《强婚,绑来的娇妻》 (一)遭遇恶魔 初夏的傍晚—— 拉斐特镇,美国有美食和购物天堂之城的旅游小镇。 “贤贤,你看那件衣服应该很适合你,去买一件吧!” “这……颜色那么鲜亮,还是不要了吧!” 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汇集来往的商业街上,晋贤贤抬起头,顺着好友王佳丽手指的方向,看向挂在某家精品店门口的那件水绿色洋装,明眸不由一亮,但瞬间又黯淡下来,摇摇头。 “鲜亮什么,你才二十一岁,干嘛总穿的老气横秋的,我都买了这么多件了,你也必须去买一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然也太没意思了,走——”王佳丽一边向她晃了晃手里的那些战利品,一边作势要来拉她。 “不要,佳丽,我……我真不喜欢……”晋贤贤明眸轻垂。 不喜欢吗?当然不是! 那水水嫩嫩的颜色,新颖别致的设计,还有裙摆处一圈精致的荷叶边,真的是那橱窗中最能吸引她的一道风景,她,确实喜欢…… 但是这世界上的东西,不是你喜欢就能拥有的! 那店面装潢的华丽程度,还有这繁华街道上最绝佳的位置,无不都在提示着她一点,那就是这里面衣服的价值,一定不是她能负担的了得。 她来这里旅游,也是学校里为了奖励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出资组织的,根本就不是花的自己的钱,要是自己出钱,她是绝对不会来的。 无他,贫穷而已! “贤贤……”王佳丽看她一眼,随即已明白她的想法,“这件衣服我送你!” “不行!”晋贤贤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虽然她们是从幼稚园到大学一起长大的伙伴兼死党,情谊笃厚,可是她有自己的原则。 “怎么不行?贤贤,你中午不是还帮我教训了那个猥亵我的小鬼子?这件衣服就当谢礼了。”王佳丽又道。 “打人的是那白人女性,其实我没做什么……”说起中午的事,晋贤贤不由摇头一笑。 在美食街吃饭时,去拿食物的好友忽然哭哭啼啼的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是被一个八字须,五短身材的男人故意揉了胸部。 她只不过是看不得好友那般委屈,于是便偷偷走过去,趁人不注意捏了一把色男前面那白人女性的丰臀,然后又蹲身假装系鞋带,结果可想而知…… 她真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从小父亲早逝,与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是非诸多,她早就练就了一套生存法则,以便于应付生活中各种各样的责难与欺辱,其中一路成长的艰辛真的不是出身优越的好友所能体会的。 “没做什么也得买,必须买!”但好友那一腔的热情实在却又发作了,一把将她拖进店里,拖到柜台前,就让店员给她找衣服。 她无奈,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等一会儿穿上之后再挑毛病说自己不喜欢吧,但是很不幸,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非常的适合,而且做工也十分精细,她上上下下挑了半天甚至连一个线头都没找到,她禁不住很沮丧。 “贤贤,你穿这件衣服真漂亮,这件衣服真的适合你!” 晋贤贤穿起这件衣服来确实美,雪白的肌肤和那水润的色彩相映成辉,再加上她的一双明眸、樱红的菱唇,很有一种清丽恬静的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看着她,王佳丽禁不住惊艳的赞叹。 废话,这一点镜子已经告诉她了,关键是…… “小姐,我这件穿起来有些紧,可以试试你身上这件吗?” 忽然一阵悦耳的英语响了起来,两人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一件和晋贤贤这件一般无二的衣服的美丽女孩站在身后,衣服上面还挂着商标牌,很明显也是试衣服的。 “凭什么?”王佳丽立刻叫道。 这时导购小姐也过来对二人婉言解释,这款衣服就只剩了这两件,意思很明显:她们已经看了半天了,如果无意买,那么就不要占着茅坑了。 王佳丽听了满脸愤愤,晋贤贤却心里暗笑,然后就和那女孩一起去了更衣室,将那衣服脱下来给她。 “谢谢!”女孩这次用的是汉语,有几分高傲的脸上浮起些真实的感激。 “不用谢!”晋贤贤摇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但笑过之后两人脸色都有些凝滞,因为都同时发现了一点:两人的脸竟颇有几分相似。 女孩很快穿好了衣服,又看了晋贤贤一眼,才出去了。 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三个人和你长得很相似! 晋贤贤忽然想起那句话,也就释然的笑了,准备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但是四下一看才发现没有,想想应该是王佳丽怕她不接受她的馈赠,故意将她的衣服拿走了,她不由感动的笑笑,然后将女孩换下来的那件暂时穿上,准备出去向好友要衣服。 但这时却忽听轻微的一声,男女试衣间之间隔的那道门板忽然被人拆卸了,一把冰冷的手枪抵在她的额上。 “别动!”阴冷的一声。 她张口想喊,但还没来得及,就只觉得脖子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 等晋贤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装潢简约贵气的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虽然没绑着她,但窗户打不开,门也是锁着的,她……被软禁了。 看了外面那深沉的夜色,晋贤贤有点急了,王佳丽一定在到处找她,如果实在找不到就会给母亲打电话,那样才糟糕了呢,母亲心脏不好,禁不起刺激呀。 她不由满心急切,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忽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目光一动,立刻回到刚才躺的床上躺好,姿势依旧。 门被打开了,一个佣人打扮的华人妇人的身影落在她偷偷睁开的一只眼睛里,不过看起来真的不像坏人,三四十岁,有一双温顺的眼睛。 但她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在那妇人向过来时,继续装模做样。 那女人看她还在继续昏睡,脸上立刻显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然后将端在手中的一碗粥放在一边,又看她一眼,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倒进那粥里,然后又将那粥搅一搅。 晋贤贤则立刻屏住呼吸,紧咬唇,抑制自己发出声音。 “小姐……小姐……”那妇人看那药粉完全溶解在粥里,竟然摇着她的手臂叫她。 她知道无法再装下去,一个小小的手砍刀,要是再不醒,就露馅了,于是睁开眼。 “这是哪里?”她故作懵懂的道,心里却在衡量自己是不是能打的过这个妇人。 妇人和善的一笑,不答反问,“小姐,饿了吧?来——喝碗粥吧!” 看着那递过来的粥,她不接,满脸戒备,“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可以回去吗?” “小姐,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主人请你过来,是有事相商!”妇人依然没回答她的问题,却笑着劝慰她。 我们?主人…… 听了妇人的话,晋贤贤的心不由一沉,看来这绑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她没轻举妄动真的是明智,她垂下的眸光轻轻一闪,最终端过妇人手中的粥喝了起来。 妇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直到她将那粥喝完,才端着那碗走了出去,却又再次将那门锁好。 晋贤贤则立刻冲到相连的卫生间里,猛扣喉咙,将那粥吐净,又用冷水漱了漱口,然后才快步的走到门口,悄悄潜伏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工夫不大,那妇人就打门看她,没发现床上的人自然惊讶,进来两步四下寻找。 “咚——” 她立刻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烟灰缸砸在妇人头上,然后将昏倒的她轻放在地上。 她其实是不愿伤人的,哎……瞥了一眼地上的妇人轻叹一声,这才探头向房间外张望,当看清走廊里确实没人后,这才拼命按捺着狂跳的心,出了房门,快步的向楼梯走。 听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立刻闪到楼梯边听着,但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满腹绝望,因为楼下的人不少,还都是男人。 她禁不住一阵大急,要知道这里绝对不能久呆,一会要是有人上来或找那妇人,她铁定会发现,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她的目光落在走廊一侧的窗子上,心头不由一喜,立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将那窗户拉开,爬到外面的跃层阳台上,然后看着夜色下的地面,闭了眼,毅然跳了下去。 这楼并不高,再说长期打工,她也练就了不错的行动能力,不见得会摔坏。 赌一赌吧,也许就会逃出生天,她可不想被买进某些地下淫窟内,那样真是生不如死。 “嘭——” 落下,身下一片软绵绵的,应该是草坪,她有些欣喜起来,伸展一下四肢,没事,拍拍身上的土,起身欲走。 “还真是够勇敢!” 这时忽然静夜里传来一声,低、冷、沉,甚至还满含嘲谑很鄙夷,但是却磁性悦耳,似碧海深湖的一声叮咚,动听之极。 晋贤贤惊恐的回头,然后就看见那沐在门厅美央美仑的水晶灯光下的长身玉立的黑衣男子,在一众握着乌黑手枪的手下的簇拥下,像极一个藐视一切的王者。 只是可惜男子完美的脸上带着一个半边的银色面具,上半脸隐在面具后,只露出一双犀利而深邃的墨色瞳孔,下半脸可以看清他那菲薄绝美的唇,而此时他的唇角正轻勾着一抹上扬的弧度,华美、冰冷、危险、邪佞、倨傲、诡秘、阴鸷,宛如撒旦…… 那时晋贤贤第一次见莫青轩,只可惜她并一直没见过他的真颜,以至于多年以后她都不知道身边的人就是毁她、误她一生的恶魔…… ……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

(二)你干什么?(简介片段) “啊——” 晋贤贤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然后看着高处那扇小窗子透出来的微弱灯光轻叹一声。 她做梦了,梦见了母亲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躺在急诊室里还唤着她的名字。 一定是佳丽将她被绑架的事告诉母亲了,母亲惦记着她,晚上睡不着觉,母女连心,所以她感应到了。 她呆不下去了,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走到门边,竖着耳朵倾听。 这是一间地下杂物室,放的都是一些废弃的旧东西,从那温暖舒适的房间被发配到这里来,是那帮绑匪们对她逃跑的惩罚。 她从二楼跃台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抓了回去,然后就被人塞进这里来,门外还有两个人把守。 听着外面两个男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她想自己这次可是插翅难逃了,心不由得一沉到底,泪水也落了下来。 “……又在喝闷酒?……哎,自然是飞儿小姐的事了……你们小心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这时忽然几声说话声,语气严肃郑重,但却很轻,细听才知道是外面的男子之一在打电话。 但却这又让晋贤贤的心中燃起希望之火,因为走了一名男子,是不是就多了一分逃出去的可能。 她不能这样下去,她必须要逃出去,就是没法逃出去也要给母亲一个音信,不然她的母亲会活不下去的,因为她是母亲的全部。 她又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狠劲的拍门板,哀求,“大哥……大哥,你开开门好吗?我肚子痛……好痛啊……” “怎么了?干什么?”门外的男子走了过来,隔着门缝问她。 她立刻捧了肚子,做出一副痛苦万状的样子,含着泪虚弱的道,“大哥……我能不能上个卫生间,求求你了……我肚子好痛、痛死了……” 男子看着她,觉得不像在做假,犹豫了片刻,最终打开了门,将她带到一楼偏厅。 她则立刻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快步的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其实她还真的不是在作假,确实有些意识。 很快的解决了生理问题,她又快速的洗手洗脸,整理自己,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才悄悄探头张望。 趁那名看守她的男子一个侧目,她立刻快速地溜到走廊另一边的拐角处,将手伸向墙上的某件事物…… 嗯,她当然不是要直接逃,她只是想为逃跑制造些可能的机会……别说这么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在身后跟着她,就是没有他,经过刚才那一幕,她也明白自己是轻易走不出这个陌生的地方的。 手落在那东西上、用力按下,瞬间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席卷而来—— “怎么了?着火了!” “哪里?” “快去查看线路……” 喧嚷声,脚步声……别墅里顿时乱了起来。 但是此刻晋贤贤才发现失算了,因为很快就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个,她顿时大急,不能让人看见她在这儿,不然败露之后,不只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厄运。 特别是想起刚才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人,她的心里更满是恐惧,惊鸿一瞥,但她清晰地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她的生活的血腥暗黑势力,在这种势力面前,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卑微脆弱的如一只蝼蚁。 她有些后悔了,尽力按捺着自己那颗狂跳不安的心,寻找对策,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楼梯上,灵机一动,快速地向二楼奔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她还敢回到那个地方,也许她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抓的命运,不过……能逃一时算一时吧,她真的不敢想象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屡次被她挑战会如何对待她。 还好,并没遇上人,她很快就上了二楼,听见远处的人声,立刻就近钻进了一间虚掩着门的房间里。 房间里并没开灯,黑魆魆的,应该没人。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靠在门板上轻喘,但忽然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阴冷、粘腻,让她呼吸不畅。 她大惊,下意识的要逃,但灯光却忽然大亮,然后她才看清了屋子里原本有人,几个站着的男子,围在坐在正中沙发上男子的身边。 而沙发上的男子只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正在端着红酒悠然浅酌,银色的面具闪着冰冷的光。 她吓坏了,转身快速的去拉门,但是却只听“砰——”的一声,有细微而冷冽的风就从她的发间掠过,门上一个精致的挂钩就已经被精确地射穿。 “啊——” 晋贤贤愣怔了片刻,然后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不敢动了,身子靠着墙慢慢的滑下来,颤抖着,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怕了?不是很机智勇敢的吗?怎么这样就怕了?” 男子手上的酒杯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把格洛克19,他轻轻地将枪口上的烟雾吹净,然后起身,迈动长腿走过来,弯腰、慢慢俯进那瘫在地下的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没有……不是……” 男子身上那冰冷危险的浓重气息,让晋贤贤惊恐的不由自已,抱起双臂,蜷起双腿,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一片虚无里去。 她真的只是个胆小没用的人,但是好在那份对相依为命的母亲的孝心和牵挂支撑她,将她性情中的那份潜在的胆气和智慧激发出来,才和这些人周旋到此。 但此刻在这强大的威胁,她那可怜的意志力已全部被摧毁,只剩下恐惧。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那因拙劣的自保动作无意识的露出一片雪白**上,墨色瞳仁不由一黯,目光轻飘飘的,又落在她那张白净清丽的小脸上,旋即一声低叹,“长得还挺干净!” 吓坏了的晋贤贤自己没听懂他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屋里的那几名男子却都听懂了,一脸惊异的望了望地上的晋贤贤,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关好门。 正不安地等待着命运裁决的晋贤贤忽然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异样起来,抬起头,就发现那面具男正优雅的解着衬衣的扣子,她立刻花容失色,戒备的大叫,“你干什么?” “你!”男子很快很简短的回她一个字…… …… ------题外话------ 求支持求勾搭……

(三)不是噩梦 “不……不要……” 明了了男子的意图后,晋贤贤吓坏了,慌乱的爬起来,去拉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她不由一阵绝望,目光忽然落到一边桌子上摆的一个花瓶上,立刻去抓。 但她还没抓到花瓶,就只觉得身后涌过一股巨大的压迫力,然后后颈上的头发就已经被人抓住,无奈的仰面,眼前倏地一黑,美丽的菱唇就已经被一个冰凉柔软、带着淡淡红酒味道的唇狠狠吻住,肆意翻搅,纤腰上也缠上了一双刚劲如铁的臂膀,顷刻间,她的整个人就已被那强悍清冷、却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子牢牢钳制。 在男子的手中,她一米六二、一百余斤重的身体就像一个布娃娃,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捞起、拎过、掷向大床……男子倾身,轻易的就压下她困兽般的绝命挣扎。 “嗤啦——”一声,绿色洋装就碎成布条,冰肌玉骨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怯怯开放的花瓣,一片刺眼的诱惑。 男子精壮却精致的胸膛不由微微的一阵起伏,隐在面具后面的墨色瞳仁瞬间燃起幽亮的情火,随即口手齐下,不带一丝怜惜的袭向身下美丽的玉体…… 如果晋贤贤知道,会落到这种后果,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逃得,其实她真的只是想去安抚一下母亲。 她很明白其实这帮绑匪的头目强暴她绝对是临时起意,如果他一早想做这件事也不会等到现在,也许是酒精的催化,也许是被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撩动了邪念,抑或是将她当成了某种替代品,其实她觉得这个神秘的男人根本就是看不上她的,她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初始他的吻和侵犯都是粗暴冰冷、豪不带一丝柔情的,她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被挤压揉弄死了,但是渐渐地却温柔下来,极尽抚爱,隐在面具后面的墨色瞳仁也不错须臾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那被屈辱和惊恐冲击的混沌的大脑也慢慢的清楚起来,趁那男人将她最后一件遮蔽物除去的空隙,手慢慢的伸到床头上,去摸上面的那个看上去应该是闹钟之类的东西。 从小逆境的生活,练就了她顽强坚韧的性情,躺在床上乖乖的等着被人欺辱真的不是她的作风,即使知道也许会有更可怕的后果在等着她,可是她却无法不反抗。 就像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村长家的那个小胖孙子总是撕她的作业本、揪她的辫子,后来终于得了一个机会,她毫不迟疑的将那个小胖身子推进了河里。 虽然后来等待她的是被懦弱的舅舅暴打,还被迫退了学,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后悔,因为那个小胖子再也不敢欺负她了,又过了几天,她也终于因为乡里要选送一个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学生而被校长请回了学校。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没想到却赢了命运,谁都无法想象的是原因竟是她太心疼每天买作业本花的那几角钱了,因为那都是在外面打工的母亲用滴滴血汗换来的…… 手指终于摸到那个坚硬的东西,她立刻拿过倾力砸向那个目光正流连在她身上最秘密最羞耻地带的男人。 但很明显她低估了眼前的男人,就在她兴奋万分的觉得自己的目的要达成之际,男子忽然抬头,墨色瞳仁中滑过一丝轻蔑嘲谑的笑痕,转瞬间她手上的东西就飞了出去,而她的手腕也在“嘎巴——”一声脆响后脱臼。 她来不及痛呼,身下更巨大的痛楚就瞬间侵袭而来—— “啊——”她终于叫出来,纯真被碾碎的那刻,她的心也在瞬间沉入地狱,大脑一片空茫,只剩下那片如跗骨之蛆的银色光芒在眼前起伏飞动…… …… 清晨,晨光慢慢的爬上窗棂,几丝调皮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落在床上女子苍白的脸上,女子被惊醒了,慢慢地睁开眼。 当目光落到床边那被撕碎的绿色衣裙的时候,眸光猛的一缩,愤恨的泪水沿着脸颊满簌簌滑落。 不是噩梦,昨晚的一切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她被绑架被强! “妈……” 她轻唤一声,泪水瞬间汹涌。 “小姐,你醒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头上贴着ok绷的华人女性走了进来,和善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看进来的是昨日那个被自己打昏的妇人,晋贤贤的脸上的戒备瞬间散去,不理她,依然拥着被子哀怜的哭。 妇人的目光落在她泪痕凌乱的脸和布满红痕的肩头上,轻轻的摇摇头,走近她,将手上托着的衣服放在床头上。 “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吧!” 晋贤贤在妇人的柔声细语中抬起头来,含着泪乞求,“大姐,放我走好吗?我不想留在这儿……” 妇人听了她的话,却再次摇头,“小姐,主人将你请到这里,真的并没打算伤害你,是你性情太倔强,所以才吃了这些苦头……” “绑架我,又……又强了我,这还不算为难和伤害吗?”晋贤贤不由一阵激愤。 妇人闻言却只是低低的轻叹一声,又道,“小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主人请你来是真的有事相商,至于……”妇人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昨晚的事,那是……只是意外,请相信我,主人绝不是坏人。” 妇人的这几句话,让晋贤贤不由一阵哑然,想来昨晚的那件事真的有部分原因是她没守好一个囚犯的准则,三番五次的出事端,可是她的心中却依然恨得不行,凭白无故的被人绑架,和亲人朋友失去联系,又有谁不惊慌不想方设法的找机会逃走,难带要呆在这里等死吗? 再说昨天晚上这个妇人不是将给自己的粥里放了药粉吗,那还不是摆明了要算计她吗? 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闪动的那双明眸,妇人仿佛知她的想法般,“小姐,其实昨天晚上我给你的那碗粥里放的根本就是一些安神药,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啊……”她不由再次一怔。 看了她,妇人又温和的笑了,“放心吧,小姐,只要你安安静静的,主人还不至于难为一个小女儿家。” …… ------题外话------ 亲们,留下邮箱号,福利无私赠送!

(四)这是她应得的! 接下来的几天,晋贤贤过的一直很平静,恪守作为一个囚犯的准则,不多言也不多语,更不敢做丝毫潜逃的想法。 两点原因—— 一是她是真的怕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份巨大的痛楚和屈辱之感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她都不由压抑的哭上很久,恨那恶魔的兽性、恨自己的软弱、更恨命运的不公……恨得都兴起过结束自己命运的想法。 无关贞烈,她虽然洁身自好,从不和人乱来,可毕竟不是古代那些迂腐制度下的女子,她只是不想要那段记忆,恨那段记忆的存在。 当然她更想做的是杀了那欺凌她的恶魔,不过明显这一点她做不到的,先不说从那天晚上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恶魔,即使就是那恶魔站在眼前,她也绝对动不了他分毫。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只能暂时放弃反抗,选择隐忍等待…… 第二点原因就是以红姐和阿峰为首的一众人对她的严密监视:红姐就是那名被她砸昏头的华人女性。 正如她第一面所感觉到的,她确实是个好人,和善温顺,不仅细心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竟然还在她的央求下,帮她上qq留言给王佳丽报平安,因为这别墅里不管是网络还是通讯,都是有密码的,她是无法使用的。 虽然如此,可这红姐却对主人极忠心,对她丝毫不放松,不给她一份逃跑的可能。 至于那个阿峰呢,就更不必说了,这个英武冷酷的男子就是那天她被抓回来关在地下室时看守她、后来接了个什么电话离开的那个。 这个人好像和她有仇似的,见了她一双冷目总是闪着历光,她想如果不是她应该还有些用处,这个人可能会随时扑上来扭断她的脖子。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人的态度,她很惊异,但更惊心,在阿峰面前,就更不敢做什么不轨的打算了。 因为她不想死,她还有牵挂,她放不下母亲! 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一点让她羞于启齿的原因,那就是她……她受伤了,当然不是手腕上的脱臼,那脱臼的手腕,已经被那恶魔在侵犯的过程中接好了…… 当然不是怜惜她,而是因为她青嫩的身子,实在无法接纳那与她身体严重失衡的某处部件,将其拥堵在半路,恶魔不耐了,将她的手腕轻轻一捏,接好了,但却也在她的惨呼中,彻底的侵入她,将她带进更深层的地狱。 她的伤是来自身体某隐秘的一处,应该已红肿糜烂,害得她腿不敢太过并起,解决生理意识也费劲,走路更是痛。 她又不好意思向红姐说,只能忍着,然后从厨房里弄些苏打来泡水默默清洗,当然每每这时她也总会羞得脸红、恨得流泪,真恨自己怎么就不是男人…… “小姐,我只找到这些中国书,是几本有关裁剪的,主人书房倒是有书架,不过房门锁着,打不开!” 这时红姐走进房间来,佣人装襟前兜着些服装设计和服饰杂志,她一边将这些服饰杂志一股脑的放她桌前,一边眨着和善的眼睛对她笑。 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晋贤贤的那双明眸中不由掠过一丝复杂和失望,但最终却还是轻笑道,“哦,这些就这些吧,没事!” 她待在这里实在太闷了,这些人也不说将她弄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每日这样呆下去,心急又恐惧,不找点事来做,她真的怕那些胡思乱想会将自己逼疯,于是她便拜托红姐去给她找几本书,只是没想到找来的竟是这些。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善于调节自己的人,因为她认为不良情绪永远都是一个人的致命伤,要想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必须懂得疏散排遣自己的心情,而被人类成为精神食粮的书无疑是最好的载体。 其实这些书倒也不错,她清丽的脸上禁不住浮起一抹苦笑,这算不算是她的祖业呢? 她的母亲是一个裁缝师,专门负责商场货源的修补工作,偶尔自己也接些定做的生意。 母亲虽然只有中学文凭,但凭着和向下外公学的这套手艺,在那个繁华都市中,却依然能独立养活她,日子自然过的清苦,但该给她的却一样不缺。 其实她从心眼里一直都不喜欢那些裁裁剪剪,更不喜欢那些布匹衣服,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出现她和母亲住的那小居室里,就代表着一点,那台缝纫机又要轧轧的响上半夜或整夜了。 她倒并不是烦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她听了多年,早听习惯了,耳里塞上棉塞,一样能够顺利的睡到天亮。 她只是心疼母亲,因为在那缝纫机彻夜不歇的同时,她的母亲也同样会彻夜不歇,第二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总是让她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所以每当那个时候,她总是早早的做完功课,然后帮着母亲弄些针头线脑的,所以她是懂这些的,但同样对这些东西也怀着一种别样的复杂感情。 看吧,还指望什么呢?有的看就不错了,她现在是阶下囚呀,她再次自嘲的一笑,然后翻开其中的一本,还真的就看下去了…… 就在晋贤贤专注地看书的时候,楼下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声音,两辆黑色的汽车簇拥着一辆银白色的阿斯顿马丁v12披着皎皎的夜色,缓缓的驶入别墅,然后车门打开,一名男子优雅的走了下来。 男子一身黑衣,长身玉立、风姿挺秀,只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映着月色灯光,散发着神秘而精致的幽冷之光。 “轩哥,回来了,辛苦了!” 这时几名男子快速的从别墅里出来,迎上他,领头的那名五官英武的男子更是殷勤的致以问候。 “阿峰,没事……”带面具的男子淡然一声,然后率先向别墅,众人就跟在后面。 “轩哥,航道的事还顺利吗?”阿峰紧走两步又问道。 “嗯,还行……”男子轻应着,到了厅门口却忽然站定,看向阿峰,“小山哪里的事办得怎么样?” 阿峰微微一愣,随后恭敬地回道,“轩哥放心,小山一直都在紧盯着何家……”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顿,英武的脸上凝气一丝惊异,“只是……轩哥,这何家似乎并不在意丢了女儿。” “哦……”男子面具下的一双墨色瞳仁微微一闪,沉默了几秒,“是吗?小山不会又怠工了吧?” 语气依然淡然,但跟随着他身边的一众男子却似乎赶到了万钧的压力袭顶,一个个的都低了头。 “轩哥,怎么会呢?除非他想再次断一回腿。”阿峰赶紧道,语气里隐隐透出了一丝紧张。 “呵……”面具男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身进门。 进到一间布置的清雅华丽的房间里,立刻有人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另外又女佣送上热毛巾和红酒。 男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边优雅的拼着红酒,一边将目光投向屋角不断变化的监控电脑。 当上面闪过一个粉色身影埋头看书的画面时,男子目光忽然微微一凝,然后端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潋滟的红色饮尽。 站在一边的阿峰见了这一幕,目光一动,立刻转身悄悄出去找到那正在煮咖啡的红姐,对她耳语两句。 红姐听完没开口,但脸上却现出一抹为难的神色来。 “犹豫什么,这是她应得的!”阿峰见了立刻厉声道, “这……好吧!”红姐看他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 ------题外话------ 求收藏啊、求收藏……求收藏!

(五)风几番,雨凌乱 夜色如水,点点繁星。 盯着眼前那些各式各样的图样和造型,晋贤贤一脸的兴致盎然,明眸中也闪动着奕亮的光辉。 她现在有些后悔,她觉得自己大学报志愿的时候真的应该报艺术或服装裁剪之类的,而不应该是学建筑,毕竟她有实践基础,在母亲身边耳熏目染的那些对于入驻这行是有益处的。 到时学成了,能找个好工作就找,不能找个好工作干脆就像母亲一样,自己做个裁缝师,到时肯定饿不着。 其实在选填志愿的时候,她真的那一丝丝的想法,但是不知为什么一向脾气柔顺的母亲却一定要她报建筑系,还说要她将来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建筑师,到时可以去最好的房地产公司工作。 她很诧异母亲的雄心壮志,还有那少有的固执,最后到底还是按照母亲的想法报了建筑专业。 她一向是个踏实且用功的孩子,在那高额学费的督促下,大学这四年更是勤奋努力,课业可以说学的相当不错,不仅连年荣获奖学金,在临近毕业时更是被某家型单位看中。 她本来和那家单位的行政经理约好月初去见习体验的,可现在马上就月底了,她却又遭了这样的莫名之灾,也不知道那个名额还会不会给她留着,那样的好机会真的不多呀。 想到这些,晋贤贤那张清丽的脸上不由一阵黯然,心头也满是凄惶和急切…… “小姐,我煮了汤,你喝一碗吧。”这时房门被推开了,红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哦,谢谢红姐!” 红姐的善意瞬间稀释了她心头的些许阴霾,在这异国他乡,在这危机四伏的陌生地方,能有这样一个人如此顾念她,也确实是一种幸运。 那只是一碗普通的甜汤,她却喝的颇有滋味,喝完之后再次向红姐道谢,却发现红姐那双温顺的眼睛愣愣的,盯着她若有所思,她对她笑笑,她立刻垂了眼睛去收碗。 “红姐……”看她要走,晋贤贤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她,“你的主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了吧!”红姐却匆匆的抛下一句话走了,剩下晋贤贤满脸的忧虑和恼恨…… 等晋贤贤再次醒来,却是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屋内的灯光昏暗朦胧,似乎还蒸蔚着红酒的味道,渲染出暧昧的情调。 这是在哪儿?她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她的床,也不是她那间最适合软禁的走廊尽头的房间…… 忽然她的头皮一阵发麻,然后她那双明眸就对上了一双幽亮犀利的墨色瞳仁,男人优雅又闲适的斜倚在沙发上,端着高脚杯,杯里潋滟红色,映着那抹银白,晃动成一抹妖艳诱惑,但看在她的眼中却恐惧之际。 “啊……” 她吓坏了,忍不住低叫一声,想坐起来,但却发现浑身无力,上半身略略支起,然后很快又到在床上。 男人不动不言,依然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喝酒,直到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才慢慢走过来,俯视着床上已是满脸泪痕的她,低声问,“很怕我?” 晋贤贤说不出话,眸子不敢对上那双墨色瞳仁,只是一个劲的点着头。 “呵呵……”男人却笑了起来,低醇浑厚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然后转身走开。 压迫感的猝然消失,让晋贤贤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就在她以为会被放过的时候,男人却又回来了,俯下身,将手中的酒递到她的唇边。 “不……”她偏头拒绝,明眸中一抹倔强。 “呵……” 男人的目光游移在她的脸上,忽然又一声长笑,然后一口将杯子里的酒饮尽,杯子向后一掷,“啪——”的一声脆响之后,立刻倾身压下,噙住她的红唇,将酒渡向她的口中,深吻。 男人浓烈却清冷的阳刚气息,还有口中那被一个柔软温热的舌送过来的幽香涩甜的红酒味道,让身体绵软的她意识也一阵稀薄,随即她就恨死了这样的自己,拼命凝聚那不多的抵抗力,对着那在口中作乱的舌狠狠咬去。 “嘶——”正沉醉的男人一时不慎,被她咬了个正着,吃痛一声,撤退,墨色瞳仁微微一凝,随后再次敷上,温情却已不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和侵袭瞬间席卷了她…… 晋贤贤觉得自己就像那风雨中的一颗小树苗,风来了,她无力飘摇、被迫招展,弱小的身躯被肆虐被蹂躏,被弯成任意的弧度,几乎被那无休止反复冲击折断了腰肢。 不知过了几时,风势稍减,雨势倾泻,浇头而来,她这颗青嫩的小苗儿禁不住就在那雨中呜咽颤抖,忘了身在何处。 夜来风几番,雨凌乱……直到她彻底的失去意识! …… 清晨,阳光如瀑。 走廊里,红姐托着几件叠得平整的衣服,在一间卧室门口站了许久,才推开房门。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乱却空的大床上时,却禁不住一阵吃惊,目光小心地在屋里逡巡了片刻,确定真的没人时,脸色不由瞬间一变。 “阿峰,人不见了,都是你……”她立刻一边急切的下楼,一边大声埋怨,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那被众人簇拥着的意外身影上时,不由一慌,瞬间低了头,“主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没走,我……” 阿峰看了那背对着众人的男人一眼,无异,这才一脸不满的看向红姐,“红姐,你也是这里的老人了,稳重点!”语毕又问道,“怎么了?谁不见了?” “抓来的那个小姐……” “呃……”阿峰一愣,随后道,“放心,跑不了……” “就是因为她跑不了,我才急……”红杰不由蹙起眉。 “啊……”阿峰闻言脸色也不由一变,然后再次看向男人。 男人并不理他,转身向外走,众人立刻跟着,阿峰则一脸忐忑。 大步流星、步履矫健的男人忽然在楼前石阶上站定,抬头,众人也跟着仰首,然后就看见楼顶上的那一抹粉色的身影。 远远看去,面容憔悴,嘴唇红肿,但沐着霞光,那狼狈中竟带着一抹让人喜不开视线的妩媚艳丽…… …… ------题外话------ 贤贤其实是个个性很强的姑娘,从来不会逆来顺受,总是想尽方法反抗,下章《博弈——》,很精彩的,亲们,看文不要忘了收藏呀,放上书架,到时更新了便于你发现新章节,嘻嘻……

(六)博弈—— 坐在阳光下,沐着清晨爽冽的风,晋贤贤的一颗心却悲伤压抑的要命,她真的很想就这么跳下去,在这个美好清新的早晨。 昨晚那恶魔的肆意索求,不只淘空了她的身体,还碾碎了她的尊严,她现在成了什么,泄欲工具吗?她真的很恨,恨到了极致……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反抗! 其实她很早就醒了,虽然她真的很疲累,浑身如拆卸了重组般的痛苦酸疼,那昨晚肆意享用她那青嫩身子的恶魔早就不在床上了,她就在那大床上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很久,她才起来,但却并没有去浴室洗漱,虽然她真的很想将恶魔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全部洗去。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该如何摆脱目前这种困境,不再被人欺辱和践踏。 她住的那个房间在二楼最西面,设备齐全,外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套间,但是不管是向上去的路,还是向下去的路都用铁栅栏封着,上面还挂着锁,确切的说是一个舒适些的囚牢。 她虽然也可以自由活动,但那要得到阿峰的许可,红姐就会带着她去后面花园里转转,但是她是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的,那一双双盯梢的眼,还有墙上安装的警报系统,再加上安在屋里里某个角落的监控,生生的将她所有机会扼杀。 但是她被献祭的这个房间则不同,不仅华丽,还四通八达,看着那通到下面的那弯弯转转的精致楼梯,她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人声隐隐,甚至还有微微的咖啡和食物的香气缕缕入鼻,这无不都在提醒着她一点,那就是她跑不了,所以她最后咬咬牙,拖着蹒跚的步子向上,爬上楼顶,然后坐在边缘上。 她坐了很长时间,从红日喷薄到旭日高照,清晨的阳光暖而不烈的洒在她的身上,真的很让人贪恋。 她自然不会真的跳下去,羁绊她的不只有母亲,她也没有那份勇气,她舍不得,春花秋月,和风细雨,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另外她不认为这个罪与罚就应该她来承受。 凭什么,她是受害者,渺小如尘埃、卑弱如蝼蚁,可是她是无辜的,她有权利活着。 她只是在赌,赌这些天亮丧尽的恶魔有着利益的权衡,不会真的让她死。她向他们亮明自己的态度,明确而决绝的,要还想继续利用她,那就不要再欺凌她,她不要做泄欲工具,坚决不要! 也许这些在红姐眼中又是倔强不训的不明智做法,可是让她逆来顺受,听凭别人的摆布,她真的做不到…… 忽然一群人出现在她俯瞰的视线里,转身抬头,向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她的心顿时一提,特别是迎着那双隐在银白色面具下的那双犀利犀利的墨色瞳仁,她的心不由惊惧的一阵狂跳。 这是一个属于黑夜的男子,黑衣黑裤、银色的面具,强烈而分明的色调对比,即使站在温暖而明亮的阳光下,可是依然让人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份肃杀冰冷的气场,该是长期浸淫在某种地下经营中所致。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挑战他。 紧紧扒了楼顶的栏杆,她才抑制住临阵脱逃的冲动,但是身上却已是冷汗涔涔。 她目不转睛的盯了楼下的男子,虚软的身体因为紧张几乎摇摇欲坠,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她才勉强稳住坚持着,但却有一种分秒难熬的感觉。 男子也不动声色的和她对望着,即使仰视,却没有一丝低微的感觉,银色面具迎着晨光,幽谧诡谲中透出丝丝冷艳和贵气。 晋贤贤不由有片刻的恍惚,昨夜就是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兴风弄雨、纠缠不休吗?她的脸不知是因为霞光,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染上一抹绯色。 她赶紧侧了脸,楼下和她对峙的男子墨色的眼睛却瞬时微微眯起,毫无征兆就唤了一边愣愣的红姐一声,然后在红姐和众人满脸的惊讶下,语气淡然的道,“上去,让她下来!” 语毕又转过身看向身边的阿峰,“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 “是!”阿峰一怔,赶紧低了头。 红姐的脸上却快速掠过一抹喜色,对男子点了点头,快步的上楼去了。 男子再次抬头看了高处的那抹粉色身影一眼,然后又在众人的簇拥下转身向外走去。 见此情景,楼下的晋贤贤却是赫然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是赢了这场博弈! 她想起来,但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好用手臂拄地,慢慢地站起来。 忽然只觉的大脑一阵眩晕,一个趔趄,几乎要跌到,一双手臂恰在这时从身后扶住她。 转过头,就对上红姐那张满是担忧和歉意的脸,她却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推开她,踉踉跄跄的向楼下走去。 她现在真的无法面对这个利用了她的信任的人,也许她的善意和关爱真的不是在作伪,可这又怎么样呢,能抵消她昨夜受的屈辱吗? …… 从那天以后,晋贤贤又开始过起了平静的囚犯生活,就像前些日子一样,被严密监视着、控制着,在煎熬中度过每一天,没人给她一个明白,更没有告诉她这种生活几时才能结束。 唯一不同的是:红姐对她更尽心了,而相反阿峰则对她更坏了。 红姐自然是因为愧疚,而阿峰呢,除了本身就对她无比的仇恨外,她猜想那天应该是挨了训。 这就说明一点,那天的事根源似乎并不在那个恶魔身上,这点认识让她的心平静了些。 不过被阿峰加大仇视力度的日子是相当难过的,如今的她不仅不能去外面散步了,连那些服装裁剪类的书也没得看了,每天都只能对着房间的四壁发呆,坐在窗口看着外面飞来飞去的鸟儿羡慕着。 “小姐,吃饭吧!”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红姐端了饭菜走了进来。 转过头看着红姐,晋贤贤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做些什么,不然她真觉得日子没法熬下去了。 “红姐……”她直直的看着她,“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都已经关了我二十多天了,究竟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呃……”红姐微微一愣,迟疑着,“这个……” “红姐,我想见阿峰!”她并不理会红姐的迟疑,又道。 “阿峰……阿峰这两天很忙……”红姐看她一眼,面有难色。 “我今天一定要见阿峰!”她不待红姐说完,又语气强硬地重复道。 她隐隐觉得阿峰对她的仇视应该和她被绑架的原因有关,她没法再这样下去,必须弄个明白。 红姐看她态度坚定,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出去了。 ……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七)恶魔回归 工夫不大,晋贤贤就被两个男人带下了楼,向院墙最北面那两间刚搭好的木质简易房走去。 正值午饭时分,不断有穿着迷彩裤子、黑色体恤的男子从房里走出来,然后向着楼前的工人房走去,应该是去吃饭,因为那面已经有食物的香味飘了过来。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那两间里外间相通的房子里,看来红姐并没骗她,阿峰确实在忙。 她被带进去的时候,阿峰正和一个五官生的白净和气、被人称作阿豹的男子在书桌前嘀咕着什么,看她进来,厌烦的斜睨了她一眼,就住了嘴,然后两人一起凑到了电脑前,似乎在核对着什么。 她不敢走太近,只站在离间门口一边,四下望着,打发等待的时间。 这两间屋并不大,装潢的相当简单……咦,看着看着,晋贤贤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间屋子这个小,能容下二三十号人吗?可是刚才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从这里走出去的呀,难道这里别有洞天…… “乱看什么?”这时忽然一个冷声响了起来。 她转过头,这才发现阿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忙完了手上的事,一双闪着寒光的厉目正紧紧盯了她,她顿时吃了一惊,赶紧垂了眸。 “要想好好活着,最好安分点,哼!”阿峰又道。 “你似乎很恨我,可是我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冤仇。” 晋贤贤被阿峰连日来的刁难,还有那不善的语气激的心头怒气,勇气也倍增,抬起头,无畏的迎视着阿峰的目光。 她的质问态度很让阿峰不满,阿峰又冷冷的看她一眼,却并未理,而是转向那个刚才和他讨论什么的阿豹,让他先回去吃饭。 阿豹并没有马上走,而是面露犹豫。 “放心吧,这里我先盯着,一会你和兄弟们回来换我就好。”阿峰又道。 阿豹这才谢过阿峰匆匆去了。 阿豹走了以后,阿峰才又转向晋贤贤,满眼厌恶的道,“你不要认为大哥上次放过你,你就有了特权。” “呵……”晋贤贤却回他一声冷笑,“特权?请问,我有什么特权!” 阿峰瞬间面色一黑,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向都不如外表一般安静乖巧,可是却直到此时才领教了这个女人的尖锐与傲气。 凭什么,阶下囚,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女儿? 他的指节不由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冷眸也危险地眯起来,“你最好不要逞口舌之快,不然我也许会提前送你去见上帝。” 晋贤贤自然也将他的忍耐看在了眼里,她没有不分轻重的再次挑战他,而是平静下来,软下语气,“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请坦言告诉我好吗?” 语毕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这样,我就更想知道你们这样对我的原因了。” 应该是她最后那两句违心的顺时针方向的话让阿峰很受用,阿峰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差,但是脸色却缓了下来,“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原因,那么我告诉你也无妨,其实……” 看阿峰打开了话头,晋贤贤立刻侧耳倾听,但倏然间却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随后就是一种天旋地转之感猛涌过来。 她不由一怔,这时周围的一切却忽然迅速晃动起来,她禁不住大惊,大喊一声“地震了”,抬头看了一眼头上那搭建的有些弱不禁风的简易房顶,然后快速的冲到那宽大的办公桌下,蹲身,抱住头。 现在她处的位置距离外门很远,无疑,选择结实坚固的家具藏身是最好的自救方法! 阿峰自然也意识到地震了,脸色变了变,但是他却不急着躲,反而冲到屋子里的后墙上摸索着去按了几处按钮,这才一脸轻松的想在满屋子烟尘中寻找藏身之地。 但顷刻间却只听“咔嚓——”一声,却原来是头上的房梁已经断裂了,摇摇欲坠。 凶险在前,阿峰那张很有几分面瘫范的酷脸也禁不住一阵惨白,但就在这时却只觉得眼角一角黑影闪入,耳畔随即想起一声娇叱,“接椅子!” 他立刻会意,快速的往地上一伏,扑到了椅子下面,屋子也在同时间轰然塌下…… …… 傍晚的时候,晋贤贤就已经坐在一楼客厅里,任两个训练有素、看上去比专业的医护人员还专业几分的佣人为她清理包扎伤口了。 地震影响并不大,这一代应该是只是波及带,这别墅里除了那两件简易房损害了之外,别的都完好无损。 她也伤的并不重,只是手背被砸了一块。 劫后重生,还救了阿峰,但晋贤贤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似乎是看了不该看的。 在被救援时,她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倒霉的房子塌了不只是因为建的不牢固,还因为下面却是别有洞天。 她清楚的看见那帮人从房子下面的暗室里抬出了一箱一箱的东西,她只远远的瞟了一眼,立刻遭到了那伤到了腿和头、被抬到了担架上的阿峰的一个冷冽而戒备的眼神,她慌忙转头装无知,可是敏捷的大脑却早已经明确的推理出——那些都是枪械和弹药,怪不得阿峰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切断那电源呢。 这一点认识让她很懊丧,不清不楚的被绑架,再加上无意中窥得了对方的机密,她想自己有可能再也脱不清了。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这时脚上打了石膏,头上缠了绷带的阿峰被人扶着走了进来,看了她,恶声恶气的道。 “我救你并非为了你的感激!” 她救他还真不是为了他的感激,这只是她一贯坚持的原则,那就是不漠视任何一条生命。 “假高尚!”不过显然阿峰并不理解,竟然语出讽刺。 晋贤贤正烦乱,出言也苛刻起来,“你可以真高尚呀,比如刚才在地震时宁死也不受我那一椅之恩。” “你……”当着在场众人的面,阿峰却偏偏还无话辩驳,瞬间被弄的脸上青红交加。 “峰哥,”这时阿豹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哥和小山坐直升飞机过来了。” 恶魔又要回来了吗?闻言坐在一边的晋贤贤只觉得心头一窒,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 ------题外话------ 下一章就会知道绑错了人,呵呵,绑错了人还竟然不放人,贤贤姑娘还真是郁闷!

(八)我们没做措施(一) 晚饭后,晋贤贤快速地清理了自己,然后换好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心头却极为不安,慌乱恐惧,有一种黑云压城之感。 经过那件事后,她想那恶魔应该是不会再强迫她了,可是如果会呢?她该怎么办?还以命相搏吗? 分分秒秒的时间,在她的一片忐忑心情中分外的难熬,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但是在某个瞬间忽然就想通了,平静了下来。 她怎么就认为那恶魔就一定会对她感兴趣呢,她只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而这个男人虽然属于黑暗,但看这一通的排场阵容,必定是人上人,身价非凡,身边有怎么会缺美女呢?要说这里有几个女佣可都长得比她漂亮。 再说…… 她悄悄地将袖子里偷藏的那把水果刀紧紧握了握,要是他真敢,她不介意再搏一次! 慢慢的,她竟然就有了几分睡意,思维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但这时忽然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她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满眼戒备的看向那门。 “小姐……”红姐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什么事?”她并不去开门,却走向窗户。 “小姐,你开开门,是好事!”门外的红姐又道。 “好事?”她自然不信。 “主人请你到书房去,要向你致歉,因为他们弄错了,绑错了人!” “什么?” “当啷——”一声,晋贤贤手里的那把手果刀就落在了地上…… 直到半个小时后,站在那华丽的房间里,晋贤贤眼中的泪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真是个荒唐的世界,荒唐到可恨又可耻,不过再可耻可恨,也不及眼前这帮恶魔们。 屋子里或坐或站着四位男子,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那背对着众人将眸光投向外面夜色中的自然就是他们那属于暗夜的主人了;那个坐在一边的轮椅上、头和脚都缠着绑带一脸复杂的则是阿峰;阿豹就站在一边、一副随时听候命令、负责外场的模样;最后一位站在角落里,五官阴柔俊美、但是此却是满脸的郁色愧色,这个男子晋贤贤认识,那就是那天傍晚,将她从那家专卖店绑回来的男子,颠覆她命运的人。 晋贤贤的双手不由紧紧的攥成拳,明眸轻垂着,只看着脚下青白色的地板。 因为她怕一不小心就会将眼中的恨和怒完全泄露,那是相当不明智的,面对着眼前的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她是受害者又怎么样?他们会随时将她变成遇害者。 “红姐,快让这位小姐坐,倒茶!”阿豹看了一眼那满脸泪痕的晋贤贤,脸上禁不住闪过一抹不忍。 红姐听了立刻拉了晋贤贤坐下,并给她端来一杯咖啡。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的兄弟一时疏忽,害你受了委屈,你希望要什么补偿,可以提出来。”阿豹又道。 “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尽快回到家人和朋友身边!”晋贤贤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补偿她什么?钱吗? 什么能换回她失去的,童真、工作、时间……什么能抹去她生命中那些不堪而屈辱的记忆,还她一份明媚心境。如果她说她想要的补偿是将所有欺辱侵害她的人绳之于法,他们会答应吗? 卑微柔弱如她,暗黑强大如他们,在这个诸多潜规则维持的世界上,她想要的公平公正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她只希望能尽快的脱离他们,回归原本的生活轨道,而这场劫难就当是……就当是她被狗咬了、又一脚踏在狗屎上吧! 不然,又能怎么样? “这样啊……”听了她的话,阿豹脸上不由浮起一抹意外和赞赏,他开始有几分敬佩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了,本分明智,懂形势知进退。 其实在知道绑错了人时,他们真的兴起过杀了她的想法,不过也不知道最后是今天被她救了那耿直的阿峰起了作用,还是轩哥的原因,后来又改了主意。 可是是不是真的能够如她要求的放她走,这个还要看轩哥的意思,所以他目光微微变幻之后,又把目光投向那背对着众人的男子。 男子却动也不动,目光依然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房间里静默下来,没人开口,众人的呼吸似乎也在瞬间放轻了,空气一片凝滞。 晋贤贤的手不由再次握紧,她已经顾不上悲伤愤懑了,心头压抑而紧张,她抬头看了那掌控着绝对的生杀予夺的大权的男子一眼,咬了咬唇,鼓足勇气站了起来。 “那各位,我先走了,家里还有老人等着我,放心……这场误会我会当从未发生过!” 这样应该是对的吧,当没发生过,就是不该说的话她绝对不会向外说的意思。 上船容易下船难,可悲的是她不是自愿上船的好不好? 看屋子里还是没人开口,她的心头不由一松,还有几分人性吧,举足、迈步,就要出门。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但忽然这时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迷人的声线醇厚悦耳,低低的响起,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动听之极。 但是听在晋贤贤的耳中,却犹如响在地狱的梵音,让她的一颗心直坠冰湖。 混蛋,她心里狠狠地暗骂,但转过脸来时却已换上了一副弱弱的语气,“请问,还有什么事?” 椅子轻动,男子转过头来,银色面具和灯光相辉映,配着一身银黑色的西装,不仅毫无怪异之感,反而有一种柔和优雅的风姿,竟然……很美。 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什么,晋贤贤的心尖竟然一跳,她赶紧微微侧了脸。 “没什么,只是想还你一份公道!” 男子的墨色瞳仁在她微赧泛红的脸上停驻,熠熠闪烁,但忽然却又快速掠过,落到一边那个一直低头的男子身上,不过却已冷冽生辉。 那个男子却是浑身一震,抬头对着晋贤贤深鞠一躬,然后快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乌黑闪亮的东西,对着自己的双腿一挥,“砰砰——”两声低响,男子的双腿上就已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啊——”晋贤贤吓坏了,惊叫一声,一双明眸紧紧落在那片血色上。 屋子里的众人却连脸色都未变,包括那总是一脸和善的红姐,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人将那血泊中的男子抬了出去,青白色的地板也被快速清理干净了。 但晋贤贤却脸色一片惨白,无力地跌在了身下的沙发上,这些都是人嘛…… ……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九)我们没做措施(二) “除此之外呢,我还要向这位小姐致谢,感谢你救了阿峰。”男子看了一眼一边的阿峰,又开口了。 “没事……”还未从刚才的惊悚中回暖过来的晋贤贤微微一怔,随即诺诺的低了头。 “呵……”男子笑起来,语气一如刚才的云淡风轻,“阿峰可真是没用,危急时刻竟然还靠女人去救,有个这样的手下可真是没意思,你说是不是,这位小姐?” “呃……”晋贤贤再一怔,猛然对上阿峰那微微变色的脸,立刻道,“这不能怪阿峰,他是为了怕引起爆炸,去切断电源才耽误了自救时间……” 但话说到这里,她却猛然顿住了,几人那堪比x射线的光更是落到她的身上,她有些颓然懊丧的闭了闭眼,最后低了头,如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般怯怯的小声道,“我不想死,放过我吧……我还有一个孀居的母亲,我才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我……我可以留在这儿,我听你们的,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已经看明白了,他无非是不想放过她,与其被连番的试探,各种心理暴力的恐吓,她还不如“自首”。 如今再也不比以前,“绑错了”这三个字在证明她无辜的同时,还说明了她的无用,她这条小命再也没有作为筹码的价值,居于弱势,只能妥协。 到这一刻,她才悲哀的发现,她比想象的还要贪生怕死,真的! 她低垂的小脸下掩饰不住的纠结与无奈,自然没逃过屋内几人的眼睛,特别是那双墨色的深邃眸子。 那双眸子深处渐渐漾起一抹促狭和戏谑的笑意,如猎人逗弄自己手中可爱的小猎物。 好有趣的一个小女子,甘甜味美不说,这个性也太生动了,倔强却又不失伶俐,喜欢权衡,爱思索,还总有一些小心思,爱耍一些小花招,呵…… 众人看见主子眼中的那抹柔软愉悦笑意,立刻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们清傲淡漠、睿智内敛的主子吗?这真的是他们那个运筹帷幄、眨眼间就取人性命的主子吗?嗯,没看错吧…… “这位小姐,请问该怎么称呼你?”男子眸中的笑意如昙花一现,转瞬间却又如初的沉静深邃,如两泓深潭。 “呃……”晋贤贤再次一怔,抬头,但是却又很快垂下,低声道,“嗯……贝贝,王贝贝……” 真名字当然不能说,在劫难逃也就是了,她真的不想再不得超生。 “呵……王贝贝!”男子听罢不置可否的一声笑,然后低声重复着那个名字。 晋贤贤再次不可抑制的红了脸,不只是因为那个假名字让她有种被人识破的羞赧,还因为男人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在唤家里的宠物小狗,满是调弄。 她心里暗恼,但却也只能无奈的咧了咧嘴角,点头,后悔自己编的这个名字太过肤浅简单了。 “王贝贝小姐……”又沉默了一刻,男人忽然又唤了她一声,“其实你留在这里也不是没什么事都不能做。” “呃……”晋贤贤禁不住睁大一双明眸,望着男子。 男子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目光淡淡的掠过在场的几人。 几人一怔,很快就悄悄的退了下来去,连坐在轮椅上的阿峰也走得无声无息,转瞬间屋子里就剩了晋贤贤和男子两个人。 晋贤贤的一颗心不由再次提了起来,身下那柔软舒适的沙发转瞬间似乎就变成了针毡,让她一百个坐卧不安。 他要单独留下她说什么呢?让她做他的女人,确切的说就是做他的泄欲工具吗?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似乎不可能,她上次都那么坚决地亮明态度了,他毕竟是尊贵而骄傲的人,没这么无耻吧! 她又稍稍坦然些了,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不由悄悄的端过桌角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她一紧张就会口渴。 那张清丽小脸上的神色变幻,自然被那双明澈犀利的墨色眸子尽收眼底,那双眸子轻轻一垂,掩住里面的一丝情绪。 咖啡的味道确实不错,苦中带着丝丝自然的甘甜,芳醇入口,是凡消费都精打、讲求务实的晋贤贤从来没尝过的奢侈品的好味道,她不由轻轻品咂着。 她脸上的那丝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满足感让男人的目光一软,沉默了一下,一句话忽然就脱口而出,“对不起!” “呃……”晋贤贤一怔,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在为那两次的侵犯道歉,她心中不由一痛,泪瞬间落下。 男子没有再开口,一时间房间里只听见她轻微的嘬泣声,久久不绝。 “要我负责吗?”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又问道。 “啊……”晋贤贤一下子止了哭,抬起一张哭花了的狼狈小脸看向男子。 她没听错吧?他要负责?怎么负责?娶她吗?难道他让她留在这里做他的妻子,可好像又不是……他出口的是问句,而非陈述句,一定不是真心的! 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他就是真心的她也不能嫁,绑架强奸她姑且不说,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背后不知有多黑呢。 她不是那些天天做梦的豆蔻少女,没有什么黑老大情结,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宁平静、普通人的生活。 事实证明男人的诚意确实有限,在被拒绝之后再无一句,只是眸色眸光更加深沉的停在她的脸上,直到看得她又是一片紧张,低头端过那已经凉掉的咖啡来喝。 “请问你的生理期几号?”男子忽然再次语出惊人。 “噗——” 晋贤贤口中的咖啡尽数喷出,小脸上也一阵青红交加,但偏偏男子那张脸却不见一丝波动……嗯,他带着面具没法看清脸色,但那态度她看不错,相当磊落,让她很想冲过去锁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大骂“欠抽的臭流氓”。 “我……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但她最终却也只是涨红着脸,强忍了心头的火气,怒问。 “……”男子不开口,只平静宽厚的看着她,无一丝猥亵,就好像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她恨得银牙一阵痒,但却最终也只是垂下了眸子,低声道,“马上……马上就到了……” “呵……”男人的墨色瞳仁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笑,语气低柔蛊惑,“那你要负责了,这两次我们都没做措施!” “呃……”晋贤贤被他弄得又惊又慌,一颗芳心不由凌乱的狂跳,思维也开始短路。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出一百万,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啊?”晋贤贤彻底的呆住…… …… ------题外话------ 下一章让亲们见识见识轩哥那云淡风轻的无耻,呵呵……亲们,多多收藏,你的支持是月光努力的动力!

(十)想逃—— “小姐,用些宵夜吧!”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红姐领着另外一个女佣人:一个端着精致的点心、一个端着鲜美的水果恭敬地走了进来。 “不用了,我不饿……”坐在床头的晋贤贤却被这突然而至的优待弄得有些无所适从,慌忙站起来。 “这样啊,那就吃几颗葡萄吧,这是加州那边新采摘的,很甜又新鲜。”红姐笑笑,将果盘递到她面前。 “哦……”她无奈的接了过来,捻了两粒入口,但迎着两人的目光,却有些食不知味,两人目光中的暧昧让她的脸一阵阵的发烧。 其实这暧昧的目光从她被绑来的第二天就有很多,特别是那些来自某些女佣人的,让她分外敏感,原因就是那些暧昧中还多了嫉恨、仇视、还有蔑视这些东西。 这自然是和她一不小心就被她们的主子临幸了有关,她们的这个主人在她们心目中应该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仰望爱慕至极,而她们的主子竟然就搞了她这个囚犯,这自然让她们心头不服且不忿,向她投过来的目光也自然是相当不善的。 她猜想现在这些暧昧目光中的那些东西应该收敛了吧,因为她可是要成为为她们主子生儿育女的女人,简称就是他们主子的女人了。 这可是一顶不小的帽子,那些目光中该换上另外的东西了吧,比如探究、审视、惊异……就像红姐身边这个女佣人的眼神般,嗯……好一双盈盈水水、欲语还休的勾魂美目。 晋贤贤这才发现红姐带来的这个小女佣长的真美,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肤色是那种带着混血儿特征的艳白,眼波微蓝,红唇如花。 好一个惹火的尤物,她不由盯了她细细打量。 “小姐,这是雪柔,今后和我一起伺候你!”这时红姐开口道。 “小姐!”那雪柔也恭敬的招呼她。 “哦,雪柔,好美的名字!”她轻声应了,但心里却禁不住摇头叹息。 人美、名字也美,只可惜却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从那双眼睛里就能看出来,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代理孕母刚被确立就引来了情敌,哎……她心头的那丝悔恨不安不由再次涌上心头。 其实刚才在书房里,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男人的要求,绝对不是为那一百万,虽然她真的很心动那些钱,但是再动心,还不至于生孩子卖。 贪生怕死自然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点关键的是,让那男人撩情的一说,她似乎就真的感觉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在生根萌芽。 这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种糅合了恐慌、新奇、渴望……多种元素的情绪,她的心竟然柔软一片。 忽然记起了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当初刚怀她的时候,并不知道,以致差一点就流掉了她,后来虽然保住了,可是她还是一出生就被抱进了保温仓,童年时代更是因为病痛而受尽了折磨。 虽然她认为这不能怪母亲,可是一说起小时候的事,母亲总是满脸愧疚的对她道,“贤啊,都是妈不好,给了你生命却没法保护你,这是做母亲的失职呀。” “小姐,主人一会儿忙完了,会过来看你,你准备一下吧!”这时红姐又开口道。 “呃……”晋贤贤闻言却是一阵惊慌变色,清丽的小脸慢慢涨红,“不、不用了……呃,红姐,我累了,我手疼,我要睡了……”说完站起来,意思很明显,要送两人出门,然后锁门睡觉。 看她?夜已经很深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又很特别微妙,这恶魔一定没安好心,她现在已经很后悔答应了那个要求,她觉得自己好像正落入一个圈套里…… “哦……这样啊,那你先睡吧!”红姐看她那个窘迫的模样,温和的对她一笑。 “嗯……”她点头应了,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红姐的感激,她能感觉得到红姐是真的为她好、喜欢她。 她送两人出门,但就在关门的那一瞬,却无意中瞥见雪柔精致的唇角鄙夷勾起的动作,不知为何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靠在门上,身子慢慢的滑下,在静寂的房间里抱着双肩开始无声的嘬泣。 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不放过她?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有选择吗? 她现在很慌很怕也很迷茫,她不想再被欺负,更不想死,命运耍了她,恶势力又不放过她,她不是自甘下贱,她也想自由而又骄傲的活着呀,凭什么鄙夷她……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哭累了要迷迷蒙蒙的睡去了,敲门声却猛然响起来。 “谁?”她一下子警觉的抬起头。 “是我,小姐!”红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因为与坐在门口的她之间只隔着一个门板,声音分外清晰。 “我睡了。”她黑发下的明眸闪了闪,将身子悄悄地越发紧靠了门。 门外沉默了,良久,红姐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小姐,你不会睡在门口了吧?” 她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门口,赶紧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不只红姐一个人,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浅咖啡色真丝家居服,清俊而尊贵,但男人的一张脸却是陌生的,不过……却莫名的熟悉。 当晋贤贤的目光落在男人的一双墨色眸子和精短黑发上的时候,猛然明白了,这就是那恶魔,没戴面具的恶魔。 无疑男人的脸让她有些失望,虽然眼前这张脸也很帅气英俊,但在她的想象中,男人应该有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才衬得起这双墨玉般的眸子,还有这身风仪才对。 在她打量男人的同时,她那明显刚哭过的软弱模样自然也落进了门口两人眼里,男人不由微微皱起了眉,而红姐也满脸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哭了?” “没……没事,我……困极了,睡错了地方,不好意思,我困了,请问……有事吗?” 晋贤贤已经后悔开门了,明眸转了几转,那份自怜已尽数不见,挡在门口,语气弱弱的,但是那份拒绝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 反正没撕破脸皮,她也就可着劲的装吧! 看她一眼,红姐有些犯难,转过头,担心的看向身后的男子。 “呵……”但男子却笑了,门口小女子那防备而机敏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进入备战状态的小兽,让他更想逗弄一把,“有事!” 呃…… 两个字,不只惊了晋贤贤,也震了红姐。 晋贤贤无奈,只好让开门,于是男人便施施然的走进屋子里来,还对红姐道,“你先回去吧!” 那云淡风轻、优雅从容的姿态让晋贤贤郁闷的咋舌,这应该是无耻的最高层次与境界吧!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一瞬间晋贤贤只觉得屋子里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因为那随意地坐在床前沙发上的男子太有存在感了,让她惶遽的想逃…… …… ------题外话------ 亲们,收藏收藏,求收藏!

(十一)人尽可妇的男人 “不介意吧?”男子的墨色瞳仁浅笑着停在晋贤贤的脸上,温和优雅的长指向她举了举手上的烟询问。 “不……不介意……”还愣愣的站在门口的晋贤贤依然处于一种六神无主的惶遽状态,只是下示意的答着,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具体问的是什么。 “呵……怎么会不介意呢?二手烟也不能吸的!”男子却又笑了,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掠过,又熟练地将烟收了起来。 “呃……”晋贤贤怔了怔,赶紧点头,一张清丽的脸也慢慢的涨红了。 “还站那儿干什么?过来坐吧,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男子又淡笑着开口了,语气中一抹促狭和戏谑。 “呃……哦!” 晋贤贤再次一怔,那被人识破心思的尴尬情绪让她的一张小脸更红了,但是却又奇异的松下心来,明眸在床和沙发之间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长沙发的另一角坐好。 虽然这样距离他很近,但是也好过坐到对面的床上,因为此刻,床那个地方太惹人遐想,也太让她恐惧。 但她刚一坐下,男子就忽然猝不及防的靠了过来,吓得晋贤贤一下子慌不择路的站了起来,却才发现他只是将刚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打火机拿了过去。 男子无声的笑了,墨色瞳仁里光华流转,然后晋贤贤就看见缩小版的自己在这片光华里张着一双大眼,惊慌着,好不狼狈。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像一只被人随意调弄的傻瓜,然后就毫无预警恼了,瞪了他,“你……你……” 男子眸中的笑痕更浓了,挑挑眉,静待着她的下文。 她忽然就又没有脾气了,怒火生动的小脸跨下,低了头,郁郁的问,“为什么要是我?只要你想,一定有很多人想给你生孩子……” 男子的目光一沉,愣了愣,出其不意的就低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一个人尽可妇的男人?” “呃……”晋贤贤瞪大了眼,人尽……人尽可妇,她没听错吧?还有……还有这么一个词? 男人却在她的愣怔中挨近了她,轻轻地握住她贴着绑带的右手,问,“手还疼吗?” 男人的温柔,让晋贤贤彻底的呆住了,以至于一时间忘了抽回自己的手,知道男人将她揽进怀里,清新阳刚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晋贤贤不由大惊,赶紧手忙脚乱的推拒他,语气中也不由带了几分哭腔,“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说过不侵犯我的……” “嘘——”男人却一把擒住她的手,制住她,还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诱惑,“别动,这是最后一次,几天后如果你查出来怀孕,就留下,查不出来,我会让人送你走,不会再为难你,怎么样?” “呃……”晋贤贤闻言挣扎的动作不由一停,明眸和头上那双暗沉复杂的墨色瞳仁对视着,“真的?” 男子那双墨色瞳仁中清晰的倒影着晋贤贤那张乍惊乍喜的小脸,不开口,只重重的点头,让人看在眼中,似乎这个动作做得无限……艰难,对,艰难。 难道他舍不得她?瞬时间这个想法直冲晋贤贤的大脑。 你当你是谁?但是稍后她就很鄙夷的否定了自己,他可能是舍不得放过你吧…… 她明眸中的变幻,自然没逃过男子的眼,男子又笑了一下,墨色眸子涌动着一抹晋贤贤看不懂的波光,忽然低头俯进怀里的她,直到两人鼻息想闻,“可以吗?” 晋贤贤再次一愣,然后一张小脸就像那傍晚的霞光一样,一点一点的烧上来,烧成一片无边的灿烂。 “嗯……”她轻声点头,明眸因为无法负荷这一刻的羞赧与惭愧轻轻闭上,也掩住了眸中泛起泪意,睫羽眨动着,娇嫩的眼睑上淡淡的灯影,如跳动的娇弱蝴蝶。 她认真想过了,赌这一把是最明智的,赢了,她就有机会走出这里,即使赌不赢也没事,大不了真的给他……给他孕育孩子。 再说她一个被人掌控在鼓掌间的弱女子,面对着这样一个食髓知味的强大男子,此时此刻,她能说不可以吗?她说不可以他就会停吗?她不想再被强。 狡猾的男人,势在必得的狼,却还喜欢披一件温和优雅的外皮,可恶的可恨! 男人那双不错须臾的停留在她脸上的墨色瞳仁似灼热,又似冰冷,又静静的凝视了她片刻,然后毫不犹豫了俯下,噙住她美丽的菱唇,从轻到重的啃噬纠缠,修长的指也探入她的衣内,轻轻捻弄滑动,在高峰低谷、风景旖旎的地方搅起汹涌的火…… 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角,身体也紧绷着,晋贤贤努力抑制着身体深处那股异动,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守住最后的城池。 不过,青嫩简单的她,在男人技巧却温柔的攻势下,最终不敌,渐渐地败下战来,身软无着处…… 晋贤贤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很享受,但事实上,她确实享受了,有那么一刻,竟然只任凭感觉做主,忘了自己是谁。 以至于当一切结束后,她一动不动地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假装累极昏睡过去了,其实却只是避免那份羞愧的面对。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只不过前两次她都昏了,醒来时男人已经不在身边。 这时浴室的门响了起来,然后传来脚步声,被子里面的她更紧张了,手握紧了被角。 不过很快她的一颗心就放心了,因为那脚步已经移到了门口,应该是他要离开了…… 是啊,享受完了,又洗的一身清爽,不走还等什么? 瞬时间她忽然觉得体内那股事后的胀痛疲累的感觉时那样让她觉得如此的难以忍受,特别是微微一动就有什么东西流出的感觉更是让她觉得肮脏不堪。 门关好的刹那,泪竟然从她紧闭的眼眸中纷纷滑下来,很快就湿了枕头,但工夫不大,门就又被推开了。 她以为是红姐,很诧异红姐居然这会儿还没睡,但也没力气与情绪去理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但是那人竟然上床偎过来,从后背轻拥了她,瞬间一股清新阳刚的气息直钻她的口鼻。 她没动,眼角的泪水却不知何时止了,慢慢的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 ------题外话------ 收藏收藏……

(十二)你有几个女主人? 第二天晋贤贤起来,男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红姐进进出出的忙着。 晋贤贤颇觉得不好意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尴尬,所以躲在浴室很久也不出来,直到红姐在外面喊她,她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看着她穿着自己拿过来的精致衣裙的模样,红姐笑了,赞道,“小姐真漂亮!”一句话说的她更不自在了。 “呃……”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找话说,“红姐,雪柔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 “哦,她呀,被派去工人房那边帮厨了。”红姐道。 去做帮厨?那么精致亮丽的一个女人,晋贤贤禁不住一怔。 “小姐,你别在意,这个丫头,年岁小,难免不成熟,去历练一下,磨磨性子,就会慢慢好起来。”红姐看她一眼,又道。 “呃……”晋贤贤不由再次一怔,难道这雪柔去做帮厨和她有关?可是…… “小姐,”红姐却又开口了,“下去吃饭吧,早餐准备好了。” “哦……” 看来还真是身份不同,待遇也不一样了,以前她可从没机会去餐厅吃饭,都是红姐将饭菜端进房间来。 只是不知道这自由的底线在哪里?她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嗯……红姐,我母亲今天生日,我可以祝福她吗?” “这样啊……”红姐听罢微微凝眉,“等吃过早饭吧,吃过早饭后,我可以帮你给她在网上留言。” “哦……”晋贤贤心头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又熄灭了,看来她现在和以前相比只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距离而已,她的身份未变,还是囚犯一个。 “另外……小姐,你还可以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帮你寄些礼物给老人。”红姐想了想又道,一双和善的眼睛停在她的脸上,隐隐的闪着几分锐光。 “这个……就不用了,她什么也不缺的。”晋贤贤赶紧摇了摇头道 红姐的忠诚和精明她是深有体会了,她可不想自己在未窥的别人的九牛一毛之前,却反过来让别人将身家性命全掌握在手中,不过想想还是无比郁闷的,真是不公平,错上加错她也认了,可为什么还要禁锢她呢,她真的很惦念母亲。 “小姐,”看着她明显沉郁下来的脸色,红姐有些不忍,轻声劝慰,“别着急,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闻言不解的看她,却发现她的目光竟然停在她的小腹上,随即恍然,她应该是指她为她们的主人孕育孩子以后吧,她的脸瞬间一片涨红。 她忽然很想告诉她她也许会马上离开这里,但想了想又觉得无法说出口,那毕竟是男人在和她上床时给的承诺。 “小姐,到时你也许还会成为这座宅子里的女主人呢。”但这时红姐却又继续道。 “呃……”一句话,将晋贤贤彻底的惊住了,瞪大一双明眸愣愣的看了那一脸兴奋的红姐,脱口问了一句,“红姐,你有几个女主人?” 问的红姐一怔,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你放心,目前一个也没有!” 晋贤贤没再问什么,垂着头,跟着红姐下楼去了…… “红姐,外面的阳光真好,我想出去转转!”吃过早餐后,晋贤贤又道。 这么多天一直被软禁在房间内,她真的很想向往外面的天空,现在她最大的盼头就是几天后的检查,她祈祷自己千万不要中奖,然后一身轻松的走出这里。 “这……”红姐微微犹豫了一下,“好吧,我陪你!” 晋贤贤闻言,不由轻轻攒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清晨的风送来淡淡的花香,阳光明媚,两人在花园的小径边慢慢走着,走累了就坐在用路边的休息椅上,像以前一样,两人并不怎么交谈,偶尔说两句,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当然不是晋贤贤不想,而是红姐不配合,平时笑的很和善的一个人,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是如临大敌。 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的前科,她想红姐应该是至今仍将被她砸昏头的那事清楚的记在脑子里,防她至深。 无奈她只好和她聊些天气什么的,这样红姐才有些话说,却不知道她的狡猾,说这些话同样有目的。 她是在通过气候推测自己所在的地方,几面高墙,紧闭的大门,头顶的蓝天,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美国,但却真的不知具体在哪儿。 直到通过几次和红姐闲聊,还有昨天红姐无意中让她吃葡萄的一句话,她想自己应该是在加州的某小镇上。 因为这里阳光充足,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却几乎没遇上过天气阴郁的日子,再加上刚才和红姐谈论起花园里栽种的一些瓜类,她又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这里是沙土壤,无疑,她所在的地方真的就是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了。 这些人还真是神通,那么短的时间,就将她弄这儿来了,只可惜当时她昏迷了,没见证这个伟大的过程。 不过她依然很高兴,因为她至少知道自己在哪儿了,真要逃得话起码有方向了…… 她正思索间就见前面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走了过来,细看才发现是阿峰,恢复的还挺快嘛,今天就不用坐轮椅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如今见了她会是什么态度?难为了她半天,却原来恨错了,偏偏这个恨错了的人还救了他的命。 “小姐,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忙,我先回去了。”不过红姐应该比她还期待阿峰的到来,看见阿峰,竟然长舒了口气。 “哦,这样啊,那你回去吧!”晋贤贤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看来是她难为到了这个善良的女人,给了她很多压力。 红姐走后,阿峰就过来了,还是那副德行,酷着脸,英武的眸子里一抹不耐,高低不平的走到椅子前,坐下,看她盯着他看,立刻闷声道,“看什么?你别看我行动不方便,你照样逃不了。” 晋贤贤不由暗暗翻个白眼,这家伙憨却不傻,一眼就看出她在算计什么,而且永远是那个不通情理的忠心黑脸,怪不得他们的主人如此重用他,很唬人的一个。 看她只看着他,并不辩驳,阿峰可能有些过意不去了,缓了脸色,又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不会为难你的!” 看她还不说话,又想了想,终于别扭着支吾道,“大哥……大哥很好的,长的帅……还有钱,又从不乱搞,好多女人都喜欢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但他这番别扭的劝慰话未说完,就忽然急切的大叫起来,“喂,你干什么?你拿我的拐杖做什么,喂——你别走,不然我怎么回去……你、你……快给我放下……” 但那拎着拐杖的晋贤贤却头也不回,走了一段后,还将那拐杖顺手插在花园的那片空地上,转身对他挑衅的笑,气的阿峰几乎吐血。 这生动的一幕更是通过某种先进的设备投影在纽约某处华丽办公室内的电脑上,那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男子,俊美绝伦的脸上禁不住浮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惊得那各地会场的高管都惊异的瞪大了眼…… …… ------题外话------ 亲们,收藏收藏!

(十三)想占她的便宜 “小姐,下午医生过来,你准备一下吧!” 夏日的午后,连阳光都是慵懒的,但是躺在床上的晋贤贤却没有一丝睡意,想着红姐中午的那句话,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 这几日,她对这个时刻是又盼望又害怕,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但是却又怕结果会真的将她套牢。 其实这几日她每天都在祈祷,希望自己没有中招没有中招没有中招……哪有那么巧,母亲是体质偏寒的人,她一定也是,而体质偏寒的人是不易受孕的,每每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才会平静些。 她真的不想怀孕,真的! 伸手摸上小腹,她的心情一片复杂,无疑,她是喜欢小孩子的,表哥家的豆豆都是她哄大的,不过对于这不请自来的孩子却喜欢不上来…… 忽然听见楼下有汽车的声音,她赶紧悄悄起床,溜到窗口,偷偷地窥视,看着那被几辆黑色的车子簇拥着驶进来的她看不出牌子的高级私家车,她的心莫名的更紧张了。 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的车,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就学会了辨认他的车,其实他并没怎么回来,总共也就有两三次,而且还都是天黑后回来,清晨又早早离开。 确实如他那天所承诺的,从那晚上之后,他再也没有来骚扰过她,只是经常会让红姐拿一些吃的过来,还有裁剪用的各式各样的书。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她本身并不是多喜欢裁剪的,那些日子看主要是没有别的可选择,现在她已经不是被打击被虐待的囚犯了,选择面是不是应该广一些了呢? 她和红姐说,红姐总会这样回她:小姐,我文化不高,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中文的书籍也接触的少,要不你亲自和主人说吧。 亲自和他说?虽然他不常在这儿,她倒是有很多机会见他,有的时候她出了房间的门就会看见他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报纸,再或者就是坐在走廊的另一边的那个小客厅喝咖啡或红酒。 她也不知道她和他的见面率怎么就这么高,不过她到底还是没和他去说,不只因为怕,还因为心头那种莫名的慌乱,她很怕自己就会萌生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车子停下来,男子优雅的从车子上走下来,挺括的灰色西服将那高大的身子衬得更加挺拔帅气,明媚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耀眼的光影,使他整个人更显得尊贵清俊。 晋贤贤有些惊讶,这个在她心目中属于黑夜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就那么站到了阳光下,而且从容而优雅。 嗯,好像是那个……那个晚上,从他没带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一刻起,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就不戴面具了,难道一下子就不怕人看了吗?难以理解…… 忽然男人抬起头,向这边看了过来,她吓得赶紧伏下身子,却一个不注意“咚——”的一下,头撞在了窗棱上,痛得她不由一阵呲牙咧嘴,赶紧走到浴室的镜前细细看,才发现左额上竟然红了一块。 她禁不住懊恼的欲死,你这是做什么?发花痴吗?你是不是忘了这恶魔的本性了…… “小姐,医生来了,主人让你过去!”工夫不大,门外忽然传来红姐的声音。 “呃……”晋贤贤一怔,全身心再次绷紧,头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 跟着红姐下了楼,来到客厅里,晋贤贤就看见了那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个男子,一个自然就是刚回来的那个,而另一个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戴副黑框眼镜,腮边留着蜷曲的胡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穿一件白制服,不知怎么的,晋贤贤就想了起了肯德基店铺门口都张贴的那个大胡子上校。 “过来,让罗伯特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看见她进了门,男子就笑对她招手,语气温柔,就像一个丈夫在招呼自己的妻子。 “啊……”晋贤贤一下子愣住了,直到红姐推她示意,她才红着脸走上了前去。 那大胡子医生对她笑着点头,然后便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和男子交谈,晋贤贤却是越听越脸红,说的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话,无怪乎就是夸她文静漂亮,只是称呼很让她窘,竟然口口声声的称她为太太。 谁的太太?自然是……男人的了,而且男人竟然也不假反驳,好像她真的就是他太太一样。 她被自己的小心思弄得脸更红了,但是稍后她却又禁不住在心里对着自己冷笑,你发什么傻,在医生面前难道他要说你是代理孕母吗? “别怕,不疼的,一下就好!”她明眸中的浮沉自然也落到男子眼中,男子的眸色却越发温柔,还殷勤周到的将她牵到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知为何,晋贤贤的心底就有几分酸涩,她没有再放任自己多想,按照大胡子医生的要求伸出手指,然后只觉得手指一痛,几滴血就落进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试管内。 这时罗伯特医生的两名助手进来了,三人便一起拿了那试管跟着红姐出去了,转瞬间客厅里就剩了晋贤贤和男人两个。 “没事了。”晋贤贤看了一眼还被男人用棉签按压的手指。 “哦……”男人放开了她。 但是晋贤贤却还是不自在得很,因为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都能闻到他身上那阳刚清新的味道,这让她恐慌。 “我……我喝杯水……” 她瞥见客厅一角的饮水机,匆忙站起来,去取水,然后理所应当的就坐到了最边上的沙发上,心里暗暗解气,觉得自己真是够机敏,竟然……还想占她的便宜,没门! 男人却只是看着她,墨色眸子中一抹似笑非笑,直到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真的就端起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男人才忽然开口道,“那是我的杯子!” 啊…… 晋贤贤闻言低头一看,一张脸瞬间晕成一块红布,可不是吗?白玉通透的杯子,里面还残留着咖啡渍,应该是他刚才和那医生一起喝掉的,而她刚才正慌,就随手拎起来了。 她不由得有恼,死男人,为什么刚才她接水时不说呢,可恶! “没事,你用吧,我不介意!”男人却又道。 呃…… 她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心里大吼,我介意好不好! 看着她那双闪着亮晶晶火光的明眸,男人却展眉又笑。 “少爷,小姐……”这时红姐走了进来。 晋贤贤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了,上前去一把拉住她,问,“怎么样?” ……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十四)很热吗? “红姐,她醒了吗?”走廊里传来询问声。 “没有,少爷……” “怎么还没有?” “不……不知道……”红姐被那个隐隐透出些不耐的醇厚声音震慑住了,回话也变得不流利起来。 随后门外就陷入了一片难捱的沉默,在这片沉默中,门内床上装昏的晋贤贤也开始心里发毛,一双明眸小心的睁开,望向门口。 其实她真的不是一开始就装昏,刚才在客厅里听见红姐的恭贺声,她一时急怒攻心,是真的就华华丽丽的昏过去了,不过工夫不大,她就又醒了,只不过她却不想睁眼,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面对。 这一刻她忽然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在这之前,面对男人提的要她给他生孩子这一点,她虽然也觉得不好接受,但想着、权衡着,却又觉得在自己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但是临到这件事真正成为事实的那一刻,她才在万千纠结中觉得是如此无法承受—— 未婚先孕,给一个连姓什名谁都不清楚的男人生孩子也就罢了,毕竟她居于弱势,可是当孩子真的生下来后呢,等待她的、等待孩子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 母子分离,永生不见,她用血肉孕育的孩子和她成为最陌生的熟人…… 想到这些,她的手不由轻轻的抚上小腹,只觉得心也瞬间一点一点的痛了上来,眼眶中也泛起湿意。 “这个给我吧,我端进去!”沉默了良久,忽然门外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呃……哦!”红姐发了两个单音节,可以想象得出此刻她那一脸的吃惊。 其实不只她吃惊,床上的晋贤贤更吃惊,吃惊地都有点惊悚,红姐端在手中的应该是晚饭吧,他要给自己端过来吗? 她可没尝试过被这神秘的黑社会首领伺候的滋味,不过她并不期待,因为她消受不起,她身子一挺,就要坐起来,但却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又快速的躺好,因为她发现红姐竟然给她脱了裙子外面的那件珍珠衫,现在她身上穿的只是一件类似于睡衣之类的吊带裙。 她只能双手暗暗地揪紧被角,然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闭了眼,继续装。 门推开后,那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才不疾不徐的再次响起,最后在床头停住。 晋贤贤即使闭着眼睛,也深刻的感受到头顶上那两道精芒,还有那如乌云般兜头罩过来的压力,她顿时觉得呼吸变得极为困难,握着被角的手心也渗出冷汗,她现在真是后悔死了…… 一分、两分、三分……时间在僵持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晋贤贤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男人已看出她装睡了,是故意的。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心底愠怒,猝不及防的就睁开了眼,以至于将那双墨玉眼眸中的那抹来不及收敛的灼热暧昧尽收眼底,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醒了?”男人被抓了个正着,似乎也有些尴尬,但却又马上恢复自如,淡笑。 怎么……怎么能这般从容?晋贤贤心头不由一阵愤然,但她目光闪了闪,却最终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那抓着被角的双手更紧了几分。 几次交锋,她多少有了点心得,那就是这男人不能刺激,尤其是在相当不利的情况下,要想不被欺辱,做提线木偶是最好的状态。 “饿了吗?吃饭吧!”又愣了片刻,男人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 “嗯……”晋贤贤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拥着被子坐起来,去吃饭,行动的过程中难免露出一角的藕臂美颈,但她却也坦然着脸色。 “那你吃吧,我先回去了!”可能她的驯服和沉闷让男人觉得很无趣乏味,男人在一边又站了片刻,就要走。 “嗯……”看来她今天真的摸对了路,呵……晋贤贤心里不由一阵暗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应了。 男人又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门关好的那一瞬,晋贤贤立刻一把将身上的棉被撇开,白净的小脸上露出胜利的笑…… 但谁知就在这一刻,门却忽然被推开了,男人的脸再次出现在门口,所以她那副得意而狡黠的表情就那么毫无遗落的尽收男人眸底。 “很热吗?” 男人倒是并没有显出因为她的装模作样而计较的意思,而是笑笑,一双墨色眸子有些贪婪的落在她那光裸的雪白肩膀和手臂上,幽亮如暗夜篝火。 她禁不住恨恨的暗咬牙,但嘴上却依然故作平静的应了,“嗯……有一点,是!”说着便匆忙的起身去抓衣架上的衣服。 只可惜一只大手却抢先将那件白色的珍珠衫抓在手中,低笑,“热还穿什么衣服,这样很美!” “你……”她的睿智冷静顷刻间消失殆尽,脸晕成一块红布,一双明眸怒瞪着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穿上吧,一会儿真冻着就麻烦了!”但男人最终还是将衣服递给了她,目光也移开,只是声音似乎瞬间暗哑了几分。 晋贤贤赶紧抓过衣服,手忙脚乱的穿上,穿好后也不理他,径直坐到床边吃饭。 男人却也不急着走了,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熟练地从身上摸出烟点上,但看了她一眼后,又笑笑快速的掐熄了。 正低头吃饭的晋贤贤自然也将这一细节看进了眼里,但不知为何她心底的那份委屈却更汹涌了。 她有些吃不下了,端过桌上的水慢慢喝着。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也一片深沉,忽然就幽幽的开口道,“多吃点,别想太多,明天的事谁都说不好。” “呃……”她一怔。 “你相信我吗?”男人却忽然俯过身来,墨色眸子直视着她的眼。 她点了点头,但看着男人墨色眸子中的一脸迷茫的自己,却最终又摇了摇头。 “那么从现在开始相信我……”男人并没因为她的坦然着恼,脸色反而温柔而郑重下来,墨色眸子中也闪着动人的真诚,“我会给你一个最让你满意的安排!” “呃……” “还有……要学会接受,有些东西更要试着去争取!”在她的惊愕中,男人却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墨色眸子中眼波漾动,轻笑惑人。 抛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男子转身出去,门也轻轻闭合。 接受?争取? 晋贤贤蹙眉片刻,忽然笑了,他不会是让她接受他,然后顺便争取一下这里的女主人吧?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天真了,随后她就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伸手抚上依然平坦的小腹,她忽然又想,其实偶尔天真一下也不错…… …… ------题外话------ 亲收藏求收藏,喜欢就请亲们收藏,让月光有动力继续!

(十五) 姜糖与奶片 “小姐,你走路慢一点才好!” …… “小姐,这个不可以吃,对孩子不利!” …… “小姐,这牛奶是一定要喝的……” 接下来的日子,晋贤贤就在红姐那一句句的嘱咐里,开始慢慢的适应成为一个孕妇的生活。 开始每每红姐嘱咐她,她都会脸红,未婚妈妈,有悖世俗的,她又怎么会当的理直气壮呢,特别是当着人,她羞愧的连头都不抬。 但是后来就慢慢变化了,因为她发现在这座房子里不仅没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而且每个人都对她非常尊敬且恭敬。 红姐还将这里的一些收入支出给她看,采买的东西也经常询问她的意见,而阿峰和阿豹还带人将她住的房间装潢一新,外面的阳台也按照她的意思弄成了一个小菜园,除了她的行动还受到监视这一点不足之外,俨然将她当成未来的女主人对待。 在这种氛围下,她的羞耻心理慢慢的就被瓦解了,不禁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了,甚至还觉得很光荣,她想自己应该是在这非正常的环境下变得有些三观扭曲了,哎…… 另外,她对肚里的这个小生命也越来越有感觉,在最初检查出怀孕后,她真的曾经恨过,恨他不请自来,牵绊了她自由的脚步,让她没法回顾原来的生活轨道。 可是慢慢地,她开始爱他了,想到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发育成长,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惊喜与期待。 那个小小的生命是她赐予的,依赖她活着,每当想到这些,她就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有成就感,那种感觉真的别样幸福…… “小姐,回屋去吧,刚吃完饭就吹风,会坏胃口的!”这时阳台上的门被推开了,红姐走了进来。 正在一边神游,一边给菜园里的茄子打叉儿的晋贤贤回过头,对她笑笑,“没事,红姐,我想活动活动!” 她可不是娇贵的小姐,从小成长环境的艰辛不知锤炼了她的意志,更强健了她的体魄,她有一个很结实而健康的身体。 “什么没事,傻姑娘,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尤其是这前三个月,最折腾人了,还会恶心,吃什么吐什么呢。”红姐又道。 “吐……”晋贤贤愣了愣,忽然觉得自己胃里也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呕——呕——” 晋贤贤正俯身在浴室的盥洗台前,狂吐着,不仅将吃的晚饭全吐了出来,甚至连苦胆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从那天在阳台上听了红姐的那番话,她就添了这个早孕症状,那就是恶心呕吐,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要闹腾两回,没什么食欲,有时吃了也会吐个干净,才几天的时间,就明显的瘦了不少。 她怀孕才六周了,也不知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哎…… 这时忽然喉间又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赶紧再次俯下身,再次干呕了起来,明明没什么可吐得了,可是那股欲呕感却仍折磨着她,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真是痛苦至极。 就在这时她的背上忽然落上了一只手,轻轻的帮她抚着,那温暖的热度袭上来,她心口的那股恶心感就真的慢慢平复下去了。 “谢谢你,红姐……”她趴在盥洗台上喘了会粗气,这才头也不抬的道。 “……” “给我倒杯水吧,我漱漱口!”愣了愣她又道。 很快一杯温热的手就送到了她手上,她漱完口,又洗了把脸,接过身后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有些诧异了,因为今天的红姐……太安静了。 猛然转头,她手中的毛巾不由一下子落在地上,因为身后的人根本就不是红姐,而是红姐的主人,连续十多天都未曾露面的男人。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明显消减的小脸上,眉头蹙了蹙,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毛巾挂上。 晋贤贤却还在那里别扭着,这人也真是,悄悄的就进了她的房间,一声不出,刚才她幸亏只是洗了个脸,她要是洗澡呢。 “还吐吗?”她呆愣愣的模样落在男人眼底,男人笑起来。 她摇摇头,男人又笑一下,长臂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肩,拥了她出去,坐在沙发上,然后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放在她的眼前。 呃……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竟然是……几块姜糖和压缩的奶片。 “吃吧,”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男人又开口道,“听说这个能缓解孕吐,今天我还是听秘书说的,她也是刚刚怀孕,每天这些零食都不离手,我就和她要了一些,来,试试——”边说着竟然亲自剥了一块姜糖递到她的嘴边。 她机械地将那糖含进口里,只觉得眼眶里一阵**辣的,知道他在意的可能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她还是不由的感动。 “好些了吗?”看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男人又凑近了问,这才发现那双明眸中竟然两泓晶莹,目光微微一紧,又问,“怎么了?” “没事……”她含着泪笑,摇摇头,灯光下,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因为柔美又刚强的表情竟然明艳的分外吸引人。 男子的目光深了起来,特别是当落在她那正因为吮糖而不断翕动的美丽菱唇上时,眸色愈发深谙,忽然低声就问了一句,“好吃吗?” “嗯……”她点头,隐隐觉得男人的语调有些古怪,禁不住看向他,当对上那双墨色眸子中的那么灼热时,她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脸也慢慢的涨红了。 她一边暗恨自己防备心太差,一边努力装出一脸无辜的站起来,道,“我……我有些饿了,我去吃点东西。” “哦……好吧。”男人也站了起来,眸光垂下,掩去眸中的那丝失望,转身出门去了。 看着那瞬间闭合的房门,晋贤贤禁不住轻舒了口气,看来她以后要注意些了,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对她还是心思不减。 她当然不认为这个男人是喜欢上她了,将她当高级囚犯对待也就罢了,谁又见过一个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连名字、职业都隐瞒的呢?他也只不过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而已,毕竟他曾在她身上那么尽兴驰骋过。 她可以天真,但却不能愚蠢,她会守好自己的身,更要守好自己的心,作代理孕母已经是她心理可承受的底线,坚决不再做玩物! 目光飘落到茶几上的姜糖和奶片上,她轻轻笑了,只不过笑容里却有一丝失落和惋惜…… ……

(十六)夜半惊魂! 是夜,月黑风高,一片沉静。 床上安睡的晋贤贤却猛然睁开了眼,在黑暗中侧耳静静地倾听着,她一向浅眠,一个风吹草动都会将她惊醒。 初中时,她和妈妈住在二环那边的筒子楼,那里治安不好,妈妈有段时间为了挣装房子的钱,还总是晚上加班,未成年的她孤身在家,防火防盗防色狼,竟然练就了极佳的警觉性。 寂静的夜中又传来那种将她惊醒的窸窣声,而且很近了,仿佛就在她房间的阳台,似乎是有人……有人在爬窗子…… 她被自己这个意识吓到了,惊恐地瞪大了眼,但却一动也不敢动,她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守备森严、龙潭虎穴样的地方竟然会有贼,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悄悄地把手伸进枕头下摸索着,直到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才稍稍放下心来,那是一把水果刀,她偷偷藏起来的,要防的自然是觊觎她的那个男人,却没想到会用来防贼。 “咚——” 微重的一声,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个贼的脚踩在她种的那些韭菜上,她吓坏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阳台的那扇门上。 她锁好了的,能挡住吧?希望能! 她的手保护性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惊恐之外又添一抹忧虑,忽然想起那个今天才回来的男人,不知道她会不会保护他们,他是做父亲的呀…… “砰——” 忽然又是一声,声音不大,从远处传来,但却吓得晋贤贤心一阵狂跳,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消声手枪,那天晚上自裁双腿的那个男人用过的。 “嘭——” 物体倒地的声音,然后外面归于了平静。 但是晋贤贤却更不敢睡了,她可以想象得出就在阳台上,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具死尸,那死尸可能的惨不忍睹的狰狞面目更是直钻她的脑海,她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将头埋进被子里。 又过了片刻,她觉得自己实在呆下去了,起身,拧亮灯,快速的下床,逃一般的打开门向外奔去,阳台的方向更是连头都不敢扭,唯恐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出了房门,穿着睡衣的她就一溜烟的直奔一楼书房,因为那儿还亮着灯光,隐隐的似乎还有人语传来。 “别动!” 但她还未进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她的脑袋。 “啊……”她吓得禁不住尖叫一声,抱住了她头。 “阿峰,快拿开!”然后就是一声低喝,头上那冰冷的触感快速消失了,可她却依然缩在门口瑟瑟发抖。 “好了,别怕!”很快她的身体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萦绕口鼻的那清新阳刚的味道曾经是她最怕的,不过此刻却让她安心且依赖,她愈发往那个怀抱里靠了靠,然后才抬起头来,却瞬间不由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因为书房里不只阿峰阿豹,还有一众手下,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紧密相拥的二人身上。 晋贤贤顿感无比的羞赧,想从男人的怀抱里挣出来,但下一刻却又禁不住惊恐的大叫一声,再次钻进了男人的怀抱,因为沙发后面赫然还躺着两个死人,明显都是中枪而死,伤口上的血淋漓了一地。 男人看了一眼怀里如把八脚章鱼般紧抱了自己的女人,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对着众人一声吩咐,“弄干净!” “是!”手下的人立刻动了,转眼间那两具死尸就被抬走了,而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 “别怕,没有了……没事了!”男人又轻声的安抚晋贤贤,那温柔体贴的模样看的一众手下都瞪大了眼,讶然。 “阳台上、阳台上还有……”晋贤贤慢慢的镇定下来,脸色依然苍白着,更是不好意思抬头看向众人。 “阳台上……哦!”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然后转身对着阿峰挥挥手,阿峰立刻就带着两个人匆匆的走了。 工夫不大,阿峰就回来了,对男人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屋吧,很晚了!”男人转向那已经坐到椅子上端着一杯热水在喝的晋贤贤。 “嗯……”晋贤贤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大哥,那黑锦的事……”看男人要走,阿豹立刻有些急切地问。 “明天再处理!”不待他说完,男人就不容置喙向他摆摆手。 “嗯,是!”阿豹无奈,只好应了,退到一边。 但是两人刚出了门,一个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穿黑色紧身衣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师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 女人很显然受了重伤,腹部和胳膊上都渗着血,很是狼狈,但是一张脸却很美,眸中清泪点点,好一副梨花带雨。 男人停下步子,墨色眸子有些不耐的扫过女人的脸,淡淡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语毕揽了怀里愣愣的晋贤贤,绕过女人便走。 而一边也快步的有两个手下走上来,一左一右的迅速地将女人制住往外拖。 女人立刻一脸绝望,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师兄,你真的就这么无情,一点也不念当年的情分……” 听见女人的哭喊声,被动的跟着男人走向楼梯的晋贤贤不由悄悄抬头看向男人,但男人脸上、眸中却不见一丝动容,她不由得有些心惊的猜想等待着那个女人的会是什么命运…… “青鳄——” 但这时却只听身后的女人一声尖叫,她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女人竟然挣开了那两个男人,向这边扑了过来。 “砰——”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身边的男人身形微微一动,长臂一抬,手中就露出乌黑的一角,而那个女人也应声倒地。 她的目光中迷蒙一秒,然后就直直的飘向地上的那个女人,眉心正中一个正汩汩的冒血的枪洞,死时依然维持着愤恨的表情,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正满眸怨念的看了过来。 “啊……”她低叫一声,下一刻就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男人立刻一把抱住她,当眸子落在她煞白的小脸上时,眸色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懊悔…… 第二天,晋贤贤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隔窗射入,房间里一片明亮。 她并没有马上起床,而是愣愣的盯着那片阳光发呆,黑暗已被白昼取代,可是有些东西却无法从她的脑海里抹去,每个眨眼闭眼的瞬间,都会牵起一份惊心、一份动魄,让她一刻也无法安宁。 她并非怜悯谁,只是有些事情真的超出了她心里所承受的范围,因为她只是个小人物,懦弱、畏缩、良善、胆小……她很怕,怕那份血腥、怕那份残忍、怕那连连的噩梦……更怕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她,忽然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 ------题外话------ 贤贤姑娘会在三章以后逃出这里,让那个男人愤怒后悔伤心,请亲们继续支持!

(十七)表妹—— “红姐,你让我喝的这是什么?” “安神补脑的呀,能改善失眠,还是孕妇专用的哪一款呢。” “哦……” 晋贤贤一边应着,一边接过那褐色的小玻璃瓶,对于这些保健药之类的东西,她其实一向都是排斥的,只不过今天她却想尝试一下,因为她这几天都一直睡不好觉,总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或者夜半惊醒。 厌食孕吐再加上睡眠不佳,一张小脸更瘦的如巴掌大小,原因自然是那天晚上那血腥的一幕留下的后遗症了,没办法,她是个神经有点脆弱的人。 “小姐,你睡一觉吧!”喝完药后,红姐又道。 “可是我想出去散步。” 晋贤贤听罢却拧了眉,她上午睡了一上午,睡眠的质量却并不高,要想晚上好好睡一觉,她觉得运动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好吧!”红姐点了点头,然后去拿了一把遮阳伞递给她,于是五分钟晋贤贤就站在花园边的甬路上了。 红姐并没来陪她,一是她有事在忙;还有就是经过这些日子,他们明显地对她这个乖乖的囚犯放松警惕,麻痹敌人,这是图谋逃跑的她必须要做的。 头上是暖烘烘的太阳,鼻端是好闻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晋贤贤只觉得连续几日的郁闷和烦躁都一扫而空,怪不得过去的一些文人学者都喜欢寄情山水呢,她想。 “大中午的,在这里乱转什么?还嫌自己不够黑不够瘦吗?”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咕哝声。 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别扭又不耐的语调,晋贤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阿峰呗! 这个家伙当着主人的面是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敬的,但是私下里却总是喜欢对她冷嘲热讽。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随着相处的时间一长,她发现阿峰是个憨直且知恩图报的好人,外冷内热,表面上说得好像多排斥她似的,其实却很关心她、照顾她,他如今是这座别墅里除了红姐以外,对她最真心真意的人。 “你不是很胆大的吗?抓来的那天就千方百计的挑战大哥要逃跑,可是现在死个人也这么怕,真是没用!” 她被吓晕的事让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深深地折服了,但折服之后,一番讽刺自然也少不了。 “你懂什么,我这不是怕,我这是敬畏,敬畏生命、敬畏亡灵!”她能说什么呢?对着这个黑社会小头目,难道要说尊重法纪,珍爱生命吗? “你不会是怕鬼吧?”阿峰听了这些更是一脸鄙夷。 “我怕鬼?”鸡同鸭讲,真是没法沟通,她索性不跟他多说了,“我就是怕鬼,怎么啦?” 只是没想到这番争吵后的第二天阿峰就自作主张将她的房间搬到了走廊另一面的一间客房里,说是这样便于监视她,其实她明白他是怕她对那房间有阴影,真的信了她怕鬼那句话,她觉得这家伙很可笑,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淡淡的感动萦绕心间。 “你不觉你管得太多了吗?”晋贤贤回过头看向那走起路来还有些别扭的阿峰。 “你……”阿峰被她一句抢白弄得无话可说,涨红着脸张口结舌了半天,终于又嘟囔道,“哼……谁管你?反正身体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 说起孩子,晋贤贤心里不由一阵烦躁,这样下去,对肚里的孩子确实不利,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没有再理阿峰,转身便走。 “喂……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是吗?”阿峰却又叫住她,随后不待她回答,却又兀自一句,“今天晚上大哥就回来了。” 晋贤贤原本是背对他的,听见这句话,立刻神情复杂的看向他。 在她的那双明眸下,阿峰却莫名的垂下眼帘,解释,“大哥的表妹病了,这几天一只都在照顾她。” 晋贤贤却只是笑一下,然后转身向着前面那几棵开的正是明艳的花树走去,清瘦玲珑的身影在那片繁花嫩叶当中,美则美矣,竟带着一抹让人心疼的落寞孤单,看的从来不多愁善感的阿峰竟然一阵摇头叹息…… 晋贤贤转了很久,直到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才坐到了那片花海中的椅子上休息,她喜欢这片花团锦簇,不只因为这娇蕊花香、丽质天然的美,还因为陷入其中,别人再也不会监视到她,那远程监控完全被这片美丽挡在外面,她不喜欢总被人盯着,特别是那个男人。 因为这样真的很不公平,她作为孩子的母亲,承受所有的罪,而作为孩子父亲的他却不知正在什么地方、流连在什么人身边…… 坐了一下,她只觉得困意袭来,禁不住就恹恹欲睡。 “艾娃,今天你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因为主人要回来呀,嗯?” 但这时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起来,透过那片花影摇乱,果然就看见了一张堪比花美的脸,正是多日不见、被发配到工人房的小女佣雪柔。 “雪柔姐,你可不要瞎说!”另一个声音有些急撇清,声音的主人站在雪柔身边,一个同样生得挺美艳的混血美女。 “呵呵……”雪柔笑了,“你是不是怕楼上生孩子的那位?” “难道你不怕?” “哼,放心,你不用怕她,长久不了,主人和飞儿小姐才是一对呢。” “飞儿小姐?可是……可是飞儿小姐是表妹呀。” “表妹……呵呵,艾娃,你这就不懂了,正因为她是表妹这两人才没结婚,要不怎么就轮到那个浑身没几两肉的土妹子给主人生孩子呢。”雪柔的语气鄙夷且解恨,满是幸灾乐祸。 “是吗?多讲些主人的事听听……”听到这个八卦的艾娃顿时满是雀跃和兴奋,好像多听些她就会多一分均沾雨露的机会。 两个不安分的小女佣! “我还听人说这飞儿小姐是抱养的,是家里人太传统两个才不能在一起的。”那雪柔又道。 “是吗?” “走吧,一边走一边给你讲……”雪柔眸光向着那花丛中轻瞟了一眼,美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冷笑,然后拉着那艾娃走了。 原来就地取材她这个代理孕母的秘密在此,呵……坐在花海中的晋贤贤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满是苍凉和自嘲。 晋贤贤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大脑晕沉沉的,她想自己是中暑了,红姐给她拿了一些含藿香的中药,但她吃下去却吐的一滩糊涂,几乎连胃都要吐出来了。 看着她那痛苦虚弱的模样,红姐急了,便去找阿峰,阿峰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黄昏的时候就弄了一大盆藿香来,然后就一边让红姐摘叶子泡水给晋贤贤敷脸,一边满头大汗的坐椅子上讽刺晋贤贤。 晋贤贤并不理他,一是因为浑身无力,二是闻着那藿香的清新香气,她确实舒服多了,无疑,这是阿峰的功劳。 “大哥,你回来了?”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阿峰立刻站起身来,对着来人恭敬而欣喜的迎了上去…… …… ------题外话------ 亲们,收藏啊,支持啊!

(十八) 用强—— 当那熟悉的脚步声响在门口的一瞬,晋贤贤就已经先知先觉的闭上了眼,所以当男子推开房门的那刻,她就是一幅在床上安然睡着的模样。 “怎么样了?”略略沉默了一下,男人醇厚而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多了。”红姐赶紧道。 “大哥,都是这个女人自己不注意,身体不好还乱逞强。”阿峰则立刻凑过去,小声地向男人告状。 “哦……”男人轻应着,墨色眸子扫过屋子的布置,扫过窗台上的那盆藿香,扫过床上女人紧闭的双眼,最后落在阿峰的脸上。 阿峰和男子对视片刻,然后有些无措的搔搔头,垂下了眼。 他有些不解,他最尊崇最忠心的轩哥为什么这么看他,那目光颇有几分犀利,就像……就像看仇敌似的。 红姐也似乎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抬起头,小心的看向男子,“少爷,小姐睡了,我先去帮你安排安排,你先休息一下吧!” “嗯,好吧!”男子又向床上的晋贤贤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很快男子就和红姐一起出门去了,将愣愣的阿峰留在房间里。 阿峰更迷惘了,想跟出去,但忽然就瞥见床上正羽翼翕动的晋贤贤,立刻又虎起脸教训她,“原来你没睡,你竟敢骗大哥。” “是啊,你快去给我告状呀。”晋贤贤却满脸无所谓的瞥他一眼。 “你……”阿峰气得不行。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再次被推开了,男子清冷的墨色眸光直直的就落在两人身上。 两个都没想到会有这招,晋贤贤立刻仓皇的翻了身,别过头去,以此来掩饰她的装睡。 “大哥……” 阿峰则更是慌乱,还有些纠结,他忽然真的有揭穿床上那个女人的冲动,虽然他并不讨厌这个心思和花招都多了点的女人,虽然他知道这种做法太幼稚不入流。 因为自己大哥的脸色太复杂沉郁,就像……就像吃醋了一样,大哥为这个女人吃醋,还是因为自己,啊……这还是他英明睿智、尊贵清傲的大哥吗?憨而不傻的阿峰被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吓住了,怔在了当场。 “阿峰,过来书房一趟!”看着阿峰那副模样,男人眸光更沉了,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是……”阿峰哪还敢多留一秒,抬步跟上,一溜烟的去了。 只可惜晋贤贤却并没察觉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因为她始终是背向两人的,她只是觉得奇怪,这男人怎么就又去而复返了,这种举动有点无聊。 他应该是看到自己装睡了吧,不过她到并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那个男人除了限制她的自由,还有前两次侵犯她,对她始终都是温和有礼的。虽然她也知道那只是他伪装的外皮,但是有这个外皮总比撕碎了脸皮的好吧。 不过事实证明她这次料错了那个男人—— 睡了一觉之后,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精神多了,于是便去厨房里吃了点东西,吃完后洗了个澡,然后就又在红姐的陪同下去赏了会儿花园夜景,当然她也没忘记报复那个不安分的雪柔一下。 为什么不呢?她三番几次的诋毁她、鄙夷她,她应该回敬她一把的。 “红姐,飞儿小姐是谁?”两人走在甬路上时,她突然问红姐。 “呃……”红姐一怔,看向她。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了,我只是偶然听雪柔说起的!”她立刻又道。 其实从本心里她并不想听这什么表小姐的事,因为这愈发见证了自己身份的尴尬和不堪,她只是要红姐知道那雪柔还想兴风作浪。 “哦……”红姐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但是又走了一段后就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去了,留她一个人在灯光夜色中。 看着红姐的背影,她美丽的菱唇微微勾起,她当然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总是一脸和善的女人却是如此雷厉风行的人。 这里的每个人都非简单之辈,就像那粗粗大大的阿峰,竟然难得的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刚一想到阿峰,就看见那家伙从楼里走出来,提着一个旅行包,跛着脚和两个男子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咦,大晚上的,阿峰这是去做什么?她立刻惊异的瞪大了眼。 阿峰也看到了她,夜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样子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一样,但是最终也没走过来,转身走了。 直到回到房间,晋贤贤还在寻思着阿峰临走时的欲言又止,所以也没有开房间里的大灯,心不在焉的就直奔浴室洗了手,然后从旁边的衣帽间里拎了一件轻薄的睡衣出来,一边换着一边直奔卧室的床,准备睡觉。 但是下一瞬她就大大的惊住了,因为床对面的沙发赫然倚着一个穿着银灰色真丝睡袍的男人,刚才她竟然没看见。 男人看她走了过来,立刻将手中操纵的掌中宝一放,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当看见她那才套了半截的睡衣下雪白细嫩的大腿时,目光愈发幽暗炽热。 “我……难道我走错房间了……”晋贤贤在短暂的慌乱后,迅速恢复了冷静理智,手忙脚乱的套上睡衣,努力做了一个讪笑的表情,就要往外走。 “呵……”身后的男子笑了,“当然没有,只是我听说你晚上很需要人陪,所以就过来了。” 那带着侮辱暧昧的言辞让晋贤贤的脸一阵涨红,转过身,看向男人,没说话,只是一双明眸中迅速凝起一层羞恼的泪光。 男人没和她对视,垂下眸,低声道,“过来吧,喝了这杯牛奶,可以治失眠。” 晋贤贤的目光落到茶几上那氤氲着淡淡热气和奶香的牛奶上,愣了愣,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回来,坐在一边。 男人没有再开口,只是将那牛奶往她这边推了推,但晋贤贤却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劲,固执的不接,就想忤逆他、反抗他,即使知道那后果也许会很严重,可是她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倔强到底。 男人墨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里面渐渐蕴起风暴,晋贤贤自然已感觉到这非同一般的气氛,身形一扭,就想逃。 但只不过她还是慢了一些,下一瞬,她只觉得腰身一紧,一双钢铁般的臂膀就缠了上来,人也被按在沙发上,随后眼前一黑,那股清新阳刚的气息就迅速充斥了她的感官…… …… ------题外话------ 男人吃醋了,就欺负贤贤姑娘,贤贤又怎么会不跑呢……

(十九) 别了,恶魔! “不要,我喝……” 看着头顶上那双火热幽深的墨色眸子,晋贤贤顿时悔青了肠子,赶紧低声乞求。 “我喂你!” 男人却不依,眸光落在那美丽的菱唇上,语气暗哑,随后也不管身下女人是否拼力摇头,腾出一只手抓过杯子,饮下一口,然后快速的敷上那菱唇。 但很明显这种举动是醉翁之意,那口牛奶早已和着他的唾液被她尽数吞咽,他却在得意地无声一笑后,并不撤退,在那敏感的弹丸之地兴风作浪,极尽挑逗之能。 晋贤贤不由方寸大乱,伸手想推,但双手轻易就被男人制住反剪在后,男人的胸膛更是压上了她被迫挺起的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那强劲而有力的心跳,“砰砰”连声。 那娇嫩无措的小舌,更是被捕获被纠缠,无助的承受着各种各样的肆意侍弄与亵弄,直到末端发麻发疼。 那份难耐的疼痛让被凶猛的感官冲击弄得有些混沌的晋贤贤大脑瞬间清醒,她大急,奋力挣着身体想挣脱,但不动还好,这一动却越发勾的男人兴起。 男人已经不再满足亲吻,手上一个用力,快速的扯开她的睡衣,也解开自己的,敷了上来,与她肌肤相贴的瞬间,胸膛里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云行雨兴,暗夜缭乱,只是没想到此时却一阵大煞风景的音乐声响起,搅碎了一室旖旎—— 正肆意掠夺享受的男人不由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一边的手机上,眸中的**瞬间被清明所代替,愣了愣,有些不情愿,贪恋的在那**温软处深陷片刻,这才抽身起来,去抓手机。 “喂……”但当看清上面的号码时,男人眉头却在瞬间紧锁。 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见男人眉头愈发紧了,墨色眸子中盛满忧虑,语气也急切异常,“看好表小姐,我马上赶过来!” 语毕快速的整理衣服,转身就要出门,但走到门口却又顿住步子,走了回来,俯身将沙发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住那**的身子,然后才低声一句,“对不起!”语毕则匆匆的起身来出门去了。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等他再回到这里时,再也不见了那个明明倔强自持,却总是笑的一脸明媚的女人…… 门关好的那一瞬,晋贤贤一双明眸睁开,眸中有颗颗清泪纵横滑落,转眼就打湿了脸颊。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瞬间愤恨、屈辱、伤心、恐惧……多种情绪涌上心头,她不由紧紧咬了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想办法改变目前的这种状况,不然下次也许就逃不掉了。 她真的不想成为替代品,更不想成为那表哥表妹悲情的马拉松恋爱下的牺牲品,她想要过自己的自由生活。 又躺了一会儿,她就想坐起来,但身体微微一动后,又禁不住低低的“嘶——”了一声,因为刚才那恶魔虽然未做完全套,可是该干的全干了,而且动作恣情凶猛,此刻她的身上依然痛着。 她还是个孕妇呀?她的手不由抚上小腹,已经干涸的泪水也不由再次涌流而出,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受不了了,可是……要怎么办呢? 难道要逃……逃? 想到这个字时,她忽然心念一动,明眸也瞬间亮了起来,为什么不能逃呢,在这个夜色寂静、众人安眠的时刻。 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鞋子,然后又将抽屉里的一叠美钞拿出来。 这是红姐有一次拿过来的,说是主人让她拿过来的,还说抽时间会带她出去一趟,让她寄给家里,很殷切的样子。 “过些日子再说吧,这几天我不舒服!”但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而暂时搁置了。 她又怎么会那么傻呢,他们无非就是想知道她身家的具体情况,然后完全掌控她。呵……利诱这招的确高明,只可惜金钱却并没冲昏她的头脑,她不上当! 将那些钱装好后,她立刻拿来剪刀,将床单窗帘都剪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接成一条长而结实的绳子。 她已经想好了,她要顺着窗子爬出去,因为这样才可以躲开那监控,虽然知道现在那监控可能并无人看管着,因为这一项任务一向是阿峰这个实心眼的人在做,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放松,不过今天阿峰出门了,真是天助她呀。 不过她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事情要是再次败露的话,那她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接好绳子之后,她则悄悄的打开窗户,顺着绳子爬下,脚落在地上的那刻,她的一颗心却跳得愈发急了,因为九死一生的时刻到了—— 她既要担心那窗户上睡下来的绳子被人看到,还要防着那偶尔会走过来巡逻的手下,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快速的溜到墙边,用手中拿的钳子去将那栅栏墙上的电线剪掉一根,她才能顺利地越墙而出。 好在那巡逻的人也懈怠了,半天也未见有人晃动,但是站在那墙下,晋贤贤却急得满头大汗…… 红线、蓝线、绿线,到底剪哪一根呢,剪哪一根才不会弄响警报呢?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有一天远远看见的阿峰他们几个修理警报设施的情景,最后狠狠了心,靠着零星的记忆,手决然的落在那蓝线上,钳起,线落……预想中的尖锐声音并未响起,她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赌赢了! 她不敢耽搁,四下望了一眼,然后快速的攀上墙,跳下。 当站在那马路上的时候,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激动,但是却又紧张,经过两个多月,她的双脚又终于踏在大路上了,她终于又是个正常人了。 紧张是因为她还未真正的安全,她还在恶魔的势力范围内,她没有丝毫犹豫,撒腿就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那片灯火鼎盛的地方跑。 深夜的路上暗沉寂寥,她跑得气喘吁吁,却也不敢停下,忽然小腹一阵绞痛,她的心中不由一阵大惊,一边跑着,一边捂着肚子念叨,“宝宝,别怕……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妈妈自己也可以养活你……妈妈去带你见外婆,外婆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你还有一个小姐姐叫豆豆,她好可怜……却又好可爱,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宝宝,给妈妈力量吧,不要折腾妈妈,乖乖的……好不好……” 念到最后一句时,不知为什么,冰冷的泪滴淌了满满一脸,但是小腹上的疼痛却真的奇迹的减轻了、不痛了…… 当她站在那灯火辉煌、人声熙攘的夜市中的时候,她再次汹涌落泪,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因为她终于自由了。 回首向着来时路看去,她含泪而笑,别了,恶魔!别了,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 …… ------题外话------ 下一章四年后,精彩,勿错过!

(二十)钻石级王老五 四年后—— g市,中环广场三楼布艺窗帘加工专柜。 “贤姐,气死我了,那闫娇娇什么玩意,这哪里是抢行,简直就是抢男人,真是不要脸。” “娟子,稍安勿躁……”听见埋怨声,正在那档口缝纫机前忙碌的晋贤贤抬起头来,看向眼前那体态微胖、性格爽朗的下属,笑了。 “我的贤姐,那可是一大笔订单呀,这样眼睁睁的被人抢去,你还稍安勿躁,你……”一听她这话,赵娟顿时急了。 “好了,娟子……”在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华美布料中直起身来,晋贤贤拎过自己的水杯喝了两口,这才向某处瞟了一眼,轻笑,“这笔订单她抢不走!” “抢不走?”不只赵娟惊讶,连一边正在做活的两个小打工妹都停了机子,不解的看向她。 “当然!”晋贤贤一脸笃定,目露狡黠,对赵娟招招手,“你过来,听我说……” 二十分钟后—— “贤姐,还是你有办法,呵呵……”北方姑娘赵娟一边将手中的定金收好,一边对着晋贤贤眉开眼笑。 “傻姑娘,这不是什么办法,这是属于我们这行业的经营潜规则。” 晋贤贤正拿着画图笔在柜台上对着一匹布比划,听见她这么说,也不抬头,只淡然地笑笑。 “呃……”赵娟、连同档口里另外的两个小姑娘闻言,都看向她,满脸愿闻其详的好学态度。 正值初夏的慵懒午后,晋贤贤看此刻顾客并不多,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笑着向几个小丫头传授经验。 “其实这没什么……只是闫娇娇押错了宝而已。” “……” “那个汽车旅馆的小老板一看就是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的人,所以闫娇娇这美人计只能是华丽全程,却惨淡收场;另外呢,这些窗帘、床单、被罩更换的小事自然是由女人当家,男人嫌麻烦又不屑;还有呢……就是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那个做太太的早就看不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闫娇娇了,又怎么放心让丈夫和她打交道呢?所以我让你过去热络那位太太,然后,一拍即合,这单生意就谈成了。” “哦……”三个小姑娘都露出受教的模样,赵娟更是称赞道,“贤姐,你说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你也就是比我大两岁,怎么就那么心思通透呢。” 听了她这话,晋贤贤却只是笑而不答,低头继续干活。 怎么练出来的?当然是生活,成长的劣势环境,再加上自己这个未婚妈妈的身份,她注定了,要比别人活的艰辛,自然也比别人成熟周全,因为生活逼迫你成长! 四年了,距离那个黑色的六月已经四年整了,而她也已由昔日青涩单纯的少女蜕变成一个稳重干练的未婚妈妈,抚养儿子,照顾母亲,她想给他们优渥的生活,不让他们受苦,所以注定要比别人努力。 当年她从美国加州辗转回来,母亲就病了,一是因为多日对她的挂念,二是痛心她的遭遇,她便拖着笨重的身子照顾她。 等她病好以后,已经是初秋了,那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显怀了,未婚先孕,羞赧羞愧,怕被别人戳脊梁骨,所以她没有再去事先约定的那家建筑公司应聘,虽然那个行政经理后来多次联系过她,就这样——她终于与自己大学时学的专业失之交臂。 后来她生下孩子她也没再去建筑这行发展,因为一个成功的建筑师的养成是需要漫长过程的,而她已经等不及了,嗷嗷待哺的儿子、体弱多病的母亲,所以就决定接替母亲,靠祖传的这套手艺,做了这里的裁缝师。 可是收入却极其微薄,又遇上商场里裁员改革,不得已她只好琢磨着自己做专柜,幸亏有她出逃时带回的那一叠美元的帮助,她才轻易地就在市内这座最繁华的最高的大楼里盘下了一个服装布艺加工的档口,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奋斗生活。 那叠钱她拿的时候并未在意,后来才知道真的是一笔不下的数目,再折成人民币,她确实发了一笔小财,那个男人对她还蛮大方的吗。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依然恨他,他毁了她,彻底的改写了她的人生,粉碎了她所有的梦想,只不过因为她勤奋她努力她坚强,所以她才能活得好好地,将生意做的小有成色,比很多的同学混得还要好…… “晋贤贤,你为什么抢我的生意?”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本是娇滴滴的声音,只不过因为叫嚣被扭曲了,显得分外刺耳,毫无美感。 嗬,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晋贤贤讽刺的抿抿唇,看向面前的女人—— 酒红色的波浪长发,勾画的精致毫无瑕疵的妆容,香奈儿红裙,黑色性感长袜,美艳逼人,正是她在这里的老竞争对手闫娇娇,一个虚荣势利、又泼辣刁钻的女人。 “娇娇,你这么明白的人怎么也糊涂了,什么叫抢你的生意,不是有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吗,生意就像爱人,能抢走的,就不是你的。”相对于闫娇娇的盛怒,她却笑的一脸无辜温和。 “你……”轻飘飘的一句,却瞬间让那盛气凌人的女人张口结舌,一脸便秘者坐在马桶上时的神色。 这怨不得别人,因为这句至理名言的主人就是她,那是晋贤贤初到这里做专柜,无数次被她抢去生意时她的说辞,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自然没话说。 “呵呵……”看闫娇娇如此,赵娟和另外两个小姑娘顿时都讪笑起来,一时之间闫娇娇的一张俏脸更难看了。 她那双美目落在晋贤贤淡定的脸上,满是嫉恨和愤怒,“晋贤贤,你别得意,我们这儿已经被江氏收购了,改朝换代,没人再看你老娘的面子,也许明天你就被赶出这里了,呵呵……” 晋贤贤听罢,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收购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一边的赵娟立刻问那闫娇娇。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江氏的ceo是个年轻又帅气的钻石级王老五呢。” 那闫娇娇顿时一撩那头性感又美丽的卷发,娇媚的道,就好像那王老五已经被她勾到手里了一般…… …… ------题外话------ 下一章预告——据说是艾滋。 至于莫青轩为什么是江氏的总裁,这个后面会说,他不行江,继承的是外公的产业!

(二十一)据说是艾滋! “哼,闫娇娇,你别在这里臭美了,听说人家那江氏是国际上的前五百强,在世界上呼风唤雨的大公司,那王老五必定也不是一般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你。” 看闫娇娇说起那年轻帅气的总裁时那副公主病兼花痴病齐发的模样,心直口快的赵娟看不过眼了,好心提醒她。 但这对于过于自以为是的闫娇娇来说,无异于一瓢凉水,让她颇为恼羞成怒,“看不上我,难道会看上你,肥猪妹!” “你……”这侮辱性的一句,顿时让赵娟气得一张圆脸涨红,“闫娇娇,你怎么能骂人?你什么素质?” “就是骂你了,怎么样,肥猪女?”没想到那闫娇娇却满不在乎,娇娇食指点着赵娟,变本加厉。 “你……拽什么,不就是一辆公共汽车吗……哼。”赵娟也气坏了,口不择言起来。 “你说什么?谁是公共汽车?”谁知那先骂人的闫娇娇立刻大怒,跳将过去,作势去抓那赵娟的衣领,“把话说清楚——” 赵娟被她泼妇般的气势吓住了,只愣愣的看她,不敢接口。 她不是本地人,又不像闫娇娇一样在这商场里有做副经理的情人依靠,当然惹不起她。 看着那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赵娟顿感非常羞辱,委屈的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闫娇娇,拿开你的手!”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推开那闫娇娇,正是晋贤贤。 她目光清寒的逼视着眼前那狂妄的女人,毫不畏惧的将高自己半头的赵娟护在身后。 “晋贤贤,你的人竟然诋毁我,我要她道歉,否则这件事没完!”闫娇娇立刻将矛头指向晋贤贤。 “道歉,凭什么?是你先侮辱人的。”晋贤贤一脸义正言辞。 “我……我侮辱她什么了,她就是长得胖,就是像猪吗。”闫娇娇却还冷笑着狡辩。 “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你就是**,就是像一辆公共汽车,怎么样?”晋贤贤则立刻针锋相对的回她。 “你……”闫娇娇气的一张脸都扭曲了,但她却不敢怎么样晋贤贤,因为这窗帘布艺的一块,晋贤贤的手艺最好,进货渠道好,信誉也好,是整个楼层营业额最高的,深得老板的器重。 但她却并不甘心,长期以来的嫉,加上这一刻的恨,让她的一张嘴开始恶毒无比起来,“我**怎么样,是公共汽车又怎么样,但也好过某些人竟然弄了个不清不楚的孩子出来。” 她的一句话如一场飓风掠过,在场的众人不论是商场的人,还是顾客,都瞬间安静下来,直直的看向脸色一变的晋贤贤。 这一直是禁忌,虽然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洛洛一直被说成是在外面潜逃的表哥的儿子,豆豆的弟弟,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很多人还是都猜到了真相。 “闫娇娇,你胡说什么,洛洛是贤姐表哥的儿子,你不许血口喷人……”被晋贤贤护在身后的的赵娟看了一眼晋贤贤,立刻帮她申辩。 “嗤——”但她的未说完,就惹得闫娇娇一声嗤笑,“肥猪妹,你真是够单蠢的,这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还昏着,看来势必是要将肥猪妹这个绰号坐实了。” “你……”赵娟气得嘴唇直哆嗦。 但她身前的晋贤贤却已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她的目光掠过那满眸看好戏神情的众人,然后落在那一脸得意的闫娇娇脸上,笑了,“闫娇娇,弄个不清楚不出的孩子出来这有什么好笑的,怕的就是有些人流产手术做多了,到时连个孩子也生不出了。” “你……” 闫娇娇闻言,一张俏脸瞬间铁青一片,这句话确实戳在她的痛点上,因为她前些日子刚刚做了人流手术,对外宣称是盲肠炎,但还是那句话,纸包不住火,众人不仅知道了这个,就连她接连两次人流,可能会影响日后生育也传出来了。 无疑,不能生育——这是众人都忌讳的,人们那异样的目光纷纷都落到闫娇娇身上,闫娇娇顿时有种锋芒在刺的感觉。 偏偏晋贤贤却还不放过她,凑近她,悄悄地一句,“你知道吗?昨天我在医院遇见经理了,他去看医生,据说是艾滋。” 一句话,让闫娇娇的脸色瞬间一片灰白,情急之下,失策的就问了一句,“真的?” “呵呵……我梦到的!”但晋贤贤却轻笑起来。 “你……”闫娇娇这才意识到晋贤贤耍了她,想发作,但看了看那在这个乏味炎热的午后、无聊的到处找乐子钻八卦的众人,最终闭了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扭身走了。 赵娟满眼感激的看向晋贤贤,晋贤贤则回她一个微笑,这时众人也散了,三楼又恢复了平静…… “好有意思的一个女子呀!” 殊不知这一幕,却通过垂直的空间,尽数落到三楼楼梯边一个五官生的极为风流精致的男人眼中,男子笑起来,一双细细的桃花眼轻眯着,笑痕轻曼,如带电光,惹得来来往往的姑娘小姐,纷纷看过来。 “什么有意思,易清远,你不会是花心病又犯了吧,你大哥可是过来让你摸底的,不是猎艳的。”一边另一个五官生的同样俊美、但却清冷异常的男子立刻冷着脸瞥他一眼,讽刺。 “我哪有?”易清远立刻紧张的叫道,“陈冠基,在我哥面前可不许胡说呀。” “你不胡闹,我就不胡说!”陈冠基又冷冷的瞥他一眼,俊脸上更是无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扫兴!”易清远悻悻的横他一眼,然后抬脚就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陈冠基看他背影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抬脚跟上。 两个出色美男的快速移动,立刻引得无数视线追随着,只可惜缓缓合起的电梯门快速的将这迷人的风景遮住…… 就在众女遗憾的同时,三楼档口处忙活的赵娟也正在遗憾连声,“贤姐,你说这商厦怎么就江氏收购了呢,真是可惜……” “船到桥头自然直!”晋贤贤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她当然懂她的意思,改朝换代了,要想保住这个专柜的位置,只有重新打点了,一道道的关卡过下来,又要劳心伤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一无背景二无依仗,只能靠着这手艺,还有那份通透的心思生存,也只能临机应变了。 这时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抓过来,接通,听了两句就不由脸色大变。 “怎么了,贤姐?”赵娟和那两个小姑娘立刻异口同声的关心道。 “我……我现在必须出去一趟……”晋贤贤则慌乱地站起来,“豆豆和一个姓莫的小男孩打架,把人家的头打破了,听说那个小男孩很有来头呢……” …… ------题外话------ 男二出场了,下章标题是——是他!不多剧透了。 亲们知道雅安地震了吧,让我们为他们祈福吧,希望一切都好! 最后推荐——《军婚诱宠》http:///445341。html 桑红——作为刚入伍的新兵,竟然有幸得到团长亲自训练,这是何等荣幸! 可是,这团长也太体贴了—— 让她蛙跳五小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捏腿? 让她仰卧起坐三百个,就是为了帮她揉搓小腹,那爪子还有往上爬的趋势? 单双杠、俯卧撑,她正庆幸是自己的强项,他却轮番不停让她练到胳膊肿痛爬不起来,而他只是为了让她脱光,帮她按摩…… 这是一个精灵一样狡黠的纯洁小白兔,翻身将她冷血狂傲的铁血情人扑倒——收入裙下的故事!】 超好看的宠文,去看看吧!

(二十二)是他?! “贤贤,这边——” 当晋贤贤匆匆忙忙的到达市第一中心小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下了车就看见王佳美在门口等她。 王佳美是王佳丽的姐姐,是这里的老师,这也是豆豆能上这本市最好的小学的原因,托的是人情关系。 豆豆虽然只有九岁,但是却因为家庭原因,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讲礼貌,也爱学习,只是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和男孩子打架。 虽然晋贤贤相信豆豆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可是到底是孩子惹了事,面对王佳美,心里很觉得过意不去。 “佳美姐,给你添麻烦了!”迎上戴一副黑框眼镜、很有教师范的王佳美,她立刻满脸歉疚。 “哪里话?”王佳美笑着摇摇头,“其实这件事不怪豆豆。” “哦……” “只不过……”王佳美欲言又止,“解决起来有点麻烦,所以才打电话让你过来了。” “麻烦?” “是啊……”王佳美点点头,微蹙了眉道,“一是那小男孩怎么都不肯去就医,现在老师,还有他家过来的人正在劝呢;二是你家舅妈来了,正在哪儿闹呢。” “什么?”晋贤贤闻言脸一垮,“她怎么来了?” 她的舅妈是个极品,尖刻吝啬不说,还不通事理,没自知之明,标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分子。 她现在几乎可以预见豆豆的学途——堪忧啊! “哎……别提了,事情出了的时候,我正在上课,豆豆的班主任就打了家长通讯号。”王佳美轻叹一声。 晋贤贤又无奈又急,“好了,不多说了,佳美姐,快带我去看看吧!” “嗯!” 在王佳美的带领下,晋贤贤很快就来到办公楼的教导处,还未走近,就听见一个尖细又高亢的女声。 听见这个声音,晋贤贤就只觉得一阵头大,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她的舅母向兰兰所拥有,在她听来,无异于穿耳魔音。 她立刻对身边的王佳美歉意的笑笑,王佳美对她摇摇头,然后两人一起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看也不看那正在休息椅上哭天抹泪、怨天尤人、外加数骂自己孙女的向兰兰,先向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才看向一边正低着头的女孩。 “豆豆,你怎么可以打同学呢?你和同学道过歉了吗?” 小女孩闻言抬起头,看她,片刻后两颗大大的泪珠就从那双大眼睛里滚落了出来,“姑姑,我已经道过谦了,可是他……”说着便看向角落里那个直直的向这边看着的瘦弱男孩。 晋贤贤当然也早看见了那个小男孩,只不过她刚才在路上王佳美已经向她说过事情的大致缘由,她对这个小孩子真的没什么好印象。 小男孩叫莫默,是是刚来这里的,孤独寡言,但据说家里很有背景,老师便安排他和成绩最好也最乖的豆豆一起坐,顺便让豆豆照顾他。 前两天两个孩子都相安无事,但今天下午午休时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下午要测试,老师让准备图画笔,热心的豆豆便帮男孩削铅笔,却不想碰掉了男孩的文具盒,男孩就发火了,冲上来就打豆豆,豆豆自然要反抗,没想到却一把将男孩推到了,磕在桌角上,头出血。 不过看起来应该不太严重,只是额头上有一小块干涸的血迹和一片红肿,看来问题应该出在男孩的心理上,判定如下—— 从她进来到此刻,男孩的目光除了恨恨的落在豆豆身上以外,还未移动过,似乎关心的只是豆豆这个摔坏他文具盒的人,更是理也不理老师,还有那两个站在他穿着港台剧里佣人装扮的黑绸衣的男人。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自闭症的患者呢? 大一时她和着王佳丽一起去市郊坐过特教,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残疾学生,自然也包括心理上有问题的…… “少爷,我们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好吗?包扎好了,再让这位女同学赔你文具盒好不好?”这时那两个男人中年长的那个开口道。 但那个男孩却连一个注视也不给他,男人有些无措。 “哎呀……你们看看——看看,这是什么事呀,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破铅笔盒吗,犯的着吗,难道那铅笔盒是金子做的吗……你这个死丫头,整天就知道吃花,还给我惹事……这可怎么办呀,讹人呀……活不了了……” 向兰兰一看这个情景,又开始哭闹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一边扑过来戳豆豆的头,那名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立刻都露出厌烦不悦的表情。 “舅妈,你带钱了吗?”但深谙她品性的晋贤贤只轻飘飘的一句,却瞬间让连哭带闹的她打了愣神,随后晋贤贤又乘胜追击,“没带钱的话就别闹了好吗?”再一句,彻底地让她闭了嘴。 那个教导主任看晋贤贤这番态度,确实是满腹诚意的要解决事情,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就打电话给医务室,工夫不大,一个背着药箱的医生就上来了,准备要给那男孩包扎。 但这时突发情况又出现了,那男孩竟然死活都不让,一有人靠近他便又抓又咬,情绪激动,弄得老师、家人、医生都束手无策。 看来还真是有问题,可怜啊!猜想得以证实后,晋贤贤不由在心中沉重的一叹,对男孩的反感也变成了怜悯。 “我试试好吗?”晋贤贤凝眉想了一阵,然后对几人道。 几人都惊讶的看她,随后便都退到一边去了。 晋贤贤并没像其他几人一样去强迫男孩儿,而是却拉了豆豆那被抓破了的手过来,给她擦药。 众人的脸上顿时满是质疑和复杂,那安静了片刻的向兰兰则开始嘟囔,“我们豆豆也被伤到了,双方都受了伤……谁也不用负担了才对吧……”晋贤贤一个眼神看过来,她才又住了口。 但是愣了愣,那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男孩竟然主动走到了晋贤贤面前,让她给包扎伤口。 男孩并未说话,只是用一双黑眼睛看着她手中的药棉,她就懂了,笑笑,给男孩包扎伤口,医生和佣人过来帮忙,男孩也没闹,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豆豆,诡秘却又倔强。 很快伤就顺利包好了,医生却还是建议去医院,检查检查,毕竟伤到了头,顺便也提议打一针,防止破伤风。 听到这些,向兰兰嘴一撇,就要发表高见,但这时门却推开了,几个黑衣男人簇拥着一个穿浅灰色手工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轩昂的气质、不凡的风仪顿时震慑了所有人,但是晋贤贤却是脸色大变,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 是他?! …… ------题外话------ 推荐良辰一夜的好文《豪门权少霸宠妻》http:///438060。html 宠文,一对一,重口味十足,没有上限,只有更宠! 男友背着她与别人私会。 心痛不已的她在酒吧买醉,一夜冲动,竟把初夜断送! 为了拯救家族企业,傅媤慕被迫嫁给yt国际的太子爷,并且还要在一年内为他生个儿子! 可坑爹的是传闻太子爷竟是个只好男色的“弯弯”,这让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种医学玩意儿叫“试管婴儿”,从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 很好看的激情文呀,亲们去看看!

(二十三)帅哥,你别走—— 是他! 看着男人的身影,晋贤贤禁不住脸色大变,浑身冰凉,双腿也一阵发软,她赶紧扶住墙,才稳住……确却的说是抑制住自己马上仓惶逃走的步子。 好像又……不是他? 又看了一眼后,她的惊悚慢慢地又变成了惊讶,眼前的男人身材和举止都像,一米八高的个子,举止从容优雅,但是脸却是完全不同的,记忆中那个男人虽然也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但比起眼前的男人来却不知逊色多少—— 五官俊朗却不失精致,特别是那斜飞入鬓的长眉和那双狭长的凤眼组合起来,俊逸非凡却又勾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眸子;再加上直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一张脸生得非常俊美的脸。 只不过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却没有让人产生阴柔或妖孽的想法,相反却给人一种清冷矜贵的感觉,淡漠疏离的带些微微湛蓝的眼眸更是让人觉得神秘高傲…… 对!一定不是的,她又怎么忘得了记忆中的那双墨色眸子呢?无数个晚上它都会主导她的梦魇,**汹涌时就会幻化成深邃大海中的黑色旋流,让她在屈辱羞耻中也不由自主的沉沦。 那双眸子是最最带给她复杂情愫的眸子,因为她的生命中还有一双这样的眸子,对她来说却是无比重要的,是给她莫大支撑和信念的,那就是她的儿子小洛洛的眸子,墨漆如黑玉,明亮而耀眼,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如寒星。 无疑,她的小宝贝很好地承袭了男人的这双眸子,只不过五官却完全遗传自她,从他的脸上真的找不出他父亲长相的蛛丝马迹,这一直都是让她安慰和欣喜的事,因为面对着自己的小宝贝不用时时想起那个恶魔。 可是今天她有些不满足了,他为什么不长的像他父亲点,那样那只恶魔出现时,她就不会这样迷惑了,至少可以凭借自己的所有物有个怀疑的准确目标,可是现在…… 郁闷! 就在她思忖间,那个嫌疑人已经被那小男孩的两个仆人介绍给那老师和主任了,是小男孩莫默的家长,显然,这个尊贵不凡的人要比她受欢迎,那个教导主任亲自从抽屉里拿出杯子沏茶待客,那个女班主任也笑的一脸桃花,连王佳美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这个刚才的功臣此刻被彻底的忽视了,要说唯一……不,应该是唯三没被男人的风仪所慑服所迷倒的就只剩下了那两个小孩:豆豆犯了错误,不敢抬头,那个叫莫默的小男孩的注意力全部在豆豆身上。 还有一个人,自然是她那没品又没自知之明的舅母向兰兰,此刻正盯着教导主任递给男人的水杯,满脸的不平和愤愤。 太过了解自己这个舅母的晋贤贤赶紧低下头,但是还是晚了—— “贤贤啊,舅妈也渴了,想喝水!”向兰兰已经嘴鄙夷的一瞥,发作起来,不过却是将矛盾扔给她。 一屋子人顿时一怔,都纷纷的看了过来,目光先是掠过向兰兰,最后落在那站在屋子角落的她身上。 晋贤贤很是尴尬和紧张,一是她这个极品舅母确实很会丢她的脸兼给她找麻烦;二是她还真的不想将自己暴露出来,她怕…… 不过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咬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不好意思的向众人笑笑,一边走到饮水机边,拿杯子给自己那个极品舅母接水,当然也不忘用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那个男人的反应。 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人,看他见到她的反应自然是最至关重要的,不过她失望了,因为男人那双看过来的蓝眸波澜不惊,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别扭的事,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暧昧,在她脸上微一逡巡,就转到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胸前、腰间、臀部一一划过,让她很后悔今天穿了一件这件裙式针织衫,因为略微有些紧身,身上的线条不太明显,但是细看的话却能尽收眼底,用娟子的话说就是若隐若现,别样诱惑。 不过她的一颗心却大大地松了下来,因为终于排除了他是那个男人的可能,这让她觉得欣喜而快乐。 “我是莫青轩,请多多指教!” 但那个男人好像是看不得她好似的,从进来之后只是偶尔发两个应和声调、只靠着身边的助理还有那两个家人周旋的他突然就开口说话了,虽然是对着那教导主任,不是她,却让她拿在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脱。 因为那声音真的很像,醇厚磁性,却又不失清越,如碧海深湖中的叮咚声,动听至极。 她赶紧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向兰兰,随后眸光微微一转,就向前走了两步,寒有些冒昧的对男人道,“对不起,这位先生,小侄女调皮,还请你见谅!” 但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男人只看她,并不答话,在众人的目光下,她低头,无措的搓搓手。 她本是想试探一下的,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一个十足的、乱套近乎的花痴女。 “没什么,小孩子们吗,难免的!”沉默了很久,男人才淡淡的开口道,语毕就不再看她,转向一边那年长的家人,“华叔,带默默过来,我们去医院!” 华叔赶紧应了,过去就要抱那个孩子,但却依然遭到了孩子愤怒的反抗。 “莫默!”男人低沉的一声。 小男孩闻言终于将锁在豆豆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望向男人,但是忽然就嘴一撇哭了,发出了几个双音节的词,“爹地,破了……坏了……” 晋贤贤听完一颗心却瞬间踏实了,因为男孩竟然喊男人爹地,那就一定不是,因为四年的时间男人不可能养出一个十来岁的大孩子。 “华叔,莫默长进了,头上的伤竟然让包扎了。”男人却已经走过去,抱起了男孩。 华叔自然不敢居功,赶紧向着晋贤贤一指,“是这位小姐帮的忙!” 男人听罢却只是淡淡的看过来,对她点点头,然后就向那老师主任告辞。 看着前呼后拥的出门的一众人,晋贤贤的心瞬间明朗了,不管他是谁,希望以后再无交集,她拒绝和那个恶魔有关的一丝一毫,不是因为那不堪的过往,最怕还是洛洛被抢走,那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这位有钱的帅哥,你别走呀,我家豆豆的手被你家小孩弄破了,你是不是也该带我家豆豆去打一针呀?” 但偏偏有些事就是不如晋贤贤所愿,她那个极品舅母忽然发难道…… …… ------题外话------ 那个舅母够极品吧,呵呵!轩哥很狡猾,但是贤贤也不是吃素的! 推荐我的旧文——《强婚,霸爱娇妻》 叶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强暴了自己的男人,并且给他孕育后代,还是为了钱。但是她没得选择,为了给妹妹谋得一笔天文的医疗费,她含泪忍下屈辱。 本来以为自己与那高不可攀的男人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和利益而牵系了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交集,可是为什么他却夜夜强迫她承欢。 无奈在那个如狼似虎的豪门中,她也只好依附他,一面逢迎着他满足他,一面努力发展自己壮大自己,只为了有一天能走出这个华丽的囚笼…… 五年后,她与他再相逢,功成名就的她却抗拒不了那粉嫩稚童的引诱,一步步落入他的棋局,成了他一辈子的俘虏……

(二十四)暧昧—— 晋贤贤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讨厌过向兰兰,虽然她整天跑到家里来打秋风、虽然她刻薄无良吝啬势利、虽然她家那房子都拆迁了却还没还母亲当初那买房子借的钱,因为她是她舅母,她好歹也会看个亲情的面子。 但是现在她真的很讨厌她,丢人现眼还不算,主要是她真的……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有牵扯,可她的这个舅母偏偏……哎! 她对着门内被她舅母的无耻惊悚到的王佳美等人抱歉的笑笑,然后抬头看向被众人簇拥着已经走到走廊里的男子,忽然她就又坦然了,其实她不用太担心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柔弱的母亲,大概是没有几个会买这个极品的帐,男子一定会理也不理她的。 不过可惜,她华华丽丽的料错了,那高大的身影不仅站住了,而且还翩然的转身,对舅母笑得清淡而礼帽,“当然,带着你的孩子跟我走吧!” 一句话惊住了众人,却乐坏了最爱贪小便宜的向兰兰,于是五分钟后,晋贤贤就被迫跟着她的极品舅母,领着豆豆坐进了男人那豪华尊贵、弥漫着淡淡冷香的宾利arnage豪华房车里。 没办法,她不放心! 但上了车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生平第一次坐上这种名牌车兴奋不已的舅母不管不顾的就拉着孙女坐在了前排坐上,但前排坐只备了两个,她只好去做了后排座,而后排座上就坐着男人和男孩,她的位置就在男人一边。 她很有些别扭,正襟危坐,但偏偏男人那双结实雄健的长腿很自然优雅又很轻佻随便的微微岔开,极有存在感的挨着她的**。 她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想起他在小学看自己时那恨不得入木三分的目光,她不由得就有些暗恼,但却又发作不得,最后也只能绯红着一张清丽的脸,不着痕迹的扭了身子,将目光投向窗外。 “莫先生,你这车真好,得十来万吧?”这时前座的向兰兰贪婪的东摸摸、西摸摸了一番,扭过头来谄媚的问男人。 十来万?嗷……晋贤贤不由在心里哀嚎一声,舅妈呀,你不要这么无知好不好? 不过懊恼之后,她又觉得应该感谢自己这个极品舅妈,愚愚己,娱娱人,倒是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她和男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 “嗯!”男人淡然一笑,点点头。 “莫先生,你是开公司的?” …… “莫先生,你很有钱吧?” …… “莫先生,你家住的是住别墅还是高层?” …… “莫先生,你家一定雇着厨师吧?你家的房子一定很大吧……” 向兰兰一看男人竟然很和气,那一连串的恶俗垃圾问题就全来了,惹得坐在前面的司机和助理都频频的看过来,晋贤贤更是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太……太丢人了。 她向着她使眼色,甚至故意和豆豆说话,但是都不能阻止向兰兰同志出洋相的脚步。 而那个男人呢,还是有问必答,甚至还让助理拿了一张镶金的只写着姓名住址的私人名片给向兰兰。 晋贤贤开始觉得这男人是故意的,她不信他不嫌这向兰兰,这样做可能有两点原因,一是在故意耍她,二是有所图。 她明眸闪了闪,计上心来,突然就对着向兰兰来了一句,“舅妈,舅舅的工作有找落了吗?” 在一家企事业单位工作的舅舅下了岗,如今正赋闲在家,也许对别人来说,年纪大了闲了就闲了吧,但是舅舅不同,当年将家从农村搬到城里来借下了不少亏空,后来表哥又出了事,表妹是月光族,还有豆豆要负担,只靠舅妈做保洁挣的那点钱又怎么够一家人开销。 果然,被她这一提醒,向兰兰的眼睛转了转,谄媚而讪讪的看向男人,“莫先生,我……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呀?” 没想到自己这个极品舅母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呢,难得呀,晋贤贤在心里暗暗的想。 “哦,”男人怔了怔,“不必客气,既然相识一场,那就是缘分,你请讲!” “是这样的,莫先生,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莫先生这有钱有势、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的人来说,一定是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呵呵!”向兰兰一听很是高兴,但她并没直接说,而是先将对方吹捧了一番,虽然那话听着有点让人恶心,才有道,“我家老头子前些日子下岗了,呵呵……我想请莫先生给……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这样啊……”男人听了,又轻轻一笑,“嗯,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找林助理就好了。” “呃……”副驾驶座上的林助理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目露惊异,但却最终没说什么,又转过头去了。 向兰兰则是欣喜若狂,立刻开始一连串的恭维男人,什么大好人活佛发大财之类,听得晋贤贤这个见惯了其嘴脸的人都想呕吐,可是男人却还是一脸和气的笑。 晋贤贤不由看向身边的人,却见男人也正望过来,四目相对,晋贤贤只觉得心一阵不可遏制的狂跳,因为此刻这双近距离的眼睛给她的感觉太熟悉,虽然眼波是蓝的,可是却深邃如海,从容清冷中一抹魅惑迷人,不就是记忆中的那双吗…… …… ------题外话------ 请亲们继续支持!

(二十五)什么叫小三? “张叔,走北面!” 四目对视,男人却忽然转了眸,避开晋贤贤的眸光,就在她的心思转到男人是不是心虚了这一点时,男人却忽然出其不意的对前面的司机来了一句。 “吱——” 车子一个急刹,好在车子性能好,车身震动不大,众人微微一颠后便稳住了身子,但这些人中却不包括正神游的晋贤贤,她向后一仰,然后又因为惯性而向前面扑去。 “小心!”这时一只大手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一股古龙香水和着烟草的气息顿时充斥了她的感官。 呃…… 应该不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似乎是从来不用香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男人的一点一滴都记得那么清楚,清楚的她有时都恨自己的记忆力。 “晋小姐,我脸上有东西吗?”看着愣愣的她,男人眉宇间一抹浅笑。 “呃……没有、没有……”男人语气中的戏谑,还有前面舅母看过来不满的目光,不由让她立刻红了脸。 他应该真的不是那个人吧,她想! 在晋贤贤产生了这个想法之后,还真的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很不错的人,温和有礼,不因为自己身价不菲而清高自傲,特别是有一点太可取了,那就是对自己的这个极品舅母超级有耐性,难得呀!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男人更是亲自去带两个孩子打针,还让医生给两个孩子重新上药包扎,向兰兰一直担心的医药费自然也是男人全部付了。 难道她真的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好人? 站在路口,看着那被几辆黑色的车子簇拥着离开的那辆高级房车,晋贤贤还在怀疑。 “怎么,看上人家了?”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晋贤贤转过头,就对上向兰兰那张满是鄙夷的脸。 “这不很正常嘛,面对如此一个英俊潇洒、有权有势、菩萨心肠、人中龙凤的大好人。”她立刻反唇相稽。 “你……”向兰兰不由一阵气结,因为晋贤贤说的这几句正是刚才她反复恭维男人的那几句,但很快她就又尖起嗓子,“死丫头,我可告诉你,你都生过孩子了,人家不会要你的!” “那要谁呢?甜甜吗?”晋贤贤一边拉过豆豆,给小姑娘整理书包,一边淡淡的回她一句。 赵甜甜是她表妹,中专毕业,娇嗲漂亮,是她这个极品舅妈的掌上明珠,在她所在的广场商厦的一楼化妆品专柜做导购,还是她给介绍去的,但偏偏很看不起她这个表姐,在她面前总是一脸高傲的样子。 “甜甜怎么了?甜甜不比你强呀,起码还是个黄花闺女。” 黄花闺女,很资深的说,已经修补过两回了,晋贤贤轻轻地扯扯嘴角,但她却并没有说破这点,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爱揭人短处的人,只是有时孤儿寡母三代,生活着实不易,有些回击是必须的!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没结婚就带了个拖油瓶,还负担着你那病秧子老娘,我劝你,还是收起你这些烂七八糟的心思,想想怎么让你那小会计男友早日娶你才是正道!”但是她的极品舅母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夹枪带棒的说教起来,誓要将她踩进尘埃里。 这个整天就知道从她这里索取的人竟然这般埋汰她,晋贤贤被激怒了,明眸逼视着向兰兰,但出口的话却还是淡淡的,“舅妈,我什么心思也没动,我劝你也别动心思,刚才那个小男孩喊男人爹地,他应该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你不会想让甜甜做小三吧。” “你……”轻易就被晋贤贤猜中了所思所想,向兰兰的一张老脸不由瞬间青红交加。 “奶奶,什么是小三?”偏偏那小豆豆还一脸好奇地问道。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打架的事还没和你算账,一会儿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那向兰兰立刻将一腔怒火发泄在孙女身上,吓得那豆豆赶紧躲到晋贤贤身后。 这时晋贤贤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脸上立刻柔和起来,按下接听键,“康威,怎么了?” 康威正是刚才向兰兰口中她的那个小会计男友,两人交往半年多了,已经开始谈婚论嫁,虽然他挣得钱不多,买了辆现代她还出了一半钱。但是正如向兰兰所言,负担着母亲儿子,找一个愿意娶她的,确实不容易。更何况这康威身家清白,没不良嗜好,和她又年龄相当。 “我来商场这边接你,你不在,就打电话给你了。”对面话筒里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 晋贤贤闻言却蹙起了眉,不知她是不是多心了,她总觉得这康威似乎总爱往商场里跑,特别是在买上车以后。 “贤贤,你别一门心思的将所有都掏给这康威,我不看好他。”已经嫁为豪门贵妇的人好友王佳丽总是这样说。 “他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她听了,总会笑笑。 “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听了她这话,王佳丽总会不屑的撇撇嘴。 她听完这话后还会笑,但心底却又那么丝丝的苦涩萦怀,现实比人强,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有什么爱情的梦想,她只想找一个平凡而可靠的人将自己嫁了。 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给母亲一个老来的依靠,然后过一分平凡平静的生活终老。 只是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找的这个普通的男人真的可靠吗? “贤贤,晚上等我,我去看看伯母!”感受到她的沉默,对面的康威立刻又道。 “嗯,好!”晋贤贤应了,然后告诉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毕竟两个已经连房子都看了,只等这个月下来,就把自己住的这房子卖了,一起去买大房子。 康威兄弟两个,家里有套房子还要给弟弟结婚用,只给了他一部分钱,却远远不够买房子,所以还需她买了自家这套小居室凑钱过去,才够交房子的首付。 不过她倒也无怨无悔,一是母亲特别支持;二是她也希望和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努力奋斗,共创美好的生活。 将舅母和豆豆送回去以后,晋贤贤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从路上买了菜回家。 “姑姑回来,姑姑回来了!” 上了楼,站在门口,正要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那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生了一双墨黑眼睛、穿了可爱的背带裤的小男孩从屋里冲了出来,抱住了她,正是她的儿子洛洛…… …… ------题外话------ 亲们,月光再唠叨一句:看书记得要收藏呀!

(二十六)爱情是件奢侈品 抱起儿子那软软的身子,在她那嫩嫩额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晋贤贤的眸子不由得就有几分湿。 其实她真的很觉得对不住儿子,作为母亲,却让她喊自己姑姑,更是不能给她一份父爱。 “姑姑……”小奶娃从她的怀里挣出来,溜下地,懂事的帮她提着手里的菜,“我帮你拿!” “洛洛乖!”她亲昵的摸摸儿子的头。 “贤贤,买这么多菜做什么?是不是康威要来家里吃饭呀?”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妇人很美,五官娟秀,一双明眸很亮,但是脸色却是苍白憔悴的,身形更是瘦弱,正是晋贤贤的母亲赵庆云。 “是,妈,我和康威通过电话,康威说他晚上过来。”看着那初夏天仍穿着绒衣的母亲,晋贤贤只觉得鼻头泛酸。 “是吗,那太好了。”母亲立刻一脸欣喜,祖孙三人将菜拿进了那不大的厨房,母亲系上围裙就要下厨。 “妈,我来吧,你歇歇!”晋贤贤却道,边说着边去接母亲手中的围裙。 “你什么你,看你这一身汗的邋遢样,还是先去洗个澡,换换衣服收拾收拾吧。”母亲却推开了她,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晋贤贤的脸上慢慢泛起红晕,母亲的暗示她当然明白,她是想让她打扮漂亮点,一会给康威看。 无疑,母亲是了解她的,她和康威之间的确缺那么一点火候和激情,她在他身上始终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他在她的世界里就像一杯白开水,淡淡的。 但母亲显然是多虑了,因为在她看来,那白开水虽然比不了那些陈酒,悠远绵长,醇香沁脾,但是她一样会抓紧,因为这正是她所需,平平淡淡才是真吗。 “贤贤,你和康威之间根本没有爱情!”从不看好康威的王佳丽总是不忘泼她冷水。 每当这时她也总会不置可否地一笑,却依然和康威交往,依然拼命赚钱准备去交那房子的首付。 爱情对她来说是件奢侈品,从她决定生下洛洛的那一刻她就不奢望了,只想找个不嫌弃母亲和儿子的人把自己嫁了,过平静的生活。 “姑姑,康叔叔要来吗?”这时那蹲在地上玩她买回来的几条鱼的小洛洛忽然抬头问。 “嗯!”她也蹲在儿子身边,爱怜的帮他整整衣服,然后问,“洛洛喜欢康叔叔吗?” “喜欢!”小人儿歪着头想了片刻才道,“因为康叔叔会弄下水道、会换灯泡、还会修电脑……嗯,对了,冰箱坏了,还能挪动冰箱。” 小人儿兀自说着,一边听得两个大人,禁不住对望了一眼,眼睛瞬间湿润了。 晋贤贤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聪颖,却没想到他还如此早慧懂事,将她和母亲的不得已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这个家的确是缺少一个男人。 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晋贤贤转身去了浴室,先将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然后去了卧室,打开衣柜,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那抹红色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出来换上。 看着穿衣镜前那个妖娆性感的美丽女人,她那双明眸里却有着淡淡的迷茫,良久,她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眸中的迷茫却已散去,变得坚定起来。 就这样吧,如果他再要求的话,就给他,她决定了! 她和康威的关系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迄今为止,却只是拉拉手,偶尔拥抱一下。 根源当然是出在她的身上,因为她很排斥这婚前性行为—— 很多人可能都认为她这是在装,私生子都生了,还清高个什么劲,更何况在今如此开放的社会了,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但是没办法,每当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首先就会想起那在她身上**蚀骨的掠夺享乐的男子,然后又会想起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行走在众人的异样的目光中、想起体弱的母亲陪着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等待剖腹手术、想起给洛洛上户口时费尽的周折…… 如此强烈的对比,让她愤恨、让她不平,让一旦有男人靠近,她就会浑身不舒服! 但是好在康威体谅她,试探过几次,在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就真的规规矩矩的,和她谈起了纯粹的精神恋爱,这也是她将康威作为结婚目标的关键原因。 其实佳丽给她介绍过好多的男人,但最后都闹得不欢而散,这,是个关键问题。 “姑姑,好漂漂呀!”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小洛洛探进小脑袋来,看见身着红裙的她,立刻叫道。 “是吗?”她对着小人儿笑笑,然后将小人儿拉进浴室里,细致的给小人儿擦手擦脸,收拾好后才道,“姑姑给洛洛也换一身漂亮衣服好不好?” “好啊!”小人儿高兴地叫起来。 晋贤贤又笑笑,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小牛仔给儿子换上,她希望儿子在未来的父亲眼里永远都是整洁可爱的哪一个,她真的很希望康威能够喜欢他。 母子两个穿戴一新的出来,赵庆云见了顿时一脸满意的笑,手上也仿佛添了无限力气般,烹炸煎炒,一桌可口的饭菜很快就上桌了。 晋贤贤帮着母亲摆好了碗筷,看了看外面已经黑沉的天色,算了算康威也快来了,于是便去开了门等着。 但是直到等到一向早睡的洛洛打起了瞌睡,也没有任何音讯,她只好先让洛洛吃饭先安排他去睡,然后在母亲的催促下拨通了康威的手机。 那手机响了好久也没人接,最后她再打时竟然还关了机。 “也许……也许是有事耽误了,又恰好赶上手机没电。”母亲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道。 她没说话,一声不吭回了卧室,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禁不住明眸一亮,赶紧抓过来,但当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时,脸色却又垮了下来。 “佳丽,什么事?”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按下接听键。 “贤贤,来我家吧,我家现在很热闹。”但对面的王佳丽却笑吟吟的,似乎兴致颇高。 “郝太太,我比不得你,衣食无忧,享受生活,我累了一天,要休息了。”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哎,不来可别后悔,我可是要介绍一个关系你家未来民生大事的人给你认识。” “……” “江氏总裁,你来不来?” …… ------题外话------ 亲们,想看看我们轩哥用什么来打动贤贤姑娘,请多多收藏!

(二十七)真是有缘! 半个小时后,身着红裙子的晋贤贤就下了计程车,站在了半山腰的某座欧式别墅前。 就是再没心情,也要走这一趟,正如王佳丽所说,关系着她家民生的大事,不在乎那是假的! 最初她之所盘下这个柜台,王佳丽也是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她那国税局局长的叔叔,母亲就是再是这商场的元老也没有,这是一个讲究关系人情的现实社会。 隔着镂空的铁艺大门,就看见里面一片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影晃动,钢琴声和笑语声不时传来。 看来并非王佳丽所说的只是她丈夫郝松年的几个朋友一起坐坐,而是上流人士的一次小型聚会吧。 她的心头不由浮起一丝紧张,她只是普通的小人物,有血有肉,还没有超脱强大到在凤凰群中做那只灰灰的小鹌鹑也泰然自若的程度。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勇往直前吧! 她最终还是抬手按下了门铃—— “贤贤——”很快晋贤贤就被人的领到了那富丽堂皇的大厅,看见她,那被几个身着华服的贵妇包围着的王佳丽立刻抽身出来,迎上,当目光落到她身上那件红裙子上,满意的笑了,“很漂亮!” 晋贤贤听罢,猛然想起康威的事,不由眼神一阵暗淡。 “怎么了?” 两个从中学时学习上的棋逢对手,到后来惺惺相惜,成为最好的朋友,相交十年了,默契自然非同一般,一个眼神,王佳丽已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真累了。”晋贤贤赶紧搪塞。 没办法,人家是剩女,她则是剩妇,行情还要更差,找个各方面都差不多的确实不易,所以只要康威有说的过去的理由,她会选择容忍,自然不希望处处看不起康威的好友插一脚。 听了她的话,王佳丽脸上立刻显出心疼的神色,吩咐佣人拿过一杯饮料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贤贤,要不我让松年给你在他的公司里安排一个职务?” “还是不要了,我已经做熟了,只是这两天忙一点。”她赶紧推脱。 “丽丽……”这时客厅右侧台球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米色衬衫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看到晋贤贤立刻招呼她,“贤贤来了。” “嗯。”晋贤贤也对他点点头。 “老公,什么事?”王佳丽看向来人,满眸都是爱慕笑意。 此人正是王佳丽的丈夫郝松年,虽然是富二代出身,但却英俊潇洒、能力出众。两人的婚姻也算是商政联姻,但是感情却很好,王佳丽更是为了帮郝松年,放弃了出口的大好机会。 如今郝松年已经顺利的接手了家族企业,站稳根基,而王佳丽则开始在家里做专职太太,调养身体,准备帮助郝家孕育下一代。 “进去帮我打两杆,我输惨了!”郝松年温柔的揽了妻子的肩。 “嗯,好啊……我正要带贤贤进去介绍莫总给她认识。”王佳丽立刻道。 “呃……”郝松年听了看了晋贤贤一眼,才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人,你在一天之内遇见两次,这一定是缘分了! 当晋贤贤跟在两夫妇身后,踏进那间宽大的台球室的时候,一眼就从那众人中看到了站在了台球桌前的莫青轩,那个俊逸又清贵的男子。 已不复下午郑重的装束,他改穿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立领,领下敞开两枚口子,露出小片性感的胸膛,袖口也高挽着,手腕处是一款精致的银白色calvinklein腕表,此时正一手夹着烟,一手娴熟的握着球杆,狭长眼角轻挑着,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雅又不羁,别有一种迷人的味道。 可能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抬眸看来,微微惊异了一下后,立刻对她展眉一笑,随即忽然俯身,不见有何动作,只见腕上的表银辉一闪,“啪——”的一声,精准至极,整个动作优美流畅、潇洒之极,立刻赢得众人的叫好声。 在那一声里,晋贤贤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有瞬间被击中的感觉,那糅合了心悸又熟悉的情绪又漫卷过来,让她的心不由控制的跳。 “贤贤,来——”这时王佳丽却已拉了她,穿过众人到了男子身边,“这就是莫总,江氏的总裁,也是收购了你们那商厦的人……莫总,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朋友晋贤贤。” “呵……”男人淡然一笑,幽蓝的眸光停在她的脸上,“晋小姐,我们……真是有缘!” “有缘”两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咬得有些重,惊得晋贤贤心脏一滞,赶紧抬眼看他。 “有缘?”王佳丽看了看晋贤贤,又看向莫青轩,满脸讶色。 莫青轩又笑笑,然后简单的说了下午的事。 “嗯,确实有缘!”王佳丽听了,立刻连连点头,这时有人叫她,她只好对两人点点头,“你们聊会儿!”然后走了。 原地只剩了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很微妙,让晋贤贤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于是便主动找话说,“莫……莫先生,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嗯,一定。”男人应得很干脆,干脆的晋贤贤心中快速的升起一抹不安。 她又挖空心思的找了两句话,终于在有人向男人走过来时趁机离开,因为前面是这个笑的疏淡有礼、却深不可测的男人,后面有那些投过来的探寻目光,她真觉得自己犹如在火上烤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不想再在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留下去了,所以去找王佳丽告辞,王佳丽正忙着,没留她,但却细心的安排了送她的司机。 很快她就坐上了车,疾驰在半山腰的夜色中,看着头顶上那墨蓝的天空,她禁不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噔——” 但就在她身心放松的想小寐一会儿时,车子却发出一声重响,司机不得以,停车下去察看,工夫不大,就给她带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车子坏了。 站在寂寥的山路上,吹着清凉的夜风,晋贤贤瑟瑟的抱着双肩,心头真是说不出的焦急,还真是流年不利,这种事也遇上了。 就在这时,前面有两束强烈的车灯晃了过来,她禁不住心头又泛起希望,只不过当那车驶到近前时,心头的希望瞬间变了味,脚步轻移,就向后退。 但是那司机却欣喜起来,恭敬的迎上,“莫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捎晋小姐一程……” …… ------题外话------ 轩哥要做温柔情人了……

(二十八)温柔攻势—— 晋贤贤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天之内两次坐上那豪华车子,只不过她却没有一丝兴奋欣喜,相反的只有忐忑和恐惧。 她很怕这车子行着行着就会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四年前的噩梦又会重演。 其实她是想坚决不上车的,可是狠狠纠结了一番后,最终还是上了车,一是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她穿了太单薄了;二是她今天豁出去了,就看看这究竟是有缘还是有鬼;三就是看男人那一脸坦然的笑,好像在今天之前真的与她素未谋面,她可不想一时多疑就得罪了衣食父母,不然今天晚上的一番折腾就白费了。 再说佳丽也肯定会知道她上了这车,谅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虽然如此,可一上车她还是马上就将电话给好友拨过去,向她报备。 在她明眸乱转着一通忙碌的时候,自然也不时的去瞟身边的男人,却见男人只是神色淡然温和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出神,她的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 但猝不及防间,男人的一只长臂却忽然伸过来,她吓得一个激灵,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嘭——” 却不想一个用力过猛,头撞在车顶上,她即刻捂了头,呲牙咧嘴的瞪着那正拎过西服慢条斯理穿着的男人,是故意的吧,一定是! “没事吧?”男人穿好西服,对她扬扬好看的眉,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没事!”她心里恨得要命,但面上却只能假笑着,最后终于还是不甘心,“像我这样卑贱渺小的小人物,没那么娇贵,碰壁碰惯了,早已经习惯了。” 一句话,似自嘲,其实却暗讽,夹枪带棒,连前面的司机都不由得回头赏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目光,但男人却只是脸色僵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沉默。 晋贤贤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尖锐了。 “嗯,那个……莫先生,您儿子没事了吧?”又愣了愣,她主动打破沉默,问道。 “默默不是我儿子,是我收养的,我——还没结婚呢。”男人看她一眼道。 “呃……这样啊!”她先是满心尴尬,随后又紧张起来,不是他儿子,那么…… “我已经和学校沟通过了,今天下午这件事不怪豆豆,是默默不好,希望明天他们还做同桌,也希望豆豆能继续帮助默默。”男人又道。 这话听在晋贤贤耳中却是分外的悦耳,可以说她的那颗担忧豆豆学途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相信,有男人这句话,那些主任老师就是再不喜向兰兰,也不至于让豆豆转学。 “谢谢!”她对男人感激的笑笑。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又问她,“你在中环几楼做柜台?做什么?” “三楼,做窗帘布艺、床上用品,也偶尔做做服装。”她答道。 随后男人又问了她几个有关商厦的具体问题,她也都一一作答,她天性聪明、洞察力强,再加上母亲在那里做了多年,自然是闻弦音知雅意,答得头头是道,男人看过来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从没有被这样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如此的看待过,晋贤贤脸上慢慢染上些羞赧的红晕,心头也有着小小的满足和得意,那对男人的芥蒂和防备也瞬间抛开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简单的人,有着简单的喜怒哀乐,只是因为独立扛下那份生活重担,才不得不复杂,不得不时时刻刻竖起那层防备的刺,保护自己,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而幽暗起来,忽然就出其不意的问了她一句,“刚才撞得地方还疼吗?” 她不由一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呵……”男人深沉含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低柔,“我帮你揉揉吧!” 她又一怔,男人修长洁白的指却已经落到她的头上,轻轻地按压着。 这叫什么? 她大窘,急切的想要挣脱,男人的声音却又适时地响了起来,“别动,都肿了!” 头皮上的温柔触觉,激起丝丝的酥麻;男人吞吐在耳边的温热气息,让晋贤贤有瞬间的迷惑,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只愣愣的看着男人。 她那副迷糊的小模样,落在男人幽蓝如海的眸底,一抹笑痕便如涟漪般,在海面上轻轻荡开,那按着她头皮的手也慢慢的滑下,移到她那柔顺的长发上,轻轻抚摸…… 忽然密闭的空间里,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晋贤贤瞬间回神,一把推开男人,懊悔得紧紧咬着唇,去掏包里的手机。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别人一点小小的温柔,竟然就……更何况这个人还很有可能是毁了她的那个,自甘下贱吧。 音乐声还在继续着,但慌乱中,她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直到一只大手将那手机递了过来,她才想起自己刚才打电话时将手机随手放在车座上了。 “贤贤,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你千万别生气,刚才单位里临时召开紧急会议,我一时走不开,所以……”匆忙的按下接听键,康威那清朗而急切的声音就隔着话筒传过来。 听见这个声音,晋贤贤的心安定了,因为愧疚,那对康威爽约的怨怼也消弭了,“我没事,刚从佳丽哪儿回来……” 挂断了电话,她才看向身边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男人,“莫先生,在前面放下我吧,我男朋友会接我的。” “好!”男人愣了愣,才轻应了,随后便没有再开口,车厢里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那氛围让晋贤贤倍觉压抑,幸好那车子很快就到了前面路口,她礼貌地向男人道别以后就下了车,康威的车还没有过来,她便站在路边等,四周黑漆漆的,她有些胆怯,怕遇上坏人,便尽力的将自己的身影缩在了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后面。将自己掩藏起来。 其实如果她回头的话,就会发现在她身后一直静静停着一辆车子,夜色纵然深沉,却仍无法掩饰那耀眼的金属亮光…… …… ------题外话------ 亲们,请继续支持!

(二十九)智斗马路牙子 “吱——” 夜色中,一辆银白色的现代停在了路口,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下来,看见那站在路边衣着单薄的女子,立刻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女子对男子感激的一笑。 殊不知这一切无遗漏的落在不远处的一双幽蓝如海的眸子里,那双眸子瞬间眯了起来,里面划过一抹明显的冷光。 “先生,这外套……”正拿着一件西服外套准备下车的司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转头看先身后的男子,神色中满是小心。 “算了!”男子轻声道,目光依然落在不远处那有说有笑的登车而去的男女上,清俊的脸上仿佛凝聚着阴郁的云,良久,才对司机一个示意,“跟着前面那辆车子——” “是!” 于是在夜色中的,一白一黑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在灯影变幻的公路上穿行。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前面的车子在一个住宅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下车来。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然后分别,女子转身向小区走去,男子也发动车子离去。 后面的黑色车子上,一直注视着两人的男子见了这幕情景,却是长舒一口气,一抹笑意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慢慢的绽开…… 看来一切还来得及,看来他们的关系还不够深入,他应该还有机会! 夜色深沉,一辆高级房车划破岑寂,驶进一个高档的小区,一个修长俊美的男人下了车,驾轻就熟的站在楼门最边侧那紧闭的私人电梯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轻轻一划,那电梯就开了,他转身进了电梯。 电梯在顶楼自动停住,开启,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个装潢华贵典雅的客厅,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巨大的黑色沙发,陈列着各种美酒的吧台,正中还铺着一大块黑色的羊毛地毯,给人鲜明的视觉冲击。 他径直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一边轻啜着,一边坐到沙发上,轻唤了一声,“贝贝——” 随后一道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白影就飞快的跃到他的腿上,乖巧的在他腿上趴好,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赫然是一只毛色纯白、憨态可掬的纯种波斯猫。 看着那猫,男人笑了,大手轻轻地抚着波斯猫那柔顺的长毛,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然后抬起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夜色中某遥远的一处。 狡猾的小猫,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这次我不仅会将你绑在我的床上,我还要绑住你的心! 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修长洁白的手指落在茶几上的电话机上,飞快的按下一串数字。 “阿昌,帮我查一个车牌号的主人……嗯,对,马上,全部资料……还有,今天下午我要的那个资料弄得不错,够及时……” …… “妈,我走了!” 清晨,晋贤贤一边系着外套的扣子,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走。 昨晚上一夜梦境纷乱,直到了黎明才睡踏实了,没想到早上一睁眼竟然发现睡过了头。 “贤贤,等等——”赵庆云追过来,一把拉住她的包,将两个煮熟的鸡蛋装了进去。 她感动得看了母亲一眼,站在玄关处换鞋子,这时她的包再次被一只胖胖的小手拉过去,“姑姑,还有这个。” 回头,就看见那小洛洛笨拙的将一罐牛奶塞进了进去,然后扬起小脸来对她笑。 “谢谢洛洛!”她眼眶一热,俯头在那娇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快速的转身下楼。 站在楼下,迎着那和煦的风,仰头,如期的在窗口处看见了那目送她的一老一小,清丽的脸上禁不住绽开了一抹真心的笑意。 谁说他们是拖累,他们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因为他们的爱和依赖她的人生才丰满起来,因为对他们的责任和牵挂她的人生才有了意义。 由于时间紧,她没有坐车,而是去车棚取了自己那辆轻便结实的电车,因为此刻附近这段路上,不管是公交,还是计程车,都没有它快,正值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堵车严重。 她并没有走大路,她不想将时间全消耗在等待红灯上,于是便捡了一条小巷穿过去,但是却没想到这里竟然也堵了,行人围了一个圈,里面隐隐的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应该是发生了纠纷。 “……你别闹腾了,这些钱给你,看看够不够医药费。” 一个满是不耐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生的风流俊美、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语毕顺手将一叠钱甩在地上,那一张张的百元钞票迎风落下,恰如一场粉红色的花雨,炫目、美丽,且动人心。 众人,包括晋贤贤,顿时都被眼前的花雨迷住了,目光亮了起来,当然横躺在车子前的那个穿一件破汗衫、形容猥琐的男人目光更亮,因为这些钱马上就要属于他了。 只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马路牙子,猥琐男却努力压制着眼里那贪婪欣喜的光亮,装出一副慈悲却又虚弱的模样,“哎……小兄弟,算了……你走吧,知道你赶时间,我躺一会好些后,会自己叫车到医院看看……大早上的,不耽误你。” 年轻男人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被讹了,但却似乎懒得与之纠缠,听了这几句,脸上却无一丝感激,冷冷的看了猥琐男一眼,转身就上了那辆名牌跑车,快速的发动引擎离去。 道路通了,一些同样着急着上班开工的人急匆匆的走了,但是有几个闲散无事的人却悄悄地俯下身,想捡一两张钞票。 但刚有动作,就听见一声厉喝,“干什么?都给老子放着,那钱是老子的!”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躺在地上的猥琐男早已稳稳地站了起来,目放凶光的怒瞪着他们,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份虚弱样子。 那几个人顿时悻悻的看了男人一眼,转身走开了,那猥琐男边动作迅速的将那些钱捡起来,一边捡着还一边得意的笑,最后一张捡起时,还在那一叠钱上猛亲了一口。 依然站在原地的晋贤贤明眸里忽然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然后悄悄动了动手中的手机,选择了一个更佳的角度,将这一幕一丝不漏的全部录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莫总的秘书……”直到那男子将钱装进口袋,准备离开时,她才走过去,拦住他…… …… ------题外话------ 轩哥真可恶,竟然给养的猫取名贝贝,呵呵……看看我们的贤贤怎么斗这马路牙子,还有那个风流男子不是打酱油的,他是谁,下回分解——

(三十)犯二的惩戒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犯二的惩戒 重现跨上电动车,感受着口袋里那两千元钞票的厚度,晋贤贤不由得抿唇轻笑。舒殩齄玕 其实话说回来,她之所以得手,还主要是因为那个马路牙子终归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可恨、可悲、可怜的小人物。 不然就不会被她一番云山雾罩、一张昨天从莫青轩处随手得来的名片、再加上手机上的几页录像唬住,乖乖的将讹来的钱交给她了。 小人物共性的第一点都是怕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莫总的秘书……哪位莫总,就是你刚才不小心让你倒在地上的哪位呀,怎么,你不会不记得了……哦,我忘了,你问的是莫总的头衔,那我就告诉了你好了,他就是江氏的首席ceo,江氏就是居于世界五百强的一家大公司,涉猎房产、影视、服装、酒店,电子等多种行业……不信?这个名片给你……” 穷不跟富斗,意识到自己得罪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后,猥琐男的眸子自然有恐慌一闪而逝,不过却依然强撑着,“不管他是谁,哼……撞了人就要出医药费。” 然后她又拿出小人物的第二怕——官司! “是吗,你确定他真的撞坏了你,可是你刚才爬起来的时候,还有捡钱的时候伸手利索,四肢矫健,我这里有录像为证,这就充分证明一点,你这是讹诈……那现在我作为莫总的秘书正式通知你,我们将马上起诉你,你就等着我们的律师函吧!” 别说,这几句话很有震撼力,猥琐男被吓住了,脸色大变。 最后她又一脸肃然的亮出小人物第三怕的东西,那就是上纲上线,理论根据—— “这位先生,你知道付诸刑事诉讼的后果是什么吗?我想人民法院和公务部门一定会以讹诈罪、妨碍道德治安和影响社会秩序罪对你做出处理,处以罚款并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她的话未说完,那个猥琐男就一把将手中的钱塞给了她,慌慌张张的跑了,一边跑着一边还一个劲的嘟囔着,“真倒霉,老子不讹了……” 呵呵…… “贤贤,你怎么有这么多方法对付这些人?”如果王佳丽在此,一定又会这么问了。 “因为……实战呀!”每当这时她也总会笑眯眯地回答她。 的确,实战! 这都要归功于她的那个极品舅妈,从懂事开始,为了不挨欺负,为了维护母亲,她不知和她斗智、斗勇、斗嘴、斗法多少回,这极好的培养出了她的实战经验。 有句话说得太对了:感谢伤害你的人,因为他磨砺了你的智慧! 朝阳慢慢升起,洒下一路金辉,很快,晋贤贤就出了小巷,来到大路上,听着那焦急的鸣笛声、抱怨声,看着街头那长长的车龙,她坏心的偷笑一下,然后将自己的电车挪进人行道,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沿着路边稳稳地驶过。 当目光落在车龙中的那辆炫目的红色跑车上,她车速明显的慢下来,车子过去,却又鬼使神差的倒回来,将车停住,走过去,明眸对上那双满是诧异的桃花眼,轻笑开口,“先生,有些人是不可惯得,这些钱还给你!” 语毕将那一叠粉色钞票从车窗中塞了进去,也不待对方回应,转身走回车子,继续前行。 到手的两千元就这样飞了,真二呀,一抹悔意开始在她的心头潜滋暗长,她努力加快步子,快速的回到自己的电车前,登车继续前行。 但是突然间,只觉得车后身一沉,一双大手就扶上了她的腰,“美女,载我一程吧!” “吱——” 她踩住刹车,转回头,看向车后座上不请自上的男人,“先生,我不认识你!” “你刚才帮了我。”无疑,男人很是俊美,身材颀长,五官精致,一双灵动而含情的细长桃花眼,此时正笑意潋滟的望着她。 “是,但这与无关,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帮!”真是自恋,她是不是多事了。 “呵……”她的话,让男人愣了愣,但很快又笑了,“那你就更要帮我了,帮人帮到底,是助人者的原则。” “你……”真是衰,自来持重谨慎的她,难得脱跳一回,竟然惹上了一个更脱跳的,“我们不顺路的。” “没事,你到了之后把我随便放下就好。”男人这次到很明理。 晋贤贤却杵着不动,直到男人将腕上的表在她眼前一晃,她才瞬间惊悟,时间已经不早了。 没时间再和他废话,一拧车把,车子便又行驶起来,只是不大的电车,载着两个人,还有这样一个长腿长身的大男人,真的有几分不堪重负的艰难。 晋贤贤禁不住心疼又懊悔,自己今天还真是抽了,不然怎么就将到手的钱送出去了,还平白无故的惹来这把麻烦,这算是对她犯二的惩戒吧! 好在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中环,男人长腿一跨,下了车,竟然还凑到她的眼前对她笑,“美女,再见!” 男子那如花花公子般的做派让晋贤贤一阵反感,她没理她,存好车子,匆匆的进了大楼,却没发现身后的男子也眯眼一笑后,尾随着她进了门,只不过男子走的是大楼的专用电梯。 晋贤贤到了的时候,确实时间不早了,赵娟她们已经开始干活了。虽然她是老板,可是同样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便主动去开水间提热水。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老对头闫娇娇,却敏感地发现这厮有些神情不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见了她总是乱翻眼白,而是向她投来诡秘的一瞥,细看才发现还有一抹得意、一抹兴奋,还有一抹鄙夷。 难道又在背后算计她?不过她并不怕,她的手段她见多了。 回到档口处,她就又继续干活,有几个有钱的太太,特挑剔,总是嫌她们的式样老土,她买了几本家纺造型方面的书,决定好好琢磨琢磨,给她们选套称心合适的设计。 当她正专注地构思的时候,忽然保安来喊她,让她去五楼的经理室,她急匆匆的去了,才发现是原来是众商户和新经理的一个碰头。 “各位好,我是易清远,是江氏委派过来的经理……”但看着那缓缓走出来的男子,她禁不住禁呆了,呃,还真是再见了…… …… ------题外话------ 亲们,看文要收藏呀!求收藏…… (三十一)僧多粥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一)僧多粥少—— “哇,这新经理还真是帅,又有钱,不知又要骚动多少颗芳心了。舒殩齄玕” 站在电梯门口,于静,一个三十多岁、青春年华已不再、庸俗又市侩的女人,正和晋贤贤议论着刚见过的经理易清远。 “是啊!”晋贤贤笑着对她点点头,笑着应和。 “贤贤,你就不动心!”于静目光一闪,问道。 “当然!”晋贤贤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自我调侃,“不过,僧多粥少,我这个平凡的小沙弥,就不去分那杯羹了。” “噗——”于静被她逗笑了,搡她一把,“真有你的!”但明显笑容里多了几分真。 于静也是在三楼和她一起做窗帘布艺的,两人之间也有着利益上的冲突,只不过晋贤贤精明宽厚,于静油滑中庸,所以相处的还过得去,起码不像和闫娇娇的关系,剑拔弩张。 于静嫁的并不如意,其实年轻时也曾志比天高,只不过最终还是凋落在现实的枝头,所以呢,看见这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憧憬做梦,总是持着一种讽刺心态,除过来人的现身理论外,当然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也占着主要成分。 对于于静,晋贤贤抱着一种拉拢的心理,所以平时总会给她点小便宜,或者偶尔投其所好一番。 只不过刚才那番言辞却是真心的,尽管有了早上的插曲,那易清远看她的眼神确实有些不一样,她也没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一是她和康威已经谈婚论嫁,还有就是她对这样的花花公子并无好感,男人不宜家不宜室,拿来何用,来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可不玩那个! “咳咳……” 正当两人笑闹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两声轻咳,两人一回头,笑容马上凝固了。 确却的说是被身后男人的气势冻结的,一张俊美精致的比女人还美的中性化脸孔,但偏偏却绷得比皮条还紧,冷、硬,真像冰块,正是这大楼里新上任的副经理陈冠基。 刚才在经理室的时候,除了易清远,另一道风景线就是他了,只不过后来这个人寡言又沉默,还满脸的生人勿进的冷傲,再一听说他只是个打工的,不像前任副经理是大厦的重要股东,更不像易清远,据说是江老总裁的外孙,无钱无势,众人也就对他兴致缺缺了。 “陈副经理!”好歹是上司,两人依然笑着打招呼,但他却只是对两人微一颔首,便向一边的专用电梯走去了。 “真拽!”于静笑着撇撇嘴,晋贤贤也笑笑,心里却在纠结着,刚才她应该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吧…… 电梯很快来了,两人下了楼,途径闫娇娇那儿时,却发现她不在,要知道她可是早两人一步下楼的。 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于静马上打听闫娇娇去了那里,得到的回答是去了六楼。 这个时候不看摊位,去六楼做什么?晋贤贤有些诧异。 “去买衣服了呗!”于静对她眨眨眼。 晋贤贤怔了怔,随即笑了,六楼是香奈儿专柜,这闫娇娇应该是想另换撑杆了,呵…… 工夫不大,那闫娇娇就焕然一新的回来了,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远远地就听见她和一边的商户抱怨,说什么刚才冲咖啡时弄脏了裙子,没得换,便去买了一件。 晋贤贤听了禁不住暗笑,却被一边的赵娟眼角的发现,那丫头立刻淳朴的问,“贤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等着看好戏吧!” “呃……” 果然,半个小时后—— “贤姐,那就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吧?啊……真帅!”赵娟看着不远处那正领着商厦里的高层巡查的男人道。 晋贤贤点点头,明眸看过去,远距离的审视着易清远,极为精致的五官,眯的细细的桃花眼,俊美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考究而讲究的穿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风流不羁的气质。 无疑,真的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 她这边正看着,那边的好戏却已开场—— “哎呀,对不起,总……总经理,我没有看到你……我、我给你擦擦……” 当易清远走过来,那正接水回来的闫娇娇很不小心的就撞了上去,杯子里的水立刻洒在了易清远上衣的下摆和裤子上,那闫娇娇立刻慌了,莹莹美目中满是无措,小手更是胡乱的在易清远身上拂着。 “贤……贤姐,你看那闫娇娇……呃,这应该就是你说的那好戏吧。”看了这一幕,赵娟先是错愕,随后恍悟。 晋贤贤却是但笑不语,看着那转眼间变成了纯情娇怯的小白兔的闫娇娇,不由暗暗摇头。 这闫娇娇没去做演员真是影视界一大损失,另外她还知道那纤纤玉手貌似在无心的擦水,其实却暗藏机锋。 传闻原任副经理曾经赞过闫娇娇一句,说什么手上的活最好,咳咳……这活当然不是指的手艺。 再看看闫娇娇身上的那件亮丽的粉色香奈儿连衣裙,应该是下了血本了,这花花公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过…… 但很明显她多虑了—— “美女,擦水可以,但可不许占我的便宜呦!” 易清远一把握住闫娇娇那乱动的手,面上是邪肆的笑,可手上却带着狠狠的力道,让闫娇娇疼的花容失色,险些叫出来。 易清远却又一笑,放开她,转身走了。 一众人,包括晋贤贤,霎时间都瞪大了眼,随后笑了。 没想到这游戏草丛、战无不利的闫娇娇竟然遭遇了滑铁卢,看来这易清远还真的有几分道行。 在众人的嘲笑目光下下,那闫娇娇自然羞赧欲死,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跑开了,她身后的众人再次哄笑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中午,顾客大部分都走了,商场里的员工和商户也都纷纷去吃饭了。 晋贤贤交代了那看摊的赵娟几句后,也往外走,准备自己去吃个便饭,然后也给赵娟买一份便当。 但刚出大楼,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就停在了她的眼前,车里的易清远探出头来,笑道,“美女,可不可以赏光,请你吃顿饭……” …… ------题外话------ 下章预告——你眼角有东西 亲们,不要以为花花公子动心了,其实只是想猎艳,另外想知道贤贤如何整这个花花公子吗,请关注下章! 至于轩哥吗,自然是在老谋深算,呵呵! (三十二)他眼角没眼屎!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二)他眼角没眼屎! “美女,可否赏光,和我一起共进午餐?”易清远打开车门,眯着那双细细的桃花眼,向晋贤贤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舒殩齄玕 “对不起,易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只是档口处还有员工等着我开饭,我没时间。”不想和这个人有牵扯,晋贤贤想也不想就婉言拒绝。 “这样啊……”但易清远却不死心,细长的眸子敛着笑,“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语毕竟然自作主张的拿起手机,打了订餐电话,报了她们处的具体地点。 晋贤贤禁不住瞬间沉下了脸,“易先生,你不觉得你逾越了吗?现在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拒绝和你一起吃饭。”说完转身就走。 但易清远却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桃花眸中一抹似笑非笑,“美女,欲擒故纵的招数好是好,但是不要玩得太过火。” 一句话让晋贤贤怒火直冲脑门,她紧紧咬了咬唇,才压下要爆发的冲动,“是吗?那多谢易经理提醒,不过我也冒昧的提醒易经理一句,自以为是也要有个程度,不然很无聊!”语毕又要走。 但不成想手再次被易清远拉住,那张邪魅的俊脸上终于带了丝郑重,“晋小姐,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饭,感谢你早上的仗义相助!” 他真诚的说道,再加上刚才的龃龉,晋贤贤还一时真的不好拒绝,毕竟日后她还想在中环做,做事不能太不留情面,垂眸思索了一下,她最终还是点了头。 见她应了,易清远立刻又笑了,还没有女人能拒绝的了他呢,呵…… 努力压制了心头的得意,绅士的去拉开车门,等晋贤贤坐了上去,才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红色的车子在正午的阳光下,如一火焰向着闹市中心疾驰而去。 直到那红色的火焰了无踪迹了,在一扇门后面才闪出了一个粉色的身影,那双勾画精致的美眸紧紧盯着那火焰消失的地方,瞬间迸发出怨毒嫉恨的光芒…… …… “那个……美女……” “晋贤贤!” “呵呵,那个贤贤……” “易经理,我们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吗。” “……”西餐厅里,晋贤贤明智的闭了嘴将口水用在盘中的牛排上。 易清远又笑了,温情款款的道,“贤贤,你怎么想到的那些办法,真是太高明了,智慧与美貌并举的女性,很让人佩服呀!” 这是他对付女人的妙招之一——恭维! 糖衣炮弹,从来都是最有腐蚀力的,他这样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发射的糖衣炮弹,那就更无敌了。 果然,听了他这句话,那正和牛排奋战的晋贤贤放下了叉子,抬起了头。 易清远更是用那双流光熠熠的桃花眼对上了那双清澈明眸,他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的魅力,这可是他猎艳花丛的最佳武器。 “易经理,你、你眼角……呃,有东西。” 但晋贤贤很是无辜的一句却瞬间将易清远的全部风度和自信浇灭,易清远那张俊脸慢慢红起来,抬手就要去擦,但却最终又忍下,快速的起身去了洗手间。 工夫不大,他就悻悻的回到座位上,他的眼角当然没眼屎! 但是桌子上已空无一人,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写着:易经理,谢谢你的午餐,这世界上的人不都是闫娇娇,再见! 良久,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慢慢地漾开了一抹笑,如风后的湖面,波光荡漾…… 女人,这次你是真的挑起了我的兴趣,我就不信没法征服你! 但是他却忘了一点,在你想要征服对方的时候,其实早已经被对方征服。 此时的晋贤贤正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在路边的小摊上看那些小手工品,以便寻找些灵感,来应付下午说过来选样式的几个太太。 咦……忽然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她学过建筑呀,为什么不能根据房子的装修风格,还有她们的意见喜好,亲自设计一套给她们呢? 另外呢,她们……那个也不在乎那点钱,她还可以游说她们将房间里的窗帘也换一换,这样她不仅可以大赚一笔,主要是还可以将名声打出去,在这帮阔太太中形成自己的一个生意圈。 事不宜迟,她没有再看下去,而是加快脚步,准备回商厦,但是很快她又顿住了步子,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来电后,她清丽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康威! 迅速的按下接听键,康威那满含喜悦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贤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弟弟他们单位经过考察,决定将新落成的职工大楼分他一套。” “真的?”晋贤贤也满是惊喜。 “当然是真的,是单位了考虑到我家的具体情况,又考察了弟弟本分踏实的工作态度,才肯照顾他的,单位的批文都下来了呢。” “呃……” 听了这几句,晋贤贤却反而满是狐疑,什么时候单位变成慈善机构了?什么时候单位开始奖励中庸无为者了? 不过,单位都下了批文,这,应该错不了! “贤贤,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庆祝吧!”康威又道。 “好啊……”晋贤贤应了,还想说什么,但是对面的康威却已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手机,晋贤贤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消了下去,以前康威可是从来没有先挂过她的电话。 也许是她多心了,但很快她就又释然了…… 一下午都在忙碌中度过,直到傍晚康威打过电话来的时候,她还在忙,正和那几个太太讨论着设计细节,所以只好让康威先等一会儿。 工夫不大,康威就又打过电话来,说是单位里有点急事必须马上回去,改天再吃饭,她心里有些别扭,但却还是应了。 等她彻底忙完了,送走那几个人已是华灯初上之际,捶了捶酸疼的腰背,吃了赵娟临走时给她留的几块点心,她又继续忙碌,直到将那几份草图画好了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大厦里的人基本都下班了,只有超市的楼层和几个夜场还亮着灯,她很快就出了大楼,站在路口。 这是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康威,于是便迅速按下接听键,但是稍后她的脸色就大变,因为里面响起的赫然是一个女声,一个她熟悉的女声…… …… ------题外话------ 亲们,下章轩哥出场…… (三十三)君若无情我便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三)君若无情我便休! “晋贤贤,你知道现在我正哪儿,正和谁在一起吗?”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是属于她的老对头闫娇娇的。舒殩齄玕 晋贤贤的心不由一沉,手中的手机几乎险些滑脱,所有的猜测在瞬间印证,她的心窒息般的痛。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好奇?呵……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就告诉你吧,我正在和你的准老公康威在一起,我们在宾馆!呵呵……想知道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吗……”闫娇娇又开口了,语气因为得意而略微扭曲。 木然的握着手机,晋贤贤的脸上有冰冷的泪滴滑下,她不想再听下去,食指轻轻一动,切断了电话。 但工夫不大,手机又响了,盯了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片刻,她还是再次接通了。 “晋贤贤,别这么急着挂电话呀,要学会面对现实呀,呵……”又是闫娇娇。 “小妖精,我洗好了,快过来,让我干……”这时另一个男声响起,虽然淫秽不堪,可是那份熟悉,还是让这一端的晋贤贤立刻辨认出——是康威! 这就是她心目中那老实巴交、忠实可靠的男人吗?枉她平时万般精明,真是瞎了眼,也瞎了心。 “啊……”手机被拿远了,但是闫娇娇那娇酥放荡的吟叫还是清晰的传了过来,“轻点,你好坏呀……” “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害的,每次见面都挑逗我,弄得我每天都做春梦……”接着便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声,还有闫娇娇那夸张而让人骚动的叫声。 晋贤贤紧紧咬了唇,手指再次滑到切断键上。 “啊啊……康威,这么急色,不会是和晋贤贤没做过吧?”但对面的闫娇娇却似乎是知她心意般,猛然就问出了一句。 话筒那边有了短暂的沉默,一瞬间各种声音都戛然而止,稍后就听见康威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提她!” “为什么不提?”但闫娇娇却不依了,开始和康威叫板,“康威,想上我就要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她肯和你一起买房子才要她?是不是你也嫌她老妈还有那个私生子是累赘?是不是你也早不满她那副假装贞洁烈女的清高德兴了……是不是?” “好了……宝贝,你说是就是,别说她了,快点继续我们的好事吧。”康威语气里满是乞求。 闫娇娇没再说什么,于是那糜烂的动作声又响了起来…… …… 夜色渐深,霓虹四起,街头的行人寥落。 晋贤贤却还像个幽魂一般走在大街上,清丽的脸上有着未干涸的泪痕,忽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她一跳,掏出来,看着上面的号码,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才接通,“妈……” “贤贤,”但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对面的母亲打断了,“没事,知道你和康威在一起,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好好玩,别挂念我和洛洛……嗯,对了,给康威的那件毛衣我织好了,你让他抽空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电话挂断的那刻,她禁不住瞬间哽咽出声。 我的妈妈,你干嘛要对那个人那么好?可是你知道你在他眼中是什么吗?是累赘!他不值得……不值得呀…… 她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所有的坚强在一瞬间倾塌。 为什么……那么难?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将自己嫁掉,她不图钱、不图权,可是没想到却那么难。 的确,她对康威的感觉谈不上爱,可是她却是为他掏心掏肺的付出的,她愿意给他钱买车、愿意和他一起买房子、愿意和他一起打拼奋斗……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抵不上那些放荡女人褪下底裤,呵…… 无怪乎人们都说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不足! 君若无情我便休!这样的男人她晋贤贤即使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再要的,只是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眼中的悲愁、世人眼中的异样。 其实她真的只是一个懦弱的人,因为一直居于弱势而自卑敏感,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咬牙争气,好好的努力,终有一天会给自己与自己在乎的人一片骄傲的天,然后扬眉吐气的活着,只是没想到生活对却是那么无情苛刻,不赐给她好运,更不赐给她好人…… 夜风拂过,丝丝沁冷,她蹲了良久,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因为自怜永远都是最没价值的。 她不想回家,于是又在街上恍惚的走了一段,一抬头,却发现前面一个快乐的所在,灯红酒绿、音乐劲爆,寻求刺激的人们更是喧嚣沸腾着,将那份畸形的快乐推至沸点。 她毅然跨了进去,在迷离昏暗的灯光中,找了吧台空置的地方坐下,要了一杯酒,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舞池里那群魔乱舞的景象,别说,所有烦恼乱愤恨在一瞬间还真的无影无踪了。 期间有一个男子很无耻的过来搭讪,但却被她大方得体的婉拒了,因为她很清楚,在这个满是躁动的环境里,必须做到张弛有度,不怯懦,但绝不骄矜。 但显然有些人是不谙世事的—— “臭婊子,真是给脸不要,今天老子不上了你就跟你姓……” 一声怒吼声,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望向声源,一个满身*的阴鸷男子。 晋贤贤一眼就认出他,正是刚才搭讪自己的那个。 “你……你敢……”一个时髦漂亮的女孩,应该就是造成男子满身酒水的罪魁,但此刻的语气却明显的有些虚,怕了。 “我不敢……”男子被那一双看好戏的眼神激怒了,一把拽住女孩就往外拖,“你看我敢不敢?” 男子应该是个狠角色,众人都看着,却并没人阻止,那酒保更是闪到柱子后面。 晋贤贤也适时地低下头,呃……不是她不想管,是她管不了,行侠仗义的心她有,却没有行侠仗义胆量和资本! 但偏偏事与愿违—— “……救救我,我不想被欺负,姐姐……求你……救我……” 那被男人拖着的女孩,在经过她身边时,却忽然猛使力,挣脱男子,一把抱住了她。 二十分钟—— “呕——呕——” 酒吧门口,晋贤贤抱着垃圾桶一阵狂呕,直到将胃里的东西吐尽了才觉得舒服些了,站直了腰喘息。 今天她还真是倒霉,准老公被撬了墙角不说,在酒吧里喝个酒,竟然还会被炮灰。 刚才在酒吧那女孩抱住她的劲头比水蛭叮人还紧,最后不只她无奈,连那流氓男都没办法了,另划道道,结果就是让她免费享受了大半瓶洋酒,女孩付了酒钱,流氓男找回了面子,可谓皆大欢喜的事。 唯一不欢喜的就是她的五脏六腑,抗议她糟蹋了那昂贵的酒,现在正在造反呢…… “呕……” 又来了,她赶紧再次俯下身一阵狂呕,只觉得胸膛喉头处如着了火般,难受的她很想……很想喝水。 “要水吗?” 上天似乎感应到她的所思所想了一般,忽然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过,一双好看的手真的递了一瓶水过来。 “啊,莫……莫总……” …… ------题外话------ 轩哥来的巧吧,呵呵……下章好精彩的,想知道贤贤醉了酒会怎么样嘛,那别错过! (三十四)梦游——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四)梦游—— “谢谢……” 看着那长身玉立的身影,晋贤贤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垂下脸,接过那瓶水,然后偏过身去,拧开瓶子,先漱了漱口,再喝了一大口下去。舒殩齄玕 五脏六腑瞬间舒服多了,晋贤贤才再次望向男子,却眼尖的发现酒吧门口有几个人正向这边看着,应该是他的伙伴在等他吧。 “莫总,我没事了,你去忙吧!”知情识趣的一句,然后转身便走,但刚走两步就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脚步也一阵虚浮,不由得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幸亏身后的男人及时扶住了她,那混合着烟草和古龙香水味的男人气息直钻她的口鼻,让她觉得更加晕了。 “我送你回去吧?”男人出口的话是问号,但行动上确实叹号,回头对着那等他的几个人打个手势,然后就揽了她的向停车处走去。 “不用了,莫……莫总……我能、能走……”她赶紧挣扎,目光迷离着,大脑也是一片混沌,可是潜意识中却仍不忘拒绝这个男人。 男人却对她的反对置若罔闻,长臂微微使力,将她揽得更紧,径直带到了车子上。 男子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然后给她绑好安全带,这才去打了另一面的车门,坐上去,反动车子。 平稳驰行的车子如同摇篮,本来就恹恹无力的晋贤贤更是一阵困顿,眼皮慢慢地就合上了。 “晋小姐,你家住哪里?” 忽然一个声音如同惊雷般让她一震,瞬间清醒了许多,但她却并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回话,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动也不动。 男子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丝诧异,但是稍后又笑了,那,就不能怪他了。 黑色的车子如同闪电一样,划开重重的灯影,驶向大路。静寂中,修长好看的手指按开音响,一曲舒缓优美的音乐就在车厢里缓缓流淌,有了音乐的催化,那装睡的晋贤贤竟然真的睡着了…… 将车子停好,男人却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转头、俯身,幽深的蓝眸停留在身边女人那双恬静的睡颜上,良久,才伸臂抱起她,下了车,向着私人的vip电梯走去。 上了楼,将怀中的女人放在沙发上,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松开领带,一回头却发现沙发上的女人睁开了眼,一双澄净的明眸正四下打量。 “醒了?”男人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失望,问道。 “嗯……”女人却出奇的平静,“这是哪儿?” “我家!”男人笑了,眸底一抹玩味。 “你家……哦!”女人的脸上却依然平静,偏了头,“那浴室在哪儿?” 男人愣了愣,随后对着某处一指。女人站起来,径直就向浴室走去,随后里面就响起水声。 男人一怔,那张总是从容淡漠的俊逸脸庞浮起一抹明显的惊讶,但是这还不够,工夫不大,那穿着他的拖鞋和浴袍的女人就款款的从浴室步出,一边走,还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床在哪儿?”在男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目光中,晋贤贤又问道,但问完后后忽然一拍脑门,“忘了刷牙了。” “呃……” 莫青轩再次一怔,然后跟着那女人再次走进了洗手间,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拿起他的牙刷,利索的挤上牙膏,刷牙,最后还将嘴边的泡沫擦干净。 莫青轩笑了,应该是还没醒,还在醉梦中,这一切都是习惯性的梦游动作! “床在哪儿?”女人又在屋子里站定,问他。 “我带你去!” 男人幽深的眸子掠过一丝邪气莫测的笑,然后将那大睁着一双明眸,却其实迷迷糊糊的小女人领进了一件宽大的卧室里,看着她爬上床躺好,才又笑笑,出了卧室。 工夫不大,浑身上下只围着一件浴巾的他,也进了卧室,顺手将大灯熄了,只留一盏光线柔和的小灯,然后走向床边。 望着女人露在外面的白嫩脖颈和玉藕般小臂,他的眸光渐深,愣了愣,最终俯身敷上。 一切都如想象中那般美好,不管是那嫩唇、高峰、低谷……寸寸肌肤,还是那因为不适而青涩颤栗、娇弱皱眉的动作都没变,还是一样能轻易间就勾的他情动,让向来冷静克制的他都忍不住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埋身在那片湿热紧致的温柔乡里,索取,掠夺。 那*蚀骨的记忆漫上,沉默了四年的某项机能瞬间爆发,来不及过多厮磨,男人深喘一声,将女人牢牢钳制,倾身选择更紧密更畅快的直接纾解方式。 “你干什么?”但这时身下的女人却睁开了眼,明眸直勾勾的看他。 “没做什么,怕你冷,帮你暖暖!”那双如水般澄澈的明眸瞬间将他的一腔火气浇灭,他立刻直起身来。 但瞬间却又被床上的女人拉住,女人看他的眸中慢慢的染上一抹柔情,“你让我抱着你睡就行了,别乱动就好,乖!”语毕真的就如八角章鱼一般,将他紧紧抱住,然后闭上眼。 乖……哄孩子吗?莫青轩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暖玉温香入怀,他自然乐得享受。 但忽然女人的一双明眸再次睁开了,不错须臾的凝视着他,“你是那恶魔?” 莫青轩一愣,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拥了她,温柔的低喃,“我当然不是恶魔,我是……天神,来拯救你的天神!” 女人又怔怔的看了他片刻,忽然就落了泪,哽咽,“不要抢我的宝贝好不好,求求你……我什么也没有,他是我唯一的,求求你……不要……” 莫青轩再次一怔,脸色变得复杂而郑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漏掉了,那天他那份资料确实要得急,而且小志又不在中国,是不是有什么深层的东西未挖掘出来呢? “别哭,我不会抢你的宝贝……真的,我还会帮你守护你的宝贝,乖!” 莫青轩低声安慰着那落泪纷纷的小女人,可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也禁不住浅菀自笑,他这样一个游走在危险黑暗边缘的人,竟然也会这么哄女人。 不过很有效,女人慢慢就止了哭,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莫青轩一直不动,只静静的看着她,一直到她彻底的睡熟,才揭开被子,俊目在那白皙如玉的身上检视,当终于落到小腹上的那道如细线的疤痕上时,他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柔软,俊逸的脸上更是满含疼惜…… …… (三十五)你经常带女人回来?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五)你经常带女人回来?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世界又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早晨。舒殩齄玕 晋贤贤睁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去抓床头的手机看点,但忽然她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床和房间……都是……陌生的! 下一瞬,她就猛地撩开了被子,四下检查,直到确定自己身上没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才松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身上的浴袍和床下的拖鞋上,她揉了揉发沉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 不过她只记得自己上了莫青轩的车,其他的却再也不记得了,看这房间里的豪华程度,应该是他家。 好像记得当时他问她的住处,但她却没说,他将她带到这里来……嗯,能理解。 但是……明眸里不由慢慢凝气一抹羞愤的火光,她身上的衣服怎么解释? 她快速的穿鞋下床,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步子,随手拎了窗台上的一把专门剪枝用的小花钳握在身后,这才再次出了门。 走廊里飘着食物的香味,晋贤贤循着香味的来源,然后就看见了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挺拔的身子将那浅灰色丝质家居服穿出一抹自然的贵气,洁白修长的指娴熟挥动着锅铲,线条分明的侧脸被明亮的阳光勾勒出沉静而温和的弧度。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竟然会下厨,更不知道一个下厨房的男人也这么……这么出彩,晋贤贤不由看呆了。 “醒了?”男人忽然回头,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哦……”太过专注的欣赏男色的某人有些尴尬,两颊慢慢的染上一抹红晕。 “饿了?”男人扬了扬眉,又问道。 “呃……”晋贤贤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只吃了几块糕点,后来又全部交给垃圾桶了,其实她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不过先前只顾紧张纠结,竟然没觉出,此刻让他这么一说,才实实在在的感觉出……嗯,肚子饿瘪了。 “呵呵……”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再饿,吃饭也要用筷子,不能用这个。” “啊……”她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拿来防范的那只花钳露了出来,她的脸不由瞬间涨的通红,呐呐的说了一声,“我……我去收拾一下!”然后一溜烟的去了浴室。 进到浴室就禁不住一阵一阵的懊恼,晋贤贤你个白痴、没出息的货,你想问的话呢?现在这算什么?从陌生男人的家里睡了一宿,连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叫什么呀……她不由一阵欲哭无泪。 目光忽然落在盥洗台边摆的一只蓝色牙刷上,她的目光不由微微一凝,她怎么……好像记得她昨天晚上用过这支牙刷。 努力拼凑着自己那零星的记忆,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昨天晚上不会又习惯性梦游了吧。 小考的那年,母亲正筹钱准备买房子,每晚都会加班缝纫一种面袋子,报酬优渥,但是却很琐碎,需要一个人匝、一个人翻,流水作业才能事半功倍。 她心疼母亲,自然不愿母亲忙到深夜,每天晚上做完了功课都要帮母亲,可是那时又正是贪睡的年纪,再加上白天怕进不了理想的中学而紧张忙碌的学习,所以往往有时翻着翻着就睡着了,但最奇怪的就是闭了眼睛闭了嘴巴、感官全部失灵的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而且丝毫不错。 翻完了之后,她竟然还会睁开眼睛自由如常的去洗漱,还将第二天早晨磨豆浆用的豆子泡好,但母亲第二天问起她,她却没什么记忆。 母亲怕她出问题,就带她去医院里检查,医生却说笑着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压力过大。 她当然知道医生为什么笑,她那时才多大呀,竟然会压力过大。 后来母亲不敢再弄那个了,她的这梦游症也不治自愈,后来偶然也有发作的征兆,但是幅度都不大,可没想到……没想到……哎! 看来这衣服和鞋子都是她自己穿的,应该是还洗了澡,用了人家的牙刷,睡了人家的床,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些外,还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没有。 抱着那洗手台,她不由再一次欲哭无泪…… “莫总……” “莫青轩!” “呃……” “或者你喜欢叫我……轩!” “咳咳……”正喝汤的晋贤贤一口呛住,猛咳起来。 “没事吧?”餐桌对面的男人很体贴的凑过来,帮她顺背。 温和的大手拂在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丝丝电流,她的身体不由一僵,想躲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赶紧道,“谢谢,我……我没事了。” 男人却并没有马上回对面,而是依然站在她身边,动手又为她添汤。 “不要了,我饱了……嘶——” 她赶紧去拦他,不成想一时慌乱,手指一下子碰到了汤盅,热汤溅到了她的手指上,她不由低吟了一声。 “烫到了吧?”男人立刻一把拽了她的手指,按到一边的一杯凉开水里。 男人紧紧靠过来的散发着温热和好闻气息的身躯,手上灼烧与冰凉的感觉,多重刺激当前,让晋贤贤不由瞬间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我没事了……”晋贤贤赶紧挣开,退离几步,逃开这温柔的折磨。 “呵……”男人低笑一声,忽然紧盯了她,“你好像对我很戒备。” 晋贤贤一怔,清丽的小脸上一片正色和倔强,“莫总,我们并不熟,你昨天晚上不该将我带回家的,更不该……做这些……”但是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软了下去,低声了一句,“你难道……难道经常带女人回来吗?” 男人听了,目光微微一沉,但旋即又笑了,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我怎么知道……”问完之后,晋贤贤其实就后悔了,所以低着头,不敢看男人幽深的蓝眸。 “你是第一个!” “呃……” “是我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直视着那双明眸,男人勾唇浅笑,“我想和你上床啊!” “啊……” 在晋贤贤羞愤欲绝的眼神中,男人却又戏谑开口,“要是那样的话,昨天晚上你缠着我的时候,我可早就得手了。” “啊……”一记闷雷在晋贤贤头顶上扎响,“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我、我做了什么……” 但男人却是莞尔一笑,退回座位坐下,沉默。 “你……”晋贤贤又急又羞又悔,刚想要继续追问,但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当她抓过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康威”二字时,她的脸色立刻一变…… …… (三十六)我要落井下石!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六)我要落井下石! 动听的和弦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晋贤贤却并没有马上接,而是闭眼深呼吸一口,才按下了接听键,“喂……” “贤贤,”康威那清朗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对不起呀,昨天和领导去应酬,喝到了很晚,所以没给你打电话。舒殩齄玕” 这番说辞让晋贤贤紧咬了唇,但最终却只是温和的道,“没事,工作的事情重要!” “贤贤,你真是个贤惠的好女人,谢谢你这么体谅我!”对面的康威愣了愣才道,语气里满是歉疚。 贤惠?晋贤贤在心底无声冷笑,是……的确! 一直以来她在康伟面前都是贤惠顺从的,不闹腾不纠缠,更不做过分的要求,敬重他体恤他忠于他,只是却没想到并没有得到相同的待遇,真心被践踏被欺骗。 她自然不会再贤惠下去,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决裂,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拿回自己的东西。 做贼的自然心虚,听见晋贤贤这边沉默不开口,对面的康威似乎有些慌乱,“贤贤……你在听吗?” “嗯……” “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把昨天错过的那顿补回来。” “好啊!” “那中午你等我,我过去中环,我有车子,方便!”听她应了,康威又立刻道。 晋贤贤又在心底冷笑一声,方便?呵……真会找借口,真没想到她眼里这个老实可靠的人竟然还想脚踩两只船。 “还有……贤贤,打扮漂亮点,我们去八层吃西餐!”康威又道。 “呃……”这句倒是让晋贤贤惊异了一下。 要知道这康威可是很抠门的一个,吃饭穿衣总是精打细算,他们一起时大部分都会去吃自助餐,要不就是小炒,像西餐厅这类的地方是从没涉足过的。 “呵呵……”对面的康威笑了起来,“贤贤,我们不用愁那买房子的钱了,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紧巴巴的了,这次就带你去个像样的地方。” “哦……” 到这一刻,晋贤贤才恍悟,原来让康威公然劈腿的症结所在,是房子。 换做以前,即使有这个心也可能没这个胆,那闫娇娇在昨晚上之前虽然勾引他无数次,可是他却始终没上套,不然那嫉恨她至深的闫娇娇又岂能不羞辱她。 现在他认为自己在这场关系里终于不居于人下了,有了优越感了,所以底气足了,所以也就不再怕她知道了。 人们说男人有钱会变坏,自然有了房子的男人也就硬气了,呵呵……好现实啊! 看着那已经挂断的手机,晋贤贤真的就笑了,但笑着笑着却又慢慢的落下了泪。 “这会儿知道偷着哭了,可是刚才为什么不说绝断呢,有必要这样吗?”这时忽然一个疏冷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立刻对上一双幽深的蓝眸,她这才猛然意识到她还在别人的家里,刚才太投入愤恨和算计了,竟然忘了身在何处。 她的脸慢慢的红了,特别是在注意到男人那俊逸脸庞上那似有若无的讥诮时,她胸腔里涌动的那股情绪瞬间就变了味,自卑自尊交织着,再加上那份羞恼,瞬间将她的小宇宙点燃。 “莫总,”她清丽的小脸板起来,明眸中也是火光熠熠,“我比不得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随便一个暧昧的眼神暗示就会俘获异性的心,我只是个剩妇,一个滞销的剩妇,只有被人甩的份,哪里又有甩别人的份。” 看着因为见识了她的牙尖嘴利而怔住的男人,她只觉得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不想再在这个没事乱玩暧昧的男人共处一室,起身去拎了自己的包,对着男人粲然一笑,“谢谢莫总的收留和招待,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但这是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掏出电话来一看,脸瞬间就垮了,母亲打来的,她一定以为她昨晚和康威在一起吧,所以一晚上也没打电话找她。 要告诉她吗?可是该怎么告诉她呢? 她的表情自然也落进了莫青轩的眼中,看着这个刚才还如一只好斗的小母狮子般骄傲的小女人,瞬间又变成了彷徨无助的小羊,他不由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妈……”这时那边的晋贤贤却已经接通了电话,语气中满是招架,“是……在一起……你放心吧,我直接去上班。”挂断电话后,还是一脸凄惶。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没城府的人,只是对上这些事,她真的无法淡定。 她终于还是再次嫁不出去了,可是母亲那里却还满怀期望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才会不伤她的心…… “要帮忙吗?”这时一个温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莫总,我不要你的同情……”收起手机,晋贤贤强忍着眼中的湿意,倔强的望着男人。 知道不应该,可是却不知道此刻该如何面对他,如果有的选择的话,她真的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狼狈,一丝都不想。 “呵呵……”看着那转瞬间又变成了浑身竖着尖刺的小刺猬的女人,莫青轩又笑了起来。 晋贤贤更火大了,狠狠瞪着他,“你还笑……还笑,幸灾乐祸吗?” “不,我要落井下石!”男人却淡淡的一挑眉。 “呃……” “我比那个男人如何?”男人却忽然近她两步问道,幽蓝的眸子紧紧锁住她。 骤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晋贤贤一阵脸红心跳,她慌忙向着门的方向退后两步,作势就要逃跑。 “带我回去见你母亲好吗?我有自信我一定会比他更让你母亲满意。”男人的声音却又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为什么?”晋贤贤转过头来。 “因为……”面对着眼前小女人身上的戒备,莫青轩停顿了片刻才笑道,“我想帮你!” 晋贤贤狐疑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良久,素手一伸,还是终于按开了那电梯的门,匆匆的抛下了一句,“谢谢莫总,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转身走了。 剩下莫青轩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响,蓦地笑了,这小猫的戒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不过……呵呵,他当然还有渠道…… …… ------题外话------ 求收藏—— (三十七)宁缺毋滥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七)宁缺毋滥 中午,中环八楼西餐厅。舒殩齄玕 “贤贤,怎么这么晚?”坐在座位上西服革履的康威看着那姗姗来迟的女人,满脸的不悦。 “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晋贤贤满脸的歉意,可心里却暗暗冷笑。 她迟到一次就这样了,可他呢?又有多少次不明不白的放她鸽子,这样自私又不正直的男人,她以前竟然觉得忠实可靠,难道真的是做怕了剩妇而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 可悲呀,晋贤贤! 看她一脸歉意,康威的脸色稍缓了些,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晋贤贤也没含糊,拿过菜单,唤过侍者,很大方的点菜。 看着这样的晋贤贤,康威再目露惊讶,因为以前晋贤贤每次和他一起吃饭都要斟酌良久,既想要吃好,又不愿多花他口袋里的人民币。 他知道晋贤贤是善解人意,且朴实贤惠的,这也是他将晋贤贤作为结婚对象的原因之一。 他不是个没头脑之人,相信闫娇娇那样的女人会跟着他共同奋斗,虽然那闫娇娇的火辣风骚真的很让他动心,但也只能是玩玩,当真是万万不可的。 “康威……”这时晋贤贤却是已经点好了菜,正看着他,“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你不买房子了,能不能将买车时的那些钱还我?”看康威看过来的目光满是狐疑和不愿,晋贤贤禁不住又在心里鄙夷的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商场那边换了领导,我想借这个机会,走走关系,在六楼里弄个旗袍定制的摊位,可过两天要进货,娟子她们的工资也该开了,还要交租金,我手里没那么多流动资金呀,所以才……不过你放心,这个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真的?” “当然!” “好吧,我支持你!”看晋贤贤那满脸的笃定,康威立刻笑着点头。 他可以忍受晋贤贤身边的两个累赘,特别是那个私生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晋贤贤手艺精、眼光准,能挣钱。 要知道他这种事业单位的办事员看起来光鲜,但是收入却相当微薄,娶个能赚钱的老婆无疑是最明智的。 反正她有短处拿在他的手里,绝对不敢掀风作浪,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在这场关系里,她不是一直都是低伏的角色吗? 于是两人边吃饭边讨论那摊位的事,开始设计美好的发财的蓝图,晋贤贤还邀他过来做老板。 那康威一听更高兴了,满脑子都是自己做了中环柜台老板大发的模样,到时不仅能风风光光光大门楣,闫娇娇这小妖精更是会巴巴的贴上来了。 他兴奋地臆想着,却没发现晋贤贤唇角浮起的那丝诡笑。 两人吃晚饭后立刻去银行取了钱,康威还多取了些给晋贤贤,但是刚出了银行门口,晋贤贤却忽然道,“康威,我们分手吧!” “分手?你开玩笑呢?”康威惊住。 “当然没有!”晋贤贤脸上一抹清冷的微笑,却一字一顿的道。 “为什么?”看晋贤贤一脸神情不像作假,康威的脸瞬间沉了,就算是分手,也不能有这个女人来提。 晋贤贤又一笑,没说话,却顺手掏出手机按下—— “……康威,你是不是因为她肯和你一起买房子才要她?是不是你也嫌她老妈还有那个私生子是累赘……” “你说是就是了……” “……呵呵,小妖精,爽不爽,我就让你再爽一点……” “啊……你坏死了……” 听了电话录音里的声音,康威的一张脸慢慢的涨红。 “无话可说了吧!”中午的阳光下,晋贤贤却目光如冰雪,“康威,你真是不值得掏心掏肺的对你,再见!”语毕义无返顾的转身。 “贤贤……”她身后的康威却又追了上来,“我和这闫娇娇只是玩玩,根本不是认真的!” “但我说分手却是认真的!”晋贤贤转过身来,清丽的脸上满是冷漠和坚定。 “贤贤,别这样,你先考虑考虑好吗?”康威莫名的就有些慌,语气中隐隐的带出一抹乞求,当对上那双毫无动容的明眸,终于咬了咬牙道,“你应该清楚,凭你的条件,找一个我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愁房子……” “呵……”但他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一声嗤笑打断,“康威,你能再浅薄无耻点吗?别说你现在有房子,你就是有座金山我也不稀罕,我对待感情的态度从来都是宁缺毋滥,还请你不要再纠缠!” 说完径直走到路口,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剩下康威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满目的迷茫和难以置信…… 坐在计程车上,晋贤贤没有预想的悲伤,但是泪还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为自己虚掷的那些真心,为这个世界上男人的现实与滥情。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脸上瞬间又是一片沉重。 “妈……”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她暂时还不想让母亲知道,她会找个机会好好和母亲谈谈,希望不会惹她太伤心。 但是母亲却并没过问她和康威的事,而是说,“贤贤,今天你我要带洛洛过去你舅妈家,听说你舅妈要请一个大人物,让我过去帮忙做饭。” “哦……”她应了,倒也没十分在意,因为这向兰兰厨艺不怎么地,逢年过节请客什么的,让母亲和她过去帮忙是常事。 回到中环,正好赶上一对新婚的来催活计,她也没心思胡思乱想,立刻投入到忙碌中,一直到下午下班。 将摊子收拾齐整,然后她就和赵娟一起下了楼,但是到了一楼时,赵娟却要去买一支唇彩,硬将她拉到化妆品专柜那边帮她挑。 在那琳琅满目的货架钱徘徊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瞬间扑入她的耳帘,“……小米,我和你说,这总经理我还真的没放在眼里。” “那什么人你才放在眼里呢?” “当然是总裁了。” “总裁?” “是啊,实话对你说吧,总裁帮我爸爸安排了工作,今天晚上我妈还请了总裁到我家吃便饭呢……”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道,满是骄傲和荡漾,但是晋贤贤听罢,却脸色大变…… …… (三十八)你怎么来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八)你怎么来了? 傍晚,某小区游乐场。舒殩齄玕 “姐姐,我要嘘嘘。”穿着蓝色运动的赵洛洛趴下跷跷板,对身边看护着他的赵豆豆道。 九岁的赵豆豆看了一眼只有三岁多的弟弟,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些大人家长,然后将弟弟扯到一边的角落。 “不要,我要去哪儿。”但是小家伙却不愿,一指前面的公共厕所。 看着那显示分明的男女标志,自认为已是小淑女的赵豆豆同学很是为难,但最终也拗不过他,只好嘱咐,“我在这儿等你,你进去之后一定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姐姐,你好啰嗦呦!”不待她说完,小人儿却不满的开口了。 “你……”赵豆豆有些无奈的翻个白眼,但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已经闪身进了卫生间。 小小的身子,却熟练老成的动作着,方便完,还想爬到那比他还高的洗手池上冲冲小手,奈何却够不到水龙头。 正当他踮着脚努力时,忽然身子一轻,一只有力的臂膀将他拖起来,小人儿一回头,对上的是一张俊逸出尘的笑脸。 “谢谢叔叔!”小人儿目光闪了闪。 男子落在小人儿那张粉嫩小脸和墨玉般眸子上的目光热切而复杂,似有什么东西在瞬间欲要喷薄而出,但最后却也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小人儿的头,笑笑,“不用谢!”然后转身进了厕所。 本来满心警戒、严守着大人教诲、不和陌生人多说话的赵洛洛小朋友,被眼前这个让他有着莫名好感的帅叔叔吸引了,竟然就鬼使神差的又跟进了厕所里猫着身子在一边偷看。 啊…… 这……这么大! 下一瞬,小人儿惊讶的瞪大了眼,可是自己的……他不由垂头望向自己。 “看什么呢?”直到耳畔响起温和亲切的声音。 抬头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小人儿的脸不由一阵爆红,转身逃也似的奔出了洗手间。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小小背影,男子的脸上不由慢慢绽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那个小女人将儿子教得很好,只是却终究缺少一个父亲的关爱和影响…… …… 在催了计程车司机无数遍,对着窗外翘首企望无数次后,车子终于在舅舅家住的那个小区停下,晋贤贤急匆匆地下车,快速上楼。 推开屋门的一刹那,当看见客厅里和豆豆坐在一起看电视的小人儿,她才松了一口气。 “贤贤,干什么,跑这么急?”这时一个五官还算的上英俊,穿中山服的中年男人迎上来。 “没事,舅舅……”晋贤贤深喘了口气道。 此人正是她的舅舅赵庆贺,在造纸厂工作,但最近下了岗。 “姑姑……”两个看电视的孩子也迎了上来。 “嗯……”她笑应着,然后摸摸豆豆的头,抱起洛洛。 “你怎么来了?”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不善的声音传来。 “我不能来吗?”她抬头,迎上那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向兰兰,“那我走好了?” “你……”向兰兰被气得脸发青。 “贤贤,别走啊……”赵庆贺不敢说妻子什么,只好赶紧拦住她。 “怎么了……哦,贤贤……”这时系着围裙、忙得满头是汗的赵庆云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看女儿,又看看向兰兰。 “哼,我说什么了?我不就问了一句吗,你们这些姓赵的,就会……就会欺负我这个外姓的……” 那向兰兰立刻装模做样的擦了一把眼泪,玩起了倒打一耙的招数,目前这种形式下,她还真的不敢得罪贤贤母女,毕竟这段饭还要仰仗赵庆云,所以只絮叨了两句,就转身去了卧室。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却只是讽刺的一笑,以为她看不出吗,一定是借机躲清闲去了。 “贤贤,庆云,别跟她一般见识……”赵庆贺看着母女两人,脸上无奈又歉疚。 “舅舅,没事。”晋贤贤笑笑,然后拉了母亲,“走——妈,我帮你!”于是母女两个一起去了厨房。 母女两个都很能干,再加上配合的默契,所以在天黑之前,一大桌子菜就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留母亲一个人做些收尾的工作,晋贤贤解下围裙,走了出来,拿小外套给洛洛穿上,准备回去。 赵庆贺赶紧拦她,但她却坚决地推辞了,她自然不能留到那个讳莫如深的男人赶过来,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那恶魔,她都不允许他和她的宝贝打照面,她不能允许一丝失去洛洛的可能。 但她还没出门,门就再次被推开,赵甜甜出现在门口。 看来她应该是刚去形象店,头发是新作了,身上穿着十分新款的亮丽裙装,脸上也画着浓淡合宜的妆,美丽而妖娆,让人眼前一亮。 晋贤贤不由暗暗撇撇嘴,她当然理解她的这个总想钓个金龟婿的表妹的做法,只是有些忿忿,凭什么做嫁衣的是她们母女…… “你怎么来了?”但没想到那赵甜甜却先发制人了,美目戒备而敌意的盯着她,问了一句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话。 “我来做衬托蝴蝶的小蜜蜂呀。”她嘴角敛着一丝讽刺,淡淡一笑,然后抱起洛洛,快速下楼。 “贤贤……”但是刚出了搂门,就迎上了那举着一捧鲜花、拎着两只礼品盒的康威。 “你来做什么,今天中午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她瞬间蹙紧了眉,满心的厌烦。 无疑,这康威是了解他的,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找到这里来,又拎着礼物,如果真的要让他上楼的话,好性子的母亲,懦弱的舅舅,再加上贪财的舅母,她这分手的决定是一定会受到阻挠。 “贤贤,我是来道歉的,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和闫娇娇来往。”那康威赶紧道。 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听了这几句话,晋贤贤禁不住冷笑不止,多么可悲的男人,现在还认不清形势,自觉优越,呵…… “康威,你别白费心机了,机会我不想要,更不会给你。”她满口决绝的说完,然后绕过他,转身就走。 “贤贤,你听我说……”但康威却又一把拉住她。 “放开!”她一边挣着,一边低喝。 两人的拉扯立刻引来了无数道目光的侧目,她怀里的洛洛更是小手抱紧了她,满眼的惊恐。 晋贤贤不由大急,因为这样闹腾,很容易就会惊动楼上的舅舅一家。 “贤贤,怎么不等我?”就在这时,一个优雅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三十九)做给心爱的人吃!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十九)做给心爱的人吃! 就在这时,一个优雅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身米色的休闲西装愈发将那挺拔的身影衬得丰神俊逸、卓越不凡,脸上是疏朗的笑,更为其高贵中凭添一抹大度,使其极具翩翩贵公子的气质。舒殩齄玕 “贤贤,怎么不等我?”在众人尚未从他那身风仪制造的震撼中醒过来时,男人却已走到晋贤贤身前,长臂一伸,从容的揽上她的腰。 那刚才还一幅志在必得的嘴脸的康威瞬间失了笃定,但看了一眼晋贤贤,还是强撑了气势问,“这位是?” 可莫青轩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径直揽了晋贤贤母子,向电梯走去,片刻,原地就只剩了他,孤零零地站着,一脸的呆若木鸡…… 此刻在电梯里,却是正在上演着一场对峙—— 晋贤贤紧紧抱着儿子瞪着对面的男人,满脸的复杂戒备,但对面的男人却只是一脸淡然平和。 “你儿子?”男人含笑的目光落在小人儿身上。 “不是,我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儿子。”晋贤贤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答话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男人眼里的笑容慢慢敛去了,沉默了片刻又道,“很像你!” “这是豆豆的弟弟,我表哥的女儿,怎么会不像我。”她立刻又道,语速极快,犹如机关枪一样。 男人抿唇一笑,没再说话。 电梯到了,莫青轩走了出去,晋贤贤则抱着儿子跟在后面。 无意中低头看了怀里的儿子一眼,却发现儿子紧紧尾随着前面那抹高大身影的目光里,竟然有着莫名的期待和仰慕。 不会吧,她不由怔住…… 这时那莫青轩却已经按响了舅舅家的门铃,向兰兰迎了出来,一见莫青轩,老脸立刻一亮,“哎呀,莫先生来了,快进来……进来,看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多讨厌,我早就让他下去接你,可他却说你还来不了呢,磨蹭到现在……” “这怪不了赵先生,是我来早了,我正好在这边谈点事情,谈完就过来了。”对于向兰兰那夸张的殷勤热情,莫青轩还是一脸的安适淡然。 “啊……这样啊,莫先生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人。” 向兰兰赶紧又适时地恭维了一句,然后殷勤地把他让进了屋,一回头却发现后面的晋贤贤母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但到底没好意思将门关上。 晋贤贤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去了,但是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太特么的不长脸了—— “莫先生,你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我老赵在临近花甲,还能遇到你这位伯乐,何其幸哉,我定会老骥伏枥,为你效犬马之劳……” 一向以自己是小村里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老高中生而自我标榜有学问的舅舅,又开始卖弄他知道的那几个成语,可惜却让人觉得驴唇马嘴,外加迂腐不堪。 “莫先生,你这身衣服真帅,从哪儿买的?多少钱?赶明我也给我们老赵买一套去,呵呵……穿上就是精神。” 嗷……舅妈呀,人家那西服是纯手工的,意大利名牌,要好几万呢,舅舅一传达室的警卫,穿这个干吗? “莫总,听说……听说你结婚有孩子了,是吗?” 嗯……赵甜甜同学这句话还算比较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厮得到否定答复之后那一脸花痴的表情,真可谓是双眼冒红心,口水都要留出来了,她不看也想象得出…… 正在厨房挥动锅铲的晋贤贤臊的恨不得将脸埋进锅里,直到一边帮忙的母亲出声问,“怎么了,贤贤?” “没……没事……”她赶紧道,然后把最后一个菜装进盘子里,递给母亲。 “你不出去吃饭吗?”母亲问。 “我洗手,一会再去!”她道。 母亲出去后,她又把那些餐具泡进水池里,洗净,认真的洗了手,最后实在担心洛洛,才不得不出去。 “晋小姐,你这厨艺真不错,每道菜都烧得色香味俱全呢。”可才出门,就迎上了一双热切带笑的眸子。 “一般吧,莫总过奖了。”她本想从走廊一侧溜到卧室去,但现在也只好走到桌子前挨着母亲坐下。 “莫总,你一定也会烧菜吧?”那赵甜甜一看莫青轩和她说话,立刻嫉恨的看她一眼,甜笑着插嘴。 “嗯,会一些!”那莫青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用那醇厚温和的声音娓娓道来,“上大学时一个人在外面住,要照顾自己的生活,这厨艺自然也就学了些。” “莫先生啊,不知今后有没有机会尝尝你的厨艺?”那赵甜甜立刻又娇滴滴的接上。 晋贤贤不由一阵恶寒,赵甜甜,你能不能矜持点! “当然没机会!”莫青轩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但却答得毫不含糊,然后再一瞬间骤冷的氛围里,无辜的一笑,“因为我只做给我心爱的人吃!” “咳咳……” “贤贤,你没事吧?”赵庆云赶紧问那被呛住的女儿。 “没事……”晋贤贤赶紧道,尽力撇开目光不去看那罪魁,“我去看看豆豆和洛洛。”然后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本来以为一向早睡的儿子已早睡了,可是进到卧室里,一眼就看见那大睁着双眼看豆豆做功课的小人儿。 “洛洛,怎么还不睡?”她微微蹙了蹙眉。 “姑姑,我饿了,想吃饭!”小人儿捂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她。 “甜甜姑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们拿过吃的了吗?”她狐疑的看着小人儿,觉得他不是真饿,而是想出去。 “拿过了。”豆豆应了一句,又继续埋头写字。 小人儿却不吭声,只是垂下了头,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晋贤贤不由心头一涩。 “好吧,我带你出去吃!”反正事已至此,避不了了…… …… ------题外话------ 轩哥,世界上那么那么多的巧合,贤贤姑娘不傻…… (四十)今晚换你收留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今晚换你收留我! “真的吗?”刚一出卧室的门,就听见赵甜甜一声惊喜的娇呼。舒殩齄玕 “当然,外祖父年纪大了,希望我们能在身边,这是其一,第二就是亚洲这边市场潜力大,所以江氏之才投资中环,目的就是要将这里作为总部,然后将整个企业的中心移到国内。”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温和淡然,却极有穿透力。 “那我就可以经常见到莫总了……”听了男人这番话,赵甜甜看向男人的目光更是桃心荡漾。 晋贤贤不由皱皱眉,自己的这个表妹还是真够无耻,刚才人家的拒绝已经那么明显了,她这花痴劲竟然还不懂收敛点。 不只晋贤贤这里鄙夷不已,看女儿这样不淡定,男子汉大丈夫赵庆贺也有些尴尬,于是便主动岔开话题,对晋贤贤怀中的洛洛道,“小家伙,还没睡呢?来,坐爷爷这儿来。” 赵庆贺虽然懦弱无能,一辈子没什么成就,但是小时候晋贤贤曾被他带到乡下照顾过几年,后来洛洛出生,又一直很疼洛洛,有时晋贤贤母女忙不过来,会主动帮忙照看洛洛。 ——这也是晋贤贤这些年对一直能忍受她这个极品舅妈的原因,是感念舅舅的恩情。 “老赵,你干嘛,小孩子没规矩的。”那向兰兰立刻瞪他一眼。 “小朋友,你叫洛洛吧,来——坐叔叔这里吧。”但这时莫青轩却开口了。 “莫先生……”向兰兰一脸讪讪的。 “没事,我最喜欢小孩子。”莫青轩却又笑道,向洛洛招手。 “这是莫叔叔。”晋贤贤只好指引他。 “莫叔叔好!”小人儿向莫青轩打招呼,看了晋贤贤一眼,才快步的奔到莫青轩。 而莫青轩也立刻将他抱到怀里,问他喜欢吃什么,然后夹菜给他,小人儿起初很拘束,但慢慢的就放松下来,和莫青轩有问有答的,瞬间将所有的戏份抢光。 赵甜甜不满了,暗暗的瞪了晋贤贤一眼,忽然就低声来了一句,“贤贤表姐,这洛洛马上就满四周了吧?” 晋贤贤闻言不由身形一僵,立刻望向那正抱着孩子的男人。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这时那一直如隐形人般默默吃饭的赵庆云忽然把碗一推,站起身来,向客厅走去。 “妈……”晋贤贤小心的叫了一声,暗暗后悔刚才的一瞬竟然没有想起最在乎这件事的母亲,也站起来跟过去。 “甜甜,洛洛几岁了该问的是你哥大华,而不是你表姐,你别乱说话……”赵庆贺立刻低声斥责斥女儿。 “好了好了……”向兰兰立刻踢丈夫一脚,明显的袒护女儿。 “还不让我说,这根本就是真的吗。”那赵甜甜立刻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用一种足可以让他听清的声音小声道。 凭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这莫总对她这个表姐不一般,那眼神时不时的就飘了过去,就是她在厨房烧菜时,这莫总也总是向那个方向看,似乎一切做的行的都是为她。 所以她要将她的老底揭出来,都和人生过孩子了,还不安分,哼! 果然,那男人听清了她的话,看过来,只不过那眼神却……却和她预想的大不一样,深幽幽的,带着一股沁骨冷意,让她瞬间一颤。 “舅舅,我妈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这时那晋贤贤扶了那赵庆云出来,一边向赵庆贺告辞,一边抱过莫青轩怀里的小洛洛。 听说他们要走,只赵庆贺嘱咐了两句,向兰兰和女儿却只是一脸漠然,一副巴不得他们赶快离开的样子。 晋贤贤早就习惯了,也不理会她们,抱了儿子,扶了母亲下楼。 舅舅又在身后嘱咐他们慢点,但她却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莫青轩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直在尾随着她,她并没有一丝被注目的喜悦,有的只是羞愧和狼狈。 不承认洛洛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却带他回家,这种欲盖弥彰的行径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她的步子迈得更快了,直到站在路口,在夜色中等计程车时,心绪才平静了些,只不过回望了一眼那扇灯火,心头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苦涩。 “吱——” 忽然身后一声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几人身后,车窗摇下,露出了莫青轩那张俊逸出色的脸。 “晋小姐,我送你们一程吧!” 看着男人那张满是暖意和真诚的俊逸脸庞,又看了一眼那弱不禁风的母亲和怀里恹恹欲睡的儿子,晋贤贤所有的坚持和防备忽然就在瞬间瓦解了,乖顺的点了点头。 车子平稳的在夜色中驰行着,一老一小很快就睡着了,密闭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两个青年男女相对。 “莫总怎么不没多坐一会儿?”晋贤贤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 “你都走了,我还留个什么意思。”那前面开车的男人并未回头,只淡淡的答道。 晋贤贤的心尖怦然一跳,但看了看睡在身边的一老一小,却又板起脸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女人那浑身戒备、一副又要战斗的模样,莫青轩没说什么,只莞尔一笑。 晋贤贤却觉得被呕到了,气恼的瞪他一眼,最后也索性闭上眼装睡。 莫青轩又笑笑,没再开口,只是手上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稳了。 车子很快在晋贤贤住的小区停下,莫青轩又帮着她将小人儿抱到楼上,一老一小很快就收拾了一下睡了,但是莫青轩却还不走,四处转着参观她的房子。 晋贤贤很郁闷,她也累了,很想洗个澡睡下,可是面对屋里多出来的大男人,她只觉得很不方便,特别是他还到处看着,这让她很局促。 因为她的这套房子都不及他的客厅大,这居然让她很不成熟的感觉很自卑,怕他笑话她。 “莫总,我这里没什么可转的,统共就这么点地方,你还是回去吧。”咬了咬唇,终于下了逐客令。 “可是外面在下雨。”莫青轩笑着打开窗户,果然闻到清新爽凉的气息,听到雨点落地的声音。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晋贤贤蹙了蹙眉。 莫青轩不答她的话,慵懒又随意的倚在她的床上,目光慢慢的掠过她换上拖鞋的雪白小脚,蓦地一片幽深,“今晚换你收留我如何?” …… (四十一)撤柜——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一)撤柜—— “莫总,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晋贤贤被他一再的暧昧挑逗激怒了,忽然决定要问个分明。舒殩齄玕 “呵……”看着那将一张清丽的小脸板得死紧的女人,莫青轩似笑非笑,不答反问,“又是这句,换句台词不行吗?”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怒视着他那一脸的调侃,晋贤贤涨的通红的小脸满是郑重,“莫总,我的情况你看到了吧?一个未婚妈妈,还有一个体弱的母亲,住在这么小的一座房子里,最近又被男劈腿……” 莫青轩不说话,只挑挑眉。 明眸紧紧盯着他,带着丝丝冷凝和犀利,她又继续道,“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你爱上我了,就是玩也不会玩到我这个剩妇的头上来,所以,我想问,我们以前认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介入我的生活?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但是话问出口的一瞬,她就后悔了,她真的很怕他说:我们当然认识,四年前……你不记得了,我生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吗。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承认,她能把他怎样呢,报警吗?反抗吗?还是求他,放过她的家人,不要抢走她的孩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 无疑,打开天窗,她是弱势的! 男人脸上的温和笑意慢慢的敛去了,不开口,只静静地看着她,在那幽寒深冽如古潭的眸光下,她慢慢的就垂下眸去,手心渗出丝丝冷汗。 “不管你有什么心机,不管你是谁,请你放过我……好吗?我生活的并不容易,我吃了很多苦,我一直都在努力着,我只想要一份自由而安定的生活,只想平静的养大儿子,照顾母亲,求你了……”她抬起头,再次看向男人,澄澈的明眸中涌动着晶莹的泪光。 “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你不必这么防备,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不早了,我回去了。”良久,男人终于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已是一片淡然了。 如果捅破那层窗户纸,也许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不管是得到她,还是要回儿子。 但是他终究还是不舍得那么做,他不想再多一分伤害。 也许真的不该再纠缠吧,毕竟那四年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误,毕竟他永远也给不起她一份平静而安定的生活…… 听了他的话,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心陡然一松,落在了实处。 但是看着男子转身出门,步履如常,但似乎每一步又都走得那么沉重,她的心里竟然泛起莫名的酸意。 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那纷乱情绪,跟过去,准备关门,但男人却终究又不甘,猝不及防就转过身来,将她压倒在墙壁上,炽热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裸露的脖颈上。 她瞬间懵了,等反应过来想挣扎时,男人却已经扯开她的外衣内衣,低头吻上……尖锐难耐的刺痛让她一激灵,她瞬间清醒过来,羞愤欲绝,赶紧推拒他,“放开,你干什么……”但却不敢太大声,因为母亲虽然睡了,可是睡觉向来轻,她怕惊动了母亲。 男人并不说话,却迅速的反剪了她的双手,制住她,然后继续侵犯她。这一刻,温文尔雅不在,淡然从容不再,男人肆意的流连在那如晚香玉般馥郁白净的身体上,如一只凶狂的野兽。 “唔……”她承受不住,不由得低吟出声,却瞬间将那邪火烧得更旺,转眼她就一身清凉,被压在墙上,犹如被钉上的一幅美人图。 她大急,难道就在自己的家里她就被强吗?难道四年前的噩梦又要重演吗?恐惧、屈辱、慌乱……却又挣不动,不敢喊,眼睁睁看着男人也解了身上的衣服……她羞愤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着,泪从闭着的眼角汹涌而下。 但忽然男人就放开了她,低声一句,“对不起!”然后又看她一眼,转身如一阵风般的消失在门口,就好像从未在她的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关门的声音响过,一片平静,而她的身子沿着墙壁慢慢滑下,双手捂住脸颊,哽咽出声…… …… “……哎,贤姐,你看看我这身材,能不能也弄件旗袍穿穿。” “行啊……怎么不行,我昨天看的那几种布料和样式就适合你这种身材,明天我先给你做一件穿。” 午后,顾客不多,晋贤贤便和赵娟讨论她要弄旗袍定制摊位的事,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道娟子的身材上了。 “呦,我说怎么对布艺这一块如此的漠不关心呢,原来是想琵琶别抱。”就在两人说的兴头上时,忽然一个尖刻的声音响了起来。 “闫娇娇,你又想没事找事吗?”一听这个声音,晋贤贤就莫名的火大,转过头,给了那只亮丽的花孔雀冷厉的一瞥,却意外地发现于静竟然和她站在一起,不由微微一讶,“于静姐,有事吗?” “当然有事,”于静问她,“贤贤,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没来?” “嗯……没什么,有点伤风,在家歇了两天。”她垂了眸道。 当然是在说谎,她总不能说差点被人强上了,心里不舒服,在家平息了两天吧。 “哦,这样啊……”于静点了点头,然后才道,“事情是这样的,听人说企划部对各楼层的商户要有一个调整,这个月满后,我们窗帘布艺这一块可能要面临撤柜。” “为什么?”晋贤贤听罢,脸色也微微一变。 “还为什么,说是我们规模小,没前景,要将空间利用起来做品牌。”于静又道。 呃…… …… (四十二)怕我吃了你?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二)怕我吃了你? “……几位和中环并没长久的协议,所以即使撤柜也不算违规。舒殩齄玕” “陈经理,可是我们在这里已经做了好几年了……” “三位女士,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还请你们明白一点,今非昔比,如今这中环已属江氏,制度自然是全新的。” “……” “还有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要办公了。” 五楼,经理室,纠集一起,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的三个女人,在不足一刻钟后就被那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副经理陈冠基打发出来,颓然的站在了门口。 “咣——” 重重的关门声,让三人一震。 “什么东西……人妖!”身着孔雀开屏印花连衣裙的闫娇娇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恶毒的开骂。 “好了,娇娇,”于静看她一眼,“还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那闫娇娇忽然冷笑着看了那正低头沉思的晋贤贤一眼。 “什么办法?”于静立刻问。 闫娇娇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沉默着看晋贤贤。 “少来这套,有话你就说,有那个什么你就放。”晋贤贤被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弄得有些恼火,冷冷的回视着她。 “你……你竟然……竟然骂我,你……”从来不知道晋贤贤还有这样彪悍的一面,闫娇娇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骂你是轻的,信不信我会掴你两耳光!”晋贤贤却毫无惧色和愧色,凉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在经过了康威那件事后,那闫娇娇居然还认为她会对她客气,看来真的将她当成了软弱可欺之人,呵…… 每个人都有着欺善怕恶的本性,这闫娇娇自然也不例外,听了她的话,美目闪了闪,竟然真的就弱了几分,只是硬邦邦的道,“你不是和易经理关系好吗,等他回来,你可以去找他呀。” 晋贤贤一怔。 “别装傻,那天我亲眼见你上了他的车。”闫娇娇又道。 “呃……” 晋贤贤又一怔,猛然想起那天易清远请她吃西餐的事,没想到却落进了这厮的眼里,怪不得她要不惜余力的勾引康威呢,原来如此,竟然用这种方式向她宣战证明,真是可恨又可悲! “贤贤,这是真的吗?你一定要帮帮姐姐呀,姐姐家的日子就交给你了。”那于静立刻脸露欣喜。 “呃……这个……于静姐,你放心,我会想到办法的。”在于静那满是期盼的目光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沿海城市向来潮湿多雨,自然g市也不例外,下午还是好好的,没想到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竟下起雨来。 密集的雨点从阴沉沉的天空中洒落,在半天幕中织起雨帘,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飘渺之中。 下了班之后,晋贤贤并没有马上回去,因为她想错开这个人流的高峰期。 偌大的楼层,人影寂寥,她坐在档口处,一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那几张图纸,一边给好友王佳丽拨着电话。 撤柜的事她是绝不会去找那花花公子易清远的,这样也只能找佳丽了。 哎,其实她真的比于静和闫娇娇还要在乎这件事,因为这是她一家生计的唯一来源。 手机响了许久,却也没有接听,她只好先收了手机,决定先回家晚上再打。 雨还在继续下着,空气中一片清凉,她没带伞,只好裹紧了外套,用包挡了头,冲到路口,准备拦辆计程车。 但是她等了很久,也不见一辆空乘,她只好又冒着雨跑了一截,找了一个站牌,想做公交车。 工夫不大,那公交车姗姗驶来,只不过却黑压压的,实在挤不上去了,她只好又无奈的等下一辆。 身上的衣裙已经湿了,紧贴在身上,脸和头发上也不断的有雨水滴下,真冷,晋贤贤开始后悔没早点回家了。 “吱——” 忽然一辆红色的跑车,掀起一地的水花,呼啸而过,但愣了愣却又到了回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美女,我送你吧!”车窗摇下,一张噙着邪魅笑意的精致脸孔露了出来。 “哦,易经理……”看着那据说这两天去了国外的人出现在这里,晋贤贤颇为惊讶。 “上来吧,难道怕我吃了你吗?”易清远那双桃花眼在晋贤贤的身上略一逡巡,然后微微眯起,掩住里面的那抹火热的晶亮。 晋贤贤看了看那下的不紧不慢的雨,又想起那撤柜的事,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火焰般的颜色扯乱了潇潇暮雨,在路上疾驰着,晋贤贤报了自己的住址,便正襟危坐着。 开始两人并没交谈,可是后来路遇一件马路违规引发的斗殴事件,易清远便开始调侃这些街头的见闻,从国内到国外,还说起自己遇上马路牙子的事。 晋贤贤发现,这个花花公子倒满风趣幽默的,偶尔还会自嘲一番,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那种狂妄的陋习,她开始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易经理,走错了。”工夫不大,看那车子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停下,晋贤贤立刻道。 “呵……你放心,晋小姐,我记得路,这是我朋友家,我上去拿点东西。”那易清远转过来对她笑笑。 “哦……” “一起上去吧,把你的头发和衣服烘烘干,不然,会感冒的。”易清远又道。 身上的衣服湿汲汲,确实难受,特别是那贴在身上的衣服如同第二层肌肤一样,曲线毕露,让她在这个花花公子面前,很不自在,所以晋贤贤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和他一起下车上楼了。 雨仍在下着,朦胧的暮色中,各家的灯火陆续亮起。 两人进了一栋住宅楼,乘坐电梯到了五楼,看易清远掏出钥匙开门,晋贤贤不由的有些惊讶,不是说是朋友家吗,他怎么会有钥匙呢? “进来吧!”易清远站在门口侧头笑望着她,她只好跟了进去。 看着那站在屋子正中四顾的玲珑身影,易清远关好门,精致的唇角上不由慢慢勾起一丝讥诮而得意的笑。 女人们,还不都一样,装无辜装纯洁,其实也不过如此。 “易经理,你朋友呢?”但进去之后晋贤贤就后悔了,因为装潢华丽、家具俱全的屋子里并无一人。 “这只是我朋友的房子,但他并不住这儿。”易清远的火热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晋贤贤的身上。 “易先生,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不等你了,先走……”晋贤贤慌了,转身就要去拉门。 “既然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呀?”易清远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 ------题外话------ 贤贤姑娘要怎么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呢?他可是轩哥的表弟呀…… (四十三)闪亮登场——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三)闪亮登场—— “放开我!”身体猛然被男人从身后抱住,晋贤贤顿时觉得屈辱和羞恼,冷冷的低斥道。舒殩齄玕 “晋小姐,不要这么拒人千里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追你!”易清远却不仅不放,反而用手在她腰间摩挲。 听见这个花花公子竟然说喜欢她,晋贤贤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感激,反而更加气愤,有种被亵渎的感觉,倏地一下子转过身来,怒瞪着他,“可惜我并不稀罕,你的喜欢只会让我到尽胃口。” 她这副不训的样子却愈发激起了易清远的征服欲,看着她那张因为怒火而涨红的俏脸,易清远不怒反笑,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邪气,“啧啧,还挺辣吗,正对我的胃口。”说完竟然猛的搂紧她的身体,对着那美丽的菱唇迅速的吻上。 晋贤贤气坏了,拼力一挣,拎起手中的包就对着他一阵没头没脑的狠砸。 易清远吃痛,放开了她,她则快速的打开门,连电梯都没做,一口气就从五楼冲了下去。 易清远站在那大敞的门口,摸向自己被砸中的额头,“嘶——”的一声之后,看向自己的手,立刻一脸的恼恨,好狠的女人,竟然……竟然将他打出了血,不知道有没有毁容。 他立刻冲到浴室里,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当看见鬓角上的那片红肿和一道正在渗着血丝的口子时,桃花眼里迅速浮起一片狠厉和阴沉。 死女人,烂三八,敢伤本少爷的脸,你等着,本少爷绝不会放过你! “种马,畜生……禽兽……” 当然,此刻,那气喘吁吁地站在路口雨雾中的晋贤贤也在恨恨的骂着他,竟然还想强吻她,她应该像有的女同胞一样,随身带着防狼喷雾剂或啤酒瓶之类的东西,让这个花花公子多吃些苦头。 雨已经停了,街头的路灯亮了起来,晚风挟着丝丝凉气袭来,晋贤贤瑟瑟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肩,人也在瞬间清醒了许多,那一腔意气慢慢平复下去了,心头竟然衍生出丝丝悔意。 这下好了,将顶头上司得罪了,那撤柜的事应该是没得商量了吧,哎……其实她上了他的车的本意是想和他谈这撤柜的事的,没想到……没想到却结果反而将事弄砸了,估计这下子连六楼那个旗袍摊位的设想也泡汤了吧,真是的! 不过她却一点也不后悔刚才打了他,只后悔上了他的车…… “姑姑,给你——” 清晨,晋贤贤正在浴室里洗脸,忽然小洛洛将那正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了她的手里。 “哦,谢谢洛洛。”她对小人儿笑笑接过手机随手按下扬声器,然后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接电话。 “贤贤,是我,佳丽。” “哦……”晋贤贤立刻一脸欣喜,“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昨天傍晚时她打王佳丽的电话没人接,后来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再打,却还是没人接,她只好先睡了,却没想到一大早她却先打过来了。 听了她的话,王佳丽微微沉默了一下,才道,“昨天有点小感冒了,傍晚就睡下了,刚才醒了才看见,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晋贤贤应了一声,然后伸头向外看了看,确定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着,这才开始和王佳丽说商场里要撤柜的事,还详细的将昨天她打易清远的事描述了一番,最后才担忧的问王佳丽,“佳丽,你看这件事还有救吗?” 王佳丽听说她竟然打了顶头上司,也犯了难,想了半天才对她说,“这个……贤贤,其实你可以找找莫总,他和易清远是表兄弟关系,还是江氏的掌舵人,相信他的话一定有用。” “呃……”这个晋贤贤当然清楚,其实昨天她听说撤柜的事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男人,不过后来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又作罢了,她实在不愿去面对他。 “对了,你要找的话还要尽快,我昨天听松年说莫总今天要去b市,好像是九点的飞机。”王佳丽又道。 “哦,这样……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不由一阵失神,却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直站在浴室门口…… 吃完饭后,她自然没有去机场,她已经想过了,如果真的撤柜的话,她就离开中环,反正她也不想将来和莫青轩抬头不见低头见。 如果经过这些事后,她还猜不出他就是那恶魔,那她就真是白活了。 其实那天晚上之后,第二天她没去上班,并不只是别扭着那天差点被他强的事,她考虑最多的还是要不要带着母亲和儿子逃走。 但是后来看他没再找她,她又作罢了,因为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真的是一件难事。 其实离开中环,她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她有手艺,饿不死人的! “贤贤,昨天那件事怎么样了?” “呃……没怎么样,那个、那个于静姐,你先别急,反正到月底还有两天呢……”看着那满是期盼的迎上来的于静,她不由得一阵头大。 “贤贤,你找了易经理了吗。”于静又问。 “哦,当然……当然没有,那、那易经理还没回来呢……对了,我还有一批活要赶,不多说了。”她赶紧随口搪塞了两句,就要回摊位。 “没回来,呵……晋贤贤,你看看那是谁?”但是这时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闫娇娇却忽然冷笑一声。 “呃……”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了那一脸阴沉、头上贴着ok绷的易清远闪亮登场…… …… ------题外话------ 贤贤以后会有自己的事业,也是被这个花花公子逼的,不过这也是收服这花花公子的关键一步,看我们的贤贤如何大放异彩—— (四十四)做我的女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四)做我的女人! 整个楼层,前一刻还是晨光明媚、鸟语花香,但是这一刻却犹如寒秋袭来,萧瑟阴冷。舒殩齄玕 易清远快步走着,绷着脸,不看任何人,直到停在楼层最边侧的那窗帘布艺柜台前,细长的桃花眼落在晋贤贤的脸上,忽然就笑开了,“晋小姐,昨天晚上真的很愉快,令我终生难忘啊!” 呃…… 他一语毕,晋贤贤只觉得无数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的向自己射来,锋芒在刺、荆棘加身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在陷害她,还真是无耻,耍流氓被她打了,竟然还能跑到这里颠倒黑白,也不知这厮那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反正做满这个月她就准备走人了,索性把心一横,目光落到他那被头发半挡着、贴着ok绷的额头上,挑衅的笑笑,“易经理,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我那个包上可有几个金属饰品,没给你毁了容吧?” 闻言,那易清远俊脸瞬间一黑,桃花眼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女人,你等着!”说完在众人愕然地目光里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片云彩,走了。 “贤贤(晋贤贤),这是怎么回事?”那被云彩罩顶的于静和闫娇娇瞬间不约而同的出声。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么回事了。”到了这个程度,晋贤贤也就无畏了,耸耸肩。 于静:“你得罪了易经理?” “……” 闫娇娇:“难道你不想做了?” “……” 合:“可是我们还要做呀!” 看着两人那悲催欲哭的模样,晋贤贤不忍了,一脸讪然的道,“这个……也许……大概易经理不会公报私仇的吧。” 不过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缺少说服力。 这个花花公子虽然做她的顶头老板还没几天,可是关于他的传闻已经满天飞,说来说去也无怪乎荒唐风流,不务正业,偏偏英俊多金、多情迷人,是易老将军唯一的孙子,华人第一首富江言之的外孙,身价不凡,所以和他有染的女人不胜枚举。 更是听说这厮刚刚回国,就已经和一众纨绔少爷勾搭成奸,肆意的游走在各式各样色情刺激的派对中。 试问,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豪门阔少又怎么会分得清公私呢? 事实证明,晋贤贤并没料错,半个小时后,楼层经理就来通知她们——下月撤柜! 看着如丧考妣状的于静和呼天抢地的闫娇娇,晋贤贤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去五楼的经理室走一趟。 “首先声明,我不是来求你的。” 站在那宽大的办公桌前,看着那背对着她一派悠然的抽烟的男人,晋贤贤语气平静的道。 没得到男人的回答,晋贤贤也不介意,继续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托朋友帮我找好了新地点,做完了这个月我也就不在中环了。” 男人依然头也不回,晋贤贤又继续道,“我果然没看错你,看吧……易经理,我多么了解你。” 听了她这句话,易清远才转过身来,精致的唇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女人,你说来说去,其实是不愿被赶出中环吧,何必费这么多口舌,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了,不管你在哪里做,我都有手段等着你你信不信?” 一句话说的晋贤贤心尖一跳,其实这也是她走这一趟的主要原因,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笑了,“是吗?看来不只我没看错你,那些传闻也没错,你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有头无脑,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花花公子……” 但她的话未说完,就已经被一只大手锁住了脖领,那双紧盯着她的细长桃花眼里满是阴沉和危险,“女人,你敢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晋贤贤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自然知趣的闭了口,心里暗暗哀叹: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豪门恶少,到底不是那些一下就魂飞魄散的小人物,哎…… 这时忽然一阵摇滚音乐声传来,晋贤贤吓了一跳,却见那易清远已经放开了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转到办公室的內间去接电话。 好张扬喧闹的铃声,真是铃声如人呀,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晋贤贤不由暗想。 “喂,大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和那些大波妹们说了拜拜,来陪外公了,你老还有什么事?”易清远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痞痞的表情。 “什么……”不知对面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易清远的口气明显的不悦起来,“大哥,你不是说了这一到六楼的商业群归我管吗?干嘛又要插一脚?” “女人?她?”易清远脸上的表情惊讶,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大哥,我没听错吧?”说着扭着脖子向外望,目光落在那还呆呆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的女人的身上,满脸的探究。 “好了好了,这个女人你白送我我也不要……柜台我可以不撤,但是我有条件的,如果她做不到,大哥,麻烦你将她领回去好好调教,又狡猾又彪悍,简直……就是一只母夜叉。”又说了几句,易清远才挂断了电话。 走了出来,浮沉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身上,只看的晋贤贤心里发毛,难道这个只会用下半身考虑的花花公子又对她起了不轨之心,不过稍后她又淡定了,这可是在办公室里,随时会有人进来,量他也不敢。 看了她良久,易清远终于开口了,语气邪气,“女人,我想过了,你们的柜台可以先不撤……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 (四十五)洛洛失踪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五)洛洛失踪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易清远紧紧盯着晋贤贤,语气邪魅。舒殩齄玕 真没想到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后,这个花花公子竟然还会提出这个条件,晋贤贤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羞恼。 刚想说两句振聋发聩、决然毅然的绝情话,来教训一下他,他却又笑了起来,俯进了她,满含戏谑,“你还当真了吗?以为我真看上你了,你没照过镜子吧,你这种姿色的……逗你呢,呵呵……” “易经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还希望你快一点提你的条件,不然我就当你无条件的答应不撤柜了。”晋贤贤气得想骂娘,更想问问他头上的伤还疼不疼,但最终却又忍下。 经过昨天和今天的交锋,她对这个花花公子的性情已有了初步的深入了解,一个被家人惯坏了的孩子,被女人惯坏的男人,狂妄自负,外加……些幼稚。 在这个人面前,要想讨些福利,适时低头是必须的! 果然,那争得了面子的易清远开始正色下来,“晋小姐,你听好了,我的条件是你们的租金上提百分之十,本月均营业额要与对面的窗帘世界城持平。” 本来因为听说他不撤柜台而满心欣喜的晋贤贤,在听见后面的两个条件时,顿时有些气急,“易经理,这个租金上提我可以接受,但是这个营业额与对面的窗帘世界城持平这一点是不是有点过了,一是这里做窗帘专柜的有三家,提升营业额并非我一个人能左右;二是这……似乎不再商场关心的范围之内。” “怎么不在商场的关心范围之内?既然现在你们属于商厦,商厦就有责任让们成长发展,在商场阔步向前的同时,不允许有不和谐的分子来破坏商厦的整体形象。” 易清远出口的话冠冕堂皇,脸上也是一片郑重,唯有那双眯细的桃花眼里泄露的丝丝狡黠昭示了他的恶劣用心。 “你……”晋贤贤气的握紧了拳。 “至于你说的第一点问题,这是你们的事,你们如何经营销售与我无关,我只关心结果。”易清远又开口了,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晋贤贤磨牙。 …… “租金要提百分之十,那我们还有什么赚头,没法做了。” “是啊,我本来就单子不多,再加上那么多的租金,那不成赔本赚吆喝了吗?” 回到三楼,晋贤贤把易清远提的条件之一一说,于静和闫娇娇立刻不满的嚷嚷开了。 “还有呢?”晋贤贤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把条件二也说了,听了这个两人安静了,好半天于静才来了一句,“我算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晋贤贤,不如你再去求求易经理吧。”闫娇娇道,严峻问题压境,这女人没了以往的尖利骄横,但语气却还是酸溜溜的。 看于静的眼神也亮亮的瞟了过来,晋贤贤赶紧揶揄了闫娇娇一句,“我不是你。” “我怎么了?”闫娇娇立刻不高兴了,“我要是有这个资本,早就去了,才不像你一样装清高。” “可惜你没有!”晋贤贤却只是淡淡的回她一句。 “你……”闫娇娇气的又要发作。 “好了好了……”这时于静开口劝阻,“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吧。” 见两人闭了口,于静叹息一声道,“哎……你们不要说我没骨气,我还是要做,一是我在这儿做了许多年了,熟门熟路,有很多熟客;二是这里确实不错,好地段,有前景。” “我当然也要做了,不然我能干什么。”闫娇娇语气悻悻的。 “我也肯定要做!”晋贤贤也道。 “好啊!”于静笑了,“那我们合作吧!” “呃……” “贤姐,你真的要和她们合作?”将弄好了的活计叠齐整,那赵娟立刻凑到晋贤贤跟前,低声询问。 “嗯!”晋贤贤将手中的图纸放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赵娟听罢,立刻嘟起了嘴。 晋贤贤当然知道她的心结,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你放心,娟子,你不用面对那闫娇娇,我们合作,但是有分工的。” “呃……” 晋贤贤开始给赵娟解释她刚才和于静闫娇娇谈的合作协议,资源共享,客户共享,流水作业。 因为晋贤贤头脑的聪慧和良好的信誉,负责这经营运转的第一块,接洽客户、采购进货和推出新款,这是最艰难的一块,但也是最能历练人的一块,所以她主动挑了下来。 而于静因为做这一行的时间够久,手下的人也都是一些资深、年龄偏大的缝纫师,所以负责技术这一块,相信她们手下的活计会更让顾客满意。 闫娇娇则负责安装及收后期款,这一块也最适合严娇娇,她嘴皮子犀利,敢说敢做,而且情况紧急时还会撒泼耍赖,反正她做到秋季时就要和自己新交的志愿兵男友结婚,并且要去海南随军,而现在也是多赚些嫁妆,不必做什么长久考虑。 “娟子,我已经给小吴她们两个联系好了,让她们两个去天工阁那边学习旗袍制作,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后,再让她们回来帮我组摊子,而你呢,跟着我,给我搭下手就好。”解释完之后,晋贤贤又拍片赵娟的肩膀以兹鼓励。 赵娟一听这个高兴了,圆脸上满是笑意,“贤姐,这分工还挺科学吗,是你想的吗?” “哪里全是我,还有于静呢。”晋贤贤笑笑道。 当然是她,但是她却不能承认,因为她的想法必须要通过于静来实现,不然那闫娇娇又怎能服气。 不过那于静也确实是个聪明人,她只是稍加暗示,就立刻明白了。 其实有于静这样一个人做合作伙伴,也不错,油滑也是一种圆融,而中庸保守也可以很细致。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之后禁不住瞬间脸色大变,因为她的儿子洛洛失踪了,她和赵娟说了一声立刻急急地向外走…… …… ------题外话------ 最悲催的事发生了停了电,断了网,家里还有事,哭死……不过更新会保持正常的,留言暂时没法回了,亲们,支持我呀! (四十六)马蚤扰他——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六)马蚤扰他—— “怎么回事?” 匆忙的推开家门,晋贤贤看到的就是一屋子满脸忧虑的人,母亲、舅舅、舅妈,还有几个要好的邻居。舒殩齄玕 “都是我不好……”看见她,母亲立刻落下泪来,“早上吃过饭后,洛洛就要下楼去游乐场玩,我还没收拾清……他就非要自己去,我拗不过他就应了,谁知等我收拾好了到了楼下找他时,找遍了……也、也不见他……” 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舅舅就接口道,“你妈以为我送豆豆回来时顺便把他接走了,便打电话给我,可是这一早晨我都在家里,你舅妈今天去送的豆豆,根本就没见过他的人影啊。” “说什么呀,都是你们惯得,这么个小孩子就允许他随便乱跑,由着他的性子来,这下好了吧……没了,我看去哪找……”这时向兰兰开口了,只不过满口的埋怨,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了好了,贤贤他舅妈,现在说这些没用。”一边一个邻居看不过眼了,出口阻止向兰兰。 “我看还是报警吧,都已经一个小时了,这孩子的事拖不得。”另一个邻居道。 但晋贤贤却只是紧锁眉头不语,她现在最怀疑的就是莫青轩,那个百分之百可能是洛洛父亲的男人,一定是他,是他抢走了孩子。 她只觉得整颗心瞬间空荡荡的,双腿也一阵发软,慢慢地走到向兰兰面前,忽然对她伸出手来,“拿来——” “拿什么?”向兰兰也被吓坏了,一屋子人也都惊异地看着她。 “莫青轩的私人名片!”她对着她吼。 向兰兰怔了怔,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晋贤贤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白金名片。 晋贤贤一把抢过,就掏出手机,拨上面的号码。 但只不过却怎么都打不通,听筒里总是响着一个冰冷优美的女音:你拨打的号码现在没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气急了,立刻按到短信那一栏,快速的编辑短信开始骂他:禽兽、恶魔……你为什么抢我儿子,那是我儿子,是我生的他养大的他,你没功劳的。 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吧,你要什么都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吧! 莫青轩,你这个混蛋……混蛋,强盗,你毁了我的一切还不算吗,为什么还要抢走我唯一的宝贝,我诅咒你去死——去死……到时下十八层地狱,被油煎被火烧…… 连续的发了好几条短信,她心头的火气才消散些了,眼泪却又不听使唤的纷纷滑下,她颓然的靠在墙上,痛哭起来。 众人都被她吓坏了,赵庆云也陪着她哭。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也许孩子没事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赵庆贺和众人赶紧上前劝慰。 “算了,别哭了,丢了就丢了,丢了也好,少个拖累……” 连向兰兰也凑到了过来,只不过出口的话却很不中听,让晋贤贤含着泪的明眸一瞪,又顿时闭了嘴,一脸悻悻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邻居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妈,贤贤,你们别哭了,刚才小区的保安说,早上的时候看见洛洛和小刚在一起。” 众人听了,又是一怔。 这小刚住在二楼,今年十五岁,父母离异,后来父亲再婚,正处于青春期的他和后母很不合,各种矛盾各种冲突不断。 特别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出生,更是让家庭关系趋于白热化,那小刚现在干脆连学都不上了,混起了社会,每天都在闲逛,没事生非。 但不知为什么,这小刚和洛洛很要好,没事总是哄他玩,晋贤贤母女俩也不愿意这小刚没事总来找洛洛,但顾忌着少年的自尊心,没太明显的拒绝过,这忘年的友谊便一直延续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说过什么,说这小痞子不是好人,让你们防着点,不听……看看这回好了吧,孩子都让人拐走了。”这时那向兰兰又开始胡乱埋怨了。 “你这个老女人,你说谁是小痞子?”但她的话音未落,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便接了上来。 众人一回头,便看见一个将头发漂染的如一只火鸡般的少年领着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站在了门口。 “洛洛……”晋贤贤和赵庆云看见小男孩立刻又惊又喜,快速的奔了过去…… “贤贤阿姨,你不要怪洛洛,是我带洛洛去玩的,我自作主张,是我不好。”火鸡少年看了一眼那站在墙角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小洛洛,又看了看那冷着脸的晋贤贤,很仗义的站了出来。 “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气他为什么不和大人打招呼,不知道这样大人会着急吗,毕竟他还太小,没有自主活动的能力。”晋贤贤语气虽严厉,但态度倒也算平和。 那小刚听了她的这般话也觉得有理,便也闭了嘴。 “小刚,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晋贤贤没有再教训他们,而是问了一个她很感兴趣的问题。 因为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只说去了附近广场玩,却怎么都不肯说具体地点,这让她很好奇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听了她的话,那小刚就要开口,但是他身后的小人儿忽然抬起头来,那小刚就又闭上了嘴。 “好了,反正都回来了,去哪里并不重要了,来——小刚,吃块西瓜吧,下次千万不要带弟弟走远了,听到了没有?”这时那赵庆云端了一盘西瓜从厨房里走出来。 两个孩子开始吃西瓜,晋贤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转身去了浴室,准备洗把脸,但就在这时却只听“叮咚——”一声,是她手机上的信息音。 小小的一声却惊得她瞬间差点跳了起来,因为她忽然想起刚才又急又慌的时候,曾经拟了好几条恶毒的短信发给了莫青轩。 可他却没有带走她的儿子,他会不会以为他在骚扰她呀?哎……悔死了…… 欲哭无泪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拿出手机,当看清上面那个号码时,即使身边无人,她,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他会回她什么呢…… …… ------题外话------ 亲们,明天就可以修好网络了,明天就可以回复留言了,现在我在别人家里上传章节,哎…… 四十七章 她也要去b市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七章 她也要去b市 看着上面那个闪动的小信封良久,晋贤贤终于咬牙按开了,当看见那空白的一片时,却瞬间不由瞪大了眼。舒殩齄玕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该询问两句呀,再或者辩解两句甚至回骂两句,要不就干脆当她是神经病,不回她。 可是现在他回了,却回了一封空白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呀?真是猜不透看不清,一个讳莫如深的……臭男人。 她莫名的就怒了,手指快速的一动,将信息删去。 等她洗完脸后,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去而复返的人,那就是她的舅妈向兰兰。 她懒得理她,转身就要回卧室,但她却叫住了她,“贤贤……” “有事吗。舅妈?”虽然不愿,可她还是停住了步子。 向兰兰没马上开口,而是上上下下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看着她这个极品舅妈难得的如此深沉摸样,她强忍了才没笑出来。 “贤贤,”向兰兰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都是有了孩子的人了,就不要和莫总纠缠不清了,把机会让给你表妹甜甜吧。” “呵呵……”晋贤贤憋在胸口的那口笑终于出了声,“舅妈,你说完了吗?” “呃……” “说完了就请你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去。” “你这死丫头……你、你怎么和我说话呢?”向兰兰大怒。 “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话,舅妈,难道这世界就你的女儿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吗,我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她。” “你……”向兰兰被她气得脸色发青,但还是强忍了脾气,装模做样的叹息了一声,苦口婆心的道,“贤贤,你年轻,到底是不经事,你不想想,就凭你有了孩子这一点,那莫总也不会对你明媒正娶,最好也是让你做个小的,但是甜甜就不一样,她是黄花闺女,比你年轻,长得也美—,将来就可能真的做了总裁夫人,那时候又怎么可能亏待了你和你妈呢。” “哈哈……”晋贤贤被她这个舅妈的极品见识逗得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止住了笑,“舅妈,我劝你还是不要打这莫总的主意了,这莫总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据说两人还是表亲呢,今年秋天就会结婚。” 她不想再让她这个极品舅妈再跑到莫青轩跟前出洋相,只好断了她的念想,至于为什么会有板有眼地说出什么表妹之类的话,无他,小小的投石问路一下而已,无意有心。 果然,那向兰兰被打击到了,惊讶、颓然、失望、惋惜、不甘……脸上的神情丰富至极。 “你这死丫头少骗我,”但是稍后她就又满脸的狐疑和气恼,“你不就是想独占这莫总吗,哼,休想!”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无声的笑笑,估计这次这向兰兰同志就是出洋相,也不会毫无顾忌了。 “贤贤,你舅妈呢?”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不见了向兰兰,立刻问她。 “舅妈说她有事,先走了。”她笑了笑,就想要去卧室里看洛洛。 “贤贤……”但母亲却又叫住了她,“你老实和妈说,这莫总和洛洛有关系吗?” 听了母亲的话,她不由一怔,但稍后却又恢复正常,“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和这莫总没关系,这莫总是佳丽介绍给我的,刚才我找他电话也是想让他帮忙找洛洛。” 既然莫青轩已经决定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她也没必要多生事端,加重母亲的忧思。 看母亲还是满脸满脸的疑虑,她赶紧又道,“妈,你别多想了,你的女儿你还不信吗?” 听她这么说,母亲终于点了点头,却出其不意了又问了一句,“怎么这两天没见康威过来?” “呃……”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但她却觉得今天真的不适合向母亲坦白,所以笑了笑,尽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他这两天……嗯,出差了。” “出差了?” “嗯……对了,妈,我去看看洛洛。”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剩下赵庆云站在原地,眉头轻皱着,美丽而清瘦的脸上一片忧虑。 “洛洛,干什么呢?”推开房门,就看见小人儿在摆弄那个小储钱罐。 “没什么,姑姑?”小人儿见她进来,立刻将小储钱罐放好,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慌乱。 “洛洛,你有事瞒着我?”她紧盯着小人儿问。 “没……没有,我……我只是想下午去买雪糕。”小人儿立刻低了头。 她不说话,沉默着。 小人儿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看着她,怯怯的叫了一声,“妈妈……” 两个字瞬间让她脸色缓了,明眸里一片晶莹,俯身紧紧抱了小人儿,低声道,“洛洛乖,洛洛听话……妈妈不怪你。” 这是她和小人儿之间的秘密,没人的时候,就会喊她妈妈。每当小人儿这么喊她的时候,就是有天大的怨气和怒气,也会烟消云散,这毕竟是她欠他的。 小人儿紧紧抱住母亲,贪恋的汲取着母亲身上的甜香和温暖,但是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墨玉的眸子里却闪动着狡黠而清亮的笑意。 …… “贤贤……”下午,晋贤贤早早就来了商场,但是却没想到有一个人却比她更早,此刻正埋头在一大堆图样中。 “于静姐,中午你没回家?”她惊讶的看着那正在啃面包的于静。 于静的女儿在上小学,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所以于静每天中午都要回家煮饭。 “哪儿还顾得上……”于静叹息一声道,“快过来帮我选选吧!” 原来今天上午晋贤贤走了后,她们就接了一批大生意,是于静的老朋友介绍过来的,一家豪华酒店的窗帘和床上用品的更换。 但是对方却非常挑剔,将她们的料子和样式批得一无是处,还说下午再过来看看,如果不行就去对面的窗帘大世界做。 一听这个,晋贤贤也郑重起来,两人开始认真地研究商量,最后终于敲定了要用的样式和布料,不过却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看着那慢慢喧闹起来的楼层,两个人相视而笑。 “不过,贤贤,你明天还要跑一趟,家里的这种提花料我不想用。”这时于静又道。 “怎么了?” “成色太差,不细腻。” “那要用哪里的?” “北方b市的,哪儿易水街的提花最好。” “呃……” 晋贤贤一怔,猛然想起昨天王佳丽说莫青轩今天去了b市…… …… ------题外话------ 亲们,b市会发生什么,呵呵…… 推荐好文——《豪门权少霸宠妻 强婚,绑来的娇妻,推荐好文——《豪门权少霸宠妻 好看,已完结,亲们去看看——http:///438060。html 宠文,一对一,重口味十足,没有上限,只有更宠! 男友背着她与别人私会。 心痛不已的她在酒吧买醉,一夜冲动,竟把初夜断送! 为了拯救家族企业,傅媤慕被迫嫁给yt国际的太子爷,并且还要在一年内为他生个儿子! 可坑爹的是传闻太子爷竟是个只好男色的“弯弯”,这让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种医学玩意儿叫“试管婴儿”,从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与狼共舞片段一: 言墨白围着浴巾一身湿漉漉的从浴室从来,抬头看见妻子穿着性格睡衣侧卧在床上,媚眼如丝。 言墨白顺手扯了一床毯子扔过去,不偏不倚的遮盖住她:“别着凉!” 媤慕暗笑,穿得那么性感,那么明显的诱惑,居然不用正眼瞧我!果然是个弯弯! 可是某日媤慕逛街回来,被化身为狼的某只狠狠的压在身下,“你居然敢背着我去偷人?” 媤慕无辜的眨眼:“你不也跟男人玩bl?你口味好重啊!” 某狼抓狂,狠狠的挺身:“你敢顶嘴?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下不来床!” ······ 当某狼事后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媤慕腿脚酸软,只能愤恨的捶床:“言墨白,你居然男女通吃!” 宠妻无上限之片段二: “言少,少夫人跟叶岩在咖啡厅——”小庄小心翼翼的报备。 “嗯——”言墨白应了一声,强压住心头的怒气,继续看文件。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老婆说过的。 “然后,来了个女人,她打了少夫人一耳光——”小庄开始冒冷汗。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下一刻小庄苦逼的就被骤然腾起身的boss踹了一脚。 只一会儿功夫,咖啡厅里闯进了一帮黑衣人,领头的男子行走带风,霸气侧漏,容貌倾城。 “把这女人给我绑了!”男子冷冷的命令。然后走到娇妻面前抬手轻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她红肿的一边脸,铁青着脸吩咐手下:“先把那女人的脸打成猪头,再把她的手废掉!” 敢动他的女人,真是活腻了! 宝宝儿子最腹黑片段三: 言墨白一脸讨好的凑到五岁的儿子面前,把怀里一堆的零食献宝一样的拿出来,商量着:“儿子,交换情报。你妈咪去哪儿了?” 宝宝眨了眨眼:“爹地,我长得一脸吃货的样儿吗?” 言墨白立即摇头:“当然不是!所以我特意为你订了一套最新版仿真玩具枪。” 宝宝一本正经的道:“就算你订了绝版的那套给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妈咪刚刚和一个帅叔叔出门了,你也别想知道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吃西餐!” 言墨白脸顿时黑得跟包公似的杀出门去。 一边的小萝莉凑上来:“你干嘛要骗你爹地啊?” 宝宝卖萌的歪了歪头:“妈咪说,他只贡献了一颗精子。” 小萝莉笑:“就冲你这智商,也该感谢他啊!就算是一颗精子,那也是精中之王!” 新章节已上传,正在审核—— (四十八)你妈的老情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八)你妈的老情人—— 北方的天空阳光充沛,但是却多风沙,在这春末季节,气候的这一特点更是尽显无疑。舒殩齄玕 好在晋贤贤早有准备,未下飞机之前,就将自己准备的帽子和薄风衣穿戴整齐。 下了飞机之后,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顺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准备先找下榻的宾馆,然后再去易水街。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她摇头笑笑,接通—— “喂,贤姐,你到了吧,还顺利吗?”赵娟的声音立刻隔着话筒传了过来。 她不答,故意沉默。 “贤姐,你别这样,对不起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吗,你也知道,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才处一个对象……”赵娟的语气里满是歉意。 “呵呵……”晋贤贤却早已笑了起来,“说实话了,说什么肚疼拉稀,其实是去会小男友了,早就猜到了。” “贤姐……” “好了好了,我没事,不说了,祝你早日抱得美男归!”说罢,在赵娟不好意思的娇嗔中挂断了电话。 昨天明明说好要一起来的,但早上赵娟却打电话说病了,语气支支吾吾的,她就猜出来了。 这是好事,她当然支持了,只是……哎,这漫长旅途还真是有点寂寞。 晋贤贤在距离易水街最近的地方找了宾馆安顿下来,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她匆匆的吃了点午饭,然后就在房间里休息,准备傍晚时去易水街。 但刚躺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一片喧闹,房客们似乎都纷纷的往外走,远处还有音乐声和鞭炮声不断传来。 她起来打开房门,两个正整理对面房间的小服务员的话就传入她的耳帘—— “……你说这何英华市长都调任了干嘛还弄这么大动静出来,政府大楼剪彩应该是新市长的事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何市长根本就不愿走,是出了问题,在这里就任了这么多年,走的时候很想挽回些面子吧……” 她回到房间里,却再也睡不着了,最后干脆起来,穿戴整齐,出了宾馆,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市中心的那座新落成的大楼。 远远地就看见有很多人围在那里,还有许多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人群被限制在一个圈子之外,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里望着—— 何英华! 在许多西服革履的人中,在无数镁光灯频闪下,她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左边第二个男人。 优雅的穿着,得体的微笑,伟岸的身材,英俊的五官,微微染白的两鬓。这样一个男人,年轻时一定是个青年才俊吧! 只是不知道自己出身寒门的母亲缘何会认识这样一个男人?又是怎样和这样一个男人发生一段爱恋故事?最后又怎么会嫁给老实巴交的父亲? 想一想也应该有一段王子与灰姑娘刻骨相恋、却最终因为身份地位而被迫分开的伤感故事吧,只是母亲却拒绝与她分享。 “……我去找何英华,他现在已经在b市做高官了,你有今天不全是因为他吗?” “哥,求你,不要……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不要再提这个人……” 这个名字还是她年少时偶然一次从舅舅与母亲的争吵中听到的,她不敢去问这两个当事人,便去问她那个口无遮拦的极品舅母。 “何英华呀,何英华就是你妈的老情人呀……”向兰兰是这样回答她的。 但是却不想被刚进屋的舅舅听到了,当时舅舅脸色十分难看,那也是她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向兰兰在舅舅面前一脸讪然的低下头。 后来她没敢再问过这个名字,也没人再提过这个名字。 但是少年的好奇心却是无穷的,她不知怎么就从一张报纸上看到了这个名字,然后开始通过电视广播直到后来的网络关注这个人,直到今天终于得以一见真颜,有种窥得什么秘密的奇妙快乐。 不过稍后她又禁不住自嘲,你窥得这个秘密的主人是你母亲呀,你还真是无聊。 她没有再继续无聊下去,转身挤出人群,往回走,准备去易水街办正事。 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却没发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子上,一双幽深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轩哥……”车子被拉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坐了进来,当看见莫青轩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不由微微一愣。 “嗯?”看着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渐渐没入人群,莫青轩才收回眸光,看向来人。 “那个礼物还要不要去孝敬何市长?”男子问道。 “算了……”莫青轩笑笑,但狭长的眼角却若有若无的敛着一股冷意,“今后在一方水土上了,还愁没机会吗?” “是!” “对了,”沉默了一下,莫青轩又道,“去查一下这个人,看看她住在什么地方。” “是!” …… 晋贤贤从易水街提了一大包布料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喝了口水,她立刻洗澡换衣服,准备先睡一觉,舟车劳顿这个成语还真没说错,她现在就觉得一个字——累! 但是她刚洗完,穿好浴袍出来,就有人敲门。 她不由微微凝眉,会是谁呢?服务员吗?可是她没叫东西呀。 “晋小姐,可不可以打扰你一下?”果然,还真是那长相清秀的小服务员,一见她立刻露出甜美的笑意。 “呃?” “对面的那位先生想用用网络,但他那边没网线,可以在你这里插一下吗?十分钟就足够。” “哦,这样啊,没问题!”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头发弄弄干。 但是当那个小服务员领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进来时,她不由大大的惊住了,竟然是…… “晋小姐,真巧啊!”莫青轩俊逸出尘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目光不着痕迹的划过她宽大浴袍下的玲珑身子…… …… ------题外话------ 呵呵,jq来了……!网络刚修好,所以传完了! 推荐好友良辰一夜的文——《豪门权少霸宠妻》http:///438060。html 宠文,一对一,重口味十足,没有上限,只有更宠! 男友背着她与别人私会。 心痛不已的她在酒吧买醉,一夜冲动,竟把初夜断送! 为了拯救家族企业,傅媤慕被迫嫁给yt国际的太子爷,并且还要在一年内为他生个儿子! 可坑爹的是传闻太子爷竟是个只好男色的“弯弯”,这让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种医学玩意儿叫“试管婴儿”,从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 (四十九)真的很美!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十九)真的很美! 晋贤贤先是僵着身子坐在床上,翻阅几本杂志,后来又站到窗口远眺,满是坐立不安的模样。舒殩齄玕 因为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太有存在感了,她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就会溜过去,停在那精壮优美的身影上。 那个小服务员看他们认识,所以在将莫青轩领进她的房间之后便走了,说好了十分钟,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十分钟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没有一丝要走得意思。 不过他好像真的是在办公,电脑上,是一大堆的数据,他专注地看着,时而蹙眉思索,时而运指如飞,灯光投在他的侧脸上,温和而沉静。 她忽然很怀疑,这是四年前那个戴着面具、只属于黑夜的男人吗?这是四年前那个弹指间就取人性命的男人嘛?这是四年前那个强迫她、欺辱她的男人嘛…… “晋小姐,来b市做什么?”就在这时,莫青轩却忽然毫无征兆的扭过头来。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偷看了人家很久,清丽的小脸慢慢的涨红,呐呐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进……进货……” 看男人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她忽然就恼了,负气的道,“这里又不是谁家的私人地方,我来不得了吗?” 可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怎么给人一种急撇清的错觉呢,她真的不是追踪他的脚步来的吗,她确实是来进货,她哪里会想到他这样的人会住进这样一家小旅馆,还住她对面,这太巧了吧,巧的她都觉得他是有心的…… 看男人还是那一脸气定神闲的笑意,她更气了,脸一板,下逐客令,“莫总,我累了,想休息了,请问你好了没有?” “我也想休息,不过……太寂寞了。”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又转过身去埋头在电脑中。 但晋贤贤却呆不下去了,因为他的话太……太露骨了,她有些慌乱的走到门口,对他道,“莫总,我……我饿了,想去吃饭,你忙吧……” “不行!”但男人却转过身来,语气很坚决。 “呃……” “你这样出去,会引人犯罪的。”男人的目光掠过她的身子,在那宽大的布料下面那若隐若现的美好曲线和底下露出的白嫩小腿上停留许久,很有几分……放肆。 她的一张脸瞬间晕成一块红布,羞恼的咬了咬唇,“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男人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但经过她的时候,却忽然站定看她,目光火热。 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不畅起来,慌忙移步就要走开,但下一瞬手臂却忽然被他拉住,身子也落尽他的怀里。 “放开……”她大急。 “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真的很美。”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晋贤贤只觉得心一阵不规则的狂跳,紧张、恐惧、慌乱,她慌忙推拒他。 “傻瓜,别动,你这样会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的!”男人又道。 她一怔,还真的就停了动作。 “比如我……”男人却忽然又笑着开口,然后在她呆愣愣的还未反应之时,猛然的俯头噙住她的娇唇,大手也毫不客气的袭上她的身子。 再一次被侵犯了,晋贤贤怒极,但兴许是有了上回那次后有了经验,她并没乱,而是趁男人享受之际,膝盖猛然弓起,直顶男人的某处。 只是她明显低估了男人,在她身形微动之时,男人微闭的眸子就已瞬间睁开,精芒一闪,她的一条腿就已经落进了男人的手掌之中。 “小猫会伸爪子了。”男人低笑,语毕一把抱起她,直奔大床。 一系列动作快的惊人,转眼间她就已经被压进了大床之中。 “你敢?”她大惊。 男人笑笑,俯身,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敢! 挣不开,逃不了,最让晋贤贤觉得可耻的是在男人兽性的逞凶和进犯下,她的身体却渐渐背叛了意志,一塌糊涂的软。 今天逃不掉了吗?可是凭什么?当她是什么? 她恨恨的咬了咬唇,泪水纷纷落下,“你不就想玩我吗?你不就四年前的那次没爽了吗?你随便玩吧,玩完之后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正在她身上肆意作乱的男人一怔,抬头,当对上那双满是控诉和不甘的明眸时,幽深眼眸中的火焰迅速冷却。 男人不开口,只深深地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半响,忽然起身,为她拢好浴袍,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又忽然站定,回头看她,“别乱走,近来这里不安定!”语毕转身出去了,门在他的身后快速的闭合。 晋贤贤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并没有哭,良久,才起身,拎起枕头泄愤似的的掷在地上,还又踏上去踩了两脚。 夜幕降临之际,正是夜市开始之时,晋贤贤随便在附近的饭店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逛逛,买些礼物回去送给她们新组的这个同盟军。 “叔叔,我要找妈咪,我不吃甜筒了。”但这时忽然路边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 和洛洛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粉嫩可爱的小人儿,她不由得就多看了两眼。 但不看还好,一看却看出了问题,孩子身边那个男人形容上说不上多猥琐,但是那双阴郁躲闪的眸子,让她一眼断定这个男人不是好人。 更值得怀疑的是,男人看她向那边望着,竟然慌乱起来,抱起男孩快步走出人群。 呃…… 她更惊异了,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还缓不过神来。 当她转回身,想继续逛的时候,忽然几个人匆匆的走进人群,见到人就抓住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这么高,刚才就在那边……” 她一下子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那又抓住了一个行人焦急询问的妇人,看着她那满脸的泪痕,想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一指前面…… “谢谢,谢谢……”工夫不大,那妇人就抱了孩子在家人的陪同下回来了,不住的弯腰,向她致谢,向那帮她找孩子的行人致谢。 “不用谢,我的儿子也这么大,很乖呢!”她对着妇人笑笑,但是内心却弥散着淡淡苦涩,她也只能在这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才能如此坦然大方的承认洛洛是自己的儿子吧。 告别妇人往旅馆的方向走,但是她刚拐进某条巷子,忽然就觉得脖子上一痛,然后一条麻袋兜头罩下。 “小娘们,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把你卖到山村去……” …… (五十)获救——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获救—— 晋贤贤是在一间地下室醒来的,睁开眼就看见四周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听见头顶传来的嘈杂的音乐声,她立刻判定,自己身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家酒吧的地下杂物间。舒殩齄玕 她的手被反绑着,但是脚却能动,于是她便费力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用身体去碰了碰们,稍后不由得大喜,门竟然没锁。 她又回到屋子里,转了很久,然后在一个打碎的瓷杯片前,艰难的蹲下身,凑过去,双臂努力着,慢慢的将绑着的双手伸过去,终于抓了过来,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 她喘息了一会,然后又用手指灵敏的将那块瓷片放到绳子下面,快速的磨着。 高难度的动作,高度紧张的神经,再加上这地下室令人窒息的高温,工夫不大,她头上的汗就如雨般纷纷落下。 但她无丝毫放弃的打算,因为她知道要想不遭受厄运,如今只有拼力自救,趁那些凶徒还没来得及发难。 就在她的身体几乎虚脱之际,“嗤——”细小的一声响,她的脸上顿时露出胜利的笑意。 赶紧把那绳子拂开,她利索的站起来,就要出门,但是这时却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隐隐的还夹杂着细细的哭泣,男人淫邪的笑。 她顿时吃了一惊,拿过那绳子,快速的又回到原位置上躺好。 “吱嘎——” 门被推开了,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晋贤贤偷偷张开眸子,满腔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因为那两个男人竟然要强奸那女孩,而女孩那瘦小的身形,还有那一脸的稚气,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妈妈、爸爸,救我……”女孩哭泣着,求饶着,小小的身子颤抖如筛糠。 但两个兽性的男人脸上却无丝毫的动容,声声淫笑着,肆意亵玩着女孩的身体,后来更是在女孩凄厉的叫声中,一个撑开女孩稚嫩的身体,一个解开裤子压了上去。 “咚——”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酒瓶子重重的砸在那压上女孩的男人头部,瓶子瞬间碎裂,而男人也歪倒在一边。 另一个男子见了,立刻快速的起身向晋贤贤扑来。 晋贤贤则将那只剩半截的酒瓶子对准他,但脸上却是妩媚的笑,“大哥,你将来会结婚吧?” 男人一怔。 “你要是结婚的话,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女儿,你的女儿也会遭到这样的厄运的,甚至比这个更惨,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报应!”晋贤贤却忽然又道,但是脸上却已满是凛冽的寒霜。 “臭婊子……”男人瞬间大怒,大骂着扑过去。 晋贤贤快速的后退了两步,但却又在男人猝不及防间迎上,腹部生生受了男人一拳,但她手中的酒瓶子也插进了男人的左肋。 男人倒下去了,她则抹了嘴角渗出的鲜血,忍着腹部的疼痛走了过去,一把扯起那吓呆了的女孩,为她整理好衣服,“走——快走……” 女孩一边嘤嘤哭泣着,一边被动的跟着她向外走,走在走廊里,晋贤贤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在别的房间里,还关着一些男孩和女孩,她能听见那传出来的一声两声的稚嫩哭泣。 但是她已经无暇顾及,她不是超人,救这一个已经是她能力范围之外了,更何况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走出这里,很明显这是一个丧尽天良、凶残成性的犯罪团伙,只身在外,又惹上这些人她的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凄惶和恐惧。 “老六啊,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别给糟蹋死,一会儿还出货呢。”就在两人快到出口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喊。 晋贤贤立刻拉着女孩闪到一边,一把捂住了女孩的嘴,“别出声!” 两人一动不动的躲在那拐角处,只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晋贤贤捂着女孩嘴的手更紧了,一颗心也不停地狂跳,当男人终于走过去了,她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一手捂了女孩的手,一手拉了女孩赶紧走,争取时间。 现在她就是想扔下女孩也不成了,两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可惜这只小蚂蚱太小太弱,因为走得急,心有慌,“扑通——”摔倒在地上。 晋贤贤的心瞬间一沉,默念一声:完了! “站住,别跑——”男人被惊动了,快速的追了过来…… “大哥,就是这个臭婊子怀了我的事,让我到手的货又飞了,现在她又伤了我们的兄弟。” 男人一边凶狠的盯着那被绑在椅子上的晋贤贤,一边对着身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着。 “是吗?”刀疤脸走到晋贤贤面前,打量了一眼晋贤贤,邪佞的笑了,“呵……长得还挺水灵,就犒劳犒劳兄弟们吧,别弄死了,明天跟着那批货一起走好了。” “呵呵……谢谢大哥!”一边的那些男人立刻露出兴奋淫邪的表情,但听在晋贤贤的耳中却是轰鸣一声,犹如灭顶。 她没有乞求,只是紧紧咬了唇,愤恨的泪从明眸中一颗一颗的落下,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出门,不只是这次,四年前的那次不也是吗? 如果不是那次毕业旅游,又怎么可能遭受那无妄之灾,被绑架被强暴,遇见了莫青轩。 如今他又在哪里呢,他不是一直喜欢随时随刻的都和她来一场巧遇吗?他不是眨眼间就能杀人吗?为什么不来救她呢…… 接下来她就无法在思索了,因为那一张张淫笑的脸笼罩过来,一双双罪恶的手伸向她,她拼命地扭着身子躲闪着,心头被巨大的恶心和屈辱感攫住,她很想死……绝望中,头脑中忽然闪过洛洛和母亲的脸,她终于哭出了声,“不要,救救我……”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声,门忽然“嘭——”的一声在这瞬被人一脚踹开,然后就是一阵火光频闪,血花飞溅,须臾之间,在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中,那一只只罪恶的手瞬间都无力的垂下。 门口背光而立的黑衣男人,俊美如神祗的脸,没有往日一丝的温柔,笼在一边冰封森冷之中,如死神,如撒旦…… …… ------题外话------ 下章有温馨甜蜜,请亲们不要错过—— (五十一)小傻猫!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一)小傻猫! “……莫先生,你别急,这位小姐问题不大,只是受了些惊吓有些发烧而已,我开些退烧药给她就好了。舒殩齄玕” “哦,谢谢医生!” …… “轩哥,那些人都废了,而且移交了警局……” “出去说!”但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是!” …… 门关好的那一瞬,床上的晋贤贤立刻睁开了眼,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大脑有些迷迷糊糊的,又觉得不好意思面对莫青轩,所以一直装睡。 昨天晚上的那片血雨后,不知是吓得,还有因为那紧张的神经猛然松懈后的疲累,让她很不中用的就昏了过去,然后醒来之后就在这宾馆的房间了,而且天已经亮了。 又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门,确定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她才悄悄的起身。 要知道有些事能忍,但有些事却绝对没法忍! 光着脚进了浴室,快速的解决完了生理问题,然后匆匆的洗了手脸,一系列如急行军般的动作,总共也不超五分钟,可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人,她的一张脸不由慢慢涨红。 “怎么也不穿鞋,你发烧呢?”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赤着的脚上,长眉不由微微一蹙,然后快速的俯身,从床下拿过拖鞋来,弯腰放到她的脚下。 晋贤贤只觉得心一动,鼻腔里不由得就发酸,默默地穿好拖鞋,才低头低声一句,“谢谢!” 男人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递了一杯水给她,指了指桌脚上的药,“这都是饭前药,吃吧,吃了睡一会儿,再吃早餐!” 她吃了药,男人就出去了,她的头确实还胀痛不堪,所以便爬到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不要,救救我……救我……”但是工夫不大,睡梦中的她便喊叫挣扎起来,双手还在半空中乱抓着。 门被推开了,莫青轩走了进来,但看见床上那陷入梦魇中的人儿时,目光不由微微一缩,快步的走了进去,紧紧抱住了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怀中的人儿慢慢的安定下来,睁开了眼,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微微惊异了片刻,却又马上平静了。 “做恶梦了?”知道这小女人的固执,他赶紧放开了她。 “嗯……”晋贤贤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 “放心,没事了。”莫青轩的目光落在那张汗湿的小脸上,语气温柔而郑重。 晋贤贤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心竟然真的就安定下来。 “起来,收拾一下,去吃早餐吧!”莫青轩又道。 晋贤贤又点了点头。 “你今天只会点头了?”莫青轩忽然笑了。 晋贤贤一怔。 “你怕我?”莫青轩微微沉默了一下,问道。 晋贤贤再一怔,低头,不语。 她怎么不怕他,她至今仍在怀疑昨天晚上那血雨飞溅的一刻,那嗜血肃杀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眼前这个笑如春山、温雅无害的男人。 “傻猫才怕我!”男人忽然俯进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呃……”她抬头,对上的却是男人温柔带笑的眼,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她,惊愕的瞪着一双明眸,后来又慢慢嘟起了嘴…… 洗漱了一番后,晋贤贤就跟着莫青轩去一家餐厅吃了早饭,很简单的米粥叉烧包,配两碟子小菜,但却口感极好,她不觉得就多吃了两碗。 吃完了之后男人又陪她去了易水街,陪她看那些布料和花边,她起初很别扭很不安,转了几家后,就不断偷觑男人的脸,但后来却发现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反而总是中肯的给她一些意见,她也就释然了。 其实两人交谈的并不多,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默契。 两人一路并行着,即使偶尔分开,也会以眼神交汇,那种感觉就如同老夫老妻一样。 晋贤贤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也不想不敢去剖析自己,一切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她只是莫名的觉得安心踏实,无忧无惧,而刚刚经历过昨天那场劫难的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毕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脆弱、依赖、也容易被吸引。 当然,走在这个出色的男子身边,还有一种感觉也很让她享受,那就是在四周那些或艳羡或嫉妒的眼神下所衍生的那种飘飘然的骄傲满足心理。 她知道自己虚荣了,但是虚荣就虚荣吧,她一向都本分务实,当然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可炫耀的资本,那么就让她在这异乡的街头,好好的虚荣一把吧! 男人的电话响了起来,很清扬简单的铃声,男人掏出手机,脸上隐约的闪过一抹紧张。 男人看她一眼,然后退到一边接电话。 只不过这个电话接的时间却有些冗长,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却还没结束。 下午斑驳的阳光洒在男人完美的侧脸上,勾勒出动人的剪影,男人彻底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不疾不徐的说着什么,狭长的眼角带着温柔宠溺的笑,脸上的神情朦胧生动。 晋贤贤没有再等下去,转身向着前面的天桥走去,站在高处,回首,再次看了一眼那站在阳光下讲着电话的男人,俊美如斯,温柔沉静,如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无疑这个男人是迷人的,特别是那份温柔,简直是致命的毒药,迷住了她,却不专属她。 这幅画中的世界到底还是与她无关吧,她也只是偶然误入那个世界的行人而已。 她没再留恋,忍下眼中汹涌而上的湿意,冷静毅然的举步,向着天桥的另一边走去,转眼间就没入了南来北往的人流中。 站在一家布店里,晋贤贤细细的看着橱窗里那几匹冰绸,觉得这些拿回去做那旗袍料子应该是最好了吧,舒适又凉爽,而且价钱不贵。 “晋贤贤——” 但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响起一个动听的男声。 “呃……”她回头,对上的是一张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俊秀的脸孔,似曾相识,她不由微微的凝眉思索,努力追寻着记忆的痕迹。 “司徒晔,高二下半年时坐过你的同桌,不记得了吗?”男人又开口了,不过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 “哦……”青葱年华,似水滑过,一个带着厚厚瓶子底眼睛、穿着宽大校服的模糊身影渐渐浮出水面,晋贤贤惊讶,“我记起来了,不过你变了好多……” …… ------题外话------ 其实两个人现在还是无法走到一起的,至少有些事情都还没有说开,也还有一切东西需要去面对,总之一句话,不是时候! 那个司徒晔可是个重要人物,他的官衔是市长秘书,是一个曾经被我们的贤贤姑娘帮助过的人,也是暗恋我们的贤贤姑娘好多年的人,嘻嘻…… 今天家里又停电停网,一早传上来—— (五十二)怎么才回来?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二)怎么才回来? 黄昏,咖啡厅。舒殩齄玕 “真没想到,快十年了,我们竟然还能再见面,竟然还是以这种街头偶遇的方式,竟然没想到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看着对面的男子,晋贤贤满脸的感慨。 当然最没想到的是,那个昔日寒酸瘦小、唯唯诺诺的男生竟然成长成今天这样一个清秀潇洒,器宇轩昂的男子汉,岁月真是有着鬼斧神工的奇妙。 “我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你,”司徒晔镜片后的那双清秀的眼隐隐有光芒流动,“你根本就没变,还是像高二那年一样。” “呵呵……司徒晔,可能吗,我那时候才十六岁。” “怎么不可能?” “那我十六岁是什么样的?” “青春飞扬,自信漂亮,我心中最美的女生。” “呃……”晋贤贤一怔,笑了,“司徒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司徒晔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低头搅动杯里的咖啡。 呃…… 晋贤贤被他弄得有点懵,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如佳丽所说……暗恋她吧…… 记得那时候司徒晔从政的父亲被牵涉进一件贪污案,本身又过于胆小内向,班里就有几个坏男生总是欺负他,辱骂他、让他代值日、和他要钱,当时身为班长的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封举报信寄到了校长家里,最后那几个坏男生都记过处理。 她本来以为那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后来还是让好友王佳丽知道了,王佳丽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某些人,某些人又将这件事传到了司徒晔耳中。 记不得那司徒晔是不是和她说过谢谢了,她只记得后来班里有一次分桌,她竟然就和司徒晔分到了一桌。 司徒晔看不清黑板,她便将自己的笔迹给他抄;司徒晔不会读英语,她便教他练口语……同桌之间,互帮互助,再说司徒晔那样一个单纯内向的人,在她心目中并没性别,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不久司徒晔就因为家里的父母工作调动转学了,走的时候竟然就托人送了她一个写着love的音乐盒。 “这司徒晔不会是暗恋你吧,贤贤?”拿到那个音乐盒后,王佳丽就这样笑着和她打趣,已是天涯各一方,她当时也没太在意。 桃花绿了春红,随着时间的推移,辛苦奔忙中,这个人还有这些事都被她淡忘了,却没想到却又一天能够再重逢。 想到真的有这个可能性,晋贤贤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司徒晔当然也将她的脸色变幻看在眼中,沉默了一下,笑笑,“不开玩笑了,晋贤贤,说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吧?” “没什么正当职业,摆小摊。” “摆小摊儿?我可听说你大学学的是建筑,还是优秀毕业生呢。”司徒晔立刻满脸惊讶。 “这个……一言难尽。”晋贤贤听罢,立刻脸色一暗。 那司徒晔见她如此,立刻转了话题,将身子坐得笔直,昂着头,做出一副很了不起的骄傲模样,“晋贤贤,你知道现在我做什么吗?” “做什么?”晋贤贤被他逗笑了。 “秘书,市长秘书!” “啊……” 夜幕降临的时候,晋贤贤才回到宾馆,是司徒晔送她回来的。 没办法,她这个老同学实在太热情,非要尽尽地主之谊,死乞白赖的要请吃饭,她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徒晔,再见!”她站在宾馆门口笑着对他挥别。 “晋贤贤,你还没给我留电话呢。”没想到那司徒晔竟然又追了上来。 “那好吧,我念你存储!” “可我没带手机,写在我手上吧。”那司徒晔竟然拿出了一支笔。 “好吧。”晋贤贤低头在那只大手上快速的写下号码,那司徒晔才满意地走了,晋贤贤也转身进了宾馆。 回到房间里,她立刻将鞋甩脱,准备换衣服洗澡,但是这时才发现窗口竟然站在一个男人。 “怎么才回来?”莫青轩转过头来看她,语气淡然平板。 ------题外话------ 亲们,后面几章字数就会少写了,原谅偶的不得已。 我们的贤贤姑娘是有人爱的,司徒晔是何英华的秘书,呵呵…… (五十三)臭女人,你想谋杀我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三)臭女人,你想谋杀我吗? “还记得回来呀?”男人转过身来,语气淡然,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却凝着几许冷意。舒殩齄玕 “哦……”再次见到莫青轩,晋贤贤心头还萦回着淡淡的苦涩,“和一个高中同学去吃饭了。” “和同学去吃饭,为什么还关了手机?”莫青轩的口气依旧淡然,但出口的话却颇为咄咄逼人。 “手机没电了。”晋贤贤说完,转身就向浴室走。 “这么无所谓,就不怕昨天晚上的事再重演吗?” 一句话让晋贤贤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那脸色沉冷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有所谓难道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吗?四年前的我是很有所谓的。”说完看也不看那个男人,转身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后出来时,男人已经不在了,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大睁着一双眸子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切真像一场梦啊。 四年前是一场恶梦,四年后是一场美梦,幸亏她是一个分得清梦境和现实的人,才没有深陷进去,收好了自己的心。 第二天一早起来,晋贤贤就打包自己的行李,直奔机场,然后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了g市。 她没来得及回家,就直奔中环,将买来的提花布料交给于静。 “嗯……贤贤,你眼光不错!”于静赞她道。 想起在b市发生的事,晋贤贤却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问于静,“闫娇娇呢?” “她男朋友这两天回来了,正请假陪男朋友呢。” “这个时候?”晋贤贤立刻蹙眉。 “算了,贤贤,她男朋友难得回来一次。”于静劝她,然后又道,“干活吧,这批货对方要得急,我们要先把那些设计的图样赶出来,姐妹们才好动手。” “好吧!” 于是两人便把那些布料什么的交给赵娟,让她分门别类的搭配了,再布置给众人,做些简单的丈量和锁边工作,而两人则开始赶那些图样。 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到了晚上下班时间,手上的事情还没弄妥,于静和晋贤贤便让赵娟她们先走,两人则抓紧时间弄那剩下的几个图样,明天好开工。 但是工夫不大,于静的老公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女儿病了,于静只好满脸歉意的走了,空荡荡的档口处便只剩下了晋贤贤一个人。 后来连楼层里值班的保安都回去了,她却还在忙碌着,直到墙上的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她才将手上的事忙完。 她站起身来,如释重负的笑了,将手头的东西整理好,便准备回家,一抬头才发现前面的楼梯处竟有黑影一闪。 她吓坏了,立刻拿起身边的一把木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却在近前时又故意停住步子,弯下腰,缩在货架子后面。 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晋贤贤的双腿都麻木了,幸亏她够定力,楼梯处的那个黑影才按捺不住了,探了出来。 晋贤贤见了,则快速的跳起来,手臂一挥,那尺就抡了过去。 “啊……”却听那黑影一闪惨叫,“臭女人,你想谋杀我吗?” “啊……易……易经理……” ------题外话------ 想了想还是多发点吧,轩哥吃醋了,后果很严重,咳咳……不过貌似刺激还不够啊! (五十四)女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四)女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对不起,易经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贼呢。舒殩齄玕”看着那用手捂着一边脸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男人,晋贤贤赶紧道歉。 “你……你见过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贼吗?”易清远的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没见过……呵呵,没见过……” “……”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那里是贼,你那是做贼的料。” 她当然已看明白了这个花花公子是因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故意躲在这里吓她,却没想到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真是的,你说你就一花花少爷,又那里是做贼的料,奈何做贼?哎…… 听了她的话,易清远的脸又黑了几分,但却并没有理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见他紧走两步,走到一个橱窗边有灯光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的照着自己的脸。 呃…… 晋贤贤不由惊讶的瞪了瞪眼,满心的鄙夷。 还真是骚包,一个大男人,犯得着这么在乎这张脸吗? 这时,易清远却已经照完了,向她看了过来,她赶紧走过去,陪笑,“易经理,没事吧?” “有事没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易清远一指自己左眼角下的那块红肿,桃花眼里阴恻恻的。 “呃,没什么……大事吗,虽然红了一小片,可是却丝毫不损你的天人之姿。” 晋贤贤尽量谨慎认真的看着那块红肿,脸上还带着讨好的有些虔诚的笑意,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看起来肯定狗腿得要命。 哎……不是她想狗腿,实在是那易清远表情过于不善,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花花公子有将她杀人灭口的冲动,如今这儿除了他们两个外,可没有第三个人。 “没什么大事吗,嗯?”那易清远忽然俯进了她,语气凉飕飕的。 “呃……”又累又饿的她,被这厮的阴沉莫测弄得很是烦恼,索性一脸正色的道,“易经理,不管怎么样,伤了你确实不应该,我会负责任的,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哼,我不会去医院,但是你却必须让我的脸恢复原状。”那易清远却蛮横的道。 “易经理,你在出难题!”晋贤贤也冷了脸。 “别的路也走得通,那就是你也挨我一下子。”那易清远捡起地上的横尺,嘴角勾着一丝狞笑。 “你……”晋贤贤很是愤怒,但迫于这厮的淫威,最后也只好应了,“好吧,我可以试试……”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你骗三岁的小孩呢”饭店里,易清远看着桌子上摆的那几个煮鸡蛋,狐疑又危险的眯起了细长的眸子。 “这是民间小偏方,很灵的,只要将这些蛋皮剥了,用那热乎乎的鸡蛋在你脸上红肿处滚几圈,明天肯定会消肿,恢复原样。”晋贤贤赶紧解释,说着还伸手将其中的一枚煮鸡蛋拿过来,细细的剥皮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小时候有时摔倒,我妈就会用这个给我消肿。”看这个花花公子不说话,晋贤贤又道。 但说完却又忍不住想笑,貌似这么一说,自己成了这花花少爷的妈了…… 不过那易清远却没想那么多,听她说的有来有去,脸上的疑虑不由就去了几分,“好吧,我就让你试试,如果没效果……哼,你就等着吧。” 晋贤贤听罢,脸不由微微一垮,只不过易清远却并没看到她的这个表情,因为他的手机响了,站起来去一边接电话了。 晋贤贤看他一眼,明眸一闪,三两下就将手中的鸡蛋剥好填进了嘴里,一边又剥着下一个,一边含糊不清对那服务员道,“再来一盘鸡蛋!” 那服务员懒洋洋的,很有几分不悦,因为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店里并没其他顾客了,可偏偏他们这唯二的主顾又只要白水蛋。 晋贤贤便指了指正在大模大样的讲电话的易清远,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易清远,最后还是转身去了。 晋贤贤笑了,笑的一脸狡猾,觉得自己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蛋,有点噎,立刻又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剥鸡蛋。 而那边正专注地打电话的易清远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一幕,正对着话筒调皮而无赖的说着,“……外公,你老赶紧歇着吧,千万不要熬夜,这对皮肤不好……呵呵,我当然不回去,我和美女在一起,准备彻夜狂欢……” 说到这里赶紧又将话筒拿远,只等里面那怒骂声平息了些才又笑道,“外公,不要生气吗,这样很伤身体的……呵呵,我不是你的臭小子,我是臭外孙,拜拜,外公!” 语毕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但是等他转向晋贤贤的时候,脸却已经沉了下来,精致的唇角抿得紧紧的。 “易经理,快过来,这鸡蛋我刚剥好,温度正合适,快过来试试吧。”那边一连吃了两个煮鸡蛋、心情明显好了起来的晋贤贤对他笑着招呼道。 易清远不说话,走过去坐下,任晋贤贤凑近他,小心的将那剥了壳的煮鸡蛋在脸上的伤处轻轻的滚动着。 鼻端淡淡馨香靠近,脸上的触感又嫩又软又热,易清远忽然就低低笑开了,“晋小姐,我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好像是女人身上的某个部位在我脸上动来动去呢。”易清远说着,还故意瞄了瞄晋贤贤衬衣下高耸的胸。 这女人平时总穿宽松衣服,还真看不出胸型竟然这么好,大哥是有了手福和口福了。 晋贤贤一怔,随即意识到这个花花公子是在调戏她,也不恼,只是手上蓦地加力。 “呃……你干什么?”易清远大叫了起来。 “易经理,怎么这么激动?这女人身上的某个部位的感觉,不是应该很享受吗?”晋贤贤却故意装作无辜的道。 “你……”眯起眸子看着她手上那已经被捏碎的鸡蛋,易清远恨恨的道,“换一只!” “嗯,好!”晋贤贤又将另外一只剥好的鸡蛋拿过来,在他脸上轻轻的滚动,“还要吗?” “不要了,两个……两个就够了。”易清远微微沉默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前女人的那另一处酥胸。 “哦……” 晋贤贤这次没什么感觉,正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男人的那张脸上,看仔细了她不由再次感叹,这老天爷还真厚待这个花花公子,这家伙还确实长得不错,明眸中不由得就带上了几分欣赏。 易清远也因为终于捉弄到了这个牙尖嘴利、精明伶俐的女人而满心的得意,俊脸上有丝丝笑意浮起。 心思各异的两人,虽然很靠近,但却真的没什么,只不过远看两人投在落地窗上的几乎零距离的影子,却是别有一番耐人寻味了…… 恰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驶过,这一幕无遗漏的落入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吱——”车子停下…… ------题外话------ 轩哥是如此复杂的一个人,不可能没过去,但他遇上小猫的那天一颗心就不受控制的偏移,下章送上轩哥的番外! 番外——爱上猫(一) 强婚,绑来的娇妻,番外——爱上猫(一) “轩哥,那件事得手了,是小山亲自出手的!” 遇上晋贤贤的那天,在莫青轩的人生旅途中并没什么特别,那天下午他还在开会,阿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舒殩齄玕 “哦……”他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那未开完的会议。 只不过一等会议结束,他就立刻赶了回去,回到了那只属于他的堡垒,只有在那里,在自己的兄弟们面前,他才觉得亲切。 即使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他也会防范,因为他有着他们不知的秘密。所以他过的是白天属于江氏、晚上属于暗夜这两种极致不同的生活。 吃过饭他就和他们坐在客厅里讨论下一步方案,其实他并不愿意为难一个小丫头,只不过那个人太无耻,他势必要给他些教训才好。 想借着女儿的关系攀附易老将军,想要女儿成为江家的外孙媳妇,虎视眈眈江家这块肥肉,真是贪婪!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就发现二楼的楼梯上有一片绿色的裙裾和一颗黑黑的小脑袋在悄悄移动,他的感应力一向极佳,哪怕是一个风吹草动,那些非人的生活将他训练的几乎有些超能。 但他却不动声色,直等到那小猎物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噗通——”一下从二楼跳下去,他才领着众兄弟去截她。 看着她那惊恐的小模样,他只觉得真是好玩,但是也略略有些惊讶,真没想这个千金大小姐这么聪慧冷静,竟然算计了红姐。 后来他也没在意,命人将她关进地下室,就去接电话了,电话是三姨打过来的,飞儿又在闹着自杀,他只觉得心情复杂歉疚,他恨索特,也恨自己,当然最恨的还是当初导致自己走向这条路的何英华。 他一向当飞儿是妹妹,没想到这件事却要将两人的关系改变,其实娶她倒也无所谓,反正他这一生也就如此了,没资格爱,也无力爱,他只是不想误她一生。 接完电话,他心情实在烦闷,便坐在房间里喝酒,阿峰他们几个也在一边陪着,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着火了?几人都一惊。 他则蹙眉按开电脑上的监控,然后就看见一个娇小的绿色身影,有着一双水亮明眸的清丽小脸。 呵呵……他不由冷冷一笑,没想到这只小猎物竟然这么不安生,于是他便让人按熄了灯,来了一场瓮中捉鳖。 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乞求他的小猎物,望着那小猎物那身雪白红润的健康肌肤,不只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心头的那股恨,抑或是因为他本身纯粹的男性需要,他忽然心头就窜起了一股邪火,于是他在自己二十五岁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了强。 他一向都是个冷静资质的人呀,他后来好多天都还在诧异自己当时的思想行为。 不过那小猎物的滋味真的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小太涩了,又一直哭哭啼啼的,让他开始很不适应,不过到了后来就好了,那份紧滑灼热,让他想起那带着露珠的娇芳嫩蕊,欲罢不能,将自己的所有体能都用在这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上,他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完事后看着自己的那份杰作,他又止不住的心生怜惜,满心的懊恼,他怎么就强上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他不是索特,没那么兽性,却做了无比禽兽的事。 那一刻他真觉得无法面对自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看也没看那被他摧残的昏了的小猎物,连夜就走了,但是事隔几天之后,他竟然有满心期待,他忽然很想见见那小猎物,于是他就回来了。 没想到这次阿峰竟然偷他所好,将那小猎物送上了他的床,他顺理成章的就再次享用了她。 那只小小的猎物,却自有一股倔强,更是撩的他兴致勃勃,几度索欢,他并没像上次那么急切,在面对自己的美味时,他忽然就很想细嚼慢咽一番,这让他尝足了那*蚀骨的味道。 那一夜,他忽然有个一个很让他懊恼的想法,那就是他喜欢上了这个小猎物,他忽然想,她要不是何家的女儿,他可以好好的疼她宠她,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那小猎物和他的思想却是截然不同的,那小猎物竟然在第二天早上爬到楼顶上威胁他,他只觉得好笑,这何家的女儿他真的没想让她活到最后。 但是看着高处朝霞下她那张羞怯又倔强的小脸,他最终决定放过她,好歹也带自己那么多的快乐。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好多天都没回来,原因……是他羞于承认的,备受女人追捧喜欢的他被那小猎物如此排斥,有些尊严受伤。 那天,也是平常的一天,小智竟然给他带来一个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消息,那就是他们绑错人,何家的女儿后几天又去了美国某处的庄园,现在早已经安然回去了。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他立刻赶了回去,只是没想到那小猎物再次让他欣赏而震惊,竟然在危机中救了阿峰。 不过这一点让他喜欢,也让他愁…… …… ------题外话------ 亲们,不要反感,正在拼命存稿,今天就只能送上轩哥番外一章了。 轩哥吃过很多苦…… (五十五)此一时彼一时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五)此一时彼一时 “张叔,停一下,看看前面饭店门口的车那辆红色的是不是清远的车?”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舒殩齄玕 “吱——” “是二少爷的车……”中年男人将车停在路边,搜寻的目光从红色的车子落在饭店的那扇落地窗上,“大少爷,你看,那不是二少爷吗?好像……好像正和一个小姑娘在胡闹呢。” 语毕等了一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到,他有些忐忑了,虽然他在江家做了很多年,两个少爷也都是看着长大的,但毕竟主仆有别,所以他回头讪讪的看向身后的主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面沉如水的俊脸上时,他的心不由微微一滞,这是他在这张脸上很少看到的神情,大少爷的温润有礼是举家公认的。 “大少爷,二少爷只是……只是好玩而已……”他赶紧又道。 “开车!”但不待他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是!” 黑色精亮的车子划开了朦朦夜色,迅速的疾驰而去…… g市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处高级的别墅群,环境清幽,空气清新,那长长的海岸线更是如一条织就的缎带环绕一侧,在风清月朗的晚上那缎带更是在点点渔火中微微跳动,风光无限 而g市历经几代却辉煌不减的江家老宅就在这片别墅群中最高处,面临大海,背靠峋石,地势绝佳。 黑色的车子沿着海岸线,快速移动,很快就停在了江宅那厚重的黄铜大门前,黄铜大门徐徐打开,车子驶了进去,停在那巍峨的三层别墅前,车门打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步下,向着灯火辉煌的大厅走去。 宽大的客厅里布置的优雅别致,正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带着挂链带的高级眼睛、一脸清矍的老者,正在一边仆人的伺候下品着香茗,正是江氏的老总裁江言之。 “青轩,回来了?”江云之看见来人,立刻露出一脸亲和的笑意。 “嗯,外公,你怎么还没睡?”莫青轩挨着老人坐下,很自然的接过侍者手中的茶具。 “哎,睡不着,想着等你。”老人呷了一口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很顺利,已经将所有的环节全部办妥了,所有的事宜都融入了这边的分管,明天所有的高层将会在中环有一个聚头会议,过几天安排一个大型的庆典,人员的行政调动也安排妥善了。”莫青轩道。 江言之脸上立刻露出笑意,满意的拍了拍莫青轩的肩膀,“青轩,你办事我放心呀!” 莫青轩也跟着笑,但温润而淡漠的脸上却似乎有些恹恹的。 “累了?”老人又问。 “没事!”莫青轩摇摇头。 “那就回屋休息吧,不要陪外公了,外公一会儿也要休息了。”老人又道。 “嗯,好吧!”莫青轩站了起来,却又随手拎起车钥匙。 “青轩,你今天也不住家里吗?”老人立刻蹙眉。 “外公,我那边养着一只小猫,不吃钟点工喂的东西,我再不回去,会饿死的。”莫青轩笑道。 “哼,那猫难道比外公我还重要?”老人更不满了。 “外公,那只是猫!”面对老人的脾气,莫青轩笑的淡然而宽厚。 “好了好了,你走吧……你和清远从来不将这里当家,只当旅店。”老人负气道。 莫青轩神色微微一凝,又站住了步子,问道,“清远也不回来了吗?” “回来什么,说是要和小姑娘彻夜狂欢,这小子一点正经的都没有。” 莫青轩听罢,没说话,但是眸色却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冷色,拿着钥匙的手也不由瞬间收紧。 他没再停留,转身就向外走,但是这时却听一个女声响起,“青轩,怎么刚回来又要走?” 莫青轩回转头,就看见那正从楼梯上缓缓步下的美丽而知性的黑衣女人,正是江家三女儿江雪兰。 “三姨,你也没睡?”他立刻笑道。 “不只我没睡,飞儿也没睡,不上去看看她吗?”江雪兰向楼上的方向瞟了一眼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很晚了。”莫青轩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你和飞儿究竟怎么了,四年前你就答应过要和她结婚,后来又不了了之,这些年更是越走越生疏,真是让人操心。”这时那江言之也开口道。 “外公,你不是觉得我们结婚不合适吗?”莫青轩又笑道。 “臭小子,”被人揭了伤疤,江云之有些恼,“那是四年前,你没听过此一时彼一时吗,哼,我是看你这四年连女人都不近,担心你再也给我生不出曾孙来。” “外公,”听了老人这句话,莫青轩又瞬间似乎心情大好,唇角含笑的转回身来,“这个你不用担心,也许哪天说不定就将曾孙子给你抱回来了呢。” “我才没这么好命……”老人气哼哼的,“你还是尽早给我娶了飞儿,飞儿等了你这么多年,又为你……为你受了那份罪……” “很晚了,外公,我回去了。”莫青轩却已是敛了笑,转身向外走。 “青轩,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穆蓉?”江雪兰却又在他的身后道。 莫青轩一怔,缓缓的回过头来看向她,眸中却已是一片沉冷。 一边的江言之立刻瞪了小女儿一眼,主动岔开话题,“青轩,这几天去看你母亲了吗?” 莫青轩闻言,脸色这才稍缓了,低声道,“没有,不过昨天在外地时刚和她通过电话,这两天她的状态还不错。” “哦……这就好,这就好!”江老爷子点头道。 莫青轩又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口。 “爸……”江雪兰这才嗔怨的看向父亲。 “你心急什么?”江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转身上楼,剩下她站在原地一脸的无可奈何…… ------题外话------ 请亲们见谅,不要急,相约二十九号…… 番外——爱上猫(二) 强婚,绑来的娇妻,番外——爱上猫(二) 无疑,这小猎物是聪慧而冷静的,知道如何在逆境中斗争,更知道如何选择更对自己最有利,这让他有点对她没把握。舒殩齄玕 他当然是想留下她,他喜欢她……至少喜欢她的身体,他没养过女人,但那是以前,现在他很想养一个,想养她,像只狡猾又机敏的小猫咪一样的她。 但是他更清楚这小猫眯他一直都没养熟,一直都在伺机逃走,别看她不动声色,见惯风浪的他看得出。 所以他回来的当年晚上就玩了恩威并施的那么一招,那小猫咪终于服了,虽然满心的不甘,但是却愿意留下了,这让他很开心。 其实他也确实想要个孩子,他从事的这暗夜职业,确实有着明天不知身在何处的危险,他必须留下后代,将来照顾母亲百年。 让这小猫给他生一个,他只是想想,就觉得十分满意。 “贝贝,王贝贝……” 默念着那小猎物告诉给他的假名字,他真的很想笑,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这让她更像小猫了,呵……这只小猫,有点小个性又爱耍小花招,真可爱! 那天晚上他再也忍不住了,去找她,其实不见她也就罢了,一见她他就禁不住来了男人的性致。 不过那小猫却并不愿意,被他诱哄一番之后,才乖乖就范,却又十分羞怯,那幅闭着眼睛的颤栗模样真的很美,让他几乎失控。 但他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没像前两次那样自顾自快乐,他不能太亏待这小猫,他想让她也快乐,于是一点一点的诱惑她,温柔的撩拔她,一寸一寸的挑起她的热情,然后与她激情共舞。 事后只觉得尽兴而满足,只不过这小猫却昏了。 他给她细心地掩好被子,然后去洗澡,洗澡之后就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因为他并不喜欢与人同睡。 他是杀手,时刻都须保持警惕的杀手,有个人放在枕边,总归是不安全的。 但是等他洗好了,想回去时,却忽然瞥见床上那僵硬的小身子,他最终没有回去,而是上床抱住了她,给她温暖安心,像哄孩子般的陪她一起睡。 其实有个人在枕边也不错,后来他忽然这样想。 第二天,他就又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好好嘱咐了红姐,那就是一定要看好这小猫。 不是他不想给她自由,是他不能冒险给她自由,她知道的实在太多,心思又太敏锐这一点是他爱的,更是他忌惮的。 在那远程监控上看着她耍弄阿峰,他只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不分场合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莫青轩觉得最快乐的,因为这小猫竟然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想起将来她会给他生一个像她一般讨喜又聪慧的孩子,他真的觉得期待。 他吩咐阿峰和红姐好好照顾她,力求给她最好的,他很想在她身边一起和他分享初为人父母的乐趣,与他共同参与这小生命一点一点的成长过程, 只不过这时却又有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飞儿也怀孕了,先是闹自杀,后来又打胎,这让他身心疲惫。 他不可能不管她,毕竟索特是他带回来的,是他的义父卡洛的亲弟弟,因为恩情,出了那样的事,他也无法亲手结果他,所以也只能背负这份歉疚,在飞儿身边。 他当然知道飞儿的心思,只不过现在他不想娶她了,并非因为外祖父的反对,只因为他的身边有了那小猫,那怀了他的孩子的小猫,他没有理由让她与肚中的孩子受委屈。 这小猫是最无辜的,是他硬将她强拉进生命中,他必须要好好待她! 将飞儿那边的事忙出个头绪来,他立刻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听红姐说这小猫晕吐得厉害,所以他专门问了他那刚刚怀孕的秘书,然后去买了姜糖和奶片,虽然也只是一些小东西,但他希望能哄到那只小猫,毕竟他已经十来天没回去了,那小女人敏感的很。 回来后,他立刻风尘仆仆的去了她的房间,果然就看见那正在痛苦孕吐的她,他帮她抚背递水,并将那姜糖和奶片拿了出来,他当然没说是自己专门买的,他拉不下那个脸。 那小猫也是宽厚的人,很满足很感动,明眸如水,红唇娇艳,他不由得就被勾起了男人的*。 但小猫不愿意,他也不好意思强求,再说她又怀着孕,算了吧,来日方长,他这样宽慰自己,也忍下了身体的*。 只不过当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黑锦他们竟然弄了一帮人想要暗算他,他自然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却忽略了这别墅里还有一个胆小的女人,他后悔将这场血雨腥风引进了这里来。 这件事后他本来想好好安抚这小女人几天,只是没想到飞儿却又突然出血,三姨吓坏了,他只好又赶了过去,那小猫也只能嘱咐阿峰好好照顾。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个决定错了,因为他发现阿峰竟然对那小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阿峰也许并不自觉,但是从小就将阿峰带在身边的他又怎么看不出呢,他比阿峰还要了解他自己。 自己的女人与他人暧昧,这是他最忍受不了的,妒火勾起邪火,他那天又再次强迫了她,却没想到做到半路却又出了状况,等他再回来,她却趁乱……跑了! 他真的很佩服这只小猫的机敏,但更想惩罚她的不乖,他立刻给红姐他们下令,务必尽快找到她。 “少爷,小姐……小姐从来就没泄露过她的真实姓名住址,根本……根本就无从找起……”但是红借给他的回复却是这样的。 他只觉得心骤然一空,无尽的悔意绵绵犯上,小猫,还真够绝情,是他对她不够好吧? 人海茫茫,错失一只宠物的事太平常了,他这样劝慰自己,可是瞬间觉得一切都那么黑暗,他莫青轩的人生难道就真的注定无法完美…… …… ------题外话------ 明天的章节预告——妒火中烧,正文章节……呵呵,那个亲们懂得,到时不要忘了来看! (五十五)近水楼台先湿身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五)近水楼台先湿身 “姑姑,这都是给我买的?” 清晨,穿着背带裤的小奶娃赵洛洛起来,就看见茶几上堆满了零食,立刻瞪大眼睛问那刚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的晋贤贤。舒殩齄玕 “嗯,当然!”晋贤贤笑着抱起他,亲了亲他的小脸。 昨天晚上本来忙完就晚了,又和易清远弄了个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她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这些东西也没来得及拿给小人儿,所以只好选择早上了。 “哦……谢谢姑姑!”小人儿立刻欢呼一声,挣下了地,埋头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中,却并不像以前那样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撕开,只是一件一件的看着。 “怎么了?”晋贤贤禁不住问。 “没事!”小人儿摇了摇头,又把这些零食一件一件的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将那袋子费力的拎到一边,对着她笑嘻嘻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要留着慢慢吃!” “哦……这样啊!”晋贤贤笑了。 “洛洛现在心眼越来越多了。”这时,赵庆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哦……” “昨天帮对面的张大娘择豆角,竟然还收了一元钱的报酬。” “呃,是吗,洛洛?”晋贤贤立刻斜睨着小人儿。 “是……是张大娘非要给的。”小人儿不好意思的垂了头。 “这可不好,张大娘还抱过你的,可是她都没有和姥姥收钱呀。”晋贤贤又道。 “姑姑,我错了,下次……下次不会了。”小人儿嗫嚅道。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赵庆云赶紧催促母子两个。 “嗯……”晋贤贤应了。 “我去摆碗!”小人儿听了,则立刻欢快地跑向厨房。 客厅里只剩了晋贤贤母女两人,晋贤贤转向母亲,“b市的天气很冷,风还挺大,吹得我头昏脑胀的。” 听了女儿的话,赵庆云一愣,随即笑了,“北方的天气就这样!”然后转身也去了厨房。 看着母亲的背影,晋贤贤不由得暗暗蹙眉,但是一颗悬着的心却又不由的放了下来。 “贤贤,我发现你和一个人很像。”在b市那天,那据说给市长当秘书的司徒晔曾对她说。 “和谁?” “市长的女儿。” “……” “真的,晋贤贤,你真的和何英华市长的女儿何水湄很像。” “啊……” 她当时惊呆了,头脑中立刻闪现出的是狗血剧里常见的情节,她是某权贵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虽然后来她想起小时候那短命却疼爱她至深的父亲,充分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但是心里却始终别扭着。 很快就吃完了饭,她告别了家里的一老一小,直奔工作岗位,她来的很早,很多店铺还没开工。 她惦记着昨天的那些活计,到了摊子上就急匆匆的开始了,并没注意到身边的异常,直到赵娟来了后,问她,“贤姐,你没看到吗,停车场那边停了许多好车,我还在门口遇见许多西服革履、穿得很正式的人呢。” “呃……不会吧,今天又不是礼拜天,这么早就上了顾客。”她随口应道。 “贤姐,你这两天不在,还不知道吧,那江氏的总部已经搬到这里来了,二十五a邦德上面的地盘今后就全部隶属江氏。” “啊……”听完赵娟的这句话,晋贤贤不由微怔,这样啊,也就是说自己到底还是和那个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还真是逃不开呀。 “贤姐,贤姐……”看她发呆,那赵娟立刻叫她。 “哦,怎么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边的水杯拿过来。 “贤姐,”赵娟四处看了看,才俯身对她低声道,“我听人说江氏的总裁长得比明星还帅,性情还特别好,而且才华横溢,标准的温柔居家型美男呢,如今又近水楼台,好多姐妹都动了心……” “咳咳……” 小姑娘不是于静,难得的讲个八卦,可是却被晋贤贤的一阵狂咳打断了。 “贤姐,你没事吧?”小姑娘却还赶紧的伸过手来给她抚背。 “没……没事……”晋贤贤赶紧摇了摇头,心里却禁不住一阵叹息,这传言和事实真是谬之千里了。 嗜血恶魔竟然成了温柔居家的大众情人,哎……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莫青轩似乎还真是挺温柔的,那一脸的从容淡定,配上那招牌式的温雅微笑,还有那份体贴细致,确实很迷人。 又有谁知那温柔表象下的本性呢? 不过现在她还是很好奇,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袒露在人前的究竟是不是真面目?他背后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贤姐,你想什么呢?不会是也在想那总裁吧?”赵娟看了她一眼,突然道。 “我想他做什么?”晋贤贤听了赵娟的话,赶紧理了理发,来掩饰这一刻脸上的慌乱,“这样的好男人,肯定早有未婚妻了。” “嗯,这倒也是。”赵娟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干活吧,帮我把这些样式弄出来,一会儿好开工。”压下说起这个话题时心头的那股异样,她赶紧又对赵娟道。 两人很快就投入了忙碌中,工夫不大,于静她们就都陆续到了,最后竟然连那失踪好几天的闫娇娇也露了面。 高高盘着的头发,湖蓝色的真丝旗袍,也不知是因为在家陪自己回来探亲的小男友的缘故,还是因为和这江氏总裁毗邻的缘故,这厮竟然打扮的国色天香。 晋贤贤觉得应该是后面这点原因,其实不只她,似乎连身边朴实的赵娟、连那已为人妇为人母的于静,都穿得格外整齐,她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 她却预想不到的是,她的生活从这一天就被带入一种新的境况,近水楼台不是先得月,而是先*…… …… 北方的城市飘着雨—— 强婚,绑来的娇妻,北方的城市飘着雨—— 今天北方的天空阴霾,一直都飘着雨,而奔波在北方首都几家医院的我,心情也如天气一样淡淡忧郁且沉重。舒殩齄玕 不过亲们放心,我没事,家人也没事,这只是每个月例行为患脑瘤的父亲去拿药。 每个月总有这么一两趟,以前都是姐姐去,不过今年开始就换我了,因为她怀孕了。 说这个,并非在博取同情,只是想告诉你们一点,这两天月光有一两趟必须的孝差,推不得,这就是这两天我实在没时间、也没心情码字的原因,这也是我今天发重复章节的解释。 不能码字,入v推迟……真心希望亲们体谅一下,亲爱的们,如果不能理解也没办法,其实昨天有一刻,我曾经决定要将这部书扼杀,我,不想写了,也不入v了,所有的热情也随着这个念头的生成被抽尽。 原因吗,原因很复杂,当然是来自我,面对着这条路上的诸多纷扰、繁复、微妙……一把年纪的我,有时也真的无法淡定,无法不受到各种各样的冲击和影响。 好好写文,不问推荐,不看数据!往往在写不下去的时候,总会这样自我鼓励,自我调剂,可我毕竟只是个俗人,一个有功利心的俗人。 当然更是一个愚人,一个不懂行情、不善沟通、不会看形势的愚人,这样有时就可能自扰也扰人,哎,没办法,教书教了十几年,有点傻…… 亲们,说了一大堆话,你还在觉得云里雾里,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你就当看了一个爱唠叨、爱发牢骚的大妈的唧唧歪歪了吧,不理她、鄙视她、或者骂她一句神经病,抑或是……或是……或是干脆弃了她。 不过……如果你知道这个大妈说出这句话时,是如何的纠结痛苦,你一定就会不忍了,毕竟她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o(>_<)o~/(ㄒoㄒ)/~,苦心写的一个文本来就这么惨淡,她不想更惨淡一点,呜呜……所以这最后一句,就当我没说。 呵呵……好了,不写了,入v又推迟两天,三十一号再来看。 如果你还是觉得月光是个不负责任、对不起读者的坐着,那就麻烦亲们看看字数,字数不少了……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最后再次双手虔诚的抱拳,头颅重重的低下,说一句:亲们,谢谢你们,贤贤爱你们,轩哥爱你们,当然,月光更爱你们! 为了弥补亲们受伤的心灵,凡是看了那重复章节愤懑的人,请你来评论上骂一骂、说一说,月光做个弥补,送些币币,别嫌寒酸,人家刚装了房子,穷了……! ……今天北方的天空阴霾,一直都飘着雨,而奔波在北方首都几家医院的我,心情也如天气一样淡淡忧郁且沉重。 不过亲们放心,我没事,家人也没事,这只是每个月例行为患脑瘤的父亲去拿药。 每个月总有这么一两趟,以前都是姐姐去,不过今年开始就换我了,因为她怀孕了。 说这个,并非在博取同情,只是想告诉你们一点,这两天月光有一两趟必须的孝差,推不得,这就是这两天我实在没时间、也没心情码字的原因,这也是我今天发重复章节的解释。 不能码字,入v推迟……真心希望亲们体谅一下,亲爱的们,如果不能理解也没办法,其实昨天有一刻,我曾经决定要将这部书扼杀,我,不想写了,也不入v了,所有的热情也随着这个念头的生成被抽尽。 原因吗,原因很复杂,当然是来自我,面对着这条路上的诸多纷扰、繁复、微妙……一把年纪的我,有时也真的无法淡定,无法不受到各种各样的冲击和影响。 好好写文,不问推荐,不看数据!往往在写不下去的时候,总会这样自我鼓励,自我调剂,可我毕竟只是个俗人,一个有功利心的俗人。 当然更是一个愚人,一个不懂行情、不善沟通、不会看形势的愚人,这样有时就可能自扰也扰人,哎,没办法,教书教了十几年,有点傻…… 亲们,说了一大堆话,你还在觉得云里雾里,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你就当看了一个爱唠叨、爱发牢骚的大妈的唧唧歪歪了吧,不理她、鄙视她、或者骂她一句神经病,抑或是……或是……或是干脆弃了她。 不过……如果你知道这个大妈说出这句话时,是如何的纠结痛苦,你一定就会不忍了,毕竟她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o(>_<)o~/(ㄒoㄒ)/~,苦心写的一个文本来就这么惨淡,她不想更惨淡一点,呜呜……所以这最后一句,就当我没说。 呵呵……好了,不写了,入v又推迟两天,三十一号再来看。 如果你还是觉得月光是个不负责任、对不起读者的坐着,那就麻烦亲们看看字数,字数不少了……不少了……真的不少了! 最后再次双手虔诚的抱拳,头颅重重的低下,说一句:亲们,谢谢你们,贤贤爱你们,轩哥爱你们,当然,月光更爱你们! 为了弥补亲们受伤的心灵,凡是看了那重复章节愤懑的人,请你来评论上骂一骂、说一说,月光做个弥补,送些币币,别嫌寒酸,人家刚装了房子,穷了……! …… (五十六)妒火中烧(一)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六)妒火中烧(一)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舒殩齄玕 不过这一天过的可不像以往那样单调无聊,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乐趣的,因为期间不断的传着新鲜事—— 比如谁谁谁在电梯里偶遇了江氏的女白领,一个个的都是美丽干练;谁谁谁去八楼的西餐厅吃饭看见了江氏的一众高层,竟然好些个都是白肤碧眼的老外;谁谁谁远远的可能看到是江氏的大boss,浅褐色的西服,浅莞一笑,帅的人神共愤…… 这样一个人流汹涌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八卦横生的地方,今日更是因为新毗邻的到来而泛滥。 在这各种躁动不安、跃跃欲试中,晋贤贤她们干活的速度自然是收到了巨大的冲击,所以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落了个加班的结果。 好在昨天晋贤贤和于静已经将那技术性含量的活做完了,那些老缝纫师们又手脚麻利,所以加班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华灯初上以前就已经将任务完成了。 任务完成后,人们都陆续回去了,只剩下于静和晋贤贤这两个主管收拾摊子、过目款项,本来还应该剩下闫娇娇的,只不过她的小男友来接了,两人也只好让她先走。 收拾好以后,两人便一起下了楼,然后在楼下分别,家距离这里不远的于静骑电车走了,而晋贤贤则上了公交车。 车上的人并不多,晋贤贤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是工夫不大,她的手机就响了。 “妈,怎么了?”她接通了手机,本来以为母亲是让她买些日用品或菜蔬什么的回去。 但是母亲一开口她却不由的变了脸色,原来母亲竟然打电话给那单位在家电城附近的康威,让他帮买了一个特价的电饼铛,还让他晚上拿过去,并且顺便留他在家里吃饭,而且那康威也答应了。 “贤贤,估计现在康威也下班了,你等一等他,让他绕路去接你吧。”母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剩下这边的晋贤贤欲哭无泪。 康威的事她其实并没想要一直瞒着母亲,她是想过要向母亲坦白的,只不过却因为这两天忙于撤柜的事实没顾上,却没想到……哎! 她赶紧拨通了康威的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好像一直就是在等她一样,这让她的心里更加别扭。 “贤贤……”对面康威的声音有些激动。 她却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康威,不好意思,那个电饼铛不用买了,我会在别的地方买,谢谢你了。”她语气平静的说完,就要挂电话。 “贤贤,先别挂!”对面康威的语气有些急,“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已经铁了心要和我分,我也不敢再强求,毕竟错的是我,但是伯母一直待我如子,这个电饼铛就当我送给她老人家的吧。” “这个……还是算了吧!”晋贤贤立刻拒绝。 “贤贤,可是我已经买了,是特价的,又不能退,你就让我送给老人吧。”康威又道,语气里满是恳切。 “好吧,我可以接受这电饼铛,但是你将发票给我,我会付你钱!”晋贤贤想了想又道。 那康威听见她语气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于是两人约好在商场门口见面,晋贤贤在一个站口下了车又坐了回去。 到了商场门口的时候,已是天色朦胧,远远的就看见康威的车孤零零地停在一侧。 她走了过去,就看见那康威拉开车门迎了下来,将那电饼铛递给她,她二话不说,立刻掏出钱来要给他,但康威却死活不要。 “贤贤,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伯母,这就当我最后一次为老人尽点心意,最后一次!” “这……好吧!”看着他那满脸的真诚,晋贤贤最终应了,把钱收了起来。 看天色不早了,晋贤贤就对康威挥手告别,然后向路口走去,她想去哪儿拦辆计程车,打车回去。 “贤贤,我送你吧?”康威看着她的背影道。 “不用!”晋贤贤想也不想的拒绝,然后步子加快。 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了,她就不会拖泥带水,她不想给别人过多无望的期许,更不想陷入那些什么买卖不成人情在的牵扯。 那,没意思! 她走的飞快,却没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一边的巷口横出,向她的方向疾驶过来…… …… ------题外话------ 我在首都公交车上码字,呵呵……真有挑战性,堵车不再那么无聊了。 (五十七)妒火中烧(二)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七)妒火中烧(二) “贤贤,小心!” 晋贤贤走得飞快,却没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巷口横出,向她疾驶过来,她身后的康威见了,立刻大急,赶紧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拉到了一边。舒殩齄玕 “吱——” 刹车声夹杂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巨大声响,那辆如奔丧般的车子竟然连停也没听,就在一众怨骂声中驶远了。 惊魂未定的晋贤贤一低头,就看见另一位也差点被殃及的老太太掉落在地上被压得稀烂的几个番茄,犹如一滩滩的鲜血,她顿时一阵心惊肉跳,以至于忘了马上从康威的怀里挣脱出来。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从二人身边划过,车窗摇下,车里的男人将两人街头相拥的这一幕尽收眼底,巨大的妒火将他整颗心瞬间烧灼,那紧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也隐隐的有青筋爆出,深邃的眸子蕴起压抑的风暴。 还真是不消停,异地他乡去会少年蓝颜,昨晚上是新欢,今天又是旧爱,一个个如走马灯般的转,那当他是什么呢? 他隐忍、宽容、耐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咬着牙不接近,只是希望能得到这只小猫的身心服帖,可是却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看来,他似乎真的该用些强硬手段! 再次看了两人一眼,他眯起的眼眸中有一抹冷意快速划过…… “谢谢你,康威!”晋贤贤从康威的怀里挣了出来。 “没事,贤贤,还是我送你吧!”感受着怀中骤然失去的温度,康威心中不由满是不舍。 “不用了,我去前面打车就行。”晋贤贤立刻拒绝,然后拎起那个电饼铛盒子快速的走了。 看着那义无返顾的在灯火渐起的街头走远的纤细身影,康威的脸上满是深深的落寞和悔恨…… 暮色朦胧中,晋贤贤站在路口向对面的一辆空乘的计程车招手,那计程车司机看她一眼,就要开过来,但是忽然一辆黑色的车霸道的横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将那计程车挡住。 看着那摇下的车窗里,莫青轩完美而沉静的侧脸,晋贤贤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平静下来,“莫总,你挡了我的路!” “大路朝天,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看着她,莫青轩笑了,俊逸出色的脸上带着几丝玩味,停在她脸上的幽蓝的眸光在暮色的映衬下更是深邃莫测的不见底。 晋贤贤只觉得这男人今天很陌生,攒眉看了他片刻,然后一言不发的绕过他的车子,向着那停在一侧的计程车走去。 “我送你吧?”他在她的身后道。 “不用!”她头也不回的拒绝。 “真的不用,那可不要后悔。” 他的一句话成功地让晋贤贤停住了步子,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男人却很快的道,不看她,径直发动引擎。 下一瞬,那另一边车门就被拉开了,晋贤贤满脸愤然的坐了上来,瞪着男人,男人也不理她,从容自若的开车,车子缓缓的驶上了大道。 “你开哪去?这不是我家的方向!”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晋贤贤惊异的看向男人。 “我知道!”男人却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不待晋贤贤问出下句,又不疾不徐的继续道,“因为我要带你去我家。” …… 好文推荐—— 强婚,绑来的娇妻,好文推荐—— 【一】良辰一夜——《早安,军长大人》http:///490750。html 曾经,他是她冷漠寡言的得力干将,她看不惯他酷劲拽的模样,没心没肺的调戏他,势必要把他拉上床奴役。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铁面无私的军部首长,却看不惯她对外人妖娆妩媚,私事公办扣押她,势必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管教。 管的是私生活,教的是性生活。她是黑白通吃的女老大,信任他,重用他,却被他亲手送进四面楚歌的监狱。 出狱后,她发誓:祁夜,你欠我的,床上的,床下的,我一定会悉数奉还! 男人的四肢被牢固的绑定,他眸光暗沉的看着眼前妩媚尽露的女人,“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到底是上我呢?还是不上呢? 女人修长指尖掠过他性感的喉结,眸色微冷,狠狠的咬了上去,“那不正好让他们看看首长的私生活?”语气轻柔却令人满是颤栗。 下一秒,他诡异的挣脱了绑定,牢牢的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暧昧却专注,嗤啦—— “放开我,禽兽!”她忍痛咬牙,“你就真不怕被他们知道首长大人作风不正?跟我这黑道上的人混迹在一起?” “谁敢看?眼睛我都给他废了!”男人随心而动吻上了她的唇,“还有,我不是禽兽,我是衣冠禽兽。” “……”她怎么就忘记他祁夜曾经化身‘七夜’的战斗力了呢? 多么希望每天早上能在你臂弯醒来,慵懒的道一声早安,换来你旖旎的一个轻吻…… 若我不能在天堂中和你相守,那就让我拉着你,在地狱中肆意沉沦。 …… 【二】沧浪水水——《军婚诱宠》http:///445341。html 桑红——作为刚入伍的新兵,竟然有幸得到团长亲自训练,这是何等荣幸! 可是,这团长也太体贴了—— 让她蛙跳五小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捏腿? 让她仰卧起坐三百个,就是为了帮她揉搓小腹,那爪子还有往上爬的趋势? 单双杠、俯卧撑,她正庆幸是自己的强项,他却轮番不停让她练到胳膊肿痛爬不起来,而他只是为了让她脱光,帮她按摩? “5000米越野,你竟然能喘不过气,别动,人工呼吸能最好地保护你的肺部。” 这大概是天下最无耻的借口,可面对限制级压制,是继续反抗还是就此半推半就地享受? 她只能无辜的说:“报告参谋长,你的操作不规范。” 他黑着脸眯眼,哼道:“是让我继续,还是练习人工呼吸一百次?” 【精彩一】 “宋团你太过分了,你的女兵,叫桑红的那个,竟然三天用了我们一个月的训练弹,你让我怎么给大家交代?这个月训练怎么办?” 宋书煜缓缓地张开右手五指。 “你批准五个月的量?”小营长惊喜了。 “别高兴太早,另外两个月的量是给她冲瓶颈的,马上就决赛了,你想办法让她练完!” “这也太太太奢侈了吧?” “奢侈?你比我清楚神枪手是怎么来的,是子弹喂出来的!” 她打枪打爽了,我的“枪”才能爽到爆,他在心下道。 【精彩二】 “我有了你的孩子…”她低垂着头,晶亮的眼睛顺着密密的眼睫窥视着他的脸色。 “不可能!”语调斩钉截铁。 她小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惊愕到愉悦,话从牙缝挤出:“开个小玩笑而已,我宣布,你身上的幽默细胞为零!” 他冷峭的面庞诡异地抽搐了一下,铁腕闪电一般地箍住她的小腰,一把把她塞进了车里,低头间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暗黑的眸光锁定她: “你确定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她愕然。 “脱衣服,上你!” 【这是一个精灵一样狡黠的纯洁小白兔,翻身将她冷血狂傲的铁血情人扑倒——收入裙下的故事!】 【这是一篇充满小温馨、小确幸、小宠溺的文文,充满无数小女人隐藏心底的璀璨烟花般的梦想】 …… 都很不错,亲们移步去看看! (五十八)引魔入室——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八)引魔入室—— “你干嘛要带我你那儿……快停车,我要下车。舒殩齄玕”听了莫青轩的话,晋贤贤禁不住脸色微微一变,边说着就要作势去拉车门。 “吱——” 男人将车子停在路边,晋贤贤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昨天新欢,今天旧爱,难道多我一个就不行吗?”男人却在她身后凉凉的道。 晋贤贤一怔,转过身来,羞恼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睡你!”男人的长眉一挑,魅惑轻笑,但眸底却划过一丝疏冷。 “无耻……”晋贤贤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男人不置可否,只平静的看着她,好像她骂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晋贤贤不再理他,转身就往回走,男人却也跟了下来,大手一伸,一把抓住她。 “放手——”她大怒。 男人不说话,面色自若,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清丽的小脸。 “你要是再不放,我就喊非礼了。”她气急,出语威胁。 “呵……是吗?”男人却蓦地勾唇一笑,“可惜你没机会!” “呃……”她一怔。 男人却忽然将她一揽,然后将她一把推倒在车子上,俯头快速的噙住她的红唇,清新阳刚的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口鼻,也将她脱口而出的斥骂堵住。 晋贤贤还真的没想过这个男人会有这种举动,禁不住羞愤欲绝,自然拼力挣扎,只不过她那几分力气在男人面前有点过于微不足道,不仅没能撼动男人,反而随着两人的摩擦,某些自然的反应被勾动,紧紧地抵了上来。 呃…… 这可是在大街上呀,晋贤贤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虽然有车身挡着,天色也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可是那南来北往的行人还是纷纷侧目,欣赏着街头的奇葩一景,而她就是这一景的女主角。 不甘心做女猪脚的晋贤贤开始反抗,当那粗大的舌灵活的钻到她的口腔里肆意的翻搅、色情的挑逗之际,忽然上下牙齿一个用力。 “嘶——” 男人低吟了一声,放开了她。 两人喘息的对视着,男人的目光忽然轻轻的一眯,晋贤贤见了,一个转身就想跑,但只不过男人却更快,长臂一伸就已经将她捞起。 她想喊,一只大手却快速的罩上她的嘴,然后她的身子也快速的被旋转,车门打开,被塞了进去。 车门被重重关闭的一刹那,男人的身子也快速的欺上。 “你想干什么?”晋贤贤不由一阵慌乱紧张。 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照着男人好看的脸,男人忽然低低的笑了,“小猫,你喜欢我吗?” 晋贤贤的心莫名的跳的更快,几乎要蹦出来了,但她还尚存着一丝理智,嗫嚅着,“放开……我想回家……” 男人听罢,却又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回家可以,但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蛊惑低柔,如带着无上的魔力,脸上的笑容更是如水般温柔,晋贤贤不由得就明眸呆呆的,愣在了当场。 暴风骤雨般的吻顷刻间落下,先是脸上、眼上,最后是唇上,狠狠地吮吸、厮缠,晋贤贤只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身体也一寸一寸的软下来,无可否认,她,是有感觉的。 男人渐渐不再满足亲吻,手也渐渐下移,扯开她的衬衣,开始啃咬她的脖子,火热而放肆。 “不要……”她大惊,氤氲着迷蒙水汽的明眸睁开,想阻止,奈何出口的话却软绵绵的疑似嘤咛。 男人更被刺激的失了理智,一把扯开她的内衣,在她的一声低呼中,占领高地,反复攻掠。 她紧紧咬了牙,阻止住欲出口的申吟,但是身躯却是情不自禁的轻颤着。 男人愈发激狂起来,唇舌一路向下,将她腿上的套裙掀起,大手摸索着就伸了进去。 “不……”她那双明眸瞬间睁大,一把握住男人的手,呐呐的道,“你说的……只……亲亲的……” 男人微微一怔,幽深的眸子中满是隐忍的情火,但看着她那清丽慌乱的小脸,最终还是停下了,低哑的笑着,“分的还挺清吗。” 晋贤贤垂了眸子,红着脸,不开口。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低声道,“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 晋贤贤一怔,男人却又开口了,“小傻猫,记住,和男人要保持距离!”说着抱起她,将她放到另一面的副驾驶座上去,然后又看了她一眼,低头发动引擎,车子又快速地飞驰起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音乐在静静地流淌着,很快就到了晋贤贤家住的那个小区。 车子听下,晋贤贤立刻下了车,但是不成想莫青轩却也跟了下来。 她站定了看他,满脸的戒备。 “你的东西忘了拿了。”他却笑了,然后从车里将她落在里面的电饼铛拿出来递给她。 她有些赧然的点了点头,接了东西,转身就走,她却又在身后道,“不请我上去坐坐在吗?我还没吃饭呢。” 她听闻这话,看向他,路灯下的一张清丽的脸上满是郑重的忧虑,“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呢?我母亲身体不好,有心脏病,却是我最贴心的人,我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洛洛……洛洛还小,什么也不懂,如果你想要他,还请你……高抬贵手,他是我全部信念的支撑,他们都是我不可缺一的人,真的……我不求钱也不要权,只想安安静静的过着这份日子,便已足够!” 说完又看了莫青轩一眼,转身进去了,原地只剩下他目送着她的身影,俊逸出尘的脸上是一抹深深地笑。 小猫,我会再给你点时间,我愿意等,只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真的已经快忍不住了…… …… 接下来的几天,中环商场的众多女士更是幸运而兴奋的,因为她们不只会经常见到江氏的一众高层,更是开始频频的遇上温柔居家的美男总裁,甚至美男总裁还在总经理易清远和副经理陈冠基的陪同下来过来慰问过一次,毕竟这下面的几层商铺群也属于江氏。 那个倦怠的午后,三大美男走在一起,各有特色,却是一样的出彩,真是让众多女将们眼福大饱。 在许多随从和下属的簇拥下,各楼层的人们都几乎要列队了,伸直了脖子站着,精神抖擞,只希望能在他们的柜台前多停留一会。 不只商场里的内部人士,那些顾客们也都被吸引了,看着这个庞大的队伍,看着那牵头的三个美男,瞌睡虫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瞪大了眼睛,只差没有尖叫了。 当时这个伟大场面发生的时候,晋贤贤正在档口处埋头画图样,她当然也被震慑了。 看着那走在中间的男人,看着他那一脸温润从容的笑容,她忽然想起那天傍晚他凶狂放肆的亲吻,回到家一检视才发现,有好几处都是红痕。 表里不一的男人,哼,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却冷不防瞟见一边的闫娇娇,更没错过这厮美目中闪过的丝丝精光。 应该又有好戏看了! 她不由的在心里暗叹一声,但是却又忍不住期待起来,她忽然很想看看这个道貌岸然,将无耻也做得那么云淡风轻的男人对上闫娇娇的情景。 带着这份坏心,她开始偷偷的望着领头的男人,却不防莫青轩突然转过头来,对她抿唇一笑,她立刻慌乱的低头,却不成想碰倒了水杯。 这死男人,真是最善算计人,攻陷人的心理堡垒! 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腹诽。 那边小女人脸上的那丝狡黠当然被莫青轩尽收眼底,他却依然不动声色的走着,对着那些商户礼貌得体的问候寒暄。 两人的这微妙的动别人没注意到,但却被一边的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尽收眼底,那双桃花眼泪里迅速的闪过一抹黯然。 慢慢的,他们终于走进了窗帘布艺这一边,于静迎了上去,闫娇娇自然也应了上去,晋贤贤却没动,假装忙着干活。 依然是几句简短礼貌的寒暄,雁过留痕、高远淡然的姿态,但就在几人转身要走时—— “啊……” 那闫娇娇忽然地娇叫一声,倒向莫青轩身上,莫青轩微微一怔,立刻长臂一伸将她扶住,“闫小姐,你怎么了?” 闫娇娇双目紧闭,不说话,却愈发往男人的怀里钻。 呃…… 四周响起的一片抽气声,还有一边易清远脸上那好整以暇的笑意,让莫青轩立刻意识到什么。 他忽地笑了,然后凑近那正装昏的闫娇娇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那闫娇娇立刻如回光返照一样,瞬间睁开了眼,站了起来,对着他笑道,“谢谢莫总,刚才不小心晕了一下,谢谢……”说完转身快速的向卫生间的方向走了。 众人愕然。 莫青轩却依然一副云淡风情的微笑,向晋贤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领着那仪仗队走了。 直到他走远了,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猜测着英明神武的莫总究竟向闫娇娇说了什么,让这个女人立刻偃旗息鼓,连勾引都不玩了。 当然,晋贤贤更好奇…… …… 中环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黑色的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南面更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简约又不失精雅,午后的阳光洒下点点光晕,更将一室渲染的明亮而华贵。 “大哥,你到底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她怎么就不耍花招了呢?”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莫青轩和易清远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门关好的那瞬,易清远立刻失去了人前的那份庄重,迫不及待的问。 “这个呀,呵呵……保密!”莫青轩却只是笑笑,转身坐在椅子上。 “你……”易清远被呕的一脸愤愤,偏了头,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清远,”莫青轩却自有妙法对付他,“你将这里经营得很不错嘛。” “不错什么,不被人骂成游手好闲、百无用处的花花少爷就好。”易清远立刻道,只不过很明显脸上的懊恼已经不见了,颇有几分自得。 “说敢这么说你?”莫青轩又笑问道。 “谁敢?”易清远看向他,眸光闪烁着探究的笑意,“你不知道谁敢吗?” “哦……她呀。”莫青轩垂下眸,眼角敛着一丝复杂的笑意。 “大哥,”易清远立刻凑近了他,“你这样,不会是还没得手吧?要不……我来教你几招御女心经?” 他的这个大哥,凡事都运筹帷幄、笃定沉稳,但刚才他却从他的脸上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丝无奈……他相信自己没看错。 “你快省省吧,我们之间早已经深到你不敢想象的程度了。”莫青轩又道。 “是吗?”易清远拖长了声音,质疑的口吻,“不会是连儿子都生了吧?” “那又怎么样?”莫青轩很快的道。 “啊……”易清远大惊,“难道是真的?” “假的,呵呵……”莫青轩又笑了。 他真的有股冲动,在人面前承认他和那个小女人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好将他们母子打上自己的标签,让任何人不能再觊觎。 但是临到这一刻,他想了想却还是算了,他知道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在她没决定接受他之前,他还是决定不为难她,自然不愿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将她的生活打乱。 只是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几时,看着她摸不到,更不能承认自己的儿子,真的很痛苦。 “大哥,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听他这样说,那易清远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更明白自己这不纯粹是惊讶,还有……轻松。 “对了……”莫青轩忽然主动岔开了话题,问道,“清远,你未来的岳父何英华昨天就走马上任了,你怎么也不过去看看呀。” “什么是我未来的岳父?”一听他这调侃话,那易清远立刻黑了脸,“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从来都没答应过和何水湄的婚事,那都是老头子自作主张好不好。” “呵呵……偏心了,外公外公的叫的这么亲热,却称呼自己的爷爷为老头子。”莫青轩笑他。 “谁让他这么倔,整天拿捏着那领导的架子。”易清远又道,不过语气却已弱了几分。 “好了好了,后天的那个酒会你不过去看看嘛?给你未来的岳父……”莫青轩又问,但看着易清远那瞬间绷紧的脸色,却又改了口,“给何市长捧捧场。” “我当然不去,懒得看那些虚以委蛇,特别是何英华夫妇的。”易清远立刻道。 “呵呵……你不会是看那何水湄没回来才不去的吧?”莫青轩又调侃他。 “大哥,你不要总提这何水湄好不好?”易清远又沉了脸,“我就是小时候见过她,这些年都没见过,干嘛要把我和她凑一起,老头子还整天说什么小时候我们很玩得来,也不想想,那还是穿开裆裤时的事,胸都是平的,连性别都不分呢,怎么会有感觉。” “也许人家何水湄有感觉也说不定。”莫青轩眸光微微一闪道。 “切……”易清远冷冷哂笑,“是她父母有感觉吧,总想攀附老头子这棵大树,现在来了g市,更变本加厉了。” 莫青轩眸底一抹精光闪过,却笑着劝他道,“清远,别这么激动,易老也是为你好。” “好了好了,大哥,就烦你们说这个,冠基还在忙着那新方案的事,我去看看他。”一听这些,易清远立刻蹙紧俊眉,满脸的厌烦,转身就向外走。 看着他的背影,莫青轩薄唇轻轻一勾,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 “娇娇,没事吧?” …… “娇娇,头还晕吗?” …… “娇娇……” 面对着那些别有用心的问候,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闫娇娇都漠然以待,她当然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但她却并不想告诉他们。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起刚才的事,她禁不住羞赧窝火又无奈,自认为魅力无敌的她已经接连两次栽了,第一次是在栽了那花花公子易清远身上,那易清远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直接的就点破了她,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而这次却是碰了个暗钉子,那淡定从容的男人用温柔又残忍的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闫小姐,你要是再装的话,我就将你扔在地上。” 她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因为那双带笑的眸子里含得是隐敛的锋芒和疏冷,这个男人,这个据说是温柔又居家的男人绝非外表这般温柔无害,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只笑面虎。 所以她起来了,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这样至少还能抓住半边脸,不然她闫娇娇这张美丽的脸又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都是一帮什么男人啊?有权有势有背景,就了不起吗? 哼,一旦有机会的话,她闫娇娇绝对会报这份羞辱之仇。面上挂着笑,闫娇娇心里却恨极,暗暗的握紧了拳。 “闫娇娇……” 这时却有人叫住了她。 “干什么?”转身看见的却是晋贤贤那张让她老大看不顺眼的脸,她脸色更不善。 “头还晕吗?不晕就过来干活。”晋贤贤却看她一眼道。 “当然晕,很晕,今天我干不了活了,我要回家。”那闫娇娇听了晋贤贤的话立刻道,态度无耻又蛮横。 “天下的男人不都是康威!”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低嗤一句。 “你说什么?”那闫娇娇立刻恼了,“你在笑话我吗,晋贤贤?” “不应该吗,作为被你勾引了准老公的受害者,嗯?”晋贤贤不仅毫不示弱,一句话还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闫娇娇的火气顿时散了,看了她,笑道,“晋贤贤,你想不想知道今天莫总对我说了什么?” “……” “他说,闫小姐,你要是再装的话,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呃……” “心理平衡点了吧?” “哦……” “那我走了!”语毕,闫娇娇踩着那七寸高跟鞋、迈着猫步走远了。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埋头继续干活。 …… 中午,中环三楼。 “贤贤,先走一步去接女儿了。”于静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对晋贤贤挥了挥,急匆匆的走了。 “贤姐,我也回去了,去……去约会。”最近新交了小男友的赵娟也羞赧的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为情的走了…… 很快,这偌大的摊子边就只剩了他一个人,她无声一叹。 将下午要用的布料安排好后,她也感觉肚子饿了,于是便和一边的商户说了一声,让他帮忙看一下,然后快速的下楼,准备去地下食堂里买一份米粉。 买好后,她又去了大厦外面买了些葡萄,这是为刚才给她看摊子的商户代买的,这才又进了大厦准备上楼,但就在她等电梯的时候,却发现另一间的私人电梯开了,莫青轩和几个男女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出去吃饭,因为一边走着还听有人议论着餐厅什么的。 看见她,莫青轩微微顿住了步子,对她一笑,立刻引得那些人看向她,她也赶紧回他一笑,然后快速的进了电梯上楼了。 这几天这样的邂逅太多了,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午餐时候,她早已经由最初的慌乱到了这一刻的从容淡定。 “你说这好多天了,我怎么就连莫总的衣角都没看见过一丝呢。”商场里的女职员有人这样抱怨。 想见的见不到,而不想见的却总遇到,她不又暗暗嗟叹,后来又忽然觉得不是这么回事,这些不期而遇应该是有心的,她想。 她觉得这个腹黑的男人一定是在哪里时时刻刻监视着她的动向,然后等她行动的时候,然后也出来故意碰她。 但不过她又马上否定了自己,暗暗自我鄙夷,自作多情了吧。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能让她安枕,确实不容易! 回到楼层,她很快就将那米粉报销了,又喝了些水,随后又开始干活。 不是她多么无私多么勤奋,其实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很卖力气的,于静常常是晚上带活计回家,而闫娇娇还干脆将自己的小男友拉了进来,四处奔波着跟着去安装。 原因就是她们在接了酒店的那份订单之后,生意出奇的好,订单纷纷上门,这样的形势确实很鼓舞人心,她想用不了很久,她就会让那个花花公子心服口服,收回要撤柜的决定。 但是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任它响了几声,她才按下接听键。 “喂,是……晋贤贤吗?”对面文雅的男声有着几分不确定。 司徒晔,一个名字蹦入她的脑海,她笑开了,故意问,“当然是,请问你是哪位?” “晋贤贤,你听不出吗?”对面的声音有着几丝不愉。 “呵呵……司徒秘书,有事吗?”对着这个昔日木讷内向的同窗,晋贤贤不由得就兴起几分玩笑的心情。 “我还以为又把我忘了呢?”司徒晔又笑起来,“当然有事,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这个……你是不是刚刚在午睡呀?”晋贤贤调侃他。 相距三千里,怎么在一起吃饭,她很怀疑这家伙是在说梦话。 “我当然没做梦,因为我现在和你在一个城市。”为了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司徒晔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你在g市?” “是啊,何市长调任这里,我也跟着过来了。” “啊……” …… “这座城市真的变了好多。” “当然了,十年了,怎么可能不变呢,我们的母校都已经搬迁了呢。”饭店里,晋贤贤看着那望着外面的夜景出神的男人,轻笑。 “是吗,只不过对那里我并不留恋,因为那里值得我怀念的东西并不多。”司徒晔又道,明亮镜片后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凉薄。 “呃……”晋贤贤一怔,估计他是想起了那被人欺辱的往事,随即笑着开解他,“少不经事,都过去了,别计较太多了。” “也是……”司徒晔点点头,然后目光深深、满脸郑重的看了她,“晋贤贤,谢谢你!” “呃……” “不要惊讶,其实很多年了,这句话都一直在我心头,今天终于有机会对你说了,如果不是你,我觉得那时候我已经坚持不下去要退学了,你知道的,那时候我父亲的事出了后,人们都唾弃我们母子,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是你的帮助温暖了我,是你的笑脸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司徒晔又深深的看了她道。 “好了好了,司徒,你现在不是已经咸鱼翻身了吗,今后做了这里父母官的走膀右臂,可千万不要忘了照顾我这个恩人呀。”晋贤贤赶紧调侃着安慰他。 她还真没想过当年自己一时的善念竟然会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那时她并没想这么多,只是看不过去,又恰好想到一个揭发那帮坏孩子的办法而已。 “当然不忘了……”司徒晔笑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下才道,“不过,晋贤贤,还有再请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说吧——”晋贤贤看了他。 “明天晚上何市长安排了一场和b市各行各业的人会晤的酒会,我缺个女伴。” 何市长,晋贤贤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天晋贤贤和司徒晔吃完饭,又去旧时的班主任家里坐了会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母亲和洛洛已经睡下了。 她在那房间门口站了良久,却终于还是回了房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 晋贤贤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上层社会的酒会,以前王佳丽家偶尔也会邀她去见识见识,但是见到如此大的阵仗的绝对是第一次,全市最大的酒店大厅里,衣香鬓影,富丽堂皇,一个个只在媒体或荧屏上见过的名流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这让她很震撼,再次真切的感觉“市长”这个概念的与众不同。 她并没像一些淑女贵妇一样穿着华服端庄优雅的在人群中穿梭,偶尔遇到熟识的就悄声说笑一阵,她只是穿着一件看起来不算太寒酸和突兀的裙子,坐在大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着。 这是她和司徒晔说好了的,只是过来玩一玩、看一看、顺便吃点好吃的,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属于她,她也没必要像个小丑一样,贪图这片刻浮华的美丽。 她之所以答应司徒晔,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那就是她想见一见那个据说和她有几分像的何家小姐,探寻一下那个秘密。 “晋贤贤,给——” 这时那司徒晔走了过来,将一个装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递给她。 一身藏青色的西服,一条亮色的领带,再加上脸上那副雪亮的金边眼镜,让他整个人显得斯文帅气。 作为市长的首席秘书,他是这场宴会的策划人之一,所以一直都很忙,转进转出,没多少时间照顾她。 “谢谢!”她对他笑笑,接过那托盘。 “不好意思,冷待你了。”司徒晔的目光落在晋贤贤因为盘起头发而愈加清丽柔美的脸上,镜片底下的眸子里涌动着一抹情愫。 “没事,反正我也是坐在在一边看风景,你忙你的。”只可惜晋贤贤却没感应到,因为她正忙着东张西望,似乎正在寻找什么。 “看什么呢?”司徒晔忍不住问。 “呵呵……没什么,怎么也不见何家的人呀,我还想见见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何家大小姐呢。”一无所获,她收回了目光,看向司徒晔。 “呵呵……”司徒晔笑了起来,“这个恐怕你要失望了,何小姐还在美国没回来,不过……你要是相见市长市长夫人和市长公子,倒是能见到,他们在走廊尽头的贵宾室里,一会儿就出来了。” “呃……这样啊。”晋贤贤看司徒晔看过来的目光有丝探究,于是便故意玩笑道,“不见市长小姐也可以,见见市长和市长其他家属也不错,都是名人嘛,可惜我没带笔,不然可以讨个签名什么的。” 司徒晔被她逗笑了,又去给她拿了一些食物,然后扭头向走廊的方向看了看,当看见那处起了小小的骚动时,立刻拉了晋贤贤一把,“来了——” 她闻声立刻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然后就看见被众人簇拥着走过来的三人—— 正中的那个中年男人身着深色西服,身材伟岸,两鬓染霜的头发全部梳向后,正是何英华。 还是那种心境,见了他,晋贤贤没来由的就想多看两眼,希望从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失望了,那张脸上是得体而谦和的笑,就像所有在政界浸染多年的人一般,每时每刻都带着面具。 而走在他左边的是一个保养得很得宜的中年美妇,身材高挑,五官出众,染烫得很时髦的头发,画得很细致的状,还有身上那一身银色的礼服更是将她衬得有几分雍容华贵。 这应该就是刚才司徒晔口中所说的市长夫人肖美珠吧,眯了眯眼,晋贤贤不由得又远距离的细细审视了她一阵,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市长大人的千金和她有几分像了,因为这肖美珠的眉眼竟然和母亲有几分相似。 有了这点发现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一刻心也踏实下来,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生了一个私生子的自己还是一个私生女。 虽然她清楚这可能是命运的作弄,有着柔弱善良人无法反抗的心酸,就像自己,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身世是清清白白的。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何英华另一边的那个青年男人身上,这个就是市长公子了何山威吧,原来传闻中的b城四少之首。 红色的西装、英俊的五官、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邪肆的笑,虽然只远远的一眼,但是晋贤贤很确定,她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因为她很清楚这是一个轻浮狂妄、在骄奢淫逸中长大的男人。 “我去帮你介绍一下,让你近距离接触一下名人如何?”一边的司徒晔看她看得认真,不由笑着询问她。 “算了吧……”她摇摇头,忽然想回去,正想要对司徒晔说,却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她也随着众人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易清远。 看来这易清远和这何家的关系应该很好,获得了上宾的待遇,何家三口人可能出了贵宾室就是为了迎接易清远和与他相谐而来的那位老者。 晋贤贤不由得向易清远身边的那位老者多看了两眼,老者拄着手杖,一身唐装,神色威严,刻满皱纹、历尽沧桑的脸上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睛,阔步走着,脚下神风,行动间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矫健。 这个老人年轻时应该是军人吧,她暗暗寻思。 “这就是易震易老将军!”这时身边的司徒晔很是时候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哦……”她不由一阵了悟,她怎么刚才竟然没想到呢,能让这花花公子易清远俯首帖耳相陪的人又有几个呢,自然是他的爷爷易震了。 说起这易震,真的是个传奇人物,戎马一生,对某某国的阻击战、反恐、抢险、震灾……他领的那支军队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虽然已经退守在家,但依然是个威慑八方的人物,和中央的某些人大委员关系极为紧密,在g市是个泰山北斗般的让人仰望的人物,影响一点也不次与领导这方黎民的市长大人。 怪不得这何家出列相应呢,哎……很现实的官场呀! “认识那个人吗?那就是易老将军唯一的孙子易清远。”司徒晔又开口道,然后也不待晋贤贤开口,又继续道,“这易清远和何家小姐是指腹为婚呢。” “哦?”这对晋贤贤来说倒是一件新鲜事。 “听说是小的时候两个孩子在一个大院里,很要好,所以易老将军,还有何小姐的外公就把两人凑成一对了。” “呃……”晋贤贤一愣,问道,“这何小姐的外公是什么人?” “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年和这易老将军一样,都是军界的高管,何夫人是何家的独生女,何市长是入赘。” 晋贤贤又一愣,随即心里不由暗暗一叹,原来如此,她想她应该是窥到母亲与这何市长,还有这市长夫人三人之间的奇妙规则了。 她又看了一眼那正和易老将军热络的寒暄不止的何家人,忽然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转向司徒晔,“司徒,我有些头疼,我想先回去。” “不要紧吧……”司徒晔听了立刻满眼担忧,只等那晋贤贤摇了摇头才又道,“晋贤贤,你等我一下我去那边和人说一声,然后送你。” “这……好吧!”晋贤贤点了点头,然后就又坐下,一边将手中的食物吃完,一边等他。 “晋贤贤,你怎么在这儿?”但这时却只觉的一股拉力,人一下子被拉到了一边的立柱后面。 “你干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看着近前易清远那张阴沉愤然的脸,晋贤贤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大哥没能满足你了吗?不然你怎么又跑出来勾三搭四了呢。”易清远冷笑着,看了一眼那司徒晔消失的方向。 “你胡言乱语什么?”被他无厘头的浑话气的一阵恼羞成怒,晋贤贤不由低吼道。 “我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大哥是个洁身自爱的人,要知道你这样,肯定会不要你的。”易清远又冷冷的道。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她,虽然她坐在角落里,可是她和身边的男人窃窃私语的亲密样子却还是无遗漏的落入他的眼底,他立马愤怒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如果不是怕老头子生气了会成天碎碎念,他早就冲过来了……嗯,当然他之所以这样愤怒是因为大哥,他替大哥不平,大哥又什么时候承认过谁是他的女人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竟然辜负大哥。 “什么大哥?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晋贤贤一把推开他,就要走。 “呵呵……”谁知那易清远却又一把拉住他,竟然笑了起来,“看来……大哥果然还没驯服你。” 他只觉得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起来,适才的那份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大哥?晋贤贤一怔,直到此刻才开始正视他口中的这两个字,难道……难道是指莫青轩。 “易经理,请注意场合!”感受着四下已经有人向这边望了过来,晋贤贤有些急了,一把甩掉莫青轩的的手,转身便走。 但却没注意到一个小侍者正推着一辆盛满精致点心的小餐车走了过来,小侍者一个大意,那餐车竟然脱离了她的手冲了过来,直直的向晋贤贤撞了过来。 “啊——” 事出突然,众人不由大惊,晋贤贤更是吓得怔在了原地。 “这个笨女人,连躲都不会了吗。”就在晋贤贤准备承受那飞来横祸的结果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及时的伸过来,将她快速的一揽。 那餐车划过去了,撞到不远处的一盆盆栽上,那精致的点心顿时洒了一地,那盆栽也被撞翻了。 但是那幸免一难的晋贤贤却被没有一丝的欢欣,她到情愿自己被餐车撞上,情愿洗了点心浴,因为那些也好过此刻被这花花公子抱上那么一把,承受众人投射过来的各异目光。 丫的,这花花公子真是让人无语,这不明摆着好心办坏事吗?他是不怕,泰山北斗的金孙,可她这个小人物不想成为众矢之呀。 “没事吧?吓坏了?”看晋贤贤脸色不好,易清远不由关心的问。 “没事!”晋贤贤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转身就要走。 只不过…… 哎,看着那迅速的向自己移动过来的人群,晋贤贤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走不掉了,自己算是被这花花公子害死了。 “这位小姐是……清远,介绍一下吧?” 身为这场酒会的主办人,何英华率先走了过来,其实他本来是没有必要关心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只不过既然是和易清远关系不一般的,他就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脸上时,整个人瞬怔住,脸上也瞬间浮起似有若无的飘忽之色。 “是啊,准姐夫,这又是你那个相好的?”何山威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易清远,又看了看晋贤贤,笑着开口了,只不过那笑容里明显的带着刺。 “谁是你准姐夫?何山威,话放尊重些!”易清远立刻反唇相讥。 “山威,不许胡说!”何英华脸色却早已恢复如初,看了易清远一眼,立刻斥责儿子。 何山威顿时一脸不满,还想再开口,但这时一个声音却适时的阻止了他,“山威,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姐夫爱玩,你不也同样爱玩吗?难道只准自己,不准人家吗?” 说话的人正是款款走过来的市长夫人肖美珠,银色的礼服迎着头上的欧式水晶灯,更加让她显得雍容而优雅,只不过当她看清晋贤贤的脸时,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愣怔,这丝愣怔让她脸上的笑微微一僵,竟然几分扭曲。 但这只不过是瞬间的事,很快她就又笑开了,看向自己的丈夫,然后将滑嫩的没一丝瑕疵的玉手挽上了丈夫的手臂,这才笑看了一眼易清远,对何山威嗔道,“你大呼小叫什么,你还不是整天和一帮小女孩胡闹,其实你们男孩子嘛,都这样——爱玩,年少时荒唐,长大了就好了。”语毕又笑吟吟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说是不是,英华?” “是……是!”何英华笑了,但笑的却极为勉强。 “看吧,前辈都现身说法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不要闹腾了。”那肖美珠立刻又娇笑着开口了,从头到尾都看也不看晋贤贤,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如果之前,晋贤贤还在疑问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和这何英华有过一段情,那么现在她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了,看这何英华的失神,看这肖美珠莫名的敌意,看两人之间在见了她之后的微妙诡异。 她的拳不由悄悄的握紧,但面上却是一副崇敬和惊慌的样子,看了一眼何家夫妇,然后又看向一直冷着脸的易清远,小声的道,“易经理,这……这就是何市长还有何夫人吧,我终于见到名人了……我去找司徒晔了,他不见我会着急的……” 这句话即诠释了自己和易清远的关系,也表明了自己对上一代恩怨的全然不知请,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吧。 转头一看,司徒晔正好也匆匆的走了过来,她立刻向他无声的笑笑,挥挥手。 “市长,夫人……”司徒晔看她一眼,又忙着向何英华夫妇打招呼,脸上一抹惊异,不解这何市长一家怎么过来了。 “司徒,叫什么市长什么夫人,这么见外,叫伯母,我和你母亲可不是外人,小时候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亲如姐妹呢,呃……对了,过两天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你一定要去见一面呀,年纪也不小了,该交女朋友了。”这时那肖美珠又开口了,对晋贤贤还是明显的漠视态度。 看着那笑得一脸虚伪的女人,晋贤贤第一次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善意都会得到尊重,有些人势必要将你猜到脚底下,因为她的本性狭隘恶毒。 “夫人……呃,那个再说吧。”听了肖美珠的这番话,司徒晔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的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要先送我这个老同学回家,她不舒服。” “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易清远听了他的话,立刻问晋贤贤,那黑沉的脸色也缓了,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同学,看来他刚才误解她了。 “这位小姐不舒服,刚才又受了惊吓,这是我这个主人的不周了。”这时何英华也开口道,然后又转向司徒晔,“司徒,你带这位小姐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谢谢何市长,还是不要麻烦了。”晋贤贤赶紧道。 “司徒,那你去看车吧,务必要将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听她这么说,何英华点了点头。 “那好,你等我一下,晋贤贤!”司徒晔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转身又走了。 “这位小姐的身子骨真是太弱了……”这时那一直无视她的肖美珠终于将目光定在晋贤贤身上,笑道,“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调养一下吧,不然这么柔柔弱弱的,害的司徒还有清远这些男孩子们都这么对你牵肠挂肚的,那可不好。” 一句话听起来温和体谅,但实则却夹枪带棒,晋贤贤的脸不由瞬间一阵涨红,那何英华也暗暗蹙了眉。 “呵……伯母,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她是我商场里的商户,要为我挣钱的,我怎么会不担心她呢,如果是你病了,我会更担心的,那我的市长伯父岂不是就没人照顾了,连同这一方黎民都要遭殃呢。”那易清远自然也听出这话的不中听,他可不像别人一样忍着,看了晋贤贤一眼,立刻反唇相讥。 “你……”肖美珠被这番话气的再也无法维持那虚伪的优雅,一阵脸色发青。 见母亲受了羞辱,那何山威望向晋贤贤的不由得又添了几分阴冷。 “混小子,你又在说什么?”但这时却听众人身后一声铿锵怒喝。 “爷爷……”一见来人,易清远立刻绷紧了脸,但是却又瞬间矮了气焰,“没什么?” 不错,来人正是易震易老将军,虽然没着军装,可是一身威仪却不容人忽视。 “哼……”那肖美珠看见易老将军,脸上的怒气立刻散了,换上一脸宽厚的笑,“没什么,这清远是个好老板,护着自己的女下属呢。”说着向着晋贤贤瞟了一眼。 这告状的话还真是技术,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晋贤贤不由在心里冷笑,作为爷爷,怎么又不了解这孙子的花花本性呢,这女下属三个字和女秘书一样暧昧,其实这个女人也就是在向这易老示意自己是这易清远的女人之一。 想一想,刻板正派的爷爷面对着自己浪荡不成器的孙子的女人,会是一种多么深恶痛绝的心理。 果然,易老那双冷如寒霜的眸子望了过来,在这样的一双眼睛的逼视下,晋贤贤不由心尖一颤,不由得就低下了头。 老人家生气了,自然众人都不敢说话了,那一边收拾杂乱的点心现场的小服务生,动作都变得悄悄地。 “爷爷……”那易清远看了晋贤贤一眼,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想开口解释。 “住口……”老人立刻喝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不止将近前的几人吓住了,几乎整个酒会现场的人都噤了声,望了过来。 晋贤贤不由紧紧咬了唇,现在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尴尬形容了,她还觉得屈辱、孤立、卑微。 她后悔因一时好奇心的驱使来这里了,自己真是发了混,跑这里来自取其辱,只不过她很不忿,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除了有心探那个秘密之外,本分踏实,根本就无意勾引谁。 她慢慢抬起头来,畏缩慌乱也因为面对不公与迫害时的那份不服输的倔强因子而消失殆尽,明眸冷冷的瞟了一眼那肖美珠,然后又毫不畏惧的迎上易震那双犀利的眸子,平静又谦卑的开口道,“这位老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一点,我虽然是易经理的下属,可是和易经理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众人……不,是整个宴会大厅都因为她的这句话而震撼,纷纷看了过来,想看看那个胆敢挑衅易老将军、如此开诚布公说话的人生何等模样。 易震更是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初时畏缩怯懦的女人,硬朗的眉不由紧紧蹙起,但当他对上那双明眸里的坦诚和磊落时,他不由微微愣住。 “呵……易老,你看你看……这小姑娘竟然当真了,不会是心虚了吧。”这时那肖美珠又开口了,语气还是一派的温和亲切,但实则暗藏机锋,旨在挑拨。 “你不用声明什么,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希望你安分点就好!”易老将军并不是无脑之辈,并未受肖美珠的影响,但只不过面对晋贤贤时,出口的话更是严苛难听。 “呵呵……”他的话让晋贤贤彻底的怒了,反笑,“老先生,我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物又怎么敢不安分呢,也希望别人能安分点,这样我这样的小人物就不至于被人踩进尘埃里去了。” “你……你说什么?又在影射谁?怎么如此的没教养!” 从没有被人如此冷讽和忤逆过,易老将军恼了,声调猛然上提了一个八度,大厅里的人瞬间都被震慑到了,鸦雀无声。 “老先生,我没映射谁,还请你不要多想!” 晋贤贤脸上的神情镇静且坦诚,不是她多么的胆大,当然她的胆子也确实不小,因为她不觉得这样一个叱咤一世的老人会为难他这样一个小女子,声音大一点底气足一点,就当是背景音乐了。 “爷爷,你干什么?没事找茬,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那我走好了……”但是另一个没事总喜欢添乱的人,却又适时的跳了出来,那就是花花公子易清远,此时这厮正怒发冲冠的看着易老将军,满脸的挑战。 “混账——”易老将军因为晋贤贤那磊落的态度,而熄下去的火焰,再次被挑了起来,大怒,“你说什么,你要敢走,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爷爷……” 易清远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你……你……”易老将军被孙子气的一阵颤抖,一直跟着他身后的那个警卫赶紧扶住他…… 哎…… 看着这般剑拔弩张的祖孙俩,晋贤贤自然没有有人给她出头的一丝欣喜,相反,她则是一阵头大,在心里哀叹一声,她真是被这个从不懂的为别人设身处地的花花公子害死了。 估计今天真要弄个一拍两散的结局,她这个罪魁的名誉就彻底成立了,那时那易老将军一定会恨死她的。 易清远呀易清远,你这个脑中只有精虫的花花公子,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真的不想得罪了市长夫人后,又来得罪g市的泰山北斗啊…… “清远,这是做什么?喝醉了吗?”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磁性醇厚的声音传来,平静温和,却似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如炎炎夏日的一阵凉风,瞬间将所有燥热吹散。 众人不由的都转过头,看向徐步走来的男子,一身裁剪简约却合身的西服,精短利索的黑发,俊逸出尘的五官,温和从容的微笑,正是莫青轩。 “大哥……”看见他,易清远立刻叫了一声,脸色却依然愤愤的。 “青轩,你来得正好,快来管管这个混蛋,另外也回去和江老说一声,就说他的宝贝外孙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竟然不认我这个爷爷了,哼。” 呃…… 听了那莫老将军的话,晋贤贤不由一怔,这……这威风八面的老将军竟然……竟然在告孙子的状,但随后又不由得一窘,这里面说的那个女人不就是自己吗,还是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在莫青轩看过来的那双幽冷莫测的眸光的盯视下,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 “大哥,不是的……”听见爷爷这么说,易清远不由得也看了看晋贤贤,神色中隐隐的露出些不自然。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大哥还未追到这个女人,可是承认这个女人的话是大哥亲口和他说的,他很有些不安,很有一种故意夺人所爱的感觉,要知道他这个大哥自从十三岁上与他初见一直都是让着他的,从不和他争,什么东西只要他喜欢都留给他。 “好了,清远,要和易老吵,就该回家去,那才痛快,”莫青轩截断了他的话,然后又笑着看向易老将军,“你说是不是,易老?” 这是在劝架,好奇葩的说,晋贤贤不由的抬头看向莫青轩。 当然惊异的不只她,其他的人也纷纷的看了过来,但莫青轩还是那副云淡风情的表情。 事实证明,他这个劝架的方法确实奏效,易家的祖孙俩听了这句话对视了一眼后,竟然都平静了下来,年老的那个让警卫扶着他去了休息室,年轻的那个则被莫青轩打发着去酒窖里选红酒。 这样也行,晋贤贤不由瞪大了眼,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但莫青轩却已经开始微笑着和那迎上来招呼他的何家人寒暄,众人一看场面安静下来,都散了,再加上策划人又有意安排了一场钢琴演奏,大厅里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晋贤贤在原地站了片刻,对着大厅的门张望了无数次那去取车到此刻却仍未返的司徒晔,最终悄悄地沿着后门出去了,想不等他了,干脆打车回家。 “晋贤贤——”但她刚出后门就听见有人喊她。 回过头,就看见那司徒晔急匆匆的追了过来,“对不起呀,车子坏了,让人处理了一下,现在……好了,可以走了。” 看着橙色的灯光下男人额头上细小的汗珠,晋贤贤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的头还疼吗?”看晋贤贤脸色不好,司徒晔立刻关切的问。 “没事……”晋贤贤摇了摇头。 “对了,刚才我买了止疼药,来——你喝两粒。”那司徒晔又道,说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来,然后为她拿了两粒出来。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晋贤贤赶紧推脱。 “那不行,我都已经买了。”司徒晔却坚持,还立刻跑步去车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盛情难却,她也只好喝了,喝完之后,向他笑笑,“谢谢。” “说什么谢,”温柔夜色中,司徒晔却笑了起来,镜片后的双眸中涌动着深深情愫,“谢不是要说出来的。”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感受着司徒晔镜片后的那灼灼目光,不由得立刻蹙紧眉。 她似乎想的太少了,忽略了这司徒晔对她的感觉,这真是一件老大不妙的事。 “晋贤贤,记得当年我送你的那个音乐盒吗?” “呃……” “知道那首曲子是什么吗?”司徒晔又开口了,满脸深沉。 直觉到她可能要表白了,晋贤贤不由满心的慌乱和烦恼,拼命地在肚子里措辞,想如何才能在彼此不伤感情的基础上拒绝他。 但这时忽然司徒晔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接通了电话,晋贤贤顿时松了口气,这个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很快,司徒晔就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对她满脸歉意的道,“晋贤贤,你再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有点事要办。” “哦,好啊!”嘴上应着,但晋贤贤心里却已经打点注意,等他离开了,自己马上就走。 她对他没别的意思,所以也不想给他太多期望,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不相信他在了解了她的家庭和生活之后,还会初衷不改,她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司徒晔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晋贤贤立刻向前走,但是她刚走两步,就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晋小姐……” 她回头,对上的则是何英华那帅气而成熟的脸,不由微微一怔,“何市长,有事吗?” “呃……没、没事……”何英华边说着,一双眸子紧紧地停在她的脸上,良久才又道,“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碰到了晋小姐。” 没想到……晋贤贤点点头,在心里暗暗冷笑,恐怕是故意的吧,身为市长,不在里面长袖善舞,却跑到这里来体恤她这个平民,怎么有可能没目的呢。 “晋贤贤,看你年纪应该不大,父母……也应该都健在吧?” 终于问到了正题,晋贤贤禁不住在心里再次冷笑一声,但面上却还是那副浑然不知且受宠若惊的表情,“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了,只有母亲。” “哦……”何英华听了,脸上浮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凝重和忧伤,仿佛此刻的他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市长,而只是一个年至不惑的男人在简单的怀旧而已。 “不过我们生活过得很好,也很平静。”看着他,晋贤贤心头微微一动,沉默了一下,却还是道。 不管这个人和母亲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不管谁欠谁谁负谁,她都不希望他再和母亲有什么牵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生活,就该好好的遵守敬畏那些准则,不要再凭添不必要的纷扰。 “哦……”听了这句话,何英华明显的一愣,直视着那双明眸,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何市长,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她不想再和他多说,惹人目光,加深肖美珠的敌意,这对她没好处。 何英华没说话,只点点头。 但是下一瞬,何英华却又叫住了她,“晋小姐……” 她转身侧目,看着那个双目殷殷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心头浮起的是满满的烦乱,难道……不会吧……千万不要…… “没事……”何英华上前两步,细细看了她,却最终又沉声道,“好好生活,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她一愣。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匆匆的跑了过来,直奔何英华,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那何英华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才转身走了。 看着那个背影,晋贤贤不由得一阵失神…… “呵……就这么看不够?年纪也太大点了吧。”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一声嗤笑。 她一回头,就看见莫青轩双手插在裤兜里,从暗处走了出来,酒店大厅里透出的七彩的灯光打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矫健精壮的身上,整个人似乎也在瞬间妖娆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他,晋贤贤只觉得莫名的慌乱,回了他一句,“你胡说什么?”然后转身就走。 很快她就从骑楼下穿过,站到另一处路口上,看着夜色中那南来北往的车,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一辆黑车上,精亮的光晕划开夜色,逆向而来。 她的心尖不由一跳,赶紧的转身就跑,但是脚上这双专门为了酒会而穿的高跟鞋却极不舒服,跑了没多远,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干嘛,抢包子吗?”一声调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她的身子也落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我……我很急……我要、要马上回家,不然洛洛……洛洛会闹得。”她的心更慌了,急忙推开他。 这当然是借口,儿子和母亲一向早睡,这会应该早就睡了。 “哦……那我送你。”莫青轩听罢立刻道,态度瞬间又变得出奇恭敬而有礼起来。 这让晋贤贤惊异,但轻松,只不过她却并不准备接受他的这片好意,想要回绝。 但话还未出口,就看见司徒晔正开车向这边驶来,快速的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哦,好吧!” 莫青轩当然也发现司徒晔的车子,他眸光不由微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但是车厢里却静静地,两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晋贤贤有些窘,又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他说的那两句话,觉得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于是便率先开口,“那个……何市长和我……和我父亲以前是旧识……” 本想说母亲,但话到嘴边又换成了父亲,她从本心里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的。 “哦……”男人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晋贤贤开始后悔刚才解释的这句了,于是索性闭上眼休息,车里又恢复了如初的沉默。 莫青轩的车子开得既稳又快,工夫不大,车子就在晋贤贤家住的那个小区停下。 “谢谢!”晋贤贤轻语一句,下车。 “我可以上去看看洛洛吗?”莫青轩却也跟了下来。 “他已经睡了……”晋贤贤想也不想就拒绝,但看着莫青轩脸上露出的玩味表情,猛然想起刚才自己找的洛洛会闹得借口,脸不由慢慢的红了,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是很晚了,也许……他已经睡了。” 莫青轩没说话,只看着她,她赶紧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进了屋,母亲和洛洛果然已经睡了,房门紧闭,只留着走廊里的小灯。 她也累了,快速的换衣洗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的雨声,打在窗上,噼噼啪啪的想着。 她忽然想起窗台上的那盆铃兰,赶紧去关窗户,却猛然瞥见楼下的夜雨中竟然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一愣,但却还是关好了窗,回到卧室里,躺下,只不过却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渐渐连成一片,她懊恼的捶了捶床,最终还是起来,站到窗口。 当目光中再次映现出那道颀长的身影时,她又愣了片刻,却最终还是咬了咬唇,然后批了外衣,抓起架子上的伞悄悄地出门下楼。 雨点从苍茫的夜空中倾泻而下,一片冷凉。 晋贤贤出了楼门,撑着伞,向着走向雨中那一动不动的男人,然后费力地将伞举过他的头顶。 男人全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但却不显一丝狼狈,雨水顺着那精短的黑发不断地滴下来,滴在那俊逸出尘的脸上,那张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从容淡定。 “莫总,很晚了,回去吧。”晋贤贤莫名的有些火大,深喘了口气道。 “呵……你舍不得我淋雨?”男人却忽然轻笑一笑。 “你……”晋贤贤一把将手中的伞塞在他的怀中,然后转身就走进雨中。 “我只想看看儿子,可以吗?”男人的声音醇厚有力,穿透雨雾悉数送进她的耳中。 “他真的已经睡了。”她站住步子。 “我上去坐坐行吗,只一会儿,哪怕只感受一下他的存在也好,我那个家里太空了,我不想这么早回去。”男人又跟了上来,将伞举在她的头上,为她遮起一片晴空。 她闻言,不由转眸看向男人,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面对男人脸上的乞求之色,她没法不心软,只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引魔入室,那只恶魔就在儿子和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彻底的拆吃入腹…… …… 五十九 先下手为强! 强婚,绑来的娇妻,五十九 先下手为强! “擦擦吧!” 看着客厅里那一身湿透的男人,晋贤贤没法置之不理,所以就去浴室拿了一块干燥的浴巾递给他。舒殩齄玕 “我能用用浴室吗?”男人接了浴巾,看着她。 “呃……好吧。”她以为他要解决生理问题,所以就将他让了进去,关上门的一瞬,又赧然一笑,“有些小,你将就些吧。”随后转身去了卧室。 但是她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她只好又出了门,站到门口去听动静,却只闻水声不断,随后不由一怔,他不会在洗澡吧。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片刻后,门在她的面前打开了,只将关键部位用浴巾裹住的男人就那么大喇喇的站在她的眼前。 “你……”她的脸瞬间涨红,明眸赶紧垂下,不去看那个芙蓉出水、性感的一塌糊涂的男人。 “不好意思,实在太湿了,我怕感冒。”男人轻笑着致歉,看着她那羞窘的垂着小脑袋的模样,心情出奇的好了起来,那因为今天晚上屡次撞见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的阴霾也瞬间散去了。 晋贤贤没再说什么,怕母亲会突然出来,赶紧把男人让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便拿出吹风机让他吹头发,自己则去了浴室拿了男人的湿衣服将其放进干衣机了烘干,却发现那衣服中竟然还有一条暗条纹的子弹内裤,她的脸再一次涨得通红。 犹豫了好半天,才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的勾了那处处散发着暧昧性感的小东西将其也放了进去,才又找了一件自己的宽大浴袍进了卧室,准备让那几近光裸的美男暂时遮挡一下春光。 但是推开卧室门的一瞬,却不由的再次怔住,因为男人竟然上了她的床,还盖上了她的被子,而那正静静地躺在一边的浴巾更是昭示了床上被子下那一览无余的风光。 “淋了雨,有些冷。”床上的男人依然从容不迫,很随意的撑起上半身,对她道。 “呃……”她的嘴角有些抽,一张红晕还未褪尽的脸却再次毫无预警的霞光泛滥,转身就要避出去。 但身后的男人却又轻咳一声,“能不能麻烦为我倒杯水?” “呃……嗯!”她逃一般的出了门,手拂拂那狂跳的胸口,然后去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温水端了进去。 眼观鼻鼻观口,尽力做出一副坦然的脸色,晋贤贤步履匆忙的走到床头柜前,将那水杯放下,她立刻想要出去。 男人却又再次叫住了她,“有洛洛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她无奈,只好又去阳台柜下去拿了相册出来,垂着头递给他,就又迫不及待的要走。 没成想却一把被男人拉住,“连看都不看我,我就这么不屑吗?” “你说什么?”身后那阳刚清新的男人味道直袭她的感官,她只觉得呼吸瞬间不畅起来,赶紧拼力挣着,“快放开我……” “你回头看我,我就放开你!”男人却轻笑一声,在她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激起微微地颤栗,她又羞又恼,猛地一下回过头去,直直的就撞向男人。 看着怀中小女人如一头发怒的小狮子般向自己撞来,莫青轩微微一笑,侧身一闪,晋贤贤就撞到了男人的腋下,脑袋被男人的胳膊夹住。 “你干什么,放开……”这样的姿势让晋贤贤觉得羞辱又气急,立刻又推又打。 “你这个小傻猫,我怕撞痛你。”男人笑笑,放开了她。 “你才傻猫……” 晋贤贤愤愤的瞪他,但是稍后却又快速的垂下了眼,因为入眼的那片肌理分明、健硕却又不失精致的麦色胸膛,还有那张俊雅出尘的脸太……太诱惑了,她不敢再待下去,转身又要走。 “陪陪我好吗?”但男人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这样……我怎么陪你?”她赶紧又推他,只觉得的那双大手上的温度灼人的很,再握下去真的会烫伤她。 “当然是……这样赔了。”男人却猛一使力,她整个人瞬间便趴在了男人身上。 隔着薄被,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这让晋贤贤心跳如擂鼓,赶紧挣扎,“放……放开……” 莫青轩却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光深如海,偏偏中间还火光两簇跳跃,而她,小小的她,就沉在那两簇火光里,晋贤贤不由得看呆了。 看着怀中小女人愣愣的模样,莫青轩低笑一声,迅速的俯头,袭上那两片红唇。 “不……”晋贤贤挣扎,但嘴一张却给了那粗大舌头空隙,那舌头立刻窜了进去,带着一种汹涌之势,横扫每一个角落,厮缠那丁香小舌,后来还愈发贪婪不足,干脆不清不重的含住那小舌噬咬狠咂。 “唔……”晋贤贤难耐那份疼痛,出声,却模模糊糊的,柔软婉转。 男人被刺激的双目一阵腥红,再也不忍了,一翻身将她压下,肆意轻薄……瞬间一室旖旎、火热攀升。 “啊……不、不要……你敢,我不会原谅你……” 晋贤贤唯恐母亲听见,不敢大声,难耐之下,头一歪,一口咬住那将她的双手牢牢的固定在头上的一只健壮的臂膀。 男人却恍如未觉,一双幽深的眸紧紧锁住那张妩媚娇弱的小脸,然后又在她的一声抽气中缓缓抬起刚刚放肆过的优美长指,举到她的眼前,浅莞低笑,“还说不要,小猫,看看——证据确凿……”语毕,再也不等待,收回长指,挺身附上,准备以最亲密无间的负距离方式融入她。 无路可退,晋贤贤却始终不甘,扭头不看他,迷蒙明眸中慢慢的落下泪来。 男人微微一怔,停了动作,深喘,但却在晋贤贤以为逃过一劫时猛然覆上。 “啊……”晋贤贤不由一声痛喊。 “小猫,别怕……”身下的感觉让男人满意之际,停住不动,隐忍着去吻她的唇,反复吻着,直到感觉到松懈,才继续……攻城掠地。 看着身下昏睡过去的女人,莫青轩意犹未尽,只不过却终究不敢贪欢,起身打开门,直到确定对面的房间一切安静如常,才拿过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工夫不大,他就已经清洗干净,然后穿戴整齐的出来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很晚了,他在客厅里徘徊了片刻,却仍然舍不得走,最终又推门进了屋,坐在床边,看着那腮边还满是泪痕的女人,不由爱怜的一笑,最终又将衣服脱下,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拥进怀,就像这四年来时时刻刻梦想的一般。 不知是因为对她的愧疚,还是他们相遇的方式太过特别,抑或是她后来倔强却又决绝的逃离,这四年来,他不由得就将她放在了心上。 这是不是爱,他不想深究,他只想在这四年后将她再次绑在自己的身边,她毕竟那么勇敢的生下了他的儿子,他能想象得到一个未婚生子的姑娘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这让他更心疼她。 他承认自己对她的确有着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其实这挺好笑的,他一向是个冷清而克制的人,对于这男女之性更是淡薄而漠然,但却在第一次见面就强占了她,他羞于承认自己对她的特别感觉,只拿仇恨做借口。 但没想到仇恨却是一场误会,他却始终都对她怀着那种原始的冲动,这让一向在黑道中以诡异狠辣著称的他放下原则放过她,用孩子当幌子留下她,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只是喜欢她在他身边,可以每夜拥她温存,享受她的娇嫩美好。 可惜这个小女人却是倔强不训的,不仅时时动心思耍花招躲避他,让清傲内敛的他无奈,后来更是逃离了他,这挑起了他极大的征服欲。 他承认四年后的再见,之所以对她产生的那份占有欲,很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一点,其实在那天晚上她流着泪乞求之后,他真的想要暂时放过她,起码暂时会压制*不动她。 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男人对她虎视眈眈,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这也是他今天晚上不择手段的占有她的原因。 哎…… 莫青轩轻叹一声,长指轻轻拂去怀里小女人脸上的泪痕,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的娇唇,却一分不敢深入,只恐自己那未纾解尽的*再被挑起,一发不可收。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他只能再忍一忍了,他伸臂熄掉床头的台灯,然后再次搂紧了怀里的女人进入了梦乡…… 当东方的红日喷薄而出、天色还一片朦胧时,晋贤贤就醒了,这是惯性,不管睡多晚,也不管多累,她也会准时醒来,但是她并不马上起,她喜欢在床上赖一阵子。 翻了个身,却忽然觉得身上千般不适,浑身酸疼不说,下身更是胀痛难耐……啊,她不由一个激灵坐起来。 当看见身边空空的位置时,才松了口气,将昨夜被肆意折腾过的身子又摔回了床上。 她睡意朦胧中,记得那个男人躺在他身边抱了她的,只是她实在太累了,没力气多说一句,所以也就由她了。 那只恶魔还是有点良知的,至少在在天亮之前离开了,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母亲还有洛洛一大早的看见从她屋里走出一个男人,那个场面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经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她该怎么对家里的一老一小解释。 翻了个身,却偶然看见那有些褶皱的被角,她的脸立刻不可遏止的通红起来,昨天晚上的记忆又瞬间回笼。 那是她昨天晚上承受不住那凶狂的侵袭,又不敢叫出声来时,选择的依托物,那就是将它放进嘴里拼命咬着。 到了最后时更是难耐,那被反复冲击、无助到极点的感觉,让她想尖叫,最终也只是选择咬了被角呜咽哭泣,所以就被蹂躏成这样了。 男人——她——被角,快成了食物链了,她心头的难为情慢慢地就变成了愤恨,再次咬了那被角哭了起来。 算了吧,就当一夜晴吧,反正各方面都不错,干净,技术好,能力强……疼是疼了好一阵,可最后也算是欲死欲仙了吧。 她这样劝慰着自己,心头也好过点了,然后闭上眼又继续睡。 迷蒙中床头的闹钟大唱,她伸手按掉,然后继续睡。晚了就晚了,反正她今天也不想去上班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只听母亲一句,“这孩子,怎么把衣服都撕烂了?” 她猛然醒过来,四下望着,她记得刚才看时,没什么不妥呀,那恶魔将战场彻底打扫过了,昨晚上被他撕烂的睡衣也不见了,直到确定真的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她才又安定下来。 只不过却再也没什么睡意,努力的爬起来,想下床,可是下一瞬又不由得跌回了床上,暗暗恨那个表面是温柔君子、实则是凶狼野兽的男人,又坐了片刻,才再次积蓄力量,下床穿衣向门外走去。 “你说你,下次不能乖点吗?”出了房门,就看见母亲正在训斥洛洛,一边训斥着,一边认真地给他缝一件小衬衫,她不由松了口气。 “姑姑,你才起来,不去上班了吗?”小人儿却已经蹦蹦跳跳的走向她,当无邪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时又禁不住开口问,“姑姑,你的头发好乱,嘴唇也肿了,你做梦和人打架了吗?” 呃……她一怔,脸慢慢的涨红了,慌忙看向母亲,母亲却只是瞟她一眼,问,“贤贤,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吗?” “昨天去佳丽家回来时淋了雨,有些头疼,今天想歇一天。”她放下心来,继续昨天去参加酒会时和母亲扯得那个谎。 “哦……”母亲没再说什么,又继续手上的活计。 “嗯……”看着坐在洒满晨光的客厅里的母亲,看着母亲那张清瘦却美丽的脸,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见过的何英华,不由得微微愣神。 “头疼就再去躺会吧。”母亲又看了过来,脸上有些飘忽不定的笑。 “我回屋了。”她莫名的,就有一种被识破的赧然,慌忙逃回了屋,躺在床上,不由得暗暗寻思,难道母亲昨晚听到了。 一定是,虽然这卧室门关起来,隔音效果还不错,可是那外门一次次的被打开关上,外面又下雨,睡觉一向轻的母亲怎么又会不知道呢,母亲一定在她引恶魔入室的那趟就听到了吧。 她不由得一阵欲哭无泪,羞赧的欲死,一把将杯子扯过来,蒙在自己的脸上,母亲过来叫她吃饭也不应。 对于女儿鲜少的任性,赵庆云表现的很耐心,安排小洛洛坐在餐桌上喝汤之后,又推门进了她的卧室,坐在她的床边,“贤贤,还难受吗?” 母亲温柔的问候,让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索性转过头,哭了起来。 “孩子,你哭什么?” 她不理,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 “傻孩子,我是你妈呀。”果然,母亲知道了。 她一怔,止了哭,抬头看向母亲,当看见母亲脸上宽厚的笑意时,立刻一把抱住了母亲,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 “贤贤,告诉妈,你喜欢他吗?”母亲一边扶着她的背,一边问道。 她再次一怔,没说话。 赵庆云禁不住轻叹一声,又道,“问问他吧,他也许愿意娶你呢。” 一句话瞬间让晋贤贤彻底的怔住,让他娶她?啊……这个,她还是真的没敢想过。 先别说他是华人第一首富江云之的长孙,江氏的首席总裁,只说他身后见不得光的黑道身份……啊,她又怎么可能想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呢,这绝绝对对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她淳朴又善良的母亲却存在这样一个天真的想法,这让她……让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很庆幸母亲没有怪她,更没有追究康威的事,可是母亲提的这个条件却让她彻底的凌乱,所以那天早上最后她到底还是没有赖在家里,而是起床,吃饭,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商场,因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 “怎么了,我们伟大的贞洁剩女晋贤贤昨晚上是不是被人蹂躏了,怎么这副模样?”自然她去晚了,可是刚在位置上坐下,那闫娇娇就凑过来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呃……” 她不由一怔,这么明显,她来时反复照过镜子,好在那恶魔并非不管不顾之人,她的脖子上脸上并没吻痕,那些吻痕都在露不出的地方,所以她只是脸色憔悴点和嘴唇过分红艳了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看她这愣怔的模样,那本来是故意调侃打趣她的闫娇娇立刻又一句,“晋贤贤,你昨天晚上不会是真的和人睡了吧?”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贤姐是你呀?”不待她开口,那赵娟就一副守护者的姿势,开口怒斥那闫娇娇。 “娇娇,玩笑开大了。”于静也不满的看了闫娇娇一眼。 一边的那几个缝纫工也摇着头笑。 闫娇娇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偃旗息鼓,不过却还是不甘的小声讥嘲一句,“看你们,犯的着吗,这么护着她,就好像我是阶级敌人一样,她早该和人睡睡,说不定就嫁出去了……” 于静瞪她,她才悻悻的闭了嘴 闫娇娇却仍很不甘,转过身去故意和别人说自己与自己那个小男友的事,摆明了炫耀。 晋贤贤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原因很简单,除了面对这种人惯用的那种冷视以待、来博取众人的支持之外,还有一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心虚吧。 她有点无话可说,她昨天晚上的确是让别人睡了,这是事实,但是依然嫁不出去,并没人说要娶她。 其实这个问题她并没考虑过,昨天晚上躺在男人身下时没有,今天早上醒来时也没有,她甚至想过当昨晚是一夜情,再或者是被猪啃了,但是早上母亲的提议,再加上这刻闫娇娇一番调弄,她忽然就想起了两个字——负责。 她愿不愿嫁能不能嫁是一回事,但是他不该对她有负责的想法吗?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又给他生了儿子,昨天晚上又发生了那种事。 不然他当她是什么呢?免费的妓女吗?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心头压抑的难受,深喘了好几口气,都无法缓解。 “贤姐,你没事吧?”赵娟又瞪了严娇娇一眼,问她道。 “我去洗手间!”她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在赵娟担忧的目光中向洗手间走去。 还是如四年前一样,她娇嫩脆弱的身体某处被重力而多频率的侵入过,很不适很疼痛,解决起身生理问题来都有些艰难。 费力的整理好衣服,她站在水池边洗手,看着那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四年前生洛洛,本来她不想挨那一刀的,费用贵而且恢复的慢,但却因为宫颈口太紧,终究无法选择顺产,只好躺上那冰冷的手术台。 那位女医生说她是因为夫妻生活太少所致,开始对她还很关照,但后来却压根就没看见她的丈夫,那医生很体贴的没多问,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明显的冷淡了许多。 往事的回忆更是让她觉得悲凉愤恨,心情低落,她在镜子前站了很久,才出来,却远远就听见柜台那里的一阵阵欢声笑语,走近了才知道那个让她纠结了一早上的男人竟然就那么刺眼的站在那儿,接受着众人的恭维瞩目。 她不由瞬间握紧了拳,这时那于静却已发现了她,叫她,“贤贤,快过来,莫总来照顾咱们的生意了。” 一句话,莫青轩也抬头看了过来,尽管心里有诸多的不平不满,可是面对这个昨天晚上和自己做过那般亲密而荒唐的事的男人,晋贤贤的脸还是不可遏止的烧了起来。 “嗯……这个颜色的不错,就这个吧。”看着那个双颊泛红的小女人,莫青轩笑笑,然后忽然指着那正在翻着样本册的赵娟手上的一页道。 众人的视线被成功的转移过去了,但是赵娟却满脸诧异和淳朴的问道,“莫总,你确定?” “嗯……” “可是这粉红色……” “粉红色怎么了?万一是莫总的女朋友喜欢呢?你说是不是……莫总?”于静立刻打圆场。 “是啊是啊……”一听这个话题,那两天前刚刚在莫青轩面前吃过瘪的闫娇娇立刻美目一转,吃吃的笑,“这粉红色的最好了,特别是晚上在那欧式水晶灯的照耀下,超有情调!”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都看向莫青轩,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探寻。 “呵……”莫青轩笑起来,幽深的眸子却有意无意的扫过晋贤贤那愣愣的小脸,“我女朋友怕羞,从来不去我那儿过夜,都是我去她家,她的枕头是天蓝色的,嗯……很美。” 呃……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惊了众人,却让晋贤贤的心尖一阵狂跳。 她的枕头正是天蓝色的,不止枕头,所有的床上用品……呃,都是…… 莫青轩又和于静交代了两句,然后向不着痕迹的向晋贤贤投来温柔带笑的一瞥,走了。 却留下更多的纠结让晋贤贤体会,她有一刻真的就想追过去问问他当昨晚上是什么,问问他是不是愿意……娶她。 但想是一码事,做又是一码事,她终究没有勇气。 再说和人家发生一次关系就要人家娶你,那么世界还不乱了啊,有的女人不知要嫁多少回,有的男人又不知要娶多少女人呢。 算了,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谁让她昨晚上一时心软,引魔入室呢。 她闭了闭眼,压下眼眶中涌起的苦涩湿意…… …… “贤贤,你跟着娟子走一趟吧。” “这个……有必要吗?”晋贤贤抬起头看着于静。 “当然有必要,这难道不是打出我们名声的绝佳机会吗?我们一定要做到十全十美。”于静投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很诧异这个平时很会来事的搭档怎么就突然不开窍了。 “什么打出名声,于静姐,你说白点不好吗,这叫讨好上司的绝佳机会。”闫娇娇在一边酸溜溜的道,满脸的不忿。 几人说的正是给莫青轩这个越级大上司换床上用品和窗帘的事,不仅不收钱,而且还力求做到最好,这自然是她们必须奉行的潜规则。 但是晋贤贤却不愿意,这个男人昨天刚将她*上的便宜占尽了,今天又来压榨她的劳动,她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平衡呢。 闫娇娇也不愿意,这莫总竟然……竟然承认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这太打击她了,打击的她都有些恨了。 看两人都这样不合作,那于静不由恼了,“你们俩没昏了头吧?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这几天业务不错就觉得又站稳脚跟了?难道你们忘了那几天面对撤柜时那种求助无门的心情了?开开眼好不好?” 那严娇娇自然分得清轻重,这会儿又看于静生气了,不敢再说什么;而晋贤贤也忙不迭的点头应了,这根本就是必须的,是她感情用事了。 看如此,那于静脸色才缓了下来,却仍然不太高兴的,扔给晋贤贤一张单子,“下午三点过去吧,那时莫总家里有人。” “有人?”晋贤贤一惊。 “当然不是莫总,是负责打扫的钟点女工。”看晋贤贤这么问,那闫娇娇立刻就讽笑着来了一句。 晋贤贤不由心头一松,淡淡的就回了她一句,“小人之心!” 午后的阳光热烈而明亮,晴朗的天空经过昨天大雨的洗礼而愈发湛蓝,晋贤贤和赵娟坐上摊位上长期租用的一辆面包车直奔市内某高级小区。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早有一个穿着整洁、面容和气的中年女人等着了楼下,然后带着她们乘坐直达的私人电梯上楼。 一路上赵娟的一双眼睛都瞪得溜圆,还偷偷的和晋贤贤说,“贤姐,这贵人住的地方就是不同,我长见识了。” 看晋贤贤竟然那么平静,这丫头立刻狐疑的皱起眉,问了晋贤贤一个让她一慌的问题,“贤姐,你来过莫总家。” 无疑,这小丫头的嗅觉是相当灵敏的。 “你异想天开了,”她赶紧道,然后对她指了指那正忙着从冰箱里拿饮料给她们的钟点工张姐,“淡定点!” 小丫头一怔,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 “张姐,你不要忙了,我们还有事呢,坐不住的。”晋贤贤不想在这里多呆,站起来对那张姐道。 “就一杯茶,忙什么呀。”那张姐很热情,手脚也麻利,很快就将两瓶绿茶放在了她们面前。 “先生除了酒和咖啡外,就喜欢这种饮料了,两位小姐别喝不惯才好。”那张姐又道。 “哪会呀,热天喝这个正好。”那赵娟立刻笑着应了,然后拿起那绿茶喝了起来。 晋贤贤无奈,也只好继续坐着。 “喵——”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低叫,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步态悠闲地踱进了客厅,目露警戒的看着两人。 “哇……好可爱呀。”赵娟立刻惊奇的叫了起来。 张姐见她喜欢,立刻笑道,“这是先生最喜欢的宠物,先生回国的时候用直升飞机带过来的,它叫贝贝……” 贝贝?呃……晋贤贤听罢却是嘴角一抽,她终于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总叫她小猫了,可恶的男人,只是不知道她上次在这里夜宿却为什么没见过这猫? “张姐,我可以摸摸它吗?”她这边正想着,那边赵娟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当然可以!”张姐道,然后唤过那猫来,抱进怀里。得到了应允,那赵娟立刻喜滋滋的凑了过去。 但紧接着—— “喵——”猫叫了,很愤怒。 “啊——”赵娟叫了,很凄惨。 “贤姐,我会不会得狂犬病?人家说这猫都是狂犬病毒的携带者。”赵娟看着胳膊上那被抓的几道血痕,哭唧唧的看着晋贤贤。 “这个……不至于吧,”看着赵娟那副忧虑的样子,晋贤贤最终不忍心了,“好了好了,我自己来量这尺寸,你去跟着张姐让医生给处理一下吧。” 这时那已将猫安顿好的张姐走了出来,满脸的歉意,“走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楼下就有一家诊所。” 赵娟跟着张姐下楼了,晋贤贤便自己拿了那些工具出来,量那窗台和沙发的尺寸。 她一边量着一边记录,弄得很快,很快就量好了,然后又去了卧室,但这时忽然想起电梯开合的声音,她以为是赵娟和张姐回来了,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稍后却又愣住了,因为她竟然没有听见赵娟那唧唧喳喳的犹如小麻雀般的聒噪声,她不由惊异的探出头来。 当她的目光落到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男人身上时,她的心不由一阵慌跳,她没说话,只是快速的拿起东西就要走。 “跑什么?”莫青轩却快步挡在她的面前,笑意温柔地看她。 “我量完了,要回去了。”她尽量让自己冷静的将话说完,快步的绕过男人就要走,但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 ------题外话------ 请亲们支持张月票,晚上还有一更! (六十)她是修补过的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她是修补过的 “别动!”晋贤贤想走,但不成想却被男人一把拉住。舒殩齄玕 “怎么了?”看男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头上,晋贤贤不由一阵惊异,以为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摸头。 “没事,你的头发乱了。”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顺势就摸向她的头。 “我先回去了。”她咬了咬牙,偏头避过男人的碰触,又要走。 “你量完了吗?卧室的床还没量吧?”男人却再次拉住她,指指她手上的单子。 “量了,最早量的。”她赶紧道。 “撒谎!”男人看着她,嘴角含笑,但那双温柔的眼里却火热而动情,满是侵略性。 她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深吸口气才道,“一会儿我让娟子再来量。” “张姐已经带那小丫头去了医院,然后直接回家,不再回来了。”男人却又道。 “你故意的!”晋贤贤终于忍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笑着沉默着,良久才低声道,“做昨天晚上做的事,可以吗?” 云淡风情的语气,说着的却是最无耻的话。 “你……流氓!”晋贤贤脸不由瞬间涨红,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一低头,对着那只硬拉着她的手腕就一口咬下。 男人却动也不动,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一样。 晋贤贤最终松了嘴,看了一眼那只麦色大手上的血痕,气恼的抬起头来,嚷,“昨天晚上还不够吗?” “一次怎么够?四年了。”男人又笑了,俊逸的脸上深情而郑重,眸光停在她的脸上,瞳孔幽深无底如同漩涡。 晋贤贤一怔,不由一阵心慌意乱,但她却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挣着一边道,“我够了,快放开……” 男人任她挣得气咻咻的,才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小猫,你真不了解男人。”语毕猛一使力,她的整个身子就落尽他的怀抱里,他从后背拥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小猫,别拒绝我好吗?我好喜欢你!” 最后这四个字,如一只箭矢,在瞬间射中了晋贤贤的心,她扭过头看他,想再说什么,男人却头一低,吻住她的红唇。 她还想挣扎,男人却快速的快速的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与她紧密相贴,让她感受他的渴望。 晋贤贤双腿不由一软,男人借机抱起她,走向大床。 很快两人就裸呈相向,看见自己留下的那些痕迹,男人眼中的情火更盛,用嘴手轻轻的描绘着。 晋贤贤蜷起身子,不断的轻颤,男人不再等待,有些急不可耐的将她撑开,覆上…… 晋贤贤哭了,不断地哭,男人越发勇猛,胸前健硕却不失精致的肌理凝聚着巨大的爆发力和张力,晋贤贤终于再次以别的方式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强悍和嗜杀,一如四年前。 原来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盘开胃菜,她想,只是四年闲置,她有些陌生了,有些忘记了这个男人温柔君子表象下的禽兽本质。 那她是不是该庆幸呢? 因为前天那伟大的两性八卦女闫娇娇忽然撩起领子让她们看:看看我家阿帅多禽兽。 几个小姑娘都被臊的说不出话来,几个大嫂也都一味的笑,还是于静嗤笑着揶揄她一句,“禽兽也值得炫耀。” “于静姐,你不知道吗?男人禽兽就越证明你对他有吸引力,呵呵……”闫娇娇又娇笑着道。 她是不是也应该相信她对这个男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呢? “啊……”忽然身下一个重力,将她强势的拉回现实,痛叫出声。 “小傻猫,我的表现是不是不够好?”男人低哑的语气里透着不满。 “呃……”她一怔。 男人笑了,笑的有丝放肆的危险,随即一个快速的抽身,然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忽然加快冲锋。 “啊……” 她再也无法分心,在一阵激狂汹涌中宛如一只冲浪的小船,抛高、落下……循环往复,她承受不住那份无助的颠簸、眩晕,呜咽、求饶……却徒然,换来更深更重的幅度。 终于那绷紧的神经骤然被拉到临界点,灵台中有片片烟花极致,漫天燃烧、飞舞……却又倏然跌落,她尖叫着哭泣、抽搐,直至昏厥……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射进室内,晋贤贤躺在床上,眯眼看着那抹余晖,一动不动。 忽然浴室的门响了,她立刻闭上眼,装睡,她实在不想再陪他来第三次……不,加上昨晚的,应该是第四次。 只是因为没有力气,并非羞怯和不愿,因为她发现在开了第一个头之后,一切进行下来,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熟门熟路。 她终于还是堕落了,她想,这一点让她想哭,只不过她却并不怪他,她是成年人,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刚才,她也是有责任的。 她反抗了,但最终却并没反抗到底,这应该就是所说的半推半就吧。只不过她的心里却仍是极为难受和复杂的,陷入这种境况,让她很想哭……真的! 神清气爽的莫青轩穿着一件银灰色真丝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床的凌乱和在那份凌乱中缩着身体的小女人身上,笑了。 他快速的转回身,很快就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和一盆热水出来出来,将床稍稍整理了一下,他就开始用毛巾给床上的女人擦拭着身体,做得很细致,连最隐秘的地方也不放过。 床上的女人很乖顺,任他作为。忽然他的目光停在红肿不堪的某处,良久,轻喘一声,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赧然和歉意,低声道,“对不起。” 他当然知道她没睡,不然哪里又会这样僵硬。 晋贤贤没说话,两道清泪却从闭着的眼角滑下。 “怎么了?我……不好吗?”他立刻趋近了,捧起了她的脸轻问。 晋贤贤忽然睁开了眼,被水洗过的晶莹明眸直视着他,“我妈知道了,她……她想让你娶我?” 莫青轩听完她的话却是蓦地怔住,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复杂,稍后直起身来,“我去买药给你擦,顺便买些晚饭来。”语毕转身出了门。 看着那个有些僵硬的高大身影,晋贤贤的心却是一沉到底,眼角的泪瞬间盈眶,但她却紧紧咬唇,将那份泪意逼回眼底。 又躺了片刻,这才忍着浑身的酸软,快速起身,拿过衣服套上,出了房门,站在客厅里的电梯边,回眸又看了一眼,然后义无返顾的按开电梯门,转身而去。 当莫青轩回到屋子来的时候,屋子里却已空无一人,他不由怔住了,俊逸的脸上满是怅然若失。 “喵——”忽然脚下一声,他低头就看见那白色的波斯猫正走了过来,亲昵的蹭着他的腿。 他微微俯身,它立刻跳上他的手臂,他轻轻抚着它雪白的长毛低语,“小猫……小猫,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 “……贤姐,不好意思啊,我在医院里等了很久,打过针后天都黑了,所以就没回去。” “没事,娟子,我已经将事情办妥了。”计程车上,晋贤贤挂断了电话,然后凝望着车窗外渐起出神。 沉默中,司机随手按开音响,一首低婉悱恻的曲子便缓缓流淌而出: “这城市渐入夜色,当爱情经过, 幸福的能有几个, 没有人在爱我,没有人再等我, 我想我不会寂寞。 这城市人太冷漠,太脆弱结果。 孤单的只剩下我, 一个人走了太多,眼泪也不停转着, 谁把爱攒下来给我。 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 而你现在还不懂。 冷冷的夜雨中,好想你来拥, 一切只换来你一句保重。 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 恨我自己没有用, 有没有人像我,伤的那么多。 心如刀割没人能说,我的痛。 这城市霓虹交错,谁擦身而过。 下一站开向哪呢? 不再问为什么,伤心歌还在播, 我想我难逃寂寞……” 泪终于落下,她将双手捂住脸,无声抽泣。良久,却又擦干泪水抬起头,耻笑自己,不就是让人白睡了吗?不就是他不愿娶你吗? 成年人,什么不明白,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人家拒绝的对,不管是哪层身份,是黑是白,你这个如草芥般的小人物又怎么可能陪得起人家,是你痴心妄想了。 再说,你不是也享受了吗?可不可以说是睡了他,呵呵,算了,两不吃亏的事,坚决杜绝第三次吧……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掏出来,看着上面跳跃的王佳丽的名字,她深吸口气,接通,“喂,佳丽,有事吗?” “贤贤,你在哪儿?这两天做什么呢?忙不忙?”王佳丽摆开阵势,一副要长聊的架势。 听了她这番漫无边际的话,晋贤贤不由蹙起了眉,搞什么,王佳丽应该不是这么空闲婆妈的人呀,难道有什么难言的话要对她说嘛? “佳丽,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开门见山,问的直接。 “这个……”对面的王佳丽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贤贤,伯母今天中午打电话给我,要和我……和我借五万块钱。” “啊……”晋贤贤听罢,不由一愣。 “啊……那个,我声明一点,我不是不愿意借,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你们用这么多钱做什么?你……清楚这件事吗?”王佳丽又道。 “呃……”晋贤贤拧了拧眉,目光微微一闪道,“佳丽,没事……你放心吧,是母亲听错了,我那天说要弄旗袍摊位,母亲就以为我要借钱,其实……其实我只是说说的,好了,就这样,挂了。”说完也不待王佳丽再说什么,毅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她喘了好半天气,才又拿起手机打家里的电话,但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她立刻对前面的司机道,“师傅,该路,去另外一个地方。” “哦……” 母亲不在家,那么就一定是在舅舅家,这借钱的事她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舅妈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只是不知道用这么多钱干什么? 不过不管做什么,都不该让母亲跟自己的朋友借钱,瞒着自己,还是这么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真是越想越气,再加上今天受的委屈,泪水不由得再次滴落下来。 到了舅舅家住的小区的门口,她下了车就往里走,却正好碰见她的表妹赵甜甜和一个姐妹淘出门。 “……呀,甜甜,你真是大手笔,真舍得,一千多元的化妆品,啊……一定很好用吧?” “那是当然,你看看……看看,我这脸是不是更细更白了,女人吗,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年轻时不美,老来后悔。” “是……是……” 两人一边走一边议论着,却猛然看到了她,那赵甜甜自然还是那副熟视无睹的模样,倒是她身边那个女孩觉得不好意思了,叫了她一声“贤贤姐”。 “甜甜,你没看见你表姐吗?” “看见了。” “那你怎么都不理她?” “不想理!” 两个女孩渐渐走远了,晋贤贤却还站在原地,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不想理……多么理直气壮地借口;一千多元的化妆品,多么奢侈的作为。 可是我亲爱的表妹……凭什么呀? 转身上楼,按门铃,来开门的是舅舅赵庆贺,看见她的那一瞬,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尴尬和羞愧,“贤贤……” “舅舅,我妈呢?”面对着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之亲、又曾经在儿时将自己带在身边的舅舅,她始终都是敬重的,即使他软弱、猥琐、迂腐。 “在屋里。”晋贤贤的这一问,更让赵庆贺耷拉了脑袋。 主卧的门敞着,极品舅妈向兰兰正向赵庆云痛心疾首的说着什么,听见门响,两人都转过头来,看见她,赵庆云立刻垂了头,但向兰兰则不然,那番控诉更是变成升级版,愈演愈烈—— “……庆云,你说你说……从嫁给你们赵家后我享过一天福没有,穷的要命不说,又是侍奉老的,又是伺候小的,我的命真是苦呀……” “好了好了,你小声一点。”舅舅赵庆贺看了妹妹和外甥女一眼,立刻道。 “你让我怎么小声,要是再拿不出钱来,大华就被人……就被人砍死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呀……”向兰兰这回没做假,应该是真哭了几滴眼泪出来。 听了她的这番话,晋贤贤不由得眉头皱紧了,又是这赵大华的事,她不记得有多少次了,只记得经常要拿钱出来,为她那个正在外面流亡的表哥收拾乱摊子。 她的表哥赵大华三十岁,前几年因为帮人打架斗殴致残而逃亡,其实他挺冤的,只是觉得过意不去,在一边给人们递了两次家伙,没想到正主们都没抓,却抓起了他们这帮围着人家主犯转的小喽啰,想让他们顶罪,不甘心,逃了,从此就走上了不归路,老婆跟人跑了,女人也成了孤儿。 但是赵大华本身的不安份因子并没有因为处境的艰难而转变,经常的就会惹上是非,就是没是非的时候也会去赌两把,所以过些时候家里的人就会接到他的求救电话,比如打点了比如还赌债了。 这一段时间这家伙貌似很消停,没有三五不时的让他们去送小钱,只是没想到却有更大的合同在这儿等着,真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啊。 可是能怎样呢?犹记得小时候在家乡的那条大河边,一个半大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贤贤,你等着,我去给你摸鱼。”然后“噗通——”一声男孩就跳下河,在河里泡大半天才扔下几尾小鱼来,两个孩子也不拿回家,就在河岸边点火,将鱼烤了吃,吃得满嘴的黑,可是却快乐非凡,因为那对两个穷苦的孩子来说,这无盐无醋的东西照样是人间的美味。 那个女孩就是她,而那个男孩就是长她五岁的表哥,儿时的这份记忆哽在心头,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也许纵容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没有能力改变表哥,更没办法改写表哥的人生路。 表哥其实并不笨,上学时还搞过小发明小创作呢,本性也算纯良,只是在这样一个极品母亲的教导之下,最终还是……废了。 无声地在心底叹息一声,她心头的气也消了大半,走到一边的椅子上,打开包,开始清点她手中的那些银行卡,看看手头有多少钱可以拿出来帮表哥。 但是无意中一抬头,却猛然瞥见那向兰兰,一边对着母亲哭诉不只,一边竟然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她。 她微微一愣,立刻将包收好,站起来,然后将舅舅拉到一边问,“舅舅,表哥欠了人家多少钱?” “这个……三四万吧。”赵庆贺低了头道。 一听这个,晋贤贤顿时笑了,走过去,看也不看那哭天抢地的向兰兰,直接问母亲,“妈,表哥只欠人家三四万,可是今天你为什么打电话给佳丽,要她借五万块给你,难道你还想贪污点不成?” 一句话,瞬间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向兰兰立刻止了哭闹,脸色讪讪,而舅舅和母亲则是一脸疑虑的看向向兰兰。 “这是怎么回事?”赵庆贺立刻看向妻子,脸上却已满是不满。 “还有怎么回事?”那羞耻心向来不多的向兰兰脸色很快就恢复了,理直气壮的道,“赌债是够了,可是大华怎么也应该有点生活费吧,再说哪家的那个电热太阳能已经不好使了,也该换换了,你这两个月因为倒腾工作的事又没开支,家里早就没生活费了,我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 舅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紫,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一眼妹妹和外甥女,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短叹一声,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扭了脸,面向墙壁。 晋贤贤不看那面壁思过的舅舅,也不看那愧疚无措的快要哭出来的母亲,只看着向兰兰,尽量忍下心头的火气,平静的道,“舅妈,甜甜知道家里的这种情况吗?” 向兰兰微微一怔,立刻不满的道,“这种事干嘛让她知道?她还小。” “还小?”晋贤贤觉得自己真是听到天方夜谭的笑话,“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只比我小两岁,舅妈,你不能太娇惯她,不然除了养成她狂妄奢侈的性情外,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们俩怎么能相比呢?”向兰兰一听说女儿的不是,立刻沉了脸,“你二十一岁还生了孩子了呢,可我家甜甜还是黄花大闺女。” 无疑,这句话极有杀伤力,赵庆云听了立刻抹起了眼泪,而晋贤贤也是脸色瞬间一冷。 “妈,你去抱洛洛出来。”晋贤贤看了母亲一眼。 赵庆云听了,美丽而清瘦的脸上浮起一抹忧虑,但怔了怔,还是照做了。 当母亲走了,这时晋贤贤才看向向兰兰,冷冷的笑了,“舅妈,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掉价吗?多少次,只要你没钱了,短住了,都会像我妈张口,你有没有想过你花的那些钱都是我这个二十一岁就生了私生子的外甥女的钱,可是你那个黄花闺女的女儿在那里呢?我低微我如草芥我奔忙我辛苦,可是你的女儿却高贵骄傲自由自在的享受优渥的生活,舅妈,你可真够自私无耻,呵呵……真是可笑啊……舅妈,你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我的人,可是却从来都没看不起我的钱。” 一席话说得向兰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边的赵庆贺更是恨不得将头扎进墙里。 这时赵庆云也已抱了洛洛出来了,听见女儿的这番话,脸上更是张皇而无措。 但晋贤贤却并没因为这样而作罢,她心头的那一腔悲愤彻底的被这份不公而点燃,她又冷冷的笑起来,看着向兰兰,“舅妈,今天我明白的告诉你,想花钱,自己去挣,要不就让你那个黄花闺女的女儿去挣,这才叫志气,而不是靠在别的怀里,把别人当银行当提款机。” 语毕转身接过母亲手中的洛洛,拉了母亲便走,看也不看那一脸愕然地向兰兰。 但是走到门口时,才发现赵甜甜竟然站在门后面,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抱了儿子、携了母亲,转身快步进了电梯,走了…… …… 回到家里,她还是满腔愤懑不平,连晚饭都没吃,就洗了澡躺在了床上,一是恢复自己被连番折腾损失的体力,二是平复自己的心情。 赵庆云觉得愧对女儿,也不敢多问,只将一碗荷包蛋放在桌子上就出去哄着小洛洛看电视了。 看着那氤氲着淡淡的热气和香气的饭碗,晋贤贤怕母亲伤心,所以又爬起来,将那晚东西吃掉,这才再次躺上床,累极了的她,工夫不大,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嘤嘤的哭,她睁开眼,就看见那在床边抹眼泪的母亲。 她一惊,睡意顿时全醒了,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妈?” 赵庆云看见她醒了,没说话又哭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你别吓我。”晋贤贤真吓坏了。 这时赵庆云才抽抽噎噎的开了口,“贤贤,你千万不要生你舅妈的气,咱们怎么都是亲人,看着你舅舅,你……你帮帮甜甜吧。” “呃……”晋贤贤一怔,“妈,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哎……”赵庆云轻叹一声,才开口—— 原来他们祖孙三代回来以后,赵甜甜就和父母吵了起来,原因就是为什么不告诉她家里的这种情况,让她受别人嘲笑。 “我告诉你们,不只有她晋贤贤才会挣钱,我也会,而且比她挣得还多的不是一点半点,不信,你们等着。” 放下这句话后,那赵甜甜就冲了出去,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夜,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还关了机。 赵庆贺夫妇急坏了,四处找,却毫无音讯,所以刚才打过电话来,问问赵甜甜有没有来这里。 听了母亲的话,晋贤贤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因为这赵甜甜冲动又无脑,还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另外还喜欢结交一些好逸恶劳、不三不四的朋友。 “妈,你别哭了,”凝眉想了想,晋贤贤对母亲道,“把手机递给我。” “呃……” 拿过手机一下,晋贤贤快速的翻着那电话簿,很快就找到一个叫小爱的人,然后打了过去。 “喂,那位?”一个娇嗲甜腻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得出这个人正在一个很喧闹的环境里,音乐声、调笑声、口哨声也趁机钻进了话筒。 “我是甜甜的表姐,小爱,甜甜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晋贤贤立刻问道。 这小爱是赵甜甜的中学时的好朋友,经营着一家足疗店,经常混淆于一些酒吧舞厅夜总会之类的场合,赵甜甜非常崇拜她,更向往她那种生活。 晋贤贤曾经给这小爱做过窗帘,所以认识了她。 “呵呵……甜甜呀,表姐你就不要找了,她跟着如姐走了。”小爱笑道。 “如姐?” “是啊,如姐是一家夜总会的妈妈桑,甜甜说她想一次挣五万块钱,如姐说她有门路,所以甜甜就跟着她走了。” “啊……”这句话听得晋贤贤却是一惊,立刻急切的道,“小爱,你快告诉我,如姐在哪里上班?” 听完了小爱报给她的地址后,晋贤贤立刻就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起床穿衣服。 看女儿这幅心急火燎的模样,赵庆云也吓得不轻,赶紧询问。 “妈,别说这么多了,你赶紧给舅舅舅妈打电话,告诉他们在家等着就是。”晋贤贤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下床,从柜底拿出一双运动鞋床上。 万一一会儿真的发生什么,她逃跑也能快点。 她当然知道她的这个奇葩表妹去挣什么钱了,还有什么,出卖初夜呗。 她那次去给小爱的足疗店安窗帘,正好她也在那儿。 她一边干活一边听着两个人闲聊,虽然两人叽叽咯咯的,说的声音很小,可是她还是听了个大概,就好像是什么某个当红的头牌,下海的第一夜竟然换了一栋别墅,把个赵甜甜羡慕坏了。 反正现在科技如此发达,这修补术如此的高超,她的这个修补了好几次的表妹一定是异想天开了,可是你不想想那些人又有几个不知道这些的,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 夜愈发深沉之际,正是坐落在g市商业中心地带的“黄金屋”夜总会的鼎盛辉煌之际。 红男绿女,豪车云集,明灭变幻的霓虹灯闪出*暧昧,华丽时尚的装潢透出丝丝诱惑。 “甜甜,这董少可是有来头的,而且这十万块也不是小数目,你一定要尽心伺候着。” “嗯,知道了,如姐。” 后门电梯处,身着一条黑色香奈儿短洋装的赵甜甜正对着一个身材高挑喷火,画着精致的艳妆的中年女人点头应着。 “好吧,那我们上去吧。” 那如姐率先走进了电梯,赵甜甜随后跟上,站在那光镜可鉴的电梯里,随着那电梯的缓缓上升,赵甜甜心头兴奋且紧张。 十万块,真没想到这钱竟然来的这么容易,一夜比她的表姐晋贤贤辛苦好几个月都强,看她晋贤贤今后怎么敢看轻她。 她晋贤贤到底还是比不上她,功课好有什么用,聪明有什么用,脑筋没她活,跟男人做过了就做过了吧,还怀了孕,怀了孕就怀了孕吧,还非要弄个私生子出来。 她才不像她那么笨呢,她的第一次不仅没了,第二个第一次也没了,不过这有什么,她早就修复好了,呵呵……晋贤贤那个不懂变通的笨蛋敢嘲笑她,她如今就让她看看。 只不过她的心情终究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不是货真价实的处女,是赝品,听小爱说,有些玩惯女人的男人是懂这个的,她很怕被认识破,要是被人识破的话就不妙了。 “甜甜,没事,这个年代的人笑贫不笑娼,这种事多了,你没见那些当红的明星吗,明码标价买呢。”可能是也感觉到她的紧张,那如姐低声安抚着她。 “呃……我知道。”她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很快,那电梯停在了三楼装潢布置更为华丽的贵宾区,如姐将她领进了一间里面坐了许多放浪形骸的男女的大包间里,给她引见那坐在沙发中间那个留着寸头,叼着烟的男人,“甜甜,这是董少!” “董少……”赵甜甜轻声地叫到,顿时感觉房间里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立刻娇羞的低下头。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处女,如姐?”那个董少将怀中搂着的妖艳女人推开,看着赵甜甜,语气邪邪的。 “呃,是啊,董少,还满意吗?”如姐谄媚的笑道。 “是处女吗?不是修补的吧?呵呵……”那董少站起来,俯近了赵甜甜,用手轻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赵甜甜不由得一阵发慌,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啊,现在这年头可到处都是假货,伪劣产品,董少,要看清楚才好。”一边有男人附和。 “这么办吧,董少,来——兄弟来帮你验验货,上回跟着我回去的那只小鸡我可是一试手就将她识破了。”一个穿着花哨、镶着金牙的男人更是跃跃欲试。 “好啊,那兄弟,这个就交给你了。”那董少一双阴邪的眸子瞄着赵甜甜那惊恐不安的小脸,点点头。 那金牙男见了,立刻站起来就向赵甜甜身边凑,赵甜甜大吃一惊,一边死死地压住自己的裙角,一边转身寻找带她过来的如姐。 在这么多人面前验货,那不是故意羞辱她吗?她不要买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再说她又怕别人真的看出她不是真处女。 但是这屋里却哪还有如姐的影子,那如姐应该是早出去了,她立刻吓坏了,一边转着胸口的衣服,一边慢慢往后退。 但她刚退了两步,就忽然被人一绊,“噗通——”跪倒在地上,她的身子立刻被人压住了。 “小妞,你跑什么,是不是是假的呀?”金牙男走近她,淫笑着伸出手,就要去扯她的裙子。 “不要……”赵甜甜吓得大叫起来。 “不要什么,”那董少向她吐了一个烟圈,脸色满是阴戾,“我他妈告诉你,你要真的不是处女,今天你不仅拿不到钱,还要免费的让这里的兄弟们白玩你,想骗我的钱,我看你是活够了。” 赵甜甜立刻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后悔了,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这些人哪是这么好惹的。 很快房间的门就被人挡住了,那些人将赵甜甜围了起来,那个话说会鉴别处女的金牙男更是开始撕扯赵甜甜的衣服,一边的有几个缺德的更是开始用手机拍照。 “不要,放了我……不要……”赵甜甜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 但那些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她很快就差不多被剥光了,有一个男人制了她的腿,而那金牙男更是邪笑着去脱她的底裤。 “不要……”赵甜甜发出凄厉的叫喊声,恐惧的泪水开始从美目中纷纷滑落…… “砰——” 就在这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牛仔裤体恤衫运动鞋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众人的目光立刻一致的转向她,而她的目光则停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赵甜甜身上,满眼的痛心和气愤。 “你他妈谁呀?上这来干什么?找死吗?”这时那脸色不善的董少开口问道。 “呃……”女人微微一怔,看着那些向她射过来的如狼似虎的眼神,面色渐渐地清明下来,明眸中快速的划过一丝惶遽。 不错,这个女人正是晋贤贤,正是好不容易找了进来,听见赵甜甜的叫声情急之下冲进来的晋贤贤。 一言难尽啊—— 半个小时前,等晋贤贤匆匆忙忙赶到“黄金屋”夜总会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这种地方是男人们挥金如土的地方,是女人们妖娆绽放的地方,却唯独不是她这个穿着一身轻便的街头装的女人找人的地方,她被门童拦住了。 她没办法,便远远地站在一边看,最后终于让她看出了点门道,所以她跑到后门去了,一样被后门的保安拦住,不过她已经有了经验。 “大哥,我……我是和如姐约好了的,她……她给我介绍了……介绍了客人……” 忸怩羞怯的将一番话说完,那保安只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将她带到了一个坐了许多清凉美女的房间里。 在那里她见到了如姐,如姐那双就好像将她看成猪肉待价而沽的带笑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但听说她竟然是赵甜甜的表姐,来找赵甜甜时,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什么赵甜甜?不认识,我想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虽然是靠佣金过日子,但是却不偷不抢,三方都自愿,过后更是事两清,只有客人和小姐,没有什么赵甜甜王甜甜。”说完更是转身就要让保安带她出去。 晋贤贤急了,立刻挤出了几滴眼泪,“如姐,我不是有意要坏你的事,主要是……是如今我舅妈正躺在医院里,不……不行了……谁不是爹妈父母生的呢,如姐,求求你,帮帮我吧……”说着还竟然抽噎起来。 舅妈,不是我要故意咒你,主要是情况紧急,也只有把你老拉出来溜溜才行了,不好意思了,晋贤贤一边抹着眼泪装的更加凄惨些,一边在心里暗暗地对向兰兰道。 那如姐一看她这样,脸色微微缓了,沉思了一下,将她拉到一边去,悄悄告诉了她一个包间号,却坚决拒绝和她一起上去。 她无奈又气急,只好自己找上来了,可是此刻她后悔了,觉得自己……那个太冲动了,似乎凭自己是救不了这赵甜甜的。 看着眼前这些个骄横跋扈的人,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一些权二代富二代,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的人,又怎么会买自己的帐呢。 “那个……”她搓了搓手,讪讪一笑,指指地上瑟瑟流泪的赵甜甜,“可不可以放了她?” “呵呵……”众人一怔,面面相觑一眼后,都嗤笑起来,那个刚才问她话的那个板寸男更是不耐的骂道,“你他妈算那根葱,滚——” “我……我不是什么葱,我是她表姐。”她只好硬着头皮道。 “表姐……” “表姐好啊,一起来玩玩吧。” “是啊……” 一听她这句话,那些人乐了,开始不怀好意的逗弄她。 “那个……我表妹年少不懂事,触犯了各位,可不可以……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她?求求各位了……我愿意为她的过错作出补偿。”她强忍了心头的羞辱,谦卑而讨好的笑道。 “补偿,呵呵……”众人又是一阵笑,笑的她窘迫至极,真有点后悔管这件事了。 “好啊,”良久,那个板寸头才开口了,“我接受你的补偿,你拿十万块钱过来吧。” “啊,十万……”她脸色不由一僵。 “是啊,十万,你表妹说自己是处女,卖给我一夜要收我十万,可现在她又心虚了,不敢了,那她就要付给我十万,来赔偿我的损失,不然我是不会放过她的。”那板寸头吐了一口烟圈,闲闲的道。 站在夜总会前面的路口,回头看着那片灯红酒绿,晋贤贤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欲哭,无泪,此刻她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作为一个小人物,真难! 不过她不敢过多的感慨,因为那里面的赵甜甜还等着她拿钱去救,真拿钱吗?她当然不会,半个小时的时间,银行都下班了,她哪里去弄十万块,刚才她应下来,也只不过是想争取时间,找救援罢了。 她掏出手机,快速的翻到王佳丽的号码按下,现在她能找的也只有她了,看看她认不认识这个据说是某个权三代的董少,好通融一下。 不然能怎么样,报警吗?她还没白目到那个程度! 只不过很不幸,王佳丽的手机关机了,佳丽这是怎么了?以她对她的了解,她很少关机的呀,难道也有什么事? 猛然想起她这些日子因为忙碌的缘故也没时间去她那里看看,虽然今天傍晚还通过电话,但是她因为气愤的缘故,也没说两句就匆匆挂断了,难道她的身边也出了什么烦扰的事吗? 这个……真的有可能! 不过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又打她家的座机,可是却还是没人接,她顿时急了,这可怎么办呀? 就在这时,忽然一辆宾利高级房车从她身边划过,她顿时眼前一亮,虽然这个人是她并不想见得,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她修来了这么多的极品亲戚呢?她长不了志气,更没脾气。 她难堪的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立刻回转身快步的走向那刚刚停在了夜总会门口停车场上的车子,但只不过她很快就愣住了,因为她看见那风华无限,几乎让夜总会门口的七彩霓虹也失色的男子下车来,可是手臂上却挽了一个穿着美丽洋装的年轻女子。 女子娇憨的嘟着嘴,不知说了个什么,男子立刻笑了,笑得温柔生动,迷人至极…… …… ------题外话------ 亲们,够意思吧! 六十一 我是不是小授?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一 我是不是小授? 看着男俊女靓,相携而走的两人,晋贤贤只觉得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他的唯一,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直到了此刻,亲眼所见,心却还是痛的无法呼吸。舒殩齄玕 怪不得他不娶她,他又怎么会娶她呢…… “洛洛……”她低语一句,眼泪涌了上来。 愣愣的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忽然想起甜甜还等着自己去救,于是深吸口气,压下心痛,快走两步,但那男女却早已进了“黄金屋”,她大急,拾步就要追上去,却被门童再次拦下。 她只好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怔了怔,摸出手机,找到一串数字快速播下,心里却止不住的窜起一丝丝的悲凉。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真想保留一份尊严,可是此刻却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命运真是残酷。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她紧张的握紧了手机。 “喂,哪位?”只不过话筒里响起的却是一个娇甜的女声,带着那份理所当然的口吻,将她的勇气瞬间打得七零八落。 “我……我找莫总……”她诺诺的道。 “莫总不在!”话筒里微微沉默了一下,随机立马挂断。 剩下这面的她,看着那话筒发呆,那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走下夜总会门口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七彩霓虹打在她单薄的身影上,颓然孤单。 在远处的路口上站住,她终于无力的蹲下身,低泣出声。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的人生路为什么这么难走?她可不可以不必承担那么多?可不可以……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她也没在意,因为这一处总会不时的有行人经过。 但是那脚步声却在她的身边停下,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头,“怎么了?哭什么?” 她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俊逸的脸庞,温柔的神情。 她愣愣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底,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将她拉了起来,轻轻地为她拭去腮边的泪,将她揽进怀里,“别哭了,傻瓜,出什么事了吗?” 接下来晋贤贤再次见识了莫青轩的威力,听她羞赧不堪的讲完了甜甜的事后,这个男人立刻带她一起去了三楼贵宾区的那包间,到了那里,一包烟、一张名片、一番不卑不亢的问候话,那帮张扬跋扈的权富二代立刻都敛了脾气,变得恭敬而热情,不仅放了赵甜甜,而且还请他们喝酒。 十分钟,赵甜甜就被带了出来,坐上了莫青轩的车子,他要送她们回家,当然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刚才和莫青轩一起进去的美女。 美女和莫青轩的关系貌似很亲密,但一接触才发现并不想什么情侣,不过却也并不简单,至少从眼神表情可以看出落花是有意的。 “清清,以后不许接我的电话,知道吗?”车子一启动起来,那流水就看了一眼一脸沉闷的晋贤贤,对坐在副驾驶座上噘着嘴的美女道。 晋贤贤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却只装作没听见,垂了头。 “为什么?轩哥,我以前不是也经常替你接手机吗?”美女更不悦了,那红艳小嘴的弧度几乎可以拴住一头驴子了。 “现在不同以前了。”莫青轩脸色不变,淡淡的一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怎么就不同了?”美女生气了,转头扫了一眼两人,只不过她的目光却落在赵甜甜身上。 她找错了目标,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赵甜甜披着莫青轩的西服,却不知道那西服是晋贤贤为衣衫不整的表妹披上去的,因为那赵甜甜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 二就是赵甜甜虽然经过了一番折腾,可是不管是穿的、戴的,脸上花了的状,都要好过体恤牛仔运动鞋的晋贤贤,楚楚可怜的风致,晋贤贤站在她身边真的就像一个配角……嗯,英雄救美,美人的姐姐不就是配角吗?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第三点,那就是那被救了的美人,真的很没点自知之明,无语凝噎的看着英雄,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都化成了一句娇娇羞羞的“谢谢”,豪不淡定的神情,美目中的爱慕仰慕倾慕,似乎下一瞬就要上演对英雄以身相许的戏码。 这幅情景,又怎么会不让人误会呢? “当然不同了,你只是莫总的表妹,又不是莫总的老婆。”不待别人开口,那美人就接上了,历经劫难,却花痴不该,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真有点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 晋贤贤立刻低了头,羞赧自己这个极品表妹的表现。 “是啊……”莫青轩笑了,“马上我就要娶老婆了。” “呃……”抽气声。 但他却似乎还嫌不够,转过头,看向晋贤贤,“贤贤,清清是清远叔叔的女儿,所以算是我表妹。” “呃……” “甜甜,今后不要再叫我莫总,喊我表姐夫。” “呃……” “清清你也要有点礼貌,这位,将来喊表嫂,知道吗?”莫青轩干脆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不顾车子里惊呆的三女人,郑重其事的向易清清介绍晋贤贤。 “轩哥,你……”看着那不起眼的晋贤贤,易清清整个怔住了。 “莫总……”赵甜甜看了看晋贤贤,又看了看莫青轩,瞪大了眼睛。 “表姐夫!” “呃,表……表姐夫,你难道不知道吗,洛洛是……”赵甜甜又开口道。 “洛洛是我的儿子!”莫青轩却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但他又看了一眼那震惊的忘了说话的易清清,最终还是又补充道,“今后!” 他暂时还不想让外祖父知道他有个四岁大的儿子,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小女人平静的生活,在解决一切纷扰之前。 “莫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但这时那同样被他这番话冲击的半天不语的当事人晋贤贤却开口了,“还烦请你尽快的将甜甜送回家,舅妈和舅舅刚才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了。” 仿佛并不意外她的拒绝,莫青轩看了看她,淡然一笑,迅速的发动引擎,然后又看了看赵甜甜,“甜甜,你表姐还不接受我的求婚,我会继续的,你一定要帮帮我呀。” “呃……”赵甜甜脸色僵硬的一声,然后看向身边这个她一向看不起的表姐,满目探寻。 当然向晋贤贤投过探寻目光的不知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易清清。 易清清并不做作,做出什么透过后视镜打量情敌的动作,直接的就转过头来对晋贤贤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晋贤贤是在这两女的目光下,只觉得别扭至极…… 莫青轩送人送的很技术,先送的赵甜甜,因为易清清在车上,那向兰兰纵使有千千万万的想要套近乎的话,也只好作罢。 随后又送了易清清,那易清清又看了一眼晋贤贤,匆匆忙忙的就下了车,这个娇蛮率性的女孩竟然都没向轩哥抱怨两句。 “做好心理准备,应该马上就会有好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看着易清清的背影,莫青轩笑笑,看向晋贤贤。 “你有几个表妹?”晋贤贤却出奇不意的问道。 莫青轩一怔,笑道,“果然!” “你当年逃离我是不是和表妹这两个字有关?”莫青轩干脆不开车了,转过身,面对着她。 晋贤贤不理他,只道,“我累了,想回家。” “小猫,你好不地道,利用完了我就这幅态度。”莫青轩笑,大手伸过来,就要摸她的脸。 晋贤贤偏脸闪过,瞪他一眼,低声道,“你不是……不是也利用了我吗?扯平……” “利用了你?”莫青轩怔住,但看着身后小女人低头垂眸的模样,忽然恍悟,暧昧低笑,“我现在又想利用你了,怎么办?” “无耻……”晋贤贤小声骂了一句。 “坐前面来吧!”莫青轩也不恼,又笑笑道。 “不……”晋贤贤拒绝。 莫青轩看她一眼,却忽然下车,很快就在晋贤贤惊异的目光中,打开后车门。 “走开……”看着那泰山压顶罩过来的某人,晋贤贤赶紧躲,但狭小的车厢里又哪里躲得看,身子很快就被那双健壮颀长的臂膀紧紧锁住,细密的吻纷纷的落下。 晋贤贤挣扎,男人身一倾,立刻将她压倒在车座上,大手更是在那娇躯上肆意的滑过,落在腰间的牛仔裤的纽扣上。 晋贤贤大惊,立刻激烈的反抗。 “怎么了,小猫?”莫青轩有几分悻悻的。 晋贤贤紧紧地护着裤腰,瞪着他,“你放尊重点!” 莫青轩被她逗笑了,为她整整衣衫,收回了手,挑挑眉,“可以,不过你要坐到前面去。” 晋贤贤沉默地看了他片刻,点点头。 莫青轩立刻又将手伸过来,惊得晋贤贤立刻又瞪起了眼。 “我抱你!”莫青轩笑。 晋贤贤还想反对,但那双大手却已迅速的将她抱了起来,下车,一只手打开前面的车门,然后又小心的放到了副驾驶座上,还为她扣好安全带。 这一套温柔周到的动作,让晋贤贤想哭,不能独属她,却对她那么好,为什么? 车子很快就行驶起来,莫青轩看了一眼那沉默不言的小女人,眸光一抹火热快速闪过,“去我那儿吧!” 看晋贤贤瞪他,他那幽深的眸子狡黠的闪了闪,“那去你家,反正我也正好拜会拜会伯母。” “我要下车!”晋贤贤却很快的道,并用手去推车门,等她发现车门锁死了时,立刻恨恨地又瞪她。 “我是真的要娶你,刚才不是说笑的。”莫青轩看过来的目光温柔而郑重。 “我没说要嫁给你,那只是我妈天真的愿望而已!”晋贤贤立刻道,心头无形的阴霾也去了几分。 这句话她在腹中酝酿很久了,从刚才他在易清清和赵甜甜面前抛出那个重磅就开始了,她觉得自己对这事太认真了,这份认真让她禁不住自我鄙夷。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在意他的每一句话。 听了她的话,莫青轩转头看她。 “我真的没想过要你娶我,”晋贤贤急了,“我们不合适,你应该找一个易清清那样家世与你相配的女人,我从没想过攀附什么,真的,我没有痴心妄想,只要你今后不要在我和我妈面前出现,也别总想……总想欺负我就行……”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晋贤贤莫名的就有些愤怒,再加上羞赧,一张脸瞬间涨红。 “可是如果我做不到呢?”听着这小女人噼里啪啦一大堆话,莫青轩笑了。 “你……”晋贤贤不由一阵气急,骂道,“无赖!” “呵呵……”莫青轩又笑了,之后没有再逗她,而是恢复了那温柔郑重的脸色,“我是说真的,我并没什么显赫的身世,借助的只不过是外公家的家业而已,那公司永远是江氏,而不姓莫。” 姓江姓莫还不是一样,晋贤贤在心里大声辩驳,但嘴上却并不开口,索性还闭上了眼假寐。 她又怎么会相信他是真心娶她呢,如果是,傍晚时当她被他的温柔攻陷,忘了矜持和自尊说出那句话时,他又岂会沉默。 其实现在他这个承诺说到底也是她那句话争出来的吧,呵呵……想想也真是,今天她这个剩妇够有成就的,一句话竟然就争出来这样一个金龟婿来。 这真要是让向兰兰母女知道了,不定会多么的恨呢。 不过稍后她又觉得自己争出这个来是理所当然的,那赵甜甜又怎么比得上她,她对这个男人来说是功臣,不仅千辛万苦生下了洛洛,而且还知悉这个男人那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换句话说,自己这算不算是要挟了他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勾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自嘲笑意。 身边小女人的神情自然落进了莫青轩的眼底,莫青轩除了无奈,还是懊恼,恨自己傍晚时怎么就没答应下来。 他真的不是不想要她,他只是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他只是想了结一些事,他只是想给她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而已。 但他却忘记了这个小女人长了满身敏感自尊的刺呢?怕是他一朝犹豫,再想将这只小猫束缚进怀,很难了吧。 后来各怀心思的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汽车的引擎声在车厢内回响,很快就到了晋贤贤家的楼下。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很静,各家的灯火基本上都已经熄了,晋贤贤只待车一停稳,立即下车,对莫青轩道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走。 但走了两步,却发现莫青轩也跟了下来,立刻停住了步子,看他,“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放心……”莫青轩不满她那一脸警戒的模样,“我只是送你上楼。” “哦……”晋贤贤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进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晋贤贤有一丝不自在,视线不敢停在男人身上,低着头,却不防男人一把拽过她,将她揽在怀里。 “干嘛?放开……”她赶紧推拒。 “小猫,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男人却低声在她耳边道,随后愈发抱紧了她。 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让她一僵。 “小猫,我那房子一点人气也没有,我真的不想回去。” 他确实不想回去,这不是在美国,他可以回自己的那堡垒,有自己的黑暗版图和一众兄弟,这里他只有江家和小智那里,但是他却并不喜欢去这两地走动。 小智那里距离穆欣的杂货店太近,他又不愿莫默太依赖自己,所以不愿多去;而家里他不愿意见到飞儿,也不愿外祖父多知悉自己的秘密,所以也懒得去。 真的,他是一个孤单的人! 男人语气里的落寞,让晋贤贤一怔,终于没有再挣扎,就那么任他拥着。 出了电梯,到了家门口,站在走廊里,他却还不放开,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她立刻推他,“放开,你该回去了。” “我想见儿子!”他故技重施。 “不行,明天!”她断然拒绝。 他却越缠越紧,手更是伸到她的衣襟里面揉捏,她气急,想骂他,他却借机吻住她,吮尽甜美。 这哪里是什么温柔君子,简直……简直就是流氓禽兽,她心里不由得恨极。 但那流氓禽兽却还在她耳边轻喘气,温柔的威胁,“小猫,想我回去吗?想我回去就别动了。” 她愤怒,本来想过绝对不让他再碰她的,可是现在却又忍不住心软身软。 于是便被男人压在墙壁上,肆意的轻薄,她的衣服被拉开,男人贪婪的俯下头。 她禁不住的一声低叫,怕人听见,慌忙的咬住唇。 男人坏笑,口手……,轻轻重重,挑起星星点点的火焰。 昨晚加上今天的两次,熟知她身体敏感点的男人又每次都捡这个地方做……重头,只让她觉得难耐至极。 她禁不住仰起脖子,摇头,压抑泣吟。 男人趁机解开两人的束缚,选择更亲密的方式……接近。 她一口咬住男人的手臂,男人笑笑,低头看着她的小脸,开始……良久,才平静下来。 男人抱着她虚软的身子,帮她穿好衣服,然后又亲了亲她,才哑声道,“进去吧。” 她则是瞪他一眼,虽然这一眼经过刚才的那番欢爱,明眸水润,眼波横流,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然后转身进去了。 知道那门完全闭合,莫青轩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笑,下楼。 晋贤贤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屋子里,母亲也早已经睡了,在救了赵甜甜之后,她曾经打电话给母亲,母亲放了一颗心下来,自然就去睡了。 她立刻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澡,脱下裤子和底裤,看着上面白灼的……,她的脸瞬间红透,然后她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一次、两次……四次,他们又没做措施…… “姑姑……妈妈,起床了,起床了。” 好梦正酣时,就听见耳边有人喊,晋贤贤立刻睁开眼,然后就看见小洛洛那张带着笑的小脸。 “干什么,洛洛,让姑姑多睡会儿,昨晚姑姑累到了。”这时赵庆云匆匆的走了进来,拉小人儿。 “妈,没事,我已经醒了。”晋贤贤坐起身来。 “那就起吧,”赵庆云将衣服递给女儿,然后担忧的小声道,“你舅妈这么早就来了,应该……应该是来借钱的,贤贤……” “好了好了,妈,我会借给的。”晋贤贤赶紧打断了母亲的话,她这个极品舅妈的来意应该不只是为了钱吧。 果然—— 等她穿戴好出来,向兰兰同志先是对她一阵审视,看的一边的母亲都是一脸莫名奇妙了,这才开了口,“贤贤,你跟舅妈说,昨天晚上甜甜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一边的赵庆云忍不住问。 “没什么事。”晋贤贤赶紧搪塞道,然后又看向向兰兰,“舅妈,那只是玩笑而已,你别当真。” 这件事她不愿意让母亲知道,虽然母亲是一个与世无争、又好性子的人,但是偶尔也会生些枝节出来,偏偏她生的这些枝节她又不敢拒绝,就像上次让康威买电饼铛。 “舅妈,表哥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我去拿给你。”看向兰兰又张口想说什么,她立刻截住了她。 表哥的事情她是无法袖手旁观的,所以现在最明智的就是用钱把她这个极品舅母打发走。 向兰兰看了看她了片刻,没说话,只深了三个手指头比了比。 当然不是三千,更不会是三百,三万呗,晋贤贤也没说话,只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卧室去取钱。 但是等她拿钱出来的时候,却听见那向兰兰正和她的母亲低声说着,“……庆云,要不想四年前的事再重来一次,你可一定要看好你家贤贤,这丫头不安分,要是再弄出一个热闹出来,看你还怎么做人……” 晋贤贤拿着钱的手不由的瞬间收紧,快步走进客厅,站在向兰兰面前,冷声道,“舅妈,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看不起我,就长点志气,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用我的钱,别一面鄙视我,却又离了我活不了,良心不正、居心不良的人是要遭报应的。” “你……你这个死丫头……”向兰兰被她气得一阵脸色发青,但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那打粉色的钞票,却又面色缓了,开始装模作样的说教,“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不管着你点,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男人骗了呢。” “这个……就不劳舅妈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有那份心思,还不如用到表哥和甜甜身上,也少让他们弄些是非出来。”冷静淡然的几句,却毫不留情的将向兰兰的虚伪戳破, “你……”向兰兰被她气坏了,手指指着他,指尖都颤,“你说你心里有数,你当着你母亲的面,你说说,你到底和那莫总什么关系?”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晋贤贤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回她一句。 向兰兰更气了,“你……你这个死丫头,你……你少得意了,别以为那莫总说要娶你,就真的会娶你,你也不想想,那莫总怎么可能娶你呢?要什么没什么,还拖着个孩子,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他只不过看你连私生子都给别人生了,想睡你玩你罢了。” “呵呵……”晋贤贤怒极反笑,“舅妈,这样的男人就是不娶我只睡我玩我我也算是给足我面子了,要是甜甜的话,恐怕连这点都得不到。” “你……你……”向兰兰气得直喘气,然后转向一边的赵庆云,“赵庆云,你看到了吧,看到你养的这个好女儿了吧,多么不知廉耻。” 赵庆云却有自己的思路,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向兰兰,“大嫂,你别激动,那莫总也许是真的愿意娶贤贤,那不是好事吗。” “我的天……”向兰兰只觉得自己服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极品的人,做了个捶胸顿足的动作,“懒得和你们母女浪费唾沫。”然后抓起茶几上的那叠人民币,径直走了。 随着那关门声,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赵庆云看着晋贤贤,晋贤贤低着头,良久赵庆云这才道,“贤贤,那莫总真的说要娶你?” “呃……是,不过……那个……”晋贤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很好……”赵庆云却似乎并没看见女儿脸上的挣扎之色,只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是”字上面,点头欣然笑了,“是个好男人,珍惜吧!”说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向着厨房走了。 “呃……” …… “贤姐,等等我!” 早上时间一向紧张,所以晋贤贤并没向母亲过多的解释,经过了那个小插曲后,立刻又匆匆的吃饭换衣,然后直奔商场,只不过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 “哦……”她回过头,就看见赵娟那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小脸,还有身上的那件碎花连衣裙。 “哦,娟子呀……”望着这个小丫头,她有些诧异。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丫头因为丰满的缘故,从来都是体恤衫黑西裤,很少穿裙子,只不过今天似乎变了风格呀。 “贤姐,好看吗?”迎着她的目光,赵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嗯,还不错!”她点点头道,随后又很诚恳的补充,“娟子,我说的是真的。” 这丫头,很没自信的,尤其是对于自己的身材,你的真心话也会被解读成安慰话。 其实在她的眼中,是真的不错,要知道美不见得就非要是那线条,其实健康自信同样也不逊色,如花笑靥永远都是最生动的。 这丫头虽然肉多了一点,可是水灵,再加上那露出来的那白嫩的肌肤,也算是圆润亮丽。 “贤姐,”听了她后面这话,那小丫头更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不自信了,不过现在我懂了,人美在气质,鸟没在羽毛,不管胖瘦,只要健康快乐、乐观自信就是美。” “呃……”晋贤贤再次被这丫头震惊到了,这丫头…… “贤姐,你别这么看我,是……是小于……小于说我其实也不错的。”赵娟满脸的羞涩,特别是说到“小于”那两个字的时候,小脸更是一片霞光泛滥。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然后善意的哂笑,“很甜蜜吗。” 这小于是赵娟新交的男友,两人是在一场相亲会上认识的,作为男方的小于没看上女方,却看上陪着女方一起去的赵娟,而且女方还长得不错,这确实是一件满足这丫头自信心的事。 “走吧,贤姐。”赵娟红着脸的拉了晋贤贤一把,两人便向电梯走去。 “贤姐,这两天我找了一份酒店的兼职做呢。”一边走,赵娟又道。 “你的钱不够花吗?”晋贤贤一愣。 “不是……”赵娟又忸怩起来,“我想多运动运动,呃……减肥……” “啊……” “小于说……说我要再瘦下十斤会更美的。” “呃……” “贤姐,你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瘦了。”站在电梯门口等待的空隙,赵娟见四下没人,立刻转了转身子让晋贤贤看。 “哦……瘦了瘦了。” 这样在乎一个男人的看法,是晋贤贤一向不敢苟同的,她直觉这不是好兆头,但看着赵娟那兴致勃勃的小脸,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是真的吗,呵呵,我太高兴了,我未来也会变成美人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赵娟兴奋地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满脸的沾沾自喜,但一回头,整个人不由的瞬间僵住,“陈……陈经理……” 晋贤贤回头,自然也看见了那身着米色修身西装的男人,不由再次感叹,这男人……呃,真是美……美得都有些妖孽,唇红齿白,凤眼晶亮,真是貌比潘安呀。 只可惜这潘安太傲慢太冰冷,只对两人点点头,没和她们一起等电梯,径直向一边的楼梯走去。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那赵娟立刻尴尬的涨红着脸向晋贤贤求证道,“贤姐,你觉得这陈经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美吗?” “呃……” 赵娟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倒觉得他不美,因为他不健康,一看那个模样就让人想起男男爱里被人压的小受,这样的人,作为男人是不美的,你说是不是?还有他那个名字,起得更是怪,什么冠基,一听就是要搞基的意思,咦……贤姐,你怎么了?你瞪着眼睛干什么……” 看着晋贤贤那怪异的表情,那赵娟终于闭了嘴,后知后觉的转过头,但却在看到身后站着的男人时,瞬间花容失色,“陈……陈……” 赵娟后面的“经理”两个字并没有叫出来,那电梯就来了,陈冠基率先走进电梯,强忍着笑的晋贤贤随后,她本来不想上,但看着那一直敞着的电梯门,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升着,狭小的空间里一片肃静,赵娟恨不得将头扎进老鼠洞里,陈冠基不动不言,目不斜视,脸色如常,但她却依然感觉到那冷飕飕阴沉沉的气势,她这次可是把顶头上司得罪苦了,她想哭…… 好在,三楼很快就到了,电梯停了,赵娟拉着晋贤贤喜滋滋的要出去,却不成想一个上货的商户扛了大包小包的,还弄了一辆行李车站在电梯门口,赵娟一闪,那人也一躲,很不凑巧,却都向着一个方向。 眼看就要撞上,就在这时一只白皙如玉的精致大手伸过来,一把将赵娟扯开,赵娟那穿着轻薄裙子的小肉身子就落进了一个散发着清雅香气的怀抱里。 危险避过了,陈冠基却也并没马上放过赵娟,相反倒还狠狠地的揽了她一把,于是两人相贴的更加紧密。 赵娟清晰的感觉到了有一个什么……东西活动……,她不由一怔,随即脸慢慢的红了,因为那可能是……是…… 没吃过猪肉,可她见过猪跑! 抬头羞恼的看向那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男人也正低头看她,潋滟清美,从来都是无多余的一丝表情的凤眸里竟然有戏谑邪恶闪动,绝美红唇更是慢慢的俯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小胖猪,我是不是受?” 语毕在她的惊愕里,一把推开她,还顺手抚了抚衣襟,飘然而去,剩下赵娟站在原地呆如木鸡。 “娟子,你怎么了?没事吧?吓坏了?”晋贤贤赶紧过来拉她。 “呃……”赵娟维持着那一副吓坏了的表情跟着晋贤贤木然的向前走。 偏偏晋贤贤还看看那道优美的男人身影,又看看傻傻的小丫头,调笑,“娟子,你看看人家陈经理多么好,你骂了人家,人家还帮你。” 她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真的挺好玩的,她有些不地道的想。 两人来到摊位上,于静和两个缝纫工已经在忙了,晋贤贤将昨天在莫青轩家里量的数据拿出来,几人就准备,选材,设计图样,准备开工。 但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炫目身影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闪入了众人的眼帘,晋贤贤一抬头,顿时呆了呆,易清清?! 她不由得抚额,她当然知道这个娇蛮千金是来找茬的,哎…… 六十二 吃亏的是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二 吃亏的是我 中环,三楼。舒殩齄玕 “我要做一套床上用品!” 在众人仰望的目光中,留着短卷发的易清清在两保镖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精致的下颌高高扬着,美目里满是傲慢。 “哦,欢迎,来——这边看看样式。”于静赶紧迎了上来。 易清清看了那闷声干活的晋贤贤一眼,去那边凳子上坐下,低头看着于静为她拿过来的样款,随后不屑的开口,“这是什么破样式,真是落伍。” 于静的脸色僵了僵,又陪着笑拿过一本样款,谁知易清清却还是那副态度,于静好心的为她建议,她就撇着嘴将那些东西批得一无是处。 专柜处瞬间静了下来,人们都看向易清清,但是谁也不说话,连平时一向泼辣的闫娇娇也三缄其口,人们都明白这个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的女人不好惹。 晋贤贤在心头暗暗的叹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易小姐,不如你说说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设计。” “设计?凭你……”易清清语气里满是轻蔑。 她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就问了爷爷轩哥哥和这个女人的事,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害的大哥和爷爷不和的女人,从那天何家的酒会开始,大哥就和爷爷闹不愉快,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她自然异常气愤,狐狸精,她今天就来这里闹她一场,出出气。 “是啊,易小姐不妨看看,这些都是我画的。”晋贤贤看了一眼那驻足看过来的行人,随手拿过一本家纺公司的手绘图样,递给她,满脸耐心的笑意。 此刻正是顾客上门的时候,安抚这个娇蛮小姐才是上策。 听说这样说,那易清清狐疑的看了一眼,便拿了那本东西,漫不经心的翻开。 “易小姐,我不仅会弄这些,我还会做旗袍呢,你要不要试试?”晋贤贤又道。 “是吗?”易清清抬起头来,美眸中一抹恶劣,“会这么多东西呀?那勾男人会不会呢?” 她的这一句颇为声高,瞬间将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商场里的人,还有一些顾客都目光异样的看了过来。 晋贤贤却脸色变也未变,依然微笑,“这个……也会呀,而且还是无师自通的呢,不过这个只能意会,言传不了,易小姐,就不要找人设计了。” “呵呵……”众人被她的一席话逗笑了,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无耻……”易清清被晋贤贤那副淡定平静的表情激怒了,骂道。 “无耻吗?这个也是无师自通的,我想……易小姐更不用学习了。”晋贤贤却又笑道。 “你……”易清清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挽袖子,但稍后却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对身后那两个保镖道,“还愣着什么?帮我修理她。” 那两个保镖被她一喝,对视一眼,就要上前。 “易清清,你干什么?”但就在这时,却听众人身后一声厉喝。 众人一回头,就看见气喘吁吁的赵娟和两大脸色不佳的美男经理站在一起,美男经理之正职易清远更是满脸冷冽。 “哥,我……”那易清清立刻敛了脾气,噘着嘴走了过去…… 五楼经理办公室—— “清清,向晋小姐道歉,听到了没有?”易清远一脸严肃的看着妹妹。 “凭什么?哥哥,你偏心,早就知道你被这个女人迷住了……”易清清满脸的不忿,恨恨的看了那脸色从容的坐在一边的晋贤贤一眼,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啪——” 但她的话音未落,易清远就脸色微变,一掌拍到桌子上,对着妹妹吼,“你胡说什么?”喝完妹妹之后,不由脸色讪讪向晋贤贤的方向瞟了一眼。 妹妹说的不错,他确实是被她迷住了,这一点也是他这两天才明了的, 从那天宴会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他努力不出现在她的眼前,不看她不想她,每天都去找那些狐朋狗友与奔放的小mm们胡闹,但是随即他却发现,越是这样,她的音容笑貌、一颦一蹙反而在他的心中越清晰,他终于认清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他迷上了她,迷上了这个彪悍又狡猾、几次让他吃瘪的女人。 这让他绝望痛苦,因为她是大哥想要的女人! 想想自己还真是悲催,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没想到第一个动心的女人竟然不能染指,报应吧! 但是晋贤贤却并没将他们兄妹之间的这番对话放在心头,因为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迷住这个花花公子,他宴会上对她的庇护在她的眼里也只是被当成这位花花公子对女人普遍的乐善好施,博爱的男人吗,不都这样。 她只是在惊讶,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也有这么严肃正经的一面,还真的很难得。 “哥哥……你、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去给你告诉爷爷……”被易清远一喝,易清清的俏脸上立刻有珠泪纷纷滑落,但却依然倔强的瞪了一双美眸,俨然就是一个要去打小报告的小女孩,看的一边的晋贤贤不由暗暗摇头。 “你去呀……去呀!”易清远却不仅没被吓住,反而过来推她,“你大前天去山上飙车,前天去军部里闹,昨天又刚刚打破了人家的头,今天再跑到我这里捣乱,看看爷爷要是知道了这些,是训你还是训我。” 呃……晋贤贤不由再次瞪大了眼,敢情在这两兄妹中,这花花公子还是个务正业的呢,哎……真是不知愁的一帮富家儿女呀。 一听这个,那易清清急了,含着水汽的眸子一阵乱转,忽然就落到了手里拿的晋贤贤为了安抚她,顺手给她的那本样图上,美眸一闪,立刻道,“哥哥,今天这事不怪我,都是她不好——”说着一指晋贤贤。 呃…… 不知晋贤贤和易清远怔住了,连那和他们一起进了办公室就一脸淡定的坐在电脑前看数据的陈冠基也抬起了头,纷纷看向刁蛮大小姐易清清。 “哥哥,爷爷最讨厌的就是不诚实的人,我自然也讨厌,而我之所以找她的茬儿也是因为她不诚实?”易清清开口道,脸上却已经换了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 晋贤贤的嘴角不由得一抽,这娇蛮千金又玩什么花样? “看到了没有?这本书上面的图样都是人家名家设计的,可她竟然说是她设计的,这根本就是……就是……就是……” 真是一个牵强的不成文的理由,刚才明明晋贤贤只说是她画的,并没说是她设计的呀,可此刻被易清清强词拽理的说得理直气壮,但说了半截没想到竟然就卡了壳。 一边的晋贤贤听到这里,心痒痒的,禁不住就小声的提醒了两个字,“剽窃!” “对……根本就是剽窃……”易清清闻言立刻接上,但当她看清了提醒她的竟然是晋贤贤时,立刻目露警惕,也不说了,掏出手机,就滴滴答答的翻起了什么。 晋贤贤惊异,但是易清远和陈冠基却很清楚她在做什么,陈冠基冰冷平板的俊脸上难得的就快速划过一丝笑,而易清远则是一张脸更加黑沉,几步上前,一把抢过易清清手中的手机,扔在桌子上。 “哥,你干嘛,那个词我还没查到呢,哼……你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读错了音,让我出丑。”易清清急了,立刻来抢易清远手上的手机。 呃…… 晋贤贤终于明白了,原来……原来易大小姐文化不高,对那个词很模糊,又怀疑自己算计她,于是便借助现代工具。 她忽然对这个易大小姐不太反感了,只觉得……嗯,好笑…… “你笑什么,哼……”没想到那一大小姐的眼神却格外的好了起来,将她脸上的这抹似笑非笑尽收眼底,“我告诉你,你别看我不认识这些什么窃,可是我会打拳,你会吗?”说着立刻利索的摆了个架势,满是凌人的气势。 “得了……你,少丢些人吧。”易清远却一把将她拉到一边,然后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晋贤贤。 “易经理,这真的不是丢人的事,会拳脚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呢。”但是晋贤贤却笑了起来。 “伪善……”只不过易清清却不领情。 “清清……”易清远瞪她。 “没事,”晋贤贤却笑了,看向易清清,“易小姐,你很讨厌我是吧?” “谁讨厌你,我才不那么无聊。”易清清恨想说我就是讨厌你,但在哥哥面前终究是没敢说。 “其实你讨厌我也不新鲜,记得有一个思想家曾经说过,一群人里面总有几个是和你看不对眼的人,剖析原因无关乎以下几种,他们可能是天生不对你眼缘的人,再或者是你的仇人、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人,抑或是嫉妒你的人,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不知道我会是哪一种?”晋贤贤又笑吟吟的道。 有过这么一个哲学家?易清远和陈冠基不由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看向晋贤贤。 “谁讨厌你?我干嘛讨厌你?别往脸上抓肉了。”那易清清却是红了脸,满脸认真的道。 她才不是嫉妒这个女人呢,她有什么?只不过是比别人狡猾点儿牙尖嘴利了点儿会勾引男人点而已,哼! “那好啊,易小姐,我也不是非要你道歉而已,只不过作为一个商户,希望你这个主顾能好好和我们合作,给你设计出最和你意的活计,可以吗?”晋贤贤又道。 “好吧。”易清清脸色有些别扭,但却还是应了。 她其实并不想换什么床上用品,只不过是来找茬的,没想到最后茬没找成,反倒要花费一笔,怎么心里不别扭呢? 晋贤贤看她一眼,不由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呵呵…… 易清远和陈冠基却还在一脸惊异地看她,她举眸回他们一笑,然后转身和这个刁蛮千金一起出门下楼。 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惊异什么,自然没有那么一个哲学家,她不过在了钻易清清这个不爱文化爱武装的娇蛮千金认知上的空子,在唬她而已。 无他,只是想用点小技巧来克制一下这个娇蛮千金对她的敌意而已,这个娇蛮千金又怎么会承认嫉妒她呢,呵呵……她都觉得自己够狡猾。 当两人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千金大小姐已经换了另外一幅态度,这让众人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对晋贤贤的佩服。 于静更是向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她则回她一笑。 最后易清清不仅换了全套的床上用品,还换了窗帘,听晋贤贤说起那旗袍摊位的设想,甚至还预定了两件旗袍。 当然这个过程的完成,和晋贤贤的刻意迎合和察言观色是分不开的,但晋贤贤却并不觉得自己多么的低贱和失自尊,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商家该做的事,顾客是上帝,她不会为了一时意气而毁了这单生意,让自己的主顾掏钱出来消费才是商家的成功。 她不是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二代们,甚至都没有一个优越的家庭,在社会的现实面前低下头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再说面对这样一个真彪悍的女人,能与她修成一个良好的关系,无疑是最明智的! “哼,你这个女人呀,还真是狡猾,服你了!”易清清走的时候,忽然站住了步子对她低声说了一句。 晋贤贤听了他的话,却只是笑而不答。 送走易清清之后,晋贤贤又继续和大伙一起忙碌,但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看上面跳跃的王佳美的名字,她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难道是豆豆那里又出了什么状况。 匆匆按下接听键,王佳美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隔着话筒传了过来,“贤贤,你来医院一趟,佳丽昨天晚上自杀了。” “啊……”晋贤贤瞬间不由脸色大变,手机险些滑落在地上。 “都是郝松年这个混蛋,原来这些年都只是在利用佳丽,如今看叔叔下台了,就立刻和初恋女友搞在了一起,要和佳丽离婚,可怜佳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周了,就……就这么流掉了……”说到后来,王佳美已是说不下去了,哭了起来。 当晋贤贤急匆匆的感到医院,看到的就是那脸色比纸还要白、躺在床上打点滴的王佳丽,还有那坐在她的床边红着眼睛、满脸担忧的王佳美。 “佳美姐,”晋贤贤招呼了王佳美一声,然后立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佳丽……” 但是王佳丽却一动不动,眼神无焦距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好像并未看到她一样。 “这……”她不由的看向王佳美,王佳美则是立刻又落泪道,“从早上抢救过来,听说孩子流掉后就一直这样,身体是活的,但心似乎……似乎死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呀……二叔和二婶又陪三叔去了国外,我爸妈身体不好,经不起事……你说、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呀……” 王佳美和王佳丽是堂姐妹,他们的父亲兄弟三个,王佳美是王家老大的孩子,而王佳丽则是王家老二的孩子,而王家老三自然就是这两位做国税局局长的叔叔了。 三兄弟关系挺特别好,老大老二经商,老三从政,和谐的一家人,但最近王家老三却因为经济问题引咎辞职,深受打击,老二夫妇便陪老三一起出国去转转,只是没想到王家三叔的离职同样也冲击到了佳丽的婚姻。 几年倾恋几年夫妻,可谓深情厚谊,却没想到竟然抵不过这份现实,真是残酷,郝松年真是够渣,晋贤贤不由得满心愤懑,问道,“郝松年呢,郝家的人呢?” “还说呢……”提到这些,那王佳美再次落下泪来,“从昨天深夜郝家的那个小保姆打电话跟我说佳丽喝了安眠药,从将佳丽送到医院到洗胃抢救,我就一直在打郝松年的电话,可却一直打不通,我是走不开,要是能走开的话,早就去公司或郝家揪他出来了,至于其他的郝家人,连一个人毛也没见。” “真是过分!”想起这些年,佳丽为郝松年的付出,晋贤贤不由得的握紧拳,有马上冲过去好好骂他一顿的冲动。 只不过现在却不行,她看了一眼那床上如行尸走肉般的好友,不由暗暗深叹一声。 “佳美姐,你回去看看老公和孩子吧,我陪佳丽一会儿。”晋贤贤接过正要给妹妹擦脸的王佳美手中的水盆和毛巾,体贴的道。 “这……”王佳美看了一眼床上的妹妹,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顺便去请个假。”说完又嘱咐了几句才走了。 等王佳丽走了后,晋贤贤先是叫来了护士给王佳丽换液,再就是打电话给母亲让她煲汤拿过来,然后才继续王佳美未做完的擦脸工作。 一切弄妥之后,晋贤贤才坐到了床头,看着王佳丽,低声道,“佳丽,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的生命也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呢。” “……” “佳丽,你别这样,什么事都必须要解决才好,逃避不是办法。” “……” “佳丽,你和我说句话呀,你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哭一场,真的……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但不管她说什么,王佳丽都是沉默以待,晋贤贤有些气急,一把扯掉她输液的针头,对她吼,“王佳丽,你这算什么,你这个愚蠢的懦夫……那个男人已经不要你了,你自杀都没换来他的回顾一瞥,你还拿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你知道什么叫仇者快亲者痛吗……你死吧死吧,死了也比自甘下贱好……” 这番以毒攻毒还是有点效果的,因为那王佳丽虽然还是不言不动,可是大睁的眸子里却有泪水慢慢滑下。 看着那无声飙泪的好友,晋贤贤止不住的一阵心酸,佳丽从小就出身优越,一直都过着一帆风顺的生活,这真的是致命的打击呀。 她也陪着她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劝慰她,“佳丽,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伯父伯母都老了,而你又是独女,你怎么能够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自杀,杀的不是自己,还有他们吗?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郝松年那个王八蛋更有成就感吗?男人本性中多少都有些渣,爱你的时候你是宝,俯首帖耳,百依百顺,可是不爱你了,你就像一棵草,就是碾成草沫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听她说到这句诗,那王佳丽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贤贤,我没想死……真没想死,我只是吓唬郝松年,我们吵架了,说要离婚,他就要去找那个女人,我说你要是去找她我就死给你看,可他还是走了,走了……我闹腾自杀,却没想到我已经怀了孕,孩子……孩子流掉了,他已经六周大了,可是现在没有了,没有了,呜呜……他的父亲却根本不知道他曾经来这世界上走过这么一遭,他好可怜……好可怜……呜呜,我只是想让他在乎我,我只是想赌一把,可是他却真的是连看也不看一眼……不看一眼……呜呜……我赌输了,贤贤……我输了……三年的夫妻,却原来只是利用……只是利用而已……呜呜……”说到后来,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听了好友的话,晋贤贤不由得心痛不已,两人一向来往的紧密,她当然知道她是多么在乎这孩子,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赋闲在家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对她的小洛洛更是爱的不得了,可是现在……现在…… “佳丽,没事了……孩子和我们无缘、和我们无缘而已……别哭了……”她抱了好友轻声的安慰着鼓励着。 哭了很久很久,那王佳丽才平静下来,靠在床头不停地抽噎。 晋贤贤又给她弄水擦了脸,眼看今中午了,就去张罗着先去买些东西给她垫补一下,一会再等母亲的鸡汤。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华丽不凡的白胖妇人走了进来。 刘秀玲,郝松年的母亲,看见来人脸上的那不痛不痒的神色,晋贤贤不由面色一冷,而刚刚平静下来的王佳丽也立刻把脸一扭,又哭了起来…… “佳丽,你这是干嘛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么折腾,有必要吗?还不是你自己痛苦。” 刘秀玲无视王佳丽和晋贤贤两人脸上的异样,对王佳丽更是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径直的捡了病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一派的指责训诫的态度。 王佳丽只顾了哭,晋贤贤却不由听得心头火大,这婆媳俩的关系也像天下所有的婆媳异样,不太近也不太远,可是好歹王佳丽也喊了她好几年的妈了,这样面对着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的媳妇,也太过分了点吧。 于是她语气清冷的道,“伯母,佳丽现在很不舒服,你要是有什么话还是等她恢复点了再说吧。”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刘秀玲不悦的瞥她一眼,“只是想来告诉你,这样没用,茵茵肚子里已经有了松年的孩子,六周了,昨天晚上跌了一跤,肚子疼,送到了医院里,忙活了大半夜才保住,不容易呀。” 听了她的这番话,晋贤贤立刻张口就想要说什么,但不成想却被王佳丽打断,“贤贤,把水杯递给我,我渴了。” 晋贤贤沉默的看她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将水杯递给了她,什么也没说。 “哎……”那刘秀玲假模假样的叹息了一声,又继续道,“其实嘛,你做了我们郝家三年的媳妇,我对你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都多半年了,你这肚子一直都没动静,而茵茵又这么快就怀上了,我们这为人父母的就想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安排才好,所以呢……你和松年呢,还是好聚好散吧。” 靠在床头、一脸泪痕的王佳丽木呆呆的,不开口,却奇异的止了泪。晋贤贤站在一边,愤怒的眯着眼,看着刘秀玲。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你毕竟给我们郝家出了不少力,我想过了,你们住的那别墅就留给你了,然后呢,松年再给你一部分钱,你可以弄家超市或咖啡屋,将来再找个好人嫁了。”刘秀玲又开口了,脸上满是大方施舍的神情。 看晋贤贤和王佳丽还是不开口不表态,那刘秀玲有几分不耐了,“佳丽,这样安排够对起你了吧,你还想怎么样?” “佳丽不想怎么样?”晋贤贤实在忍不下了,“伯母,当年那婚是郝松年求的,这离婚是不是也应该郝松年来说呢,这个你老人家代劳不了,你还是回去让郝松年来吧。” 一听这个,那刘秀玲立刻沉了一张晚娘脸,“松年没空,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干脆点,让送年来也没用,他和茵茵从小就关系好,要不是茵茵当年出国也不会分开,如今孩子都有了,更是谁都挡不住了,就别寄希望了,没意思。” “是啊,没意思,呵呵……那什么才有意思呢……”听了这些,王佳丽竟然笑了起来,只不过却笑得悲凉彻骨,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看她这般,那刘秀玲终于有些动容,“佳丽,你别这样,你一向都是个善良的孩子,你难道忍心看着茵茵去流掉肚里的孩子吗?放了松年,也放了你自己吧。” 她的话让王佳丽身体一震,随即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那那刘秀玲还想说什么,晋贤贤却再也看不下去,“郝夫人,你是不是希望佳丽再死一次?那样你儿子连婚都不用离了,直接填丧偶。”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刘秀玲也恼了。 “要不是的话,请你马上离开好吗?现在你不在当她是儿媳妇了,可是她还是别人的女儿,将心比心,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绝情太自私也太缺德吗?” “你……”刘秀玲被晋贤贤的一席话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直到刘秀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良久,晋贤贤才问那流泪不止的好友。 “贤贤……”王佳丽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如果你和另一个女人同时坏了一个男人的孩子,并且你们的孩子还一般大,你会是什么心情?你的丈夫在和你过着夫妻生活的同时,却也在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厮缠,还有可能刚下了你的床就上了她的床……不,也许是刚下了她的床就上了你的床,呵呵……”王佳丽冷笑了起来。 “贤贤,我已经决定……和郝松年离婚了。”王佳丽又道,但说这句话后又禁不住闭上了眼,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刹那间抽尽了般。 晋贤贤再次抱住她,陪着她哭。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是她却清楚,佳丽是多么的爱郝松年—— 大学时的一场校庆典礼,刹那芳华,让少女的心就开始为黏在了那主席台上的学长身上,俊秀成熟,侃侃而谈,真的不是一般的同龄的男孩子所能比的。 几年的大学,过尽千帆,都不是,只为了那暗恋的男子。后来终于一尝夙愿,毕业后不仅靠着叔叔的关系进了郝家的公司,更是成为了暗恋男子的未婚妻,商政联姻,说起来稀松平常的事,又有几个人明白那份无可安放的情愫。 以为是上天的眷顾,所以好好的爱,为他收起锋芒、为他改掉娇蛮、为他洗手学做羹汤……更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做那个站在他背后的女人,却都抵不过现实的冲击,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负了她。 男人啊,如此对待那倾心爱你的女人,你可真是无情! 但是话说回来,是不是这算是女人自作的茧,如此的为一个男人而活,可他却最终不是你的依靠,而女人却还在那茧中痛苦挣扎。 好在好友终于能够想通,她真的好期待看到她破茧而出的那刻,相信经过这段坎坷,她的蜕变一定是最美丽的! 工夫不大,赵庆云就拿着保温桶赶了过来,看见那脸色惨白、泪水连连的王佳丽也禁不住心痛不已,一番劝慰、一番感叹。 晋贤贤发现一向软弱无能的母亲对这个倒是看得很开,她原本以为母亲会不主张王佳丽离婚呢,但没想到母亲却非常支持,“孩子,听伯母的话,千万不要在做傻事,这世界没了谁都能活,你比当年伯母强多了,可是伯母不是好好的将贤贤拉扯大了吗。” 正给王佳丽到鸡汤的晋贤贤听了却觉得有些别扭,不由得就看向母亲,赵庆云看了女儿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自然,只是又道,“贤贤的父亲当年离开的时候,贤贤才四岁,那时候我也只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可是不还是都过来了吗,听伯母的话,好好地!” “嗯,谢谢伯母,我也会当郝松年死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只是没想到赵庆云的话却给王佳丽打开了一道新的思路,她含泪点了点头。 晋贤贤看了母亲一眼,没说什么,低下头又继续弄那鸡汤。 因为洛洛独自一个人在家里,赵庆云没敢多坐,就走了。工夫不大,王佳美就回来了,还带了王佳丽的另一个堂姐,看到了上班时间了,王佳美便让晋贤贤先回去。 晋贤贤又安慰了王佳丽两句,抱了抱她就想先走,但是王佳丽却反抱住她不放,再次哭了起来,让晋贤贤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出了医院的大门,她就站在路口,等车,但是这时却忽然看见一对男女从对面的一家饭店里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衣冠楚楚,英俊潇洒,他身边的女人也生的美丽非凡,看上去十分娇贵,两人站在一起,无疑是十分登对的。 但是晋贤贤却瞬间冷下了脸,因为那正在和别的女人柔情蜜意的男人正是自杀未遂、惨兮兮的躺在病房里的女人王佳丽未离婚的丈夫郝松年。 晋贤贤立刻就想追上去问个分明,这和意气无关,这份公道与情与理她都要给王佳丽讨一讨。 但是她刚刚穿过马路,郝松年就已经拥着那个女人上了车,她愣了愣,脑中闪过王佳丽那张悲哀苍白的脸,毫不犹豫的就拦了一辆计程车跟了上去。 很快前面那辆车子就在一家高级会所旁停住了,郝松年和那个女人下了车进去了,她也下了车,看着那两个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来不及细想,就要跟进去。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是私人会所,有白金卡才能进。”但是却被门口那名俏丽的迎宾小姐很不客气的拦下了。 迎宾小姐眼中的冷漠与鄙夷,让她不由目露讪然,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体恤衫,知趣的退到一边等待。 但是忽然那迎宾小姐又对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她一怔,以为那迎宾小姐改了主意,立刻就要上前,但猛一回头,才知道那变脸的笑不是对她的,而是给她身后的某男人,还是一个她十分熟悉的人。 “莫先生,您来了,请进!”对着那翩翩走过来的俊逸男子,迎宾小姐俏丽的脸上满是甜美而羞涩的笑。 但是男子却看也不看她,直直的看向她一边的那棵和她站在一起的相形见绌的小草,温柔的笑问,“你怎么在这儿?” 看了一眼那脸色瞬间僵掉的迎宾小姐,晋贤贤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莫青轩避而远之,而是主动上前,挽上他的手臂,“我在等你呀!” “哦……”看一眼那迎宾小姐,又看看臂弯上的小女人,莫青轩了然的一笑,“那……进去吧!”说完就携着她向会所里面走去,剩下那迎宾小姐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我去找个人!”一进了门,晋贤贤就松开莫青轩,向前台走。 “你找谁?”但却被莫青轩一把拉住。 “我找郝松年!”想起好友如今还躺在医院里,而郝松年却跑到这里来逍遥,晋贤贤的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几丝火气。 “哦……”莫青轩听罢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粗了蹙眉,看了看号码,还是接通了。 “……嗯,到了,稍等,我马上过去!”说了两句,他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晋贤贤,“我有点业务需要谈,你去吧。”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笑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走了以后,晋贤贤就去前台问了服务小姐,很快就找到了郝松年和他的初恋女友所在的包间。 音乐袅袅,轻歌曼舞,当晋贤贤踏进那个包间,看见那正搂着女友品美酒和一众朋友欢乐的郝松年的时候,心头的怒火不由的迅速飙升。 她深吸口气,强忍下心头的火气,然后穿过那些目光惊异的看着她的众人,站在了郝松年面前。 郝松年自然也看到了晋贤贤,他嬉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待晋贤贤开口,就冷声道,“如果你是来做说客的,那么就请你不要浪费口舌了。”语气里满是坚决,一边说着还愈发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你错了,我是来像你讨一个说法的,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这么对待佳丽!”晋贤贤不由瞬间握紧了拳,但她还是语气平静的道。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将这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僵,因为刚才她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王佳美曾经表示过,不支持王佳丽离婚,希望她和郝松年和好。 她虽然并不认同这个,但是人家王佳美才是家人、姐姐,所以她也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见,尽量不破坏这桩姻。 “没有凭什么,这些年过来,我发现我爱的依然是茵茵,所以决定不耽误彼此,选择离婚!”郝松年的话说的理所当然,一边说着还不忘温柔的对怀里的女人笑着。 “你……”晋贤贤觉得自己真的快被怒火点燃了,头发丝都要站起来了,“既然你不爱佳丽,那为什么不早说,当初干什么去了。” “所以说……以前只是个误会,现在我们都从误会中走出来,这对大家都好。” “呵……”晋贤贤禁不住冷笑一声,眼中有愤怒的泪光闪动,“误会?郝松年,你知道你口中轻飘飘的误会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的是佳丽几年的青春,几年的付出,她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事业,为了你改变自己的个性,为了你洗手学做羹汤……她从一个娇贵娇蛮、少不经事的小丫头,成长为你公司的左膀右臂,又从你的走膀右臂成为你背后默默支持你的女人,郝松年,你不觉得这误会两个字,你说的太轻浮太随意了吗?” 她的一番义正辞严,让郝松年慢慢的垂了眸,脸上浮起一抹复杂和愧疚之色。 晋贤贤还想说什么,但是郝松年身边的那个粉裙美女朱茵茵却不干了,无比仇视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郝松年,白嫩的小手一伸,就顺手将桌边的一杯红酒端到嘴边,大口的喝了起来。 “茵茵,你干嘛?你不能喝酒,你要替肚里的孩子考虑一下。”她这一举动,让身边的郝松年顿时急了,一把抓住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斯文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那粉裙美女不说话,只用一双美目泪盈盈的瞅着郝松年,郝松年立刻英雄气短了,揽她入怀,柔声的安慰着。 王佳丽的问题彻底的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晋贤贤被无视了。 “郝松年,你知不知道佳丽也怀孕了,却因为昨天晚上你们闹腾又流了产。”看着那恶心的一幕,晋贤贤再也忍不住,将佳丽嘱咐她不要说的话和盘托出。 郝松年一怔,看向她。 “嗤——”他身边的那个粉裙茵茵却笑出声来,“松年,佳丽姐姐不会又在和你开玩笑吧,怕你不信,还让这个姐姐来帮她。” 听了这话,郝松年脸上的那抹松动又瞬间覆没了,取而代之的丝丝冷硬,“既然流了产,那就代表没有了,不正好吗,没得牵绊,可以自由自在的寻找各自的幸福。” 几句冷情绝义的话让晋贤贤握拳的手指深深陷进肉里,语气也激愤高声起来,“郝松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她这一声,如一声炸雷,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这不关你的事,”被人们一瞩目,那郝松年脸上也现出一丝羞恼的神情来,“你还是回去告诉她吧,这一招没用,她就是怀了孩子,我也不会承认的,我现在只承认茵茵的孩子,我爱茵茵,更爱她肚里的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郝松年,你……你他妈简直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畜生。”晋贤贤实在忍不下去了,指着郝松年的鼻子就是一句骂。 “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不待郝松年开口,他怀里的女人就怒了,突然就站起来推晋贤贤。 晋贤贤不妨,一下子被推了一个趔趄,她赶紧一侧身,甩开了那个女人的手,去扶了一边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站稳,那个推她的茵茵却一把捂住了肚子,蹲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那郝松年见了,立刻阴沉大怒,上前来又推了晋贤贤一把,然后赶紧去扶那个地上装腔作势的女人。 男人力气大,晋贤贤一下子被他推到一边的茶几上,“乒乒乓乓——”,上面的酒水酒杯被碰到了,碎玻璃一地。 人们惊得一阵乱,晋贤贤只觉得手心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才发现食指被割破了。 “好疼啊,松年,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那个女人看了这幅情景,美目中不由闪过一抹笑意,但随即却又立刻一脸哀怜,捂着肚子愈发大声叫了起来。 “茵茵,茵茵……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呀……晋贤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和王佳丽一个德行,我告诉你……茵茵和茵茵肚里的孩子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王佳丽,我会让你们陪葬……来,茵茵,我扶你坐下……”郝松年一边紧张的安抚着怀里的女人,一边不忘了抬头阴冷的威胁晋贤贤。 包间里的众人都是郝松年要好的朋友,又看了这个阵势,自然纷纷向晋贤贤投来异样的目光,然后围过去安抚朱茵茵。 这对男女的恶心表演,加上手指被玻璃刺伤的痛处,彻底的激怒了晋贤贤,她直觉的心里的愤怒如岩浆一样,喷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 无怪乎王佳丽要被逼无奈的选择用自杀这种方式,这对男女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男的无心无德,女的无耻无良,说狗男女一点也不过分吧。 她眯起眼睛看了两人片刻,忽然就趁着乱,抓起身边的一个酒瓶,对着郝松年的头就毫不客气的砸了上去—— “砰——”的一声,郝松年被砸的头破血流,鲜血沿着脸颊一滴滴的落下。 呃…… 众人都惊呆了,其中也包括当事人郝松年。 “松年,你没事吧……你流血了,疼不疼……”还是那装腔作势的茵茵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郝松年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赶紧止血——” “还是叫医生吧!” “快点送医院……” 围着两人的众人的注意力立刻又转移到郝松年身上,七嘴八舌的说着。 “还是快点叫保安,将这个女人送到警局,她这是故意伤人,大家都可以作证。”那朱茵茵则是细腰一叉,气势汹汹的指着晋贤贤道。 “凭什么?你的肚子不是瞬间被治愈了吗?”晋贤贤却无一丝的慌乱,语气清冷,脸色平静。 “你……”朱茵茵被呕的一阵无语。 “再说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一比二,吃亏的是我,我的手不是也被割破了吗。”晋贤贤又晃了晃手指,理直气壮的道。 “你……”朱茵茵再一次张口结舌。 最后那保安还是很快的赶了过来,要带走晋贤贤,朱茵茵不由得意的冷笑起来。 “怎么了?不是和你说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吗?”但是这时却有一个高颀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莫总……” 那正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众人服务,却让难掩狼狈的郝松年立刻叫道,随后看向晋贤贤,再看看莫青轩,惊愕的瞪大了眼…… …… 六十二 枕边风——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二 枕边风—— “我……我是实在气不过才这样做的,我……没想太多,真的、真的不好意思……” 站在会所的门口,看着那低头细心地为她清理着手上伤口的男人,晋贤贤终于忍不住了,犹如闯了祸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道。舒殩齄玕 打破郝松年头的那一刻,其实她并不是没想法,从本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是因为他临走时的那句话,不然她气归气,终究是不敢将那酒瓶子砸在那渣男的头上的。 但是真等他过来帮自己处理的时候,她又觉得无颜以对了,突然怕他会看轻自己,嫌自己烦。 晋贤贤,你个傻叉,别人说一句,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你却赶紧的将自己的幼稚和二拿出来现,真是丢人到家了。 “没什么,我不是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吗。”男人将创可贴为她弄熨帖,粘好,这才抬头对她笑笑,俊逸的脸上温和而淡定。 “其实……其实是郝松年太坏了,他负了佳丽,还说了一番禽兽不如的话,我想帮佳丽。”她始终觉得汗颜,又解释道。 “哦……”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这样不是最好的帮她的方法。” “呃……那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帮到她呢?” 男人不答,又笑笑,然后转身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她愣了愣,也立刻跟了上去。 男人在车门处站定,回头看着她,笑的温柔而狡黠,如一只狐狸,“最好的报复男人的方法……我只告诉我老婆。” “呃……”她再次一愣,然后脸色慢慢的变了,“我们不合适。” 曾经有个康威,如今又有一个郝松年,这一个个的,让她更加清楚的看清了男人,她又怎么会轻易走进围城呢? 再说这男人身后的复杂,又岂是她这样的小人物所能轻易涉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男人的拒绝,让本来就自卑的她更是从本心的抵触。 “怎么不合适,不会是……”男人笑起来,笑的淡然,却让晋贤贤恨得牙痒痒,“因为那天我犹豫了吧?” 晋贤贤立刻怒了,转身就走。 男人来拉她,“小猫,你听我说?” “你才是猫!”她一把甩脱了男人的手,快步的向公交车的车牌下走去。 这时正好一辆公交车驶了过来,她立刻和乘车的行人拥在一处,上了车。公车徐徐的开动,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不远处看着她的男人,不知为何泪水就落了下来,为好友王佳丽,更为自己。 佳丽最终还是成了弃妇,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而自己呢,孩子也生了,便宜也被占尽了,谁又是她这辈子的依靠。 公车停了又驶、驶了又停,几番往复,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将座位让给一个抱小孩子的夫人,然后站在车子的一角,沉落在众人中间,透过缝隙看着窗外,明眸中满是怅然与悲伤。 公车在又一个停启之后,忽然车门处起了一阵骚动,她仰头望过去,当目光落在那正在和售票员笑吟吟的说着什么的莫青轩身上时,不由微微一怔。 莫青轩看到她,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对那售票员指了指她。 那售票员立刻向她望了一眼,莫青轩便越过人群向她挤了过来,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子为她挡住那人与人的碰撞,但却并没说话。 她也不说话,两人静静地相对而战。 莫青轩的外表本来就出色而亮眼,在这一众被挤得犹如犹如沙丁鱼的小人物中却已然是那副凝神静气的从容模样,很快就将那一道道的视线吸引过来,晋贤贤自然也沾了光。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悄悄地向外移了两步,然后到了一站,以平时挤公交电梯的那种速度,娇小灵活的身子快速的挤到了门口,跳了下去,回身看那陷落在拥挤的人群中的高大身子一眼,得逞的一笑。 “这位太太,你不能走,你先生还没刷卡呢。”但那售票员却喊住了她。 “啊?”她一怔,然后就看见那悠然的步下车来的男人,对她浅莞轻笑,她恨得不由一阵牙疼。 回头将公交卡掏出刷过,然后就快步的向前,男人却始终跟在她身后。 她站住,看着他,“干嘛跟着我?” “不行吗,我跟着我太太呀。”男人俯视她,俊逸出尘的脸颊迎着阳光越发帅气迷人。 “你不是你太太?”晋贤贤瞬间瞪圆了眼。 “你想做吗?”男人挑眉看她。 “呵……”她冷笑出声,“不想做。” 男人也不恼,“可是我要你做。” “为什么?看我嫁不出去怜悯我,还是……你想要儿子?”晋贤贤被他那温吞,却绝对霸道的态度激的火气,冷冷的道,“抑或是我知道你的秘密。” 男人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随即又轻轻地勾了勾唇,“不止这些——” “你……”晋贤贤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男人却一把拉住她,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每夜我都想抱你!” “轰——”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瞬间红透,骂一声,“无耻!”然后拼力的就要挣脱男人。 但挣了几次也挣不脱,看街上的行人慢慢的看了过来,她羞恼之际,“放手,不然我就喊了。” 男人看她那满是坚决的小脸,最终叹了口气道,“算了,小猫……不说这个问题了,你不是想帮你的好朋友吗?我们一起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帮到她,好吗?” 听他说这话,晋贤贤终于没有再坚持走,两人便一起坐到街边树荫下的椅子上。 “……旅游当然是最好的治愈方法,可是为什么要和你公司的高管去呢,那些人都是老外,语言不太通,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看着莫青轩,晋贤贤满脸的不认可。 刚才两人讨论到目前最合适的就是让王佳丽寄情山水,出去放松一下,那自然非旅游莫属了。 莫青轩张口就说他们最近有几个高管因为业绩突出的缘故,要安排去拉斯维加斯,让王佳丽和这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一起去。 她自然不赞同他的安排,和格格不入的一帮人出去,佳丽又这种心情,还不如不出去。 “傻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治疗这情伤,除了旅游外,还应该有一剂猛药,那就是异性的介入。”男人却笑道。 “呃……”她不由一怔。 怪不得,那几个洋鬼子都是开放绅士、又知情识趣的人,佳丽又是个美人,就是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 不过……她看着男人,如果提出这个的是花花公子易清远,她一定不会惊讶,可是却是这位正儿八经的莫大总裁,真是有点让人……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嗯?”莫青轩笑看着那直直的盯着他的小女人,修长优美的指伸出在那双明眸前一晃,顺势将晋贤贤那散在颊边的一缕发别到耳边。 “呃……”晋贤贤一怔,一张脸不又瞬间涨红,慌忙去看四周来往的行人,直到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安下心来,却赶紧接调整坐姿,往后退了退,只怕这个男人再做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看着她那副警戒的模样,男人又笑了,忽然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并没有接,看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按断,然后看向晋贤贤,“回去吗?我送你。” 晋贤贤自然知道他有事,有些歉意愧疚羞赧,让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陪着自己挤公车、蹲马路、聊闲天,罪过啊。 “不用了,反正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就不去了,我去看看佳丽。”她摇摇头道,可是心里却在想,你刚才可是挤的公交车,怎么送我? 男人如懂读心术吧,轻笑,对她指指不远处。 呃……她这才看清,一辆车子停在那边,赫然就是这个男人的车。 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最后倒也没客气,上了男人的车,男人先让司机将她送到了医院,然后才回去了。 她从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给王佳丽带了上去,到了病房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阵阵,其间夹杂着王佳美一声一声的劝说。 “……佳丽,离婚可不是这么随便说说的,你要想清楚,好歹也是好几年的夫妻了,哪能说离就离……他要离?更不能离了,哪能就这么轻易衬了他的心意……” 晋贤贤不由皱紧了眉,然后悄悄的推门进去,将买来的那些水果放在一边。 “贤贤,你快点来劝劝佳丽,这离婚的事怎么能这么轻易呢。”看见她,王佳美立刻道。 “呃……”她愣了愣,然后顺手拿了一个苹果走到了王佳丽的床边,挨着王佳美坐下,没马上说话,只是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削苹果。 “咦,贤贤,你的手怎么了?”王佳美立刻问道。 “哦……”她赶紧慌乱的将手背过去,“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王佳美没说话,那泪水涟涟的王佳丽则立刻止了哭,睁大红肿的美目看向她,“贤贤,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是不是去找过郝松年了?” “……” “是不是?”看她不说话,王佳丽神情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她问。 “佳丽,你干什么?”王佳美赶紧来拉王佳丽。 王佳丽再次哭了起来,王佳美看了妹妹哭,也落泪纷纷。 晋贤贤深吸口气,开口道,“是,我是去找他了,不过……男人的心是铁做的,我的手就是在争执时,他护着那个女人被划伤的。” 一句话让这姐妹再次抱头痛哭,晋贤贤也在一边陪着落泪。 她自然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让王佳丽彻底断了和郝松年复合的念头,本来她在见郝松年之前也不是很确定是否坚决的支持王佳丽离开郝松年,可是见了那渣男之后,她已经对好友的婚姻不抱一丝希望了。 这种手段虽然很极端,可是那些腐肉不剔除,伤口永远无法真正的愈合,当断必断,她不愿看见好友沉进痛苦的海洋里。 “佳丽,你离婚吧,姐……不拦你了。”哭了很久,那王佳美才抬起头来道。 王佳丽没说话,只是美目中有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 “佳丽,你恨郝松年吗?”晋贤贤问她。 王佳丽一怔。 “你该恨他,”晋贤贤又继续道,“他确实可恨,你恨他最好的表示就是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哭了,为他哭坏了身体又能如何?他不仅不会有一丝动容,反而还会更觉得得意,觉得你离开他就活不了。” 听了她的话,王佳丽再次怔了怔,随后真的抹了把眼泪不哭了。 晋贤贤看着她,不由笑笑,“佳丽,好样的,好好养两天吧,我已经办你联系了一家旅行社,等到你身体好些了就出去散散心吧,我相信我们的小佳丽是最棒的,让郝松年这渣男去见鬼吧。” “噗——”王佳美被她逗笑了,病房里的氛围瞬间轻松起来。 那天晋贤贤在医院里留到了晚饭以后才回去,因为王佳美回去接孩子了,她便去给王佳丽买晚饭,本来她打算晚上陪她一夜的,可是王佳丽的一个当家姑姑带了儿子过来了,非要她回去,她也就回来了。 打车到了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夜色阑珊之际,她乘电梯上楼,到了自家门口就掏钥匙准备开门,可是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火鸡般的脑袋探了出来,对她笑着,“阿姨,你回来了,快进来!” “呃……”她不由微微一怔,“小刚啊……”心里纳闷这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笑笑。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另一个更不该在这里的高大的身影上时,脸面上的这份佯装的从容都挂不住了,他……他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昨天我不是还在这儿过的夜吗?正帮着小洛洛拼一个机器人的莫青轩对她眨眼睛,眉宇间敛着几丝暧昧、几丝风情。 晋贤贤的一张脸瞬间红透,她赶紧去玄关处换鞋,幸亏那一大一小两和孩子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机器人身上,没细看她。 “姑姑,快来看看我的这个超人,他好帅呀。”小人儿忙里偷闲的向她喊了一声。 “贤贤,怎么才回来,等你开饭呢?”她来不及应小人儿一声,母亲就从餐厅里走出来。 “妈,我……”看了看莫青轩,又看了看母亲,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再次涨红。 这个死男人怎么不吱一声就跑到她的家里来了,来做什么?面对着母亲,想起那夜的荒唐,不知道她难堪吗? “莫总在广场碰到玩累了的小刚和洛洛,就送他们回来了,我看天都黑了,就留莫总在家吃顿便饭。”赵庆云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那正挽着衣袖准备帮她收拾的男人,满脸满意的神情。 晋贤贤嘴角不由得有几分抽,暗暗的瞪了一眼那正帮着母亲端菜的男人,不由得暗骂,死男人,竟然……竟然跑到这里来打亲情牌,可恶! “贤贤,快过来帮忙,人家莫总都忙了大半天了,这两道菜都是莫总烧的呢。”母亲又道。 “呃……”晋贤贤这回是真的惊呆了,看了看那笑的温柔淡雅的男人,又看了看桌上那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由得在心里猛翻白眼,这牌打的真是生猛,可是母亲却喜欢,哎…… “爸爸,你看我弄得这个好不好?”更生猛的事发生了,赵洛洛,也就是她的儿子,竟然……竟然在喊莫青轩……爸爸。 莫青轩一脸坦然,小人儿没什么觉得不妥,火鸡少年无所谓,连母亲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错过了什么吗? “洛洛,不要乱叫!”被众人无视的晋贤贤终于开口道。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可是凭什么? 小人儿被她的大声吓了一跳,立刻低了头,火鸡少年惊讶的看她一眼,母亲也看了过来……好像错的是她一样。 “没事,我不介意。”莫青轩却对她平静的笑笑。 她气的几乎要炸毛,怒瞪了他,心里愤愤的大叫,我介意! “贤阿姨,这个你不要怪莫叔叔,这是我们上次在机场……”这时火鸡少年操着那略带嘶哑的嗓子开口道,说到这里却又忽然一顿,改了口,“刚才我们在广场洛洛说他没爸爸,莫叔叔才让他这样叫的,其实我也很挺想管莫叔叔叫爸爸的,因为有莫叔叔这样一个威风又和气的爸爸真的既有面子,又幸运。” 火鸡少年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小人儿满是憧憬的看了一眼那依然云淡风情的莫青轩,莫青轩回到一个温和的笑,小人儿立刻满是羞涩的低了头。 这一幕晋贤贤当然也看进了眼里,她瞬间有七窍生烟的感觉,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贤贤,来帮我拌一下这个凉菜。”还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这时那转身去了厨房的母亲忽然叫她。 她不由得拧了拧鼻子,当然不愿去,不用脑子想,她也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只不过母命难违,她又瞪了那个正低声安抚着小洛洛的男人一眼,才转身进了厨房。 “妈,哪个凉菜?”她不敢迎上母亲的目光,问。 赵庆云不理她,只用一双盈盈美目盯着她,“贤贤,你和妈老实说,这莫总到底是不是洛洛的亲生父亲?” “呃……”她低下头。 “嫁给他吧,这个男人不错!”赵庆云又道。 “妈,你不明白……” 她开始后悔,四年前从魔鬼的手里逃出来时,为了不想母亲伤心,将自己的遭遇说得过于轻描淡写了,莫青轩在她的描述中也只是个骄狂妄为的富家少爷而已。 “我什么不明白。”母亲不满。 “妈,你就想嫁,人家也未必肯娶,好不好?”她急了。 “什么不肯娶,你别再想像康威那事一样,瞒着我将事情弄砸了,刚才他已经和我说过了,他想娶你。”赵庆云又道。 “妈……” 晋贤贤扶额,只觉得有些事和母亲真是解释不通,身份,地位……母亲似乎从不考虑这些,母亲的爱情观到底是怎样的?到底从年少那场爱恋中又没有尝过教训?难道只想将女儿嫁掉就行了吗? “贤贤,听妈的,一个男人如果肯包容你的亲人、肯为你下厨、肯在你母亲面前坦言要娶你,那他是真的对你好,就不要管什么别的了,嫁给他吧,他是个有担当有城府的人,会摆布好各种关系的,你跟了他不会错的。”看着女儿,赵庆云却又道。 “呃……”母亲的话让晋贤贤彻底怔住,她这才知道她的母亲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天真,原来她早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只是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母亲?这个男人难道真的如母亲所说一般真的待她好?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又看她一眼,端了那些菜就出去了,她只好也跟在了后面。 “……真的,莫叔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样的学校一直都是我所向往的,只是我爸爸嫌太贵,不送我去……” 一出了厨房的门,就听见小刚那正扬着那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在表达的自己滔滔不绝的谢意与敬意,她不由得蹙眉,这死男人又在收买人心了。 “怎么了,小刚?”赵庆云问那火鸡少年。 “奶奶,莫叔叔安排我去市里最有名的那家武术学校读书呢,要知道那家学校是全国最好的武术学校,不只武术正宗,文化知识教得好,将来还大有前途呢。”火鸡少年欢欣的答道。 “哦……”赵庆云笑着点点头。 晋贤贤撇撇嘴,将这个顽劣又野性已经养成了的少年送到武术学校,还真是会因材施教,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不失为驯化这个少年的绝妙办法,有钱就是好啊。 “只是……只是我今后不能再和洛洛一起玩了,不能再哄着洛洛了。”少年又伤情而不舍的道。 嗯……看不出这份忘年交的友情还很深呢吗?晋贤贤不由得又摇了摇头。 “我也想和小刚哥哥一起去,爸爸。”赵洛洛也满脸不舍得道。 爸爸……叫的好顺口呀,晋贤贤端着菜的手不由的瞬间收紧。 “可以啊,不过要等你长大了才行,”看着儿子那可爱的笑脸,莫青轩满脸都是宠溺的笑。 “那要长到多大才行?”小人儿嘟嘴。 “长到你晚上敢一个人睡,不怕黑的程度才行。”莫青轩摸了摸小人儿的头,将小人儿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这父子间的互动,赵庆云再次满意的点头笑,“来吧,洛洛,别粘着莫总了,来,帮忙摆筷子吃饭吧。” “嗯……” 很快一众人就围在了一起,期间自然是各种温馨各种和睦,要说唯一的一个不和谐分子,那么就是晋贤贤,母亲、儿子,还有坐她对面的那个死男人,连同那火鸡少年,都让她觉得郁闷。 不过她纵有千般愤慨,也只能强压了,谁让她上有老小有小,在这一老一小面前,她也能做个无足轻重的人。 男人啊,你可真是够狡猾够腹黑的! 吃完饭后,火鸡少年就被父亲叫回去了,小洛洛也开始打瞌睡,虽然小家伙因为他这个横天飞来的爸爸兴奋异常,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炫耀闹腾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很快去会了周公。 赵庆云将小人儿抱到了卧室里,然后收拾了一番后,也就没再出来。 晋贤贤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自然是给她和莫青轩制造独处的机会,她还在气不过,也不怎么理莫青轩。 莫青轩到也不觉得多么尴尬,很勤快的帮她收拾洗碗,最后那堂堂的跨国总裁在她家那狭窄的厨房里细致的洗碗的情景还是真的让她好好的感动了一把,她的怨气终于平复些了。 安排好一切后,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去洗澡去换衣,她怕再次擦枪走火,要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外表那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什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的。 “我们谈谈吧!”看着那正在洗手台前洗手的男人,她凝眉思索了一下道。 “好啊。”莫青轩笑笑,一双眸子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幽深无底。 晋贤贤不由得愤愤的咬唇,她当然知道这种目光代表着什么,随后又狡黠的一笑,她已想到了一个损注意。 进了晋贤贤的卧室,莫青轩非常自若的坐到床边,半倚着身姿,还将衬衣的扣子又解开了几颗。 晋贤贤暗暗瞪他一眼,将一杯咖啡放到一边,然后去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看她做的那么远,还满身的防备,莫青轩不由得有抿唇一笑,端起咖啡轻呷一口,最后干脆将鞋子也脱点,修长劲健的长腿全部蜷到了她的床上,很舒服的姿势,看的晋贤贤再次咬牙。 她尽量忽略他的表现,深吸口气,开口道,“真的要娶我吗?” “求婚仪式我安排了,只是你没给我时间实现。”莫青轩满脸歉意的笑笑。 “我不是要这个。”晋贤贤扯扯唇。 “哦……” “我答应你,不过我很清楚你娶我……嗯,并不是那种自发的意识,更清楚我们并不合适,不如……不如我们做个契约夫妻怎么样?”晋贤贤斟词酌句,用了很久才将一番话说完。 “哦……”莫青轩长眉轻挑,一双眸子紧紧锁着那张清丽的小脸,这小猫又玩什么花招。 “我们可以做夫妻,儿子共享,名誉共享,但是却不是做真正的夫妻,你不能……不能动不动……动不动就……,我们……我们不能有*关系。”晋贤贤费力地将这番话说完,涨红的小脸垂下,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想到了这个損主意,反正就是想到了,而且觉得很不错。 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不是真心对她好吗?不是宠着她吗?她也不是任尔摆布的人! 周围似乎在瞬间静了下来,屋里的气氛低沉而压抑,晋贤贤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男人。 “呵呵……”男人却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那份沉潜不悦从未存在一般,“好啊,听你的,我们就做契约夫妻。” “哦?”男人出奇的爽快到让晋贤贤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不过……”男人站起身来,俯身向她,压迫感骤然临近,“现在我们还不是夫妻,是不是代表我们还可以有*关系呢?” “你……”晋贤贤想开口说话,但红唇却瞬间被封住…… 巫山*,一室旖旎。 晋贤贤觉得自己终于从闫娇娇口中的贞洁剩女变成了失心*,这都是拜此刻在她身上作乱的男人所赐,实在可恶,这种事做起来也这么腹黑,千方百计的要让她参与,直到她哭泣求饶才罢休。 当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如潮水般退去,晋贤贤清醒下来,疲累,而且气愤,更是因为对面房间里的一老一小而觉得羞愧难当。 “好了,小猫……”看着她那绷紧的脸,莫青轩笑道。 “我有名有姓。” “呵呵……贤贤,这是最后一次,不要气了。” “哼……”晋贤贤别过头去,不看他。 男人笑笑,长腿一跨,竟然还想挤到她的床上来,她立刻拥着被子,将身体一横。 男人无奈失笑,只好下床去穿衣服,穿戴整齐后,才对她说,“小猫,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她也不理他,他便细心地为她将一边敞着的半扇窗子关好,门也关好,这才放心的出门去了。 床上的晋贤贤则随意的翻了个身,安心的进入梦乡…… …… “贤姐,你今天看起来气色蛮不错呢。”清晨,一进中环的大厅,晋贤贤就与那赵娟不期而遇。 “哪有啊……”小姑娘的一句,禁不住让晋贤贤想起昨晚男人的温柔,邪恶的、霸道的、体贴的……她的一张清丽的脸不由慢慢的涨红起来。 “贤姐,你的脸怎么红了?”质朴的小姑娘还很爱挖坑见底,紧盯了她两颊的红晕道。 小姑娘的执着让她无语,猛然瞥见小姑娘身上的墨绿色蕾丝蛋糕裙,她立刻笑道,“娟子,你身上的这件裙子真漂亮。” 顾左右而言他,果然是好办法,小姑娘立刻忘了她脸上的红晕,因为小姑娘的脸红了起来。 “漂亮什么……”小姑娘娇羞的低头,“瞎穿而已。” “又是你家小于的眼光?”晋贤贤笑得有几分得意、几分无良。 一听她这句,小姑娘的脸更红了,“哪里呀……是表姑姑送的,只是我以前没穿过而已。” 赵娟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有几个相当有钱的亲戚,这表姑姑是其中之一。 “哦……” “贤姐……”小姑娘突然变得忐忑起来,忸怩着,“我穿着件……呃,好看吗?” “当然好看,你皮肤白,衬这墨绿,很鲜明很突出,挺靓的。”晋贤贤立刻道。 她确实没说假话,这赵娟穿起这件衣服,虽然因为那裙子瘦的原因,显得空间有些紧张,但整体效果确实还不错,越发显的肌肤娇嫩,水灵如花了。 “是吗,呵呵……”赵娟甜蜜的笑了,然后自信的挺了挺胸,拉着晋贤贤就要向电梯的方向走,但猛一回头,一张娇憨带笑的小脸瞬间僵住。 晋贤贤一愣,扭头看去,就看见一张比花还美、比雪还冷的男人脸,正是美人经理陈冠基。 “陈经理!”她立刻笑着和陈冠基打招呼。 赵娟张了张嘴,也想要招呼一声,但是那陈冠基却只对晋贤贤点了点头,连一丝眼风都没给她,就大步越过她们,走远了。 赵娟很受伤,再加上上次被他不动声色的调戏的仇,让这个小姑娘火冒三丈,愤愤的转头去就要和晋贤贤说这美人经理的坏话,可是临到最后一刻,却最终还是忍住了,闭了嘴。 看了她那搞笑的表情,晋贤贤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笑了,赵娟则噘起了嘴。 两人站到了电梯边,等电梯,那赵娟立刻东张西望的一阵找。 “看什么呢,娟子?”晋贤贤惊异。 “没什么……”赵娟并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笑了,凑近晋贤贤,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贤姐,我昨晚吃着吃着饭,忽然就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陈冠基陈经理那名字的谐音不只搞基那一层乐趣,还有一层呢。” “哦?” “冠基……冠基,听起来很像‘官妓’呢,嘻嘻……逗吧?”赵娟肉鼓鼓的小脸笑的很荡漾,还有些猥亵。 晋贤贤也笑了,不过却是向着电梯一边的男厕所的方向,因为那门口正站着一个让射进来的晨光都失色的身影,俊美如斯、昳丽如玉,作出的动作更是优雅好看,此刻正用一方蓝格子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手上的水。 不过一张脸却是十分的阴沉难看,因为他就是赵娟口中的那“像官妓”名字的主人、也是这商铺群的副经理陈冠基。 赵娟终于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当看见那已经收起那蓝格子手帕向两人的方向走过来的陈冠基的时候,一张小脸……复杂了,热闹了,丰富了。 “那个……陈经理,我、我……不知道你去了厕所……”她嗫嚅着,对那已经沉默无表情的站到两人一边的男人解释道,但解释完却又禁不住想要咬自己的舌头。 老天,这不是玩她吗?她看了半天,都没见,以为早走了,没想到却是去嘘嘘…… 陈冠基还是理也不理她,只当她不存在般,赵娟的一颗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距离有一段,也许这美人经理根本就没听见吧,她想。 “走啊,娟子,快进来。”这时晋贤贤唤她。 “哦……”她这才发现那电梯已经来了,陈冠基、晋贤贤,已经站了进去,她也赶紧进去了,立足在电梯的一角,离陈冠基远远地。 电梯门缓缓的就要关闭,但是这是却又几个六楼服饰专柜的几个小服务员匆匆的跑了过来,截住电梯,站了进来,目光一致直的望向电梯里淡定冷酷的美人经理。 虽然这个美人经理不是什么二代,但是也算是个精英吧,再加上那如花的美貌,赏心悦目极了,肖想一下也不错呀。 但几人都只顾看美人了,却没注意到那电梯并没启动,直到响起“滴滴”的超重提示音,才都面露赧然,对视一眼,却没一个人愿意下去。 几人对峙着,早她们一步进电梯的几人也表情各异,晋贤贤目露不满,陈冠基一脸不耐,赵娟还未从刚才那插曲中回过味来,还在走神。 “下去一个!”又过了十几秒,陈冠基终于开口道。 几个小mm都脸露讪讪,但是却没人愿意动。 “你下去!”美人经理钦点了,只不过那白皙精致如玉的指却越过众人、落在了那角落里的赵娟身上。 “我?”赵娟一怔,也抬指指着自己,小脸上先是惊异,随后愤愤起来,“为什么?” 公报私仇,她不服,一定要斗争到底! “因为……”美人经理的目光慢慢的滑过她肉肉的小身子,俊美绝伦的脸上竟然淡淡的湮开了一抹笑,如昙花一现,“你最肥!” “呃……” 当赵娟气喘吁吁的爬到三楼的时候,晋贤贤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赵娟自然气,晋贤贤赶紧将一杯绿茶递了过来,“娟子,消消火气!” 赵娟接过那茶,却并没有抱怨,而是嘴一咧,做哭泣状,“贤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想不干了。” “傻瓜,陈经理一个大男人,又是上司,不会这么没胸怀的。”晋贤贤赶紧安慰她。 “我今天晚上就去我表叔家,他要是真的还要将那遗产分我一部分,我一定不会推辞的,有钱就不会这般在乎别人的脸色了,哼。”赵娟又道。 “嗯,那是当然,”晋贤贤点点头,“不过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你那些表哥表弟们,觉得和他们争掉价吗。” 赵娟的表叔早年在南洋做生意,非常有钱,但是妻儿却死于海啸,他也没多长时间就检查出肺癌,于是老人便从南洋回来,想将自己的财产留给亲戚后辈们。 亲戚后辈不少,这争财竞产的戏码自然就开始源源不断的上演,淳朴老实的娟子姑娘自然选择退出。 “的确是这样,不过……哎,我还是争一争,好为以后自己铺铺路,万一那陈经理打击报复我,我好有退路呀。”赵娟苦着脸道。 晋贤贤摇摇头,赶紧又劝了她几句,这时于静她们陆续来了,说说笑笑,又急着干活,赵娟这个傻丫头也渐渐地就把早上的事抛到脑后了…… …… 上午十点的时候,晋贤贤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看着那屏幕上面跳动的名字,她不由深深的皱起了眉。 郝松年找她干什么,难道是为昨天的事,不过想想又不可能,昨天莫青轩出马,那郝松年纵有千般不愿,可也没敢说什么。 当然,这渣大大的惊讶了一场,那看过来的复杂而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当然知道这厮在想什么,一定是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个大靠山。 说实话,她当时的心情蛮不错的,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很得意,她这小半辈子终于享受到了惹了麻烦有人给出头、做了错事有人给收拾烂摊子的待遇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情很低级,可是人有时适时地低级一下真的很不错,这就是被人宠的感觉吧,被人宠的感觉真好。 “贤姐,你不接电话吗?”看她只看着那响个不停的电话发呆,一边的赵娟忍不住提醒她。 “哦……”晋贤贤深吸口气,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贤贤,我,郝松年,我在中环外面,你可以出来一下吧。”出乎意料,郝松年的口气竟然很客气有礼。 她惊异的沉默。 “我有点事跟你说,是有关佳丽的。”郝松年又道。 “哦……好吧,你等一下!”听见是有关好友的,晋贤贤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 一出楼门,就看见郝松年站在车子前,西服革履,一如往日的帅气,只不过头上却戴着一个礼帽。 想起他礼帽下面可能缠着的绷带,晋贤贤就有些止不住的想冷笑,这样的他才对躺在医院里的王佳丽公平些,只可惜自己终究是胆量不够任性不够,不敢将他打得进医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走进了,她冷冷的看着这个昔日她心目中的好男人典范,心里很鄙夷自己眼光怎么就这么差。 “贤贤,你别这样,昨天在茵茵面前我不敢多说,她胎位不稳,受了刺激就会滑胎,其实我真的不愿和佳丽提离婚,这些年了怎么可能没感情呢,只是我有天晚上喝多了,和茵茵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本来说好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没想到茵茵竟然坏了孕,还闹到了我父母那里,我不得已才提出来。”郝松年英俊的脸上一抹沉痛。 晋贤贤自然是不为所动,冷笑道,“呵呵……不得已,借口,既然结了婚就不该和前女友纠缠不清,不忠于自己的婚姻也就罢了,凭什么事后不想措施,这样看来你根本就是有心出轨,你前女友什么来头,权二代富二代还是军二代?将来一定会帮衬你不少吧?” “贤贤,不是你想的那样……”郝松年满脸赧色,赶紧解释。 “好了,如果你只是想让我讲这些话带给佳丽的话,我会帮你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去干活了。”说完,晋贤贤转身就要走。 “贤贤……”但是郝松年却又叫住了她,“和佳丽走到今天是我也不想的,我也有很多苦衷,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让莫总拒绝和郝氏的合作?” 一句话瞬间让晋贤贤站定,回过头看他,各种冲击在心头,脸上也是一阵变幻,愣怔、惊异,随后是满脸鄙夷的笑。 “表姐,小弟就是无能,如果有能耐我一定会去弄垮郝氏,让郝松年那个混蛋破产。”其实昨天晚上,佳丽姑姑家的那个表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顺着他这句话,她也曾经义愤填膺的希望能看到这样的情景,那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但她很明白,那终归不是现实! 却没想到莫青轩竟然真的就不和那郝氏做生意了,这着实让她大大的受宠若惊了,这是真的吗? 不说她在他心目中值不值得这样做,她只觉得这种公私不分的事不是他这种沉稳之人做得出的。 当然目前她最觉得刺眼的还是眼前的郝松年,虽然她很强势的支持佳丽离开这个男人,但是从本心里还是希望这个男人是有些在意佳丽的,她的那颗心也是柔软且脆弱的。 其实她刚才听到那些他内心挣扎的话,也是有些心软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带着目的来的,还打着王佳丽的幌子,真是无耻无德的到了无下限的程度。 “对不起,郝先生,你找错了人,那莫总是否和郝氏合作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还是去找莫总吧。”她一脸冷然的说完,然后转身就走。 “贤贤……你别这么无情好不好?你还是去帮我和莫总说说吧,那莫总就是从今天才开始和郝氏解约的,要是那样的话郝氏的损失是无可计数的……真的,贤贤。”那郝松年见她要走,立刻急了,拦住她。 “损失?郝先生,你觉得什么损失能比得过感情和青春的损失呢?”晋贤贤转眸斜向男人。 “这……”郝松年张口结舌了一阵,随后轻叹一声道,“贤贤,我知道你因为佳丽的事气我,可是如果你这次不帮我,那我和佳丽的婚姻才是真正的没有出路了呢。” 听了他这话,晋贤贤不由一怔,问道,“郝松年,你不会是还不想和佳丽离婚吧。” “离婚……离婚的事哪能那么好说?”郝松年也怔住了,俊脸上有一丝迷茫快速闪过。 “呵……”晋贤贤笑起来,果然……“可惜呀,郝松年,佳丽已经决定了——和、你、离、婚!” 一字一顿的说完,郝松年的眼里如期的浮起一丝慌乱,“不可能,佳丽她爱我!” “自大的猪!”晋贤贤一句话都懒得再和他说,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不知是因为她这句骂词,还是因为因为佳丽决定离婚的事刺激到了郝松年,这厮竟然也恼了,在她身后语出侮辱,“晋贤贤,你这手段用的也太下作了吧,枕边风,呵……” 晋贤贤再次站住步子,一脸冷冽的看着身后的男人,“郝松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郝松年完全不符平时的那副斯文模样,笑的邪气而鄙夷,“你骗谁,要是你和那莫总没关系,他昨天会帮你,真想不到你平时装得一副清高的模样,竟然去做人地下情妇,真是堕落而下贱!” 晋贤贤被他气得脸色发青,正待要反驳,这时忽然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郝先生,当街骂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话的人正是莫青轩,一身灰色西服的他,此时被众人簇拥着,就站在两人的身后,眉眼温润,笑意隽永,但却仍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如同一个高高再生的王者。 晋贤贤只看着他,沉默不语,郝松年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莫总……”郝松年走了两步,站在莫青轩面前,“我想知道江氏为什么要和郝氏终止合作。” “你问这个呀……”莫青轩淡淡一笑,“没什么具体理由,江氏找了一家更好更适合的合作伙伴,所以就终止了合作关系,商家一向都是以利益为重,我想这一点郝先生也明白吧。” “莫先生,可是郝氏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做了很多准备,你这样不等于釜底抽薪吗。”郝松年又道。 “这个……我们还不要再谈了,因为今天江氏已经和那家公司签约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多说无益。”莫青轩又道,语气里满是坚决。 看实在没有回旋的可能了,那郝松年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冷笑一声,“莫总说什么利益,不过于堂皇了点吗,其实是为了……这个女人吧?”说着一指一边的晋贤贤。 “女人?”莫青轩也看向晋贤贤,眉宇含笑,笑的温柔而无害,“郝先生,我想你低估我了,我不和郝氏合作,和女人没有一点关系,只和信誉有关。” “信誉?莫总,说笑了吧,我们两家还没开始正式合作,我什么时候就失信于你了,这个谎言真的很可笑。”郝松年又恢复了在商场的那副凌厉之势,宛如正在和对手谈判,字字直指对方的脉门。 莫青轩身后的众人不只是他的随从和手下,还有一些合作公司的老总,看见这个势头,都看看郝松年,又看看莫青轩,露出满脸好奇的神色。 莫青轩也看了郝松年一眼,沉默了一下,轻叹一声,依然扬起一抹笑意,只不过笑意中已带了丝丝疏冷,“郝先生,有些事我不愿说得过于直白,但你却咄咄逼人,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个明白了。” “……” “你是还没有背弃过江氏的记录,但是你却背弃了深爱你、为你无偿无私的付出了好几年青春的太太,这难道还不够让我对你的信誉进行质疑吗?你都可以背弃她,又怎么可能不背弃自己的合作伙伴呢?” 一席话淡定平静的说完,郝松年瞬间失了气势,涨红着脸,想解释又不知说什么,再加上头上那顶帽子,真的颇有几分滑稽。 而莫青轩身后的那些人,特别是那些公司的代理人和老总,更是纷纷摇头,看向郝松年的眼神也满是异样。 看着那欲擒故纵、淡淡几句话就能掌控全局,很好的打击敌人的男人,晋贤贤轻垂眸,掩去明眸中的那么笑意。 莫青轩自然也将那小女人脸上的生动表情看在了眼中,他也垂眸轻笑,然后几步走到她面前,再次看向那正沉在羞愧中的郝松年,“还有……郝先生,我想你还有必要明白一件事……”说着也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轻轻地一揽晋贤贤的腰,很明白的宣告,“她不是我的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她马上就会是我的太太!” 因为他的这句话,那刚才还未从他带给的震撼中回过味的众人再次被镇住吗,不只郝松年愣住,莫青轩身后的一众人愣住,连一边正在清扫的保洁大妈也惊愕的看了过来,当然作为当事人的晋贤贤也有些愣怔。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在众人面前玩这一手,其实她应该感激涕零的,毕竟对她这个剩妇而言,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是给足了她面子,更是彰显了他的决心。 只是一向低调的她有些受不住这些冲击,她想今后她的生活恐怕再也不会平静了,她……着实有些忐忑。 “方便吗,中午一起吃饭?”莫青轩自然也从她僵硬的身体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立刻温柔的低声问她。 “呃……”晋贤贤微微一怔,抬头,迎上那双满是暖色、蕴满力量的深邃眸子,最终轻轻点了点。 只不过那顿午饭两人最终没有吃成,因为莫青轩有些公事要做,应该是那件公事很急。后来临近中午时打电话给晋贤贤的是那经常陪在莫青轩身边的孙助理,孙助理是个话不多的人,却在电话里连连的向晋贤贤致歉,应该是莫青轩吩咐的。 晋贤贤很有些诧异,到底什么样的公事让莫青轩连一个电话都来不及给自己打,她的心里忽然浮起丝丝茫然,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真的能有结果? 好在刚才在商场门口发生的事还缺少时间的酝酿,还未不胫而走的迅速散播,档口处并没有人来好奇地过问她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吃过午饭后,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是要邀请莫青轩今天晚上到家里吃晚饭。 她不由皱了皱眉,直接说人家大总裁国事天下事忙着,没空。 母亲却不死心,竟然还要莫青轩的手机号说亲自给他打,她立刻直言的问,“妈,晚饭来家里吃饭的还有谁?” “这个……没、没谁了……”那端的母亲嗫嚅着。 她不说话,沉默着。 “当然、当然你舅舅他们也会过来……吃个便饭吗,我们以前不经常这样……”母亲无奈,只好和盘托出。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不由撇撇嘴,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个极品舅妈又在算计什么? 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母亲这个人没心机,又是个软性子,肯定让舅妈一套就会说莫青轩要娶她的事,还会很高兴地告诉别人其实贤贤嫁给这个人她很高兴的。 母亲当然不是得意的炫耀,她只是真心的想表达自己即将嫁掉女儿的快乐心情,但是却从不懂的看清楚别人的意图。 她的那个极品舅母一定是想试探试探吧,哎……一帮不让人省心的主。 午后,她们迎来了第一个主顾,一个非常有钱但却挑剔的阔太太,在反复的挑完样式之后,又毫不客气的指名要晋贤贤去给她量尺寸。 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晋贤贤当然无奈,只好将手上的活计放下应了。 “我家住在明山小区,你们早点去,我在家等你们!”阔太太很傲慢的抛下一句话,一扭一扭地走了。 “切,明山小区很了不起吗?”闫娇娇不屑。 “当然很了不起,听说那是本市有价无市的高级别墅小区,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在半山腰上,环境幽静,是个好地方。”接闫娇娇话的却是一个众人都想不到的人,因为这个人正是和闫娇娇极不对盘的赵娟。 众人都惊异的望了过来,闫娇娇撇撇嘴不屑的笑了,“小肥妞,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表叔就住那儿。”赵娟看了她一眼道。 “呃……”闫娇娇一怔,笑着凑过来,“小肥妞,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表叔,什么时候给姐姐也介绍介绍,让姐姐也认识认识有钱人……呃,对了,你那个表叔多大年纪了?帅不帅?”一番无耻话,弄得赵娟哭笑不得。 “娟子,走了,去量尺寸!”晋贤贤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笑笑,给赵娟解围。 赵娟立刻拿了东西走了过来,剩下那闫娇娇站在原地满脸悻悻的,而于静她们则偷偷地笑。 明山小区,果然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路两边那高大的棕榈树遮没了头顶的阳光,洒下片片的隐蔽。 而且最显著的一个特点是每栋房子前面都有一条专门的通道,那房子就在路深处,绝对不像一些普通的小区一样,住户和住户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地方各家都是自成一体,邻居和邻居之间即使住在一起一辈子,估计也有不了什么交集。 “这个地方真安静真秘密,隐士住这地方合适。”司机小方不由叹道。 “是啊,这里多是一些达官显贵或富商老来修养的地方,不过……”赵娟脸红了,“不过听说也是一些有钱人金屋藏娇、包养情妇的地方。” “哦……”晋贤贤和司机小方看了一眼赵娟,都一脸了然的笑了。 小区里有一个专门加油的地方,那司机小方忽然就来了兴致,想试试这富豪区的汽油和别的地方的又有什么不同。 “我还是先去问问价吧,万一这里的油是按照富豪的水平消费的,我可就惨了。”小方最终没敢将车子开进,将车子停在路边隐蔽的一角,在晋贤贤和赵娟的哂笑中下车去问油价了。 两人坐在车子上,晋贤贤无聊地翻着手机,赵娟则好奇的四处张望。 “贤姐,你快看……那不是莫总吗?”忽然赵娟惊异的一声。 晋贤贤立刻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那加完油正付钱的莫青轩,他当然不是来忙公事了,因为他的车子上坐着一个女仆装扮的俏丽女人…… 六十四章 你的意思是我脏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四章 你的意思是我脏了? “贤姐,你怎么了?”从那家阔太太处出来,赵娟就止不住问那神色恹恹的晋贤贤。舒殩齄玕 “没事,她家的冷气太足了,有点头疼。”晋贤贤赶紧道。 “哦,这样啊……”赵娟没有再问,只是将那大开的窗门给她关上了半扇。 车子终于驶下了那崎岖的山路,然后向着市中心驶去,工夫不大,就到了中环,两人下了车,就向档口处走去。 于静她们正忙着,晋贤贤便和赵娟将量来的尺寸记录做好计算计,再按照图样弄出个草图。 晋贤贤做活一向麻利,赵娟又是她的好搭档,所以工夫不大,这些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两人也没加手那些干活的人,赵娟去打水,晋贤贤便坐在一边发呆。 这时母亲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为那件事,请莫青轩吃饭。 “好吧,我问问他有空吗?”晋贤贤蹙了蹙眉,应道。 挂断电话后,她愣了很久,才拨莫青轩的手机号,但是话筒里反复回响的是一个冰冷却优美的女声,“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声沉到了谷底,但稍后却又禁不住安慰自己,干什么?晋贤贤,你长点志气好不好?不是说好了是契约夫妻吗?大不了明天见了他再在里面加一句彼此不干涉私生活好了。 就当是为洛洛找了一份他一直缺失的父爱,圆了母亲的心愿,家里一老一小满意了,自己还图什么,贪心不足呀。 他不是挺护着自己,又挺会关心照顾人的吗?爱情不爱情的,就当找了个靠山吧! 虽然这样想了,心头开朗些了,但是却依然难受。 她没想到自己当时不甘的一个举措,竟然成了今日自己保护心灵受伤的慰藉,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那天晋贤贤没有等到下班的时间就以头痛为借口早退了,那时刚刚下午五点多,回到家,她的极品舅妈就已经在她家了,借口是来帮母亲煮饭。 看着那满脸酸溜溜的向兰兰,她连个舅妈都懒得和她叫。 “莫总什么时候过来?”赵庆云一看女儿进了屋,立刻追过来问,那正在厨房洗菜的向兰兰则是立刻支楞起耳朵听。 晋贤贤自然注意都这一点,她的目光冷了冷,笑了,“妈,青轩没时间,不过来了,改日吧。” “改日?”赵庆云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失望,随后道,“改日就改日吧,毕竟人家大总裁事物忙。” 那向兰兰自然也是满脸失望,不过她很快就又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高兴了起来,将手上的水甩了甩,走了出来,斜眼看着晋贤贤,“贤贤,这男人可不能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连婚还没结呢,就这么不当你一回事,那将来吃苦头的路可是在后面呢。” 看着她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晋贤贤不由在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是笑着的,“舅妈,吃点苦头算什么,跟着这样的男人就是让我吃再多的苦头,我也心甘情愿。” 向兰兰被气得立刻变了脸,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死丫头,别得意,人家这莫总肯本就不是真心要娶你,一定是因为洛洛,他想要回洛洛,所以就让你做了搭头。” 向兰兰的话让晋贤贤一怔,立刻看向母亲,赵庆云则是立刻低下头。 晋贤贤没再理那还在嘟嘟囔囔着什么走了狗屎运什么撞上了大头之类的损话的向兰兰,而是转身去了厨房,手一动,将放在一边的一个盆子里的大虾全部到进了那正沸腾的锅里。 行动果然要比语言有力量,那向兰兰看见了,立刻不嘟囔了,快步跟了进来,着急的大叫,“死丫头,你干什么,那是我要带回去,甜甜和我都不吃水煮虾。” 晋贤贤用筷子将那些虾搅了搅,抓了一把盐放了进去,然后将锅盖盖好,这才转向她,气死人不偿命的笑笑,“可是我爱吃,洛洛爱吃!” “你……你这个死丫头,今天这虾是我买的,七十八元一斤呢,你……你都不让我尝尝,真是太过分了……”看着那空空的盆子,向兰兰几乎要哭了。 “哇……七十八元的大虾啊,今天有口福了。”她还做出一副垂涎的模样,故意气她,然后又对那站在门口的母亲道,“妈,虾煮好了叫我。” 说完看也不看那欲哭无泪的向兰兰,转身去房间换衣服了,换好衣服之后,她就疲累的摔在大床上,两眼直视着天花板,默念着:搭头吗…… 第二天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晋贤贤吃过早饭后就直奔中环,如她所料,经过那昨天一晚上的散布,她和莫青轩的事就已经传开了,没人上来问她,但感受着那些看过来的眼神她也明白。 不过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心理准备,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迎着那各异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走进去,终于到了档口处,也终于迎来了新的挑战—— “贤贤,我刚才听人说你要结婚了,是不是?”于静凑了过来,目露探究。 “这个……可以这样说。”她点了点头。 “嫁的还是莫总?”另一个缝纫大姐也凑了过来。 “嗯……”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莫总?怎么也没听你说过?”又一颗脑袋凑了过来。 “我们……那个、那个以前在国外就认识,那时我也不知道他是总裁,后来又遇上了……” 这几句解释的话,她说的真是招架,因为她感觉到整个楼层……不,是,整个中环的人都在侧着耳朵。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体会到昨天他那句话的分量,体会到了随之而生的千般纷扰,她期待的那种平静生活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吧,她有些慌乱、有些无措……独独没有即将为人妻的一份喜悦和欢欣。 她忽然就有些悲愤,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那个男人又给了她什么?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四年前是,如今又是,可是她却触不到他的真心…… 那些人七嘴八舌了好一阵,最后的善罢甘休还要归功于那闫娇娇—— “不懂吧……你们懂不了,这就叫咬人的狗不会叫!”那站在一边、目光浮沉的打量了她大半天、嫉妒的几欲发狂的闫娇娇终于来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 终于来了个解围的,她心里不由暗笑,但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 众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闫娇娇,脸上都露出讪讪的表情,不过却纷纷退回各自的岗位上了,这个话题终于被打住了,后来有顾客上门,众人也顾不得再闲话什么,喧嚣平静下去了。 从众人的包围中解脱出来,晋贤贤禁不住暗舒一口气,将昨天量的那些尺寸摊开,漫不经心的看着,无意间一回头,却发现赵娟那丫头正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由微微一怔,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过暖水瓶,对赵娟道,“娟子,我们去打开水吧!” “呃……”赵娟愣了愣,然后跟着她一起楼梯处的开水间走去。 打好开水后,晋贤贤并没马上回去,而是拉着赵娟站到了无人的窗口处,“娟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贤姐,你……你真的快要和那莫总结婚了吗?”那赵娟看了她问。 “这个……娟子,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解释,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我还是我,没变,拿得起也放的下。”她沉吟了很久,才对赵娟道。 “哦……”赵娟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才又继续道,“贤姐,其实……其实昨天我见了莫总两次,下午一次,你也在,黄昏时又见了一次,下了班后表叔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吃饭,我就去了,然后就看见了莫总,在路边,和一个女人在散步,莫总还帮那个女人理头发呢,那样子好温柔好宠溺……” 看晋贤贤不说话,赵娟神色开始有些小心翼翼的了,“贤姐,我……我觉得我真的没看错,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我确定那绝对是莫总,而且早上表叔家的司机送我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我又看到了莫总的车……”说到这里,赵娟终于没有再说下去,低了头,就好像犯错误的是她一样。 “呵……”直到耳边响起晋贤贤的一声笑,质朴又老实的娟子才抬起头,看着那一脸洒脱笑意的晋贤贤,“贤姐,你……” “没事,娟子,我和莫总不是你想的那种相爱的恋人,我们是因为多种因素才走到一起的,彼此并不干涉这些的。”她一脸轻松的说着,但却抑制不住心头那针扎般的刺痛。 “这样啊……这样就好!”赵娟听了她这话,才安下心来。 “走吧,回去了。”她对赵娟道。 “嗯……” 一上午的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就到了中午,那赵娟从和晋贤贤说了那件事后,一直都偷偷的看着晋贤贤,好像亏欠了晋贤贤什么似的。 看晋贤贤行动举止与往常无异,这个善良又厚道的小丫头才放下心来,但是收拾完活计后,却又巴巴的凑过来对晋贤贤道,“贤姐,今天我请客,八楼西餐厅。” “小肥妞,你一定是看晋贤贤要做总裁夫人了,要巴结讨好她吧。”谁知两人的对话却无意中被正准备回家的闫娇娇听到了耳朵了,那厮立刻红唇一撇,满脸的鄙夷。 “你……你胡说什么,才不是呢……”赵娟顿时一脸羞恼。 “不是吗,肥妞?不是好啊,那今天别只请晋贤贤,也加我一个呀。”那闫娇娇又不阴不阳的道,誓将无耻进行到底。 “闫娇娇,别太过分……”晋贤贤也瞬间沉下了脸。 “加你就加你。”赵娟不愿让晋贤贤不高兴,所以息事宁人,应了。 很快,三人就乘电梯来到了八楼。 正是午饭时候,餐厅里很多人,但是毕竟是高级的地方,一样的优雅安静,悠扬的音乐轻轻地流淌着,让人身心陶醉。 “对不起,几位小姐,今天的位子紧张,请问一下你们愿不愿意和其他人拼个位置呢。”美丽温柔的侍应生小姐走了上来,只不过却带给几人一个不太美丽的消息。 “这个……好吧!”几人蹙了蹙眉,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侍应生小姐便带着几人走到了柱子后面一张相对来说更加幽静的桌子前,只不过当几人看见桌子上坐的那两个人时禁不住都惊讶了,竟然……竟然是商场里的两位经理易清远和陈冠基。 “哦……没想到是易经理和陈经理,真是幸会!”那闫娇娇立刻露出满脸的笑,然后也不待晋贤贤和赵娟说话,便抢先坐在了易清远身边的位置上。 “是很幸会。”正端着红酒品的易清远眯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看向三人,目光在晋贤贤身上微微停留,然后又回到了杯中的酒上。 晋贤贤对两人点了点头,便也捡了一个五人餐桌的一个单面的位置坐下,转头一看,赵娟却还愣愣的站着,她不由一怔,随后看向那正面无表情的低头吃东西的陈冠基,眸中不由划过一丝了悟的笑意。 她刚想说和赵娟换换位置,那闫娇娇却已经不耐了,小声埋怨,“干嘛,小肥妞,愣什么神,坐呀,难道又不想请了。” 赵娟无奈,瞪了闫娇娇一眼后,然后挨着陈冠基坐下了,不过却坐的远远地,紧把着那桌子角。 这时侍应生过来了,几人便开始点吃的,那闫娇娇很不客气,专门捡贵的点,只惹得赵娟的一张小脸越来越白。 “够了……”晋贤贤看不过去了,碰了碰她,低声一句。 闫娇娇不屑,又不满,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菜单递给晋贤贤。晋贤贤只要了一番简单的套餐,就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娟子。 “随便点,想请不如偶遇,这顿饭我请!”易清远的目光落在晋贤贤递给赵娟菜单的那只手上,忽然笑道。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易经理!” 不待两人开口,那闫娇娇立刻一脸灿烂的对易清远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又对侍应生报了她刚才看好了,却被晋贤贤强势的一句扼杀在肚子里的菜名。 “那谢谢易经理了。”晋贤贤的目光落在易清远衬衫上的暗金纽扣上,也点点头道。 “这……不好吧。”赵娟不敢看身边的陈冠基,只看着易清远,满脸的不好意思。 “没事,晋小姐马上就要成为我大嫂了,这段饭我应该请!”易清远笑道,一双桃花眼又落到晋贤贤的脸上。 晋贤贤觉得这个花花公子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莫名其妙,明明笑着,似乎眸子流溢着忧伤,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但是稍后她又摇头暗笑自己了,这花花公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享受生活,又怎么会强颜欢笑呢? 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食物和菜很快就端上了桌,众人都埋头吃了起来,但那易清远却只喝酒,不吃东西,而且似乎越喝越凶,优雅的高级餐厅似乎被这厮当成了酒吧,昂贵的红酒被当成了水,一杯接一杯的。 桌上的三个女人吃不下了,都看着他,闫娇娇更是满是殷勤和体贴的劝着,“易经理,酒可是伤身体的。” “你错了,这久可是个好东西,一醉可以解千愁。”可是易清远却大着舌头,双目猩红的道,说着又灌下了一大杯,那阵势是一定要一醉的。 几人禁不住抬头看向桌子上的另外一个男人,那就是那一直不动声色的吃饭的美人陈冠基,不过几人立刻就失望了,因为那美人吃起饭来也是千般优雅、万般风情,但却独独缺少一份人气,不仅不看几人一眼,更是连自己那个正牛饮的同伴也不多给一个眼神。 感受到周围的桌子上有人频频的望了过来,几人有些囧了了,赶紧埋头吃饭,希望能在易清远醉倒之前吃完离开。 “呵呵……考一考你们,有没有听说李白有一首《将进酒》?”豪饮的男人被人忽视了,开始心里不平衡,有发酒疯的势头。 几人……确切的说是几个女人再次吃不下了,感受这四下看过来的异样目光,有锋芒再次之感。 对于几人的感受,发酒疯的那个人并无一丝感应,举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大声朗诵,“君不见黄河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斤散尽还复来……”一边朗诵者,竟然还学着古代的寂寞圣贤拿着叉子,敲击盘子。 这样突兀的表现,在这优雅安静的高级西餐厅,真是夺人眼球,独占鳌头。 那刚才努力抢占座位,挨着他的闫娇娇可是后悔了,不断地往边上错,希望离这厮远一点。 那小侍应生也过来了,看样子是想劝易清远安静一点,但是迫于这家伙的淫威,张了张嘴,又不敢说。 “大嫂……”这时那对眼前的事充耳不闻、熟视无睹的美人终于毫无预警的开口对晋贤贤道。 呃……晋贤贤一怔,他身边的赵娟更是有被飓风吹倒的感觉,身子一震,看向他。 “你能不能帮忙扶清远回办公室休息?”陈冠基终于说了一个长句子。 那一脸的恳切让他身边的赵娟再次瞪大了眼,原来这美人也是有表情的。 “我……”晋贤贤指了指自己。 “嗯,我还有事,马上就要走!”美人轻蹙蛾眉道。 “这……好吧。”晋贤贤觉得这一声“大嫂”似乎让自己变得责任重大起来,心里禁不住暗暗叹息,权利还没享受呢,到尽起了义务,真是不划算。 等她走过去,扶起易清远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这个花花公子也许会反抗,那样就怪不得她了,但是出乎意料,那花花公子竟然变得乖巧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就任她扶着向电梯走。 两人走了以后,那美人经理陈冠基也站了起来,对侍应生潇洒的打了个手势要结账。 一边的赵娟对他这个动作非常满意,那前两次被他调弄戏耍的宿怨在瞬间消尽了,开始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看着他从前钱夹子里掏钱出来要付,这傻丫头忽然不忍心了,她并没有听说过这美人经理是什么官富二代,好像只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仔,肯定没什么钱,现在要支付这么一大笔钱这个月一定会捉襟见肘,特别是那闫娇娇刚才要了那么多的名贵菜,而易清远经理又喝了那么多的酒。 不行,不能让他付,好歹自己还有一个那么有钱的表叔,而且自己马上就会分到一大笔遗产。 再说这样天人般的一个人物应该是优雅而且悠哉的,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她又怎么忍心让他承受生机的苦。 “陈经理,我来吧!”于是那淳朴憨厚的姑娘赵娟勇敢大方地站了起来,快速的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大叠粉色钞票,递给那侍应生,满脸的决然毅然。 赵娟觉得自己这一刻肯定很伟大,一定如同蒙着圣洁而光辉的光环一样耀眼,钱包瘪了,可是精神层次提高了,这同样保证了生活的质量。 只不过那被她解救免受生活玷污的美人却似乎毫无一丝感激,很快的收起钱包,站起身来一句话不说就走。 赵娟本来也没想要他的感激,她早就料他会是这种举动,但没料到的是那美人走了两步忽然对她回眸,一笑,媚则媚矣,却十分的……古怪。 赵娟禁不住一愣,那个挺拔风流的身影却已快速的走远…… 在赵娟愣神的同时,五楼装潢华丽的办公室里晋贤贤也在愣神,面对着那花花公子易清远的问题—— “……大嫂,你喜欢大哥吗?你爱大哥吗?” “易经理,你醉了,还是喝口茶,解解酒吧!”晋贤贤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无视他的问题,将桌上的茶端给他。 “呵呵……”易清远接了茶杯,笑起来,桃花眼里迷离水润,“还是你也不清楚,抑或是你爱了却不敢说,你怕抓不住大哥,因为大哥太复杂,给你的感觉太飘忽。” 晋贤贤沉默了一下,依然不理他,转身去洗手间里拧了一个冷水的毛巾把子递给他,“来,擦擦吧,这样能清醒一点。” 易清远不接那毛巾,只是又问,“听说你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那个儿子是大哥的吗?” 看晋贤贤脸色一阵沉敛,易清远又笑道,“你别介意我这样问,你和大哥的事已经传到了外祖父的耳朵里,有些事你该是正视的时候了,也许马上外祖父就会要见你,我只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晋贤贤再一愣,终于点了点头,“是!” “你爱你的儿子,很爱?”易清远又问道。 “对,我很爱我的儿子,我为他可以付出一切,他是千金都不换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他,除非我死。”晋贤贤又道,语气不由得就有几分激动。 她有个预感,这江家的人一定会干涉两人的婚姻,江家人一定不想要她这个媳妇,但是却会惦记上她的小洛洛。 这易清远说不定就是来投石问路的! 她忽然觉得很恨,为什么这一大堆的问题都交给她来面对,那个将她扯进这是非漩涡的男人又在哪里呢? “你嫁给大哥也是因为你的儿子吗?”易清远忽然又问道。 “是,我为了他什么都会去做!”晋贤贤立刻坚决的道。 易清远没再说话,却笑了,波光漾动的桃花眼盯着晋贤贤,好半响才道,“给我擦擦脸好吗?我没力气动了……”看晋贤贤秀眉蹙起,立刻又嬉皮笑脸的道,“大嫂,就当照顾一下小弟。” 晋贤贤还不动,那易清远无奈的挑挑眉,竟然身子一个前倾,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易经理……”晋贤贤唤他,他也不应。 晋贤贤走进了看他,不由撇了撇嘴,因为这么快,他竟然已经睡着了,真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呀。 他既然睡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于是她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走到门口,却又步子一顿走了回去,拿过衣架上的西服盖在了那易清远的身上,这才放心地走了。 却不知道在那门关好的那刻,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却陡然睁开…… 晋贤贤回到档口的时候,赵娟和闫娇娇已经回去了,闫娇娇吃的一脸满意,正捧着个杯子品着香茗玩手机,而赵娟却满脸郁色的翻腾着自己的钱包。 晋贤贤刚想问问她什么情况,一个保安却走了过来,对她道,“晋小姐,楼下有人找。” 她倒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快递公司的,只是诧异这快递人员怎么没直接送上来。 她跟着那名保安快速的下楼,到了大厅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快递公司的,而是两个身形彪悍的黑衣男人。 “晋小姐,江老先生想见你!”一个男人对她道。 “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想到来得竟然这么快,说不心慌是假的。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请和我们走一趟吧。”对方的态度很强势。 “我能说我不想去吗?” 男人没说话,只耸耸肩。 她清冷的一笑,然后跟着两人出了门,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快速的飞驰着,很快就驶出了市区,向着东面的海岸线驶进。 车上的两个男人谁也不说话,空气中满是压抑和沉闷,她的心情也越发忐忑,一种悔意开始衍生。 她想自己真的不应该贪恋那份依靠和温柔而答应那个男人的求婚,如今各种问题都摆在了眼前,而那个始作俑者却面也不超,沉浸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 想象不出以后的人生中还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的情况,她忽然觉得人生一片暗沉。 她努力扬起脸颊,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滑下,但是心头身上却是一阵阵的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她眸中湮开一丝笑,手指一按接通。 “在哪里?”很简短的一句,不复往日的温柔。 “江老先生要见我!”她道。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又道,“将手机给去接你的人!” 她愣了愣,依言照做,不知道莫青轩具体和前面的两个男人之一说了些什么,只听见语气似乎颇为不善,那名黑衣男人已经完全不复刚才胁迫她上车时的气势,诺诺的,讲完电话后,立刻就停了车,将她放在路边,随后逃也似的开车走了。 站在路边的林荫树下,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晋贤贤就看见莫青轩那两黑色的房车风驰电掣的驶了过来,然后在她身边停下。 “上车!”车窗摇下,男人俊逸的侧脸一抹少见的肃穆。 晋贤贤没说话,脸色平静的开车门上车,脸色不由微微怔了怔,因为从刚才的那个角度,她竟然无意中看见男人优美的脖颈后面有一道红红的抓痕,不是很明显,又被衬衣半遮着,所以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吓坏了吧,”看着她愣愣的小脸,男人笑了,目光也温柔起来,“下次遇上这种情况给我电话。” “迟早也要见得,除非……”她却淡淡的道,“我们没关系。” 可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异常,男人浮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半响,笑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我陪着你去见外祖父,我不放心你独自去面对他们。” 很体贴的话,但却在晋贤贤心头却未掀起一丝涟漪,她笑笑,很快的道,“他们一定不满意我吧,那……我们的事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让男人脸色一怔、一冷,发动引擎的动作也一停,看向她,“你怎么了,小猫?”说着竟然伸过手来揽她。 她一闪,避过,“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不被祝福的婚姻真的很没意思。” 男人看着她,沉默,良久,又笑笑,“昨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没机会接受伯母的邀请,不如今天我请你们去我家,怎么样?” 他的话让晋贤贤一怔,随即明白,她不由暗暗咬唇,一定是自己那个极品舅母,她有这个男人的私人名片,她的这帮极品亲戚呀,真的是半分自尊都不让她保留。 就在这时,忽然她的手机响了,顺利的将她从这份羞赧中解救出来,她连上面的显示都没心看,就忙乱的按下手机。 “晋贤贤,是我!”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司徒晔呀,有事吗?” 司徒晔不是傻瓜,何家酒会的那晚,在酒店门口,她不告而别,一定是感觉出她的拒绝态度,所以这些天一直没和她联系。 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打电话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了,晋大班长?”司徒晔的口气带着几分揶揄。 “呵呵……”她顿时笑了,因为他口中那个中学时代的温馨称呼,口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嗔意的调侃,“当然能,司徒秘书。” 却没注意到她身边的男人因为她这一笑一嗔,幽深的眸中划过一丝明显的森冷。 “……同学聚会呀,我当然想去,只是怕倒是没时间……好好,我会去的,你不用强调我这个旧时班长的作用,本人已经不做班长很多年了,再说你们除了精英,就是蓝筹股,我一个摆小摊的算什么……呃,对了,aa制吧,这样最好……什么,小樊请,哪个小樊……哦,让你样一提示,我想起来了,就是当时学校鼓乐队的那个领队吧,我当然记得他,当时佳丽也在鼓乐队里……嗯,佳丽呀,佳丽最近有点麻烦事,我试试吧,看看能不能请动她。” 冗长的一个电话打完,她嘴角含笑的收起手机,猛然想起身边的男人,立刻歉意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时间用的多了点,一说起学生时代的事就有点忘形。” 嘴上说着,可是心里却无一丝的歉意,想起北方城市的那个下午,自己不是等了他十几分钟吗? “没事!”男人沉声道。 “那走吧,我下午还有活要做呢。”她又道。 男人却并不发动车子,而是转眸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身上划过,带起丝丝火花,低声道,“试过车震吗?”说着竟然轻佻的笑着,俯身过来,将娇小的她罩住。 “无耻!”晋贤贤瞬间涨红了脸,骂道,语毕转身就去拉车门。 但男人却比她更快,她的腰身瞬间被男人大手掌控,整个身子也落入到男人怀中。 她奋力的去推他,男人却顺势将她的两只手臂固定在车座上方,迫使她挺起身迎向她……很快,就将她的衣服拉下,低头……肆意……侵犯。 她咬紧牙,阻止自己发出声音,美目中有屈辱的泪水滑下。 她眼中的泪光让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眼,迅速的将手伸向下面去解两人的束缚。 她停止了挣扎,嘴角一弯,脸上浮起一丝讥嘲的笑意,随后再也不看他,明眸穿过一片虚无的空气,落在高处的一颗桦树上。 “你到底怎么了?”男人看着她眼底的荒凉,终于还是不舍得停下了动作,第一次失了平时那副从容的对她吼,“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愿伤害你,小猫。” 看着男人眸中的那份忍耐和不得已,晋贤贤想冷笑,但最终却哭了,眼泪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你知道吗,佳丽很爱郝松年,很想给他生个孩子,所以想孩子几乎想到了疯狂的程度,可结果呢,她怀了孩子却又流掉了,她很伤心,一直一直哭,可是后来却又不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另一个女人也怀了郝松年的孩子,而且正好和佳丽流掉的孩子一般大,佳丽说她想起他刚从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爬下来,又上了她的床,想想就恶心,所以不再为那个无缘来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哭,更决定和郝松年离婚,男人脏了,她就不会再要了。”晋贤贤又幽幽的道。 听了她的话,男人怔了怔,随后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脏了?” 晋贤贤不答,冷笑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又一怔,然后伸手下示意的摸向自己的后颈,忽然笑了,“你指的是这个?” “明山小区!”晋贤贤不答,反而慢慢的说出四个字。 男人听罢,脸上瞬间一变,但是却在晋贤贤的手去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又一把拉住她,“小猫,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 晋贤贤不说话,只奋力的甩他的手。 莫青轩却干脆从身后拥住她,“你听我说——” 晋贤贤真的停下了,可是身后的男人却半天也不开口,晋贤贤又要走,他竟然一边紧紧抱了她,一边调笑,“小猫,你吃起醋来真要命。” “你多想了,莫先生,我们可以继续婚姻,但是除了不能有关系之外,再加一条——彼此不干涉私生活,怎么样?你同意我就嫁给你,你不同意我们今后就路归路桥归桥。”他的一句话,又挑动的她那份强烈的自尊出来作祟,她转过身一脸冷静地看着他。 “我当然不同意,因为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我一直以来都不愿直面的地方。”男人很快的说完,然后强行将她按在副驾驶座上,还为她绑好安全带。 看着男人那瞬间沉静凝重的脸,晋贤贤没有再试图挣脱,坐好,任男人快速的发动引擎,绕过大半个城市,将她从靠近海边的城东,一直到带到城西。 一路上,男人都沉默着,不说一句话,俊逸好看的侧脸上一抹显而易见的冷硬,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车子一路狂飙,很快就驶进了明山小区,在一条通路深处的一座幽静又别致的别墅前停下。 男人的一张脸绷得更紧了,下了车,向着那铁艺大门走去,晋贤贤怔了怔,然后快速的跟上。 男人在大门口站定,忽然转过头来看她,幽深的眸子里凝冷、忧伤、沉重,似乎……似乎还有一丝脆弱。 晋贤贤一怔,男人却已经回过头去快速的在那电子锁上输了一大串繁琐的密码,那大门瞬间打开了,男人率先走了进去。 别墅里花木扶疏,暗香阵阵,但给晋贤贤的感觉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沉萧索。 “咯咯……”忽然一串轻灵的笑声传来,一个留着飘逸长发的身影从花树后面探出来,对莫青轩亲切的道,“阿逸,你来了……” …… ------题外话------ 亲们,猜猜陈美人什么出身,再猜猜这个女人是睡,猜到有奖! 六十五 今晚留下好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五 今晚留下好吗? 午后的阳光洒在摇动的花木上,光影斑驳,别墅里一片幽静。舒殩齄玕 “咯咯……”忽然在这片幽静之中响起一片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一个披着长发的美丽身影从暗香浮动中探出身来,对走近的男人亲切的道,“阿逸,你来了?” “嗯,”莫青轩站到女人身边,帮她将头上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理好,温柔的笑,“乖不乖?有没有闹?” “没有……没有!”女人立刻抱了他的手臂,对他撒娇,“阿逸,你要经常来看我,我就不会闹,我就会很乖的。” 莫青轩又笑了,轻轻的揽住女人的腰,“进去吧,这里风大!” “嗯……”女人应了,乖乖地任他揽着就向屋里走。 莫青轩回过头来,看向那呆愣愣的晋贤贤,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晋贤贤不动,那一直站在一边的女仆打扮得年轻女子便上前来,对晋贤贤恭敬而和气的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仆生的青春俏丽,正是昨天下午下午在加油站遇到的坐在莫青轩车上的那个,晋贤贤怔怔的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不过心里却极不是滋味,这就是他给自己的答案吗,让自己来看她与别的女人亲密相拥。 “你不是阿逸……不是……不是……你骗我、骗我……”但是就在她的不平不忿的念头刚刚萌生之时,厅里就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 她微微一怔,赶紧快走两步,然后看到的就是刚才那个巧笑嫣然、温柔如水的女人,此刻却早已换了一副模样,正张牙舞爪的对着莫青轩,又踢又打。 “妈……”莫青轩无奈,一边紧护着头和脸,一边努力安抚着女人,“我不是爸爸,但你要看清楚,我是轩轩呀,是你最疼最爱的儿子呀,妈……”说到后来,语气里似乎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晋贤贤惊呆了,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似乎还不足三十岁的女人竟然是莫青轩的母亲,但细看又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妇人的年纪很显小,但是那五官却和莫青轩生的十分相像。 只是不知道这个母亲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不认识自己的儿子,难道莫青轩的妈妈精神有问题。 下一瞬,她的这个猜想彻底的到了证实—— “轩轩,真的是你……是你,真的是你,妈妈的轩轩,真的是你……好儿子,乖宝贝,不要丢下妈妈,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不要丢下妈妈……不要……”妇人忽然停止了对莫青轩的打骂,开始抱着他,悲恸的大哭,声声凄惨。 “妈,我不会抛下你,不会……我没事……我活下来了……”莫青轩搂着女人一个劲的安慰着,俊逸的脸上弥漫着一层浓重的悲伤。 晋贤贤被震撼了,开始后悔怀疑他,现在生生的将这道伤疤揭开这眼前,他一定很痛苦吧。 女人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那一直在一边无措的抓耳挠腮的小女仆,便从桌子上断过一杯热牛奶过来,对女人道,“夫人,喝杯牛奶吧?” “拿走,我不喝!”谁知那刚刚平静下来的夫人立刻又立了眼。 “夫人……”那女仆还想说什么。 “你这个坏人,又想骗我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加了药,哼,我没病,为什么要喝药。”女人嚷嚷起来。 “轩轩,妈妈没病,不要让妈妈喝药了好不好?好不好?”女人转头又向莫青轩求援。 那名女仆也满脸为难的看着莫青轩,然后小声的说,“少爷,早上你走了之后那药到底还是没喝,上午的那次也没喝,这……你看……” 莫青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又看向女人,“妈,你不想去看外婆吗?那就把药喝了吧,这药是外婆给你的让你的身子更强壮的药,你喝了她会高兴的。” 女人听了这话沉默了,很久,终于接过那杯牛奶喝了,女仆和莫青轩的眼中都闪过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可能是那牛奶里有静气凝神的药,喝完那药工夫不大,那女人就明显的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开始打量这屋里多出来的另一个陌生人,那就是晋贤贤。 晋贤贤被她看得很有几分头皮发麻,坐立不安,这时那打发女佣去泡茶洗水果的莫青轩适时地走了过来,揽过她,和她一起坐在女人的对面,然后对女人笑道,“妈,上次你不是说要我给你带媳妇过来吗,我今天给你带来了,她叫晋贤贤,你看看你还满意吗?” 女人一听晋贤贤是儿媳妇,立刻裂开嘴笑了,还站起来坐到了晋贤贤身边,拉了她的手,“你叫贤贤?” “嗯……”晋贤贤的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着自己的手的女人手上,修长柔滑,很美,但是手心却一片冰凉湿腻,特别让人觉得惊悚的是那手手背到小臂处有一条很长很粗的伤疤,蜿蜒曲折,很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型蜈蚣。 晋贤贤只觉得这条蜈蚣就爬在自己的手上,在上面徐徐的游动着,她尽量忽视着它,可是那种阴冷又恐惧、还痒痒的感觉真的让她心里别扭至极,尽管她极力忍着,可是却禁不住一阵阵脸色发白。 “妈……”莫青轩看了晋贤贤一眼,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主动地将女人的那手拨开,握到自己手里,将晋贤贤的那双手解救出来,“你别握人家这么紧,人家会不好意思,我们还没结婚呢。” “哦……是、是……” 女人闻言立刻讪讪的,低着头,似乎很受伤。 晋贤贤看了她那副样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赶紧对莫青轩道,“没事,我喜欢被伯母握着。”说着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将那双冰凉的似乎没有体温的手反握住,那蜈蚣的尾巴就爬在了她的掌心里。 “呵呵……”女人见了,顿时高兴了起来,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对莫青轩欣喜的笑着,“轩轩,我好高兴,你给我挑了一个好媳妇妇,你看看她……她都不嫌我是疯子呢,也不嫌我的手丑,连雪兰和你外公外婆都嫌我,她竟然不嫌我,我好高兴好高兴……”说着美目中竟然含了泪。 看着那嬉笑怒骂随性至极的如同孩子般的女人,晋贤贤不由得笑了,莫青轩也笑,看着母亲,然后望向晋贤贤,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感激。 接下来,女人完全成了正常人,问起了晋贤贤的家常情况,还给晋贤贤讲莫青轩小时候的事,什么莫青轩小时候特别聪明被人称作神通、特别懂事不足十个月就不再尿床之类的了,然后晋贤贤就有缘见识了很少出现在男人从容自若之外的另一种神态,那就是羞涩。 但是说着说着,女人竟然就累了,打了两个瞌睡,就慢慢地闭上了眼。 莫青轩便让她拿水果回来的女仆帮忙将女人扶进了卧室,安排她睡下,随后才出来坐在客厅里陪晋贤贤。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你母亲。”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向男人道歉。 “没事,是我一直都未向你坦白过。”莫青轩紧挨着她坐下,温和地道。 “她……看起来好小,一定也不像你的母亲。”晋贤贤又道。 “她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年前,容颜也似乎没变,不过确实是我如假包换的母亲江雪茹。”莫青轩听了她这话,笑笑,但却笑中却隐隐含着一丝凄凉与哀伤。 看着男人脸上鲜少出现的这种表情,晋贤贤只觉得心头一痛,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有倾过身,将他的那双大手抓在了手中,握紧,似乎要给她力量。 看着她脸上那悲悯的神情,莫青轩笑笑,却反过来安慰她,“其实……她平时还是很安静的,只是不知道这两天为什么情绪这么躁动,不仅不喝药,闹腾,昨天上午还爬墙跑了出去,把我吓坏了,所以昨天中午没能和你吃成饭。” “没、没事……”一听他说这个,晋贤贤立刻满心羞愧,低了头。 “明天吧……明天我请你一家人去我那儿,好不好?” “嗯……”晋贤贤点点头。 莫青轩还想说什么,但这是就只听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莫青轩立刻脸色一变,快步的向二楼的卧室走去,晋贤贤也快步跟上。 “夫人,你去干什么……天已经黑了,该睡觉了,你不要出去……”小女仆的声音。 “走开,我要去报仇,我要去杀了那个坏蛋……你不闪开的话,就连你一起杀……”女人尖利而阴冷的声音。 两人推开门,就看见那手上握着一把勃朗宁的江雪茹,正用手中的枪指着那名小女佣。 晋贤贤吓坏了,只站在门口,不敢进屋。莫青轩垮了进去,试图去劝母亲,但那女人却将手中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他的头,“你是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妈,我是轩轩呀,你的儿子轩轩呀。”莫青轩只好又向女人解释。 “儿子……呵呵,你胡说,我的轩儿早让美洲草原上的狼吃了,他死了……死了,我亲眼看见那狼剖开了他的肚子,他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好多血……好吓人,他还说妈妈你快跑,眼睛里流着泪,他死了……死了……我的轩轩死了……”江雪茹大哭起来,哭声绝望悲伤,美丽的脸上更是涕泪交流,狼狈不堪,但是手中的那把手枪却毫不松懈,就在莫青轩的太阳穴处晃来晃去。 一边的晋贤贤听得心惊,更是看得心惊,唯恐那枪忽然走了火,她很诧异,既然这妇人这么情绪不稳,为什么还要让她拿到枪,那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妈,我没死……我被人救了,被人救了……你看看我,我真的是轩轩呀,真的是啊……”莫青轩对母亲伸着手臂,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沉痛。 “你是谁?为什么来骗我,骗我……骗子,我要去找阿逸,让他让阿逸收拾你。”但那江雪茹却满脸的不相信,端枪的手忽然举高,逼着莫青轩退了两步,然后抽了个空隙,猛地身子一倾,就要往外跑。 “妈……”莫青轩见了,立刻一个箭步跨上,长臂一伸,就捞向她。 江雪茹急了,尖叫一声,手中的枪就对着莫青轩“砰——”的一声叩响了扳机,随着那火光一闪,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停止跳动了,双手颤抖着,闭上眼落下泪来。 “夫人,不要闹了……你已经杀了少爷,不要闹了……”女仆也大叫起来。 “快去给周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在纷乱声中,忽然一个低沉的小声响过。 晋贤贤闻声,簌簌落泪的双眸瞬间睁开,然后就看见那倒在床头、胸口浸着鲜血的男人竟然在睁着眼,对那小女佣打手势。 她愣了愣,瞟了一眼那正看着那冒着青烟的枪口满脸怔色的妇人,瞬间破涕为笑了。 此时莫青轩也正看向她,当对上她那流泪的眸子时,脸上的郁色忧戚忽然就散开了,浮起一抹笑意来。 晋贤贤真的很惊异此刻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但还是回了他一笑。 就在两人交换笑意的时候,那妇人已经丢下手中的枪,仓皇地抱着头在屋里四处乱钻了,一边钻着还一边不停的喃喃低语,“我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不过整个人却已经平静了许多,似乎已经过了那癫狂的状态,晋贤贤终于明白了莫青轩的这假死的举动。 看着她,晋贤贤就想上去劝慰,但莫青轩却对她猛使眼色,她只好又退到门口。 而那妇人也终于找到了屋子里的一个角柜的暗处,蹲下身,抱着头,瑟缩着发抖。 很快,那出去叫医生的小女仆就领着几个男人匆匆的推门而入,看见进屋的几人,莫青轩也利索的起身。 “青轩,怎么样?”领头的那个年长的男人问莫青轩。 “周医生……”莫青轩唤了那人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那恨不得缩进墙壁的妇人,满脸忧虑的道,“还好,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哦……”那周医生也看向妇人,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过去。 那妇人一听见声响,立刻警戒的抬起头,望着几人,满是恐惧的叫,“别过来……别过来,来人呀……有鬼呀,有鬼……” 几人对视一眼,继续向前。 妇人越发恐惧了,一把抱住那角柜,失声大叫,“快来人……来人,狼来了,有狼……阿逸救我、救我,绿眼睛的狼呀……”叫声凄厉而诡异,就好像那狼真的就在她眼前一样。 几人在距离妇人两米处站住了步子,那周医生和莫青轩再次对视一眼,然后莫青轩又继续慢慢的上前,一边走着,一边柔声说着,“妈,别怕……我是轩轩呀,那狼已经被我赶走了,被我赶走了……” 妇人听了他的话,怔了怔,发散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有片刻的凝滞,但很快就又大叫起来,“不是……你不是、别过来……轩轩死了,轩轩被狼吃了,好多血……好多血……死了、死了,都死了,我也死……死吧死吧……”边叫着神情愈发癫狂,竟然用头狠狠地撞向那柜子。 “妈……”看着母亲那副模样,饶是这种状况已经见惯了,莫青轩那幽深的眸子里还是禁不住闪过点点泪光,大吼一声后,趁着母亲自残时的放松时刻,立刻快速的俯身制了她,而那个周医生则快速的将一个针管里褐色的药剂推进了她体内。 江雪茹身子一震,终于慢慢地停止了动作,然后闭上眼,彻底的安静下来…… “青轩,伯母睡了吧?”看见莫青轩下楼,晋贤贤立刻迎了上去。 “嗯……”莫青轩点点头,神情倦怠的问,“周医生他们走了?” “走了……”男人脸上的疲惫让晋贤贤莫名的心痛,但她却不知道该为他做什么,只是俯下身将茶几上冲的香味浓郁、温热时宜的咖啡递给他。 “谢谢……”莫青轩感激地看她一眼,接了咖啡过来,轻嘬一口。 晋贤贤则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那暮色溅起的天色,然后拿过自己的包,对他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莫青轩一怔,看她一眼,才道,“好吧,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我出去拦计程车。”说完,晋贤贤转身就要出门。 但刚走两步,却只觉得身后一暖,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了上来,“今晚别走好吗,留在这儿陪陪我好吗?” “呃……”晋贤贤一怔,回转身,对上男人那双幽深的眸子,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 她的这个动作瞬间让男人脸上染上暖色,双眸也透出几分神采来,看得出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吃过晚饭后,莫青轩便去书房处理挤压的公事,而莫青轩的母亲江雪茹还在睡,晋贤贤便坐在客厅里帮那个准备给江雪茹煎药的小女仆分药剂。 那个青春俏丽的女仆叫小萍,是个很活泼机灵的姑娘,一边干着活,一边絮絮叨叨的和晋贤贤说着莫青轩,“少爷是个大孝子,不管在多么远的地方,不管有多忙,只是一听说夫人不好,就立刻赶过来,而且每周都过来,陪着妇人说话,给夫人洗头,剪指甲。” “哦……”晋贤贤应着,头脑中想象着,俯身在母亲膝前尽孝的男人,满身肃杀的转瞬间就致人死地的男人,真的很难将这两个形象串联在一起,这个男人,还真像个谜。 分好药剂后,小萍就去厨房煎药了,晋贤贤先是给母亲打电话汇报自己不回去的事,然后坐在客厅里发呆,坐了一会后就悄悄的上楼,在书房门看了那个专注的埋头在电脑前的高大身影一眼,接着就向走廊另一侧的那间卧室走去。 她并没进那卧室,只是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地听,卧室里很安静,有朦胧的灯光从磨砂窗上透出来,幽幽的,让人心情莫名的压抑。 她用手碰了碰那玉质的门把,随后又快速的缩回手,回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却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轻叫,她一怔,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推门而入。 屋子里睡着的女人苍白而孱弱,此时似乎正陷在梦靥中,轻摇着头,喃喃说低语着什么,脸上的挣扎神色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有几分狰狞。 晋贤贤有几分心惊,有一股扭头想逃的冲动,但她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握住女人那只爬着一条蜈蚣伤疤的手,轻轻的安抚着。 女人渐渐安静了,五官也柔和下来,晋贤贤的一颗心也在瞬间落下,她轻轻地将女人瘦弱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然后还帮她掖好了被角。 她的目光落在女人精致而出色的五官上,忽然很好奇,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应该是华人首富江言之的长女吧,富家千金,又生的如此美丽,是什么样的变故让她变得如此疯疯癫癫,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呢? 她口口声声叫的那个“阿逸”应该是莫青轩的父亲吧?那个人应该是也不在世了吧,因为她还口口声声都念叨着“都死了都死了”之类的话…… 但就在她神思飘忽之间,床上的女人却倏地睁开了眼,那份毫无预警,还有那直勾勾的眸光让她的心有瞬间凝滞的感觉,冷汗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伯母……”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了,心里害怕的要命,唯恐稍有不慎,傍晚的那一幕就再引发,但是脸上却努力做出一副平静温和、无忧无惧的模样,轻声唤着。 因为她很明白此刻自己绝对不能慌、不能乱,这种精神不够理智的病人最怕的就是刺激,那过度活跃的神经让他们比别人更加敏感,往往是别人一丝一毫的不妥切举动就会刺激到他们,让他们发狂。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对上眼前那双带着温浅笑意、没有一丝闪躲嫌恶的坦诚明眸,江雪茹只觉得莫名的安定,难得的没有激动,而是语气冷静的问道。 “我是阿轩的媳妇呀,刚才你还在客厅里给我讲阿轩小时候的事呢,你说阿轩小时候很聪明很懂事,四岁的时候就过到了心算的最高级,连三国都快背全本了呢,还会弹钢琴曲。”晋贤贤又笑道。 “哦……”看着她,江雪茹的秀眉轻轻凝起,似乎努力回忆着什么。 “伯母,青轩小时候还有什么有趣的事?你能再给我讲一些吗?”晋贤贤赶紧提示着她,希望能打开她的思路,转移她的思路,阻止她去想那些黑暗的事。 看得出,这个母亲对于儿子小时候那些事的是相当的记忆深刻的,这一定是这个母亲心目中最美好的风景之一。 其实不止她,自己也不是吗?至今她还记得洛洛第一次叫自己妈妈的情景。 母亲和母亲都是好朋友,有人这么说过一句,这一句同样被晋贤贤用在了自己未来的婆婆身上。 果然,那江雪茹的眉舒展开了,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和晋贤贤讲莫青轩小时候的事,有些事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晋贤贤却也并不提醒、不打断,笑望着她,听得津津有味。 工夫不大,门再次被推开了,小萍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尽管她的步子放的十分轻,可是江雪茹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就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她脸上的祥和平静立刻不见了,柳眉竖了起来。 “我不是说我没病,干嘛总让我喝药,拿走,我不喝。”她嚷嚷着。 “那个……”小萍一脸委屈,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注意到那坐在一边的晋贤贤对她飞快的使了个眼色,于是便又闭了嘴,端起那药碗走了出去。 等到小萍退出去后,晋贤贤才再次笑着对江雪茹道,“伯母,别生气了,小萍她年纪小,不知道你没生病,你就别怪她了,还是接着讲青轩小时候的故事吧,青轩小时候真可爱。” 她已经想过了,这喝药的事强扭不得,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她当然已有了计较,只是她的这个计划今天没法实现了。 她已经决定要帮他,因为她是落落的祖母 听了她这番话,江雪茹的脸色有缓和了,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了起来。 当莫青轩忙完,推开母亲房间里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温馨和谐的相处的一幕,他的脸上不由慢慢的绽开一抹笑意,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那天晚上,后来的时间,江雪茹都很安静,被莫青轩哄着吃了些东西,然后就又反复的给晋贤贤讲莫青轩小时候的事,知道讲累了睡过去。 “那药必须天天喝吗?”出了房门之后,晋贤贤边问莫青轩。 “当然!”一听这个,莫青轩立刻蹙了眉。 “那伯母每天要喝多少药呢?”她刚才注意了一下,江雪茹卧室的柜子上陈列着许许多多的药瓶,再加上小萍剪得那些药剂,真的快成药罐子了。 听了她的话,莫青轩禁不住看她一眼,心痛的一叹,然后道,“没办法,不然就更严重了,母亲还未找到更好的医治方法。” “那明天再让她喝可以吗?我来想办法。”晋贤贤想了想道。 “你……”莫青轩一怔,看着那双灵动的明眸,笑了,点了点头。 晋贤贤回到小萍给她收拾的那个房间内,很快的洗过澡,穿好睡衣,就准备上床睡觉。 但是这是却想起了敲门声,她不由得轻轻蹙眉,她当然知道是谁,只是她并不想让他进来,所以便回了一声,“我睡了。”说着就真的爬到了床上。 “笃笃——”门外沉寂了片刻,敲门声却又响了起来…… …… ---- 六十六 他变态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六 他变态 晋贤贤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假装没听见,不应不理,门外终于再次沉寂了。舒殩齄玕 过了很久,估计门外那个不速之客应该是走了,晋贤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手一扬就准备将灯关掉。 但这时她的手机却想起了信息的提示音,她随手按开,然后就看见上面有着清晰的几个字:你不好奇嘛? 好奇?当然,不过不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没理他,将灯熄掉。 “嘀——” 但她手机上的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心里发烦,手一挥,将手机抛到一边,闭上眼,再次用被子蒙上头。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至极,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她气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抓过手机,就低吼道,“干什么?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嘛?” 话筒里沉默了许久,才响起莫青轩的声音,幽幽的只一句,“我想诉说……” 呃…… 晋贤贤怔了怔,叹了几叹,最终下床,拉开了房门。 好吧,她承认,她很想听他诉说,她拒绝不了他。 男人就站在走廊里,看见她开了门立刻走了过来,她绷着脸将门关好。 一转头,竟然发现他正在脱衣服,她立刻又羞又气,“你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直到将白色丝质家居服的上身脱掉,将裤子又拉到胯部,露出让人不好意思直视的风景来,才笑望了她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小时候在狼口下逃生时受的伤,没别的意思。” “呃……”她一怔,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健壮又不失精致胸腹下面,靠近……的地方,有一道不规则的伤疤,应该是隔的时间太过久远,已经不太明显,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这道疤痕其实晋贤贤眼里是有的,两人毕竟有过极其亲密的关系,而且不止一次,虽然她每次都不敢怎么看他,那个位置更是不敢多注目,可是颠鸾倒凤时……那细枝末节的总是难免入眼的。 只是她并没想过这伤疤的来历,更没想到这竟然是被狼咬伤的。 直视了那伤处几秒,她只觉得过于暧昧,似乎有某种东西又徘徊在一触即发间,所以立刻转眸,看着他的脸,“当时……疼吗?” “当然!”莫青轩笑笑,坐在床上,轻声道,“那年我才四岁。” 一句话让晋贤贤的脸色一下凝重起来,看着男人,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母亲的手也是那时伤的,我和母亲在美洲给人看牧场,那个晚上天特别黑,却遇上了狼袭,母亲为了救我被咬住了手,疼的昏了过去,我便用棒子砸那狼,那狼就扑过来咬我,将我的肚子咬破了,母亲却在那个时候睁开了眼,然后就看见了那昏暗灯光下肚子都被狼的獠牙剖开、鲜血淋漓的我,本来因为父亲的事就受了刺激的她就瞬间被吓的精神失常了,这些年就一直这样了。”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幽蓝的瞳孔中却是一片无底的深,让人想起雾中的黑夜,有着无法穿透无法丈量的暗沉。 晋贤贤则是整个人都怔在了当场,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男人,只觉得心脏有一种被人捏住的窒息感。 沉默了一下,男人又笑了,“其实我并没死,赶来的农场主和义父及时救了我,那狼一枪毙命。” “……” “按理来说母亲对我被救的那段应该是没记忆的,因为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从来没摸过枪的她却喜欢上了枪,还偷了那农场主的一杆猎枪藏在了被子里,后来我怕她出危险,没经常给她准备一把玩具枪放在手边,她只有拿着那东西才会安心,这样看来她虽然不清醒了,可是潜意识中却谨记着她的儿子是被那枪救了,所以喜欢上这东西。”男人又道,俊逸出尘的脸上浮着一抹温柔的忧伤。 晋贤贤依然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男人,明眸中满是凝重。 “怎么,吓傻了?”看着她,莫青轩笑着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手。 “嗯……没、没有……”晋贤贤应着,然后又问了一句,“当时……当时一定很疼吧?” 好像除了这句,她真的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她想象不出一个四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会什么心情,那样的遭遇一定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她更不敢想象,母亲疯了,自己又受了伤,这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深重的灾难,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还很诧异,为什么华人首富的女儿会跑到美洲去给人看农场?为什么刚才他只提到他的义父,却并没提他的祖父?难道他的那绝妙精准的枪法也是因为这场遭遇练就的吗?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两次了。”男人笑了起来。 “呃……”晋贤贤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摸摸它,摸摸它,它就不疼了。”盯着她那低垂的小脸,男人忽然一指自己腹下的伤疤道。 晋贤贤一怔,然后对上的就是男人生辉的火热眸子,还有脸上的调侃,她攒眉,和男人对视了片刻,小手一伸,就真的像男人身上那道伤疤抹去。 敏感区域的触感,让男人浑身一震,深喘一声。 但稍后他就不由羞愧又自嘲的开始笑话自己,因为那只小手虽然慢慢的游走在那道伤疤上,柔柔的、轻轻地,但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却满是怜爱悲悯,那双明眸里也满是坦荡,真的让人感觉很……很圣洁。 他身形一仰,躺在床上,笑望着眼前的女人,享受着她的怜爱,只觉得胸腔在瞬间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涨满了,即使没有做成他想做的,可是他仍然觉得很满足。 那天莫青轩并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就在晋贤贤的床上睡着了。晋贤贤看这男人那张毫不设防的脸,心底一片柔软,最终也没舍得叫醒他。 她想他一定是累极了,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坦然安睡的人,他总是很防备,他们在一起睡过两晚,每当浅眠的她醒过来时,他都会机警地睁开眼。 她将被子为他盖好,自然自己也没有去动什么睡地毯的蠢念头,就睡在了他身边,因为这床足够大,睡他们两个绰绰有余。 “啪——”灯熄了。 一室黑暗,一床温情…… 第二天晋贤贤是在男人的臂弯里醒来的,看着那只占有的横在自己胸口的精壮手臂,她自然恼恨,但却又无处发作,因为据目测,好像是自己先失守的。 满脸郁闷的起床梳洗,看也不看那竟然还躺在床上、意犹未尽的赖床的男人,转身就去江雪茹屋里,江雪茹也是刚起来,看见她,又问了昨天晚上的两个问题,“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我是青轩的媳妇呀,还想听你讲青轩小时候的事情,青轩小时候太可爱了。”她又这么回答她,满脸都是温和的笑。 “哦……”江雪茹听罢,顿时抓着自己的头发开始自责,“你看我、看我,总是忘记重要的事。” “没事……没事……”晋贤贤赶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头发解救了出来,“伯母,你给我讲故事,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好啊好啊……”江雪茹立刻满脸欣喜,于是两人便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 只是到了最后又出了状况,那就是等那苦着脸、端着药汁的小萍进来以后,江雪茹忽然就发起了脾气,扑过去将小萍手中的碗打碎,然后不顾两人的劝阻,一个劲的要往外奔,哭闹着要去找什么阿逸。 最后莫青轩过来了,好哄歹哄才将她劝住了,然后趁她不注意为她注射了镇静剂,她才安静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晋贤贤才算看清楚,和这些精神上不理智的人相处,真的很不安,因为他们就像一个随时引爆的炸弹一样危险。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 “烦了吗?烦了以后就不要过来了。”回去的路上,莫青轩一边开着车子一边道,心里隐隐有些忐忑。 他真心不希望将这个小女人也搅入自己纷乱的生活中,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愿将这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因为他也像她一样,怕被嫌恶。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他了,从最初时单纯的*占有,到因为她的逃离而被挑起的征服欲,再到因为她勇敢地生下他的儿子而带给他的震撼想要弥补的心态,再到昨天晚上她给的柔情呵护,他沦陷了,心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他人的影子。 “是你硬拉着我来的,现在又不让我过来了,真是善变的男人。”她却嘟囔着回了他一句。 他看了看她,笑笑,沉默了一下,才道,“别委屈自己!” “扯平了。”她却笑道。 “呃……”他一怔,随后才了悟的点点头,还真是个倔强又骄傲,这个小女人…… 到了中环,当晋贤贤光明正大的从莫青轩的车子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中环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她不知道对于自己有多少种版本在流传,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够招架,哎……总是处于劣势的人猛然被捧到天上,消受不起的滋味呀。 “大妈,早!” “大哥,在忙啊!” “大叔,吃了吗?” 以前有些人是得过去就过去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要想不被人看成是小人得志,她只能努力打起精神了,跟在她身后的莫青轩却笑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一点,对人生、对命运,永远都充满昂扬的斗志,选择的也都是最冷静最积极的方式,就像一架小陀螺,卯足了力量,精彩的转着。 来到档口处,于静已经到了,正在统账,看得出于静脸色不错,应该是情况很好。 她也凑了上来,于静便让她看了几组数字,她看罢,也舒心的笑了。 “看来我们这柜台不用撤了,贤贤,我们今天庆祝一下吧?”于静又道。 “怎么庆祝?要不中午上八楼吧。”闫娇娇也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道。 “那要你请!”晋贤贤白她一眼。 “我也不赞同。”于静道。 闫娇娇立刻撇了撇嘴,满脸悻悻。 “这样吧,我们轮休一天吧。”于静提议。 “轮休……” “贤姐,把这些给我吧,我今天下午休,上午多做一会儿。”赵娟伸过来,将晋贤贤手中的图样接了过去。 “嗯……好吧,那我就去六楼看看那个旗袍专柜,下午再过来。”晋贤贤将图样递给赵娟。 “嗯,贤姐,我的那件怎么样了?” “嗯,马上就好了。” “下午我要去酒店倒班,我穿出去帮你做做宣传,好不好?” “好啊。”看着那淳朴可爱的娟子,晋贤贤不由笑了。 赵娟看晋贤贤高兴,又禁不住偷偷问她,“贤姐,你看这两天我瘦了没有?” “瘦了瘦了……”晋贤贤抓了抓她的小肉胳膊,笑道。 赵娟笑了,屁颠屁颠的去干活了,而晋贤贤则转身上了六楼。 那个旗袍摊位她昨天已经抽空弄起来了,还算顺利,比几年前盘下这个档口来要轻而易举多了,她想这应该归功于自己如今总裁夫人的身份,真是有钱有权好办事,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又享受这种殊荣的时候,虽然对于这个身份她满是心虚,恍如飘在云端,但是那并不阻止人们敬仰她,呵呵…… 她有时很鄙视自己这种心态,一下子变了凤凰,她这只小麻雀心情各种复杂呀! “贤姐……”她原先档口处的那名小打工妹,后来被她安排到某个地方专门学习旗袍定做技术的小杜姑娘迎了上来。 “怎么样?”她问小杜。 “很好,一大早就来了两个主顾,还在等你呢。”小杜对着那一指正在几个黑衣保镖的陪同下漫不经心的看衣服的两女人。 一个穿黑套裙的,盘着头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年长些,自信而高贵,一个干练而美丽的女人。 而另一个则是生得十分瘦瘦弱弱的,肌肤白皙,五官绝美,留着很自然的中分长发,年纪应该不大,让人想起扶风的弱柳,很有一股楚楚的风致。 凭直觉,她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来做旗袍的主顾,她昨天才开的摊子,只找了两个兼职的大学生发了些宣传广告,竟然就将这两个衣饰华丽,气势不凡、气质高雅、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女人吸引来了,打死她她也不信。 什么人?当然是易清清之类和莫青轩能扯上关系的人! “请问两位小姐,是你们想做旗袍吗?”她走过去,对两人笑道。 两双眼睛……不,加一副眼镜,一起看了过来,目中的探寻显而易见。 “你就是晋贤贤?”年长的女人开口问道,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嗯……”对她这一声,她心头升起一股反感,但却还是笑应了。 女人的五官虽然被宽大的镜框遮去了不少,但她还是看出了几分熟悉,因为她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在对着一张与这张脸十分形似的脸,毫无疑问,这是江雪茹的姐妹。 曾经听说过江言之有三个女儿,长女江雪茹,莫青轩的母亲,现在正在明山小区修养;此女江雪晴,易清远的母亲,易老将军的儿媳,十年前因为空难,此时正在地下长眠。 那么这个就是撑着江氏半边天的小女儿江雪兰,对于她的情况,她并不怎么熟悉,这江雪兰是商界有名的女强人,只听说这商场上如何的够魄力够手段,江氏在她与她的外甥莫青轩的掌控下可谓是如日志中天,却鲜少听说这个人的喜好与感情生活。 江雪兰镜片后的犀利眸光紧紧的落在晋贤贤的脸上,半响忽地笑了,“挺平常的一个女人嘛?” 晋贤贤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却依然笑了,“人是平凡的一个人,但是我能保证活是不平常的,这位小姐还请你放心大胆的将你的美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说的有几分风趣,江雪兰笑笑,却又讥诮的勾起唇,“看起来是个巧舌的人,嗯……这一点,比飞儿要强。”说着看向跟在她身边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孩。 “阿姨,我怎么能和这位晋小姐比呢?我什么都不会的。”一边的女孩笑了,笑的很腼腆羞涩,一双糅合了清纯又柔媚的美眸弯了起来,辉光漾动,极美。 飞儿?晋贤贤有微微的惊愕,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表妹。 晋贤贤只觉得自己并不讨厌她,她想应该不知她,那样一个温柔无害、目光单纯的女孩,任谁见了她都讨厌不起来的。 “飞儿,你别自卑,你会不会什么是其次,只要是心地纯良,就好过许多人。”那江雪兰又开口道,镜片后的目光斜斜的落在自己身上,让晋贤贤有一种躺着中枪的感觉。 晋贤贤垂眸不语。 江雪兰又看向她,“晋贤贤,我是江雪兰,青轩的小姨,今天丰父亲之命来请你到舍下吃段便饭,请问可否赏光?” 江雪兰一番话说得谦恭有礼,但语气里面却有着浓浓的不满,晋贤贤想应该是昨天莫青轩将自己截下的事让她非常恼火吧……嗯,不过想想,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有些人从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就是以一种冤家对头的不友善姿势,就像江雪兰对自己。 “哪里说得上什么赏光呀,江小姐诚邀,我感激都来不及。”对方的不礼貌态度,激起了晋贤贤性情中的倔强因子,她仰起头,不卑不亢的道,语气还故意在“诚邀”二字上加了些重,直指昨天那两个江家保镖的蛮横无礼态度。 她的话,让江雪兰脸色变了变,但她看了一眼四周那些渐渐多起来的顾客,到底还是没有发作,而是冷冷的笑了,“好吧,既然都来了,那么你就给飞儿和我裁一身吧。” 晋贤贤当然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像江雪兰这种有身份有涵养的人不可能会在这里公然刁难她的,她不是娇蛮小姐易清清,她是江氏驻欧洲的女总裁,一举一动都备受人关注。 她忽然有些暗暗的窃喜,想起了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是不是那个光脚的,呵呵…… “哦,那两位先选选式样,我拿尺子过来。”她对两人点点头,然后让小杜拿图集给两人看,自己则从工具盒里拿了皮尺之类的东西过来。 “这个怎么样?能做吗?”江雪兰倒是真的认真的看过了那样式,将其中的一个指给她。 她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这首富千金、跨国女总就是不一般,眼光真是高,这样式到不是有多么难,只是非常复杂,袖口和襟口上是相当繁复的刺绣,这需要花费很多的工夫。 看她犹豫,那江雪兰有些不屑的笑笑,“有难度,那我换一个。” “不用……”她却很快的道,然后看了她,“这个只是需要多做些绣工,并不费事的!”语毕又补充了一句,“刺绣是我们中国的国粹!” 因为她这最后一句,惹来江雪兰惊异的一瞥。 晋贤贤却只是笑笑,她当然知道她在惊异什么,通过江雪兰选的样式就能看懂她的心思,并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去年她曾经一时兴起,去参加过一个刺绣大会。 当时一个朋友带了两个外国女人,那两个外国女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一个劲的“verygood、verygood……”的赞不绝口,曾经让她萌生过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那就是倒些绣品去国外买。 而如今这江雪兰生活在一帮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中间,要想出彩,无疑,将中国的国粹穿在身上是最明智的。 有个这个小插曲后,她又给江雪兰量尺寸,虽然江雪兰对她还是谈不上友好,但是目光中的鄙夷却是消去了不少。 精明强干的女人自然欣赏同道中人,她晋贤贤独立的将一份生活撑到现在,怎么说也是个能干的人,这女强人江雪兰有几分欣赏她是在预料之中的。 一遇上工作上的事,她就会专注的异常,忙碌的她却没发现一边的一双盈盈美目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一抹阴郁快速的在那双美目中滑过。 很快,江雪兰就量好弄妥了,然后换江飞二小姐,江飞儿并不挑剔,随便指了一个图样,晋贤贤就忙着记录。 “阿姨,你说这个样式轩表哥会喜欢吗……”但这时那江飞儿却忽然出其不意的问江雪兰。 晋贤贤一怔,那江飞儿则立刻噤了声,低了头,一副无措的模样。 “当然!”江雪兰瞟了晋贤贤一眼,不悦的皱了皱眉。 晋贤贤也没说话,继续给江飞儿量尺寸,那江雪兰则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晋小姐,我这里有个线头,能不能帮我剪一下。”那江飞儿忽然指着自己的袖口道。 “哦……”晋贤贤立刻拿过剪刀,帮她去剪。 但忽然那江飞儿就身形一动,向她撞来,她一惊,眸光微微一闪,快速的将那剪刀一收。 江飞儿那白玉般的肌肤上只留了一道轻轻的划痕,但她的手掌却被刺破了,鲜血瞬间顺着指缝留下。 “贤姐,你怎么了?”那一边正在翻布料的小杜赶紧奔了过来。 “没事……”她用两只按压着那伤口,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依然一脸柔若无害的女孩,唇边滑过一丝凉凉的笑。 江飞儿不看她,低下头。 “怎么了……怎么了?你受伤了吗,飞儿?”那边的江雪兰已经挂断电话快步走过来,当看见江飞儿并没受伤时,才一脸如释重负。 晋贤贤当然不怪她,她厚此薄彼是在情理之中,她和江飞儿关系亲密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其实这受伤是江飞儿给自己设计的,是她心思敏捷了一次,抢了主角,于是剧情就变成了她没注意,自己刺伤了自己,但这已经好过她争风吃醋,趁那江雪兰疏忽至极,刺伤江飞儿好多了。 哎……真累,真是人不可貌相! “晋小姐,没事吧?”江雪兰也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没事!”她笑笑,目光在江飞儿那垂着的美丽小脸上停顿了片刻。 “晚上你和青轩一起过去吧,江家就不派车子来接你了。”那江雪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在那几个保镖的簇拥下和江飞儿一起走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晋贤贤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贤姐,你的手需要包扎一下吗?”小杜问道。 “嗯,当然需要,小杜,去帮我买些绷带来。”她道。 小杜下楼去了,她便整理那订单,这个时候又过来几个顾客,但都只问问,却并没有那个真要做。 她也并不觉得沮丧,毕竟是新事物,她的实力还没得到承认,人们也只是观望而已。 小杜买回绷带来,她先将手缠上,然后一刻不停歇的就开始做活。 “贤姐,我来吧!”小杜赶紧道。 “没什么,这件是做给娟子的,已经差不多了,做些扫尾的工作我就给她拿过去,这丫头早就急着穿呢。”她笑道,手上的活计不停,机子蹬的飞快。 “这个小胖丫,穿这件,行吗?”小杜看着那那旗袍满脸的疑虑。 “试试吧!”晋贤贤道。 很快,那件旗袍她就弄好了,看着那件黑底黑边肉紫色印花的旗袍,她的心里也有些紧张,这件旗袍其实她做了好多日子了,边缝还是让母亲签边她缝的。在它上面付出这么多,并不只为了赵娟,还主要是她想用这个一炮打响,在未看到它的效果之前,自然心情忐忑。 是的,她马上就要成为莫太太,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靠别人生活,她只想靠自己。 不仅是她对与莫青轩的这婚姻抱着并不乐观的态度,还主要是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佳丽,她永远要有自己的事业,不停的修炼,不断地提高,增加自己的生活技能,以便应付将来瞬息万变的社会与人际关系。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永远都要做自己的主人! 踌躇了片刻,晋贤贤终于还是拿着那件旗袍,下楼了…… “这旗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穿的,更不是什么二把刀都能做好的,要是穿起来像只鸭子,那就搞笑了。” 档口处人并不多,只剩了于静和闫娇娇,另外一个就是正被闫娇娇贬损为鸭子的赵娟姑娘。 “闫娇娇,积点口德,有益三代!”晋贤贤看了一眼那脸色涨红的赵娟,对闫娇娇道。 闫娇娇撇撇嘴,不说话了,但却用眼睛表示她等着看好戏。 “这个……娟子穿起来会好看吗?”于静也提出质疑。 “试试吧,娟子,倒是你只是不再穿旗袍而已,可我砸的却是手艺呀。”晋贤贤深吸口气,对那满脸不安的赵娟道。 “嗯……好吧,贤姐!”赵娟看她一眼,终于鼓足勇气去了试衣间。 工夫不大,那试衣间就在晋贤贤的心跳中打开了,看着那袅袅走出来的丰丽高挑的女孩,众人惊呆了。 “贤姐,竟然……竟然很好看呢。”赵娟满脸羞涩和惊喜,不敢去看众人的目光,走向晋贤贤。 晋贤贤看这那随着她的走动飘动的裙裾,还有那浮凸的曲线,点了点头,笑了。 不管是前胸,还是腰臀间,她都刻意的考虑过。 前胸处自然是一朵美丽盛放的花,既夺人眼球,又不彰显不突兀,将旗袍的端庄之美发挥到极致。 而腰腹间自然是花梗,那纤细拂动的感觉在视觉上会有一个衬托的效果,莲步轻移间,曲线优美、婀娜生姿。 “晋贤贤,真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只不过你这个模特不够格,这种旗袍要是穿在我的身上,才更有效果呢,嗯……多余的不说了,也给我来一件吧。”那闫娇娇最先反应过来,挑剔的看了一眼赵娟,对晋贤贤道。 “好啊,不过先说好,不是免费的。”晋贤贤笑看着她道。 “凭什么,这个小肥妞你不收钱,却收我的钱。”闫娇娇满脸不忿。 “爱做不做……”晋贤贤淡淡的道。 “你……不做就不做,耍什么大牌。”闫娇娇愤愤的回位置上了。 “哎,贤贤,给我做一件吧,你看看,我这身材也是够丰满的,弄个什么样的才好看呢。”这时一边一个观望了许久的徐娘年纪的商户走上前来。 “好……” “我也要一件,我也胖。”一边一个正买饮料的女顾客也围了过来。 “嗯……” “只做胖人的,瘦人的不做吗?”这时于静也凑了过来,低头看着自己干瘪的身材。 “怎么可能呢,瘦人也行,不管胖人瘦人只要穿的合适同样都美。”晋贤贤赶紧道。 “那我也做……” “我也要……” 又有人围了上来。 晋贤贤一下觉得超有压力,赶紧道,“姐妹们,容我先接这三件试试好不好?毕竟刚开始,我不敢打十足十的包票。” “嗯,这倒也是。”她的一席话毕,众人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回去。 晋贤贤不由松了口气…… 一个忙碌的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简单地吃了点午饭,晋贤贤又开始忙,忙了档口的事,又忙摊位的事,幸亏可爱又淳朴的小姑娘赵娟没有歇班,而是帮着她忙,她才觉得轻松些。 “娟子,你不是说下午要去酒店吗?”晋贤贤问赵娟。 “我已经和领班说了,晚饭时再去,反正她总是让我清理浴室,早点晚点不说的。”赵娟一脸郁闷的道。 “那你不和你家小于约会吗?”晋贤贤又问。 “他这几天没空。”提起男友,赵娟的圆脸不由红了红。 下午四点的时候,晋贤贤看档口处没什么活计,便让赵娟回去了,而她也回了六楼。 坐在椅子上,晋贤贤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图样,一边思索,当然是想那晚上江家吃饭的事。 说实话,她真不想去,可是想起那小洛洛,她还是决定走这一遭。 昨天晚上,母亲就打电话跟她说,小刚看见有两个戴墨镜的男人竟然偷偷跟着他和洛洛,这立刻让她想起了江家人。 她本来想和莫青轩说得,可是后来想了想也就作罢了,看昨天莫青轩对付那两个保镖的态度,她估计江家的这些人肯定不敢真做出什么,她要是贸贸然的说了,就有了挑起矛盾的嫌疑,这可是做一个做媳妇的大忌呀。 虽然她此刻并没有那种江家媳妇的存在感,可她也希望修一份和谐友好的关系,而不是来不来,就都成了宿仇。 哎……生活复杂呀! 忽然一阵浓郁的香气飘过,她一抬头,然后就看见一大束玫瑰花盛放在她眼前。 她一怔,然后就对上了花后面那张俊逸出尘的脸。 “好看吗?”莫青轩嗅了嗅手中的花,艳红的花映着他俊逸的脸,带些妖娆,温柔惑人。 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桃心晃动。 “嗯……”她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却在心里摇头叹息。 “手怎么了?”莫青轩立刻将花放下,握住她的手。 “用剪刀自己割得。”她笑。 “呃……”他眯了眯眼。 “我怕割到江飞儿小姐,她太柔弱了,不禁割,就割了自己。”她想了想又道。 为什么不说呢?她就看看这个男人什么反应。 莫青轩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她们来做旗袍,顺便请我去江家吃饭。”她又道。 莫青轩蹙了蹙眉,然后将她受伤的手握在了手中,“走吧?” “去哪儿?”她问。 “去赴鸿门宴。”莫青轩愣了愣,对她凝眸而笑。 “呃……”他也这样说……晋贤贤一怔,笑了。 出了门,直奔电梯,莫青轩轻轻揽过她的腰,一路上和絮絮不止,很有几分啰嗦,“小姨中午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让我来请你,却没想到她到底还亲自过来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强势又急躁,你要是不喜欢,就伸出你的小爪子抓她,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呃……真的?”晋贤贤笑了。 莫青轩点点头又道,“外公这个人虽然脾气还不错,比那易老将军好很多,但是骨子里却也是相当古板的,你也别怕他,我觉得他不会过多干涉我们的婚事。” “呃……” 可能不过多干涉吗?晋贤贤觉得怀疑。 “放心吧!”莫青轩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莫青轩打住了话头,晋贤贤又问,“那飞儿呢,你的表妹江飞儿小姐呢?” “她……”莫青轩目光闪了闪,“自然也没事了,前几年生过一场病,有些自闭,一般都是很安静的。” 安静?晋贤贤看了莫青轩一眼,又看向自己的手。 “放心吧,”莫青轩又看了她道,“有我呢。” 两人下了楼,已是天色朦胧之际,莫青轩又将晋贤贤带到了一家形象店,让设计师帮她做头发选衣服。 这男人很贴心,晋贤贤想。 面对这一点,她可没有那种质朴最美、无雕琢最亮眼的偏门思想,那都是用来欺骗小白的,而她早已经过了小白的年纪了。 看着男人落在盛装而着的她身上的火热目光,她想自己此刻一定有点变凤凰的气质了,所以心里也多了几分自信。 两人终于收拾齐整,向海边的江家出发,但是刚走了一段路,晋贤贤的手机就响了。 赵娟……这小姑娘干什么? 接通以后,话筒立刻传来赵娟神秘兮兮的小声音,“贤姐,你知道我现在要干什么吗?” “呃……” “我正在酒店里准备看一场男男爱*现场版,而且那个受相当的美,还是熟人呢,你猜是谁?” “……” “美人经理呀……呵呵!”赵娟又猥亵的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谁呀?有什么事?”看晋贤贤发怔,正开车的莫青轩不由扭头问她。 “娟子……”晋贤贤蹙了蹙眉,有些不好意思,“呃……说什么男男爱什么现场版,还说那个受是熟人,是陈冠基经理。” 莫青轩听了却是脸色一变,马上道,“快问一问赵娟在哪家酒店?” “呃……” “你不知道陈冠基的身份,他要是真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 晋贤贤被莫青轩的严肃吓坏了,赶紧拨赵娟的电话,但拨了很久也不通,最后终于通了,却是赵娟哭泣的声音,“贤姐,你快……快来救我……那个美人受将那个强攻打跑了,他不想让男人玩了,他想玩女人。” “啊……” “呜呜……他想玩我呀……死小受,快放开……不要……” “呃……” …… ------题外话------ 亲们,请多多支持,有票的赏一张,啦啦…… 推荐好友文《早安,军长大人》http:///490750。html 曾经,他是她冷漠寡言的得力干将,她看不惯他酷劲拽的模样,没心没肺的调戏他,势必要把他拉上床奴役。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铁面无私的军部首长,却看不惯她对外人妖娆妩媚,私事公办扣押她,势必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管教。 管的是私生活,教的是性生活。她是黑白通吃的女老大,信任他,重用他,却被他亲手送进四面楚歌的监狱。 出狱后,她发誓:祁夜,你欠我的,床上的,床下的,我一定会悉数奉还! 六十七 我怀过他的孩子!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七 我怀过他的孩子! “你现在就是哭死也没用!” 酒店房间里,美如妖孽般的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那坐在床脚上满脸泪痕的女人立刻嫌恶的皱起那好看的眉头。舒殩齄玕 床上那衣衫不整的女人抬起头,用那双含泪的明亮大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继续抽噎。 见她这样,男人耸耸肩,不再理她,转过身去,视她若无物的撇了浴袍,往精致劲瘦的身材上套衣服,先是内裤,再是长裤,然后是衬衫。 一套动作做的骄傲而优雅,绝美的中性的脸上也一片坦然,赵娟再次涨红了脸,把脖子扭了过去。 这个死美人受,玩着玩着结果半路上嫌刺激不够,用烟灰缸将那个攻砸伤砸跑,然后强行将躲在浴室里的她拉了出来,压在床上,xxoo然后又ooxx……又凶蛮又霸道,弄了她个活来死去死去活来。 可怜啊,她的第一次,竟然……竟然是跟一个同志,要知道是这种结果,那天小于暗示的时候,她不如就遂了他的愿了。 好奇心杀死猫,都是好奇心惹的祸呀,她本来是利用晚饭时间悄悄的溜进来洗浴室的,结果房客回来了,是两个男人,粗壮猥亵的扶着那个高颀俊美的,这倒也没什么,但是那个粗壮猥亵的却叫那个高颀俊美的“小心肝”,还搂他摸他扒他的衣服。 高颀俊美的那个好像不愿意,一个劲的骂着,但看起来应该是在增添情趣,因为看上去……嘻嘻,似乎有些嘴硬身软。 本来正准备退出去的她本来准备要走,但最后却怎么都移不动步子。 原因当然不是这男男爱现场版,虽然她真的很想看,但作为一个根正苗红、小羞涩小清新的黄花闺女,她还没那么无耻。 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那个高颀俊美的受竟然是她的熟识,正是那商场里的美人经理陈冠基。 这么劲爆的,她决定怎么都不错过,即使以后长满眼的针眼,也要誓将偷窥进行到底。 不过她很快有了一个很郁闷的发现,那就是那个攻根本一点都不配美人经理,有鲜花插牛粪的感觉,但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 既然美人经理在半推半就,那么就表示美人经理喜欢了,她也就不反感了,再说这同志们的审美观肯定是异于常人的,嘻嘻…… 床上的两人摞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羞赧又兴奋,很想找个人诉说一下,于是她便偷偷地给贤姐打了个电话,可是后来还觉得不够,干脆将手机拿出来准备录像。 看看这个和她结了梁子的美人受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要是再欺负她,她就给他曝光,哼哼…… 正当她得意的调焦距之时,那美人经理忽然向她藏身的方向飞了一个眼风过来,然后低喝一声,“有人!” 攻被吓了一跳,看向她的方向,美人经理也不知为什么对那攻不满了,忽然拿起那床头的烟灰缸就砸了那个攻,将那个攻砸的满头是血撒腿就跑。 事情败露了,她本来也要跑的,谁知那美人受却步履不稳的走过来,将她如拎小鸡一般的扔到了床上,这个男人竟然不做受了,要做攻……而且来势汹汹,结果……结果她就被他攻的稀里哗啦了…… “小胖妞,我们……谈谈吧。”男人穿好衣服后,坐在床的另外一边,姿势潇洒地叠了腿道。 “谈什么?”赵娟终于止了抽噎,满目哀怨的看向男人。 “你不必觉得这么委屈,其实这怨不得我,第一是你未经允许在非工作时间都留在我的房间,第二就是你作为酒店的工作人员竟然录像窥探客人的*,三就是作为一个清醒的人,竟然诱奸了被下了药的我,所以说这吃亏的其实本非你,而是——我!” 赵娟的眼睛随着男人有理有据的话慢慢地瞪大瞪圆,“你……你这个死基,你倒打一耙,你……你被下药了?真的吗?” “你以为呢,”陈冠基生辉的眸子落在赵娟肉肉的身上,一抹潋滟笑痕快速滑过,“不然……我怎么会饥不择食?” “你……你……”面对着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赵娟气坏了。 “好了,”陈冠基精致的唇角勾了勾,“我不知该怎么说,反正事情发生了,回不去了,不管怎么说,我确实……冒犯了你,还请你谅解。” “谅解?”赵娟一怔,“可是……” “那你想怎么样?”陈冠基俊眉轻挑。 “我……”赵娟小圆脸皱紧,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男人又道。 “呃……”赵娟再怔了怔,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看着她傻傻的模样,男人冰雕玉刻般的脸上难得的有笑意停驻,理了理衣服,转身就走,但走了两步,终于还是转过身来,看向那还愣愣的她,“我送你回去吧?” 语毕也不待她应声,脱下自己的媳妇披在她的身上,就拥了她往外走。 赵娟一愣,即刻会意他是看她衣衫不整,为她遮一下羞。 这美人真细心,她心头那份委屈更说不出口了,算了,人家美人也够不容易的了,让自己闹得半路换人,变态的人又变了一次态,肯定呕死了。 当晋贤贤和莫青轩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陈冠基和赵娟想携着走出来的身影,两人禁不住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人……这是错过了什么吗? 不过也难怪,谁让竟然遇上了一起车祸堵车,耽误了时间。 其实后来打过电话后,莫青轩是反对过来的,总笑说没事没事,但是晋贤贤却坚持,无奈他只好陪她过来了。 看着走近的两人,晋贤贤想也不想就要上前,但却被莫青轩一把拉住,“哎,小猫,现在这时候你不适合过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回去吧。”莫青轩又道。 “呃……好吧。”晋贤贤没话了,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迟到了,不能再迟了,不然她进那江家的门槛时更忐忑了。 说好了回去,但是莫青轩却又站住了脚,掏出手机,对着那已经走去的青年男女的背影就是一张照片,最后出来时又将酒店的招牌照了下来,这才拉着晋贤贤原路返回。 “你干嘛照人家?恶趣味吗?”晋贤贤看着他的举动失笑,不解的问。 “恶趣味?”男人一怔,笑笑,摇摇头,“我没那么无聊。” “哦……”晋贤贤没有再问,反正这个男人总是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她也不跟他费那个脑筋,还不如想想一会儿到了江宅怎么解释才能挽救自己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形象…… 车子一路狂飙,沿着那海岸线走了好久,终于驶进了一座地势最高、能够听得到松涛的别墅里。 下了车,莫青轩拉着晋贤贤往里走,早有仆人迎了上来。 “别紧张,有我呢。”莫青轩握了握晋贤贤那只微微汗湿的小手,安抚她道。 晋贤贤点点头。 到了灯火辉映的厅门处,江雪兰就迎了上来,只不过看脸色她似乎很不高兴。 “青轩,你一向都是个守时的人,怎么今天迟到了这么久?”江雪兰看了莫青轩身边低着头的晋贤贤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始训诫莫青轩。 “有点事耽误了。”莫青轩淡淡的。 “有事?” “真的有事!”莫青轩强调。 “大哥,有什么事?不会是你和大嫂半路玩车震玩的忘形才耽误了吧?”这时忽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两人抬头,就看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细长的桃花眼落在进门的男女身上,随即玩味而恶劣的弯起来,正是易清远。 因为他的话,晋贤贤涨红了脸,但莫青轩却还是一脸淡定从容。 “我倒是想呢,不过你大嫂不愿意。”莫青轩微微笑了。 “来,清远,过来让你看点好些东西。”愣了愣,莫青轩又道。 “什么好东西?”易清远诧异,走近莫青轩。 莫青轩将手机掏出来,按开,让易清远看。 易清远没说话,却笑开了,“我猜是冠基这家伙又被男人觊觎了,还着了道,正好遇上这个小胖妞,随意就顺带拿她挡了,呵呵……没想到冠基王子也有这么一天。” “好了好了……这件事可不能随便拿来说,冠基可不是能随便闹得。”莫青轩又道。 客厅里,两个男人说说笑笑的,将两个女人抛在一边,晋贤贤的手还握在莫青轩的手里,又一直拘束的低着头,并不觉得有多么尴尬。 最觉得尴尬的还是江雪兰,就这么被自己的两个外甥晾在一边,脸色十分难看。 “大哥,轩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楼梯上奔了下来,当目光落在客厅里的两个男人身上时,立刻大声地问道。 嗬……还是都来了,晋贤贤抬起头望了一眼,然后禁不住在心里感叹,眼前的红裙女子正是那天去她那里挑衅过的、只爱武装不爱文化的易清清。 “去去去,没你的事。”一看这个比自己还混世的妹妹,易清远立刻板起脸。 “哥……”易清清噘嘴。 “我们说的是……少儿不宜的话题,你还是不要听了。”莫青轩笑道。 “我才不是少儿呢。”易清清不满,随后目光落在晋贤贤的身上,幸灾乐祸的笑开了,“呵呵……你惨了,还没见过江爷爷的面竟然就被嫌弃了,江爷爷生气了,在书房里。” “我们……确实不是有意了,是有事耽搁了。”这是晋贤贤从进到这里第一声开口,语气微涩。 “这个世界从来看重的不是理由,而是结果!”那一边被晾了很久的江雪兰终于得住了一个机会,冷笑着道,来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 “三小姐,老爷吩咐要是大少爷和……和少奶奶过来,就让他们去书房。”这时一个佣人匆匆的奔了下来,对江雪兰道。 “哦……”江雪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莫青轩和晋贤贤,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进去吧。”于是晋贤贤和莫青轩便在三人的注视下向二楼的书房走去…… 江家的书房布置得很古朴,不管是书架桌子椅子都是红梨木的,式样也是旧时的,边边角角上还雕着一些龙凤之类的图案。 而一身唐装的江老爷子就坐在书房正中央品着香茗,当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殷勤而娴熟的摆弄着茶具,那就是今天上午晋贤贤刚见过的江飞儿。 素白色的手,又光又亮、还淡淡的透出金色的茶具,再加上头顶的灯光,颇为赏心悦目。 看见两人进来,江飞儿立刻站起来,低着头准备退出去,但走了两步又看向莫青轩,“轩表哥,我去年扫的那些梅花上的雪水好了,爷爷尝过了,很满意,晚饭后你也尝一尝吧。”语毕也不等莫青轩回话,又向晋贤贤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晋贤贤不由看了莫青轩一眼,莫青轩回她一抹坦然地笑。 “青轩,好多日子不陪外公喝茶了,来——坐过来,喝一杯。”这时那安坐如松的江老爷子江言之开口了。 “嗯,好啊!”莫青轩依然拉了晋贤贤的手,坐到老人的对面。 老人闪着精光的眸子落在晋贤贤身上,莫青轩就赶紧笑着给老人介绍,“外公,这就是晋贤贤,我要娶女人。” “哦……”老人看了晋贤贤一眼,轻应一声,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亲自执起茶壶,轻轻地为晋贤贤倒了一杯茶。 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但老人这幅态度,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沉默。 无功,但也好过有过吧! “快谢谢外公啊。”莫青轩当然也将她的不自在看到了眼里。 “嗯,谢谢……谢谢外公。”于是晋贤贤轻声道。 老人又看她一眼,点点头,沉默了一片,才问道,“听说你的儿子已经四岁了?” “啊……”晋贤贤一怔。 “改日带过来看看吧。”老人又道。 晋贤贤不知该怎么回答,只看着莫青轩。 “外公,这个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洛洛很怕生。”莫青轩笑道,但是口气中的拒绝却显而易见。 老人的脸色禁不住变了变,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对着两人一挥手,“下去吃饭吧。” 晋贤贤顿时如蒙大赦般,暗舒一口气。 她当然明白老人对她的印象恐怕是糟透了,只不过走一时算一时吧,反正相处的时间不会太长,吃完饭就回去了。 江家的餐桌很长,白色的云英石面,上面盛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只不过晋贤贤却没什么胃口,因为江雪兰太会排位置了,左面江飞儿,右面易清清,她就被莫青轩的两个表妹夹在中间。 而莫青轩就坐在她对面,一面是江雪兰,另一面是易清远,江老爷就坐在上首。 他和她彻底的被孤立被包围,只能看着,无法依靠,哎…… “晋小姐,随便吃,别客气!”江雪兰却还在虚伪的让她。 “嗯,谢谢。”她也只能咬牙回她一抹笑。 一边正吃得随意而尽兴的易清清看了她和江雪兰一眼,勾唇笑了,脸上一抹讽刺稍纵即逝。 江家的饭桌上也依然保持着古风,那就是饭不语,所以饭桌上除了站在一边伺候的佣人布菜时偶尔的低询声,就只剩餐具发出的轻微响声。 莫青轩自然也时刻关注着晋贤贤,眼神不断的飘过来,看她有什么需要,然后向一边布菜的佣人示意。 晋贤贤觉得他可真是忙,但是心里却温暖的很。 “外公,你赶紧安排大哥和大嫂的婚事吧,你看看……看看这两人这时多么的恩爱呀。”终于,一个胆敢挑战江老爷子权威的人开口了,那就是易清远,口气调弄,还带着一股酸意。 “臭小子,管好你的事吧。”江言之瞪了他一眼。 晋贤贤闻言,更加的垂了头,羞赧之余,一个猜度的想法却是不禁不由的冒了出来。 她觉得似乎这江言之对上易清远就会多出几分溺爱,刚才吃饭时她还看见这易清远亲昵地拉着老人的手臂。 同为外孙,但是老人和莫青轩之间就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有种距离感隔膜感,难道这江老爷子也偏心?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抬头看了莫青轩一眼。 莫青轩一怔,以为她是在计较那婚姻的事,立刻笑了,“外公,我已经考虑过了,过了公司的庆典,我就安排我们的婚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一句话让饭桌上的空气出现了短时间的凝滞,晋贤贤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患了被迫害症,她觉得这饭桌上所有的人都……持反对的态度。 只不过却并没有任何人提异议,那各异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游移了一番之后,还是易清远最先反应了过来,干笑,“那我先祝贺大哥大嫂了。” “哼……”第二个发言的是他的妹妹易清清,她看了哥哥一眼,先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才又道,“闪婚呀,那我也祝福轩表哥了。” 语毕却又隔着晋贤贤看向那正被莫青轩宣告的这个消息打击的整个人怔住的江飞儿道,“飞儿妹妹,你也快祝福祝福轩表哥吧。” 小混世魔女,晋贤贤不由在心中暗骂,唯恐天下不乱吗?还要乱搅一把。 “清清,你不出声,是不是怕别人将你当哑巴买了呀?”易清远看了一眼那已经眸光含泪的江飞儿,立刻低斥妹妹。 易清清立刻扁扁嘴,闭口不言了。 “飞儿,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回楼上躺会儿。”那江雪兰看向那江飞儿,脸上是真是的忧虑和关切。 “没事,阿姨……”这时江飞儿却开口了,俊美而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心疼的微笑,美目落在莫青轩俊逸淡然的脸上,似乎用尽了生平的力气般,“轩表哥,祝福你……”说完头颅垂下,掩去美目中的那抹泪光。 这幅楚楚让人生怜的行动,真的让晋贤贤满身心不安,好像自己是强行闯入的强盗般,将别人心爱的东西剥夺。 “谢谢!”莫青轩却只是淡淡的一声,并不多看她一眼。 这一声让晋贤贤的心落回了原处,其实从四年前,这“表妹”两个字就犹如一根刺哽在她的心头。 但是今天看来,这莫青轩对这江飞儿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只是她仍很不解四年前莫青轩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江飞儿呢,难道真的只是出于这份将她当成妹妹的手足情。 “好了,吃饭吧,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那一直深沉不语的江老爷子终于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饭桌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未来的表嫂,被冷落了,我来陪你吧。” 吃过饭后,晋贤贤就想回去,但是莫青轩却又被江老爷子喊到书房里,她只好坐在客厅里等他,这时那易清清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女孩子喝太多的酒不好。”闻着她那满身的酒气,晋贤贤不由皱眉。 “呵呵……”易清清笑起来,“我心仪的人要结婚了,我失恋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晋贤贤翻个白眼,不知该和她说什么,索性扭过脸不理她。 “嘿嘿……”易清清又笑,“表嫂,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其实……其实你还没赢呢。” “……”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死缠着大哥带我过来吗?因为我忽然想起爷爷有一天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叫什么……什么……”混世小魔女开始紧锁着眉头想着。 晋贤贤这回到是来了兴趣,看向她。 “我告诉你,你别笑话我……这个故事我就是忘了名字,我会讲的——”易清清看晋贤贤看着她,忽然就过度的敏感起来,脸一冷,倔强的道,“就是在河岸上,一只蚌出来晒太阳,一只鹬飞来啄它的肉,蚌马上合上,夹住了鹬的嘴。鹬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你就会干死。河蚌也对鹬说,今天你的嘴出不去,明天你的嘴出不去,你就会饿死。鹬和蚌都不肯互相放弃,这时一个渔夫走来,于是渔夫便把它们俩一块捉走了……呵呵!”说到最后还得意地笑两声。 看着这个小魔女那副样子,晋贤贤忽然就想逗逗她,“你爷爷给你讲的这个故事你是不是只记了半截呀,还有半截呢,你要不要听听?” 易清清一怔,狐疑的看了她两眼,“你少唬我!” 晋贤贤却淡然一笑,“爱听不听!”然后扭过脸去不看她,继续对着夜色发呆。 “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就听你讲讲吧,不过你胡说八道可不行。”安静了片刻,那易清清终于忍不下去了,凑上前来。 “后半截是这样的……”晋贤贤一笑,徐徐开口,“河蚌和鹬鸟被老渔夫带回家后,河蚌才愿意打开贝壳,松开鹬鸟的嘴,鹬鸟才愿意张开嘴巴,松开河蚌的肉。河蚌对鹬鸟说,我们不要再争了,这样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吧!鹬鸟想了想,真诚地回答,好吧。 老渔夫把蚌和鹬关进一间小房,就出去了。然后鹬看见墙上有一扇窗,就转了转眼珠子,对蚌说,你能不能夹在我的嘴巴上,我飞起来,用你的身体击碎玻璃?蚌毫不犹豫地应了,于是,蚌就夹住了鹬的嘴巴,然后,鹬飞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准窗上的玻璃猛冲过去,用蚌那两片坚硬的壳撞碎了玻璃,从窗中逃了出去,蚌和鹬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天地。” “……” “知道这个故事叫什么,这个故事叫鹬蚌合作,互赢互利。”看着那惊异的瞪大了一双眼睛的易清清,晋贤贤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可是……”愣了很久,易清清才道,“可是好像……好像爷爷说的不是这样的……” 晋贤贤自然不和她争辩,只是看了她笑笑,然后捻了几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见她这样,易清清又开始皱着美丽的小脸寻思,良久忽然又冷笑一声,看向晋贤贤,“喂,照你这么一说,意思应该是你和那江飞儿合作了,然后互赢互利,都嫁给轩表哥了?” 听了她的话,晋贤贤真是哭笑不得,一阵无语。 “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小看那江飞儿,她表面上那个老老实实地,喘一口都费力的模样,哼……其实心眼最多,也最坏。”这时那易清清又开口道。 哦……晋贤贤心头一怔,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吃葡萄。 “你还不信?”易清清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了起来,“我告诉你,我可吃过她不少亏,轩哥护着她,大哥也护着她,江爷爷喜欢她,雪兰阿姨更是疼她疼得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你和轩哥的事这么容易不了。” “哦……”晋贤贤总算抬起头来,看她,轻笑,“说别人坏话不是好习惯呀。” “你……”易清清有些负气的红了脸,“哼,不信你就看着,过不了多一会儿她又要装蒜了,然后轩哥就会守着她,全家人都会围着她转。” “呃……” 二十分钟后,事实证明了易清清确实了解江飞儿,当莫青轩和易清远一起从江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准备和晋贤贤一起回去的时候,江雪兰让佣人带过话来,江飞儿的心绞痛犯了。 莫青轩只好先让晋贤贤等他,然后和易清远一起去看江飞儿,而且去了很久都不回来。 易家的保镖来接易清清,易清清临走时对晋贤贤半是同情半是得意的道,“可怜呀……”然后嬉笑一声,出门了。 晋贤贤就又坐在客厅里,先给家里报了平安,然后又继续等。 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钟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晋贤贤看着落地窗外那渐深的夜色,终于不耐的站了起来。 她很有一口气冲出去打车的冲动,但是最终却有忍下了,对那个给她沏茶的女仆道,“飞儿小姐在哪个房间里?我想去看看她。” 女仆一愣,然后领着她上楼,在二楼走廊里面向大海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然后轻声的对她道,“就是这间!” 她对那女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在门口站了片刻,才举手敲门。 但门却在这一瞬打开了,莫青轩和易清远陪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一起走了出来,看见她,莫青轩立刻抱歉的对她笑,“等急了吧?马上就好了。” “呃……”她一怔,然后低声说,“没事……” “青轩,干嘛走这么急?以前每次飞儿生病你可都是陪着的……”这时那江雪兰急急地跟了出来,满脸的忧虑,当看见门口的晋贤贤,美丽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我说呢,原来不是青轩急了,而是晋小姐急了。” 刚才的漫长等待,还有这一刻江雪兰的态度,让晋贤贤不由一阵愤懑火大,她不由瞬间握紧了拳。 “小姨,这不关别人的事,是我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听着江雪兰那别有所指的话,莫青轩不由脸露不悦,然后主动的握住了晋贤贤的手。 江雪兰没说话,只是又看了晋贤贤一眼,冷笑一记,就要转身回房间。 “江小姐……”但这时晋贤贤却在她身后开口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上来是想要看看飞儿小姐如何了,并没急什么。” 江雪兰闻言站住,转过头,斜睨着她,莫青轩和易清远也都看着她。 “好啊……”沉默的看了晋贤贤片刻,江雪兰忽地笑了,“那请进吧!”说着让开身子。 晋贤贤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刚才她确实是不满这江雪兰那含沙射影的话,才这样说,不过这会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心里倒是真的想看看那个“江黛玉”,看看她在玩什么花招,她的斗志被唤醒了。 这些人怎么也好过她没念过几年书、出身乡野、又被生活折腾的纯善泯灭的极品舅妈吧? 江飞儿的房间布置的很美,墙壁地面窗帘都是粉色的,床上挂着镶着流苏金边的雪白帐子,很有种梦幻的味道。 只不过屋里却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床上有一只雪白的手臂伸出来,正在打点滴。 “三小姐……”那坐在一边的仆人立刻站起来,对江雪兰恭敬的躬身。 “嗯,你先下去吧。”江雪兰对仆人点点头,等仆人退出去,这才掀开帐子,看向床上那张脸色苍白的小脸,“飞儿,还疼吗?” 江飞儿摇摇头,目光落在跟在江雪兰身后的晋贤贤身上,美目不由快速的一闪。 “晋小姐来看你了。”江雪兰又道。 “谢谢晋小姐!”江飞儿赶紧的对晋贤贤笑笑。 “不谢。”晋贤贤淡淡的道。 “你轩表哥就在外面,一会儿再过来看你!”江雪兰不再理晋贤贤,径直坐到江飞儿的床头,抓了江飞儿的手温和地安抚。 “哦……是吗。”看得出江飞儿因为她这句话心情蓦然好了起来。 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 江飞儿的目光又落在晋贤贤身上,小脸瞬间黯淡了,她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对江雪兰道,“阿姨,我有点饿了。” “哦……”江雪兰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弄点吃的。”说完想走,但似乎又不放心留晋贤贤在这里。 “阿姨,没事,我让晋小姐陪我坐一会儿。”江飞儿却又道。 “哦……”江雪兰又投给晋贤贤警告的一瞥,这才转身下楼去了。 门关好的那瞬,两个女人就开始沉默的对视,良久,才各自移开。 “晋小姐,请坐!”江飞儿开口了,一直床对面的沙发。 “我不累,还是站着吧。”晋贤贤却道。 这样的女人还是离远一点好?不然真发生点什么意外,自己可负担不起。 “晋小姐,你还是坐过来吧,我让你些东西。”江飞儿却又道,美目中竟然有丝丝恳求。 晋贤贤一怔,还是走过去了。 她有个预感今天这“江黛玉”是不来苦肉计了,改玩离间计。 她果然没料错,江飞儿递过来的是一张诊断证明,还有堕胎的证明,时间是四年前的。 将那些东西放下,她惊异的看着她,静等着下文。 “四年前,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有一天晚上去扶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被他占有了,竟然还怀了孕,不过她并不后悔,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心仪的,是她爱了好多年的,是她一直想嫁的,但是家里却反对,所以那女孩就被迫堕了胎。”江飞儿开口了,口气幽幽的,脸上的深情忧伤且甜蜜。 看着晋贤贤脸色一变,她又开口道,“那个女孩就是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 “那个男人就是轩表哥,”江飞儿又道,然后还一把抓了晋贤贤的手,语气也激动起来,“晋小姐,不要夺走轩表哥好不好……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 “你干什么,飞儿小姐?快放开……”手被她握得生疼,晋贤贤赶紧一边挣扎着,一边道。 “晋小姐,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当年那件事后,轩表哥对我说过,他会永远将我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你的介入,却让轩表哥再也不愿回这所大宅子……再也不愿理我,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江飞儿却不仅不放手,反而越来越激动,还哭了起来,那点滴瓶子也开始随之晃动着。 晋贤贤不由得有几分恼,猛地一把挣脱她,然后攥了她的手压下,直视着江飞儿,“你真的怀过他的孩子?” 这一句果然有效,江飞儿一下子如拔去电源的留声机,瞬间失声,但稍后她却又笑了起来,“当然!” 晋贤贤没有马上开口,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十几秒,才道,“那他身上的伤疤是在左肋,还是在右肋。” 江飞儿一怔,笑了,“晋小姐,何必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呢,轩表哥身上根本就没伤疤,不管是左肋,还是右肋。” 莫青轩的赤膊她还是见过的,呵…… 晋贤贤又紧盯了她几秒,也笑了,“是吗?是我记错了,青轩身上的伤疤根本不在左肋,也不在右肋,而是在……”说着,她猛地俯近了她,在她耳语边低声了一句,然后在她那瞬间惨败的脸色中,又对她一笑,转身出门去了。 在门口时,碰上了那匆匆的赶回来的江雪兰,她则对她甜甜地一笑,然后再她惊异的目光中下楼。 “这么高兴,飞儿你们两个到底聊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莫青轩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不断地瞟着晋贤贤那似笑非笑的脸。 “你觉得你这个表妹怎么样?”晋贤贤却不答反问。 莫青轩一怔,道,“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 “呃……”对于他这个答案,晋贤贤不由满脸惊异,她以为他会护着她的表妹呢,却没想到他竟然将所有的东西都看得这么分明。 她还想再问什么,莫青轩却很快的截断了她的话,“不说他们了好吗?小猫,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婚姻,契约婚姻,还是货真价实的婚姻,我都会忠于!” 晋贤贤又一怔,看着男人完美而沉静的侧脸,久久的收不回眸子。 直到莫青轩笑着,温柔的伸出一只手来,摸上她的脸。 她赶紧红着脸避开他的手,低声一句,“小心开车!” 莫青轩收回手,笑笑,然后握紧方向盘,将车子开得飞快。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到哪儿去?”看了车窗外的夜景一眼,晋贤贤感觉到不对劲,立刻问道。 “洛洛和伯母现在一定睡了,你就别回去吵他们了,去我那儿吧。”男人笑着转向她,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不行,我已经两天不见洛洛了,快送我回去。”晋贤贤不由一阵羞恼。 “好吧……”男人倒没坚持,然后猛打方向盘往回转。 车子驶进一段安静的大路,车子寥落,只有两边的路灯发出的橙色光芒,男人脚一动,“吱——”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你干什么?”晋贤贤只觉得不妙,立刻戒备的瞪起眼。 “选择一下,是在这儿,还是在你家的家门口?”男人笑起来,温柔,却霸道。 “都不要……”晋贤贤一声之后,一拉车门,就要跑,却被男人一把抱住…… …… ------题外话------ 亲们,请支持,求求票票! 推荐我的旧文《强婚,霸爱娇妻》 这是一个平凡自强小女人的成长史,这是一个凉薄傲娇的豪门贵公子的艰难爱情,这是两个云泥之别的男女先做——再婚——后爱的故事。 叶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强暴了自己的男人,并且给他孕育后代,还是为了钱。但是她没得选择,为了给妹妹谋得一笔天文的医疗费,她含泪忍下屈辱。 本来以为自己与那高不可攀的男人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和利益而牵系了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交集,可是为什么他却夜夜强迫她承欢。 五年后,她与他再相逢,功成名就的她却抗拒不了那粉嫩稚童的引诱,一步步落入他的棋局,成了他一辈子的俘虏…… 六十八 我喜欢这么叫你 强婚,绑来的娇妻,六十八 我喜欢这么叫你 “怎么,又不愿意?”昏暗的车厢里,莫青轩看着身下紧绷着清丽的小脸,瞪着他的女人。舒殩齄玕 晋贤贤将脸扭向一边,“你那天说过是最后一次的。” 莫青轩没说话,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明眸,修长优美的指却在她胸前衣襟上来回摸索着,流连不去。 “我不想明天早上又去药店买避孕药。”晋贤贤深吸一口气,道。 “呃……”男人一怔,眸光中的情火如潮汛,迅速退去,为她拢了拢衣服,然后起身。 晋贤贤松了口气,看了那一言不发开车的男人一眼,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垂了头。 “对不起!” “呃……”她一怔,转眸看向男人。 “我会继续等!”男人笑着望了过来。 她不由得一阵脸红,立刻低了头,心头有些小得意小温暖浮了上来…… 到了家里,果然母亲和洛洛已经睡了,莫青轩非要上去坐坐,她无奈,只好允了他。 他倒是也没强求什么,拿了两张洛洛的照片,又将她存在手机里的洛洛和她的影集拷贝了一份就要走。 她送他出去,却又在楼道里被他按住,好好地厮磨深吻了一阵,然后他才意犹未尽的走了,剩下她站在原地气恼的擦着嘴唇…… 红日喷薄而出之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晋贤贤还在睡梦的时候,就觉得手臂被一个软软的、还带着奶香味的小怀抱搂住,她立刻笑眯眯的睁开眼,然后就对上那双如墨如漆的眼睛。 “妈咪,妈妈……妈……”小洛洛看着她,笑着一声一声的叫。 “呃……”她不由一怔。 “妈妈,你知道吗?昨天姥姥和我说好了,我可以喊你妈妈了,不用再偷偷的……妈妈,我好高兴好开心呀,我终于有妈妈了……”小人儿又道,说着还努力的往她的怀里挤。 “呃……”她一怔,然后抱住了小人物,紧紧地,明眸中也是一片湿意。 就冲着一点,她忽然觉得自己嫁给莫青轩是对的,即使委屈再多一点,她也不怕。 “洛洛,今天中午你和妈妈去山上那边看看好吗?”她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对怀里的小人儿道。 “好啊好啊,”小人儿立刻笑了,愣了愣又问,“是去玩吗?” “不是,”她慈爱而温柔地看着小人儿道,“是去见你祖母。” “祖母?”小人儿一怔…… 当天中午,当晋贤贤领着小洛洛下楼站在莫青轩的车子前时,莫青轩被大大的震惊到了,同时还有些不安,“这样……行吗?” “行不行,试了再说吧。”晋贤贤一边将小小人儿抱上车子,一边道。 “爸爸……”看了莫青轩一眼,小人儿有些羞涩的小声叫了一句。 莫青轩立刻满脸笑开,晋贤贤却黑了脸。 “妈妈……”小人儿又看着她叫道。 她只能又扯扯嘴角笑了。 车子在马路上驰行,小人儿一路上都情绪很高,虽然因为莫青轩在一边,小人儿有所顾忌,可是还是笑声阵阵。 “妈妈,爸爸的车子跑的真快……” “妈妈,这薯片真好吃!” “妈妈,我们在山腰上呢……” 小人儿一边和母亲低语着,一边偷偷地看着莫青轩。 天生沉敛安静的性子让他不似一般的孩子那样张扬,但是他那双会说话的墨黑眼睛,再加上那份乖巧,真的很让他很招人喜欢很让人心疼。 莫青轩看着身边的母子,只觉得身心从未有过的满足,好像这一刻的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那些血腥的过往,那些非人的日子,还有那些商场上的争端与算计都如前尘往事一般飘远。 偏偏这时小人儿笑着笑着竟然还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我好快乐,我有爸爸也有妈妈了……” 两人成年人对视一眼,不由热泪盈眶。 车子缓缓驶进了明山小区的某座别墅,小萍迎了出来,只不过却脸色郁郁的,左颊上还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莫青轩看了她,俊眉不由一阵深蹙,“夫人呢?” “在里面。”小萍有些沮丧地道。 “哦……” 晋贤贤也抱着小洛洛走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青轩率先往里走,几人就跟在后面,很快就上了楼,但在门口时,莫青轩又站定了,低头看了看小洛洛,又看了看晋贤贤,低声道,“抱紧他!” 晋贤贤当然知道他是在担心,立刻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点点头。 莫青轩又看了他们母子一眼,然后推开屋门。 首先入眼的是一地狼藉的碎片,然后就是那正坐在床头正拿着针缝补旧衣服的瘦弱苍白的女人。 几人的进入,女人似乎毫无感觉般,还在一边缝着,一边絮絮不停地念叨着,“阿逸,衣服我补好了,可以穿了……这件已经太旧了,这月发了工资一定要帮你买一件新的……” “夫人这两天一直都未喝药,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晚上做噩梦哭,白天就痴痴的胡言乱语,虽然还没往外跑,可是我感觉应该是情况越来越糟了。”小萍站在莫青轩和晋贤贤的身后,忧虑地小声说着。 “哦……”莫青轩轻应了一声,然后上前,叫了一声,“妈……” 熟悉的声音终于让那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他,但目光却满是迷惘,“阿逸,不是……你……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晋贤贤不由一阵抚额,又是这两句,原先是对陌生人,可是现在竟然……竟然是对自己的儿子。 “妈,我是轩轩啊,我是你的儿子呀。”莫青轩自然痛心又无奈。 “轩轩?儿子?”江雪茹看着他,沉思了片刻,脸上终于慢慢地露出清明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拉了莫青轩的手,“轩轩,你终于又回来看妈妈了,妈妈想你,你总是不来,都把妈妈忘了吧……” “妈,我这不来了吗。”那个昨天清晨刚从这里回去的儿子嘴角不又抽了抽,却还是耐心的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江雪茹道,然后吩咐一边站的小萍去拿水果沏茶,随后她的视线就落在了晋贤贤母子身上,“阿轩,这是……” “妈,这是我带过来看你的,我的老婆和儿子,也是你的儿媳和孙子。”莫青轩又道。 “真的……”江雪茹一听大喜,立刻凑了过来,先看了看晋贤贤,又看向晋贤贤怀里的小人儿,然后就开始给两人削水果,问东问西的,完全的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状态。 小洛洛在这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祖母的面前初始是有些拘束的,但是慢慢地就好了,因为敏感聪慧的小人儿感觉到自己的这个祖母确实很喜欢自己,和外婆一样,看着自己时,眼心都是笑的。 中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射入,房间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 “小萍,去端药吧。”晋贤贤看了一眼那正在鼓捣一把玩具手枪的三代人,对那站在一边的小萍低声道。 “哦……”小萍应声去了,工夫不大就回来了,将那药碗端了进来,放在桌上,见江雪茹没注意到她,不由长舒一口气,笑笑,“今天夫人长进了,竟然没在我端药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我。” 晋贤贤对小萍笑笑,然后上前几步,靠近莫青轩,对他使了个眼色。 莫青轩当然心里也有这件事,因为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法让母亲喝药,他对着晋贤贤点点头,然后亲自去端了那药过来。 “阿轩,你端的什么?是不是药?”江雪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儿子手中的药碗上,脸上慈爱的笑瞬间被冰冻了,满眼戒备的盯着儿子。 “妈,你生病了,必须喝药,养好了身体,我带你去见外公外婆,他们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莫青轩小心翼翼的措辞,竭力的想说服母亲。 “你少骗我……你外公外婆不会再见我的,他们早就和我脱离了关系,他们不会认我的……不认我的。”谁知江雪茹却并不买账,大声道。 激动愤懑的语气吓得她身边的小人儿赶紧退后,扑进了晋贤贤的怀里,惊恐的看着她。 “妈,外婆他们早就不生你的气了,真的,他们愿意认你,愿意让你回江家,真的。”莫青轩又赶紧解释道。 一边的晋贤贤听得却不由一阵心惊,原来如此,应该是富家千金为了贫民爱人背叛家庭的戏码吧,只是可惜这样爱人死了、自己也疯了的结局也太惨了点。 “回江家,呵呵……”江雪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狂乱苍凉,“有用吗?阿逸死了,我的轩轩也死了……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不吃药,我不吃,拿走……拿走,我要去找他们,他们在等着我……”说着一扭身就要往外奔。 莫青轩急了,一把抱住她,她就在他的怀里挣着、哭着、喊着…… 晋贤贤紧紧抱着那那满眼恐惧的小人儿,有点后悔,这样闹腾会吓坏孩子的,她似乎真的不该带他来,她本来是想通过亲情来呼唤江雪茹的理智的,可是此刻却满心的挫败。 屋子里的闹腾越发升级了,一向无所不能的莫青轩在自己疯癫的母亲面前也是满脸的无措,一边抱住她,一边去让小萍拿针管。 小萍转身急匆匆的去了,而晋贤贤一边捂了小人儿的眼,一边就要抱他出去。 但是小人儿却忽然一把拨开她的手,然后努力一挣,跳了下去,然后上前几步,对那正哭闹不止的江雪茹严厉的斥责道,“奶奶是胆小鬼,奶奶连药都不敢喝,都不如洛洛勇敢!” 看着那挺着小小的胸膛站在屋子中央的小人儿,几人都瞬间怔住,哭的不哭了,劝的住了嘴,走的也停住了步子。 那小人儿似乎还嫌给几人的震撼不够,迈动短短的小腿,走到桌子边,“奶奶,洛洛今天就做个榜样给你看看!”说完,立刻端起桌子上的药碗,在众人未反应之际,仰起脖子就将那一碗药灌了下去,喝完后还对江雪茹笑,“一点儿也不苦,快来喝吧!” 他的这一举动,却吓坏了晋贤贤,要知道小人儿喝下去的那可是药呀,治精神失常的药,那么一大碗,而他又这么小。 她立刻奔了过去,满脸的急切忧虑抱住小人儿就抠他的嘴,“洛洛,快吐出来……怎么能这样,那是药呀……” 莫青轩则立刻蹙起眉,放开了母亲,拿过手机就给周医生打电话。周医生是江雪茹的私人医生,在附近开着一家诊所,所以工夫不大,就赶了过来。 “没事,小家伙睡一觉就过了。” 周医生笑着看了一眼那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小洛洛,然后对站在一边满脸担忧的晋贤贤和莫青轩道。 “医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晋贤贤却还是不放心的问。 “放心吧,没有,夫人服用的都是安神静气的药,又都是中药,副作用小,没影响的。”周医生又道。 晋贤贤这才放下心来。 将周医生送走以后,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莫青轩,对他笑笑。刚才在等待周医生的时候,她有些心急,还有些……迁怒的别扭,所以一直都没怎么理他。 其实……这怨不得任何人,是她狭隘浮躁了。 莫青轩回她一抹宽厚的微笑,轻轻揽了她的肩道,“下次遇事不要急,记得有我在身边,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嗯……”晋贤贤羞赧的红了脸,点点头。 两人上了楼,就看见小萍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口,看见两人,立刻迎上来,问过洛洛的情况后,然后喜滋滋的对两人说,“少爷,少奶奶,刚才夫人喝了药呢。” “呃……” “真的,刚才你们出来之后,夫人就让我又弄了一碗药喝掉了,说什么不能被一个小鬼看扁。”小萍又道。 “啊?”两人同时怔住,只觉得真有点……那个不可思议。 “她还让我偷偷的来听一听,看看小少爷怎么样了……看看你们是不是在怪她呢。” “哦?”竟然这般的敏感,是真的疯了吗?晋贤贤不由的看向莫青轩。 莫青轩耸耸肩,怎么不是,疯了二十多年了,专家都问诊过的,这个说不得假话! 之后莫青轩有些公事要处理,看小洛洛还在睡,只好提前回去了,走的时候反复的嘱咐晋贤贤不要出去,有事给他打电话,另外还安排了司机,等到洛洛醒了就将母子俩接回去。 他不放心将他们母子和他生病的母亲放在一起,唯恐精神失常的母亲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晋贤贤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在内心中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了,不过有了刚才那个插曲后,她可不敢再逞能,顺从的点头应了,莫青轩才安心的走了。 晋贤贤就坐在熟睡的小人儿床边,看着他,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她不知不觉的就有了睡意,于是便去将门锁好,也躺在小人儿身边准备小睡一会儿…… 当晋贤贤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那空荡荡的大床,床上的小人儿早已不知去向。 她不由得一阵大急,快速的起身然后看到的就是那虚掩的门,以及门边叠在一起的两个沙发的靠垫。 这个小家伙,原来胆子这样肥,她不由的在心里低骂一句,然后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踏入走廊,就听见楼下的客厅里传来的笑声,一老一小,她的心里才不由松了口气。 赶紧下楼,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小洛洛稚嫩又得意地声音,“……我又把妈妈买回来的零食都给了楼下超市的李伯伯,他给了我三十元钱,呵呵……终于就凑够了那些打车的钱,还给小刚……奶奶,我和爸爸谁更聪明……” 晋贤贤不由停住了步子,站在楼梯口,侧耳听。 “当然是洛洛聪明,你爸爸那时候根本就不懂得……不懂得做倒手生意。”江雪茹的声音,完全的正常思维。 “不过……洛洛,你妈妈为什么不给你报几个班,去学习钢琴绘画什么的,要多学些才艺才可以拓展你的兴趣呢。” 无疑,这句话更正常了! “妈妈说小孩子要多玩几年,姥姥又舍不得钱。” 晋贤贤再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儿子,真正的人小鬼大! “那奶奶教你这些好不好?奶奶的琴室里有两架钢琴呢。” “哇,真的……” “少……少奶奶……” 还是站在一边的小萍无意中一回头,看见了晋贤贤。 两个谈性正浓的一老一小立刻都怔住了,看向她,瞬间都低了头…… “洛洛,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回去的路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小人儿,晋贤贤满脸的严厉。 自己这个儿子估计再不教育的话,那胆子就飞上天了。 “妈妈……”小人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脸依然绷得紧紧地。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只是想帮爸爸,想帮奶奶……以后、以后绝对不会乱吃东西……乱喝东西的……” “还有呢?” “我醒了,却看你还在睡,只是……只是不想打扰你,才偷偷出去的,然后就看见奶奶站在门口,所以……所以就去和她玩了,以后……以后做什么事一定、一定和妈妈交代。” “还有呢?” “还有?” “嗯……” 小人儿苦着小脸寻思了良久,终于又道,“其实……其实那天我是想帮你、想帮你才让小刚带我去机场,坐车用的是小刚的钱,到了那里没想到爸爸……不,那时候还是莫叔叔,竟然就真的见了我和小刚,还答应帮我,但是却不让我和你说……” 怪不得呢,原来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早就暗度陈仓了,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晋贤贤不由愤愤的想。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跳动的那个号码,她不由狡黠的冷笑,接通。 “洛洛怎么样?”男人的声音满是紧张。 “不知道,洛洛……洛洛他还未醒……”她却故作忧虑的道,然后一把捂住那张嘴就要说话的小人儿。 “还没醒……”对面的莫青轩急了。 “是啊。”她道。 “等我,我过去看看!”对面话筒里想起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晋贤贤按断了电话,开始看着手机计算时间,她身边的小人儿则不满的嘟着嘴,妈妈竟然说谎,骗人! “你们两个不也骗了我吗?这叫礼尚往来。”晋贤贤如懂读心术般,一语道破了儿子所想。 小人儿立刻低下头。 估计着莫青轩已经从那中环最高的位置上下来、去了停车场、发动引擎、驶到大街上时,晋贤贤才笑着将手机递给小人儿,“告诉你爸爸,就说我刚才是在骗他。” 小人儿一怔,拿过手机,小脸皱着,纠结了良久,才按痛了手机,“爸爸,我已经醒了,我刚醒,我很好,你不用赶过来看我了……” 看着儿子那不悦的小嘴,晋贤贤笑了…… …… 将儿子送回去后,晋贤贤就去了商场,正好赶上接了一个大订单,所以和于静她们一通的忙碌。 “你们说说……说说这个小肥妞,关键时候就会掉链子,今天这样忙的时候,哼哼……竟然请假。”闫娇娇手上拿尺子量着那布面,嘴上也不闲着,不停地抱怨着。 “好了好了,谁没个大事小情呢。”于静劝道。 “什么大事小情,肯定是装蒜呢,还病了,那么壮的一个身子,能有什么病。”闫娇娇又道。 “别总是拿你那颗心去度别人之腹!”晋贤贤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的给了她一句。 “你……就知道你们俩穿一条裤子。”闫娇娇又不甘的回了一句,终于闭了嘴。 晋贤贤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一边去掏出手机,然后开始拨电话。 但是拨了两个号码,都是关机,她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忧虑,开始后悔昨天听了莫青轩的没上去问候娟子两句。 她本来打算今天早上在过问她昨晚的事的,但是没想到她却一大早就请了病假。 想起这个丫头在这个城市,除了一帮并不亲厚的表亲,还有一个靠着各种管子延续生命的表叔之外,也没亲人,所以她就打电话想关心她一下,但是没想到她却关了机,现在还在关机。 不会是……不会是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她开始坐卧不安了。 “呵呵……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咱们这美人经理已经在三楼来了好几趟了,不会是……春心动了,看上哪个了吧?”正在这时,低低的嗤笑声,还有议论声传来。 晋贤贤立刻回过头来,她当然看的不是那个没事整天就一肚子男欢女爱思想的闫娇娇,而是看的那站在不远处正和保安队长说着什么的陈冠基。 陈冠基在这边转了一圈,也许还用那冰玉般的眸子向这边顾盼神飞了一番,然后就走了。 晋贤贤则想也没想就立刻跟上,直到了电梯门口,晋贤贤才气喘吁吁地追上那双长腿,然后笑着打了声招呼,“陈经理……” 陈冠基依然只是对她点点头。 “也不知道一楼徐福记的那糕点还有没有的卖,又松又软的,病人吃这个最好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然后转身进了那下行的电梯,电梯关闭的一刹那,眼尖的看见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闪过一抹愣怔…… 她当然没去看娟子,她想应该有人去了,不是她不关心她,实在是她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忙,刚才莫青轩打电话给她,说下午的时候去了某个工厂,碰上了她那在那家工厂做警卫的舅舅,然后就说起了那天请吃饭的事,为了弥补,他再次邀请了他们一家去他家里吃饭,就在今天晚上。 听完这番话,她禁不住又是满腹的烦恼,真是逃不了,不过她如今倒是也觉得能坦然面对了,毕竟莫青轩不嫌,这让她生出面对他们的无穷力量。 她到了中环的地下超市,买了一些海鲜和冷盘,然后给了那小服务员一个地址,让他们送过去。 出来的时候又打了莫青轩那儿的钟点工人刘姐的电话,和她说了一些安排,这才到了一楼去化妆品专柜找赵甜甜。 她的这个表妹自从上次那个出卖初夜的夜晚之后,看见她那叫一个表情复杂呀,羡慕嫉妒恨,但是那不屑的眼神似乎没有了。 “甜甜,听说你表姐要做总裁夫人了,是吗?” “是有怎样,不是有怎样?” “呃……甜甜,怎么这样消极,成了总裁的小姨子你不高兴吗?” “有什么可高兴的,还不是奉子成婚,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踹了呢。” “啊……甜甜,你难道希望你表姐被踹?” “呃……那个……这个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别看她是我表姐,我也是对事不对人,那豪门就这么好进吗?那有钱的男人那么好驾驭吗?平平常常的人就做平平常常的事,攀高枝会摔得很惨的。” “哦,甜甜,你真是一个质朴本分的好姑娘,你的思想真是让人警服,这个年代的女孩有你这种思想的人真是太少了。” 橱窗后面,质朴本分的好姑娘赵甜甜一脸得意的接受着别人的恭维,却不防一双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的脸不有瞬间红了,低头去摆货架,假装没看见那走进的晋贤贤。 “晚饭莫总在家里请客,想必你是不会去攀高枝的吧,那就请你打电话给舅舅舅妈,让他们提前准备好,车子会准时去接。”晋贤贤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晋贤贤……”赵甜甜急了,叫她。 晋贤贤连头也不回,仿佛没听见。 “表姐……”赵甜甜不得已,只好又改了口。 晋贤贤这才停住了步子,斜睨着她,也不开口。 “不要抛我一个人,我……我也要去……”质朴本分的好姑娘涨红着脸,呐呐的道。 晋贤贤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然后转身走了。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之际,一个俊逸出尘的男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走进了三楼,去接他的未婚妻,然后两人又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相携走了出来,踏上电梯。 看着男人那温柔带笑的脸,晋贤贤只觉得自己不只晕船晕机,似乎连电梯也晕了。 “我,好看吗?”看着她那愣愣的小脸,男人唇角含笑的问道。 “好……好看……”晋贤贤瞬间红了脸,赶紧低了头。 “小傻猫……”男人一把搂过她,在她耳边亲昵的低语。 “我有名字!”晋贤贤一把将他推远,瞪他。 “我知道!”男人却很快的道。 “那你……” “我喜欢这么叫你!” “你……”晋贤贤禁不住大翻白眼。 “嘀——” 电梯到了,莫青轩便拉了她走出去,直奔停在车场位置最边上的车子,一边走着,一边询问她该去买些什么饮料。 但忽然两人都怔住了,因为在车子边竟然站着一个高挑美艳的女子,正是赵甜甜。 看得出伊的头发刚刚弄过,很俏丽时髦,衣服也是新的,应该是去了附近的形象店好好地收拾了一番。 现在又等在停车场里,这个质朴本分的好姑娘……哎,真是用心了。 “表姐夫,表姐……我陪姐妹们去做头发,晚了,所以就不回去了,来搭个车。”居然还不好意思呢,羞赧的睁着眼说瞎话。 “嗯,上来吧。”莫青轩淡淡一笑,打开车门。 “表姐,我……我有些胃口不好,怕晕车,能不能坐前面?”又出花招。 晋贤贤撇撇嘴,莫青轩一笑。 赵甜甜姑娘如愿以偿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晕车到没有,只是花痴病似乎犯了,开始利用地理的优势和莫青轩没话找话说,还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晋贤贤则羞愧的低下头,将自己埋身在车坐后面。 但是车子行出一段后,忽然迎着驶过来的一辆豪爵重型机车停下,然后莫青轩就看向赵甜甜,“甜甜,下车吧!” “啊……” “我刚才听说你晕车,不舒服,所以专门打电话叫了一个人过来送你。” “啊……” 刚才在停车场他是打过一个电话,没想到……赵甜甜美丽的脸瞬间僵在了当场。 “小猫,你是不是很讨厌他们?很恨他们?”车子再次行驶起来,莫青轩看着那副驾驶座上还在偷笑的晋贤贤。 这个问题却让晋贤贤一怔,脸色也郑重下来,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道,“这个怎么说呢,讨厌绝对是,但是却绝对不恨,我小的时候住在外婆家,两位老人都身体不好,所以我是舅舅带大的,每天都跟在表哥后面当小尾巴,舅妈那个时候就不喜欢我,总喊我死丫头,可是我每天吃的还是她做的饭,穿的还是她做的鞋,甜甜从小的时候就有些傲娇公主病,看不起我,不大搭理我,可是那次她的朋友小爱的家足疗店要做窗帘,她也是二话不说就将我的电话给了那小爱,哎……所以我和他们之间真的不敢说恨,矛盾是有,争端是有,或许还相看两厌,可永远都是一家人,脱离不了的。” 因为她的一席话,莫青轩转过脸来久久的看她,直到她被看的红了脸嗔怨的瞪他,他才笑了,低声道,“小猫,你有一颗宽厚善良的心。” 晋贤贤不由得再次红了脸…… 当莫青轩和晋贤贤到了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坐机车来的赵甜甜都到了,正在参观房间。 那赵甜甜的头发完全被风吹得走了形,有点面目全非的感觉,只不过伊却依然兴致勃勃的,走到这儿东摸摸走到哪儿西摸摸,和她的极品母亲时不时就发出两声兴奋惊奇的尖叫。 赵庆贺则站在客厅里的几幅字画前,摇头晃脑的欣赏着,不时地还装模作样的发出两声嗟叹,有点滑稽。 赵庆云也是边走边看,柔弱安静的她自然做不出那么浮夸的事,只是脸上一直都挂着真心而幸福的笑,她在替女儿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归宿而欣喜。 小豆豆和小洛洛自然不会看什么装饰摆设,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只全身雪白的波斯猫…… 两人到了后,莫青轩立刻逐个问候了一番众人,然后又去拿水果和干果之类的吃食给众人,亲力亲为,礼仪周到又客气殷勤。 而晋贤贤则去了厨房帮助刘姐将菜端上桌子,再就是安排众人的位置,招呼众人上桌开饭。 两人分工、却又合作,将一份和谐完美夫妻关系演绎的淋漓尽致,看的一边的赵甜甜满脸酸意,向兰兰也一不忿。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白色的印花桌布,上面陈列着各种美味佳肴,莫青轩端起酒杯看向众人,谦逊的微笑,“各位,今天我敬你们一杯,感谢各位对我的照顾,更感谢各位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妈妈、外甥女、表姐、姑姑……”边说着,一双幽深的俊眸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落到晋贤贤的脸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洒脱而优雅。 晋贤贤禁不住红了脸,却并没退缩,也站了起来,端起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众人见了,虽然心情各异,可也都站起来将杯中的酒饮下。连两个小孩子也不例外,快乐的将杯中的果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之后,莫青轩又将众人都关照了一遍,这才请众人自便,无疑,他这套完美的礼仪让他的形象更高大了起来,那向兰兰母亲看向晋贤贤的目光更怨怼了。 “莫总,这洛洛真的你的孩子?”赵甜甜终于忍无可忍,虚伪的笑着开始寻找心理平衡。 “你觉得不是?”莫青轩淡笑着的一句,瞬间将赵甜甜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赵甜甜张口结舌了好一阵,最后也只能讪讪的笑了。 赵庆贺禁不住瞪了女儿一眼,而赵庆云则仰着头笑的扬眉吐气。 女儿的败阵,让向兰兰一阵火大,她那双眼睛刁钻的转了转,立刻做出一副长辈的姿态,问莫青轩,“莫总啊,作为贤贤的舅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是因为洛洛才娶贤贤的吗?今后会对我们贤贤好吗?” “这个呀……”莫青轩的眼神滑过晋贤贤那瞬间僵硬的握着筷子的指,敛眉轻笑,“舅妈,对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一句,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我不想要的女人有机会怀我的孩子;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还你今后尽管监督我!” “呃……”一番含蓄却果决的话,让向兰兰这个高段的极品也偃旗息鼓了,诺诺连声着。 晋贤贤则是垂眸,明眸中划过一丝幸福的笑。 吃过饭后,又坐了一会,莫青轩就以车子来了为理由催促着赵庆贺一家告辞,当然,几人除了小豆豆之外都不想走,不过人家主人都发话了,几人也不好意思再赖下去。 几人走了之后,收拾了一下,晋贤贤和赵庆云也要走,但却被莫青轩拦住了,“伯母,贤贤,今后你们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晋贤贤自然就要拒绝,莫青轩却又看向赵庆云,“伯母,我这房子太大太空了,我自己住着实在寂寞孤单,你能和贤贤、洛洛搬进来陪我吗?” 晋贤贤以为母亲不会答应的,这一点她对母亲还是有信心的,母亲不是舅母和舅舅,并不贪财也不好慕虚荣,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母亲只略微考虑了一下,竟然就应了下来,这让她不由得频频看向母亲。 但赵庆云却在女儿探究的目光里保持着那副自若的态度,抱起那昏昏欲睡的小人儿就向莫青轩指给她的那间次卧去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晋贤贤不由得愣到了当场。 “看什么呢,嗯?”冷不防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贴了上来。 “没什么……”她想也不想就要避开。 “我准备好了,小猫,今天不要再拒绝我好吗?”男人却一把拉进了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东西。 晋贤贤看罢,却禁不住一下子红了脸,因为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正是杜蕾斯…… …… ------题外话------ 这两天选新家具呢,有点忙,希望亲们还满意! 八十九 光芒四射——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九 光芒四射—— “其实我原本是想要卖药的,但是没有适合男士吃的,副作用很大,所以就买了这个。舒殩齄玕”看着晋贤贤那涨红的小脸,莫青轩揽着她,更加温柔的低语。 闻着男人身上那清新好闻的气息,晋贤贤的一颗心不由“砰砰——”乱跳着,在男人火热渴望的迫视下,那摇头的动作不知怎么都做不出了。 温柔总是那样动人心,而诱惑也总是那样让人难以拒绝…… 只是没想到行到关键时刻,晋贤贤的手机却狂啸的唱起来,晋贤贤就要起身,却被身上的男人紧紧按住,声音沙哑的如滑过细细的沙砾,“别管他……好不好?” “不好……”晋贤贤很快的道,然后将他推开。 看着那双明眸里丝丝的清明,一身清凉的莫青轩顿时倍觉挫败,看着桌子上那屏幕闪动的手机,幽深俊眸不由划过一抹森然冷意。 “喂,怎么了,甜甜?”那披衣下床的晋贤贤却已经接通了手机,在蹙眉询问话筒那段的赵甜甜。 “表姐,我的那个化妆盒丢在莫总家了,在客厅的沙发上,你知道的……我每天必须要用的……”赵甜甜竟然还很不好意思。 “那你想怎么样?”不等她说完,晋贤贤就问道。 “我已经让车子将我送回来了,就在莫总家的楼下,你知道的……莫总家是私人电梯,没卡是上不来的。”赵甜甜又道。 “你等着——”晋贤贤说完,挂断了电话。 “你这个表妹是故意的!”莫青轩也已经传好了睡衣,坐在床边,俊脸上的表情难得的僵硬,而且不悦。 回头望着他,晋贤贤只觉得好笑得很,强忍了,才没笑出声,而是郑重的道,“我也这样觉得,而且……还是为了你。” 这最后一句话让莫青轩的脸又沉了几分。 “你去开门吧,我困了,想睡。”事不关己一般,晋贤贤说完,就要转身出去,向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走去。 莫青轩倒是也并没拦她,而是又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出去给赵甜甜开门了。 晋贤贤又想笑,感觉这男人将赵甜甜当成了洪水猛兽,竟然……竟然不愿意被窥得春光,哎……赵甜甜啊,在男人心中成了色女了吧。 进了那个房间,晋贤贤就去了浴室洗了个澡,莫青轩这房子真心的不错,不只大,装潢的华丽,而是设计的十分周到,主卧、次卧,两间客房,共四个房间,竟然每间都带着独立的卫浴,住起来十分享受的,无怪乎母亲会答应下来。 “这件吗……哇,好美好大,我好喜欢呀,表姐夫,谢谢你,你……好体贴呀。” 这时外面响起赵甜甜的声音,估计是莫青轩在伊拿了那个故意留在这里的化妆盒后,客套的挽留了一下,而她立刻就不走了。 “表姐夫,表姐住在对面呀,嗯……太好了,竟然和表姐做邻居。”赵甜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欢欣愉悦。 躺在床上的晋贤贤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伊在高兴什么,一定是看自己竟然没和莫青轩睡在一个房间里,又开始动了心思。 只是伊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哎……还真是不安分! 晋贤贤摇摇头,叹息一声,忽然觉得自己选个过于优秀英俊的男人是不够明智的,苍蝇蜜蜂蝴蝶……太多了。 赵甜甜是苍蝇,易清清是蜜蜂,而江飞儿就是那蝴蝶了,齐齐上阵,真是此起彼伏呀! “表姐夫,还不太晚呢,进来……进来坐坐吧?”赵甜甜又语气羞涩的开口了。 晋贤贤不由瞬间握紧了拳,赵甜甜,你也太厚颜无耻点儿了吧,竟然…… “不了,甜甜,早点睡吧。”莫青轩沉默了一下,才道。 晋贤贤立刻用被子蒙住了头,她替自己这个表妹羞愧。 门外的赵甜甜又和莫青轩哈拉了两句,终于安静了下来,应该是莫青轩走了,而赵甜甜也回了房间。 只不过她这个不安分的表妹并不急着睡,片刻后,就又出了房间,在走廊里走动,还轻轻地哼着歌,听起来心情似乎相当的好。 无耻! 晋贤贤不由得翻了个身,在心头暗骂。 又过了很久,一切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晋贤贤心头的郁闷愤怒也慢慢散去了,睡意萌生,意识朦胧了起来。 这时忽然走廊里又响起脚步声,她倒也没在意,以为是那赵甜甜又在折腾了,但是那脚步声却在她的门口停住了,然后她房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她一惊,立刻坐起身来,然后就看见黑暗中那慢慢走近的高大身影。 她不由急了,“你干什么?” “干该干的事。”莫青轩简短的回了她一句,直接的就上床来。 “我要睡了。”她赶紧推他。 “一起睡!”他将她的一双小手握在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去扯她身上的睡衣。 “甜甜在对面!”她赶紧拼力挣扎。 “她在对面才更有情趣嘛。”男人却强硬的制住,压上。 “你……”晋贤贤还想说什么,莫青轩却头一俯,噙住她的唇,深吻。 男人的动作强势而霸道,晋贤贤反抗不了,很快就被男人剥光了,肆意的侵犯。 她羞赧、气恼、紧张,还不甘,采用冷抵抗的方式,咬紧了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男人却很不满,停下动作,看着她,不知哪里映进来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俊脸上,男人笑得邪魅而危险。 晋贤贤不由一怔,男人却忽然身影一动,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抛高,接住。 “啊——”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叫的真好听!”男人坏坏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同时身一跃,就起来,然后长臂一伸,她娇小的身子就如同一具娃娃一样,在他的臂弯里被她抡了起来—— “啊——啊……不要了,快、快停下……”晋贤贤受不了这番冲击,再也顾及不了对面的赵甜甜,大叫。 她当然知道男人这番所为的目的,真心的无语,这男人也太……太坏了。 “多叫两声,我就放你下来……”男人双手擎着头昏目眩、气喘吁吁的她,在她耳边威胁的低语。 “莫青轩,你这只坏心的狐狸……”她不屈,低骂,但话音未落,就觉得身子一翻,男人竟然将她头朝下的扛上肩头,快步的就向门口走。 她慌了,赶紧低声乞求,“好……好,青轩,快放我下来……我、我叫……叫……” 莫青轩笑了,将她放在床上,笑着俯身过来,“空叫多没意思……” “你……” 话未出口,唇就再次被男人噙住,辗转深吻…… 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射进屋里,晋贤贤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另一面那平整无痕的床,然后起身。 “禽兽!”她用那干哑的嗓子,愤愤的地骂了一句,才抓起衣服,直奔浴室。 很快的收拾好,出了房间,来到客厅。 “妈妈,你起晚了……”正在客厅里和莫青轩拆卸一架飞机模型的小人儿抽空抬头,对她道。 “你妈妈怎么会不晚……”不待她开口,一个冒着酸意的鄙夷声音就插了进来,正是那正一边摸着自己刚刚打理好的卷发,一边走进客厅的赵甜甜。 晋贤贤立刻红了脸,昨晚的声音这赵甜甜当然是听到了,后来在他们别开生面的前奏结束以后、正进行正题的时候,还竟然去敲他们的门,在门外喊,“表姐,表姐夫……你们声音小一点儿好不好?” 她当时羞得恨不得扎进地洞里,其实当时……呃,那个真的不是有多么奔放,只是……那死男人每个动作都誓将她逼出声,她叫着叫着,就真做假假做真,后来自己迷迷糊糊的,自己也真假不分了。 “不好!”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很快的回了那门外的赵甜甜一声。 “啊……”她怔住,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呀! 门外那个最无耻的赵甜甜没话说了,门内这个更无耻的男人则猛然加大力度,而她这个承受者立刻禁不住再次尖叫出声,呃……没办法,她可怜的……被无耻了。 “晚了也正常吗,甜甜,该找男朋友了。”这时莫青轩从那架飞机模型中抬起头来,对着赵甜甜淡然一笑。 “呃……”无耻的段数不够的赵甜甜瞬间红了脸,身子一扭,转身就去了餐厅。 莫青轩又转过脸来,对着晋贤贤轻佻的一笑。 晋贤贤的脸也再次红了,转身也去了餐厅。 “洛洛,我们也去吃饭吧!”莫青轩便低头对小人儿道。 “嗯……”小人儿应了。 早饭是赵庆云煮的,很丰盛,也很营养。 “伯母,你的手艺真不错!”莫青轩点头称赞未来的丈母娘。 “凑合着吧,什么都做不了了,做些饭还是可以的。”正帮小洛洛剥鸡蛋的赵庆云脸上的笑容立刻加深。 “贤贤的手艺也不错,是和你学的吧?”莫青轩又看了一眼晋贤贤,笑道。 “贤贤这孩子手艺比我强,我不出门,什么都没见过,而贤贤这孩子总是去进货,各城市跑,各地的风味都见识过,偶尔就会弄两道新鲜别致的。”听见准女婿夸女儿,赵庆云立刻高兴地帮腔。 “我吃饱了……”一边的赵甜甜坐不下去,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怎么才吃这么一点?”看着侄女的背影,赵庆云还问了一声。 赵甜甜却连理也没理,一溜烟的就去拿包出了门。 “这孩子,真是!”赵庆云摇了摇头。 晋贤贤扯扯嘴角,莫青轩一笑。 吃完饭后,晋贤贤就接到了王佳美的电话,说是佳丽要出院,让她过去帮帮安置一下,郝家的那别墅佳丽是怎么都不愿回了,又不愿住到家里,想租一套房子。 “你们的房子给她住吧,过两天我就找人将你们的东西搬过来。”莫青轩听了,立刻道。 “这……”晋贤贤犹豫。 “好啊,那我抽空收拾一下!”赵庆云却一口应了下来。 既然母亲都发了话,晋贤贤也不好反对,只好点头应了,只是看着母亲那淡定的脸庞,她的一颗心莫名的不平静。 来到医院里,将租房子的事对佳丽说了,王佳丽暂时忘了自己的事,开始满脸惊讶的看着晋贤贤,“你……贤贤,你和莫青轩什么时候开始的?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是真的吗?你想清楚了吗?” 看晋贤贤沉默不语,王佳丽立刻一阵黯然的低了头,“贤贤,我不是因为被男人伤害了就开始对所有的男人持怀疑论,只是……只是对这个人觉得太没把握了,在商界,他也算是个传奇,但是这个人却隐得相当深,好像有关这个人的传言都不多。” “以一段日子郝松年听说江氏亚洲的总部搬到中环来,挖空心思的想和江氏合作,曾经找人弄过这莫青轩的资料,只是显示的太容却太少了,今年三十岁的他在十四岁以前似乎都是空白的,而且这个人在美国似乎有多处产业,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这个人应该是个身后背景相当不简单的人。”王佳丽又道。 “他是洛洛的父亲……”晋贤贤却只是这样回了王佳丽一句,然后就瞪着一双明眸,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于这未来的婚姻,她也是如履薄冰,满心不踏实,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进,退不得了。 她的存在真的不是只为自己,儿子、母亲,到这一步,她是被动的走过来的。好在莫青轩对她确实温柔尽心,对母亲儿子更是没话说,这份依靠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扑入火焰的飞蛾。 明知前面也许是万劫不复,可是却贪图那光亮,毅然扑入! 多年的相知,王佳丽自然明了她此刻的忐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握住她的手,看了她,“贤贤,算了,我祝福你……其实当年我嫁给郝松年时,红毯白纱,誓言铮铮,谁又想到能有今天,你这份不看好的婚姻也未必是悲剧,你只要记住,一个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要太傻,都要守好自己的心,不要太爱一个男人,因为爱有时从来不是平等的,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说到最后一句,禁不住又轻声哽咽。 “好了好了,佳丽,我们走吧,佳美姐还在楼下等我们呢。”见她如此,晋贤贤赶紧道。 王佳丽一听这话,立刻擦干了眼泪,然后和晋贤贤一起下楼。 应王佳丽的要求,晋贤贤和王佳美先将王佳丽安置在了一家宾馆,因为王佳丽想静一静。 这家宾馆就在距晋贤贤家不远的地方,所以安置好王佳丽后王佳美去上班,晋贤贤则回家去拿点东西。 刚一踏进屋门就看见一地的零碎东西,她不由微微一怔,然后就看见头上裹了个头巾、身上抽着围裙的母亲从屋里走了出来。 “妈,你干什么呢?” “收拾啊,不是过两天青轩就让我们搬过去吗?”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妈,你不觉得这……这太急了点吗?” “急?反正迟早不都是要搬得吗?” 晋贤贤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皱了皱脸。 “贤贤,咱们这个屋子小了点,青轩来了总是没地方,要是搬进青轩那里不是就方便多了吗?再说那里可比咱们这个舒适多了,你妈我也想在有生之年多住住那豪华的屋子不是吗?”母亲却笑了。 一听母亲说起那“不方便”三个字,晋贤贤立刻心虚的红了脸,也不拿东西了,赶紧对母亲道,“哦……那好吧,我去上班了,你收拾吧,今天还忙着呢。”然后拎起包,转身就出了门。 却没发现房门在关闭时的一刹那,母亲脸上浮起的忧虑和复杂…… 刚出了小区的门,坐上计程车,晋贤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晋贤贤不由微微一笑,接通—— “司徒秘书,有什么指示?” “总是开我的玩笑,”对面的司徒晔笑了,“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聚会的事吗?” “哦……这个自然记得,难不成你想选在今天晚上?” “晋贤贤,你好聪明!” “呃……可是……” “可是什么?有问题吗?” “呃……没问题!”晋贤贤沉默了一下,道。 她当然没问题,只是今天佳丽刚出院,她怕她会不愿去,但是又想了想,今天就今天吧,她会劝她去的。 她这些同学中单身的不少,其中更不乏像佳丽一样离婚的,走到他们中,去拓宽一下思路或视野,多听听别人的故事,她想佳丽会开朗许多的。 “好吧,那就这样了。”对面的司徒晔听她应了,顿时很高兴,很快的报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 “嗯……”晋贤贤点了点头,就要挂断电话。 “晋贤贤……”但是司徒晔又道,“你家那个小区地方还可以,挺干净也挺安静的。” “呃……”她一怔,“你……怎么知道?” “呵呵……”对面的司徒晔笑起来,“我可不是故意去窥探的,是这两天跟着何市长去那里转过两次,何市长听人说那里风水好,准备在你们那儿搞开发呢。” “啊……”但是晋贤贤听罢,却不由瞬间蹙紧了眉。 母亲急匆匆的搬离那儿,不会是和这何英华有关吧?但愿不是…… …… “吃饭啊?不行,晚上我没空,有个同学聚会。”三楼,晋贤贤一边看着图样,一边讲电话。 对面的莫青轩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好吧,那……算了。” “你要是觉得孤单,要不……”晋贤贤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去我家吃,反正……反正我妈和洛洛都不当你是外人。” “好啊。”那端的莫青轩立刻笑了。 挂断电话后,晋贤贤继续忙着,今天赵娟又没来,打过电话来说是她表叔的病又严重了,在伺候她表叔。 她虽然很想具体问问她的具体情况,但是那丫头急匆匆的,似乎很赶,她也没来得及细问。 这小姑娘平时虽然不做什么精细的技术活,但是却勤劳肯干,一个人可以当好几个人使,如今她一连两天的缺席真的是让她们任务繁重,苦不堪言。 她捶了捶僵硬的脖子,然后站起来,准备去倒杯水,然后一抬头,就看见陈冠基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似乎是在例行的巡楼。 “喂,看见了没有,咱们这春心荡漾的陈经理又在转了。”那正拿了做好的成品,和几个人准备去安装的闫娇娇回过头来对众人笑笑。 “你快去吧,不然就晚了。”于静催了她一句,她迈着猫步,一扭一扭的走了。 闫娇娇走了后,于静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道,“这陈经理这两天是有些不正常,出现的频率高了点。” 晋贤贤也抬头望向那陈冠基—— 凭直觉,她觉得这美人和娟子之间不只是ooxx了那么简单,似乎还出了点别的,不然娟子这个乐观大条的姑娘也不会一下子躲这么远这么深,只是到底后来又出了什么事呢?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呃……她当然很想探寻一下,只不过再看了一眼那让午后的阳光都失色的冰雕美男,最终还是颓然的摇了摇头…… 夜色阑珊之际,晋贤贤终于在用尽了苦口婆心、恩威并施等多种手段后才将王佳丽从宾馆的床上拽了起来,盛装打扮了一番,直奔市内某家高级娱乐会所。 站在那灯红酒绿的夜景前,王佳丽仰高那明显消瘦的美丽脸庞看着,美眸中满是迷茫复杂。 “走吧,佳丽!”晋贤贤拉了她一把。 “嗯……”王佳丽点点头。 推开包厢的门,那喧闹的包厢里瞬间静了一下,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哇,晋班长还有班花来了,欢迎欢迎!”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司徒晔。 “是啊是啊,快过来坐——” “来,点首歌吧!” “晚了,应该罚酒……” 众人也反应过来,然后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好好……唱歌佳丽上,罚酒就我来吧。”晋贤贤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笑着应对他们的调弄和打趣。 “晋班长还是这么精明睿智呀。” “什么精明睿智,那是狡猾。” “哈哈……” “喂,班花还是那么漂亮。” “不,是更漂亮了,呵呵……” 没想到年少的友情即使隔开山岳和流年,重温时,却依然那般亲切。 聚会的基调一直是快乐而轻松的,没人海阔天空,也没人拉什么关系,更没人抱怨感慨,吃喝、唱歌、玩乐贯穿了整个聚会。 晋贤贤放松下来,看了那被众人推挤着坐在沙发上的王佳丽一眼,笑了。 “樊辉,又是你,说吧,你是要罚酒,还是要唱歌?” 席间,他们玩一种传玫瑰花的游戏,音乐止时,那花到了谁手里,谁就要负责给大家来一段乐子。 这总是笑的一脸莫测、气质不凡的男人已经轮到好几次了,喝了两次酒,唱了两次歌,这第五次不知又该怎么应付。 晋贤贤对这个男人并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他是鼓乐队的领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还是学校里查出勤的学生会干部。 她记得这个人当时和司徒晔很要好,都是属于内向沉默、踏实苦学型的,只不过却比司徒晔有脾气多了,她清晰地记着这个人曾经因为卡出勤和佳丽闹过矛盾。 贵气傲娇的官家小姐遇上刻板倔强的正直少年,当时佳丽都被气哭了,但是后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改善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加入了鼓乐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上次邀聚会时,她曾经听司徒晔说这个人这些年似乎很有成就,白手起家,居然有了一家上市公司。 有关这个人,她就知道这些,其余的就都很模糊了。 “这次吗……我就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樊辉想了想道,“从前有个猎人,准备出去打些野味,但是他取枪时,枪滑了下来,摔在地上,将枪管摔弯了,他的儿子就说,爸爸,这是不祥之兆,今天还是别去了。但猎人是个相当乐观的人,对儿子笑道,这是好兆头,枪摔在地上,就意味着能打到猎物,于是猎人就出去了。猎人来到湖边,看到一只野鸭,便用那变了形的猎枪对野鸭开枪,自然没有打中,野鸭受了伤跳进了湖里。但猎人却并不气馁,跳下水去捉那野鸭。 猎人穿着肥大的裤子,行动很不便,而且在好不容易要抓住那野鸭时,野鸭竟然扑腾翅膀,搅得水花一路四溅,猎人全身湿透了,野鸭也飞走了,但是猎人却仍在笑着,不放弃,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一个东西跃出湖面,落在岸边,竟然是一条大鲤鱼。我要抓住它,猎人想,便抓住岸边的树根往上爬,但实际上他抓的不是树根,而是一条野兔的后腿,野兔拼命挣,前腿猛刨,没想到竟然刨出二十五个大山药。 猎人从草丛里拾起鱼,将野兔和山药拴好,喜滋滋的往回走,却意外的发现刚才跑了的那只野鸭竟然就死在半路上,于是就又将那野鸭捡了起来,却又发现一边有好多蘑菇,他就又去采蘑菇,却有意外的发现了一窝鸟蛋,于是他将蘑菇鸟蛋和那些收获的东西一并绑好往回走,呵呵……回到家,你猜怎么,他脱去绑腿和长裤,竟然又从裤腿里面发现了无数的小虾……” “樊辉,这个故事……也太雷人了点,比那塞翁失马还雷。”他刚说完,司徒晔就提出了异议。 “是啊是啊……那野兔竟然被人抓住都没跑,也太笨了点吧。” “还有,那弯管的猎枪又怎么可能打伤野鸭……”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附和。 “呵呵……”樊辉却笑了,眸子一一滑过众人的脸,在对面因他这个故事而脸露笑意的王佳丽脸上稍作停留,“没有什么不可能啊,乐观点,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雷人好运就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呵呵……”众人又笑了,王佳丽则低下了头,晋贤贤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 又笑闹了一阵,众人看天色不早了,就决定回去,但是到了一楼前厅的酒吧,看见那狂欢的人们,樊辉却又提议过去坐一下。 今天做东的是樊辉,众人自然都很给面子,所以一行人就捡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些酒,继续笑闹。 晋贤贤怕王佳丽大病初愈身体吃不消,本来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却被司徒晔拦住了,转眸看了看王佳丽,竟然发现她好像还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也就决定再留一会儿。 难得的,这些天她见惯了她哭泣忧伤的样子,她真的想多看看她平静舒展的表情。 音乐劲爆,舞池的人们也都在拼命扭动着身体,尽情释放着压力。 王佳丽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那些乐器上,目光在那架子鼓上久久的停留,美丽消瘦的脸上流露出复杂而向往的神情,晋贤贤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摇头叹息。 佳丽从小就爱好音乐,特别是这架子鼓,小时候曾经因为这爱好专门拜过师傅,后来中学时代又因为这个进了学校的鼓乐队,虽然那鼓乐队里并不侧重这架子鼓,但那时她曾经在艺术节上有过一个个人的架子鼓表演,精彩极了,震撼了很多人。 上了大学以后,没有升学压力了,更是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组了乐队,不仅当时在好多所大学中小有名气,更是还曾经出国演出过。 但是后来有一天她却突然问她道,“贤贤,这架子鼓是不是不够高雅?” “呃……”她被问的一怔。 “听说有些成熟的人根本就不喜欢这些,只喜欢钢琴曲,嫌这个太闹腾太浮躁。”王佳丽又道。 “哪个成熟的人?”她问。 但当时王佳丽只笑笑,并没回答她的话。 不过后来却散了乐团,竟然就再也不玩那架子鼓,开始改学什么钢琴曲,还不时的去看什么演奏会。 她很惊异好友的莫大改变,追问原因。 “这个原本就不是我的专业,只是玩乐的兴趣而已。”她却对她道。 直到后来佳丽嫁给了郝松年,她才明白了原因,郝松年喜欢弹钢琴。 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我,放弃所爱,是真的爱进了骨子里吧,只是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辜负。 在迷离的灯光中,王佳丽看着舞台,晋贤贤看着她的脸,两人都沉思着,却没注意到坐在两人对面的樊辉悄悄地唤过一个侍者来,对他悄悄耳语。 工夫不大,那音乐声忽然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衬衣、打着领结的男司仪在光束的投影下走上台去。 他先是对着台下惊异的众人深鞠一躬,然后缓缓的朗声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今天在我们中间有一位小姐不仅美丽聪明,而且还多才多艺,她的架子鼓打得非常好,你们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是谁呀?”台下的众人被他那煽情的声音撩动起来,纷纷问。 “她就是……”那司仪的目光向晋贤贤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王佳丽王小姐!” “啊……”不管是晋贤贤,其他众人,还是王佳丽本人都被惊呆了,只有樊辉一脸莫测的笑着,端起酒杯,轻嘬一口。 “那我们要不要欢迎王佳丽小姐来为我们演奏一曲呢?”男司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啊好啊……” “欢迎王小姐上台!” “王小姐,来一曲……” 酒吧里的众人本来就是过来找乐子,这会儿一听这个,更是情绪高涨起来,呼声震天。 “这……”王佳丽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看了看望过来的客人们,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 “去吧,王佳丽,已经十年不听你打鼓了。”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正是那樊辉。 对上樊辉那双炯亮的眸子,王佳丽不由一怔。 “佳丽,去吧!”晋贤贤也看了一边的樊辉一眼,然后对王佳丽道。 她的洞察能力自来强,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这樊辉是有心的,不管是此刻司仪奇异的邀演,还是今天晚上的这场聚会。 这樊辉今天晚上看似对佳丽并无特别关注,其实却是点点滴滴都放在心上了,难得呀。 这樊辉虽然不如郝松年一样出身名门,也不如他英俊潇洒,但是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多年都不曾联系,不曾走进,却在佳丽婚变的时候就突然杀了出来,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在密切的注意吧! 还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身后,她真的很替好友高兴…… 那王佳丽又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樊辉身上,片刻后,终于站了起来,走向台去。 七彩的灯光打在她穿着浅灰色洋装的玲珑身体和美丽脸庞上,更加衬得她柔美娇艳,看着那架子鼓,她的眼神中迸发出热切的光芒。 轻移莲步,走进那鼓坐下,握起鼓槌,轻轻试音,眉宇间那抹似乎化不开的轻愁在瞬间似乎都散去了,脸上的悲怆不在,郁卒不在,卑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自信洒脱。 众人被惊艳了,不由发出轻轻地抽气声。 但这还显然不够,随着台上女人动作幅度的加大,那鼓声渐渐变繁、变多、变重,慢慢地响成了一片。 错落,却有致;铿锵,又有力。 轻轻重重,清浊交替,节奏鲜明,爽耳而精妙,渐渐地整个酒吧内,人们眼中、耳中,除了鼓声……还是鼓声。 晋贤贤看了一眼身边那看的出神的樊辉,然后又望向台上那光芒四射的女人,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笑。 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到了进吧门口相携而入的那一男一女身上,她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因为进来的那两人正是郝松年与朱茵茵…… …… ------题外话------ 亲们,生活不容易啊,不是偶想晚更,实在是事情太多,苦哈哈的,哎…… 下章虐渣男,不过轩哥会马上知道贤贤是仇人的女儿,哎! 九十 醉翁之意不在酒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 醉翁之意不在酒 郝松年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台上的女人,那个身姿随着节奏优美有力的摇摆、忘我地投入在音乐激情中的女人是她相处了三年的枕边人吗? 记忆中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奔放过,每每都是巧笑嫣然的,不时地会对他小小的撒娇,但是却从未这般自信过、这般凌傲过,他对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妩媚乖巧,没什么追求也没什报复,当然更没事业心。舒殩齄玕 他觉得她是娇小姐的品行,养尊处优惯了,不愿吃苦,渐渐地,时间一长,这温室里的解语花就再也不吸引他,他很想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玫瑰,就像茵茵这样的,四年前他都不能征服的,为了跳芭蕾而舍弃他,有着鲜明个性的。 茵茵在他的世界里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挑衅着他男性的尊严,深深刺激着他男性的荷尔蒙,让他为之魂牵梦绕。 但是他却一直都在隐忍挣扎,因为王佳丽的叔叔是个很厉害很有手段的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说句话就能让他在商场上寸步难行一点也不为过。 再加上王佳丽那份尽心体贴、刻意讨好,虽然他有时只觉得满身心厌烦,但是在生活上,他还是觉得挺享受的,所以在茵茵回来的这大半年,他一直都努力抑制着自己,和茵茵保持着若即若离,和王佳丽虚以委蛇着。 那种生活倒也不难,毕竟他已经习惯了,直到王佳丽的叔叔下马,他和茵茵发生了关系茵茵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两件事的接连冲击,他平静沉默的生活终于宣告阵亡。 有人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他爆发了,他要打破这种生活,他要开始新生活,他想和王佳丽离婚。 很庆幸的是这一点也得到家里一心想抱孙子的父母的支持,所以他终于对王佳丽坦白了,然后就是那天晚上的争吵。 王佳丽竟然用死来威胁他,来阻止她去找茵茵,那一刻看着那个哭的惨兮兮的一脸丑相的女人,他只觉得满心的鄙夷和嫌恶,他真的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他想自己是不爱他了,也许从来都没爱过她,所以他理都没理她就走了,至于她后来是不是真的自杀,他也没管。 懒得管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那两天茵茵也不舒服,似乎有滑胎的迹象,他自然要全力安抚她,来保自己的儿子了。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没个后代,王佳丽因为那两年帮他事业一直都没要孩子,撤了避孕药,没想到一时半会儿竟然总怀不上。 “这佳丽是不是有毛病呀?要是不生孩子,可就麻烦了,你可是家里的独子呀。”母亲开始不时地将这样的话往他耳朵里送。 他心里也是不安的,好不容易茵茵竟然怀上了,他可不敢大意。 当然,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可是对于这离婚的事,他还没有下百分之百的决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舍什么,反正就是一想到离婚,心里就觉得如缺失了什么一样,所以其实在嚷嚷着离婚之余,还在动着一点小心思,那就是思索着两全其美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那天晋贤贤竟然告诉他王佳丽决定离婚,这让他恼火、不甘,但同时也轻松,因为茵茵和家里几乎每天都在催他办这事。 虽然他有一种空了心的感觉,可是这两天思前想后之余,还是离了吧,回不去了…… 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遇上了,那个女人,他的妻子,还未离婚的妻子,竟然在酒吧里演奏,难道是没钱花了,跑到这里来挣钱,不过这也太放荡了点吧。 他记得她以前是从来不泡夜店也不泡酒吧的,一定是寂寞吧,才几天不见他这个她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竟然就来了这里,真是无耻! 想到这里,郝松年不由一阵愤怒,想也不想,就放开了手中朱茵茵的臂,直奔台上。 当然,他并没顺利的走过去,因为一个身影很快就拦在了他前面。 “郝松年,你想干什么?”直视着眼前竟然一脸愤怒的男人,晋贤贤冷冷的问。 她刚才就看见了郝松年,不想让她过去影响佳丽,所以就挤了过来,拦住了他。 “这事和你无关,你少管!”因为顾及莫青轩,所以郝松年不敢对晋贤贤太过无礼,说完绕过她又要走。 “佳丽的事都和我有关,所以我必须管。”晋贤贤却强硬的再次上前两步,将他拦下。 “晋贤贤,你别以为你找了靠山,我就不敢动你。”郝松年眯起了眸子。 “呵呵……”晋贤贤冷笑,满脸坚决,“郝松年,你别吓我,我不怕吓得,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纠缠佳丽的,既然要离婚了,就别找这个讨厌。” “你……” 两人的争吵,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已引得晋贤贤的那班同学们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司徒晔更是站起身来,向这边走来, 只有一个人,这边的一幕却并未落入他的眼中,那就是那个樊辉,他的视线全部胶着在台上的那个女人身上。 仿佛又回到了那记忆中的黄金年华,朝阳中,冉冉飘动的红旗下的少女,鲜活,亮丽,在主席台上张扬着一张美丽的脸,自信的挥动着青春的鼓槌,一弦弦、一声声,就那样全部落进了他的眼里、心里。 只是那时卑微沉默的性情却也只能让他像所有怀着美好心事的少男,悄悄地将自己的梦中女神放在心里,远远的看着,不敢走近,也没有机会走进。 但他并不卑怜,也不躁动,谁的青春不曾有过暗恋,谁的青春不曾有过秘密,有些美好的东西,只是梦着、看着,就已足够。 “你当你是谁?穷小子一个,给个棒槌就认针。”高高在上的少女双眸含着泪,愤怒而不屑的叫骂着,也将他所有的梦想全部敲碎,因为那竟然是出自他心目中的女神之口。 他默默的低下了头颅,转身走远,心灵受伤的同时却也暗暗讥笑自己的理想化,华而不实的东西吧。 原本以为这段暗恋就此埋葬,却没想到他们又竟然一起进了鼓乐队,他自然对这个官家千金爱理不理。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就在她面前、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他因为胃口不适在训练的时候吐了,演出服上、鞋子上、地上都是秽物,酸臭的味道弥漫了满室。 当时老师还没来,而他们这个新组的乐队又都互相之间不熟识,好多同学都是只看着,却不愿上前。 这时候竟然是……是娇贵刁蛮、又与他之间有龃龉的她站了出来,帮他清理,端水给他、给他去找药,还帮他洗了马上就要穿的演出服。 他至今还记得,寒冬腊月,那冰冷的水池里,那双被冻的通红的一双小手,笨拙的搓洗着那宽大的校服,那张美丽的脸也是通红的,两颊如花。 后来他因为有些羞愧,觉得不好面对她,他总是避着她,但是却阻挡不住那随着一天一天的相处、一点一滴的为她折服沦陷的一颗心。 她贵气,但却肯吃苦,不怕受累,喜欢挑战,有梦想;她傲娇,却为了一个动作,可以不厌其烦的去找老师,低下头和同学讨论,坦承可爱。 她有点小个性,但是却善良,不只经常会主动去帮别人,每次训练都带早餐给同学们。在她娇嗔灵慧的笑脸面前,他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全部消散,那曾经被埋葬的心事再次被勾动。 她又在他的心中复活,而且顽固的一呆……就是十年,他爱了她十年,当然是默默地。 只可惜却始终都未在她心目中留下痕迹,她读书、工作、嫁人、幸福的生活着。 他也却只能远远地站在她的世界之外观望,却始终无法将她赶出自己的心扉,一面收藏着她点点滴滴的消息,一面努力打拼。 他想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富有、变得能有资本,他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再幸福了,他就会站出来,站到她身边,给她幸福。 没想到却真的有这样一天,虽然他本不希望她忧伤哭泣,可是他还是庆幸那个不值得她爱、更不配爱她的男人离开了他。 他会给她幸福,先从给她信心开始,他会唤回那个旧日的她,让她快乐而昂扬的活着。 舞台上的鼓声已到了最*的尾声,人们屏息着,视线定格,终于最后的“咚咚——”两声响过之后,一切静止,掌声哗然。 酒吧向来是个三教九流的地方,台上那光芒四射的女人自然吸引了一些别有心思的目光,一些花篮也递上去了,一些男人也站了起来,跃跃欲试。 “晋贤贤,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就是想让她跑这里来招蜂引蝶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看了一眼那躁动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台上那满脸激动的红晕、正喘着气的王佳丽,郝松年满眼的妒火和怒火。 “收场的事自然也不用你操心!”晋贤贤给了他讥讽的一瞥,然后看向樊辉,她想自己不会失望的。 樊辉自然也没让她失望,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束玫瑰,迈着徐缓却有力的步子慢慢的走上台,然后将手中的玫瑰递给怔怔的看着他的王佳丽,然后对着台下谦逊的深鞠一躬,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各位,我是这位小姐的男朋友。” “呃……”众人,当然也包括王佳丽都禁不住一怔。 樊辉却又笑着继续道,“因为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所以我就冒昧的借这处宝地,借各位的人气来帮她过一个别有意义的生日,还请各位多多谅解,为了感谢各位,今晚的酒我请。” “呃……” “好!” 这一句相当有效,整个酒吧除了几声很快就被湮没了惊诧声之外,都是一片叫好声。 王佳丽瞪大一双美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樊辉,这样……不值得,今天更不是我的生日。” 樊辉却笑笑,拉了她道,“先下去吧,回头再说!” 王佳丽想了想,点了点头,便和他一起走下了舞台,当然也看到了那正满脸愤恨的盯着她的郝松年。 这是王佳丽从那天之后第一次见郝松年,已经快十天了,十天呀……他不闻不问,此时还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站在她的眼前,可以想象得出,她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的时候,他正沉浸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多么无情呀! 她只觉得心如刀割般的痛着,身体也禁不住微微的颤抖,身边的樊辉赶紧扶住她,而晋贤贤也赶紧上前。 樊辉看着郝松年,郝松年也看了樊辉,两个男人互相审视着。 “松年,人家累了,想找个座位!”这时候那被冷落了半天的朱茵茵委屈的扯了扯郝松年的袖子道。 “呃……”郝松年赶紧找位置让她坐下。 “我先回去了!”王佳丽眸中闪过泪光,低声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好吧,一起走!”晋贤贤虽然很不满她的逃避态度,但是想想也确实该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也就握了她的手臂点了点头。 “我送你们!”樊辉道。 司徒晔见他们要走,也跟了过来,当然他也很想送她们。但樊辉却对着郝松年的方向使了眼色,司徒晔就又只好无奈的站定了。 三人出门,郝松年顾不上那正娇滴滴的向他要饮料的朱茵茵,转身就要跟出去,但却被司徒晔礼貌的挡住,“郝先生,喝一杯吧?” 郝松年当然认识司徒晔,纵使他心中有千般窝火和不愿,但也不好直接驳了市长首席秘书的面子,只好虚笑一声,想扯个离开的借口。 “哎呀……”但是他身后的朱茵茵却忽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茵茵?”他无奈,也只好赶紧去扶她。 “我……我突然肚子疼……”朱茵茵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刚刚还好好的呢?”郝松年不信,觉得这朱茵茵大概是装的。 “这位小姐病了,那我给你们打急救吧。”司徒晔一副商量的口吻,但是动作却极快,立马掏出手机拨电话。 郝松年无奈,看了一眼朱茵茵,忽然觉得她很烦……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在酒吧里上演闹剧的同时,在市内某小区的门口也有闹剧在上演—— “庆云,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竖着领子的伟岸身影正挡在一个清瘦的女人身前,一脸诚恳地说着。 “那你现在看了,就回去吧!”赵庆云平静的看着一眼眼前的男人,然后绕过他转身就走。 “庆云……”男人却一把拉住她。 “放开我……”赵庆云推开两步,挣扎着,美目中却已是含了泪,“回去吧,我不愿再被人打骂侮辱……” 这句话果然有效,男人禁不住一阵颓然,放开了她,低声道,“对不起……庆云,对不起……” 赵庆云闭了闭眼,转过身就要上楼。 “庆云,”但身后的男人,却又喊住了她,“贤贤……贤贤是不是我的女儿?” 赵庆云身形一怔,慢慢的转回头来,看着男人良久,忽然笑了,“呵呵……是有怎样,不是有怎样?贤贤二十五岁了,比你的大女儿何水湄还大,可是又怎么样呢?呵……” 又笑一声,她清瘦的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原地那个男人怔在原地。 站了良久,那男人才慢慢地向一边一辆黑色车子走去,然后坐上车子,绝尘而去。 却没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已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抹复杂慢慢的浮起来在那张俊逸的脸上。 那辆车子在夜色中停了良久良久,直到几乎要彻底的融进夜色中了,才缓缓的开动,向着远处驶去。 “小志,帮我查查何英华在西北农村做村官的那一段,详细点,看看他具体是在哪个村落。” 一边开着车,莫青轩一边讲着电话,淡淡的声音,但是那时而握紧、时而松开方向盘的手,却昭示了他心头的紧张。 挂断电话后,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掏出烟点燃,很快他整个人就陷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 夜静,更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一转眼,车子下就已经落了满地的烟头,一个一个的,有的还闪着火星。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的目光落在那跳动的屏幕上,却并不去接……让那调子反反复复的唱着。 那手机终于停下来,他也闭上眼睛,疲累的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他也似乎睡着了…… “妈,你怎么还没睡?” 和樊辉一起将王佳丽送到了宾馆,又安抚了她一阵后,晋贤贤就放心的回来了。为什么放心呢,因为樊辉竟然也住在那宾馆里,因为这份“凑巧”,真的让她很放心。 回到家后,竟然发现母亲还没睡,在灯下给她收的那旗袍的活计勾边锋,她立刻凑了上去。 “等你呢,想问问佳丽的情况。”母亲很平静的道。 “呃……这样,还不错!”一听这话,晋贤贤立刻笑了,开始给母亲讲佳丽有可能遇上第二春的事。 赵庆云听了女儿的话,也似乎很高兴,又弄了一会就准备回屋睡觉,但临走时,忽然又对女儿道,“贤贤,我已经将家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 “呃……” “就是搬家的事呀。”赵庆云笑笑,然后转身回屋了。 晋贤贤看着母亲的背影,不由得微微蹙起眉。 她很快的换衣洗澡,然后抓过手机,抱着,靠在床头。看着那屏幕良久,她很想拨个号码出去,但是却始终没勇气。 她想拨的当然是莫青轩的,她想问问他怎么没来家里吃饭,想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一天都不到,她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在想他,这一点让她很懊恼,但是却又抑制不住自己。 动心了?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她只是个平常的女人啊! 她轻叹一声,大脑中不由得就开始回放他们相处的每个细节、每个瞬间……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明眸中也星辉漾动。 “青轩……”她低低唤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 本来晋贤贤准备在第二天奉母亲之名邀请莫青轩来家里吃饭的,只不过却并没达成,因为第二天莫青轩就为了一笔生意飞了美国的公司,好像很急,走的时候只给了她一条短信,连个电话都没打。 她的心里自然很有些别扭,但是想起他是为公事,倒也体谅。只是他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音讯,母亲又总催搬家的事,再加上商场赵娟好多天不露面了,她忙过档口又忙摊位,一个头两个大。 “这小胖妞,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准备辞职呀?”闫娇娇又在埋怨了。 但是却并没人理她,于静和几个缝纫师正在忙,她虽然是在弄预算,不是很紧张,但是去没心情理。 那闫娇娇又说了两句损话,终于闭了嘴,档口处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保安走了过来,说是上面有一个安全检查,让各商户将员工的资料都报一份上去,而且还必须是具体完整的,家不在本市的,还要将自己亲属的地址和情况报一个上去。 “又弄什么幺蛾子?查户口啊?”这次开口的不是闫娇娇,而是于静。 其他的人听了,也都茫然的摇头。 但是晋贤贤却忽然偷笑起来,她怎么有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呀,美人经理,玩真的了吧。 但就在她正yy之余,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母亲。 只不过母亲带给她的消息却瞬间让她大惊失色,洛洛又丢了,而且丢的很彻底,找遍了,没和小刚在一起,更没去什么张三李四家。 她顾不上其他,赶紧往回赶,一边走着一边狂打莫青轩的电话,他不在,洛洛又丢了,该怎么办? 但是他的电话却一直关机,她只好又打孙助理的电话,孙助理给了她一个地址,美国的。 回到家,家里自然是一片乱,洛洛丢的很蹊跷,只是转眼间的事,在小区门口,估计是遭遇了人贩子。 警已经报了,却无任何消息,晋贤贤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订机票,然后飞美国,去找莫青轩,至于这样做的原因,她只凭感觉…… …… 九十一 不要溅、不要蠢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一 不要溅、不要蠢 “贤贤,你放着儿子不找,去什么美国?昏了头了……”赵庆贺看着外甥女,一脸的不解和气急。舒殩齄玕 “是啊是啊,不去找儿子,到去找男人,脑子秀逗了,不知道要是没有这儿子你这男人也抓不住了吗。”向兰兰更是在一边鄙夷连声。 赵庆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脸忧虑和凝重的看着女儿,不时地长须短吁一声。 晋贤贤却不理几人,急匆匆的收拾东西,机票已定订好了,下午一点的飞机,她要马上收拾好赶到机场。 其实她也想坐在家里等儿子的消息,但是想起那么一个稚嫩的小人儿可能会承受的痛苦和恐惧,她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而他是她找到儿子的唯一希望,他是儿子的父亲,也是现在她最想依靠的人,所以她要去找他,她相信不管儿子是落进了江老爷子手里,还是落进了人贩子手里,他都会有办法的。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她内心地还有个不能向人诉说的小小怀疑……当然,只是怀疑,她觉得儿子失踪的蹊跷,而他此时又恰时去了美国,她必须……去亲自看一看! 她很快的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整理好,然后拎起行李箱,又看了屋子里的几人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因为时差的缘故,晋贤贤赶到美国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分,但是做了十二个小时飞机的她,却来不及吃一口东西喝口水,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孙助理给她的那个地址,纽约的某座大楼内。 那时江氏在美洲的公司总部,以前也是江氏财团的枢纽中心,如今虽然因为江氏重心向亚洲的偏移,规模削减,但是人流量和影响度却依然不容人小视。 中午的前台有几分冷清,当晋贤贤终于等到那个去吃饭回来的前台小姐,才知道莫青轩根本就不在这儿,而是去了加拿大。 她急的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打莫青轩的手机,却依然无法接通,她都觉得他好像是在躲她了,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找他到的决心,于是她又开始给孙助理打电话。 孙助理好像说是在开会,她急坏了,灵机一动,打电话给易清远,最后又打电话给江家,一番折腾后,孙助理的电话打过来了,又给了她一个地址,说是莫青轩在那里的住处。 她自然要去试一试了,即刻又打车去了哪儿,那是市郊草坪环绕出的一座高层,只可惜她再次吃了闭门羹,最后还被那个黑人警卫请了出来。 她就坐在前面的广场处等,看着街头那来来往往的各种肤色的行人,听着他们唧唧咯咯的说着一些她并不熟悉的话,她只觉得恍然,如梦。 只不过她的这场梦很快就醒了,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一转眼路上的人就跑了个干净,她也想跑,只不过看了看一侧的路口,又看了看正对着她这个位置的停车场入口,她到底还是没动。 雨水如瀑,冲刷着一天的暑气,也击打着她的头和脸,她只觉得一阵阵生疼,于是便从行李箱里抻出一件长些的外套披在头上,然后拼命地缩着身体,尽力的避开那无情雨点的抽打。 路上不时有车子经过,人们各异的目光投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却丝毫未觉,一双大睁的明眸游移在路口和停车场入口之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雨却依然如瓢泼,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神经末梢忽然就变得分外的敏感起来,渴、饿、雨水打湿身体的彻骨凉,侵袭着她的意志,摧毁着她的神经,她的意识渐渐的就迷离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越离越远,最后终于头一歪,倒在了椅子上,娇小的身体成为了这雨雾朦胧的街头上一个模糊的小点……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扯破雨帘,在水花飞溅中呼啸而来,但却在距离她一段的地方戛然而停,车子上男人的一双幽深的眸子隔着雨雾望过来,当目光落在那个小点上时,不由浮起一抹深深的复杂…… 又何必这么倔强,隔着血海深仇,又该如何继续? 他闭了闭眼,强制自己将眸子从那个小点上收回,然后低头,快速的发动引擎,车子瞬间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将一切留在身后。 但工夫不大,那辆车子却又快速的回转,在那个小点一边停了片刻,车上的男子才快速的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快步的奔向路边的女人,快速的抱起她。 怀中冰凉的触感,还有那张清丽的小脸上的苍白,让他的目光不由一阵紧缩,他愈发抱紧了她,快速的向车子走去。 莫青轩觉得,如果说自己是在折磨这只小猫,还不如说是在折磨自己,她痛在身上,而自己却痛在心上。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最要命的还是将这具妙曼的身体扒光,给她擦身的手在四处游走,寸寸诱惑,寸寸撩魂,却不敢又任何更深一步的动作。 他深喘了好久,最后觉得实在压制不住,便去了浴室,等他再出来时,才平静了些。 他又冲了一杯清热驱寒治伤风的药剂喂她喝,但是杯子却只是触到她的唇,她就扭脸躲开,眼睛还闭着,明显还在昏迷,可是味觉却是清醒异常。 他无奈,拥她从床上起来,低声一句,“乖,喝了它,喝了它就舒服了。”然后又送她唇边。 这次她到喝了一口,只不过一扭头就吐在了床单上,他不由一阵抚额,最后干脆用嘴喂她喝。 这次终于奏效了,大口大口的药汁都通过他的嘴渡到了她的嘴里,但是喝了两口,她就又不乖了,不断地深处小舌勾他的,竟然……竟然还舔。 “小猫,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低噶一声,再也忍不住,咬住她的小嘴,就是一阵深吻,直到她脸上红晕深深,娇喘微微,才放开。 强忍着强烈的感官反应,他将她用杯子裹好,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 睡在隔壁的一间房子里,莫青轩却无法成眠,一根一根的抽烟。忽然隔壁房间里传来响动,他立刻起身出门,却见她正在客厅里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着那些湿衣服。 “你干什么?还湿着呢,不能穿。”他急了,赶紧快步的去拉她。 “青轩……是你吗……是你,真的是你,呵呵……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洛洛失踪了,我找遍了都找不到他,呜呜……你快去帮我找吧,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没有他……他是我的命呀,你帮我去找他吧,呜呜……”她却看着他,又哭又笑,最后还上前来,抓住他的手臂摇着,满脸的哀怜和无助。 莫青轩只觉得自己心头的那片冷硬慢慢的开始松化瓦解,他当然知道她还在做梦,她有一紧张就梦游的习惯,这更让他心疼。 小猫,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将她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他闭上眼睛轻叹,觉得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当晋贤贤从梦中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揉微涩的眼睛,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睡衣上时,她立刻蹙起眉,努力的回想,但头脑中却只有几个零星的片段。 她快步的出了门,在欧式布置的房间里四处转着,当看见阳台上挂着的自己昨天穿的衣服上时,心头不由泛酸。 这时门被推开了,米色西裤、白色衬衣的莫青轩披着阳光走了进来,看见她,淡淡的一笑,“怎么起来了?还冷吗?”说着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他的眼前,仰头直视着他的眸子,良久,才哑声道,“洛洛……洛洛……”说着说着泪水最终不受控制的滑下。 “放心,没事了……洛洛已经回去了,一个游手好闲的男人从小区经过生了歹意,然后用药将孩子迷昏,不过昨晚已经自首了,洛洛也已经回家了。”莫青轩看了她,幽深的眸子中闪动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哦,真的……”晋贤贤闻言却是一怔,然后松了口气,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谢谢。” “谢?”莫青轩闻言却笑了,目光戏弄的停在她的脸上、身上,“怎么谢?” 晋贤贤被他神情里的轻佻弄得红了脸,很后悔逞能说了这句,立刻低下头轻声道,“你想怎么谢?” “当然是……女人谢男人的原始办法了。”莫青轩的凑近了她,低声道,男性的气息霸道的萦回在她的鼻端。 她立刻一阵羞恼,瞪着他。 “呵呵……”他笑起来,胸腔里震荡着,“放心吧,今天我不会动你,我手里没东西,我可不想一不留神又弄个小洛洛出来。”说完也不看晋贤贤,转身进了书房。 看着那消失在门口高大的背影,晋贤贤仰高脸,逼退眼眶中那涌起的泪意,暗暗地斥骂自己—— 晋贤贤,不许蠢,更不许贱,这个男人并没爱上你,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而已,他没有将你的儿子夺走独占,你就该庆幸该感激涕零了,千万不要贪心,不要多想,更不许问,自尊点。 你不是谁,你在别人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只高兴时就逗弄逗弄、不高兴时就一脚踢远的宠物而已…… 她紧紧地咬着唇,直到感觉口腔里充满的铁腥味才转回房间去换衣服,穿戴整齐了然后去阳台将自己的衣服收好,闻着那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衣服,她的眼中不由再次湿意汹涌。 甩甩头,将衣服放进行李箱里,然后拖着它出来,就看见那坐在餐桌上的男人。 “先过来吃饭吧,一会儿我找人送你。”男人抬起头,目光在她倔强平静的小脸和行李箱上滑过,然后淡淡的道。 晋贤贤倒也没推辞,一是她确实早饿惨了,二是她坚决不会让自己像个怨妇一样仓皇,她很快的就将行李箱放到屋子一角,然后走过去。 她的举动让男人的目光沉了沉,但是俊逸的脸上却快速的划过一抹释然。 看她坐好了,男人顺手就拿过碗来给她盛汤,但却被她拦住,“我来吧!” 男人一怔,随后笑了,回身坐好。 吃过早饭后,莫青轩就让一个司机送她去机场,但他却并没和她回去,说这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他要等到公司庆典时才回去。 对于他的这些解释,她很认真的听着,然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多言不多语。 久久望着那等车而去的娇小背影,莫青轩的脸上浮起丝丝怅惘,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他觉得难受的却是他呢…… 回到家,晋贤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那柔软的带着奶香味的小小身子,让她觉得一切疲累一切委屈都不再重要。 “妈妈,我没事,没事……那个叔叔只是关着我,没打我也没骂我,还给我好吃的呢。”小人儿反过来安慰她。 “是啊,贤贤,孩子没受罪就是好事,那嫌犯还去自首了呢,我们洛洛真是幸运。”赵庆云在一边看着也是喜极而涕。 “哼,庆云,我建议你们娘俩去拜拜菩萨,这瞎猫撞死耗子的事还真是难得。”向兰兰撇撇嘴,语气有些酸。 “什么瞎猫撞死耗子,”赵庆贺横了妻子一眼,“我听说是莫总给那个什么特警队打电话,然后那特警队才那么给力,那个疑犯压力很大,才不得不去自首呢。” “人家莫总就是本事大,找个这样的好女婿你们娘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向兰兰又道,一样的不吐象牙,从瞎猫过渡到狗屎。 “是啊,青轩是个可靠的人。”赵庆云不理向兰兰,满脸笑容的点点头。 “我累了,先去洗澡换衣服。”这边夸着,这边的晋贤贤已经又亲了儿子的小脸后,向浴室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赵庆贺夫妇已经走了,她吃了母亲煮的面条,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没有去商场,直接就去抱了小洛洛,给他洗澡,讲故事,直到夜色沉沉,小人儿困得实在不行睡着了,她才紧紧地抱了他,躺在他身边也睡下了…… 第二天总算有点好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一连请了好多天假的赵娟回来了,晋贤贤心里只觉得明快了许多。 小姑娘明显的瘦了,圆润的下巴凸显出一个尖形的弧度,晋贤贤自然心疼,将她拉到楼上的咖啡厅里问她的遭遇。 “贤姐,没我这么惨的吧,一个晚上,不止*了,还失恋了。”赵娟幽幽的道。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 原来那天这姑娘那天被临时变节将她ooxx的美人受送回家以后,觉得始终不甘心,便蹲在骑楼下哭,一直哭,不知到底哭了多久,那本来走了很久的美人受忽然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还上前怒问她难道和他发生了关系就这样委屈吗。 “当然委屈,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给我的男朋友的。”她被激怒了,大胆的瞪着他。 “你那个男朋友?那个小于?呵呵……走,我带你去见见他的真面目。”谁知那美人受却突然讥讽的笑了,然后死拉硬拽的将她带到了一家会所。 “……我怎么会没品位的去喜欢赵娟那个小胖妹呢,又蠢又丑的,我只不过是听说她还是处,想试试她的滋味,再说她要是真的从她那个有钱的表叔哪儿弄到一笔钱,她那点心眼,还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哈哈……” 站在会所的某件包间外,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本来此时应该出差在外地的小于正在和包间里的一众男女大声的谈笑着。 她当时就懵了、傻了。 那个美人受却还将那包厢门踢开,将她推了进去。 一屋子的人都被吓傻了,当然最傻的还是那小于。 面对着那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最美最甜最灵慧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一切竟然都是骗局,她只是愣愣的用那泪眼看了他几分钟,便冲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哭,本来是想在街上晃一阵子排解一下,再回家去,谁在那美人受却一直跟着她。 她烦他,让他回去。 “小胖妞,不如你跟了我吧,反正你这个小肉身子压起来挺舒服的。”那美人受却邪恶的道。 她羞愤欲绝,大着胆子骂他。 他就生气了,“你这个小胖笨猪,我不嫌你,你竟然还不知足。”然后还将按在墙上又想ooxx她,还想……想来强的。 她吓坏了,咬了他的手就跑了,怕他不放过她,连家也没敢回直接打车去了表叔家,然后就一直伺候表叔,直到前天表叔家门口被人送进了一封商场发的有关职员的安全返岗行车的责任书。 形式化的内容,但她那奄奄一息的表叔见了,很觉得不好意思,非要催着她来上班,所以就又来了。 “贤姐,你说那美人受不会再找我麻烦吧?你说我都这么惨了,他为什么还要上来睬我一脚,难道真的是看我太好欺负了吗?”诉说完后,赵娟又十分郁闷的做了个总结。 “呵呵……”晋贤贤却若有所思的笑起来,“没事,娟子,别怕他,他再欺负你,就继续咬他,使劲咬。” “嗯!”赵娟听了,点了点头。 两人从咖啡厅里回来的时候,就那么很凑巧的遇上了那身着白衬衣、卡其色休闲西裤的陈冠基。 看着那翩翩走近的美若冰玉、昳丽非凡的男子,晋贤贤笑着打招呼,赵娟则立刻缩在她的身后。 还是如往常一般,陈冠基只是点了点头就过去了,看也不看赵娟。 赵娟顿时松了口气。 看晋贤贤进了电梯,她也立刻跟在后面,但忽然觉得有种锋芒在刺的感觉,猛一回头,正好对上那双精致晶亮的凤眼,正对她徐徐露出一抹邪魅而妖惑的笑意。 呃…… 她一怔,他却已经走远,高瘦挺拔、黄金比例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娟子,走啊!”晋贤贤喊她。 “哦……”她应着,却还在纳闷,难道她刚才看错了? 日子一晃又是好几天,这几天晋贤贤除了忙还是忙,也一直都未见莫青轩,两人之间更没通过片言只语。 “贤贤,莫总什么时候回来?” 最了解女儿的赵庆云有些不安了,为了预防康威的事再发生,于是在一天晚饭过后,就开始拷问女儿。 “过两天吧。”晋贤贤搪塞道,不愿母亲再多问,转身去了厨房洗手。 但是等她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母亲竟然撺掇着那正看电视的小洛洛给他父亲打电话,她一扭身就回了房间。 半响,母亲推开了房门,然后就看见了那趴在床上哭泣的她。 “傻孩子,你别这样犟好不好,女人有时也需要主动一点的。”赵庆云坐在床边劝女儿。 有些事是主动就可以解决的吗?晋贤贤不说话,只在心里这样问母亲,也问自己。 “好了好了,青轩说了,他过几天回来,明天就会安排我们搬过去。”母亲又道。 听了母亲的话,晋贤贤一下子就火了,坐起来,“妈,我们的房子怎么了?人家不是说敝帚自珍,你干嘛要一门心思的搬到人家那里?” 一句话噎的赵庆云半天都无话可说,垂了头,转身出门去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晋贤贤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了口,躺在床上两眼直视着天花板,发呆…… 这天过后,赵庆云便没再提那搬家的事,以后的两天,祖孙三代依然好好地住在那八十多平的小房子里,但是到了第三天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那天中午,晋贤贤正和赵娟在中环的地下餐厅吃酿皮,小洛洛的电话就哭着打了电话过来,“妈妈,你快回来……有几个坏女人,将姥姥拦在了小区门口,正在骂姥姥,姥姥哭了……” 晋贤贤听了,顿时急了,和赵娟说了一声,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奔了出去。 天底下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凑巧,当晋贤贤站在中环门口,急切的想拦辆计程车的时候,恰好就遇上了那正有事要出门的易清远。 “载我一程!”她立刻招手拦住他的车。 “呃……上来吧!”她的主动让他一怔,但看着她脸上那忧急的表情,他一句话也没多说,就为她打开了车门。 同在一个大屋檐下,见面的机会自然都少不了,只不过每次见面,他都尽量回避,无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深陷,他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这,是大哥的女人,是他未来的大嫂。 “怎么了,这么急?”看着身边女人那一片肃然的侧脸,易清远禁不住问。 “家里……家里出了点事!”晋贤贤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轻喘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哦……”易清远的目光落在她那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上,随即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脚下的油门深踩,那红色的车子便如一发红箭一样直射出去。 一路上,晋贤贤都在打电话,先是给舅舅,然后给几个要好的邻居,希望他们能先过去帮忙看看。 将电话一个个的打通,她才放下心来,然后就开始琢磨谁会找母亲的麻烦呢?母亲一向都是个软性子的好人,寻思间,忽然一张雍容华贵、却虚伪傲慢的脸闪入她的脑海。 会是她吗?按理说这个人近来和母亲并无交集呀? 事实证明,晋贤贤猜得并不错,她下了车,只向远处看了一眼,就看见那停在小区对面树荫下的两辆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开得起的高级私家车。 她向着小区门口那围了一群的人看了一眼,却并没走过去,而且转到路上的公用电话亭,快速的投币拨出一个号码。 “喂……某某报社吗,我向你们爆料,市长夫人肖美珠董事长低调来了某小区前面的一家敬老院,估计是要投巨额的赞助给这里,准备要改善这里的硬件设施……” 打完电话后,一回头,却发现那易清远正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易经理,还没走啊,那就请过来帮帮忙吧。”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后又很快的道。 “……大家都来看呀,来看呀,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勾引了我的丈夫,她就是小三,专门破坏人家庭的小三。”一个身形彪悍的胖女人高仰着头,伸出手指鄙夷的指着眼前那已经快缩到墙根的清瘦妇人。 “你闭嘴,不要含血喷人……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赵庆云禁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愤恨和屈辱让她脸色发青,她当然已经猜到是那个人所为,这手段和多年前一样,拦街打骂她,让她受尽屈辱。 她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原本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她不由悄悄看了一眼那站在一边看着她、满眼都是恐惧和心疼的泪光的小洛洛。 刚才一遇见这种情况,她立刻坐好了防备手段,将孩子推远了,但是她却还是害怕冲突的激烈,她被人打骂时小人儿会忍不住上前来,然后会受到伤害。 “呵呵……她竟然说不认识我姐姐,好笑……大家伙都来看看,评评理……可能大家伙不相信,那我就给大家伙摆一摆,她叫赵庆云,是个寡妇,原先是个裁缝,就是因为做衣服才认识的我姐夫,图我姐夫的钱,和我姐夫上床,背着我姐两人经常私会,前天我和我姐姐将她和我姐夫堵在床上呢。” 胖女人身边的另一个长了一口黄牙的女人帮腔道,一边说着还不断地对着众人做出摊手的动作,走群众路线。 “啊……” 围观的众人都是小区里面的住户或是附近的商户,自然都认识赵庆云,听完这黄牙女人一番话,不由一阵哗然,然后目光异样的看向赵庆云。 由不得他们不信呀,人家说的有理有据、有名有姓,一定是真的了,只是看不出这样外表老实淳朴的女人竟然却是这种货色。 “你们……你们简直胡说八道,你们……你们欺负人……”赵庆云不由得羞愤欲绝,瘦弱的身子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欺负你怎么了,就是欺负你了……谁让你做小三了……”另一个长了一张凶狠的马脸的妇人更是凑上前来,挽胳膊掳袖子,开始撕扯赵庆云。 “放开我……”目光掠过那小脸上满是泪痕的小洛洛,赵庆云怕吓坏孩子,不由得急了,赶紧推了那个马脸妇人一把。 “哎呀哎呀……姐姐们,这个贱货竟然……竟然打我,帮我教训她,打死她……”谁知那个马脸妇人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装腔作势的大号。 “敢打人,打她打她……”其他几人见了,立刻借此时机就凑过去,将赵庆云围住,然后作势就要动手。 “谁敢!”但是这时却忽听一声厉喝传来。 众人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绿体恤、留着齐肩发的女人背手站在众人身后,正大睁着一双明眸怒视着那几个要动手的女人,正是晋贤贤。 “你是谁?难不成就是当年那个小杂种……”看着晋贤贤,那胖女人不愧是这帮人的老大,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笑着道。 “杂种?你说谁?我……”晋贤贤却假似没听懂她的话一般上前来几步,问她。 “不是你是谁?当然是你……”胖女人又道,但话音未落,就见一直白皙的小手一举,“嗞——”的一声,她的眼睛却瞬间睁不开了,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啊……什么?疼死了,小杂种……你给我弄了什么……”她就禁不住杀猪般的大吼起来。 “没弄什么,”晋贤贤将手中的瓶子对准蠢蠢欲动的其他几人,冷笑着道,“一瓶烈性杀虫剂而已,主要的目的就是杀一杀你、你们这帮收了别人的钱专门来这里专放臭气的蟑螂,收了人家的钱,跑这里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一个个看起来也年岁不下了,也一定有子孙儿女吧,做这样的缺德事,不怕明天就断子绝孙吗?” 她厉声的几句话,顿时让几人脸上露出些羞惭的神情,那个黄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站着的易清远,估计今天是讨不得什么好去了,讪讪的骂了两句“胡说八道”,然后就想想溜,其他几个也立刻想尾随着。 “站住……”但却听森冷的一声…… …… 九十二 你很强悍!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二 你很强悍! “站住!” 几个撒泼的彪悍妇人看了看晋贤贤,又看了看晋贤贤身边的易清远,知道今天是讨不得好去了,便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想溜,但不成想却听一句森冷的低喝。舒殩齄玕 易清远上前一步拦住几人,“想走,当街闹事,走,上警局。” 但是那几个妇人听到他的这句话,脸色却明显的轻松起来,那个领头的胖女人更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低声嚷嚷,“去就去,谁怕谁……” 这一点自然被晋贤贤看到了眼中,她当然明白,这几个妇人就是被关进了警局,也是某些人一句暗示就会放出来的,自然不怕。 “算了,易经理,这几个人也没做什么,只要是道歉就行了。”她想了想道。 易清远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想到她一向极有主见和谋略,还是点了点头,对那几个妇人道,“那好,你们几个道歉吧。” 听说不将她们送警局,只是让她们道歉,那几个妇人立刻更加有恃无恐了,那个胖女人更是努力睁大那双被杀虫剂喷到的眼睛,笑起来,“道什么歉,我们根本就说的是真的,怎么……你们怕去警局,是怕警察治那些小三的罪吧?” “呵呵……”其他几个听了更是扫了那见到女儿过来、更是羞愧的缩到墙角哭的赵庆云一眼,挤眉弄眼的笑了起来。 晋贤贤早就料她们会有此表现,但是看见母亲的眼泪,还有这帮女人的嚣张,还是愤怒的握紧了拳。 但是片刻后,她却又笑了笑,走近了那胖女人两步,逼视着她,“当时不是怕这个,马兰花大妈。” “什么马兰花?你别瞎叫,我根本就不叫马兰花。”那胖女人立刻反驳道。 “呵呵……”晋贤贤却又笑,“我不只知道你叫马兰花,还知道在你的家庭里根本就不会有小三的存在,因为你丈夫早就死了,说我妈是寡妇,你更是寡妇中的寡妇,你一共有三任丈夫,但是都死了,而且还都是横死,你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那种三夫三寡的克夫女人,你不知克夫,还克子,你的大儿子去年死于禽流感,未结婚的小儿子如今也因为车祸坐在轮椅上,连媳妇都讨不上,所以说你儿子的生活里也不会出现小三。” 这个胖女人当然不叫马兰花,这名字连同刚才的那番话都是她编的,别人既然能编话欺负她母亲,她为什么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和她那极品舅母斗了这么多年,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人的话,她自然能信口拈来。 实际证明,她这番话的确够强大,有来有趣的一番后不仅让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惊异的看向那个胖女人,连那个胖女人自己,还有她身边的几个同伴,都一是未反应过来。 “马兰花大妈,你要节哀呀,要保持正常的心态呀,千万不要因为命运的多桀就产生偏激的心态,像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乱闹。”偏偏晋贤贤还故意嘴角一翘,恶意调侃她。 “你……你、”胖女人被气得脸色一阵青黑,连脸上的肥肉都禁不住抖动起来,“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的老伴三年前就死了,是寿终正寝,老娘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夫三寡,老娘的儿子也好好的,早娶了媳妇……” “呃……”但她的话未说完,四周就想起了一阵抽气声。 “她刚才不是还说她的丈夫和别人在床上滚吗?怎么又成了寿终正寝了?” “是啊是啊……” “不是说了吗,是为了钱……可为了钱也不能埋汰自己死了的丈夫呀,这人人还真是不要脸……”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纷纷指责那胖女人。 “你……你敢咒老娘,咒老娘的儿子,老娘……老娘打死你……”那胖女人不由得一阵恼羞成怒,上前两步,抡起巴掌就掴向晋贤贤。 “还敢打人?”但很快她的手掌就被一边的易清远攥住了。 “啪啪——”但是两声巴掌声还是响了起来,只不过挨打的不是晋贤贤,而是那胖妇人,打人的则是晋贤贤。 她利用胖妇人被易清远制住的空档,跳起来,对着那胖妇人滑腻的脸上就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看着她那灵敏的动作,易清远不由勾唇一笑,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你……你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但那个被打的脸都肿了起来的胖妇人则立刻干嚎着,扑了上来。 “住手,敢打我外甥女,你活够了。”但这是却听身后又时有力的一声。 众人回过头,然后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个拖把冲了上来,正是赵庆贺。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虽然女人的神态并没有他紧张积极,但手上却也握着一件武器,那就是扫把,自然正是晋贤贤的极品舅妈向兰兰了。 “舅舅,舅妈,帮我好好教训这个欺负我妈的人,你家那壁挂太阳能我包了。”晋贤贤明眸狡黠的一闪,对两人道。 无疑,金钱的推动力是相当有效地,一句话过后,那向兰兰也不等赵庆贺了,一马当先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冲向那三个妇人。 赵庆贺看妻子都动了,立刻不甘落后,手中的拖把也抡圆了,和妻子里外呼应,对着那三个就是一阵无头无脑的扫荡。 几人夺路想逃,围观的众人却故意堵住去路,无路可退的三人边在那扫把和拖把的轮番出击下被打的嗷嗷惨叫。 “这帮蠢货,真是没用!” 不远处的车子上,一双满是凌厉和傲慢的美目通过瞭望镜的两孔将不远处的这幕尽收眼底,随后眯了起来,一张保养得宜的美丽脸孔也是一片扭曲。 “妈,那个是姐夫啊。”另一个声音还偏偏插了一句。 “我不瞎,看得见。”肖美珠立刻斥责儿子。 “呵呵……”看着满脸怒容的母亲,何山威笑了起来,“妈,别生气,不能怪那些人没有,而是你这种方法太小儿科了。” “那什么方法才不小儿科呢?”听儿子这么说,肖美珠立刻问道。 “这个……”何山威阴阴的一笑,“我还没想好,不过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哼,废话。” “妈,对付这样几个人何愁没好办法。”那何山威又劝母亲道。 “这倒也是,”肖美珠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儿子,“不过……最好还是做的干净点,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要在父亲面前扮演贤良淑德的形象吗。”那何山威又道。 “那我们回去吧,一会功夫大了,引人注目了就不好了。”肖美珠说完便对着司机打个手势,两辆车子立刻徐徐的开动起来。 但是还没驶出五米远,前面开路的那辆车子就停了下来,车上的那个助理急匆匆的下车,向肖美珠他们坐的这辆车子跑步过来。 “怎么了?”肖美珠立刻蹙眉问。 “夫人,不知前面怎么突然来了很多记者。” 听了助理的话,肖美珠举目前望,果然看见有几辆媒体报社的车开了过来。 “往回走!”她的一双柳眉禁不住蹙得更紧了,然后对司机道。 司机闻言立刻想掉头,但是却不防一辆新闻车已经开了过来,停下,一个戴着眼镜的平头小记者已经扛着一个大大的摄影机直冲了过来。 司机看了看肖美珠,肖美珠脸色铁青对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妈,我让李虎将他们赶走。”何山威道。 “不行……”肖美珠立刻制止他,“别惹事,现在得罪这些人,你不想好了。” 母子对话间,那个戴眼镜的小记者平头小记者已经到了近前,看着肖美珠,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笑成了一朵花,“夫人,请问你一下,您过来这地方是要准备给安康养老院进行捐赠吗?如果要捐赠的话您准备了多少钱?” “捐赠?”一听这话,肖美珠禁不住有些内伤,尽力维持的笑脸也禁不住僵了僵,但随即她又笑开了,“呃……那个当然是,捐赠吗……数目自然……不少……” …… “妈,这是不是你一定要搬家的原因?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呀?”卧室里,看着床上那哭的泪水涟涟的母亲,晋贤贤禁不住既心疼又懊悔。 赵庆云并不回答女儿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瘦弱的身体可怜的颤着。 “好了好了,妈,我不问了,你休息会吧,放心,我是不会允许别人再伤害你的。”晋贤贤赶紧道,然后安抚的抱了抱母亲,为她将被子盖好,随后出了卧室。 事情处理完后,赵庆贺夫妇一个去送豆豆上学,一个去看那壁挂太阳能,早就走了,但是易清远却没回去,在客厅里正陪着小洛洛玩。 毕竟是小孩子,刚才的惊吓已经过去了,此刻正和易清远玩一个超人的拼图,笑声不断的在客厅里回荡。 “洛洛,去洗洗手,午睡吧,别缠着叔叔了。”晋贤贤走过去,对小人儿道。 小人儿很乖巧,听话的去了。 “谢谢你,易经理!”晋贤贤便坐下来,向易清远道谢。 “没事……”易清远那双细长而晶亮的桃花眼落在晋贤贤的脸上,愣住。 “易经理,可以请你有问题保留吗?”晋贤贤却很快的道。 易清远一怔,笑了,“当然,不过……这也许并不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晋贤贤无声的轻叹一声,脸上笼上一抹愁绪。 “用我帮忙吗?”易清远又问。 “没事,我会处理的。”晋贤贤摇了摇头。 “这个……大哥知道吗?”愣了愣,易清远又问。 晋贤贤立刻摇了摇头,易清远又要再问,晋贤贤却已经快速的站起来,走到厨房的冰箱前,偏头问他,“喝什么?” 易清远一怔,笑了,“有冰糕吗,来一根!” “呃……”晋贤贤不由惊异的瞪大明眸,看向这个像孩子一样要冰糕的男人。 “没有,算了……” “有!”晋贤贤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我自己做的,卖相有些不好。” “那更要尝尝了。”易清远一听立刻来了兴致。 晋贤贤便把自己做给洛洛吃的冰激凌拿出来,每个都盛放在一个酸奶壳子里,用保鲜膜盖着,上面点缀着一些芝麻粒或樱桃。 易清远看了晋贤贤一眼,毫不客气来的拿过一个来,撕开保鲜膜,用小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味着,然后笑着,赞道,“好吃!” 晋贤贤也笑了,“谢谢夸奖!” 易清远将那冰激凌一勺勺的放进嘴里,感觉味道确实不错,虽然没有那些冷饮超市里出售的冰糕的精致香醇,但是却有一股干净清甜的味道,吃在嘴里回味悠长。 “原先我妈也爱做这个!”吃到最后,那易清远忽然幽幽的来了一句。 “呃……”晋贤贤一怔,看向他。 他却已经站起来,将那些包装壳子放进了垃圾桶。 “还要吗?”晋贤贤又问他。 “不了……”易清远摇摇头,忽然又问道“晋贤贤,你怎么和别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晋贤贤愣了愣问。 “你……很强悍!”易清远笑起来,细长的桃花眼里半认真半玩味。 “强悍?呵呵……”晋贤贤垂了眸子,微微笑了,低声道,“不强悍行吗?还要生活呀。” 易清远一怔,看着那双明眸里那抹无奈感伤的笑,只觉得心里涌起淡淡的痛,他忽然很有一股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回去上班吧,已经到时间了。”但是最后他却只是握紧了拳,看了墙上的挂钟道。 “嗯,好,那就请易经理再载我一程吧。”两人便一起出了门,下楼去了。 那天晚上,晋贤贤就打电话给孙助理,请他安排搬家的事。 没办法,为了保护母亲和儿子不受侵害,她的自尊也只能暂且放一放。一是离开了原先那个地方,麻烦不会再轻易的找上门了;二是这个高级的住宅区,守卫治安比他们原先住的那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孙助理的办事效率相当的高,很快就将一切安排好了,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告别了旧房子,而坐在新房子里吃晚餐了。 看母亲依然情绪不高,晋贤贤又主动将舅舅一家都请了过来,然后从饭店里要了一桌子菜,热闹了一下。 舅舅一家的极品举动,多少冲淡了母亲的郁卒,特别是那赵甜甜不知从哪里听说后天晚上江氏公司的庆典会邀一些柜台的的代表参加,伊便认定了一定会有自己这个总裁的小姨子,弄了一块布料,一定要赵庆云和晋贤贤给她赶一件旗袍出来,好在那天晚上脱颖而出钓个金龟婿。 时间这么赶,晋贤贤自然不愿意,赵甜甜便噘着嘴去找赵庆云,“姑姑,表姐太自私了,自己找了个好男人,就不管别人了。” “是啊是啊,庆云,你快说说贤贤,让她帮帮甜甜,不然要是去买,钱就多了。”向兰兰也在一边帮腔。 赵庆云不敢去和女儿说,只好自己应下来,先给侄女量尺寸,然后裁布料,勾边缝,坐一些准备工作。 当晋贤贤收拾好一切,准备回走廊最边上自己给自己安排的那间客房里休息的时候,路过客厅,见母亲依然在客厅里忙着,当看见母亲手上摊着的布料的时候不由得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妈,给我吧,你眼睛不好!” 看着女儿,赵庆云老人镜下的那双美目不由带上了笑,“我们一起赶吧,可以快一点。” “嗯……”晋贤贤点点头。 晋贤贤觉得真的应该感谢自己这个极品的舅妈和表妹了,精神有所依托,好像母亲真的没那么沉闷了,一边和自己讨论着做什么样的边角,镶什么样的扣子,一边认真地弄着手上的活计,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母女俩一起奋斗的时光,紧张、繁忙,却有一种别样的乐趣,母女俩不由相视一笑。 “贤贤,那天的庆典你不参加吗?”赵庆云忽然问女儿。 “呃……”晋贤贤一怔,然后调皮的笑笑,“这个……还没人邀请我呢。” 这公司庆典的事,她在美国那天听莫青轩说过,好像这两天公司也有人在议论,不过……确实没人邀请她,她可没有她那极品表妹那般自以为是,以为别人就一定会选派她去。 “青轩肯定会去,又怎么会少的了你呢。”母亲笑了。 似乎……确实是这样的,她虽然还没嫁给莫青轩,但现在却是准总裁夫人,那庆典又怎么会少得了她呢?不过……想起莫青轩在美国那天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她对这个庆典的事真的不抱希望。 当然不是她很想去,这种场合她一向排斥,只是要是真的不去的话,又该怎么面对这悠悠众口呢,尤其是母亲的眼中的那担忧,她忽然想起一个成语,那就是……骑虎难下,哎…… “怎么了,嗯?”母亲看她愣神,禁不住异样的看她一眼。 “没什么,”在母亲雪亮的注视下,她赶紧搪塞,“我在想……我这个总给别人做衣服的好像也缺一件衣服,呵呵。” 说完,她又低头继续忙活,却没注意到母亲眼中有一抹光耀一闪而过。 第二天,晋贤贤上午忙碌了半天,但是下午的时候,却请了假,打车直奔市政府。 “晋贤贤,真的……是你?”司徒晔看着那站在走廊里的女人,眉梢眼角不由得都染上了笑意。 “怎么,司徒秘书,不认识了?”她故意打趣他。 “不认识?怎么会?是惊喜……惊喜好不好?”司徒晔立刻道。 司徒晔将晋贤贤让进办公室,然后又是沏茶又是拿饮料。 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晋贤贤真觉得有些愧疚,但坐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司徒晔,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我想……想见见何市长。” 司徒晔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还是点点头,“好吧,我来安排!” 首席秘书的功能就是不容忽视,二十分钟后,晋贤贤就被领进了市政府大楼最安静最豪华的一间办公室门口。 “晋贤贤,你就十分钟的时间。”进去的时候,司徒晔对她低声嘱咐道。 晋贤贤笑着点点头,十分钟吗?其实五分钟她就够了。 推门进去,就看见那埋首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的男人,深色的西装,挺拔的身型,英俊的面容,还有那微微染白的两鬓,典型的成熟成功男士,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这是晋贤贤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每次感受都不同,第一次在那座北方城市,初见时,只觉得神秘而遥远,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丝莫名的向往;第二次在那金碧辉煌的酒会上,高不可攀的男人带着一抹平凡男人缅怀前尘的忧伤,也曾经触动她的心房,让她生出一次莫名的亲近感;但这次却不同,她眼里心里看到的就是一个伪善而自私的男人,让她打心眼里鄙夷,更伤心。 “晋……晋小姐?”何英华并没想到司徒晔安排见得竟然是她,只道是一个普通的要和他攀上关系的人,走的是司徒晔的门路,他不好拒绝,便决定给对方十分钟的时间。 “何市长,你好,冒昧打扰了。”相对于何英华的激动,晋贤贤的表情则是过于平静淡然。 “来,快坐……坐!”何英华的一双眼睛停在晋贤贤的脸上,带着几分热切的笑意。 “不了,何市长,我知道你时间宝贵,今天过来只想有一句话说,那就是我和我母亲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多年了,有一定的基础了,真的不想离开,不想再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只是如草芥如微尘的小人物,要的也只是平常的一顿三餐的生活,还请何市长以及那些关心何市长的人不要挂心,给我们一条生路。”低沉凝重的将一番话说完,晋贤贤一刻也不想逗留,转身就走。 “贤贤……”何英华却又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着他,看着那个可能和自己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男人,忽然就很想哭,为了母亲一生的凄苦,也为了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成长,但她却只是仰高了脸,看着他,轻吐出几个字,“我们不想做伯仁!”然后转身义无返顾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何英华愣在当场。 出了办公室,晋贤贤连司徒晔也没理一声,就一路直接下楼,直到站在大街上,站到阳光下,她脸上的泪才肆无忌惮的落下。 抹了一把,她又笑了,哭什么,难道你真将这个高高在上的市长当成你的父亲了,你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市民,他早就死了,死了…… 没人保护你,你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你只有自己,凡事也只有靠自己,好好的努力,好好的生活,坚韧而不屈的活着,好好地照顾母亲,好好地养大儿子…… 她没坐车,沿着路边走着,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觉得孤独而茫然,她没有再走下去,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一个身影就站在眼前。 “司徒晔……”看来他是跟了她一路,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走得真快,晋贤贤,上学时也没见你练过竞走呀。”司徒晔笑笑,然后坐在她身边。 她防备的看他一眼,就想要站起来。 “晋贤贤,”他却一把拉住她,“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只想陪陪你。” 她一怔,感激他的体贴,就又坐下了。 “给你讲一个我昨天听到的笑话吧……”司徒晔看了她忽然道。 “哦……” “有个乡政府派几个人带一些甲鱼去县城进贡,走时,乡长叮嘱,在送礼时应该把大的甲鱼送大官,依此类推,最小的甲鱼就送官职最小的。为了避免出错,这几人便事先将官号写好,贴于甲鱼背上,但是到了县城,竹篓倒了,甲鱼们便趁着暮色争相逃命。这几人便一片惊呼——邹局长跑了,那个块头最大的;快抓吴主任,小心被它咬到手;那墙角黑乎乎的,莫非是郑科长;王秘书个头小,跑的最快,怕是找不到了……” “呵呵……”晋贤贤被他的故事逗笑了,笑了一阵,却忽然狡黠的问,“那司徒秘书呢,抓到了没有?” “你……”司徒晔佯装生气,瞪着她。 晋贤贤便是一阵大笑,最后司徒晔也笑了起来。 傍晚的阳光,将两人的笑脸,镀上了一层金色,格外温馨耀眼。 远处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这份温馨耀眼就落在了车子上的那双幽深眸子中,成了一片刺眼的光。 那天晋贤贤和司徒晔吃完晚饭才回去,回到家里母亲和小洛洛都睡了,她便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看着那宽大的浴室,享受着那浴缸的按摩功能,她一身疲劳禁不住全消失了,心头的郁烦也散了不少,所以她也没马上睡觉,将赵甜甜那件旗袍的几处扫尾工作做完,又熨平整挂好,才去睡。 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有了睡意,但是朦朦胧胧,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不由一惊坐起身来,然后就看见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莫青轩走了进来,满身的酒气…… …… 九十三 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三 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看着门口那满身酒气的男人,晋贤贤立刻坐起身来,满脸警戒的盯着他。舒殩齄玕 “干嘛,和防贼一样?”莫青轩笑起来,然后有些步履发飘的就走了过来,伸臂搂她。 “你喝多了。”她闪身躲过, 他就倒在她的床上,目光慵懒的看着她,精短利索的短发凌乱,却性感。 和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对视着,晋贤贤的心头一滞,这男人这是什么眼神,复杂而隐忍,好像……很痛苦…… “帮我去倒杯水!”男人哑声下着命令。 晋贤贤瞪他一眼,还是去了,水到了手边,男人却不接,等着她去喂,她没办法,只好扶他起来,让他将重量倚在她身上,然后喂他喝水。 喂完水后,他又让她帮他解衣服,脱鞋子,擦脸,这个习惯照顾别人的男人喝醉了酒以后,竟然赖皮起来,像个孩子。 工夫不大,男人就已经鹊巢鸠占的睡在了她的床上,而她满头大汗的站在床下。 看着男人那双眸子慢慢的闭上,她就想出去,另找一个房间睡,谁知刚一动就被人拉住。 “干什么去?”男人的一双眸子早已经睁开了。 “我去睡觉。”她道。 男人却手臂一动,将她扯倒在床上,身一翻,将她压下,“一起睡!”说着,头一低,就噙住她的唇吻上。 晋贤贤自然不愿,拼力挣扎,还试图咬他,男人似乎有些生气,动作也强硬起来,不一会就将她扒光。 她挣不脱,心中委屈,眼泪不由得就落了下来。 男人终于还是停了动作,喘着气看她,“怎么,真的就打算和我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吗,嗯?” 她不说话,只瞪着他。 “可以!”他从她身上下来,却依然钳制着她,“不过,我们就是做挂名夫妻也不能出轨,也要和异性保持距离,明白吗,不安分的小猫。”说着竟然还笑着重重的捏她的鼻子。 她气得打他的手,“我什么时候不安分了,你胡说……”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忽然问,“晚饭和谁吃的,嗯?” “呃……”她一怔,“一个同学……”说完又觉得自己交代着多余,清丽的小脸一板,“我是人,不是宠物,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朋友圈子。” “你对他笑了吗?”男人不理她,只盯着她,目光透出丝丝的危险,一点也没有平日温淡优雅的模样。 “嗯……”晋贤贤当然知道他彬彬有礼的外表下的恶魔本性,不由得就有几分怯意,点点头,却还想解释什么,“不过……” “对别的男人笑就要让我上!”男人却立刻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强势的挤入。 “混蛋,啊……” 喝醉了酒的男人,用他认为的最合理的方式霸道的惩罚了她,而且不止一次。 她当然不忿,吃了这种亏,快气死了,一直哭,男人就吮她的眼泪,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的哄,语句断断续续的,有的她也不大懂,似乎是介于酒话和梦话中间。 后来她哭累了,他的怀抱又坚实温暖,让这几日情绪一直游离在无助惆怅中的她贪恋,她终于没有再闹,安定了下,然后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得非常踏实…… 第二天早上,晋贤贤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醒了?”看她醒了,男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移开眸子。 她自然还在气,理也不理他,下床,去盥洗室冲刷身体,身体的胀痛不适,昭示着男人昨夜的狂野,这让她又一阵的气,一下子就把毛巾甩在了镜子上。 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了,男人走了进来,俯身去捡毛巾,凑到她跟前来,不顾她的反抗,也不顾那花洒上的水会弄湿他的衣服,温柔的帮她洗澡。 她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 最后男人将她裹紧放在了床上,感受着男人温柔细致的帮她擦头发吹头发的动作,她很不争气的就缓和了下来。 男人心情有些好了起来,帮她整理完后,然后也去浴室清理了一番,出来后竟然发现她堵在门口。 “你也要帮我擦头发吗?”男人凑过来对她低下头。 她不动,只瞪着他,问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昨天晚上准备付我多少钱?” 男人一怔,脸色有些变。 她却毫不退缩的迎视着他,“你当年说要给我的一百万还没付,你想赖账?”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又想捏她的鼻子,被她一巴掌打开。 “你想要多少?”男人又笑起来,竟然真的就去西装口袋里掏钱夹,然后掏出几张卡递给她,“都给你好不好?” 晋贤贤也不客气,一把接过,统统的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做,当然不是只为那份强撑的自尊,她另有打算! 清晨的阳光如清泉般流泻入室,她忽然觉得自己心情也好了起来,装好东西之后,拉开柜门就找衣服要换。 “小猫,我们谈谈吧?”却被莫青轩叫住。 “谈什么,一夜的价钱?”她故意讽刺他。 他也不恼,笑得云淡风轻,“这个不用谈,你说了算……只要有价、有价就行。” 晋贤贤又被气到了,扑过去就要动手,却被他握了手,强拉了坐在腿上,然后他很郑重地看了她,“小猫,好好的跟着我好吗?别太尖锐,别想太多,别要求太多,就当是为了洛洛,好不好?”说到最后竟然是乞求的口气。 儿子他舍不下,对她更是感情复杂,几天不见,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对她有所淡漠,他毕竟是那么自制又冷静的人。 但是却在黄昏看见她与别的男人笑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无法放手,他忍受不了她有别的男人,既然这样,那么就留住吧,也许用的这种方式并不高明,折辱了她,也难为了自己。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毕竟是何英华的女儿,一切真相总有揭开的那天…… 晋贤贤一怔,心里有丝丝沁凉犯上,终于将话说透了,为了儿子,还真是,自己还真是做了搭头。 “好!”她仰高了脸,点点头。 看她应了,莫青轩的眸光沉了沉,稍后却又平静下来,拉她起来,“走,去吃饭吧。” 两人出了房间,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小人儿的笑语声,走近了两人禁不住都笑了,原来是小人儿在和贝贝玩。 雪白的线球,雪白的猫咪,再加上那趴在地上的粉嫩小脸,两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妈妈……”小人儿扑过来抱住晋贤贤,然后看着莫青轩羞涩的叫了一声,“爸爸!” 莫青轩立刻笑了,弯腰抱起他。 小人儿对他这个空降的爸爸,怀着一份特殊的敬重和崇慕,却总是有些怯怯的。 这让莫青轩几多欢喜几多忧,他只觉得自己和他亲近的太少,所以整顿饭都抱着他,伺候他。 赵庆云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于莫青轩这个女婿,她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看见他,特别是看见他和女儿外孙站在一起,那笑容都是打心眼里生出来的。 对于母亲这种表现,晋贤贤真觉得无语,但也无可奈何,想想母亲刚从那场羞辱里缓过来,也就努力地在她面前和莫青轩更恩爱一点了,希望她更高兴一点。 吃过早饭后,时间还早,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晋贤贤便去包装那几件做好的旗袍,莫青轩边和小洛洛一起坐在客厅里逗弄贝贝,而赵庆云则忙着收拾。 “贤贤,看看这个好看吗?”晋贤贤将手里活计弄好正要出去的时候,赵庆云却拿了一件湖蓝色的东西走了进来。 “妈,什么?”晋贤贤不由一愣。 赵庆云便笑着将手中的东西献宝似的抖开,竟然是一件湖蓝色织锦料子的旗袍,上面朵朵祥云飘逸,清新别致,却又不失华贵,让人眼前一亮。 “妈,这是?”晋贤贤惊异。 “妈给你做的,来……试试。”赵庆云笑笑,将旗袍塞进女儿手里。 呃……晋贤贤这才想起来前天晚上母女俩完成了赵甜甜的那件衣服后,母亲好像又在阁楼里待到了很晚,她以为母亲是因为白天那件事睡不着觉,在找事做,也没太在意,没想到…… “不喜欢吗?”看女儿愣神,赵庆云禁不住脸露忐忑。 “不是……”晋贤贤垂眸,掩去眼中涌起的湿意。 “那快穿给妈看呀。”赵庆云便又推了女儿一把。 很快晋贤贤就换好了那衣服走了出来,嗯……慈母手中线,确实非同一般,深谙女儿身材特点的母亲用自己的双手将女儿打造的美丽异常,让人移不开视线。 “穿出去给青轩看看吧。”看着女儿,赵庆云脸上洋溢着欣慰又欣喜地笑。 “这个……” “走吧!”赵庆云又推了她一把。 晋贤贤只好走了出来,却只是站在门口,低着头。 “哇,妈妈好漂亮。”还是小人儿最先注意到她。 莫青轩闻言也看了过来,当目光落在那个娇怯又玲珑的身影上时,愣住了,目光渐渐火热幽深。 “妈妈,过来呀!”小人儿叫她。 她便又向前走了两步。 “青轩,好看吗?”赵庆云站在女儿身后,问莫青轩。 “当然好看,真的好看,伯母,这是你的手艺吧?”莫青轩站了起来,走到晋贤贤身边。 “嗯,”赵庆云笑笑,“我那天听甜甜说,你们公司有个庆典,怕贤贤那天没合适的衣服穿,就抽空给她做了一件……” “妈,我没准备去参加什么庆典……”晋贤贤却因为母亲的这番话,立刻变了脸。 “为什么不去?怎么可以少了你呢?”莫青轩何等灵透,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女人的心思,眸光轻轻一闪,笑道。 晋贤贤边抬头看向莫青轩,还想说什么。 “谢谢伯母,帮了省了一大笔呢。”莫青轩却又转向赵庆云。 “爸爸,我……我可不可以也去呀?”这时小人儿却也仰脖子来了一句。 “当然!”莫青轩立刻道。 晋贤贤则是一阵抚额。 “我们一家都去!”莫青轩抱起小人儿,又温柔的拥了她道。 看时间差不多了,莫青轩便将小人儿交给赵庆云,然后拦了她一起下楼去上班。 她穿了一双细带坡跟水晶凉鞋,但是不知怎么那鞋签子竟然就掉了下来,小区门口,她不得不蹲下身去摆弄。 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绿色洋装,蹲下身时,需要防走光,所以姿势有些艰难,工夫不大,额上就冒出细细的汗丝。 “怎么了?我来帮你吧!”这时那开车子过来的莫青轩看见她,立刻下车来,将她抱起来放到敞开的车门里,然后拿下她的鞋子,帮她弄。 迎着清晨的阳光,男人一张脸笼着淡淡的光晕,俊逸美好,晋贤贤只觉得胸腔的那颗心跳的极快。 这个男人不爱你,别被他的温柔所迷惑,她赶紧掐了一把自己提醒。 “好了,穿吧!”莫青轩却已经将鞋子放在了脚下。 她将鞋子穿好,一句话也不说,他就开了前面的车门去发动车子,车子转眼就驶出小区,飞驰上大路。 来到中环,果然人们都在议论晚上庆典的事,看得出都很兴奋,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不过人们更清楚,这样盛大的事不是人人有份的,所以在那份兴奋中又难言惋惜。 她没坐电梯,因为早上的电梯一向很忙,今天她懒得等,所以直接走楼梯,但是刚走到楼梯的侧面,就看见赵娟气喘吁吁的冲了下来,一张小脸涨红。 “怎么了,娟子?”她一边扶住赵娟,一边抬头望,隐隐的看见一片衣角消失不见。 “没事……”赵娟用手按压着胸膛,“我……我下去买早餐。”说完也不待她开口就急匆匆的去了。 干什么?望着她的背影,她不由满眼的诧异…… 来到档口处,她不由得又诧异了一次,因为闫娇娇竟然这么早就来了,正在和于静一起招呼两个一早上门的顾客。 她正诧异间,那闫娇娇却已经将那顾客交给于静,然后走向她,一面笑的将她拉到拐角处。 “呃……”受到这种优待,晋贤贤有些受宠若惊。 “晋贤贤……”那无事献殷勤的人却已经开口了,“今天晚上那公司开业庆典的事,你可要出点力呀。” “哦?” “走一走你这总裁夫人的后门,我们档口处的人是不是都能参加今天晚上的庆典呀?”那闫娇娇一张脸笑的很美,但是语气却很逼人。 “这个……”晋贤贤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有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是总裁夫人,说句话一定管用,你不会是连这点忙都不愿帮吧。”那闫娇娇脸色不好看起来。 “呃……”不是她不想帮,是她这个总裁夫人没这点能力,她很想这样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出口。 “大嫂,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两人一回头,才发现那易清远不知何时站到两人身后。 “哎呦,易经理呀。”那闫娇娇一看是易清远,顿时笑了起来,“我正在和你家大嫂讨论今天晚上庆典的事,你家大嫂邀请我们都去呢。” 看了一眼那垂着眸子的晋贤贤,又看了看那闫娇娇,易清远点头笑了,“这是应该的!” 那闫娇娇一听这句,立刻满脸欣喜,对易清远道,“谢谢易经理呀!”说完又看向晋贤贤,“谢谢总裁夫人。”语毕转身去和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看楼梯处只剩了两人,易清远这才对晋贤贤道,“大嫂,别总是这样谨小慎微的,要有点主人的精神,刚才的那个你可没一点平时的强悍呀。” 晋贤贤一怔,然后有些脸色讪讪的,“那个……强悍是要分对象和场合的……” “哦,还有这样一说?”看着平时那总是一脸主见的女人脸上难得的露出的羞涩表情,易清远只觉得分外的赏心悦目,不由得就想多看两眼。 “当然!”晋贤贤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想起这家伙的花花本性,懒得再理他,想走。 “那对大哥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强悍了?”却冷不防他又来了一句。 “呃……”她一怔,“易经理的问题还真多。”说完不作任何回答,转身就走。 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易清远的桃花眼里不由慢慢绽开一丝笑,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刚才他问出那个问题是她眼中闪过的那丝茫然,她和大哥之间一定有许多未解决的问题。 他忽然很想知道大哥是什么时候和她有过一段前情,还生下了那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的…… 晋贤贤回到档口处,那闫娇娇已经不见了,说是去了六楼选衣服。那买完早餐的赵娟已经回来了,正在吃,不过晋贤贤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有些魂不守舍。 她想问问赵娟,于静却过来了,说起晚上庆典的事,说她没空,要带女儿去练书法。 晋贤贤当然知道于静是不愿意来,因为那需要一大笔置装费用,这对平常人心态、将女儿家庭看成生活重心的她自然就是多余的浪费了。 其实从本心,她很认可她的看法,一份平常安宁的生活不是她也想要的吗? 后来她也就没机会问赵娟,因为易清清来了,来拿她前些日子在她这儿做的旗袍。 一身红色的短袖运动衣,长发绑成马尾,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头盔,虽然没带保镖,但是却一样的惹人注目。 真是个张扬的女孩!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息。 易清清试了试那衣服,还挺满意的,所以大方的甩下一摞钞票。 “晋贤贤,你上次又骗了我?”拿完衣服后,易清清并不走,而是跟着晋贤贤到了档口处,又一副找茬的模样。 “我骗你什么了?”晋贤贤看了看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赶紧压低声音道。 “什么?”易清清挑高眉头,“就是你那个鹬蚌合作、互赢互利的故事呀,我爷爷说根本就没这么个故事,是你编的。” “呃……这个呀,”晋贤贤笑笑,“那你爷爷说的那个鹬蚌相争的故事是出自谁之口呢?” “苏代,苏秦的弟子。”易清清颇为骄傲的道。 答得这么顺口,看来这个丫头是恶补了一番,晋贤贤不由心中暗暗一笑,问道,“那这鹬和蚌都是动物,又怎么可能会说话呢?也是苏代编的吧?” “呃……” “其实这天底下的故事都是人编的吧,呵呵……” “你……”易清清又被她弄得一阵张口,结舌,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倒也没在意她,她走了以后,又有两个顾客上门,她便忙活着接待她们,陪她们选样式。 很快就到了中午,她和赵娟去楼下吃了个午餐,赵娟回去继续干活了,她看外面有一个买儿童玩具的,便准备出去看看,但刚一出楼门,就被一只雪白但却大力的小手拉住了。 “易清清,你干什么?”她对那看着她一连冷笑的女孩道。 “不干什么,想让你陪我走一趟。”那易清清拉起她就走。 “我还有事!”她立刻拒绝。 “有事也有去!”易清清却很强硬。 “放开……”晋贤贤恼了,死命的去抠那攥着自己的小手。 “嗬,力气还不小。”易清清倒真的放了她,但却依然叉着腰,“晋贤贤,我有一个提议,你看好不好……” “不好!”很决绝的一句话后,晋贤贤转身就走。 易清清还想追上来,晋贤贤却快速的去扶了一个正准备过马路的老太太,“大妈,我扶你吧。” 看了她的背影,易清清撇撇嘴,仍不死心的跟在后面。 将那老太太扶到对面以后,看了一眼那仍亦步亦趋的易清清,晋贤贤不由得皱皱眉,立刻就掏出手机拨易清远的号码。 “你干什么?”易清清自然将她的动作,看尽了眼中,立刻一个箭步跨上来,握住她的手,“不许打我哥哥的电话!” “你别跟着我,我就不打了。”晋贤贤一脸冷然。 “不跟就不跟了,你这个狡猾坏女人。”易清清不忿,很没风度的就当街骂她,还推了她一把,惹得路人纷纷看过来。 晋贤贤气的脸色发青,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忍气吞声没理她,转身就走。 “站住——”但是她刚走出一段路,就听见身后的易清清一声娇斥。 她以为她又留难她,愤愤的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来那个小魔女正在抱打不平,追踪一个小偷,经过她身边事,还对她轻蔑的挤了挤眼。 她扯了扯唇,想继续走,无意中却发现有几个小青年也快速的向易清清追过去的方向快步而去,一只只背着的手上都闪着寒光,赫然是刀子。 偷盗团伙,她立刻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也跟了过去了,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 九十四 何水湄——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四 何水湄—— 烈日,刀光,汗水。舒殩齄玕 在这三种压力齐聚之下,那穿梭着几个男人中的易清清终于渐渐的慢了下来,喘息急促,力渐不支。 她本来是想替一个大姐抢回她的钱包的,谁知道追到了这条巷子上,轰轰的,那小流氓一下子来了好多帮手,个个还都带着武器。 一人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再说她毕竟是个女子,就是功夫再好,也没有这一群男人力气持久。 “兄弟们,这小娘们不行了,快点,将她拿下。”一声号召。 “是!” 应答过后,“嗖嗖——”几声,那几个小流氓就用刀子将她逼到了墙角,然后一个人快速的拉过被她抢回去的钱包,另一个人则将手伸向她手腕上的一只玉镯。 “渣滓,敢抢我的东西。”本来想仗义助人的侠女易清清一下子变成了被抢劫者,自然受不了,大喝一声,掌声带风,就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嘶——” 但寒光一闪,她的手上就挨了一刀,痛得她不由得一声低叫,东西自然夺回无望。 东西一到手,那几个小流氓立刻就想撤,但易清清又哪里肯放,那只玉镯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个跨步就追上来,狠狠抓向那个夺她手镯的人。 “臭娘们……”那男人恼了,手中的刀子立刻刺向她,“扑——”正中左肋,殷红的血流下来。 “还给我……”那易清清不由一阵吃痛,可是那抓着男人的手却仍不放松。 “找死!”男人大怒,手中的刀子一挥,就快速的对着她的心口刺去。 眼看易清清就要挨上这致命的一刀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然后就看见一个绿裙女子领着几个穿制服的男人匆匆走了过来,那人来不及再刺易清清,将她一推,撒腿就跑。 “我的玉镯……”易清清站起来,还想要追过去。 “你疯了吗?你在流血,真不想活了。”一只手臂将她扶住。 “晋贤贤,”易清清立刻抓住来人的手,“快帮我找回玉镯,就在那个人手上……快去呀……” “你放心,他们跑不了。”看着她那张因为流血而惨白的小脸,晋贤贤赶紧安抚她。 果然,那几个警察很快就将那几个小流氓制住…… “谢谢你呀,帮我找回这只玉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这只玉镯吗?” 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的易清清精神不减,攥着手中的玉镯酝酿感情,一脸要诉说的模样。 “不想知道!”只不过病床边那个正帮她的手缠着绷带的人却似乎不给她倾诉的机会。 “喂,晋贤贤,你冷血吗?”易清清很生气。 “我冷血还会救你。”晋贤贤又轻飘飘的来了她一句。 “你……”易清清直喘气,愣了愣,忽然就可怜兮兮的道,“晋贤贤,我现在是病人呀。” “病人才应该安静,你现在快闭嘴吧!”晋贤贤将她手上的绑带打好结,然后郑重的道。 “你……”易清清又不由得一阵气结,但是稍后缓和下来,对着晋贤贤好言道,“晋贤贤,别这样吗,虽然你总骗我,可是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呢。” 朋友?晋贤贤立刻做了个惊悚的表情。 “真的,”易清清又被气到了,“不然我干嘛要出来找你玩?” 玩?晋贤贤很不配合的撇嘴,不理她,拿过手机就要拨电话。 “不要给我哥哥打电话……不要给我哥哥打电话好不好?求你了,晋贤贤……”床上的易清清急了,试图坐起来,一不小心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但却依然乞求着。 晋贤贤最终也没有将那电话号码拨过去,而是蹙眉问,“不给你家里打电话,那谁来照顾你?我还要去上班。” “呵呵……”看她不打电话了,易清清立刻高兴的笑起来,“这点小伤,没事……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行。” 看着她那副小脸惨白、却又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晋贤贤心软了,轻轻的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走到床边,“快躺下吧,不然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那易清清到也听话,任晋贤贤扶着她躺下,躺下后,晋贤贤又去打来热水,将刚才护士小姐给的口服药拿给她喝,喝完,又叫了护士过来给她换液,一同忙碌,让易清清真是羞愧又感激。 “晋贤贤,我发现你到是个好人。”那易清清忽然看了她说。 晋贤贤正洗手,听见她这句话,只怔了怔,连头也没回。 易清清有些无趣,噘了噘红唇,又继续道,“晋贤贤,看在你是个好人的份上,今后我不难为你了,更不抢轩哥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晋贤贤听她越说越没谱,更不愿理她,将手擦干,就拿过包准备回去。 “哎……晋贤贤,”看她这样,易清清顿时急了,“你别急着走,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条件,我就想让你听听我这玉镯的来历。” “……” “这是我妈的遗物,是我妈死的时候留给我的,我妈死了,我爸又给我娶了个小妈,那个小妈才比我大五岁,整天妖妖娆娆、嗲声嗲气的,我特讨厌她,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将她从楼梯上推下来,她掉了孩子……” 易清清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终于将那正打开病房的欲要出门去的晋贤贤留下,晋贤贤转过头来看她,却是一脸厌恶和肃冷。 “呵呵……”看她这幅表情,那易清清却大声的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到最后,声音微微的有些沙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认假不认真的人,每个人都认定那坏事是我做的,只有我说那坏事是我做的时候,才有人听我说话,其实……不是,真的不是,虽然我一直觉得我妈是我爸和那小狐狸精气死的,可是我很想要个弟弟,我不舍得杀我弟弟呀,但是她却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爸关着我要打死我,我便从美国那个家里逃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这只玉镯,因为它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说到最后,竟然垂了眸,低低地吸起了鼻子。 第一次知道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孩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晋贤贤很有些震撼,看了她,良久,终于还是又退了回来。 “你信我是被冤枉的吗?”看她回来,易清清立刻又高兴起来。 看着她那明亮的目光,晋贤贤点头就要说是,但临到最后却又语气一转,“当然不信!”然后又轻轻的补充一句,“因为你平时表现太差了。” 对付易清清这样刁蛮又乖张的女孩,迎合永远都不是最佳办法。 “呃……”听了她的话,易清清的那张小脸迅速的垮下去了,不过片刻后她又抬起头来,“晋贤贤,你知道吗?我很快就要改变了,爷爷要送我去英国一家女子军校读书,那家学校真的好不错的,爷爷说……说那个它会化烂木为神奇呢……” 化烂木为神奇?晋贤贤不由一怔,应该是这个只爱武装不爱文化的小姑娘又弄错了吧,于是她便笑着纠正了一句,“是‘化腐朽为神奇’吧?” “呃……”易清清顿时红了脸,嘴硬的道,“一样一样,腐朽就是烂木的意思,爷爷解释过的。” 晋贤贤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很郑重地问,“这个学校真的有那么好?” “当然,我爷爷介绍的,能差吗?”易清清立刻骄傲的道,稍后一愣,“怎么,你想去?正好,我有个伴。” “我……”晋贤贤听了,摇摇头,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又闭了嘴。 易清清又眉飞色舞的说了一段这个新学校的事,晋贤贤的电话响了,是莫青轩,问她在哪里。 “在医院……” “在医院做什么?”她刚说出这三个字,那边就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是……”她看了看易清清,想说实话,却发现她正拼命地对她摇手,也就改了词,“是一个朋友。” “哦……”对面的莫青轩似乎松了一口气,“忙完了就回来吧,小姨过来了,要见你,商量一下晚上庆典的事。”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晚上庆典的事……和她商量? “你在哪家医院?我去接你吧?”莫青轩又道。 看床上的易清清又在对她摇手,晋贤贤赶紧道,“不用了,很近的,我马上就赶回去。” “轩哥对你真好。”挂断电话后,她还正在消化刚才的话,冷不防那易清清却来了这样一句。 她看她,她就又怒着嘴道,“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和轩哥之间是没有结果的,爷爷从来都不支持我喜欢轩表哥。” “呃……”晋贤贤一怔。 从来不支持吗?为什么,难道易老将军知道一些莫青轩的底细。 “喂……”易清清又看了她继续道,“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呀,虽然我不做你的情敌了,可是你情敌还不少呢。” 不少?这个她当然知道!有形的,江飞儿赵甜甜之流;无形的,将莫青轩当成温柔居家的大众。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暗点头。 “晋贤贤,看在你是个好人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句,其实在这些情敌中你最该防的不是这江飞儿,这江飞儿只是会装病吓唬轩表哥,虽然四年前这轩表哥曾经答应过要娶她,但对她主要是可怜,那时轩表哥曾经亲口和我说过娶谁都一样。”易清清又道。 “……” “晋贤贤,你有没有听轩表哥说起过一个叫穆蓉的女人……” …… 回到中环,晋贤贤便被人请进了顶层总裁办公室一边的一个房间,首先入眼的就是那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却板着一张晚娘脸的江雪兰。 “晋小姐,你真的是一个相当不守时的人。”看她进来,那江雪兰立刻语气咄咄的开始发难。 晋贤贤还真是有点没话说,上次……这次,难道注定了自己无法给这江雪兰留个好印象吗? “小姨,这会儿说这个没意思,还是说正事吧。”坐在一边的莫青轩站起身来,看晋贤贤那满头大汗的模样,主动去一边给她拿了冷饮递给她。 他的这一举动,那江雪兰的脸色不由得又冷了几冷,但是却最终也没说什么,而是递给晋贤贤一个单子,“这上面是今天晚上的庆典重点邀请的宾客,你好好看看,熟悉熟悉,你马上就是江氏的总裁夫人,作为未来的女主人,有些礼仪是必须做到位的。” 晋贤贤听了却是脸色一僵,难道让她像那些贵妇名媛一样巧笑倩兮、逢迎全场,可是她……她顿觉压力很大,不由面色惴惴的望向莫青轩。 “没事……”莫青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你只要跟着我,做好了我的女伴就好。” “可是……”晋贤贤想说什么。 “稀泥难抹墙。”那边的江雪兰却鄙夷的一句,站起身来整整自己的衣襟。 晋贤贤立刻咬了咬唇,闭了口。 忽觉放在腿侧的手一暖,那双小手已经落入到莫青轩的大手之中,男人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低柔,“放心,我会帮你。” 江雪兰可能觉得有点受不了两人,撇撇嘴,搁下一句话,“我去下面看看!”然后转身走了。 房间里转瞬只剩了两人,莫青轩笑着将晋贤贤拉到他的腿上,坐好,幽深含情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良久,才嗓音轻柔的笑道,“我的小猫长得很漂亮,她穿着绿色的裙子,肌肤白嫩,眼神明亮灵动,就像一株开在夜色中的水仙,葳蕤水灵,所以我第一眼就迷上了她。” “轰——”那低沉感性的话,让晋贤贤的心一阵不规则的狂跳,脸也瞬间烧了起来,她赶紧忙不迭的低下头。 真是魅力无敌的男人,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女人愿做那扑火的飞蛾。 “我也不知道这个穆蓉究竟和轩表哥是什么关系,只是在轩表哥老宅的房间里放着她的照片,江家的人对于这个名字更是禁忌,不能提的,好像是这个女人曾经伤害过轩表哥。”刚才在医院里,易清清说过的话又萦绕在她耳边。 她忽然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个叫穆蓉的女人,能让莫青轩这样的男人受伤的女人,该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女人。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的愣神让男人很不满,男人又拉她起来。 “什么地方?”晋贤贤依然垂着头,问。 “一个让我的水仙盛放的地方!” “呃……” 莫青轩和下属交代了两句,便带着她一路出门,穿过几条街,到了一个装潢华丽却又不失幽静的地方,然后将她交给一个被称作苏姐的女人。 那个苏小姐就带着她从泡澡开始,这泡澡可不是一般的,泡得并非水,而是牛奶,晋贤贤想这就是所谓的牛奶浴吧。 这牛奶浴还真的不一般,当晋贤贤享受完了那温香暖白的一池,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奢侈,浪费。 “晋小姐,你的皮肤底质很不错,只要稍微打理打理,一定会很亮很迷人的。” 那苏小姐是个性子相当和气也相当会说话的人,看着晋贤贤那经过奶液的蒸蔚问愈发粉嫩水润的肌肤不由赞道。 晋贤贤当然只敢把替那牛奶惋惜的想法放在肚子里,而对着那苏姐羞涩的笑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这样,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努力适应另一个社会层次,虽然也可能只是短暂的误入浮华,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晋小姐,请跟我来!” 那苏姐一双智慧的眼睛在眼前女孩子的脸上略一逡巡,自然没错过那抹挣扎,看着她瞬间恢复如常的神色,苏姐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 “嗯……”晋贤贤点点头,任由苏姐带着她进了里间,进行下一步,那就是做美容。 一层层东西涂在脸上,冷蒸、热敷、按摩,晋贤贤闭着眼,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数字,终于熬过了,接下来弄头发、化妆。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那苏姐将盛装打扮的她推了出来,站到了莫青轩面前。 “嗯,弄好了?”那正在讲电话的男人毅然讲电话挂断,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她绕了一圈道。 晋贤贤对他感激的一笑,点点头。 庆典将至,公司又是百废待兴之际,作为首席总裁的他有多忙,从他刚才那一个个的电话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他却还在这里陪了她这么久,她真的很有些过意不去。 莫青轩的目光从眼前那低垂的清丽小脸上划过,然后沿着那妙曼的娇小身子,一直落到那两条雪白的腿上。 晋贤贤只觉得很别扭,两颊不又瞬间泛红,因为苏姐给她换的这条裙子太短了,膝盖不到,露出大截的腿。 苏姐看了看莫青轩,又看了看她,微微一笑,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拿两本书过来!”就转身走了。 莫青轩就立刻凑了过来,大手毫不客气的就摸上晋贤贤的退,在她耳边低语,“看来今天我这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举动还真值,小猫,你真美。” 晋贤贤羞窘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紧张的看着那半敞的门,一边赶紧推他,“快放开,有人在看。” 莫青轩又放肆了几下后,总算放开了她,不过却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晚上让我畅快一下好不好?” 她一怔,一张脸瞬间通红,然后恨恨的骂他,“无耻!” “小猫,这张口骂人可不是淑女所为,要记住,一个淑女不管面对什么,不管是责难、赞美,还是调戏……都要保持着风度,要成熟婉约,熟悉礼仪,千万不要动不动就瞪眼,再或者用酒瓶子砸人家的头。”莫青轩不恼,幽深狭长的眸子浮着促狭的笑,反而借此开始教训他。 她只觉得自尊被刺到了,一张脸涨得更红,“我就是这样,要不我不去了。” 莫青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慢慢地就平静了,垂了眸,“我会尽力而为的!” 莫青轩又笑笑,揽了她,低声道,“谢谢!” 这时候苏姐回来了,手上捧着两本礼仪方面的书,她将书递给晋贤贤。晋贤贤当然明白,这是让她恶补一下,她皱了皱眉,还是接了。 后来莫青轩边没能再陪她,因为有一件紧急的事他不得不回公司,但他和她约好了会一会儿过来接她。 莫青轩走了后,她便一直坐在这家形象店里看书,看着看着有点乏了,便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看见苏姐正和两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交谈,那一口抑扬顿挫、优美流畅的英语动听极了,她的心也不由微微一动…… 江氏公司的盛大庆典,终于伴着那融融的夜色拉开了帷幕—— 中环第九层,盛大的会客厅里布置的一片富丽辉煌,美轮美奂、流光溢彩的水晶灯,雪白的桌布,苍翠的盆栽,还有桌子上陈列的各种各样的美食和精致的点心,再加上那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子,风姿卓越、仪态万千的女子,一派华贵。 晋贤贤身着湖蓝色的旗袍,端庄优雅的站在身着灰色西服的莫青轩身边,还算顺利,虽然笑的脸有点僵,可是还算是应付的得体吧。 不只莫青轩偷偷地夸了她,连那一心就像看她热闹的的江雪兰都对她另眼相看,向她投过来几个满意的眼神了。 开门大吉,加油,她给自己暗暗打气。 但是随着几个侍者恭敬礼貌的领了几个人进来后,她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了。 莫青轩自然也看见了何英华一家,他转眸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眸光闪了闪,带着她迎了上去。 “何市长,肖董事长,欢迎!” 莫青轩温和有礼的伸出手,和何英华握手,然后目光落在和何山威站在一起的粉衣女子身上,然后禁不住又转头望了望晋贤贤。 看着那和自己面容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晋贤贤也瞬间愣住,何水湄…… …… ---- 七十五 吃你的冰激凌 强婚,绑来的娇妻,七十五 吃你的冰激凌 看着眼前那个穿着粉色礼服的美丽女子,晋贤贤不由瞬间愣住,并非只因为她的五官和自己的有几分相似,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见过她。舒殩齄玕 就在四年前,在那个她被绑架的小镇,她和她曾经同时看中国一条裙子,后来她让给了她,穿了那件小号的,只不过那条裙子当天晚上被莫青轩撕成了碎片。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闪过,她想抓住,可是跑得太快又太模糊,她极力的想理清,可是却一时找不到头绪。 她正思索间,莫青轩却已经将她的腰轻轻一揽,开口了,“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晋贤贤。”说完锐利的目光就在何英华的脸上停住。 他的一句话说完,几人的脸上都闪过明显的愣怔神色,只不过何英华很快就笑了起来,英俊成熟的脸上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兴奋,谦和的向晋贤贤伸出手来,“晋小姐,祝贺你和莫先生!” 晋贤贤自然也只好伸手和他回握,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却极讨厌这个有可能是是她父亲的人脸上的那份高调的热情,她觉得他之所以高兴不只是因为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好像在那热情背后还有一抹算计。 “是啊,真的该祝贺一下晋小姐,莫先生能力超群,又身价不凡,可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啊,晋小姐可真是捡到宝了,呵呵……”那肖美珠也笑着道。 虽然她措辞文艺,笑容高雅,可是晋贤贤却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嫉妒的味道,这让她想起了家里的极品舅母向兰兰。 “美珠,晋小姐也不错嘛,美丽大方,两人是天作之合。”何英华自然也清楚身边的妻子在嫉妒,看了一眼晋贤贤,赶紧打圆场。 他的这番话让肖美珠的手不着痕迹的握成了拳,心头的妒火更胜,没想到那个村姑的女儿竟然要嫁给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而自己的女儿水湄的婚事还没找落。 当然更让她气的还是自己的丈夫何英华,真是见风使舵的变色龙,一定是看那个村姑的女儿嫁得好,又起了攀附的心思,真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心中气,可是她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还是维持着那尊贵优雅的笑,“是啊是啊,天作之合!”说着轻轻揽过自己那最初一直盯着晋贤贤、后来美目又落在莫青轩身上的女儿何水湄,“我家水湄也快要嫁给清远了,到时候……呵呵,水湄和晋小姐就是姐妹了,你说是不是,英华?”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丈夫,笑了起来。 饶是何英华一直居于高位,见过风浪,可是在妻子这句话后也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赶紧诺诺的低了头。 心思敏锐的晋贤贤自然也将这这抹细节看在眼里,她的心里不由微微一震,看来所有的猜想都是真的,自己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私生女,这一点想法让她本来就笑的僵硬的脸真的就要僵掉。 就在这时忽然手臂处传来轻微的一捏,她不由转头看了一眼那一脸云淡风轻笑意的莫青轩,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提醒她,但是她脸上的笑意终于还是再次充盈起来。 “何市长,肖董事长,欢迎欢迎。”这时那刚才正在另一边忙着的江雪兰走了过来。 黑框眼镜摘去了,一袭淡紫色带亮星的礼服将她衬得仪态高华、风情万种,无疑,江老爷子三十多岁还未婚的女儿江雪兰是个真正的美女。 虽然刚才已经自卑过了,可是看着这个平时干练强势的女人此刻的风姿与那长袖善舞的社交礼仪能力,晋贤贤还是禁不住再次浮起几次自惭形秽。 “雪兰啊,你还是这么年轻漂亮。”肖美珠立刻迎了上去,和江雪兰来了一个亲热又适度的拥抱。 两人热络的寒暄了一番,肖美珠美目一转,就将身后的女儿何水湄往前面一推,“快点,来,水湄,见过小姨。” “小姨……”那何水湄被迫将目光从莫青轩身上收了回来,对着江雪兰娇脆的来了一声。 听着一声,晋贤贤心目中那唯一的对这位有可能是自己姐妹的女孩的好感瞬间消逝不见。 她真有点佩服这何水湄喊出这声的可嘉勇气,男方当事人易清远还未承认这桩婚事呢,竟然就喊起了小姨,这不有点为时过早了吗? “水湄长大了,真漂亮。”那江雪兰立刻拉了何水湄的手道,但是等她细细看过这何水湄之后,美目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讶,转眸就看向晋贤贤,她也在惊异两个女孩子五官的相似。 肖美珠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立刻又笑着对江雪兰道,“雪兰,你是不是觉得水湄和晋小姐长得很像啊?” “呃……是有点……”江雪兰点点头。 “呵呵……不只你,其实刚才我也惊讶了,差点就以为是我和英华流落在外的女儿呢。”那肖美珠又道。 一句话让何英华那张总是尽力维持着翩翩风度的脸瞬间一僵,不自在起来,赶紧讪笑道,“美珠,又开玩笑呢。” 江雪兰微微一怔,晋贤贤暗暗的咬了咬唇。 “呵呵……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两个女孩子有缘……有缘而已。”那肖美珠又笑起来。 “是啊,确实有缘……”这次开口的事那一直沉默着,脸上带着阴郁的笑意的市长公子何山威,他看了看那等待着他的下文的众人,故意长舒了口气,“我还听说晋小姐出生的地方正是我父亲下基层的地方呢。” 这句话原本并没什么,听不出什么歧义,但是妙就妙在在刚才那句后面,又在四周这一圈多少都知些底细的人面前,就无端的衍生出诸多让人想象的空间了,众人都因为他的这句话瞪大了眼,带着猜疑的深意目光落在晋贤贤和何英华身上。 何英华的脸色瞬间一变,看向儿子,但是对上儿子那故作无辜的眼神又瞬间没了脾气,只好又看向妻子。 “山威,这个我倒是没太在意,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父亲他们这帮子人啊,南来北往的走得多了,有几个旧识也不新鲜,不必大惊小怪,我呢,习惯上就是只管身边的这三寸地,做你父亲的港湾……”肖美珠轻笑一声开口了,话还说的真感性,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瞧,看我这说话跑题的坏毛病总是改不了,又将话题说远了。” 话说的很精明,滴水不漏,即给了丈夫面子,又显示了自己的体贴贤惠,但是里面要表达的暗示意却相当明显。 有几件风流事算什么,好多人都有,我就做那个等着丈夫的好女人,等他走累了走倦了,回到我身边。 何英华不由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而江雪兰也很是敬重的向她点了点头,但是看向晋贤贤的目光却又多出了一抹鄙夷。 当年何英华夫妇的事年轻人们不知道,但是她却多少听说过一些,离开这座城市去了北方城市发展好像也是因为何英华有过一个情人,被迫离开,只是没想到,n年后再见,可能是何英华私生女的那个女人却成了自己的外甥媳妇,那可是小三的女儿啊,她的心里自然难免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 面对肖美珠母子一唱一和的侮辱,江雪兰眼中的鄙夷,晋贤贤却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脸,但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指甲却已经深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直等到这些中伤她的人得意了,鄙夷她的人满足了,她才突然淡笑着开口问了一句,“肖董,要是真和何小姐做姐妹的话那我就占便宜了,我比何小姐年长呢,作为江家的外孙媳妇我是她的嫂子,作为姐妹我是她姐姐,这倒是一件很相宜的事。”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又一愣,何英华垂了头,掩饰脸上的那么羞惭;肖美珠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冻结在美丽的脸上,不自觉的就带出了几分狰狞;江雪兰则是满是质疑的看看这两夫妇,又看看晋贤贤。 是啊,既然刚才肖美珠话里话外都带出那层意思,那么晋贤贤的妈妈就一定是当年的那个小三了,小三的女人生的孩子往往都比原配的小,可是为什么晋贤贤却比何水湄大呢? “呵呵……”这时晋贤贤身边那听着几人你来我往,却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莫青轩突然开口笑起来,看向晋贤贤,幽深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抹赞赏,“你怎么知道你比何小姐年长,我看着何小姐比你成熟多了。” 他的话让何英华夫妇脸上更是尴尬难堪了,当然此时在何家的阵营里还有个脸色更难看的人,那就是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何水湄。 母亲和父亲之间的龃龉,母亲和那些有形无形女人之间的战争,她本来是并不参与的,不屑,因为太无聊,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她第一眼就极有好感的男人竟然……竟然说她比这个女人老。 这让她觉得受了侮辱,在外国时候,那些白人们都喊她“东方娃娃”,意思就是因为她长得年轻水灵,没想到一回国竟然就被人……这怎么会不让她受打击呢。 不动声色的瞄了莫青轩揽在晋贤贤腰间的那只手臂,何水湄高傲的脸上不由快速的划过一丝冷意。 “哦……你看错了,事实上我比何小姐大六个月,至于怎么知道这个……呵呵,需要保密。”晋贤贤看了身边那一脸高深笑意的男人一眼,也故意做出一副神秘而老神在在的深沉表情。 “哦……”莫青轩点点头,落在那张清丽的小脸上的眸光不由闪过一抹赞赏。 “不过……不过我知道我是没法和何夫人的女儿做姐妹的,因为……因为我不配,我的妈妈只是一个山村出身的小裁缝。”似乎嫌刚才的那句话震撼不够,晋贤贤又忽然低声道,还故意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自卑模样。 “呃……”几人又一怔,江雪兰则是目光异样的看了一眼那脸色难看极了的何家夫妇一眼。 哦……原来如此,陈世美的戏码呀。 “傻瓜,何市长和肖董都是谦卑和善的人,又怎么会嫌你呢。”莫青轩则是目光微微一闪,然后紧紧揽了身边的小女人,温柔的笑。 “是……是啊,晋小姐,言重了,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何来嫌不嫌之说,走吧,看来是易老过来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围了过来,脸上隐隐带些好整以暇的看热闹的深情,何英华毕竟老奸巨猾,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向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快速的岔开话题道。 几个围观过来的人,还有江雪兰都看到了门口那正领着孙子易清远过来的易震易老将军,自然也就不再纠结刚才那个谁大谁小的问题,纷纷的向门口的方向围了过去。 转眼原位上就只剩了晋贤贤和莫青轩,莫青轩转眸看着那打了个翻身仗,却脸色仍然不愉的晋贤贤,笑笑,就想要说什么。 “我累了,去那边休息一会儿。”但晋贤贤却很快的道,然后撇开他的手臂,就像边角上的休息椅上走去,纤细的背挺得傲然笔直。 看着她的背影,莫青轩只觉得一阵悔意在心头暗暗滋长,也许刚才他真的不该袖手旁观吧? 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晋贤贤只觉得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她有些后悔一时意气答应出头露面了。 这酒会刚刚开始,她也是刚刚过了何家这一关,后面一定还有无数的刁难,看她不顺眼的易老将军,据说晚点才会过来的江老爷子,到时也一定会将那江飞儿带过来,还有多少难关等着她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靶子,让许多人瞄准练习,还不敢有什么脾气。 是啊,她人微言轻,她孤立,她无援,在这里永远都是那个首要被打击的人,那个格格不入的人,其实她又何必受这份罪呢? 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嫁豪门这一举动真是太愚蠢,如果只是平平常常的人家,有哪里会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呢。 前路不知还有多少艰难等着她,她忽然觉得有种熬不出头来的感觉,她,很想逃…… 无意中一抬头,就看见角落里有一对男女正在笑着低语,那亲密挨近的模样让人不由想起交颈这个词,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头大,因为那个穿着藕色旗袍的女人正是她那亲爱的表妹赵甜甜。 赵甜甜以钓金龟为任务,终于凭着自己是总裁小姨子的优势,挤掉了专柜里其他的想要参加者酒会的对手得愿以偿。 只是亲爱的表妹呀,你选的这个目标不对头呀,我看过这些宾客的资料,这个什么什么规划局局长的小开名声很不好,而且早已经结婚生子,人家明显的就是想玩你呀。 她蹙眉再蹙眉,然后站起来,拉了拉自己两颊的肌肉,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徐步走向两人。 “麻烦,借你的女伴一下。”她对那男人恭敬有礼一点头,然后拖了赵甜甜就向阳台走去。 “晋贤贤,你干嘛?你放开我……”赵甜甜自然不满,极力反抗。 “闭嘴!”她低喝一声,将她推进阳台,然后回身将阳台的门掩上,这才咄咄的逼视着她,“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了?” “有了老婆孩子又怎么样?他说他的家庭生活不幸福。”那赵甜甜竟然对她一扬美丽的下巴。 “你……”晋贤贤真想甩她两个耳光,但最后却也只是握拳紧紧的捶了那栏杆一把,“赵甜甜,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赵甜甜自然不甘,但看着她那严峻的脸色,却也只好低头应了,“好了好了,你大你行,你是总裁夫人,我听话还不行吗。”说完一扭身转身出了阳台走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出来的时候猛一回头,就对上了不远处一双闪着高傲笑意的盈盈美目,正是那何水湄。 她不由一怔,那何水湄又对她笑笑,然后转身走了,只留了一个窈窕的背影给她。 她也没多想,赶紧快步去了大厅最边上的柱子后面,去找那安静的坐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着闫娇娇和帅男神侃的赵娟。 这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洋装,那明显消瘦的身体在那洋装的包裹下,竟然妙曼惹火,再加上那张光洁圆润的小圆脸,明亮大眼,她发现这丫头其实也颇有几分姿色。 其实赵娟原本是不来的,但是那闫娇娇却硬要她来,因为整个档口处,除了她这个总裁夫人,竟然只有闫娇娇一个参加,于是闫娇娇就死拉硬拽的将这个好说话的丫头拉来了。 “娟子,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看着那赵甜甜点,别让她弄出点什么事来。”她对赵娟指了指赵甜甜的方向。 “嗯……好。”赵娟自然满口应了。 晋贤贤就又和她说了两句,才放心的转回到正厅去了,夜未央,一切还要继续呀…… 莫青轩似乎正在找她,看见她立刻过来伸臂拦了她,轻声问,“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她微微侧了身子,和他拉开些距离。 “我还以为……”男人笑笑,话却只说了半截。 “以为我走了。”她转眸看着男人。 男人没说话,只是再次伸臂拦了她,在耳边低语一句,“小猫,我想你了,一会儿不见,就如隔三秋。” 对于男人这些情话,她很有些嗤之以鼻,但是那暖暖的气息喷在耳际,她的脸还是不由的微微泛红。 “大哥,大嫂……”这时却忽听一边一声。 两人抬起头,然后就看见易清远走了过来。 “大嫂,你今天真漂亮!”易清远的一双桃花眼在晋贤贤盛装而着的身上逡巡了一番,最后又停在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上,眸光暗沉。 这种目光晋贤贤也许并不懂,但是莫青轩却懂,这完全的男人的目光。 他的眸中不由快速的滑过一丝疏冷,揽着怀中女人的手愈发收紧,但是面上确实不动声色的笑着,“漂亮也没用,是你大嫂!” “呃……”易清远脸上的笑不由微微一敛,随后又笑了,“怎么没用,漂亮大嫂的冰激凌都比别人的好吃。”说完还故意暧昧的对晋贤贤眨眼。 冰激凌,很有引申义的一个词,莫青轩的脸色不由得就一沉。 “那天,莫经理……莫经理帮了我一个忙,天气太热,我就请他吃了我做的冰激凌。”晋贤贤不想给莫青轩晚上又欺负她折腾她的理由,赶紧解释。 易清远耸耸肩。 “这样啊……”莫青轩阴晴不定的笑了,冷不防凑近了晋贤贤的耳朵用易清远足可以听见的声音低语,“今天晚上我也要吃你的冰激凌。” “你的”两字被他咬的哪里只暧昧,隽永曲折,再配上表情,简直就是……淫秽,晋贤贤再次被这个云淡风情的无耻君子打败了,一张清丽的小脸瞬间红透。 “我去拿杯饮料!”大庭广众之下,她那里受得住这种挑逗,赶紧转身去自助台桌那边拿饮料,来掩饰这一刻的羞赧。 抬头的瞬间,却发现何水湄那双高傲的眸子正向这边望着,目标是那笑的一脸没事人的易清远,竟然隐隐带着一抹幽怨。 呃…… 她一怔,却发现那双眸子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依然笑着,但是晋贤贤却有一种冷冽之感。 易清远这个惹祸精,哎,晋贤贤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一叹…… 接下来,江雪兰又让她和莫青轩去见过易震易老将军,这易老将军依然对她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不过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她觉得似乎应该是易清清的原因,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不是,因为那易清清又怎么敢把这受伤的事讲给这易老将军听呢?难道是自己胡编的那个“鹬蚌合作、互赢互利”的故事,晋贤贤的不由得有几分红。 后来晋贤贤就无从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江雪兰和何水湄带着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人向她走过来。 “晋小姐,丹妮和茱莉都是水湄的朋友,她们知道你会做旗袍,也想做一件穿穿。”江雪兰对她道,但是说话的时候美眸一直看着她的脸,脸上隐隐的闪过担忧。 晋贤贤当然知道她在忧虑什么,英语了,不见那两个高大的白人女人正叽里呱啦的说着,而何水湄正狡黠的笑吗…… …^…… 七十六 下跪求婚 强婚,绑来的娇妻,七十六 下跪求婚 把那两个外国女人领过来的时候,江雪兰心头就一直惴惴的,她怕这空降的外甥媳妇晋贤贤会被弄个哑口无言,在这么多国内外的商政名流、合作伙伴、高层下属面前,将江氏的人全部丢进。舒殩齄玕 这晋贤贤在中环做了很多年的窗帘布艺生意,应该是个小商贩出身,也不知是不是上完了高中,会几个英语单词。 她有点觉得这何水湄过于不懂事了,是不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读傻了,做事这么冒失,人情世故懂得怎么这般的少。 她现在几乎已经预见那个尴尬难堪的场面了,只希望青轩和清远能机灵点,在一边帮衬着,不至于收场太惨。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实实在在的低估了这个练摊小贩出身的外甥媳妇—— 看着那只在最初语气微微紧张僵硬了一下,然后就一直用英语熟练流畅的和两个外国女人侃侃而谈的晋贤贤,她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的被赞赏所代替。 这个外甥媳妇除了出身差一点,似乎还不错…… 而那正与两个外国女人聊得火热的晋贤贤却并不知她这层心理变化,她尽量技巧的与两人交谈着,多用一些礼貌用语,尽量说话占主动,只希望话题能向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延展,避开一些挑战性的语言词汇和专业术语。 没办法,虽然她读书时成绩特别优异,那英语更是学得不错,但是这些年的练摊生涯,这些东西早就生疏了。 要不是傍晚在那家形象店里听见苏姐在用英语和顾客谈话,她突然觉得自己需要恶补一下这英语,所以便翻了翻那些礼仪方面的英文书,又和苏姐交流了一番,不然此刻她也只好等着出丑了。 一边和那两个外国女人聊着,她抽着空隙看了看四周,那些看过来的目光自然各异。 何水湄已经不笑了,低着头站在肖美珠身边,肖美珠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却再也没法维持那微笑,冷意点点,让周围那些巴结逢迎的人都脸色讪讪,纷纷退避,哎……真的很失市长夫人的形象。 而那个可能和她有着极为亲密的血缘关系的男人正和易老将军说着什么,只不过似乎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觉得注意力明显的是放在自己这边。 倒是那易老将军不时地向这边投过一瞥来,眼含诧异与探究。 当然,在这些目光中也不乏善意而真心为她的,比如易清远的,真没想到当初这个千方百计的找茬的花花公子竟然用那样崇拜而倾慕的目光看她,真心的让她受用。 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这个花花公子对她有好感,虽然她并不清楚这好感是生于何地、始于何时、她又因何入了他的桃花眼桃花缘;虽然这朵桃花有点烂、有点烦、有点让她唯恐避之不及,嗯……副作用还不小呢。 除了易清远,有一双幽深的眸子也如影随形,那就是莫青轩的,温柔含笑,脉脉含情,落在她的后背上如旭日如暖阳。 只可惜这双满带着宠爱的目光却让她的心生出丝丝的不踏实,因为这双目光的主人太复杂太飘忽,不够纯粹。 她不会愚傻到相信刚才面对着何家的挑衅与侮辱时他无感觉,看不出,但他在开始却似乎摆出了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后来虽然介入了,可是却又惹得她怀疑他的好心,他这种人精般的人竟然会愚蠢的说出何水湄比她成熟的话,有些存心的意思。 她想他是有些乐见其成她与何家的人冲突的,虽然这点想法无任何根据,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她永远看不清。 其实认识他以来,她唯一能感觉到他明确意图的就是求欢上床的时候,那时候是真真正正的目的明确,直奔主题,她不想,他就会千方百计的挑逗点火,偶尔还会强行一把,直到她挣不过,服服帖帖的任他折腾为之。 可恨的男人,她不由得咬紧了唇,却猛然对上面前被称作茱莉的白人女人那双疑问的眼,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觉走起了神。 她赶紧收回心思,认真地聆听,然后回答,如履薄冰的做着这跨国生意…… “小姨……” 莫青轩看晋贤贤和那两个外国女人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于是便走到江雪兰面前,叫了她一声,然后微笑地看着人群正中央的晋贤贤。 “没想到你选的这个媳妇还可以。”江雪兰看了他一眼道。 “我的眼光又怎么会差呢。”莫青轩淡淡的,但是脸上的笑却发自真心。 其实这小女人有这样一面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知道她读过大学,好像是什么建筑专业,但是却从来没有细问过。 一直以来她吸引他的都是那份智慧与倔强,他喜欢她梗着小脖子与他针锋相对的斗争的模样,也喜欢她班门弄斧的和他玩心思玩花招,那让心情会变得很好,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她属于女人这些特质,不仅给他生了个儿子,香甜滑腻的小身子也让他……喜欢不够…… “青轩……”江雪兰看着外甥的眼神有异,不由得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 “没什么……”莫青轩赶紧收回那份心猿意马,对江雪兰道,“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做致辞。”说完又恋恋不舍得看了被众人瞩目环绕的小女人一眼,走了。 “清远……”江雪兰又向自己的另外一个外甥走去。 “干嘛,小姨?”易清远的注意力都在那满身都散发着知性光芒的晋贤贤身上,只淡淡的应了她一声。 江雪兰站在他身边,看了一眼那站在一边阴郁的垂着头的何水湄,然后蹙了蹙眉道,“清远,刚才引荐的时候你不是说水湄长得很漂亮吗,怎么才和她说了两句就走了。” 刚才引荐时,他的这个外甥确实愣愣的盯了那何水湄半天,但是不知为何一转身就没影了。 “我那不是去找大哥大嫂了吗?”易清远头也不回的给了她一句。 引荐的时候他是惊讶她竟然和他心目中的那个人很像,所以多看了两眼,漂亮也只是他对女人惯用的说辞而已,那怎么当真。 “你……”江雪兰有些气结,顺着他眼神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那晋贤贤,语气低且严厉,“清远,你淡定点好不好,那是你大嫂。” 她何等敏锐心思,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性情一向外显的外甥的心思。 今天晚上这已是第二次被人提醒这个话题,易清远不由得就有几分恼火,转过来,看着她,“小姨,你还不老呢,怎么这般啰嗦?” “你……”江雪兰再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臭小子,你又说什么呢?”冷不防落进了那正和何英华闲话了一番,领着两个警卫走了过来的易老将军耳朵里,老将军立刻瞪眼训斥孙子。 “没什么。”易清远懒懒的回了祖父一句,扭过头继续看着晋贤贤。 江雪兰向易老做了个无奈摊手的动作,易震严厉冷硬的眉峰皱了皱,忽然就一把拉过孙子,向何水湄的方向走。 “爷爷,你干什么?又想吵架吗?”易清远怒了,桃花眼中火气积聚。 “你这个逆子,得不到的东西就别把着了,不然会惹麻烦的,你懂吗?”易老将军转头也看了看晋贤贤的方向。 易清远一怔,看着爷爷。 “水湄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有意,两家又知底细,你就收收心好好对她吧。”易老将军难得的放下架子,苦口婆心几句。 “好姑娘?”易清远不由的嗤笑一声。 敢说这个好姑娘第一眼看中的不是大哥吗?这可骗不了他,刚才看眼神他就知道,好多女孩子都这样表现,这让他对她唯一的好感也消逝了。 嫌他是花花公子,他还不鸟她呢! “臭小子,你什么态度?”易老将军又道,语气压低了,因为距离何水湄已经不远了。 “什么什么态度?我不喜欢她,更不会娶她!”易清远反而故意提高声调。 “你……”易老将军一阵的气。 “爷爷,你不要太自私好不好?我的婚姻不该被你什么迂腐的约定所牵制,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我绝对不去娶我不爱的人。”易清远却越发的尖锐起来。 “你再说一句……”易老将军的脸不由得有几分变色。 “少爷,你少说两句吧!”跟在易老将军身边的一个警卫赶紧劝易清远。 “司令,少爷不懂事,别和他置气。”另一个则赶紧劝老人。 配合有素,分工两处,应该是这种情况相当常见! “清远,不许胡闹!”江雪兰也走了过来,斥了易清远两句后,又转向易老将军,“易老,清远就是这么混,一会儿我父亲来了让他教训他。” 祖孙俩这才被劝住了,小的去喝酒,老的坐在一边休息。 这不大不小的一幕却已经引起众人的注意,那好奇各异的目光不由得就往何水湄这个市长千金身上飘,何水湄终于受不了了,转身不理母亲的低劝,一扭身去了洗手间。 接下来老将终于出马了,一身唐装的江言之姗姗来迟,酒会会场自然又是沸腾一时,人们争相迎上来,自然是各种寒暄各种客套,瞬间将整个会场推入了*时刻。 晋贤贤也已经辞过那两个白人女人,站在了一边,只不过好像并没她什么事,她被理所应当的挤到了一边,看着那江雪兰和一身天青色晚礼服的江飞儿扶着江言之,而易清远和莫青轩分侍两侧,一行五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巡礼走来。 “好像没你什么事?”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晋贤贤一回头,就对上了何水湄那张带着淡淡讽刺的美眸,她也勾唇一笑,“未过门的媳妇能有什么事?就是真有我什么事,我也要矜持一下呀。” 何水湄不由脸一沉,随即又笑了,“你很本事呀,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是你的了,一个暗暗为你倾心,真看不出。”语毕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眼。 “看不出的事多着呢,谁又能想象得到市长千金竟然会这个恶俗的嫉妒我呢。”晋贤贤立刻反唇相讥。 “你……”何水湄脸不由一黑,随即眯起眼,向江飞儿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又转向晋贤贤,“别这么得意,鹿死谁手还未知呢,我等着看好戏。” 晋贤贤却只是但笑不语。 她忽然很有几分欣赏这何水湄,挺高傲挺直爽,够聪慧还够分明,比她那个虚伪的母亲……嗯,强许多! 再次向光环围绕的地方投去一眼,她忽然感觉不真实起来,有些像浮华闹剧,自己干嘛又呆在这里呢?真是无聊,她想。 她没有再看下去,转到一边,拿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嗬,竟然味道不错,不觉得又喝了一杯,直到喝的小脸绯红。 她纤细的身影背光而战,一抹孤单落寞难掩,莫青轩无意中一转头,目光不由得就落在那抹身影上,一抹怜惜不由得浮起在他的眸底。 他怔怔的看了那个背影片刻,忽然就拉过江雪兰说了两句什么,江雪兰似乎很不愿意,但是后来却又终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边的江飞儿看着两人,美眸中满是质疑的光亮。 江老总裁到了,宾客也基本上齐了,酒会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流程,那就是江氏首席总裁致辞,人们纷纷的看向那徐徐的走进场正中的男人,整个酒会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是那风华无限的男人,样式简单的灰色西服却被男人传出一身的高雅与清贵,满身翩翩佳公子的气质。 温和的笑,庄重不失谦逊的举止,风趣诙谐的谈吐,可是气场却依然瞬间震慑全场,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惹得男人崇敬羡慕,女人痴迷仰慕。 晋贤贤放下手中的酒杯也看了过来,目光落在那如蒙光环的男人身上,却只是扯唇轻笑,距离好遥远呀,这样的男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本驾驭呢…… “去送上去!”却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她一回头,就看见那面无表情的江雪兰将一束鲜花递过来。 “呃……”她一怔,不知她这番举动是何意。 “怎么,你想让别人去送?”看她愣怔,江雪兰立刻不悦的蹙眉。 晋贤贤踌躇了片刻,到底还是拿过花走过去,无数目光落到她身上,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步子有些抖。 她深吸口气,尽力将步子放慢放轻,终于就走出了几分盈盈的气质,迎着莫青轩那双幽深奕亮的目光,她的一颗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展眉轻笑。 莫青轩微笑着接过鲜花,双目深深的看着她,却忽然身轻俯,单腿跪下,低沉温润的嗓音在整个会场回响,“晋贤贤小姐,嫁给我吧?” “呃……”这突然的一幕瞬间让全场的人都怔住了,包括晋贤贤本人。 不管是动作、语言、还是表情,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殷切却不轻狂、深情却不做作,即使做着世界上做谦卑的动作,却依然高高在上,圣洁清傲,真的是养眼的一幕。 众人被震慑了,这下跪求婚丝毫不逊色于刚才的一番致辞,同具无上的魅力……不,应该是更具魅力,这是多少女孩子梦想中的一幕呀…… 晋贤贤嘴唇轻轻地颤动,明眸中有泪星闪动。 莫青轩却又对她挑挑眉,举了举手中的鲜花。她这才发现他竟然还跪在地上,赶紧的去扶他。 “不能扶,这婚还没应呢。”一边众人中不知那个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 “是啊是啊……”众人也纷纷附和。 晋贤贤四下看了一眼,清丽的脸上不由红晕漫染,终于……轻轻的低了点头。 所有的心结纠结在这一刻都淡去了,所有的艰难泪水也已远离,这一刻她心中只剩了感动,因为他圆了她一个梦,圆了她一个在豆蔻年华就有过、却自认为今生再也无法实现的梦。 “戒指呢,快拿订婚戒指……”又有人起哄。 莫青轩却又微笑着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红盒子,看了眼前那泪光莹莹的小女人一眼,然后轻轻打开,一枚耀眼的美丽钻戒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莫青轩轻轻地执起那枚戒指,然后牵过她的手指为她戴好,幽深的眸紧紧锁住她的脸。 “亲吻,快亲吻一下……” “对,对,亲吻,要法式的。”一边又有人喊。 晋贤贤无措,脸更红了,莫青轩却一把抱过她,俯头,一个*辣的吻就印上了她的唇,久久……都未结束。 噼啪噼啪,先是几声零落的掌声,随后渐渐多起来,如同雷动,众人也都因为这突兀却感人的一幕而沉浸。 “爸,我……” 江雪兰看了场中被围住的深情热吻的男女一眼,然后转过头,目光不安的看着那面沉如水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不理她,只侧头看向身边那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江飞儿,良久才低声道,“飞儿,算了吧!” 江飞儿身子一震,转头看向两人,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但却固执的摇着头,神经般的低语着,“不,不……”然后终于转身,快步的向一侧的走廊处奔去。 江雪兰满眼担忧,想去追。 “让她冷静下一吧!”江老爷子却叹一声,摇了摇头。 江雪兰没说话,只是和一个助理将江老爷子扶到一边的椅子上,相对无言。 不过很快两人之间的这份沉重又被冲淡了,因为门口的方向走进来两个大人一个孩子,两个大人:一个是莫青轩的亲信孙助理,一个是莫青轩的最得力的女秘书。 而两人领的那个孩子约摸三四岁的模样,穿着白色的小礼服,打着领结,粉嫩的小脸,一双灵动的眼睛,墨玉一般。 估计孩子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的人,初进来,有些畏缩,但是当他那双墨色眸子落在场中的一对完成了订婚仪式、正深情对视的男女身上时,孩子脸上的怯意退去了,昂起可爱的头颅,挺起小胸膛,就任那秘书和助理牵着他向两人的方向走。 江老爷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起的过猛,身形不由微微一晃,一边的江雪兰赶紧扶住他,“爸……” 江老爷子却推开她,就向那孩子走去,一边的助理仆人赶紧跟着,众人也都诧异地看着。 “爸爸,妈妈……”一声呼唤,莫青轩和晋贤贤回过头来,然后就看见那向两人奔过来的小洛洛。 晋贤贤立刻一脸惊喜的迎上去,抱起小人儿,亲了亲她的小脸,然后转眸向莫青轩感激的笑。 这时江老爷子却已经走了过来,看着晋贤贤怀里的小人儿,欣喜的笑着,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外公……”莫青轩却已经走了过来,抱过晋贤贤怀里的小人儿,转向老人,“这是我儿子洛洛。”说完又转向洛洛,对他指点老人,“洛洛,叫太外公——” 江老爷子却已经伸过手来,满脸激动,但是小人儿却愣愣的看着他,并不开口。 场中瞬间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凝滞。 老人伸出的手有些僵,晋贤贤紧张的搓搓手,只有莫青轩却还是一脸笑意。 “呵呵……”小洛洛却忽然羞赧的笑了起来,伏在莫青轩的怀里就小声的来了一句,“太外公怎么没长胡子呀?” 一句话让老人一怔,笑了,众人也随着笑起来。 “来——让太外公抱抱!”老人主动起来。 小人儿这次到乖,立刻扑到了老人怀里,任老人抱着他,眉开眼笑。 “太外公……”感受到老人的善意,小人儿终于笑着甜甜的叫了一声。 “哎,乖,宝贝!”老人立刻夸赞道,一张老脸笑痕纵横。 “哇,好可爱……” “是啊,好精神,一双黑眼睛真亮。” “是哎是哎……” 无疑,江老爷子的效应是相当有感染力的,人们纷纷的跟着称赞。 莫青轩转头看向晋贤贤,晋贤贤也正看他,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老江,再笑,你这张老脸的脸皮就破了。”但就在这时,却忽然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一抬头,就看见那易老将军走了过来,目光落到江老爷子怀中的小人儿身上,冷硬的脸上竟然有着一抹赤果果的嫉妒,很有几分幼稚…… …… --- 七十七 小猫,我来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七十七 小猫,我来了! “笑破了我也知足,这样大好的曾孙抱在怀里,我这样的老家伙还求什么呢?” 面对易震的奚落,江言之却只是淡淡的笑,那怀中抱着小洛洛的手更紧了几分。舒殩齄玕 他就是不用脑子,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老家伙是在嫉妒,嘿嘿! “哼!”易震冷哼一声,目光落到那正在一边不知因何缘故、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的易清远身上,冷硬的脸上竟然慢慢绽开一丝笑,也不管这是在酒会大厅,举手就对孙子招招手,“小子,快过来——” 易清远的那双桃花眼在祖父身上滑过,然后落到外祖父和怀中的洛洛身上,最后又看了看一眼莫青轩和晋贤贤,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你这个死小子,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赶紧结婚,也给我生个曾孙子出来。”面对着自己的孙子,易老将军似乎从来就不曾有个好面孔。 易清远不理他,只把手臂伸给小洛洛,“来,洛洛,叔叔抱抱——” 因为上次易清远帮助晋贤贤母女的事,小洛洛和易清远有过一场和谐的相处,所以这回也不陌生见外,很亲热的就把手伸给了她,让他抱过。 “哼,抱人家的儿子算什么,有本事自己生一个。”易老将军被孙子的态度弄得很窝火,冷嗤一声道。 易清远不理他,只逗弄小洛洛。 “清远,你个人的事也要抓紧才好,到时我和你爷爷都高兴!”江言之看了易老将军一眼,笑道。 “嗯,放心,不会太远了,等着吧!”易清远眼神复杂的看了那想携而战的莫青轩和易清远一眼,道。 一听这话,江言之笑了,易震也高兴了,一高兴就也要抱抱小洛洛。 小洛洛看着他那严苛的脸,禁不住蹙起了那眉,这种成人化的动作,出现在他稚嫩的小脸上,又是惹得众人一阵笑,一边的众人也禁不住凑上来分享这份喜气,一时氛围很是融洽。 但是这份融洽却是极碍有些人的眼的,那就是肖美珠,随着那求婚、认子两幕在她眼前的上演,她的一张脸已经彻底的僵冷下来,对众人推说身体不适,站到一边,其实一颗心里却嫉妒的揪心蚀骨。 特别是在看见那被易清远的爱理不理弄得一脸不悦的女儿,还有那假装不在意四处和人寒暄、其实却一定在暗暗替那个村姑的女儿高兴的丈夫时,她的嫉恨已经濒临了界点,真的恨不得冲上去像二十五年前连甩那个村姑耳光、又狠狠地踹她怀着孕的肚子一般发作一场。 但是她却不敢,这个小贱人不是当年的那个村姑赵庆云,这个小贱人是个极狡猾不好对付的角色,又有那么多人帮她,弄不好就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所以她只好把怒气压在心里,几乎内伤了。 “妈,怎么了?”这时刚和两个狐朋狗友联络完感情赶紧的何山威走了过来。 肖美珠不答,只对他向众人聚集的地方努努嘴。 “妈,走,过去,祝福一下!”何山威向晋贤贤莫青轩他们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母亲阴郁的笑笑。 肖美珠看了儿子一眼,愣了愣,终于跟着他去了。 在易震和江言之面前,肖美珠自然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寒暄客套了一番,还假模假样的逗弄小洛洛。 晋贤贤看见这母子过来,自然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瞬间沉下脸,却又被莫青轩捏了一把,才勉强的堆起笑。 果然,工夫不大,那何山威就开始转了转眸子,看着那已经又回到了莫青轩怀里的小洛洛,开口道,“莫总,这孩子几岁了?” “快四周了,虚岁五岁。”莫青轩看他一眼道。 “哦,呵呵……这样啊、这样就有意思了……”那何山威听罢,故意笑笑,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吊人胃口的意思很明显。 “有什么意思?”最不喜欢这样吞吐的易老将军更是斜了他一眼问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莫总这算不算……算不算是先上车后补票呢,你说呢,易老?” 那何山威立刻眸光一闪,将后半句话补完,到了后面还故意拖了一个长调,问易老将军,考虑到易老将军是个正直且正统的人,拉了他做同盟,另外也希望引起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的重视。 嗯,他这句话确实有些效果,虽然有很多人实际上都风流韵事不少,但是每个人都有着卫道士的一面,所以那些目光立刻纷纷异样起来,特别是看向晋贤贤的,晋贤贤顿时一阵水深火热,涨红了脸。 易老将军自然更是打心眼里看不惯这种事,脸上的表情淡了起来,虽然他并不屑于指责晋贤贤这样一个无名小女子,但是鄙视……绝对是有的。 何山威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上难掩得意,而肖美珠虽然装模做样的瞪了儿子一眼,低斥,“山威,瞎说什么!”但是嘴角却止不住的翘了起来,瞟向那低着头的晋贤贤的目光中满是胜利。 她就是要赵庆云的女儿也被踏进尘埃里,和当年赵庆云一样,私生女竟然还生了私生子,呵呵……这样又有谁会相信当年是她横刀夺爱,威逼色诱何英华,以军二代高官之女高调做小三的事呢,都会认为她赵庆云才是那个小三吧,呵呵,她止不住在心里再次冷笑。 “肖董,另公子这算不上瞎说,这确实是事实,”这时那一直微笑着听着看着这一切的莫青轩忽然一揽晋贤贤,开口道,“我和贤贤确实是先生子后成婚,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喜欢贤贤,先上车的原因是为了抢位置,不然又怎么可能打赢对手呢,这打爱情角逐战的事肖董事长应该比我清楚吧,当年你和何市长那场罗曼史可是闹得轰轰烈烈的……” 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一下,丝毫不顾肖美珠那变了的脸色,依然揽了晋贤贤,微笑着继续道,“当年的事你赢了对手,这样的事你也应该说给另公子听听,好让他也感受一下你那份胜利的喜悦,不是吗?” 当年那件不少人都有所耳闻的事瞬间又被人直白的揭起,瞬间周围那些好奇而异样的目光就纷纷由晋贤贤移到肖美珠身上。 肖美珠则是再也无法维持人前的那份优雅,一张脸彻彻底底的黑沉下去。 “你……”何山威更是被莫青轩激怒了,想发作,却被肖美珠一把扯住,因为这莫青轩得罪不得,江氏得罪不得,更何况是儿子何山威主动挑衅。 “呵呵……”肖美珠尽力扯了扯那僵掉的脸颊,做出一个笑的表情,“是……是,莫总说的是……我那边有个熟人,去打个招呼,失陪了。”说完拉过儿子何山威,转身走了。 这两母子走了,可是此刻的场面却还是有些压抑,易老将军不说话,江老总裁也沉默着,晋贤贤依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太外公,我的朋友小刚说……说你会送我见面礼,是不是呀?”这时忽然一个有几分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易清远怀中的小洛洛。 呃……众人都一怔,江言之更是看着懂事的小人儿笑了起来,“是……是,太外公怎么会没见面礼送你呢……”说着抱过小人儿,将上衣口袋里的一只怀表解下,戴在小人儿的上衣口袋上。 众人再次怔住了,因为江老总裁的那只怀表真的不是一般的凡品,是有名的珍藏版,价值连城呢。 晋贤贤自然也清楚那怀表的价值,立刻开口想推脱,谁知却被江老爷子制止,“好了,外甥媳妇,这是我这个老家伙的一点心意,孩子是必须收的!”语气亲切,老脸上更是带出点点慈爱。 晋贤贤有些受宠若惊,看了莫青轩一眼,终于没再说什么。 她这也算是母凭子贵了吧,还真不容易,当年不顾旁人的目光生下落落的时候,真的没想到有这一天。 那易老将军又严苛又固执,但是不知怎么却在同龄人面前很有几分小孩子脾气,嫉妒的看了一眼那正拿着江言之那怀表玩的小人儿,沉默了一下,忽然就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递给小人儿。 “小子,拿着,这是我这个老家伙送给你的见面礼,今后你就是我的干曾孙了。”易老将军很理直气壮的说完,还笑呵呵的拍了拍小人儿的肩膀。 “谢谢干爷爷!”很明显,那小洛洛对这把匕首更感兴趣,连羞怯都顾不上了,一把就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 易老将军顿时笑了,江言之也笑,自然其他人也跟着笑。 和谐愉悦的笑声传开,顿时引得众人纷纷艳羡侧目。 但那被儿子扶着回到了丈夫身边的肖美珠却脸色铁青,满眼妒火,惹得何英华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道,“美珠,注意点形象!” 她立刻更气了,但是却又发作不得,在丈夫面前她一向都是温柔贤惠的,在外人面前她更是温婉高雅,此时也只好强撑了维持着那份平静,可细看的话,才发现她那握紧的手上却已是青筋毕露。 正跟着父亲和一个外国人闲话的何水湄自然已经细心地将母亲的失意和愤然看进了严厉,虽然她并不喜欢母亲这狭隘爱嫉妒的性情,可是那毕竟是她母亲,再加上刚才也连番的被晋贤贤抢去了风光和风头,所以她决定为母亲出气。 微微退开两步,向着晋贤贤那帮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又扭过头去向一边的走廊张望,终于看见了一个纤瘦忧伤的身影,她美丽里立刻扶起一抹狡猾和阴沉…… “易老今天有没有见过易清清?”终于得了个机会,晋贤贤边站到了易老将军身前。 “你想说什么?”易老将军警戒而不耐的看着她。 晋贤贤当然知道老人心里想什么,一定觉得自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染色就想开染坊的主,要利用刚才小洛洛带来的和谐和他打好关系。 嗯……其实老人猜对了,她确实有这个意思! “我不想说什么,易老将军的家事也轮不到我干涉,只是觉得易清清真的是个……很大胆很坚强的女孩子。”她目光一转又道。 不是说你的孙女还是个不错的女孩,你要对她好一点,来拉近乎;也不是说你的孙女太坏了,总找我麻烦,该管教一下,告状。 而是说你的孙女是个很大胆很顽强的孩子,嗯……这句话他真的能接受,爱听,他易震的子孙都是胆大顽强的孩子! 易老将军犀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用眼神鼓励她继续。 “其实今天中午我见过她,她在街上抓小偷,结果被小偷伤到了……不过你别担心,没事,我已经陪她看过医生了,这件事她如何都不让我和你说,不让我给你和清远打电话,说是不愿意让你知道,怕你们担心,更怕你们因此而怪她。” “……” “我之所以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能多了解她一些情况,没别的意思!” 晋贤贤又用这样一句话作结,而不是说教什么要多沟通勤沟通之类的,这些话对于这个脾气有些刚愎自用的老人只能惹得反感,所以她一言带过。 易老将军沉默的看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就又要走。 “易老……”晋贤贤却又叫住他,“听说你安排她去国外读书,但是她很惶恐,身边没伴,又要远离亲人朋友……” 听了她这几句话,老人的冷硬的眉峰不由得聚了起来,“你是来做说客的?那你就收起你的心思吧,这书她是必须去读的。” “当然不是,这读书是个好事,我只是……只是想给她找个伴,这也是她想要的……”说到这里,晋贤贤的脸莫名的红了。 这求人的事真不好说,但是为了自己那个极品的表妹她也只能赌一把了,赌不赢还可以从易清清身上下手。 她想让赵甜甜也和易清清一起去国外读那所军校,一是纠正个性,二是找条出路。 不然这个丫头迟早要像表哥一样,惹出大事来,到时候恐怕又是自己要替她收拾烂摊子。 而下午又听易清清一再的说,特想找个伴,实在不行就让爷爷雇个人陪她,不然自己面对着那一大帮叽里呱啦的洋鬼子会无聊死的,所以她就起了这个心思。 想想这易老将军介绍的地方,一定错不了的,赵甜甜就是去做个陪读,也应该知足了。 可能易清清和赵甜甜这两人个性南辕北辙的人,在磨合期会闹得凶一点,不过,不地道的想想,这对赵甜甜来说,嘿嘿……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坏处。 不过自己这算不算是……嗯,过于会钻营了点?这易老将军对自己的印象会更差一点吧,想到这些,她不由羞愧的低了头…… “你想给她找谁?”对于这个问题,易震自然也有自己的计较,所以在沉默了一下后,这样问道。 “是我家的一个表妹,英语说得很不错,性情也稳妥。” 赵甜甜确实在之前,修过一段外语,原因就是因为她们那化妆品的专柜小姐有这个要求,虽然伊学的草草,但简单的日常交际还能应付。 至于性情稳妥吗,那是针对易清清而言,赵甜甜可是除了花枝招展嗲声嗲气的钻研些饮食男女卯足心思钓金龟婿之外,别的冒险的事是一概不敢做的。 听说到英语的事,易老将军禁不住看她一眼,可能是想起刚才她和那些外国友人的侃侃而谈。 “嗯……”易老将军又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清清的确也想找个伴,我去和她商量商量吧。” 这话让晋贤贤不由得一阵暗喜,看来有时人还是必须会钻营的。 “不过……”易老将军却又道,“这读军校是一件很苦的事,你家那表妹能吃的了这番辛苦吗?” “当然,年轻人试着尝试,会慢慢适应的。”她应道。 赵甜甜当然吃不了这份苦,不过她会想办法让她吃的! “贤贤,易老,说什么呢?”这时那和江老爷子抱着小洛洛转了一圈的莫青轩走了过来。 “没什么。”晋贤贤对他笑笑,有了刚才那场别开生面的求婚,在面对他时,清丽的脸上不觉得就带出了一丝娇羞柔情。 “那我们过去吧,那边要分蛋糕了。” 原来,在这酒会上,还安排了另外一个节目,那就是特制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准备为这开业庆典增添一抹喜气。 “好!”她应了。 莫青轩又邀请易老将军过去看看,易老将军倒也赏脸,和两人一起向人群集中的地方去了。 就在晋贤贤为了赵甜甜呕心沥血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为赵甜甜费尽心机,那就是赵娟姑娘。 谨守晋贤贤的嘱托,赵娟姑娘不敢离眼的盯着那赵甜甜,因为那赵甜甜虽然经过晋贤贤的警告,老实了很多,和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开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是两人却不停的眉来眼去的,有好几次还有意无意的一前一后的出去,还好她跟的紧。 赵甜甜当然知道赵娟在盯着她,已经暗暗地赏过她好几次白眼了,难得的赵娟是个诚实心肠,却依然不离不弃的。 赵甜甜走到另一边去拿点心,赵娟也赶紧跟上,赵甜甜拿了一盘子回来吃,那赵娟也拿回了一盘子吃,气的那赵甜甜又恨恨瞪了她一眼。 盯梢任务终于在那闫娇娇给赵娟拿回来一块蛋糕时出了差错,闫娇娇难得的好心,将自己不辞劳苦从那些高级人中抢得的一小块庆典蛋糕给了赵娟,谁知赵娟一错眼,那赵甜甜竟然不见了。 赵娟顾不得吃那蛋糕,赶紧跟了出去,终于在最边上的洗手间处看见了一抹藕荷色的影子,疑似赵甜甜,她赶紧跟上去,却在到了洗手间门口再次止步,男洗手间,这赵甜甜去里面做什么,是不是走错了? 不过这装潢的美轮美奂、还有好闻的熏香味道飘出来的洗手间里,似乎并没有人,安静得很,她是不是……可以进去提醒一下这赵甜甜也无所谓呢? 打定这个主意,赵娟握了握拳,就要往里走,但是猛地一下子撞进了一个人怀里,一股清雅的香气瞬间只钻鼻孔。 但这味道这让她心狂跳,脸窘红,嗯……因为熟悉。 “对对、对不起,陈经理……”她赶紧退了两步,低着头道。 陈冠基不说话,但给她的压迫感却极强。 “你忙吧……忙吧……”赵娟转身就想跑,再也顾不得那盯梢任务。 “跑什么……”但却被一只白皙如玉、却强健有力的大手迅速的拉了回来。 “放开……” 赵娟急了,这死美人受从她回来上班后的确没骚扰过她,但是却常常跟在她后面……那个,绝对不是她多疑,她有很强烈的感觉根据的。 而且这家伙似乎还会很放肆的将那目光放在她的胸腰臀处,绝对不怀好意。 “小胖妞,你想进男厕所偷窥,还有了理了吗?”陈冠基却不仅不放,反而贴上她的后背。 “才……不是呢,我有事……有事……”后背上男性特有的体温和气息,让赵娟声音都禁不住微颤,赶紧推拒。 “有什么事,要方便?” 一身浅色的西服,愈发将其衬得如天人般的美人经理,竟然……竟然说出这样直白粗糙的话,让赵娟的脸又红了几分。 “你胡说什么……我找人。”赵娟终于转过身来,直视着陈冠基,涨红着一张小圆脸低吼。 “找人?”陈冠基对她扬扬韵致挺秀的长眉,眼波轻曼,语气邪魅,“我吗?知道我来了这里就,想看一看……重温一下,嗯?” 暧昧轻佻的言辞,竟然……竟然出自这美如玉、冷若冰的男人之口,真的有点让赵娟难以想象。 更难以想象的不是也发生过吗?他不是还将你ooxx过吗?赵娟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道,脸上羞恼至极,“死小受,你真是……真是流氓……”赵娟愤愤的骂道。 “流氓,好称呼,你喜欢流氓吗?”陈冠基却忽然柔柔一笑,那种夺日月之华的美让赵娟一傻,陈冠基却利用这个空隙,快速的将怀里的女人紧紧一搂,倾身压住,缠绵热吻。 吻到后来,渐渐失控,冰冷淡定的美人一把将怀中绵软的娇躯推到墙一边的立柱后、监控死角的地方凶狂的拉开衣衫,肆意作为…… 就在愈演愈烈、即将发生实质性的问题之际,忽然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被男人的热情弄得浑浑噩噩的赵娟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陈冠基俊美绝伦的脸上泛着丝丝妖媚的红潮,但是却还是停下了,搂着赵娟,一起看着那一对从男厕所里出来的、可能刚刚做过像他们刚才做的那事的男女。 男的一脸涎笑,女的一脸潮红。 “甜甜,你、你就给了我吧?”看来也像他们两个一样,未遂。 “下次吧,我们……我们先恋爱,你先离婚,再说这个……”赵甜甜轻轻捋了捋有些乱的发,整了整那被弄乱了的衣衫,娇羞笑道。 她才不是晋贤贤说的那般傻呢,她要吊足这男人的胃口,让他为自己痴迷,他不是说婚姻生活不幸福吗,她就让他为她离婚,等她钓到这个凯子,看那晋贤贤还敢看不起她,呵呵…… 沉浸在得意中的她,却没发现男人听了她这话,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 两人快速的走远了,赵娟禁不住舒了一口气,好险,幸不辱使命,这赵甜甜还不是太无脑,却冷不防身体某处一阵锐痛。 “唔……”她不由低叫出声,然后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作乱者,鼓起了勇气道,“你再敢碰我,我就……我就去告发你……” “告我?”陈冠基笑,“什么?强奸吗?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小胖妞?” 赵娟气坏了,一边用那恨不得咬他两口的眼神看着他,一边拼力的想挣出他的怀抱,“我愿意胖,你管得着吗……嫌我胖还抱着我,不要脸,死小受……” “呵呵……”陈冠基又笑,“小胖妞,你不知道吗,我就喜欢胖的,压起来……真舒服!”说着不管不顾的就真又欲压上来。 赵娟自然不愿,躲着挣扎着。 忽然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一怔,赶紧又停了动作,猫在一起看着,哦,男厕所真是热闹,竟然……竟然又有两个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只不过却是两个美女,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开口(和谐)交谈。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晋贤贤!” 贤姐?赵娟闻言几乎低叫出声,却被陈冠基一把捂住嘴。 “你敢保证这段手机录像会起作用吗?毕竟录得只是她表妹,而不是她。” “放心,打到一个人是一步一步来的,欲速永远不达。” “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没事,交给我吧,你只等着看好戏就行!” 两个女人渐渐走远,柱子后面的赵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一把就挣脱了钳制她的陈冠基,慌慌忙忙的就要走。 “小胖妞,你干嘛去?”却被陈冠基一把拉住。 “我……我去告诉贤姐,有人要算计她。” “你用用脑筋好不好,你就是告诉她也不见得解决得了什么问题,现在证据在别人手里,一旦弄僵了,公布出来,对你的贤姐没好处。” “那……要怎样呢?”赵娟想了想觉得也是,不由苦恼的皱了一张小圆脸道。 “不知道!”陈冠基立刻摊了摊手,转身就要走。 “喂……陈经理,你去做什么?”赵娟慌忙拉住他。 “回休息室睡觉!”陈冠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冷的样子,斜睨着赵娟。 “你不帮忙?” “我为什么要帮忙?” “你……”赵娟气结,愣了愣,低着头又道,“帮帮贤姐吧,都是我……是我办事不利。” “我只帮你!”沉默了一下,陈冠基却忽然紧紧盯了她道,“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赵娟脱口问出。 陈冠基没答话,只是邪邪的用眼,在她的身上一溜。 “你这个……这个死流氓……”赵娟转头就走。 但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在她耳边低语,“小胖妞,我们私下……交往吧!” “呃……”赵娟彻底怔住,有点无法消化他的话。 “放心,等到水到渠成的那天,我就会向人公布我们的关系。”陈冠基却以为她在计较那“私下”两字,毕竟他的身份无法暂时公开。 “你开玩笑呢?”赵娟只觉得这美人受莫名其妙的很,转身就要走。 “你不帮你的贤姐了?”陈冠基又道。 赵娟终于又停了下来,目光在这让比女人还美上几分的男人脸上停留了好久,才茫然的道,“你说真的呢?你……不是受?” 陈冠基的脸禁不住一阵黑,“那天证明的还不够,那晚上我再好好证明一次给你看!” “呃……” 当酒会圆满的进行到中场,人们都以为它会华丽落幕的时候,忽然就又发生了人们想象不到的一幕,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领了一大帮子人闯了进来,陈冠基在门口和他们纠缠了半天也没拦住,那女人哭哭闹闹的,来势相当猛。 “太太,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莫青轩只好迎了上去。 莫青轩俊逸温和的脸起了作用,那个自称是某某局儿媳妇的女人终于气消了几分,但却依然一脸激愤的道,“我来找我老公,顺便将那勾引他的狐狸精抻出来揍一顿。” “狐狸精?”众人满脸诧异,面面相觑。 听了这几个字,又看了一眼那气势嚣张的女人,正抱着恹恹欲睡的小洛洛的晋贤贤却不由的心头一沉,慌忙的四下张望着看赵甜甜,却发现她正坐在边角面色郁郁的品着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是她身边确实没有那个什么什么局长的小开,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这个……太太,估计你是找错了地方吧。”江雪兰看了一眼那满脸不悦的江老爷子,赶紧也站出来。 “找错了地方,”那女人却一把推开了她,冷笑着,“我有证据!” “证据?”众人又一怔。 晋贤贤不由得心尖一跳,赶紧又在人群里找赵娟,却发现那小妮子并没看她,却一直看着那沉默地站在一边的又冰又酷的美人陈冠基,她更急了,如果不是距离太远,她真想一步就跨过去。 “怎么了?”莫青轩看她神情有异,不由问道。 “没事……没什么……”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 “请问,太太,你有什么证据?”江雪兰又道。 “呵呵……有什么证据,有让你们哑口无言的证据,有证明你们江氏这什么狗屁庆典酒会男盗女娼的证据。”那女人又冷笑道。 呃…… 四下不由想起一阵抽气声,因为这话太……犀利,也太劲爆。 如果这个女人正在在这么多人面前拿出证据,这江氏的颜面大概就丢进了吧。 江雪兰的脸变了,莫青轩的脸变了,江老爷子的脸也变了,而众人脸上那好奇的神色更浓了。 “太太,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不负责了?不负责任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莫青轩脸上不变的微笑终于敛起。 “你……你少唬我,告诉你,我真有证据,并且会马上拿出来给你们看。”那女人又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人们闻言纷纷瞪大了眼,期待着。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家的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一个个沉默着等着下文。 “你们江家的人听好了,我要拿出这证据,你们要负什么责任?赔偿吗?赔偿多少?”那女人有些得寸进尺。 “你要多少赔多少,但是你要拿不出证据,怎么办?”莫青轩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回头看了看陈冠基,才上前一步道。 “拿不出证据我听你们处置,但是一会儿我拿出证据,我要你们赔偿我一百万,以弥补我老公在你们江氏的酒会上被勾引的精神损失费。”那个女人又道。 “好!”莫青轩略一沉默道。 但是他身边的晋贤贤却满是不安,因为她刚才回头的瞬间,似乎看见那何水湄和江飞儿在对眼神,凭直觉,她觉得这两个女人狼狈到了一起,似乎做了什么。 她的心里紧张而颓丧,觉得自己这条豪门路真的走的太艰难了,处处受难,到处受敌,刚才被莫青轩跪下求婚的那一幕喜悦和感动也瞬间被冲淡了,虎狼环视,何来幸福?永远不知下一刻等待你的是什么样的算计,晋贤贤,你值得吗? 不管晋贤贤是如何的担心和忧虑,那个女人还是走到了墙上那影院前,然后神情笃定的一番捣鼓,半响,才笑眯眯的伸进包里掏什么东西,只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问和她一起来的人,“我的手机呢,看到了没有?” 和她一起来的人纷纷摇头,这个女人就立刻又立起眼睛盯着江家的人,“我的手机是不是你们偷了?我来你们这里一趟,竟然丢了手机,哼,你们江家人脱不了关系……” 就在她正闹腾见,就见门口一个保安领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个人穿着某计程车公司的制服,看来应该是个计程车司机,进了门之后就直奔这个女人,将一部手机递了过来,“太太,你的手机丢到我的车上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女人一怔,仔细看了这个司机一眼,又看了看那部手机,这才赶紧向计程车司机道谢。 计程车司机来了又走,只不过是填了一个小插曲而已,那个女人等计程车司机走了以后,再次站到了那壁挂影院前,拿出数据线,操作按钮,很快那电视荧屏上开始上演某些男女限制级的画面,空间里也有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在回响。 众人都怔住了,大睁着眼看过去。 “日女优……”有人看着画面不由得出声来。 “是啊,搞什么……” “跑这里来弄这个,什么证据呀?” 其他的人也纷纷戏论。 正在得意的笑着的女人也不由回过头去,然后瞬间傻了,“这……这是什么?这……” 深夜,江氏的庆典酒会终于在一波一波的起伏中胜利收场,最后那个闹场的女人是被她公公某某局长领回去的。 那某某局长本来是这里的地头蛇,对江氏的到来并不是多么欢迎,所以自己都没来亲自出席,只让了儿子过来,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了一趟,而且以十分不光彩的姿态。 看着那许了江氏许多条件、唯唯诺诺的,领着垂头丧气的儿媳妇退出去的某某局,陈冠基那张千年冰玉脸上突然如昙花绽放一抹炫目的笑,随后转眸,看向大厅一边的那张小圆脸。 赵娟自然也看见了他,立刻扭过脸不看他,但是过了片刻,还是回过头来,偷偷看了那个天人般的男人一眼,嘟起嘴悄悄一笑,似乎有这么一个美丽的男朋友也不错,赏心、悦目…… 莫青轩安排好一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凌晨了,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走廊上的柔软灯辉,他不由轻轻一笑,然后快速的去了浴室清洗,洗好后就向着主卧室走去,但是推开房门后看见那空空的大床,他俊逸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不悦。 在酒会近尾声时,他就让人将晋贤贤母子送了回来,他原本以为进过今天这场求婚后,她不会再排斥他,只是没想到却一如既往。 他在房间里站了半响,然后转身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客房走去,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小猫,我来了…… …… 七十八 想听故事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七十八 想听故事吗? “赵甜甜,你给我听清楚,你不去可以,但是今后惹出什么事来,别想我帮你一毛……”晋贤贤握着手机,愤愤的说着。舒殩齄玕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把那个读军校的计划一对赵甜甜说,这赵甜甜立刻回绝了她。 冒着被别人看轻不屑得来的机会,竟然被赵甜甜如此的不当回事,她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我干嘛用你帮,晋贤贤,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今后有男朋友了,哼,他会罩我的,你还是少对我呼来喝去的。”对面的赵甜甜脾气比她还要盛。 “男朋友?就是那个小开?” “哼!”赵甜甜没说话,却用鼻子发出的声音回答了她,颇有几分得意。 明知对面的人看不见,可是晋贤贤还是做了一个捶胸顿足的动作,真的佩服她这个极品表妹,那大火烧了一圈,她竟然不知烧的是自己。 “什么男朋友?那个小开,呵呵……”她怒极反笑,“赵甜甜,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难道还不知道今天最后一场戏是为谁唱的吗,是你呀,那个女人就是某某局长的儿媳妇,就是你说的那个男朋友的老婆,她找上门来了,而她口口声声说的那个狐狸精就是你。” 对面的赵甜甜终于闭了嘴,回答的是一声惊讶地抽气声,晋贤贤不理她,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这个蠢蛋,你知道吗……要不是陈经理及时拦下了那部手机,恐怕最后那屏幕放映的那个不是什么女优,而是你……是你赵甜甜,你可以不信,明天我就把那段录像拿给你,让你看看自己那恶心的样子。” “……” “你可能还在诧异那个小开怎么和你卿卿我我还没完呢,就半路溜走了,因为他老婆杀过来了,他的那个老婆是某个黑道老大的女儿,泼辣彪悍,还会些功夫,他跑了,将你留下,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将你揪出来,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 那个女人当然不是什么黑老大的女儿,不过也差不多,是一个混混的女儿,她还不算是在骗赵甜甜吧。 “另外……你以为这个女人就这么放过你了,既然有人看你碍眼了,给你告密,那个女人就一定会找到你,你不去可以,就等着被人泼硫酸或划花脸吧,到时看吃亏的是谁。” 说完,她再也不给这赵甜甜说话的机会,手一动就按断了手机,坐在床头喘粗气,稍后却又笑了。 后面这些话当然是危言耸听,不过不吓一吓这赵甜甜,她又怎么会听她的呢?这也是今天这么晚了,她还给这赵甜甜打电话说那个出国读书的事的原因,就是抓住时机,一举攻下。 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完全的坏事,倒是改造赵甜甜的一个契机! 不过说是这么说,今天晚上,的确够险的。她想,如果没有陈冠基的帮忙,真的将录下的那以赵甜甜为主角的春宫戏放映出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影响到自己和赵甜甜是小,恐怕会影响到江氏的声誉,那两个女人真的够狠毒的,她现在想来还觉得后怕的不得了。 哎…… 她不由得伏在床上轻叹了一声,可无意中一抬头,不由吃了一吓,因为屋里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立刻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来一会儿了。”莫青轩笑笑,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到怀里。 晋贤贤不说话了,只低着头。 “害怕了?”莫青轩问。 “嗯……”晋贤贤点点头。 “傻瓜,放心,一切有我……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莫青轩摸了摸她的头道。 晋贤贤一怔,看向男人。 确实,说到底,最后做通了关键工作的还是他,要不是他的尽力周旋,软硬兼施,最后还将某某局请过来,那个刁泼的女人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其实她最该感谢的还是他。 强大的男人,似乎无所不能,只是她拿不准这个男人的肩膀是不是可以永远放心的让她依靠…… 对上那双带着迷蒙的明眸,莫青轩只觉得心头涌起淡淡的疼痛。 他现在很后悔在酒会上的疏离态度,他知道她是一个决绝的人,善良却有一颗倔强骄傲的心,她屈从他,喜欢迷恋的成分有,但是更多的却是敬畏和惧怕。 就像在青事上,他想要,她就是不愿意,最后也会半推半就,委身在他的技巧和强硬之下,任他予取予求。 但是他可以掌控她的血肉之躯,却永远无法掌控她的精神,就像四年前,这个内心强大的小女人终于还是在他偶尔疏忽时逃离了他,以至于让他空虚了四年。 四年*的隐忍,这原本也没什么,他也不是没有过禁欲克制的生活,但是她的毅然却让他错过了儿子的成长,错过了她的陪伴,那是他莫大的遗憾与惋惜, 他不敢确定他是否已经爱上了,但是很喜欢……就像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享受她在身边给予的一切温婉慰藉,他很沉迷于她,不管是在她身体上得到的酣畅淋漓的满足,还是精神上的她的柔情痴嗔带给他枯燥生活的乐趣,所以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不愿意她离开,所以他妥协了,他怕她又一次义无反顾的离开他。 莫名的,他在看到她的孤单落寞时,心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慌乱,所以就强迫小姨江雪兰联合演了下跪求婚这一幕。 当这一幕还在筹划中时,他只是想单纯的留下她,留住她的心,顺便取得那听说他将会成为自己私生女的女婿进而萌生拉拢之心的何英华的信任。 他想过了,要想得到当年的罪证,对于这个三言两语就能将那恶毒狡诈的肖美珠控制住、一番猫哭耗子惺惺作态就让整个常委改了决议的老狐狸何英华,将当年的事公布于众,彻底地为父亲昭雪平凡,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不想走暗杀这条路,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动动手指就行,可是那有什么用呢,父亲还是贩毒走私通敌卖国畏罪自杀的那个人,而他何英华还是那个两袖清风、政绩卓然的好官员,所以他不屑于毁掉何英华的这条路。 他求婚的初衷是带着三分真诚七分目的的,只不过到了后来对上这双明眸,他发觉自己彻底的入戏了,他似乎是真的想给她这样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只为了那双明眸中的感动和欣喜。 那让他觉得怎么做,都值得! 男人眼中的怜惜与温柔,让晋贤贤莫名的鼻子发酸,这一刻,她只觉得距离他很近,似乎已触到那个飘渺深沉的灵魂,触到他的心窝。 她很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所以小手一动,就主动的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明眸紧紧落在他的脸上。 “呵呵……”莫青轩与她对视的眼眸瞬间暗沉,胸腔里发出低沉的震荡,“怎么,想要你……等不及了?” 晋贤贤一怔,脸上红霞瞬间满卷,瞪他一眼,忙不迭的就要收回手。 “你的戒指呢?”莫青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问。 “刚才洗澡时摘了。”晋贤贤瞥了一眼床头的柜子,上面放着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正是今天她的订婚戒指。 “我再帮你带上。”莫青轩径直拿过来,细心地为她套在手指上,一边戴着,一边低声告诫她,“下次等有了结婚戒指才准摘下来。” 晋贤贤愣了愣,然后乖顺的点点头,只觉得激荡紧张了整晚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一颗心也好像慢慢的落到了实处。 “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夜!”戴好戒指后,莫青轩那幽深的眸子便落在她的脸上,灼灼闪光。 晋贤贤一怔,却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的眼睛怎么不是黑的?” 这次轮到莫青轩怔住了,他看着晋贤贤,眸光渐渐的沉敛,眸底有一丝疏冷快速滑过,但很快却又恢复了平静,笑了,“我用了药,你喜欢黑颜色的?” 他的眼神变幻,却看得晋贤贤一阵心惊,赶紧摇了摇头,低了头,“呃,不是这个事,只是……只是惊讶。” 莫青轩没再说什么,笑笑,“不许怕我!” 晋贤贤又一怔,莫青轩的那只大手却已经趁机探到她的睡衣里,轻捏慢捻,熟练地挑逗,点起簇簇火焰。 “我……我累了……”晋贤贤禁不住一阵心慌意乱,但明眸闪了闪,却又轻喘着道。 凭什么只要他想,她每天晚上就要陪练。 莫青轩手上的动作一停,看着她,片刻后,最终笑着点点头,“好吧,那就睡吧!”说完揽着她,往床上一到。 晋贤贤看他一眼,却发现他已闭上了眼睛,于是不敢再乱动,也尽力找了个舒坦的姿势,闭上了眼,在他怀里慢慢睡去,一室安静…… 第二天晋贤贤睁开眼,床上已经空了,莫青轩总是起得很早,她便也起床梳洗,收拾好后进了客厅,便看见小洛洛正和莫青轩嬉闹。 “爸爸,真的好好看,我也要戴……” “不行,小孩子不能戴这个,眼睛会坏的。” 听见父子两个在争论,她便走近,这才发现莫青轩脸上今天早上竟然多了一副茶色眼镜。 “妈妈,你看爸爸——”小人儿看她走出来,立刻跑过来拉了她的手,对她指父亲。 她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脸上,嗯,儿子说的确实不错,样式精致的眼镜配上那张俊逸的脸,雅致斯文,却又不失帅气,真的好看的很! “爸爸的眼睛也变了,和我的一模一样了。”小人儿又道。 呃……晋贤贤这才注意到,镜片后面的那双眸子真的已经褪尽了蓝色,而是一片漆黑如墨。 她有些惊讶,瞪大眼睛看他。 他便对她笑。 “过来吃饭了。”这时在餐厅里忙碌的赵庆云喊了几人一声。 “哦……”晋贤贤很有些羞愧,自己这为人女为人母的,竟然每天都是让母亲做早餐,真的快把母亲当保姆使唤了。 “妈,我来帮你!”她赶紧道。 “姥姥,我也来帮你摆碗!”小洛洛更是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客厅。 看着小人儿的身影,她不由一笑。 “今晚上不能说不可以,我的眼睛已经是黑色的!”冷不防莫青轩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她一怔,立刻瞪他。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不正经很无聊,堂堂跨国公司的总裁,竟然……整天就是捉摸这种事,为了这种事费尽心机。 莫青轩却已经低笑一声,率先去了餐厅帮忙了。 早饭吃的很和谐,看得出母亲心情很好,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她是在高兴小洛洛认祖归宗的事。 她忽然觉得很汗颜,很对不起母亲,想当年有可能生过自己这个私生女的她,是多么接受不了自己也生一个私生子出来,可是母亲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劝自己打胎。 软弱又善良的女人呀,不知道当年受过多少欺负和侮辱,她止不住一阵心酸,不过她是不会再让母亲受欺负的,她会保护母亲! “贤贤啊,你舅妈一早就打电话过来了,问问你昨天给甜甜找的那家学校怎么样?”赵庆云看了女儿一眼,忽然开口问道。 “哦……”看来这赵甜甜是被她吓住了,呵呵……“很不错呢。” “哦……这就好,这就好……”赵庆云立刻点了点头,看了女儿一眼,还想说什么,却又看了看一边的莫青轩,最终又闭了嘴,只是又点头笑。 吃完饭后,晋贤贤看时间还早,便抢着洗碗收拾,莫青轩领着小洛洛去了客厅,母亲却还是站在一边不肯走。 “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晋贤贤看着母亲。 “没什么……没什么……”赵庆云看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就要出去。 “妈,”晋贤贤顿有所悟,立刻又叫住她,“舅妈还说了什么?” “呃……嗯……”赵庆云支吾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你舅妈还问需要多少学费,还说……还说她可没钱……” 晋贤贤听完那个气呀,手中的碗几乎都要摔出去了。 据易清清昨天说,她所有的读书费用并不是爷爷出的,爷爷会让她那个在美国什么部门做高官、却弄了棵嫩草啃不管女儿死活的父亲拿出来,她说多少就是多少,反正他有的是钱,想想这么花他的钱,她的心里就解气。 这赵甜甜又是陪读,再加上是军校,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费用。 可是她却还是被气得几乎炸了肺,想让女儿去读书,却又不想出钱,她的这个舅妈真是太无耻了点。 目光清冷的看着母亲,她刚想负气的说不愿去就算了,两人身后却有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没钱不怕,我可以让人从舅舅的工资里扣,分期扣,伯母,你看怎么样?”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莫青轩站在门口,正笑吟吟的听着母女的对话。 母女两个都红了脸。 “伯母,我们今后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不用背着我,商量一下,我也可以出了主意不是吗?”莫青轩又道。 “哦……是是……”赵庆云讪讪的答道。 “那就这样吧,你去回了舅妈吧。”莫青轩又道。 “这……”赵庆云犹豫。 “那就交给我吧!”莫青轩转身就要出去,亲自回复向兰兰。 “青轩……”赵庆云赶紧又喊住他,“还是……还是我去吧!”说着转身走了,步子走得很慢。 晋贤贤看着母亲的背影,有些不忍,就要跟上去。 “你干什么去?”莫青轩却一把拉住她。 “我……”晋贤贤低头嗫嚅着。 “小猫……”莫青轩却脸色郑重下来,“你知道吗,有些事不能总是听之任之,这除了助长那依赖性和惰性之外,对舅舅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人不能总依靠别人活着不是吗?” “可是……”晋贤贤又向母亲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是真的不想……母亲为难。 “伯母是舅舅一家的突破口,要想制止他们的贪性,从她的拒绝开始是最好不过的了。”莫青轩又道。 晋贤贤想了想,也觉得的确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 “放心,你舅舅的那部分工资我会帮他存着,到时候有用项的时候再给他。”莫青轩又道。 嗯,这的确不错,是一种变相激励人自强的好办法,晋贤贤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舅舅一家,她早该想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只不过一是总是狠不下心来,再就是母亲又总是拖后腿,所以一直听之任之。 现在有他帮她,支持她,她觉得底气足了,腰杆也硬了,改造舅舅一家,就从今日始吧。 “好了,快点吧,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莫青轩开始催促她,并且还挽起袖子帮她的忙。 她感激的对他笑笑,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晋贤贤本来就行动的早,再加上坐了莫青轩的顺风车,所以是第一个来了档口处的人。 到了后,她先将昨天收的那些订单弄好,布料也准备出来,安排妥当后看于静过来了,于是便将手里的活计交给了她,她则去六楼那个旗袍摊位哪儿看看。 到了六楼,自然又是一阵忙碌,弄好了已是九点来钟了,她就和小吴交代了两句,然后下楼。 生活是忙碌的,但是她喜欢这份忙碌,因为只有忙碌的生活才踏实,生活本来就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 “贤贤,我看你呀,就别这么忙了,不如回家去享受一下,反正也不是没人养你。”刚才她上楼的时候,于静曾经这样劝她。 她知道她是看她挺辛苦的,又嫁了个有钱人,其实蛮可以不用这样。 但她却只是回她一笑,依然故我。 她绝不会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又何曾如自己一般可靠,不是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吗,一个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才有气场才有自信! 回到三楼,档口处的人已经都到了,顾客还没上,所以众人就一边弄着活计,一边闲聊。 “……呵呵……这些老外比中国男人强,不管是论那个能力,还是论风度。”闫娇娇又在饮食男女,只怕别人不知道她昨天酒会上又搭上了个外籍的。 没办法,这个女人一天没男人都受不了,她那当兵的小男友假满回部队了,所以昨天晚上就赶紧又找了个替补。 只是这样放荡的生活,却还唯恐别人不知道,真是脸皮厚比城墙呀。 别人都知道她这样,所以也不怎么理她,伊有点无趣,便站到了那正低头弄图样的赵娟身后,一掀这小妮子的领子,然后惊讶的大叫,“喂,小胖妹,谁给你中了这么多的草莓呀?” 众人一愣。 赵娟顿时红了脸,一把拍开她的手,“你胡说什么,我……我这是昨晚上……昨晚上被虫子咬的……” “咬的?”闫娇娇脸露狐疑,但稍后打量了赵娟两眼又笑了,“也是啊,你这般肉滚滚的,谁会有性趣呢?” “你……”赵娟气的瞪她。 “娇娇,你瞎说什么呀?娟子已经瘦多了,哪儿还胖啊?”于静看不过去了,替赵娟说话。 “是吗,呵呵……那什么时候带个男人过来看看呀,说说……上次那个小于是不是又黄了?”闫娇娇笑了,目光中满是轻蔑。 “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带个男友过来的,你等着!”赵娟也不只是被她刺激过头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昂首挺胸的说了一句。 闫娇娇听了,却还是笑,气的赵娟张了好几次口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涨红着脸闭上了嘴。 晋贤贤站在一边看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走了过去,轻飘飘的对闫娇娇丢下一句,“这老外们都够开放,要悠着点,珍爱健康呀!” 那闫娇娇顿时不笑了,愤愤的瞪着她,但她却只是对她做了个耸肩的动作,顿时大伙都笑了。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哼!”闫娇娇气的一扭身就向卫生间的方向走了,她身后有时一阵笑。 晋贤贤在赵娟对面坐下来,帮忙弄图样,无意中一抬头,忽然发现这小妮子今天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气色似乎好了许多,而且……嗯,还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 中午的时候,晋贤贤和莫青轩一起吃的午饭,吃完后晋贤贤想去看王佳丽,莫青轩也硬要陪同,于是两人便一起去了晋贤贤家的老房子。 王佳丽见了莫青轩,自然别扭意外了一番,但是却很快就被莫青轩的诚恳态度和温润的风姿折服了。 晋贤贤坐下,无意中看见电脑上佳丽发的求职信,就问她是不是想要出去工作。 “当然了,难道我呆在家里等发霉呀。”王佳丽一边拿饮料给两人,一边笑道。 看晋贤贤一脸担心的表情,王佳丽又笑了,“贤贤,你放心,我没事!” 盯着好友看了片刻,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后来王佳丽又说起和郝松年办了离婚手续的事,还是忍不住哭了,晋贤贤也陪着她落泪,直到从那里出来到了车子上还高兴不起来。 “干嘛?”莫青轩一边开着车子,一边看了她道,“恨不得以身代之呀。” 晋贤贤听他说得轻佻,索性不理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成长,这个成长过程中又怎么会没有代价呢,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之痛,相信你的朋友会好起来的。”莫青轩又道。 晋贤贤闻言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睿智的笑意,不由得也笑了,点了点头。 是啊,一个人要成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的佳丽也不例外,相信乌云之上定有晴空…… 回到商场时,就发现于静已经来了,正在算账,然后算完之后,有时一阵欣喜。 “贤贤,我们这个月竟然赚了好多。”于静兴冲冲的对她道。 “哦,是吗?”她自然也高兴。 “那个……这么着吧,我们下午将工资开了,留些周转的,把帐分一些吧。”于静又道。 “好啊……” 分钱,她当然喜欢。 结果就是她们做好了这一切后,每个人都欢天喜地的,然后还早早的收了工。 只不过收了工后,她并没走,而是去了顶层,等莫青轩,因为她和莫青轩约好了,一起去明山看莫青轩的母亲,还带着小洛洛。 莫青轩还在忙,她便坐在休息室里等,一边等着一边画些旗袍式样。 天慢慢暗了下来,她有些无聊,便站到可以俯瞰一切的落地窗前,忽然她的目光定在路口拐角处的一抹身影上。 那不是娟子那个小妮子吗?正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那辆白色的路虎就慢慢的开动起来,渐渐驶远。 那路虎……白色的……呃,不正是美人经理陈冠基的车子嘛? 她的唇角不由慢慢绽开一抹笑,这两个人……嗯,有jq,呵…… “傻笑什么?”冷不防身后贴上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她当然知道是谁,闻味道就知道,她转过头,看着那个从今天开始鼻梁上就多了一副眼镜的斯文男子,“没什么,忙完了?” “嗯……走吧!”莫青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不方便吗?不方便就摘了。”她抬头看了他的眼镜道。 “没事,今天已经习惯了。”莫青轩笑笑,然后忽然凑近了她耳边低语,“为了晚上的性福,这算什么?” 语气温柔,脸色清淡,谁知道竟然说的是这般无耻的话。 晋贤贤气急了,转身就走, 莫青轩便在她身后跟着,火热目光在她的后影上胶着,微微带着笑,惹得一众员工高管纷纷惊异的瞪大眼。 这还是他们清贵优雅的总裁吗?目光……竟然这么色…… 晋贤贤最终受不了人们的目光洗礼,和他并肩而行,只是在一进电梯后立刻上前对着他就捶了两拳,但不防却被他一把抱住,湿热的吻印上唇…… 分开时,她的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如菏泽的鱼儿般大口的喘着气,一双水晶晶的明眸却狠狠瞪着那笑得云淡风情、却邪魅诱惑的舔着唇的男人。 “无耻……”她骂,背过身不理他。 “小猫,更无耻的你不都见过吗。”他却从背后拥上来,抱紧她。 她挣,他就又不老实,最后竟然拉她的裙子。 “莫青轩……”她气坏了。 他才笑着住了手,恰好电梯到了,然后不容她抗拒的拥了她走了出去。 一路亲昵,一路笑闹…… 暮色四合之际,两人回去接小洛洛,正好赵庆云在路边带着小洛洛散步,听说他们去看莫青轩生病的母亲,便也要跟着去看看。 “好吧,伯母,不过……希望你见了我母亲后不要被吓到。”莫青轩说这话时脸上一分滞重一分赧然。 晋贤贤便偷偷和母亲说了江雪茹的情况,赵庆云一听这个,更要去了,还去小区门口买了好多水果。 暮色苍茫中,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在名山小区某座别墅前停下,一行老少四人走进一座大门。 “少爷,少奶奶……”小萍迎了上来。 “怎么样?”莫青轩问。 “还不错,就是有些错乱,不过并没怎么闹腾,药也勉强能喝些。”小萍道。 几人很快就进了屋,然后就看见那穿着睡衣,披着头发的江雪茹正在缝一件衣服。 “阿逸,你来了?”看见莫青轩,还是那台词。 后来见了晋贤贤还是问,“你是谁?来做什么?” 但是见了小洛洛却立刻眉开眼笑,丢了那手中的衣服,蹲下身来,“宝贝儿,奶奶抱……奶奶抱……” “奶奶,我要先问一问你,这几天你乖不乖?有没有按时喝药啊?”小洛洛却板着小脸,推开她,问道。 “我很乖,我按时喝药了。”江雪茹赶紧道。 小人儿一听这个才将手臂伸给她,众人都笑了。 看江雪茹高兴,小萍立刻去弄药,而莫青轩则给周医生打电话,晋贤贤就坐在一边看着那祖孙俩。 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母亲盯着江雪茹,一脸深思。 “怎么了,妈?”她走过去问道。 “没事……没什么,就是觉得青轩的母亲看着……看着有点眼熟,我好像以前见过她。”赵庆云蹙眉道。 “呃……” “也许……也许是记错了。”赵庆云又道。 “哦……”晋贤贤轻应了一声,还想问什么,但是这时小萍却端药过来了,她也没再问,便帮着小萍劝江雪茹吃药。 小洛洛在跟前,江雪茹很痛快的就将药喝了,喝了还向孙子豪放的倒了倒空碗…… 又逗留了一阵子,莫青轩和晋贤贤便准备回去吃晚饭,因为这江雪茹吃过药就恹恹欲睡,困得睁不开眼了。 但是他们刚出门就看见一辆蓝色的迷你宝马停在门口,江雪兰走了下来。几人立刻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她是来看姐姐的。 听说姐姐睡了,她也没进去,准备和几人一起回去。 “亲家,去家里坐坐,顺便吃顿晚饭吧!”听说赵庆云是晋贤贤的母亲,江雪兰倒是并没端什么架子,很殷切有礼的就邀请她。 赵庆云立刻推辞,说改日。 “亲家,择日不如撞日,你就过去赏个光,正好老爷子也惦记青轩了,青轩好些日子不回去了呢,另外……还有洛洛,老爷子想了一天了。”江雪兰又道。 赵庆云不好意思意思了,最后只好答应下了,于是一行人便又直奔海边的江家大宅。 尽管一早就知道女儿未来的婆家是个有钱人家,可是赵庆云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金碧辉煌、仆佣成群的人家,那满目的华丽让她清瘦的脸上不由浮起丝丝不安,步子也顿了下来。 嗯……赵庆云不是刘姥姥,她却步了,被富贵吓的。 “伯母,这里都是我普通的家人,没什么的。”莫青轩看了她一眼道。 “妈,走吧,没事。”晋贤贤也安慰母亲。 其实说实话,作为第二次来这里的她,也心里不安,想起那阴恻恻的飞儿,再看看柔弱的母亲,她就极有压力。 但是既然来了,也就勇敢的面对吧,她是不会让母亲受受一点委屈的。 “姥姥,没事,太外公很好的。”小洛洛也对赵庆云道。 赵庆云终于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向里走了。 进了厅门,就迎上那出来迎接的江老爷子,江老爷子并不像晋贤贤第一次来这里那般漠然寡淡,很热情,这可能是得益于小洛洛,真是母凭子贵呀,晋贤贤禁不住再次感叹。 晚饭很快就安排好了,很丰盛,江老爷子和江雪兰将赵庆云让上桌,然后众人围坐下来,一顿饭倒也吃得融洽。 晋贤贤当然知道这饭吃的融洽的重要原因,那就是并没看见江飞儿,吃饭时莫青轩无意中问了一句,江雪兰好像说她出去做什么了,还没回来。 吃过晚饭后,江老爷子就将小洛洛领到书房去了,莫青轩也跟着,而江雪兰则坐在客厅里陪着赵庆云说话。 晋贤贤本来以为身为商界女强人的江雪兰应该和母亲没说的,但是不成想两人竟然曾经在同一所中学读过书,这样话题竟然就被扯了起来。 晋贤贤看二人聊得投机,便去走廊里看上面张挂的一些名人字画,当她正看着其中的一副出神的时候,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看这些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看些有意思的。” 她闻声转头,然后就看见江飞儿站在身后,她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听过穆蓉吗?想不想听听轩哥和她的故事……”她却又喊住她。 …… 七十九 别排斥我好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七十九 别排斥我好吗? “你可能还不知道穆蓉是谁吧?”看着晋贤贤愣怔的表情,江飞儿又阴恻恻的笑了。舒殩齄玕 “她是谁和我有关系吗?”晋贤贤看她一眼,转身又要走。 “你不敢听是吗?呵呵……因为穆蓉是轩哥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你却只是凭着儿子占有轩哥的人,你是怕认清了这个事实觉得自己可悲吧?所以你不敢听,是不是?”江飞儿却又在她身后低声叫嚣。 晋贤贤身子一震,站住,笑了,“我可悲,那你呢?得不到自己爱的人,却在背后用尽手段,甚至不惜昧着良心和外人联手算计自己的恩人,呵呵……你不更可悲吗?”说完看也不看江飞儿那瞬间惨白的脸色,然后转身就走。 她当然想听穆蓉和莫青轩的事,但是却不是从这个女人口中听。至于莫青轩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 爱吗?这种深沉复杂的男人岂会这样轻易的去爱,她,也不奢求。 守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事,在无法把握的命运跌宕中永远都保持一分清醒的自持,这是她目前最需要做的。 也许有一天,会各地分散,她也会潇洒的转身,从容的奔向下一站,永远不会抛开自我,永远不会像身后这个女人为了一份执念的感情疯狂而性情扭曲,人要生活,而爱情永远不是生活的全部。 回去的路上,车上很沉闷,小洛洛已经睡了,而赵庆云也闭着眼,不只是累了,还是在想心事。 晋贤贤只是把视线投在车窗外灯火变幻的夜色中,凝神不语。 莫青轩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俊逸的长眉微微蹙了蹙,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稳稳地开车。 到了家,赵庆云和洛洛很快就去睡了,晋贤贤也快速的去洗澡,然后照旧去了客房。 和昨天一样,她刚躺了一会,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穿着银灰色真丝睡袍的莫青轩走了进来。 “怎么又睡这边来了,嗯?”男人已经摘了眼镜,一双墨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有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习惯了。”她对他轻轻一笑。 他没说话,而是从容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坦着劲健又不失精致的身姿慢慢地走到床边,盯着她绯红的小脸,俯身微微一笑,低喃,“来吧,小猫……” 晋贤贤赶紧扭头,想避开,却已被他抱住,火热的身躯带着一份不容她拒绝的强势贴了上来,无路可退,只好承受,他汹涌的热情很快就将她烧灼、淹没。 她拼命地想在那份起伏颠簸中抓一份理智,他却恶劣的不允,轻轻重重,软磨硬泡,直到彻底的将她扯入那*的漩涡,飞升沉沦…… 事后,晋贤贤已经累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但是一身的汗,她实在睡不着,只渴望的瞥着那浴室的门。 冷不防那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身清爽的男人走了出来,端着水盆,拿着毛巾,对上她的眸,立刻一笑,然后走了过来,将东西放好,拧了一个湿热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体。 男人擦得很细致,也很小心,一寸一寸的,长指过处,干爽舒适。 晋贤贤忽然就鼻头一酸,低声一句,“你对女人都这么细心体贴吗?” 男人一怔,停了手中的动作,幽深的墨色眸子落在的脸上,似乎有几分不悦,“你说呢?” 晋贤贤立刻低了头,沉默了,男人则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相对,无言,直到擦好之后,男人站起身来,才忽然笑着来了一句,“我只对我老婆这样细心体贴。” 晋贤贤又怔,男人却已经拿起东西向浴室走了,只留给她一个挺拔优美的背。 她愣愣的看着,良久,唇边才慢慢湮开一抹凉笑,老婆是一个特定的称谓,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等莫青轩回到卧室里,床上的小女人已经闭上了眼,他盯着她良久,才躺下,躺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一路向下的摸着。 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娇躯一僵,他才笑了,忽然就手下那浑圆的臀部不轻不重的一拍,“装睡可是个技术活!” 晋贤贤则立刻睁开眼,捂了臀,狠狠地瞪他。 他又笑,晋贤贤却忽然眼圈一红了,哭了。 “怎么了?”他赶紧道,“打疼了,我没用多少力气呀。” 晋贤贤却越哭越凶,眼泪纷纷的落下。 莫青轩有些手忙脚乱,慌忙搂紧了她又是道歉,又是安抚,好话说尽。 哭了很久,晋贤贤才止了泪,粗鲁的一把就扯过床单拭脸 莫青轩见了,赶紧合作的将那柔软的床单往她跟面前扯了扯,擦完脸后,晋贤贤又将身一翻,将整张被子往身上一卷,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莫青轩看看那个娇曼清瘦的背影,有点无可奈何,愣了片刻后又凑上去,“小猫,分半边被子给我好不好,有点冷。”说完还做了个抱肩的动作。 晋贤贤闻言一下子转过身来,莫青轩以为她不生气了,谁知她却将被子往他身前一摊,然后坐起身来,披衣准备下床,但方才大张久了的双腿却虚软无力,一下子跪到在床头,却并放弃,又狠瞪了莫青轩一眼,再次奋力的站起来,就蹒跚的向外走。 “小猫,你干什么去?”莫青轩赶紧上前一步,抱了她。 她就拼力的挣,挣不开就哭,弄的莫青轩又是一阵乱,最后只好好言好语的乞求,“别这样,小猫,你别走,还是……还是我走吧。” 这句话倒管用,晋贤贤一下子就停了闹腾,明眸瞅着他。 莫青轩无奈,只好穿好睡衣往外走,“嗒——”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快速的闭合。 回头看看那紧闭的门,莫青轩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算是被赶出房了吗?不过还挺有趣的…… 晋贤贤倒是睡了个好觉,哭闹一场后,只觉得身心从类没有过的舒坦,早早就起来,可是在洗漱好出房间时却又有些羞赧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昨晚上有些……那个无理取闹。 她正杵在门口,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她一怔,诧异的打开门,就看见穿着白色衬衣、米色西裤一身整齐的莫青轩站在门口,没戴眼镜,墨色眼睛里笑意潋滟。 “干什么?”她的脸莫名的就有些红,垂头不看他。 “昨晚……”男人的手撑在门板上,“我的东西落这里了。” “呃……”她一怔。 “我想去拿一下,可以吗?”男人又问。 “哦……”她侧开身子,他顺势就进了屋,然后俯身从容的从床脚拿过一条黑色的子弹内裤。 呃……难道没穿?晋贤贤的目光不由得就落到他身上的某处。 “呵……”蓦地耳边响起一声低笑,晋贤贤的一张瞬间爆红,赶紧收回目光,偏了头。 拿完东西,莫青轩却并不急着走,而是坐在床边,晋贤贤用眼睛横他,他也假装没看见,优雅地将双腿叠在一起,看了晋贤贤,“小猫,我们来谈谈好吗?” 晋贤贤不说话,依然偏这头,不看他。 “我答应你,没你允许,晚上绝对不进这个房间。”莫青轩又道。 晋贤贤听罢这才看向他。 莫青轩和她对视着,片刻后,才深沉又郑重的开口,“小猫,多给我一份信任好吗?” 晋贤贤一怔。 莫青轩便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俯头看她,“小猫,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够好不够清明不够清楚,但是我保证会对洛洛好,也会对伯母好,更会对你好,我会忠于婚姻也会忠于你,我会将我的家庭婚姻老婆孩子放在一切之上,别……排斥我好吗?” 他又怎么会相信,她昨晚那场闹腾是为那一巴掌呢,她不是个娇蛮的性子,一定是昨晚在老宅听了什么。 他昨晚回房间后很久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就在想这件事,他发现自己很不愿她不开心,很不希望她对自己解下心结,在反复的考虑之后,终于下了决心,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和自己的其他,包括仇恨,暗夜的职业,那些纷纷扰扰的过往产生冲突的时候,选择她。 也就是如果有需要,他,会为她放下一切! 男人的眼神温柔而真诚,语气郑重深沉,晋贤贤不知该说什么,愣了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去煮饭吧,我让伯母带洛洛出去散步了,煮早餐的事就交给我们吧。”莫青轩又道。 “呃……好!”晋贤贤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去了厨房煮早餐,倒是配合的很默契,工夫不大,早餐就端上了桌,正好赵庆云和小洛洛也回来了,立刻开饭。 晋贤贤吃了很快,吃完后又去喂了贝贝,前两天贝贝有些小恙,怕传染洛洛,所以一直都放在楼下的宠物医生那儿,昨天刘姐刚刚将她送回来。 刘姐也在昨天结了工资,莫青轩又给她介绍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因为这里有母亲和她,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也就不需要钟点工人了。 吃过饭收拾好后,两人又一起去了中环,奔赴工作岗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妈,这易清远不喜欢我,我也觉得这个花花公子没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我费心的去接近他,讨好他,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无聊了吗?” 就在晋贤贤和莫青轩奔赴中环的路途上,有一辆高级私家车也在两辆车子的簇拥下缓缓向中环驶进。但是很明显,车上的氛围并不融洽,一身水青色洋装的何水湄蹙眉对着坐在身边的肖美珠,语气里隐隐几分质问。 “水湄,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这易清远虽然爱玩,可是很有头脑,是个可造之材。”肖美珠赶紧语重心长的对女儿道。 “可造之材,呵……”何水湄听了却禁不住嗤笑一声,很反感的看着母亲,“妈,其实你是想攀上易老将军吧?” 女儿的话让肖美珠脸色不由一变,随后立刻哭了起来,“水湄,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妈呢?你妈难道不是为你好吗?易家军界三代,威名赫赫,易清远是家里的唯一继承人,再加上还有江家做帮衬,将来就是做点什么都会大有前途,你要是嫁了他,受益的首先是你呀,关妈什么事呢?你这个孩子……你这孩子……哎,竟然……竟然这么说……” “好了好了,为我好为我好还不行吗?妈,你别哭了……”被母亲这么一闹,那何水湄立刻乖乖投降,好言劝解母亲。 “你们啊……你们姐弟,没一个和我贴心的,你弟弟是整天赌马、玩,你呢,念大学考研究生念硕士,也整天不着家,就不知道你妈妈我的日子不好过,哎……你们姐弟俩,我这不是白养了吗……” 那肖美珠却并没因女儿的偃旗息鼓而收敛,反而愈发的委屈起来,用纸巾抹着小心翼翼的抹着眼睛,落泪。 “妈,你别这样,不是还有爸爸疼你吗?”那何水湄赶紧道。 一听她这话,那肖美珠的眼泪却抹得更凶了,“还说你爸……你爸、你爸自从回了这座城市,那心思都被那对无耻的母女勾走了,你不见你爸每天都去书房待到很晚,每天……每天都会捧着那个女人的照片看呢,根本都不理我,那对无耻的母女每每都还故意跑到你把面前转悠,当然勾引了你爸也就算了吧,现在……现在都有了家庭了,还在勾你爸,你说……你说我又怎么会好过呢……”说到后来,更是抽噎起来,那染了色彩的纸巾更是一张张的在她手上生成。 虽然天性气傲的何水湄很看不惯母亲的这套作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听了母亲这哀哀怜怜的一番话,何水湄美丽的脸上立刻不由得现出心痛又愤慨的神色。 “妈,你快别这样了,我回去和爸爸谈谈,爸爸和你有感情,又身居要职,是不会这么不分轻重的。”那何水湄又赶紧道。 “其实这不怪你爸,都是那无耻的母女太会做戏,你爸又是个悲悯心肠的人,动心思也是难免的。”肖美珠闻言,立刻眼珠一转又道。 何水湄听了母亲的话,没说话,只是愤愤的蹙起眉。 看见女儿这个表情,肖美珠的眼里不由快速的划过一抹阴毒的笑意,相信有自己这个有智慧有气魄的女儿出马,赵庆云母女马上就有好果子吃了。 其实她并不是怕那对母女,可是她不愿惹丈夫不高兴,那样丈夫的心就会更偏向那个村姑了。 但是现在女儿就不同了,虽然n年前的那件事在家里不是什么大秘密,可是丈夫却也不愿女儿知道自己那些风流事不是吗?更何况丈夫对这个女儿可是一向倚重疼爱。 女儿出手,她就不信丈夫不收敛,会偏着那村姑母女,呵呵……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将她从欣喜中惊醒,她看了看号码,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接通了,“雪兰啊,我们马上就到了……” 她和江雪兰约好的在中环门口见,然后通过江雪兰将金融系毕业的儿安插到江氏,说是去江氏实习,其实却是别有居心。 她想让女儿快速的投入到江氏去,为将来嫁给易清远做准备,刺探江氏的一切,只等江老爷子百年以后,好多分一杯羹。 远远地就看见中环门口江雪兰那辆红色的宝马,肖美珠立刻让司机停了车,然后拉着女儿下车,迎了上去。 双方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客套,随后肖美珠母女就和江雪兰一起进了大楼,但是好巧不巧的就在门口遇上了相谐而来的晋贤贤和莫青轩。 “青轩,我正好有事找你。”江雪兰看见两人,立刻喊住莫青轩。 “哦,小姨,你还没回英国呀?”莫青轩也站定了,却依然挽着晋贤贤的手。 “一会儿走,有点事。”江雪兰道。 “哦……”莫青轩的目光在肖美珠母子身上划过,然后很礼貌的对两人点点头。 肖美珠照旧是和他热情的寒暄,而何水湄的一双美目还是满是倾慕的落到他身上。 莫青轩便一推身边的女人,“快点和肖董和何小姐打个招呼。” 真是冤家路窄,看着这两个女人,晋贤贤不由得在心里暗道,但是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她还是向两人问候了一声。 两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特别是那肖美珠,看见她和莫青轩那副亲密的姿态,恨恨的,咬了好几次牙,真的恨不得将她挤走,在那个位置上换上自己的女儿。 “青轩,这样吧,我赶时间,就不上去了,这何小姐刚刚毕业,想找个实习的地方锻炼一下,你给她安排一个位置吧。”那江雪兰道。 “是啊,莫总,希望你多帮忙,其实本来我是想让她在家里公司做的,可这孩子有志气,非要来外面来实践,说是这样才公平,才能证明自己……”肖美珠大言不惭的夸赞女儿。 这就是所谓的志气?晋贤贤不由在心中暗暗撇嘴,让自己身为市长夫人的母亲帮自己引荐,还说公平,能证明自己,呵呵……天大的笑话。 何水湄可能也觉得母亲这番话说的过于虚假,向母亲投去一瞥,那肖美珠立刻住了嘴,笑着。 “那何小姐想要个什么样的职务?”莫青轩问道。 “一个基层的职务就好,我想从底层做起。”那何水湄看莫青轩和他说话,立刻美目亮亮的望了过来。 “这样啊……”莫青轩紧紧地握了握晋贤贤和他交握的手,“我那里刚起步,没什么适合何小姐的,不如把你安排在清远哪儿,好像昨天我听说他那儿还缺一个什么经理。” 听了这话,何水湄的脸色禁不住淡了淡,但是肖美珠却禁不住美目中一喜。 这只狐狸,应该是又捉弄人吧?晋贤贤想。 …… 八十 有些轻浮——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 有些轻浮—— 商量好了后,江雪兰和肖美珠就分别走了,剩下何水湄,何水湄本来是想和莫青轩去顶楼的,但是莫青轩却让秘书将她带到了五楼。舒殩齄玕 五楼的易清远和陈冠基还没来,何水湄在会客室里坐了一下,实在觉得无聊,后来美眸一转,便跑到三楼来。 何水湄一下楼,晋贤贤就注意到了,但她却仍不动声色的干活。 何水湄也在众人中看到了她,同时也瞥了一眼她身边的那些布料、机子工具之类的东西,美目中便有丝丝轻蔑浮起来。 她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站在档口处,用眼很随意的瞄了几圈。 于静一看有顾客,就赶紧迎了上去招呼她。 但她却只是对她挥了挥手,轻声一句,“我只想随便看看!”语气并没什么不妥,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但是却举手投足间,倨傲高贵的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 于静便退了回来,脸色有些讪讪的。 她衣着华丽,气质出众,众人自然都看出她来头不小,便都沉默着,不说话,只用眼的余光瞟她。 “大姐,你读过几年书呀?”她忽然站到一个正在蹬机子的中年裁缝师身后,问道。 那裁缝师有些受宠若惊,一愣,随后诺诺的道,“没什么……没什么读过,小时候家里穷,没怎么念……” 何水湄便不说话了,只是笑,然后又转向那正在画图样的赵娟,问道,“那这位小姐呢?” 赵娟一怔,还是有些脸红的道,“我……我念的是一所二流的大专。” 何水湄又笑了,随后轻叹了一声,道,“那时候应该好好念书哦,不然一辈子就只能治于人、无所作为了。” 赵娟被她一句话弄得更是羞愧的低了头。 众人已经感觉出她态度上的不屑,但是偏偏没话说,所以个个都低了头,唯恐被她问道,整个档口处瞬间一片沉默。 晋贤贤自然看得出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羞辱她,但她却并没打算理她,还是那一点,趋利避害性人都是有的,这市长千金不是万不得已,她又岂敢轻易得罪。 但是那何水湄却似乎并不打算就如此罢休,她觉得准备工作做足了,时机到了,便又看向晋贤贤,然后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哦……这不是晋小姐呀,莫总的太太,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工作。” “这里工作怎么了?职业无贵贱。”晋贤贤被她的步步紧逼弄得有些恼,立刻瞥她一眼,冷声道。 “呵……”何水湄又笑了,“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换个工作,这似乎并不是很衬你总裁夫人的身份,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古人可是就有这种说法,堂堂的总裁夫人却在这里工作,是在故意作秀给人看吧?” 无疑,她这最后一句话相当的犀利,让众人的目光都异样的向晋贤贤看来。 晋贤贤被她气得一阵头大,这个女人还真不是省油灯,将她们全部打击了一场,让在座的每个人都陷入自我鄙弃的情绪,最后又将她挑出来,意在挑拨。 打交道好多年的人,从来都是在一条起跑线上,忽然她有一日就高升了,做上了总裁夫人,不平衡的心态总是有的吧,那闫娇娇不是每天都语气酸酸的刺她两句吗,今天这作秀的帽子再扣在她的头上,恐怕以后她就再也交不到真心了吧。 “作秀吗?”她一脸冷然的盯着何水湄,“何小姐,你千万不要将你那官二代的冠冕堂皇的一套扣在别人身上,你不妨也像我一样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作秀给人看看。”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她这话却说到点子上了,众人眼中的异样瞬间散去了,确实,作为她们中的一员,晋贤贤即使做了总裁夫人,可是却从来都是谦逊平和的,从来不对任何人颐指气使,也从来不搞特殊化,重活难活也总是抢着干。 适得其反,何水湄的一番挑衅,不仅没让众人与她离心,反而给了她一次标榜的机会,让众人认识到了她身上难得可贵的品质,众人眼中又渐渐生出尊敬来,连一向与她作对的闫娇娇都不由得点头。 气氛的微妙,精明的何水湄自然也感觉到了,她不由得一阵气愤难平,冷哼一声,便又骄傲的道,“我又何必在这些下等事上熬心熬力的作秀呢,我有学历有技艺有看法有见识,注定了就要做管理者,不会像你、你们只能做些劳力者做的事。” 众人都被她这番自以为是的话弄得暗暗笑了起来,何水湄的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但她还是仰高头站着。 她的包里有加州大学的毕业证,有各种各样的证明,她是优秀的,出类拔萃的,注定比这群乌合之众强。 听了她的话,晋贤贤不由一阵暗暗摇头,然后笑了,“何小姐,何市长千金……” 众人因为她的话不由一讶,纷纷再次打量何水湄,怪不得如此狂妄呢,原来是市长千金呀。 晋贤贤叫响她的名号后,却又继续下去了,“你有没想过,如果不是你顶着这个光环,如果你不是市长千金,也会和我们一样,在生活底层挣扎,读不了几年书,然后做一个劳力者,或者即使你有学历有技艺,也一样无法从事自己所学的专业,最后只能找一个糊口的事,无所作为一辈子呢……为什么,因为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世界从来不乏人和人才,少的是机遇和资本。” 自己不就是嘛,母亲当年辛辛苦苦供自己读建筑,希望自己将来能做一个建筑师,可是最后不是照样为了生活,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吗? 含的金汤匙出身的人呀,可能永远不懂这个,因为所有的门都是对他们敞着的,可悲,这何水湄,竟然还跑这里来叫嚣,应该是象牙塔里培养出来的那些气质还未褪尽吧。 她的一席话很得人心,因为她道出了好多真理,满含着小人物的辛酸和无奈,众人,包括有几个早早上门的顾客,都禁不住颔首,看何水湄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耻笑了。 从来都是被人追捧称赞,又哪里被人这样打击过,何水湄的一张脸瞬间一片铁青,口上也不择言起来,“我告诉你,晋贤贤,我何水湄的成绩绝不是靠什么出身家庭,我有能力有头脑,就是从一个茶水小妹坐起,也会有一番成就,你信不信?” “啪啪——” 豪情万千的一番话说完,没想到身后竟然响起一阵掌声。 众人都禁不住回头,然后就看见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走了过来,一个穿着赭色西装,生了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的走在前面;一个米色休闲西装的,五官生的俊美绝伦的走在后面:正是商铺的两位经理易清远和陈冠基。 “何小姐好气魄,”易清远站到众人中间,桃花眼里的一片笑意玩味而莫测,“我这里还真是就缺一个茶水间的小妹,正是相得益彰呀,可以让何小姐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个由茶水间小妹起步的过程,怎么样?” 啊……四周响起隐隐的抽气声,市长千金做茶水小妹?有点难以想象呀…… 惊讶,愤懑、懊恼、慌乱……何水湄的脸上更是丰富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呐呐的出声,“不是……这里不是缺一个、一个经理吗?” “是啊,我们缺一个茶水间的经理,你掌管着商场内某楼层茶炉间的运作,怎么不是经理呢?”易清远又道。 “……” 看着何水湄那难看的脸色,易清远又笑了,向身边的陈冠基使了个眼色。 陈冠基立刻也跨前一步,无表情却又一本正经的开口,“何小姐,鉴于你是准备从基层做起,我认为这茶水间的工作最合适不过,因为它可以算是整个商场最基本、却不可缺的一个部门,必须配置你这样优秀有潜力的人才,请问,何小姐,有什么异议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何水湄喘气……喘气……再喘气,最后也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咬牙道,“没、没异议……” “哦,那就好了。”易清远笑笑,跟着陈冠基走远了,围在一起的众人也散了,剩下何水湄跨着肩膀站在原地。 晋贤贤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叹息,哎,这可不能怪她…… 接下来,就有商场里的工作人员来过来招呼何水湄,工夫不大,何水湄就换上了红白相间的工作服,站在了茶水间里开始了她茶水经理的工作生涯。 那茶水间今天自然格外热闹…… …… “……好吧,清清,就这样,不见不散。”傍晚,下班的路上,晋贤贤一边笑着,一边挂断了电话。 “易清清?”一边开车的莫青轩不由看向她。 “嗯!”她点点头,“她明天下午的飞机,晚上约了我说聚聚。” “呵呵……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能够成了朋友。”莫青轩笑了。 “我也没想到,其实……她挺可爱的。”晋贤贤又道。 “是吗?”莫青轩笑了起来,“那甜甜也觉得她可爱吗?” “这个……”晋贤贤也笑了,“不清楚,不过今天晚上清清说甜甜也会过去。” “哦……”莫青轩轻应了一声,然后又笑道,“真期待这两个人的相处!” “那你也过去看看吧。”晋贤贤又道。 莫青轩摇了摇头,“不了,晚上还有事情要谈。” “哦……”晋贤贤点点头。 到底还是人脉广,办事快,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易老将军就将那读书的一切事宜全部办好,当然也包括陪读赵甜甜的事。 赵甜甜在晋贤贤的恫吓诱惑之下,很顺利将读书的事答应了下来,然后约了个时间和易老将军易清清见了一面,她本来还以为赵甜甜和易清清这两个性情南辕北辙的人会像哈雷慧相撞地球,擦出些火花来,但是结果却十分平静,两人都没说什么。 她不放心,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易清清试探,没想到那易清清竟然说,“晋贤贤,我太喜欢你给找的这个陪读了,太有意思了,嘻嘻……” “呃……”晋贤贤惊呆了。 “她好像我小妈,呵呵……使唤起来太有成就感了。”易清清又道。 呃……晋贤贤又怔住,因为她似乎从易清清这话中听出了这样一层意思,那就是:欺负起来太有成就感了。 “喂,清清,她可是我表妹,你别太过分。”她很为这个小魔女的恶趣味担心,赶紧道。 “放心了,我们……嘻嘻,相处得很好。”那易清清又道,便挂断了电话。 后来她本来想给舅妈和赵甜甜打个电话的,但想了想,这有何必嘛,赵甜甜那性子不磨磨,又怎么能长进呢?现在舅妈不打电话过来烦她,她又何必找虐呢? 晚上很快就到来了,易清清约她在一家私人会所,她本来想打车去的,但是莫青轩却提议送她,说他好像也去那家会所那边,有什么事情要谈,所以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将她放那家会所门口,莫青轩就又开车走了,她便在夜色中进了这家会所的大门。 到了那包间里,易清清和赵甜甜还有两个易清清的两个姐妹淘已经到了,正在唱歌。 看见她进来,立刻迎上,易清清向她介绍自己的两个姐妹,赵甜甜就在一边准备饮料。 她坐下来,一边和易清清几人说话,一边用眼睛瞟着赵甜甜,竟然发现那赵甜甜表情倒也平静。 她不由得又扭脸看了易清清一眼,那易清清立刻对她眨眨眼睛笑,她不由微微一怔。 “甜甜姐,麻烦你再去拿一瓶西瓜汁过来。”易清清忽然开口。 赵甜甜听了,立刻就去了,回来的时候不仅拿了一瓶西瓜汁,而且还拿了一种精致的小点心。 易清清她们喝西瓜汁,她便吃那种小点心,吃的满嘴点心屑。 哦…… 晋贤贤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其中的奥妙了,原来如此,敢情是能从这不拘小节又有钱的易清清能捞到好处呀,怪不得呢。 玩玩闹闹了一阵子,晋贤贤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在卫生间里叫住了赵甜甜问,“怎么样?” “还不错吧……”那赵甜甜竟然点了点头道,“易小姐很大方,不像你那么抠门,也不像我妈那么讨厌……” 啊……晋贤贤无语。 “最重要的是……”那赵甜甜又开口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不像你这个表姐竟然救不了我,还要到处去求别人,你果然没料错,那个男人的老婆有天真的就带人来堵我了,要扒了我的衣服,不过后来我打电话给易小姐,易小姐来了,几下就将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呃……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表姐,”赵甜甜走到门口,又转过来郑重的看她,“谢谢你,我已经想通了,不再靠那些臭男人了,我会好好跟着易小姐混,也许将来还真的能混出些名堂来,你,放心吧。” 说完转身走了,剩下晋贤贤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想到让一个人转变也是那么容易的事…… 后来几人又笑闹了一阵,看天色不早了,便出来了,准备回去,谁知道在走廊里竟然就又碰到了熟人,那就是何山威何水湄姐弟,这两个人和一帮人从一个包间里走了出来,大概是也要回去。 看来这些人应该是都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有的还被保镖架着,很有几分放浪形骸。 特别是那何水湄,她是这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倚在一个男人肩上,放声笑着,看来醉的不轻。 晋贤贤觉得这何水湄应该是心情不好,这硕士生做茶水妹心里又怎么会平衡呢,可是夸下了海口,却又不得不做。 她不愿和他们碰上,所以就故意拉了易清清没话找话的说了几句,想让他们先过去。 但谁知忽然一个莽撞的侍者端着酒水过来,一下子就撞到了那何山威的身上,那酒水撒了何山威一身,那何山威五分嚣张五分醉意,一把抓住那侍者就是几个嘴巴。 结果就是那颇有些侠女风范的易清清路见不平,立刻就跳了上去,扯住那何山威便打。 和何山威一起来的那帮二代党又怎么是吃素的,也立刻一个个的冲了上来,围住易清清。 易清清的那两个姐妹淘也都是出身不凡的人,还都像易清清一样,会些功夫,自然不能看着易清清吃亏,立刻也一个个的跳了过去…… 很快,会所的大厅就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晋贤贤拉着表妹赵甜甜就躲在一边,她有些担心,很怕闹出些什么事来,看那些服务生们都避了出去,便想掏出手机报警。 “你干什么,晋贤贤?”谁知手机却一把被人抢去,正是那何水湄。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真是我们全家的克星呀。”那何水湄怒瞪着她道。 “你胡说什么?我怕他们出事。”晋贤贤气的低吼。 “你是唯恐他们不出事吧。”何水湄却讽刺道。 “你……”对于何水湄的这份深深的敌意,晋贤贤真是气愤又无奈。 但是就在这时,那份混乱突然安静下来,那正战斗的人们也纷纷停了动作,扭过头看向走廊一头。 晋贤贤也顺着人们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被几个人簇拥着缓缓走过来的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很特别的存在,一个就是即将成为她丈夫的莫青轩,一个就是有可能和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何英华。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儿?她不由怔住了。 一边的何水湄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快步的迎了上去。 “轩表哥,何叔叔……”但是有一个人却比她更快,那就是易清清,走到跟前就开始指着何山威他们一帮对两人告状。 易清清应该是不认识何山威姐弟的,只认识何英华,所以这小姑娘话说得很难听,何英华的一张脸慢慢的就僵了下来。 何水湄站在一边,低着头,有些百口莫辩。 “清清,这位是何小姐,你何叔叔的女儿,那位是何公子,你何叔叔的儿子。”莫青轩在一边听着,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提醒易清清。 易清清怔了怔,住了口,不说了,却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带着自己的两个姐妹淘转身边走。 赵甜甜自然也快步跟上,走时还碰了碰晋贤贤,晋贤贤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跟上去,因为这时莫青轩已经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莫青轩便将她带离那个一片狼藉的大厅,向走廊边上的一个精致又安静的房间走去,无意中一回头,她看见何英华的一个巴掌落在了那何山威的脸上,一边的何水湄想替弟弟说话,却被何英华一声斥责,低下头去。 “好了,别看了,人家在处理家事。”莫青轩便又来揽她的腰, 她看他一眼,便和他一起进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晋贤贤问他。 “我和何市长约谈市内三环地区开发的事,本来是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后来碰到了两个朋友,便一起过来了。”莫青轩道。 晋贤贤还想再问什么,莫青轩却对她笑着比了停的手势,然后让服务生给她端来了一杯卡布奇诺,中间是心型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尝尝吧,很不错的!”莫青轩温柔的端给她。 她被吸引住了,喝了一口,果然好看又好喝,然后舔了舔唇,就将整杯都喝掉了。 莫青轩就在一边盯着她看,然后也舔了舔唇。 晋贤贤只觉得脸一下子烧起来,立刻拿过纸巾胡乱擦嘴,低着头,回避着他火热的目光。 自从那天晚上闹腾过以后,莫青轩到遵守诺言,没有再在半夜私闯过她的房间,但是却每每总会说暗示她他的渴望,动作、眼神、片言只语,有时真让她觉得招架不住。 “还要吗?”他问她。 “不……”她赶紧摇摇头。 他却忽然倾身过来,她吓了一跳,他却是为她用手轻轻的揩去她唇边沾的一丝咖啡渍,还低低的笑,“这样还真像一只小花猫了。” “你才是小花猫。”她被他有意捉弄的动作弄得一阵恼,反口回他。 “呵呵……”他便挨着她坐下,又笑,“当年可是你告诉我你叫小猫的。” “你走开,别挨我这么近……”他身上那浓烈好闻的男人气息熏得她一阵心慌,她赶紧推他。 他却不仅不动,反而紧紧搂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要求,“小猫,今晚……今晚让我进去吧……” 后几个字咬的极轻,却又似极重,晋贤贤禁不住脸红心跳,只觉得自己受不住了,“无耻……”骂了一声,猛推他一把。 他便维持着那个倒下的姿势,用长腿勾住她,“扑腾——”她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立刻将她搂住,一把扳住她的头就往自己唇上按,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来人看着两人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在门口。 晋贤贤立刻羞赧欲死,赶紧站起身来,但当她看向来人时,她脸上的羞赧立刻被别扭所代替,因为来人正是何英华和他的助手。 “何市长。”这时莫青轩却已经站起来,一边从容的整着衣服,一边向来人打招呼。 “方便吗,莫总,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打扰了。”何英华笑容讪讪的。 “没事……”莫青轩依然自若的笑着,伸手将晋贤贤揽进怀里,一起面对着何英华,“对着自己的老婆,总是有些轻浮,让何市长……见笑了。” 轻浮……晋贤贤不由得又红了脸,这人怎么就这么……动作从容自若也就罢了,话也竟然也说得这么从容自若,这是无耻的多少级呀?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年轻人伉俪情深,我很替你们高兴。”何英华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脸上,脸上有着一丝明显的愉悦和兴奋。 晋贤贤即使低着头,也忽略不了那热切地目光,这个人对她终归是有几分真心吧,她想,心头不由微微泛起一丝涩然。 何英华和莫青轩坐下来,也并不避讳她,就直接谈起那工作上的事。 她知趣的想推开,却被莫青轩拉住,她只好坐下来听,她并不太懂,但是她觉得这场谈话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场谈判,机锋处处,波涛汹涌。 回去的路上,莫青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心情复杂,也不说话。 “小猫,我觉得这何市长对你有点不一样。”不知沉默了多久,莫青轩忽然转过头看她。 “呃……”她一怔。 “知道吗?我以前还吃过他的醋呢,”他又道,“不过现在又觉得不是那样了。” “你觉得应该是那样?”她赶紧问。 莫青轩却又不开口了,只看着她笑笑。 她看着他夜色中沉潜模糊的侧脸,良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家,母亲和洛洛已经睡了,她很快也梳洗收拾,准备睡觉。 “喵——” 但是这时贝贝却在门外叫,难道今天母亲忘了喂它了吗? 她只好又起来,出门去,然后就看见莫青轩正拿着一条鱼逗弄贝贝,看见她出来,立刻笑了,没想到鱼儿也能钓猫,猫儿上钩了…… …… ---- 八十一 求真相——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一 求真相—— “你怎么喂它这个?它应该吃猫粮啊。舒殩齄玕” 晋贤贤看着莫青轩手上的那尾小鱼,还有那渴望的叫着、窜来跳去的贝贝,蹙了蹙眉道。 莫青轩已经摘了眼镜,墨色眸子在晋贤贤的身上脸上转了一圈,然后将手中的鱼扔给贝贝,这才再次看向晋贤贤,意味深长的一笑,“偶尔也应该让它尝尝荤不是吗,不然它会少一分本能的乐趣的。” 什么人?三句话不离那点事,晋贤贤当然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心头不由一阵羞恼,丢下一句,“那你随便吧。”转身就要走。 “一起喂不好吗?我们都来和贝贝一起体会这份快乐怎么样?”莫青轩却一把拉住她。 “放开……”晋贤贤板起一张小脸。 “不放……”莫青轩却不仅不放,反而从身后抱住她。 “你说话不算话吗?”晋贤贤气急。 “这不怪我……”莫青轩却还继续抱着她,贴近,直到让她感觉到……然后才低声道,“我忍不下去了。” “你……”晋贤贤只觉得心跳加速,贴身的那份温度让她想逃,但却使不出力气,最后只能咬唇,涨红着脸,轻斥,“你怎么……怎么这般赖皮,你……你以前每晚难道……难道都有女人嘛……” 一句话费力的问完,她真的就转过身来看着他。 “呵呵……”莫青轩顺势就将她抱了个满怀,盯着她酡红的小脸低笑,“当然不是,我没女人,更不滥性,但是以前是以前,没女人在身边也就罢了,不想……不想这个,晚上也能好好睡……但是现在不同,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个如花似玉的准老婆,每天都在我面前转,温言软语,娉婷妩媚,勾的我心慌意乱,却让看不让动,你说我能忍得下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故意在她敏感的耳边吐纳一口,弄得她那一层红晕瞬间烧到脖子根。 “你……”晋贤贤又是一阵羞恼,但是身体却与意志背道而驰,迅速的软了下来,倚在了他怀里,他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眸光一喜,就俯头要吻她,却被她侧脸躲过,喘一声,却又小声抗议道,“我……我还不是你老婆,不是……” 莫青轩一怔,又笑了,“马上就是,我已经安排了,下月中旬的第二天我们举行婚礼。” “呃……”这次轮到晋贤贤愣怔了,不过很快她就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即将成为新娘的一丝欣喜,婚姻不是因为情投意合而结合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值得欣喜地事。 “后天我们去办手续,我已经和人约好了。”男人又道。 那你爱我吗?晋贤贤看着男人,微启唇,这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最后,却又咽下。 她怯场了,她怕男人又像上次她问要不要娶她一样,沉默。 其实爱不爱又有什么呢?男人上次在美国不是对她说的很清楚吗?别多想别多问别多要求,好好跟着他,此时此刻她若要再问出那句,那又被人怎么看待,她不愿自甘轻贱,所以,不问。 “怎么了?不满意?”莫青轩看着眼前小女人那浮沉的目光,问道。 “没有,嗯……很好!”她点点头。 “那……”莫青轩,笑,浪荡诱惑,又柔情缱绻,墨黑的眸子里如旋起巨大的漩涡,“还等什么,老婆?” 晋贤贤直觉一阵心笙摇荡,心口狂跳,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的纠缠,所以慢慢闭了眼,点点头。 但却又在莫青轩欣喜地抱起她,向卧室里走的时候,睁开眼,“不过……你要答应我一点,我们十天一次。” “十天一次?什么意思?”莫青轩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一双墨色眸子中更是一片锐利冷冽。 晋贤贤暗暗心惊,恐怕这才是这只笑面虎的真实面目,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他些,“你说过,我们做夫妻,主要是为儿子,你会忠于婚姻将婚姻家庭放在第一位,我也会,但是这个……这个似乎是额外的,我……我已经亏了……”说着羞怯地低下头。 男人因为她这个动作,脸色稍缓,想笑,却又实在觉得笑不出,想气,却又气不起来,最后不甘心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只小猫还真是做小买卖的,这么多小算计,总怕吃了亏。” “我要不算计,怎么会养大洛洛呢。”她赶紧邀功。 这句话果然有效,莫青轩脸上的那丝戾气瞬间消逝,换上一脸温柔的笑,“好,依你,不过十天……你不觉得太长了吗?” 一听他说这个,晋贤贤立刻觉得不好意思低了头,小声道,“那……一周吧?” “不行,还是太长。” “那……那你说呢?” “当然是……一天一次了。” “……” “一天两次也行,三次我也……没问题。” 晋贤贤一把推开他,赤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他赶紧一把拉住她,讨好的笑,“不闹了,你说吧?” “五天!”虽然讨论的这个话题,实在太……太不严肃了,可是晋贤贤还是正经着一张脸,坚定的道。 莫青轩看着她那小俏模样,心里早就又痒又乱了,最好咬了咬牙,“好!” “逢五到十吧。”晋贤贤明眸狡黠的一闪,“今天三号,再等两天!” 却被莫青轩一把勾住,“不行,就今天,三八说吧。” “三、八……不行。” “不行也得行!” 然后莫大总裁就强硬的享受了今天“三”这个可爱的数字带给他的福利,孜孜不倦的折腾着,直到在另一种方式上向那个摆布他的小女人讨了回来。 期间自然遭到了强烈的抗议,手都被咬出了血,但他却以不吃饱忍不了五天为借口,践行到底,直到某个小女人昏厥罢工为止…… 第二天晋贤贤自然起的极晚,梳洗完毕后,出了房间就看见小洛洛嘟着小嘴迎了上来,“妈妈,你怎么起这么晚呀?” “呃……”她无言以对,只是暗暗用眼瞪向那正一边擦着眼镜,一边走进客厅的男人。 “早餐都是爸爸煮的,我和姥姥出去散步时,爸爸说你还在睡。”小洛洛又道。 晋贤贤不由得又暗暗瞪了一眼那已经将眼镜戴上,正笑面狐狸般的看着母子俩对话的男人。 “洛洛,爸爸煮早餐怎么了,爸爸喜欢煮。”莫青轩终于笑着为晋贤贤解围了。 小洛洛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偏着头想了想,不说话了。 “宝贝儿,今天几号,知道吗?”莫青轩又问儿子。 小洛洛对这日期还不太了解,茫然的摇摇头。 “四号!”这时正收拾卫生的赵庆云出来整东西,听到这个,告诉了小人儿一声。 “四号!”小人儿立刻道。 “洛洛,”莫青轩便笑笑,蹲下身来,看着儿子,很郑重的道,“今后你记住,所有挂四的日子早上都是爸爸煮早餐。” “呃……”小人儿不解。 一边的晋贤贤却已经一张脸又红了。 莫青轩看她一眼,又继续笑着对儿子道,“洛洛,四加五等于多少?” 小人儿刚学算术,一听这个,立刻把十个可爱的指头一伸,然后清脆的道,“九!” “洛洛,你还要记住,今后凡是逢九的日子也是爸爸煮早餐。”莫青轩又道。 “为什么?”小人儿不由偏了头问。 “洛洛,走——和妈妈一起去摆碗筷!”晋贤贤怕他说出什么更不宜的话,赶紧招呼小人儿。 一打岔,小人儿立刻忘了执着的话题,应了一声,跳到母亲前面去了。 晋贤贤立刻又回过头来,狠狠地瞪莫青轩,莫青轩却还是笑,看她一眼,俯身就将茶几一边的一本台历翻到八号那天,然后拾起一边小人儿的彩笔,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对勾。 嗷…… 晋贤贤只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是什么人呀?一刻都不敢逗留,转身逃也似的向餐厅的方向奔去了…… 吃过饭后,两人一起下楼,去上班,晋贤贤还板着一张脸不理莫青轩,途经小区的一个即将开张的超市小卖场,那老板娘正在收拾货物,和一边的一个人讨论开张的事。 “……选个好日子,三六九什么的,马上就开张……” 莫青轩却站住了脚步,淡淡一笑,“老帮娘,还是选三八吧,三八最好。” “呃……”那正闲聊的人怔住了。 走在前面的晋贤贤步子一顿,然后飞也似的向前走了,莫青轩则是又微微一笑,然后去车库取车…… 一路上晋贤贤都不说话,莫青轩逗她,她就赏他眼白,一到了中环,立刻下了车也不等莫青轩匆匆的向里走。 只不过一离开男人的视线,她发现自己就不气了,其实他对她还不错,还是挺宠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中有几分真,能不能长久,但是不贪婪就好。 她很快的就穿过了大厅,站到了电梯前等着,但就在这时忽然一边传来一阵可疑的声音,她一转头,立刻看见一边的墙角里,有一对应该似乎也是在等电梯的男女正吻得难解难分。 男的人高马大,一头银发,哦,外国人;女的高挑妖娆,酒红色波浪长发,有点眼熟,啊……闫娇娇…… 那闫娇娇似乎已经看到她了,竟然一边和那老外交颈,一边向她眨了眨眼,呃,她不由对天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向楼梯走去。 哎,羞与为伍呀…… 但是刚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一边传来一阵厉喝声,“……我告诉你,要是做不了就别做,别在这里摆你那千金小姐的派头。” 呃……又碰上了一场热闹,她不由顿住了步子,看向与楼梯相毗邻的茶水间。 “我真的……真的是有事才来玩了,我会马上烧……马上……”虽然语气很低,但是依然可以听出里面的不忿 “有事……有什么事?何水湄,你的事就是放浪形骸吧?堂堂的市长千金,和一帮男人去喝酒,喝醉了酒竟然还打人,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想的,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想让我娶,当是扔垃圾呢。”这张嘴还真毒,易清清的嘴还真快。 “易清远,你可以挑剔我的工作,但是不许侮辱我的人格……” “贤姐,你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走了……”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茶水间里争吵的两人立刻向她望来,她立刻一脸讪讪的向两人笑。 “大嫂……”易清远走了出来。 “贤姐……”赵娟追了上来。 “嗖嗖——”何水湄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射了过来…… 早上这一幕,也只能算是个小插曲,在一上午的时光里被渐渐忘怀,很快就到了中午。 莫青轩打电话过来,说要陪客户,让晋贤贤自己去吃饭,晋贤贤本来想约赵娟一起去,但是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非要回家一趟,最后她只好独自去吃。 她自然讨厌铺张浪费那一套,所以就去地下餐厅吃便餐,但是吃完后上楼的时候竟然就又碰上了何水湄。 看见她,何水湄立刻露出一张不友善的脸,她立刻耸耸肩,避开,去走楼梯,没想到何水湄竟然也跟了上来。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今天的这一切我一定会讨回来的。”因为中午的缘故,顾客稀少,楼梯处更是安静,所以何水湄的叫嚣声就格外的响亮。 “无聊!”她淡淡丢给她两个字,继续上楼。 何水湄被她轻蔑的态度弄得一阵恼火,竟然很失风度的来抓她。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她立刻转过身,将自己的裙裾一提一系,冷冷的看着她,一副你放马过来的架势。 她还真的不信这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真的敢和她打架,就是打架她也不怕,单挑的话,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怎么又是她的对手。 “你……”她果然没料错,在她的逼视下,何水湄那抓着她衣服的手慢慢就松开了,然后愤懑却又无奈的看着她转身、上楼、走远。 看着她傲然挺直的背影,何水湄气得双拳紧握,眼圈都红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个钱包上。 她立刻捡了起来,然后目光一闪,阴笑一下,做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快走几步,到了这阶楼梯的顶端,然后探出头看着,直到目光中出现晋贤贤那去而复返的匆匆身影,才阴沉的又笑一下,快速的闪身到内侧,将一条腿悄悄地伸出来些。 她想绊晋贤贤一个狗啃屎,来报报仇,只是却没想到中途上却换了人,一个十来岁的瘦弱男孩,快步的走了过来,怯怯的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快速的越过了她,向楼梯奔去。 晋贤贤猜男孩子应该是商场里顾客的孩子,在找自己的家人,但看着男孩的背影,却禁不住一瞬间的愣怔,因为男孩竟然一条腿细,一条腿粗,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打着晃。 一个残疾孩子,她无声地叹息一声,然后又低下头,四处逡巡着,找自己的钱包,难道真的是刚才和何水湄争执的时候掉了。 思索间然后就到了楼梯,然后就听见了一声惨呼,然后就看见了那滚下楼梯的男孩,还有那吓呆了的何水湄,以及何水湄那未来得及收回的腿,她的右手上赫然还握着一个钱包,正是自己的那个。 一瞬间她即刻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她来不及顾这些了,而是快步的奔下楼梯,抱起了那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对着何水湄大叫,“还发什么傻,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何水湄反应了过来,立刻打电话。晋贤贤则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男孩,蹙起了眉,等不及救护车了,必须赶紧送医院。 “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吧?”她抬起头,急切的对那还未拨通电话的何水湄喊了一声。 何水湄一怔。 “是不是?”她对她吼。 “是……”何水湄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去开车!”她又对她命令道。 何水湄一怔,赶紧去了。 这时商场里的保安和一些工作人员也闻声奔了过来,一些顾客也围了过来,安全部的李科长一面帮着晋贤贤简单的为孩子做处理,一面让手下找孩子的父母。 孩子的父母并没有找到,那去取车的何水湄却已经回来了,晋贤贤便和李科长几人将孩子抱上了何水湄那辆银色的保时捷 何水湄没有开车,而是让一个保安开,她和晋贤贤一起坐到了后面抱着那孩子。 车子风驰电掣的一路狂飙,前面的李科长不说话,晋贤贤也面色凝重。何水湄则是看着那嘴角不断有血渗出的孩子,流着眼泪,用手为孩子拭血。 “晋贤贤,他……会不会死?”何水湄似乎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凝重了,小声的问。 “不知道!”晋贤贤本不想理她,但是看着她那染着血的脸,还有美眸中的无助恐惧,最终还是回了一声。 “啊?”何水湄呆了,又看向那孩子,再次看了她道,“不会的吧?他还有呼吸,不会的……他真的有呼吸……” “闭嘴!”晋贤贤一阵烦躁,冷冷的一句。 何水湄一怔,立刻就真的闭上了嘴。 很快到了医院,孩子送进去急救,几人就等在门外。 很久,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医生匆匆的走了出来,“哪个是病人家属?” 几人都一怔,没人说话。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看了几人又道。 几个听的人不由同时舒了一口气。 “不过……病人现在急需输血,可是血库里血源不足,可能需要你们输血,你们中谁是o型血?”医生继续道。 “我是!”医生的话音刚落,那何水湄就立刻上前一步道,然后毫不犹豫的跟着护士去采血样配血型了。 看着她的背影,那本来也站起来的晋贤贤而是又坐回位置上了,懂的负责,这何水湄其实还不是太坏吧。 后来陈冠基和商场里的几个高管都来了,孩子的父母亲属也过来了,晋贤贤便打车回去,准备先将自己这身染了血的衣服换掉,稍后再过来,因为她今天正好穿的是浅绿色的衣服,印着一块一块的红色血迹,看起来真有点惨不忍睹。 回到家里,洛洛和母亲并不在,应该是去舅舅家,送今天出国的赵甜甜了。她便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就懒得动了,那染血的衣服也没处理,就躺在床上,准备先歇会儿。 不是她娇贵,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孩子的那一刻,是真的心慌得不得了,后来等在急诊室外面,更是紧张,唯恐那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转瞬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哪知躺着躺着,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后来她是被一阵石破天惊的开门声惊醒的,说石破天惊一点也不过分,因为那门板几乎都被震下来了。 她又惊又吓的睁开眼,然后对上的就是一双急切且忧虑的眸子,旋即就被莫青轩一把抱住,一双大手更是在她身上乱摸着,“你怎么了,小猫……” 她被男人鲜有的失态弄得一怔,猛然想起她随手丢在浴室里染血的衣襟,立刻推开他,笑了,“我没事,不是我。” 男人愣了愣,又看她。 她又笑了笑,然后就把刚才在商场里发生的事对莫青轩讲了。 莫青轩听后安下心来,坐在她身边,抱住她,不过脸色却仍是一片沉敛。 “怎么了?我没事,那个孩子也没事。”她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得就心头发紧,赶紧又对他道。 “这何水湄真是歹毒,她应该付出代价。”莫青轩眯起眸子,眸中一片煞气和肃冷。 这样的他让晋贤贤觉得陌生,不由得就僵了僵身子,愣了片刻,还是小声的点头说了一句,“是,她应该得到教训!” 莫青轩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更加紧密的抱了她。 休息了会,她便准备去医院看看,莫青轩没空,还有事要出去,但却打了一个电话让一个叫小国的男人过来送她。 那个男人对莫青轩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的很,对她也是相当恭敬,连直视一眼都不敢,却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带着那种黑暗影子的气质,让她莫名的觉得有压力,但她却没的反对,点头应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孩子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现在正处在观察阶段,不过估计是没大问题。 商场里的人已经走了,孩子们的亲属也已经回去了,只剩下孩子的父母在为孩子办着相关手续。 两人脸上虽然一片忧虑,不过还是挺平静的,看见她更是一连声的道谢。她觉得事情应该是处理协商好了,鉴于两位做父母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只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便出来了。 但她刚出了医院的门,就看见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滑到了她的面前,车窗摇下,何水湄探出头来,“晋贤贤,我送你吧!” “不用!”晋贤贤连多一个注视都不给她,转身就向等着自己的车和人走去。 “晋贤贤……”何水湄却又紧走两步,拦住她,“和我谈谈好吗,我就只耽误你五分钟的时间。”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她那张花了妆的脸,还有那满是肮脏血迹的衣服上,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晋贤贤,你相信吗?我只是想搞一个恶作剧,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两人坐到何水湄的车子上,何水湄立刻开口道。 “说这些没意义!”晋贤贤却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声。 “晋贤贤,真的,请你相信我,我已经问过那对父母了,那对父母说他们的孩子有骨骼方面的疾病,不然我想是不会摔下去的,顶多只是吓一跳磕一跤,真的……”何水湄又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但晋贤贤却很快的打断了她的话。 何水湄看了看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忐忑的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晋贤贤……我刚才已经向那对夫妇承诺过了,会帮他们治好孩子,所有的费用我都出,包括治疗他们孩子那骨骼方面的疾病,但是我并没有和他们说我是故意的,我只说我是无意的和他们的孩子撞到了,他们也能体谅,你……你能不能也帮我隐瞒这一点?” “隐瞒?”晋贤贤勾起唇角,满是讽刺的看着她笑,“呵……” “对,隐瞒,求求你,你应该知道,这对于我,对于我的未来,对于我的父亲是一件关系很重大的事,还希望……希望你能帮帮我。”何水湄低着头,语气诚恳,满是乞求。 晋贤贤却只是看着她,不开口。 “看在……看在我们并肩作战救那个孩子的份上,你就帮我一场吧,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发誓我会吸取教训,我更会背负那个可怜的孩子,求求你了,好不好?”何水湄又道。 晋贤贤又看着她,沉默着,良久,才道,“这是你和那个孩子那对父母的事,止于真相,你们私了了,也没人会感兴趣,我估计想说也没机会。”说完转身下车,走了。 但只不过晋贤贤却聊错了,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商场门口就堵了许多的记者,看见她,立刻围了过来,求真相…… …… 八十二 当年要绑的人……是她?!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二 当年要绑的人……是她?! “晋小姐,听说昨天中环发生的那件十岁男童楼梯踏空事故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能不能请你说一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晋小姐,听说这件事是故意设计的,是商场里的员工不满安排,恶意报复,这是真的吗?” “晋小姐,听说当时和你一起在场的是某高官的千金?那请问一下,这位千金和这件事有关吗……” 晋贤贤一下车,那些个挂着摄影机、举着麦克风的人就迅速的围了上来,纷繁夸张的问题也扑面而来。舒殩齄玕 这还是小人物出身的晋贤贤第一次直面这些媒体,她的第一感觉就是慌乱,下意识的就想逃,但往身后一看,也有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堵住了去路。 她顿时无助的杵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让,借过——”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挤了过来,正是昨天莫青轩为她配备的司机小国,今天早上莫青轩有事提前走了,就让那小国送她。 她本来想自己打车的,但莫青轩却坚持,调笑着说她以后是总裁夫人了,必须有随从和保镖,母亲想了想也在一边帮腔,她没办法,也就只好从命了。 没想到却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小国还带了两个人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来接应她的。 众人被突然而至的几人闹得有些乱,小国便利用这个机会,赶紧对晋贤贤道,“夫人,快点跟我来——”然后便和另外两个人拨开人群,开出一条小路来。 晋贤贤见了,赶紧瞅准了时机,在几人的掩护下向商场走去。 后面有人追着,前面有人领着,中间的晋贤贤行色仓皇,真觉得自己狼狈至极。 好在商场门口有保安拦着,那些记者进不来,晋贤贤总算顺利地突围成功,一路狂奔,直到坐在三楼的档口处她的一颗心还在狂跳。 真是倒霉,自己算是被这何水湄害死了,她愤愤的想。 “贤姐,你没事吧?”赵娟等人估计也看到了下面的情形,看她坐下,立刻围了过来问候。 “贤贤,昨天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记者是为这个来的吧?”这时于静问道。 “这……”晋贤贤犹豫了一下,搪塞道,“还能怎么回事,那些人瞎闹腾而已。” 她倒不是因为昨天何水湄找过她而不说出事实,而是现在这事实有点不好说了,媒体介入了,牵涉的面太大了,在这到处都是耳朵的场合里,那是真正的一言激起千层浪,她不得不慎重。 众人听她不愿说,倒也不勉强,都纷纷退回位置上,继续干活。 她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顺便也向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当看见外面已经平静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但是工夫不大,李科长就来喊她,说是总经理有请。 呃……她一怔,第二轮波涛又来了吗? 五楼经理办公室里人员满座,易清远、陈冠基,商场的一众高管和物业那边的人,另外两个晋贤贤也认得一些,应该是商场的法律顾问。 此时每个人脸上都一片肃穆,所以屋子里的空气也压抑沉闷。 “大嫂,请坐!”看晋贤贤进来,易清远就迎了上去。 晋贤贤很紧张,很想说,我站着就好,但后来想起现在她可好歹已经是总裁夫人了,所以还是深吸口气坐了下来。 她坐下后,易清远也在她对面正中的办公桌上坐好,只不过却并没开口,而是对一边的陈冠基递了个眼色,陈冠基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晋贤贤开口道,“大嫂,首先先谢谢你昨天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在第一时间将那受伤的男孩送进医院,避免了事情最严重的一面,不过我还想请问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因为这件事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严重损害到了商场的名誉问题。” “这个……我当时在找钱包,走到楼梯边听到惊呼,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那滚落楼梯的男孩,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晋贤贤很平静地答道。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想到去了要面对的问题,然后想好了这个说辞,其实真要想得到真相的话方法有很多种,只不过却一定不是通过她的嘴。 她讨厌肖美珠,自然也不喜欢这何水湄,但是却不会愚蠢到用这种方式去打击她们,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不过何水湄已经安抚好了家属,准备对那个男孩经行最妥善的补偿救助,这件事已经算是圆满了,她自然不会画蛇添足一笔。 也许站在社会的角度,她的所做所行并不能被一些人赞同,她没有坚持正义和事实,但是这有什么呢? 生活已经将她性情中的那份热血与激愤磨光,她现在最看中的是结果,而不是一些虚无飘渺的激昂壮语,那,没意义! 但易清远对她的一席话似乎很不满,她的语音刚落,他那双桃花眼就看了过来,带着丝丝郑重与清冷,完全不复平时的嬉闹轻曼,“大嫂,那当时何水湄在哪里?你有没有看到她?” 关键问题终于来了,她轻轻一叹,依然平静的道,“我当然看到了她,当时男孩滚下楼时,她就站在楼梯一边。” 她说完后,屋子里依然一片沉静,众人都看着她,似乎还在等待着她的下文,只不过她说完后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沉默……良久! “呵呵……大嫂,”那易清远忽然就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好了,坐这么拘束干什么,感觉我们是在审犯人,来,尝尝我昨天出门带回来的这花茶,女士养颜专用呢。”说着也不吩咐秘书,直接就拿过杯子亲自给她沏水。 反复无常的花花公子!晋贤贤暗骂,但面上却是笑着,接过了那满身香水味的男人递过来的养颜花茶。 后来晋贤贤就回去了,她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皆大欢喜了,谁又会去把住那事情的真相不放。 虽然她有点不解早上那蜂拥而至的媒体,但是倒也没放在心上,老老实实地坐在档口处干自己的活。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却刚刚只是个开始—— “冠基,你说我这个大嫂是滑头呢,还是心眼好?”易清远一边悠闲地将一双长腿架在办公桌上,一边吐着烟圈问坐在电脑前的陈冠基。 “两者兼有吧!”陈冠基回头看了看他那副浪荡的模样,不由暗暗摇头。 “呵呵……”易清远没说话,笑了,一双桃花眼微微斜挑着,若有所思。 “清远,多想无益!”这时陈冠基却又回过头来,提醒他。 “哎……”他闻言,脸色立刻不悦了,“你才认识了大哥几天,别这么偏心好不好?” 陈冠基立刻转过头,不说了,然后加快手上的动作,将电脑上的某段监控剪辑、存储、拷贝,然后交给易清远,“好了!” “哦,谢谢……”易清远接过东西,又笑了起来,“呵呵……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我就将这个公布出去,看看这次老头子还怎么逼我娶这个放荡又恶毒的女人……” …… “妈妈,我不要听这傻瓜渔夫的故事,我要听关羽……听关羽,听他耍大刀的故事。”床上,小洛洛很不屑的扭着脸,对着母亲撒娇。 “好好……真不知道你这么一小点怎么就这么暴力血腥。”晋贤贤埋怨了一句,然后又重新开始讲,“关羽,身高八尺,红脸,兵器是一把青龙偃月刀……” “贤贤,佳丽有电话找你!”这时母亲却走了婴儿房,将手机递给她。 “哦……”她站了起来,然后去阳台接电话。 “怎么了,佳丽?”站在窗口,她一边看着远处夜色中闪烁的霓虹,一边问对面的好友,她以为是好友又在不开心。 “怎么了……贤贤,你去打开电脑看看,首页上有你呀。”但对面的王佳丽说的却是她的问题。 “呃……”她一怔,然后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 “中环男童楼梯踏空事件真相——高干女变态虐残童!”一个醒目的标题撞入她的眼帘,让她惊讶的睁大了眼。 接着她很快看见了自己,只不过没什么形象可言,在几组图片的第一个位置:捂着头缩着身子,正钻进中环的大厅门。 图片中的自己并没有露出脸,走在大街上也许人们不见得能认出她来,但是熟悉她的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图片上面还配了一段文字:谈起昨日事件,目击女同事三缄其口。 第二组图片是中环的门口,倒没什么,文字上也是对中环的简单介绍。 但是第三组图片却再次让她大大的惊讶了,赫然是昨天事发的楼梯处,一个女人正闪身在楼梯边等待着,还悄悄的伸出了一条腿,虽然女子的眼部坐了处理,但是却相当清晰生动,人们似乎通过这图片连女人嘴角的那丝狡黠表情都能深刻的感受到。 下面是一组文字:找到乐子,伺机而动的高干女。 最后一组图片就是男孩跌下楼梯的那个瞬间,脑袋磕在墙上,丝丝鲜血溢出。 后面也配了一组文字:血淋淋的事实,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图片下面是解说,每句话都够犀利,将整件事说成了某高干女因为变态胡闹的心思,见到了落单的残疾儿童,然后故意躲在楼梯后面将他绊倒,让其滚楼楼梯。 后面还有无数的跟帖,这些跟帖上的话更是难听,愤激官僚的、大肆唾骂的、戏谑讽刺的。 中间的几个帖子更是直指矛头,直接就说这个变态女就是某个刚刚就职的高官刚刚回国的千金,虽然没明说是谁,但是却将其生平简述了一番,让稍有头脑的人一眼就会猜到是谁。 另外还不只这一处,好多的网页上都是这件事,连百度上搜索的关键词都变成了高干女虐童事件,可谓是铺天盖地,泛滥成灾。 怎么会这样?看着那电脑屏幕,晋贤贤彻底傻了…… “洛洛已经睡了,不过让我告诉你,明天晚上还听你没讲完的那故事……”这时母亲走了进来,看她神态有异,不由问道,“贤贤,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困了。”她赶紧将网页关掉。 “哦,那就早睡吧,我去睡了。”母亲听了立刻道。 “嗯……” 母亲出去了,可她又怎么睡得着呢,她站在窗口,久久的望着夜色出神,直到门口传来直达电梯的开合声,她才赶紧的爬上床,然后关掉灯,大睁着一双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脚步声在小洛洛的房间那儿徘徊了一阵,估计是先进去看了儿子,然后出来在客厅里站了会儿,就又向她的房间走来。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听到,可是晋贤贤还是静气凝神,直到那脚步声在门口站了好久又走远了为止。 何水湄的这件事发生时当时在场的只有她和何水湄,何水湄不可能去说,她就只对他说了,怎么就会炒起来呢? 难道真的是商场里的工作人员当晚就调了监控出来痛定思痛一番,然后就将这件事传了出去,可是昨天易清远出门了,难道李科长他们敢不请示易清远就将这些讯息外漏吗? 现在将视频调出来大做文章,将这件事炒大,她可以理解成是易清远所为,但是今天早上的那些媒体该怎么解释呢?其实今天早上的媒体才是这引爆这一切的起源吧。 她有一个直觉,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手笔,这些不足一天的事件就疯长起来的网络讯息更是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有一天晚上她无意中听过这个男人一个电话,对方好像是他的一个手下,叫小志。 她虽然只听了片言只语,但她知道那个小志应该是一个很精尖的电脑黑客,不仅可以为他收集大量的信息做间谍,而且还可以控制别人的电脑,操纵网络。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真的恨何水湄想欺负自己,帮自己报复何水湄,可是这又似乎不太可能,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她可没这个自信。 哎,迷雾般的男人啊,她忽然觉得面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很累…… 这个夜注定了不平静,就在晋贤贤心潮起伏的时候,在市中心的某座豪宅内,也是一片激荡—— “啪——” 一个耳光重重的甩过来,打偏了一张美丽的脸。 “英华,你干什么……干什么呀?这能怪女儿吗?”肖美珠立刻急切的跑过来,将两人拉开,对着丈夫吼。 “妈,我没事。”捂着脸的何水湄却拉了母亲一把道。 “还说没事,看看——都肿了。”肖美珠心痛的看着女儿。 “你怎么就这么不成事呢?哎……”何英华的目光也落到女儿的脸上,当看见女儿那半边红肿的脸时,懊恼,又无奈,禁不住叹了一声,转过身去。 “叮铃铃——” 这时书房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何英华立刻走过去拿起来。 “易老……”随后英俊的脸上瞬间便换上一脸的笑,“你老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呀?”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何英华英俊的脸上的笑容有几分挂不住了,连连点着头,“当然……当然,我也睡不着……” 接着不知对面又说了什么,这会儿何英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了,英俊的五官微微扭曲着,但还是诺诺的道,“好……好,应该的,嗯……”然后挂断了电话,双肩也瞬间跨下。 屋里看着他的女儿和妻子禁不住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肖美珠开口问道,“怎么了,英华,易老……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何英华看了过来,目光落到何水湄的身上,叹了一声,才道,“说儿女们的婚事再考虑考虑,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要听听孩子们的意见才行。” “啊……”听了这话,肖美珠立刻满脸沮丧和愤懑,“这是什么事,四年前就说定了,怎么说又考虑考虑,这岂是说着玩的。” 何英华不理她。 “一定是听了那些谣言了,这易老一定是听了那些谣言……不行,我得向易老解释一下,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肖美珠神经质般的叫了起来,上前一步就要抓电话。 “美珠,你干什么……别添乱。”何英华赶紧喝她。 “妈,不要——”何水湄也赶紧拉住母亲。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呀?这世界上真是没公理了……”肖美珠打不成电话,便在一边抹眼泪,然后刺激何英华,“枉你还是市长,怎么……怎么就没法给女儿做主呀,看看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呀,什么变态什么虐童……这让水湄今后怎么在这个圈子怎么混呀?谁还敢娶她呀……” 听了这话,何水湄立刻落下泪来。 “好了好了……”何英华更是被她闹得不耐,蹙起眉,“我已经让手下人尽力去办了,关键就是这些帖子网页就跟野草一样,斩了还生斩了还生,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操纵。” “一定是那个小贱种,一定是……水湄的事就是她搞出来的,和当年赵庆云一样会玩花招……”肖美珠听完这话,立刻愤怒的叫了起来,但是却被何英华一个目光盯过来,瞬间矮了气势,眸光一转,却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英华,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说,可是我还是要说,这水湄要不是和她在一起怎么会出这种事,现在这事又弄得这么大,一定是她在报复……” “她哪有能力这么做?”但话却很快被何英华打断。 “她没能力,可是她的那个丈夫莫青轩会帮她呀,那个女人就和她妈一样,最会摆布男人……”何英华又一个眼神斜过来,她便又闭了嘴,却勾起唇角勾出一抹冷讽的弧度,小声的道,“就知道你放不下这对母女……” 何英华听了却是一脸紧张,赶紧对妻子眼神示意,然后看向女儿。 何水湄故作没看见两人的眉眼仗,只低着头说,“应该不是她……” 一听她竟然为情敌说话,肖美珠又变了脸,要训女儿,但这时何英华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何英华立刻掏出来,一看屏幕,脸上立刻一片滞重难看,然后对母女二人道,“你们出去吧,焦书记的电话,肯定是为这件事,我需要好好地和他解释解释。” 母女二人听了,也一个个脸色沉重,相继走了出去…… …… “爸爸,今天不是四和九,你怎么又煮早餐呀?”早上,小洛洛看着那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父亲,不解的问。 “宝贝儿,知道吗,这就叫例外,生活中的例外。”莫青轩一边将修长的指上的水渍擦净,一边微笑着对儿子道。 “例外?”小人儿不解,恰逢这时晋贤贤抱着刚洗好澡的贝贝走了进来,小人儿立刻就被夺去了注意力,去和贝贝玩了。 “不好意思,又起晚了!”晋贤贤走过来,一边摆着餐具,一边对莫青轩道。 “那你认罚吧。”莫青轩笑着看过来。 “呃……” “这周我们过两个八号怎么样?”幽深的眸子带着熠亮生辉的笑意落在她的脸上。 “啊……”她一怔,微红了红脸,却并没理他,只是低头继续摆着餐具。 莫青轩看过来,她则对他挥了挥手手上的汤匙,体贴的问,“你喝汤吗?” 吃过饭后,晋贤贤坐了莫青轩的车子一起去了中环,一路上享受着这个男人温情呵护,她也回以巧笑嫣然。 这一切要都是真实的,那该有多好!她忽然想。 来到中环,一片平静,昨天的浪潮汹涌如潮汛般悄然退去,只是除了大厅里贴的一张处理告示。 那是对茶水间的工作人员何水湄的处理,寥寥几句,但却已经将商场里的态度亮明。 人们经过时都纷纷驻足看看,然后嗟叹一番或者骂两句,市长千金的形象应该是彻底的毁掉了,何水湄大概短期内无法在国内立足了,晋贤贤想。 上午时她们接了一份大订单,人手不够,晋贤贤便和赵娟一起去量尺寸,但是刚一出门,一辆车子就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个戴着大墨镜,围着头巾,装扮的颇有几分阿拉伯风情的女人。 何水湄?! 晋贤贤有些想笑,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件似曾相识的绿色裙子上时,她的笑容又立刻僵住了。 她突然就有些想明白了,当年莫青轩真正要绑的人莫不是她…… …… --- 八十三 非人哉的色狐狸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三 非人哉的色狐狸 有什么话跟我说?说吧——”一坐进那辆银色的保时捷,晋贤贤就开口道,可是目光却停留在何水湄身上的那件绿色裙子上。舒殩齄玕 何水湄并没接着她的话,而是也看了一眼身上的那件绿色裙子,道,“怎么,这么看干什么?你那件呢?” 晋贤贤有些心思恍惚的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何水湄又道,“这件裙子我一次也没穿过,只是买来玩的,可是昨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竟然就又看见了,今天就穿了出来见你了。” “哦……”晋贤贤静静地听着,听完又沉默了片刻,才突然问她,“你要走……” 可问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闭口不言了。 “是,我要去德国,短时间不打算回来了!” “德国?”晋贤贤一愣。 “是啊,”何水湄笑笑,有些伤感,“其实从美国回来时我是决定不走的,和那边的朋友都说好了,要在国内发展,然后嫁人生子,只不过这回看来是不行了,可是我却又不想回美国,不想和那边的朋友解释,所以再选一个新地方去发展。” 晋贤贤听了,了解何水湄的骄傲,所以一阵无言。 “晋贤贤,其实今天我过来是想和你说谢谢的,谢谢你那天那么帮那个孩子,才让孩子得到及时的救助,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也谢谢你帮我掩护,没有揭开我……别这样看我,我知道,这个局不可能是你设的,你没这个心思,更没这个能耐。” “……” “虽然我们相交不深,还从一认识就交恶,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被成见蒙蔽了是非心的人。”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她,而不是善良。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很坚强也很精明,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嗯……好性情。”何水湄又真诚的道。 “哦,是吗?”难得呀,被这个如此高傲的人称赞,晋贤贤不由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晋贤贤……”何水湄却又望了她,看着这张和自己的极其相似的脸,良久,有些话,欲言,终究又止,很久,才又道,“我们……注定成不了朋友!” 晋贤贤看着她,不摇头,不点头,只是沉默。 “何水湄,你有仇人吗?”临下车时,晋贤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呀……”何水湄笑笑,会意,“我能有什么仇人,就是有也是父亲的政敌。” “呃……” 是啊,猛然有醍醐灌顶之感,干什么一定要非是和何水湄有仇的人呢?可以是何英华的仇人呀,她觉得刚才自己的思维局限了。 可是和何英华有仇?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有些被吓坏了的感觉,刚才何水湄的欲言又止,已经充分证明了一个她猜测的事实,那就是她和何英华的血缘关系,而现在莫青轩竟然……竟然有可能和何英华是仇人,那他们之间……还有路走吗? 夏日的阳光披洒而下,不知是太过浓烈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晋贤贤觉得自己瞬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贤姐……贤姐,这边——”那等在车里的赵娟看见她如失魂般的,竟然走到另一边去了,赶紧喊她。 “哦……”她这才似如梦初醒,慢慢地走了过来,拉开车门上车,说了一句,“天气真晒……” 司机发动车,赵娟则拿过一瓶水递给她。 她却摇摇头,靠在车门上,闭上眼。 赵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过一边的扇子给她打着……后来晋贤贤又一次早退了。 莫青轩还在公司,母亲和洛洛又去了舅舅家,诺大的屋子里一片空旷,她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午饭也没吃,两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你是因为利用我才娶我的是不是?”女子满眼悲怆的问男子。 “你还不太傻吗?”男子看着女子,俊逸的脸上温柔不在,微笑不在,满是冷冽的神情,“不然我早就夺走儿子,杀了你了,你以为你有什么,穆蓉,飞儿……太多太多的女人,你,又比得上那个?” 女子的脸上已满是泪痕,双目凄惶的看着男人。 男子却又邪佞的笑起来,缓缓地举起手中的一把勃朗宁,对准女子的眉心,迅速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女子的眉心就有鲜血喷涌而出。 “妈妈……”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儿大哭着扑上来。 “洛洛……”尚余一丝气息的女子也向孩子伸出手。 但是很快孩子就被男子抱住了,男子抱着孩子连看也不看缓缓倒下的女子,转身走了…… “不要——不要……” 床上的晋贤贤一下子坐起来,睁开眼,当看见满室明亮的阳光时,脸上才闪过一丝安心的神情,原来是一场梦呀。 她又闭上眼,靠在床头,轻抚着心口,眼角却有大滴大滴的泪水如雨般滑落……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坐起身来,下床,先去浴室弄了盆水将自己的脸洗净,红肿的眼睛热敷,对着镜子看着,直到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满意的出了浴室。 她又回到了卧室里,从柜子里将自己的那个小保险柜掏出来,将所有的卡都集合在一起,慢慢的计算着,看看自己现在称多少钱,够不够安排一份新的生活。 下午的时候,母亲领着小人儿回来了,远远地就听见小人儿的笑闹声,“姥姥,舅姥爷给我做的这把大刀真好,看看……我现在像不像关羽?” “像……太像了,我们的洛洛好威风……”母亲的声音。 “贝贝,小贝贝……”小人儿估计是又看到了那猫,但片刻后就又禁不住叫起来,“妈妈,妈妈在家……”应该是看见了她放在客厅里的包。 “妈妈……”房间门被推开了,小人儿墨玉般的眸子停在她的脸上,很有些惊讶,“你……你怎么了?” “没事啊,宝贝儿。”她站起来,走过去,去抱小人儿。 “贤贤,今天怎么这么早?”母亲闻声也过来了,美眸落在她的脸上脸上时,也惊讶了一下,“怎么了,气色这么不好?” 有这么明显吗?她不由怔了怔,随后回了母亲,“有点中暑,午饭都没吃呢。” “哦……”母亲这才点点头,不过却有满是心疼,埋怨道,“你这孩子,别这么拼命好不好,照顾着自己点,好了……洛洛,走,去看电视吧,别缠着你妈妈了。” 小人儿乖巧的挣下地,抱了抱母亲出去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了好喝药。”赵庆云又看了女儿一眼,出去了。 “来,吃吧——”赵庆云担心女儿,动作很快,工夫不大,一碗解暑又营养的冰(和谐)糖藕粉粥就端了上来,还搭配着两块绿豆糕,当然还有药。 晋贤贤也没客气,立刻吃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下一步走么走,吃饱了才有力气。 食物进了她肚子里,喝药的时候,她却又对母亲说还想再要一块绿豆糕,母亲出去了,她就将那药藏在了床下。 母亲回来了,将整盘子绿豆糕端给她,她却又不吃了,目光锐利的盯着母亲,“妈,我问一件事,你坦白的告诉我好吗?” 赵庆云被女儿盯得一阵发虚,但看着女儿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何英华和我有关系吗?”晋贤贤先是沉默着,很久,才艰涩的问出口。 赵庆云的身形却是一震,抬头看向女儿,对上女儿的眼睛后又快速地低下头,双肩开始剧烈的抽搐,无声落泪。 沉默等于默认,晋贤贤没有再问。 其实她真心的不愿揭母亲的伤疤的,她知道那一定是一段惨痛屈辱的不愿回忆的过往,今天之所以问出了这个埋藏在心头很久的话题也是因为她必须要知道答案。 她的泪水又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一室静默,母女无言,相对而泣。 时间的脚步一分一秒的划过,太阳渐渐西斜,她站起来,扶起母亲的肩,双目坚定地直视着母亲,“妈,别哭了,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已经长大了,我会保护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我们会活的好好地。” 女儿的一席话让赵庆云泪水落得更凶,但是却抬起头来,愁苦哀伤的美眸和女儿对视着,“贤贤,孩子……妈从不后悔当年不顾一切人的反对和阻挠生下你,你一直是妈全部的寄托和骄傲,你记住,你永远不是小三的女儿,你可以抬起头面对一切人,没人能鄙夷你……” “妈,我知道……我知道,我懂……”晋贤贤抱住母亲,母女两个再次抱头痛哭。 但很快,晋贤贤又放开母亲,开始劝慰着、鼓励着……直到母亲平静下来。 后来母女两个都洗了脸,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饭,没有再说当年的事。 晚饭莫青轩并没有回来吃,说是要陪客户,不过听说晋贤贤中暑了之后好好地担心嘱咐了一番,还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但却被晋贤贤以已经没事了拒绝了。 “青轩对你真好!”挂断电话后,一直在一边听得赵庆云禁不住满脸的笑。 “再好也不如你对我好!”晋贤贤却道。 赵庆云听完了微微一怔,然后重重的点头。 “妈,你认得青轩的母亲?”晋贤贤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问母亲。 “这个……”赵庆云蹙眉做深思状,“我也拿不准……” “呃……” “当年有一次我和……和那个人一起去出门上山的时候,他曾经被一个女人甩过耳光,不过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当时我隔得远,只远距离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后来据说那个女人是个疯子,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因为那个女人长得太美,就一直都有点印象,也拿不准当年那个疯女人究竟是不是青轩的妈妈……” “……” “贤贤,”看女儿沉思不语,赵庆云立刻又问,“你问这个干什么?应该是我多想了,青轩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当时就是疯也不可能疯到小山村去……不过真的很像,同样这么美,同样是疯子……”说着说着赵庆云又开始寻思起来。 “好了好了,妈,开饭吧,洛洛肯定饿了。”还是晋贤贤又反过来催促母亲。 “嗯,好,我去喊洛洛,这孩子,越来越贪玩。” 母亲出去了,剩下晋贤贤眯起一双明眸,看着某一处发呆,一切……竟然都是这么巧。 山村少女的母亲,下基层做村官的男人,美如天仙的疯子,加州读大学的何水湄,美国小镇旅游的自己,一场阴错阳差的绑架,四年后的再遇……呵呵,不知道命运的女神在前面还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惊喜与巧合…… 那天莫青轩回来的并不晚,一回来就过来晋贤贤的房间,嘘寒问暖,看着那满眼温存关切的男人,晋贤贤也笑的明媚, 虚以委蛇,谁不会? “要不,只弄一个摊位好了,这样劳心费力的又何苦?”莫青轩看着床上那神情萎靡的女人,心疼的道。 “没事,我还应付得来,只是今天忘记多喝水了。”她赶紧道。 莫青轩倒也不勉强她,只是说,“明天再多雇两个人吧,这样轻松点。” “那工资哪里出?”晋贤贤立刻问。 莫青轩一听这个笑起来,摸摸她的头发,“我出……我出好不好?” 晋贤贤不理他。 “你原先学的是建筑?”莫青轩又问。 “嗯。”晋贤贤点点头。 “要不过来我这边吧,红河那边正弄水上餐厅。” “还是不要了,我没经验的,当年毕业了一天都没从事过建筑,比菜鸟还菜。”晋贤贤笑笑道。 莫青轩便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晋贤贤听了摇头一笑,“还说这个干什么?” 莫青轩便久久的看着她,晋贤贤很怕又会发生化学反应,赶紧躺下,“我累了,想休息了。” 莫青轩顺势就躺在她的床上,伸臂就搂她,“今天晚上一起睡吧。”看她沉脸,又笑道,“只是睡觉,不做别的,我想抱着你。” 低醇深情的语气让晋贤贤一阵伤感,旋即暗暗冷笑。 “晚上你喝酒了?”温顺的伏在他的怀里片刻,突然就来了一句。 莫青轩一怔,笑着捏她的鼻子,“真会煞风景!”然后起来去洗澡。 只是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晋贤贤却早已经睡着了,大床上,弓着身子横在床上,卷着被子,很像一尾娇小又不老实的虾子。 莫青轩帮她整了整被子,站在床头看了很久,终于还是出去了。 只是却不知道门关好的一刹那,床上的晋贤贤却睁开了眼…… 第二天晋贤贤早早起来煮饭,莫青轩起来,隔着门看着厨房里穿着白色围裙忙碌的女人,玲珑妙曼的身影披着阳光,洁净而白皙的脸颊闪着半透明的光晕,整个人美丽又明亮,温馨……却又诱惑。 他心中不由一动,转头看了看未来岳母和儿子不在,立刻便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她。 “干什么?”后背贴上来的体温,让晋贤贤一阵心慌意乱。 “老婆,你答应昨天当八号过的。”莫青轩却在凑到她耳边低语。 “呃……”晋贤贤一怔,然后禁不住满心羞恼,“快走开,蛋要剪糊了。” “啪——”一只大手伸过来却将那瓦斯关掉,“这次糊不了了吧?” “你……”晋贤贤满心都是气,赶紧望向门口。 “没事,他们还回不来。”身后的男人却边说着,已经快速的解开两人重点处的障碍,从背后覆上。 她自然不愿,挣扎,但男人却坚定了心思不放过她,一来二去的最后还是被男人得了逞,于是这煮出无数美味饮食的厨房里也煮出了男女之事的活色生香,新的一天便在这清晨的旖旎无限中开始了…… “爸爸,怎么又是你在煮早餐?妈妈呢?刚才我走时她起来了?”推开门,小洛洛便看见了那在厨房里忙碌的父亲。 “她煮饭累了,去歇歇。”神清气爽的男人抬头看儿子,笑着,俊逸的脸上神采奕奕。 “哦……”小儿点了点头。 听见儿子和母亲进门,晋贤贤也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去浴室收拾。 当瞥见镜子里的女人那张疲惫却艳丽的脸时,她禁不住满心羞赧懊恼,赶紧快速的注满一池冷水,洗脸,大力的。 收拾好后,出了房门,双腿还是有些飘,只好走得慢慢的。 “贤贤,还没好吗?”正盛汤的赵庆云看见女儿,立刻问道。 “没事,只是……只是还有些累……”晋贤贤赶紧坐在餐桌上,不敢看母亲。 “哦,那今天就歇歇吧,别去了。”母亲道。 “嗯,正好,今天我们去办手续。”对面的莫青轩也抬起头,笑望着她,双目熠熠生辉。 “不去,我今天不舒服。”她立刻暗暗瞪他一眼。 莫青轩不恼也不怨,继续笑道,“那后天吧,后天我休息一天。” 晋贤贤不说话,但是心头却一送。 “贤贤……”看女儿这样任性,赵庆云立刻喝了女儿一声。 “没事,病人最大!”莫青轩宽厚的笑。 晋贤贤连再瞪他一眼都懒得,埋头吃饭。 “妈妈好弱!”小人儿也不满母亲了。 好弱?晋贤贤有些气结,很想大声的对儿子说,你妈妈就是一个小人物,一个被人鱼肉受人摆布的小人物,怎么会不弱呢? 只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那土司撕一块,放在嘴里使劲嚼,就当这是那只烂心坏狐狸的脸好了。 吃过饭后,莫青轩更是殷勤,包揽了洗碗的任务。 赵庆云看准女婿如此,禁不住满眼的赞许,又回头看了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的女儿一眼,摇摇头,最后又笑一笑,领着小洛洛去玩了。 看着儿子和母亲的背影,晋贤贤却禁不住蹙起眉,这只狐狸的形象已经如此深入这一老一小的心,如果自己真到逼不得已,要带母亲和儿子走的话,该怎样才能说服他们呢? 说出真相吗?可那样是不是太沉重了呢…… “想什么呢?”冷不防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一回头,立刻对上莫青轩那张俊逸的脸,脸上的笑容温柔好看,仿佛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般。 她扭过头,尽量无视那四射的男人魅力,推开他,站起来。 他却从背后拥住她,低语,“小猫,这后面的姿势……嗯,真不错,真令人回味!”说着还邪气的贴着她,轻佻的一动身子。 “轰——” 晋贤贤只觉得一张脸迅速烧起来,愤愤的转过身,盯着他骂,“你这只……这只非人哉的色狐狸。”骂完一把推开他,走了。 莫青轩却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确实,狐狸……都懂得的! 早上莫青轩的一场流氓戏码,虽然让晋贤贤羞愤欲绝,但是却是从很大程度上淡化了昨天那个噩梦留给她的阴影。 晋贤贤真恨自己的不争气,但看着那笑若春山、体贴温煦的男子,却也自我理解,是啊,这样的男人对女人天生就是致命的吸引,她允许自己做最后的沉沦。 去上班的路上,莫青轩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说着公司的几件趣事,男人本来口才就好,再加上故意娱乐她,所以好一番声情并茂,幽默诙谐,她禁不住笑个不停。 这时候男人却接了一个电话,一边接着一边不断地看她,她只觉得似乎和自己有关。 果然,挂断电话后,男人就看了她道,“小猫,晚上有个饭局要你陪我过去,怎么样?” “饭局?”她一怔。 “是啊,何市长在家里安排了一场简单的晚宴,邀请了我,还有你。” “呃……”她一听,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 “不愿去?”男人偏头看她,“不愿去我就推了吧。” “呃……”她愣了愣,又问,“那个……很重要吗?” “呃,一般般吧,应该是因为那个三环一代开发的工程。”男人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前方,脸色莫测。 呵……好技术的说话方法,一般般嘛?那她应该去吧,晋贤贤在心头勾唇暗暗一笑。 “嗯……那你安排吧!”她转向男人很善解人意的道。 也好,去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去摸摸这些人的底细,找个合适的时机找条海阔天空的路,走…… …… 八十四 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四 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小胖妹,近来是越来越亮了?是不是真的有了男人?”档口处,闫娇娇斜睨着赵娟身上新买的一件黑色香奈儿洋装,满眼的嫉妒。舒殩齄玕 “没有男人就不能亮了吗?我们也可以亮给自己看呀。”赵娟看她一眼道。 “呵呵,小胖妹,可惜啊……这件衣服穿你身上不太亮呀,要是穿在姐姐我身上……可就大大不同了。”闫娇娇又无耻的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求。 “真的吗?”赵娟听她这么一说,竟然还真的就当回事起来,看着她,满脸的认真。 “当然……”闫娇娇一看打击成功,顿时将自己那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一撩,准备再变本加厉一番。 “我看见一个外国人在楼梯那边晃,好像在等人呀。”这时那去打热水回来的晋贤贤却道。 那闫娇娇一听,立刻就住了嘴,看她一眼,迈着猫步往楼梯那边走了。 “别光听别人说,要有点自信心!”晋贤贤则转向赵娟。 赵娟不说话,低头扯自己身上的裙子,一脸郁郁的模样。 看她那副样子,晋贤贤不由暗暗摇头,看来这小妮子的爱情并不是很顺利,一定是那又傲又酷、性格十足的陈美人不懂得哄这小姑娘。 不过想想太懂哄人的男人们也不见得就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原先那个小于,还有自己身边的那只狐狸,再加上负心渣男郝松年,不都是最善花言巧语之辈吗?可是这些人都怎么样呢? 哎…… 她正叹息间,那闫娇娇却已经气势汹汹的回来了,一到跟前就对她喊,“晋贤贤,你竟敢骗我?” “呵呵……”看着她,晋贤贤乐了,“谁骗你了,我刚才的确看见一个外国人,不过是不是你的杰克就不得而知了。” “你……”闫娇娇被她气的脸色发青,众人不由都笑了。 正哄笑间,晋贤贤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立刻掏出来接,是佳丽,约她中午吃饭,说是要送樊辉。 她即刻应了,她当然明白佳丽的意图,是不想接受樊辉的追求,拉她做挡箭牌。 她理解佳丽,一段感情还没放下,就开始另一段,确实有点难,更何况她那么深爱郝松年。 很快就到了中午,她打了个电话给莫青轩,说是要和朋友吃饭,莫青轩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再问她是谁,当知道了是王佳丽后,就挂了电话,一副放心的样子。 她有点惊骇,难道他很在乎自己和谁吃饭吗?查问的这么紧,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王佳丽约了她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她准备赶过去的时候,却又来了几个顾客,所以耽误了一下,等她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点过菜了。 看得出,对于她的出现,樊辉并不太热心。是啊,谁又欢迎一个电灯泡呢,她有些窘迫,不由暗暗瞪了王佳丽一眼。 王佳丽不看她,一边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和樊辉说着客套又疏离的话,一边将菜单递给她。 有人说,朋友是拿来利用的,这句话还真没错,无奈,她只好腆着脸点菜了。 “佳丽,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樊辉还是那副深沉少话的模样,王佳丽又没什么真心,完全的应付,再加上她这个250度,所以工夫不大,场面就冷了下来,这时候,她只有赶紧发光发热,找话题。 “不怎么样?”一听这话,王佳丽立刻一脸黯然。 “呃……”她有点后悔问这句话了。 王佳丽和她都是学的建筑,她未婚生子所以错过了往这方面发展的好机会,而王佳丽则是为了进郝氏改行坐了营销,也一直未在这方面发展,所学专业和实践经验并不吻合,这要想找个好工作似乎也有些难度了。 失意加后悔,王佳丽此刻一定很纠结这个问题。 看好友脸色不好,她的心也禁不住沉重起来。 “要不……你跟我走,去我的公司发展吧。”无心插柳,却不成给了樊辉一次机会,那樊辉立刻期待的盯了王佳丽道。 “呃,这个……还是不要了,我对自己从小长大的这个城市很依恋,陌生的地方……呆不惯的。”王佳丽赶紧婉言谢绝。 樊辉垂下眼,不说话了,英俊的脸上难掩失望。 看了樊辉一眼,又看了看王佳丽,晋贤贤真心觉得不忍和惋惜。 这樊辉其实不错的,虽然出身不太好,也沉闷点,可是这么痴情,好友要是错过了,不可惜吗? 所以她拿起包,一脸歉意的笑着对樊辉道,“樊辉,你慢用,我去趟洗手间。”站起来的时候,又故意踢了王佳丽一脚,示意她和她一起去,她要点一点她。 王佳丽可能也猜到了她的用意,似乎有些不愿,但是她又用眼神威胁了她一下,最后也只好站了起来,跟她去了。 “佳丽,你应该考虑他,这个人不错的……”一进洗手间,她就迫不及待的对好友开门见山。 “贤贤,”不待她说完,王佳丽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难道你还忘不了郝松年” “不……不关他的事,”听她提起这个名字,王佳丽立刻避开她的目光,美眸有泪水闪烁,“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看着好友那优柔的模样,晋贤贤不由满是负气,直直的盯了她,“佳丽,你跟我说,现在你和郝松年是不是还有联系?” 多年的亲密无间,晋贤贤对好友可谓相当的了解,这幅表情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郝松年又向她表示了什么。 一定是这次办离婚手续,两人又有了接触,而那意识到真正的失去了的郝松年又觉得不甘心了,又说了什么舍不得之类的烂话,而深爱郝松年的王佳丽动摇不动摇不知道,反正是心有所松动。 “没……没有……”王佳丽赶紧道,却低下了头。 “没有?”晋贤贤锐利的目光紧紧落在好友的脸上,不错须臾。 王佳丽被她盯得没办法了,嗫嚅道,“就是……就是办完手续那天,发过……发过两条短信……” 果然不出所料,晋贤贤更气了,嘴上的话更是不饶人起来,“发过两条短信?说了什么?离婚是不得已,还是他其实爱的是你,再或者是让你等他他将来还会离婚然后与你复合……” “别说了好不好……别说了,贤贤,我求你……”王佳丽却已经哭了起来,“是我自己贱,是我太不济,受不了他的一点温暖,我……我忘不了他……呜呜……忘不了他……” 晋贤贤不由一阵愤怒无语,但是看着好友那落泪纷纷的模样,却还是闭了嘴,抱了她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逼你,但是你还是应该忘了郝松年,吃回头草是不可能的……” 好半天,王佳丽才擦干了泪,整了整妆,两人便一起出了卫生间,但是到了门口时,却不由怔住了,一个高挑艳美的女人站在门口,盯着两人的嫉恨目光如刀子一样。 真是冤家路窄,正是朱茵茵! 王佳丽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但晋贤贤却抬高脸望她一眼,拉了王佳丽边走。 “站住!”朱茵茵发话了。 两人同时顿住步子,回头望她。 朱茵茵走了过来,在王佳丽面前站定,美丽的脸上鄙夷又怨恨,“离郝松年远点,马上……马上他就是我的丈夫,是我肚里孩子的父亲。” 王佳丽一震。 晋贤贤却已是满脸寒霜,讽刺的笑着挡在了好友面前,“朱茵茵,还是请你使手段去管好佳丽的前夫吧,在这里叫嚣,可不是你为人小三的作风!” “你……”一句话瞬间让朱茵茵变了脸色,而晋贤贤则拉了王佳丽边走。 有了这个影响心情的插曲,后半段饭吃的更是没意思了,樊辉不开口,王佳丽满腹心事,晋贤贤也只能闭了嘴努力和食物做斗争,工夫不大,就结束了,几人沉闷的往外走。 但是很巧的是,在大厅里,竟然就又碰上了朱茵茵,当然还有郝松年。 郝松年的目光先是在王佳丽身上久久停留,晋贤贤瞪他,他身边的朱茵茵也紧扯着他的手臂,他才移开目光,打量樊辉。 樊辉也自然也认得他,和他对视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汇。 “这位就是郝松年郝先生吧,在下樊辉,请多多指教!”樊辉回头看了王佳丽一眼,竟然一改那少言的模样,主动向郝松年打招呼。 “樊辉……”郝松年有些不屑。 “对,无名小卒,可能郝先生不认识,我其实是你前妻的同学,也是她现任的追求者。”樊辉并不在乎郝松年的态度,又继续道。 “追求者……”郝松年脸色越发难看了,目光落在王佳丽的脸上,似乎幽怨难平。 认真的研究着这个男人表情的晋贤贤不由一阵暗笑,真是典型的渣男,占有欲还真强。 她真被恶心到了,撇撇嘴,拉起那低着头的王佳丽便走,樊辉紧跟上,只是没想到渣男和小三竟然也尾随着几人出来,她不由又撇撇嘴。 樊辉去取车了,晋贤贤和王佳丽便站在餐厅门口等着,无意中回头一看,那朱茵茵竟然也等在门口,还正目光不善的向两人看着。 王佳丽不愿见她,远走几步去了一边,晋贤贤自然也跟着好友,但是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是一个客户,她就去了一边接电话。 但是刚说了几句,就听见一阵吵闹,她一转头,才发现,那朱茵茵不知何时就站在了王佳丽身边,正情绪激动的说着什么,突然间就用肚子向王佳丽一撞,王佳丽赶紧一闪,谁知那撞了个空的朱茵茵竟然就势向前奋力一扑,整个身子立刻就跌下了台阶去。 苦肉计?!这是晋贤贤的第一点反应,只不过这小三是不是太狠了点,这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活吗? 当然不能活,看趴在地上的朱茵茵身下那慢慢聚集的一滩鲜红就知道。 王佳丽吓坏了,朱茵茵大声的哭叫起来,“好疼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四周的人迅速围拢过来。 本着珍爱生命的原则,晋贤贤赶紧奔了过去,想去扶那朱茵茵,但不成想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力,一把将她推开,“滚开……” 正是那去开车的郝松年,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急切和焦虑,一把抱起那地上的朱茵茵就向车子奔去,但是临上车子的那一刻忽然就又回过头来,目光越过众人的脸,冷冷的看了那还未反应过来的王佳丽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车子很快就穿过人群,消失在街头,晋贤贤赶紧走到王佳丽跟前,唤她,“佳丽……” 王佳丽似乎这一刻才如梦方醒,一把抓住晋贤贤的手,满目凄惶的道,“贤贤,不是我推她的,真的不是……是她自己摔得……”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见了。”晋贤贤赶紧反握了她的手。 这时那取车回来的樊辉将车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樊辉见气氛不对,立刻追问原因。 晋贤贤立刻就向樊辉说了,樊辉自然也相信王佳丽,但是王佳丽却一声不吭,凝神想着什么。 “佳丽……”晋贤贤禁不住叫了她一声。 她闻声看向晋贤贤,但却说了一句让晋贤贤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的话,“贤贤,你能陪我去医院看看她吗?” “佳丽……”晋贤贤喝了她一声。 “郝松年一直一直都很想要给孩子,我希望这个孩子没事,我更想向他解释,告诉他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王佳丽又神经质般的道。 “佳丽……”晋贤贤又气又恼,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她刚想又说些什么时,前面开车的樊辉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佳丽,然后道,“好,我送你!”说罢,快速的打方向盘,掉头,拐向通往医院的路。 晋贤贤一怔,很想阻止他这么做,很想说这样根本等于自取其辱,但是看着后视镜上樊辉那张肃冷却复杂的脸,她忽然就有些懂了,也许死去才是重生。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几人问清了方向后,立刻就上了楼,然后就看见手术室外郝松年那焦虑的如同热锅蚂蚁的身影。 几人在郝松年身边站定,但是郝松年却看也不看几人,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手术室,几人便也在一边等着。 工夫不大,那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郝松年立刻上前去,抓住那医生。 医生对他满脸抱歉地摇摇头,“大人没事,你们还年轻,孩子……孩子以后再要吧。” 一句话瞬间让郝松年满脸颓然和绝望,而站在一边的王佳丽一脸雪白。 众人都沉默着,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是你,你这个毒妇,都是你害的茵茵是不是?我告诉你,就是茵茵没了孩子,我也会娶她,也绝对不会要你,我还会要你付出代价。”忽然那郝松年转过身来,直视着王佳丽,眸中淬了冰的冷。 樊辉和晋贤贤都一愣,王佳丽张嘴想解释,“松年……” “啪啪——” 但是猝不及防间,两个耳光就落到了王佳丽的脸上,王佳丽的双颊立刻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郝松年,你干什么?”晋贤贤立刻一把推开郝松年。 樊辉更是上前一步扶了王佳丽,怒视着郝松年,握紧了拳。 王佳丽却一把拉住樊辉,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郝松年,片刻后,倏地,笑了,“呵呵……郝松年,你打得好……打得好,谢谢你这两巴掌,谢谢……”随后仿佛力气瞬间用尽般闭上眼,两滴大大的泪滴从闭着的眼中滑下,但稍后她却又睁开眼,泪中带笑的看着郝松年,“我王佳丽从今以后终于可以死心了,五年倾恋,三年婚姻,谢谢你赠我空欢喜,郝松年,再见!”说完,再也不看郝松年一眼,转身就走。 郝松年怔住了,俊脸上的冰冷慢慢龟裂,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怅然。 樊辉冷冷的看了一眼郝松年,追着王佳丽去了。 “郝松年,我等着你后悔!”晋贤贤也恨恨的对郝松年说了一句,然后跟上去了。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想骄傲一次却最终做不到,那傲然的走在最前面的王佳丽忽然就身形一滞,脚下一个踉跄,然后向后一仰,慢慢的就倒下去了。 “佳丽——” “佳丽……” “病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还没养好,又忧思过度,受了刺激才这样。”诊室内,中年女医生看了一眼那一边神情恍惚的王佳丽,然后对晋贤贤和樊辉道。 “哦……”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建议病人打点滴,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好好看看妇科,上次流产没有得到很妥善的照顾,这么久了竟然还在出血,要是再不采取一些措施,估计落下病根,以后想再生育怀孕就难了。”那女医生却又道。 呃…… 两人不由一怔,然后看向王佳丽,王佳丽则是美目中再次淌下泪来。 女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樊辉和晋贤贤便扶起准备王佳丽带她去输液,但是刚出门口就看见了那正拿着两张单子站在门口的郝松年。 估计是郝松年隔门听到了女医生的话,眼神惊异的落在王佳丽脆弱的脸上,想说什么。 但是王佳丽却是看也不看她,就任两人扶着虚弱的她向前走。 “你有过我的孩子?”拐向电梯时,郝松年最后还是追了上来。 王佳丽步子一顿,转过脸来,看向郝松年,看着那张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英俊脸庞,片刻后,忽然一笑,“你应该问我是不是杀过你的孩子,那我就会告诉你,是,我杀过,两个。”说完转身和两人进了电梯,剩下郝松年怔怔的站在原地。 樊辉回去处理公事,晋贤贤便陪着王佳丽在一楼大厅里的一个小隔间里打点滴,期间王佳丽一直都不说话,晋贤贤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样,不知摇头叹息了多少次。 后来王佳美过来了,晋贤贤便去打电话给于静请假,她很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事。 于静倒也体谅,嘱咐不用担心,档口处有她呢,晋贤贤自然又是一番致谢。 挂断电话后,她又到了输液的那个隔间,王佳丽已经睡了,王佳美便问她妹妹的事,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禁不住哭了,直骂那对狗男女,骂郝松年太缺德太无情,然后骂朱茵茵太歹毒,为了做豪门太太,不择手段。 晋贤贤听着,没说话,又开始想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她总觉得这朱茵茵有蹊跷,刚才看,她应该是根本就是豁出肚里的孩子去了,可是她觉得她这样做很不值得。 要真想做豪门太太,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诞下龙儿远远比打击情敌保险,由江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就可知道。 再说她大可不必这样,小小的摔一跤,不害极孩子,也可以将佳丽这个下堂妻打击到地狱,她犯得着为了这个牺牲自己的孩子吗,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让郝松年恨死佳丽。 可是这样做不有点得不偿失了吗?看朱茵茵的手段,也知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呀,不应该想的这样片面才是呀。 除非……除非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能要…… “贤贤,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王佳美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是她有事,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佳美姐。”她摇了摇头,但是却转身走出了病房的门。 说没事,怎么就又走了,王佳美看着她那矛盾的举止不由得蹙起眉。 晋贤贤当然没走,而是出来之后先去打听了一番,然后就直奔了七楼。 她装出一个探病者的样子,在走廊里转了几圈,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七零二室那个病房的门。 忽然那个病房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郝松年,她便立刻躲到一颗盆栽后面。 郝松年应该是去买什么东西的,工夫不大,便拎着两个手提袋回来了,然后进了病房。 后来那个病房里来了很多探望着,有的她认识,像郝松年的母亲姐姐之流,有的她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朱茵茵那一方的,郝松年一直都迎来送往的。 晋贤贤在那儿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站的腿都僵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有些丧气,干脆就往回走,但是在进电梯的时候,目光忽然就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和她擦肩而过,她进电梯,男人出电梯,男人身形很是健美舒展,一张脸也十分英俊,但是却带着一股阴柔奶气。 她立刻又假装掉了东西,弯腰寻找着,出了电梯,跟在男人的身后。 果然,就让她发现了猫腻,男人远远地看着那七零二室的病房门口,却并不走近,一张脸上隐隐的现出些悲愤的神情。 恰逢这时有人出了病房,男人立刻闪在一边,看着,目光落在那送人出来的郝松年的身上时,禁不住满眼妒火。 躲在盆栽后面做黄雀的晋贤贤立刻笑了,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她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佳丽的事是,说晚上要照顾她,母亲自然支持。 然后她又给莫青轩打电话,呵呵……这怪不得,不是她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恶心人的家宴,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样啊……”对面的莫青轩听了她的理由倒是体谅,“没事,好好地安抚安抚你的朋友吧。” “嗯,谢谢!”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还不错,起码他不会轻易的失风度,像郝松年那样的竟然打女人的男人才混蛋呢。 “那……需要帮忙吗?”很快她就又发现了莫青轩的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善解人意。 “呃,有点小忙……”她想了想道,“你认识协和医院的医护人员吗?” 是夜,明亮柔和的灯光投射在医院白色的墙壁上,一片安静,走廊里白天来往的人流已经散去了,只有两个值班的护士坐在值班台前,神色恹恹的低语着。 这时一个男人的闪进了一间病房,听到门响,病床上的女人并未回头,只是懒懒的问了一句,“松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有工作要做吗?” “朱茵茵,有了大老板就忘了我这个穷跳舞的,难道真的就忘了我们在床上度过的那些欲死欲仙的好时光了吗?”看着床上的女人,男人一边逼近,一边凉凉的讽刺道。 “你……你怎么来了?”女人闻声一惊,立刻回头。 “我怎么就不能来?”男人逼视着床上的女人,“你都将我的儿子杀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你别胡说……”女人闻言脸色一变,立刻直起身来,四下张望着,直到确定并没第三个人在才放下心来,才满脸不耐的男人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这个孩子留着只会徒增牵绊。” “牵绊?你竟然说他是牵绊,你不是照样利用他挤走了他的老婆,害的他离婚了吗?那怎能说是牵绊,应该是助力才对吧?” “……” “你怕到时候会生出一个和他一点也不像的孩子出来,会惹人怀疑,所以你就故意跌倒弄掉了他,这样还可以让他和他的老婆彻底的恩断义绝,一石两鸟,朱茵茵,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有心机的女人。”男人又道,满眼的愤怒。 只是两人却都发现,在病房外面,有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蹲在门下,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清丽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 …… -- 八十五 忘了吗?今天八号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五 忘了吗?今天八号 “郝先生,这是有位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舒殩齄玕” 医院的一楼大厅里,郝松年一进门,就立刻有一名护士小姐迎了上来,交给他一部手机。 他一怔,接了过来,狐疑的看了片刻,手指一动,按亮,程序正停留在一个播放键上,他唯一蹙眉,然后点开,一对男女的对话立刻传了出来—— “……是是,我是利用了这个孩子,但是你应该明白,我要是不这样做,能够得到那一切吗?我不想再跟着你过那些穷日子,我不想再为了能买一件衣服而拼命地节衣缩食,那个孩子也不应该来这个世界上,因为跟着这样的一对父母不会幸福……” “朱茵茵,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你吗?这还是当年那个为了爱情、为了舞蹈事业愿意放下一切的你吗,你变了……” “呵呵,我怎么可能不变,我本来就是千金小姐,却要去过那些穷日子,又怎么受得了,爱情是什么,事业是什么,都不如生活来的现实。”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爱郝松年吗?” “爱?也许吧,不过这个不重要,我也爱你呀,但你却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可他能给,当年被我踹了还能再次接受我,为了我离婚,为我打他老婆,这样让我很有成就感,很满足,阿荣,别再纠缠了,我知道你对我好,那就请你今后只当我是搭档好了,我不想我苦心得来的一切全部泡汤,这可是付出我血的代价了……” 随着那手机里的对话声一句一句的响起,郝松年的一张俊脸也一寸一寸的变白,他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手一动,那手机就“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半,而他则快步的上楼,直奔某个病房的房间。 大力的推开病房的门,床上的女人立刻惊异的回头看他,然后嘟起红艳的小嘴轻嗔,“松年,干嘛这么大力开门,吓人家一跳。” 郝松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这张美丽而娇柔的脸,这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善良又有志气的女人嘛?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嘛?其实这才是个毒妇吧?心机歹毒、贪慕虚荣、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口蜜腹剑、虚情假意…… 可自己竟然为了她、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伤害了最爱自己的女人,杀了自己的孩子,郝松年,你真是个蠢蛋混蛋坏蛋。 “怎么了,松年?怎么这么看我?有什么不对吗?”看着郝松年的表情,朱茵茵禁不住不解的问。 “呵呵……”郝松年笑起来,“都不对!” “都不对?” “是啊,都不对,朱茵茵,最不对的是我这个被你愚弄被你耍弄的笨蛋,竟然就真的相信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竟然真的就为了哄你而连自己的老婆自杀也置之不理,竟然真得就为你离了婚,竟然真的就为了你打了那个最爱我的女人,竟然真的就为了你这个毒妇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呵呵……” “……” 郝松年慢慢的逼近那花容失色的女人,俊朗的眸子中如如淬了毒,“可是你却根本就是垃圾,根本就不值得,我真是瞎了眼,真是瞎了……眼,眼……”说着竟然就伸出手指用力去戳那双惊慌的看着他的美目。 “啊——”朱茵茵痛的一声大叫,慌忙推他。 但他却死死地钳制着她,双手持续的使力,似乎要真的就将那那双眼睛挖出来一样。 朱茵茵的叫声惊动了护士,护士匆忙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那下午还恩恩爱爱的两男女厮打在一起,男人将女人压在地上,去掐女人的脖子,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奋力反抗着,长指甲在男人脸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干什么?快放开……”护士赶紧冲上去拉,但是却怎么都拉不开。 终究男人力气大,女人彻底的被男人制住,男人一双手如铁钳一样卡在女人的脖子上,拼命用力,女人窒息,脸色渐渐发青,眼白乱翻。 眼见着女人都快要被男人掐死了,护士赶紧的按响了警铃,很快,几名保安就冲了进来,围过去奋力的将男人拉开。 男人似乎安静了,喘着气怨毒的盯着低下如菏泽般的鱼儿似的喘着气的女人,猛地捡了个空隙,却又忽然再次扑过去,对着女人的胸口就狠狠踩去。 保安们大惊,赶紧冲过去再次拉住男人,几人一起扭着他将他拉了出来,一边的两个则是赶紧打匪警电话。 一片混乱中,却谁也没注意到,在门外一直有一双明眸看着这一切。 当看见郝松年那副疯狂的模样时,晋贤贤却是摇头摇头再摇头,这才是郝松年这个豪门贵少的本质吧,根本就是一个不成气候、没头脑的混球莽夫,幸亏佳丽彻底的死心了。 警察很快赶来了,要带郝松年走,郝松年倒也不反抗,只是下楼到了大厅的时候,却忽然又站定了,怎么都不走了,隔着一扇窗子,看着里面一个靠着床头输液的女人。 几名干警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毕竟这个男人虽然脸上满是血痕,衣服也被扯得满是皱褶,但是那份气质却依然不凡,一脸凝重和悲怆的站着,竟然真的就让人不忍心呼喝催促他了。 良久,那屋里的女人似乎发现外面的异样,想要直起身来向外张望,但是很快她身边一个英俊沉稳的男人就倾过身,挡住她,温柔的对她嘱咐着什么,女人终于又躺下了。 窗外男人那因为女人起身而欣喜的脸色慢慢的沉下去了,渐渐的只剩一抹悲怆,但却仍然舍不得离开,空自凭窗凝望着,脸上渐渐地有泪水滑落…… 晋贤贤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再次摇头。 …… 那天晚上,晋贤贤后来还是回去了,因为有樊辉这样细致体贴的人在一边照顾佳丽,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最后连王佳美都回去了,她呆在那里,除了做电灯泡之外,似乎没什么功用。 她当然把晚上自己做的那件大好事说给了佳丽,佳丽听了,反应很复杂,又哭又笑,看得人很是心酸。 但是有一点很让她欣慰,那就是佳丽对郝松年没再报什么希望,她接受了樊辉的邀请,准备三天后跟着樊辉走,先去国外找父母,说她和郝松年离婚的事,然后跟着樊辉去另一个城市。 “其实我早就该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的每一处每一草每一木都留着那些旧日的痕迹,在以前那些都是充满甜蜜的,可是如今除了惹人伤心流泪之外,还能有什么。”王佳丽幽幽的道。 “是啊是啊,换个环境,重新来过吧,让那郝松年去见鬼吧。”听了妹妹的话,王佳美赶紧接口道。 听姐姐又提起郝松年的名字,王佳丽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又忧郁的道,“其实这场婚姻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投入太多纵容他太多,太爱了,以至于被人忽视,落得个被人抛弃的下场,女人,其实真的应该多爱自己一点,多经营一下自己的人生。” 听了她的话,王佳丽一声轻叹,晋贤贤若有所思。 后来晋贤贤又和王佳美背着王佳丽做了一件不太地道的事,那就是打电话给某个八卦报社,将郝氏总裁的事爆料,还告诉他们现在郝松年在拘留所里。 打完电话,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相信明天郝氏一定会有一场热闹。 但两人回过头,才发现那挂着吊瓶的王佳丽就站在两人身后,樊辉扶着她,静静的看着两人,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又进去了。 樊辉转过身来,对两人笑笑,笑容里隐隐有着一抹胜利与欣喜,两人不由又笑了。 后来晋贤贤本来是想打车回去的,不过想了想后,还是打电话给莫青轩,让他来接自己。 为什么不呢?他在她身上纵情享受的时候可没见有过丝毫的含糊。 莫青轩估计是还没睡,很干脆的应了,工夫不大,就开车到了医院门口,她还故意在上面磨蹭了会儿,然后才下去。 到了楼下,就看见那站在清冷夜风中抽烟的男人,看她出来,男人立刻迎了上来,很绅士的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冷吧?”男人拥着她,一股温暖清新的味道瞬间将她笼罩。 “没事。”她笑笑。 两人很快就坐进了车子里,男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递了一瓶水给她。 她接过那水喝了一口,车子也驶上夜色中的大路,她靠在车座上,只觉得舒适又惬意,不觉得就有了困意。 “小猫,今天何市长准备的那场宴会有事取消了,明天晚上再继续。”但很快男人的一句话又让她瞬间精神起来。 她怔怔的看着男人幽暗中的侧脸,最终轻轻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呃!” 有事取消了?是不是没她不行呀? “那我明天晚上还陪你过去吗?”她试探的问道。 “这个……”男人转过头来,笑望着她,“你自便,不愿去就不要去了,只是我必须去,脱不开的。” “哦……”她又看了男人一眼,然后低了头道,“那我明天还陪你去吧!” 男人没说话,只对她点点头。 她闭上眼,靠着车座假寐,心里却暗暗地浮起一抹冷笑,看来真的是没她不行。 这个男人需要她去发挥作用,而那个和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男人大概也需要她吧…… 第二天下午,她早早的回了家,然后梳洗准备,等着莫青轩一会儿回来接她。 母亲正一边帮她整理收的那些活计,一边哄着小洛洛看动漫,见她突然回来自然惊异,当听说她是去陪莫青轩应酬吃饭时,就立刻忙着帮她找衣服。 “妈,你知道今天我去哪儿吃饭吗?”站在镜子前,看了母亲那忙碌的身影很久,她突然问母亲。 母亲一怔,回头看她。 “何市长家。”她轻声道。 赵庆云却是脸色一变,手中抓的那条裙子也瞬间滑落在地,和女儿对视良久,那张美丽而清瘦的脸慢慢的爬满了担忧,“能……不去吗?” “妈,没事,我能应付,别担心。”看着母亲的样子,她后悔告诉母亲,赶紧宽慰道。 赵庆云并没马上开口,而是捡起那条裙子,坐在了床边,看着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担心呢?你不知道那肖美珠是一个多么歹毒疯狂的人。” “呃……”她看着母亲。 母亲却已低下头,闭上眼,似乎回忆着,又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却已是一脸悲愤,坐到了母亲身边,搂住母亲的肩,轻声且坚定的对母亲道,“妈,你放心,我不会被她欺负的,也不会再允许她欺负你!” 赵庆云那双美目中慢慢的有泪水滑下,然后对着女儿点了点头。 暮色朦胧之际,莫青轩上楼来接晋贤贤,当看见那画着淡妆、穿着黑色洋装的晋贤贤时,不由得眼前一亮,上前搂着她的腰赞道,“真美!” 晋贤贤的脸红了红,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母亲和儿子,赶紧推了推他,“好了,走吧!” 他点点头,然后对客厅里的一老一小打了声招呼,揽了晋贤贤就要走。 “青轩……”这时赵庆云却又追了上来,看了女儿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莫青轩脸上,“好好看着贤贤,这丫头,倔强又好强,爱惹是非!” 莫青轩一怔,晋贤贤却已经低下头,她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 “放心,伯母,”莫青轩却已经笑了起来,“我会保护好她的!” 赵庆云这才点了点头,放心的坐回去了。 看着母亲,晋贤贤却是无声的在心头一声苦笑,可怜母亲的一片心呀,可惜所托非人…… 当晋贤贤和莫青轩到了何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一个助理模样的男子将两人刚刚领进大厅,那何英华和肖美珠便迎了上来。 何英华一脸笑容,态度殷切,那肖美珠也十分客气。莫青轩和两人寒暄,晋贤贤也跟着微笑,无可挑剔的一阵你来我往。 晋贤贤很注意的看着那肖美珠的表情,她不相信这个狭隘恶毒的女人会善对自己,特别是在经过了何水湄这件事后,恐怕已将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看着看着就真的让她看出些门道,在将两人让到二楼的时候,那何英华忽然就递了一个颜色给肖美珠,那肖美珠似乎有些愤愤的,但却最终也没说什么,就快走两步,热情的引了两人上楼,还亲热的拉了她的手臂一把。 她面色不变,但心里却禁不住一阵冷笑,看来早已经对好了口供了。 只是可惜,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的心思却并不单纯,看似待宰的肥羊,其实却是一直伺机而动的恶狼。 到了二楼,才知道两人是来的晚的了,因为那欧式设计、装潢华丽的厅里坐了不多不少的几个人,有些是熟面孔,有些是生面孔。 莫青轩又忙着和这些人打招呼,而何家夫妇则是忙着给众人做引荐,又是一阵虚以委蛇。 坐下后,佣人就摆上了各式各样的茶果,众人便围坐了下来,男人围坐一处,说着时局和政事;女人围坐一处,说着化妆和保养。 晋贤贤自然是呆坐的那个,没办法,因为这里除了自己以外,都是真正的凤凰,一个个的养尊处优,这样的话题面前又那里有她插嘴的份。 好在看她是和莫青轩一起来的,有两个贵妇似乎很照顾她,时不时的就和她搭句话,使她不至于太过尴尬。 终于等到一个机会,那就是看有人起身去了洗手间,她便跟了过去,回来的时候却在走廊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会客室的门口和刚才迎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助理商量着什么。 司徒晔?!晋贤贤不由的就放慢了步子。 “晋贤贤……”司徒晔也看到了她,转过身来,一张脸上的神情惊喜且复杂。 两人已经好多日子不见了,确切的说从那次晋贤贤去市政府找过何英华后就再也没见过。 晋贤贤当然知道原因,有一天王佳丽曾经打电话给她,“贤贤,你猜今天谁来找我了?” “谁?” “司徒晔,他专门来问你的事。” “我的事?” “是啊,问你结婚的事呀。” “哦……”应该是听说了她做总裁夫人的事吧,虽然这件事谁也都没有高调的宣传过,但毕竟莫青轩是个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名人,他的事自然有许多人关注吧。 似乎就从那以后,司徒晔就再也没和她联系过…… “你怎么在这儿?”这时司徒晔却已经迎上了她。 “来这里吃饭呀。”她道。 “吃饭?”司徒晔怔了怔。 “莫太太你好!”这时方才和司徒晔站在一起的那个小助理却已经走了过来,点头对着晋贤贤笑。 晋贤贤因为这个称呼一怔,随后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刚才莫青轩和人介绍的时候,说她是莫太太。 司徒晔却因为这个称呼脸色一僵,随后也笑了,看着她,“和老公一起来的,那么一会儿一定要认识你一下”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带着笑,但是却有着丝丝难掩的落寞。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 那个助理去一边接电话,两人便相对站着,片刻后,那司徒晔忽然来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可以有机会追你了。” “呃……司徒晔,别开玩笑了。”她一怔,赶紧道。 “我像是在开玩笑嘛?”司徒晔却满脸郑重的道。 在这样的地方,晋贤贤当然不愿意这种话题再继续下去,所以只有笑笑,低头沉默。 司徒晔可能也明白她的顾忌,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只是紧紧盯了她,低声道,“晋贤贤,祝你幸福!” 她一怔,抬头与那双诚挚的眸子对视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只是心思各异的两人却没发现,在楼梯角上一双美目却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然后笑了,笑的阴沉而得意。 后来晋贤贤回到了大厅,司徒晔真的就让晋贤贤帮他和莫青轩做了个介绍,两个男人见面,到是似乎很聊得来,这让晋贤贤大大地松了口气。 因为她记得这莫青轩见过这司徒晔几次,但是似乎每次都和她闹腾的不愉快,她不明白这个对她从不谈爱的男人为什么总会吃醋,但是他不吃醋,她就会很心安,省的他又找借口欺负她。 晚饭很快就开始了,男女分开坐,但是众人却吃的愉快而和谐。 因为这何英华似乎为了这段饭颇下了一番功夫,席间,不管是男士这一桌还是女士这一桌,都有两个相当周到而善交际的人,可谓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那份善舞的程度都让晋贤贤觉得这些人是专门的交际大学毕业的。 当然,有了这样的专门人士,自然也有做道具陪衬的,那就是两个市政府干部和两个老板,而且这些人都和莫青轩关系不错,有一个是莫青轩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的同学,有一个还是江家的一个远亲。 晋贤贤似乎瞬间明白了,其实这场家宴对何英华来说,不是缺了自己不行,而且缺了莫青轩不行,而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重要的不可缺少的道具罢了,怪不得肖美珠今天能这么消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眼前晃,却忍气吞声的不对付自己,因为她要支持丈夫的仕途官途。 从那些人的谈话中,她也听出了一些,据说这个什么三环工程很重要,扩建开发,还关系到市民们的交通出行,也是这何市长初入这城市做父母管的重要业绩。 可是却需要一笔重要的赞助,而关系这笔赞助的商家就是江氏,所以才这样费心费力的来拿下这莫青轩。 看着那在众人面前一副笑的平易祥和模样的何英华,晋贤贤忽然就想起了那每天足不出户躲在暗处的母亲,她的心底不由泛起丝丝刺痛。 自私无情的男人呀,你的风光本就是踩着那个可怜女人一辈子的厄运而上的,如今又来利用她唯一拥有的资源,你不觉得太过了吗? 吃过晚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一些人便告辞了。剩下的人又分成男女两份,女士们玩牌,男士们便和何英华去了书房谈事情。 临走时莫青轩抽空和晋贤贤说了两句,告诉她等他,等他出来他们便回去,晋贤贤便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无奈的坐到了那牌桌边。 晋贤贤并不会打牌,摸牌必输,所以打了两把便闪在了一边,她可比不得这些真正的贵妇人,一把把的钞票出去还能面不改色,她怕输呀。 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无聊了,便站了起来去了露台,扑面而来的夜风不由得让她一阵神清气爽,她不由长舒一口气,便站在一角看远处的夜景。 “晋贤贤……”但工夫不大,露台的门就被打开了,司徒晔走了进来,将一瓶饮料递给她。 “谢谢!”她接了饮料对他一笑。 为了避免多生是非,晋贤贤并没和他多聊,工夫不大,便提议进来,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啊——” 但刚进露台的门,晋贤贤便被脚底下突然扑过来的乌黑一团惊得一声大叫,差点跌倒。 “怎么了……怎么了?”她身后的司徒晔下意识的便一把揽住她。 “熊熊……”这时一个女佣人匆匆的奔了过来,然后将那乌黑的一团抱在了怀里。 晋贤贤这才看清她手中抱着的是一条小狮子狗,黑色的,毛很油亮,但是却生着龅牙,再加上一双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凶狠。 “对不起二位,对不起呀……”女佣连连的点头道歉,“这是少爷养的狗,少爷去送小姐了,走的时候交给了我照顾,但这狗却很废,脾气不好,还爱乱跑,真对不起呀!”女佣再次道歉。 “没事……”晋贤贤勉强笑笑。 能说什么呢?人家是狗,咬了你你不能反咬一口的狗啊! 记得有人说这这样一句,那就是养的那些动物很像他们的主人,看来这句话是真的,这只龅牙狮子狗怎么看怎么像何山威。 看了那狗一眼,晋贤贤不由得又在心里嘲谑的一笑。 晋贤贤和司徒晔说了一声,便又坐了原位置上坐好,好在并没有等多久,莫青轩就和那几个一起进去的人出来了。 莫青轩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招牌式微笑,但是那一起出来的几个人却脸色有些僵。 看样子应该是并没谈成,晋贤贤想,一定是这个男人又云淡风情的将所有人都摆了一道刀吧。 想从这只狐狸手中有所图谋,哎,不容易啊,晋贤贤不由暗暗一叹。 出来后,莫青轩便拉了她要告辞,但是却又被两个人缠住了,说起什么投资的事,他只好对晋贤贤说等他一下。 晋贤贤便在一边站着,这时那个叫他莫太太的小助理又过来了,对她悄声道,“莫太太,方便吗,何市长想见见你。” “呃……”她一怔,转头看了那正和那两个人聊的专注的莫青轩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富丽宽敞、布置的颇有几分奢华的书房里,晋贤贤被那个小助理领进去的时候,何英华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色。 看着男人那伟岸沉郁的背影,晋贤贤不由一阵怅然,有一种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的感觉。 何英华这时却已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热切而带着一丝忧伤。 “何市长,你找我有事吗?”她避开他的目光,垂着头问。 “没……没事……”何英华似乎刚刚醒悟过来,移开目光,然后一指一边的座位,“请坐!” 晋贤贤看了那个座位一眼,终于还是坐下了。 何英华并没马上开口,晋贤贤便也沉默着,一室凝滞。 “你……母亲还好吗?”忽然那何英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却问的晋贤贤脸色一滞,抬头望他。 那何英华不由脸现讪然,笑笑,低声道,“只是……只是挂念她……” 晋贤贤又低下头去了,只用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屋子里又沉默下来。 “对不起……”晋贤贤那无声反抗的态度,让何英华脸上不由满是无奈,看着她,张了好几次嘴,才最终说着三个字。 “何市长,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去了。”晋贤贤却已经站了起来,直视着何英华。 “贤……贤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很特别?”何英华看着她,不答,反问。 晋贤贤一怔。 “其实这个名字是来自一个戏言,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我们有了宝宝叫什么,男人回头看女人,女人正在给男人煮好的面里放盐,放好了,还轻轻地搅着,直到均匀,很细心的动作,男人只觉得感动,便随口笑道,叫咸咸吧,盐的意思,人类缺了不行的东西,女人当时笑着骂男人不正经,但是男人没想到的是那时女人真的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 “贤贤,你知道吗,如果男人真的知道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是绝对不会离开那个村庄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娶她兑现所有的誓言,只可惜这些都是如果,再见面时女人已是别人的妻子,并且还有了一个六个月大的女孩,男人知道了好生的愤怒,一气之下娶了别人,只是后来他才知道……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叫……叫贤贤,虽然是贤惠的‘贤’,但男人却已经明了了所有,只不过却晚了,四个人,两个家庭,还隔着这么多的道德伦理,男人终于还是负了女人,负了他可怜的女儿贤贤……” 说到这里,何英华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的夜色,眸中有晶莹闪动,侧脸上也是一片凝重忧伤。 晋贤贤闭了闭眼,压下了眼眶中翻腾的湿意,然后冷静的看了他,沉声道,“何市长,n年前都晚了的事情,这会儿又何必说呢,现在隔在中间的的已经不止四个人了,所以多说无益,青轩还在等我,我……回去了。”说完站起来,再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贤贤……”但何英华却又喊住了她。 她步子一顿,却并不回头,只一瞬,却又再次抬起左脚。 “你是我的女儿!”何英华有些急,终于大声的说出了这句似乎憋在心头很久的话。 晋贤贤终于站住了,转头看这一刻颇有几分果决的男人。 但就在这一刻,门开了,莫青轩就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脸上的镇静不在,从容不在,而是满满的惊讶。 晋贤贤忽然就懂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次他竟然不怕肖美珠突然撞进来,原来是一场戏呀,要给莫青轩听的吧…… 看着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莫青轩,何英华脸色怔了怔,然后闪过一抹明显的羞愧。 “莫总,你既然听到了,我也不再瞒你,贤贤……是我的女儿,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伤害她!”他看着莫青轩,低声叹息一声,似乎颇为无奈的样子,低声道。 “哦……”莫青轩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初,看了看晋贤贤,又看了看何英华,并没回应他什么,而是上前揽了脸色不定的晋贤贤,低声道,“没事吧?” 晋贤贤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我想回去!” “哦……”莫青轩应了一声,然后揽了她的肩,向外走,到了门口时,又转过身来看向何英华,“你放心,何市长,即使没有你的嘱托,我也会好好待贤贤的,因为她将会是我的妻子。”语毕又回头看了何英华一眼,然后揽了晋贤贤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了。 直到坐到车子上,晋贤贤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莫青轩便笑着逗她,“刚做了市长千金的那位,惊喜过度了吗?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晋贤贤转头瞪她,他才低声一笑,闭了嘴。 一路上晋贤贤都一句话不说,莫青轩有些担忧了,将车子停在路边,俯身看她,“小猫,你怎么了?” 晋贤贤忽然就落下泪来,拼进他的怀里,“如果可以,我不想要这个身份……我更他不想做这个人的女儿,你信吗?” 莫青轩一怔,没说话,只紧紧地拥了怀里的女人,俊目中一片复杂深沉。 如果有可以,那该多么好…… 回到家里,晋贤贤立刻回房间,准备洗澡换衣,偶然向母亲的房间瞥了一眼,却发现那灯刚刚熄灭。 她一怔,站在房间门口看了很久,却还是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里,她立刻进了浴室,脱了衣服,站在了花洒下,仰着头,任那水流冲刷着她的眼睛,脸颊。 她的眼角涩涩的,有泪水流出来,却很快都随着水花落下。 洗完澡后,她穿了睡衣出来,却发现莫青轩就坐在她的床上,正在低头玩着手机。 “我累了,想休息了。”她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莫青轩慢慢抬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莫测不定的一笑,“小猫,你忘了吗,今天八号!” “不行,我今天心情不好,想睡了。”听了他的话,她只觉得心中迅速升起一股羞恼的火气。 男人也不恼,只是将书中的手机递给她,玩味的一笑道,“别忙着拒绝,看看这个,拍的好吗?” 她见了,不由脸色微微一变,看来今天是逃不过了…… …… ---- 八十六 假戏真做(转着必看)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六 假戏真做(转着必看) “你相信吗?” 那手机上的人正是司徒晔和晋贤贤,明显的就是昨天她被那只龅牙狮子狗吓了一跳后,差一点摔倒时司徒晔扶了她一把的情景,没想到却被有心人抓拍了,这一扶的动作,断章取义的,就变成了两人暧昧相拥。舒殩齄玕 这自然是肖美珠的手笔了,那肖美珠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利用儿子的那只龅牙狮子狗,陷害了自己一把,看来这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哎…… 晋贤贤在心里轻叹一声,然后问那脸色阴晴不定的男人。 “理智上我是不信,因为我信你……”莫青轩将那手机抛到一边,很随意的在床头一靠,头枕着双臂,睨着她,却陡然话锋一转,“不过感情上我还是信得,因为我不信他。” “你……”晋贤贤被他这高超的说话技术呕到了,瞪了瞪眼,颇有些无奈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过,作为一个丈夫,妻子被人这样抓拍,我的心灵很受伤,是不是该需要得到弥补呢?” “你受伤,我也受伤了好不好?”晋贤贤真觉得有够无聊,在这里讨论这些,转身就要走。 但是她刚刚一动,身形已被一双长腿勾住,她想动,男人却猛一使力,她一下就栽倒在床上,男人身形一转,就已经压了上来。 “你又想强来?”愤愤的看着悬身在上面的男人,晋贤贤一双明眸里火光水光闪烁。 “当然不是……”男人笑了起来,眼角勾着一抹风情的弧度,语气却温柔如水,“你受伤了,我也受伤了,我们……一起来疗伤好不好?听说这个很治愈的。” “你……” 晋贤贤想说什么,但是男人却已经俯头吻住了她,大手轻轻一扯,她的衣服就已经被扯落,洁白无瑕的娇躯无助的承受着男人的轻狂,思维渐渐地随着感官起伏跌宕…… 也许这个真的能治愈,那不良的情绪果然就淡了,事后她躺在床上无比疲累的想。 可惜治愈之后呢,心里却是一片荒凉,汗水流尽了,那一点点的咸却让她满嘴的涩苦,在这份涩苦中,她心头的那个萌芽的想法也渐渐成型…… 当莫青轩洗好了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上的女人茫然地大睁着双眼的模样,他一怔,立刻走过去,柔声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 “我累了。”晋贤贤摇摇头。 “我抱你去!”男人说着就抱起了她,直奔浴室。 晋贤贤也没反对,任凭他摆布。 男人将浴缸里放满水,将她放进去,然后就开始细致的帮她清洗身体,动作还算规矩, 晋贤贤隔着那迷蒙的水汽看着男人,眉、眼、唇……看着看着,就慢慢地闭上了眼,不想再看,因为温柔是毒,是腐蚀心智的毒。 但她那副模样看着男人眼里,却带起丝丝宠溺的笑,“你这小猫可真懒!” 洗好后,男人用浴巾将她裹了出去,帮她擦干身体,然后将她放在大床上,随后也在她身边躺下。 “啪——” 灯被关掉了,一室幽暗,男人的呼吸也渐渐幽深平稳,但是他身边女人的一双明眸却瞬间睁开,睁的大大的,在黑暗中静静的闪烁…… 第二天莫青轩依然早早就起来了,去厨房准备早餐,工夫不大,赵庆云和小洛洛也起来了,赵庆云看见莫青轩在准备早餐,便带着小洛洛去外面散步了。 晋贤贤也起的并不晚,起来后就清扫卫生,工夫不大,赵庆云便领着小人儿回来了,看见晋贤贤,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上了嘴。 晋贤贤自然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对母亲笑笑,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赵庆云这才安定了下来,只不过却还是一眼一眼的瞟着女儿。 直到小洛洛发现了外婆的异样,皱着稚嫩的眉头,很老成的问,“姥姥,妈妈脸上有花吗?” 赵庆云这才讪讪的低下了头,看着儿子,晋贤贤不由微微一笑。 吃完早餐后,晋贤贤依然任莫青轩载着她去上班。 “小猫,你说我应不应该答应何市长提的那个赞助条件呢?”车上,莫青轩却突然问。 晋贤贤一怔,然后垂了头,“这个……不关我的事!” 男人又看了她,笑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这个工程是开不了的,如果开不了,那何市长仕途可就受到影响了。” 晋贤贤看了男人一眼,却依然沉默。 这人又想玩什么手段? 她摸不清他和何英华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绝不会让何英华好过。 但是既然不要何英华好过,为什么又不拒绝这个这个工程呢,还要来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晚宴,难道他想要将工程做到半路上再撤资或者来一招陷害什么的,然后一举整倒这何英华。 嗯,有这个可能! 以这个男人狡诈的本性,对待敌人,绝不是那种一刀毙命式的给人痛快,而是像猫捉老鼠,并不急着吞下自己的猎物,慢慢地玩弄。 “放心,小猫……”男人又道,“我会答应他的。” “……” “不只是这个工程有收益,另外……”男人又看过来,郑重深情的模样,“他不是还是你父亲吗。” 听闻这句话,晋贤贤再次一愣,转头看向男人。 是吗?是因为她是女儿,还是何英华是父亲?恐怕又是一个局吧,而她只是这个局里的一枚棋子而已吧。 可惜,她并不想做这个棋子! “怎么,你不愿意?”看着她那愣愣的模样,男人挑眉问道。 “不是,”她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对大家都好的工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不管他是不是我的父亲我都支持,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快答应他。” “呃……” “是这样的……”晋贤贤想了想道,“肖美珠这么算计我,你却还答应他,那会助长她的气焰的,她以后会更欺负我们母女,我想……想让她受些教训。” “哦……这样啊,好!”莫青轩笑了起来,似乎很乐见其成晋贤贤耍弄这些小手段。 好?是唯恐何英华家的天下不乱吧,晋贤贤看着那满脸兴奋笑意的男人,明眸不着痕迹的一闪。 后来两人并没有一起去中环,而是到了半路上晋贤贤就下了车,然后打了一辆车去中环,到了中环以后,又装出一脸郁郁的样子。 两人分着来上班,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贤姐,你怎么……怎么一个人来的?”赵娟最先忍不住了,围过来问她。 “没事。”她却只是淡淡的一声,然后又低下头干活。 实际说,对着这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小姑娘,她挺不忍心骗她的,但是现在她必须这样,因为这关系着她的重大计划。 赵娟看她不愿说,便没有再问,只是满眼担忧的盯着她的背影看。 “怎么了?”于静想上前问问,但却最终也没上前,而是偷偷的问赵娟。 赵娟摇摇头,于静便也对着晋贤贤的背影瞧。 这时那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的严娇娇凑了过来,笑笑,对二人悄悄的道,“还用问,吵架了呗。” “呃……”二人立刻都看她。 “这晋贤贤不会是被这莫大总裁抛弃了吧。”闫娇娇便又幸灾乐祸的道。 “你别瞎说。”赵娟立刻斥她。 “我瞎说什么,你看她这个样子也像个怨妇呀。”闫娇娇立刻又道。 赵娟又看了晋贤贤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又闭了嘴。 “应该是……嗯,出了问题。”于静则点了点头。 ——于是关于总裁与总裁夫人吵架的八卦瞬间四起,在中环商场里快速的流传,各种版本的都有。 半途的时候,晋贤贤似乎终于不堪忧郁的重负,打车直奔市政府去见何英华,然后将手机上那张她和司徒晔亲密相拥的照片拿给何英华看,“何市长,我想请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看完之后何英华脸色也微微一变,“这……这……”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你是我亲生父亲吗?那为什么陷害我?”她又质问道。 何英华又看了一眼那照片,然后蹙起眉,试图对她解释,“贤贤,你听我说,我想这期间有误会,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误会……”她看着他冷笑,“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设计安排的,竟然还说什么误会,而且这误会已经达成了目的,成功的离间了我和青轩,我所谓的父亲,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你……你和青轩怎么样?”何英华听了她的话,赶紧问道。 “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我们当然是吵架了,而且青轩还要解除婚约。”晋贤贤又愤愤的道。 “啊……”何英华闻言立刻浮起一抹紧张。 这更加让晋贤贤看清了这个和自己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很羞耻,为自己的血管里竟然留着这样一个人的血液。 “贤贤,你不要急,一会儿我会给青轩打电话解释,另外呢,也希望你不要任性,再好好的和青轩说说,千万不要针锋相对,看得出,青轩对你很好的。”何英华想了想道。 “我已经和他说了好多次了,可是他却还是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留恋,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离开他。”晋贤贤却又道。 一听这个,何英华更急了,“贤贤,你怎么能这样轻易说离开了,你知道青轩是多么难得的人才,不仅有家世,而且个人也优秀能干,在g市可谓有这举足轻重的影响。” “可是这能怎么办,他……不要我了。”听了他的话,晋贤贤明眸一闪,竟然落下泪来。 “贤贤,别哭……”看她流泪,何英华立刻满脸痛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的,相信我,因为……我是父亲。” 我是父亲! 多么漂亮的一句话呀,多少年来,晋贤贤一直盼望着有这样一个厚道的长者拍着肩膀这样对她说。 如今可算是等到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和感动,因为在她这个所谓的父亲眼里,只有利用与价值,又哪里有什么亲情。 二十多年,放任她们母女在底层挣扎,尝尽心酸,历尽苦难,都不曾回首一顾,可是如今却告诉她我是父亲,多么讽刺呀。 晋贤贤一刻都不想再这里呆下去了,连句告别语都懒得说,拎起包,转身出了那件豪华的象征着g市最高权威的办公室,看也不看一个劲的挽留她坐一会儿的何英华。 只是她终究是那么一个脆弱而感性的人,当那扇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的时候,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晋贤贤,你怎么了?”司徒晔站在门口,看她神色有异,立刻迎了上去。 “我没事。”她摇摇头,然后快速的将脸上的泪拭干。 为这样恶心的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血缘关系,可是照样不值得。 司徒晔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是轻声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司徒晔,你忙吧!”她却立刻拒绝,然后转身快步的向前走。 在走出一截后,却又站定,转身,对司徒晔笑着挥手,“司徒晔,再见!” 司徒晔一怔,然后也对她摆了摆手,“再见!” 晋贤贤又一笑,然后转身,快步向前。 司徒晔,谢谢你,谢谢你的厚爱,谢谢你的真诚,谢谢你给过我的那些温暖。希望能在多年以后,我们若有缘在异乡的街头再遇,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然后惊喜的喊我的名字。 出了市政府,晋贤贤立刻给莫青轩打电话。 “你身边有人吗?方便说话吗?”电话接通后,她首先就是这句。 “干嘛?我们不是偷情的一对吧。”对面的莫青轩调笑。 “说正经的!”晋贤贤的语气立刻一沉。 “呵呵……”莫青轩被她严肃的口气逗笑了,这小猫是真点意思,让他的生活充满了乐趣,“我身边没人,怎么了?” “我已经去找过何英华了,下面就该你了。”晋贤贤又道。 “哦……好啊,放心,小猫,期待着吧,这幕戏一定会十分精彩的。”莫青轩满口笃定的道。 “嗯,谢谢!” “谢?晚上谢我吧。”莫青轩语气轻佻。 这端的晋贤贤狠狠地瞪着那手机,轻啐一口。 听见话筒里的声音,正倚在椅子上的抱着手机的莫青轩也能想象得出对面小女人那面红耳赤的模样,瞬间心情一荡,忽然就很像见她,好好地厮磨一番,于是他又道,“小猫,中午我带你去吃饭吧。”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在扮演吵架的情侣,怎么能一起去吃饭呢。”晋贤贤立刻道。 “呃……”这边的莫青轩脸上有一抹明显的失望,愣了愣还是道,“好吧,那晚上,我们回家一起吃,打电话给伯母,让她多买些菜,今晚我们一起下厨,好不好?” “也不行!”这边的晋贤贤却又拒绝,“我们在吵架,今天我应该带着儿子和我妈回家去,不应该还住你家。” “还要这样?”莫青轩却已经长眉蹙起,语气也沉了下来。 “呵呵……”可对面的晋贤贤却笑了,“当然,演戏要做全套,不然又怎么可信呢。” 莫青轩闻言,一脸不悦的沉默。 “好了好了……”这边的晋贤贤开始劝慰他,“就忍两天,明天我就回来了。” 莫青轩这才脸色缓了些,低声说了一句,“小猫,明天见!” “嗯!”晋贤贤轻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街头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明眸中一丝茫然。 晋贤贤并没再回档口处,而是给于静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舒服,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看见女儿又忽然回来了,那正坐在沙发上陪小洛洛看电视的赵庆云很是惊异,赶紧过来问。 “妈,我没事,你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今天想带你和洛洛去佳丽那边住一夜。”她对母亲道。 听完女儿的话,赵庆云一怔。 “妈,佳丽父母没在身边,佳美姐又有老公孩子需要照顾,不能总陪着她,她明天就会离开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我们理所当然去陪陪她吧。”晋贤贤又对母亲道。 听了这番话,赵庆云立刻点了点头,去收拾东西。 “妈,多收拾一些,特别是洛洛的,因为明天佳丽走,我还想去送她呢。”晋贤贤却又道。 “呃……”赵庆云再次怔住了,回头看着女儿。 “妈,你好多年不出门了吧,就利用这个机会出去转转吧。”晋贤贤看了母亲道。 赵庆云点了点头,就又去收拾东西,但过会儿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看晋贤贤进了房间,立刻就又跟了过来。 晋贤贤正在鼓捣自己的那个保险柜,看人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当看清是母亲时,才舒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妈,你想吓死我呀。” “贤贤,”赵庆云直视着女儿的眼,一脸凝重的道,“你老实和妈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知女莫若母,即使那个母亲有些愚钝,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反常。 晋贤贤也看着母亲,沉默着,努力想着措辞,想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 “是不是那肖美珠做了什么?是不是她威胁你离开青轩。”女儿的沉默,让赵庆云一脸慌乱起来,有些神经质地问道。 “妈,没事,你别多想,我只是听说樊辉要去先带着佳丽去那座北方城市的那几处景点转转,便想带着洛洛去凑个热闹。”晋贤贤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斩后奏,等事情无法改变了再告诉母亲。 “那我就不要去了,你让青轩陪你们母子吧。” “他那里有时间。” “这……”赵庆云还想说什么。 “妈,你就和我们去吧,好不好?好妈了,你总不出门,会憋坏了。”她便拿出很少用却百用百灵的杀手锏——撒娇。 “好好……”赵庆云立刻乖乖投降了,笑着搂了搂女儿的肩,出去收拾东西了。 祖孙三人收拾好东西后,正歇息着,家里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就是好长时间不露面的向兰兰。 当然不是她不想过来晃,只是莫青轩住的这个小区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太远,坐公交不方便,打车又需要太多的钱,而且到了之后,因为莫青轩用的是专用电梯的缘故,又不了家门口,还要在外面等,所以伊在没人去接她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来这里的。 “贤贤,你可好些日子不去看你舅舅了,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舅舅呢?”晋贤贤将她接了进来,好意的让她坐给她拿饮料,可是还是堵不住她的嘴,瞧……这会儿又讽刺上了。 “大嫂,这是哪里话,贤贤这段时间一直忙。”赵庆云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脸色不悦的女儿,赶紧道。 “忙?总裁夫人做着,有什么可忙得。”向兰兰又道。 “总裁夫人才忙呢?”晋贤贤看了她一眼,立刻笑着接上了口,“忙着参加宴会,去高级会所唱歌打牌,到美容院做皮肤护理,忙着享受生活呀,舅妈,你说我怎么会不忙呢。” “你……”向兰兰被她的话弄得一阵气结,最后只好嫉妒的哼哼了两声。 赵庆云赶紧拿来又大又甜的提子敬上,这向兰兰总算暂时消停了,只不过吃了一阵子后,便又对赵庆云压着嗓子道,“庆云,今天我过来主要是为你侄子的事……” 她说这句话时,晋贤贤正在电视前帮小洛洛调台,在电视机的喧嚣声中,那低低的声音不知为何就如如穿耳魔音般灌入晋贤贤的耳膜,她的一双秀眉立刻禁不住蹙紧。 “上次那事情才隔了多久,怎么大华又去赌了,怎么也不长教训呀。”赵庆云的声音。 “哪里是他愿去,一帮子人们凑在一起,打着乐就去了。”向兰兰明显的袒护儿子纵容儿子。 “可是这好几万,我哪里凑得出呀?”赵庆云的声音,看了一眼客厅一边的女儿,声音明显的就更低了下去。 “庆云,这可是你唯一的侄子,你可必须救,不然,要被人砍死了,你们老赵家可就绝后了。”向兰兰的声音有些拔高,也瞥了一眼不远处那默不作声的晋贤贤一眼,用意明显。 “啪——” 晋贤贤一把就把电视遥控摔在了沙发上,吓了小洛洛一跳,小人儿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那边的外婆和舅姥姥,立刻乖巧的上前,将那电视一关,进屋去玩拼图了。 向兰兰当然知道晋贤贤是在摔她,只不过这种情况之下,她好像没得可硬气,只好看着一脸冷凉的晋贤贤道,“贤贤,你也知道,你表哥……” “好了,舅妈,说这些没用,说吧,你要多少钱?”晋贤贤却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不多,三四万吧。”向兰兰脸色有些诺诺的道,向别人要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还不多?晋贤贤瞪着她。 “贤贤,你家青轩可是江氏的总裁,别说这三四万,就是三四十万也应该不叫什么吧。”没得到她的回应,那向兰兰又开口道。 “当然不是问题,好了,舅妈,明天吧,明天你过来拿钱好了。”晋贤贤很干脆的道。 “呃……”弄得向兰兰都不由一怔。 “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向兰兰瞬间不由眉开眼笑,然后赞道,“贤贤到底还是做了大家夫人,大气了,有气派,呵呵……” 对于她这句一点也不中听的称赞话,赵庆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但是晋贤贤却还是一脸的笑。 目的达成之后,向兰兰到也没多待,找了个食品袋将赵庆云拿出来的那串提子装了起来,然后提着,喜滋滋的告辞了。 送走向兰兰后,赵庆云满脸惊异的一眼那脸色平静的女儿,最终也没说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晋贤贤给王佳丽打电话,说让她等她,她和母亲儿子会过去和她一起吃午饭。 王佳丽听了,当然高兴,立刻就要去买菜。 到了就房子那儿,自然是各种熟悉,晋贤贤让王佳丽和母亲陪小洛洛,工夫不大,就弄了四菜一汤出来,看的王佳丽立刻眉开眼笑,“贤贤,你还是这么能干!” “你也不错呀,弄得这些解暑的甜汤和姚福记买的那个一般好。”晋贤贤立刻指着客厅里母亲和小洛洛正喝的那酸梅汤道。 谁知王佳丽听完却是一阵黯然,低声道,“练出来的!” 晋贤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郝松年最爱喝这些甜汤,王佳丽之所以开始学煮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为了郝松年,只是今天手艺却还在,人已非。 “好了,贤贤,别这样子,我应该感谢他,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王佳丽却又笑笑道。 看好友这样,晋贤贤立刻欣慰的笑了,“佳丽,祝贺你,真的放开了。” “没什么放不开的,人家都不要我了,我干嘛还非一棵树上吊死。”王佳丽又笑道。 “不要你?呵呵,他想要也要不上了,呵呵……佳丽,昨天佳美姐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说那郝松年昨天从拘留所里一出来就去了医院找你,后来又去了她家,结果却被她丈夫哄了出来。”想起昨天接到的王佳美的那个电话,晋贤贤立刻兴致勃勃。 这郝松年是真的准备回头了,公司一团乱,股票狂跌,却管也不管,直接就去追妻,可惜重门却已深锁,包括王佳丽的心。 “打过了,其实这没什么,郝松年只是觉得对不起我而已,这也许并不是爱。”王佳丽却幽幽的道。 不是爱吗?晋贤贤看着好友,禁不住在心里一声轻叹,看来这郝松年再也没机会了,因为佳丽已经再也不信他,更不再相信他的感情。 郝松年真是可悲,一份那么好的爱,终于在伤害中消亡、逝去,难再寻,男人啊,现在才懂得珍惜,太晚了! 吃过午饭后,小洛洛去找小刚玩,赵庆云也去看邻居,王佳丽和晋贤贤便躺在床上,像以前那样聊天。 “贤贤,你知道吗?樊辉竟然说他爱了我十年了,我真的没想到。” “那你准备接受他吗?” “嗯,是这样打算的……哎,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轻率,只是想找一个爱我的人,我毫无回报的爱了一个人这么多年累了,也想享受一些被人爱的滋味。” “哦……”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说说你吧,你和莫青轩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 “对,佳丽,今天我过来就是要你帮我,要樊辉帮帮我,我要离开这里。” “啊,贤贤,你……” “当然没开玩笑!” “可是……可是这太突然了吧。” “你以为不突然我能走吗?” “呃……” …… “莫总,青轩……这件事绝对是误会,我刚才已经查过了,是一只狗跑了出来,吓坏了贤贤,那司徒晔扶了她一把,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市政府那件最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拿着电话殷殷的讲着。 “是吗,何市长,那你怎么解释有人将这一幕拍下来,发到我的手机上这件事呢。” 这座城市的另一处豪华办公室里,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则站在落地窗前,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边悠然的握着手机。 “这个……我也问过了,是……是恶作剧,家里佣人的恶作剧。”何英华被问得十分招架,想了想,才呐呐的道。 “何市长,没想到你府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佣人,真让人吃惊啊。” “呃……都是美珠了,呵呵……管教不周,你放心,放心,我会处理的,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满意的交代,还能满意吗?何市长,你知不知道今天中午时我和贤贤又吵架了,她还哭着跑回了原先住的地方,连儿子和母亲都带走了,你说让我该如何才满意。” “这个……呵呵,莫总你放心,等我处理了家里的事之后,给完你一个交代,我会帮你去劝劝贤贤的。”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何市长,这贤贤未定听你的吧,你虽然是她父亲,可是毕竟没尽过父亲的职责。” “这个……呵呵,”何英华再次被对面的小辈问的额头冒汗,最后只能讪笑一阵道,“当年也是不得已,我……我会弥补她们母女的。” “何市长,我有客人来了,就聊到这里吧。”莫青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就坐回椅子上,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准备挂电话。 “哦哦,好……不过,我想问一问,莫总,那个工程我们何时再弄个会议谈谈啊……”何英华被逼无奈,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问到了主题。 “这个呀……”这边的莫青轩却是无声一笑,“我现在很乱,等我的家事解决清了,我和贤贤一起去你府上坐坐时再说吧。”说完再不废话,毫不客气的讲手机切断,然后又是勾唇一笑。 直到对面响起忙音,何英华才“啪——”的一声讲电话摔下,真是可恶,这些小年轻真是够狡猾。 不过说回来还是全怪肖美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无事生非,搞出这样一件事来,要不这件工程也许早就拿下了。 现在省委的人天天都在催,市民们也整天反应堵车太严重,三环那边的工程可谓是迫在眉睫,要是再不办,他这个市长真就也许坐不住了,所以他急呀,没想到却总是出状况,真不让人省心。 他轻叹一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按压自己的眉心。 “何市,我帮你泡杯咖啡吧。”这时门口站着的那个年轻俏丽的女秘书看着他烦躁的样子,然后上前来,轻声问道。 何英华却是一怔,这温言软语的声音让他一阵恍惚,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在他人生最不济时陪伴他在山村的女子,他怅惘的目光不由就落在女秘书的脸上。 女秘书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一阵脸红,赶紧低了头又问道,“何市长,要咖啡吗?” 何英华点点头,女秘书就要转身出去。 但是一回头,才发现一个满身华丽雍容的女人站在门口,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两人,正是肖美珠。 女秘书想出去,但肖美珠却堵着门,女秘书不又回头看向何英华,求援。 “美珠,让开!”何英华脸色铁青的低斥了她一声。 肖美珠无奈,只能让开,那女秘书赶紧就钻了出去。 “你怎么又不打招呼不通报不敲门就进我的办公室?”不待肖美珠开口,何英华却已经一脸不悦的问道。 “呵呵……我要是不这样,能看见这一幕吗?”肖美珠冷笑着走进,停在何英华面前。 “你别胡说!”何英华赶紧回头四顾了一眼,直到确定没人才道。 “胡说,我都看见了,眉眼传情,怎么,嫌我老了,想啃嫩草了……”肖美珠却被他的这幅模样激的更加怒起。 “啪——”但只不过她的话音未落,一个重重的巴掌已经落到了她的脸上。 “你……你打我,你……”看着何英华那张冰冷的脸,肖美珠一边震惊的捂着脸,委屈的泪水不由慢慢滑落下来。 “我打你怎么了,你再胡说再胡为,我还会打你。”何英华却一脸愤怒的道。 “何英华,你、你好样的,你翅膀硬了,你忘恩负义……”肖美珠恨恨的骂着,然后转身快速的奔出门去。 呃……无数双眼睛立刻看了过来,落在那快步跑远的女人身上,落在市长办公室那虚掩的门上。 何英华顿时觉得犹如锋芒在刺,站起来快速的将门关好,然后再次坐下,对着桌子一阵长须短吁…… 是夜,一辆车子划开夜幕,停在一座高级小区前,车子的男子下车来,然后走到厅里的专用电梯前,用磁卡轻轻一划,电梯打开,上楼。 电梯停在顶层,男子出了电梯,进了客厅,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他轻轻蹙了蹙眉,然后将灯按亮,坐在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两口,却觉得很是无味。 习惯了这里有孩子有老人,还有一个巧笑嫣然的女人等他,如今这番孤单,真的让他觉得很没意思没乐趣。 坐在沙发上,就见白影一闪,一只波斯猫立刻跳上他的膝头,修长优美的指便放在那猫背上轻抚,但是抚着抚着他就不耐了,将那猫一推,站起身来,再柔软又怎么比得上那个猫般的小女人呢。 他转身去了浴室,洗漱,洗完后披上浴袍,想上床睡觉,但躺在床上又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去了走廊最边上的那间客房。 躺上床,将那有着他熟悉渴望味道的被子紧紧拥在怀里,就如同拥着某个小女人,他才满足的轻叹一声,闭上眼。 明天,坚持一夜,坚持一夜就好了! 只不过等到第二天晚上,莫青轩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坚持一夜的事,因为那个曾经逃离过他一次的女人再次逃了。 就像四年前一样,毫无预兆的,拿了他的钱,带走了他的儿子。 最让他气愤的是竟然是还摆了他一刀,和他玩了一场计中计,说什么假装吵架,假装回旧家,其实却假戏真做。 第二天一早打电话和他说什么去送王佳丽,他当然没反对,但却一去不回了,打电话给王佳丽,王佳丽却说在那座城市玩了一上午,下午他们祖孙三人就打了回程。 这个人精般的小女人不可能会失踪,只有一点,又逃了,不然,她房间里的那个小保险柜又怎么会空了呢? 原来,早有预谋啊! 莫青轩那握着酒杯不由一寸寸的收紧,直到那酒杯应声而碎,小猫,你真是欠收拾。 “轩哥,怎么办?”一个黑衣人忧虑的看他很久,才忐忑的上前问道。 “能怎么办,上天入地也要抓回来……”他危险的眯起眸子…… ---- 八十七 舍不得放手!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七 舍不得放手! 一个月后—— “莫总,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账目,请你过目。舒殩齄玕”宽大的办公桌前,于静恭敬的将手上的东西捧上。 “放着吧,我抽时间再看。”莫青轩却只是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淡淡的一声。 “呃,好好……谢谢,莫总。”于静又赶紧笑道。 和这样高贵的人打交道还真是累,可没办法呀,晋贤贤突然就无影无踪了,而且走的毫无预兆,闫娇娇是美的一蹦三丈高,哇,三个人一起组的摊子现在两个人分,天上掉馅饼呀。 但是她却不这么看,她直接意识到的就是没准又要撤柜了吧,一句话点醒了闫娇娇,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还是那小胖妹赵娟给两人出了个主意,古时有父债子承,她们不会来个妻债夫承,再说她们弄得这是好事,乖乖地拿钱上去,不信还有人往外推。 于是两人就把账一统,然后就拿着属于晋贤贤的那份钱上了顶层那个气派的办公室,自然是被门口的小秘书拦下了,说什么什么预约才行,不然你就是送金条来也没得见,两人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后来还是那闫娇娇机灵,对那小秘书说,那个我们必须见总裁,是总裁夫人让我们来的。 嗯,别说,这句话还真灵,一分钟后,两人就被请进了总裁办公室。 “于小姐,闫小姐,请坐!”传说中温柔又居家的美男总裁亲自迎了上来。 不过看得出,这美男总裁并不好,以前她们每次远远一见都是丰神俊朗、笑若春山,但今天看起来好似颇有些憔悴,下巴上有着冒出的青青胡须,眼窝也有些陷,当然最能证明他不好的还是眉宇间的那抹冷肃与忧郁,吓的两人大气不敢出。 “你们见我有什么事吗?”美男总裁就坐在她们对面,目光殷殷的看着她们,虽然极力掩饰着,但是她们也能感觉出这美男总裁的……那个迫不及待。 这…… 她隐隐也看出来点什么,那就是这美男总裁很在乎她们口中的总裁夫人,可明显她们是假传圣旨,根本就不是什么总裁夫人让来见得,所以她不敢说话了,赶紧碰了碰身边的闫娇娇。 那闫娇娇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笑笑,然后开口了,“那个……莫总,我们……我们过来是……是给你送分红的,晋贤贤……晋贤贤临走……临走的那天……呃,曾经发过一个短信,说……说今后档口的事和莫总商量,呵呵……她不在,赚的那份自然……自然归她的准丈夫莫总吗。” 那呐呐的吞吐语气,硬着头皮的架势,看的她一阵头大,赶紧低下头,这莫总要是信了才怪。 但明显她料错了,那莫总信了,而且很信—— “真的?”满是惊喜的声音,然后接过了她手中递过去的钱。 她心头不由一阵轻松,然后又把账拿过去。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糊弄成功了,但是谁之美男总裁忽然就道,“于小姐,我能看看贤贤走的时候发给你的那条短信吗?” 啊…… 一句话让她有魂飞魄散之感,赶紧看了一眼那始作俑者闫娇娇,闫娇娇这次却再也不敢抬头了。 有人说过,你要是说一句谎话,就需要说一百句去弥补,现在她就尝到了这种顾头难顾尾的滋味。 沉闷滞重中,她看着那美男总裁俊逸的脸一寸一寸的冷下去了,阴郁浮上来。 她忽然就发热发光了一回,挺了挺腰板,很自然的道,“莫总,那短信我早删了,呵呵……都十来天了,我怎么会还留着呢。” 说完之后,她都佩服自己了,好理由,不过不知这美男总裁信不信? 呵呵……不过白担心了,那美男总裁又信了,点点头,问,“那你记得她具体说的什么吗?有没有说……说什么时候回来?”说完一双深邃的俊眸紧紧盯着她。 呃…… 她又一愣,这随便杜撰的谎话真的不是人说的,她很有一股冲动,那就是坦白,只不过当对上美男总裁眼中的那期待与渴望的时候,她坦白不出了,那太残忍了点吧。 结果就是她到底没坦白,而是反问,“莫总,贤贤一直……一直没和你联系过吗?” 注意,她绝对不是要窥探这美男总裁的*,而是想顺承着他的话圆谎,不过她这谎言绝对是善意的。 她想多给这美男总裁点希望,希望他不要太伤心,虽然从进来到此刻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了,可是她看得出这美男总裁对贤贤行动言语上的在乎。 哎,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这一向精明过人的贤贤做出这么绝然的事。 “暂时……还没有!”听了她的话,美男总裁禁不住一阵脸色黯然。 这样了不起的跨国总裁如此直白的在自己眼前表露情绪,于静更加于心不忍了,胸膛一挺,很顺口的就将那谎话说了出来,“莫总,你放心,贤贤在短信里说,她只是烦了,出去玩玩,很快就会回来的,还让我和娇娇好好经营这个摊位,有什么大事就和你商量一下,她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真的?”美男总裁眉宇间浮起一抹掩饰不住的惊喜。 “真的!” 自那件事后,她们这个摊位就有了一个重要的合伙者,那就是江氏的首席执行总裁,她们可谓是抱了大腿。 实在说她和闫娇娇真的没想到,就凭她们两个就能将这美男总裁忽悠到,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可是虽然如此,她们两个过后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谎话毕竟是谎话,做不了真,又半个月过去了,晋贤贤却还没有任何消息,她和闫娇娇都不大敢见着莫大总裁了,每次见面都躲着。 本来说好是两人一起上来的,可是临到最后一刻,那闫娇娇却假装肚子疼,所以她就一个人来了,可是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慌乱,真的就怕这莫大总裁突然就问起她贤贤的事。 “莫总,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看莫青轩又将头埋进电脑前,于静赶紧道,语毕转身就走。 “于小姐……”但很不幸,莫青轩抬起头来,又喊住了她。 背对着莫青轩的于静脸色一跨,但还是陪着笑,转过身来,“莫总,还有……事吗?” “嗯,有点……小事!”莫青轩对她点点头。 于静只好又无可奈何的走回来,站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低着头,犹如受审的刑犯。 “贤贤……又和你联系过吗?” 就知道是这句,于静在心里不由一声叹,这半个月之内,莫青轩已经四次问过她这句话了,每次见面都问。 “还没呢,不过……莫总你放心,只要她和我一联系,我立刻就向你报备。”她赶紧道。 话说的很流利,并非她底气很足,而是每次都做这样的答复,熟能生巧了。 明知会听到这样的答复,可是莫青轩却还是禁不住一阵失望,然后向于静挥挥手。 于静立刻如蒙大赦一样退出去了,可是他却瞬间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一阵深叹。 小猫,你到底去了哪里? 初始在听闻那个小女人逃了的愤然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逝了,他现在满心的除了悔恨就是懊丧。 他的生活好像瞬间都失去了色彩,他只觉得自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特别是每当晚上回到那空旷的屋子里,孤独寂寞会瞬间席卷了他,让他一刻都不想在那里待下去。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想! 那满室的欢声笑语,那老小齐聚一堂的温馨天伦,真的已经惯坏他,让他这个在冰冷严酷中长大的人再也无法做到绝情绝爱。 这次绝对不同于四年前,四年前他虽然也很想将那个逃跑的人找回来,也确实别扭了一阵子,但是那个时候,他工作照做,还有暗夜里的那个职业可挑战,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犹如失了魂般,安不下心来,想儿子,想那一室的温暖,当然,最想的还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 她在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很喜欢很稀罕,除了享受她作为一个女人带给他的一切温情温软之外,时不时的也会逗弄她一把,给生活添点乐趣,但却从来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是这么重要。 偶尔时刻,他也会特别恨,他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离开呢?这一直都是一个他想不透的问题。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与何英华的恩怨,不过……这似乎有是不可能的。 想起这件事他又是满心的烦乱,隔着血海深仇,干脆就以此作为结局,两相分散好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一生成,他就只觉得一颗心闷痛的难以忍受,他舍不得她,更不愿放手儿子,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她回来。 只不过明显这个小女人是有预谋的,他第三天就亲自找到了樊辉和王佳丽那里,在他的逼问下,王佳丽不得已只好说出她曾经托她帮忙找房子的事,不过据说并不是为她。 他当然信了,因为他觉得凭她的聪明,很明白自己第一站就要找到王佳丽那里,所以她是不会对王佳丽坦白的。 他急匆匆的就带人赶去了王佳丽说的那个地方,只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很明显她用的是障眼法。 接着他让人将所有她有可能达到的地方全部走了一遍,但却还是没有,世界太大,他彻底的失去了她的消息。 想到今后自己的生命中也许再也没有她的温柔笑语、巧笑嫣然,他只觉得心头有一股说不出的凄惶感觉。 深深闭上眼,再睁开,莫青轩只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下去了,那电脑上一行一行的数据更是如同蚂蚁一般惹他心烦。 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放便站了起来,拎了车钥匙就要出门,门口却不期的碰上了正要敲门的孙助理。 “什么事?”他长眉不由微微一挑,问他。 “刘总打电话过来,说邀您过去谈谈那个合同的事。”孙助理当然也看出他的不耐,只不过这些事是必须要报备的。 “你过去看看好了,这个项目你不是也清楚始末吗。”莫青轩却淡淡的一句,然后看也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这……”孙助理那张团白和气的脸上立刻满是为难。 又是他,他已经好几次被派去那种场合了,想想他一个小助理,却总是去和那一帮老总们打交道,每每都是低声下气的,他容易吗? 都是这总裁夫人了,好好地,你跑什么呀? 不过这总裁夫人还真是行,他跟了莫总好多年了,这莫总复杂诡谲,但是却从不为了什么耽误工作,而如今却为了一个她如此,看来这看似敦厚多情其实却清傲冷情的莫总真的是陷进去了,也不知是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莫青轩乘着专用电梯下楼,一路自然畅通无阻,但是到了厅门口时,却又有人又叫住了他,“大哥……” 他回头来,立刻就对上了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正是易清远。 “你又早退吗?”易清远揶揄他。 “知道了还问,多余!”莫青轩却一脸的无谓和淡然。 “大哥,”莫青轩摇了摇头,又问道,“大嫂,还没消息吗?” 莫青轩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易清远看他一眼,也沉默着。 “我有事想,先回去了。”莫青轩转身就要走。 “大哥,”易清远却又叫住他,语气低沉,“大嫂为什么不辞而别?” “这句话你问了多少遍了?”莫青轩脸色一沉,不答反问。 自从晋贤贤走了以后,他和易清远之间并不愉快,那易清远听说了之后立刻就跑了过来问晋贤贤去了哪里,看样子还很激动,他说不知道,他便追问原因,他正烦着没理他,他就气冲冲的走了,后来每次见了都阴阳怪气的。 他便觉得他多事,你又有什么立场生气,他的这个在娇宠中长大的弟弟还真是可笑的很。 “我问了多少遍……我问了多少遍也不能唤大嫂回来,其实我最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得到了却不懂得珍惜,弄到今天这种局面。”易清远口气很冲。 他的话让莫青轩瞬间冷凝,“清远,这是我和你大嫂之间的事,不懂就不要乱说!” 说完他再也不看他,转身就走,剩下易清远站在原地愤愤的握拳。 如果真的找到大嫂,他一定争取一下,管他是不是大哥,管他有没有儿子,哼…… 珍惜……不懂得珍惜吗?莫青轩直到坐到了车子上,还在想着这句话。 “吱——” 猛然间,他就将车子停在了路中央,车笛声谩骂声也随之而起,但他却一动不动,两眼无焦距的盯着前面的某一方向,随后狠狠地一捶方向盘。 车子在大路上疾驰,直到尽头,然后一阵七拐八拐,在一座小工厂门口停下,莫青轩下了车,门口的两个保安立刻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不待两人点头哈腰的招呼他,他领先问道。 “还可以,这两天挺老实。”那保安之一答道。 “哦……” 莫青轩闻言点点头,向里走,两个保安跟在后面。 几人沿着一条小甬路,很快就到了一排厂房前面,那里停了两辆大型货车,正在装卸某种重工业机床,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搬运工正在来往匆匆的做着搬运工作。 几人停下来,站在一边,两个在一边监管的管理人员立刻一致的转过来,就要打招呼,但是莫青轩却很快的向他们摆摆手,两人立刻噤了声,然后随着莫青轩的目光一起看向那几个搬运工中的某一个。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个子高、瘦,皮肤白,在这帮子身材粗壮的人中可以算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了,只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几分不安分的气质,眼神乱转,而且步子慢吞吞的。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男子转过身来,看向众人,当目光落到莫青轩脸上时,脸上一喜,立刻将手上的东西一放,凑了过来,“表妹夫,你可过来了,是不是要接我回去呀?” “当然,我随时都可以接你回去,只要你能为我提供一个精准的地点。”莫青轩轻笑道。 “呃……”男子脸色立刻就垮下去了,乞求,“表妹夫,这可不行,腿长在她身上,我又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行……那我就没办法了。”莫青轩一笑,转身就要走。 “别走——表妹夫,”男子一听,立刻急了,上前一步拦住莫青轩,“我又想起一个地方来……” 但是不待他说完,莫青轩就打断了他的话,“表哥,还是别糊弄我了。” 这个男人正是晋贤贤的表哥赵大华,那天莫青轩正因为晋贤贤的逃跑而愤然的时候,向兰兰就找了过来,干什么,当然是要钱了。 当听说外甥女和小姑子竟然一个个的都不知去向的时候,她顿时傻了。 “舅妈,怕什么,贤贤不见了,还有我呀,我照样能帮你救表哥,而且比贤贤做的还要好,你信吗?” 那被几个黑衣人簇拥的莫青轩,看见她,忽然就敛了满脸的冷肃,似笑非笑的道。 “这个……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向兰兰看着那完全陌生的莫青轩,自然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赶紧道。 “小国,去跟着舅妈救人。”莫青轩却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向兰兰无奈,只好一边暗暗念叨着自己那孝顺仁义又聪慧的外甥女,一边领着那些人去了,只觉得这必定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赵大华是被救出来了,但却被莫青轩送到了江氏一家小厂子里做起了搬运工,美其名曰劳动改造,期限呢,就是找到晋贤贤为止。 赵大华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当然不愿意,想往家跑,却屡屡被保安修理,后来这个头脑活络的家伙就开始想到了这个办法,那就是帮助莫青轩找表妹,凭着他对表妹的了解,然后提供一些地点给莫青轩。 虽然他提供的这些地点都意义不大,根据性也不强,但偏偏莫青轩都信,每次都会派人过去,不过却一直毫无所获。 “表妹夫,这次是真的,贤贤真的有可能在哪儿,她心思向来底细,选择地方的时候一定会选对自己最有利最熟悉的,又要避开找她的人,所以别人不屑的西北山村最有可能,她是在那里长大的,而且我姑姑也在那儿有的是熟人,这个地方真的有可能。”赵大华又道。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表妹真的可能在哪儿,就像当年*同志一样,放弃城市,在农村建立根据地,这是战略呀。 莫青轩听了他的话,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吧,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找到她的机会的! 莫青轩回去的时候,车上有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大华,理由就是,他明天要赵大华带他一起去西北农村。 …… “妈妈,这个蘑菇能吃吗?” “嗯,可以,这种都能吃!” “那里有好多呢,我们去采一些吧。” “好啊,拿回去,让你姥姥做汤,一定味很鲜的。” 雨后的山坡上,一个身姿玲珑的年轻女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慢慢地走着,斜阳将他们的背影无限的拉长。 “妈妈,你说爸爸他会想我们吗?”孩子忽然站住了脚,扬着粉嫩的小脸问道。 “呃,不会吧……会的话他就会来找我们了。”看着儿子天真可爱的小脸,晋贤贤真有点招架。 对于母亲,她解释离开的原因是将肖美珠陷害她的手机相片拿出来,然后告诉母亲她必须离开莫青轩,不然也许会落个被抛弃的下场,被戳中心结的母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不停地惋惜。 而对于儿子,她只能编一些我们在和爸爸玩捉迷藏之类的烂借口,她以为这山上的奇异新鲜,还有那帮小伙伴的热情,儿子很快就会淡忘那男人,他在认识莫青轩以前,不都是没有父亲的吗,但现在才知道,她低估了那个男人在儿子心目中的重要性,哎…… 山村的生活还不错,她用那些钱买了一处半新的房子,然后住了进来,开始经营一处窗帘店,虽然刚刚起步,但还行吧,生活平静和美,正是她想要的! “宝贝儿,你看那只小松鼠可爱吗?”看儿子郁郁的,她立刻指了那树上道。 “哦……”小人儿立刻被树上的小动物吸引了,跑过去看。 她则直起腰来,看向远处,忽然远远的就看见一辆宾利房车快速的驶上了山路。 莫青轩,她不由一怔…… …… ------题外话------ 亲们,今天去买灶具,耽误了时间,请谅解,明天大大的精彩,请支持! 八十七 我偏不放——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七 我偏不放——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舒殩齄玕”看了儿子一眼,晋贤贤摇摇头,目光却还是投在远处的山路上,久久的收不回来。 宾利雅致的房车,奢华至极、少之又少的东西,难道真的不是莫青轩的那辆?应该不是吧,虽然少之又少,必经中国不是独独这一份。 如果真的要是他,他怎么又会看不见自己呢?逃出来的第三天王佳丽就曾经给自己的邮箱留过言,说他在找自己,找的很急切,一副很在乎的样子。 他当然很急切了,自己将儿子带出来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就是另外一幅情景了吧,他不是娶谁都一样吗,自己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他要娶得老婆而已。 想到这些,她不由的勾唇,冷冷一笑,然后俯身抱起儿子,“宝贝儿,我们回去吧,姥姥还在等我们呢。” “嗯……”小洛洛乖巧的点点头,母子两个的身影便很快就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 “表妹夫,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要找表妹吗?可是表妹就在眼前,你……你又不上前了,这是为什么呀?” 崎岖的山路上,一辆豪华的房车蜿蜒而行,里面的赵大华一脸不解的看着身边那尊贵的男人。 莫青轩不理他,双目依然直直的盯着夕阳沉没处那愈走愈远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表妹夫,你是不好意思吧,那我去帮你叫住表妹。”赵大华道,说完便要喊前边的司机停车。 “你要是想下次去搬石头,那就尽管去叫吧!”莫青轩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道。 “呃……”赵大华愣住了。 “回g市!”莫青轩却对司机命令道。 …… “妈……”一踏进那处绿树掩映的农家小院,晋贤贤的心情就说不出来的平静,低声呼唤着母亲赵庆云。 “姥姥!”小洛洛也跟着起哄,一边叫着,一边快速地从母亲怀里溜下地,直奔西偏房。 看着儿子那欢快的身影,晋贤贤禁不住一笑。 那里面养着几只小兔子和两只山鸡,是隔壁一个叫明明的小男孩送的,小人儿非常喜欢,是小人儿大部分时间的消遣。 闻声,赵庆云已经从那房子一边的楼梯上走了下来,迎向女儿,接过她手里采的一些野菜和蘑菇。 这房子是这座山村小镇最时髦的户型,三上山下,是晋贤贤通过母亲原先的旧识从一个在城里买了楼房的户主手里买的,花费不菲,但是晋贤贤却十分喜欢。 一是因为它临着大街,下面一层正好可以做门脸;二就是因为院子里栽种着几棵果树,繁花嫩叶衬着那红墙白砖,幽静又好看。 当然还有一些原因也是很重要的,那就是这里邻着母亲的几个本家很近,虽然多年不见,有些生疏,但毕竟和母亲都是不出五伏的直系,好赖都有些照萌。 她来到这里后,又挨户去拜谒了一周,巩固了一下感情,现在这关系也算还混得不错吧。 其实她原先打算的是和王佳丽他们一起去美国,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着实不是上策,没有一点生活基础的地方,起家太难。 后来她又想呆在樊辉奋斗、也是王佳丽今后生活的那座城市,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这太拙劣了,这样又岂能逃得开莫青轩的追捕。 最后还是母亲的一句想趁此机会回老家看看,她一下子被点醒了,山村小镇又怎么了,一是民风淳朴,二是母亲有熟识,不正好可以过一份平静的生活吗? 估计莫青轩是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里,这从繁华都市到山村田园,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她却没有一丝觉得不便之感,虽然很遗憾g市的那些朋友,还有辛辛苦苦打拼的那份事业,不过远离了那勾心斗角、利用她的一帮人真是让她觉得太惬意了! “贤贤,你去晚市上称些韭菜韭菜吧,我弄几个馅饼给你们。”这时那在楼下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对她道。 “嗯!”她应了,然后转身就去拿了钱包,穿过门脸,直奔大街的方向。 街道两边的青石路沿,还有村正中的几块石碑,再加上半山腰的一座据说是某某圣人居住过的古庙,让这个山村小镇充满了古味。 “老早就有富商说来这里搞开发,重修那孔武神庙,建筑建筑,弄个景点,可是就是迟迟不来,要是来了的话,我们这赵家镇就不是这样了。”镇长赵正理总是摸着他那留着八字须的下巴这样嗟叹。 赵正理是母亲的一个当家叔叔,总是为村里未实现的兴盛发展而忧心,六十多岁的老人,每天晚上都因为这赵家镇在他任职的这十来年里没什么发展而不成寐,有几分迂,但却绝对是个一个正直厚道的好人。 晋贤贤很喜欢他,小时候每每被舅妈骂,她都会去向他告状,然后赵正理就会狠狠地责备舅妈一顿。 那时候赵正理虽然还不是镇长,只是村里的一名办事员,但却同样德高望重,胡搅蛮缠的舅妈在这位长辈面前不敢放肆,总会有所收敛。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安然快乐的从舅舅家长得八岁,这位老人是功不可没的,这位老人的存在,也是她在听了母亲的建议后立刻萌生了来这里生活的重要原因,因为她相信这位老人绝对会善待她们祖孙三代的。 晚市就在不远处的大街上,在这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这座背靠大山的山村小镇倒也有颇有几分繁荣,熙熙攘攘的人流,大街两旁满摆的摊位,在暮色中烟气缭绕的烧烤味道,构成了这座山村小镇独特的红尘味道,让晋贤贤的一颗心充实而平静。 随便找了个卖菜的摊位,称了一斤韭菜,又买了一些水果,晋贤贤就往回走,但是刚走了一段,就看见街上的一家大的肉食铺门口挤满了人,一阵阵的嬉笑声不时地从里面发出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下意识地就走上前去,但看了片刻后,也禁不住唇角一翘,笑了,确实……有意思—— “……什么呀……什么,你们是要这个吧……是问多少钱吧,好了好了,这个白送给你们了,这个可是我山上那些放羊的山羊肉,好吃极了……好了好了,别叽里呱啦的了,我黑三认输了……认输了好不好,送你们……给,怎么……你们还不要,老外呀,你们到底要什么呀……” 一个人高马大、脸膛黑俊的年轻男人正一脸苦恼的对着两个白人,饱满的额头上冒出丝丝的汗。 而那两个白人男女却还频频的摇头,一边努力的比划着,一边说着。 在这里见到外国人并不新鲜,因为小镇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一些野味却很有名,早时是人们从山上狩猎来的,后来政府下了不许随便狩猎的禁令后,某些头脑活络的人就开始圈山地放养一些鸡鸭羊猪的,也弄成人为地野味,倒也照样吸引着不少人。 又因为邻县有个小型的观光区,一些旅游的人往往在旅游结束后就会开车行出不远的一段路来这里转一番,买一些肉食带回去,也算是一些风味特产吧。 但是以往这些外国人来的时候,都是跟着团,或者有一些当地人陪着,不知这两位国际朋友怎么会单独行动了,弄得大家都这样不便,尤其是这黑三。 说起这黑三,和晋贤贤算是颇有渊源,他们两个人是小学同学,这就是当年那个整天撕她的作业本、后来被她推下河的原镇长的那个胖儿子。 后来这不学无术的家伙被父亲送去当兵,没想到不仅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还做了特种兵,本来以为会有一番光明前途,谁知却因为斗大的字不识两升被部队一脚踢出来——复原。 那黑三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话说,“老子偏偏就做点不用这狗屁文化也能发家的成功事出来,”一句话就开始养羊养猪的养殖业打拼,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皇天不负苦心人,这黑三真的就做成了,成了这小镇最有钱的款爷,出入都是奥迪。 “怎么样,老子没文化怎么了,不照样成了事,就看不起那些整天夹两本破书的书生,哼。”成功人士的黑三往往会这样对人吐槽。 只不过今天……今天此时此刻,这黑三真的就尝到了没文化的苦。 “呵呵……”那两个国际朋友无奈耸肩笑的动作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笑个毛呀,”黑三有点火,怒瞪了周围的众人一眼,“你们不照样不懂吗?有本事你们出来和这两个洋鬼子对两句,哼。” 众人顿时噤了声,一是被黑三吓到了,二是……这黑三确实说的不错,他们……嗯,那个也不懂这两个老外在说什么,这山村并不重视教育,大部分人都比黑三强不了多少。 看见这种情景,那个外国女人笑了,对那个外国男人说了一句什么,那外国男人也笑了。 看见相对而笑的两人,不只黑三脸红,众人也都惭愧,因为即使听不懂,但看表情也看得出那两个外国人态度的嘲弄。 “ofcourse……”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迎上那两个外国人,一口流利的英语就从那张红润的菱唇流溢而出。 黑三怔住了,那两个外国人怔住了,众人也怔住了。 晋贤贤对那两个外国人说了两句后,然后又转向黑三,笑笑道,“他们想问问你,能不能多给他们装几份,他们要拿回去送给亲人朋友。” 啊…… 黑三怔住,众人怔住——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你跟他们说,当然……当然,我这肉难道还怕买,我马上去让人装。”黑三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晋贤贤,然后立刻就吩咐手下的人去了。 肉很快就装好了,那两个外国人又和晋贤贤笑着说了两句,便离开了,众人也在纷纷的对晋贤贤投去赞叹的一瞥后散去了,只有黑三还一脸深沉的盯着晋贤贤。 晋贤贤懒得理这家伙,记忆还停留在儿时这家伙对自己的千般欺负上,转头对他点点头,就要走。 “晋贤贤……”谁知黑三又叫住了她,上前两步站到她跟前,脸上有一抹痞笑,“你行啊,没想到当年那个竹竿妹竟然这么出息了。” 竹竿妹是小时候这家伙给自己取的外号,一听这句,晋贤贤就禁不住火气,但怒后却反笑,“黑三,你也出息了吗,当年那一身肥膘可都不见了,只不过头脑似乎没什么长进呀。” 一句话让黑三那张脸更黑了,一双黑褐色大眼愤愤的瞪了晋贤贤。 本着敦亲睦邻的原则,晋贤贤不愿意和他杠上,又笑笑,转身就走。 “晋贤贤……”但是黑三却又再次叫住她,“听说你离婚了?” 离婚,这是晋贤贤对外界解释自己有孩子的说辞,只不过这一刻被人这样问,还是让她不悦的沉了脸,她不希望别人打探这些事,唯恐一招不慎,会引来莫青轩那只狐狸。 “哎,别不高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看她脸上表情有异,黑三立刻解释道,桀骜的黑脸上竟然一抹真诚,几丝为难,还有几分羞涩,“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呃,做这梁家肉脯的……老板娘。” 啊…… 晋贤贤彻底怔住。 黑三姓梁,名大壮,而这肉铺就叫梁家肉脯。 “没事,你……你先考虑考虑,别急着回答我,嘿嘿……”那黑三看她那副模样,赶紧道,说完又看了晋贤贤一眼,一扭身就钻屋子去了,呃,这货还知道不好意思呢。 真没想到竟然被黑三表白,晋贤贤回家的步子真是都忘了先迈那只脚,太震惊了。 回到家,将韭菜放下,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就是镇小学的校长潘树青,潘树青是母亲当年的同学,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很和蔼有才的一个人。 “潘叔叔……”招呼了潘树青一声,晋贤贤就转向那正赖在他怀里吃山竹的小洛洛,“洛洛,快下来,会把潘爷爷的衣服弄脏的。” “没事、没事……”生的颇有几分风流俊秀的潘树青笑道,“我最喜欢洛洛了。”说着还摸了摸洛洛的小脸。 洛洛立刻对着母亲扮鬼脸,晋贤贤无奈。 “树青啊,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这时赵庆云走了进来,很冷淡很直接的对潘树青下逐客令。 “嗯,我明白……那我先走了。”潘树青站了起来,脸上讪讪的。 晋贤贤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却在看见母亲脸上那难得的冷肃表情后而止句。 赵庆云便送那潘树青出门,他刚一出门,那大门就在他身后重重关闭。 关好大门后,赵庆云脸上的表情还很是不高兴,一回头,却发现女儿就站在她身后,她不由嗔道,“吓我一跳,贤贤。” “妈,”晋贤贤并不理会母亲的话,而是问道,“潘叔叔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结婚?” 赵庆云却是因女儿的问题一怔,然后低了头,“问这么多干什么。” “妈,听说潘叔叔是为了一个已婚女人才这样是吗?”晋贤贤却又问道。 “贤贤,你想知道什么?”赵庆云抬起眼,看着女儿,脸上肃然。 “妈,你不该这么对潘叔叔……”晋贤贤沉默了一下,才对母亲道。 “为什么不能这样?”赵庆云看着女儿,脸上一抹冷笑,“因为妈就是那个已婚女人?但是你知道我和他原先什么关系吗?” “呃……” “我们曾是指腹为婚的一对,后来他却因为一个女同事的污蔑和我分手,这样我才认识了何英华,后来被何英华打动,结果……”说到这里,赵庆云深深的一闭眼,愣了愣后才又睁开,“后来他又来找我,要我嫁给他,说根本就不在乎我已怀了你,只不过你妈我到底有过一回志气,那就是坚决不嫁他,而嫁给了你爸爸,一个比我大十岁的患哮喘病的男人……”说到这里,赵庆云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落了下来。 晋贤贤禁不住心中一痛,上前一步,抱住了母亲柔弱的肩,轻轻拍着安抚。 一个女人一辈子遭遇一个渣男就已经是极大的不幸,但没想到她可怜的母亲一生却遭遇了两个。 这是命运作弄,还是性格所致呢。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她的母亲终究是性情太过柔弱才这样吧? 好在母亲工夫不大,也就过了,看着独当一面的女和机灵活泼的小外孙,那些旧日的伤痛愁怨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家三口开始快快乐乐的吃饭…… 日子在平静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又过了十来天,那天晋贤贤正在门脸里忙活着,和两个顾客商量样式的事,忽然镇政府那边就传来一阵鞭炮声。 “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她不由问道。 “当然有喜事,贤贤,你还不知道吗?”顾客之一中那个和她熟识的回答了她,“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新凯实业房地产的大公司来我们这里要帮我们修山上那座庙,然后再建几个山景,和邻县的那观光景点连起来,也将我们这里弄成旅游点呢。” “哦……真的!”晋贤贤也立刻欢喜地道。 这里发展自然是好事,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替赵正理高兴,这个善良的老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后来那两个顾客走了以后,那鞭炮还是不时地想起,她又接了一份活,一下午都忙活着,到也没太意这件事。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苍颜白发却满脸慈祥端庄的老人走了进来。 “二叔,来……来,快进屋。”看见老人,赵庆云赶紧一脸笑的迎上来。 “二爷爷……”晋贤贤也忙着和老人打招呼。 老人正是小时候曾经多次保护她、如今又尽最大的努力照拂着他们祖孙三代的赵正理。 “好了,庆云,我就不进去了,我过来是让贤贤和我走一趟。”老人满脸欣然,但是语气却有些急切。 “呃……” “倒是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让贤贤陪我和那些外商老板去吃端饭,有一个外国女人,我听黑三说贤贤的英语很棒,所以就过来请了。”老人又道。 “呃,这样啊,那贤贤赶紧去换身衣服,跟你姥爷走一趟吧。”一听这个,赵庆云立刻道。 “哦……”晋贤贤自然推卸不得,立刻进屋去换衣服了。 夜色阑珊之际,晋贤贤和赵正理一起坐上了镇政府的那辆金牌,直奔县里最大的那家酒店。 车里除了晋贤贤之外,还有镇上的几个副职和办事员,三男两女,一路上都听着赵正理絮叨个不停。 看得出老人对这个事情相当的高兴,为赵家镇终于要在他的手里有所发展而兴奋不已。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人甚至还学着小时候上私塾时诵书的架势吟了两句诗,逗得一车人都哈哈大笑。 车子很快在那家一片灯火辉煌的酒店前停下,老人带几人进去,直到了二楼的某间包厢。 对方还未来,老人便对着众人就是一阵嘱咐,那就是一定要积极表现,争取拿下这个工程。 工夫不大,那新凯的人就过来了,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人金发碧眼,是一个外国人。 老人和晋贤贤他们便赶紧让几人坐下,然后帮几人倒水,让几人点菜。 “等一等吧,我们总裁还要过来。”其中那个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道。 “总裁?王总不是……”赵正理有些惊异,因为昨天谈的时候都是和这个男人谈的,并没听说还有高一级的。 “我只是负责新凯,大boss不是我。”王总笑了。 赵正理脸色微微一跨,表示很有压力。 “放心,赵镇长,总裁人很好,年轻又和气,比我还要亲和……”那王总又道,然后就开始大肆的夸他们的大boss, 众人都认真地听着,越听越希望这大boss的到来,好让众人看看何等天人般的人物,当然晋贤贤也期待。 但是只不过当那扇门被推开,那个被两个黑衣人簇拥的大boss出场的时候,她就彻底的傻了、呆了,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因为那个穿着名牌的半袖白衬衣、凤仪无限的男人正是莫青轩。 男人脸上依然带着淡然却恰到好处的笑容,谦卑而温和,瞬间就博得了一众人的好感,只有她,冷冷的盯着这个从容自若的男人,暗暗的咬牙,也暗暗的心惊,不知道这笑面狐狸会怎么对她。 “这就是我们的总裁莫青轩,其实新凯实业是江氏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这次赵镇长你们赵家镇的事交给我们来做,应该放心了吧。”王总笑吟吟的对赵正理道。 “放心,当然放心”老人赶紧道。 “赵镇长,幸会!”莫青轩对老人殷勤亲切地伸出手。 “呃,莫总,幸会!”老人有些受宠若惊,也赶紧伸过手。 莫青轩又和老人寒暄几句,客气而恭敬,老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低着头的晋贤贤不用看也知道,赵正理被这笑面狐狸收复了,这笑面狐狸永远都是那副炉火纯青的虚伪模样,将一份虚伪快演成真实了。 “……贤贤,莫总和你打招呼呢。”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怔,抬头,才发现一桌人都在看着她,尤其以那茶色镜片后的一双墨色眸子看的最深,俊逸的脸上也是无可挑剔的笑。 “莫总,这是我的外甥女晋贤贤,以前也在城市里上班,近期才回到这里,很本分乖巧的一个孩子。”赵正理又对莫青轩道。 无疑,行端品直的老人很让晋贤贤觉得脸上有关,不像舅舅一家那样,总带给她满脸的汗颜与羞愧,她的腰杆也不由挺了起来,低声对莫青轩一句,“莫总好!” “晋小姐好,看得出,晋小姐是一个很本分乖巧的人,而且还很漂亮!”莫青轩仿佛从不认识她一样,笑道。 但只有晋贤贤听得出,这只狐狸在咬出“本分乖巧”几个字时,很有几分切齿,她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 之后众人就坐下了,上菜、喝酒,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一派和谐氛围。 只有晋贤贤食不知味,更是呆的极不自然,因为那对面谦谦君子的莫青轩不时的就会将那只穿着名牌皮鞋的脚伸过来踩她的脚,不轻不重,似乎就是要千方百计的欺负她。 “……这赵家镇其实很有前景,不只是那座神庙修缮之后会别有风景,那街道如果整理一下还可以作为古装剧的影视城,这会是一个很有收益的构想的……”踩她脚的那个人还在头头是道的对众人建议着,谁又看得出那底下的黑心又卑劣。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她借上洗手间为借口,匆匆的就溜了出去,她当然不会再回去,她才不等着他的手段呢,她要逃,起码见到儿子和母亲后,他不会太过分。 但是她刚溜出了后门,就被一只大手拽住,猛地压在酒店的墙上,“又上哪儿去?还想跑吗?” “放开我……”看着夜色中莫青轩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她急了,赶紧道。 “我偏不放……”男人笑笑,然后也不顾及一边那不时经过的人,一把就掀起她的裙子,倾身过来…… …… 八十八 肉骨头好吃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八 肉骨头好吃吗? “你敢……你敢……” 感受着那贴过来的灼热身子,晋贤贤羞愤欲绝,但碍于那偶尔来往的行人,只能低声斥骂,尽力躲避着身子,不敢大声张扬。舒殩齄玕 这个男人那谦恭温和的外表下的无耻程度她太了解了,她可不想成为这家酒店晚间八点档,受众人瞻仰。 “你说我敢不敢?”莫青轩低声说着,大手倏地往下探去,惹得晋贤贤倒抽一口气。 “快放开,别这样……求你……”在他面前,晋贤贤只觉得自己永远都难有胜算,只好选择最逊的方法——求饶。 但男人却铁定了心要惩戒她,身形轻轻一带,两人就闪到墙壁的暗角,然后男人快速的解开自己的束缚,身形一挺,侵入了她…… “很委屈吗,嗯?” 冷香弥漫的房车上,莫青轩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衣,一边问那浑身娇软的躺在车座上流泪的小女人。 没有得到回答,他又继续道,“招呼不打,手机也换了号,不声不响就玩起了失踪,是不是我四年前惯坏你了,嗯?不知道我为找你走了多少地方,费了多少心吗?” “……” “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可以说,但是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嗯?” 又一声挑高句尾的指责,再加上刚才连续两次强来痛快淋漓的宣泄和纾解,莫青轩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已经平复了,将自己的衬衣扣上两枚,然后倾身过来抱晋贤贤,准备帮她清理。 “走开,你少碰我……”但刚触到她,她就大叫了起来,一双明眸看过来,里面竟然带着几许恨意。 莫青轩一怔,皱皱眉,又想伸手。 “你这恶魔,你这混蛋……”但是晋贤贤却已经拼命地挣扎起来,一双手乱挥乱舞着,直奔他的脸。 “嘶——” 尽管莫青轩身手一向利索,闪的快速,但是下颚处还是一阵刺痛,估计是被晋贤贤手上的指甲抓到。 他没说话,用手抚了抚脸上的伤处,一双俊眸渐渐眯了起来。 晋贤贤停了动作,和他对视着,脸上是倔强的无畏。 凭什么?是她错了吗?这样对她,她忽然就想撕开他的那份温雅的面具看看,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疯了吗?”莫青轩阴沉的问,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隐忍。 “是……我疯了、我疯了……从遇上你我就疯了,四年前,你不爱我,却强了我,还让我有了孩子,四年后,你依然不爱我,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要娶我,现在……现在你依然不爱我,却不肯放过我,欺辱我……折磨我,我迟早都会疯……被你逼疯……呜呜……” 一句话,却瞬间犹如捅了马蜂窝,让晋贤贤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吼到最后却又哭了,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 想起刚才男人将她压在墙壁的凶悍霸道,她就觉得屈辱的不行,可偏偏那已经习惯了他的身子,很不中用的背叛了意志,颤栗着接受他迎合他。 事后他似乎不解瘾,又将她抱到车子上,再次不管不顾的占有了她,在他这直接而粗鲁的手段下,她又再次沉沦。 她发现自己竟然……竟然十分想念,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爱上了,潜意识渴望着他,这让她绝望而懊丧。 她的哭闹让男人一怔,开始很认真的审视她,凝眉思索着她的话,蓦地笑了,“你是觉得我不爱你才要离开,是吗?” 晋贤贤不说话,只瞪着他。 “你真是一只傻猫。”说着,莫青轩又要伸出手触碰她,却因为她的眼神停在了半空,然后又笑了,“我不爱你会挂念你四年,我不爱你会再见后千方百计的接近你,我不爱你会带你去见我的母亲,我不爱你会这样费尽心思的找你,我不爱你会一见面就这样失控,我不是色魔……” 他放不下她,舍不得她,身心每日每夜都渴望着他,应该就是爱了吧,这一刻,他终于决定承认,向她承认,也向自己承认。 看着眼前那小女人移开眸光,情绪应该是有所缓和,他一笑,又再接再厉,“我不爱你,会这般坚定的要娶你……” 但这句不说还好,一说那小女人瞬间又立了眼,冷笑,“娶我?莫青轩,你是真心的要娶我吗?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儿子,你敢说你没想要娶过飞儿,你敢说你不是觉得娶谁都一样……” 男人一怔,张嘴似乎要解释。 但晋贤贤却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继续下去,“你敢说没你没有利用我,你敢说何水湄的事不是你在背后作为,你敢说你当年想绑的不是何水湄,你敢说你和何英华没有过节……”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男人脸色已是瞬间大变,失去了以往那面瘫式的从容微笑,一股浓厚沉郁阴冷之气慢慢的从那双已经摘去眼镜后的墨色眸子中浮起来,渐渐的漫卷了他整张脸、整个人。 她只觉得他可能要有什么动作了,不顾身上的衣衫不整,也不顾那酸痛不已的身体,身子一动,便拉门想跑。 但却被男人一把抓住,男人沉凉莫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逼视着她,良久,才轻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语气虽轻,但是那份冷意且丝毫不减,晋贤贤只觉得一股恐惧只从脚底直升脑门。 她试着想挣脱,但是一动才发现男人的手如铁钳,迫近的有力身子更是满是威胁和危险,也许男人会真的杀了她,一瞬间她忽然这样想。 她忽然就将心一横,直视着他的眸子,“别的我不知道了,但是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了吧,我虽然一点也不想,但我身上流的是何英华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想杀了我是吗?那你动手吧,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儿子,把他养大,另外……再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母亲,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对你也是一心的好,求你了……” 说到后来,禁不住哽咽失声,但她却强忍了不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就闭上眼,等待着。 看着眼前那嘴唇轻颤着,却倔强的不哭出来的女人,男人那双墨黑色的眸子里闪过巨大的挣扎痛苦之色,半响,那双抓着她的手终于放开了,他转过脸去,将眸光投向前面那深浓的夜色之中。 感觉着手臂上骤然失去的了拉力,晋贤贤却是心头一松,睁开眼,看见的只是幽暗灯光中男人凝重的侧脸,她的心莫名的就痛了。 她将手放在车门上,涩声道,“谢谢你放过我,我保证绝不会将我知道的这些泄露半句出去,你……还有什么要求我的吗?如果没有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不说话,不看她,依然只看着夜色出神。 良久,她手上用力,打开了车门,再次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转身出门。 身体带着几分乏力,脚步也有些虚浮,但她却走得很是沉稳,记住这种滋味吧,以后不会再有。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纷纷滑落,但她却不回头,就当这场相逢是一场梦吧,梦醒、花落、人空……无法爱,那么就相忘于江湖! 那天晚上,晋贤贤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夜色中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直到到了一个小站口才打了一辆车租车,然后坐了上去,回家。 义无返顾的她却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始终尾随着一辆黑色的房车,漫漫长的夜路,那车子无声无息,就跟着她乘坐的那辆出租后面。 她到了家,下了车,推门进去,那辆房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口上,车窗打开,车上的男人在抽烟,幽暗中有火光在他指间跳跃,然后有烟雾缭绕开来。 男人就沉在烟雾和黑夜中,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那扇窗,久久的静默着,无法退,不能进…… 进了门,晋贤贤就放下包,赶紧去了浴室洗脸洗澡,很怕母亲突然起来,撞上,发现异样。 收拾好后,又拿过手机给赵正理打电话,告诉自己已经平安的到家了。 期间赵正理曾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只不过却在车上最尴尬的那一刻,莫青轩本来不让她接,但她还是接通了,因为她怕老人担心,只说自己不舒服,先走了,老人倒也没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晋贤贤疲累的躺在床上,但是却如何也睡不着,和莫青轩相处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怜惜、他的无赖……如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翻涌,她再次落泪,将脸埋在枕头里泣不成声。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爱了,面对着这个诱人迷人的如罂粟般男人,而且很难戒得掉。 为什么要找她,无言的结局该有多好,至少能留一份幻想,每每夜不能寐时,想起他,想起他的惦念,总会有一种平静而窃喜的心情。 可如今呢,却将一切都戳破,将一切都摆在眼前,夜深人静时,却只能痛苦饮泣,何苦呀…… …… “三婶,你看看这个样式行不行?”晋贤贤将一个图样拿给一个顾客。 “行,就这个吧!”对方马上拍板。 晋贤贤一笑,然后点头记下,又准备拿出布料让其挑选,这时门脸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家里的一老一小走了进来。 “妈妈……妈妈,刚才我和姥姥去看那修路的,那辆挖掘机嗡嗡的,好威武呀。”小人儿走在一起前面,一进门便跑到母亲身边来欢快的叫着。 “呃……是吗?”晋贤贤微微一怔,然后笑了。 不只路开始修了,山上的神庙也开始扩建了,大街上的一些住户也开始将自家门口那些乱七八糟的清理开,小村镇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是从那天以后,这将近二十天的时间里,她再也没见过莫青轩。 其实要不是为了寻他们,他原本不用过来这里吧,这毕竟只是江氏旗下地产公司的一个小工程而已。 他们是真的就此结束了吧,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后来在一些避不开、纠不清的纷扰复杂中挣扎,这是最好的结局。 各地回到原点,不为这份无望的感情绞尽心力,真的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只是不知为何每每想起他的放手,她的心里总是萦着丝丝难以排遣的痛和怨,她终究还是贪恋了吧,她想。 那个顾客挑完了布料很快就走了,然后晋贤贤就准备干活,赵庆云也在一边帮着女儿收拾。 “妈妈,”这时小洛洛却忽然扬起小脸,看着母亲道,“我今天好像看到了爸爸呦。” 晋贤贤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 赵庆云也直起腰,看了一眼外孙,转向女儿,“我们在村口看修路,仰头向山上修庙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么远,只能看见人影晃动,这小家伙偏说看见了爸爸,还一定要上山去看看呢。”说完向着晋贤贤无奈的摇摇头。 “就是嘛就是……”小人儿立刻噘起了嘴,看着母亲,“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回去看爸爸?我想爸爸了,我要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好不好?” 晋贤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已经有好多天了,小人儿不再提莫青轩,和一帮子小孩子们玩玩闹闹的,无忧又快乐。 如今却有这般坚持的提起,难道是真的看见了他吗? “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看着妈妈和姥姥都不说话,小人儿竟然一反以往的乖巧,哭闹起来。 赵庆云无声地叹息一声,又弯下腰沉默的干活。 晋贤贤无奈又心酸,只好俯身抱了小人儿,敷衍,“好好……过几天,过几天等路修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好不好?” 一听这话,小人儿才安定下来,却又要母亲反复的保证,然后才去了隔壁明明家玩。 小人儿走了以后,又愣了会儿,赵庆云就去收拾着做午饭,晋贤贤也停了手中的活计,按照母亲的吩咐去街上买些肉和菜回来。 因为今天是逢集的日子,所以大街上很是热闹,摆摊子的遍布了街道两侧,人群更是熙熙攘攘。 晋贤贤先去几个菜摊子称了一些菜,然后就去前面的几家肉铺准备买一些肉回去,途中经过镇政府大院,竟然发现里面停了几辆好车,门口还有一些人在围观。 她倒也没当回事,因为这镇政府经常会来一些贵客,县政府的了市政府的了,要不就是一些各行各业的,指挥检查督导,可谓是门庭若市,一点不假。 到了前面的肉铺,她向北面的那家望了一眼,然后悄悄地走进了南面的那家,因为北面的那家是梁家肉脯,黑三梁大壮开的。 距离黑三在街上公然的表白被她无视以后,那家伙又曾经托了赵正理过来求亲,但却被她以一句我和洛洛爸爸离婚手续还没办清而巧妙回绝了,后来再也没表示过,不过这家伙却极喜欢在她打这里经过的时候在外面吆喝几嗓子,意图很明显,是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很烦这家伙这套,所以上街来很少走这里,那梁家肉脯更是不去的。 只不过很可惜,这家的肉今天宰的少,早卖完了,她就出来了,准备去前面的另一家。 但刚出这家店铺的门就看见了对面打着赤膊站门口的黑三,看着她的一双虎目里满是气愤。 她知道这家伙也许又要发飙,赶紧走,但却被黑三跨前一步拦住,“晋贤贤,过门而不入,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快让开,我是消费者,有选择权。”不想在这村镇的街头成为闹剧女主角,她立刻道。 “什么消费者,选择个毛呀,你不就是不想和我多说话吗。”黑三又道,英武的脸上竟然满是……受伤。 晋贤贤一怔,面对这个粗线条又不知道小声些的活宝真有些无奈。 一边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开始围了上来。 晋贤贤不愿再多说,赶紧道,“黑三,你别嚷嚷了,我称完肉还要赶回去做饭呢。”说完绕过他就要走。 “晋贤贤,你站住!”谁知那黑三竟然又拦住了她,还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肉铺前,利索的一把抓过一兜猪骨就往她手上塞,“拿着——不收钱!” “呃……”晋贤贤愣了,众人呆了。 “这个……”晋贤贤只觉得手上的肉如烫手山芋般,她立刻就将肉往回塞,“我不能要……” “怎么,我黑三的肉就吃不得嘛?”被这么多人看着,被她拒绝,那黑三的一张黑黑的俊脸禁不住一下子涨成了猪肝紫,语气中也颇有恼意。 晋贤贤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噗嗤——”笑了,然后将那放在案板上的肉更往里推了一把,“黑三,你的肉确实吃不得,我怎么敢吃呢。” 众人一愣,也都笑了。 黑三的那张黑脸瞬间又青了,张张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气的闷哼了一声,抓起那兜子骨头一把塞进了晋贤贤手中的提篮里,“让你吃你就吃,你管他谁的肉!” “呃……”看着那一兜子骨头,又看看那黑三,晋贤贤嘴角微抽。 众人则看看晋贤贤,再看看黑三,再次哄笑。 “死乞白赖的给,贤贤姑娘你就拿了吧。”其中有一个人叫道。 “是啊,壮哥的肉好吃呀。” “壮哥为美人割肉,心甘情愿呀……” 又有人跟着起哄。 晋贤贤红了脸,黑三则一扭身去了屋里。 但是忽然周围就静了下来,哄笑声戛然而止,一回头,晋贤贤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赵正理和几个镇里的办事员,还有一个被几个衣装非常正式的人簇拥的长身玉立的男子,赫然就是莫青轩。 晋贤贤瞬间呆了。 “贤贤,你这肉骨头吃不了了,可以送我家去,这黑三的肉我也想尝尝。”赵正理是知道黑三对晋贤贤的一片心的,调笑。 晋贤贤即使不看那个存在感极强的人,但是也能感觉到那双茶色镜片后的墨色眸子如影随形的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她那里还有心思回应赵正理,慌忙讪笑几声,提起那提篮就一溜烟的走了。 回到家里,她的一颗心还“砰砰”的跳个不停,她将那一兜子菜给了母亲,然后转身就上了楼,四处望着,当确定街上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或车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但坐下来后,却又禁不住微微的懊恼,已经结束了,你和谁交往,别人又怎么可能在意呢?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作多情了? 自我嘲笑了一番后,一颗心也渐渐地平复了,她匆匆的下楼,去了隔壁明明家将小洛洛抱了回来,然后很耐心的陪着他玩拼图,给他讲故事,哄他吃饭,吃过饭后又哄着他午睡。 直到他睡着了,她的一颗心也踏实下来,等小人儿醒了后,那莫青轩应该也就走了吧。 她是不愿他和孩子碰面的,她怕他会抢走孩子,更怕孩子见了他会黏上。 “贤贤,你怎么了?”母亲看出她的异样,禁不住问道。 “没事,”她道,然后嘱咐母亲,“刚才我去明明家,明明妈说有好多孩子都在闹夏季痢疾,你下午就带洛洛在家里玩吧。” “哦……”赵庆云应了,然后也去午睡。 她则去浴室洗了个脸,然后也歇了会儿,两点的时候起来,从后院推了电车出来,准备去一客户家量尺寸。 临近暑季,本就炎热,午后的天气更是如火如荼。好在山路两边都是一些青绿的树木,别有一股幽静清凉。 她戴着太阳帽,骑车在无人的山路上穿行,山风吹起她的裙角,忽然她就有几分怯意冒出来,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早就出来了。 虽说这里民风淳朴,治安不错,但是万里不是也有个一吗,万一真碰上个歹人,她不就惨了吗。 她没有再往前,而是将车把一转就像往回走,想去附近一个钓鱼池看看,消磨些时间再去。 但是一回头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辆车子,黑色的世爵c8跑车,霸气却又不失精致,直向她驶了过来。 她脸色微微一变,停了下来,各种猜疑在头脑中一闪而过。 这个时刻那跑车却已到了跟前,“吱——”的一声停下,车窗打开,露出了一张俊逸出尘的男人脸。 她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了然,看着莫青轩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过来,她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把车一扔就跑。 跑了几步后觉得身后有异,一回头,才发现男人却已到了身后,长臂一伸就来抓她。 “滚开……”她禁不住低吼一声,慌忙闪避,谁知脚上的半根凉鞋忽然一拧,身子一个失衡,瞬间就向路边的山坡下跌去。 莫青轩见了,大吃一惊,来不禁细想,一个箭步就将那副娇小的身子抓在手中,但是不想脚下踏的那处浮土因为夏季多雨的缘故却瞬间松动塌陷,两人迅速的向山坡下滚去。 晋贤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惊愣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幸亏一只有力的臂膀伸过将她紧紧抱住护在怀里。 不只颠覆了多时,运动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躺在坡地的蒿草最茂盛处,气喘吁吁地对望着。 “小猫,你没事吧?”看着那张脸色依然惨白的小脸,莫青轩立刻问道。 晋贤贤摇摇头,看着男人那因为保护她草木划伤的脸颊和手臂,还有一身的浮尘,她的鼻子不由一酸,哑声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男人活动了一下身子,笑道。 晋贤贤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长舒口气。 “那肉骨头好处吗?”男人却忽然问了她一句。 她一怔,看向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却已经换了一副表情,玩味而邪气的笑着。 “你胡说什么?”她微恼,手臂场地,就要起来。 男人伸手倏地一拉她,她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男人则快速的从她身后覆上,双手一伸,将她摆成一个跪伏的姿势。 “你干什么?”她大惊,想挣扎。 “你说呢?”男人却快速的反剪了她的双手,三两下扯掉她下身的衣服,倾身一送…… “你混蛋……不、不要……呜呜……” “……” 绿草鲜美,山风旖旎,天帐地席之中,火热激情久久不息。 “来——我给你擦擦吧!”莫青轩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车子上,然后从一边拿过纸巾就伸过手来。 晋贤贤冷着脸躲避。 “难道你想这样见人。”男人带笑的目光落到她裙下的一片湿润的污渍上。 晋贤贤狠狠瞪他,男人就伸过手来细细的为她清理,最后又用一方湿巾将她裙子擦净,还开了两瓶纯净水将两人的脸洗过,这才满意的笑笑。 “莫青轩,你当我是什么?泄欲工具吗?”但这时那一直沉默的任他摆布的晋贤贤却忽然开口问道。 莫青轩一怔,脸色也沉静下来,看着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多么想她,以至于实在忍不住过来了,告诉自己只感受一下她住的地方的空气就好,只体会一下和她共同呼吸的感觉就好,却在看见另一个男人对她大献殷勤时,所有的隐忍都被妒火烧尽。 “我绝不会做你的泄欲工具,要真想要儿子……我也给你,只求求你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好……”车门却忽然被打开,晋贤贤转身下车…… …… 八十九 很热是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八十九 很热是吗? 懒得再理莫青轩,晋贤贤打开车门下车,拖着酸软的双腿直奔树荫下自己的电车,但是一转身却发现莫青轩也跟了下来。舒殩齄玕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禁不住气愤的对他吼。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不会和你抢儿子的,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他!”隔着几步远的路,男人站定,一张光洁俊逸的脸上光影细细,越发显得温柔而惑人。 晋贤贤冷哼一声,移开眸子,拒绝男色诱惑,转身跨上电车就要走。 但因为动作急,刚才又被这只温柔禽兽折腾的够狠,腿上无力,不小心就绊了一下,车子和人都禁不住一倾。 但很快就被身后的男人扶住了,男人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帮她扶着车子,低声一句,“小心!” 晋贤贤当然不会和他说谢谢,站稳后就一把推开他。 “我送你吧!”他又道。 “不用!”抛下两个字,晋贤贤快速的跨上车子,一拧车把,车子就沿着树荫往回返。 她自然要回去了,她要回去换衣服呀,穿着沾满了男人味道的裙子她哪里敢去到处乱晃,她怕被人戳弯脊梁骨。 想起刚才蒿草深处的那一幕,她恨死自己的心都有,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战,她晋贤贤的廉耻终于都喂了狗了。 当然,她最恨的还是那只引她如此堕落的狐狸,她捏紧车把的手上有青筋爆出,死男人,休想再碰我…… 但稍后她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难道她还在期待着他再次对她纠缠不清吗?不是……不要,她赶紧甩了甩头,忽然发现身后有异,一回头才发现,那辆黑色的跑车竟然就在身后跟着她。 她顿时觉得火冒三丈,下了车,侧头看着那驶进的车子。 滑行的车子停在她的身边,莫青轩对她笑笑,“我也回去,我们正顺路!” 顺路?呵…… 我就看看你那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她狠狠咬牙,又行出一小段路后,猛然一转车把,电车就向另一条捷径的小路而去,然后再次回过头观望。 果然,那辆跑车又跟了过来。 她脚下一叉,将车子横在路上,怒视着那紧紧尾随而至的车子。 “吱——” 莫青轩将车子停下,看着她,笑的有几分讪然和小心,“我……能看看儿子吗?” “不能!”斩钉截铁的一句。 “小猫,你……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公平吗?”莫青轩脸上有丝无奈,极力的想说服她。 晋贤贤冷冷的盯着男人,忽然笑了,“莫青轩,公平是什么?难道就是像你这样明明不能许我未来,却无休无止的纠缠?这,有意思吗?” 一句话瞬间让莫青轩脸色一僵,垂下了眸。 男人的表情,让晋贤贤心头蓦地一痛,她又看了男人一眼,转过身跨上车子,义无返顾的走了。 男人没有再跟上来,晋贤贤脸上有泪滑下,这次该是真的结束了吧,结束吧,好过这般纠结…… 回到家,小人儿已经醒了,正在屋子里和隔壁的明明堆积木,两个小孩玩的专注,并没看见她。 她也没叫他们,径直的上楼,却在楼梯口遇见正在浇花的母亲。 “贤贤,怎么又回来了?”赵庆云一边撒着喷壶,一边看向女儿。 “忘记拿尺了。”晋贤贤怕母亲看出端倪,赶紧快步的向屋里走去。 “哦……”赵庆云的目光追随着女儿仓皇的背影,无意中就落到那紫色连衣裙的一角,愣了愣,秀眉不由瞬间蹙紧。 晋贤贤回到屋里,三两下就换好了另一件裙子,没敢马上下楼,站在门边张望,直到母亲浇完花走了,才舒了口气,惭愧又苦涩的一笑,下楼。 晋贤贤去那家量好尺寸后,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附近一家桃园里帮人摘了桃子。 青青绿树,浓浓果香,再加上老乡们那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她的一腔郁闷终于在蓝天旷野中散尽了。 傍晚时,她顶了一张晒得红红的脸儿,拎了满满一袋子鲜红欲滴的大桃子踏上了归程。 到了街头,已是暮色朦胧之际,她并没有先回家,而是将带回来的这些桃子去给赵正理和几个本家送了一些,然后才在这些叔叔伯伯的笑语里往自己家门走去。 只不过在推开家门的那一瞬她就怔住了,因为院子又多了一个人,正是那她原本以为走了的人——莫青轩。 听见大门响,正陪着儿子蹲在地上喂小兔子的莫青轩立刻抬起头来,如期的看见那一张脸颊晒得如涂了胭脂的小女人,他很想多看两眼,她在他眼中,真的是怎么都美。 但是迎上那双迫视的明眸,他那优美的头颅不由得就垂下了,脸上现出丝丝的不自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他将车子开出村子,在山上的工地那里转了两圈,安排了一些工作,本来是要和公司的人一起回去的,但是临到最后一刻又不想走了,鬼使神差的就将车子又开了回来。 他当然预想到会面对这个小女人的厌烦和愤慨,这种滋味也确实……不好受,但是能怎么样呢,他舍不得走。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这样反复只会徒增苦恼,但是能怎么样呢?他忍受不了她在他的世界之外,那让他的一颗心无处可栖,犹如失了心的稻草人,所以他这个杀伐果决、曾经在生死场上搏命过无数次的人,竟然就在这里做着心口不一、牵牵连连的小儿女的事,还……心甘情愿。 “妈妈,爸爸……爸爸来了,爸爸来找我们了。”小人儿也看见了母亲,立刻拍拍小手站了起来,扑向母亲。 看着儿子的欢快模样,晋贤贤抿得紧紧的唇角终于还是不得已的勾了勾,揽住儿子。 “妈妈,你拿的什么……哇,大桃子,我要吃。”小人儿的目光落在母亲手上的袋子上,立刻就要将小手伸进去。 “哎,千万不要!”莫青轩赶紧喊住了儿子,“上面有刺毛,爸爸去帮你洗洗才行。”说着走到晋贤贤面前,笑道,“我来拿吧!” 晋贤贤沉默的将手上的东西给了他,然后进了门,立刻就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贤贤,去洗洗吧,洗好了我们好开饭,我把你今天拿回来的那些骨头炖了,可香了。” 这时母亲走了出来,看得出母亲一脸的好气色,一定是为莫青轩的到来而满腹的欣喜。 “妈……”她看了一眼院子里水池边那正洗桃子的父子俩,想对母亲说些什么。 “好了,贤贤,快去吧,洗好了后帮我拌一下厨房里的那两个凉菜。”母亲却宽厚而了然的一笑,截断了她。 她无奈,只好进了浴室。 洗好后出来时,一桌子人已经围上了,她看了一眼那一边讨好母亲、一边照顾儿子的男人,撇撇嘴,坐了下来。 “来——给你的!”一只大手立刻将一只饭碗递过来。 她也不客气,立刻接了,然后沉默的吃了起来。 赵庆云看了一眼女儿,然后笑着对莫青轩道,“青轩,你坐下吧,别忙了。” “没事,伯母!”莫青轩笑笑,然后又为赵庆云添了一碗饭。 赵庆云高兴的接了,然后看向女儿,晋贤贤当然懂母亲的眼神在说什么,青轩对你这么一心一意,肖美珠又怎么破坏的了呢? 她假装没看见,低下头。 别后重逢,饭桌上的氛围很是融洽,那炖的软软的排骨沙发着热气和香气,莫青轩似乎食欲很好,向来不大喜欢这些过于油的食物的他竟然连吃了几块,过后还盛了一碗骨头汤喝,只吃的额头上渗出细汗。 “青轩,我们这餐厅里没空调没冷气,你不会不习惯吧?”赵庆云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头上那旋转的吊扇。 餐厅不大,家里人口又少,为了不浪费资源,所以这里就没安这些东西。 “怎么会呢?”莫青轩笑道,“有空调有冷气的餐厅没了人气,我才不习惯呢。” “哦……” “伯母,好久不吃你烧的菜,真的想念的很呀。”赵庆云觉得不好意思的瞬间,莫青轩却又道。 赵庆云闻言一怔,张口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那默不作声的女儿,终于还是无声的叹息一声,闭了嘴。 晚饭结束时,天色也彻底的黑了,晋贤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便想要催促莫青轩回去,但是看了一眼那因为父亲的到来而兴奋地连觉也不睡的小人儿,终于还是又忍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色渐沉,空中还有几朵阴云飘了过来,空气也闷闷的。 小人儿终于在缠着莫青轩帮他洗过澡、又讲了好几个故事后终于困得睁不开眼了,赵庆云便抱了他去睡觉,临走时看了一眼莫青轩,又看了一眼那正在忙着活计的女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青轩,太晚了就别回去了,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 “哦,谢谢伯母!”莫青轩立刻道。 晋贤贤还是一声不响,只等着母亲进去了,客厅里只剩了两人的时候,才将手上的活计往一边一放,面目表情的看着莫青轩,“现在你是不是该走了?” 莫青轩笑笑,“可是刚才伯母说让我留下!”说着就往沙发上一仰,还将衬衣的扣子解的只剩两枚。 外面夜深人静、山路险峻,这里却温馨明亮,佳人在侧,他当然不想走了,更何况这个门进都进了,自尊已经豁出去了,初始的尴尬也没有了,反正他莫青轩在这个小女人面前是注定骄傲不起来的,索性就无赖到底吧。 “我们家我说了才算!”看着那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晋贤贤禁不住一肚子的气。 “小猫,别让我回去了好不好,听说今天晚上有大雨。”莫青轩将衬衫脱了,腆着脸乞求。 看着那精壮性感的男人身材,各种记忆浇头而来,晋贤贤禁不住红了脸,看了一眼外面浓黑的天,倒也没坚持让他离开,而是把手上的活计一摊,站起身来,命令道,“留下可以,但你必须去楼下储物间睡,明天早上还要必须离开!” “好,听你的!”听她允了,莫青轩立刻欣喜的点点头。 “现在就下去!”晋贤贤却又道。 “我能不能……能不能先洗个澡?” “不能……” “这……” “不然……一切免谈。” “好吧……” 将一脸不情愿的莫青轩赶下楼去后,晋贤贤手上继续干活,但唇角却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来。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去睡储物间,有创意! 侧耳听了听,听见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她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 又弄了一会,晋贤贤就回了房间,但躺下之后,才发现天气真是热啊,便又爬起来,将窗子关了,将空调打开,才觉得舒适了。 重新躺下后,却又忽然想起储物间那间小屋子里,没窗子没空调没电扇,还向阳,如今一定热得像蒸笼。而且那个大少爷连澡也没得洗,这一身黏腻的,一定极不舒服。 管他呢,自找的,谁让他赖在这里呢,她又想,然后闭上了眼,但是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终于在在床上辗转了无数次后,起来,去阁楼里拎了一台台扇出来,然后下楼。 楼下静悄悄的,走廊里的灯发出柔和幽微的光亮,晋贤贤很快就站在了那储物间前,但在最后一刻又犹豫了。 要不要进去呢,他一定还没睡…… “小猫,站这里干什么?”但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低醇的一声。 她闻声回头,然后就看见了那只在腰间系了一块白色毛巾的男人,遒健结实的双腿,肌理分明的小腹,小腹处隐隐露出的丝丝毛发…… 她的脸当下就红透了,不敢看他,只低声道,“我拿一台扇给你,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呵……”听了她的话,她的头上蓦地响起一声低笑,“我去用外面的凉水管冲了个澡,真痛快。” “呃……那你休息吧,我走了。”男人的身形带给她中沉重的压迫感,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稳,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脸颊上也不由得有细汗冒出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那一张娇羞的小脸,还有轻薄睡衣下的玲珑身子上,墨色的目光中不由翻涌起一抹幽暗,跨前一步就挡住了她,俯视着她,低语,“小猫,你很热是吗……” …… ------题外话------ 下章*,今天少更点,太忙了! 九十 蚀心之夜(高潮一)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 蚀心之夜(*一) “不……呃,很热……我……我回去睡了……” 男人的气息笼罩来,晋贤贤只觉得气压瞬间好低,浑身愈发燥热,摇摇头,又点点头,转过身夺路就要逃。舒殩齄玕 “小猫,我很清凉的,”但冷不防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贴在胸腹上,“摸摸吧!” 晋贤贤自然感受到他的不怀好意,心不受抑制的一阵狂跳,赶忙低斥一声,“莫青轩,滚开……” “我来给你灭灭火吧!”男人却不尽没滚,反而一把扯开身上仅有的遮挡,抓着她的小手,一路往下…… 呃……接下来,到底是灭的谁的火成了一件值得思考的事,只是等到这火彻底的灭尽的时候,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小猫,我抱你上去吧。” 莫青轩亲昵地亲了一下光裸的趴在储物间的桌子上的小女人,满意而餐足的一笑,然后带些不舍的退出身体,抱起她上楼。 晋贤贤任男人抱着,闭着眼,心里不甘惭愧交织成一股火气,可是却羞耻于刚才自己不由自主的沦陷,不好意思发作。 其实这都怪这只温柔禽兽,强行和挑逗并举,又对她的身体足够熟悉,她想不投降都不行。 男人先将她抱到了浴室,打开花洒,任水流冲刷两人的身体,洗净后又拿过干燥的浴巾将两人的身体擦净,这才抱着怀里的女人到了卧室。 外面的夜闷热难当,可是吹着空调风的卧室里却清凉舒适,莫青轩不由有些自得一笑,看着那背过身子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一眼,然后也躺在她的身边,抱住她,惬意的安睡。 明天未卜,他只想珍惜今天就好! 但是刚将大灯熄灭,卧室是就有一阵音乐声流淌起来,叮叮当当的,吵的人心情烦乱。 晋贤贤睁开眼,坐起身来,去抓那个罪魁,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抓过来,随手按下接听键,立刻有一个声音就传入她的耳际,“晋贤贤,睡了吗?” “黑三?!”晋贤贤不由一怔,这货的声音浑厚响亮,和敲钟一样,她想不听出来都难,可是这货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号码? 她只顾寻思,却没注意到身边也坐起身来的莫青轩俊眸瞬间一眯。 “呵呵……晋贤贤,没想到你竟然第一声就听出了我,我就说嘛,我们毕竟这么多年了嘛。”那端黑三立刻高兴了。 “呃……”晋贤贤的嘴角不由得有点抽。 “晋贤贤,我告诉……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对面的黑三却又继续道,语气里竟然有几分难为情。 晋贤贤终于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扭头一看,就对上柔和幽暗的床头灯下男人冷峻的脸,晋贤贤不由蹙了蹙眉。 “黑三,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晋贤贤说完,手指一动,就挂断了电话。 她这样做和身边的男人无关,她只是不喜欢生活里平添不必要的纷扰,她对这黑三没意思,自然也不想多说。 重新躺下后,她立刻将身子往外挪了挪,离得那个男人远了一点。 莫青轩也躺下,但是转瞬间卧室里的氛围就变了,那份祥和静谧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压抑。 “叮咚——” 但是那个惹事的手机却似乎并不满足目前这种局面,又响了起来。 晋贤贤后悔刚才没关机了,手一动,就想要将其抓过来关掉,但是另一只大手却抢先一步将它抓到手中。 “你干什么,莫青轩?”看着那握在男人手中的手机,晋贤贤立刻沉了脸。 “不干什么,看看——”男人瞥她一眼,低头就按。 “你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你没权利管我的*。”晋贤贤急了,扑过去就要抢。 “隐、私?呵呵……我看是私情吧。”男人却长腿一跨,利索的迈下了了床。 “你……”晋贤贤气的直咬牙。 那边男人却已经翻开那短信阴阳怪气的念了起来,“晋贤贤,其实我刚才想告诉你的那个秘密是,小时候我欺负你,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从八岁上就开始喜欢你,可是你却不理我,所以才撕你的作业本,那次被你推下河,我根本一点也不生气,可是后来你却走了,去了很远的大都市,我难过了好多日子,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却没想到如今你又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 读到这里,莫青轩停下来,看了一眼那满脸愤愤的小女人,嘲谑的一笑,又继续道,“‘缘’字是个错别字,写成了圆圈的园……嗯,我继续读……这次我发……” 但读了两句后,却又再次停下来,看晋贤贤一眼,再次笑一声,“‘誓’又错了,写成了老师的‘师’,变成了……我发师一定要追到你,请相信我!还有,今天的猪骨好吃吗?明天我会送你一些煮熟了的,那些味道更好点,不多说了,古……德……毛……宁。” “小猫,你这个八岁就开始喜欢你的同学还真是个奇葩,这最后一句话更是深奥呀,半洋半土,中西合璧。”读完之后,男人又抬起头看她,唇角轻勾着一抹讽刺而沉凉的弧度。 晋贤贤被气得脸色铁青,但却一时并未开口,只是怒瞪着他。 莫青轩又讥笑一声,手指一动,就按了手机上的回拨键。 “你又干什么?快还给我……”晋贤贤大惊,也跳下床,再次去抢拿手机。 莫青轩却快速地闪过,然后任那手机继续拨号。 “你混蛋,给我……”晋贤贤再次猛扑上来,抓住了他,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晋贤贤去抓拿手机,但是很不幸,对面的黑三已经将那手机接通了。 “喂……喂,晋贤贤,怎么了……”对面传来黑三又惊又喜的声音。 晋贤贤的手缩了回来,只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莫青轩。 莫青轩一笑,一边悠闲自若的仰躺在床上,一边优雅的开始和对面的黑三讲话,“你好,我是晋贤贤孩子的父亲,我想对你说声谢谢,那猪骨……味道真的不错!” 语毕也不理会对面惊得只剩抽气声的黑三,快速的将电话按断。 “莫青轩,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凭什么这么做?”晋贤贤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他,直起身来,握紧了拳对他低吼。 莫青轩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又笑了,“我在帮你掐灭这朵烂桃花呀,难不成你真想做这个山村屠户的老婆?” 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人在生气,只是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没法不这样做,因为他发现自己忍受不了将来她会属于别的男人,一想到将来有另一个男人会像自己一样站在她身边,独占她的温情妩媚,他的一颗心就会被嫉妒烧的灼痛。 “掐灭烂桃花,你凭什么?屠户?屠户……怎么了?我做他的老婆又有什么不可以,他未婚我未嫁,这些又关你什么事。” 莫青轩语气的轻蔑更是将晋贤贤胸腔里的那一团怒火烧旺,她再也无法理智,只想尽情宣泄一番。 她的话让莫青轩一阵张口结舌,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脸色一寸一寸的冷下来,很久才艰涩的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带着洛洛去嫁别人?” “有何不可?” “可是……他是我的儿子。”看着那小女人脸上的无动于衷,莫青轩仿佛瞬间失去了力气般,低声呐呐一句。 “你的儿子,”男人脸上那从来没有过的凄惶无力的表情,让晋贤贤觉得痛快又疼痛,明眸中渐渐有泪落下,唇角却又轻绽一丝笑,“我不是还是何英华的女儿吗?可是我妈还是嫁给了我爸爸,莫青轩,你有没有发现你比何英华还要卑劣自私,呵……”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棍,击落在莫青轩的心上,他那张俊逸的脸上浮起丝丝的痛苦之色,但瞬间却又转为悲愤,他忽然一把抓住身前那如长着刺般要刺伤他的小女人,冷笑,“是吗?那为了坐实你这句话,我岂不是应该更卑劣自私一点才好。” 男人眸中的冷冽让晋贤贤心惊,一瞬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激起了这男人的魔性,惊慌的想逃,可是却太晚了,男人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三两下剥掉了她的睡衣,低头就狠狠地啃吻、噬咬…… “放开……”晋贤贤吓坏了,拼命地挣扎,但男人如蛇一般拼命缠紧她、禁锢她、占有她……卧室里响起一片狂野糜烂的碰撞之声 “咔嚓——”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空已是电闪雷鸣,窗子上更是传来凶猛的雨势横扫千军般敲乱窗子的声音。 卧室里已经安静下来,莫青轩低头穿着衣服,不向那张凌乱的大床上看上一眼,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怕看见那双明眸里那明显的憎恨,也怕看见里面的泪,更怕看见自己一场发泄的杰作。 他和她终于还是到了穷途末路,他真的不想结束,哪怕是伏低做小、将所有的骄傲踩在脚底,被她埋怨、被她漠视、被她摆布,只要是能待着她身边,他也愿意。 可是终究要直面那些残酷的问题呀,爱怨深处,他终究还是像一只野兽一般,忍不住伤害了她。 他懊悔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能怎么样?求乞她的原谅吗?可是他凭什么,他又能许她什么。 她说得对,他确实卑劣自私,给不了她未来却不舍得放手。前面终究是无路的,继续下去,除了如今天晚上般的彼此撕咬之外,还剩下什么。 放手吧,以免以后的那些更大的伤害,他深深的闭了闭眼,他会用强制自己离开、强制自己放手来自我惩戒,相信这也是她最想要的,不再纠缠…… 收拾齐整了,站在门口,莫青轩看了一眼外面的雷闪交鸣,背对着屋子低声一句,“对不起,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然后转身大步向外面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高大背影看似骄傲挺直,但却在没人看的见的地方,俊眸里有一片晶莹淌下,小猫,恨我吗?那就恨吧,恨总是好过爱而不得! 小猫,我会孤独终老,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对你的那些伤害,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够好好生活。 你不愿意忍受寂寞了,也可以邀个伴,你是个好女人,相信会有很多人真心爱你,哪个都好过我,希望……你能快乐…… 外面雷雨交加,屋里的晋贤贤静静地躺着,脸上的泪已经干涸了,睁大的双眼凝视着天花板,良久,终于闭了闭,立刻有两滴大大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滑下。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她没有再躺下去,而是拉过床单,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中女人洁白的身体上那一块块的青紫的吻痕捏痕,她不由紧紧握了拳,低骂了一声“禽兽”,然后打开花洒,再次用温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看着那顺着脚掌滑下的水流,一阵悲伤又禁不住从心底泛上,刚才这一室还是浓情蜜意,可是此刻却是悲凉萧瑟。 那个男人,不会再回来了吧,她想。 和自己玩了一场*才结束,将自己弄得几番死去活来,他也应该不亏了吧。 清洗完毕之后,她又拖着酸疼的身体回了卧室,然后躺在大床上,准备继续安睡,但是不知不觉的泪又落下来。 外面的雨继续瓢泼而下,她就躺在哭,哭了很久很久,累了,慢慢的就睡着了,梦中也是如外面的雨夜一样,一片杂乱。 只不过刚睡了没一会儿,她被母亲叫醒了,瞄了一眼头上那指向凌晨的挂表,她很不满的咕哝着,“妈,你干什么?大半夜的。” “贤贤,快起来……”赵庆云一把将女儿拉起来,当目光落到女儿脖子上和裸露的肩头上的青紫痕迹时,不由一愣,但很快又紧盯着女儿问道,“青轩是不是走了?” 一听这个名字,晋贤贤还是不由一阵委屈,没说话,只是垂眸点了点头。 女儿的一个动作,却让赵庆云花容瞬间失色,一把抓了女儿急切的道,“走了多长时间?” “有会工夫了吧。”晋贤贤一愣。 “贤贤,你不知道,村后面的那条山路前一段时间塌陷了一块,垫了两车浮土,凑合着走的,遇上这大雨,一定又塌陷的,村里人都知道,没人这大雨的晚上去走的,可是问题是……是青轩是外地人,不知道呀,他要是……要是真走到了哪儿,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一定……一定凶多吉少的……”说完,赵庆云已经急得泪快落下来。 “啊……”晋贤贤瞬间呆了,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快打电话,让青轩回来,这大雨朝天的,你怎么能让他走呢?”赵庆云又赶紧催促女儿道。 “呃……”晋贤贤立刻机械的抓过手机,快速的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但是临到最后一刻时,却又给了母亲。 赵庆云瞪了女儿一眼,然后拿过来,紧张的听着。 晋贤贤也忍不住凑了过去,但是话筒里传出的那个优美却冰冷的女生,“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粉碎了母女俩最后一丝希望,母女俩的脸色瞬间不由一跨。 “贤贤,青轩竟然关了机,这……这可怎么办?”赵庆云急了。 晋贤贤明眸里也满是凄惶和紧张,她看了一眼外面那还在继续的大雨,然后站起身来立刻去衣柜边抓衣服来换。 “贤贤,你干什么去?”赵庆云赶紧问。 “妈,替我打附近出租车的电话。”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母亲道。 “呃……” 赵庆云也即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赶紧拨电话,但是她找了好几家,除了无人接听的,就是关机的。 小村镇不像城里,好多人都是以车代步,这车还是较为稀缺的,赵庆云一通忙碌之后,最终也只是一脸愁云的向女儿摊了摊手。 “妈,你把二爷爷放在我家车棚里的那辆三码的钥匙拿给我。”晋贤贤没有再让母亲打电话,而是凝眉思索了一下对母亲道。 三码是一种马力较大的农用车,很适合山村小镇这种地形,为了适应这乡村的生活,两周前晋贤贤和赵正理家的大舅舅学了开三码,而为了方便她学,赵正理家的那辆三码一直放在她家,这些日子一家人忙着工程的事也没空开回去,这会晋贤贤自然就想到了这辆三码车。 “可是……”赵庆云听完女儿的话,却立刻蹙起眉,“你、你才刚学会没几天呀,我还是去喊你二爷爷家的大舅舅起来,让他来吧。” “妈,大舅舅你肯定是要去喊得,但是现在来不及了,等安排我走了,你再去喊他,让他们多带几个人跟过去,现在我必须先赶过去看看。”晋贤贤却对母亲道。 “这……”赵庆云自然不放心女儿,犹豫着。 “妈,快点!”晋贤贤一边从架子上拿过伞,一边催促母亲。 赵庆云只好点头去照做了,五分钟后晋贤贤已经坐上了那辆三码的驾驶座,一踩油门,那晃着灯光的车就在一阵“哒哒——”声中驶出了家里的大门,在滂沱而下的夜雨中驰行而去。 夜深、雨大、路滑。 晋贤贤紧紧盯着前面那片被雨雾笼罩的深沉黑暗,心里翻涌着满满都是焦虑、紧张、担心、恐惧……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她虽然恨莫青轩的利用,狠心离开了,更恨他刚才那么粗暴的在她身上肆虐,甚至发誓永远不会原谅他,但是却真的没想过他有任何不测。 相反,她希望他好好的,健康长寿,毕竟他给她那么多的宠,给过那么多的包容,给过她那么多的温馨和感动。 尽管她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但是内心里却明白的很,她,爱这个男人,而且也许从四年就爱了…… 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能爱! 雨刷频繁的摆着,但是雨水却仍将车前玻璃打得一片模糊,前路在这片模糊里愈发的看不清,晋贤贤手握着方向盘,不是不敢,是不能将车开太快。 她的心头一片急,在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念完之后又求各路神明的保佑,脚上的油门踩得越发深了,车子加大了马力,沿着崎岖的山路快速的行进。 但是行了很久,却也看不到任何人影车影,难道他真的已经到了那塌陷的地方,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无人的夜路中,寂寞的风雨中,她机械的握着方向盘,脸上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车子一点点的前进,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变凉,但终于停在了母亲所说的那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沉落了谷底。 远远地就停了车子,快速的打开车门,踉踉跄跄的从车上爬下来,在雨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去,举着手电筒四处探寻者。 本来就不太宽敞的山路上,靠着崖沟的一面还陷落了半面,那塌陷的地方满是松动的黑土和积流的雨水。 再望了一眼一边那深不见底的崖坡,她直觉的浑身一阵无力,已经掉下去了吗?不然怎么会看不见人影呢。 “青轩,莫青轩……”她禁不住高呼了两声,但是回答她的却只是空谷的回响。 “青轩,莫青轩,你在哪儿?”她再次大呼着,却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声。 她终于瘫坐在泥水里,哭出声来,“青轩,莫青轩……” 雨声喧嚣,山风呼啸,再加上一个女人的呜咽,在这凌晨的荒郊旷野里,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凄迷。 但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的晋贤贤却丝毫的不觉,感觉不到恐惧,更感觉不到那如鞭子般的抽在身上脸上的雨点击打的痛苦,只是一个劲的低声哭,心如刀割般的痛。 忽然身后传来几声车声,她快速的回头,但看着那停在她身后的一辆三码和一辆面包,脸上的希望瞬间又被冻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要找的人,而是赶过来的大舅舅赵庆元等人。 赵庆元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壮年汉子,拿着手电筒和带来的那几个老乡一起跳下车奔了过来,看见泥水中的她之后,立刻吩咐人将她拉了起来,然后就和一个有经验的老乡一起去崖坡边看。 “应该是已经掉下去了,没希望了……”赵庆云没说话,但是那个老乡却摇了摇头道。 晋贤贤闻言,浑身一软就晕了过去…… …… 九十一 如果没有她——(高潮二)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一 如果没有她——(*二) 听说莫青轩无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晋贤贤禁不住身形一软,赵庆元和两个老乡赶紧上前扶了她。舒殩齄玕 “贤贤,你别这样……等雨小一些了我会带人去山下看看,说不定还有希望。”赵庆元安慰她道。 但很明显他这话说的底气不足,这崖坡这么高是一方面,莫青轩又开着车子,坠落时必然是连人带车,就是摔不坏,也会被车压坏,这根本就已是九死一生的事。 晋贤贤却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一张清丽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片模糊的,显得狼狈至极。 众人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都暗暗摇头,有两个人就开始埋怨政府不重视问题,这路的事早就报上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人过问,如此才酿成了今日的大错,其让人听了也都纷纷附和。 听了这些,晋贤贤却是越发悲伤了,赵庆元见了,立刻制止了众人,然后就劝晋贤贤回去。 晋贤贤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穿着雨披,浑身竟然湿透了,瑟瑟的抖着,却依然蹲在雨里,看着山下那漆黑的深渊发呆。 赵庆元看了叹息一声,于是便和那个最有经验的被人唤作鲁叔的老乡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沿着一边的一条小山路下去看看。 雨势依然不减,“哗哗”的下着,泥泞的小山路上又黑又滑,两面满是大青杨和灌木,几人举着手电筒小心的走着,一回头却发现晋贤贤竟然也跟了下来。 “贤贤,你回去等着吧,这山路你走不惯。”赵庆元见了,便扯着嗓子对晋贤贤喊。 晋贤贤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坚定的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赵庆元便没再说什么,只回身把手里的一截铁杵给了她,几人便又在雨里蹒跚的走着。 雨水落在已经湿透的身上,沁心的凉,灌木上的荆棘将裤管刮破了,伤到了腿,一阵阵的刺痛,可是晋贤贤却毫不落后的走着。 只要是尚存一丝希望她都会赴身前往,她只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或者得到他的消息,不管是生是死,谁让她……爱他呢…… “庆元哥,你看那边——”忽然一个老乡指着山坡突出的一块峭壁道。 众人闻声立刻看了过去,竟然就发现依附那块峭壁而生的一棵松柏上赫然挂着一样东西,恍恍惚惚的,好像是个柔软的形体。 “啊……”众人立刻瞪大了眼,凑过去,用手电筒去照。 只不过那手电筒的光束不会拐弯,那东西又在峭壁的另一面,几人把着脖子看了半天,却始终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只是村里人丢下来的一些破衣服或垃圾吧,挂在了那儿。”另一个道。 “嗯,有这个可能……”赵庆元点了点头,又向那东西张望了一眼,但却又步子踌躇了。 众人也不说话,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两种可能都有。 其实应该白天来看才好,可是要真的等到白天,那挂在树上的人在这样雨打风吹下,就是有命也会变成没命了。 “大舅舅,你能不能拉着我?我站到那边去看一看。”这时晋贤贤忽然开口道。 “这……”赵庆元看了一眼小路一边荆棘丛生的草丛,犹豫了。 “庆元,这倒是一个办法,贤丫头是我们中最轻的,我们拉着她,她侧过身去,拿着手电筒照照,不管是不是,我们再把她拉上来。”鲁叔想了想道。 “好吧。”赵庆元又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又嘱咐晋贤贤,“贤贤,一定要小心,看不清也别逞能。” 很快,晋贤贤就一手拉着赵庆元的手,一手拿着手电筒,站到了路边的草坡里,慢慢的移步、探身,鲁叔则扯着她宽大雨衣的后摆。 密集的雨点中,手电筒的光亮因为那片浓重的夜色雨雾而变得稀薄微弱,她只有将身子小心翼翼的倾倒最大的弧度,然后再抬高手,对准那方向。 光束终于落到了那东西上,但是晋贤贤却再次失望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只是一只口袋而已,她只觉得一阵颓然。 “贤贤,看清了吗?”感觉到手中骤然沉重,赵庆元立刻问道。 “嗯……”晋贤贤应得有些有气无力。 “那快上来吧!”来不及问那到底是不是人,赵庆元赶紧道。 “呃……”晋贤贤又应了一声,就想踩着那蒿草慢慢的往回走,但脚步刚刚一动,就只觉得脚一软,草一滑,然后身子就往坡下堕去…… “贤贤……”赵庆元看着自己空空的手。 “贤丫头……”鲁叔则看着自己手上那撕裂的半片雨披。 几人对望一眼,顾不得其他,赶紧沿着山路往下奔,一边奔着一边大喊着晋贤贤的名字。 “大舅舅,我在这儿……” 但好在并未奔出多远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声音,然后看见那躺在一处缓坡中的一个积水洼地里挣扎的晋贤贤。 几人手中的手电筒顿时照了过去,心也在瞬间放下。 “贤丫头,别动!”但只不过瞬间鲁叔就大喝一声。 “呃……”众人一怔,晋贤贤也惊愕。 “啊……” 但只不过须臾间,晋贤贤就已经明白了鲁叔这样喝的原因,因为她发现她的身子正在慢慢往下陷落,顷刻间已经没入了大半,她身子底下的这片湿润软凉赫然是一片沼泽。 “老哥,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有这东西,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看着那越陷越深的晋贤贤,赵庆元急了。 “这是季节性的,是因为这暑季的雨水太大而至!”鲁叔一边回复赵庆元,一边用拿着手电筒四处逡巡着,最后定位在一边的一棵柳树上,“庆元,你们快去折一根树杈下来,我们试试用这个拉贤丫头上来!” “哦……”听了他这话,赵庆元赶紧的就和两个人直奔柳树下。 很快,那树杈就递到了过去,只不过却距离晋贤贤所处的位置始终差一点,赵庆元便解下腰带,几人就将那腰带往那树枝上绑。 天上的雨渐渐小了,晋贤贤仰着身子看着那依然黑沉的苍穹,眩晕中,只觉得自己好累,仿佛她这一世的疲惫都席卷而来,这些年,她都强撑着,太苦太不易了,这一刻她忽然就不想再撑了,想睡想歇息,慢慢的她就真的……闭上了眼…… “贤贤,快抓住——” “贤丫头,坚持住呀……” 可是谁在似远又进的地方大声喊着,不停地搅扰着她的梦乡,让她一阵发烦,她甩了甩头仍甩不开,于是便准备翻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可是这枕头好软啊,不可思议的软,让她想起莫青轩那张豪华大床上的用品。 莫青轩总喜欢一边将她狠狠压紧那片柔软里,一边柔声低语的在她耳边说,“小猫,你真美,我喜欢你……” 于是她就被蛊惑被融化,摊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可是她真是傻呀,他从来都是说喜欢,而不是爱。 喜欢从来都不是爱! 喜欢是对于自己一切有好感有兴趣甚至有欲求的东西,而爱则是刻骨铭心、将其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的倾心之恋,她始终都没有真正走进他的心,可却将他放在了心底。 她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守护自己的心,甚至为了这个逃离再逃离,可是心却还是不知不觉的沦陷。 男人啊,你真是我今生最大的劫数呀! 如果她真的在梦中再见到那张温柔而俊逸的脸,她一定会将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自持全部抛开,告诉他……她爱他…… “贤贤——”看着那一点一点沉没在泥潭里的晋贤贤,赵庆元大急,问鲁叔,“老哥,这可怎么办呀?” “我也没办法了……”鲁叔也急了,满脸紧张的向泥地里眺望片刻,最终摊摊手,“贤丫头意识不清了,这……这谁也替不了呀……”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吗?”赵庆元吼了一嗓子。 “……”众人却只是低头、沉默…… “闪开——” 但就在这时,忽然众人身后的山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时,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夜色而来。 那人并没穿雨衣也没带手电筒,步子又迈的飞快,但却依然沉稳而精准,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上飞踏过来,偶有障碍,便会高高低低的跳跃一番,在暗夜中如一只巨大而骁勇的夜枭,瞬间惊呆了一种人。 转眼间那人已经到了众人面前,当那双墨色眸子触到烂泥中即将沉没的女人时,立刻一阵紧缩。 连愣怔一刻都没有,莫青轩随手就抄起一边的一根铁杵,拔足就踏进了那片烂泥之中,然后一边去扯那愈陷愈深的晋贤贤,一边对着身后赵庆元等人大喊,“抛过来——” “这样……成吗?”鲁叔张大嘴巴。 “快点——”莫青轩一边尽力的将那淤泥里的小女人往外扯,一边对着几人大喊。 被他那份果敢的气势震慑了,几人没敢再质疑,慌忙将那根长树干抛了过来,莫青轩立刻抓住,一边暗暗提气,将那根铁杵当手杖,插进身下的浮泥中,柱紧,延缓身体下沉的速度,一边飞速的将那树杈顶端的腰带快速绕上晋贤贤的腰。 “用力拉!”绕好以后,然后对几人又吼一声。 几人立刻依言做了,莫青轩则在后面又用尽全力推了晋贤贤一把,晋贤贤终于被几人拉出了浮泥。 几人赶紧将她弄到硬朗的地方,但是当几人将晋贤贤放好要营救莫青轩的时候,往那沼泽里一望,才发现沼泽里已是空无一人。 “人呢?”赵庆元立刻问道。 “哎!这小伙子应该……应该是刚才救贤丫头时过度用力,掉进去了。”鲁叔用那手电筒向那泥面上扫了一遍,道。 “啊……”几人大惊。 雨已经完全停了,天边有一丝曙光微露,但是这里每个人脸上却写满凝重,望着那片浮泥,谁也不说话。 “哎,你们快看——” 忽然一个人指着那浮泥里的某一处大叫起来,几人立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见那浮泥里的几株植物边,慢慢的就有一颗头颅冒出来,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 “快……快……”鲁叔一边赶忙让众人将那树杈抛过去,一边赞叹,“这小伙子真行,真了不起……” …… 清晨,阳光明媚,一场大雨后的天空更是蓝的透亮。 “青轩,你去歇一会吧,我来守着贤贤。” 赵庆云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对那坐在一边专注的看着床上打吊瓶女人的男人道。 “伯母,不用了,我没事。”莫青轩已经换上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衬衣,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但是俊逸的眉宇中却难掩疲惫。 “怎么没事,你绕了这么远的路出村,后又绕了回来,去救了贤贤,整熬了一晚上了,去吧——”赵庆云又道。 莫青轩却再次坚定的摇摇头,然后又继续盯着床上的那个小女人。 “哎……”见他如此,赵庆云没有再劝,而是在一边坐下,看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又看向莫青轩,叹一声,道,“青轩,你和贤贤到底怎么了?这孩子一听说你有危险,大半夜的,开了车就玩命出去了,而听庆元说,你为救贤贤,又不要命的跳了那泥泽,你们明明是彼此这么在意,可是为什么要总闹腾呀?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呀?” 一听这话,莫青轩立刻低了头,但是却紧紧握了晋贤贤的手,低声道,“伯母,你放心,今后没有什么放不开了的,我保证不会再和贤贤闹,不管贤贤怎么对我。” 是的,没什么放不开的了,再也没什么会将他们分开,他为她放开仇恨,当看见她即将被那乱泥侵吞的一刻,他发现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好好地活着。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她,万人瞻仰的风光拿来何用,将仇踩入地狱的痛快又有何用,对他来说,都不会有意义。 更何况这个小女子竟然这么爱她,为了他敢去赴命,拥有她,即使什么都没有,他也照样满足。 “这就好……这就好……”听他这般说,赵庆云顿时露出满脸安心的神色。 “呃……”这时,忽然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两人顿时凑了过去…… …… ---- 九十二 太重口的东西我吃不下!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二 太重口的东西我吃不下! “我……我这是在哪儿?呃……你在这儿,我……死了是吗……” 坐起身来,晋贤贤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莫青轩身上,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片复杂的神色,似悲又似喜,最后竟然落下两颗泪来。舒殩齄玕 莫青轩只是深深凝视着她,握紧她的手不说话。 “傻孩子,快别动,你在发烧,输液呢……死什么死,你没事,你和青轩都没事。”一边的赵庆云立刻一把按了女儿。 “呃……” 晋贤贤一怔,被烧的迷迷糊糊的瞬间清醒了,是啊,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外面有蓝天,阳光正好,隐隐的还闻到清晨的味道,母亲的身上还有早餐的香。 啊……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莫青轩身上,那样,也就是……他没事了,嗯……真好。 下一瞬,她笑了,一把抱住莫青轩,伏在他的怀里,真的就如一只小宠物般用头亲昵的蹭着他。 莫青轩一愣,眸光中闪烁着温柔的晶莹,反手将她抱紧,轻声道,“傻瓜,我没事……我们都没事,都好好的……” 赵庆云看见相拥的两人,美眸中也禁不住有泪光闪动,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神采,没再多说,悄悄的退出去,将门掩好。 但是她却不知的是,她刚走,屋子里已是另一番天地—— “你怎么没死?你……”片刻后,晋贤贤就已经从莫青轩怀里挣扎出来,满是疑问的看着他。 “你这傻猫,你希望我死是吗?我根本就没走那条路,我去村东面绕的祁县,半路上开了机,一看是你的电话立刻往回拨,但是你却不在,是伯母接的电话,说了情况我立刻就赶回来了,幸好一切还来得……咦,怎么了,小猫……”说到这里,莫青轩惊异地看着那脸色变了的小女人。 “怎么了?”晋贤贤忽然冷笑起来,“呵……能怎么,莫青轩,你是故意的吧?这又是你耍的诡计吧?” “呃……”怔了怔,莫青轩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有些哭笑不得,“小猫,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这又怎么会呢?是你低估我呢,我白天从那路上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路的塌陷,晚上又遇上大雨,我又怎么会去走那条路。”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了。”晋贤贤一张烧得两颊泛红晕的脸上冷若冰霜。 “呃……怎么可能,你是担心我……”莫青轩说着,想要再次揽过她。 “是我太蠢才对!”她却一下子退后,避开,语气艰涩的道,随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已是目光平静,“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一切安好,你也没事了,走吧,趁现在天亮了,也晴了。” “你别这样,小猫……”莫青轩语气里有丝急切,脸上却是相当郑重,“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好好守候你们母子,别再计较以前的事好吗?我已经决定了,不再理会那些纷扰,让我们真心真意的继续好不好?” 晋贤贤听罢男人的话,又是一怔,沉默了一下,笑了,然后坚决却又轻曼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莫青轩闻言脸上却连一丝诧异都没有,他早就料到这个骄傲又倔强的小女人会这么说,紧盯着她的脸,温和诚挚的一笑,“小猫,我会努力表现,直到你说为止!” 晋贤贤闻言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手一伸就去拔那打着点滴的瓶子。 “你干什么?别动,你发烧了。”莫青轩一见急了,赶紧制止她。 晋贤贤停了动作,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可以不拔,但是你必须走,赶紧走,不许再回来,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呃……”莫青轩脸色不由一僵,随后又笑了,想说什么,但是刚刚张嘴,他握着的那只小手又猛然挣着动了,东腾西突的,拼力的就要将那针挣掉,“好好……”莫青轩只好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站起来,“你别闹,我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晋贤贤盯着他,他无奈,叹息一声,走向门口。 但到了门口处,却又再次停下,转过头来,晋贤贤见了,立刻作势又要动,莫青轩只好又苦笑摇头,转身出了门口。 看见门瞬间闭合了,晋贤贤脸色才缓了,低头将自己那针和管子整理好,躺下,闭上眼。 男人,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做梦去吧,当然这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她不相信,放下,谈何容易,也许只是一时的情感冲动吧,以后要面对多少挣扎还是未知数,能自己海阔天空的活着,何必又自找麻烦。 但是她刚躺了一会儿,赵庆云就推门走了进来,满脸的郁郁,“贤贤,你说了什么?刚才青轩还往回打电话说下午才回去呢,怎么现在就走了?” 晋贤贤闻言一愣,最终笑了笑敷衍母亲道,“他应该是有事吧,我能说什么。” 赵庆云不说话。 “妈,腿长在他身上,他愿来愿走关别人什么事?妈,我饿了……好饿……”晋贤贤故作哀怜状。 听了这个,赵庆云也顾不得其他了,道,“好吧……你等等,我去给你热早餐。” 看着母亲出去了,晋贤贤不由一笑,但是她的笑容还未落,卧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洛洛噘着小嘴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便一脸幽怨的望着母亲。 “怎么了,洛洛?”晋贤贤赶紧问。 “妈妈,我不要爸爸走……我要爸爸……”听见她问,小人儿竟然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了。 “呃……”晋贤贤再怔,敢情是家里的一大一小都来做说客了,真是一只阴险的笑面狐狸。 不过……哼,我也不是没办法。 “洛洛,过来,帮妈妈把水杯拿过来。”她故意抬起那只挂着吊针的手,对小人儿指指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小人儿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立刻就止了哭,担心的瞅着她,“妈妈,你……你生病了?疼吗?” “不疼,妈妈就是有点发烧。”她笑道。 小人儿没说话,走过去,用双手端起那杯子走了过来,踮着脚尖,递到她的嘴边。 她喝完水后,小人儿又将杯子放好,然后坐到她身边,拿起她那只输液的手臂,做了一个大人在他受了伤以后哄她的动作,那就是向着她那只手呵气,还吹了吹。 后来又去拿了一串葡萄,一个个的给她包好了皮,递到了嘴边。 看着小人儿那认真的模样,还有那沾满汁水的小手,她不由得在心头暗笑,搞定! 但是紧接着,晋贤贤就迎来了新的一批说客—— 她打完点滴之后,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然后院门就被推开了,本村的村官赵正理父子走了进来。 “贤贤,怎么样,好了吗?”进了门后,赵正理先问候晋贤贤。 “没事了,谢谢二姥爷关心。”晋贤贤赶紧迎了上来。 “那和二姥爷说说话吧?” “好啊!” 几人并未去屋子里,直接的就坐在了院里的树荫下,赵庆云为几人放了一张小桌子,几人就围着小桌子坐了下来。 “贤贤,真没想到你和莫总竟然是这种关系?”坐下之后,赵正理就捋了捋下颌的几根山羊须开口了。 “呃,这个……二姥爷,其实……直到那天在城里吃饭我也才知道来村里开发的竟然是江氏……” 听老人问起这句话,晋贤贤立刻就想起那天在酒店侧门处的风流,禁不住瞬间羞赧的低头红脸。 “这个二姥爷我倒是不在意,二姥爷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莫总啊真是不错的一个人,听庆元说那对你更是可以豁出命去,你啊,不能说离婚就离婚了。” “呃……这个吗,也不是我想的,实在是……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真没想到这个死男人倒是会顺着她的谎言往下编,他们明明连婚都没结,这下可好,真的就变成即将离婚的一对了。 赵正理没理会她口中的这个感情问题,而是又一脸正色的问道,“贤贤,二老爷说自己不是那种攀附富贵、妄图钻营的人,今天二姥爷劝你也不是因为他是莫总,而是因为他是洛洛他爸,这个……你信吗?” “我信……当然信!”晋贤贤赶紧道。 “那你就听二姥爷两句,别总是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这样时髦的新词在我们这小村里是不兴的,只要能过的下去就要好好过,别总是拿离婚当话说,知道吗,随便离婚是不道德,是要受到谴责的,这在村里绝对是不允许的,这里不比你们大都市,这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这是村事、国事、天下大事。”赵正理又语重心长的道。 “呃……” 晋贤贤长大了嘴巴,她很想说,二姥爷,你别给我上纲上线好吗?我害怕……但是看了老人那认真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无法出口了。 “爸……”一边一直沉默不言的赵庆元听了父亲的话,似乎也觉得父亲的话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不由得叫了他一句,制止了他,然后也看向晋贤贤,“贤贤,你二姥爷就总是这老一套,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想说的是这莫总……那个,确实不错,是一个很办实事的人,就说昨天我们出村的那段路吧,今天一大早莫总就打电话找了相关的人,明天就有人会过来修的,这个呢,贤贤,大舅舅代所有赵家村的人谢你了,全村的人可以说是都有福了。” “呃……”晋贤贤一愣,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话的潜在意思她当然明白,赵家村的发展都是沾了你的光了,希望你千万要和莫总好好继续下去,不然莫总……可能就会撤资了。 她自然不怪赵庆元,这是常情,没听过那句贬义的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赵家父子没说出别的已经是相当忠厚的人了,要是换做她的亲舅舅赵庆贺之流,恐怕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送走赵正理父子后,晋贤贤坐在石榴树下,看着那些吐蕊的红艳花朵,禁不住一阵懊丧,她和莫青轩的事还真的成了大事了,哎…… 但这还不算,还有一桩更棘手的事在等着她呢—— 下午的时候,她好好地睡了一个午觉,觉得身体没事了,便开了门脸,开始做活,但是傍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然后门就被人推开了,穿着迷彩跨栏背心的黑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多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她惊愕…… “晋贤贤,”黑三四平八稳的往椅子上一座,满脸正色的道,“我是来问个清楚的,你和你家小孩的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究竟还离不离婚?我黑三是个痛快人,就要你一句话,你要是离,我黑三就等你,不管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不离,我黑三也就死心了。” “啊……”她怔住。 “黑三哥,人家贤贤的前夫可是大都市的总裁呀,你一个屠夫跑这里凑什么热闹。”不待她开口,门口拥堵的那一大帮子人中就已经有人嚷嚷开了。 “是啊是啊,黑三,你可真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又有人道。 “呵呵……”再就是一阵附和的哄笑声。 听了这些人的笑闹,那黑三立刻脸一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挺起胸膛,“大哥大姐,嫂子大娘们,你们这话就不对了,总裁和屠夫有什么区别,他靠本事挣钱,我黑三不偷不抢,也是靠本事挣钱,他可以娶媳妇,我黑三也可以讨老婆,没成色的才会看人低。” 说到这里,又转向晋贤贤,“我相信晋贤贤不会是这种人,不会嫌弃我是个屠夫对不对?” “呃……”晋贤贤无语…… “黑三哥威武!”但是人群里却发出一阵赞叹的吼声。 随后这些人,连同黑三都看向晋贤贤,等着她这个有成色的人的答案。 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翻白眼,真是特么的会添乱呀。 “黑三,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们是有过离婚的打算,不过现在不离了,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了孩子也要好好的过下去呀。”晋贤贤想了想,也满脸正色的对黑三道。 说完之后,她就禁不住在心里笑呀,她还真是练出来了,这谎话说的和真的一样,都是那只死狐狸逼的。 黑三听了她这话,禁不住脸色一跨,刚才说的好好的,可是这会儿又满脸不甘了,“你、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吗?” “她当然不打算离婚!” 晋贤贤还没来得及再重申自己的意思,忽然一个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然后人群就走动让出一条路来,一个穿着白色丝质衬衣的俊逸男子含笑翩翩走来。 男子长身玉立的身影,披着山村美丽的夕阳,一路上如同拂花拭雪,炫目而耀眼,瞬间秒杀了一众山村父老的心,众人都热切的瞻望着这个如同天外飞仙般的人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很快就走到近前,一伸手就将晋贤贤揽进了怀里,深情地凝视着她,然后用一种低沉、但却足够让场内所有人、尤其是黑三能听清的声音道,“老婆,为了怕你被别人骚扰,所以我又赶回来了,你高兴吗?” 晋贤贤已经由开始的吃惊到了这一刻的平静,抬头和他对视着,笑靥如花,“当然,老公,能被你这般重视,我又怎么能不高兴呢。”只是边说着,那只被揽住的手臂,已经悄悄的拐了弯,在男人腰间,狠狠地一掐。 她想,如果这一刻,这只死狐狸要是跳起来,那会是多么大煞风景的事,她,很期待。 只不过很快,她就失望了,因为男人不仅没有跳起来,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起,只是转眸看了看她,眸底幽深,然后将她那只作怪的小手握紧,一根一根的细细抚着,竟然……很色情。 她的脸不由一阵烧,慌忙放开手。 莫青轩却早已转向了那愣愣的看着审视着他的黑三,又笑,“幸会,黑三兄弟,首先我要向你致谢,昨天晚上的那肉骨头实在……是太好吃了,真让我终生难忘!” 说话间,在“肉骨头”和“好吃”这些字眼上,都弯弯转转的,又咬的极重,一边说着还一边瞥向晋贤贤。 晋贤贤瞬间红了脸,因为昨天晚上肉骨头之后的一场粗暴的欢爱。 黑三也红了脸,因为昨天晚上肉骨头之前的那短信表白。 而这一番凤仪、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人说服的男人又继续对黑三道,“不过,兄弟,今后这肉骨头还是不要送了,太重口的东西我和贤贤都……吃不惯,是不是,贤贤?”说着又看向身边的小女人。 “是啊,黑三,”晋贤贤依然笑得灿烂,看了看莫青轩,又看向黑三,“我老公为了修身养性,今后主张食素。” “呃……”黑三愣怔。 莫青轩也禁不住看了晋贤贤一眼,这小女人这话怎么听起来凉嗖嗖的。 刚才还豪情万丈,大呼屠户与总裁同等的黑三,很快就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灰溜溜的走了。 “黑三兄弟,改天我请你吃饭。”莫青轩还在他身后来了一句。 黑三步子迈的飞快,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看热闹的众人也很快就散去了,转眼,屋子里就已经剩了晋贤贤和莫青轩两人…… …… --- 九十三 男人都这样——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三 男人都这样—— 看着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晋贤贤自然负气不理,莫青轩倒也不尴尬,吩咐一起过来的助手去车里帮他取了笔记本电脑过来,竟然就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开始工作。舒殩齄玕 “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晋贤贤看他一眼道。 “小猫,你也太不地道了点吧,利用完了我,就要一脚踢开。”莫青轩和她说着话,可是优美的食指却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着。 晋贤贤吸口气,“你这又何必呢?放着好好地繁华都市不待,奔波来这里,两相烦恼。” “烦恼?”莫青轩闻言抬头笑看她,“其实我们可以都不用烦恼的,只要你点头!” 晋贤贤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手一动,将他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合,沉着脸,“你到底走不走?” “小猫……”莫青轩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助手,俊眸中隐隐露出写乞怜之色。 晋贤贤却是丝毫也不心软,逼视着他。 莫青轩只好将电脑关机,站起来,但却磨磨蹭蹭的,一边收拾着一边向楼梯口暗暗张望。 终于临到最后一刻,救星来了,小洛洛蹦蹦跳跳的和两个小玩伴从后院跑了过来,当目光落到莫青轩身上时,立刻满脸惊喜的冲了过来,“爸爸……” “宝贝儿……”莫青轩自然不走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人儿又喊过自己的小玩伴,为他们介绍自己的爸爸,一脸欣喜骄傲模样,看的晋贤贤满心头的酸,终于没再赶人,身一扭上楼去了,于是莫青轩再一次留了下来。 对于莫青轩的去而复返,家里的一老一小自然都很高兴,赵庆云知道两人在闹不和,还将楼下的客房收拾出来给莫青轩住。 对于这一切,晋贤贤都是冷眼旁观着,她自有打算。 吃晚饭的时候,晋贤贤忽然就对莫青轩好了起来,竟然夹菜给他,这不仅让莫青轩受宠若惊,家里的一老一小也满眼的不解,但晋贤贤却还是笑的一脸自然。 吃过晚饭后,晋贤贤突然就对莫青轩道,“陪我出去一趟吧。” 莫青轩自然不能说不,助手小张已经被莫青轩安排到附近的旅社去住了,莫青轩便亲自驾着车载着她。 夜色中的山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晋贤贤忽然就拍了拍车门,“停一下!”然后下了车,对莫青轩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莫青轩一怔,笑了,“你这是准备把我丢在这儿嘛?可是你回去该如何和洛洛伯母解释呢?” 晋贤贤也笑了,“这好说,我就说你有事先走了。” 看着溶溶夜色中拿穿着白色连衣裙、笑的一脸娇蛮的她,莫青轩又是一阵哭笑不得,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想把你送回去,天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晋贤贤闻言四下看了看,确实是山空人静,便没再说什么,又坐上了车子,莫青轩调转车头,两人又往回走。 车子在村口停下,晋贤贤利索的跳下车,看了莫青轩一眼,一句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但是刚走两步,她的手机就响了。 看着上面那号码,她不由一阵蹙眉,接通后,赵庆元那低沉有力的声音便转了过来,“贤贤吗,通说莫总过来了,你二姥爷想请他过来喝杯茶,你看方便吗?” “呃……”晋贤贤一怔,刚想说他有事先回去了,但是这时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轻松地就将她手中的手机夺了过去,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当然方便,我马上过去!” “你……”晋贤贤转过头怒视着身后那握着她的手机的男人,“你设计好了的,是不是?” 莫青轩将手机塞进她的手里,“小猫,别将我想的那么坏,这工程的事商量好了今晚谈,不然我干嘛要将助手带过来。” 听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晋贤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又上了车,两人一起往回走,一路上晋贤贤的一张脸都绷得死紧。 莫青轩却依然是一脸自若的微笑,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小张,让他赶过来。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莫青轩家门也没进,就和小张一起走了,看起来真的是一幅行色匆忙的公事公办的模样。 晋贤贤看他一眼,快速的进了家门,将大门插好,还锁上,然后狡黠的一笑就进了屋门。 家里的一老还没睡,看她回来,立刻问起莫青轩。 “去谈公事了,二姥爷亲自约的呢。”她道,说完后便上楼去洗澡。 “哦……”赵庆云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便去睡了。 晋贤贤收拾好后,也躺下了,夜很快安静了下来。 睡了不知多少时候,大门没响,可是手机却响了,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莫青轩,上来就来了一句,“你走吧,门我是不会去给你开的。” “贤贤,怎么说话呢?”谁知那端却传来了赵庆元的声音。 她大囧,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贤贤,快来开门吧,莫总喝醉了,我和你二舅舅把他送了回来。”赵庆元又道。 “喝……醉了?”狡猾的死狐狸又在装了,晋贤贤不由愤怒的握紧了拳,但最终她却还是起来下楼去开门。 高大的男人步履不稳,两个壮汉扶着他,倒真是一幅醉酒的模样。 “贤贤,其实这不怪莫总,都是你二姥爷,谈的高兴,就将我们山里人产的烈酒拿出来给莫总尝,也不弄些下酒菜来,人家莫总这喝惯了那些洋酒的人又怎么经受得了呢,这不,几杯酒下肚,就这样了。” 赵庆元看着晋贤贤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以为她是在为男人醉酒而气愤,所以一见面就解释上了。 “呃……大舅,没事。”晋贤贤赶紧道,也只好开了门,帮着将莫青轩扶了进来。 将莫青轩放到客房的床上,赵家兄弟就又将拿出醒酒茶嘱咐晋贤贤一会儿给他泡了,正说着呢,谁知那一进门就昏睡的莫青轩竟然就睁开了眼,醉得朦胧的目光就落到了穿着无袖睡裙的晋贤贤身上,然后笑了,“小猫,你今天晚上好迷人呀。” “呃……” 一句话让晋贤贤一张脸瞬间爆红,而赵家兄弟也满脸的不自在。 赵家兄弟没有再待下去,将那醒酒茶匆匆丢下,赶紧就告辞走了。 片刻后,屋子里就只剩了晋贤贤和莫青轩两个人,晋贤贤看着那来了惊人一句就到头又睡了的男人,不由暗暗寻思:难道是真醉了。 想着就走了过去,俯身拍了拍他的脸,“莫青轩,起来,别装了。” 莫青轩却只是动了动,低声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就又继续睡了。 男子随意的仰身在床上,一条长腿搭在床头,一条垂在床下,修长优美的身形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吸引着晋贤贤的目光,不由得她就多看了两眼,但是看着看着,她就忽然恼了,一把抓过手边的凉水对着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就浇了下去。 死男人,一定是装的,关键部位……关键部位竟然有反应了,……起来…… “咳咳……”男人被呛到了,睁开了眼,有着丝丝迷茫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装够了没有,装够了就起来,走——”她冷冷的逼视着男人。 男人眼中的迷茫似乎瞬间褪去了几分,看着她,轻声问,“小猫,是你吗?” 她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抱满怀,“小猫,不要走……” “莫青轩,你这只色魔……混蛋,快放来,不然我……我就让妈和洛洛来看看你这副赖皮模样……”晋贤贤一阵羞愤,一边挣扎着,一边怒斥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男人只是将头埋在她的勃颈处,就如睡了般,一动不动了。 她不由微微一愣,又挣扎着想要脱离男人。 却冷不防他却又一下子将她抱紧,低声的在她耳边喃喃,“别走,小猫,不要走……别离开我,我爱你!” “咚——”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被击中般一阵震颤,不由得就僵住身子不动了,但马上就猛然一个用力,“嘭——”将酒醉无力的男人推倒在床上,然后起身,快速的退到一边。 男人再次倒在床上,一双眸子睁开看她,她则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转身就拉开门。 “小猫……”看她要走,男人急了,起身,似乎想要过来拉她,却脚步虚浮,“扑通——”一下子摔下了床。 晋贤贤步子顿了顿,但终于还是没有停下,出了门。 她走到走廊里,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男人的呕吐声,还有重物的撞击声,她终于还是停下了步子,在原地犹豫了很久,然后转身往回走。 再次推开房间的门,一股难闻的酸腐味道顿时扑面而来,她不由蹙了蹙眉,没去管依然卧伏在地上的男人,而是去大开了窗子,感觉到有清凉的夜风吹进来,屋里的气味散了些后,才走到地上的男人身边。 “起来,莫青轩,你这只死狐狸,没酒量逞什么能。”她一边叱骂着,一边重手重脚的来拉地上的男人。 “我就知道……知道你放不下我……”男人竟然又睁开那双醉眼,笑道。 晋贤贤不理他,只是一把就扯住了男人的头发,狠狠地一个用力。 “呃……”男人痛的一声抽气,但却不动不挣,面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 她气结,又掐了他一把,然后气囔囔的道,“你配合点好不好,不然我扶不动你。” 男人笑笑,然后就努力撑了身子,晋贤贤很顺利的就将他扶到了床上,之后又解开他那满是秽物的衬衣,帮他脱掉,再去打来一盆水给他将脸上身上的秽物擦净。将他收拾的一身清爽之后,晋贤贤又帮他脱了鞋子,解开长裤脱掉。 这个时候,床上被她伺候的男人已经睡了,俊逸的脸上没有那面瘫似的微笑,长眉舒展,淡粉的薄唇有丝微翘的弧度,竟然安详安静的像个毫不设防的孩子。 “哎……”晋贤贤禁不住轻叹一声,目光也柔软了下来。 她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喝醉的的,不然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软弱坦露于人前?他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留下来。 只是……男人呀,这又……何必…… 从那天晚上开始,晋贤贤虽然对莫青轩总是不凉不热的,但是真的就没再赶过莫青轩,然后在g市和这座西北山村的公路上就多了一道养眼的风景,那就是宾利世爵之类的高级私家车,它们经常是一大早在山路上蜿蜒出发,奔赴山外的繁华都市,第二天晚上就会如一只倦归的鸟儿般,返回,两天、一夜就打个回程。 “洛洛,别吵你爸爸,他在休息呢。” 赵庆云将那正兴冲冲的拿着一串用草樱穿着的蚂蚱,往客房的方向奔跑的小洛洛喊住。 “哦……那我去和明明喂鸭鸭了。”小洛洛嘟嘟嘴,应了一声,然后出去了。 “贤贤,青轩这样整天奔波,也不是个办法,他……累呀。”赵庆云转身向门脸处走去,看见那正做活的女儿立刻叹息一声道。 “累?那要怎么样呢?”晋贤贤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母亲刚才在走廊里和小人儿的一席对话她早就听在耳中了。 莫青轩累,她当然也知道,似乎这两天江氏又在做一个什么项目,这对于这个执行总裁来说,肯定是繁重的工作之外,又要加码。 只是她能做什么呢?让他不要过来了,他肯听吗?要不让他不要去工作了,和她在山里做一对快乐夫妻,这……就更不可能…… “要不……”看了女儿半响,赵庆云终于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你和他还回去吧,你那些朋友和伙伴又这么想念你,你和她们都那么混的来,回去继续在中环做,也挺好的吗。” 自从莫青轩发现她的行踪以后,赵娟于静她们也纷纷知道了她的新号码,到了晚上,那些电话就会纷纷的打过来,问她何时回去在做什么,有时还会和她商量档口的事。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离开那座城市已经两个多月了,没想到她会如此受欢迎被想念,这让她从对那座读书成长的城市更添了几分依恋。 虽然如此,可是她却从来没过要回去,因为…… “妈,这个问题我根本就没想过,我走了,那你呢?”她放下手中的活计问母亲。 “我?”赵庆云笑了,“贤贤,你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好了很多吗,我看这大山里其实挺适合我的,你过段时间就来看看我,庆元他们再照顾我些,我会生活的挺好的。” 确实,这两个月里,变化最大的就是赵庆云,走着山路,呼吸这山里的空气,她的脸上竟然日渐红润起来,双目里也多了神采,步子也迈的飞快了,再也不似以前在那钢筋水泥的城市里那副病恹恹的模样,现在不只看孩子煮饭,还经常帮女儿做一些活计。 “妈,那也不行,我依然不放心,再说我也很喜欢这里,并不想回去。”听了母亲的话,晋贤贤想了想又道。 “哎……”看女儿坚持,赵庆云又道,“那就算了吧,我去煮晚饭,今天青轩回来得早,我去帮他弄点好吃的。”说完转身走了。 等母亲走后,晋贤贤也没再做活,而是怔怔的看着某一处,久久的呆坐着…… 华灯初上之际,房间里就弥漫起一股饭菜的浓香,赵庆元一边将一盘盘的菜端上桌,一边对那正吃着西瓜的小洛洛道,“洛洛,去叫你爸爸起来吃饭。” 小洛洛吃的满手满脸汁水,听见姥姥的话,立刻就将手上的西瓜往桌子上一放,就要去。 “洛洛,先去洗手脸!”但却被刚进餐厅门的晋贤贤喊住了。 “哦……”小人儿立刻去了,晋贤贤则又转身出了房门,亲自去叫莫青轩。 敲了敲门,没人应,她便推开了门,然后就看见床上那正睁开眼看过来的男人。 “起来,吃饭了。”简短的放下几个字,她转身就要走。 “小猫,”男人却又喊住了她,“能不能帮我把那衣服拿过来一下!”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初醒的质感沙哑,好看的眉眼间一抹慵懒,精壮有型的上身光裸着,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 如此男色当前,晋贤贤又那里敢多留片刻,只红着脸横他一眼,说了声,“自己拿!”便转身逃也似的出门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莫青轩禁不住勾唇一笑。 这些日子辛苦却又满足,虽然两地奔波,再加上这两天一直忙碌着加班,他真的很有几分疲惫,但是看见她清丽娇俏的小脸,听见儿子老人的笑语,闻着这满室的饭香,他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涨满了。 只不过有一点让他不太满意,他已经好多天没法近她的身,晚上他睡楼下的客房,她睡楼上的卧室,是绝对平行的两条线,看都看不见,更别说暖玉温香在抱了。 穿好衣服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坐在床头,笑着思索着,墨色的眸子中熠熠生辉,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一顿晚饭吃的很是融洽,小洛洛小小的人儿,自己不吃,一个劲的给父亲夹菜,还讲笑话,逗得一桌子人喜笑颜开。 吃完饭后,小人儿又霸占了父亲,缠着父亲给他讲故事洗澡,最后还让父亲和他一起看动漫,只不过工夫不大,就受不了瞌睡虫的召唤,睡下了。 看外孙睡了以后,眼睛不大好的赵庆云也去休息了,客厅里转眼就只剩了晋贤贤和莫青轩。 晋贤贤自然是尽力避免和这只色狐狸相处,转身就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就换上一身宽大的睡裙,从另一面的楼梯处下了楼去了门脸处继续做活。 “看得见吗?”但工夫不大,门口处就有一个声音响起。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端着一杯茶徐徐走进来的莫青轩,很明显男人刚刚洗过澡,穿着一身丝质睡衣,头发是湿的,俊逸的脸上也是一片清新净爽。 她立刻收回眸光,站起身来,“不弄了。”转身上楼。 男人又跟着她上楼,她在卧室门口止步,转头看着他,一脸冷然,“你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干嘛总是这么想我?”男人笑着反问。 “我困了,想休息!”她又道。 “哦,还不太晚吗。” “比不得你,敢情你睡了一下午,睡饱了。”她进了门,手一伸就要关门。 “我想和你说说娟子和冠基的事,你要听吗?”男人却在那门关闭的前一瞬,又道。 “呃……”晋贤贤一怔,嗯……她确实想听,虽然和娟子通了几次电话,但是小妮子却总是避开这个话题,真真的将她的那八卦的天性吊了起来。 只不过…… 她看了看那随便一个姿势就满是勾引味道的男人,又看了看狭小的卧室。 “反正也不太晚,不如……我们去外面散散步,走走如何?” 莫青轩自然看出这个小女人的防备,不只今天,她每天都防他,像防贼一样,想一亲芳泽,难呀…… “哦……” 听完他的话,晋贤贤不由立刻看向他,老实说这个提议真的很让她动心,她很羡慕有些男男女女总在晚饭后手牵着手走上街头,吹夜风,感受夜景,只觉得满满的都是一股平凡红尘的味道。 “走吧,反正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夫妻,走在一起正常,谁也不会多说的。”莫青轩的一句话打消了晋贤贤最后一丝顾虑,然后两人就真的锁了门走上了大街。 山村的夜并不如城市的热闹,只有一些出来乘凉的人坐在巷口,还有一些情侣或夫妻在街上溜着,再加上那家家门前屋后环绕的茂密树丛,所以走在街头,只闻隐隐笑语,并不大能看清人。 “……什么,陈冠基竟然……竟然是这样的身份,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可是……你那个傻朋友并不知道,还将自己从表叔处继承来的那些遗产拿了出来,要帮冠基争取股份呢,呵呵,也不知道冠基见了会是什么心情。”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整天就玩一些花活手段,玩弄女人,哼!”听着莫青轩那漫不经心的口气,晋贤贤就是一肚子气,从石凳上坐起来就要走。 “玩弄……女人,小猫,今晚你可以玩弄男人呀,怎么样……”但不成想却被莫青轩一把抱住…… …… ---- 九十四 不速之客——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四 不速之客—— 晋贤贤实在听不下陈冠基那厮戏耍娟子的事了,转身想走,但身体刚一动,就被男人抱住,按在了树荫下的石凳上。舒殩齄玕 “你又想做什么,你这只色狐狸?”晋贤贤禁不住大急,难道这厮要公然在大街上……所以她赶紧挣扎。 “坐爱做的事呀。”男人攥紧她的双手,拉过头顶,然后倾身压过来。 “你……你这混蛋……”晋贤贤禁不住一阵羞愤欲绝,偏偏男人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作乱。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可身上的睡裙却已被拉下,晋贤贤禁不住急了,赶紧妥协道,“莫青轩……青轩,快住手……不要、不要在这里……” 身上的男人却果然停了动作,黑暗中的一双闪着幽光邪火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那要在哪里呢?” “回去……回家去吧。”晋贤贤咬了咬牙,却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回去?好吧……我抱你!”莫青轩于是真的没在勉强,抱起她,快步走。 晋贤贤禁不住暗舒口气,心里却在阴险的笑……回去,哼哼,就由不得你了。 但走了几步,晋贤贤却发现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而是越走越远,渐渐离了街头,到了村边一个幽静偏僻的所在。 她即刻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快速的挣了起来,一边挣一边骂,“你……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坏蛋,这是哪儿?你干嘛要带我来这里?” “你说呢?”男人一语后,快速的将她放在路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然后缠上来…… “快放开……听到了没有,”晋贤贤气息渐渐不稳,却依然负隅顽抗,“这儿……这儿没东西,我不想吃那虎狼之药……” “怎么没东西?”男人停下,又笑,将她的手拉过,放进口袋,“看看我准备的够不够……” “你……”触手的东西让晋贤贤呕的几乎要吐血,真想将这只处心积虑的温柔禽兽大骂一番,但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后就禁不住气结。 “不够吗?”男人坏笑着,紧贴着她的胸膛里发出性感的震颤。 “够……足够……”晋贤贤一阵咬牙切齿。 一盒子,还不够? “那……还等什么?来吧——”然后男人猛然俯头,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嘴…… 风清月静,树荫婆娑,激情不歇,旖旎无限…… 当晋贤贤再次醒过来,已是弦月高挂,她已是一身清爽的躺在卧室的床上。 卧室里有着幽暗柔和的微光,她的目光便落在那被光亮环绕的男人身上,男人正在屋子一隅上网,专注的神情看起来十分迷人。 但是晋贤贤却看得满肚子气,一看见他,刚才在村口的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她想自己短时间真的不敢打那条路上过了,有心理障碍了,羞耻呀!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可偏偏这个男人不知节制,一次接一次,她骂他,他竟然还在她耳边说,“小猫,这哪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不是你不喜欢在家里,我又那有机会体验这天幕地席、虫鸣助兴,你不知道吗,男人,都受不了过度的刺激的……” “呃……”她无语,接下来就更无语了,男人凶猛而来,她也只能全心投入,和着虫鸣浅唱低吟…… 可能是感受到晋贤贤的注视,那正忙着工作的男人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目光立刻一笑,站起来走过来,“怎么不睡了?吵到你了吗?” 她不说话,只瞪着他。 他就坐下来,长腿一跨也要上床来。 却冷不防她一脚蹬过来,他被她逼出几步,利索的稳住身子,笑道,“干嘛,又要赶我?” “对,又要赶你,你这只得寸进尺的死狐狸,你给我走,这是我家……你要是不走,我就走。”晋贤贤立刻道,并且作势要下床。 “好好……我走,”莫青轩赶紧按住她,好言道,“不过能不能等明天早上,月黑风高,山高路陡,万一再出点什么,岂不是……又要害好多人为我担惊受怕了……” 他话未说完,就换来晋贤贤一记冷瞪。 莫青轩又抱着臂看她半响,笑笑,又再次走过来,上床,但却唯恐再挨美人一脚,动作小心,试探着。 晋贤贤终于没有再动,而是将脸埋进枕头里,带着鼻音道,“你这又何必呢?这样大家都跟着辛苦。” 莫青轩一怔,并未应声,只是轻轻地移过身子,将她拥入怀,抱紧,微微眯起的俊眸中满是深沉的光…… …… 第二天一大早,莫青轩就出发了,而且真的如他保证的那样,隔天晚上并没有回来。 看着那空荡荡的屋子,安静的有些郁郁的儿子,晋贤贤只觉得一颗心满是失落,自己这是在想念他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人在的时候唧唧歪歪的要人离开,可是人家不来了,又开始想念,这算什么,真是够矫情的了。 ——所以她尽力的漠视心头的那股不适感,主动拿来一些搞笑的动漫碟片,将电视调好,开始放映。 很快客厅里就满是各种欢快爆笑的声响,小人儿高兴起来了,两眼盯着屏幕傻笑个不停,甚至连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赵庆云都侧头微笑,她更是笑出了眼泪。 一场愉悦的笑闹过后,母亲和儿子很快就睡下了,但是她却还是坐在客厅里,盯着那已经黑屏的电视机发呆,不知为什么,笑过之后,她,只觉得更加空茫惆怅。 不过这样也好,让一切重回原点,这不是她一心要求的吗?她想时间最终会冲淡一切,带走一切,包括哪些刻骨铭心的感情…… 这种日子持续了几天,母亲多次催促她给莫青轩打电话,但都被她巧妙的塘塞过去了,而儿子也越来越频繁的问起,“爸爸今天回来吗?”就在她觉得真有几分煎熬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几个不速之客,那就是舅舅舅妈。 好日子终于结束了,她想! “来,洛洛,让爷爷抱抱——爷爷看看长高了多少?” 舅舅赵庆贺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是关注儿子,这让晋贤贤心头蓦地升腾起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她开始有些后悔离开g市时的绝情了。 她当然已经知道了表哥赵大华已经改邪归正的事,这件事母亲一早就问过莫青轩了,这也是母亲这么信赖支持莫青轩的重要原因。 想一想,还表哥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让生性油滑不安分的表哥塌下心来做一份工作这需要多大的关系和手段,她反正是做不到。 “来,洛洛,看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向兰兰在母亲的陪同下四下张望了一番后,也坐了下来,从书包里往外掏出一袋袋的带包装的小零食。 晋贤贤不由侧目看着她,暗暗诧异这向兰兰的一反常态,竟然破费给洛洛买零食了,难道自己这次不告而别也有大大的好处,竟然治愈了她这个贪婪又刁钻的舅妈。 “大嫂,你来就来嘛,买这些干什么?”被向兰兰如此对待,赵庆云顿时不好意思了。 “哎,买给小孩子的,吃着玩呗。”向兰兰道,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两瓶化妆品,递给赵庆云,“来,这还有两瓶防晒的,是甜甜那时在专柜时内部价买的,她走了,我用不了,给你们,你和贤贤一人一瓶。” “哦……”赵庆云更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都不知该用哪只手接了。 “舅妈,甜甜近来怎样?”听见向兰兰提赵甜甜,晋贤贤立刻问道。 “嗯,还不错……前些日子打电话过来,说那里饭食挺好的,环境也不错,易小姐对她也很好,就是每天训练苦点,她还学了好几项技能呢,。”一听问起女儿,向兰兰顿时一脸高兴。 “哦……”晋贤贤应了一声。 “还问起你们呢,可惜我说你们不知去向了,让她好一阵子伤心,硬说是我逼走的你们,贤贤,舅妈的好外甥女,你千万不要和舅妈一般见识,舅妈没什么文化,这行事没什么分寸,哎……”说到这里,向兰兰竟然就抹起了眼泪。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看来她这极品舅妈将自己与母亲儿子离开的原因归在了她身上,这倒是挺有意思。 看她如此,赵庆云张口就想解释,却被晋贤贤一个眼色止住。 “贤贤,你舅妈就是这样,你千万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舅舅知道你们也生活的不易,所以决定以后坚决不再给你们添麻烦,这些年,哎……你真的帮了舅舅不少,舅舅……真是没脸呀。”这时那抱着小洛洛的赵庆贺也开口道,满脸沉痛与惭愧的神情。 “舅舅,舅妈,你们快别这样说了,离开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和我妈说想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安定点的,我妈就提议来这里,然后我们看着还不错,就住下了,只顾了安排新环境了,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联系呢。”看了一眼母亲,晋贤贤又道。 她这话说的相当技术,原因说的模棱两可,后面又明显的都是借口,只希望加重这两位的心里愧疚感,以后少啃他们些就好。 果然,一听她这话两人脸上顿时讪讪的。 “大华现在怎么样?”赵庆云又问道。 听见问起儿子,向兰兰的脸色立刻垮了垮,想说什么,却被赵庆贺截住,笑道,“还不错,至少现在是个自由清白人,不用再躲躲藏藏过日子了。” 晋贤贤当然将这一细节看进了眼里,只不过她却没问,而是和母亲一起去安排午饭。 吃饭时,晋贤贤和赵庆贺说起小时候的事,诸多的感慨,再加上小洛洛不停地在一边驴唇不对马嘴的追根究底,逗得众人忍不住失笑,倒也和乐融洽。 孩提时的那些苦乐岁月,表哥这个重磅级的人物自然再次被提起,这时那向兰兰又几次欲言,又止。 看着这样的舅妈,晋贤贤到真有些不习惯了,这表哥究竟遭遇了什么,莫青轩那厮究竟又弄了些什么花招出来,她真有点好奇了。 吃完饭后,舅舅去拜本家,舅妈和母亲坐在客厅里说话,她则在卧室里哄洛洛睡午觉,后来来了两个顾客,她就下楼去应酬,然后又去顾客家里量尺寸,等她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舅舅和舅妈已经走了。 “怎么走得这么急?”她问母亲。 “说是下午还要接豆豆,不然就赶不上了。”母亲道。 “哦……”她点了点头,就想回卧室休息。 “贤贤……”这时母亲又叫住了她,“你给青轩打个电话吧?” “呃……” “问问他怎么安置的大华?” “哦……”原来母亲也看出来了,看着母亲那担忧的眼,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傍晚,她坐在夕阳斜照的客厅里,看着茶几上的手机,良久良久,才拿过来,随手按下一串熟烂于心的数字。 “喂,那位?”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悦耳又熟悉的声音。 她一怔,手指一动就要按断。 “别挂……”但对面的男人仿佛知她的意图般,“我开玩笑呢,怎么,小猫,想我了?” 她脸一绷,手指一动,迅速的就按断了。 但隔了很短的时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不理,那手机就一遍一遍的唱。 在那悠扬的音乐中,她不知不觉的就落下了泪来,拿过手机,关了机,然后一句话不说就回了卧室,躺下,无声的哭了很久,哭累了,竟然就慢慢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她并没有因为肚子几乎饿瘪了而去厨房找吃的,而是马上按开了手机,然后就看见了几个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 她先按开第一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小猫,这两天我有点事要处理,所以不能过去,不过我可都一直在想着你呀,尤其是晚上……总想的夜不成寐。 她不由红了红脸,然后又按开第二条:小猫,你今天是为你表哥的事找我吧,放心,我已经吩咐过来了,明天他就不会再去搬石头了,其实我这样做,不是只想让你主动联系我,也主要是想治一治他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毛病,你放心吧!为了不让你说我总是设计你,所以这次我坦白,记得下次见面要给福利呀! 晋贤贤看罢不由红着脸轻啐一口,脸上慢慢地就绽开一丝笑来,死狐狸,你知不知道你漏算了,我舅舅和舅妈经过这次的事后,已经开始懂得珍惜我了,呵呵…… 但稍后想想又不对,虽然舅妈和舅舅都没提表哥的事,她不还是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吗?哎……郁闷! 续舅舅舅妈拜访之后,隔了一天,晋贤贤的家里又迎来了第二批不速之客,那就是江雪兰。 这个在商场不输给男人的女老总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将那飞机停在了山上的军用机场里,然后又打的车,随从保镖助理秘书,哄哄的带了一大群。 这生活终于再也无法平静了,晋贤贤想。 母亲在外面招呼那些人,江雪兰便坐在客厅里和她谈。 “晋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很任性?”江雪兰碰也不碰母亲给她沏的那茶,一脸肃然的对她道。 “任性?”她笑,“那……江小姐又何必跑到这深山来与我这个任性的人打交道呢?” “你……”江雪兰一时气结,但随后又挑眉冷笑,“晋小姐,我可以不来这里,只要你让我带走江家的曾外孙就好。” 听了她这话,晋贤贤也不由得脸一冷,“在孩子的字典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江家的曾外孙,而只是我晋贤贤的儿子,所以……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一句话又是让江雪兰一阵脸色铁青,半响后,她又冷笑起来,“没有权利,呵呵……晋小姐,你凭什么这么硬气,不就是仗着青轩喜欢你吗?可是你为青轩做了什么,你知道青轩这两天为什么不跑了吗?因为公司里那个新项目出了问题,青轩自接替父亲的职位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出过乱子,可是这次竟然出了差错,这与你是分不开的,本来我以为你够聪明够贤惠,以为你会是青轩的好帮手,但是现在看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江雪兰立刻站了起来,一刻也没多留,带着一群人吆五喝六的退场。 “贤贤,”那群人走了以后,赵庆云立刻走了进来,满脸担忧的问,“你和江小姐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晋贤贤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向卧室走去,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时,她从床头摸过手机,得心应手的按下了一串数字,很快,手机就通了,莫青轩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小猫,又想我了吗?我手头的事情快忙完了,忙完了就去看你……” “莫青轩……”她打断了他的话,“听说你手上的工作出了问题,是吗?” “呃……”对面的莫青轩一愣,笑了,“没什么,一点小事,错了几个数据,需要返工而已。” “哦……”晋贤贤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拿着手机久久沉默。 “怎么了?”莫青轩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晋贤贤想了想还是道。 “放心吧,没事!”莫青轩又道。 挂断电话后,晋贤贤想来想去都觉得别扭,两拨了,还有没第三批呢。 终于在两天以后,晋贤贤又迎来了第三个不速之客—— 炮竹轰鸣,张灯结彩,县里一片喜乐氛围,因为曾经在这里做过村官、如今发达坐了高官的某位政要衣锦还乡。 不用猜,晋贤贤就知道这位政要是谁? 虽然因为特殊原因的缘故,她和莫青轩从再见后从来没谈起过这个人,但是她还是从于静赵娟她们嘴里探出了点东西,那就是那个三环的开发工程被搁浅了下来,这位g市新市长虽然没闹得天怒人怨,可是却也在市民的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这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她当然不相信他是真的衣锦还乡。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吧,即使她再不想面对,可是又怎么逃得开。 那天不只晋贤贤心绪不宁,还有一个人更是心不在焉,那就是她的母亲赵庆云。 后来事实证明,晋贤贤料想的确实不错,那高高在上的某政要竟然就在一众人的陪同下,跑到他们这个小村来,还一脸公仆样的借口向老乡讨口水喝,然后进了她的家。 村民们并不奇怪,在这帮淳朴的人们心目中,认为只有她这个隐居在乡村的豪门夫人才有资格请这市长喝水。 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某些虚伪的人的诡计,只道是上面刻意安排的,毕竟那市长和那总裁正好是一个城市的人,连赵正理他们这些陪同的大小干部都没质疑,所以何英华在她家的客厅里有了单独见她们母女的机会。 “贤贤,庆云,你们竟然来了这里,怎么也不说一声,让我好找。”整洁而干净的白衬衣将这个年近不惑的英俊男人愈发衬得帅气,满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但是看在晋贤贤眼里却满是卑鄙讽刺,她不由得看向母亲,母亲到底不是她,也许是并没将这个男人看清楚,也许是还在顾念着旧情,抑或是软弱的性情在作祟,美丽而清瘦的脸上竟然有泪淌下。 “庆云,对不起……”看见母亲哭,何英华立刻上前一步,满是沉痛和怜惜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 难道他要利用母亲,来打动自己,然后再和莫青轩谈那工程的事?这如意算盘打得精啊,可惜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离开那座依恋的城市来这里,没尽过一份父亲的责任,却给自己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赵庆云看看她,又看看男人,没说话,只是泪水流得更凶了。 晋贤贤真的很怕下一瞬,她柔弱又心软的母亲就会对她道:贤贤,这才是你爸爸,快叫爸爸呀。 她不由得就往后退了两步,但就在这时,忽然门被推开了,两个男人想偕着走了进来,而转头看向两人的何英华目光落在第一个身上时,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目光落到第二个身上是,脸色又是一变。 来人正是莫青轩和潘树青…… …… 九十五 搔首弄姿——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五 搔首弄姿—— “何市长,别来无恙?” 莫青轩迈着稳健的步伐翩翩走来,暗紫色的衬衣,水晶纽扣,彰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之气。舒殩齄玕 “呃……莫、莫总,没想到你也过来了。” 何英华的脸色在最初的僵硬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莫青轩,他是让手下的人盯紧了知道这两天莫青轩在忙项目的事才过来的。 他自然不想遇上莫青轩,快两个月了,那个开发的工程莫青轩始终不给准确的答复,一拖再拖,一直就拖了两个月,让他的政绩备受影响。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纵横政坛多年竟然被一个商家后辈玩弄于鼓掌之间,但这却是事实,他也曾找过别人,但竟然没人敢应,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后辈在故意为难他。 为什么呢?愤怒之余,他想破了头,也就想到肖美珠逼走晋贤贤这一件事,所以他在探得晋贤贤母女的下落之后就一直筹谋这件事。 晋贤贤是个硬脾气,但他知道赵庆云是个软性子,他想今天这一趟只要他惺惺一番,自然会有收益的,但没想到莫青轩竟然也过来了。 “英华兄,多年不见!”这时潘树青也上前来,和何英华打招呼。 “树青兄好!”已经平静下来,何英华也只是淡淡的应了潘树青一声,然后看了看那垂头默默垂泪的赵庆云。 他没想到这潘树青竟然又在赵庆云身边来晃,但是想想也能理解,到了这山村,赵庆云和潘树青自然会见面,他刚才的脸色一变也是因为心头的别扭,虽然他相信这赵庆云除了他之外心里不可能再有别人,但是看见这个一辈子就只念着自己的女人身边竟然有了别的男人,心里还是颇为不舒服的。 “何市长来这里是不是为了那个开发工程的事?这个你和我在g市谈就行了,又何必来这西北山村,如此曲线不就过于费周章了吗?” 莫青轩看了一眼那满脸复杂的晋贤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转向何英华,语带调侃的道。 一席话瞬间让在场的众人都一愣,何英华脸现讪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特别是面对着赵庆云抬起来的那双满是失望和了然的泪眼,更是一脸的招架。 晋贤贤却只是淡淡的看了莫青轩一眼,然后在心头暗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够毒的了,三言两语就戳破何英华,他应该是想让母亲认清眼前这个人吧,只是不知道他又再打什么如意算盘? “怎么会呢,莫总?”不亏是在官场浸淫了多年的人,何英华脸色很快就又恢复过来,“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偿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而已,这西北乡村一直以来都是我最挂念的地方。”说完看向赵庆云,满眼情真意切。 低头垂泪的赵庆云身子微微一震,抬头看向他,但很快却又低下头去。 看着这样的母亲,晋贤贤只觉得无奈,也禁不住含泪低了头。 她能说什么做什么呢?面对着软弱的母亲,面对着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面对着这个别有用心的男人,无疑,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是吗?何市长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听了何英华的话,莫青轩立刻笑吟吟的赞道,只是却不知那笑容里面究竟有几分真,“何市长如此至情至信,看来青轩若不做点什么实在说不过去,这样吧,何市长,前些日子谈的那个开发工程的事,回去我会尽快和几个合作伙伴商量,就是再忙,也一定要支持何市长的工作,不是吗?” “呃……”一听这话,何英华顿时一怔,嘴上虽然还在说着,“那谢谢莫总了,这个不忙!”可是一张脸上却难掩欣喜。 “不过……”这时莫青轩却又看了一眼晋贤贤道,“何市长,我有个条件——” “条件?”何英华又一怔。 “我的条件就是……”边说着,莫青轩已经走到晋贤贤和赵庆云身边,与两人战成一排,并且揽了晋贤贤在怀里,“希望何市长今后不要再打扰我的妻子和岳母,给她们一份安宁平静的生活,这一直都是她们想要的。” 无疑,他这话相当具有震撼力,众人瞬间彻底怔住。 何英华那张道貌傲然的英俊脸庞不由一阵神色变幻,而赵庆云则是紧紧盯了何英华,而那潘树青则是看着赵庆云。 晋贤贤只看了这三个年长的人一眼,就看向莫青轩,明眸中满是质疑。 这男人要做什么? “何市长,怎么样?”晋贤贤正思索间,莫青轩却又再次开口了,不过笑意却已敛去,俊逸的脸上隐隐一抹肃然,“只要你远离她们,明天我就过去市政府和你谈那三环工程的事。” “哈哈……”他的逼迫让何英华微一蹙眉,但这个动作却是转瞬即逝,很快他就打了个哈哈,笑道,“莫总,话题严肃了,这个只是缅怀过去,何来打扰一说,如果莫总不喜欢,那何某就暂时收起这份旧日情怀,这个无大碍的。” 他边说着,一张脸上堆满了自若的笑,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误入旧日情绪的过客一般,和晋贤贤,和赵庆云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 看着这个绝情的男人,赵庆云清瘦而美丽的脸上瞬间闪过丝丝悲恸幽怨,双腿也只觉得无力,但这时却有一双手适时地扶了她。 她抬头,才发现竟然是女儿,她立刻再次落泪,其实早就看清了的,却又偏偏总是寄存希望,她禁不住满心的凄然。 “庆云,擦擦吧!”这时,又有一只手伸过来,递过一方青色的绸手帕。 “你……”看着这方手帕,她不由浑身一震,再次看向递过手帕的潘树青。 “你绣的这些,我都留着,用了好多年了。”潘树青推了推鼻梁上的那黑镜框,斯文的一笑,小声的道。 赵庆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潘树青一眼,然后再次无声落泪。 这边的一幕自然落到了那正和莫青轩聊着工程的何英华眼里,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但很快就又平静了。 女人终究只是铺路石,没用的一脚踢开也不可惜。 开发工程的事有了着落,所以何英华并没呆多久,就告辞了,走的时候并没多看晋贤贤母女一眼,步履依然潇洒。 因为礼仪和面子,莫青轩去送何英华,赵庆云则借口头疼回了房间,潘树青想和她说话,但在房间门口守了好久她也不开门,于是便回去了。 晋贤贤先去准备午饭,然后又去将在隔壁玩的小洛洛叫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那神情落寞出门的潘树青,立刻挽留他,“潘叔叔,午饭在这里吃吧?” “还是不麻烦了。”潘树青摇摇头,然后走了。 晋贤贤回到屋子,看着母亲那紧闭的房门,伸出手想推,但最终又收回手,轻叹一声,去了餐厅。 午饭准备的菜不少,但是吃饭的却只有两个人……呃,确切的说只有一个半人,因为小洛洛终究人小,吃得太少。 莫青轩打回电话来,说要在县里吃,而母亲又说不吃了。 晋贤贤看着那一大桌子剩菜,又看了看母亲那紧闭的房门,然后和小洛洛轮流去叫母亲,在女儿和外孙的轮番夹攻下,赵庆云终于出来吃饭了。 餐桌上,看着外孙和女儿那两张殷切的脸,赵庆云最终长舒一口气,郁烦和忧伤去了大半。 “妈,尝尝我烧的这茄子。”晋贤贤给母亲夹菜。 “姥姥,尝尝妈妈烧的这扁豆!”小洛洛也在一边学模学样。 晋贤贤和母亲禁不住都笑了。 “妈,你还有我和洛洛,为了我们,你要好好的!”晋贤贤握了母亲的手道。 赵庆云闻言,不由眼眶一热,最终深深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家里的一老一小去午睡,晋贤贤就收拾碗筷,收拾好后,她就坐在客厅里。 阳光透进窗户照了进来,将一切都染上明亮的色彩,她就看着那一片明亮发呆。 当莫青轩拉开门走进来时,就看见那在阳光下静默的小女人,清丽的侧脸流溢着温暖的光晕,明眸晶亮潋滟。 他看得失神,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俯身抱住她,“怎么,在等我?” 晋贤贤挣脱他的手,站起来,仰脸和他对视,“是,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好!”莫青轩也感染了她的认真,将她拉过来,一起在沙发上坐好,脸色郑重,“小猫,我的解释就是我不会在你与何英华的关系上动心思,我想用这个开发工程的事将你与他的纠缠斩断,今后也不再和他多打交道,这是我为我们以后能坦诚的在一起所做的第一件事……小猫,希望我今天做的你还满意。” 男人的话,让晋贤贤不由一怔,抬头和男人对视着,看着男人眼中那动人的诚挚神采,然后深深点头,明眸中渐渐有雾气弥漫,但愣了片刻后,却又低头轻声一句,“就是有一点……” “呃……”莫青轩一怔。 “你不该让潘叔叔来的。” 一听她说的是这个,莫青轩又笑了,“小猫,其实不是我让潘叔叔来的,是我在门口碰到了潘叔叔。” “哦……”晋贤贤点点头,看来这潘叔叔真是有心了。 “小猫,”愣了片刻,莫青轩又道,“现在我们算不算彻底的将问题解决了?” “呃?” “那……你能不能和我回g市去了?”莫青轩又满眼渴望的道。 晋贤贤听完他这话,却是立刻脸一沉,站起来。 “怎么了?”莫青轩赶紧一把拉住她。 “这一桩桩的都是你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让我跟你回去,是不是?”晋贤贤逼视着他。 莫青轩听罢,并不辩解,轻笑着握紧了那只柔软的小手,“小猫,我发现你越来越来越了解我。” 晋贤贤又呕又气恼,一把甩开他,还顺势推了他一把,“你……你真是无耻至极……” 莫青轩保持着被她推倒的那个姿势,坏笑,“更无耻的你不是也见过吗。” “你……”晋贤贤脸莫名的红了,也不走了,握起拳头,就对着身下的男人一阵猛捶,“死狐狸,真是坏……” 莫青轩不还手,任她捶着,直等到她捶累了的时候,才一把攥住她的手,轻佻一笑,“我可以更坏点的……” “呃……”晋贤贤一怔,但男人已经猝不及防的动作,身一翻,就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你敢吗?”晋贤贤并没像以前那样羞恼的挣扎,而是向着母亲儿子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妩媚的一笑。 莫青轩也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但是身下小女人那副娇蛮狡黠、任君采撷的模样却勾得他心痒,他略略迟疑了下,“小猫,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这世界上我不敢的事还真不多。”语毕,将身下女人的两只手分置两侧,俯头吻下…… 身下女人并不挣扎,甚至还将身体迎向他,唇舌间也回应。 莫青轩只觉得沉寂了多日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一把撩高身下女人的衣服,然后去解自己的…… “爸爸,我要尿尿……”但只不过刚解开,那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只穿着一条小裤钗的小洛洛就走了出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对他道。 莫青轩那张泰山崩于前也总是保持着笃定自若笑容的脸瞬间一僵,但却最终还是起来,侧过身子赶紧将衣服系好,然后走过去,拉了儿子的手道,“好吧,宝贝儿,爸爸带你去。” 晋贤贤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目光追随着这父子两人,忽然就定在某处,然后无声大笑。 小人儿也发现了沙发上的母亲,更觉出母亲目光的异样,愣愣的随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 莫青轩脸色不由一阵窘红,赶紧将衬衣扯出来。 “爸爸……”小人儿歪了歪头,想说话。 “洛洛,外面有好多蜻蜓,一会儿爸爸带你去捉好吗?”莫青轩赶紧打岔。 “好啊!”小洛洛欣然应了,清亮的墨玉眼眸中清明起来,瞌睡虫也跑了个精光,于是十分钟后,莫大总裁就站在了大街上,挥舞着一把大扫帚,捂蜻蜓。 “爸爸,飞过来了……飞过来了,快点呀!”小人儿大喊着。 莫青轩哭笑不得,只好手上用力,迈动长腿,手中扫帚一扑一落。 “噢噢……逮住了,逮住了……”小人儿立刻奔了过去。 莫青轩蹲身将扫帚底下的蜻蜓拿出来,递给儿子,帮着儿子用线将蜻蜓绑起来。 但就在这时就听见身后有异,一回头,阳光下的那张被太阳晒着的俊逸脸颊更加红了,一些乡村的女人正站在树荫下对他指指点点,隐隐的还有笑语声传来。 “爸爸,你看那个……那个,是绿色的呢,我想要……”小人儿却又指着头上的一处渴望的道。 “好啊!”儿子脸上的期待,让他无法拒绝,只好暗暗苦笑一声,然后又抡起了手中扫帚…… 哎,老婆儿子第一,形象第二吧!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扫帚抡的愈发潇洒而精准,这和玩狙击一个道理,就当是一次练习好了,在没有特殊情况之下,他每周都会有十个钟头的练枪时间,这是雷打不动的。 天上的蜻蜓渐渐少了,小人儿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大姑娘小媳妇目中的倾慕更加汹涌了…… 坐在楼上看风景的晋贤贤的脸慢慢绷起来,又不是蝴蝶,干嘛还拿着这套架势,没想到这只死狐狸除了温柔这剂*药之外,还挺会……会搔首弄姿的,可恶! 那天,莫青轩不只给小人儿在赵家村的大街上扑了许多的蜻蜓,傍晚的时候,还陪着晋贤贤母子两人逛了赵家村的晚市,无疑,在熙熙攘攘之中,他是最出众而吸引众人目光的那个。 但那俊美尊贵如神祗般的男人却只是抱着儿子、拥着女人,走在街头,一副平常男子的表情。 多少荣耀,多少浮华,又怎么抵得上身边娇妻爱子环绕,这才是人生最宝贵的! 在经过梁家肉铺的时候,莫青轩率先就走了进去,也不顾及那油腻腥气,一脸笑意的站在黑三面前,“黑三兄弟,帮我称些排骨!” 黑三回头看过来,目光穿过他,落在他身后抱着儿子的晋贤贤身上,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郁闷,但是随后笑了,“好啊!”说罢,手中尖刀快速的几个起落,肉架的吊钩上的一闪猪骨就被利索的剔了下来。 只不过他却并不将骨头剁成块,蒲扇般的大手将那整扇的排骨往案板上一放,然后对着莫青轩挑衅的一笑,“都市的莫大总裁,只要你能拿回去吧,这扇肉骨头我黑三送你了。” “呃……” 经过那个傍晚的那件“太重口的东西我吃不下”事件后,众人自然很关注这两个人,所以在莫青轩走近这肉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跟了过来,这会儿看见黑三出招,自然都一个个兴奋地凑上前来,想看看这刚才还在街头扑蜻蜓的莫大总裁如何化解。 莫青轩看看黑三,又看看一脸看好戏的众人,笑笑。 “怎么,拿不回去呀?那我梁家肉脯的肉就只能不买你了,你请吧——”黑三立刻一脸轻蔑地道。 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城市人到底有什么?哼,边想着还瞥了一眼那抱着儿子的晋贤贤。 “黑三兄弟,你这个家伙能不能借我用用!”莫青轩终于停了笑,一指那案板上的那把用来剁骨头的斧头道。 “呃……”众人一怔,瞪大眼。 “这个呀,当然,只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会用,或者你是不是拿得动?” 黑三看了看自己那铁柄斧头,笑的张狂,有点庆幸今天一时心血来潮就将这把平时因为太重不怎么用的家什拿出来了。 “这个……”莫青轩又笑,“试试吧,试过了才知道吗。” 黑三点点头。 莫青轩就将身上那件名牌衬衣的袖子挽起来,上前一步,修长优美的麦色手臂就落在那铁柄斧头上,手轻巧的一动,那把斧头就已被他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然后他又走到了那扇猪骨前,手轻轻提高、落下,声音并不似那一般的屠户剁骨头时的重响,只是清脆的一声,那扇猪骨就已经一分为二。 “啊……”四周响起一阵赞叹的抽气声。 莫青轩俊目轻垂,轻曼一笑,然后手再优雅的抬高、落下……动作反复,轻响声也渐渐连成一片,案板上的那扇猪骨渐渐地由整体分散成一个个的四方小块,匀称、整齐。 而却最富技巧的是整个工程并没有一丝肉渣溅到他的身上,那件暗紫色的衬衣还是那么整洁挺括,衬衣上的水晶纽扣和那精壮手腕上的全钢手表映着夕阳的余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黑三脸上的狂妄在这光芒里一寸寸的敛去,慢慢地换上钦佩。 “好了,莫总裁,这剩下的是不用你动手了……”看莫青轩从一边拿过一个食品袋,黑三立刻凑过去,抢先将那些肉骨头放进那袋子里,装好,系上,然后爽朗的一笑,“我今天这肉骨头送你送的心甘情愿,我终于知道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了,你可以做屠夫,但是我不可以做总裁。” 看莫青轩看过来的目光带丝惊异,他立刻又将那盛肉的袋子往莫青轩手上一放,道,“别这样看我,我黑三是粗人,但不是混人,我服了。”说完又看了一眼那抱着儿子、笑望着这一切的晋贤贤,再次转向莫青轩,“不过,都市大总裁,你要好好待我老同学晋贤贤,她是我黑三从小最佩服的女生,虽然性子犟些,但聪明功课好,还乖巧讨喜,千万不要再闹什么离婚,下次你要是还有这么一次,我黑三绝对会和你争个……争个青红皂白出来。” 最后这个词用的不太达意,但是周围的人还是马上起哄的高呼,“壮哥威武,三哥威武!” “莫裁威武……”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 “莫总威武,莫总威武!”四周喊声又响成一片。 晋贤贤和莫青轩抱着儿子就是在这片威武中退场的,隔着儿子,两人相视而笑。 但是忽然莫青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很快就接通了,简短的几句挂掉,然后凝重中又带丝狡黠的道,“小猫,这次估计你会陪我回去了,因为你的好朋友娟子出事了……” …… ---- 九十六 东山有只花狐狸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六 东山有只花狐狸 “妈,你真的不跟我们走?”站在门口,看着母亲,晋贤贤满眼都是不放心的神色。舒殩齄玕 “伯母,跟我们走吧,不然贤贤又怎么放心呢?”抱着儿子的莫青轩也道。 “姥姥,你不去那谁带我呢?”小人儿更是不高兴的嘟着嘴。 “就知道使唤姥姥,你要读幼稚园了,哪里还用人带……”赵庆云不舍得摸摸外孙的头,然后又看了女儿和未来女婿道,“你们去吧,我想过两天清净日子。” 看母亲如此坚持,晋贤贤没有再多说,只是双眼含泪对母亲道,“妈,那你保重!” 赵庆云眼眶也湿了,抱了抱女儿,在女儿耳边低声道,“放心吧,贤贤,妈没别的本事,但会好好地给你守着这个家,什么时候外面的人欺负你就回来。” 一席话让晋贤贤隐忍良久的泪水瞬间滑下,赵庆云却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走吧,别磨蹭了,不然就晚了,你要是想我了,就回来看我好不好?” 听了母亲的话,晋贤贤点点头,然后又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直到车子驶出好一段路,晋贤贤还在流泪不止。 “爸爸,你看那辆车好大好大呀。”但是那刚才和她一起哭的小人儿却已经高兴起来了,满眼新奇的指着前面对父亲道。 “洛洛,那是卡车!”昨天莫青轩将小国带了过来,此刻小国正开着车子,他则和晋贤贤母子坐在后座上。 “那辆呢?”小人儿又指着另一辆。 “吉普呀。” “那个呢?” “货车!” 莫青轩一边回着儿子,一边看向晋贤贤,目光落在她那依然迷蒙的泪眼上,笑笑,然后拍拍儿子的小脑瓜道,“洛洛,你妈妈还在哭呀。” 小人儿一听,竟然不好意思了,然后也尽力的克制了兴奋,一副严肃的绷了脸,劝慰母亲道,“妈妈,不要哭了,还记得昨天你让我背的那句诗吗,‘海内有姥姥,天涯若比邻’……” “噗嗤——”小人儿的话音未落,晋贤贤就被逗笑了,搂过儿子来,重重的亲了一口,“宝贝儿,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呵呵……”小人儿也笑,然后偏了头,“我不要知己,只要姥姥。” “好,要姥姥……要姥姥!”晋贤贤笑应。 “好诗!”莫青轩听了也笑了,“以前有没有每天念‘海内有爸爸,天涯若比邻’。” “没有……”小人儿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那时妈妈没教。” “那那时妈妈都教了什么?” “妈妈教了歌……东山有只花狐狸,装着满肚子坏主意,它对狗熊说,猴子骂你厚脸皮;它对猴子说,狗熊要你嘴啃泥。猴子狗熊碰一起,日出打到日落西,打到悬崖边,滚到山谷底。狗熊问猴子,干吗骂我厚脸皮?猴子问狗熊,干吗要我嘴啃泥?谁说的?——花狐狸……啊哟哟,猴子狗熊上了当,花狐狸导演了一场戏……”小人儿竟然还吟唱起来。 莫青轩一怔,看向晋贤贤,笑了,但却笑的凉凉的。 晋贤贤立刻红了脸,赶紧道,“教着玩的,别唱了,宝贝,你看远处那火车开过来了呢。” “洛洛,你妈妈教错了。”但是莫青轩看了她一眼,却对儿子道。 “呃……” “那狗熊应该是猫才对。” “猫?” “……” 车上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两个大人隔着孩子犀利对视着,仿佛一种角力,但是忽然又都笑了,车上的氛围顿时又快乐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g市,莫青轩带小人儿回家,而晋贤贤连饭都没顾得吃就直接让小国将她送到了医院,去看赵娟。 赵娟据说昨天准备从中环顶楼跳下来自杀,后来虽然被救了,但却撞在挂在栏杆上肋骨断了两根,如今正在住院治疗。 对于赵娟自杀这一点,晋贤贤是绝对不相信的,虽然说化名陈冠基出来体验生活的某个东方国家的亲王殿下离开了她,但凭她对这个丫头的了解,这个有着小强信念有着山谷胸怀的小妮子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想不开的。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决定回来看个究竟,因为这个小妮子在g市没什么朋友亲人,她那个表叔已经死了,那帮表弟表哥们比仇人还要仇,作为曾经最好最置信的朋友姐妹她有必要好好的照料她。 她现在仍记得洛洛一岁的时候,她割了阑尾,母亲要照顾洛洛,而舅舅一家又正在因为表哥的事奔波,那在医院的两个礼拜,基本上都是这个小丫头在陪着她。 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这个小丫头曾经在她为难的时候,那么帮她,她又怎么可以在这丫头有事的时候置之不理呢。 当然,这小妮子的事也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她已经做好了回来的打算。 一是她决定放下心防,要给这份婚姻爱情一次机会;二是洛洛已经到了适学年龄,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她有必要让他回到父亲身边。 也许这里有很多的是非等着她,可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不是吗? 思索着,转瞬间就已经到了医生指给她的病房前,她推开房门,然后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赵娟。 两个月不见,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的憔悴,丰润的两颊深陷下去,一双眼睛显得大大的,下巴也凸显出尖的弧度,差一点就让她认不出来了。 很显然,小丫头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因为她正在歪着身子,努力地够着床头的杯子,应该是想喝水。 她看的不由鼻头一酸,快步上前去,将水杯递给她。 赵娟的目光由眼前的水杯落到她的脸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后嘴一咧,哭了,“贤姐,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娟子……”她立刻含泪揽了她,“傻丫头,几天不见,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贤姐……”没想到一听这个,赵娟竟然就激动起来,喘着气道,“我没有自杀,我真的没有跳楼,真的没有……都是那个二货小保安弄出来的乌龙……” “呃……” “我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偷偷的溜上顶楼,想看看风景,谁知风景还没看,那家伙就上来了,对我大呼大叫,呼啦啦的还一下子上来了好多人,我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那帮人就都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我吓坏了,想躲,没想到却撞在了栏杆上,把肋骨都撞断了……这样一闹,竟然、竟然就成了我为了情伤要跳楼自杀……”赵娟满是悲愤的道。 晋贤贤不由再次一怔,啊……这乌龙还是真的闹得有点大。 “我自杀……我干嘛要自杀,不就是一只死小受吗,长得一脸伪娘样,整天讲究这个讲究那个的,又有洁癖,比女人还女人……我干嘛要为这样一个人自杀,什么亲王什么太子,都是些什么封建社会的破玩意……还竟然骗我,骗我吃饭结账……骗我拿钱出来去供他花,还骗我拿钱去给他冲股份……呜呜,这样可恶的一个人,以剥削我为乐,我干嘛要为他去自杀,我没有……呜呜……”赵娟又道,但是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而且哭的十分冤屈。 “呃……”晋贤贤看着这个模样的赵娟,又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等她哭声稍减些了才道,“好了好了,娟子,人家那不是封建社会,人家那是君主立宪制好不好?” 赵娟一愣,立刻不满了,嗔道,“贤姐,你……你怎么替他说话?” 啊……这也算是替陈冠基说话吗,晋贤贤无语…… “贤姐,你是不是还要说其实第一次我帮他结账也是我自找的,我们……我们同居我拿钱出来给他花也是我自作自受,而我给他冲股份想让他做个有实力的高层更是我愚蠢?”赵娟推开晋贤贤,含泪大眼倔强的看着晋贤贤问道。 “娟子……”晋贤贤无奈蹙眉。 赵娟忽然就垮了表情,又抱了晋贤贤哭了起来,“可是……贤姐,真的是这样的,这真的就是事实,我为那死小受真的就做了这么多,我哪里知道他……他竟然是那种身份,他骗了我……骗得我好苦呀……怪不得他一直不公开我们的关系……” “好了好了,娟子……不要哭了,陈经理不公开你们的关系也许是为了保护你呢……”晋贤贤赶紧又道。 “那死小受又哪里那么好心,他就是故意的,看我好耍,故意耍我,呜呜……”赵娟一听,则立刻愤怒的反驳,然后又哭唧唧的道,“现在好了,我们的关系到底……到底还是让人知道了,可他却还埋怨我拿钱去给他冲股份,不然就没人会知道了,可是我是为他好呀,接着他还突然就玩起了失踪,剩下我面对这些舆论,呜呜……贤姐,你说这死小受是不是一个大坏蛋,大反派……” “哦……那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嘛?你又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身份的?”看她哭的兴起,晋贤贤冷不防问道。 “呃……”赵娟一怔,然后低了头,嗫嚅了半天,才道,“其实……其实他走的时候有短信给我,说他是什么什么的狗屁亲王,有什么事情要回国,还说不让我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哦……”晋贤贤长吟一声,继续等待着。 赵娟看了她一眼,愣了愣,终于又低头、红脸、小声,“他还说……还说让我等他……” “呃……”晋贤贤笑。 赵娟似乎有些恼,噘起嘴,看着晋贤贤,“贤姐,你还笑,你知道吗,他的身份不让公开,可好了,你知道现在人人都说我什么吗……都说我拿钱出来包养小白脸,可是小白脸没养熟,卷了我的钱跑了,我……我都丢人丢死了,要不那个二货保安怎么就以为我要自杀呢,这……这,都是这个死小受害的……都是……” 在赵娟的一番怨气交加的倾诉下,晋贤贤已经明了了这事情的大概,估计是这傻哈哈的小姑娘为了美人一掷千金,却不想闹得沸沸扬扬,又适逢这大隐隐于市的美人王子得了急召要回国,小姑娘伤心难过,另外一些脱跳的人也跟着凑热闹,然后各种闹剧统统上演。 倾诉了一番后,赵娟终于平静了下来,晋贤贤就去下面买了午饭,两人一起吃,边吃着,赵娟就问起了晋贤贤离开的事,当然她最感兴趣的还是晋贤贤离开的原因。 “其实……没什么,一点小事情……娟子,别问了……”晋贤贤想了想,然后道。 “哦……”赵娟知趣的没有再问。 “就是这间了,走吧,进去吧!” “哎,好吧……” 就在这时,忽然病房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然后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贤贤……” “晋贤贤……” 当两人的目光落在坐在床头的晋贤贤身上时,立刻惊异的瞪大了眼。 来人正是闫娇娇和于静,很明显两人被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晋贤贤惊到了。 “贤贤,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静惊过之后,立刻一脸的喜,上前来拉了晋贤贤的手。 “刚回来。于静姐,近来还好吧?”晋贤贤也亲切地回握了她的手,道。 “嗯,还好……好,一切都不错!”于静笑道。 “呦,晋贤贤,你也太特么有本事有心计了,闹着闹着就弄出落跑这一处,然后我们的莫大总裁就被你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了,高啊。”这时忽然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那进来之后就一直冷眼旁观的闫娇娇。 “娇娇……”于静蹙眉。 “不高怎么做总裁夫人呢?学着点吧!”看着这个见面就出言不逊的家伙,晋贤贤笑笑,故意气她。 “哼!”闫娇娇黑了脸,冷哼一声。 “娟子,怎么样了?”于静岔开话题。 “没事,就是……就是还有点疼。”赵娟听有人问起她,自然是满脸的感激。 “不疼记不住,”这时那闫娇娇又开口了,撇着嘴,“下次养男人要悠着点,别看见美的就上,这下好了吧,人财两空。” “娇娇……”于静再叫她,满脸无奈。 “你……”赵娟却被气得立刻又落下泪来,“你管得着吗,我愿意!” “哎哎……小肥妞,我可是好心,今天和于静姐过来就是专门提醒你这个的,想想你和我闫娇娇在一个地方做事,竟然被个小白脸骗了,我都觉得脸上无光。”那闫娇娇立刻夸张的叫道。 “闫娇娇,你要是没带象牙出来就闭口好不好?”晋贤贤实在看不过去了,插了一句道。 “你……”这次轮到闫娇娇气结了,她愤愤的盯着晋贤贤半响,抛下一句,“怕你这张嘴了。”然后转身出去等了。 看她出去了,三人才坐下来,好好的说话。 于静圆滑,并不问晋贤贤离开的原因,只说,“贤贤,好好的吧,别总是闹腾了,莫总对你那是真心实意的。” 晋贤贤不说话,只点点头。 于静又和她说起档口近来的情况,这时那外面坐的不耐的闫娇娇就喊她要回去,于是她也没再多说,又劝慰了赵娟片刻就回去了。 “贤贤,明天过来上班吧,大家都想死你了。”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道。 晋贤贤一怔,再次点头,于静才满意地走了。 于静走了之后,晋贤贤就去帮赵娟打开水,回来后就发现赵娟竟然在讲电话,一边讲一边哭,于是她放下暖水瓶便出去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病床上的赵娟已经平静了下来,但眼圈仍是红的。 “娟子……”晋贤贤叫她。 “贤姐,我没事……”赵娟深吸一口气道,“过两天我好些了就回家去了,我爸身体不好,我妈要照顾他,顾不了我,所以只能干为我担着心,却做不了什么,我回到他们身边,也便于一家人互相照料。” “那……你不等陈经理了吗?”晋贤贤听完她的话,不由满心不舍,愣了愣问道。 听了她这话,赵娟的眼泪又落下来了,“贤姐,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呃……”晋贤贤一怔,沉默了。 “我爸妈只是小市民,哥哥姐姐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王子和灰姑娘,哪里有那么多的童话,我和他……是不配的。”赵娟语气艰涩的道。 看着她,晋贤贤一声轻叹。 赵娟伸出双臂抱了晋贤贤,又哭了,“贤姐,其实……其实他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他虽然脾气冷傲了点,大牌了点,毒舌了点,还总说我是小胖猪,但是却对我很真诚的,从不骗我……不,哪里呀,我怎么又失忆了,其实他该是骗我骗的最彻底的那个……奇怪,说起来他千般坏,但是我却总觉得他对我最好……”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晋贤贤却只是在心里暗暗摇头。 两个人相爱真的是不容易,有缘遇到,有缘爱上,但未必有缘相守,因为爱情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娟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看氛围过于忧伤,晋贤贤故意转移注意力。 “我会继续读书的,参加成人高考,先实现我那个大学梦,然后学习家纺,争取设计出更好更棒的家纺用品。”赵娟想了想道。 “哦……好啊,有理想。”晋贤贤称赞她。 这个话题多少缓解了一点凝重的情绪,后来两人又聊了一阵,赵娟便让晋贤贤回去去歇歇,不仅因为刚刚回来,舟车劳顿,刚刚回来,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安排。 晋贤贤不放心,赵娟便又道,“没事,贤姐,我又不是不能动。” 晋贤贤拗不过她,只好应了,又反复的拜托了值班台上的两个小护士,才安心的回去了。 出了医院大门,就看见那等在一边的小国,她不由怔了怔,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吃饭了吗?”她问。 “谢谢少奶奶关心,已经吃过了。”小国还是低着头的恭敬模样。 她上了车子,小国也不多说,立刻载着她回家,至于哪个家,自然是莫青轩住的那处有着专属电梯的高档房子了。 一进家门,那正和贝贝玩的小洛洛就迎了上来,唧唧咯咯的和母亲说她刚才和爸爸一起去看了奶奶,奶奶好多了,看见他立刻就哭了。 好多了?晋贤贤愣了愣。 “确实……”这时莫青轩也走了出来,“小萍每天都和她说你只有喝药才能好,只有好了洛洛才会来看你,所以这段时间她每天都按时喝药,现在情绪稳定多了,再也不随便闹了,也不往外跑了。” “真的,那太好了。”晋贤贤自然也很高兴。 “去洗澡换衣服,换好衣服我们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时莫青轩又道。 “很重要的事?”她不解。 “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莫青轩依然满脸神秘温和的笑。 “呃……”她也没再多问,回到原先住的那个房间,但见一切依旧,还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心头不由一热。 很快就收拾好了,已经下午四点钟了,莫青轩早就等在门外了。 见她出来,一双俊目落在她身上的那件素雅的裙子上,摇摇头,笑笑,“小猫,能不能进去换一件亮色的?” “干嘛?”她不愿。 “要不……我帮你换?”莫青轩不答反问,笑的邪邪的。 她吞气,但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和贝贝玩的不亦乐乎的儿子,只好又进去了。 等在出来,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水红色的洋装,亮丽却又不失清新,很是美丽,这是她以前买的,那时穿着有点肥,没想到这两个月的山村生活,她圆润了些,这件裙子穿在身上竟然十分合适了。 看着她,莫青轩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可以了吧?”她白他一眼。 “嗯!”莫青轩点点头,一双眼睛如黏在她身上般。 她瞪他一眼,他才笑着收回目光。 看两人要出去,小人儿立刻要跟着,莫青轩却把小国叫了上来,小国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进到屋子里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抖在客厅里的地毯上,小人儿立刻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因为那各式各样的汽车爬满了一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甩掉儿子,出了门,坐上车子,晋贤贤禁不住又问。 “政府部门!”莫青轩答。 “呃……” 二十分钟,晋贤贤才知道那政府部门是指哪个,民政局…… …… 九十七 你真不要脸!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七 你真不要脸! “停一下——”看着不远处那民政局的大门,晋贤贤蹙眉叫道,“我能说不去吗?” 莫青轩一踩刹车,车子慢下来,才转过头睨着她,“你说呢?” “你……”晋贤贤气恼,“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面对着她的怒气,莫青轩却笑的一脸笃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喜欢未婚同居,呵呵……那样可是有违道德的。舒殩齄玕” “你……”晋贤贤被他气得没话说,但看了看那来来往往人,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最终没再说什么。 莫青轩见了,立刻高兴了,微笑着将一踩油门,车子就向民政局大门俯冲而去。 到底还是有人好办事,里面人来人往的,有很多情侣,而且又赶上快要下班时间,可是两人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拿到了两个小红本本。 看着那个拿在手中的东西,晋贤贤表面上还是那副进门时的气恼不悦模样,但是心里却百感交集。 她这是终于将自己嫁掉了吗?她真有些不真实感。 这些年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个幸福的走进婚姻的殿堂,她是打从心眼里羡慕,虽然她年岁不大,但是拖着儿子和母亲毫无优势的她,做梦都想找一个归宿,好圆了母亲的心愿,堂堂正正的让儿子喊自己母亲。 如今这一刻算是真的实现了,虽然来的有点坎坷,未来还不太乐观,但是她的心里还是隐隐的兴奋欣喜的。 “老婆,我们交换看一看好吗?”这时忽然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手上的那本结婚证拿走,然后递过另一本来。 她白他一眼,把那本子一合,转身就向外走。 莫青轩笑笑,将两本结婚证都收起来,揣在口袋里,跟上。 “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莫青轩很快就跟了上来。 晋贤贤依然不理他,莫青轩又勾唇一笑,两人很快就出了民政局的大楼。 夕阳的余晖中,车子在市井的车水马龙中行驶,两人在闹市中转了一圈,然后提了大包小包的食材和菜蔬满载而归。 从菜市场出来,晋贤贤终于不再气了,一张脸舒缓下来。 莫青轩自然趁热打铁的表现,将那大大小小的袋子抢在手里,只让晋贤贤悠闲地空着两手。 “老伴呀,你看人家那个小伙子多绅士。”一个和两人并排走着、手上提的好几袋东西的老太太对前面的一个老大爷道。 那老大爷看了看两人,知趣的将老太太手上的几个袋子都拎在了手上,老太太笑了。 莫青轩也笑,转头看晋贤贤。 “大妈,你和大爷快金婚了吧。”晋贤贤却问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立刻乐了,“快了快了,明年就是。” “大爷大妈,金婚快乐!”晋贤贤向两位老人点头恭贺,然后笑着走远。 看着前面那娇小的身影,莫青轩微一凝思,然后快走两步,跟上,“未来当然有无数变数,但是只要我们同心,我想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 晋贤贤也停下步子,看他。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他则又笑。 晋贤贤一怔。 “我会努力让你信任我,希望你也多给我点信任!”他又道,看过来的目光满是诚挚,“好不好?” 两人对视了片刻,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莫青轩便轻菀一笑,将一只手上的袋子和到另一只手上,然后用这只空了的手揽了她向前走。 一路上,众人的目光纷纷的看过来,特别是一些女士看向晋贤贤的目光里满是艳羡,晋贤贤便在这些目光里笑了。 尝试一次吧,也许一切都不太难! 两人很快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子回家,一路上笑笑闹闹,连风都是甜的。 只不过到了小区时,两人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僵硬了,几辆黑色的车子簇拥着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楼下,正是江雪兰。 “青轩,你这房子还得还真是特别,我来了这么半天,想站在你家门口等你都做不到。”一见两人的面,那一身天青色套装的江雪兰立刻就不满的道。 “小姨,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莫青轩俊逸的脸上现出一丝歉意。 “我哪里敢打电话,我怕你看见我的电话后跑得更快更远点!”一听这话,江雪兰立刻讥诮着道,边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莫青轩身边的晋贤贤。 这……又关她什么事,晋贤贤不由暗翻白眼。 莫青轩但笑不语。 “不过这次你应该安定了吧,”江雪兰又道,“那好……回家去看看你外公吧,你可好多天都不回去了。” 呃……晋贤贤瞬间明白了,估计是这段时间莫青轩两地奔波,自然是顾不上回江家了,所以这江雪兰才如此怨怼。 “嗯……好吧,我正好有事和外公说!”莫青轩听完她的话后,点点头。 “晋小姐也过去吧,带上孩子,一起过去聚聚,吃顿晚饭。” 江雪兰高傲归高傲,但还不是不开眼之辈,晋贤贤真没想到经过那次在赵家村的不愉快后,她还能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她……受宠若惊了。 她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莫青轩就已经抢先道,“小姨,别这么客气了,直接喊她贤贤就好了,今天她已是你名副其实的外甥媳妇了。” “呃……”江雪兰一怔。 “今天我们办了手续!”莫青轩又道。 江雪兰又一怔,脸变了变,最后还是淡淡的道,“哦,这样啊,那……祝福你们了。” “谢谢小姨!”莫青轩点点头,然后邀请她,“上来坐坐吧!” 江雪兰倒也没推脱,三人便一起进了电梯,上楼,门刚一开,就听见小洛洛那欢快的声音。 小家伙和小国这个呆上一天都不见得有个表情的面瘫男,竟然相处的很好,两人有来有去的,一个问、一个答,倒是一派的和谐。 “洛洛……”江雪兰凑了过去,然后抽手将小人儿正放在电动车轨上的车拿走。 一大一小两个正在玩车的人顿时都抬眼看她,小人儿脸上有着一抹明显的不高兴的神情,沉默着,但是也只不过是瞬间,就拿起了另外一辆。 这时晋贤贤走了过来,指引小人儿叫姨奶。 “你这儿子教的还不错!”江雪兰笑笑。 晋贤贤怔怔,江雪兰则把手中的车放了回去,晋贤贤看了看那瞪着一双墨玉般眸子的儿子,也笑了。 很快一行人就坐上了车,直奔海边的江家大宅。 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海上一片烟波浩渺,海风吹来,一天的暑气被吹散,空气中满是清新舒爽的味道。 一众车子慢慢的驶进江家那红铜色的镂空大门,然后就有仆人迎了上来,几人下了车往里走。 进了门,就看见那坐在客厅里一身唐装、戴着银链带眼睛的江老爷子,老人前面的桌子上摆着精致而古朴的茶具,近前,立刻有茶香扑鼻而来。 老人应该坐了很久,看得出应该是在等他们。 “外公……”莫青轩上前一步叫道。 “舍得回来看我了。”老人板着脸。 莫青轩脸色讪讪的。 “洛洛,叫太爷爷。”晋贤贤对怀里的小人儿道。 “太爷爷——”小人儿对老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愣了一下,就甜甜的叫道。 这一声唤,顿时让老人眉开眼笑了,立刻对小人儿伸出手,“来,快让太爷爷看看,瞧瞧长高了没有?” 小洛洛从母亲怀里溜下地,向老人奔去。 老人将小人儿抱在怀里,赶紧吩咐一边的佣人拿点心,片刻后,屋子里就满是孩子和老人的笑语声。 江雪兰去了厨房,莫青轩便拉了晋贤贤坐在一边,看着屋子里的一老一小说笑。 “下次再闹矛盾可不许让我的曾外孙跟着受折磨了,看看——又黑又瘦的。”老人忽然就抽空对着两人的方向来了一句。 两人一怔,才反应过来,莫青轩赔笑,晋贤贤沉默。 老人又看两人一眼,并没再多说什么。 “轩表哥!” 这时忽然一个清脆甜软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窈窕身影从楼梯上快步奔了下来,正是那江飞儿。 鹅黄色的裙摆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柔顺的长发随着那裙摆飘动,绝色的五官在水晶灯下更加炫目精致,无疑,这个女人是美的,再这样刻意的修饰一番,更加让人移不开眸子,晋贤贤不得不在心里承认。 江飞儿的目光落在莫青轩身边的晋贤贤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 她刚才听佣人说轩表哥回来了,她立刻急急地收拾了一番下楼来,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又回来了。 是啊,她怎么就想不到呢?被这个女人勾去魂的轩表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回来了,怎么就有时间回江家呢? 明明都走了,干嘛还要回来?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她不由暗暗握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痛。 “飞儿啊,来,过来,见过表嫂!”莫青轩自然没有错过江飞儿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僵硬,他笑着站了起来,对江飞儿打招呼。 “表嫂?”江飞儿再一怔。 莫青轩却已经将目光投向那真皮沙发正中哄着小人儿吃点心的江老爷子,“外公,我和贤贤今天已经办过手续了。” “呃……”老人也怔了怔,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点点头,不咸不淡的道,“也好,有了束缚,今后再也不能肆意妄为,想怎么就怎么了。” 晋贤贤禁不住咬了咬唇,她当然听得出老人是在点说自己,但看着他那么疼洛洛,再次沉默的低了头。 “表小姐,表小姐,你怎么了?”但就在这时,却只听一边的佣人一声低叫。 几人这才注意到,那站在一边的江飞儿不知何时已是脸色苍白,并且身体在打晃。 “我……没事,只是头疼!”江飞儿推开过来要扶她的佣人。 “用不用叫周医生过来?”莫青轩立刻问道,语气关切,但脸上却带着一抹明显的疏离。 “谢谢轩表哥关心,不用了……”江飞儿嘴上这样说着,但看向莫青轩的眼神却幽怨而哀怜,“老毛病了。”特别是说道最后这句时,已是泪眼朦胧。 听见她这句,莫青轩垂头不语,但手却微微一动,握住了一边晋贤贤的手。 看见他这个动作,江飞儿脸上的神情更加凄然了。 晋贤贤看了这个模样的江飞儿,在心里冷笑之余,“小白花”三个字禁不住就脑海里蹦出来,哎,真会装。 “头疼……头疼就回房间吧!”这时那江老爷子忽然看了一眼江飞儿,淡淡的道。 老人的话,让江飞儿一张脸更加失色了,她和老人那双镜片后闪着犀利精光的眸子对视了片刻,终于低头道,“是,爷爷!”然后转身慢慢的上楼去。 只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那双总是泛着盈盈水光的美目中闪过一抹怨毒嫉恨的光芒……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又让江老爷子高兴了一把,因为江宅里又来了一个人,那就是易清远。 粉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裤,头发齐齐的梳向后,一双桃花眼里更是波光潋滟,很是风流俊美。 晋贤贤觉得自己今天还真是饱了眼福,竟见俊男美女了。 正看着想着,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臀部一痛,扭过头,晋贤贤禁不住羞恼的红了脸,对着那身边的莫青轩低斥,“你有毛病了是不是?干嘛掐我这儿?” “坐下吧,光看着吃不饱的。”莫青轩却忽然俯近了她,在她耳边道。 窃窃私语的两人立刻引来一桌人的侧目,晋贤贤的一张脸更红了。 “大哥,大嫂,这里又是老人又是儿童的,你们两个还是注意点吧!”易清远立刻语气酸酸的调侃两人。 “清远,羡慕了是吧?那就加油吧。”莫青轩却依然笑的从容自若。 “是啊,清远,你是该加把劲了,你和青轩可是只差一年零七个月。”这时那拉了小洛洛走到餐桌正中央位置的江老爷子也道。 易清远一听江老爷子也介入了这个话题,立刻就闭口不言了,莫青轩立刻又笑了。 晋贤贤不由暗暗摇头,这只狐狸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我很好奇呀……”冷不防易清远又开口来了一句,“你和大嫂到底是怎么相识的?” 莫青轩脸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凝。 “吃饭吧!”这时江老爷子却开口道。 江飞儿是在众人吃了半顿饭之时和江雪兰一起下来的,听说她头疼,江雪兰就去叫她。 下来之后,神色虽然很忧郁,但是却平静了许多,之后一直默默吃饭,再也没表演那些让人恶心的苦情戏码。 晋贤贤觉得应该是江雪兰劝她了,只不过她却并不相信这江飞儿会善罢甘休,因为她是个执念很深的女人。 要想让自己的婚姻牢固,她自然还会继续提防她! 吃完饭后,江老爷子并没去书房,而是坐在客厅里和家里的两大一小两个男丁说话。 小洛洛稚言稚语,老人慈爱有加,莫青轩温和幽默,再加上易清远的插科打诨,客厅里竟然一片活泼和谐。 晋贤贤便也坐在一边听,但她听了一会儿就后悔了,因为那江老爷子突然就发制人,对她道,“外甥媳妇,今天你们一家三口就留下来别回去了好不好?” “呃……”她一怔,看向莫青轩。 “我知道只要你点头,我这外甥是没话说的。”老人又道。 “呃,这个……”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晋贤贤笑的有点勉强,努力的措辞要推脱。 “哎……”老人就又叹息一声,“年纪大了,越来越希望儿女们在身边了,可惜我的这三个女儿却全无法指望,青轩的妈妈那个样子,清远的妈妈又……而雪兰又抱定什么独身主义,我的心啊,被这几个孩子伤的细碎呀。” 老人的一席话说完,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并不懂他的话里深意的小洛洛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悲悯。 “好吧,那今天……今天我们就留下吧。”除了应承之外,还能说什么呢?晋贤贤不由暗暗地嗟叹。 其实这江老爷子还真的是挺不幸的,三个女儿都不幸福,只是不知道是命运作弄,还是性格悲剧? 听她说要留下,老人立刻高兴起来,让一个唤作齐姐的佣人领她去楼上,帮她一家三口安排房间。 “少奶奶,你看这间怎么样?面朝大海。”齐姐带着她上了三楼,然后献宝似的指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道。 “嗯,很不错……”晋贤贤笑笑,目光在明亮的走廊里一溜,然后道,“齐姐,不知道以前青轩住哪间?” “大少爷啊,以前住二楼朝海的那间。” “哦,那齐姐,就这间了,你帮我们安排吧,我随便看看。”晋贤贤听了,立刻道。 “嗯,好!”齐姐立刻应了,然后打开房间去收拾了。 晋贤贤则慢慢的踱着步子四处看着,工夫不大,就走到了楼梯处,然后她又下楼,在二楼的走廊漫步着,直到了尽头,然后推开那白色的雕花门。 按亮灯,她细细的打量这个房间,房间布置的简约而雅致,墙壁一面是布面地图,另一面则是落地窗,窗外面是夜色中的海面。 晋贤贤在落地窗处站了片刻,然后转到房间唯一的角柜前,扫过那上面几本有关财经方面的书,动手翻着,忽然一张照片悠然落下。 她俯身,捡起,目光落在上面笑容清淡的女孩脸上,女孩很美,五官深刻,眉眼如画,红唇轻轻抿出一个上翘的弧度,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头上还戴一顶白色的棒球帽,很有几分飒爽的英姿。 她想,这个女孩一定是骄傲冷艳的性子。 照片略略发黄,看得出来已经有些时代了,她将照片翻过来,并未见上面有只言片语,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知道这上面的女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穆蓉。 只是没想到以前莫青轩喜欢的是这种个性的女孩……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刻将照片放好,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将灯关掉,将门关好,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记得在一开始莫青轩就对她说过,他是一个有过去的男人,这个她倒是并不太计较,她没缘参与的,也不会自扰,她只希望他的现在和以后属于她。 男人,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又回到三楼的房间,洗澡,又换上齐姐给她准备的睡衣,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莫青轩抱了小洛洛上楼来。 小人儿并没睡,虽然已经困得不住的点头,可是却还是一个劲的问父亲,“爸爸,姥姥呢?” “姥姥在老家呢,虽然没有姥姥,可是还有爸爸呢。”莫青轩赶紧道。 小人儿愣了愣,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看了半响,忽然就小嘴一扁,哭了,“姥姥,我要姥姥……” “宝贝儿,听话,都要读书了,还这样黏人,不乖呀。”晋贤贤听了,想起小人儿从出身之后就从没和母亲分开的事,不由鼻头泛酸,赶紧抱过了小人儿。 看见母亲,小人儿才露出安定的神情,反手抱了母亲的脖子。 晋贤贤便抱了小人儿去浴室洗澡,但洗着洗着小人儿就睡着了,晋贤贤就将他抱了出来,放到床上。 给他盖好后,便拿过手机,拨母亲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晋贤贤和母亲聊了很久才挂断了。 听得出,母亲很想他们母子,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她放心了,但是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了几滴眼泪。 “怎么了?”这时已经洗过澡换好睡衣的莫青轩走了进来,看见她哭,立刻上前问她。 “没事,想我妈了。”她擦干眼泪,很诚实的道。 “哦……”莫青轩一听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调笑,“还没长大,断乳了没有?” “你……”她的一腔思念之情,顿时都被他搅得无影无踪,斥骂,“你真不要脸。” “呵呵,小猫,要不要……来点更不要脸的?”他笑的柔和无害,但语气却轻佻又色情。 “你滚吧……”她立刻抱了儿子。 “小猫,今晚我们可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了,你要履行为人妻的责任。”说完,莫青轩长腿一跨,就已经利索的迈到床的这一面来…… …… ---- 九十八 神秘女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八 神秘女人—— “快走开,一会儿洛洛就醒了。舒殩齄玕”对于那缠上来的男人,晋贤贤赶紧推拒。 “呵呵……放心,儿子哪里又会这么不解风情?”莫青轩边说着,从后背更加贴紧了身前的女人,一双手轻车熟路,四处作乱。 “呃……别乱摸,走开……”晋贤贤气息不稳的挣扎,但却又不敢太大声,挣了一阵子后,被撩拔身子瘫软,还是妥协了,男人最终得了逞,覆上身来…… 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爸爸,你干嘛压着妈妈,会压坏的。” 呃……两人转头,然后就对上一双纯净的墨玉眼眸,两张成年人的脸瞬间大窘。 “爸爸,你下来……下来呀。”小洛洛还嫌给父母制造的震撼不够,小小的身子又坐了起来,来推莫青轩。 “宝贝儿,别……推了,那个……爸爸下来……”莫青轩满脸难堪,赶紧整理了整理衣服,从晋贤贤身上下来。 “呵……”晋贤贤却忽然笑了,因为男人那姿势……太狼狈了,这还是她认识他以来唯一的一次。 莫青轩沉了眸光暗暗瞪她,小洛洛却还挨近了母亲,担忧的问母亲,“妈妈,你没被压坏吧?” “呃……”这次轮到晋贤贤无语了。 “呵呵……”莫青轩还在一边偷笑,然后闲闲的来了一句,“宝贝儿,别担心,你妈妈是不怕压得。” “呃,妈妈为什么不怕压?”小人儿不解。 莫青轩看了晋贤贤一眼,轻笑,就要开口,“因为……” 冷不防晋贤贤明眸一立,对他怒视眈眈,他立刻就又闭了口,只笑不语。 小人儿自然还要问,晋贤贤赶紧打岔,“宝贝儿,妈妈给你讲狐狸和乌鸦的故事好不好?” “又是狐狸……”莫青轩耸肩,一笑。 “好啊好啊……”小人儿却欢呼道。 “森林里有棵好大好大的树,树上住着乌鸦,树下的树洞里住着狐狸……”晋贤贤却已是看了莫青轩一眼,狡黠的一笑,然后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不只是因为到了新环境,还是因为没了熟悉的姥姥在身边,小人儿的一双大眼瞪的大大的,故事听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莫青轩只好先去书房办公,最后实在熬不过了,便睡在了隔壁的房间,两人这第一个名副其实的夫妻夜就这样度过了。 第二天,晋贤贤起得很早,看小人儿还在睡,便去了厨房,她自然不是要像过去那些为人媳妇者来一个洗手作羹汤讨好公婆,她只是实在过不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剥削阶级生活。 但是到了门口一回头,就看见了那正从楼梯上缓缓走向来的江飞儿,江飞儿对她勾唇一笑,满眸阴冷和讥讽。 她不由一怔,江飞儿却已从她身边走过,抢先她一步进了厨房,对齐姐乖巧的笑道,“齐姐,今天我们还弄那个水晶蒸饺吧,昨天爷爷很爱吃呢。” “哦……好啊,”齐姐点头笑笑,满目赞许,“飞儿小姐真是又有心又孝顺呀。” 呃,原来如此!晋贤贤瞬间明白了,又是一颗小心之心呀。 只不过江飞儿这片心明显白费了,早餐时江老爷子并没在家里吃,而且带着小人儿去了海边的一家风味早点屋,回来的时候已经吃的肚子溜圆,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而她花了一早晨时间精心准备的东西全部进了晋贤贤和易清远的口中。 易清远昨晚也没回去,后来在客厅里的时候,还曾经捡了一个空隙试图想探问一下晋贤贤这番离开的原因,但是被晋贤贤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看样子那家伙还有些不高兴,是啊,一副关心她的模样,却被她如此敷衍,哎……其实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这个原因没法说出口呀。 “轩表哥,你也来尝尝这些蒸饺吧,我……自认为味道还不错呢。”看着桌子上的蒸饺越来越少,江飞儿曾一度黑了脸,赶紧夹了两个给莫青轩。 讨好不了最想讨好的,退而求其次也不错。 只是可惜——“飞儿,还是不要了,你应该知道,我早上一向不喜欢吃味重的东西。”莫青轩却丝毫不给面子。 江飞儿的脸彻底垮掉,易清远和晋贤贤却是继续大快朵颐,易清远纯粹是满足口腹之欲,哪个好就吃那个;而晋贤贤呢……呵呵,其实是好心,她要捧这朵“小白花”的场不是吗?不然这条争宠之路岂不是太寂寞了吗? 吃完饭后,因为公司那个新项目要启动的事,莫青轩就和易清远急匆匆的走了,但是走的时候留下了小国,吩咐她送晋贤贤。 而小洛洛则是要留在江家跟着江老爷子,小洛洛竟然非常喜欢江老爷子,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相处,老人的地位在小人儿的心目中骤升,颇有取代原先外婆位置的趋向。 将儿子放在这里,晋贤贤到也放心,老人很实疼小人儿,照顾的非常周到,既能弥补老人精神情感上的空虚,又能让小人儿得到良好的照料,两全其美的事呀! 她当然不会担心那朵小白花会对小人儿不利,她怎么可能有机会,莫青轩那种不动声色的精明厉害可以说是完全遗传自江老爷子。 又嘱咐了小人儿两句后,她就坐上小国的车出了江家大宅,但是刚走完了海岸线,到了大路上,小国的电话就响了。 小国立刻停下车子,犹豫的看她一眼,嗯,看起来应该是私事,而且是很重要的。 “没事,你接吧!”她立刻道。 “谢谢……少奶奶!”对于她的这番善解人意,小国则回报她一个难得的微笑,然后就除了车子,去一边路上讲电话了。 小国这个电话接的时间有点长,晋贤贤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百无聊赖的转眸四顾,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前面路口的一个粉色身影上。 江飞儿,看样子应该是在计程车吧,可是她这是去做什么呢?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而且没开车。 江飞儿有一辆和江雪兰同款式的宝马,只不过却是蓝色的,平时出门总会开着。 很快,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江飞儿的面前,江飞儿立刻坐了进去,最后一瞬还四处逡巡了一番。 晋贤贤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又转头看了一眼那还正在讲电话的小国,然后也快步走到路边,然后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师傅,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我加钱!”坐进去后,晋贤贤就对计程车司机道。 一前一后两辆车子在大路上疾驰,晋贤贤看了一眼前面的那辆车子,然后掏出手机给小国打电话,随便扯了慌。 不知走了多少时间,车子渐渐驶出了闹市,驶向了西郊,在一条新开发的大街上停下,然后江飞儿走了下来,四处看了看,然后快步的向前面一家超市走去。 出于天生谨慎的性子,晋贤贤并没下车,只是和司机谈好了价钱就坐在那计程车上等,好在等的时间并不很长,那江飞儿就出来了,是从超市的另一处侧门,只不过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远远只看了一眼就让晋贤贤瞪大了眸子的女人—— 穆蓉?! 美丽冷艳,身姿婀娜,不正是昨天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嘛? 相隔着一段路,她并不能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却感觉到两人的氛围并不和谐。 先是江飞儿说着,那女人一个劲的冷笑;后来又换成那个女人说,江飞儿冷笑。 这个她能理解,如果真是慕容的话,那这两个人应该一度是情敌,所以关系真的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而经过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连番的打击后,江飞儿来这里,有没有可能……可能是来这里求同盟的呢? 嗯,真的有可能! 工夫不大后,江飞儿就又打车回去了,但是晋贤贤却没走,她又在那超市门口停留了会儿,然后就看见那个有可能是那个穆蓉的女人换了衣服走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就让那司机开车跟了上去。 那个女人在街对面的一处三层的店铺前停下,抬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晋贤贤也抬头去看高处的那牌子,只见上面两个大字分明——网吧。 正看着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领了一个*岁的瘦弱男孩走了出来,看见女人手里的那个孩子,晋贤贤再一次惊讶了。 虽然她只见过这个一面,但却对这个孩子印象深刻,正是她和莫青轩四年后初遇事的那个小导火线——莫默,那个异常沉默的有些自闭的孩子,那个喊莫青轩爸爸的孩子。 这一切……有联系吗?她不由深深蹙起眉。 但是来不禁细想,她又命令司机师傅跟上,因为那个女人已经亲切的拉着那孩子坐上了一辆车,直奔大路而去。 走了一段路,晋贤贤才知道是去豆豆他们学校的地方,这个女人应该是要送莫默去上学吧。 那个莫默的世界里,除了莫青轩就再也没有别人,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门路,那就是豆豆,她可以去送莫默,她也可以去看豆豆呀。 她会为了她的爱情婚姻而打保卫战的…… ……6 ---- 九十九 这可是你主动的—— 强婚,绑来的娇妻,九十九 这可是你主动的—— “停一下——”看着不远处那民政局的大门,晋贤贤蹙眉叫道,“我能说不去吗?” 莫青轩一踩刹车,车子慢下来,才转过头睨着她,“你说呢?” “你……”晋贤贤气恼,“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面对着她的怒气,莫青轩却笑的一脸笃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喜欢未婚同居,呵呵……那样可是有违道德的。舒殩齄玕” “你……”晋贤贤被他气得没话说,但看了看那来来往往人,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最终没再说什么。 莫青轩见了,立刻高兴了,微笑着将一踩油门,车子就向民政局大门俯冲而去。 到底还是有人好办事,里面人来人往的,有很多情侣,而且又赶上快要下班时间,可是两人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拿到了两个小红本本。 看着那个拿在手中的东西,晋贤贤表面上还是那副进门时的气恼不悦模样,但是心里却百感交集。 她这是终于将自己嫁掉了吗?她真有些不真实感。 这些年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个幸福的走进婚姻的殿堂,她是打从心眼里羡慕,虽然她年岁不大,但是拖着儿子和母亲毫无优势的她,做梦都想找一个归宿,好圆了母亲的心愿,堂堂正正的让儿子喊自己母亲。 如今这一刻算是真的实现了,虽然来的有点坎坷,未来还不太乐观,但是她的心里还是隐隐的兴奋欣喜的。 “老婆,我们交换看一看好吗?”这时忽然却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手上的那本结婚证拿走,然后递过另一本来。 她白他一眼,把那本子一合,转身就向外走。 莫青轩笑笑,将两本结婚证都收起来,揣在口袋里,跟上。 “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莫青轩很快就跟了上来。 晋贤贤依然不理他,莫青轩又勾唇一笑,两人很快就出了民政局的大楼。 夕阳的余晖中,车子在市井的车水马龙中行驶,两人在闹市中转了一圈,然后提了大包小包的食材和菜蔬满载而归。 从菜市场出来,晋贤贤终于不再气了,一张脸舒缓下来。 莫青轩自然趁热打铁的表现,将那大大小小的袋子抢在手里,只让晋贤贤悠闲地空着两手。 “老伴呀,你看人家那个小伙子多绅士。”一个和两人并排走着、手上提的好几袋东西的老太太对前面的一个老大爷道。 那老大爷看了看两人,知趣的将老太太手上的几个袋子都拎在了手上,老太太笑了。 莫青轩也笑,转头看晋贤贤。 “大妈,你和大爷快金婚了吧。”晋贤贤却问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立刻乐了,“快了快了,明年就是。” “大爷大妈,金婚快乐!”晋贤贤向两位老人点头恭贺,然后笑着走远。 看着前面那娇小的身影,莫青轩微一凝思,然后快走两步,跟上,“未来当然有无数变数,但是只要我们同心,我想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 晋贤贤也停下步子,看他。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他则又笑。 晋贤贤一怔。 “我会努力让你信任我,希望你也多给我点信任!”他又道,看过来的目光满是诚挚,“好不好?” 两人对视了片刻,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莫青轩便轻菀一笑,将一只手上的袋子和到另一只手上,然后用这只空了的手揽了她向前走。 一路上,众人的目光纷纷的看过来,特别是一些女士看向晋贤贤的目光里满是艳羡,晋贤贤便在这些目光里笑了。 尝试一次吧,也许一切都不太难! 两人很快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子回家,一路上笑笑闹闹,连风都是甜的。 只不过到了小区时,两人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僵硬了,几辆黑色的车子簇拥着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楼下,正是江雪兰。 “青轩,你这房子还得还真是特别,我来了这么半天,想站在你家门口等你都做不到。”一见两人的面,那一身天青色套装的江雪兰立刻就不满的道。 “小姨,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莫青轩俊逸的脸上现出一丝歉意。 “我哪里敢打电话,我怕你看见我的电话后跑得更快更远点!”一听这话,江雪兰立刻讥诮着道,边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莫青轩身边的晋贤贤。 这……又关她什么事,晋贤贤不由暗翻白眼。 莫青轩但笑不语。 “不过这次你应该安定了吧,”江雪兰又道,“那好……回家去看看你外公吧,你可好多天都不回去了。” 呃……晋贤贤瞬间明白了,估计是这段时间莫青轩两地奔波,自然是顾不上回江家了,所以这江雪兰才如此怨怼。 “嗯……好吧,我正好有事和外公说!”莫青轩听完她的话后,点点头。 “晋小姐也过去吧,带上孩子,一起过去聚聚,吃顿晚饭。” 江雪兰高傲归高傲,但还不是不开眼之辈,晋贤贤真没想到经过那次在赵家村的不愉快后,她还能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她……受宠若惊了。 她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莫青轩就已经抢先道,“小姨,别这么客气了,直接喊她贤贤就好了,今天她已是你名副其实的外甥媳妇了。” “呃……”江雪兰一怔。 “今天我们办了手续!”莫青轩又道。 江雪兰又一怔,脸变了变,最后还是淡淡的道,“哦,这样啊,那……祝福你们了。” “谢谢小姨!”莫青轩点点头,然后邀请她,“上来坐坐吧!” 江雪兰倒也没推脱,三人便一起进了电梯,上楼,门刚一开,就听见小洛洛那欢快的声音。 小家伙和小国这个呆上一天都不见得有个表情的面瘫男,竟然相处的很好,两人有来有去的,一个问、一个答,倒是一派的和谐。 “洛洛……”江雪兰凑了过去,然后抽手将小人儿正放在电动车轨上的车拿走。 一大一小两个正在玩车的人顿时都抬眼看她,小人儿脸上有着一抹明显的不高兴的神情,沉默着,但是也只不过是瞬间,就拿起了另外一辆。 这时晋贤贤走了过来,指引小人儿叫姨奶。 “你这儿子教的还不错!”江雪兰笑笑。 晋贤贤怔怔,江雪兰则把手中的车放了回去,晋贤贤看了看那瞪着一双墨玉般眸子的儿子,也笑了。 很快一行人就坐上了车,直奔海边的江家大宅。 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海上一片烟波浩渺,海风吹来,一天的暑气被吹散,空气中满是清新舒爽的味道。 一众车子慢慢的驶进江家那红铜色的镂空大门,然后就有仆人迎了上来,几人下了车往里走。 进了门,就看见那坐在客厅里一身唐装、戴着银链带眼睛的江老爷子,老人前面的桌子上摆着精致而古朴的茶具,近前,立刻有茶香扑鼻而来。 老人应该坐了很久,看得出应该是在等他们。 “外公……”莫青轩上前一步叫道。 “舍得回来看我了。”老人板着脸。 莫青轩脸色讪讪的。 “洛洛,叫太爷爷。”晋贤贤对怀里的小人儿道。 “太爷爷——”小人儿对老人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愣了一下,就甜甜的叫道。 这一声唤,顿时让老人眉开眼笑了,立刻对小人儿伸出手,“来,快让太爷爷看看,瞧瞧长高了没有?” 小洛洛从母亲怀里溜下地,向老人奔去。 老人将小人儿抱在怀里,赶紧吩咐一边的佣人拿点心,片刻后,屋子里就满是孩子和老人的笑语声。 江雪兰去了厨房,莫青轩便拉了晋贤贤坐在一边,看着屋子里的一老一小说笑。 “下次再闹矛盾可不许让我的曾外孙跟着受折磨了,看看——又黑又瘦的。”老人忽然就抽空对着两人的方向来了一句。 两人一怔,才反应过来,莫青轩赔笑,晋贤贤沉默。 老人又看两人一眼,并没再多说什么。 “轩表哥!” 这时忽然一个清脆甜软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个窈窕身影从楼梯上快步奔了下来,正是那江飞儿。 鹅黄色的裙摆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柔顺的长发随着那裙摆飘动,绝色的五官在水晶灯下更加炫目精致,无疑,这个女人是美的,再这样刻意的修饰一番,更加让人移不开眸子,晋贤贤不得不在心里承认。 江飞儿的目光落在莫青轩身边的晋贤贤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 她刚才听佣人说轩表哥回来了,她立刻急急地收拾了一番下楼来,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又回来了。 是啊,她怎么就想不到呢?被这个女人勾去魂的轩表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回来了,怎么就有时间回江家呢? 明明都走了,干嘛还要回来?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她不由暗暗握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痛。 “飞儿啊,来,过来,见过表嫂!”莫青轩自然没有错过江飞儿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僵硬,他笑着站了起来,对江飞儿打招呼。 “表嫂?”江飞儿再一怔。 莫青轩却已经将目光投向那真皮沙发正中哄着小人儿吃点心的江老爷子,“外公,我和贤贤今天已经办过手续了。” “呃……”老人也怔了怔,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点点头,不咸不淡的道,“也好,有了束缚,今后再也不能肆意妄为,想怎么就怎么了。” 晋贤贤禁不住咬了咬唇,她当然听得出老人是在点说自己,但看着他那么疼洛洛,再次沉默的低了头。 “表小姐,表小姐,你怎么了?”但就在这时,却只听一边的佣人一声低叫。 几人这才注意到,那站在一边的江飞儿不知何时已是脸色苍白,并且身体在打晃。 “我……没事,只是头疼!”江飞儿推开过来要扶她的佣人。 “用不用叫周医生过来?”莫青轩立刻问道,语气关切,但脸上却带着一抹明显的疏离。 “谢谢轩表哥关心,不用了……”江飞儿嘴上这样说着,但看向莫青轩的眼神却幽怨而哀怜,“老毛病了。”特别是说道最后这句时,已是泪眼朦胧。 听见她这句,莫青轩垂头不语,但手却微微一动,握住了一边晋贤贤的手。 看见他这个动作,江飞儿脸上的神情更加凄然了。 晋贤贤看了这个模样的江飞儿,在心里冷笑之余,“小白花”三个字禁不住就脑海里蹦出来,哎,真会装。 “头疼……头疼就回房间吧!”这时那江老爷子忽然看了一眼江飞儿,淡淡的道。 老人的话,让江飞儿一张脸更加失色了,她和老人那双镜片后闪着犀利精光的眸子对视了片刻,终于低头道,“是,爷爷!”然后转身慢慢的上楼去。 只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那双总是泛着盈盈水光的美目中闪过一抹怨毒嫉恨的光芒……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又让江老爷子高兴了一把,因为江宅里又来了一个人,那就是易清远。 粉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裤,头发齐齐的梳向后,一双桃花眼里更是波光潋滟,很是风流俊美。 晋贤贤觉得自己今天还真是饱了眼福,竟见俊男美女了。 正看着想着,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臀部一痛,扭过头,晋贤贤禁不住羞恼的红了脸,对着那身边的莫青轩低斥,“你有毛病了是不是?干嘛掐我这儿?” “坐下吧,光看着吃不饱的。”莫青轩却忽然俯近了她,在她耳边道。 窃窃私语的两人立刻引来一桌人的侧目,晋贤贤的一张脸更红了。 “大哥,大嫂,这里又是老人又是儿童的,你们两个还是注意点吧!”易清远立刻语气酸酸的调侃两人。 “清远,羡慕了是吧?那就加油吧。”莫青轩却依然笑的从容自若。 “是啊,清远,你是该加把劲了,你和青轩可是只差一年零七个月。”这时那拉了小洛洛走到餐桌正中央位置的江老爷子也道。 易清远一听江老爷子也介入了这个话题,立刻就闭口不言了,莫青轩立刻又笑了。 晋贤贤不由暗暗摇头,这只狐狸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我很好奇呀……”冷不防易清远又开口来了一句,“你和大嫂到底是怎么相识的?” 莫青轩脸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凝。 “吃饭吧!”这时江老爷子却开口道。 江飞儿是在众人吃了半顿饭之时和江雪兰一起下来的,听说她头疼,江雪兰就去叫她。 下来之后,神色虽然很忧郁,但是却平静了许多,之后一直默默吃饭,再也没表演那些让人恶心的苦情戏码。 晋贤贤觉得应该是江雪兰劝她了,只不过她却并不相信这江飞儿会善罢甘休,因为她是个执念很深的女人。 要想让自己的婚姻牢固,她自然还会继续提防她! 吃完饭后,江老爷子并没去书房,而是坐在客厅里和家里的两大一小两个男丁说话。 小洛洛稚言稚语,老人慈爱有加,莫青轩温和幽默,再加上易清远的插科打诨,客厅里竟然一片活泼和谐。 晋贤贤便也坐在一边听,但她听了一会儿就后悔了,因为那江老爷子突然就发制人,对她道,“外甥媳妇,今天你们一家三口就留下来别回去了好不好?” “呃……”她一怔,看向莫青轩。 “我知道只要你点头,我这外甥是没话说的。”老人又道。 “呃,这个……”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晋贤贤笑的有点勉强,努力的措辞要推脱。 “哎……”老人就又叹息一声,“年纪大了,越来越希望儿女们在身边了,可惜我的这三个女儿却全无法指望,青轩的妈妈那个样子,清远的妈妈又……而雪兰又抱定什么独身主义,我的心啊,被这几个孩子伤的细碎呀。” 老人的一席话说完,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并不懂他的话里深意的小洛洛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的悲悯。 “好吧,那今天……今天我们就留下吧。”除了应承之外,还能说什么呢?晋贤贤不由暗暗地嗟叹。 其实这江老爷子还真的是挺不幸的,三个女儿都不幸福,只是不知道是命运作弄,还是性格悲剧? 听她说要留下,老人立刻高兴起来,让一个唤作齐姐的佣人领她去楼上,帮她一家三口安排房间。 “少奶奶,你看这间怎么样?面朝大海。”齐姐带着她上了三楼,然后献宝似的指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道。 “嗯,很不错……”晋贤贤笑笑,目光在明亮的走廊里一溜,然后道,“齐姐,不知道以前青轩住哪间?” “大少爷啊,以前住二楼朝海的那间。” “哦,那齐姐,就这间了,你帮我们安排吧,我随便看看。”晋贤贤听了,立刻道。 “嗯,好!”齐姐立刻应了,然后打开房间去收拾了。 晋贤贤则慢慢的踱着步子四处看着,工夫不大,就走到了楼梯处,然后她又下楼,在二楼的走廊漫步着,直到了尽头,然后推开那白色的雕花门。 按亮灯,她细细的打量这个房间,房间布置的简约而雅致,墙壁一面是布面地图,另一面则是落地窗,窗外面是夜色中的海面。 晋贤贤在落地窗处站了片刻,然后转到房间唯一的角柜前,扫过那上面几本有关财经方面的书,动手翻着,忽然一张照片悠然落下。 她俯身,捡起,目光落在上面笑容清淡的女孩脸上,女孩很美,五官深刻,眉眼如画,红唇轻轻抿出一个上翘的弧度,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头上还戴一顶白色的棒球帽,很有几分飒爽的英姿。 她想,这个女孩一定是骄傲冷艳的性子。 照片略略发黄,看得出来已经有些时代了,她将照片翻过来,并未见上面有只言片语,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知道这上面的女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穆蓉。 只是没想到以前莫青轩喜欢的是这种个性的女孩……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刻将照片放好,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将灯关掉,将门关好,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记得在一开始莫青轩就对她说过,他是一个有过去的男人,这个她倒是并不太计较,她没缘参与的,也不会自扰,她只希望他的现在和以后属于她。 男人,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又回到三楼的房间,洗澡,又换上齐姐给她准备的睡衣,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莫青轩抱了小洛洛上楼来。 小人儿并没睡,虽然已经困得不住的点头,可是却还是一个劲的问父亲,“爸爸,姥姥呢?” “姥姥在老家呢,虽然没有姥姥,可是还有爸爸呢。”莫青轩赶紧道。 小人儿愣了愣,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看了半响,忽然就小嘴一扁,哭了,“姥姥,我要姥姥……” “宝贝儿,听话,都要读书了,还这样黏人,不乖呀。”晋贤贤听了,想起小人儿从出身之后就从没和母亲分开的事,不由鼻头泛酸,赶紧抱过了小人儿。 看见母亲,小人儿才露出安定的神情,反手抱了母亲的脖子。 晋贤贤便抱了小人儿去浴室洗澡,但洗着洗着小人儿就睡着了,晋贤贤就将他抱了出来,放到床上。 给他盖好后,便拿过手机,拨母亲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晋贤贤和母亲聊了很久才挂断了。 听得出,母亲很想他们母子,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她放心了,但是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掉了几滴眼泪。 “怎么了?”这时已经洗过澡换好睡衣的莫青轩走了进来,看见她哭,立刻上前问她。 “没事,想我妈了。”她擦干眼泪,很诚实的道。 “哦……”莫青轩一听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调笑,“还没长大,断乳了没有?” “你……”她的一腔思念之情,顿时都被他搅得无影无踪,斥骂,“你真不要脸。” “呵呵,小猫,要不要……来点更不要脸的?”他笑的柔和无害,但语气却轻佻又色情。 “你滚吧……”她立刻抱了儿子。 “小猫,今晚我们可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了,你要履行为人妻的责任。”说完,莫青轩长腿一跨,就已经利索的迈到床的这一面来…… …… ------ 一百 你说,你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百 你说,你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那个穆欣,美艳又高傲,还是一家超市的女老板,很有女强人的范呢。舒殩齄玕”晋贤贤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莫青轩的神色。 在她意料之内,男人的脸色瞬间一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她赶紧问道。 “没有……”莫青轩又笑了。 车子很快就在西郊的一条大超市前停下,晋贤贤下了车就要往里走,不成想莫青轩却也跟了下来。 “干嘛,我们还卖一个搭一个吗,那多不值。”晋贤贤转身站定了看她。 “搭一个怎么了?为了老婆我甘愿做这个搭头。”莫青轩却自哂一笑。 晋贤贤在心里扯扯唇,倒也并未在说什么,而是接着往里走。 莫青轩则上前来,揽了她的臂膀,然后和她一起进了那超市。 “我是来量尺寸的,我找穆小姐。”一进那超市,晋贤贤便对前台的那名小服务员道。 “请您稍等!”小服务员说完,转身走了。 工夫不大,那一身白色精致洋装的穆欣便姗姗走过来,看见晋贤贤正要和她打招呼,却在看见她身边的莫青轩以后,脸色瞬间怔住。 “穆小姐,这是我老公莫青轩。”晋贤贤为两人做介绍,“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超市的女老板穆欣穆小姐。” 莫青轩没说话,穆欣却已经笑着伸出手来,“好久不见,莫大哥!” “你们认识?”晋贤贤惊讶。 莫青轩并不理会穆欣伸出的那只手,只看向晋贤贤,点点头。 将那只空空的伸了半天的手收回,穆欣勾唇笑笑,却并不觉得丝毫尴尬,将两人望里让,“莫大哥,晋小姐,请吧!” 两人跟着她进来,来到超市最边角的一个用透明玻璃围起来的、写着“咖啡屋”三个大字的独立所在。 “时间还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请二位喝杯咖啡怎么样?”穆欣又微笑着对二人道。 “好啊……”看着那个精致的所在,晋贤贤禁不住目露渴望,但是应完之后却又立马看向莫青轩,小声道,“青轩,我们耽搁一会儿好不好?” 莫青轩闻言立刻看向她,她则垂了眸,低声,“我渴了。” 看着她低眉垂眸的模样,莫青轩笑了,“好吧!”然后揽了她的臂膀往里走。 穆欣看着两人的互动,俏丽的眉禁不住微微蹙了蹙,随后也立刻跟上。 “哇,这里好美好清凉……”进了那玻璃咖啡屋,晋贤贤立刻赞叹,感受到里面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又禁不住捂了嘴,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于她的这个动作,穆欣立刻鄙夷的撇撇嘴,莫青轩则是莫测的一笑。 坐下来后,莫青轩点了一杯冰咖啡,晋贤贤要了一杯咖啡冰激凌。 莫青轩的咖啡是穆欣亲自端来的,放下后,穆欣就对莫青轩一笑,“一勺糖、一勺奶油、两勺碎冰、少量豆蔻,看看合不合口味。” 莫青轩闻言微微一怔,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然后点点头。 “这些红豆蜜吃多了真甜的发腻,不喜欢,青轩,你帮我吃掉好不好?”这时,晋贤贤却把面前的冰激凌往莫青轩面前一推。 莫青轩怔了怔,看向她。 晋贤贤看他不动手,一副并不想吃的模样,目光闪了闪,拿起手中的勺子就将冰激凌上面的那些蜜豆挖起来,不管不顾的放进他的咖啡里,还笑道,“尝尝这回口味怎么样?” 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杯子,还有那溅到雪白衣袖上的几滴咖啡渍,莫青轩不由拧了拧眉头。 “对不起呀,我……我不是故意的。”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晋贤贤赶紧道歉,然后拿起刚刚抹过手的湿巾就要去给莫青轩擦衣袖。 莫青轩赶紧躲过,“这个更脏!” “拿毛巾来!”穆欣看了一眼那满脸无措的晋贤贤,立刻吩咐一边的侍应生。 毛巾拿过来了,晋贤贤夺过拿毛巾,快速的就给莫青轩擦拭,因为用力过猛,好好的半只袖子,瞬间被她擦花。 看着她,一边的穆欣禁不住又是一阵轻蔑的冷笑。 这样一个女人,真看不出半点魅力,莫青轩一定没有爱上她,也许真的就如那江飞儿所说,因为孩子吧。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莫青轩终于忍受不了晋贤贤蹂躏他的衣服,将她的手推开,晋贤贤还不悦的噘起了嘴。 穆欣吩咐侍者将那咖啡撤掉,准备再去给莫青轩拿杯新的,但是晋贤贤这时候却说晚了,要马上去量尺寸,所以莫青轩最终也没喝成咖啡。 穆欣禁不住向莫青轩投去同情的一瞥。 几人去了后面楼上穆欣的家,很高档漂亮的三室两厅的房子,来到穆欣那布置的唯美雅致的卧室里,晋贤贤量尺寸,但却总是喊莫青轩,把这个给我拿过来把那个给我拿过来,将莫青轩指使的脸色发沉。 后来量好后,晋贤贤就去了洗手间,卧室里只剩下穆欣和莫青轩两个人的时候,穆欣看了莫青轩开口了,“莫大哥,你真的爱这个女人嘛?” “你什么意思?”莫青轩转眸看她。 “没什么意思……”穆欣笑了,“我只是说……只是说她一点也不可爱,比起姐姐差多了。” 一听她口里的“姐姐”两个字,莫青轩瞬间变了脸色,眉眼沉敛,“穆欣,你还在琢磨什么?我告诉你,我和穆蓉已经已经恩断义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不能动的心思,不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俊眸中却一片冷冽。 “莫大哥……”穆欣被他脸上的厉色震住了,美丽的脸上的那片冷艳高傲都化成了一片哀怜,还想说什么,但是莫青轩却已经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出了卧室的门。 只不过下一瞬他就愣住了,因为晋贤贤就站在卧室门口,脸色不定。 “贤贤……”他叫她一声。 晋贤贤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穆欣,笑笑,“青轩,量好了,我们回去吧。” “哦……”莫青轩脸上不由一松,点点头,上前,揽了她向门口走。 后面的穆欣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脸上不由浮起一抹阴沉不甘。 几人又回到了超市,坐在卖场后面的办公室里,晋贤贤又和穆欣就几个具体的细节问题讨论,这时莫青轩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出去了。 穆欣隔着门玻璃看着莫青轩的背影出了超市的门,立刻将手中晋贤贤给她的那图纸一推,冷笑着道,“晋小姐,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莫大哥。” 晋贤贤脸上的神色不由一凝,“穆小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莫大哥。”穆欣脸上依然是那种轻蔑又傲气的笑。 “配不上?那谁又配得上,你吗?”晋贤贤一边针锋相对的回应她,一边将手抄尽口袋里,快速的按动了一号键,那是莫青轩的号码。 听见她脱口而出的这般犀利语言,穆欣不由惊讶的一愣,但是很快就高傲的笑了,“你不会是真的没听过我姐姐穆蓉和莫大哥的是吧,他们是彼此的初恋,都是那么优秀,无疑,他们是相配的。” “那又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我只在乎现在。” “啧啧……”穆欣又摇摇头,笑,“过去的事了,你是不敢面对吧,你敢说莫大哥已经全将我姐姐放下了吗?如果他真的放下了我姐姐为什么又这么怕别人提起她呢?难道你没有发现他身边没有任何人随便提起我姐姐吗?我姐姐是他的禁忌,这只能证明一点,他……还是没有忘掉我姐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承受这些,可是听到这些话,晋贤贤还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瞬间浸满苦涩,这似乎真的是一个事实,是一个刻意被她遗忘的事实。 虽然如此,可是此刻面对着那笑的得意的女人,她的一张清丽脸庞上却还是那一副自若的神色,因为她要探明另外一件事。 “穆小姐,没有忘掉又代表什么?我和他已经办了手续,还有了一个快五岁的儿子,他对我们母子很好,我相信那些旧情终究会随着时间被慢慢冲淡的,他终有一天会将一切放下。”她平静带笑的道,神情间满是笃定。 她的这番话和这番表情刺激到了对面的穆欣,对面的穆欣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阴沉的道,“五岁大的儿子?呵呵……穆小姐,有儿子的不知你一个人,我姐姐和莫大哥也有儿子,我想那个儿子你也见过,那就是莫默……” “住口——” 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她一回头,然后就看见了莫青轩那张神色冷沉的脸。 “呃……”穆欣怔住了,脸色一抹神色未明,晋贤贤觉得应该是尴尬。 “穆欣,你在胡说什么?你当年应该听说过默默是从那战乱中捡回来的孩子,和谁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却还在这里胡说,你难道忘了我刚才的警告了吗?”莫青轩走了过来,俊眸眯起,一张脸上的神情是晋贤贤从来没有见过的骇人神色,她只觉得身边的空气瞬间稀薄。 她赶紧低下头,莫青轩一伸手,就将她的手握住,却不看她,只逼视着那一脸慌张之色的穆欣。 “莫大哥,我……我……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我一直以为……以为莫默是你和姐姐的亲身儿子……”穆欣赶紧道,一双美目躲闪着。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最好离开这里!”但是莫青轩却并不理她的话,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就拉着晋贤贤向外走。 “莫大哥……”穆欣在两人身后带着哭腔大喊。 两人很快就出了那超市的门,莫青轩一张脸还是一片冷凝,晋贤贤也不说话,只是被动的被他拉着走。 来到车子边,莫青轩快速的拨下一个号码。 “小志,不许再让穆欣见莫默……就这样,没别的事!”简短地说了几句后,莫青轩就将电话挂断,但一扭头,却发现晋贤贤已经不见了。 他赶紧四处张望,却也不见他的身影,立刻急了,快速的拨她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他立刻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回商场的路上!”对面的晋贤贤答道。 一听这个,莫青轩一双长眉不由瞬间蹙紧,“你怎么不等我?” “我……我以为你有时间要处理,而档口处又忙,所以才提前走的。”对面的晋贤贤赶紧解释,愣了愣又道,“我挂了,有人打电话!” 说完之后,对面的手机里已经响起了一片忙音,莫青轩的一双俊眸不由再次眯起来。 赶回中环,已是五点来钟,他本来是想去三楼看看晋贤贤的,但是孙助理的电话却又打了过来,说是有客户在等着。 他只好先上了楼,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将那个客户打发走,又审批了两份文件,看了看腕上的表,他便准备下班。 将手头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他立刻就下了楼,乘坐电梯直下三楼,但是到了之后,却并没有见到晋贤贤的身影,一问才知道晋贤贤说要带儿子请假提前先走了。 莫青轩闻言,一张俊逸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有礼的笑,但是那握着车钥匙的手却不由瞬间收紧。 这小猫还真是不消停,又玩什么? 匆匆的赶到家,才知道晋贤贤并没回家,而是去了海边的老宅,他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进门,张叔就迎了上来,一脸肃然的对他道。 “呃……”他怔了怔,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那在书桌边摆着茶具,自斟自饮的江老爷子。 “外公……”他上前一步,坐下来,拿过桌上的紫金茶壶为老人将空了的茶杯满上。 老人的目光从杯中溢满清香的茶水落到他的脸上,沉默了片刻才道,“青轩,虽然从你十四岁外公才知道有你,你一直以来都和外公疏离,但是外公却依然将你当成骄傲,你不仅有头脑有能力,还精明、坚韧、谦卑、沉稳,这些都是成为一个优秀首席执行官的必备条件……” 听到这里,莫青轩却已经将身体往沙发上一倚,然后轻笑着打断了老人,“外公,我还要去看洛洛呢。”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老人的脸黑了黑,冷哼一声,“你还知道看洛洛,从孩子出生到今天如嫩芽般的讨人喜欢,你尽过几天父亲的责任,倒是那个没血缘关系的默默整天带在身边,你对得起他们母子两个吗?” “呃……”老人的话让莫青轩禁不住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老人又开口了,语重心长,“你这个媳妇我原本是不喜的,毕竟身份地位,不过……不过有了你母亲的教训,哎……我也不反对了,只希望你好好的安定下来,能过一份平静的日子,你呀,要记住,既然娶了人家,就要一心一意……” “外公……”听到这里,莫青轩禁不住再一次打断了老人,蹙眉,“这到底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老人又禁不住气愤,“刚才外甥媳妇来接洛洛,满脸的心事,我一问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外甥媳妇还一个劲的替你说话呢,只说你是不知情,不管你的事。” 看莫青轩脸色阴晴不定,老人以为他不高兴了,赶紧又道,“好了好了,外公知道你做事不是没轻没重之人,今天也是给你提个醒,好了,你去楼上接他们母子两个吧,晚上你们要是不回也行,我特意吩咐齐姐去买了龙虾。” “哦……”莫青轩轻应了一声,就上了楼,在昨天那个房间里然后看见了那正一起看动漫的母子两个。 “爸爸……”看见莫青轩,小人儿立刻奔了过来。 “宝贝儿!”莫青轩抱起他,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然后瞥向那正舒服的靠在床头上的晋贤贤。 “回来了,”看他看她,晋贤贤赶紧笑笑,“我去放水给你洗澡吧!” 莫青轩瞅着她,不说话,晋贤贤立刻转过脸去,望着窗户。 切,什么吗?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我说……”看着她那个娇蛮的模样,莫青轩又笑了,“我们今天还住这里?” “太外公希望我们住这里。”晋贤贤没开口,小洛洛答道。 “可是爸爸希望我们回自己的家去。”莫青轩对小人儿耐心的道。 “这个……”小人儿看向母亲。 “我们总不在家,没人喂贝贝,贝贝会饿坏的。”莫青轩又道。 “哦!”小人儿一听,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对母亲道,“妈妈,我们回去吧,不然贝贝会想我们的。” 晋贤贤闻言立刻向莫青轩瞪了一眼,但却还是去收拾东西了,收拾好后,一家三口下楼。 到了楼下,江老爷子自然是一阵挽留,抱着小人儿不愿放下,最后又让齐姐将烹饪好的龙虾给几人带回去,并且和小人儿约定好明天还过来陪他才放几人通行了。 看着老人那殷勤不舍的模样,晋贤贤不由得的对老人多了几分好感和感情,也只不过是一个孤单寂寞的老人罢了。 出了江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小国驾车,一家人坐在后座上,一路驰行,很快就到了家。 刘姐已经做好了晚饭等几人了,几人洗过手之后就开饭,晋贤贤留了刘姐和小国在家里吃饭,再加上一个日渐活泼的小人儿,饭桌上倒也有说有笑。 吃晚饭之后,晋贤贤又挽留两人吃水果,两人看了一眼莫青轩,最终也没敢留下来,走了。 送走两人后,晋贤贤又给小洛洛洗澡,一边洗一边给小人儿讲笑话故事,将小人儿逗得哈哈大笑,兴奋异常,比以往晚睡了一个小时。 晚睡是晚睡了,但最后还是睡了,将小人儿放到自己床上,为他盖好被子之后,晋贤贤悄悄的打开房门,向那还亮着灯的书房瞥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就又将门锁好,钻进了浴室。 将浴缸放满了水,好好地泡了个澡,想起今天,晋贤贤不由笑的一脸狡黠。 今天大获全胜说不上,但她也应该算是小胜了一把吧,只是希望那只被她戏弄了的狐狸能够不计较才好。 不过这家伙怎么会不计较呢?那家伙可是典型的外表宽和,内在恶劣…… 就在她正想着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实证明了她所料想的一点也不错——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热气缭绕中,穿着银色丝质睡衣的男子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带着一脸好整以暇的笑意看着她。 “你干什么?出去!”晋贤贤在短暂的惊异过后,立刻抓过浴巾挡住水中的身体。 “小猫,”男子却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进了两步,轻笑,“别遮了,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的出你的模样。” “下流——” 晋贤贤一听他这话,立刻一阵羞恼,猝不及防的一挥手,一块水淋淋的毛巾就向他砸了过去。 莫青轩赶紧一闪身,饶是他手疾眼快,可是还是被毛巾杂种了前胸,顿时淋淋漓漓的弄了一身水。 “呵……小猫,这么不温柔,你说,你该受什么惩罚?”莫青轩却不怒反笑,步步逼近。 “我告诉你,你不许再过来了……”晋贤贤赶紧缩进浴缸的一角。 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这只狐狸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欺负她。 “如果我偏要过来了?”莫青轩的目光落在那如芙蓉浸水般的雪白躯体上,眸色不由一阵暗沉,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邪气。 “你……你这个混蛋……”晋贤贤又惊又恼,一边骂着,一边赶紧的从浴缸里爬出来,拿浴巾将身体一遮,就想跑。 “啊——” “扑通——” 但谁知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摔了个仰面朝天。 “小猫,你怎么了?没事吧?”莫青轩吓坏了,赶紧快步奔过去扶她。 “轰——” 芬香绵软的玉体入手,他只觉得自己的*瞬间烧了起来,所有的不快不慢也全部烟消云散了,只想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 …… 一百一 博美人一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百一 博美人一笑 “你想干什么?你这只混蛋、流氓、狐狸……你滚开,你敢欺负我……我今天跟你、跟你没完……” 男人俊眸中的火热幽暗自然落在了晋贤贤的眼中,晋贤贤是又气又恼,再加上身上因为摔倒而造成的痛楚,一时只觉得委屈之极,不由自主的就哭闹起来,又推又打。舒殩齄玕 “小猫,你干什么……”莫青轩立刻抓住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我只是要扶你起来。” “你有这么好心,走开……”晋贤贤用脚蹬他,身上的浴巾散开了,白嫩的小脚落在他的衣服上一个个的湿印子。 莫青轩不由得蹙眉,长腿一跪,就将她那双雪白的大腿制住,再也动弹不了一分。 手不能动了,脚也不能动了,晋贤贤禁不住一个气急,脸一扬,对着男人的小腹就咬了上去。 “你这小猫,真是不乖……”莫青轩有点哭笑不得,赶紧将身子往后一仰,脱开那副小尖牙齿,但低头的瞬间,忽然那*横斜处一角让他血脉贲张的风景就那么撞入他的眼,他只觉得那刚刚熄下去的火焰再次被点燃。 偏偏身下的小女人又再次不屈不挠的追了过来,他没有再忍耐,大手将她身上的浴巾一扯,然后就倾身敷了过来。 意识到危险的晋贤贤大急,愤怒的叫道,“莫青轩,你敢……你去找你的穆蓉,你少碰我……” 这一句话,比刹车片还灵,莫青轩瞬间身子一怔,僵了脸色,看向身下的女人。 晋贤贤也被自己石破天惊的一句惊住了,抬眸,和男人那双阴晴不定眸子对视着。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只余花洒淋下的水花飞溅声。 良久,男人终于站起来身来,整了整衣服,然后无声的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晋贤贤看着男人的身影,泪水再也不可抑制的滑下,以前她曾经想过不在乎男人的过去,只抓住今天和现在就好,可现在才发现……才发现她做不到。 没爱上的时候,说什么都可以潇洒,可是一旦爱上了……才知道没法潇洒…… 水花淋在她的身上脸上,温热的水竟然也是一片湿凉,而她刚才摔倒的地方更是一阵阵的生疼。 她没有再坐下去,裹了裹身上的浴巾,就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关掉花洒,向外走。 冷暖自知,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此这般,不是吗?她禁不住凄然一笑。 但刚到门口,浴室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莫青轩拿着一块大毛巾站在门口,当看见她那狼狈的模样的时候,俊眸中不由快速的闪过一抹心疼,然后将那块干燥的毛巾往她身上一裹,就要抱她出去。 “放开我!”她推开男人的手,并没像以前那样恼叫怒骂,而是沉声一句。 男人一怔,放开了她。 她就又跛着脚继续向外走,纤长的身子单薄,步履蹒跚沉重。 在身后看着,男人最终忍不下去了,快走两步,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大床上,然后细细的给她擦拭那头发和脸上的水。 她不愿男人看见自己通红的眼圈,闭上眼。 男人不说话,当将毛巾擦到她眼下那疑似眼泪的东西时,禁不住手下一停,眸光一阵紧缩。 “等到有合适机会我会将我和穆蓉的事讲给你听。”男人沉默了一下,道。 床上的晋贤贤却似没听到般,只是侧过身抱住一边的儿子,然后将脸埋进枕头。 莫青轩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然后将被子为他们母子两个盖好,又静静地凝视了两人一阵,转身出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一瞬,床上的晋贤贤就睁开了眼,合适的机会吗?呵……美丽的唇角讥讽的一勾,笑了…… 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就开始了微妙的冷战,说微妙因为这冷战是晋贤贤一个人发起来的,也只有晋贤贤一个人参与,莫青轩是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每天面对着晋贤贤那张绷得死紧的小脸,他却好脾气的依然笑得一脸温和。 “妈妈,你干嘛总是不理爸爸?”聪慧的小人儿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开始为父亲抱打不平。 “呃……这个,不是……”晋贤贤听了十分招架,呐呐了半天才道,“我……我和你爸爸在打赌,我说好……说好不理他,要是……要是理他的话,我就输了,呵呵……” 说完之后,她都为自己汗颜,自己真是境界越来越高呀,谎话竟然说的和真的一样,而且还是骗自己的儿子。 她正纠结的时候,就见小人儿把电视遥控往沙发上一丢,站起来,向着门口奔去,“爸爸……” 她回头,然后就看见那提着一个公事包刚刚进门的莫青轩,正站在玄关处换鞋,低着头,好看的薄唇边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个死男人走路怎么就没声音呢,她的脸不由得慢慢泛红,站起来就向厨房走,进厨房的那一瞬,她清晰的听见身后父子两个的对话声—— “……爸爸,我当然要听,当然要听……这个匹诺曹的故事一定好听。” “好啊,那宝贝儿,你听好了……一个老头没有孩子,他便用木头雕刻出了一个木偶小人,然后给他起名叫匹诺曹,这个匹诺曹不能说谎,一说谎的话就会长长鼻子……” 死男人,她不由紧紧握拳,你说了那么多谎都不是匹诺曹,我说一句就是匹诺曹了,真是混蛋。 “少奶奶……”这时在厨房里忙碌的刘姐看见她进来,立刻请示她,“这个牛柳是不是还要两份,一份放辣,一份不放?” “呃……”听了这话,她立刻微微一怔,然后目光一闪,“当然……不过,刘姐,我来吧,今天周五,你读高中的儿子应该放假了吧,你还是以前回去看看他吧。” “这个……”刘姐不好意思,“没事,家里有他奶奶呢。” “你还是先走吧,这里……我能应付。”她却坚持。 看她如此,那刘姐自然恭敬不如从命,道过谢之后先走了,然后那厨房就变成了她的天下…… “洛洛,这是你的,儿童套餐!” “妈妈,我又没生病,为什么又让我吃套餐?” “快吃,别废话,这是预防你生病的好不好?” 晋贤贤向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赶紧呵斥儿子,然后将专门弄好的一份晚餐放在儿子面前。 小人儿噘着嘴,一边拿着勺子往嘴里送着饭,一边眼巴巴的瞧着那一桌子丰盛的菜。 前两天他有些肠胃不好,母亲怕他乱吃东西会加重病情,所以每顿都会给他单弄一份,只不过这两天……这两天他的肠胃病已经好了,他也已经跟着大人一起吃过了几餐,搞不清母亲今天晚上为什么又给他弄了这么一份。 正当小人儿无限怨念中,莫青轩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儿子那副模样,自然爱莫能助,趁着晋贤贤背过身去盛汤的瞬间,对着儿子无奈的摊摊手,一笑。 晋贤贤递了一碗饭给他,看着那穿着白色围裙的小女人,他赶紧的接了过来,满脸受宠若惊的神情,然后在儿子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优雅的咀嚼。 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僵住,动作和脸上那总是笑若春山的表情一起,彻底……僵住…… 偏偏那目光不错须臾的儿子还好奇地问他,“爸爸,不好吃吗?” “好、当然……好吃……好吃得很……”莫青轩努力的将嘴里的菜咽下,然后语气艰涩的回答儿子。 只是话说完之后,立刻快速的站起身来,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子凉开水,仰头灌下。 “呃……”小人儿看着父亲,瞪大了眼。 对面的晋贤贤却微笑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慢慢地享受,又香又辣的味道……嗯,真的不错。 只可惜,有个人……有个大男人却无福消受,在他的食谱里从来没有辣菜这一说,往往烧菜时,要预备两种口味。 不过今天呢,她这些菜里都加了足够的辅料,那就是辣,这是她给小人儿准备套餐的原因,她想虽然只是刚才一口,但是这个死男人,一定……呵呵,享受到了…… “爸爸,你不吃了吗?”小人儿看着那灌下了一大杯子水后,还微微喘息的父亲问道。 “当然要吃!”莫青轩转过身来,已恢复了一脸平静的笑。 接下来,男人的表现再次让晋贤贤大跌眼镜,他再次坐到桌子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好像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辣味的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直到整顿饭吃完之后,晋贤贤还未从震惊中醒过来,莫青轩去收拾碗筷,她和小人儿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是一双眼睛却总是止不住的向厨房的方向溜。 “咚——” 忽然厨房里传来一声重响,她立刻“豁”的一声站了起来,直奔向厨房,连小人儿在她身后呼唤都没听见。 推开厨房的门,眼睛立刻扫向地面,倒在地上的却并不是什么高大的男人,而是拖把。 她立刻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担心我?”那洗碗完毕,正在洗手的男人转过头来看她,唇角含笑。 晋贤贤愤愤的瞪他一眼,轻啐一口,转身就走。 收拾好一切后,晋贤贤依然陪着小人儿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跟着小人儿打着哈哈,说些剧情;一边翻着白天从新华书店里买来的几本家纺书,而莫青轩则又去了书房工作。 小人儿看了一会电视就双眼打架,晋贤贤只好去给他洗澡,安排他先睡觉。 小人儿睡了以后,她先去阁楼里将白天收的一些活计整理了整理,将那些布料锁锁边,然后也去洗漱收拾了一番,然后躺在小人儿身边。 自从那天以后,为了预防那只色狐狸半夜玩偷袭,她一直都未让小人儿去睡儿童房,而是将他带在身边。 那死男人可能也自知理亏,未加干涉,这两晚也一直都很安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还是觉得气闷窝火,既然穆蓉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那他对穆蓉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呢?是爱吗?他既然还爱着慕容,那对她这算什么呢?当初在赵家村又何必费心苦心的将她追回来? 别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她现在想说男人心才是海底针,总是让她看不清楚,哎…… 想着想着,意识就渐渐朦胧起来,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但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声音,似乎是……呕吐声,在安静的夜中格外的清晰。 她立刻蹙眉起身,披衣下床,循着声源而去,然后推开大浴室的门,就看见那正蹲身抱着马桶狂吐的莫青轩。 呃……她不由瞬间一怔。 这时男人却已经抬起头来,俊逸的脸上少见的苍白,唇角边还沾着些秽物,很是狼狈。 但看见她,男人竟然笑了,“吵醒你了,对不起呀!”然后站起身来,将马桶冲净,又去盥洗池边洗手洗脸。 将自己弄干净之后,男人又转向她,“回去睡吧,我没事,放心!” 晋贤贤没有脾气再唾骂他一句,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毅然转身回了卧室。 看着她的背影,莫青轩俊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但是稍后却又平静了,无声苦笑一记,转身回了书房。 但刚刚坐下,就只觉得胃中一阵绞痛,随后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他来不及去浴室了,只好俯身在电脑桌边的垃圾桶上…… 吐过一阵子之后,终于觉得好点了,然后就坐到椅子上,拉开桌子的抽屉,拿出那个白色的药瓶,打开,却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不由得又无声苦笑,胃病已经好久不发了,药早已经已经吃完了,他忘了买。 那个小女人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不吃辣不是因为吃不了,而是因为不敢吃,其实他不仅不吃辣,太重口的东西都不吃,过甜的、过咸的、过黏的,因为他有很严重胃病,那是当年他接受野战体能耐力训练时落下的病根。 虽然他们只是属于雇佣兵行列,但是卡洛对他们的训练安排完全效仿正式的特种兵,甚至有些项目比特种兵还要残酷的多。 那年他只有十二岁,在荒山野岭中穿行,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有时一天也喝不上一口水,那时说自己茹毛饮血一点也不夸张,但是他都坚持下来了,成为了在那六个月的翻山越岭中唯一一个从未发过求救弹的人。 但没想到透支生命和毅力的结果,却是毁掉了他的胃,回到营地以后,有些事物他再也吃不了,像以前最爱的奶油蛋糕、腊肠、糯米团子这些东西。 他今天之所以明知道吃下这些东西会有现在这一刻的后果,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想让她高兴,想挑战一下博她一笑。 从来没想到过他莫青轩却也有这么傻的今天,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有一阵苦笑,但稍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胃口处又如被人捏住般的痛。 他痛得脸庞一阵扭曲,一手捂胃,一手去拿了书桌上的笔筒,将那笔筒一端顶在桌子上,一端顶住胃,这才觉得缓解了,但是额头上的冷汗却禁不住频频落下。 真是难熬呀,不知什么时候才天亮,他痛苦地低哼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那暗沉无边际的夜色。 有一阵疼痛袭来,他只好又将那笔筒顶紧,但是没成想手上无力,那笔筒未拿紧,“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金属质地的并没摔坏,却在地上快速的滚动起来,一直滚到门口,滚到了一双穿着粉色拖鞋的白嫩小脚边。 他一怔,一双柔白的小手快速的拾起那笔筒,一双满含着担忧和焦虑的泪光的明眸看向他。 “小猫……” 他轻唤她一声,想笑,但却发现是在笑不出来,疼痛,忧伤……似乎心底还有一丝委屈,让他……想哭…… 这时晋贤贤却已经走了过来,将笔筒放在桌上,不说话,却俯身抱住他,然后将那双小手放在他的胃上轻轻地为他揉。 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胃腹处直袭心头,然后沿着喉头一直向上,瞬间他的鼻腔就已是一片酸涩。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闭着眼睛,一个慢慢的动作着,良久,莫青轩才握了那只小手,笑笑道,“好多了,不要揉了……”但话未说完,却又禁不住疼的一声抽气,俊脸扭曲。 晋贤贤斜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真的就停了动作,然后转身出去了,工夫不大,就拿了半袋子苏打饼干过来,放在他的面前。 莫青轩一怔,晋贤贤却已经拿过一块放在他的嘴边,“吃吧,这是偏方!” 呃……莫青轩质疑的目光落在那带着淡淡香味的饼干上,但却还是接了过来,然后慢慢地吃了起来。 看了他片刻,晋贤贤又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暖水袋,然后将那带着暖暖温度的热水袋放在他的胃部。 做完这些后,晋贤贤又将书房里那散发着异味的垃圾桶处理了一番,这才拍拍手对那一边吃着苏打饼干、一边用一双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男人道,“我去帮你煮点小米粥,那个最治胃病了。” “小猫……”莫青轩赶紧喊住她,“不要忙了,我不疼了……真的……” “又想吃苦头?逞能有意思吗?”晋贤贤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 莫青轩那张苍白的俊脸不由微微泛红,垂了眸子,轻笑一声道,“当然,能得到如此对待……就是吃再多的苦头,我也甘愿。” 听了他的话,晋贤贤不由一阵无语,瞪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莫青轩那苍白的脸上缓缓地绽开一抹笑,其实……真的有意思…… 好半天后,晋贤贤的小米粥才熬好,等她回来的时候,男人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她还是走过去准备摇醒他,但就在她走近的那一刻,男人却已经醒了,一张脸依然苍白,但一双眸子却又深有利。 在看清是她的那一刻,男人眸光立刻温柔下来,笑笑,“煮好了?” “嗯……” “那我去吃。” “我端来给你吧!”说完,晋贤贤快速的去了厨房,盛了粥端了过来。 那氤氲着淡淡香气和热气的粥入口,莫青轩只觉得那胃口竟然就真的好了起来,不疼了…… 第二天早上,莫青轩起得很早,经过昨夜一番折腾,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脸色也已经红润起来。 他本来想进厨房煮顿早饭,但隔着厨房的门一望,那里面已经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忙碌了。 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穿着白色围裙的身影美好美丽,而且带着一股醉心的暖,他的目光立刻移不开了,脑海中闪现出某个情景,明媚清亮的早晨,轻轻颤栗的雪白身体,蚀骨*的滋味…… 他的呼吸不由瞬间粗重起来,步子不由自主的就迈进了厨房,但这时候,晋贤贤却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冷淡的道,“桌子上有一碗药粥,去喝了吧!” 很显然,她并没发现他的异样,莫青轩只觉得挫败又幸运,惭愧自己竟然整天就想着这点事,感激她的善良和对自己的尽心尽力。 他深吸口气,压下身体的*,然后乖乖地去餐厅里喝那碗药粥。 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熬制的,竟然并无药味,别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很快喝完,然后转身就要去厨房向她说谢谢。 这是一个和她套近乎、乞求她谅解的好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呢? 但进厨房的瞬间,就看见那小女人将一只小手伸到背后抓痒痒,但是似乎一时够不到,皱着脸儿,满脸郁闷的神情,真的……好可爱。 他立刻走过去,笑,“我帮你吧!”大手很随意的就落在她要够的地方,慢慢的帮她抓着。 但只不过很快那抓痒痒的心思就变了,手下的柔软滑腻触感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清晰的入他的感官,他的一腔欲火再次被点燃。 “进去更痛快点……”一句暧昧的话说完,他的大手立刻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肆意滑动…… …… --- 一零二 喝个交杯酒吧——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二 喝个交杯酒吧——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晋贤贤豁然转头,对上男人那笑的迷离轻荡的脸,冷冷的瞪着。舒殩齄玕 男人笑了,脸上有一丝尴尬,但是眸光却依旧暗沉,声音也沙哑,“谢谢你,小猫!” 晋贤贤不理他的话,冷淡的一声,“把手拿开!” “不痒了吗?”莫青轩却又笑着问,手却依然在她背上留恋,舍不得拿开。 “你挠我才痒呢。”晋贤贤肩膀一动,将那只跃跃欲试的大手抖落,语气里也有几分负气。 “是吗,我也痒,不如我们一起治愈一下如何?”她的话却让莫青轩不怀好意的笑了,身体往前一贴,意图……明显。 “莫青轩……”晋贤贤恼了,一声低吼。 “火气真大!”莫青轩却笑容不变,长臂伸过,就要揽她的腰。 “你听到了没有?”却被她一个转身,那手中的勺子就抵了过来。 莫青轩看着她那凶悍的如露着爪子般的小猫模样,心神更是一荡,轻笑着,长臂一卷,她手中的勺子就落在地上,然后顺势一拉,她的身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敢……”晋贤贤却立刻立了眼,张口想骂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却不成想莫青轩却一俯头,吻住了她的唇,吮吸、辗转、啃噬。 晋贤贤想挣扎,但男人那带着强悍却醉人气息的吻瞬间席卷了她的感官,抽走了她的思维,她的身子慢慢的软了。 看她松动,莫青轩立刻脸上一喜,唇也移到她的脖子上,大手快速地扯开她的衣服,然后就去解自己的。 “洛洛……”冷不防那晋贤贤却忽然看着他身后叫道。 他一惊,立刻放开身下的女人,转身去,但一看之下才发现并无一丝人影,而这时那脱离了他的钳制的晋贤贤却快速地一扭身,就闪到了厨房门口,对他狡猾又讽刺的一笑,低骂一声,“精虫冲脑的色狐狸!”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当然没忘了说一声,“早饭你煮!”语毕就转身去了客厅,剩下莫青轩站在原地看着她娇俏的身影自哂一笑。 但稍后,他的目光又是侵略性的一闪,然后玩味的一笑,“呵……小猫,你等着!” 一家三口的早餐还没吃完,刘姐就来了,先喂了贝贝,然后就来带洛洛,洛洛和刘姐相处的不错,彼此都喜欢,这让晋贤贤觉得安心。 用完早餐后,晋贤贤和莫青轩便一起出了门,虽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倾心照顾,可是晋贤贤却还是对莫青轩爱理不理。 莫青轩和她说话,她便哼一声哈一声,而且那声音都不是走的正常渠道,都是从鼻孔出来的。 莫青轩也不恼,依然是有说有笑,独角戏唱的有滋有味。 死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构造,晋贤贤不由暗暗撇嘴。 车子很快就到了中环,晋贤贤下车的时候,莫青轩却又忽然叫住了她。 “干嘛?”她并不正眼看他,一双明眸斜睨着他,语气冷淡。 “晚上和我几个要好的兄弟吃顿饭好吗?”莫青轩俊眸深邃,笑的颇有几分郑重。 晋贤贤一怔,什么意思,这是要将自己带到他的世界里吗?愿意在自己的兄弟和心腹面前介绍他,这也是对她的一种承认吧。 “小猫,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莫青轩看他犹豫,以为她是不愿意,因为她本身对他的底细是有所了解的。 晋贤贤看了他半响,最终点了点头,莫青轩才再次笑了,然后潇洒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向停车场的方向快速驶去,那模样竟然很有几分率性张扬,就像那些讨好心仪女生的小男生一样,看的晋贤贤一阵心绪柔软。 这男人真是迷人啊,如罂粟,想戒也戒不掉,她不由得一阵暗叹。 来到档口处,于静已经到了,正在理账,看见她,立刻凑过来将那些收入支出拿给她看。 两人正看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先后到了,最后姗姗来迟的自然是闫娇娇。 看见二人统帐,她也凑了过来,只不过说的却是两回事,“那小肥妞不是说要走吗,我们是不是该再请个人?” “呃……”这倒还真是个事,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之后于静和闫娇娇趁着商场里还没什么顾客就开始琢磨着请个什么样的人,而晋贤贤则是开始拨赵娟的电话。 这两天因为和莫青轩闹腾的事,她有些没心情,还真的没去看过这小妮子,只让刘姐每天都煲汤送过去。 这小妮子本来就身子底子不错,又经过一番精心治疗,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刘姐说每天都想着要出院呢。 电话很快接通了,赵娟的声音传了过来,颇为喜悦,“贤姐……” 听得晋贤贤颇为惭愧,自己应该去看看这小妮子的。 “娟子,怎么样?”她赶紧问道。 “嗯,差不多了,我今天就准备出院了。” “干嘛?多养两天吧,养好身体是大事。” “不了,贤姐,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车票,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赵娟突然语气低沉起来。 “什么……明天就走,娟子……”听得晋贤贤一阵心头难过。 “贤姐,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迟早都要回去的不是吗?家里的老人每天都担心着呢。”赵娟又道。 晋贤贤没有再多说,愣了愣只是又道,“娟子,今天晚上我们聚一聚吧,在阑珊小筑会所,怎么样?” “好啊!” 挂断电话后好久,晋贤贤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想起这个丫头陪自己走过的这几年,心头的满是不舍。 “喂,晋贤贤,那小肥妞到底还做不做?”这时那闫娇娇突然抬头问她。 “你说呢?”突然被打断,又是被这总是出言不逊的闫娇娇,晋贤贤立刻没好气的道。 “我怎么知道?”闫娇娇立刻沉了脸。 “于静姐……”晋贤贤不再理她,转向于静,“我今天晚上约了娟子在阑珊小筑,想为她践行,咱们都一起过去吧。” “嗬,阑珊小筑……晋贤贤,你这个总裁夫人可是很少这么大手笔呀。”于静还没开口,闫娇娇就已经叫道。 “好不好,各位?”晋贤贤还是继续漠视她,问其他人。 “好啊,听说那里可是上流人去的地方,今天我们就去跟着贤贤见识见识,正好我也早想娟子这丫头了。”一个年长的被众人称作环姐的老裁缝工道。 “嗯……”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我看这样吧,”这时那一直默不作声的于静开口道,“今天晚上的费用就由我们档口来出吧,娟子这姑娘一直都挺实在肯干的,也算是我们对她的一点表示吧。” “切,还有这样一说。”听完,闫娇娇立刻反对。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们都同意……” 众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意见,纷纷点头。 “不同意的就不要去了。”晋贤贤笑着来了这个一句。 “你……”闫娇娇气结。 等安排好一切后,晋贤贤才想起莫青轩说晚上要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吃饭,于是就想打电话给他,但是想了想,电话到底没打,而是发了个简短的短信过去:晚上有事,改天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太阳西沉,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迎来了晚上。 “哇,没想到这情伤这么减肥,小肥妞,说说看,你瘦了多少斤?” 阑珊小筑那古雅的别具一格的包间了,闫娇娇一见赵娟立刻惊讶的叫了起来。 “娇娇,你干什么?”于静赶紧碰了碰她。 “我说的这是真话,这小肥妞不是一直都念叨着减肥吗。”闫娇娇丝毫不在乎赵娟那瞬间黯然羞赧的脸色,继续道。 “娟子,陪我去趟洗手间吧!”晋贤贤白了她一眼,转身就拉着赵娟向外走。 “贤姐,谢谢你……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站在洗手间的洗手台边,赵娟对晋贤贤满脸感激的道。 “说什么呢,娟子?我们是姐妹是朋友吗,哪里谈得上谢,再说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不少,按说我还该谢谢你呢。”晋贤贤却赶紧道。 确实,这些年风风雨雨,这个实在憨厚的姑娘一直都站在她身边,给了她不少温暖,也算是她艰难生活的一抹亮色吧。 想想也真是伤感,她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王佳丽,一个是这小妮子,都要离开她了,想到这些,她的情绪不由一阵低落。 “没事,贤姐,即使我们分开了,可是我们依然是好姐妹好朋友,我会永远支持你的。”看她脸色凝重,赵娟竟然反过来安慰她。 看着这小妮子那副乐天的模样,晋贤贤不由笑了,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很有几分空荡荡的裙子上,脸色不由又敛下来,问她,“娟子,你……真的还好?” 赵娟一怔,然后道,“你放心,贤姐,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可是说完还是禁不住垂下头,明亮大眼中一抹显而易见的忧戚。 “他……没和你联系过吗?”看她如此,晋贤贤禁不住问道。 赵娟没话说,只摇了摇头。 “娟子……”晋贤贤还想说什么。 “放心,贤姐……”赵娟却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将这些慢慢忘掉,开始一段新生活的。” 晋贤贤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了赵娟的手。 两人在洗手间里待了片刻,怕众人等急了,就向外走,但是当走到走廊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声尖叫从一间包间里传出来,随后那包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然后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小心!”看那个身影就要撞到一边的一盆盆栽上,晋贤贤禁不住伸手扶了那女人一把。 女人并没有说谢,只回头看了晋贤贤一眼,又继续向门口冲去。 但那一眼却让晋贤贤将她看了个清楚,说这是个女人其实不准确的,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化了浓妆、穿了艳服的女孩而已。 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眼标致清秀,应该是个大学生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地方,而且还装扮的人不人鬼不鬼…… “回来——”她思索间,那包间门的却又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男人对着那女孩喊了一声。 看见那男人,晋贤贤禁不住再次惊讶,因为那男人他认识,那就是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儿子——何山威。 自从她从赵家村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何英华一家,不过倒是常有耳闻,何英华在那三环那件工程开工以后,经常会在媒体上出现,无怪乎是有为市长为了市民的福利如何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之类标榜的东西。 其夫人肖美珠和其公子何山威也频频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也都是一副光明磊落、利民救世的模样,这让她觉得恶心,所以每每看见惺惺作态的镜头出现在媒体或影视上,她都会选择走开,眼不见心不烦。 “你们……你们不要总灌我酒,我就回去。”被何山威一唤,前面奔跑的那个女孩最终还是站住了步子,转身怯怯地看着何山威。 何山威眯了眯眼,似乎想发作,但不知为何却又忍住了,点了点头,“好吧,你不喝可以。” 女孩听了他这话,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回去了,但是步子却迈的极慢,如赴刑场一般。 看着女孩的背影,晋贤贤禁不住摇头暗叹,看妆容,女孩应该是属于特殊服务职业的,只不过走这条路应该也是有诸多苦楚的,因为明显的很,她……是不情愿的。 女孩走进,何山威一把就将她拉了进去,然后那包间的门就合上了,关住了一室的声色犬马。 看着那关好的门,晋贤贤讥诮的笑笑,然后就转身和赵娟一起回了自己所在的那包间。 “喂,你们二位怎么去了这么久?就等你们开饭了。”刚回到包厢,于静就上前来对两人道。 “说了两句话,耽搁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了。”赵娟赶紧道歉。 “说了两句话……说了什么?难道是晋贤贤传授你搭讪钻石王老五的经验,让你将来也找一个莫总那样的极品,别再摊上个*丝男来坑你的感情又坑你的钱?”这时那正坐在一边用纤纤豆蔻玉指剥干果的闫娇娇忽然就凉凉来了一句。 伊这一句话真是够力度,瞬间让两个人的脸放了下来,赵娟是气的小脸通红,晋贤贤则是被气乐了,这闫娇娇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把新鲜的网络名词用上了,只是却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丝其实是个真正的王子,真正的高帅富。 “什么*丝不*丝的,娇娇,娟子都要走了,别总是捡这些难听的话说好不好?”这时于静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脸嗔怨的对闫娇娇道。 “就是嘛。”一边的环姐也附和道。 “没事,娟子不在乎的,有些人嘴里是不吐象牙的,娟子已经习惯了。”晋贤贤又笑着加了一句。 “呵呵……”娟子笑了,众人也笑了。 “你……你们……”闫娇娇看了看晋贤贤,又看了看众人,气的终于闭了嘴。 后来侍应生进来了,开始上菜,吃完饭后众人又唱歌、笑闹、拉家常,虽然闫娇娇偶尔还会出些不和谐音符,但马上就会遭到众人的一致声讨,总体来说,这个晚上还是过得非常愉快的。 只是到了后来,娟子哭了,说舍不得众人,好几年在一个商场里混的同事,众人也不由得一阵唏嘘嗟叹。 晋贤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走廊里的灯亮着,她站在玄关处换鞋,禁不住瞥向书房,书房里的灯也亮着,应该是莫青轩还在工作。 她回了房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将房间里的窗子关小了些,然后就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本来穿了一件简单的睡裙,可是后来想起这屋里还只总对她虎视眈眈的色狐狸,于是便又在外面加了一件衬衣,这才发现的出来了。 有人说夫妻间冷战加进了这个,是最要不得的,但她却不这样认为,心里别扭着,却还能好好的和另一半过床上生活,那可能吗。 出了浴室就看见莫青轩已经出了书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低头看文件,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她。 “买了胃药吗?”想到今天只发了一个短信就爽约,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淡声问道。 “没有!”莫青轩脸上倒并不见一丝不悦。 “那……这个给你!”她闻言立刻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两盒药递给他,这是晚上回来的时候看于静进药店给女儿买钙片,她也进去顺便买的。 “谢谢你,小猫,你对我真好!”莫青轩立刻笑了,墨黑的双眸灼灼的看向她。 “只是顺手之劳!”看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她觉得很有几分刺眼,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回了他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之所以买药给他,真的与感情无关,即使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是一个一丝外人,她也会这样做的,她习惯了照顾别人。 “小猫……”他站起来,在身后唤她。 “我累了,要去睡了。”她立刻转过身来,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看她如此,他笑了,“没事,明天晚上吧,这次可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小国也会过去,小志他们几个还没见过你,这次你可一定要去,可不能再让我丢面子了。” 丢……面子?听他这么说,她颇有些无语,光想象一下,这个习惯了对人摆一脸从容自若、胸有成竹微笑的人也会涨红着脸做懊恼状,就觉得很逗。 不过她到底没笑出来,又看他一眼,点点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的房门。 回身关门的一刹那,看见他就站在客厅里望她,门还是关上了,她躺在儿子身边,回想着男人刚才的眼神,忽然就笑了,想起了乡下赵正理家里养的那只小哈巴狗,看着主人时,总是眼巴巴的。 第二天的一天在平静中度过了,很快就到了晚上,莫青轩早早的就下楼来等着晋贤贤,然后照旧是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两人一起下楼。 晋贤贤还是那副态度,爱理不理,莫青轩也还是那副模样,笑若春风。 两人坐上车子,车子一路向西,晋贤贤不由惊异的看了一眼莫青轩。 “我们去西郊,那里有一家饭店是小志开的。”莫青轩对她解释。 她不说话在,只点点头。 莫青轩看她一眼,然后一打方向盘,车子忽然就向一个熟悉的角度开去,晋贤贤禁不住又看向他。 前方很快就出现了一家超市,只不过前两天还门庭若市的所在,如今却是大门反锁,里面一片漆黑,在四周橱窗渐渐亮起的街上很是显眼。 看了那空空如也的超市一阵,晋贤贤不由再次转眸看向莫青轩,当对上男人脸上那邀功似的笑容的时候,不由暗暗摇头,这算是解决了根本问题了吗? 车子再次行驶起来,在一家设计的很是别致的饭店门口停下,说别致是因为这家饭店门口有两架葡萄藤,上面结满了紫红色的葡萄。 绿的藤叶,红的葡萄,再加上晶亮的玻璃门,赏心悦目又清幽高雅,在一片渐起的夜色中是一处想当养眼的风景。 饭店门口停了很多豪车,莫青轩捡了一个空位将车子停好,然后两人一起下车,刚下车,一个穿着红白制服的服务生就迎了上来,带着两人进门。 进到装潢富丽、灯火辉煌的大厅,一个瘦弱白净、生了一双褐色眸子的年轻男人就迎了上来。 “轩哥……”男子恭敬地对莫青轩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向晋贤贤。 “这是大嫂。”莫青轩为男子介绍。 “大嫂。”男子也恭敬地对晋贤贤喊了一声。 晋贤贤则对他笑着点点头。 “猜出这是哪位了吧?”莫青轩问晋贤贤。 “小志吧。”晋贤贤又看了男子一眼道。 莫青轩立刻笑了,而男子也笑了,白净的脸上竟然挂起了一丝羞涩的红梢。 晋贤贤不由暗暗惊讶,有点不相信这样一个男子竟然是可以操纵着千万家电脑的黑客,不过想想又觉得应该就是了,这样的超级宅男是应该见了外人就红脸的吧。 晋贤贤叫上男子的名字后,男子变的对她亲近多了,又对她恭敬的问候了几句,然后就将两人请到二楼的一个大包间了。 包间了已经坐了三个男子,只可惜晋贤贤都不认识,看外表都和普通人无异,但是晋贤贤知道这绝对是看外表,每个平凡的脸孔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惊人的技能呢,就像那白净的如邻家男孩一般的小志,只不过她却并没看见她应该见到的另外一个熟人,那就是小国。 “小国呢?”自然注意到这一点的并不只是她,还有一个就是众人的大哥莫青轩。 “说晚一会儿再过来,好像是在和他那个女朋友吵架,闹分手!”那个被称作四虎的平头男子道。 “哦……”莫青轩蹙蹙眉,并没说什么,然后就安排点菜。 看得出这些人对莫青轩都极为敬重,对晋贤贤也不敢有一丝逾越,在这种氛围下,晋贤贤只觉得很是压抑和拘束。 “你们可以敬你们大嫂一杯!”莫青轩似乎也感觉出晋贤贤的不自在,对三人笑道。 “哦……”几人应了一声,然后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四虎首先站起来,走到晋贤贤跟前,“大嫂,兄弟敬你——” 对于莫青轩的这个提议,晋贤贤有些恨恨的,打破僵局是好,但也不能让她喝酒呀。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不怀好意,但是他这话说出了,她也反对不得,只好暗暗瞪了那死男人一眼,然后开始应付眼前四虎递过来的那杯酒。 看着四虎那双磊落的虎目,她无奈的接了那酒过来,一口饮下。 “大嫂,豪爽!”四虎赞她。 好在其他两人和小志都不是愚傻之辈,再敬她酒时都是半杯,细心的小志甚至还用了果酒,所以一轮酒下来,她倒并没什么醉意。 “老婆,我也来和你喝一杯!”但是那个看不得她不醉的死男人偏偏也过来插一脚,端着个酒杯就过来了,脸上是狐狸般的微笑。 她瞪他,他的众兄弟也瞪着他。 她瞪他当然是因为羞恼,不是居心不良,哪里有这样戏弄自己老婆的;而他的众位兄弟瞪他,则是因为惊讶,这还是他们那清傲内敛、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深沉模样的大哥吗?竟然……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痞气和风流,真是大开眼界。 “轩哥,你还是和嫂子喝个交杯酒吧。”这时那个被称作小杜的有些活跃的男子笑着打趣道。 “是啊,我也支持!”看莫青轩高兴,小志也就不再羞涩了,跟着起哄。 “老婆,怎么样?不给我面子,也给兄弟们一个面子不是吗?”莫青轩走进了她,熠熠生辉的笑眼落在她的脸上。 她悄悄地伸过手去就掐了他一把,狠狠地,他却是眉毛都不挑一下,依然笑吟吟的对她举着酒杯。 她只觉得自己败给这个死男人了,端过他手里的酒杯就要喝,他却又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拉过来,绕上自己的手臂,然后笑道,“老婆,这样才行!” 两人瞬间挨近,鼻息相闻、香醇酒香中,但见男人眼中的温柔深情,晋贤贤很没骨气的发现,自己……自己就要醉了,醉的红着脸、在众人的目光中饮下了杯中酒。 酒和完了后,莫青轩并没回自己的位置,就近就挨着晋贤贤坐了,菜上来之后,就开始照顾她,丝毫不在意身边的那几个兄弟。 那几个见大哥如此高兴,也兴奋起来,开始谈笑风生,偶尔也开开两人的微笑,一顿饭竟然越吃越融洽起来。 这顿饭接近尾声时,小国才过来,他还是那副沉闷的模样,似乎并无多大变化,但是了解他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他的失落和忧伤,他明显比平时更沉默了。 “小国,为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坐下后,四虎就开始小声劝他。 “嗯……”小国点点头。 “小国,来,和兄弟们一起喝两杯吧。”莫青轩却是不劝人反而劝酒。 晋贤贤不由翻翻白眼,那小国却是立刻来了劲头,让小志拿过一个大杯子和几人开始猜拳拼酒。 饭桌上开始有些不羁起来,但莫青轩却并不管他们,只揽着晋贤贤笑着看着他们。 晋贤贤不由又暗暗摇头,这大哥做的视乎很没原则性地说呀。 “想什么呢?”冷不防莫青轩笑着问了她一句。 “你支持借酒浇愁。”晋贤贤道。 “放心,他们都能喝,醉不了,只是释放一下压力而已。”莫青轩又看了一眼几人道。 “哦……”晋贤贤只觉得无话可说。 就这样这一个桌子上有喝酒的,又观战的,各自其乐。 功夫不大,一阵嗡嗡声入耳,战酒的人没听见,但晋贤贤这个旁观的却是听见了,随手拿过放在一边的那部正震动的手机就要递给小国。 无意中一瞥,却发现手机屏幕上的那个长得标致的女孩颇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想却又忘了在哪儿见过了。 小国终于停了喝酒,对晋贤贤道了一声谢,接过拿手机,看了一眼后就出去接电话了。 “屏幕上的女孩应该是他的女朋友,我见过一次。”看她一眼,莫青轩道。 “哦……” “是他们家乡农村来的,在财校上大学,但是好像这几天靠上了什么有钱人,要和他谈分手,这小子一根筋,当然接受不了。”这时那小杜也和几人停了喝酒,对晋贤贤道。 “哦……” 哎,听了这些,晋贤贤也只能再次摇头叹息,这种剧情是平常生活中经常见到的,繁华都市,在钱权的追逐中迷失本性,改变初衷,她不赞同,但理解。 后来小国又回来了,神情郁郁的,又和几人开始喝。 晋贤贤觉得有些困乏了,莫青轩便没有再管几人,开了车送晋贤贤回家。 坐上车子,晋贤贤就开始头昏脑涨的,她觉得应该是那酒的后劲,开始嘟嘟囔囔的埋怨莫青轩。 莫青轩并没喝多少酒,自然清醒,听着这个小女人有一声没一声的唠叨,好脾气的听着、笑着。 慢慢的,晋贤贤就靠着车座睡着了,莫青轩看她一眼,然后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稳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着,莫青轩一边开车看路,一边不时地望向身边的小女人,只觉得这样此刻的心情温馨而平静。 但是忽然晋贤贤就睁开了眼,“对了,我想起我在那里见过小国的女朋友了……” …… - 一零三 女干杀?还是情杀?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三 女干杀?还是情杀? 睡得朦朦胧胧地,晋贤贤忽然就想起昨天在阑珊小筑给娟子践行时遇到的那个画着浓妆、穿着艳服的女人,不正是今天在小国的手机上看见的那个女人嘛? 也就是说何山威撬了小国的墙角,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这也很正常的,官二代当然要比一个小保镖更入女人的眼。舒殩齄玕 但是不知为何,她隐隐的觉得心头很不安,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想自己一定是多想了。 “怎么了?什么女朋友,怎么就突然醒了?”莫青轩开始以为她是说梦话,但后来看看,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个小女人……呵呵,醒了。 “什么也没有!”看了一眼身边这只笑面狐狸,晋贤贤没好气的道。 都是这个死男人,让她喝酒,害的她头昏脑涨的,浑身轻飘飘的如置身云端一般。 “呵……”莫青轩也不恼,笑笑。 车子在夜路中飞速驰行着,莫青轩随手按开音乐,于是空间里便满满流淌着婉约悠扬。 晋贤贤便又在宁静美好的氛围里恹恹欲睡了,停车、上楼、进门……她一直被小心翼翼的呵护在男人的怀抱里,直到男人将她带到浴室,大手扯上她的衣服,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帮你洗澡呀,一身酒气。”男人答得理所当然。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她一听这个,更气了,怒瞪着他。 “是啊,我知道是我不对,所以才想要弥补。”盯着她那酡红的小脸,男人笑的风流轻佻,墨色眸子暗沉的不见底。 “谁要你弥补?走开……”她嚷嚷着,就要推开他,但却一个步履不稳。 “小猫,小心!”男人赶紧扶了她。 “莫青轩,你快走开,别总像个色狼一样,整天就琢磨这点事好不好……”她绷着一张脸骂他。 “不好!”男人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错须臾的盯着她的俊眸里闪着霸道的光芒,“你是我老婆,为什么要总拒绝我?我今天忍不了了,一定要!” “你……你混蛋……”她被他气到了。 “老婆,总忍着对不好,今天……今天你就允了我吧,你要什么都行。”他转而又贴着她的耳朵,温言低求。 “你这样一个人,为了这种事这般……你不觉得……不觉得羞耻吗?”她被他缠的有些无奈,偏偏又浑身无力,所以试图晓之以理。 “傻猫,这有什么可羞耻的,是男人都好色好欲,更何况我只是喜欢……喜欢缠着我老婆,来吧,老婆,让我好好的……” 后面的话就更让人羞耻,更是浪荡不堪,晋贤贤听的是一张脸瞬间晕成红布,真没想到这个死男人竟然……竟然如此无下限,可偏偏他这些优雅出口的糙话让她浑身酥软,喘息微微。 感受着怀里小人的变化,莫青轩自然欢喜,好看的薄唇一勾,又要开口,却不成想被晋贤贤一把捂住嘴,“你好了……我、我……可是洛洛……” “没事……”这小女人话里的意思自然是答应了,莫青轩立刻笑了,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抱了起来,“洛洛已经睡了,刘姐刚刚回去。” 晋贤贤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的闭了眼…… 只不过很快她就后悔答应了,因为这个连日来一直欲求不满的男人实在是……太难应付了,先是将她按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和着*一起兜头浇下,一遍一遍冲击忙卷着她的身体,四下又没有依托,她实在受不住哭求,他又将她弄到洗手台上,不管她怎么求怎么哭都不放过她。 后来到了主卧室床上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他又将她弄醒,狠狠按压着摆布,于是她又经历了一个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过程,他才作罢,最后她迷迷糊糊中,还听见他抚着她的脸说,“小猫,你真弱……” 她立刻华华丽丽的怒了,竟然就精神起来睁开了眼,骂他,“你竟然还说这个,你……你这只不知节制的禽兽……” 他看着她突然瞪大的明眸,竟然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还有精力发脾气,我看我们……应该再来一次。”说着竟然真的就压上来。 “青轩,莫青轩……千万不要了,我不想纵欲而死……”她赶紧把肩膀一缩,明眸含着水雾恳求他。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很郑重的对她道,“小猫,其实这不怪我,怪只怪你门户守得太紧,将我的胃口调的太足。” “呃……”结果她被这云淡风轻的一句无耻话,气的再次昏了头,把眼睛一闭,睡吧,最明智了。 因为多说无益,有些事情上,例如在力气和脸皮上,她总是处于绝对弱势…… 后来男人关了灯也上床来,将她拥在怀里,窝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她慢慢的就进入了香甜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不懈叫嚣的手机铃声吵醒的,那铃声很熟悉,但却不是她的,而是身边这个男人的。 男人起来接电话,但只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男人在穿衣服,穿好之后俯近了床,在她耳边低声了一句,“你先睡吧,我有点事。”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被折腾的实在累极的她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瞬,才睁开眼,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瞄了瞄墙上的挂表,只见上面清晰的指着三。 凌晨三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不然又怎么会捡这个时候出门呢,他应该才刚刚睡着吧。 可是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但是她并没有思索下去,因为疲惫的身体抵不住周公的召唤,功夫不大,她就又睡着了…… “妈妈,妈妈……” 第二天一早,晋贤贤是被儿子洛洛的呼唤声吵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大床前面嘟着嘴的小人儿。 呃…… 她一惊,坐了起来,“怎么了,洛洛?”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呢?趁洛洛睡着了就来爸爸的床上,不跟洛洛睡,却跟爸爸睡。”小人儿满眼控诉的瞪着他道。 “呃……”她很尴尬,想了想才应付道,“这个……昨天妈妈回来晚了,那时你已经睡了,我……我怕吵到你,才来了这里睡……” “哦,这样啊。”听了她这话,小人儿那噘高的小嘴才落下去了,却又问道,“妈妈,爸爸呢?爸爸出去了吗?” 小人儿的一句话说完,晋贤贤才意识到,莫青轩从昨天出去后,就一夜未归,她不由瞬间蹙紧了眉。 “妈妈,我饿了。”小人儿又道。 晋贤贤无奈,只有先起床,踩在地板上双腿还有些虚,她强撑着先去浴室清洗,当目光落在后背和前胸那一片片显眼的红痕上时,双颊不由瞬间一阵飞红。 洗漱收拾完毕后,她又去了厨房,很快就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安排小人儿开饭,这时候,刘姐来了。 她看了看时间,便将小人儿交给刘姐,自己匆匆的用了点早餐,便下楼准备去上班。 她拦了辆计程车,直奔中环,到了中环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匆匆的上了楼,当经过几家买灶具的商户的时候,就听见几个人兴冲冲的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她心中急,也没细听,很快就到了档口处。 其他的人早已经到了,正在忙着整理今天要用的料子,她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加入。 她本来以为闫娇娇一定会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但是却意外的发现,她并没注意她,不止她没注意她,其余的人也没注意到她,因为她们都在认真的听于静讲着什么。 她禁不住也凑了过去—— “……叫什么不清楚,只听说是财校的女学生……” “还有活着的可能吗?”不知谁插了一句。 “活什么活,从三十多米的高架桥上跳下来,那还有命活,哎……”说到最后于静禁不住叹了一声。 “静姐,你说这财校的小丫头为什么会自杀?”冷不防这时闫娇娇问道。 “这个……谁知道呢,我就听老公说了这些,不过我老公说应该不是她杀……” “我知道!”不待于静说完,那闫娇娇已经兴奋的叫了起来。 “你知道?”众人讶然,看向她。 “当然!”闫娇娇一撩额前的精致的刘海,然后故意停断了片刻,才神秘兮兮的道,“这小丫头不是为情而死就是因为被奸而死。” “呃……” “你想啊,这小丫头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一定不简单,弄不好就是白天上学晚上去色情场合讨生活的人,所以她的死也必定和男人有关,不是因为失恋了想不开,就是因为误入歧途被人搞了,想不开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反正这大好青春的,她不会随便去死,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男人,弄不好还是一群男人……” 女福尔摩斯兴致勃勃的分析着,性感的丹丹豆蔻还在空中比划着,美目中也是精光闪闪。 众人看了她那模样一眼,禁不住都笑了,然后各自低头忙碌。 “你们别不信……”女福尔摩斯看众人不以为然,急了,“这件事的内情绝对是这样的,不然你们想想,那花朵一样的姑娘,谁舍得去摧残,又怎么可能去自杀呢?哎……” 众人听了这个,似乎觉得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纷纷点头。 “应该不是为情而死吧?”这时那于静忽然皱眉想了想,提出异议,“我记得我老公说,当他们那巡逻车开到那儿的时候,就已经看见那一片闹腾了,应该是人们发现的时候,那小姑娘还有气,就立刻打电话给了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赶来准备将她送医院的时候,那小姑娘就没气了,于是就打电话报了警。” 于静的老公是路警,经常值夜班,这也应该是一大早就对这件事了如指掌的原因。 “静姐,你太老土了,这年头,有男朋友才更可能闹这个呢,劈了腿,再或者出了轨被骗了,没脸见男朋友,又惭愧,所以就想不开,死翘翘了,你不知道……这种小姑娘最单纯,没心眼,人家一诱惑就上钩了。”闫娇娇又开始分析。 “呃……”众人被她忽悠着,都露出一脸受教的模样。 “那小姑娘几点死的?”这时忽然有人问了一句,正是那来晚了的晋贤贤。 “这个……大概是凌晨两点那会吧。”于静答道。 “哦……”晋贤贤轻应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众人也停止了讨论,然后商场就开始陆续上人了,档口处也开始忙碌起来…… 上午十点钟,整个档口处正处于一片忙碌的时候,易清远带着新上任的副经理过来巡视,将那新任经理介绍给大家,新任经理正和大家联络感情的时候,易清远将晋贤贤悄悄地叫到一边—— “大嫂,大哥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上班?打他手机也没人接,出什么事了吗?”易清远问她。 “哦……”她不由一怔。 “大嫂,对大哥你一定要看紧点呀,大哥可是行情好得很的说。”看她表情茫然,易清远立刻调侃。 她但笑不语。 “大嫂,大哥要是对你不好,你可一定要说呀,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易清远一双桃花眸落在她的脸上,又道。 她很反感这厮反复的试探,立刻回了他一句,“他敢对我不好吗?” “呵呵……”易清远笑了,看了她很久,忽然就来了一句,“大嫂,要是我是大哥的话是绝对不敢的。” 她再次一怔,那厮却早已翩然转身,留给她一个高瘦又挺拔的背影转身走了。 愣愣的看了他那背影片刻,晋贤贤掏出手机,快速的播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但那手机响了很久也没人接通,她再拨,还是没人接,她手指一动,便将那手机按断了。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很快就到了中午时分,商场里的众人都下班了,她便也想回去看看洛洛。 但刚到了商场门口,就看见一辆宾利房车停在了眼前,车窗摇下,露出莫青轩那张俊逸的脸。 她一怔,莫青轩却已经下了车,走到她面前,对她笑道,“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面对着这个在她的世界里凭空消失了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消息的人,她自然想说不,但男人却并不给她时间,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就上楼了。 回身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由一阵气恼,抽身就要走。 “大嫂……”但这时却听身后一声唤。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位穿着一见卡其色体恤、带着墨镜的男子正在对着她笑,那个笑容看起来蛮喜感的,唇边露着两颗小虎牙,正是昨天晚上刚刚见过的莫青轩手下的五兄弟之一的小杜。 “你?小国呢?”她惊讶,这个做保镖兼司机的角色似乎一直都属于那沉默寡言、却又忠心耿耿的小国呀。 “大嫂,小国昨天晚上出了事,轩哥昨天晚上就是为了他的事在忙,一夜没睡呢。”小杜又道。 “他的事……他出了什么事?”晋贤贤立刻问道。 “他的女朋友昨晚自杀了,他有些情绪不稳定。” “啊?”晋贤贤不由大惊。 女朋友?难道早上人们议论纷纷的那个昨晚跳了高架桥的女孩就是小国的女朋友了,呃……大概、似乎、应该是了,财经大学的学生……有男朋友……那个这个要是的话,是不是就是前天晚上自己见过的那个和何山威在一起的女孩呢? 啊…… 晋贤贤再次被惊到了,这个女孩的死会不会……会不会和何山威有关呢? “那个……小杜……”她张嘴就想要问个究竟,但这时就听身后想起一个温润的声音,“说什么呢?” 那小杜立刻闭了嘴,她回头,然后就看见莫青轩站在两人身后。 “没什么……”面对着莫青轩那张淡然莫测的脸,小杜有些慌,赶紧转身去开车。 “走吧——”莫青轩却已经走到晋贤贤身边,牵了她的手。 车子将两人载到一家有名的海鲜饭店,下了车,莫青轩就将她带到了五层的一个包间里。 这家饭店上菜相当快,他们刚刚点完菜没一会儿,那冷盘大菜就开始端上桌了,莫青轩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作风,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虽然昨晚并不是十分情愿,但经过那几起几落的癫狂缠绵,晋贤贤发现自己再也没法对他死死的板着脸,再加上刚才小杜说的那一夜没睡的那些话,她对莫青轩的态度不由得就缓和了些。 看她如此,莫青轩当然高兴,为她夹了一筷子蟹黄,然后笑道,“吃这个吧,昨晚累倒了,补一补——” 她立刻瞪他,他坏笑,低低一句,“小猫,你昨晚……真滑真好!” 瞬间让晋贤贤红了脸,拿起一边准备带回去给贝贝吃的鱼头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怒骂,“无耻!” 莫青轩看她真恼了,便闭了嘴,又给她夹菜,但不觉得就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真的没睡呀?”抬头望着他,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有些事情,他不对她交代,她也不多问,因为做一个纠缠的女人很没意思。 “呃……”莫青轩一怔,当即会意一定是小杜这个快嘴的家伙起了作用,随后点点头,敛了脸色,“嗯,小国的事有点麻烦。” “呃……” “好了……”莫青轩又是那副点到为止的态度,笑笑,“小猫,明天周六日,我让人送你和洛洛过去伯母那儿住两天好不好?” “呃……”晋贤贤又一怔,好像记得前几天她刚刚一提回去,这个男人就立刻反对,说什么工作忙没时间陪她去说什么只剩了他自己太独单了,可是这会儿为什么又主动提让她去看母亲呢? “伯母一定想你们了,去看看她吧。”莫青轩又道。 晋贤贤看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 晚上两人是一起回家的,莫青轩没有让小杜再过来,而是自己亲自开的车,面对着他,晋贤贤又恢复了那副爱理不理的架势,可是莫青轩的热情却也丝毫未受到打击,一路上都对晋贤贤讲着公司里的几个白人主管在中国生活工作闹笑话的事,逗得晋贤贤忍俊不禁,再也板不住脸。 到了家,刘姐已经把晚饭做好,然后刘姐回去,一家三口就吃饭。 吃完饭后,莫青轩就对小洛洛讲了明天去姥姥家的事,小人儿高兴坏了,早早的就催促着母亲给他洗澡睡觉去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样明天太阳公公就会早早升起来了。 小人儿睡了后,莫青轩又对晋贤贤暗示想过夫妻生活,晋贤贤没理他,他倒也像昨天一样反复纠缠,也早早的回了卧室睡觉去了。 看着那工夫不大,就瞬间熄了灯的主卧室,晋贤贤不由暗暗摇头,看来这死男人也不是铁人。 她也回了房间,躺在儿子身边,却很久都睡不着。 前天晚上的事,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早上的事……轮番在她脑子中放映,她想这日子应该再也没法平静了,风波又起…… 第二天起来一大早莫青轩就已经出门了,却给晋贤贤一下子派来了两名司机,爱说爱笑的小杜和颇有几分豪爽侠气的四虎。 “你们这是干什么?兴师动众的。”她赶紧道。 “这是大哥的命令!”两人却异口同声的道。 她没在说什么,但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有了这两位叔叔的陪伴,小人儿倒是高兴得很,坐上车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则只是在后座沉默着。 就在车子驶出市去,拐上大道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于静。 她很惊异,因为她昨天已经请过假了,她为什么还打电话过来呢。 接通以后,她立刻蹙了眉,因为于静在电话里说,有人来档口处找她,据说是市长夫人…… …… 一零四 狭路相逢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四 狭路相逢 “什么……市长夫人肖美珠?” 听了对面于静的话,晋贤贤不由惊叫出声,心里的猜测瞬间得到证实,这让的眉头立刻深深蹙起。舒殩齄玕 “妈妈,什么市长的猪?你说什么呢?”这时那一边看着窗外景色、一边和前面的小杜聊天的小洛洛看向她,满脸的好奇。 “噗嗤——” 她被小人儿的话逗笑了,立刻向他指了指手中的电话,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但猛一抬头,却发现前面的四虎和小杜都看着她,眼神中是不可错辨的复杂,呃……她不由一怔。 “贤贤,是市长夫人,真的是,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哦,你在听吗?说话呀……”对面的于静又催促道。 “哦……当然在听!”她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眼,赶紧道,“这市长夫人一定是要找我设计床上用品吧,可是真遗憾,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只能以后再说吧。” “登机?”于静惊异。 “对呀,我要去美国,我的好朋友佳丽要订婚了,邀请我去,好了,于静姐,不跟你说了,我要上飞机了,你代我和市长夫人表示一下歉意吧。”说完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幸好昨天因为忙碌的缘故,没有和于静细说,现在才有撒这个谎的余地。 将电话收起来后,抬眸就对上了四虎和小杜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竟然隐隐的有一抹赞赏。 呃……她不由再次一怔。 车子在山道上盘旋而行,一路上青山绿水、城镇村落,都如飞一般的迅速向身后退去,临近中午的时候,赵家村那块红色的牌匾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到了到了,马上就可以见到姥姥了。”小人儿欢呼着。 “这地方空气真好!”那爱说爱笑的小杜也活动了一下筋骨道。 “不止空气好,人们也都很热情好客呢。”晋贤贤笑道。 “哦……” 车子又行了一小段路,就开进了村子里,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妇人站在路边,正是母亲赵庆云。 昨天晚上她就打电话给他了,听见这个,母亲当然高兴,从第一天晚上洛洛说想姥姥打电话给母亲以后,母亲就每天晚上给她们母子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事,问的大体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细微小事,应该是放不下吧。 “姥姥,姥姥……”小人儿早已眼尖的看见外祖母,欢欣的大声喊着。 “宝贝儿,别激动,马上到了。”她笑笑,抱住小人儿。 车子在母亲身边停下,小人儿立刻推开车门,如鸟儿般的飞了下去,扑进了赵庆云的怀里,“姥姥,我想死你了。” 抱住怀中软软的小身子,赵庆云眼中禁不住含了泪,“宝贝儿,姥姥也想你。” 晋贤贤也下了车,站在一边,眼眶湿湿的,看着母亲那两鬓边的白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今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将母亲带在身边,绝对不再和母亲分开。 抱着小人儿,赵庆云抬起头来,和同样眼含热泪的女人相视笑笑,然后目光就落到了一起过来的小杜和四虎身上。 “妈,青轩的兄弟,青轩没空,过来送我和洛洛的。”晋贤贤赶紧对母亲解释。 “哦……”赵庆云点点头,然后就招呼两人进屋。 眼见中午到了,晋贤贤便让洛洛和两人玩,她则和母亲一起进厨房准备午饭。母亲已经将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只差炒两个菜,便不让她动手,她就像小时候一样跟着母亲身边,和母亲絮絮的说个不停。 “妈,我把潘叔叔也喊过来一起吃饭吧?”看着灶台上放的一把精致的新木铲,晋贤贤目光微微一闪道。 那一定是潘树清的杰作,潘树清在这小山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只因为他是小学的校长,腹中有一肚子的文章,还有就是他有一首高超的雕刻手艺,经常会弄一些小东西送给乡亲们。 女儿的话,让赵庆云一怔,然后抬头看向女儿,一张美丽而清瘦的脸上却已经蒙上一层寒霜。 “妈,我……我随便说说,呵呵……随便说说,嗯……那个,我把冰箱里的西瓜拿给洛洛落他们,你、你先忙着……”被母亲的神情骇到了,晋贤贤尴尬的笑着,然后找了个借口一溜烟的出了出了厨房的门。 她当然不是想要乱点鸳鸯谱,她只是想……探究一下,这是自己的母亲呀,自己不是很有立场这么做的吗?呵呵…… 吃过午饭后,赵庆云看小杜和四虎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就动手去收拾楼下的客房,安排两人休息,晋贤贤便哄着小洛洛睡午觉。 到了下午,晋贤贤和母亲准备去附近赵正理他们几个本家转转,但小洛洛却吵着要去山上的神庙,正好小杜和四虎也想在这赵家村四处转转,于是两人便带他去了…… ——结果是晋贤贤和母亲和乡人感情联络的很和睦,而小洛洛和小杜四虎几人也玩的很快乐,到了晚上回来吃晚饭时都是一脸春风,心情大好。 但与此同时,在g市的某处则是另一番图景——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何少……何少,救救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你会给我一个名分吗,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灯光暧昧昏暗的酒店房间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儿被两个地中海啤酒肚的壮年男子围在了床上,肆意的调戏,女孩不愿,一边拼力挣扎,一边对坐在床对面观战一个年轻男子控诉着。 “喜欢你,呵呵……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找上你呢,爱爱呀,你就不要再闹腾了,乖乖的跟着大黄总和小黄总一起爽爽,难得这两位黄总比我更喜欢你。”昏暗的灯光下,面容有些模糊的男子边说着,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不要……千万不要,何少,救命……救我……”身后女孩的女孩见他要走,;立刻急了,大叫起来。 走到门口的年轻男子却又忽然站住,转过头,看向那三p的大床,床上女孩一双惊慌红肿的美眸中立刻又燃起希望的光亮。 但男子却只是邪笑一声,对正解着衣服子的两个中年男人道,“两位黄总,那批货的事……” “放心吧,何少,少不了你的……”一人有些不耐的回了他一句。 “你给我们弄了个这样嫩的原装货,我们自然要报之以李,何少,要不你也一起来吧。”另一个回过头来,看他道。 “那倒不必了,呵呵,两位慢用!”得到两人的允诺,男子得意的笑笑,转身关好门离去。 “啊……” 门关闭的一瞬,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 “滴——” 一声轻响适时地响起,所有的动作声响瞬间消失,只余一块黑黑的屏幕。 饭店顶层的办公室里,莫青轩收起手机,转眸看向那一边白皙文静的男子,“小志,你真的觉得这里面的货是指的毒品。” “轩哥,不是觉得,是确定,里面说的货绝对是毒品。”小志凝起秀气的眉,点点头。 “呃?” “这里面的这两个黄总其实并不姓黄,而是姓胡,我刚才对两人进行过搜索,这两人来自越南的金三角,是兄弟,走私、贩毒、买卖军火,无一不沾,除了狠毒胆大之外,这两兄弟还有一个道上人都知道的怪癖,那就是喜欢兄弟两个找一个女人玩三p的*游戏,而是还*,手段相当下流残忍。” “哦……” “还有,昨天晚上爱爱的事刚出,今天早上那个女人就去找过大嫂……”看莫青轩闻言立刻蹙紧了眉,小志又道,“大哥,当时看你正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我们也没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她并没遇到大嫂,那会儿大嫂已经走了。” 听了这话,莫青轩才松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和何家人狭路相逢了,这次必然会有一场恶斗,他不希望将她牵扯进来,那些有所谓无所谓的纷扰纠缠,他想避免,所以才找人将她送走。 小志又继续道,“那个女人应该是心虚,想代替儿子探探虚实,因为昨晚上在警局小国曾经承认是爱爱的男朋友,很多人又知道他是你的司机,所以……” “小国呢?”他的话未说完,便被莫青轩打断了。 “刚才还在这儿,后来看我们放那段录像带,他就出去了,应该是……应该是又伤心了吧……”小志答道。 “伤心倒是没什么,千万不要像昨晚上一样激动就好了。”莫青轩点点头道。 昨天晚上爱爱死了以后,小国非常伤心,恰好这时有人将爱爱的那部和人一起落到沙滩上的手机交给小国,然后就发现了这段录像视频, 这段视频究竟是爱爱故意录得,还是受辱挣扎时无意误按的,这已不得而知,成了永远的秘密,但小国看完这段录像后立刻就怒了,一定要去找何山威报仇,小志他们拉不住才打电话给他。 他赶过来立刻制止了他,安抚了他很久,他才安定了下来。 “小志,你把那两个胡姓兄弟的资料收集一下,我去看看小国。”莫青轩站起来,然后转身出了门。 走廊里,远远就看见那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沉默男子,莫青轩微微蹙了蹙眉,然后走进了他。 “轩哥……”听见脚步声,小国回过头来。 “小国……”莫青轩也点燃了一颗烟,然后轻吐一口烟雾,幽幽地道,“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样,恶人为非作歹,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们的亲人朋友,面对这些不公平待遇,我们要学会冷静克制,这样才能狠狠地打击敌人。” 听了他的话,小国转头看他,当看清他脸上的沉凉神情时,不由微微一怔,随后会意,点点头,“谢谢轩哥,我没事,我不会再冲动了。” 说完后,忽然又自嘲的笑,“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的,为了她,不值得,想我这些年,怜她是孤女的身份,供她生活读书,却不想到她竟然为了刚认识这么几天的一个男人和我谈分手,真的,其实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听他这说这些,莫青轩并没接口,只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小国,我会给你讨个公道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轩哥,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去办?”但是那小国却又在身后叫住了他。 “呃……”莫青轩一怔。 “你放心,轩哥,我这次会用大脑好好思考的。”看着莫青轩脸上的质疑神色,小国又道。 莫青轩终于点了点头…… 夜,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何少,有人让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g市一家有名的夜总会里,一个年轻的侍者推开一家高级包厢的门,将一部手机交给了那正左拥右抱的何山威。 “哦……”何山威接了过来,“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只说你看了后要想找他,就去街后面的巷子里。”侍者说完转身出去了。 “各位先玩,我先出去一下!”蹙眉想了片刻,何山威将身边的女人推开,然后站了起来,向后面的洗手间走去。 到了洗手间,他立刻按开那手机,但只看了两眼,脸色立刻大变,然后也来不及和那些纨绔朋友道一声别,便立刻从从出了夜总会,带着身边的两个贴身保镖向街后面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暗夜中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闪烁,走进了才发现,是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帽子的男人。 何山威看了一眼身后紧紧跟随的两个保镖,然后上前,满脸戒备的道,“这位兄弟,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才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吗?”那背对着他站着的男人转过身来。 “什么东西?呵呵……”何山威笑了,笑的很假,“就那个视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上面又没我。” “没你?”果然如轩哥所料的一样,这是付诸法律也没用,这人会矢口否认,因为那录像拍的不清楚,“那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我相信千千万万的网民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其实真的不愿将那照片发到网上,因为她已经死了,不管对错,他都不愿让她再被别人戳指,轩哥和小志也应该顾虑了这一点,所以没走网络这条路。 “那你想怎么样?”何山威听完这话,立刻眯起眼。 “不想怎么样,想和你要一份二十多年的东西,你父亲何英华的东西……” …… ---- 一零五 做个春梦——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五 做个春梦—— 黑夜,一处旧仓库里。舒殩齄玕 “何山威,你竟然骗我。” 一身黑衣的荆国看了一眼那慢慢围上来的众位满脸凶狠的黑衣男子,然后转向一边那正满脸阴笑的西装男,满脸的愤然。 那天晚上他拿着那东西去找何山威,本来是想换取当年轩哥父亲被陷害被冤枉的证据,那何山威也答应了,两人还约定在这里交易。 但没想到这人却出尔反尔,不禁带了众多的保镖和打手过来,此刻更是命人将前后出路全部堵死,意图明显,要置他于死地。 “呵呵……骗你怎么了?你不就是莫青轩手下的一名小司机吗?别说是你,就是莫青轩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东西,我早就想和他较量较量了,如今你正好送上门来,哼,想威胁我,下辈子吧。”何山威满脸的狷狂和得意。 想起这莫青轩,他就一肚子火,一个破商人,竟然为了那个什么三环的工程,如此的难为他们何家,为难他老爹,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想教训他甚至做了他,他手底下可养着无数的黑道人物,对付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老爹却总说什么初来乍到,凡事要低调、要保守、要谨慎,他所以才让他好好地痛快到了今天。 却没想到这个小司机却将机会送上门来,呵呵,他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一定要利用这个小司机,好好地打一打莫青轩的脸,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至于那段视频,他当然不会在乎,他聪明的紧,早就看出眼前这个为人男朋友的男人不会将它真发到网上。 “住口,何山威,凭你根本就不配提轩哥。”听他竟然辱骂莫青轩,荆国禁不住更加愤怒。 “没想到你竟然还挺忠心的,好好……那现在我就成全你的忠心,呵呵……”何山威又笑一声,然后对着手下的众人一打手势。 众人见了,立刻又向前移动,并且一个个的都立刻拔出枪。 荆国见了这阵势,脸色禁不住变了变,然后手一动,藏在袖子里的一把手枪就快速的滑倒手上,接着就只听“砰砰”两声,距离他最近的两名男子就已经应声倒地。 “嗬,没想到竟然有两下子,哼。”何山威见了这番情景,立刻对着众位手下一挥手,狠绝的道,“让他有去无回!” 众人听了,立刻将手中的枪指向荆国的头。面对着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荆国不由一阵大惊,难道今天真的凶多吉少了吗? 他还想反抗,但是众人却已经扣动了扳机,他顿时将眼睛一闭,只不过……死在这个人手上,他很是心不甘…… “砰砰——” 数声响过,荆国不由一怔,因为他不仅没倒下,连预期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再反观一下围着他的众位男子,却瞬间到了一片。 众人,包括荆国在内,都不由满是惊异,然后顺着烟雾弥漫处,看向仓库四周,但只见那几扇破败的窗户,上面有着星星点点的窟窿。 众人再次惊讶,为这精湛而绝杀的枪技,唯有荆国惊异过后一脸淡然。 “何少,对方应该来了很多帮手,而且都是枪法了不得的人。”这时一边的一个黑衣男子对何山威道。 “我看出来了。”何山威点点头,有些不耐,看了看那些有死有伤的手下,又看了看荆国,十分不情愿,满脸恼恨,但却还是对着众人一挥手,“走——” 他没想到莫青轩为救这样一个司机竟然如此大手笔,但是他不会罢休的,他就不信他一个堂堂的市长公子、少将的外孙,斗不过他一个破商人。 转瞬间,仓库里的人就走的只剩下荆国一个,荆国不由靠在墙壁上,喘息一会儿,然后转身也出了仓库。 一个人在黑夜里奔行了半天,便渐渐看见前面高处有车灯,荆国脸上禁不住满是惭愧,向着那车灯快走几步,便看见一辆跑车边伫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荆国不由瞬间低下头,近前了几步,然后低着头,小声一句,“轩哥,对不起,我……我事没做成,反而打草惊蛇了……” 可能别人都会认为刚才那阵枪雨是许多人所为,但只有知情的人才会明白,其实那都是眼前这一个人所为,这个曾经将自己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给自己今天这一切,亦父义兄亦师亦友的人。 莫青轩闻声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沉默了片刻才道,“小国,我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其实我和何家的人迟早是要清算这笔账的,再说这何山威早就处心积虑的要和我对上,有些事逃脱不了。” “……” “我只是恼你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来,你把何山威想得太简单了,他和当年的何英华一样的无耻,没有道德底线,不止贩毒,还和许多黑道上的人有勾连,想对付他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莫青轩又道,黑暗中那双俊谋更加深邃。 “对不起,轩哥……”荆国无话可说,只能再次为自己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致歉。 莫青轩却摇摇头,然后转头慢慢眯起那双深邃的俊目,望着远处,“不用说这些,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迎战就好!” 荆国一怔,然后问道,“那轩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对付这何山威的方法?” 但是对于他这个问题,莫青轩却只是轻微一笑,不答。 荆国不敢再问,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很久,莫青轩才再次看向他,沉声道,“小国,你去一趟赵家村,将四虎换回来。” 荆国再次一怔,莫青轩却又道,“好好的保护你大嫂,尽量让她在赵家村多住一段时间。” “呃……是!” …… 大富豪夜总会,红男绿女,灯红酒绿。 “爽不爽,小美人?” 一间灯光昏暗的包间里,一个地中海、啤酒肚、大金牙,而且还赤身*的男人从一个女人身上爬了下来,大金牙一呲,淫邪的笑问。 只不过并没得到床上女人的回答,因为床上那满身都是暧昧痕迹的女人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二弟,问什么问,这小美人经历了我们兄弟两个的几番轮战,一定是……爽透了,没力气回了。”这时坐在床头抽烟的和这个金牙男子有七分相、左脸上面生了一颗黑痣的男人笑道。 “是啊是啊……呵呵!” 两人相对着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猥亵和下流。 “咚咚——” 忽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两兄弟一怔。 “先生,送酒的!”门外有人道。 “进来——”黑痣胡应道。 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高大侍者低头走了进来,将酒水放到门口的桌子上。 两兄弟不由对视一眼,皱皱眉,金牙胡则是阴恻恻的道,“抬起头来!” 那个正准备退出去的侍者一怔,然后慢慢地回身,抬头,但只不过转瞬间手上不知何时就多出一把枪来。 两兄弟脸色快速的一变,再次对视一眼,然后一个一把扯过那床上赤身*的女子,向那侍者打扮的男子一抛,而另一个则快速从床上一翻,就已经滚到了床的一边,然后从两人的一堆衣服里快速的摸了两把枪出来,手一旋,一把就抛给了自己的兄弟。 兄弟两个,配合默契,行动迅速,转瞬间就已经有两把枪指着那个侍者打扮的男子了。 二比一,很明显,两人要稳剩一筹。 但那个侍者打扮的男子却已不见一丝惧色,将接在手中的女子轻轻地往一边沙发上一放,手一挥,两个沙发坐垫就随之掷了过去,瞬间就如衣服一般,将那个女子完全遮住。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才轻轻的拍了拍手,转向两人,轻笑,“大小双胡,你们当这里是你们的老巢吗?竟然这般胡闹。” “哈,”金牙胡轻蔑的斥骂,“你算那根葱,敢管老子的事。” “二弟,别跟他废话,我们结果了他。”黑痣胡则叫道,然后两人立刻逼近两步,对着男子的要害处搂动了手中的扳机。 “砰砰——” “啊啊——” 两声消音手枪的枪声夹杂着两声惨叫响起。 大小双胡怔怔的目光落在自己冒血的手腕上,顷刻间又落在两人面前举着枪微笑的男子手上,惊骇的满脸失色。 因为他们想象不出世界上有人的枪法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准,晚他们一步举枪,早他们一步开枪,一切都在猝不及防之间,令人叹为观止。 “青鄂!”一个名字快速地在两人脑海中闪过,然后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再次看向莫青轩,当对上那双如犀利生辉的墨色眸子时,脸色瞬间不由一片灰败。 传说中的无敌狙击杀手,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中国的城市遭遇到了。 听见这个称呼,男子脸色微微一凝,手中的枪再次举起来,声音也是如地狱魔使一般无任何感情般的低沉,“二位胡总这双眼睛生得真是妙,不知道是什么结构的?” “不要了,饶命……”失了枪械的大小胡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出声乞求。 男子看了浑身发抖的两人一眼,终于收回了枪,不理两人,只捡了个地方坐下,长腿翘起,一拍手。 “哐——” 门就被推开了,两个男人冲了进来,看也不看那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的大小双胡,直奔那坐着的男子,“轩哥,有什么吩咐?” 不错,这个男子正是莫青轩,为了一举扼住何山威的咽喉,主动犯险来会这大小双胡的莫青轩。 “带大小胡总去我们的地方,好好招待!”莫青轩轻轻一笑道。 “是!”两个男子立刻直奔两人。 大小双胡却是立刻大惊失色,黑痣胡更是机敏的用左手去按了一边的手机。 “大胡总,别担心你的那些人,我已经让人提前将他们请过去了,你就放心的去我们的地方做客吧。”莫青轩自然已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洒然一笑,站起身来。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金牙胡问道。 “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两位胡总谈一笔合作而已。”莫青轩又道。 “合作?” “对,合作……” …… 风轻月静,赵家村。 “妈妈,四虎叔叔怎么就走了?”小人儿不睡觉,满脸不解的问母亲。 “四虎叔叔是走了,那不是换来了小国叔叔吗,难道洛洛不喜欢小国叔叔吗?”晋贤贤笑着反问小人儿。 “当然不是,”小人儿摇摇头,嘟起小嘴,“我最喜欢爸爸,可是我们都来了好多天了,他怎么也不来看我们?” 晋贤贤的脸色不着痕迹的一沉,然后又笑道,“爸爸忙啊,等忙完了就会来看我们的。” “爸爸忙……妈妈,那我们回去吧,回去看爸爸,我想贝贝了。”小人儿听了她的话又道。 “这个……不行啊,宝贝儿,”晋贤贤闻言,赶紧又对小人儿解释道,“爸爸忙,就是回去也没时间和我们玩,再说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定要好好陪陪姥姥才行。” 听了她这番话,小人儿总算点点头,应了,晋贤贤也轻舒一口气。 小人儿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晋贤贤将灯熄灭,也躺在小人儿身边,但在黑暗中,却只是大睁着一双眼睛,一时无法入睡。 他们母子来这赵家村已经半个多月了,连小人儿都开始念叨着要回去了,可是莫青轩却还是没有接他们回去的意思,电话也稀少,唯一有变化的一件事就是用小国将四虎换了回去。 她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也不知未来等待在前面的是什么,一阵一阵的只觉得茫然的很。 有时她真的很想问问他,可是每每拿起电话就又放下了,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个人……那个和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的人,她并不在乎,但她却不想和他纠缠上,一点也不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静夜里分外的响亮。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小人儿,赶紧赤着脚下床,将手机抓过,溜了一眼上面那熟悉的号码,然后按下接听键。 “就知道你还没睡。”刚刚接通,对面话筒里莫青轩那磁性悦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有事吗?”她虽然尽力缓和了语气,可是一句话还是问的硬邦邦的。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莫青轩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洛洛已经睡了。”她回他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你不是还没睡吗?” 她不说话,沉默。 “怎么还没睡?”对面莫青轩的语气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是不是在想我?” 这边的晋贤贤不由的翻了翻白眼,还是不说话,是没什么可说,因为她……好像的确是在想他。 “沉默就等于默认了,呵呵……”莫青轩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在话筒里低醇醉人,“小猫,我也想你了,真的很想,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好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就会越来不像话,所以赶紧截断了他,“我困了。” “呵呵……”对面的莫青轩又笑笑,“小猫,好好等着我,再过几天我就会去接你和洛洛回来。” 她一愣。 “睡吧,去做个有我的春梦!”对面的他又调笑道。 黑暗中,她脸一红,想淬他一口,他却已经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屏幕黑了下去,她放好手机,闭上了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且真的……真的就做了一个春梦。 一片斑驳的色彩中,他狂野地压着她制着她,在她身上逞凶,紧紧锁住她的墨色的眸子如一片汪洋的深海…… 就在晋贤贤春梦正*时,在g市一座豪华的别墅里,有一个男人却正在承受着蚀骨焚心的痛苦。 这个男人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何山威,装潢华丽的浴室里,他紧紧地蜷身马桶一边,全身抖动着,牙齿打着战,英俊的脸上更是一片扭曲。 在他脚的一边散乱的放着一个注射针管和几个白色的小瓶子,小瓶子倾侧着,里面却已是一片空空如也。 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又拿起那其中的一个小瓶子,凑近了嘴,拼力的倒着。 但倒了很久,也没有任何东西,他奋力的一扔,“啪——”那瓶子立刻摔在地板上成了一片碎片。 他又把身子蜷紧了些,扬着脖子喘息着,额头上的汗频频滑下来,濡湿了额前的短发,双眼也是一片赤红。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毒品竟然这么折磨人,为了钱,为了赌马,为了满足自己奢华糜烂的生活,他通过一个朋友和金三角的这些毒品贩子搭上了线,利用自己认识的黑道资源,秘密的做起了毒品生意,而且有官家的掩护,从来都是有惊无险,这让他狠狠地赚了一笔又一笔,也坑害了千千万万的人。 却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也有机会尝到了这毒品的滋味,他的心情自然十分复杂,他当然不是后悔,各凭本事吃饭,意志不坚定愚蠢的人就该吃这行苦,他只是愤恨,恨背信弃义陷害他的胡姓兄弟,恨算计他摆布他的莫青轩。 前几天晚上,大小胡兄弟约他去了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说是谈那批货的事,三人一起喝了可以杯酒,但没想到……没想到那酒里他们竟然放了他们新研制的一种毒品。 后来他毒发时,打电话质问两人,才知道两人是在为莫青轩办事,两人还虚情假意的送了一些给他,说以备他毒发时用。 他自然没有那份戒毒的勇气和毅力,毒瘾发作时自然就用了,却没想到这种毒品竟然这么厉害,如同一个无底洞,让他渴望更多。 当他将那毒品用完,再次打电话给大小胡姓兄弟,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已经回了金三角,给他的答复就是那些毒品,包括这种特异毒品的缓解之药都在莫青轩手中,要想拿到这些,只能找莫青轩。 他自然不会找他,想到他那副笑面虎的样子,就禁不住气冲牛斗。 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让大小胡这双兄弟背弃他们多年的合作交情,为他办事,将他陷入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程度。 又一波似痛非痛、似痒非痒的难受感觉涌上来,他无法再想再恨,只好紧紧的再次蜷了身子,狠狠地咬了牙。 但这一波深层的痛处却并不是他能抵御的,他只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他想到了死,禁不住用头去撞那马桶,但是只撞了一下,那头部的疼痛就又让他停下了,他不能死,他还有很多的钱没来得及花,他市长公子为他带来的那些荣誉和尊崇还没尽数享受,新晋的那个嫩模那妖娆的手感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过足瘾。 他尽力忍着那席卷来的感觉,伸手去抓那放在那置物架上的手机,抓过来立刻翻开电话薄快速的寻找,只不过找了半天却并没找到他要的,他禁不住有些急。 但这时那手机似乎知他心意般,竟然亮光一闪,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禁不住眼前一亮,立刻按下接听键,一个温言带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何少,还好吗?” 一句话问的何山威脸色一黑,但只不过片刻却又一阵抽搐,他只好深缓一口气,道,“莫青轩,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 “呵呵……何少,这是什么话,似乎这场战争是由你挑起的吧。”莫青轩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微微笑意。 “你……”何山威气结,愣了愣又问,“那你……究竟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呵呵……”对面的莫青轩又笑,“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不过何少放心,我只是做些正当的事,绝对不会累及无辜。” 这确实是正当的事,他也不会累及无辜的人! “好……”何山威再深吸一口气,“我答应去我父亲的书房里找一找,只不过……只不过不敢保证是不是能找到。” “呵呵,那劳烦何少了,何少快去吧,那些解药我也马上送上……” 何山威又愣了愣,出了房门…… …… ---- 一零六 计中计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六 计中计 “呵呵,那劳烦何少了,何少快去吧,那些解药我也马上送上……” 何山威愣了愣,站了起来,就要挂断电话出房门,但忽然又一波痛苦袭来,他的脚下不由一个踉跄,他立刻又扶住了马桶。舒殩齄玕 “何少,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这时那未挂断的手机里忽然传来莫青轩的声音。 何山威禁不住一怔。 “你现在是在浴室吧?”对面的莫青轩又问。 “呃……”何山威再次一怔,然后满脸懊恼的四处寻找,看看身边有没有什么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何少,不用找……”对面的莫青轩如长了透视眼一般,惊得何山威一身冷汗,莫青轩却又不疾不徐的开口了,“放心,我猜的,我哪有在市长家按摄像头的本事。” 何山威这才平静些,但却拖着艰难的步子快速的站起来,一双眸子里也满是警戒,他被莫青轩那超人的洞察力和推测力吓到了,他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感,他开始有些后悔轻易挑衅这个人了。 “何少,去你房间的桌子上,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个信封。”这时莫青轩又开口道。 何山威不解,蹙眉。 那端的莫青轩又笑了,“何少,里面有药,你去拿就好,可以让你暂时忘了这痛苦。” 何山威闻言立刻眯起眼,但愣了愣,还是向着房间走去了。 五分钟后,何山威已经再次坐在浴室里,对着白纸上那粉白色的药沫,翕动的鼻孔享受似的吸着,吸完的一瞬,闭上眼,如飘飘欲仙一般。 功夫不大,他就已脸色恢复如常,站起来,将那些白纸和残存的药沫往马桶里一丢,然后快速的冲水。 “哗哗”的水声,将所有的罪证瞬间带走,却带不走他心头的阴霾,他一双阴郁的眉慢慢的皱紧。 因为他知道这也只是引人堕落的药,想要拿到缓解治愈的药,还需要去书房里将那个东西拿出来。 他当然准备去拿,为了未来等待他的那美好生活,他绝对要选择好好地活着,而不是选择这半死不活。 至于那个东西,他不相信他老爹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就是真有什么秘密,他老爹也不会将那秘密放到今天,早销毁了,他老爹如何的谨慎他又不是不知道。 何山威望着那马桶里旋转的水流半响,然后转到洗手池前,将手洗净,也顺便洗了个脸,然后一身清爽的出了浴室、出了房间,站在了走廊里。 四下里一片安静,他向楼上的主卧室里望了一眼,当看见里面那橘色的灯光时,禁不住一笑,然后转身就向书房里走去。 来到书房里,果然没人,何山威也不开灯,只拿着刚才从卧室里带出来的手电筒,在那长长的书架上、一个个的抽屉里翻找着,说有个什么蓝色的文件夹,可是这里到处都是蓝色的文件夹呀。 他老爹的文件夹基本上都是蓝色的,哪个才是他说的那个呢?旧一些的,难道是这个? 何山威在书架左上角处停了手,看了那个布满灰尘、应该是已经有些年代的的蓝色文件夹片刻,然后将他拿了下来。 信手翻开里面的东西,并没什么呀,只是老爹年轻时的一些照片,还有原始的毕业证书之类的东西。 那些发黄的照片、那些斑驳的证书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这又有什么用呢? 何山威不由蹙眉,难道是这两个东西吗? 在那照片底下有两张票据、收据,将那两张破旧发黄的东西展开,何山威细细的看着,不过……也没什么呀。 但稍后他又凝眉思索片刻,然后手指一动,就将那两张票据抽了出来,他当然不会将这两张东西拿给莫青轩,他绝对不会让任何有可能危害到他老爹的东西外流,他可不想做不成市长公子。 至于莫青轩那里如何交差,这个他自然有办法,他就不相信莫青轩真的来过他家的书房,真的就了解他老爹有什么东西,他就是将这东西拿出来,估计也能换到解药。 呵呵…… 看着那蓝色的旧文件夹,何山威禁不住笑的一脸得意…… …… 时间周而复始,又一个黑夜如期来临。 “你们等在这里!”一家高级会所门口,何山威对着身后的一众保镖和打手道。 选在这样的场合交易,他就不信他敢耍花招,看来这莫青轩到底还是商人本性,做不出什么真正很绝的事情。 想想也是,这江家可是世代儒商,和政府和黑道过招一般都是用钱消灾,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呵,他是高估他了。 至于他如何打通的大小双胡那一关,估计是使了不少钱吧,那大小双胡可是只认钱次认人的主呀。 想到这里,他的步子迈得更快也更悠闲了,摇摇摆摆的就进了那会所的门口,很快就站在了那间约好了的包间门口。 随手推开门,就看见那正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端着红酒品的莫青轩,见他进来,莫青轩立刻站了起来,迎过来。 “何少,来——请坐!” 何山威不坐,只将手中的那个蓝色旧文件夹往桌上一拍,冷笑,“莫总,弄这些虚礼又有什么用,东西我拿来了,解药呢?” “解药,呵呵……”莫青轩依然笑得优雅,将一个瓶子递过来,“在这里!” 看他给的如此痛快,何山威不由满脸狐疑,犹豫着,并没马上接。 “何少,二十分钟后应该又到了那毒品发作的时间了吧,何少可以试试,看看我给的这解药是不是有效?”莫青轩又笑,将那小瓶子放在桌子上,也并没伸手去拿那个蓝色的文件夹。 何山威看他一眼,一只手伸出将那小瓶子抓过,而另一只则快速的又将那蓝色的旧文件夹拿了回来。 虽然这里面什么有用的也没有,但是他必须做做样子,不然到时这人反悔怎么办? 何山威给手下的人打了个电话,将他们叫到门口,才安心的将那药服下,然后就等待着,十分钟后他安然无恙,二十分钟后他依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三十分钟后他依然没任何不良反应。 他终于信了,将那个蓝色的文件夹随手拍在了桌上,然后阴恻恻的一笑,“莫总,这是你要的东西,你可要拿好了呀。” 那在他等待的过程中,一直都面带微笑的品着红酒的莫青轩赶紧点头应了,“多谢何少了,何少慢走!” 何山威理也不理他,走到门口,然后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着他,“莫青轩,你等着,我何山威会让你、还有你代表的江家在g市混不下去了。” 莫青轩闻言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何山威却看也不看他,转身出门。 敢算计他,以为给了他解药就行了,呵呵,他是不会放过他的,和他何山威斗,到时会让他死的无比难看的。 “轩哥,”等何山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包间的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子走了出来,站到那依然平静自若的端着红酒杯子的莫青轩面前,“你……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将解药给了这何山威,连他拿来的这些东西看也没看,你确定他带来的这些东西有用吗?” 听他这么说,莫青轩便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几上放置的那个蓝色文件夹,莫测而玩味的笑了,“小志,你真的以为这东西有用?呵呵……你以为那只老狐狸会把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留到今天,那种东西他早销毁了。” “呃……”他的话让小志一愣,然后不解的看着他,“既然这样,那轩哥你……” “小志,你知道隔壁包间里是谁吗?”莫青轩却轻酌一口杯中的红酒,答非所问了一句。 “呃……”小志又一愣。 “是g市的常务副市长和政法委书记。”莫青轩又道。 “啊?” “你知道这两个人最大的对手是谁吗?”莫青轩又问。 “是……是何英华?”小志毕竟是相当聪明又相当知莫青轩心思的人,想了想,立刻眼睛一亮道。 听了他的话,莫青轩但笑,不语。 “轩哥,难道你的意思是……可是……”小志思索了一阵想说什么,但是稍后却又不解的凝眉。 莫青轩并没马上为他解惑,而是又问道,“刚才我让你将何山威进来的一举一动全部拍下来,你拍了吗?” “当然,一个细节都没放过!”小志道。 “好!”莫青轩脸上又漾起那莫测的笑意,抬眼看着小志问,“听说这家会所所有的上等的包间都是一样的,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呃……” “走吧,小志,陪我去隔壁……走一趟!”莫青轩突然对那仍满脸愣怔的小志道。 “哦……” 莫青轩站起身来,却又停住步子,长臂伸过,将几上的那个蓝色文件夹拎过来,翻开,当目光落在上面一张发黄的照片上时,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了。 照片上面题着一行黑色的小字——c大87届政法系留念,下面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他的目光从那些笑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照片一角的两个年轻男人身上,即使隔着年代久远,即使是在照片上,依然可以看出两人眉眼笑意中的那份意气风发。 左边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眉眼清秀,英俊温润,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看着他,莫青轩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深了起来,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喉头,这就是他的父亲莫俊逸,c大87年的高材生,毕业后从政,成了镇级政府的一个小科员。 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小科员认识了大都市的豪门小姐,两人相爱,但却遭到女方父母的强烈反对,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后来那豪门小姐为了爱情和他私奔,成了普普通通的一个小职员的妻子,那个豪门小姐就是他的母亲江雪茹。 后来他的父亲终于没有辜负母亲的厚爱,靠着勤勉的态度和卓越的能力,步步晋升,从镇级到县级,又从县级做到市级。 但就在夫妻俩认为熬出头来,终于可以抱着刚满三岁的他去见祖父母的时候,突然就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出卖国家机密,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并被他最好的朋友揭发检举,然后父亲锒铛入狱,并在一月后因为郁卒羞愤而引发的心脏病突然猝死狱中,将他们孤儿寡母抛下。 可怜,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还攥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他知道,他不是不爱他们,不是有意要抛下他们,出身寒门,奋力拼搏,终于拼下了自己的一份天空,却没想到瞬间被打落地狱,这样的变故世界上又有几人能承受。 看着照片中父亲那亲切的脸,莫青轩心中骤痛,眼中也渐渐地浮起一抹诗意。 良久,他才忍下了心中的那汹涌的情愫,目光又落在父亲身边那个帅气逼人的年轻人身上,只不过目光却慢慢变了,眸底浮起一抹身上的恨意—— 就是这个人,父亲最好最信任的同窗兼朋友何英华,将他忠厚诚挚的父亲推下地狱。 其实那累累罪证根本就属于这个卑鄙小人,为了钱,这个和父亲同校毕业、却在父亲手底下供职的人,将市里父亲与他共同经手的科研室里的一项重要科研技术的文件复印后卖给了一个倒卖机密的分子,后来那个人在边境被抓,事情败露。 而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何英华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了不知情的人,纠结几个平时和父亲不和的政敌,揭发检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父亲身上,杀了父亲一个措手不及。 父亲从来没想过自己最至近最亲密的朋友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想为自己辩护,却奈何何英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的文章都做好,最后只能落得个冤死狱中的下场。 而母亲拖着年幼的他孤苦无靠,呼救无门,有家不能回,后来为了生计,带着他辗转于她少女时代读书的澳洲,再后来又去了美洲,然后遭遇狼群,然后他就遇上了义父卡洛,开始了另一种非人的人生。 而何英华却因为举报有功,后来又假惺惺的主动去西北山村做村官历练,再到后来娶了军门千金肖美珠,然后仕途帆顺,平步青云…… “轩哥……”看莫青轩对着那照片发怔,很久了也不动不言,已经到了门口的小志不由轻声唤。 “走吧!” 莫青轩这才从翻滚的思绪中会过神来,长舒一口气,好看的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东西夹在那蓝色的文件夹中,接着对着小志挥挥手道。 小志看着那被他重新理好的文件夹,不由会心一笑,然后伸手去拉门的把手,两人便一起出了房门,向隔壁房间走去…… …… 第二天,网络上就铺天盖地的出现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消息,那就是g市某在职高官之子,因为看不惯其父当年不光彩的上位史,于昨晚在某家高级会所将自己父亲当年不顾信誉、不知廉耻、不守节操的出卖国家、陷害朋友的旧事向两位高级官员举报。 另外还有照片为证,照片中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拎着一个蓝色的旧文件夹进了某间包厢的门,然后一脸凛然正义的将其拍在桌子上,而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则惊讶的瞪大了眼。 最后面还附着一组小照片,上面是若干年前某所大学的毕业留念照,因为是照片中的照片,又年代久远了,上面人的面貌看不太清,但是c大87届几个字却依稀可辨。 上面所有人的面貌都未作任何处理,不管是那举报的年轻人、还是两个高级官员都模样清楚,照片的角度拍的相当好,连几人西装上的扣子都清晰可见。 网民惊呆了,市民怒了,整个g市都沸腾了,而在市内某座豪宅内更是一片混乱—— “你……你个逆子,你这个畜生,你……你竟然……竟然污蔑你父亲,你竟敢吃里扒外,我……我打死你……”书房里,何英华满脸怒气的拎着一截木棍,没头没脑的直向儿子何山威身上招呼着。 “爸爸……不要打,不是我……哎呀,好疼……”面对着父亲的怒气,何山威慌忙闪避着,但是身上还是接挨了几下,顿时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英华,你干什么?快住手……你这样、这样会打死儿子的……”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肖美珠冲了进来,赶紧上前,试图拉住何英华。 “闪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何英华却冷冷的道。 “英华……”看着那一脸僵冷的丈夫,肖美珠赶紧上前乞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我们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你,还有你养的女儿,再加上你养的儿子,都一个个的成事不足,专会惹是生非。”但她的话音未落,就被何英华的冷斥声截断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看我是怎么都不顺眼了,因为……因为我帮不到你了,只会拖你的后腿,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都在那对母女身上,你那个女儿给你找了莫青轩这样人中之龙的女婿……”肖美珠终于落下了委屈的泪水。 “住口!”但她这番苦情话却换来何英华的一声怒吼,“你说这些做什么,和这些根本就不想干。” “怎么不想干?”但这时那在一边抚着被父亲棍棒击中的背部的何山威却冷不防开口道,“这一切根本就是那莫青轩设的局,那些东西里面根本就没有揭发的罪证,我也根本就没有将那些东西拿给什么常委副市,我只是将那个文件夹给了他,却没想到竟然就掀起了这样的轩然大波……” 何英华闻言,逼视着儿子,脸色愈发严肃起来,“说清楚点,我想听实话!” 看了父亲一眼,何山威无奈,只有和盘托出。 肖美珠只知道爱爱的事,却并不知道后来的事,当听到莫青轩计谋百出诚心要算计丈夫的时候,立刻就冷笑起来,看着何英华,“英华,你说这莫青轩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你?” “呃……” “我想一定是你那个私生女恨你这么多年不管她们母女,成心报复,才让她男人这么做的。”肖美珠立刻嘴角一撇道。 她是不会放过任何在丈夫面前诋毁晋贤贤云母女的机会的,自从上次她将那照片发给莫青轩搞糟了那个三环工程的事后,何英华就根本不怎么理她,这让她更恨晋贤贤母女。 听了她的话,何英华却连理都不理,只深思着,莫青轩……莫……莫俊逸,也是莫……难道……?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禁不住瞬间一阵惨白。 “英华,你……你怎么了?”见了丈夫脸色的异样,肖美珠吓坏了,赶紧问。 何英华不说话,只是一阵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他怎么……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冤有头债有主,莫俊逸的儿子终于还是向他讨当年的血债来了,他也知道当年不该那么做,但是却又由不得他不那么做。 他不想坐牢,更不想丢了前程,那莫俊逸和他同一年毕业,和他是最亲密的朋友,凭什么要比他强很多,所以他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他身上…… “叮铃铃——”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那正低头沉思的何英华却是一惊。 “爸,是……省委崔书记的来电。”距离那电话最近的何山威看了一眼那电话道。 这一句话,让何英华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那电话哔哔啵啵的响着,却并没人接,何英华看着那电话,而何山威和肖美珠则看着他。 直到那电话声停止,何英华才松了口气,但他很明白这只是暂时的,那电话还会再次响起,甚至马上就会有人来家里,他必须想法自救。 “美珠,你去一趟赵家村!”思索了片刻,他对妻子道。 “赵家村?”肖美珠一怔。 “去找贤贤和庆云。” 丈夫口里的那两个亲昵的称呼让肖美珠满不是滋味,只不过她只是眯了眯眼,并没发作,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发作的时候。 “可是……那晋贤贤不在哪儿呀……”她想了想道。 “愚蠢,她一定在哪儿!”但何英华看了她一眼,很肯定的道。 “呃……” “最重要的是你要求庆云,她一定会心软的。” “哦……”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嗯……” …… 一零七 想我了吗?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七 想我了吗? 小国,轩哥这一招还真是高,估计这次何英华那只老狐狸应该是无法撇清了吧。舒殩齄玕” “是啊,移花接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家父子的报应来了……” 清晨,田埂上,小杜和小国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低声议论着,不成想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后面走过来,两人赶紧住了口。 “大嫂……”小杜喊了一声一身水绿色套裙的晋贤贤。 “嗯,回去吃饭吧!”晋贤贤对两人道。 两人听了点点头,往回走,颇有些不好意思,每天什么都不干,还好吃好喝好代偿的,羞赧呀! 看着两人的身影,晋贤贤却并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凝眉思索。 她当然已经两人的话听进了耳朵里,现在估计g市的战争已到了白热化,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波及到她。 不过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利用她们母女呢? 果然不出晋贤贤所料,中午的时候,她家就迎来了一个新的访客,一个带着墨镜、被几个保镖簇拥的艳丽女人。 她本来是被小杜和小国堵在门外的,但是她的母亲听见外面吵闹,到底还是不放心,出去了,然后这两个结了二十多年宿怨的女人就在这座农家小院里正式重逢了。 两人对视着,一双凝着淡淡忧郁的清水美目,一双习惯了盛气凌人的妖娆美目,往事穿透时光,席卷而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赵庆云,生活的还不错嘛。”肖美珠勾唇笑了。 “如果你是专门看这个的,那一定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我告诉你,我女儿还有女婿的人全在,你讨不到便宜的。”面对着这个带着自己无数的羞辱、无数的卑微、无数的伤害的女人,赵庆云倔强的挺直了腰背。 听赵庆云提到女儿女婿时,肖美珠只觉得无比的刺耳刺心,但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有求于她,她也只好强忍下心头的气,继续微笑,“我哪里会这样,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坏,当年那事都隔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你就不要在这么计较了好不好?” 听了这句话,赵庆云立刻冷笑起来,“呵……计较?一直计较的都不是我,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是你……是你肖美珠誓要将我踩进泥里土里,千方百计的迫害我侮辱我。” 听了这话,肖美珠却只是又勾勾唇角,强词夺理,“这哪能怪我,都是你……是你总勾着英华的心,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正当防御吧。” 她一句话说完,赵庆云立刻被她的无耻激怒了,细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肖美珠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赵庆云身边满脸冷肃的小杜和小国,最终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妈……”这时晋贤贤推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肖美珠的背影,然后转向红了眼圈的母亲,“你……没事吧?” 赵庆云摇摇头,然后向屋里走去。 晋贤贤看着母亲那清瘦的身影,满眼心痛,但却并没有再跟上去,这是最好的吧,希望母亲能坚持。 “贱女人,敢跟我摆脸子,等有一天我得了机会一定会好好的收拾你,哼。”直到坐到停在村口的车子上,肖美珠还在恨恨不平,不就是一个山野村姑吗,拽什么拽。 但这时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脸色立刻垮下,扁扁嘴,按下了接听键。 “事情办得怎么样?”刚刚接通了手机,对面何英华那低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呃……那个……”肖美珠呐呐了两声,然后美目一闪,狡黠的道,“还能怎么样?你还说让我去求赵庆云,可是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一听说是你的事,立刻就让我滚,说她那里不欢迎我。” 她一语完毕,对面的何英华却沉默了。 “真的……莫青轩的那司机和保镖都在这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英华……你说、你说该怎么办?”肖美珠又恶人先告状的道。 又愣了片刻,对面的何英华才殷切的开口道,“难为你了,美珠,如果我何英华还有得志的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这是什么话?英华,怎么会没机会呢?”一听这话,肖美珠急了,赶紧问道。 “美珠……”对面何英华的声音顿时满是沉痛,“不是我想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吧,早上一刚走,纪检委的人就来了,我……我现在等于被软禁了,打这个电话还是偷偷的,我……哎,美珠,多年夫妻,恐怕今后的路不能陪你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重……” 他的话未说完,这边肖美珠的眼泪就已经下来了,“英华,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对面的何英华又再次沉默了。 “英华,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到你……”这边的肖美珠又声泪俱下的道。 “美珠……”何英华终于又开口道,“可是……可是我不想再为难你……” “我们是夫妻,本是一体,英华,不许你说这些话,只要能帮到你,我愿意去做任何事……”肖美珠被何英华的体贴感动了,立刻信誓旦旦的道。 “是吗,美珠,你对我真好,我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即使隔着话筒,可对面何英华语气里慢慢的感激还是让人听得心动。 “不过你唯一能帮到我的也只能再次去见庆云,除此之外,目前并无他法可想……”何英华又道,但说着说着话锋却陡然一转,“美珠,别勉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 “英华,你放心……”他的话音未落,这段的肖美珠却已经快速的道,“我没事,我会去的。” “美珠,你要是去的话,这次一定要避开别人。”听说她要去,何英华立刻出谋划策。 “呃,那要怎么说呢?” “怎么说,当然是……真诚的据实说!” “哦……” “洛洛,你跑慢一点,不要摔到。”明媚的阳光下,赵庆云看着那在山坡上奔跑的小人儿,紧张的吆喝道。 “姥姥,那边有花,我去采一束。”小人儿不理她,迈动着两条小腿,有跑上了另一个小丘。 赵庆云无奈,只好快步跟上去。 但是忽然一棵树后面衣袂一闪,一个人就晃了出来,衣服华丽,妆容细致,正是那肖美珠。 看见她,赵庆云立刻冷了脸,向后看了一眼,就要喊跟在不远处的小杜和小国。 “赵庆云,别这么草木皆兵,我回来只有一句话说,说完就走,请你听一听好吗?”肖美珠却立刻道,向来傲慢的她语气里竟然有一抹恳求。 赵庆云一怔。 “知道吗?英华要坐牢了。”肖美珠瞅准时机赶紧道。 “呃……”赵庆云再次一怔。 “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你的女儿恨他当年抛弃你们母女,报复他,让你的女婿将他亲手送进大牢,这也是你的女儿从城市躲到这小山村来的原因,其实遭殃的不止英华,我的儿子山威,还有我的女儿水湄,我的儿子染上了毒瘾,我的女儿也远走异乡,知道这都是谁搞出来的吗?都是你的女儿和女婿,她是要让我们何家家破人亡……”肖美珠一张美丽的脸上满是痛恨和哀怜。 “你……你胡说……”赵庆云闻言却是身子一震。 “我胡说,呵呵……你可以问问你的女儿,看看她是不是搪塞了事,赵庆云,这本来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希望你不要牵扯到下一代好吗,这句话是真心的,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可是还希望你让你的女婿高抬贵手放过英华好不好?他就是再不是再不好,也是你女儿的生身父亲呀,我求你了……”说到后来,肖美珠竟然低头抹起了眼泪。 这些话当然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的丈夫何英华刚才只在电话里感叹了一句“一时情错,两世情仇”,她就想到了这些。 也难为他了,要不是当年自己爱上了他,处心积虑的要嫁给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劫数,被人陷害,她是真的悲凉痛心。 “妈,洛洛……”就在这时,忽然山下传来一阵呼喊声。 两人闻声立刻看向那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的晋贤贤,肖美珠立刻转过身,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转身向着另一面的山路走了,剩下赵庆云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身影片刻,然后又转向已到了近前的女儿。 “妈,你怎么了?洛洛呢?”晋贤贤看她神情有异,立刻问道。 “我……我没事,洛洛在那边——”赵庆云垂下眼,然后指了指蹲在那小山丘上采花的小小身影。 晋贤贤还想再问什么,但这时那在花丛中的小人儿却已经站起身来,对她举着手中的一束野花奔跑过来,“妈妈,你看看我,看看我摘得花好不好看?” “宝贝儿,你慢点!”晋贤贤赶紧抱住他。 “妈妈,我们去把这个插花瓶里吧,不然就蔫了。”小人儿又道。 “好啊!”晋贤贤抱着他就往回走,走了两步却发现母亲并没跟上来,立刻转过头,叫了她一声,“妈?” 赵庆云这才跟上来,走在女儿身后,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却又闭上。 回到家里,晋贤贤带着小人儿去找花瓶插花,赵庆云就站在客厅里发呆。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很快,爸爸将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就会来接我们。” “哦,那他一定可以看到我采的这些花了。” “当然……” 母子俩的对话传入赵庆云耳中,赵庆云又是身子一震,转身回了卧室,看着床头的电话机继续发呆。 良久,终于伸手拿起那电话机,摊开桌上的电话本,找到一串数字,一个一个的慢慢按下…… “轩哥,这个你过过目——” g市中环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文静秀气的男子将一份饭店的账目明细表拿给莫青轩。 看着他,莫青轩笑了,“小志,让这个足不出户的家伙来公司找我就为这个事,呵呵……这也太不值了,这家饭店已经交给你经营,你做主就好,这些也就没有必要再让我看。”说完,莫青轩又将那账目表推还给他。 “谢谢你,轩哥……”小志那白净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红晕,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办公桌上莫青轩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莫青轩看了那来电一眼,眉头微微一簇。 小志想问,莫青轩却已接通了手机。 “喂,伯母……”莫青轩恭敬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轩,没打扰到你的工作吧?”对面赵庆云的声音一抹忐忑。 “当然没有,伯母,这是哪里话?”莫青轩赶紧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赵庆云的声音隐隐透出些安心了。 “伯母,有事吗?”莫青轩又问道。 “呃……”赵庆云闻言一怔,稍后又呐呐的道,“没事、没……没什么大事……” 莫青轩将优美挺拔的身形往椅子上一靠,轻轻地一旋椅子,俊目滑过对面小志的脸,落在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上,轻笑道,“伯母,古人言,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真的不是什么外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呃……”对面的赵庆云沉默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终于开口了,“青轩,我想问你一件事。” “呃……” “你是不是……是不是在帮着贤贤报复何英华?”赵庆云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莫青轩微微一怔,对面的小志距离近,莫青轩又不防他,自然也将对面的话听到了耳朵里,瞬间敛起秀气的眉。 “如果要是的话,请你放他一马好吗?我……我没别的想法,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贤贤被仇恨蒙蔽了心灵,更不想看见她将自己的亲身父亲送进牢狱,青轩,你明白吗?”赵庆云又道。 “好!”莫青轩闻言脸色不变,应了一声,语气快,但是极轻。 很快,电话挂断了,小志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凝眉一声,“轩哥,你……” 而坐在办公桌前的莫青轩却已是点燃了一颗烟,轻吸一口,优雅的吐出一口烟圈,好看的唇角一掀,笑了,“小志,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会答应,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将真相说出来?或者是两个问题都想问?” “呃……”轻易被莫青轩窥破了心思,小志不由再次一怔。 这时莫青轩却已站起身来,看着外面高原的天空,目光深邃,侧脸沉静,整个人陷入一阵若有似无的愁绪之中。 小志没敢再问,他知道不管做什么决定,眼前这个人都有他的道理,因为只要他想,没有什么事是他掌控不了的…… 于是第二天,所有网络大小页面上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所有对于某个高官的非议传闻都没有了,虽然如此,可是何英华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他被停职了,市内所有的工作都由常委副市长暂代,而且省委会责令他将当年涉及莫俊逸的那件事写材料交代。 没人再追究,虽然他可能会避免牢狱之灾,但是他的心情却是相当郁卒的,充分尝试了那种从高峰跌落底层的感觉,在同僚质疑而疏冷的目光里,在市民鄙夷而愤愤的谩骂里,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 他的颓败肖美珠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他却也毫不办法,该托的人都脱了,父亲当年军界的朋友部下上级,像什么易老将军等人,只不过在这势头上,所有的人都爱莫能助。 而且何英华的脾气暴涨,动不动就会发怒,特别在见了儿子何山威之后,总要闹腾一番。 后来她只有将儿子送到了国外去找女儿,一是为了避开丈夫,二就是那个财校女大学生的事又不知为什么被人又翻了起来,说是他杀,而主要嫌疑人直指去学校接过那个女生两次的儿子,不得已,她也只好将儿子暂时打发到国外,暂避风头。 看着瞬间萧条败落的家,看着那在客厅里独自喝酒的丈夫,她忽然怀疑,当年良心丧尽、横刀夺爱是不是值得了。 有人欢笑有人愁,就在肖美珠哀愁无置的时候,莫青轩则开着跑车奔驰在通往赵家村的山路上,想到和妻儿重逢,满心欣喜兴奋。 其实事情还并没有告一个断落,他相信何英华这只老狐狸一定还会上蹿下跳一番,但是他却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等不及了。 天知道夜夜独枕,家里一片寂寞清冷,他有多么沮丧空虚,特别是作为一个正当年、有着强烈需求的正常男人,总是得不到纾解,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焦躁辛苦。所以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她,好好地慰藉一番,解一解相思的苦。 想着她如花般明媚的笑颜,想着儿子那稚嫩可爱的小脸,莫青轩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真实而生动的笑,脚下的油门也深踩,一路上车子飙得飞快。 到了赵家村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小人儿正和小杜小国在村口游乐场玩,一扭头,就看见一辆豪华跑车驶来。 小人儿一张小脸上顿时满是喜悦,东钻西钻,快速的穿过人群,然后欢呼着向车子奔了过来,“爸爸,爸爸……” “洛洛……”莫青轩将车子停下,下了车来,将小人儿抱住,丝毫也不在乎在场的乡亲父老,亲昵的亲他那粉嫩的小脸。 小人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双手抱着父亲,小手在父亲那雪白的高级衬衣上留下两片显眼的污渍,莫青轩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众人看着这幕父子重逢的场面,禁不住都纷纷颔首,感动的笑了。 “轩哥……”小国和小杜迎了上来。 莫青轩对两人笑笑,又对众位乡亲打个招呼,然后就在众人赞许的目光中回家。 晋贤贤正和母亲在厨房忙碌,远远地就听见外面小人儿的笑语,隔着窗户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看着那抱着儿子走进的男人,不知为何,晋贤贤只觉得心一阵狂跳,手上拎得的酱油瓶险些就滑在地上。 她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赶紧深吸一口气,稳了情绪,强制自己将目光收回,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贤贤,青轩来了,你去招呼他,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吧。”一边的赵庆云自然也将女儿的失态看进了眼中。 对这个女婿她是相当满意的,特别是前两天何英华那件事,虽然她一点也不赞同他为女儿这么做,但是她却从中深切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女儿的纵容和宠溺,得夫如此,难得呀。 “妈……你去吧,这里我来忙!”晋贤贤赶紧对母亲道,不觉得就微红了脸颊。 赵庆云见女儿坚持,也没再强求,笑笑出去了。 但功夫不大,厨房的门就又被推开了,晋贤贤以为是母亲,头也不回的就来了一句,“妈,你怎么又进来了……” 可话未说完,就觉得不对,猛然回过头来,就对上莫青轩那张温润带笑的脸。 “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男人却还对她笑谑的挑眉。 她嗔瞪他一眼。 “你说是不是,小猫……”男人却又凑进了她,清新阳刚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男人的目光却还轻佻的停留在她上身因为系着围裙更加突出的耸立部位,“因为硬件不足。” “你……”晋贤贤被他惹恼了,绷紧了脸,挥起手中的铲子就要向他招呼,却被他一把握住手。 “小猫,想我了吗?”男人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湿重炽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她耳边立刻起了一层敏感的小疙瘩。 “你走开,我还要炒菜。”她唯恐这个男人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赶紧用手推他,但慌乱中手却一把抵在不该抵的某处。 她身后的男人顿时压抑的闷哼一声,喘息一声道,“小猫,你成心的吧,这就不能怪我了……”语毕一把扯过她…… …… 一零八 再生个女儿——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八 再生个女儿—— 男人的臂膀如坚韧的藤绳,胸膛如钢铁,如雨点般密集的亲吻更是带着让人窒息的炽热,晋贤贤禁不住妥协了,软着身子无助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舒殩齄玕 怀中女人的柔软温香、娇喘如花愈发激的男人性致盎然,于是男人开始有些忘乎所以起来,大手一用力,一把将女人连衣裙的领子拉偏,大手不管不顾的就伸了进去…… 晋贤贤却是被那肆意贪婪的手弄得一阵清醒,要知道外面可等着一众老小,自己竟然在这里着偷情者才有的行径,真是有够放荡。 她开始恼恨这个男人太轻浮,总是千方百计的引诱她,牙关一紧,就对着那在她口中作乱的舌咬下。 “嘶——” 虽然她终究没舍得用多大力气,但沉醉的男人一时不防,被咬了个正着,痛得禁不住低吟一声,放开了她。 晋贤贤赶紧退开几步,一边快速的整理衣服,一边怨怒的瞪着他,“莫青轩,你不要脸。” 莫青轩舔了舔被咬痛的舌头,看着眼前小女人那一脸的嗔意,笑了,“在老婆面前要脸,那是装清高的事。” “你……”晋贤贤气结,对上他那双热切幽暗的紧锁着她的黑眸,有些无奈,只好红着脸小声道,“你别这样,晚上……晚上再说,好不好……” “小猫,你说什么?”莫青轩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份,却又凑近了她故意问。 “你、你出去……”晋贤贤气坏了,拎起桌上的菜刀对着他。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莫青轩看她真恼了,赶紧好言道,“我来帮你吧!” 晋贤贤又瞪他一眼,总算将手中武器放下,莫青轩倒也没再继续缠着她,开始规规矩矩的帮她搭下手。 一边忙碌着,莫青轩一边和她说些别后的琐碎小事,两人都默契的避开那些禁忌的事,倒也和谐甜蜜,一顿饭很快就在温馨的油烟中被烹熟,众人帮着将菜端上桌,坐下来,餐桌上又是一番生动热闹。 小国和小杜都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竟然吃大哥经手的菜,小杜更是一口一个“折杀我了折杀我了”的调笑。 “不愿吃就滚!”被莫青轩一句斥骂,这家伙才住了嘴,却又故意做出一副一副被吓到了的滑稽表情,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晚饭结束后,晋贤贤和赵庆云收拾,莫青轩带着小人儿和两个兄弟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工夫不大,小人儿就抵不过周公的召唤睡着了,莫青轩将小人儿安置好,就和两个兄弟下楼,说是出去试试新买的那辆跑车。 晋贤贤收拾完,上楼来,就碰上三人下楼,晋贤贤当然知道这几人绝对不是去试什么跑车,一定是有私密的事商量。 “洗好了等我回来!”走出一段路后,莫青轩却又回过头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面对着小杜和小国那看过来的暧昧眼神,晋贤贤再次禁不住红了脸,淬他一口,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里,她洗过澡,然后换上睡衣,随手拿过桌上自己尝试设计的几幅床上用品的草稿斟酌着。 这些日子呆在这小村镇里,她当然也没荒废时光,总结了自己这几年做这一行的心得,然后试着自己设计家纺图,准备参加某个有名的家纺公司近期组织的一次设计大赛,每天晚上都会忙到很晚。 只不过今天她却有些心不在焉,随手画了几笔,都不满意,干脆就将这些东西放下,然后将自己为村里人做的几件未完工的裙子拿出来缝制,可是坐了一会儿,又频频出错,安不下心来。 她开始对自己没办法了,站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美丽睡裙、明眸流转的女人自我鄙夷,期待什么呢?就这么想男人嘛?真是不争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看见她,立刻将手中的一支药膏递了过来。 “妈,干什么?”她不由一怔。 “还能干什么?”母亲将她拉到后窗口,一指窗外菜园里坐着的三个男人,“去给他们送去吧,他们在喂蚊子。” “呃……”晋贤贤一怔,然后笑了,“妈,你真贴心。” 赵庆云笑了,晋贤贤便披了一件衣服下楼。 初秋的夜清凉如水,草丛里虫鸣唧唧,晋贤贤穿着一双轻便的拖鞋踩在沙土小径上,竟然没什么声息。 沿着几架豆角的畦垄,晋贤贤很快就走进了那三个男人,刚想要大声呼喊,却又因为一个声音住了口—— “轩哥,大嫂母女都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样她们才明白,也可以避免她们被坏人迷惑利用了。”小国的声音,语气里满满透着不甘。 她不由一愣,母女?这件事又怎么涉及到母亲了? “小国,轩哥不将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自然有他的道理,轩哥应该是不愿大嫂的母亲知道女儿嫁给了生身父亲仇人这件事吧。”小杜的声音。 仇人?晋贤贤却是心一沉。 三人略略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国又开口了,“哎,我就是……就是觉得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何英华,这样太便宜他了。” “我也不想,”这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莫青轩终于开口了,“只不过相对于报仇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去珍惜。” 他的语气低沉,语句深奥,两人听了瞬间都沉默了,四下一片静寂。 躲在豆角架后面的晋贤贤心情复杂的站着,手中握着那药膏,但却终于没有勇气走出去…… 莫青轩回到房间里已是深夜,卧室里的灯已经熄灭,只有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他轻轻推开门,然后就看见大床上那一块娇小的突起,他不由轻轻一笑,然后拿了自己带过来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好澡后回到房间里,大喇喇的开灯,然后坐在床上,丝毫不在乎将床上的人儿惊醒。 当然,他的目的就是要将床上的人儿惊醒,不然……呵呵,办起事来多没意思,果然如他所愿,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睡意。 “还没睡着?”他不由一怔,随后笑了,“是在等我吧,那,来吧——”语毕一把将睡袍上的带子扯开,就要俯身过来。 晋贤贤却敏捷的一闪,滚到床的另一边,直视着他,“我想知道你和……和那个人之间的恩怨,可以吗?” 莫青轩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个人?他当然知道指谁。 晋贤贤垂眸,“如果你不愿说,那……就算了。”语毕低头解开自己的睡衣,将那白皙如玉的肌肤袒露出来,然后轻闭上眼。 莫青轩的目光在那凹凸有致的玉体上掠过,最后落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半响,忽然笑了,长臂一卷,将她搂进怀里,“干嘛?搞得自己像个祭品一样。” 晋贤贤不说话,但闭着的眼中却又泪水淌下。 “小猫,别哭……你想听,我说给你就是。”看她流泪,莫青轩急了,抱紧她,柔声安抚。 “莫青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明白这件事吗?”晋贤贤这时却忽然睁开眼,明眸盯紧了他。 “呃……” “因为我有权利明白!” 莫青轩再次一怔,和她对视着,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是啊,她说的不错,她,有权利明白,在这场关系里,她是最关键的,但也是最无辜的。 于是在这个安静的夜里,他抱着她,开始讲述那些往事,将父辈们之间的恩怨一点一点的揭开,也将那些痛苦而心酸的童年回忆一点一点的披露开来…… “对不起……” 听完男人的话,虽然晋贤贤从来都未享受过那个人一丁点的父爱,虽然她心中从来未将那个人当成父亲,但她还是觉得羞愧,低头轻声的向莫青轩致歉。 还沉浸在那些哀恸与悲愤里的男人被她的一声唤醒,笑了,将怀里的她搂的更紧,“傻瓜,这不关你的事。” 晋贤贤沉默了一下,又问道,“我妈也参与了这件事?” “其实伯母是好心,她只是误信了肖美珠的话,以为我在帮你报复何英华。” “哦……”晋贤贤轻应了一声,心里不由轻轻一叹。 这样的鬼理由,也只有肖美珠那样狭隘浅薄的人才想得出,也只有母亲那样的人才会信吧,她更觉得羞愧了,因为母亲的一个愚蠢念头,他筹谋已久的事竟然这样收手,让那做下伤天害理的丑恶之事的人依然逍遥法外。 “对不起……”沉默了一下,她不由得又低声来了一句。 “又说这句……”莫青轩看着眼前小女人那满脸愧疚的表情笑了,但是笑着笑着,笑容就慢慢敛去,最后只余某种那抹温柔神采,“小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伯母真相吗?” “呃……”晋贤贤一怔。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横生枝节,我不想再让你身边多生纷扰,你,懂吗?” “呃……”晋贤贤再一怔,对上男人那满含深挚情愫的眸子,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她当然懂,她的母亲虽然是个软性子的人,但是若真的知道了莫青轩与何英华之间的恩怨,又怎么会不干预不忧心呢?要知道何英华在母亲心目中永远都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其实这次母亲之所以要莫青轩放过何英华,并不全是因为这个理由,还主要是对这个在她人生轨迹中留下深重伤害的人不死心吧,哎…… 这也是何英华最狡猾之处,算计事情的时候,将人的性格和人的感情也算了进去,却不知这是多么的无耻行径,利用一个因为自己受尽磨难、痛苦一辈子的女人,真是卑劣至极。 “对不起……”看了一眼男人,她不由得再次低声一句。 “呵呵,小猫,第三次了。”莫青轩又笑了起来,看着那张低垂的小脸,有些于心不忍,正色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哦……” “因为我竟然想过要利用你。”莫青轩又道。 “你就只想过要利用我吗?”谁知晋贤贤听完这句话猝然间就变了脸,脸上柔顺的神情不见,满眸控诉,“你是不是还曾经想过要将洛洛抢走,嗯?” 这句话问的莫青轩一阵哑然,晋贤贤这时却已经推开了他,下床。 “小猫,你干什么去?”怀中骤然一空,莫青轩赶紧问。 “今天晚上我去睡沙发。”晋贤贤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口走。 “小猫……”莫青轩急了,赶紧也赤着脚下床,跟过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 晋贤贤扭脸不看他。 他又笑,“再说,你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了吗?”看她愣怔,他又道,“你跑了两个月,夜夜让我孤枕,想了……也只能靠自己解决,还不够吗?”口中说着荤话,大手更是不老实起来。 “走开,我不要……我不想……”想起这个男人曾经的若即若离,晋贤贤心里不痛快,挣扎着,偏偏不让他得逞。 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矫情,有些无理取闹,但为什么不呢?面对着这个如今如此爱自己宠自己的男人,她时时刻刻都记得曾经的那些眼泪和挣扎。 从四年前的那场噩梦,如蝼蚁般被男人当宠物般的囚禁豢养,到今天成为他的妻子,强势的站在他的心里,左右他的每一个决定,这场感情的反击战她打得当真艰辛! 男人只好放开她,无奈的看着她抱着一床毯子出门。 门在他眼前关闭,他又站了一会,只好回到床上去躺着,但躺着躺着就满心的不平,这个小女人也太会摆布他了,最后他干脆起了床,也不开灯,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看着黑暗中沙发上那背对着他侧卧的玲珑身影,他轻轻走过去,长臂一伸,快速的就将她禁锢住。 “啊……”已经入半睡眠状态的晋贤贤不由一惊,低叫一声。 “敢不敢叫得更大声点,让儿子和岳母都来看。”黑暗中一双大手快速的将她的衣服扯开。 她真的不敢叫了,挣扎也不敢太大声,男人狡黠邪肆的一笑,缠上来,覆上她,占据她的那一瞬间,满足的长舒一口气。 晋贤贤气的狠狠掐他,极力想将他推开,那尝到甜头的男人当然不放,一边轻吻她的唇角,在她耳边温柔低语,“小猫,乖一点好吗?今后我什么都依你,我爱你、爱极了你……真的……” 晋贤贤一张嘴,狠狠得在他的臂膀上留一口牙印,也就由他了。 男人又笑一声,*的姿势不变,抱起她,直向卧室。 她恼男人的恶劣,但在那起伏跌宕的无助难耐中,却无暇发作,只是紧紧咬了唇,将那一声声欲出口的嘤咛压下……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晋贤贤已经累的昏昏欲睡了,但她却实在不敢睡,因为她还惦记着一件事。 当看着那裹着浴巾、一脸神采的推门走进卧室的男人,她立刻用尽力气的抓起枕边的一个玩具熊气恼的摔了过去。 男人敏捷的一把将那熊接在手里,笑了,“干嘛,用完了我就这幅态度,过河拆桥吗?” “你……你还说、还说……”晋贤贤强撑着坐起身来,愤愤的瞪着男人,“你,你明天去给我买药,听到了没有?” 这个死男人,真是气死她了,不仅贪得无厌,而且坚决不做措施,她拒绝,他就强行,将她折腾摆布成各种姿势,恶魔本质袒露无遗。 当时她被诱惑被勾引,尽沉浸在感官世界里,现在激情退去,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 “当然,我已经买好了药,给——”男人闻言却快速地去拿了衣架上的外套,然后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 “呃……”她一怔,接过来,低头看,立刻又恼了,“莫青轩,这是什么,天然维生素e,这个不管用。” “我知道,这个是准备怀孕和正是孕期的女人服用的。” “那你还给我……你、你不会是想……” “的确,我是想,想让你再给我生一个女儿。”男人坐下来,将那张牙舞爪的小猫抱住。 “你休想,我不生……要生你生。”晋贤贤一边推着男人,一边沉了一张晕红的俏脸道。 “我倒想生呢,不过我不会呀。”男人好脾气的笑。 “我……我告诉你,莫青轩,我不会再生的,凭什么……”看着他那一脸温和无害的笑,晋贤贤立刻就满腹的气。 往事历历在目,四年前她挺着个大肚子受尽奚落、无助凄苦的躺在手术台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那些眼泪、那些艰难又怎么忘得掉。 “小猫,你听我说——”她一脸的委屈自然尽数落在了男人的眼中,男人立刻抓了她的手殷殷的道,“以前是我的错,亏欠了你和洛洛,还请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不好!”晋贤贤却很快的道,还将头扭向一边。 “好了,不好就不好,我们不生了不生了……”看着她那梗着白嫩的小脖子撒娇的模样,莫青轩自然就没了脾气。 “那你明天去给我买药。” “好,我去给你买药!”莫青轩立刻应允。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晋贤贤笑了,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纵容她,这种感觉真不错,嘻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莫青轩就带着小人儿和两个兄弟去山上散步,而晋贤贤则在厨房里忙碌。 工夫不大,门就被推开了,在菜园里忙碌的母亲走了进来,“贤贤,你今天就跟着青轩回去吧。” “妈,那你呢?”晋贤贤停下手里煎蛋的动作。 “我……我还想在这里住些日子,我喜欢这里。”赵庆云道。 “这样啊……”本来晋贤贤是想绝对不会再和母亲分开的,但只不过忽然就又想起了g市那个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人,她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好吧……” “姥姥,你和妈妈说什么呢?”就在这时,那和父亲一起散步回来的小人儿走了进来,看见母亲和外婆正说着什么,立刻好奇的凑过来问。 “没什么……”看见外孙那可爱的小脸,赵庆云立刻慈爱的笑了,“你妈妈和我在商量回去的事,洛洛又要和姥姥分别了,会不会想念姥姥?” 谁知小人儿被她这一感染,立刻就道,“姥姥,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陪我?这……”赵庆云立刻看向女儿,她也确实舍不得小人儿,只是…… “这样啊,嗯,好吧,洛洛就留在这儿陪姥姥几天吧。”晋贤贤看了看母亲,又看了儿子,然后道。 吃过早饭后,莫青轩边准备回去,当听说小人儿留下来时,似乎有些不放心,但却最终没说什么。 到了临行时,最终又把小杜留了下来,说是让他监督着这里这个江氏投资的度假村的事,晋贤贤当然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其实是保护儿子,她不由得再次感慨这个男人的细心。 半天的行程,车子很快就到了g市,晋贤贤先去按照母亲的嘱托,和莫青轩一起去看了舅舅和舅妈。 自从她无故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向兰兰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变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苛刻,随便讽刺她,当然更不再随手要钱。 虽然她这个舅妈的行动举止还是那么极品,但是晋贤贤也只能耸耸肩忍受了,谁让她是她亲舅舅的老婆呢。 出来的时候,向兰兰经过儿子赵大华的事后,再也不敢随便缠着莫青轩,但却改缠她了,一定要她晚上过来吃晚饭,还说她表哥晚上就会回来。 晋贤贤被她缠的没办法,又想想多年不见表哥了,最终也就点头答应了,向兰兰这才作罢。 从舅舅家出来,晋贤贤立刻去了中环档口处,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她早就想念于静她们了。 而莫青轩在送了她到了中环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了,连公司都没进,她又些惊讶,但看着他似乎很急的模样,也没多问。 她到了档口处没多一会儿,商场就下班了,为了对自己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的行动表示歉意,她决定请众位一起吃个饭。 但是她刚和众人一起到了中环的大厅,就遇上了两个熟人,一个就是生了一双风情流溢的桃花眼的美男易清远,另一个则是好久不见、一张脸生的比女人的还美上几分美人经理陈冠基。 呃,看到后者,她一下子怔住了…… …… ------题外话------ 推荐好友沧浪水水的文《军婚诱宠》http:///445341。html 桑红——作为刚入伍的新兵,竟然有幸得到团长亲自训练,这是何等荣幸! 可是,这团长也太体贴了—— 让她蛙跳五小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捏腿? 让她仰卧起坐三百个,就是为了帮她揉搓小腹,那爪子还有往上爬的趋势? 单双杠、俯卧撑,她正庆幸是自己的强项,他却轮番不停让她练到胳膊肿痛爬不起来,而他只是为了让她脱光,帮她按摩? “5000米越野,你竟然能喘不过气,别动,人工呼吸能最好地保护你的肺部。” 这大概是天下最无耻的借口,可面对限制级压制,是继续反抗还是就此半推半就地享受…… 很好看的宠文,亲们去看看—— 一零九 是王子还是屌丝?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零九 是王子还是*丝? 看到陈冠基,不止晋贤贤愣住了,于静等人也瞬间愣住,目光都直直的落在陈冠基的脸上。舒殩齄玕 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下,难得的是这位美人经理依然淡定如许,保持着那副冰冷,这人也算是奇葩一枚了,真不愧是某个富有小国家的亲王,嗯,很强大的说! 当然在场的众人,除了这个美人亲王之外,还有一个人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那就是易清远。 只见他桃花眼一转,就迎上来,对着晋贤贤一笑,“大嫂,真巧,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晋贤贤回他一笑。 她不知道莫青轩是如何向江家的人解释自己突然离开的,不过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的。 “是去吃饭吗?”易清远又道,“那一起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海鲜店新开张,去尝一尝吧。” “呃……”听了他的话,晋贤贤一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这厮的意思是要请客吧,可是……不知道会不会请身后这些人。 “易经理,”这话晋贤贤是不好意思说滴,但有个人却毫无顾忌,那就是闫娇娇,只是伊花颜一展,一抹美丽而风情的笑意就浮起在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吃海鲜呀,我最喜欢了,那我就先代替众位姐妹谢谢易经理了。” 众人都低下头,易清远脸上的笑容禁不住僵了僵,嗯……他还真的没打算请这一众人,当然不是钱的问题,他只是……只是想有一次和这位大嫂单独相处的机会罢了。 难得的这次大哥这个腹黑又霸道的护花使者不在,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他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也不应该,可是却无法抑制心头的想法,因为他越来越发现他的这个大嫂对他的口味。 “易经理,还是我请吧,反正我今天也正准备请档口处的这些姐妹,你和……和陈经理也一起去吧。”这时晋贤贤开口道,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吧。 嗯,她想好了,不管钱多钱少,她都会记在莫青轩头上的,他的兄弟他出钱请,理所当然吧! 听她邀请陈冠基,她身后的众人又一致的向那冰雪美人投去一瞥,当然她们很想通过这一瞥将这个对娟子骗财骗色的*丝鄙夷一番,只不过看过去的时候,却又不敢了,因为这美人气场太强大了,不动不言,可是那份威慑力却显而易见。 嗯,一定是在商场被这厮威慑惯了,产生了下意识,众人这么想。 “谢谢大嫂的好意,不过这顿饭就不让大嫂破费了,我请!”谁知这时那一直沉默不言的美人经理、众人眼中的*丝却忽然开口道。 “呃……”众人一怔,面面相觑。 但这时陈冠基却已经转身率先向外走,易清远看了好友一眼,笑一下,也径直跟上。 “贤贤,这……”于静看向晋贤贤。 “走吧,跟着了!”晋贤贤对众人一扬头。 “喂,晋贤贤,这最后吃晚饭不会账让我们自己付吧,我可没带一分钱。”闫娇娇道。 “放心,那不还有易清远吗。”晋贤贤回她一句,然后转向众人,笑的神秘而狡黠,“各位,一会儿啊,想吃什么尽管要,别为他省着。” “呃……” 很快,一行几人乘坐着易清远和陈冠基的车子到了饭店,老实说这顿饭吃的还不错,虽然众人都和陈冠基没话说,但好在有吃的东西解尴尬,肚子也确实饥饿了的众人将所有的心气都用在了吃上面,最后的结果是吃掉了陈冠基大把大把的人民币。 当听见侍者报账的时候,众人都侧起耳朵,但是陈冠基却眼睛都没眨一下,闫娇娇立刻勾着一双美目向众人看过来。 晋贤贤当然明白伊的意思,等着看笑话,只可以,人家是真正的王子,不是*丝,哎,只可惜这样的情景娟子无缘看到了,不知道这美人王子回来后有没有和娟子联系过。 想到这些,她不由看向陈冠基,但是这美人王子却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禁不住满心失望,也许这人早就忘了娟子的存在了吧。 吃完饭后,易清远和陈冠基又将众人载了回商场,两人去停车子,众人就进了大厅的门,准备回档口处干活。 “大嫂——”但这时易清远却又急匆匆的小跑着进了商场,喊住了她。 “有事吗?”她转头。 “我……我想问问洛洛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带洛洛回老宅去看外公?”易清远走进了她道。 “洛洛在老家呢,还不错,抽时间再回老宅吧。”晋贤贤答道。 现在她已经基本肯定这个人是没话找话说了,有心不理,可是却又找不到理由不是吗? “到时候你和大哥要回去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们一起回去,这样热闹一点。”易清远又道。 “好啊,一定!”晋贤贤又道,然后就想要结束谈话上楼。 “大嫂,”易清远却又道,“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一个中式餐厅,里面的服务员想要配置统一的旗袍服装,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做?” “呃……”晋贤贤不由再次停下脚步,“这个呀,当然,我可以试试!” “那就说定了,改天我们约在一起见个面怎么样?”易清远立刻道。 “嗯,好呀!”晋贤贤又很干脆地应道,她想这次这厮该没话说了吧。 但事实证明她低估了此花花公子,这厮跟着她走了两步,又很快挖掘到了一个话题,“对了,还有……大嫂,清清往家里寄了一些礼物,有些是专门嘱咐要给你的,我抽个时间拿给你吧。” “哦,真的,那太谢谢清清了。”她只好又站住了,问,“清清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听说军事演习每次都让她带小分队,还受到多次嘉奖了呢。” “哦……” “另外还听她和爷爷说,她和你那个表妹相处的挺不错的,只是两人都晒黑了,也瘦了很多。” “哦,是吗……”这样的话题自然晋贤贤更感兴趣了,于是两人便一边说着一边一起向前走,然后一起站在了电梯口等电梯。 易清远双手插在裤兜里,桃花眼中笑意潋滟,一张精致的脸上更是意气风发,真是难得的机会呀。 只是看着眼前女人那慧黠的明眸、干净而清丽的脸,他就觉得满足,大哥,对不起了,我也不想,可是情难自已呀。 再说你每天都霸占她,偶尔让小弟我也亲近一次应该不为过吧,易清远暗暗的想。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披着午后的阳光而来,明媚的光影打在他那俊美精致的脸上有着夺日月之晖,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攫住,这个人正是陈冠基。 易清远看了一眼身边也向陈冠基看过去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这个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友这般的……碍眼,没事长得这么男女不分,怪不得总被人当成受,引来很多男人的觊觎,哼! 但接下来就不只是碍眼了,而是碍心,因为那个没事长得不男不女的人径直的走过来,越过他,到了晋贤贤面前,“大嫂,能不能进一步说话?” “喂,冠基,你……”易清远当然不愿。 “清远,我和大嫂有重要的事要谈。”陈冠基却对他一挥手。 “嗯,好!”晋贤贤当然明白他是要问娟子的事,自然点头应了,就这样两人在易清远青黑的脸色中走向门口的冰激凌屋。 在一室清凉中,晋贤贤看着眼前男人如美玉、赛冰雪的俊脸,赏心悦目之中只觉得真的很难亲近,忽然就想起了另外一张总是笑若春山的脸,嗯,真的差好多,她还是习惯那张脸。 “大嫂,”这时陈冠基开口了,如琉璃般精致的褐色眸子中满是期待地盯着她,“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的意思吧,我想知道她家的具体地扯。” 没想到这美人如此干脆,开门见山,确实有点王子的派头,晋贤贤禁不住在心里暗想,只不过…… “陈经理,非诚勿扰!”晋贤贤笑着平静而意味深长的回他一句。 陈冠基一怔,垂了眸,再抬起头来那双如琉璃般精致的褐色眸子里却已是深情涌动,精致绝美的脸上也满是动人的真诚神采,“大嫂,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确实是认真的,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出身了,我是在光环中成长起来的,但是那光环的背后却是复杂的勾心斗角,我很烦那种生活,更烦那些戴着面具生活的人,所以我希望将来自己的女人是一个单纯而良善的人,所以请你不要质疑我,我绝对不是想玩弄她。” “呃……”此刻晋贤贤又再次认识到了这美人王子身上的另外一优点,那就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看来这个王子的养成教育还是很到位的。 “其实……”美人经理又继续道,“她不只是单纯,甚至还有点傻傻的,但是我却喜欢,知道我第一次尝试女人为我付账是什么心情吗,呵……” 陈冠基竟然难得的笑起来,而且笑得很温柔,迷人至极,让晋贤贤猛然的想起一句话,那就是一笑倾城。 “很震惊,从来都只有一个个别有心计的女人想从我这里索取,钱财、地位、甚至是……是我的容貌,但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女人这样没心没肺的对我好,后来我们同居后,花的钱都是她出的,她喜欢将家布置的很舒适,更喜欢为我添置东西,虽然她挑的那些东西都不对我的品位,我从来不穿不用,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极欢喜的,直到后来她看到公司变革的决议想用她继承的那笔遗产为我购买股份,希望我能做一个有实力的高层,真的,我一直都是感激而欢喜的……” “……” “她可是说是我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如此不计较什么,只是纯粹的爱我而真心待我的女人,比我那个总是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的母亲还待我好,我在母亲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可是那个傻丫头却是全心全意的为我付出,当我是天,呵……我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晋贤贤静静地倾听着,静静地看着,心里有浓浓的感动涌上,为了别人的故事,为了这份沉静而真挚的情…… …… 就在晋贤贤沉浸在感动中的时候,在市里西郊的一栋房子的书房里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真没想到这何英华竟然如此贪婪,是一只蛀虫……”莫青轩拿着手上的文件慢慢的翻着,俊逸的脸上满是冷肃。 “是啊,轩哥,这何英华不只在这三环工程做了文章,以前在b市时就一直手脚不干净,利用他老婆肖美珠的公司做掩护,贪赃受贿,当然也行贿。”坐在沙发对面的小志也凝着秀气的眉头。 “哦,怪不得呢。”莫青轩轻应了一声,然后点点头。 “怪不得什么?”小志不解。 “怪不得当时在b市我给他送了那样一件大礼,竟然没扳倒他,看来这个人确实上线走得不错。”莫青轩好看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次讽刺的弧度。 “那轩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志又问道。 “不怎么办,静观其变。”莫青轩想了想道。 “呃……”小志疑惑。 “找人严密监视着他,只要是他安稳规矩,这些消息就暂时封锁,但是他一旦兴风作浪,我想有人会对这些东西相当感兴趣的。”莫青轩俊眸轻轻眯起,望向窗外。 只要这个人不再打扰他的女人,不再为他的感情和家庭生活制造纷扰,他可以考虑暂时放他一马,但是他一旦不老实,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那……要不要传话给他?”小志又问。 “这倒不用,我只需以财务总监的身份将三环工程投资的一些具体事宜理一理就行,那老狐狸嗅觉相当灵敏,这个时候理这事他肯定会明白我的意图,但愿他好自为之。”莫青轩说完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他刚回来就来了这里,饭还没吃,现在他想先回去吃饭,想想那个小女人此刻应该已经吃过了,他还是自己找个饭店随便吃一些吧。 晚上的时候会陪她去她舅舅家吃,虽然那她很不喜欢那那个舅妈,但他很明白一旦他要去的话,会很让她脸上有光,那毕竟是她的亲人。 “小志,和我出去吃点吧……”忽然想起小志也没吃,立刻回过头来邀请他,却发现小志脸上有异,立刻问道,“怎么了,小志?” “没事……”小志摇摇头。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莫青轩不理他的回答,继续逼问。 小志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又闭了嘴。 他立刻蹙起眉。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爸爸……”孩子见了他,立刻欢喜的奔了过来。 莫青轩没理孩子,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深邃的某种也满是汹涌的复杂情愫。 “青轩……”女人徐徐走近。 “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青轩的脸上却已经瞬间恢复如常,语气淡漠的问道…… …… “贤贤,你回来了,快过来,你说……这陈经理还真是够可以的,竟然还敢回来,这么骗了我们的娟子,竟然没事人一般。” 档口处,于静一看晋贤贤回来,立刻叫她,邀请她加入她们的八卦圈。 “是啊是啊,这人心里可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呀。”环姐也道。 “嗯,真够无耻的。” “就是,忒不要脸……”其他几人也开始附和。 “你们懂什么?”这时那闫娇娇却开口道,“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淡定吗?” “为什么?” “咳……”闫娇娇清清嗓子道,“这还不简单,不知被多少富婆包过了,早就淡定了。” “呃……”众人一怔,然后点点头。 晋贤贤不由暗笑,不知道这美人王子陈冠基要是这帮刚刚吃过他的饭的这帮女人在这么八卦他,该作何反应呀? 她自然不能说出实情,随便说了两句,商场里就开始上人,这帮人也就没时间再聊,投入到了忙碌中。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这时舅舅却打电话来说让他接豆豆回去,因为他去接儿子大华了。 她接完电话,自然没耽搁,打车一路直奔市中心小学,市中心小学还没放学,因为今天是豆豆难得见到父亲的日子,所以她就和豆豆的班主任说了一声带了豆豆出来,准备给豆豆买一身新衣服。 这丫头的衣服都基本上是她负责,每到换季时舅妈就会暗示她,只不过这个秋季舅妈却不敢了,但是却舍不得给小姑娘买,让小姑娘穿着短了一截的秋衣,哎…… 将小姑娘带进学校附近的服装店,挑了几身衣服,付完钱,已是暮色四合时分,她领了豆豆出来,站在路边想要打车,但一抬眸,一辆熟悉的车子就从路对面滑过,车上的两大一小三个身影笑的温馨,宛如一家人…… …… 一百一 拒绝怨妇三步走——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百一 拒绝怨妇三步走—— “贤贤,怎么莫总还没来呀?” 向兰兰直起腰来,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然后问那帮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晋贤贤。舒殩齄玕 “这个……不知道,可能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吧。”晋贤贤也看了一眼外面,道。 “不知道?”向兰兰不满了,“贤贤,这可不行,这男人你可不能随他的便,一定要第一时间掌握他的行踪,不然到时被小三勾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去。” 晋贤贤闻言笑笑,不语。 向兰兰急了,“贤贤,你是我外甥女我才说你,看见你舅舅这个怂样子的了吗?在原先单位里还曾经和女同事勾上过呢。” “呃……”晋贤贤一怔,扭头看向客厅里穿着一身中山装剥大蒜的舅舅赵庆贺。 “你别不信……”向兰兰又把嘴一撇道,“我还撞上过呢,两人一起加班,还一起吃火锅,你舅舅还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她也给你舅舅夹,甜蜜的不得了……” “……” “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向兰兰将手里的锅铲放下。 “呃?” “我一把就将那锅掀翻了,然后甩了那女人一个耳光,揪着你舅舅的耳朵就回了家。”向兰兰又叉着腰道。 “哦……”晋贤贤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摇头笑,不由自主的就在头脑中勾勒这样一幅图景,那就是她甩那穆蓉一个耳光,然后揪着莫青轩的耳朵回家的情景。 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但是晋贤贤却敢肯定那个女人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穆蓉,穆欣的姐姐。 一样的高挑,一样的冷艳,穆欣走了,然后她终就于迎来了这个传说中的情敌、她感情上真正的对手了吗? 今天这个男人走得如此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贤贤,我跟你说……”向兰兰又凑进了她,扁着嘴就又要说什么,但这时就听见门响,然后那出去买烟的赵大华就和莫青轩一起走了进来。 “莫总,怎么才过来?”一见莫青轩,赵庆贺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热情地道。 “公司有点事耽搁了。”莫青轩道。 厨房里的晋贤贤不由冷笑,这慌撒的还真是淡定,她自然也是满脸淡定,将手中的凉菜拌好,然后端着转身出了房门。 “过来了,那开饭吧。”她也笑吟吟的对莫青轩道。 “你怎么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莫青轩看了她一眼,依然是一脸平静温和的笑。 “我打车来的,想帮舅妈煮煮饭,所以就早些过来了。”她也笑的一脸平静。 “贤贤,看你和表妹夫恩恩爱爱的,真是让人羡慕。”这时那赵大华插嘴道。 晋贤贤闻言看向莫青轩,莫青轩笑着回视她,她也就笑了。 接着晚饭就开始了,向兰兰虽然极品,但却是个很有记性的人,自从那次晋贤贤失踪被莫青轩威胁以后,当真是对莫青轩又敬又怕,所以这桌子上听不见她的聒噪声了。 只不过今天这里却并不缺她这个角色,那就是她的儿子赵大华,一整顿饭都唧唧咯咯的对莫青轩大献殷勤。 虽然他要比他母亲有些高度,但是那些见缝插针的废话也实在太多了点,晋贤贤有点不好意思了,斜眼偷偷的瞥着身边的男人。 但身边的男人却没有一丝不悦,微笑以对,温和有礼,甚至在赵大华提出要给他换掉这份搬运工的工作时,也应允了他,还耐心的给他提供了几份适合他的工作。 看着男人那张完美微笑的脸,晋贤贤忽然就心情低落起来,此刻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怀着一种什样的心情呢?有没有愧疚呢? 吃完晚饭后,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车子在一片灯影中穿行,莫青轩和说着给洛洛联系的那几家幼儿园的情况,但看见她有些神情萎靡,于是便轻声问,“怎么,困了?” “嗯!”她闭上眼。 男人没有再开口,而是随手按开音乐,然后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些。 车子一路驰行,很快就到了小区的楼下,莫青轩停好车子,然后就伸臂来抱车座上那缩成娇小的一团的女人。 但冷不防却对上那双瞬间睁开的明眸,他立刻笑了,“醒了?” “嗯。”晋贤贤点点头。 “那……上去吧。”莫青轩缩回了手,转身去拉车门,但却又忽然回过头来,“小傻猫,你应等我将你抱上楼再醒过来!” 晋贤贤却是瞬间怔住,但莫青轩却已经大步向前,进了电梯,撑着门对她笑。 晋贤贤抬步跟上,电梯启动,莫青轩伸臂就将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的蹭着她那梳成短马尾的头发,低声问,“怎么了,累了?” 精明的男人,还是看出了她的异常,她不由在心头低叹一声,然后点点头,轻应一声。 男人看着她那低垂的小脸,没说话,但却忽然长臂一舒抱起了她。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赶紧攀住他的胳膊。 “你不是累了,抱你呀。”男人一脸得逞的笑意,大手也顺着她的身子轻滑。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我真累了。” 男人停了手,将怀里的她紧了紧,又想说什么,但这时电梯停了,男人就又抱着她出了电梯,将她抱进浴室里,给她拿了拖鞋,笑道,“洗洗吧,然后睡觉!”说完转身去了书房。 看着男人的背影,晋贤贤不由又是一声轻叹。 洗完澡后,晋贤贤就熄灯上床,但是却久久不能入睡,不知在床上辗转了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刻将被子拥紧,然后不动了。 男人推开房门,进来开了灯,先到床边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进了浴室,工夫不大,就出来了,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男人上床来,从背后拥了她,然后关灯睡觉。 背后贴上来的温暖坚实的怀抱,不知为何让晋贤贤一阵眼睛发涩,她再次闭紧了眼,静谧黑暗中,渐渐地就有了睡意,睡着了。 但是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就听见男人的电话响,男人起身,拿了手机去阳台接。 男人的声音很小很轻,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还是隔着那未完全关闭的阳台门丝丝缕缕的传送过来——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男人语气冷肃,出口的话也硬邦邦的,带着一股不耐。 这在这个凡事都喜欢云淡风轻、温柔的扼杀一切的男人身上,真的是绝无仅有的,不过确实因为这份绝无仅有,让这个和他讲电话的人变得特别起来。 “……说这些没用,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好了,我挂了。”男人又是相当决绝的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男人又上床来,带着初秋夜风的丝丝凉,晋贤贤冷的禁不住缩了缩身子,男人结实的手臂再次从后背缠上来,而且缠的相当紧密,温暖再次萦绕周身,她在心底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再次的闭上了眼。 但是第二天一早睁开了眼,男人却已不在身边了,晋贤贤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也起身,洗漱完毕,正准备去煮早餐,就听一声电梯响,莫青轩进屋来。 “不用煮了,我去买了,看看合不合胃口?”男人将一个个的食品袋放在餐桌上,然后再一一打开。 晋贤贤的目光掠过男人那凝着雾水的头发上,落在餐桌上陈列的食物上,笑了,“当然合胃口,你知道的,我不挑食的。” 男人看她一眼,目光中有一丝复杂快速划过,然后动手为她盛了一碗玉米浓汤放在面前,“吃饭吧,不馋的小猫。”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了公司,分别的时候,说好了一起吃午饭,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莫青轩的电话却又打了过来,说是不能陪她了,有事。 到了晚上,莫青轩也并没和她一起回家,理由自然是事情还没忙完,让小国送她回家。 虽然只是一个人,但她还是烧了好几个菜,炖了汤,然后自己守着那空荡荡的餐桌吃。 其实她真的也没什么食欲,但好在烧的这几个菜都是自己相当偏爱的,所以最后竟然吃了不少。 摸了摸有些溜圆的肚子,她不由轻轻一笑,然后就动手收拾,收拾完后喂了贝贝,紧接着又做了第二件自己最爱做的事,那就是给母亲儿子打电话。 难得的是儿子还没睡,听着话筒里儿子那欢快稚嫩的声音,她心头的阴霾瞬间又去了几份,煲了很久的电话粥,最后她是满脸微笑的挂断的。 挂断电话后,她就又开始做第三件能振奋自己的事情,那就是追求事业。她将自己为家纺大赛准备的那设计稿拿出来,然后坐在电脑前,一边查资料,一边填充自己的设计稿。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选择做那些空等男人回家的怨妇,她永远都不会让一个男人左右她生活的全部,与其将心情滥用在思前想后、患得患失上,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就在她专心致志的画图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莫青轩走了进来。 她透过门缝向客厅里望了望,就看见男人站在客厅里正在吧台上倒红酒,一口一口的喝着,一杯饮尽又倒第二杯。 她扯扯唇角,端起手上自己冲了的一杯绿茶走了出去。 男人听见脚步声,停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她。 “我还没喝,介意吗?”她将手中的被子递给他。 莫青轩看着她,墨色眸子中深沉不见底,忽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炽热的吻就汹涌而下…… …… ---- 一一一 欺负的就是你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一 欺负的就是你 男人的吻狂野而激越,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猛然被这蓬勃的激情一冲击,晋贤贤瞬间有点懵,不由自主的就张开嘴,与他唇舌共舞。舒殩齄玕 但很明显,男人要的不只是一个吻,在她的唇上留恋够了,然后身一旋,将她压在墙上,继续攻城掠地……。 身子早已熟悉了这份亲密,自然没法拒绝,甚至有着些许的渴望,但是沉浸在激情中的她却忽然就落下泪来。 “怎么了?”男人一怔,停了下来,满目隐忍的看她。 “没事,你……你弄疼我了。”她皱起眉头,明眸中满是嗔怨。 男人再一怔,笑了,脸上的那份沉寂也一扫而净,低声道歉,“对不起,小猫,我太粗鲁了。”说着,放开了她,还为她理理衣服。 “你吃饭了吗?”晋贤贤问。 “吃了一点……”男人的目光微微一闪,揽住她的身子往里走,“不过又饿了,你做给我吃吧。” “我做了你的份,不过你没回来。”她立刻道。 男人闻言目光微微一垂,又上前抱了她,低声道,“对不起,小志哪儿有点事耽误了。” “没事……”她笑笑,然后推开他,“我去给你热饭。” “嗯……”莫青轩点点头,然后去洗澡换衣服。 等他收拾好后,饭已经热好了,晋贤贤将这些饭摆上桌,又动手做了个汤端了上来,霎时间餐厅里边满是温暖的香气。 身着灰色丝质浴袍的男人就在这一室温馨中坐下来,优雅的拿起碗筷,慢慢的吃着。 “你吃吧,吃完了叫我,我去把我那个设计图完成。”晋贤贤将围裙解下,转身就要走。 “小猫……”男人却又叫住了她,“陪我再吃点吧?” 晋贤贤摇摇头,“我吃了不少,会消化不良的,你吃吧,吃完叫我。”然后又对他笑笑,转身出了餐厅。 回到阁楼,又将那设计图摊开,认真的改着画着,但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上异样,一抬头就看见莫青轩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望着她。 “吃好了,我去收拾。”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 “我已经收拾过了。”莫青轩拦住她,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她弄得那些东西,“设计图,你要参加那个家纺大赛?” 她又些不好意思,赶紧将自己的那些东西挡住,“我弄着玩的。” 看着刚才还一脸专注的投入的小女人,转瞬就是一脸羞涩的娇态,莫青轩只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就想逗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弄着玩?那多无聊,我们……做点别的吧。” “做什么?”晋贤贤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一把甩开他的手,“我还没弄完呢。” “呵,当然是……做(和谐)爱了。”男人凑过来在她耳边轻佻的一笑。 晋贤贤低头红脸,片刻后才轻声道,“一会儿吧,我……我弄完了以后好不好?” 莫青轩因她的这个答案微微一讶、一喜,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这次竟然应得这样干脆,心情蓦地荡漾起来,前天晚上的*感觉又回味在脑海,于是他手一紧,就再次将女人揽进怀里,语气邪魅的道,“不好,我现在就想怎么办。” “你……”晋贤贤气恼的哼了一声,就想要再次推开他,但他却不管不顾的强硬起来,也不去卧室,直接就将她的睡裙撩起,贴了上来。 她挣扎,不让他得逞,他就将她的草图抽走,高高的举过头顶,和她嬉闹,她够不到,气得又叫又跳,抡起手臂就想掴他。 他顺势就反剪了她的双手,将她推倒在桌子上,弄成一个趴伏的姿势。 “莫青轩,你这个坏蛋……混蛋,你又欺负我……”晋贤贤气急,怒骂。 “呵呵……老婆,欺负的就是你。”莫青轩的目光却落在身下小女人那拼命乱扭的身体线条和翘高的臀上,声音暗哑。 “你……”晋贤贤气的又要骂,但只不过声音下一瞬就戛然而止,因为男人已经敷身上来……瞬间一室春情旖旎。 夜静更长,*正浓,但偏偏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看了一眼桌上那反复吟唱的手机,莫青轩不悦的眯起眼,停下动作,然后对身下的女人低声一句,“等我一下!” 晋贤贤被他弄得浑身疲惫、双腿乏力,早就巴不得他停下,看他走了,自然不会等着接着被折腾,手臂拄着桌子就要起来,整理衣服,但却因为男人电话里那烦躁冰冷的语气而顿住动作—— “怎么办随你,但是我是不会过去的,就这样!”出口的话决绝而冰冷,只不过却并没有真的挂断电话。 晋贤贤禁不住转头,睁大一双明眸看他,却对上男人垂眸看着手机时,俊脸上闪过的一抹挣扎。 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终于手一动,按断了手机,并且随手关了机,向他走过来时,脸色却已经恢复如常,笑着解释道,“是小志,一件小事就拿不定主意。” “哦……”晋贤贤轻应一声,就要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按住,“干嘛,不是说要等我吗?” “谁要等你?”斜睨他一眼,晋贤贤推开他整理衣服,但可能是浑身无力的缘故,却整理的相当的慢,内衣被他扔到一边,动身去捡,但刚刚迈出了一步,就禁不住脚步一个不稳,娇弱的低吟一声。 男人一把扶住她,脸上又浮起邪恶的笑来,“小猫,你在勾引我?” “勾引个屁,你走开……”晋贤贤却气的一张脸涨红,禁不住就爆了粗口。 “你晚上刷牙了吗?”男人看着她气恼的小模样,却忽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呃……”晋贤贤一怔。 “我帮你刷吧。”男人却已经一把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红唇。 “走开呀……我不要了……”她就在他的唇舌进攻中语句模糊的嘟囔着,一双小手更是胡乱推拒摩擦。 一来二往,激情又起,久久不歇……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男人摸一把俊脸上的汗,餐足的一笑,然后抱起身下已经累得昏昏欲睡的小女人直奔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在两人的身上,男人温柔的为她清洗着,洗净后又用一块大浴巾将她抱了出来,放在床上,随后他也上床来,抱住她,却并不熄灯也不睡觉,俊目带着温柔的坏笑盯着她。 “你看什么,还不睡觉?”晋贤贤被他盯得睡意都去了几分,禁不住又瞪他。 “呵呵……”男人低笑出声,“小猫,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边说着边轻吻她的脸。 晋贤贤的脸不由的莫名的红了起来,赶紧扭过脸去,不看他。 男人又笑一声,然后伸臂将灯熄灭,抱紧了她,轻声道,“睡吧……”但沉默了半响却又忽然低声道,“下次还用这招,我喜欢,很棒……” 晋贤贤一怔,黑暗中转眸看过来,男人却已经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里,闭上了眼。 她禁不住勾唇一笑,也闭上了眼,心里却又起伏起来。 是啊,她的伎俩又怎么能够瞒过他呢,她刚才的确是故意……勾引他,只是现在她有些后悔,因为太累了,不知明天还能不能起来。 听着身后男人那均匀的呼吸,她也禁不住有了睡意,但她却又故意动身子蹬腿,当看见男人那闭的眼睛又睁开,她才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心满意足的睡去。 借着不知哪里透进来的灯光,男人目光落在她静谧的脸上,宠溺而温情的一笑,然后又将怀中的女人抱紧了些,睡了…… 第二天早上,晋贤贤在床上赖了很久,才起床,起来后就去浴室泡澡,让那温热馨香的水一蒸蔚,她满身的疲累才散了,身上也舒服多了。 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就看见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她也不管他,直接就坐在餐桌上享受那已经做好了的早餐。 男人看她一眼,笑笑,然后又端了蛋饼和牛奶燕麦粥放在她手边。 “你当我是猪啊。”她横他一眼。 “猪哪有你这么弱?”男人轻飘飘的回他一句,直接就拿起那燕麦粥递到她嘴边。 她负气,将那碗推开,他却又递过来,她再推,却不慎一下子推在那碗上,粥瞬间洒了出来,他的手上和衬衣上立刻满是粥渍。 “对不起呀……”她赶紧拿过纸巾帮他擦。 “喝吧!”他却毫不所动,依然不动如山的将那粥举了过来。 她无奈,服软,瞪他一眼,但稍后却又笑了。 看着那小女人脸上的甜蜜,莫青轩觉得自己这一刻就是死了也值得,没想到这个冷静自持的小女人竟然还这么会撒娇,真是……可爱…… 吃完饭后,晋贤贤当然主动洗碗,莫青轩帮她收拾了收拾,便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准备给孙助理打个电话,让他安排和最近做的这个项目的几个小经理见见面,但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没开机。 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双长眉禁不住紧紧皱起,犹豫了片刻,还是按开了手机。 这个时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晋贤贤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喝牛奶时放在阁楼里的杯子还没洗,于是就出了厨房的门,想去阁楼里拿杯子。 但她刚出门,就看见客厅里那正皱眉看着手机的男人,然后就闻见“叮咚——叮咚——”的几声,正是男人短信的提示音。 她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悄悄地退回了厨房,工夫不大,厨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男人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小猫,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一步,一会儿我会让小国送你。” “呃,这样……”她抬头看向男人,“你先走吧,我没事,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就好!” 男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晋贤贤依然洗着手里的碗,只不过在关门声想起的一瞬,手中的动作蓦地停下,看着洗碗池中那白亮的洗洁精泡沫久久发呆…… 收拾完毕后,她就下楼打车去上班,但是偏偏事情就这么倒霉,那辆计程车到了半路突然就爆了胎,于是五分钟后她就又站在路口,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车辆翘首企盼了。 只可惜很不幸,正遇早上上班的高峰期,一辆一辆的计程车在她身边经过,但却没有一辆停下来。 她禁不住很丧气,徒步走了一截,突然就听见身后有喇叭声响,一回头,就看见一道火红的车影划过来,“吱——”的一声停下,然后一个穿着火红衬衣的男人就探出头来,对她吹了个口哨,“美女,让我送你一程吧!” 这熟悉的情景,让她立刻笑起来,然后拉开车门上车。 今非昔比,如今顶着这个大嫂的名号,他再怎么着,也不敢像当日一样欺负她。 坐到车子,转眸看向车上的男人,车上的男人也看她,对视片刻,两人禁不住相视一笑。 “大哥呢?”车子驶进那一片车水马龙中,易清远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问她。 “说是公司有事,先走了。”晋贤贤答道。 “公司有事?”易清远转头看她一眼,想问什么,但最终又闭了口。 然后两人就说起易清远那个开中式餐厅的朋友的事,易清远当机立断,立刻就戴上耳机给那个朋友打电话,然后两人就敲定三天后和晋贤贤见面洽谈。 看着易清远那副热心的模样,晋贤贤只能在心中叹息,被人追逐其实有时也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别人要的你根本就给不了,很烦恼的说。 她应了下来,但却在心中暗暗打算,那天让莫青轩陪她过来,这样应该就可以遏制一些不该衍生的情愫了吧。 “把她忘记,重复告诉自己,熟悉不再熟悉,但清晰却还是一样清晰,喔~去吧,随着右手旋律,忘了左手的委屈……”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快节奏却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正是周杰乱的《哪里都是你》。 她一怔,然后就看见易清远又带上耳机,她才猛然认识到这是身边这个花花公子的手机铃声。 只不过……她不由转眸又看了身边穿着红色衬衣如一团火焰般的男人一眼,这铃声好像……好像不太适合她,有点过于深沉了。 就在她腹诽间,身边的男人已经快速的接通了手机,“孙助理,你老找我有什么事?” 孙助理,她不由得一愣。 不知对面的孙助理说了什么,易清远立刻望向她,语气里满是惊讶,“什么……大哥不在公司,手机也不接……” 晋贤贤再次一愣。 “我哪里知道大哥去了什么地方,等等吧,也许是遇上了什么事,一会儿就过去了。”说完后易清远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晋贤贤,“大哥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吧。” “他可能去了小志那里吧。”晋贤贤并不喜欢他那探寻的目光,笑着回道。 易清远便不再说什么了,两人一路沉默着,一直到了中环的大门,临下车的时候,易清远忽然又叫住了她,“大嫂……” “呃?”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大哥的爱情罗曼史,什么时候讲给我听听?” “改天吧,让你大哥讲给你。”晋贤贤笑着回答一句,然后转身上楼,她步子迈的匆忙,因为走出老远,她还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目光。 哎,桃花盛开,可惜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来到档口处,她忙着和闫娇娇斗嘴,忙着听于静的八卦,忙着应付顾客,很快就忘记了早上的插曲,全心的投入了这片忙碌和欢快的氛围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中午,人们都陆续回家或吃饭去了,档口处瞬间冷清下来,她并没动,只和众人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然后就真的坐在档口处等。 她当然没白等,工夫不大,莫青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那句话,他有事忙,让她自己吃午饭。 她平静的听着他那体贴的嘱咐,甚至还笑着回复了他,只是再挂断电话的一瞬,闭上了眼,强压下眼中的湿意。 她不是没有努力,只不过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有些地方是她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她与他之间有太多的盲点。 她并没有放任自己伤感,对于这段感情,她从一开始的排斥逃避,到今天接受期待,这个心理过程确实也走的艰难,但身边那来来往往的人却始终教给她一个人生道理,那就是拿得起,还要放的下,失去了心也就罢了,永远都不能失了尊严。 她站起来,拎起包,转身去了八楼的西餐厅,然后在那悠扬的音乐流淌中给自己点了一份牛排,这牛排真的不错,鲜嫩可口,这也是她一只爱吃的。 享受完了美食,然后就去了地下超市,在卖场中来来回回的逛着,将手上推得那辆车装满,后来又去了四楼的服装打折区,挑了几件孩子和中老人的服装,最后的结果是整整四个大购物袋的收获,看着那些实惠的吃的用的,成就感冲淡了她心头的烦闷,怪不得有些说医治女人心情不好的方法之一就是血拼。 这些东西她当然不都用得到,她只留了一个放在了商场寄存处,然后拎了其余的三个出了商场,打车直奔舅舅家。 哎,没办法,这人性就是天生的贱,以前她那极品舅妈整天追着她要这要那不停地化缘的时候,她反感的要命,可是如今人家不要了,她就忍不住主动去买了。 不买又怎么样呢,她实在看不下去,舅舅脚上那双鞋已经将前面磨去了半边,小豆豆文具盒里的笔都是经过整改的。 也是实际情况摆在眼前,舅舅一个人挣钱,却要养活着一大家子人,表哥又是个不争气的,也无怪乎舅妈活的如此恣睢,有时也是为生活所迫呀,本就素质不太高的她最后也就慢慢熬成极品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舅舅家住的小区,她坐电梯上楼,门打开的一刹那,立刻就看见向兰兰那眉开眼笑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她的舅妈比较保守,只拿了两件就说不要了,让她拿回去,当听说她是特异给他们买的时,稍微推脱了一下就接过去了,只不过却非常的客气,一连声的道谢,还将从山里娘家弄来的山药给她装了一袋子,让她回去熬粥喝。 她真觉得欣慰,她的舅妈是怕她再扔下他们一家带着老娘儿子决绝的跑个无影无踪吧,呵呵…… 舅妈收拾东西,她就进了屋里,去看小豆豆,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乖巧孩子她是满腹的感情的。 听说小姑娘在做中午老师留的功课,所以她走路也是悄悄的,无声的推开房门,但她却禁不住摇摇头,因为那小姑娘有哪里是在做功课呀,根本就是在对着镜子发呆。 站在小姑娘背后,看着小姑娘那张圆脸,竟然挂着几滴泪痕,她不由瞬间怔住。 “姑姑……”小姑娘自然也看到了她,匆忙的转过身来,擦去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豆豆?”她问。 小姑娘没说话,只摇头、低头。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走过去,揽住她瘦小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笑道,“豆豆没妈妈,但是豆豆有爷爷、奶奶、爸爸,还有两位姑姑,一位小弟弟和姑姥姥呀,所以所豆豆也是幸福的。” 母亲的离开是小姑娘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来,都会伤心半天,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什么事又触动了小姑娘的心。 小姑娘听她如此说,立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姑,其实……其实没什么的,就是我同桌默默,这两天总和我说,他爸爸妈妈一起送他上学,他很快乐,我才想起……想起我妈妈的……” “呃……”晋贤贤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凝。 “姑姑,不早了,我要去上学了。”小姑娘却已经恢复如常,去抓书包。 “今天姑姑送你吧。”她却喊住小姑娘道。 “哦……好啊!”小姑娘很高兴。 她领着小姑娘出门,和舅妈说了一声,舅妈自然很高兴,然后她就领着小姑娘出了门打车,很快就到了学校。 将小姑娘送进去后,她看了看小姑娘身边那空空的位置,然后就站在学校一边的围墙下。 果然工夫不大,一辆宾利房车就在校门口停下,粉裙女子牵了孩子走了下来,俊逸的男子就坐在车上看着两人。 不知怎么男子的目光就飘向了她这边,然后男人脸色禁不住一变,她没说话,只对他勾唇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贤贤……” …… 一一二 正是jq频发时——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二 正是jq频发时—— 转身不再看那刺眼又刺心的一幕,晋贤贤转身就走,她很惊讶,自己居然在刚才的一瞬还能笑出来。舒殩齄玕 “小……贤贤……”身后又匆忙的脚步声响起,男人跟了上来,在这人潮汹涌的街上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声喊着。 她也不回头,步子迈得飞快。 “贤贤,你听我说……”男人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拉住。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但试了几次未果,于是便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婉转,“说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理由的,我理解。” “小猫,你……”莫青轩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愣,向来万事笃定的他也禁不住脸露无措。 “理解,但却并不接受!”晋贤贤却忽然脸色一冷道,然后猛然甩开他的手,再次转身。 “小猫……”莫青轩急了,再次抓住她,“跟我回家,听我解释好不好?”说着就拉着她向车子的方向走。 “不好!”晋贤贤却快速的给他两个字,然后奋力挣扎。 莫青轩自然不放,两人就在小学门口撕扯着,引得那些来送孩子的家长纷纷驻足,侧目。 晋贤贤有点气急了,因为豆豆的事,这里除了王佳美意外,还有很多老师认识她,在这里闹腾这个,当然影响太差。 “莫青轩,你放不放?你要是不放的话,我们之间就完了。”她停下挣扎,目光冷然的看着男人,语气决绝的道。 男人一怔,对上她那双如冰雪般的美目,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放开了手。 她看他一眼,然后也不说话,转身向前走。 “晋小姐……”但这时却听见身后有人一生轻唤,声音不是太清脆,但却带着那种微微质感的沙哑,听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悦耳。 她停下了步子,望向那身着粉裙的女子——穆蓉,无疑,这个女人是相当美丽的,栗色长发,披满肩膀,高挑的身材包裹在合身而精致的洋装里更显妙曼惹火。 五官和穆欣的极为相似,只是她要比穆欣白上很多,那白皙润泽的肌肤迎着阳光几乎白的透明如玉,但却丝毫不显病态,双颊反而透出丝丝健康的红晕。 这身白皙的肌肤让她要比一般人艳丽,再加上那双绝美却又带着高傲漠然之气的清水美眸,整个人就犹如一朵盛放的牡丹,冷艳,高贵,带着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美,让女人自惭形秽,让男人生出强烈的征服欲。 “我能对你解释两句吗?”在晋贤贤打量她的同时,那穆蓉的一双美目也在晋贤贤身上扫射,带着那种估量的眼神。 “这里没你的事!”晋贤贤还未开口,一边的莫青轩却已经开口冷冷的斥她。 那穆蓉还真的很听莫青轩的话,被莫青轩一斥,就立刻低了头闭了口。 晋贤贤看了莫青轩一眼,唇角又浮起一丝冷笑,最后又看了那穆蓉一眼,然后再也没有停留,转身向前,将这两个并排站立、十分登对的男女留在身后。 正午的阳光煞是热烈,带着那种炙烤一切的能量和魄力。 晋贤贤很快就走到了路口,站在一边等待计程车,但是情况还和早上一样,在这个上班上学的高峰期,找一辆空乘的车子真的很难,她站了很久,也没有一辆停下。 她又继续往前走,想去找个车牌,再去体会体会那种闷罐里的沙丁鱼的感觉,但是猛然一回头,才发现莫青轩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目迫切而心疼地盯着她。 她不理他,向前走,到了那车牌前,他也随着她移动,到了那车牌前站定,可惜了那一身高人一等的风华,在这烈日灰尘的喧闹街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冷笑一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而且走的很快,身后那如尾巴般的男人立刻跟上来,但是却并不接近,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 走到一个路口,看着那绿灯闪着,似乎很快就有变幻的迹象,她向后望一眼,狡黠的抿抿唇,忽然就快步向前,一溜小跑起来。 “滴——滴——” 几声喇叭声响起,但她却已经成功的穿了过去。 站在路的对面,回头看了一眼那被车流人流挡在了对面的男人,她不由胜利的一笑,然后迅速的钻进一辆公交车里,等车离去。 下午,她并没有去档口处,而是去了以前和母亲一起住的老房子,那里自从王佳丽走后一直闲置着。 本来她是想要将其出租的,但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租客,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那就是做她暂时的避难所。 她关了手机,锁了门,然后动手将屋子打扫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先小睡了一觉。只不过睡得并不踏实,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地,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频频的上映。 醒了后,就将以前母亲存在箱底的旧布料翻出来,然后从中选了几块颜色好看的,开始捉摸着做些什么东西。 当然她满心愤懑不平,思路很僵,可是她却努力压制自己做下去,因为她不想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胡思乱想上。 慢慢的,没想到竟然就真的专心下来,等到外面华灯初上的时候,一件碎花棉布的无袖睡裙就做好了。 她将那裙子浆洗好熨平整,然后就站在镜子前试穿,竟然效果还不错,她瞬间笑了,她这一下午的时间真的没有虚度。 她将那摊子收拾好,看了看外面那渐起的夜色和那一盏盏亮起的灯火,心里那低沉的情绪瞬间又漫上来。 她甩甩头,拿着包出了门,想出去吃点好东西,忙碌了一下午,她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但是刚下楼,就看见了一个清秀的身影。 小志?她不由一怔,让这个超级宅男走出屋子的时候还真的不多,这会儿他在这里自然是为了等她了。 随后她又禁不住暗暗冷笑,这莫青轩还真是一直当之无愧的狡猾狐狸,竟然就料到她在这里。 小志自然也看见了她,立刻向她走了过来,“大嫂,你终于下来了。” 她站住看他,不说话。 “大嫂……”小志又开口道,“你应该听听轩哥的解释。” “应该?应该的事情多了。”她淡漠的回他一句,然后绕过他就要走。 “大嫂,你见过默默,你有没有觉得他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小志的一句话却成功的让她顿住了步子。 她回过头看他。 “其实他并不是患了自闭症,而是大脑炎后遗症,当时轩哥他们将他从中东带回来时,他只有三岁,却发着高烧,患了大脑炎,后来虽然得到了最好的医治,保住了性命,但却留下了后遗症。” “……” “这些年一直都有药物调理着,不见好,但却也并没恶化,但是轩哥去接你的那天晚上这孩子却突然昏厥了,因为当时不愿打扰轩哥,所以我并没通知他,而是直接将他送到了医院,可是医院的诊断结果竟然是……竟然是脑癌晚期,再加上他自身体质柔弱的缘故,也许活不到下个月……”说到后来,小志垂下眸去,脸上有着明显的沉痛之情。 “呃……”晋贤贤闻言瞬间怔住。 “也许你会不相信,这个自闭少言的孩子竟然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做了决定,但这却是真的,他在门口听到了我和医生的对话,竟然毫无恐惧和担心,要求不住院不化疗,要求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还竟然……竟然偷偷的按照穆欣小姐留给他的联系方式给远在外国的穆蓉穆小姐打了电话,让她回来……” “……” “因为当年将他抱回来的是轩哥和穆小姐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他最亲近的,所以……所以他就称呼轩哥爸爸,而称呼穆小姐妈妈,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爸爸妈妈能陪他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日子,带了这孩子这么多年,轩哥和这孩子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所以轩哥……轩哥才……” 听了这喜欢,晋贤贤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生活真的和电视剧小说一样的精彩,为了得绝症的孩子,两个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的男女又重新走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在这各种情怨纠缠中,是不是会旧情复炽,毕竟这是绝佳的机会。 看她不说话,小志又开口道,“其实轩哥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因为经历了上次穆欣小姐那件事怕你多想,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对你说出实情,大嫂,还希望你能体谅。” 听了这话,这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晋贤贤忽然笑笑,开口了,“嗯,小志,你口才不错,你家轩哥让你来做这个说客还真是知人善任,我当然能体谅,虽然我和那默默并不熟,但是却也很喜欢他,他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青轩这样对他,我当然支持。” 小志闻言顿时轻舒一口气,不辱使命,这大嫂其实挺好说话的,看把大哥吓得,大哥未免有些惧内了吧。 但稍后小志就见识了这位大嫂的厉害,接下来,就只见刚才还面带笑容的她,忽然就面色一整,郑重的道,“我会继续支持你大哥的,为了不影响你大哥,所以我先决定住在这里,等你大哥忙完了再说。”说完一分钟都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她的确心疼那个孩子,因为做人母亲的缘故,听说某个孩子的痛苦,她总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怀。 只不过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有着普通女人的良善,但更有着普通女人的狭隘和自私,不管是以哪种理由,她都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走在一起,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那男人的旧情人。 因为打死她她也不信,那曾经有过不寻常过往的两人在相处中,就没有任何的触景生情,就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挣扎,这不就是奸情始发的片段吗? “喂,大嫂……”看她要走,小志急了,想伸手去拉晋贤贤,但是手伸到半路又慌忙收回来,然后看着晋贤贤的背影,赶紧掏出手机拨电话。 晋贤贤不理他,步履匆匆,转眼就出了小区的门,沿着路边直奔前面不远处的那家经济小吃店。 老板和她是熟识,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她经常来这里买东西,看见她自然很热情。 她和老板寒暄几句,便点了一份盖浇饭和一碗汤,熟悉的味道,热闹的氛围,她心头的沉闷不觉得就散去了几分。 吃完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繁华都市已是一片霓虹闪烁。 她往回走,自然是又回了自己的老房子,但只不过到了楼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电梯边抽烟。 她不理他,径直走楼梯,好在她家就在三楼,工夫不大就已经到了,但是到了才看见那个男人已经站在楼梯口了。 她看他一眼,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然后低头在玄关处换鞋,男人就趁这个时机,长腿一跨,快她一步飞速的进了屋。 “你……”看着男人那微笑的脸,她又气又恼,“出去——” 男人却置若罔闻,径直走进去,抬眼就看见那挂在客厅阳台上的碎花睡裙,笑笑,拿起来,点头道,“嗯,真漂亮,小猫,新做的吧,穿给我看看好吗?” “我让你出去——”她气坏了,低吼。 “干嘛,这么大脾气。”男人却依然一面笑,走过来,抬手,还想亲近她。 “莫青轩……”她快速退两步避开,满脸正色的道,“你走好不好?我想静一静。” “不好……”但男人却很快的道。 她眯眼。 “我去另外一间,绝对不会干扰你。”男人立刻示弱,一边往小卧室里走,一边去解衬衣。 “莫青轩,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她被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气坏了,怒吼一声,转身就奔出了门。 又用赖皮这招吗,可是她不准备买他的账,因为这个问题不同其他。 莫青轩见了,赶紧就追了出来,但是他出门的那一瞬,那电梯早已经合上,他过去按了两下,不开,转身就去走楼梯。 上楼的时候,她走楼梯而他走电梯,如今下楼却变成了他走楼梯,而她坐电梯,自然结果也是一样的,他到了楼下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一大截,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他赶紧追上去,她却已经踩着斑马线,到了马路对面。 天很黑,夜路上的车却不少,重重灯影晃动着,很是闪人眼,等一阵车流过后,莫青轩再向那对面路上一看,哪里还有那个娇小的身影,莫青轩不由一阵懊恼。 步履匆忙的甩脱了莫青轩以后,晋贤贤四下一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由让她一阵心惊,没想到自己一时急切,竟然就走到地下桥这边来了。 她赶紧转身往后走,这一带因为地势的缘故本就黑暗,再加上路两边那茂盛深幽的爬山虎,在这暗夜里,真的很让人心头萌生恐惧,唯恐发生些什么灵异事件或者被打劫。 桥下本来有几盏路灯,只不过却早坏的只剩一盏,如今这里黑沉沉的,偶尔有一两辆车子经过,也都风驰电掣,转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晋贤贤很是后悔,想走快些,但是情急之下竟然就忘了换鞋子,穿了一双拖鞋出来,如今就是想快也走不快。 就在她心头惶恐之际,忽然身后一阵灯影一闪,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一辆车上竟然坐着三个小青年,那三个人还极不安分,大声的吼着歌,吹着口哨。 晋贤贤不由心头一沉,赶紧溜边走,尽量将脚步放轻,希望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事情往往是你怕什么就有什么,那三个小青年在经过晋贤贤身边时,忽然就将车停了下来,嘴上的噪音也停了,黑夜中几双眼睛如狼一样望了过来。 晋贤贤吓坏了,赶紧快步跑,很快就和那几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她却忘记了一样重要的,那就是几人有交通工具,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伴随着“吱——”的一声急刹,那辆摩托车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呵呵……小妞,跑什么呀?” “陪哥几个玩玩吧……” “来,让哥哥看看长得俏不俏?” 几人下了车,将她围住,猥亵的嬉笑着,一个竟然还伸出手来想摸她的脸。 逃不开了,她自然不会等着受辱,头一偏,闪过那只咸猪手,然后冷冷的对几人道,“滚开,不然一会儿我男人来了你们连哭都没地方去。” “哎呦,小妞,还挺辣吗,你在等你的男人呀,不过估计他是来不了了,嘻嘻,就让我们来代替他吧。”只不过她的话并没将几人吓退,一个男人更是上前两步,就想来扯她。 “嗷——” 但只不过他的手还未伸到,就一声惨叫,抱了胯下。 而晋贤贤则快速的收回脚,然后对着几人身后大喊一声,“青轩,帮我教训他们……” 另外两人一怔,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并没人。 而晋贤贤则趁这个时机,向着来路撒腿就跑,一边跑着一边大喊,“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呀,救命呀……救命……” 她这极富创意的呼救声弄得几个小流氓一怔,面面相觑,一时还真的就没追上来。 只不过晋贤贤刚跑两步,脚下的拖鞋就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那几双眼睛再次贪婪的盯了过去…… …… ---- 一一三 男人都喜欢——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三 男人都喜欢—— 一一三男人都喜欢——“噗通——” “哗啦——” 晋贤贤脚下的拖鞋一滑,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而她手中的包也被甩了出去,手机、钱夹、钥匙……甚至还有几个超市找零的硬币都从那未完全拉紧的拉链里一股脑的跌落出来,散落在了地上。舒殩齄玕 那些东西映着昏暗的灯光,闪着光泽,那几双眸子瞬间落在上面,立刻闪出丝丝贪婪。 晋贤贤赶紧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而那几个小流氓已经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捡地上的东西。 当看见那一张张的银行卡时,都笑了,一个更是欢快的说,“哥们,我们发了,这小妞还真有钱。” 她当然有钱,因为莫青轩的那些卡都在她的手里,知道这几个流氓要的是钱,晋贤贤心里浮起丝丝的幸运,尽量小心的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就要再跑。 “哥们,这小妞我们可不能放过,不然倒时事发了,要倒大霉的。”但没想到,拿了钱的那几个人竟然又把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确实,哥们,干脆我们……做了她,倒是省了麻烦。” “好好……” 商定的结果就是要送她去死,而且这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晋贤贤吓坏了,连鞋都顾不得穿,拔腿就跑。 那几个流氓又岂会放过她,很快就持着刀追上来。 晋贤贤肠子都悔青了,脚下的步子更急,却没注意到路上的一个小石块,“嘭——”的一声再次被绊倒在地上。 而她头上则是寒光一闪,一把刀子就刺了下来,慌乱恐惧之中,晋贤贤把眼睛一闭,心里有无数悲愤凄凉生出。 她真的不想死啊,她还有儿子未成年,母亲需要赡养,猛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不知道她死了后,他会不会……会不会为她伤心…… “住手!” 但就在这时,忽然一声低喝声自几人的头顶响起。 那几个小流氓一愣,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如一只巨型壁虎一般沿着哪一个桥墩敏捷的攀岩而下,几个起落,已经快速的落到了几人身前。 几人惊得后退了几步,见势不妙就抱头鼠窜,男人也不急,手往口袋里一摸,一个乌亮的消音手枪就握在了手中,然后手一挥,随着“砰砰砰——”的几声,几道火光频闪,接着那刚才还发足狂奔的几人顿时抱着腿倒在了地上,顿时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将东西拿出来!”男人看了几人一眼,漠然不大的一声,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力量。 “是是……”几人赶紧应着,然后就从去掏刚才塞进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掏出,放在地上。 看几人不敢耍花招,时刻担心地上女人的男人便转了眸光,去拉那还呆愣愣的趴在地上的女人,“小猫,你没事吧?”语气里满是紧张。 晋贤贤看着眼前的男人,摇摇头,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 “怎么了,伤到了?”见她哭,莫青轩赶紧问,一边帮她扶着身上的土,一边上下检查着。 晋贤贤又摇摇头。 莫青轩拿过她的鞋子为她穿好,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着,心里后悔不已。 天知道当看见拿刀子刺向她的一瞬,他只觉得一颗心都几乎停止跳动了,想象不出,她若真遭遇了不测,他会怎么样? 经历了这一场意外,晋贤贤只觉得全身脱力,自然也没再反抗,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 莫青轩拿出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工夫不大,小国就带了一个人过来,然后兵分两路,小国将两人送回家,另一个则打电话报案,留下来应付后面的事。 一颗经历了几番紧张起伏的心安定了下来,晋贤贤顿时觉得非常的困倦,在车上就睡着了。 车子到了家后,是莫青轩将她抱上楼的,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床上,看着那张粘着泪痕和灰尘的脸,莫青轩又是一阵心痛后悔,转身去了浴室,弄了一盆热水,为她擦拭,动作小心翼翼的。 将她弄得一身清爽后,已经很晚了,莫青轩又洗了澡,将两人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了洗了,猛然又想起有点事还没处理,于是便又去了书房。 将事情处理完,已是深夜,他就准备回房间,想休息,但推开房间的门的一瞬,禁不住大吃一惊,因为床上已是空无一人。 他急了,转身就要出门找,但这时却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他一怔,立刻快步向浴室里走去。 打开门,看见那站在盥洗池边洗脸的小女人,他的那颗悬着的心才陡然放下,但稍后他又惊异的瞪大一双俊目,因为那小女人的举动实在……有些诡异。 只见她正一边认真的看着镜子,一边在脸上细细的涂抹着什么,涂完一层后,又从手边的一个精致的小提袋里拿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然后逐一看着,看了很久才又从中拿出一个,旋开,挤压,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而滑的东西,又继续往脸上涂。 看到这里,莫青轩才恍悟,这个小女人应该是在做美容吧,只不顾稍后就更诧异了,可能是因为出身的缘故,没金钱也没时间,所以她并不好这些东西。 虽然偶尔也会和于静她们起着哄去美容院里做做脸,但那种情况很少,在自己家里弄这个更是史无前例。 她手里拿的那个精致的袋子,还是上次回老宅,最好美容打扮的小姨江雪兰送她的,当然还附送一大堆什么美白嫩肤的美容法则,只不过拿回来后,她却一次都没用过,连那个袋子都没打开过。 可是今天……他又走进了两步,想开口问她,但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她自言自语的嘟囔声,“这下应该就白了吧。”说完竟然还得意地笑了一声。 呃…… 莫青轩不由又一怔。 而那个将一张脸涂了厚厚一层的小女人则低下头,拿着手机再翻弄着什么,片刻后似乎终于弄好了,然后抬头又低声自语道,“十分钟,嗯,应该不错吧。” 应该是在设定闹铃声吧,莫青轩不由得又笑了。 而那设定好了闹铃声的小女人则在一边的一张躺椅上坐下来,仰卧着,闭着眼。 他不由得又一笑,想上前,但当看见她放在手边的手机时又止了步,然后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就是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是一种享受,因为平时理智自持的她,一旦独坐着,竟然喜欢做一些小动作,例如理头发、绞手指、揉小腹……有时甚至还摸摸自己的脚丫。 看着这一刻傻兮兮的、琐屑单纯的如一个小女孩的她,他的心里不由满是爱意和柔软,仿佛已经触到了她生命的本真,那个纯净又可爱的小女人。 时间就在他带着温柔笑意的注视中快速溜走,悠扬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坐在藤椅上的那个小女人立刻直起身子,然后跳下椅子,冲到盥洗池边,注水,洗脸。 将脸擦净以后,就对着那镜子仔细地看着,但是看着看着,脸上的欣喜和兴奋就慢慢地敛去了,然后竟然就哭了起来,“为什么还不白?一点也不白……骗人……”手一伸,就将那些瓶瓶罐罐扫落在地上。 “砰砰砰——”的一阵声音响过,那些东西就都躺在了地下,甚至有几个还摔破了。 “小猫,你干什么?”怕她会伤到自己,莫青轩再也没法沉默的看下去了,赶紧上前来拉她。 她一怔,惊异的向他望过来,当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时,脸色忽然就一沉,伸臂来推他,“莫青轩,谁让你回来了,你走……走,去找你的穆蓉……” “小猫,你……”莫青轩一愣,刚才不是挺柔顺的,这会儿怎么就……他当然不会走了,不仅没走,反而紧紧手,将她拉进怀里。 他蹙眉,以为又会有一场闹腾呢,但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怀里的小女人在哭闹了几声后,竟然头一歪,眼一闭,就靠着他……睡着了…… 他一怔,忽然就认识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实,那就是刚才这个小女人的所作所为应该都应该是在做梦,这个小女人梦游的毛病又发作了。 他想笑,但看着怀里她那微锁的眉头,还有腮边的泪痕,却又实在……笑不出了,在这想笑想哭之中,忽然一股浓浓的心酸就涌了上来。 这个小女人,这个从他见她第一面之后就以一种让他无法漠视无法忽视方式进驻了他的心,总让他又爱又疼。 她自尊、自持、自爱、自强、自立,全心全意的爱他,甚至在赵家村为了他连名都舍得豁出去,但却并不因为这份爱情就失了自我,永远都坚守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梦,这让他对她的感情之外又多了一份敬服。 这样的女人,他又怎么会不深爱,只不过有些时候那些过往却又无法全部清除,毕竟那是组成他复杂人生的一部分,比如他那个地下的职业,再比如他身后的背景,还有就是曾经在最美年华里与他相遇又浴血并肩过、最终又将他深深伤害的穆蓉…… 这时怀中的小女人似乎这样站着睡不舒服了,动了动身体,他立刻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回了卧室。 再次将他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他也紧挨着她躺下,将她抱紧怀里,抬手熄了灯准备安睡。 但是忽然怀里的她又不老实起来,在他怀里乱挣乱扭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有声。 他凑近她,细听,才听清,她竟然不停的说得是,“……她怎么就那么白,男人们都用应该喜欢吧……” 他闻言一愣,她却已经又不动了,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她,一笑,然后熄了灯…… 第二天莫青轩还是照例起得很早,起来后就去了浴室收拾昨天晚上那个小女人弄的那片狼藉。 但是忽然浴室的门就被推开,身着睡衣的晋贤贤走了进来,当看见他手上的那些东西时,立刻不解的看着他,“干什么,莫青轩?你怎么将我这些打碎了,小姨可是说这套化妆品值好多钱呢。” 他将那些玻璃碎渣收进垃圾桶,然后才抬头对她笑,“哪里是我,是猫干的。” “贝贝……”晋贤贤立刻道。 莫青轩但笑不语,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赔给你好不好?” “有钱了不起吗。”晋贤贤不屑,径直走过来刷牙洗脸,当目光对上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时,望了望,又蹙蹙眉。 “小猫,一夜不见,我怎么发现你变白了很多。”莫青轩调弄她。 晋贤贤忽然就沉了脸。 “呵呵……”莫青轩却已经笑着从背后拥上她,“太白的我不喜欢,就喜欢你这样的,嗯,正好!” 晋贤贤再一怔,莫青轩却已经又笑一声,然后拎着那两个盛垃圾的袋子走了出去。 却不知道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一瞬,晋贤贤那一脸的迷茫就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笑…… 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不错,她又真的很依赖他,那么她又何必一直将他往外推呢,无法决裂,那么就想办法将他拴的更紧点吧,爱情反击战保卫战又打响了…… 早饭照样是莫青轩煮的,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后,晋贤贤总算理他了,这就让他很知足了。 饭桌上他一直都绘声绘色的讲着笑话,她偶尔忍不住了笑一声,他立刻就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她禁不住翻翻白眼。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这时莫青轩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莫青轩去阳台接电话,晋贤贤便去收拾碗筷,进厨房的时候,不由得就向那接通电话立刻就沉了一张脸的男人看了一眼。 她正洗碗的时候,男人走了进来,抱住她的腰,对她道,“快点吧,小猫,洗完后和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另外一个儿子好不好?” “另外?” “就是默默呀!” “呃,这……”抬头和莫青轩对视了片刻,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很快就坐上了车子,直奔西郊。 当穆蓉见到莫青轩牵着晋贤贤的手一起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那双美眸中的傲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 一一四 坏女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四 坏女人—— 眼前那美艳冷傲女人眼神的变化,晋贤贤当然尽收眼底,她不由在心里暗暗冷笑,看来这个女人的心思真的不单纯,她的婚姻还真的是遭遇了这种极品小三。舒殩齄玕 穆蓉领在手中的孩子自然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不由抬起眼睛看向她,低声一句,“妈妈……” “没事,默默……”穆蓉垂下眸对孩子笑笑,无疑,这种温柔的神情出现在她冷艳的脸上,非常迷人。 晋贤贤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边的男人,却并不见男人眼眸中又一丝变化,不知是掩饰的太好,还是真的就心无波澜。 “默默,来——”这时莫青轩对莫默招招手。 “爸爸……”看来到底莫默还是对莫青轩感情深一些,他这一生唤,这个自闭又胆小的孩子立刻就挣脱了穆蓉的手,向莫青轩走过来。 莫青轩摸摸他的头,笑笑,握住他的手,然后对他一指身边的晋贤贤,“喊妈妈——” 他的一声,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都不由微变,穆蓉是脸色一暗,瞬间垂下眸,而晋贤贤则是脸色一讶,有点无所适从。 当然脸色变化最大的还是莫默,只见他怯怯的抬起眸来,警戒的看向晋贤贤,然后又回头看向身后的穆蓉,很明显的无措。 “默默……”莫青轩又叫他一声。 “妈妈……”对莫青轩绝对相信、绝对言听计从的默默立刻低头向晋贤贤喊了一声。 “呃……嗯!”晋贤贤无奈,自然应了。 “默默,今后爸爸就和妈妈一起送你去上学好不好?”莫青轩又摸着孩子的头笑问。 “呃……”莫默也一怔,再回头看了看垂头站在几人身后的穆蓉,“妈妈,两个吗?” 莫默的这个问题问的明显的很有水平,在场的两个女人闻言立刻都看向莫青轩,想知道这个处变不惊的男人如何回答。 莫青轩却并没被孩子的这个问题问住,俊逸的脸上也并不见一丝窘然,笑着反问孩子,“默默觉得呢?” “嗯……”孩子一怔,又看了看身后的穆蓉,再看了看晋贤贤,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默默……想两个一起……” “好啊,两个就两个!”莫青轩沉默了一下,然后应允道。 晋贤贤闻言却是一怔,望向莫青轩,不知这狐狸男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新欢旧爱,难道是……难道是想享齐人之福。 这时莫青轩却也抬头看她,墨色的眸子里竟然一抹笑意熠亮,晋贤贤无奈,只好也回他一抹笑。 笑完之后猛一回头,才发现那穆蓉正看着两人,艳丽美目中隐隐浮起一抹郁色。 等到上了车,晋贤贤才明白了莫青轩的意图,这个男人是想借助自己让穆蓉知难而退,虽然他与她的相处还是如往日,并没什么夸张的成分,可是晋贤贤还是觉得心里别扭,他这岂不是在利用她吗? 走了一段,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穆蓉陪着莫默下去买文具了,她立刻转眸瞪向他。 “怎么了?”可是他竟然还在笑,她就不信这只狐狸不知道她在恼些什么。 “你利用我!”她眯眼。 他则又笑,语气轻佻的道,“老婆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晚上用,白天用。” “你……”她气得立刻用拳头捶他。 他也不躲,只在她懊恼拳头疼了的时候,伸手拉住她,笑,“要不这样吧,白天我用你,晚上换你用我。” “不理你了,你忒无耻!”她骂。 莫青轩看她那满脸嗔怨的俏模样,又凑近了,笑容邪气的想说什么坏话,但是忽然一回头,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 晋贤贤也跟着回头,然后就看见那站在车门外看着两人的穆蓉和莫默,晋贤贤脸色讪讪的,赶紧正襟危坐。 莫青轩看她一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温柔笑意。 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丝毫不漏的落到了穆蓉眼底,她脸色不变,但晋贤贤还是从那双艳丽美眸的眸底看出了丝丝哀伤与凄然。 穆蓉和莫默上车,还是坐在刚才他们坐的后座上,车子又继续行驶起来,只是车上的氛围比刚才还要微妙尴尬。 莫青轩依然悠然自若的和她秀着恩爱,偶尔也会顾忌一下后面的莫默,问一句嘱咐一声,对那穆蓉则依然是冷淡的很,难得有主动的一句,而那穆蓉却也失了刚才的淡定傲然。 刚才不管莫青轩怎样和她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但她看得出,那穆蓉始终是笃定的,就好像看着和自己赌气的爱人,宽厚又大气,不吵不闹,因为她相信他最终也只是她的、最终也会回到她身边。 但此刻却不同了,她的那双艳丽美眸开始追随着两人,开始极力的想从两人的相处中看出些破绽。 晋贤贤不由在心里暗暗一笑,和身边的男人你来我往的更加亲密了。 为什么不呢?对于这入侵者,能让她望而却步最好,即使不能,她也要让她认识清楚一点,她才是正牌夫人,人前人后和身边男人亲密都是合法的。 车子很快到了学校,三人一起送莫默进去,晋贤贤还去看了豆豆,安置好一切往回返时三人就分道扬镳了,没了莫默做招牌,那穆蓉再也没有理由赖在莫青轩的车上,打车走了,而晋贤贤和莫青轩则一起回中环。 路上,晋贤贤一眼一眼的看莫青轩,只把莫青轩看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小猫,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晋贤贤直视着他的眼眸片刻,“这穆蓉真的很漂亮,而且涵养似乎也比穆欣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你们怎么会分开呢?” 她的直接让莫青轩一怔,旋即轻敛了眉。 “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晋贤贤立刻又道,说完还一脸轻松的一笑。 莫青轩转眸看她,沉默了良久,才道,“谢谢!” 晋贤贤又笑,但是一颗心却颇不是滋味,只不过她并没死缠烂打的追问,那又何必呢? 有时婚姻就像一巴掌中沙,抓的越紧却漏得越快,但是如果给它一些必要的空间,有的东西即便偶尔滋生了,也会自生自灭。 “听说过这句话吗?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档口处,远远地就听见闫娇娇在大放厥词。 “哎,是啊,这一对还曾经被人传成什么铁夫妻呢,没想到……哎……”又是一声感叹后,于静摇摇头。 “有钱有本事的男人才那样,像我家那口子,我是不用担心的。”环姐的声音,虽然语气里有一抹自嘲,但是却也颇为自信。 晋贤贤当然知道她们又在说某人婚变的八卦了,这年头,*都市,*男女,婚变真的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 只不过她坚决会守好自己的婚姻的,那样好又优秀的男人,她为什么要便宜了别人呢? “贤贤,对了,那个家纺大赛你参加了吗?”看见她来了,于静立刻从那些八卦中脱离出来,回了自己的位置,说正事。 “嗯,我准备试试!”她道。 “好啊,你好好准备准备,争取能得个名次,那样我们这个档口估计就会订单倍增了。”于静又道。 “于静姐,你不试试吗?”她问道。 “我……没那个精力,婆婆又病了,不照顾不行。”于静又道。 “哦……” “参加什么?说什么呢?我也要。”这时那闫娇娇听见两人的对话,立刻插嘴。 “你要什么?家纺大赛,你参加吗?”于静道。 “切——”闫娇娇不屑,“这个呀,还是算了吧。”语毕又看向晋贤贤,翘了翘嘴角,“我说……晋贤贤,你行吗?” “贵在参与!”晋贤贤淡淡的回她一句。 “切——”又换来她不屑地一声。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商场的人陆续下班了,莫青轩也拎了车钥匙下来。 “可以走了吗?”看着那还在画图的她,莫青轩在她身后站了好半天才问。 “呃……当然可以!”晋贤贤这才看见他,然后将手中的活计收起来。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然后直奔市中心小学,很快就接了莫默。 “穆蓉穆小姐没来?”晋贤贤没看见穆蓉,问莫青轩。 “刚才打电话说她有事,不过来了。”莫青轩淡淡的道。 “哦……”看来这两个人还联系的很紧密的吗,电话来往,晋贤贤不由在心里轻轻勾了勾唇角,抬起头来的瞬间,却猛然对上后视镜莫默看过来的沉郁目光。 呃…… 她一怔,身后的孩子却已经快速的低下了头。 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眼神,但是晋贤贤还是感觉到了孩子目光中的不友善…… “去哪里吃饭?”这时莫青轩问道。 “哪里?”前面一家肯德基店,大胡子博士慈爱的对来往的众人笑着,晋贤贤直接无视这些有垃圾食品之称的快餐,然后想了想道,“去横塘路上的那家饭店吧,那里的糖醋鱼做得很好吃。” 于是莫青轩便把那车子开到了横塘上的那家饭店,进到饭店里,自然是一片香气飘飘,人语喧闹。 三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包厢坐了,然后点菜,再是等待。 这家饭店还不错,菜上的很快,工夫不大,桌子上就已经摆满了盘子。 莫默很爱吃那个鱼,但是刺很多,莫青轩和晋贤贤便轮番给他衔着鱼刺,他则低头安静的吃着。 但功夫不大,莫青轩的手机就响了,莫青轩出去接电话。 但莫青轩刚刚出去,那一直乖巧的吃着饭的莫默就抬起头来,把筷子一放,碗一推。 “怎么了,莫默?”晋贤贤惊异。 莫默不理她,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饭还没吃完呢。”晋贤贤赶紧拦住他。 但没想到那莫默竟然伸臂来推她,细瘦的手臂劲头竟然不小,晋贤贤又不防,一下子被他推了个趔趄,而莫默则快步拉开包厢的门冲了出去。 晋贤赶紧追了出去,但是到了走廊里却已经不见孩子的身影了,晋贤贤急了,赶紧给莫青轩打电话,但莫青轩的手机却是占线。 晋贤贤顿时急的里走外转,看见一个人过来,拉住便问,但却一无所获,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个小人竟然就失踪了。 就在她急得如热祸上的蚂蚁般的时候,那出去接电话的莫青轩回来了,她立刻奔过去和他说了莫默不见了的事。 “不见了,那会去哪儿?”莫青轩听了,禁不住担心的蹙眉。 “我哪里知道?”晋贤贤苦着脸,满脸沮丧。 “我去找这家饭店的经理,然后再让小国他们过来。”莫清轩说着就要给上楼去经理室。 “爸爸……”但就在这时,两人身后想起一个怯怯的声音。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莫默默默站在走廊一角。 “默默,你去哪儿了?”莫青轩赶紧走过去,抱了孩子,但却又严厉的道,“默默,你不是嘱咐过你不能乱跑吗?” 孩子在莫青轩的怀里垂着头,暗暗地瞥过晋贤贤,“我去……我去上厕所了。”说完还把沾着水渍的小手神给莫青轩看。 “哦……”莫青轩脸色缓和了,然后一指晋贤贤道,“默默,这个是妈妈,下次去上厕所和妈妈说一声,不要不好意思,也千万不要乱跑。” 莫默乖巧的点点头。 “没事,他还是和你认生,慢慢就好了。”莫青轩对晋贤贤道。 “嗯,我知道,是我不够细心,竟然没有想起他会去了厕所。”晋贤贤笑道,目光斜睨着孩子,唇角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去了十几分钟的厕所?可能吗?再说刚才她已经拜托人进去看过,没有,现在她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孩子是故意的玩她,耍恶作剧。 但是能怎么样呢?对莫青轩说,这个孩子刚才根本就没在厕所,是故意玩失踪,和一个孩子争辩不太无聊了吗? 三人又回去继续那半顿未吃完的饭,自然无事。 吃完饭后,两人又带着莫默去了超市,买了很多的东西,但出来到了停车场时,莫默却又怯怯地和莫青轩说他想要一个书包。 对待自己这个收养的儿子,莫青轩也像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好,基本上只要要求合理,就有求不应,二话不说就让二人在车里等他,他则返回去帮孩子买。 外面秋阳高照,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坐在那开着空调的车子里,那孩子不理晋贤贤,晋贤贤也不理他,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但是忽然坐在后座上的孩子伸手就去开那车门,晋贤贤则立刻扭了头,“干什么去?” 孩子微微一怔,看了她,大眼睛里闪过的光亮无辜又怯懦,“我……我想喝橙汁……” 晋贤贤向外望去,然后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阳伞,伞下面一个冰柜。 晋贤贤又看了那个孩子一眼,然后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给你。” 莫默点点头,晋贤贤则下了车,关好车门,直奔那个冷饮摊子。 她身后的孩子隔着茶色的车窗玻璃看着她顶着烈日直奔那饮料摊子,喊来老板拿饮料,忽然就狡黠的一笑,然后快速的拉开车门就跳下车,向一边的一个小巷子直冲了进去。 跑了一截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闪到一栋楼的后面,偷偷的看着,来路上并未见人影,他消瘦的小脸上便又浮起一丝笑意。 但是忽然他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惊吓,一回头,立刻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明眸。 他一怔,立刻抽身就要跑,但晋贤贤却已经将他紧紧抓住。 “放开我,放开我……”他努力挣扎着。 “我偏偏不放!”晋贤贤又一笑,一双手更加紧紧地抓住孩子瘦削的肩膀。 “坏女人……”孩子挣不开,竟然开始推打她,还骂她。 “你说谁是坏女人,嗯?”晋贤贤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 “你……就是你,要不是你妈妈怎么会不来接我,要不是你爸爸一定会带我去吃肯德基……”孩子大声的回答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和愤恨。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敢情……她想对孩子解释,攥了孩子的手,“莫默,你听我说,我不是什么会坏女人,我……” “你放开我……”但孩子却丝毫不买账,一边奋力挣着,一边道,“不然我就会和爸爸说你打我。” “呃……”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竟然……晋贤贤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把脸一唬,“是吗?那我就真的打你一顿好了?”说着手高高一扬。 “你打你打,我反正得了绝症,不怕死的……”但没想到孩子不仅不怕,反而将脸伸过来。 这个脑炎后遗症孩子竟然有如此冥顽和狡猾的一面,倒真真的超出了晋贤贤的想想,看来莫青轩手下还真的没有一个弱将,哪怕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屁孩。 只不过她却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见她在最后一刻,忽然就收了手,然后阴恻恻的一笑,“我忽然不想打你了,我要将你扔进下水道。” 孩子一怔,但晋贤贤却早已经扯起他,直向一边那个盖子未盖严的小水道拖,一边拖着还一边语气森冷的威胁他,“下水道里又脏又臭,而且还很黑,你就在里面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听她这样说,孩子急了,哭了,“你敢,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他会杀了你……不要……” “呵呵……”晋贤贤笑,“我会对你爸爸说你想去那边的厕所不小心滑进去的,走吧,去让下水道里的怪兽吞掉你吧……” 撕扯间,两人已经到了那下水道处,孩子吓坏了,大哭,死死抓着晋贤贤。 晋贤贤向着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把捂住他的嘴,冷冷的命令道,“闭嘴,不许哭了,再哭我就真扔你下去喂怪兽!”说着又作势用力。 毕竟是孩子,到底胆怯了,竟然就真的止了哭。 “走,跟我回去!”晋贤贤又命令道。 孩子不动,晋贤贤就又眯眼。 那孩子最终动了,乖乖的跟着晋贤贤往回走。 当莫青轩拿着拿书包回到车子的时候,就看见车子的一大一小两人在喝着饮料,很是和谐,他不由得笑笑。 “喝吗?”晋贤贤递了一瓶过来。 莫青轩除了绿茶以外,本来并不习惯这种味甜的饮料,但看着那小女人那带着殷切笑意的明亮眸子,不由得就接了,喝了一口。 车后座的莫默看着两人的亲密,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只是扁了扁嘴,又拿起手中的饮料喝了起来。 后来莫青轩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他去给莫默买了一趟书包后,莫默突然就变得很听晋贤贤的话了,说晚上他们还会来一起接他,竟然毫不反驳的就答应了,根本就没有非要穆蓉过来。 而且到了晚上后,他直接就将他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晋贤贤安排他做功课,他乖乖的就去了。 莫默喜欢粘着他,只要是有他在,基本上是任何人的话都不会听也不会理,但这次竟然一反常态,晋贤贤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并不像以前一样执拗,无视别人,这真让他觉得很是欣慰。 而且今天晚上除了莫默之外,晋贤贤还将另外一个孩子也顺便接了回来,那就是她的侄女豆豆。 她为他们在客厅里摆了一张桌子,两个孩子就各据一边做着功课,莫默成绩不好,又不喜欢问不喜欢与人交流,就那么抱着笔和本子沉默的写着;但豆豆则不一样,一直都和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晋贤贤唧唧咯咯地说着,开始是学校的趣事,后来则是老师留的数学题。 “嗯,很对,很好……豆豆真聪明!”晋贤贤一直都摸着她的头夸奖她。 豆豆的一张小脸也笑的像一朵花一般,还时不时的就拥进晋贤贤怀里撒个娇。 做完功课后,豆豆又和晋贤贤猜对子,最后让晋贤贤检查她背古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催……”背到这里,小姑娘却忽然就忘了下一句,怎么想都想不上来,晋贤贤不提醒她,只笑着看她。 小姑娘急的抓耳挠腮,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的莫默忽然就抬起头来,接了一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 一一五 有了就生下来——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五 有了就生下来—— 男孩主动插嘴的一句完毕,当场的两人瞬间怔住,面面相觑之后,然后同时望向男孩。舒殩齄玕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了头,又继续和那几道数学题苦战。 “默默,我……没听错吧?”这时忽然客厅门口传来这样的一声。 几人闻声瞬间看过去,然后就看见那穿着米白色丝质家居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惊异的看着男孩,正是那一直在书房里忙碌着处理公事的莫青轩。 “爸爸……”看见他,莫默瞬间如见了救星般的溜下地,向他奔了过去。 “默默,那首诗你会背了是吗?”莫青轩揽住他,摸着他的头问道。 “嗯……”男孩羞赧,但小脸上却又难掩得意。 “默默真聪明!”莫青轩夸奖他。 男孩不说话,红着脸低了头,但却不忘轻瞥了一边的晋贤贤一眼。 晋贤贤挑眉一笑,她当然明白这腹黑顽固自闭小屁孩的意思,那就是我比你侄女还要聪明,你不夸我,但是我爸爸会夸我。 哎,到底是小孩子性子呀! “姑父,莫默是很聪明,他只是以前基础差,又不爱问,所以那些题才不会做。”这时赵豆豆也开口道。 这小姑娘并不知道晋贤贤和莫默之间的事,又心思纯善正直,这样说当然并不新鲜。 “那豆豆今后一定要多帮莫默,争取让他帮成绩赶上去。”莫青轩听了,笑道。 “嗯,一定会的,年底考试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他的成绩和我的一样好的。”小姑娘又道。 “没有年底!”但谁知这好意真心的一句话,却瞬间让男孩沉下脸来,从莫青轩的怀里挣出来,转身向天台跑去。 赵豆豆怔住了,无措的张着一双大眼。 赵豆豆当年不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但是莫青轩和晋贤贤却是知道的,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后,瞬间黯然了脸色。 莫青轩去了天台上安抚男孩,晋贤贤就坐在客厅里,若有所思,她怎么看都觉得这莫默不像是脑癌晚期的样子。 虽然瘦弱,但是却并没有脑癌晚期的症状,就算是真的有些病人是特别的,可是也没那么明显呀! 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后来莫青轩从天台上将莫默抱了回来,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安排两个孩子洗澡上床休息。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便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后又去了书房好像是在找什么,于是那安排两个孩子洗澡休息的事便落在了晋贤贤身上。 豆豆的事自然好说,晋贤贤很快就帮豆豆弄好了,安排小姑娘去客房睡觉了,安排好小姑娘后,一转脸就不见了莫默。 她一怔,赶紧找,然后就在另一间亮着灯的客房里看见了那一身脏污却已经爬到床上窝着的男孩。 “去洗澡!”她皱皱眉对男孩道。 “我是男孩,不会让你帮我洗澡。”男孩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戒备。 “呃……”晋贤贤一怔,随即笑了,“你以为谁想帮你洗。” 男孩不说话,偏了头,不看他。 “去洗——你自己洗!”她又道。 “我不会!”男孩终于又将目光转向她,眼神倔强,语气竟然理直而气壮。 她当然见过莫青轩给这个孩子安排的那些佣人和管家,这在她第一次见这孩子时就见过,莫青轩还真是对这孩子百分百,只觉得可怜,可惜却将孩子给惯坏了,好歹也九岁了呢,哎…… “学!”斩钉截铁的说完一个字,她一把将门打开。 “你想干什么?又将我塞下水道吗?”孩子瘦小的身子一下子缩到了床尾,目光向房间外望去。 “这又怎么可能呢?”她故意笑得阴沉,“我会等你爸爸不在的时候,你等着吧,呵呵……我会捡到机会的,你信不信?” “你……” “那下水道里的怪兽都长着獠牙,模样像鳄鱼,咔嚓一下就会咬断人的胳膊,再咔嚓一下就会咬断人的腿,恐怖极了……” 她没有再待下去,而是转身往外走,但是一边走一边说着,还怪模怪样的配合着声响。 “我去,我去……你快闭嘴,别说了。”床上的男孩终于动了,跳下了床,一溜烟的直奔浴室。 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她胜利的一笑,但稍后却又摇摇头。 哎,晋贤贤,你可真是不地道,这么吓唬一个孩子,真是不应该。 从中午的那塞下水道事件发生以后,她就一直用这个威胁这个孩子,一不听话就这样说。 孩子到底是孩子,真的就信以为真了,然后在对她满怀惧意的情况下俯首帖耳。 其实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她发现这个孩子真的该好好教教才行,既然莫青轩让他喊她妈妈,那她就充分尽一尽这个称呼的责任吧,虽然教育的方法逊一点,但就让这伟大的教育从吓唬孩子开始吧,谁让他又臭又硬,还外加腹黑自闭呢,不触动一下方法又哪里能奏效…… 莫青轩忙完了以后,才发现莫默竟然已经洗好澡睡了,不由好一阵惊异,因为这个孩子因为体弱的关系,他一直让人好好的伺候着,生活的琐事确实一点不会,可现在竟然自己洗了澡去睡觉了,他顿时觉得很欣慰。 转身出了孩子的房门,然后一眼就瞥见阁楼里的灯还亮着,他不由一笑,信步向那里走去。 推开门,就看见办公桌前的小女人正在伏案忙碌着,专注的侧脸映着灯光,显得美丽而温柔,齐肩的长发披在脊背上,如云一般。 他看了好一阵,才蹑手蹑脚的往里走,知道走到她的近前,她才发觉有异,一下子转过身来,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息一声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该睡了。”他伸臂,来搂她的腰。 “哎,别闹……”晋贤贤赶紧躲开他的手,“我把这个图画完,就剩一点了。” 莫青轩也低头看了她弄得那一堆涂涂抹抹的纸一眼,然后道,“好吧,我先去洗澡,一会儿……我们睡觉!”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咬的弯弯转转的,暧昧又轻佻。 晋贤贤红了脸,淬他一口,“你快走吧,别打扰我。” 莫青轩又笑了一声,出门去了。 晋贤贤低头继续画图,这个图也就只剩了一个尾巴,所以她很快就将手头的事弄完了,弄完以后就又收拾了收拾,然后转身回我主卧室。 那个洗澡的男人估计是在洗衣服,还没回来,她就站到窗口,想给母亲儿子打个电话,但看看时间这个想法又作罢了,一老一下一定早睡了,她就不叨扰他们了。 将窗帘拉好,她坐到梳妆台前,拿过梳子,一边梳着头发,目光忽然就落到身上的睡衣上,不知什么时候,也不只是被豆豆的水彩笔染得,还是刚才自己在阁楼里画图弄得,前襟上竟然就染上了一大抹颜料,脏兮兮的。 多大的人了,她有些鄙视自己,站起来,转身就去了一边的壁柜前,打开,准备再找一件睡衣穿上。 手滑过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定在一件直筒睡裙上,就要拿出来,但是忽然目光落在那件睡裙一边的那件薄纱料子的情趣睡衣上。 她的心不由一阵狂跳,脸也慢慢的如霞似锦,这件睡衣是上次她去江家老宅江雪兰连同那化妆品一起送她的,只不过因为太过于暴露,她一次也没穿过。 她向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慢慢的就伸了过去,将那件睡裙拿了出来,那如肌肤一样滑腻精致的纱料子,拿在手里轻如鸿毛,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再加上那水红色的艳丽颜色,真的……够性感够妖娆。 她撇撇嘴,又将那睡衣放了回去,然后仿佛做错了事一般,逃也似的奔回了大床,躺在上面,用被子蒙住了脸。 但是只不过工夫不大,她又掀开被子,下了床,染了脏污的睡衣还没换呢,她又站到了柜子前,随手抓了一件睡衣,想换,但看了看颜色样式又觉得太土了,目光不由的再次溜到了柜边上的那抹粉红上…… 浴室里,莫青轩将洗净的衣服拿出来晾好,又将浴室的水渍擦净,拖把归为,一切收拾齐整,然后才洗了手回房间睡觉。 推开房间的门,就看见大床上棉被下那隆起的一小团,他不由一笑,摇摇头,这大热天的盖这么严,也不怕热。 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点,然后拿过一床毛巾毯走过去,想掀掉床上小女人身上那厚被子,给她盖一个薄的。 但一掀,却并没掀动,以为她压住了,他又掀,可是……竟然还是没掀动,他一怔,俯身看她,才发现那侧卧的小女人双手竟然死死地揪住被角。 咦,他惊异,俯身再看,竟然就发现床上小女人额头上有汗渗出来,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烧在捂汗吗?可是…… 俊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收回了手,愣了片刻,长臂一舒,忽然出手,“嗖——”的一声,那被子就被他撩下了床,然后床上一个穿着水红色睡衣的妖娆人儿呈现出来。 水红色的薄纱,雪白如玉的肌肤,相映出一份醒目的旖旎,再加上那玲珑妙曼的曲线,如云如瀑的黑发,当真是诱人之极。 莫青轩不由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液。 “你干什么?”床上的小女人却已经睁开了眼,对上男人眸中的那份幽暗,清丽的脸上一份慌乱,赶紧抬手,就要将一边的毛巾毯抻过来。 只不过她并没抻动,因为男人大手一伸,就已经将那毛巾毯的一角握在了手中。 “给我——”晋贤贤脸上已是一片霞光泛滥,明眸中也四处乱转着。 “给你……什么?”男人瞬间笑了,长臂一伸,那毛巾毯就落得了一个和那杯子一样的下场,躺在了床底下。 “当然是给我被子,你这个混蛋……”晋贤贤羞恼的大叫,但是明眸却始终不敢看向男人的脸。 “这大热的天,你盖什么盖。”男人的声音暗哑,一双俊眸更是在那诱人的风景上留恋不去。 “我冷好不好。”被他那双如带着电流的眼睛一盯,晋贤贤只觉得浑身发烫,脸呼吸都瞬间变得困难了。 “冷?呵呵……”男人低笑,“盖被子不顶用,有更好的办法……” “不理你,我要睡觉……”男人话语里的不怀好意,让晋贤贤羞赧的别过脸去,伸手去掀床单,准备遮挡一下身子。 “别遮……”男人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小猫,你穿这衣服真美,让我……看看好吗?” “美什么美?我刚才那件弄上了染料,我随便……随便换的……”晋贤贤用力甩着,想将手从那火热的大手里挣出来。 “是吗?这样啊……”莫青轩更将那双小手握得紧了点,语气里有淡淡的笑意。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怎样的……你走开呀……” 晋贤贤羞赧至极,可偏偏那手又被他握着,那穿着薄纱睡衣的敏感身体更是开始轻微的颤抖,她觉得自己受不住了,微微一动,就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床单里。 “呵呵,没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是在色诱我呢……” 莫青轩又笑,不再在语言上难为保守又青涩的她,改用行动,将那两只小手交握一起,腾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扯,那粉红色的轻纱就再也盖不住春光,但就在这似遮未遮之间,却有一种别样的勾动,让他身体内那把火迅速飙升。 “谁色诱你,你滚啊……”被他的那番故意逗弄,弄得很是气愤,晋贤贤岂能轻易那么就轻易让他得逞,拼力的挣着,蹬着腿。 “我不会滚,只会……”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相当不堪的一句糙话。 “无耻,下流……”她嘴上骂着,但身体却越发的软,明眸中也迷离漾水。 男人再也受不住,手上几个起落,就将她身上的那件轻纱撕碎,然后倾身猛入,直达*处…… 等室内的一切都平静下来,已是月上中天,莫青轩俯身满足的亲亲身下香汗淋漓的女人,又流连了一番,然后才抽身起来,转身去了浴室。 工夫不大,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一身清爽的来到床边,对那还在闭着眼睛喘息的小女人温柔的道,“小猫,我抱你去浴室吧。”说着就要动手。 但没想到那小女人却瞬间明眸睁开,愤愤的瞪向他。 呃……他一怔,随后笑了,用手轻抚她的发,“好了好了,别气了,下次……下次再用好不好。” “还下次……”床上那个刚才还娇弱入骨的小女人忽然就彪悍起来,“我告诉你,莫青轩,我不会去买药也不会吃药的,要是有了我……我……我就让你生。” “呵呵……嗯,我生我生,我生还不好吗。”莫青轩立刻又笑道。 “你……你这只笑面狐狸,你……你气死我了……”晋贤贤被男人那赖皮的态度气得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刚才她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的,魂魄都不复位了,可是还是费力的将床头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撕开,可是他竟然不用,说什么用那个感觉不好,想和她每时每刻都做最亲密的接触。 她坚持,他就越发往狠的弄她,直到她再也没一丝余力,但是当激情的潮水退去后,她才又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自然就气得不行。 看了她这副小女人的爱娇情态,男人脸上的宠溺笑容愈发扩大,伸出手,温柔的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道,“好了,没那么巧的,不必去买什么药,吃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你还说……你还说……”竟然还说什么对身体不好,晋贤贤更气了,“不吃药要是有了怎么办?” “有了……呵呵,当然就生下来了,洛洛现在正缺一个弟弟妹妹呢。”莫青轩又道。 “缺什么缺,你已有一个干儿子了,再弄一个,三个你烦不烦。”晋贤贤抢白他。 “当然不烦,这个……呵呵,越多越好!”莫青轩又道,一边说着,似笑非笑的目光还落在晋贤贤的肚子上,仿佛那里已经鼓了起来。 “你……”晋贤贤气极,伸手就要打他。 “好了好了……”他立刻攥了她的手,正色起来,“莫默不算数的,他身体不好,也许……”后半句终于没有说出口,低了头。 晋贤贤看了这样的他,沉默了半响,忽然问,“默默的病确诊了吗?” “呃……”听她这样问,莫青轩立刻抬起头来看她。 “我只是……只是觉得莫默不像是那种病人。”晋贤贤沉默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莫青轩闻言瞬间蹙起眉,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因为那个医生是周医生的最好的朋友,所以这般相信,不过现在被她一提醒,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 第二天一早,晋贤贤先喊了两个小孩子起床,然后就去厨房忙碌,而莫青轩一早上就和小国四虎出去健身。 这个男人每周都又几个固定时间段雷打不动的会去某个地方健身,也不知道都具体练些什么,而且那个地方也保密的很。 哎…… 晋贤贤不由再叹一声,一身秘密的男人呀。 关了火,然后擦擦手,将早餐一样一样的端出来,考虑到两个孩子的缘故,她准备的这早餐很丰富,几乎中西式都有。 看见晋贤贤端早餐,那正坐在客厅听英语歌的豆豆立刻走了过来帮忙,但那坐着发呆的莫默则动也不动。 早餐很快就端上桌了,晋贤贤便让豆豆去喊莫默,豆豆去喊了,但喊了好几次才来了餐桌前坐下。 豆豆禁不住噘起了小嘴,晋贤贤却依然面带笑容,往两个孩子剥鸡蛋,盛紫菜豆腐汤,切全麦面包。 豆豆吃的很香,不管是晋贤贤给她准备的,还是桌上的小笼包,不挑食,都能吃上一些。 但是莫默却不一样,只挑了一些汤里的豆腐和盘子里的火腿吃了些,就再也不动筷子了。 晋贤贤看了他一眼,秀眉微微一蹙,然后就将拿剥好的鸡蛋递了过去,“莫默,吃个鸡蛋。” 莫默不说话,直摇头抗议。 目光落在他那瘦弱的小脸上,晋贤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那鸡蛋往他面前一放,只说了一个字,“吃!” 看了一眼晋贤贤那严厉的脸色,那莫默知道逃不过,只好将拿鸡蛋拿过来,一点一点的吃着,就像吞咽毒药一样。 看他这样,晋贤贤边开始和他们说小孩子不挑食的好处。 豆豆听得很认真,但是这莫默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等晋贤贤背过脸去,就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着她。 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晋贤贤就是看不见,凭感觉也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敌意,她禁不住满腹无奈,这个孩子这是提前进入逆反期了吗?哎…… 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莫青轩回来了,莫默立刻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腿,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闹得莫青轩看向晋贤贤的目光满是质疑。 真是好歹不分的孩子,晋贤贤禁不住在心里苦笑。 莫青轩先洗澡,洗完澡后也坐过来吃饭,看见莫默竟然吃了鸡蛋,很是高兴,又夸奖了他一番。 莫默接受夸奖,并不说话,赵豆豆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想说什么,但最后看了看那沉默不语的姑姑,最终又闭了嘴。 吃完饭后,莫青轩和晋贤贤先去送孩子上学,晋贤贤和两个孩子在小区门口等着去取车的莫青轩,忽然这时晋贤贤的电话响了,她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但刚说了两句,就听见豆豆的一声喊,她回头一看,禁不住惊得一颗心都跳了出来,因为那莫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就跑到了大马路上,一辆车子正飞速的向他驶来,而他很明显,被那车子惊呆了,就怔在原地,愣愣的不知所措。 “莫默,快闪开——”情急之下,晋贤贤再也顾不上其他,一个进步冲了上去,推开了孩子,而她自己则倒在了车下…… …… 一一六 彪悍不在年高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六 彪悍不在年高 一一六 彪悍不在年高 推开孩子的瞬间,那辆车子已经撞了过来,晋贤贤来不及躲,瞬间倒在了车下。舒殩齄玕 “姑姑——”豆豆呆怔了片刻,反应过来,然后奔过去,当看见晋贤贤那乌黑的发丝里有殷红的血丝渗出的时候,慌了,一边扯着晋贤贤,一边大哭起来,“姑姑,你流血了……姑姑,你不要死呀……呜呜……” 一边的莫默也吓呆了,他只是恨晋贤贤让他吃鸡蛋、威胁他,想穿过马路让她找不到,惊吓她一下,但却从来没想过让她死。 她先前对他那么差,但没想到在危机时刻竟然为了救他,敢冒着生命危险,如此的奋不顾身,这真让他想象不到。 这里的情景自然也落尽了一些路人眼中,人群立刻向这边涌来,而那肇事司机也下了车,快步的走了过来,转瞬间就将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哭泣的女孩、发呆的男孩围了起来。 “闪开,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声低喝,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就拨开了众人,冲进了包围圈,正是莫青轩。 但他的那双俊目落在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身上时,眼神禁不住一阵紧缩,立刻奔了过去,抱住她,急切的唤着,“小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大手探向女人的鼻息,当感觉到湿热的时候,才有了暂舒一口气的感觉。 接着他一分钟都没耽搁,快步的抱起怀里的女人就进了车子,然后驱车直奔医院。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他都不知自己究竟闯了多少红灯,看着身边那昏迷的女人,他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绝对不能让她有事。 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人出来接应他,他在车子上已经给里面熟识的医生打过电话,所以五分钟不到,晋贤贤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站在走廊里,看着急救室的灯频闪着,莫青轩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行走黑道多年,手上的性命也不在少数,他一向都不信任何的神鬼,但这一刻他却不停的在心里求神拜佛祈祷着,只希望里面的女人能安然无恙。 “滴——”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莫青轩见了,立刻快步冲了过去…… “叔叔,姑姑……姑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医院的大厅里,豆豆正拉着荆国的手,哭泣着问个不停。 两个孩子是莫青轩将晋贤贤送到医院后,吩咐荆国去接的,本来他是让荆国将两人送到学校,但这小女孩却死活不依,一定要来医院看姑姑,最后荆国只好给两个孩子请了假,将两人带到了医院。 看着孩子那伤心的模样,荆国也脸色沉重,从不善言语的他不得不出言安慰,“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医生们已经在抢救了,一会儿估计就有结果了。” 只不过荆国这安慰话说的很没水平,小豆豆一听,泪水流的更厉害了,“叔叔,叔叔,你告诉我,姑姑会不会有事……姑姑会不会死呀?你告诉我呀……我不要姑姑死……姑姑不能死……” 荆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含糊了应了两声,沉默着。 小姑娘很失望,哭着放开荆国的手,想起姑姑待自己的千般好处,竟然就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时那一边沉默的站着的莫默见了她的这个模样,那本来就复杂的小心眼里更加的烦乱,不由的做了一个成人化的动作,那就是皱起了他那稚嫩的眉,冷冷的瞥了那哭哭啼啼的女孩一眼。 但不幸的是这一眼却落在了那小姑娘的眼里,小姑娘立刻就找到了冤头债主,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只见她用小手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上前两步,指着莫默就大骂起来,“都是你,你这个坏孩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要不是……姑姑、姑姑也不会死,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 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听见小姑娘的这番骂,立刻都纷纷的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被这么多人看着,被一个小姑娘这样骂,本来就又悔又愧的莫默立刻又羞又臊,一时间,那倔强孤僻的性子又发作了,口不择言的大声吼了回去,“你住口,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要救我的,我本来就得了绝症,救不救都没关系,是她自找的……” “你这个坏家伙,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小女孩被男孩的不通情理气爆了,逼视着男孩片刻,竟然忽然就快走几步,向着男孩就冲了过去。 男孩不妨,再加上女孩本来就体力不错,瘦弱的男孩一下子被女孩冲了个跟头。 然后女孩立刻腿一跨,就骑在了男孩的身上,然后抡起小拳头,没头没脑的就对男孩招呼了上去,一边打着,还一边大声的骂着,“我打死你……打死你这只白眼狼,你这个害人精……” 荆国被惊住了,众人被惊呆了,大厅里有瞬间片刻的寂静,后来曾有网友将罕见的一幕发到网上,题为:女孩医院上演全武行,彪悍不在年高! 片刻后,荆国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去,想要拉开两个孩子,但没想到的是那已认定了姑姑活不成的豆豆竟然死死的揪住男孩不放,一时他竟然不能将两人分开。 “闹什么,快住手!” 但这时却忽听一声低喝,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两小一大滚成一团的三人身后。 男子的这一声喝还是相当有效的,瞬间那三人就分开了,荆国放开两个孩子,上前来恭敬地向男子,满脸羞惭的向男子叫了一声,“轩哥……” 而豆豆也放开了男孩,快步的走过来,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就问,“姑父,姑姑怎么样了?姑姑呢?” 转瞬间原地就只剩下鼻青脸肿的男孩,正费力地试图爬起来。 荆国赶紧去扶莫默起来,而这边莫青轩则摸摸豆豆的头道,“放心,你姑姑没事,只是头嗑在了地上,破了一块,昏倒是……”说到这里,莫青轩的脸上竟然快速的闪过一抹笑,“昏倒也是因为紧张所致。” 他当然要说紧张,难道对小女孩说,你英勇的姑姑是被吓晕的,那多么有损这个好姑姑在小女孩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刚才急救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心情当真是恐惧到了极点,他很怕医生会告诉他那个不幸的消息,万幸的是医生的话让他大大的放下心来,并且还很有些啼笑皆非—— “莫先生,你太太没事,只是后脑摔到了,失血不少,脑颅内和全身各处都未发现异常。” 他惊讶,刚才千万企盼的事现在呈现在眼前,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可是……” 他的话未说完,医生就看出了他疑虑,笑着对他道,“莫先生,不要担心,我推测这车子应该是在撞到你太太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而你太太之所以昏倒也是因为惊吓过度。” “惊吓过度?” “是啊,也就是说车子撞上来的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所以就昏倒了。” “啊……”他先是瞠目结舌,后来禁不住笑了。 多么英勇的小女人,竟然敢从车轮下救人,可是却没想到就是这个无比英勇的人,竟然在车子撞上来的一刻,被华华丽丽的被吓昏,呵呵,真是一个矛盾的可爱呀! “真的?”豆豆听了他的话,立刻欣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他立刻肯定的道。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她?”小豆豆又道。 “可以啊,她已经醒了,只不过后脑磕到了,为了预防感染,打两瓶点滴。”莫青轩又道。 “哦,我现在就想去……”小豆豆有些急不可耐。 “可以,我让你小国叔叔领你过去。”莫青轩说完就看向荆国。 荆国扶着那鼻青脸肿、嘴角裂开渗血的莫默走了过来,莫青轩只是心疼又复杂的看了莫默一眼,并没对他说什么。 莫默瞬间低下了头,瘦弱脸颊上的大眼睛里有亮亮的晶莹闪动,他已经感觉出爸爸不喜欢他,一定是这样的,因为他的任性,差一点让那个女人为他死掉,爸爸一定是生他的气了。 想到这个世界上最爱最依赖的爸爸不再喜欢他,他的心里禁不住满是悲伤,无助的低着头的神态很像街头那被遗弃的小狗。 莫青轩吩咐小国带豆豆去病房,然后他又看了莫默道,“莫默,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莫默一怔,然后跟了上去,两人很快就穿过走廊,走向电梯,向医院的某个方向消失而去。 “姑姑——” 推开病房的门,豆豆的目光立刻就落在那头上缠着白绑带的晋贤贤身上,小姑娘的眼圈立刻红了。 “豆豆,姑姑没事。”看着小女孩,晋贤贤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湿的。 早上那一瞬,她真的就以为自己没命活了,看着那撞过来的车子,她在最后一刻竟然就在头脑中迅速的勾勒出自己死后的千般惨状,身首异处的、断手断脚的、脑颅碎裂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啊啊啊……随后她就没了意识。 醒来的那一刻,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四周白晃晃的一片,啊……病房,她先是一阵惊异,然后快速的伸手先摸自己的头、脸,然后又摸自己的四肢,当确定自己身体却是完好无损之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呵——”却冷不防头顶上响起一声笑,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那正端了一杯水过来的莫青轩。 “女英雄,醒了?”她还没说话,男人却又开口了,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敛去了,盯着她的眼神不定。 她又些委屈,因为她好歹也是为救他的义子才这样的,他怎么就不这幅态度呢。 “小猫,你这么英勇,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男人将水杯放在一边,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摸着。 “你干什么,莫青轩?你……”她不知道男人想做什么,但却感觉到男人眼中的那抹森冷的凉意。 “你说我干什么?”但没想到下一瞬,男人的手竟然就掐在她的脖子上,猛然收紧。 “放开我,你疯了……”她被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吓坏了,脖子上的压力更是让她觉得窒息,赶紧挣扎。 男人却又忽然放开了她,一把将她抱紧再拥紧,将脸埋在她的发中,低声对她道,“小猫,下次不许这样,你吓坏我了,你知不知道……” “呃……” 她一怔,才知道男人担心她,这个死男人可真是,连表达个担心都这样特别,她不由得就想在心里腹诽一番,但是感受着男人抱住她的那份力度,还有那与她相贴的温暖胸膛里传递过来的那份激烈的心跳,劫后余生的她忽然就心头一动,即使是在心里,可是诋毁这个男人的话,就再也没有一句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抱了很久,直到护士端了托盘走了进来,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门,她才从他怀里挣出来,然后男人又嘱咐了她两句说先去办点事走了,而她则开始输液。 行色匆匆,又一脸神秘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要办…… “姑姑,是不是很疼?”豆豆看她神色恍惚,禁不住拉了她的手问道。 “没事,姑姑不疼。”看着小姑娘眼里的忧虑,晋贤贤立刻笑道。 小姑娘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的攥了她的手,晋贤贤则用那只闲着的手摸摸小姑娘的头。 后来晋贤贤就要小国送小姑娘去上学,但从来不误课的小姑娘却怎么都不肯去,非要留下来陪她,她没办法了,就一边输液一边让小姑娘拿出课本来给她说说上面的功课。 正当这姑侄俩埋头在书中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抹颀长美丽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抬头看向来人,晋贤贤禁不住满脸的惊讶,来人应该也不知道这里是她,艳丽美眸中的惊讶也丝毫不逊于她。 “你……” “你……” 对视片刻后,两人同时出声,却又同时沉默。 “穆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走错了门了?”稍后,晋贤贤笑着整了整身上的病号服问道。 她当然不相信这穆蓉会来看她,先别说两人这明显的情敌身份,只说交集,两人只见过几面,并不熟。 “应该没有,是轩……青轩让我过来的。”穆蓉那双美目落在她的身上、头上,说到莫青轩的名字时有着丝丝明显的亲密语气。 “哦……”晋贤贤一怔,心里瞬间非常不是滋味,弄不懂这只狐狸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随后两人都不再开口,沉默着,偌大的vip病房里只余豆豆用铅笔在课本上涂涂画画的沙沙声。 工夫不大,门再次被推开了,莫青轩领着莫默、小志,还有几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看见他,屋里的两名女人的视线瞬间同时投射过去。 莫青轩并不看穆蓉,快步走向晋贤贤,看了她一眼挂在一边的点滴瓶子,然后温柔的轻声问她,“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晋贤贤点点头,他又体贴的给她理理手上的管子,这才看向那脸色黯然的穆蓉。 “青轩……”那穆蓉看他看她,立刻上前一步想说什么。 但莫青轩却早已经转过头去,对那站在一边的那几个医护人员之一道,“王主任,你说那天莫默出结果的时候,你接了一个匿名电话走开了一下,后来你回过头来看发现一个女病人在你的电脑边徘徊,现在你看看她在不在?” 那个领头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立刻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那穆蓉的脸上。 “青轩,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穆蓉的脸上瞬间难看起来。 莫青轩不理她,只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了穆蓉一会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对莫晴轩道,“莫先生,这里并没有那个人,看来那天只是无意的举动了,应该是我们弄错了,对不起,莫先生,我再次为我们的疏忽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愿意负责赔偿你和你的孩子的精神损失……”那王主任弯着腰,语气相当恭敬虔诚。 但他的话未说完,莫青轩就用手制止了他,也是相当礼貌的回复他道,“好了,王主任,人都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其实这对我和我的孩子来说是个好消息,我们不要任何赔偿,只希望你们下次细致点就好。” 那王主任和他后面的几个医护人员一听这话,立刻满脸感激,千恩万谢的满脸赔笑,又客套了几句,然后转身走了,转眼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一些熟识的人。 “青轩,我在你心目中就真的那样不堪,利用一个喊自己妈妈、如此信赖自己的孩子吗?”这时那穆蓉看向莫青轩,美眸中满是悲怆。 “是不是你你心里有数,即使不是你,这件事也和穆欣脱不了关系。”面对着穆蓉的质问,莫青轩俊逸的脸上无一丝多余的表情。 “你……”看着莫青轩那漠然的脸,穆蓉艳丽的美眸中渐渐有泪水盈眶。 晋贤贤低下头,只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对上穆蓉美艳高贵的脸上的那抹凄然。 当然不是她心怀什么恻隐,这个女人在和莫青轩背着她相处的时候,她就不信她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处理前任,很有些新人笑旧人哭的味道,真是奇怪心思,她终究还是一个厚道的人吧。 “我们出去说吧!”莫青轩回头看了一眼晋贤贤,也不知道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还是真的就有什么事不愿让晋贤贤知道。 很快两人就出去了,但只不过工夫不大莫青轩就独自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晋贤贤看着莫青轩,想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只不过她失望了,男人那张脸上已经恢复了淡然温和的神情。 晋贤贤的液输完了,护士进来帮她拔针,莫青轩让小国去办出院的手续,他则和小志小声商量着什么事。 很快,一切都收拾妥当,而那坐在桌子边写写画画的小豆豆也将书包收拾起来,一行人就准备出院离开。 但众人走了一段,才发现那莫默竟然没有跟上来,还呆呆的站在那病房里,被莫青轩扶着的晋贤贤不由得转眸对莫青轩一笑,莫青轩怔了怔,然后也笑了,接着两人就往回走。 推开那病房的门,病房里,那医护人员还没过来整理病床,空荡荡的病房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就蹲在角落里,对着墙壁无声地哭。 “莫默……”看着那孩子,莫青轩禁不住摇摇头,喊他。 孩子一怔,转过身来,看见他的瞬间,一张瘦小的脸上立刻满是纷乱的泪痕。 “莫默,过来——”莫青轩向他伸出手。 孩子立刻快步的奔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哭着道,“爸爸,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孩子的话听得莫青轩一阵心酸,于是抱住孩子道,“怎么会呢?莫默一直是爸爸的好孩子呀。” 稍后他又将孩子推开些,蹲下身,平时这孩子的脸,慈爱的道,“莫默,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男孩一怔,立刻含着泪笑起来,大力的点头。 “想和你爸爸一起生活,可是要先过我这一关才行。”但这时头顶上却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男孩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带着促狭笑意的明眸,男人立刻眼神一暗,低下头。 “为什么不能午饭吃肯德基?”晋贤贤忽然凭空问出了一句。 “因为……因为那是垃圾食品。”男人怔了片刻后,才呐呐的道。 “早餐为什么要吃鸡蛋。”晋贤贤挑挑眉,又问出一句。 “因为……因为鸡蛋有营养,不能挑食。”男孩又答道。 “为什么不能随便穿越马路?” “因为……因为那样太危险。”回答完这个问题是,男孩忽然就低头哭了,只不过这次流下的是惭愧的眼泪。 “呵呵,”晋贤贤笑起来,“你全部答错了,莫默小朋友,因为如果不要那样做的话,就会被塞下水道……” “呃……”莫默一怔,然后低头笑了。 “什么下水道?”莫青轩不解。 晋贤贤不理他,一笑,转身向外走…… 一一七 老婆太招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七 老婆太招人! “欣儿,是你做的?” 酒店房间里,穆蓉逼视着另外一个长相和她有八分相似的女子,美丽的脸上满是气愤。舒殩齄玕 “姐……”穆欣面带愧色的低下头,“我只是……只是想帮你……” “帮我?呵……”穆蓉一听被气乐了,“欣儿,你这是帮我吗?根本就是在帮倒忙。” “姐……” “好了,别说了,你还是赶紧回英国吧,我不想到时再多生事端。”穆欣又想说什么,但很快却被穆蓉打断。 “姐……”穆欣不甘心。 但是穆蓉却已经转过身,到了门口。 “姐,你难道就想这样下去吗?看着他和别人恩恩爱爱,他当年根本就不知那件事的真相的好不好。”穆欣却又在她身后叫嚣。 听见这话,穆蓉瞬间顿住步子,转过头,看着妹妹,沉默片刻后才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好不好?” “姐,你……哎!”看着姐姐,穆欣满脸愤愤,一跺脚,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重重的被摔上,看着那余震未消的门,穆蓉美丽的脸上渐渐浮起丝丝忧伤和阴郁…… …… “今天中午你要是忙的话,还是我去接默默吧。”清晨,快速驰行的车子上,晋贤贤望了一眼身边男子那俊逸的侧脸道。 “刚刚送了他回来,又在商量接的事,小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孩子是你亲生的呢。”莫青轩转过头来望着她,语气戏谑,但墨色眸子中却难掩温暖颜色。 “你别是不是话都胡说!”晋贤贤瞪他一眼。 “呵呵……”男人立刻笑起来,一双眸子轻佻的掠过她身子的某些部位,“是啊,我确实是胡说,你只比他大十六岁,十六岁那年的你……”但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一句话瞪了回去,立刻闭了嘴,不语但笑。 晋贤贤看着他,不由翻翻白眼,什么男人,还总裁呢,简直就是流氓一只。 身边小女人的动作落在男人眼中,立刻又惹得男人一阵笑。 晋贤贤拿起一边的水杯就作势要砸她,他这才不笑了,转过头去看路。 又瞪了他一眼,晋贤贤就从包里拿出自己昨天画的几幅草稿图整理,莫青轩看她这样只觉得没意思,唇角勾了勾,又道,“小猫,这莫默什么都不叫你不好吧?我让他称呼你妈妈吧?” “这个……”晋贤贤闻言立刻摇了摇头道,“你千万不要搀和,我不强求的。” 她和莫默的关系这几天确实大大的改善了,那莫默变得很听她的话,当然……是心悦诚服的,不存在任何威胁的成分。 而且这莫默也变得开朗多了,不再总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也开始和别人有了交流。 她每天晚上接默默的时候,都会顺便把豆豆也接回家去,然后让两个孩子一起做功课,开始莫默是一句话也不说的,更不要说问问题了,但是这两天莫默偶尔会在她和豆豆说功课的时候插个嘴,有时还和豆豆吵一句。 这莫默是个心机相当重的孩子,自从那天在医院里挨了豆豆的打后,就一直和豆豆不对盘,每每见了豆豆都一副记恨很深的模样,幸亏这两个孩子前些日子就已经不做同桌了,不然……哎,不堪想象呀。 虽然莫默并没很正常的表达自己那份和人交流的*,但是这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就让这伟大的交流从吵架开始吧,呵呵…… 只不过默默却并不像喊穆蓉妈妈一样,喊她妈妈,这“妈妈”两个字只在莫青轩第一次介绍她时喊过一次,后来不管是之前在塞下水道的阴影笼罩之下,还是她与他冰释前嫌之后,“妈妈”这两个字却始终都没有再出口。 但是她并不争这个,实在说就是她并不缺喊她妈妈的人,她可爱聪明又乖巧的宝贝儿子小洛洛就十分喜欢甜甜的喊她。 她相信,只好她以诚信真心待孩子,孩子也会给予相当的回报的,那声妈妈其实真的无所谓,她并不是那种固执的喜欢一争长短的人,因为那样没意思…… “小猫,我们什么时候去接洛洛回来,倒时小人儿看自己有了个哥哥,一定会高兴坏的。”这时莫青轩又开口道。 “嗯,这个过几天吧。”晋贤贤想了想道。 其实真的不是她不想去接儿子,实在是母亲不愿小人儿回来,她本来是想连母亲一起接回来的,但母亲却不愿回来。 她当然知道母亲不愿回来的原因,自然是和何英华夫妇有关,母亲不愿意见到他们,连和这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城市都觉得压抑。 哎……她可怜的母亲总是遇事喜欢逃避,无奈呀!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中环,她下了车,莫青轩去停车子,看莫青轩要等一会儿,她就准备先进去,但她刚走一段路,莫青轩又快步追了上来,“小猫,等我一下——” “怎么了?”她转头问。 “刚才小姨打电话过来,让晚上过去吃饭,说外公想我们了。” “呃……”她一怔,然后点点头,“好啊!” “好什么……”但他刚说完,莫青轩却忽然来了一句。 她再一怔。 男人却是飞快的一揽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清远也会去,倒时你可别看他又看的失了神。” “你……”她愤然。 “别恼,防患于未然吗。”他却又道,笑的温和,吃醋也吃得云淡风轻。 她不理他,气恼的转身就走。 “老婆太招人爱了,不得不防呀!”他又跟上来,试图揽住她的腰。 她敏捷的闪开,瞪着他,“你还没娶我呢?” “呃……”他一怔,然后笑开了,神色却已经郑重下来,“小猫,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我们办个婚礼好不好?” “不好!”晋贤贤听了却很快的道。 “呃……” “儿子都这么大了,办什么婚礼。”晋贤贤垂了眸。 “那有什么,孩子做花童不正合适吗。” “真是荒唐,哪有孩子做父母婚礼的花童的?”她唾骂他。 “呵呵……那又怎么样,才独树一帜呢,将来我家洛洛说起做过父母婚礼时的花童,多么的特别呀。”男人调笑。 “你……” “好了好了……”看晋贤贤真生气了,男人赶紧又道,“我们就不办这种传统的婚礼了,这样吧,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 听了这个提议,晋贤贤倒是没有反对,只说了一句,“那要带着洛洛他们吗?” “呵呵,当然不要……”莫青轩又笑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孩子怎么好参与父母的婚礼呢。” “呃,可是我们要去哪儿呢?” “去哪儿?呵呵……这个你就不必费心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中环的厅门走去,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浮光掠影中,两人的身影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刚柔相济,很是和谐。 到了档口处,于静已经来了,正在将昨天布厂里送来的一些布料摆出来,晋贤贤便立刻过去帮忙。 两人一边干着活,一边闲聊,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众人也陆续来了,商场里也开始上人,众人立刻忙碌了起来。 闫娇娇是最后一个到的,这倒是并不新鲜,她经常是来得最晚的那个,新鲜的是那总是浓妆艳抹衣着华丽、打扮得像只孔雀似的某人今天灰头土脸,裙子上也满是皱褶,而且双眼红肿着。 看见这样的她,众人禁不住愣了愣,沉默了片刻,于静才捡了个空档问她,“怎么了,娇娇,怎么这么憔悴?” “能怎么样,失恋了呗。”闫娇娇倒是也不隐瞒,无精打采的道。 “恋?”于静惊异,“失的是哪个?” 她这个无问题问完,众人都禁不住哂笑。 其实于静还真没问错,这闫娇娇同时搭着好几条线,小男友了,老外了,旧上司了……呃,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还真不为过。 晋贤贤有时真的很佩服这闫娇娇,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之中,竟然应付有余。 见人们笑她,闫娇娇立刻不悦的板了脸沉默,但只不过工夫不大,到底忍不住了,长吁短叹了一声道,“算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在爱情的世界里有别人甩你,也有你甩别人,我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爱情的世界?晋贤贤暗暗撇嘴,爱情两字从她口里出来总有一种亵渎的味道,是滥情才合适吧。 “不过我就是有点不服气……”闫娇娇又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形容激愤的叉着腰,“这次我……我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啊……”众人惊诧。 “那个死老外竟然背着老娘又靠上了一个,不……确切的说他一直都在脚踏两只船,一只船是老娘,另一只船竟然是……是一个男人,呵……”闫娇娇又颇有些自嘲的道。 “呃……”众人再一次惊讶。 “那个死老外,竟然……竟然真的男女通吃。”闫娇娇说完,懊恼的禁不住一阵捶足顿胸。 众人又想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赶紧紧抓手上的活,因此来转移注意力。 晋贤贤只是暗暗扯扯唇角,但冷不防于静却忽然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贤贤,你说娇娇这样,不会……不会染上什么病吧?” 晋贤贤闻言不由一怔,不由得看向那闫娇娇,然后蹙蹙眉,这个……还真是没准! 一上午的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而过,转眼就到了中午,晋贤贤给莫青轩打了个电话,嗯,果真还在忙。 她便也没等他,打车直奔市第一中心小学,去接默默。 到了小学门口,就碰上了那来接豆豆的舅舅,因为人多的缘故,只和舅舅匆匆打了个招呼,并没多说,她就直奔学校,果然就在众多的孩子们看见了那穿着蓝色运动衣的莫默。 她正想喊他,但只不过一个声音却早她的一步响起,“莫默……” 她一怔,转头望向路边,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洋装的美艳女人正依着一辆白色的跑车娉婷而站,那鲜明的颜色,在正午的阳光下夺目而美丽。 穆蓉?! 自从那天在医院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人,她以为这个女人终于在她的生活中绝迹了,只是没想到却又再次出现,哎……又是一个不甘心退出感情舞台的人。 那在门口张望的莫默自然也看到了穆蓉,男孩立刻迈开腿向穆蓉奔过去,穆蓉立刻揽住他,在说着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向孩子指身后的车子,似乎要接他走。 但是莫默却摇摇头,依然四下张望着,晋贤贤看了,便也喊了孩子一声,孩子看见她,立刻向她走了过来,然后也不待她多说,就上了她身后的计程车,一副很当然的样子。 晋贤贤也想上车,但是身后那如锋芒在刺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回了头,隔着行人对上穆蓉阴沉的目光。 穆蓉没再看她,转身登车离去,转眼间那白色的车子就消失在一片白花花的阳光中,晋贤贤只觉得刺眼至极。 …… 晚上,江家大宅。 “清远,实在说这粉色的衣服你穿起来有些扎眼。” “大哥,我可以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这葡萄本来就是酸的,我吃不吃都一样……” “酸什么酸,你们兄弟两个在说什么,要是很闲的话去书房里抄写《道德经》。”正当兄弟两个你来我往之时,江老爷子在佣人的搀扶下下楼来。 “外公……”两人立刻站了起来。 “青轩,你怎么也没把我的宝贝曾外孙带来呀。”老人在两人面前站定,立刻就看向莫青轩。 “外公,下次吧,洛洛在贤贤的老家。” “哦,好吧,不过下次一定要将孩子带来,我真的很想那孩子了。”老人又道。 “嗯,那是自然!” 在老人和莫青轩对话的时候,一边备受冷落的易清远一直都低着头,直到两人坐下来才拿起几上的茶具给老人斟茶。 “清远,你爷爷最近好吗?”老人这才看向身着一件粉色修身短袖衬衣的易清远。 “还行吧!”易清远点点头。 “回去捎个信给他,让他尽快给你娶媳妇,争取明年抱上孙子。”老人又道。 “外公……”易清远叫一声,满脸的无奈。 坐在老人另外一边的莫青轩则端起易清远刚才斟满的茶杯,对他举了举,然后笑着送到了嘴边。 易清远勾唇,回他一抹笑。 “你们两个搞什么?”江老爷子感觉出两个外孙之间流动的这抹不寻常氛围,不由问道。 “没什么,外公。”莫青轩笑笑。 江老爷子又看易清远,易清远也摇摇头。 “爸爸,开饭了。” 这时那穿着黑色真丝化纤混纺小洋装的江雪兰拿了一瓶红酒走了进来,后面则跟着身着与她同样式只是颜色是米黄色衣服的晋贤贤。 客厅里的几人立刻将目光投在晋贤贤身上,晋贤贤禁不住拉了拉裙子,脸上的表情很有几分扭捏。 她刚才和江雪兰一起去厨房帮忙,但是不想却糗到家了,刚动了两下手,就散了一身汤汁。 江雪兰立刻说送一件给她,然后就带她去换了,但没想到竟然就是她身上这件巴黎新款的姐妹装,还是全新的。 这件衣服穿着这江雪兰身上,她只觉得炫目又性感,但是到了自己身上,却怎么感觉怎么别扭,特别是……有点短。 “恩,外孙媳妇穿这件衣服还不错,”江老爷子看了后点点头,然后一边向餐厅里走,一边对江雪兰道,“雪兰,你把你从英国搬回来的那些衣服多送几件给外孙媳妇,反正你也穿不了,这外孙媳妇其实挺有气质的。” “哦,好啊,爸爸!”江雪兰很干脆的应了,然后将手里的红酒递给佣人,她自己则过来搀了江老爷子。 可是老人却还不走,又将另外一只空空的手臂伸向晋贤贤,晋贤贤一怔,然后立刻会意老人是让她搀他。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上前来,搀住了老人另外一只手臂。 “呵呵……”老人立刻笑了,在两人的搀扶下向餐厅走去。 莫青轩和易清远尾随其后,一行人很快就进了餐厅,却没发现一个留着中分长发的女人就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江老爷子身边的晋贤贤,满目的悲怆和嫉恨。 那个位置本来是属于她江飞儿的,那些宠爱也是属于她江飞儿的,可是现在却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她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一定会找机会抢回来的,一定会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再看了一眼那一行笑语不断的众人,她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心思吃饭,于是又转身向楼下奔去。 “小姐,开饭了?”身后有佣人在喊她。 “我不吃了。”抛下一句话,她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楼梯口。 “呃……” 当然这段饭没有她,可以说是吃的更和谐,只是除了饭桌上那些貌似争风吃醋的小插曲之外。 “大嫂,尝尝这个——” “清远,谢谢你的好意,你大嫂不吃辣。” 易清远夹起一筷子鸭胗准备要送到晋贤贤的碗中,但没想到半路上却被另一双筷子截住。 “大哥,你搞错了吧,不吃辣的是你才对吧。”侧头看着莫青轩,易清远满脸的不满。 晋贤贤很有些无奈,看了看表面上似在吃饭、其实却侧起耳朵来的江老爷子还有江雪兰,又看了一眼似乎非要争出个长短来的两人,赶紧笑了一声道,“清远,现在我确实不吃辣了,因为照顾你大哥的口味,也被同化了,呵,所以也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一句话说的很是妥帖,又亮明了自己立场,易清远没什么好说的了,低下头吃饭。 莫青轩则立刻笑了,想来一招乘胜追击,但不妨间脚却被人踩了一下,立刻就住了嘴,转头看向身边满眼警告的小女人,终于又笑了笑,低头吃饭了。 她这一脚对面的易清远是看不到了,但是侧面的江老爷子和江雪兰则尽收眼底,两人继续吃饭,可是眸光中却有一抹赞赏闪过。 他们当然也看出易清远对晋贤贤的倾心,不过对于晋贤贤那委婉又进退适度的态度他们是放心的。 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兄弟两个是反目,还是更加亲密,有很大程度生都取决于那个女人。 …… “你要是没空的话,就不要陪我去了。” 穿衣镜前,晋贤贤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对身后的男人道。 “你到想得美,穿这么漂亮出去乱晃,却又想甩了我这个老公。”莫青轩贴身过来,一边掐着她的腰,一边语气凉凉的戏谑。 “你……”晋贤贤一把拍开男人的手,对于这个乱吃飞醋的男人,颇有些无奈。 “走吧,别照了,清远会着急的。”莫青轩的手再次爬上她的腰。 “呃,可是……” “可是什么,走吧——”莫青轩又来拉她。 “好好……”她赶紧抓起梳子将刚才换衣服弄乱的头发梳了几下,然后就跟着男人出了门。 两人很快就坐上了车子,穿梭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直奔和易清远、以及他那个准备开中式餐厅的朋友约定的餐厅。 这件事是昨天晚上定下来的,晋贤贤当场又一次得到江老爷子父女的赞叹,那就是让莫青轩和她一起去赴这个饭局。 只不过这个男人还是小心眼了一把,她整装的时间仅仅用了五分钟,哎…… 工夫不大,就到了那家饭店,易清远迎了出来,看见晋贤贤自然是一脸高兴,当看见她身后的莫青轩时,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也只好扯唇笑笑。 昨天不是说可能没空吗,可到底还是跟来了,看的还真紧。 “清远,你笑的很勉强啊。”莫青轩却还故意逗他。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踏进饭店那装潢华丽的大厅里的时候,易清远忽然就笑了,指了指前面道,“大哥,熟人啊,不打个招呼吗?” 当莫青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落在迎面走过来的两人身上时,脸色不由微微一冷。 晋贤贤看他一眼,也看向两人,女的穿着一件美丽的紫色裙子,是熟人,正是那穆蓉;男的却是一名外籍人,金发白肤,身材高大。 …… ---- 一一八 乱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八 乱了—— 看着对面走来的一男一女,莫青轩不由脸色一冷。舒殩齄玕 “嗨……”但是那个外籍男子却已经亲密的揽了穆蓉的腰迎了上来,笑着和莫青轩打招呼,“轩,没想到我刚到中国第一天就见到了你,这真是太幸运了。” 看起来血统相当纯正的西方男子,竟然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这让晋贤贤颇为惊讶。 当然她更惊讶的还是莫青轩对待男子的态度,相对于男子的热情,莫青轩那张俊逸的脸却一片无表情,淡漠的吐出几个字,“久违了,梅森!” 那名外籍男子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身上,然后问道,“轩,这位是……” “我太太晋贤贤!”莫青轩一听这个倒是笑了,看了一眼臂弯里的晋贤贤介绍道。 “哦,轩,你太太很漂亮。”那梅森闻言立刻赞道,边说着还看了一眼身边的穆蓉。 那穆蓉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之后莫青轩又和男子寒暄了两句,然后转身揽了晋贤贤,径直往前走。 身后的易清远跟上来,追着莫青轩,似乎想问什么,但却最终页没有问出口,然后几人进了包间,见到了易清远的那位准备开中式餐厅的朋友,就开始吃饭,然后商量正事,进门的那一幕也就成了过眼的插曲。 易清远这位朋友是个很细致很有品位的人,虽然只是开一家小餐厅,但却对各方面都很讲究,晋贤贤认真的听着他的要求,完了又拿出记录本记录,后来有针对他提的几处和他商讨,费了很多的口舌和功夫。 这期间莫青轩曾经出去一趟,只不过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大好,那听着两人的话也感觉有些无聊的易清远便问他,“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遇见了一个熟人!”莫青轩淡淡的道。 “哦……”易清远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正和那人讨论着一些具体事宜的晋贤贤则抬起头来看了莫青轩一眼,又是熟人,呵……今天这熟人还真多。 “砰——” 但工夫不大,包间的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连声,“莫青轩,你他妈的以为……以为你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么……” 屋里的几人都一怔。 晋贤贤禁不住看向莫青轩,看来他刚才说的熟人就是眼前这个了吧,还真是够熟了的,尤其是跟她,因为来人正是那个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血管关系的男人都的儿子,也可以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何山威。 这个城市还真是小,不想遇见的人还总是碰上,她从赵家村回来后,还一直都未听说过这何英华的消息,应该是在家闭门思过,再或者是躲在背后苦思如何东山再起,反正这些日子还挺安静的。 而这何山威也随着他老子的出事,似销声匿迹了般,她推测他应该是去了国外避风头,毕竟那财大女学生的高架桥坠亡案又被翻了出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何山威,但却没想到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里。 “何少,别闹了,快回去吧!”跟在何山威身后的那几个人,拉着何山威劝。 “回去什么,怕了……呵呵,有什么可怕的,小爷就是失势了也不怕这个小商人,莫青轩,你他妈的想整倒小爷,小爷我今天就先让你弄个骨烂筋折……”何山威不仅不听劝,反而很是嚣张的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何少啊,只不过何少你是不是喝得太多,糊涂了?”这时易清远却已经站了起来,迎上他。 “闪开,没你他妈的什么事,我……我来找莫青轩!”那何山威却一推那易清远。 易清远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顿时恼了,上前拦住何山威,一脸阴沉的道,“怎么,何山威,想闹事吗?” “我他妈就闹事了,我闹事怎么了?”那何山威忽然就向着易清远那张俊脸挥出一拳。 但只不过他的手到了半路上就一只手臂握住,然后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闹事不可以,何少!” 正是那莫青轩,只见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稳稳地握着何山威那嚣张的拳头,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何山威的酒顿时醒了一半,拼力的想挣开那只手,但挣了一下、两下,没想到那只手却怎么都挣不开。 何山威的脸色有些变了,莫青轩却又突然放开了他,还顺带着轻轻一送。 “嘭——”何山威一个站立不稳,就摔了个四脚朝天,摔在跟在他身后的那帮人眼前。 啊……众人都怔住了,惊异的看向莫青轩。 这帮人都是和何山威一起混的,自然知道何山威和黑道的人混,颇有些打架的手段,但没想到却被对方轻轻一拨,就倒了。 究竟是这何山威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对方伸手太好呢? “呵呵……”易清远顿时笑了起来,一个箭步跨上去,狠狠地就对着那何山威的屁股踢了两脚。 “你……你们等着,莫青轩你等着……” 那何山威在身后众人的扶持下,狼狈的爬了起来,禁不住又羞又恨,阴沉的目光在屋里的几人脸上扫过,狠狠地抛下一句话,然后一溜烟的拉门走了。 何山威走了之后,会所里的经理就带了侍应生过来了,先是给几人道歉,然后就将刚才何山威弄碎的一些杯盏清理了,又换上新的。 又逗留了一会儿,晋贤贤和易清远那个朋友就将事情敲定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晋贤贤便提议要回去。 易清远看了看那虎视眈眈的大哥,知道今天是没有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的,懊恼了一番,便也没有再多留,送了两人出来。 但是他们两人却并没有陪一起下楼,而是去了这家饭店顶楼的娱乐厅,准备再去玩乐一番。 外面已是夜色深沉,远近处的霓红灯闪烁着,连成一片炫目的光彩。 “小猫,你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出了饭店的门,站在台阶下,莫青轩转头对晋贤贤道,但是忽然他的脸色划过一丝异样。 晋贤贤一怔,然后回头,就看见了相携走出门口的穆蓉和梅森。 还真是巧,她不由在心里扯扯唇。 但就在几人愣怔至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似乎要进饭店,但奇怪的是这个人竟然大热天的,戴着一顶帽子。 几人的目光不由瞬间看向他,这时那男子却忽然一个跨步,直扑莫青轩,手里的匕首在黑夜里闪着寒光。 莫青轩一怔,快速的闪身避过,然后一个转身、反手、擒拿,“叮——”的一声,那歹徒手中的匕首就落在地上。 他的手再一勾,那歹徒就已被他制住,但此刻却只听一边的晋贤贤一声尖叫,他抬眸的瞬间不由大惊失色,只见另一道黑影竟然持刀刺向了晋贤贤。 他赶紧将手中的歹徒一脚踢开,然后一个箭步冲向去,一把拎住那歹徒的后衣领,那歹徒手中的刀便子刺偏了,可是还是划伤了晋贤贤的手腕。 伤口不大,但是血瞬间涌了出来。 “没事吧,小猫?”莫青轩将手中的歹徒搡开,然后一把抱住晋贤贤。 “没事……嘶——”晋贤贤摇摇头,但话音未落就禁不住低吟一声。 “怎么了,伤到了?”莫青轩看见了她受伤的手,禁不住一阵心疼。 “没事……”她又摇摇头,然后掏出纸巾将自己流血的手腕按住。 这时候,那站在两人身后的梅森和穆蓉也已经上前,一人一个,很快就将那两个欲要逃跑的歹徒擒住。 这还是晋贤贤第一次见识穆蓉的伸手,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高贵又美艳的女子竟然有那么好的伸手,她对上的是那名还握着刀子的歹徒,出手、擒拿、过肩摔……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个歹徒转瞬间就倒在了地上惨叫呻(和谐)吟了。 顷刻间,晋贤贤只觉得她和莫青轩的关系更加神秘和扑朔迷离了,就在这份神秘和扑朔迷离中,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和慌乱。 这个正帮她细心地止血的男人真的已经将过去忘掉了吗?他的心里就真的完完整整的是她吗?她忽然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青轩,你要小心,这些人可能还会有帮手。”饭店门口的保安过来,将那两名歹徒押走,穆蓉则快步的上前来对莫青轩道。 “谢谢!”莫青轩对她的态度还是一样的冷漠,即使是说着感谢。 “轩,带你太太去医院包扎一下吧!”这时那梅森也过来了。 莫青轩对两人点点头,然后握了晋贤贤的手就走,但是两人刚下了台阶,就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向着两人俯冲过来。 莫青轩大惊,两人同时闪开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手一挥,将晋贤贤推开,然后自己则快速的一个跃起,身子在那车子的前盖上一翻,滚到另外一面,长臂猛地的在地面一撑,站了起来。 无疑,他的身手也是极好的,在车轮下如此救人,又如此的有惊无险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一边看热闹的保安不由瞬间竖起大拇指。 “莫青轩,你去死吧——” 但是忽然那些保安身后何山威的身影快速的闪现出来,抬臂指向莫青轩,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啊…… 众人,包括那刚刚站稳的莫青轩都不由得一阵大惊,但是那枪声却已经“砰——”的一声打响。 “穆蓉——” “穆蓉——” 只不过倒下去的却并不是莫青轩,而是那一道紫色的身影,关键时刻,那道紫色的身影猛地跃下台阶,挡在莫青轩的身前,然后缓缓的道下去,背上赫然绽开一朵血色的花,在那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凄艳的光。 看着眼前这一幕,晋贤贤艰涩的闭了闭眼,为了救她差一点挨了枪的男人,为了救差一点因救她挨了枪的男人而挨了枪的女人,乱了……在这份纷乱中,她对未来开始不确定起来…… 后来的事情,晋贤贤都觉得是恍恍惚惚的,不管是莫青轩和那个梅森急匆匆的将那穆蓉送去医院,还是她孤零零的在饭店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后,再到后来是后来小国赶过来她送回家。 坐在车子上,看着灯海后面那无尽的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忐忑吗,有点;慌乱吗,还有点;愤懑,也有点;怨怼吗,当然也有,但是却独独没有感激…… 是啊,其实她应该感激的,应该赶紧人家穆蓉,人家救的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啊,只不过她却真的感激不起来…… “大嫂,你没事吧?”看着她的那副失神的模样,一向不多嘴的小国也禁不住转过头来问道。 “呃……”她一怔,笑了,“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又没受枪伤。” 小国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小国,我不想回家。”她又道。 “呃?”小国转过头来。 “去医院!”她想了想,平静的道。 “哦……” 医院急救室外—— “……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把抓住一名匆匆来往的医护人员。 “小姐,请你稍安勿躁,病人正在抢救中。”那名医护人员抛下一句话又匆匆的走了。 “梅森,你是怎么保护我姐姐的?怎么可以让她中了子弹呢?”女子又看向一个金发白肤的外籍男子,质问道。 “穆欣,你冷静点,也安静点好不好!”梅森看着她,有些无奈的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里面躺的是我亲姐姐呀,枉你口口声声说爱她要保护她,却让她身处险境。”穆欣又道,冷艳的脸上满是愤愤。 那梅森不说话,只拿目光看向一边的一直默不作声的莫青轩。 那穆欣便也看向莫青轩,猛然间好像悟道了什么,冷冷的问道,“是你对不对?我姐姐是为了你才这样的对不对?” 莫青轩却是只看她一眼,并不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点上,然后透过一片烟雾缭绕看向那急救室的门。 一边一名经过的护士看见他抽烟,礼貌的让他掐掉,他依然照做了,一张脸却更加沉了。 穆欣看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一边的梅森,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是又闭了嘴。 工夫不大,梅森的手机响了起来,去一边接电话。 “莫青轩……”这时穆欣才开口道,“你可真是我姐姐的劫数呀,六年前我姐姐为你跟了梅森,六年后又为你豁出了性命,你可真伟大……” 但她的话未说完,莫青轩就眯起了眸子,看着她,“六年前?你的话什么意思?” “呵呵……”那穆欣又笑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六年前那事的真相,我姐姐跟了梅森是不想我父亲对付你,并不是因为你任务失败而背弃你,而且那次任务出卖你的也根本与我姐姐无关,其实是你们自己的人想你死。” “……” “我姐姐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你,你一直都恨错了人,你知道吗?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吗,是因为她答应了我父亲,可怜的她将一切都背负了,只是不想你伤心难过,呵呵……”那穆欣又冷笑道。 “你在开玩笑嘛?”莫青轩那张淡漠沉凉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动容。 “开玩笑,呵呵,你可以去问问梅森,至于那件出卖你的事你也可以着手调查一下,我想你绝对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莫青轩听着她的话,不开口,但是一双墨色眸子中却情绪翻涌着。 穆欣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过来,那梅森也赶紧过来,几人瞬间将医生围住。 “还不错,病人手术做得相当成功,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不过千万注意不要让她有什么巨大的情绪波动。”这时医生道。 穆欣和梅森一听这话,立刻率先向病房走,而莫青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也匆匆的跟上去了,一转眼,原地就只剩下一片空濛的灯光。 晋贤贤就站在这片灯光后面怔怔的看着几人的背影发呆,转瞬她又笑了,然后转身往回走。 无乱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不管是谁,她都希望能健康的活着! 回到家,已是深夜,晋贤贤进了门换了鞋,然后将各个房间都的灯都按亮,在一片灯火辉煌中,她才觉得这栋房子里不在空荡荡黑沉沉的了。 洛洛不在,莫默今天莫青轩又吩咐小志将他接走了,莫青轩又没回来,所以这里只有她一个……不,还有一个,她的目光忽然落在那迈着优雅的迈着直线步向她走过来的白色身影上。 她禁不住一笑,然后对她伸伸手,那地上的猫见了,立刻亲昵的一跃而起,跳上她的手臂。 她抱住它,抚摸了那光滑的皮毛,低声对它道,“贝贝,小猫,今天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后来晋贤贤清洗一番后就上了床,只不过她却一直都没有睡意,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莫青轩是天亮时才回来的,当时她还没睡。 想起别人在医院里照顾病人一夜没合眼,而自己竟然也一夜没合眼,晋贤贤禁不住唇角勾起自嘲的微笑。 卧室的门被推开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来,她则赶紧翻过身去,闭了眼…… …… 一一九 打破她的鼻子——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一九 打破她的鼻子—— 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慢慢近了,停在卧室门外。舒殩齄玕 晋贤贤赶紧转过身去,装睡,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男人走进了大床,就站在头顶看她,她闭着眼睛,但却依然能感觉到那强烈的光线就投掷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就不想装了,睁开眼,眸光清明的对上男人那双布着血丝的墨色眸子。 “你没睡?”男人一怔,问道。 “我……睡不着。”她垂下眼睑。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别人可以用生命来博弈,她又何苦总是守着那份自尊。 男人闻言俊目里立刻满是歉意,俯身抱住她,低声道,“对不起……” 她摇摇头,笑笑,忽然推开他问,“对了,穆……穆小姐怎么样了?” 听她如此一问,莫青轩顿时脸色一凝,随后道,“还算稳定,具体的情况要等醒来以后了,不过……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哦……这样就好,希望穆小姐能尽快好起来。”晋贤贤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一脸轻松的样子。 莫青轩不置可否,只笑笑。 “那何山威呢?”晋贤贤又问。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莫青轩的一张俊目立刻眯了起来,“我送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晋贤贤没说话,只点点头,然后起身,“我去煮早餐,你睡一下吧。” 但她刚刚一动,男人却又抱紧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道,“还是……一起睡吧!” 她一怔,停下了动作,然后任男人拥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又将她拥紧了些,男人发出低低的一叹,很快就闭上眼。 窝在男人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晋贤贤也只觉得心情瞬间安定下来,困意也随之袭来,渐渐地她也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莫青轩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明亮的阳光洒满屋子,而怀中的人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挂表,赶紧起来。 鼻端闻见一股浓郁的香气,他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隔着明净的玻璃就看见了那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他不由笑了,走进问,“煮的什么,这么香?” “鸡肉粥!”晋贤贤转头看见他,笑道,“去洗漱吧,不然就晚了。” “嗯……”莫青轩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男人的背影,晋贤贤又是一笑。 吃过早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就准备一起去中环,但是刚刚下了楼,莫青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莫青轩的眉头不由微微一蹙,随后转到一边去接电话。 晋贤贤站在甬路边等他,他这个电话讲的时间并不长,工夫不大就已经转回来,只不过对晋贤贤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小猫,对不起,我……” “我明白,”晋贤贤立刻善解人意的笑,“我自己打车就好,你去吧!” 莫青轩望着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匆匆走了。 晋贤贤目送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然后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这个男人的心此刻应该很乱吧,不然一向做事周全又体贴的他,怎么就忘了说让小国送他之类的话呢。 正逢早上交通高峰期,不过还不错,晋贤贤步行出一截路就拦了一辆计程车,然后直奔中环。 那个司机是个有经验的,又载客心切,所以并没有去市中心挤那份车水马龙,而是抄的近路,工夫不大,就将她放在中环商厦后街的一条小巷上,然后就匆匆的又去拉别的客人了。 不过好在这里距离中环并没几步路了,她下了车快步走着,但是忽然一辆高级私家车“吱——”的一声停在她的面前,车门打开,两个黑衣男子扶着一个带着墨镜的华服贵妇下车来。 她瞬间蹙眉,向绕开走,但对方明显就是奔着她而来,怎么可能会给她避开的机会呢。 华服贵妇快速的挥开保镖,拦住她,“贤贤,我们谈谈吧?” “何太太,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面无表情地回绝,然后转身绕过她又要走。 眼前的这个女人正是何英华的太太肖美珠,她当然知道她找她的意图,何山威已经被刑拘,这肖美珠当然是为儿子而来。 只不过这肖美珠还真是无耻的可笑,她怎么就觉得她会帮她呢,先别说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只说这何山威,贩毒、性侵共犯、故意杀人,这一桩桩的罪恶摆在眼前,不是罪有应得吗,更何况她想杀的那个人还是她的合法丈夫。 “不管你怎么不承认,他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你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山威真的只是一时喝醉了冲动,还请你帮帮他。”肖美珠一见她走,顿时急了,大声的叫嚣道。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因为肖美珠的话,晋贤贤瞬间脚下一绊,差一点摔倒。 四周的行人不多,但是这毕竟是一句相当敏感的话,自然被有些耳朵听了进去,有人停下步子看了过来。 但没想到救子心切的肖美珠竟然豁出去了,一点也不怕,不怕路人异样的目光,更不怕被人认出来。 只不过她不怕,晋贤贤却怕,眼看就要迟到了,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她真的很羞耻被揭生身的秘密,她羞耻自己是私生女,更羞耻自己是那个人的女儿。 她转身,站定,语气清冷的对她道,“这个……你求我也没用,我根本就帮不上忙,因为伤者是外籍人,你还是去帮他请个律师吧。” 她以为自己这个理由已经够充足了,但没想到那肖美珠竟然丝毫不买账,“帮不上忙,呵呵,晋贤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不就是想看着我们一家倒霉吗?先是水湄,再是山威,然后是英华,你不弄得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是决不罢休的,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那个是你的亲生父亲呀,你害的是你亲生父亲,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肖美珠又叫嚣起来,而且一边说着,竟然还往晋贤贤身前凑着,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 晋贤贤被这番绝顶无耻的话气的紧紧地握紧了拳,真的很有抽这个女人一顿的冲动。 “肖美珠……”晋贤贤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你说这话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样恶毒下做吗?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那么你去问一个人,那就是你的丈夫,我想他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答案。”说完,她再也没多留一刻,转眼就走。 “站住——”看来这肖美珠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要和她缠到底,不仅没有被她的话支走,反而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今天你休想这么轻易就走。” “你想怎么样,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当街掠人不成?”晋贤贤怒视着肖美珠。 “那有何不可?”肖美珠美丽的脸上因为那份孤注一掷而微微扭曲,“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竟然对着身边的两个保镖一打手势。 那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晋贤贤禁不住被肖美珠的疯狂与猖狂气得浑身发抖,看了一眼一边那些只旁观却并不上前的行人,她立刻掏出手机就要拨警匪电话。 但没想到手机刚刚掏出来,就被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一把抓了过去。 晋贤贤想抢回,那肖美珠竟然就立刻亲自过来拽她。 晋贤贤被激怒了,这招式不就是当年这个恶妇对付母亲的吗?用那些强盗又下三滥的手段,将自己那柔弱的母亲逼得走投无路,至今也对这个人在的这座城市有阴影,没想到今天又想用在自己身上,真是欺人太甚。 她再次紧紧地握了拳,只不过这次却并没有空握,趁那肖美珠不注意,忽然就一拳挥了上去。 “砰——” 这一拳一下子落在肖美珠的鼻子上,她这一拳满蕴含着二十多年的恨意,狠且准,瞬间那肖美珠惨叫一声,捂了流血的鼻子叫骂了,“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这个小贱人……你竟然打我……” “对,我就是打你,怎么了……只许你欺负别人,难道就不许别人还击了吗?”晋贤贤针锋相对的冷笑道。 面上笑的无畏,其实晋贤贤的心里却隐隐有些后悔,刚才只图一时痛快就出了手,这自来跋扈惯了的肖美珠又怎么可能会罢休呢。 她当然不怕这肖美珠,她自认为单挑的话,这娇生惯养的女人一定不是她的对手,可问题是她身边有两个帮手。 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一定会吃亏的。 果然—— “快,帮我……帮我教训这个小贱人,给我打她,往死里打……”那肖美珠对着那两名保镖命令道。 那两名保镖闻言立刻上前来,就要动手,但就在这时,却忽然只听身后一声大喝,“住手!” 几人瞬间回头,然后就看见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前站了一个穿着粉色短袖衬衣的男人,男人一双桃花眼此时正凛然的盯着那两个作势要对晋贤贤动手的保镖。 见到来人,晋贤贤禁不住心头一喜,虽然这厮花一点,但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想必对付这个毒妇和她的保镖还是绰绰有余了。 来人正是那经常玩个通宵、然后第二天晚起、晚起之后便如奔命一般匆匆的往上班地点赶、因此经常抄近路走捷径的易清远。 “以多欺少,当街打人,肖总,你这g市是不想待了吗?”易清远走了过来,愤然的看向肖美珠。 “我欺负她……我当街打人……”肖美珠闻言立刻叫了起来,一指自己的鼻子,“看见了吗?这就是她打的,清远……” “请叫我易先生,肖总,我们没那么熟。”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易清远打断了。 “你……”肖美珠气极,但还是压了性子道,“易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可是我偏偏想插手,怎么破?”易清远听了她的话,立刻眼角一挑,吊儿郎当的道。 “你……”肖美珠不由一阵气结,捂着鼻子的手也因为愤然而放开了,那红肿的鼻子加上脸上这幅便秘时的样子,当真毫无形象毫无美感。 只不过她到底还是不敢得罪易清远的,因为她有很多事还要仰仗这易老将军,所以她最终也只是狠狠地瞪了晋贤贤一眼,然后领着那两个保镖转身走了,只不过走之前也像她儿子一样,放下了一句狠话,那就是“你等着”。 “谢谢!”等肖美珠那辆私家车消失在巷口以后,晋贤贤立刻向易清远道谢。 易清远摇摇头,一双桃花眼笑意潋滟的落在晋贤贤的脸上,盯着她一眼一眼的看着。 “怎么了?”晋贤贤摸摸脸,疑惑。 “呵呵……”易清远因为她的动作而笑出声来,然后道,“大嫂,其实我来了一会儿了。” “呃……”晋贤贤一怔。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吗?”易清远又一脸高深玩味的问。 “什么时候?” “就在你挥着小拳头砸向这肖美珠鼻子的时候来的。” “呃……”晋贤贤有些尴尬,毕竟这是相当不淑女的事。 “呵呵……”易清远又笑了起来,“大嫂,你可真彪悍。” “这个……”晋贤贤立刻红了脸,呐呐的,“我……我想我母亲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一些吧,其实……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她太过分……” “好了,大嫂,这个没什么可解释的,你这彪悍我又不是第一天见,嘻嘻,别不好意思,你这彪悍……”边说着,易清远的一双桃花眼紧紧盯了晋贤贤的脸,“很可爱,我喜欢!” “呃……”被这厮如此公开的表达惊住了,虽然不是很直接,但晋贤贤还是瞬间不自在起来。 易清远当然也感觉到了,立刻笑了笑,岔了话题,“再彪悍的人生也需要一个肩膀的依靠,对了,大哥呢?” 他这个问题立刻又将晋贤贤问的怔住,垂了头,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他。 “怎么了,大嫂?”看她神情有异,易清远立刻又问道。 “你大哥现在……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吧。” “医院里?” “对……”晋贤贤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将事情和盘托出。 因为这完全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问过这个之后,她想他还会问为什么这肖美珠会找她的麻烦,所以索性和盘托出。 “易经理……” “叫我清远,大嫂。” “哦……”想起刚才有一个人喊她清远,却被他斥了回去的事,晋贤贤不由微微一笑,然后转眸看向坐在车子驾驶座上的男子,问道,“清远,你知道你哥哥和穆蓉的事吗?” 听完她这个问题,易清远不由微微一怔,转过头,和她对视着,桃花眼中有同情和怜惜闪过,“知道一些,当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因为和大哥读的是同一所大学的缘故,大哥就经常带我去和他的一些朋友聚,当时这穆蓉是大哥的女朋友,这穆蓉是唐人街黑道大佬的长女,两人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只不过这穆蓉的父亲却似乎很不喜欢轩哥,总想让她嫁给那个梅森,那时我们经常聚在一起,所以我也认识了这梅森,是美国一家知名企业的二代,很有钱有实力的一个人,只不过这穆蓉并不喜欢这梅森,只喜欢大哥……” “……”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回国,可是过了些日子大哥竟然也回来了,人整整瘦了一圈,很颓唐的模样,而且还受了伤,是枪伤,伤在左胸上,回来后就躺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不说话,我们都急坏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后来大哥一个姓梁的要好的朋友说大哥和穆蓉分手了,那穆蓉跟了那个梅森,大哥伤心极了,竟然还想自杀,左胸上的伤就是自己打的,我们当然不敢问,后来外公严禁有人提那穆蓉。” “……” “大嫂,你……没事吧?”听完易清远的讲述后,晋贤贤只低着头,良久不开口,易清远禁不住担心的问。 “没事……”晋贤贤笑笑,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走吧,已经迟到了。” 易清远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转头发动汽车引擎,汽车一溜烟的向中环驶去。 他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的,实在说他真的很希望看见她和大哥闹矛盾,他并不是坏心,只是在这份爱而不得的感情里,他到底还是有些失了正直,偏颇了。 但是他却又不希望看见她伤心,一点都不想,他希望她永远都保持着那份慧黠和精明,时不时的就会玩一把泼辣的,那样的她,真的看不厌。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就将一个女人放在心窝处了,但是这是事实,只不过很可惜,这个人是他大嫂。 错的时间却遇上了对的人,喜欢却不能去爱,他的爱情真的就注定是一场心伤吧! 两人一起走进中环的大门,一起上电梯,期间两人都一直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到了三楼的时候,晋贤贤出了电梯,但不知道是过于心思恍惚,还是脚下那保洁员刚刚洗过的地板太滑,忽然身子一晃,就要摔倒。 “小心!”易清远赶紧一扳那电梯的门冲了出来,扶住了她。 就在两人相拥的瞬间,忽然一边响起一声低喝,“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回头,当看见那正冷冷的盯着两人的莫青轩时,脸色不由都微微一变…… …… --- 一二零 撞见——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零 撞见—— 两人一回头,立刻对上莫青轩那张如蒙冰霜的脸。舒殩齄玕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晋贤贤不又在心中一阵苦笑,然后赶紧推开易清远,站稳了身子。 “大哥,我们当然没做什么,大嫂差一点摔倒,我扶了她一把。” 怀中娇躯的蓦然抽离,让易清远顿觉得空虚异常,但他明白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误区,根本就不是长久的事,所以很快就调整心态,迎上莫青轩解释。 莫青轩没理他,只盯着晋贤贤,声音漠然的道,“怎么这么晚才到?手机怎么也不开?” 晋贤贤不由一怔,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心不在焉,忘记充电,而早上匆匆忙忙的就换了一块电池,但却又忘了开机了。 “哦……我忘了……”她赶紧道,但在莫青轩那疑虑的目光中忽然就有几分恼意,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起来,“我来晚了是因为刚才路上遇见一点小事,而没开机是因为昨天心里只顾纠结,忘了充电,刚才清远帮了我,所以我们才一起来的……” 说到这里忽然就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得不到你的呵护就去投进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莫青轩,别把我想的那样不堪。”说完,看也不看这兄弟两个,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莫青轩就想要追上去,但最终却又停住了步子,然后看向一边的易清远。 “大哥,别这样看着我,我们真没什么,她怎么都是我大嫂,我就是再花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不是吗?”感觉到自家大哥眼中的那么森凉,易清远赶紧又道。 “这样最好!”莫青轩抛下一句硬邦邦的话,转身就要走。 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易清远还想说什么,但那双桃花眼微微一闪,却有最终闭了口。 他为什么要将事情的全部告诉他这位大哥呢,是大哥自己太武断,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他们。 至于肖美珠骚扰大嫂的事,这个他会保护她的,干嘛非要大哥,他也和爷爷手下的那些副官们学过一些工夫,虽然不及清清的好,但是保护她还是没问题。 想到这里,他精致白皙的不由划过一丝笑意,然后转身又进了楼梯…… “……嗯,这年头,小三都猖狂的很,不过我也理解,不是她们猖狂,实在是人家有实力,就像和我妹夫搞一起的那个,高学历,高能力,还长得漂亮,极品呀,你说那男人又怎么不动心,虽然我妹也不差,可是到底不及人家年轻,又生过孩子,唯一的优势就是和男人有过的那些患难与共的旧情,可是如今这年头又有几个男人念那些旧情呀,所以……最终还是离了,好好地身家千万的老公让给别人了,哎,悲催呀!” 档口处,远远地就听见环姐一边踏着机子,一边在讲自己那刚刚离婚的妹妹的辛酸史,机子的声音竟然就压不过她那宽大的嗓门,这让晋贤贤的心不由又沉了几份。 极品,自己不也遭遇了一个极品小三吗?而且这个小三,说起旧情,比她还占优势。 两人是因为外力和误会分开,如今误会解开了,而且女方又愿意为男人以性命相搏,在这场角逐里,她真的一点优势都不沾。 她心头满满的都是不确定和患得患失,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理解她,还在琢磨着吃一些飞醋,这所作所为真的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温柔周到的他。 是心太乱,还是开始厌烦她呢…… “贤贤,怎么来晚了?刚才你家总裁老公过来看过你,你们今天怎么没比翼双飞呀?”于静看见她坐下来,一脸神色不愉的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布料,笑着和她打趣。 “没什么,遇上一点小事!”她笑笑,尽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这种行动很像所说的强颜欢笑,所以只笑了一下,就再也笑不出了。 不是她想将情绪带出来让人探究,实在是早上肖美珠的事,再加上刚才的事让她实在装不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那没事总琢磨着偷懒的闫娇娇看了看她,立刻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神色,“怎么,总裁夫人,这么不高兴,难道你的婚姻也遭遇了小三,嗯……这个我能理解,莫总那么好的人,呵呵……一定有很多的女人在觊觎着,你稍微看不到,可能就会给人可趁之机的呀。” 晋贤贤没说话,只瞪了她一眼。 她今天没心情和她斗嘴,再说……实在说,这闫娇娇在男女之事上,嗅觉还真是够灵敏,说中了,她真的没什么话好说。 “呵呵……瞪我做什么,晋贤贤,看着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姐就教你一招,识别这男人和小三玩到几段了,如果这男人对你还有*,就证明小三还没对你的婚姻造成影响力,如果对你没*了,那……呵呵,你就惨了,估计男人是被那些小三榨干了,另外还有在床上的时候……” “闫娇娇,吃香蕉吧!” 看了一眼四下投射过来的目光,晋贤贤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昨天一个客户领的小孩儿放在桌角忘了拿走的香蕉,连皮带肉的一把就塞进了闫娇娇那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成功的制止了伊后面那些话。 “你……”闫娇娇将嘴上的香蕉拿下来,看了看一眼手中那个满身斑点,还生得不够威武雄壮的一根,立刻将那东西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愤愤的道,“真是狗咬吕洞宾,哼,这么小的家伙,老娘才不吃!” “呵呵……”众人立刻暧昧的笑了起来。 在众人的笑声中,不觉得晋贤贤心头的那份阴霾就散去了几分,这时有顾客过来选窗帘,她又忙着给人介绍,帮着选样式,慢慢的,一切不愉快就淡忘了。 看来忙碌真的是一剂良药,是一剂治愈情绪的良药。 当自己陷入抑郁忧伤的情绪中,那么就找些有意义的事来做,不要让自己被情绪所吞没,那才是爱自己。 忘了这句话是大学时从哪里看来的,但是却是绝对的真理。 接下来她也没时间在自怨自怜,因为昨天晚上易清远那个开中式餐厅的朋友打了电话来催,说要将交货时间提前两天,她只好抽空上了六楼,将昨天拿来的结果给了那个裁缝师,两人又好一阵研究才将具体的细节安排好,然后画图、选料、裁剪,忙碌的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很快就到了中午,商场里的人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她的肚子也开始抗议,所以就准备出去吃点东西。 翻了翻手机,眉间的惆怅又拢来,一抬手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就想往外走,但这时手机却突兀的唱起来。 掏出来,看着上面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并没接,只是看着,一声、两声、三声……直到三十九声,那手机终于又重新归于沉寂。 也越来越没耐性了,她不由扯扯唇角,然后拿起手机给母亲儿子打电话,一边听着对面母亲的唠叨、儿子的欢声稚语一边向外走。 乘电梯,出电梯,一直到了大厅,她才唇角含笑的低头将手机收好,拿出钱包,但抬起头的瞬间双眸一下子装进了一双沉凉寂然的墨色的眸子里。 和那双眸子对视了片刻,她绕过身前一堵墙一般的男人就要出门,不想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怎么不接电话?” 男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漠然而低沉。 “没听见!”她冷冷的回他一声,又想往外走。 “是去吃饭吧?一起吧?”男人再次拦住她。 “不是……”她转身,就往回走。 “小猫……”男人追上来。 她不愿做别人眼中的风景,转身就进了电梯,然后匆忙的去按关门键,但忽然一条修长结实的腿快速的伸过来,踩住了那电梯,在“滴滴——”的提示音中,男人一步跨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压迫感极强的一下子将她笼罩。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对视片刻,随后晋贤贤突然就伸过手去想要按开门键,但是手在半途中被男人一把抓住。 “放开我……”晋贤贤低吼。 男人却不尽没放,反而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随手按了顶层,电梯便在晋贤贤的挣扎中缓缓上升。 “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这只狐狸,你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挣不开,晋贤贤就开骂。 男人可能是被她烦到了,一低头就含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将她那不朽的叫骂堵了回去…… 吮吸、嘶磨、啃噬……晋贤贤由开始的抗拒到了后来的迎合。 男人的吻慢慢变得温柔起来,舌头也开始肆无忌惮的勾着那丁香小舌缠舞,挑起更多更浓的情(和谐)色,大手也开始向着自己向往的地方探索。 晋贤贤那双微闭的明眸忽然睁开,轻轻一眯,稍后电梯里就想起“嘶——”的一声痛吟。 莫青轩抹一把被咬痛的唇,看向眼前那恨恨的盯着他的女人,忽然唇角一勾,笑了。 晋贤贤感觉到危险,一把抓过手里的包戒备的对着他,大有他再动一下就砸他的势头。 男人没有再动,只是靠着电梯门轻笑。 “叮——” 在两人的僵持中,那电梯停了下来,停在了顶层。 电梯的门开了,她立刻又进入戒备的状态,但男人并没强迫她出去,而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她松了口气,但却有难掩心头的丝丝失落,闭了闭眼就伸手去按关门键,但手还未伸到,一只长臂就快速的伸了过来,她一下子就被拉出了电梯。 “莫青轩,你想做什么,我要去吃饭,你听到了没有?混蛋……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中午的顶层大厅里空无一人,莫青轩就连拉带抱着将她弄到了办公室,她一路上都拼力的反抗叫骂着。 “咔——” 办公室的门被锁死了。 “这是办公室,你难道想乱来?”晋贤贤禁不住又气又急。 “小猫,我有好几天不要你了吧?”男人却接着衬衣的扣子,不答反问。 “你……你这无耻的家伙……”晋贤贤禁不住一阵愤然,往后退几部,转身就想去开那门锁。 但男人已经长腿一跨,将她抱住,然后在她耳边低声笑语一句,“我们来点更无耻的吧?” “你、你……快放开……”晋贤贤挣扎,但她的挣扎很快就淹没在男人的激情中…… 在这里做这种事,给晋贤贤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亵渎堕落,但是她忽然就想起了闫娇娇的那几句话,所以到了后来,她也就不再反抗,任男人将她抱进后面套间的大床上,放肆的摆布她、狂猛的侵入她…… “小猫,我爱你……”当那汹涌的激情如潮汛般退去,男人满足的抱了她,反复的亲吻,喃喃的在她耳边低语。 她则又累又饿,再加上昨晚的失眠,只想尽快的睡一觉,事实上她也真的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当看着墙上那已经偏西的阳光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抓过手机,一看,禁不住瞬间惊跳起来,已经三点多了,她竟然在这里一下子睡了三个多钟头。 但直起腰来的一刻,才发现身体酸疼,肚子又饿。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细细的香味钻入了她的鼻孔,她转眸一看,然后就看见了那放在桌子上的饭盒。 走过去一摸,竟然还带着淡淡的余温,她倒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吃。 一尾鱼,两道炒菜,馒头,还有一碗粥,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她确实饿了,食物很快就下去了大半。 就在她正大快朵颐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莫青轩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看见正衔着鱼刺翻鱼肉的她,禁不住一笑。 她不理他,继续吃。 他将那咖啡放在她手边,扫了一眼那空了大半的盘子,笑了,“想不到你这么个小个子还挺能吃的嘛?” 她听完则一皱眉,小声的就呛了他一句,“有了个子高的就嫌我个子矮了,那你去找她呀。” “呃……”男人一怔,脸色沉了沉,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盯着她低,“小猫,其实今天我刚到医院就返了回来,但打你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我很急,所以……” 晋贤贤不说话,还是低头继续翻那条鱼。 “小猫,”男人又开口了,满脸的郑重,“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记得我在最初时就和你说过我会忠于自己的婚姻,再说……我和穆蓉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这次不待男人说完,她却突然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是你不相信我!” 言简意赅的一句说完,男人微微一怔,然后低声一句,“对不起!” 对于他的道歉,晋贤贤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如有仇般的继续用筷子戳那鱼。 莫青轩看着她摇摇头,俊脸上一抹无奈,然后沉默了一下,又语气艰涩的道,“早上的时候是穆欣让我过去的医院,因为穆蓉……穆蓉情绪很激动,她的腿竟然……竟然没知觉……” “啊……”他的话让晋贤贤一怔,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没事,你放心,小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莫青轩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已经请了国外两个知名的权威医生过来,我想……她一定会没事的,早上的时候,我心情烦乱,所以才……对不起!”男人又道。 听了这话,晋贤贤脸上的沉重才去了几分,低头半响,才道,“其实……其实早上的时候我遇上了肖美珠,她为了何山威的事纠缠我,后来清远过来帮了我,我们……我们没什么的……” 其实人往往就是这样,闹矛盾的时候,不管有什么话都不愿说开,更懒得解释,这样就会让误会越来越深,意气之下,往往还觉得解气,但是现在想来其实真的够愚蠢。 她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事到临头,却又不由自主,特别是在在乎的人面前,仿佛只有彼此伤害才能求得心中的痛快,哎…… “对不起,你没事吧?”听见她这话,莫青轩立刻又道。 这一刻,他心里很是悔恨,竟然就忘了这个潜在的威胁,他做的事却让她来承受后果,还没头没脑吃的对她发脾气,真是实在不应该。 “没事,我并没吃亏。”想起早上那解气的一拳,晋贤贤禁不住笑了笑道。 “哦……”莫青轩点了点头,然后手臂一伸就将她抱紧怀里,喃喃的道,“放心,小猫,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伏在男人宽阔而坚实的怀里,晋贤贤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闭了口。 她选择相信他,只是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她始终再也做不到当初抛开康威时的洒脱,是因为爱了吧,爱了就很难说放下。 以后的两天里,莫青轩还是经常会去医院,但是晋贤贤却已经不再为这个而闹心,她安安静静的,工作、煮饭、做家务、和寡言内向的莫默相处。 她既然决定了给男人信任,就不会再患得患失,再说闫娇娇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能抢走的爱人都不是爱人,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了,一切都没用。 与其失了自我,真的不如学会释然,做一个温和睿智的女子,保持着平静快乐的心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真的比吵闹纠结、比死缠烂打、比乞求男人要好得多。 “妈……” “嗯,怎么了,莫默?”一声低且别扭的轻唤让厨房里正在削土豆皮的晋贤贤抬起头来,隔着玻璃看向莫默。 这两天这孩子已经开始喊她,只不过却只是一个音节,而且每回喊的时候都是别别扭扭的。 但却还是非常知足的,没生没养过的孩子,却喊你那个最亲密的称呼,这真的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而且这声喊还是孩子自发的,不存在任何强制的成分。 “今天……今天穆欣阿姨来了学校,说……说妈妈病了,还说明天要带我去看她,可以吗?”默默看了她片刻,才道。 “当然可以!”她当即应道。 她弄不明白这穆欣又要玩什么花招,只不过她却无权反对这莫默去看这穆蓉,因为毕竟当年赋予莫默生命有她的一份子,而且还关心他养育他。 听她这么痛快的就应了,莫默立刻小脸上满是欣喜。 她继续忙碌,将那土豆放在冰箱里冷藏片刻,然后又拿出来,将锅里放油,准备炸莫默最爱吃的薯条。 油烟弥漫着,她伸手将抽油烟机按开,猛然一回头,发现莫默竟然还站在她身后。 “莫默,这里油烟重,去外面等着吧,一会儿就好了。”她一怔,立刻道。 莫默看她一眼,却并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她将火熄灭,转身问他。 “妈,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今天晚上就去看妈妈。”莫默看了她半响,然后低了头,小脸上满是忐忑。 “当然!”她握着铲子手无意中收紧,但却还是点头笑道。 “谢谢妈妈!”莫默立刻感激的道。 莫青轩并没回来吃晚饭,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应酬,她倒也没细问,因为在他那个位置上,这个是免不了的。 吃过晚饭后,莫默就给穆欣打电话,想让她过来接他,但是穆欣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晋贤贤看着孩子急切的样子,想了想最后道,“莫默,我送你去吧!” 莫默立刻又向她羞赧的说谢谢,然后她就换好衣服领着孩子下了楼,她并没给小国打电话,自从莫青轩知道了肖美珠的时候,一直都让小国形影不离的接送她保护她,并且安排小国住在楼下的另一套房子里。 但是想到已经跟了她一天了,她就没好意思惊扰他,打了一辆车带着莫默在夜色里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为了避免碰到穆欣,她并没跟进去,而是站在病房一边隐蔽的走廊里等着。 莫默推开那病房的门,躲在一边的她不由得就望了过去,然后就看见白色的病床前,本来应该在会所里觥筹交错的高大男人正紧紧拥着那美艳高贵的女子,两人对望着,目光纠缠…… …… ----- 一二一 小猫,你好狠的心!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一 小猫,你好狠的心! “轩,还记得我们初见吗?” “嗯……当然记得!”莫青轩看了一眼病床上穿着白色病号服、映衬着一张美艳的脸更加白如雪凝的女人,点了点头道。舒殩齄玕 他正在陪客户应酬,可是穆欣却又打电话给他,说穆蓉的情况有新的进展,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弄错了。 穆欣却又说她出去买点水果,梅森又不在,让他陪陪穆蓉,他自然推卸不了。只是不知为何,六年前曾经亲密深情的爱人,这一刻他却觉得别扭。 他们从六年前分手后一直从来没好好谈过,这些日子虽然经常在一起,可是他也是经常找借口回避她,他知道自己这是逃避,其实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他觉得自己是怕吧,怕她再提出那个要求,恨了六年,揭开一切,才知道她曾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但是他却无法再给她任何承诺,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小妻子,这些日子,那小女人对他的宽厚理解他是看在眼中感怀在心里的,这样让他就更不能有丝毫的对不起她。 她选择相信,他就应该选择更让她信任! “轩,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没忘记,我……更是一丝一毫的记在心里。”穆蓉又道,冷艳的脸上温柔如许。 莫青轩沉默。 穆蓉就又继续开口道,目光悠远,语气幽然,“另外我还知道其实那天你是故意输给我的,你怎么可能会输,你是那个训练场上最好的狙击手,枪法如神,你输给我只不过是不想心高气傲的我闹脾气而已,而我竟然还认为赢了你,在你面前猖狂的大放厥词,你却只是笑,温和而淡定的笑,后来我回去问过老师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无知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轩,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们的相遇那么美,我会记一生一世的……”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一切又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她正值豆蔻年华,青春美艳,高傲如许,意大利黑道的那个狙击训练场,阳光烈日下,枪声清脆,硝烟弥漫,可是那个笑若春山、温润如玉的青葱少年却仿佛山间的清流、流火天气下的一丝凉风,清明了她的神,动了她的心。 “你就是卡洛手下最好的枪手,那好,我就向你挑战。”高傲美艳的少女一指少年,神情里满是趾高气扬。 “好啊,请多指教!”少年墨玉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唇角含笑。 她的心不由如小鹿乱撞,玉颊飞红,可是少年却笑的一脸云淡风轻。 她瞬间愠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枪法比试开始,没想到她却三局两胜,于是她便对他好一阵奚落,但是回去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胜他。 后来她就恼羞成怒的去找他,一定要再比一次,果然她败得很惨。 少年的高超技艺折服了她的高傲的心,于是她便开始缠着他教她枪法,那份情愫便是从那个时候萌生,后来卡洛和父亲又联合接了一笔生意,而卡洛派出的是他,她便向父亲主动请缨去完成这次任务,于是爱情在比肩战斗中快速的扎根、抽芽、生长…… “蓉蓉……” 看着她那一脸神往的样子,莫青轩忽然轻声唤她,唤她的曾经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称呼,她微微一怔,回神,因为这曾经的一声唤、这久违了六年的一声唤而瞬间美眸莹泪,不错须臾的看他。 但男人却垂下眸子,避开她火热神情的视线,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些往事我也怀念,也铭记在心,只不过我不希望你一味的沉浸里面,你应该有新的生活,因为……”说到这里,男人长舒口气,声音瞬间低沉,“因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们……毕竟错过了,我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儿子,而你也有了梅森,我们……应该放开了……” 语气艰涩的将这一席话说完,莫青轩抬头迎上那双曾经无数次入梦,但这一刻却是负担的美眸,俊目里满是期待和坦诚。 实在说这些话他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在她为他受了伤,还不能下地走路,每天要接受痛苦的针灸按摩治疗的时候说。 可是他实在不愿在这样暧昧不明的继续下去,这样下去只能让事情更复杂,因为现在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还关系到他的小妻子和梅森。 残忍吗,可是他必须残忍!愧疚吗,他当然愧疚!不舍吗,当然,毕竟她差一点为他付出生命,那子弹再偏一点她就永远也无法醒来了;毕竟那些往事铭刻在记忆力,谁也无法轻易抹去,只希望……希望她能理解…… 只不过事实证明,对于他的决绝,穆蓉……真的没法理解—— 他的一席话毕,穆蓉脸上的泪立刻纷纷落下,哽咽,“轩,我放不开怎么办,轩……我真的放不开,你不要这样绝情好不好?我根本就不爱梅森,这些年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我们一直都是分床而居,真的……轩,我还是你的,不要说回不去……不要说……我只爱你……”边说着更是不顾身上插的哪些治疗的管子,身子一扑就扑下来,抓莫青轩的手。 “穆蓉……”莫青轩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你别这样,这样会让你的治疗半途而废,那样你就有可能再也站不去来了……” “站不起来算什么……”谁知穆蓉却凄然一笑,顺势就拥住他,“轩,没你在身边我的日子本来就生不如死,轩……我不能失去你,当看见你拥着别的女人时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嫉妒的发狂,真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能够隐忍的够坚强,只不过当子弹射向你的一刻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即使失去生命……轩……” 她本来想就这样下去的,好好地跟着梅森,好好地接替父亲穆应龙的帮主之位,实现父亲的构想蓝图,让龙帮在美国发扬光大。 但是当看见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她的这个想法宣告是崩瓦解,她发现自己忘不了他,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想要他的心,想要他的爱情。 对于她的这番话,莫青轩却只是看着她,无语的长久沉默…… 但就在两人无言对视的一刻,忽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爸爸,妈妈……”莫默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也微微一怔,感觉上这个妈妈不应该和爸爸这样的,但他还是礼貌地唤了一声。 看见孩子两人也是一怔,莫青轩赶紧将穆蓉放开,看着孩子,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走过来,一把抓住孩子,“莫默,你……你怎么来的?” 问出这话的同时,他的一颗心也瞬间提了起来,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那个答案。 “是……家里那个妈妈送我来的!”只不过孩子的话却瞬间将他心头的侥幸浇灭。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拉住孩子,“你那个妈妈在哪里?” 莫默愣了愣,当然也感受到父亲的急切,然后伸出手,一指门外的某个角落。 “轩,怎么了?”病床上的穆蓉问道。 莫青轩没时间理她,快步的走了出来,却只见病房外面一片空空如也。 “轩……”穆蓉又在身后喊他。 但他却连头也没回,便匆匆的直奔楼下。 看着他义无返顾的背影,穆蓉的脸上瞬间又满是泪痕。 看着那泪流满面的她,性格内向的莫默搓搓小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了,一身红裙的穆欣走了进来,看见了病床上流泪的她,立刻上前来,劝道,“姐,你干什么?你看看……看看这还像你吗?这个只知道哭只知道幽怨的女人还是龙帮的那个大小姐吗?” 听她这样说,穆蓉抬起头来,美目清冷,“欣儿,这是不是你设计的?” 穆欣一怔,随后道,“姐,我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吗?是为了让我看清男人的绝情吗?”穆蓉含着泪冷笑。 “姐……”穆欣低了头,“我以为……以为他怎么也不会忘了你,毕竟你们曾经那么好……” “呵呵……”穆蓉又笑,“那都是曾经了……曾经呀,欣儿,再也回去不的曾经……” 穆欣没话说,穆蓉也沉默。 “姐,那个女人并不好,你甘心吗?”片刻后,穆欣又抬起头来。 穆蓉听了这话,看她一眼,知道她又低下头,才又冷静的道,“当然不甘心……” 穆欣一听这话,立刻凑近了她,想说什么,但目光却又落到那低着头的莫默身上,于是便又走过去,和莫默说了两句话,然后将莫默领到隔壁的房间里,摆了一堆零食给他,这才又回到房间,走到穆蓉身边,低声道,“姐,其实你要是想夺回莫大哥,也不是不可以……” “哦……” …… 从医院里冲了出来,晋贤贤并没有打车,一个人在马路上快步走着,脑中反复放映着一对男女亲密相拥、目光痴缠的一幕,她的一颗心如坠入冰湖里又冷又痛。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可以有一百条理由,但她一百条也没法接受,她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 “吱——” 奔走间后面有车子快速地开过来,停在她的身后。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脚下的步子加快,小跑起来,后面有急促又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来。 她蹙了蹙眉,转身就要穿越马路,但是没想到却有一辆车子横斜过来,她只有停住步子。 “小猫,你小心点好不好?”这时身后跟着她的人却已经快速的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向她吼。 感受着那如铁钳一般牵制着自己的手臂,她没有奋力的挣扎,因为她知道挣不脱,而是转过头看向男人,冷笑着道,“这么紧张干吗?我死了不正好吗?你连婚都不用离就可以抱着你那冷艳高贵、又舍得为你拼命的旧情人了。” 话说得很是尖刻,为什么不呢?不然又怎么可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怒火呢?不理智吗,她就想不理智一次,她就想撕咬,就想伤害,就想和他争吵…… 果然,男人被激怒了,紧紧抓了她的双肩,摇晃着她,怒吼,“你胡说什么?说什么死说什么离婚,你就不能冷静点吗?” 他失去了那面瘫般的淡定从容,她却反而平静了,“我当然不能冷静,莫青轩,那天你看见我和易清远抱在一起不是也照样没法冷静吗,可是这一刻却反而要求我冷静,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的话让莫青轩一怔,瞬间偃旗息鼓,脸色缓和下来,“小猫,你信不信我是被设计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巧合,他好好的却被穆欣叫去医院,而她又送莫默去医院,这根本就是有意让她撞上那样一幕。 “被设计的?呵呵……”晋贤贤听罢却瞬间冷笑,“你应该说你是被强迫的,穆蓉强迫你,强迫让你抱她,强迫你与她脉脉对视,这我才信。” “你……”莫青轩还真是第一次见识了这小女人的牙尖嘴利,以及那敏捷的思虑过程,他只好又低声道,“当时……当时情况……情况特殊……” “特殊?莫青轩那我问你,你敢说你对这穆蓉完全没有忘情了吗?你敢说你对这穆蓉一点也不怜惜吗?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丝毫心动吗?呵呵……不敢说了吧?” 在几个反问句中,莫青轩的脸色慢慢变得一片冷凝,然后又一把住了她道,“是,小猫,你说的不错,我是没完全忘了过去,我是对她有怜惜,但是说到心动却真的没有,不管你信不信,从与她再见到她为我挡枪,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动摇过……” “没动摇过有什么用,可是你心里有她,她一旦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到她身边,然后你们之间就会有没完没了的纠缠,再加上那些有心人的设计,莫青轩,我够了……真的够了……” 说到这里,晋贤贤脸上的泪也下来了,语气也慢慢的转为哀怜,“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变得如同那些女人一样面目可憎,我真的不是不喜欢吵闹纠结,那虽然不理智,但真的很痛快,只因为我在克制我在调节,我理解你,不想紧逼你,我们分开吧,分开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冷静冷静,你好好处理一下你的旧情人,我也好好的放空一下自己,让我们都喘息一下……” “小猫……”听了她的这番话,莫青轩却是脸色一沉,抓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你说什么,你怎么就可以轻易说分开,其实今天晚上我已经和穆蓉说决断了,你再给我点时间……不长,就五分钟好不好?”说完后,一只手臂紧紧圈了她的腰,一只手臂去掏口袋。 晋贤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满眼不解的看着他,却只见他快速的掏出手机,然后拨电话,然后手机很快就拨通了,对面话筒里一个略带沙哑质感的声音响了起来,“喂,轩,有事吗?” 听见里面的声音,莫青轩看了一眼晋贤贤,然后又继续讲电话,语气平静礼貌,但却并没有多少情感,“穆蓉,今天我想我们已经说清了,为了不想再徒增烦恼,所以以后我都不会再去医院,另外我负责治疗的所有费用,希望你能够好好配合治疗,直至康复。” 对面的话筒却是一片沉默。 “对不起!”莫青轩又简短的说出三个字,然后挂断电话,再次看向晋贤贤,“小猫,这样行不行?”。 晋贤贤没说话,因为她觉得无话可说,她可以感受他的诚心诚意,可是这确实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她不相信这穆蓉会因为他的这番举动而死心。 但是面对着男人那双比夜色还要深的墨色眸子,她发现自己没有了再闹腾脾气。 实际上她还是不想分开吧,哎…… “小猫,我们回去吧!”莫青轩看她安静来了,立刻拥了她,轻声道。 晋贤贤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莫青轩将车子开了过来,两人一起上了车子回家。 日子还是平平静静的过着,只是从那天开始,莫青轩发现那个小女人似乎有了很多的心事,很少笑,也不说话。 他当然知道她心里依然有结,可是他也实在没办法,他已经找过梅森,准备等穆蓉的情况好点了就让他带这两姐妹回美国,彻底淡出他们的生活。 另外就是他准备过两天去赵家村走一趟,让她散散心,也将那流连忘返的小洛洛接回来,他想到时儿子的加入一定会缓解这份僵硬的关系。 莫默从那天晚上他们闹腾之后,他就将他送回小志那儿了,不想勾起不愉快的回忆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他不愿意再放一个容易被人利用的筹码在身边。 “吃饭了。”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唤。 “哦!”他立刻站起来,去了厨房准备帮忙端菜。 却不成想晋贤贤正端了汤烫出来,两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即使他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扯到了一边,可是那掉落在地上的汤盅还是洒了她一身。 “没烫着吧?”他赶紧拉了她的手问。 “没有!”晋贤贤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瞥了一眼前胸那淋漓一片的汤渍。 却猛然发现男人眼神不对,还将手伸过来,声音也低哑异常,“我来帮你擦擦吧!” 晋贤贤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就向浴室走去。 紧紧盯着那窈窕妙曼的背影,莫青轩无奈一叹,这小女人闹脾气还有最大惩治他的一点,那就是拒绝过夫妻生活,所以这几天他又被挂起来了。 他正值壮年,又每天看她袅袅婷婷的在身前晃,阳台上又挂着她的性感内衣,他的身上自然已经一把火攒的炽旺,可是她不让碰,他当然没办法,总不能再强来,那样估计他们的关系会更僵。 到了浴室,晋贤贤先将那脏衣服脱下,隔着围裙和外衣,内衣上竟然也满是那汤的味道,所以她干脆也脱了,也不等睡前了,直接就站在花洒下冲了个澡,因为未带内衣进来,所以洗完后就直接穿了一件睡袍出来。 一边走着,一边擦着头发,然后直接就到了餐厅,准备坐下吃饭,这才发现男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拿一双火热眸子一直瞟她。 她当然知道他的龌龊心思,这两天他已经明示暗示多少次了,只不过她并不理他这个岔,每天晚上都假借那批旗袍要赶的理由泡在阁楼她的那个小工作间里,然后等他睡了才去睡客卧。 呵呵,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把平时自己不敢穿的、江雪兰送她的那些衣服都拿了出来,其实那些前卫又时髦的衣服她穿起来也不错,连那一向和她不对盘、在着装上超级挑剔的闫娇娇都忍不住夸了好看,她把这样的自己展现在这只色狐狸面前,当然有些故意的成分。 为什不呢?这也算是夫妻之间的一些小技巧吧…… 她端了饭碗,站了起来,转身就向客厅走去,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遥控器,按开电视机,一边吃着,一边看电视。 忽然眼前黑影一晃,才发现男人竟然也过来,坐在一边。 “你不吃吗?”她看他一眼,冷淡的问。 “没胃口,不想吃!”男人还穿着白天上班时的衬衣,随手扯开颈边的两个扣子道,语气有些烦躁不悦。 她不理他,转身又端了碗去了餐厅,快速的扒了碗饭,然后就去了阁楼忙碌。 将手头的一部分工作完成后,她就出了房门来厨房给自己冲一杯牛奶,然后就看见桌上的饭菜竟然还是原封不动的摆着。 呃……她不由微微一怔,然后向那亮着灯的书房看去,这死男人搞什么,绝食吗? 冲完牛奶后,她又向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身回了阁楼,期间一直认真倾听着外面的活动,但外面却一片岑寂,没有任何声响。 又忙碌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出了阁楼,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她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没一丝声音。 来到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向里望着,禁不住微微一惊,因为男人竟然寂寂不动的趴在书桌上。 难道胃口又不好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外面吃饭,自然,免不了饮酒,而她又对他爱理不理的,一直都未督促他吃药什么的。 她站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男人闻声抬起头看她,她上上下下看了男人片刻,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饭?” 看着她明眸中那掩饰不住的关切,男人垂眸低声一句,“不想吃!” “不想……吃……”她挑眉。 “我胃不舒服!”男人长眉蹙起,捂了胃口低声道。 呃,还真是,晋贤贤扯扯唇,然后道,“你吃药了吗?” 男人摇摇头,晋贤贤转身就出了书房,去拿了药回来,递给他,“给!” 男人接过来,也不就水,直接就吞了两粒。 晋贤贤又去了厨房,很快就弄了两碗香喷喷的面条,然后给他端了过来。 “谢谢!”男人对她感激的一笑。 “自己洗碗!”她不理他的道谢,硬邦邦的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还是那个理由,她习惯上照顾人,从小就是,陌生人都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是他。 因为吵闹冷战而对对方置之不理,这从来都不是她的做事原则,她不会拿健康赌气。 又回了阁楼,继续工作,工夫不大,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然后门被推开了。 她半直起身,看着那倚门而立的男人,“我还要工作!” 男人不理她的逐客令,上前来,直到高大的身影全将她笼罩了,才唇角一弯,笑了,“我没吃饱!” 她站起身来,“我再去给你弄些!” “我想吃你!”男人难却很快抓住她。 “无耻!”她一怔,瞬间涨红了脸,然后奋力的就想要挣开他的手往外走。 但男人那缠着她的手臂却更紧了些,“别走,小猫,你要什么都可以,今天……今天就给我一次好不好?” 又是这些话,晋贤贤禁不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低声一句,“不好!”然后又拼力的来挣。 可男人却铁了心不放开,一边撕扯她的睡袍,一边说尽一切好话哄她,温柔和强硬两种手段并举。 她最终还是没有挣开,被男人狠狠地按压在桌子上……她自然呕的不行,只不过却没有力气哭闹,开始后悔这几天有意无意的勾引他了。 男人如上足了发条般,放肆的折腾她,尝试着各种让她羞耻的姿势,稍后还无耻的问她喜欢哪种,气得她觉得用任何话骂他都不解气,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直到咬出血。 他却更兴奋……于是等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昏昏欲睡,男人给她擦拭一番后,就去洗了澡,然后就拥着她上了床。 她用仅有的力气扭过头去不理他,他就贴着她的耳朵温柔的低喃,“宝贝儿,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别生气了,相信我,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她闭了眼不说话,他就又将她拥紧了些,然后举手熄灯,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她也在这片静谧幽暗中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身边的男人就动了,然后起身去抓那角落的柜子里嗡嗡振动的手机。 男人的起身声很轻,被操练过度的她本来是应该听不到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对这响在暗夜里的手机铃声就特别的敏感,不管它是以哪种方式现身,她总会成功的辨认出来。 男人抓了手机后,看她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阳台,而是转身出了门。 她的心没来由的沉了下去,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工夫不大,男人就回来了,虽然动作依然很轻,可是她还是感觉出了男人动作的匆忙。 男人在穿衣服,很快衣服就穿好了,男人就出了门,在门关闭的那一刻,她立刻睁开了眼,一双明眸在黑暗中无焦距的瞪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她也渐渐乏了,忽然就想了刚才男人在她身上纵情驰骋时的快乐,一声声的叫着她“小猫”“宝贝儿”。 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心头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些了,毕竟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她相信她是他的唯一!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渐渐睡意又起,但是忽然一阵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那突兀的声音响在深夜让她全身一震。 直觉上她觉得不会有好事,所以她并没去接,但是那手机铃声却不懈的响着,她终于还是爬了起来,抓过手机。 手机上跳动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又让她的心一阵松懈,搞什么,不声不响的出门,转瞬就又打电话过来。 她翻了翻眼,按下接听键,但里面一个带着几分冰冷和蔑视的声音却让她瞬间蹙眉,“晋贤贤吗?还记得我吗?” “穆欣?”她脱口而出。 “呵呵,没想到你记性挺强的,好了,不多说,知道我说为什么会拿着莫大哥的手机吗?知道莫大哥在做什么吗?” 晋贤贤不说话。 对面的穆欣又继续道,“因为莫大哥在抱着姐姐,手机掉了出来都没感觉到。”但是忽然穆欣的声音就低沉下来,“你知道莫大哥为什么会抱着姐姐吗?因为姐姐要自杀,姐姐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医生已经下了定论,晋贤贤,你成全姐姐和莫大哥好不好?他们爱的真的好苦,相爱却因为误会而分开,冰释误会却又有你夹在中间,你好好的,有手有脚,能走能跳,你就看在姐姐对莫大哥一片痴心的份上退出吧,姐姐的双腿已经废了,是为莫大哥废的……” “当——” 听到这里,晋贤贤手微微一松,手中的手机就滑落了下去,掉在地上,瞬间摔成了几半,话筒里的聒噪声也成功的被截断…… 墙上的挂表“滴滴”的响着,远处马路上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晋贤贤就坐在床头,看着外面那深漆的夜色一点一点的变浅,直到东方现出丝丝的鱼肚白。 她去了浴室梳洗,将一身疲倦洗掉,然后换上衣服,直奔医院…… …… 清晨,医院—— “穆蓉……” “叫我蓉蓉!” 看着病床上女子那满是泪痕的苍白脸颊,莫青轩最终妥协,低声一句,“蓉蓉,你冷静些好不好,来——把枪给我……” “不……”穆蓉闻言立刻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背在身后的手更满是戒备,“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了双腿,没有了你,再也做不成龙帮的家主,什么都没有……我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美艳的脸上泪水落得更凶了。 “姐,你别这样,别这样……快放下枪,不要做傻事……”穆欣脸上的泪水也落下来。 “蓉蓉,你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你还有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快点,把枪给我,我不许你做傻事。”一边的梅森也一脸急切的道。 看了一眼梅森,穆蓉的脸上浮起一丝愧疚,“对不起,梅森,我曾经想过好好的爱你,可是我做不到,请你不要再阻拦我,我会记着你这份深情的,今生恐怕是没机会了,来生吧……”边说着手竟然敏捷的一动,那把乌黑的手枪就指在了自己的头顶。 “蓉蓉——” “姐姐……” 三人吓坏了,满脸紧张的盯着那把在那美丽的额头上滑动的手枪。 “怎么了,怎么了,病人呢?” 这时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当看见病床上握着手枪指着自己头的女人,也是满脸紧张。 “医生,你不是说昨天晚上用的镇定剂够量吗,怎么现在……”莫青轩长眉蹙着看向一边的医生。 “的确够量啊,可能是……可能是个人体质吧。”医生脸色有些尴尬的道。 专注对话的两人却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穆欣眸光微微一闪。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莫青轩又问那医生。 昨天晚上他刚刚睡下梅森就打了电话过来,说白天医生过来说了穆蓉的情况,说是那子弹伤到了后背关键性的神经,可能穆蓉再也无法站起来了,穆蓉听了这个后很激动,竟然就爬到了窗户上闹自杀。 他听了这个立刻就匆匆的赶到医院里,几人合力,软硬兼施,才趁着穆蓉疏忽时将她弄了下来,医生过来给她注射了镇静剂,量用的不少,医生本来说她会睡到今天上午的,但没想到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而且还偷拿了穆欣的枪,又要自杀,真是让他焦头烂额的很。 “这个……”医生看了一眼穆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办法,病人现在受了刺激,情绪不稳,还是她提什么要求你们就答应吧,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莫青轩听罢沉默。 “莫大哥,求求你,你答应和姐姐在一起吧,哪怕只是先将她骗下来,不然……不然姐姐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该如何……如何才能向父亲交代呢。”这时穆欣又流着泪道。 听见她口中的“父亲”两个字,莫青轩不由微微一震,俊目瞬间眯了起来。 “你知道的,父亲要是知道大事就不妙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希望你还是暂时答应姐姐吧。”穆欣又道。 莫青轩紧盯着穆欣的眸子有慑人的光芒快速一闪,那穆欣立刻立刻低了头不与他对视。 “莫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多生事端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些日子都很安分,不然那晋小姐……”穆欣后半句话未出口。 莫青轩锐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沉默着。 “蓉蓉,不要——”这时梅森却又大喊起来。 两人闻声看过去,就看见那穆蓉正握着枪的手正慢慢动着,似乎想要搂动扳机。 “蓉蓉……”莫青轩闭了闭眼,终于开口道,“放下枪,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我……答应你!” 他一句话让穆蓉一怔,梅森一怔,穆欣一笑。 穆蓉看着他,片刻后,终于笑了,手中的枪也慢慢放下。而那梅森则看了那穆蓉一眼,然后转身一脸黯然的走去病房。 一出病房门口,梅森就迎上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女人的一双明眸落在他落寞的脸上。 “轩的太太?你……”看见来人,梅森禁不住一怔。 晋贤贤并没开口,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透过他高大的身影向病房里面投去一瞥,随后转身义无返顾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梅森想喊住她,但最后却又闭了嘴,摇摇头,向走廊的另一处走去了。 当莫青轩从医院会到家的时候,已是上午,忙碌了一夜疲累至极的他准备歇息一下,但是忽然间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份东西上。 他立刻凑过来看,然后瞬间脸色一变,因为那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脸上的那份温润淡定再也寻不到一分,俊目紧眯着,一把抓过那东西瞬间就撕得粉碎。 但撕过之后却发现下面竟然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我在赵家村,如果你想签离婚协议书就过来,否则非诚勿扰,如果我第三次从你生命中逃离,你信不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找到我的机会? 结尾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满是挑衅,但是莫青轩却不由得一阵颓然,胃瞬间抽痛起来,他一边捂着,一边低声道,“小猫,你好狠的心……” …… 一二二 你是我的灵丹妙药!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二 你是我的灵丹妙药! “妈妈,爸爸有没有说他想我了?” …… “妈妈,你说爸爸看见我理了这样的头发会不会不喜欢?” …… “妈妈,你都来了,为什么爸爸不来?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洛洛,你住嘴好不好,你没看见我正在干活吗?”面对小人儿喋喋不休的问题,晋贤贤终于恼了,狠狠的斥责了他。舒殩齄玕 母亲的暴躁让小人儿一怔,虽然墨色大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晋贤贤后悔了,想说什么,但是小人儿却已经低着头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晋贤贤心头不由一酸,将手中的那些布料一扔,蹲下身子,眼中涩然。 她回到赵家村已经有两天了,可是莫青轩却没有只言片语,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让他签离婚协议书再过来找她,其实内心里却还是希望他能挽留她的。 即使不亲自过来,也可以电话联系,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人说女人都是够口是心非、做作矫情,的确,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也鄙视这样的自己,可是……可是她放不开好不好?她真的放不下…… 眼中的水分达到饱和,泪水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唯恐弄脏那些布料,用手去抹,但没想到越抹越多。 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是母亲,她赶紧转身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考虑到母亲的性子,她不想多生是非,所以自然没将事情的真相将给母亲听,只说想落落了,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母亲当然也问起了莫青轩,但却被她一句“他忙”搪塞过去了。 房门被推开了,赵庆云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走了过来,“怎么了,贤贤,好好地你怎么把洛洛训哭了?” 听说儿子哭了,晋贤贤心头愧疚,泪落得更凶,但她却只是嘟嘟囔囔的回了母亲一句,“没事,有点头疼,烦了,才训他的……” “哦……”赵庆云闻言立刻忧虑的蹙起眉,“这样啊,一定是晚上山风太野,吹到了,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妈,不用了,躺一下就好了。”晋贤贤闻言赶紧制止母亲。 “那……好吧。”赵庆云听了点点头,然后掀开一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这才出去了。 身后的关门声响起,晋贤贤的泪落得更加凶猛……不知道无声的哭了多少时候,她哭累了,慢慢地就睡着了…… “起来呀,小猫,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一直温热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睁开眼,立刻就看见那张熟悉的俊逸脸庞,她一怔,瞬间千般委屈就涌上心头,然后立刻愤愤的推开他的手,“你走,走……我不想见到你,走啊……” 男人没说话,只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但是忽然这时门口有声音响了起来,她一抬头,然后就看见两个黑衣保镖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轮椅里坐着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人。 虽然坐在轮椅里,但是那份高贵美艳却不减一丝一毫,特别是她那白的欺霜赛雪的肌肤更让她显得美丽而诱人,映着清晨那明媚而干净的阳光,让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 穆蓉? 看见来人她的心不由迅速的一沉,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对不起,小猫……”身边的男人低下头,“我已经想过来,我不能让蓉蓉有事,我还是放不下她,所以今天按你所说的,我是来……签注离婚协议书的……” 男人的话让她的脸瞬间一变,但男人却还适时地将一份东西递了归来。 她的目光落在上面清晰地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上面,脸霎时一片惨白,身体也仿佛被瞬间被抽光了血液般,一片冰冷无力…… 男人却已经绝情的站了起来,走到那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身边,温柔而深情的和女人对视一眼,然后转身推了女人出门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她只觉得心脏如被刀割般的痛,她想呼喊却喊不出,想动却动不了,她想自己应该是要死了吧,不……她不能死,她还有母亲,还有儿子…… “不,不要……”她拼力挣扎着,终于哭喊出声。 “贤贤,贤贤……你怎么了……怎么浑身冰凉,出了这么多汗,怎么还哭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惊慌的喊叫声响了起来,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摇晃。 她瞬间睁开了,然后就看见母亲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她赶紧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原来她做了一场梦。 可是……可是这梦太真实了,头上似乎还留着男人轻抚她的体温,房间里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不,不只,还有女人浓郁的香水味,记忆力还有他推着女人出门时那决绝的背影,还有那离婚协议书…… 她只觉得心里的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排山倒海的泛上,她直觉的喘不过气来,赶紧捂了胸口…… “贤呀,好女儿……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呀……” 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赵庆云吓坏了,一张清瘦的脸上满是眼泪,手忙脚乱的帮她揉胸揉头揉脚…… 看着母亲那无助的表情,她赶紧深呼吸,然后尝试着慢慢慢慢吐气……反复几次后,她心头那股情绪终于被压下去了,她整个人也慢慢平静下来。 “妈……”她虚弱的叫了母亲一声,安慰她,“我没事了……可能是有点心脏供血不足,你别哭了……” “心脏供血不足?你才多大呀……是太劳累的缘故吧,你整天瞎忙什么呀,青轩还养不起你是怎么?”母亲一听这个,立刻一脸心疼怨怼。 “妈,我没事……我忽然觉得好饿,你去给弄点好吃的吧。”她勉强笑了笑,对母亲道。 “哦……”母亲一听这个,立刻站起身来,匆匆的去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立刻积蓄力气下床,拖着虚弱无力的双腿去了浴室,注满一池水,然后将自己整张脸近乎自虐的全扎了下去,清凉的感觉,还有那份被水淹的窒息让她瞬间清醒下来,然后一脸水珠的伏在水池边痛苦咳嗽。 活该,晋贤贤,她在心里大声的骂自己,为了一个男人你差一点心痛死,你值得吗。 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可以活,谁也没必要死拖着谁,你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了,你别自我轻贱好不好? 再次长舒一口气,她只觉得好多了,然后细细的洗了个脸,这才出了浴室的门。 这时母亲已经把弄得食物端了上来,竟然是生菜和煎肉片,生菜是自己家种的,非常肥厚新鲜;那肉片涂上了各种作料煎的微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最后竟然还有一碟切成滚刀块的香蕉,上面淋上了酸奶。 “妈,你……”看了看那食物,又看了看母亲,她禁不住一脸的惊喜。 “手下就有这些东西,就弄了这些,快吃吧,就知道你嘴馋!”母亲看她一眼,爱怜的道。 她点点头,没客气,吃了起来。 随着腹中的充实,她心头的那份压抑也慢慢散开。 是啊,世界如此美好,她又何必如此的想不开,谁没了谁都可以一样的过。 吃过东西后,她又去了外面哄儿子,哄了儿子之后又忙碌了一阵,她出来的时候记着易清远那个朋友催货的事,所以就将一部分活计带了过来,真的还不是没事可干。 后来小洛洛就非要上街,她就带着他出了门,适逢集市,街道两边琳琅满目,但刚逛了一会儿,小杜就找了过来。 小杜从那次护送她和洛洛回赵家村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是莫青轩派在儿子身边保护儿子的。 “大嫂,大哥过来了!”到了她的近前,小杜立刻道。 “啊,爸爸来了,呵呵!”小人儿立刻高兴地欢呼起来,但她的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但这个逃避又有什么用呢?回去面对吧,要离的话她会先向他要钱的。 为什么不呢?她没那么清高,穿衣吃饭抚养儿子照顾母亲比清高重要。 她闭了闭眼,然后领着小人儿跟着小杜往回走,刚到家门口就迎上了莫青轩。 隔着几米,她抬起头,迎着那*辣的阳光看向他。 白衬衣,卡其色西裤,还是一样的风华无限,看来和旧情人在一起的日子一样的不错。 只不过好像脸色不太好,有点憔悴,呵呵……她可不可以学学闫娇娇,将这些都归为纵欲过度所致呢?那穆蓉胃口一定很大吧……她在心里恶毒又龌龊的想。 莫青轩举目看向那穿着苹果绿的连衣裙的小女人,当目光落在她嘴角那丝冰冷又诡异的笑容上时不由明显的一怔。 “爸爸……”但是不待他细想,小人儿就扑了上来。 “宝贝儿,洛洛,爸爸好想你。”他立刻弯腰抱起小人儿,一阵猛亲。 父子俩一阵“咯咯”的笑。 但是晋贤贤却快步的走过来,一把将儿子抱了过来,塞在门口的母亲怀里,然后道,“洛洛,去和姥姥回家吃饭,你爸爸忙,一会儿就走,别耽误了他。” 赵庆云不解,小人儿噘嘴,但在晋贤贤冰雪般的目光下,这一老一小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你干什么,小猫?”莫青轩脸色不又沉了沉。 “不干什么,你别想大儿子的主意,想要儿子去让你的旧情人给你生,但是我生的儿子归我。”她立刻冷笑着道。 “你……”莫青轩的眸子眯了眯。 一边的小国几人看见大哥这样的神色,立刻无声无息的退到了一边。 晋贤贤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转,立刻又看向莫青轩,“离婚协议书带来了吗,签了字就给我,不过我要提一点,你的那些卡全部归我了,这些就作为我的青春赔偿费和儿子的抚养费了。” “我提的这个条件不苛刻吧?”语毕又问道,丝毫不在乎莫青轩那一片黑沉的脸色。 莫青轩不说话,眸光危险的落在她的脸上。 “怎么,嫌多,那我把这两张给你……”说着,晋贤贤立刻去包里掏,但不妨却被男人一把扯了过去,唇就要压下来。 但晋贤贤却先他一步一下子用手捂住了唇,然后瓮声瓮气的,“莫青轩,少用你那吻过你那旧情人嘴碰我,我有洁癖!”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莫青轩彻底被激怒了,低吼。 晋贤贤却一把推开他,横眉冷对,“那天我在医院都看见了,你答应要和她在一起,怎么?你想脚踏两只船,呵呵……我告诉你,你休想!”说完,进门,还将那白铁的大门插上锁好。 看着那紧紧关闭的门扉,莫青轩禁不住瞬间握紧了拳,但稍后却又松开了,闭上眼靠在墙上,阳光暗影里的俊脸上有着深浓的化不开的颓然和忧伤。 小猫,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吗…… “大哥……” 这里这一幕自然也落尽了小国几人的眼中,几人想觑一眼,踌躇着,良久,还是小杜上前来,轻唤他。 莫青轩睁开眼,看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头顶上那正午的阳光,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对他低沉的道,“你还留着这里,保护他们母亲,记住,要尽心!”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转身走了。 晋贤贤站在楼上,看着远处马路上腾起的烟尘,泪禁不住轻轻地落下。 心痛吗,当然!不舍吗,当然! 只不过当他将承诺给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已经在她心里变了质,在岌岌可危、风声鹤唳中,她再也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猜忌、臆想、嫉妒、纠结……甚至连梦中都是痛苦的深渊。 她不想再继续,她怕自己会被逼疯,所以她选择放手。 是啊,成全别人吧,既然别人爱的这么苦,其实这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不是吗? 莫青轩,希望离开我你能够快乐…… …… 夜,g市的一座豪华别墅里。 “轩,你尝尝这个……这是我让厨师专门烧的。” 坐在轮椅上的穆蓉指指餐桌上的那道什锦菠萝饭,记忆中的男人最爱吃的是就是这个,口味清淡,但是材料却精致高档,制作上乘,她相信曾经的那个女人肯定不知道他爱吃这个。 她听说过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出身贫寒、毫无背景的小丫头,她自然不理解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顶级狙击手“青鄂”饮食上的挑剔,记得当年他们完成那件任务之后曾经坐着直升机将几个西方国家的美食吃了一遍,最后他却说他最爱这道中国菜。 那个时候她就默默记下了,并且学着烧制,后来曾经多次烧给他吃,分开的着六年里她也经常会做,梅森是不吃的,她都会自己吃掉,一边吃着,一边慢慢的回忆着那份青涩纯净的感情。 “哦……”莫青轩瞥了一眼桌上那色泽鲜艳、味道香浓的食物,本来确实已经饿了的他却没有丝毫食欲。 那曾经是他的最爱,记忆中那些旧日美好的时光里经常就会吃到她动手做的这道精致的食物,那时他都是满心快乐的,在那些黑色的浸淫着血腥味的岁月里,那真的是他最温暖最欣喜的时刻。 只不过此刻回忆还在,但是那份心情却寻不到分毫,看来真的有一个词叫时过境迁。 “轩,尝尝吧,厨师的手艺很不错的,我……我行动不便,不然……不然就可以亲自做给你了。”看莫青轩并不积极,穆蓉心头止不住有些忐忑,但她还是殷切的道,尽力的唤起更多的回忆。 记得开始的时候,大小姐出身的她是不会煮东西的,也没耐心学,有一次还竟然就买了酒店的粥假装是自己买的,但却被他笑吟吟的识破,她还生气了,他反过来哄她。 后来她就决定学厨艺,为了他,他自然感激,每当她烧好一份东西,不管味道怎么样,他都会吃光,然后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好吃。 他真的是一个好温柔好迷人的情人,她真的后悔当时竟然就答应了父亲,其实她可以争取的,但她舍不得父亲那个龙帮家主之位。 现在她已经开始打理帮中的事物,也算是独当一面,大权在握了,只不过在这份荣光和敬仰之中,她渐渐地就倦了乏了,感觉真的没什么意思。 听她这么说,莫青轩有些却不过,拿起筷子尝了尝,但是吃惯了那个小女人做的那些平常简单的小炒,这东西吃在口中,却又索然。 勉强的将那些东西吃完,莫青轩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那一直在一边盯着他的穆蓉,“走吧,去医院吧,该做治疗了。” 一听这个,穆蓉禁不住目光微微一闪,脸色也一阵黯然。 他感觉得出男人的心思都在她的双腿上,恨不得她的腿马上就好起来,然后一身轻松,她还在想着离开他吧。 可是偏偏在这一点上是硬伤,因为她的腿已经就没事了,除了长久不运动,有些无力外,根本就能够站起来了。 之所以这样,都是穆欣做的手脚,穆欣用家人的生死威胁了几个医护人员,而她则负责装模作样。 只不过这确实很有难度,因为男人的精明和敏锐她是了解的,特别是在医院做治疗的那一个小时,对她来说是最难熬的。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她已经出院了,住进龙帮在这座城市的这栋产业里,每天晚上去医院治疗一个小时。 男人总会在晚饭时过来,然后陪她去医院,她当然不愿他去,但他却坚持,这真的让她的心里极不是滋味,好像他和她在一起就是负担一样,难道他真的已经将那么多年的感情全部放下了吗? 这时莫青轩却已经过来,帮她推轮椅,身后男人那清新阳刚的味道让她的心思不由的又微微一动。 “轩,抱我吧,我累了,今天不想坐这上面了!”她对男人伸出手。 莫青轩微微一怔,目光落到她那满是期待的美艳脸上,沉默了好久,才俯下身抱起她,只不过两臂僵硬,以尽量减少自己和这具惹火馥郁的柔软身体的接触。 感受着男人那雄健有力的怀抱,穆蓉那双美艳的眸子里狡黠的一闪,忽然奋力一挣,男人一时不防,“扑通——”两人就一起跌在那地上铺的长毛地毯上,而且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莫青轩一愣,就要快速的用手撑地起来,但忽然女人一倾身,绵软的胸部迅速的贴过来,娇艳的红唇也压了上来。 美女投怀送抱,暖玉温香,但那享受者却毫不领情,头一偏,避过,然后身子敏捷的一旋,就已经起来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那一吻落空、满脸幽怨的看着他的女人。 “轩,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是……不是……”穆蓉瞬间已是美目莹泪。 记得那时候,他总是很喜欢和她肢体接触,虽然他并没提出过,但是她知道他是很渴望她的,只不过那时心高气傲的她并不想给他。 但没想到今天她想,他却已经不屑于要了。 “蓉蓉……”莫青轩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但说出的却是极度绝情的话,“我现在……没感觉!” 穆蓉一怔,随后神色一敛。 “来日方长!”莫青轩却又忽然道。 穆蓉闻言,脸上又泛起羞涩和欣喜地笑意,但是兀自沉醉的她却没发现莫青轩的目光滑过她的腿,有锐光不着痕迹的一闪。 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好好的一份回忆,她到底还是要将其抹黑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本来是感念她为他拼了性命的恩情,不愿过于不留情面,但没想到她却真的在欺骗他,害的他与他的小猫闹得如此水火不容。 女人啊,想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吗…… 之后莫青轩带了穆蓉去医院做理疗,后来穆蓉又提议去市郊的一家黑道射击馆练射击,两人一直到了深夜才回家。 “早点休息!”男人将她交给别墅里的菲佣,体贴的嘱咐一句便离开了。 看着男人那颀长雄健的背影,她美艳的红唇禁不住翘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现在他还有些排斥她,但她相信男人的心会再次被她俘虏的,毕竟她了解他,和他有着相同的喜好,在事业上她也会帮到他。 只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边,而那个毫无背景、简单清贫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知悉他的全部,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有共同语言,又怎么会快乐呢? “……阿峰,别问理由,按我说的办……就这样!” 寂静的黑夜中,一辆黑色的高档车子在马路上奔驰着,车上的男子讲完电话,然后果断的收了耳机,然后清冷一笑,专心驾车。 车子在市内的一个高级小区停下,男人将车停好,下了车,掏出卡轻轻一划,然后做专属电梯上楼。 出了电梯,进了客厅,将灯按量,顿时一室的黑暗被明亮所代替。 但他的心情却因为这分明亮更差了,因为人面灯光相辉映,而现在只有空空的灯光,而那张总是浅笑嫣然的脸却已不再。 他心头沉闷,然后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饮尽,又到一杯,但第二杯刚喝了一口,就觉得胃部一阵灼痛,他不敢再喝,将杯子放下,快步去柜子前拿药。 但握在手中的空空药瓶却让他苦笑,这药还是她给他买的,只不过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喝酒然后喝药,只不过酒没有喝完,药却已经喝完了。 他终于还是将她留给他的那丝温柔败尽了,想到这些,他不由痛苦的闭上眼,精神上的疼痛越发牵起剧烈的胃痛。 他有些承受不住,顺势靠在墙上,用手轻按胃部来缓解疼痛,“当——”的一声,手中的药瓶滑落下去,掉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药瓶,直到它停下,然后慢慢蹲下身去捡,将那药瓶紧紧抓在手中,贴在胸前。 寂然中,忽然屋子里有轻盈的声音响起来,他瞬间一震,惊喜的低吟一声,“小猫……”但抬头的瞬间却又禁不住再次苦笑,的确……是小猫…… 贝贝优雅的迈着直线步子走过来,偎在他的腿边,“咕噜噜”的对他表示亲昵。 他摸摸它的头,但是忽然一阵痛楚又袭来,他禁不住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在墙角紧紧地蜷了身子。 贝贝被他吓得赶紧躲到一边,他将那药瓶抵在胸口,才觉得好受多了,轻喘口气,知道自己挨不过,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国。 ——半个小时候,莫青轩就在医院的病房里开启了生平他第一次打点滴的日子。 小国忧虑看着那病床上闭目昏睡的男人,却忽然发现他的手中竟然还握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不由微微一怔,就要将那药瓶拿下来,却冷不防莫青轩倏地睁开了眼。 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轩哥,我……你……”不善言语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指了指他手中的药瓶。 莫青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理他,只是将手中的药瓶握得更紧了…… …… 这个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就在莫青轩痛苦辗转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处也有人在愤懑怨恨,那就是刚刚和莫青轩分开,香香的泡了一个玫瑰澡的穆蓉—— “……阿武,你说什么,二小姐竟然趁我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接受了那几个地下场子?”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眼前那低着头的彪形大汉,她握着精美酒杯的手不有瞬间收紧。 “是!”眼前大汉点点头,又继续道,“不止如此,二小姐还将你和青鄂的事透漏给了帮主,帮主很是气愤,我想大小姐明天还是最好回去一趟……” “啪——” 不待他说完,穆蓉已将手中的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那杯中的红酒撒了一地,迎着那白色的地板如同血渍一般。 “穆欣,你好样的!”盯着地下的那抹颜色,穆蓉艳丽的美眸中快速的一丝厉色。 “欣儿,又玩了一夜?” 清晨,一身红裙女人刚刚醉醺醺的推开客厅的门,就迎上一抹紫色的高挑身影亭亭玉立于前。 “呵呵……姐,你怎么又站起来了,这要是让莫大哥看见,我们谋划的一切可就白费了……”穆欣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扶住桌子,就倒水喝。 “怎么,欣儿,你就这么怕白费了,把我和青鄂撮合在一起,你似乎比我还上心呢。”她身后的穆蓉却忽然凉凉的来了一句。 她一怔,顿时酒醒了大半,转过身去,看穆蓉,却只见她正满面寒霜的盯着她,不由惊问,“姐,你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欣儿,你不会真的不明白吧,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着这龙帮这家主之位,你知道如果我要真跟青鄂有了关系的话,父亲绝对会为了这个和我闹,然后你好利用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和我争夺这家主之位,欣儿,我疼了这么多年的好妹妹,想不到你心机竟然如此之深。”穆蓉逼着穆欣,冷笑着道。 在她的一席话中,穆欣禁不住脸色发白,只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如常,也冷笑起来,“姐,这怪不得我,是你一直忘不了这莫青轩,很想有一次和他再续前缘的机会,但你也不想想,鱼和熊掌怎么能兼得呢,勾搭了莫青轩,还想要龙帮,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你……”穆蓉气的脸色一变,“啪——”抬手就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穆欣捂着脸却还是笑,“呵……姐,你打我没用,你还想想……怎么和父亲解释吧?” 穆蓉因为她的这句话更是一脸森冷,手一抬,就袭上她的脖颈,用力……但是忽觉身后有异,一回头禁不住脸色大变,那掐着穆欣脖子的手也瞬间送了,“轩,青轩……” 莫青轩不说话,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由她的脸上慢慢下移,一直落到她那两条纤长雪白的美腿上。 “轩,青轩,你听我解释……”她自然也感受到他的目光,脸色更难看了,上前一步,就试图要抓住他。 但他却快速的闪开,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穆蓉,回美国吧!”然后转身就走。 “轩,轩,不要走……”穆蓉作势就要追上去。 “大小姐……”但这时门口却走进一个彪形大汉,对她一点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动身了。” “闪开——”她一把推开那大汉就要追上去,但是门口却早已经空无一人,她不由愤愤的跺了跺脚。 她身后的穆欣看见这种阵势,知道不妙,怕被殃及,赶紧悄悄的上楼…… …… 从穆家的别墅出来,莫青轩禁不住轻舒一口清晨那爽冽的空气。 “轩哥……”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他的身边,小国下了车,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 他坐上车子,将身子靠在椅背上。 “轩哥,你……没事了吗?”小国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打点滴的针眼上。 他这个大哥真是不要命了,点滴还没打完就跑了出来,医生还紧嘱咐他的胃病现在拖不得,更要赶紧治疗,否则就麻烦大了。 “没事!”莫青轩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然后目视着前方来了一句,“去赵家村!” “啊……”小国一怔,虽然不赞同的小声劝道,“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他却又道。 小国无奈,只好调转车头。 莫青轩唇角立刻浮起一次笑意,掏出口袋里的那个白色药瓶看了一眼,小猫,你才是我的灵丹妙药。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穿过闹市,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食物的香味。 前面开车的小国看了一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却发现他正盯着路两边那各式各样的早餐摊看,于是轻声道,“轩哥,我去给你买份早餐吧?” 莫青轩抚了抚那正阵阵不适涌上的胃,然后点了点头,自己应该是饿了。 小国见了立刻下了车,直奔那早餐摊,捡着好吃好看的东西买了几样,然后就匆匆回来。 但是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却禁不住脸色一变,因为车后座上的男人正用手紧紧捂着胃部,一张苍白的脸上正满是痛苦…… 于是半个小时后,莫青轩又被送回了他未打完点滴就跑出来的医院,又再次挂起了点滴瓶。 昨夜的夜是一个不平静的夜,今天这个早晨同样也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晨,就在莫青轩二挂点滴之时,在城西刑拘所里也有不同寻常的一幕发生—— “喂,十三号,吃饭了?” 一名穿制服的小警员打开一间独立的刑拘室,对里面的男人喊道。 里面的男人看他一眼,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小警员将饭菜放下就要走,但冷不防那男人却忽然一跃而起,一个手刀砍在那名小警员的脖子上。 撂倒小警员后,男人四下望了一眼,见没人,立刻麻利的将小警员的衣服拔掉自己换上,换好衣服后,他立刻快速的出门。 因为早晨异常忙碌的缘故,竟然没人注意看他,所以他一路顺利的出了门,很快就站在了大街上,回头看了一眼那刑拘所,然后得意邪狞的一笑。 莫青轩,你竟然将我送到这里来,还想将我送进大牢,今天我何山威就好好和你算一算账…… …… “明明,我们回去吧,这里的草太深了,说不定藏着坏人呢。” 山坡上,小洛洛看了一眼那茂密的草丛,然后对另一个留着茶壶盖头型的同龄小朋友道。 “洛洛,你真是胆小,有坏人我也……”“不怕”两个未说出口,就被身后窜出来的一个人捂住了,一拳打晕。 小洛洛见了小脸上一惊,转身就跑,身后的人立刻追了上来。 小孩的两条小短腿又怎么能抵得上身后成年人的两条长腿,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抓过来。 小洛洛急了,忽然小手往口袋里一抓,然后对着身后的人一会儿,“噼啪噼啪——”的几声伴着一阵烟雾响了起来。 那就今天小杜叔叔刚给他买的摔炮,超级能唬人! 身后的赶紧捂脸、推后,而人儿则快速迈动两条小腿攀到一个山坡处,然后快速的抱住头,望山下面一滚,瞬间那圆圆的小身子就顺着那弧坡快速的滚了下去。 “他妈的,真是莫青轩这只狐狸的儿子,这么小就是小狐狸一只。” 看着那瞬间滚得不见踪影的小孩儿,何山威不由暗骂,但他怎么又会斗不过这个小孩呢,他的目光快速的转到地上昏倒的那个孩子身上…… 小洛洛费劲力气从那个山坳除爬了出来,然后坐在路边喘气,小小的身子上满是灰尘。 只歇了一下,他就又站起来快步向左面的一条小径上跑,不行,他要赶回村子找人赶紧去救明明。 这条路虽然陡峭些,但是距离村子很近,他两条小短腿在碎石砂砾间费力的迈着,脚被磨得生疼。 “呵呵……小狐狸,我看你哪里跑?”但是忽然前面传来几声笑意,山后山石后就有一个男人转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孩儿。 “明明,你出卖我!”小人儿大惊,转身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放开我,坏蛋……”小人儿奋力的挣扎着,又抓又咬。 何山威看着洛洛那双酷似莫青轩的一双眸子,顿时满腔恨意,再加上被不耐,忽然一把就将孩子拎起来,就作势向那一边的山石要砸过去。 他已经想过了,利用这个孩子向莫青轩要钱,然后跑路,但是他忽然又想就是尸体那莫青轩也会乖乖的拿钱出来,他不会骗他吗? 他现在已经在头脑中想想莫青轩坐在儿子的尸体前,看着他乘直升飞机离去的凄惨样子。 “何山威,住手——”但是这是却听身后一声怒斥,回头就看见了那久等孩子没回去寻上山来晋贤贤。 “呵呵,小贱人,我偏偏不住手怎么样?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看她上来,何山威已经改变了想法,但他却偏偏要这个小贱人着急。 看她痛苦,他快乐死了。 ——所以他依然高高举着手中的孩子作势要砸下,晋贤贤见了立刻急了眼,忽然就如火车头般迅猛的冲了过来,“砰——”的一声将何山威撞倒在地上,而她的身子也因为用力过猛,如一片叶子般的向一边的落崖上飘下去…… “大嫂……”从另一面上山的小杜声音。 “妈妈——”从魔掌离被救下的小人儿的声音。 两到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 ----- 一二三 我会殉情!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三 我会殉情! 暮色苍茫,暴雨如注,整座大山都陷在一片昏暗之中。舒殩齄玕 “轩哥,你的病还没好,这里有我盯着,你回去休息一会吧……” 蜿蜒而下的泥泞山路上,荆国撑着一把伞匆匆走了过来,追上那正身披雨衣跟着救援队伍往下搜寻的莫青轩。 中午的时候,小杜传过消息来,当时因为早上突然昏倒而又在病床上继续打点滴的莫青轩立刻将那针管一拔,就带着他们赶了过来,然后马不停蹄的联系了相关部门沿着山崖搜索。 到了下午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雨,一整天,他们大哥都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这又怎么挺得住呢?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病在身…… 莫青轩只看他一眼,不说话,步履依旧。 荆国不死心,又跟进了两步,继续道,“轩哥,你放心,一有大嫂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没想到这次莫青轩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了,步子迈得更快。 荆国无奈的挠挠头,这时他身后有一个人跑了过来,身上的雨衣被山风吹起来,脚下踏的泥水飞溅,一看见荆国,立刻一把抓了他问,“怎么样?” 荆国摇了摇头,然后对来人道,“小杜,还是你去劝劝吧!” 听见荆国这句话,小杜那被雨水打湿的脸上立刻一脸苦状,洛洛差点遇险,大嫂落崖,都是他失职,保护不周,现在他真的有点不敢见大哥。 可是…… 他看了看那渐渐已走远的队伍,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站在莫青轩一侧跟着走,“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莫青轩身子微怔,不理他,继续向前。 “轩哥……”小杜急了,声调蓦地提高,“你不能这样,家里还有大嫂的母亲和洛洛,洛洛高烧还没退,大嫂的母亲又一直哭,我想大嫂就是在的话,也会先考虑这两个人的。” 他的话成功的让莫青轩停住了步子,小杜禁不住一喜。 “你的意思是你大嫂已经不在了?”密集的雨点中,莫青轩转头,斜睨着他,俊逸的脸上冷凝如冰。 “啊……”小杜脸上的喜色顿时一滞,哑然片刻,然后又赶紧道,“轩哥,怎么会呢?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嫂是好人,好人会长寿的,大嫂是吉人,吉人自有天相,大嫂……大嫂一定会没事的,我原先的师傅是看相的,我也懂点儿,大嫂根本就是长寿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幸亏他一向口舌伶俐,这个时候,有的没的的就开始往外喷,喷完之后,他的心更加忐忑了,因为他觉得轩哥又怎么会相信他这些胡言乱语呢。 但是奇异的是,莫青轩竟然开始正视他,脸色也缓和了,出乎他意料的问了一句,“真的?” “呃……”他一怔,但在自家大哥那满是期望的眼神中也只好点了点头,心虚的道,“当然……” 莫青轩闻言看了看他,然后又抬头看向被雨雾笼罩的大山,那暗淡深邃的眸子里有希望的光亮闪过。 是啊,小猫,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可能不愿再见到我,但是你又怎么会舍得儿子和母亲呢? 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是因为生我的气,又耍起了你那狡猾的性子,故意躲在某处,不让我找到你。 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上穷不落下黄泉,你逃不离…… 后来他还是回去了,因为还有许多的责任等着他,为她,也为自己,他没有率性的资格。 在走之前,他先反复嘱咐了那带着村里登山队的赵庆元和那消防救援组的主事人,然后又回头嘱咐小国和小杜,这才又环顾了一眼那大山,回去了。 山路很难走,车子并没有开进来,他步行出很远一段路才开了车子回到家,到了家是已是夜幕笼罩。 雨已经小了很多,但却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整个村庄也在一片昏黄的灯火种岑寂着。 到了家门,远远地就看见院门大敞,一个瘦弱的撑着伞的身影就站在门口,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大门口的路上前前后后照着。 他立刻熄了火下车,然后上前,“伯母……” 借着那昏黄的光,赵庆云看向他,竟然笑了,“青轩,你来了,快进屋去吧。” 赵庆云的一样让莫青轩禁不住一愣,禁不住又叫了一声,“伯母,你……” “快进屋……进屋,别淋着雨……”赵庆云又脸色如常的道,然后又将手里的手电筒在那雨雾中晃了晃,“我再等等贤贤那傻丫头,给她照照光,哎……你别看这丫头整天一副倔强强硬的模样,其实呀,她很胆小的,怕黑又怕一个人,她上初中时,我晚上加班,她害怕也不说,有一回我回去,怎么都找不到她,后来才发现她竟然弄了个手电筒睡进了衣柜里,我问她,她还以为我是嫌她将手电筒的电费完了呢,直跟我说……妈妈,电池明天我用捡的那些饮料瓶去换,呵呵,你说这孩子傻不傻……” 听了这些,莫青轩再也忍不住了,俊目里晶莹闪烁,握着车钥匙的手也不由得骤然收紧,那金属的东西深嵌进肉里,有深深的痛处传来,但却远远不及他心头的痛。 “伯母,进去吧,我来……我来等她好不好?”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痛处,伸手就要接她手里的手电筒。 “不用!”但赵庆云却飞快的摆摆手,然后又继续晃着那手电筒在雨里张望。 莫青轩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清瘦的身影,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这一刻他比谁都需要安慰,但他却不能纵情悲伤。 担心着洛洛,他并没站多久,就向屋里走去。 到了厅门口正迎上小志和两个医护人员,小志看了他,走过来,低声叫了一声,“轩哥……” “怎么样?”他问。 “没事,刚刚打完点滴睡着了,应该是受了惊吓所致。”小志道。 “嗯!”他点点头,然后就向卧室里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走进那小床,看着睡着的儿子那极其酷似那小女人的脸庞,他只觉得心头又绵绵不觉得痛意泛上,勾着那胃痛,他的身形不由微微一晃,赶紧顺势倚在床头上。 不妨这时床上的小人儿却忽然大睁了一双眼,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妈妈呢?” “你妈妈……妈妈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愣了愣,道。 对呀,一会儿也许小国他们就会将那小女人带回来了,他又何必让儿子知道。 但不想小人儿却忽然嘴一撇,哭了,“你骗我……骗我,妈妈跌进山崖下去了,那山崖好高好高……” 看这小人儿脸上的泪,他也想哭,但是却只能极力睁大眼,抱了孩子安抚,“洛洛,相信爸爸,你妈妈没事……真的,她又怎么会舍得丢弃你呢,妈妈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妈妈就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小人儿立刻止了哭,瞪大双眸看着他,“爸爸,你说的是真的?你……你没骗我?” “当然没有骗你,睡吧!”他又对孩子努力笑笑。 小人儿又看了他一阵,终于闭上了眼。 看着那瞬间安静的小脸,他不由轻舒一口气,抬头,将目光投向窗外远处那雨中的群山。 小猫,看见了没有,儿子多么的想你,回来吧……这是你忍受着人言和羞辱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你舍得吗,他思念你呀…… 只不过远山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寂,他不由得一阵颓然,精神的痛勾着胃部的痛,他直觉的眼前闪过一丝金光,浑身都是无力感,他只好坐在儿子的床边,想稍作休息。 但忽然这时就听见院落里传来吵闹,他一震,站起身来,看了床上的儿子一眼,然后就向外走。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女儿,我要去找贤贤……她迷路了,那个傻孩子迷路了,我要去找她,贤贤,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要去找我的女儿……” 雨已经停了,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赵庆云正拼命地挣脱着拉着她的几个人,要向外走。 “庆云,你这是干什么呀?贤贤会没事的,庆元他们已经带人搜山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话的是赵庆元的老婆蒋凤凤,此时她正和儿媳妇拉着赵庆云劝着。 “别拉着我……别拉着我好不好,让我去找她……她不能有事呀,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是我的依靠她是我的命啊……”挣不脱,赵庆云就开始嚎哭,坐在泥水地里,挣得满身都是脏污。 这个悲苦一世的女人,在面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儿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几近崩溃。 “都是我害了她,好好的干嘛非要住在这里,才给了那小畜生可趁之机,不然我的贤贤又怎么会有事……又怎么会有事呀,都是我呀,拖累了她这些年,最后又害了他,我的女儿苦呀,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的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偏偏这样懂事,会照顾人,贤贤,妈对不起呀,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也活不下去,贤贤……” 听着赵庆云哭泣,莫青轩只觉得心如刀割,其实这又哪里是她的原因,都是他,都是他害了她。 要不是他要对付何山威何英华,何山威又怎么三番几次的找她的麻烦,直到酿成今天这样惨烈的结局。 都是他,要不是他识破了穆蓉和穆欣姐妹的诡计后,还总想找一个完美的落寞,又怎么会贻误时机,让她独自面对那丧心病狂的何山威。 如今他可以说是在旧情人面前无愧了,可是她呢,现在他真是是追悔未及…… 心痛悔恨到极致,他只觉得思维都麻木了,再加上身体的不适,他真觉得难以忍受。 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他狠狠地用上牙咬着下唇,在丝丝痛意中直到口中浮起铜锈味。 在这种凛冽的自虐痛意中,他的心头好受多了,神经也瞬间清明起来,还不错,真是一举两得的办法,只不过很女人…… 他是有痛不能言,但那端的赵庆云却已经渐渐地悲伤的不能自已,又哭几声,忽然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众人吓坏了,赶紧将她浮起来,掐人中的掐人中,顺胸的顺胸。 莫青轩赶紧上前,吩咐众人将她抬进屋里,让小志从柜子里拿了两粒速效救心丸给她服下。 这也是晋贤贤备的,没事的时候,那个小女人喜欢准备很多的常用药,有些日子听说老人经常会发什么心脏和血管的毛病,也买了一些回来,还送了他母亲不少。 服了药后,赵庆云很快就苏醒过来,莫青轩不由得再次感叹那个小女人的重要。 虽然没有大勇猛,可是这种生活的小智慧小高明不是恰恰最平凡生活需要的吗?他早已经厌倦了那种刀口舔血的生活,钱永远也挣不完,人也永远也杀不尽,这也是他大半年来一直回避卡洛不再接生意的原因。 她,儿子,还有他,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好了,可以说是她腐蚀了他的心志,成了他埋葬那种杀伐江湖生活的温床,可是他喜欢,并且贪恋。 “伯母,”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赵庆云,莫青轩上前一步,满脸郑重与决然,“你放心好不好,我现在就出去,我保证……保证回来时会将贤贤带回来,如果不能带她回来,我……也不会再回来,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洛洛。” 他的话让赵庆云一怔,众人一怔,一边的小志白皙的脸上则浮起一丝忧虑。 但他却只是又看了众人一眼,然后义无返顾的出门,身影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之中。 雨丝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转眼众人眼中就只剩下那片暗沉的黑…… …… “你说这都大半天了,也没点发现,找下去还有意思吗?” “是啊,这又是风又是雨的,搞不好山上还有野兽,就是找到我看……” 夜深时,搜寻队也乏了,好多人都开始打瞌睡,有些人就开始泄气说丧气的话。 但却被赵庆元一声咳,那些话又戛然而止。 赵庆元转眸看向一眼树边那站着抽烟的男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知这一对青年男女是怎么了? 那天正午他从自家楼上眼睁睁的就看见这二人在吵架,后来女的插了大门,男人走了,应该是闹了矛盾,可是才隔几天出了这种事,男的就发疯的找女的。 记得夏天那次也是,也是这样的大雨天,吵吵闹闹的,女的将男的赶走了,可是半夜时反过来女的又发疯般的寻男的。 既然要好,为什么不能好好过呢? 哎…… 莫青轩当然也注意到了赵庆元看过来的眼神,他静静地将手中的烟掐熄,然后转身过来,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赵庆元。 看着手里的那张银行卡,赵庆元一怔。 莫青轩却已经满是诚挚的开口道,“舅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拿去给老乡们分了吧,然后再替我说一声谢谢,他们辛苦了,请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莫青轩真心的感激他们的鼎力相助!”说完转过身招呼了一边小国几人,举着手中的手电筒,继续向前走。 但是他们刚走出一段,就发现身后赵庆元又领着众人跟了上来。 “外甥女婿,”赵庆元追上他,“钱是你的诚意,所以我也不和你客套,手下,但是忙我们也会帮到底的,我们就豁着这一夜不睡了,和你再把这山翻两遍。” 乡里人的质朴赤城让莫青轩心头满是感动,看了众人一眼,他俯身深深地向着众人深鞠一躬,然后道,“谢谢各位乡亲,谢谢……我莫青轩承诺,今天晚上如果能找到我的妻子,我都会将我全部的私人家产拿出来建设我们赵家村,架桥、修路、开山、盖楼,争取将它建为新型都市。” “大好咧!” “谢谢莫总……” 他这几句话很有效,众人的精神再次振奋,后来很快就沿着那山路跋涉,新一轮的搜寻工作再次展开。 看了一眼那满是热情的乡人,莫青轩又将目光投向那夜色中黑魆魆的群山,心里默默念着:小猫,我用我的全部财产换取找到你的一丝希望,你可要等着我,不要有事呀…… 随着夜色的加深,他的一颗心也越来越焦虑,而那些官方的救护员对明显不给力,所以他先让他们回去了,只将希望寄托在这帮满是行山经验的老乡身上。 但考虑到这些人也会倦怠,所以才拿出这样一招,其实这类似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不过因为这些村民们憨厚淳朴,并不同于山外的那些利益熏心人,所以他才许诺的建设赵家村,相信这比将给某个人一笔重金更有用,因为这搜山的工作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他起的带头作用,他虽然满神疲乏无力,胃里还说不时的一阵翻腾,但他却总是迈在前面,行在最艰难的地方。 他相信,他的小猫一定在某个地方安然无恙的等着他,小猫,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弥补你呢,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你就是一直傻猫,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喊你傻猫吗,那就好好等着我。 我发誓,以后的日子我会为你做牛做马,会为你不惜负尽天下人,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 如果你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你记住,我绝对不会帮你照顾母亲,更不会将儿子抚养长大。 我口袋里有一把跟了我多年的枪,是我最喜欢、用的最顺手的一把,我会用它结束我的生命。 比自私吗?你比不过我…… 莫青轩抬起眼,目光穿过这片寂然的群山,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摸到地步那硬且凉的东西,然后决然一笑…… 也许是冥冥中,上天就真的感受到了他的这个想法,并且决定不成全他这个想法,工夫不大,一个被称作老胡的壮年汉子就忽然一声大叫,“庆元哥,你们快来看看,那两棵合抱的大叔中间的那是什么?” 一声喊,众人立刻聚拢来,手电筒纷纷的射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那两棵虬枝纵横合抱大树的合体部分的树洞里隐隐的露出一片衣襟。 莫青轩看了那一片,激动地手脚禁不住一阵哆嗦,一把拨开众人,手脚同时用力,很快就利索的攀上了那树。 这期间他一直都未眨眼,不错须臾的盯着那一片,因为他唯恐一眨眼,那一片就不见了,然后将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前途全部带走。 双目也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看得太久,渐渐落下泪来,一边的小国和赵庆元等人看了,眼睛也禁不住一片湿润。 但接近那树洞的时刻,他的心又禁不住紧张起来,小猫,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不然……不然就让这赵家村的人永远记住我,我会让你这个成天怕别人在背后说你是非的人永远成为别人讲究的对象,我会让你的灵魂永远也不得安宁,我……会为你殉情! 攀着那树,看着那已经近前的紧紧蜷进树洞里的那娇小而熟悉的身子,莫青轩情怯了,竟然不敢去摸不敢去动,只看着。 还是深知他心意的小杜在树下呼喊,“轩哥,快抱大嫂下来呀,快点呀……你放心,大嫂应该没事,一定是落在树枝上后为了躲雨而爬进树洞里的,快抱啊……”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他,他禁不住欣喜若狂,伸出双臂小心翼翼的将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当大手感受到那具身子上的柔软和淡淡的温热时,他禁不住长舒一口气,所有的心防在这一刻全部卸下,神经松弛的那刻,头脑也一阵眩晕,强撑了一天的他华华丽丽的就“扑通——”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 众人都惊呆了,看着那从树上一起落下来的一男一女。 男子在最后一刻,将女子费力的一举,自己垫在了下面。 众人围过来,看向两人,才发现两人都陷在昏迷中…… …… --- 一二四 你全家都是猫!(精)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四 你全家都是猫!(精) 当地的医院里,莫青轩在第二天就醒过来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晋贤贤的情况。舒殩齄玕 但是他对面的小志闻言却瞬间沉默。 “怎么了,小志?”见此,莫青轩禁不住脸色一变,就要坐起身来。 “轩哥,”却被小志一把按住,“你不要动,你放心,大嫂没事,只是……只是还没醒。” “还没醒?”莫青轩闻言看了一眼外面那高高升起的太阳,立刻一把抓了小志,“到底怎么回事?” 小志知道瞒不过,犹豫了一下,只好道,“大嫂……大嫂掉落的时候,头部受了震荡,医生说……医生说可能是伤到了神经线,所以……” 他的话未说完,莫青轩就已经一把推开她,起身,下床,出门。 “轩哥……”小志赶紧跟上。 白色的病床上,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女人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脸上的神情安宁而平和,只是一双明眸却紧闭着。 一个清瘦的妇人守在床边,不断地用棉签蘸些白开水涂在她的唇上,妇人脸上的神情忧虑,一双美眸明显哭过,满是红肿。 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女人,眼眸不由骤然一缩,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青轩,贤贤……贤贤她……”一边的妇人看见男子,想说什么,但是刚刚开口,就禁不住一阵哽咽。 莫青轩转头看她一眼,很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也只是转过头,又看向床上的女人,伸手将那双柔软温热却一动不动的小手握住。 病房里一片沉闷,只有赵庆云一声一声压抑的哭声…… 工夫不大,门再次被推开了,小志和几名医护人员走了进来,有两名推着一辆仪器车,走近床上的晋贤贤。 莫青轩和赵庆云闪到了一边,那两名医护人员动作麻利、训练有素的帮床上的晋贤贤做检查,做完检查后然后对站在一边的一个上了些年纪、带着黑框眼镜的医生点点头,将结果给他看。 那医生看了一眼,又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眉头禁不住轻轻地拧了起来。 看着医生的表情,莫青轩只觉得心蓦然收紧,上前一步,问道,“医生,我太太到底怎么样?” 医生看了他一眼,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道,“莫先生,令太太在坠落的过程中大脑受到了急性撞击,大脑皮层功能受到损害,此刻处于一种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植物状态……” “植物人?”听了医生的话,莫青轩禁不住一颗心迅速一沉。 “嗯,可以这么说……”医生点点头。 但是医生的话音未落,一边站着的赵庆云就已经身形一软,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伯母……”莫青轩和众人赶紧服了她。 那个医生则赶紧吩咐众人不要搬动她,又让护士为她注射强心针,闹腾了一阵,她才终于醒了过来,不过醒来后立刻就扑倒晋贤贤的病床上开始哭,很是悲伤激动。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治不得的毛病,只要好好护理,妥善的做治疗,说不定过两天就醒了呢?”那医生看她哭的凄惨,劝慰她道。 又过了一会儿,那医生就领着几个医护人员出去了。 “医生……”莫青轩又追了出来,神情凝重的问他,“我太太有多少苏醒的机会?” “这个……不好说!”那医生沉吟了了片刻道。 莫青轩禁不住脸色一跨,直觉的双腿一阵无力。 “虽然机会渺茫,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这种病人的治愈契机其实很偶然的,也许她现在只是处于一种闭锁的昏迷状态,意识完全清楚,只是四肢无法动,身体活动不能支配,假以时日的治疗,再加上适当的刺激,也许明天病人就醒了。” 那医生看了一眼那身上的那病号服,还有那一脸的病态,暗暗的摇了摇头,然后道。 但他这话听在莫青轩耳朵里,却成了他全部的希望。 不管机会多么渺茫,他都会试一试,还是那种意念,这小女人是那么不省心的一个人,喜欢照顾他人,凡事总会替别人着想,他不相信她会永远昏迷,他相信自己穷所有之力,是一定会唤醒她的。 他一向都是一个顽强的人,喜欢在角逐中求生存,但这份顽强从来只是限于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他开始将这份顽强寄托在对另一个人的身上,心境也由那种灰色的挣扎拼斗而上升到一种美好的愿望,他的一颗心也变得柔软而满怀希望,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阳光而乐观呢。 改变,只因为自己心里有了个太在乎的人,太奢望她和自己同健在共呼吸,同享受这美好世界的阳光雨露…… 回到病房里,他已经精神振奋了,开始忙着劝解赵庆云,然后积极的配合这医生治疗,因为只有自己健康有力了,才可以有充足的精力将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从黑暗中唤醒。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又安排晋贤贤转院,回g市,这次赵庆云自然也带着小洛洛跟了过来,虽然她并不愿回这座城市,但是为了女儿,她自然没法再逃避。 小洛洛烧还未退,一路上都昏昏迷迷的,不时地在梦中叫着“妈妈”,看的莫青轩又是一阵心酸。 傍晚的时候,就到了g市,莫青轩吩咐小志和孙助理将家里的一老一小安排好,他则去安排晋贤贤住院的事。 在周医生的帮助下,一切事宜很快就安排好了,周医生又找了医院里在这方面的权威为晋贤贤做检查,检查的结果周医生并没有马上来找莫青轩谈。 莫青轩也并没问,因为他很明白,周医生不愿打击他,只不过他已经被打击不到了。 有很多事在路上他已经想得很明白,其实上天已经给予了他莫大的恩赐,保佑他顺利的将她找了回来,不管是醒还是睡,他都感激上天。 他爱她,深爱着,他誓要用自己的真爱创造一个奇迹给她! “小猫,我做错了,你还没有来得及惩罚我呢,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好好的感应我的这颗为你跳动的心,醒过来好吗?” vip病房里,莫青轩握着床上女人的手喃喃的说着,温柔的眼眸停在女人脸上。 床上的人儿自然不会回答他。 他便又笑道,“你不说话就代表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许反悔,我们来勾手指。”说完,抓过那双小手的手指亲密的勾了勾。 大手轻轻的拂过床上女人的额,却发现上面有一些绷带缠着时留下的痕迹,他立刻去洗手间弄了温水为她轻轻的擦拭,擦完脸后,他又给她擦了脖子手臂,后来又干脆脱了她的衣服为她擦了全身,他擦的很细致,连最隐蔽的地方也不放过。 大手划过那莹白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但却并没有那低等的欲念,他轻轻亲吻她,低低的道,“小猫,你真美,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对你做了坏事吗?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因为你太美了,还傻乎乎的向我露着那美白诱人的长腿,一副邀我采撷的模样,所以我就……” 说到这里,又回忆起了那天她在他身下哭的柔弱可怜的模样,他俊逸的脸上又浮起丝丝愧疚,他又轻吻了她一下,爱怜的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此刻的他是有些怨怼命运的,为什么没有给他与她一次美好的相遇,如果不是开头那么的不愉快,也许他们的爱情就会简单多了。 他会用魅力征服她的心,而不是用暴力征服她的身体! 为她擦拭完后,他又细致的为她换了衣服,做好一切后又想再次轻吻她的脸颊,但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脸颊格外红艳。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又看了看她那紧闭的眸子,最后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很热吗……” “大哥,大嫂怎么样了?”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易清远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瞥一眼他,莫青轩蹙蹙眉,赶紧将晋贤贤衣服上余下的那两枚扣子扣好,问道,“你怎么来了?” 对于他的不友好,易清远恍若味觉,直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我当然是来看大嫂的!” 莫青轩再次蹙眉,没说话。 “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看见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易清远立刻问道。 “没怎么,植物状态!”不理会易清远那质问的口气,莫青轩淡淡的答道。 “怎么会这样?”易清远惊问,手一伸,竟然就要抚摸床上的人。 “清远,注意分寸!”却被莫青轩一把挡下。 易清远的脸沉了沉,忽然问道,“大哥,你爱大嫂吗?” “这用你说嘛?当然爱,深爱!”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她,这一次她的小命终于被你玩掉了半条,你应该满足了吧?”谁知那易清远听完他的话却瞬间激动起来。 “清远,你在无厘头什么?”莫青轩冷了脸。 “我无厘头,呵……”易清远听完这话,竟然冷笑起来,“大哥,她离开,是因为你让她伤心,她受伤,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她,你别告诉这次的事没那个穆蓉的原因。” 莫青轩闻言眯起了眼。 易清远又继续道,“大哥,其实那天你看见我和大嫂一起来公司的时候,我们的确是独处了好长时间,她问起了我你和穆蓉的是,看得出她很忧虑,她觉得自己比不上穆蓉,她很自卑……大哥,如果你要准备和穆蓉再续前缘的话,那么就放了大嫂吧,相信她会有更好的选择的……” “清远……”这时,莫青轩却突然清冷的出声,打断他,“这最好的选择不会是你吧?” 易清远闻言一怔,愣了愣,低声道,“这个,一切皆有可能!” “出去——”但他的话音刚落,莫青轩就站了起来,一指门口,脸上的神情是易清远从来没见过的凛冽。 易清远一怔,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还是愤愤的一拂袖,转身走了。 但易清远刚刚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一脸复杂的站在病房门口的赵庆云。 易清远想和她打招呼,但却发现她根本没看他,直盯盯的看着屋里的莫青轩。 易清远也没多说,转身走了。 赵庆云进门来,依然看着莫青轩。 对上她的眼神,莫青轩瞬间意识到她应该听到了他和易清远的对话,立刻只觉得头疼胃又疼。 “伯母,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洛洛呢?”他硬着头皮问道。 “他睡了!”赵庆云干巴巴的一句,然后看了看床上的女人。 “伯母,你应该还没吃饭?我让人送过来。”莫青轩站起来身来。 “青轩……”但却被赵庆云喊住,“贤贤是我唯一的宝贝,是我的所有,我们虽然没有金钱地位,但这些年也过得平静安乐,如果……如果你真的有更好的选择,那你就提出来,我们母女还会相依的过,不会纠缠的,只求你不要伤害她,更不要让别人伤害她……”说到后来,又联想到自己一生的遭遇,泪情不自禁的簌簌落下。 莫青轩禁不住懊悔不已,赶紧道,“伯母,你说什呢?贤贤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法律保护的,而且我们还有洛洛,外公他们都那么喜欢洛洛,虽然有些闲杂的人,但是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听了他的话,赵庆云想了想,随后才有些心安的点了点头 确实,女儿和男人之间是见过父母,履行过手续的,这样就不是轻易说抛弃就能抛弃的。 “伯母,你回去吧,我让小国送你,不然一会儿洛洛醒了,又会闹了。”莫青轩赶紧又道。 赵庆云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自然不愿回去。 莫青轩劝他,又反复保证,最后她才不舍得回去了。 送走赵庆云后,莫青轩长舒口气,刚刚准备将孙助理叫过来,安排一些事宜,但是这是门又被推开了—— 一身黑套装的江雪兰走了进来,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后面跟着齐嫂,齐嫂手里拿着汤盅和食盒。 看来是有备而来,莫青轩禁不住蹙了蹙眉,只是不知道谁将这些泄露给了家里的人。 “贤贤怎么样了?”江雪兰看他一眼,劈头就问。 “没事!”预料到了可能要面对的状况,莫青轩禁不住有些不悦,敷衍道。 “没事?”目光落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身上,江雪兰的声调蓦地拔高,“青轩,贤贤怎么会这样?洛洛怎么样了?你一定要看好他们母子两个,别到时悔不当初。” 莫青轩很是不耐,不开口。 江雪兰看着外甥那憔悴的脸,心疼了,便没再说什么,后来细细的问了晋贤贤的情况,然后给了莫青轩一大堆的电话号码,都是她国外医界的朋友的。 又陪着莫青轩坐了一会儿,她便回去了,只是回去的时候,又很郑重的对莫晴轩道,“青轩,当初是你选的这丫头,又有了洛洛,现在外公已经很喜欢这母子两个,你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对他们,珍惜婚姻,让那些过去的都过去吧!” 病房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看着病床上不动不言的人儿,莫青轩不由得一阵苦笑,“小猫,这已经是第三拨给你讨公道训诫我的了,什么时候我竟然成了公敌,你看见了吗?听见了吗?你开心吗?” 但回答他的却只是一片静默,他不由得一阵忧伤…… 以后的日子,莫青轩都是正点时间上班,然后中午晚上就会过来陪晋贤贤,晚上自然也睡在医院里,病房的阳台上也渐渐地挂起了他的衣服,俨然就将医院当成了自己的家。 其余的时间呆在医院里的则是赵庆云,洛洛在江雪兰探望晋贤贤的第二天便被江老爷子亲自接去了江家,所以她也闲暇下来,照顾女儿也就成了她唯一的工作。 但是因为她每天过来都是哭哭啼啼的,所以莫青轩尽量减少了她在这里消磨的时间,将晋贤贤接受的莫青轩朋友的那批旗袍的监督任务给了她。 因为了解女儿凡事有始有终的脾气,希望能为女儿多做点什么,赵庆云自然推脱不得,这样也算是让她的注意力有了个转移,让她的世界里除了悲伤之外能有点其他的色彩。 但是让莫青轩没想到的由此易清远竟然就和他的丈母娘搭上了关系,然后也常来这病房里泡着,还竟然像他一样给床上昏睡的女人讲故事说笑话聊天。 这是一种亲情呼唤的疗法,是除了仪器治疗之外,他每天晚上都会在病床上拥着她说上大半夜,当然他常说的还主要是一些情话。 但是那天他中途回去,推开病房的门的那顺,就看见易清远也坐在床边,亲昵的抚着床上女人的头,温言细语。 他的脸瞬间一片黑沉,易清远也有些尴尬,立刻站起来,笑道,“大哥,你……你回来了,我正在和大嫂聊天,正说起你呢,说起以前你读书时成绩总是最好的,跳过好几次级呢。” “是吗?”他立刻凉凉的一笑,“我想你大嫂就是昏迷了,不然一定会嫌你烦的,因为这些我都已经对你大嫂说过了。” 易清远的脸色瞬间有几分僵。 “清远,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要给你大嫂换衣服了。”他立刻又道。 易清远脸色难看的走了。 他则立刻将病房的插好,然后走过去,俯身,贴近床上女人的脸,细细的舔吻着,凡事感觉到易清远碰过的地方,一律用口水消毒。 做过之后他也觉得自己这种举动够变态够幼稚,但是好在并没人看见,而当事人这个小女人又昏迷着,颇有一种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感觉。 他暗笑自己一声,然后直起身来,忽然目光就落在了这小女人的脸上,那已经有些消瘦的两颊竟然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顿时红了脸,有一种被人窥到秘密的羞赧,稍后他又觉得惊异,似乎每次他给她按摩腿脚全身或者是擦身换衣时,她的那张小脸都是红红的,难道……难道其实……其实她有意识…… “小猫……小猫,你听得到吗?”他禁不住一阵惊喜,赶紧握了她的手轻唤。 但床上的女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他再唤,贴着她的耳朵,但她还是一动不动。 他不由得一阵颓然……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一天的继续着,直到那天,小洛洛跟着外婆来看母亲—— “妈妈,你想我吗?我好想你,太外公对我很好,齐嫂每天都会给我做冰激凌……不过你别担心,她做的那冰激凌都不太凉,也不太甜,很好吃,还有雪兰姨奶也对我很好,给我弄了个游戏房,里面什么都有,就是那个什么飞儿姑姑好像不太喜欢我,有一次我还听她缠着爸爸说你坏话,说你再也醒不了了,不过爸爸比我还生气,当场就对她发了脾气,她就哭着跑上楼了,呵呵,好解气呀,要知道我还从没见爸爸发过脾气呢,嗯……好威武……” 说到这里,小人儿笑了一阵,但很快就有忧伤起来,“不过……妈妈,我还是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快快醒过来,亲亲我抱抱我,叫我的名字,和我一起玩……妈妈,你快醒过来吧……我好难受……妈妈……”小人儿说着说着就禁不住哭泣起来。 “好了,洛洛,别哭了,你妈妈刚做完治疗了,累了,让她休息一下。” 看见外孙如此,那正在一边给小人儿削水果的赵庆云也禁不住跟着凄然落泪,放下水果刀,走过来,将小人儿搂在怀里。 祖孙俩相对而泣了一阵,赵庆云就进了洗手间,准备给小人儿拿毛巾擦脸。 但她刚刚进了洗手间,就听见小人儿惨叫了一声,然后大哭起来。 她立刻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就看见那手中拿着半个苹果的小人儿倒在了地上,而那把水果刀竟然……竟然扎在了孩子的脚面上,殷红的雪透过那鞋面流了出来。 她不由大急,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拔刀子,还是该抱孩子。 小人儿哭得更凶了,她也跟着哭,惊动了门外守着的小杜还有护士,众人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小杜抱起孩子,一个护士则将孩子脚上的刀子快速的拔下,孩子禁不住又是一声惨叫。 小杜匆忙中就要抱了孩子去包扎上药,但是这时就听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嘶哑又急切的呼唤,“洛洛,宝贝……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啊…… 众人转过头,看着那床上坐起来来的女人,瞬间如被施了定身法般的惊呆了。 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则行动迟缓的爬下床,脚步蹒跚的走了过来,直奔小杜怀中同样被惊得难以置信的瞪圆一双大眼睛的小洛洛。 “宝贝儿,你没事吧?”晋贤贤的话说的已经比刚才流利了很多,但是听得出嗓子依然干涩,当她的目光落在小洛洛那脚上的血迹的时候,明眸里立刻满是泪水。 “妈妈,你……你好了,你……醒了……”被母亲关注的小人儿首先反应过来,触了触母亲向他伸出的手,当触到那份熟悉的温度时,小人儿立刻不顾脚疼,溜下地,扑倒母亲怀里,“妈妈,妈妈……你好了,你终于起来了,妈妈……我的好妈妈,我想你……”小人儿哭了出来。 母亲是为了救自己而落的崖,小小的心灵里已经有了负累感,他晚上经常就会做噩梦,梦到失去母亲的那一瞬间,而且久久的没法从噩梦中醒过来,太外公总会让齐嫂和佣人轮流看着他,每当他做噩梦都会叫醒他,然后各种安抚,但是他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大圈。 这一刻母亲终于醒了,他心里自然高兴,他真的很想念母亲,想念母亲的怀抱,想念母亲的声音,想念母亲的笑容,想念母亲的怀抱…… “宝贝儿,妈妈在……妈妈不会离开你……妈妈又怎么舍得你……”抱着儿子软软的满是奶香的小身子,晋贤贤的泪也扑簌簌的落下。 “贤贤,贤贤……”这时赵庆云也走了上来,只是一个劲的叫着女儿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母亲,看着她十来天不见已经明显染霜的两鬓,晋贤贤脸上的泪落得更凶了,用一只手搂了儿子,腾出另外一只手抱了母亲,祖孙三代人哭成了一团…… 当然这时候,早有人通知了莫青轩,当时莫青轩正在进行每天周一上午的例会,当孙助理附近他的耳边说给他时,他立刻笑了起来,然后扔给孙助理一句“这里你处理”,就急匆匆的走了,偌大的会场里立刻一片瞠目结舌,孙助理则是欲哭无泪。 不知闯了多少次红灯,将车钥匙扔给医院里的保安,他立刻匆匆的乘电梯上楼。 推开病房的门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在雀跃的颤抖,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然后他就走到了坐在正中央的小女人面前,欣喜若狂的眸子落在那张清丽的的小脸上,“小猫,你……你醒了……” 但只不过晋贤贤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莫青轩的意料,出乎众人的意料,只见她用完全陌生的眸光盯着眼前的男人,问,“你是谁?你叫谁猫?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呃……” …… ---- 一二五 她和他不熟——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五 她和他不熟—— 一二五她和他不熟——“呃——” “哦……” “啊?” 病房中的男女对话完毕,众人不由瞬间怔住,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不明白怎么就一个人被喊成了猫,另一个人全家都被说成了猫。舒殩齄玕 莫青轩看着面前那一脸绷紧的小女人,立刻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失口将两人之间没人时候喊的昵称喊了出来,这个小女人,一定是生气了。 “贤……贤贤,”于是当即改口,“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这次总行了,他想。 但是结果却还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却只见晋贤贤微微偏了头,斜睨着他,再次问出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了?” 她这一句话,当然惊呆的不只莫青轩,还有她身边的一老一小,及众人。 “贤贤,这是青轩呀,洛洛的爸爸呀。”赵庆云看了女儿一眼,赶紧道。 “妈妈,他是爸爸呀,你不记得了吗?”小人儿也道。 “什么爸爸?”晋贤贤听了一老一小的话,却是满脸的茫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呃…… 众人又一次惊呆了。 “妈,我不愿待在这里,我们回家吧。”但这是晋贤贤却已经站起来,拉着一老一小就要走。 “贤贤……”莫青轩上前一步拦住她,目光直视着她的眼,“你怎么了?忘了我了?你看——”说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鲜红的小本子,正是两人的结婚证,打开,让她看正中两人的照片。 这几天他一直都将两人的结婚证带在身上,因为这两天他正给她讲两人领证那天的事,还告诉她等她好起来,要给她一个别有一番趣味的婚礼,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容不得这个小女人赖账。 他猜想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在赖账,刚才在路上他已经详细的问过小杜她醒过来的情景,他想应该是儿子的受伤将她唤醒,也就是说她的昏迷是属于那天医生所说的那个闭所综合昏迷状态,有意识有思想,完全能听懂他们的话,但却无法支配行动,被迫性缄默。 最疼最爱的儿子的哭喊惨叫,让她大急,一瞬间终于冲破了那些阻力,从黑暗中彻底的醒了过来。 怪不得她总会在他帮她做亲密的事的时候红了一张小脸呢,真的不是热,也不是偶然,而是羞赧…… 看了一眼那结婚照上笑的灿烂的两人,又看一眼莫青轩那淬着笑意的眸子,晋贤贤愣了愣,努力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但是忽然就一脸痛苦的蹙起眉,用手抱着脑袋,呐呐的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头好疼……我想不起来,不记得……” “青轩,你别逼贤贤……没事,孩子,不要想了,休息一下……”一看女儿这样,赵庆云立刻急了,嗔怪的看了莫青轩一眼,然后抱过女儿,细细的安慰着。 “病人现在情况不稳,要多给她点时间!”一边闻讯过来的医生也道。 “轩哥,你别急,慢慢来!”连一边的小杜也跟着帮腔。 莫青轩目光敛了敛,只好将那结婚证收了起来,看了那抚着头窝在赵庆云怀里的女人半响,忽地体贴的笑了,“对不起,贤贤,是我太心急了!” 晋贤贤不理他。 赵庆云赶紧扶着女儿躺下,还给女儿盖好被子。 莫青轩吩咐众人出去,然后就带着儿子去包扎伤口,但走的时候又俯身到病床前,温柔的对晋贤贤低语了道,“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晋贤贤闭了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莫青轩又看了她一眼,一笑,出去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赵庆云,满是爱女失而复得的心情的她就坐在床边又微笑又流泪的默默看女儿。 但是工夫不大,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莫青轩陪着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辆仪器车走了进来。 “要做检查吗,可是她刚睡着!”赵庆云蹙眉。 “没事,伯母,一会儿就好,测测脑压而已!”莫青轩却道。 赵庆云闪到一边,那几个医护人员忙着准备东西,而莫青轩就站在一侧和领头的那个医生低声说着什么。 这时病床上的晋贤贤却忽然睁开眼,瞥了一眼背对着她和医生窃窃私语的莫青轩,放在病床两侧的手骤然收紧。 很快东西就准备好了,医护人员开始训练有素的为晋贤贤做检查,只用了几分钟,那检查做完。 领头的那个医生就过来看结果,一边看着一边点头。 那莫青轩看那医生一眼,脸上有一丝笑意快速划过,然后问,“怎么样,医生?” “嗯,还不错,各项指标都正常,恢复的很不错!”医生又点头道。 听了这些,莫青轩眸光微微闪了闪,也不看病床上的晋贤贤,声调蓦地提高了些又问那医生,“医生,你说一切情况都好,可是我太太却不记得我,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听完他的话,一怔,反复的看了看那仪器上显示的内容,又上前来看了看病床上的晋贤贤,凝眉思索了半响,才道,“莫先生,其实这也不新鲜,令太太的大脑皮层确实遭到了损害,虽然想起来了,但是可能并没有完全恢复。” “没有完全恢复?”很显然莫青轩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又问道,“可是儿子,母亲,她都记得,为什么却偏偏忘了我呢?” “这个呀……”听到他这个问题,那医生反而笑了,“莫先生,你太太可能是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 “对呀,所谓选择性失忆就是病人因为太痛苦,不愿面对某些事或人,然后选择自己不愿记住的某些东西忘记,但别的东西却还是记忆犹新。” “太痛苦……不愿面对?”医生的话让莫青轩的脸禁不住一黑,俊眸也眯了起来。 那医生当然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嘱咐了两句,然后转身领着一帮医护人员,匆匆走了。 一边的赵庆云自然也将这话听进了耳朵里,看了看莫青轩,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没说什么,但是却又开始暗暗地抹泪。 莫青轩走过来站到病床前,久久凝视者床上那闭着眼睛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复杂,凝重、愧疚、忧伤、懊恼,当然还有丝丝的疑虑…… 窗外有阳光射了进来,病房里一室明亮,但病房里却是一室静默。 工夫不大,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护士抱了个饭盒走了进来。 赵庆云诧异。 “伯母,是鸡粥,是我刚才让人送过来的,我想……贤贤应该饿了。”莫青轩道。 “哦……”赵庆云点了点头,但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儿,却又禁不住一叹。 赵庆云动手将那粥打开,莫青轩就想接过来亲自喂晋贤贤,就像以前为她擦澡换衣一样。 “青轩,还是……我来吧,你去忙吧!”但却被赵庆云拦下了。 莫青轩怔了怔,最终还是知趣的站到了一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后转身走了。 赵庆云将那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去拿了那勺子背对着女儿纸巾细细的擦拭。 这时病床上的晋贤贤那双明眸忽然就睁开了,懒懒的伸了伸腰,然后活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最后又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阳光,清理的脸上一抹笑意徐徐浮起…… 之后的日子,莫青轩一直都过的很失落,当然,他失落的原因都是他的那个充分的享受他给予的一切的小妻子带给他的。 晋贤贤醒来后的第二天,便非要出院,出院以后又死活不住他家,非要去住那救房子,理由就是她对这里没印象。 后来他拜托自己的岳母赵庆云,好一顿的劝,终于才将她劝住了,住了回去,只不过他却要割地赔款,搬了出去,去了楼下的那栋房子和小国一起住。 哎,鹊巢鸠占,他这只雀还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每当晚上面对着小国那张平板的脸,还有他那诺诺的神态,他都觉得乏味至极。 但偏偏小国还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他的小妻子只在家里歇了两天就开始上班了,但上下班却坚决不和他同行,理由当然还是她和他不熟。 而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上下班,于是只能让小国做她的司机,每每早上在楼下看着她坐着小国的车子走了,而他却只能默默跟在后面,这样的情景容不得他不失落呀。 好在每天还有个一日三餐的时间,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地方,老人、孩子,再加上她,享一享家庭之乐。 当然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努力的向她献殷勤,积极的表现,帮忙做饭,饭后刷碗,洗厨具洗餐具,连不懂事的小洛洛都看出他的辛苦,但她却连正眼瞧也不瞧,还整天装迷糊,他一靠近她就立刻戒备瞪起那双明亮的大眼,有时她和儿子笑闹,他想插一句,她则立刻转头走掉。 他真是无奈呀…… 每天想的念的,都是她,想和她多在一个屋子里待会儿,多说句话,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毛头小伙子的那些年代,每天都期待着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他真的很感慨自己能再体会一把那些青涩年华。 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打开她的心…… “叩叩——” 就在莫青轩目无焦距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暗暗嗟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他立刻收回游移的目光,正襟危坐。 “轩哥……”小国推门进来。 “有事?”看着小国那微微蹙起的眉,他立刻挑眉问道。 “轩哥,我……我妈过来了,我想……我想先回去陪陪她,大嫂……大嫂今天……今天就麻烦你接她回去吧……”小国看了他半响,才低着头满是不好意思的道。 莫青轩闻言一怔,然后抬头,看他。 小国在他的目光中则更加忐忑了,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轩哥给的,他希望倾自己的所有报答轩哥,现在轩哥和大嫂闹生分,让他接送大嫂,可是他竟然…… 不过他的老母亲都已经七十多岁了,眼看就没有多少岁月好活,而他这个尽享母亲疼爱的幺子真的没怎么尽过孝,而母亲如今好不容易被哥哥们做通了工作,出来转转,他又怎么能不多做一些呢。 “小国,你母亲早就该过来!”冷不防莫青轩却忽然来了一句。 “呃……”他一怔,不解。 “回去吧!”莫青轩淡淡的一声后,立刻低头看文件。 小国又看了莫青轩一眼,才拧了拧眉头,走了。 却不知道门关好的一刹那,莫青轩立刻将手上的文件一放,站起身来,欣然轻笑…… 接下来的时间,莫青轩一直频频的看表,看外面的太阳,终于外面的太阳移到了西面的楼层后面,而他手腕上的表也成了一条直线,他立刻将手上的东西一推,抓起外套就向外走。 外面的几个小秘书和助理看见匆匆而出的总裁,禁不住瞪大了眼,惊讶于今天总裁下班的积极,稍后也七手八脚的收拾手上的东西,做鸟兽状。 *oss都走了,他们也没理由再多留了,不是吗…… 一路大步流星,莫青轩就走尽了走廊,进了电梯,然后乘电梯到了停车场。 他并没有去三楼找她—— 一是他不想看见那小女人在那帮同事面前对待她的那矛盾的模样,假装和他熟,转头又不理他,真真假假的,模样超级难拿,让他心里十分别扭。 其次就是这小女人看见是他来接她,背不住又会做什么打算,毕竟她现在对他可是能避则避。 将车子开到门口,看看时间还早,他就靠在车子边燃起一颗烟徐徐地抽着,他一颗烟还没抽完,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他立刻将烟一掐,就迎了上去。 看见他,晋贤贤怔了怔,然后转头四顾。 “小国今天有事先走了,我载你吧!”他为她拉开车门。 …… ---- 一二六 牛狼和织女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六 牛狼和织女 “我突然忘了,我还有东西要拿。舒殩齄玕” 看着那为自己拉开车门的男人,晋贤贤却忽然道,然后转身就往回走。 “明天再拿吧……”却被男人一把拉住,“你今天不是答应洛洛今天要给他做鱼吗,走吧——” 莫青轩当然知道她又要逃,只不过他却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因为实在太难得了。 做鱼?晋贤贤一怔,有吗?不过又好像是,从她昏睡了十来天后醒来,儿子就一直爱黏她,每天早上她要上班时,他竟然也要跟,她就会哄他一通,具体说的什么话她都会忘记,所以那小人儿第二天又黏她时就会聪慧的用她说了没履行的这些承诺说事。 她又愣了愣,终于还是上了车。 莫青轩也坐了进来,快速的发动引擎,车子迅速的拐出去。 莫青轩本来是想和这个小女人说说话,但是一看她那个模样,摇了摇头想,还是算了吧。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晋贤贤那个坐姿真可谓僵硬。 车子快速地在车流中穿梭着,驶过闹市,开上平静地大道。 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莫青轩随手按开了音响,缠绵悱恻的音乐顿时充斥满了车厢。 但是晋贤贤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缓解,依然保持着那坐姿,小手还拉着车门,那戒备的架势让莫青轩真觉得抓狂,他是虎,是狼,还是洪水猛兽啊?哎…… “前面停一下!”晋贤贤忽然干巴巴的道。 “呃……”莫青轩一怔。 “我要买食材呀!”晋贤贤白他一眼。 前面的确有一家超市,莫青轩只好停了车。 晋贤贤下车,却忽然转过头对莫青轩道,“我一个人去就行!” 正准备锁车门的莫青轩不由一怔。 晋贤贤却已经走了出去。 “小……贤贤,快点回来!”莫青轩也下了车,对着她的背影喊,因为她那个样子很有些一去不回的势头。 晋贤贤理也不理,步子迈得更快。 “小猫……”莫青轩却又忽然追了上来,拉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 晋贤贤气恼的看着他,明眸里满是冷然。 “小猫……”莫青轩却又忽然笑起来,目光落在她下身的白色裙子上,她今天上面是一件蓝色背心,然后下身配了一件白色齐膝的百褶裙,朴素,但是却很是青春靓丽。 “无耻……走开!”看他竟然又目光轻佻的盯着她的裙子看,以为他是又精虫冲脑了,晋贤贤更气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但她刚走两步,莫青轩又追了上来,还揽住她的肩。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流氓……我告诉你,现在我不认识你,你再纠缠我我就喊非礼,你听见了没有!” 晋贤贤立刻一边挣着,一边愤怒的骂他,惹得一边来往的人纷纷的看过来,他也不顾及。 就知道这个烂男人不是好东西,整天就捉摸着那些事,在那深深的伤害了他之后,还想像以前一样予取予求,休想。 她当然没有失忆,那种选择性失忆的事又怎么会发生在她这样顽强的人身上,她当然是故意的。 她知道她想离婚的话,他绝不会答应,再说母亲儿子那关又怎么过的去,她就想了这个办法。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不过她想的是能折腾他一天就是一天,能折磨他一点就是一点,因为不这样,她只觉得对不起自己。 昏睡的时候,她虽然总是很累,常常就会迷迷糊糊地睡了,可是她真的是有意识的。 他们说的话,个人的表现和反应,她都清楚,包括这个死男人整天给她擦身照料她什么的,不过她丝毫不感激他。 她遭的祸本来就是他惹得,现在想起何山威那个畜生将儿子拎起来,举向山石的那个情景,她还会心惊胆战。 可那个时候他在哪儿,估计还在和旧情人甜甜蜜蜜秀恩爱,她当然知道他的旧情人已经回了美国,可是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强势回归呢…… 流氓?还非礼…… 莫青轩的脸禁不住一黑,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来往她身上一披,脸色也沉了下来,“小猫,你怎么就把我想得这么坏,你的裙子脏了,上面蹭了血渍。” 啊…… 他的一句话说完,晋贤贤的脸瞬间就红的犹如虾子,手下意识的摸向后面,可是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最后只是红着一张脸,骂他,“都是你……你这个混蛋,都是你闹得……” 确实,她月经的日期就在这两天,因为天热穿裙子的缘故,她都是很注意的,只要觉得不妙就会去洗手间查看,但是从停车场看见她的司机换成了他,到刚才坐在车子上,她就一直进入了备战状态,早就把这个事扔到了脑后。 没想到却……却竟然出了这样大的糗! 要知道她一向是个周全细致的人,这种事在学生时代出的时候就不多,可是都是孩子的妈了,竟然就…… 看着眼前小女人那红脸嗔怨的娇俏模样,莫青轩的脾气也瞬间消尽了,又将外套为她紧了紧,笑了,“怎么,你来了这个也怪我,又不是我让来的……” 晋贤贤立刻瞪眼。 “好了好了,”莫青轩赶紧又示弱,然后低下头,又看了一眼她的下身,“还是赶紧清理一下吧。” 晋贤贤又瞪他,然后拿过自己的包,翻着找东西,但瞬间却又禁不住悲催的垮了脸,亏她还以为自己是有备无患呢,竟然……没带…… 应该是早上的时候她被小诺诺缠的紧了,逃也似的匆忙出门,忘了装上,真是的! “怎么了?没有……”莫青轩不是毛头小伙,当然知道她找什么,看她那失望的模样,立刻问道。 晋贤贤没理他,看了一眼前面那家便利店,就想过去买,但是刚刚一挪步子,就觉得身下一涌,她立刻又站住了,一张小脸更是红艳。 莫青轩看了她片刻,笑了,“我去吧!” 晋贤贤一张脸上满是尴尬,没说话。 莫青轩又笑笑,快步向一边的那家便利店走了,工夫不大,就拎了一个购物袋出来,递给她,依然笑得从容温和,“去换上吧。”说着指了指一边的那生态卫生间。 晋贤贤接了过来,看也不敢看他,转身就快步向一边的那卫生间走了。 来到那卫生间里,打开那袋子,才发现男人竟然不知买了卫生棉,竟然还有内裤和一条牛仔短裤。 那内裤和短裤很合适,穿起来很舒服,那卫生棉也是女人都爱用的牌子,她红着脸将一切整理好,又磨蹭了好久才出了那卫生间。 隔着几米看过去,在路边悠然而战的男人很是惹眼,披着一身夕阳的光辉,俊逸的脸上温柔而沉静,正专注地盯着这边,成为暮色街头上一道迷人的风景。 她只觉得心跳一阵加快,随机却又紧紧咬了唇,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涟漪,暗暗告诫自己,这个男人的体贴温柔并非你专属。 看他买的那卫生棉,看他那副超有经验的样子,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次,不知道给多少女人买过卫生棉的男人,晋贤贤,你又荡漾什么呀? 走到莫青轩身边时,晋贤贤一张小脸上已是一片平静,确切的说是冷静,平静而清冷。 看着那又绷了一张小脸的她,莫青轩不由自主的挑挑眉。 之后晋贤贤也不管他,径直去了菜市场,他没有跟上去,就在市场门口等她,等了很久觉得无聊,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孙助理。 但是收了线,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就发现她不见了,他急了,赶紧冲进菜市场一通寻找,问了n个人,但结果却是毫无踪影。 难道何家人又出什么幺蛾子,那何山威已经进了大牢,无期徒刑,并且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那肖美珠这些日子正上蹿下跳的厉害。 想到这些,他禁不住满腹焦虑,赶紧的拨她的电话,那电话很快就通了,只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按断了。 他立刻就拨了小杜的电话,让他通知小志,联系手下的兄弟,随后又要拨警局一个朋友的电话,让他赶紧协助。 但就在他正按着键的时候,“滴——”的一声,手机响了,有短信,他立刻按开,当看见上面那简短的一句后,禁不住心情一松。 但稍后一张俊脸却又禁不住一阵铁青,“我先走了!”目光再次扫过那简短的几个字,拳头不由得紧紧握了起来。 小猫,你惹恼我了! 快速的回到车子上,先打了个电话给小杜,然后迅速的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最大,车子一路飙行,很快就到了家。 将车子往楼下一放,他并没有上楼,而是等在楼下。 他想她要是坐计程车的话,不会比他早到家,因为计程车司机不敢开这么快。 果然,工夫不大,就看见小区门口,那个娇小的身影拎着两袋子食材,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他那双俊目落在她身上的短裤上,禁不住瞬间危险的眯起,只不过那个小罪魁竟然毫无知觉,一双明眸还在追逐一边笑闹的一群小孩子。 “回来了,嗯?”一声阴晴不定的低沉声音响起,顺利的让晋贤贤脸上的笑意一僵。 看着那个抱着双臂站在电梯门口的男人,她的心尖禁不住一跳,这个死男人应该是又生气了吧。 “呃……”她应了一声,快步的绕过他,就要上楼。 但却被他一把拉住。 “干什么?你又想欺负我?”她立刻叫了起来,举起手中的东西就向他砸了过来。 他却毫不费力的就将她的一双手抓住,凉凉的讽刺,“生理期的女人,还是应该克制一下情绪,别到时后悔!” “呵呵……”谁知晋贤贤听完他这句却瞬间一阵冷笑,“莫青轩,对于女人你还真是了解的够清楚,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 “怎么,想起我来了?不是失忆了吗?不是忘了我吗?”莫青轩一怔,随后勾唇冷笑。 “呵呵,这样不好吗?”谁知晋贤贤听罢他的话,却没有丝毫愧疚,又冷笑一声,“这样的话不正好趁了你的心吗?你不就可以和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了吗?还不用有丝毫愧疚,其实我本来就不应该醒过来,我应该永远睡下去,没了我这样一个人在你视野里晃,你就更轻松了,还可以接管儿子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但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脖子,这一刻,男人所有招牌的温和淡定都不在,眸光森冷,语气愤然,“女人,你说这话对着你的心了吗?从你落崖到你躺在医院里,再到你醒了过来,我怎么做的你应该清楚,女人,难道你的心捂不热吗……” 看着晋贤贤在他的一双大手下脸色发青,手上的东西掉落了一地,但一双明眸里却依然倔强的瞪着他,他不由得就松开了手,手却依然握着她的脖子,吸一口气道,“我承认我亏欠你很多,我能容忍你恨我,可是你不能这样说我,误解我,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的这份心意……” “心意?”看他松开她,晋贤贤顺势一挣,挣开,然后快速的推出两步,看着莫青轩,笑,只不过笑容里却满是凄然与讽刺,“莫青轩,什么心意?就像你刚才在街上给我买卫生棉和内裤吗?买的那卫生棉的牌子这么适合女人,还买了内裤,呵呵……这样纯熟,这样细致,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你到底为多少女做过,你的温柔体贴到底给过多少女人……” 她的话让莫青轩微微一怔,片刻后,忽然就笑了,只不过却笑的有点哭笑不得,“小猫,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保证是是第一次做这个,我买了那个牌子的卫生棉,是因为那是售货员推荐的,我问她哪个牌子的好?人家一个小女孩,面红耳赤的给我讲解,你以为我很好意思吗?买了内裤是因为我……”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女人的下身,“我看你……你湿了才想到了这些……” 他的话未说完,晋贤贤就已经红了脸,一眼瞪了过去,脸上的冰冷也完全被羞赧所代替。 莫青轩闭了嘴,只看着她,目光中隐隐有丝笑意。 晋贤贤不理他了,低头捡地下的东西,但捡着捡着不知怎么又闹了脾气,干脆就不捡了,将地下的东西一踢,转身快走,转瞬进了电梯,上楼了。 莫青轩看着她的背影,想跟上去,最后却又停了步子,弯腰将地下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然后也跟着上楼。 到了屋子里,就看见赵庆云和小洛洛在客厅里玩飞行棋,而晋贤贤则在厨房里洗菜。 他立刻就将那些东西一放,然后去了厨房,站在晋贤贤身边,“我来吧——” 晋贤贤依然不理他,动作继续。 “你现在不应该洗凉水!”他便握了她的手。 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看他。 “这个是听人家说的,并没有实践经验!”他赶紧又道。 她转身出了厨房,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便拿过一边的围裙系上,开始忙碌。 哎,幸亏他会做饭! 客厅里的赵庆云看见他在厨房里忙碌,不好意思了,进去就要换他出来。 “没事,伯母,今天就尝尝我的手艺吧。”他立刻道。 赵庆云看他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出了厨房的门,去了卧室里看女儿。 晋贤贤正躺在床上,赵庆云立刻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妈,我没事,累了。”晋贤贤抬头看了一眼母亲道。 “哦,那你歇会儿吧!”赵庆云没说什么就出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一瞬,晋贤贤立刻起来,去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本来想换上自己带进去的家居服,但最后,到底没换,还是穿了那短裤出来。 深蓝色的短裤,配她上身同一色系的背心,看上去其实还挺不错的。 等让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母亲和儿子正帮着摆碗端菜,而莫青轩也已经解了围裙洗过手出来了。 她也没说什么,径直就走到桌边坐好,三菜一汤,很香。 对于她对莫青轩的冷淡,家里的一大一小已经习惯了,也没说什么,摆好碗筷,也就就了坐,吃了起来。 “妈妈,你的短裤很好看!”但是小人儿却忽然对她道。 “呃……”晋贤贤一怔,立刻就感觉到对面的莫青轩看了过来,她的脸不由的就泛起了红晕。 “新买的,贤贤?”赵庆云也问她。 “嗯……”她点点头,然后低头扒饭,尽力忽视对面那道火热目光。 饭吃完后,晋贤贤就想去洗碗,但刚刚进了厨房,莫青轩就又跟了进来,对她道,“我来洗吧!” 她看也不看他,把手里的碗一放,就出了厨房。 “贤贤……”一边的赵庆云看了,立刻嗔怨的看了女儿一眼。 “伯母,没事,贤贤累了,让她去歇着吧!”莫青轩立刻转头道。 赵庆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莫青轩,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女儿的,她相信女儿应该比他的命要好,遇到的是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自从经过那天的事以后,晋贤贤对莫青轩的态度终于有所变化,虽然还是不理不睬,可是却再也不像前些日子一样,对他避如蛇蝎。 只不过小国却只陪了他妈妈两天,却又急急地回来了,他回来向莫青轩报道,但是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轩哥似乎不大高兴,小国禁不住很诧异,轩哥这是怎么了?不喜欢他努力工作尽忠做事吗? 小国回来后,莫青轩感觉自己似乎又成了银河那端的牛郎,遥遥的看着他的织女。 好在很快,他就有了亲近他的织女的机会,市里一家知名房产企业老总的儿子订婚酒会,邀请了他,也邀请了晋贤贤。 邀请他当然是因为在生意上的交集,邀请晋贤贤却是一个偶然,那个老总的妻子帮儿子购置新居选窗帘和床上用品,慕名就来了中环,然后就认识了晋贤贤,并且似乎和晋贤贤很投缘。 晋贤贤和那个太太去量尺寸,而他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则应了那个老总的邀请在去参观他弄得那一池睡莲,然后就在那家遇上。 那套家纺做好了,那家太太很满意,然后就对晋贤贤起了结交之意,所以给他送请柬的时候,专门就邀请了晋贤贤。 很正当的事,晋贤贤自然没法推脱,他当然又赶紧献了一把殷勤,早早的就让专卖店的人送了礼服过来。 她并没有穿给他看,更没有说谢谢,但他的心里依然是欣喜而期待的。 很快,那天就到了,一个星稀月朗的秋日晚上,他一身宝石蓝的西装,就站在楼下等她,然后看见那电梯门徐徐打开,身着单肩镶宝石的蓝色晚礼服的她风姿绰约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不错须臾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然后绅士的向她伸出手臂。 晋贤贤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迎着他走过来,将手臂伸给他。 他立刻笑笑,挎上她的手臂,走向车子。 两人一路上并没交谈,确切的说是晋贤贤并不理他,为了不惹她厌烦,他也缄默着,这是他与她近来惯有的相处方式。 虽然两人都沉默着,但好像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僵,莫青轩为这种感觉又是一阵暗暗欣喜。 车子在灯影夜色中穿行,很快就来到了那座豪华酒店,灯火辉煌的大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高雅的音乐缓缓流淌着。 主人夫妇见了二人来了,热情的将两人迎入大厅,然后就是一番寒暄恭维。 已经不是第一参加这种酒会了,但是晋贤贤却还是不由的紧张,但是慢慢地,她就放松下来,因为她发现只要有身边的男人在,就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是保持一张微笑的脸就行。 在一众政客商贾间,莫青轩游刃有余的周旋着,时不时的也看一眼身边的小女人,俊逸的脸上不由得就浮起几丝的意气风发。 看着这样的他,莫名的晋贤贤心头的怨怼就散去了。 “轩……”但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金发白肤的男子拥着一个紫裙女子走了过来,向莫青轩打招呼。 正是梅森和穆蓉! 晋贤贤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 --- 一二七 想霸王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七 想霸王我? 看着梅森和穆蓉走过来的一瞬,晋贤贤的脸色不由瞬间一变。舒殩齄玕 早就料想到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甘心退出莫青轩感情的舞台,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归了。 她不由得看向身边的男人,恰好莫青轩也转眸看她,俊眸里满是满是让人心安和坦荡的神情。 “轩,你也来了?”穆蓉却已经挽着梅森走进,向莫青轩殷切的打招呼,美艳的脸上满是微笑。 她并不看晋贤贤,就当她不存在般,还是梅森对着晋贤贤笑笑。 莫青轩当然也注意到这个细节,揽着晋贤贤肩头的手臂禁不住又紧了紧,垂眸看了一眼晋贤贤,然后对两人客气而礼貌的笑了,“二位好,这是我太太晋贤贤!” “轩,你太太很漂亮!”那梅森一怔,道。 穆蓉美艳的脸上微微一凝,但却还是对着晋贤贤一笑,“你好!” 晋贤贤回两人一抹笑,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勾唇冷笑,这是什么意思?为自己正名吗? 可是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相当清楚她的身份吗?一个莫太太的名号又怎么能挡得住这高傲自信的三儿? “轩……”莫太太的名号当然挡不住高傲自信的三儿,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验证,那穆蓉又将莹莹美目投在莫青轩的脸上,“我们今后会合作,你欢迎吗?” 这句话让莫青轩一怔,这时那梅森却已经开口了,“轩,你们的那个新项目里穆氏也加入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莫总,美国穆氏也打算投资我们几家准备合作的那个项目,今天穆小姐和梅森先生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莫总,你不会怨我擅做主张吧?”这时那一边酒会的男主人刘先生也停止了和身边其他客人的寒暄转过头来,看向莫青轩。 听了这话,莫青轩又是一怔,随后笑了,“这怎么会呢?刘总,这个项目你是牵头人,我们这些晚辈也只是起个添薪加拆的作用,当然要唯你马首是瞻!” “呵呵……”一席滴水不漏的恭维话,让那刘总瞬间大悦,大笑,“哪里哪里,莫总真会说话,相信我们这个项目有了穆氏的加入,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莫总是青年才俊,刘总是壮年砥柱,再加上穆小姐和梅森先生这两个海外精英,相信我们这个项目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是啊是啊……” 其他的人也纷纷笑着附和,众人又在这片愉悦和谐的笑声中,纷纷举杯,酒会的氛围因此而被推入制高点。 晋贤贤早就被挤到一边,看着那被众人围在正中笑的得体的莫青轩,再看看那端着晶亮的酒杯笑颜如花的站在他身边的穆蓉,低头,转身,闪到一侧,默默地拿些食物来吃。 有一种糕点非常精致好吃,到口即化,她很庆幸自己竟然能品出味道,不觉得就多吃了些。 几块下肚,有些干,伸手就拿过一边杯子里的酒来喝,但是刚举到嘴边,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然后手上被递过一杯果汁。 “又吃又喝的,小猫,你可真会享受!” 她一抬头,立刻对上那不知何时从众人的包围群里逃脱出来的男人那张俊逸的脸。 她微微一讶,然后淡淡的,“我就这点本事,这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说着也不客气,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 因为喝的过急,禁不住呛了,一阵的咳,一只大手又适时地伸过来,帮她抚背,一边抚着一边揶揄她,“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呵……”莫青轩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身边的小女人听罢,却一声嗤笑,“没人吗?那可不一定。” 莫青轩一怔,随即笑了,摸摸她的头,墨色眸子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放心,她抢不去!” 晋贤贤冷笑,不再说话。 莫青轩就又转过身去帮她拿了几样好吃的糕点,盛在小盘子里递给她。 她却垂首不接,又凉凉的刺他,“莫大总裁,放着大事不做,来照料我,岂不是很不值?” 莫青轩听罢却笑了,“什么是大事,对我来说,照料老婆就是最大的事!” 晋贤贤又撇撇嘴,但是莫青轩却只是包容的一笑,又用托盘给她拿了一些一些精致小点心,然后也不离开,在一边陪她吃。 但是工夫不大,那刘总夫妇就过来了,那刘太太和晋贤贤一番热络,而那刘总则拉了莫青轩走了。 这时有人叫那刘太太,那刘太太就又和晋贤贤说了两句然后匆匆的走了,转瞬间原地就只剩下了晋贤贤一个人。 晋贤贤抬起头,就看见那刘总正拉着莫青轩向走廊一侧的一间贵宾间而去,而后面则跟着穆蓉梅森还有几个人。 她又继续进攻那食物,不然能做什么呢?这宴会上的贵妇名媛她并不熟,贵为这总裁夫人,可是她这颗混在万花丛中的草根永远也难和人家有共同语言,*丝注定是*丝呀,她不由一阵感叹。 又解决掉一堆点心,她又喝了几口果汁,她背过身去,悄悄摸了摸溜圆的肚子,然后站直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望向走廊一侧的那贵宾间,就那么很巧合的看见刘总和那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默默地看着,数着,最后走出来的是梅森,但这个金发白肤的男人似乎并不高兴,鹰钩鼻微皱着。 她又继续看着,但是里面却再也没人出来了,那门也紧紧的关闭。 她紧紧盯着远处那关紧闭的门,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忽然就想起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呵…… 她拿好自己的包,一刻都没多停留,就悄悄地出了门。 她并没打车,沿着路边独自走着,看着两侧那明亮的橱窗,看着街头那闪烁的霓虹,泪也慢慢的落了下来。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陷落在男人的谎言里,却不知那温柔如鸠如毒,多年步履维艰的走过来,自诩冷静自持,处处竖起心的堡垒,但没想到还是栽在一个男人身上…… 脚下的路走进了,她并没有拐,而是沿着人行道想直接穿越过去,但是迷迷糊糊地却忘了看路。 忽然眼前车灯一闪,一辆车就飞速的冲了过来,她立刻吓呆了。 “吱——” “你这只傻猫,看什么呢?”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伴着一声怒叱声,转瞬间她的身子就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那司机悻悻的骂了一声,将车开走了。 她看也不看那紧密的抱着她的男人,只平静的道,“放开我,莫青轩!” “你怎么了,不说一声就跑了出来,手机也不接,跑到大道上,你难道嫌每天死于交通事故的人还不够多吗?”男人的话语里有着压抑的怒火。 “莫青轩……”听见他这话,她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他,“你不累吗?” 男人一怔。 “其实你应该不累的,虚以委蛇是你的拿手好戏,两面三刀是你的绝活,只是希望你下次再诉衷情还是选个隐蔽的地方好。”她又道,语气依然平静。 “你说什么?”男人闻言蹙眉,“什么诉衷情?你看到了什么?”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什么都没看到。”她又冷冷的道。 “你……”男人被她的态度弄得一阵扶额,“小猫,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争吵,冷战……无休无止……” “呵……当然可以,我们离婚不就行了吗。”一听他这话,她很快的接口道。 “离婚?”男人的脸上瞬间一凛,抓在她肩膀的手也猛然收紧,“你在说什么?” “我,说,离,婚!”晋贤贤一字一顿的道,一双明眸里如淬冰雪。 男人看着她,沉默着,良久,忽然就点了点头,“好!” 一个字让晋贤贤眸中的泪瞬间涌上,但男人忽然又将双臂一抱道,“但是你必须付给我一亿的赔偿!” 晋贤贤闻言眼眸中的水光迅速幻化为火光,“莫青轩,凭什么?你是在说人话吗?你干脆去抢好了。” 噼里啪啦的几句话说完,她只觉得再也无法面对眼前男人,转身就走。 “就凭你让我损失了一亿,这笔钱你当然你要出,拿不出的话就用一辈子补偿我好了。”男人又在她身后高喊。 她愣了愣,继续向前,决定不理这个无赖。 “怎么,想赖账?想霸王我?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男人却又道,竟然有几分痞痞闲闲的语气。 “你胡说什么?”晋贤贤只好又停住步子,狠狠的盯着他,真的很想上前咬他两口。 “我当然没有胡说……”男人走过来,橙色灯光下的脸上竟然带出了几丝莫测的笑意,掏出手机向她举了举道,“小猫,听完这段录音吧,如果听完这段录音后,你还决定和我离婚,那么我就答应你。” 晋贤贤再一怔,不知他这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但男人却已经按开了手机,一个略带着质感沙哑的性感女音顿时传了出来,“……轩,我爸爸已经答应了我和梅森离婚的事了,他已经不再反对我和你交往,真的,这也是我这次代表穆氏来中国投资的原因……” “穆蓉,”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冷冷的男声所打断,“我想我那天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没感觉了。” “轩,”沉默了一下后,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已无刚才的那份自信,“你不爱我了吗?你爱上了别人……你爱上了那个女人,可是她了解你吗?她知道你的喜好嘛?她能帮到你吗?她能在事业上与你比肩吗……轩,她不适合你……” “穆蓉,你又错了,她的确不了解我,但是我了解她;她也确实不知道我的喜好,但是我可以去适应她;在事业上,她当然不能帮到我,但是我一个男人干嘛要让依靠女人帮我?再说我的钱已经够花了,我只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想要一个和我好好生活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工作伙伴……另外我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确实,我已经爱上她了,而且用情很深!” 男人的话很是清晰,即使是在另外一个录音世界里,可是那份坚韧的语气却还是让人无法错辨。 之后就又是一阵沉默,晋贤贤就在这阵沉默中看向男人,发现男人也正看过快来,一双墨色的眸子里比夜色还深,比天边的星子还亮。 “轩……”那个女声又开口了,只不过满带着哭腔,“你……你好绝情……”随后就是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再就是大力的关门声。 莫青轩轻轻一抬手,声音戛然而止,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然后看着眼前那低头不语的小女人,笑道,“小猫,而且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和刘总说过了,这个项目江氏不加入了,我们预算过,这个项目会让江氏获利一个亿,你说你现在是不是欠我一亿?” “这……这关我什么事,”误会解开了,晋贤贤多少有些惭愧,为自己的焦躁,但她却依然道,“这都是你自己的桃花太盛。” “我们……不会离婚了吧?”莫青轩不理会她的话,又问道。 “为什么不会?”但晋贤贤却很快的接口道,“你刚才说的我如果把这段录音听完还想离婚你就会答应的,怎么,想赖账不成?” “你……”莫青轩眯眼。 晋贤贤却已经要走。 “小猫,我们回家吧,洛洛和伯母还在家等着呢。”莫青轩却又飞快的拉住她。 晋贤贤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莫青轩出来的急,所以车子还停在酒店那边,两人便沿着来路往回走,但是经过路边的一辆车时,忽然就听见里面发出几声奇怪的声音,。 两人一怔,停步看去,瞬间都惊异的瞪大了眼,原来一对男女竟然公然在街上车震…… …… ---- 一二八 我们是夫妻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八 我们是夫妻 夜,暖风轻拂,霓虹闪烁,远处隐隐传来的煽情的歌舞和劲爆的音乐声,将都市的夜渲染的迷乱而暧昧。舒殩齄玕 街边的花树下,晋贤贤快步走着,尽量想和身后的男人拉开些距离,但是无奈身后的男人腿长步子大,她又穿着礼服和高跟鞋,很快男人的男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小猫,干嘛走这么快?”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这里等你!”她站住。 “好啊!”莫青轩笑笑,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站在停车场门口的路灯下,她瞬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在路口看见的那现场版车震,她的脸不由瞬间又泛起红晕,暗暗骂那对男女没公德心,车震就震吧,怎么也不关车窗,害得她和那死男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无死角的窥视,将车上的豪放情景尽收眼底。 当然,这本来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但问题是从看过那现场版后,她立刻觉得她和那男人之间的氛围变了,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幽亮幽亮的,让她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她清晰地感觉到……嗯,男人可能又被那个什么什么冲脑了。 这让她气愤又羞恼,但衡量了多次,还是选择走为上策,所以两人一路走一路追的就来了这里。 工夫不大,男人就取了车子回来,停在她身边,还给她打开车门。 只不过她却看也不看他,直接去了车的后门,拉开,就要上去,但匆忙间却发现有一只脚动不了了,一低头,才发现男人停车的部位竟然在一个下水道边,而她脚踏的位置竟然就在那下水道上,好巧不巧的一只鞋跟就进了那缝隙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怎么办呢?将鞋子了扔掉吗?可是……看着那双美丽的犹如蓝水晶一般的崭新皮凉鞋,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这鞋子是莫青轩送她的,一看就价值不菲,弄不好价钱抵得上一个普通员工的一年的薪金,如此的暴殄天物是一种罪过呀。 ——所以犹豫了再三,她还是不断地变换姿势,努力的拔着…… 前面的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下了车过来查看。 感觉到男人气息的靠近,她的一颗心不由得更慌,又一次发力,“咚——”的一下,那只鞋子就脱缝而出,但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她的身子也快速的倒下去。 “小心!”莫青轩赶紧抱住她。 “你走开……”她赶紧推他, “嗯……”但匆忙间,也不知究竟推了何处,身后的男人就一声低吟,抱住她的双臂更紧了一分。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她赶紧挣扎。 “呵……”男人笑的低低的,“小猫,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只是想将你抱进去。” “谁用你抱?快放开……”她赶紧道。 “不能,你会又出状况的。”男人不仅没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放在她腋下的手更是不规矩的游移。 她禁不住一阵愤然,然后拼力的一挣,“砰——”身子是挣脱了,但是却跌进了车子里。 “看看,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又出状况了吧。”男人赶紧扶了她一把,但扶的时候明显的不怀好意,手腕一翻,她就仰倒在了车座上。 “你……”她恨恨的瞪他,一脚就对着他蹬过去 “干嘛?恩将仇报吗?”男人却一把就抄住了她的腿。 “死色狼,你……你快放开我……”她羞愤至极,双腿努力的挣着。 “呵……色狼?嗯……好称呼,我应该把这个称号做实不是吗?” 男人又笑一声,那抓着她双腿的手开始一寸一寸的向上游移,那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让他的语气瞬间低哑。 被他如此轻薄,晋贤贤又哪里心甘,气坏了,身子一正,就一头向他撞了过去。 但莫青轩是何等身手,双臂一擎,她娇小的身子就被定在了半路,定在了距离他的脸十厘米的地方,对上了他脸上那温柔又邪魅的笑。 鼻息相闻,呼吸相缠,晋贤贤就清晰地看见男人墨色的瞳孔中那个小小的自己,红着脸,满是嗔怨。 她不由一怔,但下一瞬那清新阳刚的气息就将她笼罩,男人火热的唇压了上来,密密匝匝的吻瞬间落在她的脸上、眼上、鼻子上,最后停住在她的嘴上,吞噬、厮磨、纠缠、追逐……贪恋着,再也舍不得移开…… 晋贤贤开始拼力的挣扎着、推拒着,但是忽然她的目光就落在男人身后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上,她立刻不反抗了,确却的说是不仅不反抗了,反而开始迎合男人。 男人被她突然的改变弄得一怔,但仅仅几秒,男人就又继续沉浸在其中,渐渐的男人已经不再满足,唇舌慢慢的向下,落在她的勃颈处,大手也开始四处探索,撩高她裙子…… 一辆深蓝色的马蒂莎拉静静地停在夜色中,车上的女人一双美艳的眸子就落在前面敞开的车门里那对激烈纠缠的男女身上,慢慢的,她的脸上终于有泪水滑落。 她捂住嘴,将泣声压下,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然后快速的发动引擎,一踩油门,车子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将那份她不愿看见的旖旎情景抛在身后。 只是却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那幕情景如一根刺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痛的彻骨。 她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不温不火的男人,万般情绪都止于那云淡风轻的温润笑容下,没什么大的起伏,对于男女*,更是淡漠,但是直到此刻才知道,他原来也有生猛狂野的一面,他原来也可以被*烧灼,他原来也可以说那些放荡的情话。 只是这些却都属于另一个女人,不属于她…… 轩,为什么要拒绝我,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那么平凡普通,我真的不甘心呀,真的…… “……出去,你听到没有……唔,莫青轩,快出去,我不舒服,肚子疼……好疼啊……” “小猫,你想杀了我吗,这时候喊停……” 男人正在兴头上,但身下女人带着哭腔的喋喋不休,终于还是让他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女人,隐忍的汗珠在饱满的额头上滑动着。 “我真的不舒服,真的……”身下女人又道,小脸皱着,明眸中也满是泪光。 “这……好吧,不过你以后要补偿我。”男人又不舍得贪恋了片刻,终于还是抽身起来,为身下女人清理,然后整理衣服。 看着男人那满脸欲求不满的模样,晋贤贤很想笑,但是身上被男人弄得胀痛着,很是不舒服,这又让她很是恼。 总是恨不得将她拆卸着吃了,侵略性超级强,简直就是野兽…… “哪里疼?是这里吗?”为她整理好,男人的手就放在她腹部轻揉着。 “没事,一会儿就好。”她拍开他的手,扭向一侧。 男人看着她,片刻后,道,“坐前面去吧?” 她不说话,干脆还闭上了眼。 男人也没再多说,下车,坐到前面去,发动引擎,开车。 车子平缓的驶上大路,在夜色灯影里穿行,很快就到了家,那刚才还嚷着肚子疼得晋贤贤立刻利索的打开车门下车,阔步走。 “小猫,不疼了吗?”莫青轩在她身后道。 晋贤贤不由一怔,赶紧放慢了步子。 莫青轩将车停好追上来,又道,“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医院呀?” “上什么医院,我已经好了。”晋贤贤偏头,没好气的对他道。 “是吗?这么快!”莫青轩道,尾音拖着长长的。 “就是,怎么,你不希望我好?”晋贤贤转头斜睨着他。 “呵呵……”莫青轩立刻笑了,“怎么会呢?我只是……只是在想你既然好了那什么时候补偿我呢?” “下辈子吧!”晋贤贤闻言瞬间立目,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快步进了电梯,然后手一抬就按了关门键。 看着那徐徐关闭的电梯里映出的男人那张无奈的俊脸,她笑了。 其实这个男人有时也挺好的,脾气好,有风度,不爱发火。 到了楼上,家里的一老一小已经睡了,她立刻将身上的礼服换了,然后进了浴室。 这时候她听见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她又看了看那浴室的门,才脱了衣服洗澡。 男人很安静,她洗好澡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了客厅想喝水,这时候却发现男人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这样的时候还真是不多,她看他一眼,然后径直倒水喝。 “小猫,谢谢,我很感动。”这时候,男人却忽然开口了。 感动个毛,她心里暗骂,但面上却是只横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将下辈子都预定给了我,你说我怎么会不感动。”男人站了起来,走近她,笑吟吟的。 她一怔,才想起刚才上楼时说的话,立刻就变了脸,盯了他,“莫青轩,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我但愿这辈子都没有遇上过你。” 语毕转身回房,只剩下莫青轩愣愣的站在原地。 回了房,她就躺下了,洛洛今天和母亲睡,偌大的卧室和床都被她一个人霸占,她在床上来来回回的翻了几个滚,享受了一会儿这片空荡之后就关了灯,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发呆。 今天在停车厂门口时,她当然看清了那驾着名车的女人,她当时的表现当然是故意的。 为什么不呢?这是在宣誓占有权,你再好也没用,那是我老公,只有我能用,嘻嘻…… 对未来她还是满怀不确定的,只不过她却还是想继续这段关系的,毕竟走到今天不容易,他们还有了洛洛。 渐渐地她就有了睡意,就在她迷蒙之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 她立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男人,语气清冷的道,“谁让你进来了?出去——” 男人当然不理会她这一套,很快就到了床边。 “莫青轩,你不要得寸进尺!”她立刻下床。 却被他一把拉住,“小猫,这辈子遇见我你真的很觉得很不幸吗?” 男人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郑重,她不由一怔。 “你真的很想离开我?你真的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男人又道。 晋贤贤闻言并没有马上开口,沉默着,然后轻舒口气,借用男人经常用的口气反问,“你说呢?” “呵……”一听他这口气,男人忽然就高兴了起来,“我说当然是你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想和我过一辈子了。” 晋贤贤不说话,静默着。 男人走进了她,将她拉进怀里,低声对她保证,“放心,小猫,在赵家村找你的时候我就曾经暗暗下了决心,我愿意为你负了所有人,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我会用我后半辈子来弥补你来宠你,让你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 甜言蜜语都是最能打动女人的,当然晋贤贤也不例外,转眸看着男人,明眸中有流光闪烁。 男人也看着她,良久,忽然一低头就噙住了她的唇,吻了上去。 但只不过下一瞬,就闷哼了一声,捂了自己的唇,看着她,“小猫,今天在停车场你可是很主动的。” “那又怎样?”晋贤贤一把推开他,“现在我没感觉,不想。” “你……”男人有几分气急,但稍后又凉凉的笑了,“是不是有人看着你才有感觉,嗯?” 晋贤贤一怔,然后沉了脸,“什么有人看着?你说什么?别胡说。” “胡说?呵呵……”男人又笑,“利用完了我就一脚踹开,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晋贤贤闻言脸色不由变了变,随后也笑了,“你知道谁看着吗?” “谁?” “谁?呵呵,不告诉你!”晋贤贤又道,清丽的脸上一抹狡黠。 男人看着她那一脸娇俏的模样,手一伸,就摸上她的脸,“呵呵,今天我偏要你!” “你敢!”晋贤贤一把将他推开,怒视着他。 “不如这样吧?”男人保持着被她推开的那个半卧倒姿势,“我们交换,我猜对了你就答应我,如何?” “无聊!”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晋贤贤实在累了,将他推得再远一些,然后身子一仰,躺下。 “是穆蓉吧?”男人立刻俯身过来,悬在她的上方。 “你不希望是她?”直视着男人的目光,她问。 “呵呵……”男人笑了,“又吃醋了?” 晋贤贤淬他一口。 “是谁都无所谓,我们是夫妻,是她更好,让她看清一点儿。”男人又道。 “你……不介意?”晋贤贤又直直的盯了男人的眸子。 “干嘛?觉得我是在说谎,呵呵,”男人带着笑意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但是手却放在自己的心窝上,“小猫,你知道吗,这里是曾经有过她,只不过后来却被一只牙尖嘴利又个性十足的小猫闯了进来,她就被赶出了去了,现在这里只有那只小猫,那只高兴了就会舔两下不高兴了就会抓几爪子的小猫,但偏偏这里如今竟然只能容的下那只小猫,谁都走不进来了。” 男人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一边说着,一双满蕴着情意的眸子还不错须臾的盯着晋贤贤。 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慢慢就软了下来,明眸也和男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男人慢慢的就俯下脸来,轻轻的吻落下来。 她也没有再挣扎,慢慢的阖上眼。 男人因为她的应允而瞬间狂喜,激动起来,那唇舌也渐渐升温,她在他的唇舌下渐渐失守,蛰伏在身体深处的*被唤醒,渐渐溃不成军,她其实也是渴望他的吧…… …… “大嫂,你说大哥这是不放心你,还是不放心别人?”夜晚,一家中式餐厅里,易清远看着守在包间门口的哼哈二将调笑道。 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尽职尽责的小杜和小国,晋贤贤没说话,只是笑笑。 她能说什么呢?那死男人这两天出门了,可是走之前好一顿安排,洛洛和母亲一起接到了江家,她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出门干什么,小杜和小国必定如影相随。 她当然也心里不愿意,只不过考虑到身边确实有许多明处暗处的危机,也就没有反对。 看她这幅态度,易清远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吃饭。 这易清远自从她上次在中环门口帮她解了肖美珠的围,和她相处时暧昧的态度就愈发明显,这让她心头不是很舒坦,尽量减少和他独处的时刻。 只不过今天这顿晚餐却实在逃不过了,她上次帮易清远的朋友做的那批旗袍顺利的交工了,易清远的那个朋友很高兴,非要请客,只不过到了餐厅就又有事先走了,结果这顿晚餐就变成了晋贤贤和易清远两人一起。 她不好意思硬要走,所以也就只好留下来,好在就是一顿饭,吃完她就立刻回家。 很快,饭就吃完了,晋贤贤要走。 易清远虽然很想挽留她,但却苦于没有借口,就在他送她出门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完电话脸色不由就变了,然后对晋贤贤道,“大嫂,你和我去一趟夜精灵酒吧好吗?听说冠基在哪里喝醉了,他手下的保镖谁也劝不动他。” 陈冠基,刚从那座北方城市回来的陈冠基,晋贤贤闻言不由一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一二九 你敢玷污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二九 你敢玷污我? 霓虹闪烁,音乐喧嚣。舒殩齄玕 吧台边,晋贤贤看着那一杯一杯的灌着酒的男子,禁不住暗暗摇头。 虽然满身酒气,衣襟不整,可是美人到底是美人,被酒气熏蒸的一片潮红的绝美面孔,解开的衬衫扣子露出的精致锁骨,还有那一脸忧郁清冷的模样,高贵而冷艳,真的是这夜精灵酒吧里的一道养眼风景。 再加上男子身后那四个一看就身手不凡的黑衣保镖,更为男人身上镀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让他身上带着一种非凡的吸引力,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不只女人,还有男人。 只可惜这样一位男子却遭遇了人间最惨的事,深爱的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哎…… 陈冠基在前一段时间从她手中拿了娟子家的地址后就去了那座北方城市,只不过因为晋贤贤也不清楚娟子家的具体住址,只给了他一个大概,所以陈冠基去了之后,先是好一顿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只不过娟子却已经结婚了,陈冠基当然不愿放手,苦苦纠缠,只是没想到娟子却已经怀了身孕,伤心失望只余,陈冠基再也没在那座城市呆下去,连夜就赶了回来。 只不过他并不回国,也不回家,从傍晚这座酒吧开始营业就一直泡在这里喝酒,谁劝也不回去。 “……好了,冠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这女人吗,天底下不有的是吗?”易清远在一边劝着好友。 只不过很明显他这些话毫无影响力,陈冠基置若罔闻,手一伸就又端起了杯子里的酒仰头饮尽。 “喂,你想喝死是怎么?”易清远急了,赶紧将他手边的瓶子抓过来,“人家都结婚了,你这是干什么呀?长点志气好不好?” 这句话应该有些分量,那陈冠基终于怔住了,看向他。 就在易清远认为已经将他劝住之时,那陈冠基却忽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直奔洗手间的方向。 一个保镖见了,赶紧上前想扶他,但却被他一把推开。 “哎呀,我说……哎,算了……”易清远见了,赶紧跟了上去。 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大忙,晋贤贤就想回去,但是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她不由笑了,因为上面那个名字显示的是洛洛。 住进江家的小洛洛第一天就得到了江老爷子一部儿童手机的礼物,然后那满是新奇兴奋的人儿就开始练习使用,每隔两个小时给分别给她和莫青轩打一次电话。 带着笑意按下接听键,儿子那稚嫩的话语立刻传来,“是晋贤贤女士吗?” “是!”听着儿子那拿腔拿调的话,她有些忍俊不禁。 “我是你的儿子莫一洛,现在我想你了,你快点回来陪我好吗?”那端的小洛洛又道。 “好啊,莫一洛小朋友,你再等我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我了。” “是吗,那太好了,再见,晋贤贤女士!” “再见,莫一洛小朋友!”挂断电话后,她唇边的笑意还久久不散。 转过身,就要叫小杜,准备去江宅,但是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低头看来电,当看清之后眉头立刻轻蹙了起来,这么晚了,舅妈找她有什么事呢? 她按下了接听键,随后向兰兰那急切地带着哭腔的声音就隔着话筒传了过来,“贤贤啊,贤贤,快找人来救救你表哥大华吧,不然他就被人……被人打死了……” 晋贤贤闻言眉头不由瞬间皱紧,赶紧走到酒吧一处稍稍僻静的角落里,问道,“舅妈,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向兰兰赶紧道,“你表哥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晚上下班回来不吃饭,非和几个朋友上小区门口的那个王记去吃烧烤,可是吃到一半几人就和邻桌上的人打了起来,不想人家有黑社会的人撑腰,一下子叫来好多人,现在正往死里打他们几个呢?谁都不敢上前……” “那报警了没有?”晋贤贤又问。 “报警……可是……”向兰兰语塞。 晋贤贤当即想起当年害的表哥流亡也是因为斗殴时报警,舅妈一定是被报警吓到了,怕再像多年前一样。 “好了,舅妈,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晋贤贤立刻又道,然后挂断了电话,刚才接到儿子电话后的好心情瞬间全部被浇灭了,心头满是厌烦和凝重。 她这个表哥还真是不长记性,被一块石头绊倒过一次,刚刚站起来,竟然就又来第二次,哎! 只不过她却没法做到坐视不理…… 本来莫青轩给表哥安排的那份工作不错,另外还考虑到他狐朋狗友多,晚上又让他在那儿住,这也算是一种对他有利的封闭式吧。 可是她这个表哥却总是嫌哪里条件差,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回家,莫青轩不答应,他便让豆豆和莫青轩说,在那渴望父爱的小女孩面前,莫青轩只能无话可说,应允了。 只是没想到没几天又惹事,真不是个消停的主…… “大嫂,怎么了?”一边的小杜看她接完电话后,脸色不好,立刻上前问。 “这个……”她有些不好意思,“小杜,还要请你和小国帮个忙……” “呃……” 她便将事情扼要的向小杜说了,小杜喊过那嫌这里吵闹站在门口的小国,然后两人就跟着晋贤贤要走。 “大嫂,干什么去?”这时那陪着陈冠基上洗手间的易清远回来了,看她要走,立刻将醉的歪歪扭扭的陈冠基扔给他的保镖,喊住了她。 “有点事情……”她将事情的大概向他说了。 “大嫂,这个你跟去干吗?小杜和小国还解决不了这点小事,这样吧,让小杜和小国去办吧,一会儿安端好冠基后我正好要回外公那边,正好顺路,捎着你。”易清远又道。 “你要回老宅?”听了他的话,晋贤贤立刻问。 “是啊,再不回去外公非骂死我不可。”易清远哂笑道。 “嗯,那好吧,我正好去看洛洛。”晋贤贤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哦……”易清远见她答应了,桃花眼里也快速的闪过一抹欣喜,为又多一次和她同行的机会。 之后小杜和小国就匆匆的走了,然后晋贤贤就跟着易清远和那几个保镖扶着陈冠基出了酒吧的门。 陈冠基的酒品也是和人一样高贵冷艳,不管是喝酒的时候,还是喝醉了都相当的沉默,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唯一的一点就是他的身子越来越重,精致绝美的双眼也闭上了,他要睡觉,几乎下一刻就躺在地上了,那几个身形彪悍的保镖几乎都架不了他了,马上抬一张大床来合适。 易清远和那几个保镖商量了一会就决定就近订一个酒店房间先让他暂时睡,好在出了酒吧不远处就有一家大酒店,是星级的,也符合这个王子的身份。 易清远吩咐保镖将他扶进了酒店里,晋贤贤也在后面跟着。 进了酒店,有两个保镖就去帮他们的主人订房间,一个保镖忙着接来自这个王子的母亲的国际长途,这样易清远也只好也帮着搭了一下手,扶了一把这个醉酒的王子。 但事情偏偏就这么巧,这时那昏昏欲睡的陈冠基忽然低呼了一声,“小胖猪,不要结婚好不好?我爱你……”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听见好友竟然在大厅观众之下吐真言,易清远乐了,立刻凑过去,打趣,“冠基,什么小胖猪?你爱上猪了?是你养的宠物吗……” 只不过他这故意作弄的一句话没说完,那陈冠基就忽一低头,“哗——”吐了他一身。 “陈冠基,你、你竟敢玷污我……你故意的是不是?”看着那顺着前襟往下流的秽物,易清远脸都绿了,然后一把推开陈冠基。 “噗——”看着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某人,晋贤贤也不由笑出声来,前台的几名小服务员也偷偷的低头窃笑。 易清远的脸色更难看了,顺手就将身上那万元的衬衣脱了,一把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然后恨恨的看向那已经又被保镖扶着睡得人事不省的陈冠基……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保镖除了陈冠基的那间房后,又在酒店里多订了两间房,一间专门用来给被他家王子玷污的易清远清洗换衣;而另外一间则专供等着被他家主子玷污的易清远的晋贤贤休息。 就等这么一会儿,还值得要间房,上千元呢,晋贤贤只觉得浪费,只不过却拗不过易清远,最后也只好坐在那豪华房间里等了。 后来晋贤贤才知道这房间要的很值,因为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小国小杜那边已经将赵大华的事顺利的处理好了,正在教训赵大华,隔壁房间身着浴袍的易清远还在电话里对那个去给他买衣服的保镖之一吼着什么。 吼完之后,易清远一边收线,一边自言自语,“青色的,你当小爷是欧吉桑吗……”一回头就看见那站在虚掩的门口的晋贤贤,立刻笑了,“大嫂,请进,不好意思,我的衣服还没送来,你说冠基手下的这几个保镖还真是不办事,连个thomaspink的牌子都不知道,好不容易选好了,竟然给我弄了一款青色的,哼,当我七老八十了……” “好了,我不进去了,我再去等一会儿!”瞟一眼那穿着深v领的浴袍、露着大片褐色胸膛的男人,晋贤贤赶紧收回步子,就要退出去。 “大嫂,来帮我一下好吗?”但易清远却又喊住了她。 “呃……”晋贤贤脚下步子一顿。 “这有根白头发,帮我拔掉好吗?”这时易清远却已经走了过来,俯身将头凑了过来。 “哦……好吧!”看着那向她伸过来的毛茸茸、湿漉漉、还带着好闻的清香味道的黑色头颅,晋贤贤只好踮起脚尖,去扯那万黑丛中的一线白。 扯了一下,那头发竟然没有扯动,晋贤贤只好又近前些再扯,揪扯那头发的同时,目光无意的就溜进了这厮那大大敞开的衣领里,落在那镶嵌在一片褐色中的两颗樱桃上,她的脸不由瞬间涨红,非礼勿视,她赶紧闭眼…… “啊,大嫂,你也太猛了点,疼啊!”她手下那黑色头颅里发出一声惨叫。 “呃……”晋贤贤睁开眼,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将那一线白扯了下来,当然除了那一线白后,还有几丝黑。 “大嫂,你怎么把我的黑头发也拔下来了,你快帮我看看——哪儿怎么样了?没有秃吧?”易清远看着她手里的头发,立刻叫了起来,然后将头愈发往她面前凑了过来。 “没有,没事,我去打个电话……”晋贤贤赶紧将那颗凑近的头颅一推,然后快步的转身出了房门,逃也似的走了。 是非之地不久留,不过她真有点纳闷,这花花公子怎么这么无邪,故意的嘛? 晋贤贤出门以后,易清远不由快走两步,也跟了出来,久久的注视着女人那纤细曼妙的身影,精致细长的桃花眼里不由慢慢荡开了一抹温柔又多情的笑。 其实这个女人不止彪悍的模样可爱,害羞的模样更可爱,那艳若桃李的脸蛋真的好美,让他真的很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的生活中向来不缺女人,那些自动贴上来的女人更不少,只不过他已经有好久不沾惹她们了,只因为没意思。 往往看着她们,他就会想起她,想起她那清丽而洁净的脸庞,想起她那明媚而慧黠的笑,他发现自己其实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女人,而是她——他的大嫂。 想到这些,他那双桃花眼里不由瞬间黯淡,又向那已经紧紧关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只是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易清远却没发现,这里的一切已被不远处暗处的一双美艳眸子尽收眼底,那双眸子也向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然后冷冷的笑了。 轩,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爱的女人,正在这里勾引你的弟弟,轩,她真的不配你,真的…… 又笑了一下,然后她转身向一侧的一间房走去,推开门,立刻有一个男子迎了上来,对她恭敬地一低头,“大小姐?” “阿昌,对我为你安排的地方还满意吗?”穆蓉看了男子一眼,又扫视了一眼那房间的设施,然后问男子。 “满意,当然满意,谢谢大小姐!”男子立刻恭敬地再一低头。 “那事情办得怎么样?”她又问男子。 “嗯,已经查到了,那青鄂确实是被卡洛召回了意大利总部。”男子又道。 “哦……”她的声调拖得长长的。 “是为了有关中东那边的一笔生意,只不过听说青鄂并不准备接,为了这个和卡洛闹得相当不愉快,据说他似乎还向卡洛提出了洗手的要求,这让卡洛相当恼怒……” “真的?”听到这些,穆蓉的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担忧的道,“他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这样会让卡洛起杀意吗?他这根本就是……就是自取灭亡呀……” 男人只是看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一定是!”她美艳的眸子立刻冷冷的眯了起来。 轩啊,你是雄鹰,注定了要站在高处,睥睨掌控着万条生命,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甘做屋檐下的燕雀,被别人牵制。 还有就是你这样对上卡洛,难道真的就没想过要承受的后果吗? 轩,我一定要想法阻止你,阻止你! 她那双美艳的眸子再次眯了起来,良久以后,一抹冷光快速的从她眸子里快速划过,随即她阴冷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房间里那名男子,“阿昌,替我办件事……” 回到房间以后,晋贤贤还觉得懊恼难平,她不想再等下去了,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她决定打车回去。 提起自己的包,她就出了房间的门。 她已经想过了,等到坐上车以后再给易清远打电话,就说自己有急事先走了。 但是刚到了大厅,就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尖女声在大厅里叫嚣,“……放开我,你这个泼妇,回家去问问你老公,看看是不是他缠着我,他还骗我我他还没有结婚,要不然他这样的我又怎么会交往呢……今天也是他约我来这里的……” “你敢骂我是泼妇,那我就更泼给你看,还诬赖我老公,今天我打你死这个小贱三,撕烂你这张妖媚的狐狸皮……”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晋贤贤闻声走过去,就看见在大厅一角有两个女人滚在一处,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女人骑在另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抡圆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身下的年轻女人衣服已经被扯得衣不蔽体,那衣服的艳丽颜色让晋贤贤想起闫娇娇,用两手抱着头护着脸,咦……晋贤贤不由一阵惊讶,那手指甲涂得那豆蔻也和闫娇娇的很像…… 再看了那年轻女人一眼,晋贤贤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正是她多年的工作伙伴兼对头闫娇娇。 闫娇娇做小三,这个她真的一点也不吃惊,因为伊一向都是一个道德意志薄弱的人,只是一向嚣张跋扈的她却被人如此打,还真的让她大开眼界…… …… --- 一三零 我难受,帮帮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零 我难受,帮帮我! 后来酒店的保安和服务员冲了过来,将撕扯在一起的中年妇人和闫娇娇拉开,那占足了上风的中年妇人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就被一起来的两个女人带走了,原地只剩下闫娇娇。舒殩齄玕 此时的闫娇娇披头散发,脸上的妆都化成了一团,衣服也皱皱巴巴别的,再无往日一分的光鲜亮丽,就以这样一幅尊荣呈现在众多鄙夷和讥笑的目光中。 她很是觉得羞耻屈辱,想站起来,快点离开,但是却怎么都站不起来,脚上一阵钻心的疼,应该是刚才被那夫人推倒的时候崴到了脚。 但是周围的众人,包括酒店的服务员和保安都冷眼旁观着,并没人愿意上前扶她一把,她的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双穿着平底凉鞋的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然后就是一双手伸了过来。 她不由一怔,慢慢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明眸。 “晋贤贤……” “晋贤贤,你我什么要帮我?” 酒店房间里,闫娇娇看着那正给她涂着手臂上的淤青的女人,突然问道。 “你觉得呢?”晋贤贤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反问道。 “呵……”闫娇娇的红唇翘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笑了,“你是怜悯我吧?” 晋贤贤又看她一眼,没说话,将哪些药物纱布之类的东西放进医药箱里。 “晋贤贤……”闫娇娇又道,“我真的很嫉妒你,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命,不动不摇就攀上了莫总那么优秀又多金的男人。” 晋贤贤将那医药箱的盖子盖好,准备出门去给服务员送去。 “晋贤贤,”她背后闫娇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你想在我身上找落差吧,我们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了,自身条件也差不多,但是今天你却是万人敬仰的总裁夫人,可我呢,却要嫁一个小兵蛋子,想找个好点的,还总被人骗,今天还做了小三,如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打,你现在心里一定得意得很吧……” 但闫娇娇的话未说完,晋贤贤就豁的一声转过来,一声明眸冷冷的看向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闫娇娇被她吓了一跳,只不过面对着晋贤贤心里实在不平衡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依然凉凉的道。 “的确!”晋贤贤却忽然将手中的那医药箱一放,然后上前两步,一把拖了她就往外走。 “喂,晋贤贤,你看什么?疯了吗?你不知道我的脚还肿着呢吗……快放开我……”闫娇娇立刻大叫了起来。 只不过晋贤贤却置若罔闻,拖着她,一路到了门口。 “晋贤贤,你把我弄哪儿去?我的脚不能走路……”闫娇娇又叫。 晋贤贤却已经一把打开了门,然后对着不远处一名服务员道,“麻烦你,给这位小姐开个房间!” “晋贤贤,你干嘛?我还要回去呢……”闫娇娇一听这个,更急了。 “你现在脚不能走,不能回去!”晋贤贤却已经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包,从里面拿了身份证递给那小服务员。 “晋贤贤,天杀的……你是强盗吗?这里的房间这么贵,你这不是坑我吗……”紧接着走廊里就想起了这样的一声怒吼…… …… “叩叩——” “先生,客房服务!” 敲门声伴着优美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进来——” 正在镜子前细心地打发蜡的易清远看了那门一眼,然后道。 “先生,你的香槟!” 一个身材高大,却长相娇美的服务员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然后微笑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香槟?”易清远的目光落在那水晶杯子里面清亮的酒液,禁不住微微一怔。 冠基的那几个呆头保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竟然还让人送了香槟来。 “先生,你慢用!”那名服务小姐却已经又恭敬地对他一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管他呢,反正有的喝就不错,他不是正好也渴了吗,易清远站起身来,跺到桌子前,端起那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香醇的美酒下肚,易清远禁不住桃花眼享受的眯起,满意的一笑。 将那酒杯放下,他又回到镜子前继续刚才的事,但不知为何却好像觉得浑身热了起来,一些旖旎而香艳的镜头开始在他脑中盘旋。 你这是怎么了?他立刻敲了敲脑袋,好久没女人了闹得吗?那么今天回去就找一个,那个丽莎给他打过好多回电话了,他都没理,就找她吧。 丽莎那张妖娆妩媚的脸瞬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但是瞬间之后不知怎么又变成了另外一张,慧黠浅笑,明眸盈盈。 他立刻懊恼的敲了自己的脑袋一把,乱想什么?那是你大嫂……是你大嫂大嫂大嫂…… 稍后,他快速地冲进浴室里,脱了衣服,拧开凉水,冷凉的水滴落在头上、脸上、身上……那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消失了。 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的门,打电话给陈冠基的那两个呆头保镖,催他们快一点,但是打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就觉得身体又热了起来,他立刻站起来拿杯子在饮水机前接了一大杯凉水,仰头灌下。 只不过好像这并不能缓解身体里那自深处释放出的热力,他还是觉得热……而且越来越热。 他将屋子里的空调的温度调低,将浴袍的袋子拉开,让身体充分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中,但是这也并没好一点。 一股躁动在身体的四肢百骸流窜着,让他觉得自己隐隐的渴望着什么,可是是什么呢? 女人……应该是女人,一想到这两个字,他的身体瞬间一阵反应,口上也溢出一声低喘…… …… 强行将闫娇娇安顿好以后,晋贤贤就笑嘻嘻的回了房间拿包,准备再次离开。 但是这是房门却忽然敲响了,她不由一怔,然后拉开门。 “请问你是晋贤贤小姐吗?”一个身形高大、却长相娇美的侍应生眼神急切地站在门口。 “呃……我是,有事吗?”晋贤贤满脸的狐疑。 “1028室的客人易清远先生肚子疼,请你过去一趟!”那侍应生又道。 “呃……”晋贤贤又怔了怔。 虽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晋贤贤却还是跟着那名侍应生去了,作为他的大嫂,他生病了,不是理应照顾他吗? …… “阿昌,事情办得怎么样?” 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端着红酒转过身来,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放心吧,大小姐,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虽然那个女人我没机会下手,不过,那个男人的分量却下得相当足。” 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回答她的是一口浑厚的男声,只不过却是作女人打扮,穿着酒店里的制服,长发、丰胸、细腰,娇美的脸。 “呵呵……真的?那太好了,阿昌,你办事还是这么给力。”女人笑起来。 “谢谢大小姐夸奖。”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又恭敬的道。 “好了,阿昌,将你的这一身扮相去了吧,我看着别扭。”女人嘬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懒懒的道。 “是,大小姐!” 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转身去了,工夫不大,就又出来,只不过转瞬间就由一个美娇娘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女人斜睨了男人一眼,又继续端起杯子喝酒。 “大小姐,那我们安排的人什么时候冲进去拍照好呢?”男人走进女人,恭敬地问。 “什么时候?”女人笑起来,一张美艳的脸上满是得意和阴郁,“当然是等戏正是高峰的时候了,呵呵……” “哦……”男人应了一声。 女人亲自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男人,“阿昌,来——喝一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喝酒,等到时候差不多了,然后……呵呵……”女人又笑了起来。 轩,我就不信你的女人和你的弟弟发生了关系你还会要,就是你想要,但是顶着这一城的风雨,众人异样的眼光,你们之间又如何再继续呢? …… 轻轻推开那房间的门,晋贤贤就看见大床一边那蜷坐在地上的男人,她不由一怔,看来应该是真的病了。 走过去,弯下腰,她轻声的问地上的男人,“清远,你这是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一双带着几丝猩红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让她瞬间一惊,不觉得就向后退了两步。 “大嫂,我……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你……你帮帮我……帮帮我好吗?”男人看着她,脸上闪过深刻的隐忍与痛苦。 “你……你怎么了……”晋贤贤被她吓到了,直觉得不妙,还想往后退。 “不要走,帮帮我……”但是地上的男人去已经伸手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双腿。 “清远,你干什么?快放开……”晋贤贤的脸色不由一变,赶紧拼力的挣着,试图甩开他。 “不要,帮帮我……帮帮我……”却没想到不挣还好,一挣,易清远却将她抱得更紧了,而且一双大手还向上攀着,摸到她的裙角,开始大力的撕扯。 晋贤贤吓坏了,慌了,赶紧拼力的推他,大声叱叫,“易清远,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失心疯了吗……” 但男人却置若罔闻,一把攥住她的手,一个使力就抱起了她,然后将她摔向一边的大床。 晋贤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转瞬间却已经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揉捏游走,她当然不肯就范,拼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推拒着,只不过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渐渐地被男人缠紧,钳制…… 这一刻,她反倒冷静了下来,目光划过男人那被*充斥的脸,那幽亮而带着丝丝狂乱之色的桃花眼,只觉得不对劲。 趁着男人撕扯她衣服的时刻,她的嘴忽然对着男人的左臂狠狠咬了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头。 “嘶——” 男人闷哼一声,一把挣开。 晋贤贤则“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血肉,然后对着男人大吼,“易清远,你看清楚点,我是你大嫂!” 手臂上的疼痛,让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瞬间眸底一抹愧色,然后快速的起来,转身,握拳。 “你快走……马上走——”男人背对着她嘶吼着。 晋贤贤一怔,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而是爬起来,不顾那身上衣衫不整,然后转身飞快的出门而去。 看着那扑跌着冲到门口的女人,易清远一双拳头握得死紧,知道指甲深嵌进肉里。 因为不这样,也许他下一瞬就会将那落荒而逃的女人抓回来,压在身下,狠狠地要。 “哐——” 门紧紧地关闭的那一刻,他的理智也瞬间散尽,然后倒在地上,紧紧地抱住那床脚,左右翻滚扭动着,粗声喘息…… 出了那房间的门,晋贤贤的眼泪就不觉得落了下来,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向着电梯狂奔而去…… “哎,晋贤贤,你跑什么?和人偷情了吗?”闫娇娇一瘸一拐的从房间探出身来,就看见那衣衫不整的冲到电梯里的晋贤贤。 只不过晋贤贤却并没看见她,转眼就进了电梯,闫娇娇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阵诧异。 难道真的和人偷情了?是哪一位呢?她倒要去看看。 目光划过那一排房间,最后落在那1028室上,应该是从这间出来的,她得意的一笑,然后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过去。 房门虚掩着,她向里看,看不见,于是便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但下一瞬,她就禁不住睁大了一双美目,愣愣的盯着床脚那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男人。 她上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男人那潮红的脸上,随后又禁不住大大的惊异了,因为……因为那个人竟然是……竟然是商场的总经理易清远。 这是叔嫂偷情吗?咦……不过,看着男人那样子应该是*还没得到纾解吧? 她又上前两步,轻声道,“易经理,你、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声音,易清远直直的目光望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忽然就笑了,“是你吗,大嫂,你怎么又回来了……大嫂,我爱你……” 闫娇娇一怔,美丽的唇角不由得就勾了起来,我说呢,原来如此。 这晋贤贤还是真够勾人的,你说这兄弟两个人中之龙,怎么就都看上了她,怪不得这两个人当初都不被她勾引,原来如此。 只不过她毕竟是一个人,又不能像言情小说上的那样np,既然这样,那么这个小的就让给她闫娇娇吧,呵…… 为什么不可以呢?那晋贤贤也是从未婚妈妈做起,这才嫁给了那莫青轩,然后奇货可居,又迷住了这个小的。 她不是照样也可以吗?她那天去医院看过,她的妇科病已经全部治好了,现在可以怀孕了。 呵呵…… 闫娇娇无声的笑一声,然后快速的解开身上的衣服,一边解着一边对地上的男人媚笑着,“清远,来吧,来……我帮你……” 地上那已经理智全失的男人又怎么经得起如此的诱惑,身子一个用力,一下子就扑到了她。 她全力迎合着,只是在身上男人低声喃喃着“贤贤,大嫂……”的时候,眼角禁不住滑过丝丝冷意…… …… 出了酒店的大门,晋贤贤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她并没有去江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到了家后匆匆的上楼,直到瘫坐在玄关处的地毯上的时候,她才长出了口气,一颗慌乱的心才落到实处。 眼前闪过刚才的一幕,屈辱愤恨的泪不由得就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音乐声,她禁不住一个激灵,下一瞬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 从包里将那手机掏出来,上面闪烁的那个熟悉的号码让她禁不住一阵安心,按下接听键,莫青轩那低沉醇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了,小猫,这么久才接电话?” 听着这个声音,晋贤贤的泪流得更凶了,她不敢开口,唯恐一开口,唯恐一开口被他听出来。 但她这样,对面的莫青轩却禁不住更急了,“你怎么了,小猫?出什么事了吗?小杜和小国呢?” “我……我没事,没事……”她深吸口气,终于道。 “哭了吗?”对面的莫青轩不说话了。 “没有!”她赶紧道。 莫青轩还想问什么,她又赶紧反问他,“你那里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男人走的那天说去国外办事,但却并没告诉她是什么事,她也没多问,男人瞒着她是有秘密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其实从本心说,她很有点不愿面对他那些秘密,潜意识中她就觉怕,怕那些未知的变数…… “放心,我这里没事,事情办得……嗯,还算顺利!”男人笑笑道。 “嗯,那我挂了,我累了,想休息!”她又道。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对面的莫青轩道。 电话挂断后,晋贤贤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然后起身去了浴室换衣洗澡,之后躺在床上,思绪也冷静了下来,开始回想今天这事的前因后果。 她和易清远都应该是被人设计了,可是设计他们的是谁呢…… …… 一三一 你可真是个多情种!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一 你可真是个多情种! “阿昌,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是另外一个。舒殩齄玕”酒店房间里,穆蓉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满眼气愤。 “对不起,大小姐……我、我明明就是将那个女人领进去的,直到看见两人缠在一起才出来,我……”眼前男人努力回想这刚才的情景,争辩着。 “你什么你……真是没用!”穆蓉将他的话打断,然后斥骂道。 男人立刻噤了声,低了头,一脸的愧色。 穆蓉不再看他,拎着裙角慢慢跺到落地窗边,眯眼看着那深沉的夜色很久,才转向男人,“阿昌?”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因为办事不力而满心忐忑的男人听她一唤,立刻一喜,赶紧上前来。 “你马上回美国,替我让二小姐过来。” “二小姐?”男人不由一讶。 “去吧!”穆蓉并不理他眼中的疑问,又道。 “呃……是!”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但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小姐,我认为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避一避……” “避?”穆蓉一怔。 “是啊,”男人又道,“青鄂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在训练营的时候,他可曾经将那些暗算他的几十号人全部废掉,我怕这件事他知道了会……” “不会!”但他这句话未说完,就被穆蓉一口打断,“放心,轩不会的,轩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她的轩只会对温柔体贴,只会包容宽厚,只会笑只会多情,又怎么可能那么对她呢?毕竟他们有过那么美好的过去。 她永远都不相信他的轩已经爱上了别人,她的轩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只是不愿意辜负了家庭婚姻而已,她的轩还是爱他的。 看着男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半响,她又转过头,看向窗外,美丽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丝阴沉的笑。 但只不过一瞬间那笑意就已经消逝不见,而换上一抹深深的惆怅,轩,我这样真的是为你好,我真的没法看着你缺了手指或者丢了性命,你真的不该爱上这样的女人…… …… “啊,不要……不要……” 大床上,晋贤贤一下子睁开眼,坐起身来,当目光落在黑暗中那熟悉的一切上时,才轻舒了一口气。 坐了一场恶梦,梦中那酒店里的情景再现,让她恐惧异常。 虽然她反复的告诉自己易清远是被人设计了,没事了,他最后那是不忍心伤害她,可是她还是被他吓到了,一晚上都恶梦纠缠。 随手抓过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五点的数字,她不由得轻叹一声,然后又想继续睡。 但是这是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她立刻激灵起来,再次坐起身来倾听着,会是谁呢?没有磁卡的人是进不来呀。 直到熟悉的沉稳脚步声传来,她才一刻心才瞬间放下,稍后却又觉得难以置信。 会是他吗?这刚几个小时呀?就从美国飞回来了……可能吗?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可能的,房门被推开了,灯亮了起来,风尘仆仆的莫青轩出现在门口。 “傻了?”看着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人,莫青轩将车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晋贤贤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不希望我回来,嗯?”莫青轩坐到床边,将她那有些凌乱地头发扯得更乱一些,笑道。 “不希望!”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嘴硬的道。 “呵……”莫青轩又笑笑,将她揽进回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清香,“那刚才为什么在电话里哭?有人欺负你了,嗯?” 晋贤贤闻言不由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我也没哭,是你听错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委曲求全…… “听错了?”莫青轩听罢,大手立刻又爬上她的头抚弄,“小猫,你真不地道,不知道我担心你吗?接了你的电话后,我可是连夜坐的直升机,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电话里听见她似乎在哭,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卡洛要对她下手,因为他这两天和卡洛闹得相当不愉快,尽管他提出了相当有利的条件,可是卡洛一听说他有洗手的一丝,还是非常震怒。 他怕卡洛真的已经将手伸到了这里,虽然他们现在他们还没闹成僵局,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是两面三刀,奸诈狠毒,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听了这话,晋贤贤心头不由一暖,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泡个澡吧?” “好啊!”看她如此,莫青轩立刻笑了,然后往床上懒懒的一躺,“我等着!” 嗔怨的瞪他一眼,晋贤贤转身去了浴室,等她将水放好调好,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床上的男人侧卧着一动不动。 近前来,才发现他已经睡了,看着他那疲惫又安详的睡颜,她禁不住一阵感动。 她并没叫醒他,只是为他把鞋子脱掉,然后盖好,随后也躺下来,从身后拥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这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亲密相偎、安然入眠的时候,在这个城市另外睡在一张豪华大床上的人两人却是另外一番图景—— “……趁现在小爷心情好,拿了钱赶紧给我滚!” 易清远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一脸不耐的盯着床上那正看着他一脸哀怨的女人,吼。 昨晚明明记得是……不知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就换成了这个女人。 他在松了口气之余,却是满心的厌恶,犹如吞了死苍蝇一般,只不过他却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又想到她昨天晚上到底还是帮他解了媚药,他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他是被人算计了,所以开了一张支票给她。 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却不要支票,眼泪汪汪的说爱他,要和他交往,这让他更加恶心透顶。 特别是看着她那张卸了妆后的脸,他更加觉得难以忍受,平时看着还有几分姿色,没想到完全是靠彩妆打理出来的,此刻素面朝天,五官还算过得去,但那张蜡黄的脸、浮肿的眼真的让他倒尽胃口。 这更让他怀念另外一张清丽的脸,被雨水浇过后却越发的清新鲜润,只可惜那次雨中他并没给她留下好印象…… “怎么,睡了老娘之后就是这种态度了,老娘可以告你强奸……”闫娇娇一看眼泪攻势不行,立刻就变了一张脸,丝毫不顾及自己依旧*的身体,一下子坐起来,对床边的男人怒目而视。 她突然地变脸让易清远不由一怔,转过头来看她。 闫娇娇以为他被唬到了,立刻又一脸得意的笑起来,“易经理,你说明天要是网上爆出这样一则新闻,就是军富二代强奸女下属,过后用钱埋单,你说咱们这g市会不会轰动,那易老将军会不会被气得血压升高……” 只不过她没说完,一双大手就伸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疼痛窒息让她赶紧去扒那只手,一边用力咳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易……易清远,你、你快放开我……快……你想掐死我……” 易清远掐着她脖子的手却更加使力,桃花眼里满是戾气,“你以为你有机会将这件事闹大,你信不信这件事还未闹大就已经被扼杀,贪婪的女人,你最好安分些,不然不止你,连同你的家人都没法在这座城市混下去,你、信、不、信?”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口,那闫娇娇那股泼劲立刻收了起来,不敢再犟了,赶紧点头,“信……我信,易经理……你、你快放开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呵呵……你信就行!”易清远这才冷笑两声,松了手。 那闫娇娇吓坏了,立刻手脚并用的退到了床边。 易清远却已经不再看她,转过身,就向浴室走,走到半路却又回过头来,一脸冰冷地盯着她,“马上走,在我回来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会……我会的,我会马上走的,我穿上衣服就马上走……”闫娇娇赶紧道,点头如小鸡啄米。 又看她一眼,易清远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那闫娇娇一边恐惧的看着他的背影,一边忙不迭的抓过衣服来穿,七手八脚的将衣服穿好以后,这才拎了包转身逃也似的出门,但是出门的时候却没了忘记将床头上的支票抓了过来。 只是当她站在门外的那一刻,她脸上惶遽的表情才一扫而空,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凝视着那屏幕良久,阴沉的笑了,“易清远,你有种,你以为我闫娇娇是吃素的吗,我闫娇娇就不信将你弄不到手,呵……” 幸亏她留了一手,不然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白白错过了,呵呵…… ……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卧室,顿时一室明亮,大床上,莫青轩睁开眼,瞥了一眼墙上的挂表,然后赶紧起身。 闻着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的食物的香气,他禁不住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梳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系着围裙的小女人正在整理床铺。 “出去准备吃饭吧!”看见他出来,晋贤贤立刻抬头看他。 莫青轩却并没动,反而走过来从身后贴上来,紧紧拥住她。 她一怔,赶紧推他,“干嘛,快点儿,不然就迟到了。” “不干嘛,只是……想抱抱你。”男人在她身后道。 她才松了口气。 “你以为我要干嘛?”男人偏过头来,看着她那染上红晕的小脸。 她瞪他一眼。 他没有再逗她,而是主动帮她将卧室整理好,然后两人一起出去,用过早餐,坐上车,直奔中环。 到了中环门口,晋贤贤的一颗心不由得就沉重下来。 正好莫青轩又临时有事,去了隔壁一家茶楼,没有陪她上楼,她自己就慢慢地走着,四下张望。 没发现易清远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准备乘电梯上楼。 她现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想起他就满心不舒服,心底止不住的有些恨意,只不过想起他是被人设计的,后来又努力克制着不伤害自己,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应该理解,甚至应该感激,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下,她自然不想见他。 但是往往就是怕什么有什么,就在她等电梯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 她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去走楼梯。 “大嫂……”后面传来他的呼喊,她也不顾。 只不过她走到一层还有二层交界处的时候,易清远竟然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 “干什么?”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举起手中的包戒备的看着她。 看着他的举动,易清远竟然笑了,桃花眼中复杂而深沉,“大嫂,记得你曾经用包砸过我一次,还将我的额头砸出了血。” 晋贤贤不说话,只是握着包的手又紧了几分。 “大嫂,虽然此时身份不对场合不对时间不对,甚至连心情都不对,我还是想向你表白一点,那就是我……一直都喜欢你……大嫂,你别走,听我说好不好?我只要二分钟,求你……”看晋贤贤听了他的话,转身又要走,易清远又赶紧道。 晋贤贤终于还是站住了脚,前后看了看,才转头看向他。 “我真的一直喜欢你……”易清远又开口了,语气低沉而带着一抹深刻的自嘲,“但是我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非分之想,但却绝对不会做出非分之事,大哥是一份原因,还有一部就是因为你,我承认开始对你感兴趣纯粹是因为屡次被你拒绝,甚至被你打,让在女人群中无往不利的我尝到了挫败感,但恰恰是因为这份挫败感却又激发了我的征服欲……” “……” “但是在接触中才发现了你的另外一面,你聪慧精明又独立,坚强坚韧却又不失温婉,可以说现在我已经被你折服了,对你已经不再只是那种肤浅的想要征服,而是倾慕、敬重,当然更尊重,所以又怎么可能做出昨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呢,昨晚……真的是意外,我……是被人设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清远一张脸上不由满是迫切,他怕她不相信他,因为这似乎太缺说服力,她会不会认为他在自圆其说呢。 但没想到晋贤贤听到这里,那一直转向别处的脸立刻望向他,他不由一怔,又问道,“大嫂,你相信我是被人设计了吗?” “那你知道是谁设计了你吗?”没想到晋贤贤却冷着一张脸反问。 “这个……”易清远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会查出来的,而且查出来不会放过他!”说到最后一句是,一双桃花眼微眯着,满是凛冽。 晋贤贤看着他,不说话。 其实她心里是有目标的,只不过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没有把握之前,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 “大嫂,对不起!”这时易清远又道,垂着头,但是语气里却满是诚挚。 晋贤贤还是依然沉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要走。 对这个差一点就强迫了自己的人,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她都无法做到宽大,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听他说,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大嫂……”看不能得到她的原谅,易清远禁不住很是失望和颓然,但却还是再次叫住了她,“这件事你……你告诉大哥了吗?” 晋贤贤再次转过头来,看他,面无表情,“你希望你大哥知道?” 易清远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晋贤贤也沉默着,她现在忽然很后怕,如果昨天晚上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会怎么样? 她是被强迫的,莫青轩也许真的可以不计较,可是问题是强迫她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到时江家、易家……她真的想象不出该如何面对、该如何自处,那个设计他们的人心思真的够歹毒。 “大嫂,可不可以请你先不要告诉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揪出那个背后主使的人,给你一个交代的。”易清远又道。 晋贤贤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上楼了。 看着她的背影,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浮起丝丝的悔恨和惆怅,他真的错了,他不该为了多见她几次挖空心思。 如果不是这样,这样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现在弄成这样,他真的愧疚死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得这么认真,易经理,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呀。”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易清远身后传来,他一转头,立刻对上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妩媚脸庞。 “这关你什么事?”看着闫娇娇,易清远冷冷的道,“你最好闭紧你的嘴!”说完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转身就走。 “易经理,等一下,我想请你欣赏一样东西再走!”但是闫娇娇却又在他身后道。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你忘了早上吗?” 易清远边说着边紧紧握了拳,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瞬他的手就会落在纠缠他的女人脖子上。 闫娇娇脸色微微一变,但稍后却又笑了,“易经理,我当然不会玩什么花样,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你一下你自己的声音……” 边说着,那闫娇娇快速的掏出手机,然后按开,顿时一阵*的*撞击声就伴着一个男声响了起来,“……贤贤,大嫂,我爱你,我爱你……” 虽然那声音满是*的沙哑,但是熟悉的人还是马上就分辨出这个声音属于眼前这个男人——易清远。 易清远脸色不由一阵大变,手一伸,就一把将那手机抢了过来,“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闫娇娇一惊,想说什么,但是不想身子一个扑跌,转瞬间她就已经被男人拖到了楼梯的暗角处,一双大手就袭上了她的脖子。 看着眼前那双满是狠厉危险之色的桃花眼,感觉到脖子上愈发加重的力度,闫娇娇的眼泪都出来了,猛咳两声,却忽地笑了,“易清远,呵……你杀了我吧,杀了我那份录音马上……马上就会被公布到网上,马上就会寄到……寄到江家……咳咳,倒是你和你心爱的大嫂都会红了……” 易清远听罢她的话,一震,恨恨的看着她,手上蓦地收紧,“你……你这个贱女人……” “咳咳……”闫娇娇又咳了两声,脸色渐渐发青,但她却还是笑着,有气无力的道,“知道……知道为什么在……在酒店我没拿出那录音来吗?因为……因为我要刻录……我要准备……呵呵……” 易清远又冷冷的看了她片刻,手上却终于还是松了,闫娇娇的身体马上顺着那墙滑下来,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易清远紧紧地握着拳,看着闫娇娇。 “我不要钱……”闫娇娇深喘一口气道。 “那你要什么?” “我……我要做易太太!”闫娇娇却忽然笑了笑道。 “你、休、想!”易清远一字一顿的道。 “那好了……好吧,我只能……”但闫娇娇的话并未说完,就知趣的闭了嘴,因为易清远又向她跨进了一步。 闫娇娇捂了脖子,不敢再说,只是用一双美目盯着那脸色变幻的易清远,当易清远终于表情平静下来,再次看向她。 她不由深深出了口长气,富贵险中求,她终于赢了,只是这代价真大,她差一点就被这个男人掐死了。 不过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场凶猛的欢爱,还有今天这两掐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就爱上这个花花公子了,她喜欢强的男人,喜欢俊的男人,更喜欢邪气不羁的男人,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有身价的男人! 她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喜欢上她的,她闫娇娇可不是一点魅力也没有的女人,呵呵…… 之后的日子,档口处的所有人……不,确切的说是中环的所有人都感觉出了闫娇娇的变化—— 昔日总是一身妖艳裙装、浓妆艳抹的她开始走清新保守路线,浓妆洗掉了,只是偶尔擦点粉涂个唇油;鲜艳的长发洗直了,剪短了,随意的披在身后;身上变幻的各色短裙不见了,开始穿正统的裤装或套装。 当然最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还是她的言行举动,再也不动不动就会在公众场合大声的嗔叫娇嗲,故意吸引男人们的视线,再也不动不动就向男人们抛媚眼,更不会在档口处随便八卦那些饮食男女的黄段子或笑话,比往日沉默了、淑女了、规矩了,恍如换了一个人。 除了这些以外,最最让众人震惊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搭上了中环商场的总经理易清远。 没有征兆,没有预示,突然这两个男女就恋爱了,开始交往,不少人都戏谑的问闫娇娇,“娇娇呀,你是怎么将易经理拿下的?” 闫娇娇却也只是笑笑,然后羞涩的道,“不告诉你们!” 这就更引得众人猜测纷纭…… 对于闫娇娇的的一系列改变,晋贤贤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对于她和易清远确立的恋爱关系,她更觉得诡异。 她当然不会相信易清远是因为在她身上受了情伤然后急急地寻找寄托,这不是易清远的性格,再说就是找寄托,易清远也不会找到闫娇娇身上,凭直觉,她感觉到在这两个人身上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 那天晚上之后,她只顾了自己愤恨屈辱纠结,但她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易清远身上的媚药是谁帮他解了?难道是陈冠基的保镖。 不过她这就无从得知了,因为陈冠基已经离开中国回国了。 后来她又猛然想起那天其实闫娇娇也在哪家酒店里,被她强行塞进一个房间里,损失了一千元,可是第二天闫娇娇竟然没有找她的后账。 她本来已经坐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闫娇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让她看不懂的目光看着她。 不只是那天,这些日子都一样,那闫娇娇不再动不动就和她叫板,而是总偷偷的注视着她,基于她了解她,才没产生她变了性向、爱上了她之类这样扯得想法。 难道那天在酒店里真的就曾经发生了什么?而且还关系到了她?哎,真是想不通…… 其实她本来可以去问易清远的,只不过她很不愿见他,即使有时见了,也会回避。 这样的时候,感受着易清远那看过来的那复杂而受伤的眼神,她就更不懂了,都有了正牌女朋友,为什么还这样看她呢…… “贤贤,发什么呆?你的手机在响?”这时那于静忽然推了她一下。 “呃……”她一怔,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拼命的唱着。 看着上面跳动的号码,她不由一笑,伸手按下接听键,“你好,莫一洛小朋友,请问有事吗?” “当然有事,晋贤贤女士,今天下午你可不可以和莫青轩先生一起来江老先生家吃顿晚饭?” 从那回江老爷子将小洛洛接了过去,这小家伙就一直都住在那里,江老爷子也会笼络他,还就近给他找了一家贵族幼稚园,这样小家伙就很少回到父母身边了。 “这个啊……”她并没马上答应儿子,虽然她很想,“你太外公只邀请了我和莫青轩先生吗?还……还有没有别人呀。” “别人?当然没有,今天是斋戒日,江老先生让厨师做素菜,想到莫青轩先生爱吃素,所以就让我来邀请你们了……妈妈,你不会是不想来吧?你不想我吗?”小人儿又道,但说到最后时又开始喊她妈妈了,而且语气里满是幽怨。 “我当然想你,我会去的!”她赶紧道。 没有别人,这让她顿时卸下心房,她还是不愿见易清远。 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她很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查到那天晚上设计他们的人是谁,但是每临到近前,她又懒得见他了。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晚上下班时间,人们陆续都走了,这时莫青轩下楼来找她。 看见他过来,她快速的将手头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对他一笑,就准备下班。 “走吧……在看什么呢?”拿起包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正望着窗外出神。 莫青轩听见她说话转过身来,对她笑笑,然后一指窗外,“在看我未来的弟媳妇!” 听他这样说,晋贤贤也凑了过来,然后就看见楼下一个身着白色套装的女人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小猫,你说清远和这个女人好上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呀?”莫青轩转头问她。 “苦衷?” “是啊,你说是不是我这个荒唐的弟弟被人家算计了,弄出了人命什么的。” “人命……什么人命?”她禁不住一惊。 “呵呵……”莫青轩笑起来,目光下滑,落在她的小腹处。 她的脸当下涨红,啐了他一口,“真是不正经!”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莫青轩又一笑,快走两步从身后揽了她,低声一句,“老婆,我努力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有一条小人命在你肚子里了。” “你滚吧……”她捶他,骂他。 他却反而握了她的拳头,在上面印上一吻……两人一路笑闹亲密的很快就来到了停车场,取了车子,直奔海边的江家大宅。 夜幕刚起,海上吹来咸湿的海风,将一天积累的暑气尽数吹散,空气很是清新。 他们来到江家大宅的时候,华灯已是陆续亮起,将车子停好,两人就进了屋。 “爸爸,妈妈……”小人儿立刻扑上来抱住两人的腿。 “宝贝儿……”晋贤贤立刻抱起他,亲了一口。 “来,和爸爸说说,老师教了些什么?”莫青轩从她手里将小人儿接过去,摸摸了小人儿的头道。 “老师教了很多呢……大小多少,日月口手,还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小人儿开始向父亲唠叨着。 晋贤贤则走到那正坐在客厅里一边品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屋里笑闹的父子两人的江老爷子面前,低声叫了一句,“外公……” “来,贤贤,坐下!”老人收回目光,亲自拿过茶盅为她倒茶。 “外公,还是我来吧!”她赶紧道。 “你来什么,我给你倒一杯也应该,你给了青轩这么一个好的儿子,给了青轩这样一份稳定踏实的生活,贤贤,我这个老家伙感激你呀。”老人却道。 “呃……”她一怔,只觉得老人这些话说的突兀难懂。 “贤贤,青轩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老人又道,看过来的苍老目光里满是感激和真挚。 她没在说什么,只是笑。 她想老人这番话一定是有所指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影响了莫青轩,难不成莫青轩为了她弃恶从善了不成。 但想到这里,她忽然再也笑不出了,难不成是真的…… “贤贤,青轩……你们过来了?”这时江雪兰下楼来,当看见二人时立刻热情的上前来。 晋贤贤和她打招呼,莫青轩也抱着小人儿坐了过来。 几人闲聊了几句,齐嫂就出来说斋菜坐好了。 众人立刻移步餐厅里,准备吃饭。 江雪兰派佣人去喊江飞儿,工夫不大,那一身黄色裙装的江飞儿就下楼来。 看见她,晋贤贤立刻低了头,近来这江飞儿见了她不再那么敌意,偶尔还会喊她一声大嫂。 但这反倒更让她惶恐不安,因为她从来不认为这个执念很深的自闭女人开始放下了,看开了,这般表现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她发现自己敌人还真多,一个穆蓉,再加一个江飞儿,哎,这莫青轩的妻子还真不好做…… 那些斋菜做得很是可口,众人吃的也很是高兴。 “青轩,你妈妈雪茹最爱吃这些斋菜了。”吃着吃着,江老爷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老脸上满是伤感。 一桌人顿时安静了。 “外公,估计她会很快就有机会坐在这里吃这些斋菜了。”莫青轩看了老人一眼笑道。 “哦……” “她恢复的相当不错,已经好久不犯病了,前天我刚带洛洛去看过了她,周医生还建议她回来住两天呢。”莫青轩又道。 “真的?”老人一听,立刻问道,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两天忙,我还没来得及对您说。” “这就好,这就好……”老人立刻点头道,苍老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都是我们的宝贝洛洛,洛洛简直就是我们江家的小福星。”老人又摸着小洛洛的头道。 “太外公,小福星想吃那大虾怎么破?”小洛洛听了立刻一脸调皮的盯着老人道。 “怎么破?当然是太外公给你破了。”看着曾外孙那可爱的模样,老人立刻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吩咐佣人将那虾端过来,亲自给小人儿剥虾。 晋贤贤觉得不好意思,想呵斥儿子,却被江雪兰阻止了。 “太外公剥的虾就是好吃!”小人儿吃了虾,还一般正经的赞道,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在这片和谐中,江飞儿也附和着笑着,只是在无人注意她的时候,美目里闪过一丝嫉恨与愤怨的冷光…… 晋贤贤以为这个晚上会一直愉快下去,她的好心情也会继续下去,只不过在这顿饭接近尾声时,终于还是有人来搞破坏了,那就是今天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易清远。 “齐嫂,快去给清远添一副碗筷!”看见易清远,江老爷子立刻吩咐道。 “不用了,外公,我已经吃过了。”易清远赶紧道,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桌边晋贤贤低垂的脸。 “那好吧,你去客厅里喝茶吧,碧螺春,你的最爱!”老人又道。 “谢谢外公!”易清远去了客厅。 很快众人也吃完了饭,然后一起坐在客厅里。 晋贤贤推说有些累,便去了三楼的房间里休息,但是工夫不大,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躺在床上的晋贤贤一激灵,凭直觉她就知道是易清远。 敲门声又规矩的响了两声,晋贤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去开门。 拉开门的一瞬,易清远似乎又举起手来敲门,门猛然被晋贤贤拉开,他举起的那只手又赶紧放下,颇有些不自然。 这个一向游戏花丛的男人如此表现,让晋贤贤不由一阵心软,在心中轻轻一叹,然后问道,“有事吗?” “大嫂,”易清远并没奢望她会请他进去,垂在两侧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开口道,“我……我是为那件事,那件事查到了,只不过有些令人费解,锁定的目标是那晚酒店住进的一个外籍的可疑男子,可是却找不到那天给我送香槟的那名女服务员,所以……所以我还是不能给你一个最好的交代。”说到这里,易清远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男子……女服务员?”听了他的这话,晋贤贤不由微微蹙起眉,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对他道,“进来吧!” 易清远一怔,脸色一喜,然后跟在她身后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晋贤贤坐在沙发上,请他坐下,他也不坐,就这么站着。 晋贤贤也没再多说,而是问道,“那名女服务员是不是身材特别高大?” “高大?我倒是没注意。”易清远茫然。 “我注意了,因为就是她将我带进你的房间的,她说你病了,她比我足足高了一个头多,这在女人的身高中为数不多……” 但晋贤贤的话未说完,易清远就禁不住一拍脑门,笑了,“大嫂,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男人应该是男扮女装了。” 看着他又恢复了以前那副样子,晋贤贤又暗暗叹息一声,问,“你说他是外籍人,那他是哪国的国籍,美国吗?” “对,大嫂,你怎么猜到的?”易清远又道。 晋贤贤不理他的话,而是又轻声道,“穆蓉也是美国国籍吧?” 听完他这句话,易清远禁不住脸色微微一整,桃花眼也眯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是她,绝对是……龙帮手下有一个擅长易容术的男人,号称变脸昌,就是这个人,我马上回去,回去再让酒店查查这个人的其他资料,对证一下,看看是不是他?” 说罢易清远就要出门,但是回头看了一眼晋贤贤,又站住了,想说什么,但最终却还又是一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出门。 但刚一出门,就看见莫青轩从走廊另一面走了过来…… …… 一三二 忽悠闫娇娇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二 忽悠闫娇娇 易清远刚一出门,就看见莫青轩从走廊另一面走了过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在他身后关闭的房门,脸色瞬间一沉…… 易清远遥遥的和自家大哥对视着,然后挑眉一笑,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去了。舒頙琊璩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忽然一点也不想向他的这个大哥解释,背负着对心爱女人的愧疚,却整天要应付那恶心透顶的闫娇娇,为什么他这个大哥就该享受一切呢? 看着他的背影,莫青轩的眉头不由瞬间蹙紧,这一笑,什么意思…… “在想什么呢?”推开房门,莫青轩就看见那坐在床头发呆的女人。 “没想什么。”晋贤贤却只是淡淡的道。 “没……想什么?”莫青轩攒眉,很显然,对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晋贤贤不再理他,身子一仰,躺在床上。 莫青轩看了她片刻,走过来,俯下身,用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灼灼的看她。 “我累了。”她立刻道。 “累了?”莫青轩脸色有点阴晴不定,“清远刚才来过。” “你什么意思?”晋贤贤拧眉。 “呵呵……”莫青轩却忽地笑了,“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们有好几天不做了吧?” “我说我累了。”晋贤贤沉声道。 “累了,就闭上眼睛享受。”男人却又执着的道,边说着一双大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抚弄。 “莫青轩!”晋贤贤声调蓦地高了起来,一双明眸也满是愤然的瞪着他。 莫青轩终于还是停下动作,直起身来看着她,良久,才抛下一句,“累了就睡吧!”然后转身出门。 关门声回响起来的那一刻,晋贤贤的泪水不由得就落了下来…… 从那天开始,两人就好似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晋贤贤是心头气闷被人差点强迫、却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说、结果设计他们的人还是他的旧情人;而莫青轩则是别扭她和易清远之间的秘密,究竟有什么让她对他缄口,但是却对清远无保留。 两人还是一道去上班、一道下班、一起吃饭,在外人面前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那种疏离冷淡的氛围也只有两人能感觉到。 这就是冷战吧,晋贤贤想,不过冷战也好,她也清静一下。 如今家里还真的很清静,洛洛不在,而母亲又住回了旧房子。 因为洛洛上了幼稚园,母亲赋闲了下来,很是无聊,莫青轩就帮她在旧房子那里弄了个手工编织,专门编一些手工品,舅妈也偶尔会过去帮帮忙,顺便赚点零花钱。 表哥赵大华的事解决以后,莫青轩又让人将他送到那家闭塞的工厂去做搬运工了,而且工资也全部没收。 舅舅舅妈都没什么话好说,只有努力拼命赚钱了,这样舅妈的生活也充实起来了,是非更少了。 莫青轩的主意确实不错,如今舅妈和母亲的精神面貌都大好,这个男人确是如当初肖美珠所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可是不错的男人觊觎的人就越多,情敌也越多,在享受他带给你的正面的一切的时候,也在享受负面的一切,怪不得有人说任何事都是双刃剑呢,哎…… “贤贤,想什么呢?下班了,不走吗?”她正沉思的时候,忽然于静喊了她一嗓子。 “呃……” 她一怔,才意识到已到了中午的下班时间,众人已是找饭谱的找饭谱,回家的回家。 她也站起来,准备去吃点东西,莫青轩一早的时候就对她说今天中午有应酬,虽说两人在冷战,可是这男人还是很有风度了,有事总会向她报备一下。 但是她拎起包之后,才发现那些布料没收拾,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动手将其收拾好。 收拾好后,已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整个楼层也就剩了不多的几个人。 她匆匆忙忙乘电梯下楼,来到大厅,准备从后门绕过去抄近路找自己喜欢的那家酿皮店,但是刚到门口就听见门外角落里传来了一对男女的争吵声—— “……为什么,清远?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连拉你的手一下都不行?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女朋友啊?” 一个熟悉的尖利女声,带着哭腔,晋贤贤连想都不用想,就马上分辨出这个声音属于她的老搭档兼对头闫娇娇。 嗯,这个话题她还真是感兴趣,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晋贤贤立刻停下了步子,放轻了呼吸在门口倾听。 “女朋友?呵呵……你觉得呢?” 男人的声音也相当熟悉,自然就是现在每天和闫娇娇出双入对,以她的男朋友自居的易清远了。 只不过……似乎有点不对呀…… “易清远,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当我是女朋友,你只不过是怕我把那段录音曝光罢了,是不是?”闫娇娇的声音高了起来。 录音,看来真的是有内幕,晋贤贤不由更加侧起耳朵。 只不过易清远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沉默着。 “易清远,难道你看不见我的改变吗?难道你看不见我为你做的这些吗?是不是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她……”闫娇娇似乎更加激动了,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但话音未落,就被易清远打断了,“住口,凭你根本就不配提她!” 无疑这是相当火上加油的一句,闫娇娇刁泼的性子立刻发作起来,“不配提她,呵呵……易清远,我不配提她,难道你就配想她吗?她是你大嫂呀,你竟然在好梦中将她给睡了,还口口声声的吼着什么‘大嫂,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根本就是*……” “啪——” 闫娇娇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你打我?易清远……你再打一巴掌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将这那段录音公布出去,让人们都听一听你在*的时候是怎么*的叫着你大嫂的名字的……”闫娇娇又尖利着叫嚣起来。 “贱女人,你想死是吗?”易清远森冷的一句说完,手一伸就掐住了闫娇娇的脖子。 但忽然之间,两人似乎都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的同时转身,然后就看见身后站的女人。 “大嫂……” “晋贤贤……” 两人不由同时一怔。 “大嫂……”易清远松开闫娇娇,看这晋贤贤,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又低了头。 “呵呵……”闫娇娇却是一边抚着被掐痛的脖子,一边冷笑。 晋贤贤平静的看着两人,沉默了着,良久,忽然走向易清远,伸手帮他整了整有些凌乱地衣襟,笑了: “清远,记住一句话,千万不要受别人威胁,因为你一旦示弱,就要永远被人挟制,为了这样断章取义、子虚乌有的东西,赔上一辈子,真的不值得。” “大嫂,我……我……对不起!”易清远又想说什么,但嗫嚅了半天,最后也只有这一句。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这不怪你!”晋贤贤又笑笑道,然后转身走向闫娇娇。 “你想干什么?你……”晋贤贤的表现在她意料之外,而且步子迈得很快,这让闫娇娇禁不住一阵发咻,情不自禁的就向后退了两步。 “呵……”在闫娇娇面前站定,晋贤贤平静的笑了,“闫娇娇,你怕什么?怕我打你吗?你放心,我不会的,那段录音带你尽管公布,我不怕,此处不留人,我会去别的城市,做不成莫太太,我会做别人的太太……反正一切都会过去,但是你就不同了,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发生了,你又会捞到什么好处,又会面对什么后果呢?” “晋贤贤,你……你少吓唬我,我就不信……就不信你不怕……”她的一席话让闫娇娇脸色一变,但她还是强撑着脸色道。 “怕?我又怎么会不怕,只不过闫娇娇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已经衡量过了,还是让你公布这段录音更好点,因为我做不成莫太太,还可以……”说到这里,晋贤贤转身看向易清远,“我还可以做易太太呀!” 一句话让两人瞬间都一怔,易清远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立刻落在她的身上,难以置信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但闫娇娇则就不同了,看过来的目光中,除了怨恨鄙夷,更多的是颓然懊丧。 闫娇娇不是傻瓜,她很明白晋贤贤说的的确是真的,易清远为了维护她都可以答应让自己做他的女朋友,这样百分之百的真心,肯定会甘心情愿、不计较一切的娶她。 假如自己真的将这些公布出去,可能会掀起一时的风波,但过了之后,她也许还会换一个身份继续荣耀。 但是自己呢,易清远会放过自己吗?这个男人在花花外表下如何的无情狠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她绝对相信他会杀了她……绝对会! “晋贤贤,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你竟然如此的无耻……”看着晋贤贤那张带着平静笑意的脸,闫娇娇禁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是吗?呵呵……”晋贤贤看她一眼,又笑了,“生活不是缺少美,你只是缺少发现,以后继续发现吧,闫娇娇!” 说完她看也不看闫娇娇那铁青的脸色,径直走到易清远身边,对他笑笑道,“清远,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好吗?” “呃……好,当然好!”还未从那个“易太太”所带来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易清远一怔,忙不迭的点头,随后两人相偕离去。 看着如此情景,闫娇娇急了,要知道上次那张支票为了表示自己真爱易清远,她也早就还给他了,这样一闹真的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站住——”对着两人的背影,她立刻大喊一声,“给我钱,不然……不然我就真的将那录音带寄到江家去。” 两人的步子瞬间一顿,然后转过头来看她,易清远嘴一张,就要开口应下来,但不妨却被晋贤贤扯了一把,便瞬间住了嘴,惊异的看向她。 晋贤贤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往回走,直到站在闫娇娇面前,这才打开包,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钞票,往闫娇娇怀里一塞,这才道,“不好意思,只剩了九百元,你将就点收了吧。” “晋贤贤……”闫娇娇气疯了。 但是晋贤贤却已经站到了安全地带,对她笑着挥挥手,“再见,闫娇娇!” “你们……你们等着!”稍后中环后面的小巷处爆发出一声怒极的大吼声…… “大嫂,你……你刚才说的……” 优雅安静的西餐厅里,易清远看着对面正埋头吃饭的晋贤贤好久,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当然不是真的!”但是不待他说完,晋贤贤就放下手中的餐具,一脸郑重的看着他,“这只是我对付闫娇娇的方法,我只是按照闫娇娇的思路大胆的构想了一把,如果不是这样,闫娇娇又怎么会就范呢。” 听完这话,易清远瞬间低下头,细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次明显的黯然。 “清远……”晋贤贤看着他,沉默良久,才又轻声开口道,“先不要说你和青轩是兄弟,就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说改变就改变的,有时这和爱情无关,只是一种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态度罢了,清远,你懂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那双明眸就落在他的脸上。 那句“成为易太太”只不过是说给闫娇娇听得,让闫娇娇认清状况,其实打交道这么多年,闫娇娇真的不够了解她。 这又怎么可能呢?这些都不是儿戏,更不是关系到一两个人的事,再说她的人生又怎么可能全部绑在男人身上呢。 她从来没想过要靠钓老公而活着,上家不行了,马上找下家,那是花瓶的人生呀,她做不来,也资本不够呀。 或许不是闫娇娇不够了解她,只是她囿于自己的思维,一叶障目了而已。 听了她的话,易清远一怔,和她那双澄澈而清透的明眸对视着,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是啊,她只是为了对付闫娇娇的权宜之计,只是一句谎话,包括她后来邀请他一起来吃饭。 可是他却当了真,他真是……可笑!易清远止不住在心里一阵自嘲。 “清远,”看着那低头沉默的男人,晋贤贤又无限诚挚的道,“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好女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一个比我好的!” 这其实是一番很俗套的语言,是女人对那些对自己有着倾慕之心的男人常说的话,以前晋贤贤也很不屑这几句。 不过到了近前,身处这种情况下,才知道,原来这句话是最想说的,凝聚了千言万语。 她真的希望这个颇有几分桀骜和不羁、却甘愿为了维护她那么委屈自己的男人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很感激…… 只不过易清远似乎并不领她这番好意,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岔开了话题,“对了,大嫂,我已经查清了,那个男人确实是属于龙帮,那天那穆蓉也确实到那家酒店去见过那阿昌,监控里显示她进了那个房间,而且那名高大的女服务员也确实是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的。” “这就是证据!”说完,又将一个磁盘递给晋贤贤。 晋贤贤接过那磁盘,唇角抿起一丝清冷的笑,如果将这个拿给莫青轩,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要知道现在他还在和她冷战呀。 晋贤贤原本准备将这个晚上给莫青轩,然后和他好好谈一谈,但是命运似乎不满她这样冷静平静,给她来了突然一袭—— 就在她和易清远吃完饭往外走,来到门口准备分开的时候,一行人匆匆的走了过来,领头的两个男子其中之一正是莫青轩。 看见她和易清远,莫青轩微微一怔。 注意到那双墨色眸子快速闪过的那丝阴郁,她知道这个男人又生气了,她回他一抹冷笑,然后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易清远当然也看见了自家大哥,只不过他也没理他,快走两步,跟在晋贤贤身后。 和莫青轩一起来的这帮人都是江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少人都认识晋贤贤和易清远,看着这两人就这么走了,都纷纷的看向莫青轩。 莫青轩第一次在人前失了淡定从容,铁青着一张脸,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一行人就这么在餐厅门口站着,还是孙助理觉得不妥了,小声的叫了莫青轩一声,“莫总……” 莫青轩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转头对众人笑笑,道,“各位,这家西餐厅是这条街上口味最好的,还请各位好好尝尝……” “大嫂,大哥生气了?”易清远又恢复了惯有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紧紧跟在晋贤贤身后,一边幸灾乐祸的道。 “我现在更生气!”晋贤贤却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 “大嫂,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对付大哥呢?”易清远又问道。 晋贤贤却忽然站住,转身,吓了他一跳,赶紧后退两步,摸摸鼻尖。 晋贤贤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然后道,“清远,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我送你吧!”易清远很珍惜他和她之间这种无嫌隙的氛围,和以前一样,自然舍不得回去。 “清远,再见!”但晋贤贤郑重的对他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向前走了。 正午的阳光下,易清远就这么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看着她穿过马路,看着她站在路口,看着她转身上了一辆计程车,看着她绝尘而去…… 他真的好喜欢她,真的……喜欢她的精明,喜欢她的机智,喜欢她的冷静,喜欢她的彪悍,喜欢她的倔强,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的一切。 可为什么却无法爱不能爱,难道真的是老天在惩罚他以前的游戏人生,所以让他爱上不该爱的人。 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却无法不想不痛! 街头的车水马龙快速地流逝着,粉色衬衫、米色西裤的男子就这么站着,成了这街头一处美丽的风景,只是男子脸上的神情落寞而忧伤…… …… 那天晚上,晋贤贤回来的很早,她并没煮饭,买了一点自己爱吃的精致小零食吃了,然后就坐在阁楼里打游戏,还将音响开到最大。 她没喂贝贝,而是将自己吃剩下的零食袋子扔给它,贝贝就抱着袋子吃,将一张猫脸吃的满是零食渣,而且袋子撕得到处都是,走廊的地板上,客厅的地摊上一片狼藉。 当莫青轩出了电梯进到客厅里的时候,看了这一切,再也无法保持平时那幅淡定自若的神情,一张俊脸阴沉到底。 偏偏贝贝见了他,还亲昵的扑上来,将一张猫脸上的零食屑蹭了他一身,他的一张脸禁不住更黑了。 他一脚踢开贝贝,然后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进来,一把推开阁楼的门,看着那伏在电脑桌前女人,冷冷的叫了一声,“晋贤贤……” 只不过桌前的女人并没听见,因为他的声音一出就被嘈杂的音乐声湮灭了。 他更愤怒了,快步走到桌子前,手一伸,就将那音响关掉,然后一把将桌子上的女人提了起来,让她面对着他,阴恻恻的叫了一声,“晋贤贤……” 被男人提在手中,晋贤贤偏着头,冷声道,“莫青轩,你难道还想打我不成” 莫青轩的目光落在那张清丽的小脸上,红色的菱唇倔强的紧抿着,明眸冷冷的瞪着他,唯一破坏这份凛然的是脸两侧都沾着零食屑,看上去和外面那被他踢了一脚缩在一边的贝贝一样。 “噗——”的一声,不知为何他就被逗笑了。 “混蛋,你笑什么?放开我……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就会仗着你气力大欺负女人,你放开我……呜呜……你不是人……” 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笑竟然就将手下的小猫惹怒了,四只小爪子乱抓乱踢着,伤不到他,竟然就哭了起来。 “小猫,你怎么了?哭什么?”他不由一怔,赶紧将她放在椅子上。 “我……怎么了?你竟敢还问我怎么了……”没想到他这一问,晋贤贤却哭的更委屈了,一边将他的衣袖揪过来揩泪,一边大声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人强奸了,这都是你招来的……都是你那些烂桃花,都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闹得……” “被人强奸?”听了这话,莫青轩的脸色不由一变,赶紧一把抓了她的双肩,“小猫,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 …… 一三三 你这又何必?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三 你这又何必? 秋夜,满天星斗,深沉岑寂。舒夹答列 黑暗中晋贤贤睁开一双明眸,摸摸了另外半边依然空出的床,然后微微蹙起眉。 莫青轩已经出去很久了吧?她并不知道男人几时出去的,她闹腾的很累,再加上多日以来心中的负荷猛然卸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只记得她睡着的时候,男人还在清理被她和贝贝联合弄得一片狼藉的屋子,他的动作很轻,所以她就无妨碍的睡了。 其实她和男人讲了那件事之后,男人并没表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安慰她,告诉她就是她真的遭遇了那种事他也还会喜爱她的。 她当时对男人的表现其实并不满意,因为她为了突出穆蓉陷害她这件事,所以先拿了那磁盘给男人看,但他看了那磁盘后却什么也没说。 她以为他真的是舍不得惩戒那穆蓉,当时心里各种难受,甚至又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但没想到她迷糊了一会儿醒来,他就不见了,她当时那受伤的心立刻就平复了。 想想自己还真是没出息,斗不过人家只能依靠男人,男人帮着出头了立刻就高兴了。 可是不这样,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遇上这样黑道出身的狠辣强势小三,自己要是武林侠女就好了,似乎这个有点不现实,不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弄点防身的东西呢?自己要是有易清清的伸手就好了,就不会再怕这小三了。 她有个预感自己迟早有和这个女人对上的一天,自己太弱了,也只能挨欺负的份,所以自己似乎真的该从长计议一下。 抓过手机看了看点,她的眉头不由再次蹙紧,再也躺不住了,坐起身来,抱着双膝,落地窗的窗帘没拉,她就看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都已经凌晨了,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中途变节,又和旧情人柔情蜜意了吧。 其实如果他真的和旧情人好了,她也就解脱了,虽然那样很心痛,但也许就不会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这样纠结着,真的很累,这样的男子也许真的就不该属于平凡的她吧…… 就在晋贤贤纠结的时候,而让她纠结的男人却面对的是另外一幅场面—— “轩,住手,这不关阿昌的事,全部都是我的主意,你放了他!” 豪华的客厅里,穆蓉一身紫衣长裙,快步的从楼下奔了下来,然后对那正掐着屋子里一个男人脖子的莫青轩叫道。 莫青轩并没有放开手上的那个人,而是轻轻的抬起右手,只听“砰”地一声,男人就倒在地上惨叫着捂着左眼打滚了。 周围围着莫青轩的几个黑衣男子见同伴受了伤,立刻愤激起来,作势就要扑上来,但是但莫青轩的一双眸子看过来时,他们立刻定在原地,谁也不敢上前了。 “退下——”那穆蓉一声低喝,那几位男子立刻退到一边。 穆蓉走过来,扶起那倒在地上的男子,叫了一声,“阿昌?” 男子回答她的却只一声痛苦的闷哼。 穆蓉抬眼看向莫青轩。 “这样他就不会整天易容来害人了。”莫青轩却只是冷笑着道。 “轩,阿昌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穆蓉对着他大叫。 “那又怎么样?”莫青轩忽然手一擎,那枪口就已经指向了她,“敢伤害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看着那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看着男人俊脸上的那片冰冷肃然,穆蓉那双美艳眸子里的眼泪不由的瞬间落了。 “轩,你的意思是也要我付出代价吗?” 莫青轩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她的左耳。 “轩……”穆蓉的脸上瞬间一片哀怜,“我从来没想过你有一天会用枪指着我,当年那次任务失败后你怀疑是我走漏的风声,可是却只是不再理我,在你处于低谷的时候我离开你嫁给梅森,你也只是避开我,可如今……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竟然用枪指着我,轩,你觉得你值得吗……” “穆蓉,”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莫青轩一声打断,“什么样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我妻子,是我太太!” “你妻子,你太太……可是她了解你们?她知道你手上染过无数人的献血吗?清楚你是地下杀手的职业吗?”穆蓉被他口中的“妻子”“太太”刺激到了,大声的反问道。 “这又怎么样?我早就厌弃了这种生活,早就想脱离这种生活。”她的话让莫青轩一怔,只不过他却很快又道。 “是吗,可是你做到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结果?你难道为了她可以面对国际最大的杀手组织的追杀吗?” “当然,为了她,我不惜与世界上所有的人为敌!”面对她连声的诘问,莫青轩却是淡然的一抿唇,然后斩钉截铁的道。0 穆蓉闻言美眸里立刻浮起一层深深地伤痛,“是吗?轩,你竟然……竟然已经爱的如此之深……呵……”但稍后她却又凄然冷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片深情不只会让你万劫不复,还会让她有性命之忧,你觉得卡洛会让你如愿吗?” 她这句话相当有效,莫青轩听完后不由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说罢又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她,森冷的道,“说吧,你希望付出什么代价?” “轩,饶过我好吗?”莫青轩的话让穆蓉脸色瞬间一跨,低声一句。 莫青轩脸色不变,“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 “轩,你可真是绝情!”穆蓉眼中的泪再次纷纷滑落。 莫青轩不说话,深吸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枪对准了她的左臂。 穆蓉美目闭上,但是瞬间却又睁开,“轩,我们交换一下,你放过我,我帮你接下中东的生意如何?” “大小姐,不可……”听她这样说,那刚才被莫青轩废了眼睛、正被其余的男子搀扶着的阿昌立刻大声反对。 “阿昌,我已经这样决定。”穆蓉却坚决的看他一眼,然后转向莫青轩,“轩,你觉得怎么样?” 莫青轩看着她,良久,手中的枪终于垂下,低声道,“穆蓉,你这有何必?” “何必?轩,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这样做的原因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我这样能帮你缓解一下,能为你争取说服卡洛的时间,当年我欠过你,我希望能弥补你,即使你已经对我毫无情谊!” 那穆蓉又道,美目中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让人看着都禁不住心痛。 千错万错,都是当年她贪图权利轻率决定的错,如今再见,她真的再也舍不得再加重伤害,哪怕他的眼中再也没有她。 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蓝天白云碧树下,俊美如斯、笑若春山的白衣少年。人啊,永远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觉得珍贵,才想弥补。 面对着这样好的男人,她又怎么做到放手,她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懂得她的真心的…… 看着这样的穆蓉,莫青轩只是轻轻叹息,又一句,“你这样又何必?”然后转身大步而去,留下穆蓉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 晋贤贤躺下、起来,起来、躺下……不知这样反复了多少次,终于听见门口响起的电梯声,她只觉得整颗心瞬间一松,然后赶紧选了个自然的姿势,闭上眼。 那脚步声很轻,穿过客厅,沿着走廊,先去了浴室,工夫不大就到了卧室门口,在卧室门口愣了一下,然后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伴着男人的脚步直达床边。 她知道男人有着敏锐的嗅觉和洞察力,所以刚才装睡的时候,不仅用被子将全身包上,而且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男人站在窗边看她,看了很久,又伸出手抚她脸上的碎发,摸她的脸。 她一动不动,但是却十分敏感的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沉重。 男人忽然幽幽叹息一声,低喃了一句什么,然后上床,小心却又紧密的将她搂进怀里。 感受着那个温暖的怀抱,莫名的,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紧闭的眼中就有泪滑下来…… …… 炎热的午后,中环商厦—— “娇娇,你这是干什么呢?被人甩了就被人甩了呗,男人不到处都是吗,干嘛整天这样指桑骂槐的,再说贤贤也只是易经理的大嫂,又不是易经理他妈,她又能管得了什么?” “是啊,娇娇,你以前的格调哪儿去了,你以前可从来不将这些男人们放在眼里的,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也太没出息了。” “可不就是,记得前一段时间,你还一个劲的嘲笑娟子呢……” 档口处,那自从“九百元事件”以后没事总是风凉话、耍脸子的闫娇娇终于犯了众怒,在这个寂静的午后,受到众人的一直讨伐,环姐首当其冲,于静紧随其后,其余的众人也在一边附和。 只有晋贤贤不说话,低着头不声不响的干活,只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美丽的唇角不时地微微一翘。 “你们……你们就知道说我,你们就不知道她……她……”被众人如此数落,闫娇娇气坏了,满脸纷纷的一指晋贤贤。 “我……我怎么了?”晋贤贤抬起头看她,一脸无辜状,“闫娇娇,把你的手拿开,别指着我,不礼貌!” “你……”闫娇娇气急又气结,那指着晋贤贤的手指也禁不住颤抖着。 “哎……来了来了,贤姐请的冰激凌蛋糕来了。”正在这时,进来刚刚聘来的一个打杂小妹小琴喜滋滋的托着几个袋子跑了过来。 “哇,好精致呀,一看就有食欲。” “是啊,我也爱吃这个点心。” “谢谢贤贤,你可真是体谅姐妹们……” 众人立刻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从那袋子里拿了那蛋糕来吃,一边吃着一边向晋贤贤道谢。 那闫娇娇被众人晾在一边,禁不住直喘气。 “娇娇姐,给——” 冷不防那小琴将一块蓝莓冰芝士蛋糕递过来。 看了那小琴一眼,闫娇娇最终还是接了蛋糕。 “贤姐让我给你留的!”小琴却又道。 闫娇娇禁不住脸一放,向晋贤贤望过去,却对上晋贤贤那双淬着笑意的美眸。 她立刻冷哼一声,就想将手中的蛋糕扔下,但看了那精致又清凉的蛋糕一眼,最终没舍得,又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对着窗户吃蛋糕去了。 看着她那妖娆的背影,晋贤贤禁不住一笑。 说到底,闫娇娇毕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有些事情其实解决起来并不难。 易清远之所以没法处理她,乖乖的受她要挟,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吧,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想起这个男人,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一叹,只可惜世间难有两全法,哎…… 吃完冰激凌蛋糕之后,商场里开始陆续上人,众人也就没时间闲聊了,开始忙碌起来。 后来来了一个贵妇,说是要给即将新婚的女儿定制一套家纺用品,而且要的很急,晋贤贤便和那个打杂小妹小琴准备出发去量尺寸。 而此时那闫娇娇也正和两个人一起去给人安装,所以几人便一起走。 上了车后,那闫娇娇立刻将头扭到一处,看也不看晋贤贤,晋贤贤也不在乎,和小琴有说有笑。 但走不出不多远,就遇上了事故堵车,车子只好停了下来。 几人坐的这辆面包车里没空调,很热,那闫娇娇忽然就将头扭过来,对着晋贤贤就来了一句,“总裁夫人,去买瓶饮料来喝喝吧?” 听她这颐指气使的口气,小琴和另外两人都暗暗地替晋贤贤不平,但晋贤贤却只是笑笑,然后径直下车去买饮料。 其实那件事闫娇娇也是吃亏的一方,虽然伊的动机不纯,可是到底还是白白的做了人替代品,她就弥补她一下吧,毕竟在一个地方混,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来到一个冰柜前,她要了几瓶饮料,付完钱后就准备往回走。 但是无意间一回头,却看见一条巷子里停着两辆车子,一辆黑色的,一辆宝石蓝的,那辆宝石蓝的很有几分眼熟。 她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这时那车子却忽然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美艳而高贵的脸。 穆蓉?!她不由一怔。 但那穆蓉并没有过来,而只是遥遥的对着她得意的一笑,然后那两辆车子就快速地开走了。 看着阳光下那腾起的灰尘,她那握着饮料袋子的手不由骤然收紧。 这就是男人为自己出头的结果吗?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伤害旧情人吧…… “晋贤贤,你买的这是什么破饮料……难喝死了。”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那饮料,闫娇娇的一张嘴还不闲着,不停的埋怨着。 晋贤贤不理她,看着窗外想心事。 那司机和小琴他们立刻不满的纷纷谴责她,那闫娇娇讨了个没趣,气哼哼的嘟囔了几句,安定了。 前面的道路疏通了,车子有开始行驶起来,很快就到了闫娇娇他们安装的目的地,闫娇娇她们下了车。 后来又到了晋贤贤和小琴量尺寸的那家,两人立刻就下了开始行动,只不过那个贵妇相当仔细,要两人反复量了好几遍,气的小琴一个劲的埋怨。 “好了,小姑娘,什么人都有,耐心点!”晋贤贤便劝她,一边劝着两人就又坐上了车,去闫娇娇他们安装窗帘的地方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去。 只不过去了之后,才知道几人也遇上了麻烦,那客户东挑西挑,非要少给钱。 几人好说歹说,才将这件事摆平了。 “哎,今天真倒霉!”坐上车子,小琴就禁不住又是一阵埋怨。 但是倒霉的事却不止这些,车子刚刚行驶起来,就又遇见了交警,要弄什么安检,一定要司机刘师傅拿出消防栓。 刘师傅拿出来一个,又说什么过期了,最后到底罚了二百元才作罢。 后来几人回到商场的时候,已是下班时分,可偏偏几声闷雷,然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那大雨足足下了半个小时也不停,最后那口口声声埋怨倒霉的小琴只好冒雨回家了,另外两人也跟着埋怨了几句也只好冒雨走了。 只不过晋贤贤却不急,因为今天虽然莫青轩有事没来接她,但却给她派了一个司机来,那就是小国。 她将一些后续工作完成以后,然后就打电话给小国准备回家,但是一回头才发现那闫娇娇并没走,而是满脸痛苦的窝在一边的一张椅子上,捂着肚子。 她一怔,看了看外面的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闫娇娇,怎么还不走?要加班吗?”对于这个多年的同事和对头,她一出口,不禁不由得就带上了几分讽刺。 “都是你,晋贤贤,又是弄什么芝士蛋糕,又买什么饮料,害得我肚子不舒服。”那闫娇娇苍白着一张脸,可是嘴上却毫不示弱。 晋贤贤气的不由一阵咬牙,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出了中环的大厅门,就看见风雨中那撑着伞正过来迎她的小国,她立刻就跟着小国坐上了车子。 小国发动引擎,车子迅速地驶了出去。 她回过头,看着沉浸在一片暮雨潇潇中的中环大楼,最终还是对小国道,“停车……” 当闫娇娇抬起头,看着那拎着雨伞匆匆走回来的晋贤贤时,禁不住红唇一勾,冷冷的笑了,“晋贤贤,你不要觉得你对我施一些小恩小惠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我手里依然握着你和小叔*的证据……” 但只不过话未说完,就抱着双肩大叫起来,“你干什么,晋贤贤,你还将这水花弄我一身,你知不知我现在浑身发冷吗。” “发冷吗?”晋贤贤一边笑着,一边将刚才打开的伞折叠起来,“离着死还差得远呢,怪不得不吐善言。” “你……”闫娇娇气的一张苍白的脸涨红起来。 “你走不走?你要走的话我就捎你一段路,不走的话就在这里过夜吧,希望明天你还能活的好好地。”晋贤贤一边悠闲的将伞柄上纽扣扣好,一边道。 那闫娇娇不动。 晋贤贤转身就走。 “晋贤贤,人家都说好人做到底,你这做好人的就不会来扶我一下吗?我全身没劲好不好?”但她刚走了两步,那闫娇娇就在她身后大喊。 她撇撇嘴,又走回来,伸手来扶那闫娇娇。 “闫娇娇,你在发烧。”但扶住她的同时,晋贤贤就禁不住秀眉一蹙。 “废话……”那闫娇娇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说了这样一句不中听的。 晋贤贤扯扯唇,没理她。 最后晋贤贤并没有将那闫娇娇送回家,而是直接将她送到了医院,又是排队又是挂号的折腾了一阵。 只不过到了准备给她抽血的时候她就回去了,因为那闫娇娇在这个城市里的一个姐姐总算是过来了,和那个一脸冰冷的矮胖妇人简单的交接了一下,然后她就回家了。 之后的几天生活都一直很平静,档口处就更平静了,因为那闫娇娇自从那个雨天的傍晚被她送到医院去之后一直都没上班,打电话过来说病了。 于静她们说要去探望她,但她又说没什么事,坚决不让她们去。 “这娇娇,一定是有找机会偷懒了。”于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众人点头。 晋贤贤不说话,她想,大抵应该是这样的吧,看来众人对这闫娇娇都够了解呀。 但是就在她们议论过闫娇娇的那个下午,晋贤贤就接到了闫娇娇的电话,闫娇娇邀她去她家,而且要她秘密行事。 她很诧异,但想起也许是有关那录音的事,还是去了,她当然不相信这闫娇娇能把她怎么样,但那天下午她还是带小国过去了,有备无患吗。 她上楼,小国就等在楼下。 到了闫娇娇租住的公寓门口,她敲门,然后就听见里面响起“请进——”的一声。 她推门进去就看见那闫娇娇正坐在阳台上喝茶,见她进来,立刻站起来,端着茶杯迎了上来。 闫娇娇并没给她倒茶,而是一指沙发让她坐。 “你这不好好的吗?”她讥讽的看她一眼。 “好好地,呵呵……”没想到闫娇娇一听她这话立刻大笑起来,然后随手将一张纸递给她看,“看完之后,还敢不敢说我好好的。” 晋贤贤低头,当看清上面的字样时,瞬间脸色大变,“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跳出了老远…… …… --- 一三四 一语成谶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四 一语成谶 一三四一语成谶 “哈哈……哈哈……晋贤贤,你怕什么?你有点科学常识好不好,这个不是流感,不是一般的接触就会传染的,它是要通过性传播和血液传播的。0” 看着晋贤贤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闫娇娇立刻大笑起来。 但她这话不听还好,一听之后晋贤贤的整颗心都禁不住“咯噔——”沉了下去。 “闫娇娇,你……”但只说了几个字,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干嘛,晋贤贤,感染艾滋病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有什么可哭的?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得艾滋病吗?现在你可谓是一语成谶……”那闫娇娇却又笑。 “闫娇娇,你放屁!”但她的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晋贤贤打断,“你从来都是用你那小人之心来想别人,从来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戏弄男人,你玩弄男人,你游戏人生,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现在可谓是终于找到报应了……可是、可是你却害了清远,你知不知道……” 想起易清远那张风流俊美的脸,那双带着痞气却又难掩丝丝真挚的桃花眼,她的一颗心禁不住瞬间揪紧。 这都是因为她呀,为了她他忍下*的折磨,为了她他可以忍受自己一直厌恶的女人做女朋友,可是她却还一直记恨他。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将这件事画上一个圆,都回原点,可是没想到命运却又给和他们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一切都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她和他终于可以两不相欠,清如风淡如水,但却没想到她却还是欠了他,而且这份背负那么沉重…… 如果知道有今天这一切,她那天绝不会挣扎,*算什么,可他失去的会是什么呢? 那么光鲜骄傲的人、那么桀骜不羁的人、那么一直都被众人惯着,宠着的人又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呢…… “呵呵……晋贤贤,原来你是恨我让你做不成易太太了呀。”看她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闫娇娇讥讽的笑了起来。 “闫娇娇……”晋贤贤摸一把眼泪,却已经冷静下来,“你真的以为我会做这易太太,我们相处也快四年了吧,你,其实从来都不曾了解过我,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周经理吗?其实他最先潜的不是你,而是我,只不过我并没答应他,所以后来他找上你……” “……” “还有后来的那个黄总,其实他在和你签那个订单的之前,曾经约过我好多次,但是我都推了,闫娇娇,今天我和你说这个,根本不是炫耀,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有些东西我真的很想要,可是我却不会去用身体换,去用尊严换,更不会罔顾道德。” “……” “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莫太太吗,其实我从来没有刻意过,我只是……只是舍不得那一条小生命,生下了他,却没想到竟然……闫娇娇,我想问一问如果是你,你会生下他,你一定不会,所以即使当年你有机会,你也不会成为莫太太,那种不计成本、毫无回报的投资你会吗?” 她看得出,这闫娇娇已经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了,所以她只能暂时忍下心中的情绪,将她安抚好,希望她不要再制造乱子给她,让她多思索一下,该如何才能帮到易清远。 “晋贤贤,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希望我不把那录音带公布出去,希望我在下地狱之前不拖着你吗?”但那闫娇娇也是相当聪明的,一句话就点破了她。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闫娇娇身边的茶杯上,很笃定的道,“你从来没想过要拖着我下地狱!” 闫娇娇也看了一眼身边的杯子,一怔,笑了,“晋贤贤,我是该夸你够聪明还是够狡猾呢?其实我们两个应该早做朋友的!” 晋贤贤又想起易清远的事,没说话。舒夹答列 “晋贤贤,你不用担心那易清远,我已经问过医生了,有过这样的一次,不见得就会感染,因为在这种事上也是这么不公平,女传男的几率只是男传女的二分之一。” 那闫娇娇又道,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一张美丽妖娆的脸上满是凄然与讽刺。 晋贤贤一怔,只觉得心头蓦然松懈了许多,看了那闫娇娇一眼,然后劝道,“其实这个也不是什么不好控制的,只要你积极的配合治疗,也许会等到攻克的那一天的。” “晋贤贤,你这是在安慰我吗?”闫娇娇听了她的话却道。 晋贤贤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了嘴。 闫娇娇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良久,那闫娇娇才又看着晋贤贤开口道,“晋贤贤,其实你真是够幸运的,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日里夜里都想的是什么吗?” 不待晋贤贤回答,她又继续道,“想的是该如何让你身败名裂,我想如果没有那个雨天,我真的也许会将这录音带公布出去,反正我已是彻底的毁了,可是那天你偏偏帮了我,知道吗,虽然我有很多的男朋友,在这个城市也有亲人,可是却从来没享受过别人将我送医院的待遇,那些男人们只知道享受这具身体,但它烂了坏了却从没在乎,而我的那些亲人……” 说到这里却忽然一闭眼,轻叹一声道,“算了,不说他们了,今天我让你来,主要是将那录音带交给你,其实那天你也帮了我,但是我嫉妒你,我也想像你一样能钓到一个好男人,所以……呵呵……可是我又怎么有那个福分呢。” 晋贤贤沉默。 “晋贤贤,”闫娇娇又开口道,“你知道,其实我也曾经珍惜过尊严,在乎过自己的身体,我也曾经冰清玉洁,我也曾经是处女,只可惜它却只跟随了我十四年,因为在我十四岁上就被我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强暴了……” 晋贤贤闻言不由一怔,看向她,却见她脸上依然是带着笑的,只不过却笑的那样凄惶和悲凉。 “我爸爸很早就死了,后来妈妈就给我找了一个继父……那天你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就是我的继姐,那天你刚走,她就走了……呵,继父一直垂涎我,终于在我十四岁时一个无人的下午得手了,可是我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胆子小又怕,后来那个禽兽又搞过我几次,直到我怀了身孕昏倒家里人才知道,可是能怎么样呢?继父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我和我妈离开他只能没饭吃,我那继姐和继兄就骂我是小狐狸精,我妈就只会在一边看着哭……” “……” “后来我靠上了寄宿高中,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家了,可是到了才知道根本就没人看得起我,我的事人家都知道,所以我就退了学……”说到这里,闫娇娇看向晋贤贤,依然笑,“晋贤贤,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曾经有过梦想,我也想过考研读博士,呵呵……” “……” “后来我去给一个老裁缝做学徒工,可是那老裁缝根本就是和我那个禽兽继父一般的人,只不过我再也不会白白白被人欺负,我哄他骗他,弄了他不少钱,然后又一脚把他踹了,跑到这商场里来盘点做窗帘生意,可是到了才知道,这里也有那么多的潜规则,别人什么钱都不用交,可是你却用,别人可以肆意任行,可是你却只能忍气吞声,我不愿意这样,所以先搭上了一些有钱有势的商户,后来又搭上了那保安队长,再后来又搭上了老板的弟弟……男人啊,都成了我的撑杆,我和他们各取所需,他们玩我,我花他们的钱,享受他们带给我的一切便利条件,呵呵……我妈觉得我是耻辱,不理我不管我了,可过着这种富足小资的生活,我却觉得人生真是美妙……” “……” “只不过后来年纪大了,我希望找个好人嫁了,可是临到近前才知道找个人真的不容易,那些看得上眼的男人只愿意和我暧昧和我上床,却没一个人真心想娶我,所以我更加放纵,可是……可是却没想到今天我终于要为自己曾经的一切埋单……呵呵,那些男人们给了我无数的好处,可是却又毁了我……毁了我……”说到这里,闫娇娇再也笑不出了,美目中眼泪纷纷落下。 晋贤贤想劝慰她,可是却又不知该怎么劝。 自己的确比她幸运多了,自己那个母亲虽然也软弱,但是却始终守着自己心中那点美好的爱情痕迹,守着自己,走过了那些逆境,走过了那些人生最艰苦的日子。 而她那个母亲却耽于享乐,想找个依靠,省去劳碌,但却不想却毁了女儿一辈子。 这是那个母亲的悲剧呀! 这更是一个女人的悲剧,在被损害被侮辱之后,开始心怀偏激,开始报复,开始自暴自弃,但却又没有想过人生还可以从头来过。 人生是一幅画卷,有败笔又何妨,好好书写,你照样可以拥有一个完满的人生。 从严娇娇那里出来,晋贤贤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很多事情压在一起,让她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闫娇娇最后将那录音的底盘当着她的面烧了,可是她的心情也没好些,她有个预感,闫娇娇会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事,可是她却想不出该如何阻拦和挽救。 闫娇娇有亲人,可是却关系并不亲厚,至亲的母亲在帮继姐照看孩子,她也是骄傲倔强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这些时时刻刻都想看她热闹的人知道这件事呢? 闫娇娇也有正牌男友,可是就算通知了那正牌男友又能怎么样?哪个男人能够接受一个艾滋病患者做自己的妻子。 再说闫娇娇并不希望这件事声张,出来的时候,反复的嘱咐她要为她保守秘密。 这样她若要多说多做,只会显得多此一举罢了。她也只能顺其自然,暗暗地为她祈福罢了,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当然最让她烦乱的还不是闫娇娇,毕竟她并不欠她什么,最让她烦乱是易清远,这个被她殃及的男人。 她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呢? 可是不告诉他吗?那更不可能啊! 她当然希望他是侥幸的,并没有被感染,可是那不是她说了算的,必须要有科学事实…… “大嫂?”门口的小国看她脸色不好,迎了上来。 “小国,载我去最近的网吧!”她想了想,然后对他道。 “呃……”小国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 转过两条街,就有一家不大的网吧,晋贤贤下了车走了进去。 在那嘈杂与烟雾中,选了一个角落,操纵电脑,打开网页,寻找有关艾滋病人的一些知识。 可是当她走出网吧后心情在沉重只余更添了一份急切,因为上面有四个检测期,分别是第二周、第六周、三个月、半年,而现在距离那天刚好是第二周,应该正处于第一个窗口期,可是她该如何才能说服他去做检查呢? “小国,你先回去好吗?”出了门口,就看见小国迎了上来,她只觉得一阵心情烦乱。 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应该,但此刻确实想自己走一走,想一想。 “大嫂,这……”小国犹豫。 “你放心吧,这里是市中心,没事!”她语气微微一顿,然后又道,“让你回去也不是没事可做,我在复兴路一家布料店里订了几块料子,你帮我拿了送到档口处去吧,没准一会儿要用。” 小国听了这个,终于点了点头走了。 将小国支走以后,她就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走累了,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休息。 靠近路边有一处公园,在夕阳下有男女老少在行走活动,就在距她不远处的草坪上,有几个老人拿着长剑在比划着,好像是在切磋剑技。 晋贤贤呆呆的看着他们,但看着看着就禁不住瞪大了眼,开始感叹命运有时竟然是如此之巧妙,如此不容你退避—— 因为领头的那个身材高大,有一张严苛的脸和一双犀利有神的眸子的老人,正是易清远的爷爷,g市的传奇人物易震易老将军, 一见这位老人,晋贤贤就禁不住满是愧意。 想想老人,也其实很不容易,戎马一生,长子夫妇死于飞机失事,独留下易清远这一棵独苗。 而次子虽然在外国身居高官,却宠小三灭正室,闹得妻死女散,家庭不睦。 易清远作为老人唯一的孙子,虽然荒唐胡闹,老人很气他不成器,但是说到底也是因为老人宠爱所致,而这打打闹闹则可以理解成老人和孙子之间一种别样互动。 如今出了这种事,她无法想象老人该如何面对,老人也是一个骄傲而高傲的人呀。 她抵不过心头的那份愧疚,悄悄地站起身来,就想走。 “青轩媳妇……” 但老人好像长着前后眼,前一刻还聚精会神的在比划,下一刻就对着她喊了一嗓子。 她只好站住,走过去,笑着叫了一声,“易老——” “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见了长辈不仅不打招呼,还想躲。”老人那双有些花白刚硬的浓眉凝着,对她还是那副态度,不太喜欢。 “哪有啊,易老,我眼拙,并没看出你来。”她赶紧道,顺便向其他几位老人点头笑笑。 老人不理她的花言狡辩,径直收剑,和一边的那几个老人话别,然后才转过来对她道,“青轩媳妇,走吧,去我家一趟吧,清清那丫头给你捎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在家里放了好久了,每次打电话总唠叨着让我给你送过去。” “呃……”晋贤贤一怔,然后点点头。 既然不容退避,那也就只好上前了。 易宅位于晋贤贤所处的这一片公园不远处的军区大院的第三个胡同里,并不像江家老宅那般华丽,一座简约而有些古朴的别墅楼,门口院落里满是翠竹环绕,很是清幽。 晋贤贤从来没想过行伍出身的易老将军竟然是个情趣如此高雅之人,进了那院落之后禁不住一番四下张望。 易老将军待她并不热络,但却也不失礼,一副中规中矩的态度。 进去之后先吩咐佣人沏茶拿水果,再让人将易清清给她捎来的东西拿过来。 当看见易清清给她捎来的那东西的时候,晋贤贤终于露出了今天下午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脸,竟然是两个大个的沙皮狗玩偶,还有一套漫画集锦。 这易清清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将那东西收起来,易老将军又问候了江老爷子的,寒暄了几句后,晋贤贤就问起了易清远。 “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根本就不当这里是家。”听她问起孙子,易老将军立刻板了一张脸,但晋贤贤却看得出提到孙子,老人眼眸中即可多了几丝慈爱的光辉。 “易老,我先回去了!”听到老人的回答,晋贤贤不知是提了一口气,还是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告辞。 老人要吩咐司机送她,她推却,但老人却坚持。 恭敬不如从命,她也只好应允下来。 但就在她站在甬路上等着去取车的司机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如一团火焰飘了进来。 和西边天际上的余辉相映着,落进她眼眸中的,是一片火红…… …… 一三五 自杀——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五 自杀—— “大嫂,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晋贤贤的那一瞬,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不由的满是惊喜。舒夹答列 “我和易老在街上偶然遇到,易老就让我过来拿清清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我就跟着易老过来了。” 看着那穿着苹果绿色的衬衣、白色裤子慢慢走近的帅气男子,晋贤贤双眼情不自禁的就有些湿润,她努力仰高脸,微笑。 “哦,是吗?那你这是做什么?回去吗?不能回去,必须吃过晚饭再走。”易清远上前两步,拦住她。 “这个不行……你、你大哥还在家等我呢,我必须回去……”临到近前,有些话晋贤贤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嗫嚅着。 “还不太晚吗,”听晋贤贤提起莫青轩,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不又快速地闪过一抹黯然,只不过他却依然不死心,又道,“进去再坐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呃……”晋贤贤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易老将军还坐着客厅里喝茶,但看见又跟着易清远回来的晋贤贤时,不由微微一讶,稍后那纹络深刻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来。 晋贤贤当然知道老人在想什么,只不过这会儿她不能再避嫌,她有着必须留下的苦衷呀。 哎……在心里无奈的轻叹一声,她低下头。 “爷爷……”易清远对着易老将军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易老将军回他一声,然后又看了晋贤贤一眼,就站起来转身上楼,只不过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又回过头来,淡淡的一句,“清远,留你大嫂在家里吃饭吧。”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老人的这句话,让易清远很是满意,马上应承道。 “不了,谢谢易老,我就坐一下……坐一下就走。” 晋贤贤赶紧摆摆手,但之后看着老人质疑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这种举动在老人眼里真的很不上档次,老人一定以为她欲擒故纵呢,她不由在心里垮了垮脸。 果然,老人又向她投来不悦的一瞥,然后上楼了。 “来,大嫂,吃个水果。”两人在客厅里坐下,那易清远立刻热情的招呼她,从果盘里捡了一个又红又大苹果递了过来。 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晋贤贤想接,但最终又本能的缩回了手。 只不过她马上就又后悔了,在心里暗骂自己,晋贤贤,你什么做派?你怎么能嫌弃他呢?他之所以这样也全是因为你呀。 再说这种病一般的接触性并不能传染,你又在杞人忧天什么? 之后她禁不住更加悲哀、更加愧疚,如果他真的染上这种病,会要承受多少这种异样的对待呀。 “怎么了,大嫂?”易清远因为她的态度一阵惊异,随后笑了,“你一定是和清清一样,不喜欢这没削皮的苹果吧,没事,我来帮你削好了。” “呃……”晋贤贤一怔。 易清远却已经快速的拿过那雪亮的水果刀,开始削了起来,看得出这个大少爷很少做这种事,做的很不熟练,动作十分笨拙。 “嘶——” 那苹果在他那双白皙精致的大手里很不听话,圆润润的滚了两圈,一不小心,雪亮的刀锋就割在了手指上,瞬间就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看着那雪、那殷红的学、那染在刀锋滴在地上的血,晋贤贤的心头禁不住一阵哀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少爷,怎么了?”一边的佣人立刻过来,当看见易清远那捂着的正流血的手指时,马上就拎了药箱要过来帮易清远包扎。 “我来吧!”只不过只听郑重的一声,半路上却被晋贤贤拦下了。 那佣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去吧!”易清远当然希望晋贤贤给他包,暗暗窃喜的一笑,然后对那佣人吩咐道。 但只不过片刻后他的这份窃喜就变成了别扭,因为他发现那给他包扎的晋贤贤好像十分小心,好像极怕碰到他的血,包完后又用纸巾细致的将地上的血迹抹干,水果刀上的血迹冲净,手又反复洗过。舒夹答列 “清远,我要回去了,送送我好吗?”晋贤贤看着那满眼不解和疑虑的盯着她的易清远,心底满满都是无奈歉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原谅我吧,清远,我真的不愿意这样,可是却不能放任这件事再扩大。 “嗯,好吧!” 易清远点了点头,转身去拿车钥匙,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那沾染了血迹的半个苹果上,伸手抓了一片纸巾,然后用纸巾裹起那苹果,然后快速的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易清远恰恰在这个时候回眸,她的这个动作无遗漏的落进了那双细长而精致的桃花眼里,易清远的那帅气的眉禁不住瞬间一拧。 两人出了客厅,坐进车子里,但行出了好远,易清远都没说一句话。 晋贤贤当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用眸光偷偷的瞄了他那张精致的侧脸片刻,然后开始不断地找话题—— “清远,你那个朋友的餐厅还不错吧?” …… “清远,清清近来怎么样?” …… “清远,一楼真的要弄个游戏厅?” …… 后来两人之间那僵硬的氛围终于有所缓和,易清远又恢复如常,晋贤贤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到前面暮色中那巍峨的建筑物时,又禁不住苦了脸。 “……大嫂,要是真的将这套方案实施开,你们档口处租金的利率要上提才行……喂,大嫂,你怎么了?你要看病吗?” 易清远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要对商场进行的变革,转过头却忽然发现晋贤贤看着前面的医院发呆,立刻问道。 “呃……是,我……我想……我想抽个血……”晋贤贤怔了怔,然后吞吞吐吐的道。 “抽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易清远立刻瞪大眼,关切的道。 “呃……这个、这……我当然没有不舒服,嗯……我……不过我会经常查一查,这样才放心……清远,你也应该……应该经常去医院查一查,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吗,清远,和我一起去医院做个例行检查吧,嗯……这个、这个很快的……” 晋贤贤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话说完,说完之后还移开眼眸看着前面,不看易清远。 “不要!”谁知易清远却连想也不想,很快的道,“大嫂,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要了,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我就特怕打针,妈妈每次带我去医院,一看见那些拿着注射器的美女护士,不管是不是给我打,我都会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丑女……丑八怪……呵呵,把人家那护士气的脸都绿了。” 说到后来,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细长的桃花眼里满是潋滟的光辉。 “噗——” 晋贤贤瞬间被他逗乐了,但笑过之后心头却涌起淡淡的酸楚。 “清远,去做个检查吧,就当陪我,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怕打针,看见那针头还会晕呢。”谎话既然一出口,晋贤贤发现自己再继续竟然很容易了。 “这样啊……呵呵,大嫂,原来这样彪悍的你竟然也怕打针!”易清远听完立刻笑她。 “陪我去吧!” “这个……嗯,好吧,舍命陪英雄……不,是美女!” 两人说说笑笑的,易清远终于应了,晋贤贤心头禁不住一喜。 只不过天算不如人算,等他们进去的时候,那医院的灯忽然就灭了,竟然……竟然故障停电,两个人只好又出来了。 晋贤贤禁不住失望至极,看她那副模样,易清远几分惊喜,几分不解,但也有几分开心。 她抽血竟然让自己陪,而不是让大哥陪,到底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不一样吧。 “大嫂,等明天吧……明天中午我再陪你过来好不好?”他看了晋贤贤道。 晋贤贤一怔,立刻欣喜的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他误会了,可是这又怎么样呢?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希望大哥知道了不会吃醋才好!”易清远却又看了她一眼调笑道。 “呃,”晋贤贤又一怔,随后干笑了两声,“这个……嗯,不会的……” 别说莫青轩会吃醋,就是会和她……和她分开,只要是易清远没事,她也甘愿。 如果易清远真的有什么,又让她和莫青轩之间该如何继续呢?有那份愧疚横在心里,她又该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爱情、婚姻…… 两人约好之后,车子一路驰行,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那时已是华灯初上之际,晋贤贤先抬头向最高处望了一眼,当看见依然是一片黑暗时心头略松,和易清远告别直到看着那团红色的火焰消逝在夜色渐起的街头,她才转身上楼。 却不知道那团火焰在刚出小区门口时就遇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易清远一手驾车一手点烟,一低头的工夫,那宾利就和他的车擦肩而过。 晋贤贤进了屋门,先喂了贝贝,然后动手洗米煮饭,刚将米放进锅里,就传来开门声。 她将菜放进洗手池,擦了擦手出来看,然后就看见那正在玄关处换鞋的莫青轩。 “早回来了?”莫青轩抬头看她。 “刚回来!”她接过他手中的西服外套给他挂起来。 “哦……”他轻应了一声,等她的下文。 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又转身去了厨房洗菜。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莫青轩目光不有瞬间一沉。 对于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他虽然一点儿也不怨晋贤贤,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怨易清远。 想起他曾经像他一样将她搂在怀里、压在身下,即使最终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依然觉得难以忍受。 他也就是易清远,如果换做别人,他也许早就…… 莫青轩不由眯起了一双俊目。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又和她搅在了一起,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让他心中存了一处巨大的阴影。 晋贤贤将菜洗好,正准备切,但是这时却觉得腰上一重,然后就有清新阳光的气息笼来。 “干嘛,不吃饭了吗?”她赶紧推他。 “别煮了,我们出去吃吧!”莫青轩对着她的耳朵轻呵一口气。 “好啊,不过你要先放开我才行!”晋贤贤又推他。 “不放,”莫青轩却将她搂得更紧,一双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因为……现在我想先吃你。” “呃……你,喂……唔唔……” 晋贤贤刚想反对,但男人却已经一把扳过她,吻了上来。 她有些没心情,但是男人却强行,也不去卧室里,直接就将她抱起来,放到餐桌上。 “你干什么,莫青轩……啊……”她恼怒,想斥骂他,但下一瞬却又禁不住一声低吟,因为男人已经撩起她的裙子,覆上…… 晋贤贤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狂,变着法折腾她,她承受不住,低泣求饶。 “小猫,宝贝儿……叫我名字,叫我轩……说你爱我,只爱我一个,说……”他却满脸汗水的悬身在上,一双深邃如海的墨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她倔强的偏过头。 “不听话的小猫!”他勾唇邪肆一笑,瞬间发了狠。 “我爱你,爱你……呜,轩,我爱你,只爱你一个……爱你……”她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不管是体力,还是技巧,最终妥协。 他这才放过她…… 等到晋贤贤吃上饭,已经是半夜的时候,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去处,饭是莫青轩煮的。 男人的手艺很不错,只不过晋贤贤却很没胃口,她在生气。 这死男人不知道怎么了,摆明了就是想征服她,而且是用床技,她当时确实服服帖帖了,可是现在想来却颇为不甘心,疯了吗? “小猫,去吃饭吧!”男人推开卧室的门。 她立刻扭过头去不看他。 “干嘛又摆脸色,刚才你不是挺有感觉……”莫青轩立刻又邪魅的一笑,想说些*的话,只不过话未说完,便被晋贤贤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给瞪了回去,莫青轩又笑,“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走了,去吃饭吧。” 晋贤贤还不理他。 他便过来将她抱起,然后直接抱到餐桌前。 看着那满桌子可口的饭菜,看着男人那温柔的脸,晋贤贤最终还是……笑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晚她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就好! 当第二天两人起来,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场癫狂,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莫青轩,晋贤贤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每天都云淡风轻、笑的一脸自若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模样。 “轩,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她忽然就来了兴致,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里洗漱的男人就来了一句。 “嗬……”男人将脸一抹,就来扯她的头发,“你这只小坏猫!” 她立刻一闪,转身就钻了出来,留给他一串笑声。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也笑了。 …… “娇娇还没好吗?怎么又没来,别看这家伙没点好脾气,可是到底还是相处久了,我竟然……竟然有几分想她呢。” 档口处,众人正忙碌着,那于静忽然就抬起头来道。 “我也是,没有娇娇姐这里不热闹呢。”那打杂小妹小琴也道。 “是啊是啊……”另外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晋贤贤不说话,只是那握着布料的手又紧了几分。 众人议论了一阵子,也就沉默了,继续干活。 “哎,静姐,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我听说你们窗帘专柜的那个闫娇娇竟然开了瓦斯,自杀了。” 但是这时,隔壁那个买内衣的妇人竟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对众人喊了一嗓子。 “啊……” 众人当即惊呆了。 晋贤贤手中握着的布料“嘭——”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她赶紧低头去捡,以此来掩饰眼中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喘息梳理,一切就已经在猝不及防中发生,那个高傲妖娆的女子真的已对这个世界没有半分留恋了吧。 “怎么会这样?” “这是真的吗?” “没错吧……” 于静等人脸上也满是沉痛,多年相处,朝夕相对,好歹也会有几分感情吧。 “当然没错,警方已经确定了是自杀,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哎……好好地大好年华呀。”那个内衣大喇叭又道。 众人禁不住一阵唏嘘感叹,于静和环姐最后还抹起了眼泪。 晋贤贤转身去了洗手间,在隔间里才放任自己的眼泪尽情的滑落。 但是这时她的手机却响起了手机的提示音,她掏出来一看,一张脸瞬间失色,踌躇了片刻还是出了洗手间,向着一楼大厅的侧门出去了。 侧门出并没有其他人,一个穿着醒目粉衬衣的高大身影靠着墙壁吸烟。 “清远,你叫我下来是要去医院吗?可是还没下班呢。” 来时的路上,她已经将眼泪擦干了,脸上换上了一副自若的笑。 “大嫂,你知道闫娇娇自杀的原因吗?”易清远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眼落在她的脸上,开门见山。 “我……我……” “大嫂,她是不是感染了艾滋病?”晋贤贤还在那儿喃喃着,可是易清远却早已经问了出来。 “呃……清远,这个……” “是不是?”易清远的声音蓦地提高。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敏锐,晋贤贤也只好闭上眼,点了点头…… …… --- 一三六 要死一起死!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六 要死一起死! 晋贤贤一个点头的动作,如同一记重锤,击在易清远的心头,让他身形微颤,脸色惨白。舒夹答列 他看着晋贤贤,一双细长而精致的桃花眼茫然而灰败,摇着头,身形往后退着。 “清远……”晋贤贤被他吓怀了,上前两步,想对他说什么。 “你别过来……别过来……”他却猛然对她伸出手,用力摆着。 “清远……”晋贤贤又叫他,眼前却已是一片湿意朦胧。 易清远却猝不及防的突然转过头,失魂落魄的跑了。 “清远——”晋贤贤担心他出事,赶紧追上去。 易清远开了车子在大路上狂奔,晋贤贤更急了,招收就拦了一辆计程车。 “师傅,麻烦你帮我跟上前面那辆红色的跑车,我付双倍的钱!” 计程车司机听她这么说,诧异的看她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一前一后两辆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但是计程车终究是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原因就是计程车司机不敢闯红灯,但易清远却什么都不怕。 那团红色的火焰在阳光下闪烁着,燃烧着,很快就消逝在街头。 晋贤贤开始很急,可是后来看着那辆红色的车子消逝的方向,心略略的安定了,因为那个方向正是易宅的方向,她想易清远应该是回家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易宅,晋贤贤下了车,当看见门口停的那辆红色的车子时,心情瞬间安定下来。 易宅门口有警卫,但是这警卫是认识晋贤贤的,因为昨天她刚刚来过来,所以只是盯了她两眼,到并未拦她。 她很快就进了庭院,对迎上来的官家急切地问道,“你家少爷呢?” “少爷刚回来,上楼了。” 那官家还想问什么,但晋贤贤却顾不上理他,快步的就向厅门走去。 一进了大厅的门,就看见那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里的易老将军,还有那站在楼梯上的易清远,只不过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你这个不肖子孙,现在哪里到了下班时间,又跑回来了,整天就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江老的一番家业怕到时也会给你败光……” 易老将军正在训斥着孙子,看来是气愤孙子半路上又跑回了家,只不过这次老人确实彻底的误解了自己的孙子。 易清远却并不解释,只是木然的站着,直到老人噼里啪啦的一阵结束之后,才忽然勾唇冷笑,“你放心,你不会看到这一天了。” “你说什么……混账,你……”很明显老人误会了。 “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根本就不会等到我将江家败完,我就已经完蛋了,爷爷……你知道吗?我患了艾滋病,呵呵……” 易清远又笑,然后一边笑着,一边上楼向卧室走去,剩下老人一脸愣怔和失色的站在原地。 这时候晋贤贤追了进来,易老将军转过头来看她,用目光向她求证。 祖孙两个之间的对话晋贤贤刚才在门外已经听见了,这会儿对上老人那苍老的眼眸,也只好点头,然后看着老人在她这一裁判性的动作里瞬间一脸颓然。 老人的身形一晃,一边的副官赶紧扶住他。 晋贤贤低头等待着,她以为老人会发怒,毕竟这个年龄段的人思想古板,而且那又是荒唐的代表,作为祖父的他最先的应该是恨自己这个游戏人生的孙子。 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老人除了脸色难看之外,却反而平静下来,闭了闭眼,然后对身边的副官道,“小李,扶我……上楼去看看这个混小子,我怕他……” 老人的话只说了半截,然后就转身看向晋贤贤,低声一句,“青轩媳妇,你也跟着来吧!” 晋贤贤低着头,跟着老人一起上楼,在走廊最边上的一间卧室外停下。 李副官去敲门,没人应,他回头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对他点点头,他又推门,才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少爷,少爷……”李副官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叫。 但是里面却毫无反应,他转过头看老人。 老人严苛的脸微微抽了一下,然后上前,大声喊,“清远,开门!” 里面依然毫无回应。 老人有些急了,声音也猛然提高,“易清远,你这个混蛋,你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快给我出来!” 里面却还是一片静默。 晋贤贤也上前来,一边敲门一边喊,“清远,你别这样,你听我说,这并不代表你就一定会染上病,真的……这染病的几率并不是很大,这还需要科学事实才行。” 但是里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晋贤贤看向易老将军,却发现老人捂着胸口,李副官赶紧扶住来人,“首长,你没事吧?” 老人无力的摇了摇头,晋贤贤咬着唇,眼中的泪水涌上来。舒夹答列 “李副官,”老人又愣了一下,然后果断的道,“将门撞开,这混小子前一段时间偷了我书房里的那把左轮。” 晋贤贤和李副官听了之后都一惊。 李副官快速的将门将门撞开,几人立刻冲了进去,然后就看见那正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发呆的易清远。 “清远……”晋贤贤喊他,就想上前来。 “别过来!”但易清远却忽然转过头来。 晋贤贤吓了一跳,步子生生的顿在屋子中央。 “你搞什么?你这个混蛋……”易老将军斥了孙子一声,就想要走过去。 易清远飞快的看了祖父一眼,手一伸,不知从哪里就拿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出来,并且快速的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清远……”晋贤贤清丽的脸庞瞬间失色。 “你这个混蛋,你……你想干什么……”易老将军也吓坏了,苍老的脸上剧烈的抽搐着,指着孙子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连带着整个身子也都跟着颤。 “首长……”李副官想扶老人。 但却被老人一把推开,老人丝毫不顾及易清远那抵着太阳穴的手枪,大步的向以前走,一边走一边愤怨的怒骂着,“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敢拿死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这种阵仗我见多了,你开枪吧,想死就开枪……你这个懦弱无用、遇事只知道逃避的混蛋,我易震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孙子……”边骂边走间,老人很快就到了易清远身边。 “爷爷,你……你别逼我……”易清远站了起来,那握枪的手禁不住微抖着,很有下一刻就走火的可能性。 老人站住了,晋贤贤和李副官都瞪直了眼,几人的目光惊慌的在那把枪上打着转。 “你……你这个孽障,你……你真的想气死我是吗……”易老将军惊怒至极,捂着胸口,双眼一翻就要瘫倒。 “首长……”李副官赶紧扶住他。 “爷爷……”易清远也一脸惊慌的看向易老将军。 晋贤贤看了一眼易老将军,又看了一眼那易清远,眸光一闪,忽然猝不及防的冲了上去直扑向那易清远。 “砰——” 晋贤贤和易清远倒在了一处,而易清远手中的枪也甩了出去,枪响了,只不过却射中了天花板。 “走开,你不嫌我吗?我可是艾滋病患者……”易清远奋力来推晋贤贤。 “清远,”晋贤贤却用尽所有力气抓了他,明眸中一片决然,“这件事都怪我,都是我牵连了你,我现在好后悔那天推开你,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死是吗?那好我们一起死吧!”说完,头一低,就向着易清远裸露的手臂咬了上去。 “你干什么?”易清远大惊,赶紧推着她的脸。 但晋贤贤顺势就咬向他的手。 “你疯了吗?晋贤贤……”易清远手脚并用,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咚——” 晋贤贤的额头一下就撞在了一边的阳台上,殷红的血霎时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嫂……”易清远脸色一变,快速的去扶她。 晋贤贤似乎感觉不到头上的疼痛,清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笑,双臂一伸就将易清远抱住,然后再次咬了上去。 “大嫂……”易清远赶紧一把掐住她的脸,对她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从来不后悔那天放你走,如果现在再选择一次我还会这么做……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这件事真的不怪你,你不用背负什么,都是我太贪心,总是缠着你,想和你多相处一分一秒……” 吼到最后,那声音已经低了下来,细长的桃花眼落在晋贤贤的脸上,满满都是不可错认的深沉情愫。 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这么做,在伤害自己与伤害她之间,他会义不容辞的选择前者。 在被她恨与冷落的那些日子里,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她能对他无嫌隙、对他笑就好,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清远,你这个傻瓜……”晋贤贤却只说了一句,便哽咽起来,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易清远不说话,笑着,看着眼前那张泪水血水交织的脸,手伸出来就要去帮她擦额头上的血迹,只不过手伸到半路又停住了。 晋贤贤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清远,去做检查好吗?其实这并不是凭这一点就判定你染上了,这还需要科学根据,女传男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也许你根本就没事。” 她的话说完,两人身后那被李副官扶着的易老将军瞬间精神起来,只不过易清远却低了头沉默。 “清远,去试试好吗?有些人直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放过百分之一的希望,更何况你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与你共担当的!”晋贤贤又道,明眸中满是期待。 “清远,难道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自己判了死刑吗?我易震铁骨铮铮,脾气倔强,一向自持活的骄傲而磊落,但国家动乱的那几年也曾经被人陷害投敌叛国,关过牛棚,被人挂过牌子批斗,被人吐过唾沫,可是我没被气死,更没自杀照样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人这一辈子注定了要经受许多磨难,你必须直面,不仅要坚强,还要坚韧,更不要放弃,你……是我的孙子,我希望你不要这样畏畏缩缩的活着,死就死,生就生,勇敢坦然的去面对!”易老将军也道。 不知何时老人已经推开了扶着他的李副官,挺拔而直立的站着,一双苍老的眸子落在孙子的脸上,满是热忱而殷切的光芒。 转头看着祖父,又看了看那紧紧握着他的手的晋贤贤,易清远终于点了点头。 …… 有易老将军出面,在那排队如长龙,看病难的医院里,易清远并没费什么周折就坐在医院化验楼的某个角落里等结果了。 “来,清远,喝口水吧?”晋贤贤将一瓶水递过来。 但易清远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沉默。 晋贤贤没再说什么,将水收起来,静静地陪着他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随着那时间的流逝,身边的易清远越来越坐立不安,有好几次都似乎要立起来离开。 晋贤贤知道他在紧张,因为那化验结果等待时间是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清远……”她轻叫了他一声,然后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入手的那片湿凉,让她的心一阵酸涩,她看着他精致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同样也紧张,只有愈发紧紧的握了他的手。 但是这时她的手机却忽然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不想接,但那铃声却响个不停。 她无奈,只好放开易清远的手,去掏手机,手机上那跳动的号码让她的眉头不由微微一蹙,但她还是接通了。 “在哪里?”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只不过那个声音却带着一股冷然和不悦。 “在医院!”她猛然想起早上的时候约好了和莫青轩一起吃饭,一定是下了班他去找她却不见她的踪影,才打电话给她。 “在医院?谁病了?你吗?”对面莫青轩的声音立刻满是关切和惊异。 晋贤贤和易清远离得很近,易清远自然也听见了对面的莫青轩的话,立刻望向晋贤贤。 晋贤贤当然明白他并不想多一个知道这件事,微愣了一下,道,“不是,一个朋友……我还有事,挂了。”然后也不等莫青轩再说什么,毅然的将手机按断。 正午的阳光洒满一地,空荡荡的楼层里,莫青轩看着手中的手机,一双俊目慢慢的眯了起来。 但是忽然手中的手机屏幕快速的一闪,然后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那个号码,他俊眉不由轻轻一锁,然后长指一按,快速的接通。 “表哥,轩表哥……我又看到他的,他回来了……他刚才还追踪我呢,我好怕……”但刚一接通,一个慌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听罢,莫青轩的脸色不由瞬间一变,“飞儿,你在哪儿?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我在西餐厅和同学吃午饭的时候,无意中一抬头就看见他……就看见他在门口对我笑,再一错眼就没有了……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以前经常会做噩梦梦到,后来我去洗手间,又看见他,就站在柱子后面看着我笑……我吓坏了,赶紧跑,他就在后面追……”对面的那个女声越发的慌乱,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飞儿,先别慌!”莫青轩转身向外走,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讲着电话,“告诉我你在哪儿……” …… “清远,你等着我,我去拿结果!”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晋贤贤站了起来,但却被易清远一把拉住。 晋贤贤看向他,那双细长眼眸中的脆弱让她的心微微一拧。 “清远,相信我……没事!”晋贤贤低声安慰他。 易清远最终放开了她,低了头。 晋贤贤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向那窗口走去。 她步子迈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觉得腿沉重了一份,但她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身后易清远正在看着她。 如果自己都看不到希望,那么又怎么给他希望呢,所以她渐渐地加快了步子…… “易清远,所有的一切指标正常!” 当护士将那个结果递到她的手里的时候,她先是心头一松,随后禁不住一阵狂喜。 虽然只是第一个窗口期,以后还有几个关键时刻,但她还是很高兴,这其实也是给了易清远一个希望吧。 拿着那检查结果,一路小跑的走回去,但却并没在在原位置上发现易清远,她急了,赶紧大叫,“清远……” 没人应,她赶紧打手机,可是手机却关机。 她又去问坐在走廊里的个人,可是却因为她和易清远坐的距众人比较远的缘故,人们都没印象。 她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匆匆忙忙的出了医院的门直奔停在医院一角的那辆车子,那里面坐着易老将军和李副官。 看见她的身影,李副官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易老将军也摇下车窗紧盯着她。 “没事!”她将那结果塞给李副官,“只不过清远不见了。” 易老将军正因为那结果而绽开的苍老脸颊不由瞬间一僵,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吩咐李副官去找某个人看监控。 工夫不大,李副官就打过电话来,说易清远从后门走了。 晋贤贤听了立刻转身向后门的方向走,易老将军则在车上喊,“青轩媳妇,等大李来了,我们开车去找!”只不过这时晋贤贤却已经走远了。 看着晋贤贤的背影,老人先摇头,然后又点头…… 从医院的后门出来,晋贤贤顶着午后的阳光一路四顾着,一路奔跑。 汗水纷纷从头上滑下来,可她却脚步不停。 她真的很怕易清远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事,她很后悔,觉得是自己大意了,自己真的不应该将他独自留在一处的,在他那么情绪激动之后,在他那么孤独无助之时。 “碰——” 忽然她的脚下一绊,身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想爬起来,但手掌处却传来钻心的疼,脚似乎也扭到了,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能奏效。 她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擦,但没想到越擦越多。 就在这时,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 她一愣,抬头,对上的就是易清远那张纠结着丝丝忧郁和复杂的脸。 “清远……”她立刻破涕为笑。 “大嫂,你这又何苦呢?”易清远将她拉起来,目光落到她擦破的掌心上,立刻满脸心疼。 “什么何苦?清远,结果出来了,你……没事!”晋贤贤立刻大声的对他道,清丽的脸上满是欣喜的光辉。 “真的?”易清远当然更高兴,看着这张为自己喜为自己悲的脸,瞬间心潮澎湃,不顾街上那来往的行人,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晋贤贤不由一怔,当即就要推开他,只不过手伸到一半,又轻叹一声,停下来。 但偏偏生活中就有那么多的巧合,就在这千载难逢的一刻,一男一女就站在了两人面前。 相拥的两人感觉到了异样,放开,然后转头看过去。 当对上莫青轩那双带着寒意的墨色眸子时,两人的脸瞬间一变。 “大哥,我……我们……”易清远上前一步,就要解释。 但莫青轩却听也不听,转身就走。 江飞儿投给晋贤贤一个满是幸灾乐祸的眼神,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大嫂,我……”易清远看着晋贤贤,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闭了口。 “好了,这不怨你……”晋贤贤将那追随着莫情绪的目光收回来,对易清远摇摇头。 易清远则一脸愧疚的低下头。 “好了,清远,”看着他那难过的表情,晋贤贤禁不住笑了,“我会向你大哥解释的,只是希望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这一片苦心,第六周的时候千万要去做检查呀。” 听她提起这个,易清远脸色瞬间沉重了,只不过却还是对着晋贤贤点了点头…… 后来李副官和易老将军开车过来,晋贤贤让易清远上车,自己就要打车回去。 易清远挽留她,她推说有事,然后对几人挥了挥手,转身就想路口走。 只不过刚走一截,才发现那辆威武的军用悍马却又追了上了,停在她身侧,车窗摇下,易老将军探出头来,“青轩媳妇,去家里坐坐吧,顺便用些便饭。” “呃,这……好吧!”老人相邀,还真是不好推脱,她略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但她刚上了车,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房车快速的从前面驶过,驾车的男人赫然就是莫青轩…… …… --- 一三七 该拿你怎么办?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七 该拿你怎么办? “清远,我必须要回去了,回去和大哥这个醋缸好好解释一下。0” 吃完午饭后,易清远还想挽留晋贤贤,但晋贤贤却明眸一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几句话说的轻松,但却有泾渭分明,易清远的脸瞬间一暗,再也没话说。 “清远,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晋贤贤拎起包,转身就要出门。 “我送你!”易清远立刻拎起车钥匙。 “不用了,刚才李副官已经给我安排了司机,上午又忙乱又紧张的,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晋贤贤却笑着回绝。 易清远无话可说了,极不情愿的,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晋贤贤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门。 李副官给她安排的车等在甬路上,她快步走过去,但却没想到竟然是李副官亲自送她。 她颇为惊异了一下,但更让她惊异的还在后面呢,易老将军竟然坐在车子上。 “易老?”她不由一怔。 实在说,这会儿她真有点不愿单独面对这位老人,原因无他,惭愧罢了。 毕竟易清远的事她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换句话,也就是易清远之所以这样都是她害的。 还有就是通过今天这一闹,易清远对她的那份心思已经明朗化,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还是易清远的大嫂,她除了汗颜还是汗颜。 在这位老人面前,她真有种抬不起头来的赧然感觉。 “青轩媳妇,我正好出去,顺路一起走,你不嫌吧?”易老将军看了她道。 “呃……易老这是哪里的话?能和易老将军同行是晚辈的荣幸啊。”晋贤贤赶紧道,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就坐在易老将军对面。 顺路?可能吗?不过既然他不说破,反而和她客套,那么她也陪着他客套一番了。 只是不知道这易老将军要和她有什么话说?应该又是希望她离易清远远一些之类的话吧。 易清远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她也是时候远离了。 其实离易清远远一些,她本心真巴不得如此…… “青轩媳妇,我们回来的时候过去的那辆车应该是青轩的吧?”很快,车子启动起来,驶上大道,这时易老将军又开口了。 呃……这易老将军的问题还真是提的深刻! “是,其实我刚才找到清远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他了,不过他并没过来打招呼,应该是有事忙吧。”晋贤贤答道。 最后一句话明显的心虚,不过能说什么呢?难道说青轩因为你家孙子抱了我而醋劲大发吗? “哦,这样啊!”易老将军笑笑。 因为很少笑的缘故,老人那张严苛的脸做起这个动作真的很有几分僵硬,这份僵硬让晋贤贤打心眼里不是滋味。 她不由瞬间低了头,觉得自己真是费力不讨好。 一件一件的事就将她推到了这种境况下,莫青轩误会她,眼前这位老人误解她,她又对易清远那般的满心愧疚,没法扔下他不管,她发现自己的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乱,哪件事都不是她所想所愿,可偏偏就…… “青轩媳妇,”老人沉默了一下,又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我想我不明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这件事原因结果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只希望你能将以后的尺度把握好,谨记,如果不能给清远想要的,就不要再给他希望,清远是我唯一的孙子,我希望他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而不是为了一个执念虚度青春。” 老人有着相当不错的口才,这一点晋贤贤在上午劝诫易清远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老人之所以有如此光耀的人生可能和这一点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吧。 只不过此刻老人将这口才用到训诫她上面,就有点让她难堪又难受,她即刻就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过河拆桥。 似乎这个词又有点不恰当,因为她也是因为愧疚、因为责任才如此,可是她还是心理不平衡了,毕竟她那么的全力以赴,连正牌丈夫都搁到了一边。0 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下意识的收紧,眼眸中有泪意涌上,但她却倔强的深吸一口气,将眼眸中的泪意压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道: “易老将军,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我都能理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作为清远的祖父,您有质疑的权利,不过我还是声明一点,在对待清远的情感上,我一直都是问心无愧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放纵过、逾越过,不管你想不相信……另外还请您放心,以后我会更好的把握尺度,争取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面对老人的凉薄与苛责,她也只能如此,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里,易清远都是直接的受害者,而老人作为他的祖父至亲,当然也是那个最在乎最心疼的人。 老人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当然也将她的隐忍与纠结看在了眼中,看着她,良久,老人终于禁不住轻叹一声。 最后两人就没有再开口,直到到了中环晋贤贤下车。 “再见,易老,请你千万不要忘了提醒清远四周以后再去做检查!”向着商场的厅门走了两步,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对老人嘱托道。 曲解也罢,误会也好,她是真的关心易清远,希望他能健康,他能无恙。 背负着这样一个对自己一片真心的愧疚,她要是真能做到无所谓,那么就不是她了。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消失在那旋转的玻璃门里,那辆悍马却还是没有移动半分。 “首长……”李副官收回目送晋贤贤的目光,望向身后的老人,想说什么。 “好了,大李,”但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老人挥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这丫头所做的我是看在眼里的,她的表现我也满意,有胆魄,又重情重义,还会照顾人,只不过她是别人的媳妇,我不能放任那个混小子的一片痴心错付。” 听了老人的话,李副官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下午的时候,于静提议去给闫娇娇吊唁,晋贤贤自然第一个响应。 敛了一些份子钱,她和于静又去买了纸钱和花圈,然后打了车直奔殡仪馆。 葬礼现场很冷清,只有一个妇人哀哀的哭着,看妇人的样貌和闫娇娇有八分相似,应该是闫娇娇的母亲。 两人过去将属于闫娇娇的那份红利交给她,又劝了两句“节哀”之类的话就再也无话可说,因为闫娇娇落得个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对不起老人。 看得出老人是真的很在乎女儿,听两人说起女儿,立刻悲恸难抑,哭得几近昏厥。 两人又赶紧一通劝,最后那个在医院里晋贤贤见过的矮胖妇人过来了,对闫娇娇的母亲一顿斥,闫娇娇的母亲连哭都不敢出声了,只是咬紧了那干裂的下唇暗暗抽噎。 晋贤贤给闫娇娇点了一炷香,看着那大幅的黑白照片中那眉眼妩媚风情的女人,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闫娇娇,你看到了吗?其实你的母亲真的很在乎你。 我想如果有来生,你一定不会选择游戏人生,你会好好的自强好好的努力,用正面的东西撑起这个可怜老人的生活,那样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凄惨…… 从殡仪馆出来,已是下班时间,晋贤贤并没回商场,而且直接去了老家,去看了母亲。 看着那不停忙碌的瘦弱身影,她禁不住走过去抱住她。 “怎么了,贤贤?”赵庆云看着女儿。 “没事,就想抱抱你!”晋贤贤道。 “多大了,还撒娇。”赵庆云推开女儿,“今天留下吃饭吧,我和你舅妈今天去交货时弄了点野菜,可鲜了。” “哦……好啊!” 晋贤贤帮着母亲和舅妈将剩下的活做完,整理好,然后又包饺子,吃饺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上楼,开灯,然后她就看见了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的莫青轩,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屋子里更是烟雾缭绕。 “怎么抽这么多烟?”她赶紧将窗子打开,然后走过去将男人手边的烟拿走。 男人不说话,只用一双墨色眸子盯着她。 “青轩,你愿意听我说理由吗?”她有些头疼,因为解释永远都是最难的,再说他见到的那一幕她还真有点解释不清。 她承认那一刻她真的是做得不够果决,易清远的痴心,易清远的脆弱无助,易清远那得知结果后孩子般的欣喜,确实动了她的心。 但只有那一瞬,真的,她也只是个凡人呀,有血有肉,不是铁石心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想好好地、无愧的做人,可结果却成了众矢之的,她错了吗? “理由?”莫青轩勾唇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烟掐熄,“什么理由能让你公然和他在大街上抱在一起?” “青轩……”晋贤贤闭了闭眼,“你知道闫娇娇自杀的原因吗?她……艾滋!” “呃……”她的话,让莫青轩一怔。 晋贤贤又和他说了易清远情绪激动闹自杀,以及不敢面对检查结果从医院里逃了的事,莫青轩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但却是还是久久的沉默着,不说话。 “你吃过饭了吗?我去帮你弄些吧?”她又道。 “我吃过了,在老宅吃的。”莫青轩看她一眼。 “哦……”猛然想起他今天和江飞儿在一起的事,应该是送江飞儿回家顺便再那里吃了饭。 她的心里也隐隐的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难道他不应该对她解释解释吗? “我去洗澡!”只不过似乎莫青轩觉得并没这个必要,站起来,向浴室走。 愣愣的看着那挺拔健美的背影许久,晋贤贤扯了扯唇,想笑,但却只觉得满口苦涩,却终于还是没能让她笑出来…… 之后的两天里,莫青轩开始变得很忙,上班是忙着公司的事,下班后又忙着莫名的事,偶尔有点时间在家也是在书房里抽烟。 看着这出奇沉闷的男人,晋贤贤有些后悔,也有些无奈,特别是去江家看小洛洛的时候。 看这小人儿那快乐的样子,那说起父亲满脸时满脸自豪地模样,她的心头就更难受。 适时地低头一次吧,换位思考,假如他在大街上和穆蓉或江飞儿抱在一起,她肯定要比他还反应激烈吧。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提前回家,烧了一桌子好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只不过等了他很久,也不见他回来,打他手机也不接,看着那满桌子凉掉的饭菜,她最终含着泪自己吃了起来。 菜没吃多少,但是酒却没少喝,后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脚步发飘,便想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但躺着躺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朦朦胧胧中,她只觉得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抱上了床,一双手温柔的为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 她的泪立刻落了下来。 “小猫,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可是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迷迷糊糊中,一个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低喃着,一双大手温柔的为她拭泪。 后来她终于止了哭,然后在那个怀抱里睡着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错觉,睡梦中,她一直感觉那双墨色眸子温柔而深情的注视着她,整整一夜。 清晨起来的时候,莫青轩已经不在了,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还不错,虽然宿醉的感觉还在,但似乎经过一夜好眠之后,精神还不错。 她去浴室梳洗完毕,然后去了客厅。 “起来了,吃饭吧!”莫青轩隔着晶亮的玻璃门对她笑。 她不理他,径直坐在桌前。 他笑笑,端了早餐出来放到桌子上。 她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莫青轩也吃,只不过却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 “小猫,对不起!”男人忽然道。 她一怔,停下了动作,望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眸中竟然真的有血丝。 她禁不住心头一动,然后低声道,“我……我和易清远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男人却很快的道。 知道还生气,她想对他吼。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是我招来的烂桃花导致的。”男人却又道。 这一句说对了晋贤贤的心坎,晋贤贤终于笑了。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又缓和了,只不过晋贤贤却发现莫青轩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且他似乎不怎么睡觉,每天她清理书房的时候,都会看见那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 她很想问一问他究竟有什么事,但看着他那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的模样,她又问不出了。 算了,满身秘密的男人,由他去吧,又不是一天了。 “贤贤,想什么呢?” “呃……没什么。”于静的一句话将她瞬间拉回现实。 “我给小琴介绍了一个对象,今天中午两人见面,要不要去蹭顿饭吃?”于静看了那今天打扮的格外亮丽的小琴一眼,然后凑近她的耳朵道。 “哦,这样啊……不好吧?”她也看了那小琴一眼,犹豫。 “有什么不好,小琴希望我们多去一个人给她把把关,去吧!”于静却又尽力的游说她。 “这个……好吧!”她只好应了下来。 男方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一家高级西餐厅,作为陪衬的晋贤贤和于静尽快的将桌子上那精致的菜色扫荡了个差不多,然后知趣的走人,留下小琴和男方单独相处。 但是刚出包间的门,于静就要去洗手间,晋贤贤便在走廊一边等她。 等了片刻,也不见于静出来,她就掏出手机玩昨天小洛洛给她弄得那个小游戏。 但是忽然间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抬头一看立刻对上一双带着阴郁和邪气的灰蓝色的眼睛。 她不由一怔,那双眼睛的主人——一个身材特别高大、金发白肤的外籍男子却忽然对她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晋贤贤惊异的蹙眉,低头的瞬间却发现脚下有一个蓝色的皮夹。 “先生,你的钱夹掉了?”她立刻捡起脚下的钱夹,然后跟了上去。 但男人却走得很快,转眼就进了靠右首的一个包间。 她赶紧跟了上去,只不过当站在包间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了,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她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侍应生看了一眼,然后就想走过去,将这钱包给她。 只不过这一刻,那包间的门却打开了。 她扭过头去,看向里面,只不过当目光落在里面坐的那一男一女身上时,脸色瞬间一变。 因为那男人正是饭前才打过电话给说有应酬的莫青轩,而那个女人则是很有小白花气质的江飞儿。 “可爱的小姐,你是来送钱包的吧,请进吧!”那个灰蓝眼睛的外籍男子迎了上来,汉语说的还不错,有些绕口,但却吐字清晰。 她的疑虑的目光却还在莫青轩的身上。 “轩,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认识你的吧?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太太?”那个外籍男子的目光在晋贤贤和莫青轩脸上略一游移,然后又看向莫青轩。 …… --- 一三八 一年后——(高潮)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八 一年后——(*) “轩,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认识你的吧?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太太?”那个外籍男子的目光在晋贤贤和莫青轩脸上略一游移,然后又看向莫青轩。舒夹答列 晋贤贤最初出现在包间门口的那一刻,莫青轩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有紧张和复杂快速一闪,只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那名外籍男子的话,而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拿过烟,优雅的点燃,轻吸一口,这才看了晋贤贤一眼轻笑道,“卡洛,什么情人什么太太,不都是女人嘛。” 女人?晋贤贤一怔,然后看向他。 “轩,你这样说这个美丽的小姐会伤心的!”那名外籍男子又道,一边说着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晋贤贤。 “伤心?”莫青轩听了,忽然就站起来,走到晋贤贤身边,俯视着矮他一头的晋贤贤,然后轻吸了一口烟,瞬间凑近了晋贤贤,将一串烟圈吐在晋贤贤的脸上,轻佻的一笑,问晋贤贤,“小猫,你会吗?” 晋贤贤禁不住脸色一变,明眸恼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那个对她温柔宠溺的男人嘛?她是他的妻子,可他竟然……竟然在外人面前戏弄她…… “呵呵……”那名外籍男子笑起来,“轩,你还是这样潇洒不羁,看来也只有穆家那小妞可以降得住你呀。” 穆家小妞?穆蓉吗?晋贤贤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莫青轩的脸上。 莫青轩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身坐回座位。 晋贤贤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只不过她失望了,因为他整个人整张脸都平静坦然至极,熟悉却又完全陌生。 “轩……”那名外籍男子又开口了,“你可真有iuckytobelovedbyprettygirls……嗯,有艳福,穆家那小妞,这位美丽的小姐,还有那妹妹……”说着看向那低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包间角落里的江飞儿,那灰蓝色的眸子里竟然带着一抹……一抹猥亵。 那江飞儿立刻如受了惊吓般的赶紧的向着莫青轩靠过去,那莫青轩也立刻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别怕,没事!”随后才冷冽的蹙眉的看向那名外籍男子,满含警告的低声一句,“卡洛……” “呵呵……”那卡洛又笑起来,“轩,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穆家那小妞为你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却在这里又疼妹妹,又玩女人,轩,不应该呀。” “卡洛,别把我说的那样不堪。”这时莫青轩已经放开了那江飞儿,依然不看晋贤贤,只看着那卡洛,语气淡然的道。 “不堪?呵呵……”卡洛又笑,转向晋贤贤,“美丽的小姐,你说呢?” “先生,这是你的钱包,拿好,不要再掉了。”晋贤贤并不理他的话,而是深吸口气,将手中的钱包递给他,然后转身向外走。 她走的很急,步履匆匆的,可是走了一截又慢了下来,自嘲的笑了。 这又何必?怕别人追你出来吗?可是…… 转眸望了那扇紧闭的包厢门一眼,她的泪水终于滑下。 “怎么了,贤贤?”正在走廊里寻她的于静向她走了过来,当看见她通红的眼圈时,立刻惊讶的问道。 “没事,眼睛进了沙子。”她深吸口气,搪塞道。 于静向来知情识趣,并没再问。 两人便沉默的向外走,然后打车,回档口处。 下午的时候,晋贤贤起初心情郁闷疼痛,但是后来慢慢的就平静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坎坷,她真的不相信莫青轩说变就变了。 她想他也许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因为那个生了一双灰蓝色眼睛的外籍男子真的很不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她这个从来都是走到后面的人第一次做了那个走的最早的人。 她并没给莫青轩打电话,其实这一段时间,他们很少一起走,莫青轩似乎总是很忙,不只他忙,连小国也跟着忙,并没有接受他,她总是坐计程车。 记得一本杂志上是这个样说的—— 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说他很忙的时候,其实他是在潜移默化的拒绝你,这是男人对待女人的一种冷暴力。 因为一个爱自己女人妻子的男人即使忙的脚不沾地,也会有时间陪着她们玩。 莫青轩对她说的忙,是不是也是一种借口,一种推辞呢?一边站在街口等着计程车,晋贤贤忽然就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回到家,晋贤贤并没煮饭,拿了些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继续完成那个家纺大赛的设计图。 这幅设计图,她画好后只觉得毫无感觉,所以就搁置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又拿了出来,细细的看了,居然就有了些灵感,所以她这两天都在为这个忙活。 因为心绪不宁的缘故,她看了这图半天也没一点思路,后来又心头烦乱,索性就翻起了网页。 不知怎么就翻到了一个名画的页面,一副长长的精品画绢忽然就撞入她的眼前,她忽然就有了想法。 其实她可以用这幅《清明上河图》为蓝本,截取最*的一部分,然后用大提花的设计来做成一套家纺用品。 这样就不用在为那花型绞尽脑汁了,另外在国际大赛上这也算是弘扬中国文化的一个创意举动。 她为自己这个奇思妙想而欣然而笑,然后很快就将自己画的那副草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重新来过。 有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现在晋贤贤可以说自己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吗。 有了这套思维,综合她以前学建筑时的不错的绘画功夫,她竟然做的得心应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天黑了,灯光亮起来,夜深了,弦月爬上来,晋贤贤一直伏案在桌子前,知道将整幅图画完。 反复的看着那张纸,她只觉得满意极了,然后立刻收起来,装好。 将手上的东西收好,无意中一瞄头上的挂表,她才猛然从这种忘我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真没想到已经十一点了,四下已经岑寂,可是门外楼下却还是一片静默,莫青轩还没有回来。 她心头那因为设计图带来的成就感满足感瞬间流逝的无影无踪,她将摊子收拾了收拾,然后就到厨房里煮了个面填肚子。舒夹答列 强咬着牙吃了一碗,就洗澡换衣,躺在床上,想睡,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静静地躺着,眼角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打湿了枕巾。 晋贤贤,你的倔强呢?你的志气呢?你的洒脱呢?说好了,要最爱自己的,可是你却还是失了心…… 窗外不知何时起风了,几声闷雷响过,有雨点敲窗。 晋贤贤将脸埋在枕头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就在晋贤贤以为自己会如此的度过一个凄惨的雨夜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突兀的音乐声和着外面的雨声让她瞬间一惊。 她愣了愣,立刻快速的起身抓过手机,只不过当看见上面那个陌生的号码时,脸色却又瞬间满是失望。 目光颓然的看着那手机,本不想接,但那手机却不懈的唱着,她犹豫着,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晋小姐吗?我是李副官,你能来一趟易宅吗?少爷起了一身红斑,又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怎么都不出来了呢,首长也急的心绞痛犯了,这会儿家里一团糟呢。”刚按下接听键,一个急切的、带着乞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呃……”晋贤贤只觉得头一阵大,赶紧道,“当然能!” “那好,我二十分钟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晋贤贤立刻起身穿衣,一心惦念着易清远的事,自己的那份苦闷愁绪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从那天易清远做完第一个窗口检测后,她就一直未和他联系,转眼间又过了两个礼拜。 这两周易清远也并没上班,期间她一直都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是每每想起那天易老将军的那席话,又作罢了。 她想这样做应该是对的,不能给他想要的,就不要招惹他。 只是没想到,到了近前,出了事,却还要她去收拾烂摊子,不知这次易老将军该怎么面对她。 披着厚外套、举着雨伞下楼等待李副官的车子的过程中,她的心一直很乱,这红斑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偶然起的,还是…… 算来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周了,要出现反应的话还真的就到了,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更乱了。 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雨雾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上的男人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烟蒂的火光忽明忽现。 李副官的车子很快到了,晋贤贤立刻收了伞上车,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中。 男子看着那车子消逝的方向,良久,终于也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晋小姐,这边请!” 到了易宅,立刻有佣人举着伞迎了上来,为晋贤贤引路。 进了厅门,上楼,来到二楼易清远的卧室前,晋贤贤敲了敲门,但是却没人应。 这时另外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亲近的佣人扶着易老将军走了出来。 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晋贤贤不由一阵讶然,因为仅仅两周没见,想不到老人竟然就老了许多。 那高大的身子再也不复前些日子在公园见到的那份伟岸,两鬓更添了几许银白,严苛的眉眼紧紧皱着,脸上的纹络更深了。 看见晋贤贤,老人眼中有一抹尴尬闪过。 “易老。”晋贤贤并不是尖锐之人,再说见到老人的这幅模样已经心软了,所以她主动向老人打招呼。 “青轩媳妇,又麻烦你了,哎……看来有孩子真的就长不了志气。”老人道,语气再也没那天在车上训诫她的气势。 “易老哪里话?”晋贤贤笑笑,然后一指房门,“清远在里面吗?” 老人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晋贤贤又敲门,“清远,清远……我是晋贤贤,你开开门呀。” 里面并没人应。 晋贤贤不由得又转头看向老人。 老人用手抚着胸口,努力平复了很久才道,“前两天还好,还念叨着去上班,后来有两天感冒了,就一直没去,人也变得沉闷了,每天闷在房里,这两天不知怎么身上就又起了红色的疹子,就再也没出过房门,饭也不吃……” 其实这两周孙子的情况一直都不太好,往往是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闷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每天孙子都会对着电脑搜着有关艾滋病的知识,话越来越少,门更是不出了,他忧心之际,很想给晋贤贤打个电话,可是想起那天自己的那番话,却如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这个纵横一世的老人终于体会到了痛悔的滋味。 只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因为孙子已经两天不吃饭了,叫门也不应。 想起孙子那绝望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那颗经历了一世金戈铁马而造就练就的冷硬坚强的心也碎了,他竟然不忍再撞开门斥骂他一顿,他舍不得。 “哎……”老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青轩媳妇,清远这孩子可怜啊,六岁的时候父母……父母就不在了,我又常年在外面,管的他很少,这样就养成了他荒唐的个性,其实这孩子是个善良的,真的……” 老人说到这里,又叹一声,闭了嘴。 这还是晋贤贤第一次见识老人的另一面,琐碎的说家常,这真的和老人那铁血威严的气质不搭边,不过却更让她难过了。 “易老,不要太过忧心,其实这也不见得就是那个……也许只是偶然的,我们还是赶紧去看医生吧,胡乱猜测、疑神疑鬼最伤神的。”晋贤贤赶紧道。 “可是……”老人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但转瞬看了孙子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又语结了。 晋贤贤看了老人一眼,然后又上前去敲门,一边敲着,一边喊,“清远,你开开门好吗?” 只不过里面却还是没人应。 晋贤贤停下敲门的动作,微一拧眉,然后快速的下楼,向外走。 “青轩媳妇,外面在下雨。”易老将军立刻对着她的背影喊。 李副官则快速的拿过一把雨伞追了上去,但是却被晋贤贤拒绝了。 二分钟后,晋贤贤就已经站在了易清远的窗口下,站在了深夜的冷雨中。 那扇窗户依然是黑暗的,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能看到他,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雨势越来越大了,昏黄的路灯下,泛起如烟的雨雾,夜风吹来,那雨雾便四处荡着。 站在厅门口,易震看着雨中那被千万条雨点横扫却依然仰头望向高处的瘦弱女人,苍老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晶莹。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年不哭了,可是此刻却被这个倔强又善良的丫头感动。 他索性将手中的拐杖一丢,不顾李副官的劝阻,也向雨中走去。 “易……易老,你……你快回去吧……冷,你年纪大了,受不住……”晋贤贤看见老人出来淋雨,急了,立刻劝阻老人,只不过被浇得透心凉的她,每说一句话都禁不住打颤。 老人并没理会她,而是对着那扇窗户大喊,“易清远,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懦夫,你不是就想要我这老头子的命吗?那好,今天我就将这条命卖给你,可怜我这一生,没死在枪林弹雨中,没死在政敌的迫害中,却死在自己庭院里……不过也值了,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孙子,是我后半生的希望,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在失去你,我想我就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振东、易振东……你这个不孝子,你在天上睁睁眼吧……看看你生的这个孬种……” 喊到后来,喊到“易振东”这个名字的时候,老人终于忍不住哽咽。 那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是他的骄傲,但却尸骨无存,后来老伴也在长子出事后的不久郁卒病逝,他就接替了抚养孙子的责任。 看着那仿若儿子的面孔,他再也不忍心向要求儿子一样要求孙子,哪怕他有一身的坏习性,哪怕他时常要时常给他收拾烂摊子…… 听着老人的哽咽,晋贤贤一颗心里更是自责难受,禁不住也陪着哭。 如果当初她没推开他多好,如果她不是那么苦守着那份骄傲该有多好,其实她应该打电话给他的。 可是她却只顾动着自己的小心思,终于将事情弄到了这一步,她真是悔不当初呀…… 正在她思索间,却发现老人身体一晃,她一惊赶紧过去扶住。 “首长……”李副官也快步奔了过来。 老人却固执的将李副官推开,继续坚持站着。 晋贤贤看了看一边摇摇欲坠的老人,又看了看那黑暗中紧闭的窗子,决绝的深吸一口气,对着那窗子大喊,“清远,你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自己年近七旬的祖父在你的窗下淋雨吗?你难道真的就像这样一天一天的发昏不下去吗?易老真的没说错,你真的就是个懦夫,我看不起你……男子汉都是有担当负责任的,男子汉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都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咽的,哪有你这样的,畏缩逃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它的存在也是一种责任,你折磨的是自己吗?其实你折磨的是在乎你的人,你就不能为别人做一些吗?” 但是那扇窗却还是一片沉默。 又看那扇窗一眼,晋贤贤眸光一闪,然后转身对着易老将军和李副官耳语两句。 易老将军听闻脸上却浮起一抹难色,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雨继续下着,冗长而密集。 “首长……” “易老……” 忽然静夜里想起这样紧张焦虑的两声。 “快点,小王,小张……赶紧备车,送首长上医院。” “是……” “不可以,易老现在搬动不得,赶紧打急救……” “好!” 随后易宅的庭院里一片忙乱。 “砰——” 那扇沉寂的窗子终于打开了…… “爷爷,你……你们怎么能骗我呢?” 卧室里,看着床上那无恙的老人,易清远愤愤的一句,然后转身就要走。 “清远……” 但他身形刚一动,就只觉得背上一暖,晋贤贤上前抱住了他。 “别碰我……”易清远想推开他,但是入手的那片冰凉却让他终于不忍心了,低声一句,“大嫂,离我远一点吧,我……” “你胡说什么?”但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打断,冰凉的指尖落在他脖子上的几处红斑上,反复抚着,“这根本就是过敏,易清远,你有点知识好不好?小洛洛也起了一身斑,我昨天刚带他看过医生,说是季节性的,医生还说有很多人,包括成年人,老人都有这种情况,你心在看看你想什么,疑神疑鬼的。” 易清远听完她的话,一怔,看向她。 “是不是那起疹子的地方先痒,你一挠,那疹子就起来了,摸上去拿起疹子的地方特别热,是不是?” 看着那张几天不见,明显的消瘦的脸,晋贤贤心头酸痛,面上却轻松地微笑着道。 和那双满是澄澈磊落的明眸对视着,易清远慢慢的就红了脸,然后低下头去。 “真傻!”晋贤贤心头一松,然后又笑着轻骂了一句。 她当然会说中,因为这是起皮疹的普遍反应,只不过她却不会将这个说透,因为在这个时候往往一句话就会将整颗灵魂击垮。 她相信命运绝不会这么不公正的对待他的,即使真的染上,她也会陪着他,因为她是责无旁贷的。 易清远看着她,不好意思的一笑,双臂一伸就想抱她,但看着她那瞬间防备起来的脸色,最终收回了双臂,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低声一句,“谢谢你,大嫂!” 两人身后的易老将军看着孙子,先点头,又摇头,最后无声的在心里一叹。 接着易老将军就为那已经饿了两天的易清远安排了饭,易清远也确实饿坏了,就去了厨房。 晋贤贤也跟着两个女佣人去换了湿衣服,然后就向老人告辞要回去,老人又安排李副官送她。 “大嫂……”只是晋贤贤下楼的时候,那厨房里的易清远拿着筷子就追了出来。 “放心,清远,明天我还会过来看你的。”晋贤贤回过头来道。 听她这样说,那易清远才笑了,点点头小厨房走去,到么厨房门口的时候,又回眸对她一笑,“大嫂,明天见!”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晋贤贤轻轻一笑,然后继续往外走。 “青轩媳妇……”但是在厅门的时候,才发现易老将军竟然先她一步站在了门口。 老人还真是神速,刚才还在屋里躺着呢。 看着他,晋贤贤不由睁大了眼。 “哎……”未开口,老人先轻叹一声,随后才语气虔诚的道,“青轩媳妇,我这个老家伙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呃,易老,不要客气,你请讲——”被老人的语气吓到了,晋贤贤赶紧道。 “我过两天会安排清远去国外做检查,哪里的技术要相对精端很多,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一起陪着清远?” “呃……这个……”晋贤贤闻言禁不住蹙起眉。 检查才过了一次了,还要三次,而且历时半年多,易清远又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中,需要人适当的给他开解和鼓励,也就是这以后的半年中她都要离开,陪在他身边,这个……似乎难度有点大呀,她毕竟有家庭有孩子呀。 “这个……你可以和青轩商量商量,我希望你去,因为我这个孙子听你的话,也只有你能对付他。”老人又道。 一听老人说起莫青轩,晋贤贤的心中禁不住一抽,她又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 老人听了,立刻高兴了,一个劲的向她致谢。 这一刻,那老人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神话将军,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祖父,像那些许多的祖父一样。 晋贤贤暗暗叹息一声,再次和老人告辞,然后就在夜色中坐上了车子。 到了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莫青轩还没回来,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也没多想,去浴室洗了洗,然后就准备睡觉。 这个时候,她听见了外面出来了电梯声和开门声,她又立刻起来,坐在床边。 工夫不大,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已经洗好澡换了睡衣的莫青轩走了过来。 当看见依然坐在床边的她的时候,并没有丝毫惊异,而是只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还不睡?去睡吧,天气凉了。”说着走过来,将被子捂在她身上,好像知道她刚才在夜雨中淋了个透心凉一样。 他当然不知道,晋贤贤很快在心里否定了自己,他刚才一点是醉在了不知是妹妹、还是旧情人的温柔乡里吧?这样做,只有一样,就是又以前那些哄她的戏码。 她一把推开他,甩开被子。 “小猫……”莫青轩看她,“不管怎么样,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说着,又要给她捂上来。 “莫青轩……”这才让她没有再反抗,任他半拥了她,然后平静的道,“莫青轩,我们分开吧?” 莫青轩一怔,退开些,看她。 她仰头和他对视。 沉默了一会儿,她清晰地听见男人轻轻地答了一个字,“好!”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下。 轻轻的一个字就将所有的一切埋葬,难道就不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释吗?难道就不知道她在等他追问理由吗? 男人啊,你的心是真的变了吧,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却成了你的负累,你是多么无情呀! 莫青轩看着她,俊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楚,他闭闭眼,但却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别哭……” “儿子跟着我,我明天就将他接回来,我会带他出国,离婚协议书我会签好,等你签过字提交就好,另外该付的钱和赡养费你一分不能少。”晋贤贤摸一把泪,站起来又道。 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一刻竟然能做到这样平静而现实,她开始佩服自己了。 “好,都按你说的办!”莫青轩很快的道。 但他的态度却犹如一根刺深深刺进她的心里,让她的一颗心变得血肉淋漓,一寸一寸的痛了起来。 不管什么都应承她,不知是因为穆蓉,还是江飞儿。 其实在那些失败的婚姻里,男人的退让也是一种侮辱,这就代表着一个男人是如何迫不及待的要脱离你。 她真没想到她晋贤贤也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呵呵…… 信誓旦旦的话犹如昨日还响在她耳边,可今晚她却成了弃妇! 她懒得再看他一眼,起身去穿衣。 “你干什么?”男人却一把拉住她。 “你少碰我!”她一把甩开他,又去拿手机和包。 “你不要走,我走……我现在就走!”莫青轩也不顾自己穿着睡衣,湿着头发,一句话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很快关门声就淹没在一片喧嚣的雨声中,她靠着墙壁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泪水如练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的落下…… …… …… 一年后,g市的机场—— 一辆银灰色的飞机缓缓降落的刹那,看着外面那熟悉的一切,晋贤贤禁不住瞬间泪水盈眶,她终于回来了,回来了这个让她伤的彻底的城市。 “abby,看什么呢,走吧——”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好啊!”她收回视线,看向她的顶头上司——一个金发碧眼的外籍男子威廉。 和威廉和有几个随从一起转身走了出来,刚到了机场大厅,一帮媒体记者就“哗啦”一下围了过来,在镁光灯频闪中,一个个的问题蜂拥而至—— “请问,晋小姐,对于您的那副《清明上河图》的家纺设计入选了世界吉尼斯纪录一事,你有何感想?” “威廉先生,听说制作的这以《清明上河图》为素材的床品在国际上这几月一直销售第一,这是真的吗?” “威廉先生,听说一年前是你看中这幅设计并且和晋小姐签约的,你也可以算是晋小姐的伯乐呢,请问你们二位除了同事关系之外,私人感情如何……” 面对着如众星拱月般的荣宠,晋贤贤却只是一脸淡然的微笑,进退得度,一年的时光,一年的历练,她已彻底的重生、蜕变,这种场合再也不会发咻无措。 但就在大方得体的在人前谈笑风生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子上一直有一双墨色的眸子在静静地盯着她,贪恋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 一三九 做一个精致的女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三九 做一个精致的女人 “abby,刚才为什么不和那些记者说我在追求你?”高级的欧洲私家车上,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看向身边娇小清丽的华人女子。舒夹答列 “威廉,这个玩笑不好笑。” 晋贤贤掀掀唇,对男子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在膝盖上的那些花型设计杂志上。 abby是她的英文名字,在国外,所有的同事都这样喊她。 这还是一个好心的女邻居帮她起的,对于这个名字她并没什么感觉,适应形势罢了。 “abby,”男子不满了,一把将她膝上的杂志抽走,“我可是每天都送一束花给你,你就不能重视我的感情呢?” “威廉,对我来说送花远不如加薪来的动心。”晋贤贤又笑,手一伸,那把杂志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少见的女人!”男子无奈的对她摇摇头,然后做了个捂住胸口的动作,“我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好了,威廉,别闹了。”对于男人耍宝的动作,晋贤贤却只是再次淡然的一笑,将头继续埋在手上的杂志中。 男人对她的心思她当然明白,即使知道了她有孩子,可是却依然三番几次的向她示好。 其实她与这名出身美国阿拉斯加名门望族的贵族男子的初始并不愉快,当时陪着易清远到了美国的她,得到了国际上那个有名的家纺公司沃日复选的通知,她当时高兴坏了。 又苦熬了两个昼夜,将自己那副《清明上河图》的家纺设计作品好好地修改完善了一番,那天就拿着兴冲冲的去了,但却没想到被身为美洲代理行政总监的他批得一无是处。 他用的是美式英语,可惜她的英文水平相当好,她听懂了。 当时她几乎都要哭了,暗暗纳闷这个什么狗屁公司既然这么不看好她的设计,却又劳神子的让她参加复试,还让她觐见最高级。 但没想到她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的时候,前台娇美的白人小姐竟然通知她明天来签约。 她整个震惊了,开始还以为弄错了呢,但是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他的吩咐。 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正赶上母亲在电话里唠唠叼叼的劝诫她不要和莫青轩离婚的事,她心里烦乱,火气“噌噌”的就升了上来,然后就在那个异国他乡,在那群洋鬼子们面前发了第一次威,不顾阻拦,闯到总监室里质问他。 你猜他是怎么样答复她的,他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她道,“晋小姐,首先第一点,作为家纺的设计人,你的穿着服饰搭配一定要精致要和谐,有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特别是你是一个女人,你应该做个精致的女人。” 一句话将她说的瞬间红了脸,因为她从和莫青轩离了婚之后,颓然感伤,很没心情,真的一直就没注重这一点,以至于穿着随随便便的牛仔裙和汗衫来参加复选。 “还有……”他又道,“晋小姐,其实你的作品真的有很多不足之处,不管是面料的选择,还是色彩的协调,甚至到你的作图,都不像是出自一个专业人士之手,幼稚生涩的很。” 听了他这句话,红着脸的她又禁不住低了头,她确实不是专业人士,她在家纺方面,只拥有一个中国家庭式小作坊的水平。 “不过,晋小姐,我还是和你签了约,因为你这个构想确实有创意,够奇特,这个构想我会将其作为一个专门的项目,当然这个项目也会邀请你参加,希望你在这欠缺的地方多和身边的同事多多学习,一个月后等这个项目做完我才考虑是不是正式签下你。” 男子说道最后一句时,看也不看她,那本来就独属于白人男子的高贵深邃面孔上更是无一丝表情。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腔愤怨尽数散去了,真的,没有实力,傲气也会力不从心。 其实这等于给了她一个机会吧,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抓住吧! 爱情已经没有了,婚姻也散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这到手的事业机会呢? 于是第二天她穿的美美的去签了约,于是在那段日子里她房间里的灯每天晚上都亮到凌晨……易清远,小洛洛,再加上工作,恶补专业知识将她的生活全部占满。 辛苦的工作生活,情感上的失败,再加上对于新环境的不适应,她的体重曾经瘦到只剩下八十几斤。 不过她都挺过来了,她顺利的和沃日签了约,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的下去,只要你想,你还可以活的比以前更精彩,这句话说得真不错。 其实她很感谢这个人,感谢他给了她机会,更感谢他的那些鄙夷和不屑,也可以说在她人生最灰败的阶段,是他的不屑,是他的鄙薄激励了她,让她收获了今天天高海阔的人生。 感谢鞭打你的人吧,是他激发了你的斗志!她现在真的很信仰这句话。 离开那个读书成长的城市,走了出来,她的确收获了不一样的人生,破茧成蝶,更是吸引了当初这个漠视她的白人男子。 只不过她再也不想陷入感情,对这个思想背景认知都和自己有着千差万别的白人男子更是没心思,所以对于他的热情她都是委婉的给予拒绝。 “abby,作为你的老板看见你这样热忱工作,我真的很欣慰,只不过……”威廉又含笑开口,想说什么。 “只不过什么,”晋贤贤温润而淡然的笑着截断了他的话,“只不过你怕我作为沃日签下的白金设计师会在这次家纺展砸了招牌,然后希望我更努力是吗?” 被她故意曲解话意,威廉有些不高兴了,薄唇抿起。舒夹答列 “不过你大可不必怕,因为我已经有了思路!”她当然也看出他的不悦,立刻明眸一闪,将手中的杂志一合道。 “哦……”威廉一怔,脸上的表情轻敛,碧绿的眼睛兴奋的望向她。 她立刻一笑,然后将自己所想到的一一的说给他听。 在职场,做花瓶的价值远远不如赚钱让这些大boss来的激动,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商人又有哪个不重利呢? 她不会做花瓶,更拒绝暧昧,只想让自己活的更充实更丰盈,以便于应付这瞬息万变的社会。 半个月后,在g市将有一个由国内的家纺协会发起的、几个国内外大的家纺公司联手协办的大型的家纺展,当然,在国际上这一行业一直居于龙头地位的沃日公司又怎么会放过这次扩大宣传的机会呢。 总公司很在乎这次机会,所以总部专门派遣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做得最好的美国代理处过来协助这边的分公司,可见总公司对这次家纺展的重视。 再次回到这个城市,她真的是感触颇多,其实她早应该回来的,她已经一年没见过母亲,非常的想念。 离开的时候,她本来要让母亲和她一起过去的,只不过母亲却怎么都不去,后来工作以后,她又几次打电话要接母亲过去,但母亲却依然坚决的拒绝。 好在母亲身边有舅舅舅妈,还有表哥,她才如此能在异国他乡安然度日。 她知道母亲对她和莫青轩离婚一直都很不理解,即使她和母亲解释了无数遍是莫青轩提出的。 母亲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也成为千千万万离婚大军中的一员,这对于性情守旧而软弱的她真的是一次打击,就像当年她被人绑架强暴怀了孩子回家一样。 后来她也就没再反复要她过去,她想她不在身边,母亲也许会暂时忘了这份伤痛。 其实她真的没想过自己这个一向被母亲视为骄傲、是母亲所有生命寄托的人竟然有一天会成为了母亲不愿见不愿想的那份痛。 这都是那个曾经许诺给她一切的男人带给她的,多么可笑,想一想,她生命中两次致命的伤害都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abby,他们已经安排了酒店,是这个……你看看你满意吗?”身边威廉接了一个电话后,然后将一张城市旅游图递给她。 “呃……”她一怔,随后笑了,“威廉,我不住酒店,我想回家看看!” “哦……”威廉恍悟,懊恼的笑笑,“看我,怎么把你是这个城市的人忘了,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带着我在这个城市好好地转转呢?” “当然,这是必须的,不过能不能等我见过我母亲以后,我已经一年没见母亲了……”说到最后一句,她禁不住明眸中泛起一股湿意。 “哦,这样啊……那好,我就等你安置好了吧。”威廉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神情,立刻又道。 后来她还是和威廉一起去了那酒店,去那儿见了这边分公司的人,一起商量了方案,制定了一些具体的环节才拎着行李箱出来了。 威廉安排了司机送她,她也没推脱,当然不是显示那份衣锦还乡的荣耀,而是她脚上穿了高跟鞋。 这是她曾经很少穿的东西,穿在脚上都不会走路的东西,可是她现在穿起来照样行步如风,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成长呢? 车子划过熟悉的街道,在那份犹如前尘往事的车水马龙中穿行,恍然如梦…… 忽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着上面那个跳跃的名字,她微微一笑,按下接听键。 “大嫂,到了吗?怎么样?累不累?”易清远的声音隔着远洋的话筒传了过来。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我什么时候那么娇贵了?”她笑谑一句,然后又问道,“洛洛还好吗?” “嗯,很好,今天早上我送他去了幼稚园,还帮他在测试卷上签了字,小家伙很不错,又是a。” “哦,是吗?”晋贤贤欣喜的一声后,然后又低声道,“谢谢你,清远!” “大嫂,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又将我当外人了不是。” “嗯,我错了。”她又笑。 “好了,挂了,一会儿还要工作。” 电话挂断了好半天,晋贤贤还看着手中的手机发呆。 她和易清远终于还是没能成为情侣,这曾经是易老将军都么盼望的事情,又是易清远多么努力过的事情呀。 可是有些事不是努力盼望就能达成了的,比如感情。 她陪易清远到了美国后,并没等到六个月,就经过国际艾滋病顶端医生的筛查,排除了易清远被感染的可能性。 当时易清远高兴坏了,易老将军高兴坏了,她自然也高兴得很,当时他们一起去了美国有名的酒店吃饭,是易清远的叔叔请的。 当时在饭桌上易清远的那个叔叔就代表父亲和侄子向她提了出来,但却被她很明确的拒绝了,所以当时那个饭局很尴尬,只有不解事实的小洛洛吃得很香。 后来易清远和她别扭了一段时间,终于还是亲自过来问她,“你已经离开大哥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比不上大哥吗?” 看着那张满是幽怨的脸,她却只是平静的道,“清远,做我的亲人好吗?如果你同意做我的亲人我们还会继续往来,不然你只有成为我的拒绝往来户了。” 虽然平静,但是她出语坚决,易清远那双桃花眼瞬间黯淡了下来,但却还是不甘的问道,“为什么?这段日子,我这段最艰苦难熬的日子,你那么对我,帮助我,做我身边最强的后盾,难道就真的与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吗?你……就从来对我没有过一丝喜欢吗?” “清远,如果我说我对你动过心你信吗?” “……” “动心、欣赏,再或者喜欢又何必非要牵涉到感情呢?让我们用平常心境对待不好吗?让我们站在情爱之外对话不好吗?在感情上,我是输不起的人,有过一次伤害就够了,再也不想投入,我也是个固执的人,再也不会投入,你懂吗?” “难道你还爱着大哥?”听了她的话,易清远立刻蹙眉脱口问出。 她回答他的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才道,“你这样说就错了,我现在只爱自己,不愿忘了他也只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一点,那就是更爱自己一些,其实……我已经放下了。” 她真的已经放下了,他给的伤太重了,她没法不放下,她还有儿子需要照顾还有母亲需要牵挂呀。 其实有一点她是感激他的,那就是让儿子跟她,要知道当时知道她和莫青轩离婚的事以后,江老爷子最先做的就是将小洛洛藏了起来,然后和她玩起了捉迷藏。 后来小国又将小洛洛送了回来,她很清楚这是莫青轩的意思,不然她又怎么斗得过江言之那只老狐狸呢? 不过事后她想了想又更恨莫青轩了,他一定是觉得有愧于她吧,毕竟他们之间他一直都是最主动的那一方,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都是无从选择。 而现在她则成了一直敝履,被人随便的丢弃了…… 从那件事之后,易清远就选择成了她生命中的亲人,他还是喊她大嫂,是她居住的地方的常客,也是小洛洛最依赖的叔叔,只不过没有再提过感情的事。 她当然知道他在等,因为她,他也留在了那里,经营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叔叔手下的产业。 他的这个当初为了小三抛妻弃女的叔叔,也终于得了人生最大的抱憾,那就是一直不会再有孩子,原因还是在他身上。 她并没有说让易清远不要再等他的话,因为行动永远比语言更具体更有说服力,她相信他已经明白了,或者以后总会明白。 他不是已经开始见叔叔给他介绍的那些女朋友了吗,这让她很欣慰。 即使在这孤独寂寞的异国他乡,她也不会随便轻率的享受一份感情的温暖,她怕了背负,更不愿轻浮那颗对她的最真的心。 车子很快就在一处民居小区前停下,看着那熟悉的一花一草,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相当复杂的情绪。 下了车,挥别了司机,拎着行李箱她就往里走,一路上微笑着向那些熟识的人打招呼。 转眼间她就站在了家门前,伸手敲门,但门却在她举起手的那一瞬间打开,一个清瘦的妇人站在她对面。 “妈……”轻唤了一声,泪水就禁不住纷纷滑落。 母亲精神不错,但是却明显的衰老了,当初凭着陪易清远去美国做复检的借口逃难似地离开,将母亲独自留在这个城市,她真的够不孝。 “傻丫头,哭什么……回来、回来就好……”赵庆云赶紧接过女儿手中的行李箱,拥了女儿进门,只是说的不让女儿哭的同时,却也瞬间热泪盈眶。 “妈……”又喊了母亲一声,晋贤贤禁不住拥紧了母亲。 “庆云,是不是贤贤回来了?”这时舅妈向兰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舅妈……” 她这个舅妈也老了许多,看见她也是无比激动的,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 “好好地,哭什么?听说你回来,你妈今天专门没开工,我们俩去超市给你买了很多海鲜呢。”看见母女脸上的眼泪,向兰兰立刻道。 “哦……是吗?”晋贤贤不由望向母亲,赵庆云则对女儿含泪而笑。 晋贤贤禁不住又哭了,她发现自己今天的泪腺特别发达。 接着赵庆云又问起了洛洛,听晋贤贤说了小洛洛的事后,又禁不住哭了一鼻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了,舅舅赵庆贺接了小豆豆回来了,相见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激动感慨。 一家人开始坐下来吃饭,但是这时忽然门铃响,晋贤贤去开门,才发现是表哥赵大华。 看着表妹,赵大华先给了她一个欣喜的拥抱,然后进了门。 只不过屋子里的气氛却瞬间冷了下去…… “干嘛,我不是私自跑回来的,是老板今天专门放了我的假。”赵大华赶紧道。 赵大华还在江氏麾下的一个小厂子里做杂工,封闭式的工作环境,每月只有两天假。 表妹不做莫太太之后,赵大华也被治愈了,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依着舅舅赵庆贺的意思,是要给他换一个工作的,他不想让儿子还在抛弃了外甥女的人手下工作。 但是向兰兰不同意,怕出了那个门儿子再被人砍,后来赵大华还是留了下来,但是这却成为了赵庆贺生平又一件耻辱。 不能去给被人抛弃的外甥女讨公道,反而还仰仗着别人生活,所以每每见到儿子都愤懑的不得了。 “是吗,那老板真是好心,快点去洗手吃饭吧。”向兰兰赶紧踢了丈夫一脚,招呼儿子。 “豆豆,快去给你爸爸拿碗!”赵庆云也赶紧道。 赵庆贺不说话了,只是闷头喝酒。 “舅舅,你干嘛?”晋贤贤当然已在电话里了解了这个情况,立刻笑着对舅舅道,“表哥的事你又何必这么计较,我好歹也是莫青轩的前妻,莫青轩照顾前妻的亲戚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她的态度,还有语气里的无所谓让赵庆贺一愣。 “是啊,贤贤好歹跟了他一场,还给他生了儿子,他敢不照看,其实这点补偿已经太微乎其微了,我早就让庆云和我一起去中环找他闹一场,可是庆云都不去,哼,今后得了机会,我一定会去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向兰兰一听晋贤贤竟然这么说,立刻附和着道,而且语气里满是愤然。 只不过她的一席话说完,并没人应声,赵庆贺继续喝闷酒,赵庆云转身去端菜,赵大华只顾夹菜,也晋贤贤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拨着饭碗里的鱼刺。 “有钱就了不起呀,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抛弃……依着我说呀,当初就不该跟着这什么有钱人,那天我给甜甜打电话已经和她说了,找对象坚决不要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 “你少说两句好不好?”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赵庆贺打断了,“既然这么看不惯他,那你让长点志气,别让大华在那里做事了不好吗?” 向兰兰立刻一阵哑然,气没出发,然后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 “贤贤,其实这莫总说不定有什么苦衷……”这时,那一连吃了好几块肉的赵大华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晋贤贤道。 “表哥,多吃点!”但晋贤贤却并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夹了两个鸡腿放进了他的碗里。 赵大华看着她的脸色终于没有再说下去,无声的叹息一声,再次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后来赵庆贺又主动岔话题,说起那手工作坊的事,然后又问了晋贤贤工作上的事,这手工作坊的近期小赚的几笔,还有晋贤贤在工作上的成就终于冲淡了刚才那凝滞的氛围。 吃过饭后,表哥就回了工厂,而舅舅和舅妈也回去了,晋贤贤洗收拾好后就和母亲坐在客厅里说话。 母亲还带她去看了他们的小工厂,因为扩大的缘故,家里再也倒腾不下,所以他们就租了小区里的车棚。 看得出母亲对这个工厂满是热情,晋贤贤从来没想过柔弱无能的母亲竟然也能做事业型女性。 工夫不大,母亲就回去了,说是去等一个客户的电话,她就独自坐在里面,看着那些书包的样式,看看能不能为这次家纺展示会找些灵感。 拿着铅笔记录了一些面料搭配方面的笔记,她便准备上楼休息,但是刚出门口目光就落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的一脸黑色车子上。 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就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若无其事的上楼。 不管那车子是不是他的,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楼上,她很快的洗漱休息,听母亲还在小声的讲着电话,她也没等她,径直上床休息。 做了将近一天的飞机,她确实累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她不早休息不行呀。 一夜无梦,她睡得香甜,只是却不知道那辆黑色的宾利车一直停在她的窗下,直到东方渐渐露出鱼白色的晨曦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起来,威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分公司的人过来了,让她一起去见提供场地的协办商。 听见这个之后,她的思想有片刻的活动,想这如此大型的家纺展会选在g市什么地方呢? 吃完母亲留给她的早餐,她将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才出了门,她永远都记得威廉的那句话:要做个精致的女人。 天蓝色的洋装,同色调的高跟鞋,清浅的妆容,踩着秋日清晨的细碎阳光,在路人的惊艳中,她自信的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征程。 她先到了酒店,和威廉还有分公司的人回合。 “abby,你今天好漂亮!”看见她,威廉那双碧绿的眸子里立刻一亮。 “我又哪天不漂亮吗?”她和他玩笑,“其实这还是你教我的呢,做一个精致的女人,这会才能自信。” “哦……”那威廉一怔,笑了,欣赏的目光中又对她多了一份钦佩,这是一个相当聪慧、可塑性相当强的东方女人。 一众人坐上车子,只不过当车子停在目的地的时候,晋贤贤才发现自己真是够愚笨的,这样的大兴家纺展会选在哪里呢?只能是中环。 而他们今天过来见得也正是江氏的总裁、她的前夫莫青轩…… …… ------题外话------ 亲们,下章见面—— 一四零 心很乱——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零 心很乱—— “各位请——” “请用茶!” “各位请稍等一下,莫总马上就会过来!” 中环大楼巨大而豪华的会客室里,围坐着家纺协会的几位主事和来自国内国际的上百家大中型家纺公司的经销商代理商,娇美的秘书小姐穿梭其间,温柔得体的招呼着众人。0 晋贤贤就坐在威廉一边的位置上,她并没刻意的低头回避,她很清楚的这些人认不出她。 一是因为当年她很少来莫青轩的办公室这边,在这些人面前的出镜率并不多;二就是因为她变化太大,不只是穿了高跟鞋,穿了时下流行的名牌洋装,还因为她染了头发,一头黑发成了亚麻色,脸上还化了浅妆。 她们怎么又会想到此时这个保持着一脸优雅沉静微笑的高级白领,就是那个曾经在中环的导购楼层里和众人肆无忌惮的嬉闹八卦、花样百出的招揽顾客、彪悍泼辣的与同行抢生意的练摊小商户呢? 她并不因为以前的那个自己而自卑,也不因为此刻的自己而骄傲,对她来说这都是人生。 就像当年她也曾经是某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勤奋努力,梦想着有一天成为一名建筑师,可是梦碎了,她成了一名小商户。 她以为自己会好好地将这小商户做下去,嫁人成家,守着老公儿子,静静的老去,可是没想到婚姻散了,她又做了异国他乡的游子。 命运真的是峰回路转,总是来得让她措手不及,但她却从来没有颓废过,放弃过,不管人生给她一副多么臭的牌,她都会好好赌。 打不死的小强,这大概就是说的她这种人吧…… “咚咚——” 就在这时,忽然会客室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然后就有几个男子簇拥着一个穿着皮粉色名贵连衣裙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削薄完美的双肩处欧根纱上镶的那些美丽的钻石映着上午明媚的阳光,反射出万道的光华,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在场的有几人立刻站了起来,抢着和女子握手,女子也仪态万千、大方优雅的几人寒暄。 “香港舒尔雅家纺公司老总的独生女叶含笑,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这样美丽又可爱。”威廉一双碧绿的眸子停在女人身上,低声对晋贤贤道。 “哦……”晋贤贤轻应一声,也打量着那女子。 威廉站了起来,也去和女子打招呼,和女子说了几句后就用眼神示意晋贤贤过去。 晋贤贤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威廉就为那叶含笑介绍晋贤贤。 但那叶含笑却只是看她一眼,对她淡淡的点了个头,然后又继续和威廉说笑。 无疑,这叶含笑是相当有魅力迷人的女人,一个人同时和身边的众人谈笑着,竟让应付的相当好,长袖善舞,妙语如珠,让身边的众人竟然哪个都没有受冷落的感觉。 只不过……很可惜,这位优雅美人的亲切迷人、活力四射只面向着众位男子开放,对在场的几个女子并无丝毫的热情。 而那些男子也被这位美女的风韵迷倒了,争先恐后的和女子搭讪,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晋贤贤想,这就是所谓的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了吧。 可怜一起来的有家和晋贤贤熟识的大公司是夫妻档,那个本来也是名牌加身的妻子立刻相形见绌的被比了下去,显得灰突突的,那个妻子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0 女性公敌呀! 晋贤贤不由暗暗一叹,然后继续平静自若的站在一边,不卑不亢,不凌乱不畏缩。 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生活中,这种女人并不少见,只要她在的地方,别的女人就会成为陪衬。 可这又有什么呢?坦然的做枚绿叶,不也不错嘛? 就在她静静地欣赏着她陪衬的这朵散发着醉人芳香的鲜花的时候,会客室的门再次推开了,在她生命中留下抹不去的刻骨痕迹的男人毫无预兆的走了进来。 她端着水杯的手却只是微微一抖,便恢复了平静。 当她跨进这这中环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与他重逢,她不会退避,更不会慌乱,她只会坦然的面对他。 为什么不呢?他们已经离婚了,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她已经放下了。 “莫总……” 莫青轩脚跟还未站稳,那朵万男迷红花就已经率先袅袅迎上,向面前那俊逸出众的男子展露了她最美的笑容。 “叶小姐!” 莫青轩先对叶含笑温和绅士的一笑,然后又礼仪周到的和众人招呼,百忙中却还是向晋贤贤投来一瞥。 晋贤贤平静的回望着他,明眸中无惊无喜,不怨不怒。 看来他过得还不错,虽然清减了许多,眼角添了些细小的纹络,可是精神还是很饱满,一身沙青色的西装更将他衬得贵气不凡,再配上脸上那温润亲切的笑,很赏心悦目。 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明眸,莫青轩脸上不由一阵暗淡。 “莫总,你不知道吧,我们是校友呢。”这时那叶含笑又笑道。 她的语气殷切却不轻浮,绝美的脸上还隐隐的现出些娇态,实在说真的很动人。 晋贤贤想,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也必定会动心的。 她立刻审视的看向叶含笑试图勾引的男人,只不过并未在男人脸上寻到什么可以的痕迹。 有了穆蓉,再加上一个妹妹江飞儿,这个自然也不算什么了,紧接着她又这样想。 只不过这一年并未听说他和她们其中的那个走进,是在拿捏吧,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总喜欢动心机的。 可能也感受到了晋贤贤眼中那看热闹的神气,莫青轩的俊眉不由蹙了蹙,敷衍的应了叶含笑一声,就转过身去和几个家纺协会的热络。 叶含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只不过稍后又恢复了自然。 莫青轩办事的效率很是神速,和众人接洽过后,很快就将那场地的事定了下来,然后带着大家去了十楼十一楼专门用作各种会展的展厅。 看完场地后,众人又商量了一些展会流程服务设施媒体之类的细节,这期间威廉有好几次都凑过来和晋贤贤低声讨论着展会的事,那亲密的互动惹得莫青轩不断的回过头来看向两人。 晋贤贤当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但她却只是勾勾唇,依旧故我。 难道他不要了还不容得别的男人嘛,再说自己和威廉之间绝对是工作伙伴,男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可怕,讽刺啊…… 等众人将一切具体事宜安排好后,已经是近中午时分,江氏手下的助理变为众人在中环c区的大酒店里安排了午餐。 用过饭后一些人便散去了,只剩下几家在这一行当居于龙头地位的大公司的人,还有家纺协会的负责人,和国际家纺协会的代表。 晋贤贤当然也属于被剩下的行当之中,并不是她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代表的沃日集团可是这一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工夫不大,莫青轩和几个江氏的高层领导就走了进来,邀请众人去酒店后面的高尔夫球场,因为其中国际家纺协会代表之一的约翰先生是这方面的高手,听说中环处有一个如此宏大的高尔夫球场,早就手痒,跃跃欲试了。 对于高尔夫球,晋贤贤当然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她从来没接触过这项只专属于富人们的高雅运动。 她便找了一个没带衣服的借口,请示威廉,想提前回去,但是没想到威廉回答她的,却是江氏已经给在座的各位准备了衣服。 “可是我不会呀……”她又道。 “我教你!”威廉笑道。 她也只好留了下来。 来到目的地,脱下那裙装高跟鞋,换上工作人员准备的白色运动装和便鞋,她顿觉得轻松了许多。 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在场地上开始竞技了,蓝天白云之下,碧绿柔软的草坪之上,一个个的白色球体,在艳丽的阳光下飞旋,伴随着阵阵喝彩声与掌声。 她的目光不由得被其中的一个高大身影所吸引,米白色的短袖运动衫,米白色的休闲裤,衬着麦色的肌肤,在秋日的艳阳下,帅气、清新、闲适,又不失优雅。 再加上俊逸的脸上那一点点温润的笑容,利索潇洒的挥杆动作,百发百中的高超球技,成为这高尔夫球场上一道养眼的风景…… “晋小姐,你也觉得莫总这球打得很帅吧?” 她正看的时候,忽然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入耳帘。 她一回头,然就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向她过来。 正是叶含笑,香港的舒尔雅也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家纺公司,自然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新鲜。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自己准备了服装,粉色带着似有若无的银丝的运动衣,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就似有万道光华在闪耀一般。 不大的脚上蹬着一双精致的粉色坡跟鞋子,走起路来聘聘婷婷,柔软的腰肢性感而款款的摆动。 另外她头上那金黄色的长发也被一顶粉色的棒球帽子固定住,迎着风,有几缕调皮的滑了下来,更让她显得柔美、青春、娇俏。 看晋贤贤看她看得呆了,这叶含笑就更得意了,对她笑笑,然后又满眼倾慕的看了那莫青轩道,“他不只帅,而且各方面都很卓越优秀,更有特别的是,他是用左手打球的,你发现了没有?” “呃……”晋贤贤一怔,再次向莫青轩看过去,果然就发现他是用左手握杆的。 怎么会这样呢?一年前,她记得他好像并不是左撇子呀…… “哇,好美呀!在钢筋水泥的城市呆久了,真的很渴望拥抱一下大自然。” 就在两人走进众人的时候,那叶含笑忽然伸开双臂,闭着眼睛大声感叹,美丽的脸上满是纯真可爱。 男人们立刻纷纷停了动作,看了过来,而站在一边的另外几个女士则向她飞过几个嫉恨的眼刀。 晋贤贤微微垂头,无语凝笑,可是抬头的瞬间却对上一双含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眸子。 她则装作没看到,移开眸子,看向威廉。 威廉对她招招手,她立刻走向他。 看着那个走向别的男人、离自己愈来愈远的纤细身影,莫青轩的脸色不由瞬间一沉。 “abby,这种握杆方法叫自然握杆法,又称棒球式握法,顾名思义就是像握棒球杆一样左右两手分开用十指握住球杆,这种握法较适合力量差者、高龄者及女性,其优点在于能够更好地利用右手手臂力量……” 工作人员送上球杆,威廉开始教晋贤贤打高尔夫球。 威廉教的很认真,反复给她示范后,又拿着她的手给她纠正动作。 她开始挥了许多次都没中,就想要放弃吧,不学了。 威廉就在一边大声的鼓励她,她就又再次握了球杆,渐渐地,在威廉的帮助下和她自己的领会下,她终于掌握了一些要领。 目视着那球片刻,向上忽然挥出一杆,那白色的小球在半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的落入洞中。 看着那入洞的球,晋贤贤先是难以置信的一愣,然后欣喜的叫了一声。 “abby,你做的真好。”那威廉立刻适时地夸赞她。 她对他笑着点点头。 那威廉又走过去拥抱她一下。 这只是一个西方男子表达友好亲密的一种方式,她每每领着手下的设计师做好一份设计的时候,都会得到这样的拥抱,有时还会被吻手背。 她自然并未在意,已经对这项高雅动作产生兴趣的她,开始积极的投入到练习之中…… 只不过工夫不大,威廉就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她就自己独自练习。 “……呵呵,莫总,我可是大大扳回来了,你已经连输几球了。”这时一个夹杂着爽朗笑意的美式英语声传了过来。 “没办法,心意不专,自然难有成绩了。”莫青轩低沉悦耳的声音随着风吹送过来,听不出喜怒。 “心意不专?”五十来岁、运动起来却依然生龙活虎的白人男子约翰不由一讶。 “是啊,心头就像有小猫不停的在伸爪子抓挠着,心很乱呀。”莫青轩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还故意在“小猫”二字上加重语气。 众人立刻笑了起来。 晋贤贤那握球杆的手不由紧了紧,不愿再待下去了,转身将球杆交给工作人员,就沿着一边的小路向更衣室走。 “学长,我不会打,你可以教我吗?”她出来的时候听见叶含笑那满是羞涩的声音 “美女相求,估计这次莫总的心不会再被小猫抓了吧。”一边的人笑着打趣。 她的步子更快了,很快就到了更衣室,换了衣服。 但当她换好衣服出门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莫青轩已经站在门口,墨色眸子紧紧地锁住她…… …… ---- 一四一 你越来越美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一 你越来越美了! 但晋贤贤换好衣服出门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莫青轩已经站在门口,墨色眸子紧紧地锁住她。0 历时一年,再次近距离对上这双和儿子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眸子,晋贤贤却发现自己的那颗心依然跳得很快。 她深吸口气,尽力平复了那激烈的心跳,绕过他转身就走。 “小猫……”但下一瞬,她的手臂就被他拉住了,那熟悉的清新阳刚气味扑面而来。 她站住了步子,缓缓回头,疏离淡然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落到拉着她的手臂上。 男人一愣,那握着她的大手中慢慢松开了。 “我不叫什么猫,更不是你养的宠物,你应该称呼我晋贤贤和晋小姐。”她直视着他的眸子开口,语气毫无情绪。 男人的目光止不住一阵暗淡,低头低声一句,“我……习惯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小……贤贤……”看她要走,男人有些急了,又喊住她。 她再次转过头来,清水般澄澈清冷的明眸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上有一抹显而易见的伤痛与无奈一闪而逝。 “还有事?”她却依然目光平静,语气漠然。 “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莫青轩闭了闭眼,轻吐口气,道。 “那我们应该怎样呢?”晋贤贤却很快的接口道。 莫青轩一怔,沉默片刻,最终轻声道,“一年了,我很想洛洛,更想……更想你……” 晋贤贤听罢忽然就笑了,“谢谢挂念,我们很好!”随后又一句,“再见!”毅然转身。 “贤贤,”莫青轩却又在身后叫住她,“那个威廉只是你的上司吗?” 晋贤贤再次顿住步子,转过头来,斜睨着他,眼角一抹冷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莫青轩禁不住瞬间一沉,“欧美这些国家是性开放国家,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和我们的思想是有很大差异的……” “你是担心我再被男人抛弃?”但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打断。 “……”一句话瞬间让莫青轩语结。 “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愚蠢,但却坚决拒绝重蹈覆辙,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晋贤贤又道。 “小猫,不要这样好不好?”莫青轩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隐忍悲戚,“如果我说我有苦衷,你……信不信?” “苦衷?”晋贤贤一怔,随后轻轻一笑,“信,当然信,怎么会不信?” 莫青轩眸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炯炯的看着她。 “你知道吗?”看着男人眼中的那么亮光,晋贤贤只觉得无比的刺眼,“莫青轩,不要打着苦衷的幌子好吗?当然那个和我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人抛弃我母亲的时候,也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我出生贫寒的母亲不会给他升官发财的好运,这苦衷吗,有时我会将其理解成借口,呵……” 莫青轩一怔,满目复杂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无话口说。 晋贤贤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好吗?那些伤心流泪的日子,那些难以成眠的黑夜,还有那些面对别人异样目光的难堪,不是一句苦衷就可以都抹杀,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苦衷,都就此打住好吗?你也不必求我的原谅,我不恨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让我们相安相忘就好!” 在她平静的语气里,莫青轩的脸一寸一寸的跨下去了,墨色眸子中也是一片暗沉,犹如一片失去活力和激荡的海。 看着他,晋贤贤终于落下泪来,“莫青轩,别再纠缠,如果你真的曾经将我放在心上,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好吗?其实我们真的不适合,我怕了复杂,更怕了纠结,请还我一份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她的泪刺痛了他的心,凝视着那张流着泪的小脸,他忽然就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抱得那样紧、那样有力,连一次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0 “小猫,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我已经能做到给你一份平静的生活了?我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了?这一年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你、都在想儿子、都在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伤害,真的……” 莫青轩贪恋的将头埋在她的那带着幽香的发中,低声说着,语气中满是乞求。 晋贤贤僵着身子任他抱了片刻,但很快,就用力的将他推开,含泪的明眸直视着他,笑,“莫青轩,你是个成熟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感情不是午夜场,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错过了,就错过了,回不去了。” 她的话犹如一句重锤,击在他的心头,让他的一颗心好似被捏住般的痛。 记得这些话他也曾经对穆蓉说过,感情到了尽头,覆水难收,难道这个小女人也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吗? 这一点认识更让他瞬间失去了力气,一片颓然,然后他就在这片颓然中看着她义无返顾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远…… …… 从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更衣室见过莫青轩后,这两天晋贤贤一直都未再见过他,她忙,忙着策划会展的事。而他也没有故意在她眼前晃,即使她每天都去中环,也没有再见到他。 这样最好,可以避免尴尬,更不会再掀起那些旧日的伤疤而心痛,已经决定要忘了,不想见最好。 她曾经去找过于静,只不过于静却已经不在中环做了,中环的那些商铺被莫青轩接管,经过这个有魄力有谋略的男人的改革,已经将以前那些赢利不丰的商铺全部撤了,换上更多的品牌专柜和大型的商品。 后来她只好按照以前的电话号码联系于静,然后才在闹市街头的一间小店铺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她。 “贤贤……”看见她,于静的眼睛立刻湿了。 看着这个比一年前明显苍老的她,晋贤贤也不由得百感交集,想起了旧日的档口,想起了闫娇娇,更想起了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她的眼眶也瞬间红了。 “贤贤,快来,坐下……”于静将手上的活一收,从机子前站了起来。 晋贤贤坐下来,开始打量这件小小的门脸,角落里堆放着许多布料,窗前排列着几台机子,有两个外地的小姑娘正在忙碌着。 于静拿了水出来,看着她的目光,轻叹一声,“哎,店面紧,租到不容易,只能凑合着了。” 于静并不提中环,也不说莫青轩,她想晋贤贤当初离开时一定比她被撤出中环更难受。 其实她很佩服晋贤贤,晋贤贤的参赛作品获奖的事,对于一直从事家纺这行的她当然不是秘密。 她每每招揽顾客,都会和人说起这件事,很觉得脸上有光呢。 晋贤贤并没接口她的话,而是道,“于静姐,你来帮我吧,我弄展会呢,要是弄得好的话,我可以向沃日这边的分公司举荐你,帮大公司干好了,不用再整天自己挖心思找门路。” 于静一听这个立刻满脸欣喜与兴奋,“真的?” 晋贤贤不说话,含笑点头。 “可是我就一个土裁缝,能做什么呢?”但是稍后于静又愁起了脸。 “于静姐……”晋贤贤立刻又笑道,“你能做很多呀,你会裁会剪还会缝纫会画图,我不是也是一个土裁缝吗?人的潜力都是无穷的,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听了她的这番鼓励话,于静立刻激动的点头,也不做活了,立刻让那两个小姑娘收工,然后关了门听晋贤贤说起那展示会的事。 对于这展示会,晋贤贤其实早有了自己的设想,只不过她还是希望能听听于静的建议。 一是她知道于静也是个聪慧有见解的人,集思广益,这样可以让这展示会做得更圆满;二就是她希望自己能影响她、帮到她,毕竟打交道这么多年,她也算是她相知的朋友。 也确实不负她所望,于静也确实给她提了一些很有用的建议—— “贤贤,这喜庆的中国红是我们的国粹,我还是希望你在这一点上多增加几款,如果觉得那正红大红过于俗气,不妨我们试试别的红颜色,你看……这是我用女儿不要的红裙子弄的坐垫,看,好不好看……” “贤贤,你看我弄得这些挂饰怎么样,这些都是孩子她姥姥和我一起编的,这些东西要是拿给老外看,他们肯定稀罕……” 后来晋贤贤一直到华灯初上才离开于静的这家小店,她和于静聊得很投机,毕竟以前做了几年的搭档,商讨起问题来也是彼此“闻弦音知雅意”。 第二天,她就直接将于静带到分公司去,和这边的几个策划设计一起工作。 于静自来是个聪明有心的人,几天下来,连一向挑剔的威廉都对她笑着颔首点头。 特别是于静除了裁缝技术之外,会一手好的编制,做了两天,就从家里拿了许多的精美小饰品送给和威廉一起过来的那些外国人,让这些人好一番爱不释手。 然后于静又让晋贤贤和家里上大学的妹妹教了她一些浅显必用的英语,站在那群气质高雅气势高傲的白领高管面前,穿着朴素的衣服,挂着恬淡的微笑,竟然也不输给这些人。 “于静姐,你真棒!”晋贤贤不由由衷的赞叹。 “贤贤,哪里话,没有你又怎么有我的今日呢?我很感谢你,你比我年龄小,却是引领我的人,打开了我生活的另一种局面,我更钦佩你。”于静真诚的道。 晋贤贤听了却只是笑。 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羡它现时的美丽,然而当初它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水,洒满了牺牲的血雨。 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经过将近两个星期的忙碌,展示会的事情终于布置的差不多了,展示会开幕前一天,威廉看着众人那熬得通红的眼,决定中午好好的犒赏众人。 他们去了市内最好的酒店,点了一大桌子菜,还要了几瓶红酒,饭桌上,威廉又对众人一番赤诚的感谢,可谓是宾主尽欢,一派和谐。 但是吃到高兴时,分公司的那个中年秃头经理就犯了中国酒桌上的通病,那就是不停的对众人劝酒。 这一桌上的女人并不多,除了晋贤贤于静,还有三位,几人便以洗手间为借口,出来躲酒。 晋贤贤最先出来的,就站在二楼的大厅里看着那些热带鱼,一边看着,一边等着于静她们几位。 棕红色的长发,米色的小洋装,还有她微微俯身看鱼时的那沉静美丽的侧脸,都被正午的阳光镀上了一层微微的金色,吸引了不少大厅来往的人的目光。 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但晋贤贤却并不自知,灵动的明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学长,明天的展示会我会让你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我的,我会向你证明我真的不是那娇娇小姐……”但是忽然一个带着娇嗔的动听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那有几分熟悉的语气、语调,让她禁不住回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美丽的香奈儿裙装的叶含笑和一大群男人一起走了进来,而女人正扭着头满眼笑意笑意的看着为首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穿一件简单随意的白衬衫,并没打领带,但那份清华尊贵的气质,那俊逸出众的外形,还是让身后的众人瞬间失色。 晋贤贤只看了一眼,就又转回了头,继续去看那游来游去的鱼儿。 真是讽刺呀,这个在两个礼拜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她重新开始的男人,转眼间就又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了,温柔迷人又多情的男人啊,真的是不缺女人。 幸亏自己当时没发昏,毫无转圜余地的拒绝了他,看来,自己真做对了…… “哎呦——” 一声娇喊,再次让她转过头来,这才发现那叶含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而莫青轩则正好扶了美人一把。 此时两人正四目对视着,好一番郎情妾意。 她懒得再看,转过头,而那一群人也瞬间没入了某个包间内。 于静她们还没出来,她就又将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街道上,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扭过头来,看着莫青轩。 莫青轩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她穿着米色小洋装的妙曼身子上掠过,落在她画着淡妆的脸上和涂着亮色唇蜜的美丽红唇上。 他轻薄放肆的打量,让她的脸色隐隐有些恼意,她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呵呵……”莫青轩忽然就笑了,目光落在她领口间凸显胸部的精致小扣子上,瞬间火热,“小猫,一年不见,我发现你越来越美了。” “无聊!”晋贤贤脸上止不住的发烫,愤愤的抛下两个字,一刻都不想多呆,转身就要走。 “我和她没什么,是一个校友请客才聚到一起,我这几日一直都在英国帮着小姨处理那边的事。”莫青轩却又快走两步,跟上来。 “关我什么事!”晋贤贤回头丢给他一句话,然后转身向包间走去。 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身影,莫青轩微微一笑,还想追上来,但是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只有懊恼的抿抿唇,掏出手机接电话,握着手机的右手食指上竟然带着一节玉色的护指套,在阳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晋贤贤步履匆匆的走在酒店的走廊里,暗恨自己的不争气,对面男人的调弄,她竟然心跳加速。 但她刚转过拐角,就对上一张冰冷不屑的俏脸。 她站住脚步和叶含笑对视着,暗暗嗟叹,这个绿茶婊般的女人终于不装了,应该是没有男人在场吧。 “莫总不适合你,离他远一点!”叶含笑出言警告。 “是吗?不适合我,也不见得适合你。”晋贤贤轻抚了一下头发,答得不以为然。 “你……”叶含笑狠狠瞪了她。 “叶小姐,”晋贤贤淡笑着提醒她,“还是将你最美的一面拿出来吧,这里可是随时都会有男人经过哟。” 说完看也不看叶含笑那张一阵变色的脸,优雅的转身,向包间走去。 “叶小姐,怎么在这儿?”这时那接完电话的莫青轩走了过来,没看见晋贤贤,只看见叶含笑,立刻笑问。 “学长,我在等你呀。”叶含笑立刻换了一副温柔优雅的笑脸,走到莫青轩面前。 “哦,是吗?”莫青轩漠然一笑,避过她,向里走。 “是啊!”叶含笑不以为杵,立刻跟在他后面,柔柔的目光停在男人那挺拔的背影上,禁不住又是一阵心醉。 这样完美的男人,她一定要不择手段要将他弄到手…… …… -- 一四二 好好地温习一遍吧!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二 好好地温习一遍吧! 金秋九月,天高气爽,阳光灿烂,g市最繁华的地段中环大楼处人流如潮,热闹非凡。0 因为今天正是国际国内数百家大中型家纺企业组织家纺展的日子,吸引了国内外众多的顾客游客和商家。 考虑到便利的问题,那展示会由十楼十一楼的专做展厅的地点搬到了地下一层和地上一层。 这样方便了很多,电梯不忙了,有更多的人可以身临会展,体会这各种各样家带给人的舒适感和美感。 这一点伟大的决策也是由江氏的总裁莫青轩具体规划了之后才决定的,为了支持这展示会,所有一层和地下一层的商铺全部撤走,重新布置格局,弄得人仰马翻。 有人说这莫总是为了促进g市经济的发展,毕竟这样大的展示会会间接地带动g市的各行各业;有人说这莫总和这些商家协会方面有猫腻,收了不知多少的真金白银;还有人说这莫总是看上了某个企业的小姐,为讨美人欢心,不惜戏诸侯…… 只有孙助理知道,他们的莫总确实是为了某个女人,不过不是什么企业的小姐,而是曾经的总裁夫人。 不仅是提供展示会地点,全力配合,鼎力支持,想会展所想,急会展所急,而且这会展之所以选在g市也正是莫总努力的结果。 前些日子这莫总曾经专门找过家纺协会,说愿意为家纺这一行业多做一些,无偿的提供地点,最终促成了这场空前绝后的展示会。 只不过这莫总却并向夫人透漏半句,不管是在最后布置会展的那天,还是在展示会繁荣进行的这天,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夫人,目光温柔,却并不走进。 “莫总……张总也说过来看看这展会,马上就要到了,你看看你还去迎一下吗?”一楼大厅里,孙助理看了莫青轩良久,终于还是上前,轻声对他道。 “哦,这么快呀……”莫青轩有些不舍得将目光从远处那娇小妙曼的身子上将目光收回来,从内心真有些不愿。 今天这小女人真是太美了,单肩的紫色的小礼服,襟前缀着几个钻石扣子,棕红色的头发盘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脖颈,耳朵上和脖子上都带着钻石的饰品,衬着那一身白皙柔润的美丽肌肤,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的那份知性优雅,那绝不是故做出来的,那是因为那份出自内心的自信和实力上的优越感而自然而然的展现的。 蜕变,他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丽聪慧的,但是却么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潜能,能如此光芒万丈的站在人前。 这让他很有一种危机感,特别是看着她和那个绿眼睛的洋鬼子,还有那些商家客户微笑交谈的时候,他就会很嫉妒,有一种将这些人的眼睛蒙起来的冲动。 “莫总……”孙助理看莫青轩还舍不得走,只好又出言催促了一句。 莫青轩不耐的看他一眼,终于还是转身向出口走去。 孙助理苦苦脸,立刻跟了上去。 工夫不大,莫青轩就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五官英俊,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此人和莫青轩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平分秋色之感,一样带着那种善于掌控一切决断一切的王者气势。0 这个人正是国内最有名的大企业盛达电子的老总张卫平,出身巨富之家,文雅倜傥,不仅是一家大型企业的领导人,还是工会的人大主席,在g市属于德高望重的人物。 莫青轩引着张卫平一处一处看着,两人身后跟的那些随从手下,还有两人身上那强大的气势,惹得许多人纷纷的看过来。 不知为什么,莫青轩并没有将张卫平往晋贤贤所在的哪个方位领。 跟在他身后的孙助理禁不住悄悄看着他的脸色,很是纳闷,按说这莫总对夫人这般的在乎,应该是希望她多签单,多给她引荐客户呀。 但是怎么就…… 后来的一瞬,他忽然就想通了,一定是他这老谋深算的主人故意这么做的,原因吗,当然是出于男人的狭隘心理了,嘿嘿! 但就在孙助理为揣摩透了主人的心思而暗暗得意的时候,一个很不幸的突发情况出现了—— “这件事我先看上的,怎么能让给你呢?凡事不都应该又个先来后到吗?”一个尖利而气愤的声音。 “你先看上的又怎么样?但你并没有马上定下来,而是在犹豫,难道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要为了你的迟疑而等待吗?”另一个声音更是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两个气质不凡、穿着光鲜的女人在这样盛大的场合出现如此不高雅不文明的举动,自然受到众人的关注,无数道目光看了过去,有些爱热闹的人还开始向着哪个方向移动脚步。 “二位太太不要争,请听听我的建议好吗?”这时一个温和动听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二人。 两个女人终于停了下来,齐齐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紫衣女人。 “其实两位太太,我倒觉得你们不必为这一款床品而争,其实这一套并不是很适合你们。”晋贤贤看着两位女人,微笑着道。 “……” “我不是很会看人,希望说的不对的地方两位太太不要嫌我冒昧才好……这位李太太穿着时尚而又别致,必定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热情、而又很懂生活情趣的人,我觉得李太太选择的应该是一套欧式的很具浪漫复古味道的床品,而这一套则过于朴素温吞了点,李太太不妨来看看我们推出的新款欧美风,我想您说不定会发现也许还有你更喜欢的……” “什么情趣,我就是……就是……用我家先生那句话会弄一些让人意外的东西而已……” 一席话说完,那位李太太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但看得出,被人如此褒奖,她很高兴。 晋贤贤笑笑,然后又转向了后来据理力争的那个女人,“而这位太太呢,我推断你一定是一位高级的知识分子,从你的言行举止都可以看出,其实这套素色的也不适合你,你可以看看我们推出的《清明上河图》的国粹系列,《千里江山图》、《富春山居图》……还有一些花草虫鱼之类的。” 对于这些多少总免不了带些自命清高心理的知识分子,晋贤贤并没直接褒奖,这样说不定就会惹得反感,所以她间接地用给她推荐的那些床品来烘托对她的评价。 “哦,是吗?”这位太太自然也很是高兴,只不过她懂些掩饰,故作的拧了拧眉,“嗯,好吧,那我就看看再说吧!”说完就要向前走。 晋贤贤赶紧示意身边的一个小工作人员跟上,那个小工作人员跟了上去,殷勤的将那位太太领进了另一处展厅。 但众人却并没有因为没热闹看了就散去,而是立刻围了上来,要求晋贤贤也为他们推荐。 还有些人则是也跟过去看刚才她说的那些新款,几句话并不止平息了一场风波,还带了了无穷无尽的商机。 那正和国家家纺协会的人低声商量着什么的威廉,则抬起头来,笑望着晋贤贤,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晋贤贤回他一笑,继续忙碌。 看着两人眼神频传,莫青轩的一双拳头禁不住瞬间捏紧,连身边的张总都忘了招呼了。 “青轩,那边那位小姐你认识吗?是沃日集团的吗?”这时那张卫平却忽然问了一句。 莫青轩一愣,看向张卫平,却发现他正满眼兴味和欣赏的盯着那被众人围绕的晋贤贤,他那双拳头不由捏的更紧了。 “青轩……”直到身边张伟平清唤了他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那张卫平还在等他的答案呢。 “是!”他只好应道。 “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张卫平听完,立刻率先向前走。 莫青轩愣了愣,也只好跟在后面,但是心头却满不是滋味。 这张卫平今年初夏刚死了太太,听说一直都有续弦的意思,但是却又非常的挑剔,曾在媒体上公开的表示过不再政治联姻,而找一个自己看得过眼的聪慧又娴熟的女子。 这又让他怎么不紧张,他的小猫是相当符合条件的…… “这位是晋小姐吧?” 晋贤贤正在向两个外国游客介绍几种精美的小挂饰,一口流利的英语,幽默而亲切的语气,让那两个外国游客满意的频频点头,但这时忽然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张器宇轩昂的中年男性的脸,她立刻报以礼貌的笑容。 她当然也将男人身边莫青轩的沉郁表情看进了眼里,她脸上一片平静,但是心里却不由微微诧异。 自己又怎么得罪了他,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呀。 张卫平要看看她们弄得那些国粹系列,她就忙着给他解释,自然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了。 再说他高不高兴,又关她什么事?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过去…… 展示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晋贤贤不仅为公司争取到了许多加盟、签了许多单子,更是将沃日家纺公司的名号再次打响。 当然她自己也在其中得到了许多的益处,不仅锻炼了自己,积累了经验,更是得到了作为一个设计师最让人感到兴奋的是,那就是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虽然如此,但她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她自来是个敏感的人,直觉上她就觉得这张卫平对她有些心思。 后来和她说笑一阵签了几份单子后,竟然又让人送来了礼物和玫瑰。 她自然不敢收,找人送了回去,可是那张卫平却工夫不大,又让人一个盒子过来,打开那盒子一看,就见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两串数字,后面有一句备注——我的电话。 用意很明显,这张卫平是想追要追她,张卫平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在这个人和她签过单子后,于静就偷偷的向她透露了……嗯,自己有了做人后母做人后妻的机会呢。 她当然不是觉得不屑,以张卫平的身价和身份,别说是续弦,就是应征一夜情人,也会有无数妙龄的姑娘挤破头。 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连富豪续弦都将注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现实版玛丽苏,是自己此刻这种心态吗? 哎…… 她暗暗摇摇头,嗤笑自己,偶然一回头,却看见一个货真价实的玛丽苏在表演,那就是叶含笑小姐。 在一群男人中,叶含笑时而温柔优雅的微笑,时而很认真很娇憨的皱起那美丽的眉头,那群男人们瞬间都迷醉了,还有些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有着*裸的*,很有恨不得马上就将她压在那地毯上翻云覆雨一番的势头。 她偷偷地撇了撇嘴,转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出来的时候,她选了一个有亮光的角落,掏出化妆镜补妆,做个精致的女人,在这种场合更是必要。 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她回头,但却晚了,她手中的化妆镜已经被一只大手快速的抽走了。 “小猫,一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美了,嗯?”莫青轩把玩着她的那面化妆镜,俊逸的脸上一抹阴晴不定的微笑。 她直觉得危险,退了两步,但随机又恼恨自己的懦弱,盯了他片刻,冷冷的开口,“快还给我,这关你什么事?” 自认为这句话说得很是点子上,但没想到男人却不并没有萎蔫,反而勾唇轻佻的笑,“怎么不关我的事?到处勾引男人,你忘了你是谁的女人了吧?” “莫青轩,是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么无耻的话了好不好?”晋贤贤愤然。 “离婚?呵呵……可是我没签字怎么办?”相对于她的愤然,莫青轩却笑的悠闲而可恨。 听了他的话,晋贤贤的脸不由一变,这一点她还真没想过。 但随后她就又恢复如初,“没签字也没事,婚姻法上有分居一年就可以起诉离婚这一点,下周一你就等着接传票吧。”说完也不要那镜子了,转身就要走。 只不过身后的男人却更快,大手一伸,就将她扯了过来,然后看着她那愤怒染红的小脸不怀好意的笑,“是吗?小猫,你是忘了在我身下的滋味了吧?那么我们就好好温习一遍吧。” 晋贤贤闻言脸色大变,想挣扎,但男人却已经快速的捞起她,向着左边的一个小间的门而去…… …… --- 一四三 放手吧!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三 放手吧! 看着男人那依旧温柔但却邪气至极的笑,晋贤贤只觉得不妙,一边奋力挣扎着,就想大喊。0 但男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大手快速的将她的嘴一捂,然后一把捞起她,就向一边的一个小间而去。 进了门,男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她按在墙壁上,炽热的吻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晋贤贤想躲避,但男人却强硬的将她固定,缠紧,一个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唇上,大手也肆意的在她身上游移。 反抗无效,晋贤贤心中羞恨的不得了,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一阵发泄般的亲吻之后,看着怀里流泪不止的女人,莫青轩那颗被嫉妒烧灼的心总算有了片刻的平静,停下了动作,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低声心疼的安抚她,“小猫,别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晋贤贤不理他,只用一双含着水雾的明眸犹如凌迟般的瞪着他。 他摸着她的脸,低声乞求,“小猫,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我用我的所有弥补你。” “晚了,太晚了……”晋贤贤总算开了口,但却语气冷肃,美丽的小脸上满是坚决之色,“莫青轩,别再白费心机了,放手吧,不要再来打扰我,更不要再试图毁掉我好不容易赢得的今天的这一切。” 只不过她的话听在满心嫉妒的莫青轩的耳中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那就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别的男人的青睐,你就不要再掺合了。 “让我放手……”莫青轩莫测不定的笑了,“是因为你有了更多更好的目标选择吗?” 晋贤贤闻言却是脸色愤然一变,“是有怎样?这又关你什么事?” “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吗?”莫青轩的脸色也瞬间一沉。 说起这一点,晋贤贤更气了,只觉得有一种被人愚弄于掌心的感觉,“那又怎么样?我们下周一就离婚,不……明天就离婚,必须离婚……” 那张美丽娇艳红唇里一声一声的离婚离婚犹如一把把的利剑,一下下的刺着莫青轩那颗骄傲的心,让他痛让他恨让他无奈让他破功,让他再也无法淡定。 “离婚?好啊,等明天吧,”他笑起来,墨色眸子邪气凛然,“不过今天你今天晚上还是莫太太,那就来履行一下为人妻的义务吧。0” “莫青轩,你干什么?你敢……我会恨死你……”晋贤贤禁不住脸色大变,又推又打的就想要挣脱。 但她那点力气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很快她那乱乱抓乱打的双手双脚就已经被男人制住。 男人一倾身,直接将她压在一边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上,然后将她的双手拉过头顶。 她被吓坏了,更加激烈的反抗。 他就用她皮包的肩带绑了她的双手,然后就来撕扯她的衣服。 “畜生,恶魔,禽兽……流氓……”她挣扎不开,反抗不了,便在嘴上逞能,一边哭着一边大骂他。 他勾唇一笑,迅速的吻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 她死死咬了牙不张嘴,不管他怎么诱惑挑逗都不张嘴,含着泪的明眸满含着恨意的盯了他。 他心头的火气和不甘渐渐地就平息了些,然后凑近了她温柔的哄,“宝贝儿,乖,张嘴!” 晋贤贤摇头,越发咬紧了唇。 “呵呵……”莫青轩被身下小女人那倔强不驯的模样逗笑了,他笑,笑的轻曼而浪荡,“你这张小嘴闭的可真是紧,不过另外一张可不一定……”边说着迅速往下…… “疯子,禽兽……不要、不可以……求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好吗?不要……求你了……” 晋贤贤阻止不了男人的邪恶动作,更无法抑制身体里那被那邪恶而孟浪的指挑动的一*的情潮,顿时又羞又怒又急,浑身颤抖着大哭起来,转瞬间一张化了淡妆的脸就已是狼狈的一片…… 最后莫青轩到底还是停了下来,他最终还是不舍得真让她伤心。 但晋贤贤还是气的不行,礼服扯怀了,内衣内裤也撕碎了,她身上的敏感地方更是麻麻辣辣的痛,就是不看她也知道肯定满是暧昧痕迹。 她心里恨极,委屈的不得了,凭什么?他凭什么在将她彻底的伤过之后,还这么对她,所以一直哭个不停。 “好了,小猫,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莫青轩看不得她那伤心的模样,只好好言劝她。 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厉声吼着打断,“夫妻?莫青轩,亏你还敢说这两个字,你又什么时候将我当成过妻子,夫妻间不仅要相知相爱,还要平等坦诚,而你除了像小猫小狗一样宠着我,就是像野兽般的占有我,你只当我是宠物,根本就没将我当成过你的妻子……” “小猫……”听了她的这些话,莫青轩脸现难色,试图解释。 “四年前你将我的生活完全颠覆,这个……我可以不怪你,只自认倒霉,可是四年后呢,你却又再次将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多少次了……在我死心塌地的要和你好好的继续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将我推远,我已经累了,你的欺骗、你的反复、你的疏远、你的晦涩……都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我不是出身优越的千金小姐,在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自信,即使做错了走了弯路也会有人帮扶,所以一直以来我很自卑很敏感…… 真的,因为我的人生从来没有退路没有依赖,所以我在反复的被人伤害后不敢再尝试,也不敢再相信,我累了更怕了,我不愿再一次一次的重新开始,这个过程太艰难,我马上就二十七岁了,从初识你到今天已经将近六年了,可是人生中能有多少六年,我已经不再年轻,放过我吧,求你……” 说到后来,晋贤贤已经不复开始的激愤,语气变得凄迷,泪水沿着脸颊一颗颗的落下来,落在她身下那满是灰尘的桌子上,湮开,成了一朵朵的尘土之花,犹如那些凋落的卑微真心。 好不容易敢放下那些冷静支持去爱,好不容易积敛起那些勇气去接受……其实她一直都是最卑微最懦弱的人。 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苦衷、理由、解释……可是男人啊,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没有大智慧大胸怀,有的只是一颗脆弱易感的心,想要的也只是一份平淡安定的感情。 莫青轩被她的那哭的汹涌的样子惊到了,心如丝如缕的痛了起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的自私。 其实他原本没有资格爱的,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如此真爱他的女人,背负的太多,纠结的太多,他本来只应该属于那份黑白的残酷世界的,可是他却爱上了她给的这份平静踏实,贪恋她的温软美好。 “小猫,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如果真的……真的不愿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在勉强你,别哭……” 莫青轩赶紧一边柔声劝慰她,一边给她擦眼泪,虽然不情愿……一点儿也不情愿,可是到底还是承诺了不再打扰她,谁让他看不了她的眼泪呢。 “别碰我……”但晋贤贤却一把推开他,迅速的缩到一边,抱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小猫……”莫青轩有些无奈。 晋贤贤却已经开始拉扯着那如破布条般的衣服,来尽力遮掩自己那几近*的身体。 莫青轩赶紧移开眼神,理了理衣服,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工夫不大,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晋贤贤一张小脸不由瞬间惊得煞白。 莫青轩则立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踱到门口开门,走出去,但稍后却又返回来了,只不过手上却多了两个袋子。 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晋贤贤,晋贤贤狐疑地看着他。 “换上吧,衣服!”他便又对她笑。 听说是衣服,晋贤贤才接了过来,但却依然绷着一张小脸不动。 莫青轩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自嘲的苦笑一声,“我去弄盆水给你洗脸。”说完转身向外走。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晋贤贤才松了一口气,双手抱着自己慢慢的蹲下身,泪水再次滑落…… 等莫青轩亲自端水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却早已经没有了晋贤贤的身影,莫青轩的脸那张俊逸的脸慢慢的暗了下去…… 傍晚的时候,那历时了一天的展示会终于迎来了尾声,各家企业开始纷纷收拾整理,又是一番忙碌。 “abby,你也忙了一天了,累了吧?回去歇会儿吧!”威廉走过来对,对那正吩咐着手下的人折叠床品的晋贤贤道。 “没事……”晋贤贤避开威廉那双满是关切的绿眸,笑笑道,“我不累,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有些乏而已。” 这当然是瞎话,她又怎么说得出中午的时候自己差一点被自己的合法丈夫强暴的话呢?只能随便扯个借口了。 一下午她都有些不在状态,不过好在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漏,又有于静和两个下属帮忙,才得以不辱使命,展示会圆满结束。 “女工作狂!”见她坚持,威廉不由笑谑一句,又道,“那你也要回去准备准备,因为晚上的庆功酒会你还要做我的舞伴呢。” …… - 一四四 特别手段!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四 特别手段! “这个呀……”一听威廉说起那酒会的事,晋贤贤立刻脸现为难,“威廉,你能不能让朱蒂陪你去,我……我舅妈今天……今天生日。舒夹答列” 向兰兰今天当然不生日,这只是晋贤贤搪塞他的理由,她习惯了选她这个舅妈就挡箭牌。 为了庆祝这展示会的完满结束,晚上在中环c区的大酒店有一个大型的庆功酒会,听说还请了明星和歌星献舞献唱呢。 只不过她并不想去,反感那种场合的浮华是一方面,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再也不愿多和莫青轩碰面。 经过中午那一幕后,他果然谨守诺言,没再纠缠她。 但一双目光却频频的向这边溜,惹得身边的人都开始纳闷他们的关系,威廉也好奇地问她和莫青轩是否认识,只有于静低头不语。 “这样啊,好吧!”威廉有些不悦,但还是应了,转身要走,但却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她细细的打量了两眼,然后笑了,“abby,这黑色挺适合你的,只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包的似乎过严了。” 她一怔,赶紧笑着低了头,借此来掩饰自己两颊的那片晕红。 她能说什么呢?难道说这件黑色礼服裙是她那个变态的合法丈夫专门为她选的吗? 立领,而且袖子上有蕾丝,裙摆很长,哪里都不露,这下子就省得别的男人再用眼睛吃她的冰激凌了吗,呵…… 收拾完了以后,她就和于静一起打了车回家。 于静因为今天这展示会的事很是高兴,一路上都不停的诉说着那成功的喜悦,受她那份情绪的的感染,晋贤贤只觉得心头的阴霾瞬间散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呢?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 我的归宿就是健康与才干,一个人终究可以信赖的,不过是他自己,能够为他扬眉吐气的也是他自己,我要什么归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归宿! 如今的她,拥有健康的身体、小有所成的才干和世人的肯定,还有一个乖巧的儿子爱她的母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又何必为那已经不相干的人不快乐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夜色阑珊,母亲已经收了工,煮好了晚饭在等她。 看见女儿一脸喜气,很高兴的样子,赵庆云自然也高兴。 晋贤贤和母亲说起那展示会的事,听女儿做出的成就,赵庆云自然也替女儿感到骄傲。 只是在听女儿说起那会展的地点时,赵庆云瞬间沉默了。 晋贤贤当然知道母亲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回房间洗澡,但是这时母亲却又叫住了她,“贤贤,你见到青轩了吗?” 晋贤贤不说话,只点点头。 赵庆云又想说什么,晋贤贤却很快的打断了她,“妈,不要多说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说完转身就回了房间。 看着女儿的背影,赵庆云只好无奈的摇头叹息。 吃过晚饭,收拾好一切,晋贤贤就一边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一边和儿子讲电话,赵庆云则坐在一边听着,时不时也笑着插上两句。 “……洛洛,姥姥说了,你现在可是留过洋的人,比她强了,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讲两句外国话给她听听。” “妈妈,那好说,我现在可是中国话和外国话说的一样好了,你把电话给姥姥,我说两句给她听……” “妈,洛洛要和你讲话。”晋贤贤听着话筒里儿子那稚气又豪气的语言,真的就将那电话递给了赵庆云。 赵庆云接过来,和小洛洛对话几句,听着小人儿那叽里咕噜的话,立刻笑的合不拢嘴了。 晋贤贤也在一边笑,不大的卧室里满是欢声笑语。 孩子毕竟是孩子,在经过最初的一段日子后,很快就适应了下来,“爸爸”这两个字也由成天挂在嘴边,到了最后的慢慢淡忘,只变成了一个偶然说起时的代名词。舒夹答列 对于这一点晋贤贤是既心酸又欣慰,对于儿子,她是满心愧疚的,从赵家村到美国,她总是没法给他一份安定的生活,更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让他和她一起辗转流离。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时小人儿又问道。 “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就会回去。” 展示会已经圆满结束了,她也就开始打算回程的事。 至于那离婚手续,还是以后再办吧,她想他们还都需要时间,也许她这种做法有些逃避的意味,可是不逃避又怎么办呢?她如今真有些怕了和那个男人有所交集。 “嗯,那就好了,隔壁玛丽的爸爸妈妈邀请我们下周日一起去秋游呢。”小人儿一听这个立刻高兴的道。 “呵,是吗?”晋贤贤笑笑,然后赶紧又道,“好了,宝贝儿,不多说了,早些睡吧,来,晚安!” 不是不想再和小人儿聊,而是她很怕突然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就问起父亲,在她来g市的前一天晚上,小人儿就问过她会不会见到爸爸,被她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她也明白这个问题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她不可能骗儿子一辈子,可是她想不出该如何对儿子说,难道要说: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你就不要再想他了。 那对儿子将会是多么大的伤害呀…… “贤贤,真的过两天又要走吗?”忽然母亲的一声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看向母亲,才发现母亲美丽的眸中已是泪光闪动,呃……她这才瞬间意识到刚才那句“过两天就会回去”已经伤到了母亲的心。 “妈,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吧,不要你做什么,我养得起你,只要你帮我带洛洛就行了。”她赶紧又对母亲道。 母亲却摇摇头,笑了,不过却有几分勉强,“没事,贤贤,我在这里住得很好,有你舅舅他们照看着,你……放心吧。” 晋贤贤还想说什么,但是母亲却已经站了起来,“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便转身向外走。 看着母亲那强颜欢笑的模样,晋贤贤禁不住心头一阵酸楚,可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忙呢。”站在门口,母亲又转过头来对她道。 她沉默的点点头,母亲出去了。 躺在床上,她却连一丝睡意也没有,索性又起来,来到客厅里。 耳边传来母亲压低的声音,应该是母亲正和客户讲电话,她没去打扰她,而是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一角有些老旧的冰箱发出嗡嗡声,她看着那冰箱良久,然后快速的回屋拿过钱包,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没法陪在母亲身边尽孝,那么就竭力为母亲多做些吧,这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就在晋贤贤为了孝道奔波在灯火中的夜市中为母亲采买冰箱的时候,在中环c区酒店的大厅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浮华景象—— 衣香鬓影,美人如云,更有尊贵优雅的男子风度翩翩的举杯与人对饮。 “史密斯先生,我敬你,希望沃日集团的业绩更上一层楼。”成熟英俊、事业有成的中年型男张卫平对着金发碧眼的美国男子威廉热情的举杯。 “谢谢张先生,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借你吉言,那我就在这里借张先生的吉言了。”威廉彬彬有礼的笑应道。 莫青轩却只是端着酒杯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心照不宣,却虚以委蛇,心底却禁不住冷笑不止。 两人的心思他自然都懂,不管是张卫平接近威廉,还是威廉探究张卫平,其实无怪乎都是为了女人。 其实这原本无所谓,女人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男人为了女人同样也会明争暗斗。 可问题是他们为的那个女人偏偏就是他挚爱的小妻子,他真的很有一股冲动,那就是将两人的关系公布于众,省得这些人一直惦记的。 可他又担心这样会将那个本来就对他心如坚石的小女人越推越远,他的追妻之路更加艰难,所以他忍着、看着、冷眼旁观着……此刻并无优越感的他心里真的颇不是滋味,憋屈又窝火…… “哦,史密斯先生,你的女伴真漂亮,请问是你的女朋友吗?”张卫平又问道。 威廉绿眼睛含笑,看了一眼身边的混血女伴,摇了摇头,“朱蒂确实漂亮,不过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的女下属而已。” “哦……女下属呀,”张卫平做恍然大悟样,然后颔首,“原来沃日集团的女员工都这么漂亮呢,今天的那位晋小姐也很漂亮,而且还非常有才干呢。”说完又故意转头四顾,“晋小姐没来吗?我还想介绍客户给她认识呢?” “哦,张先生,很遗憾,今天abby的舅妈生日,她去参加派对,没能来。”威廉笑着摊摊手。 张卫平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失望,随后又笑了,“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一直站在两人身边的莫青轩却立刻低下头,来掩饰俊目里那抹一闪而逝的笑意。 很明显这是个谎言,那向兰兰别说今天不生日,就是生日的话估计也不会弄什么生日派对。 就在他为知悉晋贤贤这一点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想法又将他的这份自得打败,那就是她不会是在逃避他吧…… “张叔叔……”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娇脆如黄鹂的声音自几人身后响起。 几人回头,然后就看见着一身亮丽的红色礼服的娇美女人袅袅走来,美人鱼型的裙摆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如飘动的美丽花朵。 场中无数道灼热的目光也随着这道美丽的身影转移过来,落在三个出色的男人身上,满是嫉妒和艳羡。 “笑笑啊,你父亲和母亲没来吗?”张卫平看着仪态万千的叶含笑,笑问。 “没有,爹地说我已经是大人了,要我独自来闯一闯呢,不过出来的时候,好一通嘱咐呢。”叶含笑立刻语带撒娇的道。 “哦,这样啊,你父亲还真舍得你这宝贝女儿啊,不过嘱咐你是好事,毕竟你是女孩子嘛。”张卫平又道。 张家和叶家是世交,所以叶含笑总是称呼张卫平为叔叔,平时感情还算不错,但是张卫平对于这小姑娘喜欢招蜂引蝶这一点却并不认可,偶尔就会说教几句。 “张叔叔……”听张卫平这样说,叶含笑立刻噘起了嘴,那娇嗔的模样当真是惹得无数男人热血沸腾呀。 “好了,不说你了,小丫头。”看着她那爱娇的模样,张卫平终于闭了嘴。 叶含笑又和威廉莫青轩打招呼,威廉自来是个热情的男子,见到美女自然不忘调侃两句。 叶含笑就和几人一直站在这里说着、笑着……直到威廉去接电话,而莫青轩借故走开,原地一时只剩下了叶含笑和张卫平两人。 “怎么了,笑笑,喜欢上他了?”看着叶含笑幽怨的目送莫青轩的身影,张卫平笑着低声问。 “张叔叔……”叶含笑又噘起嘴。 张卫平笑,看着莫青轩那高大完美的背影,眼中有一抹犀利和复杂不着痕迹的快速滑过。 “笑笑,青轩不错,要是喜欢就去追吧。”张卫平沉默了一下道。 同属男人,同属嗅觉敏锐,洞察力极强的男人,张卫平也多少感觉出这莫青轩和晋贤贤两人之间的微妙,特别是中午的时候,两人同时消失的那多半个小时里,回来后晋贤贤竟然就换了衣服,这更由不得他不怀疑。 对于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他真的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手,所以有时采用些特别的手段也是大有必要的。 “可是……” 叶含笑看了张卫平一眼,又看了看那已经坐了下来,优雅的边喝着红酒,边和人谈笑的男人,然后很有些郁郁的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的无敌的女人魅力很是免疫,都不多看一眼,这让她很沮丧。 不仅因为她是真的被这个男人迷倒了,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举动伤害了她那颗患了严重的公主病玛丽苏病的心。 另外一点就是父亲之所以派她来参加这展示会,也是因为相中了莫青轩的外形和才华,想将这个优秀的男人纳为乘龙快婿。 “可是什么?傻姑娘,有时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可是用些特别手段呢。”张卫平又低声的对她道。 “特别手段?”叶含笑一怔,惊异的看着他。 张卫平确是理也不再理她一句,对她再笑一笑,然后转身走开了。 叶含笑看着他的背影,再回头看看那一直都挂着迷人微笑的俊逸男子,美目中闪了又闪,终于定格在男人那修长好看的指上,那上面握着一只精致的高脚酒杯。 莫青轩和几个交情不错的朋友联络了一下感情,又和几家生意过往频繁地老总客套了一番,便只觉得一阵兴味索然,很想就此退场。 但是几个小单位的负责人却极尽谄媚巴结,缠着他敬他酒,和他攀交情。 他很有些不耐,因为他想尽快结束这无聊的行动,再去他的小妻子的窗下守一晚。 不见她时,也许他还会压制那份思念,强行命令自己不去想她。 可是一旦见到她的面,他发现自己再也压制不了那份刻骨的相思了,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她,无时无刻都想和她水乳(和谐)交融。 在这份思想使然下,他一改平时那最善手段最善周旋的处事原则,总是很干脆的将那些人敬过来的酒干掉,一杯接一杯的看的跟在他身后的孙助理都瞪大了眼。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的这位腹黑到极致的主子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如此的豪爽坦诚,吃错药了吗? “莫总,含笑能不能敬你一杯?” 在莫青轩喝过了n杯酒后,叶含笑香群款款的走到了莫青轩面前,纤纤玉指托着一直盛满潋滟红酒的酒杯,满眼爱慕和殷切的直视着莫青轩的脸。 “好啊,不过是最后一杯呀,我的胃不好,喝多了不行。”莫青轩将那杯酒接了过来,趁此机会对众人宣告道。 众人看他脸上的表情认真,都点点头,不再多说。 莫青轩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自若的向众人一笑,又嘱咐了孙助理和几个高管几句,就上楼去拿车钥匙。 看着男子那潇洒的步子,那握着空酒杯的叶含笑美丽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兴奋又娇羞的笑。 莫青轩很快就拿了车钥匙下了楼,乘坐电梯去了停车场取车,但是他刚走到车上准备发动引擎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手心发热,喉头发干,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思维和大脑都似乎有点不受自己控制。 喝多了,不可能呀,他酒量并不差,只是考虑到胃口的缘故,平时不多喝而已。 而且这似乎并不像是喝多了的症状,倒很像是……很像是中了催情药…… 他的一张俊脸瞬间阴沉下来,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努力将体内如脱狎而出的野兽般的情绪压制住,然后去摸引擎。 “莫总,我有急事,你可以……可以送我一程吗?” 但是这时,一侧的车门却忽然被打开了,叶含笑拎着那美人鱼般的裙摆定定的看着他。 那美丽裙摆下露出的雪白的*让莫青轩只觉得喉头一紧,不由瞬间咽了一口唾液…… …… --- 一四五 我被人下了药——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五 我被人下了药—— 车门打开的一刹那,莫青轩的一双眼睛不由得就落在了女人那雪白丰润的腿上。舒夹答列 他情知这样不应该,赶紧将目光收回,敛神静气,但是这时女人身体的幽香又如丝如缕的飘了过来,让他的身体不由瞬间绷紧。 “莫总,你怎么了?你……” 偏偏这时那叶含笑还轻轻地俯身过来,深v群领下有一*的炫白轻轻跳跃着。 莫青轩只觉得体内深处的那把火瞬间燃烧起来,那汹涌的热量更是沿着四肢百骸快速的窜动着,他需紧紧攥了双手,才强烈的抑制住将身边的女体抓过来压在身下的冲动。 “莫总,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在发烧吗?” 看着男人那放在方向盘上青筋暴露的大手,听着男人那渐渐粗重的呼吸,叶含笑美眸中快速的闪过丝丝兴奋,愈发挨了过来,还将一只白嫩的小手伸过来挑逗的去抚莫青轩的额头。 莫青轩只觉得呼吸一滞,一把将那只小手握在了手中。 “莫总,你……你要做什么……快、快放开……” 明明心里已经欣喜激动地不得了,可是那叶含笑面上却还瞪圆一双美眸,装出一副纯真无助的恐慌模样。 莫青轩那双因为*的折磨而更加深邃如海的俊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那抓着她的手也更加紧了几分,叶含笑觉得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扑倒她了。 想象着被他那完美迷人却又满是力量的雄健身子压在身下,想象着他陷入*巅峰时的千般温柔激情狂野魅惑,叶含笑的只觉得自己迷醉了,身子也瞬间软了下来…… “是你……是你做的?” 只可惜莫青轩那好看的薄唇微微一掀,吐出的却是一句森冷至极的话,那紧抓着她的手更是奋力的一扭。 “啊……”叶含笑不由痛叫一声,“莫总你干什么?快放开……放开……”一边叫着,一边慌忙去推莫青轩的手。 莫青轩又眯起眸子看她一眼,却忽然拼力的将手一甩,“嘭——”叶含笑就被甩了出去,她赶紧扶了车门稳住身子,可是头还是嗑到了,额头上有血丝渗了出来。 她赶紧捂了头,莫青轩那双危险的泛着丝丝猩红的眸子却还落在她的身上,她吓坏了,怕莫青轩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掐死她,连那落在地上的包都来不及捡,拔腿就跑。舒夹答列 但跑出一段路后却又停了下来,因为后面并没人跟上来,莫青轩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停在那里,静静地。 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美眸中的惊慌慢慢的就褪去了,而换上一抹复杂的冷笑。 那么足量的催情药,她就不信他还能撑下去,他毕竟不是神仙…… 她理了理那有些乱了的头发,又将裙子的领子往下了些,这才又慢慢地往回走。 站在车窗外,向里张望,果不其然就看着了她盼望的一幕,那刚才还气势了不得对她要打要杀的男人此刻正伏在方向盘上痛苦的低吟着,身体因为那难耐的药力而微微抽搐颤抖。 她得意的笑了,一把拉开车门,但这时却已经换了一副脸色,美眸中含泪,美丽的小脸上也满是惊惧无助,“莫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杯酒根本就不关我的事……而是、而是张卫平让我拿给你的,莫总,我……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让我来帮你吧,你……你要了我吧……” 虽然够无耻,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说到最后几句,叶含笑微微低下了头,脸色也泛起红晕。 莫青轩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一个低头含羞、双颊艳丽的女人,他不由一怔,这是谁呢?是他的小猫吗?是知道他太痛苦所以来解救他了吧? 一定是的,他的小猫那么爱他,不会一直不原谅她的…… “小猫,是你吗……”他伸出手,去扯她,她顺势就倒在他的怀里。 温香暖玉满怀的刹那,莫青轩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将怀中女人紧紧禁锢住。 怀中的女人则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将香吻送了上来。 但就在两双唇就要贴在一起的时候,莫青轩却忽然停了下来,墨色眸子直视着怀中女人的脸,“不是、你不是……滚!”说罢,一把将怀中的女人推开。 叶含笑万万没想到临到此刻这个男人竟然还有分辨能力,震惊的同时,对这个男人更多了钦佩爱慕,那种势必要得到他的心更坚决了。 她最后一丝廉耻也在这个想法的作祟下宣告瓦解,忽然一把将自己的裙子上的拉链拉下,然后满眸期待和乞求的看向莫青轩,“莫总,我……我还是处女呢,你还是不要忍着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更不会影响到你,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袒露在眼前的那雪白而美丽的玉体,让莫青轩不由倒吸一口气,他赶紧闭了眼。 叶含笑见了,立刻再次倾身向莫青轩贴过去,只不过就在她的身子还未贴上的时候,忽然只听“咔嚓——”一声,一边的车窗碎了,而莫青轩则一边握着滴着血的拳头,一边冷笑着看她。 墨色的眸子里哪还有一丝的*,有的只有轻蔑讥讽凛冽。 “呃……” 她被惊到了,美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超级强悍的男人,慢慢的向后退着,最后终于落荒而逃…… 叶含笑走了以后,莫青轩连看也不看自己那流血的手,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发动引擎,车子瞬间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穿过灯海,穿过闹市,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停在了一处民居小区门口。 莫青轩将车子熄了火,一边包扎着手上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边看着高处那扇窗。 只不过此时那扇窗却是一片漆黑,难道那小猫睡了吗?也是啊,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怎么可能不睡?难道还会想着你不成? 莫青轩苦笑一声,然后摸出一只烟来点燃,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自己那只没受伤的手,当目光落在食指上那截玉色的指套上时又是一阵自嘲的笑。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她做过些什么,他也不会让她知道,这血腥黑暗的人生他一个人经历便够了。 也许求得她的原谅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会等……坚持不懈的等下去…… 夜色更加深了,四周慢慢的沉静下来。 一对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小情侣相携着走进小区,在一座楼下依依惜别了一阵,男的忽然就将女的拉到墙角一边的花树后,然后一把将女的搂住,按在了墙上……很快,墙角就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和着草丛里的虫鸣唧唧,将整个夜都镀上了一层迷离暧昧。 车子里,莫青轩一边隐忍的喘着气,一边紧紧地按着自己那受伤的手,企图再次通过痛楚来将自己身体深处那被唤醒的浴火压制。 他错了……错的真离谱,刚才他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这里,虽然他有着极强的克制力,可是想来那算计他的叶含笑为了让他就范,一定在那杯酒里下足了药量。 那对小情侣终于完事了,满足而去。 但是那车子里的莫青轩却陷入了难熬的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高处的那扇窗更是,还有那一室的黑暗,让他的头脑中不断的频闪着那美丽的小女人穿着睡衣慵懒的躺在床上的模样。 他真的很想冲上去,真的很想,想到他的理智完全覆灭,想到他一刻都不能再忍耐…… 他颤抖着手放在车门上,车门瞬间被打开了,他想下车,但他那被灭顶的*折磨的身子一个不稳,忽然就扑到了地上。 夜风拂过,他的头脑有片刻的清醒,他没敢再动,趴在那冰凉的地面上,紧紧地抱了身边的那路灯杆子…… 经过一晚上的奔波,晋贤贤终于在市内一家晚上营业电器城里为母亲订了冰箱、洗衣机、空调等一系列的家用电器,货两天后就到,到时厂家负责安装,她的心也安定些了。 到了小区门口,下了计程车,她就提了买的一些水果吃食快步往里走,准备上楼早早休息,她也确实累了。 但是忽然一阵可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她的脸不由的有几分红,因为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就像……而且好像很熟悉…… 她赶紧甩了甩头,更加加快了步子,但忽然她的目光就落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黑影上。 呃 她不由一怔,病人? 她开始对刚才自己的那个想法而惭愧了,快步走过去,弯下腰。 “喂,先生,你怎么了?你、你……莫青轩?” 但只不过话只说了半句,她就惊恐地叫了起来。 “小猫,真的是你……真的……我好高兴,你还是不愿我受苦吧……” 地上的男人那双闪着奇异火热光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微微一颤。 但随后就立刻冷静下来,奋力的想要推开那已经紧密抱住她双腿的大手。 “小猫,求求你,今夜别拒绝我好吗?我被人下了药,我不想要别的女人……只想要你……即使以后你恨我恨得要杀了我,今夜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迅速的将她抱紧…… …… --- 一四六 我要你付出代价!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六 我要你付出代价! 借着路灯那微弱的光,晋贤贤直觉的莫青轩情形不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让他如愿。舒夹答列 “快放开我,莫青轩……你听到了没有……”她一边低声斥责着他,一边奋力的想将他推开。 只不过那抱着她的男人却如牛皮糖一样,越剥黏的越紧,一双大手更是隔着衣服在她身上迫切的乱捏乱揉。 “莫青轩,你疯了吗?你要敢这样做……我永远也不原谅你,你听到没有……” 晋贤贤急了,偏偏这一刻她又不敢大喊,头上母亲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小区里也有不少人认识莫青轩。 如果真的将一众人惊动起来,那要怎么解释,别人一定认为自己在娱乐大众吧。 但往往女人的软弱从来都是让男人得逞的主要原因,药效、再加上本身对心爱女人的渴望,莫青轩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再满足浅显的拥抱抚摸,一边撕扯着晋贤贤的衣服,然后一边快速的将她推进那车门敞开的车子里。 身子重重的摔在真皮车座上,晋贤贤禁不住大惊,即将发生的事让她再也无所顾忌,张嘴就要大喊。 但是那陷入*漩涡的男人竟然反应力丝毫不减,一倾身,就快速地压了上来,头一俯,就堵住了她的嘴。 她咬他,他却丝毫不退避,直到两人嘴里都充满了血腥味。 对上夜色中他那双满是渴望恳求、却又难掩一丝脆弱的眸子,晋贤贤瞬时间心就有些松动,那并不排斥他的亲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软化。 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再多这样一次,你们之间又会多多少纠缠,晋贤贤,你就不能争气点吗?但稍后她又禁不住狠狠地斥骂自己。 她坚定下来,就想要再拼力的挣扎,可是很快却发现晚了,下身清凉感传来,男人已经撕碎了她的内衣,并没像以前一样弄什么花样,而是快速的敷上来,迫切而凶狂的将她彻底占据…… 酒店房间里,悠扬的音乐声一声声的响着,终于让白色大床上的晋贤贤睁开了眼。 看着桌子上那闪动的手机,晋贤贤试着挪动身体,想起身,但下一瞬却又禁不住重重的摔在床上。 浑身酸软,而且下身胀痛,双腿无力,她终于放弃了,然后满脸怨恨羞恼的转过头,看向身边那拥着被子正在熟睡的男人。 男人睡态安详,眉眼间全是满足与惬意,这让她更加愤怒,脚一抬,一脚将男人蹬醒。0 莫青轩睁开眼,带些惺忪慵懒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小女人身上,立刻笑了,“小猫,我现在可是没抱着你,也没挨着你,你就不要再闹了,好好睡一觉吧,你不是累了吗。” 在车子上,他被药效折磨,最终强占了她。开始她哭闹挣扎的厉害,可是到了后来也就随他了,这让他彻底的爽了一把。 可是等一切平静下来后,看着那无语流泪的小女人,身体得到了莫大满足的他却只觉得心头一阵阵让他发咻的空虚涌上。 他都不敢去劝她了,只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想他莫青轩从小涉足黑道,多年纵横,经历生死无数次,可是如今却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如此的无措,这可真是一种笑话。 可是演绎这笑话,他却依然甘之如饴,哎…… 那个哭了许久的女人终于看向他,他张张嘴,想说话,但她却“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他的脸上瞬间一片火辣辣的痛。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一挨巴掌,而且是被女人打,但他不仅毫无脾气,还殷切的看着她,盼着她再多打他两下。 她当然没有再打他,而是目光清冷的盯着他,“我要你付出代价!” 他一愣,随即迁就的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我要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 她的话让他的脸色一变,她却迫视着他,不错须臾。 “小猫……”面对着如此决绝的她,他忽然就有一种流泪的冲动,语气有些哽咽。 “莫青轩……”她却又很快的道,将他的话打断,语气里满是哀求,“放过我吧,求求你。”说完闭上眼,眼泪又顺着紧闭的眼角慢慢滑下。 “好!”他捏紧拳,看着她,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愿离,可是他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了她流泪,她一流泪,就是想要他的命,他都会心甘情愿的奉献出来。 见他应了,那小女人复杂的凝视他一眼,起身就整理衣服要走。 他却一下子又抱紧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动情却又伤感的在她耳边道,“小猫,我舍不得你……再让我抱抱好吗?” 她伸了伸手,终于还是没舍得推开他,眼泪却一颗颗的落下来,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后来不知是那个动作,他刚刚平息下去的浴火又被勾了上来,他知道那药效一定是没过,于是便和她说了他被叶含笑下药的事,还给她看了自己那受伤的手,然后又……又向她提出那无耻要求。 他以为她又会翻脸斥骂他呢,没想到她竟然没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这就是默许,于是就将她带到酒店来。 看着那低着头红着脸跟在他身后的小女人,他的一颗心里又爱又疼,真的希望时光永远的停留在今天晚上,再也不会有天明…… “去帮我拿电话!”晋贤贤看着那又要闭上眼睛的男人,立刻冷冷的命令他道。 “呃……”莫青轩一怔,才意识到那喧嚣的铃声,对她歉意而好脾气的笑笑,立刻起来。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男人那*的身子上,脸禁不住又一红,立刻转过脸去。 莫青轩看了一眼那手机,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扭着脸的小女人,眸光快速地一闪,然后恭敬地一声,“伯母……” “快把手机给我……”他的一声比什么都令灵,大床上的那小女人一下子跃了起来,扑过来抓手机。 可是下一瞬,她就发现自己受骗了,立刻愤怒地捞起枕头向他砸了过去。 他敏捷的避开,然后对她莞尔轻笑,举了举手中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晋贤贤这次作罢,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然后瞪他一眼,按下接听键。 “贤贤,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刚按下接听键,母亲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呃……我、我公司里有事,妈,你……你别等我了,先睡吧。”晋贤贤莫名的一阵脸红,赶紧道。 一切都脱离了事情的掌控,她真的不想,当被他在车子里强占时,她真的是恨死了他。 他被人下了药又怎么样?难道她就是供他发泄的对象吗?所以她赏了他巴掌,还逼迫他答应了和她离婚。 看得出她提出这一点的时候,他确实很痛苦,那总是神采奕奕的墨色眸子瞬间一片黯淡。 她真有点不明白这个当年那么干脆的答应分开的男人为什么如此的不舍,难道真的有真正不得已的苦衷吗? 后来当她看见他为了拒绝叶含笑而鲜血淋漓的手时,她的心禁不住再次软化。 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她想自己可以算是这感性动物中的翘楚了,翘楚到她都禁不住自我鄙视了。 但是人往往就是这样,想是一回事,而做又是一回事,这番自我逼视下,她却还是答应了和他一起去酒店的要求。 对于自己这种举动她不敢多想,因为她怕想多了,那自我鄙视就会升级为自我憎恨。 就当是最后的缠绵吧,她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虽然成长的辛苦,可她却向来自律自持,很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而这次的放纵就当成对这段感情的终结吧。 她压下心头那千般纠结万般矛盾,和他一次去了酒店,只不过到了酒店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竟然将自己许给了贪多无厌的魔鬼,他无眠无休的缠着她,不管她怎么求他也不放过她,直到将她身上的每一丝美好吮近、每一丝力气榨干。 后来几番*过后,她已经累的连手指头都懒得伸了,自然就忘了给母亲电话…… “贤贤,太晚了就不要回来了,路上不安全!”听说女儿公司里有事,赵庆云就没再多说,随后想了想又嘱咐道。 “呃……知道了。”晋贤贤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来,喝杯牛奶吧!”这时一杯牛奶就递了过来。 她不接那牛奶,只收那手机。 “小猫,听话!”那牛奶却又递到她的唇边。 她看了男人一眼,却只见那双和儿子的眼睛极其相似的眼眸满是殷切,她的心不由一动,最终张开了嘴。 温热醇香的牛奶下肚,她只觉得胃里暖融融的,眼睛也湿湿的。 “小猫……”看着眼前小女人那低垂的温婉侧脸,莫青轩不由地轻唤了她一声。 她不理他,他就挨着她坐下,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搂了她,让她靠在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良久,莫青轩才轻抚着她的头发道,“睡吧,很晚了!”然后又拥着她倒在床上,用那种抱婴儿的姿势将她小心的拥紧在怀,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般。 晋贤贤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 ---- 一四七 你是不是男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七 你是不是男人? 窝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男人的珍视,晋贤贤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舒夹答列 为什么要等到一切都不可能了才要回头?难道不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铸成了就再也无法弥补吗? “怎么了,小猫?”感觉到怀里娇躯的颤动,莫青轩不由一愣,赶紧问道。 晋贤贤不答。 “傻瓜,别哭……我想怎么样都行,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别哭,真的……”莫青轩慌忙凑过身来,给她拭泪。 “早些睡吧,”晋贤贤转过头来望他,一双盈水明眸里哀伤却又坚决,“明天我们还要去办手续呢。” 莫青轩一愣,瞬间垂了眸,“小猫……” “你又想说话不算话吗?你又要耍花招吗?”晋贤贤却已经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 “不是……”看她生气,莫青轩赶紧拉住她。 “不是,那就说定了,我回去了。”晋贤贤却再次固执的推开他,起身穿衣。 曾经的那场婚姻,完全是他主导,霸道强势、又花样百出,她最终只能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 可现在她不想这样了,她要反击,她要恢复自由之身,她要将一切掌握在手里,再也不能任这个男人搓圆搓扁。 如果再次像以前一样被他糊弄过关,继续这危机四伏的婚姻,她想她这一年就白活了。 莫青轩劝不住她,站在一边看了她半响,只好也起身穿衣服,拎起车钥匙,准备送她。 她并没推脱,因为现在已经凌晨了,街上根本就没车,而且她也不想让自己置于危险中。 他也理应送她呀,享受完了,发泄够了,不做点什么也说不过去呀。 秋夜的街头,有淡淡的爽气弥漫,车子在寂寥的灯影里穿行,两人一路上都静默无语。 因为已近凌晨,车子并不多,一路畅通无阻,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明天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晋贤贤下了车,回转头,看向车子上目送她的男人。 “小猫……”莫青轩也下了车,在她身后唤他。 “不要迟到!”她却只是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莫青轩还想说什么,但是她却已经走远。 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莫青轩先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一声笑叹,“小猫,明天是周日啊。0” 第二天一早,当孙助理拿着一份拷贝好的文件,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见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时,不由一阵惊讶。 “孙助理,几点了?”莫青轩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一边问他。 “呃……”他一怔。 “我校对一下时间!”莫青轩看他一眼道。 “哦……”孙助理这才松了一口气,“七点四十九!” 莫青轩闻言笑笑,低头继续摆弄着自己腕上的表。 看着他,孙助理禁不住又是一阵惊讶,今天他这主子怎么这么反常呀? 孙助理将那份文件存储进电脑,一边操纵着鼠标,一边偷偷觑着身边的莫青轩。 却只见他正对着桌上并排放着的两样东西发呆,一样东西是他的手机,而另一样东西则是他刚才一直看个不停的手表。 工夫不大,那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莫青轩立刻按下接听键,但只不过只说了一句话脸色就淡了下来,似乎极其失望的样子,“王总啊,是我……放心吧,我会按照那天说的安排的!” 简短的两句后,莫青轩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看着那手机。 哦,原来如此,孙助理这才意识到他的主子是在等电话,可是是在等谁的电话呢?又是谁让他这个永远都不慌不忙、总是一副从容淡定模样的主人如此的上心呢…… 冷不防莫青轩却忽然看了过来,孙助理吓得忙不迭的低下头,额头上冷汗涔涔。 因为别看他这个主子看起来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温润模样,可那手段那心思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算计人与不动声色之中。 但莫青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盯着那手机和手表看。 见如此孙助理不由瞬间松了口气,想来他的主人今天心情好,所以不计较了,嗯,看起来确实气色不错,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呢。 他低头继续弄那电脑上的报表,这时那手机忽然又唱了起来,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他办公桌前坐的主人却忽然一震,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孙助理,帮我接一下电话,我去一下洗手间。”莫青轩却并没接电话,而是目光怪异的看了那手机一眼,转身就向外走。 “哦……”孙助理赶紧点了点头,去抓那桌子上的手机。 哎,理解呀,等了半天,竟然就赶上了内急,主子有难处,他这个最得力的下属自然要分担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孙助理郑重的按下了接听键。 “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但下一瞬那手机里尖锐愤怒的女声就让孙助理瞪大了眼,一阵面红耳赤。 “请问你是哪位?你有什么事?”孙助理一张斯文白净的脸放了下来,语气里也满是肃然。 一听他说话,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了片刻,电话瞬间挂断。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孙助理很是郁闷,看了看那来电却并没有任何显示…… 正在这时,莫青轩推门回来了,看见孙助理那一脸悻悻的模样,俊眸里有一抹笑意快速的闪过。 “莫总,刚才有个电话打过来张口就骂人,也不知道是谁?”孙助理开始向主子告状。 “哦……”莫青轩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平静的道,“应该是打错了。” “呃……”孙助理觉得自己真是够倒霉。 “好了,你出去忙吧!” 莫青轩对他挥了挥手,目送着孙助理出去后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又一笑,修长的指快速的滑动手机,将刚才那个来电的号码翻出来存储,姓名栏上输入“老婆”两个字。 弄好后又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笑着低声道,“小猫,这次是不是该换你来整天骚扰我了,欢迎你来骚扰我!” 接下来的两天,的确如莫青轩所料,晋贤贤开始不停的骚扰他,先是再次打电话过来,但是却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直接就骂他,而是问他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小猫,能不能……能不能过两天,这两天我有一个合约要谈,有点忙。”莫青轩在电话里为难的道。 “莫青轩,你竟然……竟然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男人。”电话这端的晋贤贤气的瞬间握紧拳。 “呵呵……小猫,这个问题估计这世界上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一听这语气,莫青轩眼前立刻就浮现出对面那小女人恼红着一张脸的娇俏模样,禁不住就轻荡的出言调侃。 “莫青轩,你……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晋贤贤气坏了,强忍着,才没将手中的手机摔在地上。 “是……我是无耻的混蛋,小猫,别生气好不好,我是真的忙,这笔合约上亿呢,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了,你说什么时候吧?”晋贤贤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追问。 “呃……这个吗,估计要等忙完了这一段时间才有空……” 但他的话未说完,那端的晋贤贤就已经掐断了手机。 就知道这个死男人是故意要拖延时间,又想起在酒店的晚上,她心头的那股怒火真的是想咽也咽不下去。 有心就此回美国,再也不见他,可是又心不甘。 后来她决定亲自去公司找他,一定要将那手续办了,所以她将手上签的几个客户的资料交给于静整理,然后就出门打了车,直奔中环。 不过到了中环才知道,莫青轩确实在忙,好像是在开什么各地代理的视频会,她被孙助理很礼貌的请进了会客厅等待。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那孙助理看过来的目光里颇有些探究,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赶紧低了头,来掩饰自己那赧红的脸。 进了会客室后,才知道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看她进来,里面的那个人立刻向她投来不善的目光。 “你也是来找莫总的?不知道你找莫总什么事?”叶含笑站起来,走过来,倨傲的看着她。 “不需要向你报备吧。”看见这个女人,晋贤贤边就想起酒店的那个晚上,对这个最善装腔作势、整天就想着如何勾引男人的女人更讨厌了。 “呵呵……”叶含笑笑了,一边笑着,一边用一双美眸直直的盯了晋贤贤的脸,“那天晚上最后得益的是你吧?” “呃……”晋贤贤一怔。 “哼,别想瞒了,都有人看见你和莫总一起进了酒店了,不过……还希望你弄明白一点,你别认为和莫总睡了莫总就一定会娶你,你最好还是回去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了,男人啊,不是你缠着他就会有结果的。”叶含笑捋了一把自己那美丽的长发轻蔑的笑道。 听完这几句后,晋贤贤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只不过……对于这个公主病玛丽苏病严重患者的女人她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吗?”她站起来,“叶小姐,那这个男人让给你缠了,希望你能得愿以偿。”语毕转身向外走。 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等着! 一边走,晋贤贤一边紧紧地咬了唇…… …… ---- 一四八 潜规则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八 潜规则 “莫总,这是盛达电子送过来的邀请函。舒夹答列” “什么邀请函?”正伏案在办公桌前的莫青轩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身着浅蓝套装的俏丽女秘书。 “就是盛达电子的张总代表商会为了答谢家纺协会和各家家纺企业在我市举行展示会而安排的一次联谊酒会。” “联谊酒会?”莫青轩听罢瞬间蹙起眉。 这张卫平搞什么?家纺展已经结束了有两天了,现在各家企业都在进行后续的加盟签约工作吧,现在在弄这一出不有点晚了吗? 那女秘书是个心思伶俐之人,一看他这幅表情,立刻又解释道,“据说张总也有加盟家纺这一行的意思,并且还让技术部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研发一种高端的电子提花技术,有好多家企业现在都纷纷有和盛达合作的意向,其实这场联谊酒颇有招商的意味呢……” 但秘书小姐的话未说完,莫青轩就“豁”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惊得一下子后退了两步。 “莫总,你……”秘书小姐惊异的望着他。 “没事,你出去吧,邀请函留下!”莫青轩脸上无表情,对她挥了挥手道。 秘书小姐赶紧退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关好的那一瞬,莫青轩双臂撑在办公桌上,一双俊目瞬间眯起。 这张卫平还真是大手笔,呵……别人也许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他却很清楚,他这番举动明显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还不是为了女人嘛。 其实他为了女人倒无所谓,关键是他为的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他绝不会看错他,他无非就是想通过商业上的来往接触晋贤贤,必要时可能还会玩潜规则的手段。 雄厚的资金,盛达电子在电子技术上的高端,这实在是相当优渥可观的诱饵了,沃日集团又怎么会不动心? 从那天他答应了她去办手续已经有两天了,他都想尽办法躲避着她,但有时又怕她恼他,突然就回了美国,所以他每天都会发好几条短信安抚她,推说自己太忙。 她并没有回他,不过也没回美国,这让他颇为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很无耻的行径为自己赢得了一点时间。 不过现在看来,逃避真的不是办法,一年之后的那小女人如破茧之蝶,美丽又优秀,身边自然也会围绕着许多狂蜂浪蝶。 这张卫平也算是他的一个有力对手了,毕竟四十岁的男人要比他更懂女人,而且他极其舍得为这个投资,再加上他本身是个相当有心术的男人,他又怎么会没有危机感呢? 凝视着落地窗外半响,他拿起手机,快速的拨通了上面存储着老婆的那个号码。 不过却很久都没人接,知道他想挂断了时候,对面才想起一个女声,“喂,哪里?你找贤贤吧,她在更衣室里试礼服了,你等一会儿再打来吧……” 对面于静的声音,莫青轩并没听完,便毅然的切断了电话,然后一脸阴沉的看着那手机发呆。 这小女人应该是对这次盛达的加盟很上心吧。 想到这个,他更气了,那天那庆功酒会她都不去,可是却为了这张卫平去试礼服,真是可恶,难道不知道这男人实在故意引诱吗? 他再也无心工作了,将外套穿好,拎起车钥匙就出了门。0 “莫总……”孙助理迎了上来,似乎有话要说。 “我有事出去一下!”莫青轩却丝毫不给他机会,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就转身出了门,剩下孙助理手里拿着几份单子苦着脸站在原地…… 莫青轩先去了沃日在g市的分公司,然后扯了一个偶然路过来看看的脑残借口,和他心里一直视为情敌的威廉客套了一大堆无聊的鬼话。 其实这些倒也无所谓,最让他心里犯堵的事这洋鬼子说着说着鬼话就又说到他老婆身上了,听着她和别的男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知自己废了多大的劲才勉强做出一副平静的姿态。 从沃日的分公司出来,他开着车子在街上乱晃了很久,很有一种慌了神的感觉,最后咬了咬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去她家。 这还是他第一次白天的时候来这里,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他的心头不由满是的复杂。 他将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却并没马上进去,而是在车上坐了许久,一支接一支的抽了好多颗烟,直到烟蒂落了一地,他才硬着头皮下了车,仰望着高处的那扇窗。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咦”的惊异声传来。 他转头看,然后就对上了向兰兰那双刻薄的眸子。 “舅妈……”他一怔,喊了一声。 “舅妈?呵呵……莫总,你别折杀我了,你早已经抛弃了我家贤贤,这舅妈的称呼我又哪里担得起?” 向兰兰看他竟然还喊他舅妈,又站在外甥女家楼下,心头早就猜出他的想法,所以也就大了胆子开始讽刺他了。 想要和贤贤破镜重圆,哼哼……肯定要弱势了,这样好的报仇机会她向兰兰又怎么会放过呢? “舅妈,哪里话?” 莫青轩走过来,在向兰兰面前站定,他原本就是准备打亲情牌的,只不过临到了跟前,竟然有些怯场了。 不过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了,那他也就不退避了,因为再不放下骄傲,这老婆也许就真的变成别人的了。 “怎么哪里话?莫青轩,当时可是你明明白白的答应和我们贤贤离婚的,想要的时候一门心思的要得到,不想要了就当抹布一扔连儿子都不要,一年的时间不闻不问,你可真是够无情呀。” 向兰兰又道,看见有几个小区里看护孩子的中年妇女围过来看热闹,还蓦然提高了声调。 莫青轩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但却还是低声了一句,“舅妈,我错了,那些事……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不要说了,哼,为什么?你一定是嫌我们贤贤出身不好,和你的家世不配吧,可是你一早干嘛了,你是不是就想玩弄我们贤贤……” 看他竟然那样委曲求全,向兰兰性情里的劣根性发作,越发过分起来。 莫青轩真觉得无地自容至极。 “大嫂,嚷什么呢?”这时忽然另一个声音传来。 一听这个声音,莫青轩一怔,但脸上的神情却更加惭愧了。 赵庆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一瞬,眼圈瞬间红了。 当时莫青轩和晋贤贤分开的突然,她也想见莫青轩一面,但是最终也没见到,后来应女儿的请求,她再也没找过莫青轩。 虽然她因为洛洛的原因,对这莫青轩一直都寄存着希望,可是对于当初他突然和女儿分开一事始终都心头别扭的。 难道这莫青轩真的是因为家庭出身嫌弃女儿,进而连儿子都不要了,这让她不由得就想起自身的遭遇…… “伯母……”叫了赵庆云一声,莫青轩不由瞬间低下头,但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贤贤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我来找她。” “呵……”一听他这话,一边的向兰兰立刻嗤笑一声,“你找我们贤贤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贤贤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你快走吧。” 莫青轩不理向兰兰,只看着赵庆云。 赵庆云轻叹一声道,“青轩,贤贤不在,就是在的话她也未必会见你。” 从本心来说,她真的不愿女儿和莫青轩分开,看得出这莫青轩是真的对女儿好。 只不过女儿的性子她更明白,这个不是她说了算的。 “伯母,我和贤贤之间有误会,我有苦衷……真的。” 赵庆云不说话,向兰兰撇着嘴笑。 “伯母,你再帮我劝劝贤贤好不好?希望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发誓这次会好好对待贤贤的。”沉默了一会儿,莫青轩又道,语气就几近哀求了。 在众人面前,做到如此程度,他真心觉得值,只要能挽回她,他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向兰兰终于不笑了,众人也都禁不住瞪大了眼。 “哎……”赵庆云又轻叹一声,“青轩,这个你还是自己去跟贤贤说罢,只要你能和贤贤说好,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谢谢伯母!”一听这话,莫青轩立刻欣喜的道。 从晋贤贤家里回来天色已是黄昏,莫青轩驾着车子,去时的那满身烦躁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力量。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想只要她努力,一定会挽回她的心的。 他顿时又精神百倍起来,先回了家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在华灯初上、夜色渐浓的时候直接开车就去了盛达电子的大楼。 远远地,就看见那大厅里一片灯光辉煌,隐隐的有笑语声和音乐声传来。 他将车子听好,然后直奔大厅。 大厅里很多人,商贾政客、名媛贵妇,有很多都熟识的,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很公式化的和这些人客套寒暄一番,直到看见那人群正中正和几人谈笑的张卫平。 “青轩,来的很早嘛。” 一见他,张卫平立刻迎了上来。 “没什么事,就过来给你捧场了。”他微笑着道。 “哦,荣幸荣幸!”张卫平一听这个,立刻大笑起来,“不过你怎么没带舞伴?” “呃,这个呀,没合适的人选就没带了。”他又道。 “哈哈,这样啊,我给你介绍一个吧……笑笑、笑笑……过来——”一听他这话,那张卫平立刻又笑,然后转过身去看向一边。 看着那穿着粉色镂空礼服袅袅的走过来的叶含笑时,莫青轩一双眸子不由闪过一丝鄙夷,稍后却又恢复如常。 “张叔叔,有事吗?”叶含笑自然也看见了莫青轩,一颗心里禁不住满是欢喜,但是脸上却还是那么平静而无辜。 “笑笑,你今天正好没带男伴过来,而青轩也没带女伴,现在我就将他介绍给你,你们两个就做个男伴女伴吧。”张卫平又道。 “这样啊,张叔叔,我当然没意见,只是……只是不知道莫总方便吗?”那叶含笑一如既往的装模作样,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真而动人的光晕。 “当然方便!”莫青轩淡淡的道。 作为一个男士,这种场合他能说不吗?只不过他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可真能装。 “那就好,那就好……笑笑,你招呼招呼莫总吧,我那边有几个朋友还等着我呢。”张卫平一听这个,立刻又笑道。 “叔叔,你放心吧,我会的。”那叶含笑又撒娇。 张卫平又笑笑,走了,原地转瞬只剩下了两人。 莫青轩不说话,只是伸手拿了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那叶含笑脸上很有点挂不住,在一边无声的站了很久,才低声道,“莫总,那天……那天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太倾慕你而已,不过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我……” 莫青轩不说话,其实他倒并没怪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又哪能有机会亲近自己爱的女人呢。 只不过他很看不起眼前这个女人,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鲜廉寡耻。 “莫总,我……我……”看莫青轩不说话,叶含笑一双美眸里禁不住泪光闪动。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站在一边的那些男人禁不住全望着这个正对着男人乞怜的男人,怨愤、复杂、嫉妒…… “叶小姐,喝杯酒吧!”莫青轩懒得看她那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手一伸将一边的一杯红酒递给了她。 那叶含笑终于闭了嘴,看了看男人完美的侧脸,又看了看男人手中的红酒微微笑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对男女走进了酒会大厅,女的一身紫裙,清丽高贵,而那男人则是白肤碧眼,相貌不凡——瞬间将人们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莫青轩的一双俊目却又再次眯了起来,他第一次才知道其实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也很相配。 这一点认识让他的一颗心瞬间袭来巨大的失落…… …… --- 一四九 天作之合——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四九 天作之合—— “莫总,这位晋小姐很漂亮很有魅力是不是?” 叶含笑当然也注意到了莫青轩留恋在晋贤贤身上的目光,她心下嫉妒的几乎发狂,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还笑着夸赞晋贤贤。舒夹答列 莫青轩不理她,一边眯着眸子盯着那正和人微笑寒暄的小女人,一边将手里的酒尽数饮尽。 她今天确实漂亮,一身紫色的单肩礼服,露出大片白色肌肤,勃颈处和耳朵上美丽而精致的珍珠首饰与这白如玉的肌肤相辉映,更让她显得光彩照人。 头上的长发简单随意的绾起来,用一只晶亮的蝴蝶发饰夹住。 振翅欲飞的蝴蝶,美丽而时尚的棕红色长发,精致而恰到好处的妆容、浮凸妙曼的玲珑身子,再加上脸上那沉静知性而又不失亲和谦逊的微笑,整个人性感、妩媚、迷人、高雅。 成为这美女如云、富丽浮华的酒会上亮眼的一瞥。 “哎……”场中许多男人望向晋贤贤眼中的惊艳,还有身边男人那目不转瞬的眸光,让叶含笑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阴沉,随后她又故意用一种悲悯的口气道,“不过听说这晋小姐命不好,她男人和她离婚了,不要她了,她领着一个五岁大的男人独自过,离婚的女人行情不太好,所以她才这样拼命呢……” 说到这句的时候,莫青轩终于将目光收回来,看向她。 这样让收了莫大的鼓励,呵呵……这个优秀的男人一定是不知道这个贱女人的底细,所以才上了当,相信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底,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对她上心了。 至于那天晚上她给这个男人下了药却让这个贱女人捡了便宜的事,她想这个男人知道了这个贱女人离异女人的身份后,一定也就不会当回事了,玩玩她罢了。 “莫总,你知道吗?”她又故意凑近了莫青轩,一边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一边享受挨近这个心仪的男人的感觉,“张叔叔对这位晋小姐很有益呢,特别是听说她是离了婚的女人后,更有心了,张叔叔还玩笑说他是鳏夫,而她是弃妇,正是天作之合,你说张叔叔特会自嘲自谑呢。” 听到这里,莫青轩那捏这酒杯的手不由骤然收紧,眉头也禁不住蹙了起来。 叶含笑又偷觑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心中得意更胜,继续道,“看来这晋小姐也应该有这份心思,听说那天庆功酒会都没来,今天却来了,其实也能理解,你别看张叔叔四十岁了,可是不仅出身名门,身价不凡,而且一表人才,比那些年轻男人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虽然膝下已经有一女一子,不过说不定比这位晋小姐的前夫还要好很多呢……” “是吗?”但她的话未说完,莫青轩却突然转过头来,云淡风轻的笑问道。 “呃……”她不由一怔,随后立刻又道,“当然!” “有一句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在叶小姐的眼中,你的张叔叔这么好,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努力一把,不将你的张叔叔让给这位晋小姐呢。”莫青轩却又道,脸上依然挂着笑,但那笑容里面却透出丝丝沁凉和森冷。 “呃……”叶含笑脸上的笑容不有瞬间一僵,“莫总,你……你开玩笑了……” 莫青轩却已经不再理她,又对她莫测的一笑,转身就走。 “莫总,莫总……”叶含笑赶紧唤他。 但他却连头也不回,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她面子,转瞬就已走远,惹得众人纷纷看向她。 叶含笑只觉得难堪至极,端起身边酒杯里的酒就一个劲的猛灌,美眸中的泪和着酒一起咽下。 “美丽的小姐,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但这时却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她一怔,回头,立刻对上一张带着油滑笑意的脸。 这个人是一家大公司的小开,很邪气很轻浮很没品的一个人,哈她很久了,她也经常和这个人逢场作戏一番,一是显示自己的女性魅力,另外一点也在商业提供一些便利。 只不过她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应付他,横了他一眼就想走。 “叶小姐……”那个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开……”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望向男人那抓着她的手。 男人脸色讪讪的,将她的手放开了。 她又瞪了男人一眼,转身走了,剩下那个男人一脸涨红的站在原地。 她当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庸碌的人,她现在一颗心已经全部被那清傲优秀的男子占满。 特别是他三番几次的拒绝,还有他那顽强的自制力真的很让她倾心,她真的很想得到他,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 …… “史密斯先生,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能干又漂亮的下属。”张卫平出口的话很是有礼得体,但是那双落在晋贤贤身上的却十分热切。 “张总,你不用羡慕我,如果盛达和沃日真的合作的话,abby也会是你的下属。”威廉巧妙而恭敬地回应他道。 “呵呵……”张卫平大笑起来,但对威廉嘴里的意思却并不予回应。 晋贤贤也跟着两人笑,但心里却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abby,把我们答谢张总的礼物拿出来吧。”威廉转过头来对她道。 “嗯……”晋贤贤点点头,然后对着一边的两个助手打了个手势。0 那两个助手立刻抬了一个大锦盒过来。 晋贤贤先请两个小侍应生帮忙把一张吧台清理了,然后俯下身将那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众人也围过来,想看看沃日集团在公开场合会送张卫平什么东西,但稍后他们就禁不住大大的惊讶了,竟然是一块地毯。 只不过这块地毯的花纹却本不是欧美的流行色,而是一副图画,确却的说是一幅国画,正是徐悲鸿的《八骏图》。 只见那一匹匹的马形态各异,飘逸灵动,勾勒的十分饱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而且那图纹一看就是手工编制的作品,手法十分的精细,活做得相当的好,古香古色中让人耳目一新,不由得不佩服构想着的别出心裁。 “啊……” 人们瞬间惊呆了。 “张先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就给你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吧。”晋贤贤用手轻轻的抚着上面浮凸立体的纹络,心情复杂,明眸里也一片灿亮的光芒。 这是她和于静,还有好几个工人夜以继日的敢了两天赶出来的,构想者当然是她,是她考虑到这是为了赢得盛达这个同盟商的最佳的办法。 如果真的要暗箱操作,为了争取盛达这个同盟商玩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她又怕会被张卫平这个在商场上素有“铁腕”之称的人划入被拒户,虽然以前他们也常用这种手段。 但是面对这些大公司,又是属于家族企业的大公司,她并不认为这个合适,所以她和威廉商量后决定这样做。 这样做一是显示他们的实力,在同行中造成声势;二是威廉派人了解过这张卫平,很风雅的一个人,张家也是世代儒商,她想这应该是能入张卫平的眼的。 所以她和威廉商量过后,就又开始和于静商量,先借助电脑合成底色图,然后就开始手工编织,最后又进行后期处理,还在图纹处多做了一项工程,那就是地毯刺绣,终于熬了两天两夜,这块凝聚了奇思妙想和高超的手工技术的地毯就做成了。 这可是姐妹的血汗呀,这一刻她的心情又怎么会不激动?希望这块地毯能给沃日、给她带来好运。 张卫平的目光从抚在地毯上的那只洁白柔软的小手上落到了那小手主人的脸上,在那张清丽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才轻声一句,“真美!” 晋贤贤的脸一红,众人不由又一怔。 “这地毯真美!”张卫平却又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因为刚才那一瞬他们真的以为这张卫平称赞的是人,而非地毯。 晋贤贤笑笑,心里却极不舒服,原本以为这几天这张卫平并没有再献什么殷勤、表示什么,对她的那份心思已经淡了呢,但却没想到刚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这张卫平同意加盟家纺业也和她有关吗?想过又觉得有点不可能,自己作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竟然得到这大老板如此的厚爱,不会吧? 张卫平自然也将晋贤贤这份不自然看在了眼中,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又礼貌矜持的一笑,“难得晋小姐这份盛情,那我就收下,在此谢过金小姐了。” “张总喜欢就行,喜欢就好!”晋贤贤低头笑道。 “不知我喜欢,我想有很多的人都会喜欢的,我现在真的很期待晋小姐成为我的下属,我想那时一定还会有更好更多的好设计好创意公诸于世。”这时那张卫平又道,边说着边还转头向着威廉笑。 他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再次一愣,晋贤贤瞬间惊呆,满脸的难以置信,威廉那双绿色眼睛里则缓缓的漾开了一抹笑。 众人回过神来,立刻纷纷向晋贤贤和威廉投来艳羡的目光,而那几家同行的老总或代理人更是羡慕之中夹杂着嫉妒,因为这就代表着沃日得到了盛达老总的认可,加盟的很可能就非沃日莫属了。 晋贤贤不由笑着望向身边的威廉,明眸中盈满了欣喜,再看了一眼那正对着她笑的张卫平一眼,脸不由的微微有些红,为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小人之心,却不知这一表情又让张卫平心神一荡。 张卫平命人将那地毯收了起来,又去迎接莅会的几个政界的朋友,而晋贤贤则和威廉一起接受一边几个同行企业的恭维,之后就喜滋滋的去走廊里给于静打电话。 但是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墨色眸子。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女人从众人的包围中脱离出来,莫青轩立刻走了过来,对她举举手中的酒杯,目光不由得就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这样光芒耀眼的她还真的让他不由刮目相看,真的很难想象得出这就是那个娇弱的躺在他身下承受不住*的侵袭无助的低泣哀求的女人。 他以前觉得自己不喜欢穆蓉了,是因为爱上了平凡,想要一份平静祥和的生活,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光华无限的女人,才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爱上了什么平凡,自己是因为爱上了人才爱上了她身上的一切…… “你终于不忙了?” 晋贤贤却被他的那含义暧昧的目光弄得有点火,瞪他一眼,直等到他上前来,才低声道。 “我这几天确实……确实有点忙。”莫青轩脸色有点讪讪的。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晋贤贤也不多说,直接问道。 “这个……” “你别这个那个的,莫青轩,你敢言而无信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晋贤贤被他那含而糊之的态度惹恼了,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呵呵……”莫青轩却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俊目温柔痞气的看着她,“那你要将我怎么样呢?” “你……你想赖皮?” 晋贤贤真想把手中的电话砸到他的脸上,她现在恨死了这个凡事总是玩花招的男人,刚才酒会开始前她的舅妈就打电话过来,说莫青轩竟然去了她家,去拉同盟,打亲情牌。 她真的讨厌死了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她真的很恨这个男人的不真诚…… “你现在和我回家去,我就去和你离婚。”看她真的要恼,莫青轩却又道。 “你别认为我会再相信你的这些鬼话。”晋贤贤又瞪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小猫,那张卫平不怀好心。”莫青轩却又上前拉住她,低声道。 “让开,我今天有重要的事,不想和你闹。”晋贤贤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快步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莫青轩无奈又气急,但最终也没跟上来。 他现在干涉她的事,真的是没什么底气,哎……他现在开始觉得当初让她离开是一种错了,只不过那确实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他真的不想他们母子跟着他涉险…… 两人在走廊里不欢而散,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眸子却已经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张总,看什么呢?”忽然一边有人叫他。 “没什么。”张卫平转眸看向来人,笑笑,“优秀的男人身边不乏女人的环绕,而优秀的女人身边也不乏男人的环绕,这句话真说得没错。” 那人一怔。 “你说这该怎么办呢?”张卫平却又道。 “呃……” 张卫平看了那一头雾水的人一眼,又一笑,转身就走。 “张叔叔……”但是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唤。 张卫平回过头,就对上了叶含笑那双满是委屈的美眸,他一怔,笑了,“怎么了,笑笑?” “张叔叔,我……我……”叶含笑只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美眸中泛起泪雾。 张卫平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轻声安慰她,“好了,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张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喜欢一个离过婚有小孩的女人也不喜欢我,为什么……”叶含笑哭了起来。 张卫平眉头微微一蹙,感受着四周的人投过来的各异目光,赶紧将叶含笑拉倒一边的贵宾间里,低声严肃的道,“笑笑,注意形象!” “张叔叔,你让我怎么注意形象,那个女人……那个晋贤贤明明就被她老公甩了,连儿子都一起不要,可是……可是他却喜欢,刚才我还看见他们在一起亲密的说话呢,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家室,明明是离婚的女人,还爱勾三搭四的,可是行情为什么这么好,张叔叔,我知道你也爱上她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爱上那个贱女人了……” 叶含笑再也没法伪装下去,性情中那蛮横任性的脾气全部发作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叫着,非常激动,估计这回她的这幅模样让那些将她奉为女神的男人看了,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她。 “笑笑,你冷静点,不要信口雌黄!” 看着这样的世侄女,张卫平禁不住沉下脸,对于她说晋贤贤的那些坏话更是让他心里不悦。 家庭出身的复杂,还有在商场官场历练的这许多年,让他有着极好的眼力和看人眼光,这晋贤贤是什么样的品性,早就在眼中了。 不然他也不会将她定位自己的目标,现在让这叶含笑一诋毁,他心头当然很不痛快。 “张叔叔,你竟然……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训我,你……你还是那个疼我的张叔叔吗……”被张卫平一吼,那叶含笑立刻大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笑笑,别哭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代。”张卫平被她哭的头大,赶紧好声劝慰。 “我不哭可以……”那叶含笑竟然真的止了哭,一双被哭的黑乎乎如熊猫眼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张卫平,“不过你要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你?” “我不管,总之你一定要帮我。”那叶含笑作势又要哭。 “好了好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具体帮你,不过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出了什么事我帮你兜着。”那张卫平思索了一下道。 “真的……”那叶含笑立刻破涕为笑,想了想,美眸快速的闪过一抹怨毒。 张卫平看着这样的她,眸光微微一闪…… …… 晋贤贤正在和几个家纺企业的其他设计师交流心得,这时威廉和张卫平却走了过来。 “在谈什么?”张卫平看着晋贤贤那认真的模样,只觉得更移不开眼了。 “没什么,一点专业方面的东西。”晋贤贤一笑,谦卑地道。 “晋小姐,听说你以前学过建筑?”张卫平看着她,忽然问道。 “是,大学的专业是这个。”晋贤贤点点头。 “建筑加家纺,晋贤贤一定对室内设计很有心得了。” “嗯,算是……算是精通一点吧。”晋贤贤想了想才道。 确实,她成为沃日的设计时候确实将大学时建筑学的理念运用到上面,她觉得应该是有不少裨益的。 什么东西学了后都不白学,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 “还真是这样,晋小姐,我在顶楼有一间休息室,一直都想找人好好布置布置,不如麻烦晋小姐一会儿帮我去参谋一下可好?”这时张卫平却又道。 “呃……”晋贤贤听闻这句话不由瞬间一怔,看向张卫平,张卫平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她,笑容里流露着丝丝暧昧和意味深长,但却不再开口,只等待着她的答案。 对这个男人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晋贤贤终于领教了什么是潜规则,什么是别有用心,她是不是该觉得幸运,竟然有这么一个仪表不凡,身价不凡的鳏夫想潜她呢? 她当然不会接受潜规则,离开莫青轩的时候她说的痛快解气,但却真的没有要他一分钱,确切的说是她没花过那卡里的一分钱。 不管是她自己进修,还是抚养洛洛的给母亲的,都是她自己靠努力所得,至于原因吗,当然是那种被称为骨气傲气东西在作祟。 想的千般好,可是临到事情发生时她却做不出来,典型的有心没胆之人。 那时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可是她却依然拒绝易清远的帮助,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的暗示,此刻自然更不会接受这什么潜规则。 只不过…… 她不由得看向一边的威廉,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合作的合同也许就泡汤了,要是那样的话公司自然会有一笔不下的损失,他又会怎么想呢? 威廉自然也将两人的对话停在了耳中,但他却只是轻咳一声,并不理会,继续和身边的人交谈。 她很明白威廉的意思,他是将决定权交给,想要这个合同自然会为公司创造效益,她也自然会得到好处,而不要这个合同,她自然得不到好处。 见威廉如此,晋贤贤不由顿松一口气,他这样体谅她,很让她感激,所以她转向张卫平时,底气也瞬间足了,“张总,恐怕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了,我一直以来都只负责的是家纺设计,对那室内装修却实在做不好,还是请张总另请高明吧。” 说完又向张卫平一笑,指指前面,“张总,我那里有个熟人,我先失陪一下了。”语毕也不待他开口,亭亭走远。 威廉继续和身边的人说笑,但是目光却追随着晋贤贤的背影,绿色眸子里满是赞赏。 张卫平被晋贤贤公然拂了面子,却也不恼,低下头,俊脸上一抹晦涩而莫测的笑。 莫青轩并没走进,因为怕惹得晋贤贤不高兴,但是却密切的关注着这边的一切。 当看见晋贤贤骄傲而坚定转身走远时,已经猜出事情的大致,他的唇角不由慢慢勾起一抹笑意来。 这个小女人的脾性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如果真的能用钱和胁迫收复,他就不用追妻追的这样辛苦了。 不过这样的她会不会更让男人们动心呢?又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他的心又禁不住一沉,危机感更重了,他是不是应该马上就上前去宣告他的所有权呢,毕竟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不过那样的话,这个小女人就会更恨他了吧? 和张卫平摊牌以后,晋贤贤虽然觉得自己做的一点也不错,可是一颗心里却还是满不是滋味。 有点没心情了,转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想去补补妆,顺便透口气。 但她刚到洗手间门口,就看见叶含笑靠在门口,一边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边脸色苍白的喘气。 “你怎么了?”虽然她一向不喜欢这个女人,可她还是问道。 秉性使然,没办法,对别人的痛苦做不到不理。 “我……我难受,晋小姐……你帮帮我好吗……把我扶下楼,下面有我家的司机……”叶含笑有气无力的道。 “哦,这样啊……”晋贤贤犹豫了一下道,“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让他上来呢,我来给你打电话吧……” “哎呀……我的胸口好痛……好痛,我难受死了……我要死了……啊……”但她的话未说完,那叶含笑就痛苦的呻(和谐)吟起来,身子也慢慢地顺着拿墙滑下。 “叶小姐,叶小姐……”晋贤贤顾不上那打电话的事了,赶紧扶着她进电梯,下楼。 但是刚进电梯,她扶着叶含笑还未站稳之际,身后就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她一惊,却瞬间只觉得颈后一痛,瞬间就失去了直觉。 “呵呵,阿城,做得好!” 这时那刚才那一脸苦相、半死不活的叶含笑却突然精神起来,笑着对身后的那个一脸凶相的黑衣男子道。 “大小姐,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男子又问,随后垂涎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的晋贤贤那张美丽的脸。 “阿城,你别想了,这个女人我还有用呢。” 叶含笑又阴沉的一笑,然后拿过手机快速的找到一个号码,拟了一条短信就发了过去。 张叔叔,如果你的房间里出现你心爱的女人,而且她中了媚药,被脱光了衣服,你会怎么做呢,呵呵…… …… -- 一五零 你不是青轩!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零 你不是青轩! 一五零你不是青轩!迷迷糊糊中,手臂上湿冷而滑腻,仿若有蝎子再爬,冷不防忽然一阵刺痛,晋贤贤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被蝎子蛰到了,一下子睁开了眼,入眼的却是一个陌生而华丽的房间,和一张美丽娇艳但此刻却挂满阴毒得意笑意的脸。舒夹答列 “呵呵……贱女人,你不是风骚吗?不是招人吗?这次我让你更风骚更招人……阿城,现在把她的衣服剥光,我们拍几张她的裸照,倒是给她弄到网上去,看看她还怎么做首席设计师,看看她还怎么和我抢男人……” 叶含笑并没注意到晋贤贤已经醒了,正一边拿着一个注射的针管,一边对身边那个身材高壮、一脸凶相的男人叫嚣着。 听着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的话,晋贤贤不由暗暗心惊愤怒,原来刚才这个女人那虚弱痛苦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是打定主意要算计她。 真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然换来这个女人的一番歹意,这个女人真是够恶毒……但现在明显不是怨恨悔恨的时候,应该想想该如何才能脱身。 她赶紧又闭了眼,努力装出一副还在昏迷的模样,一只握了皮包的手不由得悄悄收紧。 “是,大小姐!” 接着就是男人欣喜的应答声,再就是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伸了过来。 那双恶心人的大手故意在晋贤贤腋下摸索了片刻才摸向那礼服的拉链,那拉链很快的被拉开了,男人又将手摸向女人里面的蕾丝胸衣,而那叶含笑则摸出手机一边冷笑着,一边调角度。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淫笑着低着头的男人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闪,“啪——”的一声,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而他手下的女人却已经顺势一滚,脱离了他的掌控。 “呵……原来你早醒了,不过贱女人,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叶含笑看着那已经站到窗口处的女人,先是一惊,随后又笑了,然后对着那正捂着眼睛的男人一挥手。 “叶含笑,你真是够卑劣无耻,你以为我真的就会被你摆布……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 但是晋贤贤却丝毫无惧,从容的将手伸进包里,随后一把漆黑锃亮的手枪就被她握在了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那正作势要扑过去的男人。 “啊……”那男人被吓到了,停住了步子。 “呃……”叶含笑也被吓到了,张圆了嘴巴。 “呵呵……叶含笑,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国外就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嘛?你以为我不动不摇的就混上了首席设计师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凭着你这朵温室里的鲜花就能将我制服?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晋贤贤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往前走,而和她对峙的那两个人则慢慢的向后退。 眼看就要退到门边,那叶含笑急了,好不容易才做到这一步,她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站住!”她大喊起来,“你知道刚才我给你注射的什么吗?你别以为你现在有力气,一会儿你可就完了,就是我不给你脱衣服,你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脱衣舞。” 想起刚才醒来那一刻的刺痛,还有手臂上留下的针孔,晋贤贤的脸不由瞬间一变,“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什么?西班牙的,一种催情药,让你更能迷住男人更需要男人的东西,它已经进了你的血液里,现在正在你的血管里流淌着,一会儿……呵呵,就会发作。”叶含笑终于觉得扳回了一城,大笑起来。 听了她的话,晋贤贤眸光不着痕迹的快速的一阵闪动变幻,随后瞬间大怒,咬牙切齿的吼了起来,“恶毒的女人,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害我,快滚……滚,听到了没有?不然我趁那药效还未发作之前,先开枪毁了你这张脸……” 说着似乎真的愤怒之极,食指一动,竟然真的就将枪对准备叶含笑的脸,去扣动扳机。0 看着晋贤贤那盛怒的失去了理智的模样,叶含笑真的怕了,捂着自己的脸,又踌躇了一下,转身就跑,那个男人也赶紧跟上。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晋贤贤看着两人那仓皇的背影,脸上不由浮起一抹轻松释然。 她当然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手上握的这把枪也不是真枪,和真枪极其相似,是因为这是一把仿真枪。 这还要拜他的儿子小洛洛所赐,小洛洛不知是为什么,特别喜欢枪。 开始在国内的时候,她并没发现他这一点,直到到了国外,小人儿开始和易老将军接触之后,易老将军喜欢去国外的射击场,有一次她忙着工作上的事,没来得及顾上小人儿,易老将军便带他一起去了射击场,从那以后,小人儿便爱上了枪,所有的零花钱,都用来买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手枪。 她开始训他,可是看着他那委屈的小脸,还有那双与那个男人如出一辙的墨色眸子,最终妥协了。 应该是遗传吧,她想。 后来她也开始买一些玩具手枪送给他,而手中的这把是她那天为了那地毯去地下一个商城里偶然看到的,极其逼真,她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放进了皮包的里层,却一直忘了拿出来。 刚才忽然就想了起来,不想此刻却派上了大用场,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变故,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但人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晋贤贤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有三个人出现在门口,迎上了夺门而出的那两个人。 “笑笑,你干什么?晋小姐呢?你把她怎么样呢?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领头的男人身材高大矫健,步履十分匆忙,看见叶含笑,一把抓了她就问,正是张卫平。 “张叔叔,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坏吗?我能把她怎样?你应该问的是她会把我怎样了?你自己看吧——” 看见张卫平,还有张伟平身后的那两个保镖,叶含笑瞬间不怕了,很是委屈不忿的躲到了张卫平后面,然后对着他一指那正拿着枪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的晋贤贤。 张伟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晋贤贤,随即笑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胆大心细的女人拿着一把玩具手枪指着别人,即使一脸威严和倔强,可是依然难掩饰眼中的那份色厉内荏。 但偏偏世界上竟然就有人相信有人怕,自己这个自作聪明其实最愚蠢的世侄女,还有她那个草包随从真的就被唬到了,吓得狼狈逃窜。 “晋小姐,放下枪好吗?”张卫平语气平静带笑的对晋贤贤道。 晋贤贤并不傻,从眼神中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出这个很不简单的男人识破了她,只不过她却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想试一试,因为她已经将这个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划入叶含笑的同伙之列,而她身上又被叶含笑动了手脚,所以她这会儿并不想和他啰嗦,只想快一点离开这儿。 “张总,你也想留下我?想不到堂堂的跨国总裁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我一个女人,真是卑劣无耻至极,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拦我,不然……”她一脸冷然的又将手中的玩具手枪指向张卫平,“不然我手中的枪可不长眼!” 听着她这几句话,张卫平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他身后的保镖却已经上前两步,晋贤贤脸色不由瞬间一变,“别过来,不然我就会……开枪。” 那两个保镖自然也不惧,老江湖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晋贤贤手中的假货,不受威胁,继续上前。 晋贤贤急了,忽然将手中的枪对着其中的一个人一掷,然后快速的就去掏手机。 那两个保镖回头看了张卫平一眼,张卫平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冲了上去夺晋贤贤手中的手机。 晋贤贤自然不愿丢到这最后救命的东西,和两人撕扯着。 而这边的叶含笑看见那落在地上的手枪,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但看见那枪并无反应时禁不住目光一下瞪大,踢了身边的阿城一脚,“去拿过来看看!” 那阿城十分不情愿,可是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就对叶含笑道,“大小姐,原来……原来是把假的。” 叶含笑一听,立刻将那枪抢过来,一看,勃然大怒,“贱女人,你敢骗我,我杀了你!”一边大喊着,一边就向着晋贤贤冲了过去。 “站住,笑笑,你干什么?”张卫平想拉她,但她却已经冲了晋贤贤身前。 她看晋贤贤正左躲右闪的,不愿那两个保镖拿到手中的手机,无暇顾及,趁这个时机,立刻阴狠的伸出两手的手指甲,就想在晋贤贤脸上挠上两把,毁了晋贤贤的脸。 但晋贤贤忽然就回过头来,将手中眼看就不保的手机“砰——”的一声向她的额上砸过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毁了,我毁容了……”随后房间里就响起叶含笑杀猪般的惨叫声,血水顺着她捂着额头的手指一滴滴的流下来。 张伟平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脸清冷的看着叶含笑的晋贤贤脸上,点头又摇头,脸上笑容淡淡的,目光中的兴味与欣赏更多了几分。 他觉得还是真的爱上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了,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他的生活圈子里没有的,慧黠、精明、顽强、冷静,不服输,有才干,真的就是他想要的人。 但是对于他欣赏的目光,晋贤贤却如受火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总让她不由得就想起莫青轩的目光,温柔沉敛,深沉又多情。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和那个曾经与她有着最亲密的关系的男人极其相似,一样的喜欢掌控一切,一样的自容从容,带着天生的那种出类拔萃的气质,真的……他几乎就是他,一模一样的他。 她的眼眸慢慢的就带出几分迷离来,脸上也浮起一抹红潮,她觉得身上很热,让她有一种想脱了衣服的冲动。 张卫平当然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不由轻轻蹙了蹙眉,问了一边正用纸巾抹额头上的血迹的叶含笑,“笑笑,你给她弄了什么?” 叶含笑一怔,也看向晋贤贤,随即笑了,“呵呵,这个贱女人身上的催情药要发作了,现在她一定非常需要男人。” “笑笑……”张卫平脸上浮起一丝愠怒。 “张叔叔,你不是想要这个女人嘛,现在正是时候呀……”叶含笑又道。 “出去!”但话未说完,张卫平就冷声呵斥她道。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张卫平的脸,还是转身带着阿城走了。 虽然没有给那个女人拍了裸照,不过这也不错,她跟张叔叔发生了关系,就再也没法和她抢男人了,呵呵…… 张卫平又看了一眼那已经紧紧夹着两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晋贤贤一眼,然后又对那两个保镖打了个手势。 那两个保镖也快速的退出去了,转眼间房间里就已经剩了他和晋贤贤两个人。 “晋小姐……”他向着晋贤贤走过去。 “别过来!”但刚走了两步,就被晋贤贤喝住“出去——” 她身上的热力又高了一层,特别是随着那专属于男性气息的靠近,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跳了出来,身体深处更是一阵阵的空虚难耐。 她当然知道药效发作了,此刻自己真的很危险,可是却偏偏全身瘫软无力,连那声呵斥都是软绵绵的。 她更不敢看眼前这个男人,因为那真的是一种诱惑。 每看一眼,都似乎看见莫青轩悬在她的身上,幽暗的流泻着*之火的眸紧紧锁着她的脸,邪恶而放浪的在她耳边低喃,“小猫,我真想弄死你……要不就让我死在你身上……” 这让她的思维越来越混沌,理智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她紧紧咬了自己的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利用这点痛处来让自己头脑中那渐渐隐退的清醒放大。 “出去?”张卫平却不仅没出去,反而更加向前,英俊的脸上也满是属于他这个年级的风流成熟的笑,“晋小姐,我不会出去的,因为你现在需要我!” 看着那已经开始磨蹭自己双腿、出语如低吟的女人,张卫平只觉得呼吸也紧了起来,再加上被晋贤贤连三并四的拒绝而挑起的那强烈的征服欲,此刻他已经决定要借此机会得到她了,当然不会出去。 在他眼中,晋贤贤之所以拒绝他,其实也并非真心,可能是他选的方式不对,让她觉得受到侮辱了,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人。 但是如果真的有了这层关系,也许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多了。 “晋小姐,你放心,我并不是想玩弄你,我是真心的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对你的。” 转瞬间,张卫平已经走到晋贤贤身前,他脱下自己的西服,扯下领带,又去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看着已经敞开了胸膛露出精壮的腰身的男人,晋贤贤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不由得就低唤一声,“青轩……” 张卫平一怔,随后脸色一沉,手一伸,晋贤贤就一下被他扯进了怀中,娇小柔软带着丝丝温热的香气的女人身体落尽怀中的刹那,张卫平身体深处的欲念被瞬间挑起。 那古龙香水和着烟草的男人气味让晋贤贤一阵生呛,水漾的明眸直直落在他的脸上,迷茫的道,“你好臭,你不是青轩……” “女人,我当然不是青轩,我是张卫平,今后就是你的男人!” 连番几次男性的自尊被侮辱,这个出身名门、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男人瞬间恼了,一把就将怀中的女人压在了沙发上,低头就对着那娇艳的菱唇吻下去。 但不成想却遭到了强烈的反抗,怀中刚才还乖巧的女人一边躲闪着,一边拼力的挣扎着,“不是……不是,放开我,放开我……坏人,放开我……” 她的男人好像一直以来都只是莫青轩,不是什么张卫平李卫平…… 张卫平不妨,一下子被她挣了出去,他赶紧伸手去捞,但她却已经步履蹒跚的直奔那半开的落地窗。 “回来,危险!”张卫平不由一阵大急。 晋贤贤却已经站到了那窗户边,清冷的夜风吹来,她混沌的大脑一阵清醒,明眸中也有一丝丝清明浮现。 “对我来说,你更危险!”晋贤贤紧紧攀上那窗户,让那冰冷的玻璃贴着自己滚烫的身体。 身下就是无边的夜,万家的灯火,她要是掉下去了,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呢? 在这个意识下,人竟然又清醒了几分,她开始怀疑叶含笑这个西班牙是不是过期失效了…… …… --- 一五一 爱与痛——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一 爱与痛—— 看着那个目光如此清明的女人,张卫平眼中又闪过一抹激赏,只不过他真的不习惯被别人威胁。舒夹答列 不管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生活中,他都是绝对的掌控者,而这个小女人的倔强更是挑起了他强盛的征服欲,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所以他目光轻轻一闪,伸手就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轻轻一按,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就在房间里流淌起来。 “卑鄙……”那攀着窗户的晋贤贤禁不住怒骂一声。 “晋小姐,这不是卑鄙,这是手段!”张卫平却直直的盯着晋贤贤,笑道。 晋贤贤还想骂他,只不过此刻却是心有余来力不足了,在声响效果下,那刚才被她强压下去的药效又发作起来,而且以愈加汹涌的气势席卷而来。 她那紧紧攀着窗户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改成抱着自己的双臂摸索,身子也慢慢滑下,瘫坐在地上,雪白的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 张卫平见了,禁不住一笑,慢慢的就向她走了过去…… “叶小姐,你的额头怎么了?碰到了?” “没什么,都是我太迷糊,磕到墙上了。” 出去了一趟,叶含笑那高高盘起的美丽发髻竟然就变成了齐刘海后披肩,自然惹来了酒会大厅里很多人的好奇,面对众人的好奇,她满脸都是纯真的笑,娇憨的向人解释着。 不用说,换了发型的她依然美丽,再加上那一脸可爱,一样引来了无数男人的追捧,很快就又被众男人围在了中心。 她游刃有余的和众男哈拉着,目光却暗暗瞟向那正坐在一角一边和几个朋友有一搭无一搭的谈笑,一边盯着门口的莫青轩,美丽的脸上笑容更浓了。 另外一边威廉也不停的看着手表,计算着晋贤贤出去的时间,又看了看张卫平手下正在逢迎众人的几位副总和助理,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叶含笑也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又看了那莫青轩一眼,美目一闪,就从众男的环绕中脱身出去,走向了威廉,然后向他举杯一笑。 “史密斯先生,我敬你,为了你们沃日能够得到盛达这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叶含笑娇脆的声音故意提得很高。 众人瞬间看了过来,而威廉也怔怔的看着她。 “呵呵,史密斯先生……”叶含笑则捂着嘴满是风情的笑,“有个晋小姐这样的属下,你这个做老板的真是幸运,张叔叔可欣赏她了。” 威廉又是一怔,而众人则立刻竖起了耳朵。 “还有刚才在楼下碰到晋小姐,她说让你一会儿先走,她去帮张叔叔参谋那室内设计的事,不用等她了。”叶含笑又道。 威廉听完这话,绿色眼睛里明显的闪过一丝失望,但稍后却又释然的笑了,端起手中的酒杯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他给了她选择的权利,自然也尊重她的选择,毕竟他充其量也只是她的上司,只是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 而其他的人脸上则浮起了然和讽刺的笑,虽然潜规则随处都在,可是对于被潜规则的女人他们也是相当鄙夷的。 众人的表现让叶含笑更高兴了,一边洋洋自得的端起酒杯,一边回头去看莫青轩。 她想这次这个男人应该死心了吧,呵呵……贱女人,就不信我叶含笑整不到你…… 但她回头的瞬间却禁不住脸色一变,因为刚才莫青轩在的那个位置竟然已经空了,莫青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怎么会走了呢?难道是受了打击吗?一定是…… 莫青轩出了酒会的大厅,就一路乘电梯向上,直奔张卫平顶层的公寓。 心里因为怒火和妒火的烧灼而痛,俊脸上也满是阴霾和冷沉,他没法想象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那副模样,因为一旦想象的话就会让他恨不得杀人。 是……他想杀人,他想去杀了那个也许此刻正在享受她的美好的男人,现在就去…… “莫总,张总说了,任何人来了都不许打扰他……啊——” 顶层那最大最华丽的房间外面站的两个黑衣保镖,看见莫青轩快不走了过来,立刻上前就要拦他,但是话还未说完,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立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舒夹答列 另一个保镖见状立刻就将手伸进怀里,想要掏枪,但莫青轩眼疾手快,突然一只手迅速挥出,一勾一翻,“咔嚓——”的一声,那人的手臂就脱了臼。 莫青轩的目光落在门锁上,墨色眸子忽然一眯,双腿快速的一拔,脚就重重的踏在了那门锁处。 “哐——” 门被打开了,而屋里的人也被惊到了。 莫青轩目光阴沉的扫过屋里的两个人,女人裹着一件大浴巾,坐在沙发上,而男人就站在她一边,正将手里的红酒递给他。看见破门而入的他以后,都瞬间惊异的瞪大了眼。 莫青轩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身上,忽然就笑着问,“完事了?愉快吗?” 晋贤贤一怔,想说什么,但却忽然又闭了嘴。 “青轩,你……”张卫平走过来,看着他,张口想说话。 但刚站口说了两个字,莫青轩忽然“嘭——”的一声就向他挥出了一拳。 “莫青轩,你干什么?”晋贤贤赶紧上前来拉她。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你离婚?”莫青轩转头看向她,握紧的双手中有关节的脆响声想起。 “莫青轩,出去说好吗?”晋贤贤看了一眼那正抹着嘴角血水的张卫平,然后走进盛怒的莫青轩,小声道。 莫青轩当然不想出去,他的一颗心现在都痛得几乎麻木了,这种麻木的感觉让他窒息让他狂乱让他痛恨这种活着的感觉,特别是看见晋贤贤貌似在维护张卫平的时候。 但在那双明眸的盯视下,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现在连呼吸都是痛的,但是却还是不愿拒绝她,即使知道她已经选择了别人。 站在楼顶的夜风中,两人起初谁都没开口,俯瞰着脚下城市的夜景,长久的沉默着。 清冷的夜风吹过来,那只穿着睡衣裹着浴巾的晋贤贤不由微微一颤。 莫青轩的眼角动了动,那垂着的手落在身上西服的衣角上,犹豫着,最终还是动手脱下了西服,递给晋贤贤。 晋贤贤一怔,眼中有泪涌上,接过了西服,低声一句,“谢谢!” 莫青轩却忽然转身一把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胛处,低低的道,“小猫,我不要你说谢谢……不要,我不想和你离婚……我爱你,我不想,别离开我……小猫……” 勃颈处流入的那滴滴湿凉,让晋贤贤的一颗心不由一阵紧缩,脸上的泪流的更汹涌。 她任他抱着,良久,却忽然将手伸过来,捧起他的脸,和他对视着,“青轩,不只你爱,我也爱,而且深爱,可是这有什么用,对你的爱、你给的爱都像我记忆中的毒,爱多深就痛有多深伤有多重,因为你的爱从来都是和伤痛连在一起,五年前你彻底的将我的生活颠覆,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知道你带给我多大的伤害吗?前途的尽毁,别人异样的目光,母亲眼中的绝望和痛苦,那种滋味让我永生难忘……” 说到这里,晋贤贤痛苦的闭起眼,缤纷的泪从紧闭了眸子里滑落,停顿了一下,她却又深吸口气继续道,“五年后,你又出现我的生活里,彻底的将我的生活打乱,将我好不容易治愈的伤口撕开,你知道我挣扎了多少次、纠结了多少次才接受你吗?但是却没想到……没想法到这竟然再次给了你伤害我的机会,反反复复,分分合合……你终于再一次将我伤的彻底,你以为你一句有苦衷就可以将所有痛苦的回忆抹杀吗?莫青轩,放了我吧,我不是不爱,其实我五年前就爱了,但是我从来都不愿让别人知道,因为爱上了强暴自己的人我都觉得自己下贱……” 说到这里晋贤贤再也说不下去了,一阵哽咽。 “小猫,小猫……对不起,对不起……”莫青轩见了,赶紧给她拭泪,墨色眸子里翻涌着巨大的悔恨和痛苦。 他真的很恨,恨上天,恨人生,恨他们那个不愉快的初遇,更恨自己曾经的不懂得珍惜……不然也许一切都会改写。 “莫青轩,”愣了片刻,晋贤贤止了泪,再次开口,“尊重我一次好吗?” 莫青轩一怔,看着那双被泪水洗过,却更加坚定决绝的眸子,心里瞬间慌得似乎没了底,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小猫,我会尊重你……会对你好,真的……我错了……对不起,我爱你呀……” 晋贤贤无动于衷,他便愈发抱紧了她,抚摸她,用唇去吮她脸上的泪,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还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去揉捏她。 晋贤贤一声低吟,他瞬间一喜,似乎终于找到了证明她还是他的途径,越发使出浑身解数的挑逗她,还将她一个用力压在阁楼的墙上,然后唇舌一路向下,埋头在她身上凶狂的啃噬。 晋贤贤身子很快就软了,扬起那优美的如白天鹅般的脖颈喘息,但等男人又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忽然来了一句,“莫青轩,你还要我吗?这具身子已经不再专属你一个人了……” 莫青轩闻言一震,瞬间停了动作,抬头看向晋贤贤的脸。 晋贤贤和他平静的对视着。 莫青轩眼中那*的火光一寸一寸的暗下下去,终于只剩一片黑沉。 他放开了她,目光却还是紧紧地锁住她的脸。 “他会娶我,也会待我好,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晋贤贤又道,甚至唇角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莫青轩垂下手,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青轩,”晋贤贤却急切的一把拉住他,“别再退了,会掉下去的。” “你放心……”莫青轩却快速的挣开她的手,将两只手交握在胸前,用左手轻轻地抚着右手食指上那节玉色的指套,俊逸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地保重自己,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做。” 听他说的悲凉,晋贤贤脸上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眸光落在他那一节玉色指套上,竟然觉得刺眼的很,不由得就低下了头。 莫青轩转身又看了她一眼,低声一句,“祝你幸福!” 语毕转身就走,开始只是慢慢的走,但是到了后来,步子越来越快,几乎奔跑,那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口。 晋贤贤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轻轻地靠在阁楼的墙上,闭上眼。 “你这样一闹,他会恨死我的,我真的不希望和他做对手!”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她也不回头,只是睁开了眼,看着远处那万家灯火,淡淡的道,“张总,难道你希望我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哎……千万不要!在g市我最忌惮的就是你丈夫,他身后背景太深,到时我怕我会死个不明不白。”张卫平一听赶紧道,踱步到晋贤贤跟前来,歪头看向晋贤贤,“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事情还真不怪我,不知者不怪罪,晋小姐,你说是不是?” 晋贤贤回他一抹冷笑,又道,“我回去了,再见,张总!”说完转身就走。 “难道晋小姐就想这样走吗?”张卫平看着她身上的睡衣浴巾加西服。 晋贤贤将身上莫青轩的西服拢的更紧了些,并不理会他,继续走。 “晋小姐,你还是回去去医院弄点药吧,只泡冷水澡恐怕解不了这个药,再说刚才你那么冷,也应该预防一下着凉感冒不是吗?”张卫平又在她的身后道。 他语气中的关怀终于让晋贤贤停住了步子,转过头来,看向他,“张总,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谢谢你,现在我们可以算是两不相欠了,那我就再提醒张总一句——不要助纣为虐。” 说完再也不回头,转身向前。 张卫平久久的看着那道纤细却傲然的背影,最终一声惋惜的轻叹。 一个很好很难得的女人,只不过却并可能属于他。 刚才那最后一刻他确实是要不顾一切的得到她让她属于自己的,但当他准备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却听见她清晰的在说,“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又想占了我的便宜不签离婚协议书吗,混蛋……” 他一怔,深思的拧起眉,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个女人轻率不得。 虽然去年他在北方子公司那边,但有关莫青轩的事他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好像听说他真的有过太太和儿子,不知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儿子太太似乎就去了美国。 他最终停了手,因为这女人虽然真的不错,但是他却还没到了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程度,再说如果真惹了莫青轩,失的也许真的就不只是江山,也许是性命了。 后来他就给这个女人泼了凉水,再后来这个女人的选择又让他敬佩了一阵,那就是选择了冷水澡。 *都市,红男绿女,如此重视贞节,这确实是难得可贵的,他想自己以后也应该洁身自好了。 只不过莫青轩进来的却十分的不巧,就在这个刚洗完冷水澡的女人蜷缩着沙发上,他看不下去给她递酒御寒的时刻,然后就有了刚才的那一番误会。 看着晋贤贤那背影消失的方向,张卫平又轻叹了一声,才转身走了…… 夜色深沉,霓虹闪烁。 晋贤贤睡衣裤外面裹着男人宽大的西服,站在路口等计程车。 只不过很不巧,等了快十分钟了,却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夜风吹来,清冷的很,身体深处的火气,还有身体表层的寒气,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冷是热,只是牙齿颤着,浑身轻抖,又冷又热的感觉让难受之极。 她开始有些后悔贸贸然的就出来了,张卫平不愿和莫青轩对上,自然对自己有企图也不敢图谋,只是她却很不喜欢和对自己别有用心的男人混在一起,所以义无返顾的选择了离开。 自己还真是可悲,连脱个身也是打着莫青轩的旗帜,最后还弄了个这样狼狈的后果,忽然又想起刚才和莫青轩决绝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不自主的就又落下来。 她慢慢地蹲身在路边,任那眼泪一颗颗的落在地上,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警觉的回头,当对上身后路灯下男人那张俊逸的脸时禁不住一呆。 “怎么,张总没送你?”莫青轩停在晋贤贤两米开外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管你的事,明天民政局门口见,我等你!”冷冷的抛下一句话,晋贤贤站起身来,快步的就向前走,准备穿过马路。 她走的匆忙,却没注意到一辆车子快速的驶了过来,那本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莫青轩见了,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快速的冲过去拉她,“小心!” 车子疾驰着驶过,那紧紧抱在一处的两人瞬间都惊呆了,眼神紧紧胶着在一起。 但稍后莫青轩就放开她了,晋贤贤也快速的退开了两部。 “谢谢!”晋贤贤丢下了两个字,转身就走。 莫青轩也想走,但是忽然又站住了,蹙眉看着晋贤贤,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抓住她,摸她的手,“你怎么了?手心怎么这么烫,而手指又这么凉。” “放开,不要不管……不要你管,滚开……”他的一句话却忽然让晋贤贤大哭起来,对他又踢又打又抓。 莫青轩被她惊到了,赶紧手上使力制住她,“干什么?别闹……”然后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但没想到,晋贤贤快速拂开他的手,忽然踮起脚尖,脖子一扬,就对着他那好看菲薄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 ---- 一五二 爱不是囚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二 爱不是囚 怀中小女人那突如其来的吻让莫青轩一怔,但是接下来却已不容得他思考,因为那丁香小舌在他嘴里一阵吮吸舔弄。舒夹答列 虽然笨拙,但却很快就勾起他的渴望,他很快的化被动为主动,迅速的裹缠住那小舌就是一阵侵袭。 “唔……” 晋贤贤一声低吟,快速的将身子贴了上来磨蹭他。 莫青轩禁不住再次一怔,因为这小女人奇异的主动。 “呜呜……” 男人的停滞让晋贤贤急的呜咽出声,竟然伸出小爪子就来扯他的衣服。 “小猫……” 莫青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睡衣上,脑中忽然闪过刚才她和张卫平在房间里的那一幕,一把抓住她的手,想要推开她。 “青轩……青轩……” 她却如八脚章鱼迫切的往他身上挨,声声酥软娇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莫青轩的意志力瞬间崩溃,墨色眸子中闪过戾气火光,随后身子一旋,就将她带到了路边的绿化树后面,狠狠地压上来…… 夜风暧昧的轻送,来来去去的灯影幻化出旖旎的一片,草坪深处、摇曳不止的花树下激情久久不歇…… 深夜,医院那一片白色的房间内,一只修长好看却又有力雄健的手轻轻伸出,怜惜的探向病床上安睡女人的额头。 当感觉到女人额头上的温度已经降得趋于正常了,莫青轩才轻书了口气,但却仍然舍不得将手收回,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的摩挲着,一双墨色的眸子更是神情而痛悔的停在女人脸上。 他真是既混蛋又愚蠢,怎么就相信这个小女人跟了别的男人呢?她又怎么可能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别的男人,要是那样,那还是她吗。 想到这些,他真的觉得自己可恨至极,刚才……刚才竟然那么对她…… 在路边的夜色中,他最终受不住她的主动,将她占据,但却总纠结着在盛达她和张卫平在房间里的那一幕,不仅换着各种姿势亵玩她摆布她,还对她极尽的粗暴。 完事之后,她昏过去,他依然没发现她的异样,直到将她送回到她家楼下,让她下车时,一摸她竟然才发现她身上竟然温度高的吓人。 最后她没有将他送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医院里挂了急诊,他才知道她不仅发烧,还中了烈性催情药。舒夹答列 他随机立刻联想到了叶含笑的异常,事情的大概也明了了几分,他本来想打电话给张卫平,但想了想却最终没有打。 他势必要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莫先生,这是最后一瓶液了。”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给晋贤贤换液。 “哦,谢谢!”莫青轩对她礼貌的笑笑。 “不谢!”小护士顿时红了脸。 忽然莫青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拿了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小护士给晋贤贤换好液后,又将那医用垃圾收到垃圾桶里。 但没想此时那病床上的晋贤贤却突然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四周,身子一动就要坐起来。 “哎,别动,你在打点滴呀!”那小护士抬头看了她道。 晋贤贤一怔,目光落到那插着针管的手臂上,禁不住微微拧了拧眉。 “你男朋友刚才出去接电话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朋友?”晋贤贤一怔。 “就是那个高高帅帅、总是笑得一脸温柔的那个呀,小姐,你真幸福,从你打点滴开始,你的男朋友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过,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那个小护士又满脸羡慕的道。 晋贤贤当然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因为在她失去了意识的最后一刻,模模糊糊中都是莫青轩的脸和那种熟悉的男人味道。 她想也许就是因为是他,所以她才放心大胆的迷糊了吧……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走了。”那小护士端着托盘出去了。 看她出去了,晋贤贤立刻利索的坐起身来,但稍后她又禁不住紧紧蹙眉,身上各敏感区域的肿胀和痛楚是那么清晰而强烈的传入她的脑神经里,提醒着她曾经所受的对待。 她羞愤的咬了咬唇,然后手一伸就去拔那针管。 “小猫,你干什么?”但下一刻,那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莫青轩快步的走过来制止她。 “不要你管!”一看见他,她就禁不住委屈的红了眼眶,任性起来,更加大力的去拔那针管。 “你干什么,小猫?你在发烧啊。”莫青轩赶紧攥了她的手。 “放开我!”她挣不开,明眸愤愤的瞪着他。 “小猫,别这样……你想要怎样都行,但是先把病治好好吗?”莫青轩赶紧又道。 “真的?那我们明天去办手续好吗?”一听他这话,晋贤贤立刻平静下来,看着他。 “这……”莫青轩的脸色禁不住变了变。 “怎么,你还要我?你有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的嗜好?”晋贤贤唇角勾起,目光清冷。 莫青轩闻言先是目光郑重的看着她,然后轻轻一叹,“小猫,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我,为了这个不惜诋毁自己吗?” 晋贤贤一怔。 “对不起,我竟然……竟然怀疑你。”莫青轩却又低声一句。 晋贤贤不说话了,低了头,泪水顺着脸颊扑簌簌的落下。 “傻瓜,别哭了……不哭好吗?”看她落泪,莫青轩禁不住满目心痛,一边帮她拭泪,一边长久的看着她,良久,才长舒一口气,艰涩的道,“如果你真的觉得离开我会快乐,那么我……答应你。” 短短的一句话说完,他的力气也仿佛用尽,闭上了眼。 看着这个模样的他,晋贤贤心里丝丝缕缕的痛着,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落泪…… 后来两人开始平静的相处,心平气和的对话,并且约定了第二天上午就去民政局。 液输完后,莫青轩也没将晋贤贤送回家,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房间。 在酒店那柔和的床头灯下,莫青轩目不转瞬地盯着床上因为累极而很快睡去的女人的容颜,直到东方泛白。 小猫,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给你,因为爱是尊重,而不是囚…… 只不过第二天上午两人并没有去成民政局,原因不是出在莫青轩这边,而是出在晋贤贤这边。 盛达,还有几家公司要加盟沃日,威廉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晋贤贤只好急匆匆的回家去取文件,先将那文件细细审查一遍后,又利用坐计程车赶去那家会所的时间将文件里的内容强制性的熟记。 在工作面前,在自己一手拟定的一系列条款面前,她竟然很快就忘我了,忘了自己昨晚强烈的体力透支、忘了高烧,更忘了自己早饭没吃…… 当莫青轩买好了早餐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桌子上的一张便条:等我,办完事后我们再去! 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吗,小猫?看着那张便条,莫青轩脸上禁不住满是苦涩与凄然…… 晋贤贤赶到那家会所的时候,张卫平,还有另外两家的老总还没来,威廉正坐在包间里等她。 “abby,早,文件呢?”看见她,威廉先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一眼,然后就一脸严肃疏冷的对她道。 “哦,诺!”他的这幅态度让她想起她最初在他手底下工作的那段时间,她微微诧异着,但还是快速的将文件递了过去。 威廉挑剔的翻着晋贤贤递过来的文件,渐渐地,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后来他又针对上面的几处提出异议,晋贤贤都条理清晰,准备充足的给予了作答。 威廉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着她,良久,才道,“abby,你可以靠实力赢得这份合约。” 晋贤贤闻言一怔,想问,但这时门却被推开了,张卫平和另外几家的老总副总在一众助理秘书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几家很快就各据一处,展开一番较量,作为沃日的首席设计师和这次会展的代言,晋贤贤自然被推到了最前面,但她却早已成竹在胸,微笑的在众人面面侃侃而谈,各种实际利益和一整套品牌的服务机制,还有那前卫创新的各种设计思路和市场营销在她那美丽的菱唇中都成了动感的音符,娓娓道出。 张卫平看过来的目光中禁不住满是激赏,另外几人也折服了,威廉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合约的是很快敲定,但就在几家准备签字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身香奈儿黑色洋装的叶含笑满脸娇笑的走了进来。 “张叔叔,为什么是沃日?我们舒尔雅也不错吗?”叶含笑一进门立刻走过去挎了张卫平的胳膊,一边向他撒娇,一边用挑衅和鄙夷的目光盯着晋贤贤。 看见这个外表纯真,其实疯狂恶毒的女人,晋贤贤不有瞬间握紧了拳。 张卫平看了晋贤贤一眼,又看了看叶含笑,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的这幅表情在其他的眼中却被理解成了暧昧,众人看向晋贤贤的眼神瞬间变了,威廉也敛了笑。 “叶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是沃日,而不是舒尔雅吗?”晋贤贤忽然笑着开口…… …… ---- 一五三 最后的缠绵——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三 最后的缠绵—— “叶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是沃日,而不是舒尔雅吗?”晋贤贤忽然看着叶含笑,笑着开口道。舒夹答列 她的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转向她,惊异的、漠然的、不屑的、不解的,看好戏的。 “我当然知道!”叶含笑则是向她投来鄙夷的一瞥,然后故意又去看张卫平。 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后来的事情,她只以为昨天晚上中了催情药的晋贤贤和张卫平在房间里*之欢后,逼着张卫平尽快的和沃日签约的。 明明这件事是她促成的,可是她却坏心的不想让盛达和沃日顺利的签约,有时候,女人对于自己嫉恨的同性就是这么狠,不弄得对方身败名裂就寝食难安,而叶含笑对晋贤贤就是这种心理。 她想过了,就是两家签了约,她也不会让晋贤贤好过,也势必将她为了签约而甘愿被潜规则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看看那时还有那个男人会喜欢她。 众人见了瞬间都讽刺的笑了,而威廉也看了一眼晋贤贤,面色铁青起来。 因为这样的事,如果真弄明了,势必会影响到沃日的声誉,他开始觉得晋贤贤在这个时候还竟然迎上叶含笑的挑衅,有点不明智了。 这些晋贤贤当然都看在了眼中,但她却神色不变,目光直视着叶含笑那张美丽傲气的脸,笑了,“因为舒尔雅不管是在规模上,还是在声誉上都比不上沃日,在市场的营销方面更是与沃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刚才我在签约文件里已经将沃日的优势详细的向各位说明了,我不想再多说,叶小姐,现在我只说你们舒尔雅做的不足和欠缺的地方…… 2003年舒尔雅的旗下国内的公司梦洁曾经因为涉险出品化学成分超标的棉纺品而被顾客告上法庭,为此舒尔雅损失了相当一大块中国市场,现在依然被国民所排斥;2007年舒尔雅副总裁叶正天,也就是叶小姐的哥哥因为涉嫌大额偷税漏税而被处于重罚并被刑拘两个月,在同行中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2010年舒尔雅与因为毁约与合作伙伴苏菲集团发生纠纷,后来私下和解,赔偿苏菲巨额的损失费;2011年舒尔雅因为受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无偿还辞退大批员工,而引发工人围堵跳楼事件,2012年初又因为……” 在晋贤贤那清朗淡定的语气里,叶含笑的一张脸上的得意傲然一寸寸的垮了下去。 “试问这样一家没有诚信没有原则的公司又有那家公司愿意与之合作呢?”晋贤贤最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此时的语气却已经严肃起来,目光清冷的盯着她。 “你……”叶含笑气的嘴唇禁不住一阵哆嗦。 “叶小姐,这千真万确、众人皆知的事你不会认为是我编造的吧?”她又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听说盛达有异加盟时她就已经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认真总结了几个对手的业绩,正确的估量了自家和别家。 但她却从来没想过要踩着别人的肩膀而上,可是没想到叶含笑却给了她这个机会。 这确实是事实,叶含笑自然无话可辩,只能黑沉着一张脸恨恨的盯着晋贤贤。 众人看向晋贤贤的目光中也渐渐多了钦佩,为了她做的那大量的工作,为了她在同行竞争中的那扎实有力的手段。 威廉看向她的目光中很是复杂,惭愧、欣赏、还有一丝丝遗憾;而张卫平则是目不转瞬的盯着她,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对他有意思的话,为了她,是值得和莫青轩成为对手的,他想。 叶含笑自然也感觉到了此刻包间内氛围的变化,她的一颗心更是恨极,牙齿咬得“咯吱”响,冷笑一声道,“呵呵……怎么,晋小姐,把这些挖出来就是掩饰你被男人潜规则的事吗?作为一个女人不知道自珍自爱,却为了钱和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晋小姐,你真的好无耻呀。” 无疑她这话说的相当的尖酸,让她再也无法保持魅力女人的形象,可是却很有效,人们看了看晋贤贤,又看向张卫平。 张卫平蹙起眉看向叶含笑,目光带出了几分愠怒,这却让此刻人们密切关注的这件事越发的暧昧扑朔。 威廉低下头,拿起咖啡匙慢慢搅动面前咖啡,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晋贤贤身上。 “叶小姐,什么叫无耻,这是我见了你之后才真正领教的,我被潜规则,你有什么证据?我不知道自珍自爱,你哪一只眼见了?你没有真凭实据却在这里信口雌黄,我是不是该以诽谤罪起诉你呢?”面对叶含笑的直白的侮辱,晋贤贤丝毫的无惧,一脸义正词严的反驳。 “告我?怎么被我说破了就玩这一招,你去呀,怕你?”叶含笑满脸的不以为然,平时娇柔纯真的萌女淑女风度再也找不到一分,倒像一个撒泼耍赖的市井妇人。 众人当然还因为潜规则的事对晋贤贤有看法,只不过此刻叶含笑带给他们的震撼程度却一点也不次于晋贤贤这件事,因为叶含笑的这本来的真实面目。 “你真的不怕?你利用我的同情心,伙同保镖偷袭我绑架我,这可都被盛达的监控系统拍下来了,我已经将这些证据收集,你以为你是舒尔雅的二代我就奈何不了你吗?作为沃日集团的员工,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被同行如此暗算,你认为沃日集团的老板会听之任之吗?”晋贤贤却一脸冷凝的道。 “啊……” 众人因为她的这席话瞬间愣住,满脸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叶含笑,最后又将目光投到了威廉身上,可以说,这是相当劲爆的几句话。舒夹答列 威廉那双绿色眼睛也满是疑虑的投射在晋贤贤脸上,“abby……” 晋贤贤看了威廉一眼,又看看众人,最后扫了一眼那满眼兴味地看着她的张卫平,忽然就伸出右手,“各位,看见没有?这就是我昨天在医院打点滴的证据,被人绑架被人注射了催情药,后来又泡了凉水,有人真的很想我被潜规则,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跑到这里诋毁沃日集团,破坏我们的签约,我不知道她是太蠢还是太聪明。” 不管怎么和这个女人斗,但晋贤贤却始终记得今天的正题,今天他们是为签约而来。 而这个女人,她故意将与她的矛盾引导两家公司中去,她想这样自己就不在是一个人面对,她相信威廉会保护她的。 能怎么样呢?面对这些有人撑腰有人护短的二代,她真的只是弱势的一个人,也只能自己用计谋保护自己。 果然,一切在她的预料之中,那直率又真性情的威廉听完之后,蹙起眉,走向她,满是关切的绿眼睛停在她的身上,“abby……” “威廉,先不要问了,我回去会给你详细解释,只请你相信一点,我认真工作,致力事业,但是绝对不会做出为了利益出卖自尊的事,我想这也是我们沃日集团的宗旨原则,正风正气,凭实力去争取一切。” 但晋贤贤却很快打断了他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正直磊落的开口。 威廉不说话了,只是久久的凝视着她,绿色眼睛里满是激赏、激动、愧疚,他怎么会误解她是那种女人呢? 东方女人他见过很多,其中为了利益不惜抛开自尊的真不在少数,先入为主,他真的也将她想成了那种女人,却没想到…… 她该是承受了很多吧,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经过一晚上,她清丽的脸上竟然满是苍白,明眸中也满是疲惫。 “咳咳……” 威廉和晋贤贤的对视让一边的张卫平禁不住目光一沉,轻咳两声。 即使明知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可是他却依然深深的嫉妒了。 众人立刻将那敬服的目光从晋贤贤身上移开,落到他的身上。 “晋小姐,我钦佩你,欣赏你,这也是我这么快决定和沃日签合同的原因,我知道我们是修不成别的关系的,但是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下属,还是那句话,我想盛达和沃日合作后会有更好更多的创意与设计好公诸于世的。” 张卫平立刻走过来,适时地开口,一双深沉的眸子落在晋贤贤的脸上,爱慕却不失敬重。 “张叔叔,你……竟然和这个贱女人签了约,还这样为她说话,给她正名,你真的是被这个贱女人迷住了,我就知道,是这个贱女人让你睡了一晚将你伺候好了,是不是?也是啊,我给她注射了那么多的催情药,她昨天晚上一定风骚的够可以的吧……” 这时那因为屋里境况的急转而勃然大怒的叶含笑再也忍不下去了,开口叫嚣道。 “笑笑,不许胡说……”不待别人开口,张卫平瞬间恼了,大声怒斥叶含笑。 “啊……”众人更是看着这个自来在人前都是伪装良好的千金大小姐,眼中的惊异慢慢的变成鄙夷。 “张叔叔,你……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训我,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色了,你又怎么对得起我刚刚死去的婶婶?” 看着张卫平那张冷厉的脸,叶含笑又禁不住委屈的大叫着。 张卫平的脸禁不住一阵青红变幻,很有掴自己这个世侄女两个耳光的冲动,但他却还是尽力压了火气道,“笑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张叔叔,你可真是逊,只睡了一晚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呵呵……” 叶含笑也隐隐的感觉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变故,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她却咬定了牙要晋贤贤不好过,咬定了牙要将这场签约会搅得不快。 为什么不呢?她现在恨死这个贱女人了…… 她的这两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张卫平转过身去,脸色阴沉的去给她父亲打电话,威廉和另外几家的老总则是喊来会所的侍应生要请她出去。 “姓晋的,你可真是本事,不会是这些男人你都陪睡过吧,看看,都在帮你呢……”叶含笑却又嗤笑着。 “砰——”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大力的开门声所打断。 众人转头,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几名男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男人俊逸的脸先是扫了一眼晋贤贤,然后又落在那正说着尖刻难听话的叶含笑脸上。 “莫总,你……”叶含笑一见男人,不由一阵惊异,随机立刻换了一副脸色,迎了上来。 “啪啪——” 但没想到的是,她刚刚上前,两个巴掌就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 “啊……” 叶含笑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她手下的那个阿城赶紧扶住她,她一边抹着嘴角的鲜血,一边难以置信的看向那正抚着手上的玉色指套,眉梢都未变一下的莫青轩。 “叶小姐,你真的很荣幸,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真的很让人恶心,装模作样到处挑逗男人也就是了,自以为是蛮横任性也就罢了,无耻*下催情药勾引我也就罢了,可是你……你却连三并四的陷害诋毁我的太太,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很欠教训。” 莫青轩一张脸上又哪还有平时的一分温润,好看菲薄的唇紧抿着,一双俊目更是眸光如刀。 “太太?” 他的一番话完毕,不止叶含笑怔住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怔住了,只有一个人低了头,那就是张卫平。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快速的决定和沃日签约的原因,利益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重要原因,那就是因为晋贤贤。 昨天晚上的情景他也见了,他以为这两个男女会分开的,男方不愿,但女方却意已决,所以他做了挡箭牌。 既然挡箭牌已做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多多接触自己这个心仪的女人呢? 但没想到莫青轩却又再次出现了,看来好女人是个有眼光的男人都不会放手的…… “abby……”威廉看向晋贤贤,目光中满是询问。 对于莫青轩此刻的自作主张,晋贤贤自然反感,但偏偏她现在也无从反驳,所以只能不悦的瞥了一眼莫青轩,低了头。 威廉又看了一眼莫青轩,从这个他接触并不多的莫总脸色忽然就看到了晋贤贤那个可爱儿子的影子,他那双绿色眼睛里不由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 “你……她是你太太?你……”这时那叶含笑已站了起来,脚步踉跄的走到莫青轩面前来,惨白着脸问道。 “如假包换!”莫青轩一把搂过那沉默不言的晋贤贤,笑,“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另外你给我下催情药的那天晚上,还有你给我太太下催情药的昨天晚上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其实挺有情趣的,不过我不感激你。” 张卫平的失意,威廉的失望,看在莫青轩眼中,真的是人间最美的表情,让他想做的更甚一些,来宣告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的拥有权,哪怕是下午他们就不再是夫妻。 反正在他心中她永远都是他唯一的妻子,就是离了婚,他也只当她是他的妻子。 他的这话让张卫平和威廉脸上的神情更难看了,但晋贤贤却也羞赧的沉了脸。 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僵硬,莫青轩有些后悔了,干嘛好好地,又要触她的逆鳞,这下…… “怎么可能呢?”但很快解开这一刻他的无措的人就又跳了出来,叶含笑看了一眼晋贤贤,又看了一眼莫青轩,摇着头喃喃道,“不是吧……莫总,你在开玩笑吧,她又怎么会配的上你,莫总,不是吧……” 莫青轩立刻又将怀里的女人搂紧了些,看着她,云淡风轻却又极其恶毒的开口,“她怎么配不上我,她聪慧善良、独立自强、洁身自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配得上任何人,比你这披着一张美人皮却堪比垃圾般的女人强多了。” 听完这话,叶含笑的脸禁不住变了变,恨恨的看着晋贤贤,又怨又恨的看着莫青轩,再看看场中冷漠轻蔑地看着她的众人,终于一跺脚,“你……你好样的,你……你等着……”然后转身快步的奔出门去。 看着叶含笑的背影,莫青轩一笑,对身后的小国征询的递了一个颜色,小国则对他点了点头,莫青轩立刻又一笑。 再看了一眼怀中沉着脸的小女人,莫青轩知道自己该表现一番了。 “张总,史密斯先生……”揽着晋贤贤来到两个男人面前,得体的微笑着,“谢谢两位照顾我老婆,听说今天你们签约,唐突的赶了过来,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 “青轩,哪里话?” “莫总客气了。” 两个男人也笑着和他寒暄。 莫青轩又和另外的几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又转向张卫平,“张总,我老婆为了签约的事可是好一番忙呢,不会今天你们这约不签了吧?” “这哪会呢?现在就签,马上就签。”张卫平立刻道。 晋贤贤听说要签约,禁不住瞬间松了口气。 莫青轩看见她释然的小脸,禁不住笑了,无意中一转头,竟然发现张卫平和威廉都在笑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他瞬间又觉得满腹都不是滋味了。 知道这女人属于他后,竟然还觊觎着,真是讨厌! 二十分钟后,一切签约的事宜都办好了,莫青轩便又提议请众人吃饭。 张卫平和威廉当然也都争着做这个东,只不过后来到底还是莫青轩买了单。 没办法,这就是正牌老公的优势。 饭桌上,因为莫青轩的有意的逢迎,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晋贤贤也没表现什么,和莫青轩一直保持着默契亲密的互动,因为她发现了这个男人在身边的好处,那就是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些男人的别有用心和暧昧。 在职场,一个单身女人,还是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真的步履维艰。 莫青轩当然不会以为这个小女人是又改变了主意,他当然明白她的想法,这让他心头更难受了。 该珍惜的时候没有珍惜,真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 很快一顿饭吃完了,众人各自分散,张卫平回家,威廉回了这里的分公司,而晋贤贤和莫青轩也一起离开。 在那家会所门口,看着那相携着走下台阶、一起坐上车子里的一对男女,张卫平和威廉禁不住满目羡慕和遗憾。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辆车子却载着这对男女驶向的是他们完全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民政局,更新不到这对他们刚刚明了了是夫妻的恩爱男女,做的下一件事竟然是离婚。 “小猫,据说这离婚证以前是绿色的。” 拿到那紫色的一个小本子,莫青轩眼神中的笑意淡淡的,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 晋贤贤看着他,良久,忽然扑到他的怀里,不顾那民政局门口那来来往往的人,紧紧搂了他。 “傻瓜,干什么?舍不得就不要离好了。”莫青轩反手将她抱进,忽然轻笑一声道。 晋贤贤没说话,却放开了他,转身就要走。 “我送你吧!”他有上前追上她。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她却文不对题的回了他一句,然后就想穿过马路去搭计程车。 “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别这样看着我,放心,我不纠缠你。”他又一把拉住她。 回头对上他那双深沉温柔的墨色眸子,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莫青轩,你……你怎么让我来看这个,你真是……下流……” 山顶的车子上,晋贤贤红着脸,满是羞赧的一把将手中的瞭望镜塞给身边的男人。 “怎么,你又动了恻隐之心,难道你忘了这叶含笑是怎么算计你的了?” 莫青轩拿过那瞭望镜一边微笑着,一边欣赏着半山腰上那某处隐蔽的草地上一女五男的活春宫。 “当然不是!” 晋贤贤看莫青轩看的认真,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一把将他手中的瞭望镜又抢了过来,扔到车后座。 对于这叶含笑,落个这样的下场,其实也不为过,这也是她游戏男人耍弄男人的下场。 中午的时候,那叶含笑愤怒的跑出了那会所的门,却碰到平时经常追随她的一个男人,心情不好的她立刻就答应了那个男人一起去喝酒的要求。 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在她喝的酒里放了催情药,那个男人将她弄回来的路上竟然又碰到了另外四个经常围着叶含笑转的男人。 几人先是和那个下药的男人争执,但是不知道为何到了后来都加入了,也不找酒店,直接就将叶含笑弄到这里来轮流和她发生性关系。 可怜这叶含笑平时有那么多男人爱慕者,其实真心对她的也不多吧…… “这叶含笑还真是耐操,这五个男人这样凶猛竟然承受得住。” 瞭望镜被晋贤贤夺走,这莫青轩却依然盯着那处看着,然后唇角一勾,来了邪恶的一句。 晋贤贤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咬了唇沉默了。 “你要问我要不想加入他们是吗?”莫青轩却忽然转向她,笑问。 晋贤贤“腾”的一下,就红了脸,嘟囔了一句,“哪有?快送我回去,我还有事呢。” 她怎么会承认这个,那不证明她在吃醋吗?可事实上,她确实在吃醋。 “小猫,”莫青轩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幽暗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低声道,“再跟我一次吧,让我弥补你昨晚,还有五年前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莫青轩,你……你不是说不纠缠我吗,你又言而无信……” 昨晚上被他邪肆摆布、粗暴对待的那些零星片段又浮现在脑海,晋贤贤觉得自己应该是恨他的,但却偏偏一阵不争气的脸红心跳,她赶紧一边斥骂他,一边慌乱的就要去拉车门。 “小猫……”但莫青轩却从身后一把抱住她,将身子贴了上来,手更是从背后她的衣襟里探进去。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可以再这样……”晋贤贤赶紧推拒着挣扎。 “我偏要,离婚我都答应你了,这最后的要求你就不答应我吗。”男人却越发钳制她,用力的撕扯她的衣服。 晋贤贤无奈,暗恨自己又一次相信他,不然也不会又将自己喂入这饿狼的口中,怎么也挣不脱,而且也只好妥协。 莫青轩将她带到山上的一家小旅馆里,在那家小旅馆里也不管是青天白日,将她好一番折腾。 她承受不住,他就将自己手上那节玉色的指套放进她的嘴里让她咬着,知道那一刻她才知道他的那截手指已经废了,没知觉。 她问他原因,他却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和我复婚我就告诉你。 切—— 她给了他这样一个字。 后来她就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在那个男人发狠发狂的动作里,彻底沉沦。 不过这最后的缠绵,有一点她很欣慰,那个男人竟然主动准备了保护措施。 她想他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吧,他再也没有说想和她再一起要个女儿那样的混账话。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些,想到以后没人会声声的喊她小猫,她的心如同窒息般的难受…… …… --- 一五四 再遇司徒烨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四 再遇司徒烨 “老伯,你没事吧?” 医院住院部大楼后面的草坪上,晋贤贤一边将那从跌下轮椅的老人扶住,一边关切的问。舒夹答列 “怎么没事?我的胳膊拄了,手也擦了皮。” 但是老人却并像一般的老人,受了别人的帮助即使不感激涕零,也道谢连声。老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他不是自己从轮椅上掉下去的,而是晋贤贤将他推下去的。 晋贤贤僵了脸色,目光落在老人那满是老人斑的脸上,蜡黄的脸,浑浊的眼,但是那薄薄得唇却抿出一股乖张倔强。 晋贤贤扯扯唇,将老人重新扶到轮椅上坐好,然后沉默的转身走开。 “……是不是看我快死了,没用了,所以都不理我,都不来看我,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等她走出一段路的时候,隐隐的听见身后传来愤愤的声音,她回过头,然后就看见刚才那个老人正满脸怒容的对着三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那两个中年妇人低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晋贤贤禁不住暗暗摇摇头,然后向着住院部大厅走去,乘电梯到了十三楼,然后直奔某个病房走去。 “妈,怎么样?” 到了病房里,看见那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更加瘦弱了几分的母亲,晋贤贤就禁不住一阵心疼。 母亲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她本来是准备要回美国的,可是母亲却突发心肌炎,她只好留了下来,陪着母亲住院。 好在母亲的病并不严重,又有舅舅一家的鼎力帮助,一切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 她现在除了医院、家,就是去这里的分公司,帮于静她们做设计。 她很想念儿子,也更挂心美国公司那边由她牵头的那几项床品设计,可是面对羸弱的母亲,这些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她已经想好了,母亲的病好了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劝说她和她一起过去,因为这是最两全的办法…… “没事,你舅妈刚走。”看见女儿,赵庆云作势就要坐起身来。 “妈,你干嘛,躺着吧。”晋贤贤赶紧阻止她。 “躺什么躺?我没事。”赵庆云道。 见母亲坚持,晋贤贤也没再说什么,俯身过去,将母亲扶起来,并将床头摇起来。 “妈,我去买午饭给你。”将母亲安置好了,晋贤贤便又对母亲说了一声就出了病房的门。 等她将饭买好回到病房里的时候,母亲正在和同病房的一个妇人聊天。 同病房的那个妇人比母亲大一岁,也是心肌炎,刚才晋贤贤来的时候,她不在,女儿女婿陪着她出去活动了。 “大姐,你也一起来吃点吧!” 晋贤贤摆好了饭,赵庆云向同病房的那个妇人招呼道。 “不了,一会儿他们就会买了上来。”妇人推脱。 陪着母亲用了点饭,晋贤贤就去茶水间打开水,回来的时候,远远就听见病房里传来笑声。 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年轻男女和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正围着临床的妇人用饭,一边吃几个大人一边逗着那孩子,笑声不断,而一边的母亲则满脸艳羡的看着。舒夹答列 此情此景,让晋贤贤不由一阵心酸,将暖水瓶放在门口,转身就悄悄的出了门。 站在走廊里,晋贤贤的泪便情不自禁的落下。 一路艰辛、一路扑跌,走到今天,原来她竟然亏欠了母亲这么多,辛苦半生,她竟然连最基本的天伦之乐都无法给予她。 其实她亏欠的何曾只是母亲,还有儿子,连一个完整的家都给不了他,她真的很失败。 从那天办了离婚手续,在山上的小旅馆里和莫青轩缠绵过后,莫青轩真的就彻底的淡出了她的生活,没有再联络过她,更没有再纠缠她。 这是她求得,也是她想要的,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走到这一步真的是一件很不得已的事。 她觉得自己对莫青轩的恨意更深了,如果自己从来没遇见过他该有多好…… “晋贤贤?” 她躲在盆栽后面默默地落泪,忽然三个男人从她身边经过,但走出一段路后,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又返回来,在身后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 她一怔,回头,当看清那个喊她的男人的瞬间,心头不由划过淡淡的感动。 “司徒烨,真巧!” 她赶紧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他笑笑。 记得在北方那个城市,在那熙熙攘攘的街头,这个男人也是一眼就将阔别多年的她一眼认出。 如今在这里,只凭一个躲在暗处的背影,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又怎么不让她感动。 “近来还好吗?”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问出了口,随后又都笑了。 “嗯,还不错,不过我这个小百姓肯定不如你这政界蓝筹股,听说我马上就是你的黎民之一了,这是不是真的?”晋贤贤笑了,先回答了他的话,还是以以往与他相处时的那种俏皮调笑的语气。 这司徒烨这一年来仕途顺利,如今已被提名为市长一级候选人,很可能成为g市最年轻的市长。 其实从离开g市前,她就没再和他联系过了,这些事还是前一段时间参加樊辉和佳丽的订婚宴时听樊辉说的。 樊辉和佳丽最终修成了正果,在国外举行了订婚仪式,好多同学都去了,好友中却独独缺席了司徒烨,后来有人问起,才知道这人竟然大作为了,因为忙于政事,没法脱身。 “又取笑我了。”司徒烨笑起来,镜片后面那双落在她身上的俊秀双目里熠熠生辉,“我爷爷过来这里,我来看他,你呢?也是有家里人在这儿吗……”说着说着,忽然就想起她刚才脸上的泪,司徒烨脸色郑重起来了,“晋贤贤,你有什么事吗?有困难可以说,我会帮你。” 晋贤贤目光瞄了瞄他身后那两名明显是助手的黑西装男人,又笑,“呵呵,谢谢了,人民公仆,不过我没什么,我母亲在这儿,心肌炎,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快出院了。” “这样啊……”司徒烨点点头,“那我就先和你一起去看看伯母吧。” “这……”晋贤贤犹豫。 “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是、是怕你忙……”晋贤贤赶紧道。 “没事,不忙,走吧。” 司徒烨将助手手里提的那些礼品盒拿过来,对他们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先过去,然后才看向晋贤贤,示意她带路。 晋贤贤也只好点头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赵庆云的病房,赵庆云已经吃完饭,正在一边休息,一边和邻床的妇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邻床妇人的女儿女婿已经领着小外孙走了,病房里已经恢复了清静。 晋贤贤领着司徒烨进来,两个妇人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司徒烨的身上,晋贤贤明显的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一亮。 听说她和莫青轩办了离婚手续的事后,母亲有两顿没吃饭,晋贤贤觉得母亲的病和这个有着直接关系。 女儿终身大事一直无托,这肯定会成母亲的心病,只不过晋贤贤却依然不希望母亲误会,于是笑着赶紧为司徒烨引荐,“妈,这是我高中的同学司徒烨,他爷爷也在这里,刚才我们正巧就在病房外面遇到了。” 听了女儿这番话,赵庆云目光瞬间黯淡下去了。 “伯母……” 司徒烨热情的上前唤她,顺便还向邻床的妇人友好的招呼了一声,随后又将手里的营养品和水果放在床头,还关切的问了赵庆云的病情,并且宽慰了她一番。 晋贤贤第一次知道这司徒烨原来表面礼仪的功夫也做得不错,竟然丝毫不逊于莫青轩…… 你又想他做什么,难道你就只见过这一个男人、只缺这一个男人了吗? 但这个名字刚刚跳出她的脑海的时候,她就开始狠狠地斥骂自己,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 “贤贤,这小伙子不错呀。” 直到邻床妇人的一声,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走神,而司徒烨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去了病房外接电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这个问题,不敢回头去看母亲的眼神,只是讪讪的对着那妇人笑着。 “伯母……你休息吧,爷爷在叫我了,我要过去了。”这时那接完电话的司徒烨走了进来,对赵庆云恭敬的告辞,然后又凝视了晋贤贤片刻,说了一声,“再联系!”就要出去。 “贤贤,你也去看看司徒老人家吧。”这时赵庆云却忽然道。 “呃……”晋贤贤一怔,看向司徒烨。 司徒烨则向她投来期待又复杂的目光,她又看了母亲一眼,最后也只能点头了。 “你要是忙就不要去了,今天我两个姑妈都过来了,探望爷爷的人并不少。”出了病房的门,司徒烨就转过身来对她道。 “没事,司徒烨,我不忙。”既然应了,就没有再反悔的道理,再说礼尚往来不也是为人处事的原则吗,晋贤贤自然不会再打退堂鼓。 司徒烨听她这么说,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双眸有着明显的欣喜光亮闪过。 空着两手跟着司徒烨走了几步,晋贤贤又站住了,对司徒烨道,“等我一下好吗?我去买点东西。” 但却被司徒烨一把拉住,“没必要,晋贤贤,弄这些干嘛?”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吧,爷爷不在乎这些的。”司徒烨又道,随后笑笑,“爷爷脾气古怪,你千万不要被吓到才好。” “嗯!”晋贤贤又想了想,终于打消了去楼下买东西的念头。 因为她买什么也不稀奇,这司徒烨虽然不显山不落水,但却是典型的官三代,身后的家世背景相当强大。 这还是她这次听樊辉说的,在她印象中,司徒烨一直都是那个瘦弱内向、被人欺辱的少年。 “你别看那个时候司徒烨那样,那是他家正倒霉的时刻,龙游浅水,虎落平阳,他爷爷那年被人陷害,父亲也遇到问题,外祖父正好也退了下来,后来就好了,现在更是不得了。”樊辉是这样说的。 后来想想也是呀,不然那么巨额的经济问题,怎么说抹平就抹平了呢? ……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等晋贤贤跟着司徒烨进了那舒适华丽的vip病房才不由得感叹起一句话,因为病床上那位正对着儿媳女儿发脾气的老人正是刚才她在草坪前扶过的老人。 看着老人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晋贤贤自觉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她可不想探望个人也被战火波及到。 “没事……”司徒烨当然也察觉到这个细节,转头对她笑笑。 但他的这个笑容还未落,一声喝骂就劈头盖脸的传来,“臭小子,我都来g市好几天了,你这才来看我,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爷爷吗?你小的时候要不是我带你你长得大吗?我都得了绝症了,你竟然还这么不关心我……” 但骂着骂着老人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晋贤贤脸上,老人的骂声就犹如收录机被拔掉了电源一样戛然而止,偏头看了晋贤贤片刻,老人忽然转头问孙子道,“小烨,这女孩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老伯,我们……我们在楼下草坪上见过。”晋贤贤对老人笑笑道。 老人却只是看她一眼,并不理,然后看着自己的孙子。 “爷爷,这是我高中同学晋贤贤。”司徒烨对晋贤贤歉意的笑笑,然后对老人道。 “高中同学?哈……我不信。”听完孙子的这番话,老人却一反那古怪暴躁的脾气,笑起来,对着晋贤贤打量着,“臭小子,这一定是你女朋友吧?你别想瞒我,你妈前些日子和我说过你交了女朋友,马上就结婚的,呵呵……没事,你爷爷我不是老古板,我不讲什么门第出身,你赶紧给我将媳妇娶回来就好,嘻嘻……这姑娘好,心善,刚才还扶了我一把,呵呵……没想到我这老家伙死前还能见见孙子媳妇,我知足了,呵呵……” “呃……”老人自演自唱的一席话说完,晋贤贤禁不住一阵凌乱。 相比较,她老妈赵庆云是多么正常呀! 司徒烨看向晋贤贤,表情有些赧然,但是眸光却闪过期待的流光…… …… -- 一五五 真的?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五 真的? 一五五真的? 听完老人那自导自演的一幕话剧后,司徒烨和晋贤贤都很凌乱,满脸的不自然。0 被人这样误会,晋贤贤更是觉得有些不妥,张口结要解释。 但这时三个妇人中最年长的那个却忽然走过来,背对着老人,先是对她无声的苦笑一记,随机又用乞求的目光看她。 她不由一怔。 那妇人却又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开口对司徒烨道,“小烨,这不正是你前一段时间带回来的那女朋友吗?快介绍给爷爷呀。” 晋贤贤再一怔,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那满脸喜气笑容的老人,张了张嘴,最终又低头沉默了。 善意的谎言,她若要真的无情揭开的话,那似乎有点太残忍了。 司徒烨也怔了怔,转头看向晋贤贤,那双镜片后面的眸光中隐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笑了,转向老人,一指晋贤贤,“爷爷,这是我的女朋友晋贤贤,刚才是怕你不满意才说是同学,结果你老一眼就看出来了,爷爷,你真厉害!” “呵呵,你小子是我带大的,什么事能瞒得了我,哼,你什么时候带女人来我眼前晃过,这可是唯一的一次,不是女朋友会是什么人,呵呵……”老人听了孙子的恭维话,立刻又沾沾自喜的笑了。 “哦,这就是小烨的女朋友啊,大嫂,你也不早说,我都没准备见面礼呀。”这时另外两个妇人中那个最年轻的开口了,埋怨那个最年长的妇人。 原来刚才那个对她猛使眼色要她一起欺骗老人的妇人竟然是司徒烨的母亲,直到这一刻晋贤贤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另外两个就是司徒烨的姑姑了。 无缘无故的就搅进人家的家庭里来,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是啊是啊,大嫂,这姑娘一看可就是个不错的,又漂亮又文静,还心地善良,我们哪能什么都不准备呀。”另一个妇人也道,说着还竟然过来拉了晋贤贤的手。 “没事,会给你们机会的,倒时你们不想准备都不行。” 面对两个小姑子的埋怨,司徒烨的母亲开口回应道,一双满是智慧沧桑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吗是吗?那小烨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大嫂你一定要提前通知呀。”司徒烨的那两个姑母听了这句,立刻又道。 “嗯……这个、这个是一定的。”司徒烨的母亲一听这句,脸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滞,但瞟了一眼身后的老人,又很快笑了。 晋贤贤只能跟着笑,只不过笑得有点无奈;司徒烨看着晋贤贤,也跟着笑,那镜片后的双眸却是一片深沉。 终于从那间华丽宽敞的vip病房里出来了,晋贤贤不由得活动了活动笑得有点酸了的脸颊,长舒口气。 老小孩老小孩,这老人,特别是像司徒老书记……司徒老先生曾经做过某省的省委书记……这样刁钻又精明的老人真的很难哄。 “晋贤贤……”这时身后有人喊她。 “司徒,不用送我了,去陪老人家吧。”晋贤贤转头看着司徒烨。 “谢谢!”司徒烨却还是走了过来,语气真诚的对她道。 “没什么,嗯……举手之劳吗。”晋贤贤当然知道他是为刚才她的配合而致谢,笑笑道。 “晋贤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爷爷还会在g市留几天,他……他是肺癌晚期,没有几天了,如果还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能不能再麻烦你?”那司徒烨又道,说完满是期待的盯着晋贤贤。 “这个……司徒烨,我确实想帮你,只不过如今的身份……” 晋贤贤听了,脸上立刻显出一抹为难之色,不是她不想帮他,只是现在她刚刚离婚…… “怎么,晋贤贤,你不是离婚了吗?”那司徒烨听罢却脱口问道。舒夹答列 听了这句话,晋贤贤的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 “对不起,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那天听樊辉说的,我……”见她如此,司徒烨立刻低头讪讪的道,脸上的表情懊恼而悔恨。 她离婚后曾经给佳丽打过电话,看来应该是佳丽告诉了樊辉,而樊辉又告诉了司徒烨。 “没什么……”晋贤贤勉强笑笑,她当然相信司徒烨绝不是有意揭她的伤疤,“我确实是离婚了,而且是刚离婚,恰恰是因为这样才更不想卷入这其中,司徒烨,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境况叫身份尴尬。” “尴尬?”司徒烨一怔,看向晋贤贤,“晋贤贤,你应该知道……我、我……怎么说呢?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点突兀,不过还是希望你明白……我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对你有好感,那份情愫产生于少年时代,只恨未能重逢与未嫁时,所以这份情愫一直被我压在了心底,另外……我、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个,可是……可是……不过爷爷这件事我也没想过会弄成这样……我、我……” 说到这里,司徒烨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涨红了一张脸嗫嚅着。 看着这个即将成为g市第一把手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无措,晋贤贤真觉得是一种罪过。 她笑起来,“好了,司徒烨,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没与我有假戏真做的想法,这个忙我会帮你,只不过至于你的那份……情愫我还要说声对不起,我暂时……暂时还没有接受别人感情的打算,再说你也应该清楚,我和你是不合适的,我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婚姻,我是离异女人,我还有个五岁大的儿子,而凭你的条件,找一个比我好许多倍的女人是易如反掌的事……” “晋贤贤,”但是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司徒烨打断,“不要说什么合适不合适好吗?我从来没要求你接受我的感情、正视我的感情,这些年也并没为你刻意的等待什么,一切都是凭着感觉,凭着命运,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更不要因为这份情愫的存在而诚惶诚恐,让我们平静坦然的做朋友,一切随缘好吗?” “呃……”他的话让晋贤贤一怔,直视着雪亮的镜片后那双诚挚的眸子,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 平静坦然、一起随缘,如果莫青轩也有这个男人一分坦诚宽厚的胸襟,他们也不会到了这覆水难收的地步。 将事情说开以后,晋贤贤觉得心境难得的淡然平静,和这个男人相处,她竟然不觉得一丝累,很轻松很温吞,就像春日那暖暖的风和阳光。 没有大起伏,没有大激情,可是更不会有撕心裂肺的痛和心伤。 当然,她并没准备要和这个男人擦出什么火花,她只是觉得女人不碰爱情也许最好…… 以后的两天里,她和司徒烨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当然都是在医院里。 她在医院照顾母亲的时候,经常就会和司徒烨来个不期而遇,他是来医院看司徒老先生。 偶尔司徒烨就会过来看她母亲,来时总会带很多营养品和礼物,对于这一点,她不赞同,向司徒烨提了反对意见,可是司徒烨却依然故我。 “你也买些东西去看看司徒老先生不就行了吗?”在她说起这件事时,母亲总会这样说。 她当然也想这样做,可是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的情景,她还没去就情先怯了…… 后来她也就不纠结了,司徒烨愿意这样就这样吧,反正那天她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她这也不算是在做鸵鸟吧。 时间在平平静静中又快速地溜过去好几日,母亲终于在又做过一次检查后准备第二天出院,那天早上她在医院里陪母亲吃过饭准备去公司的时候,远远地向住院部的后面的草坪里瞥了一眼,然后就又看见司徒老先生, 见到这个被自己欺骗的老人她当然是脚底开溜走为上策,但是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陪着老人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她脚下的步子不由瞬间一顿。 时隔一年的时间,她再次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和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男人,那就是她生物学生的父亲何英华。 看得出这一年来他过得并不好,英俊依旧,但却消瘦了很多,此刻正蹲在司徒老先生的轮椅边,恭敬地和老先生说着什么,看上去让她想起一个词,那就是卑躬屈膝。 难道他还不死心,想东山再起吗? 这一年的时间,她虽然一直都没见他,但她却很明白,这个人一定没有停止过谋划。 只不过莫青轩却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他,将他的把柄紧紧攥在手里,更是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将肖氏收购,让肖美珠再也猖狂不得。 可以说莫青轩将这何家的三口,包括那在监狱里无期徒刑的何山威全部都牢牢地握在了手中,这也是这长久以来何家的这帮不消停的人之所以不敢上蹿下跳的原因。 可是今天看这个情景,这何英华应该是又有了想法…… 看两人向这边望来,晋贤贤赶紧退了两步,躲到了大楼后面,她可不想再多多生是非。 这何英华什么德行,她可是相当清楚。 又看了那两人一眼,晋贤贤转身向另一条通道走去。 但到了公司后,她的一颗心却始终都无法安定,特别是想起自己那个性情软弱的母亲。 这些日子,其实有一点她一直都明白,那就是母亲和何英华偶尔会有联系,针对这件事她也曾经问过母亲。 母亲只说是曾经在街头遇到,后来又因为潘树清过来g市的事牵扯了一回,有时何英华会打电话给她,但确实没再再见过面。 可是她有时真的不相信母亲…… 最终她没有再待下去,和于静交代了一声,就又返回了医院。 因为走的过急,到了住院部门口时,却忽然脚下一绊,脚踝处立刻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而上,她只好停下步子,弯腰抚脚。 “怎么了?”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抬起头,然后就对上了司徒烨那双戴着眼镜的俊秀眸子。 “没事……嘶……”她故作轻松的对他笑笑,就想站起身继续向前走,但脚下那股钻心的疼却又传来,让她不由低吟一声。 “扭了脚?”司徒烨赶紧上前来关切的询问。 担心一点小的不在意会引发大问题,晋贤贤也不敢再逞强,对他点点头。 “我扶你上去吧?”司徒烨又道,向晋贤贤伸出手。 “呃……好吧。”晋贤贤犹豫了片刻,再次点点头,然后将手交到了他手里。 虽然司徒烨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丝毫亵渎和轻薄晋贤贤的意思,可是男人一手揽着女人的腰,一手握着女人的手,两人相携着上楼,看在外人眼里也是相当亲密。 陌生男人的体味让晋贤贤很不自然,可能也感受到了她的这份不自然,司徒烨白净的脸上隐隐的浮起几丝红晕,眸光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这样的情形看在外人的眼里真的颇有些暧昧。 不过好在很快就到了母亲的病房处,只要一进了病房,换上她放在这里的那双平底鞋,一切都好说了,晋贤贤想。 可是就在两人站在病房前的那一刻,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晋贤贤很不想见的那个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赵庆云。 看着门口的那对青年男女,何英华先是微微一讶,可能是他并没想到这一刻会碰上女儿,更没想到会碰上以前的下属。 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眸光不由微微一闪。 晋贤贤挣开司徒烨的手,目光穿过何英华,落在母亲身上。 赵庆云低下头。 “贤贤……”看着女儿,何英华想说什么。 但是晋贤贤却并有理他的的意思,直接进了屋去换鞋。 “何叔叔,好久不见!” 对于晋贤贤家事,确切的说是对于以前上司的家事司徒烨是知道一些的,看何英华因为晋贤贤的漠视脸上现出难堪的神色,司徒烨赶紧对何英华笑道。 “司徒,好久不见!”何英华也对司徒烨道。 随后两人又说了寒暄客套话,然后何英华就走了,出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晋贤贤,又看了一眼司徒烨,眸光复杂的闪了闪,然后走了。 换好了鞋以后,晋贤贤就默不作声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而赵庆云则在一边满脸忐忑的偷瞄女儿。 司徒烨看了看那母女两人的神情,最终还是知趣的告辞了。 房间里那位和赵庆云一起住院的妇人已经出院了,如今这病房里只剩下赵庆云这一个病人,此刻司徒烨一走,整个病房里就剩下了母女两个。 母女两个开始谁也没说话,诺大的病房里便是一片难捱的沉默。 “贤贤……”不知过了多久,赵庆云终于开口向女儿解释道,“我和他是在门口碰上的,他非要过来看看,我……” “妈……”不待母亲说完,晋贤贤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明眸严厉又带些悲悯的落在母亲的脸上,“不和再这个男人搀和行吗?因为他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可预计的伤害和苦难。” 她的话让母亲一怔,最终流着泪深深点头。 晋贤贤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母亲瘦弱的身体,心头划过一丝无奈的叹息。 后来晋贤贤没有再去公司,而是帮着母亲收拾东西,办理相关的出院手续,但就在下午的时候,却忽然接到了司徒烨的电话。 “晋贤贤,你过来一趟……好吗?爷爷感冒了,发烧,咳嗽,现在发憋,难受的厉害,你能帮我过来安慰安慰他吗。”司徒烨在电话里口气急切,语带恳求。 晋贤贤一怔,赶紧将手头的事情放下,然后直奔司徒老人的病房。 “爸,你想要什么?你说给我们,我们去给你买,你别这样啊……” “是啊,爸,你别吓我们呀,你一定要好好地。” “医生,还是给我爷爷注射些强心针吧,不然……不然我怕……怕他会挺不下去了。” 走到病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那忙乱紧张的声音。 晋贤贤推开门,隔着手忙脚乱的众人看向床下那正插着各种救命的管子的老人。 即使这么看着,晋贤贤也能感觉到那生命正从老人身上一点一点的流逝,几日前那个还咆哮骂人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着,一张黄白的脸也涨成一片猪肝紫。 晋贤贤心头禁不住一阵难受,走近到众人前,站在一边,真心的希望能帮上点什么。 “晋贤贤,你来了。”司徒烨看见她,立刻眼前一亮,然后一把拉了她,走到老人面前,“爷爷,你一定要坚持住,看……我的女朋友又和我一起看你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你不想参加婚礼吗?” 司徒烨的一席话让众人都禁不住一怔,他的母亲姑母都看向他,又看向晋贤贤。 晋贤贤也是一怔,迎视着众人的目光,只能低下头。 “咳咳……”但是那病床上如油灯将尽的老人听了孙子的这话,却忽然一个用力咳了上来,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清晰地问了孙子一句,“真的?” …… ---- 一五六 一把燃烧的野火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六 一把燃烧的野火 “咳咳……真的?”谁知听了孙子的话,病床上如油灯将尽的老人却忽然一个用力咳了上来,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清晰地问了孙子一句。舒夹答列 “呃……”众人都被老人的表现惊到了,先是齐刷刷的看着他,然后又面面相觑。 “这个……”司徒烨语气顿了顿,看了看晋贤贤,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呵呵……”老人闻言笑了起来,浑浊呆滞的眼在这一瞬竟然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这还有假!” “是啊是啊……” 司徒烨的母亲和两个姑姑见了老人如此,赶紧附和着。 “丫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老人却并没被几人的*汤灌住,目光穿过众人,看向那低着头的晋贤贤,问道。 “呃……当然。”在老人那期待的眼神下,晋贤贤也只能点点头。 后来老人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一众人退了出来。 司徒烨的两个姑姑回去了,司徒烨去了主治医师哪儿,晋贤贤也准备回母亲那儿,但是却被司徒烨的母亲叫住了。 “晋小姐……” “伯母,有事吗?”晋贤贤转过身看向她。 司徒烨的母亲是北方某所大学的董事,还在一家政府机关的第一把手,但是不知是天生秉性,还是经历过苦难的原因,身上并没有一般的政界女领导的那股高傲气。 相反她很和气,一双美丽而智慧的眼睛里看人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晋贤贤很有点喜欢她。 “晋小姐有空吗?方便聊两句吗?”司徒烨的母亲又道。 “嗯,当然。”晋贤贤笑笑。 于是两人也没选地方,就坐在走廊一边的休息椅上。 “我早就见过你!”盯了晋贤贤片刻,司徒烨的母亲突然笑道。 “呃……”晋贤贤一怔,惊讶。 “是在相片上见过你,小烨有一个相簿,第一页上就是一个留着马尾、穿着大校服的小个子女生的一寸免冠照,他说是中学时的同桌兼班长,我细细看过应该就是你。”她又道,从容和善的目光就落在晋贤贤的脸上。 “我?”晋贤贤禁不住又一怔。 好像记得中学时代因为入学籍的缘故学校里曾经让照过一排一寸的免冠照片,后来多余的也就随手送给了同学。 但是她实在不记得送过这司徒烨,只记得因为学校里要充实墙板上的优生风采栏时曾经让她交过一张,但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一小会儿那相片就不见了,当时她还以为是被冒失的值日生们当垃圾收走了,现在想来是应该是被人偷了…… 偷? 一想到这个字眼,又想起那时老实巴交的司徒烨同学,她禁不住又大大惊讶了,没真想不到…… “呵呵,”司徒烨的母亲又笑了,“小烨是个很内向的人,有什么话很少和人说,那几年因为他父亲的事全家人更是都顾不上他,所以说那个时候受了不少委屈,说起来惭愧,那个时候他不愿去上学,我竟然……竟然还吼过他,却不知道孩子的生活其实也受到了冲击。” “……” “说起来……晋小姐,真的应该谢谢你,听说那个时候你是他的同桌,对他很照顾,还帮助他诚挚欺负他的同学,呵呵……我这个儿子竟然被美女救了。”司徒烨的母亲幽默的道。 “伯母,哪里话……那都是多年前小孩子们闹着玩的事了。”晋贤贤不好意思的笑了。 “呵呵……是吗?”司徒烨的母亲也跟着笑,然后又道,“晋小姐,我和小烨他爸是经过浮沉的人,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真的尝过不少,人前甜如蜜,背后却捅你一刀的人见得太多了,所以呢,与人相处并不看重身世地位,只在乎人性人品,因为这人性人品是最难得的,也是最长久的。” 一席话说完,她很是郑重和期待的看向晋贤贤。 但晋贤贤却在她这目光下移开了眸子,她当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是在变相的告诉她,她和司徒烨的父亲并不在乎这些身份地位。舒夹答列 如果她真的对她的儿子有意思的话,那就大胆的去爱吧,他们不会反对的。 不过可惜了…… 看她不说话,司徒烨的母亲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但稍后又笑了,“晋小姐,刚才老人家的事多亏你了,其实那天我就想向你说声谢谢,只不过却一直都不得机会……” “这没什么,伯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待她说完,晋贤贤就赶紧道。 “小烨的父亲这段时间在国外学习,而他的两个姑姑也忙着生意上的事,冷落了老人,老人就让人将他送来了这里,虽然我们听说后立马就追了过来,可是老人却是个犟脾气,打定了主意要跟在自己从小带大的孙子身边,可是……哎,老人的身体却是不做主,医生已经下了结论,没几天了。”说到后来,司徒烨的母亲却禁不住一阵黯然。 晋贤贤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能沉默。 “老人起起落落一辈子,虽然风光荣耀不少,可是真真舒心的日子并没有几天,特别是到了晚年小烨他父亲坐牢的那几年,老人更是一夜白头呀,对于老人,我和小烨的父亲始终觉得愧疚,我和小烨他父亲年轻时个性都强,那时没少闹腾,是老人一直做我们的后盾,后来又为了小烨的父亲奔走,如今老人老了,可是我们却依然每天忙忙碌碌的,连陪陪他的时间都没有,就连他……连他得了这么重的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们……有愧呀……” 司徒烨的母亲边说着,美丽的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伯母,别这样,相信有你们这片孝心,就是老人最满足的事了。”见她如此,晋贤贤赶紧劝她道。 司徒烨的母亲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然后又看了晋贤贤道,“贤贤……晋小姐,我们也算是熟识了,我叫你贤贤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 “贤贤,所以呢,这些日子还请你多帮帮忙,扮演一下小烨的女朋友的角色。”司徒烨的母亲又道。 “这个呀……当然,那天司徒烨已经向我提过了。”晋贤贤笑了笑道。 “是吗,小烨还真是想得周到。”听了这话,司徒烨母亲又看向晋贤贤,一双明亮又智慧的眸子探寻的落到她的脸上。 难道这个母亲已经知道儿子那天向她表白的事,晋贤贤的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晕,她赶紧低头掩饰…… “妈,贤贤,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却听身后一声。 两人回过头,然后就看见司徒烨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一起走了过来。 “没什么,聊两句。”司徒烨的母亲拉了晋贤贤站起来。 “徐医生。”晋贤贤和那个男医生打招呼,因为这个人正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很细心也很热心的一个人。 “哦,你们认识呀,那正好,贤贤,小徐是我的大学同学,为了感谢他帮爷爷办的有关住院的一切事宜,我今天特意请他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见她和那个男医生认识,司徒烨很高兴,立刻道。 “这还是算了吧,我妈那儿还等着我去给她买饭呢。”晋贤贤自然赶紧推脱。 “赵女士不是已经康复,明天就出院了,难道还不能照顾自己吗?”一听她这话,那个徐医生立刻问道。 “呃……这个、那个……”晋贤贤只觉得一时好尴尬。 “贤贤,”司徒烨的母亲见了她这副模样,立刻慈爱的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可以先去给你母亲买份饭,然后再一起和小烨他们一起去,年轻人,多一起聚聚是好事。” “去吧,小徐的女朋友也一起。”这时司徒烨又道。 “呃……好吧!”再推脱的话就显得过于矫情了,所以晋贤贤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点了点头。 听说女儿要出去和司徒烨吃饭,赵庆云自然十分支持,也十分高兴,就连刚才何英华来过带来的那份忧戚也一扫而空了。 她并没让晋贤贤去给她买饭,自己直接去了,后来晋贤贤出门的时候,向兰兰又过来了,这下晋贤贤真的更没什么不好放心的了。 司徒烨选的饭店,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饭店,在市中心。 正值晚饭时刻,饭店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车子,饭店大厅里更是流淌着清新优雅的音乐。 司徒烨早让手下的助理定了位子,几人到了以后就直奔楼上的包间。 徐医生的女朋友叫小敏,是报社的一名编辑,很热情爽朗、爱说爱笑的一个人,只同行了一路的工夫,就和晋贤贤熟识起来。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这段饭到吃的很是开心,两个男人甚至还喝了一点酒, 几人吃完饭,因为徐医生要值夜班,而晋贤贤和司徒烨又都惦记着医院里的病人,所以并没耽误,结了账就准备回去。 出了包间的门,小敏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垮上了男朋友徐医生的胳膊,甜甜蜜蜜的走在了前面。 司徒烨看一眼两人,又看向晋贤贤。 晋贤贤则对他一笑,跟着两人后面 司徒烨有些落寞的摇摇头,快走两步,跟上晋贤贤,和她并肩而行。 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多,一些穿着红白制服的侍者端着菜在其中穿梭着,步履匆匆。 “小心!” 晋贤贤接完一个电话,刚想把手机放进包里,就听一边的司徒烨一声低喝,然后就将她往一边一拉。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小姐。”身后响起道歉声。 呃……她一怔,回过头,才发现一个端盘子的侍应生险些撞上她,幸亏司徒烨拉了她一把,她才幸免洗一个油水澡的悲惨命运。 “谢谢!”她对司徒烨道谢,就想要挣开他的手。 “哎,小心!”谁知司徒烨又一声,然后对她指指地上那刚才没淋在她身上,却泼洒了一地的汤汤水水。 “呃!”她怔怔。 司徒烨又拉着她绕过去,才放开她。 但忽然间,她一抬头,就立刻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莫青轩就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的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沉静而漠然。 看着这个已经有多半个月不见得男人,晋贤贤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两人从来没离开过、从来没分别过、更从来没离婚过一样。 好像他就一直在她身边,就在她生活中,一直这么看着她。 她的心头不由一酸,直直的看着他,忘记了收回眸光,直到男人转过头去。 她一怔。 难道……看了看身边那也正看着莫青轩的司徒烨,她不由微微蹙眉,他吃醋了? 只不过下一瞬,她就开始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自己的傻—— “青轩,走吧……” 一个身材妖娆、长相娇美的长发女子从一边走了出来,对他唤道。 “嗯,好。”男人对那女人温柔的一笑。 女子看了男人一眼,然后上前来主动挎上男人的胳膊。 男人并没反对,两人那相携着十分登对的背影很快就消逝在楼梯口 原来呀,晋贤贤禁不住在心中对着自己凄然而自嘲的笑,他转过头去并不是因为什么吃醋,而是他那美丽的女友去了一边的洗手间,女友出来了,他当然要转头看她了。 “走吧。”身边的司徒烨当然也将她的失神看进了眼里,低声对她道。 她没说话,点点头。 司徒烨看着她,摇摇头,忽然就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她一怔,转眸看他,竟然笑了,“怎么,安慰我吗?放心,我没这么脆弱,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是我先提出来的,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心里只是有些别扭而已,我想是因为他比我先找好了,让我有点心里不平衡了,这是离婚男女普遍的心里吧。” “是吗?”司徒烨偏过脸看她,“那你也赶紧找呀。” “我……哪里那么好说?”她又笑。 “怎么不好说,我可随时准备做你的备胎。”司徒烨却忽然道。 “呃……”晋贤贤一怔,随后道,“好了,司徒烨,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司徒烨又道,目光中颇有几分认真。 “司徒烨……”晋贤贤脸色也郑重下来。 “好了,就当我开玩笑好了。”司徒烨赶紧道。 晋贤贤终于没再说什么,任他牵着手一起下楼去了。 她毕竟只是世俗小女子,脆弱,想要依靠,孤独,想要被疼爱。 而那个曾经许她整个世界的男人终于也已经牵起了别人的手,他们终于彻底的走出了彼此的生活。 只是为什么她的一颗心竟然这么痛呢,她可以欺瞒别人,却永远都无法欺瞒自己的心。 她还是爱他的吧,毕竟有过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忽然就想起了大学时代喜欢的现代女诗人席慕容的一首小诗—— 终于使得你 不再爱我 终于与你永别 重回我原始的寂寞 没料到的是 相逢之前的清纯 已无处可寻 而在我心中 你变成了一把永远燃烧着的 野火。 …… 晚上,一切安定下来,站在医院楼道的窗口前,聆听着话筒里大洋彼岸的儿子那稚声稚气的一天流水报告,她的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妈妈,姥姥好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对面的小人儿终于停止了絮叨,开始隔着话筒对她撒娇。 “嗯,很快……”她赶紧深吸一口气,“就这两天吧,明天姥姥就出院了,我劝通了姥姥,马上就会回去,到时会和姥姥一起回去的。” “真的?”小人儿一听这个高兴了。 “当然是真的。” 挂断了儿子的电话后,她又去打了一壶开水。 在打开水时,照样碰到了司徒烨,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来碰她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住在这里,不管是他一声令下,还是司徒老人一声令下,都会有很多人代劳,可是他却还是选择在百忙之中来这里,其实无非是为她。 哎,对于他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手段,她无语…… 她照样是和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就以累了为借口,转身就走。 直到转过走廊角,她还感觉到身后那失望的目光,可是她却并不回头。 不爱却总给人希望,那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订机票,后天回美国。 母亲不走,她也会走,离开这个地方。 将那开水放好,给熟睡中的母亲盖了盖被子,她就又出了病房,站在那楼道的窗口处,准备给于静打个电话,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 但是忽然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楼下一辆快速驶离的车子上,驾车的人很是眼熟,怎么好像是小国。 你又自作多情了,随后她又禁不住斥骂自己。 第二天一早,晋贤贤就办好了一切相关的手续,然后拿好东西和母亲一起到了楼下。 她想打电话叫辆车子,但是刚刚掏出电话,司徒烨的那辆黑色的奥迪就驶了过来,车窗摇下,司徒烨一脸微笑的请她们上车。 赵庆云见了,立刻笑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那下车给她们开门的司机就坐了进去。 她也不好再坚持,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就也要坐进去,但就在这时,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子快速的驶了过来,紧贴着她的身体滑过。 她吓坏了,众人惊呆了。 那车子在前面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赫然就是莫青轩…… …… ---- 一五七 轩哥在等你!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七 轩哥在等你! 经过昨天晚上饭店的那一幕后,再见这个男人,晋贤贤心头惊讶忧伤,却也自有一份平静。舒夹答列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是专程来这里见她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些日子也不会如此沉默无音讯,昨天晚上更不会牵着美女的手,而对她熟视无睹了。 坐进车子里的赵庆云自然也看见了莫青轩,但她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对还站在车子外的女儿喊了一声,“贤贤,快点呀。” 她当然不希望女儿和莫青轩离婚,毕竟已经有了个小洛洛,可是两人几番辗转,反反复复却还是离了,这也将她对女儿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丝希望斩断了,她希望女儿能重新开始,能够再遇到更好对女儿更真心的人,比如司徒烨。 所以此刻坐在司徒烨车子上的赵庆云,见了莫青轩,除了感叹之外,倒也并未生出其他的念想。 听了母亲的唤,晋贤贤收回了落在莫青轩身上的眼神,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司机将车窗摇上,茶色的玻璃将人的实现阻隔,晋贤贤低头,不再去看那车窗外的男人,也不去猜想他可能的表情。 其实从离婚的那一天,她就无数次的设想过两人的再见,但却从来没预想过却是如同陌路,毕竟那个男人曾经那么的挽留,说过那么多动情而感性的话。 她终究是将自己估量的过于高了…… 在男人的薄情面前,她忽然很有些庆幸自己的矫情,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口是心非。 假使先前自己真的没能抵御住男人的攻势,重投男人的怀抱,那样不仅会被男人看清,也许自己还会再次被抛弃。 再见吧,莫青轩,还有曾经的那些曾经的纠缠与欺骗…… 在清晨的阳光中,黑色的车子快速的驶离,将一地细碎的光影甩落在车轮之后。 那义无返顾的姿势自然没有发现在其后有一双隐忍着痛、恨与失落的眼,不错须臾的目送着。 小猫,为什么这么快就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我真的想给你你要的尊重,我想让你发现自己的心,更想等着那结晶发芽,但却没想到你却这么一点时间也不给我。 小猫,你总在挑战我的极限,你知道吗?难道又要逼我对你用强吗? …… “妈,你决定和我一起走了?那真是太好了。”晋贤贤禁不住又惊又喜的看着母亲。 经过一上午的奋争和劝说,母亲终于答应和她一起走了,这怎么不让她欣喜呢。 她其实是体谅母亲的,这个年岁了还让她和她一起背井离乡,离开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又怎么会不恐慌? 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不孝,惭愧和感动让她走过去拥紧了母亲。 “好了,贤贤,去安排安排,然后就去订机票吧,我去和你舅舅舅妈他们说一声。”赵庆云拍拍女儿的手。 “嗯,好!” 晋贤贤应了一声,然后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但是刚到楼下,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的司徒烨的名字禁不住秀眉轻轻一凝。 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已经两天了,她都一直未再和他联络,不想过多纠缠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天早上在车子上发生的事—— 车行到半路,司徒烨接了一个电话,接通电话的一瞬目光无意的就在她们母女身上溜了一圈。 后来他和对方含糊了两句,竟然还让司机停了车下车去讲电话了,一边讲着一边又频频的回头看向她们母女。 他的这番异常的举动忽然让她电话那端的人产生了一个设想,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和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人呢? 那天在病房门口,那个人看见了司徒烨扶着她,很明显他是误解了她和司徒烨的关系,可能认为又有路可钻了,所以又开始在司徒烨身上下功夫。0 司徒烨后来并没说什么,他不说,她也不便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和司徒烨少来往为妙,她想只要她离开这里,那个人的心思也就白费了。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但她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并未接,手机屏幕终于暗了下去,铃声也停了。 她将手机装入包里,但片刻后手机却又再次响了起来,音乐声起伏绵延着。 败给他了,她对着天翻了翻白眼,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晋贤贤,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刚按下接听键,司徒烨那急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怎么了?” “爷爷……爷爷又不舒服,非要看看……看看你。”对面司徒烨的声音有些为难和吞吐。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 “不方便吗?不方便……嗯,那就算了。”听见晋贤贤没有痛快的应他,司徒烨又道。 “不是……”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失望,晋贤贤不忍了,“没有不方便,你等着我,现在我马上过去。” “晋贤贤,谢谢!”她准备挂断电话的瞬间,对面的司徒烨语气深深的道。 “没事!”她一笑,然后挂断了电话打车直奔医院。 “爷爷,这是真的,我真的没骗你,贤贤真的是我女朋友,她不过来是因为她这两天家里出了点事,她正处理呢……”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司徒烨满是无奈的声音。 “咳咳……那你给我把那姑娘叫过来,我……我亲自问她,咳咳……你别当我老了,就糊弄我,我告诉你,你……咳咳,那点小把戏,骗不了我……” 老人气恼的斥骂孙子的声音,但很明显很虚弱,并且咳声不断。 不过不得不说,老人还真是心思敏锐,已经看出孙子和她之间的问题…… “爷爷,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马上就过来,真的……”司徒烨又赶紧好言道。 “还想骗我吗……咳咳……”不待他说完,老人却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爷爷……”但是这一瞬,房间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身着浅咖啡色套装的晋贤贤出现在门口,“小烨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 老人一怔。 司徒烨则笑着看向晋贤贤,镜片后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欣喜和释然。 “贤贤来了,快进来。” 那站在老人一侧的司徒烨的母亲也快速走了过来,拉了晋贤贤的手。 晋贤贤进了病房,站在了老人身边。 “咳咳……”老人看见她,竟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你来了,孙媳妇……咳咳……” 孙……孙媳妇? 晋贤贤被老人这个称呼弄得脸色有点僵,不由得就看向司徒烨。 司徒烨脸上快速的浮起一抹讪讪的表情,但随后就对她笑了,镜片后的双眸中隐隐的闪过丝丝恳求。 晋贤贤看他一眼,深吸口气,脸色却已经恢复了正常,“呃,是的……爷爷,我来看你了,这两天我有点事忙,所以没过来,怪想你的呢。” “呵呵……小丫头,嘴真甜,快,小烨他妈,快给把那葡萄拿过来给孙媳妇尝尝……”老人更高兴了,出口的话竟然连咳也不咳了。 “嗯,好!”司徒烨的母亲赶紧将桌子上的果盘给晋贤贤端过来。 晋贤贤不想吃,可是老人却又让她,她只好象征性的吃了两粒。 “爸,你也吃呀。”司徒烨的一个姑母见老人高兴,也赶紧为老人剥了两粒,送到嘴边。 “嗯,好,我也吃!”老人笑着点点头,然后将那葡萄吃了下去。 但只不过片刻后就猛咳起来,众人急了,禁不住一阵手忙脚乱,抚胸的抚胸,捶背的捶背。 可情况却并不秒,老人咳着咳着竟然就咳出了血,脸色也一片灰败,随后昏了过去。 众人吓坏了,赶紧去叫了医生,然后医生就带着护士和助理拖了一众仪器进来,帮老人急救做检查。 好一通忙碌后,老人才安定了下来,插着各种管子躺在了病床上。 医生对司徒烨母子递了一个颜色,然后司徒烨母子就跟着医生出去了。 只不过回来之后母子俩的脸色都不好看,司徒烨的母亲眼里更是有哭过的痕迹。 看见这样的母子两个,司徒烨的那两个姑姑并没问什么,但脸色却明显的凝重下来,其中一个眼圈也红了。 看了一眼病床上那虚弱异常的老人,晋贤贤的心头也非常沉重,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代表着什么。 “咳咳……” 忽然一阵咳声将病房里凝滞沉闷的氛围打断。 众人立刻看向老人,这时才发现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了,正将口上的氧气罩拨到了一边去,试图坐起身来。 “爸,你干嘛?快躺着。”司徒烨的母亲赶紧组织老人。 “好了,小烨他妈,你别拦着我了,我担心我再不说……咳咳,再不说就永远也没机会说了。”老人却向她挥挥手。 “爸,你别胡说!” “是啊……” 司徒烨的两个姑姑一听这话,眼中立刻都含了泪。 “好了……”老人又对两个女儿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稍安勿躁,这才对孙子司徒烨招了招手。 “爷爷……”司徒烨坐了过去,握住老人的手,脸上的神情忧虑而且心痛。 “丫头,你也过来。”老人又招呼一边的晋贤贤。 晋贤贤也赶紧围了过去。 “小烨,丫头……”老人看看孙子,又看看晋贤贤,忽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能不能让我这个老家伙在入黄土之前参加你们的婚礼?” “啊?” “呃?” 两人均一怔。 “小烨,爷爷……咳咳,爷爷真的很想看见你成家立业,你那些表哥表姐们可都成家的成家,抱小孩的抱小孩,可你……可你这司徒家唯一的孙子却还孤家寡人,这让我……咳咳,怎么瞑目……咳咳……咳咳……” 老人一激动,咳得就更厉害了,脸上也是一脸痛苦。 “爷爷,你别着急……别急……”司徒烨怕老人又出问题,赶紧安抚他。 “咳咳……”老人不说话,一边咳着,一边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司徒烨转过脸去看了看晋贤贤,沉默了片刻,忽然就对老人道,“爷爷,我们听你的,你要我们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们就什么时候办?” 他的一句话说完让老人那死灰般的脸上顿时发出光来,如同复燃,但是晋贤贤却是紧紧地盯着他,一脸的惊讶和不赞同。 “一会儿再和你解释。”司徒烨赶紧伸过手来握了握她的手。 “呃……”她一怔。 那喜形于色的老人却已经吩咐佣人去拿了日历过来,然后就和司徒烨的母亲,以及两个姑姑围坐在一起,选起了好日子。 司徒烨看没人再注意他们,便拉了晋贤贤出来。 “对不起!”站在楼道的窗口处,司徒烨低头先对晋贤贤来了这样一句。 “司徒烨,你知道的,这不是对不起对得起的事,这个是不可能的……”晋贤贤却依然一脸肃然。 “我知道,晋贤贤……”司徒烨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压下胸腔里涌上的那情愫,“其实我也并没有强你所难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帮我演一场结婚的戏,因为爷爷……爷爷已经开始咳血了,真的……真的没有几天了,医生预测……也就剩下半个月的寿命,一旦……一旦肺血管破裂的话,也许……也许时间会更少……” 说到后来,司徒烨说不下去了,镜片后面清秀的双眸闪着晶莹。 “可是……”晋贤贤听完脸色也禁不住满是忧虑,低头沉默了,但是片刻后,她却还是抬起了头。 “放心,晋贤贤,我会让人安排只能个小型的婚礼,不会惊动任何人,更不会给你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婚礼以后,我就会让母亲对爷爷说我们去度蜜月了,你就大可以不必出现了。” 司徒烨当然知道她的所思所想,立刻又道。 “晋贤贤,希望你再帮帮我!”说完后,司徒烨又恳切的道。 “这……”晋贤贤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向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能说不答应吗?只是希望这场戏做完后,她和司徒烨的这场关系就真正的功德圆满。 后来两人再回病房时,老人和司徒烨的母亲他们已经选好了日子,两个,一个是三天后,一个是五天后。 这么急? 晋贤贤听完之后,大大的惊讶了一番,可是后来想想急一点也好,自己办完事后好回美国,所以她毫不含糊的选了三天后的日子。 看着她选的这个日子,老人高兴地笑了,只有一边的司徒烨禁不住一阵眼神黯然。 准备起来并不麻烦,晋贤贤只负责和司徒烨去试了试礼服,其余的是全部交给司徒烨的母亲和姑姑办。 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主角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戏,虽然因为老人心明眼亮的缘故,不敢弄得不像样,可是到底还是不比真正婚礼那种繁琐。 另外为了不造成什么影响,这件事更是秘密进行,也就请了司徒烨家里一些必须至亲的亲人和朋友,晋贤贤家里的亲友团则是由司徒烨一个姑妈临时请来的她这里一处分公司的员工充当。 在这几天里,晋贤贤更是将出国前的一切事宜般好,将家里的房子卖了,和舅舅他们告过别,母亲的护照也办好了,只等着这件事一完,马上就飞往美国。 只不过她的心里也是不安定的,因为这两天她竟然又碰上了两次何英华,一次在医院里,一次在自家小区不远处。 不过好像是她多心了,这个人并没什么动作,似乎只是想看看她这个女儿而已。 很快婚礼的那天就到来了,那天晋贤贤早早的就坐着司徒烨的车子来到了市西郊。 司徒烨的一个姑姑在哪儿包了某个旅游景点的一处花园景房,那是一个面山临水的好处所,这里还有最大的一点好处,那就是隐蔽,媒体记者跟踪不过来。 虽然努力低调秘密,可是外面却依然鞭炮声响,人声熙攘。 坐在新娘化妆室里,被动的随着化妆师动着脑袋,晋贤贤只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和莫青轩的那段婚姻发生了关系、生了儿子、领了证,却始终没有婚礼,她更没机会穿过婚纱。 可是如今在这里呢,没关系没证,只是一场戏,可是身上却穿着美央美仑的雪白婚纱。 自己呀,这都是混的什么样的生活关系呀,混乱呀。 “贤贤,好了吗?”这时徐医生的那个女朋友小敏走了进来,看了镜子前的她,立刻问道。 “嗯,好了。”她对她回头笑笑。 “贤贤,你真美,如果你和司徒的这场婚礼是真的该有多好。”那小敏上前拉了她的手感慨道。 “时间到了吧?我该出去了吧?”晋贤贤避开她的话题,反问她。 “哦,对……时间的确到了,我就是来催你的。” 那小敏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和化妆师一起帮晋贤贤将剩下的事能好,然后便陪着晋贤贤一起出去了。 但是忽然这时化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男子出现在门口。 “小国?”看着领头的那男子,晋贤贤一怔。 小国一个手刀将小敏打昏,而另一个男子则将那化妆师打昏。 “大嫂,轩哥在后门处等呢!”小国这才转向一脸惊愣的晋贤贤…… …… ---- 一五八 用身体杀了我——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八 用身体杀了我—— 睁开眼的瞬间,摄入晋贤贤眼睛里的则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红色的大床,红色的帷幔,红色的窗帘。0 她一怔,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但是后颈传来的疼痛却又让她瞬间摔在大床上。 她不由蹙起眉,伸手抚向后颈,恨恨的想,这小国还真是敢下手。 不错,她的后颈刚才也像小敏,还有那个化妆师一样,挨了手刀,原因就是她面对小国“轩哥在等你”的话置之不理,还想大喊。 “轩哥说你要是反抗的话,可以用些特别手段。”所以憨直又忠心的小国就对她用了特别手段,所以她醒来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她真想不通,这莫青轩不是已与她成了陌路了吗?干嘛这会儿又来这样一出? 估计婚礼那边一定炸开锅了吧?不行,她得回去,于是她再次起身,下床,向门口走去。 但是拉了拉门,才发现门锁了。 她顿时有一种气炸了肺的感觉,凭什么?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也已经有了那长发美女,为什么还要干涉她的生活。 再说这那又是一般的干涉,暴力绑架,非法拘禁,他当她是什么,没一点脾气的木头人吗? “莫青轩,开门……给我开门……”她拍门大叫。 但外面回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 “莫青轩,你听见了没有?开门来……” 她更气了,弯腰一把将还穿在身上的婚纱下摆撕开些,然后抬脚踹门。 但就在她的脚抬起来、伸出去的那一瞬,门却忽然被人打开,她的那只穿着白色水晶高跟鞋的脚被人一把抄在了手里。 “莫青轩……” 看着那身着黑色考究燕尾西装的男人,晋贤贤不由一愣。 “啧啧,这漂亮婚纱弄成这样,更性感了?”莫青轩并没放开她的脚,一边用一双堪比x射线眸光在她裙下露出的一截*上逡巡,一边莫测不定的笑着。 “你滚开……”他那轻佻而阴邪的目光让她心头的火气更旺,一边大骂着,一边顺势踹向她。 看着她那火爆的模样,莫青轩却不慌不忙,眉眼间轻敛起一抹笑,忽然敏捷的一旋身、一勾手,“嘶啦——”她不仅踹了个空,而且婚纱的下摆完全的撕碎,一双*完全暴露出来。 “莫青轩,你混蛋……”她气坏了,一边赶紧拢了裙下泻出的春光,一边大骂。0 “这就混蛋了?我更混蛋的模样你是不是忘了?”莫青轩的目光锁在她那白皙诱人的腿上,清冷又不怀好意的笑。 这个样子的男人让晋贤贤不由一阵心惊,大脑也迅速的冷静下来,看着他道,“你干什么,莫青轩?别捣乱行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莫青轩的眸光移到那那张经过化妆师的美化美得风娇水媚的脸上,语气戏谑的道,“嫁人,还是洞房?” 他的一句话让晋贤贤不由一阵愤然不平,明眸一沉,不由得就脱口而出,“这似乎都不关你的事吧?” 无疑,这句话相当有杀伤力,莫青轩的一张俊脸瞬间阴沉下来,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不、关、我、的、事、吗?” “莫青轩,我们已经离婚了,男娶女嫁,已经两不相干了,你就别再纠缠了好不好?我真的赶时间……” 晋贤贤当然清楚这男人温润无害外表下的恶魔本性,所以也不愿太过激怒他,和他对视了片刻,一侧身就想越过他,想出门。 “是吗?”但不成想却被他一拉拽住,“这么赶时间?是怕洞房的时间不够吧?你们不和谐,还是……太和谐……” “啪——” 但他的话未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挨女人打,上一次也是这么小女人。 这个小女人应该是打上瘾了吧! 他的一张落了清晰指痕的脸不由瞬间一片涨红,俊目中也浮起丝丝戾气。 晋贤贤心头闪过一丝恐惧,看了男人一眼,身子一动就想跑。只不过男人却比她更快,长臂一伸,她的身子就被他牢牢缠住。 “你想干什么……莫青轩,你快放开我,你敢欺负我,就是违法,我会让你去坐牢你听到没有……” 晋贤贤不由大急,一边尖叫着,一边奋力的挣扎。 “坐牢吗?呵……”一声嗤笑从男人嘴里响起,“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做ai……” 一语毕,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哧——”的一声,就被男人撕成两半,男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弹跳出的那炫目的风景上。 但随即男人的目光中就更妒火怒火熊熊,低低的突出一句,“小妖精,你竟然……竟然不穿胸衣,这样是让新郎更方便吧。” 这句话让晋贤贤又羞又气,一张脸瞬间红透。 她和司徒烨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之所以没穿内衣是因为这种婚纱有胸托,试穿婚纱的时候店员反复交代,让她不要穿胸衣,穿了会影响这婚纱的效果。 但是现在面对这男人的质问,她真的无话可辩,只能张着一双明眸狠狠地看着他。 莫青轩却因为她这倔强的眼神更加嫉恨攻心,身体深处的那把*之火也被烧得更加旺盛 男人眼眸中那危险的幽深,让晋贤贤心头慌乱紧张的跳,她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划向男人那禁锢着她的大手。 可是两人终究是力量悬殊,只见男人目光微微一眯,大手一翻,一个用力她的那只小手就已经被反剪在身后。 “莫青轩,你这个恶魔、禽兽……混蛋,强奸犯……你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我会、会杀了你……”手无法动了,她不由得大急,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 “呵,你用身体杀了我吧……” 男人被她逗笑了,邪气的低声一句,快速的一俯身,就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旋即她的怒骂就变成了一阵“唔唔”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彻底平静下来,红色的房间里零落了一地雪白的轻纱,红色的大床上更是躺着一个如晚香玉般雪白光裸的女人。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莫青轩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走了出来。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他走近大床,俯视着床上的女人,玩味的轻笑。 床上的晋贤贤不理他,只是睁着一双无焦距的泪眼看着天花板。 莫青轩脸上划过一丝心痛,坐下身来,将床单盖在她的身上,用手轻轻梳理她头上的发,“好了,别哭了,我是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你只能是我莫青轩的妻子。” 晋贤贤依然不理他。 他便轻轻俯下脸在她颊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动手将房间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这才有对她道,“睡会吧,我有点事。”然后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闭的刹那,晋贤贤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但下一瞬大腿根部传来的丝丝酸痛却又让她禁不住咧嘴皱眉。 这个死男人在床上永远不会体恤她,永远都像野兽一样,恨不得将她弄死。 可是她这具身体偏偏不争气,开始还好,但是到了后来就彻底的臣服在他的高超技术下,任他予取予求。 好在那个男人从来不以此耻笑她,看她情动时会更霸道更凶猛,但也会更温柔,总在她耳边温软的喃喃些“爱她想她”的甜言蜜语,这总是让她好过一些,所以往往在欢爱过后,她都会没了脾气。 其实这个男人是一个好的情人,善解人意,解风情,也会哄女人,只可惜她却不需要情人,更没有闲情体会那从妻子降格成为情人的刺激感。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将她弄到这里来,还彻底的毁了她的婚纱,这让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可是她更深刻的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刚才她只是沉默着,并没有提出回去的要求。 很明显这个不明真相的男人以为她要嫁给别人,所以被嫉恨冲昏了头脑,才演出了劫亲这一幕。 不过现在好了,他满足了,走了,她可以回去了吧。 恨他是一回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那婚礼的现场,虽然是一场戏,但是少了她这个新娘,估计现场已经一团乱了,那司徒老爷子如果再受刺激病发的话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她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起来,裹着床单去了浴室很快的清洗了一番,又从柜子里找了衣服床上。 尺寸更合适她,估计是莫青轩为她准备的,这才到了门口准备开门出去。但是手摸到门把的时候,才发现门竟然又锁了。 她禁不住一阵咬牙切齿,抬脚想踹那门,但最终又作罢了,转回身来,去到窗口处眺望。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座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南面的窗子靠着海,这应该是莫青轩在海边的那座别墅。 他们没分开前他就买了这座别墅,距离江家老宅不远,说是等到暑天的时候他们一家来这里避暑。 当时那房子并没装修,她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次,没想到时隔一年这房子竟然已经装修好了,并且还用来囚禁她。 这让她感觉和五年前更像了,这让她更恨他了,故技重施,这个死男人就会这些手段了吧? 只不过她又怎么屈服呢?五年前不会,五年后更不会。 她的目光落在那红色的窗帘上…… …… 一五九 惊心一刻——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五九 惊心一刻—— “小姐……” 当晋贤贤像五年前一样,将那窗帘窗幔床单结成绳子,想顺着那窗子爬下去,正在开窗子准备的那一刻,忽然背后有开门声传来。舒夹答列 那熟悉的又陌生的声音让她一怔,回头,当对上身后妇人那双温顺的眼睛时禁不住惊异的出声,“红姐……” 妇人则只是对她浅浅的笑,“小姐……不,如今我该喊你少奶奶了,看见你终于和少爷走在一起了,我真的很高兴。” 只可惜晋贤贤却不这样想,五年前的人,五年前的情景,勾起了她所有痛苦而屈辱的记忆。 他又想囚禁她吗?还想让她做他的禁脔?即使离了婚也不放过她吗? 晋贤贤禁不住瞬间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出痛楚。 她脸上的沉色自然也落在红姐的眼中,红姐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就淡了,一声叹息,“少奶奶,少爷是个苦孩子,希望少奶奶……少奶奶能够多疼他一点……” 她的这句话让晋贤贤更是一怔,疼他?这么强悍又可恶的人,可是谁来疼她呀? “红姐,我想出去,我还有事要办。”她不再听她多说,直接道。 “这……”红姐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少奶奶,你还是……还是好好休息吧,少爷走的时候有吩咐让你等着他。”说完,红姐转身出了房门,不再理晋贤贤。 门并没有再锁上,不过晋贤贤注意到走廊两侧各站了两个黑衣人,楼下院子里也站了几个黑衣人。 这让晋贤贤更加愤怒了,其实刚才被他强占她并没很生气,特别是到了浓情时,他抱着她的那一番甜言蜜语从很大程度上将她心里的怒火冰释了不少。 她想自己潜意识里是希望他嫉妒的吧,这不只是源于虚荣心,还因为在这段他对她不闻不问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竟然非常想念他的宠溺他的温柔。 但是现在他的这一举动却将她心头所有的柔软全部打碎,他是真的拿她当爱人对待了吗?这就是他对待心爱之人的手段吗? 爱就是囚禁?爱就是强迫?爱就是占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颓然的坐在床上,看着外面射进来的明亮阳光,瞬间泪眼凄迷。 默默的坐着哭了很久,她站起身来打开了门,走廊里的两个男人立刻向她看了过来。 她迎着两人的目光继续向前走,走到楼梯处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转身向楼顶走去。 听见那两个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她的唇角不由浮起一丝冷笑。 很快她就站到了楼顶的边缘,倚在那栏杆上,向下面望着。 “少奶奶,别再往前了,小心……”楼下的草坪里传来红姐的惊呼声。 她却置若罔闻,任风吹起她的长发。 “咚咚——” 一阵攀爬楼梯的声音传来,转身红姐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的楼顶。 “红姐,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呢?五年前我没机会试,没想到五年后竟然就又有了机会。”晋贤贤回过头来,看着红姐,脸上带着笑, “少奶奶,你、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我、我马上打电话给少爷……”红姐急了,又匆匆的奔下楼。 工夫不大,一辆黑色的车子就风驰电掣般的驶进了那被别墅的大门,车门快速的打开,一脸焦急和沉冷的莫青轩下了车。 抬头看向高处的女人,对上那双清冷的明眸,莫青轩一张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 他不说话,只眯起眸子看着她。 她也不说话,和他对视着。 “下来!”良久,他盯着森冷的吐出两个命令的字眼。 她看着他,然后又向前跨了一步,一只脚已经站到了栏杆外面。 莫青轩的眼神落在她的脚上,眸光不由微微一缩。 “你就这么想嫁给他?”莫青轩终于开口了,语气干涩。 晋贤贤不理他,只是又将另外一只穿着白色水晶高跟鞋的脚往外移一些,转眼间她的两脚都已经站到了栏杆外面,身子也向外倾着,只有一双手还扒在栏杆上面。 “该死……”下面的莫青轩急了,叫了一声,“晋贤贤,你疯了……你快下来,你不就是想嫁给别的男人嘛?你不就是爱上别的男人了吗?好……我成全你,成全你!” 说完之后,他并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身快步的走向那车子,打开车门快速的坐了进去,然后迅速发动引擎,车子飞速的驰了出去,腾起一路的烟尘。 那烟尘浮起来,迷了高处的晋贤贤的眼,晋贤贤眼中有泪水慢慢的滑下,他是真的不懂…… 等晋贤贤从那座别墅出来,急匆匆的拦了一辆车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一片忙乱—— 司徒烨报了案,警员们赶过来正在勘察现场,而司徒老爷子也发了病,随行的一声正在抢救。 “贤贤,你干什么去了?你没事吧……” 司徒烨的母亲正在门口焦急的打着电话,无意中一抬头,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身上,立刻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伯母,我没事,刚才有两个男人绑架了我,可是到了城南一处僻静的地方,那两个男人似乎遇见了什么事,将我锁在一辆面包车里就匆匆走了,后来我就砸了那车窗,从里面爬了出来。”她赶紧道。 这谎言是她提前编好的,因为她过来的时候,确实在哪里看见一辆被砸了车窗的面包车。 没人认,据说是偷盗集团弄来的,好像是遇上了车主和警察,那些小偷就逃了个没踪没影,也不知怎么玻璃被打碎了。 考虑到肯定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所以她准备了这番托词,不然能怎么样?难道说她的前夫绑架了她,后来她以死威胁又被放了回来。 “哦,是吗?你有没有受伤?”司徒烨的母亲听了这个以后,禁不住一脸担心的问。 “没有,只是婚纱毁了,我就又去一家店里买了这衣服。”她又道。 说完之后就觉得汗颜得不得了,似乎这谎言并不高明,细究的话有很多的漏洞,所以她说完后就禁不住低了头。 好在司徒烨的母亲并未多追究,立刻就拉着她进了门。 其他的人看见她,立刻围了上来一阵询问。 正在休息室里跟着医生抢救司徒老爷子的司徒烨听说她回来了,立刻奔了出来,但看见她完好无恙、一脸平静时,脸上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爷爷呢?”她走进司徒烨,这个男人脸上初见她时的那份神情变幻让她觉得感动,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的担心她。 “没事,你回来就好了。”司徒烨走了过来,深深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没说话,只对他点点头。 这时刑警队的队长也领了手下过来了,要带她去录口供。 她立刻僵了脸色,看向司徒烨。 司徒烨看她一眼,走过去对那刑警队的队长说了几句什么,那人听了点点头,然后就带着一众人走了。 她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明显是先让她和司徒烨举行婚礼,等一切事完了她还要去警局的。 这时她又禁不住开始恨莫青轩了,总是给她的生活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让她体验没有体验过的状况。 “贤贤,你放心,我已经和王队长说好了,你有时间再过去。”这时司徒烨却突然在她耳边道。 她一怔,看向他,对上的却是他明亮镜片后的那双雪亮目光。 难道…… 她不由再次一怔。 “去准备一下吧,我们的婚礼还要继续呢。”司徒烨又对她轻声道。 司徒烨的一个姑母又帮她弄来的一套婚纱换上,她又穿着这婚纱看了司徒老爷子,司徒老爷子看见她和司徒烨一个穿着燕尾黑西服、一个穿着婚纱的情景,立刻就又高兴起来了,一高兴竟然就不咳了,然后婚礼就在一片大乱之后的宁静下开始了——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红色的地毯上,主持婚礼的司仪问司徒烨。 “是,我愿意!” 司徒烨镜片后熠亮生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底翻涌着深沉的情愫。 她有一种被他这目光灼伤了的感觉,不由得就低下了头。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那司仪又问道。舒夹答列 “是的,我愿意!”司徒烨又很快的道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这时,那司仪又转向了她。 她一愣,感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凝聚到她的身上,不知为什么,短短的“我愿意”三个字竟然就无法说出口。 如此庄重的许诺,而却是一场戏码,这是不是一种亵渎呢。 “贤贤……”忽然身边传来一声低唤。 她抬起头,立刻就对上了司徒烨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 她不由一阵惭愧,然后终于点了点头,向着司仪道,“是的,我愿意!” “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那司仪又问道。 她又看了司徒烨一眼,然后道,“是的,我愿意!”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那司仪却又微笑着道。 “呃……”她脸色不由瞬间僵住。 那司徒烨却已是看着她俯过身来。 她不由得就要伸手推拒。 司徒烨却已飞快的捉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晋贤贤,谢谢你,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可是我却觉得今生已满足,你知道这样的情景多少次都在我的梦中吗?” 她一怔。 那司徒烨却已经在她的脸颊轻柔而珍视地印下一吻。 “啪啪——” 一边就响起了一阵掌声。 看着司徒烨,她的心头不由一片复杂。 无疑,这是个极好的男人。 只可惜,上天给他们的缘分太迟太晚,所以他们注定了此生错过。 他们的婚礼司徒家的人并不止安排了西式的,还有中式的敬茶,这当然是为了让司徒老爷子高兴了。 司徒老爷子也确实大大的高兴了一场,穿着绸料中山装的腰板挺的笔直,老脸上也一片红光,笑的合不拢嘴,还给了晋贤贤一个大大的红包。 拿着司徒家给的那叠红包,晋贤贤只觉得如捧着烫手的山芋,如果她真是司徒家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她忽然就这么想。 晋贤贤以为这场婚礼会在她的惭愧和内疚中平平静静结束,过后两相分散,就像一场戏的散场,曲散人终。 但是就在她和司徒烨在和雇来的她这边的亲友团敬茶的时候,忽然门口进来了两个让她意外的人,一个是她的母亲赵庆云,还有一个就是她生物学上的那个父亲何英华。 见到两人,她的脸色不由瞬间一变。 “伯母,伯……伯父,快来,来这边坐……”看见两人,司徒烨也怔了怔,看她一眼,然后赶紧上前招呼两人。 “贤贤,这……” 很明显,赵庆云也并不知道今天这事,应该是被何英华给诳来的,此刻看着这一堂的人,禁不住满脸惊诧的询问女儿。 “妈……”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司徒老爷子,勉强笑着,应付着对母亲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幸亏她选临时演员是并没弄上母亲这个角色,只说母亲在老家过不来,不然这真的就穿帮了。 看着女儿,赵庆云还想问什么,但晋贤贤却飞快的过来捏了捏她的手指,她才终于闭了嘴。 这时那何英华却已经和司徒烨那今天才从国外参加党政学习回来的父亲聊上了,司徒烨的父亲虽然已经退下来了,现在只担任着北方那座城市政协主任的职务,不过看得出,权利仍在,影响仍在。 这就是何英华一直处心积虑的攀上司徒家原因吧?看着她,晋贤贤禁不住冷笑再冷笑。 她真的有点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个城市的想法,远离他,远离这出身的事实,就不会再成为被利用的筹码了吧。 虽然何英华的出现让晋贤贤的心情十分糟糕,但却并也并没有影响到今天婚礼现场的氛围,婚礼仍然在一片热闹喜庆中进行着,直到尾声。 因为新娘的缺席,婚礼到了宴请宾客的阶段已经是下午两点钟,这时司徒老爷子乏了,又到了该做治疗的时刻,于是便让众人将他送回了医院。 “小烨,孙媳妇,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要先退场了,不过你们继续乐着。”老人临走时这样对晋贤贤和司徒烨道。 司徒烨和晋贤贤赶紧高兴地应了,特别是晋贤贤,戏就要完美的画上落幕了,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另外呢,小烨,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婚是结了,但是这曾孙子的事也是迫在眉睫的,可能我这把老骨头是看不见了,可是存着这个念想我就是到了那边心情都是愉悦的呀。”这时那司徒老爷子却又道。 这番话瞬间让两人脸色讪讪起来,众人更是纷纷看向两人。 老人却并不以为其他,只当两人是羞赧,又笑了两声才让人将他送走了。 看着老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门口,晋贤贤不由瞬间松了口气。 司徒烨看向晋贤贤,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晋贤贤对他笑笑。 这时司徒烨的母亲和姑姑也走过来,对晋贤贤道谢,只有今天才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司徒烨的父亲一脸疑惑着。 司徒烨的母亲赶紧对丈夫解释,晋贤贤也上前对他致歉,“伯父,对不起,我和司徒烨也是不得已,不好意思了。” “哪里话?是我们该谢谢你,而不是你向我道歉。”司徒烨的父亲自然也理解这一点,和蔼对晋贤贤道。 晋贤贤却只是笑笑,然后用眼的余光瞟向那因为这一幕的突变而一脸僵硬和悻悻的何英华。 见到他的这幅表情,她心情真是难得好,有一种将坏人的阴谋戳破的痛快感。 “晋小姐,你是一个好姑娘,我倒真的希望你和我家小烨假戏真做。”看她如此懂礼仪知进退,司徒烨的父亲又真诚的对她道。 “这个……伯父,我也希望,司徒烨是个难得的好人,又是青年才俊,自然有很多女人仰慕爱慕他,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一个好的女孩的,我呢,就算了,因为我结过婚,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她又微笑着道。 如期所料,她的一席话说完,现场的氛围顿时凝固了,司徒家的人都惊异而又失望的看向她。 她却又对众人一笑,然后拉起一边一脸复杂的母亲的手,又轻笑着对众人一句,“再见!”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曲散,人终,完美的退场,这幕戏终于画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 司徒烨是好人,这些人也都是好人,只希望在若干的以后,能够挎着一个心仪的美娇娘来一场真正的婚礼。 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命运再让她和他来一次不期而遇的话,他还会不会……会不会一眼就认出她,不管是在万人涌动的街头,还是在行色匆匆的某个喧嚣环境,再或者是在某处逼仄黑暗的小巷,然后忐忑不确定、却又满是惊喜的喊出她的名字…… 将一切热闹喜庆抛在了身后,晋贤贤很快就拉着母亲的手出了那大门,站在下午的阳光下,她转头看向母亲,“妈,我们回去吧?” 赵庆云眼角含泪,却还是坚定的点点头,紧紧地握了女儿的手,就像这么多年母女俩一直紧密的相依靠相扶持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儿,有女儿的地方就是她最终落脚的地方,前面的路还很长呀…… 母女俩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这个旅游景点转了转,因为一旦离开这座城市,此去经年,真的不知何时再回来。 后来到了傍晚的时候,母女俩才决定回去。 两人站在一个路口等车,晋贤贤忽然瞥见一边有一个买面具的摊子,那是一种很滑稽很喜感的动物面具,忽然她就想起了那翘首企盼着她去团聚的儿子,于是她悄声对母亲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那摊子走去。 摊主很热情,她挑了两个,摊主又帮她上了点色彩,她便掏出钱包来付钱,付完钱后,一转头才发现母亲……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一个大活人竟然……竟然不见了。 “妈……”她赶紧大叫一声,却并没人回答她。 因为这里是旅游景点的缘故,来往的人不少,她忙不迭的向一边的人询问,但那些人给她的回答却只是摇头。 她赶紧掏出手机,打母亲的电话,但却没人接听。 母亲这是失踪了吗?可是母亲这么大的人了是不会乱跑的,就是跑的话也会告诉她一声呀。 是不是母亲也是不得已的?难道母亲也像她一样遭遇了绑架? 这个猜测将她吓坏了,她一瞬间急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小姐,你要找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很瘦又长得很美的女人?”这时一边一个躺在太阳下晒太阳的老乞丐问她。 她一愣,赶紧点头。 老乞丐又想了想道,“刚才我是看见她了,不过后来就开来了一辆很大的车子,从车里面下来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女人和她说话,说着说着似乎还吵起来了,不过两个在车子挡着的那面,我也没看清她们干什么,后来我急着跟人要钱,也就没注意她们了,不过等那车子离开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瘦女人竟然就不见了。” 啊…… 老人的话让晋贤贤不由瞬间蹙紧了眉。 看起来母亲的失踪应该和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女人有关呢?难道母亲得罪了人。 可是母亲这样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性子又会得罪谁呢,又能得罪谁呢?除非是…… 忽然一张美丽却又满是怨毒的脸闪现在她的脑海,一定是她,肖美珠,那个恨母亲恨她入骨的女人,一定是这些日子何英华频频的出现在她们身边激怒了她。 想象不出母亲落在这个女人手里会遭遇些什么,她那么恨母亲,又是那么疯狂的人。 想到这些,晋贤贤禁不住一阵手脚冰冷发抖…… 一个掏手机的动作就做了半天,将手机掏出来,她又颤抖的按下了舅舅的电话。 但是舅舅的一句“没见”却打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她顿时无力的慢慢蹲下了身子。 “贤贤……贤贤,怎么了?你妈怎么了?怎么不见了……快说呀……”半天得不到她的回答,那端的舅舅也急了。 “我妈……我妈她不见了……不见了……”喘了半天气,她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只不过说到后来却已哭出声来。 自来坚强的外甥女的哭泣吓坏了对面的舅舅,“贤贤,你说什么,你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你别着急,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赶过去……” 她哭着说了断断续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还有自己所在的地点,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又打了公安局的电话,只不过得到的答复却是让她再等一等找一找,或者是提供母亲被人绑架的线索,不然一定要等到二十四小时后才能立案调查,她的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茫然的在街头站了半响,舅舅舅妈匆匆的赶了过来,几人又不死心的在附近的街上搜寻了一番,但却依然无果。 “你说庆云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去哪里呢?不可能不认识路呀?庆云可一向是个仔细的人呀,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呀?真急死人了……”向兰兰开始唠叨不止。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赵庆贺没好气的斥责她。 “少说两句……我怎么少说两句,我急呀……眼见这天就黑了,这天一黑……哎呀、哎呀……不敢想象呀……”向兰兰就开始和他吵吵。 “你……” “舅舅舅妈,你们先回去吧。”冷不防晋贤贤却来了这么一句。 “啊……”两人瞬间都噤了声,瞪大了眼。 晋贤贤不看两人,转眸看了看那西斜的阳光,然后就路口走去。 “贤贤,你干嘛去?”赵庆贺赶紧唤她。 “没事,我去找我妈。”她却轻轻地回他一句,然后顺手就拦了一辆计程车。 “贤贤……”赵庆贺又喊她,但她却毅然的登车而去。 渐起的夜色中,晋贤贤看着眼前的豪宅,美丽的唇边禁不住抿起一抹冷笑。 莫青轩还是对这对恶心人的夫妇惩治的不够,应该让他们流离失所,那样他们就不会再害人,不会再生事了。 拿出将那门铃按坏的劲头狂按门铃,然后在那佣人不悦的目光里冷冷的道,“我找肖美珠?” “夫人不在!”她直呼肖美珠名字这一点更让那佣人不友善了,硬邦邦的甩给她一句话就要关门。 “那我就找何英华!”她一脚将那门踩住。 那佣人又看她一眼,可能是被她脸上那决然、不顾一切的气势骇住了,思量了一下道,“你等着,我去和先生说一声。” 说完那佣人就向里走,晋贤贤立刻随后跟上。 那佣人回头看她一眼,想说什么,但却最终又闭了嘴。 何家的客厅,何英华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晋贤贤。 “我找肖美珠。”晋贤贤并不和他废话,直接道。 “美珠……美珠不在,在公司。”何英华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那她的公司在哪儿?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你找她……找她做什么?”何英华终于问住了心中的疑惑。 “有点事……重要的事。”毕竟自己只是怀疑,找上门来已经够突兀了,所以晋贤贤并没多说。 何英华盯着她那张郑重的脸看了半天,终于将公司的地址和肖美珠的电话给了她。 她拿到想要的,一刻都没多呆,就要告辞。 “贤贤,坐一下吧!”何英华却又叫住她。 “我还有事,再见!”她头也不回的道。 “司徒不错,你应该和他发展一下。”何英华却又在她身后道。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她顿住了步子,转过身来,看向这个目光殷殷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是吗?” “当然,我和司徒做上下级这么多年,对他还是很了解的,贤贤,安定下来吧,难得司徒对你的这份心思一直不变。” “呵呵,你还挺关心我吗?” “再怎么说你也是……也是我的女儿呀,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说这句话时,何英华看过来的目光中蕴满了感情。 “呵……”但晋贤贤听完他的话,却顿时嗤笑一声,“女儿?关心我?其实你更关心的事我这个女儿可能给你带来的好处吧?我这艰辛成长的二十几年你从来不记得我是你的女儿、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尝尽清贫辛酸的时候你不记得我是你女儿、我被人抛弃独身在外的时候你从来不记得我是你女儿……偏偏这个时候就记得了,你其实是想通过我攀上司徒家这颗大树吧,就像当年试图攀附莫青轩攀附江家一样,可是……关心我的父亲呀,你觉得你有资格吗?你不觉得这么羞耻吗?你是多么的无情呀?你从来就只会自私的谋划你自己的一切,你又何曾想过为别人做点什么?又何曾想过弥补?人在做天在看,种恶因得恶果,我想你终有一天会为你的绝情自私付出代价。” 一席话说完,晋贤贤瞬间觉得心头郁积的恶气散了几分,转身看也不看何英华那铁青的脸上,出门去了。 如果有的选择,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是这个人的女儿,一点也不希望…… 除了何家,她立刻打了车去了肖美珠的公司。 西大街的一座巍峨高耸的写字楼,而肖氏则租下了最下面的几层,只不过此时却是一片漆黑。 她在一边看了会儿,然后走到一侧打电话,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了,一个冷漠不耐的女声传了过来,“喂,哪位?有什么事?” 她眸光轻轻一转,然后软了嗓音,“您好,肖女士,我这里是伊美美容院,明天、后天这两天在我们新店面这里有个回馈老用户的活动,你可以凭着你在本店消费的小票(满1388元)以上,在本店免费享受我们顶级美容师的整套服务,限量二百名人,早到早得,另外还有本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她的话未说完,对面那个声音就将她的话打断。 “肖女士,希望明天能够看见你的倩影,我们的美容师真的最顶级的,请相信我,你一定会不虚此……” “行”字还没出口,话筒里就响起了一阵“嘟嘟”的忙音,对面的肖美珠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的手机,晋贤贤禁不住冷笑,手指一动,又快速地按下了重拨键。 这次只响了一声,就通了,然后肖美珠那尖刻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烦不烦,我告诉你你不许再打来了,你们那个活动我是不会去参加的……” “肖美珠,我是晋贤贤,我妈是不是在你手里?”她却冷不防地开口问道。 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了片刻,电话瞬间切断。 这一点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没有再犹豫,手指一动就要打110,但是到了最后一刻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担心还被搪塞回来,决定还是先打给司徒烨,让他帮着办好了。 虽然经过今天那样那一幕后,她真的不想再和他牵扯,不过此刻却再也顾不上了。 她发现生活真的喜欢戏弄她,永远都看不了她骄傲…… 但就在她翻出了司徒烨的手机号还未拨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那号码,她不由一阵心惊,但却还是马上接通了。 “小贱人,”电话刚刚接通,肖美珠那恶毒带着冷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是不是想报警呀?好吧……你报吧,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怕了,女儿不回来了,儿子又判了无期,老公也快被你家里那个老贱人抢走了,呵呵……不过,我在死之前会拉着你那个贱妈陪葬的,我先将她毁了,呵呵……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肖美珠,”一听这话,晋贤贤禁不住大急,“肖美珠,你疯了吗?我告诉你……你不许伤害我妈,你听见了没有,不然……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 “呵呵……”但没想到她的一句却换来肖美珠更加猖狂的笑,“不放过我,好啊,来吧,大家一起死。” “肖美珠,你不要伤害我妈,求求你……放了我的母亲吧,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我不报警了,求求你了,千万不要伤害我母亲……”晋贤贤又赶紧道。 在这个恶妇面前低头,她真的不愿,可是却又不得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而她却不能冒这个让母亲受伤害的险,那是给她生命、含辛茹苦养大的母亲呀,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想象不出如果这世界真的没了母亲,她的日子会如何继续下去。 “哈哈……”那端的肖美珠听罢大笑起来,“好啊,让我不伤害你母亲可以,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呃……好好!”她一边紧应了,一边四下张望着。 “别耍花招,不许乱看!”那肖美珠却忽然又道。 “呃……”她不由一怔,立刻向高处看,但入眼的却依然是一片漆黑。 “呵呵……小贱人,你看不到我,但是我却能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就在某一处看着你,而我面前就跪着你那个贱妈,呵呵……”对面的肖美珠又笑起来。 晋贤贤不由恨得牙痒痒。 “你往前走,到这写字楼前面来,途中不许挂电话,不然我马上就将我手中的烟烫在你这个贱妈的眼上,让你妈被十个男人上,你听到了吗?”那肖美珠又叫嚣道。 晋贤贤没说话,那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瞬间收紧。 “嘭——” “啊……” 但这是对面的话筒里却忽然想起重物撞在地上的音声,然后就是一声低吟。 “妈……妈,是你吗?”虽然只是轻轻地一声,但那份熟悉让晋贤贤身子一震,赶紧叫道。 “呵呵……”但回答她的却是肖美珠的笑声。 “肖美珠,不许伤害我妈……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晋贤贤的眼泪不由得顺着脸颊纷纷滑下。 “呵呵……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小贱人,”那肖美珠又骂了一句,然后继续道,“继续往前走,到那后门推门,快点!” 晋贤贤不敢怠慢,快步走着,很快到了那大楼的后门处,轻轻一推,那门竟然开着。 “喂,我到了,我妈在哪儿?”她又赶紧对着那电话道。 但不成想这时那肖美珠的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她一愣,但这时头顶上的灯却突然灭了,瞬间四下一片漆黑。 她大惊,静寂中听见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她立刻将手中的手机握紧,快速的按下了一号键。 “嘭——” 随后她的头上挨了一记重击,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 “哗——” 一声之后,脸上有冰凉湿冷的触感传来,晋贤贤也瞬间睁开了眼。 脸上有淋漓的凉水滑下,迷住了眼,痒痒的,极难受,她想去抚一把,但一动才发现双手被反绑着。 “呵呵……小贱人,醒了?”这时一个刻毒的笑声响了起来。 晋贤贤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水滴甩掉,然后就看见那穿一件黑色丝绒旗袍的肖美珠正坐在椅子上冷笑着盯着她,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大汉,而另一边的地上则绑着一个妇人,妇人蓬头散发,一身狼狈,口上还贴着胶布,赫然就是她的母亲。 “妈……”她叫了一声。 赵庆云看见女儿,眼中立刻盈满了泪。 “啪——” 但就在母女对视之时,那肖美珠却忽然将手中的一个烟灰缸狠狠地就向赵庆云砸去。 赵庆云一闪,那烟灰缸砸到她的身上,那烟灰烟蒂立刻弄了她一身,灰头土脸的,一时更加狼狈了。 “妈……”晋贤贤急了,大喊一声,然后愤愤的看向肖美珠,“你干什么,肖美珠?你做这样欺人大甚的缺德事,会遭报应的。” “呵呵……报应,”那肖美珠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得意的笑道,“就是遭了报应我会先拖着你们母女俩,在我的报应来之前,我先送你们母女俩下地狱。” “肖美珠,我的母亲在你之前认识……认识那个男人,是你抢了她的男人,又想尽方法迫害她,害的她挺着大肚子去嫁了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又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了,她独立将我拉扯大,尝尽了百般辛苦,却从来没有要求过那个男人什么,也并没打扰过你们的生活,你何苦要这样,何苦要一定将我们母女践踏进尘埃,你难道就不是人,一点人性良知都没有吗?” 虽然知道和这个女人讲人性没用,但是晋贤贤还是讲了,因为在这种弱势情况下,也只有讲这个才能拖延时间。 “呵呵……人性良知?”肖美珠又笑,还伴着摇头的动作,“我肖美珠绝对不是没人性没良知,但是我的良知绝对不会用在你们母女身上,你那个贱妈是没打扰过我们的生活,可是那有什么用,你以为……以为这些年那个男人就忘记过她吗?我掏心掏肺,帮着他升官帮着他发财,可是他竟然……竟然一刻不停的惦记着这样一个村姑,下贱的乡巴佬,你知道我过的有多郁闷……” 说到这里,则是转过头看向一边的赵庆云,一双美目里放射出怨毒而恨极的目光。 面对这样偏执疯狂的人,晋贤贤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更加恨自己那个生物学生的父亲,那个只懂得利用女人的男人。 “而你更是可恶,”肖美珠的一双眸子又落到了晋贤贤身上,“你竟然又用美色控制男人,不仅害了水湄,让她有家不能归,还害了山威入狱,让我的公司破产,让英华卸职,如今你竟然又勾上了司徒烨,让英华的心又开始偏向你们母女,女儿、儿子、公司,我都没了,现在你们又来抢我老公,我怎么又会放过你们,呵……我要让你们母女生不如死……” 疯狂的叫嚣完,那肖美珠则又冷笑一声,然后对着那几个大汉一打手势。 那几个大汉立刻上前将一边的一些东西搬了过来,竟然是摄影机什么的,而且还很快开始调焦距。 “肖美珠,你要做什么?”晋贤贤脸色不由瞬间一变。 “呵呵,做什么,我先让你和这几个男人拍个活春宫,而我和你这个贱妈就在这里做观众,然后再划花你们母女两个这两张狐媚的脸,让你们再也勾引不了男人,哈哈……”肖美珠又狂笑起来。 晋贤贤禁不住一阵脸色惨白,“肖美珠,你这样做会不得好死的……” 那几个男人这时已经摆好了那摄影机,然后向晋贤贤走去。 晋贤贤惊恐至极,赶紧拼命蠕动着身体向后退着,而那边的赵庆云也看着女儿,奋力挣扎着,脸上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哈哈……”肖美珠则得意地狂笑。 有两个男人很快就到了晋贤贤身边,淫笑着去解她的衣服。 晋贤贤不由得一阵绝望,目光投向门口,口中不停地低喃着一个名字…… 有人说,有时人的心是想通的,这句话讲得一点也不错—— 就在这时,就听“咔嚓——”一声,那落地窗的玻璃被人一拳击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正是莫青轩,晋贤贤口中低喃的那个人…… …… ---- 一六零 你被抛弃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零 你被抛弃了—— “拿家伙,干掉他!” 看见有人来,肖美珠一惊,但当看清只有莫青轩一个人时,美目里又禁不住浮起一丝阴沉的笑,对着那几个汉子一挥手。0 那几个汉子见了,立刻纷纷的从口袋里掏出雪亮的匕首就向莫青轩围了过去。 当莫青轩出现在窗口的一瞬,晋贤贤那双明眸里不由闪过惊喜的光芒,心头更是陡然一松,那颗恐惧不安的心也渐渐落到了实处。 不错,她刚才按得那个一号键正是莫青轩的号码,刚才在门厅内灯熄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一切,情急之下忽然就想起了多日前在酒店缠绵时,莫青轩生气她没将他的手机号存在手机里,拿着她的手机一个劲的摆弄,最后告诉她她手机里的一号键就是他的号码,让她记清楚了。 当时她正预谋着和他离婚,在诧异这个男人也有那么幼稚的一面后,也只是一笑而已。 后来离婚后偶尔也会翻手机想起这件事,但是却最终也没将那个设定解开,号码删去。 刚才在门厅里那危急的一刻,她只握着手机,自然就想起了那个一号键,想起了他,所以她就按了下去。 为什么不按呢?那个时候不是自尊矫情的时候,母亲不能有事,她更不能有事,她的儿子小洛洛还在等着她。 只不过按下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当时的情况只允许她按一声,他也许不会发现,或者是发现了却计较着今天他们决裂的一场也不会来,再或者他也许猜不到她会被困在这外面一片漆黑、其实里面却别有玄机的地方。 可是他却还是来了,这怎么不让她惊喜,她相信他有能力解决一切,此刻她才发现她竟然如此依赖他。 至于被他救了以后是不是要和他继续,她并没这个打算,他应该救她,肖美珠对她的恨有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在他,他多做一点应该。 其实她觉得自己对他的这种心态真的摆布的很矛盾,一方面恨着怨着,一方面又念念不忘着;一方面依赖着,一方面又总想和他斗争,在他面前维持着骄傲的姿态。 哎…… 想爱太难,不爱又忘不掉,真是一份无处安放的情愫! 就在晋贤贤边观战、便纠结的时刻,莫青轩已经手脚麻利的卸去了那围上他的那几个壮汉手上的刀子,开始反攻。 看着他,晋贤贤有点诧异,他的身手她一想清楚,不错,但是一般的时候他不喜欢和他拳来脚去,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觉得这样有损自身那悠然自若的风度,所以一般的时候,他都是用枪。 他的西装内口袋里经常是装着那种微型却相当威力的手枪,这是她以前和这个男人一起时最大的发现。 她也问过,可是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给她一个坦诚,总是吊儿郎当的开着玩笑,或是搪塞,有一次还说……还说枪是男人必须带在身上的,他一般的时候都带着两把,下身处还有一把杀伤力最强的,还……拉着她的手去摸,气得她骂了他一顿后,也就再也不问了。 他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乐个清静,反正这世界上似乎没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 但是今天他似乎并没带着枪,更没用枪,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一反常态呢? 她禁不住蹙着眉,忽然目光落到男人挥手时的那一抹玉色上,她不由一怔,难道……他们分开的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青轩,住手,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贱人。” 晋贤贤失神之际,忽然只觉得头皮一痛,一只手一下子就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然后一把刀子横在了她的咽喉上。 脖颈处的阴冷冰凉,头上的火辣麻痛,还有那依然被缚着的双手让晋贤贤一时不能、也不敢动弹,只能僵着身子被那肖美珠钳制摆布。舒夹答列 看着那把搁在那纤细白嫩脖颈上的雪亮刀子,莫青轩脸色一变,真的就停了手,握着拳,目光紧紧落在那刀子上。 “呵呵……”肖美珠笑了起来,越发揪紧了晋贤贤的头发,将那刀子又往前逼近了几分,“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这么大的魅力,说让停手就停手,啊啊,看来我还真是押对了宝了,呵呵……”说到后来,又是一阵狂笑。 “快放开她,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你牢里的儿子更会加倍的受折磨。”莫青轩看着晋贤贤那张因为痛楚而发白的小脸,眸光不由一片森冷。 他这句话让肖美珠脸上的笑瞬间一滞,那看向晋贤贤的目光不由更恨了一分,但是她却还真的不敢过度动作了,抓在晋贤贤头发上的手劲也松了几分,但那手中的刀子却依然握得紧紧的。 “莫总,你对这个小贱人还真是有心,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小贱人刚和司徒烨勾搭完毕,还举行了婚礼,而且说不定刚从他的床上爬起来,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她给他戴的那一顶顶绿帽子,呵呵……”肖美珠看着莫青轩忽然笑起来。 这小贱人母女如今被她捏在手里,真的是难得的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弃,所以又使出挑拨离间这一招。 果然,她的这一句话完毕,莫青轩的眸子里的的紧张淡了,望了一眼晋贤贤,脸上有怨怼和复杂一闪而逝。 “莫总,”紧紧盯着他的肖美珠自然已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她心头高兴,又再接再厉的道,“你已经被这个小贱人抛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就是再有本事再有钱,可是却做不了市长,而司徒烨呢,马上就是市长,这小贱人当然要去选这市长夫人做了,又怎么会还要你呢?” 呃…… 听着这字字珠玑的话从身后肖美珠的嘴里吐出来,那被匕首加身、命在旦夕的晋贤贤都忘了恐惧,对这个偏执有疯狂的女人大加钦佩。 好一番推理,转眼间她就变成了攀权富贵、为了权力出卖爱情的女人,这真的完全是一番无稽之谈,因为她和司徒烨根本就是假结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问题是……问题是莫青轩,现在她的这颗救命稻草不知道呀,为了和他断的更彻底,她并没向莫青轩解释她和司徒烨是假结婚,而且她和司徒烨的事也向外人彻底的封锁了消息,所以现在这个男人一定会以为…… 而且肖美珠说的这个理由也够绝,可谓是触到了男人的尊严点上,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就一时被嫉恨冲昏了头,然后……可她又觉得不会……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错了,她深深信赖的那个男人真的就信了,看着她,眼里的温度一寸寸的冷下去。 她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不只因为这一刻有可能失去生的机会,还因为那份失望、那么痛楚。 一边那被绑着堵住嘴的赵庆云见了这番情景,立刻拼力挣扎着,呜呜的想说什么,只可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只能看着莫青轩流泪。 “莫总,我们合作吧,你不是一直都想收购了肖氏吗,现在我将肖氏的所有股份拱手相赠,只要你……只要你今天不碍着我处理这对贱人母女,你看怎么样?”那肖美珠看见莫青轩松动,一张脸上禁不住满是欣喜,然后抛出好处。 失去肖氏又怎么样?失去所有又怎么样?她绝对不会让这对母女好过。 世界上有一种情绪最为毁天灭地,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而是嫉妒,不错,她深深地嫉妒着这对母女,嫉妒她们竟然占据着那个她最爱的男人的心,嫉妒着她们竟然比她过得好。 凭什么,她为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那个男人却永远都不能对她一心一意,总是念着这对母女,这不公平。 所以她誓要将她们踏入尘埃,不惜一切代价! “真的?”莫青轩又看了一眼晋贤贤,忽然问肖美珠。 “当然,我可以马上拟协议。”肖美珠马上干脆的道。 “那……好吧,反正这个女人也不再属于我,铁了心要离开我,用她换肖氏的股份倒也……划算。”莫青轩又沉默了片刻终于道。 晋贤贤脖子上横着刀子,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着话,脸上甚至还带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眸中有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一片模糊中渐渐已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这是真的……是真的吧?千真万确,脖子上那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她的皮肉,那抹痛意提醒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就被她深爱的男人抛弃了,换成了利益的筹码…… 莫青轩,你够狠……够狠,够绝情…… 晋贤贤紧紧地一咬唇,忽然一个用力,就将脖颈向着那冰冷的刀锋一凑,瞬间勃颈处有尖锐的痛楚传来,温热的血顺着那刀子滑落。 她的这一举动让那肖美珠一怔。 “晋贤贤,你疯了吗?你这个蠢女人……”紧接着屋子里就莫青轩愤怒欲绝,却又撕心裂肺的叫声。 肖美珠再一怔,看了一眼那莫青轩,却发现他一改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俊目紧紧盯着晋贤贤,作势就要扑过来。 她立刻明白了莫青轩刚才是那番表现不过是假的,所以赶紧拉着那受了伤流血不止的晋贤贤向一边一闪。 “嘭——” 但就在这时忽然两人身后的门板传来一声巨响,顷刻间就已经一分为二,荆国从破碎的门板后走了过来,手中端着微型的冲锋枪赫然瞄准的正是肖美珠的方向。 只不过那被惊动的肖美珠早有准备,拽着晋贤贤快速的一转身,她的后背就已经贴上了窗户,而晋贤贤则挡在她的身前。 “小国,不要——” 莫青轩一见势头不妙,赶紧大喊一声,飞身过来,挡在晋贤贤身前。 “咚——” 晋贤贤连同挟持她的肖美珠都倒在了地上,莫青轩压在了晋贤贤身上,以紧紧拥抱的姿势,而肖美珠则倒在一边,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砰——” 同时小国手中的枪响了,但却偏了方向,射在距离莫青轩后背一寸的窗台上。 “轩哥(小猫),你没事吧?” 两声问同时紧张出声。 莫青轩赶紧将倒在地上的晋贤贤扶了起来,看见她除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有被吓呆的表情外并无大碍,禁不住瞬间长出一口气。 荆国则满是心惊胆战的看看那窗台上深深地弹痕,又看看自家大哥那完美的后背,难得的抚胸做了个惊吓不已的表情。 那一边出不了声动不了的赵庆云则是流着泪松了口气。 但几人却没注意到那躺在一边的肖美珠忽然睁开了眼,伸手悄悄抓过一边的匕首,眸光怨毒的一闪,忽然跳将起来,手一举,手中的匕首就对着晋贤贤的后背狠狠地刺过来。 “小心——” 莫青轩的目光落到肖美珠手中的刀子上,但是想拉开晋贤贤已来不及,只好带着她一旋身。 “扑——” 那刀子就刺入他的后背,温热的血喷溅而出,在灯光下如一片凄艳的花雨四散,然后落下。 “青轩——” 那片雪红刺痛了晋贤贤的眼,让她瞬间回神,一把反抱住那痛的一阵痉挛的男人。 “轩哥——” 小国也急了,快步奔了过来。 “小猫,我没事……” 晋贤贤脸上那的担忧,让莫青轩笑起来,伸出手想为她拭泪,但身子却突然一软,倒了下去。 “青轩,青轩,你不要有事,不要……” 晋贤贤急了,紧紧地抱着他,双手颤抖着抱着他,脸上的泪水如雨般的凶猛滑落…… …… 夜,医院—— 赵庆云一手拿着伤药,一手拿着棉签走了过来,目光落在那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急救室的门的女儿身上,瞬间泪又来了。 走过去,坐在一边,轻轻地对女儿道,“贤贤,你的脖子在流血,我来给你上药吧。” 晋贤贤不动不言,置若罔闻。 赵庆云看了流着泪叹息一声,拿棉签沾了药水就要伸过手去,但却被晋贤贤一把挡了回来。 “贤贤……”她又叫了女儿一声,语气中满是哀求。 但晋贤贤却看也不看她,站起身来,离开她,站到那急诊室门口处。 看着这样的女儿,赵庆云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站在一边的小国小志几兄弟却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紧紧地盯着那急诊室。 赵庆云心头更加难受,哭得更凶了。 “伯母,你别哭了,大嫂也是因为担心大哥……”和赵庆云在赵家村相处了好一段时间的小杜最终不忍了,劝她道。 “我知道……我知道……” 赵庆云点了点头,看着背对着她的女儿,继续默默流泪。 身后母亲的目光晋贤贤当然能感觉到,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刻不应该给母亲摆脸子,应该安慰母亲,在几个小时前毕竟母亲也遭遇了最惊恐的事。 可是她却实在做不到,此刻那个躺在急救室里的男人牵动了她的全部心绪,让她忍不住怨自己也怨别人。 她真是傻,怎么就相信他会将她换取利益好处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出现在哪里了。 如果不是她沉不住气,恨极了将脖子往肖美珠的刀子上蹭,也就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他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吧,可是自己的一时气不过却将全盘棋打乱,甚至害他中了刀。 都怨自己! 但是更怨母亲,何英华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早就看清了吧,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牵扯,终于惹怒了那恶毒又疯狂的肖美珠,引来这场无妄之灾。 想象不出,如果他真的不会再醒来了会怎样?这该让她如何度过这生命中剩下的日子,她真的不敢想象。 原来不知不觉的中,她真的已经将这个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爱入了骨髓…… 她脸上的泪又落了下来,双腿也一阵阵无力,需靠了一边的墙才支撑住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可是急救室的灯却依然固执的亮着。 忽然急救室里传来一阵骚动,有医护人员匆匆的推门出来,晋贤贤立刻快步走过去,抓住那人的手,“医生,怎么样?” “让开!”但那医生却一把推开了她,快步的走了。 “病人量不到血压。” “立即给病人吸氧,注射强心针,准备电除颤……” “病人的心跳停了,怎么办……” 急救室的门一开一合的工夫,紧急万分的对话从里面传了出来,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瞬间掉入了冰窖里,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茫然起来,头上的白炽灯也晃动着一片惨白。 “滴——” 急救室里的灯光熄灭的那一瞬间,晋贤贤只觉得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 …… ---- 一六一 装蒜的最高境界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一 装蒜的最高境界 “小猫,好好照顾好儿子照顾好自己,我们来生见。0”路口,莫青轩回过头来,俊逸的脸上满是温煦又伤感的笑,语毕,转身就走。 “青轩,不要……不要……” 看着那隐在雾霭中的蜿蜒山路,晋贤贤大急,拼力的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是脚下却怎么也都动不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走远。 她急坏了,急的禁不住哭了出来…… “贤贤,贤贤……醒醒……醒醒……”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轻摇她,她一下子睁开眼,然后莫青轩不见了,山路也没有了,一切都不见了,眼前只有母亲那急切担忧的脸。 她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思绪又回到了昏迷前急诊室门口的那一瞬,一股巨大的悲痛随之侵袭而来,泪水瞬间扑簌簌的落下。 “贤贤……”母亲喊她。 “妈……”她却反手一下子抱住母亲,大哭,“青轩死了……青轩死了,妈,他不能死,他死了我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赵庆云禁不住一愣,随机却笑了,“傻女儿,说什么呢?青轩没事……没事,青轩现在就躺在病床上,只是还没渡过危险期……” “呃……”晋贤贤一怔,瞬间止了哭,却又难以置信,一把抓住母亲,“妈,你说的……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青轩有一刻是停了心跳,当时你听了就昏在了急诊室门口,我们就七手八脚的救你,将你也弄到了一边的急救室,可是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们说青轩有了心跳,心跳停了十分钟,竟然又抢救过来,真的是奇迹……贤贤,你干什么,快躺着……” 赵庆云的话未说完,晋贤贤就坐起身来,赵庆云了见了,赶紧阻止她。 “妈,别拉着我,我去看看他。”晋贤贤却一把推开母亲,下了床。 “贤贤……”赵庆云喊她,但是她却已经快步的到了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倾斜而入,细碎的光影落在医院白色的一切上面,明亮的耀眼。 来不及理会门口小国和小志的问候,晋贤贤心急却又轻声的推开了病房的门,但看见白色的病床上那个插门了各种管子的男人时,她一瞬间有被吓到的感觉。 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那毫无生气的紧抿着的薄唇,那紧紧地闭着的双眸,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这是……他吗? 她傻傻的站在远处愣了半天,泪水再次毫无预警的来了,一颗颗的落在脚下白色的地板上。 “青轩……” 她低唤一声,心脏有瞬间被掏空的感觉,痛着、更疼着,脚步虚浮的走过去,扑在床边,禁不住瞬间哽咽。 多么强悍深沉的一个人,总是一脸淡定自若,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总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可是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如纸一般苍白脆弱,好像一碰就碎。 他是为她呀,在面临生死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了的就选了用他的命换她的命…… 伸手抓住他的一只手,与他五指交握,用自己的体温祛除他掌心中的那份湿凉,直到那大手中有淡淡的温热泛起。 青轩,快好起来吧,然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即使爱你那么艰辛,和你在一起那么不容易,未来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我也愿意再次尝试。 因为我怕了,我怕死别,我怕这世界上最让人绝望最决绝的分开方式。 想起这个世界可能再也没你,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了光彩,哪怕你给我的都是伤害,给我的都是痛,可是又怎么样呢,我爱你……深爱你。 好起来吧,我会给爱一次机会,让它好好继续…… 莫青轩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只不过晋贤贤并没在第一时间来见她,因为那天下午母亲旧病复发。 之所以发病还与何英华有关,肖美珠因为涉及绑架杀人,当天晚上就被刑拘,有可能会在牢里度过下半生。 何英华却并不是积极地为她打点,而是来找赵庆云说还爱着她,要和她重新开始,面对这样一个无情自私的男人,忍耐了二十多年的赵庆云终于爆发,流着泪对他大吵大骂,然后因为情绪激动引发旧疾。 赵庆云被送进了专门医治心肌炎的权威医院,晋贤贤就留在医院照顾她。 在电话里听小志说莫青轩醒了以后,她自然松了一口气,但因为母亲正是关键时刻,她并没马上过来,而是等着表哥赵大华请好了假过来帮她照顾母亲,她才能够去看看。 正巧赶上这两天舅舅也病了,舅妈在家里照顾舅舅,所以也只好等着表哥。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一团糟啊,好在这些都不是致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只希望一切尽快好起来。舒夹答列 不是吗? 经过这件事母亲终于对那个人死心了,而那疯狂的恶妇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悬在她心中多年的那片隐患的阴影终于散开了,她想他们再也不会来祸害她们母女,再也不会来搅扰她的生活了吧。 …… “大嫂,你来了。” 又过了一天的下午,母亲的病情终于稳定了,而晋贤贤也等来了表哥赵大华,事不宜迟,她立刻就赶到急救中心去看莫青轩。 那守在病房门口的小国看到她,少有表情的脸立刻露出一片喜色,赶紧迎了上来。 “小国,你大哥醒着呢吗?”目光落在那虚掩的vip房门上,晋贤贤站住脚步。 “嗯,老爷子他们过来了,正在里面。”小国也向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 “哦……”晋贤贤笑笑,“看我,什么都没带,我去买点水果。” “大嫂……”听她不进去,又要走,小国似乎有点急。 但是晋贤贤却已经快步转身下楼。 她并想在这个时候见江家人,一是懒得见,因为去年离婚时她和江老爷子江雪兰之间为洛洛闹得并不愉快,她曾经在江老爷子将洛洛藏起来时去江家闹过;二是有点情切,莫青轩之所以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全部是为她,她想江家的人一定对她有看法。 在医院的前面的一家便利店里等了很久,才看见被保镖和司机簇拥着走出来的江家人,江老爷子,江雪兰,江飞儿,最后边还有一个一边走一边抹眼泪的长发美女,竟然……竟然是莫青轩的母亲江雪茹。 看到她的那一瞬,她禁不住大大的惊讶了,没想到一年不见,她竟然……竟然已经康复了,行动表情都与常人无异。 随后她心头的惊讶就变成了欣慰欣喜,她很替这个可怜的女人高兴,更替莫青轩高兴。 江家那几辆显眼的车子终于在一众的羡慕仰望的目光中消失在医院门口,她才从那便利店出来,然后上楼。 到了病房门口,小国并没在,病房里一片安静。 睡了吗? 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推开病房门的一瞬,她不由瞬间怔住。 病床上的男人并没睡,而是靠着床头坐着,静静地凝视着窗子外面出神。 两天不见,这个男人除了睁开了眼能坐起来之外,似乎并没好一点,脸还是一样的惨白如纸,唇角轻抿,墨色的眸子中有着化不开的……化不开的忧伤…… 是的,忧伤,她想她没看错…… “帮我倒杯水!”男人听见开门的声音,并没转过头来,只是轻轻地命令道。 晋贤贤一怔,也不说话,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然后走过去。 “嘶——” 男人作势要回头,但似乎一时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低吟了一声。 晋贤贤立刻体贴的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男人一怔,低头喝了一口,目光忽然就落到那双为他端着杯子的柔软小手上。 男人迅速的转过头来,脸上有着明显的惊喜神情,但瞬间脸上那惊喜的表情就一滞,被痛苦所代替。 “慢一点!”晋贤贤的眼睛莫名的湿了,赶紧扶住他。 “没事!”莫青轩笑了,很享受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那双柔软的胳膊上,任晋贤贤扶着他靠在床头。 “怎么没事?小心点!”晋贤贤皱眉。 莫青轩不说话了,只看着,目不转瞬的看着。 晋贤贤将水杯放回去,无意中瞥见一边放着的药,立刻拿过来,也不说话,又倒了一杯水,拿了那药递过来。 莫青轩又轻轻一笑,乖巧的张口将那药含在嘴里,晋贤贤又将水递给他,他微一仰头,就将那药咽了下去。 晋贤贤帮他擦去嘴边的水渍,莫青轩目光深了起来,低低的唤了一声,“小猫……”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未出口,晋贤贤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上面于静的号码,晋贤贤知道一定是为公司的事,她已经好几天不过问了,哎…… 她立刻拿了电话出去接,十来分钟后就和于静商量着将事情搞定了,她禁不住眉宇间满是轻松愉悦。 又回到了病房里,却发现刚才还满脸笑容的男人脸上竟然满是沉郁,目光又投向窗外。 这男人受了一场重伤,似乎变得有点反复无常了,她禁不住蹙了蹙眉。 “你回去吧,我没事。”这时莫青轩却忽然淡淡的开口。 “呃……”晋贤贤一怔。 “302,你该输液了。”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娇俏青春的小护士推了输液车走了进来。 “哦……”莫青轩回过头看向那小护士,对那小护士温柔微笑。 虽然男人脸色苍白,可是人实在俊逸高贵,所以这一笑依然带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小护士当即就红了脸,走过去帮男人准备输液的工序时那手都禁不住轻颤着,结果就是扎了几次也没扎对筋脉,莫青轩脸上却笑容如常,一边继续伸着臂,一边柔声鼓励那小护士。 晋贤贤就在一边站着,看着两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转身出去。 负气的摔上门,她就转身要走,但走了几步,却又回来,隔着门向里面望着,但望过之后,却禁不住哑然失笑。 利用人家小姑娘,活该你爱扎…… “你出去,换一个人过来!” “呃……”小护士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温润如水,现在却一脸冷肃的男人。 “听到没有?”莫青轩又道,然后竟然一把将手撤了回来,“不输了,出去!” 小护士哭了,杵在了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来帮你扎!”但这时病房的门却又再次被推开了,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直奔莫青轩,拿起那针头就向莫青轩的胳膊上招呼。 小护士惊呆了。 “晋贤贤……”莫青轩来不及惊异,闪身躲过晋贤贤伸过来荼毒他的手,却再次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脸色禁不住一变。 “是让她扎,还是我?”晋贤贤停了手,把玩着手里的针,笑看着他。 看着那张满是俏皮和淘气的脸,莫青轩想笑,但很快却又敛了眉,低了头。 晋贤贤向那小护士示意,小护士赶紧过来又帮他扎,这次没犯花痴,只不过却还是扎了好几针,紧张啊。 弄好后,小护士逃一般的飞速出去了,屋里只剩了两人。 莫青轩不说话,闭上眼。 晋贤贤无声一笑,就坐在她的床边。 “你的市长丈夫在等你,回去吧,不要影响了你们夫妻关系才好!”莫青轩却忽然睁开眼,看着她,笑。 “哦……”晋贤贤也看着他,笑,“没事,他相信我,也大度。” 尽管你努力着,可莫青轩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僵了几僵。 晋贤贤却还是看着他笑。 他喘了几口气,终于又低声问出一句,“比我强?” “当然!” “那性能力也比我强吗?”莫青轩却又忽然问出了一句。 晋贤贤闻言不由脸一沉,忽然伸手对着男人手臂上输液的针头一按。 “啊……”男人禁不住低吟一声,看向晋贤贤的眸子里瞬间蕴起风暴。 “莫青轩,我现在就是虐待你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吧?”晋贤贤却快速地退开了两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笑的凉凉的。 莫青轩眯起眸子,一只手落在床边的警示铃声。 “你要叫人吗?呵呵……莫青轩,你的风度呢?你的威力呢?”晋贤贤嘲笑他。 莫青轩脸色瞬间难看之极。 看着男人这个模样,晋贤贤心情禁不住大好,拂拂自己鬓前的发,笑的一脸灿烂。 欺负病人是不道德的,可是她却好喜欢这份不道德。 其实这个男人真的不是神,他也会死,也会无奈,也会被气的哑口无言,她其实挺喜欢男人这一刻的真实情绪的…… 男人似乎不愿再看她,身子一动,就要侧过身去,但却忘了背上的伤,男人禁不住疼的浑身一颤,背上白色的病号服上就有血迹渗出。 “你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吧?我给你叫医生吧……你、你……” 晋贤贤吓坏了,赶紧奔过去,但下一瞬却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就被男人压在了病床上。 背上的伤让莫青轩痛的眉眼抽动,但却依然审视着身下的人,笑的云淡风轻,“小猫,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疯子,混蛋……莫青轩,你真是个……混蛋……” 晋贤贤又气又恨,伸出手想捶打他,但拳头落下时,却又忽然一把抱住他,泪纷纷落下。 莫青轩不笑了,抱紧她,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脸上,一边吻着一边低喃着,“小猫,别离开我,不要嫁给别人……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错了……好不好,小猫,我爱你……” 晋贤贤不动不言,只是狠狠飙泪。 莫青轩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不去管背上渗血的伤,将那输液的针头也拔下来,然后道,“对不起,你走吧,他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一定要幸福!” 艰涩的将几句话说完,他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然后偏过脸。 小猫,我选择尊重,选择放爱一条生路,即使身和心痛的彻骨,可是你要,我还是选择给。 命我都可以给你,还有什么不能去做的,只不过……只不过我发现放手竟然比失去性命还难…… 他努力攥了两手,才抑制住将她再次禁锢入怀的冲动…… 但忽然间却只觉得后心一暖,晋贤贤却已从背后抱住了他。 “青轩,我和司徒烨只是假结婚,我根本没有嫁给司徒烨……”晋贤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一怔。 “刚才是于静的电话,这几天我没过来也是因为母亲病了,我怎么会嫁给司徒烨,我对他没感情,不能耽误他,之所以和他假结婚也是为了安抚司徒老爷子。”晋贤贤又道。 “真的?”莫青轩推开她一些,利索的转过身,好像背上的伤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那为什么你那天不告诉我,你、你……小猫,你真的好可恶,眼睁睁的看着我做错事却……却不解释,你……对不起,你……你应该早跟我说……我……” 莫青轩脸上禁不住满是懊恼悔恨,但却也有一份愤愤不平。 “你,活,该!”但晋贤贤却只是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 莫青轩一怔,随后忽然就示弱的笑了,低声重复,“对,我是活该,我的确活该。” 晋贤贤不理他,忽然就一把推开他转身向外走。 “小猫……”莫青轩急了,起身就要下床。 “别动,我去叫医生!”晋贤贤只好又回头,对他吼了一声。 莫青轩终于停了动作,唇角浮起真心的笑意来…… 以后的日子,晋贤贤就开始了两家医院奔忙的生活,母亲那里少不了她,那个男人更是黏她,闲暇时还要打电话给儿子,帮助于静策划新设计的事。 她觉得自己真是……真是太重要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有起色的,母亲过两天就要出院了,而那个受了重伤的男人也渐渐复原。 舅舅好了,母亲那边有了舅舅和舅妈的照顾,这让她大大的松了一份心,接下来她就全部将精力放在了莫青轩这边。 当然这个男人绝对不比母亲恢复的慢,已经开始下床走动,脸色也红润起来,但是只要是一个小时看不到她,电话就马上追了过来。 “小猫,给我带一份党参蚝豉排骨汤,补血的……” “买一份粉蒸肉过来吧,医生嘱咐吃软的!” “要一份葱爆鸡翅,口里太淡……” 先生啊,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根本就不喜欢荤菜。 “今天那鸭血好吃吗?”多次之后,晋贤贤忽然问床上那正用手机看着财经报道的男人。 “当然好吃!”莫青轩随口应道。 “那晚饭就继续吃吧,诺,我又给你带回一分。”晋贤贤看着他,不着痕迹的狡黠一笑,然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个食盒放在桌上。 莫青轩的脸色不由瞬间一僵,随后又笑笑,“先放着吧,我将这个看完再吃。” “嗯……”晋贤贤点点头,然后又道,“那我先走了,去我妈那边看看,帮她收拾一下,她明天出院。” “好,路上小心!”莫青轩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干脆的应道。 晋贤贤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下楼,到了大厅,在大厅里转了两圈,然后又上楼。 到了病房门口,果然就没看见忠心的门神小国,她又一笑,然后快速的推门而入。 病房里弥漫着鸭血的腥味,莫青轩正一脸嫌恶的捂着鼻子看手机,而桌子前小国正一脸苦相的如吞毒药般享受那鸭血。 看见她,两人均一怔。 小国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释然的笑。 莫青轩则一脸讪讪和无措的看着晋贤贤,不过只一瞬间他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你、你怎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吗?” 晋贤贤不说话,目光飘到小国身上。 “小国,帮我端过来,你说尝尝的,怎么一下就吃了这么多。”接下来,晋贤贤就见识了什么叫最无耻的处变不惊,什么叫装蒜的最高境界。 听了自家大哥的话,小国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但却是有苦不敢叫,赶紧将那鸭血给他端过去。 放好后,小国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后头看了一眼那鸭血和自家大哥,又看了一眼晋贤贤,脸上的表情莫名。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就传来一阵阵的干呕声。 站在病房外面的小国忽然就偷偷的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国,青轩没睡吧?”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将正在偷笑的小国吓了一跳。 “太……太太,没、没有……” 看着来人,小国瞬间僵住了,表情很是滑稽…… …… --- 一六二 再相信我一次!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二 再相信我一次! “好吃吗?” “当然……好吃!” “好吃为什么会吐了?” “好吃的吐了。0” “莫青轩……” 看着盥洗池边正一边用毛巾抹去唇边污渍,一边笑容自若的男人,晋贤贤气坏了,手一伸,就掐向莫青轩的腋下。 “小猫……”却被莫青轩一把抓住,“别乱摸,现在……现在恐怕还不行。” 晋贤贤一怔,当对上男人眸子那抹幽深火热,脸不由瞬间一红,低骂一句,“下流!”转身就要出来。 但莫青轩却从身后一把搂住她,将下颌在她头上轻蹭,“我只对老婆下流。” “滚开,谁是你老婆,我们已经离婚了。”晋贤贤一边挣扎,一边唾骂他。 “嘶——”不成想莫青轩一声低吟。 “怎么了,碰疼了?”晋贤贤赶紧停了动作,紧张地问。 “嗯,碰疼了,真的很疼。”莫青轩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拉着她的头,“帮我揉揉吧。” 但随后洗手间里就响起晋贤贤羞恼的娇叱声,“莫青轩,你再敢不老实,我就让你顿顿吃鸭血。” “呵呵……”再就是莫青轩讨好的笑,“我不敢了,不敢了……” 但拉拉扯扯嬉闹的两人忽觉身后有异,同时回头,随后均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同时僵住尴尬的红了脸。 “妈……”莫青轩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来人喊了一声。 “伯母……”晋贤贤也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其实这些日子她经常看到江雪茹,只不过江雪茹却没遇上过她,不止江雪茹未遇上过她,其实江家所有的人都没遇上过她,因为她对江家人是能避则避、能免就免。 莫青轩也感觉出她这份心思,也总是让小国安排,将两方面调停开,所以至今日此,江家的人还真的没和晋贤贤正式碰过面。 当然,只要是和莫青轩在一起,这面是迟早也要见的,可是能晚见就晚见,能不见就不见,晋贤贤是这样想的。 莫青轩将晋贤贤拉到身前,两人一起面对这江雪茹。 只是江雪茹脸上的不自然神情似乎并不比两人少,她那双美目看看儿子,看看晋贤贤,最后又落在儿子身上,然后问了一声,“这是……” 晋贤贤一怔,莫青轩捏了捏她的手,对江雪茹道,“这是贤贤,妈,你不记得了吗?那时曾经陪我去看过你,是我介绍给你的儿媳妇,不嫌你的手上有伤疤的儿媳妇。舒夹答列” “呃?”江雪茹又偏了头,还是一脸疑惑。 难道失忆了,晋贤贤暗暗在心里蹙眉。 “洛洛的妈妈呀,妈,你也忘了洛洛了吗?”莫青轩又道。 “洛洛……”一听这个名字,江雪茹那双美目不由一亮,“记得,嗯……洛洛,贤贤,我记得了记得了……” 看晋贤贤狐疑的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以前生了病,有些事忘了,贤贤,这些日子还好吗?怎么一直都不见你?洛洛还好吗?他在哪儿?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对于那个很类似儿子小时候的孙子,江雪茹记得很清楚,在印象中,儿子与孙子的影子已经在她记忆力重合了。 她念念不忘都是那个甜甜的喊她“奶奶”、劝她喝药的小人儿,新生的希望,淡化了她对那些痛苦往事的回忆。 乖巧聪明的孙子的出现如一道亮光,让她当年无法从狼口下救下孙子的遗憾终于有所寄托,也有所解脱,这也是她抛开精神绳索,治愈精神创伤的主要原因。 “我一直在美国,刚回来,洛洛也在美国,等有空了我会带洛洛过来。” 晋贤贤现在充分肯定了一点,那就是莫青轩这个母亲似乎并未完全恢复,这让她不由得就对她友善些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小家伙现在有多高?读书了吧?成绩一定很好吧?肯定的,像青轩小时候一样吧?”说到孙子,江雪茹禁不住满脸笑容。 晋贤贤听她问起儿子,也来了兴致,耐心的回她。 “哦,我想起来了,贤贤,你不是和青轩离婚了吗?”但说着说着,那江雪茹却忽然冒出一句。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离婚,这还是后来听父亲和妹妹说的,因为那时候她一直都在市外的别墅里,这些事记住的不多,也知道的不多。 其实现在也是,有很多事她是说忘就忘的,还经常会头疼,记忆有时也是颠三倒四的,所以家里的人不怎么让她单独出门,儿子对她管束更严,要不是儿子病了,估计她是绝对没机会走出江家大宅的…… “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一会儿你又要头疼了。”没等晋贤贤回答这个问题,莫青轩就蹙眉开口道。 江雪茹当然不愿回去,但看着儿子的脸色,也只好点了点头。 又看了晋贤贤一眼,江雪茹转身跟着莫青轩出了病房的门。 将母亲送走后,莫青轩很快就回来了,晋贤贤正在默默地帮他叠几件洗好了的贴身衣服,他站在门口,有点无措的看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母恢复的不错呀。”还是晋贤贤将那衣服叠好后,抬起头来看他。 “什么不错?”看着晋贤贤似乎并未在意刚才母亲的话,莫青轩顿时有如蒙大赦之感,松一口气,靠在她身边的墙上,“越是这样难哄了,看似什么都清楚了,但是偶尔又会犯毛病,经常头疼,哎……” 晋贤贤当然也将他那有些诚惶诚恐的表情看在眼中,禁不住暗暗一笑,将那叠好的衣服收进病房一边的柜子里,却又忽然道,“其实伯母是个好人。” “呃,”莫青轩一怔,随后点点头,“确实,我妈是个挺真诚挺单纯的人,绝不像外公一样势力又算计,也不想小姨一样凌傲清高,不然当年也不会爱上我一文不名的父亲……只可惜……可惜红颜命薄……”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又禁不住神色瞬间黯然。 “对不起……”看他如此,晋贤贤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低声道。 “不管你的事,傻瓜。”莫青轩又跟近她,站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的确不关她的事,因为那个生物学生的父亲,从她出生就从来没进过一分责,没给过她一份关爱,相反却带给了她无数的劫难和委屈。想到这些,晋贤贤禁不住低下头,红了眼圈。 “小猫,”莫青轩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温柔而怜惜的目光看进她的眼底,“放心,今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晋贤贤和他对视着,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明眸中的晶莹越聚越多。 “小猫,再相信我一次,好吗?”莫青轩又道,落在晋贤贤脸上的眸子里满是迫切的渴望。 看着他,良久,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 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莫青轩瞬间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拥住,紧紧地,俯下头,轻吻她的发,低沉的声音却满是坚定决然,“小猫,谢谢你……谢谢你,我会珍惜你给的这次机会,我会用我的所有爱你,我决不会再让你失望。” 晋贤贤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莫青轩越发拥紧了她,用健硕雄健的胸膛紧紧贴着她胸怀间的柔软,却不带丝毫*,只为了让她感觉他的心跳,让两人的心跳交融。 晚霞沿着窗户喷涌而进,将两人相偎相依的身影镀上一层光影,一切都是那么柔美而和谐…… 后来晋贤贤又去帮莫青轩买了一份合口的晚餐,这才向小国交代了两句后,然后匆匆的赶赴母亲那边。 她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朦胧之际,站在医院门口,她正要拦下一辆出租车,但这时却听一边传来一声怯怯的轻唤,“贤贤……” 她转头,就对上了江雪茹那张美丽而又带着一丝忐忑的脸,她一怔,“伯母,你还没回去呀?” “嗯……”江雪茹应了一声,看着她,一副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最后竟然就像小孩子一样低了头。 她怕说错话,刚才就是因为说错了话吧,不然儿子为什么要赶她走呢? “既然你还没走,那我就请你喝杯咖啡吧。” 晋贤贤看着她那模样,心头不由得满是悲悯与怜惜,她当然知道她在这里等了这么半天的目的,她应该是有话对她说罢,所以她主动邀请了她。 “呃……”江雪茹一怔,然后欢喜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很怕人们看不起她,更怕自己会说错话,毕竟她曾经混沌了这么多年,江家人和儿子对她的管制很让她伤心的,因为在她看来,他们总是拿她当疯子对待。 但是眼前这丫头却给了她应有的尊重,将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对待,这怎么不让她高兴呢。 高雅而幽静的咖啡屋里,又低柔而悦耳的音乐在轻轻流淌着,隔着那香醇而冒着淡淡热气的咖啡,晋贤贤看着对面的妇人。 她真的很年轻,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了,这么多年的精神失常生涯竟然没在她身上刻下痕迹,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应该是这些年一直活在过去所致吧。 只是不知道没有这些年的记忆,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 --- 一六三 菊花残,满地伤——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三 菊花残,满地伤—— “你也没变呀,还是那样阴沉虚伪。0”转头看着那张美丽却阴郁的脸,晋贤贤淡然而笑,针锋相对。 “你……”江飞儿脸不由微微一变,但随后却又冷笑起来,“你别以为……去年你和爷爷那么闹,爷爷还会再让你进江家的大门。” “是吗?”晋贤贤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 江飞儿被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到了,目光阴沉的一闪,“你别得意的太早!”抛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却只是一笑。 等着吗?哎,那她就等着吧! 其实她蛮想和江老爷子较量一次的,想起去年和莫青轩分开时江老爷子和她之间的那场夺子大战,她的心里还愤愤不平的很。 不种桃子的人,却想来摘桃子,而且还理直气壮,这江老爷子真的是特么不地道的人。 第二天,晋贤贤先为母亲办好了出院手续,将母亲送回了家,随后又去分公司那边找于静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一切都办妥之后就禁不住掏出手机看点,看完之后就诧异了。 已经九点多了,往日的时候,那个粘人的男人早就打电话过来和她要饭了,可是今天怎么毫无动静呢? 凝眉想了想,她先去一家早点店买了一份早餐,这才招手拦了一辆车租车直奔急救中心。 到了楼下的时候,她先给莫青轩打电话,但是打了半天也没人接,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就在这时,莫青轩的电话又打了回来,问她在哪儿。 “我就在病房的楼下!”她气闷的道。 “哦……这样啊,那……那你就上来吧。”男人的语气有些期期艾艾的。 晋贤贤蹙眉挂断了电话,有一种即刻返回去的冲动,踌躇了一下她最终还是上了楼。 推开病房的门的那一瞬,几道各异的目光即刻向她射来,她也在瞬间怔住,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我说呢,不过来的还真是快…… 那道沉敛却又难掩丝丝犀利不满的自然是来自江老爷子江言之,而那傲气不悦却又透着一丝诧异的目光则是由江雪兰那道美目射出来,墙角里的那抹不安慌措却又担心的目光的主人则是江雪茹,无奈但却又带着一抹好整以暇笑意的当然就是莫青轩了。 她有些恨恨的,这个死男人还真是可气,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看热闹,她的手不由在瞬间握紧了拳。 “贤贤,给我带了什么?快点,我饿了。” 那小女人眼中的那抹愤愤莫青轩当然看在了眼里,他墨色眸子里的那丝笑纹却越发的扩大了。 “什么都没带,这是我的早餐。”男人那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的调笑,倒是解了她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尴尬,她冷冷的横他一眼道。 “别那么无情,我是病人呀。”莫青轩继续着,低沉绵延的一声,竟然隐隐的带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晋贤贤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有心不理他,让他去唱独角戏,但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过江老爷子那张愈发黑沉的脸时又蓦然改了主意。 “真讨厌!”她随即低声嗔骂他一句,然后走过来将那袋子放到他的床头。0 “呵呵……你是说我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吗……”莫青轩一边打开那袋子,一边又继续嬉皮笑脸的道。 “青轩,刚才我说的梁家那件事你到底决定怎么办?人家可是在你受伤前就等着你的回音呢,马上你的伤好了,你好歹也要去和人家见一面才好。”这时那江老爷子终于忍不下去了,将手中的手杖往地上狠狠一敲道。 “外公,我根本就不需要安排什么相亲,你还是尽快让人去回了梁家吧。”这时那莫青轩也整了脸色,肃然道。 哦,原来是逼婚呀,一边的晋贤贤不由在心中暗暗扯唇,好老土的招式。 “不需要……怎么不需要?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终生大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解决。”江老爷子又道,说这话时故意看也不看一边的晋贤贤。 晋贤贤垂了脸,一边的莫青轩忽然直起身,一把搂过她,然后两人一起面对着江老爷子,“外公,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这终生大事根本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 “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怎么又牵扯不清?”江老爷子的目光落在晋贤贤脸上,如刀子般。 这就是江老爷子的高明之处,永远打击那最脆弱的,在那明显的诘问目光下,晋贤贤有些赧然无地自容了,禁不住低下头。 “外公,”莫青轩见此,愈发搂紧了晋贤贤,“我们是离婚了,但是我们还可以复婚,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牵扯不清,因为贤贤一直都是我心中唯一认定的妻子,分开也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一边说着,莫青轩一边低头看向晋贤贤,是在向老人表明心志,更是在向怀中的女人宣誓,墨色目光中闪烁着坚定而熠亮的光辉。 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因为他这句话,晋贤贤一怔,看向他,而他却只是回她一抹温柔笑意。 “你们……离婚,复婚,你们……你们当这婚姻是儿戏吗?”两人之间无人般的脉脉相望,更加激怒了江老爷子。 “外公,我们当然不当婚姻是儿戏,相反我们更注重它,更注重感情,所以我们更不想彼此错过,当然更不会因为意气因为纷扰再或者是因为别人的指摘干涉而轻易放弃。”莫青轩又道。 “指摘干涉,你……”江老爷子再也无法维持一分长者的雍容,“豁”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两人,那手指也因为愤然而颤抖着。 “爸……” “爸……” 江雪茹和江雪兰两人赶紧过来喊老人。 “哼!”江老爷子愤愤的将那手杖再次往地下一敲,拂袖而去。 江雪兰赶紧跟上。 江雪茹讪讪的看了两人一眼,也跟上。 转眼间,那病房里就已是一片空荡荡的了,只剩下还紧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莫青轩看向晋贤贤,正巧晋贤贤也抬起头来看他。 莫青轩忽然就笑了,晋贤贤怔了怔,最后也笑了。 “你这节手指怎么回事?”晋贤贤的手落在男人紧搂着她的大手上,沿着那好看而修长的手指摸索。 “没怎么回事,”男人温柔带笑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离开你的那些日子里,我觉得自己很混蛋,十分愧疚,为了自我惩罚就废了自己的手指。” “胡说!”晋贤贤一把甩开他的手,推开他。 她当然不会信,想从这男人嘴里掏一句实话,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你想听真话吗?”莫青轩不笑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认真至极。 “嗯!”她点头。 “我偏不告诉你。”男人沉默了一下,很快的道。 “呃……”晋贤贤一怔,被男人这完全不搭调的举止言行弄得瞪大眼睛,一阵无语…… “呵呵……”男人竟然又笑起来,伸过来手拨她的头发,温柔又戏弄的轻唤,“小呆猫!” “呃……”晋贤贤翻了翻白眼,一把拂开那只作乱的手,赶紧退开两步,真受不了。 莫青轩看着她,又是一阵笑。 笑笑闹闹,温情荡漾,医院的病房里一片甜蜜。 晋贤贤偶尔也会抓狂一阵子,因为这个男人褪去那层伪装的温和表皮,竟然十分恶劣无赖,喜欢捉弄她,喜欢撒娇卖萌,当然更喜欢的还是……还是对她耍流氓—— “味道怎么样?” “太淡了。” “还淡,我尝尝……呃,哪里淡?这不正好吗。” “可你不知道吗,我喜欢吃咸的呀。” “咸……的?” “我喜欢吃……咸咸的,吃贤贤。”冷不防男人凑过来,在她耳边轻佻的吹了一口气。 病房的门虚掩着,外面有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来来往往,晋贤贤的一张脸瞬间涨红,羞恼的一把将男人推开。 “呵呵……”可男人看着她那娇颜如花的脸,却笑的很是开心。 “别吃了。”晋贤贤生气,伸手将他面前的午餐端走,一股脑倒进了垃圾袋。 他不恼,也不拦,笑着看。 只是刚过一会儿,他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可怜样,“好饿!” 晋贤贤不理他,他就碎碎念,“小猫,不待这样的,好歹我也是为你受的伤,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呀,再说你虐待病人也实在不应该,这种残酷而行为是令人发指的……” “你想吃什么,说——”晋贤贤败给他了,厉喝一声。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莫青轩靠在床头,慵懒的对她招招手。 晋贤贤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 但刚一靠近,男人就在她耳边低低热热的吐出了一个字,随后长臂一伸就要给她来个熊抱。 “你还是吃这个吧!”但晋贤贤却早有防备,娇小的身子一闪躲过伸向她的魔掌,然后将一个凉凉刺刺的长条状绿东西塞了过去。 莫青轩一怔,看向手里握着的东西,俊脸瞬间一黑。 “咯咯……” 晋贤贤却已抛给他一串清脆的笑声轻盈的跑了出去。 “菊花残,满地伤……” 但到了门口,却又忽然转过头来,明眸促狭的看他一眼,高歌一句,转身走了。 莫青轩那张青黑的脸不由又一阵变幻,但稍后却又笑了,将手中那青嫩多汁的黄瓜放进嘴里,轻咬一口,低声一句,“小坏猫,你等着,我终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戏弄我的后果!” 甜蜜的时光在两人厮磨中如长了腿般,快速划过,转眼间莫青轩背上的伤就已经拆掉了线,虽然还不能剧烈的跑跳,但是活动却已经基本上能自若了。 看着每天在自己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娉婷妩媚的女人,他的一颗心也开始蠢蠢欲动,已经一个多月,真的挺漫长的了…… 可是晋贤贤却相当敏感,男人火辣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那份龌龊的心思,所以总是在他向她伸出狼爪的那一刻逃离。 她可不想在医院就上演限制级,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顾忌着那死男人背上那新愈的伤。 估计哪个人见了这样一个总是不温不火、淡定清傲的男人,也不会相信竟然是急色鬼一只吧,可事实上真的就是如此。 “小猫,过来扶我一下,我想躺下睡了……” “你自己来。” “可我背上的伤口疼……” “得了吧,你,你早就没事了。” “你……好吧,我自己来。” 看那个小女人戒备的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坚决不往前踏一步,莫青轩也只好自己慢慢的躺下。 但躺好之后,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墨色眸子中有一抹流光快速划过。 看着那床上已经平静下来的男人,晋贤贤不由狡黠的一笑,然后又将病房整理了一下,将屋里的大灯熄了,只留床头一盏柔和的小灯。 接着她又出去让外面的小国回去睡觉,随后才回到了病房里,将一边的那张床铺好,也准备休息。 母亲出院之后,她睡觉的地方就从另一家医院换到了这急救中心的病房,看来她短时间是脱离不了这一片白色的世界了,哎…… 万籁俱寂,本来就比他处安静的vip楼层里更是一片寂静,躺下后,晋贤贤并没有马上睡着,而是拿着手机翻着美国那边传过来的一些家纺设计图。 这时就听见病床上已经睡着的莫青轩翻了个身,她抬头看了看,然后禁不住又是撇嘴又是摇头。 呃,这男人竟然……竟然踢了被子。 有心不理他,可是看了看窗户上留的那道小缝隙,她最终还是起来了,先将窗户关好,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帮着男人盖被子。 男人的整个脸陷在柔和的暗影里,愈发显得轮廓深邃俊逸,虽然看了很多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但是忽然那床上的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目光清明带笑,唇角勾着邪魅的弧度。 她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上当,想跑,但男人却已经快速的一翻身,将她制住,“小猫,这次你跑不了了吧?” …… ------题外话------ 亲们,谅解,这结尾不好构思,这两章是铺垫,大结局会在国庆长假时完成,保证不会漏掉什么,放心,希望亲们继续支持! 一六四 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四 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 “奸臣!”看着那悬在身上的男人,晋贤贤不由怒骂。0 “呵呵,奸……?”男人笑着,故意在那个字上来了一个重音停顿,让人听来轻佻至极。 “你混蛋,快滚开。”晋贤贤气坏了,拼力的挣扎着,想推开他。 男人却纹丝不动,反而笑着抓着她的两只手按在一边。 “莫青轩,这可是在医院。”晋贤贤急了,涨红着脸警告他。 “医院怎么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人生就是不断的尝试吗?”男人却一本正经的道。 “你……”晋贤贤气得说不出话。 “小猫,我的宝贝儿,你终于又是我的了。”男人的目光痴痴的落在她一片酡红的娇艳脸颊上,温柔而迷醉的低语。 晋贤贤一愣,忽然就没了脾气,带着哭腔低骂他,“莫青轩,你……你是个坏人、坏人……你这个混蛋……”但骂着却还不觉得解气,抡起拳头捶打他,而且越捶越狠。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面对身下女人的委屈,莫青轩只是一个劲的低声道歉,好声安慰。 “对不起就行了吗?对不起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了吗,我恨你……恨你……”晋贤贤却还是闹腾不止,明眸中有泪水滴滴滑落。 莫青轩无话可说,满目愧疚和无奈的看着身下那张带泪的小脸半响,然后俯下头怜惜的轻吻着上面的颗颗泪珠。 晋贤贤初始还不停的挣扎着,但到后来却败给了男人那待她如珍宝般的动作,慢慢的就安静下来。 男人却是越吻越深,那吻一路下滑,落到她的唇上,先是浅尝辄止,然后又霸道而温柔的攫住,唇舌交融、缠绵无尽。 晋贤贤被男人撩起了热情,禁不住开始回应他,这让男人大受鼓励,离开她的唇,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抚上她光洁的身体……轻轻重重,极尽技巧。 “唔……”晋贤贤被逼出一声低吟。 这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让她身上的男人瞬间疯狂,越发放肆起来。 “青轩……” 晋贤贤想阻止他,抓住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衣襟,看向病房的房门。 “小猫,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男人却涎着脸求她。 她几分无奈、几分悸动……最终也就随他了…… “这城市渐入夜色,当爱情经过,幸福的能有几个,没有人在爱我,没有人再等我,我想我不会寂寞……”但这时,忽然一阵哀婉低沉的音乐声响起。 两人都一怔,看向桌子上那部粉色的手机。 “怎么弄了个这么样的铃声?”莫青轩看了身下的女人一眼。 晋贤贤没回他,而是伸手就要推开他。 “别管他……”箭在弦上,身下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莫青轩自然不愿轻易放开。 “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是重要的事重要的人。”晋贤贤却还是坚持推开了他,下床拿过手机。 当她的目光落在显示屏上时,脸色瞬间变得柔软愧疚。舒夹答列 莫青轩看着她,不由微微一讶,稍后似乎有所悟。 这时那边的晋贤贤已经接通了电话,“洛洛,什么事?怎么还没睡?” “妈妈,我……我想你了……我想你,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我好想你,你怎么还不回来……”隔着话筒,对面的小人儿一声声的嘬泣着。 “宝贝儿……宝贝儿,别哭,你怎么了?清远叔叔呢?”晋贤贤赶紧劝着小人儿,但是明眸中却也禁不住落泪纷纷。 “我病了,嗓子疼,发烧……还总是咳咳,清远叔叔去给我冲药了,我想你……我想你,我要你……我要妈妈……”小人儿在对面不停的抽噎着。 “宝贝儿,宝贝儿……”晋贤贤一声一声的唤着儿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真的是一个失职的母亲,以前对于儿子的亏欠也就翻过去不说了,现在又将儿子放在异国他乡快一个月不见面,这真的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儿子的哭泣声如一把讨伐的利刃,割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痛成一片。 莫青轩离她并不远,自然已将话里的内容听进耳朵里,他的脸上也忧虑凝重起来,俊目闪了闪,然后走过去,将晋贤贤的手连同那手机一起握住,凑近自己,开口,“洛洛,我是爸爸!” 他的一声后,手机对面的哭声戛然而止,瞬间安静。 晋贤贤看着他,想说什么。 他却无声一笑,然后又对对面的儿子道,“宝贝儿,爸爸受伤了,妈妈在照顾爸爸,过两天爸爸好了,会和妈妈一起去那里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记得爸爸了吗?” “你……你真的是爸爸?”他这话说完后,对面的小人儿又沉默了一刻,才突然问道。 “当然!” “……”但对面的小人儿却又沉默了。 晋贤贤看他一眼,就要将手机拿过来自己和儿子解释。 但莫青轩却快速的再次将她的手抓紧,然后对那端的儿子道,“洛洛,你还记得小猫吗?” “小猫?”晋贤贤禁不住脸一黑。 莫青轩回她一抹促狭笑意,然后又道,“就是贝贝呀。” 竟然……说话这么大转折,晋贤贤禁不住狠狠瞪他。 “贝贝?就是那只小白猫……记得记得,你真的是爸爸,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洛洛,你不要洛洛和妈妈了吗?你有了别的儿子吗?” 小洛洛想起来是想起来了,但是却开始追究一直未见莫青轩面的问题,声声童稚的问句如控诉,让莫青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俊眸中晶莹闪烁。 晋贤贤则是闭上眼,泪水沿着眼角不断滑落。 莫青轩手一伸就将晋贤贤搂在怀里,深吸口气,然后对儿子歉意的道,“宝贝儿,对不起,爸爸没有不要你,爸爸也没有别的儿子,是爸爸……爸爸太忙,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到底是小孩子,对面的小洛洛开心起来了,沉浸在马上会见到爸爸的喜悦中。 “宝贝儿,你是男子汉,坚强点,好好地,等着爸爸和妈妈,好不好?”莫青轩又道。 小洛洛欣然应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晋贤贤自然不放心,立马讲电话给易清远拨了过去,易清远并没说什么,只说小洛洛这两天有点小伤风,到了晚上经常咳嗽。 晋贤贤听了之后大急,电话讲完后就要回去收拾,明天就准备飞美国。 莫青轩当然是想拦也没法拦,最后也只能让小国送她回去。 走的时候,晋贤贤一直都沉着一张脸,儿子的事,由不得她不迁怒莫青轩。 莫青轩想劝慰她两句,但看着她那张冷脸,也就没敢多说。 “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在我们的爱情一道墙矗立,挥之不去……”寂静的夜中,远处霓虹闪烁,不知是那里传来的歌声在夜色里飘荡。 医院门口,晋贤贤看了送她的莫青轩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登车而去…… 第二天一早,晋贤贤就飞往了美国,到了晚上终于达到,来不及倒时差,立刻就到幼稚园去接了小洛洛到了医院看医生。 好在小洛洛病的并不严重,打了针吃了药,疗效明显。 将小人儿安置在租住的房子里,晋贤贤就渴望着他睡一觉,然后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小人儿出奇的兴奋,缠着晋贤贤问爸爸的事,看得出,小人儿因为父亲的失而复得很是高兴。 晋贤贤有点后悔昨天晚上对莫青轩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既然已经决定给他机会,就不应该总纠缠以往的事,而是想着最佳最好的解决方法园切方法,可是自己…… 哎!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晋贤贤去开门,然后就看见一个脸面白皙俊美、头发漂染成金黄色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 “清远?”看见来人,晋贤贤一怔,“来,进来吧!” 来人正是易清远,一年的异国生活,让这个男人越发的风流潇洒,除此之外,在他精致的眉眼间,更是多了几分成熟,这让本就英俊不凡的他更有男人魅力了。 “怎么带洛洛去看病也不叫我?”很明显,易清远并不高兴,俊美的脸板着,细长的眸子里也是一片沉色。 “你正在上班,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这又不是什么我做不了的事。”晋贤贤立刻陪笑道。 她租住的房子离着易清远住的公寓并不远,易清远可以说是就像她们母子的亲人一样,对他们相当的照顾。 这些日子,洛洛更是一直都和易老将军,还有易清远住在一起,现在她将洛洛不声不响的带回来,确实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可是她已经欠了他这么多,真的不想再麻烦他…… 其实晋贤贤下了飞机时和他通过电话,当时他正上班,晋贤贤就没多说。 易清远看她一眼,想说什么,但这时小洛洛却跑了过来,抱住他的推,笑道,“清远叔叔,我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 “是吗?”听了小人儿的话,易清远一怔,然后又抬头看向晋贤贤。 在他的目光迫使下,晋贤贤有点抓狂,他一定是误会她是因为她要和莫青轩复合在对他见外的吧。 再说去年她和莫青轩分开始易清远是清楚始末的,现在又不声不响的复合了,这让易清远怎么看她呀…… “当然是了,昨天爸爸给我打电话了呢,呵呵……”小人儿却不知道大人心头的纠结,立刻又道。 易清远将目光从满脸讪讪的晋贤贤脸上收回,细长的眸子落在小人儿那张灿烂的小脸上,沉默了片刻,忽地笑了,“洛洛,干嘛非要爸爸呢?叔叔不好吗?” “叔叔当然好了,”小人儿听罢歪着头想了想,“不过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叔叔永远都不是爸爸。” “永远都不是爸爸……”易清远一怔,低声重复着这句。 晋贤贤知道有必要和他好好解释一下了,肃下脸来让小人儿去卧室里睡觉,直到噘着嘴的洛洛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向易清远,“清远,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我想应该讲给你听听。” 将那些事一一讲完,晋贤贤觉得自己真的是理由充足,在对待莫青轩的问题上真的没有姑息妥协。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原因为你挡刀子愿意为你死,她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不呢?难道真的等死别以后去品味悔恨吗? 但是易清远一句话却将她所有的理由都打败,“大嫂,如果是我也会为你挡刀子的……如果我真的为你挡下刀子,你会不会也抛开一切和我在一起呢……不会吧,其实你是真的爱大哥,大嫂,要幸福啊!” 说到最后一句,易清远站起来看着她,细长的桃花眼里深情却又哀切。 到底还是不爱吧?其实当时在他最无助彷徨的时候她也决定陪着他,但只是陪着他,与他共进退,却永远也没有如此坚定的承诺过与他一起。 走到今天,陪她到今天,他终于决定彻底的放手,给她最美最真的祝愿。 晋贤贤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明眸中含着歉意的泪。 “大嫂……”易清远却忽然一个箭步跨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她一怔。 “大嫂,”易清远却又很快将她放开,看着她,低声嘱咐,“外公是个积怨很深的人,你去年那样和他闹,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考虑的得周全点,也做好和他斗争的准备。” 又抛下一句话,易清远再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果然,易清远没料错,又过了几天,当晋贤贤带着小洛洛回国的时候,就真的对上了江老爷子的又一高招,那就是以罢黜莫青轩首席执行总裁的手段逼莫青轩就范。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面对莫青轩没来机场接她的事实,晋贤贤心里又没底了…… …… 一六五 囧!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五 囧! “……莫青轩将辞去江氏执行总监的职务,江氏的执行总监将由江言之的三女儿江雪兰和侄子江家骏暂代,这次变动对于数年来一直高层趋于稳定的江氏来说无异于一场革命……” 站在机场的门口,听着前面商贸大厦上那宽屏幕电视机上传来的财经播报,晋贤贤的一颗心禁不住揪了起来。舒夹答列 这就是江老爷子又拿出的另外一个老套招数吧? 可是虽然老套,却未必没效,那个男人不是根本就没来接自己吗?明明前天晚上通电话时说他已经出院了,会赶过来的。 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缠住了,还是正在进行着江山美人的痛苦抉择…… “妈妈,爸爸呢?你不是说爸爸会来接我们吗?”偏偏她手中牵着的小人儿不解愁,张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问她。 “洛洛,爸爸一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我们自己走吧。”她勉强笑笑,对儿子道。 儿子懂事的点点头,跟着她一起拉着行李穿过马路。 幸亏自己只是和威廉请假说母亲病了,需要照顾,并没有说辞职。 自己还真是明智,男人靠的住,母猪都上树,这句话还真是说的不错,看来给自己留条后路是做对了,呵…… 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拖着行李,走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晋贤贤禁不住暗暗冷笑。 此刻她的心已经麻木无感了,被那个男人抛下好多次,欺骗好多次,真的无所谓多这一次,只是他真的不应该伤害儿子,侧头看了一眼那正东张西望着,眼睛仿佛都不够使了的小人儿,她的心头不由一阵悲戚…… 拦了一辆车回家,到了家已经将近中午了,母亲却没在,打电话过去追问,才知道家里竟然还有一件大好事发生,那就是她的表哥赵大华竟然在相亲。 她自然想过去看看了,于是将行李放下就急匆匆的带着儿子赶赴母亲说的那家饭店。 还不错,虽然女方也是离过婚带小孩的,但是却是一名高中教师,本科毕业,体健貌端,而且性情相当好。 这样知性又文静的女人配表哥真的是有点糟蹋了,但是女方还竟然就看中了表哥,舅舅舅妈不由喜上眉梢,她和母亲自然也跟着高兴,于是便和对方还有介绍人好好的吃了端饭。 席间洛洛、豆豆,还有女方带的那个孩子更是很快玩到了一处,整个餐桌上的氛围一直都是热闹而和谐的。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后来表哥和女方带着豆豆还有那个小孩去逛街了,舅舅和舅妈去了介绍人哪里,她和母亲也就带着小洛洛回家了。 都快一年不见外孙的赵庆云见了外孙自然高兴,到了小区连门口都未进,赵庆云就带着外孙去了附近一家新开的游乐场。 晋贤贤并没跟去,因为她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所以她就直接回了家,准备拿了图纸就去分公司找于静。 但是等她拿了图纸下楼,穿过马路,准备打车的时候,忽然只听“吱——”的一声,一辆红色的迷你宝马就停在了身侧,车窗摇下,露出江雪兰那张冷艳而高傲的脸。 晋贤贤不由一怔。 江雪兰却已经停了车走下来,站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我们谈谈吧!” 秋日的阳光热烈而火辣,街角的一家冰点店里却清凉宜人。 坐在那洁白而雅致的桌子前,晋贤贤一边轻轻地挖着面前盘子里的芒果布甸,一边看着江雪兰和冰点店里年轻而貌美的女老板低声谈笑。 这里的女老板非常漂亮,也非常年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有神,樱红的唇鲜润亮泽,再加上身上那天蓝色的香奈儿洋装,真的是一个如花朵般的女人。 当然最让晋贤贤欣赏的还是这个女孩子那待客的态度,不管是老人孩子,衣着朴素的、衣着华丽的,那女老板都是一律对待。 真的很难得,这个女孩子看起来绝对是个千金小姐,看行头,还有这家冰点店的高档和地点所处的黄金,也可以得知。 却如此的温和平等,没有一般富二代的盛气凌人和骄傲,这不是很难的吗?又如此的漂亮,真的是女神般的人物呀…… 她正看着那女孩赞叹,江雪兰则停下了和那女孩的谈笑,走了过来,看着她,没头没脑的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一怔。舒夹答列 “梁小姐怎么样?”江雪兰回头看向那女孩。 “梁小姐?” “是啊,你觉得这样的女人和青轩般配吗?”江雪兰又问她,一双锐利的美目落在她的脸上。 原来如此,晋贤贤和江雪兰对视着,片刻后,忽然笑了,“江小姐真是煞费苦心了,确实,很般配。” 江雪兰诧异晋贤贤的态度,愣愣的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息了一声道,“晋小姐,其实谁做我的外甥媳妇都一样,但是你和青轩之间问题确实太多了,父亲本来就反对,可是你们坚持,又有了洛洛,也就勉强答应你们了,可是后来你们却又闹腾,离了婚……其实你和青轩之间真的并不合适,两个世界的人,有些问题是永远无法消亡的……” 说到最后一句,江雪兰语气幽幽的,那双美目里也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难道她也有一段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遗憾感情吗?看着面前的女人,晋贤贤不由暗想。 但想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探寻别人的感情问题…… “你也应该听青轩说起过她父母的故事吧……其实姐姐这一生如此多桀,也是因为强求不属于自己的爱情所致,如果当初真的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磨难呢,所以,晋小姐,我劝你还是退出吧,不是都说爱是成全吗,如果你真的爱青轩,你应该为他考虑,他这样一个在最位置上做惯了的人,又怎么可以接受一下子跌倒谷底,晋小姐也不想青轩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不是吗?还有,如果他娶一个你这样的妻子,真的对他毫无裨益,在事业上是不能帮衬他的。” 江雪兰并不知道她竟然在yy自己,只当她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了,又再接再厉的道。 爱是成全,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呵呵……”晋贤贤不由冷笑出声,“是吗?受教了,江小姐,不过还是请江小姐将这些去说给自己的外甥吧,只要他不来纠缠我,我也没兴趣去破坏他的灿烂人生和大好前程。”语毕没有再待下去,站起来,转身就走。 经过前台时,那个梁小姐礼貌周到的对她微笑着道,“小姐慢走,欢迎再来!” “谢谢!”晋贤贤站住脚,优雅的对她一笑,然后在她赞叹的目光里飘然出门。 下午的阳光落在种满花树的街道上,斑驳的光影散落一地。 晋贤贤没有打车,独自一个人沿着街道走着,后来她走累了,就转到街边的一个公园里,在假山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日光渐渐西斜,草坪上洒满了夕阳的余辉,秋日的黄昏将这喧闹的城市装点得沉静而温柔。 “吱——”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从公园一边的马路上快速驶过,但是工夫不大,那车子又慢慢倒回,停下,车门打开,走下一个俊秀斯文的男人。 那男人在路边站定,雪亮镜片后的双眸落在公园长椅上那背对着他的纤瘦背影上,唇张开,想呼喊,但最终又闭了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 晋贤贤觉得身后异样,猛然转身,然后就对上了男人镜片后的眸子,她一怔,脱口而出,“司徒烨……” “节哀吧,结束这病痛的生活对司徒老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晋贤贤转过头,目光掠过身边椅子上司徒烨袖子上的孝牌,还有那沉痛的脸色,安慰他道。 司徒老人终于在七日前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辞别了儿孙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的确,其实爷爷走得很安详也很坦然的。”司徒烨听了她的话轻叹一声,但是片刻后,却又转眸看向晋贤贤,“只是……只是到了最后见到我的那一刻还惦记着……惦记着抱曾孙子的事。” 晋贤贤一愣,不说话了。 司徒烨也不开口,两人就沉默着。 “近来……还好吗?”良久以后,司徒烨又问她道。 她心中黯然,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点了点头。 度假村那场假婚礼之后,司徒烨曾经打过两次电话给她,用意很明显,向她示爱,希望能追求她。 她当时就回绝了他,但是后来他又打电话过来想约她,不得已,她只好告诉他说自己正准备和莫青轩复合,并且现在正在医院里照顾他。 后来他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只是没想到今天又遇上,这个男人还是只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她。 对她这么有心的男人,才是她托付终身的对象吧…… 但稍后她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自己这是干什么,在一个男人哪儿遭了冷遇,就赶紧积极地找备胎吗? 站起身来,对身边的男人一笑,“我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要回去了。” “我送你!”身边的男人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 “嗯,好吧!”看他一眼,晋贤贤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原谅她这个世俗小女人一瞬间的脆弱吧…… 不知是不是有意,司徒烨的车子开得很慢,并不长的距离,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晋贤贤家的小区时候已是天色朦胧。 晋贤贤下了车,挥手向司徒烨告别,然后转身向里走。 但是刚走两步,就听见一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怎么,舍得回来了?” 她一怔,转眸立刻对上一张如蒙冰霜的俊脸。 她站住步子,看向他,笑了,“你吃醋了吗?” 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莫青轩的一张脸更黑,长腿一迈,大步流星的就向她走过来。 晋贤贤不退不避,毫不畏惧,“你想干什么?打我吗?你凭什么?” “你……”莫青轩一把将她的肩膀抓住,俊目逼视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却又招惹别的男人,难道是真的看上了他这个未来的政界高官?” “莫青轩,你猜的完全正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晋贤贤为什么就不能憧憬着去做个官太太。”晋贤贤任他抓着肩膀,还是那样笑着。 “是吗?”莫青轩抓着她的手骤然收紧。 “嘶——”她痛得低吟一声,开始挣扎,大声喊,“放开我,你有暴力倾向吗?” 她的这一生立刻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目光,一些行人慢慢的围了过来,开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迫于形势,莫青轩只好放开了她,退开两步,又冷冷的盯了她片刻,然后转身走了。 黑色的宾利车子在路口拐了个弯,然后飞一般的消逝在暮色中,只留下一片烟尘。 晋贤贤那忍了一下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上楼,到了家门口,家里竟然没人。 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里换好了鞋子,她就开始淘米煮饭。 她刚将饭蒸上,正在择菜,这时门开了,家里一老一小那欢快的对话声灌入她的耳朵—— “姥姥,明天我还要去玩,实在太好晚了,尤其是那个过山车,呵呵,好惊险刺激呀。” “还玩,玩了一下午还不够……” 她一怔,难道从吃过饭后这家里的一老一小就没回来过来,那莫青轩会不会早就来了,一直等着呢? 可是……难道…… 她将手上的活一放,转身出了厨房直奔卧室,经过客厅时连小人儿喊她都顾不上理。 到了卧室立刻将正充电的手机开机,才发现手机上有无数条短信,还有好几十个未接来电,那号码是几个,但是同属于一个男人,那就是莫青轩。 只不过她的手机没电了,又急匆匆的赶赴表哥的相亲宴忘了充电,到家里充上电又忙着做饭忘了开机,囧! “小猫,我在医院,外公昏倒了,正在抢救,所以没去接你,我让小国去了,接到你了吗?” “小猫,不方便接电话吗?外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想你和儿子了,速回电话!” “速回电话!” “快点回电话。” “小猫,你在哪儿?我去家里找你吧?想到马上就会见到儿子我真的好激动,等着我——” “小猫,我在你家楼下,你家里怎么没人?你去了哪儿?儿子去了哪儿?” “小猫,我去你舅舅家找过了,可是也没人,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速回电话……” …… 晋贤贤懊悔的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今天下午江雪兰刚刚找过自己,江老爷子病了,可是江雪兰为什么还跑来找自己呢?莫青轩不是在说谎吧? 忽然又想起今天在机场听到的那则财经报道,她再也呆不住了,解下腰间的围裙,穿下鞋子,急匆匆的要出门。 “贤贤,干什么去?”看见她那急切的模样,赵庆云赶紧上前来问。 “我有点事,妈,锅里蒸着饭,别忘了。”话音落时,她的人已经在电梯里了。 外面已是夜色朦胧,花灯初上。 她急急地拦了一辆车子坐了进去,然后拿过手机快速的拨莫青轩的号码。 但是拨了很久,也没人接。 她忧虑的叹了一口气,真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盲点太多,是缺少基本的信任吧,哎…… 她不信他,他也不信她,再让有心人一搅合,呃,又危机了…… 她先去了他家,但看看那高档住宅楼上顶层的那片黑暗,又对那计程车司机说出了一个地址。 车子再次快速地驶上大道,在灯影中快速穿行。 工夫不大,就停在一家饭店前面,就是这里了吧,她抬头向那饭店凝望了两秒,然后下车。 下了车后直奔大厅,对那美丽的前台小姐微笑着道,“麻烦你,小姐,我找你们的老板董志。” 和那前台小姐软磨硬泡了半天,才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那就是对面的“黄金屋”夜总会。 她顾不上多考虑,急匆匆的就向着对面去了,进去后倒是并没费功夫,报了小志的名字,那里的男公关就带她去了二楼。 听着那*杂乱的音乐,看着肆意调笑的红男绿女,她不由蹙紧了眉。 两人在一间豪华包间的门口停下,那男公关回去了,她则推开了那包间的门。 屋里有几对男女,显然都喝了不少,空气中酒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处,再加上那靡靡的音乐声,很有几分放浪形骸。 她的目光落在正中沙发上,禁不住一阵血气上涌,正中沙发上靠着的那个醉眼迷离的男人正是莫青轩,而他左右两边有两个穿着几块简易布料的妖娆美女正拼命的往他身上贴。 “大嫂……” 看见她,那坐在一边的小志迎了上来。 晋贤贤没理他,快步的走过去直奔那沙发上的人。 屋里瞬间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和莫青轩身上。 “滚开——” 她目光咄咄的逼视着那两个女人。 “你谁呀?”那两个女人自然不服。 “我是他老婆!”她沉冷而有力的回答两人。 “啊……” 两个女人一怔,悻悻的想要退开。 “我哪里来的老婆?”但是那闭着眼睛的莫青轩却突然睁开眼,将那两个美女拉住,满眸调弄的看向晋贤贤。 “莫青轩,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还想不认账,你真是醉的不轻。” 晋贤贤看着他,忽然手一勾,一把抓过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哗——”的一声就泼向男人的脸…… …… 一六六 驯猫!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六 驯猫! “晋贤贤,你干什么?” 酒水顺着男人的俊脸淌了下来,流过那线条优美的脖颈,灌入衬衣领子里,真的很有几分诱人和性感,如果除去男人俊目中射出的森冷眼神外。0 “不干什么,帮你醒酒呀。” 男人生气了,晋贤贤却反而笑了。 “你……”莫青轩的一双俊目不由眯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青轩竟然家有悍妻呀。”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边一个有些上了年岁的男人笑了起来。 “曹局,见笑了。”莫青轩不再理晋贤贤,而是转向那个男人。 晋贤贤也看向那个男人,只觉得男人有几分眼熟,好像……对,不是好像,应该就是g市新闻上常见的一个人。 莫青轩让身边的两人女人坐到那曹局身边去,然后和那曹局说笑。 晋贤贤也被小志拉到了一边去坐下。 “大嫂,大哥有正事在谈。”小志悄悄地对晋贤贤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晋贤贤又看了一眼那旁若无人的和别人谈笑的男人,然后站起身来。 小志想拦她。 她却对小志挥挥手,然后转身出了那包间。 他这种态度对她,让她有点受伤,的确是误会了,可是这能怪她吗?谁让他是惯犯呢? 狼来了狼来了,喊得次数多了,还有谁会相信呢? 外面很冷,她又没穿外套,出了那夜总会的门,喧嚣的确是被关在了门内,可是那冷冷的夜风却迅速地灌入她单薄的衣服里,她只好抱紧双臂来御寒。 站在路口等计程车,可是等了半天,偏偏一辆空乘的都没有。 她泄气又愤懑,最后干脆不等了,准备徒步走回去。 一边走,一边流着泪,晋贤贤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的很。 但刚走一截,一辆黑色的车子就疾驰而来,停在她的身边。 她转头看了那车子一眼,却走得更快了。 车门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下来,快步的向她追来。 她小跑起来,但是男人步子大,又步履敏捷,几步之后就追上了她,一把扯住她。 “放开我,莫青轩,你听到没有……”晋贤贤挣扎着,奋力捶打他。 “小猫,别闹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我错了……”莫青轩赶紧道歉。舒夹答列 “本来就是你错了。”晋贤贤很快的接口道。 莫青轩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做了一个无奈扯唇的表情,然后将怀中已经停止挣扎的女人抱在了怀中,抓住她的手为她呵暖 “小猫,回去吧,天冷了。”那双柔软小手上的冰冷温度让他一阵心疼,赶紧道。 窝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膛里,晋贤贤点了点头。 莫青轩便拥着她往车子哪儿走,但走了两步,却又不甘的道,“小猫,你今天真的不该让司徒烨送你回来。” “我们是偶然遇见的你信不信?”晋贤贤闻言立刻站住步子,挑衅的看他。 “我信,当然信,我自然信你。”莫青轩赶紧又好言道。 晋贤贤这才又继续走。 莫青轩舒了一口气,看着怀里那颗低垂的黑乎乎的小脑袋,唇边禁不住勾起一抹苦笑。 他莫青轩少年就混黑道,半辈子杀伐决断,强势从容,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面前连连受挫,一个劲的割地赔款,却还甘之如饴。 两人很快就坐进了车里,晋贤贤却还是板着一张脸。 “好了,小猫,别生气了好不好。”莫青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又哄她。 晋贤贤不理。 车子驶上大道,莫青轩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再次赔笑,“小猫,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晋贤贤嫌他烦,瞪他。 他却涎着脸笑,然后就真的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那欢快脱跳的儿歌被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唱来,动听,但却很有一份诙谐滑稽的味道。 晋贤贤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想笑,却又强忍着不笑。 莫青轩看她一眼,目光闪闪,又唱,不过却变了歌词,“两只小猫,两只小猫,跑得快!跑得快!一只三个耳朵,一只两条尾巴……哎呦……”但是没唱完,就禁不住痛吟一声,因为晋贤贤手中的包砸了过来,他一闪,砸到了肩上,可是随后他又笑了,坚持将最后一句改编的歌词唱完,“真厉害,真厉害!” 晋贤贤抡起手中的包又要砸,他赶紧点头笑,“好了好了,你再砸会出车祸的。” 晋贤贤停了手中的动作,想骂他,但下一瞬却又破功,“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车里的氛围瞬间变了,两人之间有一种淡淡的轻松欢乐在流淌着…… “小猫,你有没有觉得……觉得你和司徒烨之间偶然的次数太多了,嗯?”将身边的小女人哄笑了以后,莫青轩眸光一闪,忽然又不甘的道。 这是个原则问题,他必须要提一提,他不能容忍一个觊觎他老婆的男人总在眼前晃。 晋贤贤闻言瞬间立眼。 又来了,莫青轩头大,觉得这小女人现在就是一只辣椒,动不动就冒火的小辣椒,自己真有点吃不消了。 只不过下一刻晋贤贤竟然就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笑了,“是,确实!” 莫青轩一喜,笑。 “可这又怎么办呢?他说过,不管是距离多么远,中间隔着多少障碍,只要是我们在一个地方出现,哪怕只是我的一个背影,一点细枝末节的声音,他都会认出我,然后喊我的名字。”晋贤贤却又道,凝视着前面的黑夜,目光深沉悠远。 莫青轩的脸瞬间一黑,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开车。 “莫青轩,听说你现在是个穷光蛋了?”晋贤贤却不放过他,看着他问。 “难道你不想做穷光蛋的老婆,想去做市长夫人。”莫青轩负气。 “幼稚!”晋贤贤斜他一眼。 “你……” 儿时早慧、少年老成、青年沉稳的男人第一次被这样骂,气不过的很,但是一时又想不出该如何反驳,禁不住一阵张口结舌。 “呵呵……”很少看见这个男人吃瘪,晋贤贤禁不住大笑起来。 “吱——” 男人恼羞、成怒,猛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向路边快速的滑行而去。 “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发什么疯……唔唔……” 晋贤贤赶紧抓住车把手,骂他,只不过话的后半截却变成口申口今声,因为男人已经快速的俯身过来,吻住了她。 本来他是想惩罚她,堵住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的,但是吻着吻着就变了初衷,恼火挑起了身体里那蛰伏的欲火,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晋贤贤不愿意,他就使出浑身解数,纠缠她、引诱她、撩拔她……大手在她身上耐心的抚着,处处点火,唇更是流连在她身上敏感处,一寸寸的挖出她的热情。 “嗯……” 晋贤贤终于隐忍不住,娇艳红唇中的轻吟低低溢出。 莫青轩欣喜,凶猛的一个用力,在她带着痛楚难耐的娇喊中,将她深深占据。 久违的激情汹涌而来,一波一波奏响,绵绵不绝,雨打梨花,花在雨中泣颤……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已是许久的事了—— 莫青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那躺在放倒的座椅上的服服帖帖的小女人,俊脸上的神情餐足而自得。 他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很好地降服这个小女人的方法,呵呵……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方法呀! 回味起刚才那小女人满脸娇弱的声声向他低泣求饶的情景,还有那……那*的感觉,他的热血禁不住再次沸腾,衣服也不穿了,幽暗的双眸紧紧锁住那盖着他的西服、光着两条腿的小女人。 “你……你又要干什么?” 恹恹欲睡的晋贤贤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一激灵,瞬间睁开了眼瞪向男人。 “呵呵……”男人低笑,“当然是……驯猫!”说着低头俯近她,大手一伸,就要去掀她身上的西服。 “千万不要……我没精力了。”晋贤贤赶紧将那媳妇按住。 但她越这样,男人的心越痒,特别是她小脸上那嗔怨娇痴、想恼又不敢恼的表情,还有那双火光水光相交映、潋滟声波的明眸,更是将男人的又一波*勾动。 “没事,一切交给我,你只管躺着享受就好!” 男人脸上笑得邪魅温柔,但是态度却强硬,一把将她身上的西服撤掉,就快速的欺身上来,开始放肆的弄她…… “莫青轩,我想起来了,你说谎骗我,你说你外公病了,可是下午的时候你的小姨江雪兰还找过我,让我退出成全你的荣华富贵……” 她当然不愿再降服在他的胯下,可是又阻止不了他,灵机一动,忽然大喊起来。 男人的动作猛然一滞,目光中的风流浪荡也被肃然清冷所代替。 晋贤贤看着那宛如顷刻间换了一个人的男人,心里暗松口气的同时,慢慢的却又红了脸。 因为此时男人正掰着她的腿,目光流连在最深处,停在这刻,那情景真的有着说不出的*。 不过男人似乎并没理会她的小情绪,若有所思的拿过她的衣服,一边帮她穿,一边道,“走,和我回一趟老宅……” …… 一六七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七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 “我……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好了……” 看着前面夜色中矗立的灯火辉煌的别墅,晋贤贤情怯了,对身边开车的男人道。舒夹答列 “你怕什么?有我呢。”莫青轩却安抚她道。 “我……”晋贤贤还想说什么。 “你那强悍泼辣呢?不会就是只用来对付我的吧?”莫青轩激她。 “谁让你总惹我呢?”晋贤贤瞪他,随后又道,“活该,你就吃这一套。” “你……”莫青轩无奈,愣了愣又笑了,“他们不是也惹你了吗?派人缠住小国,让他接不成你,小姨又去找你,离间我们,这不是摆明了愚弄你,破坏我们吗?” “呃……”晋贤贤一怔,点了点头。 “所以呢……”莫青轩又道,“你应该和我一起去,将他们的诡计全部拆穿,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听了他的话,晋贤贤不由得转过头来,看向这个拼命游说着自己去对付他的家人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后,戒备的问道,“莫青轩,你这么非要我去,有什么企图吗?” 莫青轩闻言立刻缄口,直视着前方,认真开车。 可晋贤贤却并没因为他的息事宁人而放过他,凉笑着,“沉默哈,被说中了吧?” 莫青轩脸又黑了黑。 晋贤贤高兴了,有一种将敌人打到了的感觉,竟然哼起了小曲。 转头看着身边那沾沾自喜的小女人,莫青轩也笑了。 快乐是什么?快乐就是看着你在乎的那个人快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脸就是他的快乐……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江家的别墅前,晋贤贤最终还是跟他一起下了车,站了门口。 “大……大少爷……”管家老张看着门口的莫青轩,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慌,“老爷……老爷,我、我去通知老爷一声……” “哎,张叔,什么时候我回家要需要通传了?拿我当一丝外人吗?”莫青轩淡淡的一句。 “不是……呃,我……老爷……”张叔支吾着,额头上冒汗。 “走——”莫青轩看也不再看他,拉起晋贤贤就向里闯。 “少爷……”剩下张叔站在原地一脸的失措。 莫青轩拉着晋贤贤,很快就到了厅门口,推门,进了客厅。0 客厅里没人,莫青轩又拉着晋贤贤上楼。 “少爷,你……你回来了?” 这时候,齐嫂从厨房走了出来,当看见两人时不由微微一怔,然后立刻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 一向温婉的齐嫂这一声大喊,吓了晋贤贤一跳。 莫青轩则转向她,笑,“齐嫂,你这是白费力气,爷爷的书房很深,隔音又好,他听不见的。” 语毕然后在齐嫂僵硬的脸色中快步上楼,直向二楼江老爷子的书房而去。 到了那书房门口,他却又一改刚才焦躁的态度,对着晋贤贤笑笑,然后狡猾的伸出手,“叩叩——”敲门。 “请进——”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回声。 莫青轩又笑看晋贤贤一眼,然后拉了她进门—— “帮我泡一杯茶过来!” 宽大的书房里,江老爷子正在书桌前认真的临摹一幅字帖,听见有人进来后,也不抬头,淡然却威严的一声。 但是话说完后,才发现异样,抬头举目,当目光落在进来的两人身上时禁不住微微一怔,那握笔的手更是停在了半空。 “外公,康复的真快,早上还在急救,晚上竟然就能练书法了。”莫青轩看着老人笑。 老人闻言脸色不由一变,“青轩,你什么意思?” “外公,这句话该问的人似乎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莫青轩依然笑着,但是目光深处却已经渗出丝丝冷意。 老人看着他,然后又看向晋贤贤,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道,“难道你真的决定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外公……”不待老人说完,莫青轩就已经看了身边的晋贤贤一眼,然后开口道,“我想我昨天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就不用再重申第二遍了。” 他那坚决的态度让老人脸上的神情先是恼怒,然后悲戚,最终一叹,“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外公,我姓莫,这江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这个外姓人。”莫青轩又郑重的道。 “呵呵……好,有骨气!”老人气极,竟然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是不是也应该还回来呢?” 这次轮到莫青轩愣怔了,但是只不过是很快的一瞬,他的脸色就又恢复如常,“确实,外公,我会将不属于我的东西归还你的。” “那小子,我们就来算算账吧。”老人将手中的笔放下,坐了下来,冷笑着道。 看着老人那气势,晋贤贤不由得就开始紧张,有点封神榜里那个误国误民的苏妲己的感觉,放在两侧的手也无意识的收紧。 紧挨着她的莫青轩自然也感觉到了,立刻悄悄地伸手过来,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 她转眸看看向他,他则给她一个安心带笑的眼神。 两人之间的情愫暗传,江老爷子自然也看进了眼里,脸色更加难看了,清了清嗓子开了口,“从你十三岁时我将你领回江家,从中学到大学,虽然你一直都是那个做的最棒的,但是我也在你身上花费了无数的财力和精力,后来你接手了江氏,确实为江氏创造了无数的财富,可是两相抵消,也算是我们互不相欠吧,不过你去年和今年春天又从我这里拿走了两笔数目不少的钱,这两笔钱就用你在g市和美国的几处产业抵吧,这样我们就基本两清了。” 老人家的一席话有板有眼的说完,莫青轩的脸色禁不住僵了僵,一边的晋贤贤禁不住担忧的看向他。 “好,外公,我赞成你的这个算法,明天我就叫孙助理去办,将所有手续都办好。”但只是短暂的一刻后,莫青轩就平静下来,俊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微笑。 “孙助理?”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子,不屑的笑,“青轩,孙助理也是江氏的人,既然你脱离江氏,那么今后这孙助理你也使唤不得了。” 莫青轩一愣,笑了,“是吗,那我委托律师来办好了。” “哼!”老人冷哼一声,“小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睨向晋贤贤。 应该是一无所有吧,晋贤贤禁不住低头,低头的瞬间很想看身边的男人一眼,只不过临到了最后一刻却又没胆量了。 她怕……怕看到男人脸上的挣扎…… 但就在这时,却觉得那垂在腿侧的手又在再次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一怔,抬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带着坦然笑意的眸。 她瞬间觉得心里踏实了,心头萦绕着淡淡的感动,明眸中也有点微微地湿润。 一个男人为了她可以舍弃荣华富贵、豪门生活,这怎么让她不动容…… 莫青轩又对她一笑,然后转向老人,平静回答老人,“外公,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人看着他,脸上有一丝失望闪过,“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一切,小子,你还真是有你妈当年的脾气,只希望你不要像你妈一样弄个惨淡结局。” “放心,外公,这个不劳你操心,为了我爱的人和在乎的人,我会好好的打理我的生活!”莫青轩听了老人的话,却是立刻伸臂拦了身边女人的肩,然后宣誓般的道。 老人没说话,只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越发沉了,低头再次拿起笔,但是那握着笔的手却禁不住一阵轻颤。 “外公,也希望你能安康,再见!” 看着这个曾经在自己身上倾注了一腔热血、给予了自己亲情之爱的老人,莫青轩眸底有一抹忧伤快速闪过,低声对老人嘱托一句,然后拥了晋贤贤转身向外走。 但打开门的那一瞬却迎上了那一身黑色真丝家居服的江雪兰,莫青轩拥着晋贤贤的臂膀更紧了。 江雪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掠过,最后停在了莫青轩脸上,“青轩,大姐病了,你不去看看她吗?” 莫青轩闻言一怔,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质疑和犹豫。 晋贤贤当然知道莫青轩对母亲的忧心,所以最终还是碰了碰他,低声一句,“去看看吧,我等着你,没事的。” 她当然知道男人是在忧虑她,怕江雪兰和江老爷子对付她,可是她实在想象不出他们会怎么样对付她。 其实她和两人真的不是第一次交锋,一年前,为了洛洛,她也曾经在这里和两人闹腾过。 一年前她不怕他们,一年后她就更不怕了。 再说她不相信这两个人在莫青轩眼皮子底下敢对她不利,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见招拆招,水来土屯吧! 莫青轩看她一眼,蹙眉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莫青轩和江雪兰去看江雪茹了,晋贤贤就等在二楼的小客厅里,齐嫂送上茶,她也不客气,慢慢地品着。 只不过当她喝到第二杯的时候,江老爷子拄着手杖从书房里出来了。 看着他,晋贤贤立刻站了起来,心里暗暗地笑,战斗又即将打响了吗? …… -- 一六八 女汉子?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八 女汉子? “青轩为了你如此忤逆我,你现在一定很沾沾自喜吧?”江家客厅里,老爷子直接坐在了晋贤贤对面,然后开口。舒夹答列 不过……貌似这句话说得很没水准,让他在晋贤贤心目中那本来就不高大的形象又矮了几分。 “晚辈在江老先生心目中就这么样不堪吗?其实……江老先生真的不该将晚辈想的这样不堪的,因为这样不仅让你心里不痛快,也有损你在晚辈中的形象,狭隘了。”晋贤贤看着老人,针锋相对的还击道。 “你……”老人被她的牙尖嘴利气到了,脸色黑了黑,随后冷哼一声,又道,“你真的决定和青轩在一起?” “这个问题……江老先生,我想我的行动已经很好地说明了。” “呵呵……”她语气上的坚决却让老人冷笑起来,“我希望你清楚一点,那就是从今天走出这个们以后,今后的青轩就不再是此刻的青轩。” “这个……我当然清楚,明天的青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身价不菲的人,只是一个平凡人。”晋贤贤答得很坦然。 “清楚……”但她的坦然却一样没博得老人丝毫的好感,老人看了她,又冷笑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青轩这样一个习惯了处在高位的人,不是你们有一番真心诚心就可以将所有问题解决的,晋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就等于折断了青轩的翅膀,让他再也没法再高飞。”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人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肃然和郑重,还隐隐的带着一份义愤和正气,让晋贤贤想起小时候班里的班主任对班里的差生说:某某,你总是拖后腿,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总是没法拿第一。 这老人的思想还真是与众不同,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晋贤贤不由惊异的看向老人,不过……呵呵,她也有自己一套歪理学说。 “呵呵……”晋贤贤笑了起来,“江老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即使站的再高,飞得再远,如果没有同行者,如果没有理解、关爱,懂他的人,也不会有真正的快乐,我记得有一句话还是这样说的,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也不圆满,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所以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拖累了青轩,相反,我觉得青轩能和我,还有洛洛在一起,一家三口温馨甜蜜,即使庸碌一些,我想他也会觉得快乐的。” 她一席颇为自以为是的话说完,老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很想讽刺她两句,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晋贤贤暗笑,又继续道,“还有……江老先生,有关你刚才说的那句青轩惯居高位、一下子跌落底层的心里落差问题,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我并不觉得青轩会有什么不适应的,过两天后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环境,然后在一个暂新的环境里,我会支持他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如果一个男人,成就一番事业是靠着祖业产,那还不如做一个平凡人的好,我想青轩会明白这个道理,更希望通过自力更生,凭着自身的努力成就一番事业。” “离开这里?”老人有点惊异,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要去哪里?” “江老先生,这个呢……就不劳你费心了。”晋贤贤淡笑道。 离开的问题她还并没想好,这还需要和莫青轩商量,此刻这样说完全就是本着不地道的念想,那就是……就是打击一下这个老人。 这样做并不过分吧?既然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那么也就没必要关心何去何从了吧? 老人被她气到了,布满沟壑的老脸上一阵抽动,“你……你……你可真是天真,你以为……以为一番事业就这样好成就。” 老人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吞吐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样他认为很有杀伤力的几句。 只不过晋贤贤却依然笑得自若,语气平静淡然,“这又怎么样?江老先生,他就是没有本事成就一番事业又怎么样?我可以养他呀,我现在有能力养着他,虽然没法锦衣玉食、豪宅香车,可是过一份富足的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的几句话说完,让老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脸抽动又抽动,最后竟然……竟然用了网络上相当蹿红的一个词来评价她,“你真是一枚……一枚女汉子。” “噗——” 晋贤贤被逗笑了。 “呵呵……” “嘻……” 很明显,被逗笑的不止她—— 晋贤贤转过头,然后就看见身后站的几人:俊目里满满都是温柔愉悦笑意看着她的莫青轩,吃惊又忍俊不俊的看着江老爷子的江雪兰,还有就是附和着众人笑的江雪茹。舒夹答列 江老爷子老脸不由瞬间涨红,狠狠地瞪了两个女儿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样的女人真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最后一句……自然是指的晋贤贤! 开了眼界,几人又惊异的看了看老人,意思很明显,让众人开了眼界的真的不只晋贤贤,呵…… 看着几人的表情,老人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要拂袖上楼。 “爸……”但是江雪茹却很快唤住了他。 老人脸色不善的看向长女,“你养的好儿子!” “对不起,爸!”江雪茹看了那已经站到了心仪的女人身边的儿子一眼,低声向江老爷子道歉。 “哼!”老人冷冷的回她一声鼻音,又要走。 “爸……”江雪茹又再次叫住他,为难的嗫嚅了半天,才终于开口,“我……我……我想跟着青轩一起离开江家……” 但她的话未说完,老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射了过来,她又将后半句咽了下去,然后无措又紧张地低了头。 “你……你……”老人气的浑身颤抖。 “爸……”江雪兰赶紧上前去扶住老人。 “爸,我知道你已经到这个年纪我不该再这样做,可是……可是你应该知道,阿毅已经不在了,儿子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和他分开,不管是吃苦,还是享福,我……我会和他永远站在一起,爸,最后……最后我还想向你说声……说声对不起……” 江雪茹说着,看看儿子,又看看父亲,美目里闪着忧伤的泪光,说到最后一句终于哽咽。 “你……你……江雪茹,你少给我来这唧唧歪歪的一套,当年你不也是……不也是这样吗……”看着女儿,老人痛心又愤怒,老脸再次抽动,指着女儿的手指颤,连带着身子也颤。 “爸,别气坏了身子……”江雪兰赶紧扶住老人,低声宽慰。 而那边莫青轩也已经牵着晋贤贤的手走到了泪水涟涟的母亲身边,一手拉着晋贤贤,一手揽住母亲的肩。 看着那犹如一体的三人,老人更生气了,将手里的手杖往地上一敲,对着女儿气急败坏的大喊,“走,江雪茹,马上带着你养的这个好儿子走,以后再也不许踏进江家的门……我真是糊涂,当年就不该再将你……将你这个白眼狼,还有你生的这个小白眼狼接回来!” 听了老人的话莫青轩低下头,江雪茹脸上的泪则落得更凶猛了。 “爸,保重!”江雪茹再次看了盛怒的父亲一眼,深深地向父亲鞠了一个躬,然后拉着儿子和晋贤贤就要走。 在三个孩子中,她最柔弱,但是最后却是最叛逆,因为生活在这样的豪门中,连谈个恋爱都不停的计较利益,她真的不快乐。 她并不擅长勾心斗角,所以选择对自己最真的那些人,即使过的是平凡的生活也无怨尤…… “爸,姐姐感冒刚好点,你让她上哪儿去?”看着几人要走,江雪兰急了。 “你难道也想跟着他们走吗?”老人听她一劝,立刻又将火气烧到她身上。 江雪兰立刻不说话了,而莫青轩则一手牵着晋贤贤,一手揽着母亲转身向外去。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江雪兰禁不住满脸的无奈。 老人也看着几人的背影,老脸上禁不住满是愤懑、颓然、痛心和不舍,身子也禁不住晃着,靠手中握的手杖支撑也不至于倒下。 “爸,你别这样,这两天你心情不好,有些话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不过现在我看非说不可了,家骏根本就无心为江氏谋发展,他只顾肥自己,根本就丝毫不为江氏打算,如果你真的把公司交给他最后只能是落个破败的下场,青轩就是再不好,再忤逆你,可他也是你的亲外孙呀,爸,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不能落在居心不良的人身上呀。” 江雪兰转头看着父亲,美丽的脸上满是忧戚。 她当然明白父亲的心思,其实父亲一直都不大满意晋贤贤这个孙媳妇,但是青轩坚持,又有了小洛洛,所以也就默认了。 但是后来两人竟然闹起了离婚,这让老人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其实这一对是可以拆散的,后来又因为小洛洛闹腾,这让老人更加坚定了一点,那就是不要晋贤贤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孙媳妇。 可是却没想到却遭到了坚决的抵抗…… 她其实很有点不赞同父亲的做法,她对晋贤贤这个外甥媳妇印象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最终也只能支持父亲,谁让她身边唯一效力的女儿呢?父亲……哎,也不容易啊。 只不过刚才公司的心腹秘书却传给她一个很让她气愤的消息,那就是堂弟家骏竟然刚刚接手公司就结党营私,笼络人心,还有将几个关键的部门的经理换上自己人的打算,所以她心头的天平就彻底的失衡了,她想自己是时候点醒父亲了。 她的话让老人一怔,转过来,脸色严肃,“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掌握了可靠的证据。”江雪兰辩解。 “哼,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人!”老人将手中的手杖又往地上重重一敲。 “爸,青轩他们……”江雪兰望望门口,最后又看向父亲,转了话锋,“你打算怎么做?” 老人不理她,蹙眉思索,突然手杖再次往地上一敲,然后转身就大声唤,“老张,老张……” “爸,你干什么?”江雪兰赶紧问。 “老爷,请问有什么吩咐?”管家老张匆匆的跑了进来。 “让人备车!”江老爷子对老张命令道。 “呃……”老张一怔,看了看外面深漆的夜色。 “快点!”老人又道。 “是!”老张赶紧去了。 “雪兰,跟我走一趟吧!”老人这才转向江雪兰。 江雪兰疑惑着,可是还是去拿包了。 很快车备好了,两人匆匆的走了,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才从楼上的某个柱子后面闪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美目眯起。 “飞儿小姐,还没睡吗?”齐嫂端着一个托盘,打这里经过,当看见暗 的那个身影时禁不住一怔,然后走过去问道。 “呃……没有,还没睡着……我这就去睡……”江飞儿被她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尴尬的抛下一句话,匆匆的回房了。 看着她的背影,齐嫂皱起眉。 哎,小小年纪就这样阴沉鬼祟,不是个好兆头! 再次摇了摇头,齐嫂走开了。 只是她却不知道等她走了以后,那江飞儿就停住了步子…… “青轩,我……我会不会拖累你们?” 疾驰的车子上,江雪茹看看外面的夜色良久,又转过头来,目光忐忑的看向前面驾车的儿子。 刚才一时意气跑出来,现在才想起儿子明天就会一无所有,只靠着儿媳妇养家,那多艰难呀,何况自己还是个药罐子,又偶尔还会头脑不清醒。 “伯母,当然不会,你放心吧,我也会帮你找事做的,我们都会自食其力。”不待莫青轩开口,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晋贤贤就转过头来,对她笑道。 她能感觉得出,莫青轩母子都不好受,她当然理解,因为这江老爷子不仅是这母子俩最直系的亲人,也是恩人。 如今却为了自己弄的亲人反目,她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她尽量让氛围轻松些吧。 “呃,真的?” “当然是真的!” “妈,你放心吧!”听着两人对话,莫青轩也转过头来,安抚母亲。 “呃……”江雪茹还是很不安。 “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女汉子呢。”莫青轩看了晋贤贤一眼,忽然笑道。 他当然知道晋贤贤的用心,所以他感激,更不愿她自责。 江雪茹一怔,笑了。 “莫青轩……”晋贤贤瞪他。 “呵呵……哈哈……”莫青轩继续笑着,而且越来越大声。 晋贤贤想用手中的包砸他,但看了一眼身后的江雪茹,最终还是作罢了,又转过头和江雪茹说话,不过车子离的氛围瞬间欢快了许多…… “带伯母去我家吧。”车子又驶出了一段路后,晋贤贤看向莫青轩。 “还是先去我哪儿,明天我会让红姐过去小志那边安排安排,然后再让妈住过去,就不再麻烦伯母了。”莫青轩却道,一边说着用眼神询问母亲。 江雪茹点点头。 “那好吧!”晋贤贤也点点头。 夜色渐深,车窗外灯影重重,莫青轩沉稳的驾着车,车子在车河里穿行着。 “吱——” 忽然身后一辆车子快速的跟了上来,然后车头一转,横在了车子前面。 莫青轩只好赶紧踩了刹车,停了车。 “这车怎么开的……” 晋贤贤埋怨,但当她瞥见身边莫青轩的异样脸色之时,不由一怔,然后又看向前面那辆车高档的车子。 车门打开,司机和保镖小心翼翼的扶出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对襟的唐装,带着精致的老人镜,手上拄着手杖,正是刚才才见过,并且还“赞”她是女汉子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下车以后,还有一个女人跟了下来,黑色套装,高级手袋,冷艳高贵,正是江家三小姐江雪兰。 “青轩……”当然,这时不止晋贤贤在看着莫青轩,后面的江雪茹也在看着儿子。 莫青轩看了母亲一眼,没说话,起身下车。 看见他下车,晋贤贤和江雪茹当然也跟了下来。 “外公,还有什么事吗?”路灯下,莫青轩站到了老人对面。 “当然有事……”老人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青轩,刚才我又算了算,刚才我们算的那笔帐不对。” “不对……”莫青轩诧异。 “确实,不对,”江老爷子隔着莫青轩看向他身后的江雪茹,“我只算了你的那份,却没算你妈的那份,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妈二十多年,你妈却和你那个爸爸私奔,我的生养之恩她没还,后来我又将你们母子接回来,给她请最好的医生诊治,在她身上我可以说花费了并不啻于的精力和财富,现在她是病人,没什么行动能力,偿还不了我的恩情,但是有这么一句古训,母债子还,青轩,你现在说一说她的那份是不是应该由你来还呢?” 江老爷子的一席话毕,众人瞬间瞠目结舌,包括那跟在他身后的江雪兰。 不会这么无耻吧?晋贤贤在心里暗道。 “我想好了,现在你要还我你也没能力了,不如这样吧,公司的执行总监你先做着,就用你的劳动能力来偿还我吧。”江老爷子将手中的手杖在地上点了点,然后施恩般的道。 “呃……” 众人又瞪大了眼。 “你放心,你给我工作,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不上饭的,我会付你一定的薪水,另外呢,你妈必须压在江家,为预防你带着这满身债务逃个无影无踪,不然到时我去哪里找你。”江老爷子再次开口。 “啊……” 众人再次震惊,直直的看着江老爷子,这葫芦买的什么药众人……嗯,已经基本清楚了。 “怎么,不满意吗?”看莫青轩不说话,江老爷子不悦了,“我告诉你,不满意你也要保留,谁让欠账的是你们母子,哼!” 说完这句话,江老爷子竟然做了一个很好笑的动作,那就是将脸一扭,背过身去,闹脾气。 “噗——” 看着那竟然也……也在卖萌的老人,晋贤贤忽然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女汉子,再次破功,忍不住笑出声来。 众人看了,也想笑,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那江老爷子就愤愤的转过脸,“你、你竟然又笑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跟着我外孙,那么就也是我的债务人之一,我告诉你,你明天必须把小洛洛送到江家,青轩他妈一个人作抵押不够,还必须有一个小的才行。” “哦?”晋贤贤被老人的论调再次弄得讶然不已,瞪眼看向老人。 “怎么,你也不愿意,哼,我……我可是有心脏病,你、你们……”说到这里,老人忽然就抓着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爸……” “老爷……” 江雪兰和老张都急了,赶紧去扶他。 “爸……”江雪茹也赶紧奔上前去。 莫青轩无动于衷,摇头笑,又是装的,百分之百。 但冷不防一边的晋贤贤却捅了他一下,他一怔,转头看她。 “我又不想嫁穷光蛋了,你要是真的一无所有了,那么我就去做市长夫人。”晋贤贤却忽然凑近他,低声道。 “你……”莫青轩瞬间眯起眸子。 “青轩,快过来帮忙!”那边江雪兰却已经对着他喊。 他又给了晋贤贤一个凛冽的眼神,然后过去了…… 这天晚上最后的结果是莫青轩和晋贤贤又将江老爷子送了回去,当然送回去的还有江雪茹,送了回去之后,那江老爷子就好了,还留两人吃了饭。 “饭必须让你们吃,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债务人,呵呵,不吃饱了,怎么还债呢。”江老爷子还振振有词的道。 呃,这老家伙真是名不虚传的无敌! 这天晚上,晋贤贤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 …… ---- 一六九 怜香惜玉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六九 怜香惜玉 没想到这样一件逐出家门的大事就这样被处理了,晋贤贤不得不再次再再次的佩服那拿得起放得下、会耍赖会卖萌还会称呼她为女汉子的江老爷子。舒夹答列 哎…… 无敌呀! 不过还好吧,这件事这样收场其实真的不错。 这样想,当然不是因为她想做什么豪门少奶奶,她只是不想莫青轩的心里不平静。 老人就是再多不是,但是对于为人子女的他来说,也也是诸多的不舍。 为了她,弄个亲人反目,她又怎么不有负累感。 不被祝福的爱情,她永远无法安享…… “贤贤,你明天……明天会将洛洛送过来吗?”江雪茹走过来,一边将手里的果盘放下,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晋贤贤。 听见她的话,正在神游的晋贤贤先是一怔,然后道,“这个……伯母,后天吧,洛洛刚回来,我妈还没疼够,让她再疼两天好不好?” “呃,好……当然好!”一听她会送小洛洛过来,还订了具体时间,那江雪茹立刻满脸欣喜,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开始不安定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我……我去准备准备,好迎接小家伙,呵呵……”说完转身上楼,步履匆匆的,一副格外紧张的样子。 准备?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不由瞪大了眼,这……这也太早点了吧…… 很快客厅里又只剩了她一个人了,她向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喝茶等待。 江老爷子将莫青轩召到二楼书房里谈公司的事,没想到这一去就这么半天,这江老爷子还真是,刚才还装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会儿就精神百倍的开始工作,哎,也没点被人拆穿的不好意思,奇葩呀…… 她正在心里暗暗腹诽老人,忽觉身后一阵异样,转头立刻对上了二楼楼梯口上一双阴冷而怨毒的美目。 还真是阴魂不散,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一叹。 “你可真是无耻,一年前,轩表哥那么绝情的将你甩了,连你生的儿子都不要,可一年后你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你可真是够无耻!” 这时那江飞儿却已经下了楼来,站到了她面前,冷冷的讽刺她。 “无耻……有吗?呵呵……不过相对于找一个好男人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呀,我想要是给你一个这样无耻一次的机会,你也会要的,就是没机会,你不是也还在拼命制造吗。” 江飞儿的话并没有将她激怒,她为什么要怒呢?为这样一个女人不值得,她要做的就是笑着以退为进,这才是还击的最好手段。 事实上,她的还击也确实够力量,那江飞儿被她气得一张美丽的脸瞬间涨红。 确实,这一年来,她不断地制造机会来接近轩表哥,去公司送过午饭,还去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秘书,后来又跑到轩表哥家里借着帮他打理家务为名和他独处,但是轩表哥竟然毫不买账。 四个月前,轩表哥曾经有一次醉酒,不挺的叫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绰号,她愤恨归愤恨,但也觉得机会来了,只要她和轩表哥发生了关系,呵呵……到时轩表哥就是想赖爷爷他们也不会允许。 于是她抱住了轩表哥,去脱他的衣服,没想到那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的轩表哥竟然瞬间清醒下来,一把推开了她,并且严厉的斥责她。 她不死心,脱了衣服勾引他,却最后得了轩表哥一记耳光的惩戒。 她哭着跑了出去,伤心死了,越发恨这个女人!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晋贤贤看着这个女人那又阴又恨得样子,懒得再和她纠缠,转身想走,但是这个女人却忽然在她身后又冒出一句。 她一怔,转头,就看见那女人竟然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抄在了手中,那刀子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亮的光。 她一惊,忽然目光瞄到楼上那拎着几个袋子走下来的江雪兰,目光微微一闪,然后故做不知,反而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问江飞儿,“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江飞儿并没看见身后的江雪兰,阴恻恻的笑着,将那刀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我现在就刺自己一刀,然后说是你刺得,你说爷爷和姑姑他们会不会相信?” “刺自己?你疯了吗?” 看着那张阴郁至极却也美丽至极的脸,晋贤贤不由得就想起已过世的父亲家、男方的某个小村落里产的一种毒蛇,颜色鲜艳美丽,但却有剧毒,碰到就会有性命之忧。 “呵呵,刺自己又怎么了?凡是能恶心到你的招数我都会用的。”江飞儿对着她阴冷却得意的一笑,然后忽然将手中的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不要……”晋贤贤暗暗的瞟了一眼那已经下了楼向这边走过来的江雪兰,然后大喊一声。舒夹答列 很明显江雪兰听清了两人的对话,不然一张冷艳的脸上的表情也不会那么失望,美眸里更是痛心且愤怒。 “呵……”那江飞儿又对她冰冷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就要刺进去。 只不过她的这奸计却并没得逞,最后一刻,抓着刀子欲要刺下的她只感觉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大的推力,她一时不妨,身子一阵前倾,“当啷——”手上的刀子就落在了地上。 “姑姑……”江飞儿恼恨的回头,却在对上身后那人的脸时脸色一阵大变,怔在了当场。 “飞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江雪兰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姑姑,我……我,不是……都是她……”江飞儿因为羞惭无措而美眸中浮起泪光,期期艾艾了几句,忽然转脸指向一边的晋贤贤。 “我?”晋贤贤做无辜状。 江飞儿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瞬,“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就已经甩到她的脸上,不仅截断了她的话,她白皙的脸上也浮起清晰的五指印痕。 “姑姑,你……你打我……”江飞儿看着江雪兰,美目中立刻有泪水纷纷落了下来。 “是,我就是要打你,我要打醒你,省得你这样整天无事生非,害人又害己,你不只执迷不悟,竟然还居心如此恶毒,真是枉费了江家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江雪兰余怒未消,一张冷艳的脸上凝满冰霜。 “姑姑……”江雪兰的一席话让江飞儿一张脸不由瞬间惨白,美目中的泪水落得更凶。 “回屋去!”江雪兰命令她道。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在江雪兰那冷冷的盯视下也只能乖乖地转身上楼,只不过在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却又再次转过身来,向晋贤贤投过来怨毒无比的一瞥。 这能怪她吗?晋贤贤扯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虐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 害人不成反害己,她可以说她是自找的吗? “贤贤,不好意思,这丫头让我惯坏了。”这时江雪兰却已经转过头来望向她,满脸歉意的道。 “没事,这不能怪你,这样偏执的做法与她的性格有关。” 她并不擅长火上浇油?现在江雪兰看清了江飞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哎……”江雪兰摇头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几个袋子递了过来。 晋贤贤一怔。 “贤贤,拿着吧,这都是巴黎的最新款,我也穿不了,送你了。”江雪兰道。 “这……” 想起这个今天下午还口口声声让自己成全退出的人这会儿又这样热情,晋贤贤在佩服这江家人有如此强大的心里之外,还有点真心的别扭。 “拿着吧,以前的事……就别再计较了。”江雪兰到并没什么不自然的,将那几个袋子直接塞进她的手里。 “这,好吧……谢谢!”伸手不打笑脸人,晋贤贤还能说什么呢? 看她接了,江雪兰立刻笑了。 “说什么,这么高兴?” 这时莫青轩下楼来,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立刻问道。 “没什么,我送了贤贤几件我从国外带回来的衣服。”江雪兰立刻道。 “哦……”莫青轩闻言点点头。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晋贤贤对他道。 “好!” 莫青轩应了,然后就向江雪兰告辞。 江雪兰将他们送到门口,直到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回去了。 “算了,小猫,别和她计较了。” 路上,晋贤贤向莫青轩说了江飞儿的事,莫青轩听完后立刻沉下了脸,但过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劝慰她。 “你是不是又开始怜香惜玉,心软了?”晋贤贤立刻刺他。 “怜香惜玉?呵……”莫青轩笑了,一边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一边转眸看向她,“当然不是,只是当年因为我的原因让她受过伤害,所以我对她才有一份愧疚,我对她除了兄妹之情真的没有任何一分逾越的感情。” “是吗?”晋贤贤冷笑,但不待莫青轩开口应答,立刻又话锋一转,“当然了,你念念不忘的是你的初恋慕容小姐吗。” “小猫,好了,这时说这些你不觉得影响气氛嘛?”莫青轩脸现无奈,好声劝,想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当然不,”谁知他不劝还好,一劝晋贤贤瞬间就放下了一张脸,郑重其事的道,“说出来只是影响一下气氛,要做出来的话可是会影响人格啊。” 莫青轩没说话,只是一踩刹车,然后将车子停了下来。 晋贤贤一怔。 莫青轩却已经扶着那方形盘低沉开口,“小猫,你放心,一切都解决好了,所有的人已经都不在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利用这一年的时间将所有的背负都放下了,因为我要好好的和你相聚,好好的和你重新开始,有些事情我不向你解释,并不是想故意瞒着你,而是没有必要,因为我不希望你也沾染我这暗沉的人生,你应该永远属于光明。” 听了他的话,晋贤贤惊愣且疑惑的看过来,却对上了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墨色双眸,深邃且闪着动人的真诚光彩。 她就这么愣愣的和他对视着,却不防他忽然倾身过来,俯头就要吻她。 “干什么?”她赶紧躲开,“再不回家,你今天就见不上洛洛了。” 一吻落了空,莫青轩看着她那娇艳的红唇,满是遗憾的一笑,然后又发动车子。 车子再次行驶起来,这时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晋贤贤还回去吗,还告诉她洛洛和她已经睡下了。 “睡了呀?”晋贤贤听了一怔,然后看向莫青轩。 莫青轩离她很近,当然已经将她电话里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笑,忽然就凑过来说了一句,“伯母,贤贤不回去了。” “你一边去!”晋贤贤赶紧推他,将手机拿远。 “是青轩吧?”那端的母亲却已经又开口了,“好了,贤贤,太晚了就别回来了。” “妈,不是……我……”晋贤贤想说什么,忽然就瞄到车座放的那半盒纸巾,一张脸瞬间涨红,解释的话就再也没法出口了。 那消失的另外半盒纸巾就是……最好的证据……囧! 莫青轩当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一勾,轻佻的笑了。 “贱人!” 那端母亲的电话已经挂断了,晋贤贤握着那电话对莫青轩骂。 “呵呵……”莫青轩看着她坏笑,“你要是允许我将这剩下的半盒纸巾也用完,我不介意做贱人。” “你……”晋贤贤被他的不正经气的没法,想用包打他,可是看了看前面的夜路也就作罢了,想了想,然后道,“你真是个下半身动物,儿子都不急着去看,满肚子都是这些龌龊念头。” 莫青轩听了她的话却还是笑,转眸,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儿子不会怪我的,因为我努力过了,呵呵……我努力着给他创造一个小弟弟小妹妹……” “莫青轩……”晋贤贤再次被他的混账话惹怒了,忍无可忍,不待他的话就将手中的包砸了过去。 “小猫,别这样,出了事故就麻烦了……” “你敢……” 笑笑闹闹,一条路走了很长时间,最后晋贤贤到底还是没回去,而是去了莫青轩那儿。 没想到一年不见贝贝竟然还记得她,扑上来就是一阵亲热。 看着那抱在一处的一猫一人,莫青轩自然又开始调侃。 晋贤贤打他,两人就在屋子里玩着追逐游戏,只不过后来这追逐游戏就演变成了一场热烈激情。 沙发上、床上都留下了两人纠缠的痕迹,晋贤贤是真的怕了,她怕了男人那充沛的精力、放肆的手段。 “小猫,还是你的身体诚实!”男人却一边折腾着她,一边调笑。 气得她牙痒痒,又敢怒不敢言,暗暗发誓下次要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啊……”但忽然她就叫了起来,瞪向身上那个猛然箍紧了她的腰发力的男人。 男人在她水波荡漾、火光晶亮的明眸中却愈发凶狂,起起落落、一番颠倒,终于将她再一次引领到*的巅峰…… *苦短,这时晋贤贤在第二天深刻体会的一点。 不知道天怎么就那么快亮了,而她还困的实在不想动。 “小猫,不想动就接着睡吧,有我呢。”她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男声,她很心安,于是就接着睡了。 后来直到厚重的窗帘再也挡不住上午的阳光,而她的手机也在拼命地叫嚣之时她才猛然醒来。 一把抓过手机,当看清上面的号码后,立刻一阵愧疚,赶紧按下接听键。 “妈妈,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姥姥说你和爸爸在一起,可是你们是不是起得太晚了,现在也不来看洛洛。”小人儿的语气里满是幽怨。 “呃,妈妈不是……不是起晚了,是……是有点事。”虽然明知儿子看不见,可是晋贤贤还是涨红了脸,都是那个死男人害的……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晋贤贤暗骂莫青轩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身着白色立领衬衣的莫青轩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想叫她,但看见她在接电话立刻噤了声,低头系袖子上的银质扣子。 她瞪了他半天,他才终于感觉到,对她笑着挑挑眉。 那端的儿子又是一顿刨坑问底,她很是招架的应付着。 这时莫青轩走了过来,轻巧的伸出手就将她手里的手机拿了过去,然后拥了她坐在床上。 “洛洛,听出来了吗?我是爸爸呀。”莫青轩满脸温柔笑意的和对面的儿子讲着电话。 “爸爸,真是你?你为什么昨天不来接我,我和妈妈等你半天,你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不想我吗……”小人儿一听他是爸爸,立刻一连串的问题倾泻而来。 莫青轩被儿子问的也是头大,只能连连的致歉,直到最后答应下午带儿子去动物园玩,儿子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我下午没空,有一个设计好要弄。”晋贤贤看着那额头上都冒了汗的莫青轩,一阵幸灾乐祸。 “没事,你没空,我带他去好了。”莫青轩当然知道这小女人的心里,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因为他确实欠这母子两个的太多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莫青轩就真的带着洛洛去了动物园,园外停着那高档的商务车,等着那一身西装革履的孙助理,但是园里的莫青轩却是一身休闲装,将儿子扛在肩膀上,对着那些斑马狒狒长颈鹿等各种动物傻笑。 其实这样做也真的很有价值,没人欣赏,再多的成就也不圆满;没人分享,苦过了还是酸。 那个小女人说的真的很对! 漫漫人生路,不就是求这样一种境遇吗?当你终于了有了牵挂的人,你的人生才变得丰富而有意义。 以后的日子都是平静且快乐的,他们一家三口终于有团圆的生活在了一起,当然他们生活中不知他们三个人,赵庆云、江雪茹,这两个母亲也快乐着他们的快乐。 江老爷子更快乐了,积极地为小洛洛找适合的幼稚园,后来终于看中了市郊的一家。 老人为了能经常见到曾孙子,竟然花巨资将这家幼稚园买了下来,然后自己跑到幼稚园里做起了顾问。 能每天看见自己的曾孙子,感受着孩子们带给的那份希望,老人的精神愈发矍铄起来,身子也硬朗了。 江雪兰果然就如晋贤贤所料,有一个相爱的人,只不过后来没做成爱人,却沉了仇人。 那是一个出身寒门的人,用了许多年的时间终于做到了和江雪兰平起平坐,不过却是挟着仇恨报复而来,两人在英国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商战。 江雪兰无暇顾及这边的日子里,莫青轩就更忙了,晋贤贤心疼他,自然是能做的事就不假他之手,做好了站在他背后的那个女人,自己的工作都闲置了大半。 只不过可气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不懂她的心,商场上呼风唤雨还不知足,竟然就又把手伸到了政界。 “这么大的野心有用吗?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知不知道,要是一个人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你就是再有钱再有权又有毛用?”她气得和他大吵。 “哈哈,小猫,你不是一直都想做市长夫人吗?那我就成全你的心愿呀。”相对于她的冲天怒气,男人则平静淡定,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啊……”听了男人的话,她瞬间石化。 疯了……真是疯了,她开玩笑的好不好? “傻瓜,你知不知道,这个是不能开玩笑的,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女人给男人一点阳光,男人就灿烂;女人给男人一滴海水,男人就汹涌;女人给男人一个目标,男人就勇往直前。” 看着她那张口结舌的模样,莫青轩又一番头头是道,还用了一连串的排比句,让她无语、望天、翻白眼…… 后来她深知自己就是想阻止也不知该如何入手,所以就去找了江老爷子,但没想到江老爷子一听外孙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竟然不仅不反对,还欢喜得不得了,立马给远在美国的易老将军打电话,让他联系老部下,要将自己的外孙子送上政坛。 哎…… 最后的结果她也只能由他们了,不然能怎么样,为了这个又离开,她舍不得呀。 没准在政坛上完全是空降兵的他只是尝试一下而已呢?她这样想,所以也就不再看着江老爷子那张喜滋滋的脸,转身出了江家,却没注意到她乘坐的车子后跟着一辆车子,车子里有一双阴冷的美目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 ----- 一七零 猫美人!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零 猫美人! 从江家出来,坐在计程车上,晋贤贤就禁不住一阵阵的郁闷。舒夹答列 这些男人还一个个的真的都是醉心功名利禄之辈,小的是,老的也是,哎……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莫青轩。 “小猫,你在哪儿?”接通后,莫青轩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在哪儿,刚才去你家了。”她恹恹的道。 “哦……呵呵,是不是去找外公了?外公怎么说?是不是开始积极的帮我找门路?”对面莫青轩的声音因为听到她这句话后而带上了几分笑谑。 “哼,你们……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晋贤贤负气道。 “呵呵……”莫青轩又笑,但笑过之后,语气忽然就严肃起来,“小猫,你这么不愿我去政界发展,是不是怕有一天我和司徒烨对上,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切——”闻言晋贤贤则立刻冷嗤一声,“莫青轩,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吧,你当我吃饱了撑的,先别说我和司徒烨没什么,就是真的有什么,我又怎么会插手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以为这是古代言情吗,为了美人征服天下?” 只不过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美人?她竟然毫不惭愧的说了自己是美人,而且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当然没真的当自己是美人,只是这样比喻了一下…… “哈哈……”果然,对面的男人大笑起来,“我的猫美人,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男人建功立业可都是为了红颜……” “我挂了。”她不想再听他胡说,手指一动,就要按断电话。 “哎,别、别挂!”对面的莫青轩顾不上再调弄她,赶紧道,“我在你们分公司附近的一家会所和曹局长谈事情,一会儿我接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这……嗯,好吧!”晋贤贤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西斜的太阳。 她本来在分公司这边和于静一起弄设计,后来没什么事了就专门为了莫青轩的事走了一趟江家。 可是没想到竟然无一所获,她这班真是白翘了,哎…… “贤贤……” 下了车,就向着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匆匆而去,但是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个低沉而陌生的男生喊她。 她一怔,转头循声望去,当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声音竟然这么亲昵的叫她。 那个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血缘关系的男人,她生物学生的父亲,又是一个阴魂不散的人。 “有事吗?” 肖美珠去了监狱里陪儿子何山威,两人都是无期,这人现在是孤家寡人,正常说应该会为老婆儿子的事忧心的。 只可惜这人绝非正常人,呵…… 相对于晋贤贤的冷漠,何英华则是满脸的殷切,“贤贤,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你……你妈还好吗?” 真是够无耻,竟然还敢问起她那个可怜的母亲,晋贤贤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不已,脸上也越发的清冷,“她很好,因为没有那些个倒尽胃口的搅扰,她很健康也很快乐。” 何英华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僵,随后满是歉意的道,“对不起,贤贤,我不知道你母亲有那个病,我……对不起!” 边说着边低下了头,对于赵庆云这个曾经在那最艰难的岁月里给予他最诚挚爱慕的女人,他的心头始终有一份柔软,虽然这些远远抵不上那些功名财富来的诱惑。 晋贤贤向他看过来,却无意中瞥见他低垂的两鬓那丝丝的花白,她的心头瞬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然非怜悯非同情,更非心软,而是在想:这个人竟然也已经早生华发,只是不知道这发因何而白? 在思索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忽然就不那么恨他了,其实他只是个奴隶而已,功名利禄、钻营算计的奴隶,无情无爱无真心,品尝过人性的感动吗? 没有吧?一个可悲的人而已! “如果没事我走了,我还有事要忙。” 再看向何英华,晋贤贤脸上的冷凝也瞬间去了几分,但是想起里面于静可能还在等他,就没有再和他聊下去,转身要走。 “贤贤……”何英华却再次叫住她,“我想问问你和司徒真的就没有可能了吗?” 他的问题成功的让晋贤贤顿住了步子,偏着头看他,“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贤贤,你听我说……”那何英华跨近两步,恳切的道,“这司徒真的是个好人,而且他的家人也不会计较太多那些附加的条件,他确实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不二人选……贤贤,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其实是为你好的,我知道你喜欢这莫青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再不想再不愿,你也是我的女儿,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莫青轩真的会不计较一切的接纳你吗?未必吧?” 在何英华滔滔不绝的过程中,晋贤贤只是无声冷笑着,直到他说完,才回了他一句,“这个不劳你费心,我和你的关系青轩已经知道了,他说过我是无辜的,绝对不会将仇恨记在我的身上。舒夹答列” 这人竟然还敢说这个,呵……他的无耻程度真的让晋贤贤无语。 “是吗?”何英华怔了怔,但紧接着又低声问出了一句,“那莫俊毅的妻子江雪茹也不计较吗?” 无疑,他的这句话很有效,晋贤贤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冷笑,“难道为了破坏我和莫青轩你会去告诉她我是你的私生女?” 这次轮到何英华变脸了,“贤贤,你怎么这么说?我今天来找你真的是为你好,我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我劝你也只是想弥补一些,怕你想不到才来提醒你,你幸福了,不管你是和谁在一起,对我来说都是好事,都是一样的让我欣慰……” “不一样!”但他的话未说完,就被晋贤贤打断,“又怎么会一样呢?如果我真的嫁给了司徒烨,你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死灰复燃,筹谋那东山再起的事,如果我嫁的是莫青轩,你又哪里能捞得到半分好处,呵呵……所以你其实是希望我嫁给司徒烨的,我的父亲,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真的不是这样想的吗?”说到最后一句时,晋贤贤更是目光犀利的看向何英华。 她不是母亲,不会被这个男人三两句好话就糊弄了,冷眼细看着,怎么又不知道这个男人打的那如意算盘呢? “贤贤,你……你怎么……你……” 何英华被她说中了心思,英俊的脸上立刻显出尴尬的红晕,想反驳晋贤贤,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嗫嚅着。 “我的父亲,到了今天,我这个做女儿的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求过你的一件事?”晋贤贤忽然又道。 何英华一怔,看着她那郑重肃然,却有带丝悲戚的脸色,只觉得不好,可是却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在年岁不大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存在,我听舅妈他们提起过你,后来又从报纸上见过你在某地视察的一幅插图,看上去那样风神挺拔、帅气伟岸的一个人,就开始憧憬,有这么一个父亲有一天会来找我,会来将我和母亲带离那艰难清贫的生活,会为我们遮风挡雨,会给予我我一直渴望的父爱,可是期待了很多年,这份期待伴着我走过了整个懵懂无知的豆蔻年华……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当别人炫耀标榜自己父亲如何如何的时候,我也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我其实也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父亲……” 晋贤贤仿佛又回到了那磕磕绊绊成长的岁月里,那弱势那孤独那被人欺凌那遭人鄙夷那尝尽人间冷暖,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纷纷滑下。 如果那时真的有一双坚实的臂膀温暖的手牵着她,告诉她一切不用怕,那该有多好,她真的很羡慕那些在恣意的爱中长大的人。 背靠大树,成长该有多么的惬意…… “可是这终究都是期待,后来我长大了,世事见得多了,懂得多了,也就不再期待了……确切的说是不敢再期待了,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差距,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留心我关注的那个人,网络上、新闻上、报纸上……一直都是默默地,就是去北方那个城市进货偶然亲眼见了那个人也只是远远的望着,我以为……以为我和他注定是没有交集的,却没想到有一天我有机会站在了他的眼前,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有幽怨,有不愿意困扰彼此生活的疏离,但却还有一丝窃喜,窃喜我终于认识了他,只是没想到相伴而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说到这里,晋贤贤终于说不下去了,沉默着落泪。 何英华看着这个世界上他亏负最多的女儿,看着她脸上滴下的泪,眸底终于浮起丝丝的动容,轻叹一声,闭上眼。 “为我做一点吧,那就是远离我的生活,就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中间隔了那么多的伤害,那么多的纷扰,我们不可能做父女,多纠缠也只会让彼此之间更纠结。”晋贤贤深吸口气,又道。 她的这几句话让何英华一震,脸上快速的失望一丝失望。 晋贤贤却再也不愿和他多说,转身欲走。 “贤贤,”何英华却又再次叫住她,“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们母女?” “没这个必要。”晋贤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很快的道。 “为什么,我是真心的……”何英华想要在说什么,但话刚刚出口却又快速的打住,看向一侧。 晋贤贤也望了过去,然后就看见那正满脸冷冽的从车子上下来的莫青轩。 “贤贤,怎么还在这儿?工作忙完了吗?”莫青轩走了过来,看也不看那何英华一眼,直接的揽上晋贤贤的腰。 晋贤贤对他笑笑,“我这就上去,很快的!” 何英华看着晋贤贤,又看看莫青轩,想转身走,但转过身去后又转了回来,再次看莫青轩,“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好好待贤贤,她没有享受过我用不良手段得来的一丝一毫,她是真正的无辜者。” 晋贤贤因为他这句很有点人味的话一怔,莫青轩却还是看也不看他,轻轻地替晋贤贤将鬓边飘散的两缕发塞到耳边,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晋贤贤点点头,他即刻就揽着她向里走。 何英华又看了两人一眼,终于步履颓然的转身走了。 “你真沉得住气!” 何英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这时晋贤贤忽然站住步子,看向莫青轩。 “我敢不沉住气吗?”莫青轩却淡淡的道。 “呃……”晋贤贤疑惑。 “他可怎么都是你父亲。”莫青轩又道。 听了他的这句话,晋贤贤却是脸一沉。 “好了,小猫……”莫青轩见势不妙赶紧道,“我开玩笑呢,这样的渣滓又怎么配做我们良善仁义、聪慧又漂亮的猫美人的父亲呢。” 晋贤贤一把将他推开,嗔瞪着他。 “走吧,小猫,忙完了赶紧回家,洛洛还等着我们吃晚饭呢。”莫青轩又道。 听说起儿子,晋贤贤也不再和他计较,但是愣了愣,却又忽然问他,“伯母还不知道他已经回了这个城市吧?” 她这句话相当有效,一句话问完,莫青轩脸上的笑瞬间一敛。 看着他,晋贤贤没再说什么,但是明眸里却闪过一丝明显的担忧。 “没事,小猫,你放心,你预想的事是不会发生的。”莫青轩当然也知道晋贤贤在担心什么,赶紧低声安慰道。 晋贤贤低头不说话。 莫青轩便抬起她的脸,郑重肯定的向她保证,“母亲其实并不常出去,因为她经常会头疼,还会失忆,其实她并没完全好,怕受刺激,家里人都看得她很严,她自己也明白,所以她是接触不到社会上的事的,你就别担心了,过些日子等把手上的事忙完,我会找这何英华谈谈,让他离开这里,将最后一点隐患去除,放心吧,一切……有我!” 听着他的这番话,晋贤贤心头的那片阴影终于散开了,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相携着向楼里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但大楼一角的某个暗处却丝毫没机会沐浴着美丽的霞光,一片暗影。 在这片暗影出站在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这个身影久久站着,仿佛已于这片暗沉融为一体。 直到那对亲密的男女身影消失在楼门口,这个身影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两人的方向,怨毒而得意的笑…… …… 有莫青轩帮忙,很快晋贤贤就将手头要做的事搞定了,那时已是华灯初上之际,两人收拾了收拾就回去了。 只不过到了家只见到了母亲一个人,小洛洛并不在,一问才知道刚才江老爷子将小人儿接走了,说是要带小人儿却参加一个什么宴会。 不带女伴,却带曾孙,两人惊悚,打电话给老人。 “你们小两口真是事多,我把我的曾孙子带出来见见世面都不成吗?我的曾孙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从现在开始就要接受锻炼,养成不怯场有气场的好习惯,你们别管了,要是实在闲就再努把力,再生一个,呵呵,到时我们就不抢了。”老人却这样回答他们。 呃…… 听了老人的话,莫青轩失笑,而晋贤贤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没有儿子,但是餐桌上的氛围依然很快乐,莫青轩不停的讲笑话,逗得晋贤贤母女俩笑个不停。 吃完饭后,赵庆云就回去了。 她本来过来就是要和外孙女儿女婿一起吃个团圆饭的,其实家里摊子上很忙的,只是没想到外孙却被捷足先登的亲家抢走了,失望的同时更替女儿高兴,毕竟孩子是牵牢这婚姻关系的关键。 无关富贵,她真的希望女儿能找一个真爱她、对她好的人,安定下来,这样就是她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母亲走后,晋贤贤就在厨房收拾,莫青轩在书房办公。 晋贤贤收拾完后洗漱,洗漱好了就想去阁楼里弄弄设计,但这时候莫青轩却从书房出来了。 看着他那放肆又火热的眼神,晋贤贤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狡黠的一笑,转身就进了卧室,然后将门锁了。 “小猫,开门……让我进去……”晚了一步的莫青轩在门外懊恼的叫门。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晋贤贤不理他,躺在床上大声的哼歌。 莫青轩又叫了门。 晋贤贤却还是不理,拿过手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翻网页。 门外终于安静下来了,躺在床上的晋贤贤诧异了,难道那个烂人走了,悄悄的起来,站到门口听了听。 没声音,真的走了吧? 她又一笑,将门慢慢的打开一条缝,向外张望。 但下一瞬那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来,那个腹黑狡猾的男人长腿一跨就已经闯了进来。 “你这只狐狸……你干什么,放开……”晋贤贤骂他,但顷刻间就已经被那那个宽阔结实的怀抱抱了个满怀,她赶紧挣扎。 “干什么?当然是解决老人们争抢的危机了,你忘了外公提醒的那个了,呵呵……”莫青轩坏笑。 “你滚啊……”晋贤贤骂他,其实她想告诉他她这个月的例假推迟了,但是想了想两人之间一直都采取着措施,也就没说了。 大概是这些日子自己因为紧张忧心所致而导致的那个推迟吧,她又想。 莫青轩看她那嗔怨爱娇的小模样,更是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她就往床上压,但就在这时,莫青轩的手机就唱了起来。 莫青轩满脸悻悻,但看着身下女人瞬间一片清明的眸子,也只好下床去拿手机了。 “很快的,等着……”抓起手机的那刻,他还对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女人浪荡的笑,可是当他接通手机,脸色却瞬间肃然下来,沉声问,“什么时候?说具体点……外公他们回来了没有?嗯……有就行,马上找人收集线索,我这就赶过去。” 决断的说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他就匆匆忙忙的抓衣服,将睡衣脱下来换上。 “怎么了,青轩?”看他如此,晋贤贤立刻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莫青轩将衣服穿好后,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妈可能是又发病了,突然不见了,我过去看看……没事,在家好好等着我。” 不见了?晋贤贤也一怔,想了想,也快速的拿了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好。 “你干什么,在家等着我就好。”莫青轩拎起车汽车钥匙出门,却发现晋贤贤也跟了上来,立刻让她回去。 “让我跟你去吧,现在我们是夫妻,遇事要一起承担的。”但晋贤贤却坚持。 莫青轩感动,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两人一起下楼。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海边那高档的别墅区,然后蜿蜒了几段后,直接就驶进了江家那敞开的大门里。 两人急匆匆的下车进屋,然后就看见屋子里那满脸凝重的众人。 “外公,这究竟怎么回事?”莫青轩不看其他人,直奔那正在客厅中间的地毯上转来转去的江老爷子。 “哎……”江老爷子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后却看向了一边的管家老张。 老张当然知道老爷是他说情况,于是便道,“晚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大小姐心情特别不好,都没下楼来吃饭,后来齐嫂端给她,她就要出门,齐嫂不让,她就没再提,可是齐嫂刚刚下来她就下来了,而且手里还捏着一把水果刀,我问她做什么,她就说削水果,我就没再注意她,后来齐嫂要给她喝药才发现她房间里没人,我们……我们将这里全找遍了,所以不得不打电话给老爷和三小姐……” 说到最后这几句,张叔禁不住低了头,因为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没看到的缘故。 “说这些没有,还是先想想我妈在哪儿吧?”莫青轩立刻安慰他。 张叔听了他的话,感激的点了点头。 “老爷,发现了大小姐的身影,只不过大小姐在树上,还说要弄她她就自己跳下来,连名都不要了……”这时一名小年轻的保镖匆匆的走了进来…… …… -- 一七一 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高潮)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一 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夜,江家大宅的后门处—— 院墙一边的一颗大树上,一个女人坐在一根横斜出的树干上,死死地扒着上面的枝桠,衣服被剐烂了,满头的长发也一片凌乱,一张美丽的脸上狂乱、惊慌、戒备。0 “……你们别过来,听到了没有,不然……不然我就跳下去……”女人还在对着站在树下的保镖和佣人大声嘶吼。 当莫青轩晋贤贤和江家的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江老爷子见状瞬间蹙眉,而莫青轩则是满脸无奈。 “外公,我妈这状态应该是发病了,可是这病不是已经有多半年不发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青轩转头问老人。 老人却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今天上午小周刚刚给她做了检查,直说没事,情况彻底的稳定了,还建议把那药给她停一部分呢,没想到到了晚上就……就闹腾起来,哎……” 莫青轩没在问什么,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对树上的人道,“妈,你干什么?快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树上女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一愣后,突然开口,“你是阿毅吗?” 莫青轩禁不住闭了闭眼,“妈,我是青轩,我是你的儿子青轩啊,你怎么又不记得我了?” 树上的人又一愣,随后忽然大哭起来,“你不是阿毅,阿毅已经死了……阿毅被那个坏人害死了,那个坏人……呜呜,阿毅死了……死了……呜呜……抛下我死了,阿毅……” 哭声甚是凄惨,莫青轩和晋贤贤见过更糟糕的状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江老爷子和江雪兰见到的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情况,所以此刻见了这种局面,都禁不住红了眼圈。 “妈,爸爸是不在了,可是你还有我呢,你快下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孝敬你的。”莫青轩看着树上那哭的天昏地暗的女人,轻叹一声,安抚道。 “孝敬我?”没想到她的这两句话相当有效,树上的江雪茹听了立刻听了哭,看着他,突然狠狠地道,“好,那你去杀了那个人,去杀了他,我要他死,我要那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畜生死。” 母亲的这一句话让莫青轩眸光微微一闪,母亲已经好久不再提有关何英华的事,也不再喊打喊杀,他以为她的性情彻底的平复了,可是怎么今天又旧话重提呢? 一边的晋贤贤更是明眸疑惑的闪了闪,没想到今天她刚刚和莫青轩提过这件事的隐患,还没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就发作了,就好像这江雪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样…… 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晋贤贤被自己的这一点想法惊到了,转头看向身后的别墅楼…… “呵呵……不去吗,我口口声声说孝敬的儿子,”见儿子沉默,那树上的江雪茹忽然冷笑起来,“那你就不要拦我,让我去……让我去杀了那个畜生。”说完就开始又在树上努力攀爬,向着舒到院墙那边的那个枝桠。 呃…… 众人此刻明白了,敢情她是想爬树跳墙出去。 也是啊,前门那么多人看着,她又是病人,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出去的机会的…… 可是哎,这棵树那挨着墙的枝杈太细,稍一动作就会折断,再说那院墙有那么高,显然她这个举动是相当失策的。 “小心!” “快回来,别爬了……” 下一瞬,众人就紧张的大叫了起来,因为她已经爬到了那枝桠的顶端,那枝桠承受不住,正不停地颤巍巍着。 可是那江雪茹对众人的话置若罔闻,还继续向前,更是伸出一只手臂想去扒那院墙。 “妈,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会给你去杀了那个人,我回去给父亲报仇,可是你要给我时间,那个人并没在这里,要不你先下来,明天我专门买机票出门一趟去找他报仇……”这个时候他当然只能敷衍安抚母亲,希望先将母亲弄下来。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只不过他的话未说完,那树上的江雪茹就忽然激愤起来,大吼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我就当白养了,那个人明明就在这座城市,好好地活着,你不去杀他也就算了,可是你……你竟然还骗我,阿毅呀……呜呜,你看看我们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呀……他竟然包庇坏人……呜呜,阿毅……”说到后来,江雪茹又大哭起来。 江老爷子和江雪兰对于江雪茹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虽然当年他们并不清楚她爱的那个男人是被谁陷害入狱的,可是对于整件事是的大概确实知情的。 这时他们听见这话,也不由得都向莫青轩看来…… 母亲的话让莫青轩禁不住脸色一变,转头看向晋贤贤。 晋贤贤和他对视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昨天她出江家大宅时有人跟在她身后,只时当她在分公司门口看见何英华时,却因为激动忘记了谨慎。 隔墙有耳,只在一个个的狗血剧情里见的情况发生在了她身上…… 这一刻,她低头,真的是因为怯懦,她有点怕后面要面对的事了。 “雪茹,别哭了,快下来吧,青轩不去给你杀那个人,爸爸会去的……爸爸明天就去把那个人给你杀了。” 看见她哭的是在凄惨,好像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哭声,而手中攀援的那树杈更是颤的让人心惊胆战,江老爷子也怕了,上前,对树上的女儿哄劝道。 他真的没有力气在面对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女儿疯疯癫癫,可是他依然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 他这一句话,让树上的江雪茹一时之间真的止住了哭,抬起头看向父亲,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江老爷子身后的晋贤贤身上。 那眼神不由得让晋贤贤一个瑟缩,从来就不愿逃避事实的她第一次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心思,她真的怕面对这一刻。 可是那一刻依然不加改变的到来—— “爸爸,你要杀就先杀了她吧,因为她就是那个坏人的女儿。”那树上的江雪茹忽然一伸手指,指向江老爷子身后的晋贤贤。 “啊……” 众人瞬间怔住,然后望向晋贤贤。 在众人那堪比x射线的目光,晋贤贤不由得就向后退了两步,嘴里低声喃喃着,“不是,我不是……” 这种情况其实在刚才那一刻就预见了,可是却没想法到来的这么快,这一刻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 “妈,你干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着的这些谣言,你冷静点,别胡说八道。”莫青轩当然也将晋贤贤的无措看进了眼里,俊目中闪过一丝心疼,立刻回身站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来给她力量。 “哈哈,阿毅,你知道吗……你看到了吗?那个坏人不只当年害了你,他的女儿还抢了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现在认贼作父,阿毅……我的命好苦呀,好苦呀……我是没法给你报仇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 这一幕越发刺激了那树上的江雪茹,江雪茹再次大声的哭叫起来,一边哭叫着,一边竟然双手松开了树干,对着头上苍茫的夜空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0 “妈,不要——” “雪茹,快扒住了!” “姐姐……” 万分危急,千钧一发,众人吓坏了,迅速的向前奔过去,莫青轩那只抓着晋贤贤的手更是在紧急中瞬间松开了。 看着那瞬间忙乱成一团的众人,再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晋贤贤想苦笑,可是笑没成,泪却瞬间纷纷落下。 可怜她这个何英华的私生女,没有享受过一分父爱,如今却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凭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不该出生,不该长大,更不该遇见莫青轩。 可是这些她又什么时候能做过住,她只是被命运之水掌控的一只浮萍,飘零到哪里,又岂是自己能做主。 走吧,离开吧,难道还要继续留下来被人批斗吗?她转过身…… “咔嚓——” 但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响,然后就是众人紧张的呼叫。 她一惊,回头,才发现原来是院墙边的那棵树上的某个枝桠终于不堪忍受连番的折腾,断裂了,而攀着她的江雪茹也连着那枝桠一起掉下树来。 她不由得就返身,进前了两步,隔着众人看向那被树枝树杈罩在下面的江雪茹。 她还是关心她,不只是因为她是青轩的母亲,她确实可怜,还因为如果她真的就此……就此有什么不测,她想她和莫青轩之间可能就真的完了。 这段感情走到今天,彼此已经融入骨血,真的不是想结束就能结束的,从本心里她真的做不到放弃他…… 上天还是慷慨的,因为那江雪茹并没事,只是摔倒了腰,刮伤了脸,躺在地上鼻涕眼泪的大声呼痛。 莫青轩和江雪兰,还有两个保镖赶紧上前扶了她,与其说扶了她还不如说只钳制了她,当然是为了避免她再次情绪失常,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江雪茹自然也感受到了众人的意图,拼命的挣扎。 “妈,别闹了,回去睡觉吧。”在精神失常的母亲面前,莫青轩真的无措的很,低声乞求着。 “青轩,我的儿子……好儿子,我会去睡觉的,我听话……听话,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你爸爸死了,妈妈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是妈妈的名呀……” 江雪茹的目光落到了儿子身上,忽然就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 众人都因为她哭声而不由暗暗叹息,莫青轩更是回收反握了母亲的手,“妈,别瞎想了,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好好的照顾你孝敬你。” 听了儿子的话,江雪茹立刻流着泪连连点头,乖顺的任众人扶起她。 晋贤贤看着那经过这一摔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江雪茹,心里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更加往后退了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众人扶了那被摔得一瘸一拐的江雪茹走上甬路,莫青轩回过头来对晋贤贤投来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但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一幕闹剧终于划伤了句号的时候,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对着莫青轩喊,“大哥,大嫂在哪儿?洛洛醒了,在闹呢。” 这个人正是那刚才并没在场的江飞儿,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双美眸无辜的在众人脸上扫过,然后落到了最后面的晋贤贤身上,笑了,“这不大嫂在这儿吗?洛洛醒了,你去看看吧……” 众人因为她的话都瞬间脸色一变,而那江雪茹更是瞬间站住了,转头。 “妈,外面冷,来,穿我的衣服吧。”莫青轩向那江飞儿投去狠狠地一个警告眼神,然后赶紧对母亲道,试图将这一个插曲掩盖过去。 “嗯。”那江雪茹应了,众人脸上瞬间一片释然,却没发现江雪茹那双狂乱的美眸中有一丝狡猾一闪而逝。 江老爷子赶紧命令人将那江飞儿拉到一边,那江飞儿做懵懂状,可是等到无人看见的地方,精致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阴沉的笑。 “只雪兰一个人扶着我就行了,不然走起来太别扭。”又走了几步,那江雪茹忽然推开了儿子和那几个保镖,而且理由充足。 莫青轩倒并没在意,垂手跟在后面,不由得又去看身后的晋贤贤。 他有点忙不放心这只倔强又自尊的小猫,很怕她伤心,更怕她又做离开他的打算。 “啊,大姐,你干什么?你……” 但他刚刚慢下了步子转头,就听见前面的江雪兰一声大叫,慌忙回过头,然后就看见那江雪兰被推到一边,跌在了地上,而那江雪茹则立刻靠在一边的一根路灯杆子上,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在手。 “妈,你干什么?”众人大急,莫青轩也大急。 “呵呵……青轩,你去杀了你身后那个人的女儿,不然你妈我就自杀。”江雪茹一边将那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一边冷笑着。 “妈……”莫青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脸色瞬间惨白的晋贤贤,然后对着江雪茹大喊,“你胡闹什么,贤贤姓晋,根本就不是那个人的女儿……” “不是……”但他的话音未落,江雪茹就打断了他,“不是吗,那你敢不敢用你儿子洛洛的名义起誓,敢不敢?” 有时候这疯子的智力真的是超群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都瞠目结舌,不敢多话了。 “妈,你……”莫青轩气急,但面对母亲却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还不去……呵呵……阿毅,你看见了没有,我们养的好儿子,宁愿我死,也不愿去杀那个人的女儿,阿毅,可怜啊,阿毅……” 江雪茹又哭又笑,疯狂至际,但是手中的刀子却丝毫的不放松,一寸一寸的向着自己胸前的肌肤刺入,众人甚至听到了那刀子割裂衣袂的声音。 “妈……” “雪茹……” 众人瞬间慌了,那江老爷子更是身子一晃,那江雪兰赶紧扶住老父亲。 晋贤贤更是慌乱又痛心,真没想到这个自己曾经那么倾力帮助关爱的女人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命,更没想到这个昨日还那么局促温文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狠绝的一面。 是啊,不然这个女人当年又怎么有胆量抛开一切和所爱的男人私奔呢……只是不知道,面对如此抉择,莫青轩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由得看向莫青轩…… 莫青轩回她一个目光,很深的一个目光,随后忽然一个跨步,望身边那个保镖身上一掏,然后一把乌黑的手枪就握在了手中。 众人又是一惊。 “妈,”莫青轩用左手拿着那手枪擎高,对准自己的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逼我?你让我杀了她是吗?那还不如让我杀了自己,妈,她虽然和那个人有着最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却是最无辜的人,她没不仅没享受过父爱,相反却总是被伤害被侮辱的哪一个,命运已经对她不公,你却还要将这份罪责加在她身上,妈,这真的不应该,你知道吗?还有……她们母子曾经对你那么好,你……你竟然想让她死,这有和那个恩将仇报的坏人有什么区别……妈,我是不会对她不利的,如果你真的要逼我,那也是我们母子之间对决,与她无关。” 说完莫青轩更是将那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目光决然的看着母亲。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撼,看看母亲,又看看那儿子,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沉默。 晋贤贤看着莫青轩,泪水瞬间又落了下来,感动于他这一刻的倾心保护。 “青轩,不要……不要……” 看着儿子头上那晃动的手枪,江雪茹愤恨怨怼,但却并没有凌乱发狂,一边流泪,一边将那刀子慢慢的从自己胸膛前抽了回来。 莫青轩禁不住心头一松,收起枪,又转向晋贤贤,想看她一眼。 “青轩,离开她吧!”但这时母亲却又道。 莫青轩身子瞬间一僵。 “妈求你了,我没法忍受仇人的女儿做我媳妇,真的,我忍受不了,妈求你了……” 这个时候,那江雪茹却一点也不错乱了,目光清明的道,说到最后一句时,更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妈……”众人再次惊怔,莫青轩更是急了,赶紧过去扶她。 她却怎么都不起来,死死地抠着地。 “雪茹,你这是干什么?”江老爷子也急了,推开小女儿,去拉大女儿。 那江雪茹却忽然嚎啕大哭,众人瞬间又忙做一团。 晋贤贤没有再看下去,黯然转身。 这一刻她不只是多余人这么简单,更是一个只要她在就挑起争端的人,待下去,真的没意思了。 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呵呵……哭过笑过,痛过喜过的那些过往,那些刻骨铭心注定在这不可逾越的屏障中凋落,她想不出她和他之间该如何才会继续…… 她没有再多看一眼,身影很快就默默地消失在夜色中,却没发现一双满是阴冷怨毒的眼却在目送着她,看着她落寞的身影,那双美目里凝满了笑……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晋贤贤并没理会母亲的疑问,直接就回了卧室,倒在床上。 “贤贤,你……你这是怎么了?青轩呢?怎么你回来,他也没送你?你们又吵架了吗?”看着女儿情况不对,赵庆云急了,追了进来。 面对母亲那一连串的问题,晋贤贤却只是双目无神的直视着天花板。 “青轩呢?是不是你又闹犟脾气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闹腾什么呀?”赵庆云又道,语气中满是诘责。 晋贤贤终于因为她这两句话转眸看向她,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后,忽然笑了,“妈,不是我不想好好过,是人家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了……”冰冷的泪滴终于再次纷纷滑下,沿着眼角,落尽一侧的枕头里。 “贤贤,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赵庆云被女儿这幅模样吓坏了,赶紧凑过来拥了她问。 晋贤贤却一把推开她,继续留着泪冷笑,“如果有的选择,我真的不希望是你的女儿,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不负责,为什么要生下我,既然不能给予我幸福的本质,为什么要自私的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为什么……为什么……”说到后来,她再也笑不出来,泪如雨下。 这还是懂事聪慧的女儿第一次这样的指责她,赵庆云怔住了,惊住了,泪水也瞬间落下。 看着那痛哭失声的女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她确实亏欠女儿太多,为了那样一份不负责任的爱情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后来实在没法承受白眼议论,就找了一个年纪大她许多的病弱男人嫁了。 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没几年就离开了她们母女,她就带着女儿一个人生活,为了生计将女儿托付到乡下,可以说是让女儿吃尽了苦。 女儿一路艰辛的成长,虽然她为女儿付出了全部,可是却无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一份伟岸的父爱。 确实,女儿说的对,不能给予她幸福的本质,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是她太自私,是他们太自私…… 可是女儿从来没埋怨过,就是那次差点被肖美珠设计欺辱拍裸照也不曾对她埋怨过半句,这次女儿究竟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呀?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一阵猛揪,她没有再继续看着女儿哭,而是为女儿盖好了被子,转身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里,她才掏出自己并不常用的手机,翻弄着找莫青轩的号码,找到后打过去却并没接。 她蹙眉了一阵子,然后又翻出江雪兰的手机打了过去,手机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了,“喂,雪兰,青轩在哪儿呢吗?你知道青轩和贤贤到底怎么了嘛……” 夜色深浓,万籁寂静。 赵庆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因为哭累了而睡去的女儿,美眸中禁不住满是沉痛。 她直到刚才和江雪兰通过电话之后才得知事情的真相,才知道女儿长久以来而隐瞒她的那些事。 江雪兰那个说的人只了解事情的大概,但是她这个听的人却瞬间明了,所以的疑问在瞬间都被她串在了一起。 她这才知道原来女儿所有的苦难全都源自何英华女儿的这个出身,不是命运多桀,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灾难,是她……是她害了女儿,从给了她生命的那一刻开始,也将她推入了这坎坷的人生。 可是她竟然还一直瞒着她,是因为怕她担心吧。 从当年毕业旅游被人绑架,再到远走赵家村,女儿独自吞下了多少痛苦呀,可是她竟然一无所知。 可怜的孩子,赵庆云伸出手将女儿颊边一滴未干涸的泪轻轻拭掉,美眸中翻涌着心痛、歉疚、悲戚。 为什么要将一切都自己背负?为什么不讲给妈妈听呢? 作为一个母亲,本来她应该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她却懦弱的一直躲在她的身后。 孩子,妈对不起你呀…… 看着女儿那张惨白的小脸,赵庆云眸中的泪禁不住再次落了下来,但是那被泪水洗过的乌瞳中却闪着坚定而决然的光彩。 不过孩子,妈妈会祝你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的,你放心,妈妈会荣耀的在这四十多年的生命中让自己发光一次,为了你,因为妈妈只要你幸福! 孩子,只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这后面的日子没有妈陪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安康快乐! 赵庆云的手慢慢的摸上女儿的脸颊,不舍得轻抚着,美眸中的泪更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孩子,妈妈爱你,原谅妈妈当年的自私和愚蠢吧…… …… 清晨的阳光如瀑般洒落,一室明亮。 晋贤贤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刺目,不由眯了眯眼,看向墙上的挂表。 当看见上面那快指到九的时针时,禁不住立刻坐了起来,然后高喊了一声,“妈——” 并没听到回声,她便站了起来,里外寻找,也未见人,最后她也就不找了,在桌子前坐下来。 但坐下来才发现桌子上留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孩子,饭在锅里,自己热热吃,我有事出去了,别再哭了,保重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并没在上面写什么,可是她却觉得心头一阵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想自己一定是被昨天晚上打击到了,一转眼一切又都没有了,幸福、爱情、婚姻……统统都碎了。 她眼中发涩,但是却努力瞪大眼不让自己哭。 晋贤贤,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被甩了,坚强点好不好! 是吧,她肯定是又被甩了,因为她刚才看过手机,一晚上那个男人都没打电话过来。 是啊,她理解,母亲和老婆之间这种选择题对世界上每个男人来说都是最艰难的,而莫青轩这个母亲又有点特别,他能不选择母亲吗? 可是他选了又怎么样?选了就选了吧,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希望,而自己……自己一定还可以创造希望的……再说自己不是还有儿子吗? 她开始自责了,因为昨天晚上她只顾着自己伤心,竟然忘了把儿子带出来,儿子现在依然呆在江家虽然不会有什么,相信江雪茹就是再恨自己也不会对付孙子,再说江老爷子他们也一定会将小人儿保护好的。 可是她现在必须想一想该怎么做,因为这江家人看见她的孩子就舍不得撒手。 不过随后她转念一想又不担心了,她不相信莫青轩不要她了还抢了儿子的,一年前不会,一年后更不会。 想起莫青轩,想起他昨天面对江雪茹的逼迫他的所做所言,她的眼中终于还是落下泪来。 你想这些做什么,有用吗?稍后她又禁不住狠狠的在心里斥骂自己,难道你想死赖着吗? 她拼命地甩了甩头,然后快步走进浴室,洗漱整理,希望能通过忙碌将那些胡乱的念头淡化。 她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前脆弱易感了许多,遇事也不够冷静,还爱哭了……她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呢。 收拾好后,她又将母亲留给自己的早餐热热吃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家里那被母亲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情景,她的心头总有些不安。 又想起自己昨天因为在江家的事而对母亲没头没脑的发脾气,她的心里更不安了,拿过手机就要打母亲的电话。 但是这时她的手机却早一步想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她蹙眉看了片刻终于还是接通了,只不过接通之后,才知道竟然是莫青轩。 “小猫,你没事吧?我昨天晚上没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手机被母亲摔坏了,母亲后来又一直闹,只顾陪她了,你没事吧,其实你昨天走了之后,我就让小国追下去了,就怕你出什么事……” 莫青轩在电话那端不停的倾诉着解释着,语气里竟然很有些紧张。 紧张……晋贤贤一想到这个词就禁不住一阵酸楚,不待他说完,就吸了吸鼻子,来了一句,“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对面的莫青轩一怔,然后沉声问道,“小猫,你什么意思?不会又在琢磨分开吧?” “我……我当然不想,可是……”听了她的话,晋贤贤瞬间哽咽。 “傻瓜,不想是对的,你放心,没人能把我们分开,我就是负了天下所有的人,也不会再负你。”听她哭,那边莫青轩急了,赶紧道。 语气深情真诚,却让这端的晋贤贤泪落得更凶。 “傻瓜,别哭了,别哭……” 听着那对面那一声声的抽噎,莫青轩那双望着落地窗外平静海面的眸子禁不住禁不住满是心痛,劝慰道,“你放心,我妈只是一时情绪失常,今天早上就好很多了,见了洛洛就更正常了,听见我和爷爷说要是我们在分开的话会将洛洛给你,她立刻急了,可是我告诉她这是法律支持的,她一下子就蔫了,小猫,我们经过了这么多风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是说分就分的,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们母子再受委屈。” 男人的话如窗外的阳光一样,照进了晋贤贤的心里,让她的心里瞬间阴霾散尽,满是光明。 她终于止了哭,明眸闪了闪,然后道,“你将洛洛送回来吧,我想他了。” “好啊!”莫青轩将目光从窗外的海面上收回,浅菀一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心思周到,肯定是又怕一年前那一幕重演吧。 傻瓜,你为什么还是不信任我呢? 挂断电话后,莫青轩又将目光投向外面的海,然后在心里暗暗摇头苦笑…… …… “妈妈……”小区门口,小洛洛看见母亲,立刻欣喜的扑了上来。 “宝贝儿!”将儿子那温软的小身子抱在怀中,晋贤贤眼眶瞬间湿润。 “好了,进屋去吧,秋天凉了,小家伙穿的少。”莫青轩抱臂看着这对相拥的母子,脸上温柔带笑。 晋贤贤看他一眼,却对上他那神情的眸子。 感受着四周行人投射来的目光,晋贤贤的脸不由微微泛红,也不理他,抱着儿子就往里走。 莫青轩跟上来。 “你妈呢?”抱着怀里的儿子,晋贤贤还是问出了另外一个母亲。 将心比心,她真的无法忽视另外一个母亲的感受。 “昨晚闹了一夜,早饭后吃完药就睡下了。”莫青轩答。 “哦……”晋贤贤坦然些了。 很快就到了屋子里,晋贤贤忙着给小人儿找秋衣秋裤穿,莫青轩就在一边坐着看两人。 “小猫,伯母呢?”看着看着,莫青轩突然问出一句。 “早上有事出去了。” 晋贤贤随口应道,想起准备给母亲打电话的事却被这个男人搅了,最终电话也没打成,晋贤贤便想一会儿再打。 “有什么事出去了?”莫青轩脸色郑重下来。 “没说,她留了便条给我,怎么了?” “昨天伯母打电话问过小姨我们的事。” “啊……”晋贤贤听了这话,禁不住脸色瞬间一滞,赶紧拿起手机拨电话。 话筒里那关机的提示声让她瞬间急了,从垃圾桶里抓出那张便条来一看,脸色慢慢地就变了…… …… ---- 一七二 有了——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二 有了—— 上午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将何家大宅的每一个角落都染得一片明亮。舒叀頙殩 “庆云,你真的要和我复合?” 客厅里,何英华看着坐在对面的妇人,英俊的脸上有喜,但更多的却是惊。 “怎么,你不想?你不想的话那我就回去了。”赵庆云目光坦然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答反问,随后站起来便要走。 “当然不是……庆云,你别生气嘛。”何英华急了,赶紧拉住她,“我只是……只是有点惊喜的过了头。” 赵庆云又坐下了,“英华,你应该相信我,因为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说话时故意将那个“骗”字咬的很重,目光落在何英华的脸上。 何英华闻言瞬间羞愧的垂下了脸,嘴里也讪讪地道,“是……我知道,对不起,庆云,其实……其实我们早该复合了,我们相爱,这样生疏敌对着,根本就是互相折磨不是吗?” 说到后来,他的话已经说的是十分流畅,低沉的语气,说着那些格外感性的话,听起来真的真诚至极。 只可惜他这一套再也骗不了眼前这个认识了他二十多年、因为他而将一辈子断送的女人,赵庆云眉梢快速的滑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但出口的话却满是感叹的迎合,“是啊,我们早就应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了。” 无疑,这句话何英华愿意听,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谢谢你,庆云,在我做了那么多自私的事后还能原谅我。” 赵庆云一怔,然后如碰倒了烫手山芋般,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何英华脸色禁不住一僵。 “英华,你淡定点!”赵庆云向四周瞥了一眼,低声道。 何英华一怔,也看向四周,在客厅门口发现了两个佣人的身影,当即对赵庆云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他就又转了回来,对赵庆云道,“庆云,我知道你忌讳肖家那些佣人,不过现在你大可放心,因为这座房子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赵庆云闻言点了点头,美眸里有一片真实的欣喜快速的闪过,这样最好,方便她行事了。 “贤贤怎么样?和莫青轩还好吗?”何英华端了一杯茶过来,放在茶几上。 “不好,昨天刚和青轩闹崩了。”赵庆云一听这个,就想起昨天晚上女儿那苍白带泪的脸,瞬间美目黯然。 “呃……怎么会这样?”何英华听罢这句话,眸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喜色,只不过语气却持重而沉痛。 “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这次应该是真的要分了吧。”赵庆云轻叹一声。 “哦……”何英华点了点头,“其实……哎,分了就分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庆云抬眸看他,他忽然就又改了口,用一种满是劝慰的语气道,“我是说让你多劝劝孩子,别让她过于伤心,还记得那司徒烨吗?他可是一直都对我们的孩子痴心一片呢,这司徒烨其实真的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难得不嫌弃她结过婚生过孩子,而且在事业上也是蒸蒸日上,选择他,真的是孩子的福气,做父母的图什么呀,不就图孩子幸福吗?” 一番至情至理的话,直说的赵庆云连连点头,他才收住了口,英俊的脸上隐隐的闪着得意的光彩。 确实,这女儿离开莫青轩太对了,他想只要是他再给她和司徒烨牵牵线,他就真的可以和司徒家做姻亲了。 这司徒烨是他的老部下,怎么对他都是另眼相加的,再加上这层关系,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了。 当然他也希望女儿幸福,其实这司徒烨真的比莫青轩简单可靠很多,他前几年在政界的时候,对于这莫青轩身后的神秘背景曾有所耳闻,据说和国际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有着很深的渊源。 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些身后的背景被牵出,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是啊,英华,你说的太对了,我会回去好好劝劝女儿的。”赵庆云道。 “嗯,那样我就放心了。”何英华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英华,为什么只有我的茶,你不喝吗?”忽然那赵庆云看着茶几上那雪白细腻的瓷杯问道。 “我?”何英华一笑,“我现在不喝茶,只喝咖啡。” “哦,咖啡呀,那我也不喝茶了,像你一样喝点咖啡好吗?”赵庆云听了想了想然后道。 “当然好,等着,我去煮一壶来。”何英华又笑,目光宠溺的看了赵庆云一眼,然后转了起来,向厨房去了。 其实他真的很喜欢她这副样子,希望尝试他所喜欢的,纯真的崇拜着他,真真正正的是个解语花般小女人,不像肖美珠,骄矜做作,明明是泼妇一枚,还总想故作高贵高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没有肖美珠的身世,所以当年他才狠心的抛弃她,其实每每午夜梦回,他记住的只是她那美丽又娇怯的笑颜,从来不是肖美珠那张妆容精致的俗艳脸庞。 很快那精致的水晶柄咖啡壶就端了上来,赵庆云帮忙拿过了两个咖啡杯,工夫不大,两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和热气的咖啡就摆在了茶几上。 “尝尝我的手艺吧!”何英华笑着对她道。 但赵庆云看了那杯子半天却不动。 “怎么了?”何英华问。 “我怕苦,我想……我想多加点糖。”赵庆云皱着一张脸道。 “呵呵……我竟然忘了拿糖。”何英华又笑起来,转身去了厨房拿糖。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庆云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看着面前的那两杯咖啡,然后快速的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包…… “庆云,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幸福,我并不爱肖美珠,而且那家庭关系也摆布的不好,可怜那辛辛苦苦将我养大供我上学的父母,在老了之后根本就没和我一起住过一天,我根本就没对两位老人尽过孝……”何英华沉痛的向赵庆云诉说着。 “哦,这样啊……”赵庆云口上应着,但是目光却只是直直的盯着男人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 “庆云,你不相信我吗?其实我只爱你,真的,这么多年都没忘记我们在一起的那点点滴滴。”那何英华又道。 “我当然相信你!”赵庆云终于将目光从那杯子收回来,落在男人的脸上,“不过这有什么用,英华,又没有听说这句话,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何英华一怔,看向赵庆云,“庆云,你还是不能谅解我吗?” “谅解呀,”赵庆云闻言却一笑,“不过谅解有什么用呢?它改变不了任何事……” 看着眼前女人脸上那清淡又凄然的表情,何英华有点慌了,身子前倾,一把抓住赵庆云的手,“庆云,忘记那些不愉快吧,多想想我们之间的那些美好,记得我们相识在仲春季节,你为了树青的事踏进那村政府大院,清瘦的身影,忧郁的眼神,站在那颗盛放的桃花树下,而我从屋里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知道吗,就是那一眼,我的心就全被你所占据,我很想认识你,很想用自己的热情抚平你眉宇间的忧郁……庆云,嗯……不知怎么我有点头蒙,浑身无力……我、我怎么了……” 赵庆云一动不动,任他抓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他,美目中渐渐有泪水滑下来。 英华,我很欣慰你还记得那些美好的过往,可是那些注定了只是镜花水月,转眼就成了虚幻,虚幻啊……可是我却为了这虚幻蹉跎了一生。 英华,对不起,还是谢谢你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给了我最美好的感情,只不过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想我们的女儿幸福,我更想你这辈子得到报应。 你说你曾经不幸福,如果给你机会从来一次,你一定还会抛弃我,选择荣华富贵。 这一点我不记恨,我这一生也就如此了,可是我却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够美满幸福,我们都欠她的,真的……都欠她的,就让我们弥补她吧。 放心,你不会孤单的,我会陪着你,在另一个世界让我们重新开始…… 赵庆云一边流着泪一边将那昏在她身边的男人放在沙发上,为了让他更舒服,还将他的鞋子脱掉,衬衣领子解开。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又去将门锁好,将所有的窗子都关上锁好,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拧开瓦斯…… …… “小国,再快一点,别管前面那红灯,闯过去——小猫,你别急……别急,马上就到……” 疾行的车子上,莫青轩一边催促着前面的小国,一边转回身安抚身后那满脸急切的女人。 晋贤贤不说话,只是瞪着一双泪眼紧紧盯着前方,身子前倾着,双手紧紧的抓着皮包的带子,手背上青筋暴露。 她好后悔昨天晚上对母亲发脾气,男人没有又怎么样?大不了她独身,可是她却想象不出如果失去母亲她会怎么样? 那个含辛茹苦、独自将她抚养长大的母亲,本来是一个很懦弱软性子的女人,却为了她不得不坚强,撑起一份生活,撑起一份日子。 可是她竟然还埋怨她,难道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局面是她所愿吗?都是命运作弄,都是她这辈子遇人不淑…… “小猫,放心,没事的,一切有我呢。”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莫青轩禁不住将手伸过来,握着她的。 晋贤贤依然不说话,只是将手抽了出来,继续握着那皮包带子。 莫青轩只好收回自己空空手,俊目里闪过丝丝黯然。 荆国转头看了自家大哥那伤神的样子,无声的摇摇头,然后脚下用力,油门踩得更深了,车子瞬间更是加足了马力在大路上狂飙……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 还没等车子停稳,晋贤贤就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再一次站到了何家大宅前。 举目看了一眼那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的镂空铁艺大门,她来不及等身后的莫青轩和小国,立刻步履匆匆的奔了过去。 可是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里面也没有回声。 这时莫青轩和小国已到走了过来,两人也看了看那门,然后对视一样,摇摇头。 晋贤贤急的几乎要哭了,莫青轩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对小国打了个手势。 小国点点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柄微型的手枪,对准那锁孔,只听“砰——”的一声低响,那锁却已经被打开了。 事实上,小国并不只用手枪打了这一道锁,而是到了两道,因为厅门竟然也锁了。 当打开厅门那道锁的时候,有异样的味道扑面而来…… 莫青轩一惊,一把拉住了那走在前面的晋贤贤,然后快速的一伸手将身后小国嘴上叼着的烟头用手掐灭。 “呃……”两人一怔,然后看向他那只被烟头烧伤的手。 “瓦斯!”莫青轩却连脸色变也未变,那只完好的手就捂在了晋贤贤的嘴上。 晋贤贤听完,确实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他就往里闯。 当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躺在一个伟岸男子身边的清瘦女人身上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然后瞬间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 “妈……妈,不要……” 白色的病房里,晋贤贤一边尖叫着,一边睁开眼。 “小猫,没事……没事,伯母没事,别怕!”坐在床边的莫青轩赶紧抓住她的手。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愣了片刻,忽然一把反握了他的手,迫切的道,“你说什么?我妈没事,是吗?真的吗……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儿?” “伯母现在正在抢救,情况还不错,因为救治的及时,应该没什么损害。”莫青轩对她道。 “哦……”听了这话,她不由长舒了口气,但片刻后,却又忽然一把抓了他问道,“那……那个人呢?那个人怎么样?” 她……呃,当然谈不上担心他,只不过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母亲估计也难逃干系。 “小猫……”谁知听完她的话,莫青轩却很快的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笑道,“别管别人那么多好不好,你想在最应该管的是自己……” “呃……” “因为你……有了,今天刚好六周了……”莫青轩的大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小腹上。 “啊……”晋贤贤却是一阵惊愣,随后一把拍开他的手,又羞又急的道,“有了?有了什么?你胡说,一定是弄错了,我们……我们一直都做着措施呀。” “真的!”莫青轩却又抓了她的手,笑着看着她,语气低柔多情,“傻瓜,万里还有个一呢,一定是一只小蝌蚪不满意你总是将它们扼杀,拼命的游啊游啊,然后……” “你好了,快闭嘴吧!”晋贤贤却已是涨红了一张脸,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侧过脸去。 “呵呵……”看着眼前小女人那羞怯的模样,莫青轩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当刚才医生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高兴地要昏过去的感觉。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医生宣告她怀了他的孩子,只不过五年前的那次哪里来的如今天这般让他激动,五年前的那次,他还没爱上,想让她生孩子,也只是觉得她很干净,再加上他很想豢养这只可爱的小猫咪,而用的计策。 可如今,却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得,他真的很渴望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不仅是他们之间的结晶,不仅是他弥补她的好机会,还是他将她套牢的关键筹码。 而且这个孩子来的真的很是时候…… “我饿了,午饭还没吃呢。”看着男人那火热柔情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眼神,晋贤贤难堪了。 这家伙总是这么不淡定,不知道外面来往的医护人员都在看呢吗? “好,你等着,我去买饭。”男人闻言立刻起身,但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转过头来,笑,“我会多买一份的,因为……现在你可是两个人。” 两个……人?看着男人转身出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那瘪瘪的肚子,晋贤贤瞬间瞪大了眼。 成人了吗?才六周呀。 她说她这些日子怎么就这么脆弱易怒了呢,和这个孩子有关吧? 她的手也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的抚着,忽然就笑了出来…… 但是沉浸在欣喜中的她却没不知道男人在一出病房的门,一张脸就瞬间一片凝重肃然。 “轩哥……”看他出来,小志立刻迎了上来。 “何英华的情况怎么样?”他转头问小志。 “不太好,先是中了迷药,后来又在昏迷状态下吸入了大量的瓦斯,也许就醒不过来了。”小志答道。 莫青轩听完后俊眉却是瞬间蹙起,沉默着。 “轩哥……”小志轻唤了他一声。 “小志……”他轻轻吐出胸腔里的一口气,然后仿佛下了巨大决心般的对小志道,“去联系詹姆士医生,让他务必过来一趟,全力的救治何英华。” “轩哥,这……”小志听了,立刻满脸不解。 “去吧!”他又低声一句。 小志又怔了怔,转身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莫青轩一脸复杂,苦笑。 他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全力的救治自己恨之入骨的冤家对头,可是不这样能怎么样呢? 如果这何英华真的有什么,那他未来的丈母娘又怎么会置身事外呢?一是他爱屋及乌,又怎么能放下这丈母娘不管;二是这丈母娘的事会直接影响到他老婆的幸福,他老婆不幸福,他又怎么会幸福呢? 为了未来幸福的生活,为了已经萌芽的宝宝,更为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也只能这样做。 何英华,只愿你最后做点好事吧,别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 …… “大姑姑,大姑姑……” 就在莫青轩为了何英华是否醒的过来而暗暗纠结的时候,在江家大宅里也有一个怀着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的人,那就是江飞儿。 趁着中午人们都在午睡的时刻,她悄悄的快速的穿过走廊,推开江雪茹的卧室门。 当看见那床上依然在熟睡的人时,她的目光中不由快速闪过一抹讥笑的冷意。 真是个精神病患者,这么能睡,哼! 心中满是鄙夷,可是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确实不动声色,站到那床边推着那床上的人。 “呃……飞儿呀,干什么?有事吗?”床上的人终于被她推醒了,睁开惺送的睡眼看着她。 “没事,大家已经吃过午饭了,而你却没吃,我来看一看你饿不饿?”她笑道。 其实她很明白,这江雪茹因为治疗的缘故,一般不是到了自然醒的时候,家人是不会叫她的,不管是吃饭,还是别的什么事,这就是医生所谓的不得强迫的疗法。 “哦,为这个呀……”江雪茹笑笑,“你还不知道吧,我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开饭呢,这是医生嘱咐的。” “啊,这样啊……呃,大姑姑,我不知道,没打扰你吧。”江飞儿立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没事……没事。”江雪茹坐起身来,想去抓一边的外套穿上。 那江飞儿见了,赶紧殷切的将那外套拿过来,并帮她穿上。 江雪茹看了看她,满意的点点头。 对于这江飞儿,她也算是很早就认识了,虽然那个时候她不清醒,但是却也是有记忆的,所以她在这江飞儿面前倒并不怯懦。 “你睡着,小姑姑又不在家,轩表哥又带了洛洛出去了,只有我和爷爷一起吃饭,好无聊呀,我都没怎么吃呢……”随后这江飞儿又轻叹一声道。 “你轩表哥带着洛洛出去了?”但是不待她的话说完,那江雪茹就瞬间脸色一冷。 “啊,这个……我、我也不清楚,我……我还有事,我……我要走了……” 江飞儿看见她的这种反应,美眸不由快速的闪过一抹笑,随后却又立刻装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还站起身来要走。 “飞儿……”但是江雪茹却一把拉住她,“你不要隐瞒我,你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的我和你轩表哥是如何活过来吗?我不能让那个坏人的女儿将我的儿子抢走。” 说这话的时候,那江雪茹美丽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平时温文和气又腼腆的神情,有的只是冰冷和疯狂。 江飞儿看着她这个模样,不由暗暗地扯扯唇。 昨天也是,她故意跑过来和江雪茹聊天,说着说着,然后就理所当然的说起江雪茹那段最苦的日子。 看着那江雪茹神经质般的抹眼泪的模样,她忽然就问了一句:大姑姑,那个坏人是不是姓晋? 然后可想而知…… 但是她还做出一副好人的模样,劝她说没准轩表哥并不太知情。 她装腔作势、惺惺作态,可是这个疯子却看不出,呵呵…… 利用这样一个疯子,她并没觉得有丝毫的良心不安,为什么不呢?谁让那个女人将属于她的一切全部夺走了呢?她恨那个女人…… “是,大姑姑,我……我想轩表哥应该是带着洛洛去找那个女人了。”她立刻又装出被江雪茹打动,然后仗义而又坦然的和盘托出的模样。 听了她这话,江雪茹那张脸更冷了,还低声嘟囔着,“真敢,竟然……竟然还带走我的孙子,过分……欺负我是疯子吗……”说着快速的下床,就要出门。 “大姑姑……”那江飞儿赶紧拉住她,“你别激动,这不能愿轩表哥,都愿那个女人,据我所知是那个女人给选表哥打电话约轩表哥……” 一听她这话,那江雪茹很有些六神无主,也有些愤怒的狂乱,“怎么不怨他,我昨天那样威胁他他都护着那女人,他根本就没将我这个妈放在眼中,阿毅……看看我们的儿子是多么的不争气呀,呜呜……他还说要将孙子给那个女人,呜呜……” 说到后来,更是想起早上儿子说要将孙子送给晋贤贤的插曲,再也难抑悲伤,竟然就伏在那门上哭了起来。 真是个没用的疯子!江飞儿看着她不由暗暗地骂。 “大姑姑,别哭了……”心里骂,但是脸上却做出满是同情的模样,“其实你昨天晚上那个办法太冲动太偏激了,你要想断了轩表哥的念想,其实你可以用用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江雪茹一怔。 “嗯,大姑姑,现在你的遗书写好了,我马上就去拿给爷爷他们,然后你就藏到阁楼里,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你,我就不信轩表哥还有心情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工夫不大,那江飞儿就一边将江雪茹写好的那封遗书收好,一边继续出谋划策。 当然这都不是好办法,可以却都可以用用,凡事能影响到轩表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手段她都会唆使着这江雪茹用一用。 她就不信,那晋贤贤心里就这样强大,这种情况下还能心里好不负担愧疚的和轩表哥在一起,呵呵…… “大小姐……大小姐,别睡了,轩少爷有重要电话找你……呃,飞儿小姐也在?”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齐嫂拿着一部手机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但看见江飞儿的时候眉头禁不住惊讶的微微一蹙。 “呃……我来看看大姑姑,陪大姑姑聊聊天……没事了,那我、我先走了。”那江飞儿见了齐嫂,赶紧站起来,搪塞两句就推门出去了。 齐嫂看了一眼那江雪茹,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那手机塞给她。 “妈,你醒了吗?”江雪茹接过手机,儿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江雪茹幽怨,是真的幽怨,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妈,你这是什么话,虽然我们母子因为你生病的缘故一直到位怎么交过心,但是这些年也是相伴相依着走过来的,妈,我又怎么会真的置你于不顾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是因为当年目睹我被狼撕咬而精神失常……”那端的莫青轩又语气低沉的道。 “青轩……轩,你还记得……”听了儿子的这两句话,江雪茹泪水落得更凶了,“可是……可是你却为了女人忘记了父母的深仇大恨,你……” “妈,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不待母亲说完,莫青轩就语气肃然的问道。 “在哪儿?”江雪茹一怔。 “我在医院,贤贤的妈妈为了昨天的事,诱骗何英华喝了迷药,然后开了瓦斯准备和他同归于尽,当我和贤贤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已经生命气息全无的景象,而贤贤也因受不了这个刺激而昏倒,现在贤贤的妈和何英华还昏迷不醒,贤贤的情况也并不好,还有就是贤贤已经怀孕六周了,为了这个差一点就流产了……” 莫青轩当然是有些危言耸听,可是不危言耸听又哪能平复疯疯癫癫的母亲那一腔怨气呢。 “啊,青轩……你、你说的是真的……”果然,江雪茹闻言脸色大变。 “我又何必骗你,妈,你觉得将这一条条无辜的生命搭进去有意思吗?你觉得我会抛弃怀了我们莫家骨肉的女人嘛?妈,我再告诉你一声,你如果真的坚持你的那份执念,你不仅会失去一个好媳妇,两个好孙子,还有可能失去儿子。” 说完莫青轩就挂断了电话,徒留这段的江雪茹还拿着那电话发呆。 “大小姐,大小姐……”齐嫂利用刚才她接电话的时间帮她整理屋子,所以并没听见她和儿子说什么,这会儿看她那呆愣愣的样子,立刻唤她。 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到齐嫂脸上,齐嫂看着她那呆呆愣愣的样子,以为她又要发病,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慌乱。 “没事,齐嫂,我很好!”但明显齐嫂料错了,她竟然又目光平静起来。 “哦……” “齐嫂,你知道吗?这件事我决定就这样算了,只死了阿毅一个,可是他们却赔了我两个,呵呵……不,不是两个,也许还要更多,说不定会有四五个呢,呵呵……”接着江雪茹又没头没脑的笑起来,笑的齐嫂一头雾水。 随后齐嫂就没有再呆下去,又和她说了两句,转身走了。 因为应付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哎,真的很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发火,不定什么时候就疯起来了,还是躲远点好…… “阿毅,我们不吃亏,呵呵……真的,两个了……两个,该让爸爸高兴高兴去了,呵呵……” 齐嫂走后,江雪茹也一边自笑,一边自语着出了房门,想下楼去,去向父亲报喜。 但是刚一出门,那江飞儿就快速的从走廊另一侧走了过来,“大姑姑,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老爷子。”江雪茹对她笑。 江飞儿看着她那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刺眼的很,她目光冷了冷,然后走进江雪茹,低声道,“大姑姑,你忘了刚才我们商量好的事了吗?” 江雪茹听了她的话一怔,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当然没忘,不过……不过我改主意了,我……我不这样做了……” 她的话让江飞儿脸上瞬间一僵。 但那步履匆匆的江雪茹却已经越过她,眼看就要下楼。 “为什么,大姑姑?难道你不怕那坏人的女儿将你儿子抢走了吗?”江飞儿赶紧上前两步,追问。 “不怕了,不定谁抢了谁呢,呵呵……”但那江雪茹却很快的回她道。 “大姑姑……”江飞儿闻言急了,还想说什么。 “飞儿,你最好还是寻思着找个好人家吧,青轩是不可能和你一起的。”那江雪茹却突然又道。 这一句话让江飞儿脸色瞬间一变,愣愣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美目里渐渐地迸发出一抹怨毒的恨意。 原来这个疯子并不太疯,她还以为……以为自己利用了这个疯子,到头来才知道是被这个疯子耍了。 她禁不住狠狠地咬了唇,眯起眸光盯着江雪茹那纤细苗条的背影上片刻,又看了看那因为午睡的缘故格外岑寂的四周,忽然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双手猛一使力,“咚——”的一声,那江雪茹的头就磕在了那楼梯的扶手,血瞬间渗了出来,人也快速的倒在了楼梯边。 她心头惊跳着,呼吸也格外急促,可是却还是一边四下瞄着,一边将口袋里的那份刚刚江雪茹在她的哄骗下写好的那份遗书掏出来,塞进江雪茹的口袋。 做好了这一切,她又快速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快速地向走廊的一边溜去…… …… “老婆,你说我们这一胎是女儿还是儿子?” 病房里,莫青轩一边殷勤的将勺子的粥递到床上的小女人嘴边,一边笑问。 晋贤贤不理,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勺子,门外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她真的不习惯被人……还是这样一个大男人喂食。 但莫青轩早知她的意图,快速的将手里的勺子举高,然后对着她坏笑。 晋贤贤生气,偏过脸。 “老婆,你说我们该给我们的宝宝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莫青轩却依然不恼,端着那粥碗,敏捷的转到床的另一边,继续和将手中的勺子向着晋贤贤嘴边递。 “莫青轩……”晋贤贤实在受不了了,咬牙。 “我在呀!”莫青轩却快速的笑应道。 “你……”晋贤贤气的无奈,随后忽然就笑了,“老公啊,刚才医生还交代了我一件怀了宝宝后千万不能做的事呢,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事不能做?”莫青轩一听说这话立刻严肃下来,准备洗耳恭听。 “爱呀……”晋贤贤目光狡黠的一闪,然后凑近他的耳朵道。 莫青轩脸色瞬间一僵。 “哈哈……”晋贤贤则大笑起来。 “你这只小坏猫!”莫青轩笑骂她,但俊目里却满满都是温柔与宠溺。 晋贤贤看着他,又想说什么,但这时莫青轩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莫青轩又对她一笑,然后拿起手机接电话,只不过只说了一句,脸色就一阵大变,大声道,“什么……写遗书自杀?怎么会……” 当这家医院里住进的四个病人都与你有关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焦头烂额!如果有人问莫青轩这个问题,莫青轩一定会很干脆的回答你。 现在他就在充分体会着这种焦头烂额的感觉:认定的老婆妊娠反应昏倒,未来的岳母自杀杀人未遂至今休克,不得不救的杀父仇人还没度过危险期,现在又拉进一个因为自杀撞伤脑袋而昏迷不醒的老妈。 那小女人说的真对,这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啰嗦。 其实如果真的只面对着那个小女人,他会很快乐的,但问题是现在这个小女人也不能带给他快乐了。 自从下午他去急诊室外等母亲,她知道了何英华的情况就一直郁郁不乐,他真的很怕他这样一直愁会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也将自己的疑虑向她说了,谁知她却完全不理这茬,反而幽幽地问,“青轩,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怎么不能,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他坚定的道。 “可是……”晋贤贤却瞬间闭了眼,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别哭,小猫,有我呢,放心,会没事的。”他只能好声安慰她。 晋贤贤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然后看着外面那深浓的夜色发呆。 看着她那副模样,他只觉得心都碎了…… “轩哥……”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小志匆匆的走了进来,脸带喜色,“詹姆士医生刚才让人传话过来,那何英华已经醒了。” “啊……”屋里的两人都一惊,异口同声问道,“那怎么样?” “没事,意识完全清醒,能说话也能思维,只是双腿没有知觉,可能废了双腿。” “呃……”听完小志的话,两人再一怔,然后面面相觑。 “还有就是他竟然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见了警察,说瓦斯自杀是他自愿,和任何人都没关系。”那小志又道。 “啊……”这次两人再次彻底怔住,沉默了。 “小志,你去外面等着我,一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良久以后,莫青轩才终于开了口,对那小志道。 小志应声去了。 莫青轩便又走到晋贤贤身边,轻抚了她的肩,低声道,“放心,小猫,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相信我。” 晋贤贤一怔,点点头…… …… --- 一七三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三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 听小志和莫青轩说起何英华,晋贤贤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忧心。舒叀頙殩 这比母亲情况严重的人都醒了过来,可是母亲怎么还没醒? 莫青轩瞥她一眼,当然即刻明白她的所思所想,立刻让小志出去,然后走过来,“别担心,伯母一定没事的,可能只是个人体质的原因一时还未苏醒吧。” 他这句话确实让晋贤贤心里轻松一点了,因为母亲身体孱弱这一点她是相当清楚的,这也许就是母亲至此刻还为苏醒的原因吧。 “小猫,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已经很晚了。”这时莫青轩又道。 “嗯……”晋贤贤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但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伯母怎么样?” 听他问起这个,莫青轩面色一滞,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放心,我妈没事,只是脑袋被撞到了,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晋贤贤听了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报喜不报忧,江雪茹的情况绝对很严重,本来就脑袋不好,再加上这样狠命的一撞……在撞向那楼梯的时候,怀着那自杀的决心,一定是卯足了劲头,这情况绝对是不容乐观的,也许……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也未必…… “躺下,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莫青轩又道,态度有点不容她拒绝。 她看了看他,也只好躺下。 “贤贤,快去看看吧,姑妈她醒了……表妹夫也在呀?” 但是她刚躺下,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赵大华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但看见莫青轩时,又禁不住嘴一咧,笑了。 因为自己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母亲的事只好烦劳舅舅一家,在患难中,晋贤贤再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重要。 虽然莫青轩一直很周到的打点一切,可是能得到自己亲人的支持与帮助,这还是一件相当贴心的事。 现在不仅摊子上的事全部托付给了舅舅,洛洛送到了舅妈那儿,表哥赵大华还有表哥新交的那个女朋友都在医院里为了母亲忙上忙下的,她真的很感激也很感慨。 很快,莫青轩就扶着她来到了母亲的病房里,当看见病床上那惨败瘦弱的女人时,晋贤贤不由瞬间泪下。 “妈……”她扑过去,抱住母亲。 赵庆云正在打点滴,一只手动不了,但却还是伸出了单手抱住了女儿,美目中落泪纷纷,“贤贤,妈的好孩子,别哭……别哭,是妈对不起你,让你跟着受了一辈子的苦,如今又拖累你……” “妈,别说这些了好不好,那天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真的……” 听见母亲说这话,晋贤贤禁不住又心疼又悔恨,反手抱了母亲,将自己的脸紧紧地埋在母亲怀里。 是的,自己这个母亲确实不够十全十美,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她真心真意的为自己,为了自己什么都敢豁出去,这样的母亲她又怎么不爱。 赵庆云没再说话,只是含泪抱紧了女儿,良久才抬起头来,美目穿过女儿的肩望向女儿身后的莫青轩。 莫青轩立刻上前来,俯下身,对赵庆云郑重的道,“伯母,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会好好照顾贤贤,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也绝不会负她,而且那有效期限——是一辈子!” 他这番话犹如定心丸一样,让赵庆云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但是泪却落得更凶猛了。 抓着女儿的手,递到莫青轩的手,看着两个小年轻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才道,“好好的过日子,我这个做妈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也什么都不图,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能快快乐乐的。” 两人听了这话,没说话,只是含泪点头。 赵庆云笑了,沉默了一下,又期待的看了莫青轩道,“青轩,等这阵子的事过去了,你和贤贤办一个婚礼吧,都有了孩子了,也不用太张扬,就弄一个简单点的。” 这句话让莫青轩羞愧,看了看晋贤贤,然后又看向赵庆云,赶紧殷切的道,“伯母,这婚礼我是一定会办的,这是我欠贤贤的,就是不用你说,我也会给她一个很风光的婚礼,伯母,我一定会让她做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更是深情地望向身边的晋贤贤,映着头顶上那明亮的灯光,一双墨色的俊目里仿佛一千种琉璃在闪光。 和男人那双辉耀的眸子对视着,想起男人这几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无怨尤的给自己的力量与鼓励,晋贤贤只觉得鼻子发酸,已经干涸的泪水不由得就又落了下来。 “傻瓜,哭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莫青轩看见她落泪,劝慰她。 她看着他,勾起唇角,笑了。 莫青轩凝视着她也笑,一边笑着愈发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看着两个年轻人,赵庆云安心的笑了。 “这我就放心了。”这时赵庆云又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又对女儿道,“还有,贤贤,不要担心我,我也会好好的,也不要整天惦记我,更不要整天琢磨着来看我,有个在那里面的妈怎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说到最后几乎的时候,脸上虽然还是坦然带笑,但是眉宇间却隐隐的一抹凄然与不舍。 听得两人瞪大了眼,面面相觑着。 “妈,你说什么呢?在什么里面?什么好好的?你……”晋贤贤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母亲,疑问道。 “贤贤,你别瞒我了,”那赵庆云闻言竟然又笑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罪,蓄意杀人,其实哎……我本来是想随着那个人去的,也算是了结这一段孽情,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却没死成,呵呵……不过也很好,这是老天让我活着,让我活着看我女儿幸福,我比那肖美珠要强多了,虽然都在那里面,可是她却是没希望没憧憬的,更没人去看她……” “妈、妈……”不待母亲说完,晋贤贤就打断了她,“你不会像她一样,好人都会有好运,那……那个人根本就没事,他比你醒得还早呢。” “呃,醒了?”赵庆云有点反应不过来。 “当然……而且他已经见过警局的人,明确的表示了这次自杀事件完全都是他自愿的,与任何人无关。”晋贤贤又道。 赵庆云听了女儿的话完全怔住了,愣愣的,很久,都一言不发。 “妈……”直到晋贤贤又叫了她一声。 “呃……”她才猛然醒悟,但目光却又满上落到了莫青轩身上,忧心的道,“那……青轩,你妈哪儿……” “伯母,你放心,我妈哪儿没事,有我呢。”莫青轩赶紧道,说完又摇了摇头,蹙眉,“伯母,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我将来可是你的半子呢。” 一句略带调侃的话说的赵庆云不好意思起来。 “那不能怪我妈,是你有前科!”一边的晋贤贤见了,立刻小脸一般帮着母亲。 莫青轩瞬间不说话了,只示弱的向她笑。 “好了,贤贤……”赵庆云赶紧笑着制止女儿,但是忽然她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看着那病房的门怔怔的。 晋贤贤和莫青轩惊异,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辆轮椅“轧轧——”的行了进来。 病房里瞬间一片寂静,几人看着轮椅上的那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憔悴男人沉默…… “庆云,你……你还好吧?”何英华用手推动轮椅,近前来。 “还不错,至少醒过来了。”赵庆云正眼不看他,淡淡的道。 “呵呵……没想到我们竟然大难不死。”那何英华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呵呵……”赵庆云也笑,不过却是冷笑,“你可能还在期待着享后福吧?不过你放心,没那个可能,不是你做一次伪善的好人所有的前账就一笔勾销了,你更不可能会享受到我女儿父亲的资格。” “庆云,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完她的一番话,何英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我只是庆幸我们都活着,这其实是好事。” “好事,呵呵……何英华,你可要活好了,不然下次可没这么幸运!”那赵庆云闻言立刻阴沉的接口道。 何英华脸色不由一变,但在莫青轩和晋贤贤两个小年轻的目光下,却也只能尽量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庆云,你……你好好养着吧,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则快速的调整轮椅就走。 在三人的目光下,那一人一椅的影子快速移动着,有些仓皇,有些狼狈,可悲而可笑…… 不会再来了吧,晋贤贤看着那背影看了看母亲,然后狡黠的一笑。 又愣了片刻,晋贤贤考虑到母亲的身体状况,便让母亲休息,她和莫青轩则出了病房的门。 两人下楼去医院的餐厅里吃了点饭,晋贤贤便想回去休息,而莫青轩则准备去守着母亲江雪茹,但是在大厅里却遇见了过来看江雪茹的江雪兰和齐嫂。 “青轩?姐姐怎么样,还没转醒吗?”一见到莫青轩,江雪兰便急切的问起了江雪茹的情况。 莫青轩没说话,只是脸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江雪兰见了也瞬间沉默,良久才含着泪轻声的道,“老爷子……老爷子很担心……” 听了她的话,莫青轩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最终又闭了嘴,最终只是一脸沉痛的低了头。 齐嫂也不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那盛食盒的提篮,而晋贤贤也不知道说什么,几人就这么面对面沉默着,一时之间整个医院的大厅好像霎时都沉静起来,只剩下来往不多的行人那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在这难捱的沉闷中,晋贤贤开始慢慢地移动脚步往后退,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真的很多余……呃,说多余是保留地说,确切的说,她这一刻真的很惭愧很不安很惶恐,负罪感深深。 毕竟……毕竟这江雪茹是因为想阻止儿子和自己这个仇人的女儿在一起而自杀的,如果不是她,这江雪茹也不会弄成这样。 虽然说坚持的一直都是莫青轩,她着实不该往自己身上揽这份责任,可是……可是如今附带着一条小生命的她真的没有以前的那份从容和坦然,因为莫青轩担责任,她会更难受,莫青轩还不是为了她吗? 但她只退了一步,就只觉得手上一暖,她抬头,首先入眼的是一只握着她的手的有力大手,然后就对上一双满是鼓舞和坚定地墨色眼睛。 她一怔。 男人却已经转向江雪兰和齐嫂了,低声道,“小姨,齐嫂,近一步说话——” 两人也瞬间怔住…… “小姨,齐嫂,我妈绝对不是自杀。” 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里,莫青轩看了一眼身边的晋贤贤,然后满脸郑重的向江雪兰和齐嫂道。 “呃……”两人……不,是包括晋贤贤在内的三人都禁不住瞬间一怔。 “先别说那伤势绝对不是自己撞得,就说在她自杀前我和她通过电话,根本就没发现她有自杀的迹象。”莫青轩又道。 “这……”齐嫂没话说,但是江雪兰却蹙眉想了想,疑虑的问道,“这从何说起?” “因为当时我告诉她……”莫青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的晋贤贤,“贤贤怀孕了。” 这句话果然够惊悚,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看向晋贤贤。 晋贤贤蓦地红了脸,低下头。 “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妈是多么喜欢小孩子,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怎么都不喝药,还是洛洛每天跑去斥责监督她,她才肯喝药呢,后来她的康复其实有小洛洛相当大的功劳,我妈听了这话应该满心期待小孩子的出世或者是去把这件事告诉外公,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对,听大少爷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当时大小姐接完电话是一直念叨着什么生两个……生三个四个,当时我只当她头脑不清醒又胡乱自言自语呢,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听了……听了大少奶奶坏孩子的事而自己偷着乐呢。”齐嫂听了莫青轩的话后,立刻一拍脑门、满脸恍悟的道。 “哦,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江雪兰禁不住点了点头,但是想了想却又道,“可是……可是那封遗书怎么解释,而且那笔记绝对是姐姐,没有任何模仿的痕迹。” 听了江雪兰的这几句话,不只齐嫂点头,连一边的晋贤贤都禁不住跟着点头,随后三人一起看向莫青轩。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莫青轩莫测的一笑,然后看向齐嫂,“齐嫂,如果我说一个人怂恿我妈写了这封遗书,你会猜是谁呢……齐嫂,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说假如。” “假如……”齐嫂想了想,然后很不确定的道,“我……我猜是飞儿小姐,呃……我瞎猜的。” “飞儿?”听见这个名字,三人都一怔。 莫青轩脸色不变,晋贤贤眉头轻拧,但那江雪兰则是满脸难以置信的低声喃喃,“这……可能吗,她一向柔弱,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再说我们江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江雪兰那里质疑着,但是莫青轩却是理也不理,又问齐嫂,“齐嫂,你凭什么说是飞儿?” 齐嫂被他问的脸色惴惴的,但是在他的目光下,却还是嗫嚅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发前我……我去大小姐屋里,她也在,就这样简单……”随后齐嫂又狠狠地想了想,然后引用了一句很在行的话,“对,她有犯罪时间!” “呵……”莫青轩和晋贤贤被齐嫂这句话逗笑了,可是江雪兰却满脸严肃的摇头,“什么时间,同在一栋房子里,谁都有时间,飞儿有,我也有,齐嫂,你也有,不是吗?” 几句话说的齐嫂的脸色一变,“三小姐,我……我没有,我不是……” “好了,齐嫂,小姨并不是说你是害我妈的那个人,只是在说一个情理而已。”莫青轩看着那满脸纠结的齐嫂,笑笑,然后又面色一整道,“其实,想知道是谁很容易……” “很容易?” “对……” …… “……真的呀,醒了,那太好了。” “是啊是啊,这大小姐也是个苦命人,不该这样啊。” “可是你说这大小姐自杀,就是救活了又有什么用,今天死不成,别的时候还故技重施呀。” “什么自杀?刚才三小姐不是说了吗,根本就不是自杀,是有人做的……” “啊?真的……那会是谁呢?” “这个……大小姐醒了,马上就会揭晓不是吗……” 深夜,江家大宅里,两个值班的女佣人一边在厨房里收拾这明天要用的食材,一边低声议论着。 说者无心,在厨房门外的某个角落里,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当听见这两人的谈话时,脸色瞬间一阵惨白,手中握的那牛奶杯也险些滑脱。 要醒了,醒了醒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她一旦醒过来,自己所做的事就全部露陷了呀。 为什么这个疯子不死,为什么?她将她撞得那样重她竟然……竟然还活着,活着还不算,竟然……竟然还要苏醒了…… 她握着牛奶杯的手不由瞬间收紧,双目无焦点的盯了某处半天,然后没有再待下去,转身快速地回了房。 回到房间里,她快速的收拾了东西,将一些贵重的东西手忙脚乱的装在一个结实的手提袋里,然后想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拎着那些东西出了门。 她必须离开,虽然离开这江家她真的不知该往哪儿去,但是这里却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她怕面对,不敢面对…… 江雪兰和齐嫂在医院,江老爷子应该睡了,而那些佣人和司机也回了前面的那栋专供他们住宿的楼里休息,所以大厅里静悄悄的。 江飞儿不由得放下心来,很快就下了楼来到客厅里,客厅里只亮着几盏小灯,一片昏暗。 江飞儿左右望了一眼,然后快速的走到门边,就想要出去。 但是这时,忽然“啪——”的一声,客厅里的大灯被人打开,门也从外人被人打开了,莫青轩站在了门口,而江雪兰和齐嫂也从客厅暗处走出来。 “啊……”江飞儿不由一惊。 “飞儿,要上哪儿去?”江雪兰站到她身后,问道。 “姑姑,我……我……不要去哪儿,我、我只是随便走走。”江飞儿语气呐呐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慌措。 “随便走走,是吗?还带着这么重的包?”前面的莫青轩也向她走了过来,并且敏捷而轻巧的将她手中的包一把夺过,冷笑的看了她一眼后,快速的将那包打开。 “不要,轩表哥,不要……求你……”她见状,却快速地扑上去,就要抢拿包。 但莫青轩却是迅捷的一闪,躲过,一脸冷肃的道,“飞儿,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可是你对我妈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是我妈,她只是个疯子,是因为痛苦打击而疯疯癫癫好多年的女人,你有没想过你做的有多么残忍吗?” 莫青轩的一席话毕,江飞儿的脸已是一片惨白,她没有再去抢那包,而是胡乱的摇着头,流着泪,连连后退,“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对于她的辩解,莫青轩并没说话,而是手一伸,就将那包递给了身后的江雪兰,那江雪兰拉开那包一看,脸色立刻闪过一抹沉痛与失望,又上前两步,逼问她,“不是你,那你深更半夜的去做什么?而且还带着身份证银行卡毕业证,飞儿,说说看,你去做什么?” “我……我……”江飞儿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是猛烈地飙泪。 “飞儿,你就别再狡辩了,我妈已经醒了,她就说是你推得她,所以我们才回来找你问清楚,谁知却没想到就碰上你出逃,飞儿,你从小就在江家长大,江家给了你所拥有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良心呢?” 莫青轩看了一眼那看见江飞儿就流泪就明显心软的小姨,立刻上前一步,质问江飞儿。 那落泪纷纷的江飞儿听见这样说,身子不由一震,愣怔了片刻,忽然抬起那双红红的美目看向莫青轩,笑了,“轩表哥,你竟然……竟然问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吗?呵呵……” 不打自招,听了她的这个回答,莫青轩没说话,唇角轻轻勾起一笑,看向江雪兰。 “飞儿,原来真的是你做的。”江雪兰望着她,艰涩的问出一句,脸上则是失望深深。 “姑姑,我……”江飞儿这才意识到上当,看着江雪兰,脸色不由一阵大变…… …… -- 一七四 好孩子,继续忍!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四 好孩子,继续忍! “姑姑,我知道错了……我是一时糊涂,原谅我好不好?姑姑……”被拆穿的江飞儿“扑通——”一声跪倒在江雪兰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喊着,求乞者她的原谅。舒叀頙殩 “畜生,你还敢说原谅,那我的女儿谁来原谅?原谅你就能还我一个完好的女儿吗?”不待江雪兰开口,一阵咆哮声就从楼梯上传来。 众人一怔,抬头,然后就看见那江老爷子被管家老张扶着颤微微地下楼来。 “啪——” 老人很快的就奔到了江飞儿面前,手一抬,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江飞儿被老人打的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我感念……感念当年你爷爷忠心服侍我的恩情,所有在你爷爷病死之后收了你回来,赐给你江家大小姐的身份,供你吃供你穿供你钱花,满足你所有的愿望,让你读书,像亲孙女一样尽心培养你,爱护你,可是你……你竟然以怨报德,你……你身上流的是你爷爷的血吗?” 老人却还是气愤难平,指着江飞儿的鼻子骂。 “呵呵……”没想到那被打的嘴角出血的江飞儿竟然也笑了起来,但是却笑的凄然,“什么江家大小姐?什么供我吃穿读书尽心培养爱护我,你说这些话不惭愧吗?你有真正将我当成亲孙女吗?上小学的时候,我不管考了多么差的成绩,你都不会指责我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像别的人一样担心拿着叉子遍布的试卷回家被家人打,我开始以为这是一种幸福,可是后来直到看见你为了一个错题大骂易清远,才知道这根本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所以为的,你是漠视我,你根本就没拿我当什么亲孙女看待,如果是我的亲爷爷,他会这么做吗?呵呵,不会的……也许只是粗茶淡饭,也许只是平凡的生活,可是我相信他不会,一定不会……” “……” “后来随着我越长大越懂事,我越来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你可以和你的两个外孙谈笑嬉闹,可是对于我却始终都是淡漠冰冷的,你用你对待我的态度始终明确的提醒着我一点,那就是我寄人篱下的身份,真的……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生活在孤儿院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落差,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最嫉妒最恨的人是谁吗?那就是易清远那个花花少爷,因为他始终被你宠爱着,被众人宠爱着,呵……” “再后来轩表哥来了这个家,他的到来分去了易清远许多宠爱,然后我就看见了易清远偷偷的用嫉恨的目光看着他……哈,你知道当时看见这一幕我的心情有多么好,多么痛快吗?他终于尝到了我的滋味,一个孩子对于亲情的吃醋,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可是……” 说到这里,那捂着那半边红肿的脸的江飞儿禁不住望向一边的莫青轩,目光却依然纠缠着爱恋与倾慕,“可是少年老成的轩表哥却并不像易清远一样,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易清远的心思,他真真正正的像个哥哥一样打破了孩子争宠的这种局面,他正确的摆布了小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谦让容忍,让易清远心悦诚服,当然也包括给予我这个表妹关爱和照顾,他给我补习,帮助我买一些辅导的书籍,还教我怎么与同学老师搞好关系,那段日子真的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轩表哥就像一抹阳光将我的生活照亮,就是那个时候我爱上了轩表哥……” 江飞儿痴痴的看着莫青轩,终于说不下去了,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莫青轩看着这样的她,一声叹息在心头滑过,真的,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只将她当成妹妹,其实他对她所做的远远不及对清远做的那么多。 他倒不是将她当外人看待,只是清远太皮了,性情顽劣,他有的时候还会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一些要求也是反复的向清远提。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是初次享受亲情,面对着这两个弟弟妹妹,他真的是尽心付出的,因为在付出的同时,得到也是有的,那就是亲情。 那个时候初到江家的他,真的也很渴望亲情。 可是却没想到却给了她这种奢望,将她带入这样深的执念里,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 因为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你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就在莫青轩暗暗纠结感叹的时候,那江飞儿又看向江老爷子,开口了,“可是,爷爷,对于我这份爱情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呵,在察觉了我的心思之外竟然将轩表哥派到了美国,还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他是我哥哥,我爱他就是*,还告诉我轩表哥太优秀,会找一个门当户对配得起他的人,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怕什么*,你是觉得我孤女的身份不配轩表哥吧,哈哈,爷爷,你知不知道你找的这借口有多么烂,其实你根本就一直当我是寄养在家里的一个多余人罢了,就和一只小猫小狗没区别,是不是?你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伪善的人是不是?” 江飞儿带泪的控诉和一声声尖锐的诘问让江老爷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一片青黑,他被气得直喘气,一边紧紧依附着老张,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江飞儿,“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孽障,你、你有没有觉得你太贪心了,我当年收养你只是为了情意,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想着好好地将你养大,然后有一天再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么多的要求,而且还有着整套整套的歪理,你、你当自己是谁……你……” 说到最后,老人已经愤然淡了,满脸的无奈。 他忽然瞬间认可了这江飞儿的话,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伪善的人,其实当年自己可以将她寄养别处,可是自己偏偏就为了标榜,为了显示自己对待仆人的好,将她带回了家里。 给了她富足奢侈的物质生活,却不能给她相应的精神层次,所以塑造了这样一个心里偏激、性情阴郁的人。 真的,是他错了了,孩子那时只有三岁,又懂什么感恩,又懂什么回报,在不能相辅相成的环境中,畸形真的是在所难免。 如果当时他真的给她一个相对清贫的生活环境,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哎…… 老人终于闭了嘴,一声叹息之后,满身心颓唐,瞬间有如老迈了许多。 自己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反对大女儿的婚姻,让她尝尽万般苦难,颠沛流离,最终疯疯癫癫;悉心教导小女儿,让她韬略才华满腹,门第观念明确,气质高贵高傲,她却偏偏被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所吸引,在矛盾和纠结中蹉跎了年华;次女在自己的努力下,算是嫁的不错,可是没想到结果却落了个女儿女婿双双飞机失事的下场,想多给他们的遗孤一点爱,却又成了自己寄养的孩子一切恨和怨的源头。 其实自己对自己的几个女儿都是淡漠的且严正的,在她们成长的过程中,很少与她们嬉笑聊天与谈心,但是清远却不同,他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满怀怜爱,所以待他不同。 想想还是自己不好,这丫头不也是孤儿吧,自己却因为她与自己无血缘关系厚此薄彼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酿成的,都是自己的错呀…… “爸……” “外公……” “老爷……” 看见老人脸色苍白、身体打晃的样子,众人急了,赶紧围了过来。 “呵呵,爷爷,你惭愧了是吗?”但那江飞儿却又继续道,“你应该惭愧,我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如果是你的亲孙女你会放任它发生吗……”。 无疑她这句话相当具有杀伤力,众人都因为她这句话怔住,看向她,当看见她说完之后那满脸悲伤难抑的眼泪时瞬间低了头。 特别是莫青轩和江老爷子,莫青轩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歉意,而江老爷子则是满脸深深愧疚。 莫青轩后悔那年将卡洛带回家,如果不是自己那卡洛真的就不会认识这飞儿,就不会有以后的那么沉痛的事发生了。 而江老爷子心头更是有着难以向人启齿的秘密,其实当年青轩带那个人回家,那个人每天缠着这江飞儿、勾引这江飞儿他是看在眼中的,可是他看着那个人谈吐不凡、出手阔绰,他以为真的就如青轩所说的一样,是青轩的同学,是个富二代。 所以他动了将这江飞儿嫁给他的念头,虽然这人年纪大了点,但是也不失是江飞儿的好归宿,到时既可以让他对逝去的忠心老仆人有个交代,还可以彻底打消江飞儿对莫青轩的想法,确实不错。 但是却没想到……却没想到那人竟然不是好人…… “呵呵……”那江飞儿又笑了起来,满脸凄然,但却还是逼问江老爷子,“不会吧,是不是?” 江老爷子无话说,只是身子又一阵打晃。 “飞儿,当年那件事谁都不希望发生,你……”看见江飞儿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江雪兰立刻蹙眉道。 “雪兰,不要说了,让她走,雪茹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让她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今天出了这个门之后,她和我们江家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江老爷子却快速地打断了小女儿的话,看也不看那江飞儿,然后语气决然的道。 江飞儿闻言一怔,看向江老爷子。 莫青轩眯起眸子看了那江飞儿一眼,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江老爷子一个手势制止。 “走吧,再不走我会让你后悔的!”江老爷子又向那江飞儿一挥手, 那江飞儿又看了老人一眼,然后快速的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那些东西,向着这个她从小长大、留下了太多美好和怨恨的地方投去最后一瞥,转身出门而去。 的确,她说那番话就是想逃脱惩罚,想全身而退,她还年轻,不想自己下半生在大牢里度过,其实离开江家她也未必没有出路。 众人目光复杂的目送着她的身影,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为止。 “外公……”这时莫青轩才看向老人。 “好了,青轩,随她去吧!”老人却对他摆摆手,然后一边让老张扶着他上楼,一边道,“去医院看你母亲吧,我去屋里……烧柱香求求佛。” 莫青轩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 …… “我挺不理解外公的,这样放过江飞儿,对母亲真的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深夜,一片寂静的医院里还有着切切私语声。 “算了,青轩,老人家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的晋贤贤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安抚她道。 听完莫青轩的讲述,她开始有些理解这江飞儿了,这假公主做的不易呀,人前是公主,是豪门千金,但是人后却是那样尴尬的身份,这江飞儿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正常呢?注定会成为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吧。 其实真的不如生活在一个平凡的环境里,做一个平凡人…… “可怜我妈……”莫青轩点了点头,但是却还是不平且心疼的道。 “带我去看看伯母好吗?”听了他的这话,晋贤贤想了想道。 “太晚了吧。”莫青轩瞄了瞄手腕上的表。 “不晚,”晋贤贤笑,“尽孝什么事都不晚。” 莫青轩因为她的话一怔,也笑了,然后点了点头。 “小姨,你去歇一会儿吧!” 来到母亲的病房里,莫青轩就对床边正守着母亲的江雪兰道。 “没事……”江雪兰摇摇头,看向一眼莫青轩身后的晋贤贤,“你怎么把贤贤带来了,孕妇应该保证休息的。” 莫青轩闻言摊摊手,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晋贤贤。 “我今天睡得不少了,过来看看——”晋贤贤摇摇头,然后看向病床上江雪茹。 两人也随着她俯头看。 片刻后,晋贤贤忽然抬头对莫青轩道,“明天把洛洛带过来吧。” “呃……”两人一怔。 “我觉得伯母和我当时坠崖后的情况很像,应该是脑袋内有淤血或受了损伤,其实是有意识的,可是怎么都醒不过来,我们可以试试亲情疗法,就是让伯母最在意的人来呼唤她,而伯母最在意的人自然就是小洛洛了。”晋贤贤看了两人道。 “这样能行吗?”两人惊讶。 “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晋贤贤笑道。 两人愣了愣,点了点头…… 不过事实证明,晋贤贤这个建议似乎并无什么效果,第二天,莫青轩就将小洛洛带了过来,然后小人儿就在祖母的窗前为祖母讲了一上午的故事。 可是江雪茹却毫无反应,虽然懂事,但到底还是孩子天性,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的祖母,小洛洛烦了,死活都不再讲了,非要回家。 没办法,莫青轩只要又将小人儿送了回去,然后众人看着病床上的江雪茹一阵叹息。 第二天,晋贤贤又让莫青轩将小洛洛接了过来,第三天照旧……第四天也是…… 直到最后小人儿一听说上医院就躲起来,让众人再也找不到他,而莫青轩也推说有工作上的事要忙,坚决不再送儿子去医院。 “算了吧,贤贤!”江雪兰也劝慰晋贤贤。 这丫头对姐姐所做的一切她是看在眼里的,这样她特别感动,想起那个晚上姐姐竟然要青轩杀了她,她都禁不住替姐姐惭愧。 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分分合合,青轩都没有错过她,这真的是青轩的幸运。 “可是……” 晋贤贤看了一眼那病床上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的人,想说什么。 “贤贤,谢谢你!”但江雪兰却很快的截断了她的话,伤感又平静的道,“其实这样对姐姐来说也不错,起码不会再胡思乱想,不会再胡思乱想也就不会再痛苦,安安静静的,也是一种福气吧。” 听她这样说,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江雪茹,晋贤贤对江雪茹更添了几分怜悯之心。 “好了,我要回去了,一会儿周医生过去家里给老爷子打点滴,我回去看看。”江雪兰又道。 “外公怎么样?”听了她这话,晋贤贤立刻关切的问道。 自从江飞儿的事以后,江老爷子就病了,虽然只是伤风受寒之类的毛病,但是一直都缠绵病榻,自然这输液打针是每天的必修课。 “没事,人老了,身体弱了,抵抗力自然也差了。”江雪兰摇了摇头道。 说完之后,江雪兰要走,但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晋贤贤,“贤贤,回家去吧,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多注意点,姐姐这里有青轩这个儿子呢。” 晋贤贤闻言笑了,点了点头。 肚里的宝宝已经快七周多了,只不过很乖也很安静,不像怀洛洛的时候妊娠反应那么大,每天总是孕吐。 一定是个又美又乖的小丫头。母亲总是这样说。 丫头好,我儿女双全了……不对,我要两儿两女,那才叫真正的儿女双全呢。莫青轩听了则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 还两儿两女,你当我是猪吗?她斥他。 哈哈……你不是猫吗?什么时候又想当猪了。那厮却还打趣她。 你……她气恼,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对着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所有现在好多人都知道莫总家有悍妻。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这让莫青轩近期结交的那帮政界上比如曹局长这样的朋友,不会硬邀着他去夜总会,挡了美女轰炸不算,还替他挡了不少酒。 我还是少喝点吧,不然回去家里就要上演河东狮吼的。那厮轮到酒局就毫不含糊的将她搬出来。 特别是在最近这死男人拼命钻营着进军政界的时刻,她这个悍妻还用处真的不小。 政府大院的台阶,到底还是让这个男人挤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具体都用快乐什么手段,怎么一个白目的群众面目的人竟然一下跃为什么什么代表。 这代表只是个跳板,我以后会当市长,让你做官太太。男人还大言不惭的对她道。 她撇撇嘴。 不信吗?马上那司徒烨就会调走,然后那个名额由我顶上去,呵……男人又低声在她耳边道。 呃……她一怔,目光异样的看向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让你的暗恋者回他北方的老家去当官,我可真的没陷害他。男人又赶紧对她解释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将这个泄露给他吧。 你神经病了也当别人神经了。她骂他。 呵呵……他笑。 他当然清楚她,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多管。 她管这些做什么呢,她不是美人,也不会将这两个人yy成英雄,她并不认为这莫青轩能撼动在政界上根深蒂固的司徒家,也就耍耍阴谋手段而已…… “少奶奶,你今天还帮大小姐做治疗吗?” 晋贤贤正神游间,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齐嫂端了一个汤盅走了进来,应该是来帮病床上的江雪茹喂参汤的。 “当然做!”晋贤贤想了想道。 “当然做,可是……”齐嫂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发现小少爷洛洛的身影,才又疑虑的看向晋贤贤。 晋贤贤一笑,掏出手机,点开某个键,瞬间一室童稚的欢声笑语。 哦,原来这样啊! 少奶奶真是聪慧又有心的一个人呀。 看晋贤贤将那手机调好音量,拿到病床上的江雪茹的耳边,齐嫂不由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病床上的大小姐,心里默默的道:大小姐,你快醒吧,有这样好的媳妇你有福了。 直到手机没了电,晋贤贤才将那手机关掉。 看着病床上依然一动也不动的江雪茹,明眸里有着一股不放弃不认输的光亮。 从那天以后,每天江雪茹的亲情疗法就变成了手机录音,其实这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小家伙不来医院,她只能在有空的时候追着小家伙录。 为了保证质量,她不用重复的,而且总是抓萌点,下来还让莫青轩帮着剪切编辑什么的。 小猫,你要是有一天成了录音大师,你还得感谢病床上的婆婆不是吗?莫青轩还打趣她。 你、你这是不孝你知道吗?她气到爆。 知道知道,快别气了,会气坏我们的小宝的。莫青轩赶紧安慰她,讨好她。 哼!她则回他一个鼻音,然后又出去找正在和贝贝玩的儿子。 即使背对着男人,她也知道,男人看着她的背影露出的真实而感动的笑…… “齐嫂,我下午要陪着我妈出去一趟,这手机给你,你千万别忘了。” 不过这倒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是一定要她才行,有时候她就会把手机交给一直照顾江雪茹生活起居的齐嫂。 “好啊,少奶奶,你放心吧。”齐嫂拍着胸脯回她。 她点了点头,又向病床上的江雪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下午她陪母亲去交活,那个书包市场很大,样式多品种全,她和于静一起跟着母亲去,决定去看一看,相信这对她们正在着手准备的秋冬季的新款有启发。 只不过下午刚到那个地方,还买来得及帮母亲交活,齐嫂电话就十万火急的打了过来,“少奶奶,你快回来吧,不得了了……” 几句话吓得她的心脏险些停止了跳,抚了胸口良久才问,“怎么了,齐嫂?你……你慢慢说……” 但是齐嫂却给了她一个又瞬间让她从地狱升入天堂的讯息,“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你快来看看吧,快来吧……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她顺势大惊、大喜,好半天才埋怨齐嫂,“你吓死我了,齐嫂。” 挂断电话后,她立刻将这个消息对母亲说了,母亲也高兴坏了,一个劲的说,“老天见怜……老天见怜……” 听着母亲的话,她则眼中含了泪。 她知道对于这一点,母亲比她还要高兴,母亲到底还是那至善软弱的性子,虽然这未来婆婆受伤都是江飞儿一手摆布,可是母亲却还是心不安着,连莫青轩提议的几次要办婚礼都阻止了,他们两个只是又悄悄地将手里的离婚证变成了复婚证,然后莫青轩也将对母亲伯母的称呼变成了妈。 她知道莫青轩是心甘情愿的这样称呼母亲的! “贤贤,你让小刘送你回去吧,回去看看,我让小静陪我就好。”母亲又道。 “那你们呢?还有这些活呢……”小刘是他们摊子上长期雇佣的司机,车子上拉的都是要交的活,“我还是打辆车吧!”她想了想道。 “不用,马上就到了,这些活又不算太重,我自己也能搬过去,更何况还有小静呢。”母亲又道,然后四下看了看小声的对她说,“这地方杂,你一个人打车回去我不放心,快去吧,别浪荡了!” 看着母亲,她点了点头,眼眶禁不住瞬间湿润,一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运。 爱她疼她的母亲,宠她护她的男人,其实一个人还求什么呢?这也就足够了吧! 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就碰上了小国。 “大嫂,轩哥正让我去接你呢。”小国上前来对她道。 “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 她禁不住想逗逗这个冷面兄弟,揶揄他,然后看着小国那张瞬间涨成酱紫色的脸颊,嬉笑着上楼了。 病房门口围了好多人,当然大部分都是江家的人,佣人保镖,看派头她也知道江老爷子亲自来了。 推开门果然就看见了那围在病床前的脑袋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只不过她一出现那些脑袋就都纷纷的看向她。 眼睛不同,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眼神却一样,那就是满是热情和殷切。 她不由得就红了脸,低了头。 “贤贤,”莫青轩站了起来,过来拉了她,俊目里纠缠着各种浓烈而深沉的情愫,“小国没有接到你吗?你来得真快。” “我自己来的,干嘛非让人去接。”她嗔了这个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就和她那么亲昵的男人一眼,顺便将他推开些。 “呃,是吗……”莫青轩笑起来,又想拉她的手。 “青轩,你想腻歪回头去……现在先让贤贤过来看看未来的婆婆,改个口,虽然这地方不适合,不过就择日不如撞日了。”这时那病床边坐的很正的江老爷子发话了,语带调侃。 两人瞬间红了脸,只不过有一个人比他们两人还要局促,那就是病床上的江雪茹。 她本来是半躺着的,看见晋贤贤进了,立刻让妹妹江雪兰帮她坐了起来。只不过坐起来后又觉得不妥,左扭扭右扭扭,就好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 后来听了老父亲说让媳妇见婆婆,她更紧张了,一张脸立刻涨红了,不敢看晋贤贤,只推着父亲,“我、我没准备……没准备见面礼,我……” “哼,看你这点出息!”江老爷子看她一眼,“人家都说丑媳妇见公婆,你现在成了丑婆婆见媳妇了,放心吧,贤贤是个好孩子,不会计较的,要不也不会以德报怨,尽心的唤醒你了,你可要知道,看你整天睡,不只你儿子放弃你了,连我这个当爸爸的也不想管你了,可是你这个媳妇是个好孩子呀,真的是个纯善又实诚的好孩子呀……” 说到最后一句,江老爷子拍着女儿的肩,浑浊的眼睛禁不住晶莹闪烁。 确实,晋贤贤感动了他,让他这个浸淫利益场多年的人感觉到最完美最真诚的人性,更见识了这个丫头身上的智慧与坚持,这是一个好孩子呀! “爷爷,你……你言重了,我只是……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听见江老爷子这般夸她,晋贤贤自然不好意思,低下头。 “好了好了,青轩,快将你媳妇带过来见你妈吧,姐姐,你也别心思这么多了,你这媳妇要是嫌你早就不理你了,快点……快点,一会儿我还要赶到欧洲去呢。”别人还没开口,那一向不喜拖泥带水的江雪兰就催促上了。 “雪兰,你急个什么劲?再说都下午了你还去什么欧洲?”看了小女儿一眼,那江老爷子立刻接上了。 “呃……”江雪兰一怔,脸慢慢转红。 “外公,小姨去欧洲当然是为了公司的事了。”莫青轩立刻笑着为江雪兰解围。 “是是……当然是工作了,哈……”江雪兰赶紧也道。 江老爷子只冷哼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了,他当然知道小女儿和那个男人又纠缠上的事,只不过他已经决定不管了,只要他们快乐喜欢就好。 看了一眼父亲一眼,江雪兰则大大的松了口气,美艳又高傲的脸上绽开的笑比花还要美。 “妈……” 这时莫青轩已经将晋贤贤拉到江雪茹的病床前,晋贤贤看着那目光垂着不大敢看她的江雪茹终于低声喊了一句。 这个字除了面对母亲的时候真的很不好出口,可是想想莫青轩,她还是喊了出来。 病床上的江雪茹因为这个称呼一怔,抬头望着她,美目里瞬间蓄满了泪,嘴唇动了几动,终于喃喃出一句,“贤贤……好媳妇,对不起……对不起呀……”说到最后一句,眼泪滚滚的落了下来。 “没事,妈……”这时晋贤贤发现这个字已经很顺口了,她伸出手握住江雪茹那有着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的手,“今后我们……我们一定是亲亲爱爱的一家人。” 她的话,还有她的动作让江雪茹一震,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了初次见这个媳妇的时候,这个媳妇也是这样不在乎她手上的伤疤,关心她尊重她,不将她当疯子看待。 可是她却忘记了,忘记了这个媳妇的好,竟然……竟然还想让儿子杀了她,是她不好,是她错了,她真是个疯子呀,真是…… “呜呜……呜呜,贤贤,对不起,别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我是个疯子……疯子,是个糊涂的疯子,丧心病狂的疯子……呜呜……”接下来,那江雪茹竟然如一个小孩子般的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见状,莫青轩蹙眉,江老爷子更是嫌恶的说她,“雪茹,你干什么?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妈,没事,我已经将以前忘了,让我们将以前忘了吧,你也将你是疯子这一点忘了,让我们都好好的都幸福快乐的好不好?” 但是晋贤贤依然抓了她的手,握紧,一边低声劝着,一边用另一只给她擦眼泪。 她怎么也逃不开血缘,她怎么都是那个人的女儿,就当是她对自己身上流的血脉的一种救赎吧…… 不过这还是相当有效的,从那天开始,那江雪茹就真的好像一点儿也不疯了,以前的事也想起来不少,不只开始跟着齐嫂打理厨房的事,更是会常常的跑到亲家赵庆云哪里,讨针讨线,开始缝制小孩子的衣服。 看着婆婆那细致谨慎、边做还边向人不停虚心询问的幸福样子,晋贤贤无语,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两个月呀,囧! 在两家的商量和莫青轩的筹谋下,两人终于补办了一次婚礼,莫青轩先是拉着晋贤贤拍了整整一天的婚纱照,虽然拍照的过程中,绝对是女王级待遇,可是晋贤贤还是累得够呛,远景、近景、里景、外景……海边、山上……各种款式各种风格,直到她最后一看那挂着美丽微笑的美丽店员拿着新的衣服来就反胃,莫青轩才放过她。 “小姐,真羡慕你!”而那个给她提裙子的小年轻的实习服务生还偷偷的在她耳边说。 她一时真是哭笑不得。 拍了这婚纱照后,她坚决建议莫青轩要将这婚礼一切从简,听说这次奢侈的竟然还包了一艘游轮她当下就威胁她,要是敢再摆布她,她就逃婚。 她也真的爱浪漫,可是却不想烧了钱,还自己受累。 打电话给佳丽,向她诉说,结果却被佳丽一顿骂,“晋贤贤,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是男人的心意,是他想着将这世界上最美的最好的东西摆到你眼前的的心意,你就随他吧!” “呃……”她怔住。 最后想了想,才终于决定接受莫青轩安排的婚礼,只不过那各种花样的就免了,只和这个男人一起站在了礼堂里,庄严地许下了婚姻的承诺。 在那人头攒动、铺着红毯、无数玫瑰绽放的婚礼现场,她忽然就想起了前一段时间自己也曾经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进行这仪式,然后无意中一抬头,竟然就真的在台下看见了那一身白色西服的司徒烨,对着她遥遥地举杯,用口型告诉她,“祝你幸福!” 想起莫青轩告诉她的明天司徒烨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回北方,她的眼睛瞬间蒸腾起雾气,她真的很感激这个男人对她的一片真挚情愫,只希望她能尽快的找到他的真命天女,像她一样拥抱幸福…… “你要死了,干嘛掐我?”正在这时,她却只觉得因为穿着婚纱而裸露的手臂上一痛,立刻转眸瞪向一边正阴晴莫测的看着她的莫青轩。 “谁让你看别的男人!”男人却答得相当顺口,且理直气壮。 “我就看怎么样?” 只不过晋贤贤也不会自己脸红脖子粗的生气了,语气淡淡的回他,顺便借着一边一个花篮的遮挡,小手一抬,狠狠地对着男人的腰间一拧。 男人眉梢微微一跳,硬是一声未吱,脸色未变,让她真的很佩服他的隐忍功底。 “你可真能忍,嘻嘻!”有宾客过来对两人打招呼,晋贤贤一边和人笑着,一边恶劣的低声讽刺身边的男人。 “当然,我已经忍了快一个月了,呵!”男人却转头对她轻佻的勾勾菲薄而好看的唇,意有所指的道。 她一怔,随即红了脸,但很快又凉凉的笑了,“乖孩子,继续忍!” “你……”男人终于气恼的变了脸。 “洛洛,不可以吃凉东西!”她却已经走到正在要吃雪糕的儿子身边。 “妈妈,今天就让我吃一次吧,爸爸妈妈结婚,我提花篮,嘻嘻,我好兴奋呀,小刚和梦梦已经回去游说他们的爸爸妈妈了,让他们也再结婚一次呢。” 那因为穿着白色小礼服打着黑色领结而更加帅气的小孩莫一洛,立刻对母亲大声的道。 “呵呵……” 众人一怔,随后大笑。 晋贤贤一张脸瞬间红的如煮熟的虾子,转头却发现莫青轩竟然也在跟着众人笑,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笑的更响了,莫青轩却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表情,温柔微笑。 晋贤贤气,自己应该是再次做实了悍妻这个称号了吧,可恶又腹黑的男人! 夜幕降临,繁华落下,劳累了一天的晋贤贤终于洗完澡后舒舒服服的偎在了床上。 累是累了点,不过其实结婚……蛮快乐的。 回想着婚礼的每个温馨镜头,她不由得笑了。 其实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身边走着个莫青轩这样的老公,还是挺荣耀自豪的,看来办这场婚礼……嗯,办对了。 且莫青轩还将这婚礼的点点滴滴录了像,说什么时候她想看就可拿出来,其实真的不错,她很觉得他贴心,佳丽忙的生孩子,没来参加她的婚礼,她可以发过去给她看看。 还有那娟子,听说现在在北方做了一家大的家纺公司的部门经理,忙着工作,没时间过来,她也可以寄给她看看呢, 既可以留下美好的纪念,又可以让朋友们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嗯,确实不错! “呵呵……” 她又笑起来,笑出了声。 这时忽然传来门响声,她立刻脸色一整坐了起来,对着门外喝,“不许进来,我睡了!” 能有谁?那只色狼呗! 其实从婆婆康复之后,一切安定圆满下来,这样的戏码几乎是每天晚上必演的,只不过因为儿子和母亲都在,她又刚刚怀孕,那只发情的色狼最后也只能忍了……再忍了。 感受着第二天他看过来的欲求不满的灼热眼神,她还会调侃他,气得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则解气极了。 不过今天貌似母亲和儿子在江家还没回来,而她嚷嚷着累了,那莫青轩立刻和家里的人说了一声就将她送回了家,现在想来这死男人应该是有预谋滴…… 门外的男人当然当她说的话是空气,门还是被推开了,一身银色丝质家居服的莫青轩轻笑着走了进来,“小猫,你累了,我来帮你按摩怎么样?” “按摩?”她冷笑,一下子将被子盖住自己粉纱睡衣下的性感身体,“你有这么好心?” “不待这样的,总将我想的这样坏!”男人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来,坦然的去掀那杯子。 “干嘛?”她赶紧按了那被子,“我告诉你,未满三个月不能做,你别想摆弄我。” 男人的大手很轻巧的化解了她手上的力气,将那被子掀起,一双幽暗的眸子就落在她的身上,声音也低哑起来,“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不摆弄你,今天换你摆弄我如何?” “臭流氓,你敢……你……你想做什么……”晋贤贤破口大骂,只不过声音弄了个虎头蛇尾,前面如虎一样愤怒咆哮,可后面却瞬间弱势,声音如蛇一般软腻轻滑。 “宝贝儿,别拒绝我了……让我抱抱……好好的抱抱你……”男人的心被她娇娇弱弱的模样缠住了,声音愈发低沉,狂热的将她抱住,滚烫激情的吻劈天盖地的落下。 “不要……别这样……不……不要,我不行……” 随后卧室里就只余她的如卡着喉咙里的难耐吟唱,还有各种暧昧的声响,一室旖旎。 “小猫,我的宝贝儿,该你帮我了。”许久,一切安静下来,男人目光猩红的看着床上因为*而绽放的小女人。 “怎么……怎么帮……”晋贤贤还气息紊乱着,慵懒的睁开一双水汽星辉漾动的美目,问男人。 男人看着她那娇美的模样,赶紧紧紧地握了自己的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强制了自己那想狠狠折腾摆布她的疯狂*。 晋贤贤被他的表情吓坏了,起身就想跑。 却被男人一把抓住,灼热刚强的身体贴上她,乞求,“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帮我吧,快……” “快……可是……” “笨女人,用……用这里,这叫吹……”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呸,吹你个头!” “……” “好好……别……我帮你、帮你还不行吗……” 随后声音戛然而止…… 夜未央,激情久久不散! 月儿高高照九州,几家欢笑几家愁。 就在晋贤贤和莫青轩幸福的享受着他们荡漾别样新婚夜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某个酒吧的门口却有一个借酒浇愁,然后蹲在路边痛苦呕吐的女人,那就是江飞儿。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离开了江家,离开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她所想。 吃穿住行,她身上的钱很快就在花去了大部分,为了未来的生机,她很想找份工作,但是在城市一通奔走,才知道好多公司都要有经验有工作经历的,她又不甘心从基层做起,所以至今一切都没着落,她就整天在这座城市流浪着。 满心不郁再加上今天竟然听说那个女人和轩表哥结婚,她更是一腔愤懑难平,所以在酒吧里喝了许多酒,但没想到却真心的难受至极。 她觉得自己几乎把肠子都吐出来了,她好恨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让她有家再也回不去。 她的泪水也不由得落下来…… “小妞,这么难受呀,走,去跟哥哥们醒醒酒吧。”这时忽然一个猥亵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一怔,抬头,就对上几双淫邪的眸子。 她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转身就走。 “操,小娘们,敢瞪老子,找上呢。”一个男人被她这愤怒的一眼撩的怒火欲火顿起。 “滚,不然我叫警察!”她愤怒的骂。 “呵呵……还挺高傲的,叫警察,嘿嘿,哥哥们就是警察,上——” 那个领头的男人听了她的这番话,不仅没被吓退,反而对着身后的众男子一打手势。 那些男人见状,瞬间围上了她。 她想喊,但嘴很快被捂住;她想这挣扎,但是手脚瞬间被制住。 那帮男人们很快就将她弄到一边的巷子深处,将她掼在地上,然后扑了上来,撕扯她的衣服…… …… --- 一七五 摧残她的男神!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五 摧残她的男神! 看着头顶上那一张张恶心的脸,感受着那如毒蛇般在身上游走的手,江飞儿恶心又恐惧,可是却如何也挣扎不脱,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舒叀頙殩 那些男人们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开始淫邪的盯着她雪白的身子流口水,开始纷纷的去解裤子…… 江飞儿看着小巷尽头透出来的那星星点点的灯光,看着身前晃动的如一个个梦魇般的影子,终于眼前一黑,彻底的昏了过去。 只是却不知道那帮侵犯她的人在看着她昏过去后,瞬间都停了手,然后一个个的待立一旁,头齐刷刷的向小巷口望去。 在他们的目光中,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很明显,男人不是东方人,他有着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形,标准的西方人的鹰钩鼻,还有一双总带着邪气笑意的灰蓝色眼睛。 两只如船般的脚上踩着黑色锃亮的名贵皮鞋,慢慢的移动着,带着一种结实强壮的力量,终于到了脚下那半裸着身子的女人身边。 “哈……”男人笑了,俯下身子,目光贪婪的在女人身上一通扫视,然后手一伸,女人就落进了他的怀抱里。 男人又笑了两声,带着女人走了…… …… 是夜,激情退去,一片静谧。 莫青轩拥着怀中已经睡去的小女人,满脸的幸福和满足。 温柔的目光落在那张恬静清丽的睡颜上,心头如被一种热*辣的情绪所涨满,终于一切落定。 五年前,自己真的没有想过改变自己命运的会是这个无意间闯入自己领地的小女人,一晌贪欢,只当是自己邪恶叛逆,对杀父仇人的一种报复,却没想到却成了自己这一辈子的转折。 其实他真的该感谢她,她的善良坚定,聪慧独立,让他那颗清冷克制的心不由得被吸引被收服,几经辗转,却怎么都放不下,终于心甘情愿的为她放弃一切成为一个居家好男人…… 对,居家好男人,今后的他,一定要做一个以老婆孩子为天的人,所有的一切金钱事业都只是为了让老婆孩子生活的更好的筹码。 呵呵…… 其实这个愿望很伟大的。 也许有很多男人不屑,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遇上一个能让他们如此的好女人,而他则很幸运的遇上了。 他笑起来,俯头亲了亲身边女人的脸,准备将头上的床头灯洗掉,也休息了。 但是这时一阵“嗡嗡——”声传来,他不由瞄了一眼墙上的挂表,随后俊眉蹙起。 这个时间了,会是谁呢? 踌躇了片刻,还是悄悄下了床,直奔屋子中央的桌子,当将那手机握在手中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眯起眼睛,快速的转到阳台边,修长的手指才按下接听键,接通后,却并不说话,只望着远处暗沉的夜色,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对面的人也沉默着,黑夜一点一点的流逝,良久……久到犹如过了一个世界那般的漫长,对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阴沉的笑声传来,“呵呵……轩,你还是这样,心里超级强大,极具隐忍之能,我真的很佩服你,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就是甘拜下风!” 虽然说的是中国话,但是到了每个句子后面语调都微微的上扬,带着一股异域的生涩感,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 “呵呵……”莫青轩也笑,但是笑声里却沁满冷意,“索特,你也没变呀,半夜扰人清梦,还是那样让人厌恶。” “呵呵……”对面的语气一顿,随后又笑,声音很响,“轩,什么时候喜欢逞口舌之快了,这不像你,难道是结了婚被娇妻同化了吗?” 这一句话让莫青轩脸色瞬间森冷,出口的话也颇有几分急切,带着不怒自威的威慑力,“索特,我警告你,别做什么不轨的打算,我和死神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别看我废了手指,如果你敢动我的东西,我一样有手段让你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呵……”对面的人一怔,随后又笑,只不过笑的似乎有点僵硬了,“这个……我信,我当然信,当年我们可是一起走下训练场的,我又怎么会动你的东西呢,我只是想恭贺你新婚之喜。” 莫青轩不理会他的虚情假意,直接问道,“义父可还好?” 他这句话让对面的男子又怔了怔,沉默了片刻,依旧笑道,“呵……当然好,哥哥现在正在西部修养呢,门中的所有事物都摊在我的头上呢。” 听了这话,莫青轩冷笑,低声一句,“怪不得……” “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这叫‘上阵兄弟兵’吧,哥哥偷闲,我也只能多劳累了。”对面的男子却并没因他这句讽刺话而有任何的不自在,依然语气自若。 这端的莫青轩又无声的笑。 “轩,休了这么长时间手脚有没有手痒,要不要出来活动一下,如今非洲有一单生意报酬可是相当可观,你那里熟悉,走一趟如何?”对面男子又道。 听了这句话,莫青轩脸色不由瞬间一变,“怎么,你又想玩多年前的那把戏,让我去送死?” “轩,这又怎么会呢,那单生意危险性很小,你可以让你的手下或兄弟去做,听说你有几个培养的很不错的兄弟和手下呢……” “我想你是弄错了……”不待他说完,莫青轩就将他的话打断,“索特,他们并没有多么好的伸手,只是平常的防身之术而已,而且,和死神门有瓜葛的只有我一个人,希望你不要将其他人扯进来。” 对面的男人闻言沉默了。 “索特,这些年我为门中做的一切你应该清楚,而且我也已经按照门规付出了的代价,更是和卡洛谈好了条件,希望你能守信,没事不要再搅扰我的生活,我们曾经是兄弟,千万不要有一天成为仇人!” 一席郑重且凛然的话说完,莫青轩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收了起来,他并没马上回去睡,而是从阳台的几上拿过烟点燃,一边吸着,一边又将目光投向外面的夜色中,俊目里有着化不开的忧虑和深郁的沉色。 这索特本来就嫉妒他,再加上当年强暴了飞儿之后、差一点被他废去做男人资格的旧怨,多年来一直都记恨他至深,只要是有机会,总是不忘打压摆布他。 他们大小交锋过无数次,他倒并不怕他,只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有了小猫和孩子,而且小猫还怀了身孕,这由不得他不忧虑…… 他正思索着,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回头,就对上了晋贤贤那双惊异的明眸。 他脸上的忧虑消逝不见,而换上了温柔调侃的笑意,“干嘛,刚才在床上没看够,现在又偷看我吗?” “你少臭美,谁偷看你,我是看你大半夜不睡觉以为你发了疟疾了,来看看你!”晋贤贤一听他那不正经的话,立刻唾弃他。 “呵呵……”他轻笑,走过去拥了她,“疟疾会传染的,我哪儿敢发呀,不然你怎么会……”后面的话他说的很小声,而且还凑到了晋贤贤耳边。 “你真不要脸……”晋贤贤瞬间红了连,一把推开他,还顺带着赏了他一拳。 “呵呵……”他却还笑,有上前再次拥了她,“在老婆面前就是不能太要脸,不然上面要了脸,下面就要受罪了……”说着还竟然要拉了她的手向下,合在了身体某处。 晋贤贤立刻如碰到烫手的山芋般迅速的抽回了手,怒骂,“你……你还做政府高官,满脑子精虫荡漾。” “哈哈,高管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也吃喝拉撒,当然晚上也要钻老婆的被窝。” “你……”败给他了,晋贤贤没再说话,只狠狠的拧他。 他却好像没感觉一样,脸色变也不变,还顺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的尖叫声中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 “老婆,我们再将刚才的那事温习一遍吧!”将她压在身下,悬在她身上,他又无耻的道。 “不行!”晋贤贤斩钉截铁的拒绝,“我累了!”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呀!”莫青轩做懊恼状。 “不是新婚夜的时候,你也没少做夫妻事呀。”晋贤贤抢白他。 “不是新婚夜的时候都让做夫妻事,新婚夜就不让做了吗?不公平!”莫青轩却还在死缠烂打,一边说着,大手一边在身下女人睡衣边缘游移。 小姨真不地道,竟然送了这小女人这样性感的睡衣,粉红色纱,朦朦胧胧,就像是第二层肌肤一样。 而且还特短,下面两条白嫩的腿露着,惹火至极。 再加上从怀了这一胎后,这小女人明显的丰满了,小脸艳若桃李,红唇如花,当正是勾得他心痒难耐。 可是她现在怀着身孕,他只能看不能吃,你说这小姨什么居心…… “确实不公平!”晋贤贤听了他的话,却一个用力将他翻了下去,然后看着蹙眉的他笑,“你这么大人了,凭什么压着我们的小宝!”边说着便轻抚着肚子。 莫青轩瞬间苦了脸,但却老实了,将她搂过来,也跟着摸她的肚子,喃喃的道,“小宝,快出来吧,你可影响了你爸爸的性福了。” 晋贤贤一把拍开他的手,瞪他,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注意点,胎教呢,小心你教出一个小色女!” “哈哈……”莫青轩被她逗得一阵大笑。 晋贤贤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哎,小猫,想好了我们后天去哪儿了吗?”莫青轩又将她扳了过来。 两人商定好了,明天安排收拾一下,然后就来一个别有意义的旅游,到处走走转转,这也算是旅游结婚吧。 其实原本莫青轩是包了一艘游轮要弄个别开生面的婚礼的,但是晋贤贤不愿意,后来就改了这旅行结婚。 因为这个小女人竟然告诉他她这半小辈子去过的地方很少,就是唯一的出国一趟国,就是五年前那次,还被他绑了强了,晦气死了,所以他决定带着她去周游一下世界,弥补她。 “还去吗?我发觉我这个人不适合旅游,一旅游的话就会弄出些什么事来,还是算了吧……”晋贤贤想了想道。 “傻瓜,”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莫青轩捂了嘴巴,“你信那些烂七八糟的干嘛,我帮你改变命运,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先就近,先去云南昆明春城,然后香港,再去印度的金庙,接着出国,去法国的花都巴黎,英国的伦敦,看看甜甜和清清,最后去美国,转够了,就去我们认识的那座小镇,去那别墅住几天,在那里我弥补你,任你鱼肉任你打骂,你想怎么都行,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莫青轩一双俊目歉意而殷切的停在晋贤贤的脸上,饱含着浓烈的感情。 那就从他们纠缠开始的地方吧,他会将她心头的那些伤痛抹去,换上美好的回忆,他相信,自己能做到! 和那双墨色眸子对视良久,晋贤贤终于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呵呵……不过,那些伤痛她早就淡了。 是不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可是她就是这样不争气,哎! 既然他说弥补,那她就接受吧! 不过周游世界,说起来,确实很让人心动! “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她现在还记得学生时代曾经唱过的那首老歌,现在有人替她圆了那个旅游的梦想,其实也不错嘛…… …… 只不过当晋贤贤因为年少时的梦想达成而激动的时候,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个人因为没有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愤怒—— “excrement(臭狗屎)excrement……如果你养的猎狗再也不能为你抓兔子,再也不服从你,你会怎样?” 某座五星级大酒店的高级套间里,灰蓝色眼睛的外籍男子一拳捶着桌子上,用英文愤怒的骂,稍后又用汉语自言自语。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水晶红酒杯,狠狠地将其掷在地上,“咔嚓——”看着那杯子碎成一片,他蓦地笑了,笑声低沉阴冷。 随后站起身来,结实的名贵皮鞋踏过那片玻璃碎屑,然后向着离间走去。 里间的白色大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美丽的脸,雪白的肌肤,很是诱人。 男人走过去,俯身看着女人,灰蓝色眼睛里禁不住满是*和淫邪,看着看着,男人终于禁不住伸出手来摸向女人的脸。 但是这时,女人“嘤咛”一声,竟然醒了过来。 男人目光一敛,赶紧收回抚向女人的手。 女人睁开眼,只不过当目光对上男人的脸时,瞬间一阵大惊失色,快速的缩起身子,向身后推着。 “呵呵……”男人笑了,“小天使,这么怕我,但你不要忘了是我将你从那帮杂碎手里救出来的。” 女人一怔,终于停下了后退的动作,但却狐疑而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并且拼力的揪着床上的床单往身上遮。 男人灰蓝色的眼睛里快速的一闪,但很快就有恢复如常,笑起来,“小天使,你怎么不好好的在江家跑了出来,需要我打电话给青轩让他接你回去吗……” “不要——”但他的话音未落,床上的女人就大喊一声。 “不要……为什么?”男人又问。 “没有为什么。”床上的女人在提到江家的时候,脸色已经怯懦不在,满是冷沉。 男人不再说话,只看着她,良久,又低声一句,“小天使……” “索特,你别这样叫我,这会让我想起那些恶心的事。”女人忽然又快速的道。 男人一怔,不说话了。 女人看他一眼,裹着床单,快速的下床,想走。 “哪儿去?夜已深了,不知外面还有多少那样的好色男人等着你,我的小天使!”男人在她身后慢慢地道。 女人一怔,站住。 “让我来照顾你吧,其实我一直以来对你都是真心的,是你一直拒绝我我才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那根本就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的小天使。”男人却又走进了女人,贴近她的身后道。 女人一怔,转头看他。 他却对女人挑挑眉,笑。 女人又转头看了看外面那漆黑的夜色,终于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 新婚晚上莫青轩和晋贤贤商量好旅游的时候,第二天就开始一通的筹谋准备,莫青轩安排得很仔细也很妥当,呵呵……儿子交给外公照顾,母亲交给岳母照顾,公司交给一个自己新提拔的小伙子和江家骏,然后自己狡猾的偷笑。 外公整天就渴望着照顾曾外孙,肯定尽心;岳母对母亲怀着歉疚,更是尽心;激进又忠心且踌躇满志的小年轻,装腔作势、老奸巨猾的江家骏,互为掣肘,互相牵制,绝配! “你就会算计人,自己的亲人也算计!”看着他那副德行,晋贤贤撇嘴。 “世界在算计中发展,呵!”他却还得意的笑。 “呸!”晋贤贤回他一个象声词,然后也着手安排自己的事。 其实她的事简单,她和于静已经将新款的事情定了下来,现在就剩了选材料,这些于静一个人就能对付了。 她也不用再回美国那边复命了,因为威廉已经批准了她的请调,总公司的任命也已经下来了,她现在已经是这边分公司的总监。 当然这里的总监怎么都不如那边的有前途,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真的不是当女强人的料,她还是以家庭孩子为重! 摸了摸肚子,她又笑了…… 一天的时间飞速的过了,很快第二天的天就亮了,还不错,大晴天,她还迷迷糊糊呢,就被那死男人弄上了飞机,上了飞机接着睡,反正有他在身边,一切她都不担心! 她是在一片风和日丽中被人唤醒的,他们到了旅游第一站——春城昆明。 景色不错,她只觉得心旷神怡,拍了n张照片,好好的享受了这里的风味美食。 旅游真好,山坡上她晒着太阳,闻着空气中那食物的香气,看着不远处那给她买吃的回来的俊逸男人,笑了。 美景美食美男,她很知足滴!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就到香港,事实上,后来他们不只去了香港,还去了澳门,刺激了一把,去了那里的地下赌场。 她输了很多钱,最后输的几乎哭了,后来就换了她看着莫青轩赌,然后她又见识了这男人另一面,赌技相当好,硬将她输出去的全部赢了回来,看得她都直了眼。 出了那赌场后她立刻逼问他:你这么会赌,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男人笑。 多?你别想打岔,老实交代! 这没什么,因为我出老千,偷了牌!男人笑道。 啊……她吓坏了,赶紧四处看。 快走吧!男人飞速的拉着她就回了酒店。 直到将门关好,她还用手扶着那高频率跳动的心。 哈哈……男人大笑。 她一怔,发觉上当。 男人却已经脱了衣服,大大咧咧的向浴室走去。 腹黑的死狐狸……她只有看着那浴室门狠狠地骂……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到了那阿姆利泽神庙,这座位于水池中的美央美仑的黄金神庙,只不过最后他们到底没游成这神庙,因为规矩太多了,还让脱了鞋踩着水池进去。 莫青轩怕她着凉,心疼他,非要背她进去,最后两人一起被请出来。 不过晋贤贤并不觉得可惜,因为她本来就没想膜拜什么,她只是想看看那些金子都被贴哪里了,听说这神庙用了一千公斤黄金呢…… “看什么呢?走吧!”因为被人请了出来脸色不愉的某人,拉了一把呆呆愣愣的看着的她道。 “干嘛,我在找金子呢?”她甩开他的手。 “哈哈……”男人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笑起来,揉她的头,“满眼冒金光的傻瓜……” 莫青轩发现,不管多么不高兴的事,只要是有了她,他的心情就会好了起来…… “贤贤姐……” “表姐……” 伦敦的街头,随着这两声呼唤,晋贤贤看向身后的两个女人……不,引用江老爷子的话说是两枚女汉子。 “你们……你……” 她整个人瞬间惊呆了。 黑红的脸膛,削薄干练的发,深蓝色的英国皇家军装,飒爽而英挺的气质,这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两个人吗? 一个总是满脸顽劣张扬,痞气十足,到处惹是生非;一个整天娇娇嗲嗲,极爱打扮,酸酸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时光真是把神刀……不,是那座英国皇家女子军校才是那把神刀,将两个够怪胎够废柴的人回炉再炼,然后就有了她面前的这两个,呵! “表姐,你不会不认得人家了吧?” 看她只是看着,一言不发,那赵甜甜小嘴一撇,终于露了馅。 “哪里?甜甜,清清,只是这一年后你们俩在我面前的出场太震撼了。”她赶紧道,然后上前一只手握了赵甜甜,一只手握了易清清。 “哈哈,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易清清笑了起来。 “来,站好,笑一个!”这时只听几人身后一声喊。 三人微笑转头,然后镁光灯一闪,三个女人街头牵手微笑的一幕便成了永恒。 “贤贤姐,你来给我们拍一张,我和甜甜也要和青轩表哥留一个纪念,嘿嘿,那个时候我们可都喜欢过轩表哥呢。” 易清清又拉了赵甜甜过来,大大方方的站在莫青轩身边,对着晋贤贤爽朗的道。 呃…… 晋贤贤一怔,莫青轩脸上一僵,随后又都笑了。 只不过当晋贤贤与两人分别的时候,赵甜甜哭了,一个原因,想家了。 “甜甜,坚持吧,还有两年!”晋贤贤鼓励她。 “表姐,谢谢你!”赵甜甜忽然拥了她道。 “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她反拥了她,轻声道。 在欧洲逗留了几日,两人就去了他们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那就是美国。 美国的旅游景点很多,晋贤贤又总是嫌累,所以最后两人干脆就在纽约附近的几个小景点看了看,然后就去了纽约,去享受这座世界级的有名都市带给人的那超级现代化感受。 偶然在街头买了点小东西,晋贤贤有了一点新的发现,那就是……就是这座大城市里的东西竟然……竟然一点也不贵,于是她就兴起了购物的念头,非要莫青轩带她去商场。 莫青轩唯妻命是从,自然不反对。 两人就一路逛下来,开始晋贤贤并没买什么,因为她没有疯狂购物的习惯,而且也不喜欢捡那些名牌,她只挑适合自己的,价钱合理的。 这都要归功于小时候受的良好教育,养成的良好习惯,不乱花一分钱! 但没想到这种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竟然被人*裸的鄙视了,还是被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傻瓜,这种料子的不行,要这样的才好!” 在一家装卖店里,她刚刚挑了一件针织衫,那在一边看得莫青轩就走了过来,将她手里的抽走,将她拉到另外一边来。 看着上面那醒目的标价,她咋舌。 “小姐,千万不要图便宜,一分钱一分货,这位先生选的这款是穿着最好最舒服的。” 但没成想,夫妻两个的小互动却被一边那个混血的美丽导购小姐看在了眼里,那导购小姐立刻扭着猫步走了过来,顺便还向俊逸不凡的莫青轩投去*辣的一瞥。 晋贤贤心头顿时不悦,很想走。 “麻烦,将这件给我摘下来。”莫青轩竟然又摸了摸那件衣服,直接道。 后来那件衣服就在那导购小姐欢天喜地的目光中被莫青轩买了下来,但是晋贤贤却极不高兴,出了那店门就板了小脸。 “干嘛?”莫青轩问她。 “没事!”只能说没事,难道说……说伤自尊了。 那个男人竟然还看着她笑,她的鼻子有被气歪了的感觉,立刻走到下一家店里,照着那最贵的衣服一指,“我要哪件!” 男人立刻示意导购小姐摘下来,眉头都没眨。 她更气了,又跑到下一家店……半个小时后,身后那总是一派悠闲自若、云淡风轻的男人手里已经大包小包一串了。 呵呵…… 看着身后的男人,晋贤贤奸诈的笑。 开始她刷了两件最贵的,可是后来她改主意了,因为她忽然想起男人衣柜里的那些衬衣西装那件都不比她刷的这些便宜。 她开始多买,买了好几条牛仔裤,准备将这些带回去送给于静和几个员工,当福利发放。 自然这提东西的任务就落到了男人的身上,哈哈……看你这次还拽不拽,像个灰头土脸的居家男人,看还有没有美女向你抛媚眼,哈哈…… 她如女王般走在前面,看也不看身后那已经笑不出来的男人。 但世界上的事就偏偏这样凑巧,就在她恶作剧整自己的男人的时候,一阵香风刮过,一个穿着紫色裙子,脚踩着精致的高跟鞋的美艳华人女子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轩,是你吗?” 紫裙美女在一众艳羡嫉妒的目光里越过她……不,确切的说是并没看见她,无视了……走向她身后的男人,在男人面前站定。 “穆蓉?”莫青轩也一怔。 “轩,呵……真的是你,我以为……以为看错了呢……” 女人痴痴地看着男人,美目里满是爱慕思念的热烈情愫,但忽然就落在了男人那如逃难般的大包小包里,女人脸色禁不住慢慢变了,却不是失望,更不是蔑视,而是同情愤然,还有怜惜。 晋贤贤只觉得一阵头大,这个本来就认为自己配不上莫青轩的女人更会这样认为了吧。 果然,那穆蓉就转过头来,看向她,脸色高傲,目光鄙夷不屑。 凭什么……她也愤怒了,毫不畏惧的迎视着她的目光,我自己的老公我爱怎么用怎么用,关你屁事? “穆蓉,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老婆晋贤贤!” 莫青轩何等人,早将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看在眼里,走过来,将那些大包小包放下,然后搂过晋贤贤介绍。 他当然没有什么委屈不平,这只是他和他老婆之间的一种逗趣,只希望穆蓉能看见他们之间的幸福美满不要再多生心思。 想起她刚才看过来的目光,他颇为反感。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中东那任务结束之后,她曾经找过自己,那时自己正在和卡洛交涉较量,准备退出死神门,结束自己的杀手生涯。 她知道自己竟然和小猫分了手,很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穿着年少时他们初见时的白色裙子,公主头,头上系着彩色的丝带。 “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退出死神门我帮你,你不用断指或者死。”她殷殷的对正在因为思念爱人、烦心洗手不顺的事而苦闷的他道。 “不好!”他却淡淡的回绝了她,“如果要打算和你在一起我又何必退出死神门,你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 一句话,彻底的将她的念头击碎,然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他想她是明白了他面对祸患也不会躲避的原因,那就是有了比死亡更在乎的东西。 在他这份在乎面前,她的一切优势都不再是优势! “你好,穆小姐!”晋贤贤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然后微笑伸手。 为什么不呢?人要有风度吗。 “你好!” 穆蓉被动的伸出手和她轻握一下,然后那打量的目光快速的从她身上掠过。 一定是有在想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就被莫青轩这样的男人看上了吧?晋贤贤在心里翻个白眼,然后愈发笑靥如花的偎依紧了身边的男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不过正因为不知道她才觉得骄傲……对,她骄傲,因为身边这个男人骄傲,嘻! “好了,改天再聊吧!”感受着那紧紧依过来的柔软小身子,莫青轩的暗暗在心里笑,然后就要结束谈话。 “好……”那穆蓉很不舍,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莫青轩很自然的拎起那些大包小包,然后和晋贤贤相携着走远,穆蓉就在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目送。 “莫青轩,你想不想让我帮你拿些东西?”一边走,晋贤贤一边偏着头问莫青轩。 “你说呢?”莫青轩瞥她一眼,凉凉的道。 “呵……我不会帮你拿的,你的初恋情人正在看我们呢,我偏要让她看看我怎么摧残她心目中的男神。” “你……”莫青轩笑骂,“你这小坏猫!” “咯咯……” 晋贤贤抛给他一串银铃般的笑,然后昂首阔步、挺胸抬头、一身轻松的向前。 只不顾到了商场门口,他们还是站住了,因为莫青轩的手机响了,莫青轩去接电话,晋贤贤就坐在休息椅边等他。 等着无聊,她就拿出莫青轩刚才给他买的零食吃,正吃得高兴呢,忽然只听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然后一双穿着紫色精致的名牌鞋子的女人脚出现在眼前。 晋贤贤一怔,抬头看向眼前那风情万千的轻撩了一把美丽的长发的女人,对上她睥睨着自己的目光,忽然笑了,将手里的烧烤食物递了一个过去,“穆小姐,来一点吧,青轩买的,超级好吃呢。” 穆蓉厌恶的皱皱眉,自动忽略她沾了油腻的手,然后冷笑一声道,“刚才我一直都在看你们,你知道我感触最深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站在他的身边真的很逊色,你不配站在他身边。”穆蓉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 又来了又来了,晋贤贤撇嘴,但面上却依然笑着,“是吗?我到不觉得,相反到觉得这样才正常,搭配吗,穆小姐不懂吗?” “你……”穆蓉黑了脸。 “下次穆小姐要想和我找话说,换个话题,这个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很没创意呀。” 晋贤贤又从包里摸出一罐酸奶来,然后用那吸管快速的往瓶口一扎,“噗——”那奶泡立刻飞溅,她一躲,那星星点点一下子都溅到那穆蓉的身上。 “对不起呀,穆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 看着那高贵的精致的紫色裙子上的污渍,再看看穆蓉那张黑了又黑的脸,她赶紧掏纸巾就要给她擦。 “不用了。”穆蓉一下子跳开,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又歉意的道,但是明眸中却笑意满满。 当莫青轩走过来,就看见她那精怪狡黠的模样,立刻也笑了,走过来,“没事偷着乐什么呢?” “没事!”她对他晃晃满是油渍的爪子。 “馋猫一只!”他看了,立刻抓过纸巾来给她擦手,而且擦得很细致。 她忽然就想起穆蓉刚才的嫌恶样,“噗嗤——”又笑了。 看她神经兮兮的模样,莫青轩立刻用眼横她,但那一眼没看完,眼角就禁不住勾了起来,笑了。 “走吧,我们回酒店,明天去加州。”将那些纸巾扔进垃圾箱,才又拉起她的手道。 “哦!”她跟着他站了起来。 “还记得阿峰吧?”莫青轩忽然问她。 “呃……”她一怔,脑海里快速的闪现出一个耿直实诚,但却颇有几分毒舌的魁梧汉子。 “刚才我就是和他通的电话,他已经将一切全部安排好,在等我们了。”莫青轩又道。 “嗯!”晋贤贤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酒店,已是暮色四合时分,洗澡收拾,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下楼吃饭。 一楼餐厅的食物很不错,还是自助的。 晋贤贤坐餐桌边等着,莫青轩去拿食物。 她无意中一抬头,然后就看见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她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但霓虹渐起的街头,来往的各种肤色的行人,哪里还有那人。 “怎么了?”莫青轩拿了食物回来,看她脸色有异问道。 “我好像看到了江飞儿。”她想了想道。 “她……看错了吧。”莫青轩自然不信, “嗯,也许吧。”她点点头。 “好了,吃吧!”莫青轩将食物推到她面前。 晋贤贤开始进军食物,那看见江飞儿鬼魅的影子的阴影也就散去了,但是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当他们用完餐回到房间里时,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立刻有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目光犀利的白人男子站在了门口,其中一个男子上前快速的对两人出示了一张逮捕令,然后用流利的汉语对莫青轩道: “你好,我们是美国fbi联邦调查局的,我们怀疑你与07年9月德克萨斯州、11年4月蒙大拿州的行刺案,还有非洲、欧洲、中东等地的多场行刺案有关,请协助我们回去调查……” …… ----- 一七六 一份惊喜?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六 一份惊喜? 莫青轩的目光先是掠过男子手中的逮扑令,再掠过几个男子的脸,随后瞬间眯了起来,一抹冷厉快速的从脸上滑过,双拳也瞬间紧紧握了起来。舒叀頙殩 “你想拘捕?”领头的那个男人看着莫青轩,肃然问道。 “谁来了?和谁说话呢……青轩,这……” 这时那正在里间铺床准备睡觉的晋贤贤,听见有人说话,走了出来,当目光落在领头男子手中高举的逮捕令上的时候,英文一向不错的她禁不住瞬间脸色一僵,愣愣的看向一边的莫青轩。 “没什么,有点小事!”莫青轩脸色的冰冷神情在她出现的那一瞬瞬间淡去,被温柔笑意所取代。 以前他确实会拘捕,其实几年前他就有一次差点落到这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手里,他们将他堵在某座大厦里,而且动用了火力,但他逃脱了,利用自己的机智和狠绝的手段,从窗子跳了出去,断了一只手臂,打伤了对方好几个人。 可是他现在不行,并不只是自己断了手指,还有就是在自己心爱且珍视如命的小女人面前,他真的没有勇气展现这样惊险的一面,他怕她担心,更怕她会因此受到伤害,她的肚子里还有着他们刚刚两个多的宝宝…… “没事?可是……”晋贤贤走到他面前,然后看向那几个白人男子。 “真的没事,在家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对上她忧虑的眼神,莫青轩又笑了,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安心的一句,然后就要跟着那几名男子走。 “青轩……”晋贤贤却还是不安的很,脸上急切着,上前一把抓了他。 “听话,安心等着我!”莫青轩又对她道,随后忽然手一伸,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对她笑着,“一会儿阿峰会给你送吃的过来,别忘了给我留点呀!” 呃……她一怔。 莫青轩却已经跟着那几名男子走了。 她想追出去,但是其中的一名男子却快速地截住了她,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房间里很快就空了,她却真的没法像莫青轩所嘱咐的一般,安心等着他,而是心烦意乱的坐在床边。 “阿峰……” 但是忽然目光落在手中的手机上,她的眼睛禁不住瞬间一亮。 “大……大嫂……” 听她自报姓名,手机那端的阿峰瞬间怔住了。 她并没理会阿峰这一声里的复杂和惊异,连环炮般的就将事情经过说了。 她原本以为莫青轩这临走时的举动肯定是暗示她去找阿峰,让阿峰救他,但是没想到对面的阿峰听完她的话后却沉默了。 她的一颗心不由的蓦地下沉…… “大嫂,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赶过去!”阿峰却又给了她一丝希望。 阿峰确实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男子,连夜就赶了过来—— 还是那个模样,黑脸膛,虎目倔强,眉宇间一股英气,这阿峰并没什么变化。 只是身上沾着雾水,风尘仆仆的,满脸的疲惫。 “阿峰,怎么办?”她也不说废话,直接问。 在她期盼的目光下,阿峰紧锁眉头出去了,她听他应该是在打电话,打了很久,最后回来了,却再次摇了摇头。 “阿峰,你真的没有办法救你大哥吗?”她急了。 时隔五年,她和这个憨直汉子之间倒是并不生疏,这倒是件好事。 阿峰不说话,垂了头。 如果没有办法,你连夜跑来做什么?焦躁和无望折磨着她,她忽然就很想发脾气。 “大嫂,大哥的事确实……确实……”说到这里,阿峰又将后半句话吃掉了,但愣了愣又道,又忽然很流利的道,“大嫂,其实大哥让我过来的目的是想让我照顾你,怕你出事!” 呃…… 她一怔,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怎么么可以这样?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她根本就一刻也呆不下去吗?还有一点就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将她托付给阿峰,是短时间他不会再回来…… 是啊,其实一直以来,有些事情她都是心知肚明的,他的枪,他的兄弟,他所认识的那些不平常的人,还有他那些晦暗不清的过去……但她一直都存在着侥幸心理,更是在他给的这片安定平静中慢慢忘了那些危机的念头…… “大嫂,你别哭,大哥……大哥也许会没事的,大哥早就开始收手,而且大哥是个很周全的人,不会给人留什么把柄的,况且一年前,大哥彻底的脱离了那帮人,连食指都废了,再也握不了枪呢……”看她流泪,那阿峰急了,口舌笨拙的又有些语无伦次的劝她。 但说完后看着晋贤贤那瞬间怔住的神情,就后悔了,呐呐的道,“大嫂,你……别这样看我……我、我没说错,其实……根本……”后来懊恼了半天,干脆把手一摊,“大嫂,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也索性不瞒你了,世界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死神门听说过没有,大哥从小就入了死神门,少年时代就是这个杀手组织的顶级杀手,主要武器是各种枪械,大哥的狙击技术在这一行当中数一数二的,用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而且大哥身手相当好,谋略高超,只要是大哥出手的,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被同行人称为‘深海青鄂’,在非洲那个将鳄鱼奉为神的地方,更是名声响亮,让人谈之变色。” 说到最后,阿峰脸上难掩狂热,真的,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以大哥为骄傲,只不过听了他对自家大哥的赞扬,晋贤贤却是脸色一变,明眸中闪过一抹明显的惊恐和陌生。 所有的猜忌怀疑都印证了,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只以为他牵扯黑帮,但没想到却是以杀人为营业的人。 真的想象不出,那个总在自己耳边温言笑语,对自己极尽宠溺呵护的人竟然……竟然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那样温润自若,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真的很难和那些想象中的杀人如麻的凶恶之辈联系起来…… “你怕什么?”看她这副表情,阿峰不满了,“你不应该怕的,大哥可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五年前就舍不得了,后来还总是想瞒着你,怕你知道,就怕你嫌弃他,怕你离开他,不过瞒来瞒去,到底还是瞒不住,哼,其实……其实你又不傻,你五年前就认识大哥,也知道我们,应该知道一些大哥身后的黑暗背景吧,大哥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其实他是多虑了,你又怎么会离开他呢?是吧,大嫂?” 这个憨直的汉子到了最后也有点不确定了,特别是看着晋贤贤那瞬间肃然的脸色。 他可不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怕自家大哥会埋怨他。 晋贤贤不说话,只盯着他。 可是为什么他要一直瞒着她呢,难道是真的怕她的嫌弃。 扪心自问,如果真的知道他有着这样复杂而且危险的背景,她真的还会这样坚持这份爱嘛?她会不会……会不会生出离开的念头呢? 她也不确定了,这样的人真的似乎不该结婚,不该被人牵制。 她头脑中现在忽然想起面对那几个白人警察时,他眼中的那份戾气,如果不是她,他应该真的会拘捕吧……拘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还在美国这样的国家,只是想想,她的心肝就一颤一颤的了…… “你难道真的听了这些就怕了,就想离开大哥?哼,你们女人,真是无情,你知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废去手指吗?还有落到今天这局面,肯定也与死神门的人有关,包括当初离开死神门……哼,都是为了你,说什么想要给你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为了你,轩哥就差一地死掉呢?你知不知道?” 阿峰同志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更是站起身来,连带着将晋贤贤给他倒的那杯茶都碰到了。 “我?”晋贤贤再次怔住。 “不是你还有谁?”阿峰一边抚着身上的水渍,脾气也平息了,闷闷的开口,别看这个女人这般,可是大哥的心头肉呢,“其实大哥是想通过慢慢的收手,来摆脱那些人,开始后来那些人竟然就找上了你,逼得大哥不得不快刀斩烂麻,要将那些事彻底的了断,当时大哥答应和你分开,真的是不得已,你知道当时大哥有多么纠结和痛苦吗,还要避开江家的人,只能躲到美国……” “……” “大嫂,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心肠很直的人,也不太会说话,但是我不会骗人,更不会用心机……真的,那些分开的日子,其实大哥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每天晚上都喝好多酒,睡不着,总会依靠着安眠药,经常是看着你们母子的照片,还常常的飞过去看你们,还要千方百计的不让你们知道……当然这些都是小意思,真正的痛苦其实是在意大利的那些日子……只可惜那些日子他怕我们被牵累,谁也不许我们跟在他身边,我们只能等着他,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废了手指,不过他却并不是只是废去的那手指包着,十指都包着,上面结满了血疤,胡子拉碴,头发很长,手臂上还有鞭痕,腿上也受了枪伤,一瘸一拐的……” 说到这里,阿峰难过而心疼的闭了闭眼,才又道,“那个如流浪汉一般的人,真的一点也不像我们那个爱干净爱整洁,在任何事面前都云淡风轻,万事难不倒的大哥,可以想象得出我们的大哥都经历了什么吧……” 而听他的说的晋贤贤却早已是泪眼模糊,面颊上一片湿润。 其实当年她真的想过他真的有不可言明的苦衷,包括与穆蓉的那些过往,但是真的没想过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为她做了这么多。 真的没想到她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青轩,你这又何必,将两种完全不同、完全不对等的人生强行拼接在一起,真的像是逆天而行,你要为你的这逆天而行付出多少代价呀…… “大嫂,现在我还记得大哥回来的那天晚上,他抽了许多烟,对我们笑着讲述他在里面的事,他说有很多人围攻他,竟然还有……还有他最怕的动物——狼,卡洛,也就是将他养大的义父真的够了解他,知道这是他最怕的,后来他中了枪,被他们赶到山边,扒着一棵树,躲着,但躲过了人躲不过那些狼,不过那些狼咬不到他,对他呲着白牙,他甚至闻到了那狼的口臭,他怕极了,冷汗从头顶流到脚底,就像洗了澡一般,可是他竟然没掉下去,活了下来,而他溃烂的手就是因为扒树枝所致,你知道吗,大嫂?听到那里,我哭了,轩哥是因为想着你们母子啊……” 这时阿峰又道,说到哭了的时候,还真的就红了眼圈。 晋贤贤紧紧捂了嘴,但是那哽咽声还是压制不住,肩膀也随着眼角边那凶猛滑下的泪珠抽动着。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忽然很恼这个男人……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以为这样是为她好?可是这一刻却又让她面对这样*裸的真相。 他这是给了她一份惊喜吧,一份深至骨髓的感情,一份将她如性命一般的珍视之情,可是……青轩,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倾诉过之后,阿峰平静了,看她还是不停的哭,便劝她。 哭过之后,她也有点安心了,如果真的如阿峰所说,也许莫青轩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大嫂,今后你要好好疼大哥,你知道吗?如果大哥真的要娶了那穆小姐的话也许就不会被废手指了呢。”后来,两人就闲聊了几句,那阿峰又为他家大哥鸣不平。 一句生冷不忌的话说的晋贤贤瞬间沉了脸,那阿峰则看势头不好,挠了挠头,丢下一句,“我去安排一下!”灰溜溜的走了。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两人才知道,事情并不像两人预料的那般简单,不仅不简单,而是相当棘手,因为美国警方竟然有一个重要知情举报人,那就是江飞儿,莫青轩的表妹…… …… --- 一七七 大结局(上)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七 大结局(上) “怎么样?” 看着阿峰和委托的那名白人律师从那堡垒似的建筑里走了出来,晋贤贤立刻迎了上去。舒叀頙殩 看见她,阿峰禁不住脸色一暗,低了头。 “很遗憾,莫太太,莫先生的案子我爱莫能助,还请你另请高明吧。”而那名律师则是摇了摇头,然后用流利的汉语对她道。 “呃……”晋贤贤闻言一怔,脸色瞬间一阵惨白。 “对不起!”看她如此,那名律师又低声歉意的一句,然后提着公文包转身走了。 一时之间原地只剩下晋贤贤和阿峰,两人都沉默着。 “大嫂,大哥的那个表妹江飞儿指正大哥,并且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不只在时间上一一罗列,连大哥使用的武器,行动的具体细节,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很久,阿峰才开口,只不过语气里满是懊丧。 “怎么会……她又怎么知道这些?” “估计是死神门内部的人利用了这江飞儿,在她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上做文章,这样大哥……大哥就很难有翻身之地了。”说到最后一句,阿峰脸色更是沮丧了。 “啊……”晋贤贤闻言更是失色,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样他们有什么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这不是摆明了一点,想要大哥的命。” “那他们就不怕被牵出来吗?做这些事还不是因为……因为……” “大嫂,”但是不待晋贤贤说完,阿峰就打断了她,“这些事你还是懂得太少了,就是大哥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也不可能会将这些幕后的人或雇主牵出来,这是道上的规矩,违反了不只损害自身,也许会牵扯到身家的安危……” 阿峰的话只说了半截,但晋贤贤却已经从他那肃然的表情中理解了这血腥的陌生世界里的严苛与残酷,心情瞬间更沉重了。 看她不说话了,阿峰也沉默,周遭的空气又瞬间凝滞沉闷。 “大嫂,你在路口等我,我去取车!”沉默了一会儿,阿峰又道。 晋贤贤点点头。 阿峰转身走了,晋贤贤穿过马路站在路口,望着这异国他乡的街头那各肤色各语言的行人,明眸中有着难以释怀的忧虑和茫然。 “在想轩表哥吗?” 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娇脆的女声。 晋贤贤一回头,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风衣,带着驼色围巾的女人走过来,女人身子窈窕,生了一张绝美而小巧的脸,只可惜这张脸庞上那阴沉、得意又复杂的笑让这张脸有丝扭曲,有些影响美感。 江飞儿! 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晋贤贤的拳头不由瞬间攥了起来,很有上去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呵呵,怎么,想打我?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了,不然……再进去一个就更不妙了。”美目掠过晋贤贤那紧绷的脸,江飞儿笑出声来。 “江飞儿,你以怨报德,狼心狗肺,更是冥顽不灵,丧心病狂,你……你会得到报应的。” 看着面前这个外表柔弱无比,实际上确是如打不死的小强般的女人,晋贤贤真是恨极,只想骂个痛快。 “哈哈……”江飞儿狂笑,“是吗?可是老天就是这样无眼,总是报应不到我,你说怎么办?” “呵……”晋贤贤回她一抹冷笑,“江飞儿,不是老天无眼,是人有善心,对于你的无耻行径,宽厚的人可以一次次的给予你原谅,但是希望你记清这句话,天作虐犹可留,自作虐不可活,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 饶是江飞儿再无耻,也被晋贤贤一番话说得有些心虚,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了,“晋贤贤,不过也许这报应你看不上了,现在要先让我看你的报应,呵……” “报应?”晋贤贤听了却只是讽刺的勾勾唇角,“江飞儿,你真的以为我们得到了报应你就会好吗?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根本就不应该沾,有些包藏祸心的人你更是不能相信,将我们害的这样惨,也许你被人利用完了后下场比我们更惨。” 说这番话并不只是打击这江飞儿,也是真心话,她想用尽心思将莫青轩置于死地的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正道好人,而这江飞儿以孤女的身份……而且是个绝色的孤女的身份与之相交,真的无异于与虎谋皮,她几乎可以预见她的后果。 但江飞儿却有些不以为是,笑起来,“呵呵……晋贤贤,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嘲笑别人的心思,哼,你还是先担忧自己吧,想想怎么才能不让轩表哥一辈子在大牢里度过吧,我可是听说那些洋鬼子超级会折磨人的。” 一句话说的晋贤贤目光冷冽的看向她,“江飞儿,青轩曾那般一心一意的待你,疼爱你呵护你,像亲妹妹一样,可是你却将她亲手送进大牢,你真的就没心吗?你真的就不是人了吗……” “住口,晋贤贤!”听了她的话,那江飞儿一张美丽的脸上瞬间满是愤怒和怨恨,“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早就和轩表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亲妹妹,呵呵……我从来就不想当轩表哥什么亲妹妹,我只想当他的妻子……只想当妻子,你听见了没有,但你却插了进来,将我所有的生活打乱,所有的美梦摧毁,其实害轩表哥的根本就不是我,是你才对……是你……” 面对这样偏执又强词夺理的话,晋贤贤无语,只是冷冷的盯了她片刻,然后抛下一句话,“你应该生活在月球上!”随后转身就走。 江飞儿一怔,随机意会,然后也不顾来往的行人,用汉语对着她的背影大喊,“晋贤贤,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得不到我就毁掉,也不让你得到,你听清了没有?” 因为她的话,晋贤贤步子一滞,但很快就又向前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了。 盯着她的背影,江飞儿禁不住怨毒的咬唇。 为什么?明明已经将这个女人打败了,可是她却还是那样傲,还是那样坦然,她应该哭应该乞求,应该…… “我的小天使,看什么呢?” 这时一辆红色的敞篷车停在她的身边,车上穿着粉白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的白人男子将墨镜摘下来看着她,一双满是邪气的灰蓝色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没什么!”她立刻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来,语气淡淡的道。 看着她那张美丽却冰冷的脸,男子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还是殷勤的下来为她绅士的打了车门,对她殷勤的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上车吧,小天使!” “索特,”看了看他,她秀眉微微蹙起,“你要我说几遍才行,不要叫我小天使,这个名字让我厌恶。” “是吗?那好,飞儿……飞儿怎么样?”男子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道。 这两声亲切的唤让江飞儿更觉得厌烦,她只是冷冷的盯了男子一眼,没说话,然后抬脚上了车。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半截白玉色的小腿上,脸上划过一抹贪婪。 正在扣安全带的江飞儿也似有所感,目光羞恼的看她一眼,然后快速的将风衣下的裙子拉低些,将腿盖上。 男子邪笑,忽然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低头开车。 江飞儿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特别是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那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上时,美眸中的厌恶更甚。 车子行驶起来,江飞儿尽力拢了裙子,偏了头,不看身边这个带给她满心都是不堪记忆的男人。 没办法,她现在必须依附他,只能先忍一忍,好在这个男人是对自己真的一片真心,那她也只有先利用一下这个男人的真心了。 这个男人那天救她回去之后,虽然也总是说一些挑逗话,但却并没想多年以前强暴她凌辱她,相反,对她一直很尊重,她想要的都会尽力满足,她渐渐对这个多年前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改了看法。 也许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吧,才犯了多年前的那错误,如果不是当年自己怎么都不肯敷衍他一下,满心满眼只有轩表哥,也许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样,一切都不会发生。 更让她感动的是当这个男人知道了她已经被赶出江家的时候,竟然气愤不已,扬言一定要为他报复江家,说让那些害的她不爽的人受教训受惩罚。 她听他说了几次,然后就答应了下来,为什么不呢?她现在已经快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那些人还过着美满快乐的生活,这不公平,她要让那些人也像她一样不快乐。 只不过她真的没想害莫青轩,她……纵然已经由爱生恨,可是还是有点舍不得。 “小天使,放心,我们只是给轩一个教训,我怎么又会真的让轩真的倒霉呢?轩是我的好兄弟呀,我们只是让那个女人痛苦一下,如果那个女人因此……因此离开了轩,那样你不是就得愿以偿了吗,虽然我很不希望看到这种情景。” 这时,那索特又对她道,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更是满怀感情的看着她。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小天使,去我家吧!” 车子开到一个岔路口,江飞儿想让他停车,但男人却看她一眼后,猛然加速。 “不要,不然我就跳车!” 这时江飞儿却急了,小手扶在门把上,恼怒的盯着男子,威胁道。 男人一怔,随后脸色一阵变幻,但最后还是猛一踩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一家酒店门口。 “索特,”江飞儿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男子,“你借给我住酒店的钱我回了国后就会还你的,更感谢你的帮助,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更不想要你的喜欢,再见!” 最后两个字说完,她很快转身向酒店走去,但却没想发现她身后的男人在她转过身去的刹那瞬间变了,灰蓝色眼睛里满是邪狞淫荡的光亮,唇角勾起。 女人,你当自己真的是珍贵的天使吗?哈…… 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我早就将你……呵呵,等着吧,我会让你认清自己是谁的! 又看了女人的背影一眼,男人快速的发动引擎,车子绝尘而去…… …… “我想看看你大哥可以吗?”从联邦调查局回来的路上,晋贤贤沉默了很久,忽然对身边开车的阿峰道。 “大嫂,大哥现在是拘留阶段,是不能探望的,要探望也只能委托律师。” 但是阿峰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她有一种所有一切都破灭的感觉,目光含泪的转头看向他,“委托律师?可是我们唯一找到得委托律师已经不干了,这要怎么办呀?” “大嫂,你先别急,让我再……再想想办法!”阿峰赶紧安慰她。 她没理阿峰,开始思索救莫青轩的办法。 该怎么办呢?难道给家里打电话吗?可是现在家里又有哪个是那主事的人呢? 儿子还小,婆婆和母亲一个精分一个软弱,自然都不能打牌;刚刚停了点滴的江老爷子听说这两天又有些血栓,连最爱的曾外孙都没法照看了,又在打点滴,她又怎么忍心倒腾这个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呢;唯一一个强大点正常点的江家三小姐江雪兰在他们婚礼结束后就追着所爱匆匆去了波兰,鞭长莫及。 这电话打回去,除了让更多的人跟着担忧,让更多的人着急上火之外,似乎真的没任何作用。 可是不依赖这些人,靠自己吗?想想那联邦调查局那森严的门口,还有那些脸色严整肃然的白人男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钻营进去救她出来。‘ 这真的不是一个一般的场所,这些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也不是一般的人,所触犯的也不是一般的刑法。 他确实不是无辜的,从正义这个角度来说他真的应该把牢底坐穿,可是他已经改了,已经收手了,难道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也许她此刻的想法会被许多正直的人所唾弃所愤恨,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女子,自私庸碌卑琐渺小是她的本性。 她只想让自己的爱人回到自己身边,然后一家几口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看她沉默,阿峰也闷声沉默,车子在暮色的街道上快速穿行。 片刻后,那阿峰忽然转向她,方正而英武脸上的神情决绝凝重,仿佛已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 “怎么了,阿峰?”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转眸看过去。 “没什么……”阿峰摇摇头,欲言,终又止。 晋贤贤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电话薄。 翻了一会儿停下,看着上面那个名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要试试! “hello,大嫂,每天和大哥甜蜜,怎么想起我来了?”电话很快接通了,一个清越动听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远……”只叫了这个名字一声,晋贤贤就说不下去了,泪水沿着脸颊滑下。 “怎么了,大嫂?大嫂……你哭了吗?”听她声音异样,对面的易清远急了…… 当天晚上,易清远就赶了过来,当听她说了事情的大概后,连夜就带着他去找了他在美国政界多年的叔叔易啸天。 只不过很明显,并不乐观,易叔叔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先是震惊,可能也在惊异莫青轩的身份,之后就是蹙眉思考,最后摇头。 随着他脸色的变化,晋贤贤只觉得自己的力气瞬间被抽紧了,瘫在椅子上,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叔叔,大哥的事你要想想办法才行!”看了她一眼,那易清远则对易叔叔乞求道。 “这是当然,清远,你放心!”易叔叔点点头,让人给他们端上了咖啡,然后转身出去了。 去了很久才回来,在这段时间里,晋贤贤再一次体会了何为七上八下,不过还不错,易叔叔带回来的结果是——等待! 有等待就是有希望,晋贤贤的心情蓦地好了很多。 后来易清远将她送回了下榻的酒店,然后晋贤贤就开始了等待的生活。 第一天易清远陪着她,去采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又找到了易叔叔,让他想办法交给了莫青轩;第二天易清远有事出差了,阿峰就陪着她,她去了附近的几家商场,选了一些公司秋季新款要用的布料和花边;第三天,她又去了几家百货公司转了转,买了一些衣物…… 到了第七天,她就再也没精神出去了,呆在酒店里,守着那电话。第八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先是打电话给易清远,后来又打电话给易叔叔。 得到的回复却还是等待,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晋贤贤已经心凉了半截,她开始整天发呆,无缘无故的落泪。 阿峰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整天不见踪影。 不过阿峰对她还是很尽心的,在莫青轩被带走的第三天就将红姐接了过来照顾她…… “少奶奶,吃一点吧,你不吃,这肚里的孩子可不能饿着。” 红姐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就看见那倚窗而站的晋贤贤,禁不住摇了摇头,走了过来,将那粥放在桌上。 晋贤贤回头看了看她,没说话,继续看着窗外。 酒店外面临着一个小区的花园,虽然是秋季,可是里面却也是花团锦簇。 在那片花海边,一些金发碧眼的漂亮小孩子在玩球,几对年轻的情侣牵着手说笑,菲佣推着婴儿的学步车,异国他乡,照样满是生活的浓厚的气息。 但是这样幸福的场景却更让她更加揪心,想起那远处的家人,又想起那虽在一个城市却不得见的男人,她的眼睛立刻模糊。 “少奶奶,别多想了,吃一点吧,吃完后我陪去出去走一走。”看她哭,红姐无声一叹,然后又劝道,还将那粥给她端到手边来。 她看了看那粥,虽然毫无食欲,但还是接了过来。 早上她就没吃,也不饿,只不过却无法一直依着自己,可怜,她现在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 吃了几口,她就再也吃不下,将那粥放下。 红姐又递给她一个肉松面包卷,但闻着那味道,她却禁不住一阵反胃,赶紧冲到卫生间去。 “怎么了……少奶奶?不舒服?要吐?”红姐急匆匆的跟了上来,她却已经在盥洗池边吐得一塌糊涂了。 红姐赶紧给她抚背递水,折腾了好半天,她才好受多了,靠着浴室的门喘息。 手抚在小腹上,唇角不由溢出一丝苦笑,宝宝,你难道也想爸爸了吗…… 易啸天的电话就是在那个时候打来的,听见电话声,晋贤贤瞬间精神起来,推开红姐,几步就跨到了卧室里,拿起那手机。 只不过接听了几句后,她的脸色就瞬间变了,一片惨白。 “……贤贤,真的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能力有限,你可以再想想其他的途径……” 一阵无力感袭来,她只觉得一阵眩晕,手机也瞬间从手上滑脱。 “少奶奶……”红姐赶紧上前扶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却没有昏过去,睁着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窗外那白花花的阳光。 “少奶奶,去躺会儿吧!”红姐说着就将她向床边扶。 她不说话,任红姐摆布。 红姐看着她那愣愣的模样,也禁不住红了眼圈。 给她盖好后,又看了她一会儿,红姐才出去了,去给阿峰打电话。 下午的时候,阿峰过来了,只不过却并没有前几天的那六神无主的颓唐模样,相反,英武的双眸里闪着一种奇异狂热的光芒。 看了一眼床头呆呆的晋贤贤,阿峰将窗子关好,然后走过来,坐在一边。 “大嫂,你别这个样子了,我已经想到了救大哥的办法了,你放心,十天以后,我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恙的大哥。”阿峰沉默的看了她片刻,然后道,语气如宣誓般的郑重。 晋贤贤一怔,看向他。 “大嫂,我们决定在十天后审讯的那天劫警车,将大哥救出来……大嫂,你不用吃惊,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晋贤贤这刻才知道原来他这几天一直鲜少露面,是忙着在筹谋这个,可是……她怎么又会不吃惊,这确实是惊天的大事呀。 “阿峰,你想清楚了吗?这真的不同于一般的是,虽然这些黑道上的事我了解的并不很多,但是对上政府机构,还是这个超级先进大国的政府机构,你有几分胜算……” “大嫂,”但是不待她说完,那阿峰就将她的话打断,“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了周密的策略计划,还安排了一条龙的接应车和直升机,到时你只管跟着大哥走,然后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就好!” “那你们呢?”听了他这话,晋贤贤不由蹙眉。 “我们……我们也会没事的,大嫂……你放心!”阿峰一愣,笑了。 晋贤贤闻言没说话,只看着他。 在她那双明亮锐利的明眸逼视下,阿峰终于慢慢地低下头去,不过稍后却又抬去头来,看了她道,“大嫂,你知道吗?从大哥将我从金三角那些毒枭的手里带回来的那刻,我的命便是大哥的,后来大哥又教我各种技能,让我活的堂堂正正,说对我有再造之恩一点也不为过……其实不止我,阿豹,阿山……很多兄弟,没有大哥,就没有我们这些人,大哥一直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我们是如何也不会让大哥有事的,拼上性命又如何,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还是晋贤贤第一次听见现实生活中有人说这么意气的话,她被感动了,特别是看着阿峰英武的脸上那满满的赤诚,还有眸光中的热血义气。 她这也算是见识了心爱男人生活中的另一面吧,真没想到,那个在她心目中最擅玩弄阴谋诡计的男人竟然拥有这么一帮生死之交的兄弟,这些,真的不是只靠收买人心就行了…… “大嫂,一切都不用担心了,休息吧!”阿峰站了起来,对她道,说完转身出了房间的门。 门在阿峰那高大的背影后闭合,晋贤贤的目光落在那门上,静默良久,然后闭上,再睁开时却已经满含凄然忧伤的泪水,但是她清丽的脸上却满是决然之色。 如果她和他的幸福厮守是靠牺牲那么多条的性命来换,他们又怎么可能心安?其实……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没办法可想了,有一个人也许可以会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红姐就从楼下的早点铺里买来的可口又营养的早餐,然后端了上来,准备开始今天的艰巨任务,那就是劝晋贤贤吃饭。 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又赶上少爷的事,这少奶奶茶饭不思她能理解,可是这饭是不得不吃的,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呀…… 但是没想到的是今天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刚要推门,晋贤贤就一身整齐清爽的出来了,看见她立刻笑着打招呼,“红姐,今天吃什么?” 她一怔,随后一喜,赶紧将手里的袋子给她看。 “好啊,都是我爱吃的!”晋贤贤脸上的笑容加大,将她应进房间里,然后帮着将那食物摆好。 看她惊异的看着她,竟然还对她笑笑,然后吃饭。 难道昨天阿峰真的已经想到了万无一失的办法,可是她又有点不信,想象不出阿峰这直筒子样的性情会想到什么样的好办法…… “红姐,你也吃呀!”冷不防这时晋贤贤抬起头来对她道。 “呃……”她一怔,“好……好!” 后来她也就不多想了,那些事她管不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做好份内的事。 “红姐,吃完早饭我会出去转转。”这时,晋贤贤却又对她道。 “哦……”红姐点点头,想说什么,晋贤贤却有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别陪我了。” “呃,这……” “红姐,我就在附近走不丢的。”晋贤贤又点不耐了。 红姐看了,只好无奈的应了。 吃完饭后,晋贤贤还专门打扮了一番,湖蓝色的裙子,黑色的外衫,黑色的靴子,站在清晨的阳光下,别有一番清新明丽。 看着这样的少奶奶,红姐开始相信阿峰是真的想到了救少爷的办法了。 “我出门了。”晋贤贤对她笑笑,然后在红姐的目送中,下楼,出了酒店的大门。 只是红姐却不知道,离开她视线的那一刻,她看的那个人脸上的笑容就换上了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记得前一段时间,江雪兰劝她离开莫青轩的时候,曾经说过,爱是成全。 只不过却换了她的嗤之以鼻,成全……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成全他,其实她不在乎他是穷光蛋,财富都是人创造的,靠着牺牲所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身价,没什么意思。 那样的作法她可以鄙视,也绝不支持,但是如今呢,如今由不得她不选择。 他们的爱情栉风沐雨,没有输给考验,如今却输给成全。 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囹圄甚至堪忧性命,不管怎么样,她要他好好活着,和她一样享受这世界上的阳光雨露。 也许有一天他会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想到这个世界有他在,有一个曾经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宠的男人在,什么样的痛楚她都可以忍受。 更何况……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还有一个孩子陪着她。 站在这座世界最繁华的大都市街头,晋贤贤扬起脸,迎着阳光,泪水却瞬间浸了一脸。 爱是成全,爱是看着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幸福,爱不是占有!她可不可以说这些都是屁话呢…… 她站了很久,直到来往的行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才终于深吸一口气,掏出莫青轩的手机,在上面翻找着。 上面当然没有她要找的那个号码,这一点她接手莫青轩手机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知道了。 这让她暗暗欣喜,因为这上面虽然没有那个号码,却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想他一定是将那号码删去了。 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她可不可以将其理解为他对她的一片坚贞呢…… 一个名字闪现在她的眼前,她终于停下了动作,看了那个号码片刻,然后拨了过去。 “早上好,轩,我正在上班,有什么事吗?”电话很快接通了,一个操着流利英语的低沉男声传了过来。 “你好,梅森,我是晋贤贤,莫青轩的太太……” …… “放心,我动用龙帮黑白两道上的关系,再找一个替身,虽然事情办起来可能有点麻烦,需要费些周折,不过我想将轩安全的从哪里带出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精致而装潢优雅的高级咖啡屋的某个包间里,美艳的紫裙女子思索了良久,终于道。 听了这话,那坐在女子对面的晋贤贤禁不住心头一松。 “不过……”对面的女子又道,“你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承诺,离开轩,远远地,让他再也找不到你呢?” “穆小姐,难道担心我不守承诺吗?不过你尽管放心,不会的!” 说到这个话题,晋贤贤心头抽痛,面色也苍白着,可是她迎视着穆蓉目光的那双明眸里却是一片坦然平静。 穆蓉没说话,只看着她。 “穆小姐,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将救青轩的一切安排好,我自然也会将我答应你的事安排好。”晋贤贤又道。 穆蓉依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垂眸,葱白玉指轻轻地握着咖啡匙搅动,良久,才看向她,“晋小姐,我不是不信你,我是在想,你准备怎样断了轩的念想?虽然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轩对你可是一片迷恋呢。” 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穆蓉的语气禁不住就流露出嫉恨和不平,确实,她真的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女人的过人之处,这也是她长久以来对这段感情最不能释怀的原因。 她的轩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来疼,而不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不过对于这个女人通过梅森找到她救轩这一点她还是满震惊的,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白目。 肯为了爱做出牺牲,这一点还是挺值得人钦佩的! “穆小姐,”听了她的话,晋贤贤闭了闭眼,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目露决然的道,“今天让我准备一下,明天……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彻底的消失在青轩的生活中,但我会留下断了青轩念头的重要东西,你明天……明天过来我们下榻的那酒店吧,你假装来找青轩……我们装出并没接触过的样子……再就是你救青轩出来,而青轩看了我留下的东西自然就会断了对我的念想。” 这番话说完,晋贤贤的力气也仿佛瞬间抽尽,再次闭了闭眼。 “哦……” 穆蓉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沉默着,只有那低婉惆怅的音乐在四周轻轻流溢。 “穆小姐,最后一句话,希望你能让青轩幸福!”良久,晋贤贤才再次涩声道。 穆蓉一怔,对上她那双澄澈略带湿润的双眸,然后郑重的点头,“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不比你少爱他!” 听了穆蓉的话,晋贤贤没再开口,因为无话可说,只是手指微颤的端起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那股苦涩的味道在她唇齿间流动着,留下无法磨灭的味道,她唯有将一双眸子努力睁大,才能强抑了那夺眶而出的泪水…… 和穆蓉告辞以后,正是中午时分,顶着秋日中午那盛而不热的太阳,晋贤贤慢慢的走在街头。 长而热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种,她只是这份喧嚣中陌生的一个,没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明天这街道中就不会再有她渺小的影子,她的足迹也将这南来北往、五湖四海的尘土所湮灭,没人记取她,没人留恋她。 繁华人世,过客匆匆,她终将成为那被遗忘的那个…… 她的泪水再次潸然,青轩……青轩……青轩……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真的不想以这种不堪的方式走出你的生活,我真的很想永远占据你的心、永远霸占你的爱。 可是为什么一切要这么残忍…… 我们停停走走的爱,我们分分合合的缘分……最终也一切全部成空! 五年,物换星移;五年,物是人非;五年,会让一枚受孕胚胎发育成长成一个粉嫩稚童;五年,会让一份爱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五年,一个人的人生中真的没有几个五年。 可是这又怎么样?逝者如斯夫,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一切还是都会转瞬即逝,时间最终会将一切掩埋风华,爱也好恨也好,我到底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我最终也只会成为你人生中的一抹注定逝去的印记…… 青轩,我真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晋贤贤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眼泪,也是第一次在行人中肆无忌惮的哭,不在乎人言,更不在乎那异样的目光。 最在乎的都要失去,这些又算什么,呵…… 日光渐渐西斜,而晋贤贤的脚步也终于在一个妇产医院门口停下…… 晋贤贤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暮色苍茫。 阿峰已然不在,红姐在门口等她,当看见她的影子时立刻迎了上来,“小祖宗,你怎么转了这么长时间,打电话也不接,我担心死了。” “我在逛商场啊,没听到你的电话。”看着红姐脸上的急切,她很是歉意。 “好了好了,快回房间歇歇吧。”红姐赶紧道。 晋贤贤跟着红姐回了房,红姐洗水果准备晚饭给她吃,她洗过澡后则窝在床上发呆。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易清远。 “大嫂……”对面的易清远语气里满是歉疚,“对不起,大哥的事……不过明天我会赶回去的,然后我们一起回国去北方找爷爷好不好……” “易老会有办法吗?” “这个……”易清远的声音低了下去,“试试呀,说不定呢。” 晋贤贤不说话了,只是无声苦笑。 这不是中国,易叔叔办不了的事,她当然不会幼稚的相信易老将军有办法。 “大嫂,你怎么了?”听她不说话,对面的易清远叫她。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现在赶过来。”她却又道。 “不舒服?”一听这个,对面的易清远急了,“好,等着我!” 晚上的时候,易清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只不过晋贤贤却告诉他她已经好多了,并且还让易清远陪她去逛夜市。 红姐怕他过度劳累,而易清远知道她怀了身孕,也不愿意让她出去,但是她却又道,“我想去给青轩买两件衬衣,这个时候该穿了。” 她的这个理由,还有她那满脸的忧伤让易清远和红姐都沉默了。 红姐没再说什么,而易清远则陪着她去了外面的夜市。 工夫不大就回来了,两人就带了两件衬衫回来。 一看天色不早,易清远也没回易叔叔哪儿,而是在酒店又要了隔壁的房间,去洗澡了,而晋贤贤则是拎着那两件新买的衬衣去了浴室,浆洗、烘干、熨烫,做得十分仔细认真。 “少奶奶,这……”看着她,再看看那两件新买的衬衣,红姐不解。 “红姐,你不知道,这贴身的衣服买回来是不能穿的,应该先洗一洗。”晋贤贤却一边忙碌着,一边对她道。 “呃……”红姐愣了愣,也就没再多说。 晋贤贤将那两件带着淡淡清香味的衣服收起来,叠好,然后又打开行李箱将莫青轩所有的衣物都翻了出来。 “少奶奶,你要干什么?”红姐赶紧问。 “红姐,我和青轩都来了这里好多天了,这些衣服放了那么多的日子落了灰尘,我也把它们洗一洗吧。” “灰尘?” 红姐一怔,她想说这些怎么会落了灰尘呢?一直放在箱子里,但是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晋贤贤却已经将那些衣服全部浸进了水里,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来帮你吧!”她上前来。 “不要!”晋贤贤却快速的阻止了她,那似乎怕别人抢了她宝贝的态度让红姐又一怔。 红姐最后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等晋贤贤将那所有的衣服都烘干、叠平整已经下半夜了,看着床上自己那些带着清香味的劳动果实,晋贤贤笑了。 其实她很少给他洗衣服,因为他比她要爱干净,而且勤劳,每次不仅会将自己的脏衣服洗了,她的脏衣服他也会帮着洗了。 “莫总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洗衣服做饭,贤贤你有福了。”于静总会满脸羡慕的道。 她每每只会不以为然的一笑,好男人……哼,这也算? 好男人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可是自己为他受了多少伤,落了多少泪,她才不会承认他是好男人呢。 脸上一阵冰凉,晋贤贤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落了满脸的泪,她明明记得刚才那一瞬自己是笑着的,怎么竟然又哭了…… 曙光微微,晨曦初露。 “易少爷……易少爷……” 当易清远还在享受晨间美梦时,他的房门就被红姐急促的敲响了。 “怎么了?”他匆匆的批了一件睡衣下了床,开门。 “少奶奶不见了,只在房间里留下了这个。”红姐一脸无助的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他。 当易清远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的时候,禁不住脸色一变,因为那竟然是一张……一张医院打胎的证明。 易清远立刻拿起手机拨晋贤贤的电话,但却关了机。 两人匆匆的来到晋贤贤的房间里,打开行李箱子看了看,但是里面除了昨晚上晋贤贤浆洗的莫青轩的那些衣物以外,晋贤贤的衣服却一件也找不到了。 “难道少奶奶……”红姐想了想道。 “不会的,大嫂绝不会在大哥危难的时候离开她的,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易清远却立刻道。 红姐听了他的话也赞同的点头。 “我们去附近找找看!”易清远又道。 于是两人沿着整条街一通好找,只是从清晨一直找到正午,但是却并没见晋贤贤的半毛影子。 易清远想给家里打电话,但是这时手机却忽然响起手机提示音,一看那号码他禁不住脸露欣喜。 大嫂…… 但将那短信按开的一瞬,却又瞬间僵住了,因为上面写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清远,我再也受不了那压力,所以我决定离开你大哥,如果他还有机会出来,请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大嫂,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大嫂……”看着那短信,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禁不住满是失望。 “叩叩——” 但这时房间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都一怔。 “青轩在吗?”这时门外又响起一声磁性悦耳的女声。 两人又一怔,红姐去开门。 “穆蓉?”当看见门外站的那个女人时,易清远禁不住瞪大了眼…… “你真的可以救大哥?” “清远,你不相信我吗?” 面对着易清远眼中的质疑,穆蓉却回他一抹笃定的笑…… …… 傍晚,美国某乡村小镇。 “miss晋,你做的这些东西真是太美了,卖给我好不好?” 一家干净而整洁的民居小院里,身材高挑惹火、一头金发的美丽白人妇女拿着一串手工编辑的手链一边反复看着,一边用英文赞叹。 “路丁太太,说什么卖,送你好了,反正我也闲来无事随便做的,你拿去好了。” 正在一边的菜畦里给那些蔬菜捉虫的东人女人抬起头来,对那白人妇人笑笑道,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和她交谈着。 夕阳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如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粉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恬静而美丽。 那白人妇人不由看呆了,很久才道,“miss晋,你真迷人,是我见过最美的东方女人。” 那miss晋听她这样说,禁不住又笑了,站起身来,捶了捶腰,“路丁太太,这样奢侈的称赞一个妈妈,有点过了吧,再说在你面前,我怎敢说美。” 那白人妇人听了,笑了,目光也落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坦诚的道,“真的,晋,你是一个好美的妈妈,你的宝宝肯定是一个很美的宝宝!” “谢谢!”miss晋回她一句后,然后轻轻地抚上小腹。 她的宝宝确实乖,已经满三个月了,还并不显怀,但却一切都正常,也很少折腾她,她只孕吐过一次,还是在一月前那段最着急无奈的日子里。 不错,她就是一月前为了成全为了爱而离开的晋贤贤,其实在这个异国他乡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你随便躲起来,别人就找不到你。 那天她离开酒店后就来了这里,这里离着纽约并不远,但是却在偏远安静的乡下,估计没人能找过来。 其实谁又能找她呢?她以那样不堪的方式离开,除了母亲吧,她想莫青轩是不会找她了。 恐怕他不止不会找她这么简单,应该已经恨死她了,想到这些,她的心不由的又痛了起来…… “miss晋,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样差?”这时身边的一声唤将出神的她唤醒。 “没事,没事……可能是蹲得太久了,有点晕。”她赶紧又道。 “哦,这样啊,好了,你回屋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回来这里取那活计。”听了她这话,那白人妇女脸上禁不住满是关切。 “嗯,好的!” 送了那白人妇人出门,晋贤贤将院门关好,然后转身就抱了那白人妇人放下的一堆布料回了屋子。 两上两下的民居,白色的带着欧式风味的装修,简单却又不失雅致。 这是她向附近的一家庄园主租来的,房子是专门用作大都市的人避暑休假旅游的,而这时这一项正是淡季,所以租价相对很便宜。 她的房东又是附近的片警,这样就保证了她自身的治安,这也是她在众多闲置的房子里选中这房子的主要原因。 单身女子在外,又是异国他乡,再加上她又是个孕妇,自身的安全是首当其冲的。 她毫不含糊的和房东牵了一年的合约,这让房东夫妇很是称心,自然她的人身安全也就有了保证了。 当然她是闲不住的人,想到自己又因为那个男人开始一份崭新却绝对辛苦的生活,她先是苦笑一阵,苦笑过后就自然又操起自己的老本行,那就是做窗帘床品。 而刚才那个路丁太太就是这座小镇上的一个裁缝,因为忙不过来,招募裁缝,晋贤贤在毛遂自荐后得到那手艺得到了那路丁太太的欣赏,然后晋贤贤就做了她手下的一个裁缝。 认识这路丁太太让晋贤贤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贪图小便宜这样的小毛病并没有国界。 只不过还不错吧,这路丁太太除了爱占点小便宜之外,为人还不错,晋贤贤手中并不缺钱,她和莫青轩结婚的时候,那些礼单钱都在她的手里,离开的时候,她自然带了出来。 原因有两点,一是她想将那各自飞的鸟做的更像一点,二是她现在是孕妇,为了莫青轩,将自己的事业亲人暂时完全抛开,她不放些钱在身边,如果真有什么不测,难道让她哭死吗? 这样让她和这路丁太太还真就成了不错的至交,因为她怀孕,而又没有车的的缘故,每次的伙计都是路丁太太送上门的,这路丁太太对她真的够照顾的。 看来投其所好,永远都是与人交际的大策略。 如果真的能够花钱买到真心,晋贤贤绝不会吝啬,谁让她现在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呢? 将那些活计放在客厅,晋贤贤就去了厨房,将正午的剩菜热了热,然后煮了一锅面条,将那些剩菜拌了面条来吃,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吃了两碗,晋贤贤摸了摸饱胀的肚子,也不收拾碗筷,直接就去浴室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时间还早,她当然睡不着,先是无聊的用手机上了一会儿网,然后就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发呆是她每天的必修课,孤身在这里,想家想儿子想母亲更想那个深爱的男人,开始她每天晚上都哭,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就不哭了,而且努力的让自己快乐。 原因就是镇上有个妇人流产了,医生诊断为忧思过度所致,这让她大大惊悚了一把。 她怕了,怕有一天肚里的孩子也会弃她而去,既然她选择了这样做,就应该潇洒一点,努力的经营自己的生活,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其实人的相反很多时候都是由思想决定的,没想到这样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她就真的就没有再哭过。 哭有什么用呢?除了让自己的生活更难过点,其实真的没什么用! 生活一天一天的熬了下来,她也渐渐地适应了这新生活,不过她依然每天晚上都要想一遍自己的亲人爱人。 因为想他们真的是最快乐的事,那些点滴的甜蜜与温暖,永远都是支撑她的精神力量。 当然这其中她放不下的还是儿子和母亲,不过她却不敢和他们联系,她想穆蓉应该已经将莫青轩从美国人的刑拘所里救出来了吧,她的儿子和母亲也已经知道她临阵脱逃的事了吧?这对儿子和母亲都必然是打击,可怜自己在彻底的失去那个男人的爱之后,还要背负这份耻辱。 可是能怎么样呢?是她去求得穆蓉,因为她要救自己心爱的男人! 但是她不会离开他们太久的,等她腹中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会回去看他们……当然只看他们。 她不是不信守承诺之人! 也许儿子不会再属于自己,他毕竟姓莫,如果是那样,她当然也不会再像一年前一样闹个天翻地覆,因为她选择的这条路就是没有立场闹。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的孩子又不是一个,其实这也算是公平了吧,一人一个。 她当然不会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终会知道,但是那时候知道了也没用了,也许他和穆蓉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的一颗心就会痛的窒息。 晋贤贤,淡定点吧,想开些吧,一个人存在的价值真的不只是因为爱情与婚姻,再说路是你选的,你不是就是希望自己爱的男人和你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同享阳光雨露吗? 这也算是你的愿望达成了吧,其实你该快乐的! 一番自我劝慰之后,她的心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她就去睡觉,因为这样才能安眠。 外面的夜色渐渐深了,晋贤贤也打了一个哈欠,有了睡意。 她抬手将灯洗掉,在黑暗中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闭上眼,慢慢沉入梦乡……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不要……放开……” 但就在晋贤贤纠结过后平静入睡时,在这个国度的某一处豪华住宅里却有着相当不平静的一幕—— 衣服不整的女子拼力反抗着挣扎着,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恐慌,但是奈何力气最终不敌,终于还是被身上那健硕强壮的白人男子压倒在大床上。 男子疯狂的将女子身上的衣服撕开,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在女子身上乱揉乱捏着,邪恶的唇舌放肆的在女子身上嘬咬啃噬,两条长满腿毛的粗壮的长腿更是将女人的牢牢地压制在身下。 “索特,你这个畜生……禽兽,放开我……”女子急了,大叫,一口咬在男人的肩上。 男人却更加兴奋,激狂的分开女人的腿,快速的一个挺身……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中只剩下男人粗野的喘息声,糜烂而暧昧的*碰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终于粗吼一声,不动了,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腥臭的味道。 男人又在女人身上趴了一会儿,这才满足的退出了身体,“啪啪——”的在女人雪白的小臀上狠力的拍了两下,然后淫邪的大笑两声,向浴室去了。 女人则艰难的直起身体,用那床单将自己的身体裹住,美目落在浴室那未完全关紧的门上,立刻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恨意…… “你这个下贱的东方女人,你竟然想杀了我,你以为你是谁……是谁?” 半夜里,那豪华的卧室里忽然爆发出男人的一阵爆吼声。 “砰——咚——” 然后就是脚掌踩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说……说,贱女人,你还敢不敢?” 身披睡衣的白人男子上前一步,一把扼住倒在床边女人细嫩的脖子,凶狠的问道,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戾气。 “索特,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放开我……放开,你这个骗子……骗子……”江飞儿瞪着一双美目,看着男人,绝美的脸上满是浓烈的恨意。 “呵呵……”男子笑起来,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邪狞之气,“骗子,衣冠禽兽……这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是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个骗子吗,八年前你被骗,八年后你又被骗,其实你根本就是甘愿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搞你不是我?因为我比你们东方男人都要强不是吗……” “啪——” 但男人没说完,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贱女人,你真是活腻了,我要杀了你……” 脸上立刻浮现起清晰地五指印痕白人男子禁不住盛怒,眯起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看向女人。 面对男子的威胁,江飞儿却是毫不畏惧。 这一刻她忽然就想死了也许也不错,比落到这个人渣手里沦为性奴要强,记得十八岁那年也是这般,以为这个满嘴甜言蜜语不断地挑逗勾引的男人喜欢自己,心不设防的和他去了房子后面的海边,却没想到他竟然就将她压在海边的岩石上,狠狠地将她青涩的身体撕碎贯穿,也将她所有的梦想碾成粉末。 八年后,他也是这般,装出一副对她喜欢的样子,还说为了帮她才报复轩表哥,但却没想到却是利用了她。 前两天她在书房门口无意中听见他和下属在说轩表哥的事,说轩表哥竟然被人救了,他很愤怒,口口声声对属下说要让轩表哥永世不得翻身。 她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是他所说的,她没利用了他,她却反过来被他利用了,她自然很气,进去找他理论。 但却没想到却被他当着下属的面强奸了她,她恨她怨,开始计划着今晚逃走,但却没想到却又被她发现,她再次惨遭了被强暴的命运。 她真的后悔了……后悔了,其实那天晚上他并不是真心救她,其实根本那都是他设计的,他的目的就是将她蒙骗到手。 可是她竟然……竟然就相信他是个好人,是个一直喜欢她的好人,多么可笑啊,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想玩弄她而已。 是的,她真的很想杀了他,杀了这个恶心肮脏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呵呵……”女人脸上的倔强,让男人不由得兴起了凌虐她的念头,他一把将女人扯了起来,一双邪恶的眼在女人那白嫩的、还满满的留着他制造的红痕的身上扫过,忽然淫邪的笑了,“女人,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犟。”语毕一把女人拎起来扔下大床上。 “放开我,畜生……畜生……”江飞儿急了,拼命地捶打男人。 但她的那点小力气用在强大粗壮的男人身上根本无意于蚍蜉撼树,很快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然后再一声尖叫中再次被男人占有…… 江飞儿大而美得双眸穿过身上那疯狂的蹂躏享受着她的男人,无焦距的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有风从浓黑的窗前漫过,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她的灵魂仿佛超越了时空,慢慢的飘远,在一片悠远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一片盛开的薰衣草花海,紫色的穗子在风中招展着,而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中,一个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其中快乐的跳跃舞动,粉色的衣裙带着风,阵阵笑声冲向云霄。 “飞儿,爷爷的乖孙女,该回家了!”这时只听一声呼唤,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走了过来,对着女孩招手。 “来了,爷爷——”女孩看见老人,立刻快乐的跑过去。 “爷爷,这是什么花?好美好香我好喜欢。” “孩子,这是薰衣草,这些花都是爷爷在管理的……” “是吗,爷爷好伟大!” “我的宝贝孙女将来会更伟大,呵呵……” 老人抱起小女孩,在花海中穿行着,于是一老一小的欢笑声飘满整个蓝而温情的天空。 慢慢的,那湛蓝的天空中忽然飘过浓重的阴云,随后就是瓢泼大雨,“踏踏——”瘦弱的女孩举着书包在雨中疾步奔跑着,忽然脚下一个不稳,“啪——”的一下摔在了泥水里。 “呜呜……” 女孩的腿被石块咯得红肿,更是有丝丝鲜血渗出来,女孩疼痛,禁不住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快起来。”就在这时,忽然一方晴空出现在女孩的头顶,一只好看的大手伸到女孩面前。 女孩抬头,立刻对上一双温柔带笑的墨色眸子,女孩一怔,犹豫了好久,才瑟缩的伸出手来。 看着少年毫不在意的将她那沾满泥水的手握住,然后又对她一笑,她的脸禁不住慢慢的红了。 “飞儿,今天加把劲,昨天你那些题解得比清远的正确多了。”少年回过头来对她笑。 “真的?”女孩立刻惊喜的问道。 外面雨雾凄迷,但那方淡蓝色的小伞下的天空却干燥而温暖……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轩表哥,我错了错了……”江飞儿终于哭出声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眼角滑下,将那枕头打湿……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就在江飞儿在恶心男人的身下遭受屈辱而悔恨欲绝的时候,某家高级酒店的房间里,则有一个男人凭窗而立,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明亮的灯光落在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上,他修长好看的指上夹着香烟,莫名的就带着丝丝孤寂的味道,将这个豪华的房间都衬得氛围落寞。 “轩,看什么呢?” 忽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紫色洋装的美艳女人走了进来,看见窗口的男子立刻走了过来,问道。 “没什么,怎么还没睡?”男人转过脸来,深沉的墨色眸子落在女人的脸。 “我……睡不着。”穆蓉抿了抿红艳的唇,看着莫青轩。 “睡不着?”莫青轩闻言一怔,忽然笑了,“那就数羊呀。” “数羊?”穆蓉惊异,瞪大眼睛看向莫青轩。 “开个玩笑……”在她的目光下,莫青轩忽然就神色一敛。 穆蓉一怔,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又闭了嘴。 “去睡吧,喝杯牛奶!”这时莫青轩又道,不过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换了一副温柔的神情。 “嗯,你也早点睡!”穆蓉笑了,点了点头,又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的门。 只不过当房门闭合的一刹那,穆蓉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凝滞,回头看了看那房门。 数羊?轩,你竟然说数羊,这又哪里是你的风格? 又在那门口站了良久,她才转身走了,只不过那美目里却有着挥之不去的苦涩和忧郁…… “叩叩——” 工夫不大,留在穆蓉背后的那扇门又被敲响。 “进来——” 莫青轩瞟了一眼那门,然后道。 “大哥……” 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憨直英武的汉子走了进来,对着莫青轩一躬身。 “事情办得怎么样,阿峰?”莫青轩将手上的烟掐熄,问男子。 “大哥,”阿峰答道,“事情办得很顺利,估计这次非洲任务失败的事会让索特有的受,他不比你当年,这些年他酒色财气,一直没作为,又做到门中第二把手的位置上,就是卡洛有袒护他的心也无力,因为确实无法扶众。” 听着他的话,莫青轩只是淡笑不语,直到阿峰说完后又问了他一句,“大哥,我分析的对吗?” 他才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很对很好!” 阿峰闻言立刻笑了,大受鼓舞的他又深思了片刻然后提出异议,“只不过……大哥,欧洲的那任务是我们派人泄露出去的,这卡洛会不会……” “呵……可是这又关我们什么事,”但莫青轩却玩味而狡猾的一笑,打断了他,“我现在已经隐退,是局外人,而这任务的事都是机密,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更不可能知道了,就是泄露也是索特自己泄露出去的,坏了规矩的是他,和别人无关。” 他的这番论调让阿峰一怔,随后会意的笑了,“呵呵,确实,大哥,这事真的和别人无关,是索特自作自受!” 莫青轩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一双眸子投向外面那苍茫的夜色,轻轻的勾起了唇。 既然索特想玩,那他就奉陪。 他可以钻他的空子,他同样也可以钻他的空子。阴人的手段他比他更多,只是大家多年兄弟,卡洛当年对他有恩,他不想与他们为敌,更不想与他们多牵扯多纷争。 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想置他于死地,这就怪不得他了! “只是依着索特的性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阿峰想了想,又道。 莫青轩听完他的话,脸色不变,只是瞬间眯起了眸子,“不善罢甘休又怎么样,这只是给他的一点小教训,如果他真的执迷不悟,再挑衅,我不介意……送他上路。” 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微微笑意,但语气里那股森凉阴冷却让人心头震颤,无法忽视。 饶是阿峰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不由一骇,垂了头。 莫青轩又沉默了,顺手拿起一边的烟点上,瞬间房间里又是一阵烟雾缭绕。 “大哥……少抽点吧。”阿峰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劝道。 莫青轩听了转头看了阿峰一眼,到并没坚持,真的将手中的烟掐熄了。 阿峰的目光落在他修长好看却又略带焦黄的指上,无声地摇摇头。 “阿峰,回去休息吧!”莫青轩回身看向他。 “哦!”阿峰点点头,转身向外走,但走到门却又站住。 “还有事吗?”莫青轩问。 “嗯……有点……”阿峰想了想,看了莫青轩半响才道,“大哥,大嫂……” “出去吧,我累了!”但他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莫青轩就漠然的打断了他。 阿峰无奈,转身出去了。 门里的人却在他将门带上的一瞬,又拾起一边的烟,点上,深吸一口,一圈一圈的烟雾吐出,他整个人便瞬间陷入一片烟雾缭绕中…… …… “晋,哇哇……你弄得这个好漂亮呀。”客厅里,路丁太太拿着晋贤贤手工编的一块沙发坐垫不住的赞叹着。 “路丁太太,你既然喜欢,那就送你吧!”晋贤贤正在阳台上浇花,看她那爱不释手的样子,立刻笑道。 这路丁太太虽然爱贪小便宜,但贪图她最多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小东西而已,这些人别看是在偏远的小镇,可是却都很富足,别的东西她真的没什么好让她贪得。 而这手工编织的手法是在在国内和于静的母亲学的,很纯正的中国人手法,她也学的很娴熟,将那些做窗帘床品的下脚料布条收集起来,半个小时就弄好几个,手链、坐垫……所以送她几个真的没什么大损失。 “这……不好吧,”路丁太太被晋贤贤的慷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这样吧,我算你工钱吧,其实我从你这里拿走的那些东西并没摆放在我的家里,而是都被我当成赠品送个客人了,他们很喜欢呢。” “哦,这样啊,那好吧!” 看路丁太太说的真诚,晋贤贤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然后将路丁太太拉到卧室里。 “路丁太太,你看看——” 晋贤贤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展开给路丁太太看。 看着展现在眼前的那件东西,路丁太太禁不住瞪大了眼—— 本来是用来做窗帘的带着夸张的异域风情的鲜艳布料被裁剪,切割,做成了一件中式旗袍,袖口领口缀着金线的盘扣,襟前大朵大朵的的郁金香正在葳蕤绽放。 艳丽奢华,却又不失雅致端庄,让人禁不住眼前一亮。 “啊,晋,这个……真是太美了,太美了。”路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连声赞叹。 “穿上更美,来——路丁太太,试试看吧!”晋贤贤却将那旗袍拿起来道。 “我?”路丁太太一怔,“你做给我的?” “呵呵……嘿嘿……”晋贤贤笑起来,不过却有几分不好意思,“前天晚上我弄窗帘,却没注意将这布料剪坏了,所以我就干脆做了这件旗袍,路丁太太,还请你不要怪我,这可是我两天一晚的功劳呢。” 将那布料剪坏了,满心沮丧的看着,却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原先做过的那些旗袍,而这布料的花型正合适,所以她就将它裁成了旗袍,没想到竟然做的很顺利。 她喜欢做些东西,因为专注的工作,可以减少她胡思乱想的频率。 路丁太太很快就穿了那旗袍出来,本来就肤色白漂亮而又身材高挑的她,真正的将这旗袍穿出了美感。 婀娜玲珑,却又丰腴性感,真正的纤浓合度,再衬上那亮丽的色彩,活色生香,却又带着一股典雅清新,真的是极美极有韵味。 晋贤贤看着她,目光中闪过惊艳,看来这旗袍真的也是无国界的东西,外国女人同样会将它们穿出别样的美丽。 “美吗?”路丁太太美服加身,当然很有自信,但却还是问了晋贤贤一句。 “当然!”晋贤贤笑。 路丁太太在那穿衣镜前反复照着,搔首弄姿,半响,满意的笑着转过身来,拥住晋贤贤,就给了她一个香吻,“晋,我爱你!” 晋贤贤不由一僵,很想马上将她留下的那些口水擦掉,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笑,“口头表示不够,给点工钱吧!” “哈哈……”路丁太太一怔,笑了,猛地抱住她又亲了两下,“当然,晋,我发现你是个宝贝。” “宝贝?”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擦着美女留在脸上的口水的晋贤贤不解,瞪大了眼。 过后的几天里,晋贤贤才知道这路丁太太怎么就说她是宝贝,原来是赚钱的宝贝。 淳朴的美国小镇,并不比大都市,这满是中国精粹所在的旗袍真正的在此引发了一场轰动,模特路丁太太穿着身上那件用窗帘布料做的旗袍上街一转,在蝴蝶效应下,路丁太太店里的那种窗帘料立刻买亏了。 “只买布不行,还要有人给你们做才行啊。”路丁太太又提醒那些人。 “?” “将这些事交给我吧,不过那裁缝怀孕了,要做妈妈了,不能太劳累,你们要有耐心等才行。” “哦……” “还有……这价钱绝对公道,看着我们都是邻居的份上就按照我的那个实诚价吧。”路丁太太又道。 “呃……嗯!” 然后晋贤贤有一次体会的,没国界的事真的很多,比如无奸不商这个成语,还有这种行为。 路丁太太当然给那些妇女的不是实诚价,晋贤贤当然就变成了路丁太太这裁缝店里的大牌,专门做旗袍,还有一些精美的中国风情的小编织品,而且在这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里快速的蔓延,得到某些爱好新颖别致地小玩意的年轻女士的青睐…… …… “轩,今天我父亲又问起我们的事了……” 纽约市最大的百货公司的自动电梯上,穆蓉一边挽紧了身边男人的胳膊,一边道。 她身边的男人一怔,看向她。 “他老了,希望我能赶紧找个归宿,而且我和梅森也离婚这么久了……”穆蓉和身边的男人对视着,美目里有期待,有羞涩。 “嗯,放心……”莫青轩点了点头,随后却又语气一顿道,“我会尽快安排订婚的事,不过……蓉蓉,你应该知道,国内外公母亲,还有儿子那边我还没明说呢,还有就是索特的事,希望你能再多给我点时间。” “轩……”听他这么说,穆蓉美眸中闪过一抹羞赧,“我并不是着急,只是……只是父亲昨天问,我就想起来了。” “没事,我能理解!”莫青轩笑笑,“我会将这些是尽快处理好的。”边说着便握住她的手。 手上的温度让穆蓉心动,于是她不在说什么。 要知道从她将他从刑拘所里带出来已经有不少日子了,那天他见了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之后目光痛楚怨恨,脸色也一片惨白,站在一边的她便按照原定计划适时的将他抱住,并且告诉他她永远会陪着他,她当年的心意一直都未变,只要他点头,她愿意与他再继续。 也许是被她感动了,也许是被那个女人刺激的冲昏了头脑,他竟然没有推开她,就那么任她抱着。 虽然仅仅只是抱着,但那与他亲密的感觉真的是她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事,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 “蓉蓉,谢谢你,让我们继续吧!”第二天莫青轩的一句话更是将她升上了天堂。 虽然她当时首先想到的是他可能是因为要报复那个女人,也可能是感激她想尽办法甚至将和父亲几次大吵才将他救了出来,可是她还是满心的欣喜,她甚至想为什么这样的事没早一点发生,也许那样她就会早早的达成她这个心愿了。 可是虽然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同进同出,他甚至有开始喊她蓉蓉,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的待她,却一下也不碰她,连一点点亲密的动作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他忘不掉那个女人,可是她愿意等,她相信她会等到他的真心的。 就如现在这一刻…… 心里甜蜜着,穆蓉不由得再次看向身边的男人,而身边的男人也看她,两人相视而笑。 人来人往中,穆蓉终于羞涩了,垂下了头。 但她却没发现那个上一刻还与她脉脉对视的男人此时脸上已是一片沉郁,目光无焦距的落在人群中,那眸底有着深深的茫然…… “轩,来这边看看吧,听说都是中国的东西呢。” 在一家精品屋前,穆蓉拉着莫青轩站定,看着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各种熟悉的东西,美目中满是兴奋。 “你这个好美呀……真的好美,这手法也细致,从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赠品,姐姐做了一件旗袍,那那家店就送了她这件东西,我喜欢就戴上了。” “哦,这样啊……” 忽然,精品屋那金发碧眼的老板娘和另一个女孩那美式英语的对话传入两人耳中,听到了,两个自然就多看了两眼。 两人的目光落在白人女孩胳膊上的绳编手链上,五彩丝线,简单的凤凰结,几圈缀在一起,再配以几枚黑色的小珠子,精致又大方,带着几分俏丽和柔美,将那雪白玉臂衬得更加性感可爱,让人很有摸上一把的冲动。 确实很美! “嗯,是很美,我很自豪,因为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艺术……咦,轩,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穆蓉骄傲的笑笑,然后看向身边的男人,当看见身边男人脸上的异样时禁不住微微一怔,问道。 “没事……”莫青轩垂下眸,拉了一把她,“走吧!” “嗨……” 但两人脚步还未动,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绿色旗袍的白人女人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快乐的与刚才交谈的那女孩和老板娘打招呼。 穆蓉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那白人女人身上的旗袍真的很漂亮,没想到中国人的风格穿在外国女人身上也是这般别致。 “轩,回去之后我也会做两件旗袍穿穿,好不好?”这份美丽搅动了她的心,她不由得产生了这个想法,然后转眸和身边的男人商量。 “嗯……应该很漂亮吧!”莫青轩收回落在那白人女孩……确却的说是那白人女孩身上的旗袍的目光,随口应道。 “哦,那我们走吧!”被心爱的男人夸奖,穆蓉禁不住一阵欣喜,又娇声道。 “嗯!”莫青轩点点头。 两人很快就又站在了另一层的楼梯上,穆蓉一边挎着男人的胳膊,一边美目四顾着,在那个中美丽的货物上留恋。 但莫青轩却始终微微垂着俊逸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轩……轩,我穿这件好看吗……咦,小姐,请问,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呢?” 身上穿着一件美丽崭新的连衣裙,穆蓉从试衣间里出来,想让莫青轩给她看一看,但出来之后才发现刚才那还站在一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于是她便问那美丽的导购小姐。 导购小姐对她指了指楼下,她顺着导购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去,禁不住瞬间蹙了眉—— “美丽的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这件旗袍是在哪儿做的?”她寻找的那个男人正温和礼貌的和刚才那个穿绿色旗袍的女人搭讪。 热情爽朗白人女孩立刻告诉了他地址,还顺便和嬉笑几句。 “这旗袍真漂亮,我也准备让我的女朋友去做一件!”莫青轩疏淡有礼的用一句话结束了和那女孩的谈话,就要转身。 穆蓉赶紧小跑着回了那试衣间,但是脸上却已满是喜悦。 只不过知道两人出了这商场,男人也没提旗袍的事,反而没话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着身边一脸滞重的男人,穆蓉凝眉良久,忽然恍悟到了什么,她的一双美目禁不住瞬间一片黯淡…… “大哥,据意大利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在西部修养的卡洛已经回了死神门,正在找人召这索特回去,应该是为非洲那件事,我们应该有好戏看了……嗯,大哥,大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是夜,酒店的房间里,阿峰正喜滋滋的向自家大哥禀告着好消息,但他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家大哥根本就没听他说,双眸一直停在窗外的夜色里,处于神游状态,于是他立刻提高嗓音。 “阿峰,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这时莫青轩却突然站起来,去抓衣架上的外套,然后转身向外走。 “大哥,大哥……”阿峰赶紧追了上来。 “不要跟来!”但莫青轩却对他挥挥手。 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家大哥那挺拔高大的身影,阿峰一双弄眉禁不住紧紧皱了起来,轻叹一声,哎…… 她当然知道自家大哥还是放不下大嫂,可是那大嫂都跑了,看大哥要蹲大牢了连肚子的孩子都流了,家里的儿子老人都不要了跑了,这么狠的心,可是自家大哥就是放不下。 其实这穆小姐真的很不错,危难之中挺身相助,不计前嫌,可是这感情的事就是这样难说。 看得出,虽然大哥嘴上提都不再提大嫂,但是其实真的没忘,家里人打电话过来,大嫂跑路的事一点也没透露,只说还在旅游,要多玩些日子。 虽然因为感激这慕容小姐的救命之恩,答应和这穆蓉小姐在一起,可是每天晚上除了抽烟,就是喝酒,自然是借此排遣愁绪。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这大嫂的跑路倒是救了大哥,也救了他们这帮准备为大哥浴火牺牲的兄弟。 这穆小姐也出现的真的是时候,如果不是大嫂留下了那样的短信,又留下了那打胎的证明,他真的就以为这大嫂是为了让那穆蓉小姐救大哥而特意离开了呢。 因为他真的有点不相信大嫂是那样的人…… 夜色深浓,灯影如海,一辆黑色的驰行着夜路上,从灯红酒绿到了安静寥落,不知开了多久,才停在路边的路灯下。 车子上坐的男人看着前方的那片灯火,一双墨色的眸子里流动的光晕复杂难辨,手上的烟寂寥的燃着,落下星星的火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直到车子便落满了烟蒂,男人才再次发动引擎,那车子再次驰行起来。 车子驶进那夜色中的小镇,停在某座白色的门外,男人有些不安了,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放开、收紧,似乎十分紧张。 看着那房子里那片暖人的光,男人又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唇边,准备抽,但是忽然他的动作停下了,因为这时那门竟然打开了,两个相拥的男女走了出来—— 男人是一个身材高大、五官帅气的白人男子,而女人则是一个东方女子,清丽小巧,身上一件鲜艳却宽松的家居衫,脚上踏着一双精致的松糕拖鞋,可能是考虑到身高的问题,想和她的白人男子的情侣有个平衡,那松糕拖鞋的鞋跟很高。 看着亲密的相拥着的两个,莫青轩禁不住脸色一变,随即他的目光滑过女人那平坦的小腹,落在女人那高高的鞋跟上,目光瞬间如淬了冰般寒冷彻骨…… …… 一七八 大结局下(大高潮)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七八 大结局下(大*) “乔治,你回去吧,今天不行,我有活计要做,明天吧,明天你带两根蜡烛来,我们吃烛光晚餐如何?”娇小的东方女子抬起脸,用流利的英语对那魁梧高大的白人男子道。舒麺魗芈 “好吧,晋,今晚上就饶了你了,明天……明晚好好的补偿我呀。”那白人男子目光火热的盯着那女人,语带轻佻。 “好了好了,又说这些,走吧!”那东方女人推了那男人一把,目光娇羞,语带娇嗔。 那白人男子欲走,但忽然就又转过头来,对那东方女人道,“亲爱的,总催我,忘了晚安吻了吧……” 但话未说完,女人就羞赧的推了一把,低声道,“还吻……还不够,讨厌,走吧……” 白人男子终于还是不死心,抱住她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满意的转身走了。 “等着我,亲爱的,明天早上我来叫你起床,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餐!”那白人男子又不舍得抛下了一句,转身走了。 而那东方女子则站在门口,目光殷殷的目送他。 直到白人男子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那东方女人才袅袅婷婷的踩着那七寸高跟鞋向门内走。 “真没想到,这么几天就又勾上了一个外国小伙子,你还是这样有魅力呀。”但是忽然一边传来一个低沉又冰冷的男声。 女人一怔,转头看过去,当目光对上男人的脸时禁不住惊讶的愣住,“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不是再也出不来了吗?” “哈哈……”莫青轩笑起来,“我的同林鸟,你就不能说一句让我意外的话吗?” 晋贤贤闻言脸色禁不住一变,然后低声道,“青轩,对不起……” “闭嘴!”但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爆吼声打断,说话间男人已经快速的举步,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她,大手狠狠地握住她的双肩,摇晃,“晋贤贤,我的孩子呢?我的女儿呢?你将我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你说、说呀……” 说到最后,七尺高的男人禁不住哽咽,有冰冷的泪滴沿着脸颊滑下。 “轩,对不起……对不起……”晋贤贤任他摇着,脸上的泪珠却已缤纷落下。 “对不起……晋贤贤,你竟然……竟然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 男人又道,边说着忽然一抬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抽在她的脸上。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打她,但是很明显打的相当重,晋贤贤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嘴角也有带着铜锈味的东西流下来。 晋贤贤不由得捂着脸看向男人,看着这个总是云淡风轻总是一脸自若、而此刻却犹如一头暴怒却受伤的狮子般的男人,看着他那双沉痛愤恨又狂乱的眸,看着他那张挂着冰冷泪滴的脸,眼中的泪如雨般纷纷的往下落,但她却只是微颤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话?晋贤贤……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呢?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没事?告诉我你没有杀了我们的孩子……告诉我吧,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的孩子还在,孩子还在……我们还会在一起,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告诉我……” 她的沉默让男人不满,男人越发抓紧了她,用力地摇,一边摇着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莫青轩,你清醒点!”但谁知这时晋贤贤却一把推开了他,那踩着精致高跟拖鞋的脚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对着他吼了回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五年前生下了你的孩子,才和你有了这辈子扯不清的纠缠,难道你以为我五年后还会生下你的孩子吗?可能吗……青轩,你若真做一辈子牢,难道你让我等你一辈子吗?一个孩子已经栓了我五年,你还想用这个孩子栓我一辈子,莫青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私?不要这样……我之所以流了这个孩子就是想斩断和你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你明不明白?” 她的一席话让莫青轩脸上浮起一层明显的颓然,眸底更是一片灰暗绝望。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一直追求的是那种平静和美的生活,而不是跌宕起伏,险象丛生,而你……跟着你,以前是受虐,今后可能是担惊,青轩,我不是不爱,是不想一辈子都和你这么折腾下去,我们不是同路人,你的过去是我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也许今天你出来了,但是以后呢,以后你也许会又进去,再或者被仇人追杀,而我只是一个平常的小女子,陪不起你这不平凡的人生,放了我吧,也忘了我吧,儿子也给你了,他毕竟姓莫,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对不起,离婚协议的事等我将这边的事忙完了回国就办……” 说到最后,晋贤贤终于说不全下去了,哽咽。 听了她这番话,莫青轩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沉默的看了晋贤贤好久,久到几乎犹如一个世界那么长了,久到晋贤贤都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了,这才薄唇翕动,轻轻地漠然地吐出一句,“好,到时再联系!” 说完再也没停留,转身,踏进夜色里,月光将他高大挺拔的影子拉长,带着丝丝寂寞,也带着丝丝疏冷。 他们终于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看着他驾着车子绝尘而去,晋贤贤的身子不由一晃,大脑也是一片眩晕,她赶紧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子。 青轩…… 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凶猛的落下。 “很舍不得吗?”这时忽然一个高挑美丽的身影从一边慢慢跺出。 “废话!”晋贤贤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冷冷的道。 “谢谢,你很守承诺!”这时那穆蓉又道。 “我累了,要休息了。”晋贤贤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转身。 “晋小姐,你还是走得远远的吧,我不想让轩再看见你,你也知道轩对你还有情,这样我不放心。”穆蓉却又在她身后道。 “我会的,我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走!”自己还真是被动,这就是那选择的结果吗?疲于奔命。 “这个……晋小姐拿着吧!”那穆蓉的美眸落在她红肿的半边脸上,然后递过来一个东西。 “呵……”看着那东西,晋贤贤冷笑着又将其递给了穆蓉,“这支票什么意思,穆小姐?施恩的人又拿钱来补偿我,你会不会太亏点呢?” “晋小姐,我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个心安,其实……你应该明白,我可以将轩救出来,也可以将他再送进去,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守着我们的约定,彻底的淡出我和青轩的生活。”看晋贤贤不收那支票,那穆蓉想了想,又目光一闪道。 她确实对晋贤贤的表现很满意,不过这些警告和威胁却是必须的,因为索特之所以能将青轩送进那里是因为杀了莫青轩一个措手不及,现在青轩已经出来了,一切事情都不在她的操纵范围之内,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自己鸡飞蛋打,什么也落不着。 其实在救了莫青轩的那些日子里,她曾经产过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这个女人死,那样就死无对证,一切潜在的威胁都解除了。 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敏锐的很,她刚有这个苗头,那个女人竟然就发了一个短信给她,告诉她一旦自己有什么不测,她们两人之间的交易青轩一定会马上知悉,还问她信不信。 最后她自然没有冒那个险,改成了用再送青轩进去威胁她…… “穆小姐,这个你大可放心,不管你是不是能再送青轩进去,我也不会再与他又牵扯,我虽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平凡的女人,但我绝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会尽快离开,另外呢,我还希望你能好好的用用心,尽快的让青轩接受你。” 但面对她的威胁,晋贤贤却一脸淡然、平静、冷凝,除了那通红的眼眼圈,和脸上那凌乱的泪滴意外,还真的看不出什么。 刚才的一切自然都是演戏,是为了让莫青轩彻底断了对她的念想,这一切应该结束了,应该了吧……他再也不会纠缠她,她真的如就这样走出了他的生活,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样痛呢。 这个结果在她做这个选择时就已经明白,可是真的面对时才发现有将自己的心一层一层撕开的感觉。 她当然会离开这里,去一个他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只因为他真的不想让这痛楚再来一次,她的生命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 那穆蓉听了晋贤贤的话,却是一愣,她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竟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晋贤贤却已经看也不再看她,转身,步履踉跄的回屋了。 看着那在眼前重重关闭的门,穆蓉愣了很久,最后有些轻松却又有些急切的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看出了这一点,应该是会誓守承诺了吧,这让她轻松,其实有一点她很明白,什么样的威胁都不如一颗守承诺的心。 其实到这里她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了,除了聪慧机敏之外,这个女人竟然也有一点一言九鼎的男子作风,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青轩会这么对她着迷了,她以前真的是被一叶障目了。 当然,这更让她有危机感,那是来自女人对敬佩的女人的忌讳,是啊,她说的不错,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就是收住青轩的心。 再次看了那扇紧闭的门一眼,穆蓉转身,走远…… …… “青轩,你、你真的决定晚上要和我去见我父亲?” 阳光明媚的清晨,一个穿着黑色香奈儿连衣裙的美艳女人推开酒店的某扇门,匆匆而入,对里面正在扣衬衣扣子的男人欣喜的问道。 “当然,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莫青轩将白色衬衣上的最后一枚金属扣子扣好,随手拿过那领带来打,温润如水的目光落在眼前女子身上。 “青轩,谢谢……谢谢……”得到肯定,穆蓉更高兴了,美目中几乎都有喜悦的泪光在闪烁了。 那年他任务失败,形势对他极为不利,如果不是他在那个组织里声威很高,而且是最好的狙击手,也许真的会落个被同行杀掉的下场。 而自己狡猾的父亲,一向反对自己与他在一起的父亲竟然落井下石,这让他对自己的父亲怀有很深的成见,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即使父亲改变了策略,有意拉拢他,可是这个积怨很深的男人却理也不理,这也是她后来再被他拒绝之后放手的原因。 父亲是自己最敬重的人,而他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但问题是这个男人并不爱自己,那么就放手吧,至少自己还有父亲与帮中的地位。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今天这鱼和熊掌就这么一起放在了她的眼前,她又怎么会不欣喜呢? 她相信他若是决定如此郑重的和她去见她父亲,有些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她了解他,他是个有承担负责任的人。 多年等待,这一刻竟然……竟然就成了真…… 看来他是真的彻底断了对那个女人的念头了,她一定会珍惜的……一定! 看着她那副高兴的样子,莫青轩却只是有一笑,然后转到镜子前去打领带。 “轩,我来帮你吧?”穆蓉看着他,立刻殷勤的凑上去。 莫青轩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穆蓉就站到了他跟前,仰头看着他那张俊逸出尘的脸,脸上甜蜜幸福的笑久久不去。 莫青轩自然也笑着,但看着穿越在自己颈前的那双白若春葱的手,却瞬间又失神。 “青轩,好了!”直到穆蓉喊他。 “谢谢!”他才一怔,笑着对她道。 “干嘛要说谢我?以后我要每天都给你打领带,好不好?”穆蓉却抬起头,美眸横波,语气娇柔的对他道。 “当然好!”莫青轩又一怔,沉默了一下,很快应道。 那穆蓉更高兴了,又脉脉含情的看了莫青轩一眼,“轩,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了,下午我再打电话给你!” “准备?” “是啊,我要将帮中那帮穿衣服总是随随便便的家伙们都要求了统一服装,我还要让他们将几个武馆,还有跆拳道馆都收拾干净,另外呢,我还要去警告一下欣欣,省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还是好好跟父亲说说,让他不许难为你。”那穆蓉又道,而且抛下一番兴高采烈的话后,转身喜滋滋的走了。 莫青轩看着那个竟然自己只是与她父亲见一面就高兴成如此的女人,墨色眸子中感动且复杂。 她待自己的一片真心他的确感觉得到,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即使被那个女人伤透了,可是他却真的无法忘怀,一点一滴,起床的第一声唤、早餐时的一番笑闹、那帮他系领带时的柔软小手……可是……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闭了闭眼,好看的唇边轻绽一丝苦笑,女人,你这般现实无情,可是却仍然霸着我的心,你真是残忍。 良久,他的一双墨色眸子才又睁开,只不过此时那双眸子里却已是一片清明疏冷。 不过,我会忘掉你的,我会让自己知道我过得比你更好! 你说对了,谁的世界里没了谁都会转,真的……一切都还会继续! 随后他又拎过西服穿上,就要出门,想去这里的分公司监督一下业务,那个女人不是教过他一个道理吗,人在为了情伤痛苦的时候,可以找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做,这样一是可以医治情伤,二是让自己的生活充实。 但是他刚刚走到门口,门就在外边被推开了,阿峰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见他,立刻问道,“大哥,你要出门呀?” “嗯,我去公司。” “呵呵……”阿峰笑起来,满脸痛快喜悦,“意大利那边传过消息来,说门中几个退隐的护法都主张重罚这索特,卡洛也很是无奈,这索特弄不好就性命堪忧,呵呵……这索特真是偷鸡不成凡是把米呀。” “哦……”莫青轩听了点点头,也微笑,“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大哥,我今天没事,陪你一起去吧!”看他继续往外走,阿峰跟了两步道。 莫青轩听完他的话,却顿住了步子,转过头,目光沉敛了一下道,“你还是不要陪我去了,去将兄弟们安排安排,让他们这两天少出门。” 阿峰一怔,随即会意,问,“大哥,你是怕那索特会狗急跳墙?” 莫青轩闻言眯起眸子,“确实,这索特虽然现在犹如强弩之末,可是他手下的那帮瘪三也是闹腾的,还是小心点吧。” “哦……”阿峰听了很慎重的道,“放心,轩哥,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听了他这话,莫青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 “bemoaning(杂碎)……bemoaning……莫青轩,你这个bemoaning……” 这样美好的清晨,可是在美国纽约某座豪华房子里,却有一个白人男子在愤怒的大骂着,一边骂着,一边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这个清晨顿时满是令人胆颤的火药味。 桌子前站了几个男人,很明显,这些人被这火药味吓住了,噤若寒蝉的低着头,说也不敢说话。 “敢这样对我,你敢……敢……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 男子终于结束了中西结合的谩骂,开始用完全的英语恨恨的发誓,话结束了半天,男人还在喘息,可见是真正的被气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男子喘息稍平,其中一个一头棕发的混血男子才瑟缩又讨好的上前,对男人道,“索特,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还是想想接下来……接下来怎么做……” 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那灰蓝色的眼睛的一个瞪视吓得闭上了嘴,索特看着他,开口了,“多余,我当然知道,惩罚是逃不脱,但是我却也不会让莫青轩这个杂碎好过,我要毁了他,我要他死……” 说到最后,男子又叫嚣起来,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危险而阴冷的眯着,看着窗外沉思着。 他的几个手下都看得出他是在思考,所以并没人打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之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转身看向自己的几个手下,“去找一个叫晋贤贤的东方女人……” “东方女人?” 一众手下很快退了出去,可是索特却还是愤怨难平,他在桌前狠狠地抽烟,灰蓝色眼睛里亮起的光亮如鹰隼般狠毒,那典型的西方男子的鹰钩鼻子也皱着。 忽然他脸上的怨愤被一种淫邪危险所代替,他笑起来,邪狞的笑,然后狠狠地将手中那燃烧的烟丢下,那如船板的大脚踏上去,狠狠地将那烟蒂碾得粉碎,走了出去。 粗壮而健硕的双腿踏过走廊,他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抬手推了太那门,不过那门却纹丝不动。 他立刻冷冷的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一插一拧,那房门就已被打开,他抬步走了进去,目光锁在床边那背对着他侧卧的女人身上。 女人那盖着薄被子的玲珑身段让他的眼中迅速燃起淫秽而邪气的火,他一边解着衬衣,一边快速的向女人走了过去。 床上的女人并没睡着,这一刻早被身后的脚步声惊得跳起来,当那双美眸落在男人满是淫笑的脸上,还有那正解着扣子的手上时,瘦弱绝美的小脸上立刻一片惊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想逃。 只不过男人却更快,那双粗壮的长腿一跃,就已经将女人制住,然后立刻动手去撕女人的衣服。 “禽兽,放开我……不要……不要……”女人吓坏了,大声喊着,挣扎着。 但她又怎么回事男人的对手,男人很快就将她扒光了,压在床上,占据…… “啊……啊……”女人久久不绝的惨叫声将这个清晨打破,让这个美好的清晨也渲染的一片糜烂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阳光的脚步慢慢地爬着,直到变的热烈,爬上了落地窗,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男人满足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看也不看那被他弄得奄奄一息的女人,转身就进了浴室。 而床上的女人却一动不同,依然光裸的呈大字型躺着,仿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除了那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寂然呆滞的一切真的会让人以为她已经没有了生命。 好多天了,她就是这样度过的,走不出这房子,每天都有人看着她,等到那只禽兽兽欲来了之后就要承受,成了完全的性奴。 这还不够,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她的情况会更差,那些各种肤色的猥亵的男人偶尔就会从窗户上摸上来,虽然不敢真的占有她,但他们会用各种方法玩弄她侮辱她,在这座如牢狱般的房子里,她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理。 她真的很绝望,有的时候就会想到了死,可是……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错了……错了…… 可是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晚了。 她很想江老爷子,想江雪兰,想齐嫂……想江家的每一个人,直到走出那里,她才知道他们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她太贪心了。 当然她更想的是莫青轩,她希望他来救她,以前不管是受了什么欺负,遇见什么难处,甚至是躺在病床上,她都会给他打电话,他也总是来救她帮她,一直是她的保护神…… 可是现在呢……现在是不可能了,他可能还在狱中,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来救她呢,怎么可能……可是这一切后果却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将那么对自己好的一个男人送进了大牢,在将他送与地狱的同时,其实也将自己送入了地狱,真的!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真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打湿了她凌乱的头发,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呜呜…… …… “晋,听说你前两天让我那个弟弟帮你演了一出戏?” 整洁干净的房子里,高挑漂亮的白人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正在对这一块布料沉思的女人。 女人一怔,抬起那张清丽白净的脸,眸底灰暗,但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说起这个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乔治呢,嗯……我答应给他的女朋友编的手链已经变好了,一会儿你帮他拿走吧,路丁太太。” 听到她口中的“女朋友”三个字,路丁太太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嘟囔着,“哼,什么女朋友,明明就是个男人,晋,我多么希望我的这个弟弟能够喜欢女人呀,真的……” 晋贤贤听了她的话,却只是笑。 有很多人都说美国是一个相当开放的国家,这纽约州里更是又法律明文规定同性恋人能够注册结婚,其实那也是表象,这些同志们的父母亲人其实也根本就不支持这个。 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同胞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人,然后像正常的人一样娶妻生子,绵延后代,哎! 只可惜,事情又是偏偏就不遂人愿,她在对路丁太太这个做姐姐的表示同情的时候,当然也不忘利用了她的这个同志弟弟一把,那就是来演和莫青轩的那场戏。 不然那样拥抱亲密的动作她真的和人做不出,必须时时告诉自己,眼前这是个女人才能入戏。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然,找个同志来演戏,不止这一点好处,还有一点那就是没有后顾之忧,如果真的假戏真做了,再或者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她的生活又麻烦了…… “哦,晋,对了,你真的要离开吗?”路丁太太一边将剪子递给她,一边问道。 “这个……当然,我要回去看看母亲。”说到这个,晋贤贤的脸上更是忧虑忧伤。 她真的不愿再流离,可是……不过她已经打电话给佳丽了,她会去樊辉家乡的那个小城市,在哪里安胎,然后等着肚子小生命的降临。 那里真的不错,一是偏远,这样就再也不必见莫青轩,还有就是佳丽也在那里待产,她可以有一个至近的朋友,互相照应。 自己可真是不重要,为了一个男人,逃来逃去,怎么想怎么觉得如丧家之犬。 莫青轩,你欠我的,可是我却无法名正言顺的向你讨还,自己的命运能不能再可悲一点…… 看她这副表情,路丁太太没再说什么,而是帮着她将那块布料裁剪好,然后又说了许多舍不得她的话。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个东方女人,温善随和,心思灵巧,而且从不招蜂引蝶,她现在已经将她引为知己了。 对于路丁太太的不舍,晋贤贤很欣慰,说了一些今后再联系的话,而且还教她编手链的方法。 那路丁太太很感谢她,破天荒地的提前给她开了支,竟然还多开给她许多薪水,说是奖金呢。 中午的时候,路丁太太又带她去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里吃了饭,后来的路上还买了许多提子给她。 路丁太太开着车,两人一路上都很快乐,说笑不停,晋贤贤完全沉浸在异国情缘的友谊中,却没发现在路丁太太这辆高档的私家车后面一直有一辆车子尾随着。 车子上的几个男人带着墨镜,目光一直停留在晋贤贤的身上脸上…… …… “好了,我回去了,晋,你好好休息吧。” 将晋贤贤送回了家,路丁太太又和晋贤贤一起将一件旗袍做好,熨烫完毕,这才收拾了收拾准备回去。 晋贤贤送她到了路口,直到看着她的车子消失不见,才往回走。 晋贤贤和邻居们相处的都很好,所以一路走回来,那些人都热情的和她热情的打着招呼,有一个老人还送了她一把蔬菜。 踩着下午的阳光,手里拿着那新鲜的蔬菜,她慢慢地走着,脸上的笑容恬静温和。 但是当她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她的脸色却禁不住忽然一变,想喊,但是一直大手却快速地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嘴,一股药味瞬间袭入她的口鼻,她的意识也瞬间一片空白…… ……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一个紫裙美女坐在一家形象店里一边任那白人发型师帮她弄着头发,一边不断地向外张望着。 这个女人正是因为莫青轩决定去拜访她父亲而满心喜悦的穆蓉,而惹得她美目频频的也是莫青轩。 刚才他打电话过来,她已经告诉了她所在的地址,她正在期待着他过来找她。 “大小姐……”这时忽然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推开了这家形象店的玻璃门,然后向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歉意的对那发型师笑笑,然后问那男子。 “帮主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哦……”听见这个问题,穆蓉禁不住笑了,看来是父亲等急了,“你告诉他,马上,会很快的。” 那名男人听了,匆匆的应声走了,穆蓉那美艳脸上的笑却久久不散。 “快好了吗?”转头问那发型师。 那发型师看着她,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立刻站起来,看向镜子里,当看着镜子里那个留着美丽的沙宣头、艳丽性感又不失可爱活泼的女人时,立刻禁不住欣喜的笑了。 这个形象真的很美,她很喜欢,想了好久,她才决定将自己那头头发剪去的,因为她想给自己弄一个甜美的形象。 她觉得这个莫青轩应该喜欢……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站起身来,就在这时,那玻璃门又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淡灰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气质高贵清华,而且有着俊逸出色的五官,再加上身上那裁剪精良的手工西服,瞬间将这座店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轩……” 穆蓉笑着迎上去,只觉得满心骄傲,这是她每次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首先体会的感受,因为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在外国人还是中国人眼中,永远都是那个耀眼的发光体。 “好了吗……嗯,真漂亮!”莫青轩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立刻赞叹道。 穆蓉立刻又笑了,美艳的脸上满是娇羞。 她将胳膊伸给莫青轩,莫青轩立刻将她的胳膊挎在臂上,然后两个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走出去。 “走吧!” 站在夜色中,莫青轩对她笑。 “嗯!”她脸上的娇羞不退,温柔的点点头。 两人向着车子走去,莫青轩为她绅士的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然后才绕道另外一边上车。 看着那坐在车子里对他甜蜜微笑的女人,莫青轩却有着一刻的恍惚,这些特权原本只属于一个女人的…… 发现自己的走神,莫青轩赶紧摇了摇头,将头脑中那些不该存在的想法掠去,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但是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唇角立刻浮起一丝冷笑,长指一动按下接听键,“索特,怎么样?还有什么花招可玩?” “呵呵……”可是意外的对面的男人却淫邪的笑起来,“不玩花招,玩女人,哈哈……轩,现在我的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我正在扒她的衣服准备好好的享受她,我想味道一定不错,你也享受过,等完事之后我们交流一下如何?” 莫青轩听完他的话,却禁不住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什么女人?” “哈哈,怎么什么女人,这个不是你的妹妹,是你曾经的老婆晋贤贤,她脱了衣服也真不错,不比你那个妹妹逊色,轩,你真是艳福多多呀。”对面的索特又狂笑道。 莫青轩握着手机的手不由骤然收紧,但只不过片刻却也笑了,“索特,我看你是押错宝了吧,我和这个女人已经再无瓜葛,你怎么样她是你的事,她已经离开我了,她的事现在与我无关。”随后一句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轩?”看他脸色不好看,那穆蓉下车来,问道。 莫青轩却并未答话,只摇了摇头,但是俊逸的脸色却一片冷肃凝重。 “轩,时间已经不早了,”看着这样的莫青轩,穆蓉禁不住一阵心慌,“我们是不是……” 莫青轩不说话,沉默了片刻,却忽然转头对她道,“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去见你父亲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呃……”穆蓉一怔,花容瞬间变色。 “对不起!”莫青轩确实又低声一句,然后快步向车子上走去。 很快那车子就快速的掉头,穿过那片车水马龙,快速的驶去。 而那没反应过来的穆蓉却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有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那车影已经消失不见,而她脸上的泪水也瞬间纷纷落下…… …… 当晋贤贤睁开眼,映入她眼中的则是灰尘和一些凌乱的杂物,一个完全陌生的小房间,而她则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她一咕噜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很粗的绳子绑着,那绳子的一端竟然连在房间墙壁柱子上突出的一截钢筋上。 她立刻试着挣了几挣,但是竟然十分结实,不管是那碗口粗的绳子,还是那绳子的结扣。 她又用力往后扯,但是不成想那绳子竟然被扯动了,她禁不住心头一喜,越发扯那绳子。 但扯着扯着才发现完全不是她有可能挣脱什么,而是那绳子本来在那柱子边就又很多余头,她只是扯动了那余头,根本就没有动摇什么。 她灰心至极,不扯了,开始观察自己所在的位置,但不看还好,一看禁不住吓一跳,她应该是在一座别墅楼顶的特制的阁楼里,而这个阁楼就悬在这房子的上空。 两道门,除了正门以外,一边有个侧门,这两道门都十分开阔,只不过正门却锁着,侧门开着。 她立刻又看到了希望,扯动那绳子,小心翼翼的到了那侧门处,推开那侧门,视野不错,几乎可以俯瞰这房子的全局,门口、大厅,甚至大厅里的家具。 只不过当她低头的瞬间,一张脸禁不住瞬间变色,因为那门下面竟然没有楼梯,悬空着,悬空的房子,悬空的门…… 她赶紧小心的退了回来,直到站到原位置上,一颗心还止不住“砰砰——”乱跳。 又俯头往下看了看,大厅里那水晶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外面的天应该已经黑了吧?她被抓到已经有一会儿了吧? 可是到底是谁抓了她呢?为什么抓她呢?她没有得罪任何人呀…… 难道和莫青轩有关…… 就在她刚刚产生了这个想法之时,那正门外就传来一阵声响,然后那房门被人打开了,三个男人走了进来。 晋贤贤的目光落在领头的那白人男子的脸上的那一瞬,禁不住暗暗在心头一叹,还真是。 她记得这双灰蓝色的眼睛,虽然她与这双眼睛只有一面之缘,可是这样一双淫邪的眼睛却清晰地留在了她的记忆力,不止是这样眼睛,她似乎还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应该叫什么索特。 她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呢?一年前莫青轩就是去见了这个人,才答应和她分开,当时她不明白,可是那天听阿峰说起莫青轩的事,再加上此刻在这里见到这个男人,她猛然就悟道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一直以来想要置莫青轩于死地的那个吧? “呵呵……”看着这个满眼戒备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索特笑了起来,用汉语道,“美丽的太太,晚上好!” 晋贤贤又将脚步往后退了退,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人,“你将我抓来这里做什么?我和莫青轩已经分开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的女人是穆蓉。” “哈……”索特又笑,“我当然知道,不过这穆蓉不好抓,再说这穆蓉也未必比你管用,呵呵……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索特,我在莫青轩最危难的时候离开他,他现在已经恨死我了,我就是死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你要是想对付他,抓我过来真的是白费心思了。”晋贤贤又看了那索特一眼道。 她现在没有心思思考这莫青轩来不来的问题,她现在只希望这索特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莫青轩而不再难为他。 看着这个人那双眼睛,还有那邪气的鹰钩鼻,她感触最深的一点就是绝非好人,绝对是个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人。 而她肚里怀着孩子,她真的很怕肚子的孩子有什么损伤。 “哈哈……白费心思,又怎会呢?”男人的一双眸子淫秽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曾经是轩最爱的太太,而轩这个人一向眼高于顶,他看上的女人一定有着特别的魅力,呵呵……来吧,今天就让我们来领略一下吧,哈哈……” 他的一席话说完,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男人立刻往前踏了两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那一双双如狼的眼睛更是落在晋贤贤身上。 被那恶心人的目光盯着,晋贤贤心头恐惧,脸色更是骤变,禁不住向身后的门退去,却不想扯动了手上的绳索,那绳索发出了“吱——”的一声响,让她的心跟着不由一阵惊跳。 “美丽的太太,不要再往退了,不然要是掉下去可就不妙了,呵呵……”看见她这副惊恐的样子,那索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还对着他指了指身后。 晋贤贤一怔,禁不住往身后看了一眼,但是看完之后不由得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竟然已经退到了边缘地方,下面就是三层高的楼梯……不,是深渊。 “哈哈……”索特又笑,笑完之后先看了看时间,然后又俯头看向那侧门遥遥对着的别墅门口,“这个时候轩竟然还没出现,那好……呵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对着手下一挥手。 那两个男人见了,立刻如见了骨头的狗一样,淫笑着上前,两双眼睛里更是迸发出垂涎罪恶的目光。 看着前面那围上来的男人,又看了看身后濒临的深渊,晋贤贤禁不住又急又吓,眼泪禁不住瞬间落了下来。 不甘心受辱,难道要选择死吗?可怜她肚子里还有着三月的孩子。 这一刻,她忽然开始恨莫青轩,为什么……为什么?她究竟要被他牵连到何种程度?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呢? “啧啧……美丽的太太,你哭什么?呵呵……怕了吗?不过这个你可不能怪我了,要怪也只能怪轩……谁让他竟然将这么美丽的太太落了单呢,哈哈……” 看见她落泪,那索特笑得更响了,而那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更是迅速的凑近她,甚至有一个还伸过手来扯她的衣服。 “别碰我……啊——” 她想抵抗,苦于双手被缚着无法挣扎,只能拼命的往后退,最后退到了门口,匆忙急切中一个没站住,双脚一滑,禁不住尖叫一声,身子迅速向下坠去…… 当莫青轩推开那别墅的门时,看见的就是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娇小身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迅速飘落的身影,一瞬间,他只觉得头一阵眩晕,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住手,索特……你给我住手,你敢……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顷刻间,什么怨什么恨什么伤害什么背叛……都仿佛不存在了,他大吼着,眼中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谁让他就是这样爱她,爱到骨子里、爱到生命里、爱到不计较、爱到不记恨…… 紧张急切的几乎声音响在别墅的上空,带着回声,听起来真的有几分撕心裂肺的味道。 “哈哈……轩,就知道你放不下,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索特俯视一眼下面的莫青轩,狂笑,忽然手臂一抬,也不知按了哪个机关,那正往下落的晋贤贤忽然身子一滞,停在了半空。 此刻晋贤贤才终于明白了这索特的用心,其实也未必是真的想羞辱她吧,只不过是想让莫青轩见识一下她是如何被如变戏法般被吊到半空这个过程,以此来威胁他。 身子不上不下,在半空中飘飘悠悠,她当然也也心惊也胆战,只不过她却毫无刚才的恐惧,因为她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让她的心安定的声音。 是他来了……是他来了……真的是他来了,她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再次落了下来。 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来,在她留给他那样的一面之后…… 她脸上的泪水不由落得更凶了,忽然之间也就不再恐高了,权只当这半空成了平底,转过头,看向男人。 而此刻莫青轩也正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想汇,但只不过很快,快的晋贤贤根本就没看清男人眸底的表情时,男人已经转向索特。 晋贤贤不由一阵黯然,那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也禁不住无力的一晃,吓得她赶紧稳住身子,不敢动了。 “索特,放了她,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必牵扯到女人。”那边,莫青轩已经抬高头颅,目光清冷的看向高处那几人, 虽然他是以仰视的姿态,但是却不显一丝低下,特别是他那双墨色眸子里放射出来的犀利之光,满是威慑的力量。 “哈哈,轩,可惜我没那么高的姿态,对我来说,只要是能置你于死地的手段没有不可用的。”但是那索特却无耻的大笑道。 “你……”莫青轩警戒的眯起眸子。 “呵呵……”索特却笑的更加得意,笑着笑着忽然那毛茸茸的手臂一抬,也不知按了那处,那呆在半空中的晋贤贤的身子一动,瞬间就向下落去。 “啊——不要……”猝不及防间,晋贤贤禁不住一阵大惊,肚子里也瞬间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她禁不住再次尖叫出声。 “索特,快放她下来……你怎么样才能放了她?”看了一眼那半空中脸色惨白的女人,莫青轩目光禁不住一缩,吼道。 “这个吗,简单……”那索特又笑笑,随后一边抚着右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一边忽然就目光一冷道,“用你的命来换就行!” 他的话让莫青轩一怔,也让半空中的晋贤贤一怔,更让莫青轩身后推门而入的一男一女一怔。 “大哥……”阿峰看了一眼那吊在半空的晋贤贤,然后又看了看自家大哥,走过来,语气复杂的叫了一声。 他当然也不希望这个大嫂有事,其实一直以来对这个大嫂都存在一份特别的情愫,从五年前她地震时救他的那次就开始了,只不过在大哥面前,一切……这一切里包括自己的命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这一声是相当矛盾的,也是不支持的。 “轩……”身着漂亮紫裙的穆蓉也看了一眼那晋贤贤,然后目光落在莫青轩身身上,美艳的脸上更是一片复杂。 刚才在街上她真的是伤心欲绝,他将她扔在大街上,然后驱车离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这个女人。 可是后来她又开始劝慰自己,那个女人如果有事,他要是真的理也不理的话,他就不是她心爱的男人了,这不恰恰证明他有情有意吗?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该怨恨,甚至置之不理,那是愚蠢女人才会做的是,她应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和他一起战斗,她要用自己的一片真心真情感化他,所以她跟来了。 但是没想到却竟然面对这样一幕……她禁不住又望莫青轩身边凑近一步,看着他,又低声一句,“轩,你……” 莫青轩先是又看了一眼晋贤贤身上的那绳索,这才转头看向两人,轻声一句,“我必须救她!”目光掠过阿峰,落到穆蓉脸上,停留了很久,才又低声一句,“她是我儿子的母亲!” 这一句犹如定心丸一般,瞬间让穆蓉卸下心房,美眸中浮起丝丝轻松与欣然,她没再说什么,而是对他微笑点头,退到一边。 “轩,你决定好没有?我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这是那索特又抬起手臂,作势要去摸那墙上的机关。 “索特——”但他的手臂刚一动,莫青轩就厉喝一声,阻止了他,“我当然决定好了,你想怎么做?直接用枪结果了我吗?那你就来吧!”边说着,他还向前踏了两步,双手更是去解西服上的扣子,将胸膛袒露出来,一副凛然无畏的洒然气势。 “轩,好气魄,真不辱没我们死神门首席杀手的名号,既然你这样有气魄,我也不能太逊,呵呵……这样吧,我们按照老规矩。”看他如此,那索特灰蓝色的眸子一闪,冷笑道。 “老规矩?” “索特,这算什么老规矩?你根本就是想要轩哥的命而已,你明明知道轩哥已经废了手指,还和他拼枪,你想要他的命直接说,干嘛还弄什么老规矩……” 工夫不大,阿峰愤愤不平的怒吼声就从别墅的上空炸开。 “阿峰……”但只不过他的话音未落就被莫青轩制止,随后莫青轩又转向索特,“我答应你!” 阿峰大急,穆蓉也不由瞬间蹙起一双秀眉,但莫青轩却已经向前踏上两步,接过索特让下属递过来的枪。 晋贤贤已经因为莫青轩答应了索特的要求下被索特命人弄回了侧门处,经过了刚才那一场惊吓的她依然脸色苍白,肚子也不舒服,但是却已经缓过神来。 她也看着莫青轩,直直的,一双明眸里由担忧有惊慌,更有丝丝哀怜与复杂。 她真的不想他有事,如果不是希望他平安,她也不会忍受着万分心疼成全他了,可是此刻她更不想自己有事,当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肚子里的孩子,为他们才三个月的宝宝。 莫青轩站到那阁楼下面来,就站在她的下面,面对着高处的她,但目光却并不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穿过她看向她身后的索特,目光凝重的对索特举了举手中的枪。 看着这样的他,晋贤贤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人生千般痛苦,可是她能不能说这苦中极致就是她此刻的心情呢,被自己心爱的人误解却只能看着不能说不能解释,而那个误解自己的爱人却还在用性命维护她。 青轩,你就不能少做一点吗?让我恨你,让我像以前一样找个恨你的理由…… “轩,你一向有风度,那我就先来了。”高处的索特一边用一块雪白的毛巾擦拭着手中的枪,一边笑道。 “索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不待莫青轩开口,那阿峰就已经愤怒的跳了出来道。 “无耻?”那索特冷笑,用眼睛瞟向墙壁上控制着晋贤贤身上绳索的机关。 条件反射般,那边的晋贤贤见了她这一举动,立刻吓得禁不住身子一颤,将那被绑着的双手缩起来,保护性的就想要抱住自己。 莫青轩飞快的看她一眼,然后对那满脸不平不忿的阿峰摇摇头,这才再次转向索特,点头,“我答应你!” “哈哈……”那索特听了立刻满意的大笑起来,“轩,你真是个多情又痴情的男人……” “快点吧!”莫青轩冷冷的看着他。 “哈哈……”他又大笑两声,然后将手中的枪对准莫青轩的左腿,快速的搂动扳机,再就是消音手枪的声音,莫青轩痛苦的闷哼声,阿峰和穆蓉紧张的询问声。 看着那面色难看的蹲下身子、抚着受伤流血的小腿的男人,晋贤贤明眸中的泪水一颗颗的落下来。 “青轩,呵呵,该你了!”看着莫青轩痛苦,那索特心情更加好了。 他这一声让阿峰和穆蓉同时看向他,满眼的愤恨,但莫青轩却也只是笑着将两个扶着他的人拂开,拿着枪对准索特,只不过拿枪举了很久,却并无枪声。 “好了,继续吧!”良久,莫青轩才又道。 “哈哈……”那索特又狂笑着再次举起枪对准莫青轩的肋部,“轩,还记得吗,当年你曾经一拳打断过我两条肋骨,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事,如今我就还给你吧……” “不要……”但这时却忽听一声尖叫,正是那一脸泪痕的晋贤贤。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这所谓的三枪的老规矩,其实也就是你打我三枪我也打你三枪,最后活下去的就是赢家。 可是现在摆明了废去手指、不能再用枪的莫青轩是那个必输的人,其实这索特说白了也不过是想要莫青轩死而已,可是却又不想他死的太平静太痛快。 她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为她死…… “按住她!” 但只不过她刚刚有所动作,那索特就对着手下一挥手,两个男人立刻迅速上前,按住了她。 她的身子瞬间动不了了,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莫青轩。 莫青轩也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明眸里的担忧与紧张,墨色眸子中有淡淡的惊异浮起。 “轩,还来不来?”这时那索特催促道。 “当然!”莫青轩收回目光,更是将那欲上前阻拦的阿峰和穆蓉推开,站好。 “砰——” 枪声再次响了,莫青轩左边襟上的衣服瞬间渗出血来,他高大的身子也禁不住一晃,但他却很快就扶着身边的一盆盆栽站好,稳住了身体。 看着那脸色一阵惨白,却依然带着淡淡笑意的男人,穆蓉也哭了,阿峰也红了眼圈,高处的晋贤贤更是哽咽出声,清丽的脸上一片泪痕凌乱狼狈。 “哈哈……”那索特却又笑,“该你了,轩!” 莫青轩闻言拿起手枪,对准索特,但只不过两秒钟后,那枪口就又无力地垂下。 “啧啧……”见此,那索特立刻又是一阵自得的笑,“轩,没想到你这个死神门最好的狙击枪手竟然有今天,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这应该叫此一时彼一时吧,呵呵……”说完又将自己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对准莫青轩的胸口。 莫青轩未动,但阿峰和穆蓉都急了—— “不行,不可……大哥,我替你来……”阿峰身子一闪,就挡在了莫青轩的身前。 “索特,你要是真的敢……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穆蓉也一脸冷冽的盯着索特。 高处的晋贤贤挣扎、流泪,还想大喊,制止莫青轩,只不过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一边流着泪,一边奋力挣扎着,但怎么都挣不脱身后那些男人的钳制,她只能看着,看着那个仿佛万事都难不倒的男人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站在那枪口下,泪水从她眼角如雨般的纷纷滑下,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索特看着这一幕幕,更兴奋了,摇头,叹笑,一边笑着,一边又瞟向头上的那个机关。 莫青轩自然已将他的动作看在了眼中,他目光沉了沉,脸色惨白着,却伸手将身前的阿峰和穆蓉快速推开,站到索特手中的枪口下。 “轩,你还是那么让人钦佩,我对你真是钦佩至极!”索特一边洋洋自得的故作姿态,一边动着那毛茸茸的指,扣动扳机。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那黑洞洞的枪口,而高处无能动不能喊得晋贤贤则身子瞬间瘫软下来,阖上眼。 青轩……青轩……青轩…… “砰砰——”枪声打响的那一瞬,晋贤贤有心跳瞬间停滞的感觉,大脑也瞬间一片空茫…… “你……你这个杂碎,你敢玩阴的……你竟然、竟然练出了左手……”但是一阵声嘶力竭的愤怒吼叫将她的意识瞬间又拉了回来。 她一怔,睁开眼,入眼的首先是索特那只冒着血水的手臂,还有那张怒容满面的脸颊,然后就是……就是下面莫青轩那张带着淡然清冷笑容的脸。 他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晋贤贤笑了,顾不得其他,看着下面那安然无恙的站着的男人笑了。 莫青轩抬起头,看着头顶那张泪痕纵横堪比花猫的小脸,唇角不由得就轻勾了起来,一瞬间有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值的感觉。 他是废了右手,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多年凭借的技能,特别是前些日子晋贤贤被肖美珠绑架的那件事,深刻的刺激了他,让他生出了练习左手拿枪的想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危难的时候好好的保护自己的所爱。 他左手的枪法练得不错,但比起右手却是相距十万八千里,所以他并没向任何说起过,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就派上了用场,索特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他前两枪自然不敢露出马脚,因为他知道这索特生性多疑的性子,别看给他机会举枪对准他,但他看得出其实他是防着他的,那双灰蓝色眼睛里丝毫不放松他的动作,一旦看出他不是那待宰的羔羊,立马就不会再玩这虐人的游戏,会收起枪马上就将他解决。 而到了这最后一枪的时候,他则已经完全放松了,所以他才有机会反击,趁他松懈,快速的将手中的枪换到左手上…… “轩……”看着那浴血微笑的男人,穆蓉欣喜,但更心痛。 因为……因为他看的依然不是自己,他的筹谋、他的手段、他的高超、他的智慧……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与自己分享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那个女人,都是给那个女人看吧。 她的这一声唤让正和晋贤贤四目相对的莫青轩一怔,看向她,脸上快速地滑过丝丝歉意,轻声一句,“蓉蓉,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都是下意识,情况紧急的时候,他就会忘了这穆蓉,只记着……记着那个女人。 即使她离开他背叛他,可是这些都无法掩盖无法影响他对她那深入骨髓的爱,其实他真的不应该这样的,很没自尊的举动,他为那样的自己而懊恼…… “没事,轩,我理解!”穆蓉走过来,握住他的手,笑着对他摇摇头,用自己的包容和柔情做着最后的争取…… 刚才的那一瞬,是穆蓉看着晋贤贤和莫青轩,而此刻则换了角色,变成了晋贤贤看着莫青轩和穆蓉—— 看着低处那相牵的男女,看着两人那登对的身材和气质,晋贤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着,痛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快,抓住她……将她弄过来……”但正走神的她,只听一声低喝,回头一看,立刻吓得慌忙站起身来。 刚才那因为主人索特受伤,都放开她围过去的俩男人此刻在索特的命令下立刻向她拥来。 她吓坏了,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那正向她靠近的众人,一时不知所措。 高处的惊乱自然已经惊动了低处的莫青轩,确却的说其实他一刻都没放松上面的情况,即使被穆蓉拉着手,他眼角的余光也落在高处的那个女人身上。 当他瞥见那女人因为他和别的女人相牵而忧伤凄然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有种报复的痛快,所以刚才到了后来其实他已经有些故意的姿态了。 此刻看见她惊慌,他自然也急了,一把推开穆蓉,就对着高处的晋贤贤大喊,“跳下来,我接着你……快点,那机关刚才已经被我打坏了,快点——” 刚才他打响的不只一枪,一枪打在索特的那握枪的手臂上,另一枪就打在这机关上,他的做法很明确,就是要让那索特失去对晋贤贤的控制。 “不……我不敢……” 晋贤贤很高兴他在她有危难的第一时刻就看见了,只不过只看那地面一眼,她的大脑就有缺氧的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感,更别说听他的话往下跳了。 而这时她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已经到了近前,伸手作势要来抓她。 “快,听见了没有……跳啊!”莫青轩在下面急切地大喊。 “我……”晋贤贤却还在那门的边缘犹豫着,刚才那被吊在空中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 她很怕,更怕肚里的孩子会像刚才一样起反应…… “大嫂,你还不跳……难道你想大哥再次受制于人吗?” 这时那看了莫青轩没事之后,就去招呼后来的兄弟的阿峰听见紧急的喊声也上前来,看了情况之后,对着晋贤贤大喊。 晋贤贤一怔,看了看身后围过来的那两人,又看了看下面那满眼企盼和鼓励的对她伸着双手的莫青轩,手快速的抚了抚小腹,然后一闭眼一横心,就向下越去。 宝宝,我们相信你爸爸,他会接住我们的,我们都会没事…… 缓缓下落的娇小身子,快速下滑拖长的绳索,还有下面满脸郑重的伸出手臂准备接住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一时间,大厅里的空气紧张而凝重。 “笨蛋,快结果了那女人……不,还是不要了,快、快去扯住那绳子,快——”索特最先反应过来,对那两个处于呆愣愣状态的手下命令道。 那两名手下被他一喝,赶紧行动,扑身过去,抓那不停的下落的绳子,只不过那下降的光滑的绳子却并不容易被抓住。 其中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够机灵,忽然就拿过一边的一把椅子,将那绳子往门上一别,那绳子一下子停了,而那下落的晋贤贤再次被吊在了半空。 “哈哈……”索特见了,立刻一阵大笑,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邪狞之光,“将那女人给我弄上来,轩,我要你亲眼看看你的女人怎么被我上!” 那两个男人听了,自然点头,用手去扯那绳子。 那绳子又一点一点的被扯回,下面的莫青轩急了,看了一眼被吊在半空吓得六神无主的女人,立刻对着阿峰一打手势。 阿峰则迅速带领几个手下向楼梯上冲去,只不过刚冲上几个阶梯,头顶就想起一阵枪声,饶是他们躲闪的再快,可是阿峰和其中的一个兄弟还是都受了伤。 莫青轩也审视了那楼梯出的情况,瞬间脸色就难看凝重起来,二楼楼梯处有两个拿着枪的男人守着上去的楼,窄窄的楼梯,虽然让他们无法看清下面,无法进攻,但是却可以将那上去的路守得水泄不通,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 “大哥,怎么办?”阿峰捂着手上的左臂,看向莫青轩,“要不,我们……”他后半句没说出口,只是那握着枪的手紧了紧。 莫青轩却坚决的摇摇头,阿峰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是想让他带着众位兄弟们向高处的索特等人动火力,可是现在他哪里敢。 他现在都有点不敢看半空中那飘飘悠悠的女人,因为他怕看见她那张被吓得惨白如死灰的小脸,在向高处的人动火力,如果不慎是会伤到她的…… 那绳子一点点的缩短着,半空中的晋贤贤也越发近距离的接近着那阁楼的门,惊吓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恐高也似乎被治愈了,她的身子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空中飞人的惊险,如果不是处于这种情况之下,她想自己是应该大张旗鼓的庆贺一下的。 可是看着那慢慢接近的恶魔之门,她心头的恐惧再次漫卷而来,不知道这次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看来自己今天注定逃不过这劫数,其实她很满足,因为她深爱的男人已经尽了心,已经竭尽了所有救她。 即使不看她也知道,那双目不转瞬的追随着她的墨色眼睛,那双眼睛里的紧张无奈,那种恨不得待她受过迫切。 青轩,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在成为你的牵制,再也不会让人拿我来威胁你,因为没人比你更爱我。 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代我活着,代我孝敬母亲,代我疼爱儿子,带我享受这个世界上的阳光雨露。 青轩,我爱你! 腹部一阵痛楚传来,晋贤贤忽然就再次落了泪,宝宝,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甘,你那小小的鲜活的生命刚刚萌芽,可是你的母亲却无法保护你,更不能将你带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晋贤贤的抬起头,目光落到侧门口那坚硬的墙壁上,影视剧上和书上见过很多古代忠贞的臣子碰壁而死的例子,是很壮烈的死法呢…… 这一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蜷缩一下身子,她想抱一抱自己的肚子,她想摸一摸自己肚里的孩子,只不过看来她这个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 宝宝,对不起…… 她的眼泪再一次缤纷,泪珠一颗颗的落在半空中…… 但是就在晋贤贤绝望凄然的等待着命运到来的时候,忽然事情就发生了逆转—— “啊——” 那二楼楼梯口的两个拿着枪手守着向上的路的男人之一,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他的这一声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然后众人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瘦弱女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此时正举着一把沾满血的菜刀,阴沉却又欢欣的笑着。 “飞儿……”那正苦思着救晋贤贤方法的莫青轩禁不住一怔。 那此时那持着菜刀的女人则已经扑向了那守楼梯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女人开了枪,女人被打中了左肩,可是却仿佛不是肉身、也感觉不到疼痛般再次扑向那男人。 “疯女人……笨蛋,快、快杀了那疯女人……”索特自然也见了楼梯上的那一幕,他先是一阵惊异,然后对着那守楼梯的男人就是一阵吼。 “冲上去!” 而莫青轩则对阿峰一声命令,阿峰立刻应了,带着几个兄弟就冲了上来。 “先别拽了,先给我杀了那疯女人,杀了她……” 那守楼梯的男人被完全罔顾性命的女人弄得脱不开身,索特见了,大急,立刻对一边那拽绳子的男人一声大吼。 那两个男人慌忙丢了那绳子去掏手中的枪。 “砰——” 一声枪响,那正和守楼梯的男人滚成一团的女人蓦地停了动作,背上飞溅出血花来,但阿峰等人则已经冲上了楼。 看着那正快步冲上来的人,女人精致的唇角慢慢的绽开一丝笑,回过头看向楼下,看向自己那个曾经给过自己亲情、却让自己倾注了全部爱情、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然后惨淡的笑。 因为他只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此刻他的目光已经又转向那个吊在半空中的女人了。 呵…… 她美眸中有泪水滑下,忽然身子一歪,那穿着睡衣的瘦弱身子就如一片凋零的花瓣般从楼梯上飘悠悠的落下。 莫青轩的思绪完全都在因为被上面的人松了绳子正往下降的女人身上,但是忽然间头上一闪,他赶紧伸手,一具柔软的身子就已经入怀。 “飞儿……”他一怔,然后就要将她放下。 “轩表哥……不要、不要放,抱抱我……”但是那江飞儿却忽然伸出手臂牢牢地抱紧了他。 看着女人那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感受着怀中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身子,莫青轩闭闭眼,终于停下了将她放下的动作。 只不过腿和肋下都受了伤的他却实在支撑不住,慢慢的他蹲下身,只将女人上半身抱在怀中。 “谢……谢谢你……轩、轩表哥……谢谢你在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还抱我,谢谢……”江飞儿已经气息很是微弱,美目却依然痴痴地落在莫青轩的脸上。 “飞儿……”看着那张绝美凄然的小脸,莫青轩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却一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轩……轩表哥,对不起……对不起,来世、来世……我会……我会心甘情愿的做你妹妹……真的……我不会再贪心……不会……”江飞儿却断断续续的将一番话说完,然后满怀期望的看着莫青轩。 莫青轩和她对视着,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江飞儿却因为他这个动作,美目里瞬间爆发出炫目的光彩,她笑起来,很愉悦的笑起来,就像多年前的少女时代那美好而无忧的笑一样。 “飞儿……” 看着这样的她,莫青轩又一怔。 但是忽然那双总是带着几丝忧郁的美目就慢慢地阖上了,而他怀中这具身体也已经慢慢变得僵硬。 莫青轩当然知道她已经死了,再次闭了闭眼,一丝沉痛在眸底一闪而逝。 无语,这时他此刻唯一的感受,虽然事情落到此刻有着她不可忽视的功劳,可是她最后还是生命来扭转了这种局面。 对于她这份偏执而炽烈的感情,他只是觉得很无力也很无奈,其实这和她本身的成长有关吧。 如果真的是在一个满是亲情和关爱的环境里,她大概也不会如此…… 将江飞儿交给手下去安置以后,莫青轩就看向上面,这时阿峰已经带人冲到楼上去,那索特受了伤,但是最后还是在两个下属的掩护下逃了,莫青轩顾不上命令阿峰追那索特,赶紧让他去弄那绳子,救晋贤贤。 很快那绳子就落到了地下,而那绳子上绑着的女人也落在了莫青轩的怀里,只不过莫青轩却只是抱了怀里的女人一下,就将她放下了。 晋贤贤只觉得一阵怅然若失,然后低下头。 “阿峰,给她解开绳索!”莫青轩看了她一眼,对一边的阿峰道。 阿峰点点头,来给晋贤贤解绳子。 看着晋贤贤那苍白无色的脸,蓦然就想起以前的种种,阿峰禁不住就开口问了一句,“大嫂,你没事吧……” “阿峰,你叫谁大嫂?”但他的话音未落,就被莫青轩冷冷的喝断。 呃…… 阿峰大囧,解着晋贤贤手上的绳索,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双手被解脱的那一瞬,晋贤贤最先做的就是抚向自己的小腹,抱住,感受着肚里的孩子。 “走吧,回去吧,我们不是说就好了今天去你家吗?对不起,耽误了。”莫青轩则再也不看阿峰,更不看晋贤贤,一瘸一拐的走向那自刚才被他推开以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穆蓉。 穆蓉侧过脸看了一眼晋贤贤,晋贤贤那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 “好啊!”穆蓉又看了那晋贤贤一眼,才转身向着莫青轩,展颜而笑。 这样了还能去?不是吧……阿峰闻言则是惊异的看了一眼那浑身染血的自家大哥,却冷不防莫青轩冷冷的看过来一眼,他赶紧低下了头。 晋贤贤紧紧的咬了唇,将小腹抱得更紧了几分,此刻肚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 “走吧,蓉蓉!”莫青轩有对穆蓉低柔的一句。 “好!”穆蓉点点头,然后忽然就对他伸出手来。 莫青轩一怔,最后还是终于牵过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阿峰不敢多说,更不敢多看,跟在后面,很快一众人就走到了门口。 晋贤贤这时才终于抬起头来看过去,看着那走在最前面的男女的身影,她很想苦笑一下,但很不幸,没笑成,却转瞬间落下泪来。 晋贤贤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莫青轩等人已经坐上了车,车子快速的驶离了,将她独自留在这座还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别墅里。 别墅的栅栏门大开着,外面是寂静的夜色,身后的厅门也大敞着,里面透出一片白森森的灯光。 晋贤贤只觉得孤独又害怕,赶紧加快了步子,努力走着,想将这一切抛在身后。 但是很不幸,她还没走两步,心急有慌乱的她却忽然脚下一绊,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她赶紧用手拄地,试图爬起来,可脚尖刚刚一着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应该是崴到了脚…… 她急了,强撑着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行。 这时身后有风吹过,她额头上瞬间冒出丝丝冷汗,刚才那恐怖和恐惧瞬间都袭上心头,小腹处更是一股股的不舒服感涌上来。 “哇——” 委屈,害怕,她不自觉的就哭了出来,双手更是紧紧地抱在小腹上。 但是这时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吓得她瞬间汗毛直竖,刚才是怕没人声,可是现在才知道更怕的是有人声。 她瑟缩的抱了自己的肚子,惊慌的抬起头…… 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高大的身影上时,却瞬间爆发,一下子就跃起,扑过去就对着他重重的一阵哭喊捶打,“莫青轩,你这个混蛋……你想吓死我吗?你凭什么……凭什么……呜呜……” 莫青轩任她打着哭着,不动不言。 慢慢的晋贤贤哭声就止了,拳头就轻了,直至最后终于停下,看着莫青轩。 莫青轩也看着她,四目对视着。 良久,莫青轩漠然的丢下一句话,“早点回去,别乱晃了,不然……一会儿再出了事没人救你!”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那慢慢走远的高大身影,晋贤贤瞬间落下泪来。 这时阿峰走了过来,想叫她“大嫂”,但只叫了一个字却又住了口,直接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里不安全。” 晋贤贤没说什么,跟着阿峰走了。 回去的路上,晋贤贤一直默默流泪。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阿峰看她如此,开始自然是满不在乎,甚至冷哼一声,对她说讽刺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只不过后来可能是看她过得凄惨,叹了一口气,劝她,“算了,你和大哥现在是不可能了,从你决定打掉孩子、背弃大哥的时候,你和大哥就彻底的晚了,你哭也没用。” 他一番话后,晋贤贤倒是真的止住了哭,但却呆呆的,知道到了家也一句话不说。 将她安端好后,阿峰就想走,但这时晋贤贤却忽然呕吐起来,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纸。 “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阿峰吓坏了,赶紧问道。 晋贤贤摇头,虚弱的说,“没事……没事……” 宝宝,你也在生你爸爸的气吗?这不能怪他,他今天所做的我已经很满意了,当然,我们更不能怪你这个叔叔,他本来就是个粗心的人…… “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阿峰又道,说完转身就要走。 但是刚走了两步,那伏在洗手台上的晋贤贤有时一阵强烈的呕吐,那阿峰只好又停下,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 晋贤贤又吐了两阵,那阿峰犹豫了几回,最终也没忍心先走,帮她拿了水,又去附近药店买了药。 但是就在一切安定下来,这个直肠子的家伙又对着晋贤贤抱怨了几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了看,他立马接通了,“轩哥……” 但他刚叫了一声,对面的莫青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峰,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在做什么?” 这几句不高不低的话瞬间让阿峰一脸忐忑,自家大哥这醋坛子的劲头阿峰可是在五年前就领教过,那次就是因为一盆藿香,因为他无心的举动他被大哥派到南非去了一年半,吃尽了苦头。 “我……我在路上……我正开车,天好黑,不敢开太快呀!”这次阿峰精明了,撒起了谎,开始一句说的很心虚,但到了后来就顺了口,阿峰也得意起来。 “是吗?”对面的莫青轩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没下雨吗?这里雨下的好大,路都看不清呢。” “呃……”阿峰一怔,马上又道,“怎么没下,当然在下……要不我这车怎么开这么慢……嗯,没有……下雨呀……” 边讲着电话便走到门口的阿峰看着外面不由瞪大了眼,愣住,一秒、两秒、三秒,他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一个精彩呀,嗫嚅道,“大哥,我……” 那端的莫青轩却已经挂断了电话,剩下阿峰站在门口苦着脸…… “轩,还不错,你只要好好养些日子就会无恙了……咦,怎么了?你给谁打电话了……脸色这么难看?” 紫色裙装的穆蓉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那病床上脸色阴沉难看的莫青轩,很明显他是刚才打过电话,此刻目光还落在那电话上。 “没事!”莫青轩摇摇头很快的道,将电话放下。 “哦……”穆蓉看了看他放在一边的手机,然后将手中的水果篮放下,垂下的美眸里有一丝黯然闪过。 莫青轩靠在床头上,闭上眼休息。 穆蓉看他一眼,就坐在床头上给他削水果。 “蓉蓉,你回去吧,一会儿我会让小国过来,他在这里就行了。”忽然莫青轩又睁开眼道。 “小国?”穆蓉一怔,“那阿峰呢?” “阿峰有另外的事。”莫青轩一句话截住了这个话题,然后又道,“你先回去吧,替我向伯父致歉,我可能短时间没法去看他了。”说完,看向自己的腿。 穆蓉一听这话,有些急,“轩,你的伤没什么,我们来的这家医院是枪伤方面的权威,你的手术又很成功,很快……很快就会没事的 ”是吗?“莫青轩笑,但却摇头,”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看着他脸上那温润却不容人置喙的笑意,穆蓉的心不由凉了半截,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莫青轩对她笑着点点头。 穆蓉又不舍得看他有眼,向外走,而她身后的莫青轩则拿起手机,翻找着,给小国打电话…… ……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又多日,这些日子晋贤贤也过得很平静。 她本来想离开,但正赶上路丁太太有一批伙计要赶,所以她也没走。当然这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阿豹……就是五年前莫青轩手下的那个阿豹忽然就带着几个人来了这小镇上住。 虽然他们和她并无来往,但她很明白他们是在保护她,因为据说那索特逃了,潜在的威胁还是在的。 她不想再涉险,更不想让莫青轩再因为她被人威胁,所以暂时还没离开的打算。 有他的保护,自己练呼吸都是安定的,她贪恋呀! ”想什么呢?亲爱的……回神了,针都要扎在手上了。“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叽里呱啦的英语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一怔,抬头,立刻对上一张白人小伙那帅气的脸,那脸上明快的笑,和那头金色的头发辉映着,真是别有一番阳光灿烂。 晋贤贤却撇撇嘴,将手中的针放下,只可惜带着这样正常笑容的家伙却是一个最顽固最坚贞的同志,和另一个强壮威严的白人男子在同居。 傲娇攻,阳光受,嘻嘻…… ”亲爱的,你又在心里歧视我了,我看出来了,你口口声声说不和我姐姐一样,其实是在欺骗我。“看她这样,那白人小伙又开口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捧着心做受伤状。 ”好了,乔治,你就别耍宝了,在闹腾我可就不帮你打掩护了。“她被他逗笑了,嗔他。 这家伙上次帮她演了一次戏,被她启发了,前两天竟然拉着她去他父母住的镇上演戏,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们现在正在交往,还告诉父母不许再催他了,这样她就成了好多人都知道的、乔治的女朋友。 本来因为她帮他姐姐做伙计的事,他就会经常被派到这里来收送活计,这两日又客串了他的女朋友,呃,这家伙往这里跑得更勤了。 不过也好,这家伙是个乐天嬉皮的人,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的欢笑。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舒服,从那天阿峰将她送回来,她狂吐过以后,她就添了呕吐的毛病,虽然不严重,但是会时不时的就来折磨她一番。 她想自己独立的宝宝一定是生气不能和他爸爸在一起吧,可是宝宝,你爸爸你知道我为他做了这么多,我又不能告诉他…… 当初是她去求的穆蓉,她怎么能够将那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呢,她不迂腐,但是却有一颗正直的心,这样做……对穆蓉不公平。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真的怕穆蓉会对莫青轩不利,莫青轩真的又会被送进大牢里,虽然这一点她不是很信,但是也是她最担忧的,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那些无望的日子,她怕了…… 宝宝,对不起,你还没降生就让你跟着我受尽波折,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比爱你哥哥还要爱。 这些日子家里的儿子和母亲也会偶尔打电话来,这又是让她感动的一点,因为莫青轩竟然对这里发生的事只字未提,直说他们会再多玩一些日子。 那个男人在想什么呢?难道还想着复合,还要她?还是……还是有另外的打算? 后来她也就不猜了,安享着他给的安定,因为这样真的不错! ”晋,又走神,说话都能走神。“就在这时,她的头上忽然挨了一下。 ”乔治,你干嘛?打头是会将人打傻的。“她立刻将手中的剪刀拿起来,对着他威胁。 ”哈哈……“白人小伙大笑,拿起桌子上的布条就丢她,”你已经很傻了,再傻一点也无所谓,在我眼中,那些性取向正常的人都是傻瓜。“ 晋贤贤一阵无语,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好啊,你又大放厥词,那就让我代你姐姐好好教训你。“ ”喂,你想做什么?“看着她拿着剪刀逼近,白人小伙赶紧问道。 ”你说呢?“晋贤贤阴笑,目光落在他的下面,”你姐姐常说的,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么就成全你做女人吧。“ 这时路丁太太近期知道弟弟让她假扮女朋友经常说的做的,动不动就要将小受弟弟阉割。 晋贤贤也学了一些,每每闹起来,也会这样说,呵呵…… ”你……“乔治愤愤,双手在裆部一捂。 ”呵呵……“晋贤贤欢快的大笑,拿着剪刀就冲了过去。 ”不要过来……哇哇……“乔治被她手中的武器吓到了,夺门而逃。 晋贤贤看了一眼外面那明媚的阳光,心情更好,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于是,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小镇上,在这栖满阳光的小院里,晋贤贤就和那捂着下盘的白人男子玩起了你追我逐的游戏。 两人以院里的花树为遮挡,你进我退,你左我右,转来转去,笑声震天,脸上更是红扑扑的。 晋贤贤考虑到肚里的孩子,所以和他闹了一会儿也就停了,但冷不防那乔治一下子跳出来,吓了她一跳,她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 ”小心,亲爱的!“那乔治赶紧抱住她。 看她出了一头的汗,怕累到她后被姐姐骂,于是不顾她的反对,利用自己身高力气大的优势,抱起她来就向屋里走去…… 但两人却没发现街道对面的一座三层民居里,在阳台上,有一双墨色眸子将这一切无遗漏的尽收眼底,那双眸子瞬间眯了起来,一双拳头也握的死紧。 女人,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么放荡,就这么缺男人嘛…… …… 正午的时候,那乔治帮着晋贤贤将那些活计叠好,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因为活计的超额完成,还死乞白赖的给了晋贤贤一个吻。 终于将这活宝送走了,晋贤贤就去隔壁的一个白人老伯家摘了一些蔬菜,准备做午饭。 ”咦……“ 看着那走时虚掩,而此刻却关紧的门,晋贤贤不由惊讶的一声。 可是转眸看了看四处,并没发现异常,所以还是打开了门,只不过门刚刚打开,一双大手就一把掐住了她。 ”啊…“她惊叫了半声,当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时,叫声就戛然而止,”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吗?快放开……“ 她拼命地推拒着钳制着她的男人,男人那双墨色眸子里的邪狞火光让她害怕,只不过男人的力气太大,推了半天她也撼动不了她分毫。 她急了,竟然头一低,就去咬男人的手。 但男人手掌一动,已经将她那下巴卡住,抬起她的脸,阴晴莫测的笑着伸出指,轻轻地摸索她的唇。 男人的动作太轻佻太色情,让她恼红了脸,一把拍开他的手,”莫青轩,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男人却忽然笑起来,”怎么,我不好,我是没那个白人小伙子的尺寸大,还是没他的技术好,嗯?厌烦我了?“ ”你……你胡说什么?“晋贤贤被他怀了,手一抬就想给他一个耳光。 ”怎么,还想打我?“男人却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的一只手就压在墙壁上。 她的手臂被他弄得生疼,急了,抬起另外一只拿着菠菜叶子的手,就恨恨的甩在他的脸上。 男人的眸光冷冽的一闪,头一甩,将上面的叶子甩掉,然后手一抬就将她的另一只手也压在墙上。 ”放开……“那被如同钉在墙上的十字架的姿势让晋贤贤气怒至极,拼力挣扎着,双臂被压制,那因为妊娠明显长大了不少的胸部更是起伏颤动。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颤动的上面,眸底的火光更盛,忽然就语气邪冷的来了一句,”这里长了不少,被多少男人滋润过了。“ 晋贤贤被气得浑身颤抖,而那男人却已经快速的俯头到她的身上,狠狠地张嘴,隔着衣服就咬了上去…… ”唔……“一声痛吟溢出她的唇,”禽兽,你干什么?啊……啊……不要,滚开,呜……“ 疼痛和那股莫名的难耐让她禁不住呜咽出声,她开始更加激烈的挣扎,想脱离男人邪肆的动作。 男人终于咬够了她,目光落在她那张带着泪痕却更加艳红的小脸上,一把将她推在墙壁上,勾唇笑,”怎么,不让我碰,晋贤贤,你现在可还是我老婆,我上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来吧,让我看看那些强壮的白人都调教了你什么招数。“边说着,用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掌控,然后腾出一只手来去撕她的衣服。 他的动作邪恶,而且急切粗鲁,转眼间晋贤贤就已经被她弄得衣衫尽处,被他压在了一边的一张桌子上。 看着那一边用有力的双腿压制着她,一边去解衣服的男人,晋贤贤禁不住大急,其实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来一场床笫之欢她并不反对,其实她也……也渴望着他,哪怕是被他这样对待,身体深处已起了悸动,可是她却没法不顾及肚子的孩子。 此刻那被他咬过的身体还胀痛的紧,要是真的……真的随了他,她怕会伤到肚子的孩子。 ”混蛋,你放开我,放开……你又想玩强奸吗?“她吼他。 ”呵呵,对……我的小猫,你说对了,今天我就是要玩这个,我会狠狠地玩,看看我能不能……能不能弄死你。“ 男人毫不羞耻的将蓄势待发的身体袒露在她眼前,然后俯近她低声道。 她又羞又愤,又急又怒,禁不住落下泪来,”你敢……你敢,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男人不理会她,凶狂的压了上来。 ”莫青轩,不要……不要,求你……求你……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她惊了、急了、慌了……无奈之下,终于吼出了这句。 男人的动作禁不住一顿,惊愕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现在似乎不是哭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呢?“ ”……“ ”会什么要骗我说你流掉了孩子?说呀——“ ”……“ ”难道你又想带球跑?你有这个瘾?“ ”……“ 正午的阳光如瀑布般的倾洒,莫青轩看着缩在床边哭泣的女人,问了无数问题,但是床边的女人去只是默默流泪,倔强地偏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无奈至极,掏出烟来想抽,但是刚刚点燃,对面的晋贤贤却忽然瞪了过来,他一怔,立刻将烟掐熄。 ”好了,别哭了……“看着对面的小女人,又看看手中的烟,他紧绷的脸瞬间缓了下来,走过来,将外套给她披上,”我不是没怎么样你吗?你不愿,我就停了,你有什么可哭的,来——穿上衣服吧?“ 晋贤贤还是一言不发,他就又坐在她身边,”别哭了,我不问你了好不好?不问了。“ ”我们的宝宝怎么样?还好吗?“他的目光落在晋贤贤的肚子上,愣了片刻,忽然伸出手。 晋贤贤却快速地躲开,让他摸了个空。 莫青轩被她弄得有点恼,摆肉头阵还不算,又这样排斥他,真不知道这小女人是怎么想的。 只不过看着她那泪痕遍布的小脸,他心头的那股气又散了,也不说话了,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她。 晋贤贤也止了哭,沉默着,一时之间,一室凝滞,只有那阳光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咕噜——“ 静寂中,忽然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 莫青轩蓦地笑了,但晋贤贤却红了脸。 莫青轩又看了晋贤贤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他的背后,晋贤贤那双明眸快速的跟着他的动作移动,他终于出门去了,晋贤贤的泪水禁不住又落了下来。 他还是走了,走了……可是不走又怎么样?难道她将一切都告诉他吗?不告诉他……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他,她要他的爱,她好爱他呀…… 又闷头哭了一阵,肚里实在饿得厉害,晋贤贤不得不站起身来,去厨房准备午饭。 只不过当她刚刚拿起锅,就听一阵门响,她一愣,隔着厨房的玻璃看过去,然后就看见那刚才离开的男人竟然去而复返,手里拎着几个便当盒。 ”来,吃饭吧,你可以饿着,但却不能饿着我的女儿。“莫青轩一边将那食物摆开,一边对她招手。 她看着他,愣了很久,终于还是走了出来,坐在饭桌前。 吃就吃吧,就当是他在孝敬自己的女儿。 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也是矛盾的,他恨她的背叛和隐瞒,却又舍不得不管她,两人就隔着那层真相,当然还有一个穆蓉纠结着。 哎,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她真的开始害怕起来,她怕他突然就失去耐心离开…… 饭吃饭后,晋贤贤默默地收拾,莫青轩就在一边看着她,两人还是沉默着。 就在晋贤贤快要收拾好的时候,忽然莫青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莫青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晋贤贤,却发现晋贤贤正看着他。 他忽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很有些挑衅的味道。 晋贤贤一怔。 ”蓉蓉啊,有事吗……“那边的莫青轩却已经接通了电话,脸庞温柔,语气亲切,而且也不再看她,转过脸去,对着那阳光。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这样做可能有故意的成分,但是晋贤贤却还是禁不住心头一阵酸楚。 不过想一想她又释然了,其实应该是这样的,他最终还是会回到穆蓉身边,这一切温情只是短暂的…… 她将碗放在架子上,又看了阳台边正专注的讲电话的男人一眼,然后转身就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之后,立刻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衣服,她要出去,线用完了,她要去买一些,其实她可以打电话让路丁太太买过来的。 只不过她现在很想出去,她想等她出去一趟回来后,那个男人也离开了吧,因为她刚才听见那个男人在许诺着”马上就回去一会儿就到“,应该是穆蓉让他回去吧。 希望她回来之后,那个男人就不在了,彻底的走出她的生活……不彻底也没用了,她明天就离开……不再承受这一切。 她一边默默地将衣服放在床上,一边默默流泪。 将衣服放好后,她就开始脱自己身上那刚才被男人撕坏的衣服,但是她刚刚赤了身子,门就被人一把推开,莫青轩站了门口,目光落在她光洁雪白的身体上。 ”出去——“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但却立刻捞起床上的毯子掩住身子。 只不过那男人又怎么会听她的话呢,不仅没出去,反而走进。 ”你又想干什么?快走吧……走……“她往后退着,对他吼。 ”走?呵……“男人忽然低笑一声,”口不对心的小猫,你真的希望我走吗,嗯?“ 晋贤贤一怔,因为被他看穿了心思而恼恨的咬唇。 男人却转眼就到了她的身前,低声轻佻的对她道,”这样好不好……小猫,你让我弄一回吧,我满足了就不走了……“ ”你……无耻,你滚!“不待他说完,晋贤贤就气得大骂,这个男人真是色性不改。 ”呵……“男人却邪魅的一笑,一个跨步就将她揽进了怀了,将她手中的毯子扔到一边,一边肆意的在她身上抚摸,一边低声在她耳边道,”小猫,我想你……真的,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宝贝,别抗拒……我会轻点的,不会伤到孩子……“ 晋贤贤一怔,泪水再次漫上眼眶,慢慢的就没真的……停止了抗拒。 男人很快就将她压在床上,亲吻她,探索她……温柔却霸道的将她占据。 身体被充实的那一刻,晋贤贤的泪水再次落下。 ”小猫,我的宝贝……我只爱你,只爱你……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男人的眼中也闪烁着复杂的晶莹之光,低头紧紧地吻住她的红唇,在她耳边温柔却有决然的道,然后狂野又激情的动作,用身体宣誓他们的密不可分,不可分割…… 激情来的突兀,如闪电,但慢慢地就成了甘霖,浇灌了一切的龟裂干涸,抚平了一切的伤痛,让身体相融,让心灵相融。 那个男人终于留下了,但晋贤贤觉得自己却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被折腾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当一切真的平静下来,她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意识也处于朦胧混沌状态。 这个男人真是混蛋,她还怀着孩子呀…… 从浴室里出来,一脸光彩的莫青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上昏睡的女人身上时,目光更是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都发生过什么,更不管未来如何,他都决定和她在一起,因为没有她,他的生命就是一片空白。 当然这样做确实够没自尊,可是要自尊干什么,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就是一个贱男人,贱到骨子里的男人。 他在赵家村的时候就发过誓,这一生,宁可负尽天下所有人,也不会负她! 他们的孩子还在,他又怎么会让她离开,他会让她好好地生下孩子,用自己所有的爱和柔情弥补她。 管什么背叛与离弃,他会做的更好的,他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今后要做的就是更爱她更宠她,让她再也不会生出离开他的心思。 不然能怎么样呢?没有她他活不下去,所以选择无怨无悔的爱她…… 看着床上那熟睡的小女人,他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来到院子里,他依然穿着睡衣,坐在阳光下,点燃一支烟,脸上的神情慵懒而惬意。 背部有淡淡的刺痛感传来,他邪魅的一笑,也不顾忌什么,脱了上衣,伸手轻轻抚摸后背的抓痕。 那时她被他弄得狠了,无助至极在他背上留下的,人们说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真是太对了,莫青轩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句话。 淋漓尽致的一场*,让他消去了所有的隔阂,坚定了爱她的心,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贱,这么好打发。 不过怎么办?他就只求这两点,一是他们的宝宝,再就是她没跟别的男人乱来过……她当然没被别的男人乱来过,他一试就知道,呵…… 穆蓉就是在那一刻推开那小小的院门的,看到的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在阳光下一脸满足的抚摸着另一个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的情景,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以前的确为莫青轩守过身,但是去年的那一年终于再一次喝醉了酒宣告结束—— 那天她从梅森的床上醒来,看见的就是抓痕遍布的白人男人的身体,她惊慌后悔,甚至哭泣,可是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和这个男人同床这么多年,却从来不让他碰,但没想到竟然最后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后来她平静了下来,潇洒的离开,这也算是对这个爱她如一的男人的一场补偿吧。 事后那个男人曾多次来找她,她不见,那个男人有打电话过来说要负责,被她轻飘飘的一句”成年男人,不是什么大事“截断,其实内心却伤心欲绝。 可是现在……现在却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上看到,她的一颗心痛的彻骨,真的彻骨…… 呆呆的看着男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从美眸中一颗颗的落下,落尽脚下的尘土里,很快就归于无形。 感觉身后有异,莫青轩抬起头,当看见穆蓉那张脸和那双婆娑的泪眼时,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深深的愧疚。 快速的穿好上衣,站起来,走过来,看着她,良久,才低声道,”蓉蓉,对不起,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但是我还是不能给你爱情,因为我的心完全给了另一个女人,对不起……“ 他的这话犹如地狱的宣判,彻底的将穆蓉推入无望的地狱,穆蓉脸色满是泪,不断地摇着头,浑身颤抖着,”轩,不要……不是,你不要这么自私,不要,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爱你……多么爱你呀……“说到后来,她终于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对不起……“莫青轩闭闭眼,然后睁开,满目沉痛歉意,”蓉蓉,对不起,我发过誓,这辈子绝不负她……“ ”那你就负我吗?“不待他说完,那穆蓉就大叫起来。 莫青轩没说话,只低下头。 ”轩,“穆蓉一把抓住她,”不要这样,爱我好不好……我会给你更好地一切,我会比她更爱你,我会什么都不计较,哪怕是你还爱她,照顾她,只是你不让我离开你就好,分一点爱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莫青轩再次闭眼,长吸一口气,摇头,艰涩却坚定的道,”对不起,蓉蓉,我的爱是唯一的,这也是她追求的!“说完,毅然掰开她那双白玉洋葱的手,然后退后几步。 穆蓉彻底的绝望了,看着眼前那个距离很近,其实却远在天涯的男人,泪水如泉水般的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莫青轩淡然而冷静,”没理由,爱就是这样一种诡异的魔道,对不起!“ 听了他的这话,穆蓉的脸已是一片惨白,是的,爱就是这样一种诡异的魔道,可是青轩……你知不知道,我也爱你成魔,你不会知道的,因为你只在乎另外一个女人。 她好后悔当年的放手,好后悔……因为一放手竟然就是一辈子,一辈子…… 她有看了莫青轩一眼,然后转身奔了出去,将那缤纷的泪水留在身后…… 莫青轩看着她的背影,却只是轻轻地一叹,又低声一句,”对不起……“然后又坐下,对着太阳抽烟,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 他满心都是对穆蓉的愧疚,可是他分的很轻,愧疚怎么都是愧疚,而不是爱情,他的心已经完全的被另一个女人拿走了,没办法,哎…… 但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叹息愧疚的时候,拿走他心的那个女人就在窗子后面看着他,不错须臾的看着,心终于彻底的安定了,但是满脸都是复杂的泪,感动、愧疚、庆幸、疼痛。 为了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也为那个被拒绝的女人…… …… ”姐,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喝的这样烂醉,刚才父亲打过电话来,谁让你明天带莫大哥去见他呢……哎,姐,你站稳了……“ 某座豪华别墅里,一身妖艳红裙的女子扶住另外一个身着紫裙的女人,说着问着。 ”呵呵……我没醉,没醉……没有莫大哥了,没有了……告诉爸爸,我不会再带男人去见他了,因为那个男人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和那个女人又在一起了,又在一起了,呵呵……呜呜,欣欣,我好痛苦,我的心好疼……好疼……呜呜……“ 身着紫裙的穆蓉,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但说到后来却哭了起来,抓着扶她的女子,声声哽咽。 穆欣一怔,看向姐姐,当看见她那一脸的忧伤泪水时,目光禁不住微微的一闪。 穆蓉还在哭着说着,那穆欣则对一边一个黑人女佣道,”快过来,扶住大小姐,将大小姐扶到楼上。“ 佣人赶紧过来,将那穆蓉扶过上楼。 很快那穆蓉就被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佣人连拉带抱的弄上楼了,而穆欣则站在客厅里,脸上慢慢的绽开了一丝诡异的笑。 二楼上的人影已经进了房间,她这才张开手掌,里面赫然握着一部紫色的精致手机。 又笑一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很快一抹红色的身影就出了别墅大门,坐上了一辆红色的高级私家车。 她低头发动引擎,车子迅速地驶上大道,向着某处黑暗的地方而去。 前两天她就找到了那索特藏身的地方,见过那索特了,那索特穷凶极恶,很有将世界毁灭的势头。 她当然没敢怎么理他,只让人给他送了点伤药就赶紧闪了,她怕那个疯狂的家伙会迁怒她,对她不利。 不过现在她不怕了,她会祝他完成心愿,别小看这部手机……小小的手机,她姐姐的这部手机会办好多事呢。 她当然不只是要帮这索特除去莫青轩,她还要……还要借此除了自己的这个姐姐,凭什么? 她的那个父亲真是太不公平了,偏袒,她的这个姐姐凭什么有爱情还有地位,鱼和熊掌都要,而她什么都没有,永远都是她的跟班,她不要…… 但就在她得意的时候,躺在柔软大床上,刚刚洗过澡的穆蓉也在得意的笑, 她当然知道她这个妹妹的心思,而且那手机她也是故意让她摸去的,她想要耍诡计,就让她去耍,反正她动不了她,而她的目的就是要莫青轩和那个女人分开。 凭什么?她就该哭泣落泪,而他们就要享受爱情,他们的幸福凭什么要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她不要…… 那么她就利用一下她这个妹妹一把吧,谁让她总是怀着异心和野心呢…… 穆蓉冷笑。 ”呵呵,穆蓉,穆蓉……“只不过穆蓉却不知道,夜色中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前面那路的穆欣也在冷笑,”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也知道这手机你是故意让我摸来的,你一向都住在北大街那边,并不喜欢来这里,这次喝醉了却来了这里,什么居心你以为我看不出吗?吃了你好几次亏,我早就知道你的手段了,呵呵……亲爱的姐姐,就让我们来玩一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中计吧,哈哈……“ …… ”懒猫,起来吧,吃晚饭了。“华灯初上至极,莫青轩推开某间卧室的门,直奔大床上的那个女人。 ”天黑了?“晋贤贤睁开眼,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却忽然转向站在床前的男人,”你……怎么还没走?“ 莫青轩的脸色沉了沉,俯下身,墨色眸子落在她的小脸上,”因为……我今天晚上我还要留下。“ 一听”留下“两个字,晋贤贤瞬间就红了脸,推他,”谁让你留?你走……走……“ ”我不能走……“莫青轩闻言目光下滑,掠过她的小腹,往下,”因为那儿很需要我!“ 晋贤贤大恼,涨红着脸,抓起针头就砸她,”下流,走……滚……“ ”小猫,你干什么?我说的是……你的肚子里的我的女儿很需要我,难道我说错了吗?“莫青轩偏头闪过拿枕头,玩味调侃的笑。 ”你……“晋贤贤气急,又待发作。 ”好了好了,小猫,去吃饭吧,别饿着我们的女儿。“莫青轩赶紧拉住她,好声示弱。 晋贤贤噘噘嘴,没再说什么,笑了。 男人的嬉皮笑脸从很大程度上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两人决口都不提那段日子,这让她自然了很多,也舒坦了许多。 有人说伤害一旦铸成,怎么都弥补不了,这也是许多复合的男女后来又走上分开道路的原因。 可是她不担心,这个男人睿智,避免提,不让她难堪,这真的很让她感动。 当然那依然是一根刺,刺在两人心里,只不过她却选择不说,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承诺的尊重。 她毕竟对穆蓉承诺过,这样才能对穆蓉公平点吧,她想。 虽然这样做够伪善,可是她能怎么样呢?她推不开这个男人,是这个男人非要赖着她。 再说她也不想推开他…… 她下了床,洗过脸后,然后两人便一起过来。 莫青轩亲自下的厨,手艺很不错,她禁不住就夸赞了两句。 ”好好跟着我,以后我会每天做给你吃。“莫青轩看了她道。 她一愣,低下头。 ”尝尝这个!“莫青轩看她一眼,然后又主动夹菜给她。 ”很好吃,谢谢!“她立刻很合作的抬起头来,对他笑。 她只能将一个理亏的女人扮到底了,哎…… 但这时莫青轩的手机却响起了欣喜提示音,莫青轩抬出手机来看,但一看之下竟然就变了脸。 ”怎么了?“晋贤贤赶紧问。 ”穆蓉出事了,索特抓了她,并用她的手机发了短信过来。“莫青轩蹙眉道。 ”哦……“ ”我去看看,你先吃!“莫青轩站了起来。 ”嗯!“晋贤贤点点头。 莫青轩抓过外套要走,但最后又站住了,嘱咐道,”千万别出去,听见了没有!“ 晋贤贤点点头,莫青轩这才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晋贤贤禁不住满脸的忧虑,又来了吗? …… ”估计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就在晋贤贤忧虑的时候,另一个在豪华别墅里的美艳女人却将那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勾唇笑,笑过之后,站起来就向外走。 ”大小姐,你要出去吗?“这时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迎了上来。 ”是的,我要出去!“她对那猥琐男人笑。 ”可是……可是已经很晚了。“那个男人目光闪了闪道。 ”嗯,晚吗?“她提高声音问了那男人一句。 ”不晚不晚……“那男人赶紧道。 她又看了那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那个男人却突然扑上来,举起手刀向她砍来。 事出突然,这一下下去,势必会砍倒她。 只不过她却早有防备,等那男人手落在她颈项上的那一刻,忽然回头、抬手,”砰——“的一声,那男人就中枪倒在了地上。 她则一边将枪口的烟雾吹去,一边冷笑。 呵呵……穆欣,你的这人也太不中用了点吧。 ”大小姐,怎么了……怎么了?“听见声响,两个高壮的汉子立刻破门而入。 ”没事,将这个处理了。“她对两个笑笑,然后踢了一脚地上的猥亵男人。 两人应了,她则转身就走。 出了别墅,她也驾上车子,然后直奔附近的某个小镇,美丽的唇角上自始至终都挂着阴冷的笑。 只不过开出了一段路之后,她就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忽然就想起了刚才……刚才她喝过的那红酒。 她不由大惊,赶紧掐了自己两把,下了车子,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子就要打电话。 ”大小姐,干嘛呀?“但这时忽听身边响起了一声。 ”你……“她一回头,目光落在身后人那个黑人女佣身上,瞬间大怒,”你想帮着穆欣?“ ”对不起,大小姐,没人跟钱过去,明天我就会回非洲养老。“黑人女佣对她一弯腰。 ”你敢,你……“她想去掏枪,但头却又一阵眩晕,终于慢慢的倒下了…… …… ”呵呵……穆欣,你这个姐姐可真是美,听说还是个雏儿,跟了梅森好几年都没让他碰过。“ ”喂,索特,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一会儿莫青轩可就过来了。“ ”穆欣,你不会是又舍不得了吧,要知道这这姐姐可是压制了你好多年,难道你就不想解解气吗?“ ”这……“女声被说动了,犹豫了片刻,最终道,”好吧,我让人出去,不过你快一点,别玩得太过火。“接着便是退后的脚步声。 躺在地上的穆蓉朦朦胧胧就听到这些声音,她开始混沌,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只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她想睁开眼,但却怎么都睁不开,她又点急。 一双让人恶心的大手摸在身边上的那瞬,她更急了,不只急,还气,她又何曾受过这份侮辱。 可是此刻她却无法反抗,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那只手挑开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游走着揉捏着,甚至向下,伸到她的底裤里…… 她不能动不能言,只能恨得要死,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让两人不得好死。 ”住手吧,索特,莫青轩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穆蓉从来没觉得穆欣的声音竟然这么动听,如天籁一般,只不过很快那个声音又让她有坠入地狱的感觉—— ”将她绑在这儿,她身后的这旧沙发里面全是炸药,莫青轩肯定想不到,呵呵,一会儿莫青轩一走进,你就在高处开枪,然后这些炸药就会引爆,呵呵……这两个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了了。“ ”哈哈……穆欣,好计谋……好计谋。“那个男声狂笑着夸赞穆欣,然后将她拽起来,惋惜,”可惜可惜,这么美,我还没尝到味道……“ ”好了好了,快点吧!“穆欣催促着。 很快穆蓉就被绑到了一个柱子上,那些绳索紧紧勒在身上的感觉让她一阵阵胆战心惊,惊悚至极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两张脸—— 一张女人的,正笑着,笑的得意而狂热,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穆欣;另一张男人的,也笑着,不过却笑的猥亵而淫邪,正是那索特的。 ”快放了我,不然……不然我让你们不得好死,听见了没有?“她立刻愤怒地对二人吼。 ”好姐姐,你竟然醒了……醒了更好,这样你就可以清醒的和莫青轩做一对同命鸳鸯了,哈哈……“穆欣看着她,大笑。 ”啧啧……美人发怒也这么美,可这么美的人却享受不上,哎,真是可惜呀。“那索特笑的放荡。 ”听见没有,放开我……“她又大吼。 但两人却只是相视一笑,然后转身走了。 ”不要走,放开我……放开……呜呜……“穆蓉大急,不过很快她就叫不上来了,索特命令一个手下将一块抹布堵在了她的嘴上。 人们很快就撤出去了,破旧腐烂的老旧房间里只剩了她,还有她身后的那被炸药充实起来的旧沙发。 她拼力挣扎着,但却丝毫也挣不动;她想大喊大叫,但是嘴被堵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穆蓉——“ 这时那两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推开了,莫青轩带着小国和几个兄弟冲了进来,当看见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时,禁不住叫了她一声。 看见莫青轩的一刹那,穆蓉眸中的泪流得更凶,但却只能拼命地摇着头,却不能发出声音。 小国当然也看见了那穆蓉,一向是行动派的他立马冲锋陷阵就要冲上去,但却被莫青轩一把拉住。 小国一怔。 ”我来救,你跟着我就好。“莫青轩的目光飞快的掠过四周,然后看了小国一眼,率先向前走。 小国跟在莫青轩后面,小国身后又跟了,几人很快就靠近了那穆蓉。 看着那眼前的莫青轩,穆蓉更急了,美眸中泪水纷纷的落着。 莫青轩到了那穆蓉身边,距离穆蓉还有几步的时候,忽然手一挥,一枚圆形的东西就直袭二楼的那走廊。 ”砰砰——“ 随后枪声响起来,那个东西被打落,竟然是一个圆圆的……圆圆的苹果。 ”他妈的……“ 楼上传来一声爆吼。 莫青轩一笑,对着小国一递眼色,小国立刻举起枪,对着那声音就是两枪。 ”砰砰——“ ”啊——“ 小国的枪法很得莫青轩的真传,自然十分准,枪响后,上面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随后莫青轩又对着手下的几个兄弟一打手势,那些人也不走楼梯,立刻飞身一跃,沿着那柱子就往上爬。 ”穆蓉,你没事吧?“莫青轩走进穆蓉,先去给她拉出那抹布,然后给她解绳子。 ”轩……“得到自由后,穆蓉立刻扑倒他的怀里哭泣。 莫青轩推开她,将她扶住,”回去吧!“ 她立刻满脸的失落。 这时小国已经带人将那受了伤的索特擒住,莫青轩吩咐手下人将他绑在那柱子上,然后又让人打电话报警。 索特的事交给美国联邦调查局来处理最好,他最后还是不愿意和卡洛结怨,那个人毕竟曾经从狼嘴里救过他,精心培养过他。 随后又有人将那穆欣抓住,带了过来。 ”穆蓉,你的妹妹怎么办?“莫青轩问穆蓉。 穆蓉想起刚才的一切,仇恨的目光不由落在穆欣身上。 穆欣被她盯得一阵瑟缩,忽然看着莫青轩,张嘴就要说什么。 穆蓉目光一凛,一把就将刚才堵自己嘴巴的那块抹布堵进了穆欣的嘴里,然后才看向莫青轩,假装宽厚公正的道,”当然也是交给警方了,不然要是真落到父亲手里,父亲会剥了她的皮的。“ ”哦……“莫青轩看了一眼那被堵住嘴巴的穆欣,墨色眸子不着痕迹的一闪,笑了,”好吧,那也将她绑在这儿吧。“ 将两人绑好后,几人就准备离开。 那索特还是不服气,大骂莫青轩。 莫青轩却回他云淡风轻的笑,那索特更气了,最后竟然气的一口腥甜涌上,吐了血。 看着那吐血的人,莫青轩又一笑,转身就走。 那个小女人还在等他,他要马上回去,与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但他走了两步,却发现那穆蓉竟然落了后,他转身,就只听”轰——“的一声,然后看见的就是身后的浓烟,还有那从浓烟中奔过来的穆蓉。 他一怔。 ”轩,救我……救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那穆蓉却忽然捂着眼睛大叫…… …… ”我告诉你,莫青轩,我女儿的眼睛是为你毁的,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惹上这丧心病狂的索特,你必须娶她。“ 医院那本应该安静的病房里,此时却十分喧闹,一个秃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挥舞着那带着五枚金戒指的胖手对着屋里一个五官俊逸的男人吼着。 ”穆伯伯,这个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有妻子。“ 看着那气势汹汹穆应龙,莫青轩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神色自如。 ”有妻子还不好说,离了……“那穆应龙又吼道。 ”对不起!“但不待他说完,莫青轩却已经打断了他,”穆伯伯,我爱我太太,这不行……“ ”什么?“穆应龙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说我爱我太太,绝对不会和她离婚的。“莫青轩又一字一顿的道。 ”小子,你再说一句!“那穆应龙立刻大怒,他身后站的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也都纷纷的向前凑。 ”爸爸,你干什么……干什么?不要……“但这时却听身后一个哭泣声响起。 ”蓉蓉……“那穆应龙立刻回过身去,看向病床上那一身白色病号服,眼上蒙着白布的女人,”这个你别管,爸爸会替你做主的。“ ”爸,不要……“那穆蓉立刻哭了起来,泪水从那崩在她眼部的白色布条处滑下来,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滑下,很是凄惨动人,”我已经这样了干嘛还要难为轩,不要了,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轩的,我不会拖累他,不会……“ ”傻女儿,你说什么?你这眼睛是为他废的,他要负责的。“穆应龙急了,立刻走过去,哄女儿。 而那莫青轩听见穆蓉这番表白,也瞬间低了头。 是愧疚吧,一定是! 病房外,一双明眸就落在莫青轩身上,良久,那双明眸里不由浮起忧虑且忧伤的光。 晋贤贤从来没想过,那天晚上自己这个柔弱的毫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没事,而那伸手很不错的穆蓉竟然被爆炸伤到了双眼,然后就有了此刻这一幕,穆蓉那黑道的父亲向莫青轩逼婚。 ”我告诉你,莫青轩,你要是不娶我女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的底细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时里面又响起了穆应龙的叫嚣声。 病房外的晋贤贤没有再听下去,转身悄悄离开,等到出了那住院部的大楼,她脸上的泪水才落了下来。 走吧,是时候离开了,不然也对不起那失去双眼的穆蓉,她更不想莫青轩为难。 她会彻底的离开,走得远远的,只要他安好就行。 再回眸,抬眼,向着有那个男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她义无返顾的转身,举步,一步步沉重的走远。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她很快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要走。 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路丁太太,让她将那活计给她送过去,要急用。 她没办法,一向有始有终的性情,让她也只好先将那活计收揽了一下,打车给她送过去。 放下之后,她不顾路丁太太的挽留,很快就赶了回来。 她当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离开的事,她不想让事情多生枝节,只想快点将一切了结。 回到家,她就直奔屋里拿东西,但却惊异的发现自己放证件和钱的那个书包竟然不翼而飞。 她急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东西怎么能丢呢?赶紧匆匆的翻找。 她翻箱倒柜,将所有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找到,难道遭了窃贼…… 啊,有可能,这个想法将她惊怀了,几乎落下泪来,匆匆忙忙的就要奔出门去报警。 但刚出门,就看见那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那个包,静静地躺在地上,她大喜,奔过去,捡起来才发现……发现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东西呢?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这可让我怎么走……怎么走……“她禁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走?当然是别走了!“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自前面响起。 呃…… 她一怔,抬头,然后就对上一张俊逸非凡、却又带着沉凉阴恻笑容的脸。 ”莫青轩……你……“她吃惊。 ”你这个逃兵,你以为我会让你第三次……不,是四次……四次从我生命里逃离,你的那些东西我会妥善的替你保管,让你再也没机会走。“ 莫青轩却已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跟前,手一伸,就将她双肩掐住。 ”你掐痛我了,放开……“她挣扎。 ”放开,先满足了我再说!“男人眸中邪光一闪,也不管是在青天白日,也不管是在院子里,身子一倾就将她压在门上,然后去剥她的衣服。 ”不……别……“她大急。 男人却铁了心,不放开她。 ”你不是……那穆蓉呢……唔唔……“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想问什么。 男人嫌她聒噪,头一低,就将她吻住,狠狠的亲,拼力的亲,只亲的她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男人才松开嘴,然后一路向下,直取高峰…… 她只顾换气,没力气反抗,后来气换好了,身子已经被逗弄摆布的软了,再也没力气抗拒……于是一场欢爱就在秋风拂过的小院里,就在那会随着人的动作暧昧出声的门板上展开…… 女人的娇吟,男人的低吼,和着那门扉声声,奏响了这个秋日的旖旎狂野……久久未歇。 ”你不是要娶那穆蓉吗?“ ”谁说的?“ ”……“ ”我没说过,我的老婆从来不是人,是猫,还是一直笨猫。“ ”你才是笨猫……啊,我是……是笨猫,你别弄我了还不好,我真的不行了,真的……“ ”你承认你是笨猫就行,算了,今天先饶你,晋贤贤,我告诉你,你真的就是一直笨猫,你怎么会相信我会娶别人呢。“ ”可是……可是那穆蓉真的很惨……“ ”你这个傻瓜,傻猫,你知道吗?差一点你就更惨了,那天晚上我虽然留下了阿豹他们,但是你知不知道那穆蓉伸手不是一般的好,阿豹他们要是动枪的话未必是她的对手,是那总想做龙帮帮主的野心女穆欣救了你……“ ”啊……“ ”你啊什么啊,那穆欣买通了女佣人给那穆蓉下了药,那穆蓉才会半路昏倒,落进索特的手里,其实她的目标是将你弄死,我也怪不到她的身上,只会记恨索特,那时她还会让人将阿豹他们都杀了,死无对证,你这个笨蛋,差一点你做了死猫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穆蓉除了你之后,然后就回带人救我,再就是用救命之恩将我彻底的拴住,这样你莫太太的位置就真的被人取代了。“ ”啊,你这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刚才在医院里你应该多听一会,然后你就会见识我是怎么让小国将那个黑人女佣带过来,怎么识破那穆蓉的,那穆应龙是怎么因为两个女儿明争暗斗、骨肉相残而被气得中风的。“ ”啊……“ ”那穆蓉只说是自己无意中丢了打火机引爆了炸药,穆应龙听了就当真了,我又帮他揭开了他小女儿的死,大女儿没了眼睛,而小女儿则是被大女儿炸死的,这样的结果,又气又怒又伤心又失望又怨恨,这个血压一向高的人又怎么受得住,所以就中风了。“ ”哦,真没想到这穆蓉……穆蓉竟然这么狠,不只想杀我,还利用自己的妹妹,还杀了她,她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 ”你这个傻瓜,什么也想不到,人家说会将我送进大牢,你就三缄其口,怎么都不说真相,傻呀,笨蛋……“ ”呃……“明显怔了良久,”这个……这个你也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在知道你没流了孩子的那刻我就猜到了些,但是没证明,后来让小过去查那个黑人女人,顺便就去找了一下梅森,你曾经给梅森打过电话吧,你找过穆蓉的手机号,我要再猜不到,就比你这只傻猫还傻了……“ ”你别打我的头好不好……疼啊,会打傻的。“ ”我精明就够了,你傻点好……小猫,说实话你那流孩子一招弄得真高明,我就真的相信了呢。“ ”呵呵……“得意地笑,”我只高明了这一次吗?“ ”呃……“咬牙,”当然不是一次,你这狡猾的小坏猫,第一次逃离那小镇,第二次逃到赵家村,第三次又假装流了孩子,你次次都高明,高明好不好……好不好?好的我都想弄死你,我弄死你得了,省得你又逃了……“ ”哎呀……不要,青轩,别闹了……我不逃了,真的不要了……我不敢了……唔唔……“ 尖叫声,很快就化成声声娇咛,承受不住,却又撩人心魂,从激情的第二战场——屋里的大床上传来,让天边探出头的星星都羞涩的躲躲闪闪,而室里却激情正浓…… ”那个白人小伙子真的是同志?“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带你去看的。“ ”好了,饶你了,今天就此打住,不过我要摸摸女儿。“ ”还摸?“ ”当然,刚才摸得是你,不是女儿。“ ”呃……“ …… 夜风轻,秋月明,此时此夜情正浓…… …… --- (一) 极品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强婚,绑来的娇妻,(一) 极品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中午,一家饭店里的大厅里—— “赵小姐,事先声明一下,我不会做饭。舒麺魗芈” “哦……” “另外,我对洗衣液过敏。” “这样啊……” “还有,你应该知道,我作为一个财政开支的教师,每月的工资虽然稳定,但是并不多,所以我希望我的另一半和我一起供房贷。” “呃……” 看一眼对面那文文瘦瘦、戴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赵娟圆圆润润的苹果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但她还是尽量忍耐着,她希望这个相亲对象能有点结果。 早将自己嫁出去,在这个城市安家乐业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她真的不想又被对方拒绝了,每次都是这样,真的很让她在闺蜜美嘉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美嘉和她是老乡,她们都是从北方那个小县城出来,一起来这座沿海的城市打工。 可是同样作为外来妹,人家美嘉屁股后面有成串成串的优质男在排队,可是她呢,却只能靠着相亲来认识男朋友。 哎…… 其实她已经习惯了当衬托红花的绿叶,那又怎么办呢?她没有人家美嘉的那小瓜子脸,也没有人家美嘉的那小蛮腰,更没有人家美嘉那能言善道的小嘴,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人家美嘉那股机灵劲和那双金睛火眼。 作为女装的导购员,人家美嘉竟然总是出其不意的就会搭上那些高帅富,就说前几天那个开保时捷的小开吧,本来是陪女朋友来买衣服的,可是买着买着衣服就和女朋友吵了起来,后来那女的被气跑了,那个小开竟然不追不管,缠着美嘉要电话号码。 你说这是什么事? 还有两天那个某大公司的高层,和美嘉相识更有戏剧性,美嘉下楼去,那男人拎着一个便当盒子上楼,正好就撞上了,美嘉美美的衣服泡汤了,但结果却收获了一个铁杆的追求者。 她是真的比不了…… “赵小姐,你吃什么?”侍应生过来了,眼镜男将菜单递给赵娟。 赵娟刚想接那菜单,那眼镜男却很快的道,“这里的香菇油菜盖饭不错,经济实惠,还很营养。”说完就看向那小侍应生,“给我一份香菇油菜盖饭。” 赵娟脸色一僵,动作也一僵,然后将手中的那菜单又放下了,也道,“那我也要一份香菇油菜盖饭好了。” “请问二位,还要什么吗?”那小侍应生一边拿着一笔记录,一边问。 “我是足够了。”眼镜男对那小侍应生点点头,然后又看赵娟,“请问赵小姐,你还要些什么?” “不……不要什么了。”赵娟圆脸上的笑极为勉强。 很快那盖浇饭端了上来,白白绿绿的,但赵娟却没什么食欲,一是她不吃香菇,对这个过敏;二是这种情况真的……真的让她很不痛快。 但眼镜男却吃得很香,吃完后还用勺子将那盘子上残留的饭粒刮得干净,勺子刮在盘子上发出声响,吸引邻桌上的几个客人都纷纷投过异样的目光来。 赵娟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赶紧红着脸低了头。 “赵小姐,你不吃吗?” 但是对面的眼镜男却认为自己制造的窘况还不够,指了指她盘子里的香菇问,在得到她摇头否定的回答后,竟然伸手将那筷子伸过来,捡她盘子里的香菇吃了起来。 我的天…… 赵娟暗暗地翻了好几个白眼。 “呵呵……节俭是美德,美德!”他竟然还为他这种行为解释道。 “赵小姐,最后还有一点我要和你商量,我父母住的那小区地盘很火,房子租金不菲,所以呢,他们会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你觉得这个可行吗?”将赵娟盘子里的那香菇吃完,眼镜男又开始回到正题上。 “不行!”赵娟很快的道。 “呃……什么?”似乎没想到赵娟会提出异议,眼镜男一怔。 “我说不行……不行,你听清了没有?”赵娟“豁”的一下站了起来。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今天这相亲是注定悲催了,因为她实在受不了这男人了。 “不行?赵小姐,你想清楚,你是外地人,学历不高,工作也不是稳定,另外呢,你的身材也不太好,找个我这样的已经不错了……” 那极品眼镜因为赵娟这一发飙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开始拿出传道授业为人师表的那套,对她谆谆善诱。 “那又怎样?”不待他说完,赵娟就将他的话打断,“本姑娘那也看不上你这样的极品。” 真的是够极品的…… “你……”她语气里的讽刺男人当然听出来了,看着她,愣了愣,然后就有做了一件更极品的事,“好好……不过,赵小姐,既然这样,你不介意今天的饭我们aa制吧。” “呃……”赵娟一怔,望天……无语,很快就掏出皮包来,抽出十元钱递给那极品眼镜,一句,“不用找!”说完,转身一刻都没多留就匆匆的出了那饭店。 来到大街上,赵娟一颗心还气的“砰砰”跳,其实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教训一下那极品的,应该将水泼在他的头上,或者骂他一顿,再或者向他要回多给的那两元钱……欺人太甚,只不过在那么多人眼睛下,她到底还是没勇气和那样的极品纠缠。 她心头火气无处撒,只好将其发泄在脚下,步子迈得飞快,穿过马路,挤过人群,很快就来到前面那座耸入云霄的建筑物前,那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中环商厦。 正如刚才那极品眼镜所说,她学历不高,上学时没什么资质,又没刻苦用功过,只是个中专学历,幸亏学了点小手艺,来这里的床品窗帘专柜打杂兼做小裁缝。 她的老板晋贤贤很不错,很和气很聪慧的一个女人,她们很谈得来,她很佩服晋贤贤,一向称呼晋贤贤为贤姐。 很快,她就进了中环的大厅,准备上楼去向贤姐倾诉一下今天的遭遇,但是按开电梯的那一瞬,禁不住看着里面的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瞪大了眼。 哦,mygod……又是两个极品! 只不过帅哥,在这里,在这公众场合,你们不觉得有伤风化吗? 看着电梯门口探进的那张圆脸,还有瞪圆的那双园眼,陈冠基一把推开易清远,然后理理衣襟。 易清远这个损友,就喜欢和他闹,每每都会闹得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真可气,明显眼前这只圆润润的小红苹果误会了。 这只小苹果还真是没什么品位,本来身材挺园,脸也挺园,眼睛也很园,还穿一件圆领的红上衣,里面露出一截浅青色的毛衣,圆成一片的形态,再加上这对比鲜明地衣服颜色,红润的脸色,不是苹果又是什么。 呵呵…… 这让他想起秋天果园里的那些挂在绿色枝头的红了脸颊的苹果,半熟半涩的,鲜鲜嫩嫩的,倒是也别有一番诱人,。 陈冠基不由得就多看了两眼那个在电梯门口踌躇了片刻最终走进来的女人,但是看过之后,才发现这个他印象还不错的女人,竟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自打一进了电梯,那女人就躲到了另外一角,离着他们远远地,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而且那眼睛也望着那电梯顶,正眼都不看他们。 他心头有些不悦,偏头看易清远,偏偏那从电梯门打开就一直接电话的易清远手机一挂断就对他道,“冠基,你先上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说完,手一抬,将那电梯按开,走了出去。 电梯里一时之间只剩了他和那小红苹果两个,他也想出去,但是转眸时无意中就瞥见那小红苹果看他一眼,又看看那电梯按钮,一副恨不得他马上离开的样子。 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为什么呢?你不喜欢你出去呀! “叮——” 两人的僵持在电梯的关闭声中结束,然后开始了另一种局面的僵持,各据一角,各自偏着头。 但是电梯却纹丝不动,两人一怔,才发现忘了按楼层,瞬间两只手伸了出去:一只修长白皙、骨节优美;一只娇小柔软,肉乎乎的。 毫不意外地两只手就碰在了一起,一向不喜欢和陌生人肢体接触的陈冠基赶紧收回手,但没想到的是那小苹果竟然将手收回得更快,让人想起一个词——如避蛇蝎。 从来都是享受众星捧月级待遇的陈冠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心头的那股不悦不由迅速飙升,那张冰雪精致的脸也不由得更冷了几分。 赵娟自然也把身边男人的脸色看进了眼里,她不由得在心里撇嘴再撇嘴,哼,又一极品,真是极品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不过这极品也真不自知,竟然还这么拽……好吧,她承认这男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格,黄金比例的身材,花容月貌的脸,再衬上那一身的高贵清冷气质,真一帅的人神共愤的美人。 可是有一点呀,你是gay,作为一个gay,就是要受鄙视的知不知道?姐还没骂你呢? 真可悲呀,这天下的男人除了刚才那个极品眼镜那样的,然后就是身边这样的,怪不得她这男朋友不好找呢,郁闷……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电梯开了,赵娟要去的三楼到了,电梯门打开,赵娟走了下去。 赵娟一向是个勤快的人,到了工作岗位上就开始忙碌,自然也就将刚才电梯里的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了。 下午的时候,贤姐、于静,还有闫娇娇三人就被叫到五楼经理市里,当然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好多的商户,据说是新的经理,还有副经理走马上任了。 这个赵娟倒没在意,贤姐她们三人回来后,对那新上任的两个经理一通议论,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只恍惚的记得那正经理是内地首富江老的外甥,而副经理帅得不像话。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正当赵娟思索着该如何对介绍人说中午那失败的相亲宴的时候,保安大哥匆匆的过来通知众人:一会儿正副经理要过来巡视。 她也没当回事,冷眼看着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女同胞们涂脂抹粉,不是她傲气,实在是这一切与她这种平平凡凡的小打工妹真的关系不大,不只好事论不打她,就是这些家伙们想给人穿小鞋估计也想不起她这个人,她真的没有当回事的必要。 只不过当两位领导驾临的时候,赵娟才知道……才知道自己错了,那正副经理正是她在电梯里撞见的那两个暧昧的帅哥。 呃…… 赵娟有点欲哭无泪,要是她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是顶头上司,她是如何也不敢摆脸子给人看滴。 人家就是怎么攻怎么守,不是也与她无关吗? 都是中午那个极品眼镜闹得,都是他……可如今、如今该怎么办呀?她本来就是外地人,又加上性子好,天生就是一副受欺压的模样,现在又得罪了顶头上司,她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就在赵娟纠结的要死后悔的要死的时候,那两个帅哥已经讲话完毕,正在和众商户联络感情。 这时赵娟心情又坦然点了,因为她发现那易清远根本就不记得她,这家伙恶整闫娇娇,对贤姐献殷勤,很忙,哪里又记得她呀。 嘻嘻…… 她瞬间转忧为喜,一张苹果脸上也带上了笑,但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就对上了一双冰玉般的眼睛。 啊…… 她一怔,心情瞬间又一落千丈,是啊,那正经理可能并不记得她,可是这个副经理……这个有缘和她同电梯渡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记得她呢? 她小心翼翼的将身体完后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那美得不像话的副经理似乎也不再注意她了,开始对两个巴结讨好的男人介绍自己的名字,“陈冠基……勇冠三军的冠,开基创业的基……” 不对,应该是搞基的基吧,哈哈…… “噗——” 一个没忍住,她竟然就不合时宜的笑出声…… …… 后记 (一) 强婚,绑来的娇妻,后记 (一) “晋,这位是……” 午后,高挑艳丽的白人妇人拎着一包活计,推开某个安静的小院,目光不由得就被那蹲在花池边拔草的俊逸男人所吸引,她瞬间惊讶的一怔,然后看向那正慵懒的偎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女人。舒睍莼璩 “你好,我是她的老公!” 不待躺椅上的女人开口,那拔草的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微笑着自报家门。 “老公?”白人妇人又一怔,不由又看向躺椅上的女人,“晋,你的老公……老公不是……不是……” “路丁太太……”不待她的话说完,那躺椅上的晋贤贤就已经一跃而起,指着菜畦里的那些香菜,“这两天这菜长势不错,你要一些吗?” “呃……” 闻言,路丁太太的目光不由得就被菜畦里那些青枝绿叶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来,我帮你摘一些!” 这时晋贤贤已经走了过来,俯身给路丁太太摘起来了菜叶。 被晾在一边的莫青轩默不作声的看了那弯着腰的小女人半响,忽然就笑了,也凑了过来,对那白人妇人笑笑,“我也来帮你摘些吧。”说完就挨着晋贤贤蹲下身子。 “哦,谢谢……谢谢!”路丁太太顿时笑了,一边接过晋贤贤递过来的菜叶,一边嗔她,“晋,你老公这不好好的吗?干嘛……” “路丁太太……”晋贤贤忽然又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次怎么才拿过这点活计来,是店里生意不好吗?” 路丁太太又一怔,然后道,“哪里?我是怕累到你,你嫌少,回头我就让乔治再给你送过一些来。” “呃……”晋贤贤闻言脸有点僵,但却还是马上应了,“好吧!” 见她应了,那路丁太太立刻笑开了一张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边正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莫青轩,目光一闪,又道,“晋,你上次编的那些月季花花型的手链很受欢迎,这次能不能多编些?” 多编些?那么复杂又费神的东西,没搞错吧? 对上路丁太太那双狡黠的蓝眼睛,晋贤贤不由得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但最后还是咬牙应了,“当然能!” “那……晋,布朗太太还想要一件厚点的旗袍,你看……” “哦,这个……当然也不是问题,让她选料子吧,选好了料子拿过来……” 当晋贤贤终于不甘又无奈的送走了路丁太太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被人趁火打劫,接受了不平等条约,这让她的心情相当的愤懑。 可当她将院门关好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莫青轩竟然躺在刚才她躺的那个位置上,悠然有惬意的晒着秋日的暖阳。 “走开,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鹊巢鸠占吗?”一股无名火不有瞬间从她心里窜起,她快步走过来,抬脚就踢了他的腿一脚。 她那一脚踢得自然不清,踢完之后就禁不住有点……有点心疼了,只不过让她心安的是,男人生生挨了这一脚,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派自若的从躺椅上起来,还对她笑呢。 她心头的那点不安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身一旋,就躺在了那躺椅上,然后用一本杂志盖住脸,不声不响的生闷气。 她怎么会不气呢?都是他……都是他,这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为了救他,她又怎么会独自跑到这小镇上来呢;要不是她独自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又怎么会……会对人说谎…… 虽然她这个谎言……呃,确实有点过了,因为她竟然……竟然对人说……说她的丈夫出车祸死了…… 不过她本心真的不想咒他的,她也是逼不得已好不好,她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个理由是最受人同情又最不惹人非议的,其实她说过之后她就后悔了,她真的……真的很怕就灵验了…… “怎么了?气什么呢?”男人伸手来掀她脸上的书,笑着问。 “你管我呢,我愿意。”她一把拍开男人的手,站起身来就往里走。 看着她的背影,男人一笑,跟了进来,看她正摆摊子,要干活,立刻走过去,拉住她,“干嘛,不要太累,我家小宝不愿意呢。”边说着边去摸她的肚子。 “走开——”她一把推开他,“应了人家的,难道你让我言而无信吗?”说完,背过身去就用剪刀剪那些绸带,准备编手链。 莫青轩看了她的背影片刻,然后又凑了上来,一边笑着一边道,“老婆,我发现你很能干呀,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好像总是很受重用很受欢迎呢。” 很明显,这称赞话,让晋贤贤很受用,晋贤贤脸色稍霁,嗔瞪他一眼,又低下头忙碌。 “我来帮你吧!”莫青轩伸过手,握住那剪刀。 “你帮我?”晋贤贤不屑,“你能帮我什么?你会吗?” “当然不会……”莫青轩闻言俊逸的五官微微一皱,但稍后却又笑了,“不过你可以教我呀。” 晋贤贤却只是看他一眼,再瞥了一眼他那双大手,然后就再次推开了他,“离远一点,少捣乱。” 莫青轩没有再纠缠,坐到一边去,一边看着,一边给她递茶递水的做后勤军。 坐了一会儿,房东打电话过来,晋贤贤就去接了,接完电话又出去签了一个快递。 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看着那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灵活的勾着绸带、绕着手指的男人禁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 “怎么样,小猫,看看我编的行不行?”莫青轩对她挥挥手中的成果。 “嗯……”看着那像模像样的花瓣、玲珑精致的手法,晋贤贤禁不住赞叹,点头,“不错,确实不错。” 记得江雪茹曾经和她说过这个男人是如何如何的天才,她总觉得这个做母亲的有些言过其实,不过,现在她承认了,这个男人资质还真的不一般。 莫青轩受了鼓励,对她展眉一笑,低头又继续。 晋贤贤也就坐了下来,开始拿起那剪子继续忙碌,只不过这次她似乎心不在焉,总是不停的瞟莫青轩。 “怎么了?”莫青轩抬起头来。 “你还是不要弄了。”晋贤贤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 “为什么?”莫青轩停了动作,盯着她。 晋贤贤和他对视了片刻,才低声一句,“这……这不是你该干的……” 一个大男人,帮她弄这个,买一个还搭一个,怎么说起来都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一句话说的莫青轩笑起来,温柔多情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傻瓜,你和我之间无所谓什么该干不该干,这叫妇唱夫随好不好?” 晋贤贤一怔。 男人却已经又低下头,将目光投在手中的动作上。 看着他那俊逸温柔的脸,看着他那专注的动作,还有指上那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的一截玉色指套,晋贤贤忽然就鼻子一酸,湿了眼睛。 “怎么了,小猫……怎么哭了?”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男人急了,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就来给她拭泪。 她忽然就扑入他的怀中,抱紧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一边哽咽着一边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男人一怔。 “对不起,青轩……对不起……”但这时怀中的女人却又忽然变了语气,一声一声低语道。 男人笑笑,然后将她推开些,直视着她的眸,语气温柔的道,“怎么了,小傻猫?说什么呢?” “没什么……”她忽然就面色一整,淡淡的道,“听说过没有,孕妇情绪容易反常呢,这叫妊娠期情绪障碍。” 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男人忙笑着点头,“听说过!” 见男人这样入道,她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工作,弄得很快,后来莫青轩又发明了一招偷工减料的办法,所以十几个手链很编好了。 “这样的……能行吗?”看着其中那明显比其他的花型简单多的几个,晋贤贤有些不安。 “怎么不行?”莫青轩振振有词,“你告诉路丁太太,月季花型的太单调,弄几个蔷薇花型的。” “噗——” 晋贤贤被他逗笑了。 两人刚将那些东西收起来,就听见远门外传来了汽笛声。 晋贤贤向外望一眼,立刻蹙起了眉,应该是乔治这家伙奉姐姐之命来给她送活计了吧。 她看着外面,莫青轩则看着他。 这个时候,那远门已经被推开了,满头金发的白人小伙子拎着一个旅行包走了进来,一边走着一边大声的用英语嚷嚷,“亲爱的,快来接我呀,我给你拿东西过来了……” 只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开门迎出来的男人身上时禁不住脸色一怔,“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晋的老公,我叫莫青轩!”门口的男人笑着,但是那笑容却是淡淡的、凉凉的,满带着疏离。 那欢脱嬉皮的白人小伙子禁不住立刻庄重下来,目光穿过门口的男人,看向紧随其后走出来的女人,“晋,你的老公不是……” 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晋贤贤不由在心里咧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生,请问,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中国俗语?”这时莫青轩却又忽然开口了。 晋贤贤不由一怔,那乔治也不由一怔。 “你好!”莫青轩看了身后的小女人一眼,然后微笑的对乔治伸出手,“我是晋贤贤大难不死的老公……” …… 后记(二) 强婚,绑来的娇妻,后记(二) “你好,我就是晋贤贤大难不死的老公,请多指教!”莫青轩对那白人小伙淡淡一笑,伸出手。舒睍莼璩 大难不死?他……他竟然已经猜到了……其实也是呀,这个男人这么狡诈精明,怎么又猜不到呢。 他身后的晋贤贤先是涨红了脸,然后低下了头。 “老公?”但是那乔治闻言却蓝眼睛微微一闪,笑了,“那又怎么样,我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他这一句话作用不小,莫青轩听了脸色禁不住一黑,而晋贤贤也一愣,看向那乔治,这个家伙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醋罐子吗? “那谢谢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老婆,”但转瞬莫青轩又笑了,抬起手指向门口,“现在我这个做老公的回来呢,你……可以走了。” “呃……” “对了,带着这些东西走,我老婆患了妊娠期情绪障碍,不能太劳累。”莫青轩却又弯下腰将乔治刚刚放在地上的那个装着活计的旅行袋拎起来,递给他。 呃…… 男人的手腕就是绝,句句合情入理,温良却又强势,让一向嬉皮又欢脱的乔治也禁不住僵了脸色,看看莫青轩,又看看莫青轩身后的晋贤贤。 晋贤贤有点不好意思,笑笑,扯莫青轩一把,希望这厮不要过于自作主张。 “好了,老婆,”莫青轩回过头来,笑看着她,忽然就低声道,“那些编手链的活计我们就留下吧,你答应了人家,可不能太不守信,这个……我可以帮你弄的。” 啊…… 晋贤贤一怔,随后恼怒的看向这个公然颠倒黑白的男人。 “老婆,别瞪了,我是不会,但你可以教我呀,我保证会做的很好的,这样,你就不会太累了。” 莫青轩却又将她一揽,低头在她耳边,依然做出一副私语的模样,但那私语的内容却一字不差的落进了那乔治的耳朵里。 “晋,我先回去了。” 乔治看看晋贤贤,又看看莫青轩,忽然就拎起那旅行袋转身走了,而且步子迈的又快又急,好像谁在背后辇他一样。 啊…… 晋贤贤一怔,不解,特别是看着那荡在他肩头的那大旅行袋子,更是惊讶。 “呵呵……”莫青轩也看着乔治的背影,笑笑,然后来拉晋贤贤,“走吧,我们进去歇歇。” “哦,可是……”晋贤贤还有点懵。 “呵呵……你这傻猫,这小白受是怕你连手链也不编了,所以一溜烟的走了。”莫青轩看着她那呆呆的表情,又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揉她的头发。 “呃……” 晋贤贤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死男人是让自己唱白脸,而他唱红脸,演了一幕戏给乔治看,这乔治很怕她连那手链也不编了,这样他和姐姐那儿是没法复命的,所以脚底抹油走了。 只不过为什么那个坏人要自己来做呢…… “莫青轩,你这也太不地道了点吧!”她瞪着他,恨恨的。 “哈哈……”谁知莫青轩闻言却大笑起来,又搂住她,“老婆,只我不地道吗?你呢?” “呃……”晋贤贤一怔,忽然就想起了说他出了车祸的事,不由得软了口气,心虚的道,“我怎么不地道了?你别瞎说。”说完一把推开他,就向里走。 莫青轩也不恼,就跟在她身后。 “你少跟着我!”看着他那副万事笃定、云淡风轻的模样,晋贤贤不由得就满肚子的气,板着脸给他一句。 莫青轩笑笑,真的就站住了。 晋贤贤转身去了卧室,还将门关好,只不过关好门之后,她的一张脸就阴转晴,明眸弯弯,笑起来。 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她就打开柜子,想先去洗澡,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望着那柜顶。 浴室里的沐浴乳没有了,她记得自己还买过一瓶茉莉香型的,有天收拾的时候,放在柜定的置物架上。 又向高处看了片刻,然后她就仰起身子、伸出手臂、踮起脚尖,去够……却没想到的是,这些她平时做惯的小事,竟然会出了差错—— 她的手摸到那沐浴乳,但却没拿稳,沐浴乳砸了下来,而手上落空的她也禁不住脚下一滑,身子一倾,就仰身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惊慌忙乱中,她不由暗暗叫苦,她摔一跤倒是没事,怕只怕会摔倒肚里的孩子…… 只不过预期的疼痛并没到来,就在她的身子就要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莫青轩快步奔了进来,长臂一伸,她的身子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没事吧,小猫?”将她扶到床边,莫青轩立刻紧张地问。 “怎么没事?吓死我了……”被他救了,可是晋贤贤依然没好气,一边抚着胸口,还一边没好气的抢白他。 “一只小笨猫!”看着那紧紧地依靠着他,但却瞪着一双大眼,战斗力不减的小女人,莫青轩一笑,伸手来捏她脸上的嫩肉。 “干嘛?”晋贤贤赶紧推他的手。 “呵呵……”莫青轩的手则改了道,揉向了她的头。 “讨厌啊……”晋贤贤急了,一边护着头,一边大叫。 “哈哈……”莫青轩大笑起来,终于听了手,开始认真地看着她,墨色眸子直视着她的眸,“小猫,我们中国人有个这样的说法你知不知道?那就是越咒越健康。” “呃……”她一愣。 “放心……”他修长的指抬起来,温柔的将她耳边的碎发为她顺好,眼神如水,语气低柔,“小猫,我会长命百岁的,因为我还要陪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呢。” 男人的话如浓浓暖流,将她的心胸熨烫得舒舒服服、服服帖帖,最后还溢了出来,直袭她的喉间口鼻。 晋贤贤不由得就吸了吸鼻子。 “真的?”怕男人看出她的感动,她赶紧深吸口气,挑眉问,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因为我一直都有一个志向,那就是将你宠坏,将你宠的无法无天,将你宠成别的男人见了都落荒而逃的女人,那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再也没有人来觊觎我老婆了。” 男人又道,一边说着,一边嬉笑着。 晋贤贤闻言也真的很想和他嬉闹一番,或者是干脆捶他两拳斥他两句,但她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哽咽,“青轩……” “傻瓜,哭什么?”看她流泪,莫青轩目光越发柔软,一手紧拥了她,一手为她拭泪。 她看着他,那被泪水浸润过的明眸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挂着泪滴的红唇也慢慢弯了起来,低身一句,“青轩,我爱你……” 莫青轩一怔,看着她的目光里瞬间迸发出耀眼的亮光,一把抓紧她,“小猫,你说什么?大声点好不好?” “好话不说二遍。”看着他那欣喜的模样,晋贤贤心里雀跃,但面上却故作无谓,逗他一句,然后站起身就要走。 “不许走,再说一遍!”莫青轩当然不放过她,长腿勾着她,拉着她的手。 “混蛋,放开……”晋贤贤推他。 “我偏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你再说一遍,我就放……” “你休想……” “休想吗?” “啊……坏蛋,你的手往哪儿摸?不要……” 两人你挣我抱的闹腾着,但闹着闹着就变了味—— 这几天自从和好那天有过一次酣畅淋漓之后,莫青轩可是一直都在忍着,没办法,晋贤贤不愿意,总担心伤到肚里的孩子,他又哪敢造次呀,不然就会被赶出房来,他可不愿去睡那个小沙发。 此刻暖玉温香在怀,那小女人又撒娇发痴的,他又怎么会不生出别的心思,他一只大手将怀中不老实的小女人固定住,另一只手就从她的衣领探入,开始肆意的探索起来。 “别……不要……”晋贤贤急了,要知道这是晴天大白日,弄不好一会儿就会有人进来,她可不想给人表演活春宫。 再说她肚子怀着孩子,不能不注意呀…… “又是不要……”男人在她耳边喘着气,很是不满,“不要那刚才为什么要勾引我?” “勾引你?谁勾引你了?你滚呀……”他这话让晋贤贤瞬间又气上了,涨红了一张脸,狠狠地来推他。 “呵呵……”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笑容邪魅,但是语气却讨好,“小猫,我错了,不是你勾引我,是我要勾引你好不好?小猫……宝贝儿,今天看在我帮你做编制的份上,就顺我的意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你太贪……”晋贤贤一张脸更红了,堪比屋外天际上那艳丽的红霞,但是却还是推着他,摇着头拒绝。 呃……不是她作,实在是这个男人太能缠,在这方面的需要真可谓强悍至极,她都怕他了,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孕妇呀。 “别担心,我们这样……这样又快乐,还不影响……这还是我昨天从网上搜的……” 但是她的推拒又怎么能阻止那势在必得的男人,男人身一倾,坐下,然后将她用力一扯,扯过来,让她面对着坐到他的腿上,开始认真给她摆姿势。 呃,晋贤贤不由一怔,从……从网上……搜的?这……这也太……太…… 她愣怔的时刻,男人却已经快速的将她的衣服拔掉,然后目光火热的将她拥紧,俯头将她深深吻住…… …… ------题外话------ 明天将这后记更完,然后就是娟子和陈美人的故事,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我会发一章上来! (二)一个男同志而已 强婚,绑来的娇妻,(二)一个男同志而已 “噗——” 一个没忍住,赵娟竟然笑出声来,可是笑过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而且回到了将场子都悔青的地步。舒睍莼璩 她怎么能?她这不是找茬吗?她……她是无意的…… 慌乱又心惊中,她还存在一丝侥幸的,也许……那个美得不像话的极品根本就没注意呢…… 她偷偷地抬头望去,但瞬间就咧了嘴,怎么没注意到自己,那双冰玉似的眼睛正无表情地瞥过她,好冷啊……她不由得就打了个寒战。 但只不过顷刻间,男人那双眼睛就移开了,又回到了面前的两个讨好的男人身上。 如果不是那种感觉太刻骨,赵娟只觉得刚才的那一眼只是她的臆想呢? 这个死极品,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就可以掩饰你是小受的事实嘛?哼,可恶。 一边低头敛目,赶紧干活,赵娟一边在心里腹诽不停。 今天中午她见得那个家伙不是一副道貌傲然的样子,还带着一副象征斯文的眼睛呢,可实际上却是一直不要自尊只要钱的吝啬鬼。 而 前这个家伙呢,明明生了一副 人之姿,可是却好好的放着女人不爱,却去爱男人,哎…… “娟子,走了!”这时忽然听她的老板晋贤贤喊她一声。 呃…… 她闻声抬头,才发现人原来下班的时间到了,人们正纷纷收拾东西向外走。 “我还要去舅舅家接落落,先走了,你也不要太晚,回去吧,这活明天再干!”晋贤贤一边抓过外套,一边对她道。 “知道了,贤姐,你路上慢点!”对于晋贤贤这个和善又自强的老板,赵娟一向敬重佩服的不得了,所以两人既是上下级,更是知己朋友。 晋贤贤和那几个小打工妹陆续离开了,商场里的人也越来越少,赵娟便也站起来开始收拾,准备走。 可是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的号码,赵娟圆圆的脸立刻皱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大表兄,有事吗?” 她在这座城市里并不是孤单无亲的,她有一个很有钱的表叔,还有很多的表兄表弟。 只不过亲人并不像亲人,她的那个表叔待她还不错,可惜就是一直以来都是疾病缠身,而她和那帮表兄弟们却相处的并不好,原因吗……原因就是…… “当然有事,你知不知道表叔快死了,你快赶过来吧。”她的语音刚落,对面的大表兄便语气又粗又急的道,而且话刚说完就即刻挂断了电话,剩下这端的她脸色大变。 她的这个表叔就是害得他和这帮表兄弟们相处的不好的原因,不知为什么,她的这个鳏寡孤独的表叔很喜欢她,并且还决定死后将他的遗产留给他一份,在利益和金钱面前,她这个外来的表妹真的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钉子。 来不及多想了,她赶紧拎起包匆匆的乘电梯下楼,为了赶时间,不能去挤公交车,只好打车走。 可是她在中环门口等了会儿才知道,在这下班高峰期,计程车一点也不比公交车闲,竟然连一辆空乘都没有,急的她转了又转。 终于等到了一辆,她立刻高兴地招手,可是头一转,却发现和她一起并肩站在门口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也在和她做着相同的动作。 呃……她一怔,然后就转过头,想对着男人大声地说:这车可是我先看见的,我比你站得近。 只不过在她看清男人的脸时,那未出口的话瞬间都被她吞了下去,只呆呆的望着那张冰雪精致的绝美男人脸庞。 男人瞟了呆呆的她一眼,并没理会,向前跨上一步,就想要登车离去。 “陈……陈经理,能不能……能不能这车先让我做?”但这时,她却又忽然凑了过来,张着那双圆圆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陈冠基。 陈冠基一怔,回头挑眉看她。 “我……我表叔……表叔不行了,我赶时间……”对上那双冰玉似的眼睛,赵娟那红彤彤的脸不由更红了,舌头也一个劲的打结。 一个白脸小受,你这么紧张干嘛?她禁不住在心里深深地鄙视自己,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呵呵,她那张小圆脸慢慢的就从容了下来。 听了她的话,陈冠基一手扶着车门,转眸看她,那姿势映着夕阳的镀金余辉,当真说不出的优雅好看,让人想起童话中的王子…… 呸呸…… 什么王子,一个男同志而已,赵娟赶紧在心里纠正着。 男人并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然后收回了放在车门上的手,对她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呃…… 赵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样就行了,没想到这冰块竟然……竟然这么通情达理,这有点她的意料呢。 不过算了,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的赶到表叔那儿…… “阳山小区,师傅,麻烦你快点!”她对司机道。 车子转瞬驶上大道,消失在车海中。 陈冠基看着那车影,很久才收回视线…… …… “什么吗……大表兄,表叔根本就没事,只是不愿意吃佣人做的饭而已,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却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会找着急会担心的?” 楼下的客厅里,赵娟看着那正悠闲地抽烟的大表兄,满脸气愤的质问着。 真没想到自己火烧屁股般的赶过来,竟然……竟然根本就是大表兄的一场谎言,真是气死她了。 “娟子,干嘛这么生气,我这不是为了成全你的孝心吗,表叔不爱吃佣人做的饭,你做饭的手艺不错,又会讨表叔的欢心,你做的,他一定喜欢的。” 可是面对她的怨怒,那已经过了快四十岁的大表兄竟然不紧不慢、根本就不当回事的道。 “你……”赵娟快气死了,但她这个人很不善于和别人吵架,气结了半天,最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可你那也不能说表叔……表叔要死了呀。” “这又怎么样,表叔这身体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早晚也会走这条路,再说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吗?”竟然……竟然还振振有词。 是能忍孰不可忍,虽然她一向都是个好性子的人,可是这会儿也禁不住要恼了。 只不过在她好不容易积蓄力量,准备发作一回的时刻,一边那浓妆艳抹的表嫂又唱起了红脸,“好了好了,娟子,别和你大表兄一般见识,人来疯一个,快和表嫂进去看看你表叔吧,呃……对了,今天你看的那个男人怎么样?看你这表情也知道没戏了,没事……呵呵,改天表嫂给你介绍一个……” 赵娟一向是个宽厚、还有几分乐天的性子,再加上表嫂又说的是她最在乎的是,所以也就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了。 赵娟并未在表叔的别墅里呆多久,进去安抚了表叔一阵子,又给表叔弄了他最爱吃的几样小菜,表叔吃过后就睡了,她也就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已是夜色渐起,好在慈爱的表叔睡前就安排了司机送她,所以她根本就没在路上浪费时间,四十多分钟后就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娟子,你怎么才回来,快点洗澡换衣服吧,我给你留了饭呢。”刚进了屋子,站在玄关处换鞋,美嘉那娇滴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并不是一个人住。 一是作为沿海的繁华都市,寸土寸金,这房子的租金实在不菲;还有就是美嘉是她的同乡,两人一起出来的打工的,可以互相之间有个照顾。 ——所以美嘉,就是她的合租者。 “哦,谢谢你,美嘉!”她听了心里立刻无比的温暖,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抱了一下那正穿着真丝睡衣,千娇百媚的倚在沙发上修指甲的美女一下,“不过我已经在表叔哪儿吃过了,我不吃了。” 一听她这话,那留着长波浪发、生的美丽可人的美嘉美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疑似嫉妒的光亮,只不过很快,那丝光亮就逝去了,然后嘟起红艳的小嘴嚷嚷起来,“娟子,你好不地道,不回来吃饭也不告诉人家一声,让人家等你,你要补偿人家。” “呃,当然当然……我负责洗碗还不行吗。”赵娟赶紧道。 两人是合租者,又是好朋友,她晚归确实应该知会她一声的,可是刚才她先是气大表兄,后来又只顾哄那和小孩似的表叔,就把这个忘了,这是不应该的。 一听她要洗碗,那美嘉顿时脸上有了笑容,因为这碗她真的就没打算洗,她这刚刚做的美美的指甲,怎么能去洗碗呢,让这个从来就不做指甲的傻女人去洗吧。 “好啊,不过除了洗碗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一会儿陪我去大红门超市的夜场转转。”美嘉美眸想了想又道。 “这……”只不过赵娟听了这句却犹豫了。 劳累了一天,又跑了一辆市郊,她真的很想早点睡。 “去吗……去吗,陪我去买件裙子,你也该买件裙子了,天气暖合起来了,该穿了,好不好,娟子?”那美嘉看她不愿,立刻沓着美丽又性感的人字拖走了过来,拉着她,摇着她的手,做撒娇状。 赵娟这个好性子的姑娘再一次被别人的三两句好话征服了,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拿着包出了门。 超市的夜场很热闹,琳琅满目的东西,熙熙攘攘的人群,赵娟跟着美嘉在里面穿梭了很久,她并没买什么,但最后也双手满满的,因为那些都是美嘉的东西,美嘉买了很多东西,拿不下,所以她就帮忙拎着了。 哎…… 其实她并不喜欢和美嘉出门逛,试衣服的时候自己就像个陪衬,以自己丰腴的身材来衬托美嘉的妙曼窈窕;买完衣服后自己又像个苦力,帮美嘉提着那些战利品。 有的时候还要借钱给美嘉,美嘉是个月光族,皮包鞋子衣服满柜都是,结果就是钱包里的钱少得可怜…… “娟子,快看呀……看呀,那里有个好帅好帅的男人,哎呀……真的好帅呀……” 就在她一边垂头丧气的感叹一边跟在美嘉后面准备出门打回程的时候,那美嘉忽然推了她一下,激动的道。 帅男?什么样的帅男让美嘉这样超级会装的人也不淡不定了,她有丝惊讶,顺着美嘉指的方向看去。 但是不过只看了一眼,她的那张小圆脸就……垮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商场里那美得不像话的经理陈冠基。 其实遇上他倒也没什么,一个城市,难免就会遇上,可问题是……问题是今天傍晚的时候,两人抢计程车的时候,她说……她说她的表叔不行了……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里,这冰美人会怎么……怎么看她呀…… “美嘉,我忽然觉得头疼,我们快点回去吧。”又看了那正和同行的男人说着什么的陈冠基一眼,赵娟赶紧对那美嘉道。 如今之计,也只有溜是上策,趁那冰美人未注意这边,溜个无影无踪。 “这样啊,好吧!”那美嘉闻言悻悻的,但却还是应了。 两人向着门口走,赵娟尽量将身子隐在美嘉后面,美嘉这么亮眼,而自己在她身边就像小草一样,呵呵……谁会注意她呢。 果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再加上美嘉的掩饰,她很顺利就和那冰美人擦肩而过了。 其实还要感谢一点,那就是那冰美人太美了,这一亮相吸引了无数男女垂涎的目光……确实,有男人有女人,她看的真切,有个脖子上栓条手指粗的金链子、大腹便便的男人双眼放光的看着那冰美人,“咕噜——”就咽了一口唾沫。 呵呵…… 那美人虽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各异的目光,不过她看得出这美人是不悦的,特别是对那看见他走过来就站住向他行注目礼的人们,冰玉般的眼睛里隐隐闪过厌恶而蔑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懂了这冰美人的目光,反正,就是懂了……不过懂不懂无所谓,令她沾沾自喜的是……呵呵,她逃脱了…… 只不过事实证明赵娟高兴得还是太早了—— “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吗?”不知何时,她身边的美嘉已经快步的挤了过去,拿着一只绿色的钱包喊住了那冰美人。 那冰美人扭过头来,赵娟则急的恨不得马上跳过去,原因吗,当然不是这美嘉去招惹那冰美人,而是美嘉这个损人手上拿的那个钱包是她的。 万一那美人一时贪念,她的钱包……她那刚刚开过工资足足的钱包就要易主了。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自己被说谎的事实不是就拆穿了吗…… 就在赵娟纠结的时候,那边的陈冠基已经转过头来,看向美嘉那张美丽又平凡的脸……对,美丽在他眼中确实是一种平凡,因为从小到大,在他身边环绕的都是经过些千挑万选的美人,所以在他眼中,美嘉那张总是引以自傲的美丽脸庞也是相当平凡的。 “先生,这钱包是你的吗?” 美男眼中的波澜不兴让美嘉心头挫败,但她在钓男的路上却一向是百折不挠之人,所以她擎着手中的那绿色钱包,更加美丽生动地微笑着重复道。 钱包? 陈冠基一怔,就想要他摇头,漠然的回绝美女这很有创意的搭讪,但是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那正上蹿下跳、一脸急切地紧盯着那绿色钱包的小个女人的身上。 他冰玉般的眸子不由微微眯起,随后竟然对着美嘉点点头,“谢谢,这个钱包的确是我的。”说着把那只绿色的钱包接了过来。 呃…… 看热闹的众人不由一阵哗然,没想到这样的帅哥竟然用这样一只女性化的钱包。 美嘉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了,这……不对呀,这男人怎么不按清理出牌呢?明明身上穿的这套西服是价值几万的名牌,可是没想到竟然……竟然贪这样一只普通的钱包,是她看走了眼,将*丝看成了高帅富吗? “什么你的,这钱包是我的好不好?” 看见那双精致修长如玉节的手伸向自己的钱包的一刹那,赵娟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抢那钱包。 只可惜他的手落空了,那绿色的钱包被那只精致修长的手举到了高出,陈冠基的目光从赵娟脸上滑过,落到了美嘉脸上,忽然微微一笑,指了指赵娟,问美嘉,“你的朋友?” “哦……” 四周不由响起一片抽气声,众人瞬间看呆了,原因就是因为美人这一笑,哦,mygod,太美了,如镜花照水,如春日暖阳。 “是、是的……”美嘉早已经被眼前美男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自然就脱口而出。 “那她的钱包你认识吗?” “认识!”美嘉入被灌了迷幻汤一样,知无不言。 “那这钱包是她的吗?”美人忽然脸色一沉,笑道。 美嘉一怔,清醒了,脸开始慢慢地涨红,看了一眼四周越围越多的众人,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美男,最终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她只能这样了,这娟子是个凡事都不太计较的傻姑娘,好哄…… “美嘉,你……你看看清楚,这是我的钱包呀……”赵娟闻言禁不住大急…… …… 后记(三)(全部完!) 强婚,绑来的娇妻,后记(三)(全部完!) 窗外夕阳正浓,窗内激情旖旎…… 但恰在这时,一阵音乐声响起,将一切打破—— “青轩……快放开,我去接电话……”晋贤贤一边推拒着那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边尽力语气清明的道。舒睍莼璩 “别管他,能有什么事……” 意识到身下女人的抗拒,身上的男人却愈发紧密的缠上来…… “不行,快放开我……敢情那是我的手机,可能真有什么要紧事。”晋贤贤不满,开始不停地挣扎。 好不容易得此机会,莫青轩当然不愿放弃,只不过却又不愿忤逆这小女人的意愿,所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我去帮你接吧!”瞥了一眼桌子上那还在不停的响的手机,莫青轩目光一闪,主动道。 “好吧。”晋贤贤点点头。 男人起身下床,快步的走到桌前拿起手机,但看见屏幕上面那个跳跃的名字时,眸光不由微微一沉。 “谁的电话?”这时床上的晋贤贤问道。 “清远的。”转头看向床上小女人之际,莫青轩的脸上已是笑容满满。 “哦……”晋贤贤轻应一声。 那边莫青轩却已经按下接听键,“喂,清远,有事吗?” “哦,是大哥呀,现在方便吗?”对面易清远清越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方便!”莫青轩很快很平常的道。 对面的易清远被噎的半天没话。 莫青轩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然后在心里得意的摊摊手,他没说谎话,确实……不方便吗,呵…… “大哥,知道我为什么打大嫂的手机却不打你的吗?”冷不防对面的易清远却又开口道。 莫青轩一怔。 “因为我就知道你不会接,呵呵……”易清远却又自顾自的开口道。 莫青轩眯眼。 “大哥,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呃……”莫青轩又一怔。 “我现在已经到了大嫂住的这小镇上,估计还有五十米的距离就到大嫂家了,呵呵……所以,不管你和大嫂在做什么,不管有多不方便,请去给我开门吧,呵呵……”说完,易清远又长笑两声,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那已经安静了的手机,莫青轩恨得牙痒痒。 “怎么了,青轩?清远说什么了?你怎么脸色不对?”这时床上的晋贤贤已经披衣做起,看着他惊异地问道。 “没事……”他勉强笑笑,“清远说要过来。” “哦……”晋贤贤点点头,“现在吗?” “是,现在,他已经到门口了。”莫青轩补充道。 “啊……”晋贤贤闻言却是脸色一变,赶紧手忙脚乱的抓过衣服来穿,一边穿着,一边不停的埋怨他,“都是你……都是你,看这事弄得……” 莫青轩当然没话说,赶紧先帮着那衣衫不整的小女人整衣服,只怕易清远那家伙突然就闯进来了,看了他的女人。 很快晋贤贤就已经穿戴整齐,床也铺好了,晋贤贤甚至还让莫青轩帮着她烧了一壶开水,她则去厨房里将那速溶咖啡充好。 易清远就是这时候推门而入的,他走得很快,连门都不敲,冒冒失失的就冲了进来,然后对着屋子里的两人一通打量。 “怎么了,清远,怎么走这么急?”看着他那如同抓奸般的模样,晋贤贤莫名的心虚,脸微微红着,但语气还算平静。 “大哥说现在你们不方便见客,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不方便。”易清远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抹调弄。 晋贤贤一张脸瞬间涨红,转眸狠瞪了一眼莫青轩,然后对易清远道,“什么不方便,说什么呢?别听他胡说。” “呵呵……是吗?”易清远大笑。 莫青轩则眯着眼瞪他。 看着自家大哥那吃瘪又不敢言的模样,易清远心情更好了,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 “来,清远,请坐,喝杯咖啡吧。”晋贤贤先是给易清远让座,然后又递了一杯咖啡在他手中。 “谢谢你,大嫂!”易清远对着晋贤贤点点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就突然冒出一句,“大嫂,这些日子不见,你瘦了。” “是吗?”听他这么说,晋贤贤摸了摸脸,脸色禁不住微敛。 那边莫青轩的脸色却是更不好看了,他这个弟弟根本就是有意拆他的台有没有。 虽然穆蓉那件事不能怪他,可是他到底还是让她受伤了,他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忘却了,他却偏偏还跑来提醒。 “大嫂,你知道吗?其实你离开大哥的事,我一直都不相信的,和你相处了这个久,我真的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记得去年,我在最困境的时候就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是这样善良又重情的人,又怎么会背弃大哥呢……” 那端易清远却根本不管他的心事,看着晋贤贤,一个劲的说着,而且语气越来越深,眼眸热切,一副诉衷肠的模样。 莫青轩那双墨色眸子不由眯了又眯,双拳也握了再握,但稍后他却又平静了脸色,走上前去。 “清远,”他站到易清远面前,然后一揽晋贤贤的肩,甚至还笑了笑,“可这又怎么样,你这么相信你大嫂,你又做了什么?” 一句话让易清远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桃花眼里也满是不忿,“我能做什么?大嫂为了你、为了遵守和穆蓉的承诺,走了个无影无踪,我去哪里找她?”说完还幽怨的看了一眼晋贤贤,有试图从她这里寻找安慰、找同盟的意思。 正中下怀! 听了自家小弟这句话,莫青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加大,还挑了挑眉,煞有介事的道,“清远,话可不能这么说,忘了有这么一句话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有一颗诚心,又何愁找不到你大嫂,我不就将你大嫂找回来了吗?”边说着边看向身边的女人。 易清远张了张嘴,没话说。 “而且我不只找到了你大嫂,而且在这误会未解除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和你大嫂在一起,被算再被坑了再被甩了也无怨无悔,你知道吗?” 莫青轩却并未见好就收,而是继续道,说这话时仍然看着身边的女人,目光深情而柔软。 这还是他们和好如初之后他第一次这般表白,晋贤贤被他打动了,明眸里禁不住晶莹闪闪。 “知道吗?”感动了该感动的人之后,莫青轩却又转向自家那个满脸不平的弟弟,“清远,这就是为什么她永远只能是你大嫂,而却是我老婆的原因。” 无疑,这句话触到了易清远的痛楚,易清远的一张脸瞬间一阵青红变幻。 莫青轩则一边紧密的搂了怀中心爱的女人,一边得意的对着面前被打败的情敌微笑。 易清远又气又无奈,喘了半天气,忽然就笑了,目光落在莫青轩下身,痞痞的就来了一句,“大哥,前门没关好!” 莫青轩和晋贤贤均一怔,低头,同时看向某处。 莫青轩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放开晋贤贤,低头整理裤子,慢腾腾的,似乎还有些……有些炫耀的意思。 晋贤贤则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就去了厨房,声音隔着门飘过来,“清远,留下吃饭吧,我包饺子给你吃。” “哎!”易清远立刻应了,坐下来。 这时莫青轩已经整好了衣服,转身向厨房走去,那自觉地模样看的易清远惊异的瞪大了眼。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期间夹杂着女人的命令声和男人的应和声。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射入,将家具、墙壁、盆栽等一切都染上一层温柔之色。 易清远将目光从厨房的方向收回来,端起桌子上已经凉掉的咖啡轻抿一口,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他整个口腔,他禁不住皱皱眉,然后又看了手中的咖啡一眼,随后将手中的杯子慢慢的放下。 饺子很快煮好了,莫青轩端了上来,后面跟着晋贤贤,手里拿着辣椒油和醋,几人坐下来吃,然后就谈起了回去的事。 家里的一众老老小小已经十分想念两人了,所以两人决定三天后回去。 晋贤贤对这里的一切还是相当舍不得的,毕竟这些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可是想起儿子想起母亲,再不舍也只好放下了。 吃过饭后,易清远就回去了,莫青轩洗碗,晋贤贤则去收拾。 莫青轩将碗洗好,出了厨房,却发现厅门开着,晋贤贤在院子里站着。 他一愣,然后也跟了出去。 夜凉如水,月辉如银,那个娇小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他的心里不又涌起一股淡淡的疼痛,走过去,轻拥住她,低问,“怎么了?” “没什么。”晋贤贤转头看他,一双明眸晶亮水润。 “进去吧,外面凉!”莫青轩看了她良久,才轻声道。 晋贤贤点了点头,和他进去。 “去洗澡吧!”莫青轩递了衣服和浴巾给她。 “嗯……”晋贤贤又点点头,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只不过等洗好了出来后,却不见了莫青轩。 “青轩……青轩……” 她赶紧叫他,也不见他应。 到哪儿去了呢?她诧异,但看看那从外面锁好的院门,感慨温暖这个男人细心周到的同时,也就放下心来,应该是临时出去买什么东西了吧。 可结果却是左等也不见他回来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她打他的手机,却发现他的手机和车钥匙都在桌上,根本就没带出去。 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吗? 忽然就想起了他这几天正在处理和那个什么死神门的事,她曾经问他,他说没事,她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现在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他嘴中的没事应该只是为了让她放心吧。 想到这里,她急了,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拎起一把钳子就到了院子里,准备撬锁去找他。 但这时,那门却传来了开锁声,然后那带着纽约小城镇秋季的薄雾的身影就站在了她面前。 看见他完好无恙站在自己眼前的一刹那,她的鼻子不由陡然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别人担心你吗?” 看着她那红了的眼圈,莫青轩先是一怔,随后满是愧意的拉住她,“怎么了……傻瓜,我没事,为了你和小宝,我也不敢有事呀,我出去……” 但是不待他说完,晋贤贤却已经一脸怨怒的转过身去,回了屋子。 “小猫……”莫青轩喊她。 她不理,他就跟着她进了屋。 晋贤贤转身就进了卧室,然后“啪——”的一声将卧室的门关闭,还上了锁。 门外,莫青轩摸了摸差一点碰到的鼻子,微微一笑。 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转身去了浴室,洗澡换衣,然后将两人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 将衣服洗好后,晾上,他这才站到了卧室外面,“小猫,睡了吗?” 里面没人应,他又叫,还是没人应,他笑了,弯腰,低头,将一张纸从下面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工夫不大,房间的门就打开了,晋贤贤站在他面前,满脸郑重肃然的问,“莫青轩,你将这房子买下来了?” “怎么,有问题吗?”看着那小女人一脸认真地样子,笑笑,不答反问。 “青轩,有这个必要吗?”晋贤贤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语气复杂的低声一句。 “怎么没必要,小猫,你不是舍不得吗?” “我是舍不得,可是……”晋贤贤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莫青轩挑眉。 “可是我若是……若是再多走几个地方,你难道都买下来吗?”晋贤贤终于将整句话说完,然后垂下眸,心头酸涩。 听完她的话,莫青轩久久的看着她,忽然手臂一伸,就将她揽进怀,拥紧,在她耳边低声且霸道的道,“小傻猫,你以为我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这次我要牢牢的将你绑在身边,让你永远也没机会去再走出我的视线。” 晋贤贤没说话,只是泪慢慢的落了下来。 “小猫……”莫青轩赶紧给她拭泪,“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有什么事,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宝贝们,我会将一切处理好,好好地,平安健康的,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 晋贤贤不说话,点头,泪落得更凶。 莫青轩便俯头,吻上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 “痒呀……”他温情且色情的动作让晋贤贤红了脸,推他。 “痒吗?哪里痒,是……这儿吗?”他听了,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手快速的沿着那她那玲珑的身形,滑向某一处。 “坏蛋,你、你干什么?”晋贤贤被他弄得有些气息不稳。 “干什么……呵呵,你说呢。”莫青轩邪魅一笑,忽然手臂上一个用力,抱起她。 “快放我下来……”身子腾空而起,晋贤贤急了。 “不放……” “你放不放……啊,别这样……” “那要怎么样,呵呵……来吧,小猫,今晚让我好好伺候你……” “流氓……” “就对你耍流氓……” …… 窗外夜色朦胧,窗内温情满屋,激情正浓…… …… (三)我黑死你! 强婚,绑来的娇妻,(三)我黑死你! 从那天超市里的事以后,赵娟就恨上了这陈冠基。舒睍莼璩 她又怎么不恨这厮呢?好好地钱包硬不给她,还交给了警察叔叔,害的她这个根正苗红、遵规守纪,从小就胆小怕事的人愣是跑了一趟警局,还给那些可爱的警察叔叔们买了烟,这才顺利的拿回了钱包。 可怜,她新发的工资呀;可怜,她的血汗钱呀…… “娟子,对不起呀,真的很对不起,我……我真的没看出这个男人竟然是个穷*丝,他浑身名牌,那鞋子,那西服,还有那衬衫,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我还以为、还以为……” 出了这样的事,为了结识高帅富不惜出卖朋友的美嘉自然也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向她道歉解释。 “你以为什么?以为他是高帅富?呵呵……美嘉,这次你算是看走了眼了,你知道吗?他是个gay,是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小受。” 一向好性子的她,见美嘉如此,也就不恼她了,转而将所有的仇都记到了陈冠基的身上。 “呃……” “还有,据我推断,他身上那些名牌也是他的那些男朋友给他买的。” “啊……”美嘉更加瞪大了眼。 “知道吗?他的一个金主就是我们商场新去的总经理,内地首富江言之的外孙,易老将军的孙子,想想……这样的人身价多么不凡,别说两件衣服,就是汽车洋房也买得起呀。” 她立刻又道,用这些并不是亲眼所见的埋汰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变态的死男人,我黑死你。 “真的呀……” “怎么不是真的,我亲眼见过,在电梯里……” 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又将陈冠基诽谤了一番后,赵娟终于觉得自己心里平衡些了,那被戏耍的愤懑也消散了。 第二天上班,她本来想好好地和晋贤贤,还有商场里那些不错的人倾诉一番,但是没想到的是,那美男受竟然提出了若干改善员工工作条件、提高员工福利的建议,众人的心都纷纷都向着他、拥护他,她也就知趣的没说了,只在心里气闷着。 不过她赵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忘记、没心没肺的人,她默默地在心里恨恨的道:哼,死男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欠姐姐的,姐姐记下了,你等着吧! 这样想过之后,她的心情也就平静了很多,这件事也就算翻过去了,不……是暂时翻过去了……赵娟在心里郑重其事的对自己道。 日子如长了腿一般,过的很快,作为一个小小的外来打工妹,赵娟其实并没什么机会接触那些高层,所以她和那冰美人碰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她其实很乐于这样的,相看两厌,那真的不如不见。 不见的日子里,赵娟是很快乐的,每天除了相亲,去照顾表叔,然后就是跟着她最敬重的老板晋贤贤工作。 很充实的日子,其实生活不就是因为充实才快乐嘛? 这两天值得一说的就是,她阴错阳差的得了个男友,她本来是陪着美嘉去相亲的。 但是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对她很感兴趣。 这次美嘉倒也大方,并没算计着一定要将那男人收在裙下,很慷慨的将这个男人让给了她。 呵呵…… 这个男人还不错,姓于,别人都称呼他为小于,长得白白净净的,高高瘦瘦的,一副斯文的模样,在一家公司做部门经理,也算是事业小成吧。 当然,她说的不错并不是这些外在条件,她自认为还不是那样庸俗浅薄的人,她说的不错是指这个男人品行不错,能说会道,体贴温柔,除外最让她心动的还是这男人是一个治愈型的男人。 “娟子,相信自己,不要总是畏畏缩缩的自卑,其实你也是美丽的,”那小于总对她这么说,说这话时满脸都是鼓励的温柔神情。 这让她的五脏六腑如被熨斗熨了般的平整舒服,她从小就有张饱满的脸,后来中专毕业后又上了几斤肉,这让她看起来圆圆的,胖胖的,像只小企鹅。 这很让她自惭形秽,站在人群里,不自然就生出浓浓的自卑感。 而现在竟然被一个男人……呃,还是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生出欣喜雀跃的情绪呢。 “娟子,你为什不穿裙子呢?”那小于又问她。 “我……”看他一眼,她羞涩又羞赧,还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她怎么会不想穿裙子呢?只是却很怕将自己粗粗的小腿、圆圆的小身子露出来,她真的很羡慕那些窈窕健美的女孩们,有着精致的小屁股,纤长的小腿…… “放心,只要你自信健康,穿什么都美的,试着穿吧。”那小于又道,说这话时微笑着,犹如春日里的暖阳。 她看着他,良久,终于红着脸点了点头,但这个陷入兴奋欣喜中的傻丫头却没发现男人那双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厌烦和不屑。 有了和小于的这番谈话后,当天晚上赵娟就将自己的裙子都找了出来,包括自己买的,还有一些有钱的亲戚送的。 看着那满满的铺了一床的各种颜色,她有点无从下手,这些裙子都很漂亮,可是穿在自己身上好看吗?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些裙子,她终于决定试一试,嗯,干脆……都试一试吧。 当美嘉下班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浴室镜子前那个圆润润的小身子频频变幻衣服的身影。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美眸里有鄙夷和讥诮一闪而逝,又撇着嘴看了那赵娟一眼,然后转身出去,摸出手机打电话,“喂,你还真行,那个小肥妹真的要穿裙子了。” “是吗,呵呵……”对面的男声笑语里满是得意,“知道吗,宝贝儿,这就叫魅力。” 听了这些话,那美嘉立刻啐了一口,然后又“咯咯”的笑了两声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哄得这个傻丫头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将来把从她那个有钱的表叔里继承的遗产都给你吧。” “放心,这个没问题!”对面的男声听了立刻满是笃定的道,“等着吧,不远了。” “美嘉,美嘉……” 美嘉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那赵娟已经看见了她,大声地喊着。 “来了来了——”美嘉赶紧挂断了那电话,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看,我穿这条裙子怎么样?是不是很难看?是不是显得我好多肉?”赵娟站到了她面前,扯了扯身上裙子,有些紧张地道。 看着眼前那穿着暗绿色带暗纹的雪纺连衣裙的女人,美嘉很有些不高兴,因为这个小肥妹穿裙子竟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虽然穿着这裙子确实不如那些骨感美女们穿起来婀娜有致,可是却也别有一番味道,白白的手臂和小腿都露着,显得明艳动人。 那些裙子穿在她身上瘦是有些瘦,紧是有些紧,但是这样却又恰恰将她那挺挺的小胸脯全部都展现出来,以前她穿的那些衣服可没让她这么亮眼性感过。 她开始后悔想这个法耍弄她了…… “美嘉,这件不好看吗?那我去换这件怎么样?” 听她不说话,赵娟有点急了,立刻又从那些裙子里面挑出一件黑色真丝洋装,对她举起来。 “很好看,真的,我是被你穿这件裙子的美丽震住了。” 美嘉一见顿时急了,即使不看,凭眼力她也看得出赵娟手中拿的那件,穿起来会比这件更好看,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永远都应该是又丑又肥的,不可以太漂亮。 又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美丽裙装的俏丽身影,她禁不住暗暗握紧了拳头。 得到了好友的肯定,赵娟没有再试下去,将其他的裙子统统收进了柜子里,然后穿着那件暗绿色的雪纺连衣裙在镜子前又是一番左顾右盼。 “我确实应该减减肥,好多赘肉呢。”看着自己一扭动身子,腰腹间就小小的鼓起的那一道道,赵娟自言自语道。 可是该怎么减呢?赵娟那张圆圆的脸上黑黑的秀美轻轻蹙着。 哦……对了,她可以去做兼职,做兼职既可以增加一份收入,还可以让自己变瘦,呵呵……两全其美的事呢。 想到这里,她立刻换了衣服,拿起包,也不管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对着去了浴室洗澡的美嘉就喊了一声,“美嘉,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一溜烟的就出了门。 这兼职倒并不是很难找,因为她不挑剔,基本上应征的都是那些做吃苦卖力的岗位,很快,她就从一家大酒店里找了一份做保洁的工作。 那家酒店马上就让她上岗,她也不含糊,将脑后的头发用皮筋一扎,就干了起来。 那工资结账的方式更是让她喜欢,竟然是一天一结的,呵呵……看着那到手的钞票,再摸摸自己那仿佛今天就瘦了许多的肚子,她禁不住傻笑起来。 第二天,她并没像以前那样体恤牛仔的穿着,而是穿着那条暗绿色的连衣裙美美的出了门去上班。 一路上,她觉得有很多人都看他,只不过她并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而是大大方方的迎着众人的目光。 健康自信就是美,她现在也应该是美的吧,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下了公交车,她信步走上中环门前的台阶,走到那玻璃门前的时候,却又禁不住站住了脚步,对着那门上的玻璃照着。 但是忽然玻璃上她那圆圆润润的小身子后面出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虽然只是着了一件简单的衬衣,却显得那样颀长挺拔,俊美绝伦。 是那美人受…… 她回头,立刻了一双冰玉似的眼睛…… …… (四)听男人和男人的壁角 强婚,绑来的娇妻,(四)听男人和男人的壁角 就在穿着新裙子赵娟在商场门口,拿门上的玻璃当镜子照的时候,却无意中瞥到了身后男人的身影,她的脸立刻不由得涨红起来。舒睍莼璩 想快走几步,摆脱这种尴尬局面,可是没想到脚上踏的那双她稀少穿的高跟鞋却一崴,她只好停住了脚步,扶住了那门。 但没想到的是男人也停住了脚步,转眸看着她。 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呀,玩味、探究、估量,讥嘲……还有几分……还有几分肆无忌惮。 赵娟气坏了,苹果圆脸脸涨得更红,一双明媚大眼也禁不住愤愤的瞪着他。 “呵……”看她气极的模样,男人又看她一眼,然后转身向里走了,只不过走了几步,一声低低的哂笑声传了过来。 看着那个高挺秀颀的背影,赵娟气的直咬牙,但咬过牙之后忽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凑近了那玻璃,左顾右盼的开始照了起来。 是不是自己身上这衣服小了一个码?是不是自己穿这衣服很难看呢?自己是不是要回去换一换呢…… “娟子,这裙子不错,挺漂亮吗。”就在这时,床品布艺这一块的老大姐于静走了进来,看见她,立刻夸赞道。 “哦,是吗?”她赶紧问。 “是啊。”于静笑了笑道,然后走远了。 她开始又有点信心了,对着那玻璃镜子,将身上的衣服又扯了扯,然后向里走去。 在大厅里碰上了她的老板晋贤贤,晋贤贤也夸她穿这裙子好看,她开始放下心来了,因为她相信晋贤贤。 和晋贤贤一起站在电梯前,亲密的谈笑着,她开始和晋贤贤说起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小于的事。 “娟子,真的,你穿裙子其实挺好看的,改天我做一件旗袍给你好不好?”晋贤贤对她的那个男朋友小于不置可否,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旗袍……”但她听了却皱起那张小圆脸,瞥了一眼自己的身材,“旗袍当然好看,只不过……” “放心,娟子,我会做一件适合你穿的,保证会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晋贤贤笑,“再说刚才你不是还说自信健康就是美吗,怎么一会儿就忘了。” 听晋贤贤这么说,赵娟那张小圆脸上又渐渐多云转晴了,对着晋贤贤笑起来,“那我就先谢谢贤姐了。” 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兴奋地和晋贤贤讨论了几句那旗袍该做的样式该用的布料,蓦然想起刚才陈冠基对她的取笑,心里开始大大的不平不忿起来。 你说这人和人怎么就这样大大的不一样尼。 转头四顾了一下,然后她凑近了晋贤贤,低声的道,“贤姐,你觉得我们的副经理陈冠基美吗?” “呃……”她突然地一句话,让晋贤贤微微一怔。 “我觉得他美得很不正常呢,一个大男人,竟然长得比女人还美,又有哪点点像男人了。”她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晋贤贤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轻笑。 没有拉到同盟,赵娟有点急了,又道,“贤姐,难道你不觉得吗?他的这长相,总让人想起那些男男爱中的小受呢,嘿嘿……贤姐,你别这样看我,真的……美嘉曾看过那种*的片子,说那些受们都是这样的……咦,贤姐,你怎么了,干嘛总对我挤眼,你的眼睛有了毛病吗……” 说到这里,滔滔不绝的赵娟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闭嘴,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冰玉般的眼睛。 赵娟不由瞬间花容失色,看着身后那正用天蓝色手帕优雅的擦着手上的水渍的男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脸色抽动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的迸出了几个字,“陈……陈经理,你……” 她真的很想哭……不,确切的说是欲哭无泪,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这死美人受本来走在她前面的,可是偏偏……偏偏就上了厕所,好巧不巧的就听见了她的话…… 死老天,你真会玩我呀!赵娟禁不住在心里哀嚎着。 虽然她在心里已经将这美人受归入死不对盘的一类,可是好歹人家是她的上司,如此这般的得罪上司,这对于她这个小小打工妹来说真的就好比天塌下来了,她后悔了……悔死了…… 只不过陈冠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刚才她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见一般,然后转身直接进了电梯。 赵娟却因此更加心情不安起来,这个男人有多么恶劣她是领教过的,睚眦必报的家伙,说他没把刚才那些放在心上,打死她都不信。 “走吧,娟子!”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边的晋贤贤碰了碰她。 她苦着脸看了看晋贤贤,晋贤贤只是回她会心一笑,然后也进了电梯。 她无奈,看着那依然敞着的电梯门,最终还是垮了进去。 电梯里的时间更是难捱,不过好在三楼很快就到了,她又高兴起来了,反正今后要是避着的话,她和这死美人受也不会常见到,呵呵……他没发难,是不是……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页掀过去了呢? 一定是的…… 但就在赵娟暗自得意的准备和晋贤贤一起出电梯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过来一个上货的商户,不仅手上搬着大包小包,还弄了一辆行李车在一边。 赵娟赶紧闪过,但那人却也一闪,只不过却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眼看就要撞上了之时,忽然一只大手快速的伸过来,一把将赵娟扯开,赵娟那个穿着轻薄裙衫的圆润小身子瞬间落尽一个散发着温热淡雅香气的怀抱里。 惊魂未定的陈娟抬起头,看着陈冠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陈冠基也低下头看她。 对视间,忽然他那只揽着她的精壮手臂一个用力,她的身子便紧紧的贴上了他的。 赵娟清晰地感觉到两人相贴的地方有个什么热而且硬的东西盯了她一下,呃……她一怔,低头,随后圆脸禁不住慢慢的红晕遍布。 因为……因为那可能是…… 她立刻红了脸,抬头看他。 “小胖猪,我是不是受?”男人也低下头看她,一双冰玉般清美潋滟的眸子里竟然满是戏谑,邪光闪动。 呃……她禁不住瞬间呆着了当场。 而男人却已经推开了她,然后在她愕然的目光里,从容的理了理衣襟,飘然而去。 那高颀挺拔的背影在一片富丽堂皇的商场里,依然有着让人侧目的华丽,看着那背影很久,赵娟才回过味来—— 她……她被人猥亵了,还是被一个小受男人! 她很恼火很憋气,禁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大骂,将陈冠基的祖宗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算了,这家伙是受,就当姐妹了,最后这般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她的心里气才消了气些…… 那天的事以后,正如赵娟所料,她和陈冠基是不常见的,就是见了也只是她这个打工妹远远地仰视身为副经理的他一眼,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陈冠基也并没有为难她,她还是平平静静、快快乐乐的生活着,上班,照顾表叔,再就是恋爱。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接触,她和小于的感情很是突飞猛进,小于对她很好,还一个劲的嚷嚷着要她带他去见她表叔呢。 只不过她并没应他,因为她觉得……觉得这小于应该先带她去见他的父母。不过这小于一直都没提这个,她想他一定是疏忽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当然不好意思主动提这个,不过她愿意等,她想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一定会……会向她提出来的…… “娟子,来的真早!”忽然一声亲切男声将某家西餐厅的桌子前遐想的赵娟唤醒。 “哦,你来了。” 赵娟转头看向那向她徐徐走进的满脸温柔笑意的男人,圆脸不由得慢慢的泛红。 说实话这个男人长相只是周正而已,但是看在她的眼里却是相当帅气的,特别是他那一脸温润的笑,她真的很喜欢他的笑,喜欢他对她笑。 男人看着她那张红红的圆苹果脸,眸底一丝不屑浮起,不过很快就消逝不见,依然笑若春风,走过来,坐下,道歉,“对不起,又让你等。” “没事,我知道你忙。”赵娟听了赶紧笑着摇摇头道。 “哎……”那小于听了却轻叹一声,垂了眸,“忙也是瞎忙,给他人做嫁衣。”一副壮志难筹的模样。 见他如此,赵娟赶紧安慰他道,“小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有才华,终会有施展的一天的。” 但那小于听了她的话,却依然只是叹息。 看着他,赵娟也不由得心里难过,手一伸,就握住了他拿在手中的菜单,看着他,“小于,真的,不用灰心,我……我……”但说着说着,语气就打起了结。 “你什么?”看着那张小圆脸上的诚挚的表情,男人不由目光微微一闪。 “我……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停顿了片刻,赵娟终于将后半句话说完。 说完之后,她在心里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但却很觉得对不起这小于,其实她原来的话是想说……想说等到她从表叔那里继承了那笔财产后会无私的拿出来帮助他。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倒不是她不愿拿出来,而是她这颗善良淳厚的脑袋忽然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还不到时候呢。 再说表叔那里围着表哥表弟那一群狼,虽说表叔钱不少,但是每个人都贪心的很,都嫌拿的不够多,她不想和他们讲关系弄得势如水火,她早就产生了放弃那财产的想法了。 “哦,谢谢……”听她憋了半天说了这样一句,那小于裂开嘴笑笑,只不过那笑容似乎很勉强。 赵娟不由惊异的看着他。 “我饿了,我们点餐吧。”对上赵娟那双明亮大眼,那小于赶紧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她道。 “哦……”赵娟接过菜单开始翻看,低眉垂眸的她却没发现对面男人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阴沉和失望。 很快,两人点的食物就送了上来,两人开始用餐。 但这时那小于的手机响了,那小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刻笑着对赵娟道,“公司的人找我,肯定是为最近那个重要项目的事,我出去接,等着我!” “好!”赵娟听了,立刻理解的点了点头。 男人转身出去了,看着那映着中午阳光的并不十分高大的背影,赵娟笑了,一个很细致很敬业的男人,这是好男人的条件之一吧。 但她却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哪个好男人,走出餐厅外,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是,“怎么了,宝贝儿,想我了?” 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的脸立刻沉了沉,道,“这件事估计还要有段时间,这个傻女人到现在竟然还对我有所保留,没带我去见过她表叔,也没承诺过我什么。” 不知对面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男人脸上立刻显出急切讨好的模样,陪着笑,“好了,宝贝儿,你放心,给我点时间,那个傻女人,还有她的钱都会手到擒来的。”说完后,又对着电话打了个飞吻,才恋恋不舍得挂断了电话。 将电话收好,他就转身往里走,但无意中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一个生的异常俊美的男人正蹙眉看着他。 他毫不示弱的回看过去,但对上男人那双流光灿若星子,但却比冰雪还要清冷的眸子的时候,不觉得就没了底气,讪讪的收回目光,转身就回了座位上,那身影灰溜溜的。 赵娟看小于回来了,立刻对他笑笑,两人又接着继续吃。 期间赵娟一边埋头吃,一边和小于低声交谈着,但忽然之间觉得周围的氛围诡计,她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有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对面。 她不由得也看过去,随后懂了,人们应该是都被惊艳到了。 不过这惊艳众人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男人,冤家路窄的男人:陈冠基。 此刻她的这个美人上司正坐在餐桌前点着菜,脸色清傲漠然,动作高贵从容,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自己却恍然未觉。 拽什么拽,一个小受而已!赵娟在心里鄙视道。 但冷不防陈冠基却忽然抬头看过来,她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继续吃。 陈冠基却向他们这边看了良久,目光从她身上转到对面那温柔体贴的照顾她的男人身上,俊眉不由再次蹙紧……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在餐厅见过之后,赵娟就会常常在商厦里碰上陈冠基,而且每次碰上,陈冠基都会看上她两眼。 不说话,只用眼睛瞥她的表情两眼,眼神隐隐有些探究。 难道这个美人很希望我倒霉,不愿意我笑,赵娟有这个感觉。 后来再一想,肯定是了,这美人受不是一直和她不对盘吗? 哼,你不想我高兴,我偏偏要高兴,她那张圆脸上甜美的笑容更多了。 生活如此美好,她又为什么不笑呢? 控制饮食,又多了锻炼,她很快就瘦了不少呢。贤姐都说她现在正好了,不许她再减了,理由就是这样肉乎乎的,才美丽性感又可爱。 她向来信服敬重晋贤贤,听她这样夸自己,心情当然好,飘飘然的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成了美女了。 自己变得有点美丽了,这只是她高兴地原因之一,她并不是十分在乎这个,最让她高兴地还是表叔这些日子身子好了很多呢。 表叔健健康康的活着,不只是远在异地他乡,有一个亲人有一份亲情,最主要的还是终于不用谈分财产的事了,嘻嘻……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和小于的事,那小于已经说好了下周带她去见他的母亲,这样是不是她的终身大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呢。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贤姐从网上给她报了个家纺培训班,她的两部作品受到老师的嘉奖,这对学习上向来愚钝的她大受鼓励。 勤能补拙,她会继续努力呢,前途光明,爱情甜蜜,亲人安好,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呢,所以每天那明亮大眼都会笑成小月牙呢…… 可能是她的快乐刺激了那总想看她倒霉的美人受,那个高贵冷艳的家伙竟然欺负过她两次,一次说她最胖将她赶下超重的电梯,还有一次就是放着保洁大姐不用,让她去帮着打扫办公室。 想起来她就是满心的气,她本来和一个姐妹一起去财务部领奖金的,他玉口一开:你们来一下,帮我将这里清理一下! 她当然不愿去,可那个姐妹却屁颠屁颠的,为能效劳副经理而荣幸至极,她不想做羊群里的骆驼,更不想再得罪这家伙,只能跟从。 谁知到了那儿,这美人受就打发那个姐妹去发通告,偌大的办公室剩她一个人辛苦,他就高高坐在华贵的红木办公桌后悠闲的敲电脑。 想起那件事,她至今还愤愤不平…… “娟子,一会儿你还要去酒店做兼职呢,就不要帮我了。”忽然一个声音将一边叠着布料,一边神游的赵娟拉了回来。 “没事,贤姐,我做完这些就回去。”她赶紧抬起头,对档口处正忙着操纵电动缝纫机的晋贤贤笑笑。 因为撤柜的事,三家布艺床品柜台合并以后,形势大好,所以这几天轮流休息。 到她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所以她就来帮贤姐,贤姐很忙的,六楼上还有一个摊位呢。 她真的很崇拜贤姐,她会和她好好学习的,希望将来有一天,她也像她一样聪明能干。 帮着晋贤贤将伙计忙完以后,已是夕阳西下,她会租住的地方洗了洗换了换衣服,然后就直奔那家酒店。 她在酒店做的是收拾客人房间的工作,傍晚这个时候是最好的,客人下去用饭,她就去收拾,这样不仅方便行事,还打扰不到客人。 收拾完一间以后,她又哼着曲子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其实这份工作并不难做,这座酒店是新建的,富丽堂皇的,哪里都那么干净整洁,她又勤快利索,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的很漂亮,为这个这里的经理还夸过她呢。 很快,她就将这个房间整理干净,这是她负责的最后一个房间了,看着那在自己手下纤尘不染的房间,她圆圆的脸上禁不住漾出了甜美的笑,然后向自己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转身就要收工向外走。 但走了两步,却发现脚下有异,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一块口香糖的尸体。 这可是她新买的鞋子呀,也不知谁这么没素质,她懊恼的噘噘嘴,然后转身向浴室走去。 站到盥洗池前,她拿了抹布小心的沾了水擦着鞋子上的污迹,只不过这顽固的东西和狗皮膏药有一拼,她费了半天功夫才将其弄干净。 弄干净后,洗了洗手,她就向外走,但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房客回来了吗?她禁不住苦了脸,还要向房客打招呼解释,她就烦这个,有的房客冷冰冰的,有的则色眯眯的……她就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 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犹豫了一下,她再次举步向外走。 只不过刚刚探出了身子,又马上缩了回来,悄悄地伸出头,惊异的瞪着大床上撕扯的两个男人—— 对,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她认识的。 此刻她认识的那个男人正被一个五指上都带着金光闪闪的金戒指的、生的膘肥体壮的男人压在身下,衬衣半敞着,露出精壮如玉的胸膛,白皙精致的脸上也是满脸红晕,当真是魅惑风情无限。 这就是所谓的男男爱吧!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恶心,她想自己到底还是正统思想下长大的孩子,对这些有些接受不了吧。 其实她真的很替这陈冠基可惜,没钱也不能这样呀,其实她知道他没钱,所以那天吃饭易清远说好的让他买单,但她却坚持买了。 却没想到他却这般自甘堕落…… 但转念一想,也就慢慢淡定下来,其实也不见得是为了钱,这陈冠基根本就是小受,喜欢的是男人,做这个蛮正常的嘛。 这样想过之后,她的心平静下来,她并没出去,事实上这会儿她也不敢出去,她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又看了一眼床上两个已经将近光裸了的男人,她禁不住脸红心跳,赶紧收回目光,看她是不敢看的,那就听听吧。 忽然很想将这事与人分享一下,所以她很快的就给她敬重的贤姐拨了一个电话。 拨完电话后,又想继续缩回身子听壁角,但她手中的手机却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 ------题外话------ 亲们,多余的话不解释,还有比一个整天敲电脑的人扭到了右手更悲催的吗,呜呜……下章精彩,请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