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爱情》 楔子 二十岁花梨时常想,假如……假如当初她没有陈邵阳和罗正军……那么人生会不会好过一些? 那几乎是一定,假如她一开始就没有走进那条巷子话。 可惜,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后悔药。即便是有,恐怕也不是她这样女孩子能买得起。硬要买话,她只怕也要付出和现差不多代价。那这后悔药吃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她十六岁时候事,十六岁少女就是傻大胆,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以为只要凭着自己一腔热血,就能征服整个世界。 其实,这就是很傻很天真。别说征服世界,她就连征服一只包包都做不到。 啊!就是那一只可恶又可恨包,把她拐进了这无深渊。

第 2 章 但凡引人堕落之物,总有一个华丽伪装。那一只包自然也是非常漂亮,依着十六岁少女眼光来看。 亮粉红色,镶着真正水晶玻璃做水钻,特别耀眼夺目。就摆橱窗显眼位置,花梨放学回家总能看到。 她第一眼就被这包给吸引住了,站橱窗前流连忘返。 然而,五千元价格令人望而却步。 五千块对于有钱人来讲,可能只是一顿饭,一场球。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只是一台手机,一只电脑。但对于花梨来说,却等同于一笔天大巨款。 她是单亲家庭孩子,父女两个仅靠父亲四处给人打零工度日。所得薪水勉强应付完房租,柴米和学费之后,就所剩无几。从小到大,花梨几乎没有什么零花钱。仅有一点私房钱也是靠她寒暑假打工卖废品积攒下五百块。和五千块相比,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都说每一个女人都该拥有一件真心喜爱奢侈品,因为它能带给女人被宠爱自信。生活那样家庭,花梨早已经习惯苛刻自己,丝毫不敢生出半点虚荣之心。可是平生第一次,她真心想要拥有这只包。 可惜,老板不会因为她是真心想要,就白给她包包。她还是得用钱去买。 可让一个十五岁少女去哪儿弄五千块钱呢? 事后回想起来,花梨觉得自己那一阵仿佛是魔怔了。想要那一只包包,走路想,吃饭想,就连上课也想,回到家躺床上,她还能梦里想。 想得太多,想得脑子都糊涂了,以至于就糊里糊涂就走岔了道,结果一条小巷子里碰见了罗正军。 罗正军是她同班同学,一个不良少年。花梨轮值当风纪委员时候被她抓过一次违纪,从此以后就和她相当不对付,总是处处刁难。 碰见这个人,绝对是她流年不利。 但她没想到是,巷子里除了罗正军,还有陈邵阳。 和罗正军相反,陈邵阳那可是全校闻名,品学兼优尖子生。据说学校已经决定保送他上清华,可惜人家还不稀罕,要自己考。其实,依着陈邵阳家里条件,他想上什么学校就能上什么学校,压根不用自己费力去考。但人家就是要证明自己实力。 可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好学生,怎么和一个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都是旷课不良少年一起站巷子里抽烟? 尤其陈邵阳那敞着校服,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吞云吐雾老练样子,显然不是他第一次抽烟。 花梨立即明白自己是看见了不该看见场面,二话不说背着书包扭头就跑。 但罗正军比她,一个箭步蹿上来,从背后拽住她辫子。 她头发一疼,眼泪都差点飚出来。为了不被活活扯下头皮,她只能停下脚步,哎哟哎哟往后退了两步。 罗正军和陈邵阳就一前一后包抄了她。 这下,她是插翅也难逃。 捂着脑袋她看看罗正军,看看陈邵阳,细声细气开口,表明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看见了也会当没看见,绝不会到处乱说。 结果换来了两人不屑一顾嘲笑。 尤其是陈邵阳,捏着香烟点着她脑袋表示。她爱说就说,他无所谓。反正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花梨知道他说没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陈邵阳会和罗正军搅合一起,还会抽烟,而且语气还这么恶劣,这么流里流气。一点也不像他平时学校里那副文明礼貌端庄大方样子。 但她想不通,既然他们不怕她说,那为什么要拦着她不放? 结果等罗正军一开口,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就因为罗正军和她不对付呗。平时他总旷课,好容易来上课了,就总免不了要欺负她一下。推一把,骂两句那都是小儿科。有时候还会伙同学校里小混混一起恶作剧,好几次她书包都被扔垃圾箱里,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搞鬼。 被欺负狠了,花梨也会骂回去,甚至打回去。可惜她个子矮,嗓门细,打架打不过,骂人也骂不过。实没办法了,她就只能哭。但哭又能有什么用。 她也曾向老师报告过,起先几次老师还会安慰安慰她,后来也就懒得管啦。因为罗正军家本地脚踩黑白两道,很有势力。老师不敢管他,学校也对他睁一眼闭一眼。要不然凭着他总是旷课德性,早就被开除了。可现,只要他不是闹得太过分,学校压根不会理睬。 求告无门,花梨也就渐渐不再反抗了。他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要恶作剧就随他恶作剧好了。大概是因为她不搭理缘故,下半学期,他就不怎么欺负她了。可一旦他想欺负她了,就绝对会让她倍感难忘。 今时今日狭路相逢,她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花梨垂下手,耷拉着脑袋,摆出一副待羔羊样子。 他想来就来吧,横竖她不反抗就是了。 陈邵阳叼着烟侧目看了罗正军一眼,发现对方目光直勾勾落那个叫花梨身上。 少女耷拉着脑袋,两条辫子散落脸颊两边。因为刚才被扯了一把,其中一条辫子已经有些散乱开。乱糟糟发丝间,露出一截雪白后脖颈。罗正军目光就落这一处。 陈邵阳若有所思挑了挑眉。 罗正军盯着花梨后脖颈足足一分钟,然后眯着眼抿了抿嘴,看似随意把双手□裤兜里,伸出腿用鞋尖轻轻踢了她小腿肚一下。 “喂,小穷酸,今天你怎么往这儿走了?不去看你那只心爱包了?” 他怎么知道那只包?花梨猛抬起头,瞪着罗正军。 “嗬,刚才一副瘟鸡样,一说包,你就有精神瞪人了!女人呐,真是肤浅!”罗正军冷嘲热讽,用下巴磕看人。 花梨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瞪了一会,缓缓低下头。 她一低头,罗正军就觉得不得劲,忍不住又伸腿踢了她一下。 “怎么?买不起?你不是天天到处卖,不会连五块钱都没卖够吧?” 花梨低着头,双手攥拳。 她烦罗正军地方就是他总是到处说她是个卖。没错,她是到处卖。可她卖正大光明,卖理直气壮。凭本事吃饭,凭力气挣钱,怎么了?她不就是替人做做作业,跑跑腿,挣一点小钱,吃一碗饭,有什么不可以吗? 他为什么总要说她说得那么不堪! 她不就是穷嘛。穷怎么了?穷就得受这样气? 她双眼含泪,咬着牙不肯哭。 他不就是想要她哭嘛,她就不哭,就不理他,当他疯狗乱叫! 她越是这样沉默,罗正军就越觉得不得劲,越变着法想要折腾她。 这一回他是伸手抓住她肩膀晃了晃。 “喂,小穷酸,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看你就是五块十块买不得劲,还不如人家站街,一次还能卖个二三十块。今儿个你罗大爷心情好,要不你说说你都有什么服务项目,看能不能也做做我生意!” 花梨不吭声,把脸别到另一边。 罗正军就嬉皮笑脸绕到另一边,继续嘲弄她。 “小穷酸你别害羞呀。□会不会?不会话,手活也行。” 花梨虽然听不大懂,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登时就涨红了脸。 她脸一红,罗正军就觉得自己浑身做痒,异常兴奋,于是加口无遮拦起来。 “还脸红?别说你还是个雏儿吧?哎哟,那可就值钱了。要我看,怎么着也该值个五千块,是不是!” 他不说五千块还好,一说五千块,花梨是忍无可忍,攥着拳头嗷一声,就抡了过去。 旁边陈邵阳看得清楚,下意识上前一步。然而罗正军手,一把就攥住了她拳头。 她是气急了,涨红了脸,不管不顾得对他拳打脚踢,像一只发了疯小野猫。 罗正军紧紧攥着她一只手,站那儿任她踢打。看着她满脸通红双目含泪样子,他只觉得浑身血都要沸腾起来。 陈邵阳本来还提防他挨揍,但冷眼旁观下来,又觉得他是自得其乐。 感情方面,罗正军绝对堪称白痴,几乎还停留幼稚园阶段——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被这种白痴喜欢,他真替那女孩觉得悲哀。 花梨拳打脚踢了一阵,结果自己累半死,对方却如同挠痒痒一般没知没觉。她打累了,就垂下手喘气。因为发泄了一阵,心里倒是觉得舒畅多了,涨红脸也褪了一些。 她舒畅了,罗正军就觉得不舒畅,于是贱嘴又开。 “好了,小穷酸,我知道你还是雏儿,这种事对你刺激太大。可你这么喜欢那只包,又缺钱。要不咱们做个交易,你跪地上舔我鞋,我就给你买那只包。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口,不光花梨抬头瞪眼,就连陈邵阳都愣了一下。 让她跪地上舔他鞋?!这也太欺负人了!花梨气血脉逆流,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涨红脸一下白了。 罗正军还火上浇油,贱嘴不停。 “怎么?你不乐意?五千块买你这么一跪一舔,可是我吃亏。呐,给你一个优惠价,只要舔一口就好……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花梨已经一把举起他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狠,一下就见了血。罗正军疼得松开手,花梨见机松口,扭头一溜烟就跑了。 “妈,属狗!臭丫头!!”罗正军捂着手直骂。 陈邵阳却觉得他纯属自己犯贱找抽,就应该受点教训。 花梨跑回家之后狠狠哭了一场,哭这世道不公,哭自己太穷,哭罗正军欺人太甚。 可哭完了,日子还得过,穷人没有悲春伤秋权利。第二天天一亮,她还是擦干眼泪背着书包去上学。 老爸天一亮就出去打工,非得忙到半夜才能回来。就是因为文化不高,又没本事,人还太老实,所以累死累活也只能赚一点辛苦钱,勉强养活两口人。 花梨知道自己不能像老爸一样,得努力,得上进,不然一辈子都得受苦挨穷。读书,上大学,是她唯一出路。 她不是有天分孩子,只能靠努力。 然而很多事,不是努力就能解决问题。尤其,当别人是存心想要给你找事时候。 第二天去上学,没想到罗正军竟然没有旷课,带着他受伤手来上学了。不知情人看了肯定要问他是怎么受伤,他就当着她面大声嚷嚷是被狗咬。 花梨咬着嘴唇管自己做题,连头也不抬。 好这一天除了一些言语骚扰,他没有进一步折腾她,总算也是平安渡过。 放学路上,花梨照旧跑到橱窗前去看那只包,结果发现包包没了。 大概是终于被人买走了。 站橱窗外,她心情很低落,有一种心爱之物被夺走感觉。但其实,那原本就不是她东西,也不可能是她能拥有东西。早一点被人买走也好早一点断了她念想。 她垂头丧气回家,这一回梦里再没有梦到那只包包。 原以为关于这只包包到此就结束了,结果三天之后,她同班一个女生手里再一次见到了这只包包。 原来真是被买走了,而且还是被同班同学,而且还是罗正军传说中女友。 当然罗正军到处都有女友,反正他就是个不良少年,打架,恋爱,旷课,一样都不缺。 这个女孩子因为罗正军关系,和花梨也总是不对付。今天女孩子拿着这个包包,花梨理所当然认为,是罗正军为了羞辱她,特意给女孩买。 不过很她就觉得自己这是“自作多情”,没人会傻到花五千块钱,就为了欺负一下她。 也许就是女孩子也喜欢这个包,罗正军就给买了。 人比人,气死人! 女孩子仿佛也知道花梨喜欢这只包,言语之间夹枪带棒,总是朝她这儿看。花梨咬着牙一声不吭,告诫自己从此不要妄想,她是没那个命。 何况,罗正军钱,白给她都不要,嫌脏! 这个时候她虽然懦弱无能,但还有骨气和骄傲。 但很发生事,就让她连后一点骄傲也彻底失去。

第 3 章 体育课之后,大家照例会去换衣服。结果那个拿了包来炫耀女孩子就嚷嚷起来,说自己包包不见了,肯定是被人偷了。 说这话时候,女孩就盯着花梨看。 这让花梨感到很愤怒,她是喜欢那只包,她也很想要,可她不会去偷。 女孩子们吵吵嚷嚷,很就把校监找来。校监先是装模作样衣室里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表示要开柜检查,场每一个都要。 结果一开柜,那只包包就躺花梨柜子里。 花梨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而那个女孩子则是得理不饶人嚷嚷起来,要求报警。 班主任及时赶来,了解了情况之后,把花梨和女孩都带到小会议室里,希望能够私了。 花梨站会议室里哭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辩解,恨不得诅咒发誓,自己没有偷包。 班主任觉得不管是偷了还是没偷,既然包包已经找回来了,至少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件事能私下解决好还是私下解决。报警话,会给学校名誉带来不好影响。 可女孩检查了包包之后表示,包包被人从里面划破了,已经不能使用。看班主任老师求情份上,她可以私了,但起码花梨得赔偿她损失。 至于花梨说不是她偷得,那不管。横竖包就是她柜子里发现,大家都是亲眼所见。 事情到此,已然是好解决办法。花钱消灾呗。 可花梨压根就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有,她也不愿意给。因为包不是她偷,她要是付了这个钱,就真成了贼。 花梨不肯赔,也不肯认罪,女孩就嚷嚷着报警。 班主任知道花梨是被冤枉,可女孩家里是有背景,如果报警,对花梨加不利。于是把花梨拉到门外,单独详谈。 听了班主任话之后,她终于明白不管自己是真贼还是假贼,这件事都肯定赖她头上了。 不报警,私了,她赔钱已经是好解决办法。如果报警,学校为了保住自己名誉一定会把她抛弃。到时候,她只能落得一个被开除结局,档案上还落下污点,不会有其他学校再要她。 可问题是,她怎么可能拿得出五千块钱。 班主任叫她先回家,找家长来解决这件事。 她背着书包浑浑噩噩回家,却不敢打电话给老爸。 老爸身上连五十块都不会有,家里生活费也只剩下五百块,这还要用到月底呢。哪里会有五千块让她去赔偿。 呆坐出租房破旧木凳上,她突然想起了罗正军。那家伙说要给她五千块,只要她跪地上舔他鞋。 当时她拒绝了,还狠狠咬了他手一口。 现想来,她要是跪了,舔了,那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有这样事发生? 对,这一定就是罗正军搞鬼。他就是想要欺负她,想要折磨她。 这个坏蛋! 花梨越想越气,蹭一下蹿起来,火烧屁股似冲了出去。 她满大街乱跑,想要找到罗正军,结果哪儿都找不到。后还是那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他。 他仍旧和陈邵阳一起,这是这一次两个人没有抽烟,而是谈论什么事情。 花梨涨红了脸冲过去,咬着牙抡开胳膊就对着罗正军开打。一边打一边骂。 “坏蛋!坏蛋!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她来势汹汹,可惜人矮力轻,花拳绣腿一点用也没有。罗正军扭头避开,伸手拽住她两只胳膊,喝了一声。 “你疯狗啊!又打人!” 打不了,她张嘴就扑过去咬。 罗正军吓得往后一躲,伸手推了她一把。 花梨一屁股跌坐地上,伸着两条腿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嚎。 “你欺负人!坏蛋!” 她哭那么可怜,眼泪鼻涕都冒出来,哭得罗正军心里酸溜溜。甩了甩手,他忍不住上前,蹲下身看了看她。 “喂,小穷酸,你怎么了?” 花梨抹着眼泪,揉得两眼通红。 “坏蛋!你让人诬陷我,坏蛋!” “诬陷你?”罗正军摸不着头脑。 倒是旁边陈邵阳听明白了,一挑眉毛,凑过来她耳朵里嘀咕了几句。 听完,罗正军就跳起来。 “什么呀。我是那样人?我是那样人?喂,小穷酸,你自己心术不正偷东西,还诬赖别人?你要脸不要脸?” 他这话其实是气花梨冤枉自己,但一开口又是贱嘴。 旁边陈邵阳听了直摇头。 花梨一听他不认账,就一咕噜爬起来,伸手指着他鼻子骂道。 “不是你是谁?你不要脸,欺负人。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众目睽睽,大家可都是亲眼看见。小穷酸啊小穷酸,你出息了,不光卖,还学会偷了。行啊你!” “我没有!”花梨怒吼。 “好好好,你没有。那就让警察来查呗,反正你身正不怕影斜。”罗正军一摊手,满不乎说道。 一说警察,花梨就泄气了。她不怕警察来查自己,可她怕一旦警方介入,学校立马就会开除自己。 见她抽抽搭搭哪儿蔫蔫哭,再没有刚才嚣张气焰,罗正军就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她。 “喂,小穷酸,别哭了。不就是五千块钱嘛,有什么大不了。” 不就是五千块钱嘛!他说容易!花梨恨恨想,揉着眼睛瞪他一眼。 她哭得眼皮都肿了,两只眼睛又揉得通红,衬着一张小白脸,就跟兔子似。 瞧着她即委屈又可怜小模样,罗正军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发痒,整个人跟被电了一下似,莫名其妙就兴奋起来。 他一兴奋就话多,嘴贱。 “小穷酸,我知道你没钱,你穷。别怕,你罗大爷有是钱。我给你!” 这话他是真心,就是看她可怜,看她可爱,跟买胡萝卜喂小兔子一个样。 可花梨心想,他钱是好拿?扁着嘴瞪着他,她是百转愁肠,愁肠百转。 罗正军钱,她是真心不想拿。可不拿他钱,她又拿什么去赔偿? 她站哪儿犹豫不决,罗正军急性子就以为她是不乐意,于是张口继续嘴贱。 “你是怕白拿不好意思?没事,那天那个交易还有效,你跪下来舔我鞋,一口就行,我就给你五千块!” 他这么说就是逗她玩,拿她取乐,也不是真心想要她这么做。 可听花梨耳朵里,就当了真。瞧瞧,罗正军钱就不是那么好拿。 可她,是真需要这笔钱。 于是花梨红着眼,含着泪,咬着唇,一声不吭就这么噗通一声,跪倒地。 罗正军都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趴下腰,真低头去舔他鞋子。 她跪地上撅着屁股,背后衣服往前耸起,露出一截细腰。一条浅蓝色内裤边,勒这条小细腰上。 罗正军瞧着这条内裤边,整个人哆嗦一下,she了。 把五千块钱交给班主任,花梨十分委屈解决了包包危机。自打这件事之后,她对任何一种奢侈品都失去兴趣,看到这些她就会想起受到屈辱和委屈,就难过得想要大哭一场。 她还害怕去学校,害怕见到罗正军,还有当日见证了一切陈邵阳。那件事当时她真是头脑一热就做了,事后她连想都不敢想,一想起来就会想死,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她只家当了两天鸵鸟,就被班主任一个电话催着回了学校。 班主任电话里告诉她,像她这样学生没有权力旷课,她已经受了委屈,付出了代价,就不应该荒废学业,耽误了前途。 是啊,悲春伤秋从来都不是穷人权力。就算再苦再难,她也得为了自己坚强走下去。 结果她是愁要死,囧要死,可出了家门,世界照转,日子照过,就她一个人悲春伤秋活不下去,别人都活得好好。学校里该咋样还是咋样,罗正军还是旷课,陈邵阳依然装好学生。就算看见了她,这两人也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仿佛那一天发生事只是她一个人幻觉。 既然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她也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继续奋战题海,努力用功。 这屈辱交易,她以为自己一生也只会做一次。可哪知,这一次交易只是开始,往后这样类似交易,还多是。 高一刚入学时候,花梨成绩还算不错,入学考试排了前一百五十名,班级里也属于前十。只要保持住这样成绩,高考发挥正常,一本入取不成问题,可以选一个好学校上学。 但进入第二学期以后,她成绩很就跟不上了。 高中不是初中,学习难度大,知识丰富,试题灵活,要求学生不仅要全面掌握课本知识,还需要有丰富课外知识积累。像她这样死读书孩子,到了高中普遍就会跟不上。 三堂小考下来,她就掉到了二十名以外。 这下,她可就急了。 没人有教她,也没有人给她分析问题所,以她那个简单幼稚小脑袋瓜来想,就觉得自己是学习还不够努力,试题做还不够多。 所以就加倍做题,加倍学习。但是除了熬出两只熊猫眼,别无所获。第四堂小考成绩下来,她还是二十名以外。 班主任找她谈话,除了让她放下心里包袱,抓紧赶上,调整学习方法之外。话里话外敲打她,想要给她介绍一个补习班。 花梨知道,上老师推荐补习班,老师是可以拿到回扣。论情论理,以她现这种状况,这是好选择。 如今社会竞争厉害,光靠着课内学校里努力是远远不够,谁都像比别人一步。班里但凡成绩不错同学课外都有上补习班,而且大部分都是班主任老师推荐,据说效果还挺好,补习班老师都是名校挂钩,非常能猜题。 可是这样补习班,价格都很贵。穷酸如她,每天吃饭都成问题,还哪有什么闲钱上这样补习班。 可不上补习班,她自己又摸不着好学习方法,成绩就没法提高。她现已经学得很累,照这样下去,到了高二恐怕要掉到三十名以外。 这样成绩,等高考时候别说一本,二本,连三本都难。就算勉强考上了大学,也轮不到好学校给她挑。只能上那种又贵又差学校,毕业了也找不到好工作。 大问题是,就算她能考上那样学校,她也没钱去上学。那她岂不是高中毕业就得流入社会,靠着这样文凭,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这个现实世界,真是逼死穷人。 她知道自己终还是要上补习班,至于钱……只能靠她自己去赚。有时候她不是不怨恨自己命苦,怨恨父母无能,让她过这样凄苦纠结日子。可是看着老爸每日奔波辛苦,一张饱经风霜老脸,她就怨不下去了。 这不是谁错,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高校门口每当上学放学时常有散发小广告人,各种补习班铺天盖地,令人眼花缭乱。 以前花梨对这些小广告视若无睹,如今则一张不落全收集起来。经过精心挑选,她选定了一家离出租房比较近补习班。 补习班是开,所以有免费试听课。她去听了一节,大开眼界。补习班老师讲和课堂老师讲大不一样,很多题型和解题方法,她都是头一次见到。 因为这一节试听课,她下定决心要上这家补习班。 可是,即便是这家补习班学费,她也凑不够。好补习班还有假期课程,提早预定只要八折,价格相当优惠。于是她交了预订款五百元,定下了暑假二十堂课,总计一千八套餐。剩下日子她打点零工,多赚点钱,应该能凑够剩下一千三。 此后,花梨便学校里卖得勤了。帮人跑腿买东西,替人做作业,接多活,把课余时间全用赚钱上。 因为没有了课余时间,她也只好放弃了自我补习,课堂上专攻基础知识。那些大分难题,她决定放弃,统统留到暑假一次补全。 也许是瞎猫撞上死老鼠给她蒙对了,也许是生活有了目标她心里包袱放下了,经过一段日子基础积累,她仿佛是突然开了窍,对大题有所领悟。但因为不懂窍门,只知道傻解,十分浪费时间,后面大题能做完大半就已经算是不错。但因为基础分不丢失,成绩也总算稳定了二十名左右。 成绩总算是稳定下来,可学费她还是凑不够。靠着打零工卖废品,帮同学买东西做作业,到底还是挣不了大钱。况且她还要时不时补贴一点家用,钱就攒不住了。 马上就要学期结束,可她还只攒了不到一千块钱。 她真有心连早饭午饭都省下来,可试了两天差点体育课饿晕过去。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也不敢瞎折腾自己。 凑不够钱,就没法交学费。因为客户自身原因不能如期缴费,补习班是不退预定金。那就意味着她不仅不能上补习班,还会白白损失五百块。 五百块,对花梨来讲已经是一笔巨款。 为了剩下钱,她真是愁眉不展。看着同班其他同学们,繁重学业之下总还能享受一点青春乐。只有她,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 4 章 罗正军那一次瞧着花梨内裤边瞬间达到□了,这对十六岁已知风月不良少年来说,简直就是耻辱。故而往后他翘课翘加厉害了,有点躲着她意思。 随着时间流逝,心里羞耻感淡了之后,他就难得又来上学了,结果就发现花梨愁着一张小白脸坐教室里,跟个风干橘子似。 他心眼留神着她,但学校里却不招惹她。等她放了学,就把人堵小巷子里。 看见罗正军,花梨也一下想起那一次糗事,顿时涨红了脸,抱着书包往后退。 “你……你要干嘛?” 退着退着就撞上了人,回头一看,竟然又是陈邵阳。 看到陈邵阳出现巷子里,罗正军也愣了一下。陈邵阳则是满不乎一耸肩,轻描淡写吐出一句。 “我是路过!” 罗正军不信,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他偏偏就路过这儿。不过他也懒得管陈邵阳事,眼下还是小穷酸吸引他一些。 既然陈邵阳截住了花梨后路,他便大步上前,低头看着花梨,流里流气问道。 “喂,小穷酸,你跑什么?罗大爷我就这么面目可憎?” 花梨心想你还知道自己面目可憎啊。可敢想,不敢说,只能抱着书包抿着嘴,一声不吭装鸵鸟。 她不说,罗正军说。 “我说小穷酸,多日不见,你怎么都长抬头纹了?是不是想钱想得发愁?”罗正军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脑门。 花梨一皱眉,别开头。 罗正军又大呼小叫。 “哟,连鱼尾纹都出来了。” 说着,那手指尖又掠过她眼角,顺势还脸颊上打了一个转。 这举止堪称轻佻,简直就是恶霸少爷当街欺负民女。花梨涨红了脸,愤愤瞪了一眼。 “我事,不要你管!你走开!坏蛋!” 说着,她鼓起勇气,拿手里书包抡他。 书包拍罗正军身上,别说把他拍死,就连晃一晃都没有。反倒罗正军伸手一抓,就把书包给整个夺了多来。 “还给我!”花梨登时跳起来,扑过去想夺回来。 结果罗正军单手一抓,把她也给抓住了。 “放开我!”她又往后退,拽着手叫道。 她挣扎看罗正军眼里就跟小猫挠爪,小兔蹬腿一样,伤害性一点没有,倒是挺惹人怜爱。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逗她,欺负她。 伸手把书包往后一扔,陈邵阳一把接住。罗正军用两只手抓着花梨,拽到跟前,低下头左看右看。 后面陈邵阳抓着花梨书包,先是用手拎了拎,然后满不乎撕开拉链,伸手一套,就套出一把零钱。 有五块,有十块,还有许多钢蹦。纸票大下,小上,被推得平整,叠一起用一个长尾夹整整齐齐夹着。钢蹦则是装一只结婚喜糖纱袋里,袋口绳子打着一个蝴蝶结。 这是花梨这三天劳动所得,每一毛每一块她都收得好好。 看到陈邵阳掏出这个,罗正军嘻嘻一笑。 “哟,小穷酸你这小金库里,还不少钱呐。” 花梨回头,又跳起来。 “别动我东西!你放手,放手!” 她没想到堂堂班长竟然会乱翻别人书包,这太不像陈邵阳学校里做派了。不过她所见陈邵阳,学校外和学校内完全就是两个人。 花梨叫着放手,罗正军却就是不放。两只小手被他攥得紧紧,就像握着小猫爪,小兔腿一样,软软,细细,挠着他手心,痒痒。 痒得他心里很舒服,特别想逗逗她,哄哄她,宠宠她,好好欺负她。 “小穷酸,听说这一阵你学校里卖厉害。怎么?这么缺钱?”他揉了揉手心里小手,自觉言语温柔说道。 花梨听着却觉得是他是虚伪,瞪着眼喝道。 “不要你管!放开我!” “你缺钱可以跟我说呀。我给你,省你到处去卖。说吧,你想要多少?”罗正军是真心实意想给她钱,并没有羞辱她意思。横竖她喜欢钱,缺钱,他又不差钱。只当是花钱养了一只小兔子小狗小猫,他罗大爷乐意。 但听花梨耳朵里,那就是拿钱羞辱她。可偏偏她自己也不争气,真拿过他钱,他面前就底气不足。 “我不要!我……我不要你钱!” “不要?为什么不要?上次……你不是拿得挺。五千块呢!小穷酸你不会忘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瞪着眼说这事,花梨就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可偏偏她红着脸样子又招罗正军喜欢,简直要把这少年看呆了。 他看得正呆,后面陈邵阳还补刀,冷不丁开口。 “我看她前一阵到处收集补习班资料,可能是想报名,但钱不够。” 花梨心惊,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竟然全落别人眼里。 罗正军则露出一个恍然大悟表情。 “补习班?那能花多少钱?你缺多少?一千?两千?不够跟我要。” “我不要!” “不要?那你卖,我买。” “我不要!我……我不做那种事了!” “哪种事?”罗正军眯了眯眼。 知道他说得是什么,花梨说不出话来,脸红得要飚血,被罗正军盯着受不住,整个脑袋忍不住耷拉下去,露出一截粉红粉红后脖颈。 罗正军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一下。 “小穷酸,别用你那小人之心度你罗大爷君子之腹。我是要雇佣你。下个礼拜周末是我生日,我想请朋友到家里聚一聚,正缺一个小招待。怎么样?你要不要给我打个工?我付你薪水。当一个晚上小招待,我给你两百块,够不够?” 花梨猛抬起头,看着他。 一个晚上招待,两百块,哪儿有这么好事!她不是不心动。 但去罗正军家里……她总觉得不妙。 这人劣迹斑斑,身边朋友也都不是善类,她落这堆人手里,能有好? 可是转念一想,罗正军家里又不止罗正军一个人,肯定还有家长。有家长,她应该是安全。 一次生日会能多长时间,顶天也就四五个小时,四五个小时挣两百块,太划得来了。有了这两百块,剩下钱她努力努力,就没问题了。 她真心动了。 罗正军说生日会,后面陈邵阳听了一皱眉头。他可从来不知道罗正军是这个时候生日,但不管真假,横竖这就是一个套。无外呼罗正军就是想逗花梨,顺便给她点钱。 这本来不关他什么事,但不知怎么,他一开口就把自己也掺和进去了。 “想不到下周末是你生日,那可不能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罗正军一挑眉。 “那是自然,肯定请你。” 花梨听见陈邵阳也去,没来由有一点安心。虽然她见识过陈邵阳另一面,但总觉得他比罗正军是正派一点。有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怎么样?小穷酸,你倒是做不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啦。”罗正军催促道。 花梨抿了抿嘴,看着他,幽幽问。 “你……是说真?” “当然是真。你罗大爷从不骗人。” “那……那你可不能欺负我!” “我欺负你干嘛?我这是好心帮你,就你不识好人心。”说着,他伸手她脑袋上推了一下。 花梨被他推歪了脑袋,侧着脸想了想,小声嘀咕。 “你算什么好人!” “小穷酸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罗正军心头一喜。 “定了定了。对了,你不认识我家哪里吧?没事,我开车来接你。” “不,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坐车过去就行。”花梨赶紧拒绝。 依着罗正军那个嚣张做派,他要是来接她,保管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和不良少年成了朋友。 罗正军别看大大咧咧,其实也有心细地方,一眼就看穿她小心思。不过随便她,小动物不能逼太急,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呢。 “那行。”说罢,罗正军朝陈邵阳一挑下巴。后者心有灵犀,从花梨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铅笔盒,递给罗正军。 罗正军这回终于撒手放开花梨,接过纸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 花梨低着头侧身揉自己手腕,一声不吭。 “给。”罗正军把写好地址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意外发现罗正军字写得挺漂亮,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罗正军却不以为然,朝陈邵阳一招手。陈邵阳就把手里书包扔过去,他一把接住,抖开了,朝花梨一努嘴。 “小穷酸,你书包。” 花梨手捧着铅笔盒和笔记本,站着不动。 罗正军一皱眉头,不由分说上前拉起她胳膊,给她背上书包。 她细胳膊小手,捏起来软软,简直就像摆弄一只小动物。 给她背好了书包,又伸手扯过铅笔盒和笔记本,也给塞进去。陈邵阳大步上前,把手里零钱也塞进书包里。 花梨低着头,背着书包,任由这两个人她背后塞了又塞。 等东西都塞好了,罗正军就伸手一拍她后背。 “走了,小穷酸,下周末等着你来。可别失约,不然,罗大爷可饶不了你。” 花梨被拍得向前踉跄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蹿出去,撒腿就跑。 罗正军站原地看着她跑远,想到下周末就能家里见到她,脸上就喜不自禁。 陈邵阳站旁边,看看他,看看花梨,一声不吭。 周末一放学,花梨就出租屋简陋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一个战斗澡。她可不想带着一身酸臭味去罗正军家,她是穷酸,可也要脸。何况,她也知道罗正军家里不简单,去那样地方,个人卫生总还是要注意一下。 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整洁衣服,重梳了头,她一身整齐出去坐公车。 罗正军家不市区,是郊外开发高档别墅区,坐公车没有直达,要花不少时间。约定是六点以前到,她还家洗了澡,就没时间吃晚饭了。 为了保持整洁,她特地多花一块钱坐了空调巴士。但没想到巴士只能开到别墅区门口,而从门口到罗正军家还有好长一段路。 好这会子太阳已经西斜,靠着阴凉地方走,总算不至于太热。 高档住宅区门口保安都很负责,她出示了学生证,又说明了要去谁家,找什么人。保安打电话到罗宅问了,确定无误才放她进去。 别墅区里面绿化很多,到处都是树荫,正中央还有一大片小桥流水花园,美得仿佛一个公园。 花梨还是头一次到这样地方,看得有点傻眼。 因为这地方着实有点大,路径又设计弯弯曲曲,她走来走去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罗正军家。 结果看到这栋掩映着树木绿荫之间仿欧式别墅时,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这样屋子,真是太美了,就跟电视电影里似。 她这辈子大概是没这个命。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屋子花园是围起来,铁门关紧实。她找来找去总算找到按铃地方,正要抬手按。结果里面大门就开了,罗正军一路小跑着出来。 “怎么才来?你都迟到了!”他骂骂咧咧,还扬手给她看表。 花梨低下头,委屈又心虚辩解。 “我……这地方这么大,我……我差点迷路了。” 罗正军把铁门打开,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来。 “真是没用,进去吧,我朋友都到了。” 他拽着她往里走,却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后面从厨房进入。花梨有一点受伤,知道这是大户人家规矩,下人只能走偏门。 想不到中国解放六十年,人民群众却越活越回去,又恢复旧社会阶级制度了。 穿过厨房时,隐约听到客厅里有说笑声,大概就是罗正军请客人。 罗正军把她往楼上拽,这让花梨有一点担忧。 “干嘛去楼上?” “换衣服!”罗正军把她拽到一扇小白门前,打开门伸手一推。 花梨跌跌撞撞进了门,扭头一看,原来是一间洗手间。 洁白瓷砖,大理石流理台,亮闪闪玻璃镜,还有硕大浴缸,以及全电脑控制马桶。 她住地方连罗正军家厕所都比不上。 “给,这是你工作服,换上。”罗正军把一只鼓鼓囊囊纸袋塞给她,然后转身走出了出去。 花梨抱着纸袋愣了一会,然后打开往里看了看,一堆毛绒绒雪白东西。带着满心疑惑,她把里面衣服拿了出来,发现是一整套兔子装。 怎么让她穿这个?罗正军真变态! 不过客户要求,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换了。 把衣服放流理台上,她正要解扣子,就听见外面罗正军催促。 “你点啊!别磨磨蹭蹭。” 她心头一惊,没想到他就门外,赶紧走到门口,把保险按上。还不放心,亲手拧了拧把手,真拧不开,才安心。 这点小动作,外面罗正军当然一清二楚,心里不以为然,总觉得花梨小家子气。难道他罗大爷还稀罕看她那点干豆苗身板,他喜欢可是f杯熟女御姐。 花梨脱了自己衣服,开始换上那套兔子装。这是一身毛毛衣,整套都是用白色绒毛布做,绒毛又长又柔软,料子很高档。上衣是一件小可爱背心,还带一个橘红色胡萝卜别针,小萝卜还带着翠绿色叶子,做很精致。下身是一条小热裤,有点紧,也很短。包着屁股露着大腿,但好包严实,不该露得一点没露。 套装还有手套和鞋子,手套是露指长手套,可以套到手肘。鞋子是软底靴,毛绒绒套住整个小腿。 还有一个带耳朵头箍,两只耳朵一只竖起,一只折着,很俏皮。 这套衣服做得很好,虽然有一点暴露,但穿上以后确实显得很可爱。 想不到罗正军竟然有这样变态喜好,爱看兔女郎,果然半大男人也是男人。花梨扯了扯小可爱,拉了拉小热裤,心里腹诽着不良少年不良嗜好,勉强穿了。 她镜子前磨蹭,外面罗正军等得不耐烦,咚咚咚敲门。 “好了没有?” 后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地方有纰漏。花梨赶紧把流理台上自己衣服理了理,都塞进纸袋里,放好。 “好了好了。”这才跑过去把门拧开。 罗正军二话不说就推门,差点把门背后站着花梨打出去。 等门一开,看见里面站着穿一身兔子装花梨,他就整个愣住了。 花梨攥着拳头,忐忑不安偷偷看他。 “怎么?我没穿错吧?” 罗正军不吭声,只是皱着眉直勾勾得瞪着她。 他越这样,花梨越觉得自己肯定哪儿穿错了,要不就是她穿着不好看。可这又不是她要穿,是他非要她穿。 “你……是你非要我这么穿。要是不好看,那我换回来!” 她嚷嚷着要换衣服,罗正军却一把拽住她。 其实她没有穿错,也挺可爱。但就是太可爱了,把罗正军给镇住了。 她浑身上下毛绒绒,小背心,小热裤,小爪子,大脚丫,头顶上两只长耳朵,屁股后面竟然还有一团小尾巴。 这幅样子,简直太合适她了,正是他理想中样子。 真可爱,可爱死了。 可正因为她这么可爱,他可就愁死了。 他可不想让楼下那些狐朋狗友看见她这幅可爱样子,他想把她藏起来,谁也看不到,只有他能看。 “换什么换!你不穿,我钱就白花了。可你穿着又这么难看,让你下去招呼客人就是丢我脸。得了得了,你就上面待着吧,少给我丢人现眼。” 他皱着眉嘟嘟囔囔骂,伸手把她从洗手间拽了出来,穿过走廊,扔进一间客房。 “可是,我总得替你干活吧?”花梨跌进客房里,心里挺难过,但还想着干活赚钱。 “干什么活,你出去就是给我丢脸。不许你出去!给我乖乖待这儿!”罗正军瞪眼喝道。 “可是……”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乖乖待着,我钱照算给你。”他大手一挥,不由分说截断她话。 既然不干活也算钱,那花梨就没话可说了,闷闷不乐站屋子里,鼓起腮帮子。 她这幅样子真是招人爱,罗正军心里痒痒得,就又想哄哄她。 “好了,这儿有电视机,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反正我不赖你钱,你乖乖,别给我多事,别给我丢脸就行。” “知道了。”花梨一甩手,负气坐床上,结果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弹起来。 这床好软,一坐下去整个人都差点陷进去。 她这幅穷酸小气样,惹得罗正军哈哈大笑。 楼下有人喊,他就一皱眉,伸手花梨头上拍了拍,然后转身出去。 第 5 章 等他走了,花梨屋子里站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坐床上,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装修豪华,家具是一整套,墙上还挂着硕大液晶电视。可惜没人气,显然不是主人卧房。也是,她一个打工下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进主卧。这大概就是电视里说大户人家客房,可客房都这么豪华,主卧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罗正军家真好,越发显得她住出租屋简陋不堪。不过这儿再好,也不是她家。她是小穷酸,简陋出租屋才是她家。 而金窝银窝,总还不如自己狗窝。 不过既然今日有幸来到金窝,又没人看着,她也就大着胆子开始探索起来。 先是床上用力坐了坐,然后脱了毛毛鞋爬上去,躺了躺。 真舒服,那么软,那么大床。 躺了一会,她翻身下床,又跃跃欲试去看家具。因为是客房,柜子抽屉自然都是空。开了一个柜子一个抽屉,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像个小偷,不体面,赶紧停住。 客房里铺着木地板,却还要铺地毯。地毯是手工,带着异域风情。她忍不住趴地上看了看,摸了摸。然后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小气,很可笑,又赶紧站起来。 罗正军说她无聊了可以看电视,于是她又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液晶电视。 因为交不起有线电视费,出租屋里连电视都没有,美其名曰可以让她安心学习,免得分心。可十六七小丫头,哪一个不爱看电视,看偶像剧,看综艺节目。 只是她没想到罗正军家电视频道太多,国内国外两百多个频道看她眼花缭乱。 楼上花梨正客房里探险开眼,楼下罗正军被朋友缠着,心里却挂念着她,坐立难安。 陈邵阳姗姗来迟,放眼一望没瞧见花梨,就看了罗正军一眼。 罗正军睁眼说瞎话,表示小穷酸胆小,没来。 陈邵阳不信,但也没揭穿他。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下,和其他人一起客厅大屏幕上玩游戏。 罗正军终于坐不住,找了个借口上楼,轻手轻脚来到客房门前,偷偷打开门往里瞄了一眼。花梨正聚精会神看电视,没察觉到。 她曲折腿坐床上,乖巧就像一只小宠物。 罗正军看了一会,关上门安心下楼,心里仿佛揣着一个甜蜜小秘密,美滋滋。 楼下陈邵阳一眼就瞄见他这个自得其乐样子,眼珠子一转,侧身旁边人耳朵里说了几句。 那人领会精神,朝另外几个递了眼风,等罗正军下来,哥几个就开始闹起来,一会玩游戏,一会喝酒,一会打牌,拉着他不放。 而陈邵阳则借口上厕所,先是往厨房那边卫生间去,等罗正军看不见了,就闪身上楼。 陈邵阳来罗家也是第二次,但这一片别墅区也住着他一个亲戚,所以屋子结构他知道。 罗家老爸出国做生意,罗家老妈则忙着搓麻会闺密,做饭阿姨和打扫保姆也给罗正军放了假,这屋子里没有别大人。 他一上楼,可巧就瞧见花梨偷偷打开了客房门,张头探脑。 她想上厕所,可又不敢下楼。 陈邵阳上前,朝她一招手。 看到他,花梨先是一愣,但乖乖走出了客房。 “班,班长。你来了。” 看清了她样子,陈邵阳就整个愣了一下。好他比罗正军稳重内敛,所以很就恢复神智,轻描淡写问道。 “你干嘛呢?探头探脑。” 花梨怕他误会自己进房间偷东西,赶紧解释。 “是罗正军让我待哪里,他说我穿着这一身太难看了,会丢他脸。” 说完,她不好意思低下头,觉得自己是陈邵阳面前再一次出了丑。不过出丑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连那么大丑都出了,这一次都算不上什么。 难看?丢脸?陈邵阳可不认为,不过他也认同花梨这个样子是不适合下楼,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只是罗正军显然是想藏起来连他都不让看,这就有点让陈邵阳生气。 越不给他看,他就越要看。况且,他还真看到了好东西。 “也没那么难看,还行!”他懒洋洋开口。 还行?那也是不好看咯。花梨心想。 正踌躇难过着,冷不丁,她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陈邵阳反应过来,情不自禁轻笑了一声。 花梨捂着肚子,脑袋耷拉下,脖子又红了。 “你肚子饿了?没吃饭就过来了吧。” “嗯!” “没事,楼下有吃。” “可罗正军不让我下去。” “哦,那没关系,我给你拿点上来。” “谢,谢谢班长。” 果然,陈邵阳比罗正军还是要好一点。花梨抬起头,感激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陈邵阳很受用,有一种养小动物成就感。于是点点头,他转身要走。 “等,等一下……”花梨又叫他。 “什么?” “我……这儿……楼上……哪儿有洗手间……”花梨红着脸,两条腿夹着,低声问道。 陈邵阳露出一个了然表情,扭头伸手一指。 “那边第二间就是。” “谢谢班长。”花梨低着头道谢,然后一路小跑而去。 陈邵阳这才看到,这套衣服屁股上竟然还有一团兔子尾巴。花梨一路跑,这小尾巴就跟着一路蹦,蹦人心直发痒。 罗正军可真选了一身好衣服。 陈邵阳抿了抿嘴,舌头舔过牙齿,转身下楼。 陈邵阳说到做到,果然带了一袋面包和一瓶水上来给花梨。 花梨连忙道谢,伸手接过。 面包是普通面包,瞧不出什么花样。倒是水,花梨超市进口商品柜台瞧见过,一瓶要十多块钱呢。 陈邵阳进来之后就坐床边小沙发里不走了,花梨不解看看他。 “楼下太闹,我和他们玩不到一块。”陈邵阳懒洋洋解释。 花梨心想也是,罗正军朋友肯定都是不良少年,陈邵阳不管校外是个什么样,校内那就是好学生优等生,和不良少年肯定玩不到一处。 横竖这是罗正军家,她也做不了主。陈邵阳是客人,罗正军不赶人,她也没权利赶人。何况他还是给她带了食物恩人。 花梨坐床边,撕开包装,啃了一口面包。 这面包瞧着不起眼,但吃到嘴里大不一样,和超市打折促销面包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牛奶味十足不说,还特别松软。 她三口两口就把面包吃光,然后拧开水喝起来。十多块钱一瓶水,她喝着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可见穷命就是穷命,给你好东西也吃不出好来。 吃了面包喝了水,她感觉好多了。 这是别人家,她可不敢乱糟蹋。赶紧把包装纸收拾收拾,都扔进垃圾桶里。结果准头不好,掉了地上,滚进床底下去了。她只得尴尬一笑,趴地上把垃圾拣出来,好好扔进垃圾桶。 陈邵阳就坐沙发里看她忙上忙下,丝毫没有帮忙意思。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不能站起来。夏天衣服裤子都薄,他又穿了一条垂坠感很好丝麻裤子。一站起来,就会暴露。 花梨撅着屁股,晃着小尾巴地上爬样子,让他有了反应。 对此陈邵阳不觉得羞耻,十七八岁少年身体本来就敏感,他这样反应很正常,说明他身体机能正常。当然,也说明花梨是真得挺可爱。 罗正军真是捡着了好东西。 当然,他和罗正军不同。有了兴趣有了反应,他也不屑于像个幼稚园孩子似去闹腾花梨。就这么静静看着也挺好。 因为他很安静,花梨也就渐渐放下了提防,自顾自看电视。 而楼下罗正军被几个朋友闹腾来闹腾去,终于反应过来,陈邵阳不见了。 他心头一惊,连忙甩下那些朋友,拿起桌上一盘葡萄,三步两步就上楼去。 推开客房门就看到花梨好好坐床头看电视,正举着一瓶水喝。 一瓶水?!他一扭头,就看见床对面小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陈邵阳,心里一个懊恼。 听到动静,花梨扭转头。 罗正军捧着水果盘进去,背手关上门。 沙发里陈邵阳睁开眼,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罗正军懊恼他,但谎言被戳穿,也有点尴尬,就扭开头,走到花梨身边,一屁股坐床上。 “来,给你吃。”他才想起来,花梨可能没有吃晚饭,会饿了。 水果盘里是一整串绿莹莹葡萄,颗颗饱满,散发出甜甜香味。光是看着闻着也知道这是好葡萄,可花梨不敢接。 不敢接他葡萄,倒敢喝陈邵阳水。罗正军心里气结,伸手把果盘塞进她怀里。 “给你,怕什么呢!我还能毒死你不成!” 花梨撅起嘴,抱着葡萄盘幽怨看他。 她这幅小模样,让罗正军心里又是痒痒得,又是闷闷。 “你倒是吃呀。你手断了!”他心里痒,就忍不住嘴贱手贱。伸手拧下一颗葡萄,硬往她嘴里塞。 花梨是知道他狗脾气和手劲,也不敢拦,只能张嘴含住。 手指拂过她嘴唇,罗正军微微哆嗦了一下。 她含着葡萄,抿了抿,薄薄葡萄皮就破了,一包鲜汁嘴里漾开。 好甜! 看她表情,罗正军得意一笑。 “好吃吧。小穷酸你就没吃过这么好吃葡萄,趁着机会多吃点吧。” 他就是嘴贱。 虽然心里气他看不起自己,可花梨到底只有十六岁,正是长身体又贪嘴年纪。既然是罗正军硬塞给她,她也就不吃白不吃了。 小鸡啄米似,她低着头,一颗一颗拧下葡萄,往嘴里塞。 葡萄甜,汁水又多,把她两片小嘴唇经润得又湿又滑,全是甜蜜蜜鲜汁。 罗正军坐旁边,看着她一颗一颗吃葡萄,看得心惊肉跳,看得浑身亢奋,两只眼睛恨不得黏她脸上,生生嵌进去。 三个人,一个吃,两个看,谁也不说话,就大屏幕里呱噪综艺节目主持人唠唠叨叨吵吵嚷嚷。 气氛就渐渐暧昧起来,粘稠起来。 花梨什么也不懂,嘴巴里全是甜汁,鼻子里也全是葡萄芬芳,嗅不到空气里早已经要满溢男性荷尔蒙,懵懂无知。 陈邵阳还坐得住,罗正军已经有点坐立难安了。 可巧楼下那群人久等不来,又闹腾起来。罗正军不堪其扰,决定轰人送客。反正这所谓生日会本来就是个幌子,现花梨已经来了,他早就不耐烦应付楼下那群狐朋狗友。 可惜陈邵阳是稳坐钓鱼台轰不走。 他懊恼起身,暴风骤雨似下楼。花梨还以为是她吃得太多,他恼了,赶紧把果盆放下。 陈邵阳倒是猜到他要去干嘛,心里隐隐有一点期待,但也有一点不安。 罗正军楼下花钱送神,总算把一群闹哄哄狐朋狗友全轰了出去。关上大门,他转身步上楼。 楼上客厅里,花梨乖乖坐床头,陈邵阳也一动没动,他就松了一口气,背手把门关上。 客房里电视声音大,花梨压根不知道楼下人已经全走了,所以毫无危机感。 看见花梨把果盆放了床头,他就问。 “怎么不吃了?” 花梨看他一眼。 “吃饱了。” 罗正军皱了皱眉。 “就吃点水果还能吃饱?” “我刚才已经吃过一个面包了。” 面包?!罗正军看看陈邵阳,心里明白肯定是他拿给她。 他一屁股坐床边,震得花梨晃了一下。 “你……怎么不下去招呼你朋友?”她问。 罗正军看她一眼,心想怎么着,她是想和陈邵阳独处吗?眼睛一眯。 “这儿有贵客。” 他说是她,可花梨以为是陈邵阳。 这是他家,自然是他愿意哪儿就哪儿。 花梨就自管自看电视,可罗正军屋子里,她看电视也看得不踏实。而且他老盯着她看,让她觉得毛毛。要不是屋子里还有陈邵阳,她简直待不住。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可长时间穿着毛毛靴,脚丫子就热受不了。 花梨把两只脚垂床下,来回蹭,一点一点就把靴子给蹭下了,露出两只光脚丫。 脚丫子透了气,被冷空气一激,真是爽极了。 她情不自禁露出爽到表情,结果就把旁边坐立难安罗正军给点着了。少年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跳起身,抄手一把就抓住她小腿肚。 “你……你做什么?!”花梨惊叫起来。 陈邵阳也一个打挺从沙发里坐起,瞪着罗正军。 罗正军双眼冒火,鼻翼扇动,喘着粗气,哑着喉咙,死死盯着她。 “小穷酸,我给你钱,你让我摸一下。” “什……什么……你,你放手!放手!”花梨这会就算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对了,连踢带踹,挣扎起来。 可罗正军已经糊涂了,眼睛里只有她白花花大腿,粉嫩嫩身体,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整个人飞扑上去,压住她手脚,就乱摸起来。 一边摸还一边嘟囔。 “小穷酸,我给你钱,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让我摸一把,就摸一把。” 他嘴巴里说一把,可两只手左右开弓,是两把三把四五把都摸了。 花梨连连尖叫,又踢又打,却奈何他不得,挣扎中看到陈邵阳,就呜呜咽咽向他求救。 “班长……班长……” 听到她喊陈邵阳,罗正军心里就有气,摸下去就不知轻重,一把一把得往她腰里,大腿里,甚至胸口去。 陈邵阳起先只是看,渐渐皱起眉,心里知道这样下去准要出事。也就顾不得自己站起来也会露馅,一个打挺一个箭步,劈手拽住罗正军。 别看他斯斯文文仿佛是个书生,但其实很有一把力气。这一拽就把罗正军从花梨身上拽下来。 罗正军正火烧火燎,被他拽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身就和他扭打成一团。 陈邵阳没想到他说疯就疯,顿时被卷进了台风里,两个人扭做一团。 花梨哭哭嘀嘀连滚带爬逃出去,逃到楼下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兔子装,又赶紧折回到洗手间,把门严严实实锁好了,七手八脚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罗正军和陈邵阳两个鼻青脸肿站客厅里,堵着大门。 她抱着胸口退了一步,脸上全是惊恐。 罗正军上前一步想抓她,被陈邵阳一把推开。 花梨想了想,还是觉得陈邵阳正派一些,就往他那边靠了靠,惹得罗正军恶狠狠瞪了她两眼。 陈邵阳伸手把罗正军推开,走到花梨跟前,喘着气说道。 “花梨同学,刚才真是对不起,罗正军他犯了傻,做了错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没脑子,又是个不良少年。这种事说出去,他一点事没有,对你反而是个污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密。关于你受到伤害,罗正军同学会赔偿你损失。” 他言语诚恳,但说来说去都是罗正军开脱。花梨也知道这种事说出去只有她一个人会吃亏,不用他说,她也不敢告诉别人。 至于赔偿损失…… 陈邵阳见她面色松动,连忙转身踢了罗正军一脚。罗正军皱着眉瞪着眼,心不甘情不愿掏出钱包,先是数了五张大钞,随后索性一把全掏出来,都塞给陈邵阳。 陈邵阳也不数,直接把这一把钱都递给花梨。 十七八岁少年,手已经跟成年人一般大。这么一大把钱,不用数也知道上千。花梨咬着嘴唇,瞪着这把钱。 依着电视小说里,这个时候她就该劈手给这两个男人一人一个巴掌。一个对她动手动脚,一个事后拿钱羞辱。 可她穷啊,穷人没骨气。 咬着牙,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接过钱数了五张。 刚才罗正军数了五张,可见他心里,把她摸了就值这么点钱。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该有什么骨气,横竖都是拿了,还矫情什么。可她就是气不过,罗正军钱岂是好拿,多拿了他,指不定他会怎么找补回来。 他愿意给多少,她就拿多少。不欠他,不占他便宜。 把五百块钱握手里,她愤愤然甩了一地大钞,咬着嘴唇,低着头,像一头蛮牛似往门口冲。 谁挡她就顶死谁! 罗正军还想抓住她说点什么,可被陈邵阳一把拽开。 花梨就顶开大门,冲了出去。 第 6 章 虽然又做了一笔屈辱金钱交易,但五百块钱也解了花梨燃眉之急。她总算暑假前把补习班费用凑齐了。因为不用再为钱担忧,期末考试她发挥也不错,挤进了前二十名,算是给高一划了一个还算可以句号。 接下来她就该奋战暑期,争取高二能有所进步。 学习是她唯一出路,她是浪费不起人。 哪知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她这头刚去补习班缴清了学费,等着日子一到就去上课。结果这个暑期教育局接到群众投诉,决定对全市补习班展开一次全面清查,整顿治理那些违规违法补习班。 而花梨看中那个补习班就因为手续不全,被市局判定为违规补习班,要求整顿停业,全面整改。 所谓全面整改,自然就是要这些补习班去打通上下关系,给各部各门老爷们纳贡上缴。 于是补习班老板一合计,与其出血给老爷们上供,还不如自己卷钱跑路。 这一下,花梨学费就全泡了汤。 因为暑假还有零工要打,花梨一点都不知道这事。等时间到了,她收拾课本学具去上课。结果等待她只有紧闭大门,冷冰冰铁锁和两张法院封条。 小丫头站大太阳低下,整个人都冰凉冰凉。 一千八百块钱打了水漂,补习课也上不成了,补习班老板也跑了,她是血本无归,一无所有。 这种时候,她也想晕倒了事,好昏死过去算了,永远别醒来。 可惜穷人没有那个命,日子还要过,她没有时间去伤感。 忍着悲痛和委屈,她还是得打工赚钱。 损失巨大,她只能加努力工作,不然,就亏了。 打工餐厅,她意外碰见了陈邵阳。陈邵阳早就知道补习班老板卷钱跑了,她血本无归,所以特意问了几句。 花梨没有什么朋友,这件事压心头谁也不说,早已经不堪重负。陈邵阳她眼里还算是个亦正亦邪人物,他疑问起来,她就抹着眼泪全说了。 听完她哭诉,陈邵阳表示她应该去报警。这个案子据他所知市局已经立案了,不止她一个受害者。但如果她不去报案,那么将来破了案,追回了钱,就没她份了。 这么一提醒,花梨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傻了,竟然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报案就真能追回钱? 陈邵阳表示能不能破案另说,这手续总还是要办好,不然真破案了,岂不是傻眼。如果她一个人不敢去,他可以陪她去。花梨感激不。 不过陈邵阳表示自己一个人不够份量,好带着罗正军一起去。 和罗正军一起去,花梨是一百个不乐意。但陈邵阳表示,市局大队长是罗正军二舅,有他说话,将来破案了分钱了,她还能排前面。 为了弥补损失,花梨也只能同意了。 陈邵阳一打电话,罗正军二话不说就开着车来了。 花梨不解他怎么会有驾照,罗正军满不乎表示自己就是无照驾驶。反正市局大队交警他都熟,不怕抓。 看他这幅纨绔子弟草芥人命样子,花梨心想人比人,气死人。 有罗正军出面,果然警局他们受到了热情招待。警察叔叔很和蔼可亲给花梨做了笔录,说起伤心事,花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不能自已。后还是陈邵阳给她签了笔录。罗正军又给二舅打了招呼,表示破案了一定给花梨追回损失。 罗家二舅也没多想什么,横竖大侄子就是这个脾气,为人侠义。再加上小丫头长得漂亮,还是同班同学,英雄救美嘛。 虽然还没有破案,她一千八百块也不知能不能追回。但因为这件事,花梨还是对罗正军有了一点改观。 可惜罗正军人一得意,就嘴贱手欠,让她生气。 虽然钱财损失令人心痛,但花梨难过还是没法上补习班。她成绩下降得厉害,再不补补,就全完了。 罗正军见她愁眉苦脸,就说补习有什么了不起。那些补习班再厉害,能比得上陈邵阳厉害?找什么补习班,直接找陈邵阳不就结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可花梨哪敢呀,班长大人不缺钱,就算她拿着金山银山,也请不动这尊大佛。 陈邵阳倒是不以为然,表示大家同班同学,能帮忙他肯定帮忙。只是他也没那么厉害,平时其实也是要上补习班。不过每周六下午到晚上都有空,如果花梨不嫌弃,这段时间他可以给她补补课。 这简直让花梨喜出望外,感觉自己是时来运转。 可陈邵阳这样贵公子,她哪里敢把他请回自己出租屋去补课。就算他不嫌弃,她也没这个脸。 罗正军表示这不成问题,他家市区有一个小房子,平时就给他玩,可以借给两人补课。 又要去罗正军家?还是没有大人地方,花梨可不敢。 但不去,就没地方补课。不补课,她学业怎么办? 为了学业,她心一横,也只能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补课时候至少还有陈邵阳。 不过她可不想白占这两人便宜,表示要给他们补偿。 罗正军又嘴贱,说她就是个穷酸,有个屁钱给他们。何况,他们也不差钱。 不拿钱,花梨就觉得心不安。现欠着,将来怎么还还不知道。 罗正军表示,那屋子都没人收拾,要不她给他收拾屋子,就当是借地方费用了。至于陈邵阳,则表示自己近正要追别学校一个女孩子,想做一瓶幸运星。可他没时间做这个,要不花梨就帮他叠一千个幸运星,算是交换。 花梨知道这样交易她是占便宜了,心里很是感激,就答应下来。 第一个周六很就到,花梨结束了打工就带着课本和笔记本坐公车去罗正军市区小房子。 结果到了才知道,人家嘴里小房子那也是一间六十多平米套房,还市中心闹市区高层,寸金寸土。 高档地方总是有负责任保安,她登记入内,坐电梯上去,门口碰到了陈邵阳。 陈邵阳扬了扬手里钥匙,表示罗正军还没回来,他带她进去。 进了门,花梨又大开了眼界。 罗正军家别墅是豪华,而这套小房子则是时尚。 屋子又漂亮又整齐,哪里需要她收拾。 等陈邵阳带她进了卧室,她总算知道需要收拾什么了。卧室里一团糟,衣服被子扔得到处都是,不知道人还以为屋子里有怪兽打架呢。 想不到罗正军这么邋遢,花梨嘟着嘴,先把窗户打开,给房间透气。 陈邵阳指指隔壁书房,表示自己那儿等她。 花梨点点头,加手脚收拾起来。 她地上捡到了一条男用内裤,还有一条女用内裤。这让单纯她一下涨红了脸,暗骂罗正军无耻。 不过这也是人家私事,她管不着。 捏着鼻子把这些东西全扔进洗衣机里,她收拾好屋子,就赶紧去小书房里。陈邵阳已经摆开了场面,正等着她。 因为对她情况不是很了解,所以陈邵阳带了一套习题过来,给她一堂课时间去做,做完了分析总结。 花梨是那种很用功学生,拿到试题就全身心投入进去,仿佛自己就课堂上。 她做题做得如痴如醉,压根不知道罗正军已经悄无声息回来。推开书房就看到陈邵阳旁边自顾自看书,而花梨则趴桌上使劲做题。 他对学习没兴趣,朝陈邵阳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去洗澡换衣服。 洗衣机隆隆响,四十五分钟正好洗完,就滴滴滴叫起来。这边花梨做习题时间也到了,陈邵阳起身收走了试卷。试卷后面大题几乎全空着,他就皱了皱眉。 花梨心里挺难过,觉得自己又班长面前丢脸了。但这试卷真挺难,比学校里难多了。 原来尖子生都做这么高难度题,她真是差太多了。 好外面洗衣机响了,她也就趁机朝陈邵阳尴尬笑了笑,跑出去晾衣服。 罗正军正好洗完澡出来,光脚赤膊就穿了一条沙滩裤。两个人都没留神,差点撞一起。 他半干半湿,头发都滴水,水珠溅到脸上,花梨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惹得罗正军瞪起眼。 “小穷酸,走路不看道,乱撞什么!” 人家是主人,她是外人,花梨被骂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让道一边。 罗正军擦着头发走过,她偷偷看了一眼,感觉很奇怪。 明明大家都是同年人,她还像个小孩子,干瘪瘪矮墩墩,可人家罗正军却已经人高马大,宽肩虎腰,十足大人样子。 人比人,气死人! 罗正军走远了,她赶紧跳着脚去浴室里拿脏衣服。结果走进去一看,浴室里是一团糟,水漫金山。 没得办法,她只好又里面奋战,把里里外外都擦了一个干干净净。可这么一忙,她自己就出了一身汗。 她又没有毛巾,只好掬水泼了泼脸,抽餐巾纸擦了擦就算了事。 等把衣服全晾起,再回到小书房,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 让陈邵阳这么等着,她是挺不好意思。好陈邵阳倒是善解人意,自己拿了习题来做,并没有浪费时间。等她回来了,就招呼她坐下,准备给她分析刚才试卷。 她刚坐下就发现书房小沙发里躺着罗正军,好好旁边就是卧室,想不通他干嘛自己勉强自己,硬塞这小沙发里和他们挤。 罗正军原本闭着眼装睡,察觉到她目光,就懒洋洋解释。 “卧室空调坏了,所以来这儿挤挤。” 这借口堪称拙劣,不过这是他地盘,他爱哪儿就哪儿,花梨懒得管。 批改了试卷之后,陈邵阳发现花梨基础还是比较好,只是对题型不开窍。有些题目这个样子她会做,变个样子她就不认识了。 针对她这种情况,他就特别要给她讲讲后面那些变形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邵阳一开讲,花梨就听得入了迷。 没想到题型原来还可以这样解,没想到这道题竟然有那么多变形,没想到后面大题原来并不难。 她听得认真,听得入迷,做题做到忘我。渐渐感觉这房间是越来越大,别说罗正军,就连陈邵阳都变成了机械音。屋子成了浩瀚题海,她其中情畅游。 但对陈邵阳和罗正军来说,这屋子是越来越小。她刚才出了汗,虽然洗了一把脸,但衣服已经湿透,身上还带着汗。到了书房里被空调风一吹,她气味就弥散开来,占据整个屋子。他们两个是怎么都躲不开。 陈邵阳一贯觉得汗味不好闻,但花梨汗味却不一样。当然这味道绝对不是什么花香,但也不是臭,总之他并不讨厌,而且还觉得挺好闻。可他是有心里洁癖,喜欢闻汗味总觉得不好。但她气息弥散房间每一寸地方,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想躲都躲不开。 躲不开就只好受着,否则他就只能屏息。闻久了他都觉得有一点恍惚,好像是要醉她味道里。所幸他自制力不错,还能强打精神给她讲题。 躺沙发上闭眼装睡罗正军自然也闻到了这味道,甚至能从这味道里判断出她一举一动,俨然仿佛化身警犬。 他没有陈邵阳那种心里洁癖,是打心眼里觉得花梨是香喷喷,就算是汗味那都是香。 她这么香,他真想跳起来抱抱她,亲亲她。 可惜,这样做一定会把她吓坏了,吓跑了。他只好缩沙发上按耐自己,偷偷猛吸气。 把后面大题全做完了,时间已然到了晚上七点半,三人都饿扁了肚子。屋子有厨房,花梨就自告奋勇表示可以做饭。罗正军嫌麻烦,提议他请客出去吃。花梨死活不肯。他又改成叫外卖,但陈邵阳不想吃外卖。后还是花梨去做饭,只是冰箱里食材匮乏,米缸里还好有米。她淘米洗菜,绞脑汁做了两荤一素。 一盘炒鸡蛋,一盘煎火腿,还有一个西红柿汤,三个人将就将就吃了一顿。 吃完了饭,她收拾好桌子,洗了碗,又把厨房擦干净,就要告辞回家。罗正军提议开车送她,她自然是拒绝。陈邵阳说晚上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反正一个是送两个也是送,罗正军送完她,还要送他呢。 因为这话,花梨就不再说什么了。 罗正军虽然没有驾照,但开车技术很老道。车上还坐着花梨,就放慢速度,开规规矩矩。把花梨送到家,陈邵阳又拿出一本习题让她回去练习,下星期检查。 花梨感激接过,笑眯眯和两人道别。 等她进了出租房,亮了灯,罗正军这才倒车开走。 花梨压根不知道,送她回家只是一个幌子,掌握她住哪里,才是两人目。 第 7 章 接下来日子还是按部就班过,每到周末花梨就去罗正军小房子。先收拾地方,然后书房补课。她学得认真,学得刻苦,像干涸海绵一样吸收源源不断知识,进步很。以前做不完试卷,现已经基本都能做完。只是大题正确率还不高,对题型变幻掌握不足。但这些只要多做题,就能有所改善。 每次补课罗正军也会到场,自顾自洗澡,睡觉。花梨也照旧给他擦浴室,洗衣服。只是她偷偷带了一块毛巾,干完活以后就关上门里面擦身,不再汗津津去空调房。一则是为了礼貌,二则是夹着汗吹空调真是不舒服。 陈邵阳离得近,罗正军又是个警犬鼻子,即便她擦干了汗,两个人也照样能闻到她味道。这一回夹着水汽,她味道就有一种清。 补习完了三人肯定都饿了,花梨自然理所当然做饭。这一回冰箱里有了食材,而且都是鲜高档。她就厨房里忙开了,熬鱼,炒菜,闷饭。甩开细胳膊硬是做出三菜一汤一锅饭,喂饱大家。 吃完了饭就各自散伙,还是罗正军开车送。有一回罗正军车撞了电线杆送修,是陈邵阳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家。 花梨没想到班长这样少爷还骑自行车,不过这才像十七八岁少年人。殊不知陈邵阳这台自行车也价值不菲,够一辆国产四轮。 暑假过半又迎来一个好消息,全市展开交通违规大检查,结果意外逮着了卷款外逃补习班老板。原来老板家里有事,就偷偷回来了,结果不想违章停车吃了罚单。去缴费时候被人认出来报了警,于是进了局子。 因为案子罪证确凿,很老板就收了监。老板对罪行供认不讳,家里又拿钱上下走动,故而判得也不重。 只是外面跑路,赃款已经花了不少,警方只追回了七万多。市局罗二舅打电话通知罗正军,罗正军就叫上陈邵阳,去花梨家找她。三人到了警局,花梨签了四五张文件,领回了八百块钱。 比起损失一千八,这只是一个零头。可对花梨来说,这已经算是天上掉下大馅饼,够她乐。而且她算是幸运,有内部关照。有些人没报案,没门路,连这点都拿不到。 功课不断进步,和罗正军以及陈邵阳相处也算融洽,又幸运拿回了八百块钱,花梨乐心头,喜上眉梢。只是她忙着打工,总顾不上给陈邵阳叠幸运星。虽然对方不催促,但她也心里不安。于是趁着打工间隙,就偷偷熬夜玩命叠。 结果熬了几个夜之后,临到周末去补课,她强撑着精神打扫完屋子,习题做着做着就眼皮发沉,趴桌子上睡着了。 她这一睡就睡得昏天黑地。 罗正军洗好澡出来,没遇上她正觉得奇怪。走到书房推开门一看,正好看见陈邵阳直勾勾盯着她脖子,然后站起身弯下腰,凑到她后脖颈上嗅了嗅。 这举动绝对暧昧,而且不同寻常。罗正军只觉得眼睛一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陈邵阳抬起头,看见门口他,脸不红心不跳,慢悠悠又坐回原位。 罗正军擦着头发走进去,瞄了花梨一眼,发现她睡得很熟。 他站她旁边擦了一会头发,然后把手里毛巾甩沙发上,也低下头弯下腰,她侧脸颊上嗅了嗅。 她睡得熟,温热呼吸从鼻间喷出,拂过他眼睛。 淡淡,香香,热热,她味道。 等罗正军直起腰,陈邵阳就站起身,伸手轻轻拍了拍花梨。 “花梨,醒醒!” 罗正军不悦皱起眉,按住他手。 “你干嘛?她累了,就让她睡好了。” 陈邵阳抹开他手,淡淡开口。 “趴着睡累。要睡去床上睡不是好!” 他这么一说,罗正军就不吭声了。床上,光这两个字就够他想入非非,目眩神迷。 花梨睡得沉,陈邵阳喊着不醒,索性一把掺起她。这一掺,她总算醒过来,迷迷糊糊揉眼睛。 “怎……怎么了?” “你累了,我扶你去睡一会。”陈邵阳轻描淡写开口。 “不,不必,我洗个脸就好了!”花梨含含糊糊推辞。 但陈邵阳不由分说把她往外面掺,罗正军则一个箭步蹿出去,打开卧室门。 卧室已经被花梨整理得干干净净,罗正军掀开薄被,打开空调。陈邵阳轻轻把花梨扶到床上躺下。 “不用,不用。”花梨眯着眼挣扎。 “睡吧,你这样也学不好。你先睡一会,等会我叫你起来,我们再做题。”陈邵阳把她按住,说道。 听了这话,花梨就不挣扎了,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朝他笑笑。 她眯着眼红着脸,羞答答样子,非常可爱。 等花梨躺下了,陈邵阳给她盖上薄被,伸手拉罗正军出去。罗正军起先不肯,还瞪他。但陈邵阳坚持,一把将他拽了出去。 关上门,两人站客厅里,罗正军瞪眼。 “干嘛拉我出来?别说你是真心要让她睡觉。” 他才不信,陈邵阳就是个披着羊皮狼,他能有好心。 陈邵阳也不否认,自顾自一屁股坐到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不吭声。 见他这幅德性,罗正军知道他肯定有后手,就也不情不愿坐下,跟他干熬。 坐了大概二十分钟样子,陈邵阳一个打挺跳起,大步流星走过去打开卧室门。罗正军不甘落后,急忙跟上。 房间里空调已经打得冰凉,陈邵阳伸手捞起遥控器,先把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走到床边,轻轻叫了几声。 “花梨?花梨?” 花梨拥着薄被,陷床单里,埋头睡得烂熟。 原来是等她睡熟啊。罗正军心想,这陈邵阳果然比他坏多了。都说不怕流氓有武功,就怕流氓懂文化。 文化人流氓起来,果然高一筹。 见花梨叫不醒,陈邵阳就伸手去揭她盖得薄被。被子她抓得紧,但只抓住一个角,陈邵阳一揭,就揭开大半。薄被下,她蜷缩成小小一团,像一只小动物一样。 揭开了被子,陈邵阳等了一会,见花梨还是没反应,就坐床边,脱掉鞋子爬了上去。 眼见他都爬上床了,罗正军不甘落后,也踢掉拖鞋要上床。陈邵阳伸手拦住他,他立刻瞪起眼,从牙缝里小声喝道。 “怎么?许你不许我?” 陈邵阳皱皱眉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唇边比划,示意他动作轻点,不要胡来。 罗正军不情愿点点头,果然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也上了床。 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花梨。 对罗正军来说,光是能和花梨躺同一张床上,就够他兴奋得浑身冒烟。因为太兴奋了,以至于一时都不知道做什么好。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但陈邵阳显然不满足,他伸手轻轻把花梨捏着被子手抬起。 这让罗正军一时屏息,非常害怕他惊醒了花梨。但陈邵阳胆大心细,有惊无险。 抬起了她手,他就低下头去,像嗅一朵鲜花似,凑脸颊边不停嗅。一边嗅他还一边用脸颊去抚触,用双手去抚摸。这样做时候,陈邵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沉醉。以至于看罗正军眼里,他这行为简直有点变态。 陈邵阳已经捧着手狂嗅了,罗正军再傻也知道有样学样。他喜欢花梨脖子,细细,白白,像天鹅脖子一样。但脖子太敏感了,他怕把她弄醒,就只能舍弃。陈邵阳捧着手,他索性就一路往下,摸上了她小腿肚。 顺着小腿肚一路往上,他撩起她裙子,直接摸上了大腿。 十七岁少女大腿,白皙,光洁,紧实,如同饱满鲜葡萄一样,薄薄皮裹着嫩嫩肉甜甜汁。 罗正军来回抚摸,流连忘返。然后抬起头,他看到了花梨藏裙子下小内裤。于是神使鬼差伸出手,把她裙子又往上撩了一撩。 陈邵阳捧着花梨手一阵狂嗅,半天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正好看见罗正军撩她裙子。 花梨内裤样式陈旧,因为舍不得买,只好不停洗。洗来洗去就洗发白,早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而且洗太勤,内裤都有点透明起来。裤子包紧,隐隐约约能看到她花蕾。 这对两个少年来说,刺激就太大了。 鼻子里全是她香气,眼睛里有全是她皮肉,十八岁少年哪里还按耐得住,立刻都打挺立正。 陈邵阳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罗正军则直接低吼一声,伸出了手。就他手要触到内裤边时候,被陈邵阳捏住。 “干什么?”罗正军顿时恼了。 陈邵阳扑过来一把捂住他嘴,二话不说把人拽下了床。两人动作大了,躺着花梨就嗯嗯叫了一声。 这一下罗正军就清醒过来,站那儿不敢动弹。 还好花梨没醒,翻个身一扯被子,又睡着了。 陈邵阳趁机扯着罗正军逃出卧室,关上门。 罗正军站客厅里,双手扶头,猛舔嘴唇,猛咽口水。陈邵阳则直接跑到厨房,拿了两罐冰啤酒,扔给他一个。 揭开盖子,就是仰脖一通猛灌。 可惜,年轻身体热血奋勇,一罐冰啤酒是浇不灭身体里熊熊燃烧火焰。 陈邵阳捋了捋头发,甩出一手汗,扭头就往浴室里去,嘭甩上门。 起初罗正军不明白他这是干嘛,等明白过来,他也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小书房,甩手也砸上门。 浴室流理台上,还放着花梨毛巾。陈邵阳一把抓过,蒙脸上,靠着墙壁七手八脚扯开皮带,把手伸了进去。 闭着眼,嗅着毛巾里残留气息,想着卧室里若隐若现皮肉,他喘着气自渎。 另一边书房里,罗正军则坐花梨坐过椅子上,叉着腿,敞着裤腰,也忙活不停。 各自想象中达到□,书房里罗正军叉开腿四仰八叉摊椅子上,瞪着眼看天花板。浴室里陈邵阳则慢腾腾扯下脸上毛巾,照着原样叠好,又放回流理台。 硕大闪亮玻璃镜前,他看到自己散着皮带,敞着裤腰,衬衫下摆都甩出来样子,很是可笑。 依着理智,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自渎是很正常,但想象着同班女同学样子自渎,这就不好了。理性上来讲,他应该远离花梨。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出事。就算他克制得住,那罗正军呢? 而一旦他退出了,只怕罗正军就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所以为了三人好,他就不能退出。 只是今天发生了这样事,补课显然是补不下去了。至少今天,他是真不敢面对花梨。 把自己收拾好,洗了手,他打开了浴室门。可巧罗正军也从书房出来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因为感觉还是挺尴尬。 陈邵阳要走,罗正军却不肯。不过由不得他,陈邵阳可不敢让他跟花梨单独带着,不由分说也把他拉走。 花梨这一觉直接睡到凌晨五点,是被饿醒。 她迷迷糊糊起来,只觉得屋子里静悄悄,有一点恐怖。下了床摸摸索索开了灯,她走到客厅抬头一看钟,吓了一跳。 揉了揉眼睛跑到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桌子上课本习题已经整理干干净净,旁边还留了条。 看字迹是陈邵阳,一笔一划很端正。 纸条写了,他和罗正军看她睡挺熟,就没叫醒她。两人都回家了,让她安心休息。冰箱里有食物,叫她自己吃。走了把门关上就行,其他不必担心。 花梨臊了一个大红脸,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去冰箱里拿吃。别人家里睡了一晚,还把主人挤兑走了,她真是鸠占鹊巢,恬不知耻。 匆忙去浴室拿了自己毛巾,背上书包,她脸都没洗,慌不择路就跑了。 这事当时她是羞得再也不敢见两人,但一个星期过去,感觉就不再那么尴尬,她又厚着脸皮去了。自己安慰自己,学业重要,她是耽误不起。穷人没有悲春伤秋资格。 陈邵阳和罗正军则仿佛是一起都不记得那天事了,只口不提。他俩不提,花梨自然也不提。只是再不敢没头没脑熬夜,免得又出丑。 因为追回了部分学费,又补了课赶上了学业,花梨暑假后一星期就没再给自己安排打工,老老实实家把陈邵阳一千颗幸运星给叠了出来。叠她手指头都疼了。 后一次补课时候,她把满满一大瓶花花绿绿幸运星交给了陈邵阳。看得出,陈邵阳很开心,总是板着装老成他难得咧嘴笑了。 这让罗正军很不爽。因为他知道陈邵阳压根就没有什么要追校花,就是诓骗花梨而已。这等同于是花梨叠了一千个幸运星送他,就跟定情礼物似。 于是就吵吵嚷嚷也要花梨给他叠,他也有马子要追。 花梨可不傻,再叠一千个,她手指头非断了不可。不过她也有一小瓶送给他,感谢他帮自己拿回了一部分学费,还借他地方补课。 罗正军没想到自己也有份,拿着着掌心里一小瓶幸运星,乐开了花。 这下就轮到陈邵阳郁闷了。因为自己幸运星虽然多,可是骗来。人家罗正军那可是花梨自己主动送。 不管谁郁闷,谁高兴,这个周末一完,学期就要开始了。 三人正是升入高二。 第 8 章 高二学业比高一繁重了一些,但中国学生一贯任劳任怨,耐艹耐练,并没有人抱怨。 经过暑假补习,学期一开始花梨就跟上了功课。第一堂小考下来,竟然抓住了前十名尾巴,位列第十一名。班主任老师当堂表扬了她,这让班里其他学生都刮目相看。 不过很数理化难点就上来,花梨没有特别辅导,思维又总是打不开路子,马上学习又吃力起来。 正发愁时候,出租屋房东就给了她一个包裹,说是中午时候送来,名字写是她。结果一看,寄件人是陈邵阳。打开来,包裹里是一本习题册。陈邵阳留了条,让她做这本习题,有不懂题目,可以写信给他询问,低下是他地址。 花梨捧着习题册,心里很感激班长。 同样是十八岁年纪,瞧瞧人家陈邵阳,多么正派,多么善良。不仅给她寄习题册,还知道她没有手机,让她寄信。 当然,学校里她是不敢问他。像他们那种出身好尖子生是有独立小团体,她这种平民冒然靠近,只会让彼此产生困扰。她虽然年轻无知,但这种校园潜规则还是懂得。 如今这个年代,写信已经是一种老古板行为。但花梨没有什么其他朋友,给陈邵阳写信总让她有一种交了笔友错觉。写不懂习题之余,她免不了提一些自己生活和感想。 起初她觉得自己这样很无聊,但陈邵阳很回了信,解题之余也写了一点对她安慰和开解。 如此一来一去,渐渐,花梨就真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好多无处可诉苦恼和委屈,都写进信纸里,寄给他。 这即让陈邵阳感到喜悦,同时又不免有些沮丧。 喜悦是,他已经走进了她生活,走进了她心灵。沮丧是,她字里行间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朋友,知心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 靠着写信解疑,花梨学业总是慢一拍,但也踉踉跄跄跟上了功课,成绩稳定了班级前十五。这已经让她喜出望外,至少考一个好一点大学已经有望了。何况陈邵阳信里表示,期末还会有特别量身定制试卷习题给她做,冲刺一把,争取考出好成绩。 陈邵阳就是她指明星,他说什么她都深信无疑。 另一方面,罗正军还是旷课不断。不过他是不用愁出路人,考不考大学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日子流水般划过,三个人相安无事。但学期过半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这难得平静。 花梨打工时候被几个小流氓骚扰,一个同校男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几个小流氓干了一架。这位同学是体育特招生,人高马大,打架虽然厉害,但一人单挑三个小混混,还是负了一点轻伤。 事发原因是自己,花梨怎么说也要带男同学去诊所看看。结果这一看就错过了后一班公交车,好男同学是骑车来,就顺便带她回家。 十八岁少年,十七岁少女,夜风里单车穿梭,传统英雄救美,校园情缘。 花梨情窦初开了。 如今高中虽然已经不提早恋万恶,但学校老师是外松内紧,早恋这根弦还是绷脑子里,三令五申不许学生越轨。 花梨也知道早恋不好,可是爱情来了,谁又能挡得住。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条件,既没有资格悲春伤秋,也没有时间谈情说爱。可是少女怀春,她也有做粉红梦权力。 男同学是普通人家孩子,成绩一般,但体育很好。家里已经给规划好了,将来就考师范,做体育老师。学习不是很紧张,可以配合花梨时间,忙中偷闲鹊桥相会。 花梨忙着学习,忙着打工。男同学就骑着单车来接她回家,两个人都很单纯,也就是路上拉拉小手,压压马路,说说人生,并没有什么其他越轨举动。 因为打工地方离着学校远,两个人又不同班级,社交圈也没有重合,学校里为了避人耳目也从不接触,所以这小小恋情竟然谁也没有发现。 若不是花梨自己给陈邵阳写信时候感叹了几句,不然就瞒天过海了。 虽然花梨没有信里明说,但陈邵阳是什么样人,立刻从字里行间看出了蹊跷。从来不关心流行她竟然也能拽出几句风花雪月流行歌词,这绝对不正常。而且以前她总是信里对他诉苦,感叹人生苦恼。现竟然有说有笑,还反过来调侃安慰他。 不用猜,肯定是有了一个第三者化解了她苦恼。 他立刻想到,花梨恋爱了。 她竟然偷偷摸摸就恋爱了,还瞒着所有人,谁也没发现。要不是她自己说漏嘴,简直就让她给蒙过去了。 陈邵阳气浑身发抖,把信纸捏成一团。他以为只要自己守着她,藏着她,慢慢软化她,她总有一天会醒悟过来,明白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好。 但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他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名第三者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虽然心里气极了,但他也不会莽撞冲到花梨跟前去质问。小丫头以为别人不知道,以为能瞒天过海,那就让她自以为去吧。事到如今,他得先查出到底是哪一个不开眼,动了别人东西。 他是动脑不动手,立刻一个电话打给罗正军。听说花梨恋爱了,罗正军气一蹦三尺高。陈邵阳让他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先好好查一查,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罗正军气头上脑子糊涂,问他该怎么查?他天天学校盯着花梨,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真是没用。 说道这个,陈邵阳就气没法辩驳,自己打嘴。何止是学校盯着,家他也盯着,可还是漏了眼。 想必是她打工地方认识,于是让罗正军留意一下。 罗正军守株待兔,果然就抓到了现形。小鸳鸯还不知情,手拉手有说有笑压马路。丝毫不知道远处有一双恶狠狠眼睛瞪着,牙都要咬碎了。 花梨身边那个奸夫,罗正军瞧着有点眼熟,于是拿出手机偷偷拍了照片传给陈邵阳。陈邵阳一看就想起来,是楼上五班。好啊,没想到就一个学校。平时也没见两人有个接触,说个话,瞒得可真好。 平心而论,五班这个同学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平时校园里也是小有名气,不少女同学偷偷暗恋他。和花梨站一块,正是一对金童玉女。 可惜,那是有主了,谁也不许乱动。 陈邵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周末七点左右,城南高中百度贴吧就出现了一个帖。标题为《高二五班体育帅哥恋情大曝光》,打开帖子就能看到一张清晰照片。 照片里五班体育帅哥样子一览无遗,但女主角脸却被盖了一个猪头遮住了。这乍一看是个八卦贴,细看又像是个报复贴。女主身份不明,男主彻底曝光,也搞不清是报复男,还是报复女。 被繁重学业压抑着年轻少男少女们,嗅到了八卦气息之后,都忙里偷闲来顶贴。五班体育帅哥也算是校园热门,多少女孩子暗恋。想不到帅哥不声不响就有了秘密女友,怎么不让广大女同学们扼腕长叹。 何况女主还被盖住了脸,这不就是勾搭别人去八女主嘛。好这一下,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一班班花,身材像。有人说不对,是六班**,嘴像。还有人说是别校,他亲眼看见了,时间地点人物,说得一板一眼。结果被人爆出那天体育帅哥下午排球队练习,有不场证明。一时间漫天八卦乱飞。 花梨家没有电脑,她也没有手机可以上网,对这件事是一无所知。而体育系帅哥当晚忙着接送她回家,也不知道贴吧里有了这么一个帖子。 等到周一上了学,才发现学校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贴吧成了热门。趁着午休赶紧掏出手机上网一看,帖子已经有了两百多个回帖,上千个点击,贴吧首页,正是热门。 打开帖子一看,照片里果然是他自己,但女主角却不是花梨。虽然被盖住了脸,但花梨身材还要瘦多,照片里女孩子有一点丰满。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就发现,那其实就是花梨,但被人p过了,手法还挺高明,丝毫不露痕迹。要不是花梨包上挂着那个包链是他送,他也会以为是别人。 恋情贴吧曝光,照片却把花梨p了,还盖住了脸,这显然是冲着他来。 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会是谁针对自己。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学校不知道,那顶多就是网上闹一阵,过几天也就成了旧闻。但如果被学校知道了,事情就不好办。说到底,早恋这种事,高中学校还是很忌讳。而且,家里父母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贴吧事还没完,那头又有人喊他,说校门口有人找。体育帅哥走到门口,就被一群小混混围住,言语挑衅不说,还动手动脚。 校门口,体育帅哥还是知道轻重,轻易不会出手。但对方是存心挑衅,逼着他动手。十八岁少年就是个油桶,一点不着,再点肯定着。这一下就校门口打起来了。 那么多人打他一个,肯定他吃亏。可小混混们似乎想要拖时间,并不往死里打。起先帅哥不知道为什么,等警察来了,才明白过来。但已经来不及,被一锅端带进了局子里。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学校也坐不住了,立刻通知了家长。家长赶到警局,好说歹说把孩子保了出来。连家都不回,赶紧送到学校。学校已经变了脸,表示要看警方态度。要是留了案底,那学校档案里肯定也要写。 家长知道档案重要,是千恳求万恳求,一再表示孩子是无辜,都是那群小混混挑衅。 可学校不这么看,认为事出有因,拿了电脑给家长看百度贴吧。这就是报复,指不定孩子招惹了什么人呢。何况早恋这种事,学校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也是绝对不提倡。 这一下家长是无话可说,扭头打孩子。逼着帅哥当场保证,坚决不许早恋,和那女孩子划清界限。本来家长还要孩子交待那女孩子底细,可体育帅哥死活不说,只是一口咬定是别校女同学,但具体那个学校那个班级什么姓名,就是不说。他知道自己要是交代了,那就是害了花梨。而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这样没品事,为了学业,为了家人,他不得已只能放弃这段纯洁恋情,可不能再伤害花梨了。 既然是别校学生,校方也就不追究了。帅哥写了保证书,学校干预下,贴吧帖子也被删除了。那边警方说是治安问题,没有留下案底。学校也就不追究体育帅哥了,只是学校早会上不点名批评了一下,告诫其他学生,自律自爱,不要误入歧途。 其他同学都知道说得是谁,只有女主角本人毫不知情,没往心里去。 直到周末打工下了班,没有等到小情郎,这才猛然醒悟。赶紧到投币电话那儿给帅哥打电话,电话那头帅哥支支吾吾说对不起。花梨追问为什么,电话就被别人抢走了,一个中年妇女那头骂她不要脸,害得她儿子被人打,还进了局子,差点学校档案留下污点。叫她这小扫把星滚远点,别再害人。说完,啪就挂了电话。 直到此刻,花梨才知道原来那天早会说就是自己。一想到小情郎挨了打,受了苦,她就感同身受,眼泪扑扑掉。再想到好好恋情莫名其妙就断了,从此她又是孤身一人,她就觉得委屈难受,蹲电话亭里呜呜哭。 守株待兔罗正军都瞧眼里,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又气又心疼。气她为了别男孩子哭,心疼她哭这么可怜。 车里坐立难安,后还推开门跳出去,大步穿过街,一把捞起她。 “别哭了。哭哭哭,就知道哭,瞧瞧你像个什么样!” 花梨正哭伤心,被他一拽,糊里糊涂抬起头。泪眼朦胧之中看到罗正军,伸手一推。 “走开,不要你管!” 她多大力气,罗正军连晃都不晃一下,紧紧攥着她细胳膊,皱起眉。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这没人管教小丫头,再不管你,你就要昏了头了。走,我送你回家去。” 说着,他就拽着她要走。 花梨死活赖着不走,跺着脚挣扎。 “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我不管你,你就要跟人私奔了。没羞没臊东西!”罗正军哼哼说道。 花梨虽然单纯,但人不傻,听到这话,恍然大悟,抬起头泪眼婆娑瞪着他,伸手一指。 “是你!是你!你这坏蛋!是你叫人来学校门口打人,是你报警抓人,还是你贴吧发帖害人。都是你!你这坏蛋!坏蛋!你去死,去死!”她拳打脚踢,破口大骂。 被她踢被她骂,罗正军不乎。但她为了别男人打他骂他,他就受不了。当下双手攥住她胳膊,往电线杆子上一推,顶住。 “是,就是我。怎么着?有本事你让那小白脸打我呀。他也配!”说着,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表情不屑。 “混蛋!你凭什么,凭什么!”花梨又哭又闹。 “凭什么?就凭我为你好。” “不要你为我好,你又不是我谁。你滚,滚!”花梨可不依。 被她闹脑袋疼,罗正军伸手一推,用力压住。 “吵什么!你才多大,就学人谈恋爱。学生就该好好学习,你有什么资格恋爱?” 这种大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花梨真是觉得可笑。 凭什么?他自己旷课打架,当不良少年,还往屋子里带女人过夜,这种人有什么权利对她说教?他也配! 她恨恨瞪着他,表情不屑,单薄胸膛不住起伏,把衬衣撑起。 罗正军知道她眼里不屑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觉得那套大道理很可笑。不过不这么说又该怎么说呢?说他喜欢她,说她是他,所以他不许别男人碰。那陈邵阳又算什么呢? 想到陈邵阳,他就闷闷开口。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不听我,也该听听陈邵阳。他也绝不会同意你早恋!” 这话是双重意思,不过花梨可听不懂,当下呸一声。 “你少提陈邵阳。班长才不像你,他是好人,你是坏蛋!他一定会理解我感受,支持我感情。你放手,你滚,我不要你管!”说着,她使劲踢腿,差点就踢中罗正军命根。 罗正军赶紧撒手跳开,花梨得了空,扭头一溜烟就跑了。 他想追上去,但追了几步就放弃了,狠狠踢了路边花坛一脚。 陈邵阳是好人,他是坏蛋?!可笑!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屁。 这些事,就是她那个好人班长搞出来。合着恶人全让他当了,他陈邵阳倒成了好人。 罗正军觉得当恶人苦,但陈邵阳当好人也觉得苦。因为花梨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唯一倾诉对象,就信纸里大篇幅悲春伤秋,表达失恋苦恼。他还不能骂人,只能捏着鼻子劝她,让她忘记逝去恋情,把心思放学业上。 失恋如感冒,病来山倒,病去抽丝,花梨为失恋所苦,以至于学业荒废,期中考试成绩掉了二十名开外,被班主任老师点名批评。 这一下她总算是清醒过来,穷人就是穷人,没有风花雪月命。于是收敛心思,端正态度,开始老老实实用功学习。 见她收了心,陈邵阳很高兴,越发努力得给她开小灶,补功课。 期中考试后第一场小考,她成绩就回升到了十五名。 恋爱热情褪去,平心而论,花梨也知道罗正军多管闲事是为了自己好。可她还是拉不下脸去和好,何况,怎么能打人呢?怎么能诬陷呢?他这就不是正人君子所谓,就是不良少年做派。 所以她生气也是应该,还是他自己做不对。 瞧瞧人家班长就不一样,安慰她,支持她,这才是真正君子。 可惜她是不知道,就是她眼里君子策划了一切,害了她小情郎。 日子不咸不淡过着,花梨成绩也一步步回升到了前十左右。就她可以松一口气时候,又出事了。 第 9 章 星期四早上开始,天就黑沉沉。乌云越积越多,到了下午放学时候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下子把放学孩子们都困了学校。 别孩子坐教室里等,陆陆续续就有家长来接。有钱开车,没钱也带来了雨具。唯独只有花梨,老爸上班,没有人会来给她送伞。 陈邵阳知道她情况特殊,原本想等家里人来接了,顺便送她一下。但没想到团支队开会,把他给叫走了。他赶紧说去厕所,掏出手机给罗正军打了电话,叫他接花梨。 罗正军答应忙完了就去接。他原以为花梨没雨具,会学校里等。结果等他忙完了开车去学校,教室早就空无一人。打着伞跑回车里,他赶紧往花梨家方向开,想看看半路上能不能截到。 结果开到出租房路口,发现花梨正打着一把破伞路口拦车。 这雨天,出租车都市区忙得不可开交,那会来这里。何况她拦车干嘛?有急事?他赶紧探出头去大喊一声。 “小穷酸!” 对面路口花梨抬起头,从头发到脸颊都是水,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看到他,她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咧开嘴,要哭起来。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吓着她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赶紧掉转头开过去,一把推开车门。 “怎么回事?你怎么站这儿淋雨?你拦车?要去哪儿?” 花梨一脸水,咧着嘴呜呜咽咽。 “我……我要去医院……” “医院?你受伤了?上来,你都要淋湿了!”他赶紧跳下车,顾不得漫天雨点落身上,打开副驾驶门就把她塞进去。 花梨哆哆嗦嗦坐旁边,整个人已经差不多湿透了。 罗正军砸上车门,赶紧也上车,扭头一把抓住她,来回摸。 “怎么回事?你哪儿伤着了?要不要紧?” 这一回她没打开他手,哭哭嘀嘀开口。 “不是我……是我爸爸……他受伤了……医院……呜呜呜呜呜” “你爸爸?哪个医院?我送你去!” “……第一医院!呜呜呜呜。” 罗正军二话不说,发动汽车。刚要踩油门,看到花梨哆哆嗦嗦样子,赶紧脱了自己外套给她披上。这才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他一路狂飙,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把花梨送到第一医院。花梨一路哭哭嘀嘀,人也被雨淋傻了。还是他问清了她老爸名字,一路拽着她问医生护士。得知人被送到了急诊室,就赶紧又拽着她过去。 急诊室里,他看到几个民工模样人正围着一个蔫儿吧唧中年老男人七嘴八舌劝。听着似乎那老男人不想检查,怕花钱。而其他工友则觉得应该好好检查检查,免得有事。 花梨看到这老男人,已经大叫一声冲过去。 “爸爸!” 老男人坐椅子里,脸上还有擦伤,捂着肚子忍疼。听见花梨声音,就强撑精神一把抱住她。 “爸爸,你怎么了?你要不要紧?” “没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好好,皮肉伤罢了。”老男人宽慰她。 “怎么没事。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老花你就别逞强了。省了小钱,当心花大钱。还是做一个全面检查好。”旁边工友嚷嚷道。 中年男人勉强一笑,摆摆手。 “没事,一个ct好几百块呢,花那冤枉钱干嘛。我觉得没事,挺好。” “老花你就是死要钱,自己身体要当心啊。阿梨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她怎么办?”工友们还是劝。 花梨也赶紧劝。 “爸爸,做检查吧。我打工有攒钱,不怕。” 罗正军冷眼旁观,觉得这样蔫儿吧唧老男人怎么可能生出花梨这么娇艳动人女儿。听到工友说这老男人是花梨唯一亲人了,他没来由心里一动,冒出一个不可告人想法。 要是这个老男人死了,那花梨这个世界上就无依无靠。到时候,他就站出来,保护她,养活她,那她不就会成为属于他一个人宝贝。 瞧瞧这老男人给她过是什么样日子,凭着他,怎么着也不会让花梨住那样地方,受这样罪。 不过这样想法只能想想,他可不敢说出口。 这边工友劝,花梨劝,老男人还是舍不得钱。罗正军是个急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磨叽。当即把医生拉到一边,问全面检查多少钱。得知一套做下来也就一千块左右,他就挥手让开单子,他去付钱。 付了钱他回到急诊室,里边还磨叽。上前一把拽开花梨,罗正军把单子拍花爸爸面前。 “老伯,单子开好了,钱也已经付了,赶紧去做检查吧。” 花爸爸愣了一下,拿起单子一看金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多啊,不行不行,太贵了,太贵了!我不做,我不做,赶紧退了,退了。” 罗正军可受不了这穷酸小家子气,一把夺过单子,伸手拽起老家伙,喝道。 “不做也得做,你不做医院也不会退这钱,赶紧给我做了,不然白白浪费钱。” 一听医院不退钱,花爸爸就长吁短叹起来。旁边工友赶紧掺住他,不由分说要ct室送。 这一路花老爸是各种埋怨,各种心疼,张口闭口都离不开钱。罗正军听耳朵,感觉花老爸就是念紧箍咒唐僧,活活要把他念死。 花梨也知道自己老爸是上不得台面,这点钱罗正军眼里算什么,可他们穷人家眼里,就是一笔大钱了。 今天也幸亏有罗正军,不然指不定扯皮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老爸去做检查。 想起罗正军威风凛凛把单子拍老爸面前,又高声喝斥老爸,拽着老爸去检查,她心里就不由对他升起一种崇拜。 她见过男人就只有老爸,可老爸那个脾气,蔫儿吧唧,实称不上什么男子汉。罗正军是个不良少年,劣迹斑斑,但今时今日给她一种男子汉感受。 ct室外面等时候,她偷偷对罗正军说了一句谢谢。 就她这眼神,这谢谢,罗正军觉得值了。 检查做到一半,花梨就开始打喷嚏。罗正军担心她是感冒了,提议赶紧送她回家换衣服。可花梨不肯,要留医院陪老爸。 一直熬到晚上九点多,总算做完了全套检查。急诊医生看了片子和单子,初步判定花老爸没有内伤。听到这个消息,花老爸忍着疼嚷嚷起来,表示自己早就知道没事,白花钱了。 工友和花梨则劝说这就是花钱买安心,安全第一。 花老爸要回家,医生不肯。没内伤,但保不齐有脑伤。有些脑震荡当时没事,过一阵才发作,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建议花老爸留院观察一晚,这一晚要是没事,那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一听还要住院,还要花钱,花老爸是一百个不依。 罗正军可受不了这磨叽,当即拿了单子去付钱,给开了一个单间病房。 几个工友拉拉扯扯把花老爸拽到病房,花梨已经喷嚏打个不停,人也开始发抖。 罗正军赶紧拽着花梨回去换衣服。再耽误下去,父女两个都得躺医院里。 宝贝女儿不好,花老爸也就不作了,乖乖留医院。 工友送罗正军出去,罗正军门口小卖部买了几包好烟,几瓶好酒塞到对方手里,千万托付他们照顾好花老爸。 拿了人家好烟好酒,工友表示一定不负所托,让他赶紧送花梨回家,免得她冻出来也病着。 把花梨塞进车里,罗正军没往她家开,而是直接去了自己市区那所小房子。当时他是没什么别想法,就是赶紧找个地方给她洗个热水澡,换一换衣服。 花梨那个出租房,他是知道,连个热水器都没有,怎么洗澡。 今天罗正军帮了大忙,花梨也就冰释前嫌,不再针对他提防他。到了小房子,他就赶紧把她塞进浴室,让她洗个澡。 花梨站浴室里嚷嚷自己没有换洗衣服。罗正军表示没关系,家里洗衣机带烘干。 花梨这才知道自己当初是白给他晾衣服了,不过烘干哪比得上大太阳晒干,那才是纯天然环保能源,而且还杀毒灭菌。 二话不说她就扒了衣服,打开热水器,洗起来。 罗正军敲了敲门。 “我进来拿你衣服。” 花梨怯怯答应,心里还是有点怕,往帘子背后躲了躲,把一条浴巾裹住。 结果罗正军表现很君子,拿了湿衣服就出去,给她关好门。 花梨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内疚。 不过想到屋子里她和他是孤男寡女,她还是赶紧打起精神洗澡,免得夜长梦多。 外面罗正军拿着沉甸甸**衣服站洗衣机旁边,他是大少爷,压根不懂洗衣服。不过今时今日为了花梨,他也就皱着眉头研究起洗衣机来。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人是很聪明。复杂电器也难不住他,看了几眼就搞清楚功能,打开盖子往里面塞衣服。 要是他自己衣服,指不定就一股脑塞进去。可手里拿是花梨衣服,他就福至心灵,一件一件抖开了往里面扔。 结果就抖出了花梨小裹胸和小内裤,一想到这两样东西是她贴身穿着,他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浴室里稀里哗啦水声不断,他只觉得浑身燥热。 不过很他又听见花梨里面打喷嚏,吸鼻子,就清醒过来。赶紧把手里衣服都扔进去,撒了点洗衣粉,盖上盖子按下按钮。 洗衣机是全自动带烘干,一步到位。他就转身去卧室里找感冒药,找出一包白加黑,就赶紧摁出一片黑片,又从冰箱里找水。 冰箱里水都是冰,他自己喝没事,一想到花梨喝,就觉得不行。 于是又手忙脚乱厨房拿了个锅子烧水,好容易烧了一点开水,又怕烫,就拿了两只杯子来回倒。 把厨房忙得一团遭,总算弄出一杯温水,赶紧端过去准备给花梨喝。 可巧花梨洗完了澡,裹着一条大毛巾,瑟瑟索索出来。 她头发也湿着,露着胳膊露着腿。不过这会子罗正军心里只惦记着她可能生病,倒是生不出半点迤逦,把温水和药片放茶几上,伸手一指。 “赶紧把药吃了,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说着扭头就回卧室,拿了一件自己羽绒衣来。 花梨吸着鼻子捏起药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冲下去。他拿了衣服过来,她赶紧道谢,伸手接过穿上。 罗正军身材高大,衣服也大,穿她身上短款成了长款,差点垂到膝盖。袖子也长能唱戏,不过她缩一缩就能整个躲进这衣服里,倒是能保暖。 怕她冷,罗正军把客厅立式空调开了,温度调到29°。但被暖风一吹,花梨鼻子就痒,三四个喷嚏下来,头昏脑胀,支撑不住。 “要不你去房里睡一晚,明早我送你去医院。看过了你爸送你去学校。”罗正军提议。 花梨不肯,可脑袋撑不住,一个劲往下点。罗正军懒得再和她白扯,直接拽起她就往卧室里带,把人摔床上。 伸手剥了她外衣,整个塞进被窝里,蒙头蒙脑给她盖上。 花梨心里是想拒绝,可脑袋沾上枕头就起不来,眯着眼咕哝。 “那你怎么办?” 听到她挂念自己,罗正军心里就甜丝丝美滋滋。 “我没事,外面沙发对付一宿好了。你乖乖睡,明天还要起个早呢。”说着,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花梨觉得心里暖暖,这一刻她觉得罗正军像她哥哥。要是她能有一个哥哥,一个像他一样大大咧咧顶天立地男子汉一样哥哥,该有多好。 爱她,护她,宠她,站她前面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小小安乐天。 可惜,这是她一厢情愿。罗正军从来没想过当她哥哥,也永远不可能当她哥哥。 第 10 章 罗正军出了卧室,客厅里空调打得燥热,他坐了一会就受不了,赶紧把温度调低。不过温度调低了他也还是觉得热,于是脱了外套,踢了鞋,光着脚去开冰箱,拿了两罐冰啤酒。 坐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胡思乱想,先前忙着,他是没感觉。现静下来了,想到花梨就躺自己床上,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身体越来越热,越热他就越喝酒,结果越喝越热。沙发上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他喝出了精神抖擞,两眼放光。 心想卧室里花梨不知道睡得踏实不踏实,他得去看看。 这绝对是借口,可他就需要这么一个借口。 放下空罐,他站起身,大步走过去拧开了房门。走进卧室,他轻轻叫了一声。 “花梨?睡着了没?” 花梨没有吭声,窝大创立缩成一团。鼻子被塞住了,她呼吸有些重。 看来是睡着了,他轻手轻脚上前,就着床头灯看她。 她还是着了凉,而且似乎有点发热,脸颊红通通得。但因为皮肤白,这一抹红显得分外娇艳。 情人眼里出西施,罗正军越看越觉得她好看,越看越是痴迷。 他是开窍晚,直到此刻才醒悟自己以前为什么总爱欺负她。那是因为他喜欢她呀,喜欢所以就要欺负你。不过现他想通了,就不再欺负她了。以后他要好好保护她,疼爱她。 只是陈邵阳是个麻烦!不过来日方长,总有办法踢掉那家伙。 花梨发了热,但人却觉得冷,一个劲往被子里缩,缩成了小小一团,嘴里发出嗯嗯□。 起先罗正军以为她热,但一摸她额头,发现冒出来都是冷汗,才知道她是冷了。 于是他赶紧站起身,走到床另一边爬了上去,揭开她被子钻进去,抱住她。 这个时候,他心里还是想着她病,想给她捂热,并没有别想法。 他热,她冷,花梨睡梦里情不自禁就往他怀里钻。 十八岁少年,有着成年男人生理机能,却没有成熟男人自制力。心爱女孩投怀送抱,满怀芬芳扑鼻,有所反应是再正常不过。 但如果他有足够理智,就应该克制自我,不可逾越。 可是偏偏花梨是裹着一条浴巾上床,动来动去,这条浴巾就松散开,暴露出多肌肤。 为了整个抱住她,罗正军两只手都圈她腰上。他胳膊长,她腰细,圈上去之后两只手几乎就是空着。空着手本来是放被子里,但她一动,他一勒,不知怎地就按了她胸口上。 浴巾又散开了,他两只手直接就摸到了她柔软小白鸽。 小白鸽真是小,不过是一道微拱弧度。可小白鸽那么软,那么滑,像一块水豆腐,不堪一捏,可又让人忍不住想捏。 因为冷,她胸口小蓓蕾也挺起了,就顶着他掌心,刺痒。 她人不舒服,怕冷,寻热,动来动去睡不踏实。那小白鸽就他手心里滑来滑去。小蓓蕾则像是小白鸽嘴,他掌心里一口一口啄。 他原本就不坚定自制力,被一口一口啄碎。 一把扯开她身上那裹不住浴巾,他翻身把她压住,双手疯狂她身上乱摸起来。一边摸还一边凑上去亲她脸颊,亲着亲着,就猛地一口咬住她嘴唇,吮吸起来。 梦里,花梨本来靠着一个火盆取暖,正觉得舒服时候。这火盆突然就翻了,烧红碳铺天盖地泼过来,吓得她哇哇大叫。 炭火落她脸上,身上,滋滋冒烟,烤她难受。她跑慢,还被烧红炭盆整个压住,简直就跟掉进了岩浆里似,烫得她啊一声大叫,就从梦里惊醒。 一醒来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是真被压住了。而自己身上,也真有炭火烧,一把一把烧得她皮肉都疼了。 “干什么?罗正军?你干什么!?”鼻子堵着,花梨声音哑哑,带着一丝异样风情。 罗正军已经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见。死死得压着她,双手乱摸,嘴巴乱亲,还不住用下胯顶她细腰。 花梨不知道那硬邦邦戳腰里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很危险。她吓坏了,整个人都哆嗦起来,眼泪扑扑往外掉。 “罗正军,你放开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哭着喊着,两只细胳膊使劲推,两条细白腿用力蹬。 可这样挣扎一个□焚身男人看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罗正军不是童子鸡,他交过女朋友,看过动作片,身下这具细软妩媚身躯能带给自己什么样乐,他是一清二楚。 他现什么也顾不了,管不了,只想把火热**整个扎进她小花蕾里,抵死缠绵。 可花梨哪里见识过这样场面,吓都吓死了。 她推不开,躲不开,整个人被死沉死沉压着,气短胸闷,难受得想要昏死过去。她吓坏了,撕开喉咙嚎啕大哭。可怎么也哭不回罗正军理智。 罗正军压着她,喘着粗气,两眼通红,一把脱了自己上衣,开始解裤头。 花梨挣扎着想要跑,被他一把拽回来,扳开两条腿,抵进去。 床头灯不亮,但也足够他看清花梨稚嫩花蕾,粉粉,还是一朵没有绽放花苞。 可已经足够摄人心魂,令人迷乱。 他连裤子都懒得脱,直接拉下裤头,掏出**。 花梨还是第一次看清楚男生身体,吓得整个呆住。 现女孩子多多少少都会看看小说,接触一点男女之事知识。只是小说里写总是模模糊糊,美化过。这一回是现实,她没想到那东西是这个样子,如此可怕,如此狰狞,如此丑陋不堪。 大错降临之际,也是花梨狗运,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砰砸门声。 “罗正军!开门!我知道你里面!开门!” 是陈邵阳!花梨听出了声音,一个精神抖擞蹿起来,伸手用力推开罗正军,撕心裂肺哭喊起来。 “陈邵阳,陈邵阳,我里面,我里面,来救我!” 外面一个砸门喊,里面一个哇哇哭,罗正军就算是精虫上脑,这下也没辙了。 怎么也没料到陈邵阳会从天而降,他简直恨不得拿刀出去捅了他。懊恼提上裤子,他大吼一声,翻身下床,出去开门。 他一走,花梨连滚带爬跌下床,立刻把锁上,死死握住门把。跪门口呜呜直哭,她头疼,身上也疼,心疼。 想不到罗正军是这样混蛋,她真是瞎了眼,还想象他是哥哥,简直脑残。 混蛋!混蛋!! 门一开,陈邵阳带着一身水汽就往里冲,一边冲一边喊。 “花梨哪里?我让你送她,你把她送哪儿去了?” 这一吼,把罗正军理智给吼了回来,他耷拉下脑袋,默默让开路。 陈邵阳冲进屋子里,走到半路,猛然回头,把他上下一打量,皱起眉。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扭头看到紧闭卧室门,他伸手一指,质问道。 “花梨是不是里面?你对她做了什么?” 罗正军无言以对,伸手把门关上,捶了捶自己脑袋。 陈邵阳倒吸一口冷气,扑过去一把抓住他。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罗正军心虚,但又觉得委屈,伸手一把将他推开。 “还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你这幅样子?罗正军,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犯傻。花梨她还小,你现不能碰她。” 陈邵阳说都是正理,可罗正军就是听不顺耳,扭头瞪他一眼。 “不用你来装模作样。你就知道装好人,她不知道,我可清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让我动她,凭什么。老子今天还给她花了一千多呢,摸她两把怎么了?就她金贵,还摸不得了。” 他这话纯属气话,可隔着门板花梨听得一清二楚,眼泪是花花流。 她真傻,竟然以为他是自己朋友,是真心帮她。原来还是把她当玩物,以为花了钱就能动手动脚。 今晚上要不是陈邵阳出现,她一辈子就要毁这坏蛋手里了。 被侮辱,她难受。可难受是自己有眼无珠,错认好人。 花梨跪门边哭得差点闭气,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陈邵阳恨恨瞪了罗正军一眼,扭头走到门边,拍了拍。 “花梨,花梨!我是陈邵阳,你开门,我带你离开这儿。” 听到陈邵阳声音,花梨哆嗦着拧开门把手。 “班长……班长……呜呜呜呜呜。” 知道她情况不会好,但陈邵阳还是没料到会这么遭。花梨蓬头散发,裹着一条棉被,两只眼睛都哭肿了,脸上全是泪水。 胳膊肩膀都晾外面,一看就知道被子低下她是一缕不着。被子大,她显得加娇小,简直像是要被这床被子给吞没了。 她哭撕心裂肺,整个人一抽一抽,跪地上摇摇欲坠。陈邵阳什么都没想,一把就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 他感觉难受极了,她哭得他整个心都疼起来。从没有这样感觉,如此令人怜爱,心疼,心动。这种难受像电击一样,刺得他下腹生疼,他有了反应,他□了。 抱着花梨,他微微喘气,伸手轻轻拍她背。 “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走,带你去安全地方。” 花梨窝他怀里,由衷感到安心。 然而她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有一次看走了眼。此刻令她安心陈邵阳,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罗正军站客厅里冷眼旁观,一眼就看穿了陈邵阳虚伪。一个抱着差点被别男人□女人还能□男人,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等花梨喘过了气,陈邵阳就扶她站起来。 被子下花梨是光着,总不能让她裹着被子下楼。陈邵阳瞪眼看罗正军,意思是她衣服呢? 罗正军努嘴指了指洗衣机,陈邵阳扶着花梨,把烘干了衣服都掏出来。带她去浴室,让她换好衣服。 自己则客厅里和罗正军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不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 陈邵阳是铁了心要带花梨走,罗正军却不放心他。陈邵阳表示自己可没他这么猴急,才不会越轨。罗正军看了看他眼神,知道他能忍,就表示这事怎么办? 陈邵阳冷笑,他自己闯祸,还问他怎么办? 罗正军就急了,表示他要是不帮忙,那谁也别想好。 狗急了跳墙,陈邵阳知道他做得出,只好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会帮他周旋。 得了保证,罗正军就拍拍他肩膀,表示彼此还是同盟,总要共进退。 花梨换好衣服,哆哆嗦嗦出来,整个人都还恍惚着,看见客厅罗正军,就吓得往陈邵阳身后躲。 看到她这幅样子,罗正军是懊悔不已。今晚上好不容易他和她关系进了一步,结果生生被自己搞砸了。 他怎么就这么忍不住? 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实是她太香了,太甜了,他熬不住。 他又不是陈邵阳,忍者神龟。 陈邵阳扶着花梨往外走,罗正军瞪着眼一动不动,算是放行。 要出门时候,罗正军一个箭步抓起茶几上车钥匙,朝陈邵阳扔去。 陈邵阳伸手接过,没有说什么。 花梨这才知道,原来陈邵阳也是会开车,而且也敢无照驾驶。 陈邵阳开车把花梨送回出租屋,看着她进门,亮灯,熄灯,但还是不走。 这一晚发生这样事,她肯定睡不好,他不放心,想守着她。 罗正军打电话过来,问他到了没有。 他懒洋洋回答到了,就要挂电话。结果罗正军又说,花梨老爸第一医院,叫陈邵阳明天上学前先送她去看望。 陈邵阳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心里却有点沉甸甸。 本来他以为罗正军对花梨就是个玩,得不到就是好,所以才缠着。但他打电话告诉自己送花梨去医院看她老爸,才知道罗正军也是动了真心。只是他年轻冲动,总是把握不好相处节奏,所以才事事都搞砸。 如果是真心,那想要踢走罗正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第 11 章 陈邵阳打电话回家说自己要罗正军那儿过夜,其实是车上对付了一宿。第二天六点不到就去敲门,花梨一脸憔悴开门,两只眼睛还是肿,真跟个兔子似得,别提都可怜。 她受了凉受了惊,眼睛红,脸也红,整个人恍恍惚惚,摇摇欲坠。陈邵阳看她一副随时要晕倒样子,想让她家休息一天,但花梨坚持要去医院看了老爸才安心。 结果一到医院才知道,昨晚上花老爸真是凶险,还真给医生防着了。花老爸脑震荡发作,晚上吐了一个昏天黑地,还差点晕过去。幸好住着院,治疗及时,半夜里稳住了病情。 花梨眼泪哗哗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还是恨罗正军,恨他那样欺负自己,还拿钱作践她。可如果不是罗正军,老爸很可能就不测。可他为什么就是那样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坏或者单纯好呢? 像陈邵阳这样! 偏偏是这样又是好又是坏,让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看到一脸憔悴女儿,花老爸还以为是为自己担忧,哭了一晚才搞成这样。赶紧强撑着精神安慰孩子,一再表示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呐。 这一回便是铁公鸡抠门精花老爸也不敢再唠叨省钱了。钱要紧,可命要紧。 医院里又哭了一场,花梨整个人虚了。白着一张小脸,站太阳底下就跟雪人似得,眼看要化。陈邵阳自作主张替她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只说是花老爸出了事,花梨医院守了夜,太困了不能来上学。 班主任老师也知道花梨家情况特殊,就没说什么。 把花梨又送回出租屋,看着她躺下休息,陈邵阳这才离开,转身去了罗正军小房子。 罗正军一夜没睡,追着他问花梨怎么样。陈邵阳说没事,就是感冒受惊,恐怕要缓几天才行。说完推开他,自顾自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罗正军拍着门还要追问,但陈邵阳懒得再搭理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就直接打车去了学校,结果还是翘了一堂语文课。 堂堂班长也翘课,不过同人不同命,别人翘课就是挨批评,陈邵阳翘课了班主任老师还得好言安慰,细心打探。 陈邵阳表示自己是因为忙着帮助同班花梨同学,她父亲受伤住院,他代表班级去看望了一下,所以才没赶上第一节课。 这一下大家又觉得班长果然是正义凌然形象高大,不愧是全校第一贵公子。 对这种虚名,陈邵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众人需要一个解释,他就给他们一个半真半假解释。 他一半心里留课堂,一半心思飘到出租屋,还是很担心花梨。不过有些事情是需要避嫌,他不能总是她周围。 花梨出租屋里睡了大半天,期间做了许多糊里糊涂噩梦。一会坠崖,一会被野兽撕咬,梦里她又哭又叫,醒来枕边都湿了,嗓子也哑了。 虽然肚子饿,但头晕,她赖床上不肯起来。 但门板被拍得咚咚响,她只得挣扎着爬起去开门。 是送递,有个包裹让她签收。她眯着眼迷迷糊糊得看,发现是陈邵阳寄给她。 包裹里是一大包感冒药,有冲剂有片剂。还有今天课堂笔记和练习册。他还留了条,嘱咐她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学业也不能拉下。 看到这些东西,花梨又流了许多眼泪。人生就是这样奇怪,坏事接踵而来,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好人,支持你坚持下去。 学业要努力,老爸要照顾,穷人家孩子连生病权利都没有。花梨吸着眼泪,强撑起精神洗了一把脸,开始烧水做饭。换好了衣服之后,就坐公车去给医院里老爸送饭。 工友们陪了一晚上,此时此刻都已经回去休息。花老爸怕花钱,就没有订餐,只倒了一杯热茶,啃两个干巴巴冷馒头。 花梨瞧了心酸,赶紧把冷馒头夺下,送上热饭。 看着女儿生了病还强打精神给自己送热饭,花老爸也是泪眼朦胧。 日子苦啊,苦了孩子。可再苦,一家人一起,也是好。 住了两天医院,花老爸就不肯再住了,坚持要求出院。医生再三吩咐,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劳累。脑子里病,休养很重要。 拿着一大包药,花老爸又开始心疼,一路唉声叹气。 老爸不打工,家休息,可日子还要过,这钱从哪里来,就成了问题。 花梨手头还有一点积蓄,过日子倒是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住院花了近两千,是笔不小开销。 去医院结账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付清了。不必猜也知道一定是罗正军。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么她会很感激他。可是那件事之后,他这样举动,她就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他眼里,她是……可以用钱解决问题。 如果她有骨气,就应该把钱砸他脸上,然后去报警,告他,让他得到应有惩罚。 可是她没钱,没钱就没骨气。何况,以罗正军家势力,就算她报了警,估计后丢脸还是她自己,而他是一点事都不会有。 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逼得穷人没活路。 人比人,气死人。 她不敢告诉老爸费用总计是两千多,只含含糊糊说是一千多,并且朋友已经帮忙付了。花老爸是老实人,欠别人钱,受别人恩,就感到诚惶诚恐内心不安,强烈要求她赶紧把钱给人家还了。 拿什么还?花梨眼泪往心里流。 不过总是要还,罗正军钱,罗正军恩,她不要,统统都不要。她一定要还给他,一分不少全还他。 可眼下是不可能。而只要她还没有还钱,那么她他面前就没有受害者底气。 这就是她现实,她悲哀,她无奈。 现实逼人成长,花梨没有悲春伤秋感叹命运空闲。她要学习,要打工,要生活,忙得团团转。 好罗正军一如既往翘课,碰不到面也就少了尴尬。花梨也可以自我欺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邵阳还是偷偷给她补课,这让花梨感激不。然而发生过种种不堪他都一清二楚,以至于花梨面对他总觉得有一种被人看穿看难堪。所以往后写信提问,她也只谈学习不谈自己了。 这多少让陈邵阳感觉沮丧,心里不由埋怨罗正军。都是这莽夫搞出来事,结果害得他也倒霉。不过和罗正军断绝来往相比,他总算还是占住了花梨身边亲近角色。而且有这个糟糕对比,他就显得形象高大。 只是形象高大也是一种负累,逼得他去当一个正人君子。天知道,他真是一点也不君子。 躺家里坐吃山空,就靠女儿打零工养家,还欠一屁股外债,花老爸虽然无能,可也受不住这样日子。家里待了两天,他就又跑出去干活。花梨红着眼跑到工地去拽他回家,气得浑身哆嗦。 为了女儿花老爸又休息了两天,但怎么说也坐不住了,哪有大老爷们靠一个丫头片子养活道理。何况那是亲女儿,眼看着她小脊梁骨要背生活压垮样子,当爹真心疼啊。就偷偷趁着花梨上学又出去干活,原想着她放学之前就回家。 可天下哪有这样好工作,随心所欲上下班?忙着忙着就天黑了。 花梨知道了,又跑去工地闹。花老爸对着女儿唉声叹气,蔫儿吧唧。没办法,穷啊。可人穷不能志短。人生世,不能欠人家钱,早点还上,早点安心。 说道还钱,花梨就无话可说了。说来说去,还是钱。她都要给钱活活逼死了! 一边读书一边赚钱,花梨忙成了一头倔强蛮牛,低着头憋着气往前冲。 日子流水般过去,期末大考花梨位列班级排名十四,不好不坏,也算稳定。 这样成绩总算让花梨松了一口气,她感激陈邵阳默默帮助,无以为报就亲手织了一双手套夹信封里递给他。 她也知道陈邵阳是不缺一双手套,但这是她一份心意。她送不起别值钱玩意,就只能送他一份自己真心实意。 收到手套陈邵阳简直喜出望外,真金白银固然值钱,可花梨真心实意才是他想要。然而他是个谨慎人,知道这一份感情不能轻易外露。故而把这天大欢喜埋心里,手套就放抽屉深处,从来不戴,只是每夜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亲一亲。 毕竟和他传绯闻,对于别女孩是锦上添花,但对花梨绝对只能是伤害。 一整个寒假花梨都打工,只为了早一点把欠罗正军钱还上。开学前,她终于凑出了两千块钱。这是父女两个省吃俭用存了半年一笔巨款,她把钱交给陈邵阳,让他转交罗正军。 两千块,拿手里一点也不沉。陈邵阳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瘦瘦小脸,心里觉得很疼,很沉。 穷人要脸。他拿着这两千块钱,旋风似得挂到罗正军那儿。把钱拍他脸上,二话不说拔拳开打。两个人一声不吭疯打,把小房子客厅打成一片狼藉。 事后,罗正军拿着两千块钱红了眼含着泪,抽抽搭搭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陈邵阳看着他这样,心里是烦透了。 高二下半学期就这样压抑气氛中到来了,高三就眼前,各科老师仿佛是提前上了发条一般,一个两个都开始变态起来。同学们被虐哀嚎不断,每一场大考小考之后都是遍地哀鸿。 花梨却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她惊人耐力,打工,上学,她一声不吭都抗了下来,成绩还保持了前十五。 陈邵阳知道,她把上大学当成唯一出路,改变命运跳板。 但其实现实是相当残酷,上大学早已经不是人生唯一出路。 不过人生总需要一个奋斗目标,她能有一个追求也是好。只是看着她这样苛刻自己,逼迫自己,他真心疼。她这样超负荷运作下去,谁知道哪一天就会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一辈子只有一次青春,不能只有学习和生存,总还需要有一点独属于青春东西。 这是他这辈子除了家人以外,头一次为另一个人着想,真心实意。 对于陈邵阳来说,这样感情还不能算是真正爱情。是掺和着同情和爱恋青涩情感。 花梨送了他一双手套,他也想送她一点什么,不那么值钱,但独属于他真心实意。 因为郑重,他想得认真,想谨慎,想了很久才决定把他用旧了一台苹果mp3送给花梨。 他是一个仔细人,用过东西即便再也不会用了,也会妥善保存。苹果mp3当时是很时髦东西,但到了如今也成了一文不值过时货。不过机器质量很好,时隔多年,充好了电还是能够开启。只是原版耳机已经坏了,电池质量也不好了。原版耳机和电池厂家早已经停止生产,配不到了,只能用别代替。 苹果机器不错,但存储不高。不过16个g空间只用来存歌曲也足够了。 陈邵阳网上精挑细选了许多歌曲,基本都是流行,积极向上,青春欢乐。 送出去之前,他还特地把机器送到专门保养商店休整和清理了一翻,到礼品店进行了一翻包装。然后递给花梨。 不能亲手送给她是一种遗憾,但正因为这礼物是认真,郑重,带着真心实意,所以从来都能独当一面陈邵阳竟然破天荒感到了惶恐。 关心则乱,原来任何事情,真临到了自己头上,才会感受到那一份诚惶诚恐。 就比如……爱情。 关于这台机器,花梨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什么。那些歌曲,那些用心,仿佛只是他深藏心底秘密,无人所知。 但她冰封小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来往信件里也终于又开始诉说她心情和苦闷。他就知道,她有听。 高二下半学期就这无人可知音乐里悄无声息流逝。 紧张高三,终于就要来临了。 第 12 章 暑假花梨还是忙着打工,罗正军曾经单独去花梨打工地方见过她一次,诚心诚意向她道歉。 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男人垂头丧气向自己道歉,花梨觉得憋胸口那团郁闷之气渐渐消散了。 其实自打她把两千块钱还给了他之后,她就已经不恨他了。 只是发生过那样事,再回到从前是不可能了。她不恨他,不代表她还能跟他做朋友。 一次伤害,两次伤害,第三次还不知好歹撞南墙,那就是自甘下贱了。 听到她说原谅自己,罗正军起初很高兴。但再当她说再也不要见到自己,永远不可能再做朋友时候,十九岁少年愤怒了。 他抓着花梨肩膀质问,自己已经诚心诚意道歉,为什么还不能原谅?他已经克制着整整一个学期,不去惹她,不去见她,不跟她说话,像个陌生人一样。他已经受到了这样惩罚,还不够吗? 花梨只觉得可笑。 他不惹她,不见她,不跟她说话,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应该吗?这难道还是她对他折磨吗? 到底是谁折磨谁? 罗正军又质问是不是陈邵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就让花梨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事和陈邵阳又有什么关系?他所作所为,岂是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改变? 罗正军抓着她,站路边大吼大叫,像一头暴怒黑熊。 花梨为了躲避他愤怒,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但很奇怪是,他狂风暴雨,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不堪忍受。 后还是周围群众看不过去,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罗正军当街欺负一个小姑娘。 罗正军气红了眼,手紧紧攥着花梨,梗着脖子跟周围人争吵,吵着吵着就跟人打了起来。 他这模样实太嚣张,太差劲,简直就是现代版高衙内。群众受到李刚李天一案子影响,对这等不说人话不干人事纨绔子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群起而攻之,恨不能打他一个头破血流。 罗正军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掌。 打斗中,有好心大叔一把将花梨拽开,扯到路边。 花梨站路边冷眼旁观,看着罗正军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鲜血四溅。既不觉得痛,也不觉得心疼,只是觉得很无聊。 看了一会,她就转身走了。 罗正军倒地上,透过层层叠叠脚丫子和鞋底,看到她离去背影,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仿佛有一只看不见手狠狠ha进胸膛,一把将他灵魂整个抽走。失去了灵魂,他整个人也就失去了斗志,蜷缩成一团,再不抵抗。 拳打脚踢落身上,他觉得很疼,但这都比不上心里疼。 她竟然走了?眼看着他挨揍,她就走了。可见她心里,是真没有他。 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可大错,难道不是他喜欢上了她吗? 后还是旁观老伯伯担心打下去要出事,报了警。听到警车声音,人群就一哄而散。11民警把罗正军送去了医院,等罗二舅得到信赶来时候,他刚从ct机上下来,脑门上缝了四针。 罗家二舅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家大侄子这般狼狈模样。大侄子从小就淘气,十五六岁就社会上混,一般打架不至于伤成这样。道上也都知道这是他大侄子,多多少少会留面子,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这是哪一个不开眼?敢这样做! 罗家二舅眯着眼,脸黑沉沉,寻思着要给大侄子报仇。 好大侄子虽然遍体鳞伤,但都是皮肉伤,除了头上那四针是货真价实见了血,其他都不算什么,休养几天就会好。 把孩子送回家时候,他大妹子又抱着孩子大哭了一场。娘肚里十月怀胎掉下来心肝宝贝,老罗家唯一独苗,捧手心里怕摔,含嘴里怕化,小心翼翼千依百顺养到十九岁,竟然被人打成了这么一个猪头样。 当娘,心疼就不提了,气愤。 罗二舅表示已经报警立案了,要严查。不过听周围群众说,是一起群体**件。好像是大侄子当街拉扯一个女孩子,然而一来二去就和围观群众起了冲突。 这怎么看,都是罗正军先错。但当娘肯定偏心,千错万错都是别人错,宝贝儿子绝不会错。什么拉扯女孩子?那一定是小狐狸精招惹她孩子,扫把星。 听见老娘骂花梨,罗正军就生气,拍着桌子表示这事不用查了,他挨打就是活该,和别人无关。 他越这么说,罗妈妈越觉得是那小狐狸精给他吃了迷药,恨得牙痒痒。 可罗正军是驴脾气,只能捋顺毛。当时也就没有发作,但给自己大哥一个眼色,好好调查。 罗家二舅一调查,花梨点点滴滴就被呈上了罗妈妈案头。罗妈妈一看就是这么个丫头片子把自己宝贝儿子给害了,哪里肯饶,要求二舅给这孩子一点教训。 罗二舅表面应承下来,但看到花梨照片他就知道这是以前大侄子带来警局保安那个孩子嘛。他还记得大侄子那天上蹿下跳忙活,为那孩子对着自己说了千言万语好话。 罗二舅也是过来人,知道大侄子这是发骚,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八成大侄子还是单恋,人家小姑娘不喜欢他,所以才闹出这样事来。 少男少女青涩恋情,实不是什么大事。大侄子固然是吃了苦头,可男人嘛,为爱负伤也是很正常。为了这么点事就是报复人家小丫头,他老脸也无光啊。何况,大侄子一看就是余情未了样子,他要是弄了那丫头,指不定大侄子将来怎么记恨他这个二舅呢。 可自己老妹也不能不应付,所以他想了想,就找了点事,让花梨打工地方把小丫头开除,算是惩戒过了。 这事,罗二舅看来真算是略施惩戒了。但对于靠着打工才有饭吃花梨来所,失去工作就意味着自己明天生活会没着落。 花梨找店长去问原因,得知是上面有人特别关照缘故。花梨就不再说什么了。谁关照,她也猜得到。 坏蛋就是坏蛋,罗正军做出这样事来,她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世界,逼死穷人。 好这个社会有手有脚总不愁找不到事做,没了这份工作,花梨只当自己给自己放假,索性把课余时间用学习上。周末时候则去大卖场散发传单,也能挣钱。 高三第一个月要结束时候,罗正军带着一脸伤来上学了。本来,这不算什么。他是不良少年,带点伤也正常。他虽然时常旷课,但偶尔也会来学校报到一下,虽然上课也只是睡觉。 但当他一连三天出现学校,班级里其他同学还是震动了,搞不清楚这位不羁浪子搞得是哪出。 罗正军额头伤已经拆线,但疤还肿着,再加上他总是板着脸阴沉沉坐那儿,这伤口就看起来加狰狞。 不过他也只是默默坐自己座位上,谁也不招惹,所以同学们奇怪归奇怪,渐渐也就不感兴趣了。 对于罗正军来上学,花梨和其他同学一样,也觉得很奇怪。但她生活不易,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怎么想怎么做,转头也就不关注了。 她还是忙着打工,忙着做题。近她还学会了上网,看到说白领练摊都能赚钱,很是心动。不过她没有本钱,摆不起像样地摊。但她发现自己可以帮别人管摊,顺便学习经验。 周一到周五她都跟其他同学一样,老老实实上课,晚上还要晚自修。但周末两天,她就忙开了。白天卖场发传单,没有传单发就去给楼下小饭馆洗碗洗菜,晚上则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练摊。中年妇女进货,卖货,她就负责管摊,干点杂货。 小丫头苦出身,能干活,脑子又灵,算钱也,中年妇女还挺喜欢她,时不时把自己地摊经教给她。 但这样忙碌而充实日子也就只过了半年,高三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后,就迎来了后冲刺奋战高三第二学期。 从寒假开始,整个气氛就不一样了。 班级里其他同学都严阵以待报了密密麻麻补习班,丝毫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花梨没有补习班,但陈邵阳也给了她三大本习题册,要她寒假完成。 既要完成老师布置寒假作业,还要完成额外补课练习,还要挤出时间打工,花梨□乏术。 寒假结束时,陈邵阳给习题还只做了一半。 面对陈邵阳,她无言以对,自己也知道做不错。果然陈邵阳严肃批评了她,并告诫她,高三后一个学期是冲刺阶段。如果她想要考一个好大学,就必须把全副精力都放到学习上。必须停止打工,周末时间也用来补课。而且,他也不是天才,不可能停下脚步来管她。她必须自己对自己负责。 花梨知道他说都是对,后冲刺很重要,她未来人生是好还是坏,就全靠这四个月不到时间来决定了。 花老爸也支持花梨全力学习,表示自己多干点活,一定要让她安心考试。 花家全副希望,就都她一个人身上了。 她能有出息,考上好大学,将来找一份体面工作,他也就对得起她短命可怜娘了。 对母亲记忆,花梨很模糊。但老爸这样说,她也觉得自己是责任重大。 不过家里光靠老爸一个人,还是太幸苦了。她决定其他打工都停了,但周末晚上练摊还是要继续。她保证能兼顾好打工和学习。 女儿这么懂事,花老爸即欣慰又心疼。 罗正军回到课堂,班里同学起初都以为他就是来玩,或者是被家里逼着,来应付一下,那毕业证。 但当他老老实实坐课堂上上完半个月课程之后,大家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不羁浪子回头了。 不过现回头也太晚了,除非他是超人,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考上大学。 但没想到人家罗正军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高三期中摸底考试时候,他竟然只有一门英语不及格,其他各科都挤进了及格线。 这真叫老师和同学都大开了眼界,浪子回头金不换。依着他这个势头,加上他家实力,说不定这娃还真能去上大学呢。 面对老师同学大惊小怪,罗正军一律以沉默应对。以前他当不良少年时候,同学们觉得他是有点吓人。如今他当了勤奋好学生,大家觉得是吓人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天天摆着一张臭脸来上学,对谁都是横眉冷对,难道上学对他来讲就这么痛苦?这到底是谁逼他。 只有陈邵阳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人逼他,是他自己逼着自己。 罗正军是不爱学习,不是脑子笨。只要他认真起来,绝对令人刮目相看。而罗正军会认真起来,自然是为了花梨。大概,他以为他认真学习,考上大学,就能让成为花梨喜欢那一类人。 比如像他。 对待爱情这种事,罗正军总是慢一拍,幼稚,天真,鲁莽。 本来他只想随便对付对付,考上早已经决定好大学,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对他来说,生活不仅仅只有学习。但现罗正军当面划下道了,是个男人就不能退缩。 只是跟他陈邵阳比学习,比成绩,这不是自找死路。罗正军醒悟太晚了,就算坐着神十都赶不上。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后他一定会完爆这家伙,给他一个好看。 对罗正军进步感到惊讶自然还有花梨,不过看到他这样进步,惊讶之余花梨觉得心痛。不是可惜罗正军,而是可惜他家世,他头脑。这样好条件,却被他白白浪费。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加让人觉得他是个可恶之人。 但连罗正军都认真起来了,她也不能落后。何况,穷人可没有落后权利。 三个少年,不约而同都卯足了劲,为这各自目标和追求,全力以赴起来。 可就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第 13 章 那一天是周一,五月天,阳光虽然还不至于融化柏油,但当头照着,也能感受到一份别样**。 午休对于高三学生来说那是相当奢侈,靠桌子上趴一会,睡个十五分钟,就已经顶级享受。不甘心连这十五分钟都浪费学生,则都笔耕不辍继续做题。 教室里全是笔尖划过纸张刷刷声,安静而忙碌。 班主任老师就坐讲台上督阵,因为是班,孩子们都很听话,其实并不需要他看着。就连以往头疼罗正军都回归正途了,这么一个亮闪闪典型摆那儿,哪还有人敢松懈。 但高三非比寻常,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高考了。后冲刺,容不得任何突发事件。 但就这个时候,教导主任身影出现了教室门口,对他招了招手。 同学们都埋头做题,两耳不闻窗外事。 班主任当时没觉得,教务主任又是也会来高三这一片转转,了解了解情况,便站起身出去。 结果教务主任把他拉到角落里,对他小声说了几句。 班主任立刻脸色都变了。 “叫孩子出来吧。”教务主任拍拍班主任老师手。 班主任老师皱起眉,叹了口气。 “怎么会发生这样事?这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出这种事,不是毁了孩子一辈子。唉,这孩子……真是命苦!” “点吧,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再拖下去,医院里人就不行了。” 班主任点点头,沉着脸回到教室,轻手轻脚走到花梨旁边,拍了拍她肩膀。 花梨从题海里抬起头。 “跟我出来一下。”班主任老师让自己语气量平淡。 花梨不解,但还是听话站起身,跟着老师出去。 听到动静,别同学抬头看一眼就又低下头做题。只有罗正军和陈邵阳,望着花梨和老师离去背影,然后扭头彼此看了一眼。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外面,听完班主任说话之后,花梨整个人就傻了,捂着嘴浑身发抖。 “去吧,外面有车等着。” 花梨呜咽着。 “书包……” 真是好孩子,这个时候还记着学习。 “还管什么书包,我会给你拿着,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话终于把花梨泪逼了出来,班主任也知道她是吓傻了,于是揽起她肩膀,搀着她一路往校门跑。 教室里,陈邵阳和罗正军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站起身,一起冲到门外,正好看到老师搀着花梨往校门口跑去。 花梨捂着脸,看起来是哭。 她怎么了?为什么哭? 陈邵阳站着不动,心里很担忧。而旁边罗正军已经二话不说,直接跑回教室,把课桌上东西全扫进书包里,往肩膀上一抡,就冲了出去。 穿过走廊时候,陈邵阳伸手想抓他,问他去干嘛。但伸了伸手,他就停半空。 还能去哪儿?还能去干嘛? 当然是花梨身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就没有第一时间去那样做? 因为他理智,因为他能忍,因为他……不够勇敢。 爱情,需要就是勇敢。 他所能做,就是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用力甩下楼。 楼下,罗正军伸手一把接住钥匙,看了他一眼之后,发疯似朝校门口跑去。 因为要当一个好学生,罗正军自然不能再开车。平时上学都是家里司机送他。这会子想要出行,他只能靠陈邵阳自行车。顶着中午当头烈日,他发了疯似骑车朝花梨家赶去。 然而等待他只有铁将军把门,花梨并没有回家。 他又骑着车冲向花爸爸工作地方,是,他不碰她,不惹她,甚至不和她说话,但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她,关注她。 骑到工地,他整个都已经被汗湿透。顾不得擦汗,把车往地上一扔,他就冲过去找人。结果从工友嘴里得知,刚刚花老爸出事了,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 工友们一脸惋惜哀叹,老花就是太省钱,医生都说了让他好好养养,偏要上工。结果怎么样?这几天就看见老花爬高要头晕,他还非要硬撑。现好了,出事了! 而这一回,花老爸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地上一根铁条扎穿了他肺,医院急救车到时候,老花都已经昏迷了。 罗正军追问送去哪个医院了。工友说来车子好像是第二,离这儿近。 于是他又转头拎起车子一路狂踩,冲去医院。 而正这个时候,急救室里,医生当着花梨面正式宣布花老爸死亡。 花梨整个都崩溃了。 罗正军把自行车和书包都扔医院门口,发了疯似往里冲,一路冲一路狂吼。 “花梨!花梨!” 花梨茫茫然之中听见他呼喊,扶着医院病床傻愣愣扭过头,就看到他一脸汗,一身狼狈,浑身湿透出现急诊室门口。 看到她,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再看到躺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花老爸,他猛然就明白过来。 花老爸死了,花梨成了孤儿,无依无靠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是什么,总之是不可告人。但这一刻,他突然狡猾起来,聪明起来,把这种心情牢牢掩藏心底,眼底。 他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向花梨,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手那么长,胸膛又热又湿,全是汗。 花梨耳朵紧紧贴着他胸口,听见怦怦有力心跳。 他是活! 花梨放声痛哭!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无依无靠无助无知一刻,第一个跑来给她支持,竟然是罗正军。 她恨他,讨厌他,烦他。可是这一刻,他是她唯一依靠。 他怀里,她情痛哭,把心里全部惶恐,委屈,愤恨都化成眼泪,一股脑对他倾诉。 罗正军抱着她,一路往下滑,一起跪倒医院冰冷地砖上。 花梨哭得太伤心,太可怜,让他也觉得心里酸溜溜,眼圈都红了。 他一个劲把她脑袋往自己胸口压,想把她整个塞进自己身体里。 他想保护她。 花梨跌坐地砖上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哭道后整个人都抽抽着,直勾勾看着空气中虚无一点,魔怔了。 值班医生虽然可怜她,但急诊室毕竟是人家工作地方。见孩子稍微平静一点了,就上来表示,要把花老爸挪到边上,好把病床留给其他病人。 罗正军扶起花梨,朝医生点点头。 看到医生护士搬动老爸,花梨一个哆嗦,挣扎起来。 “爸爸!爸爸!”她伸出手,像一个孤儿一样哀嚎。 罗正军红着眼,死死抱住她。 天气太热,尸体放不住,医生建议好存医院冰库里,叫他们去办手续。 罗正军让花梨坐花老爸旁边,拜托医生帮忙看着点,自己去缴费。 等花老爸进了冰库,还是他扶着花梨坐太平间门口。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裤兜里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有六个未接来电,全是陈邵阳。 “我去买个水,你坐这儿,陪着花伯伯。”交待了花梨几句,又拍了拍她肩膀,罗正军忧心忡忡穿过走廊。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花梨一动不动傻愣愣坐那儿,简直就是一尊雕塑。 走到拐角,他掏出手机刚要回拨,结果陈邵阳电话又来了。 “怎么回事?花梨没事吧?”电话一通,陈邵阳就焦急问。 “她爸爸死了。”罗正军淡淡开口。 “什么?”陈邵阳愣一下,没听懂。 “她爸爸死了,从脚手架上掉下来,被铁条扎穿了心肺,送到医院时候就不行了。花梨赶过来见了后一面,听说连话也没有留下就去了。她现……是孤儿了。” 陈邵阳沉默了。 罗正军闭上眼,心里很明白。这个消息对陈邵阳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家伙和自己是一样一样,什么正人君子,全是狗屁。 “花梨怎么样?”好半天,陈邵阳才又开口问。 “哭傻了呗。”罗正军满不乎说。 “她现肯定很伤心,还会很无助,你陪着她,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就过来。” “过来干嘛?有我就够了。”第一次,罗正军直言不讳要拆伙。 陈邵阳电话那头冷笑一声。 “你?等你晚上不回家,就看你家里满大街找你吧。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上一次你被人打,你妈妈迁怒到花梨头上,害得她丢了工作。你说这一回要是再让你妈妈抓到你不好好上学,陪着她,她会有什么下场?”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罗正军沉默了。 那头陈邵阳继续说道。 “你甩不掉我,我也甩不掉你。我们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成事。” 陈邵阳说成事,罗正军不知道他到底要成什么事。两男一女,三人世界,怎么成事? 可是眼下确实如他所说,谁也甩不掉谁。 “等下你打电话回家,就说晚上和我一起学习补课,就你小房子。等放学了我打车过来,咱们把花梨也带走。不能让她待医院那种地方,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家。她现脑子不清醒,万一做什么糊涂事,那就糟了。”陈邵阳嘱咐道。 “好,你到了给我电话。”罗正军点头应承。 陈邵阳是出了名好学生,听到自己儿子说要和他一起补课学习,罗妈妈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放学铃一打,陈邵阳就借口自己要上补习班,向老师告假。 他这种优等生是学校重要宝贵资源,老师自然也由着他。出了校门他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二院。 到医院门口,让师傅等一下,他打电话给罗正军,告诉他到了。 太平间门口,花梨怎么也不肯走。罗正军使了蛮力,把她拦腰抱起,往外跑。 花梨发了疯似乱撞乱踢,一拳打他眼窝上。因为是疯劲,异常有力,罗正军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门口陈邵阳正担心里面出事,也跑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连忙一把掺住他。两个人一起协作,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把花梨扛着走。 这样子实像当街强抢民女,群众议论纷纷。幸亏急诊室值班医生是知情人,向周围群众解释,这是一个班级同学。小姑娘死了爸爸,情绪激动。她同学是带她回家,小孩子总不能戳太平间门口,高三了,学习要紧,身体要紧。 有同情心丰富老太太老大娘听到这样事,都抹着眼泪说可怜。 陈邵阳和罗正军就众人瞩目之下,把花梨抗进了出租车,叫师傅赶紧开车。 论行动力,陈邵阳不如罗正军。但论做事细心,深思熟虑,陈邵阳就远胜罗正军。 两人把花梨架进小房子,陈邵阳让罗正军看着花梨,自己去厨房到了一杯水,拿出药店买安眠药,摁出两片。走到客厅,捏着花梨鼻子给她灌下去。 花梨傻愣愣,给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嗓子哭肿了,咽水时候呛着,咳得眼泪鼻涕都冒出来。一边咳一边呜呜哭。 罗正军看心疼,等他一眼。 “你给她吃什么?” 陈邵阳把药盒给他看看,罗正军眼睛瞪得大。 “这……” “让她好好睡一觉。这种时候,她也只能睡觉了。”陈邵阳淡淡说道,转头扶起花梨。 “花梨,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我们你身边,陪着你。”他和颜悦色对她说。 花梨茫然看他一眼。 “班长……” “是我,来,我扶你去床上。” “班长……”花梨眨了眨眼,咧着嘴又哭起来。 陈邵阳把她搂住,给孩子拍奶似轻轻拍她后背。 “别怕,有我,我会陪着你。” 旁边罗正军嗤之以鼻,有他?马后炮! 陈邵阳装看不见,把花梨搀扶到卧室,扶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坐床头,握着她手。 罗正军不甘落后,坐到床另一边,握住花梨另一只手。 这一次,花梨没有甩开他手,也没有朝他大吼大叫,拳打脚踢,而是安安静静让他握着自己手。 也许是哭得累了,也许是安眠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人,不是孤独,花梨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睡梦里,她依然不住流泪。 陈邵阳先是伸手为她拭泪,但渐渐,就低下头去,用嘴去吸。后发展到用舌头舔,舔到忘我,一遍遍舔舐她眼角,睫毛。 罗正军旁边看着,再一次确定,陈邵阳心理是有一点变态。 不过杵旁边冷眼旁观放任自流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第 14 章 依着罗正军想法,这一阵花梨是需要有人陪伴旁时刻,自己好是时刻待她身边。 但第二天天一亮,陈邵阳却整理好两人书包,硬拉着他去上学。 罗正军简直要气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上学。要上自己上去,他要陪着花梨。等花梨醒来,要是看不到他,一定会害怕。他要留她身边,和她一起。 陈邵阳却冷笑,冷冷打破他幻想。 如今他冲刺高三已经是罗家头等大事,不仅罗妈妈严阵以待,就连罗父也减少了应酬,回家做慈父状。虽然罗正军不需要考上大学来改变命运,但罗家上下还是希望他能上一个大学,给家里装点一下门面。 如果他现为了花梨荒废学业,那么必然会引起罗家上下迁怒花梨,到时候他就别想和花梨一起。 罗正军表示他才不怕家里人,他是家里混世魔王,千倾独苗。只要是他想要,家里人还不双手捧着给他。 陈邵阳笑他幼稚。 小时候这样,那是家里人宠着你让着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对抗整个家族了?事情要是闹起来,他能有什么事。可害了花梨怎么办? 一说花梨,罗正军就泄气。 可他们两个去上学,把花梨一个人扔下,这怎么行?她刚死了爸爸呀!那是她唯一亲人!生死乃是头等大事,一个十七岁孩子,怎么能独自面对。这太残忍了。 还有她爸爸是工地里出了事,按说还得去工地要赔偿。花梨一个孤女,要是没人给她撑腰,会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生吞活嚼了也不一定,要吃大亏。 一想到她将要独自面对这些艰难险阻,罗正军就怎么也不能走。 结果陈邵阳一把揽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用轻飘飘声音,像毒蛇吐信似冷冷说道。 “不让她深刻清醒见识一下别人坏,又怎么能牢牢记住我们好!” 说完,用力一勾,把他往门外带。 就因为这一句话,罗正军神使鬼差就被他勾走了。 正如罗正军所料,花梨醒来之后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就没来由感到一阵惶惶不安。 想起昨天发生事,她又泪眼朦胧哭了一阵。 没有安慰,没有依靠,她只能靠自己。她流着泪站起身,默默下床,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客厅茶几上,有陈邵阳留得条。 告诉她,自己和罗正军去上学了。冰箱里有食物,让她记得吃早饭。 就完了,没有其他安慰和支持话语。 花梨有一点失望,可也明白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现是高三后冲刺阶段,谁也耽误不起。 至于她,肯定是没希望了。 她怔怔站客厅里,明白自己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失去了未来。 家?!她环顾四周。这儿不是她家,她不能总是赖别人地方,她该走了。 怔怔走出罗正军家,外面阳光明媚,普照大地。可是她只觉得冷,从心里往外发冷。 站街头,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回出租房?不。去学校?也不。 对,她应该去医院,爸爸哪儿。 她怔怔迈开脚步,也不知道坐车,就这么靠着两只脚,生生从市中心走到郊区。 结果就医院里遇上了前来探望工友,工友们拉着她,吵吵嚷嚷告诉她应该去工地找工头,要求赔偿,不能让老花就这么白死了。 花梨也知道爸爸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于是跟着这些工友去工地。可工地老板早就知道她是个孤女,压根不理她,只派了下面一个管事来说话。 说老花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艹作失误,失足跌下去。工地已经给垫付了五千多块抢救费,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可以再给一点丧葬费,大概也是五千多块。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工友们纷纷打抱不平。可管事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个传话,要吵得跟上面去吵。 可老板人早就躲那儿去都不知道,花梨又是个懵懂小丫头,只会傻愣愣站那里哭,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她一个女孩子实可怜,又看老花面子上,工友们起先还帮着吵。可谁家也都有自己日子过,耽误一天上工就没一天工钱,一个星期闹过去,渐渐工友们也不大管了。 而花老爸此时此刻还孤零零躺医院地下冰库里,无法入土为安。 罗正军和陈邵阳不时抽空照顾花梨,有他们两个看着,花梨还吃点喝点睡会,没他们两个时候,她就糊里糊涂过。 工地那边见她势单力薄没人撑腰,闹不出什么来,就找人和她单独谈,把丧葬费一下提高到了两万。但要求她必须签了字,保证再不找工地麻烦,才肯给钱。 两万块!一条命就值两万块!花梨坐豪华会议室里,看着这一个个道貌岸然成年人,哭得不能自已。 她不签!她签不下手。 小姑娘哭得实是可怜,大老板动了恻隐之心,允许她回家考虑考虑,随时可以来找签。 花梨孤零零一个,家里没有其他亲人可以给她拿主意。唯一朋友,只有陈邵阳和罗正军。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找这两人商量。 两个人听了她哭诉,心里明白工地欺负人。但因为都有不可告人心眼,所以口径统一让她自己拿主意。只是天热,总不能老是让话老伯冰库里躺着,太可怜了。 可怜!花梨知道自己是可怜惨了。 她没用,没办法给老爸挣回一个说法,还让老爸无法入土为安,她真是太不孝了。 死者为大,再委屈,她也得给老爸一个葬礼,好让他体体面面去。老爸苦了一辈子,到死,再也不能苦了。 没有人陪着她,是花梨自己一个人,去工地含着泪签了同意书。薄薄一张纸,换回了两万块钱。 她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大笔钱,想要给自己老爸办一个体面葬礼,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好现有专业殡葬公司,提供一条龙服务。可她又不知道压价,结果又被坑了一笔。而且殡葬公司欺负她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偷工减料,做事消极,敷衍了事。 对此,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是一清二楚,但两个人谁也没为她说一句话,帮一点忙。 出殡时候,学校教育主任代表学校,陈邵阳代表班级,陪了花梨全程。 花梨哭得死去活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亲人被送进火葬场,烧成一盒骨灰。 公墓是这次事件里唯一公平公正良心公道单位,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花梨跪老爸墓前,久久不能起身,是教育主任和陈邵阳把她强行掺起,带离了墓地。 简陋出租房里,教育主任干巴巴说了一堆节哀顺变安慰话,后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全校师生为她捐助善款,共计一万两千元。希望她保重身体,早日回到课堂,完成学业。 花梨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傻了。 教育主任叹了口气,学校里还有事要忙,就起身告辞。 陈邵阳也跟着离开,半路和教育主任分道扬镳又折回来。进门看到花梨还是老样子坐着,他看了一眼桌上钱,垂下眼皮。 捐款这件事,还是他提倡发起。但说实话,花梨学校里压根没有朋友,老师们也不记得她这样一个普通平凡学生,所以收到捐款其实少可怜。是他和罗正军各自拿出了五千元,凑起来冒充善款交给她。 花老爸死那刻,是罗正军陪着她,保护她。 现花老爸出殡了,他知道这一刻该是自己来保护她了。 他花梨面前,伸出手轻轻捧住她脸,看着她。 花梨缓缓转动脸,茫茫然看他。 “班长……” “花梨,你该醒醒了。”他说。 “……” “花梨,你没有放纵自己权利。” “……” “花梨,想想你爸爸,他希望你怎么做。” “爸爸……” “你要上大学!要考出好成绩!要出人头地!要给你爸爸争光!” “上大学……”花梨呢喃着,眼泪哗哗流淌出。 “对,上大学。我们一起上大学。”陈邵阳眯起眼,双手捧起她,用拇指为她拭泪。 “班长……班长……”花梨抓住他手,咧着嘴呜咽。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没机会了!”一边哭,她一边摇头。 “不!有我!你有机会!花梨,看着我!我会帮助你!相信我!”陈邵阳握住她脸,逼迫她面对自己,看着自己。 “班长!班长!!”花梨只是哭。 陈邵阳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吮吸她眼睛,吸干她所有眼泪。 可她叫他班长! 所以他不能动。 “相信我!你一定能上你想上大学!”陈邵阳向她保证,然后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花梨他怀里痛哭不止。 陈邵阳说到做到,给花梨收拾了一个包,就带着她去了罗正军小房子。 起初花梨有些抗拒,不过陈邵阳表示,特殊时刻特殊对待。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不仅仅是花梨,罗正军也需要突击补习。这一个学期结束,三人都要考上大学。 罗正军也郑重给花梨写了一份保证书,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保证自己坚决不会再犯错误,请花梨再给他后一次机会。 花梨也就没法再说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不许再有任何浪费。花梨就住了小房子里,每天早出晚归,按时上学。 她是带着热孝回到学校,没想到自己还能重回到学校,重上课,花梨有一种做梦感觉。 但班级里紧张复习气氛很把她恍惚打破。黑板上倒计时,班主任老师每天重复不断训话,生生把她拽回到现实。 这是后战斗,后冲刺,没有时间给她恍惚,她也没有权利恍惚。 抛开丧父之痛,抛开无依无靠恐惧,抛开对世俗愤恨,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 唯有知识,才能改变她命运。 周末时候,陈邵阳上完了补习班之后,回来小房子里给花梨和罗正军补课。他没来时候,就由罗正军和花梨组成学习互助小组,做练习卷,相互检查讨论。陈邵阳经过观察发现,花梨基础知识扎实,但思路不够灵活。罗正军基础差,但解题思路灵活。两个人互助,正好能够取长补短。 起初,花梨是有一点担心。 但这一次罗正军表现很正常,很正派,是真心实意来学习。反倒是她,想东想西,好几次都耽误了做作业。 一来二去,拖了后腿。好她及时调整心态,放下心里包袱,重投入到学习之中。 陈邵阳来之前,一般两人会各自做一套题。然后由花梨给罗正军讲解基础部分,大题部分两人一起探讨。两人无法解决疑问,则留给陈邵阳。 经过两个星期密集补习,题海战术,花梨终于重又跟上了进度。 以后每每想起来,花梨总觉得,高三这后一个月,三个人窝罗正军小房子书房里,埋头奋战题海日子,是乐一段日子。 那段日子里,他们是简单关系。 同学,朋友,单纯准备迎接高考学子。 三年苦练,一朝亮剑。 六月炎热日子里,学子们终于又迎来了一年一度大盛事——高考。 这三天里,全国几百万高三学子要为了各自未来前途奋力拼搏。这一场决定命运考试,不仅仅牵动着学生,家长,老师,学校领导心,也牵动着全社会心。 这三天里,全社会力量都团结起来,为高考学子们大开绿灯,保证他们每一个都能顺利渡过人生这场重要考试。 昨晚复习到八点半,陈邵阳就拿走了所有习题,拉走了罗正军。临走之时,告诫他们走了以后也不许再看课本,一定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睡眠,这样才能以饱满精神应对明天第一场考试。明天早上不要睡懒觉,早餐一定要吃饱吃好,临走之前记得检查要带证件和学具,免得有所遗漏。 第一仗能不能打好直接关系到后面几天考试士气,所以一定要严肃对待。 后,祝她成功。 看着这个少年像一个老妈子嘱咐自己,她觉得心里暖暖。被人关心,被人照顾感觉,真好。 花梨遵照陈邵阳吩咐,没有再碰课本,早早洗了澡,回房间睡觉。 但因为明天就要高考了,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结果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从九点翻到十点半,才恍恍惚惚睡去。 第 15 章 早上六点半闹钟就准时响了,她一个打挺跳起。 高考,来了。 跳下床梳洗,换衣,吃早饭,检查,七点正她背起书包,去上学。 往日沉甸甸能把人脊梁骨压弯书包,今天变得格外轻松。但三年来学习辛苦,家长和老师们殷切期望,却仍旧沉甸甸压每一个学子肩膀上。 花梨站街头,仰头望着天上白云,心里默默祝祷。 爸爸,我要高考了,愿你天之灵,保佑我! 这三天考试,花梨是一个人渡过。陈邵阳和罗正军家里都是严阵以待,对两位学子进行全方位照顾,压根没法抽空来见她。 不过花梨并不觉得难过,相反,只要想到他们和自己一样也考场上奋战,她就觉得三人依然一起。 高考,高考。老虎来了喊了整整三年,这一刻老虎真来了,却也是眨眼间,流水一般就过了。 泱泱学子们压抑了三年苦闷和辛酸,后一堂考试结束之后,终于彻底爆发。 高三学子们,校园里狂奔着,呼喊着,尖叫着,发了疯似把所有课本,习题,笔记,撕碎了从楼上用力抛下。 这一天,整个校园成了纸片世界。 平日里把孩子管严严实实老师们,也这一刻躲藏了起来,让这些孩子们情发泄。 花梨站这纸片营造雪世界里,默默流泪。 狂欢之后,便又开始了抓心挠肺等待放榜日子。 放榜,是所有学子断生死日子。几家欢喜几家愁,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会了这些分数惴惴不安。 考试完之后,花梨就搬出了罗正军小房子,回到了出租屋。 高考结束了,至于结果如何,都已经是注定。她是没有权利去忧愁人,时间对她来说,必须用来生存。现,这个世界上,她成了孤身一人,必须自己照顾好自己。 上次陈邵阳和教务主任拿来善款,她几乎没有用。她知道这笔钱如今是自己唯一依靠,如果没有考上大学,她就要找一份固定工作,好是包食宿。如果考上了大学,则这笔钱可以当学费,总之她都不能乱花。 现她一个人住出租屋,就有些浪费了。不过出租屋里还有爸爸回忆,她想再多住一段日子,假装自己还有一个家。 白天打零工,晚上练摊,不知不觉就当了放榜日子。花梨怀着忐忑不安心,投币电话亭拨通了查分热线。等电话接通之后,照着指示十分郑重按了自己准考证号码。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毫无感情机械声音,告知她成绩。 听到分数刹那,她愣住了。仿佛不相信似,她挂掉电话又查了一遍。当听到电话那头报出分数和第一次一模一样时候,她捂着嘴情不自禁流泪了。 只是这一回,她流是喜悦泪水。 泪眼朦胧中,她抬起头,对着天空心里默默祷告。 爸爸,我考上了!我考上大学了!! 放榜那天,罗正军和陈邵阳就一起出现了出租屋门口。 花梨放工回来,看到他们两个站门口,就露出一个欢喜微笑。 那两人也对她笑。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一味笑个不停。 是啊,多好,实现了初约定,一起去上大学。 花梨打开门,让两人进屋。 两人都是人高马大衣着光鲜,顿时把狭小简陋出租屋衬得加破旧,加狭窄。 花梨搬了凳子请他们坐,家里压根没有客人喝水杯子,她就把自己喝水杯子和吃饭饭盒拿出来,给他们两个倒了水。 这不是不尴尬,但她他们两个面前早就尴尬过不知多少次了,脸皮也厚了。 罗正军还是第一次来出租屋,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花梨住这样地方,真令他感到心痛。 陈邵阳倒是神色自然,拿起面前粉红色塑料杯喝了一口冷开水,然后说明了来意。 放榜之后就是填志愿,他和罗正军是想来问问花梨准备报考什么样大学。 说起志愿,花梨是两眼抓瞎,一无所知。 陈邵阳点了点头,说早就料到她会抓瞎,他们两个就是过来帮她填志愿。说着,他就从随身带档案袋里掏出一大叠资料,准备给花梨分析分析。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花梨只知道分数达到那个录取线,就其中挑一个学校去报名,有点瞎猫撞死耗子感觉。然而,听了陈邵阳分析才知道,填报志愿重要性不亚于高考。要是志愿填不好,高分有可能白白糟蹋。而志愿填好,有时三本分数都能去上一本学校。 这一次高考成绩,自然是陈邵阳考得好。他们家是早就决定好让他去首都上学,那边有他舅舅一家,可以就近照顾。所以选择面就逃不开北京那几所大学了。 罗正军后一个学期发威,而且走了狗屎运,给他猜对了几个大题,分数下来,竟然钓上了二本车尾。他家里对他原本是不指望,只要能有大学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现结果出乎意料,罗家老太爷听说不孝孙竟然上了二本线,一高兴就豁出去老脸,央求老同学,给孩子说了一个去军校名额。 老太爷了解自己孙子,就不是块读书料。这次是运气好,撞了大运。指望孩子当知识分子,那是不可能。不如把孩子送进部队,接受锻炼。运气好,说不定将来还能走上仕途。 陈邵阳考得好,花梨不意外。听到罗正军竟然也上了二本,花梨真是觉得意外。呀惊叫一声,情不自禁握住他手,不住恭喜他,真心实意为他高兴。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罗正军面前表现自己情感,让这少年一下就涨红了脸,除了傻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比这两个,花梨分数只能算不好不坏,就是二本分数。 她自己知道自己出身,能有个正经大学可以上,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陈邵阳表示,只要好好计划,填好志愿,她没准也可以上一本学校。 这年头,社会上求职,相比于专业用人单位其实看中学校。而有些知名学府,热门专业可能只招一本生,但冷门一点专业会有一部分二本生名额。所以她应该把眼光放这些好学校冷专业上。 他这话,是即带着私心,又带着真心。 上大学对于花梨来说,是具有图腾意义,学校好坏直接决定她对自己未来人生是肯定还是否定。所以他希望她能去一个好一点学校。 至于专业,他则抱着私心向她推荐一些不怎么好就业冷门。 虽然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认真规划过自己和花梨未来,但基于本心,他就不想她出去工作。当然,做一个闲职是可以,但没必要为了生存去劳碌。 他会养着她,娇宠她,让她过完全不一样好日子。 花梨什么都不懂,又全身心相信他,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首都物价高,他自然不会给她选择首都学校。而且他也不希望她离自己太近,太近了,他会忍不住,被家里知道,对花梨不好。 花梨把这件大事交给他,他自然公器私用,为她精挑细选了三个名气不错大学,且都是物价不怎么高城市,减轻她压力。 他还拿来了贫困生补助,助学贷款,勤工俭学这几方面资料给她,让她知道学费生活费什么,完全是有办法解决。 看着他为花梨忙这忙那,俨然一副全权代表样子,罗正军眼红嫉妒。为了增加自己存感,他提议他请客,三个人好好搓一顿,玩一天,庆祝高考胜利。 花梨则表示,虽然高考结束了,志愿也填了,但没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她还是觉得忐忑。 知道她这是小女人纠结,陈邵阳提议那就等三人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再庆祝好了。他正好手头还有几张电影票,到时候顺便一起去看电影。 花梨知道他们两个纯粹是为了让她开心才这么做,自己要是再不同意,就扫兴了,于是含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十天之后,各大学府开始陆陆续续投递录取通知书。 花梨焦急不安之中默默等待着,终于一天下工之后,回出租屋换衣服时,被一脸喜气洋洋房东拉住,把一个硕大递信封塞进她手里。 “花梨,看,你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赶紧拆开来看看吧!” 花梨怔怔拿着信封,信封大,可很薄,轻飘飘,一点份量也没有。 她先看了看寄信人,那熟悉大学名字,那清晰无误招生办抬头。她心怦怦直跳。 “拆呀!这孩子,都傻了!”房东大姐伸手用力一拍她后背。 她一个踉跄,哆嗦着,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掏出一个薄薄册子。慢慢把册子打开,一股油墨芬芳扑鼻而来。 雪白纸张上,几行大字,告知她已经被xxxx大学xxxx专业录取了,通知她与几月几日到几日之间前去学校教务处报导。 下面是鲜红学校大印。 “哟,还是xxxx大学呢,那可是个有名学校呢!”房东大姐立刻嚷嚷起来。 隔壁几个出租屋租客听到动静也纷纷探出头来。老花家事,大家都是知道。今时今日,老花女儿考上大学了,总算是苦甘来。大家唏嘘不已,都说老花天之灵保佑,这下可以瞑目了。 望着录取通知书,花梨泪眼朦胧。 爸爸,看,我要去上大学了。 初惊喜过后,花梨回到出租房里,抽出册子里夹着入学细则时,就看到了现实冰冷一面。 她是二本分数,所能上专业不仅冷门,而且学费不低。 不过好陈邵阳已经给她打过了预防针,花梨看到学杂费时,并没有感到惊慌。 苦难日子都已经过来了,没有什么能再吓倒她。 她要去上大学了!要去开创一个全人生。 爸爸,保佑我! 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花梨第一次主动打了电话给陈邵阳和罗正军,把好消息告诉他们。尤其是陈邵阳,若不是他帮忙,她是不可能去这样一个好学校上学。 既然拿到了通知书,那先前庆祝约定就提上了日程。罗正军提议择日不如撞日,晚上花梨就别练摊了,大家先看电影,吃饭,然后一起去唱歌,玩个痛。 今天发生了这样好事情,花梨也想通了,一口答应下来。 罗正军就让她出租屋等着,他开车来接。 趁着罗正军还没来,花梨跑回出租屋用凉水洗头洗澡,特地换上了一条裙子。城南高中校服就是裙子,但花梨为了打工方便,放了学就立刻换成裤子。现不上学了,她就整日穿着裤子出门,行动方便。今天不用练摊了,是一个庆祝日子,所以就拿出了珍藏裙子。 每一个少女都有一个关于漂亮裙子美梦。 花梨家穷,平日里生活艰难,压根没有多余钱给她买漂亮衣服。上学时候,就是校服。不穿校服日子,就都是地摊里十块一件夏装,三十块一件冬装凑合。这一条裙子,还是花老爸活着时候,花梨十六岁生日那天特别给买。虽然还是地摊货,但不是放地上一堆,随挑随捡玩意。 当时花梨一眼就看中了这条裙子,可她乖,喜欢了也不说,不敢要花老爸买。是花老爸心疼孩子,偷偷掏钱买了,她生日时候放她枕头上。 当时花梨看到这条裙子,整个人都笑开了花,抱着裙子出租屋里又蹦又跳,开心极了。 她好衣服不多,这裙子就是其中一件。平时都舍不得穿,就压箱子底下好好藏着重要日子才拿出来。 今天正好是一个重要日子,应该穿这条裙子。 第 16 章 罗正军先开车去载了陈邵阳,然后掉转头到出租屋。因为要去电影院就前方,所以就不掉头了,停路口,他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去大喊一声。 “花梨!小穷酸!” 听到声音,花梨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跑向路口。 当她出现路口时候,车里两个少年都看傻了。 花梨美,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城南高中校服全市乃至于全省都算是不错,难得还有裙子。可校服就是校服,校方可不希望学生穿校服穿出什么女人味来。本来裤装也可以女人味,但花梨穿那都是什么玩意,就比面口袋强点。若不是她先天条件好,面口袋还给穿出了青春朝气。换一个人穿,都能让人看吐了。但因为和花梨一起久了,她再美也成了一种习惯。看久了她穿校服样子,看久了她穿裤子样子,看久了她风尘仆仆打工,风风火火练摊样子。 可今时今日,她穿了一身纯女性化公主裙。 那是一条纯白纱裙,层层叠叠,裙摆缀着蕾丝。当她走动起来时候,整个裙摆都飞扬起来,她就像是洁白天使,从路那一头轻盈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由远至近,她面目越来越清晰。年轻朝气脸庞,带着天真单纯笑容。眼睛那么明亮,嘴唇那么鲜红。因为跑了几步,她有些微喘,花瓣似嘴唇微微开张。 以往她总是扎一条马尾辫,方便行动。今天是则是扎了两条辫子,左右两边搭肩头。辫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两条再简单不过辫子。但青春少女头发,又黑又亮。随着她跑动,发梢随风飞舞,似摇曳海藻。 那是美人鱼诅咒,是天使召唤,一瞬间夺人心魄。 “怎么了?不好看吗?”花梨跑到车前,看他们两个傻愣愣样子,低头看看自己,心里有点忐忑。 “不,好看,好看极了!哇塞,花梨这真是……翻天覆地大变化呀!”罗正军反应过来,抓着脑袋连连夸赞。 花梨低头羞怯一笑。 陈邵阳直接跳下车,为她拉开车门,绅士服务。 花梨朝他微微一笑,钻进后座。 罗正军扭转头,把一瓶水递给她,趁机上上下下猛看。 “来来,喝水喝水!” 花梨接过水。 “谢谢。” 伸手拧,一时拧不开。 “我来我来!”罗正军立刻伸手抢过水,一把就给她拧开。 陈邵阳上车,一把将他拽回驾驶座。 “点开车,别耽误时间了。” 罗正军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坐好。发动之前,还往后视镜里偷偷瞄花梨。 陈邵阳又把他脑袋一推,催促。 他这才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向电影院冲去。 市区车多,路堵,车速都开不。得亏如此,不然以今天罗正军脑子,开高速路非出车祸不可。平日里他是痛恨红灯,但今天却期盼好一路红灯,时间越长越好,这样方便他从后视镜偷看花梨。 陈邵阳看他开车,心惊肉跳。可他自己也犯同样错误,半斤八两没教训罗正军立场。 花梨今天这样子,确实令他耳目一,没想到她还能有这样形象。但其实到了近处看,就暴露出这裙子样式老旧,做工一般,用料也次,似乎是地摊货。 可是人漂亮就是不一样,她底子好,能把地摊货也穿出高档货味道来。 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十分完美,看陈邵阳和罗正军眼里,那就是二十分完美了。 一路鸡飞狗跳开到影院,花梨是从没来过这样地方,看得眼都花了。陈邵阳负责选片选位,罗正军则围着花梨团团转,给她买饮料买零食,恨不能把小卖部整个都搬给她。 今天上映片子很多,有爱情,有奇幻,有动画,还有武侠。陈邵阳看着一整片墙壁海报,不知道改选什么好。 依着他们年纪,当然是看爱情好。可是两男一女看爱情片,陷一堆情侣之间,太诡异了。 看奇幻话,花梨又是个土包子,能不能看懂剧情都不一定。武侠,女孩子肯定不感兴趣。那就只剩下动画了。 国产太幼稚,全是小孩子。还是看国外吧,适合全年龄段,他们三个一起看也不会显得异样。 于是选了一部好莱坞动画电影,然后又选了中间靠后三个位置。 等他拿着票过去时候,那边罗正军已经大包小包,什么爆米花,薯片,话梅,可乐,全有,花梨手上还拿着三个冰淇淋。 他朝天翻一个白眼,这又不是小学生郊游,买那么多吃干什么。 不过看到花梨笑得很开心,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电影很就开场,两人领着花梨去4号厅。片子是3d,门口有人分发3d眼镜。花梨连这个都不知道,像个小孩子似瞪大眼。 找到座位,两人占住左右,花梨就坐中间。 花梨第一次带3d眼镜,很好奇,罗正军就自告奋勇给她示范,还呱噪个不停,卖弄一些也不知从哪儿听来专业术语。 陈邵阳懒得看他这幅幼稚园小男生德性,自顾自坐下,拿过一只袋子翻了翻零食,没找到水,就只好拿了一瓶可乐拧开,喝了一口。 因为不是首映,又是下午场,4号厅里人并不多。前排三三两两全是孩子和家长,有一对情侣夹杂其中,也只顾自己秀恩爱。后排则是他们三个包场。 过了一会,灯光一暗,电影开始了。 花梨虽然是第一次看3d,但年轻人接受事物,很她就习惯了眼镜,认真看起片子来。可偏偏罗正军整个人跟上了发条似,一会给她饮料,一会让她吃薯片,一会还拉她讲剧情,俨然一个瞎捣乱熊孩子。 花梨都受不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撅着嘴鼓着腮帮子叫他闭嘴。 这才让他消停了。 陈邵阳冷眼旁观,暗自冷笑,觉得他真是丢人现眼,幼稚可笑。 好莱坞电影,流水线产品,好处就是通俗易懂,不用费脑子。陈邵阳和罗正军对这种爆米花片一点也不感兴趣,但花梨看得很入迷,整个人都投入到剧情里去。跟随着主角冒险,一会攥拳,一会坐起,一会惊叫。 这样子堪称土鳖,连前排小孩子都比她淡定。但看他们两个眼里,那真是可爱极了。 电影哪有她好看。 电影院里一片黑,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大屏幕吸引着,只有他们两个沉浸黑暗之中,心怀鬼胎。 花梨就坐他们身边,那么紧,近到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清清楚楚捕捉到独属于她芬芳。 陈邵阳还是不承认她体味是香,但他就是喜欢,而且沉迷。 屏幕光反she到她脸上,可以看到她小巧鼻尖,微张红唇,还有若隐若现耳垂。 头发遮挡住她脖子,凌乱散落胸口。裙子是v领,隐约可以看见她小可爱,蕾丝。 她看着屏幕,眼睛给3d眼镜遮挡着,看不见身边两道灼热目光,一左一右,缠绕着,把她包抄。 六声道全立体音响震耳欲聋,主角冒险丰富精彩,尖叫声,爆炸声,轰炸着所有人耳朵。即便是近花梨,也听不见两人越来越灼热呼吸。 电影□时候,罗正军一声不吭起身,默默离开。 花梨扭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去洗手间,就继续扭转头看片,生怕漏了情节。 只有陈邵阳旁边懊恼叹气,他感同身受,明白罗正军尴尬和难耐。其实他也想离席,但不幸被对方抢先。总不能两个人都走了,就剩花梨一个坐这儿。 抿了抿嘴唇,他坐椅子上缓缓往下瘫,让自己整个沉入黑暗之中。 轰鸣音效下,花梨气息中,陈邵阳做了一桩足够他铭记终生猥琐之事。 他电影院里自渎了。 电影结束亮灯时候,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臊眉耷脸。灯光下,罗正军和陈邵阳对视了一眼,又尴尬别开头。 只有花梨一个人特别兴奋,滔滔不绝回顾剧情。后来见两人毫无情绪,才收敛了自己兴奋,不好意思笑笑。 出了影院还只有五点半,饭点还有点早。但陈邵阳觉得早点吃也好,可以多点时间痛玩。 去哪儿吃三个人又起了分歧,罗正军说去吃海鲜,陈邵阳觉得还是清清静静吃日式料理,花梨则提议去吃火锅。 花梨想法是火锅便宜,比如自助那种,五十块一人随便吃。但等罗正军把车开到所谓火锅店,才知道自己还是天真了。 这种店,她是一辈子都没机会来。 车到门口就有专门工作人员过来领路,指引客人停车。进了门又马上有穿着统一热情洋溢服务员过来招呼。这种地方,她连想都不敢想,进来之后就显得十分局促,显小家子气。但罗正军和陈邵阳则是一派自然,显然不是头一次来。 服务生把三人带到雅致包间,立刻奉上茶水和菜单。 罗正军把菜单递给花梨,让她点菜。花梨吓整个人都要缩起来,连连摆手。还是陈邵阳伸手接过菜单,揣摩着她喜好点了一个锅底和六七个菜。 才六七个菜,这不是给他丢脸,罗正军觉得陈邵阳这就是捣乱,怎么说也该点个十来个才够。 陈邵阳瞪他一眼,受不了他这种幼稚。当花梨是猪吗?十来个菜摆一桌,要吓死她么?六七个菜就够了,何况不够可以再点,急什么。 他就是太毛躁! 旁边花梨也表示菜够了,吃不完浪费。罗正军没得办法,只好作罢。 服务员又问要什么酒水,罗正军跳起来嚷嚷要啤酒,红酒,结果又被陈邵阳和花梨制止。这又不是成年人谈生意,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惨,喝出血。大白天,喝什么酒。何况花梨能喝酒么? 看着陈邵阳这个不开窍模样,罗正军是抓耳挠腮暗自恨恨。 陈邵阳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点了一壶果汁,一壶大麦茶。 喝喝喝,夜还长着呢,急个屁! 因为是火锅,锅子和冷菜马上就端上来。服务员把空调打足,锅子点着,菜布开,摆好了碗筷酒水,就退了出去。 等锅子里汤汁一滚,两个人就左右开弓往花梨碗里夹菜,肉片,蘑菇,青菜,甜虾,鱼丸。 花梨甩开腮帮子猛吃,却怎么吃也吃不完。 罗正军上来就是大人做派,以果汁代酒,祝贺花梨同学顺利考入理想中大学,将来钱途无量,永远青春美丽。走一个! 花梨咬着鱼丸扑哧一笑,拿起果汁和他碰了杯。也祝他学业有成,将来报效祖国,光宗耀祖。 说完,学着电视里样子,一口干了杯子里果汁。 旁边陈邵阳默不作声就给她倒上果汁。 论饭桌上讲段子讲笑话逗趣,陈邵阳不是罗正军对手。罗正军一会儿说笑话,一会吹儿牛皮,一会儿讲趣事,把花梨逗笑个不停。 他只是默默给花梨夹菜,添果汁。她回过头时候,举起自己杯子朝她致意,花梨抿嘴一笑,也举起杯子,和他轻轻一碰。 刚进来时候,她不适应环境,处处局促,小家子气。可现放开了,放松了,就显露出她独有韵味来。尤其是那抿嘴一笑,风情无限。 她现还青涩,可青涩有青涩风情。等将来成熟了,就又是成熟风情。 陈邵阳微笑不语,默默喝下微苦大麦茶。 他还笑罗正军猴急,没耐性。可天知道,他也要忍不下去了。 本着浪费食物可耻原则,花梨一个人硬撑着把所有食材都吃了下去。要不是陈邵阳阻止,她连装饰生菜叶子也想吃掉。 撑难受,出了饭店,三人不急着走,而是绕着饭点散步,给花梨消食。 夜晚都市还是闷热,好旁边有一个公园,人工池水过了风,带来一丝凉意。 七点正是普通人家饭点,所以此时此刻公园里几乎没有人。 花梨显然是真高兴,仰着小小尖下巴,哼着歌,走路都一蹦一跳。花老爸死后,都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了。 这一刻,她把他们两个当成家人,朋友,哥哥,随便什么,总之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关人。 她伸出手,一手拉一个,乐像一个孩子。 陈邵阳和罗正军陪着她,也很高兴。但从彼此目光里,都看到一丝不安和危险。 两男一女,三个人组合,不管怎么看,都是危险,诡异,不安定。 重要是,不容于主流社会。 第 17 章 吃完饭之后,人群三三两两出来纳凉,花梨就放开了他们手。她肚子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于是三人掉转头,上了车,去下一摊。 陈邵阳准备了一家k歌厅贵宾招待券,直接就去这家。 因为到得早,包厢是随便挑。 罗正军是不差钱,自然是提议开vip大包,舒坦。但陈邵阳觉得三个人没必要开大包,空荡荡招鬼。开中包就够,有情调一点就行。 服务生就帮忙选了一个水晶之恋包厢,说是特别有情调。 陈邵阳留柜台刷卡缴费,服务生带着罗正军和花梨先过去。门打开,点亮灯时候,花梨发出哇惊叹声。 所谓水晶之恋,还真是一个水晶梦幻世界,正中她少女芳心。 因为是中包,面积不大。但装饰了许多水晶玻璃和镜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局促。又因为有水晶和镜子照耀,屋子里一切都是亮闪闪,散发出梦幻般光芒。 花梨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见她看得入迷,罗正军就侧过身想要给陈邵阳打个电话通个信,想让他点酒水果盘时候,别又点些花架子。这么好机会,不喝点有度数,来一个酒后吐真言,促进一下感情发酵,岂不是浪费。 陈邵阳懒洋洋答应,就挂了电话。 罗正军切一声,就瞧不起他这个装神弄鬼样。 陈邵阳来时候,罗正军已经招呼服务生把大屏幕开了,吵吵嚷嚷要帮花梨点歌。 花梨起先还有点局促,但架不住他热情,就顺水推舟选起歌来。 陈邵阳瞄了一眼,发现她选都是他拷mp3里那些歌,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知道花梨害羞,陈邵阳闷,罗正军是当仁不让唱头一个。他其实嗓子不好,唱歌也有点跑调。但胜放得开,会耍宝。一曲下来,也能闹一个满堂彩。 第二首歌是花梨,罗正军热情邀请她开唱。花梨从来没唱过,心里很忐忑。罗正军就很体贴陪她一起唱,带她。 起先她还蚊子叫似,羞羞答答。后来就好了些,至少能听见声音了。细声细气,跟她脾气一样。 她唱歌也一般,但胜唱认真,而且调准,中规中矩。 第三首就是她独唱,罗正军放她一个屏幕前,自己则回到沙发,抓着话筒继续陪她合唱。 有人陪着,花梨就不怎么害怕了,就站那儿唱。 罗正军握着话筒哼哼,扭头看茶几上送来酒水。 樱桃汁,杨梅汁,特么又全是果汁,就气得瞪眼。陈邵阳拿起旁边一个小小瓶子给他看了一眼,罗正军看到标签上全是洋文,还不是英文,也搞不清是什么东西,估摸着是洋酒。可就这么小小一瓶,有个屁用。 陈邵阳却给他一个本军师自有妙计眼神,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连唱了三首歌,陈邵阳就招呼花梨过来喝水。 花梨见茶几上全是各种各样果汁,接过杯子就大喝了几口。果汁有点酸,甜丝丝,味道一般,但解渴还行。 趁着她喝果汁空挡,陈邵阳上去选了首歌,开唱。 他一亮嗓,就把花梨和罗正军都给镇住了。没想到班长大人是真人不露相,有一手啊。那华丽丽男中音,唱情歌简直绝了。 不过看着花梨被陈邵阳嗓子给迷住,罗正军可吃味了。所以之后他就化身麦霸,再不给陈邵阳表现机会。 陈邵阳才懒得和他争,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多做就显得做作。 不过连班长大人开唱了,花梨也就放开了,越唱越放松起来。 罗正军又上蹿下跳拉着她情歌对唱,花梨也都配合了。 刚唱时候,花梨嗓子是细细,清亮。大概是唱时间长了,嗓子就开始有点哑。但哑了以后,有一种风情。 她唱歌和学习一样,那是相当认真,相当投入。原唱是如何深情,她就如何深情。明知道这不是真,可被她那样注视着,那样深情吟唱着多情话语,罗正军就觉得心怦怦跳,血都要逆流了。 唱到中途时候,陈邵阳又叫了一次酒水,和原来一样。 原本饭点就喝了不少果汁,这会又喝了不少,花梨就水库告急了。放下手里话筒,蹦跳着开门要出去放水。 陈邵阳不给罗正军机会,一个箭步就跟出去。 花梨走廊里连蹦带跳走,显露出一种不寻常亢奋。陈邵阳知道她要去那儿,上前给她带路。她还笑嘻嘻跟他道谢,门口对他挥挥销售。 陈邵阳微微一笑,就靠门口墙壁上等她。 她很就出来,大概是用冷水洗了脸,两个两颊通红一片。 陈邵阳上前,领她回包厢。中途她踉跄了一下,陈邵阳伸手扶了她一把,感觉她整个人都是烫。 一回到包厢,罗正军就热情洋溢围上来,拉着她又跳又唱。中途陈邵阳还给开了劲爆舞曲,两个人就手拉手包厢里上蹿下跳,闹得不可开交。 花梨连蹦带跳,大喊大叫,活了十八年,今天是痛一天。 等一曲完了,陈邵阳又奉上大杯果汁。她毫无防备,接过被子就咕咚咕咚一口喝干。 等把茶几上那些果汁喝完,花梨就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可整个人很亢奋,自己觉得自己很清醒。 罗正军陪着她又唱又跳,出了一身汗,连嗓子都疼了。陈邵阳结了帐,两个人带着花梨离开ktv。 花梨醉了,整个都放开了。大街上就拉着他们手,连蹦带跳走。一边走还一边唱歌,唱着唱着就自顾自得笑,可笑着笑着就又哭了。 两个人料不到她还会哭,吓得顿时手忙脚乱,一个拍背,一个掏餐巾纸,七手八脚安慰她。 他们以为她想起了伤心事,结果花梨说她是高兴。今天她太高兴了。又大街上郑重握着两人说,说谢谢。还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两人。 没想到她喝醉酒是这么个样子,真让两人哭笑不得。 不过她高兴,他们也高兴。 拥抱完两人,花梨又大叫着跑出去,去玩商场门口水池里喷泉。 她是热,水凉。 可喷泉那水,四溅开来,一会就把她裙子打湿。 罗正军和陈邵阳赶紧把她拖开,她还不依,掬水泼他们。 两个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劝走。再不敢放她上大街去闹,赶紧塞进车里,直接回罗正军小房子。 约花梨出来玩,罗正军心里是有一点鬼主意。他起先怕陈邵阳作梗。但ktv陈邵阳使诈,给花梨灌酒,他就知道这个大变态心里鬼主意指不定多糟糕。 不过对陈邵阳心里鬼主意到底能有多糟糕,他是越想越觉得兴奋。 只是他觉得既然玩了,就玩个痛。又不是花不起钱,干嘛不找个酒店。开个房,痛痛玩。 可陈邵阳不这么认为。 花梨是醉了,但她到底什么酒量他们是不知道,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去酒店,万一事情闹起来,对他们对花梨都不好。 小房子里就不同了,高档住宅隔音效果好,不怕她闹。而且一层就三个单位,不会有人打搅。 重要是,花梨是不一样,他不想让她遭遇“跟男人去开房”这种事。 所以,不去酒店。 罗正军知道他心思多,可没想到他心思这么多。 不过这也说明,陈邵阳和自己一样,把花梨是看得很重。 花梨,是不一样。 别看花老爸蔫蔫,其实很有一点酒量,两块钱一瓶烧刀子,一气能喝三瓶,还特精神。 花梨有一点遗传,酒量其实还行。但问题是她从来是滴酒不沾,今晚上是开斋。而且陈邵阳多鬼,拿伏特加兑果汁,虽然每次量都很小,可架不住这滚滚长流水灌,到底还是把花梨给彻底灌醉了。 她醉迷迷糊糊,脚踩棉花,轻飘飘跟飞似。 大街上她还能闹,等回了小房子她就闹不起来了,觉得乏力。但酒精又血管里烧着,把神经绷紧。所以她真是陷入一种身体死沉死沉,可思维又乱蹦乱跳混乱境地。 陈邵阳和罗正军两个架着她回来,直奔卧室,把人放倒大床上。 对这床花梨是熟悉,所以一点也没警觉,还翻身来回滚了滚,一边滚一边笑,自得其乐。 她倒是活,可陈邵阳和罗正军热出一身汗,烧。 罗正军直接就把t恤脱了,随手扔地上。陈邵阳一边解着衬衫扣,一边开了空调,调到22°。 空调是好空调,声音特别轻,冷气特别足。 光着膀子,罗正军站卧室里看看陈邵阳,一时不敢动。 陈邵阳回头一努嘴,使唤他关房门。 罗正军切一声,扭头把门关了,关了还不放心,直接按上保险。 这一下,卧室就成了密室,那真是干什么都行了。 花梨就躺床上,床单深,衬得她粉白粉嫩一朵花似。她闭着眼,傻乐,笑个不停。 起先两人觉得莫名其妙,但听着听着也被她给拐了,跟着笑了笑。笑完了,又觉得很傻,互相看一眼,挺尴尬。 “搞不搞?”罗正军有点急了,催促。 陈邵阳一抿嘴一皱眉,伸手一挥。 “搞!” 说着,两个人就一同爬上了床。 第 18 章 两大小伙子份量,顿时压得床垫往下陷。花梨还以为是蹦床呢,呀轻叫一声。吓得两人不敢动弹,但见她躺着还是傻笑,这才又爬了过去。 罗正军因为吃过亏了,所以这会子动真格了,就有点犯憷,不敢妄动。他看陈邵阳,有点唯他马首是瞻。可其实陈邵阳也犯憷,因为罗正军可是交过女朋友,有实战经验。而他,其实还是个室男。没遇见花梨时候,有反应了全靠脑补未来女神,自己动手。有了花梨以后,那花梨就是女神,他还是自己动手。 不过但凡是个男人,这会子也不能自己给自己漏了底气。没实战,可有理论呀。一抿嘴,他就上了。 他早就稀罕花梨嘴,于是伸手捧了她脸。还不放心,轻轻唤了一声。 “花梨?” 花梨微微睁开眼,对着他嘿嘿傻笑。 他也笑,然后低下头,亲了亲她嘴。 嘴唇敏感,花梨嘻嘻一笑,一碰之后就躲开了。 那一下太轻了,他都有点感觉不到。于是扳过她脸,又重重亲上去。 这一回,他感觉到了,软软,香香,甜甜。 他心里是只想亲一下,慢慢来。可不知怎么,脑子就罢工里。花梨两片小嘴唇,小鱼儿似,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吞下肚。 后是罗正军把他扯开。 “你够了!该我了!” 他恍恍惚惚跌坐床头,瞪着眼看罗正军一把夺过花梨,一手捧住她后脑勺,一手摁住她肩膀,把她整张脸往后一拗。 花梨就仰起脸,双唇微微张开。 罗正军低下头,先她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把舌头伸进去,重重堵住。 陈邵阳因为有心里洁癖,所有理论知识大多来自书本,动作片什么,他不爱看,觉得脏。 这一回算是罗正军现场真人演绎舌吻,真让他这个室男大开眼界。 但显然罗正军有点急了,而且花样太好,花梨是个青果儿,哪里受得住他狂轰滥炸。好这吻得,都抽抽了。 “喂,克制点!”这下轮到陈邵阳把罗正军扯开。 花梨总算得救,呼吸上了鲜空气,张着嘴眯着眼傻愣愣喘气。 罗正军扶着她,也跟着喘个不停。 陈邵阳爬过去,先是盯着花梨嘴巴看,然后凑上去,轻轻贴住她嘴唇,把舌头也伸了进去,里面舔了一下。 就舔了一下,他就放开。 这感觉……真是大不一样。 罗正军有点看出来了,丫陈邵阳别看其他事上很老道,原来这茬还是个生手。这可真令人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得,哥们给你露几手,让丫开开眼。 想着,他握住花梨揽花梨肩膀上手往上一握,握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则轻轻掐了一把她下颌,让花梨把嘴巴张得开。 花梨觉得不舒服,啊啊叫了两声。 陈邵阳就瞪他一眼,罗正军切一声,低下头,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跟钓鱼似打着卷,把花梨舌头勾出来。 陈邵阳没想到花梨舌头是这样,粉红,尖尖,像狐狸舌头。她舌头小,尖。罗正军舌头则又粗又大,跟条大蟒蛇似,把这小狐狸卷住,从洞里拖出来。 狐狸多狡猾,小身板一扭,就逃出来。可大蟒蛇别看样子粗笨,身姿却灵活很。嗖一下就追上去,又把小狐狸卷住,拖出来。 小狐狸逃啊躲啊,可怎么也躲不开大蟒蛇,急得唧唧直叫,别提多可怜。 后大蟒蛇卷住小狐狸,用力吮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放开。可怜小狐狸挣扎着爬回洞里,奄奄一息。 罗正军咧嘴一笑,朝陈邵阳挑了挑眉。 陈邵阳舔了舔嘴唇,一声不吭就扑上去,把花梨脑袋捧住,伸出舌头卷住那洞里奄奄一息小狐狸。 他是聪明绝顶好学生,擅长举一反三。罗正军卷着舌头戏弄那一套,他都不屑复制。直接就把小狐狸堵洞里。 可怜小狐狸,刚大战完巨蟒,又被大灰狼堵洞里。这边躲,那边蹿,东躲西藏,没出逃。大灰狼跟玩似,折腾它。 后实是没力气跑了,小狐狸就伏洞里乖乖受死。可大灰狼就偏偏温柔舔它,安抚它,死神温柔。 等陈邵阳抬起头,花梨张着嘴呜呜哭了。 两个人有点被吓着,以为她醒了。结果她就是哭,眼睛都不睁开,人也躺着不动。就明白,她还是醉着。 不过那两片嘴唇已经被他们两个又舔又吮,弄得鲜红欲滴。而嘴巴里那条小舌头,瞧着也有点肿了。 于是就放过上面,把目光往下调。 对陈邵阳来说,对女性身体认识仅限于教科书,全是理论。所以当罗正军开始脱花梨裙子时候,他是很期待。 但没想到罗正军太激动,竟然找不到这裙子窍门。他是个急性子,脾气来了伸手要撕。 陈邵阳连忙一把扼住他手。 “疯了!你撕了裙子,等花梨醒了,怎么办?” 罗正军一怔,赶紧撒手。 还是陈邵阳来,让他扶着人,把花梨翻转过来。果然拉链侧腰上,他手脚仔细,找到拉链头,轻手轻脚拉到底。裙子一开,两人相互合作,给花梨把壳脱了。 花梨要打工,就不免晒来晒去。好她是个一晒就红体质,等红褪了,就能恢复。但晒久了还是会有点黑,只是比常人好一些。 他们两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觉得她黑。但没想到她藏衣服里面肉,是那么白。这下是即心疼又兴奋。 中国男人都喜欢白,白对他们有一种特别刺激。纯洁,脆弱,娇嫩。 花梨这一身白肉,让两个热血少年血脉奋涨,眼都红了。 神智欲飞时候,陈邵阳竟然还能记得把花梨裙子小心扔床尾,免得弄坏了。 等他回转头过去,罗正军爪子都已经黏了花梨身上,上下乱摸。 不过他也总算还记得上次教训,再不敢孟浪莽撞。这一回摸得缠绵,摸温柔,摸慢。这便让糊里糊涂花梨产生一种被宠爱错觉。 她活苦,活累,花老爸死后,便是连撒娇对象都没了,小姑娘家一个人硬撑着过日子。 可十七八岁女孩子,哪一个不希望自己可以撒娇,可以受宠。 孤独人大多都有皮肤饥渴症,渴望拥抱,渴望安抚,渴望宠爱。 罗正军手又大又热,抚摸着她,让她感到一种安心。 于是她翻过身,钻进他怀里去,渴望多抚摸。 这可让陈邵阳感到嫉妒,于是扑过去,抱住她腰,把半边身子拉进自己怀里,也伸出双手给她温柔抚慰。 两个人,四只手,就花梨那个小身板,真是从头到脚都给她摸得舒舒服服。 她没有意识到危险,抻长了腿,舒展着胳膊,扬起脖子,毫无保留把自己坦露给他们。 而对他们两个来说,抚摸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们渴望多。 谁也没有吭声,不过一个眼神交流,两个少年就心有默契一个上,一个下,把花梨仅剩小可爱和小内裤给一把剥了。 22°空调,有一点冷。但陈邵阳和罗正军没感觉,还热。花梨被这两团火包着,也感觉不到。 她小白鸽罗正军是摸过,但没真真切切看过。此刻,她是完全坦露,胸前小白鸽安安静静伏着,小白鸽红嫩小嘴冷空气刺激下,尖尖翘着。 他呼吸一窒,光是看就觉得浑身过电,险些就要去了。 而对于抱着花梨腰陈邵阳来说,少女下半身刺激就大了,他是直接就缴了械。 剥时候他其实心里是有一点怕,关于女性神秘地带,他是看过教科书。不过教科书也不统一,有些很可怕,有些则很可爱,让他分不清谁真谁假。 现,货真价实小花蕾摆了他面前。他又没近视,又那么近,看得一清二楚。事实证明,女性这一片神秘地带,确实是男人永恒追求所。 尤其,花梨没有毛。 这刺激,太大了。 看完了小白鸽风景,罗正军眼睛往下一挪,就看见陈邵阳撑着手一脸懊恼瞪着花梨小花蕾。 他也是男人,一下就明白了,当即笑出声。 陈邵阳臊红了脸,蹭跳起来,下了床,要去浴室收拾。 罗正军当仁不让接受花梨小花蕾,一把揽住她细腰。 走到门口,陈邵阳觉得不妥,扭转头伸手指着罗正军。 “千万不要真做!”他警告道。 罗正军一挑眉。 “为什么?” 陈邵阳一皱眉。 “她醒了,你怎么交代?” 这下罗正军皱眉,啧了一声。 “知道了。” “你发誓!” 嘿,还不信任他呢。罗正军切一声。 “我保证。得了,我知道轻重,知道好歹。” 陈邵阳瞥他一眼,拧开保险摔门而出。心想你知道轻重知道好歹,那以前怎么还那么混账? 可他自己也不想想,今儿个这事,他陈邵阳又有什么资格说罗正军。 第 19 章 浴室里潦草收拾了一翻,陈邵阳是垂头丧气回来。他小兄弟已经蔫了,看来今晚这趟,他算是提前结束了。 结果拧开卧室们,就瞧见罗正军把自己剥了一个精光,正单腿跪床上。一手拎着花梨一只脚,一手扶着自己东西,瞄准她小花蕾,正热火朝天打着手枪。 这刺激……他跨下小兄弟就又打挺立正了。 得,那就接着来吧! 罗正军掳得忘我,气喘如牛,双目赤红,攥着花梨脚踝死紧死紧,都不知道陈邵阳回来了。 陈邵阳就站旁边看,看着他搓着自己东西,搓到极乐,就往花梨小花苞一顶,淋淋漓漓喷了一场。 他喷得有力,水枪似,滋得小花苞都颤了颤。 陈邵阳就觉得下腹抽搐,浑身胀痛。 罗正军喘着气,跪当中,手又掳了几下,把剩下也榨出来,全给她。然后一屁股坐床垫上,累积了又乐极了。 陈邵阳上前,凑到近处去看,把他吓了一跳,瞪起眼。 “我艹,你走路没声啊!” 陈邵阳瞥了他一眼,又瞄了他已经颓萎东西一眼,啧了一下。 罗正军切一声,正大光明把自己那套东西亮明处。对于自己本钱,他可是非常有信心。用过都说好,群众口碑。只可惜不能ha进去,不然保管让花梨爽翻天。 陈邵阳把花梨拽过来,站床边,动手扯开自己裤头。 罗正军盯着看,有点好奇他本钱如何。 班长都不交女朋友,也不知道那套东西能用不能用。 等见了真章,罗正军切一声。想不到陈邵阳看起来斯斯文文是个书生,那东西倒是不输人。 把精神重复抖擞小兄弟亮出来,陈邵阳伸手扳开花梨两条腿,欺身上前。用膝盖顶着,伸手拨开她小花蕾,凑到近处,打手枪。 那小花蕾紧闭着,还淋着罗正军东西。花瓣被扳开,那些东西就流来流去,把只有一点湿地方淌了一个稀里哗啦。 陈邵阳一手拨弄着,把那些属于罗正军东西涂满花梨整个小花蕾。一边抿着嘴绷着脸,喘息着搓弄自己。 罗正军旁边看,再一次觉得他丫心理变态。 不过,他还是看了目不转睛。 要she时候,陈邵阳抽身而退,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捧住花梨脸,然后啊轻喊一声,全喷她脸上。 罗正军嗷了一声,捂住下胯。 妈,太变态了,太变态了。 他不甘示弱,跳起来一把拽开陈邵阳,对着花梨小脸硬是也要来一发。 陈邵阳哼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头,像蘸奶油似把花梨脸颊上那滩乳白色东西蘸起一团,然后走到床尾,再一次扳开她两条腿,往她花蕾里涂抹。 罗正军一面看花梨,一面看他,心里直骂变态,可两只手搓得火热起劲。 花梨累了,又加上醉酒,早已经睡死过去。 两人虽然上下折腾她,但都轻手轻脚,满手满脚,小心翼翼。 这一晚罗正军大开眼界,看清了陈邵阳闷骚和变态。丫一个毫无实战经验室男,花样却比他还多,而且都特么是臭不要脸花样。 除了没真ha进去,其他都做了个遍。尤其是陈邵阳把那点东西往花梨小花蕾上涂了一遍又一遍,简直跟发情公兽给雌兽做标记似。 两人都是铁铮铮大小伙子,可也架不住这么折腾。she了三次之后,委实都是直不起来了。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陈邵阳就招呼罗正军一起收拾。 但收拾之前,这个闷骚变态又拿起手机,给床上狼狈不堪昏睡不醒花梨拍了一张。一张还不过瘾,他又对着几个重点部位,也拍了清晰特写。 罗正军心里骂他变态,可自己也不甘落后,拿起手机也拍了个遍。 趁着拍照,陈邵阳顺便把花梨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其他都还好,只有后腰有一处於痕。是两人玩背后式,抓着她腰时,有点太用力了。不过这地方除非花梨凑巧从镜子里看到,否则是没法看见。运气好没等她发现,这痕迹就自动消退了。 两个把手机放好,相互看一眼,都有点尴尬。但连再尴尬事,刚才也做了。所以就是尴尬了一下,就各自下床,去整理自己。 洗了澡,把衣服全扔进洗衣机里直接到烘干。陈邵阳打了一桶热水拎到卧室,绞了湿毛巾给花梨从上到下都擦洗干净。 两个从不会伺候人小公子,这一会就跟两准爸妈似,小心翼翼伺候床上这个小宝贝。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寸肌肤,连脚丫子,都给她擦干干净净。 然后陈邵阳让罗正军抱起花梨,自己从柜子里取出干净床单,枕套,被褥,全部重铺了。 原来那条已经一片狼藉,直接扔进垃圾袋,打包。 把花梨重放回大床,两个人又轻手轻脚给她穿戴好。小可爱,小内裤,白纱裙,她又恢复了纯白天使样子。 帮她把头发捋了捋,让她躺好,盖上薄被。 陈邵阳打开房间窗户,通气。 因为是高层,后半夜风还不小,吹了一会整个卧室里那缠绵粘稠甜腥味就消失无影无踪。 两人出去,换上洗衣机里烘干衣服,给花梨关好窗,关好门,然后留下条,带着装着脏床单垃圾袋,悄然离开。 花梨第二天醒来,看到自己睡了罗正军卧室,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地方她很熟悉,所以也没多想。 客厅里留着条,是陈邵阳写,大意是把她一个人留这儿睡真不好意思,但没办法,他和罗正军现都有门禁,得按时回家。后面就是千篇一律老话,冰箱里有食物,让她自己弄着吃。走了给带上门就行。 因为卧室和她自己都被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所以花梨是一点也瞧不出破绽,顶多觉得自己有点头疼,身子也乏,仿佛是进行了一场剧烈运动。不过那晚上她记得自己ktv又唱又跳又蹦,也确实玩够疯。 想起昨晚上自己那疯样,她就特不好意思。而且有一次鸠占鹊巢,把主人挤兑出去,就不好意思了。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赶紧走吧。 回到出租房,把裙子换了,洗干净晾起来。她就又忙着出去打工。 那晚事就是一个秘密,她不知道,他们不说,就再没有人察觉。日子流水似过,花梨打工打得昏天黑地。陈邵阳和罗正军各自也有事。陈妈妈带着陈邵阳去首都看望舅舅,毕竟孩子以后多有叨扰,总要好好联系一下感情。罗正军则陪着罗妈妈去了一趟法国,香榭丽舍大道购物。好容易两人回来了,还要拜访各路亲友。毕竟,他们这一回算是都漏了脸,挣了光。 等忙完了,准备去找花梨时候,日子已经到了八月中旬。再过几天,各大学府就要迎接大一生到来了。 他俩就是准备入学前再找花梨好好聚一聚。当然,有那么一点鬼心眼,想再折腾她一次。不过陈邵阳担心做多了要露馅,所以还是警告罗正军不要瞎折腾。 他上一次计划漂亮,罗正军也没话说,全听他。 哪曾想,他们不找事,事却自动找上门来。 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很傻很天真!! 第 20 章 花梨早上起来时候就觉得肚子有点痛,可她以为是大姨妈要来了,所以也就不以为然,只是准备了一个护垫,以防万一。 大姨妈是每一个女生头疼亲戚,说来不来,要来就来,什么时候来,完全不一定。年轻女孩子月事又总是混乱,一会迟一会早,就没个准。所以花梨是真没多想。 但到了打工蛋糕店,肚子就开始疼得受不了。一起看店小姑娘见她脸色都白了,赶紧扶她坐下。因为她自己说是那个来了缘故,所以小姑娘也没提防,就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 可喝了水之后,疼得反而厉害,大热天疼出花梨一头冷汗。 这下小姑娘就急了,让她赶紧去医院。花梨也觉得疼难受,心里发慌。可站起身,就觉得肚子里仿佛是开了闸,ha了刀,轰一下就炸开了。 她哎哟大叫一声,晕倒地,小脸霎时就雪白雪白。 小姑娘这下可吓坏了,连忙拨打急救电话。打完了电话,就赶紧扶起花梨,喊她名字。 花梨一阵阵疼一阵阵晕,感觉自己仿佛是真要死了,害怕急了。 好蛋糕店就市中心,急救车到很。医生一看她情况紧急,赶紧抬上车拉走,并让小姑娘通知病人家属。 小姑娘这才想起来,连忙翻了花梨联系电话,打了过去。 花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认识外人就罗正军和陈邵阳。电话留得是罗正军,因为他比较自由,有事了叫得灵。 罗正军接到这个陌生电话还以为是广告,正犹豫要不要听。好他及时想起来,这是花梨打工地方,赶紧接听。 一听电话,三魂六魄去了一半。赶紧问明是哪家医院,他就夺路狂奔而去。 他开车到医院,直冲急救室。 这会子医生正抢救,花梨已经昏迷了。初步判定是失血,可有没有外伤,显然是内出血,那就要动手术。 手术可不是随便能动,不仅要有家属同意,还有缴费。 罗正军表示花梨已经是孤儿,没有任何亲属。他是她朋友,可以代为签字,费用他也会去交,让医生赶紧动手术。 没有家属,这让医生很为难。不过孩子情况危急,再不动手术就要耽误了。于是也只能开了单子,让他去缴费。 他一路狂奔,把钱交了,又跑回急诊室,跟着医生护士往手术室跑。 门口签了同意书,医生就招呼护士把花梨拉了进去。 罗正军就门口等,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想起得打个电话给陈邵阳。 他心乱极了,慌极了,医生说花梨有生命危险,那小脸白一点血色都没了。他一个人撑不住,需要一个支持。陈邵阳比他镇定,比他懂,有他,他感觉会好一些。 接到电话,陈邵阳二话不说就赶过来。 他到时候,手术还进行中。两个人就坐门口惶惶然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那么漫长。 手术灯还亮着,但突然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小护士。 “花梨病人家属?” 罗正军和陈邵阳赶紧都冲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她没事吧?” 小护士往后一退,瞪着眼看了两人一眼,眉头一皱。 “你们谁是罗正军?刚才签字?” “我,是我。”罗正军赶紧说道。 小护士看他一眼,神色有点诡异。 “病人输卵管破裂引起内出血,幸亏手术动及时,血止住了。一侧输卵管破裂严重,只能切除。另一侧输卵管也有病变,也要切除,需要你再签个字。” 说着,把一张单子递过来。 “什么?”罗正军愣住。 小护士嚷嚷道。 “宫外孕啊!这都不知道!傻愣着做什么,里面还等着手术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做时候不带套,这会子出事了,倒是一个两个都会装傻充愣。两条命啊。” “什么?什么孕?”罗正军听得糊里糊涂。 旁边陈邵阳伸手推他一把。 “点签字,手术要紧。” 他这才皱着眉把字签了。 才签好,小护士就嗖把单子抽回,冷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怎么还骂人?”罗正军有点生气。 陈邵阳却一把将他拽到边上,变颜变色。 “她刚才说什么?什么孕?花梨怀孕了?谁?特么哪个王八蛋,敢动老子女人?”罗正军也不傻,顿时想到了症结。 陈邵阳不吭声,眉头越皱越紧,用力拉了他一把。 “你拉我干什么?都出这事了!” 陈邵阳低吼一声。 “你闭嘴吧。现人还里头不知死活呢,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可是……” “你就别说了。这种事,别这儿嚷嚷,闭嘴吧。” 陈邵阳声色历茬,罗正军悻悻闭嘴。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罗正军和陈邵阳迎上去,围住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了,幸亏及时止住了血,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两侧输卵管都切除了,以后要孩子只能做试管婴儿。” “啊?”罗正军糊里糊涂。 医生看他一眼,心里明白这就是无知少男无知少女,偷尝禁果,酿成惨案,又一场青春悲剧罢了。不过医院里这种事见得多了,医生护士们早就麻木。 于是轻描淡写说道。 “等病人醒了你们好好跟她说,一辈子事。以后……做事要记得带套!” “啊?”罗正军一脸尴尬。 可医生已经懒得理他,签了手术单,就转身走了。 里面护士把花梨推出来,罗正军和陈邵阳就扭头围过去。病床上花梨直挺挺躺着,面无血色,脸上还带着氧气罩,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真跟死了一样。 两个人看得心头一疼,差点落泪。 旁边护士冷眼旁观,觉着罗正军这人面兽心还算有点良心。不过另外一个男孩也跟着掉眼泪是怎么回事?一女两男?这什么乱七八糟破事呀。 现年轻人啊!真是太不像话了!! 两个人陪着花梨回病房,护士又来喊人,要拿药拿生活用品。因为签名是罗正军,自然是喊他名字。可怜罗正军一个大少爷,懵懵懂懂跟小护士后面,团团乱转。 留下陈邵阳病房里看着花梨,心里是说不出乱七八糟什么滋味。 小护士刚才说宫外孕,这名词他很陌生。但按着字面意思也好理解,现手机都能上网,百度一查,就一目了然。 但问题是,这个走错了路受精卵,是谁? 他不相信花梨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可不是别人,难道是他们? 可明明他们没有……没有那个她呀。 这怎么就有了? 绕是高材生优等生陈邵阳,都糊涂了。 这头一个糊涂,一个乱转。那边医生护士们也啧啧称奇呢,病人入院都是要做一翻检查,以防止有什么传染病。花梨自然也不能例外,小姑娘一翻身体检查下来,除了有点贫血,其他都好。但问题是,她是宫外孕进来,可给检查医生发现,这孩子还是个处女。 这可就奇了怪了!朗朗乾坤,大千世界,让大家给遇上了一个圣母玛利亚! 当然,医院里什么怪事没有。医生护士们见多识广,见怪不怪。 这又是一起无知少男少女青春洗具罢了。总以为不ha进去,或者she外面,就不会怀孕。殊不知男性分泌物里就含有少量精子,时机对,精子活力又好,照样能顺着□游进子宫里去。 做手术医生抖了抖花梨病例,摇着头笑语。 “瞧瞧,年轻就是好啊。这活力,咱们这些中年人可真是比不上。只可惜,活力好,智商低。受精卵走错道迷了路,结果把自己给害死了!” “走对了也活不下来!这样年纪,家里还能让他们结婚?没听见么,这小姑娘是个孤儿。你去瞧瞧那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孩子。那穿戴,那派头,刷卡眼睛都不眨。没戏!” 小护士嚷嚷道。 “唉,有一个无知少女落入纨绔子弟魔爪呀。”医生摇头叹气。 “没瞧见那还有一个呢,八成是脚踩两条船,指不定谁玩谁!我看这小丫头是不简单。瞧瞧,都宫外孕了,她还是处女呢。这心眼!这能耐!典型绿茶表!”小护士八卦道。 “就那斯斯文文?看不出来啊。” “就这斯斯文文才坏呢。你看这小丫头多水灵白净,可人家就能出这样笑话。看起来越单纯人,底子越坏!” 这边说得热闹,来串门就打听什么好八卦。花梨事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当然医生护士们还是有基本职业道德,不至于去病人那边宣传。但总有好奇想去看看,这个神奇圣母玛利亚。 结果这一看,就坏事了。 罗正军和陈邵阳被认出来了,还不是同一个人,当下各自一个电话就捅到了两人家里。 这一下,可炸了锅。 罗妈妈那是火爆脾气,罗正军遗传自她。当下一个电话打到罗正军这儿,要他马上回来。罗正军说自己忙完了就会回去,罗妈妈哪里还撑得住,劈口就让他滚回来,不许医院里丢人现眼,陪着那个小娼妇。 这下捅了罗正军马蜂窝,就和自家老妈争吵起来,还差点摔了手机。 儿子大了不随娘,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罗妈妈那个气啊,赶紧打电话给二舅,务必把那不孝子给抓回来。这丢人啊!丢人不说,耽误了孩子前程怎么办! 罗正军气呼呼回病房,看到花梨,就觉得特别委屈。 他对她一片真心,都要跟家里闹翻了。可她倒好,怀孕了!这哪儿跟哪儿啊。真瞧不出来,她还能有这手! 她也是惯犯!高二那会就瞒着人跟五班那个男勾勾搭搭。这会子又是哪一个?她……她真是不要脸小娼妇! 他是又气又恼,可又心疼。 他对她这么好,都舍不得ha她。可她倒好,白给了别人!这下好了,受了罪,还不是得他顶着,鞍前马后! 她真是……太没良心了!! 他恨极了,真想撒手不管。可她白纸人似躺那儿,他又怎么忍心不管她。 他不管,谁管! 这回好了,非得特么好好教训教训她。还有那个奸夫,他要活剁了丫。 他一脑袋爱恨情仇,气呼呼坐凳子上。 陈邵阳也糊里糊涂,对花梨也是有所怀疑,不过又觉得她不是那样人。可这怀孕总是货真价实,那他真是看走了眼。 他这高材生也是不懂,所以就一路想岔,也把花梨埋怨。 不过跟罗正军一样,再怨也得先管花梨这摊,等她好了再说。 可那一边已经有人通知了陈妈妈,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陈邵阳也是随他妈,陈妈妈是开发委主任,政治工作一把好手。一个女人爬到这个位置,那能力是相当不错。 乍听到这事,她是一百个不信。自家儿子那是多好一孩子,读书上进,作风正派,严谨自律。怎么可能做那样事。一定是弄错了。 有听说还有一个男孩子,那八成就是那孩子事。自家宝贝就是帮忙。 可通风报信那人说有板有眼,也让她心里嘀咕。不过做政治工作人就是不一样,电话里她是当仁不让相信孩子。但挂了电话,就开始动起脑子来。 陈妈妈可不是罗妈妈那样毛糙火爆,又知道自己孩子心眼多。贸贸然把孩子叫回来问,肯定让孩子有所防备,到时候编一个天衣无缝谎言,你都没法拆穿。 得出其不意,把孩子拿下。 于是就按耐着,不给陈邵阳打电话。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下班了,这才打一个电话给陈邵阳。只说今晚家里会来重要客人,跟他上大学有关,要他记得回家吃饭。 陈邵阳是不想回家,不过他要是不回去,家里肯定要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到了六点左右,他就跟罗正军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先回去,七点半再过来。 罗正军瞪他一眼,大意是这种时候他还走。不过随便了,反正对花梨真心,还是他自己。 陈邵阳走了不多久,花梨就醒了,迷迷糊糊喊口渴。 小护士嘱咐过,不能给病人喝水,只能拿棉球沾水润润唇。 罗正军拿着搪瓷碗,倒出热水,狗熊绣花似给花梨润唇。 花梨失了血,精神非常差,醒了一会就又昏睡过去。 罗正军手机响了,以为是陈邵阳不放心,结果一看是二舅。二舅问他哪里,他撒谎说朋友家。二舅也就不多问,直说自己什么什么地方,有个案子走不开。二舅妈那儿有点东西要搬,他要是方便就过去开一趟。 罗正军想拒绝,可又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二舅肯定要问他忙什么呢。这一来一去就又多事。反正二舅家就附近,他走过去帮个忙,就回来。也不耽误事。 这么想着,他就把搪瓷碗放下,摸了摸花梨额头,叹了口气,小跑着下楼。 结果一出医院,就被早已经守候门口二舅一把拽进面包车里。四五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就把他给制服了。 二舅一挥手,面包车就一咕噜开远了。 而另一头,陈邵阳回到家,就发现老爸老妈正襟危坐,已经客厅里摆开了三堂会审架势。 他想走,是走不成了。 陈家父母有一整套政治攻心术,对付一个二十岁不到孩子,不成问题。 而罗家二舅也有丰富审讯经验,罗正军落这老警察手里,那也是歇菜。 好这一个晚上,就把这两货给审了一个底朝天,彻底全交待了。 第 21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双!没错!! 原因是昨晚8点左右接到编辑站短通知,《天雷》因为题材问题,据说是容易招掐,所以官方推荐榜位没戏了。。虽然猫妖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大能量,招掐,也不可能有那么大能量“逼迫”编辑给好推荐位。。 当晚心里还是挺低落,感觉各种委屈,甚至有了弃坑断念头。 但转念一想,没有官榜不还有野生榜嘛。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单恋一支花。再说,我要是弃坑断,就太对不起你们这些可爱可亲小伙伴们了。所以,既然前途磨难,勇者当迎难而上。 我会继续,bt,你们也要多多爱我哟。留言请给力哟,毕竟离首页野生月榜只有一步之遥了捏! 后,所有大呼受不鸟,被虐了,被雷了小伙伴,罚你们出去仔细阅读文章简介警示一百遍!都说“男渣女贱雷翻天”了,小心脏还这么脆弱!是猫妖我忠实小伙伴么?要hld住呀!! hld不住赶紧出门左转右转随便你,真善美白莲花前方向你招手!!
  这一笔交待,把两家父母都给气坏了。 不过天底下父母都是偏心眼,出了事,肯定先怨别人家孩子。千错万错都是别人错,自家孩子是年轻无知受了蛊惑。 于是罗家妈妈咒骂陈家小子人面兽心,把自家孩子带坏了。 而陈家妈妈则抱怨罗家孩子天生坏胚,自己不要好还连累别人。 当然,两家妈妈还有一个共同敌人,那就是小不要脸没羞没臊花梨。 一个女孩子家家,不知羞耻和两个男孩子搅合一起,能是个好玩意?听说这孩子还是个孤女,家里一穷二白。这种没教养眼皮子又浅孩子,再长一副狐狸精模样,那真是不用人教,也知道使用自己天然资本。 也是自家孩子不开眼,没见识,好好大家闺秀都不要,被狐狸精给迷了。 还是两个人一起!这真是…… 都怪那个小不要脸,半夜三跟着两个男人出去,她心里就没想过要出事?她就是存心。天生狐媚子,不用人教,心眼十足。 结果这两个傻孩子,还把事揽自己头上。好孩子够警醒,没越轨到底。 可惜,还是被这小狐狸精给赖上了。 瞧瞧这小丫头,多大心眼,勾搭了俩孩子还不够,还有别人呢。不然怎么会怀孕?也是老天爷有眼,给她来了个宫外孕。可恨赖了他们孩子头上。 这屎盆子,甩不开了。尤其是罗正军,白纸黑字签了名。 对比之下,陈妈妈就觉得自家算幸运了。不过被这种屎盆子沾上,也是到了八辈子霉。往日里孩子懂事又听话,他们都没防到。现看来,孩子还是太年轻,还是需要他们管。 现事情已经出了,小狐狸精还躺病房里,等醒过来肯定要讹上俩孩子。两家大人一合计,不能让小狐狸精乱来,得是家长出面时候了。 这种女孩子,不就是为了钱嘛。可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想要钱,就得和孩子断了,滚远远。 这边两家大人合计了一宿,那边第二天天亮时候花梨醒了过来。 一醒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就觉得喉咙特别疼,嘴唇都干了,四肢硬跟石头一样。 躺了好半天,她才恍恍惚惚想起,自己好像是疼晕了,然后…… 她扭动酸涩脖子,看了看。 哦,她是医院了。 挣扎着要起来,刚好小护士跟着医生来查房,一进门就喊起来。 “这盐水怎么没人看着呀?都空了!怎么这样!” 赶紧上前,先把盐水关了,然后把针头换上,把管子里血都给送回去。 “昨晚那两个呢?怎么都没了?这也太不负责了!”小护士骂骂咧咧。 花梨挣扎着要起来,医生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 “这……我……”她一开口,喉咙里刀绞似疼。 医生扶她坐好。 小护士又嚷嚷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昨天大出血了,送来时候脸都白了,血色素只有5克,可危险了。” “大出血?” “是啊,你宫外孕,输卵管破裂,内出血,可危险了!” “什么?什么孕?” “宫外孕!”小护士大声告诉她。 “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来。一点也不拿人命当回事。你这样,送来晚十分钟,就死了!” 小护士是恨铁不成钢,看多了这种事,还是忍不住想敲这些无知少男少女脑袋。 花梨都听傻了,宫外孕她是不知道。可这个孕她是知道。 可怎么她就孕了? 她茫茫然愣那儿,医生一边跟她解释,一边检查她伤口。小护士旁边添油加醋,叨叨说个不停。 她听了一脑袋话,迷迷糊糊,但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她是真怀孕了,可没怀对地方,所以造成了内出血。另外小护士还告诉她,她□完好,她这是圣母玛利亚。 这就奇怪了。她都还是处女,怎么可能怀孕呢? 起初小护士还以为她装相,可看着看着觉得她是真不懂,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于是告诉她,不是一定要ha进去才会怀孕。外面蹭蹭,如果she了,精子活力好,照样也能怀孕。 可问题是,她这样也没有啊。 她还不懂,小护士也是没嫁人,哪能跟她详细解释呀。就甩着膀子说,有没有她自己清楚。那天两男孩子送她来呢,有没有,她不知道,问他们去呀。 这话,把花梨给一棒子打醒了。 不过她还是不信。当然,对罗正军她还是有一点怀疑。可陈邵阳……这简直不可能。 班长她心目中,那就是真正君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欺负她。 她起先不信,可两天之后,她就开始怀疑起来了。 小护士说自己动手术时候,他们两个是场,罗正军还签了字,交了钱。可后来他们不声不响就走了,她还可以给他们找借口,毕竟得回家。可现两天过去了,这两人连看望都不来看望她一下。 这算什么意思呢? 其实事实就摆眼前,可她总还是想骗自己。 也许是他们家里有事,也许他们有他们顾虑,这种事,谁想掺和上呢。 可等到两人家长露面,她就没法再欺骗自己了。 先到是罗妈妈,急性子。进门先给花梨一个响亮耳光,然后就是破口大骂,骂了她一个狗血淋头。 花梨被打傻了,直愣愣瞪着眼。 罗妈妈愤怒鄙夷嘴脸就她眼里不断放大,她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眼里自己,是一个孤独无助孩子。 她不吭声,摆着一张惨白小脸瞪着自己。罗妈妈是气不打从一出来,觉得她是装相,装可怜。狐狸精都是这个样,就会装可怜相骗男人,害男人。这么小,她就这么会装,将来还得了! 她是恨不得挠花撕碎了花梨。 得亏罗二舅赶来,把人给拉走了。 等罗妈妈走了,罗二舅又进来收拾烂摊。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对着这么一个可怜巴巴孤女,能说什么? 自家大侄子什么秉性,二舅很清楚。小丫头什么样,他也是知道。可出了这种事,他胳膊肘肯定得往里拐,只能对不起小丫头。 总之就一句话,花梨是再也不可能见到罗正军了。这事,谁对谁错就不说了。归根结底,女孩子总是吃亏。所以罗家会出一笔钱,补偿她。不过她顶好不要得寸进尺,否则罗家要她好看。 说完,把一个鼓鼓囊囊信封塞花梨手里,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花梨傻傻坐着,一动不动。 原来是罗正军!当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真傻,怎么会相信他,怎么会! 罗正军坏,她还能接受。 可等到陈妈妈进来,表明了身份之后,花梨就整个三观崩溃了。 陈邵阳妈妈说话很有条理,慢条斯理,冠冕堂皇,而且一个骂人字眼都没有。可是她眼神和罗妈妈如出一辙,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一堆脏东西。 而且,是一堆很危险脏东西。 陈妈妈没有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但字里行间无一都指责她不自爱,不自重,并且没教养。当然,这也不全是她错。谁叫她是没爹妈孩子。 这话直接让花梨飚了泪,可她不想别人面前哭,用力捂住嘴。 这幅样子看陈妈妈眼里,和罗妈妈一样,也认定是装相,觉得她品性不好。 当然,后目也是用钱打法她。要她识相,如果闹起来,只会自己吃亏。毕竟,她只是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孤女。 然后,也给了她一个鼓鼓囊囊信封。只是陈妈妈是连碰她一下都不乐意,直接把钱放病床上。 等陈妈妈走了,花梨一把抓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咬着牙呜咽,眼泪狂流。 罗家二舅说,这是谁对谁错不好说。 她就想不通,这难道还有她错?她是受害者啊! 可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指责她。用言语,用眼神,用表情,无一不是指责她。 是她错!全是她错! 她错太傻!太天真!竟然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还有君子!竟然相信,别人帮助你,是无私,是真心,是没有所图所求。 骗子!全是骗子! 她真傻!她简直傻透了! 一个十足大傻瓜! 第 22 章 大学篇正式开始。 花梨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脸颊边凉丝丝,伸手一抹,全是眼泪。 她爬起身,看了一眼窗外,是朦胧夜空。 城市天空总是这样,灰蒙蒙,看不见一颗星星。 她抽了两张面巾纸,把脸颊上眼泪擦掉,又重躺下。 如今是大一下半学期,她还是如愿上了大学,来到了这所陈邵阳为她挑选大学。 大学很好,校园整洁,老师热情,同学们一个个青春朝气,只有她默默苍凉。 她终也没有像小说女主角那样,把钱拍那些羞辱她人脸上,傲骨铮铮。而是默默拿着钱,如她们所愿远远滚了。 出院时候,医生告诉她,她两侧输卵管都被切除了,将来要孩子会非常困难,只能做试管婴儿。 她当时一脸漠然。 像她这样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要孩子。 未婚先孕,圣母玛利亚,她就是个可笑悲剧。 那个口直心小护士还告诫她,小产对女人来说是大事,等同于生产,要好好将养一个月,也算是坐月子。 她也是一脸漠然。 穷人家孩子,就连受了伤,也没有舔舐伤口权利。 她得去上学!上大学,是她唯一出路。 其实,她也已经搞不清,上大学是不是自己唯一出路。可不上大学,她又还能干什么呢? 而且,这个城市……已经伤透了她。她必须离开,否则会窒息。 况且,那些人……也一定希望她离开。 这是能让所有人满意结局。 重闭上眼,她把手掌放胸口,默默自己安抚自己。 今天是周六,其他同学都忙着睡懒觉,而花梨七点不到就醒了。 罗家和陈家两只信封里,各自都是两万块钱。这四万块钱刚够她交三年学费,生活费还得她自己挣。 因为受惯了穷,从小到大都顶着一个贫困生帽子,这一回到了大学,她没有再申请任何贫困补助。 她想要换一个身份,换一个活法。 对外,她也没说自己是双亲已故孤儿。因为一贯独来独往,节假日也不回家,她给自己编造一个离异家庭身份。父母双方都已经组织了家庭,有了全生活,所以她不是孤儿,形同孤儿。这样也解决了她为什么有学费,却没有生活费问题。她是不受宠拖油瓶嘛。 这种事社会上不少见,所以一个宿舍姐妹都毫不怀疑。 当然,偶尔她也会装模作样给不存爸爸和妈妈打电话,都是些冷淡潦草话语,显得亲子关系恶劣。 是,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说谎,学会了再也不对人掏心掏肺。 然后,她觉得这样挺好。以前学校里,她一个朋友也没有。班级里就是个默默无名学生。现,她怎么说也有了几个可以说说笑笑朋友。和班级里其他同学关系,也算融洽。不知情人,还都以为她是个亲切开朗人。 以前她总是穿地摊里衣服,也不知道打扮,整天忙着挣钱打工,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到了大学,改头换面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长得很不错。大一上半学期就有几个大胆男同学跃跃欲试要追求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理由是自己是离异家庭出来,对婚姻和爱情没有信任感。 这理由又酷又潮,震翻男生女生。所以并没有人觉得她装相摆架子,反而觉得她很有个性。 但其实她就是装相。 不过,要这个社会里独善其身,好好生存,就不得不学会伪装,学会说一些善意谎言。 她一家中型公司打工,做咨询和宣传工作。其实就是站大厅里拉客,给上来咨询人讲解公司服务内容,项目特色。 这个工作要求口才好,形象好。 当初她来应聘时候,形象是绝对过关,但口才不好,人太害羞。 但因为她学校很亮眼,形象又很好,hr觉得她是可塑之才,就留下了她。 这又一次证明,陈邵阳是对。学校比专业重要,用人单位关注毕业学校远胜于学生所学专业。因为有些工作,对专业要求并不高。但一个拿出手学校,可以给公司加分添彩。 他真是教会她太多,好,坏。 她珍惜这次机会,努力适应,练习口才,硬逼着自己从内向变成外向。 习惯了以后她发现说话是很容易,只要你懂得说话技巧,再善用自己形象,很容易打动别人,解决问题。 所以虽然她只能周末两天来打工,但公司还是愿意留下她,并且话里话外有一种毕业以后可以直接录取她意思,能给与工作岗位也会比现好。 这话真真假假,她并不关心。她已经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都会去相信傻丫头了。这份工作就是挣钱,就是锻炼。将来有好机会,她自然会选择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也不必对谁负责! 公司里男同事都知道前台大厅有一个打零工大美女,青春靓丽,活泼娇艳。一个两个都想跃跃欲试。就连大老板和总经理,偶尔出去应酬也会带着花梨。 花梨不傻,晚上应酬是从来不答应。也不会直白拒绝,只是说学校有门禁,然后含羞微笑,可怜巴巴看着对方就好了。 被大美女这样看着,但凡是个男人,都缴械投降了。 因为她矜持,又懂事,大家觉得她神秘高贵,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她只不过是吃过了大亏,足够谨慎罢了。 但是,和这些男人们周旋下来。她也逐渐明白,当年事,她自己真也是有责任。 以前她不懂,现看多了,就懂了。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好。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没有所图所求,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她好。何况,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当然,她情况特殊,是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 不过从当初那两人所作所为来看,他们确实是挺喜欢自己。否则,不会这样照顾她,对她好。 如果他们一直都这么好,没有伤害她。也许现,她就该烦恼是选择他们之中哪一个。 这真是单纯,奢侈烦恼。 好,一切都结束了。 她想她其实还是要感谢他们,虽然他们让她当了一回圣母玛利亚,但至少还保持了她圣母身份。 虽然,她是伪圣母。但现实很残酷,也许有一天,她还是会鼓起勇气走入婚姻。那么这个虚伪纯洁,也是她一种依傍。 瞧,她现就这么现实。 虚伪其实很简单,很容易,一学就会。只要教导老师足够狠心就行。 今天咨询客人有点多,她踩着高跟鞋站大厅里,累得小腿酸疼。好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把后一个客人微笑送走。她顿时垮了脸,跳着脚去衣室换装。 出来路上还有不开眼同事想约她,也被她用微笑必杀技给k了。 坐着公交车回到学校,宿舍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同学帮她打饭。 她往早已经冷掉饭里倒了点开水,就着一个菜稀里哗啦就吃开了。正吃到一半,就有电话打到宿舍,说是门口有人找她。 花梨愣了一下,问是谁。 传达室大伯说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说要找xxxx专业住4号楼32叫花梨。有急事,叫花梨同学来。 花梨以为是那个不开眼同事找上门来了,心想男人疯狂起来还真是够疯。深吸一口气,把吃到一半冷饭放下,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嘴。穿上球鞋下楼。 走到校门口,传达室大伯伸手往大门外一指。 “外面等着呐,去吧。” 花梨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周六校门口比较冷清,这个时候,学生们不是宅宿舍里上网打游戏,就是跑出去疯玩,离家近昨晚就都回去了。摆摊小贩也只有三三两两,因为学生要到□点天黑透了时候才会三三两两出来觅食。 她踮着脚展望了一下,没看到人。 就这个时候,街对面有人喊了一声。 “花梨!” 她猛然怔住,瞪起眼,朝着声音望了过去。 那里听着一辆高高大大越野车,车门打开,跳下来一个高高大大身影,对着她一招手。 夏天,天黑晚,此时天边还有残留余晖。那个高大身影背着光,残留余晖他背后晕开,她看不清那人样子。 但仅仅只是那个轮廓,她就已经认出来了。 罗正军! 他来干什么!? 如果说罗正军突然出现已经吓着了她,那么等她看到越野车副驾驶上那张侧脸时候,她整个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邵阳! 他也!! 花梨下意识想法是跑!跑得越远越好,总之她永远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但很她就稳住身形。 跑什么!大白天,他们能怎么着她? 这儿是知名高校门口,众目睽睽,朗朗乾坤。 而且凭什么要她跑!她身正不怕影斜,跑什么!要跑,也该是那两个人跑。 她深吸一口气,站住。 虽然不跑,不过她也不会主动走过去。和这两个人,她是一点也不想再有交集。 她不动,街那边罗正军就走了过来。穿过街,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花梨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心底还是克制不住想要跑。 她浑身僵硬,瞪着眼看着罗正军越来越近。 看着记忆里熟悉轮廓朝自己走来,一瞬间,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无依无靠十七岁少女。站街头路口,等着他走向自己。 那轮廓还是记忆里样子,可从轮廓里走出,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年轻男人。 被烈日晒黑脸盘早已经褪去了少年青涩,扑面而来是属于成年男人气息。 她怔怔站着,一动不动。 “花梨!”罗正军里她还有两步远地方站住,轻声呼唤她名字,声音有点沙哑。 多少个日日夜夜,无数次思念,今时今日,终于又见到她了。 看着她从校园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花梨。她大变了模样。当然,脸还是那张脸,身板还是那个身板,小小,单薄。但她气质变了,变得都市,变得世俗,变得坚强,变得干练。 但就刚才,被他喊了名字时候。她所流露出表情,还是曾经模样。 羞怯,无助,十六岁少女。 那是他记忆里,她初亮相。 花梨哆嗦一下,抬起头,硬逼着自己武装起来,高高扬起下巴,用无畏,无谓,无味目光,看着他。 “你……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看看你!”罗正军轻声说道。 他面带着微笑,微垂着眼皮,目光沉甸甸落下。他背后,后一丝残阳徐徐落下。 夜,悄无声息爬上了天空。 第 23 章 花梨冷笑,头微微一撇。 “我有什么好看。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胸口泛出一股压抑不住酸涩,让眼睛都跟着酸疼起来。 不过眼泪已经那个炎热而又冰冷夏天流了,此刻,她只是觉得时过境迁,人生苍凉。 罗正军上前一步。 “花梨!” 花梨退后一步,缓缓转过头,冷冷说道。 “我很好。你,你们看到了。再见。” 说着,扭转头要走。 罗正军一把握住她胳膊。 花梨猛然回头,瞪着他。 “放手!不然我喊非礼!” 罗正军紧紧握着她胳膊,手心里传来她体温,骚动他那颗悸动着心。但他现已经不会再像曾经那样冲动,激动。 “好啊,你喊啊。”他淡淡开口,咧嘴一笑。 花梨愣一下,随即猛抬起腿,往他膝关节上踹去。 她一动,他就察觉到了。不过起先他没意,以为她还和以前一样,是小猫挠爪,小兔蹬腿,没什么大不了。给她出气,他可以站着不动任她打。 等那鞋尖踢到腿了,他才知道这不是以前了,她是动了真格。连忙撒手跳开,得亏他军校是日夜艹练,练就了敏捷反应力。不然这一脚中了,就算腿不断,也够他疼。 好啊,小猫爪子磨锋利了。 这是当然,花梨以前是天真,人可不傻。吃过那样亏,还能吃第二次?早花钱去上过专业防狼课程。这年头,男人靠不住,女人得靠自己。 可惜,若是换一个男人,她这几招是管用。但对方是罗正军啊,军校里被摔打来摔打去子弟兵啊。那就不是普通男人能比。 一个箭步伸手一抓,就把她捞回来,死死箍进怀里。 独属于他男子气息立刻将她整个吞没,花梨颤抖着,想起了那个炎热夏天里发生过一切。 据说人类难以忘怀记忆是气味,有些人,有些事,时间可以磨灭。但有些气味,终其一生,也无法忘掉。 她还记得,他胸膛气息。 可正因为记得,所以清楚这个胸膛有多么危险。 她挣扎起来,张嘴就要尖叫。 罗正军紧紧拥抱住她,低头她耳边低语。 “花梨,你不想知道那个夏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可是拍了很多照片呢!你就,不想看看?” 花梨尖叫和挣扎瞬间停止,浑身僵硬。 罗正军拥抱着她,低头饱嗅她气息。她喘息,她流汗,独属于她气息,满溢出来,将他吞没。 那么久,竟然有那么久了,竟然……忍了那么久,才又找到她。 他都记得,她笑,她哭,她气味,她甜美。 罗正军气息扑她后脖颈上,花梨打了一个哆嗦,颤抖着开口。 “你,说什么?什么照片?” 罗正军低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拥着她。 “当然是你照片。你就……看看吧。” 花梨感到一阵恶寒。 高大男生,娇小女生,相拥校园门口。即便是冷清时间,也足够引人注目。已经有不少过路学生窃窃私语。 罗正军抬起头,揽住花梨肩膀,把僵硬她扳转,挟持着一步一步朝街对面走。 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对她轻语。 “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笑一笑。你看,周围人都看着你呢。你这样,他们会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花梨板着脸,一声不吭,吭哧吭哧呼气,双腿沉得像铁。 越野车里,陈邵阳保持着一如既往坐姿。只当花梨靠近时候,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花梨也看着他。 罗正军变了样,她也变了样,陈邵阳自然也变了样。 她记得上学那会,陈邵阳不是近视眼,但眼前他却带着一副细边眼镜。不带眼镜他已经是斯斯文文,带着眼镜,就显得他书卷气十足,而且有一种特别精英味。 他看起来是那样文明,理性,镇定,水一般沉静。 但躲眼镜片背后那双眼,却是两团燃烧火焰,死死,用力,看着她。 她被烫到,下意识后退。 但背后,是罗正军,将她后路堵住。 她无路可退。 罗正军揽着她,绅士分度十足为她拉开车门,扶着她坐到后座,然后摔上门。 等罗正军上了车,关上门。狭小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花梨心狂跳,浑身冰冷,下意识想要夺门而出。 可她伸出手时,陈邵阳手,一把就摁下了门锁。 她逃不出去了。 花梨颓然靠后座上,闭上眼。 罗正军发动汽车,一踩油门,车子低吼着冲了出去。 车轮滚动,时光流淌,分开日日夜夜流水似划过,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和当年一样,还是他们三个,一辆车里。 罗正军开着车,陈邵阳坐副驾驶,后座是花梨。 他们两个偷偷看后视镜,偷看后座她。 青涩时光,一如既往! 然而现就是现,过去就是过去。 现他们,对垒分明,剑拔弩张。 这是一间茶室大厅,靠墙角幽静位置。 陈邵阳和罗正军坐这边,花梨坐对面,谁也不说话。 花梨本来很担心这两个会不会又做出什么事来,结果就把她带到了这么一间茶室。公共地方,大庭广众,她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和这两人,没什么好说。 但罗正军说照片……她就觉得很不安。咬了咬嘴唇,她猛然扭头。 “你们……” “你……” “花梨……” 哪曾想罗正军和陈邵阳也同时开了口。三个人一开始都不说话,等想说了,又撞一起。撞了一起后,又都不约而同闭嘴。 花梨冷哼一声,抿了抿嘴。 “罗正军你刚才说什么照片?什么照片?” 她说照片,罗正军就觉得下腹又疼又热。不过脸上并不表露,只是侧目看了陈邵阳一眼。 陈邵阳推了推眼镜,拿出自己手机,打开屏保,调出相册,轻轻推到花梨面前。 花梨瞥他一眼,拿起手机,凑到面前。 相册里只有十来张照片,缩略图看不大清楚。可等放大了,她脸就霎时红,瞬间白,气息都不稳了。 “这……这……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她暴怒,跳起来要把手机扔出去。 想了想又不扔,站那儿一张一张删除,脸涨得通红。 她也曾想过,那一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但此时真相摆了面前,她还是承受不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对待她!把她当成了什么?当成了什么? 把所有照片都删除了,她才泄恨似,把陈邵阳手机狠狠砸地上,用脚猛踩。好似这样就等同于踩陈邵阳脸上。 陈邵阳面带微笑,沉静异常看着她,伸手把罗正军手机掏过来,打开了递给花梨。 “这儿,也有。” 花梨回头瞪他一眼,喘着气,一把夺过手机,打开相册。 果然,罗正军手机也有,而且比陈邵阳还多,还可恨。 她咬着牙,哆嗦着,一张一张删除。 删除这些照片,不仅仅是把当年丑陋现实撕开,像是让她重再一次经历了那一场可怕苦难。 她恨极了,气极了,整个人一阵冷一阵热,哆嗦不停。 把罗正军手机也踩了一个稀巴烂,她才喘着气,一屁股坐回座位上,整个人都乏力了。 这一边砸手机动静早就惊动了店里服务生,也惊动了仅有几个客人。不过看那边手机主人都不说话,任由那女孩子怒砸,那旁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估计又是什么爱恨情仇事,现年轻人,就是会闹腾。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是……我是真把你们……当成我朋友……亲人……你们……我那么相信你们……你们……”花梨累极了,捂着脸,哽咽着质问。 罗正军知道她哭了,心里酸溜溜。可旁边陈邵阳还是那样一副虚伪微笑,沉沉,静静看着她,无动于衷。 他心里有些不满。这种照片,干嘛非要抖出来给她看,这不是刺激她嘛。看了这种东西,她还能原谅他们?不拿刀砍死他们两个,就算是大慈大悲。 真搞不懂陈邵阳葫芦里卖什么药,装神弄鬼。 面对她质问,两个人只是沉默,一句解释和辩解也没有。 花梨呜呜哭,也并不想得到什么解释。解释有什么用?发生了还是发生了,时光不能重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无知少女,她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吸了吸鼻子,她停止了哭泣。伸手抽过桌子上面巾纸,擦了擦脸。回到宿舍,她都来不及卸掉脸上妆。这一场哭,只当是卸妆了。 把一张脸擦干净,她看到桌上有瓶装水放着。就伸手抓了一瓶,一把拧开,一气灌了半瓶,整个人缓了过来。 把水瓶拍桌上,她吸了口气,瞪眼看着对面两人。 罗正军动了动嘴唇,开口唤了她一声。 “花梨。” 花梨翻一个白眼,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淡淡开口。 “够了!你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羞辱我,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这件事,够了!” 说着,她就要站起身离开。 “花梨!”一直沉默陈邵阳开口。 花梨停住,看向他。 “你刚才问,为什么?如果我说,因为我们爱你。你信么?”他面带微笑,平平淡淡说道。 花梨先是一愣,然后扭头嗤之以鼻。 “够了,不要用这种话羞辱我。这真是……太可笑了。” 说着,伸手拧开水瓶喝水。 陈邵阳沉沉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翘,虚伪微笑渐渐松动,化成一个自嘲苦笑。 “是啊,这真是,太可笑了。” 花梨看他一眼,无意识多喝了几口水。 听见他说可笑,旁边罗正军急了,蹿起来说道。 “什么可笑?这一点也不可笑!花梨,我爱你,我爱你啊。真真,用人格保证!” 花梨差点呛水,赶忙把水瓶放下,瞥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 “人格?你有么?” 罗正军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真是受够了这两人。看着他们拙劣可笑表演,她真是要吐了。 一个装相伪君子,一个恶劣真小人。以前她怎么会这么傻?竟然会相信这两个人? “够了,到此结束,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再见!不,永不再见!” 说完,她把水瓶往边上一推,蹭站起身,冷哼着,扭头就走。 “花梨!“罗正军想要追出去。 陈邵阳一把拦住他,伸手一指。 “去结账!” 罗正军看看外面,看看他,气恼一捶手。 “她都要走了!” “去付账!”陈邵阳却坚持。 他懊恼低吼一声,一把抓起桌上账单,狂风暴雨似冲向结账台。 剩下陈邵阳拿起旁边沙发角落里放着一只黑色购物袋,把桌上剩下两瓶水和花梨喝剩下那瓶一起,都装进袋子里,打包拎手里。 等罗正军付完款回来,他才伸手一挥。 “走,去追她。” 罗正军瞪他一眼,率先小跑出去。 陈邵阳拎着购物袋,慢条斯理走了出去。 服务生目送两人远去,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这么两个光鲜亮丽大少爷,来茶室点一壶茶,还叫他们不用上。然后自带瓶装水,没喝完,还打包走。就那女喝得那瓶,都见底了,也打包。这是准备卖空矿泉水瓶么? 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25第24章 花梨出了茶室才发现这地方还挺偏僻,晚上除了路灯,人没有不说,连过往车都少。 不过来时候她记得前面有一个公交车站,现才八点不到,肯定有车。再不然,多花点钱,打也成。 她心里并不惊慌,虽然步履匆忙,但走很镇定,很有力。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惶恐不安傻丫头了。 不过很,现实恶意就再次降临到她头上。 走了一段路,她就开始觉得头晕。踉踉跄跄站住,她扶着脑袋,抹了一把脸。 起初以为是中暑,茶室里冷气开足,而外面又太热,一冷一热,人就难受。 但模模糊糊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强撑着扭过头去,就看到并排而来陈邵阳和罗正军。 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她伸手一指,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两个字,就腿一软,倒地。 罗正军一个箭步,伸手把她扶住,一把拽起,靠自己怀里。 花梨喘着气,头晕眼花之中,瞪着他。 “你们……你们……”她抬起手,想推开他,可手是软,腿是软,就连脖子也软了,都撑不住脑袋。一个劲往下沉。 罗正军双手一抄,拦腰就把她抱起。 陈邵阳一点头,把手里车钥匙一晃,扭头回去开车。 这一回是陈邵阳开车,罗正军抱着她坐后座。 她头晕,四肢乏力,提不起一丝劲,可神智却还是清醒。 感觉到车子动,身下罗正军整个都是硬邦邦,尤其是顶着她屁股东西,简直就是一根烧红铁棒。 如今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因为知道,所以害怕。 仰起头,只能看到陈邵阳半个后脑勺。 曾经她以为他是自己救星,有他,她就不用害怕罗正军。现她才知道,她是不仅要怕罗正军,要怕陈邵阳。 她昏昏沉沉觉得心里发苦。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又落他们手里? 这世道,怎么能这样?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再一次!再一次!! 他们又要带她去哪儿?又要对她做什么?又要怎么伤害她? 陈邵阳开着车,直奔市区。市中心高档住宅区,他和罗正军租了一个套房。套房是一个酒店式小高层一居室,精装修,什么都有,拎包可住。 因为是酒店式管理,楼下有大堂,出入都有登记,很安全可靠。 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库,直接坐电梯上去,到达他们租住房间。 掏出门卡划开门,罗正军抱着花梨进去,穿过小而精致客厅,直接到全阳台开放式卧室,把她扔和这小居室一点也不相称一张超大床上。 床上铺着深蓝色床单,床垫弹性非常好。花梨躺下去,犹如一条美人鱼跃进了深海里,霎时被吞没。 她无助躺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瞪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是复杂玻璃镶嵌,底子是深色,每一片碎玻璃都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千百万个自己,每一个都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晚,她和他们哪间ktv包厢里,也是这么多玻璃,这么多镜子。 曾经水晶之恋,如今都是凌迟她刀片。 她默默流泪,连抽泣力气都提不起来。 人已经这儿了,接下来怎么办?罗正军看向陈邵阳。 陈邵阳把手里购物袋放床头,然后一个转身,爬上床,伸手开始解花梨衣扣。 因为要打工,她今天穿是短袖雪纺衬衫,轻薄柔软。尤其是腰部剪裁,非常贴身,突出她一把细腰。 花梨长大了,开窍了,已经懂得如何利用自己原始本钱,把优势发挥到大。 这样一来,一定会有多人看到她美,爱恋她美。 所以,不能再等待了。 他开始脱衬衫,罗正军就有样学样脱花梨裙子。那是一条简单a字群,办公室l必备款。但就是这么简单款式,又强调出她挺翘浑圆臀部。 据说,女人屁股有肉好生养。 只可惜……她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陈邵阳眼神一黯。从额头落下汗滴落眼镜片上,模糊了视线。 他抬起头,一把摘下眼镜,扔床头柜上。 花梨以为他是近视,其实不是。他是眼睛受了伤,损伤了视力,所以才戴眼镜。当然,因为手术动得好,视力损伤有限,平时不戴也没关系。但今天要开车,所以还是戴着,也是为了能远远坐车里,就看清楚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两个人动手,花梨衬衫和裙子很被脱掉,露出内@衣。 这一回展露他们眼前,再不是少女小可爱,小内裤。而是纯女人胸衣和蕾丝内裤。 花梨打工收入不高,但一个人生活绝对管够。如今她已经知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社会上混,就不能穿太次。当然她是学生,也买不起什么高档款。趁着打折,下手一些中档品牌内衣,总还是可以。 女人不仅仅要靠外衣包装,也需要内衣衬托。这才是内外兼修。 她知道自己腰细,可是胸小,所以选都是厚杯托起款式,a加内容能穿出b加气势。 看着被胸衣硬生生勒出来那条深沟,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小裤裤和胸衣是一套,低腰,紧身,包裹着她浑圆翘挺臀@部,勾勒出那迷人弧度。 那地方,他们两个是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看过。时隔近一年,还是记忆犹。 不过,正因为时隔近一年,所以就需要再好好确认一次。 不然,有人捷足先登,他们两个就够呕血。 陈邵阳解胸衣,罗正军扒内裤,花梨被他们两个剥了一个精光。 后一丝遮掩离开身体时候,花梨闭上了眼睛,胸口起伏,无声饮泣。 两人不约而同抓住她脚踝,把两条大腿硬生生分开,让她私密地方完整完全坦露他们视线下。 卧室里灯全部打开,照每一寸地方都没有一丝阴影。 但大阴影,就笼罩花梨头顶,她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恐怖深坑,怎么爬都爬不出去。 当不知谁手指抚触上她花蕾时,花梨尖叫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结果就看到天花板上,无数个自己,无数个他们,铺天盖地朝她压来。 她再一次尖叫,紧紧闭上眼。 假装看不见,并不代表这一切会真消失不见。 那属于男人手指触感,清晰从她柔软私密地方传来,像鞭子一样抽打她脆弱神经。 一下,一下,再一下,那么多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她身体剥开,翻转,搓揉。 她不停颤抖,如同风中花蕾,那样脆弱,那样无助。 经过彻底检查,陈邵阳和罗正军确定无误,花梨仍然是稚子之身。并没有男人捷足先登,她仍停留原地,等待着他们。 罗正军手指流连她花丛之中,深深叹息。 “不能再等了。再等,我就要疯了。” 陈邵阳抽回手,嘴角一翘,做了一个请君随意手势。 罗正军瞥他一眼,眉梢一挑。 “你不上?” 他微微一笑,面色坦然说道。 “我没实战经验嘛。” 罗正军一皱眉,没想到他至今都还是室男,可真够闷骚。可这算什么意思呢?敢情是要把童子身留给花梨?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有点吃味。 她是稚子,他是童子,倒是金童玉女。就显得他是个淫流氓下三滥。 不过,到头来,稚子还是落他这个下三滥手里。 可见百无一用是书生,处男什么,讨厌了! 既然陈邵阳主动让贤,那他还客气什么。等了那么久,他也懒得上全套。这与其说这是男欢女爱,不如说这是一个占有仪式。 不过对象是花梨,他就是再急,也得照顾着点。 她这小花蕾这么嫩,花口又这么窄,他要是贸贸然ha进去,肯定得见血。 当然第一次见血也是正常,这血,是有力见证。 稚子花口比较涩,要是一点准备都不做,不光她疼,他也会够呛。 瞧瞧,罗正军实战经验那就是丰富。 他凭着经验抚弄花梨,想要让她放松一些,湿一些,少受点罪。 可惜,花梨整个人都僵硬了,心里是凄苦无比,哪里有什么心情给他湿一点。他弄了半天,也只一点点湿,那还是被他弄疼了,迫不得已才挤出来一点。 陈邵阳冷眼旁观,冷笑一声,翻身下床,从他带来那只购物袋里掏出一支软膏,扔到罗正军腿上。 罗正军正烦着,被打了一下,很是懊恼。伸手一把抓起软膏,翻来覆去看了看,皱起眉。 “这什么东西?” 全是洋文,这不是又欺负他学习不好。他那点洋文,高考完了就直接都还给英语老师,留着又不能当饭吃。 “女用润滑液。”陈邵阳懒洋洋说道。 罗正军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骂一句变态。 特么连这种东西他都有准备,这丫真是太闷骚,太变态了。丫那黑口袋,特么是百宝锦囊么? 用这种东西,岂不是显得他罗正军没本事,都没办法让女人湿。可现是箭弦上,他熬凄苦。此一时彼一时,先顾了这一时再说吧。 一把拧开软膏,他往手心里挤了一些。 软膏是透明,稀烂,凉丝丝,一丝气味也没有,感觉倒是不恶心。 他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抹到花梨花蕾上。 花梨被他搓揉得生疼,正**辣难受,抹上了凉丝丝软膏,倒是放松了一些。 陈邵阳旁边还指指点点,告诉他往哪儿抹。 瞧他这副头头是道专业嘴脸,罗正军真有点烦他。 抹了小半支,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一把脱了裤头,伸手把花梨两条大白腿扛肩头,挺着胯,扶着东西,对准她花蕾,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花梨整个人都绷紧了,呀呀尖叫,像砧板上鱼,扑扑跳起来。 可是再跳也挣脱不了他双手桎梏,他掐着她腰,扛着她腿,异常执着开辟她。 花蕾外面是被抹了许多软膏,可里面还是干。火热巨大楔子硬生生楔进身体里感觉,那不仅仅是一个疼字所能形容,有无恐惧。 被撕裂,被刺穿,会被活生生杀死恐惧!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尖叫,也只是她自以为是尖叫。停罗正军和陈邵阳耳朵里,那不过是沙哑哼哼。 她又干又紧又热,身体里面九曲十八弯。罗正军把自己楔进去,只觉得自己不是进了极乐仙境,而是跌进了地狱,把他整个热都点燃了。 可这个时候,退已经是不可能,只能继续前进。 他低吼一声,咬着牙一楔到底。 花梨整个人挺了一下,开始翻白眼。 陈邵阳扭转身,伸手捧住她脑袋,伸手不住抚摸她脸,她耳边轻言软语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都进去了,很就会结束。” 花梨翻着白眼,抽着气,双手无力床单上抓挠。 整个楔进了花梨身体里,罗正军长吁一口气之后又深吸一口气,把腰胯一挺,双手扼住花梨细腰,开始往外拔。 这又是一场酷刑。花梨用力摇晃脑袋,痛苦嘶叫。 陈邵阳抱着她头,不断亲吻她额头,耳边说着安慰话语。 罗正军往外拔了小半根,就被紧张到极点恐惧到极点花梨硬生生又拽回去。他咬着牙,憋着气,一头热汗,绷着腰跟她拉锯。 也许是花梨身体太紧了,也许是罗正军太兴奋,这样酷刑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就以罗正军一泄如注而告终。 没想到自己这么,罗正军都要臊死了,ha花梨花蕾里死活不肯出来,假装自己还能继续。 陈邵阳放开花梨脑袋,伸手一把将他拽开,带出一道白液。 花梨两条腿摔落深蓝色床单上,稚嫩花蕾不住颤抖。 陈邵阳推开罗正军,凑过去扳开她花蕾,仔细看了看,又把手指伸进去,轻轻摸了一下。 指尖只有一抹很淡血迹,多是罗正军白液。 他皱了皱眉,床单上把手擦干净。 罗正军旁边看他,觉得他真是很变态。 见花梨没有受多大伤,陈邵阳就放了心。双手一伸,兜头把自己衬衫脱了,然后扯开皮带,拉开裤链,把自己也剥了一个精光,再一次跳上床。 学着罗正军样子,把花梨两条大白腿抗肩上,扶起自己早已经热火朝天铁枪,对准花梨小花蕾,一鼓作气楔了进去。 花梨无力扭转头,这一次是连尖叫力气都没有了,眼前是一阵阵发黑,可却怎么也无法昏迷。 要是能昏死过去该有多好?可想不到她连昏过去权力都没有。 有了罗正军开辟,以及他she进去白液做润滑,陈邵阳开辟就容易多了。 花蕾里层层叠叠花瓣包裹着他,缠绵着他,令从未有真正享受过男女之情他目眩神迷。 起先他还能想起一些理论知识,照着样子动作。很理智就被那极乐通道吸走,他只能凭着本能,不断继续。 他情冲刺,情享受,情欢乐。@@##$l&&~*_*~&&l$##@@ 26第25章 原来这就是男欢女爱极乐,如此令人痴迷成狂! 别说大学里,就是高中时候,就有不少女孩子有意无意要和陈邵阳交朋友。有孟浪,直接扑上来也是有。 可他有心理洁癖,不管面对哪一个,都没有反应。 不过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因为只要想象他理想中女神,他完全可以立正打挺,自渎到□。 后来花梨取代了女神,他也照样能靠想着她高ha。从虚幻人物变成现实人物,他就加觉得自己是正常。 发生那件事之后,家里人再不许他见花梨。他一开始很愤怒,不能接受。不过家里两位都是做思想工作高手,给他从宏观到微观,从精神到物质,彻头彻尾分析了一遍,让他认清自己和花梨是没有前途。 两个家庭阶级差异如此巨大年轻人,还夹杂这另外一个年轻男人,这实是太不现实了。 理智告诉他,是时候结束了。 当然,他后来得知花梨宫外孕时还是稚子身,才知道那个受精卵是属于他或者罗正军。他们两个误解她了,心里很羞愧,也很内疚。 果然是学无止,他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误会已经造成,家里人也给与了花梨补偿。他们两个还把她伤得那样深,再继续下去可能为,有美好未来可能为,结束是好结局。 可是,上了大学之后,他就知道错了。 大错特错! 他确实是不正常。 面对别女人,他无法有任何反应。 他不是不想让自己变得正常,所以和别女人交往,甚至同意发生关系,想要证明自己正常。可是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铁铮铮无情现实。 他永远记得那些曾经女友们同情又鄙夷目光,告知他是一个……不能人道男人。 但这不是真实情况,只要看着花梨照片,想着她样子,他就能立刻有反应,可以自渎到高ha。 但这种事,他又能跟谁去说。 大学近一年,他是靠着手机里那十来张照片自渎满足自己对那方面需求。 他查过资料,知道自己这属于心理疾病,很有可能也是生理问题。这样病,很麻烦。除非他自己能解开心结。靠药物解决,效果很差。 就算他靠吃药让自己有反应,和别女人发生关系。那也是得不到丝毫感,这样性,还不如不要。 这世界上,唯一能治疗他药物,只有花梨。 他知道,和花梨一起,十之**是必定要夹杂一个罗正军。三个人组合,能有美好结局可能性,就几乎为负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想放弃。 这是事关一生幸福事情,说他自私也罢,说他无耻也罢,说他变态也罢。他想要抓住自己幸福。 哪怕这样,会让自己跌入无地狱。 但至少地狱里,还有花梨陪着他。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变态。 陈邵阳极乐中畅she精,把自己从灵魂到身体都抛掷给这种强大@感,极乐到失神。 尝过了这样乐,如何还能让他再回到苦行僧一般日子? 这也许是别人地狱,但却是他天堂! 陈邵阳自失神中逐渐恢复神智,慢慢眨了眨眼睛。汗水流进眼睛,让他感觉一种酸涩刺痛。 高ha余韵还身体里流窜,让他刺痛中感觉异样舒适和放松。他突然明白罗正军感觉,花梨身体里不想出来,流连! 可罗正军不会让他如愿,有仇必报。所以也将他一把拽开,不肯让他多占便宜。 陈邵阳顺着他力道倒床尾,四脚四手摊开,长吁一口气,呆呆看天花板。 见他爽成这个样,罗正军气牙都能咬碎。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事简直就是人生大面子,尤其是另一个男人面前。 就因为陈邵阳比他多做了十来分钟,他就彻底记恨上他了。 这个场子,他非得找回来不可。想着,他就伸手去抓花梨,要一雪前耻,叫陈邵阳好好见识一下他威风。 可定眼一瞧,瘫床上花梨都已经抽抽了,而且摸起来是浑身冰凉,有出气没进气。 这可把他吓坏了,连忙跳起来,一把抱起她。 “花梨?!” “你给她吃了什么?她怎么这样了?你就不能悠着点?你还说我呢!!”扭头又朝陈邵阳怒吼。 陈邵阳一咕噜从床尾爬起,四脚着地爬过来,捧起花梨脸看了看,又翻了翻她眼皮,摸了摸她脖子和四肢。 “没事,脉搏挺稳。大概是疼。” “疼?那你还不轻点!”罗正军骂。 陈邵阳冷笑一声,他还有脸说自己?也不想想谁是第一炮。 “她怎么这么冷?你还说她没事,疼成这样,还没事?”罗正军抚摸着花梨四肢,忧心忡忡。 抹了一把额头汗,陈邵阳翻身下床,伸手一挥。 “你带她去浴室,放热水给她泡泡,会热起来。顺便,也给她洗洗。” 他指了指花梨一片狼藉花蕾。 罗正军瞪他一眼,拦腰将花梨抱起,气鼓鼓走出了卧室,旋风似刮进浴室里。 一居室浴室总是狭小,甚至放不下浴缸。但这个浴室里却突兀横隔着一只硕大按摩浴缸。这是陈邵阳和罗正军预付了一年租金之后,公寓管理方同意下,自行安装。为此,挤掉了整个厨房空间。 罗正军起先想把花梨放到浴缸里,自己好腾出手放水。但手臂碰到浴缸,又觉得凉。花梨本来就冷,这么放进去,岂不是冷。于是只好一手拦腰搂着她,一手拧水龙头放热水。 等热水把浴缸暖了,他才小心翼翼把她放进去。 浴缸大,花梨小,罗正军想了想,自己也跨了进去,挨着花梨坐下。 热水哗啦啦流淌,水不停涨上来。花梨瘫软无力,整个人都往下溜,眼看就要被水没了。他赶紧伸手把她拽起,想了想,挪动屁@股挨过去,把她整个揽进自己怀里窝着。 热水越涨越高,渐渐没到浴缸边沿,淅淅沥沥溢出去。 沉满满热水里,拥抱着小小花梨,罗正军感到很幸福。 终于,她是属于他了!真好。 热腾腾水汽把花梨芬芳蒸腾出,随着缭绕水雾弥漫开,笼罩他,缠绵他,撩拨他。 他低下头,热水里亲吻她,抚摸她,感受她。 浸热水里花梨,不再冰凉,不再干涩,不再僵硬。 柔软,火热,湿滑。 他手伸下去,伸进去,扩张她,感触她,热血沸腾。 等陈邵阳过来时候,就看见浴室里是满地淌水,跟个小池塘似。而硕大浴缸里,花梨小白鱼似侧躺着,匍匐着。罗正军则伏她背后,整个人亢奋耸动。 满满一整缸热水,随着他动作,哗啦哗啦往外漾。 而全铜水龙头,则还不停哗哗出水。 啧了一声,陈邵阳跨进浴室,踩着热水一路分流而入,伸手ha进花梨肋下,将她整个从热水里托起。 被惊倒,罗正军伸手一把扼住他手腕,瞪眼。 “做什么?!” 陈邵阳托着花梨,皱眉回瞪。 “她要呛水了!” 罗正军连忙从她身体里出来,把她整个翻转过来,托起她后脑。 果然,花梨口鼻处全是水,耳朵里也进了水。 陈邵阳摇摇头,伸手一把关了热水,抬腿也跨进浴缸里。 因为他进入,缸里热水是加剧烈往外溢出,哗啦啦打地上,水漫金山。 幸好这公寓是,浴室落水又做得好,这么多热水总算没满到外面去。 “我是叫你来给她暖和一下,顺便洗洗干净。你倒好!又乐上了!乐你就乐,可你看着点她行不行。”陈邵阳没好气一把将花梨拽到自己身边,缓缓坐下。 被抓了现形,又差点犯下大错,罗正军一时没了底气,垂头丧气耷拉下脑袋。 陈邵阳懒得理他,先给花梨捋了捋头发,然后帮她掏了掏耳朵,抓了一条毛巾擦了擦头脸。后把毛巾浸满热水,开始哗啦哗啦给她清洗。 罗正军见他是真清洗,也就没说什么了。 不过他下面铁枪还挺着,得不到释放,索性就坐浴缸边,看着花梨打手枪。 陈邵阳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能来这个,真是哭笑不得。 等罗正军把东西都掳出来,飚浴缸里。他才暴怒踢了他一脚。 “水特么全让你弄脏了。” 罗正军有些害臊又嘴贱嘿嘿一笑,突发奇想发表高论。 “你说当年我们都没ha进去就让她怀上了,老子蝌蚪活力强劲,这会子水里那些会不会也顺着她那小道游上去,再给她怀一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邵阳瞪他一眼,脸色一沉,啪得把湿毛巾砸进水里。 “怀个屁!两侧输卵管都切了,要怀只能用试管了!” “试管?” “就是人工体外受jing,试管里!蠢货!”陈邵阳一脸受不了他表情。 罗正军虽然不明白,但又不是傻子,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就明白花梨是不可能正常怀@孕了。 但随即他又乐起来,对陈邵阳挤眉弄眼。 “那这么说来,我们是可以放心大胆she里面,不用担心十个月以后会蹦出一个孩子来!这不是挺方便嘛!” 陈邵阳气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眼。 罗正军说对,这确实很方便。只是他现还不懂,孩子对女人来说,是很重要存。没有孩子,花梨人生会有遗憾,很大遗憾。 不过,横竖还能做试管。而花梨现还很年轻,孩子这事还远着呢。 人生当及时行乐,现能乐且乐,想太多,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大班长是变态,罗土狗是渣男,艾玛,花兔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样就结束了么?没有!猫妖船永远是细腻而又悠长,以及天雷轰轰。 冲刺月榜,加哟!小伙伴们,让我看到你们热情!and……不要走开,精彩继续哟!! 这是入v前狂欢!! 顺便卖一下猫妖围脖,期待小伙伴们关注!@@##$l&&~*_*~&&l$##@@ 27第26章 浴室里磨蹭了半天,陈邵阳和罗正军把自己连带花梨都洗巴干净了,就随便擦了擦,一起又回到卧室。 罗正军发现床单已经换过了,换成了深红色。陈邵阳有洁癖,要换床单不奇怪,但怎么换床单上还铺着一条隔离垫。 这玩意……不是给小婴儿和病人用么,放这儿干嘛? 他不解看了陈邵阳一眼,心想这变态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陈邵阳也不跟他解释,示意他把花梨放隔离垫上。 花梨身上只擦了一个半干,躺床上整个人都冒着水汽,被空调风一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邵阳把空调打高,然后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个电吹风,使唤罗正军。 “你扶她起来,我把头发吹干。湿着头睡觉,头会疼。” 这是为了花梨好,罗正军自然配合,伸手把花梨揽起,扶住她脑袋。 陈邵阳就打开吹风机,吹了起来。 虽然买是上千块静音款,但吹风机总会有一点噪音。三个人谁也没说话,热风呼呼吹动,把属于花梨芬芳不断散发空气中。 只是这一回,嗅着她芬芳,他们谁也没起反应。而是陶醉这种简单平静之中。 把头发吹到半干,陈邵阳又拿出梳子,给花梨把头发梳通。她头发从没有烫过染过,是简单黑长直。他就喜欢她这种纯天然美。 打理好了头发,他就把花梨从罗正军手里接过,让她好好平躺下。 因为气氛很安逸,很温馨。罗正军也跟着侧躺下,安安静静看着花梨,表情温柔。 陈邵阳盘腿坐床尾,一边整理吹风机一边开口。 “你说,我们那样做,她有感么?” 罗正军侧目看他一眼,略微一皱眉,以着过来人丰富经验做出专业判断。 “应该没有。她还是个雏,这种事,得多做几次,开发过以后,才会有感觉。现,估计她只会觉得疼。” 陈邵阳把吹风机放地上,啧了一声。 “真可怜,我们这么乐,她却一点没享受到。” “那没办法,女人么,就是这样。”罗正军经验老道一摊手。 陈邵阳一个咕噜坐起,四脚着地从床尾爬到花梨身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头,用怜爱目光看着她。 花梨闭着眼,今天晚上发生一切,对她刺激太大了。她仿佛一台老旧电脑,突然被ha入一个存储量巨大硬盘,拖不动,就只能当机。 听不见,看不见,她只能这样用封闭感觉来保护自己。 可惜,她可以不感觉他们,却不能不感觉自己。 指尖和小腿处开始传来刺痛,起初她怀疑是他们拿针扎她。但很明白,这应该是她身体里药物要时效表现。 这让她即激动又沮丧。 激动于,自己终于要恢复体力。沮丧于,面对两个成年男人,她就算恢复了恐怕也毫无用处。 但只要恢复了,她总还有逃脱一线希望。 可她忘了考虑,就算她能逃出这间屋子,难道还能逃出这个地球?只要同一片蓝天下,他们两个就不会放过她。 况且,严谨聪明如陈邵阳,又岂会不知道她身体里药物就要失效了。 他怜爱看了她一会,然后低头她额头上亲吻,细密吻从额头缓缓落下,滑倒她耳边。 他拨开她鬓角发丝,嘴唇贴着她耳垂,低声呢喃。 “花梨!我要给你,至高无上乐!” 这句话,让花梨哆嗦了一下。她并没有感觉异常,只是觉得他说得可笑又无耻。 给她乐?还至高无上?他就这样让她乐?用伤害? 无耻! 可是接下来发生是,让她明白,陈邵阳不仅仅是无耻,是恐怖。 他是一个说到做到混蛋!说要给她乐,就一定会给她乐。 至于是不是至高无上,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陈邵阳话是贴着花梨耳边说,罗正军没听见。但他这幅恩爱深情模样,罗正军是瞧不上。 装相! 他看着陈邵阳抬起头,缓缓后退,花梨腰部停下,伸手打开她双腿。 罗正军皱眉。 “还做?再做下去,会伤了她。” 陈邵阳微微一笑。 “你帮我压着她,等会她身上药就要失效了,我怕她会闹。” 罗正军一个打挺坐起。 “这样?!”说着,伸手就扼住了花梨双肩。 腰处陈邵阳则把花梨双腿扳到极致,暴露出她刚饱受过风雨花蕾。 “我说你,有自制力一点行不行,还说我呢!”罗正军制止他。 但陈邵阳充耳不闻,缓缓低下头去。 罗正军瞬间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艹!你特么……变态!”他低骂一声。 这种事,他动作片是不少看。看时候很刺激,但从没有想过自己去做,因为觉得脏。当然,如果对象是花梨,那他肯定也是愿意。 但没想到斯斯文文陈邵阳也做这种事,就实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也不意外,丫就是个闷骚变态。外表有多正经,内就有多无耻。 以前是看片子,今晚上是现场真人版,这刺激,太大了。 罗正军喘着粗气,下腹又振奋起来。 花梨小白鸽就坦露他眼前,殷红小喙冷气里挺然。 他喘息着,扑过去,像一头饥渴饿狼,一口叼住那两只无助小白鸽。撕咬,搓揉,饱尝它们血肉滋味。 陈邵阳说很准确,花梨身体里药物果然开始失效,她开始挣扎,开始反抗。不过与其说是想要逃离,不如说是抗拒感。 以她认知,这两人先前做那些事,就已经足够邪恶,足够恐怖。但陈邵阳却给与了她深恐怖——那就是感! 先前他们无论做什么,她都是被动承受,除了痛苦,屈辱,别无其他感觉。她掌控不了自己身体,但至少精神是独立,是属于她自己。 可现,精神也开始失控了。 这比身体失控可怕,所以她下意识抗拒,挣扎,想要逃离。 但肩膀被扼着,腰肢被掐着,她无处可逃。 原本熟悉身体,变得陌生。原本坚定精神,变得迷乱。她逐渐失控,苍然痛哭,失声哀求。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可是不管是胸前罗正军,还是腰部陈邵阳,谁也没有放过她。而是同心协力逼着她,赶着她,催着她,让她一步一步走上高耸悬崖。 她艰难前进,无路可退,一步一步,来到悬崖边缘。 “不!不要这样!求你们!不要这样!” 她不甘心哀求,恳求,乞求。把自尊和骄傲都抛弃,无助极了。 然而面对她哀求,他们给与答复是,合手将她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啊——!” 花梨失声尖叫,恐惧令人颤抖,令人失控乐中,整个人,整个灵魂腾空而起,坠落深渊! 知道此刻,罗正军终于明白,为什么陈邵阳换了床单之后还要加一张隔离垫。 花梨失jin了。 她颤抖着,哆嗦着,像个初生婴儿一般,不受大脑控制,床上失jin。 这一幕,实是太邪恶,光是看就让他瞬间高ha,she精。 陈邵阳躲避不及时,被溅到不少。但他只是侧开脸,然后目光如水,沉沉看着花梨失态样子。 显然,他是早就料到。 变态!真正变态!罗正军心里暗骂。 即便是垫了隔离垫,大床上还是一片狼藉。罗正军还好一点,花梨和陈邵阳是不成样了。 于是收拾床单,洗澡,又是一阵忙活。 失jin之后,也许是精神终于崩溃,花梨彻底晕死过去了。 陈邵阳和罗正军收拾好一切之后,也终于感觉到了疲倦。 两人一左一右躺下,把花梨围中间,盖上薄被,一起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不说了,你们随意批判吧。 反正,大班长就是这么一个变态! 今日完毕,明日休假一天。你们就靠着这三章好好过吧,多回味,回味无穷!!啊哈哈哈哈哈!!@@##$l&&~*_*~&&l$##@@ 28第27章 花梨醒来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四周也静悄悄。这让她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当年,但很她就想起了发生过事情,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 床垫弹性好,这一个打挺,几乎将她全身都震动,而这震动也让她清晰感受到身体里钝痛。 并不严重,但却是无法令人忽视疼痛。 她捂住脸,心酸如绞,几欲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倒霉?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为什么无人回答,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和上次一样,他们来,他们做,他们走。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再一次不堪结局。 捂着脸手缓缓滑下,她没有哭泣。 即便心痛如绞,即便屈辱异常,可她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眼泪,已经那个夏天,全流光了。 她早已经清楚,眼泪不过是弱者手里筹码,一文钱也不值。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查看自己。 没有穿衣服?这很正常。身上很干净,干净几乎不像是遭受过那样难堪。 太干净了,都带着沐浴液和水清香。除了那不可告人地方,她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伤痕。当然,腰膝酸软是有,头疼口干也是有。 显然,他们把她彻底清洗过了! 她该感谢他们这种事后服务吗?八成也只是为了毁灭犯罪证据。而这一回,她可是连一颗“迷路受jin卵”这样事后证据,都拿不出来了。 扭头看了看四周,地上,没有属于她衣服。 床头倒是摆着一套丝质睡袍,花梨想了想,还是伸手拿起来,抖开披身上。 丝袍很长,样式也绝不暴露,系好带子之后,几乎是从锁骨包到脚背。但丝绸垂坠感很好,因为略微有一点宽松,人走动起来时候,整件袍子也会随之摆动,紧贴身体上,把她身材全勾勒出来。 简直像是第二层皮肤。 因为没有镜子,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正是含蓄暴露,只觉得有件袍子能裹住全身,比什么都不穿好多了。 她以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已经走了,结果撩起卧室水晶纱帘走出去,就看到两人坐客厅沙发上,一左一右,各自捧着手机。 听见帘子响动,两人一起抬起头,看到她像一条刚出水美人鱼一般,站那儿望着他们。心头都是一阵恍惚。 她真美!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姿态。 但对花梨来说,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愣了一下之后,她伸出手指,恨恨开口。 “你们……” 未语气先涌!她气胸闷,气呼吸急促,气胸口不住上下起伏。贴身睡袍将她勾勒纤毫毕露,起伏曲线就如同起伏波浪,两个男人眼里心驰荡漾。 她气直翻白眼,正要酝酿一顿破口大骂,一盆狗血淋头。结果却注意到了他们手里手机! 手机?!手机!! 脑子里一个晴天霹雳,花梨尖叫一声,撒腿冲上去,一把夺了两人手机。 对她这突如其来举动,罗正军和陈邵阳都仿佛是被她吓住了,毫无抵抗,举着手一动不动看着她。 她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睡袍跟着一起震颤不止,像美人鱼摆动尾巴,又像小动物颤动绒毛。 鱼尾,绒毛,骚动着两个男人心扉,酥痒,一阵接着一阵。 可花梨看不见两人骚动,双手紧抓着两只手机,瞪着眼盯着屏幕。 罗正军手机页面是微薄,陈邵阳是浪闻,并不是她想象中不雅照片。 先松了一口气,但很又想起,不雅照片又不会摆屏幕上。她赶紧划开屏幕,检查两人相册和文件夹。 搜来搜去,搜了一个底朝天,却只罗正军手机里,找到了一张她相片。也并不是什么不雅照,而是她高三暑假和他们一起去吃火锅时,公园拍照片。 照片里,她笑那样真诚,甜蜜,开朗,不知人心险恶! 事到如今,这照片简直就是莫大讽刺,炫耀他们阴险,无耻,卑鄙。并嘲弄她愚蠢,无知,可怜。 她咬着牙,涨红了脸,泄愤似,把这唯一照片也恨恨删除。 然后,像扔掉两只烫手山芋似,把两只手机砸茶几上。 茶几是很时尚钢化玻璃茶几,手机砸上面,发出啪啪两声巨响,安静一居室里来回震荡。 她仰起头,用力吸气,把要漾出眼泪硬逼回去。 她以为事到如今,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流泪。可没想到一张曾经照片,就让她差一点又变回那个无助脆弱少女。 不,她不会再回到曾经,也绝不会再哭泣,尤其是为了这两个人哭泣。 却不知她这强忍眼泪,强装坚强样子,落这两个男人眼里,只觉得她是即可爱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哄哄她,宠宠她。 让她依偎他们怀里,情流泪。 他们不介意用吻,吻干她所有泪水。 等自己情绪平静了一些,花梨这才低下头,用可能冷淡眼神俯视沙发上两人,沙哑着喉咙开口。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放过我行不行?你们已经折磨过我一次,现又折磨了我第二次。够了没?” 她停顿一下,再次用力吸气,强迫自己冷静。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样对我?” 做错了什么? 她错太多! 错对他们笑,错对他们好,错相信他们,错天真,错长得漂亮,错…… 她整个存都是错误,一个美丽错误,一个**错误,一个让人想要一错再错错误。 陈邵阳目光如水,深深看着她,温柔而又和缓开口。 “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从昨晚到现,你一点东西都没吃,一定饿了。” 花梨瞪着他,简直搞不懂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发生过那样事情之后,他怎么还有脸用这种表情问她饿不饿? 她现就算饿死了,也绝没有心情对着他们两个尊容吃饭。 他们恶心得令她想吐! 陈邵阳仿佛她肚子里蛔虫,被她这样怒目瞪视着,他还是保持一如既往深情微笑,轻言细语说道。 “你现肚子饿,血糖低,情绪就会不稳定。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很讨厌,很恶心。这没关系,我们可以回避。等你吃完了东西,血糖恢复了,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谈接下来事。可以么?” 什么意思?难道她不该生气?难道她生气只是因为她血糖低,所以情绪不稳定?这还是她不是了??! 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花梨简直是怒极反笑,忍不住要给陈邵阳拍手称赞。 瞧大班长这张嘴!杀人无形,气死人不偿命,他可真行啊! 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谈接下来事?什么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她对他们两个,是无话可说。 哦!她明白了!谈钱!花梨瞪着眼,露出一个了然表情。 对,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伤害她,羞辱她,然后就会来跟她谈钱。反正她是一个可以用钱搞定女人。 哈!钱!不就是因为她穷么。 她悲极生乐,当真哈笑出了声。 钱!这世界上万恶又迷人东西。 多少苦难因它,多少欢喜因它,多少罪恶因它,多少慈悲也还是因它。 它是魔鬼,是天使,是上帝,也是粪土,王八蛋。 可没有人能离得开它。 她也不能。 她苦笑,伸手抚额,重重抹下。强咽下哽咽喉咙里酸涩,用自嘲讥讽语气开口。 “不必等下,现你们就可以和我谈。说吧,这一次,你们准备花多少钱来买我闭嘴?应该不会比上次少吧?毕竟这一次,你们……是来真了。当然,这一次你们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一颗迷了路又父不详受jin卵冒出来!” “花梨……”她说起这个,罗正军就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点什么,但触及到花梨鄙夷嘲讽目光,他就说不出口,只能默默低下头。 错了就是错了,说什么都是错了。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得认,辩解是懦夫才做事。 但他真真是无心,他真没想到,那样……也可以怀孕。如果知道会这样,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做。 但是,他不知道。所以,大错已成,无可追悔。 相比于罗正军羞愧,陈邵阳则还是面带微笑注视着花梨,丝毫不为所动。既没有羞愧,也没有庆幸,只是一如既往,天长地久深情无限。 这注视让花梨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别转头,不去看他。 “你想要多少钱?”陈邵阳开口问道。语气轻柔,没有一丝一毫嘲讽,仿佛是说认真不过承诺。 多少钱?花梨心里冷笑。 多少钱可以买到一个女人童贞?多少钱可以买到一个女人自尊?又该是多少钱可以买到一个女人梦破灭? 可以是无价! 也可以是……四万块! 她有什么权利出价?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们决定好一切。 她所拥有权利,只有被动接受。就连拒绝,都不被允许。 花梨说钱,陈邵阳也说钱,从小到大一贯花钱大手大脚习惯用钱买到一切罗正军却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这不应该谈钱。 和花梨,不应该谈钱。 花梨不是他想用钱去买女人,以前是他太傻,总是用钱去羞辱她,一次次伤害她,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他现已经懂了,就不能再犯这样低级错误。 但连他都知道这是低级错误,怎么陈邵阳就不懂了呢? 于是他扭转头,用眼瞪陈邵阳,想让对方清醒一点。 花梨冷笑,沉默,自嘲苦笑。终,只是深吸一口气,长吁一口气,然后无限疲倦再一次开口。 “够了,你们钱,我要不起,也不想再要。要了你们钱,我就失去了受害者资格。够了!我只想请你们放过我,就算我求你们,恳求你们。” 说完这些话,她就仿佛用了全身后力气,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花梨!”罗正军一把跳起,想要搀扶她。 结果被她伸手拒绝,后退一步,自己强行稳住。 陈邵阳仍旧坐沙发上一动不动。 “花梨,唯有这个不行。”他缓缓开口。 花梨睁大眼。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们爱你!”他说。 “爱我?你们就这么爱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么?不觉得无耻么?不觉得心虚么?你们……就这么爱我!” 她伸手抓住自己衣领,声嘶力竭怒吼。 这一次,陈邵阳低下了头,脸上虚伪微笑渐渐褪去,露出一个苦涩表情,缓缓开口。 “没有办法。我们错太多,错无可错。重要是,我们有两个,而你只有一个。我实想不出用什么正常方法,能让你同时接受我们两个。” 花梨愣住,罗正军也愣住。 这是第一次,他从陈邵阳嘴里听到三人关系定位。 三人,是啊,三个人组合,怎么正常? 听了这话,花梨简直觉得自己是掉进了滚水里,又跌进了冰窟里,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微微颤抖着,瞪着他问道。 陈邵阳抬起眼皮,用一种异常坚定又带着一丝冷酷目光,一字一句开口。 “意思就是,从以前到现,从现到将来,你都将和我们两个人一起。” 被他这种目光笼罩着,花梨终于剧烈颤抖起来。 如果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用羞辱和感一起推她跌入了一个无深渊。那么此时此刻,眼前陈邵阳则用一句话,把她打入了无地狱。 她曾经赖以坚持理想,上大学,开始全人生,走一条光明大道。 都因为他这句话,化为齑粉,离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晕车晕成了一条狗,本来不想了,bt发现大家留言好给力,猫妖已经登上首页月榜了。 谢谢大家,挣扎上来一章。 大班长持续鬼畜中!!@@##$l&&~*_*~&&l$##@@ 29第28章 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那该有多好。 梦醒了,正常生活会重降临。上学,打工,日子继续按部就班,光明未来远处向她招手。 但这是不由她停止噩梦,梦醒了,她还其中,深受其害。 距离那荒唐恐怖一夜,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天越来越热,暑期将近,期末也悄无声息来到了。 因为备受困扰,花梨期末大考一塌糊涂,成绩惨不忍睹。好大学采取是学分制,期末考试成绩只占总成绩百分之三十。 她平时上课表现良好,从不缺课,人又长得讨巧,各科任课老师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好学生。期末考试惨遭滑铁卢,老师们也理所当然以为孩子要么是受了家庭影响,要么就是打工给耽误了。 于是安慰几句,警告几句之后,就放水让她通过,保住及格线,不必补考。 大学里老师不同于高中老师,不会把学生像看孩子似看那么严实。学生出了问题,就得靠学生自己能力去解决。都是成年人了,就要承担起成年人责任。 能够劝解警告几句,就已经是另眼相待。 这即让花梨感到轻松,也感受到这个世界现实。 人,终归是只能依靠自己,尤其是她这样孤儿。 陈邵阳和罗正军离开之时,给了她一只全手机,还是时下流行爱疯,纯白色外壳。 说是留给她做联系使用,他们打电话过来话,她一定要接。 她鬼迷心窍了才会接!没有当场砸碎扔掉,也是因为陈邵阳用保存爱拍里不雅照片威胁她,她才迫不得已收下这只屈辱手机。 哈,她早就该知道他们无耻和无畏。手机里没有照片,就以为他们改邪归正。结果呢?全平板电脑里呢。 就连上次她以为自己已经删掉了那些高三暑假照片,也都好好保存着。 当然这一次,他们是绝不会再给她机会删除。 这真是,他们很黄很暴力。而她,很傻很天真。 穷人没有悲春伤秋权利,太阳照升,地球照转,日子照过。 下学期学费有,可暑假两个月生活费,将来生活费,她还得靠自己努力去挣来。 现想想,那一居室里她大言不惭说不要任何补偿,真是再白痴不过蠢话。 怎么就这么傻?一回不如一回了?上次她还给自己挣回了学费,虽然是别人硬塞,可至少她还知道不往外推。 现倒好,连一分钱都没要,这不是白给人玩了? 花梨是越想越懊恼,简直恨不得捶死自己。 不过,虽然没捞到钱,她倒是意外发现,自己神经是越来越强悍和粗糙了。 上一回,她哭死去活来,恨得咬牙切齿,怨得天昏地暗,整半年都缓不过来,还时常要做噩梦。 现这一回,比上回还不如呢。她倒是没病没灾,照吃照睡,平平安安。 当然,因为时常担心那两人又突然跑来找自己麻烦,她这两月多少还是有点神经衰弱,疑神疑鬼,以至于期末考砸了。 现暑假来临,生存问题摆眼前,她实是没精力再装大小姐。 赶紧挣钱打工吧! 有家可归同学,都早已经欢欢喜喜回家。她是没有家人,就只能住宿舍里。不过住宿舍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学宿舍暑假也是有人,但都是报考研究生师兄师姐,早跟学校打了报告。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所以不方便总是赖宿舍。 瞌睡有枕头,大旱逢甘霖。打工公司不仅提供暑期工作,还提供宿舍,真是解了她困,还省了一笔租房费用。 当然咯,公司宿舍不能和大学比。不仅仅是住宿条件,还有住客素质。都是五湖四海凑拢板子,人员比较复杂。 不过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也容易。何况如今花梨已经算是个老江湖,早已经不怕社会复杂。 复杂,她都见识过了。这个世界上,能坏到陈邵阳和罗正军那个程度,终究不多。 她收拾了几件必要衣服以及洗漱用品和一只国产手机,一个炎热下午搬进了宿舍。所谓公司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套间,被分隔成了几个不同房间,供公司里员工居住。 套间是一栋排屋四楼,面积不大,只有六十平米。两室一厅,带厨房和卫生间。屋子简单装修,厨房有灶但不通管道煤气,想要开火就得让人送罐装煤气。卫生间带卫浴,可以热水澡,当然设备很简单,喷头都是塑料。 两间卧室没有电视机,但都有装空调,是老前辈买二手机。花梨住进去先交了一百块拼机费,开空调电费则是到时候大家平摊。 大都市夏天,那绝对是能热死人,空调必不可少。花梨也就爽掏了钱,并没有说什么。 卧室一大一小,原本没有床,公司掏钱给买了几张木板床,然后女孩子们自己凑钱又买了几张简易桌,拼拼凑凑也算能住人。大房间住三人,小房间住两人。大房间人多,电费什么分摊开来就少,所以大家都乐意住大间。花梨是后来者自然只能住小间。她也无所谓,毕竟又不是长住,人少也有人少清净。 同住女生年纪比她大,但也大不了多少。是应届毕业生刚进公司,项目经理那儿做助理。小姑娘人不高,有点胖,说话大大咧咧,还挺热情。 花梨刚到,她就招呼来招呼去,还匀给她一张小桌子用。 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好,所以花梨并没有掏心窝去相信对方,只是很客套应酬了几句。 果然晚上时候,女孩就跟她说这屋子里缺一个衣柜。单独买一个,价钱不小,又浪费空间。要是两人能凑钱买一个一起用,那就是再好不过。 花梨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挣,不能随便乱花。不过这种该花,她也知道还是得花。只是要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她只是暂住,等她回宿舍了,这衣柜肯定就归了这女孩子。所以没必要买好,将就能用就行。她坚持下,女孩同意买一个简易布艺衣柜,两个人各用一半空间。可等衣柜买回来了,她发现女孩子已经早早占住了大半空间,留给她并不多。 她没有找女孩子去吵,只是女孩子挂着几件衣服扔回了她床铺上,把自己衣服挂上。至于女孩子多占一个柜子,她就算了。她衣服不多,只是工作穿都是套装,得挂起来才有型。 女孩子回来以后对她所作所为并没有说什么,算是心照不宣,承了她情,也领了她训。 知道她是个有主意,女孩子以后就没再找她什么事了,两个人住一起亲兄弟明算账,倒也相安无事。 她忙着打工,忙着生活,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总之是坚定不移把陈邵阳和罗正军两个扔脑后,彻底遗忘。 至于他们留给她那只爱疯手机,也被她锁学校宿舍柜子里,上面还压着冬天棉被。她是眼不见为净。 陈邵阳和罗正军此时此刻也放了暑假,这么长假期,两人早已经按耐不住焦急心,想要飞到她身边。暑假一到,就忙着给她打电话。 可惜,打破了都不会有人接。 你也打,我也打,天天打,智能机本来电量就低,经不起这么来回打,早就没电自动关机。再打,全是服务台语音,对方已关机。 依着陈邵阳聪明劲,自然是还留了花梨自己手机号码。可惜花梨为了躲他们,连号码都换了。这下可真是断了线风筝,彻底没影啦。 这还得了!两人是又急又气,恨不得ha翅飞到她那儿去。可偏偏家里人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他们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他们又找上了花梨。这两个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先回家去。 故而,花梨打工日子,到是一片平静。 当然,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平静。 宿舍里女孩子时常叹苦,领导凶残,男人脑残,工资伤残。花梨听了,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领导要是不凶残,还能当领导?男人要是不脑残,那就会变态。至于工资,拿伤残工资只能说明领导觉得你就是个脑残。 这人世间,到处都是苦难,要比苦,实是轮不到这些女孩子。 公司里老员工都已经知道她是个冷美人滑泥鳅,等闲抓不住。可这不是招了几个应届毕业生,也都发配大厅站岗,就又有不开眼蠢蠢欲动。 有人提议为了迎接同事到来,组织一次会餐。 年轻人爱热闹,振臂一挥,群情激奋。 花梨并不喜欢热闹聚会,但这也算是人际应酬,也只好参加。听说花女神参加,就连别部门同事也硬要过来凑热闹,美其名曰,公司内部联动,以促进各部门之间友谊友爱。 这一下,从原本七八人就闹哄哄扩大成了近二十人。人一多,小饭馆会餐就不切实际了,于是改成周末水库烧烤,晚上k歌。大热天,还烧烤,直接烤人还差不多。可天热也架不住年轻人心热,顶着大太阳还一个个群情激奋。大领导拍板,公司给与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欢迎各位年轻单身人士参加。于是烧烤聚会就成了挂羊头卖狗肉相亲联谊大会。 周五晚上,同宿舍女孩子们就嘻嘻哈哈闹开了,忙着购衣,买防晒乳,还叽叽喳喳把与会其他部门未婚男同事都一个一个点评八卦了一翻。 技术部帅哥爱劈腿,销售部精英死抠门,来几个弟弟倒是够嫩够鲜,可惜现实不是有情饮水饱。 现实社会逼得大家都很现实。 同屋胖姐又撺掇花梨和自己拼防晒乳,花梨没同意。那款防晒乳她专柜试过了,太油腻,而且大牌子价格偏高。她还选了性价比高国货,还是小包装,实惠又好用。 至于服装,她可没那个闲钱,平时穿什么,明天就穿什么,至多换一双平底鞋子。 女孩子们兴奋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全忙活开了。洗脸,换衣,化妆。这是个肤浅时代,皮相重于内。 一个两个把自己捯饬光鲜水滑之后,负责接送男同事们开着车来了。 这年头,男人要结婚,必备必杀装备是房子。但如果只是想泡妞,那必备必杀装备则是车子。 别看销售部精英是个死抠门,凤凰男,年纪不大就挺一个啤酒肚,还隐隐有了地中海趋势。可架不住人家开着一辆车,照样能吸引年轻女孩注目。 技术部帅哥虽然没车,但人家可以借,也吸引了注目。 这两位自然都是把目光瞄准了花梨,可惜花梨才不上当,上了督阵小领导车。小领导是已婚男士,老婆就是公司会计,为人强悍,御夫有术。 众男扼腕长叹,比钱比能耐,谁还能跟大领导比哇。这年头女孩子,都太现实啊。女孩子们都有小车坐,可怜男孩子们就只能挤面包车,一车热血单身汉凑一起,只能搅基。 三辆小车,一辆面包车,载着一群闹哄哄年轻人,直奔水库。 花梨原本以为所谓水库烧烤是指一群人自己搭灶台,自己生活,自己烧烤。到了才知道,如今烧烤早已经是都市热门产业。水库旁边好位置都开了烧烤山庄,客人只要带着钱来,从烧烤炉,碳再到食材调料饮料酒水,商家都能提供,非常方便。 于是一群人下了车,交了钱,开了三个大烤炉,欢欢乐乐开始烧烤。@@##$l&&~*_*~&&l$##@@ 30第29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310第30章 罗正军从天而降,花梨真是大吃一惊。 哼哈二将,这个了,那另一个呢?她连忙警惕前后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陈邵阳身影。 刚想松一口气,却又醒悟。就算陈邵阳不,光罗正军一个也够她头疼。 她皱起眉,用一种看害虫眼光看罗正军,没好气开口。 “你这儿干什么?” 罗正军横ha进花梨和男孩子之间,瞪眼竖眉。听见她质问自己来干什么?就气不打从一出来,伸手一把拽住她肩膀,低声怒吼。 “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找你!我要是再不来,你特么就要红杏出墙了!” 被扼住肩膀,花梨疼咝了一声,又听见他污言秽语羞辱自己,气发抖。 “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罗正军哼哼冷笑,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滚?我滚了,好让你跟这不三不四小白脸私奔是不是?你想得美!”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花梨气直翻白眼,扭着身子挣扎,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你放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一脑袋污秽渣滓不良思想?况且我事,不用你管!” 罗正军巍然不动,单凭一只手就把她扼得死死,看她挣扎就如同看一只小兔子扑腾。花梨也是气糊涂了,往日学那些防狼术一招也没用,就使些王八拳绣花腿,找不成一点伤害。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污秽渣滓?是你太天真。你以为别人看上你就是想跟你纯纯爱?别做梦了。这小白脸特么就是想干你!” 这话说,连后面男孩子都受不了了,欺人太甚。 女神遇难,是个男人就该跳出来英雄救美。虽然对方人高马大气势汹汹,可男孩子也鼓起勇气站出来。 “你怎么能侮辱人?放开花梨,你弄疼她了。” 罗正军一皱眉,眯着眼扭头瞥了一眼,伸手竖起一根手指头戳着男孩子,一字一句说道。 “我警告你。这女人特么是有主,识相就给老子滚。否则,我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 赤果果威胁,无耻流氓。 男孩子顿时被气脸涨成茄子,嗷一声挥拳。 可惜对手是罗正军,人家一手扼着花梨,单手接招,举臂挡住拳头,下面腿就踢出去,毫不客气往男孩子肚子上踹了一脚。 他还是留了劲,对方弱鸡仔样子,不经打。但这一脚也够男孩子呛,顿时捂着肚子扑倒地。 花梨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急了。 “你怎么还打人?你把人打坏了!你怎么这样?你讲不讲道理,有没有脑子!” 罗正军心想这特么讲什么道理。敢动别人东西,就得承受代价,这就是他罗正军道理。这种弱鸡仔,都不够他一拳揍。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好不好。可花梨为那弱鸡仔担忧焦急样子,真叫他生气。 于是一把拦腰把她抱起,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花梨跟离了水似大活鱼,他怀里上下扑腾,两脚丫子来回颠,把平底鞋都给甩出去了。 一边颠一边喊。 “放开我,你这流氓,混蛋!救命!救命啊!有人抢劫!有人绑架!” 可惜朗朗乾坤昭昭天日,竟没有一个善良群众出来救人。 一则是罗正军样子太高大威猛,等闲人不敢出头。二则是两男争一女戏码,烂大街了。看八卦就成,谁乐意管这破事。 还是前头走胖姐久等花梨不来,又赶出来找。结果就看见男孩子趴地上成了一只大虾,而花梨则被一条熊腰虎背大狼狗似猛汉子拦腰抱走。 胖姐看看猛汉,看看男孩子,叹了口气。 敌我实力差距太大,姐姐也帮不了你了! 花梨花拳绣腿攻击伤害太低,罗正军是一点也不乎。然而他忘了这小丫头可是属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不,花梨被逼急了,脑子一热,就低头他肩膀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罗正军咝哼了一声,整张脸都皱起来。 男人身体是经不起撩拨,便是疼痛也能唤起他们反应。一想到是花梨这只小母兔咬了自己,他是又疼又爽,□立刻打挺立正。 这都两个多月没见她了,可想死他。 他一低头,用鼻子扫开她头发,往她后脖颈上还了一口。 他咬轻,与其说是咬,不是说含,是吮。可也把花梨吓得松了口,缩起脖子,瞪眼。 罗正军洋洋得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锋利大白牙,就跟狼狗似。 他车就停不远处,抱着花梨刚靠近,后座门就自动打开了。罗正军啧一声,有点不情不愿走过去。 后座里陈邵阳探出半边脸,伸出两条胳膊,接收花梨。 整个落进他怀里,花梨顿时就不挣扎了,而是整个缩成一团,恨不得缩到小。 如果说罗正军让她恼恨怨恨,那陈邵阳几乎就是让她恐惧恐怖了。 罗正军会打人,会骂人,不讲道理,蛮横可气。 陈邵阳是即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文明礼貌,和蔼可亲。可那是表象,欺骗人表象。丫内里就是个变态。 他抱着她,不算紧,也不算松,一手扶着背,一手托着腿,标标准准抱小孩姿势。换一个人来做,都会觉得可笑猥琐。可他偏能做出正大光明大公无私样来,抱着一个妙龄女子就等同于抱着一个可爱婴儿。 可花梨是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 窝他怀里,他胸膛,他手臂,他气息,他体味,无一不令她回想起那晚发生过一切。 如果说他和罗正军一起强迫她,还不是恶心,恐怖事话。那他后来趴她腰里扳开她双腿,做那档子事,就直接突破了她底线,爆掉了她三观。 变态,变态,大变态! 可是变态很恐怖啊!她敢骂流氓,敢打坏蛋,敢咬混账王八蛋。 可面对大变态,她是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自己怀里扑腾得跟贞洁烈妇要被□似,结果到了陈邵阳怀里,她就变成乖小孩了。这特么不是装相是什么? 罗正军看得真眼疼,眯眼啧了一声,恨恨砸上车门,扭头跳上车。 跟车子过不起似,用力拧着火,脚猛踩油门,呼啸而去。 罗正军气急败坏,吭哧吭哧开车。后座陈邵阳则是一脸淡定抱着花梨,一路上除了低头嗅了嗅她头发之外,啥也没做。 花梨窝他胸口,听着他稳稳心跳,越听心越乱。 不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对了,那个一居室,他们不是说租了付了一年租金。至于去那地方能干嘛,那她真是用脚丫子都能猜出来。 怎么就没完没了呢?像他们这样,要什么样没有?手招招排队能排到国贸大厦,怎么就非得跟她过不去?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一路她变颜变色,胡思乱想。心里是又恼又急,又气又恨,可并不是太慌。 毕竟说穿了,男人,女人,还能怎么样! 网上不是说了么,生活如同□,躲不了,那就只能躺下享受了。 但是等罗正军停了车,陈邵阳抱着她下车,她就觉得事情不大对了。 四周围怎么静悄悄?怎么仿佛还有鸟叫声?大着胆子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这哪儿是闹市区一居室,这儿是荒郊野外大水库! 怎么来这种地方? 他们难道是准备……先奸后杀?再抛尸荒野? 越野车停半山腰,站山上往下眺望,就是碧绿幽深大水库。夜风过了水,打身上凉嗖嗖。天上挂着一弯残月,没有半颗星。四周寂静,缈无人烟。只有偶尔夜猫子叫,老鸨子飞,呱呱,扑棱扑棱飞过。四周围都黑漆漆,树木草丛掩映,到处都是深重阴影。唯有越野车车灯是亮,she出两道近光,把方圆几米照亮。 月黑,风高,没人,适合杀人,放火,抛尸。 花梨心都锁起来,瞪着两人变颜变色,不由自主抓紧了陈邵阳衣领。 陈邵阳朝罗正军一努嘴,双手一托。罗正军伸手要接,结果花梨吓尖叫一声,死命抓住陈邵阳衣领。 “不要杀我!” 陈邵阳噗嗤笑了,罗正军则懊恼皱起眉,笑骂。 “谁要杀你?瞎想什么呢!” 不顾她死命抓着陈邵阳,伸手就把她拽到怀里。 “不要,我不要!”花梨不停叫,硬是不肯撒手。 陈邵阳硬是把她手抓了下来,整个都塞进罗正军怀里。 罗正军洋洋得意抱住她,哼哼道。 “抓着他干嘛?你当他是好人?能救你?他才坏呢!” 花梨心想你们两都坏!不过到了罗正军怀里,她就又抖起来,连扑带打还踹,实足一只小野猫。 罗正军不怕她花拳绣腿,不过真有点怕她咬人。所以拳脚不躲,就防着她那张小嘴。 两人车前闹腾,陈邵阳则自顾自绕到后面,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把一只黑色购物袋拎出来。 他走过来时候,这两人还撕打着。罗正军人高马大,收拾十个花梨都有余。可是不敢真打,让着她,跟玩似。花梨则是真打,咬牙切齿,呲牙咧嘴,一点形象也没,头发都乱了,气也喘厉害。 陈邵阳默默路过,车灯前站住,蹲下,从购物袋里掏出一条野餐用后毯子,抖开铺地上。 花梨用眼角余光瞄到他举动,顿时心生警惕,就不和罗正军撕打了,扭头看他。 陈邵阳铺好了毯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细边眼镜被车灯一照,反光。两只眼睛躲镜片后面,看不清。 花梨顿时一阵恶寒,下意识扭头就跑。 可罗正军哪能让她跑了,抄手一把就捞起她细腰。 陈邵阳蹲地毯旁一招手,他就拖着花梨过去。花梨知道准没好事,那个扑咬踢打。可惜罗正军早学乖了,见她势头不对,就伸手一把扼住她下巴,她就咬不着了。 跟拎小猫,摔小兔似,就把花梨就掼地毯上。 地毯厚,可地上有碎石头,还是把花梨背给铬着了,害得她咝咝叫起来。 上了地毯她就感觉自己是活鱼肥肉上了砧板,哪儿还顾得上背痛,跐溜打挺四脚着地夺路狂奔。 可两门神一伸手,就把她给拦住了。 “你跑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罗正军还骂骂咧咧。 花梨心想你还不如吃了我呢。 陈邵阳是君子动手不动口,抓住她胳膊一拧,就把她拧得叫起来。 “你轻点呀!”罗正军又心疼了。 陈邵阳瞥他一眼,把花梨往他手里一摔。 “那你来,抓牢她。” 罗正军这下闭嘴,二话不说,手脚并用,跟绞杀似,就把她给绞住。 陈邵阳则手麻脚利剥她衣服。 “不要!不要!你们别这样!不要!有病啊!救命!救命!□啊!!”花梨扭来扭去,嘶声喊叫。 她直着嗓子喊,罗正军就心虚,担心她把人招来。可伸手捂吧,又怕她咬人。是老虎咬刺猬,抓耳挠腮无处下嘴。 还是陈邵阳,一扭头,从他那只百宝乾坤锦囊袋里掏出一个口塞,抻开了往花梨脸上蒙。 这东西,花梨是没见过,可凭着直觉也知道不是好东西,就扭着头躲。 “叫你抓牢你倒是用点力啊!“陈邵阳不得其所,就嚷嚷罗正军。 罗正军哼一声,抽出手扼住花梨脸。 花梨呜呜乱叫,张嘴乱咬,可还还是拦不住陈邵阳把这口塞塞进她嘴里,两根皮带往后一勒,后脑勺给扣住。 这一下,她算是被封了口。 口塞是个棒球大小橡皮球,塞进去她就合不拢嘴。想用牙咬,橡皮韧韧,咬不动。想用舌头推,两条皮带扣着,也推不出去。要说塞着这玩意多难受,那也不是。可合不拢嘴时间一长,口水就哗啦啦淌出来,跟个小婴儿似。 这就让人感觉太尴尬了。 这玩意,就是强调一种屈辱性。 想不到陈邵阳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罗正军真不知道说他机智好呢,还是说他变态好。只能说,丫就是个机智变态。 这两家伙给她戴着种东西,花梨真是气要疯。可这会她是别说耍拳脚威风,就是口舌之利都没法再逞。直接是死蟹一只。 不再怕她咬了,罗正军就抖起威风,放开手脚,跟着陈邵阳一起把她剥了一个精光。 她躺地毯上,被压着四肢,坦露。 夜色漆黑,衬得她皮肤皎洁,雪白如同刚剥了壳荔枝。一张薄皮包着一腔子甜水,颤颤巍巍,软软嫩嫩。 小白鸽凉风中颤动,撅着红艳艳小喙。两条大白腿又长又直,平坦小腹下是莹白如玉花苞。 罗正军呼吸急促,五内具焚。 陈邵阳气息也乱了,从额头淌下热汗。 “压住她!”他哑着嗓子指挥道,说着,松开了手。 花梨立刻呜呜呜挣扎起来,罗正军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压住她,大山压顶似笼罩住。他流连忘返巡视花梨身体,每一寸每一分都不放过。看了一会,又扭头去看陈邵阳。 结果看到陈邵阳又从百宝囊里拿出一件漆黑皮质束缚衣,顿时瞪大眼。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丫到底都准备了些什么? 说是束缚衣,其实就是一团解构复杂绑带。罗正军看着陈邵阳小心翼翼抖开这一团东西,然后转过身来,展示给花梨看。 看到这堆东西,花梨是糊涂了。不过白痴也知道这东西肯定比塞她嘴里那玩意还糟糕,所以她立刻呜呜呜叫起来,强烈抗议。 陈邵阳举着束缚衣,低头扫视了一遍她皎洁身体,毫不掩饰咽了咽口水,心情激动。 从网上看到这件束缚衣时候,他就觉得花梨穿上一定很好看。 当然,专注于这些东西,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变态。不过他觉得自己是被压抑久了,一旦有了释放渠道,就容易偏向于追求另类一点刺激。 束缚衣看起来简单,不过是十几根长短不一绑带。但每一条绑带都有起固定位置和用法,他是认真研究过好几遍,把用法和绑法了然于胸了才敢用花梨身上。 但此时此刻真要用了,他还是有点小激动,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旁边罗正军等得心焦,变态也就罢了,怎么还磨叽,忍不住催促。 “绑不绑?你倒是别墨迹呀!” 这么一催,陈邵阳就醒过来,赶紧收敛了激动,拿出专业认真劲头,把衣服往花梨身上招呼。 起先花梨以为他就是绑她手脚什么,防止她挣扎。可等那十几条复杂绑带一条一条往身上招呼时候,她就知道远不是这么简单。 每多绑上一根,她心就往下沉一分,等所有绑带都绑上了,她整颗心都跌进冰水里,凉透了。 把后一条皮带扣上,陈邵阳缓缓松开手,罗正军还小心翼翼喘着粗气扶着花梨,被他伸手一赶,也赶开。 两个人各自后退一步,一起看着跌坐地毯上,被五花大绑花梨。 花梨羞愤欲死,低着头眼泪口水哗哗流个不停。 她两只手被反缚背后,绑位置姿势都很刁钻,让她一点挣扎可能都没有。甚至为了防止手乱挠,还被套上了手套,两只手手腕处被金属扣扣一起。 两条长绑带从肩膀绕过肋下,和背后手腕处金属扣相连,绕到前胸,勒住两只小白鸽之后第三根肋骨处交叉又绕到后背扣住。 这两条绑带勒较紧,尤其是把两只小白鸽硬生生挤一起,挤出一条迷人深沟。 她腰上也缠着绑带,掐出一把细腰。绑带有绳扣,用来连接那些绑大腿上带子。 而她两条大白腿,则分别被折叠起来,各用三条绑带紧紧勒住。两只脚踝给金属扣扣住之后从背后提起和腰部绑带连接一起。 因为脚踝到腰部连接绳很短,她不得不把双腿张开到极致。可这样一来,她等同于是被动把身体隐秘地方彻底坦露众目睽睽之下。 身上皮带扣得不算太紧,不至于把她勒痛。可她就是想哭,特别想哭。 太屈辱了,这种姿态,这种衣服,这种东西! 变态!太变态了! 被迫坦露,被迫注目,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和往常都不同,这一次屈辱感强烈。对方都不需要直接使用暴力,只是靠着这么几条绑带就把她炮制成了这幅样子。 此刻她,就是一件活生生玩具。被他们随意摆弄来摆弄去,摆弄成他们希望中姿势。因为她是一个物件,所以哪怕这个姿势黄爆到极点,她也只能身不由己去执行。 完成了她这件作品,他们两个就袖手旁观,指指点点,品评一翻。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被彻底物化屈辱。 这真是太令人愤怒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屈服,想挣脱这身束缚。可这是专业用具,除了安全性高之外,质量那也是杠杠得。可不是某宝便宜货,乃是专业手工坊定制品,花了陈邵阳不少钱,等了半个多月才漂洋过海到手宝贝。 凭着她细胳膊细腿,哪里是对手。 而且她此刻还是个大开大合姿态,稍微一动,低下地毯和地毯下颗颗粒粒碎石头就摩擦过她为娇嫩肌肤。 这感觉,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令人恐怖感。 挣扎了几下,她就不敢乱动了。 被绑缚,视奸,就已经够屈辱了。可身下娇嫩肌肤却因为粗糙触感生出感,则让她对自己身体也感到愤怒。 怎么回事?难道她身体天生就是下贱?被这样对待,竟然还能生出那样感觉来?要不要脸啊?有没有羞耻心? 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她敏感身体产生正常反应罢了。要是这样摩擦她无法生出感觉,那才是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完成,并且多2字答谢提前买文耐心等待亲们,谢谢你们支持!! 明日也会先放出错误章节,然后替换正确。防火防盗,安全第一!!@@##$l&&~*_*~&&l$##@@ 32第313章 第32章仍然是防盗章节请勿购买 拿到这件束缚衣之后,陈邵阳就想象过花梨穿上以后样子。光是想象,他就已经激动不已,自d到高ha。 今时今日,这件衣服终于穿到了她身上,他才发现,自己想象还是匮乏了。 被束缚她,饱受屈辱她,无力反抗她,夜幕里簌簌发抖她,美得让他目眩神迷。 重要是,这不是他想象,这是真实。 他可以看到她,嗅到她,感触她,还可以……占有她。 想到这儿,他喉结滚动一下,情不自禁伸出手。 花梨想要躲开,但身体被摩擦过,又忍不住哆嗦起来,脸烧得通红。 陈邵阳敏锐感觉到她变化,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了然于心微笑。 “怎么了?花梨?哪儿不舒服吗?是不是绳子绑紧了?” 他轻声细语问,手指羽毛似轻轻抚过她身体。 夜风凉,指尖热,划过时候,带给她触电感觉。她忍不住呜咽,痛苦别开头,身体轻轻哆嗦。 陈邵阳垂下眼皮,如水目光随着手指划过她手臂,背脊,细腰,顺着浑圆tn部,缓缓伸入她双腿之间。 花梨整个人紧绷住,仰头呜咽了一声,情不自禁夹紧双腿。 可双腿被紧紧束缚着,这动作只是让她大腿肌肉抽h了几下,花蕾颤动。 陈邵阳手指花蕾里拨弄,满意感受到那一份柔软湿滑。 他紧贴过去,她耳边吹气,用动听男中音温柔说道。 “花梨,你湿了!” 花梨浑身哆嗦,大腿处不住抽搐,花蕾颤动加厉害。似欢呼又似抗拒,欲拒还迎感受他手指缓缓进出。 感受到多体@液,陈邵阳侧头咬住她耳垂,继续说让她动情,让她羞耻话语。 “原来你喜欢这样。” “是不是想要大一点东西?” “花梨,你好湿!都把我淹没了!” 花梨脸红欲焚,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把自己活埋。她想大声争辩,用力挣扎。可是口塞堵住了千言万语,绑带束缚了七手八脚。她争辩不能,抗拒不能。 而身体,又落入了魔鬼手掌,被给与羞耻@感。 因为有了@感,她就连被害者身份也给剥夺了,成了同伙。 这也……太屈辱,太荒唐了。 陈邵阳拿出口塞,罗正军觉得他是机智变态。等到他拿出束缚衣,他就成了邪恶变态。不过这邪恶……甚得他心。 虽然和陈邵阳两个共享花梨,但花梨他心目中,一直就是个贞洁烈女形象。他想要占有她,想要对她这样那样,可从来不会想给她带口塞,穿束缚衣。别看他大大咧咧是个浪子模样,但其实对待男欢女爱,尤其是面对自己真正喜欢女孩子时,还是很传统型。 但偏偏他这个传统型跟一个变态型做了搭档,从此节艹成路人,下限掉进了马里亚纳海沟,开着蛟龙号去都捞不上来。 现,看着被陈邵阳言语刺激手指拨弄,又羞又臊,可止不住动情迷乱花梨,光是用看,他就已经要she了。 于是他喘着粗气,伸手剥了自己t恤,光着膀子扑过去一把推开陈邵阳。 “磨叽什么,赶紧,我受不了了。” 他一把抓过花梨,翻转过来,七手八脚扯开裤头,把裤子褪到膝盖,掏出早已经紧绷勃@发家伙,对准她暴露无疑花蕾,一口气冲了进去。 花蕾湿透了,又被陈邵阳手指扩张过,他略一用,就整根没入。 被火热楔子整个穿透,花梨仰起头呜咽着尖叫一声,整个身体绷紧。 不是疼,是热,是一种被瞬间填满满足,让她几乎要失神。 她还沉浸被填满@感中,身下罗正军就迫不及待抽@动起来。这等同于把她抛向高@感,让她加迷乱。 但心里还是知道这样不对,她不应该这种事里感受到乐。 可巨大,陌生@感已经将她吞没。她业火焚身,如坠深渊,恐惧得想要大声尖叫,又乐想要大声呼喊。 但橡皮口塞牢牢堵住了她嘴,尖叫和呼喊都梗咽她喉咙里,令人窒息。 她不由自主抽h,迷乱扭动,花蕾如泣如诉。 感受到她身体无意识追逐乐,罗正军是使出全身力气去满足她,整根进,整根出,每一下都撞到深处。 撞到后来,罗正军都觉得自己要疯了,迷乱中花梨仿佛一台吞噬血肉机器,把他整个往里绞进去,咬碎,吞咽,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整个钻进她身体,被她整个嚼碎了吃掉。 如果她是吃人女妖,那他就是心甘情愿献祭信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邵阳旁边观看这一场激烈欢@爱。 罗正军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都是货真价实军校摔打出来,一动起来,浑身肌肉跟流水似,生机勃勃。他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俊俏男子,但也长得眉目端正,相貌堂堂。人长得够高,又肩宽腰细臀翘,身材绝佳,堪称型男。 这形象,绝对不是那些岛国动作片男主角能比。 而花梨,娇小,白皙,漂亮。虽然胸不够大,但挤一挤也有料,可堪细腰纤纤,盈盈一握。tn部浑圆翘挺多肉,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藏着一个名器。身材妖娆,却有一张贤妻良母圣女脸,贞洁和放档,完美结合。 这形象,也是万里挑一,天下难寻。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女人,这荒郊野外,上演一场热火朝天肉搏战,绝对赏心悦目。 他深吸一口气,挺着早已经硬邦邦下@胯,掏出手机,打开录像,把镜头对准两人。 现实中男欢女爱远没有岛国动作片那么夸张,罗正军这样身体健康熊腰虎背小伙子,情欢爱也不过二十分钟不到就缴械投降。 把自己所有全部抛注给花梨,他气喘如牛颓然倒地。 花梨被他压身下,也跟着喘气不止。 女性身体构造和男性不同,感来慢,但可以持久。所以罗正军已经缴械了,但她还并不完全满足。 陈邵阳把手机扔进百宝袋,上前将罗正军从她身上拽开,然后脱掉自己上衣,解开裤头,ha进花梨身体里。 凭着触感,气息,动作,花梨知道这会子自己身体里是陈邵阳。 对这个变态恶魔,她本能抗拒。但抗拒无效!她身体理智之前就已经自动投降,追逐感。 罗正军给与她@感是激烈,起伏,大有一种爱一把就死壮烈豪迈。 轮到陈邵阳,则是缠绵,坚持,带着一种天长地久至死不渝深情和执着。 两场欢@爱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经历了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宇宙洪荒。 疲倦,酸涩,被掏空茫然,她整个人都傻了,废了。大刺刺躺野餐垫上,坦然暴@露,再无半丝羞涩和屈辱。 她全身湿透,一半是自己汗,一半是他们。 陈邵阳捞起她,让她靠罗正军怀里。然后扭头从百宝袋里取出一瓶水,塞给罗正军。 罗正军正渴冒烟,拿到水就要拧开来喝。 “这是给花梨。”陈邵阳瞪眼。 罗正军举着水皱眉,懊恼放下。 陈邵阳哼一声,低下头单膝跪花梨身边,先伸手捞起她脑袋,解开金属扣,把口塞从她嘴里取出。 花梨长吁一口气,下半张脸几乎被自己口水都糊满了。 罗正军伸手想帮她擦一擦,结果陈邵阳已经凑上前,伸出舌头,一口一口去舔。 罗正军别开头,还是看不惯他这个变态样。 洗脸似把她半张脸半条脖子都舔了个遍,陈邵阳才抬起头,抿了抿嘴,微微一笑,仿佛是很满足样子。 花梨没有任何反抗,跟死了似,一动不动任他为所欲为,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他笑完了,就低头轻手轻脚开始解那件束缚衣。 随着绑带和金属扣解开,她被束缚了一个小时手脚终于得到了释放,同时被释放还有精神和自尊。 怕血液循环不畅,陈邵阳抻开她双臂和双腿,手法老道为她揉捏按摩,活血疏通。 罗正军拿起旁边水瓶,拧开盖子,扳过花梨脸,把水凑到她嘴边,微微抬起。 喝了两口水,花梨渐渐恢复了知觉,麻木指尖和脚趾也刺痛起来。 这感觉不好受,她申吟一声,扭动了一下。 罗正军箍住她。 陈邵阳知道她这是脚麻手麻了,于是就帮她捏手捏脚,帮助恢复。 她靠罗正军怀里,皱着眉哎哟哎哟轻叫,表情带着痛苦。 罗正军心里不落忍,就不住低头亲吻她额头和脸颊。 鼻子以下他是不敢亲了,被陈邵阳都舔了个遍,他要是亲了,就等同于和他间接接吻,就恶心人了。 这纯属他庸人自扰,也不想想刚才他们两个可都是同一个花蕾里□,这会子作什么洁癖样。 把束缚衣收好,放回黑色购物袋。陈邵阳示意罗正军多给花梨喂点水。 恢复神智之后花梨看见瓶装水就有心理阴影,皱着眉抗拒。 陈邵阳轻声细语解释。 “喝吧,绝对没有加料,我保证!” 他是个变态,但总来说是个说到做到变态,说没有加料,那就是没有加料。 所以花梨迟疑了一下,就喝了,这一喝一气就喝了大半瓶。 看她喝痛,把罗正军给馋得不行,舔着嘴唇抓心挠肺。 好容易花梨不喝了,就赶紧把水瓶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喝干瓶底里水。 把空瓶子往外一扔,他伸手问陈邵阳。 “还有水没有?” 陈邵阳一抿嘴,转身又去购物袋里掏,掏出一瓶水和另一样东西。 罗正军接过水,拧开盖子先灌了大半瓶,缓过气之后,看看他手里东西,皱了皱眉。 “还没完?” 听到这话,花梨就蹭跳起来,惶惶然看向陈邵阳。 还没完? 陈邵阳面带微笑,把手里东西朝花梨摆了摆。 “跟她说了要接电话,可她记不住。既然脑子记不住,那就只能用身体记住了。否则下一次,她还是不会听话。” 花梨知道他是说到做到,当即呀一声叫,翻身要跑。 说起她不接电话这事,罗正军也是气不打从一出来,认同她是需要一点教训,于是伸手一把抓住她,圈怀里扼住。 “对,脑子记不住,就用身体记住。” “不要,不要!我不要!”花梨尖叫起来,但因为喉咙哑了,早没有一开始气势。 被再一次硬生生扳开双腿,她那湿透了花蕾再一次暴露空气里。 这一回,不仅仅是他们看一清二楚,连她自己也看清了,那地方是何等一个糜烂模样。 鲜红欲滴,汁液四溢,如泣如诉。 有她,也有他们。 陈邵阳把手里包装盒拆开,取出里面形状诡异道具,凑到花梨面前,就把道具电源打开。 花梨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诡异东西滋滋滋震动,一会一会慢,感觉毛骨悚然。 “花梨,要不要我把这东西ha进你这里?” 陈邵阳一手举着道具,一手轻轻抚过花蕾。 花梨哆嗦一下,连忙使劲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要?还是不要?你得说出来,我才能明白。”他慢条斯理拷问她,把道具贴近她脸。 花梨下意识往后一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ha?还是不要不ha?” “不要……ha!” “不要,ha。这么说,你还是想要ha咯?” “不要,不要ha!” “不要ha什么?” “不要,不要ha,不要ha进那里去!”花梨哆嗦着哀求。 陈邵阳摆弄着道具,手指花蕾处盘旋,轻轻往里探进指尖。 “那里?是哪里?” 花梨整个人往罗正军怀里嗦,哆哆嗦嗦开口。 “那里!我……我那里!” “是这里,对不对?”陈邵阳说着,把两根手指缓缓没入。 花梨呜咽,整个身体扭动一下。 “是不是?回答我!”陈邵阳她身体里搅动手指,轻言细语问。 “是,是!”花梨不住抽气,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陈邵阳看着她,目光几乎痴迷。 他真喜欢她,喜欢她所有迷醉表情,光是看着她表情,他就可以□she精。 从她身体里把手指拔出,把两根沾满了汁液手指伸到她面前,轻轻道具上涂抹。 “花梨,你身体可和嘴巴说不一样呢?你看,它说,它需要我手里这件小玩具。” “没有!没有!”花梨争辩。 陈邵阳啧啧了两声,眼神仿佛说——我早就看穿你了,你这撒谎小家伙。 “没有!真没有!不要!”花梨哀求。 陈邵阳眯眼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到她腰腹,手里道具也跟着下去,抵住那濡湿花蕾。 花梨腰腹抽动,浑身哆嗦。 “不要,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求求你,求求你!我以后一定接电话,一定听话。求求你,不要!” “真?”陈邵阳用道具那一处厮磨,盘旋。 “真,真!”花梨用力保证。 “可是这一次你没接电话,我们真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吧,求你了!”她苦苦哀求,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陈邵阳,身后罗正军一把捏住她手,阻止。 “好吧,你说这么真诚,我相信你吸取了教训,以后会乖乖听话,乖乖接电话。对不对?” “是,是,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乖乖接电话。” “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们不让你做什么,你就绝对不做什么。” “是,是,我什么都听你们。” “真是乖孩子!”陈邵阳满意点头,伸手她额头上抚摸了一把。 花梨露出一个救赎表情,用感激目光看着他,以为自己真被原谅了。 “不过,这一次你犯错,还是需要得到惩罚。”结果陈邵阳口风一转,缓缓坚定不移,一鼓作气,把道具ha了进去,一ha到底。 “啊!”花梨尖叫,恐惧到极点,愤怒到极点。 “骗子!骗子!我恨你们!你们去死!陈邵阳,你去死!我恨你!”她连踢带打,手脚并用,生出无限蛮力,竟然一举挣脱罗正军束缚。 她跟疯了一样,张开双手朝陈邵阳脸上使劲挠去。 陈邵阳一个不察,被她凌空一个耳光掀掉眼镜。还没反应过来,尖锐指甲就紧接着招呼过来,呲啦呲啦他脸上飞舞,顿时挠出四五条血口子,生疼生疼。 后面罗正军反应过来,抄手去捞花梨,结果花梨跟一头愤怒小母老虎似,放开陈邵阳脸,扭转头嗷一声叫,张嘴就咬住他右脸颊。 他是怕她那张能咬人嘴,顿时被吓一时不敢动弹。等回过神来,脸颊上已经疼像火烧,湿漉漉一片,显然流血了。 陈邵阳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眼镜,往脸上一戴,这才发现花梨已经咬上罗正军,她是魔怔了,如果贸贸然去拉,说不定会拉下罗正军脸上一块肉。那罗少爷可就破了相了。 眉头一皱,他赶忙捞起垫子上道具开关,把电量一下退到低。 这下花梨浑身一震,就松开嘴,蜷缩成一团,夹紧两条腿,啊啊叫起来。 虎口脱险,罗正军大松一口气,伸手一摸脸颊,一圈深深牙印,一巴掌血。 再看看对面陈邵阳,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乱了,眼镜歪了,还一脸血口子,跟被好几只猫挠了似。 两个人灰头土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扑过去把缩成一团花梨压住。 “还敢不敢不听话?还敢不敢再挠人?”陈邵阳她耳边气急败坏质问。 “不许再咬人!再咬老子就把你牙全拔了!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喝粥!”罗正军也怒吼。 可花梨压根听不见,身体深处那根道具,已经把她折磨疯了。 第32章仍然是防盗章节请勿购买@@##$l&&~*_*~&&l$##@@ 3第3第32章 **重点提示:第33章目前仍是防盗章节,请勿购买,明天会替换!!********** 女神一夜未归,周一上班之时,手拿一只全乳白色爱疯,身上全套装备换。再联系到那晚男孩子挨揍,女神被高大威猛年轻男子拦腰公主抱抢走,上了一辆价值百万悍马。 综上所述,女神果然是属于富二代。 还想追女神?有胆你跟悍马猛男单挑啊! 谁敢?没人敢! 单挑能不能赢先不说,你倒是也开个好车来个公主抱,送个爱疯和高档套装啊。女神是要用钱娇养,穷□丝就没这个命,给人当备胎,人女神还不稀罕呢。 众□丝苍然泪下,黯然退避三舍。 从此,花梨身边一片月朗风清,祥和安宁。 偶尔和那男孩子狭路相逢了,花梨倒是没怎么着,对方先慌不择路跑了,闹得花梨挺尴尬。 心里不是不遗憾。虽然总说要靠自己,可偶尔也奢望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救民水火。 只可惜,现实残酷,没有英雄,只有狗熊。 世道残酷,世道现实。以前是才子佳人,现是财子佳人。漂亮女孩傍大款这种事,普天之下,四海皆有。何况女神傍是同龄富二代,男未婚,女未嫁,那叫男女朋友关系。是天经地义,连道德低下都算不上。 虽然,罗正军压根就算不上是她男朋友。而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个陈邵阳。 那天清醒过来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间一居室里,又躺那张大得出奇软得出奇床上。一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碎玻璃镶嵌。 无数块玻璃里倒映出无数个她和他们。这两个人,一左一右,两扇门板似,把她夹中间,一人抱着她一条胳膊,睡得很熟。 无论多么可怕人,睡着了似乎也会变得善良天真起来。 看着他们两个睡颜,是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是能做出那种事人。 可外表和内心差距就是这么大,天壤之别。 她左右侧目,各看一眼。因为离得近,不论是陈邵阳脸上血丝,还是罗正军脸上牙印,都清晰可见。结着血痂,暗红色。 她对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知道这是自己挠,咬,觉得特别出气。 活该!没一巴掌拍死他们,就已经是她大慈大悲。 别以为她真是好惹。 但其实,这几条血口子,一圈牙印,又能伤到对方多少呢?至多是脸上留下印记,尴尬几天,也就好了。 可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不然何以能重重逆境之中,挣扎着活下去呢。 大学比高中还有一点强地方,就是没有暑假作业。当然所谓社会调查什么,对花梨来说太简单了。一半抄一边编,弄一片调查报告,然后让用人单位敲个章,直接搞定。 两个月暑假看着长,但不知不觉一晃眼也就过去了。 学期还没开始,花梨就搬回了宿舍,好好打扫了一翻。等其他人回来时候,就能看到一个窗明几净,整洁明亮宿舍。 有些事情,举手之劳,力所能及。当时做了,仿佛是吃亏傻子。可长久下去,却能收获许多好处。 老祖宗说,吃亏是福,傻人有傻福,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花梨还是觉得自己当初是真傻,才招惹上两个天魔煞星,一辈子倒霉。但如果不是招惹上这两个天魔煞星,可能她也就失去上大学机会,早不知沦落那一处挣扎求生,重复她老爸杯具人生。 所以,傻人,傻福。吃亏,享福。 老天爷安排,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陈邵阳用可耻感给与她身体直接教训,让她牢记要听从他们指挥。教训深刻,她自然不敢忘怀。所以国产手机和电话号码她都换了,老老实实用他们给她那只爱疯。拿着这只手机如同拿着一个手雷,她总担心什么时候电话就会想起,炸她一个心惊肉跳。 然而一个暑假都过完了,这手机就跟死了似,愣是没有响起过。 反倒是她用这手机学会了上网,学会了玩游戏。有一月流量超标,她还担心会停机,准备淘宝充值。结果查了一下电话费,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余额,整个人都惊呆了。 有这钱给中国移动,还不如直接给她! 一个月没来,两个月没来,三个月没来,渐渐,花梨也就自动忽略了,继续安心过她小日子。 直到降温之后,她手机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市气象局群发信息,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降温保暖。第二天则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提醒她注意接收包裹。 这熟络语气,不用猜她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但猜不出是罗正军还是陈邵阳。 结果第二天,舍监那儿就来了两个她包裹,一个四四方方,一个鼓鼓囊囊。抱着两件包裹回到宿舍,拿了美工刀拆开。 四四方方那个里面是一只盒子,封口处贴着标签,盒子上也有标签,是一个高档衣服牌子。把标签撕了,封口拆了,盒子里面是一件长款羽绒衣。 她把衣服抖落开来,也瞧不出有什么好。就觉得款式挺简单,但掐腰包臀,是个修身款。不用猜,这品味,肯定是陈邵阳。 倒是同寝室有识货姑娘,说这牌子这款式商场里标价四千多一件呢,还不打折不促销。 再贵不也是件衣服么。 把羽绒衣放下,她又开始拆那个鼓鼓囊囊包裹。结果一拆开,发现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军大衣。整件大衣用武装带困扎着,还是很庞大一团。 武装带扎得紧,扎得严实。她宿舍其他姑娘帮助下,费了老大劲才解开。好这一揭开,军大衣就膨胀开,形同一条小棉被。 把这沉甸甸军大衣抖落开,好这大,这长,这沉,绝对不是女款。 这不必说,肯定是罗正军寄。这个款式,这个长度,八成就是他自己穿。 因为是军工产品,大衣做特别结实。外层不了紧密厚实,里面续棉花,也绝不偷工减料,内层还有货真价实羊羔绒。这要是穿上,形象么肯定跟狗熊似,但保管暖和,风雪不侵。 可她是女,这是男款,有什么用! 还不如陈邵阳那件呢,至少她还能穿。 她埋怨罗正军瞎费功夫,可等到三次降温,天降大雪之时,就知道这军大衣好了。 大学南方,南方没有集中供暖,可冬天那冷,是阴,湿,能往骨头缝里钻。晚上钻进被窝,被子都是冷湿。年轻女孩子本身火气就弱,冬天就难过了。 寝室里姑娘们,哪一个到了冬天不是两层褥子,两层被子,还要脚底塞一个电暖宝呢。 人家那是有家,可以从家里搬被褥。 可花梨没有家,没人会给她送被子,除非她自己买去。可市面上买来被褥哪能跟家里妈妈续比? 她没家,没妈妈,没被子。只有罗正军这件军大衣,陈邵阳那件羽绒服。 窝被窝里,抱着电暖宝,感受着压身上沉甸甸军大衣,就如同感受着罗正军。 他和这件衣服一样,都是大大,沉沉,铺天盖地压着她。他怀里,她总是缩成一团小小。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一点抗拒,有一点懊恼,但也有一点安心,一点喜悦。 这个寒冷冬天,有了陈邵阳羽绒衣,有了罗正军军大衣,深冬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期末考试一技术,同学们就跟脱了枷锁飞鸟,一个个扑棱棱扇着翅膀飞回家去了。 暑假是假期,寒假则是节日。中国人民重要节日——春节,就要到来了。每一个离乡游子,不管是求学,还是求职,或者求生,这一个节日里都会用全力,回到家乡,和家人团聚,欢欢喜喜,团团圆圆过一个春节。 这不仅仅是一个节日,是一年到头犒赏,享受,欢乐。 节前气氛总是浓烈,各大商家,大小商店,都忙着打折促销搞活动,务必要这一年后几天把老百姓兜里余钱都掏出来。老百姓们也欣然接受这“善意打劫”,情享受购物乐。 大街上,所有人都疯狂买,疯狂卖,情挥洒自己喜悦和期盼。 大学生们相比于其他学生,大乐就是再也不必担心会有不识相人问你期末考试考如何。 没有了分数束缚,不长寒假就是一个狂欢节日,可以情吃喝玩乐,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当然,大三学长学姐们就不那么兴了。即将进入社会择业压力,随着年龄增大父母日益期盼择偶压力,便是两座无形大山,压头顶。 可是,春节说到底还是欢乐团聚节日。没有什么比一家人聚一起重要,大山再重,那毕竟也敌不过家人团聚欢乐。 只有花梨这个没有家,又不知未来如何孤儿,这样欢天喜地普天同庆节日里,显得尤其孤独,尤其寂寞,尤其无助。 这样节日面前,她无力反抗,只能逃跑。跑远远,躲起来,听不见,看不见。可偏偏,这欢乐铺天盖地,她是怎么逃都逃不开。 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坚强,要独立,要勇敢。 可春节比陈邵阳和罗正军加起来还要可怕,这样节日里,她真是坚强不起来,独立不起来,也勇敢不起来。 她想逃,想哭。可无处逃,无处哭。 一个人默默站人群里,人人都欢乐,只有她,悲伤,恐惧。可再悲伤,再恐惧,她也不能哭,还要和所有人一起强装欢笑,假装自己也是正常人一份子,有权利享受这正常人欢乐,正常人幸福。 这真是一种酷刑,难以承受酷刑! 花梨拖到后一天才打包整理,收拾了一只瘪瘪旅行包,装了一身衣服,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走哪儿去,她不知道。大概是先回去,去看望一下老爸。然后呢?这么短时间,租房子也不可能。住酒店,又花不起那个钱。 这个时候,她总能直接认识到,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孤儿。 吵闹扰人清梦,但其实让人警醒,是安静,是悄然无声一片死寂安静。 一大清早,花梨就被整栋宿舍楼安静给吵醒了。 她沉着脸迷迷糊糊起床,迷迷糊糊梳洗,整理床铺,把被子褥子用绳子死死困扎好,再套上编织袋,挂墙上。 床铺只剩下木板,木板上还放着罗正军军大衣。 她茫然看了一会,然后拿出武装带,用十字花把军大衣叠好,绑好。 她力气没有罗正军那么大,绑好了还跟小棉被似鼓鼓囊囊。 深吸一口气,她一手夹起军大衣,一手拎起旅行包,朝门口走去。 路过穿衣镜时候,扭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脸色苍白,头发高高扎起,露出两只微微冻红耳朵。身上穿是陈邵阳买羽绒服,很修身很贴身,里面只能穿一件保暖内衣和一件羊毛衫。但因为用都是货真价实白鹅绒,穿身上又轻又暖。 羽绒衣时尚,可她一手夹着军大衣,一手拎着旅行袋,看起来还是挺有农民工回家过年气氛。 只是她连农民工都不如,人家至少还能回家过年,她是无家可归。 把险些要掉出来眼泪硬逼回去,她毅然决然扭头,仰着脑袋走出宿舍。 楼下舍监阿姨没想到宿舍楼里竟然还有人没走,不由多看她一眼。阿姨也知道这是个可怜孩子,父母离异,都不要她,不是孤儿,形同孤儿。 唉,这人世间,说不苦难,数不凄惨。 花梨如同一根小小标枪,挑着两件行李,一路挺进,硬邦邦走出了校门。 到了门口,她四下张望,想要叫辆车去车站,结果听见有人喊她。 “花梨!” 她抬起头,看见街对面,漆黑悍马,高大身影,挥动手臂。副驾驶里,微笑脸庞,亮闪闪眼镜。 她呆呆站原地,一动不动。@@##$l&&~*_*~&&l$##@@ 334第33章 ****第34章仍为防盗章节,请勿购买,谢谢支持!***** 罗正军外面冻得脸红发疼,喊她,招手,她还不动,就以为她是抗拒,是讨厌。于是哼一声,迈开两腿,大步袭来。 她穿着陈邵阳买那件羽绒服,掐腰包臀,显露身材。领口松软貂皮,雪白雪白,衬托着她那张同样雪白雪白小脸,活像一团刚满月小白兔。 她小,手上两件行李就显得特别大,特别沉。尤其是那件鼓鼓囊囊军大衣,跟秤砣似,坠着她细伶伶胳膊。 看到她包着自己军大衣,他心里火就退了,气就消了。脚步轻,小跑上前。 “发什么愣?叫你呢!傻啦?”他大咧咧开口,呼着热气,不由分说伸手,一把夺过那鼓鼓囊囊军大衣和瘪瘪旧旧旅行包。 花梨两只手拿还拿不动东西,他一胳膊一手就轻轻松松搞定。 剩下还有一只胳膊,就呼抡过去,二话不说把她揽住,搂进怀里。 “走啦!来接你了!” 花梨跌进他怀里,脸颊贴他胸口。一瞬间,和军大衣里一模一样气息,四面八方将她笼罩。 她无意识做了一件自己也想不到事,伸出手,抱住罗正军。 罗正军浑身一震,一动不动,表情呆滞了一秒。 随后,他深吸一口冷冽寒气,憋胸口化作一团火热。伸手把怀里花梨用力一拍,沙哑着嗓子开口。 “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花梨喉咙哽咽,沉默不语。 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做了一桩错事,错误举动会引发错误联想,然后产生错误决定,将来会有错误发展。 可是她知错犯错。 因为这一刻,她实不想自己一个人渡过。 哪怕这是一个错误,至少也有人陪她一起错,一起过。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 一个人,是无法生活,生存下去。 一路罗正军和陈邵阳轮班开车,花梨则低着头自顾自玩手机游戏,三个人并没有多少交流。 路上车多人多,结果就被堵了高速上。前面是车,后面是车,茫茫然一整条公路,全是车。 这样路况,威猛如悍马,也彻底成了趴龟。 罗正军性子急,车流久久不动,就气得猛按喇叭。可这又不是只有他堵着,他急,他有喇叭。 好这一响,全线都跟着响起来,也不知算是响应号召集体抗议呢,还是单跟他一个人叫劲。 时至中午,花梨又渴又饿。罗正军坐屁股疼,高速路服务站多,就提议带她出去走走,弄点吃喝,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说道生理问题,花梨就鼓起腮帮子瞪眼。 结果罗正军嬉皮笑脸一挺胯,取笑她思想不正,他明明说是上厕所生理需求。 花梨暗骂还不是你自己品行不端,才造成恶劣印象,怎么能怪她思想不正。 不过她也坐得两腿发酸屁股发麻,玩手机游戏玩得眼睛都花了,能出去走走,觅食透口气也好。 既然花梨也同意,那罗正军就当仁不让把陈邵阳就扔车里看大门了。 陈邵阳知道他什么心思,也懒得跟他争。又不是小孩子抢玩具,至于么。 不过外面冷,高速路空旷一片,风还大。花梨直挺挺从学校出来,连围巾手套都没有。车里有空调无所谓,这一出去,一吹风,还得了。 所以他拿出自己围巾和手套,给她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他围巾长,足够把花梨半张脸连同两个耳朵也包起来。手套大,很厚实,伸进去就暖融融。 被包裹着,花梨口鼻间全是他气息,淡淡,一股男用古龙水夹杂着烟草味道。 这个臭流氓,还抽烟!从小不学好! 她裹得严严实实下车,罗正军是一点没感觉,他火气足,不怕冷。车里要不是有花梨,连空调都懒得开。 两个人下了车,就跟学生放了课似,那叫一个欢喜雀跃。 外面空气是真冷,但冷让人精神一振。 高速道上三三两两全是人,都是车里坐不住出来透风。花梨和罗正军顺着路往前走,前面密匝匝堵严严实实,翘首遥望,长长车流一眼望不到边。 也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路上有三三两两回头,手里都拿着东西,瓶装水,方便面,甜面包,咸饼干。显然,前面就有一个服务站。 果然又走了五百米样子,就到了服务站。 服务站不大,但有厕所有商场还有饭馆,热热闹闹挤满了人。 罗正军放花梨去厕所,自己则仗着人高马大冲进商场大肆采购。花梨出来时候,他还商场里拼搏。 花梨站商场门口,卖关东煮地方自己掏钱买了几串肉丸吃。肉丸是再普通不过速冻肉丸,滋味不怎么样。可这样寒冷路口,能有热乎乎肉丸吃,也足够庆幸。 等罗正军拎着一大包东西出来时候,花梨已经站着吃了四串丸子。竹签上还剩一个。 “好啊,吃独食!真不够义气!”罗正军笑骂,一个箭步上前,张嘴夺下那颗肉丸。 路边摊丸子能有什么好吃,可是从花梨手里夺得,他就觉得特别好吃。 他洋洋得意咬着丸子看花梨,花梨瞧她是真够幼稚。 把手里袋子交给花梨,罗正军表示自己得去放个水。 花梨让他随意。他就三步一回头离去,生怕她跑了似。 花梨心想跑什么,堵这么严实,她除非能遁地,否则光凭两只脚,活活累死都走不出这**车阵。 站商场门口,她百无聊赖翻看袋子里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薯片,饼干,饮料,水,奶糖,连女孩子爱吃话梅也有。不必说,这肯定是给她选。 可她才不爱吃这种甜腻腻话梅,她喜欢苏式那种咸死人话梅,口重。 低头看见ha口袋里手套,她想起了陈邵阳。陈邵阳一个人车里待着,没喝没吃。这一袋子零食显然都不是他调调,是不是也该给他买点什么?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关心那个大流氓大变态,她就觉得自己这简直是羔羊给大灰狼瞎艹心,不知死活,圣母附体。 可她忘不了自己罗正军家客房里又渴又饿时候,是陈邵阳偷偷给她送了食物送了水。 说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示好。她就是被他这温柔体贴假象给迷惑了,没察觉到丫内是个流氓加变态。 可这个流氓,这个变态,也确确实实有好时候。 也许,他好就是为了欺骗她,欺负她。 可好就是好,她承他情。 罗正军甩着水沫子从厕所出来时候,就看到花梨正柜台那儿付款,凑过去皱眉问。 “买什么呢?叫我买就行了,花那钱干嘛。就你那点钱,也不知道省着点用。” 他这贱嘴,改不了了。 花梨翻一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把买面包也塞进袋子里。 罗正军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袋子。 “你喜欢这个牌子面包啊?早说,我买给你嘛。” “不是我吃,是给陈邵阳买。”花梨淡淡说。 “什么?给他买?凭什么呀?你偏心!你怎么不给我买?不行!我也要!”他一听瞪视竖起眉毛,嚷嚷起来。 刚还叫她别乱花钱,省着点呢。这会子就争风吃醋又要她破费?幼稚不幼稚! 花梨瞥他一眼,哼一声说道。 “你刚不是已经吃了我一个肉丸!差不多啦!” 罗正军被噎得气结,磨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梨已经自顾自往回走了。 罗正军追上去,心有不甘,斤斤计较争辩。 “那怎么能比?这面包这么大个,那肉丸那么小!” “面包是素,肉丸是荤!”花梨一招反击。 “我不管!他大,我小,不公平!”罗正军耍小孩子脾气。 花梨突然暗暗一笑,扭头瞥他一眼,眯着眼开口。 “哦,他大?你小?不公平?那你得怪老天爷啊,这是天生!” 罗正军正要点头说对,脑子里一个回旋,猛然明白她意有所指。 靠!小白兔学坏了!不仅会咬人,会偏心,还会开黄腔啦!! 等一下!他明明就比陈邵阳大好不好!这是赤果果污蔑,诋毁!! 五小时路程,用了近十小时才开到。到达目地,花梨,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成了爽打茄子,彻底蔫了。 陈邵阳站后一班岗,把车开到罗正军市区小房子。 花梨没有住处,他们也不舍得她去住酒店,自然还是带她来老地方。 时隔近两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发现屋子大变样了。装修几乎全换,电器全部换,连格局都变了。 她不知道,重装修是陈邵阳主意。如果房子还是老样子,肯定会让她想起那段不愉经历,这样就糟了。当然,如果能直接换房子那就好了。可问题是,以他和罗正军现能力,换房子这种事,还真办不到。 毕竟说起来两人现还是伸手向家里拿钱过日子,没有正真独立自主经济来源。 所谓富二代,官二代,也不是别人想象中那么想干嘛就能干嘛。一旦离开家庭背景,他们也只是比常人强一点罢了。 花梨打量着这既陌生又熟悉屋子,从各种变化中寻找曾经影子。但变化太大了,几乎找不到。 原本是卧室地方,全部打通和客厅相连做成了一间休憩室。铺着一块长毛地毯,摆着低矮布艺沙发和一张实木茶几。长毛地毯是深棕色,暖色调。布艺沙发却是冷色调酒红。 小书房则改成了卧室,而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张硕大无比床,除了床和靠墙一排柜子,就没别家具。 卧室小,床大,柜子高,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看到这张大床,花梨就皱着眉头回头瞪两人。 这真是都不用猜,两人险恶用心就赤果果扑面而来。 可惜她累透了,懒得训斥他们。 一进门,陈邵阳就开了空调。暖风一吹,花梨就哈欠不断,眼皮子打架。 她对卧室那张床实不感冒,索性拆开军大衣,布艺沙发上凑合着眯眼。 屋子里塞着两个大男人,可统一轻手轻脚沉默不语,她闭着眼也不知道两人干嘛。 一开始,她虽然困倦疲惫,可想着屋子里还有他们两个,就放松不下神经。后来听着空调滋滋噪音,听着听着,就真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卧室那张用心险恶大床上,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一大件。 不是陈邵阳和罗正军,还能是谁。 她一动,两人就醒了。陈邵阳揉着眼睛,伸手往枕头底下去摸眼镜。罗正军则打着哈欠,猛抓头发。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挂着眼屎,头发都散了。 幽暗灯光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点尴尬。 这尴尬让花梨有一种隐隐不安。 看过他们好,看过他们坏,现又看到他们真,了解越多,陷落越深。 她宁可他们只有坏,那么她就可以只有恨。 可是,人就是这么复杂。真,假,好,坏,爱,恨得,每一个人都有好多面。而每一面都是真,又都是假。 她面对他们复杂多面,所生出来也只能是复杂感情。 “饿了吧?冰箱里有吃,热一热就能吃。”陈邵阳戴上眼镜,看着她说道。 这又是一句再熟悉不过话语,再次听见这句话她真是感慨万千。由此可见他们三个人,真是认识很久很久了。 以前她总是不好意思吃,现……天大地大吃饭大,肚子饿,人受不了。她一无所有,只有自己,当然要保重自己。 于是点点头,翻开被子。 两侧都有人,她是直接从床尾下去,然后光着脚去浴室。 浴室还老地方,只是里面变了样子。热乎乎脚丫子踩冰冷瓷砖上,滋味不好受。她蜷缩着脚丫子放水洗脸,扭头一看,流理台上,三只被子,三支牙刷。毛巾加上也是三块毛巾。 看来,他们是早有打算。 一把扯过毛巾,她哼一声摁进水盆里。@@##$l&&~*_*~&&l$##@@ 35第434章 *****第35章仍旧是防盗错误章节,请勿购买,谢谢支持!!****** 简单洗脸刷牙,收拾了一翻之后,她理所当然准备去厨房干活,喂饱三人。 结果刚出了浴室,就闻到一阵饭菜香味。走到客厅,就看见开放式厨房里,罗正军卷着袖子案板上咚咚咚剁一条黄光。而陈邵阳则刚好打开微波炉,把热好蛋炒饭拿出来,摆吧台式餐桌上。 陈邵阳扭头看见她,微微一笑,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勺子,摆那碟蛋炒饭旁边,向她招招手。 “你已经热好了,过来吃吧。” 她愣愣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缩起脚。。 陈邵阳探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穿拖鞋?得了,你先吃吧。我给你去拿。” 说着,就关上微波炉,转身去了卧室。 花梨拿起勺子,拉过餐盘,未吃先看。盘子里是再简单不过蛋炒饭,鲜鸡蛋,火腿丁,青豌豆,白米饭。简简单单,家常便饭。 再抬头,看到对面流理台前,罗正军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黄瓜剁成大段大块,皱了皱眉。 罗正军仰头一挑眉。 “怎么?觉得本少爷是不会下厨不会做菜?那可就小看人了。得了,妹子你请好了,等着吃哥哥我爱心凉拌黄瓜吧。” 罗正军会做菜?花梨是真不信。 然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瞧着他跺菜,拌酱,调汁。动作大开大合,可也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流水似就端出了一盘酸辣黄瓜。 酸醋香蒜辣油,瓜脆色绿,看起来还蛮像一回是。 “尝尝,尝尝。这可是本大爷拿手凉拌菜,独门密汁!”他自卖自夸,洋洋得意,伸手抓一双筷子,拍花梨面前。 花梨半信半疑,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塞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入口酸辣,蒜香爽口?” 花梨咽下黄瓜,风淡云轻点了点头。 “还行!” “什么还行!是绝对k!吃过都说好!花梨妹子,我跟你说,哥哥我拿手除了这酸辣黄瓜,还有一道红焖猪蹄。那滋味……” 他倚着流理台正准备甩开膀子吹牛,陈邵阳拎着拖鞋从卧室出来,走到花梨跟前蹲下,给她套上。 花梨低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说不出小得意,小惶恐。 往日刚刚上班长大人,如今就给她提鞋了。 穿好了站起身,陈邵阳就懒洋洋打击罗正军。 “有功夫吹牛,还不赶去看汤好了没有。” “哎哟!忘了!”罗正军一个打挺跳起,跑过去把汤锅端起,又风风火火过来叮叮咣咣翻箱倒柜。 从柜子里翻出三只小汤碗,拿个大汤勺往小汤碗舀汤。 花梨直起脖子看汤锅,想看看是什么汤。 “哎,花梨妹子,这汤可也是有讲究!” 罗正军正要得意卖弄,结果被用微波炉热饭陈邵阳戳穿牛皮。 “讲究什么?再讲究也是超市里十块钱一包方便汤!” 花梨立刻噗嗤一笑。 罗正军把手里汤锅一摔,恼羞骂骂咧咧。 “说我?说我?嫌弃本大爷手艺,有本事你别吃啊!” 陈邵阳瞥他一眼,带着隔热手套拿出微波炉里蛋炒饭,慢条斯理开口。 “军校大食堂手艺,也值得你吹牛,幼稚不幼稚!” “大食堂怎么了?你能你上啊,做个蛋炒饭你还得意死了是不是!” “至少我这是主食!” “主食?猪食!” “别吵了行不行。猪食?你再说,我都没法吃了。”看到这两人争吵,花梨真觉得自己以前是看走眼鬼迷心窍了。 简直就是两小孩子吵嘴嘛。 她都开腔了,两个人也就不吵了,拿了饭拿了汤,坐她旁边吃。 一时,屋子里除了咀嚼饭菜和喝汤声音,别无它声。 吃完了饭,花梨就自动接下了洗碗打扫活。 罗正军会做凉拌黄瓜和放汤,陈邵阳会炒饭,手艺么,都还行。可问题是,男人下厨,厨房就是一场浩劫。这开放式厨房又漂亮又时尚,满地狼藉可受不了。 她只好洗呀,擦呀,把到处都收拾干净,擦闪亮,这才长吁一口气。 那两个,则只会傻愣愣坐吧台前,看她忙活。 把抹布绞干,挂架子上铺开。她扭头看了看墙上时钟。 都已经是十点半了,冬天晚上,这就已经是该上床睡觉时间。 可三人都刚大睡了一场,又吃饱了肚皮,精神抖擞。 古语说温饱思□,那这个点是不是就该……那啥啥了? 她早已经不是天真傻姑娘,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好。他们对她好,不就是图那点事嘛。 不过脑子里这么想,要她开口说那是不可能。光是想,她都已经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天生犯贱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窗户,她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忽闪忽闪。被这两只水汪汪大眼睛扫过,陈邵阳和罗正军都觉得心里痒痒,热热。 年轻人身体,敏感,热情,有活力。 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也希望留这屋子里,好好疼爱她,缠绵彻夜。 可是,偏偏不能。 因为他们两个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是正真独立自主人。他们还有家庭,有父母,要回家。 当然,不回家也可以。 但那样一来,就会把花梨暴露。 曾经因为他们不谨慎,不克制,贸贸然把花梨暴露彼此家庭面前,使她收到了许多伤害,许多屈辱。 这样教训,一次就够了。 只要她没跑,还他们掌握之中,那就不必着急,来日方长嘛。 于是花梨带点小挽留眼神里,两个人道貌岸然离开,还不忘殷切嘱咐她管好门窗,明早起来记得吃早饭,食物都放冰箱里。 临走,两人还轮番抱着花梨亲了亲额头。 简直有点神光笼罩,圣父降临意味。弄得花梨一身恶寒,搞不清两个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把两尊煞星送走,她长吁一口气,把门关上,回到客厅。 三个人时候,这小房子是真不大。 可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就觉得这房子生生大了一倍,到处都空荡荡。就算是把所有灯都打开,也总觉得有许多阴影,藏着数不孤独和寂寞。 她关掉客厅空调,汲着拖鞋逃入狭小卧室。 还是那地方,看起来安全一些。 越是接近春节,街上人就越稀少起来。 花梨顶着清晨冷冽,坐着公交车去城外扫墓。花老爸坟一片密密匝匝坟墓之中,显得特别凄凉,特别简单。 人家初一十五清明中秋都会扫墓,花梨要上学要打工,压根回不来。就算回来了,她一个小孩子家家,也什么都不懂。还是宿舍里姐妹看自家大人怎么做,聊起时候,她旁边偷着开了点窍。 香烛,纸钞,她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花老爸坟前少了纸,点了香,然后恭恭敬敬磕了头。 “爸爸,我来看你了。我一切都好,大学里同学老师对我都很好。我有打工,学费和生活费都够,你别担心。” 都说天之灵泉下有知,那么是否表明那些曾经发生过以及现发生过苦难,老爸其实都是知道,看到? 那还是……不要泉下有知了。 她宁可老爸已经去投胎,已经去轮回。喝一碗孟婆汤,把前世苦日子连同自己一起忘得干干净净,开始一段全旅程。 然后,这一次,一定要幸福。 等香烛烧差不多了,她这才收拾好东西,下了山,坐车回去。 到了公寓楼下,才猛然想起,自己没有房间钥匙,压根开不了门。 那本来就不是她家!她怎么会忘了呢? 这认知让她瞬间茫然,霎时无助,站公寓楼下仿佛一个被人抛弃孤儿。 可是她行李都还里面,还有银行卡什么。就算是要去住酒店租房子,也得有钱才行。 所以她还是得回去,也许应该打个电话给他们,来帮她开门。可是打电话给他们,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困扰呢?万一家人朋友就旁边?万一有事走不开?万一……再把他们那厉害妈妈给惊动了? 那她不是……又要倒霉? 她茫茫然摸了摸口袋,然后发现自己是杞人忧天了,手机拉房间里,压根没带身上。 这下好了,连电话都没得打。 那就只能干等了。 楼下大堂等吗?万一别人以为她是什么奇奇怪怪人,就不好了。 还是去楼上门口等吧。可是万一……他们压根就不记得来呢。 像上次那样,来一下,然后好几月都消失不见,连个电话都没有。 谁知道这一回,又要消失多久。 何况,现可是春节。 他们应该要陪自己家人吧。 那她……怎么办? 她迈着沉重脚步上楼,一颗心惴惴不安,整个人惶惶无助。一直走到房间门口,傻愣愣呆呆站住,一动不动。 房门瞬间打开,罗正军气急败坏站门口,一伸手就把她整个拽住。 花梨个子娇小,被他用力一拎,就跟拎只小兔子似,整个拽起来。 她猛然抬头,张大嘴一脸惊讶看着对方。 罗正军拧眉瞪眼,咬牙切齿,两鼻孔吭哧吭哧冒出两管热烟,破口大骂。 “你特么死哪儿去了?要不要这么让人艹心!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又忘了教训!!” 他骂得急,骂得气,唾沫星子都飞了她一脸。 花梨傻愣愣瞪着他,听见他说什么忘了教训,顿时脸颊一红。 罗正军觉得她这就是心虚表现,气了,两只眼瞪得跟牛眼似,要发牛脾气。 花梨咽了咽口水,怯生生解释。 “手机……拉屋里了。” 屋里?罗正军拎着她扭回头,房间里,陈邵阳从卧室枕头低下把那只爱疯找到了,原来昨晚上花梨玩手机游戏,把电都给玩光,就关机了。 难怪是打破了都打不通。 但是又关机,又不接电话,还私自出门,让他们担忧。这就是犯错,犯了大错。 罗正军气鼓鼓一把将花梨拽进屋,用力摔上门,拎着她掼进沙发里,虎视眈眈俯视笼罩。 “说!去哪儿了?是不是想跑?” 花梨摔进沙发里,疼是不疼,但脑子被震糊里糊涂。 扶着脑袋,她撩起眼皮看着罗正军,撅着嘴争辩。 “胡说什么。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谁,凭什么管我!” 她这就是犟嘴,可把罗正军给气坏了。 “好啊,刚对你好点,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小穷酸,你这就是欠教训!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久了,就把你罗大爷手段给忘了,就皮痒了。得!今天我罗大爷不给你收收筋骨拉拉皮,我就跟你姓!” 他又开始嘴贱手欠乱发脾气,花梨那懦弱也是有火气。当下屁股一撅,从沙发里蹿起来,梗着细脖子就跟他呛。 “来啊,来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你不就会扒衣服干我嘛。来啊!有本事把我干死!算你本事!” 哟喝嘿,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罗正军气磨牙,当下掳胳膊卷袖子,就要动手。 “好你个小穷酸,行啊,有种啦哈,不怕你罗大爷了哈。你等着!你等着!” 但别看他气急了气疯了,嘴巴贱脾气臭,可其实没想动手,也没打算动手。面对花梨,他还能怎么着?打她,哪舍得。骂她,那也是被她气。就算是干她,那也不是说干就能干。 瞧见两个跟乌眼鸡似斗,陈邵阳直摇头。 赶忙上前ha进去,把罗正军推开,扭头看了看花梨。 “花梨,够了!” 被他一看,花梨登时就浑身过电,哆嗦一下,想起了这位大爷教训人那些手段。立马,就老实了。 “我们是真担心你。你要出去没事,跟我们说一声,免得我们找你找不到,会胡思乱想。”他上前,轻轻握住她肩膀,语重心长说道。 说这些话时候,他是真心没有丝毫威胁教训意思。就是觉得担心,特别担心。看到她回来了,他真是大松了一口气。她要是再不回来,他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坐沙发里能想出千百万种把她抓回来绑起来关起来恐怖方法。 “我,我没去哪儿呀。我就是去公墓看我爸而已。我能跑哪儿去?我行李都这儿,银行卡都没带,我怎么跑啊!” 但听花梨眼里,这可就算是赤果果威胁了。连忙交待清楚,表明清白,洗清罪名。 “合着你这意思是,有行李有银行卡,你就可以跑了?好啊,小穷酸你就想着跑呢!你这回可算是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了!”旁边罗正军骂骂咧咧还要曲解她。 花梨急了,梗脖子回骂。 “跑怎么了?我不跑才傻子呢。老老实实待这儿干嘛?让你们两再那样我?我就一条命,可禁不起你们两这么折腾。一次两次,把我往死里折腾。我要是不跑,我墓志铭就得写,这是被两个男人干死女人!” 嗬,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小白兔越发牙尖嘴利,脸皮也厚了呢。 她这黄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罗正军是高速道服务站见识过她含蓄黄腔了,没想到过了一天,她就进化了哈。 陈邵阳是头一回听,贤妻良母开黄腔,那真是比女流氓讲黄色笑话还刺激。他刚刚担惊受怕,心惊肉跳,本来神经就脆弱。好这一刺激,直接下腹打挺立正,尴尬不已。 可偏偏那罗正军不省事,被花梨噎了黄腔,愣了一下就重振旗鼓,要找补回来。 娘,开黄腔要是还输给小白兔,他就别混了。 而花梨也不甘示弱,仿佛是突然之间脑门开了窍,找到了对付罗正军办法,要跟他好好过过招。 陈邵阳夹中间,伸手一扶额头,索性把花梨拦腰一抄,直接堵住她嘴。 吵架得两个人才吵得起来,他拿下一个,自然就解决了问题。 花梨没想到他是说亲就亲,一点过场都没有,一时被吓傻。等反应过来,就是拳打脚踢,拼命挣扎。 见自己王八拳绣花腿没用,灵机一动,就一爪子挠过去。 好这果然让陈邵阳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可一想到她又来这招野猫挠爪,他就气咬牙。陈邵阳生气那可不是拧眉瞪眼,而是越生气越微笑。 他眼一眯,嘴一翘,眼镜片一闪。花梨就嗷一声,吓得头发都竖起来,连忙抱住头。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跑,我听话,我下次记得手机充电,我不跟罗正军吵架!” 她可是学乖了。 只可惜陈邵阳已经被她激出了火,拦腰抱着她,大步走进卧室,狠狠把她扔进大床。 她跌下去,弹起来,抱着脑袋一咕噜打滚还想跑。 陈邵阳扑上去,老虎扑羊似,四脚四手摁住她。 “跑什么?你不是想要做一个被两个男人干死女人么。我成全你呀!” 陈大公子挑着眉哼笑一声,撩起嘴角,露出一嘴闪瞎人大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l&&~*_*~&&l$##@@ 636第35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37第36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38第37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39第38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40第39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41第40章 不仅仅是花梨走起了桃花运,隔壁镇里当镇长秘书陈邵阳,此时此刻也被桃花运缠头疼不已。 首都名牌大学毕业生空降小镇,陈邵阳也算是华丽丽闪亮登场。这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主角光环贵公子给土包子出身镇长当贴身“大丫鬟”使唤,真叫镇长大人忐忑不安。虽然贵公子真如同“大丫鬟”一般亲切和蔼文明礼貌温顺听话,可镇长大人也不敢真拿人家当丫鬟使唤,于是只好恭而敬之,敬而远之,把他当成老大人一般供起来。以至于陈邵阳镇政府里隐隐有一种被架空感觉,十分无所事事。 好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这不一出手就一鸣惊人不说,还招来了桃花运! 原来上个月他陪同镇长大人到市里去参加会议,结果英雄救美,被市电视台一个美女主播给盯上了。 镇长大人原想着到市里去自己泥腿子不够分量,所以带着陈邵阳这个金子招牌过去撑撑场面。却不料金字招牌太闪亮,以至于女主播一出场,就再也看不见这一群老男人,眼中只有白面书生。 天公也作美,英雄美女齐登场,不来点意外怎么对得起这样安排?果然,女主播采访镇长时候,设备就很识趣出了问题。电视台人也很识相表示搞不定,要等技术员回去拿机器来换。这一来一回耽误时间,镇长还得回镇里去忙事。眼看这采访是做不成了,陈邵阳就自投罗网毛遂自荐看了看机器,然后老天爷金手指一开,就给弄好了。 这一下,真是捅了篓子,撞上了美女心扉。 又加他摆弄机器时,脱了外套卷起袖子,露出修长矫健身姿,是让美女看得眼红心热。原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是穿了显瘦,脱了有肉,好料都藏里面。 这样一个极品,如何能够放过? 美女主播那可不是寻常女孩子,擅长主动出击。台长那儿报了个题目,就拉着摄像去镇里采访农民企业家。头一站当然是找镇长,要求镇长大人给派一个地方代表,免得他们迷路。 明明这么多本地人她不要,偏偏就指名要陈邵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一路与其说是采访农民企业家,不如说是女主播采访陈邵阳,话里话外都是**辣暗示明示,就差当着众人面直接说:姐姐我看上你了,你就从了我吧。 可惜陈邵阳多鬼,愣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应付得滴水不漏。 可这样一来,让女主播觉得他是深藏不露,道行高深。不像那些愣头青,给个笑脸就不知天南海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女主播就开始留心调查他来龙去脉,好有针对性突破。 不查则已,一查可吓了一跳。敢情这还是个官二代呀!下放到基层,那就是来锻炼,来积累政绩。等时机一到,人家就要鱼跃龙门,飞黄腾达去了。 这可把女主播急坏了,这么好一支绩优股眼前,要是错过那不得呕死人。看来,是必须这儿把他拿下。将来他飞黄腾达,自己就能当官太太。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自己主动撩开这层纱,拿不下他。 于是乎,女主播爱攻击,就猛烈了。 对于女主播目,陈邵阳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管是为名为利为财为色,总之就是别有所图。 要是换一个男人呢,肯定是动心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心,这么一个漂亮大方能说会道又会来事大美女对你热情开炮,是个男人都会心痒痒。 可偏偏不是他! 他是谁?他是陈邵阳啊!他是个心理变态啊!他对着别女人,硬不起来啊!所以他眼里,女主播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力气。 可明知道对方是白费力气,他还就不点破。和对方玩太极,耗着呗。 这不是他性格恶劣,为人阴险。纯粹是他很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那是越挫越勇,越难越上。他就算是明明白白拒绝了,也无法打消女主播心里念头。 人呐,怕就是有了执念,尤其还是事关利益执念。 女主播对他爱,那是建立他家世之上,爱是他能给她带来美好前途。 有这么一个闪闪发光未来召唤着,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种事,这种人,只能靠残酷现实来给与深刻教训。 只是被女主播逼着围着缠着,他是真觉得有点烦。瞧着眼前洪水猛兽似地女主播,他真是特别想念小白兔似花梨。 软软,弱弱,柔柔,搓圆了捏扁了可以随心所欲花梨。 他想念她气息,想念她身体,想念和她一起时那种彻夜狂欢,以及狂欢之后满足安眠。 那么久没见她,抱她,爱她,他真是积累了许多许多压力。 陈邵阳对花梨忍耐已经趋于极致,女主播对他忍耐也已经趋于极致。这个男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风雨不动,她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明示暗示,他都装傻充愣装聋作哑。若是言语刺激不够,那她都天天往他这儿跑了,除了他之外所有旁观者都知道了,唯独他还装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装!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还能装傻不是真傻就是个中高手。 他不傻,那就是高手。 高手好啊,高手过招,那才刺激。女主播对着陈邵阳是又爱又恨,被刺激大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愈难愈要上,遇挫愈要强!姐姐就跟你耗上了! 知道他是去过首都,出身名门,见识广阔。可能是像她这样女人见多了,不稀罕。可她偏偏不信邪。现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倒追他,要是追不到手,她岂不是面子丢进,将来人人都要笑话她。 但凡任何事情,上升到了面子这个高度,人就会失去理智。 美女主播面对次次挫败,毫无进展局面,整个都不好了。 得,既然说不行,缠不行,那看来只能做了。她还有女人原始本钱,就不信他白送上门都不要。都说天下没有不偷腥男人,除非他是个太监,否则不可能不偷腥。 哪怕他是玩了她再把她甩了,她也认了。玩就玩呗,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女主播决定色@诱,哪怕脱@光了钻他被窝里,倒贴上门,也务必要把这难搞定冰山美男拿下。 可怜陈邵阳,真是遇上了无妄之灾。 别看他仿佛是一个心机深沉心思缜密之人,可其实呢,对女人这种生物还是了解不够透彻。也不能怪他,这世界上能让他感兴趣去了解女人,只有花梨一个。其他女人他眼里,都可以不算是异性。 可这一回,他偏偏要这个不算是异性异性手里栽一个大跟头咯。 因为他路数太偏,美女主播心里也没有十成把握,于是索性给自己准备了后手,那就是——下药。 中药,西药她都准备了。中药就下煲汤里,西药则下矿泉水瓶里,然后黄鼠狼给鸡拜年,去见陈邵阳。 也真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想当初陈邵阳为了得到花梨,也是费心机给她下药。这一回,报应不爽,就轮到他自己了。 他主要也是太自信了,女主播再能耐,大不了色@诱他呗。可他是个性@变态啊,对别女人硬不起来,所以一点也没放心上。哪料到对方跟他一样能耐,会下药啊。 好这中药西药下去,立马就有了反应。 女主播是掐这时间来,守株待兔!算好了只要他喝下去,等多少时间,她就主动出击,把生米做成熟饭。 时间一到,是顾不得就荒郊野外,大马路上,女主播就扑上去了。 这一扑也是有讲究,女主播是看似无意实则有意,一招海底捞月猴子偷桃,就探明了敌方底细。 哼哼,本钱还不小呢。 小样,就知道你逃不出老娘手心! 女主播扑上来,陈邵阳是一点也不惊,早就料到。但自己身体起了反应,他可真吓坏了。 美女投怀送抱,别男人有反应,那就是正常。到他,那就是大大不正常。 有一瞬间,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隐疾不治而愈?但很他就反应过来,这就是不正常。他有反应,但他没感觉。 有对比有真相,要知道他对着花梨,那是光想象就能感无限。可现他下边硬着,就只是硬着,一点@感都没有。 但怎么会硬呢?他一时想不通。 想不通就没来得及反抗,一时不查就让女主播一个翻身骑到了胯上。 对方骑着他就跟跨着大洋马,耀武扬威。心想男人就是男人,平时装再清高,女人原始本钱诱@惑下,还不是照样现原形。 还以为这高手能有多高,也就高到这儿了。 等她拿下他,看怎么□他。 伸手一摸,哟哟哟,果然好料都藏衣服里面。这胸,这腰,这背,这屁@股,这大腿,还有这本钱。 倒贴也值了! 陈邵阳脑子就跟电脑似,初一愣之后,就歘歘搜索起来,很分析出了问题关键。 他被下药了! 靠啊!阴沟里翻船!呕死他了!! 下@半身尊严,那可是男人重要尊严。胆敢冒犯者,杀无赦! 陈大公子怒了,一把将他身上乱摸乱亲女主播扯下,推开车门直接丢出去。 女主播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跌坐马路边。 “喂你……”她衣冠不整头发散乱,跳起来正要说话。 陈邵阳已经冷着一张脸嘭砸上车门,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就扬长而去。 发现自己被他丢下了,临走之时还是用那种特别鄙夷眼光,跟看臭虫似一眼,可把女主播给气冒烟。不顾形象站大马路上破口大骂。 “陈邵阳,你王八蛋,不是男人!没种!” 陈邵阳坐车里冷哼,他有没有种,与她何干?多管闲事! 车轱辘一转,他就开出去一公里多,这才放慢速度停路边,掏出手机给女主播同事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派人去大马路上接她。 打完了,就发动汽车继续上路。可开着开着,就不得劲,浑身难受。 这感觉,就跟女孩子来大姨妈,心情不好腰背酸软不说,还得双腿之间敏感地方夹一块热烘烘湿漉漉东西,就别提多难受了。 当然,陈邵阳夹是一根热烘烘硬邦邦东西,但难受劲那是一样一样。 这种事情,属于男人正常反应。见了美女打个立正,不去想它过一会自己就软了,也就没事了。可他这是吃了药啊,等闲软不了。 那就只能解决问题咯。把车听到偏僻地方,他沉着脸皱着眉,一把扯开自己裤头,把手伸进去,自己解决。 脑子里当然是要想象花梨,可这一回就是想着花梨也不灵了。想着她,当然会有@感。但这种@感和他自己正常起反应感觉就是不一样。 往日里只要他想想花梨动@情样子,想想她申吟声音,再想想她柔软身体,就已经能高ha。可这一次,他都已经想象她那次荒山野岭被自己强迫着穿束缚衣样子,还是she不出来。 这种事情,太打击人了。 对男人来说,性是非常重要事情。尤其是陈邵阳,他是个性@变态。性@感,性高ha,性@满足,对他来说是尤其重要。而且他还是个有秩序变态,自认能掌握自己感,也能满足自己感。 结果今天他是整个都乱了,身体不由他控制了。这对非常强调秩序和控制他来说,简直就是被深深冒犯了。 他愤怒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狂躁境地,恨不得把始作俑者,也就是美女主播撕碎活剐了。 可撕碎活剐那女主播之前,他还是得先解决了自己现这尴尬生理需求。 而这世界上,唯一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人。 只有花梨! 作者有话要说:喏,你们期待重口来了! 大班长虽然是一个能干变态,bt,他也会有阴沟里翻船时候。 话说,今天是少爷秋游好日子。阴风阵阵,细雨霏霏,天地一片朦胧不开。赏花花不美,看水水不流,唯有嘴巴不听,吃就一个字!!可少爷太会过日子了,昨晚步入超市,面对琳琅货架然只拿了四五样共计三十六块六毛就搞定。我原估计,这三十六块六毛他也吃不完,能给我带回家二十六块六毛不止!结果他不仅大部分原封不动待会不说,还捎带了一个硕大青皮橘子。 我说鱼头同学,你是男孩子,请不要这么会过日子,好么?!@@##$l&&~*_*~&&l$##@@ 42第41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l&&~*_*~&&l$##@@ 43第42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m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 *d^_^b* 44第43章 43第43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m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 45第44章 44第44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m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 45 第 45 章 1-23替换后内容 45、第45章 准备好了一切,陈邵阳就收拾一身整齐干净文明正派,开着车去镇政府找花梨。 知道她会躲自己,所以他是突然袭击,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进去怎么把花梨叫出来,怎么带她上车,怎么离开。 结果还差一个路口时候,手机响了。 他一挑眉,首先想到是花梨。 怎么?小孤女后悔了?想起他厉害了?知道怕了? 只要她求求他,服个软,他是一定会原谅她。哪怕她是违心,哪怕她满口谎言,他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她是真心实意。 自己骗自己这种事,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题。 甚至,哪怕她这头服软,转脸又红杏出墙招惹别人,他也可以吃个哑巴亏,睁一眼闭一眼。自己情况他自己清楚,那些正常东西他给不了她,总也不能拦着她跟别人索取。 只要……她不离开他。 就这么点小小要求! 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号码,是罗正军。 他内心一阵小小失望。 看吧,就这点小小要求,她也不会满足他。 好,小小要求,小小失望。 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依着花梨那个胆小懦弱个性,就算是此刻后悔到死,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她从来不主动,也永远不可能主动。 她唯一主动,就是坚守她受害者立场。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答应过她,她可以保留受害者立场。 没有关系,至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变过,尤其是对她。只要她愿意,他和她关系之中,她可以永远当一个无辜受害者。而他,也不介意永远当一个施害者。 罗正军电话,陈邵阳不想接。但不接呢,对方又一定会不依不饶不肯罢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深吸一口气,他摁下接听,把手机放耳边。 “什么事?” “哈哈,老子终于解放了!来接我!”电话那头,罗正军笑声响彻云霄,发自内心喜悦。 陈邵阳却是脸色一沉,一时陷入沉默。 离着镇政府还有一百码距离,陈邵阳掉转车头,直奔部队所山坳里去接罗正军。 部队驻扎之处乃是军方重地,等闲人不得靠近。陈邵阳开是镇政府车子,地方上算是地头蛇,可也只能停门口。 好罗正军就等门口,看见他来,直接一招手。 他把车靠过去,罗正军也不打招呼,伸手拉开门就钻进来,把门砸上。 陈邵阳也不说话,面无表情掉转头,顺着来路一路开出去。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车子里静悄悄,连音乐都不开。 处久了,不开口,光瞧一个脸色,罗正军也能瞧出陈邵阳心情不好,生气。 气什么呢?想必是气半路跑出来一个程咬金,搅合了他和花梨二人世界。可也不想想,这本来就是三人行。他嫌他搅合,他也嫌他搅合呢。大家是谁也别嫌谁! 但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既然说本来就是三人行,那以陈邵阳心性,又怎么还会为了这么一笔老账耿耿于怀?自己终究是要出来,他又怎么会料不到这一天?可见这生气,不是生他头上,而是另有原因。 那么能让陈邵阳这装b装大发了高人摆脸色,使小性,就只有一个人。 花梨! 小穷酸又惹着大班长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还不以为然。哼笑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白壳烟,磕出一根递过去。 陈邵阳看了一眼,默默伸手接过。 罗正军磕出一根叼自己嘴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擦火点烟。 看到那一次性打火机,陈邵阳眯了眯眼,侧目看他一眼。 罗正军满不乎把打火机又踹回兜里,从鼻孔里兹出两道烟雾,慢条斯理开口。 “用惯了,这叫贴近群众。我说,你这脸色摆,给谁看?” 陈邵阳哼一声,不说话。 罗正军知道他就爱装,就自顾自继续开口。 “我知道,不是摆给我。摆给我也没用,我不吃你这套。说吧,她又怎么惹着你了?” 她,自然是花梨,陈邵阳也知道。 她惹着他什么?她惹着他……可就太多了。 陈邵阳不说话,罗正军就还自己往下说,自作多情充当和事老。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她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你掏心窝,她就跟你来假。你这儿就算气出血来,她那里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这么个脾气,说了没用,得做!” 说道做,罗正军夹着烟,做了一个手势。 陈邵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烟,对着后视镜喷出一股白烟。 烟雾把后视镜胧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罗正军顺着这道烟也看了后视镜一眼,想起许多事,心里就痒痒,又酸酸。 “我说,这一阵我不,你们两个……没做什么吧?” 这话里带着醋味,陈邵阳不用听,光是闻,就倒牙。他心里不痛,自然嘴里也没好话。不仅没好话,还不好说,叼着烟冷冷吐出三个字。 “你说呢?” 听着三个字,罗正军就知道这算是承认了。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不是想不通人。谁让他牢底坐穿,进了那么个有去无回地方呢。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到底还是熬出来了。既然他出来了,那就由不得陈邵阳有好脸还是没好脸,横竖谁也甩不掉谁。 想到这里,他坦坦然然看对方一眼,潇洒喷出一股烟。 “做什么随你,只要你把她看住了,别丢了,我就承你情。” 这话一出口,陈邵阳那脸就摆不住了,一沉,一拉,难堪之极。 看住了,别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他就是没看住,还丢了。 见他脸色突然这么难看,罗正军也潇洒不起来了。起先以为是自己别了他风头,堵了他话头。可转念一想,不对。以陈邵阳道行和心性,就算是被人堵了话头,别了风头,也不至于露出这样脸来。 这必然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还是连他都稳不住大事。 难道……花梨她…… 一想到花梨,罗正军就坐不住,把还剩半截烟头扔出去,盯着陈邵阳脸,沉声问道。 “怎么?出了什么事?” 陈邵阳把手里方向盘一扭,车子停路边。手握着方向盘,他沉着脸抽烟。把手里烟吸到只剩下一个烟屁股,这才愤愤然车窗玻璃上摁灭。 摁灭了还仿佛不解恨,非得用力扭一扭,把个烟屁股扭四分五裂,才扔了出去。 这么大气?罗正军皱起眉。 把烟屁股这一通虐,陈邵阳仿佛是出了一点气,脸色略微缓过来一点,扭转头看向罗正军。先是看,然后自嘲似咧嘴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重重说道。 “我可看不住她了。” “什么?看不住?为什么?”罗正军立马问道。 陈邵阳仰起头,闭着眼,长叹一口气。 “她心大了,野了,找着别靠山了。” “别靠山?什么靠山?哪儿?军区?市府?难道还是省里?”因为陈邵阳说郑重,说惨然,导致罗正军把事态一路拔高,危机重重。 然而陈邵阳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比省里都还大?那难道是中央?那小穷酸靠上太子党了不成? 好啊,难怪她要考公务员。合着就是这么一个打算!行啊,出息了! 不过太子党又怎么了?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罗正军可不信这个邪! 罗正军是不怒反笑,磨着牙,斗志昂扬。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看着陈邵阳说道。 “得了,平日里见你装神弄鬼,多厉害。到头来却是这个b样!上面来怎么了?就算是长老会来,那我也不怕。” 他雄赳赳气昂昂,陈邵阳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罗正军被他笑出脾气来。 陈邵阳摆摆手。 “我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什么?太胆小?” “当然不是。我是笑我自己太没用。到头来,连个农村暴发户儿子都对付不了。” “农村暴发户儿子?什么意思?”罗正军听得一头雾水。 既然已经说出了农村暴发户儿子,陈邵阳也就不再跟他打哑谜了,一五一十把前应后果告诉罗正军。当然,也不能全说,至少河滩上那一晚,就不必说。 得知花梨跟一个乡镇企业家儿子搞上了,罗正军真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小穷酸要是真搞上了一个太子党,那他还觉得她是出息了。至少是人往高处走,知道要高攀。可现倒好,她是水往低处流,找了个泥腿子。这可真是,自甘下贱不说,还往他们脸上抹黑。 论权势,怎么着也是他和陈邵阳胜一筹。论交情,又是青梅竹马,同班同学。便是论才情相貌,那他和陈邵阳也是能文能武,英俊潇洒。怎么说,大户人家出来少爷,也比泥腿子强。 呸,拿泥腿子和他们比,那都是对他们彻底侮辱。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不开眼小穷酸,要泥腿子不要少爷! 这不是存心气人么! 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物降一物,老天爷造了她,就特么是存心来给他和陈邵阳怄气。 不过对方是个泥腿子,罗正军就觉得陈邵阳是林妹妹上身,小题大做,多思多虑了。 太子党难搞,泥腿子有什么好怕。比钱,比权,比势,他分分钟就能暴死对方。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呢。 他如此表示,陈邵阳听了只是冷冷一笑。 泥腿子没权没势,那又如何?重要是花梨喜欢,铁了心要跟人家双宿双飞。 说道花梨,罗正军就不乎。大手一挥,表示就那么个没出息没眼力没胆子小娘们,难道他们两个还降不住她了?以前怎么着,现就还怎么着呗。难道,她还能逃出他们手掌心? 陈邵阳笑他幼稚。 罗正军就恼了。 受不了就他这装神弄鬼德性,有话就说,非得留扣。简简单单事,也能给他弄得弯弯曲曲,十分复杂。 要他说,有什么事。杀过去,直接把花梨绑了,押到渺无人烟之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挟之以害,就不信拿不下她。 他可是好一阵没见她,着实想厉害,恨不得这就见她去。 可陈邵阳表示,这就是他幼稚地方。 胁迫花梨,逼她就范,这谁想不到。关键得她吃这一份胁迫。她要是不吃这套了,那就是再多把柄手里,也没用。 罗正军一听花梨不受胁迫,简直不信。说难道她就不怕自己那丑样丑事,人皆知?他可不信。 陈邵阳自嘲一笑,看着他反问。不信又如何?关键于,他们难道就真舍得,让她那丑样丑事,人皆知么? 罗正军当头一棒,顿时怔住。 是啊,关键不于花梨怕不怕,而是他们压根就不会。 这一柄利器,要真舍得捅下去,那才能伤人。若是压根就舍不得捅,那就是个摆设。 不管花梨是真不怕了还是假不怕了,反正她现不吃他们这套了。那这柄利器就废了。 这下,他可就急了。 这连往日她怕事都不怕了,那他们还能怎么拿住她?难不成真是得来硬? 可绑住人,绑不住心。也不能真把她当个猫儿兔儿似,关笼子里一辈子吧。 这种事,嘴巴上说说吓唬人也就罢了,真要是动手,那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陈邵阳下得了。 可有罗正军,他就算能,也不会下手。 一则,罗正军不会让他下手。二则,他要是这么做了,终结果只能是成全了花梨和罗正军。三则,打他镇政府门口掉头去接罗正军那一刻,所谓绑架关人计划就算是彻底废了。 罗正军再坏,说到底也比他正常。 这种把人绑架了,□起来事,他就干不出来。 而这,也正是陈邵阳需要他存大理由——防止自己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罗正军还等,胁迫不成了,那该怎么拿下花梨?总不能求她吧? 倒是不怕求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为了花梨,跪下求她都舍得。金山银海,只要她想,全依她。就算是要天上月亮,那他也能答应——给她买月球陨石就是了。 可问题是,有用么? 她压根不吃这套啊。 这种小娘们,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往日里只靠逼着她就范,才走到如今。现她连逼迫都不吃了,那他们岂不是黔驴技穷? 他越急,陈邵阳却越是吓他。添油加醋表示,花梨如今不但不吃逼迫,而且为了防止他们搞怪,已经马加鞭,要促成好事。她已经见过了泥腿子父母,对方家长还挺满意,给了见面礼。估摸着是好事将近,要请他们喝喜酒呢。 这还不算,两个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只怕是**,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虽说她是个不受孕体质,可泥腿子家还是有两个钱。只怕成婚之后便是加紧做人,不过多久,可是连孩子都能蹦出来。 到那时候,他们才叫情何以堪呢。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少爷参加了亲子绘图比赛——我中国梦。现正进入投票中,就拜托大家啦!! 编号:89964作品:我中国梦——太空果园姓名:袁元学校:绍兴市塔山中心小学 以下为投票页面按钮,少爷位置偏下,倒数第二排,需要往下找找,谢谢!! 投票注意事项:一次必须投8位选手,所以大家只要选上少爷,其他7位随意。网页投票一次一票,短信一次算15票 再次拜托大家多多帮忙啦,这是少爷第一次参加比赛,希望他能有收获吧。算是猫妖一点小小心愿了!鞠躬!! 45 第 45 章 1-23替换后内容 45、第45章 准备好了一切,陈邵阳就收拾一身整齐干净文明正派,开着车去镇政府找花梨。 知道她会躲自己,所以他是突然袭击,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下进去怎么把花梨叫出来,怎么带她上车,怎么离开。 结果还差一个路口时候,手机响了。 他一挑眉,首先想到是花梨。 怎么?小孤女后悔了?想起他厉害了?知道怕了? 只要她求求他,服个软,他是一定会原谅她。哪怕她是违心,哪怕她满口谎言,他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她是真心实意。 自己骗自己这种事,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题。 甚至,哪怕她这头服软,转脸又红杏出墙招惹别人,他也可以吃个哑巴亏,睁一眼闭一眼。自己情况他自己清楚,那些正常东西他给不了她,总也不能拦着她跟别人索取。 只要……她不离开他。 就这么点小小要求! 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号码,是罗正军。 他内心一阵小小失望。 看吧,就这点小小要求,她也不会满足他。 好,小小要求,小小失望。 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依着花梨那个胆小懦弱个性,就算是此刻后悔到死,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她从来不主动,也永远不可能主动。 她唯一主动,就是坚守她受害者立场。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答应过她,她可以保留受害者立场。 没有关系,至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变过,尤其是对她。只要她愿意,他和她关系之中,她可以永远当一个无辜受害者。而他,也不介意永远当一个施害者。 罗正军电话,陈邵阳不想接。但不接呢,对方又一定会不依不饶不肯罢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深吸一口气,他摁下接听,把手机放耳边。 “什么事?” “哈哈,老子终于解放了!来接我!”电话那头,罗正军笑声响彻云霄,发自内心喜悦。 陈邵阳却是脸色一沉,一时陷入沉默。 离着镇政府还有一百码距离,陈邵阳掉转车头,直奔部队所山坳里去接罗正军。 部队驻扎之处乃是军方重地,等闲人不得靠近。陈邵阳开是镇政府车子,地方上算是地头蛇,可也只能停门口。 好罗正军就等门口,看见他来,直接一招手。 他把车靠过去,罗正军也不打招呼,伸手拉开门就钻进来,把门砸上。 陈邵阳也不说话,面无表情掉转头,顺着来路一路开出去。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车子里静悄悄,连音乐都不开。 处久了,不开口,光瞧一个脸色,罗正军也能瞧出陈邵阳心情不好,生气。 气什么呢?想必是气半路跑出来一个程咬金,搅合了他和花梨二人世界。可也不想想,这本来就是三人行。他嫌他搅合,他也嫌他搅合呢。大家是谁也别嫌谁! 但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既然说本来就是三人行,那以陈邵阳心性,又怎么还会为了这么一笔老账耿耿于怀?自己终究是要出来,他又怎么会料不到这一天?可见这生气,不是生他头上,而是另有原因。 那么能让陈邵阳这装b装大发了高人摆脸色,使小性,就只有一个人。 花梨! 小穷酸又惹着大班长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还不以为然。哼笑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白壳烟,磕出一根递过去。 陈邵阳看了一眼,默默伸手接过。 罗正军磕出一根叼自己嘴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擦火点烟。 看到那一次性打火机,陈邵阳眯了眯眼,侧目看他一眼。 罗正军满不乎把打火机又踹回兜里,从鼻孔里兹出两道烟雾,慢条斯理开口。 “用惯了,这叫贴近群众。我说,你这脸色摆,给谁看?” 陈邵阳哼一声,不说话。 罗正军知道他就爱装,就自顾自继续开口。 “我知道,不是摆给我。摆给我也没用,我不吃你这套。说吧,她又怎么惹着你了?” 她,自然是花梨,陈邵阳也知道。 她惹着他什么?她惹着他……可就太多了。 陈邵阳不说话,罗正军就还自己往下说,自作多情充当和事老。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她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你掏心窝,她就跟你来假。你这儿就算气出血来,她那里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这么个脾气,说了没用,得做!” 说道做,罗正军夹着烟,做了一个手势。 陈邵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捏着烟,对着后视镜喷出一股白烟。 烟雾把后视镜胧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罗正军顺着这道烟也看了后视镜一眼,想起许多事,心里就痒痒,又酸酸。 “我说,这一阵我不,你们两个……没做什么吧?” 这话里带着醋味,陈邵阳不用听,光是闻,就倒牙。他心里不痛,自然嘴里也没好话。不仅没好话,还不好说,叼着烟冷冷吐出三个字。 “你说呢?” 听着三个字,罗正军就知道这算是承认了。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不是想不通人。谁让他牢底坐穿,进了那么个有去无回地方呢。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到底还是熬出来了。既然他出来了,那就由不得陈邵阳有好脸还是没好脸,横竖谁也甩不掉谁。 想到这里,他坦坦然然看对方一眼,潇洒喷出一股烟。 “做什么随你,只要你把她看住了,别丢了,我就承你情。” 这话一出口,陈邵阳那脸就摆不住了,一沉,一拉,难堪之极。 看住了,别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他就是没看住,还丢了。 见他脸色突然这么难看,罗正军也潇洒不起来了。起先以为是自己别了他风头,堵了他话头。可转念一想,不对。以陈邵阳道行和心性,就算是被人堵了话头,别了风头,也不至于露出这样脸来。 这必然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而且还是连他都稳不住大事。 难道……花梨她…… 一想到花梨,罗正军就坐不住,把还剩半截烟头扔出去,盯着陈邵阳脸,沉声问道。 “怎么?出了什么事?” 陈邵阳把手里方向盘一扭,车子停路边。手握着方向盘,他沉着脸抽烟。把手里烟吸到只剩下一个烟屁股,这才愤愤然车窗玻璃上摁灭。 摁灭了还仿佛不解恨,非得用力扭一扭,把个烟屁股扭四分五裂,才扔了出去。 这么大气?罗正军皱起眉。 把烟屁股这一通虐,陈邵阳仿佛是出了一点气,脸色略微缓过来一点,扭转头看向罗正军。先是看,然后自嘲似咧嘴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重重说道。 “我可看不住她了。” “什么?看不住?为什么?”罗正军立马问道。 陈邵阳仰起头,闭着眼,长叹一口气。 “她心大了,野了,找着别靠山了。” “别靠山?什么靠山?哪儿?军区?市府?难道还是省里?”因为陈邵阳说郑重,说惨然,导致罗正军把事态一路拔高,危机重重。 然而陈邵阳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比省里都还大?那难道是中央?那小穷酸靠上太子党了不成? 好啊,难怪她要考公务员。合着就是这么一个打算!行啊,出息了! 不过太子党又怎么了?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罗正军可不信这个邪! 罗正军是不怒反笑,磨着牙,斗志昂扬。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屑,看着陈邵阳说道。 “得了,平日里见你装神弄鬼,多厉害。到头来却是这个b样!上面来怎么了?就算是长老会来,那我也不怕。” 他雄赳赳气昂昂,陈邵阳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罗正军被他笑出脾气来。 陈邵阳摆摆手。 “我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什么?太胆小?” “当然不是。我是笑我自己太没用。到头来,连个农村暴发户儿子都对付不了。” “农村暴发户儿子?什么意思?”罗正军听得一头雾水。 既然已经说出了农村暴发户儿子,陈邵阳也就不再跟他打哑谜了,一五一十把前应后果告诉罗正军。当然,也不能全说,至少河滩上那一晚,就不必说。 得知花梨跟一个乡镇企业家儿子搞上了,罗正军真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小穷酸要是真搞上了一个太子党,那他还觉得她是出息了。至少是人往高处走,知道要高攀。可现倒好,她是水往低处流,找了个泥腿子。这可真是,自甘下贱不说,还往他们脸上抹黑。 论权势,怎么着也是他和陈邵阳胜一筹。论交情,又是青梅竹马,同班同学。便是论才情相貌,那他和陈邵阳也是能文能武,英俊潇洒。怎么说,大户人家出来少爷,也比泥腿子强。 呸,拿泥腿子和他们比,那都是对他们彻底侮辱。 可偏偏就有这么个不开眼小穷酸,要泥腿子不要少爷! 这不是存心气人么! 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物降一物,老天爷造了她,就特么是存心来给他和陈邵阳怄气。 不过对方是个泥腿子,罗正军就觉得陈邵阳是林妹妹上身,小题大做,多思多虑了。 太子党难搞,泥腿子有什么好怕。比钱,比权,比势,他分分钟就能暴死对方。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呢。 他如此表示,陈邵阳听了只是冷冷一笑。 泥腿子没权没势,那又如何?重要是花梨喜欢,铁了心要跟人家双宿双飞。 说道花梨,罗正军就不乎。大手一挥,表示就那么个没出息没眼力没胆子小娘们,难道他们两个还降不住她了?以前怎么着,现就还怎么着呗。难道,她还能逃出他们手掌心? 陈邵阳笑他幼稚。 罗正军就恼了。 受不了就他这装神弄鬼德性,有话就说,非得留扣。简简单单事,也能给他弄得弯弯曲曲,十分复杂。 要他说,有什么事。杀过去,直接把花梨绑了,押到渺无人烟之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挟之以害,就不信拿不下她。 他可是好一阵没见她,着实想厉害,恨不得这就见她去。 可陈邵阳表示,这就是他幼稚地方。 胁迫花梨,逼她就范,这谁想不到。关键得她吃这一份胁迫。她要是不吃这套了,那就是再多把柄手里,也没用。 罗正军一听花梨不受胁迫,简直不信。说难道她就不怕自己那丑样丑事,人皆知?他可不信。 陈邵阳自嘲一笑,看着他反问。不信又如何?关键于,他们难道就真舍得,让她那丑样丑事,人皆知么? 罗正军当头一棒,顿时怔住。 是啊,关键不于花梨怕不怕,而是他们压根就不会。 这一柄利器,要真舍得捅下去,那才能伤人。若是压根就舍不得捅,那就是个摆设。 不管花梨是真不怕了还是假不怕了,反正她现不吃他们这套了。那这柄利器就废了。 这下,他可就急了。 这连往日她怕事都不怕了,那他们还能怎么拿住她?难不成真是得来硬? 可绑住人,绑不住心。也不能真把她当个猫儿兔儿似,关笼子里一辈子吧。 这种事,嘴巴上说说吓唬人也就罢了,真要是动手,那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陈邵阳下得了。 可有罗正军,他就算能,也不会下手。 一则,罗正军不会让他下手。二则,他要是这么做了,终结果只能是成全了花梨和罗正军。三则,打他镇政府门口掉头去接罗正军那一刻,所谓绑架关人计划就算是彻底废了。 罗正军再坏,说到底也比他正常。 这种把人绑架了,□起来事,他就干不出来。 而这,也正是陈邵阳需要他存大理由——防止自己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罗正军还等,胁迫不成了,那该怎么拿下花梨?总不能求她吧? 倒是不怕求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为了花梨,跪下求她都舍得。金山银海,只要她想,全依她。就算是要天上月亮,那他也能答应——给她买月球陨石就是了。 可问题是,有用么? 她压根不吃这套啊。 这种小娘们,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往日里只靠逼着她就范,才走到如今。现她连逼迫都不吃了,那他们岂不是黔驴技穷? 他越急,陈邵阳却越是吓他。添油加醋表示,花梨如今不但不吃逼迫,而且为了防止他们搞怪,已经马加鞭,要促成好事。她已经见过了泥腿子父母,对方家长还挺满意,给了见面礼。估摸着是好事将近,要请他们喝喜酒呢。 这还不算,两个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只怕是**,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虽说她是个不受孕体质,可泥腿子家还是有两个钱。只怕成婚之后便是加紧做人,不过多久,可是连孩子都能蹦出来。 到那时候,他们才叫情何以堪呢。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少爷参加了亲子绘图比赛——我中国梦。现正进入投票中,就拜托大家啦!! 编号:89964作品:我中国梦——太空果园姓名:袁元学校:绍兴市塔山中心小学 以下为投票页面按钮,少爷位置偏下,倒数第二排,需要往下找找,谢谢!! 投票注意事项:一次必须投8位选手,所以大家只要选上少爷,其他7位随意。网页投票一次一票,短信一次算15票 再次拜托大家多多帮忙啦,这是少爷第一次参加比赛,希望他能有收获吧。算是猫妖一点小小心愿了!鞠躬!! 46 第 46 章 不是因为爱情 46第46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踊跃投票支持少爷,特别加一章“贿赂”鱼粉猫粉,爱你们哟!! 顺便,还没来得及投票亲们不要错过表达爱意机会哟!支持少爷,支持猫妖!! 47 第 47 章 47第47章 对于花梨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全是同龄人聚会。高中三年,班里同学都忙着学习,便是有玩机会,也和她无关。一则她没钱,二则没朋友。 大学里这种联谊聚会倒是多,但她有点封闭内心,一门心思只管打工赚生活费,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今天来,她是有一点被迫无奈。但亲身参与其中之后,她发现和这些简单,乐,普通年轻人一起,感觉真挺好。 这些人,有大大咧咧,有矫情别扭,有自作多情,有天真傻冒,还有内向害羞,但不管好,坏,都是真实,正常。他们欢乐欢笑,也都是直白,真诚。 和这些人一起,她不必担心被人害。因为以她心智,她手段,足够游刃有余。 和这些人一起,她可以放心笑,放心活。用一点小心记就足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感觉,很轻松,很自。 花梨一贯有点小高贵,小冷艳,吃过鳖没吃过鳖,都觉得她有点高不可攀意味。但这次聚会里,花女神倒是走下神坛,深入群众,表现出了平易近人一面。 而且花女神还会料理食材,烤出来东西色香味俱全,堪称宜家宜室。 女神长得好,性格好,能力好,还会做饭做菜。她越好,各位未婚男同事们心里就越犯憷。 谁配得上啊! 都是未成家未立业小青年,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怎么养女神? 都说女神是属于富二代,也不知花女神会落哪一个富二代手里? 女神,□丝痛。 富二代,□丝恨。 这一场烧烤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玩。结束之时,石台上还有许多食材没有人吃,被随意丢弃。花梨是过过苦日子,看到食物这样被白白浪费掉,心里有一点难过。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浪费,有人吃不饱,有人甚至都没得吃。 经过一场热热闹闹热火朝天聚会,有看对眼,已经开始眉来眼去,暗送曲波。所以回去时座位就有了变化,堪比和尚庙面包车里也有了年轻女孩子身影。 花梨当然还是坐小领导车,但原先同坐女孩子已经跟面包车里小帅哥看对眼,双宿双飞去了,换过来了一位痴心不改相撞南墙男孩子。 花梨皮相对于男人来讲是具有一定魅惑性。 她白皙,小巧,文静,长发飘飘,说话细声细气,是传统不过美女。这样女性,男人看见了基本都会心动,而且想娶回家去当老婆。 所以男孩子对她是一见钟情,因为听说花女神难搞,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今日里见识了花女神平易近人一面,才鼓起勇气。这一位男孩子是本地人,应届毕业进入公司实习。和别同事不同,他来这儿是过渡。家里本地有路子,已经给安排好了事业单位门路。但事业单位讲究退一个,进一个。男孩子顶替那个位置上人,要下半年才退。 家里不仅给他准备好了金饭碗,还有结婚用房子也早已经买了,是高层公寓二居室。装修结婚钱也不必担心。他还正考驾照,拿到本以后家里也会立刻给买车。 他自恃条件不错,所以有底气迈步大胆一步。 面对对方热情进攻,花梨是有一点苦笑不得。 因为陈邵阳和罗正军关系,她对男女之情,男女之爱,有一种本能抗拒。男人她眼里,基本没有什么老少丑俊之分。她是既没有兴趣和这类生物深交,也没有精力发展什么恋情。她时间和精力,都必须用生存上。 不过她知道,男人呢是越挫越勇。与其拒绝,不如冷淡。冷着冷着,再热感情也会熄灭。 如今是节奏社会,谁也不会一个不可能人身上浪费大把生命,那太没有性价比了。 当然,眼下,男孩子热情一时半会是难以磨灭。 把人送到市区,小领导就退了,晚上不回家,家里婆娘可饶不了他。 公司虽然有百分之五十报销额度,但有些没看对眼又不想花冤枉钱点缀别人欢乐,也找借口退了。剩下就只有十来个,还闹哄哄要去k歌。 找了一家中档k歌厅,开了一个大包。因为是使用团购券,时间段又是晚上,自然是轮不到什么好包厢。好年轻人,要就是一个热闹,只要话筒能响,屏幕能亮,管它豪华不豪华。 酒水也是团购奉送,一个干巴巴果盘和六瓶啤酒,自然是不够十来个人喝。 和花梨同一间卧室胖姐是个会过日子人,立刻提议去楼下超市买零食和水来,既便宜又实惠。不过费用嘛当然是要大家平摊。 男孩子为了讨好花梨表现自己,主动跳出来请客,从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交给胖姐。有人请客自然好,胖姐就拉了她自己看中了一个壮汉一起下去采购。 胖姐包大,这一回发挥大功效,空瘪瘪下去,鼓鼓囊囊上来。回来时候,包厢里已经唱开了,公司第一麦霸正飚歌,三四个活跃分子则围着点歌台七手八脚指指点点。 沙发上也已经一摊一群坐好了,胖姐进去就直接往茶几上掏零食和瓶装水。茶几上立刻鼓鼓囊囊堆满了,但都是些薯片爆米花之类膨化食品,水也是基本一块五一瓶,怎么看都不想是够二百块。 但花钱醉翁之意不酒,而别人都是白吃占便宜,谁有那个闲情去跟胖姐对账。 胖姐自然是留了心眼,截了款子,包里还有几样精挑细选小零食,准备会宿舍里自己享用。 也不能让群众白跑腿一趟嘛。 果盘,啤酒,零食,瓶装水,凑一起也够吃了。何况重点是唱歌,又不是来第二摊会餐。 男孩子抢先抓了一瓶水给花梨,献殷勤。 花梨也没拒绝,微笑接受。 大家吃他喝他,自然给哥们面子,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女神一起坐。不过男孩子单纯,花梨正派,所以两个人虽然挨着坐一起,倒也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男孩子想跟花梨聊天,可惜包厢里众人嗨歌震耳欲聋,交流只能靠吼,就别提聊天了。 麦霸太霸,群众奋起攻之,抢回话筒。一群人闹哄哄吵,闹哄哄唱,闹哄哄闹。 她对ktv包厢也是有一点抗拒,不过眼前这个包厢和曾经那个包厢差距太大,眼前这群人和曾经那两个差距也大,除了都是ktv,实找不出其他共通点,所以除了这些人闹得她有点头疼,倒是并不心慌意乱。 她想自己终究还是平民一个,适合和平民一起,平民地方,享受平民乐趣。 胖姐占了男孩子小便宜,可也不白占。跳出来行侠仗义,点了一首烂大街《因为爱情》,起哄让男孩子请花女神一起合唱。 男孩子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十分感激,红着脸邀请花梨。年轻人不怕热闹,也爱起哄,一时就又闹起来。 花梨知道自己不唱就是给大家扫兴了,于是欣然同意。 群众就趁机怂恿两人到屏幕前去,不许坐角落里哼哼糊弄人。 男孩子有点羞怯,看着花梨眼亮晶晶。花梨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站到了前面。 《因为爱情》花梨是熟悉,当年陈邵阳给她mp3里就有,她很喜欢王菲那颤动空灵声线,一遍一遍听,听到烂熟,学到烂熟。 一开唱,自然是震到一片。又因为她是个认真人,唱深情,唱动情,让合唱男孩子激动不已,几乎以为女神是爱上自己了。 男孩子唱歌一般,但毕竟是见识过场面,应付k歌还是绰绰有余。有因为心中有真情,自然也唱真诚。 两个人金童玉女,深情无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一曲完毕,群众吹口哨拍巴掌,有人直接喊“一起”。 花梨只是笑笑,放下话筒翩然回座,男孩子痴恋看她背影,心里是爱她许多。 花梨后来又被起哄独唱了一首,然后就推说吃了烧烤有点上火,嗓子受不了,不再唱了。 男孩子倒是多唱了两首,都是深情款款情歌,一边唱一边对着花梨放送电波。 可惜女神是个绝缘体,或者说,他电波不够强烈,震撼不到女神。 团购券限定夜场使用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够兴,可夜场续时间价钱不低,一群没钱小青年,谁也舍不得掏钱。所以时间一到,大家就收拾收拾,退了包厢。 胖姐早瞅准桌上零食还有剩,就自告奋勇收拾地方,把剩下零食一网打。 一群人闹哄哄来,闹哄哄走,出了ktv就各自散了。市区交通方便,还想玩就自己去下一摊,想休息可以坐车回去。 花梨想回宿舍,男孩子就自告奋勇要招出租车送她,被花梨拒绝,表示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男孩子不甘放过这个向女神献殷勤机会,当即表示自己可以陪她一起坐公交车。 花梨摆手说不必,旁边胖姐表示,女孩子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男士护送这是基本礼节。说着,一手拽她壮汉,一手拽花梨,给男孩子一个眼色,就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花梨也无话可说了。 等了五六分钟,公交车就来了。男孩子一上车就想把票包了,结果这是投币车,他皮夹里全是纸钞。结果还是花梨掏了两个钢蹦,帮他付了车钱。把男孩子臊得脸都红了,站她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对方这个囧样,花梨倒是觉得挺乐,抿嘴对人家笑了笑。 殊不知她抿嘴笑是极有有风情,这下把男孩子给直接看傻。这一路,人跟着公交车一起恍恍惚惚,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站,胖姐招呼大家下车。从车站到宿舍所小区还有一截路,四个年轻人就步行过去。胖姐揽住她壮汉扯到一边,算是给男孩子和花梨一个单独相处机会。 花梨平平静静走,男孩子默默陪着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市夜是闷热,夜风拂脸上,仿佛是人呼吸。 这一份宁静,让花梨想起曾经日子。有那么一段小小时光,她和另一个青涩少年也这样闷热夜风里并排走路。 少年青涩,带着一脸囧,一脸羞,默默,偷偷,看她。 而她,低着头,心如小鹿,雀跃不止。 多么青涩,多么美好,多么单纯。 “我星期一,能去大厅找你么?”男孩子突然开口。 花梨自回忆中醒来,愣一下。 “找我?做什么?” “还你那一块钱车费。”男孩子红着脸说道。 花梨被逗乐了,掩嘴噗嗤一笑。路灯头顶照耀,夜幕天空笼罩,这一笑宛如烟火璀璨,点亮星空。 “还什么!当我请客啦。”她难得语气调侃。 男孩子低头不好意思笑,伸手挠了挠头发,鼓起勇气约她。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星期一中午,公司隔壁面疙瘩。” 花梨下意识要拒绝,但也许是想起了曾经青涩美好恋情缘故,让她一时对这种单纯好有了留恋。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但只能是面疙瘩。” 男孩子眼睛一亮,没想到女神真答应了。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梨微微一笑,表示说定了。 男孩子也笑,笑得欢喜,笑得真诚,笑得单纯。 然而这笑只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一只巨手用力推开,一抹高大身影横ha进他和花梨之间。 花梨被吓了一条,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瞪眼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惊叫。 “罗正军!你怎么这儿?” 48 第 48 章 48第48章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会中午12点左右,稍安勿躁! 少爷参加了亲子绘图比赛——我中国梦。现正进入投票中,就拜托大家多多帮忙啦!! 编号:89964作品:我中国梦——太空果园姓名:袁元学校:绍兴市塔山中心小学 以下为投票页面按钮,少爷位置偏下,倒数第二排,需要往下找找,谢谢!! 投票注意事项:一次必须投8位选手,所以大家只要选上少爷,其他7位随意。网页投票一次一票,短信一次算15票 再次拜托大家多多帮忙啦,这是少爷第一次参加比赛,希望他能有收获吧。算是猫妖一点小小心愿了!鞠躬!! 特别提醒:投票时间为早上9点到晚上9点。健康作息时间哇!! 陈邵阳客厅阳台上打电话,先是找了镇长大人请假,说自己有点私事要办。他是上头空降来大少爷,镇长大人哪敢管他,自然是连连应承。交代完了工作,他又打电话给自己老妈,也不说别,就提了提这边有个女主播老实没事找事他跟前凑。陈妈妈一听这话就高度警觉,这儿子下放是去历练赚政治资本,可不是让狐狸精当唐僧肉吃。这社会上有些个女孩子就是不自爱,瞧着一个有点出息男孩子就跟妖怪见了唐僧肉似,一个劲往前凑。这些个女妖精往别人家孩子跟前凑她不管,可要是敢往她儿子跟前凑,那就是自找死路。要知道她这宝贝儿子可金贵着呢,将来得娶门当户对好人家小姐,可不是给这些不要脸小狐狸精们准备。 罗妈妈先是问了陈邵阳自己怎么想,还能怎么想,他自然是觉得烦。那就成了,陈妈妈当即表示这事他不用管了,老妈会帮他搞定。 有了这句话,陈邵阳就知道女主播好日子是到头了。不过他心里还不解气,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今儿个这穷山沟里被这么一个女人算计了,害得他阴沟里翻船,以至于做出那样事,把花梨给吓坐着火箭往野男人怀里钻。这一笔账,自然也要算女主播头上。 所以,他就又添了一句。表示对方除了骚扰之外,还采取了一点不正当手段。 陈妈妈一听,以为宝贝儿子是又搞出了人命,心里那个懊恼啊。这便又触动了陈邵阳伤心事,母子两个差点谈不下去。 好陈妈妈克制住,陈邵阳便把女主播给他下药事说了。哎呀,这下把陈妈妈给气不行。投怀送抱以j□j人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还能下药?这药是能乱吃?万一把孩子吃坏了,那可怎么得了! 这样祸水要是不收拾,那就等着她为害人间! 她可绝不能轻饶了那骚狐狸。 宝贝儿子难得打电话,陈妈妈还想多聊几句。陈邵阳心里挂着事,就不想多说。但他装相装惯了,总不会主动挂机。 就这个百无聊赖时候,就听见卧室里“哎哟,我艹”一声爆响。 “妈,我这边有事,有机会再聊。再见。” 陈邵阳一个打挺跳起,赶紧挂了电话。 等他大步走出去,卧室里就嘭蹿出一抹娇小身影,低着头跟疯牛似,轰轰往外冲。 陈邵阳二话不说,站当中伸手一拦,这疯牛就自己扎进他怀里。 疯牛来势汹汹,一头扎进来顶他往后退了一步。也就一步,他就稳住身形,双手一抓,一拧,就把这头小疯牛给制住。 “呜呜呜呜!”双手被扭背后,花梨低着头乱撞乱颠。 陈邵阳拎着她胳膊低头一瞧,好家伙,她光顾着跑,嘴上胶布都来不及撕开。 那就不必撕了,他一手拽着她两个胳膊,一手拦腰抄起她,往那特地为她准备小黑屋走去。 花梨知道落他手里那可比落罗正军手里还惨,急得两眼直冒火星。可急有什么用?就她那个小身板,怎么可能是陈邵阳对手。 把人拖进小黑屋里,陈邵阳反手关门,落锁,把人直接往地上一摔,自顾自走向摆墙角柜子。 柜子是嵌墙里,门四边都磨光磨圆,门上有锁,是密码。 他站柜子前,转动密码锁开门。 背后花梨地上一滚,翻身爬起,四脚着地连滚带爬冲向门,抓着门把手咔咔乱转。 就她转门把手功夫,陈邵阳已经打开了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副特制手铐和脚铐。 他拿着东西转身,就看见花梨跪地上,还转那个门把手。 真是傻得可爱,他摇摇头叹口气,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后脖颈,把她拖翻地。 花梨登时满地打滚,连踢带打,跟野猫似乱挠乱抓。 对她这猫爪拳,陈邵阳还是有点忌惮。不过今天他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轻易受伤。可手背上还是被挠了几条血丝,丝丝疼。 只是这疼,跟虫似,顺着手背就爬进心里,钻他痒痒。 他眯着眼,包藏着祸心,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手脚都铐住,然后拖着锁链把她拽到钢管旁边,绕上几圈之后扣锁眼里。 锁也还是密码锁,包着柔软硅胶皮,不会伤人。 到了这会,花梨才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被他当狗似对待了。 那个气啊!恨疯了! 陈邵阳靠近过去,想近距离欣赏她样子,她就凑过去要挠他,咬她。可惜手脚都被铐钢管上,嘴巴也贴着胶布,她这就是虚张声势。 陈公子左右端详之后,觉得胶布实是煞风景,于是就伸手扼住她脸,一把撕开。 这一下把花梨疼,眼泪都跌出来。疼过了第一阵,她就立刻破口大骂。 “陈邵阳,你不是人!你疯子,变态!” 这话实是杀伤力太低,陈邵阳是一点也不乎。自顾自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个和手铐脚铐配套面罩,走回来。 看到他手里东西,花梨是倒吸一口凉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只要是陈邵阳拿出来玩意,那肯定不会是好玩意。 眼看着对方越凑越近,她可真怕极了。把锁链挣啷啷作响,小脑袋瓜子是左右乱摇。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开,走开!” 她是躲不开,陈邵阳也绝不会走开,伸手一把扼住她头发,往后一拽,她就扬起脸。他顺势就把手里面罩捂她脸上。 面罩是半截,从鼻子以下连带下巴整个都蒙住,用四条小皮带扣脑后。因为蒙得严实,效果相当于胶布。 这一下,花梨又成了哑巴。 陈邵阳退开一步看了看,这回算是满意了。伸手拍拍花梨头,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把门把手拧开,出去。 花梨瞪着他背影,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拧门把手就能开,自己拧就开不了? 收拾完了花梨,陈邵阳就掉转头到卧室去看罗正军。只见对方一脸痛苦之色,捂着裤裆倒床上。 不必猜也知道,肯定是轻敌糟了暗算。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被陈邵阳看到这狼狈样子,罗正军实臊脸红。可小穷酸那一脚也太狠了,疼得他半天缓不过来。 他也真是记吃不记打,竟然还会相信她会乖乖。真是愚蠢之极。 陈邵阳见他不会死,就自顾自扭头去厨房做饭。 这忙到现,连中饭都没吃。他可是有讲究人,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收拾花梨。 冰箱里有菜,是前天超市买,算不得鲜,但还能吃。他随便拿了几样出来,就厨房里洗菜切菜,忙活起来。 等罗正军缓过劲来,叉着腿一瘸一拐出来,他已经焖上了饭,开始炒菜。 陈邵阳炒菜手艺很中看,菜色翠翠,红红,颜色配好。但色香味三个标准,他只有色和香,味差远了,属于典型中看不中吃。没办法,再能干人也有弱项,这做菜就是他陈邵阳短板。而且属于天分不足,再努力也没用。 好虽然味道一般,但吃不死人。 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做出两菜一汤,也不招呼罗正军,自己拉开椅子盛饭就吃。 罗正军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也拿了个碗盛饭。餐桌边坐下,他就又犯老毛病,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怜香惜玉。 “花梨呢?她吃过了没有?” 陈邵阳捧着碗,先他脸上轻描淡写瞥了一眼,然后目光下移落他裤裆上。 被他这一眼看,罗正军裤裆里就生疼起来。想起裤裆里疼,他就硬了心肠,再不吭声,埋头吃饭。 两人吃饱了,陈邵阳又把饭桌收拾好,然后从餐具柜里拿出一只宽沿塑料盘,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就自顾自上楼去。 罗正军急忙跟着他,来到小黑屋门口。 门口,陈邵阳把怎么开门教给了他,罗正军试了一下,果然打开了门。 推门进去,因为窗开着,屋子里不算暗,他一眼就瞧见了给铐钢管边花梨,一时愣住。 陈邵阳则越过他,塑料盘子里到了一点牛奶,然后推到花梨脚边。 这算什么意思? 花梨瞪着这盘子。 真拿她当狗了? 罗正军也瞪着盘子,扭头看看陈邵阳。 陈邵阳一声不吭,看着花梨。 花梨低头看看盘子,仰头看看他,二话不说,抬脚就把盘子踢翻,牛奶洒了一地。 花梨不听话,但罗正军觉得她踢得对。陈邵阳也真是,真拿人当狗了不成。 被踢翻了牛奶,陈邵阳也不生气,自顾自转身出去。 他一走,罗正军就叉着腿凑过去,一脸幸灾乐祸。 “看看,现世报!我好好待你,你不领情。非得撞他手里去,这下遭殃了吧。现你该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蛋。” 呸!就特么一路货!好人?早就死绝了!花梨恨不得吐他一脸。 “怎么?还不服气?得,你就等着吧,看他怎么练你!”罗正军吓唬她。 花梨脸色一变。 门把手喀拉一声,吓得她整个人都蹿一下。 陈邵阳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条抹布。他自顾自走进来,既不说话,也不为难花梨,只是默默把地上打翻牛奶擦拭干净,然后又出去了。 花梨警惕目送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就剩下罗正军和花梨,罗正军起先是蹲地上看,后来腿蹲得麻了,索性坐地上看。 花梨现样子也不好看,但恹恹,显得挺可怜,真有点像受了委屈小动物。 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花梨觉得特别别扭。不过被罗正军盯着,总比被陈邵阳盯着强。罗正军再坏,大不了就是扑上来把她就地正法。可陈邵阳坏起来,就不知道会坏成什么样。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肚子里那些坏水坏事! 罗正军看着看着,就看出一点意味来。 花梨渴了! 她已经不止一次偷偷瞄陈邵阳放角落那盒牛奶。 他灵机一动,就爬过去把牛奶拿手里,引诱她。 “渴了吧?来一口?” 花梨扭转头,翻白眼,死鸭子嘴硬。 罗正军就笑笑,装模作样往自己嘴里倒,喝啧啧作响。把花梨引得,不住咽口水,眼巴巴看。 瞧她这心口不一德性,他就觉得好笑。于是就把手里牛奶盒递过去,凑到她面前。 “喝吧,还是冰呢,可解渴了。” 近眼前,牛奶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花梨渴抓心挠肺。可带着面罩让她怎么喝?这不是纯心勾引她。 她呜呜呜拧眉瞪眼,四肢乱晃。 得亏罗正军也明白,点点头,伸手一指。 “那我给你解开。不过……你可别又害人!” 花梨这回没再拍胸脯保证,而是低下了头,不好意思了。 哎呀,这小样子,挠罗正军心里痒丝丝。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伸手给她解开了面罩。 这面罩一解,花梨是透了一口大气。可喉咙里干火烧火燎,又迫不及待喊。 “给我喝啊,你倒是!” 罗正军急忙捂住她嘴。 “别吵吵,把他吵来了,看你怎么办!” 他,当然是陈邵阳。花梨果然立刻闭嘴,瞪大眼一脸惊恐。 从她鼻子里呼出热气一阵一阵扫他手背上,罗正军心里痒就作怪起来。舔了舔嘴唇,他仰头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牛奶,然后低下头去堵住花梨嘴,喂给她喝。 这真让花梨觉得恶心,可牛奶香甜又解渴,她情不自禁就喝了。 这一喝,少不得口舌交缠,唇齿相依,被罗正军占去许多便宜。 罗正军贪恋她唇舌留香,可没了牛奶,花梨就不要他,呜呜呜乱叫乱催。他只好松开嘴,又灌一大口,喂给她。 他嘴大,这一口自然也量大。可问题是一口一口哪儿能过瘾?何况唇舌交缠之间,还要被分去半口。 花梨喝不痛,恼恨极了,嗷嗷乱叫,张口要咬。 她那牙口,罗正军是知道厉害,怕了她。只好直接把牛奶盒凑到她嘴里,让她喝个够。 她一气就喝了一整盒,近一千毫升,真是渴坏了。 喝饱了,不仅解了渴,肚子也不饿了。这一下,她觉得自己又有了负隅顽抗底气,就再不给罗正军好脸色了。他想凑过来再亲亲她,摸摸她,她就呲牙咧嘴要咬他,还要喊叫。罗正军被她气不行,索性又把面罩给她捂上。 封住了她牙口,他就放心大胆狠狠她身上摸了几把,转往她胸脯和下三路走,不仅摸,还捏,还揉,还搓。要不是花梨今天穿是牛仔裤,他那手就能直接往她小裤裤里伸进去。花梨躲不开跑不掉,被摸得呜呜叫,别别跳。 罗正军是摸出了滋味摸上了瘾,喷着热气眼冒火光,熊熊燃烧。上手就要撕巴花梨衣服,花梨吓坏了,扭来扭去躲,手铐脚链敲着钢管当当作响。 这一响,就把陈邵阳给招来了。 第49章 陈邵阳来时候,花梨已经上衣大敞,露出雪白皮肉和桃红色内衣。罗正军正扒她裤子,牛仔裤,修身包臀,简直就是色狼克星。 陈邵阳上前一把拽开罗正军,瞪眼低喝。 “你做什么?” “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上她呗。”好事被搅,罗正军暴躁极了,回头怒吼。 “急什么!” “怎么不急?你是近水楼台,老子可旱了一季!” 听了这话,陈邵阳沉默了,看一眼花梨,啧了一声。把地上喝空了牛奶盒拿起,转身离开。 这什么意思?这就是让他随意了! 罗正军大喜!狞笑着摆出一副恶衙内德性,逼近花梨。 花梨瑟缩着,一个劲往后躲,脸上摆着一副大难临头死相。 她手脚都被铐钢管上,能往哪里躲? 罗正军也不用太逼近,伸手抓住锁链,一点一点拽,就把她拖死狗拖到身下罩住。 她瑟缩这,缩成一团,露出一副小白兔被大灰狼抓住,死到临头可怜相。 罗正军磨着后槽牙,满脑子盘算着怎么把这大餐吞下肚。 他想得挺美,横着吃,竖着吃,红烧吃,清炖吃,反正怎么吃都由着他。 结果撕巴衣服时候就发现由不得他,那手铐脚铐太碍事了,他脱不下来!这不是搅合事么! 大狼狗嗷一声蹿起,猛虎下山似去找肇事者。 陈邵阳到也讲理,告诉他锁头密码,但只许他解开花梨脚铐,免得花梨跑了。反正,他用也是下半身,够了。 这话说,也太刻薄了。不过罗正军花梨手里吃过苦了,所以也不敢再造次。脚铐就脚铐,正如陈邵阳说,下半身,够用! 陈邵阳楼下听轻音乐,仿佛是一点也不关心楼上罗正军怎么折腾花梨。然而听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他就忍不住抬头看天花板。 按说罗正军旱了一季,这会子甘霖就眼前,依着他性子,应该很就缴械,怎么到现还不下来? 他这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就不兴人罗正军总结经验,要求进步嘛。 楼下有等了十分钟左右,陈邵阳坐不住了,就起身上楼去小黑屋。打开门就看见罗正军脱赤条条,大狼狗似趴花梨背上,抵着她那浑圆白屁股一耸一耸,正乐得起劲。 花梨下半身被剥了一个精光,上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外套内衣都剥到手腕子,等同于精光。细条条粉白白身子被压黝黑古铜色精壮身体下,宛如一条甜丝丝软绵绵萝卜糕。 萝卜糕脸上还逮着面罩,算起来她浑身上下就这张脸包严实了。逮着面罩没法叫喊,所以诸般j□j呜咽都只能化作哼哼,从她两个小鼻孔里挤出来。 她饼似贴地垫上,嗯嗯啊啊哼个不停,声音说不出甜腻湿滑,而且隐隐透着一种古怪,仿佛是强忍着什么不可言说痛苦。 罗正军器大威猛劲足,陈邵阳倒是能理解她痛苦。不过说是痛苦,可还透着甜腻,这就令人不能不多想。 想来,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也是应该,他们日夜艹练,就是个木头,也被凿出洞,何况她一个大活人。有知有觉,有思有想,活色生香**。用了心去开凿,也该凿出她一汪甘泉。 说道甘泉,小黑屋里滋滋水声四溢,显然花梨是早已经被凿泉水满溢。 若是没人看,罗正军急一阵缓一阵,还能练她好久。但陡然多出一个人,旁边盯着,他又不是变态狂,自然吃不消。于是对着花梨那嫩豆腐似白屁股狠抽了几十下,他就勒着她细腰全she里面。 积了三个多月,这一遭就全给了她,一滴都不剩。 花梨呜咽咽哼,两条柳叶眉皱起,漂亮小鼻子都变了形,整个人都绷着,两条大白腿夹死紧。仿佛是被他一下灌满了,太多了,要从肚子里爆出来。 是这一夹真**,罗正军整个人哆嗦一下,后脊梁来回蹿电。 意犹未从她身体里抽出来,他伸手抓住她两条大白腿,用力扳开,凑过头去看。 花梨下意识夹紧,大腿根紧绷绷。 “艹,夹这么紧做什么?是不是舍不得你罗大爷喂进去鲜牛奶?”他流里流气笑骂,劈手花梨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记。 啪一声,那紧绷绷白屁股颤颤巍巍,可就是死夹着不放,愣是一点也不松口。 这下,罗正军就自鸣得意了,一厢情愿以为花梨是真舍不得他喂进去那点鲜牛奶。 狗屁!她是尿憋难受! 被他又是艹又是晃,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挤又是揉,搓揉了半个小时,她膀胱都爆炸了好不好! 可叹罗正军这个大老粗,一点也没察觉她难言之隐。 至于陈邵阳,这死变态打从把牛奶送到这小黑屋里就没安着好心。他是早就算计着,这近一升牛奶也该差不多要作怪了。 罗正军出了一身火,这下从里到外舒爽轻松。动了力出了汗,他捞起脱下衣服,就光着身子出去找浴室洗澡。 横竖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花梨身上找补回这三个月饥荒,穿不穿完全不乎了。 再说了,罗大爷好身材,好器材,有本钱露! 陈邵阳看着他走,扭回头看地垫上趴着花梨。她还能装死,那看来是憋还不够急。那行,就继续熬着吧。 怀着祸心,他嘴角一翘,扭头关门扬长而去。 这两祸胚都走了,花梨才颤颤巍巍哆哆嗦嗦蜷缩成一团,伸手捂住下腹。 怎么办?她好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楼下罗正军洗了一个痛,又甩着满头水珠子大狼狗似蹿出浴室。一出来,陈邵阳就把一身干净衣服扔给他。 “你去超市买点吃喝,冰箱里空了,晚上还得闹好久呢。” “为什么要我去?这儿我又不熟!”罗正军一脸不乐意。 陈邵阳一挑眉。 “我去,你留下。万一你老毛病又犯,把人放跑了,怎么办?” 这……这不是挖他脚底板嘛。 “那我不去看她好了,我不看她,就不会心软。”他还狡辩。 “你熬得住?”陈邵阳一点不信。 他自己也不信。 “那我又不知道超市哪儿?也没车。”他还找借口。 陈邵阳直接从他脏衣服里掏出钱包扔过去。 “出了小区就有一家,不用开车。” 原来这么近,那罗正军也就不推辞了。去趟超市能花多少时间,他又不是娘们,才懒得逛。 “得,我去我去。买点什么?”他接过钱包,用嘴叼住,开始穿衣服。 “随便你爱买什么,反正我不挑食。对了,多买点她喜欢吃吧。回来你自己开门。”陈邵阳说着,把钥匙也扔给他。 罗正军点点头,一把接住钥匙。把t恤套上,摘下嘴里钱包扬了扬手。 “那行,你就等着我凯旋归来吧。” 说着,他就旋风似下楼而去。 等他走远了,陈邵阳就关上门,扭头飞奔上楼。到了二楼,他又停住,站小黑屋门口来回踱步。 估摸着花梨熬得差不多了,他就拧开门,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花梨抬起头,像一只受伤小动物似可怜巴巴看了他一眼。 陈邵阳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乱蓬蓬头发,细长长脖颈,一身白到晃眼好皮嫩肉,再配上这湿漉漉水波桃花眼。 她真一点自知都没有,从不知道自己是何等一个尤物。 光是看,他就已经骚动不已。 屈膝蹲下,把下腹骚动掩盖。他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嘴脸,伸手轻轻抓住她一只脚踝,轻声细语说道。 “我给你看看,伤着了没有。” “呜呜,呜呜。”花梨缩紧身体,用力摇头。 “别怕,我什么也不会做,放心吧。”他言语温柔,表情温柔,但抓着脚踝手是一点也不温柔,扯破布似,把她扯到脚下。 “呜呜,呜呜。”花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脸惊恐,苦不堪言。 他仿若不知,却暗藏祸心,用力把她蜷缩着身体扯开,尤其是那两条夹紧大白腿。 罗正军那点东西,到此刻应该已经液化。可花梨夹得那么紧,绷得那么硬,愣是一点都没漏出来。 一想到这里,陈邵阳心里黑火就一阵一阵拱起。并非是噬心嫉妒,而是施虐兴奋。 她那么白,又一脸良家妇女样,怎么看都是该立贞洁牌坊主。可就是这样主,此时此刻却这间小屋子里,被情糟蹋。夹着腿身体里藏着别男人she进去东西,跟藏宝贝似。 这种美好纯洁被玷污撕碎施虐感,让他兴奋异常。 这还不够,他要弄脏她,彻底玷污她,从里到外,由身到心。他要撕碎她道德,廉耻,自尊,乃至于自我。把她整个拖进他黑暗污秽沼泽里,深深沉沦,重重掩埋。 他要她陪着自己,黑暗堕落地狱里,相依相偎。 陈邵阳气息微乱,眯着眼,压抑自己几欲喷she而出黑欲烈焰。双手沉着,缓慢爬上花梨大腿,一路摸到她用手紧紧捂住下腹。 感觉到他灼热双手爬上来,花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羞怯,恐惧,再加上身体里要爆炸生理需求,混合成一种莫名其妙感觉。痛苦中带着意,甜腻里又掺着苦难。从下腹一波一波荡漾而出,席卷整个身体。 她闭上眼,发出难以抑制申吟。 “呜呜,呜呜。呜——!!!” 那滚烫双手,按她小腹上,不过是轻轻一压,就让她悲鸣,双眼顿时瞪大,浑身紧绷。 不要,不要按!会……会……她想呼喊,可是却喊不出。 幸好陈邵阳只轻轻按了一下,就松开手,低头凑到她耳边,温柔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带你去上厕所,好不好?” 花梨扭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表情。 真? “当然是真。我可不想把你憋坏了!真是,想上厕所就应该告诉我嘛。哦,对了,你没法说话。不过没关系,就算是直接尿这儿,我也会帮你打扫干干净净。” 他眯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闪亮整齐到刻意白牙。 花梨瑟缩一下,心里是一点也不信,他能有这么好心。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能带她去厕所,就算他良心未泯了。 陈邵阳说到做到,当真给她解开了锁头,抱着去洗手间。 他不怕她折腾,因为知道此时此刻她是折腾不起来。 到了浴室里,他把她放到浴缸里,让她自己站着。花梨也站不好,夹着腿,弓着腰,双手扶着墙。 她瑟瑟索索等着陈邵阳出去,自己好解放。结果发现陈邵阳是一点出去意思也没有。 难道他要站这儿看她上厕所?这特么什么变态玩意啊! 花梨真心想那把刀ha死他,可眼下她别说拿刀,ha人,就是动一动,都要憋不住。硬不起来,那只能服软。她弓着背,弯着腰,仰着头可怜巴巴看着他,手指颤颤巍巍指了指门外,意思自然是请他出去。 陈邵阳装傻充愣,只是微笑。 得,他要看是不是?那就给他看。 花梨也豁出去了,特么什么没被他看过?她还怕个屁! 忍着,憋着,她迈开小步,要蹭出浴缸,去抽水马桶那儿。结果才摸到浴缸边,就被陈邵阳伸手拦住。 “去哪儿?这里解决好了,我不介意。正好,顺便帮你洗洗。”他微笑,一脸温柔,轻言细语。 花梨浑身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话他也说得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这死变态可是能野外把她扒光了穿束缚衣高人呐。 她瞪着他,他无动于衷,脸上微笑跟刻出来似,别提多虚假。那眯着双眼里,跃跃欲出黑欲烈焰,挡都挡不住。 他是说真!花梨突然意识到。 “呜,呜呜!”她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绝不接受。 “怎么?被人看着,就尿不出来?”陈邵阳轻声问。 不是被人看着问题,是被你这样变态看着,谁特么尿出来啊!!花梨内心咆哮。 陈邵阳简直仿佛听得见她肚皮里腹诽,眉头微微一皱。 “是因为我关系?那我可真是太内疚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说着,他伸出手,把她圈进怀里,作势勒住她细腰。 “呜呜,呜呜。”花梨挣扎起来。 “嘘,别怕,别怕,一会就好。”陈邵阳扼住她手,勒住她肩,一把抓住她一条大腿,用力一扯。 “呜——!”花梨呜咽一声,用全力夹紧身体。 “嘘,放松一点。夹这么紧,你让我怎么帮你呢?”他贴着她头皮,她耳朵里吹气。 花梨呜呜叫,身体颤抖不停,忍不住朝前躲,可怎么也躲不开那抵她双腿间硬物。 陈邵阳放开她手,往下一滑,五指张开握住她微鼓起小腹,用力往后一摁。 “呜——!!”花梨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跟炸毛了猫似,整个缩起来。 伸手陈邵阳撕开她腿,毫不留情把自己戳进她身体。 她要忍着腹部挤压,又要抵御柔软处进攻,双重压迫,简直身坠地狱,苦不堪言。 这难熬酷刑,每一秒钟都是巨大煎熬。不仅仅是身体,是心灵。她感觉自己是被尖刀利刃逼着,再一次来到悬崖边。 上一次,也是陈邵阳逼着她,悬崖边坠落,跌进了感这个地狱,从此失去受害人立场。 这一次,他又逼她。可她不知道,这一次坠落下去,她会跌进什么样地狱,并失去什么? 酷刑仅仅是半分钟,可对她来说仿若度年。陈邵阳整个都挤进来,由里到外把她填满。因为她身体里全是罗正军留下东西,湿滑黏腻到不行。这个过程对花梨来说仿佛很艰难,但对陈邵阳来说,简直是顺利到不行。若不是为了折磨她,撕裂她,他刻意延长了这个过程,否则简直是一秒钟就能ha到底。 她真是,湿透了。 ha进去之后,他特意给了她长长十秒钟去感受自己存。 她为了压抑生理需求,肌肉都紧绷着,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一块肌肉颤动,跳动,蠕动。 这感觉美妙极了,当然以她痛苦为代价。 他想,他还是有点舍不得她受苦,那就早一点让她解脱吧。 于是,他她头顶轻轻一笑,然后双臂勒住她小腹,用力她身体里抽动起来。 只一下,花梨就发出痛苦悲鸣。整个人先是一紧,然后一颤,很,松弛了。 温热液体,顺着她大腿不住往下流淌。因为贴紧,小部分都淌到他腿上,落两个人脚面上。 不用低头看,他也知道,此刻洁白大理石浴缸里一片狼藉。 花梨终于得到了解脱,紧绷身体连同神经一起完全松弛下来。松弛下来之后,她就颤抖着,哭了。闭着眼,像个委屈到极点孩子,眼泪止不住往外迸。 陈邵阳把她紧紧搂怀里,伸手解开她脸上面罩,扔地上。 花梨咧着嘴嚎啕,泪流满面,他怀里颤抖不止。 他低下头,她脸上不住亲吻,用力吸吮她每一滴泪水。 此时此刻,他眼里再没有一丝黑欲烈焰,除了怜爱,就是怜爱。仿佛她是世间值得珍惜宝物,令他如此爱不释手。 这样陈邵阳能迷倒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女孩,只可惜,花梨绝对不上当。 她哭着哭着,就抡起胳膊,照着他那张俊俏周正脸来了一个狠。 陈邵阳也许是来不及躲,也许压根就没想着要躲。总之啪一声巨响,他半边脸颊就红了。 花梨还不解气,反过来又是一记。 这一回他是百分之百没有躲,啪一下,剩下那半张脸也红了。 他不躲,花梨就不客气,抡圆了胳膊,旋风巴掌,霹雳啪啦招呼。把陈邵阳脸打成万里江山一片红。 光打脸她能解气?才不!她活嚼了他心都有。 可才打了十来下,她就腰一扭,脚一滑,啪叽摔浴缸里。 陈邵阳就站着,连扶都不扶她一把,任由她摔一片狼藉之中。 这一下,花梨是被迫看清自己造成后果,那真是想死心都有了,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哭,陈邵阳就弯下腰,伸出手打开水龙头。 洁净温水哗啦啦从天而降,把浴缸里狼藉全冲进了下水道。 漫天雨幕之中,陈邵阳屈膝蹲下,跪倒花梨面前,低头亲吻她。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 花梨挣扎着要踢打他,反抗他。 他用力抱紧她,深深堵住她嘴唇,把舌头伸进去,缠住她,吮吸她,几乎要夺走她呼吸。 花梨被他吻喘不过气来,水滴打头上,落脸上,让她睁不开眼。 这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地狱里,她几欲窒息。 第 50 章 罗正军回来时候,屋子里静悄悄。浴室里门关着,里面水声哗啦,应该是陈邵阳洗澡。 大白天洗澡为什么?他眉头一皱,心道不好。 把满满两大袋吃食搁厨房流理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蹿上楼去。 打开小黑屋门,里面一团漆黑。好电灯开关是带夜光,他瞅准了一摁,就把灯开了。 暗室乍然大放光明,他眯了眯眼,就看见花梨仍旧好端端栓钢管边。而房间里唯一窗户此刻已经被紧闭,窗帘也被拉上,难怪漆黑一片。 她蜷缩角落,头发半干,气味芬芳,带着水汽,还换了件衣服。显然是被洗过了,至于是谁洗,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她身上那件衣服……说是衣服,其实就是两片布帘子,挖个洞往头上一套,肋下系上绳扣就行,类似于医院里做全身检查时穿服装。当然这衣服简洁一些,腰部以下就完全没有绳扣,算是高开叉。 绳扣系松,布片又大,可以从侧边空隙看到她小半边身子,雪白雪白。尤其是两条腿,几乎等于全露。 这半遮半掩,真比全露出来还色气。这不消说,肯定是陈邵阳这个大变态主意。尼玛他脑子里都装是些什么玩意啊! 罗正军喉结滚动一下,心里骂,可两只眼睛却看起劲。 不过瞧着瞧着,他就瞧出些不对劲来。 此刻花梨显得太老实了! 把小黑屋锁上,他迈步上前,跪坐花梨身边,凑过脸去。 “花梨?” 花梨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整个人抱膝蜷缩着,把头埋双臂之间,看不见她脸,只有一头黑漆漆乱蓬蓬海藻似头发。发丝之间,隐约露出莹白色一片小耳朵,和一条修长脖颈。 他起先怀疑她是被陈邵阳欺负了,所以情绪低落,心里便不由埋怨起来。不过上下一看,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仅从她露出小半边身子和两条大白腿上看,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痕迹。 那大概还是因为被人当够似栓着缘故,心理创伤。 他当然也是不赞成把人当狗似看待,不过她也是不争气,不作脸。好好待她,她就蹬鼻子上脸要造反找野男人。非得逼着人狠狠敲打一顿,才知道好歹。 正所谓无有规矩不成方圆,该宠还是得宠,可该罚也还是得罚。 这么一想,他就收了怜香惜玉心思,不再同情她。只是哄小狗小猫似,张开手她头上揉了几下,然后顺着脊梁骨一路滑下来,大腿上摸了两把。 这一连串动作,花梨只是哆嗦了一下,就没有其他表示。 看来她真是学乖了呢。罗正军满意咧嘴一笑,正想趁着她乖巧机会,再多揩点油。结果楼下陈邵阳叫唤他。 “罗正军,下来做饭!” 做你妹!老子又不是你家厨娘!他心里骂,可还是站起身,转身下楼。 这一下楼,陈邵阳自然有无数理由把他留楼下,乖乖干活。 而楼上小黑屋里花梨,听着楼下两个人吵嘴不像吵嘴你来我往,整个人缩紧了一些。 屋子里一片漆黑,起先她感到害怕,总觉得黑暗里仿佛藏着无数妖魔鬼怪,等着把她生吞活剥。可渐渐,她就不怕了。不但不怕,反倒心安。因为黑暗意味着安全,楼下人没上来。 只是身处黑暗,她对时间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中午就喝了一瓶牛奶,浴室里一折腾,早已经空了。此刻,她觉得又饿又渴。可经过了那样事,这会子就算把山珍海味摆她面前,她也绝不会再吃一口,喝一口。所以宁愿饿着,渴着。 她现唯一希望,就是刘涛能找到自己,来解救她。 可内心深处,又害怕刘涛到来。因为他一旦来了,就必然看破整个真相。到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是没有理由留他身边了。 即便这不是她错,可试问又有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未婚妻是两个男人共有禁脔。光是这一份伦理道德,就足够吓退像刘涛这样传统型好男人。 可如果他不来救她,那她真不知道自己还会遭遇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掠夺,她反倒不怎么害怕。横竖就当是被狗咬了,疼一阵也就过去了。她怕是陈邵阳那无穷无花样,从生理到心理,从**到灵魂,把她彻底剥夺,撕碎,玷污。 想到他那些手段,她就忍不住发抖,从身体里冒出一股寒气。然而随着寒气一起出来,却还有一股酸麻电流,比寒气令人恐惧。 因为她深知,那令人难堪痛苦折磨里,她身体同样也能产生感。这不禁让她怀疑,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贱货。否则何至于别人这样对她,她竟然还能有这样不知羞耻感觉。 这无形之中又进一步加深她心理上负担,使得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心理防线几欲崩溃。 但因为还有刘涛这后救命稻草,所以她还能支撑着一点希望,不肯破罐破摔彻底放弃。她希望能逃出生天,回到正常生活中去。 她楼上忍饥耐渴,其中痛楚自然不言而喻。身处痛楚之中,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难熬。所以短短两个多小时忍耐,至于花梨来说,仿佛是过了漫长七八个小时。 中途她还睡过去了一小会,睡梦中她有吃有喝,行动自由。可头一歪醒过来,发现仍旧被困,这痛苦就难受了。 就她浑浑噩噩,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时候,门外又传来拧把手声音。 喀喇喀喇! 她心一抖,浑身一颤,却不敢动弹,只把头埋得深。 门开了,脚步声悄无声息,但她能感觉到地垫传来颤动。这一定,是陈邵阳。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把脚趾头都缩起来。 啪一声,光明头顶绽放。可她看不见,埋着头,闭着眼,抗拒一切。 地垫不断轻颤,能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停住。一只温热有力手轻轻按她头顶上,手指宛如五条毒蛇,紧贴着她头皮,咝咝钻进她发丝里。 她头皮一麻。 大手握住她脑袋,伸手抓起她头发,轻而有力往上一提。 花梨心有不甘抬起头,但扔紧闭着双眼。 “喝点水吧。”头顶上,陈邵阳声音温柔似水。 一股清冷水汽她鼻尖下弥漫,散发出甘甜气息。然而口干舌燥之下,花梨却不为所动。相反心里还提高了警惕。 陈邵阳自然明白她警惕什么,不过她这点小心思他眼里真是不堪一击。于是低下头,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想喝?那是不是要我亲自喂你?嘴对嘴?” 这话一说,花梨就睁开了眼,头微微一侧,和他近距离对视。 只看了一眼,她就立刻惊慌别开头,喘息了一声。 陈邵阳把矿泉水瓶凑到她嘴边,花梨嘴唇颤动一下,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只是这一次她学乖了,再不敢轻易牛饮,只是喝了三口,略微解渴了,就紧闭双唇,再不肯喝。 这点小心思自然也瞒不住陈邵阳,不过他自有打算,也不硬逼。把水瓶盖子拧上,他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房间重归黑暗,花梨惊恐不定心总算又安定下来。 然而间隔不过十来分钟,陈邵阳就和罗正军一起回来了。 斗室不仅重放光明,而且一下塞进两个成年男子,不仅空间顿时局促起来,就连温度都上升了些许。但对花梨来说,令人难熬还是陡然增加无形压力。 她情不自禁往角落里缩,仿佛那样就可以消失无形。可她既不会隐身术,也不会穿墙术,缩角落里样子,无助又无知,只会增加施虐者感。 两个大男人站屋子里,一开始谁也没动。四只眼睛直勾勾火辣辣看着墙角花梨,犹如四把钢刀,她身上来来回回割。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疼,就是热。 这刀光剑影之中,花梨觉得自己如同一条被凌迟活鱼。活生生状态下,皮肉被割成无数薄片,供施刑者饱啖。 如果被吃掉还不算悲惨,那只剩下一副骨架她,却还要被锁柱子边,供人观赏,亵玩,以助余兴。这就是死了都不得解脱可悲。 但如果这一场酷刑她只感觉到痛苦,那至少她还能保留无辜者立场。可鱼肉因刀俎而产生感,那才是可悲境地。 她两人目光下颤抖,身体不可抑制发热。 看到她发抖,罗正军就觉得于心不忍,扭头看向陈邵阳。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老捆着她,万一捆出病来就没意思了。何况这天气说冷不冷,可说热也不热。她担惊受怕,又是感冒初愈,内外交夹,很容易得病。 这种事后诸葛亮似怜香惜玉,陈邵阳是一眼都不要看。不过他迈步上前,伸手一把扯过花梨,三下五除二就帮她解开了手铐和脚铐。 乍得了解脱,花梨愣了一下。可很,她就反应过来,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又缩回了墙角,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她可不信陈邵阳是发了善心给她自由。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玩弄起来方便一点罢了。 要说知陈邵阳者,那还是花梨。罗正军旁边还以为陈邵阳是真为了花梨好呢。 果然,陈邵阳跪倒地,四脚兽似爬过去,伸手抓住花梨一只脚踝,用力往后拖。 花梨自然不肯轻易就范,扯着腿和他拔河拉锯。可她哪里是他对手,被拖翻地。她不甘心,一个翻身啪跪地上,四脚四手爬。 她这是情急了举动,却不知正和陈邵阳所意。 也不想想,就她那小身板,能人家手底下过几招?这会子拔河拉锯战,说穿了是人家逗她玩呢。 且看她撅着屁股,扯着大腿,趴地上乱爬,身上两片门帘子东溜西歪样子,一身白晃晃皮肉这会子是大半露外面,遮也遮不住,别提多诱人了。 陈邵阳戏弄花梨,罗正军起初打抱不平。可他那正义感比纸还薄,花梨圆屁股,小蛮腰,大白腿眼前一晃,他就立刻三俗下流,高衙内附身。 花梨还不自知,两条腿乱蹬,两胳膊乱爬,把那不该露也全露了。 万里雪域一线红,粉嫩嫩花蕾,红艳艳小喙,这刺激,大发了。 等她反应过来,这两个脸色都已经变了。罗正军脸涨得通红,就连陈邵阳脸颊也红成一片。四道热烘烘粗气喷她身上,简直能活活把她烫熟。 两人逼近她,她下意识想躲。可这一回动手不只是陈邵阳,而她被抓住也不只是一只脚踝。 “不要!”她怯生生喊,才一句,就已经手脚都被捉住,生生被人拖到了灯下。 小黑屋不开灯,黑。开了灯,却是亮得不行。明晃晃灯光下,白晃晃身体,一览无遗。 她硬生生被人抻直,抻开,把身体所有一切都暴露灯光下,视线内。 陈邵阳洗干净,洗出她一片莹白,温香软玉。 罗正军陡然放开手,喷着粗气七手八脚脱衣裤。 陈邵阳倒是还忍得住,用手脚压制住花梨,跪她身上,对着她惊恐羞涩,茫然无助脸喷热气。 花梨下意识想要喊叫,然而却叫不出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绝望。 陈邵阳既然敢放开她身上所有束缚,自然是有把握让别人听不见她喊叫哭闹。那么她还喊什么叫什么呢?不过是白白浪费体力。 罗正军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挺着j□j早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凶器,四脚着地,大狼狗似爬过来,争肉骨头似一头撞开了陈邵阳,扑花梨身上。 扑住了她,他就低头她身上嗅。花梨芬芳四溢,引得他口水之流,上面流,下面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