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宠》
第一章 挖出一幅金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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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滚滚压城顶,正是六月流火,京城天空一道闪电过后很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朔风夹着响雷与闪电北京城上空肆虐不休。
如此恶劣天气t大教一楼大数码教室内却座无虚席。不为其它,只为今天讲课人可是非同一般英俊帅气!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拥有永恒生命,却对亲近之人生命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代又一代刚刚熟悉亲人、朋友、爱人经历生老病死却无能为力,看着亲密之人不断轮回中泯灭掉后一丝曾经所熟悉灵魂,留给他们只余痛苦、麻木与孤寂
后,他们宁愿终日与黑夜为伍,有甚至躲入深层洞穴棺木中长眠,只为醒来后可以遗忘
因为这永生不死宿命对他们而言并非上天恩赐,而是一个除死之外永远都无法摆脱诅咒!
哀莫大于心死,对于这些人而言,真正死亡便是心绝望!但亦有无数人追求永生这条路上趋之若鹜,他们上天入地寻找这些惊世骇俗异人,只为能有机会被他们看中转变成为他们一员,享受和挥霍这无穷无生命!
东方,这种异人被称作僵尸。
而西方他们被称作吸血鬼!”
充满磁性嗓音淡淡讲述着古老而玄秘内容,徐画站灯光下,身体笔直像棵傲慢乔木,灯光白皙脸颊染上清淡光泽,显得眉目乌黑清冷。
黑色西裤完美衬托出他那一双笔直长腿,简单白衬衫微微领口敞着,隐约还可窥见领内一丝若有若无白皙锁骨。
竟是这般诱人极品美男,无怪乎他能获得t大帅有型客座教授美誉,以至于来听他选修课学生里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女生。
“徐老师太帅了,如果能天天看到他就好了!”
“这么帅男人,还研究都是灵异和超自然事件,实是太神秘,太有魅力了!”
“如果能和画画谈一场恋爱,我死而无憾!”
“为什么徐老师只当客座教授,学校太可恶了,这么好课应该专门开个专业学习才对!”
“如果是徐老师开专业我一定第一个报名!”
讲台下女生们窃窃私语毫无例外依旧被徐画收耳底,他锐利目光淡淡一扫,下面声音便小了很多。虽然徐画平常私底下非常和蔼可亲,可是课堂之上学生们都熟知他不喜欢被打断思路习惯。
徐画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动,依旧慢慢诠释者自己对于西方吸血鬼和东方僵尸理解,并且后面幻灯片中放了很多以前自己捉到一些低阶僵尸图片做辅助例证。当然这些图片一如既往会让学生们认为是来自网络,不过他一点也不乎,这些灵异玄幻东西普通人也就是当个乐子消遣消遣罢了,谁还会认真去修这个学分呢?
不过此时他衣兜里手机已经是第三次震动了,徐画上课时候很专注且讨厌被打断,他朋友都知道如果不接电话就是上课,千万不能骚扰,这个时候,谁这般没有眼色?
黑色眼底微微透出一丝愠怒:“好了,现大家看看这两幅幻灯片有何区别,你们先仔细研究一下,然后等老师回来时要提问!”说完这话徐画步走出教室,这才掏出一直催命似手机,来电显只有三个字:杨肃文。
按下接听键,徐画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我正上课,只给你一分钟时间!”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杨肃文又激动又急促声音:“徐大师,这次可是考古历史上大发现,你猜我们刚白河县挖到什么了?”
“有话说,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你还有半分钟!”电话这头徐画语气依旧不耐烦。说起杨肃文,那可是大名鼎鼎摸金校尉杨家班后人,他们家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洪武帝时期,不过改革开放以后杨家就从良了,摇身一变从盗墓变成文物专家。而杨家目前混好便是杨肃文,已是高居故宫文物馆馆长一职,他弟弟杨肃卿同样也故宫任职。
“一副棺材!”电话那头杨肃文急忙又道:“你一定会感兴趣,因为棺材上面还画有六鬼阴灵阵阵符!”
“什么?”刚欲挂断电话徐画心中一突:“六鬼阴灵阵?”
“正是!”杨肃文声音满是激动和兴奋:“你要知道,我们考古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六鬼阴灵阵,这棺材里人一定大有来历!”
“你们开棺了没有?”徐画心中蓦一紧。
“没有,没有你老人家亲临现场做好保安工作,这六鬼阴灵阵棺材谁敢动?万一里面跑出个大粽子怎么办?”杨肃文半开玩笑道。
“没动就好,棺材现停哪里了?等我!”他语气竟有些急不可耐了。
“前两天已经运回故宫了,今天已经晚了,要不咱们明天见?”一听徐画立马要来杨肃文反而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会感兴趣,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急迫,不禁让他对那棺材里面东西加期待。
“不行,不能过夜,若是让里面东西沾了活物生气,那后果你负不了责!”徐画斩钉截铁道。
问清故宫停棺处,随后徐画便匆匆回教室宣布下课,紧接着焦急冲出教学楼开着他那辆拉轰浅紫色玛莎雨中飞驰而去。
刻有六鬼阴灵阵棺材徐画还是很小很小时候见过一次,那一次他师门阵亡了两位师伯,一位太师伯才将那东西重封印回棺材随后销毁,他师傅太温真人也是那次大战后再也无法跟人斗法。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玄门里面都知道徐画是无利不起早类型,开玩笑,这样大阵封印少也是千年以上僵尸,对于徐画而言,这可是奇尸可居高档货呀!
浅紫色玛莎拉蒂载着徐画雨中飞驰,头一次有这般焦躁又兴奋不安情绪,然而他将油门踩到了大,却仍旧还是晚了一步。
故宫内,一刻钟前
“这狗娘养破天气!”杨肃卿皱着浓眉抬头看了看头顶雨,虽然身上穿着雨衣,从鞋袜到裤子却已全都湿透了。他一手举着手电筒一脚深一脚浅踩着水步走向故宫一处典型清宫院落。就差这后一处还没有巡查过了,查完便可下班多少让他步子变得雀跃起来。
就因前段时间故宫展品失窃一事,所有院馆都加强了安保,但是因人手不足问题,便连本来是负责文物修复工作杨肃卿也被赶鸭子上架,多少让他心内有些不爽。
用手上铜钥匙开了锁,杨肃卿步闪身跨进了延禧宫,这才一抖身上雨水喘出一口气来:“操,这雨他妈还真邪性,竟然全都打湿了!”杨肃卿暗暗咒骂了一声,索性脱了上衣拧出一把水地上,这才用电筒四处扫射了一遍。
安安静静了宫殿,静密有些森然,若是胆小人夜晚进入此处多少会有些胆寒,但杨肃卿是谁?祖上是老牌摸金校尉,从小听鬼故事长大,常年与古董古坟打交道自然不怕。那些展出琉璃碗金盏座钟玉如意长烟杆清宫华服等等文物都好生生呆透明展柜里,一如往常。
杨肃卿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便将脱下湿衣往胳膊上一搭转身便要推门而出。
就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音,顿时让他一下僵了门口,后背一瞬间汗毛直竖。
“谁,是谁那里?”手电光扫过,一处刚刚才查看过大殿一角竟似有一朦胧黑影躲柱子后面。
“小曾吗?还是老李?”杨肃卿咽了口唾沫,压下簌簌乱跳一颗心一步一步朝那根不远处柱子走去。
“别”柱子后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却十分微弱声音,是个女人!
确定后面躲得是个人杨肃卿心中顿时大定,不过这个时间巡查人里面却没有女性他可是知道,这个躲柱子后面女人十分可疑,莫非他今天真碰到了一个潜伏内殿小偷?
“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一想到可能是个女小偷躲柱子后杨肃卿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且大步走向了柱子。
猛一声凄厉尖叫响起:“别过来!”这三个字又重又响,彷如魔音穿脑,霎时让他耳膜一阵尖锐刺痛,杨肃卿飞捂住耳朵,顿时面露痛苦之色。
然而他此时已然站到了柱子之前,于是他看到了此生不可思议一双眼睛,那绝对是一双魔鬼眼,因为只有魔鬼眼才会有如此血红颜色,那一片浓烈红色之中便连瞳仁都看不清,他刚刚站定脚步便正正与之对视到了一处。
千分之一秒停顿,他甚至心中还来不及涌起害怕情绪,脑中便只剩下一片混沌,随后只觉脖颈处一痛,有什么液体正远远抽离他身体,他听到耳畔有人滋滋吮吸声音,那样急不可待,仿佛正享受一顿美食一般。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昏迷之前,他迫切想要再看一眼死死咬着他脖颈东西。
不过他但却无法抵过脑中那种莫名混沌之感,仿佛所有感官都突然呆滞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想要去配合那个“人”,他应该配合那个人,让她美美饱餐一顿,这才是头等天大事情。
砰一声,杨肃卿精壮身子终于重重倒地上,生死不知。
第二章 新时代的新亲人
终于吸饱喝足女人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缓缓坐倒了杨肃卿脚边,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双眸早已恢复了清明,这哪里还是魔鬼之眼?分明是一双黑白分明份外灵动水眸,眼角微微上挑出一个完美弧度,配上那娇俏小鼻子和一双软糯微微有些肿胀淡红樱唇,整张脸便显出一种既媚且妖气质。
姬玉舔了舔嘴角残存那一抹鲜血,有些意犹未向地上半昏迷男人嗔道:“都说让你别过来,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她半是得意半是庆幸摸了摸男人脖子,咬伤口已经逐渐止血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刚才差点失控吸干了这个男人,还好这几千年修为也不是白练,终于艰难时刻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
不过这究竟是什么时代?看这男子衣着十分古怪,赤/裸半身不说,身上还只穿了一条短裤,有大半截腿都露外面,离谱是头发只有短短桩子,这要放清朝绝对是杀头罪过呀!
不过看眼前这男人打扮,应该已经不是清朝了吧
姬玉皱了皱眉头,她甩了甩头,确定自己沉睡前事情已经又忘记了大半,但是就不确定这次自己究竟是沉睡了多久,不过根据以往经历,她多沉睡不会超过两百年,那么这就是两百年后男人打扮了吗?
“真丑!”她撇着嘴摇了摇头,一根手指轻挑便将趴地上身高接近一米八杨肃卿翻了个身变成仰面姿势。
杨肃卿长相十分阳光,两条浓眉尾端微微下垂,眉毛下眼窝深陷,虽然闭着却也看得出他有双大眼,鼻梁高挺,唇厚有肉,长方脸型,放哪个朝代都是个美男子标准。
姬玉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时代苏醒后遇到第一个男子竟然十分英俊,那么好吧,勉强就留你一命!
一向毫不掩饰好色如好德姬玉微微一笑,随后坐到了杨肃卿身旁,一手轻抚着男人面庞,一边默默思索。
和以前每一次苏醒一样,她依然需要一个时代向导,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杀人,既然这个男人一头撞进了她世界,那么
“这个向导,便由你来当吧!”随后女人一手压杨肃卿额前,一遍缓声道:“睁开眼睛!”
神奇事情发生了,原本正陷入昏迷男人这一声召唤之下竟真缓缓睁开了那双猫儿大眼,只是男人眼神恍惚,彷如置身梦境。
“告诉我,你名字!”
“杨肃卿!”男人痴痴声音毫不迟疑。
“家里有些什么人?”
“父母,爷爷,奶奶,哥哥和我,不过父母老家,北京就我和哥哥。”
“你和哥哥一起住吗?”听到这里姬玉不禁微微皱眉。
“我一个人住,哥哥已经成婚了,我们两兄弟平日上班一起,下班只是偶尔一起吃个饭。”
“哦,这还差不多!”听到他是一个人住姬玉不禁松了口气,便又继续提问。
“你做什么事情?”
“故宫文物修复员。”
“故宫?”
“就是紫禁城!”他这样一说姬玉就明白,原来后世人把紫禁城称为故宫了。
“现是什么朝代,哪个皇帝?”
一番对答之后姬玉加惊讶,现这个时代中国已经改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竟然已经没有皇帝了?这实大大超乎她意料之外。
问明了一些基本情况之后剩下出去后再慢慢学习也不迟,姬玉后便又缓缓言道:“从现开始,我也是你妹妹,姬玉!我们两兄妹感情十分好,你很照顾我,你是个好哥哥。你容不得我受一点伤害,你会用生命保护我!”
“妹妹,姬玉!用生命,保护你。”躺青色地砖上高大男子喃喃重复着姬玉话,一直到他连续说了三遍,姬玉这才松开了压着他额头手并移开了自己视线。
**术一旦成功除非遇到强大精神力者破解一般都是不可逆,除非施术者身死,姬玉比较满意自己这个时代挑第一个“亲人”。
没过一会儿杨肃卿便醒了,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那处光滑平整,却隐隐还有些痛。
“怎么回事?我睡着了吗?”杨肃卿觉得十分奇怪,一转脑袋却看到一个十分美丽女子正一边笑吟吟盯着他。
他大吃一惊,随后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玉儿,你怎么如此胡闹,哥哥上班,你怎么偷偷溜进哥哥办公地方来了?”
见百年后**术依旧有效,姬玉脸上笑容加灿烂了:“哥,我不是想看看你工作环境嘛,这故宫还挺好玩,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之前邀请我过来呢!”
“我?”杨肃卿只觉脑袋沉重有些难受,似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也许真是自己邀请妹妹来玩也未可知,只是转眼看到姬玉衣服他又是倒抽一口凉气:“天,你穿是什么?”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姬玉身上那件掐丝金线百鸟朝凤旗妆,失声道:“脱下来,脱下来,这可是国宝呀,不是给你穿着玩!”
姬玉还没反应过来,杨肃卿已经不知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一个挺子站起身朝她扑过来,并且还手忙脚乱解起了她衣服。
“啊!”一声尖叫响彻大殿。
没想到这个时代男子竟如此豪放,豪放到第一面就开始解姑娘衣衫,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行呀,何况还只是中了**术假亲人?
啪!一声清脆耳光紧随其后,杨肃卿呆呆捂着脸,便看到气得满脸通红姬玉恶狠狠望着自己。
“妹妹,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这可是国宝呀,赶紧脱下来!不然被杨肃文知道了咱俩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杨肃卿焦急劝道,额上满是大汗。
“我才不脱,脱了我穿什么?”姬玉理所当然道。虽然自己衣服莫名其妙变成了这个时代“国宝”,可用这个理由就让她脱下来衣服,她姬玉字典里面还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你,你”杨肃卿颤抖着手指着那件几百年前白鸟朝凰衣一脸痛心疾首跺脚,纵然是心爱妹妹,可也不能如此胡闹呀,何况事涉国宝,那也只好拿出哥哥威严了。
他脸一板,便躬身将自己仅有一条**短裤脱了下来连同胳膊上搭湿背心一同扔向了姬玉。沉着脸道:“没衣服穿?那就穿我衣服,把这白鸟朝凰衣给我脱下来!”
“这?”姬玉嫌弃拎着**小背心小短裤哭笑不得,她眼睛一瞪便想再次使用**术,不过自己刚刚醒来,精神力可能无法支持连续使用两次,一思及此,只好忍气吞声按照这位“亲人”要求办了。
“转过脸去”姬玉脸莫名一红。
杨肃卿依言转过了头,便听到脑后一阵窸窸窣窣声响,随后不多时,一个短衣短裤美女走到了他眼前,那衣服都还湿漉漉贴她身上,越发衬托出了姬玉姣好妙曼玲珑有致身体曲线。且姬玉里面也没有这个时代所谓内衣,胸前两点红樱便湿透衬衫之后随着她走动若隐若现。
杨肃卿只觉喉头莫名一干,一瞬间竟有些呆住了。
“怎么了?”姬玉伸出晶莹白皙五指他眼前一晃。杨肃卿这才回头神来,面皮竟不自然泛起一丝红晕,飞移开视线道:“没什么,没什么!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好呀,天都黑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姬玉一脸期盼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时代家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堪堪走到朱红大门门口,杨肃卿推开大门刚迈出一只脚,却又此时扭过头认真打量了姬玉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之色。
这一眼让姬玉顿时心中一惊:“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她背身后手指已经长出了尖尖黑色指甲,万一这个男人不受她**术控制,她说不得也要立时出手取了他性命。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杨肃卿突然又开口道。
见他并非不受控制姬玉顿时松了口气,遂好奇道:“什么事?”
“玉儿你今天还挺漂亮!”杨肃卿赞叹一笑,嘴角竟露出了两个小小酒窝,配上那猫儿大眼,竟显得十分可爱。
“哦,谢谢!”不知为何,姬玉心中竟微微一动,莫名觉得自己挑选了这个男人作为时代“亲人”,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十分明智决定。
随后两人再无多言,一前一后踏出了朱红门槛,走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大雨已停,月亮露出了明媚身影,预告着明日可是一个艳阳天。
第三章 想要吸干他
姬玉这几千年“尸生”里,她隐隐还记得自己泡过秦始皇,睡过唐太宗,和武则天争过男宠,和朱棣滚过床单,助孝庄太后辅佐过康熙
这样看来,她这几千年活不可谓不潇洒,起码她做到了闻达于帝王之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境界。而僵尸界,能做到这一点千年僵尸可没有几人,姬玉足以自傲了!
说起僵尸界,便不能不提活了万年以上僵尸始祖,这类僵尸始祖称“尸王”,达到那种境界僵尸一般法师遇到都是直接被k了,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世俗间基本上没有多少能够制住他们东西。不过这种“尸王”姬玉活了几千人生中也只是耳闻而没有目睹过,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种逆天存。
剩下姬玉常见僵尸便是那些因为埋风水宝地和阴灵地而由人类或动物尸体产生灵性而复活尸体,这类僵尸行动力低下,且只是初起灵智,遇到稍微有点道行高手变会被直接灭掉或者是收复。姬玉几千年“尸”生中见到过好多次,其中灭尸和控尸术出名便要数自己死对头天师道牛鼻子了。
而后便是姬玉这种活了几千僵尸了,姬玉几千年“尸生”中因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几个同类,姬玉明白自己这种存也是十分罕见,不但能够通晓一些简单法术,而且能够利用环境掩盖自身尸气逃避道士追踪,姬玉将自己这般存定义为僵尸界中“尊”,尸王级别自己达不到,那么以她几千年老练经验,当个尸尊也是绰绰有余了!
一晃眼醒来已经一月有余了,姬玉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尸尊”,适应能力自然可以说是超一流。不但用短时间学习和掌握了时代大部分知识和学会使用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而且还很沉溺进了各类狗血言情电视剧和小说中欲罢不能。
她对现代生活满意度可以说是超越了以前生活每一个朝代,只有一点除外!
那就是--污染!
21世纪污染实太严重,人类对于生态破坏太厉害,各种毒大米毒牛奶,浑浊空气,北京上空常年雾霾,一刮起沙尘暴甚至看不清几米外建筑,简直让人呼吸都无力。不过好姬玉不需要怎么呼吸,她只是很不满意现代人血味道,刚苏醒那会儿急于补充能量还不觉得,可是之后几次“偷腥”都让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原因无他,只因她所偷偷迷惑取血不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血味道都如出一辙,如同吃了垃圾,并不如百年前人类那般美味,真是味同嚼蜡!
好姬玉是一只活了几千年老“尸尊”,对于血液痴迷已经不像那些生僵尸,自控力也好,甚至几个月不吸血对于她身体也并无太大影响。
现姬玉一直住西直门外杨肃卿租房子里面,虽然贵为故宫博物馆文物修复技术员,杨肃卿却也不得不同所有刚毕业囊中羞涩大学生一样租房子,这点稍稍让姬玉有些嫌弃,但看屋里那柔软沙发和46寸超大液晶显示器看电视很方便份上,姬玉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半晚,杨肃卿值夜班,便只剩姬玉一人家。此时女人一手拿着薯片包窝沙发上正一边囧囧有神追看一部韩剧《秘密花园》,看着看着便不禁为男主角身体住了女主魂魄后种种举动给弄得笑喷了。大笑了一场后正觉着满心舒畅,不觉鼻尖却突然闻到一丝极其具有诱惑力血香之气。这可是她苏醒一月有余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情,这个年代,还会有谁血如此纯净又充满了对僵尸魅惑力?
姬玉顿时口腔中一下充满了口水,獠牙也止不住猛地串了出来,只见房中一道灰光一闪,原本坐沙发中姬玉已经不见了,而是突然出现了单元楼不远一处弄巷。
夜晚空旷街道只有路灯几盏,行人少可怜,月黑风高岂非正是僵尸宵夜好时光?
纯黑笔直西装,精致如刀裁,高大背影挺拔如松
几千年了,从没有一个人给过她这般感觉,不论是从嗅觉还是从视觉,还是从每一根神经,都充满了极致挑逗,哪怕她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
她现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是,吸了他,吸干那个男人,让他身体里香飘十里外极品血液自己齿间滑过,喉间滑过,滋润她每一个细胞,那一定会是极致**之事!
但千钧一发之际,姬玉理智还是克制住了身体里想要立刻扑上去吸干那个男人冲动。她双眼微眯,视线紧紧锁定那个渐行渐远挺拔背影。纵然他身上传来血香让她有些迷乱,她却仍旧从这一丝血香中嗅到了一种危险味道,这纯粹是一种直觉,不过姬玉直觉,向来准。
这么完美血食出现身边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虽然自己才刚苏醒自然不会树敌,不过也不保证以前千年间结下仇人有可能顺藤摸瓜追到此处对自己设下陷阱。姬玉一向谨慎小心,从不轻忽任何一个敌人,何况这莫名其妙出现挑逗她每一丝神经极具有诱惑力“极品血食”?
不过只犹豫了片刻,姬玉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她一直跟着那个背影,全神贯注锁定自己看中血食,不知不觉却跟到了一处偏僻浓荫树丛。男人高大背影终于一棵树下站定,月光透过层层梧桐叶子撒他纯黑西装之上,整个人就像是有一层无形暗色光晕笼罩着,并且让姬玉整个心底陡然生出一种强烈压迫感!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了,或许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那个男人是故意引诱自己来到这里!
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姬玉心中警铃大作,她站定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并开始暗暗捏了数个法诀。
四下静谧无风,便连知了都似乎察觉到这诡异而森寒气氛,集体噤声了!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姬玉只觉浑身一震,不是因为他轮廓极其分明如古罗马神祗一般完美容颜,而是为那一双冰蓝如海眼眸给她一种强烈熟悉感觉。而她可以发誓,这是她几千年来看到过漂亮澄澈一双眼眸!
那一片沉寂幽暗冰蓝中,像是有强烈暗潮涌动。
被这样一双既具有压迫感眸子盯着,姬玉多少有些不自起来,且她也开始疑惑,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我们认识吗?”她不确定问道。
“呵!”男人眼神终于柔和了一些:“女人,你刚才不是想吸干我吗?为什么现却退缩了?”说这话时候他向姬玉走了过来,并且就停她身前不到一步位置。
他个子很高,居高临下看着她时候,她便被那一大团深黑色阴影笼罩。而此时这个极品男人脸宛如浮雕,他高挺鼻管就离她不到寸许位置。
凑这般近,近到彼此都似乎可以听到对方血管里血液奔涌声音,近到那样血香已经止不住让姬玉獠牙暗暗冒了出了。
一瞬间,电光火石画面窜入姬玉脑海,如此熟悉感!
“菲尔德!”姬玉仰起脸来,眼神中带着一丝震惊之色。
便她认出男人瞬间,冰凉唇,带着夜风凉意,又有淡淡烟草气息,突兀擦过她脸颊,寻找到她唇,有力吸允探入……记忆与现实骤然重叠,他大手猛然收紧,火热唇舌重重压上她,冰蓝如海双眸近她眼前。
他舌撩拨着她,令酥麻感从舌尖蔓延到全身,全身血液仿佛都滚烫起来。
“终于想起来了吗?这次你又睡了两百年,我还以为你会再忘记我一次!”他含着她丁香小舌声音微颤而模糊。
姬玉想要推开他,却被加深入而强势霸道所捕获,他长驱直入,舌尖亦被她獠牙所划破,那对她有如致命毒品鲜血霎时涌入口中。
彷如一束光波冲入脑海,又仿佛脑海中一瞬间有无数七彩烟花爆裂开来,他吻如此猛烈霸道,她也瞬间失陷他血液涌入喉间极致感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毫不客气反手抱住男人脖颈,不但狠狠回吻过去,贪得无厌吮吸起他舌尖被她咬破伤口。
“呵呵!两百年不见,一见面你还是这般火辣主动!”一吻即罢,两人双唇都微微红肿,菲尔德嘴角微微翘起,冰蓝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宠溺。
姬玉胸膛微微起伏,她还没有从刚才那如吸食毒品一般感中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才镇定道:“是呀,没想到一别两百年,你倒是没怎么变!”说完这话,她便上下打量了菲尔德一眼。
菲尔德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变呢?吸血鬼可是不死神罚,除非自己想死,不然我大概会永远保持这般模样了吧。我还没有活够,并且发现了很多精彩有趣事情,可惜这两百年以来我经历那些有趣事情都没有你陪伴。你说,你要怎样赔我?”菲尔德眼神中透出一丝认真,他深深望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里:“这一次,你会爱上我吗?”
姬玉却被他那认真神色弄得有些不安,她偏过头去低声道:“我们都是永生不死之人,爱这个字,我不配谈及,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永远只爱一个人。我是喜欢过你没错,可那不是爱!”
“可我爱你!而且这两百年来,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加确定这件事情。”姬玉回答他意料之中,菲尔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被完美笑容所掩饰:“或许我不该给你这么大压力,我也是不配谈爱这个字人不是吗?那就还是像以前那般,一起玩吧!”
说完这话,高大身影微微退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那一片笼罩她阴影也退开了,似乎变得能够呼吸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姬玉心里十分堵得慌,一种极其难受感觉蔓延上心头,她看了菲尔德一眼,一句我也爱你四个字涌到嘴边,却终堵了回去。
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菲尔德,西方吸血鬼鼻祖,排他身后追求者不计奇数,如果真爱上这样一个人,那么她以后尸生将永无宁日。她可是有挥霍不完人生呀,可不要就这样陷一个男人身边,和一帮嫉妒心极强吸血鬼女人做斗争。
姬玉是聪明人,这个男人优秀没错,可是如果真爱上他,那么麻烦事情可有一大堆,她人生是用来享受,而不是处理麻烦,尤其是涉及到西方吸血鬼事情,他们和东方僵尸虽然不同源,但却同种,彼此之间也并非和睦。做朋友还行,若是真一起话
姬玉一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冷战,两百年前那些事情好像一瞬间都活过来,争先恐后涌入脑海。
“好呀,那就一起玩吧!”姬玉也挤出一个如花笑容:“你又有什么好点子?我还很怀念以前血天盛宴呢!”
菲尔德耸了耸肩膀,随后淡淡一笑,原本极具威严庞大气场和强烈压迫感全都消失,只余温暖宠溺感觉,他从上衣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顺着姬玉敞开领口塞了进去:“明晚十二点,我等你!”说罢又抬起头不经意扫了一眼姬玉身后来时路:“我先走了,你惹麻烦你自己解决!”
一阵风扫过,姬玉眼前一花便失去了菲尔德身影。
第四章 见一次打一次
静谧林荫小道,不远处呼吸轻不可闻。姬玉心头一跳,缓缓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男人自阴影中缓步走出。男人身形挺拔清隽,他步伐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慵懒之意,目测无害安全,可这样表象却让姬玉心中一紧。
如果说菲尔德英俊无俦是西方浓墨重彩油画,那眼前男子容颜无疑是一副绝世优雅东方水墨山水。
又一个极品帅男人,而且还是个极品东方帅哥。
可是此时,此地,同时遇到菲尔德和这个男人,姬玉并不觉得对自己而言是件好事。
“你是什么人?站那里看了多久?”姬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冷问道。
徐画她面前站定,一阵清风吹过,将男人身上水泽清香吹入她鼻中,淡淡水泽之气,非常之好闻,让她连呼吸都不禁一滞。
徐画朝姬玉伸出那只修长而晶莹手,脸上挂着一丝无害笑容,声音是磁性而充满诱惑:“鄙人徐画,不知能否有幸认识您?”
眼前男人目光诚恳,凤眸含水,那黑如点柒双眸带着一丝淡淡期盼之色,这样神色,这样表现,这样极品帅男,如果是个普通女人,不用他主动伸手也会第一时间娇羞欲滴进而投怀送抱了吧?
可姬玉并非普通女人,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只修长而晶莹手指,便立刻冷笑一声:“原来是天师道人!”
“咦?”这回轮到徐画吃惊了,可是让他吃惊还后面。他手还悬空中之时,六道黑色尸气已经扑面冲来,他和姬玉离得这般近,这一下可差点要了命了!
然而徐画不愧是天师道当代杰出弟子,电光火石之间,仅凭本能一个铁板桥飞后仰,便堪堪躲过了这次出乎意料突袭。
“我讨厌天师道臭牛鼻子,不要再出现我眼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等徐画一身冷汗站起身子,姬玉声音已经远远消失夜空之中,哪里还见到半丝影子。
“可恶女人!”徐画咬牙冷哼一声。刚才那一幕要多凶险有多凶险,尸气对于活人是毒毒素,若是沾染上一丝半点,都会全身渐渐**失去生气而亡。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尚不清自己来意情况下一见面就果断下杀手,看来并不是个容易收服角色。但从她刚才一出手便是六道浓黑尸气而看,此女少已有千年道行,若是真能收服做尸宠,那绝对是极品中极品呀!
“有点儿意思,见一次打一次?哼,这一次让你跑了,可你真以为能逃得掉吗?你可知道越有难度猎物我越喜欢!”徐画望着空无一人街道自信道。
抬起刚才邀请姬玉握手掌心,一枚细小如钮扣般淡蓝色罗盘正嵌掌中,而里面细小指针正不断悬转。
终于过了一刻钟时间,那枚急速转动指针缓缓停下,渐渐指向了一个方向。
徐画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玩味笑容。
回到家后姬玉一整晚都觉得心烦意乱,不是因为那个后来出现天师道牛鼻子,而是因为菲尔德,闭上眼睛以前同他一起过往便纷至沓来,搅得她一晚心神不宁,便连简单入定都做不到。
“该死,谁想要和你一起玩?”姬玉手中那张菲尔德留下名片已经被她捏烂掉了,只是上面电话号码却像生了根似长脑海中,怎么都挥不去。
“菲尔德,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那个男人,一想到自己一遇到菲尔德就表现像个白痴加花痴姬玉就不能原谅自己,她应该冷酷一些才对,跟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应该直接扭头走人才是,还寒暄了那么久,说了些什么爱和喜欢酸话,竟然还答应了要和他一起玩?
天哪!这是她姬玉风格吗?这绝对是白痴附身才会做出反应吧!
她肯定是不知不觉中了一种名为菲尔德毒了,不然怎么两百年了,他竟然还是对自己有如此大影响力?
“什么十二点约会,我不会去,绝对不会!”菲尔德太危险了,这个男人太优秀太致命太吸引,她真怕会沦陷一颗心,如果真沦陷,那绝对是万劫不复后果。
她一辈子可没个头,那就意味万劫不复也会持续到永远!
“去你妈!”拉来窗户,菲尔德给她名片便如同一只白蝴蝶般潇洒飞了出去。
姬玉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第二天一早,杨肃卿刚值完夜半摇摇晃晃回家,便被双眼同样通红姬玉一把拉出了门。
“干什么呀,我要睡觉,困死了!”杨肃卿猫儿大眼完全无神了,值了一夜班,他只想好好补个眠。
“陪我逛街,我要大shpping!”女人心情不好时候,逛街购物绝对是排解情绪首选!
“啊啊啊啊,我不要去呀!”身不由己杨肃卿惨叫一声,可是又怎么斗得过现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准备去商场大血拼一番女人?
天朗气清,真是逛街好时光呀!
悲催杨肃卿化身拎包小弟,王府井一路行来,他手上胳膊上已经挂满大包小包,可姬玉一路兴致不减,杨肃卿脸色也越来越黑。
终于一家精品鞋店里,后刷卡关头杨肃卿信用卡一声哀鸣,刷爆了!
“对不起女士,这张信用卡余额不足!”美丽娇俏导购小姐朝姬玉眨了眨眼睛。
“余额不足?”姬玉转过头看着杨肃卿,他急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可怜兮兮惶恐表情:“妹呀,哥身上就这一张卡,已经透支了下个月工资了!”
姬玉白了杨肃卿一眼,又转过头对导购小姐露出一个美丽笑容:“可我就想要这双鞋,给我这双鞋!”她注视着导购小姐眼睛,眼中淡淡泛出一层红光,**术!
可导购小姐却仅仅只是回报了一个同样美丽却公式化笑容:“小姐,那就请你带够了钱再来买吧!”说罢优雅从姬玉眼前拎走了鞋子。
这??难道**术失效了?姬玉不信邪,又速两步走到导购小姐面前盯着她眼睛道:“我说我想要这双鞋子你没听到吗?”她眼中红光大盛,这是**术运用到极致表现。
“噗嗤!”一声,导购小姐竟然笑了出来,她看了看姬玉身后杨肃卿,似乎颇为同情这个男人有这样一个“野蛮女友”:“先生,既然这位小姐这么想要这双鞋子,我觉得您可以先带这位小姐出去取钱哟!”
天!姬玉倒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术竟然对这个女人失效?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她后背顿时寒毛直竖,四下环顾了一圈,确定这个店里并非有法术高强术士身边,且这个女营业员身上也没有护身符一类法符,那么问题就是出现自己身上了!
一想到此处,一颗心仿佛瞬间沉入冰水之中。
“我们走!”姬玉冷汗涔涔而下,忙一把拽了杨肃卿便朝店门冲去。
两人刚一走到店门口,只听得“砰”一声巨响,一个物体从高高写字楼砰然而落,几乎擦着姬玉鼻尖落地。
接下来场面便只剩下无数惊叫与呼喊了,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因为那个正正落姬玉面前水泥地上是一个人--一个穿红衣苍白女人,而现,她变成了一具美丽红衣尸体,就姬玉眼前,浓黑鲜血从她匍匐头颅下缓缓淌了出来。
姬玉只觉呼吸一滞,顿时浑身上下所有敏锐神经全都蠢蠢欲动,而嘴里獠牙,也几不可见冒出了尖,因为场面实是太混乱,谁也没有觉察到姬玉双眸已经开始渐渐充血,变得通红一片。
便此时,身后杨肃卿十分果断一把扶住了要忍不住姬玉,滚烫肌肤因他触碰而感受到一丝冰凉气息,姬玉定了定心神,这才止住了心底那躁动不安冲动。
“我要血!”她急促杨肃卿耳畔喝道。
“别看,我带你走!”杨肃卿一手大包小包,一手扶了姬玉,二人步离开了此处。
一直走到隔街距离,那鲜血味道变淡,姬玉也恢复了正常,她摇了摇有些昏沉头,想起刚才店里失效**术,又想起自己身为千年尸尊竟然面对普通人鲜血差点失控举止,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是中了符咒就是中了暗算,总之便是出了问题!
而唯一出现对自己有威胁人,应该便是昨夜有那一面之缘臭牛鼻子---徐画!
姬玉眸中寒光一闪,恨恨吐出了徐画二字,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口里嚼碎一般。
“我要血!”女人声音变得森冷而无情,而此时跟她身后杨肃卿却无比虔诚朝她伸出了自己手臂,男人小麦色手腕肌肤之上,正正印着两个浅浅圆洞。
姬玉将脸埋入了杨肃卿怀中,锋利牙齿刺破了相同地方,站路边二人姿势从外人看来,正是一对热恋情侣,女孩埋男人怀里娇羞不肯抬头,而男孩正以自身高大身躯整个遮住了女孩大半个身子,一手还环她腰际之上,看起来十分甜蜜相爱。
而事实真像是--姬玉终于抬起了头,一舔唇瓣上残留鲜血,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笑容。
杨肃卿血,纯净异于普通人,乃是她发现少有美味之一。
“谢谢大哥!”姬玉挑逗刮了刮杨肃卿下巴。
男人方才有些迷蒙双眼这才聚焦:“不用谢,妹妹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你”姬玉凑到杨肃卿耳边小声道,她声音那样轻,那样甜美,银铃般钻入他耳膜,而她柔软潮湿唇瓣是不经意间摩擦过男人耳珠。
男人身躯猛一震,纵然现头脑还是一片混沌,却莫名觉得有什么异样心底滋生发芽。
“你?喜欢哥哥?”他下意识反问,莫名心悸,心跳顿时如同擂鼓。
“是呀,很喜欢哥哥血液!”姬玉说完哈哈一笑,但是看到不远处刚刚摔死红衣女子现场时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虽然救护车已经弄走了那具尸体,可刚才一瞥之下她也发现了关键,那个摔死女人身穿红衣,手指甲泛黑,怨气冲天,这是典型玄门控魂术,这样死去女人死后必变厉鬼,尸身也是做降头尸绝佳材料。
可这究竟是谁作怪呢?想到这里,后背竟莫名泛起一丝冷意。不过事不关己就应高高挂起,姬玉急忙挽起杨肃卿胳膊:“走吧,咱们赶紧回家吧,哥哥!”
第五章 潘多拉的魔盒
姬玉不想找麻烦,却没有想到麻烦竟然会主动找自己。回到家后经过仔细检查,她终于头发里找到黏上面一根细微蓝针,若是不注意看真很难发现。
牛毛一般细针发出蓝濛濛光,姬玉冷笑着一把捏碎:“天师道毛孩子,会几手法术便真以为自己是大师了吗?”
便蓝色细针碎裂同时,通过手心罗盘跟踪到杨肃卿家小区徐画顿觉心中一凛,他缓缓抬起脸,琉璃般黑色眼珠一排排几乎一模一样小区窗间扫过。真是可恶,眼看马上就要手到擒来,却没想被那个女人发觉了自己下法器。
不过徐画是谁?他可是天师道这几百年来杰出弟子,生来便开了天眼天才神童。只见他微微半眯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嵌有罗盘那只手手指速飞动,不多时,乌黑双眸猛然一睁,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眼神便定了一处三层窗户上面。
“咦?”徐画定睛一看不觉一愣,这个小区此时看来竟十分熟悉,略一思索他便发现这小区自己曾经来过,而那个熟悉窗户,分明就是杨肃文弟弟杨肃卿北京租房!
徐画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掏出手机便给杨肃文去了个电话:“肃文!”
电话那头传来杨肃文期待声音:“怎么样徐大师,是否捉到了那棺材里东西?我近可真是倒霉透了,若是找不回那具尸体,等馆中开棺时候可就什么都掩饰不住了!”
“这是你问题,我若记得没错,你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替代干尸不是吗?你们故宫地下藏了那么多没展出老尸,随便弄一具扔里面,有谁会发现异样?”
“可”杨肃文明显被噎了一下:“话不是这样说,虽说明面上能遮过去,可那东西已经自己逃出来,若是伤了人,到时候天道盟追本溯源追究起来,这可都是我们责任呀!你也知道天道盟那帮老家伙有多难缠了。”老奸巨猾杨肃文一瞬间竟正义感附身,开始忧国忧民起来。
徐画心中冷笑一声,随后又淡淡道:“那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不过若收服了,她就是我!”
“什么?这么就找到了?”杨肃文大喜道:“当然当然,之前都说好了,您收您留下,只要那东西不惹祸,我不管你如何处置都行,就让我见识一眼就可以了!”
“既然想见识一眼,那么现你就赶过来吧!”
“好咧,我马上出发,地点?”杨肃文兴奋问道。
“你弟弟家!”
“什么?”电话那头一声惊呼,徐画没等杨肃文问出多问题便掐断了电话。
静静看了一眼杨肃卿家窗户,里面隐隐透出两个人影,徐画凝视了片刻,便无声无息隐入了小区一片浓荫下。
姬玉处理了身上被种下法器后便窝回了柔软沙发里,现是正中午十二点,而此时离晚上十二点约会还剩下六个时辰。
套上刚刚血拼回来红色性感晚礼服镜子前面欣赏了片刻,脑海中竟不知不觉又浮现出菲尔德那双冰蓝眼睛。若是他现看到这样打扮自己,不知脸上表情是会惊艳呢?还是惊艳呢?
姬玉自嘲一笑,她对自己容貌虽然是十分自信,但菲尔德可是吸血鬼始祖,几千年来阅过美女无数,估计也只是觉得美丽,而达不到让他惊艳程度吧!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赴那个十二点约会,姬玉却下意识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起来。
淡扫峨眉红唇妆,再刷了点这个时代发明出睫毛膏,原本就十分精致妩媚面庞瞬间变得加妖冶夺目。明眸善睐,皓腕如酥,黑发如瀑,形容就是她这样女人呀!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水声,杨肃卿里面洗澡,姬玉则自己镜子前面自我陶醉,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照镜时间。
本来不想接,却没想电话响了又响,如同催命一般。姬玉烦了,这才走到座机前面接起电话,没好气问道:“谁呀?”
“是我!”淡淡两个字,那熟悉声音却正正命中她罩门,他们昨晚才见过,而她从昨晚到现所有反常花痴以及下意识举动,可全都是因为他。
“菲尔德?你怎么会有我家电话?”她诧异问道,随后又马上醒悟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神通广大菲尔德,自然能够查到我电话,算我白问。”
“你家?”电话那头声音微有不悦:“我倒不知道,你这乱认亲人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恕我先提醒一句,普通人寿命有限,如果你不想为他们伤心,就不要对他们动情!”
“多谢提醒,不过是时代需要一个向导罢了!我已经不是以前姬玉了,吃过那么多亏,难道我还不会学乖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电话那头菲尔德意味深长来了一句。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菲尔德磁性而优雅声音如同一片羽毛透过话筒扫过她耳膜,只是听声音都让人有种强烈愉悦感,而姬玉并不想继续被他声音所蛊惑。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菲尔德倒是很直接单刀直入。
好半天,姬玉握着话筒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电话那头也静静等待,反正他们这种人拥有多就是时间。
“不想!”女人声音微微喑哑,姬玉双手紧紧握住了话筒,仿佛下了极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是吗?可分别了不到一日,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想你笑,想你吻,想你身体,想和你一起渡过那些美好时光!”男人声音仿佛带着魔鬼蛊惑,如同心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姬玉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几百年前和菲尔德一同滚床单画面,娇躯不禁一颤。
“真不想我吗?”似乎听出了电话这头女人呼吸变得急促,那头男人声音也不禁透出一丝笑意。
“不”姬玉心中无声呐喊,不要再勾引我了!她只觉喉咙发干,浑身都开始发烫,似乎连骨头都开始变得酥软起来,这该死致命诱惑,难道她真逃不开?
“不想要我吗?”魔鬼撒旦继续充满暗喻诱惑。
“”只因这一句话,似乎连呼入空气都开始变得发烫,女人连皮肤都开始微微泛红,她只觉得脸颊好烫,好烧,心中如同攒了一把火,菲尔德点燃火,他不过用三言两语,就已勾起了她几百年都不曾燃烧情/欲。
这危险而致命男人!
“可我想要你,姬玉,我想要你,就今晚!”电话那头菲尔德似乎已觉察出姬玉犹豫和情动,他淡笑一声,随口报出了一个地址:“今晚十二点,美酒加上我!等你!”
“我不!”拒绝话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已经被男人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忙音。姬玉面色绯红握着电话,心中又开始了无纠结和挣扎。
哐当一声,浴室大门便于此时洞开,刚刚沐浴完杨肃卿走了出来。
首先印入眼帘便是一双修长笔直麦色长腿,结实光/裸身躯沾着水珠,仿佛雕塑般灯光中闪闪发亮。宽阔挺拔肩膀、窄瘦紧绷腰腹、修长四肢,还有只围腰肌一圈白色短巾,全都这一刹那,浮光掠影般映入姬玉视线
咕咚一声,她听到了自己咽口水声音。
“哥!”女人声音空荡而飘渺,仿佛来自无虚空。
“怎么了?”杨肃卿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一手准备去拿放架子上背心。
啪一声,一只白皙如玉小手握住了他手腕,杨肃卿心头莫名一跳,回头看了身后姬玉一眼,妹妹眼神直勾勾望着自己,这感觉十分怪异莫名:“玉儿,你怎么了,有些怪怪!”话音未落,杨肃卿便觉得一个大力朝自己怀里扑了过来,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竟一下便被仰面扑倒了地毯之上。
杨肃卿痛一声闷哼,回过神来竟发现妹妹竟然以一个十分不雅姿势跨坐自己腰肌之上,猫儿大眼中顿生震惊之色!
姬玉黝黑水眸被强烈情/欲渲染成一片暗红,她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身下男人,之前怎么从没多留心,身边这个认哥哥,虽然谈不上是极品男人,可身材也是精壮强悍,浓眉大眼又帅气美男子一枚呢!
“你要干什么?”杨肃卿满脸通红想要起身,却被姬玉压制动弹不得,又无法使劲挣脱,因为那样话就会不小心碰到自己那里呀!
“干你!”女人喑哑声音如同细沙他心头掠过,潘多拉魔盒正式打开!
第六章 猥琐的女人
杨肃卿第一反应或者说是第一直觉便是自己一定是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眼前如此荒诞又离奇情况?自己亲妹妹坐自己腰上恶狠狠说要“干你!”这实已经超出他大脑所能接受事物极限。
可是被姬玉那迫人又渴望眼神紧盯着,她灼热呼吸便直直喷脸上,她压自己腰际重量,以及胸腔里那颗咚咚咚正狂跳不已脏,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提醒了他,这不是一场梦境,而是一个荒诞到离奇现实!
“妹妹,你发什么疯?”从女人眼神中看到这绝不是一场恶作剧之后。杨肃卿彻底狂躁了,他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少年,且此时已经出离愤怒,这已经不是尴尬可以解释事情,极度羞愤和难堪让他整张脸都瞬间憋出了赤红之色,几乎是扯着嗓子有些凄厉嘶嚎:“从我身上滚开,现,立刻,马上!”
“我不!”眼前少人年羞赧又愤怒表情让姬玉有一瞬间恍惚,似乎又勾起很多年前,已经久远到忘记是多少年记忆,也是有这样一个少年,瞪着明亮大眼睛躺她身下,只是那个时候,他也是羞赧,双眸中亮晶晶,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他是她多少年前丈夫了?眼看着她每一世认下爱人,亲人,都逃不过时间,茫茫人世只剩她一个仍旧还孤守,见证一个又一个轮回宿命。那她为何要认真活着?只游戏人生话才不会真正让自己受伤不是吗?
而游戏人生首要前提,就是不能委屈自己,做一切及时行乐事情不是吗?
那么这个世纪认下亲人,也仅仅只是一个带她认识这世界工具,根本无需投入真正感情,什么哥哥妹妹,这个傻男人不过是中了自己**术,才把一切都当了真了。
而自己,才不会犯这样错误!
一想到这里,原本有些恍惚神情变得渐渐冷酷,姬玉冷笑一声:“还想挣扎吗,没听到我说话,我要干你,好好配合就是了!”
“姬玉,你发疯了吗?”身下男人奋力挣扎,却发现此时此刻压自己身上娇小玲珑妹妹竟似乎有着无穷大力气,他根本连手腕都无法抬起,遑论将姬玉从身上弄下去了。
“不要反抗,做完之后我就会让你忘记今天事情!不过现这样对你而言绝对禁忌感觉让我非常享受,看看哥哥你现表情,我心情竟都不由自主加兴奋了呢!”姬玉俯身凑到杨肃卿耳边轻轻笑道,她语气那么柔,热热呼吸吹入男人耳孔,却让他心中一阵颤栗冰寒:“妹妹,不要开这种玩笑,不好笑,我是你哥哥呀,你知不知道现自己到底做些什么?”
“当然知道,兄妹,乱/伦,有什么大不了?妹妹我很出色不是吗,难道哥哥就从没有做梦梦到过我?”姬玉一如既往调笑声音,故意如此说逗得杨肃卿羞愤脸色殷红似血。
“你无耻,下流,放开我!”全身被制住杨肃卿只能选择偏过头去,扯着嗓子厉声大喝。
姬玉饶有兴趣看着身下气急败坏男人额头都挣得直冒青筋,越发觉得这个游戏开始让人有兴致。她索性将杨肃卿双手拉高举到男人头顶,一手掐了他两个腕子,而腾出那只手则顺势而下,从胸膛一直摸到了他腰际。
冰凉滑腻小手潜入正猛烈挣扎男人腰际短窄浴巾,让杨肃卿浑身一个颤栗,明明是这样羞愤欲死画面,却离奇竟被那只小手引逗身不由己。
“哈哈,哥哥也是有感觉呢?怎么样,这感觉不错吧?”姬玉加使坏,不但一把握住,用手指揉捏挑逗,让身下男人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刚刚还声嘶力竭凄厉怒喝戛然而止,杨肃卿愤怒盯着姬玉眼睛,女人眼中有着笑意和得色,如果怒火能化作实体,那么现姬玉已经浑身都会被杨肃卿眼中怒火所点燃了吧!
可我是千年尸尊呀,一个小小普通男人,又怎们会是我对手?
看杨肃卿满脸通红又是愤怒又是羞赧又是绝望表情,姬玉心底竟有种说不出意,仿佛这样折磨一个男人,确实是一件让人很享受事情。
心理上是让他死也无法接受现实,而身体上却让他体验极致感。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有趣事情呢?
原本因菲尔德电话所带来情/欲竟故意逗弄中渐渐褪去,姬玉现大兴趣竟然慢慢转为捉弄这样一个男人,这一个事件本身就很有趣好玩不是吗?
她看着他眼中挣扎和迷惑,看着他心里防线渐渐被自己玩弄手指所突破,看着男人移开视线沉默不语重重喘息!
她姬玉正做一件以前几千年都从未做过事情--猥亵一个自以为是自己哥哥男人!
好猥琐,却好--刺激!
一把撤下男人腰上小浴巾,让那身不由己源泉直挺挺暴露凉凉空气之中,杨肃卿一声羞愤闷哼,随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姬玉,停止,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姬玉精致脸庞缓缓勾起一丝邪魅笑容:“不会,做过之后我会让哥哥忘记今天事情,我向你保证!”
姬玉放开握着手而改为伸出手指弹了弹空气中直立物体,让杨肃卿整个人都不禁再次浑身肌肉颤动,那是紧绷到无法释放欲/望,女人却他重要关头松开了钳制手。
“放开我,求求你!如果你还当你自己是我妹妹!”杨肃卿眼中露出一丝哀求痛苦之色。
姬玉饶有兴趣望着男人猫儿大眼,装作不解问道:“妹妹伺候哥哥不开心吗?你身体可不是这样说哟?”说罢又用手指弹了弹,空中坚/挺一如既往,几乎坚硬如铁。
“哥哥尺寸不小,也是我喜欢颜色呢!”姬玉加肆无忌惮轻笑,不知为何,她突然就喜欢上了看杨肃卿这羞愤难堪小表情。
“你这个贱人,给我滚下去!”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杨肃卿一声爆喝几乎是从胸腔里强势喷涌而出,震得身上姬玉也不禁跟着他身体晃动了一下。
“贱人?”姬玉声音冷了下来,眼神瞬间冰寒可怕,随后她又似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既然哥哥称呼妹妹为贱人,我想应该是妹妹还没有伺候好哥哥缘故吧!”
“你还想做什么?”杨肃卿从女人话中听出了一丝危险感觉,不禁睁大了那双猫儿大眼。
“哥哥挺聪明嘛,这么就猜到了我还想做些事情!”姬玉刻意加重了那个还字,让杨肃卿浑身汗毛顿时都炸开了:“放开我,放开我!”
“既然你这么想我放开你,好吧,那我们换种玩法!”姬玉甜甜一笑,随后竟真从杨肃卿腰上站了起来,只是她居高临下叉着腿站杨肃卿正上方,而男人却仍旧是一动也不能动躺地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发觉自己浑身都无法动弹,杨肃卿瞬间慌了神,被姬玉挑逗起来欲/望是赤/裸/裸/直挺挺暴露空气之中,让他连看一眼勇气都没有。
“我要干什么不是早就告诉哥哥你了吗?”姬玉露出一副无辜又苦恼表情,用天真柔美嗓音温柔道:“干你呀!”她朝惊骇欲绝男人眨了眨那双漂亮凤目,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不过现,咱们换个玩法!”
“你,你,你还要做什么?”杨肃卿骇连下唇都颤抖,几乎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来。
“嘿嘿!”回答他只是一声娇笑。
随后很,他便知道这换一种玩法,是怎样一种玩法了!也许称之为男人酷刑还差不多。
高大精壮杨肃卿此时被姬玉移到了柔软床上,虽然他此时被姬玉点了穴道无法动一根手指头,姬玉却也象征性男人四肢上系上了长袜绑四个床柱之上。
“没想到哥哥你电脑里面还存有那种片子哟,现我们来模拟一下吧!”姬玉笑嘻嘻道。
但凡是个男人,电脑里面多多少少也会有些a/片之类存货,杨肃卿自然不能免俗,谁知今天竟然成了妹妹折磨自己范本,简直让他觉得加想要吐血而亡。
而此刻,他因为被点了穴连吐血都做不到。因为让人难受百倍事情正上演!
姬玉好奇用一根细长红绳,一圈又一圈绕了因自己撩拨而再次怒气勃发坚/挺之上,只是因为红绳绕很紧又恰到好处遏制了男人顶端,让杨肃卿便只能这样不上不下卡濒临释放关头。
这绝对是对男人极度摧残一种酷刑呀!
姬玉却不急不缓,好整以暇打开杨肃卿电脑,从里面调出了自己近才发现片子,点开了一个,正是一个欧美金发女人拿着小皮鞭鞭笞猛男画面。
“要不要试试这个呢?”她自言自语道,随后转头看了一眼呼吸急促憋得满脸通红“哥哥”,眼中亮光一闪。
“姬玉,你放开我!哥哥求求你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此刻画面和发生事情实是太诡异莫名了,杨肃卿此时声音都带着哭腔。
回答他是一大团男人袜子:“吵死了,我们现开始实践吧!”姬玉随手堵住了男人口,随后便爬上了床。
自动忽略男人眼中惊骇欲绝与痛苦神色,她笑艳帜张狂,高高扬起玉腕,啪一声,手中皮带已经狠狠甩向了男人胸膛。
如同躺砧板上鱼肉男人浑身一阵瑟缩,胸膛上瞬间便出现了一条深红苔印,而此时原本下/身高/挺**也这一鞭之下同时缩了回去。
“咦,怎么软了?”姬玉一瞥之下已是有些不高兴:“我没准许,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软?亏我还系了那么漂亮红绳子,这下可都白系了!”原来坚/挺不后,红绳自动也解开了套子,软趴趴都搭男人胯/下。
得罪女人后果很是严重,姬玉不高兴,自然下手就加不留情了,她冷笑一声,一鞭又一鞭直直而下,耳畔满是杨肃卿闷哼之声,姬玉却这样浓重闷哼与喘息中渐渐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她一手鞭笞他,一手却加肆意逗弄他,却每次男人欲释放边缘用手指掐住了他急待喷涌**。如此反复几次,杨肃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身子一挺,竟然就后一次姬玉再与故技重施之时不知哪里来力气狠狠朝她手心顶撞了几次,女人便再也掐之不住,任那白浊染了一手。
“啊!”姬玉一声尖叫,飞床单上擦了擦手,有些恼怒盯了一眼杨肃卿,这一眼竟然让这一个七尺男儿胆儿也颤栗了一下。
“哼,脏了我一手,哥哥你可怎么赔?”姬玉抿了抿嘴角,明显十分不悦。
杨肃卿因嘴里被袜子堵着,或者他根本再也不想面对这样局面,索性扭转了头不看姬玉,只余一身被皮带鞭笞红痕空中隐隐发出血光。
“既然你不想理我,那就用你血来补偿吧!”姬玉舔了舔嘴角冷冷一下,便俯身低下头凑到男人胸膛,开始用唇舌细细吮吸起那些欲破未破隐隐带着血珠伤口。
杨肃卿血液十分美味,让姬玉渐渐欲罢不能,和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她竟有些收不住口了。顺着男人鞭痕几乎吮遍了他每一处伤,后竟一口咬男人胸口,尖利獠牙深深刺入骨缝之间,齿间几乎可以触到那胸膛之下正簌簌跳动火红心脏。
便姬玉沉迷之时,异变陡生!
杨家大门轰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道闪着紫光巨大渔网从门口直直朝床上二人飞旋而去,顿时兜头将床上姬玉和杨肃卿同时罩住。
“啊!!!”一声凄厉嚎叫顿时响彻整个小区。
紫色渔网对于姬玉而言似乎是致命毒药,刚一接触到女人肌肤,但凡与之相触皮肤都开始如同火烧般沸腾冒烟,一道道白烟和着女人尖叫之声升腾而起。此时杨宅似乎正变成一座杀人炼狱。
不过这次杀不是人,而是一只千年僵尸!
“妖孽,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这时杨肃卿才看清闯进屋内朝姬玉撒出渔网男人正是自己哥哥杨肃文,他突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
身边女人,应该并不真是自己妹妹吧!不然为何大哥会称呼她为妖孽?而且杨家祖传困尸锁竟然会对她有效!
再次看向自己身旁挣扎姬玉时,杨肃卿目光已经完全不同,而此时那张渔网仿佛通了灵性一般,正一点点绕开杨肃卿全力朝姬玉身上缠了过去。
女人惨呼之声霎时震天动地!
第七章 古墓悬影
姬玉浑身都冒烟,伴随着锥心刺骨之痛,猝不及防之下几乎去掉了半条命。只是一声惨叫过后渔网内女人已经开始拼命挣扎。渔网却这样挣扎中越裹越紧,渐渐惨号之声止息,只剩下一个浑身冒烟人影静静趴伏渔网之中,动也不动,仿佛已经被降服了一般。
杨肃卿已经吓得呆住了,此时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可以动弹,急忙跳下床来急问道:“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肃文却看也不看自己赤身/裸/体弟弟,他面露喜色双手互搓:“没想到咱们家祖传困尸锁竟这般厉害,早知如此”男人说到这里,不禁犹豫看了一眼正对面窗外,透明玻璃后面树影摇曳,却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哥!”杨肃卿穿上了衣服,有些迷惑,又有些恼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不是”杨肃卿朝渔网一指,却冷不防姬玉一扬脸庞,男人眼光与血色瞳仁一对,莫名心中一软,指责话竟说不出口。
不管姬玉究竟是不是那种东西,毕竟两人曾以兄妹相称,这个时候看到她这幅惨状,杨肃卿只觉心内一片茫然。
“她是僵尸,还是一具少千年以上僵尸!”哥哥杨肃文恰到好处解答,点破了姬玉真实身份,也让一旁杨肃卿踉跄后退了两步。
“说完了吗?说完了话还有些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吧!”这个时候,原本被认为已经完全受制于困尸锁女人却冷冷开了腔。
“咦?”杨肃文十分惊讶姬玉竟然还能开口说话,家族里流传下来困尸锁有多厉害他是听祖宗们说过,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用,但此时这具僵尸应该完全不能动不能说了才对,怎么还能开口讲话?
“如果没有别后手,那我就先出来了!”女人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听出来她十分愤怒生气,可想而知她如果真能够出来,那么第一时间便会要这两兄弟好看。
女人话音刚落,黑色长指甲抓住渔网狠狠一撕,那困尸锁便瞬间裂开了一个大洞,浑身冒烟女人有些狼狈从渔网里缓缓爬出,嘴角溢出一个十分扭曲狞笑盯着杨肃文一字一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现该轮到本尸尊了吧!”
黑色阴气长长指甲尖端缓缓凝聚,姬玉一向理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人若犯我那便应当以牙还牙!
望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狞笑着女人,饶是一向灵活机变杨肃文也有些慌了神,他一边朝大门处后退一边讪笑道:“这不是也没伤着您老祖宗么?看您生龙活虎,我刚才绝对是说错了,您哪能只是千年僵尸呢?只怕是有上万年道行了!您可是正儿八经中国炎黄子孙老祖宗呀!祖宗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杨肃文也是有急智,关键时候马屁拍那叫个响,让姬玉正准备朝他甩出阴气也顿了顿。
便是这一顿之下,厉害杀招已朝姬玉袭来,原本紧闭两扇窗户豁然洞开,一道蓝光以旋风般急速朝姬玉背后狠狠一斩。
砰一声,姬玉竟被这一斩巨大冲击给直直甩到了大门墙边。
“嘶!”这一下才真是致命一击,姬玉顿时痛彻心扉。然而她也是当机立断之人,眼看着之前照过一面徐画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受伤自己便已处绝对下风。
“天师道人果然够狠,来日必报!”撑着墙从门边站起身,姬玉运气体内后一丝阴气,施展了一个遁逃法术便想要立刻闪人。
“既然我来了,那就给我留下吧!”徐画平静无波面上缓缓绽开一丝冷笑,他大手一挥,又有无数细如牛毛蓝针纷纷朝姬玉疾驰而去,并以她周身半尺为界上下飞旋,竟形成了一面全由细针组成蓝芒芒盾牌。
退路被阻,然而姬玉片刻都未犹豫,眼中厉芒一闪,已是不管不顾朝面前针雨迎头而上,无数蓝芒透体瞬间唰唰唰而过,身体虽然遭受了这致命一击,却也由于争得了这片刻时间,让女人如一阵旋风般冲出了大门。
徐画面色一沉,原本捏着一沓黄符手也只能放了下来。
“让她跑了!”杨肃文面色加难堪:“徐大师,刚才我们计划之时你不是说百分之百放心吗?现人跑了万一闹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放心,她中了我蓝芒符针,逃到哪里都能追踪到痕迹。”徐画瞥了一眼忧心忡忡杨肃文,目光沉静如水道:“剩下事情,全权交给我就行了,你就留这里帮肃卿消除**术!”说罢朝杨肃文扔下一个红木小盒,随后也匆匆跟下了楼。
一阵引擎声楼下轰鸣而起,紫色玛莎拉蒂飞驰而去。
先是被困尸锁烧了个焦糊一片,随后又被天师道击尸术奋力一击,后被数百蓝色符针透体而过
姬玉几千年里,这是第二次受如此重伤!看来天师道牛鼻子们算是后继有人了,还是个心狠手辣角色。
姬玉只觉得自己现就如同一个滤面粉筛子,浑身上下都能漏风,心肺处是扎了数十根蓝芒针,每次呼一口气都要疼得滴血。好这是京城,她恰巧知道有一处十分完美疗伤之所。
路上行人们只见者一个黑影瞬间从眼前晃过,不知道还以为是刮了一阵阴风,姬玉耗了体内后一丝阴气,终于黄昏时分赶到了北京西郊天寿山--皇十三陵所。
一入十三陵势力范畴她便舒了一口气,此地绝对龙脉护持,且是正儿八经阴龙,养魂魄和阴物,尤其适合他们这样僵尸修炼。上一次三百年前受重伤之时姬玉也是选此地来养伤。
驾轻就熟赶到十三陵一处十分偏僻院落,缓缓推开院中一尊石象雕塑,一条笔直而幽深地道便露了出来。姬玉惨淡一笑,随后缓步而下。扑面浓浓阴气袭来,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恨不得舒展开来,而身上伤势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沿着幽深地道一直往地下走了几十米深才到底,潮湿阴暗石洞里又横生出数条岔路,沿途都有水滴滴滴答答硿硿作响。
静谧而安静甬道里,只有姬玉沉沉而缓慢脚步。
一直无波无澜走到一条甬道深处石室,姬玉终于舒了口气,这十三陵地底十分适合阴物生长,而阴物本身阴气又是大补,所以这里孕育阴魂或者炼尸虽然神志未开,却都实力强横,他们有一宗儿不好习惯,那就是都喜欢相互吞噬,还好以前选得这条路现看来依旧安全。如今自己身负重伤,一切都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施法点亮了石室墙壁上长明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四方形石室。如同历代帝王为了防止那些盗墓贼而做真假墓一样,这座石室正中心所停棺木才是一具真正帝王棺。只不过姬玉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皇帝灵柩,因为上次为了疗伤她早就将里面枯骨给扔了出来,那些陪葬棺木中金银珠宝和龙袍自然也是撒了一地。
如今石室地上仍旧和姬玉当年走时候一模一样,满地珠宝熠熠生辉,还有一件腐烂只剩下几片碎块明黄龙袍。姬玉随意扫了一眼,确定再没有其他人来过此处后,便安心朝大红棺木走去。
然而女人双手刚刚摸上棺材盖子正准备推时,便听到一声嘤咛之声。
哗啦一下,棺盖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一点儿一点儿慢慢向外挪着。
姬玉倒吸一口冷气,饶是身为一只千年僵尸见惯了场面,这个时候也不禁屏息凝神,一阵不好预感霎时涌上心头。
是谁?她都没有发现一点端倪情况下就这般大喇喇鸠占鹊巢了?
幽幽烛火明明灭灭,照姬玉苍白脸上衬得她一张脸如同鬼魅,然而那点烛光却照不进那黑黢黢棺材,棺盖无风自开,一点点挪动着发出刺耳摩擦之声。
终于,那已经挪开了一半棺盖砰一下落地上,而姬玉也看清了里面飘然而出身影,一只货真价实鬼魅!
死前大红长裙,裙下无脚,一抹游魂行动全靠飘,黑油油长发印着惨白脸孔,她两条纤细透明胳膊上全是若隐若现符咒闪闪发光,那些符咒姬玉以前模糊记得,似乎是炼制鬼奴冥冥法符。看来这女子凶煞而死,怨气冲天绝非偶然,竟是真有人刻意为之!而且这厉鬼背后之人懂得让她十三陵中滋养成煞,倒是眼光很高明之辈。
那红衣女人魂魄开棺后就浮棺木之上,姬玉乍一看竟觉得此魂似曾相识,仿佛哪里见过。再思忖一二便想到了,这女人不正是那日她拉杨肃卿逛街时从天而降跳楼女子吗?
过了好一会儿,那游魂脸上紧闭双目终于缓缓睁开,黑洞洞瞳仁中满是茫然,却有一股生成厉鬼煞气直直朝姬玉汹涌喷了过来。
第八章 天降补药
红衣女子死并非好死,乃是有人刻意教唆凶死之法,因此死后魂魄凶厉不散,那背后教唆之人懂得这十三陵地下阴气滋养之法,因此才孕育出这后天煞灵。摆明了是要眼前这厉鬼出去兴风作浪,只是不知到底是要兴何风做何浪了?
不过这些姬玉都不关心,因为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事情,魂初成煞,正是一只厉鬼转为凶煞厉害时刻,但又怎会被活了几千年姬玉放眼中。因此这天上掉下来大补药,姬玉也没有准备多客气。
那凶煞红衣女鬼双目一片苍茫,黑洞洞直直瞪着姬玉,凶煞戾气盈天。她张开黑洞洞大嘴,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哇!”一声凄厉嚎叫响彻墓室,似乎是示威,又或者是宣誓自己对棺材主权?
随着女鬼一声怒嚎,无数黑气便凝聚成千百黑色小蛇朝姬玉嘶嘶嗡鸣着俯冲而来,声势惊人至极。
姬玉心想来好!
伸手空中随意画了一个符,那些黑色扭曲小蛇便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墙壁,且墙壁腐蚀性极强,只听得滋滋滋烤肉声四起,小蛇原本凝实身体瞬间化为了粘稠脓汁顺着空气滴滴落下。腥气和阴煞之气四散开来,姬玉手腕再次一转便将那些极阴煞气脓汁招手兜了过来。一颗黑色水珠滴溜溜打着转儿飞到了姬玉眼前,她张嘴一口吞下,顿时一股沁人心脾凉意涌入肺腑,之前因为蓝芒符针所受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还有没有?再多来一点?”姬玉吃了补品心情大好,不禁对女鬼露出了真诚微笑。
女鬼煞气被收自然加恼怒,果然如姬玉所愿再次朝她杀出了不少阴气和煞气聚合小蛇,如此三番,姬玉十分满意,只不过这样程度还不够她疗伤。
红衣女鬼煞出成,也是茫茫然一片,再加上双臂有符文禁制,似乎也禁锢了她三魂七魄,因此表现出来模样多少有些痴傻。姬玉便不准备再多逗玩这只厉鬼了,毕竟疗伤重要。
一手朝空中画了一个圈,又勾了勾手指,那凶煞便身不由己朝姬玉这边飞了过来,被她一把攥了手里。
“瘦是瘦了点,不过魂力倒是不错,煞气也足!”姬玉十分满意这天上掉下来补药,张开樱桃小口,洁白牙齿便烛火光芒下泛着森冷白光。
一口接一口咬手里凶煞身上,那凶煞女子也只是呆若木鸡凝固她手心,后姬玉满意一个饱嗝中化为了虚无。
消化完了这个凶煞,原本这红衣女人身前记忆片段也如潮水般涌向了姬玉脑海。
原来这红衣女子身前名叫林小凤,籍贯苏州玉山镇人。自小生貌美因此备受家长和亲戚们垂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养成了一丝自命不凡以及拜金脾性。俗话说女大十八一只花,这林小凤十八岁时那真真长成了一朵水灵鲜花儿。乡镇人都结婚早,林小凤追求者众多,但这十里八乡她却没一个看上眼。原因无他,林小凤择偶条件一是要有钱,二是要有貌,两者齐备男人这个小小玉山镇还真是没有。
为了达到自己钓金龟目,林小凤网上结交了一群以嫁入豪门为己任姐妹,并且找家里凑钱花了几万块去上了一个“淑女学习班”。姐妹们和学习班老师天天耳濡目染之下,林小凤也变得越来越拜金奢侈,一心一意想就是钓个金龟婿。经过老师指点,林小凤孤注一掷用身上后几百元去租车行租了一辆甲壳虫上街乱串。想要一举“撞”出好姻缘。
林小凤一共撞了三次豪车,前两次下车一个是老板司机,将她吼如狗血淋头,而另外一个竟然是个女,不可谓点子不背!但是这后一次,竟然真给她撞了大运,认识了一个有钱又帅富二代名叫王梓。
王梓家里资产上亿,个人还开着一个风投公司,简直就是不折不扣钻石王子呀!
使出种种淑女学习班和那帮小姐妹教导下温柔手段,终于钓住了这只金龟婿,两人迅速坠入爱河。认识不到一个月,王梓就带着林小凤游遍了欧洲十国,为她挥金如土,各种奢侈品名包钻石跟不要钱似看中了便买。
林小凤一度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但美中不足是后来林小凤发现王梓竟然已婚,且还有个三岁儿子。
但当林小凤知道王梓是已婚男事情时已是二人交往了数月之后事情,此时林小凤也怀了孩子。于是原本对男人温柔又体贴女人一下子大变脸,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逼着王梓离婚。不然就闹到他家里和单位去。
作为王梓而言,自然是不可能离婚,他本质就是纨绔花花公子,还以为林小凤能懂事听话,出来玩就遵守出来玩规矩,没想到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
花花公子也不是个善茬,假意答应了林小凤离婚请求,却她放松警惕之时灌醉了她,等林小凤再次醒来,人已经是躺冰冷手术室台子上,而肚子里孩子也没有了!
对于王梓而言这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刀斩乱麻,可是却斩出了女人深切恨意。
因为王梓送她去私人医院设备简陋,导致术后林小凤伤口感染,后结果就是她这辈子都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恨意滔天!此时对这个男人除了恨便还是恨,她要他身败名裂!
林小凤撕破脸皮去王梓家里闹,单位闹。却没想到王梓家里可是十分有背景人家。随后她就发现自己一切都仿佛被一只无形手所控制。原本做好好工作突然丢了,随后自己和王梓当初情浓时拍性/爱视频也被人放上了网络。男始终看不到脸,而自己除了脸,便连全身每一处细微之地都清清楚楚展示所有网民面前。
玉山镇是个小地方,丑闻是如同长了翅膀鸟一般传回了林小凤家乡。当年玉山镇一枝花高傲看不上任何男人林小凤,却是北京做小三,拍性/爱视频下流货色,引起了家乡人一片哗然,同时也彻底断了林小凤所有后路。
家,是回不去了!没脸回去,没脸面对父母和亲人。
曾经高傲玉山镇公主如同落架凤凰,变得连野鸡也不如,名声是一塌糊涂无法拯救,而造成这一切都是名叫王梓那个贱男人!
她想到死!可是死了也不能让那个男人好活着!
于是林小凤找到了一个名叫宁术士,愿意以自己死后灵魂换王梓一世难安,她要看着他人间日夜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一点点被自己折磨而死。
林小凤记忆里关于那个名叫宁术士片段都十分模糊,且断断续续不成体系,想是因为那个宁她记忆力下了禁术遮掩了有关他事情。
不过姬玉对此并不关心,想那术士就算是有点儿门道,可是比起修为达几千年姬玉而言也不过是个懂些法术后生小子罢了。
“既然我承了你恩,那么你仇,便由我来帮你报吧!”虽然姬玉觉得林小凤和那王梓都不是什么好鸟,不过她一向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既然林小凤魂魄成了自己大补灵药,那么出去后顺手帮她报了生前仇便算做自己付给她酬劳吧!
随后姬玉不再多想,而是一步步走向了石室中心血红棺材,这次没有人再跟她抢了,姬玉满足喟叹一声,随后躺了进去。
棺盖缓缓合拢,姬玉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徐画找到十三陵时候已经比姬玉到达时间晚了几个小时,此时已近黄昏,徐画顺着手掌心小罗盘指引一路来到了姬玉当初进入那个小院。走到石象跟前时罗盘指针动厉害,徐画便知找对了地方。
只是他再有神通那也是对鬼怪而言,虽然明知姬玉就这下面,可面对这么一尊重达几吨石象徐画也只能有心无力。不过他也不急,从随身所带小包袱里面掏出墨斗黄符毛笔等物,便就趴石象上开始画起了符阵。
布置了大约一两个时辰,符阵终于画好,徐画清冷眸中这才有了一丝轻松,总算是松了口气,但要说能完全困住姬玉却没有多大把握。
红色晚霞渐渐消褪,天色暗了下来,十三陵本就不算多么热闹游区,此时里面游客基本都已走干干净净。徐画沿着入院石板路缓缓向外走着,不远处山石之上几只老鸹骤然嘎嘎而叫,给这座从明代开始流传至今皇家陵墓增添了些许萧索和鬼气。
“她姓姬”被那些老鸹一叫,男人身形猛地一顿,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闪入了徐画脑海之中,若是能够知道那女人来历话
黑白分明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徐画再次抬起脚步步走去。
第九章 谈判
姬玉身心舒泰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事情了,体内被种下蓝芒符针已经被消化殆,而且由于吞吃了一只大补凶煞多少让她修为又有了一些精进。“闭着眼都能打死老虎呀!”姬玉从棺材里面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感觉好极了!
从密道出来时天师道牛鼻子果不其然设了陷阱,不过对于此刻满血复活姬玉而言完全不话下,花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破开了。从石象脚底下跳出来时正好和一个游园外国男人面面相对,那个金发碧眼游客看傻了,大张着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鸭蛋,脱口便是一句标准普通话:“仙女姐姐?”
姬玉朝他浅浅一笑,随后挥一挥衣袖,眨个眼功夫就消失了男游客眼前。
那外国人后揉了揉眼睛拍拍脸,还以为自己早上每从梦里醒过来呢!
既然浴血重生,那么立刻便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一个是林小凤仇,一个是自己仇,姬玉不用想当然选择先报自己。
t大教室内,依旧座无虚席。徐画今日身着一件浅粉衬衣,衬得他肤白若雪眉目如画。 身后幻灯片不断变换,今天讲课内容则是关于中国历朝历代道教和捉鬼流派。 徐画身为天师道弟子,初入门墙之时便要背诵这些祖宗历史,因此对于这些捉鬼流派十分烂熟于心,各种奇闻异事是张口便来。
课堂下学生们听津津有味,姬玉则是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悄然站立教室后一角,心里不屑之极。那些幻灯片里播放一些牛鼻子老道画像有不少都是姬玉曾经岁月老熟人,她加无言撇了撇嘴。
时光飞逝,这些老熟人埋地下骨头都腐烂了,她姬玉还水嫩嫩活尘世当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她姬玉就是老天宠儿,任何牛鬼蛇神想要伤害自己,就是和天做对!一个小小天师道牛鼻子,毛还没长齐就敢来降服自己,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姬玉开始心里构思一会儿该怎么折磨才能让徐画死去活来,不再打自己主意!
以为就凭他道行能摆布自己哼!一想及此处姬玉双目中不禁露出一丝凶光,若非碍着现教室里人太多她又一向不爱多惹是非,只怕就要忍不住出手让那个男人知道知道自己厉害了。
两节公开课徐老师讲是目不斜视,课堂下是鸦雀无声,这个时候姬玉教室后一声嗤笑便十分醒目了。
场所有学生齐刷刷转头找寻嗤笑根源,而讲台后站着徐画黝黑眸子也转向了她,意识到了今日可是有个不速之客。
四目相投,空气中仿佛都有噼啪火光之声。
姬玉高昂着雪白小脸,艳红唇角咧够大,面上嘲讽神色一目了然。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还是对我讲内容有不同看法?”徐画清冷声音传来,一层不染如同圣洁白莲花。
光听他语气,姬玉就已经止不住火冒三丈了。
“据我所知,刚才徐老师所说紫云观和天师道确实是术法降魔一道别出蹊径,只是论及玄门正宗,这两家臭牛鼻子加起来估计也不如寒山寺禅宗一派,不知我说是也不是?”姬玉横挑着眉棱,眼光锐利如锋,挑衅十足道。
“寒山寺?”徐画眉心一动,随即唇边却绽开一丝有些嘲讽笑意:“这位同学说对也不对,寒山寺以前确实玄门一脉有泰山之位,不过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事情了,中国成立后寒山寺作为佛宗中术法一道已然失传。已经烟消云消宗派,我想并不需多费口舌去详述了吧!”
“什么?”姬玉心头巨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然而徐画一脸言之凿凿,他也犯不着这件事情上向她说谎。
只是传承了几千年寒山寺佛宗,唐朝叛乱时候没散,宋朝换代时候没散,佛教被打压道教盛行元朝时期也香火鼎盛,就连明清萧条之时也从未断过传承,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心乱了,尤其是这里面还牵扯到那个人
姬玉抬起眼睛,徐画眼中似乎带着得胜光芒,仰着下巴上下省视着眼前女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清姬玉,狡猾,道行也不差,外形能迷惑人心。
真是一个危险尤物!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能耐收了她?
“寒山寺真没了?”姬玉听到自己声音有些抖,只是她再也压不下心头那阵恐慌,她想要确认一下,明明白白确认一下。
这样一个女孩子站讲台前和徐画面对面彷如对峙情形真是十分怪异,课堂下学生们都大张着嘴巴好奇心爆棚了。
难道徐老师和眼前这个美女是
“这位美女是哪个系?是美术系吗?”
“不是呀,美女好眼生呀!”
“她是谁?”一瞬间,关于姬玉到底是何人问题满课堂飞舞,而各种猜测也瞬间如同洪流涌入徐画耳朵。
他听力一向很好,虽然能做到不动声色,但却已经开始有些尴尬了。
眼前可是一个极度危险僵尸女,他怎么能让自己学生置身危险之中?
好下课铃声于此时解救了内心开始纠结徐画。飞宣布了下课,为了保护学生们安全,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邀请姬玉下课后继续和自己探讨有关佛宗道派历史。
姬玉自然从善如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学楼,要落山太阳照二人身上拖出长长影子。徐画注视着前方姬玉投射自己脚下影子,心里不知为何竟想到连影子也是个美人影。不过可惜这个美人是个僵尸,她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他对她可是志必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否想问寒山寺镇寺之宝琉璃如意珠下落?”二人甫一校园不起眼一片浓荫下站定,徐画便抢先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姬玉吃了一惊,随后心中对徐画生警惕。她左右四顾了一圈,确定周围并无埋伏这才再次看向徐画,男人眼中带着一丝笃定和自信,锐利目光仿佛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姬玉甚至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幻觉,那就是自己所有秘密都已毫无保留暴露这个男人面前,哪怕他们迄今为止只见过三次。
“我知道远远不止如此,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徐画此承诺,帮你找到琉璃如意珠!”徐画自信说道。
“你?就凭你?”姬玉明显一副不信表情:“就算你知道一些事情,可是琉璃如意珠并不是普通法宝,我几千年来一直用各种办法想从寒山寺手中弄到此宝,可是都没有成功过。就凭你能帮我找到如意珠?嗤!”姬玉虽然嗤笑,黑白分明眼珠子却眼眶中骨碌碌转动,不知正转着什么心思。
“当年名动天下美人,千年来都被人传颂惑国妖姬,没想到却这么没胆子!”徐画直直望进姬玉眼睛:“几千年中你真力过吗?或者找寻琉璃如意珠只是你支撑你继续活下去勇气?你根本就是害怕,害怕这个宝贝传说乃是子虚乌有,害怕你爱那个男人根本早就魂飞魄散对不对?”
“我害怕?我爱男人?”姬玉再次嗤笑一声,随后沉下脸来:“我不爱任何人,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是吗?可是几千年周朝时你真没有爱过?若非没有爱过,为何你执意要寻找琉璃如意珠下落,不就是听说那人死后魂魄被炼化此宝之中吗?你成为僵尸后不爱任何人,可是生前呢,难道也不曾爱过,若非是因为爱,为何你执意要寻找他魂魄,一直寻找了几千年,还把自己姓名也改成了他姓?”徐画似乎详知内情,好整以暇看着姬玉脸色不断变换,那张美丽脸庞之上震惊之色无以复加。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姬玉声音再次颤抖了,一天之中,她已经震惊过两次了。
“若是我没有记错,姬姓乃是周朝国姓,回去略略一查也就清楚姑娘来历了!” 徐画说云淡风轻,可姬玉会相信他鬼话才怪,什么略略一查,她身份若是略略一查就能知悉,这几千年来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可是琉璃如意珠呀,她从一开始势必得,到现已经麻木不仁,觊觎了几千年却得不到东西突然又被人提及,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滋味。
期待,或者多则是恐惧!
她因那个男人而受宠爱一生,却也因他而沦落成永世不得轮回怪物,她曾那样执着想要找回他魂魄。
可是几千年过去了,什么样感情也都会随着时间而磨灭掉
现想起那个男人,姬玉突然惊觉自己内心竟然只剩下--麻木!
摸了摸心口位置,心脏是不会跳动,也许就几千年前自己被处死那刻,心冷了,爱也死了!成为一个不懂得爱只知享乐怪物了吧!
姬玉站浓荫下思绪翻江倒海,眼神却是第一次透出一丝迷茫,她带着一丝希翼看向徐画:“你真能帮我找到琉璃如意珠?”
“看来我刚才都说对了。那么我是该称呼你为姬玉,还是称呼你为褒姑娘?”徐画没有回答姬玉问题,只是一副成足胸表情,他双手抱胸前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洁白虎牙:“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知道远远不只如此,我既然说了能帮你找到如意珠,那就是有十足把握。当然,我承认我没有收服你实力,那么现,我是否有资格和你谈谈合作事情了?”
“你倒是很直接!”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姬玉已经冷静下来,不论如何,他能一口道出自己来历也算是下足了功夫,毕竟自己几千年来活动都十分小心翼翼,留下蛛丝马迹也少可怜,这样都能被他看破真正身份,可见此人用心之深。
“天师道人确实不简单,好,那我们就谈谈合作事情!”与其给自己制造一个强大敌人,不如用一些小小自由换回一个强大盟友。不过姬玉从不吃亏个性决定这场有关合作谈判拉锯战并不容易。
月上中天,游云浮影。经过一系列讨价还价商谈,二人终于定下了合作条款和细则,倒是个双赢结果。姬玉有条件限定时间内接受徐画指挥,做他“一代拉风高档尸宠”!而徐画无条件无保留全力帮她搜寻如意珠下落。
不过就姬玉今后住宿问题多少还是起了争执。姬玉坚持住回杨肃卿家,理由是他是自己这个时代认识第一个“亲人”,多少已经习惯了。可徐画怎么会同意?
经过再三沟通,姬玉这个条件上并不让步,徐画只好铁青着脸硬着头皮给杨肃文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没有明说什么事情,只是让他弟弟家等着自己,有要事相商。
杨肃文对徐画能力一向钦佩五体投地,何况平日里还有很多事情都要求到他头上帮忙,自然一口应承下来,两人约定半小时后杨肃卿家见面。
徐画带着认合作伙伴坐进了自己紫色玛莎拉蒂,姬玉是第一次坐这么高档豪车,十分享受陷真皮软椅里面听着车载音乐。
“一会儿由我来说,你绝不可再对杨家兄弟使用**术,若是他们不同意,你就搬到我那里去!”徐画冷着脸没好气道。
“放心吧,我姬玉向来做人准则就是--绝不强迫!”姬玉偏过头朝交合作伙伴展颜一笑,翦水秋瞳波光潋滟,瞬间化身为一朵娇弱解语花,变脸比翻书还,情绪转化是如同水龙头说拧紧就拧紧。
徐画心中打了个寒颤,适才刚经历了这女人泼辣和讨价还价折磨,如今突然变脸成了这幅温柔无害模样,多少让他有种寒风席卷过脊背感觉。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这个收尸宠还真是麻烦又多变女人,不过想想姬玉几千年道行和她名气能为自己所用,徐画只觉心中一时烦恼不已,一时又得意万分,正是冰火两重天,忧愁和喜悦滋生成一簇孪生火苗,男人心头腾腾兴奋跳跃。
第十章 谈心
到达杨肃卿家中后徐画领着一脸善良无害姬玉表明了来意。虽然有徐画做保,但这个千年僵尸之前用**术祸害弟弟情景还如眼前,杨肃文怎么可能会同意她仍旧和弟弟一起住?身为长兄责任感顿时爆棚,就算是有徐画面子,杨肃文也第一次明确表示了反对之意。
他多少对姬玉还是有些忌惮,只是对着徐画连使眼色:“徐大师,这可不行,虽说你和姬玉姑娘已经暂时成为了朋友,不过你也知道,肃卿这里地方小又是个单身男人,姬玉姑娘若住这里岂不委屈?徐大师你那里又宽敞又舒服,房间又多,姬玉姑娘住你那里加方便才对。”
“肃文说不错,姬玉,你看呢?”徐画对于姬玉野性也拿不准,自然不想让她脱离自己控制范围。
“我知道之前我做一些事情让大家有所误会,其实我从不伤人,上次对肃卿大哥使用**术也是没有办法,那是我刚从棺材里出来,面目可憎,若是不用**术便会暴露自己,我也是为了自保,以后再不会了。何况这一个月肃卿大哥一直对我很好,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我舍不得他,不会害他,你们相信我吧!”姬玉一双水灵灵大眼只瞅着一旁从他们进屋后就默不作声杨肃卿可怜兮兮道。
杨肃卿被她看得浑身一个激灵,想起了之前被绑床上那一幕,自己小弟弟差点儿被玩坏
**术解除后所有被姬玉欺凌画面是都一一闪现。
她出门他当拎包小弟,她买衣服他当刷卡金主,她家里吃喝玩乐只用动动嘴皮,他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男将变成了勤男保姆。
还有比这悲催同居生活吗?何况同居对象还是一只千年老尸
杨肃卿有足够理由拒绝,他也应该拒绝!
可与姬玉那双灵动黑眸相对,他涌到喉咙拒绝竟说不出口。女人眼神那么真诚,那么可怜,还带有一丝哀求之色。毕竟也是叫了他一个月哥哥,虽然“哥哥”当得确实辛苦,可杨肃卿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个月兄妹生涯中确实是和姬玉之间酝酿了那么一丝亲情。
而且,而且似乎还有点别连杨肃卿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情愫其中。
“我会保护肃卿大哥!以我能力,一般邪祟也伤不了他!”眼见杨肃卿眼神有些松动,姬玉急忙再接再厉,并且直接抛出了一个杀手锏:“肃文大哥,我听说你是北京考古界第一人?那么你当初发现我那个墓中可挖出了那三箱金子?”
杨肃文一惊之后又是一喜:“金子?什么金子?”
姬玉随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无怪乎你们没有发现,之前我棺材是埋一个汉代古墓外围,估计你们是发掘那古墓时候发现我棺材对吧!”
“是,是典型汉代墓葬,里面复杂而庞大,规格绝对是诸侯王公之墓。只是外面发现了不少盗洞,却没想到刚开了一个陪葬坑就挖出了姑娘棺材,而且里面陪葬品数量众多价值不菲。实是考古历史上一个重大发现。目前为了保护好这些文物,发掘工程进展也很缓慢,而且挖掘现场也连连出事。不是有人摔断腿,就是有人夜半看到鬼,导致后期发掘工作已经停顿不前,主墓至今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我们专家组同事们现阶段正全力以赴考证那座墓原主人。姬玉姑娘知道是谁吗?”杨肃文听姬玉问起墓葬,随即想到了很多挖掘时疑惑处,连忙请教。
“盗洞确实有,盗墓贼也不少,只是他们若是有胆下来,基本上不是疯就是傻了才回去,你们发掘小组还没死人已经算万幸了。墓主人我当然知道是谁,他生前我跟他很熟,死后煞气也不散,墓葬有上古奇兽看守,普通人进入他墓地绝对是有死无生。我劝你们不要再继续挖了,不然一定会祸事连连”姬玉说道这里突然变了脸色,神色十分肃穆道。
姬玉说认真,杨肃文却不以为然,他祖辈就是干这个,什么邪祟没有见过,家里老人经常讲故事听都听出了耳茧子,若是没三分胆子,也不敢干考古了,见姬玉不愿多谈,他忙转移话题问道:“那,金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子是我进入那墓葬群之前埋,埋地方很隐秘,我是准备等醒来后做入世用度,因此金子全部熔炼成了金条好储备,放今天也算不上古董只是普通金子而已。一共三箱,是我私藏。我身份如今就只有你们三个知根知底,若是杨大哥同意让我住肃卿大哥这里,那里面一箱金子便算作我酬金吧!”姬玉轻描淡写,但一旁杨肃文显然已经陷入十分激动情绪之中。
“要住便住,添你一个人又添不了什么吃喝,难道我杨肃卿还养不起一个女人?”杨肃卿一听就涨红了脸,他一瞬间甚至已经忘记了姬玉根本就不是“人” 事实。
正要再开口说话,杨肃卿嘴巴上便多出了一只大手,他呜呜两声,却被哥哥捂得死紧,杨肃文尴尬朝姬玉二人一笑问道: “此言当真?”
虽然干是博物馆馆长职务,可是平日杨家也只是靠薪水吃饭,而盗卖古董是父辈所干老黄历了,因此杨家兄弟二人经济上并不富裕。一听姬玉有一箱赠金,杨肃文心内便开始热火朝天了。
姬玉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捏着性子道:“肃文哥哥你有所不知,我姬玉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是深知君子一言九鼎之言,难道还为这点儿小事撒谎?等我休息两天就随你去取回来!而且我入世准则便是绝对不伤害人类,你放心,有我,肃卿只会比以前安全,什么邪祟都无法靠近他!”当然啦,姬玉自己就是大邪祟祖宗,哪里还敢有其他邪祟找上门?
“好,住,随便住,住,敞开了住,姬玉姑娘想住多久住多久,别跟我弟弟客气!"杨肃文瞬间大喜,且慷弟弟之恺,向姬玉敞开了家门怀抱。
住宿问题便这般轻松谈妥了,皆大欢喜结局。姬玉有了容身之处也十分开心,并且这一次不用藏着掖着,反正杨肃卿也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此觉得分外轻松。姬玉心中一轻松人就分外殷勤起来,如同真正小妹妹那样一口一个大哥将杨素文一路送出了小区路,后还站路边朝人背影挥手,礼数十足。
然而一转过头看到了背后冷眼瞧着自己徐画,她便又露出了本来面目:“夜深了还不走?小心路上见鬼哟!”
徐画眉头微蹙,随后还是沉下脸严肃道:“姬玉,我可是十分相信你才让你自己单独住,若是这期间你伤了人,那么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都会倾全力收了你,抹去你全部灵识,你可记住了?”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姬玉骤然听他这番冷言冷语,刚刚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我即已答应了做你尸宠便不会反悔,而且绝对会遵照凡人社会准则,你放心好了,我姬玉可是一言九鼎之人。当然同时,你也不要忘了你承诺!”
徐画凝神盯着女人眼睛看去,姬玉眼底清澈,一片坦然。他心中算是松了口气。他早年跟随师父学过一些相人相气之术,从姬玉眼神看出她并没有口不对心,且这个女人生平他这段时间查证中多少也有所知悉,知道她这几千年并无恶行,因此也放了不少心。
“那我先走了,过两天我会来找你,有事商量。”徐画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却没想刚走两步,又被姬玉从后叫住。
“等等!”
“什么事?”徐画停了脚步,微微侧脸问道。
姬玉背后欣赏了一下他宽肩窄臀,眼睛滴溜溜一转,这才问出了自己疑惑:“徐画,我有个问题从刚才一直憋心里,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
“什么问题?”徐画转过身子不解问道。
“你们天师道现是否已经没落了?”若非已然没落,曾经清高无比眼高于顶天师道门人怎会与僵尸结盟?
姬玉目光炯炯盯着男人脸,徐画初闻之时清隽面庞也有刹那显现出一丝尴尬和被碰触到伤处伤感之态。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模样:“这似乎不关你事。”
“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和牛鼻子结盟,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自然想知道你和我结盟到底是为了对付谁?毕竟作为尸宠我而言也算是尸宠界顶级僵尸了,分享些主人秘密也不为过吧!”
夜风习习,柔和街灯光芒洒徐画身上,让男人仿佛染上了一层神圣光晕,徐画黑琉璃般眼珠定定凝视着姬玉,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好半天,他才下定决心般沉声道:“天师道没落并非秘密,如今传承到我这一代,一共也才两名弟子而已。至于我要对付人,也并非一个两个。不过你既然这么有兴趣知道我事情,而我又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今日就借此机会跟你说说清楚吧”
随后徐画将视线转向了天上那轮明月,眼中带着一丝伤感,陷入了似乎痛而伤回忆之中。
随着他讲述,一副有关中国近代各大教宗内斗画卷图也姬玉面前缓缓展开 。
原来历史上那些有着深厚教派传承大门大派虽屹立千年未倒,却有不少除四旧中被以封建迷信活动牛鬼蛇神之名拉下了马。倒了一个大寒山寺不说,其它大小门派多少都有严重损失。
而天师道原本就是捉鬼和除煞起家,自然是牛鬼神蛇中一员,虽不至于灭派之灾,但也险些失了传承,而当时掌门宁觉非道长是批斗台上被红卫兵活活鞭笞而死。天师道自此一蹶不振,及至九十年代后才又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
除四旧过程中,一些小门派为了保护传承历代术法成立了名为天道盟秘密组织,每派派出一名长老成为组织成员,互相交流道术保护传承。原本这是一件好事,然而随着原本那些门派没落,天道盟这个十分隐秘兴组织竟然得以越加发展壮大,并且里面组织成员已经形成了小团体并有了自己理念。那就是将替天行道作为己任,监督并废除各大派那些隐秘所谓歪门邪术,只保留他们认为值得传承术法和正宗,净化整个中国玄门体系。
这样一来,原本就赖僵尸和捉鬼为生天道盟自然首当其冲,门里许多术法被“净化”,且越来越颓落,连宗门祖师手书“天师道法全略”也没有保住,被时任天道盟盟主明月道人搜刮进了自己荷包。
这真是一部门派起落兴亡血泪史,徐画眼角隐含泪光,姬玉却听心中乐不可支并且后悔自己一直沉睡没有见证天师道没落盛况。她几千年尸生中,天师道作为重要出场角色,可没少找她麻烦呀!如今见到这所剩无几一个弟子如此颓然讲述天师道衰败历史,由不得姬玉不心底幸灾乐祸。
叫你拽,叫你清高,叫你成天追着喊着要打杀我!
还不是斗不过历史车轮,还不是斗不过活生生毫无一丝法力平凡人!
徐画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了,他这边热泪盈眶了都,眼前女人嘴角却越咧越大,就差没笑出声来。
被姬玉表情着实气到了,徐画立刻停止了回忆,板着脸道:“我事情都跟你说了,如今我想也是振兴天师道,而这需要你配合!钱,我不缺,天师道能不能下一届天道盟斗法大会上一举夺魁,就要靠你表现了!”
“成为盟主能有什么好处?”姬玉连忙追问。
这次却换来狠狠一个凌厉眼风,徐画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身大步走了。
“切,德行!”自讨没趣姬玉讪讪而回,走到一半路便发现杨肃卿已经楼道口处翘首以盼了,她这才又转怒为喜调整出一个甜美笑容如蝴蝶般飞扑了过去一把牵住了杨肃卿手:“肃卿哥哥,你是等我吗?”
杨肃卿小麦色脸庞泛出可疑红晕,他转开视线,不自然咳嗽一声,想要抽出自己手,却抽之不动:“楼道灯坏了,我怕你看不见。”杨肃卿打开手电筒照向了黑洞洞楼梯口。欲盖弥彰解释自己并非特意下来等她回家,只是因为楼道灯坏了所以才勉为其难。
会脸红男人真是值得珍藏呀,姬玉笑欢畅了,一把搂紧了杨肃卿胳膊就靠上去:“走,我们回家吧!”
杨肃卿心中一动,为姬玉如此自然说出我们回家四个字,给人一种小两口夜半相携回家错觉,他身不由己顺着姬玉脚步展开了步伐,浑然未发觉自己眼中神色已近乎爱慕心悸。
第十一章 重遇
解决了自己事情,那么接下来按照姬玉便开始着手计划报林小凤仇了。王梓不能弄死,但又必须让他得到应有教训,思考了半个晚上之后姬玉拟定了好几个整人方案,有十分有趣,也有看起来略带血腥。不过对于施展对象而言怎么都不至于死地步,但身败名裂那是必须。既能报了林小凤恩也能不违反和徐画约定,姬玉觉得自己实是高明之极。
选了一个棒方案之后姬玉睡了一个安心觉。
第二天一早天濛濛亮姬玉就醒了。伸了个懒腰自床上坐起,姬玉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就看到杨肃卿已经穿戴整齐坐桌边,一双猫儿大眼波光流转,灼灼视线正落她脸上,仿佛已等候多时。
桌面上热腾腾豆浆和包子还冒着热气,男人朝姬玉露出一个腼腆笑容:“早啊!”
姬玉走至桌边,发现早点远远不止刚才一瞥下看到,除了豆浆和包子,还有油条,馄饨,油炸煎饼,葱花肉丝面条,白粥等等竟摆了整整一张圆桌。
这难道是杨某某发了大财征兆?姬玉探究性指了指桌面上一大堆热腾腾食物,又指了指自己,向杨肃卿问道:“这都是给我准备?”
杨肃卿小麦色脸蛋上泛起一抹可疑红晕,他清咳一声:“嗯,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索性就都买了一些。”
“可这些都不是我能吃东西!”姬玉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不过对于一个以鲜血为食僵尸而言,难道你还能指望她捧着包子和油条一脸感恩状吗?而且,杨肃卿突然这么殷勤,甚至超过了之前二人做兄妹那一个月每一天,实是感觉挺怪异。
一个念头姬玉心头划过,难道这是男人要向自己展开追求节奏?不过马上她心头又哑然一笑,自己是什么东西杨肃卿也不是不知道,而就算他对自己有好感,她也绝不能让他有存有任何幻想!
杨肃卿闻言果然露出了一丝尴尬表情:“我明白了,我还以为说不定你也可以 ”
“你以为我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吗?吃正常实物,谈简单恋爱?”姬玉摆出一副嗤之以鼻面孔:“别异想天开了小子,我年龄足以做你八辈儿祖宗,趁早收起你那一点点对我好感。我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僵尸,目前不过是没地儿去才暂住你这里。房租我会付,不过你可不要对本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想都别想!”
姬玉话让杨肃卿脸唰一下似乎就褪了不少血色。他犹豫了片刻,随后起身走到姬玉身旁,一米八几大个子往女人身边一站,混似一座雄浑小铁塔,尤其是今天杨肃卿还穿正装衬衫,衬得他厚背窄腰,肌肉线条匀称,身材堪称完美倒三角。姬玉斜着眼睛速打量了一眼杨肃卿,上次把他剥光了就发现此男身材伟岸,如今靠这么近,是想要主动凑上来被自己玷污节奏么?
“我知道你需要吃什么,你总不进食也不行,如果实饿了话”他停顿了片刻,随后一下将左手袖子撸到胳膊之上,那只还泛着香皂清香胳膊便凑到了姬玉嘴边。
“就喝我血吧!”
呃
姬玉瞬间感动了,且是稀里哗啦似感动!明知道自己是僵尸还不怕死往她身边凑,青色血管下似乎都能听到鲜活血流串动声音,当她姬玉真是圣人吗?难道这不是找死节奏吗?
但这么可爱男人,主动向她伸出胳膊男人,她又怎么舍得他死?
姬玉板起了一张俏脸横了男人一眼,随后十分潇洒将他胳膊从自己嘴边推开,沉声道:“不需要!你血味道很难喝,以前我都是捏着鼻子才能灌下去。”
一瞬间空气凝滞,气氛极度尴尬。
杨肃卿尴尬收回了胳膊,原本十分明亮猫儿大眼也瞬间黯淡了不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心头原本怀揣那点儿旖旎风光被姬玉毒舌瞬间击散,杨肃卿自嘲一笑,却无法阻止自己面皮涨出紫红郁闷:“那姬玉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上班去了,有事情就打我电话!”说罢拎起座位上包就急匆匆出了门,临出门还被地毯畔了一脚。
看着杨肃卿有些狼狈落荒而逃背影,姬玉他身后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果然自己还是太善良了,明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好感,放以前怎么也该玩弄一番再甩掉,不过现似乎也下不去手,连暧昧感觉都一点儿不想体味。
将饭桌上热气腾腾爱心早点一份一份扔进垃圾桶,姬玉觉得心头微微泛着酸涩,看着那些满是热气实物被扔掉,就仿佛提醒着自己,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能过正常人生活,不能吃正常实物,原本作为“人”爱好兴趣早就离她远去,现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许就只是这样凭着本能活着而已,她真实生命早已几千年前就终止了,如今不过是一具活着行尸走肉。
杨肃卿并不知道自己早上送餐举动给姬玉心里添了不少堵,不过那些柔肠愁绪也只是一时情绪波动而已。扔完了早餐,姬玉又回复了全部神采,并且集中全部心力投入到拟定复仇大业之中。
做了些准备后姬玉终于当天半晚出了门,彼时同居室友杨肃卿还未下班。抬头看看天,凉风习习,月明星稀,真是一个适合僵尸出没美妙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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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作为京城十少之一,家庭背景自不用说,他也是北京城各大夜店常客。他爱玩,也会玩,却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玩不起林小凤,前段时间不但自己闹得灰头土脸,还被家里教训了一顿,因此这短时间都循规蹈矩十分憋屈。但好林小凤自己跳楼死了,王梓完全没有觉得是自己错,反倒是舒了口气,觉得林小凤死有应得。因此一得到女人死讯后,王梓便重过回了以往醉生梦死生活。
不过今天起王梓从早上就开始觉得不对,心头沉甸甸,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公司处理了一天公务,夜色/降临后,王梓夜生活也要开始了。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不过该干嘛还要干嘛,今晚可是约了杨家二少谈合作事宜,地点就定三里屯一家名为夜色高档酒吧。
夜色朦胧,三里屯酒吧一条街却是灯火辉煌,王梓熟门熟路走进了夜色大门。而他身后不远处朦胧树影之下,打扮流光溢彩女人也精神焕发跟了上去。
今晚姬玉,是妖艳而魅惑,身上穿是上次和杨肃卿商场血拼回来红色深v小礼服,恰到好处烘托出女人胸前诱人而白皙沟渠,而她一头长如瀑布黑发直直垂脑后,酒吧一条街七彩灯光下散发着柔和亮光。经过精心装扮容颜则是明亮发光体,所谓烟视媚行不过如此,因此姬玉所过处路人纷纷侧目,各个面露惊艳之色。
前脚刚踏进夜色大门,便有几个西装革履男侍者主动上前抢着迎接姬玉,女人绽开笑颜,还没想好要接过哪个ait递过来酒杯,便听到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嗓音强势道:“她今晚是我!”
姬玉诧异抬起头向酒吧里面看去,暗色灯影下,一个高大人影自吧台一侧站起,修长手指间夹着一只高脚杯一步一步朝姬玉走来。
这样灯影交错空间里,就连头顶水晶灯也仿佛瞬间失色。只余那个男人张扬而夺目容颜,令姬玉心头剧震。
他越走越近,一直到她身前不足几寸距离才停下,男人高大身影几乎将娇小姬玉完全笼罩身下,似乎只要微微一垂头,他鼻尖就能碰到她额头。
原本如蜜蜂见到鲜花男侍者们看到来人后便一哄而散。男人冰蓝深眸头一次充满了浓烈情绪,完美面庞朝姬玉缓缓勾出一个浅笑:“嗨,小骗子,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
深深深呼吸,姬玉不得不捂住鼻尖才能不让他身体里那让人发狂鲜血味道涌入身体每一个细胞。她定了定神,这才捂着鼻子朝来人露出一个讪讪笑容:“ 嗨菲尔德,这么巧又见面了!”
菲尔德深深凝视着女人,眸子深处仿佛是一片幽不见底深海,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用胸膛将她抵靠向一旁入口处黑色墙壁,空出那只宽大手掌便撑女人脑后墙上,如此暧昧距离,如此贴近怀抱
男人胸前黑色衬衣随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微微敞开来,露出了衣服后面精致而充满男性特有诱惑完美锁骨。荡了荡手中鲜红色液体,他眼神暗了下来,低沉嗓音仿佛能蛊惑人意志和心灵:“小骗子,今晚,你是我!”
如同宣示自己主权一般,他缓缓低下头,两片棱角分明薄唇便姬玉视线中逐渐放大,越来越近
“这里,人多”女人颤抖声音还做后垂死挣扎。
菲尔德微笑中满是坚定:“那就让他们看个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属于谁!”话音一落,他唇便直直朝她覆盖过来,堵住了女人所有退路。
第十二章 未尽的夜
男人炽热吻来急切而霸道,他唇舌强势深入她齿间攻城略地,不容拒绝,不容反抗淡淡烟草气息和他身体中特有极品鲜血将她环绕,串入她每一个细胞,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彷如吸入迷幻毒品。
这是让人疯狂而迷醉一吻,姬玉并非善男信女,她只觉得浑身都热血沸腾,反手搂住男人脖颈,她毫不示弱给予了他同样强烈而充满激情反应。
两人靠夜色进门处吻得天昏地暗浑然忘我,不知是谁先咬破了谁舌尖,他们彼此分享了对方口中滋味鲜甜血液,他血液入喉,就仿佛是吞下了极品琼浆玉液,姬玉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要被那极致香醇血液化掉了,软掉了。事实上她身躯也真渐渐变软,软绵绵靠着菲尔德插她腋下双臂才能勉强站立。
不知过了多久,菲尔德才意犹未后吮了一口女人舌尖,恋恋不舍松开了唇。姬玉靠他胸膛气喘吁吁,浑身力气都好像被这一吻给抽干了,真是小说中吻到瘫软现实版例证。
看到女人有些红肿嘴唇和被弄乱长发,菲尔德冰蓝眸中这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牵起还没回过神姬玉便向夜色直直行去,大堂之中拐了一个弯,直接带着女人上了二楼。
“菲尔德,菲尔德我今晚有正事要做,今晚真不行”姬玉踩着细细高跟鞋无奈半拖半拽跟男人身后上了楼,她一直想抽回自己手,无奈男人力气根本不是她能反抗。
前方高大身影猛然一顿,姬玉正絮絮叨叨还要挣扎着逃开,却不防脑袋砰一下撞菲尔德后背之上,他后背肌肉硬如钢铁,顿时让她疼得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痛!”女人捂着鼻子如同一只可怜兮兮小鹿般抬头看向男人。
不过菲尔德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些小花招,他喉间溢出沉沉笑声:“今晚我要你,才是正事!”还没等姬玉再开口,男人修长食指已经点了她略显红肿樱唇之上,眼中满满全是认真:“嘘!你美丽红唇应该用来接吻,而不是说出扫兴话!”
好吧!姬玉闭嘴了,只是一路随菲尔德进入一间二楼隐蔽高档包厢时她不甘心朝楼下望了几眼,正看到王梓和另外一个男人坐一个隐蔽沙发一侧,两人身侧一边伴着一个穿着暴露美女。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放着同样千年老妖怪菲尔德身旁,她似乎根本无需自己亲自动手嘛!
灯光暗沉华丽包厢之内,隔着透明玻璃似乎可以将楼下一切收眼底,姬玉笑着揽上了菲尔德脖颈,凑到男人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诉求。她并没有隐瞒自己之前受伤事情,而是将一切原原本本全都讲述了一遍。菲尔德听很仔细,也很耐心,浅紫顶灯照他大理石般完美脸庞之上,将他深蓝色眸子萌上了一层妖冶紫光,衬得他目光是如此专注
专注眼中好像只剩下她
“就为了这件事情?”听完了姬玉要办“正事”,菲尔德不禁莞尔,对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举手之劳。
按下包厢门边一个按钮,菲尔德对着一旁话筒用一种奇特姬玉完全听不懂语言淡淡吩咐了几句,随后他笑着关了按钮回头对姬玉道:“好了,会有人处理你那个仇家,接下来时间,你就属于我了,跟我来吧!”他再次牵起了姬玉雪白皓腕往包厢深处行去。
姬玉好奇左顾右盼:“里面还有房间吗?”明明已经是死角了呀!话音未落,身旁男人便转身将她抱着转了个方向:“这种地方怎么配上我小骗子呢?”男人明显心情愉悦,他将下巴轻搁姬玉头顶上,双臂将她整个人都圈怀内,伸出一只手扳动了墙边一个灯饰,便听到沙沙两声轻响,一个暗门两人眼前缓缓呈现。
“这个地方怎么样?”男人怀抱着小女人走进了暗藏密室。
随着菲尔德一声响指点亮墙壁幽幽壁灯,姬玉入目所及便看到了一个极致奢华和颓废宽阔空间。说它奢华,因为里面无论陈列和摆设都充满了欧洲皇室贵族奢靡之风。从厚实镶满宝石壁橱到用极品黑色大理石和沉香红木打造桌椅无一不是顶尖材质。说他颓废,因为整个房间色调都是以黑色与血色为主,弥漫着浓郁阴森之气。
“这里真不错,果然像是你风格!”姬玉打量了一眼整间房,不禁赞叹道。随后她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已被菲尔德拦腰抱起,一步一步朝房中唯一大床走去。
柔软如羽毛般触感,她一躺床上整个人便陷进了丝绸和羽绒床垫之中:“你还是这般会享受呀!”姬玉摸着身下光滑绵软黑色丝绸笑道。
男人俯身趴了她上方,脸孔正悬她面上,四目相投,菲尔德眼中带着无声笑意:“我一贯如此!这里,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被打扰,我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暧昧气息空气中流转,姬玉黑眸炯炯盯着菲尔德双眸娇笑道:“慢慢来?可以我对你了解,你似乎“她伸出一根手指男人胸膛打着圈儿,一路滑进他敞开领口,声音暧昧又慵懒,带着浓浓风情一字一句道:“慢不下来!”
“呵!”菲尔德轻笑出声,眼中满满全是宠溺:“我小骗子是怀念我速度么?我会让你兴而归!”话音刚落,他便骤然附身含住了女人软糯唇瓣。
满室皆黙而不沉默中死亡,那就一定会沉默中爆发!
姬玉只觉得浑身上下荷尔蒙止不住开始乱串,菲尔德充满力与技巧吻技让她迷醉而疯狂,激烈拥吻让整间房温度不断上升。不知是谁先撕开了谁衣服,床上两人很/裸/呈相对,同样完美无暇男女身体互相纠缠,他长腿蜷她双腿之间,原本高高再上菲尔德喘息着埋下了自己高贵头颅。
嘤咛一声,姬玉几乎是无法遏制溢出了一声娇/喘:“菲尔德,不”每个脚趾都忍不住曲起,为这几乎是让人忍不住要尖叫极致颤栗。
“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腿间男人抬起头,嘴唇上还带着一抹亮亮水光。
“喜欢!”她咬着唇头一次有些羞涩不敢看男人眼睛,他目光太过锐利,而她讨厌自己身体全面沦陷感觉。
姬玉并非未经人事处子,只是几千年来毕竟还是生活传统礼法中国,千年生命中丈夫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可是能带给她如此纯粹**欢愉人,却只有一个菲尔德--他技巧和身体,都是她完全无法拒绝极品。
“很荣幸能让我小骗子这么乐!”菲尔德轻笑一声,再次埋下了头,他双手紧紧掐住姬玉雪白脚腕让她分开,整个人再次埋入了女人腿间,姬玉忍不住闭目高昂起雪白颈项,女人紧咬着唇,喉间止不住溢出断断续续呻/吟。
如同一把野火烧遍了她全身,她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并集中于那敏感禁地。
他逗弄让她浑身酥麻至每一寸头皮,全身肌肤都忍不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哦,菲尔德!”
男人没有回应她,只是松开了钳制她双腿手,不知不觉间,他手和唇开始她身上四处游走。
他低头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似漫不经心却加让她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火焰般被点燃,姬玉环抱住男人脖颈,开始同样有些野蛮回应着他。她吻又凶又重,像是要他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纪念。
他们无声对战着,静谧斗室唯余低低喘息和深深浅浅呻/吟。
姬玉只觉得所有感官都随着他进一步被彻底激发到极致,她每一寸细胞都好似叫嚣着要和眼前这个男人融合,彼此熔化不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爱你!”随着他一点点温柔进驻,菲尔德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嗓音姬玉耳边响起,这强烈刺激让她内里又酸又胀,他刚进入,她便止不住一阵颤栗。这极至满足感让她禁不住喟然一叹,却选择性对他表白忽略而过。
“我小骗子还是这般敏感和紧致!”菲尔德只推进了一半就感觉自己无法再寸进半步,男人轻笑一声,低下头来含住了女人胸前茱萸。
温热舌尖白兔顶端轻咬吮吸,让女人喉间止不住溢出一丝又一丝娇/喘。顺着软绵而丰盈白兔一直亲吻到女人软糯香甜樱唇,唇齿缠绵之间,姬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江春水,她双腿被他分开了。
她沉溺于这个深深缠绵吻时,菲尔德已是瞬间勇挫至底,让她顿时有种被刺穿错觉。
“啊!”女人一声轻呼,却瞬间又被他用嘴唇堵住了即将溢出口呻/吟,他毫无保留动作让她只能干喘着迎接那一波又一波强烈贯穿,他们喘息交织彼此唇齿之间
男人速度和力度让她为之疯狂,后姬玉只觉得自己如同那不停燃烧木炭,每一寸都被他冲击要烧成灰烬。极致感和冲上云霄感觉一波又一波向她袭来:“不要了,菲尔德,求求你停下来!”后狂乱来袭,她声音似哭似笑,尖叫着想要求饶,但那求饶声音却是如此无力而苍白,她软绵绵蹬动着雪白长腿,他却一下又一下毫不迟疑如同打桩机般钉入她身体。
“我小骗子呵!”察觉到身下女人即将濒临极乐巅峰,菲尔德深蓝眸子一暗,瞬间加了速与力。
那么狠,那么重,几乎让她瞬间飞上了天!
魂飞天外,却也是极致**蚀骨!
“啊!”随着一声颤栗般尖叫,姬玉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一般无法遏制开始痉挛,她如同一尾干涸鱼被他钉床上,唯一渴望水源随着他猛然一顿向她身体狂涌而入。
他滋润了她一寸肌肤和细胞,从里至外,这感觉真是棒极了!
一轮缠绵过后姬玉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津津,她气喘吁吁想要推开压身上菲尔德,谁料男人却纹丝不动,只是嵌她身体中用那双冰蓝眼睛定定望着她。
“怎么?”姬玉不解看向男人。
“小骗子,就这样就想让我放过你吗?”菲尔德语气中带着笑意,明显刚刚释放过心情很好。
“你,可你不是刚刚也”姬玉骇然,却察觉到之前潜伏体内物体又有了抬头冲动。
“天,不,我不行了!”察觉到菲尔德意图,姬玉只觉得浑身酸软成泥自己根本无法招架他第二波攻势,忙双手撑男人胸膛想要推开他。
“可我们今天有一整晚!”菲尔德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没有窗户密室,里面根本无法察觉时间流失,因为这里是阳光无法照进来地方。
男人眸色微熏,回头看着姬玉眼睛是那般迷醉:“哦,说错了,这里没有时间,而我也没有带表,所以”
“所以?”姬玉声音已然泛起了哭腔。
菲尔德朝她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笑容,紧接着再次不知疲倦开始运用起其惊人魅力和技巧。
随着他再次深入,一轮男女对抗大战也拉开了序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十三章 夜战
姬玉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和他做了多少次,又被点燃了多少次,又被燃了多少次,又用了多少种各异奇特姿势,她只知道后自己彷如一个瘫软布娃娃,被男人随意摆弄,而他依旧可以带给她一波又一波沦陷至深感。
她极度享受这种每一寸都被烧成灰烬感觉,因为只有这样时刻,纯粹**欢愉才能逼空她大脑,让她忘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事实。
静谧奢华密室,没有时间,也分不清时间,菲尔德随着她湿润渐渐变得不再如初时那般温柔。他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抵冰冷大理石桌面上从背后狠狠/操/戈猛伐,那淫/靡鞭/挞之声是如此让人脸红心跳,而被紧紧掐住腰眼女人,只能背对着趴桌面之上,一下又一下被迫咬唇承受
迷乱而狂放以及不知羞耻
肆意到极限
他们桌上,沙发上,甚至窄小壁橱之中,处处都撒下了温暖热/液,将这奢华房间布满了情/欲气味,满室狼藉!
她不知自己这里到底呆了多久,而他似乎想要她所有,不断折腾透支了她每一分体力。
僵尸体力一向是好,吸血鬼也不赖,这简直就是天雷动地火缠绵,他们彼此透支,一直到双双都瘫软那一刻才作罢!
气喘吁吁重回大床,姬玉拉过丝被盖身上,她已经无力到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菲尔德躺她身边,两人紧紧挨着,十指紧扣,却都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热度,激情过后,他们体温都纷纷回落,渐渐低于了正常人温度。
“小骗子,你还找寻那样东西吗?”轻轻浅浅呼吸声中,身旁菲尔德静静开了腔。
姬玉静静凝望望着天花板上水晶顶灯,轻声道:“是,而且近似乎有了一些进展!”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呢,也许放开过去向前看,你会活乐!”菲尔德声音隐隐带着劝慰之意。
姬玉明白他好意,只是如果放开身为“人”过去,放开那些曾经痛楚,她还剩下些什么?如果将那些痛苦都淡忘,忘掉自己曾经身为“人”,忘记自己曾经也如烈焰般爱过,恨过如果这些都忘掉,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永远不再有做人感觉,永远不用再体会平凡人痛苦,只成为一具贪图享乐行尸走肉,这样,真好吗?
如果人生没有目标,那样人生该是多么悲惨,就算日日笙歌,也不过是个内心空虚躯壳而已。
她已逃避了几千年,就徐画再次提及琉璃如意珠时,她第一次觉得人生目标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令她一想起就忍不住亢奋事情。
还有什么比有一个明确目标让生活充满激情呢?
“如果我放开过去,那我就不再是姬玉了,也许会变成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怪物,那个时候,你会喜欢这样我吗?”姬玉嘴角淡淡勾起一个弧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经过了几千年,无论这次寻找结局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其实一直以来,我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已!”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话,如果有需要我帮忙地方,管提。”菲尔德叹了口气,一手轻抚姬玉头顶,让她靠近自己胸膛,虽然那宽阔胸膛里面同样没有心跳,可是这个时候,姬玉却觉得有一股暖流缓缓滋润了自己心田。
她感激靠菲尔德胸膛轻声道:“谢谢!”
两人相依相偎,菲尔德抚摸着女人黑亮长发,声音柔和而宠溺:“小骗子,和我还说这两个字吗?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如果你心痛,我也会跟着心痛!你知道,我爱你!”男人再次说出了爱这个字,和菲尔德认识了几百年,这次醒来,他似乎很轻易会对她说出这个字,难道他真懂得什么是爱吗?
“爱不爱什么,以后少我面前提!”姬玉微微有些着恼,他不过只是自己一个玩伴,高兴了就一起,她一贯没心没肺惯了,并不想能够成为玩伴男人让自己产生厌倦和负担。
“k,我们之间不谈爱!我不会给你任何负担!”菲尔德似乎心情不错,也没并没有因为姬玉态度而止住交谈之意,顿了一顿,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出言相劝:“你为何不听我一次?虽然我们只认识几百年,可我觉得你执意找寻那样东西行为实属愚蠢,既然我们都是永生不死,那过去就应该让它过去,我会带着你一起向前看,我们可以一直一起,我会一直宠你,直到你厌倦那天,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厌倦,我也会安静走开。这样,不好吗?”
“够了,别说了!”姬玉死死咬出嘴唇,他让她几乎又开始动摇了,一个和她无论**还是身份都十分契合吸血鬼始祖,每天嚷着爱她宠她话,让她真十分无法招架!
心底有个声音说,听他吧,就跟着他一起,每天乐逍遥,过一个僵尸应该过日子,享受每一天!这样好日子近眼前,只要答应旁边这个男人,他一定可以将你生活安排精彩绝伦。
可是很心底深处又出来另一个声音,姬玉,你怎么可以忘?你怎么可以不记恨,你怎么可以不去将那个人找出来,问出那个答案?
你不人不鬼活了几千年,是谁造就?这样生活,真可以让你觉得享受欢愉吗?
你生命中每一个亲人,爱人,都只是过客,他们用一生陪伴你一瞬,而你不能同入轮回,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失去痛苦!
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真可以不恨吗?
不,我恨!因为有多爱,就有多恨!
这样滔天恨意根本就不能想,不能触碰,如果去想,去碰,她会忍不住再次将自己封入棺材,宁愿继续沉睡!
姬玉直直看着天花板,头顶水晶灯幻化出七彩琉璃光,就好像提醒着她,这一次她似乎离她要答案已经很近了,近到似乎触手可及。
她差点儿又被菲尔德所蛊惑!这个危险男人,是时候该离他远一些了!
“什么心不心痛话!”她嗤笑一声,抓起二人交握那只手覆胸口柔软雪峰之上,而那洁白如玉肌肤下面没有一丝一毫跳动:“菲尔德,我心早几千年前就死去了,一个连心跳都没有人,又怎么会痛呢?”
侧过脸便能看到菲尔德正一旁注视着她,眼中隐含担忧,姬玉微笑着起身坐起,捡起一旁散落红裙便开始往回穿:“我们似乎耽误太久,现是时候出去验收我成果了,不知道你那些手下办事效率如何?”她指是有关报复王梓事情。
不过眨眼之间,眼前女人似乎又带上了完美微笑面具,菲尔德只觉得两个人心意有一瞬间靠很近,可是现,她又用这种礼貌而淡漠态度封闭了自己心田。
“我手下通常都喜欢自由发挥,可你也知道,他们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那个什么王梓,应该会很惨!”菲尔德也穿回了衣服,一如既往优雅性感。
“那还等什么?我要去验收了!”女人决心一定,已是不容改。
“看来我只能留你到这个时刻了!”菲尔德耸了耸肩,眸色一暗:“小骗子,你不会回去后就又躲起来吧?”
姬玉闻言心中咯噔一声,随后挤出一丝强笑:“怎么会呢?我还很期待再次参加你组织血天盛宴呢!”一是好不相见,这个男人太危险,当然回去就要换个庙了。
菲尔德冰蓝眸子带着一丝了然笑意:“口不对心女人,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只是多费些时间罢了!”男人舔了舔唇瓣,舌尖状似无意间扫过口中獠牙,一丝鲜红血线从他嘴角滚落,诱人血香弥漫开来,让不远处姬玉浑身一颤,菲尔德见状笑道:“瞧,你逃不掉,我们本就相互吸引!”
菲尔德带着自信而从容微笑走到姬玉面前,俯身女人额上印下一吻:“记住,你逃不开我!”
姬玉摇摇晃晃从酒吧里走出来时外面已是艳阳高照,菲尔德密室暗无天日,而她这才惊觉,自己竟那个密室中足足呆了三天三夜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顿时又觉得手脚开始酸软起来。按了按自己黑色手提包,里面多了一个市面“iphne5”,是她离开密室前菲尔德硬塞给她,男人还硬是往手机里存进了他号码。姬玉对这种智能手机颇感兴趣因此也没有拒绝,不过她准备一回家就删了菲尔德号码,然后学着使用这种手机。
回家路上,姬玉已经能亲眼看到菲尔德手下们成果了,因为今天竟然满大街报纸头版头条,全部都印王梓大头照!
讶异站一家报亭之前,姬玉捡过数份报纸,黑色和红色大字报触目惊心!
《王氏集团继承人王梓被人轮/奸》
《网络疯传王梓遭人轮/奸视频》
《唯一继承人出柜,王氏集团股价暴跌》
《京城十少之一钻石王子正式出柜以一战十》
《惊天消息:xx投资公司主席同性亲密视频网络疯传》
果然是身败名裂报仇方式,可是天呀!这也太疯狂了吧!
这个年代,还有男人被人轮/奸吗?
姬玉目瞪口呆看着那一行行声情并茂文字,此时她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回家上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十四章 出事了
就姬玉兴致勃勃往家里赶之际,位于国家中央政务区核心地带钓鱼台七号院内,一间豪宅之中正满布阴云。
此处正是王氏集团北京一处早期购入房产,且一直为王梓北京主要居住地。而现,豪宅男主人正面色苍白躺三楼房间内打着点滴,管家族集团采取了紧急外交手段,却无法阻止王梓被十个男人轮/暴视频网络上如野火一般蔓延不绝。
“这个逆子,丢了我们王家脸!”原本常年空荡荡豪宅大厅沙发一侧坐了一对男女,男头发已经花白,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倒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来岁,一对精光四溢双眸中透着一股上位者豪气,只不过如今这豪气已完全转化为怒火。
而他身旁女伴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美貌女子,正一脸无奈偎依老男人胳膊之畔,见男人又发火起来,便忍不住劝慰道:“北虎,事已至此,你再骂儿子也没用。何况这次梓儿身体也受了大伤害,分明是被人设计报复,如今网上已经风传了各种版本,梓儿国内肯定是不能呆了,必须出国,不过这个仇也不能不报,所以还要烦请宁大师帮帮忙,看是谁背后下黑手!宁大师,这次您可真要帮帮我们呀!”女人说到后将脸转向了沙发背光一侧,家具与沙发夹角阴影处,正不声不响坐了一个人。
一个奇怪男人!
他只是静静坐两夫妇对面,却好似完全收敛了全身所有气息,管还是夏天,他却浑身都笼罩黑色长衣长裤之内,头上戴了一顶宽大鸭舌帽,男人低垂着头,是将将半边脸都罩了帽子宽沿阴影之下。
听到女人问话,那个笼罩黑暗中男人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只见他下巴往上竟有无数细小而狰狞疤痕一直蔓延到脸颊之上。而再凝神细看,他长袖之外裸/露双手之上,也有大大小小数十条伤疤,有呈红色凸起之状,而有则呈深黑色凹陷状,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这竟是一个浑身都是伤疤男人!
他暴露子啊空气中肌肤就像是之前整个人都被扔入过蛇窝后又捞起来状况,没有一处完好肉,全是疤痕。而男人微抬头只能勉强看到一双形状优雅唇和挺直鼻管,再往上,眼睛和眉毛部分都陷帽檐阴影中,晦暗不清。
管如此,单从男人修长四肢比例匀称身材和微尖下巴看来,如果没有受过如此多伤,此人之前也一定是个美男子,只可惜
偎依王氏集团大老板身旁女子静静注视着眼前男人,心中有着刹那惋惜。
“贵公子此次是招惹了仇家,而且他招惹也不是普通仇人!”坐于阴影处名为宁男人终于缓缓开口,低沉嗓音中满透着磁性,让人不禁会想起千年古钟,竟别有一种说不出悠扬韵味,而且单从声音上听来,男人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宁大师,您能帮我查出到底是谁背后祸害我儿子吗?”王北虎一听双目中便射出仇恨之色,显然是想要查出背后指使之人再狠狠报复回去。
名为宁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缓缓道:“之前收取林小凤煞魂时出了点意外,我占卦象显示,贵公子这次遇劫应该和之前林小凤孽缘脱不了干系。”
“那个贱女人,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缠着我儿子!”王北虎一听竟又和林小凤有关,不觉开口骂道,随既又紧张问道:“宁大师,那林小凤既然成了煞魂,会否继续对我儿不利?这事情究竟该如何了结?我们是否需要做场法事?”
“这倒是不必,林小凤已经魂飞魄散这点我可以确定,只是王梓这次劫难和她多少也有些关系,至于这次暗中加害王公子背后之人,我会留意,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名为宁男子珠玉般声音空荡豪宅内淡淡响起:“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们,这次暗害公子之人似乎并非普通凡人,这样话王总您还要继续追查吗?继续追查下去也许只会给贵集团惹来大麻烦而已,毕竟以王公子当初对林小凤所做事情,这也算是因果报应。如今王公子以自身劫难应了之前犯下恶孽,也算是了解了一段因果,依我看来,倒是不必再追究这幕后指使之人了。”
“不行!”王北虎猛然一捶手边茶几,双目中满是仇恨火焰,咬牙切齿道:“我儿现还楼上躺着,这次他出事情实太令我难堪,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敢欺负到我王家头上,不管这背后是谁做,绝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就算真是鬼干,我也要把那些鬼给找出来,挫骨扬灰!所以宁大师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这口气,我王北虎一定要帮儿子出了!”
“既然王总心意已决,那宁某一定竭所能,帮您找出那幕后之人。不过此人有能力灭了我精心炮制煞魂,若不是玄门中人,那恐怕是比玄门中人可怕存。王总您执意要报仇话,此代价恐十分巨大。”宁藏鸭舌帽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不知为何,看美丽女人眼中却让她止不住后背一寒,她忍不住老男人身旁拉了拉他胳膊:“北虎,算了吧,既然宁大师都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将梓儿送出国,就让这件事情随着时间推移被大众漫漫淡忘,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情,我们王氏集团可真承受不起了!”
啪!一声脆响,美丽女子脸庞已是挨了狠狠一个巴掌。
“你懂个屁!”王北虎再也没看身旁女子一眼,只是十分坚决对阴影处男人道:“宁大师,我心意已决,还请您继续帮帮我,酬劳方面你管放心。”说罢王北虎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什摊手心举到宁眼前:“这是之前那件事情跟您说好酬劳,若是这次您帮我找出害我儿子幕后之人并帮我杀了他,那么我银行保险箱里剩下那一颗,也是您。毕竟这些玄门东西我也用不着,只不过当年家父偶然得到,留手中也只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圆溜溜珠子阳光照射下泛出七彩琉璃之光,透明珠身之内,隐隐有宝光其中流串。
隐藏鸭舌帽下一双眼中有亮光一闪而逝,名为宁男人伸出手指拈过王北虎手心圆珠举到眼前,他凝视了良久,好半天才满意点点头:“不错,确实是琉璃如意珠真品,谢谢!”说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颗晶莹圆珠随既消失他指尖,似乎已被妥善收藏了起来。
宁随即从沙发里站起身,他个子竟然也十分高大,随他站起魁梧王北虎他面前也矮了一个头有余。
“宁大师,那您看”王北虎急切想要知道加害儿子幕后黑手。
宁慢斯条理朝他伸出一只疤痕交错长手,王北虎连忙握住了他那冰凉手,心中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宁一向重承诺,既然已经和他握了手,那便是应承了这件事情,看来帮儿子报仇这件事情有望了。
“王总请放心,我会力!”宁言简意赅道,随后两人再无多言,握手告别了。而出了王家豪宅,便看到院门之外齐刷刷站了两排黑衣保镖,见宁走出来,两排黑衣保镖纷纷恭敬朝他俯身鞠躬。
随后名为宁黑衣男子,抬腿迈上了门前早已等候多时加长林肯,身后数十名保镖也纷纷上车随行,一同离开了王家大院。
彼时姬玉则刚刚打开家门,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自己家里男人,正翘着长腿坐自己爱沙发上,腿上则摊放了一本泛黄古书,听到开门之声,徐画抬起头来看向大门,淡淡对姬玉点了个头:“你回来了!”
姬玉一愣,随后四下一看:“肃卿呢,他今天不是休息吗?你怎么会一个人我家里?”还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回来了,好像家等侯多时老公语气一般,让姬玉有一瞬间不适应。
徐画眉心微蹙,眼神也有些忧郁,他拿开腿上书沙发里坐直了身子:“等了你很长时间,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怎么几晚都没有回家?”
这个语气?这个态度?姬玉站门边抓了抓后脑勺,觉得怎么回答都似不妥,他凭什么管她去了哪里呀,他又不是她男人?她虽然承诺了要当他暂时性尸宠,那他至多也只能算是她一个临时主人,还管这般宽?管她去了哪里?她去哪里需要跟他交代吗?
姬玉砰一下反脚关上大门,觉得今天徐画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她歪着头打量了男人一眼,好半天终于酝酿出了一句:“徐画,你脑子没进水吧?”
“出事了!”徐画下一句话,直接让姬玉心中之一凛。
四目相投,她男人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凝重。
第十五章 主人好阴险
出事人是杨肃文,而出事地点,好巧不巧正是姬玉被挖出那座汉代墓葬。之前姬玉警告过杨肃文不要继续挖下去,不过作为摸金校尉后人,杨肃文从小也是被吓大,并没有将姬玉话放心上。
何况杨肃文如今是考古界权威,若是没有个真正能让所有人信服理由,这考古历史上大发现可是怎么也不能错过。但那处墓葬也确实十分蹊跷,且祸事连连,已有多名考古同事发掘现场经历了一些大大小小灾祸,因此杨肃文返回北京后不久,就又重回挖掘现场主持大局。
而这一去,回家就成了一个植物人!原因就是那座墓葬之下突然坍塌出了一个地下溶洞,而考古组为了抢救文物,由杨肃文领头,仗着有家传困尸锁护身,和几个同事一起牵着绳子下了不明溶洞查看,之后就
跟他下去两个考古专家全身血液都似被抽干了,都只剩下一层包着皮骸骨被绳索拽回了地面。
而唯一生还杨肃文则至今躺医院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他们地下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现白河县考古发掘工作已经全面陷入停顿,并且因涉及到灵异鬼事,这件事情也被上面领导瞒得密不透风,只是私下接洽了数个玄门中有名大师,期望能够顺利解开那地下溶洞中谜团。
而这几个大师之中,徐画作为杨肃文好友,自然是责无旁贷。
北京某医院高级病房内,姬玉推门而入,边走近边啧啧叹了两声:“之前我就劝过他了,不要再挖下去,不然一定会祸事连连,这下可好,把自己给整残了吧!”
坐杨肃文床头杨肃卿这时才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一抬起脸,就把姬玉给吓了一跳,满脸胡渣不说,且眼圈乌青一片,看起来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你们过来了!”杨肃卿朝刚进门徐画和姬玉点头打了个招呼。
姬玉病床之前站定,徐画坐了杨肃卿身旁,拧着眉头:“肃卿,你脸色太差,这里有值班护士,你熬了两天,也该回去先睡个觉了。”
杨肃卿紧握着哥哥手,躺病床上杨肃文紧闭着双目,脸色微微泛青,神态还挺安详,就好像只是刚刚睡着一般,唤一声就能醒来。
只是这一日一夜功夫,杨肃卿哥哥床边唤了很多声,而且还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兄弟俩人小时候事情,哥哥都没有睁开眼。医院说是脑死亡且杨肃文已经成了植物人,这是杨肃卿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答案。
大哥怎么可能会成植物人呢?他该如何跟过一段时间才能从国外回京嫂子交代?
离开北京前一晚和哥俩人还吃了饭喝了酒,那时杨肃文多么生龙活虎,而且从小到大,哥哥都比他要精明和奸猾,怎么会就这么让自己身入险境?他到底那地底经历了什么?杨家两兄弟自小感情就很好,而杨肃文比他大上5岁,几乎就如同半个父亲一般,杨肃卿心中暗下决心,不论如何,也一定要想办法让哥哥重睁开眼睛!
“大哥是那下面掉了魂,我已经决定了,今晚火车去白河县,一定要把大哥魂给招回来。徐画,你和我一起去吗?”杨肃卿眼圈红红望着徐画道。
徐画点点头:“自然,肃文也是我朋友,我不会看着他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不过若说起那座墓葬,我想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姬玉熟悉,姬玉,你会帮忙对吧!”后一句是对着站床边姬玉说,姬玉微微挑眉,随后将手放了杨肃文脑门上查探了一番,之后她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徐画,若是我没有记错,之前我只答应过帮你对付那些玄门中人,可没有答应帮你上天入地去和那些鬼物作斗争!”经过探查后姬玉发现杨肃文躯壳完好无损,但他三魂七魄却已残缺不全,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能醒来被判脑死亡原因。姬玉心中对自己之前栖身汉代墓葬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并不想再重闯入那里。
”姬玉“杨肃卿眼中隐含泪光,一脸求恳看向女人。
姬玉撇了撇嘴,说实话杨肃文不过是她现代认识一个普通熟人而已,他死活她真一点儿也不关心。开玩笑,她活了几千年,若是每一个认识人死活都要她来管,那她岂不烦都烦死了?
”我可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既然下面溶洞都露出来了,那我就不确定之前那座墓封印还不,若是不话,光是那些镇墓兽就能轻易弄死一个初级僵尸,我可不想去当炮灰!”姬玉话语中透着凉薄之意,对她而言这真犯不着,虽然和杨肃卿做了一个月兄妹,可那刚刚积攒一点儿兄妹之情不足以支撑她去冒这生命危险。
”姬玉,你不是一向吹捧自己是个守诺人吗,如何刚和我定下了盟约,这么就不听主人命令了?”徐画见姬玉一再推脱心中隐隐不爽,如果有了姬玉加入,自然如同有了一个强援,她本身就是千年僵尸,地下行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女人嘟着嘴往窗边走了两步坐上了窗台,一副事不关己模样:“主人?对,没错我是认了你当主人。不过徐画你也要搞清楚,之前我们定条约之中,我只负责帮你夺取天道盟盟主之位,和人斗,和玄门斗,可没有答应你和鬼斗,和那些地下未知东西斗!我怎么就不听命令了?”
杨肃卿听到姬玉不愿加入救哥哥队伍后略显失望,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怪姬玉,毕竟她说对,那个地方很是凶险,她没有理由去为他们冒这个险。
“好了徐画,姬玉不去就不去吧,我们两个去也是一样,不管那地下溶洞里有些什么,我都一定要找到哥哥丢魂带回来!”杨肃卿目光坚定道。只不过他坚定却惹来姬玉一声叹息:“杨大哥,不是我说,我劝你也别去,那地方凶险不比从前,而且离我沉睡之初已经过了两百年,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变化连我都说不清楚,现那里面东西,也许已经不是当初我熟悉鬼物了。”
“我是一定要去,票已经买好了。”杨肃卿打断了姬玉话,姬玉耸了耸肩,有些遗憾看了一眼抢着去送死男人,她转过头对徐画道:“你也要去?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就凭你那两把刷子,若下去了那个溶洞,也是凶多吉少!”
徐画冷冷瞥了她一眼:“既然你不去,我安危就不劳你操心了。原本我还打算这次如果你立了功,给你个奖励!”
姬玉眉心一动,微微眯眼看向徐画,男人侧着脸,连眼角余光也没有看向她。姬玉清咳两声,走到徐画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胳膊问道:“什么奖励?”
徐画冷着脸坐椅子上巍然不动,也不开口说话,不看她,紧抿两片薄唇微微嘟起,似乎是生气呢!
而从姬玉所站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垂下两排浓密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一样男人眼下投射出一根根分明阴影,一刹那间,竟莫名让姬玉觉得这样冷着脸徐画有种说不出萌态,让人心中一痒。
姬玉用劲晃了晃脑袋,随后再次定睛一看,徐画还是那副臭臭脸,明明是个讨厌欠扁模样,刚才怎么会有刹那让人莫名心动错觉呢?
自己一定是近韩剧看多了,受了里面那些贵公子影响,而徐画又刚好正是近期盟上那一款男人!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说嘛说嘛,有什么奖励?”女人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那可是犹如猫抓一般挠心,她好奇是徐画口中能够作为给僵尸奖励,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双手抱着男人胳膊,姬玉将徐画当作了摇钱树那般虔诚左摇右晃,徐画一转头,就能看到女人湿漉漉双眸正泛着火热亮光,满是期待和好奇。
男人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愿去帮忙,还问那么多干嘛?”
“我好奇行不行?”姬玉厚着脸皮道:“我是不想去,可是若是你奖励能打动我话,跟你们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此言当真?”徐画挑了挑眉棱,终于将眼珠子转到了她方向,男人定定看着她,就好像那双眼睛里藏着咒语似,只要姬玉以一松口,马上就能拿出什么血誓之类主奴契约让她按下手印。
姬玉刹那警觉:”我姬玉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丑话说前头,若是到时候有危险“姬玉看了一眼杨肃卿,伸手朝他一指:“不管是他!”手指又转向了徐画鼻尖:“还是主人你,我都不会救!我只会救我自己!”
“那么用它呢,用它能换你保护杨肃卿全程安危吗?”徐画对自己术法似乎自信满满,他自己并不需要姬玉保护,但是杨肃卿就不同了,这次若真下了那个溶洞,对于未修习过法术杨肃卿而言是凶险,这也是徐画担心一点。
男人晶莹如玉手指一转,好像变魔术一般,他食指和拇指间就多出来一颗圆溜溜珠子,将那颗泛着七彩光芒宝珠举到姬玉眼前,霎时聚焦了女人全部视线,她干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触碰和确认一下,却手指堪堪触到瞬间,男人手掌一翻,瞬间失去了七彩琉璃珠影子。
“不!”姬玉下意识一声嘶喊,随即双目通红看向徐画,声音渐渐变冷酷无比:“给我交出来!”刹那张开十根指瞬间冒出数寸泛着寒光黑甲,而她动作,没等徐画自凳子上站起身,她黑色指甲已经顶了男人喉结之上,女人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嘶哑:“交出来!”
“才一颗你就这么不淡定了!”徐画皱了皱眉头,平静眼波并没有因脖子上致命威胁而稍有动荡。他只是平静向姬玉陈述了一个事实:“寒山寺被抄了之后,镇寺之宝琉璃如意珠被当时参与批斗红卫兵们瓜分,这其中就有不少玄门潜伏其中弟子,因此一共十三颗如意珠全部都被拆开,我们天师道得到了其中一颗,一直传到了我手上!”
“被拆散了?”姬玉心中一沉,脸色也阴郁下来:“那我岂非要一颗一颗将它们全部找齐?”
“你知道就好,虽然这是个艰巨任务,不过比起如意珠还捏寒山寺手中时,你这次想要得到它也比之前要轻松多,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和精力搜集罢了。况且之前寒山寺被抄没时里面有我天师道弟子,因此对于其他珠子下落我多少也有些线索,我手中这颗便算是这次邀你相助酬劳,至于剩下,有我,一定会帮你全部找齐。但那期间,你必须一切听从我命令!”
姬玉冷冷一笑:“徐画,你倒是打好算盘,原本还以为你帮我找琉璃如意珠是好心,没想到,哼哼!”他明知十三颗如意珠已经被拆散,全部找齐绝对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竟然一开始谈条件时候没有告诉她,姬玉有一种被人狠狠阴了一把感觉。
“我当然没有好心,你想得到什么,必须先付出同等代价,难道这个世界有天上掉馅饼事情吗?何况做我尸宠听我吩咐,似乎并没有辱没你什么,而只有我帮助,你才有机会找齐十三颗如意珠。这样看起来,我对你而言比起你对我而言重要不是吗?”徐画好整以暇反驳。
姬玉胸膛剧烈起伏,突然串上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虽然他话说没错,可她怎么就有种被人耍了感觉呢?她之前还认为那场协议是自己占了便宜,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比起自己来加阴险有余!
果然天师道牛鼻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女人长长指甲颤颤巍巍指向了男人鼻尖,好半天她才让自己激动情绪平静了下来,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了三个字:“算——你——狠!”
徐画唇角勾起一个完美弧线,转头朝杨肃卿道:“看,这不又多了一个生力军,今晚就出发吧!”
第十六章 就地还钱
白河县位于陕西东南边陲,全县地势南高北低,县中山脉与沟相间,县民房屋都是依山傍水而建,端是个山明水秀风水宝地。
那座出事汉代古墓便是白河县城西锈屏山被发现。这锈屏山位处县城西面,山前两溪夹泰山,东溪青风沟,东入白石河;西溪桥儿沟,北入汉水。这样地势堪舆大师眼中那可是不折不扣风水之地,不过这个风水是针对阴宅而言,中有靠山,四面环水,隐具阴龙气脉,若是遇上懂得寻龙点穴高手,则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
姬玉一行三人连夜坐火车赶路,一直到第二天半晚时分才赶到这个静谧而人烟稀少山中县城。不过此刻三人并没有去到那位于锈屏山汉代古墓现场,而是两个男人一人扛了一把铁锹,跟着姬玉一路顺着山脉深入,进入了离锈屏山约数十里一处白石河滩。
“到了,就是这个地方!”姬玉先踏入石头河滩之上,脚踩石头之上还能感觉下面软软淤泥,一不小心似乎就会陷进去。
徐画和杨肃卿看了看周围方位,此刻太阳已然落山,而白石河滩地处偏僻,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姬玉,你确定那古墓后门是从这个地方下去?”徐画微微蹙眉,有些半信半疑道。而杨肃卿则是二话不说,已是一铲铲了姬玉指点地方,顿时石头与淤泥齐飞。
姬玉微微一笑:“这处地方我再熟不过,以前涨水时能有数十米深,没想到现干涸成了这种模样,不过我留下印记还,放心挖吧,要点,肃文魂魄可等不了多长时间!”
见女人一脸笃定,徐画也取下了肩上扛着铁锹,加入了挖掘队伍。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杨肃卿和徐画二人浑身从鞋子到裤子到头脸几乎没有一处不沾污泥,汗水和泥水他们身上蒸腾出袅袅热烟。一向体力颇好两个男人都有些手软脚软了也才挖了不到两米深,别看这白石河滩之下淤泥丛生,但多却是一块一块大石头地下堵着,光是清理搬运这些石头就已经将两个男人累半死了。
砰一声,杨肃卿铁锹终于碰出来一声铁器脆响。“挖到了!”两个男人大喜,同时蹲下身子查看,一炷香过后
三个沉重生锈铁箱排排摆放男人们挖出大坑之旁,姬玉咯咯笑花枝招展,一手扯了三个铁箱上铜锁,盖子一翻便露出摆放整整齐齐金条。
“哎呀,想不到埋地下两百年了,还是这么闪亮!”姬玉赞叹道。
杨肃卿不明所以,他对金子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现焦急是大哥魂魄能不能找回来,不禁又跳回了泥坑望着姬玉道:“姬玉,是否还要继续往下挖,那座墓葬后门是这个下面对吧?”
姬玉咳嗽了一声,抓了抓头发四下乱瞅:“好像是记错了,应该不这里!”
而一旁徐画已是了然,自己和杨肃卿是被利用当了一把子苦力了!但毕竟对于那座墓葬自己一无所知,而姬玉却知其底细,因此管心中愤怒,此刻却也不得不咬牙忍气吞声:“姬玉,既然你金子挖出来了,那么是不是也该带我们去真正墓葬后门。肃文魂魄那里多呆一分就多一分危险,现我们可要抓紧时间!”
“我也知道要抓紧时间,不过好像真记不太清了,是这边呢,还是那边呢?”姬玉装模作样四处探望一番,一旁徐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奸猾女人,装,再给我装!
见徐画面沉如铁,似乎真是被气得不轻,女人这才得意转过脸朝他摊开一只手掌,一脸欠抽得色:“此刻我对你似乎比你对我重要多,那么”洁白掌心向上,徐画冷冷瞅了一眼姬玉凌乱掌纹,终于强忍住了掏出一把黄符贴她一个满脸冲动。
男人缓缓从荷包里掏出那颗传自师祖琉璃如意珠重重往女人掌心一放,咬牙切齿道:“这下应该想起来了吧!”
飞收好了那颗琉璃如意珠,姬玉顿时满面堆笑:“肃文时间不多,我们得赶紧抓紧时间啦,随我来吧!”
将那三箱金子白河石滩寻了个大石头后藏好,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墓葬后门征途,不过这次是沿着白河石滩深入汉水,徐画和杨肃卿一直约莫跟着姬玉走了两个多时辰领头女人才停了一处汉水河段。
此时已是夜上三竿,而月亮都已阴入了黑色云层,看起来是要有一场暴风雨。不过好三人之前准备充分,徐画自随身背包取出三个高能射灯帽分发了,一人一顶倒也不惧这浓黑夜色。
姬玉三人此刻所站之处全生满了如同海胆一般杂草,叶子全都尖利异常,扎根石头缝里仿如一只只绿毛小刺猬。姬玉四下勘察了一番,后十分确定道:“应该就是此处,进入那处墓葬后门便这段江面之下!”葱管似玉指朝脚下河面一点,湍流不息汉水卷着哗啦啦浪花拍击着河岸两侧,脚下河段竟十分湍急。
杨肃卿站岸边朝下望去,黑咕隆冬夜只能看见黑黢黢一江水,耳畔是能听到那湍急之声,仿若一个食人深潭正已狂暴着张开大口等待着鲜活物献祭,若是人下去了,那伸手不见五指江底岂非有生命危险?
虽然事关自己哥哥生命,却也不该让徐画和姬玉跟着冒险,杨肃卿犹豫了片刻道:“这天色太晚了,江底定然什么都看不清,要不,咱们明天早上再来?”
姬玉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同样沉着脸徐画:“明天再来?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晚一刻杨肃文魂魄就多一重魂飞魄散风险。而且这古墓后门也十分邪门,只有子时后才会出现!若是白天来,你们也根本就不可能寻到那个后门,因为那个门,原本就是为墓中鬼物所准备!”
风声呼呼江面肆虐,显得这河岸阴风飒飒,姬玉顿了顿又道:“现必须马上决定,摆你们面前就两个选择。要么就现下水,要么你们就白天去到那挖掘现场和其余玄门师傅一起下。不过我看主人你似乎不太合群,要你跟那些其余玄门同道共同古墓探秘,对你而言似乎也是勉强!而且如果从正门入墓葬就会遇到镇墓兽,我若是下去多也只能保证自己安危而无法兼顾到肃卿,所以主人你也不要怪我食言而肥哟!”
杨肃卿动了动唇,眉间已是意动,他救兄心切自然是想要率先下水,只是又不能不顾其他二人安危。
“我们下水!” 徐画凝视了江面良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抬头望向杨肃卿感激双目:“肃文是我好朋友,早一点找到他魂魄,他就早一点醒过来!”
“谢谢,谢谢你们!”杨肃卿眼圈再次红了,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让他煽情,经过一番合计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徐画决定用一根粗绳将三人绑了一起,姬玉因为去过后门所以理所当然打了头阵,徐画排中间居中策应,而杨肃卿则后一个。
“准备好了吗?”姬玉扶了扶脑袋上探照灯朝脚下望去,河面川流不息噼啪作响,黑沉沉江水看起来多少有些可怖,不过这点冒险对她而言不算什么,若是没有记错话,两百年前自己选择沉睡之时这个古墓后门已经是来过多次,因此也算驾轻就熟了。
徐画再次检查了一下腰间粗绳,确定将三个人像一串蚂蚱那样被连紧紧没有分毫差错,这才转头朝末尾杨肃卿道:“待会儿闭气时间会比较长,若是你实撑不下去,就将口中含符箓吞下,可以让你再多坚持片刻!”
杨肃卿紧抿着嘴角,一脸坚毅朝二人点了点头,他口中因含着徐画刚刚塞入避水符不能张口,便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经全然做好了准备。
“好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么我就数一二三跳!”话音刚落,姬玉已是瞬间朝前方一跃而下,被绳子连她身后徐画和杨肃卿猝不及防之下便身不由己同样被拽离了岸边。
噗通!噗通!噗通!三声轻响,眨眼之间连着三人就全落入了水中!
而入水那一瞬间,姬玉周身肌肤被那冰凉汉水一激,顿时又让她脑聪目明瞬间想起一事,这河段之中,几百年前似乎就有一厉害水鬼盘踞,她刚才好像忘记提醒他们小心了。
不过
现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身后人也听不见,脑袋上顶着照明灯多也只能照出一两米开外,姬玉定了定心神吐出了一串泡泡,随后领头手脚并用朝那记忆中古墓后门游去。
随着三人越潜越深,周身汉江水也越加冰凉刺骨,河底深处遍布青石和水草,长长就三人周边摇曳
第十七章 夜闯古墓(上)
浓密而厚实水草多少遮蔽了姬玉视线,不过凭着千前记忆,她很顺利找到了当初留下印记。那是一块黑色巨大岩石,上面满布厚厚绿色青苔,静静躺水底,仿佛已经不知待了多少年之久。
姬玉潜到黑石与一旁水底岩壁夹角处,用手拉开那大片大片浓密水草,一个十分隐秘铜质大门便显露出来。水下行动都十分缓慢,不过紧跟身后徐画和杨肃卿显然也同时看到了那个铜质大门,姬玉回头示意时都纷纷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姬玉十分得意吐出了一串泡泡,然而就此时,异变陡生!
一大团黑色如同水草浓密发丝瞬间缠上了落后杨肃卿腿,姬玉只觉得腰间绳子一紧,整个人都差点被拖着向后飞去。然而徐画和姬玉也不是吃素,徐画飞捏出数个手诀击开了想要向自己身上缠来长发,而姬玉则是瞬间一手扣住了黑色岩石一角,水中固定住了三人位置。
腰间绳索越来越紧,身后拉力也越来越大,惊骇欲绝杨肃卿此刻双腿已经爬满了黑发,整个人都被拉拽成了一条笔直直线,而那些头发仿佛还有生命一般往上蔓延,飞缠上了他大腿,腰身,胸膛,双臂,继而蔓延上了男人脖颈。
徐画近咫尺却来不及救援,只因此刻三人皆水中,行动不免迟缓,而就是这一迟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黑发无孔不入钻入杨肃卿耳洞,鼻孔,甚至连眼球上都布满了黑发,竟是一瞬之间被缠成了一个黑色人蛹。
而此刻身黑发包围之中杨肃卿则是惊恐难受,那些无孔不入黑发将他眼珠都缠住了,他连眼睛都无法眨一下,而且由于惊慌失措,刚才一直憋气状态也瞬间破功,肺部只觉得有个巨大钻头搅动,他非常想要呼吸,却连呼吸这动作都做不了,那些可怖黑发顺着他鼻孔似乎进入了肺部,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已全部被那恐怖发丝给堵满,又痒又窒息!
感觉要直接被憋死了,杨肃卿果断吞下了口中一直含着黄符,仿佛一滴沸油入水,落入喉中黄符瞬间帮他提上了肺部后一口空气,就这危急时刻,前方姬玉果断一把狠狠拉开了铁门上铜锁。
水中三人同时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轰隆一声,所有水流突然同时向着那刚刚开启了一条缝黑色铜门猛然激涌,而身处漩涡中心三人自然毫无反抗之力,随着这股巨大洪流瞬间一同被卷入了铜门之内。
仿佛坐了一趟惊心动魄过山车,惊魂未定三人终于随水漂流到了一处狭小岩洞之内,姬玉第一个咳嗽着爬上了岸,而紧随其后冒出水面徐画终于能够开口,忙大声叫道:“,帮我拉杨肃卿上来!”他手中紧紧攥着连杨肃卿腰上绳索,此刻唯有杨肃卿一人还没有浮上岸,而且徐画感受到一股强烈拉力从水底传入手心,那黑发主人似乎不想放过缠住猎物!
姬玉二话不说,俯身一把攥住了徐画手中绳索。
僵尸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听得啵一声,一个黑乎乎人影随着姬玉用力瞬间飞出了水面,而紧跟着杨肃卿被拽上岸还有一样奇怪东西--那些黑发源头--一个圆溜溜缠满黑发腐烂人头!
徐画用速度将杨肃卿身上贴满了黄符,黄符一帖,整个岩洞瞬间滋滋滋弥漫开蛋白质臭味,那些原本缠杨肃卿身上黑发迅速萎缩后退,一直缩到了人头周围,发尾还冒着青色烟雾。而束缚被解开杨肃卿则跪坐地猛烈咳嗽,姬玉也连忙赶到男人身边帮他理清七窍里残留发丝。
一大团黑色枯草状头发被杨肃卿干呕而出,而他眼珠和耳孔里残留发丝则是被姬玉一根一根小心翼翼捻了出来,姬玉瘪着嘴,心理认为这东西真是有够恶心。
做完这一切后,三人才有余暇打量起那个跟随他们一起进入岩洞人头。
苍白而腐烂人头已经不辨面目,想是水中泡太久,整个头足足是一般正常头颅两倍大小,上面凌乱缠满了刚刚缩回去黑色长发,黑发末梢由于徐画符箓灼烧依然不断呈焦糊状缓缓变短,那人头似乎颇为痛苦,隐约能看见一个黑洞洞嘴巴里正发出哼哧哼哧怪声。
“几百年了,我这还是头一次看清这水鬼样貌,原来竟这般丑!”姬玉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窥,她一向都是审美主义者,虽然不惧鬼物,但可是十分讨厌丑物。
不过水鬼离了水就显然玩不转了,这颗人头此刻正静静晾岩洞一侧,它似乎十分努力想要重回水中,唯一头颅不住晃动,只差一点点就能顺势滚落回水中了!不过放着捉鬼出身天师道徐画此,此水鬼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逃脱机会。
徐画抿着唇从随身荷包中又掏出一张朱砂红符,默念了数句咒语,那红符便突然无风自燃,随后速朝那鬼头劈头盖脸冲了过去。
一声凄厉嘶鸣声起,狭小岩洞中重重回响,那已汉水中逍遥了几百年水鬼顿时被那火红符咒烧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火球,不多时那凄嚎之声就越来越微弱,随着火球燃,原地出现了一堆黑色灰烬,而空气中也弥漫开一股说不出腥臭之气。
杨肃卿看着眼前烧成灰烬鬼人头不禁捂住了喉咙,总觉得似乎还有头发喉咙里卡着,且鼻中闻到味道也让他再一次有了想要呕吐**。
“好了,搞定!”徐画十分沉着掏出一个瓷瓶将那水鬼头烧黑灰给收集了起来。姬玉站一旁冷笑一声:“主人你挺会捡便宜,这百年聚魂成煞水鬼灰烬倒是炼制邪恶法符好材料,我很替你敌人默哀!”
被姬玉一言点破,徐画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这种阴秽之物遗骸对于那些鬼呀僵尸什么倒是大补之物,你若想要,可以用功劳来换,我绝不吝惜!”
“嗤!一点点煞鬼遗骸能有多大用处,也就主人你当个宝,我还没放眼里!”姬玉嗤之以鼻。随后她解开了连着三人绳索:“走吧,后面还有很长路,不知还会遇上些什么东西,你们可要跟紧我了!”
女人一转身,身手利落转入了岩洞背后一处狭小暗洞之中,两人男人连忙紧紧跟上,不过这次队形略作调整,依然是姬玉打头,而弱杨肃卿居中,徐画压尾。
狭长甬道中弥漫着浓浓湿气和岩土腥气,静谧甬道内除了三人脚步声便只剩下一些未知沙沙声响,许是毒虫,又或是别什么不知名东西。
这么静,这么黑,除了头顶高射灯能照射出几米距离,前方便似一个永无头黑洞,而脚下路也似乎越走越长。姬玉讨厌黑暗却不惧黑暗,只是重走这条路又让她想起了很久之前一些事情,一些墓中人还生时候事情。
好像只是一眨眼时间,沧海桑田,她姬玉还是那个姬玉,而墓主人说不定已化作黄土,又或是变成了僵尸。就连她原本认为十分强大墓葬封印也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干了那两个和杨肃文一同下墓考古专家?这是杨肃卿和徐画以及所有考古队相关人等疑惑,同样也是姬玉心中存疑惑。
因为按照她对这座墓葬了解,似乎不该发生那样事情!
身后紧紧跟随杨肃卿呼吸清晰可闻,姬玉心中淡淡一笑,拉回了自己开小差思绪,重注意起脚下行进路线。
滴答!滴答!滴答!
三人足足这狭长甬道中走了约莫三炷香时间,清脆水响之声随着他们接近甬道头而断续响起。
随着后一步低头躬身,三人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个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天然溶洞他们面前显现,一抬头便能看到那些长长短短形状各异溶洞石笋,有巨型石笋甚至直接从头顶悬岩垂到了他们触手可及之地,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鬼斧造化之功。
而此时三人正前方,溶洞正中心则是一个巨大幽深水潭,那些水声便是溶洞顶端石笋滴落水珠发出。溶洞中所有一切一览无遗,除了石笋和石壁之外什么也没有,只是除了巨大水潭另一侧,似乎有通向真正墓葬核心路。
而这一点,也被姬玉所证实:“这个水潭对面,有两条路可以进入墓葬,不过一条是生路,一条则是陷阱。事先说明,之前事情我很多都记不太清了,所以也忘了真正路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既然如此,我们先过了这水潭再决定吧!”杨肃卿急忙说道,说完便要率先下水,只是刚迈出了一步,身前便多出了一只白皙手臂,姬玉一手拦着杨肃卿一边冷笑道:”你想就这么通过这水潭?先给你看样东西吧!”
女人说罢便走到溶洞一侧,飞一伸手便抓住了一只正准备从岩壁上串行而出盐老鼠,双手将盐老鼠翅膀一撕,姬玉顺势一甩那盐老鼠便呈抛物线状落入了潭中,而两个男人耳边再次响起了姬玉清冷声音:“瞪大眼睛看清楚!”
那盐老鼠一入潭中便好似一滴沸油入水,以那活物入水处为中心,原本平静水面顿时沸腾起汩汩水泡,无数银白色鱼鳍如同小刀水面上交错翻滚,而那原本之前还女人手中叽叽乱叫盐老鼠瞬间失了踪影,消失于沸腾水面。
不过数十秒时间,水面再次平静如初,只是那水潭中心缓缓冒出了一具被啃干干净净白骨残骸,正是之前那只盐老鼠
第十八章 夜闯古墓(中)
活物掷入,瞬间白骨,杨肃卿和徐画二人见到此情此景皆是瞬间色变。
“那水里似乎是鱼?操,到底是些什么怪玩意?”已经走到此处,却又有一个天大难题摆眼前,不禁让一直好脾气杨肃卿亦忍不住爆出粗口。
“是人面鲳,一种群居鱼类,背鳍应鲜红如血,捕杀猎物时能够瞬间围剿。只不过这水潭之中人面鲳背鳍似乎是银色,而且人面鲳生活水域应该南美亚马逊一带,怎么这个地下深潭也会有这种食人鱼存?令人费解是,这地下水温似乎并不适合人面鲳生存,若是造这座坟墓人刻意移来驯养,它们又是如何能够存活?”徐画凝思片刻便回答了杨肃卿疑问,只是后一句问话却抛向了姬玉。
姬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光芒:“没想到主人懂得倒还真不少。不错,这种怪鱼我们私下里也叫它水中狼族,是此墓初建之时便由番邦水路移运而来,当初刚刚下苗之时死了不少,后来不知怎么竟然渐渐有一些凶悍活了下来,想是其中体制强悍者逐渐适应了这冰寒水温,而且他们背鳍颜色也逐渐褪了血色,变成了如今你们看到银白。当初下苗时不过几百条,而如今就刚才那场面我估计这水下至少也有数十万条,啧啧啧!想起来都有些可怕呢!”姬玉嘴上说着可怕,眼中却没有一丝害怕意味,反倒是兴味盎然瞅了一眼眉头深蹙徐画,似乎很享受看到他面露苦恼模样。
“姬玉”杨肃卿先使用小鹿般求恳眼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既然你以前来过这里,肯定是有办法能带我们到墓葬中心,哥哥还躺病床之上,我们早一分找到他魂魄,他就多一分醒来希望。姬玉”
“我是有办法没错,不过,咳”女人眼珠一转,杨肃卿这般低声下气哀求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可她想要并不是杨肃卿低头,姬玉看向了徐画,那双灵动水润凤目中分明透露出这样讯息:求我呀,求我呀,主人你过来求求我呀!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徐画瞬间从姬玉略带得意眼神中接受到了这样讯息,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可以任由她捏圆搓扁主人!
面对一个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你找事,挑战你权威尸宠,徐画还能准备些什么?
男人缓缓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了一挞黄符,只不过这次黄符颇有些与众不同:“防水,防火,专治僵尸不听话!”话音刚落男人便大手一挥,那些黄符顿时纷纷飞上了天空,同时空中一顿后竟排列组合成了一面巨大符墙,红濛濛血光从那黄符上符文中绽放,妖异中还透着一股强大压迫感。
徐画嘴角勾起一丝完美弧线,将脸转向了女人:“姬玉,你怎么看?”
姬玉额上渐渐沁出了冷汗,那黄符中透出凶煞之气比之之前遇到过所有厉鬼甚,那强烈压迫感和危险感觉迫使她只能一动不动站原地,运用起全身力量才能与之抗衡!
“怎么不说话了,我画符箓好看吗?”徐画露齿一笑,纯洁好似白莲花。
“好好看!”姬玉也笑了,不过此刻她笑比哭难看一些:“主人,我有办法帮你们过这水潭,真!”
“嗯?”徐画好整以暇用一只手指指挥着空中符箓墙壁转了个圈,顿时漫天符光大盛,那符中蕴含浓浓杀气便直冲着姬玉而来。
“是真,我真有办法!”姬玉咬了咬唇飞道:“我是僵尸,而水潭里人面鲳只对活物感兴趣,我可以驮着你们涉水而过,只要你们不接触水面即可!”
“原来如此!”徐画莞尔一笑,随即再次一挥手,那空中符箓顿时被收干干净净,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般。姬玉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觉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符箓中所含威力和杀气是她完全没有把握招架,姬玉想到此处,不禁看徐画眼神也跟着微妙了起来。
这个认主人实力似乎比他平日里表现出来要深厚多,若是刚才那些符箓再多出一倍,和他硬拼话自己胜负也只五五之数!
一想到这里,刚刚燃起怒火也瞬间被扑灭了,姬玉捏着性子扭捏着走到徐画面前:“我先背肃卿过去,一会儿再回头接你!”
徐画点点头。姬玉便走到杨肃卿跟前蹲下了身子:“上来!”
“上上?”杨肃卿犹豫了一下,不过他也明白此刻不是犹豫时候,一咬牙就趴了姬玉背上,女人娇小玲珑身子瞬间一沉,而她身后长手长脚杨肃卿则拘谨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后还是姬玉娇笑一声双手将杨肃卿挂自己身体两侧长腿往上一搂,量让他整个人都挂自己背部上半部。
“好了,我下水了!”杨肃卿这点儿重量对身为僵尸姬玉而言并不话下,她迈开了长腿涉水而过。果如其言,姬玉踏入水中后并没有引起任何异动,黑色而沉寂水面,只有她白晃晃两条美腿其中搅动出哗啦啦声响。
只穿着一条包臀牛仔裤女人显得腿很长,很美好,白皙又明晃晃刺目。
岸边徐画转开视线,开始欣赏起这天然溶洞风采,一根根垂下钟乳石个个都非常雄浑而坚/挺,煞是威武!徐画觉得很这溶洞真是美极了,他沉下心思欣赏眼前美景,却禁不住姬玉涉水而过哗哗声不断传入耳中,搅动人心!
还真是个妖物!总有一天要降伏了她才对!一刹那,脑海中竟莫名泛起这样念头。
姬玉很将杨肃卿送到了对岸,不多时便再次返回来对着岸上徐画道:“主人,该你了!”
徐画点点头,却见姬玉并没有如之前那边蹲下身子用背朝向自己,刚觉得奇怪,女人却突然伸手将他近咫尺双腿狠狠一砍,瞬间男人双腿离地呈横向摔了下去。
完了,真不该信这女人,这分明是要谋财害命呀!
徐画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向水潭栽去,这个时候再多符箓也救不了命了,因为女人偷袭太,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这时再冷静徐画也忍不住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整个心瞬间沉入谷底。
然而意想之中噬骨之痛并没有发生,只因他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温香怀抱。
姬玉笑眯眯看着被自己横抱于怀中双目紧闭男人:“主人,你害怕表情真可爱!”
徐画睁开眼睛就正对上姬玉那双戏谑眼,刚才自己那一刹那惊慌失措竟全都落入了这个女人眼中,真是该死!男人心底恨恨甩了自己两巴掌,这才沉声道:“为什么不用背?”刚才杨肃卿是被背过河岸,轮到自己就成了公主抱,这让身为主人徐画感到自己男性自尊受到了践踏。
姬玉耸了耸肩,对自己突发奇想采用公主抱感觉十分得意:“啊,我觉得主人你一定要享受高规格服务才对嘛,这样抱着让你舒服,不好吗?”
徐画双目喷火看着一脸笑意盈盈女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三人全都顺利渡过了寒潭,而现摆他们面前却是两条一模一样两个黑洞洞通道入口。
“左边?还是右边?”杨肃卿向姬玉问道。
姬玉摇了摇头:“要知道我之前睡了几百年,有些事情真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两条路一条真一条假我还是记得,我看还是让主人来定如何?”
徐画沉着脸,对于姬玉话他并不十分相信,不过无谓再对她进行威慑,既然问不出实话,徐画索性对着两条一模一样通道伸出了晶莹手掌,他掌心正中一个淡蓝色小罗盘正飞速转动。不过罗盘摆幅随着男人手移动而有所变化,向左则过一会儿便停止了,而向右指则罗盘指针震动不休,根本没有停下趋势。
“哗!这般乱颤,看来右边通道里面危机四伏呀!”姬玉凑到徐画手边也跟着研究,并且还怪叫一声。
徐画冷冷瞥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你靠得太近了!”说罢男人又朝前走了几步,不过因为有姬玉侧,罗盘指针根本就无法正确感应出洞中鬼物。
这女人身上阴气和邪气太重,弄得罗盘都失灵了!
徐画无奈收回了手:“走左边!”
“为什么?”
“为什么?”两个声音同时身后响起,正是杨肃卿和姬玉。分明没有探查出两条路状况,何以男人竟这般笃定?
“直觉!”斩钉截铁掷下二字,徐画再无多言,一马当先走进了左边通道,而身后杨肃卿也紧紧跟了上去,只有留后姬玉眼中闪过了一丝讶色,随即抬腿也跟入了左边通道。
第十九章 夜闯古墓(下)
黑深幽寂隧道比起之前三人行过甬道要宽敞许多,可却也让人心惊许多,待看清了通道两侧石壁上绑着东西后徐画有刹那震惊,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只能一直往前走下去。
“肃卿,我们通过这里!”徐画头也不回向身后吩咐。跟他身后杨肃卿刚一入隧道也看到了石壁上那一排排东西,顿时干咽了口唾沫,饶是他胆子不小,也着实被眼前景象给吓了一跳。
那些乍一看墙壁两侧高悬数排黑影果然都是人,不过自然不是活人,而是一排排被铁链锁着干尸。第一眼看去竟是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这些干尸们张牙舞爪被紧紧束缚墙壁之上,他们面目随着千年时间已然模糊不清,然而走这甬道中三人却依然能从那扭曲肢体中感受到他们死前绝望和痛苦!
“不要往后看,点走!”压尾姬玉看到这么多干尸也皱起来眉头,她飞一推身前脚步有些凝滞杨肃卿,提醒他不要走神。
然而此时姬玉心中震惊比之杨徐二人甚,因为如果按照她记忆,这处甬道原本不该是这样,虽然这条路中确实有许多陪葬丫鬟和仆人,不过之前分明都是好好躺墓葬之中,何以如今全都被人挖出来绑此处?而且看那些绑住干尸们铁链还泛着凌冽寒光,分明是近才绑上
到底是谁?这又是为什么?这些干尸作为陪葬过了几千年难道还有其他利用价值吗?姬玉心中很是不解。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将这发现事实相告,也许是哪个玄门中人选中了这块风水阴脉来做法,不过这事情已经很诡异了,他们此行只需取回杨肃文魂魄,无需另行节外生枝!
三人速两侧石壁干尸们注视下通行而过,不过管再如何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干尸,杨肃卿也没法阻止自己眼角余光扫到那些东西。
面目模糊?不,似乎根本就是被挖眼挑舌了,那一张张干瘪而狰狞面目中,只剩下黑洞洞不规则眼眶和狰狞大口,仿佛全呻/吟哭喊,却嚎不出一丝一毫声音。
不过这种情景竟然随着他们不断前行而略有改变,石壁两侧入口处干尸们面目是模糊不清以及狰狞痛苦,而随着他们每一步深入,干尸们脸上表情也逐渐平静,一直到要接近隧道出口,两侧干尸们面目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干瘪脸上仿佛还带着笑意,给人一种说不出诡异和邪门!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献祭?墓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前方徐画喃喃自语道,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是加加了步伐想要速通过这条隧道,然而眼看着就要到前方出口之时男人脚步猛然一个刹车,跟他身后杨肃卿差点儿撞到他身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声音很也戛然而止,不用徐画指,杨肃卿也看到了眼前这不可思议一幕。
便这条隧道末尾处,两侧石壁空出了一大片地方,而那空荡荡石壁之上,唯有一具女子干尸呈献祭状被铁链绑出口正顶端,女干尸面目比起之前那一路行来所看到干尸都要栩栩如生,她嘴角微微上翘勾着一个奇异弧度,仿佛正笑着,让徐画忍不住心中一跳。
此时姬玉也走到了女尸下方,她仰面望着那具栩栩如生女尸,一瞬间竟有种说不出熟悉之感。而那干尸似乎也“看”到了姬玉,便她看到姬玉瞬间,干尸黑洞洞眼眶之中刹那闪过一丝光芒。
徐画摸出了数张黄符,这具女尸浑身上下遍布邪气,让人不由毛骨悚然,他已决意浪费几张黄符也要贴了她!
咯吱!咯吱!咯吱!几声轻响从女尸关节处传来,三人同时色变。
“听到了吗?”杨肃卿紧张兮兮盯着女尸,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也听到了?”徐画亦是一瞬不瞬瞅着女尸,如临大敌!
“我听到了哟!”姬玉指了指自己耳朵。
随后不可思议一幕三人眼前上演了,那具已经死了千年女尸突然便三人面前动了起来,她似乎努力拗动自己手臂,然后只听得啪嗒一声,干枯手臂断掉了,只剩一层薄薄皮连着上臂骨头,但就是这样,那连断手上面枯瘦手指却又仿佛活了一般正摸索着想要解开自己身上铁链。
“操!”杨肃卿一声怪叫,终于受不住这诡异画面瞬间挪移到了徐画身后:“徐画,搞死她!”
徐画当下不迟疑,大手一抖,黄符便要即刻飞跃而上,不过便此时,姬玉大喝道:“慢!”
说时迟,那时,姬玉抢先一步抱住了徐画胳膊,男人动作不禁一顿,而就这电光火石之间,那具女干尸已经解开了束缚身上锁链,啪嗒一声擦着前方徐画鼻尖重重摔了地上。
头顶岩洞不矮,女干尸本就千疮百孔身体瞬间摔四分五裂,只是她半躺地上,却还固执朝姬玉伸出那干枯瘦弱手指,仿佛溺水之人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救!救”嘶哑如同野兽般声音从那黑洞洞喉管中发出。
“救谁?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姬玉抢先一步俯身抱住了女尸,女尸喉咙中发出嘶嘶哀鸣,黑洞洞双目直直看向姬玉,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却努力用指甲死死掐入了姬玉手臂,仿佛急于要她去做些什么。
“是不是他?”姬玉速追问着怀内干尸,那具女尸黑洞洞双眸中亮光一闪而逝,她用后一丝力气嘶鸣道:“救救将军”
话音一落,女尸原本紧掐住姬玉胳膊手掌瞬间摔了地上,随后整具尸身便他们眼前以肉眼可见速度衰败,碳化,后化为一堆黑灰从姬玉怀抱中簌簌散落了一地。
“小婉”姬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她握了握已经空悬掌心,那里刚才还有着女尸重量,而现只余尘埃!
“姬玉,到了现这个时刻,你是否该告诉我们墓主人到底是谁?”徐画和杨肃卿目睹了这一切,眼前刚刚化灰女尸分明和姬玉相识,甚至化灰之前还努力想要向她传达求助讯息。
“是呀姬玉,她刚才说救救将军,莫非这里是一座将军冢?”杨肃卿虽然心底十分慎得慌,却又忍不住好奇追问。
“没错,这里确是一座将军冢。”姬玉平复了一下心情,凝思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刚才他们经历一幕幕都说明墓葬本身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并非来自内部而是来自外部,事到如今前方说不定还有大危机等着三人,此时再不说实话待何时?
“将军冢?”徐画和杨肃卿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着不可思议,因为据他们所知,这是典型汉代墓葬,而且规模十分巨大,考古队几个月时间都还墓葬外围陪葬坑打转,若说是将军冢,汉代能拥有这般规模墓葬群将军理应屈指可数,然而历史上有如此权势和地位大将如霍去病卫青等都是跟随汉武帝葬于茂陵,那此处?究竟会是谁?
见二人目中疑惑,一声幽幽叹息后,姬玉终于轻启红唇吐露出一路埋藏心底秘密:“这里是汉代大将军--卫青陵墓!”她拍了拍手中黑灰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这个女尸生前曾是我婢女,名叫小婉,死后作为陪葬和一些太监宫女们被一同埋入了这将军冢里,刚才她说话你们也听到了,这处墓葬确实出现了问题。只不过小婉为何事隔千年还能开口示警,我也觉得匪夷所思。”
“卫青墓?这不可能!卫青分明是随汉武帝一同葬于茂陵。我还曾同哥哥一齐去瞻仰过!”杨肃卿下意识反驳道。
“不错,刘彻对外宣称是将他葬于茂陵以便死后还能君臣同聚,哼!那不过是冠冕堂皇说法,你既然去过茂陵便该发现,同样都是汉代大将,然卫青墓比起霍去病那小子却简陋多,难道你没有想过这其中原因吗?”
“你是说?”杨肃卿追问道。
“只因对卫青而言茂陵只是他衣冠冢,自然不必修如何富丽堂皇,而他真正埋骨处却是这里!”
“可这究竟为什么?”杨肃卿一脸不解,为什么皇陵修一个衣冠冢,而却离皇陵如此偏远之地又修一个真正墓葬?以卫青身份和他对汉朝贡献,这一点实是太说不通了!
“很简单,因为平阳公主!”姬玉冷笑一声,随后看向二人,眸中暗藏着一丝隐痛:“因为她觉得自己丈夫不忠,所以死后不愿和他相见!不过她直觉没有错,因为卫青后来确实又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人,平阳公主性格刚烈,卫青爱上他人之后十分绝望,并昭告皇亲宗室,她与卫青死生不复相见!所以卫青死后才被发配来了这个偏僻之地。”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刘彻也算对他不薄,他下葬后便由张天师亲自主持了封墓仪式,并主墓入口设下了四大镇墓兽和机关,为得就是防止后世盗墓之人打扰他阴灵。但刘彻和平阳公主都没有料到,此处埋骨之地山明水秀,乃是至阴龙脉所,因此自卫青死后,想要闯入并占据这处阴宅鬼物和玄门之人多不胜数。虽然他们大多没能通过第一关陷阱,但却被小部分鬼物发现了当初工匠留下那个后门,也就是我们走那条路,这里逐渐变成了鬼邪之物后花园”
“这些鬼邪之物中自然也包括姬玉你了!不过我却是十分好奇,卫青爱上那个不该爱人又是谁?”徐画徐画眯了眯眼睛,锐利目光直直射向姬玉有些苍白脸庞。
姬玉听了徐画问题后有刹那失神,她目光转向了身前甬道出口
那个人是谁?是谁千年时间里说好了不爱,却又动了心?是谁将那个本来可以和公主幸福一生男人强行扯入了自己世界?又是谁破坏了本该属于他平淡而幸福人生?
不过她不后悔,真,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万花楼里用绫罗缠住那个男人脖颈,只因,看到他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那眼中那正直而飞扬神采
不,她也后悔
她分明只是游戏人生,他却将这一切都当真了,她本该一夕欢好后就隐去,却又鬼使神差留了他身边。
这肆意妄为人生,她本就不该欠下这些情债,她是该骂他愚蠢,还是骂自己太不小心?
“是我!”姬玉垂下眼眸,长长睫毛遮住了眼中所有复杂情绪。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徐画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而一旁杨肃卿却是眸光霍一跳,心中霎时泛出酸涩之感。虽然明知眼前女人活了几千年情/事不可能清白,却听到她亲口说出时候还是有些许难受和堵得慌。
“好了,该说不该说都跟你们说了。我现只想提醒二位,踏出这条路我们就会进到主墓之中,而现墓里面确实出了很大问题,且若我猜没错,应该是有玄门之人破了墓葬法阵,并且我们之前就发现了这座墓葬里所有暗道。”
“我大概能够猜到那个人想干什么了!”徐画眼中猛然精光一闪,刹那想到一事!
见二人同时看向他,他开口解释道:“人之魂魄,分三魂七魄,一般人认为人死后便会散掉三魂七魄,但事实并非如此。三魂分为天魂,人魂,以及灵魂,终会脱离我们身体进入轮回之门实际上只是天魂与人魂,而人死后,灵魂会继续存于身体,随着身体消亡而消亡。”
杨肃卿和姬玉同时睁大了眼睛,徐画论调十分鲜,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人三魂死后竟然并不是同入轮回,杨肃卿点了点头:“那照你说法,人之七魄也是如此罗?”
“没错,人之七魄,实际是指生前喜、怒、哀、惧、爱、恶、欲,死后喜怒哀惧全都散去,但一辈子爱恶欲全逃不开身体束缚会继续留体内,随着时间流逝而消亡。我想那个先我们进入暗道人,打就是这些千年干尸身体中并未腐朽残魂主意,残魂虽然微弱,积少成多却也是一股极强暗之力,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具女尸见到我们时还能开口,想必因她残魂一直苦苦支撑,并没有受到阵法影响。”
徐画这一番解说,终于让二人恍然大悟,姬玉心中微微抽痛,再次看了看地上那一堆黑色粉尘,小婉这次是真正消亡了,连一丝残魂都没有剩下。
她忍住心底酸楚道:“继续往里走,我们可能会面临大未知危险。”女人看了看徐画,见后者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便又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们此刻估计也不会选择退缩,那么同为玄门大师主人,你是否准备好了?”
徐画勾起了嘴角:“别不一定有把握,可若是玄门斗法”男人眼神中满是自信,语气是铿锵有力:“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一定会救出肃文魂魄,谁若想阻止我们救人,那便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第二十章 英雄救美
通往主墓入口就眼前,再无多言,随即由姬玉打头,三人鱼贯而入!
入目所及是一个四方玄室,黑咕隆冬暗室中,头顶高色灯光芒似乎也无法穿透这浓重黑色,但那也足够让三人看清玄室四角分别摆置了四个陶罐状动物泥俑。而玄室正中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具暗红色巨大棺椁,一大团黑乎乎东西正匍匐棺椁顶端,让人看不分明!
姬玉此时却不管不顾加速度走向了高台,而那原本黑乎乎物体听到女人脚步后竟然动弹了一下,一张奇异脸自棺盖上缓缓抬起。
那竟是一张长满绿毛僵尸脸!而随着姬玉头顶高色灯接近,那僵尸全貌也清晰映入眼帘,它身上竟还穿着一层厚厚盔甲,同样厚重银色铁链将它整个人都绑如同一只真正粽子,而那铁链亦随着他抬头撞击着盔甲发出硁硁声响。
“阿青?”姬玉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记忆中卫青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当初明明是含了至刚至阳千年暖玉下葬,能保尸身不毁不变邪祟,可如今却如同困兽一般被束缚棺盖之上,尸身竟变异成为了初级绿毛粽子!
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偷走了暖玉,是谁用铁链锁住了他?是谁害他变成这般模样?
姬玉双眸霎时通红一片,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紧紧捏着双拳,一种焚心之痛强烈袭来,女人嘴唇几乎都要被自己咬破。
“嗷——!”原本平静僵尸感受到有人靠近后猛睁开两只绿油油眸子,它似乎十分愤怒,便姬玉靠近一瞬间,那绿毛僵尸狠狠一掌拍向了她。
“闪开!”徐画眼疾手推开了呆呆站僵尸面前姬玉,一阵腥臭劲风身侧刮过,饶是徐画躲得,胳膊却也被那绿毛僵尸给挠了一把。
“嘶!”男人捂住胳膊,淋漓鲜血霎时涌了出来,而鲜血气味刺激了那僵尸,它猛震动四肢挣扎着想要离开棺盖之上,身上铁链随着他动作叮当作响,却又有一股加奇异力量束缚了它,铁链上隐隐泛着黑色气息,随着它每一次挣扎,那上面都有符文一闪而过,僵尸动作越来越缓慢,后竟似累了一般,重又趴伏了回去。
只是它那双绿油油眼睛始终死死盯着三个闯入者,口中还发出嘶嘶呜咽之声,表情十分愤恨,似乎想要撕碎他们一般。
“你受伤了?”姬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徐画举动,他刚才也许只是下意识推开了她,不过便是如此,她也多少有些小感动,同时也有些埋怨:“你忘了我是什么了?它怎么伤了我,倒是你,没事吧?”
杨肃卿也紧张问道:“徐画,你要不要紧?”
徐画额上沁出了冷汗,有些懊悔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举动,如果重来一次,知道自己会代她受伤,他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冲上去!
不过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呢?要知道尸毒不比寻常,门派中虽然有几种传下来解毒之法,可是解法繁琐,而且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还死不了!”徐画受伤下心情不佳,没好气道。随即他注意力又被玄墓四角动物泥俑所吸引了,不为别,只因束缚绿毛僵尸符文,这些泥俑身上竟然也都一一出现!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黑色符文若隐若现,竟是以绿毛僵尸所棺椁为中心,源源不断从四方镇墓兽身上抽取力量,而之前他们走过通往主墓隧道竟也有暗色符文借助一根细细银线凌空穿绿毛僵尸琵琶骨之上,只因刚刚太暗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但由于刚才绿毛僵尸那一番动作,仿佛突然激活了这些符文,竟同时若隐若现闪出光芒,这才让人一目了然。
徐画亦是聪明绝顶之人,这情景入目后他刹那就明白,这分明是高手中高手才能设下阵法,不光能汲取这墓中至阴邪气,还能采集墓中尸骸残魂之力,可谓一举两得。只不过那人用心实歹毒,不但利用这千年前就死去人骸骨,还让这些死去之人灵魂无法安眠,采集了魂力之后用符文控制让残魂与尸骸进一步蜕化为厉鬼和炼尸为他所用。
“嗷-嗷-嗷!”那些灵活如同小蛇符文不断僵尸身体表面流窜,让那本已被虐奄奄一息绿毛僵尸又愤怒挣扎了起来,那些黑色符文不断对它抽髓蚀魄,没有一分一秒停顿,只要恢复感官就能清晰感受到这延绵不绝痛楚,这简直就是比十八层地狱还要绝望酷刑。
再也无暇顾及这些闯入者,僵尸痛用脑袋连连撞击身下棺椁,每一下撞击几乎都用了全力,隆隆轰鸣巨响墓室中回荡,三人感觉脚下地面都簌簌震动。
“阿青!”绿毛僵尸痛苦表情让姬玉心中如同堵了一团厚重棉絮,一种又酸又涩滋味泛上心头,她猛转头对徐画叫道:“帮帮它,求你,帮帮它!”女人眼神痛苦中夹着懊恼,脸上是挂着一种哭了表情,这还是徐画第一次姬玉脸上看到这种柔弱神色,让他微微有些诧异,又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心头弥漫开来!
他似乎,并不习惯看她难过样子
只是徐画凝神细看了那些符文许久,终只能摇头道:“我帮不了,这符文我根本就不认识!”
杨肃卿却此时于墓中四处查探,他心心念念就是要找到兄长魂魄,管绿毛僵尸十分骇人,此刻却也顾不上害怕了,但他四下搜寻了一圈,却根本没有找到一丝可能线索。
“哥哥魂到底去了哪里?这已经是主墓了呀!”杨肃卿同样期待又焦虑看向徐画,一瞬间,徐画就成了一人一僵尸主心骨。一个想要他帮忙解除绿毛僵尸痛苦,而另一个则是着急想要找回杨肃文魂魄。
徐画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并不认识这符文,不过这应该是一个炼制邪气并摄取魂力法阵,因此大可能是之前那个干尸走廊里所有干尸生魂都被符文送入了卫青将军残魂之内,而现卫将军尸身已经邪化,肃文掉魂魄和之前死掉那两个考古专家应该都被它吸走了魂,所以”
“所以?”姬玉警觉看向徐画。后者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姬玉,与其看它这么痛苦,不如我成全它一个痛!”
话音刚落,原本毫无任何动静徐画瞬间选择了出手,漫天血符朝暗室正上方咻然飞立,男人如玉手指紧紧捏着一个不动法诀抵眉心,嘴唇飞速念着晦涩咒语,那些瞬间排列成一把长剑血符顿时光芒大声,徐画黑如点漆凤眸猛然一睁,暴喝道:“去!”
唰一声,只见一道血光剑影直直朝绿毛僵尸冲去!
“不要呀!”一声尖叫传来,姬玉飞身而上想要替绿毛僵尸挡下那一剑,却仍旧是晚了一步,血红剑影直直插入了绿毛僵尸眉心,而她只是堪堪手指触到了剑影边缘,肌肤就已感受到无比剧烈灼痛!
“嗷嗷嗷——!”绿毛僵尸血剑透脑而过刹那瞬间竟崩断了所有铁链,四面镇墓兽发出砰砰砰巨响,竟同一时间全都炸裂,然而这也只是后挣扎,血剑插入它大脑瞬间便失去了光华,而绿毛僵尸身体也软软倒了一旁姬玉怀内。
“卫青,卫青!”姬玉摇动着怀内尸身,随后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
刚才甬道中一幕再次重现,它身体她怀中寸寸化灰,从她指缝和怀抱中簌簌掉落。
“不,不,不是这样,不该这样,不———!”女人跪棺椁之前仰天凄厉惨叫,随后便维持着跪坐姿势一动不动。
仿佛被一只大锤狠狠钉入心口,她只觉得心脏霎时痛厉害,那大锤她心口搅动不休,让她所有思绪都瞬间凝固。
无法思考,不能思考,只凭着本能仰天嘶吼,她一声一声凄厉对天呼喊叫着他名字:卫青,卫青,卫青
声声泣血,莫名凄厉!这样姬玉让一旁站立两个男人都束手无策,徐画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却不防身侧杨肃卿一声惊呼:“天,那是什么?”顺着杨肃卿手指方向,徐画看清眼前一幕后顿时一喜。
便绿毛僵尸化灰之地,竟有无数微弱莹莹光点自它散落之处缓缓升起,徐画看分明,那些光点中竟然都是一张张面貌各异脸孔,男女老幼,俱都露出了解脱喜悦表情。
莹白光点有不少便原地瞬间消散,还有顺着他们之前来时隧道飘了过去,杨肃卿猛一把抓住了徐画胳膊激动道:“看,那是哥哥!”一团白光幽幽飘向了两人,里面面孔不是杨肃文是谁?
徐画大喜,飞取出一个小瓷瓶收了杨肃文魂魄,随后将装有肃文魂魄小瓶递给了杨肃卿:“三日之内将他放置于肃文床前,他自然会回到自己身体之内。”
“大哥,大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杨肃卿双手紧紧攥着瓷瓶,心中欣喜万分。
便徐画收取杨肃文魂魄当口,同样有一团莹莹白光飘到了姬玉身前,姬玉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她揉了揉干涩双目,却睁开眼后依旧看到那个穿着银白铠甲男子。
“卫青?”女人又惊又喜,满肚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他说。
白光里男子似乎一如生前,眉目粗旷,身披银灰战甲,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却看到姬玉时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神色。
如此真实,如此不可思议!他竟真出现她眼前,虽然只是一抹残魂,却也让她瞬间满血复活。
明白这是后告别,她定定仰头看着他,一如他们初见
当初她见到他第一眼,他也是这般白衣铠甲,身上犹带着初下沙场血气和杀气。他分明是那样盛气凌人,她却瞬间就被他那粗放男儿气概所吸引,那时她也是这般定定看着他,她还记得自己跟他说第一句话:“卫将军,我要定你了”
便是这句话,便是那段缠上男人脖颈绫罗,让他们足足纠缠了半生
起初是她死缠烂打,后来却成了他不肯放手
“对不起!”这一句迟到了几千年话终于被她说出口,埋藏心里太久了,太多话想要说,然而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终究只能化为这三个字。
对不起,为那几千年前不计后果肆意引诱!
对比起,为你那错付了真心!
对不起,为我终究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女人
白光里男子目中全是了然,他明白她挣扎,也明白她害怕什么,他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还似几千年前那般朝她缓缓伸出手轻抚她脸庞。姬玉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他那虚幻触碰,这一刻,如此静谧而美好!
所有愧疚他都懂得,所有肆意轻狂都被原谅,他们一起不过数十年,她却用了几百年才能将他完全忘掉。她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求得了原谅,或者他根本就从来没有恨过她,他只是一直都爱着她,是她自己放不开这段感情,以至于成为了一段心结,年复一年,纠结心底,积成了淤泥
姬玉一直闭着眼睛,感受脸颊上虚幻抚触,唇上突然一凉,那是他温柔轻吻
再次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男人虚幻身影顿时化作无数细小光点,刹那湮灭!
卫青
姬玉朝空中伸出双手努力想要挽留一些什么,然而,收回手掌心中却只有空气。
心痛已极,她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因为僵尸,没有眼泪
第二十一章 捕猎
成功取回杨肃文魂魄后,这一行三人古墓探险小队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因主墓中镇墓兽已灵性全无,姬玉也不惧从正门出入,三人便沿着主墓正门返回地面,自此一路畅通,也再没有碰到任何妖鬼邪物。
返回途中,三人还经过了另一个巨大天然溶洞,也是杨肃文等人出事之地,而溶洞再往上,才是这次考古队先发掘陪葬墓群,可见卫青虽然是被发配并没有真正买入皇家陵园,但他死后埋骨处也算是用心思,十分高规格。
主墓正门连通到地面出口正是锈屏山中某处,三人一夜奔波劳累,从阴寒幽暗地下世界出来后重见天光,皆是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随后杨肃卿先急着告别,因姬玉还要回白石河滩拿她金子,而杨肃卿却是一秒都不愿再耽搁,便急着先去了火车站。
姬玉心情很糟糕,自卫青眼前消散后,她明明觉得对他而言那是一种好解脱,但心里却总阵阵邪火心口一拱一拱,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但她并不想理清,不想去探究。她只是把满腔不爽和伤感全部化为一腔脾气,一股脑摆明面上,因此看徐画眼中,自己尸宠一夜之间脾气渐长,不仅刁蛮,而且任性,甚至蛮不讲理!
“我要拿回我金子,现,立刻,马上!”
“你可以自己去!”
“我搬不动“
“你连我都抱得懂,怎么会搬不了三箱金子? ”
姬玉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气鼓鼓盯着他,那副不入流模样便像是徐画不答应就要立马扑上来撕咬他一般。
女人样子即可怜,又可笑!
徐画叹了口气:“走吧!”
他胳膊还渗血,这个决定也实是不明智,他此刻该做难道不是赶紧处理伤口,避免尸毒扩散吗?但,女人脸色着实难看很,她眼神蛮横又霸道,但眼底却满满藏全是哀伤,他于是刹那有些不忍!
于是面对姬玉这个时候非要去白石河滩无理取闹,徐画鬼使神差选择了纵容--抱着还渗血胳膊,跟了她身后。
两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徐画拖着受伤胳膊硬是陪她从锈屏山长途跋涉重回了白石河滩,不过姬玉金子却已不原地,而是凭空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是哪个王八蛋偷了我金子!!!”姬玉简直要抓狂了,她沿着白石河滩找了一遍又一遍,却连金子一根毛都没有看见。三箱金子,整整三箱金子呀!
是谁?是谁?究竟是谁?
绝对是应该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畜生呀!!!
所有积攒不爽和怒火刹那爆发,姬玉白石河滩上怒气冲冲跳着脚开骂,将那个偷她金子人从头骂到脚,从脚骂到头,从孙子一直骂回了人家八辈儿祖宗!
徐画抱着胳膊一旁站着,平静看着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激动和狂怒情绪女人,看来这样发泄对她而言似乎也不错,不过她是从哪里学来那么多骂人话?
女人骂人词汇之丰,范围之广,段子之厚重,让他为之刮目相看!
白石滩上二人,一个暴跳如雷,一个平静似水,却都没有察觉就不远处一座山头,一架高倍望远镜正定定注视着他们,将二人所有举动全都收入眼帘。
没有人会想到全国有名贫困县中竟然还能有如此精致和奢华水阁,如此隐秘,如此奢华低调。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水阁修建位置乃是全县至高点,四面八方可轻易收入眼底,便如同此时情况。
依旧浑身笼罩黑色长衣长裤中男子坐红木太师椅中,一手轻扶着望远镜,一手端着一杯还冒着袅袅轻烟茶杯,他随意啜了一口茶水便放了身侧,随后再次将眼睛凑到望远镜前饶有兴味观测,见到姬玉气急败坏跺脚大骂模样,男人禁不住勾了勾嘴角。
一个黑衣保镖速走到他身侧低低说了几句,宁这才推开手中高倍望远镜:“客人来了,怎么还不请进?”
“不用请,我已经上来了!”细细高跟鞋踩水磨青砖地面上发出硁硁声响,女人声音高傲且冷漠,她所过之处,水阁外两排守护保镖无不低头,却又都忍不住抬起眼皮偷偷打量!
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呀?
如果说爱神维纳斯是西方美化身,那么她绝对是拥有冰山体制维纳斯女神。金色波浪卷风情万种,湛蓝双眸之上斜飞着一抹勾人摄魄黑色眼线,鼻梁挺直鼻尖微翘,微微嘟起红唇仿佛时刻都索吻,只刚刚包到臀部金色连身裙让她翘臀加显著,胸前饱满水蜜桃v型领口下呼之欲出,两条直而白皙腿优雅迈动着每一步,细细高跟鞋仿佛踩了每一个男人心尖尖之上
一个用眼睛完全挑不出任何瑕疵西方尤物,便连一个不经意眼神都能挑起所有男人原始**。只不过眼前女人眼神中却满是不屑以及傲慢。
仿佛没有将任何人看眼中,又或者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配被她看眼中,如此气场强大又傲气凌人
金发碧眼外国女人微微昂着下巴,目不斜视穿过了两排站有黑衣保镖走廊。
“就是你约我?”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宁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坐红木椅中男人。
“如果你消息是假,我有可能会撕了你!”女人脾气似乎不太好,她紧盯着宁,却发现这个男人始终将眼睛藏鸭舌帽之下,她根本无法触及到他目光,这点让她心中十分不满。
“美丽莉莉丝小姐,如果没有特别理由,我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将您从梵蒂冈请来?作为西方吸血鬼长老会富有权势长老,莉莉丝女士您难道不是因为听到了他下落,这才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吗?”宁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动作。
莉莉丝毫不犹豫坐到了他对面椅中,美腿一跷,冷笑道:“狡猾中国人,不要跟我玩任何花样!既然你有菲尔德消息,那么现便说吧,如果是真,你要什么好处,我一定都满足你!”
宁垂头笑了笑,坐对面莉莉丝等有些不耐烦:“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不过我想如果菲尔德中国消息被其他长老会成员知道,他们是否也会趋之若鹜来到这里呢?”宁淡淡说道,这看似随意一句话却让莉莉丝心头一震,她冷哼一声:“愚蠢中国术士,不要以为懂得一些旁门左道法术,就可以随意威胁我!”莉莉丝抬起了洁白右手,手指前段鲜红指甲又长又尖。
女人张开五指以肉眼难辨速度瞬间掐住了宁脖颈,鲜红指甲都陷入了他脖子上肌肤之中,她微微用力道:“要知道,我便这里捏死你,也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等你那些没用保镖赶进来,估计见到只会已经是一具尸体而已!”
宁又笑了,满布疤痕脸颊上全是笑意,他终于缓缓抬起了一直微垂头,而此时,莉莉丝终于看清了他眼睛,女人霎时心头一惊!
冰冷,无情,幽深而暗沉,他眼底深处仿佛全是无黑暗和虚无,而他目光却又仿如一张交织了鲜血与利刃网,让每一个被这双眼睛盯上之人都会不寒而栗!
一个危险,不,是一个极度危险男人!
“你想杀他,因为你恨他,而我,能够帮你!”宁注视着莉莉丝双眸,黑沉沉眼底一片冰寒。
“哈?杀他?菲尔德?”莉莉丝起先一愣,随后眼中顿时满是嘲讽:“愚蠢中国法师,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能耐,原来你大本事竟是吹牛!”莉莉丝冷哼一声站起身,语气生硬又满是怒意:“看来没有必要再和你继续谈下去了,那我先告辞了!”
说罢再没有多看眼前男人一眼,莉莉丝转身便朝水阁大门处走去,只是女人没走两步,脑后又响起了宁慢悠悠声音:“吸血鬼始祖是杀不死,不过为什么不能借助黑魔法之力将他封印?封印个上千上万年,那和被杀死又有什么两样?”
原本急促高跟鞋声随着宁话音渐渐慢了下来,莉莉丝站大门出口,只差一步就要踏出大门,女人却于此时停住了脚步:“怎么可能会有那样黑魔法?你以为是看电视剧吗?现我们血族一脉已进化十分完美,除了生代血族还有一些畏光弱点之外,如菲尔德这般古老吸血鬼始祖几乎是没有任何弱点,我们是造物主完美杰作!”
“是吗?莉莉丝小姐您原来是这样认为呀!”
“难道不是吗?”莉莉丝皱着眉头再次转过身。
此时宁终于缓缓从红木椅中站了起来,他身形十分高大,一步一步朝莉莉丝走去,站门边女人竟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强烈危险:“够了,你就站那里!”莉莉丝一声大喝道。
宁耸了耸肩膀停住了脚步:“好吧,我其实只想走进点告诉你菲尔德想法。”
“菲尔德想法?”宁话语果然吸引了莉莉丝,她不禁追问:“那到底是什么?”
见她这般紧张神色,宁顿时心中有数,随即淡淡道:“不死神罚!成为吸血鬼,并非因他是造物主宠儿,而是上帝对他惩罚,那即是不死神罚,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枷锁!”他边说边盯着莉莉丝眼睛观察,果然看到女人眼中神色从震惊到愤怒。
她猛一把捏住了门框,那脆弱木头瞬间被捏成粉碎,莉莉丝咬牙道:“不死神罚?哈,怪不得,原来他根本就无时无刻都厌恶着自己身份,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好好当过一个吸血鬼。”
“可不就是如此!”宁又朝莉莉丝作出了一个请动作:“那么现,我还有这个荣幸请莉莉丝您过来坐坐,聊一聊有关如何封印吸血鬼始祖事情?”
莉莉丝这次再无一丝犹豫,干脆果断重走回了之前位置坐下:“好,就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内,拿出具体能说服我方案,如果真有可能封印他,我必全力支持!”
“莉莉丝小姐做了正确选择!”宁慢悠悠坐回了自己红木椅,他拉下了自己帽檐,再次将那双眸中所有让人心寒光芒敛入了黑暗阴影。
第二十二章 玩具
迷离夜,三里屯外依旧灯红酒绿,午夜子时,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上床安眠时刻,而对于一种越夜越精神物种来说,这只是一天纸醉金迷开场
夜色作为三里屯高级别销金窟和美女集散地,从来都不缺人气。
香烟,美酒,女人,暧昧光和影,迷离眼和蛊惑音,将整个夜色酒吧衬托如梦如幻。
被人惦记上菲尔德毫无自觉,他依旧一身得体黑西装,手执晶莹高脚杯,正酒吧中穿行,这个**之夜和平常每一个夜晚似乎并无不同。
男人不时停下脚步和身旁向他举杯美女们碰上一杯,如果他高兴,也许会再多和身边美人儿攀谈一阵,他凑她们耳边小声呢喃数句,便会换来一个暧昧眼神和芬香唇印。他不会为她们中任何一个人流连太久,一路行来,却收获了无数勾魂摄魄眼光。
那些女人们看他眼神全都如狼似虎,可菲尔德却能屡屡化险为夷,真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一路穿过人群走回了自己密室,菲尔德打开密室冰箱取出一袋血浆扯断了封口,便就着那破口处豪饮了起来,鲜红液体顺着他嘴唇流到了下巴,又顺着下巴滴落到宽阔胸膛之上,仿如雪地上突然绽开了点点红梅,显出男人另一面惊心动魄妖娆之美。一袋血浆吸完,菲尔德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意犹未扔掉了血袋,他舔了舔嘴唇,冰蓝眸子似乎颜色深了一些。
hr-阴性血,这是他钟爱味道,冰冻过后滋味加美妙,刚才那顺着喉咙滑落胃中液体让他此刻心情十分愉悦。不过管再多么稀有血型,一和姬玉血比起来,似乎都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她血才是让他怀念并且能不绝回味至尊绝品,他们每一次分享对方血液都是美好接吻中进行,让人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头微痒
菲尔德脱下西装一扔,随后倒柔软黑色沙发内,长腿慵懒交叠,修长手指撑着额角,菲尔德望着房中贴满宝石暗黑壁炉开始不绝微微有些出神,整个人神思都陷入了前几天那场和姬玉房间激战,回味,多少次都不够
小骗子,你这几天又躲到哪儿去了?
正发呆之际,手机却于此时急促响起,菲尔德微微蹙眉,随后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一看他却不由露出了笑容:“小骗子,终于想起我了吗?”
屏幕上来电显正是姬玉,难道这就是中国人说心有灵犀?他想她时候,她电话就马上到了!他们还真是无与伦比默契十足。
“不要,放开我,你清醒一点”手机那头确是姬玉声音,却不是一个正常招呼,她声音莫名急促,甚至还有一丝惊恐夹杂其中,菲尔德顿时坐直了身子,深蓝色瞳孔禁不住一缩,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问题自然是没有回答,这似乎是一个无意识拨打到他手机上电话,自姬玉话音落后,手机那头便传来数声如同野兽低喘,随后其中再次响起女人一声尖叫,险些刺破了菲尔德耳膜,他嘶一声将贴耳朵上手机拉远,却又忍不住再次贴到耳边,心中无端端焦急万分:“喂,喂,出了什么事情?说话,说话呀!”
回答他是砰一声巨响,似乎是姬玉手机被人狠狠摔了地上,电话中终于发出了嘟嘟忙音,菲尔德一愣,飞重播了回去,却发现完全都是徒劳,电话那头自此后一直出现女音是:你拨打用户已关机!
原本逍遥自菲尔德随即因这一个莫名电话陷入了烦躁和不安情绪之中
而制造这一通莫名电话祸首此刻正直挺挺被人压床上,动弹不得!
姬玉深吸一口气,大努力对压自己身上人好言相劝:“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徐画额角满布热热汗珠,他眼神有些迷乱,力量也突然不受控制变得十分强大,他此刻整个人都正面跨坐姬玉腰上,双手死死掐住了女人雪白皓腕,他手心很热,而她苏腕上冰凉触感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姬玉再次用挣了挣,无奈男人力量突然变得十分邪门,身为僵尸自己都挣脱不开,而徐画只是一直不说话,眼睛里面却像藏着一只正要完成蜕化野兽,让被盯上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画,醒醒,醒一醒!”她徒劳发出微弱声音,希望能够换回他理智,然而换来却只是男人将头埋入了她颈侧,热热鼻息喷洒她雪颈肌肤上,如此炽热又危险。
“喂,放开我!”姬玉拼命挣扎,却无奈浑身都被强大力量压制死死,该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力气?
徐画没有说一句,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正陷入狂乱和失常,他脸就她颈侧,男人高挺鼻尖追寻着她颈侧皮肤,一点点蹭过那里,似轻嗅,让人又麻又痒,姬玉忍不住咯吱一笑,却下一秒,一种强烈刺痛感从颈侧飞速传递到大脑。
尼玛,他竟然咬了她!
身为僵尸她,从来只有她咬人份,今天这是破天荒头一遭--被人给咬了!!!
“啊————!”姬玉一声尖叫,这个不大旅店就份外清晰响亮。
“砰!”一声,徐画和姬玉所房间竟然被人打开了门冲进来,一个秀气旅店服务生小姑娘站门边瞪大眼睛惊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啪又一声,房间日光灯瞬间大亮,旅店老板也怒发冲冠门口嚷道:“大晚上,鬼哭狼嚎个啥子?”
床上一切暧昧一目了然,让刚刚冲进来老板和服务员等无不睁大了眼睛,姬玉强忍着痛徐画身下叫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亲热呀!还不滚!”压身上男人依旧吮吸滋滋有声,完全不理任何状况。
“大晚上,浪/叫个啥子嘛?”瘦子店老板插着腰义正言辞站门口,双目却忍不住二人身上逡巡,似要将徐画光/裸脊背看出个洞。
“老娘喜欢大声叫关你屁事?你们这破旅店还限制人叫/床吗?我偏叫,我喜欢,啊,啊,啊!不要,不要,雅——蔑——蝶!”脖颈处男人毫无所觉大口大口吸血,姬玉冷汗涔涔,却又不能叫人看出破绽,只好扯开喉咙床上又浪/叫了几声,果然其豪迈作风把门口老板和服务员彻底镇住了。
“骚娘们!”
“太豪放了吧!”
“真给力!”
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带着震惊和欲言又止神情纷纷退散,不过再也没有人怀疑两个人不是滚床单。砰一声,大门紧闭声音再次传来,顶灯也被服务员贴心给关上,房间终于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姬玉木然再次将眼珠转向身上男人,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黝黑短发和光裸脊背,耳畔传来男人滋滋吮吸声音,已经丧失理智男人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徐画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吸干身下女人,将她每一寸都分拆入腹。
“够了吗?”她悲切又虚弱追问。她能清晰感受到血管内血液如同开了闸洪流,正以一个惊人速度向贴脖子上男人喉间倾泻,第一次明白了身为猎物濒死感觉,姬玉欲哭无泪想着,难道这真是报应?因为自己以前偷食了太多人类所以也要以同样方式被吸食到成为人干吗?
可是即便那样,她也死不了,她只是会成为一具空有皮囊美艳干尸,只有等身上突然化身怪物徐画喝饱后再拖着干瘪身子为自己到处补充血液。
好可怜,好悲催
“不够,唔!”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想到伏身侧徐画竟突然松开了牙齿,眉间一缕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撑起了身子,略带血丝眼睛和姬玉有些失神眸子正正相对。
“你?清醒了?”姬玉大喜,飞摇了摇自己被钳住手:“松开我,!”
“松开你?”徐画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他只是无意义重复着姬玉话,却没有任何松开举动。身体好热,浑身血液都好像沸腾,那般燥郁难耐,他自入住旅店后就感觉自己身体仿佛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冷到冰点,一会儿又沸腾到爆。
徐画明白那是尸毒影响,但他却对自己清毒本事太过自信,以至于终于不知不觉被影响到理智全失。
他甚至还能认出姬玉,但此时竟并不觉得自己举动有任何不妥!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似乎不对,但那又怎样?她味道竟是那么美好
男人所有理智全都暂时被原始渴望所蒙蔽,所有焦躁和不安,所有饥渴和空虚,竟然都被涌入喉间那甜香血液所满足,这滋味真美妙极了!让人目眩神迷,让人为之疯狂,让人止不住沉沦其中。
如同获得了一个玩具,可以吃,可以对话,还可以似乎有很多功能待开发。他现满脑子想都是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玩具乖乖听话!
徐画舔了舔犹沾着猩红血滴唇瓣,眼神有些迷蒙,有些飘渺,甚至还带了一丝婴孩特有天真无邪,只是那眼底化不开黑色,愈发深沉了,而姬玉明白,这个男人此刻眼神中所表现出来全都是假象!
她多少有些懊悔,不禁暗骂道:“白痴,那个时候你冲上来干嘛?”
头顶徐画眯了眯眼睛,似消化姬玉话内容,他微微偏头,美好凤目中蒙上了一层淡淡水光,薄唇轻启,依旧是学着她话重复了一句:“白痴!”
“放开我!”
“不放!”他压着她,理直气壮,甚至还嘴角微微一翘,这笑容看姬玉眼中,却让她心中一个激灵。
“你不会真想吸干我吧?”姬玉眼中满布惊骇,失血过多声音都颤抖。
“嗯!”他十分理所当然点了点头,充分表明不将她吸成一个人干不放手意图!
还没做僵尸就凶残到这个地步,真心够狠!
眼下这种情况是姬玉也从没遇到过,让身为僵尸她又生气又无助,她自然死不了,可也不想就这样躺床上任他活活吸干她身体里来之不易每一滴鲜血!
她明白徐画正受尸毒影响,而尸毒如果继续这样扩散下去,此刻压自己身上男人也许会成为一具真正行尸走肉
清亮双眸定定望进徐画黑色瞳仁,姬玉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语气前所未有诚挚:“徐画,求求你放开我,你现放开我,还有回头机会,不然等你清醒过来,你会成为自己厌恶那一类怪物!”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用自己行动代替了语言,得到玩具似乎不乖,好像时时刻刻都想要逃开他掌握,这种感觉十分不好,而且女人红唇翻滚,喋喋不休也很让人讨厌。
不过那看上去美好又娇艳唇瓣,似乎很好吃也说不定?
俯身低头压上了她唇,不要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真只是听从于本能,不过似乎效果很好,喋喋不休玩具真没有再发出声音了!而从嘴唇上传来那种柔软,温热,香香触感,似乎比起吸血而言,似乎又多了另外一种说不清美好!
于是他选择听从于本能,开始肆意探索起那未知领域
第二十三章 泄欲
起初只是轻轻点啄,男人很认真用自己唇压着身下女人唇上,轻轻一点,再抬起,无视姬玉震惊双眸,思考片刻后再低头,轻轻一点,软软香香触感很不错,但却还差点什么,这种程度触碰让他觉得开心,却似乎不够。
无师自通徐画决心深入探索身下玩具,于是他再次用嘴唇压上女人柔软唇瓣,紧紧没有一丝缝隙,然后他张开了唇,热热鼻息就喷洒她脸上,他开始逐渐加重力道女人软糯唇瓣儿,又香,又甜,比起鲜血而言又是另外一种让人愉悦感觉
男人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牙齿啃噬力道也重了一些,只是每次堪堪要咬破之时他又强行忍住,她皮肤下鲜血气味让他疯狂,但是这种悬崖勒马隐忍让他心中莫名兴奋,难耐,却又有一种别样刺激!
他明明是想要咬破她,吸干她,可是事到临头身体却做出相反举动,他只是轻轻重重吮吸和啃咬她唇瓣,既不咬破,却带有凶悍力道,让女人唇色瞬间嫣红一片比起鲜血味道,这奇异触感和心跳似乎让人回味上瘾。
于是,失去理性男人开始陷入激烈思想斗争,既想要咬破她,又贪恋这样温柔触感,这纠结又矛盾心情促使他吻重凶,姬玉觉得嘴巴好痛,这是一个似乎连恋爱都没谈过愣青头,就算是神智混乱情况下和女人接吻也不该如此凶狠吧?
姬玉很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当作嘴唇不是自己紧咬着牙关任他蹂躏,然而,她太低估徐画智慧,就算此刻已经理智全无,他却仍旧是无师自通天才
很他便不满足于只是停留表面阶段,他用舌尖撬开了她唇,察觉到她想要咬人意图,徐画黑眸一沉,他飞抬起一只手将她下巴一掐,只听得咔嗒一声,姬玉只觉得下巴猛生疼--脱臼了!
变态!姬玉痛挥手便朝徐画脸上扇去,只是耳光还没有打到,刚刚才脱离魔爪手又被男人掐住了腕子,他眼中满是怒意,似乎很不满意玩具竟然还有反抗意图,于是
他猛将她双腕向上一拉高举过女人头顶,然后一手掐紧了她两只手腕,空出一只手则有些粗暴揉了揉女人惨白面颊:“不听话?嗯?”
黑色眼底燃烧着熊熊火焰,此刻徐画很危险,灼灼热气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蒸腾而出,额前刘海被汗水化成一缕缕贴额头之上,一滴滴热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身下姬玉脸上,让她眼皮微微一颤。眼前男人原本清亮双眸如今满布戾气,那是心中有团烈火烧,那是某种急切函待发泄欲怒,可他找不到门路,不知该如何排遣,**之毒染红了他眼角眉梢,若这个时候选择和他作对,无疑会死很惨!
“唔听”姬玉微张着嘴无法合拢,只能含糊回答。但是她努力让眼神诚恳再诚恳,温柔中还透着一丝妩媚。
现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几千年尸生也不是白过,自然懂得如何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此时男人已丧失理性,和他作对实属不智。
女人眼神楚楚可怜既娇且媚,徐画被那样目光注视,心中原本顿时涌起暴戾之情霎时消退了几分,他喉间低低呜咽了一声,随后便再次将脑袋埋下,姬玉樱唇被迫微张着迎合,他火热舌长驱直入,她口腔中搅动不休,仿若一只不知餮足小兽,他细细舔舐过她口腔中每一处温润湿滑,后轻吮着她舌尖,缠绕,嬉戏
这游戏十分有趣,这个玩具让他开始爱不释手,他呼吸越来越浊重,有什么正加温,不知是空气,抑或他们体内荷尔蒙,姬玉开始被这个强迫吻弄得有些心猿意马,说句实话,这个男人吻她并不讨厌,甚至此刻竟凭空生出了一种享受感觉。
如果他清醒过来,以徐画那副傲慢又自负脾气,知道自己失去理智时如此上赶着倒贴,他会有什么反应?
一想到此处,姬玉心底竟有一丝感油然而生。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和享受这个狂风暴雨般吻,他灼热气息将她包围,不知何时他竟放开了对她钳制,改为双手捧着女人脸,他死命亲咬纠缠着她唇,仿佛那是世间美味食物。
徐画紧紧压她身上,而姬玉很便感受到小腹上隔着衣服被一个热而硬物体抵住,让女人被膈应开始心痒难耐。
趁徐画所有注意力全啃咬自己嘴巴上时,姬玉飞将自己脱臼下巴合拢,她双手已经脱开了桎梏,而此时男人已经完全沉迷唇齿缠绵激情之中,他脖颈就她眼前,此刻打晕他着实很方便。
姬玉缓缓举起了一只手,冰凉手掌贴上了男人灼热脖颈,他却丝毫不为所觉。姬玉一边回应着他暴虐吻,一遍心内一声叹息,随后她突然整个人用力一翻身,两个人便倒转了方向,徐画被翻到了床上仰面躺着,而女人则是半趴他身上。姬玉用力撑起身子,终于得以大口喘息了几声。
身下男人嘴唇红肿,他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姬玉,湿润眼中有着懵懂和不满,再次捧住了姬玉脸想要将她拉回来,却见女人速道:“是不是心里很难受,有种要爆炸感觉?”
徐画眨了眨眼睛:“是!”
姬玉坐他腰上叹息一声:“你因我而受伤,这就算我付报酬了吧!”徐画尚不明白,却听见裤子拉链一响,随后一只冰冷小手便滑了进来。
“嘶!”他整个身子猛地一僵,随后耳畔便听到女人一声轻笑,所有热血瞬间全涌向了身下,他只觉得那里已成了一个要爆炸火药桶,似爆非爆,而那里面满满全是火星,如今这所有火星都被女人冰凉手所掌握,她瞬间掌控了他所有全部。
“果然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动物!”姬玉撇了撇嘴,看到徐画自己动作下微眯起双眼一副超级享受模样,她就忍不住不想看他这般爽。
“虽说是因我受伤,不过那个时候我可没有让你过来,所以说起来,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对不对!”她手下一顿,立时引来男人不满瞪视。
“瞪什么瞪!哈!”姬玉顿时又觉得这样似乎太委屈自己了,想要抽出手,却不防徐画隔着裤子按住了她手:“动一动!”
“不想动了!”她想抽出自己手,只是男人按死紧,目光是看起来十分危险,他声音低沉又微嘶,几乎是咬着牙道:“动一动!”
“嗤!”姬玉笑着翻了个白眼,感觉到男人目光不善,而她确实也不想经历刚才那一幕,作为一个聪明女人,还是让这个火药桶手中爆炸会比较安全吧!
冰凉小手终于再次缓缓抚弄起来,她一时一时慢,弄得男人心中七上八下,七上八下,几乎是强咬着唇去感受那函待愈发感,她却每次都是堪堪关键时刻减慢速度,火药桶一点就着,她却迟迟不让药引燃烧到临界那一点,男人低低嘶吼,感觉自己要被这种既乐又痛苦感觉给弄疯掉了。
黑沉夜,他们明明彼此看不分明,姬玉却能感受到徐画身体每一丝颤抖,和每一个痛苦又欲罢不能微表情,而这一切,都是她赋予,这种感觉很好,她一手掌控了他所有情绪,就像掌握以前那些男人一般。之前对上徐画那种挫败感突然一下就烟消云消了。
“看来我总算也扳回一局了对不对?”女人一声轻笑,随后加了速度,徐画只觉眼前一阵白光,大脑顿时陷入了当机状态,那是无数烟花黑夜中突然绽放,无与伦比美好与璀璨!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极致感!
男人终于感到满足了,极致释放与挑逗让他终于得到了发泄,火药桶既然已经爆炸,他也渐渐感到了疲累,竟不由自主合上了眼皮。
同样失血过多姬玉哀叹一声,抽回了自己被污染手,她举到鼻前嗅了嗅,徐画气息并不难闻,甚至还有种让人想入非非奇妙味道。
“该死,就这样睡着了?”姬玉不满将手徐画衣服上蹭个干净,随后顿时也觉睡神来袭,今晚失血过多,又受到了徐画突然尸变惊吓,姬玉觉得自己大脑开始有些不够用了。如果明天太阳升起来,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只僵尸,那也绝不是她姬玉罪过对不对?
又或者他能承受尸毒,但可能只是偶尔无法摆脱尸毒影响,所以这种异变并非常态?
坏情况是,他**承受不了尸毒,清醒后一点点被腐蚀生气而死,其实那也比做僵尸要强对吧?
该死,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
姬玉枕头上偏转了脑袋,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美好侧颜,侧颜无敌男人,就是睡觉也会让人有种惊心动魄心跳之感。
这么帅男人,如果真成为僵尸,又或者就这般死去,真是一件连老天爷都会感觉遗憾事情呀!
伸出一只手轻轻从他侧脸滑过,睡着徐画皮肤依然有着滚烫温度,却已经比刚才好要上太多了,她决定不再多想,手腕顺势滑到了男人胸膛,那下面心跳声强壮而有力。
“主人,晚安!”姬玉亦缓缓合上了双眸。
第二十四章 主人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映徐画眼睛上,他整个人已清醒了过来。男人缓缓睁开双眸,便看到姬玉正以手支颐侧躺自己身畔:“早安,主人!”女人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和暖阳光,清晨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美丽女人,凌乱白色床单,这幅画面,怎么看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暧昧!
徐画垂下眼皮,意外发现自己右手手心中还紧攥着姬玉小手!
再次闭上了眼睛,徐画用力甩了甩脑袋,昨夜所发生一切顿时电光火石间全脑中一一回放。
男人蹙了蹙眉,终于明白了姬玉为何会躺自己床上,随后他平静睁开了眼,抽回了自己手掌,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背对着床上女人速穿戴整齐,徐画这才转过身: “昨晚事情,对不起!”
“也没什么,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忘记了!”姬玉也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云淡风轻道。
徐画微微点了个头:“是吗?那样好!”略整了整衣衫,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言尴尬,但语气却清冷如常:“既然休息好了,我们返回北京吧。”
“就这样回去吗?可我金子”姬玉刚开口说了一句,随后看到男人脸色不豫,忙又笑道:“好吧好吧,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主人暴毙对不对,我们还是先回京想想怎么给你解毒好!”
“我中似乎并非普通尸毒”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毕竟现姬玉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无需对她隐瞒太多:“还记得当时我们墓中看到符咒吗,我怀疑那尸毒中还混合了符咒之力。我虽然暂时用秘法压制了这符咒和尸毒影响,但这种强行压制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必须找到解毒之法,否则”
“会死吗?还是会变成僵尸?“姬玉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徐画摇了摇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宁愿一死了之!”
姬玉闻言立马跳下了床,她一把挽住男人胳膊就往外拖:“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北京!”
火车轰鸣声震耳欲聋,坐包厢之内徐画和姬玉两人则是各怀心事,一个凝目窗外,一个则垂头发呆,一时无言,只有轰隆隆火车震动摧残着耳膜。
“主人,你怕死吗?”姬玉突然抬头问道。
“什么?”噪音太大,他没有听清。
“你怕死吗?”她大声问道。
徐画愣了愣,随后眉间再次微微蹙了蹙,他想了想道:“我现还不想死,因为我还有我使命没有完成。”
“什么使命?你告诉我,如果你万一真我帮你完成!”徐画中了尸毒多少还是因为自己,因此说不愧疚那是假,姬玉真心诚意道。
徐画轻轻一笑,微显憔悴侧颜阳光下却显出一种别样惊心动魄酷感。姬玉不禁心中暗叹:好帅,主人真心好帅!!可惜,这么帅主人却离死神太近,纵然已经见惯了生死姬玉,心中遗憾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不会死!”徐画看向姬玉双眸,琉璃般黑眸中满是坚定。
“为什么?”
“因为不能!”男人眼神如此坚毅而决绝:“我不能死!”
姬玉呆呆看着徐画,被他此刻说话语气和神态给震住了,她半晌都没有再开口,从没有想过一直给人孤高冷傲感觉徐画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如此坚毅,如此自信,如此自负!
因为不能死,因为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所以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死?他究竟是从哪里来这样自信和自负?
按照姬玉原本对答习惯和她一向对天师道牛鼻子厌恶感,这个时候完全应该采取冷嘲热讽姿态,哪怕他是她临时主人。不过此刻姬玉却一改常态,竟不由自主也语带真诚点头:“嗯,你不会死,因为我会保护你!”
徐画也呆了呆,被姬玉突如其来诚挚态度弄得有些不适应,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很轻声音:“谢谢!”恰逢一阵火车鸣笛声响,自然这声谢谢也被淹没巨大噪音之中。
一宿过后,两人终于回到北京了。
刚下火车,姬玉和徐画二人便被拥挤人潮一路推着往前走,好容易穿过汹涌人潮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却发现徐画紫色玛莎旁已有人等候多时。那个十五六岁金发男孩看到两人顿时眼睛一亮,随后便速闪到姬玉眼前,一脸兴奋道:“是姬玉姐姐吗?”
“你是?”姬玉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孩。
金发男孩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十分可爱无害,一笑是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姐姐你好,我叫华雨,是菲尔德大人派我过来!”他这样一说姬玉便明白了,她下意识看了徐画一眼,见他神色平静,遂问道:“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菲尔德大人这两天到处找您,他很担心姐姐你,要我们任何一个人一见到你,必须第一时间将你带到他身边!”华雨说完便第一时间挽住了姬玉一只胳膊迫不及待道:“姐姐,跟我走吧!”
“等等!”姬玉忙制止道:“我可没说要去见他,有什么事情让他打电话给我吧,我现忙着呢!”刚一说完,她又想起菲尔德给自己配手机似乎遗落了白河县小旅店里,忙改口道:“啊,不用,我会给他打电话!”
华雨疑惑看了姬玉一眼:“姐姐您真会给菲尔德大人打电话吗?”
姬玉忙不迭点头:“会会!”边说边挣脱了华雨胳膊,匆忙拉开徐画玛莎坐了进去,姬玉连连向男人使着眼色。徐画会意,却只是慢思条理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姐姐,姐姐!”华雨有些着急了,连连外拍着车窗:“菲尔德大人电话号码你记得吗?我再告诉你一遍吧,一定要给大人打电话哟,千万记得,大人真很担心你!”
“记得记得,知道知道,好了我们要先走了!”明显敷衍态度让华雨加着急,他飞报出了一串数字,此时徐画却已一踩油门,紫色玛莎顿时如脱缰野马猛然冲了出去。
然而华雨速度却,徐画只觉眼前一花,车窗玻璃前竟又出现了华雨身影,他半跪车头,一手还举着一张白纸,上面大大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吱————!”徐画猛然一脚刹车,让一旁毫无心理准备姬玉瞬间装上了车前玻璃。
“会不会开车呀?”姬玉揉着脑袋撑起身子时就看到徐画已经摇下了车窗,他对华雨勾了勾手指,小男孩忙一脸开心凑到窗边将手中纸条从窗外递了进来:“姐姐,大人电话号码!”
徐画一手接了,侧头道:“吸血鬼?”
华雨不解,又看了看徐画身旁姬玉神色,见她似乎对徐画态度亲昵,才开始正视这个一直伴着姬玉男人,似乎也不是个普通人呢!遂问:“你是?”
徐画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伸开长臂一把搂住女人肩膀将她箍进怀内:“我是她主人!”
“嘎————!”小男孩明显呆住了,他喃喃自语道:“主人?”
“那个什么菲尔德,是你?”徐画转头回问自己怀内女人。
姬玉讪笑道:“情人!”
黑色瞳仁猛一缩,徐画双眼微眯,眼神中有种莫名危险情绪:“老情人?”
“嗯!”姬玉小幅度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顿了顿男人不禁深吸一口气:“不错,连西方吸血鬼都能勾搭上,我宠物确有本事!既然如此,那么”徐画磨了磨牙根,随后转头对华雨道:“那就改天约个时间,叫上菲尔德一起出来喝茶吧!”
紫色玛莎再次绝尘而去,华雨捏着一张徐画名片站原地怔怔发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个自称是姬玉主人男人,邀请菲尔德大人,喝茶吗?
主人?情人?男人?
这是三角恋节奏吗?可是看刚才那男人神情,似乎又不像!但是为什么,莫名竟有种奇妙危机感笼罩心头。
菲尔德大人那般重视姬玉姐姐,不会就这样被那个男人给拐走了吧?
怎么办?他到底怎么办才好呀?早知道刚才一开始就应该强拽着姬玉姐姐去见大人,现不但任务没有完成,大人和姬玉姐姐未来似乎也没有当初想那般明朗了。
该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人类竟敢自称是姬玉姐姐主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当他们吸血鬼都是死吗?
华雨甩了甩脑袋,不禁又捏紧了拳头,这三角关系他脑中已经衍生出无数正剧喜剧悲剧结局,混乱有如一团乱麻。
如果如实回报大人话,会有什么后果?一想到这里,小男孩不禁觉得后心一寒,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第二十五章 身世
因为杨肃卿还医院陪伴哥哥,姬玉便直接跟到了徐画位于朝阳门外灯草胡同四合院。
傩大一个古香古色四合院,只住了徐画一个人,实是有些奢侈过分了!
青色院墙上爬山虎绿油油迎风招展,沿着墙根一排紫色蝴蝶兰开正艳,还没进入大门,就已有暗香扑鼻而来,院外花木繁茂,院中是摆满了精心栽种盆栽和花草。而进入大门后再穿过一条古画游廊和一座嶙峋假山水池后四合院全貌才得以一目了然。
推开主室大门,内里窗明几净,布置简洁素雅,一溜沉香木家具看起来都很有些年头,墙上挂着是古香古色岁寒三友,靠窗放着是素色淡青瓷瓶,装饰虽不多,却让人一走进房间便觉着眼前一亮。
冷清中透着自傲,这间四合院恰如徐画这个人,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屋。
姬玉跟徐画身后一同跨入了主屋门槛,一进入房间她便先占据了房间左侧摆放软绵舒适贵妃塌,慵懒申了个懒腰:“好累呀,我要好好睡一觉,别吵醒我哟!”
徐画瞥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坐到自己靠窗书桌前,取过案头一本古书便开始翻阅起来:“这也是我想对你说!”
姬玉横了他一眼,随后倒头便睡,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书页不时轻轻翻动声响她耳边回旋。这一路奔波让姬玉真心觉得很累,可是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却又睡不着。徐画翻书声音明明很浅,却一声一声全都透入人心,让她贵妃榻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
“喂,你看什么书?是有关解尸毒吗?”姬玉索性睁开了眼望向窗边正安静看书男人,徐画手中古书书页泛黄,封皮都是大篆写,看起来十分古老。
“嗯!”男人只是轻哼一声,明显不想搭理她。
姬玉却突然来了聊天兴致,改为趴贵妃榻上翘首好奇道:“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了没?尸毒里面混那种符咒究竟是什么?”
“暂时还没找到!”回答一如既往简单和漠视。
“那上面字你都认得全吗?要我帮忙吗?”姬玉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记冷冷眼风扫来,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管好你自己,点睡!”
“唔!”姬玉撇了撇嘴,有些没趣趴了回去,徐画正要转身继续看书,却不防身后又传来女人声音:“可是这间四合院真是你?不是租不是借?是你自己私有财产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蹙眉再次转过脸来,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够北京这种寸土寸金地界拥有这样四合院,主人你还真是富有,嘿嘿!”姬玉耸了耸肩膀又道:“既然这么有钱,你爸妈是做什么?怎么没住一起?这种四合院应该是祖传吧?”话音刚落,姬玉便看到徐画整个脸色都不好了,她忙紧张道:“怎么了?尸毒又要发作了?”
“我没父母!”
“啊?”
砰一声,男人身下凳子瞬间摔成了平躺姿势,徐画笔挺站直了身子,一把将古书夹了胳膊下,男人便大踏步走向了门口:“你睡吧,我去书房看!”
“可是”没有可是,只听得大门猛一响,徐画已大步流星离开了。
是受了尸毒影响吗,怎么感觉徐画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了?
可他刚刚说没有父母,难道他竟是孤儿吗?那徐画怎么会这般富有,不但有玛莎代步,还能住这么大四合院?而且他们当初结盟之时,他好像也说过钱,他不缺这句话不是吗?而且徐画想要她成为尸宠理由当初看来也十分充分,成为天道盟盟主,夺回门派被搜刮走《天师道法全略》,可现姬玉仔细一回想,以徐画身家来看,他究竟是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门派复兴这件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是一般人,这么富有话不是每天都享受生活么?这个年纪男人应该也会交很多朋友,谈个恋爱什么。怎么就只是仅仅执着于成为天道盟盟主,门派复兴这种事情呢?”姬玉喃喃自语,并且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他真是个怪胎,也对,孤儿话成长经历肯定也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原本初认为只是一个天师道小毛孩,懂得几手法术就自觉非凡臭牛鼻子,可是越和他深入接触,越发现徐画这个人竟也是蒙着一层神秘面纱。
墓底她见识了他一直刻意隐藏惊人实力,如此杰出不逊于天师道任何一代掌门,甚至连身为千年僵尸自己都深为忌惮。中了尸毒后他仍旧活蹦乱跳,竟能用秘法克制住体内从未见过符咒之力从容寻找解决之法。
这绝非一个普通玄门弟子能够做到,就算是放千年前,天师道兴盛之时,中了尸毒弟子也只有等死份。然而徐画却成功克制住了体内毒,除了那混乱一夜,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他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两样。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表象,他已离死不远?
不,姬玉摇了摇头。想起之前和徐画种种对话,觉得他应该不是会轻易死掉人。
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人?
他执意与僵尸结盟,真只是为了成为天道盟盟主,振兴天师道吗?
或者,还有其他
“孤儿吗?”女人眸中锐光一闪而逝:“我秘密你全知道,你秘密我也要全都掘出来!”
时间一晃就又过了一周,这一周里面,因为徐画忙着解尸毒,姬玉也不好催促有关琉璃如意珠之事,因此这段时间两人倒相安无事。姬玉每天抱着电视看韩剧,而徐画则是闷书房看各种古文献和门派密录。
这日午后,阳光暖暖,凉风习习,一直紧闭了一周书房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徐画穿着一身笔挺白色西装走出了房间,脚上是裎亮黑皮鞋,黑亮短发也精心打理修饰过,静静门廊下站了一会儿,他这才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来到了姬玉住主屋门口。
彼时姬玉已熬了一个通宵看剧集,她正追一部韩剧《主君太阳》,男主角确实帅天怒人怨,而且剧情什么也超级有趣:“如果给剧组免费提供鬼魂,是不是能安排跟苏干支一起吃个饭?”不,干脆直接使用**术好了,找个时间坐飞机去韩国,直接用**术把苏干支吃干摸净才是她姬玉风格不是?
吼吼,该怎么吃才好呢?这么完美男人,血液味道一定也不错,经常锻炼,腹肌也够味道,还有人鱼线,尤其是鼻子,那么高而挺鼻子真真好看极了,比起徐画而言也不遑多让呢,咦?怎么突然又想到徐画身上了?姬玉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又心底里比较了一下苏干支和徐画,随后发现这两个同样完美东方男人,除了鼻子有些相像,其余面部特征倒没有一丝可比性。不过总体来看,都是具备:冷,酷,帅,这三个特质极品男人呢!
可是比起会法术脾气别扭不可能入口徐画,苏干支看起来美味容易扑到不是么?只要用**术就好了,如今打个飞机去韩国也很方便,这样话正美滋滋yy着扑倒苏干支全过程,敲门声便恰到好处打断了姬玉美梦。
吱呀一声,屋门就被推开了,然后姬玉便看到一声白色正装徐画背着阳光站房门处,金色阳光照耀他白色西装之上,似乎给他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看上去如梦似幻,他站门口,就好像一幅镶了大理石边框高档贵重水墨白描画。
姬玉大脑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刚刚《主君太阳》里苏干支对白:“这不是一般大理石,是世界上贵大理石,你若是普通女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因为你是特殊雷达,所以才让你拥有,喀!就一拃”
四目相投,她心中亦忍不住有着某种得意:这不是一般水墨画,是世界上贵水墨画,果然我也不是普通女人,因为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尸宠,所以才能拥有!而她摸过啃过亲过绝对不止一拃,这样看来,比起剧中女主角,她艳福倒是十足十不浅呢!
正是极得意之时,一件黑色长裙劈头盖脸朝姬玉袭来,啪一下摔她脸上。
“尼玛!”她霍然起身,攥着那件长裙大怒道:“想死是不是,竟敢把衣服扔我脸上?”
呀呀个呸,她收回刚才所有yy想法,狗屁艳福,摊上这么个主人简直就是一种灾难!逞英雄跑去帮她挡爪,自己却中了尸毒要死不活,还害得她内疚自责不已,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坑主人吗?
“换上!出门了!”徐画抱着胳膊站门外,淡淡道。
打开手里黑色长裙,设计还真是有够保守,不但圆领长袖,就连下摆也长过了膝盖,连个分叉也没有,这是要?
“杨肃文没救活?我们去参加他葬礼么?”姬玉很自动脑补了真相,不过她又很疑惑:“可你干嘛穿白西装?”
“想些什么呢?”徐画眉头一蹙:“是出去喝茶!”
“喝茶?”姬玉举起手中保守有些丑陋黑色连衣裙:“穿这个?”
“不是看你没有带衣服过来嘛,也算是比较正式场合,你穿牛仔t恤去也不太合适。”徐画正了正自己粉色领带:“哦,忘了告诉你,我也打电话约了你老情人,所以赶换上裙子出来吧!”说罢他体贴为姬玉带上了门,随后便站门口等待了起来。
姬玉一个人站屋内,手中拎着一件黑色长裙,还是有些无法消受刚刚听到内容,他约了菲尔德?他们真要一起喝茶?天!好吧,就算他们要一起喝茶,干嘛还要叫上她呀,是嫌她死不够吗?他还弄来这么一件丑让人心惊动魄黑裙子,徐画是有多想菲尔德面前毁掉自己形象呀?
窗户上印出男人有些清瘦而笔挺背影,姬玉发觉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摸不清徐画心思了。
不久后姬玉一身死了老子娘黑裙上阵,挽着一身白徐画胳膊,这幅场景让她觉得他们倒是很有黑白双煞感觉。宝蓝色加长悍马二人刚迈出四合院时便适时停了二人身前,华雨笑嘻嘻从驾驶室跳下来,殷勤为姬玉拉开了车门:“姬姐姐,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菲尔德大人已经订好了房间!”
“等等!”迈上车时姬玉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你跟菲尔德是怎么说?你约他到底想干嘛?”
徐画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凝视了姬玉一眼,这一眼顿时让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妙了:“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不要担心,只是普通喝个茶罢了,还能有什么?”他紧绷神情突然放松,甚至还微微给了她一个笑脸,这笑容让她迷惑了。
糊里糊涂上了车,姬玉坐徐画一侧,她扭头望向男人,徐画目不斜视,纵然车里,却依旧坐笔直而端正,他修长手指就架高档真皮扶手之上,看起来晶莹而润泽。
“不要胡思乱想,这次去和菲尔德见面,我只有一个目!”似乎是察觉到身侧灼灼目光,好半天,徐画终于开口道。
“是什么?”姬玉顿时紧张了起来,而此时正驾驶位开车华雨也同时支起了耳朵。
“重定义我们关系!”
“什么?”她完全听不明白。
“或者换句话说,重定义你归属!”徐画侧过头来,黑不见底瞳仁中精光一闪。
第二十六章 喝茶
菲尔德订喝茶地点是一间五星酒店总统套房,姬玉和徐画踏着厚厚白色羊绒地毯缓步行来,一推开套房大门便闻到了一股奢华味道。
一整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无缝落地窗让阳光无遮无拦,而挂天顶之上无数晶莹剔透水晶球则颗颗闪耀,璀璨反射着太阳七彩光。正对面大墙上,透明玻璃墙内龙鱼优哉游哉水中穿行,而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碧眼男人,则一身闲适倚靠床边沙发上,一手捧着一杯清茶,正幽幽欣赏着窗外风景。
听到身后开门声,他轻轻搁下茶杯,淡笑着转过身:“你们来了!”男人眼光先落姬玉脸上,菲尔德上下打量了姬玉一眼:“小骗子,你还好吗?”
“当然,不能再好了!”姬玉对菲尔德笑了笑。
菲尔德从裤子口袋内摸出一物抛向了女人:“接着,别再弄丢了!”姬玉飞一扬手就接住了飞来物体,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一款刚上市版白色nte3,她偷瞄了一眼身旁徐画,还是不动声色将手机收入了包内。
徐画则笔直走到菲尔德身前,两个男人虽然之前通过电话,却也都是第一次见面,他首先微笑着伸出了手:“徐画!”
菲尔德也是一笑,随即也伸手握住了男人递过来手:“菲尔德!”
两只大手空中交握,两人视线交汇瞬间是同时牢牢锁定了对方。他们彼此注视着,有力握手,就仿佛失散多年兄弟一般。
一个道:“幸会!”另一个道:“久仰!”
一旁姬玉微微惊诧,不知何时这两个人竟这般熟络了?难道她看韩剧时候,他们都通电话不成?
“请坐!”菲尔德坐回沙发内做了个请手势,徐画从善如流自然而然坐了菲尔德对面。两个男人一坐下都同时将长腿随意交叠,修长手臂摊开靠了沙发之上,如此悠闲而轻松姿势,仿佛他们真只是为了一起喝杯茶。
待两人入座时,姬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般愣愣站原地,是吧,原本就应该这样,菲尔德从来都是高贵优雅,这也符合他做法,先礼后兵!可徐画也表现这么让人捉摸不透,着实让她心里七上八下,有种不太好预感。
而且眼前这两个同样正装又完美男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对比,房间华丽背景衬托下,让姬玉也不免惊叹。
你还别说,两个男人就是这样对面而坐,就仿佛一幅流光剪影电影海报,无需多无谓修饰,已经足以吸引所有人眼球。
两个都是36度无死角完美男人,一个属性东方玄门道士,一个属性西方吸血鬼始祖,两人同时相对举杯画面,如此违和又让人觉得似乎顺理成章!
真心够刺激,够话题!
姬玉心中感叹一声,还好这里没有狗仔队,不然光是闪光灯,估计就能闪瞎她眼睛了。
“小骗子,从这里可以看到什刹海,不如让华雨陪你一起去逛逛吧!过一会儿再回来陪我一起吃午饭好吗?”两个男人同时放下茶杯,又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她,菲尔德率先开口了,徐画则用眼神表明了他态度,两个男人似乎有话要单独谈。
姬玉微微勾了勾嘴角:“你们玩什么神秘?不用问你们两个聊也是关于我事,不过说句实话,我一点想知道兴趣也没有,你们慢聊!”说罢潇洒转过身就走出了房间。
随着黑色大门砰一声合上,整个房间气氛也随之一变。两个男人再次对视一眼,眼光交汇处都似有火星飞溅。
菲尔德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光闪闪小刀,他一边优雅转动着手中银刀,一边冷冷开了腔:“竟敢有胆自称是姬玉主人?小辈,你是否真活得不耐烦了?”
徐画眼神同样也冷了下来,琉璃般黑眸中闪动着危险光芒:“怎么,活了上万年老古董如今想要学着人类那般谈恋爱么?可你似乎找错了对象,她一天是我尸宠,一天就只能我说了算!”
“通电话时就觉得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小子,如今一见,果然狂无法无天!什么?老古董?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菲尔德飞转动着指尖银刀,手指一弹,一道寒光便擦着徐画鬓角飞入了他身后墙面。
徐画依旧维持着原来姿势,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准头差了点!”他指了指自己鼻尖:“有本事,就往这里扔,看看后,流血会是谁?”
“你!”菲尔德原本平静无波蓝眸中终于闪现一丝怒色:“若非看姬玉份上,你以为你现还能活着跟我说话?”
“若非是看姬玉份上,你以为我会愿意接受吸血鬼邀请?”徐画毫不示弱挑眉冷眼看向菲尔德:“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你就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签订契约,因为只有我,才能帮她找到这几千年来她想要得到那样东西!”
“你到底想要什么?”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按耐住心底想要杀人放血**:“金钱?权利?告诉我你知道所有琉璃如意珠线索,其他任何你想要,我都能保证让你得到!你想要控制姬玉为你所用,目也不过是利用她力量达到自己目罢了,而如果走我这条捷径,我以吸血鬼始祖名义向你保证,绝对能让你达成目标!”
“所以呢?”徐画不置可否道。
“你告诉我你知道线索,我借给你我力量,比起一个姬玉而言,一群吸血鬼力量究竟有多强就不用我说了吧!”菲尔德似乎十分自信这个交易徐画不会拒绝。
然而他信心很就被打击了,因为徐画很明确表达了他立场:“不!”
“小子,懂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是想要坐地起价么?”菲尔德不悦皱了皱眉。
“我想您是没有听懂,借用吸血鬼力量?哈,吸血鬼对我们玄门而言,就如同外星人之于地球,不仅无法体现我天师道控尸术精髓,还有可能被玄门同道所耻笑,我又没有疯,你说这笔交易对我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菲尔德冰蓝眸子中已满是阴霾:“我耐心是有限度,亮出你底牌,我也许会重考虑交易!”
“就如同我电话里说那样!”徐画微微一笑,他盯着菲尔德双眸一字一句道:“不是我撤销主仆契约,而是请你,离我尸宠远一些!”
徐画话音刚落,空气似乎瞬间全都凝固,只是眼睛一眨功夫,菲尔德如闪电身影便出现了他眼前。
尚未来得及惊讶,徐画整个人便像一枚断了线风筝般直直撞向了几米外玻璃墙之上,后背顿时一片痛入心肺疼!
而菲尔德此时冰蓝双眸中满布怒火,正一指头点他心口:“小辈,你成功激怒了我,你有胆再说一句试试,要不要赌赌看,看我会不会就这里杀了你?”菲尔德长长手指微一用力,徐画就觉得心口猛一缩,心脏顿时有种要爆开感觉,让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发出惨呼。
然而这声惨呼却终被他死死憋喉咙里,一滴冷汗顺着他额角滑落,徐画苍白脸庞却缓缓绽开了一个冷笑:“是吗?那么杀我之前,不防先看看你自己手心!”
菲尔德将信将疑翻过掌心,却发现手心正中竟真出现了异常,濛濛黑色符文他掌心中若隐若现,乍一看,只会以为是一些脏点,可是那些符文却仿佛活了一般,竟有逐渐蔓延开来趋势。
“这是什么鬼东西?”菲尔德惊讶看着掌心,他用力搓了搓手心,那些符文却分毫不差印掌中,而刚刚自己搓过地方,竟微微发麻发痒。
“是一种古代符咒,我目前也没有弄清解法,不过如果你不想被这种符咒影响到成为失去心智行尸走肉,那就不妨和我一起参详一下,看看怎么解除这种古咒!”徐画勾起嘴角,笑很是冷酷以及阴险!
“你竟敢暗算我?”菲尔德大怒,随后他又想到什么,眼中透出一丝奇怪神色:“你以为我会怕了这东西吗?虽然不知道是何种符咒,不过我是不死之身,难道这就是你底牌吗?”
“是又如何,我并没有说这种符文会制你于死地,只不过会逐渐侵蚀你大脑,进而影响你情绪罢了,到了后,你心中所有**都会放大,但思维却依旧清晰,你觉得自己没有变,但实际已经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怪物了!”徐画凑到近咫尺菲尔德耳边,语气中满是凉意。
点他心口手指终于缓缓移开了,菲尔德脸色阴沉可怕,他眼中神色变幻不断,心中是将信将疑,他不确定到底该不该相信徐画之言,却直觉他说并非假话。但一想到只是为了一种未知符文而放过眼前这个可恶东方男人则着实让人郁闷万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话?”
“你好相信我说话,因为我已经亲身体验过这种符文威力了!”徐画冷笑一声,随后也向菲尔德展开了自己右手掌心。原本嵌男人掌心正中微小罗盘已经满布黑色符文,而不论徐画如何甩动手掌,那罗盘中指针都一动不动,仔细一看,那些指针中已全被黑色符文爬满,徐画掌中符文比起菲尔德而言已近乎实体,加密密麻麻让人头皮一紧。
“看,他们会越来越多,如果不用秘法压制,就会逐渐侵蚀你身体以及神经!”徐画皱了皱眉头,再次看向菲尔德:“要一起参详一下解咒之法么?”
“你利用我!”菲尔德瞬间了悟,什么为了姬玉,什么谈谈有关女人未来归属,原来一切都只是面前这个东方道士借口,为得就是拖他下水。
“小辈,你还真是阴险!”
徐画淡淡一笑:“是吗?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不过难道你不为姬玉高兴吗?有我这样阴险主人,她安危与否似乎也轮不上你操心了吧?”徐画继而又朝菲尔德晃了晃手掌:“不要急着发火,看,现我们可是坐同一条船了!”
菲尔德和徐画对视了一眼:“不错,不错,用你们中国人话来说,你还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你似乎弄错了一点,我从没有为姬玉担心过,她安危不用我操心。但我现却开始为你担心了,知道为什么吗?”
徐画沉下脸:“为什么?”
菲尔德嘴角勾起一个有些邪恶微笑,深蓝眸中满是一种看穿他秘密了然:“因为你要强留姬玉身边,而此举才是你未来冒大风险!”
“风险?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徐画不解了,他疑惑皱起了眉头,暗忖菲尔德是否故弄玄虚。
“姬玉这个女人,几千年前便有祸国之媚,成为僵尸后因为爱上她而悲剧男人也是不计其数。我很怀疑你把她留身边动机,如果后你也爱上她,我会笑着看你走向你自己坟茔!”
“哈!你开什么玩笑?我会爱上她?”徐画不禁嗤之以鼻,他觉得菲尔德话莫名可笑:“吸血鬼先生,您担心真有些多余!我留她身边,签订契约,只是为了她千年僵尸身份和力量,她不过就是我尸宠,我也从没有将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过。而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宠物?”
“是么?”菲尔德不置可否笑了笑。
“难道不是么?”徐画收回了手掌将所有黑色符文重又捏回了掌心。
“姬玉这个女人,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魅力无法可挡,如果你自忖有这个自信能抗拒她诱/惑,不妨试试吧,而我,拭目以待!”菲尔德一声轻笑,随后合掌拍了一拍叹道:“哈,我开始对你结局有些兴趣了!”
徐画微眯了双眼思索,不太理解菲尔德话。
不过菲尔德很给出了解释,他走到套房中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举杯轻晃,红色酒液逐渐散发出迷人芳香,而菲尔德盯着红酒眼神顿时也变得有些幽然寂寥:“别误会,只因我人生太漫长,有时候我会将别人人生看作一场游戏,开始我会选择猜一猜他结局,然后过几十年再回去看看那人,看看我自己预言是否准确。”他朝徐画耸了耸肩膀:“是不是很无聊,只是这样无聊游戏,我却百玩不厌!”
“哦,这么说你是已经对我人生结局作出了预言么?”徐画饶有兴趣问道。
“不错!”菲尔德嘎了一口酒液:“正如我所说,并不是太好结局,因为你太靠近我小骗子了,而你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会骗人!”
“哈!”徐画无谓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执意认为我会爱上姬玉,那么便按照你想那般去认为吧,我无所谓!”
“我有无穷无时间和她耗,而你却只有这短短几十年,说实话,我十分好奇你未来究竟会悲惨到什么程度!”菲尔德见徐画一副满不乎模样,不禁摇头勾了勾嘴角,冰蓝眸中有怜悯一闪而逝。
菲尔德话让徐画有种啼笑皆非感觉,什么?同情他?
徐画迈开长腿从容走到了吧台一侧,他亦从菲尔德手边取过一只高脚杯为自己斟了酒,朝身侧男人举杯道:“老古董,刚才对话仅限于我们两个知道,k?”
“难得意见统一!”叮一声脆响,是两只高脚杯碰撞,也是两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
第二十七章 爱不爱
姬玉是逛到了午饭时间才回酒店,华雨一路跟女人身后,两人回来时他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包小包衣服,鞋袜,还有靓包等等。
一个上午时间女人全身已是焕然一,黑色长发尾稍烫了一个梨花卷,原本脂粉未沾素净脸蛋上也妆点了迷离眼影和唇彩,而那件丑掉渣黑长裙早已被换掉,替代它则是一件胸前镶满亮片和水晶包臀连身一字裙,女人脚下是多出了一双至少十厘米粉红高跟鞋。
姬玉昂首挺胸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摇曳生姿重出现了二个男人眼前。
刚刚血拼后回来女人心情舒畅满面春风:“看,我裙子如何?”说话间她已是两个男人眼前转了个圈。
菲尔德微笑着接过华雨还回来黑卡,目光中满是惊艳与欣赏:“不错,小骗子现简直是光彩照人!”
徐画也坐沙发上挑了挑眉:“艳光四射!”
“哈,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姬玉心情好极了,果然女人还是女人,购物时有人跟屁股后刷卡付账那种满足感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
“我真是逛累了,肚子也饿了,吃点什么?”嘴角牵出一个灿烂微笑,从头到脚都光芒闪亮女人娇嗔向二人抛了个媚眼。
午饭酒店天台上进行,古典白色长桌按照传统西餐礼仪一道接一道上着餐前甜酒,点心,主菜等等,不过这只是针对坐餐桌一边徐画而言。而隔着一大束鲜红玫瑰花,餐桌另一边,姬玉正举杯和菲尔德碰杯痛饮,他们共同分享了男人珍藏一瓶极品hr阴性血,姬玉满足舔了舔嘴角,对菲尔德露出了甜甜微笑:“hney,谢谢款待!”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这里还有好,这种冰冻血液实比不上直接生饮来过瘾!”菲尔德凑女人耳边低语引诱道。
姬玉却于此时恰到好处偏开了头,移开了和男人对视目光:“是吗?那改天再找个时间!”
“呵,那就改天吧!”菲尔德绅士为姬玉再次斟满了酒杯,他们继续若无其事干杯,谈笑风生。
徐画则坐餐桌这一头,他并不想特意去关注那对正谈笑男女,不过却突然觉得送入口中食物是那般索然无味,于是他索性放下了刀叉,用绢布擦了擦嘴角后开始静静欣赏起不远处真人钢琴秀和一抬头便能看到一碧如洗天空。
不得不说菲尔德确实是营造氛围高手,精致可口菜肴,优雅格调环境,配上真人弹奏轻音乐,赏心悦目,让被邀请客人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刻意不去听那两个人谈论声音,无奈他们声音却无孔不入钻入他耳膜,姬玉略显夸张笑声和菲尔德殷勤低语,让徐画忍不住眉心微蹙。
还真是……很油腻呀!
好天下没有不散筵席,无论吸血鬼午餐准备如何丰盛与精致,一个时辰过后也到了该说再见时候。
地下停车场内,愉享用了大半瓶hr阴性血姬玉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女人笑意吟吟菲尔德面颊上印下了自己红唇:“再见了,hney!”
菲尔德用力回了女人一个拥抱,他将她拥怀内,语气中满是不舍:“小骗子,这一别不知又要到何时才能见面了,如果你想我了,就直接联系华雨吧!”
“怎么?”姬玉敏锐捕捉到了菲尔德华语中不寻常:“为什么要我联系华雨?你要离开中国了?”
“是,我应该会离开一段时间!”菲尔德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看到姬玉有些担忧又好奇眼神,他又淡淡一笑道:“不用为我担心,只是近我行踪似乎暴露了,所以想要先离开一段时间,避免被一些让人头疼事情给缠住!”
一旁徐画也有些讶异,没想到菲尔德竟有离开国内打算,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菲尔德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徐先生,我很欣赏你,放心吧!我可没忘记”说话间男人顿了顿,他朝徐画扬了扬自己手,优雅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我们如今坐一条船上,不是吗?”
徐画扬了扬黑色浓眉:“您记得就好,如果你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会!”菲尔德扬起五指如弹钢琴般空中一转,手心中黑色符文刹那徐画眼前闪现。此时菲尔德周身气息猛地一变,冰寒,阴冷,仿若极寒之地酝酿一场暴风雪,男人眼神是瞬间冷若寒冰,那强烈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袭向徐画。
菲尔德一字一句冷声道:“徐先生,真是谢谢你礼物!”
“好说好说!”徐画丝毫不惧与那双突然急剧降温冰冷蓝眸对视,好半天,两个男人同时相视一笑,随后徐画便扯着姬玉彬彬有礼告别了。
回程路依然是小男孩华雨开着悍马送他们回家,不过姬玉车子路过朝阳门时却执意先下了车,并且态度强硬将一脸依依不舍华雨给打发了。
“怎么?你中午吃多了,现有劲没处使想走着回去么?”徐画不明白姬玉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心有不悦,却也紧随她身后一同下了车。
姬玉却仿若未闻,而是自顾自径直走到了朝阳门外不远处,仰头怔怔望向城头:“看。”她指了指不远处城门。
“怎么?”徐画顺着姬玉指向看去,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朝阳门还是老样子呢,都没有怎么变过。想当年玄烨大婚之时,赫舍里氏就是从这个门里用十六人大轿给抬入皇城。”
姬玉眼中闪动着回忆光芒,一瞬间美丽凤眸中竟似泛起了淡淡忧伤雾,风轻轻吹开了她刚烫梨花卷,一缕发香便钻入紧跟她身后男人鼻尖,让徐画亦忍不住心中一荡。
他加了步子走到姬玉身旁站定,女人幽幽声音便再次耳畔响起:“很好奇我为什么提起这些对不对?”她轻轻一笑,不等徐画回答又自顾自说道:“因为突然路过这里所以想到了那个人,玄烨你知道吗?也就是后世所称康熙大帝,当年也不过是个小萝卜头,我看着一点点长成男人呢!”
“那真是个绝顶聪明男人!”姬玉目光幽幽,她瞥了一眼身旁徐画:“今天你跟菲尔德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徐画敷衍道。
姬玉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一定给过你警告!”她偏头看向徐画,彼时男人也正看过来,四目相投,她眼中有着狡黠神采:“他是不是说让你离我远一些,否则就会被我诱惑?”
徐画眼神微微一闪,姬玉便知自己猜不错:“果然,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自己了解我,那个人必定是菲尔德莫属。很好,他提醒了你!”
徐画不解看着女人,姬玉却轻轻一笑,随后用一根手指点上了徐画胸口,她盯着他眼睛道:“记得要听菲尔德话,千万不要爱上我哟!”
徐画无语:“你想多了吧?”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姬玉戳了戳徐画胸口硬硬肌肉,郑重道:“不要爱上我,这是苦涩警告!”
徐画不以为然配合着点点头:“如你所愿!”
姬玉这才笑着收回了手指,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朝阳门,仿佛是给徐画讲一段过去故事,又或者只是她陷入了自己回忆,女人开始低声缓缓讲述:“你不知道玄烨是有多么聪明,可就是这样聪明人,还是堪不破一个情字。当年我为了逃避吸血鬼追杀偷偷借用苏麻身份躲入宫里,却正好遇上了当时只有九岁少年天子。刚开始我只是因小玉儿嘱托勉为其难辅佐他,可是这个孩子太聪明了,不论权谋还是人心,一点就透。后我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他。”说道这里,姬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笑:“知道后他给我上了怎样一课吗?”
这下连原本冷淡徐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毕竟千古一帝康熙秘史多少还是有些吸引力,他不禁问道:“怎么,难道他也爱上你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姬玉叹了口气:“我说过,他是个聪明男人,但他是一个天生帝王。也许是我们接触时间太长,他对我有着很深依恋。然而帝王之爱,本就是残酷和参杂了无数政治因素其中。我真实身份他早就知悉,因此他也是一直两难之中,可明知不该爱却爱上了,这是他悲哀,对我却是致命打击!我还当他是一个男孩时候,他已经用看一个女人目光看着我了,是我自己太后知后觉,因此后……”姬玉说道这里不禁冷笑:“你猜后他把我怎么了?”
徐画却被女人那样神色所震动了,她虽然面上淡然笑,眼神中却是满布黯淡和痛楚,他竟不知觉随之心脏一抽,内心闪过某种锐利刺痛。
“到底,后发生了什么?”
“就这里,就这个朝阳门外,我们说好了,他会放开我手,从此天高海阔。我很高兴,为他能看开这段情分,然而心中却也不免有些酸涩,因为毕竟是我教导和扶持了那么多年男孩,骤然离开,说不伤心那也是假。可像我这样不老不死之人,如浮萍般浪迹天涯才是于人于己都好归宿不是吗?”
“后来呢,你离开了?”徐画追问道。
姬玉摇了摇头:“如果能离开,这段历史也不会让我如此印象深刻了。那天我就站这朝阳门外,看着十六人大轿和长达百米送亲长队将他皇后抬入宫中,司礼监礼炮四十九响,普天同庆,那一天,天空都被喜字给染红了,本来应该是多么高兴事情呀!”姬玉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是我太傻了,还以为临别之时他说都是真心话,因此也放松了警惕。我还以为大婚了他有了媳妇就会忘了我,谁知那天我观完礼一转身,便看到十六个红衣萨满将我团团围住!”
“你……那后来?”徐画忍不住心中一惊。
“自然是抵挡不了。我一个人,他们却是十六个法术极强顶级萨满。我那时杀兴起,一口气弄死八个,却仍旧不敌被俘!”姬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双妙曼凤目直直看向了徐画眼睛,她轻声问道:“想知道那之后我下场吗?”
徐画喉间一滚,却被那样悲切而痛楚目光死死扼住了声音,应该是极其惨痛过去,才会让她脸上有如此伤心和愤恨表情,他深深吸了口气:“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
如此严肃,如此认真时刻,姬玉却突然噗哧一笑,她推了一把徐画胸:“看你那紧张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才是主人呢,我编出来骗你话主人你貌似都相信了呀!”
“你!”
“我怎么?”
徐画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突如其来怒火压下,只是他眼神中犹有疑惑,男人微眯了双眸看向姬玉:“真全都是骗我?”
姬玉无所谓耸了耸肩膀,眼中满是戏谑:“想知道后来吗?可这是我秘密呢,如果真想知道,就用主人秘密来换吧!”
……
“怪不得!”徐画恼怒磨了磨压根,恨恨盯了姬玉一眼。
“怪不得菲尔德称我小骗子对吧,现你应该懂了!”原本还笑着姬玉逐渐收敛了笑容,而眼神则是从未有过认真:“告诉我你知道所有琉璃如意珠线索,然后我会你需要我时出手一次。”
“姬玉”男人打断了这莫名严肃气氛:“你很会讨价还价,可是这种亏本买卖,你想也别想!”
“我这是为你好,留我身边,才是你大风险,因为每一个当初说不会爱上我男人,后都会莫名其妙爱上我,也许这是天赐魅力,这点让我几千年来都很苦恼呢!”
“这话刚才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你想听听我对你回答吗?”徐画神色认真而深沉。
姬玉满是期待道:“洗耳恭听!”
“别做梦了!”徐画一指头弹女人脑门之上:“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事情,想得到剩下那些琉璃如意珠,就用功劳来换吧!”男人说完,迈开长腿潇洒扭头便走:“我先回去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继续怀旧吧!”
“徐画,你会后悔!”姬玉气半死,他身后恨恨踢了踢脚下沥青路面。
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成了废话,某男还真是个软硬不吃臭牛鼻子!
29第二十八章 逃避
北京国际机场
静谧清凉贵宾室内只有一个特别客人,金发碧眼男孩轻手轻脚走入房间,小心翼翼将一个手提箱放了桌上。
而管如此小心,手提箱触地声音仍是惊醒了正沙发上小憩男人,冰蓝如海深邃双眸缓缓睁开,菲尔德揉了揉鼻梁,这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东西拿过来了?”
“大人,您真要走吗?”华雨眼中满是不舍:“能带小雨一起走吗,我不想一个人留中国。”
菲尔德伸手揉了揉华雨脑袋:“这次恐怕不行!”无视华雨一幅要哭出来模样,菲尔德目光落了身前木桌皮箱之上。男人伸出修长手指摸了摸皮箱表盖,随后随意按开了解锁开关,只听得啪嗒一声,锁扣一松,皮盖瞬间弹起。
箱内正中,五颗琉璃珠正静静嵌黑色绒布里,柔和散发着七彩光芒。菲尔德修长而冰凉指尖一点点从每一个珠子上缓缓抚过,注视着那些闪着光芒珠子,他眼神不觉变得柔和,线条分明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大人,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姬玉姐姐,你已经帮她搜集到了五颗如意珠事情?”华雨神色中满是怨念,对于大人和姬玉姐姐事情他虽然不甚明白,可耳朵里听大人念叨他小骗子都听出茧来了,大人明明喜欢她喜欢不得了,却为何还眼睁睁看着姬玉姐姐跟着别男人回了家?
他们吸血鬼要得到一个人,何时变得这么难了?何况那个不是别人,他可是古老吸血鬼始祖菲尔德大人呀!姬玉虽然是几千年东方僵尸,但论起力量而言,怎么也无法与菲尔德大人相提并论,换了一般血族女人,能够伴大人身边,哪怕是一天都是天大恩宠!
为何她就是不愿意追随大人?而且对大人态度也是似亲非亲,若即若离。华雨当初被派去寻找姬玉时还满怀欣喜,却没想到两人见面后结果是如此让人失望。
他可是真心希望姬玉能留菲尔德身边。
只因为,大人一个人时候,看起来是那么……寂寞!
“您明明已经为她搜集了五颗珠子,为何不告诉她,如果姬玉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小男孩契而不舍劝道。
“你不许透露半个字!”菲尔德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男孩,华雨连忙咬住了唇,只是他眼中很明显闪动着不甘心。
看到小男孩一幅郁闷和不甘模样,菲尔德轻笑一声:“怎么,觉得委屈了?”
“我不委屈,可我替大人觉得委屈!”华雨嘟着嘴小声道:“明明那么喜欢,为什么让别男人带走她?明明您已经为她收集了五颗珠子,而那个男人,还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呢,只要告诉姬玉姐姐,她一定会来到大人您身边!”
“呵呵!”菲尔德柔声道:“你懂什么。”
“大人是不是准备将所有琉璃珠全部收集齐了再给姐姐一个惊喜?”华雨突然想到了一点,眼睛一亮问道。
菲尔德笑着摇了摇头,一手重按下了皮箱盖子,咔嗒两声,皮箱再次严丝合缝扣了一起:“不,事实上,这是我为了让她永远找不齐珠子而做努力。”
“啊?”华雨惊呆了:“大人,你是说?”
“所以,不可以告诉她,懂了吗?”贵宾室内好听女音恰与此时响起,是通知菲尔德班机已经可以开始登机了。菲尔德自沙发内站起身,拎起了皮箱就开始朝贵宾登机口走去。
“大人,大人!”华雨急忙跟了上去:“可,为什么呀?”小男孩实是太好奇了,忍不住再次追问。
菲尔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华雨,认真道:“帮我照顾好她!”
“遵命,大人!”小男孩瞬间脚跟一并站笔直,向菲尔德郑重敬了个军礼。
菲尔德含笑着点点头,这才拎着皮箱再次转过身:“我回梵蒂冈事情,你知我知,若是姬玉问起来……”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不,她应该不会问!”后一句带着淡淡自嘲。
左右无人,华雨一个眨眼瞬间,菲尔德身影已经闪电般出现了百米之外,徒留下小男孩怔怔站贵宾室门口,心中涌动着浓浓不舍之情。
“大人,呜呜呜!”眼巴巴望着菲尔德消失登机口,小男孩眼中已经溢满了热热眼泪。低头擦了擦眼睛,华雨刚准备转身离开,头顶上却突然感觉一沉,竟是一只手无声无息盖了他头发之上。
小男孩碧绿瞳仁猛然收缩,他也算反应很,闪电般侧身偏头一让,却看清来人之后鞋底吱一声左脚踩上了右脚,砰然栽向地面。
然而没等男孩摔地上,一只修长而秀美手已是稳稳抓住了他衣领,女人白皙而纤细胳膊轻松将小男孩整个人都拎双脚离地。
比造物主夏娃完美,比古罗马神话中维纳斯闪耀,眼前金发女子分明是西方文化代表中极品尤物。
“莉莉莉丝大人”华雨明显慌乱起来,他空中手足并用想要挣脱脖颈上衣领束缚,整个身体却被莉莉丝猛向背后墙上一按,动弹不得。
“你认识我?”莉莉丝挑了挑眉棱,和菲尔德同样是碧蓝色美眸中满布冰冷以及无情,然而便此刻,她瞳孔瞬间变为血红之色:“我问每一句话都要老实回答,否则我不介意这里扭断你脖子!”掐着小男孩衣领玉手一转,顿时让领口布料几乎全都陷入了华雨肉里,强烈窒息感铺天盖地向华雨袭来,让他顿时完全无法呼吸,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之极!
“咳咳,遵命,遵命”华雨忙不迭点头,电光火石间突然福至心灵又道:“菲尔德大人经常提起您,他曾说他很想念您!”
“想念我?”这个说辞让领口布料顿时一松,华雨忙大口大口喘息了几声,随后这样畅呼吸再次被掐断,莉莉丝美丽绝伦脸庞上满是阴云:“你骗我!”她掐如此之紧,以至于鲜红指甲已经根根嵌入了华雨肌肉之中。
“没没有,我说都是实话!”遇上号称梵蒂冈十二始祖中美丽但却暴力不讲理美女始祖,单单只是听到她大名普通吸血鬼就会自动退避三舍。
华雨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已经不仅仅是用倒霉二字可以形容了。
还好他总算蒙对了一次,莉莉丝手逐渐放开了少许:“真,他真说过想念我?”
华雨忙不迭点头,眼神是真诚无比,喘息着急速道:“真不能再真了,我一直都追随大人左右,大人还说过很怀念和您一起梵蒂冈日子。”
白皙手掌瞬间离开了他脖颈,华雨摔落地面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咳咳,多谢莉莉丝大人手下留情!”
“他目地是哪里?”莉莉丝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奉送一个,明艳脸庞上神情冰冷:“我耐心有限,只给你三秒钟时间!一,二……”
“巴黎!”华雨飞抬头道:“大人刚上了直航巴黎班机!”菲尔德会先到了巴黎再转航,他这样说也不算骗了莉莉丝,只不过大人真正目地,打死也不能说!
华雨话音刚落,莉莉丝锐利目光便直射向登机口,此时悦耳女音还候机室上空环绕,正一遍遍播放着通知登机消息,陆陆续续有旅客提成行李朝通道处走去。
“巴黎?”莉莉丝目光中满是困惑,她继续偏头问道:“他去巴黎干什么?”随即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杏眼猛然一睁:“难道他是去找丽萨姐妹?”
华雨并不知道莉莉丝口中丽萨姐妹是谁,不过听她这样猜测,忙将脑袋点有如小鸡啄米:“没错没错,大人就是去找丽萨姐妹!”
砰!一声巨响,莉莉丝拳头已然落了身侧大理石墙之上,光洁如镜大理石墙面印出了华雨惊恐脸,然后就小男孩惊恐眼神中,以女人拳头为中心成蛛网状朝四面飞速裂开了道道缝隙。
“臭男人,没想到几百年不见,竟连格调也降低了!竟敢去找那对死狐狸精……”莉莉丝目中凶光四射,恨恨盯着登机通道入口处。
再没有多看缩角落里华雨一眼,女人踩着高跟鞋急速朝登机口走去。便众人诧异目光中,莉莉丝一把揽过排前方准备过安检男人脖颈,随后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竟和那个男人一起手挽着手通过了安检,一路朝着登机通道扬长而去。
华雨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脖子犹有后怕之感,他望着不远处登机口,十二分欲哭无泪。阴差阳错,莉莉丝竟然走是菲尔德大人刚刚走2号通道,那么岂不是……他们飞机上就会碰面?
飞掏出手机按下号码,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忙音,看来菲尔德大人上飞机后已经关机了。
天!华雨一拍脑门,哭丧着脸颓然垂下了手,好半天,他终于垂头哀叹一声,双手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大人,请自求多福,我会一直默默为您向上帝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暴力女配又粗线了,她将会和菲尔德擦出怎样天雷动地火呢?@@##$l&&~*_*~&&l$##@@
30第二十九章 粉红
阳光明媚清晨,微风将院中藤架上荼蘼花香气吹四处飘散,安详静谧四合院内,姬玉迎着晨光走出了自己屋门。
“睡真香呀!”她闭气眼睛站屋门口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将空中飘荡花香与树木清香全都吸入了肺中,缓缓呼出,沁人心脾。
眼光一转,紧邻主屋右手边正是徐画屋子,而主屋左侧房间大门之上则是落了一把铜锁。姬玉经这两日往返院中有意无意窥探,已经大致弄明白了那间带锁房间里面装似乎都是历代天师道有关法器和古籍,真真都是些好宝贝。
姬玉好奇心起,却又自重身份,自觉人品和思想都十分顶呱呱,自然不能干那些偷鸡摸狗事情,即便好奇,也该正大光明参观才是。因此伸完懒腰之后,姬玉便一步一步懒洋洋朝徐画房间走去。
房门似乎没关,姬玉先是门外清咳了一声,随后便一根指头弹开了屋门大步踏进了门槛。
门扉豁然洞开,而门内一幕差点儿就让女人鼻血瞬间飚出。
眼前是怎样一幅人血脉喷张画面呀!
双腿倒勾床顶衡量上徐画全身上下仅有一条黑色贴身长裤,男人双手扣脑后静静悬空倒挂空中,姬玉目光一凝,扑面而来便是紧窄腰身上那完美八块腹肌,以及再往上笔直而修长一双长腿。
她眼光往下一滑,便滑到男人赤/裸上半身,白皙胸膛和健壮胸肌看起来十分强健有力,汗水顺着他胸膛往倒立头部汇聚,一滴又一滴,热热流过他脸颊,滑过修眉俊目,后隐入浓密黑发之中,头顶发梢处凝出一颗又一颗冒着热气晶莹汗珠。
满房间里都弥漫着只属于徐画,独特,男性荷尔蒙味道,那是水泽之气中混入粗放与阳刚味道,让姬玉不禁喉头一滚。
明明穿上衣服是那般清瘦矍然,没想到脱了衣服后,内力还真是如此有料。女人目光一跳,思绪不禁又回到了白河县那一夜,那夜太黑,她也太累了,除了那儿之外,她似乎还真没有仔细欣赏过他身体,那么紧实腹和腰身,宽阔却不会太显厚重健美胸膛,还有
当初见面第一眼就知道他身材好,却没想亲眼目睹后竟是这般有看头,可惜那夜却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摸一摸,戳一戳,咬一咬。
而今徐画清醒如常,这样机会就不可能有了。一想到徐画那别扭和冷傲脾气,姬玉便自动脑海中打消了亵渎他**冲动。
徐画听到了开门动静却没理采,嘴里继续念叨着:“七十,七十一”
随着他计数,眼前那紧实八块腹肌一同用力,那鼓鼓肌肉中似乎蕴含了无数函待爆发力量。随后男人光洁又满是汗水阔背与前胸就姬玉眼前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轻松一个仰起,又一个躺下
节奏分明又游刃有余倒挂仰卧起坐,一直到满了整整一百之数后,男人才顿了顿,随后一撑胳膊便翻身站了房中。
“进别人房间,敲门不是基本礼貌吗?”徐画拿过桌上毛巾擦着头发上汗珠,不悦皱眉看向了没礼貌闯入者。
姬玉瞄着他汗水淋漓胸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眼光又继续往下逡巡,她肆无忌惮目光让徐画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妥,男人速扯过一旁椅背上白色背心就往身上套去,小背心刚一完全拉下,便清楚听到了眼前女人一声哀嚎。
“我有敲门,只是你运动,没有听到罢了!”姬玉面不改色心不跳扯谎道。
“哼!”徐画冷哼一声又问:“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姬玉低头对了对手指,整理了一下刚才被他健硕**给弄得有些意乱情迷思绪,这才抬头道:“我想去那间房里看看,可以吗?”玉手一指对面,徐画脸色便沉了下来:“姬玉,你是不是平日里太闲了,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里面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徐画之言反倒顿时勾起了姬玉多好奇心,她本来也只是来通知他一声,难道他不许她还真就不去瞧么?
女人眼珠一转,脚步已经开始向外挪了:“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姬玉说话间已经大步踏到了院中,笔直朝对面房间步走去。
“不行,不可以进去!”徐画顿时色变,毛巾一甩便也大步冲出了房门。
眼瞅着手指已经触到了铜锁,姬玉突觉整个身体一紧,一个热乎乎胸膛就已经紧紧贴了她后背之上,男人双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胳膊,将她整个人都箍怀内不能动弹。
“不可进!”他身上犹带着运动过后浓重男人味,直冲她鼻尖。他气息还未平定,剧烈运动后呼吸都是炙热气流,而那股无比炽热气流此刻就一股脑钻入了她耳朵,熨帖着她耳膜:“听话!”男人声音喘息中还带着薄怒。
他箍她是那般紧,高大身躯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怀里。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只是单纯这样被抱着,突然就有种想要哭冲动,那贴后背之上炙热胸膛,将那一股滚烫暖意瞬间燃遍了她全身,他身体热气顺着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毛孔钻入她身体,让她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好暖!好舒服!
鬼使神差,手指就那般擦着铜锁滑落下来,姬玉尴尬咳嗽了一声,徐画这才意识到情急下自己似乎太逾矩了,以至于此刻两个人姿势过于暧昧。
紧捏着女人胳膊手指一根根松开了,徐画正要将怀里女人一股脑推远些,不防四合院大门突然于此刻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清亮男声中满是惊讶:“哟,你们俩这是闹哪样呀?”
原本紧贴两人顿时飞速弹开。
姬玉捋了捋自己梨花卷,媚眼一挑看向大门处:“哟,这是吹哪阵风?杨馆长你可活过来了,是来送谢礼么?”
徐画亦冷着脸:“不敲门就进屋,没礼貌家伙!”
四合院大门口,正玉树临风站着一对人儿不是杨家兄弟又是谁?杨肃文明显已是大好了,气色红润,满面春风。而杨肃卿则仍旧是那个模样,容色平静,看不出情绪跟大哥身后。
二兄弟一前一后走进了徐画四合院。
杨肃文哈哈一笑,走到徐画身边时一只胳膊就自然搭上了他肩,同时满面热情开口:“好兄弟,讲义气!我听肃卿说了,这次我能活过来,多亏有你!”
“哦,只多亏了他呀?”姬玉旁翻了个白眼,明显不满杨肃文话。
“当然当然,还有姬玉姑娘!”杨肃文忙转口巴结,随后又道:“大恩不言谢,姬玉姑娘恩情我杨家兄弟都记心里,以后姬玉姑娘有什么需要,但凭吩咐!”
“切!”不觉着杨肃文以后能帮上自己什么忙,姬玉再次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不给我添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你知道那个古墓有多可怕么,我们差点就有去无回,这份恩情自然是大恩,不过你又能拿出什么谢礼呢?毕竟是救回一条命呢,多重礼物都抵不上一条命吧!”
姬玉一席话说杨肃文笑容顿时尴尬了:“呵呵,姬玉姑娘说是,谢礼一定是有,有!”
“哦?还真有,拿出来瞧瞧?”姬玉忙不依不饶追问。
“进屋再说吧!”徐画打断了她话头,将杨家兄弟二人迎进了主屋。
杨家两兄弟之前曾来过徐画家,这主屋来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一次进屋后看到景象却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还是那间清冷,干净,又高贵得体主卧吗?
四道同情目光齐刷刷射向了徐画,而同样震惊徐画只觉脑门上青筋都止不住簌簌跳动,才一个礼拜没进这间屋子就
望着满屋子扔乱七八糟鞋子,袜子,短裙,粉红胸罩还有小内内,以及那檀香木桌和茶几上堆积如山空酒瓶,地上横七竖八喝剩医用血袋徐画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平复再平复,却仍后开口那一刻声音几乎是用吼,他颤抖着手指指着那一地狼藉:“姬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一向洁身自好男人,何时外人面前丢过这样大脸?虽然杨家兄弟已算是他少有熟人,但就算如此,他仍是被眼前一幕刺激满面通红。
“我怎么不是女人了?”姬玉不忿站他面前傲然挺了挺胸:“瞪什么瞪!我还没怪你呢,这几天就算你不来收拾屋子,也该请个下人帮忙收拾一下,我一个人住这间房,有时找件衣服都找不到!”
“你是公主吗,还要专门请人伺候?”徐画气急反笑,却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僵尸女分辨这种问题着实可笑。
“虽然我不是公主,可这几千年来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排队等着伺候我男人没有一打也有一车。怎么,你看不惯?看不惯就别养我呀?告诉我琉璃珠下落,我可以扭头就走!”姬玉说完撇了撇嘴,淡然自若走进了犹如垃圾桶屋子,面上连一丝羞郝神色都欠奉,扭头对杨家兄弟道:“怎么都还站门口,请进吧!”
“无药可救死女人!你们稍等片刻。”恨恨骂了一句,徐画步抢入房间,迅速将满屋乱撒内衣和鞋子全都一股脑打包藏入了被子,然后速清扫了桌子和地面,男人这才望着稍微干净整齐了一些房间吐出一口浊气,扭头对杨家兄弟做了个手势:“见笑了,请进吧!”
四人很便围着四方八仙桌团团坐好。等到杨肃文一车一车感谢废话终于说完,一直哥哥身旁沉默杨肃卿终于开口了。
而他一开口,便让原本轻松和谐气氛瞬间暗流汹涌!
因为他第一句话即是:“如意珠,我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粉红,喜欢吗?@@##$l&&~*_*~&&l$##@@
31第三十章 肉搏
杨肃卿一语激起千层浪!
原本轻松空气瞬间充满了令人紧张味道,姬玉和徐画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戒备。
一直到杨肃卿将那个装着如意珠木盒放桌上缓缓打开之时,这暗潮已是涌上了明面。只见两只手一左一右几乎同时闪电般朝木盒探去,电光火石间,胜负已见分晓。
姬玉白皙小手刚按上木盒顶盖,徐画已是两指一夹,轻松自飞速合上盖缝中取出一物,那颗光彩生辉珠子他指尖一闪即逝。
“我说过,想得到你要,就用功劳来换!”胜利取得那颗如意珠徐画顿时心情大好,阳光灿烂朝姬玉露齿一笑。
而姬玉脸色则明显阴云密布,女人恨恨磨了磨牙根,随后冰冷视线将从桌前三个男人面庞上缓缓扫过。
杨肃文是一脸惊讶,徐画是得意洋洋,而杨肃卿与她目光一对,便飞速低下了头。
“姬玉姑娘,对不起,去古墓之前我还不知道你正找如意珠,而这颗,确实是救哥哥给徐画谢礼。”杨肃卿心中十分不好受,当时医院陪伴哥哥时两人对话他早已听得分明,可是那之前徐画已然找过自己,言明了若救回杨肃文,必须用杨家祖传一颗如意珠做谢礼,他当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不过是一颗对自己而言根本没用珠子,没想到却是姬玉极其看重东西!
其实他不十分想看姬玉失望,因此送珠子之时,他故意二人面前挑明,没想到还是被徐画给捷足先登了。
“徐画,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杨家也有一颗如意珠,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姬玉冷笑一声,随后又对杨肃卿道:“这么说,我之前住你家时,就是和那颗如意珠共处一室了一个月?”
杨肃卿叹了口气,随后点点头:“若我知道你一直找这东西,我早就拿给你了!”
“哈,哈哈!”姬玉眼珠都气红了,碰一声站起来,她大声道:“好徐画,好主人,够阴险,算你狠!”说罢气鼓鼓就大步出了门,女人站院子中大声仰天长嚎了两声,又恨恨回头瞄了三人一眼,便径直朝那间带锁房间行去。
“说了不能进去,你想死吗?”徐画豁然起身,紧张追了出去,而此时姬玉正处怒气值巅峰,便没有刚才那般好对付了,二人随即直接院子中间交上了手。
女人尖利黑甲飞速冒出,男人靠近一瞬间猛然朝他脸上挥去,而早已戒备多时男人则一个铁板桥直直后仰躲开了这一击,紧接着他垂下长手一捞,便握住了女人脚踝一带,姬玉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下趴去,然而倒地一瞬间,女人双腿一拧顺势夹住了男人窄腰,将徐画也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于是四合院天井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徐画双手举着姬玉脚踝双腿则绞着她腰身,而女人长腿也绞着男人腰身,并且正试图直起腰来用尖指甲抓花男人脸,两人便像是两个蒙古摔跤角斗士那般互相缠绕着肢体地上滚来滚去。
一会儿男人占上风恶狠狠道:“不要再发疯了,松开我!”
一会儿女人一个翻身又到了上面:“滚,凭什么我先放,你不会先松开我呀?”
“你这该死女人!松开!”
“臭男人!贱男人!衰男人!你先松!”
一对男女目光中都似要喷出火来,他们恶狠狠互相盯着对方,就像两只剑拔弩张斗鸡,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两人这样纠缠姿势不雅之极。
“真不松是不是?别怪我用强!”
“老娘刚才是没发威,你真当我是hellkitty只有那么点力气呀?”
“滚!”
“操!”
空旷院中,互不相让翻滚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看这个架势似乎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停歇。
而完全被晾一边杨家兄弟则是目瞪口呆,杨肃卿一咬牙便想上去劝架,却被哥哥一把拉住:“傻呀你,若是被姬玉挠上一爪子,哥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可他们”杨肃卿顿觉后悔,如果不是一意孤行二人面前同时提到如意珠,现应该就不会是这样情况。
“不用管,徐画有办法!”杨肃文擦了擦头上冷汗,觉得眼前一幕着实荒诞,那个躺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男人真是徐画吗?
还有那个千年女僵尸?哇嚓,之前自己怎么还会有她是绝代美女错觉?明明这几千年她学会大本事就是爆粗口对不对?
怎么看都觉得眼前一幕一定不是真,绝对早上做梦还没有梦醒!
“徐画,要不,我们先走了?”杨肃文弱弱一旁问了一句。当然没有人理他,地下扭打两只此刻眼中彼此只有对方,两人熊熊燃烧怒气值让这个微凉清晨刹那沸反盈天。
杨肃文半拖半拽将弟弟拉出了徐画四合院,直到二人迈出四合院大门,杨肃文这才摇头喃喃自语道:“徐画平时可不是这样呀,难道跟那个女僵尸一起久了,真中邪了吗?”一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哆嗦。
杨肃卿虽然身子出了四合院,一颗心却还留院子里,半托班拽被哥哥一直拉出了四合院所处胡同口,他还恋恋不舍回眸。
每多走一步,心头那种沉重就多上一分。红瓦灰墙四合院就眼前一点点变小,逐渐消失
姬玉,你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一个月相处,我终究也只是你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过客!
这样也好,我还没有泥足深陷时候你离开,那我忘记你也会潇洒。
“哥,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杨肃卿勉强牵起一丝笑容道。
“怎么,你要去哪里?”杨肃文不解,眼中闪动着惊疑目光,从自己醒后,他很多次弟弟脸上看到这般闷闷不乐表情,那究竟是为什么?一直到今天来了徐画家,杨肃文才幡然醒悟。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僵尸了?”他小心翼翼试探道。
眼见弟弟只是沉默并不辩解,杨肃文一颗心已是瞬间沉入了谷底,顿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自责中:“都是我错,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那个女人再住进你家!她可是货真价实僵尸呀,你不能把她当普通女人看,不,是根本就不能把她当人看才对!肃卿,你可千万不能犯傻,千万不能犯傻呀!之前哥不管你跟她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总而言之,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再见她!”杨肃文深深拧着浓眉,拿出了大哥威仪,语气是十二分郑重道。
“哥,我懂得,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人。我只是”杨肃卿说道这里,自己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自己昏了头,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不会再想她了。”然而看到姬玉徐画这里一样过似乎很滋润,心里就莫名失落。
她看起来似乎不会再回自己那里了,这样也好,本来他们就不应该有多少交集,他不过是一个博物馆小小文物修复员,而她却是千年女僵尸,他们本就不该有交集才对。
“对,对,你能这样想好,走,我们赶紧走!”姬玉杨肃文心中形象直线下降到和瘟神平齐,同时他心底亦暗自庆幸,好这次那个瘟神僵尸女选择留了徐画家,这可真是值得庆幸事情呢!
“哥,你先回去吧,嫂子不是今天飞回北京吗?她应该已经家等着你了,我自己走就行!”杨肃卿摇头婉拒了和哥哥同路,他言明自己还想散散心,便一个人顺着林荫小道与哥哥分道扬镳了。
不知不觉间,杨肃卿已是走到了一处僻静拐角,他望着不远处一排高楼沉默驻足,目光闪闪,一双猫儿大眼中有迷茫,有怀念,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沉重,只因此刻脑中翻来覆去竟全都是姬玉音容笑貌。
真是,明明只不过是相处了一个月而已,他何以竟将那个女人一颦一笑就记得那般清楚?她是不懂做家务人,每次她窝沙发里看完韩剧后都是一地狼藉,那个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他就已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事情。
真只是**术影响吗?
那为什么**术解除后,满脑子里面还是那些挥之不去记忆?
她窝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吃笑样子,他奉上早餐时她尴尬说不能吃样子,她一样一样将所有早点全都倒入垃圾桶时那黯然样子,她上街血拼时神采飞扬样子
一想起她那么多千面模样,他有时就会莫名笑起来,而今天四合院见到她与徐画相处如同自家人那般随意,他心底竟莫名有种被刺痛感觉。
心中有个声音很清晰告诉他,那个女人绝非你可以觊觎,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人。
明明是那样清楚明了事实,却一想到这样事实时心就会有种说不出郁闷。
姬玉,为什么你不是一个真正女“人”呢?
抬手摸了摸自己胳膊,薄薄衣料下面两个齿洞尚未完全愈合,做人肉血袋日子貌似悲惨,可是现想想,当初真是那么甘之如饴杨肃卿英俊脸庞泛起了一个有些无奈微笑,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做她人肉血袋了,那么这一次,真是要说再见了
杨肃卿正忧伤和自己心内女人告别之时,安静街道上突然响起一声尖锐急刹,一辆黑色面包车猛然从街角直冲到男人面前,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而那豁然打开汽车后盖里猛跳出两名黑衣大汉,不由分说便直直便朝他扑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唔!”双臂被那两个大汉猛然扭向后背,而杨肃卿后记忆便是口鼻被人一捂,一阵莫名甜腻香气霎时涌入鼻中。
天旋地转,杨肃卿只来得及翻了个白眼,便重重倒了那两个大汉怀内。如同来时那般鬼神莫测,黑色面包车迅速载着入手猎物消失于街角。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还粉红着呢,这一章就真干上了,吼吼吼吼~~~!这两只都不省油!!!!@@##$l&&~*_*~&&l$##@@
32第三十一章 丧心病狂
防盗章买了也没关系,稍后替换正文!
虽然挤一张十分狭窄小床上,华婉这一觉却睡十分香甜。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她被砰一声突然破门声响给惊醒了。
果然如同花彩蝶所言,这艘船是一艘贼船,几个五大三粗汉子闯进房间,狞笑着将尚懵懂华婉从床上拖了起来。
“这小妞睡还真踏实,带上甲板!”船老大一声招呼,华婉连佩剑都还没有来得及拿,便被四五个大汉扭了胳膊身后,推推搡搡送上了甲板。华婉满心懊恼悔恨,自己警惕心也太低了,明知这是贼船怎么竟会睡那样熟?她用力挣了挣,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此时她满眼绝望看向船沿两侧,不知这艘船行到哪处了,入目所及除了滚滚碧水之外再无其他,这还真是一个杀人抛尸好河段。
“老大,这下发财了!”一个小啰啰后踏上甲板,一打开任少阳送给华婉包袱,眼睛顿时一亮,数十张整齐排列万两银票简直亮瞎了他眼睛,任少阳还贴心准备了不少散碎银子和金瓜子,便于华婉路途使用,这下全都便宜这帮河匪。
那船老大不过是巨鲨帮里面一个小小头目,如今看到竟从华婉身上搜出这么厚叠一沓银票,不禁整个嘴都要笑歪了。他笑嘻嘻走到华婉跟前,一只肥手便朝她脸上摸来:“小美人,真看不出来你竟这么有钱!”
“别用你脏手碰我!”华婉偏头躲过他手,却紧接着痛哼一声,手臂已是被身后两名小啰啰用力一拧给整个人按着往地上跪去。
啪!一声,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生疼,已是被那船老大甩了大大一个巴掌:“不让我碰你?哼,待会兄弟们可是要碰个够!别给我摆出一副贞洁烈女模样,不管你是谁,上了我这艘船,都是落架凤凰不如鸡,你若是想办法伺候好我们哥几个,说不定大爷我心一软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这滚滚洛水,便是你这小娘们葬身之所!”
“老大,这妞儿真美呢!”数个船夫不怀好意向她围了过来:“老大,还是老规矩吧?”
“那是自然!”那头目嘿嘿狞笑数声,随后一只手扯过华婉衣领,就势一扯,便将她整片前襟都扯开了去,已是可以隐隐看到里面水红色肚兜。
“哈哈哈哈!”周围传来一片众男人哄笑之声,有那一等猴急已是敞开了衣衫,开始解身下裤带了。青天白日,这段河面之上也只有他们这一艘大船,无论这些人犯下什么恶事,事后只要将她往这江中一抛,足以毁尸灭迹。
华婉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从穆玄府中逃脱,却上了这样一艘贼船,放以前自己解决这些人不过是举手之间,现自己却如同一个羸弱不堪女子,除了死之一途,她根本想不出还有别方法来保住自己清白。
就这样吧,就这样咬舌自,那样这个世界便再无华婉这人,曾经爱,恨得,都可以随着她死亡而终结,不用日日受内心被亲之人背叛煎熬。华婉死死咬着嘴唇,黝黑眸中漾出一丝浓浓绝望之色。
宽阔河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一波一波巨浪冲击着船身,那些围她身前男人们不禁指指点点笑骂起这一波突如其来狂潮。
“干你这老天爷,放这么大屁给俺们助兴呀!”不只谁说了一句,又惹得众人一声哄笑。只是他们并没有受这狂风影响,身后人死死按着她,身前不知是谁手,已经开始有些粗暴撕扯起她内力肚兜。
呼呼风声耳边凄厉嘶鸣,华婉只觉眼中,心中,突然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所有感官只剩下一种颜色--黑色,绝望,冰冷,黑色!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这人一旦兴起了死念头,那这念头便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她已被逼到这绝境之地。
如此让人绝望时刻,便连穆玄府时都没有此刻这般彻骨惊慌失措!那是因为她知道穆玄再如何想要她打掉孩子,却终究不会伤害自己。可现眼前这帮人,他们只是卑劣禽兽,而她却无一丝自保之力,曾经是那样高高上公主,武功卓绝无往不利蜀山剑侠,她傲然,高贵,现却如同低贱尘泥,被这些又脏又臭男人围身边肆意凌/辱。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什么是深绝望,那些演绎再华丽过去,也不过是一场浮云般戏。她现真真实实已是被人放案板上鱼肉,毫无反抗之力,除了死,她想不到任何可以解脱办法。
舌尖已经抵齿间,华婉眼中露出一丝狠绝。正待用力一咬,突然,小腹中一阵牵动,那竟是肚内已成型孩儿,于母亲生死决断一刻,发出强烈抗议。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胎动,华婉眼睛猛地一睁,她鼻尖一酸,已是有大颗热泪猛然间涌上双眼。
她并非生无可恋,她还有未出世孩子,她怎么能这样自私,只想着一死了之,却也同时放弃了孩子性命!那自己岂非比刽子手都不如,刽子手杀是别人,她杀却是至亲骨肉!
不!不!不!
那一下胎动突然唤起了她所有求生勇气,胸前衣襟已然完全敞开,肚兜也被拉下,凉飕飕风贴她皮肉之上掠过。华婉一个激灵,便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透过那些男人腿间看到一个慵懒身姿。
花彩蝶不知何时亦已来到甲板之上,正靠不远处桅杆上笑吟吟看向自己这边,仿佛是观摩一场好戏。
“救救我!”华婉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一丝绝处逢生机会,她扯开喉咙朝花彩蝶喊道。
华婉身体已经被数个男人死死呈大字按了甲板上,她这一声爆喝吓得那个正脱裤子老大一个激灵,随后那人又狞笑着摸了摸她光滑如玉脸蛋:“小美人,你终于知道喊了,你这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哑巴呢!会喊就好,会喊就好!”
“哈哈哈哈!那就让我们听听你叫声吧!”
“来,先叫两声好哥哥听听,若叫好了,哥哥一会儿放温柔些,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干你娘,叫两声!”身上又爬满了男人手,他们肆意揉弄着她身体,她却浑然未觉,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花彩蝶,眼中满是哀求。
“救救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有办法!”华婉远远喊道,几乎用了全身所有力气。
“操!还以为她向谁求救呢,原来是花彩蝶那个小/婊/子!哈哈哈哈!”船老大顺着华婉目光看向花彩蝶那一遍,不禁又大笑出声。
花彩蝶朝船老大抛了个媚眼,又对着华婉翻了个白眼,随后将鲜红指甲伸入唇里用舌头舔了舔:“你们这些人,对这样漂亮女人也这么粗暴,真是暴殄天物呀!不过,我喜欢看!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她说完此话,华婉心中不禁咯噔一声,身旁便有啰啰笑道:“操/你个浪蹄子,要不要过来一起耍耍?”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突然想到花彩蝶之前船舱时向她提那个要求,华婉这时也顾不上许多了,已是梗着脖子嘶吼了。
这次花彩蝶闻言不禁眼中一亮。此刻华婉双腿已被大大分开,她只觉□一凉,后一块遮羞布也被人扯落,那船老大一脸淫/笑着用手扶着自己下边便跪了她身前。
“不要!”一声强烈惊呼,她拼命挣扎想要躲开,可四肢都被那些男人们按死死,那人肮脏手已经摸上了她□用手指按了按:“小美人,看看你这里,还真漂亮呀!”
那船老大一说完此言,周围男人全都嘿嘿淫/笑起来,一个啰啰道:“老大,插呀!”
“插!插!插!”周围众男全都兴奋了,一齐齐声大喝,衬着这洛河水哗啦啦一浪浪拍击船壁上声响,无端端泛出淫/靡气息。
“花彩蝶,我答应你!救我!救救我!”此时已是千钧一发,华婉惊骇欲绝感受到那人已是将他肮脏下/体抵了她入口之处。她此刻全身上下只有头部还能旋转,她几乎将颈部扭到一个极限才能再次看到花彩蝶身影,她满是哀求和悲愤看着她,这唯一后指望,若是她再不出手,那么她此刻便也只能选择咬舌自了。
“慢!”许是感应到她眼中那一丝决绝死志,花彩蝶似也觉得看够了,终于不再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怎么?小浪蹄子也要一起来?”那船老大正要入港,突然被花彩蝶这一声断喝给打断了行事,不觉十分不爽。
众大汉齐齐扭头看向花彩蝶,她嫣然一笑,朝众人抛了个媚眼,完好那只手缓缓移动到身侧,一点点解开了自己衣服扣子:“自然要一起来,奴家亦看心底发热嘛!”说罢便款款扭动着腰肢朝华婉这边走来。
花彩蝶一边走,身上衣物便一件件落地上,一直到走到众人身前,她已是浑身一丝/不挂。
作者有话要说:将写小画画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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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吃豆腐
防盗章节,买了也没有关系,上午就会换成肥肥滴正文~~!大家看到内容提要里面有字时候,那就是换上正文了哟!
防盗章节选自小金滴《夺宫》第一章
楔子
正是盛夏时分,午间下了一场大雨,蜀山便起了一阵雨雾,绕山间,远看只隐隐透露出一片连绵山顶以及山间处一排若隐若现筒瓦青砖墙院落。
李白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蜀道尚且如此难以行走,上蜀山道路则加陡峭艰险,若是外乡人,从未走过山道,很容易失足滑落,这长长山谷中,也不知埋葬了多少因为上山而粉身碎骨异乡客,而此时,脚下一片滑泥,一个头戴檐帽红衣铠甲军士正拄着一只竹棍,沿着陡峭窄小山壁艰难向上攀登着。
过了半个时辰,那浑身淋得透湿军士终于上山间,朱门铜扣就眼前,那门正上方正是高高悬着蜀山二字,露出一丝欣慰笑容他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噌一下扑倒门上,将那厚厚重门撞一声闷响,只见那人倒地上,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努力将布包向上送去,颤抖着双手终于还是没有能坚持多久,枯白嘴唇,充满血丝眼睛都昭示着此人已近油灯枯状态。
“公主,公主!”他用全身力气后叫了两声。
此时匡当一声,门扉豁然洞开,朔风杂着一个闪电凛冽划过,耀目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蜀山,送信士兵眼见来人,终于手一松,人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一章
华婉所居来凤楼位于高处,窗外乍青还灰薄雾下,整个蜀山就眼前。墙内长廊蜿蜒,月牙门洞叠叠,本是精致秀美已**色,雨后却呈现出一种沉重令人窒息错觉。
一丝淡淡烟雾自红木桌上五羊方鼎宣德铜炉中冉冉透出来,华婉接过小弟子呈上布包,面色凝重。
“那送信人呢?”华婉问道。
“师姐,那人已经死了,掌门人已吩咐将他妥善安葬,他让我将这信件拿过来给您。”青衣短袍小师弟恭敬道。
“掌门可有其他话?”
“掌门人说,师姐看到信,不日就要下山了,要你多多保重。他就不来相送了。”
“好,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华婉淡然一笑,那小弟子却看有些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慌忙逃窜出去。
“太傅惨死,南风专权。”八个血红朱砂字布包内雪白薛涛笩上分外刺眼。华婉自染血布包内抽出一物,正是世祖皇帝亲手雕刻并用以号令暗羽禁卫半片龙符,黑玉如霜,入手沉重。
心内叹息一声,华婉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屋外零星霏霏细雨便纷纷洒落她脸上,她闭上眼睛,将手伸出窗外,那张薛涛筏瞬间便纷纷浸透湿,直直自高高窗上向山谷内掉落下去。
黄昏时分,小道童门外叩门多次都无人回应,只好将饭菜热了又热,只是华婉终究未用晚膳。
她思考,荷花淡红帘幔内长长黑发铺散了一床,明亮双眸此刻带着淡淡迷茫,手中紧紧握着世祖皇帝亲手刻制龙符,华婉一动不动躺床上,脑中弥漫全是久远到都以为自己忘记了记忆。
她还记得小时爱跟太子哥哥身后,皇宫中母妃去世小女孩,就连一般宫人也敢随意欺辱,就连父皇,她亦只见过寥寥数面。只有太子哥哥是整个皇宫内对她和善,疼她人。因此皇宫对于小华婉来说,虽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但是没有一日是开心。后来太子哥哥大病一场,大臣们说要为太子哥哥祈福要找一个替身,她便主动应承了下来,父皇这才给她公主封号,远远送入了蜀山。
摆弄着手中半片龙符,华婉苦笑起来,当初即送她入蜀山,就从来没想过回去,如今这是怎么了?杨太傅说死便死,她记得小时候与太傅杨骏有过一面之缘,那双黑亮双眸仿佛会发光,微眯着双眼仿佛时时刻刻都计算人也轻易去了?如今朝局已是到了不死不休之地么?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天将亮未亮,一点启明星挂于天际,一个白色纤细人影身披布包,缓缓自蜀山门内走出来。
“师妹,师妹。”一个声音急急自身后叫道。
华婉转过头,正是三师兄任少阳,跟他身后还有小师弟柳尘卿。
华婉看到这两人突然出现,愣了一下。任少阳先奔到她身边,一脸凝重。
“师妹,昨日那军士送来什么东西让你非下山不可?这朝堂纷争自有朝堂人去争,你既然已拜入蜀山,根本就无需多管那些凡尘俗世!”
华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也并不答话,眼中却露出坚定意味。
任少阳微微蹙眉,深深看了华婉一眼“当年你父皇将你送入蜀山,何尝又当你是西晋公主了,不过是作为你皇兄替身罢了,他这样对你,何必回去趟这趟浑水?再说朝堂血雨腥风,你根本不可能适应,还不如安安心心呆蜀山,况且这次下山,师尊也未必准!”
“师傅他知道,这次我是一定要下山了。师兄,我心意已决,无须再劝。”
“那大师兄呢?他知道吗?”
华婉垂下眼眸“大师兄那里,就请二师兄替我向他告个别吧!”
“若要告别,何不自己去!”
华婉淡笑一下“我怕见了他,就真走不了了!”
任少阳看此光景,知是劝不了这个自小脾气就倔强小师妹了,忙向身后跟来柳尘卿使了个眼色。
“师姐,你这趟下山一定很多凶险,师兄说也很有道理,都说庙堂之险胜江湖,我连这蜀山都没有下过,江湖也没见过,所以我想了想,还是陪你一起下山。”小师弟柳尘卿笑嘻嘻自身后变出一个布包,感情是他早已准备好包裹了。
任少阳脸色一沉,怒目道“叫你来是过来添乱吗?”劈手夺过柳尘卿手上行李便朝山下一掷。那青布小包袱一道抛物线远远飞了出去,柳尘卿大呼小叫追了过去。
华婉看着奔远小师弟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对剩下任少阳道“我走了,师兄自己也要多保重,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你们放心吧。”
任少阳眼底渐渐起了一层潮意,那个九岁就被送上山门小师妹刚进山时羞涩又可爱模样似乎还眼前,从一开始缠着自己玩到后来缠着自己练剑,再到后来她越来越冷淡气质,如雪般似乎没有一丝杂质……
月白纱袍自眼前一点点走远,清早松叶上露珠一滴滴落青石台阶上发出“硿硿”声响,重门之内任少阳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色背影消失山道上,手上握着静水剑越来越紧,那背影终于还是看不见了。
任少阳颓然松开握着剑身手,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回身便朝山门内高朝阳峰奔去,及至山顶,身上淡青长衫早已被清晨露水湿了一片。
峰顶一个身穿蜀山道袍青衣人一动不动已面朝着下山路站了不知多久。
“少阳,你心乱了!”
任少阳苦笑道“我做不到,师妹还是下山了,带着龙符!”
那人半晌没有吭声,任少阳心下正惴惴不安,又加上一路狂奔上山,心咚咚直跳好似要自嗓子眼跳出一般。
好半天那青衣男子才道“我都看到了,你不用自责,换了我,也难以对华婉下手!”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任少阳问道。
“棋局正收官,杨骏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将龙符送上了蜀山,他莫非真以为凭华婉一人之力就可以左右朝局不成?不过好终于知道龙符下落,华婉手中和我手中并无区别。”青衣人缓缓转过身来,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若冠玉,眸如点漆,一双淡青色眉毛斜飞入鬓,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时刻都笑着。
这样一个外表温文闲雅男子,却让蜀山排名第二剑任少阳不敢直视,忙垂下头来“大师兄早有决断,幸好我没有贸然向师妹出手,不然竟坏了大事!”
穆玄伸手轻轻拍了拍任少阳肩膀“你已做很好,我本并不想华婉卷进这朝堂之争,可天意偏偏让龙符后落到她手中,也许这就是身为司马家族之人宿命!”穆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远远望着山下不知想些什么。
任少阳也沉默了,带着一丝凉意晨风吹二人衣角冽冽飞舞,好半晌穆玄才开口叹息一声“既然已经知道龙符下落,那便由我亲自取回吧!师傅明日便要闭关参悟逍遥派灵犀决,不管参悟与否他大概都需月余才能出关时间,出关后他必定会派你下山截我,你便可借机速回封地接手旧部军事,不要轻举妄动,随时待命!”
“是!师兄!”
“都已要下山了,无人时便无需再称我师兄。”穆玄不动声色横了任少阳一眼。
任少阳头垂低了“是,二叔!”@@##$l&&~*_*~&&l$##@@
第三十三章 借壳
杨肃卿幽幽醒转时大脑中还是一片刺痛。疲惫的睁开了双眼,视线所及却只能看到一点昏黄的火焰,正在远处模糊的簌簌跳动。
他想要站起身看的更加仔细,却发现自己全身竟被五花大绑,身体瞬间感知到了疼意,那些绳子全部勒紧了肉里,将他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看来现在自己的状况十分不妙呢,但自己一个小小的博物馆文物修复员,究竟是得罪了谁会被当街绑票?是绑架勒索?还是那些绑匪根本就是误中副车?
想来想去,被绑架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了起来,这是一个十分密闭的房间,此刻他自己连同屁股下的凳子一同位居房间的正中,而刚才醒来时看到的黄光,则是一盏正在燃烧的煤油灯,就在他眼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安静的立着。
昏暗密闭的房间一角,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动了一下,他这才惊觉墙角处竟是站了一个人。
“什么人?”杨肃卿抬头看向那人,是个男人,且身材高大,浑身黑衣黑裤,头脸全掩在一顶鸭舌帽下看不清面目。而刚才他隐藏在角落里,竟是无声无息没让他有一丝察觉,若非他这般突然走出来,就仿佛已和整个房间融为了一体。
“你可以叫我宁!”男人意外好听又磁性的声音响起,只是声音中竟不带一丝情感。
“宁?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药物的影响还没有完全褪去,杨肃卿只觉得脑中依旧沉沉的,他努力瞪着眼睛,想要把眼前的人看个分明,只是如论如何聚焦视线,那人影都是模糊一片。
“我认识你就行了,你叫杨肃卿,有一个当博物馆馆长的哥哥杨肃文,还认识一个天师道的门人叫徐画,最近机缘巧合下更结识了一只千年的女僵尸,我说的对不对?”
“你到底想怎么样?”随着宁的话音落下,杨肃卿顿时心中一沉,他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跟他有关的人和事,这个人绑他绝不是为了钱。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把他绑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姬玉?这个念头刚在脑中浮现,已是沉甸甸的有某种确凿的预感:“是因为姬玉吗?”
名为宁的男人明显诧异了一下,他点点头:“不错,你倒是不笨!”
杨肃卿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莫非你想用我威胁她?那你似乎找错了人!我跟她并不熟。”
“确实,你很有自知之明,你跟她不熟,所以我抓你来并不是为了威胁谁,只是为了......”宁走到了杨肃卿的身边,遍布疤痕的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金针,在明明灭灭的昏黄光影中闪动着森冷寒光。
“你要做什么?”杨肃卿骇然的瞄向那根冰冷的金针。
这次没有回答,只见眼前的金光一闪,后脑便是微微一麻,沉沉的睡意瞬间汹涌袭来,杨肃卿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目,脑袋猛然一垂。
一根,两根,三根......宁曼斯条例的将一根又一根金针插入杨肃卿的后脑之中,一直到他满头成了金光闪闪刺猬才罢手,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宁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笑意:“还真是年轻的身体呀!”
面对着满头都插满了金针的男子,宁微笑着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自己黑色的衬衫纽扣,不多时他便上身赤/裸的站在了杨肃卿身前。
无数狰狞而丑陋的疤痕竟是遍布了他的全身,以至于浑身上下都已看不出原来肌肤的颜色,而男人赤/裸的胸膛之上更是骇然的钉着一只八爪黑蜘。此时那黑蛛仿佛奄奄一息,正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静静缩在他的心口,若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那只是一幅黑色的刺青。
宁从心口上拔下蜘蛛的瞬间,那个黑色的小东西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不仅八条黑色的蛛腿飞速的在空中弹动,背部摩擦的硬壳还发出嘶嘶的怪声,仿佛极不情愿离开男人的血肉之躯。
“别着急,我们马上将会有一具新的身体,新鲜的,年轻又帅气的身体!”宁将黑蛛举到眼前,目中竟是一片柔情的娓娓言道。言罢他手指一弹,那只黑蜘便瞬间粘到了杨肃卿的衣领之上。仿佛已经熟门熟路,黑蛛飞快的挪动着八条腿,不一会儿就隐没入了杨肃卿的领口,想是已经重操旧业,钉在了他的心口处。
宁微笑着看着蜘蛛找准了自己的位置,随后他轻轻抬头一按,只听得啪的一声,幽闭的密室内顿时的光芒大盛,突然被点燃的白炽灯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满墙血红的奇怪符文。
回到屋中,宁缓缓抬起一只手掌按在昏迷的男人的顶心处。
轻启薄唇,有不知名的语言自他口中喃喃溢出。仿佛是来自远古最邪恶的咒语,随着男人磁性的声音一点一点被描绘成形。周围雪白墙壁上淋漓的红色符文顿时全都活过来一般,一个个扭曲着血红的身影来到了房间的上空。那些红色的字符互相缠绕扭曲,最后结成了一条昏暗猩红的血河,整间房都因它而血光大盛,朦朦的散发着无比凶厉之煞气。
随着宁口中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原本凝在空中的血影刷的一下便直直由上而下冲入了杨肃卿的头顶。
原本低垂着头的男人猛然一个后仰,随后又重新无力的垂下了头。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一直按着杨肃卿头顶的宁骤然摔在地上,便在他倒地的瞬间,血色的符文刹那散尽,唯有头顶的白炽灯照耀着这离奇诡异的一幕。
整个密室刹那安静的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被绑在凳子上的杨肃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点点的抬起头来,深邃的琥珀色瞳仁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幽暗之光。
原本缠绕在身上的麻绳突然就寸寸掉落,男人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拔掉脑后的金针。手掌一滑,那满手还沾着血的金针便全都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叮的数声轻响。
探手摸了摸心口的黑蛛,那只可爱的小东西正老老实实的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男人伸手从胸膛将黑蛛一把抓下,这一次,蜘蛛再没有露出狰狞的獠牙,只是十分乖顺的被仍在了地上,男人顺势抬脚用力朝黑蛛一踩,移开的皮鞋下顿时只剩一滩鲜红的烂泥。
“成功了呢!”杨肃卿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嘴角处两个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带着十二分的自得。
将手掌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健硕的身体和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小麦色的肌肤光滑又富有弹性。
如今这具*已经完全的易主,同一具皮囊下硬挤进了一个新的灵魂,而原来的主人的灵魂则在心口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静静沉睡。
“杨肃卿,嗯,我喜欢这个新名字!”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进入这具身体后,原本属于原主人的记忆也随之如潮涌般向他袭来,闭了好一会儿眼睛,他才将那些略显凌乱的记忆一点点消化。
在这具身体千奇百怪的记忆里,最近一个月所发生的,所经历的无疑最清晰和深刻。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浓眉微挑,琥珀色的猫儿大眼中满是玩味:“女人,你是开始和这个男人玩兄妹游戏了吗?几千年了,这乱认亲人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走到密室的一隅,那里矗立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下自己新的身体,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后按下墙面上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瘦小又面容寡淡的女人从半掩的门后走进了房间。
女人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宁原本倒在地上的躯体,只是她眼中并无特别意外,抬头看了看仍旧站在穿衣镜前的杨肃卿,女人眸光一闪:“宗主?”
“是我!”男人点了点头,缓缓朝她张开了双臂。瘦弱女子在得到确定的消息后眼中瞬间浮上一层欣喜的潮意,随后便乳燕投林般扑向了男人的怀抱。
女人苍白的双臂紧紧箍住了杨肃卿的腰身:“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宗主你再也不用受那具快要腐坏的身体拖累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男人扬起小麦色的大手,顺着女人的头顶缓缓抚摸:“我走之后,盟里的一切事情都要辛苦你了!”
“宗主,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女人缓缓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满布泪痕:“会不会要很久?你既然拥有了新的身份,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回?”
“你多心了!”
“可你就是给我这种感觉,你会一去不回,你会抛下我抛下所有的兄弟,然后去过你自己新的人生!”
“伍月,你这是在质问我的决定吗?”男人的声音霎时变得冷硬。
“不,伍月不敢!”女人垂下眼眸,怔怔的将头枕上了男人的胸膛,女人的泪水烫的更加汹涌,透过男人的衬衫将那潮湿的气息遍染他的胸口:“宗主,您要记得,不论多久,月儿都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一直到你重新归来!”
“好!”
男人答应的很快,然而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原本的猫儿大眼中光芒不再纯良,点点灿灿,全是阴狠幽暗以及扑朔迷离!
我的女人,我回来了!
用这具新的身体,用这个名叫杨肃卿的名字,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这一次你能认出我,我将会原谅你所有的罪,然后选择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但如果你不能认出我,那我会在死之前,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嘤嘤嘤~~!
第三十四章 假扮情侣
黎明时分,月亮还未完全从天空褪下影子,一向为行动派的徐画和姬玉已登上飞往武汉的航班。
据徐画所言,那位知识储备渊博的纳兰教授目前便在武大考古系任职,而这次出发前,徐画特地从自己书房里挑了几张名人字画,作为拜访用的礼物。
“那个什么纳兰澈,年纪多大?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也查不出那符文的来历,你又要怎么办?”飞机上,姬玉的精神极佳,一路喋喋不休全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女儿叫什么名字?你跟他家之前又是怎么认识的?你和他女儿,以后有没有可能?我这次会不会帮了倒忙?若是你以后你跟他女儿结婚,那我岂不是枉作小人?还有......”
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没法再忍了,上了飞机后身边的女人就化身为一只唠叨的母鸡,唧唧歪歪吵的人心烦,啪的一下拿开原本盖在脸上的杂志,徐画闭着眼不爽道:“能安静一下吗?”
“哦!”女人应了一声,随后果然没了声音。
他重新在脸上盖上了杂志,继续闭目养神中。然而这样宁静的小憩只持续了片刻,肩旁突然一沉,女人又是一个脑袋靠了过来,更过分的事--她以一种十分亲蜜的姿势搂住了自己的胳膊。
咬着牙抽出了自己被抱的死紧的手臂,徐画如同胳膊上沾了垃圾一般甩了甩手臂,他盯着姬玉,咬牙低声道:“我说,你能消停会儿吗?”
“我又怎么了,我不是没说话吗?”姬玉十分委屈的瘪嘴看向他,眼中水光盈盈。
“离我远点,你自己又不是没有位置,不要把整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见她装模作样,徐画就心中有气,索性明明白白举起手掌在空中一劈,划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那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位置,不要过界,明白了?”
噘了噘嘴,姬玉躺回了自己的椅背:“明白了!”
以为这下总该清静了,徐画舒了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没过一分钟,女人的红唇又凑到了他的耳边,神秘兮兮道:“主人,我们不是要假扮情侣么?你这种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侣该有的表现呀!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开始,实习实习,这样到了那个教授家里,才能流畅自然不被看出破绽不是吗?”
“嘶!”长长的睫毛一抖,徐画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丝睡意,那现在则全都已经化为了子虚乌有。
刚想教育她两句,转念又一想姬玉说的似乎也没错。徐画皱着眉头问道:“那要怎么实习?”
“最起码......”姬玉眼珠一转,伸出一只晶莹的玉指戳上了徐画坚实的胸膛:“这样是表示亲密,情侣间最常见的动作,我这样摸你的时候。”女人的红唇就在他耳边低低呢喃,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和诱人,她边说手指还边在男人的胸口轻轻打着转:“你应该眯着眼睛享受,如果你不觉得是享受,那么也要装作享受才对。这样才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对不对?”
徐画垂眸看着那只点在心口的手指,隔着衬衫都能感知到她指尖上的凉意,蹙了蹙眉,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好,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接受。不过这些举动都只能在到达了纳兰家之后才能做。到时候你表现好一些,让纳兰教授一家觉得我们是真的情侣就行,但平常没外人时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嗤!” 姬玉不屑的一笑:“主人,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这可不行,你如果不早点儿习惯和我扮亲密,到时候到了别人家肯定会露馅的。你之前不是说纳兰教授很博学睿智吗?那么到时候你稍微显出些许不自然,他肯定能看出不对劲。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没能完成任务,主人你可不能怪我,说好的酬劳,你也不许赖!”
姬玉说的话没错,徐画沉默了一下,仍旧嘴硬道:“这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自然会扮的天衣无缝。 ”
“好吧,随便你!反正被逼婚的也不是我,反正会被纠缠的也不是我!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操心了!”姬玉将嘴一撇,随后气呼呼的靠回了自己的座椅。
这下终于算是彻底安静了,一直到飞机落地,姬玉再也没搞出其它的幺蛾子。
不过这平静在飞机到站后乘客下机的一瞬间再次被打破,随着一声惊呼,本来在男人身前走的好好的女人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
“该死!”姬玉满脸通红的从机身与走道的缝隙中抽出自己的脚,女人高跟鞋的鞋尖正正卡在缝隙里,已经断的不能再断了。
“小姐,您没事吗?”一旁的地乘人员慌忙来扶,下机的通道口顿时因她这一摔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不少乘客被阻在了后面,但更多的则是绕过这个摔倒的女人径直而去,还有看热闹拿出手机拍照上传微博的,想是没有看过这么二缺的事情,上传图片博网友一笑。
姬玉搀着制服地乘的手站起身,扭头对站在身后的徐画伸出了一只手,目光幽怨,声音更是柔弱娇嗔:“亲爱的,我的脚扭了!”
徐画会相信她的话才怪,僵尸也会脆弱的扭到脚吗?那你让身为人类的人们情何以堪?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自然所有人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这个摔倒女人的男朋友或老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拿出点绅士风度的话才是更尴尬的事情。
死女人,这就开始演上了吗?
徐画只觉得脑门青筋一跳,和姬玉对视一眼,他看到她眼眸深处的那一丝小小得意以及算计的小眼神。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个女人此刻如此柔弱而无助,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她那略显拘束的英俊男伴。
“这位先生!”终于连一旁扶着姬玉的地乘也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他。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围观的人会越来越多。
徐画终于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了一个柔和的微笑,随后他快步走到女人身前,蹲□子飞速道:“上来!”
哟?她只是想让他来扶,却没有想他竟然献出了自己的整个后背,姬玉受宠若惊的趴了上去,徐画很快背着她站起身,健步如飞的走出了下机通道。
一直到取回行李,走出了机场大门,姬玉仍旧稳稳的趴在男人背上,手臂将他的脖子箍的紧紧的,一副舍不得落地的模样。
于是在等租车的地方就能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个极帅的年轻男子身后背着一个娇小美丽的女人,他脊背略弯,两只手各拎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而背后的女人就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的依附在他背上,丝毫没有掉落的风险。
徐画就只当自己身上背了一个大旅行袋,不过这个旅行袋有些沉,武汉的天气又太热了一些,以至于刚走出充满冷气的机场,他浑身的汗就争先恐后的从毛孔里涌了出来。
豆大的汗珠顺着男人的额角一颗一颗从脸颊滑落,他浑身蒸腾的热气让姬玉也觉得开始热起来了,不过好在她体温本就偏低,因此武汉这极热的天气倒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
“主人,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姬玉趴在徐画的耳边,笑着为他刮去了鬓角的一串汗珠:“现在你有没有一点谈恋爱的感觉呀?”
姬玉讨好的话完全被无视了,徐画掏出手机给租车行又去了一个电话,确定自己租的卡宴将在十分钟后到,这才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后背上还背了一个女人。
“没谈过恋爱,所以我也不知道恋爱的感觉。但是姬玉,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没事找事,我不介意浪费几张黄符。上次在古墓,你见过的那些血符,你想亲身体验一下他们的效果吗?”
此言一出,姬玉果然安静了,一直到租的卡宴停在二人身前,她也是规规矩矩的从徐画背上跳下来,老老实实的开门坐进了车里。
徐画接过租车行递来的钥匙,坐进驾驶室内发动了车子,黑色的卡宴如同离弦的箭很快驶离了机场。
卡宴里面冷气充足,徐画身上的汗水很快就干了,他拉开了衣领,尽情的享受着车载空调的清凉。
“我们这是去哪儿?”
“珞珈山!”
“你认识路吗?”
“有车载导航!”
冷硬的对话苍白又无聊,姬玉自觉无趣,索性一手撑着脑袋在副驾驶位上打起了盹。
不过就算闭上眼睛,徐画身上那一阵比一阵更浓郁的男人味儿依旧不停的钻入她的鼻尖,让人莫名心烦意乱。
他刚才究竟是流了多少汗?一想起刚才男人那炽热又宽阔的后背,姬玉又是忍不住心中一荡。
缓缓睁开美眸,她又没话找话道:“主人,你说我们这次假扮情侣,你有没有可能会假戏真做?”
正在开车的徐画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冷声道:“没那种可能!”
“怎么?难到我不漂亮吗?难道你一次也没有对我有心动的感觉?”姬玉纯粹只是好奇道。
“你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若说我没有心动过也是假的!”没有想到徐画会坦率承认对自己心动过,姬玉诧异道:“真的吗?”
“真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不会爱上你对吗?”徐画接过了她的问题。
姬玉在副驾位透过前方的后视镜朝徐画抛了个媚眼,满意的看到他从镜子里瞟到了自己的美态,这才笑道:“啊,主人你偷看我?”
徐画也忍不住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原本紧绷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姬玉见到他笑了,自己亦忍不住掩嘴笑的更欢了,车中的气氛一时融洽许多,接下来的对话似乎也就顺理成章。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和我假扮情侣吗?”
“这还用问,我美丽,大方,无论放到哪里,其它的女人都会知难而退,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主人你才请我出马的吗?”
“固然这是一点,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选择你至少不会让我有任何心里负担,也不会出现你刚才说的那种假戏真做!”
“为什么,主人你歧视我的僵尸身份吗?”这是姬玉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可是就算如此,几千年来知道她是僵尸的男人也不少,而那些男人哪个又不是前仆后继的跌入她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这个徐画真有自信可以完全无视她的魅力吗?
“不,怎么会,你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有时候都会忘记你只是一只僵尸,就像现在,我和你的谈话,难道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吗?”徐画通过后视镜白了她一眼,这记眼风被女人同一时间通过后视镜反弹了回去。
她亦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一眼: “那究竟是为什么,你究竟凭什么那么笃定你不会假戏真做,你凭什么笃定自己不会爱上我?”既然有时候都当她是女人,那又怎么可能忽略她作为女性的魅力?
其实根本就是这个男人口不对心才是!
“其实理由很简单,我有天眼,从踏入师门的那一天起,师傅就已经帮我打通了天眼,所以每当我闭上眼睛,都会直接感应到你的本相。这样的你,让我就算眼睛被迷惑了,可是心还是只能保持冷静和距离呀!”
“本相?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模样?”姬玉微微眯了眯眼,状似无意的问道。
好半天,徐画都没有回答,一直在卡宴被一个红灯阻在人行横道的一侧,徐画才缓缓开口,幽幽的声音中透着冷漠:“你真想听吗?你是一株腐生兰,根茎间全是浓烈的煞气,水晶花瓣里包着淋漓的脓血,腥臭异常!”
“够了!”姬玉厉喝一声,苍白的手闪电般掐住了徐画的脖颈:“不要说了,否则我掐死你!”
“是你自己要问的!”徐画任那只冰凉的手在脖颈越掐越紧,丝毫不为所动,很快脖子上的小手就颓然的滑落。
姬玉瞪着眼睛呆呆的望向前方,一脸茫然:“是呀,是我自己要听的!”
好半天才听得她又苦笑一声:“徐画,你还真的是,很会得罪人!”
徐画沉默半晌,亦开口道:“抱歉,我想你也希望听真话,虽然真话会伤人!”
男人说完此言后,车厢中便再无声音,一时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这一章姬玉同学只是小试牛刀,后面几章开始两人就要渐入佳境了~~~!这章姬玉被打击的不小呀!
第三十五章 演技
因为徐画车里诚实的真话,让姬玉的原本高昂的兴致瞬间湮灭,因此一直到两人来到位于东湖畔依山傍水的豪宅门口时,姬玉还怏怏的没法扯出一个微笑。
“笑一笑!”徐画侧头吩咐道。
“呵呵!”姬玉用两根手指在脸上一叉,叉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便在此时,两人身前的白色大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一对满面笑容的中年夫妇出现在了门后。
“纳兰老师!”徐画抢先一步抱住了出门迎接的中年男子,两人男人热情的拥抱后,那对夫妇便开始打量起一直默默跟在徐画身后姬玉。
在纳兰夫妇打量姬玉的同时,姬玉也在打量他们。
原来徐画口中的纳兰澈便是这样一幅模样,身材颀长,面容消瘦,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精光四射,闪烁着睿智和冷静的光芒。修理的一丝不苟的鬓角和过分干净整洁的衣着充分昭示了这个男人和徐画一样似乎有着小小的洁癖。
而伴在他身旁的夫人则是容貌中上,皮肤白皙,衣着简约却不简单,脖颈上带了一枚平安扣的项链,姬玉只瞄了一眼就知道,纳兰夫人脖子上那枚平安扣最少也是汉代以上的珍品。
“小画,这位是?”纳兰夫人瞪着一双大眼睛,目中满是好奇的问道。
“是我的女朋友!”徐画一把揽住姬玉的腰将她推到二人面前。
“女朋友?”身前的夫妇明显同时怔了一下,纳兰教授推了推眼镜,很快便调整了自己乍闻此消息后的震惊心情,不着痕迹的侧身让道:“你们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请进来吧!”
而纳兰夫人脸上则明显露出了几分失落,勉强对姬玉露出个笑容:“原来是小画的女朋友呀,之前也没听他提过,你们几时开始谈的恋爱?小画也真是的,既然带女朋友一起过来,事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纳兰夫人一边数落着徐画,一边礼貌的将二人让进了屋内。
只是纳兰夫人的礼貌与热情在面对徐画和姬玉时明显有亲疏之分,不过这些小事姬玉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自进了纳兰家的门槛,就已经开始很快进入角色,并且开始淋漓尽致的挥洒起女人特有的演技。
纳兰教授夫妻二人早已精心准备了午餐,他们招呼着徐画和姬玉入了席,彬彬有礼,热情周到。姬玉咬着筷子在盘子里东挑西挑,最后将挑好的菜一样一样全夹给了徐画,尽显一个女朋友的高尚情操和温柔体贴。
徐画此刻也是完全的配合,不但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碗里的,还帮忙姬玉吃完了她碗里的,虽然这一点让纳兰教授夫妇颇为奇怪,不过男人很快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她在减肥!”
顿时那两夫妇便恍然大悟,只是纳兰夫人仍故作埋怨道:“小画,你也太实诚了,就算你女朋友在减肥,你也不能不让她吃一口东西吧,你看人家小姬,这半天都在给你夹菜,自己一口都还没有吃呢!”
“我有喝饮料!”姬玉眼看着纳兰夫人筷子上的一大块里脊肉就要到自己碗里,慌忙举起饮料挡在了碗前,于是纳兰夫人的筷子便只能尴尬悬在空中,不过好在她涵养够好,筷子顺势又转了个方向,一旁冷汗直冒的徐画便飞快伸过自己碗接了纳兰夫人的好意。
“小画呀,多吃点肉!”纳兰夫人收回筷子,微笑着用纸巾擦了擦嘴,随后便站起身,又去厨房盛汤了。
这一下餐桌电光火石的峰回路转,纳兰教授全都看在眼里,不过论起不动声色,谁也及不上他。明明眼中存有一丝困惑,纳兰教授却依旧斯文有礼的为徐画布菜劝酒,并且和他十分起劲的谈论起有关考古界的一些奇文轶事。两个男人的话题一个劲围绕着文物,古墓,粽子等暗黑题材打转,纳兰教授言语中太过于理想化和脱离现实的假设让姬玉心中好笑万分,不过此人确实也有两把刷子,他对于古文献的理解和古文字的研究确实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这也是为什么徐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上他的原因吧!
两个男人热切的交谈着,不过三言两语间,徐画又拗不过纳兰的热情相邀,答应了去武大讲一场有关玄门和僵尸的公开课。
如此一来,从头至尾都没有吃一口菜插过一句腔的姬玉自然十分突出,但是就算被看出破绽了那也不能怪她对不对,谁叫徐画事先没有说明,这一家人未免太热情了一些,一进门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可惜完全不对僵尸的胃口!
一直到酒过三巡,在一旁不屑插话无聊到只能默默装空气的姬玉终于等来了属于角色的重要时刻。
叮咚一声,随着一声清脆又惊喜的“画哥哥”,一个白色的人影儿欢快的从大门飞奔了进来,目标直奔餐桌旁的徐画。
那个飞奔进门的少女遗传了母亲白皙的皮肤和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白色的棉质连衣裙剪裁得体的烘托了发育的不错的玲珑身材,模样儿清丽脱俗。
一望见徐画,连姬玉都能看到她的双眸瞬间亮了,就如同蜜蜂找到了花蜜一般,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真是由内散发,隔了多远的距离都抵挡不了的热情更是扑面而来!
“画哥哥,昨晚听说你要来我们家,我连夜就向辅导员请假了,又坐了一晚上火车这才能赶回来呢!”少女激动万分的道。
“雪珂,没规矩,没看到这里家里还有其他客人吗?”纳兰夫人面上虽然装作生气,然而眼睛里的欣慰确是藏都藏不住:“我这个女儿呀,一听说小画你要来,跑的比兔子还快,平日里可没见她这般想我们两个。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呢,呵呵!”
咦,纳兰夫人这话可是绵里藏针呀,难道自己这么个大美人矗在徐画身边,作为母亲的还没有完全死心?认为她的女儿有本事能和自己争男人吗?
姬玉的精神立刻进入了对战状态,她清咳一声道:“没关系的阿姨,徐画向我提到过雪珂,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妹妹呢!”
名唤雪珂的少女这才将眼睛转到一旁的姬玉身上,她看了一眼徐画,又瞄了一眼姬玉,最后将求助的眼光转向了自己的母亲:“妈,这位是?”
“是我的女朋友!”这个时候,男人的态度就很重要了,好在徐画很上道,及时一搂姬玉的纤腰,郑重向两个女人互相介绍道:“雪珂,这是我女朋友,姬玉!姬玉,这是纳兰教授的独生女儿,雪珂!”
姬玉朝纳兰雪珂甜甜一笑,顺势将头靠在了徐画的肩上,深情款款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软绵绵娇滴滴的道:“我知道,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吗,今日一见妹妹,果然可爱的紧呢!”言罢还伸手刮了刮徐画高挺的鼻梁,随后印入她眼中的,便是男人一瞬间石化般的表情。
收回手指姬玉就后悔了,刚才那台词她可是参照了情深深雨蒙蒙里的港台腔,刮鼻梁的那亲昵举止,也韩剧里男主角泡小妹妹的必杀技,不过自己一次性使用这么多演技,会不会有些用力过猛?
若非用力过猛,为什么包括徐画在内的其余四人都给她一种发生间歇性石化的错觉?
好,冷场哟!
好在冷场也只是一时半刻,纳兰夫人最先回过神来,招呼着还处在震惊中的女儿入了席,而纳兰教授则是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对姬玉的话表示了赞同:“我女儿的确十分可爱,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小画了。小画以前住在武汉时经常来我家交流,雪珂小的时候,他还抱过她呢。那个时候两个小家伙亲密的紧,雪珂打小就十分粘这个哥哥,那个时候我还跟他师傅开过玩笑,等以后这两个孩子长大了,我们就结儿女亲家算了!哈哈!”
这算是主人下的战书吗?果然教授就是教授,转弯抹角助攻女儿的杀招也是不同凡响,看似简单介绍两家关系,实则绵里藏针,挫敌于无形!
不过能够被徐画钦点为女朋友这重要的角色,姬玉怎么会轻易就被挫掉气势和风度?
面露微笑的听完纳兰教授的话,姬玉同样非常赞同的更加搂紧了徐画的胳膊:“原来如此呢,原来我们家画画小时候和妹妹就认识了呀,那还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叔叔您刚才说的结成儿女亲家的心愿说不定还真能梦想成真!不过还真是可惜呀,谁叫画画又遇到了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因为被我看中的男人,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男人了!你说对不对呀,亲爱的?”最后这句话是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人说的,徐画偏过头,很轻松的就捕捉到了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之色。
男人的脸上也绽放出一个欣慰的,开心的,满足的笑,随后他用手指亲昵的点了点姬玉的额头,很配合的接口道:“没正经,也不看看这是那里,有些话在家里说就行了,怪难为情的!”
这般对餐桌旁的一家三口熟视无睹,又这般公然的打情骂俏!
啪的一声,纳兰雪珂猛的一拍筷子,黑着脸站起身道:“妈,我吃饱了!”说罢蹭蹭蹭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哎呀,这孩子!”纳兰夫人面露尴尬之色,正想解释什么,姬玉又忙道:“雪珂才刚坐了一晚上火车回家,是该先好好休息才对,等她休息好了,找个时间我们单独请她吃好吃的,我听说武汉的热干面全国都是有名的,还有鸭脖子,好想去尝尝呢!”
“嗤!”二楼的扶梯处传来一声嗤笑,原来雪珂并未进房,还停在二楼的扶梯口,只听得她清脆的声音中满是不屑:“热干面算什么请客?我天天吃的东西!还有鸭脖子,姬玉姐姐你对武汉的认识就这么狭义?”女孩说话还真不客气。
纳兰教授已经是沉了脸,扬声对二楼的女儿喝道:“雪珂,和客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谁没有点儿个性?我还就喜欢雪珂这么直来直往的个性,看来以后我跟她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姬玉也扬起头对着二楼的女孩媚然一笑。
两个女人对视的刹那,姬玉从女孩的眼中看到了不甘,气愤,还有压抑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瞬间就有些心软了,毕竟还是个小女孩罢了,于是原本想要偷偷使用的摄魂术也暂时放弃了。
而就在姬玉心念拂动的瞬间,手掌便被徐画咻然按住,男人冷如刀锋的眼光扫过姬玉的脸庞:“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我们必须要先走了!”
说完此言,徐画便起身告辞,向纳兰夫妇报告了他们在武汉将要入宿的宾馆住址后拉着姬玉匆匆离开,只留下不明就里的夫妇二人在客厅中面面
作者有话要说:小金真的是冷评论体制,呜呜呜呜~~~!没人想和小金聊聊人生什么滴,给我输送点力量吧~~!
第三十六章 激吻
徐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路开车来到酒店的路上,姬玉感觉男人都在积攒怒气值,好在某一个时刻一齐爆发,这样在旁边的自己则有一定几率被炸的粉碎。
是先道歉呢,还是先道歉呢?
这个问题姬玉一直纠结到徐画刷完卡领着她步入了酒店套房为止。
“你干嘛只开一间房呀?”不过等到她跟在男人身后进入了房间,才觉出了一点点异常:“不是已经离开纳兰家了吗?”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徐画将行李箱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随后长臂一伸,就将姬玉身后的大门给关上了。
此刻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跟在身后的女人背靠着大门,身前的徐画一只手臂就按在她脑后的大门之上,他的脸就在她的脑袋上方,正垂眸冷冷的盯着她,而两个人之间,绝非是个安全的距离。
他身体特有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满了她的鼻尖,姬玉下意识屏住呼吸:“对不起,我不该想要使用*术,不过最后我也不是没用么?英明神武的主人阻止了我不是吗?”眨了眨眼睛,她还是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有那么一刻的邪恶想法。
徐画深吸了一口气:“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那重点是?”
“重点是你已经暴露了!”
“什么?不可能!”姬玉下意识的反驳,不过看到徐画铁青的脸,她又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女人小心翼翼的道:“怎么会暴露的?哪里暴露的?他们都是普通人呀,怎么可能会看出我的身份?”
徐画冷哼一声,随后收回按在门上的手掌,来到沙发边朝里一躺垂头丧气道:“本来很完美的计划,全因为你最后的那一下都白费了,这下可真够头疼的!”
紧接着,姬玉便从男人的讲述中了解了有关纳兰家的历史。原来这纳兰教授也并非一般的普通人,他竟是徐画之前提到的天道盟组织的一员,而且还是天道盟九大护法长老其中之一。虽然纳兰教授本身不会任何玄门术法,但他因为博学多才,而且又精通古文,因此在护法长老中属于一个超然又中立的存在。
而纳兰教授本身隶属的师门则是玄门中的天璇派,从一千多年前第一代天璇子开始便以观星术名噪江湖,传到纳兰这一辈,他们本身的门派和徐画所在的天师道一样已经凋敝的不成样子,门人不过两三个,而纳兰教授本身也不热衷观星术,因此本门派的传承几乎濒临灭绝。
但好在纳兰教授还有个独生女儿雪珂,因雪珂自小就对天璇道法很感兴趣,所以从小通过自学,不到十二岁就掌握了天璇观星术的精要,且天璇道法中的一些辅助法术也运用的炉火纯青,竟是一个不输于徐画的少女版术法天才。
“天璇的辅助法术中雪珂最精通的便是观心入微,如果有谁在她面前稍有歹念,第一时间就会被她察觉到!”徐画板着脸十分没好气的道。
“可,我刚才也没有对她动什么歹念呀!”姬玉还在嘴硬:“我不过就想了想摄魂术,难道这也会被她感知?她是雷达还是蝴蝶翅膀?触觉能有这么敏感?”
徐画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连我都感觉到你的歹念,又何况是雪珂?你若是还不相信自己暴露了,那就等着看吧,今晚她很可能会找到这里。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只开一间房的原因!雪珂她,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孩!”说到这里,徐画脸上便现出一副沮丧的表情,想来雪珂以往的纠缠应该是让他十分后怕。
姬玉缩了缩脖子,咬着唇斯斯艾艾道:“那,我既然已经暴露了,我的奖励......”话才刚说到一般,徐画冷如刀锋的眼光就扫了过来,她刹那选择了闭嘴,乖乖的走到沙发的另一边,陪着男人一起沮丧。
好半天,姬玉才下定决心般沉声道:“主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她对你死心,奖励依旧有效对吗?”
“当然!”徐画用毛巾遮住了头,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闷闷道:“你还有信心?那只因你不知道雪珂究竟是多么难缠!”
“你就等着瞧吧!”姬玉嘴角轻轻挑起了一个弧度,美丽的水眸中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光芒。
夜半十二点,果如徐画所言,有客造访。
彼时徐画正躺端端正正的躺在唯一的大床上安然入眠。男人难得睡的这么香,因此姬玉只是蹑手蹑脚的从沙发里坐起身,昏暗的房间内,她忽闪忽闪的眼眸璀璨如星。
第一时间,女人的目光就看向了窗外的不速之客,那是一只白色的纸鹤,正扑棱着纸做的翅膀在他们房间的窗户外上下起伏,似乎正在窥视着什么。
“式神?”姬玉轻轻的跳下沙发冲到了窗户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那纸鹤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尚来不及躲闪,便被极快出手的女人一把抓到了手里。
“果然精通术法呢!”那纸鹤在姬玉手中慌乱的扑腾着翅膀,姬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双手一搓,那纸鹤便化为无数碎屑,簌簌落下。
“死僵尸,竟敢破我法术!”随着纸鹤被毁,空中响起了一丝雪珂微弱的愤怒声音,虽然很小,却被姬玉敏锐的耳朵所捕捉到。
“哟嗬!破了你法术你又能怎样?咬我呀?”姬玉也咬着牙细声细气的对着空中冷笑道。
不知隐藏在哪里的雪珂应该是怔了怔,很快她的声音又传入了姬玉的耳朵:“你别太得意,不过就是个死了几千年的臭僵尸!”
“你也别太得意,不过就是会玩几手小法术小屁孩,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姬玉毫不示弱的讽刺回去,随后她手掌朝空中一劈,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突然彩光一闪,随后那彩光又硬生生的被姬玉的手掌截断。
只听得一声雪珂的惊呼,随后空中再无传音!
姬玉笑着拍了拍手掌,回头看了一眼徐画,男人依旧睡的无知无觉。
她走到徐画身前,俯身看着男人的过分英俊的脸庞。不知为什么,这样熟睡的徐画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他是那么安静,不过就算只是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男人也当得起活色生香这四个字。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床头的百合花上,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百合花香,眉目如画的男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切都静谧和谐的像画一样。
男人熟睡中的眉眼失去了平日的凌厉和冷峻,神情更是异常柔顺平和,让人无端端光是望着他的睡颜,心田就会变得异常柔软。
“还真是......很帅呢!”对着很帅很帅的男人流口水的事情姬玉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看着看着,不禁就朝徐画伸出了禄山之爪。
然而冰凉的手指还没摸上他嫩滑的脸蛋,大门就砰砰砰传来剧烈的敲击声。
身下的男人猛然张开眼睛,尚是懵懂的睡眼正正看进了她的眼里。两人目光一触,男人眸光豁的一跳,蹙眉道:“你在干嘛?”
姬玉亦是吓了一跳,尴尬的收回了悬在男人鼻尖的手指,她没好气跳下了床,走到门边大声问道:“谁呀?”
“画哥哥,是我,雪珂!”门外传来的女孩声音让房间内的两人同时色变。
徐画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声音中都透着绝望:“她来了!”
“来了又怎么样?看我的吧!”姬玉向他一挑眉棱:“等会儿你别说话,让我会会她,我就不信这么个小女孩,我还搞不定她?”
女人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几分钟后,啪的一声,大门被从内猛然打开。
一身白衣的清丽女孩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一看到徐画,女孩眼睛不禁一亮,可是转眼再看到门内一对男女组合的造型,她的脸色不禁又是一沉。
只因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让人容易想入非非,女人酥胸半露,全身上下只松松垮垮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正眼神迷离的倚在男人的胸膛,脸上还漾着一种似乎刚刚做过坏事的潮红。而徐画也是满面情动之色,浑身只着了一条半长的短裤,长手紧揽在女人的腰上,见到雪珂后男人眼中全是不耐烦:“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画哥哥,你们不要再作戏了,我是不会上当了!”雪珂的目光在二人面上逡巡了片刻,随后噗哧一声笑了出了:“你忘了,我可是精通观人术,你们骗不了我!”
“作戏?做什么戏?”姬玉趴在男人胸口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眉看向门外的女孩:“小妹妹,我虽然是僵尸身份那又怎样?我跟徐画是真心相爱,所以以后还请你,离我家画画远一点,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我不信!画哥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一只僵尸,你在骗我!”雪珂并不是好糊弄的,她眼中满满全是怀疑的神色。
“你想要我证明吗?”姬玉挑衅的看向她,红唇缓缓牵起一个嘲讽的笑:“看好了!”话音一落,她便直接扳过男人的俊脸,在他正待开腔时就以吻封缄,刹那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美丽的红唇带着不同以往的火热温度啃上了他的唇瓣,顾不上徐画刹那震惊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姬玉用尽所有技巧加深了这个吻,不仅香舌长驱直入,还更加挑逗的加入了咬,吮,啃等香艳又缠绵的动作。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温陡然,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某种情/欲的火焰。
明白了这是个不能退后的时刻,雪珂还在门外看着,虽然懊恼姬玉竟会用处这么直接的办法,徐画也只能迎难而上,毕竟在雪珂面前,稍微有一点不自然都会被一眼看穿。
她的吻并不让他讨厌,味道更是甜美,技巧十足让人无法抗拒,甚至在她刚吻上来时,他心中竟刹那划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徐画索性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起女人主动的这个深吻,并且还生涩的学着姬玉的动作,同一时间攻陷回去。
一时间,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唇齿缠绵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还是全情投入,不留余地的唇齿缠绵。
她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掌分明感到了男人体温的上升,他们的身体贴的那般近,他身体的每一个细小变化她都能感觉得到。比如肌肉的僵硬,比如唇舌生涩的回应,比如他很努力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的某处硬挺。
在她吻了他之后,男人的身体某处竟瞬间起了变化,硬硬的抵在她的腰际。因为有她身上浴巾的遮挡,才没能让门外的雪珂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但近在咫尺的姬玉已经发现男人瞬间满面通红,不知是因为懊恼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那一部分,还是确实有享受到他们此刻唇舌相接的美妙一刻。
火热又缠绵的一吻终于在男女剧烈的喘息声中结束了,姬玉气喘吁吁的偏头对门外已经呆掉的女孩道:“还要我证明吗?要我们做给你看吗?”
“做?做什么?”雪珂惊的后退一步,刹那都没有反应过来。
姬玉向她绽放出一个明媚的微笑,眼神中全是魅惑和迷离:“做刚才我们在房里被你打断的事,想看吗?不过,就算你想看,我也不想让我家画画的裸/体被别的女人看到呢,所以,对不起了哟!网上有很多这样的片子,真想看的话,自己去下几部好了!”
“画哥哥,你真的,真的喜欢她?”雪珂美丽的大眼睛瞬间溢满泪水,眼中更满是不能置信的神色。
徐画只是垂眸无言的点点头,他没有看雪珂的眼睛,然而他们刚才的举动,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不信!”女孩的语气已然出现了软弱,她的这句不信,分明是为给自己打气的假话。这语气转变的瞬间,已让姬玉的笑容更加璀璨:“小妹妹,打断别人爱爱是不道德的,你该懂得吧,那么我们就不招呼你了,明天再见!”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在雪珂面前被狠狠的关上,而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姬玉看到了女孩脸上滑落的两行晶莹泪珠,仿如初恋那美好的水晶,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雪珂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失恋了吗?她就这么简单被解决了吗?那么下一章,大家是想要跳过今晚直接进入后面的情节,还是让小金再小火炖点儿肉汤尝尝?毕竟小画画可耻的被吻硬了,作为一个后妈,其实也可以选择不理他对不对!
第三十七章 诱惑
当大门被关上,整个房间重新归于静谧时,一对男女几乎同一时间松了口气,而又同一时间看向了彼此。
男人的胸口还在微微喘息,分明还未从刚才那火热的一吻中完全解脱,但理智的比身体清醒的更快,被点燃的激情亦如退潮般快速平复。
大门处昏黄的顶灯将斑驳交错的光影洒在徐画脸上,勾勒出他深邃又如刀削的轮廓,让那张俊美无畴的脸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凌厉。
一如他此刻的眼神,凌厉,锋锐!
“干嘛这样看着我?”姬玉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遮住他的眼光,这样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好像她犯了滔天大错似的,可她分明又没有错?
细白的手腕在触上男人眼皮的瞬间被他一把握住甩开,徐画垂下眸子,再次抬起时眼中锋锐的光已经隐匿起来,只剩下一片冰凉:“早点睡吧!”他淡淡的道,随后再没理姬玉,径直走回大床掀开毯子躺了进去。
依旧是那中规中矩双手交叠在胸前的睡姿,徐画闭上眼,就仿佛与外界切断了一切联系。
姬玉突然觉得莫名的好笑,就这样利用完了自己就去睡觉了?没有表扬也没有后续,在那样的热吻后,她全身的血液都还在沸腾,而这个男人就只甩下“早点睡吧!”这四个字给她!
不知是该说他太禁欲,还是说他太矫情,这个时候,不该顺理成章发生点什么吗?她是僵尸,又不用他负责,皮肉之欢而已,他在怕什么?明明刚才都已经硬成那样了!
“矫情!”她咬着牙恨恨道,但是目光一转,在看到男人薄被下依旧无法消退的某处硬挺后,姬玉的嘴角不禁又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原来,只是在努力的压抑着呀,隔了那么久都没有消退,他的心里也一定火烧火燎的吧!偏偏表面又做出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脸皮还真是薄的可以。不过越是这样,反倒越勾起人的心火,让人想要忍不住狠狠的将他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
徐画没躺下一会儿,便感觉到身上的薄被被掀开,床的一侧凹陷下去,一个冰凉滑腻的身体钻进了被子,带进一股寒意。
闪电般的睁开双眸,徐画眼中全是愤怒:“你上床干什么?”
姬玉瞪着一双漂亮的水眸无辜的仰头看向他,怯怯道:“睡觉嘛!”
“不是有沙发吗?”男人厉声道。
“沙发睡的不舒服嘛,再说这张床这么大,我又不占你的地方!”女人楚楚可怜的说完便飞快的闭上了眼睛,和徐画一般规规矩矩的将手交叠放在胸口,似乎真的只是上床睡觉而已。
除了盖一床薄毯外,她的身体也向外挪了挪,冰凉的皮肤再没有紧贴着他,隔了一拳的距离,她老实的闭目挺尸,再没有别的逾矩之处。
何况女人的态度难得谦卑,而那张沙发看起来也似乎确实很硬,让徐画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然而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明明她的体温比平常人要低,明明从她身上飘过来的是丝丝凉意,他却觉得身旁躺的就像是一个滚烫的烙铁,不但焦灼着他的皮肤,让和她相邻的那半边身子的肌肤滚烫如火,甚至还焦灼着他的心,让人根本无法成眠。
只是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徐画就忍不住再次睁开,身体某个地方就像快要爆炸般难受,但是比起身体,心中那种抓耳挠腮的蠢蠢欲动则更让人痛不欲生!
“真是要疯了!”姬玉只听得男人一声低低的咒骂,随后身旁的床沿一轻,他竟已是下了床。洗手间的门被人开打,随后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姬玉愤然的睁开眼睛,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无视她的存在!
宁愿去冲冷水都不愿意要她吗?女人紧攥着薄毯的指骨捏的山响,徐画的举动对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侮辱,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于这般藐视她的魅力!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的水声才停止了!徐画喘息着走出洗手间,便看到床上的姬玉目光炯炯,正半掩着酥胸靠在枕头上,两人目光一对,女人阴阳怪气道:“冷水澡洗的舒服吗?”
“管那么多,睡你的吧!”徐画一块湿毛巾劈头盖脸的朝女人扔过去,姬玉一抬手就接住了:“切,还以为我会像上次那样,任你甩一脸子吗?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徐画当然没有听她讲话,他朝沙发里一歪,闷声翻了个身,只留给姬玉一个背影。
蹬蹬蹬的脚步声重重响起,沙发外沿一沉,耳边就响起女人炸雷似的声音:“孬种!”
徐画刚刚睁开眼睛,身子就被某个重重的力道一扳仰面躺在了沙发上,女人双手压着他的两只胳膊,眼中满是暴走的情绪:“徐画,都他妈那么硬了,你还给老娘装什么纯情处男?你他妈把老娘的火勾起来,就在这里装死呀!你就他妈是个孬种!”
“那你想怎么样?想跟我做吗?”徐画黑黝黝的眼底有汹涌的波涛正在狂乱的激荡,他定定的盯着姬玉的眼睛:“从刚才到现在,你不就是一直想着这件事?”
“对,没错,从刚才到现在,我就是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想做,我饥渴,我想要得到你的身体!怎么,难道你敢不承认,你刚才也想扑倒我吗?”姬玉毫不示弱的盯回去:“徐画,既然彼此都有需求,皮肉之欢而已,你为什么不给!”
“皮肉之欢?”男人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姬玉的下巴:“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姬玉,就算是皮肉之欢,你也玩不起!”
“这世上没有我姬玉玩不起的东西,也没有我姬玉玩不起的人!”话音一落,女人原本刚硬的眼神刹那化为绕指柔,她冰凉的手指覆上了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顺着他的手掌像一条冰凉的小蛇那般滑上了他的手臂,在那肌肉线条分明的大臂上停止,随后,顺着胸膛向下抚摸。
一点点,一点点,摸下去。
女人眸中水光盈盈,眼神火辣,红唇微启,丁香小舌更充满诱惑的轻舔了一下唇瓣,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美女蛇,或是专门诱惑男人的狐狸精!徐画浑身都因她的触碰而止不住紧绷,脑中刹那浮光掠影的出现了各种古代小说绘本里的女妖,那些专司媚惑男人的蛇蝎美人们和眼前女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只是一个暧昧的眼神,只是一个挑逗的动作,就让他刚因冷水而被浇熄的火焰又再次在身体中熊熊燃起!
徐画猛然间闭上眼睛,眼前一切色相顿时幻灭。
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妖冶的兰花花瓣艳的仿如要滴出鲜血,就像是早已铺好多时的陷阱,浓烈的散发着只属于它的香气,引诱着一切看过它的灵魂,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不过是个皮囊!”徐画紧闭着眼睛,如是对自己说!
“哦?可你不也被这具皮囊所诱惑了吗?”耳畔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若非如此,为何那里......”她沙沙的声音顿了顿,便在这空隙间,女人冰凉的手已经摸到了男人的身下,声音里面都透着得意:“又硬了!”
“不过是个皮囊!”他仍旧闭着眼睛,伸出手想要推开身前的女人,谁料触手之处竟是一片柔软如凝脂般的滑腻,让他顿如被火焰烫到一般猛然缩回了手。
耳畔再次传来姬玉吃吃的笑声,随后她软糯苏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见的也不过是虚相!”她的红唇凑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便钻入他的耳孔,又痒又苏,让男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不要拿那套什么红颜枯骨的理论来放在我身上,几千年了,不知有多少人都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那又怎样。那些说过这些话的人都已经不知轮回了几载,我这具皮囊却艳丽如昔。哄得百年,便是一世。你闭上眼睛又能坚持多久?你看到的那些虚相又能让你冷静多少?除非你永远不睁眼,睁开了,还是要对着我的皮囊,你哄得了自己的眼睛吗?”
女人的轻笑声中,裤子拉链被拉开了,冰凉的小手握住了那滚烫又坚硬的热源。
“还不肯睁开眼睛吗?”姬玉一边握着他的命门,一边从沙发上小心翼翼的蹭到男人背后,这个过程不免让两人都备受煎熬,他们的肌肤不断的碰触,徐画全身僵直,但是感官却被无限的放大,那柔软的触觉,那温香的气息,提醒着她身体的某个部分又从他臂膀擦过。
女人身上唯一一条挡不住春光的浴巾早已落在地上,她从后面紧贴上他的后背时,浑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的蕾丝底裤。
在她的胸口贴上他后背的瞬间,男人整个背部的肌肉不禁一紧,就像是被沸腾的烙铁印上了皮肤一般,他整个背部的肌肉都忍不住在剧烈的颤抖。姬玉甚至听到了男人内心的惨嚎,而徐画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也下意识的就要跳下沙发,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怎么可能让他逃开?
握住那坚/挺的小手微一用力,男人原本函待逃开的身体又颓然的坐回了沙发,不行了,脚也软了,浑身都软了,所有的血都冲向了那里。
男人的手脚顿时一片冰凉,身体却有某个部位炙热的要喷出火焰,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全被女人一手掌控,那冰凉的小手上上下下,轻轻浅浅的逗弄,让他原本就已经快要奔溃的理智愈发薄弱。
“放开我!”他一把掐住姬玉腕子就想将她的手拉开,她却更加坏心的加快了速度,瞬间让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手心里她冰凉的手腕那么滑腻,就像一块嫩豆腐,光是摸着就已经让人心痒如焚。
刹那甩开了那手,女人的调笑声又在耳畔响起:“小画画这样紧闭着的模样还真可爱,让我更忍不住想要,亵渎你呢!”
他闭着眼仰头剧烈的喘息着,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应该推开她的,明明他今天是清醒的,为什么还.......阻止的那般无力?
“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你的手拿开,从我的沙发上滚下去,那么我还可以......”他浓浓的鼻音响起,困兽犹斗的勇气。
没有回答,只有如花瓣一般温柔的轻吻,雨点般落在他的后背,颈侧,耳根......
“画画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慵懒又媚惑的低语,让他所有威胁的话都哽在了喉间,她为什么不怕他?她是真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他可是道士,他们本应该是天敌才对,只是暂时的合作就让这只僵尸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她竟这般痴心妄想,竟还想着要和自己春风一度?
无耻!下流!又愚蠢的女人!
豁然睁开了双眸,男人的双目中已是一片炽热的欲。徐画猛的一转身,粗鲁的一把将身后的女人按进了沙发里。
“这么想跟我做吗?”男人被*炙烤过的声音喑哑低沉,他的视线顺着她的眉眼滑下,划过脖颈,凝固在那那饱满的鲜桃顶端,在那极品的温香软玉间逡巡。
“要呀!”姬玉嘴里咬着一根洁白的手指,眼角眉梢全是春情,慵懒的看进他的眼中:“你给吗?”
“你别后悔就行!”
女人的眼眸因后悔这两个字,猛的一滞。
男人,则话音一落便猛然间扯下她唯一的底裤。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小金只在炖肉时才感觉十分地行云流水呢?炖肉的时候总感觉肾上腺素升高,止不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到头顶,然后自己都忍不住很high,所以下章我还想继续炖一下,如果想看的朋友们,就留言告诉我吧!如果想看新的情节,也留言告诉我,那我就缩减一下肉肉滴份额!
第三十八章 夜
不同于菲尔德会有温柔的前戏,徐画随后的举动可以用粗暴二字来形容。
这个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青涩处男,被自己最兽性,最原始的本能所指引,无师自通的狠狠闯入。
没有前奏,没有缓冲,他猛烈的冲入让施与受的双方同时都闷哼了一声。男人虽然外表斯文俊秀,可是发起狠来,竟比禽兽还要禽兽!
而姬玉则因疼痛眉毛都拧在了一处:“妈的,你这是要杀人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额上有汗珠顺着黑色的刘海滑落,一颗颗全滴在她莹白的锁骨之上,男人幽深的黑眸里仿佛潜藏了一只凶猛的鹰,一旦释放,只会不停的攻击,极具侵略性的攻击,不到胜利的那一刻绝不停止!
因为这一下猛烈的闯入,似乎让徐画也感到了疼痛,然而除了疼之外,那被温暖紧紧包裹住的感觉又让脑中轰的一声,仿佛能够炸平整个足球场的火药同时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让他脑中竟有一刹那的空白。
“真是个愣青头,让姐姐来疼你吧!”姬玉又好气又好笑,却也知道徐画是个初哥,什么都不懂,因此她主动放软了自己的身段,甚至还将长腿勾上了他的腰际。这一下的动作让处于她腿间的男人猛然间陷的更深,只听得徐画倒抽一口冷气,姬玉一声轻笑中已是用那双洁白的玉臂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颈,红唇擦着他耳珠轻吐莲蕊:“傻小子!”
徐画微微侧过头,无师自通的俯身吻上她的唇,男人火热的薄唇就是最好的催情剂,纵然刚才只有五分动情,现在的姬玉也已是情热如火,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唇齿相连之处溢出魅惑又隐忍的娇/吟。
火热的吻翻江倒海的朝她涌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接过吻。然而他的吻,却比任何一个男人带给她的震撼更大。
因为别的男人,至少还有温柔,还有抚慰,还有若有似无的挑逗,欢爱,本不就是为了愉悦而生吗?
然而徐画的吻,却是掠夺,是侵略,是一场必须分出输赢的进攻,他的吻又凶又狠,更带着十二分的霸道凌虐。
但却偏偏如此,让女人心中又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快感。
他凶残的热吻顺着她的下唇,顺着她的颈项,一路让她白瓷似的肌肤上泛出一颗颗红色的草莓,最后来到柔软的红玉顶端,他依旧是力道十足,带着十二分的凶残,牙齿微微用力的在她胸前印下自己的齿痕。
“痛!”姬玉一声痛呼,忍不住整个人都弓起了身子,便在这个时刻,男人终于趁着此刻一鼓作气,狠狠的一挫至底。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同样隐忍,同样的快乐!
他终于又开始动了,然而初历*的男人并不懂什么九浅一深,左三右三,他只觉得身下有团烈烈的火焰,如果不将它全力以赴的发泄出来,那便会被这把火焰将自己烧成焦炭。
正如同此刻他凶猛的冲撞,除了全力以赴之外,他的大脑中再没有任何其余的杂念。
在他完全进入的那一刻,在那柔软花瓣完全紧绞住的那一刻,他的*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欢愉,他无法自己的重复着猛烈的贯穿动作,快感如惊涛骇浪席卷他的全部身心。
他在她身体间起伏的频率和激烈程度堪比电动马达,但相对电动马达而言,这个男人的力度和速度无疑更刺激更激烈,因此直接的效果就是--女人的快感也是成倍的递增。
姬玉贝齿紧咬着红唇,就算是十二分的情动,就算已经十分的润滑了,可是男人剧烈的冲刺仍旧不是她的身体可以承受的,他的速度太快力道也太重,让她还没有再多承受一会儿,身体就已经比心更快的将要冲向极乐的顶端。
“慢一点,慢一点!”她闭着眼睛哀哀求饶,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快就要飞上云端,这是第一次,才几分钟,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缴枪?她根本还什么技巧都没有来得及施展好不好,这个男人也太--兽性了!
然而女人的呼喊自然是没有半分回应,身上的男人全力施为,他的体力很好,仿佛刚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恶狼,一旦沾了荤腥,那就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谁若是这时惹了他,谁若是这个时候阻止他,那么毫无疑问,都将会死的很惨!
正如同刚才太过于自信的姬玉,以为将会度过一个美妙的欢爱之夜,谁料这个男人,眼中心中全都只有凌虐的快感,且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欢爱!只要自己快乐,他就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了。
在第一轮狂风暴雨的疾驰中,姬玉已经早早的举起了白旗。她浑身都因那突如其来极致快/感而痉挛不已,全身仿佛是被电流狠狠的过了一遍,那强烈的刺激让她失声尖叫,然而这声尖叫在还没有到达顶端的时候,又被男人强势的炽吻堵回了喉咙。
所有函待爆发的炸弹都被他闷在了她的身体里,砰砰砰的爆发,将她的灵魂都炸的快要出窍了,然而这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在她已经痉挛着尖叫的时候,他还在冲刺,且速度和力道都在逐渐的加重,这简直就是要了女人的命了,在已经攀上顶峰的时候依旧被迫一下又一下猛烈的贯穿。那冲上云霄的感觉则根本就不会停,反倒是一波又一波的白光在脑中绽开,提醒着她,快要死过去了,猛烈的眩晕向她袭来,甚至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灵魂已经被迫逃出了体外,正悬在空中某个地方,冷冷的注视着沙发上的一幕.......
极乐冲破了临界的那一点,就不再是极乐,而是一项披着极乐外衣的酷刑!
“不行了,放开我,放开我!”姬玉尖叫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徐画一把抓住了双腕,反剪到身后。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同样的话,却带出了不同的含义,姬玉心底莫名一凉,竟生出了莫名的恐惧,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正对上徐画看过来的目光,他虽然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眼底却满藏寒霜和暴戾之气!
这个男人的身体和心灵仿佛已经完全分开,*在肆意的掠夺,享受,随着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穿刺带来的快感而快乐。然而男人的灵魂却仍旧保持着一贯的高傲,以及轻蔑。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蔑视!
不知是在鄙视她,还是在鄙视着自己!
睁开眼,他眼前是女人艳绝无双的容颜和完美无暇的身体,女人的娇颜上带着淫/靡的酡红,彷如喝醉了酒一般,透出一种既艳且魅的诱惑。
而闭上眼,他眼前则又出现了一副完全不同的场景。
那无尽黑暗中,唯有那一束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幽兰,俏生生嫩莹莹的立在世界的中心。原本含羞待放的花瓣全都层层盛开,露出里面晶莹玉翠的花蕊,花瓣吐蕊,从里面伸出纤纤缕缕的晶莹触须,将每一个靠近它灵魂的人缠住,紧锁,正如同她身体正在做的事情一般,将他紧紧的勒绊。
诱人的花香带着浓烈的香气透过他虚空中的灵体,那是女人灵魂的香气。
这对于男人而言,绝不是一场寻常的欢爱,因为无论是睁眼或者闭眼,他的灵与肉都在与她紧紧的绞合。
不论他将自己的心藏的有多深,这都是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
无论从灵魂还是*,他们都是契合的无比紧密,因为那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灵魂。
徐画深深的呼吸,愈加疯狂的冲刺,因为只有冲刺,这些无论何时都出现在眼前和心中的画面才能被快感所暂时冲散。
持续的契入仿佛永无止尽,姬玉似哭似笑的娇/喘声一波更比一波汹涌,那完全已经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女人本能的呼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只知道要不停的喊,只有喊出来,快感已越过临界点的*才不会崩溃。
“不要了!”随着女人的一声哭喊似的悲鸣,他的第一轮终于在一个深深的挺入后静止,男人气喘吁吁的停靠在她的上方,热热的汗滴顺着额角滚落,周遭的空气都似已凝滞了。
姬玉大口大口的喘息,浑身皮肤因剧烈而持续的高/峰通红一片,尽管他已经停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她却还是止不住激烈的痉挛着身体,这一阵强烈的痉挛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从极致到晕眩的状态中缓缓的回过了神。
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水波荡漾的双眸神色呆呆的,似乎已完全失去了神采。
徐画抽身而退,他刚一放开她的手腕,女人就虚脱的一下从沙发摔到了地毯。她仰面躺在地毯上,伸出一只手虚弱的搭上了脑门,仿佛还没有从刚才剧烈冲击的余韵中缓过神。
“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做/爱也是会死人的!”她躺在地上,笑容中满是苦涩和自嘲。和徐画的这场欢爱,完全不能去回味,因为痛苦竟比快乐要多!
徐画沉默的擦了擦身子,坐回了沙发,他仰头靠着软绵绵的沙发靠背,一手搭在扶手上:“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不行了,你若还想要,就找别人吧!”姬玉毫不避讳自己已经体力透支,实际上,就在刚才的那一段时间,她已经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极乐到酷刑的全部过程,从头至尾,他没有任何的缓冲,就是不断的在肆意的驰骋,没有任何的前戏,抚慰,甚至温柔。
这个看上去斯文如画的男人,竟然在欢爱中完全不懂的什么叫温柔!
虽然是从古至今从没有过的持续高/潮,她却觉得心里满是憋屈和难受,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床上这般让她吃瘪过,差一点就被/干/死了的感觉十分不好!现在整个□,全是一片木然的感觉,她已经被他搞的都没有感觉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糟!
一场极度糟糕的欢爱,因为一个极度糟糕的男人!
还好我是僵尸死不了!姬玉只能这样后怕的安慰自己。
“徐画,我算是认识你了!”姬玉挣扎着从地毯上坐起身来,浑身都是酸软无力的,她恶狠狠的盯了男人一眼:“就算是头恶狼,狼吞虎咽吃食前总也会用牙齿嚼两下,你他妈完全连狼也不如,整个生吞活剥,谁受得了,活该你一辈子处男,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不!你千万别找女朋友,别害人家,我很怀疑如果你以后有了女人,她会不会在床上就被你搞死!”
“我已经不是处男了!”徐画望着姬玉满是吻痕的身体,突然淡淡一笑。
“啊?”姬玉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可不是,这个男人,他的第一次是奉献给了自己!这样一想,突然又有些得意,毕竟他总算也是个处男,而且这个年代,遇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处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明白!”男人继续开口道。
“什么事情?”
“这么晚了,我不想再去找别人!”他淡淡的开口,黑眸里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姬玉下意识的一抖,朝墙角缩了索,疑惑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男人从沙发里站起身,修长又完美的躯体毫不吝惜的向她展示,而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就在她眼前,一点点,一点点,重新昂首,剑拔弩张!
“啊!”女人一声尖叫,飞快的转过身就朝另一头的大床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逃开,然而还没有逃出两步,脚腕一紧,竟是被他的一双手紧紧的钳制住两只脚踝。
“放开我,放开我!”她猛力的踢腿,手舞足蹈之间,床头的花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顿时摔的粉碎,百合花瓣散落一地,整个房间顿时香气四溢。
她被拎着脚踝狠狠的向后一拖,地上的那些碎瓷瞬间划破了白皙的玉臂,殷红的鲜血顺着女人惊恐挥舞的手臂一直流到后背,就仿佛雪地之中开出了无数美丽的红梅,惊心动魄,却又更能给人一种凌虐的快感。
她的身体被压成了一个屈辱的跪伏姿势,姬玉的脑袋被他大手一按,猛然间就贴在了地上,无数的碎瓷继而又扎入了她半边的脸颊,顿时一片生疼。
“我还要!”他平淡的陈述着这个让女人无比惊恐的事实。
“滚开!去找别人,去找谁都行,我真的不行了!”浑身都是软的,手软,脚软,连那里都是木然的,她绝对绝对不能再做了,再做下去,真的会死掉!
而身后的男人毫无所动,他只是一手紧紧的掐着她的纤腰,一根手指却沾了她背上的血放入口中:“好甜!”他说:“就像这具身体!”话音一落,他已是再次提枪操戈。
是她诱惑了他,为他平淡的人生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然而她却不知,这个无论在法术还是其他任何领域都堪称天才的男人,当他对一件新事物食髓知味时,便会化身为最凶残的兽,张开满嘴的獠牙,一点一点,吃掉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师”。
只因为,他本身,就是天生的天才,根本不需要“指引”,潜伏在男人心中的兽性本能,就已经是最好的指引。而一旦当那些兽性真的觉醒时.......
姬玉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苦笑,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余下的每一秒,都是不断攀上云霄以及无止尽的煎熬,她在痛与乐中嘶喊求饶,在血与汗中懊悔自己的轻率。
她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她是脑子里填了浆糊才会去招惹这个男人,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招惹的男人,他哪里是男人,分明就是一头食髓知味的野兽!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已经天荒地老之后,徐画的第二轮才结束。姬玉趴在地上,望着自己犹插着瓷片的洁白手臂和满手的鲜血苦笑,此刻的她真正的浑身瘫软成泥,连抬起一根手指为自己清理都做不到。
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他迈开长腿走到套房的吧台里为自己取了一瓶红酒,一边悠雅的用高脚杯喝着酒,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夜色。
“酒,也给我一点酒!”在那样激烈的欢爱后,她也觉得口干舌燥,不禁趴在地上扭头低声的唤道。
听到呼唤的男人果然动了,他拎着酒瓶和酒杯走回到她身边,姬玉刚刚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他就已经举起手,直接将酒瓶一倾,鲜红的酒液顿时哗啦啦倾/泻了她一背。
“你又发什么疯?”姬玉气坏了,任谁被搞到瘫软成泥然后身上再被莫名泼了一身的酒都会极度暴躁的!
可是当她望见男人幽深的眸子时,不禁心中又是一个激灵:“你,你又想干什么?”
“做这样的事情,让我开心,所以,我们继续!”他只是简单的一句陈述句,就已让她脸如死灰!
姬玉闭上眼睛,眼睛又酸又涩,心中更是委屈的只想掉眼泪,被这样对待的让她感觉在他眼里自己就只不过是一个被用来泻火的工具,而只是工具的话,又怎么配被温柔的对待?
“我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她无力的趴在地上,声音虚弱的只有自己听到。
然而他的第三轮,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小金写这一章的时候,下笔很谨慎,原因有三点:1.和谐 2.和谐 3.还是和谐......但是为了配合剧情的需要,小金终于将笔墨调制中火的程度,毕竟小火微炖的话,我自己也会觉得不过瘾,但是火大了的话,不免又过犹不及,更有可能惨遭(曾经一个章节被虐了n次的人伤不起)......大家懂得!小金一向力求的是肥而不腻,不知小金中火精烹的这一章大家还满意否?
其实这一章的主题就叫:处男的凌虐,哈哈!
小金在此承诺,在本文完结前,绝对会让你们看到一次大火烹调的极品盛宴哟~!
惨遭黄牌,小金终于举起大刀阉割了正文!
第三十九章 食人花
一直持续被蹂躏了一整夜,其中几次三番她都昏过去后又被男人折腾醒,浑身就像是上过刑场一般每一根骨头都在疼,仿佛经历了一场甜到苦涩的酷刑。
直到天光破晓,精疲力竭的姬玉才在半昏迷的状态中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她是被摇醒的,眼皮沉的睁不开,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看到徐画的黑眸近在眼前,她就心中一个激灵,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吓坏的女人飞快的从床上缩起身,一下后退到床沿的另一侧:“干什么?”
一件衣服劈头盖脸的盖在了她的头上:“快穿上,我们要赶紧出发了!”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神清气爽的站在床边,朝她微微一笑。
“去哪里,我还很困!”姬玉打了个哈欠,随后将手臂举到眼前,昨夜被碎瓷划伤的手臂已经缠上了白色绷带,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颊,入手处黏黏的,似乎刚上过伤药了。
“你包的?”她举起手臂朝男人问道。
“嗯!”男人迟疑了一下,又道:“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我有些太冲动了!”
仅仅只是冲动吗?姬玉欲哭无泪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在床上就跟野兽也没区别,她简直是不想再回忆有关他们昨晚的一分一秒!
“好了,别说了!”姬玉扯过衣服便朝身上套去,三分钟后,刚扣好最后一颗纽扣的女人就被徐画牵着手腕拽出了门。
“抱歉的话我不会说的,因为毕竟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有提醒过你不是吗?”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里时,徐画微微斜眸瞥了她一眼:“不要再撅着嘴了,样子很丑!”
“我丑我的,关你什么事?还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姬玉不满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虽然徐画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没来由觉得憋屈,且还是有火没处发的憋屈。
徐画掏出手机在姬玉面前一晃,女人晃眼间看到上面一连串的未接电话:“这是?”
“纳兰老师的电话响了一早上,我在他第打十四个电话的时候才醒!”他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姬玉一愣,随后又气愤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你睡过头,难道是我的原因吗?”
“不,我是想说,本来准备带你出去吃早餐的,不过因为纳兰老师有急事找我,所以改天再请你吧!”徐画移开了目光,言语中不辨喜怒。
姬玉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不过经过了昨夜,她已经彻底见证了这个男人藏在内心的野兽,轻易不敢随意再撩拨他,只眼观鼻鼻关心道:“没关系,有空再去。昨晚纳兰雪珂应该是相信我们是来真的,所以这次我的任务应该算成功了吧,你几时兑付我的奖励?”毕竟这才是女人最关心的问题。
徐画笑着摇了摇头:“放心,不会赖你的!一回北京就给你!”
“那先谢了!”
“不客气,是我该谢谢你!”两人同时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昨晚的疯狂一夜,因为彼此心中都明白,那只是寂寞夜里两个寂寞的人,正好都有生理需求的结果。
一夜情,一夜过后,就忘了的情!
很好,本该如此!
蓝色的卡宴在马路上飞驰,车里的两个人之间却一直在沉默,一路无波无澜的赶到了纳兰教授约见的东湖植物园,却发现印尼植物展馆的外围已经拉上来黄色的警戒条,数十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在馆内来回穿梭。
透过围在展览馆口影影绰绰的人群,姬玉看到一名妇女正在展览馆大厅处失声痛苦,两个中年男子在一旁搀扶着她,其中一个男人一侧头,金丝眼镜后一双细长的眸子精光四射,不是纳兰教授又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姬玉和徐画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徐画当先下车走向了展览馆,然而刚靠近封锁线就被一名制服警察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不得围观!”
“小画!”在馆内的纳兰教授看到了门口的两人,忙快步走来向警察解释两句,他们这才得以以家属身份进入展馆。
“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徐画忙问道。
“唉!”纳兰教授眉间紧皱,眼中满满全是痛惜之色,他指着那个哭泣的妇女道:“那是我一个学生的母亲,昨晚就在这个场馆里面,我的那个学生离奇身亡了!”
纳兰教授摘下眼镜擦了擦里面的泪痕,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起来。而随着他的讲述,一件离奇的案子也逐渐在二人面前被撩开了神秘的面纱!
死者人名叫陈立言,是纳兰教授今年才新收的研究生,因为学校和植物园这边长期签订有勤工俭学的协议,所以陈立言在入学后就经常来植物园这边实习,即挣了学分也有一定的酬劳。而前一段时间印尼那边运过来一批特有的热带植物全国进行巡展,武汉的这一站就在他们场馆。
至于陈立言出的事情,则更离奇,昨晚他值夜班,既不是遇上打劫,也不是遇上天灾。他被人发现时,竟然是死在一朵大王花里。而且当时人是面部朝下,据当天场馆开门后的目击的第一个工作人员称,当时的场景十分可怕,看上去就像那朵花活了,正在吃人似的。陈立言全身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而整个上半身都倒栽在大王花巨大的花心之中。
“也有可能是突发性疾病,或者是花粉过敏!”姬玉忍不住在一旁插言道。
纳兰教授点点头:“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当我见到小言的尸体时……”说到这里纳兰教授哽咽了一下,一幅难以启齿的模样,随后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将两人拉到了一侧无人之地:“小言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事,我和他父亲也都决定不告诉她这件事情!”
“他的尸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徐画蹙眉问道。
“没有头,我们找遍了整个场馆,都没有找到那孩子的头!”纳兰教授一语惊四座,让姬玉顿时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她吞了口唾沫:“没有头?”
“不错,这也是我为什么请小画帮忙的原因,我总感觉这像是一件超自然事件。所以我想请你出手帮我找出真凶!”纳兰教授看着徐画,眼中全是恳求。
“老师你太见外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徐画拍了拍教授的肩膀:“您放心吧,如果真和那些东西有关,那他们倒霉之日就到了!那么现在,能带我们先去看看那多杀人之花吗?”
“带你们一起?”纳兰教授明显愣了一下:“小画,你去现场就行了,怎么还带着女朋友,难道你不怕她害怕吗?”
“她?”徐画偏头瞥了一眼姬玉,姬玉瞪了他一眼,他转过头朝纳兰教授一笑道:“她胆子大着呢,带着她,也许对破案还会有点帮助!”
纳兰教授点点头,也许是太悲痛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对男女之间那种奇异的气氛。三人一行很快通过一条通道进入了内馆。
整个印尼植物馆里全是热带植物,一入场馆,姬玉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一片热带森林,空气都是湿漉漉的混合着草木的香气,带着一种原始森林的野性味道。整个场馆完全是模拟一小片原始从林的布局,各种植物缠绕交错,仿佛一抬头,那些绿油油的蔓藤后就会突然掉下一条蟒蛇或者窜出一只花豹什么的。
看得出这次展览的主办方花了很多心思,整个场给人一种非常原生态的感觉。
一路绕过那些大叶和蔓藤,他们终于走到了场馆的最深处,而那里正站着几名穿着便服的警察,闪光灯不停,正在做现场记录。
“干什么的?”一个正低头做记录的警察感应到来人不禁抬头喝问。
“是家属!”纳兰教授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这些警察明显都认识纳兰教授,似乎还一幅很熟的模样,几个警察上前和他寒暄了一下,随后一个负责人模样的男人嘱咐了一句:“不要呆太久!”就带着几个手下又转向了场馆的另一头,整个场馆都是事发地点,全都要记录清楚,警察很忙的!
而那些制服警察们一离开,那一朵刚才被挡住的大王花就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哗!好大呀!”姬玉最先忍不住开口叹道。
眼前的大王花整个直径目测应该有一米五还有多,姬玉完全伸展开双臂离量尽它还差了一点点。五片花瓣又大又厚,上面满布白色的斑点,类似虎皮,第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十分具有攻击性的视觉体验。整朵花的颜色为褐红色,而花冠却是鲜红色,大大的花冠如同一个巨大的脸盆,但一配上里面数十径长长的黄色花蕊,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张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这真的是花?也忒丑了点吧?”姬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实在是够难看的,而且从那花朵中央传出的味道也着实难闻。
似腐非腐,似臭非臭,似腥非腥,更像是一种烂鱼一般的怪味。
“大王花还有个民间称呼,叫做食人花,但这种花并其实非肉食花卉,它是以汲取周边植物的养分为生,虽然样子看上去很狰狞,但却是真正的素食植物。”耳畔传来纳兰教授的解说。
“但说不定也就是这朵花,让你的学生掉了脑袋!”姬玉指了指花心的部位偏头向徐画问道:“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儿血滴子的感觉!”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的审视了半晌的花,随后走近两步,就在离那朵大王花最近的位置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个案子来了,哈哈~~~!难道这两只要化身神探不成?小金会努力哒,朋友们走过路过留个言啵~!
第四十章 斗法(上)
徐画闭上眼睛后,在他身旁的两人都同时屏息凝神。好半天,男人才睁开眼睛,神色中有一丝疑惑:“这朵花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问题!”
“没问题吗?”纳兰教授忙追问道:“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问题吗?”
“我的感觉不会错,如果有脏东西的话,我的阴眼绝对能看见!”徐画对自己倒是自信的很,却不防旁边的姬玉不屑的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徐画看向女人。
姬玉拨了拨自己的梨花卷,嫩葱似的玉指朝馆中的某一处一指:“这朵花里是没有,因为在那边!”
身旁的两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是不远处的一株蔓藤植物,徐画正要迈步朝女人所指的方向行去,突然那手指很快又改变了方向:“又跑去了那里!”
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让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到底在哪里?”
“呀,又跑那边去了!”玉指一点,竟又换了一个方向。
徐画面色阴沉了下来:“你在耍我吗?”
纳兰教授也十分吃惊的看着姬玉:“姬玉姑娘,难道你也是玄门中人,怎么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
姬玉轻轻一笑,好脾气的向身边的纳兰教授解释道:“纳兰老师,我和小画一样,也是天生阴眼呢,所以这才是缘分嘛,老天爷都注定要我们遇见!”
她这话让纳兰教授下意识就反驳道:“我女儿雪珂也和小画一样,从小就自学道法,乃是无师自通的天才!”话音一落,纳兰教授便意识到这话不妥,这是什么地点什么情况,自己怎么跟个小姑娘争风吃醋起来,显得十分没有气量似的,纳兰教授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呵呵,既然姬玉姑娘确实看见了脏东西,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这确实是一件超自然事件!”
“没错!”姬玉点点头。
“那么那个脏东西到底藏在哪里?”涉及到自己的学生,纳兰教授一颗心也马上提了起来。
姬玉玉指一点,竟又换了个方向,一脸认真道:“现在在那边,那东西似乎听得见我们说话,不停的在这个场馆里移动呢!”
徐画闻听此言,不禁脸色更加阴沉,一只拳头顿时捏的死紧,手心里的罗盘早已失灵,自从被那符文缠上之后,就如同失去了利剑的剑客,除非那东西呆在一个地方不懂,否则仅凭阴眼,他根本没法追踪和追捕到那玩意。
这件事情姬玉亦是心知肚明,不但心知肚明,她还状似无异的用手指点了点徐画紧捏的拳头,凑到男人耳边小声往他伤口上撒盐:“你手心的罗盘现在不灵了,看来想要给那死去的孩子报仇,还得靠我这人肉罗盘呀!”
徐画紧咬着牙根从牙缝里挤道:“你的条件!”
姬玉嘻嘻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口水!不二价,一颗如意珠,现在没有就先欠着!”
“成交!”徐画很利落的点点头。
见他爽快的答应了,姬玉自然也十分爽快,看了纳兰教授一眼道:“那我们晚上再来吧,若是白天动静太大,纳兰教授这里怕是不能交差呢!”
“也好!”纳兰教授也点头同意了,毕竟同样身为半个玄门中人,自然明白降妖伏魔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自然是越隐蔽越好。
随后二人告别了纳兰教授,徐画亦拍胸口承诺晚上就会帮他解决这件事情,绝不会让那害人的邪物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吃过中饭后,徐画就开着车带着姬玉兜风,他们的路线可以说是漫无目的,且男人专挑人流稀少的小路开车,沿着东湖景区路,一路欣赏着沿途风景。就这样一边开车一边看风景,累了就停在半路上休息一下,竟也混了几个小时。期间二人并没有多少交流,姬玉从昨晚后就感觉被伤了元气,也有些伤心,气也未平,因此对男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果不是为了如意珠,我早就离你远远的,谁能想到这么帅的男人,骨子里竟是个变态呢!”冷嘲热讽也不够,当然还要继续落井下石:“你那罗盘不灵了,也就是个摆设,不如挖出来丢掉!”
“嵌在肉里的,挖出来我这手也废了!”徐画波澜不惊的回应道。
“该!别惹烦了我,惹烦了,我总有一天废了你那手!”
“我的手这么好看,你真狠得下心?”
“切!得瑟吧你!”
明月清风,湖畔凉风徐徐,徐画修长的身影就靠在车边,姬玉则是蹲在一颗水杉前,一边用手剥水杉的树皮,一边絮絮叨叨的发泄自己的怨念。
男人低下头,将手掌摊到眼前,那些黑色的符文更加密集了,已经不再局限于罗盘的范围,开始向外扩张,隐隐有蔓延开来的趋势。心念一动,徐画屏息凝气,默默的念了一段师门密咒,果然那些攀附在罗盘周围的符文又似触了电一般向内压缩,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已经完全看不清掌心的蓝色指针,原本淡蓝的罗盘都蒙上了一层妖冶的黑色。
“我说徐画,我觉得纳兰雪珂挺不错的,你们年纪又相差不多,既然他们家这么待见你,干嘛不顺水推舟呢,那小姑娘配你绰绰有余了,你哪里还不满意人家?或者你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床上的时候是个疯子,所以才不理人家,免得害别人小姑娘?或者你本身就是个变态,其实你心底里面不喜欢女人?莫非你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若真的是,这个年代的话,搞基也不是罪,反倒还是挺时髦的......”
......
“喂,这么半天你一声不吭,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姬玉怒气冲冲的瞪过来。
徐画朝她淡淡一笑:“你想让我说什么?和你一起骂自己吗?还是承认自己喜欢男人?好吧,我是个变态,我对不起你,这总可以了吧!”
“你这道歉未免太不诚恳!”
“那么我诚恳一点,向你郑重再道歉一次!”徐画两个脚跟一并,竟是认认真真的朝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我昨晚确实太过分了,我道歉!”
姬玉讶然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真的认真向她道歉了,一时那些堆积在心头的怒火竟瞬间就平复了不少,好半天,她才闷哼一声,一甩头又去剥树皮去了!
“不要剥树皮,没有树皮,这棵树会死!”男人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姬玉一愣,不禁收了手,但转念一想,自己为毛要听他的?
“死就死,一棵树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花草树木皆是生灵,何况这棵树也有些年份了,你剥它的皮,焉知它没有灵魂,感受不到疼痛?”
姬玉豁然一下站起转过身,大步跨到男人面前,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徐画,我有时真看不透你!”
“怎么?”男人挑眉看向她的眼睛,漆黑幽深的眼底,反射着湖面的点点波光。
“有时候你很冷漠,有时候又很高傲,平常一副聪明相,关键时候又糊涂了。你昨晚的确很混蛋,但此时此刻却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要这样好吗?你总这样阴晴不定,一直变一直变,让我真不适应!”
正对面的男人也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适应,可是怎么办呢,这些都是我。就像你说的,我关键时刻糊涂的为你挡了一爪,那之后脾气好像就越来越怪了,我也不知道是符文的影响,还是我本来就是如此!”他一下将为自己受伤的事情搬出来,女人顿时就再说不出话了,没错,焉知不是符文的影响,本来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的,变成这样,难道都是受自己连累么?
这样一想,心底竟不由自主的又涌起了些许负疚感:“可又不是我要你帮我挡的!”女人小声的嘀咕道。
“是我傻成了吧,我又没怪你!不过我还记得,你在火车上好像说过,会保护我这个主人的,也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我姬玉的从来言出必行!不像某些人,尽想着法的算计别人!”姬玉白了他一眼。
徐画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上中天,四周万籁俱静,夜色已经很浓了。
“好了,差不过该出发了!”他为姬玉拉开车门:“我的人肉罗盘小姐,准备好了么?”
“就看我的吧!”姬玉朝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二人很快再次来到了植物园的印尼馆,因是夜间过来,整个植物园早已闭馆了,连守门的保安都在大门的保安室中打着瞌睡,白天人流如织的植物园,此刻静悄悄一片,只有蝉鸣蛙叫之声此起彼伏。
一个千年的僵尸,一个身手敏捷的男人,自然知道如何不动声色的溜进园中。然而到达印尼场馆时,却发现已有人先一步在大门处等侯了。
竟是纳兰雪珂!
“画哥哥!”一身白裙的纳兰雪珂俏生生的站在风露中,眸光莹莹,眼睛微肿,似乎是之前哭过的模样。
“雪珂,你怎么会在这里?”徐画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偷偷溜出家的吗?”
“不是,是爸爸叫我来帮你们的,画哥哥,我也可以帮你,不用靠她!”雪珂狠狠的瞪了姬玉一眼:“不把你的身份告诉我爸他们,是怕吓着我父母,可你也真够厚脸皮,竟敢在他面前吹嘘自己是玄门中人,简直就是侮辱整个玄门!”
“我可没有吹嘘什么,是纳兰老师自己误会了嘛!”姬玉嘿嘿一笑,并不打算同这小女孩一般见识。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雪珂道术不错,应该能帮得上忙!”夜风露重,将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留在外面更加不妥,因此就算场馆中那邪物现在情况不明,也只能暂时带上雪珂同行。
好在雪珂本身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论起星象玄术,确实也算得上一枚生力军。
一踏入场馆,雪珂便一扬手放出四枚白色的纸鹤:“去!”
四只纸鹤悠悠的向场馆的死角飞去,正要一定乾坤,一举锁住整个场馆气场,这样就算邪物藏了起来,也已不能随意移动,正好瓮中捉鳖!
然而三人抬头,正看到四只纸鹤悠悠的刚刚站好位置,却突然异变陡生。
四只纸鹤全都在刚靠近房顶四角之时突兀的无风自燃,瞬间从高空坠落。
而正在徐画身侧的雪珂,亦在同一时间觉得胸口如遭重击,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与此同时,三人只觉眼前一花,唰唰唰无数气流从周身刮过,吹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等到那一阵阴风突兀的又停时,再次睁开眼,他们所站之地已并非刚才的印尼场馆,而是一片荒凉的坟地,无数新老坟头上忽闪着绿油油的萤火,阴风瑟瑟,好不渗人。
“幻境?”徐画微微一愣,随后眼睛眯起,冷然道:“这邪物,还真有点儿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姬玉的碎碎念威力还是很猛哒~~~
第四十一章 斗法(中)
周遭莹莹的鬼火明明灭灭,又忽然在同一时间猛然一亮,照清了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坟头,那斑驳青绿的破败石碑之后,竟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挥动着铁锹,一铲又一铲的正在挖着脚下的坟包。
徐画心中一动,只觉此情此景十分眼熟。
“你们看那边!”他向身后二人示意道,然而身后没有任何回答。
徐画缓缓的扭过头,身后哪里有人?姬玉他们竟莫名不见了踪影。
静悄悄的坟地,除了那个不断在挖着土的小孩,就只剩下他自己。
男人心中莫名一沉!
“师傅,师傅,我挖好了,挖好了!” 便在此时,不远处石碑后的男孩终于挺直了腰杆,一张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欣喜的四下探望,男孩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份外清晰,徐画如遭雷击,不禁猛然后退一步。
“师傅,你在哪里?”小男孩拖着铁锹从坟头之后缓缓的走了出来,铁锹比他整个人还要高,男孩拖的很吃力,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则开始越来越惶恐。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纵然隔了十几年,纵然这些记忆已经被他深埋在心底,然而男孩的那张脸他又怎么会不认识?
十几年前的自己,鲜活的,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就是每夜每夜睡不着时的那些噩梦的主角,然而此刻,徐画则是完全清醒!
他整个人刹那呆住了,望着那个脸上满是泥土的小小少年,那般诚惶诚恐,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浑身抖得如同一个筛子。
徐画刹那有种喘不了气的感觉,他垂下的手掌微微颤抖,那些黑暗黏涩的记忆,那些他刻意去掩埋去遗忘的记忆,终究又一次一次被翻出,被利用。
这个潜在在植物馆里的脏东西,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
男人的双目猛然一睁,黑眸中有沸腾的火焰腾然而生!
就在徐画陷入自己回忆制造的幻境之时,姬玉和纳兰雪珂二人同样也都陷入了各自记忆的幻境中。
三个人同时站在植物馆的入口,却都不约而同的脚步凝滞,他们互相都无法再看见对方,且脸上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各种奇异的神色。
如果说徐画脸上出现的是悲愤和怒火,那么姬玉则是不折不扣的恐惧,活了千年的僵尸,从来游戏人间的淡定被打破,巨大的恐惧攫取了她全部的身心,只因她的眼前,出现的竟然是......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儿子!”一位宫装美女钗横鬓乱,她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敞开着,洁白的玉臂和美腿在泥水中打滚,拼命的想要去抱那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首领的腿。
四周全是男人的笑声,嘻嘻哈哈,指指点点,那些如同豺狼一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衣不蔽体的外衫剥的一干二净。
“你凭什么要我不杀他,他是王的儿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阴沉又冰凉的男音掠过女人的耳畔。
女人慌乱的抬起头,绝美的脸上全是泪痕,但眼中竟有一丝期翼的光,只因看到绝处逢生的一线生机。
姬玉听到那个女人喑哑的嘶吼,原本清亮明媚的嗓音变得凄厉如鬼魅,仿佛急于辩白的哭喊道:“不,他不是姬宫湦的儿子,他不是,他是我和别人生的,他和王没有任何关系,真的,只要您放了我和我的儿子,我们从此以后都归隐山林......”
首领黑色的铁面具闪着冰寒的光,面具后的眼睛更是不辨喜怒。那宫装美女说道这里,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勉强的露出一个媚笑,突然浑身似被人抽了骨头,她软绵绵的靠上了他穿覆着铁甲的□,小声道:“只要您放了我们,您想要什么都行!”
女人白玉似的手指急忙扯开了自己所剩的唯一外衫,不顾周围还有无数其它的男人在场,一点点露出了自己美丽圆润的香肩,仰头看着那个首领,眼中全是惑人心神的媚!
后来呢?
姬玉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原本空荡荡的胸腔下,有什么在不断的收缩,抽动,那里原本已经没有心了,可是为什么还能感到剧烈的疼!
锥心刺骨,肝胆俱裂的疼!
砰的一声巨响,女人的脑门被那铁蹄狠狠的一踢,整个人滚落了几圈才摔在不远处的一匹战马的身下。
“你这样的贱女人,也想来和我谈条件,哈哈哈!”首领仰天长效,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周围全是雷鸣般的笑声,无数男人或猥亵或淫邪的目光落在她近乎半/裸的身体之上。
“兄弟们,这个女人赏你们了,她可是王的女人,你们可要爱惜着点,不要三两下就搞死了,给后来的兄弟们也留一口汤喝!”首领大度的一挥手,周围顿时轰然一阵欢呼之声。
“不要,不要,不要…….”无数肮脏和散发着臭气的男人的手朝她抓来,女子四下躲避,然而刚刚被狠狠摔过的内脏几乎都要错位,稍微一动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她哆嗦而不甘心的朝首领继续伸着修长的手指:“饶了我儿子,你们要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求求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呀!”黑甲首领在无数错落的人影后桀桀冷笑,透过那些身影,她看到她才刚刚七岁的儿子,哭喊着被人一脚踢倒在首领身前,雪亮的刀芒一闪,一蓬热热的猩红就劈头盖脸的溅了她一脸。
“伯服!”女人凄参的嘶嚎仿如来自地狱的厉鬼。
再然后,整个世界都成了一片血红,再也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心就好像被活生生的给剜了出来,在儿子死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灵魂也随之死去了。
女人呆呆的,再没有叫唤,任凭那些肮脏的手在她的身上乱摸,有腥臭的舌头舔上她的脸,下裳被撤掉了,整个后背一凉,顿时身无寸缕。
然而她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脑子都已经成了麻木一片,呆呆的任由那些男人们摆布。
身体被随意弯折成各种姿势,不知多少男人围着她,一根又一根肮脏的凶器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无数的脏手和舌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揉搓猥亵。
这样的羞辱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像个破布娃娃,为了最大限度的被利用,她的大腿腿骨咔喳一声,竟被野蛮的掰断了。
然而,都不疼,为什么,就连这样也不会疼呢?
身前和身后,进进出出的肮脏器官,她惨笑一声,牙齿猛地用力,咬断了一根深入口腔的舌头。
一声男人的惨叫声响起,头发被人狠狠揪着就朝地上摔去,一下,两下,她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
然而他们还是不放过她,那些肮脏的东西,还在继续,哪怕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哪怕她的眼睑和整张脸被淤血充满的不辨容颜,只要她还顶着王的女人的头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无法停止这被施加在身上的仿佛永无止尽的凌虐。
是罪吧,因为她确实有罪,所以临死前还要受到这样的羞辱和折磨。
一开始就是她骗了宫湦,他们短暂的相守,竟然连儿子,其实都不是他亲生的。他实在太昏聩,她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他,然而他对她太好了,不但废后立她为后,还废了太子立了伯服为太子。他实在太昏聩,明明伯服长的根本和他一点儿也不像,他却每天喜滋滋的向臣下们宣扬,那是最像他的小儿子。
她开始越来越担心,担心儿子的身世哪一天会被人戳破,所以整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却一无所知,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为了博她一笑,他甚至做下了烽火戏诸侯这般的荒唐事。
最后被申侯和猃狁的军队一路追杀,临死前却连一只诸侯的军队都没有来救。
自作孽,不可活!
是她害了他,害了儿子,真正的罪人,其实就是她!
一滴血红的泪从女人眼角流下,洁白的身体躺在泥泞之中,周围围满了肮脏又饥渴的*。那些丑陋的*叫嚣着不断的在她的身体中进进出出,她的身体被残忍的打开到最大,断裂的双腿软软的被压到不能再开。
然而,都不会再痛了。
呆滞的目光转向自己的□,那里有肮脏的东西来来回回,以及男人们爬在她身上时哼哧哼哧如同野猪般的喘息。
丑陋又恶心!
王的女人都在自己身下予取予求,这种刺激让那些男人们发出激动的狂叫。然而光是这种刺激还不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最后一个黑甲人也狂笑着系上了自己的裤子,那些男人们牵了一匹马来到她的身边。
一双双雪亮的眼睛中满藏着肮脏又凶残的欲/火!
女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那里,她的身体被好几个男人举着大开,朝那匹公马的□一下又一下剧烈的撞击!
最后的记忆,怎么样也洗涮不干净的肮脏身体,死的凄惨又肮脏!
姬玉脸色惨白一片,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两腿一软,霎时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太可怕了,小金也忍不住捂住眼睛才写完,姬玉mm生前被虐杀的画面,真是很惨烈!写完这章小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四十二章 斗法(下)
彻底被激怒的徐画,一扬手便甩出数十张黑色的符箓,那十来张符箓上濛濛的黑光散发着不祥而邪恶的气息,正是之前取自古墓中活动骸骨的骨灰所制。原本是准备留到挑战盟主之位时再用,然而此刻他实在是太愤怒,因此一出手便是这最穷凶极恶的杀手锏。
整个幻境空间都因为那十来张凶煞黑符所散发的戾气而颤抖了一下,然而徐画的咒语还没有念完,整个幻境突然猛的从外向内如同被打碎的玻璃杯一样寸寸碎裂,砰的一下,眼前重现出满是青绿植物的场馆。
徐画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竟是一旁的雪珂率先破了幻境,她气喘吁吁的双指捏着一个法诀,眼睛死死的盯着某一处的虚空大喝道:“画哥哥,我用精神力定住了那东西,在那里,快!”
女孩话音一落,徐画便猛然出手,晶莹的手指朝女孩视线所落之处刷的一指,那些原本悬在空中的恶符便如同利剑一般冲了过去。刚一触到那蔓藤植物的边缘,便见原本透明的虚空扭曲出一阵滚滚的浓烟,一声惨叫响起,一个黑影被那些符箓定在了半空,不断有滋滋的黑烟从它周围冒起,那黑影痛苦的翻滚,发出求饶之声:“饶命啊仙师,饶命啊!”
“饶命?”徐画眼神阴沉冰冷,嘴角勾起一丝狞笑,晶莹如玉的修长手指在空中如急速开放的莲花一般捏出各种繁复的法诀,随着他的动作,那些空中的黑色符文中爆出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的黑火,随着那个黑影的扭动而发出一阵阵皮开肉绽之声。起先那个黑影还能挣扎,到后来那些符箓便将它缠的越来越紧,黑影一点点收缩,逐渐变成了鸡蛋的大小。
徐画手指一勾,那被符箓包裹住的东西就直接飞到了他的手心。里面隐隐出现了一张模糊的团子脸,此刻那张团子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又苦于说不出一句话。徐画伸手剥掉了一张符,总算给那个影子留下了一线生机。
“我问你答,否则......”徐画五指一收,那些符箓再次紧贴黑影,滋的一声冒出一阵青烟,里面的人脸顿时叽叽乱叫,大喊道:“仙师但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什么东西?前天晚上死在这个场馆的少年是不是你下的手,他的头去了哪里?”眼前的人脸虽然被恶符所控,但是奇怪的是,徐画竟没有从这黑影身上感到一丝邪气,故而也不确定手中这团乱扭的团子脸到底是什么。
性命精魄全被人捏在手心,团子脸又怎么会不配合,它飞快的向二人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原来这一团黑影竟是器物成精,而是而是一块千年暖玉中逐渐滋养形成的玉灵。
徐画对于这话半信半疑,不过他又确实没有从手中的团子脸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邪气,那些黑符缠绕着它,里面的团子脸嗷嗷惨呼:“仙师,求求你撤了这恶符,里面邪气太重,我受不了了,我从没有害过人,我成精不易,还请仙师大发慈悲!”
徐画沉吟片刻,见那些符文已经消耗了这货大半的精魂,料它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因此修长的手指一轮,那些黑符便全都被他收了回去。手心中原本模糊的黑影顿时如临大赦,随即幻化成一个三尺来长的粉面小人,一身红衣古装,仿佛年画上的散财童子,可爱软糯,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他的脸。
没成想手里的东西竟化作这么一个可爱小人,徐画不禁和雪珂对视了一眼,小女孩更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叹:“好卡哇伊的小东西呀!”说罢还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小人的脑袋。
小人变成了人形,果如徐画所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画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老实的不得了。
首先它当然是否认害了那名叫陈立言的研究生,用它的话来说:“我跟他一无仇,二无怨,何况我本就是一灵体初成的小小玉精,又怎么可能能害的了人?”
随后它又向两人描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虽然小人说话颠三倒四,但徐画大致也听明白了。原来那名叫陈立言的男生,似乎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外门人员,因为无意中获悉了组织的机密,为了灭口,被组织的人杀人毁尸。
本来那些杀手是准备将他整个人都通过特殊的液体给溶掉的,然后造成一种此人失踪的假象。随料那些人只刚刚溶掉了陈立言的一个头,清早交班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提前到了场馆,因此这才留下了这么个大破绽。
“什么样的组织?”徐画蹙眉,黑黝黝的眼睛死盯着手中的小人,被那样冷如刀锋的目光一看,小人不禁双腿一软跪倒在他手心:“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但那个领头的是个女的,我听其他人好像称呼她,五姐!”
“五姐,五姐.....伍姐!”徐画的目光豁的一跳,被电光火石间窜入脑中的那个名字给吓到了。
伍月?会是她吗?难道这个玉灵口中的组织,竟是天道盟?如果真的是天道盟,那个人又想要玩什么花样?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他们杀人灭口?
“仙师,仙师,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了,您可以放了我吗?毕竟我一直在这里修行,也是无意间被卷入这场凶案的,我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仙师您高抬贵手!”粉面小人在他手心又是作揖又是求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放了你可不行,毕竟千年的王八常见,器灵成精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你也算是奇货可居。怎么样,若是你认我为主,待我百年归老后,就放你自由,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在这里,灰飞烟灭吧!”徐画说完,五指一收,作势欲捏。
小人吓坏了,忙道:“愿意愿意,只要留我一命,小人愿意跟随仙师,任凭驱策!”
一旁的雪珂也十分兴奋:“恭喜画哥哥,收了这么个好玩的小东西!”
对于查案竟收了一个玉灵做跟班也是徐画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不过在挑战盟主之位前,多一分助力就是多一分胜算,因此待玉灵点头之后,他便让那玉灵放开心神,向它身体内打入了一个师门特有的魂契,也就是通常意义上所谓的主仆契约。这样就算玉灵以后生出反叛的念头,也会在他动念之间便烟消云散。
虽然这个条约对于玉灵而言十分不平等,可眼下不签是死,签了也就是受到多一重的束缚,于性命无害,挨过百年徐画死后,这契约也就自动作废了,因此也只能低头俯就,以器灵之身成为了一个凡人的奴仆。
随后那玉灵又向二人指出了自己的真身所在之处,雪珂一只手掌深入大王花中,好半天还真掏出了一枚火红的暖玉,这就是那玉灵的真身了,见到真身,玉灵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暖玉里一扑就缩进了自己巢穴。
徐画从雪珂手里接过火红的暖玉时,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半天都是他和雪珂在忙乎,姬玉呢?
那个女人,这么半天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
“姬玉!”徐画心念一动,回眸四望,然而傩大的印尼植物馆里,除了他和雪珂,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心中刹那有种不祥的感觉划过心头,急忙将那枚暖玉往荷包里一揣,扭头便往场馆外冲去。
“姬玉,姬玉!”一边快步的四下找寻,一边小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画哥哥,等等我!”雪珂也急忙跟在男人的身后追了出去。
好在那个女人并没有离开场馆多远,徐画刚刚跑出场馆,就在不远处的一排灌木后看到了女人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提起的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女人身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责备:“我说人肉罗盘小姐,关键时刻怎么都没见着你的影子?即想要琉璃珠又半点不出力,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咦?”
徐画浓眉一蹙,很快发现了女人的状态很不好,她双手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本就莹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更显得惨白如霜,女人双目呆呆的望着前方,眼中空洞洞一片,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也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人。
再仔细一看,她整个人分明都在抖,浑身,如同一只细细的筛子那般颤栗着。
“姬玉,姬玉,你,没事吧?”徐画小心翼翼的蹲下,一只手掌安慰似的轻轻覆盖在了女人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然而就是这轻轻的一触,却让女人产生了极强烈的反应,她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呼喊,随后尖叫着对眼前的男人拳打脚踢:“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全都给我滚......”
“姬玉,姬玉,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女人霎时的动静让徐画也吃了一惊,她的分贝太高了,这样无疑绝对会惊动植物园的看门人。徐画忙扑上去想要按住她发狂的身体和手脚,将她尽快带离此地。
然而这样的举动无疑更是捅了马蜂窝,姬玉的反抗更加激烈,尖叫和嘶喊如同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她双目全都血红一片,浑身都在颤,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度癫狂的状态,不但极具攻击性,口中更是莫名的胡言乱语。
一会儿:“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一会儿:“别杀我儿子,别杀我儿子,伯服,啊,啊!”
一会儿:“滚开,滚开,你们这些恶心肮脏的猪,畜生......”
一会儿更是:“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
女人一边狂乱的胡言乱语,一边却是长长的指甲没头没脑的朝他身上和脸上抓来,若是被挠上一爪子,指甲里的尸毒就够徐画再喝一壶的。
男人的眸色一暗,在那些极具攻击性的长甲抓上脸面之前,已经一个凶狠的手刀笔直的落向了女人雪白的后颈。
所有的癫狂和凄厉的惨叫顿时戛然而止。
“谁在那里?”明晃晃的手电筒已经照到了他们这边,是植物园的看门人已经发现了这边的骚动。
“快走!”徐画一把抱起女人,对跟在身后的雪珂一声招呼。
就像来时一样迅速,三人撤退的动作也堪称干净利落。等到守门人赶到骚动之地时,徐画和雪珂已经坐上了停在园外阴影处的卡宴。
忘了一眼后座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徐画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担忧,男人脚下用力一踩,卡宴瞬间穿透黑夜,急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键时刻,小姬同学没出上力呀,还多了一个跟她争宠滴小东西,这小东西又跟她有什么渊源捏?嘿嘿
下一章,想看粉红咩?还是直接大红,毕竟女人虚弱的时候,不是应该乘虚而入才对吗?
呸呸,我们家小画是正人君子好不好!
正人君子?
真的吗?真的吗?
亲妈表示,对小画画的节操深深深怀疑~~!
第四十三章 趁虚而入
将雪珂送回了家,不及和纳兰教授碰面,徐画便匆匆一踩油门载着姬玉飞快离开。
从后视镜里看去,姬玉侧躺在后座上,浓密乌黑的梨花卷里包着一张惨白惨白的小脸,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妙。
然而回酒店的路似乎并不太顺畅,沿路红灯,等红灯就等的让人莫名心烦,徐画蹙着眉头,正要紧跟前面的一辆车快速冲过路过,却不防眼前的路灯猛然又变了颜色。
来不及反应,男人一个急刹,便听到后座上咚的一声巨响。
急刹的瞬间,徐画只听到女人微微嘤咛一声,随后又再没了声息。他慌忙转头,就看到姬玉已经摔在了座位下面,一只苍白的小手软软的搭在前面的座椅下,就在他眼皮下,刺目惊心的白。
没有任何犹豫,徐画一把握住了那只手,冰冷的寒气从她的手背传到他的手心,她原本就不热乎的体温竟正在急剧的消失。
“姬玉,姬玉,你醒醒,别睡了!”他死死一掐女人手掌虎口,昏迷中的女人似乎微微动了动,却仍旧是闭着眼睛。
“醒醒!”他又扭头俯过身去急切的拍了拍她的脸:“别睡了,给我睁开眼睛!”自然毫无任何回应,没来由的,男人竟莫名一阵心慌。
她就这样苍白着一张小脸,浑身都是冰冷的,徐画知道她平时体温就比正常人低,可是现在他触手所及的皮肤却是冷如寒铁,就像是直接从冰柜里拖出来的尸体,眼前的女人,没有一丝儿活气,完完全全的,就像一具已经死了很久的躯壳。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若是此刻不尽快将她唤醒,不让她的体温快速回升,她可能就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就像之前听她说过有关于她的沉睡过往,一觉就是几百年。
一想到有肯能是因为刚才被幻境中的记忆刺激的从此陷入沉睡,男人的眼眸中不禁透出焦急之色。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让她就这样睡过去!他好不容易才收服的强大助力,怎么可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损失掉,这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损失!
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唤醒她?
车屁股后喇叭声突然此起彼伏的响起,将正在蹙眉沉思的男人一惊,这才发现前方早已绿灯,他却因为查看姬玉的状况迟迟没开车,因而将后面的车堵成了一条长龙。
徐画忙收回心神,一打方向盘将车快速驶到路边后停下,天气正是闷热,他却将原本车载冷气调到了送暖,修长的手指快速的解开了胸前的衬衣纽扣,没有迟疑,他将女人从后座的地上抱到身前,搂在心口处,用热烘烘的胸膛来温暖她的身体。
抱她入怀的刹那,她皮肤上传来的寒气让他打了个激灵,却仍旧生生的忍住了。回酒店的路程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很怕放任她倒在后座,她就真陷入沉睡中。
一路驶回酒店,有点辛苦,更多的却是煎熬,怀里就像抱了一块巨大的冰砖,车内的热空调又闷又燥,总的而言,就是四个字--冷热相煎!
徐画额上流着汗身体却在打着冷颤,一手扶着姬玉一手扶着方向盘,踩在油门上的脚再没松过,一路不顾交通规则连闯红灯,竟硬生生将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了一半。
好在五星酒店毕竟是五星酒店,虽然已经夜深,仍旧有泊车小弟快速前来接应,酒店的大堂经理也十分会看眼色,因此一路将昏迷的女人半拖半抱弄回房间,也没有引来多少好奇的目光。
直到关上了房门,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将姬玉一路拖到浴室,随后一伸手拧开了浴池的笼头。
起初他的想法很简单,女人身体一片冰冷,提升体温,莫过于泡个热水澡。
当然在等待放水的过程中,他顺便就脱了姬玉身上本就不多的小短袖和热裤,等到整个浴池放了满满一大缸热气蒸腾的水后,这才下饺子似的将怀里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冰冻人棍给下了进去。
不过失去知觉的女人一下水就往里沉,没办法,谁叫他们住的是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浴缸太大了,双人还带按摩型的,怎么摆放她都坐不住,不时往下溜。徐画在池子边就扶了一下,整个人都勾的腰酸背痛,没奈何,索性亲身上阵,一抬腿同样迈入了浴缸之中,双手从后面插入她的腋下搂着女人,以防她沉下去溺水。
“姬玉,嘿,醒醒!”热气蒸腾的浴池内,全身被剥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的女人毫无知觉的躺在男人的怀里。
不知是什么时候碰到了开关,浴池内的按摩水浪突然一下震动起来,从池底无数的孔洞内,突然喷出了无数激流,在他们周身制造出了一圈又一圈急促的波浪。整个水面都是热气蒸腾,一个又一个水泡汩汩的翻涌。
徐画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一口锅子里似的,锅底下开了大火,锅里面水也正在沸腾,摩拳擦掌的要将里面两个饺子给煮熟了!
呵,被自己的想象给逗乐了,男人原本因焦急而紧抿的薄唇也不禁微微勾了勾。他掬起一捧水,一点点拍在她露在水面的脸上:“饺子小姐,快醒醒吧,再不醒,我们就要被煮熟了!”水温太高了点,徐画的皮肤已经都烫红了,不过这一招确实对症,怀里的女人整个人都似乎解冻了,原本僵硬的身躯变得柔软,露在水面上的脸颊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冰凉。
他手指触摸到的皮肤,竟已开始有了不咸不淡的温度。而原本僵硬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变得软绵起来。
姬玉就像一块在沸水里被逐渐解冻的糯米糍粑,当表面那层坚冰被热水化开之后,剩下的就只剩如同米糕一般滑腻又柔软的触感。
为了抱住她,他的手是直接穿过她腋下,手掌不偏不倚的包在她胸前的白兔上,原本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这点,然而随着怀里的女人一点点变软,随着那热腾腾的水花将她的内衣全部湿透,他的指腹和手掌就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那薄薄布料后的软绵纯滑,就像捧着一块嫩豆腐,又像是握着一尾骚动的小鱼儿,更像是一只肥嫩的白鸽。
随着浴池内水浪的激荡,他怀内的小人一起一伏,那掌心下的白鸽也是振翅欲飞,随着水浪一摇一荡,尖尖的小喙就贴在他掌心的正中,一啄一啄。
她本来就薄而透明的t字裤这时候就更加似有若无,在水里近乎第二层皮肤,而她正坐在他怀内,好死不死,那饱满的两半浑圆就正正压在他的兄弟上面,而浑圆中间那一道微凹的缝,有几次都不小心触碰到,浑身就像过了一层电流,又麻又酥!
怀里的冰冻人棍突然化冰变成了黏腻的糯米糍粑,这突然转变的触感还真是要人命!
一瞬间,男人身下竟迅速有了反应,这点让徐画尴尬极了!可尴尬归尴尬,该做的事情也不能不做,姬玉的体温是回身了,但神智还没有清醒,徐画生怕是自己刚才那一记手刀给砍重了,忙伸手一边拍她的脸,一边在女人耳边大声唤她名字。他不敢让眼睛往下看,再往下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怀里的人就地正法!
同时为了缓解自己突然窜起的莫名欲/火,他整个身体往后缩了缩,但是手脚却没法解脱,毕竟浴缸只有那么大,他也只能这样在后面抱着她才能保证她不滑下去。
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白腻到刺眼的光洁后背,美臀,头一歪便露出的修长雪颈,原本这些刚才并不觉得有什么的景象,这一刻,竟似突然又多了一重别样的意味。
刚才因焦急和担忧所暂时屏蔽掉的感官突然全都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还变得愈发敏锐,敏锐到她身上混合着水汽的每一缕体香都不偏不倚的正正被他吸入鼻中,敏锐到怀中人儿的每一次无意识的随水晃动,都让他心旌荡漾。
徐画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压抑身体的冲动,然而身下的兄弟完全不听指挥,直挺僵硬的就似一根朝天棍,都涨的发疼了。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姬玉,这样阴眼映出来的画面就只会是她的本相。
然而闭上眼睛后,确实只看到了洁白晶莹的兰花,只是这样的视觉效果非但没使得突然蹿遍全身的荷尔蒙激素下降,反倒更加要命和夺人心魄。因为眼前的一幕,竟又勾起了他昨天疯狂一夜的记忆。
睁开眼是他的利刃在她雪白的身体里进出的*景象,她声嘶力竭的娇喘和求饶仿佛就在耳边。而闭上眼却是那从花蕊中不断缠绕过来的晶莹触须,一根一根将他整个灵魂全都穿透,绞紧。
极端的,来自*和灵魂的双重快感。
嘶!该死的!猛然间睁开眼,徐画额头已是一片热汗,男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他将原本被推的有点远的女人身体一把重新箍进了怀内,将她的小脸往上一扳,垂头死死的盯着她的眉目,他的唇此时离她的鼻尖不过一毫米的距离,只要再轻轻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推,就可以触到那柔软的淡唇。
“还不醒么?”男人热热的气息就喷在女人的脸上,他凑到她犹如玉雕的圆润耳珠旁低声威胁:“再不醒来的话,我就在这池子里干你了呀!”
嘤!许是这威胁奏效了,姬玉的眼皮竟在此刻动了动,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娇柔的呼喊。
近在咫尺的距离,女人小扇子一般的浓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刹那的失神和呆滞后,她望着眼前的那双眼睛有些迷离的道:“我是在做梦吗?这是哪里?”
“这是酒店的浴缸,而你,也不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还在酒店,不是要去植物园查案的么?”女人蹙着眉头,似乎完全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不记得了?”徐画一怔。本欲开口向她解释,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咽了回去,只因想起姬玉之前因幻境那般痛苦的表现,恐怕是精神深处不愿再想起幻境中的回忆所以刻意遗忘了刚才之事,那么自己又何必去挑起她的伤处?
她刚才那一会儿的表现,真的将他也吓了个半死!
姬玉莫名:“记得什么?”她伸出一条手臂揉了揉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头好痛哟!可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在浴缸里,难道我们又……”姬玉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飞快的双掌撑在徐画的胸膛,想要将他推远一点:“你是不是又把我艹昏了?”
“又?”猝不及防下被推开了一点,男人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徐画你不是人,变态狂,你真是想弄死我是不是!”姬玉终于发现自己全身已近赤/裸躺在他怀里的事实,很快就脑补出自己被徐画搞到昏迷的画面,因此激愤的破口大骂。
禽兽,畜生,种马,变态……一系列侮辱性的词汇被强加到男人的头上,男人的眸色随着姬玉的诅咒越来越沉,那里面竟藏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一丝兴奋。
“看到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姬玉和男人的目光一触,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姬玉后背的汗毛顿时全都乍了起来。
“既然你非要骂我是禽兽,畜生,种马,变态,那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会觉得很冤枉!”他黑如琉璃的双眸泛着水波莹莹的光,朝她露齿一笑。
随后就在女人尚未及反应之时,她的脸已经被一双火热的大手钳住,男人滚烫的薄唇就那样狠狠的欺了上来。
强势,霸道,不容拒绝,他的舌尖仿佛都带着倒勾,硬生生撬开她来不仅紧闭的樱唇,勾出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不休,狂乱的碾压着所有只属于她的甜美。
作者有话要说:徐画真冤枉是不是,明明做好事,却被人家那样误会,所以为了不让他那么冤枉,小金也许下章再给他安排一下,但是小金又觉得会不会太密集了一点,毕竟昨晚刚刚,所以......要不下一章咱就直接第二天清晨吧!
小画画会不会因为被榨干,纵欲过度身亡呀,orz......
小金这两天要到姨妈期了,心情莫名暴躁,走过路过的朋友们,留个评帮小金去去火吧,哈哈~!
第四十四章 逆袭
刚刚解冻的人棍又怎么会是男人的对手?不多时浴室便传来*撞击的噼啪声和女人细碎又隐忍的呻/吟。她就像是一块上好的水豆腐,如今这块水豆腐就在他身下,一下又一下,被深深的契入,捣碎,任由他搓圆捏扁。
他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搅乱了一池春水,沸腾的汩汩水泡刚刚诞生就被瞬间击碎,晶莹的水花飞溅似玉,一池热浪更是翻涌无休……
“你刚刚骂我什么?禽兽?畜生?种马?变态?你骂的很开心呀!”十二分的动情时,他伏在她背上,贴近她的耳边,一边恶意的剧烈耸动,一边开口说出了从未说过的下流话:“可我这样干着你的时候,你似乎更爽呢!”
回答他的只有呻/吟,姬玉闭着眼睛,颤抖着咬着唇,拼命想要忍住那些溢出喉间的娇喘,可是快感一波接一波的袭来,让她不能自己。被这样粗暴的对待后,她竟然还产生了更加强烈到极致的快感,这一点让她深觉羞耻。
心理上无法接受像个供人泄/欲的玩具娃娃,可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适应他这种激烈的操练风格。尤其还被暖暖的热水包围,让她无法不放松身心。
最可气的是,当他有些恶意的在耳边说着那些话的时候,她竟莫名的有一种快感油然而生,难道自己,也跟着他一起变态了吗?
不过姬玉转念一想,其实自己,本来不也是个变态吗?她本就是个风月高手,床上的玩家,活了几千年,玩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可以就这样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肆意耍弄,却无一丝还手之力?
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呀!
这个念头突然闪过,就仿佛混沌的黑夜突然闪过一丝破晓之光,姬玉猛然间直起身子,在徐画猝不及防之下转身将他一把推倒在池里,男人轰的一声摔在浴缸的边缘,几乎有大半个浴缸的水都顺势一下泼了出去。
“你干什么,想要造反么?”任谁突然在濒临巅峰的顶端被这样打断都会暴走,何况徐画做出了真火,正要爆炸的时候火药桶被堵住了,任谁都会气疯的吧!
“干什么?”姬玉一下朝他扑去,双膝一分就跪在了他坚实的小腹之上:“还能干什么?一起爽呗!”说罢那雪白的身子就缓缓朝男人依旧挺直的利刃覆了上去。
莹白如玉的手从他的头脸缓缓抚摸,身体一点点靠近,她望着他的眼睛,身体猛的一沉,换来男人一声闷哼!
“这次,换我来控制!”她朝他露出一个有些邪魅的笑容,随后缓缓扭动起了那纤细的腰肢,绵长又甜蜜的折磨,正式开启......
他不懂技巧,只是青涩的一味蛮横,那么她绝对不吝赐教 ,务求将身下的这一把刚出炉太过锋利的凶器,一点点炼成一把绝世好刀。可以冲,可以利,却又多了一层隐忍的鞘,懂得把握分寸,再不会肆意仅凭本能而伤人。
虽然调/教男人的这个过程会很长,也需要十二分的技巧和耐心,但谁叫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呢?
软糯温香的唇一点点的摩擦,诱惑,她在他的耳边吞吐着芳香,轻咬着他的耳珠婆娑呢喃:“慢一点,对,就这样,你不动,我来,你只要闭着眼享受就好了!”
“这样子,喜欢吗?”她搂着他的胳膊,将他火热的舌吸入口中,追逐,嬉戏,一边含混不清的问询,白玉似的身子在他怀内扭动不休,就像一条缠绕上身的水蛇,滑腻,不可捉摸,无法掌控,却在一点点收紧,让被缠上的男人无处可逃,只能被动的承受。
“喜欢!”他害羞的移开目光,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眼前的一幕太香艳,太刺激,她全身赤/裸的在他怀里扭动,胸前的两只肥嫩白鸽就在他的眼前一晃又一晃,那两个尖尖的小喙不时啄上他的胸膛,每一下轻触都让他被触到的皮肤仿佛有电流窜过。
浴室明晃晃的顶灯让她所有的美丽和魅惑被一览无遗。
她灵巧如狐的香舌逆势反扑,深入他的领域缠绕,追逐,将他的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一一击溃。
“跟着我的节奏,我会让你快乐的!”妖精一般的蛊惑在他耳边响起,他不知不觉就听从了她的话,身体不再僵硬,逐渐放松了下来,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两人相连之处。那里正汹汹燃烧着让人甜蜜又难忍的火焰。
她的身体仿佛带着一丝独特的韵律,每一下摆动,旋转,都有自己的玄机,原本柔若无骨的腰肢竟是如此的有力,抖动和回旋的瞬间,就掌控了他所有的情绪。
耳畔响起了一丝轻笑,不知是笑她自己,还是笑他这么快就放弃了抵抗,他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她,敞开了*,亦敞开了心。
这绵长而又隐忍的*厮磨,比起刚才或者昨晚那中狂风暴雨,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异快感。
她时快时慢,时而挑逗,时而放荡,徐画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将爱做的这么折磨,这么甜蜜,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每一次当他快要到巅峰时,她就会故意放慢速度,折磨的他忍不住发出不满的吼叫,然后笑嘻嘻眼中放光的看他难受的模样。
当她掌控了这场欢爱的全局后,她似乎就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不,是突然变成了数十个人,一会儿娇柔,一会儿清纯,一会儿又是放荡,一会儿......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面孔?
透过满室的水蒸气定定望着她,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闪动着让人莫名心悸的光。
只是那一眼对视,身体和心灵竟然同时到达了巅峰。他在下面狠狠的一番急速拍击,水花四溅后,他喘息着将她紧搂进怀里。
这一次的发射持续的时间很久,他的身体几乎毫无保留,所有的存货都给了她,一滴不剩!
一下子就感觉被掏空了,徐画手脚瘫软的跨出浴池时,还听到身后女人吃吃的笑声:“主人,这就不行了吗?我还准备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呢!”
一夜好梦!
......
植物园的无头案线索断了,徐画将对伍月和天道盟的怀疑埋在心里,毕竟在没有把握对付那个人的时候,他并不想轻易的打草惊蛇。因此他没有跟纳兰教授透露有关玉灵的话,只是向纳兰教授确定了那研究生的头找不回来,三天后那男生的尸体就直接进了火葬场,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随后纳兰教授又带给他一个好消息,有关于徐画手心的符文,他似乎已经查到了相符的文字,估计一个星期后就能破解那符咒的内容。
这个消息让徐画多日提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高兴之余,他决定带姬玉在这个有中国四大火炉之称的城市好好玩几天,一边玩一边等纳兰教授那边的消息。
因此,继向女人敞开了自己的*后,他又向她敞开了自己的钱包。
“给!”一张无限黑卡啪的一声甩在她眼前:“你不是喜欢购物吗,喜欢什么,就直接刷卡,刷不了卡的,我再帮你付现金!”
姬玉接过那张黑卡,疑惑的看向男人:“你,中邪了?”
徐画微微一笑,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看得出心情很好,一个爆栗弹在她的额头上:“怎么,不想要,那就还给我!”说罢就朝那张黑卡伸出了手指。
姬玉一把按住卡片收入荷包:“干嘛不要?有人突然变身土豪金,潇洒一掷,我又不是那种扭捏的傻瓜,不要白不要!”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现在才知道我是豪金?不过我可不土!”徐画啧啧了两声,随后上下打量了姬玉一眼,女人到他家之前所有的行李都扔在杨肃卿家,后来唯一一次全身装备的补给,还是去那吸血鬼的地盘喝茶时用的别的男人的卡,那次姬玉买了不少东西,但说实话也就那几套换来换去,前几天夜里还因为他突然兽性大发给撕坏了一套。
而且一想到她现在身上穿的都是菲尔德给买的,徐画心里就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身行头都碍眼的很。
“走吧,趁今天心情好,帮你做参谋!”临出门前男人上下打量了姬玉一眼,随后一把扯过姬玉的包就扔回了房间:“这么丑的包包带了做什么,直接买新的吧,卡带上就行了,还有鞋子,全都买新的!”
“你这人?”姬玉望着空荡荡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包:“我就喜欢那个款式的包,怎么碍着你眼了?”
徐画语塞,随后强辩道:“那个款式有什么好,难看死了!”
“可我就喜欢,我要拎那个包!”
“再喜欢,也是用过的,都旧了,我给你再买个新!”其实只是心里介意那是菲尔德买的吧,可是徐画嘴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姬玉还待争辩,却不防男人大力一拉,就将她拽出了门:“快走吧,再罗嗦我不保证我还有那个兴致陪你逛街!”
“切,谁稀罕你陪!”姬玉翻了个白眼,随后蹬蹬蹬的径直扬长而去。
嘶!男人站在她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女人的背影,之前怎么会觉得这只僵尸还有些小可爱的?自己一定是昏了头吧!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要把脑袋拍的清醒一点,他低低自语道:“徐画,又给卡又陪逛街你是想怎么样呀,别人还不领情,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就是在犯贱!”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徐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双浓黑的眉毛霎时就拧成了一团:“不管了,卡也给了,脚长在她身上,要逛就自己去逛!”
修长的大手按回了门把手之上,只要一拧,就可以回屋好好再补个眠了!
可是.......
“啧!”徐画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手,随后大踏步的追着女人的身影而去。
“怎么,刚才你不是不准备陪我逛街吗?”看到男人又追上来,姬玉不禁揶揄道。
“本来是不准备陪你去的,不过免得你乱花我的钱,自然要看着点!”
“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要你的卡,是你自己给我的,怎么,现在才开始心疼钱,不觉得晚了点么?我吃进去的东西可是不会吐出来的哟!”
“是吧,所以我才要跟着你,好看着你呀!”
“切,小气鬼,那你就看着吧,看我怎么刷爆你的卡!”姬玉白了他一眼。
徐画无所谓的耸耸肩,朝女人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想要刷爆我的卡?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姬玉这一章终于农奴翻身把歌唱,吼吼吼吼~~~~~!
小金码的肉搏战还算精彩不?
后面还想看不?
下一章,被晾了很久的吸血鬼同志,是不是该出场了呢?
第四十五章 梵蒂冈(11.1日第一更)
世界上任何地方,有光明,就有黑暗。如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有正就必会有反。又如同中国的八卦,有阳则势必有阴。阴阳调和,光明黑暗,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这个道理套用到政教合一的梵蒂冈同样适用。作为“基督在世的代表”的教皇弗朗西斯一世,是全世界天主教信徒的精神领袖,然而他心中亦同样清楚,在这个信仰天主的国家内,同样生存着一群天主的弃徒。
他们有着严密的组织,强大的个人能力,不老不死以吸血为生,被天主抛弃的罪恶源头—吸血鬼。而且这一群有组织的吸血鬼,他们的精神领袖同样聚集在天主之国,和十二大红衣主教相对的,他们有十二大吸血鬼始祖,仿佛就是为了嘲笑天主而存在,他们固执的在这个天主之国扎根,渗透。
无数红衣主教前赴后继和他们斗争过,然而每一次,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惨烈的胜利和失败。然而无论怎样倾尽全力,只要那十二个吸血鬼始祖还活着,他们就依然能够死灰复燃,制造出更多的吸血新人。
在教皇看不见的地方,在基督的圣光普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总有那些被腐蚀思想的年轻人被他们引诱,从而堕落,沉沦……
那些吸血鬼们就是越杀越多的蟑螂,越打压越旺盛。
所以自前任教皇离世后,新任的弗朗西斯对这一群死对头采取的措施是:既然怎么都消灭不了,索性不管它,不招惹,无为而治!
这样的政策无疑是明智的,嚣张多年的暗夜囚徒们竟然也懂得投桃报李,不但收敛了行为,始祖团还派出使者,抛出了愿意和天主信徒们和平共处的橄榄枝。
自此梵蒂冈在世人眼中看不到的那一处沸腾的黑暗之地,渐渐平静了很多。两下相安,这种阴阳调和,光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协调时光,份属难得。
然而这样难得的平静和融洽终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因,他来了!
圣彼得大教堂外,聚满了无数的天主信徒,一个个虔诚的竖着耳朵,醉心的凝听着教堂内传来的唱诗班的天籁之音。
今天来参加弥撒的人特别多,只因今日并非三个红衣主教,而是教皇亲临主持这弥撒仪式。
教堂外人山人海,华丽的教堂内部更是人满为患,罗马式的圆顶穹窿洒下一片明黄的圣光,照耀在一双双虔诚的眼睛上。
当教皇缓缓出场时,整个教堂内都掀起一股狂热的暗流,唱诗班的歌声停顿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全都屏息凝神,用火热而虔诚的目光追随着教皇的身影。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弗兰西斯一世面带微笑的走到了最前方的圣体台前。他缓缓开口,沉静而浑厚的意大利语顿时响彻四方:“我和你们天天在一起,直到今世终结!”顿了顿又道:“此刻,我们共聚在耶稣圣台前,更加能体会到耶稣许诺的真谛:他和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他和我们在一起!”下首的信徒们每个人心中都是激动万分,不禁齐声附和道。
这一阵浪潮持续了好几分钟,一直到教皇轻轻示意停止向下压了压手臂,整个教堂内的声音才再次由沸点降至冰点。
面带微笑的弗朗西斯慈爱的目光在信众们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他再次开腔道:“每天都对天主忠信,赞美他,感谢他,他会看着我们,他会保佑我们,因为他是我们的力量,因为他,与我们同在,因为……”
“因为他在天上,已经睡了很久。他不能看也不会保佑任何人!哪怕再念上一千遍一万遍他的名字,他也不会显灵来感谢你们!”宁谧而虔诚的环境中,除了弗朗西斯的声音外,突然又插入了一个莫名冷淡的嘲讽之声。
而那声音更加响亮,浑厚,充满磁性,刹那便盖过了弗朗西斯的声音,响彻整个圣殿!
谁?是谁在捣乱?群情刹那一阵沸腾,人人都用目光四下搜寻,如此庄重如此肃穆的场合,竟有人不知死活的捣乱神圣的弥撒,实在是该死至极!
站在最上首的教皇也震惊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最先看到那个站在穹顶之上,圣母像后的黑影。
他们目光交接的刹那,那个男人朝他微微颌首,锐利的目光中满是嘲讽。
教皇的心神霎时一凛,然而眨眼的瞬间,那个黑影便消失于圣像之后,仿佛刚才只是他的一幕幻觉。
一滴冷汗顺着教皇的额角缓缓溢出,仿佛一锅暗流涌动的热油中被投入了一滴滚水,整个教堂都骚乱了起来,人群窃窃私语,纷纷四顾去寻找刚才那莫名出现的渎神之人,好在圣彼得教堂的安保一向十分强大,工作人员迅速出动,安抚了一小部分太过激动的信徒,而剩下的弥撒仪式继续。
教皇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受到过打扰的痕迹,不过这个弥撒仪式却加快了进程,仓促完结后,圣彼得教堂内外的人群被快速疏散,教皇也在数名红衣主教们的簇拥下准备从秘密通道乘专车离去。
然而就在通道的入口处,他又再次看到那个黑衣人,高大的背影就站在大理石的拱廊下,那个男人正仰头望着穹顶上的圣子彩绘,似乎十分专注。
“你究竟是什么人?”五个红衣主教将教皇围在中间,教皇的近卫队们迅速上前将他包围在中心,数十把黑洞洞的手枪同时锁定了目标,只要他有任何轻举妄动,恐怕就会瞬间被打成筛子。
男人缓缓的转过身,完美的如同古代神祗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幽蓝冰沉的深眸,当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教皇时,弗朗西斯不禁觉得心中一紧,紧跟着和他目光相对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感觉到一股极其沉重的压迫强烈袭来。
沉重,黑暗,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那么强烈和锐利的目光,他就站在那里,仿如一尊来自远古的死神,光是那双冰蓝的眸子,就已让人不能直视。
“我回来了!”犹如一个国王在宣布自己的主权:“梵蒂冈!”完美的脸孔上缓缓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些拿枪指着他的手纷纷开始颤抖,不由自主的颤抖,当第一个近卫队员尖叫着捂着脑袋跪倒在地后,越来越多的保镖加入到这一个行列中。
他们都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保镖,然而却禁不住这个男人的一眼,只是一个眼神,便纷纷弃械倒在地上。这一幕十分可笑,原本将他团团围住的数十个保镖瞬间倒地呻/吟,然而这一幕看在红衣主教们和教皇的眼中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你是吸血鬼!”弗朗西斯咖啡色的瞳仁不禁猛的一缩:“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呵呵!”菲尔德冰蓝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冷冷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只是浮在表面,并未深入眼底,他定定看着弗朗西斯,如今这整个场面中,也只有教皇一人,还敢直视自己着自己的眼睛。
“新任的教皇,果然不错,我似乎看到了,梵蒂冈充满生机的未来!”菲尔德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径直朝教皇这边走来。
“你想干什么?”五个红衣主教纷纷抢上前挡在教皇身前,不过弗朗西斯却严厉喝道:“你们都退下,让他过来!我乃神在人世的代表,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吸血鬼吓退!”
“小小的.....吸血鬼!”菲尔德眉棱一挑,已是瞬间来到了弗朗西斯的身前,目光中满是嘲讽道:“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争辩宗教信仰或者想要挑起战争!”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弗朗西斯坦然的望着菲尔的蓝眸,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浑身都充满了凌冽魄力的男人,绝对应该是位列十二吸血鬼始祖之一的人物。
但是他没有见过他,虽然身为教皇,虽然同在梵蒂冈这个国家,他统治白天,他们则占领黑夜,然而和几位主要出面交涉的吸血鬼始祖之间彼此相见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
“你也是吸血鬼始祖之一吗?”他又问道。身为梵蒂冈乃是全世界天主教徒们的精神领袖,弗朗西斯在面对眼前这个黑衣男人时,也不由的面色紧绷。
“你有两个问题,我就先回答后一个吧。始祖都是别人封的,如果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十二始祖之一吧!”菲尔德微微一笑:“至于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请您帮忙传个话给我昔日的那些朋友们!”
“若是有话对朋友说,为何不自己亲自去?”教皇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机会,吸血鬼始祖之间,似乎也并非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和睦,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又在他们中间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你的眼中有很多疑惑,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菲尔德冷冷一笑又道:“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还有,不要来骚扰我,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话音一落,教皇大人只觉眼前再次一花,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已是再次消失。这个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菲尔德重回梵蒂冈的伊始......在姬玉面前的温柔男人,其实在外面还是很有气场的,哈哈.....
备注:真实的梵蒂冈其实是世界上面积最小的国家,就是意大利罗马城的一个高地。
又ps:今天还有一更哟~!
第四十六章 生死锁〔11.1日第二更)
菲尔德在圣彼得大教堂出现的消息,很快就犹如长了翅膀的白鸽,迅速飞到了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所有属于暗夜的角落,忽然一夜之间,谈论的全是菲尔德这个名字。
菲尔德.奈特罗德!
这个名字,是禁忌,是秘密,是传说,是神话,是漫长历史中一个曾经只属于吸血鬼的辉煌时代的唯一证据……
然而这个从来被视为传说和神话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梵蒂冈,又会给这座渐趋融洽的国家带来怎样的影响?
当一路从巴黎追回梵蒂冈的莉莉丝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圣彼得教堂的大殿时,她整个人都要气疯了!
又晚了一步,那个人再一次在她眼皮底下溜走了!原本在从中国开往巴黎的飞机上,她差一点就逮到了他,没想到警觉的男人,却在她上飞机的刹那跳机逃跑,害得她一个人直飞巴黎。好不容易弄清了他的目的地,又从巴黎追回了这里,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菲尔德!这个名字被这个金发女郎死死的咬在齿间,两只拳头全捏的咔咔作响。
“你回来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她脑后响起。
莉莉丝霍然转身,就看到一根托斯卡拉柱后露出的那双暗红的瞳仁,她松了口气,冷笑道:“藏头露尾的家伙,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呵呵,我忘了,亲爱的莉莉丝心中只装着一个菲尔德,其他人似乎都入不了你的眼呢,尤其是现在这么好的时机,他现在闯入了我们的地盘不是吗?现在的梵蒂冈,可不是菲尔德时期的梵蒂冈了,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呢!”那个声音凉凉的带着笑意,听着清脆又悦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莉莉丝心里觉得十分膈应。
她不觉冷笑:“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对付他的好点子?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能找到他的基础上。你想要谈合作,就先帮我逮到他的人!”
“逮到他的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单靠我们几个能逮到他,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柱子后面的人似乎很不满的撇了撇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们来谈谈怎么合作吧!你也知道菲尔德是杀不死的,可他突然回来,这件事情让那几个老家伙都很不高兴,当初是他先背弃的我们,如今这座城市也不可能再接纳他。他在这里一日,我们就一日不会安宁!”
“那你的意思是?”莉莉丝微微眯了眯眼。
“他行踪不定,却也并非无迹可寻,你还记得四十年前他送回长老会的那个人吗?我有预感,他这次回来,说不定就和那个人有关!”柱子后面的男人沉声道。
“你是说,那个中国和尚?”莉莉丝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你真的有预感吗,他会去找那个人?”
“我有预感,而且我还预感到,这次我们有很大机会能够成功的封印菲尔德!”柱子后的红瞳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寒光:“你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没错,那也是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异能!”莉莉丝冷笑的嘲讽道,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那根柱子走去,罗马柱后的男人浑身都罩在一件巨大的红色教服内,从头顶垂下的长长的咖啡色卷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见到莉莉丝走过来,他不禁将头顶的帽檐又压下了一点。
“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谁看了你那双红眼珠都能一眼认出你吧,这样遮遮掩掩有必要么?”莉莉丝不满道。
“习惯了,习惯了!”
“哼,既然你有预感他会去找那老头,那就事不宜迟,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拿下他好了!”
金发女郎碧蓝的双眸和那双红瞳一对,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
夜暮降临,位于圣伯多禄广场旁的一处古老的民宅外,一个身着牧师服的老者杵着拐杖艰难的走上了阶梯。然而刚刚拉开家门,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中竟瞬间闪过一丝刀锋般的亮光。
老者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只迟疑了片刻,便快速的闪身进了房间,身后的房门顿时豁然紧闭。暗夜中,一个人影站在客厅窗边,正仰头欣赏着今晚的月亮。
“我等了四十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苍老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老者白色的胡须微微抖动,脸上竟似泛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他双手张开,一把甩开了自己惯用的拐杖,随后将脑袋后的帽子一拉,露出一头苍白而浓密的发,然而尽管那些头发再如何浓密,那头顶寸草不生的十二个圆形香疤,也充分暴露了他原本曾是个中国和尚的事实。
十二烧香疤,受得菩萨戒!
“四十年了,你在这里还过的惯吗?”菲尔德转过身来面对着老和尚,淡淡的问询道。
“阿弥陀佛,托施主的福,和尚又多活了四十年!这多出来的每一天,和尚都是赚的,自然活的惬意又开心。”言罢又感叹道:“和尚已经老了,施主却依旧容颜如昨呀!这让我想起了当初您离开意大利的那天,也是穿的这么一身黑衣……哈哈,年纪大了,不免怀旧!”
“你过得开心就好……”菲尔德朝他微微颌首道。
老头目光一闪,已然落在菲尔德手边的黑色手提箱上,神情微微有些激动:“那么那样东西,您带来了吗?”
“带来了,不过很遗憾,并没有找齐全部!”菲尔德将手提箱打开后摊开放在了老者身前的桌子上,五颗熠熠生辉的琉璃如意珠静静躺在丝绒面料中,只望了一眼,老者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的师门呀!”一双枯皮老手颤抖着摸上了那些闪光的佛珠,老者刹那跪倒在桌前,泪如雨下!
“师傅,师兄,师弟,你们在天有灵,都看到了吗?”老者朝着天空哆嗦着举起一颗闪光的珠子,流着眼泪哽咽道。
“我按照约定给你带来了如意珠,虽然并没有找到全部,但我已经尽力了。那么,也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菲尔德面无表情的站在老者身边,对于这个和尚的情绪,他可以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
他冷漠,孤独,只因拥有着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他看惯生死,也漠视生死。
“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我们大佛寺的镇寺之宝,谢谢,谢谢!”老者擦了擦眼泪,随后正色道:“您放心,虽然只有五颗珠子,但也足够。只要打散这些珠子里封印的分魂,主魂就永远不会再有逃离的可能!”
“那就好!”菲尔德一直紧抿的唇角这才略略放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还等什么,尽快进行你的仪式吧,我能耽误的时间并不多!”
“是!”老者急忙答应道。随后起身领着菲尔德三转两转进入了书房后的一处密室内。
四方的密室内摆满了各种佛像,莲花台,木鱼,念珠,袈裟等等佛教用具,靠着密室入口处是两排红木的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书香犹在,仿佛穿越了千百年的光阴,执着的将那些文化和信仰传递给子孙后代。
这是当年文化/大/革/命中被及时抢救下的一部分寺中珍藏,全寺中只有他一个因为受到吸血鬼的保护而逃过了那次大劫,而师门其余的师兄尊长们,那些无数的珍贵典籍们,都在那场灾难中飞灰湮灭,尸骨无存。
一思及此,老和尚的眼中就不禁露出悲痛的神色。
密室内唯一透光的窗前燃着一盏长明灯,幽幽的火光忽闪忽闪,满室皆充盈着一股檀香的气息。
在一个蒲团上坐好,老和尚沿着整个密室一根一根点燃了插在墙边的白烛,很快一圈柔和的火光就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菲尔德也随他一同盘膝坐在了地上,在他们两人中间,那五颗琉璃如意珠被老和尚一颗一颗虔诚而恭敬的拜访在了一个莲花台的四方及中心。
“那么,我要开始了!破魂法事启动后,我绝不能受到任何的惊扰!”老和尚从腰间的暗袋中摸出一把银色的小刀,神色郑重的看向了菲尔德。
“你就放心的进行吧,我在这里,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扰你!”菲尔德淡淡许诺道。
老和尚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银色的小刀闪电瞬间般朝那只枯瘦的手臂落下,然而就在他刀锋落下的刹那,菲尔德突然又叫道:“慢着!”
“怎么了?”老和尚不明所以的抬起头问道。
“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件事情,我找人调查了很久都查不到的怪字。既然已经来到了你这里,说不定你能认出来这是什么!”菲尔德朝老和尚伸出了手掌:“你先帮我看看手心中这些黑色的符文,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叮!的一声,老和尚手中的小刀瞬间掉落在地上,他瞪着菲尔德的手心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颤声道:“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莫非你真认的这些符文吗?”
“不可能,不可能”老和尚整个神智似乎都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只是疯了一般双手死死捧着菲尔德手,无法置信的脸上满是惊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种邪恶的法咒,怎么可能还在这世间留存?明明已经销毁了,明明百年前就已经销毁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菲尔德脸色越来越沉,看老和尚惊恐的神色,这黑色符文似乎大有来历,而且绝非一般的符咒可比。
“这是生死锁呀,逆天逆命的绝世凶咒,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够亲眼见到这传说中的生死锁……”老和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喃喃说道。
他看向菲尔德,浑浊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究竟是谁给你下了这种符咒?”
“生死锁?”菲尔德不解的看向他:“你真的认得?莫非你曾经见过这种符文?”
老者的脸上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我自然认得,因为创制出这种符咒的,就是我大佛寺历代主持中最聪明绝顶的那一位!”
“哦?”
“这符文的故事还要从三千年前说起……”随着老和尚苍老的陈述,一个几千年前凄美的爱情故事,逐渐在两人面前一点点拉开了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菲尔德,很牛叉有木有!昨晚奋进了,今天的第二更!大家有木有很开森?
备注:菩萨戒,乃佛戒中的最高戒律!
第四十七章 卢宁
原来“生死锁”的来历竟要追溯回唐朝,而创造出这种特殊符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高宗时期辅政宰相卢承庆最小的私生子卢宁。
卢宁,家学渊源,却是卢家最见不得光的小儿子,因为他是父亲和自己的姨母私通剩下的孽种,刚出生时差一点被母亲溺死在河里,但最后还是作为卢家某个长辈过继子,偷偷的被卢丞相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法养在了自家一个不起眼的杂院里。
虽然身世坎坷,在卢家地位尴尬,但这并未妨碍卢宁长成为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无论才学,智慧都胜人一筹的卢公子,却在出身上不为上流社会所接纳。在家族兄长们争相追逐宝马,香车,美女,诗歌的生活时,卢宁只是静静的躲在家中的阁楼里念书。渐渐的,他读的书越来越多,眼界也越来越开阔,气质更是一天比一天内敛,深沉。
腹有诗书自才华,这样的卢宁,就算已经十分低调,可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气质,却有如在蚌壳中打磨了百年的珍珠一般,熠熠生辉,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
就在一次二圣微服出巡时,才十五岁的卢宁恰巧从当时“天后”,也就是后来的则天女帝的轿前经过,惊鸿一瞥后即被天后念念不忘。当时已经完全把持了朝政的天后乃是行动派,一道冠冕堂皇的圣旨降临卢家,拔擢卢宁为宫中文史撰笔。然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分明就是要收卢宁为男宠之一。
而此时的卢家,卢相已逝世数年,朝中更无人说的上话,何况天后旨意又何人敢抗?于是原本前途无量,风姿绰约的卢郎竟一夕之间沦为家族向天后邀宠的工具,被迫成为了天后秘密设立的“控鹤监”中的一员。
纵然满腹经纶,却只能忍辱沦为男宠之流,卢宁本以为这一生就会这般耻辱的活下去。然而也不知是否老天爷开眼,武则天年纪渐长后开始崇佛,并也和秦始皇一般,突发奇想想要寻求长生之道。
没有一个皇帝想死,更没有一个女人想老。当年在唐朝时盛名天下的大佛寺的高僧开始往来于皇宫,卢宁也就是这个时候认识了一位名叫法盛的大佛寺高僧,并奉天后密旨,开始寻找延年益寿的灵符妙药。
因卢宁天生聪颖,再加上本就饱腹诗书,所以十分得法盛和尚的喜爱,法盛不仅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还正式向天后提出,愿将大佛寺的衣钵正式传于卢宁。失去一个男宠却能换来一门衷心耿耿的佛宗流派,天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因此卢宁摇身一变,便成为了大佛寺第三十四代主持--法号宁心,并秘密替天后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方。
事情本该到此完结,然而在成为男宠时都未体验过真心情爱的卢郎,竟在成为宁心和尚后破天荒动了凡心。
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身份和他完全对立的女人,一个绝对不应该去爱的女人,这对于当时的宁心来说,不啻为一场晴天霹雳的灾难。可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陷进去了,也有过挣扎,也有过退缩,然而一切的挣扎和困惑,都敌不过他想要一直注视着她的心愿。
就想要一直看着她,一直陪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她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因为他爱上的这个女人--不老不死!
在天后的“控鹤监”中淫浸多年的卢郎,早已不是当初入宫时那个青涩和什么也不懂的男孩了。在”控鹤监”中的生活让他学到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隐忍。
隐忍的爱,隐忍的秘密,隐忍的......阴谋!
“不老不死?莫非他爱上的那个女人,竟是姬玉?”菲尔德听到这里,已是猜出了宁心和尚的秘密。
“不错,若非是因宁心主持,我们大佛寺这几千年来又为何会与那只千年僵尸扯上关系?那只僵尸,千年来祸害了不少男人,没想到就连那般惊才绝艳的宁心主持,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个坏女人!”老和尚原本十分平淡的讲述,也在提起姬玉名字的时候参杂了一丝愤恨之情,不过他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和尚又动了嗔念,不该,不该!”
菲尔德嘴角微微勾起,蓝眸中竟然透出一丝笑意:“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大唐这个国家,否则我和姬玉早就该遇见了。你无需为那位宁心法师惋惜,如姬玉这般独一无二的东方美人,既然被他遇见,那么沦陷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我想那位宁心法师,应该是甘之如饴才对,否则又怎么会为了姬玉创造出这么厉害的符咒?”
老和尚赞赏的看了一眼菲尔德,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太费唇舌,不过三言两语,菲尔德就猜到了那符咒是为了姬玉所创:“看来你已猜到宁心创立生死锁的真正用意了!”老者抬起头,目光中满是钦佩和感怀:“卢宁是我大佛寺最杰出的天才主持,他创立的这个生死锁符咒,至今仍排名我大佛寺极凶符咒的首位!”
“是么?莫非这个生死锁,真能锁人生死?”菲尔德不禁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掌心。
“不错,宁心创立这生死锁符咒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和心爱的女人永生永世在一起。因为那个女人不老不死,而宁心却惶恐自己的老去,因此殚精竭虑下,竟自行琢磨出了这个符咒,想要永久锁住自己的命魂!”
“可这又怎么可能,除非他成为僵尸或者吸血鬼,不然怎么可能光凭一种符咒之力,就能成就这逆天之事?”菲尔德奇道。
“这就是生死锁的凶煞之处!”老和尚眯起了眼睛,眼角深深的皱纹透出强烈的沧桑:“普通的凡人又怎么可以奢望不老不死?那些能够成为僵尸的存在,也是因为生前命格特殊,死后尸身又埋在风水宝地且另外还有奇遇才能存在的异数。不过那些大部分也只是低级僵尸,混沌未开,因此只要掌握一定的控尸术便能任意驱使。我玄门中甚至有专门以控尸和炼尸而成名的流派,但类似姬玉那般竟能自行修炼的,老和尚我这一辈子,不,从大佛寺成立至今听说过的这样的僵尸绝不超过三个!这些僵尸都是有大际遇,机缘巧合下才能维持生前灵魂不灭,存活至今。而普通的活人若奢望永恒的生命,连想想都会遭受天谴,又何况是真的成就这件事情呢?”
“可我听你的语气,那位宁心不但成了好事,似乎这生死锁的威力远不止如此!”
“不错,所以我才说宁心主持是我大佛寺创立几千年来最强大最惊才绝艳之人。他创造的生死锁,竟抛开了所有古籍中有关长生的法门,而是另辟蹊径,通过活人躯体模仿死尸尸变的成因,结合各种天时地利,用符文引导,从而以*之身逐渐尸变成为僵尸。如此一来,成就永生!”
“以*之身,尸变成僵尸?”菲尔德的蓝眸中满是震惊:“这想法还真够疯狂,他成功了吗?”
“*尸变,以自身精血喂饲邪物,以邪物反哺的阴气和尸气来逐渐改变活人躯体,使之变得有如僵尸之躯,你不觉得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天才的创造吗?”老和尚眼中放光,一脸神往道:“究竟是多么聪慧之人,才能想出这么天才的永生之法呀!可惜老和尚我晚生了几千年,不然真想见一见我大佛寺这位惊才绝艳的宁心主持!”
“那么他究竟成功了没有?他真的*尸变了吗?”菲尔德好奇道。
老和尚摇了摇头:“一开始他是用活人试验,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那邪物活生生啃噬血肉的痛苦,当然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宁心秘密进行的,直到后来这活人试验曝光后,宁心就彻底失踪了。师门动用了很多力量都搜寻不到他的踪迹,但是却找到他留下的已经成型的符咒,就是生死锁!”
老和尚顿了顿又道:“一开始师门并不知道这生死锁符咒的用途,但在一次剿灭一群绿毛僵尸的围猎中,意外发现这生死锁对吸取僵尸之力竟有奇效,因此作为一种克制僵尸的厉害法门流传了很久。但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某代主持中了这生死锁,竟在苦熬了几个月不知解法后爆体而亡,死的惨不忍睹,后来这符咒就成为我大佛寺的禁传法术,只在历代主持手札中有收录,其余门人不得允许不能翻看!”
“你的意思是,这个符咒,竟然是无解吗?”菲尔德摊开掌心,眉头紧皱的看着那些隐约的黑色符文:“可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只是看到这些黑色的小东西每天钉在我手心,心里很不舒服!”
“那是因为这符咒发作起来是需要时间的,越到后来发作会越频繁,不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压制,每次发作都会一次比一次疼痛,那种蚀骨之痛,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因为与其承受那样的痛苦,还不如选择去死。没有人能够撑到完全尸变,纵然是神经再坚强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活着撑过尸变。”周身幽幽的烛火随着老和尚的话呼的一闪,仿佛那些死在符咒之下的冤魂们,沉默又无声的点头。
“但对于僵尸而言,因为肉身本就比普通人要强大,所以这种符咒对它们并非无解,经过历代主持的完善,这符咒早就在大佛寺九十八代主持的手中被破解了大部分。可对于活人,这符咒却是无解,历代师门中不乏聪慧之人,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完全想出破解之法,只要这符咒染上了活人之身,苦熬不过,必死无疑。相反,对于僵尸而言,这符咒却是能够破解的,你的运气真好,吸血鬼和僵尸相差仿佛,而我又恰好拥有一本主持手札。”老和尚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看来老天也在帮你!”
“可我不会去感谢老天,我只会感谢你!”菲尔德淡淡道,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不禁轻笑一声,舒心的呼出一口气:“既然中了符咒的活人无解,看来倒是不用再担心那个中国道士了,迟早会死的人,应该也不用放在眼里!”
“您的意思是?莫非还有活人中了这种符咒?”老和尚好奇道。
菲尔德挑了挑眉棱,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不错,那个向我下这符咒的男孩,似乎也要开始慢慢享受符咒的反噬了!一想到这里,我就莫名觉得很舒心!看来应该要早点回到中国,那样就可以享受他受尽折磨和痛苦的模样,想想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得罪您的人,我真替他们惋惜!”老和尚望着菲尔德笑脸,只觉后背生寒。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吸血鬼男人也绝非善类,当初救下自己,不过也是为了那个女人,想要找出藏在大佛寺中的秘密,而今天自己,竟然一次跟他说了那么多......
老和尚心头不禁开始有些惴惴不安:“那么等这边事情处理完后,您准备什么时候回中国?”
“怎么?你和我的那些朋友们一样,都不欢迎我回来么?”冰蓝的眸子寒光一凛,顿时让眼前的老和尚慌了手脚:“不不不,我怎么敢,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您如此守约,可是我大佛寺的恩人呀!”
一只修长而分明的大手伸到了老和尚的眼前,菲尔德原本刹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也逐渐柔和了下来:“那么,作为报恩,先帮我解除这符咒吧!”
宽大的手掌中,那些黑色的符文如同一个个扭曲的小蛇,盘根错节的钉在他掌心。
“是!”老和尚恭敬的朝菲尔德鞠了一躬,随后嘴唇轻动,开始念起一种荒凉又古朴的咒语,并且在空中快速结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异的手印,那些咒语和手诀一起让周围环境刹那风云突变,仿如刮了一阵飓风,那些原本在密室中燃烧的白烛火焰刹那跳起了三尺来长,而菲尔德掌心的黑色小蛇们,也开始不安的扭动,在他掌心隐隐流窜,呼之欲出!
注视着掌心的黑色符文,菲尔德的视线有刹那恍惚,只因他突然想起了远在东方的姬玉,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也像他想念她那般想着他吗?
不,应该不会,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正快活的陪伴在那个东方男人身边,做一切爱做的事情。
菲尔德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喃喃自语道:“无论如何,也希望你能一直这般没心没肺下去,这样在知道那个东方男人已经被判死刑时,起码不会太心痛。”
很高兴最后只有我能一直陪着你,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要说:宁的身世大致介绍了一下,是否很狗血?可这真是他真正的身份吗?也许还并不是全部......
菲尔德其实很坏有没有,你以为他什么也不做,但是已经悄悄的将所有情敌一一铲除了,就连封在珠子里的否不放过,外表这么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其实更是一肚子坏水呀~!
看在小金如此勤劳的份上,走过路过的朋友们,给点意见嘛!卖萌求评~!
第四十八章 莫测
被惦记的女人果然如菲尔德所言,正在没心没肺的做让自己快乐的事。
刷刷刷,姬玉纤手一抬举起了黑卡,那些眼高于顶的奢侈品专柜的导购男女们则纷纷朝她露出了比鲜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这么美丽又这么大方的女人,身旁还伴着一位同样俊逸不凡比当下当红小生还要帅气的男人,两个随意袖手站在那里,本身就像是一幕浪漫偶像剧的海报。
可是,这一对男女,他们真的不是来卖场拍电影的吗?如果不是拍电影的话,那他们身后国际广场督导手里推的大推车上已经堆成小山的各种名牌服装,包包,鞋子,竟都是真金白银买的?究竟是多有钱,才能将大半个卖场最高端的货物全部如同大白菜那样扫回家呀?
看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刷卡的时候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一旁的导购小姐一边在心底欢欣鼓舞的同时,也为她身旁那个有钱的凯子感到肉痛。
“这个牌子的衣服我穿怎么样?”姬玉走进了一家名品店,扭头看向徐画。
“试试呗!”徐画随意指了一件店家挂在最外面的招牌白色礼服对导购小姐道:“麻烦拿那一款给她试下!”
“这位先生您眼光真好,这件衣服真的很贴合这位女士的气质呢,高贵典雅,纯洁清新……”
刚才姬玉和徐画一路行来,他们花钱如流水的做派已经享誉了整个国际广场,各家店的导购员都早已是红了眼,伸长了脖子摩拳擦掌的在等着他们了。如今人来了,导购小姐那个心花怒放的心情自然是难以言喻,不仅拿出了百分之两百的专业度,更恨不得化身慈禧太后身旁的李莲英,将姬玉当老佛爷贡起来。
导购小姐的奉承只换来二人的淡淡一笑,姬玉没说什么就跟着她进了试衣间,既然有人今天脑子进水愿意当冤大头,陪逛陪买陪时间,那她不花白不花对不对?
不过,那张黑卡真的是没有上限的吗?进入试衣间时姬玉不禁想到这个问题,之前拉杨肃卿逛街时刷爆过他的卡。可是徐画给她的这张,不管之前她买了多少东西都还没有发出哀鸣的声音,到最后她都有些在恶意的刷卡消费了,东西不选对的只选贵的,可那张卡貌似承受能力还很高,尤其是身旁的男人,连眼皮都没眨两下,让姬玉原本还想在刷爆他的卡后嘲笑男人一番的想法彻底落空。
我就不信,怎么可能会没有上限?姬玉拎着白色小礼服眯了眯眼睛,又掏出随身的小黑卡看了看,今天还就是跟你杠上了,不刷爆你我就不姓姬。姬玉发了狠劲,并开始盘算起下一步上几楼的好,好像之前来时有看到另一边是某个大品牌的珠宝专柜,那么等会儿就去那里好了。
不多时,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人踩着导购小姐为她搭配的金色高跟鞋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怎么样?”在徐画面前转了一圈,姬玉甜甜一笑。
徐画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即没有说好看,也没有说不好看。姬玉却敏锐的觉出了男人眼中那一丝一闪而逝的惊艳之色。
她朝男人挑了挑眉棱:“很好看吧,有人曾说我穿白色的时候,就像一个公主,天然高贵!”
徐画微微勾了勾嘴角:“是不错!”随后他手指一点和姬玉身上同一个系列的礼服对店员道:“那边一排,全部都包起来!”
……
很好,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抢先一步说出了她的台词。姬玉顿时觉得有些没趣,正要回试衣间将衣服换掉,徐画却抢先一步搂住她的纤腰往身侧一带:“就穿这个,很配你!”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珠之上,热热的气息传入耳洞,有些痒,有些麻,更多的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暧昧。
姬玉下意识一偏头,男人温热的唇瓣就突兀的擦过她的颊,微一勾首,就在她淡淡的樱唇上轻轻一点。
耳畔似乎听到了店员低低又隐忍的笑声,姬玉顿时老脸一热,前所未有破天荒的涌上了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
“干嘛呀,想死吗?”一拐子狠狠朝男人的腰侧捅去,他却飞快的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袭击,随后姬玉只觉得手腕一紧,人已经是不由自主的被拉着往前走,而他此刻所走的方向,正是之前她目光注视过的地方—一排奢侈品珠宝专卖店。
“我刚看到卡地亚橱窗有一款红宝石套装,应该很衬你!”他牵着她的手,步伐沉稳又迅速,很快两人就站在了熠熠生辉的珠宝之前。
随后姬玉再次见识了小黑卡的魔力,她的手腕,颈子,耳垂,甚至连十个手指头上很快全部都挂满了珠宝。整个人都被徐画快要打扮成一棵闪闪发光的圣诞树了,还是超豪华的那种,这哪里是买珠宝,有这种把豪钻当白菜买的主么?
不光是店员震惊,姬玉也震惊了,她举起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上面每一个手指头都被徐画硬生生给套了一个沉甸甸的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正对面超大镜子中映出了这可笑的一幕,自己就像是一颗圣诞树,而身旁的男人还在乐此不疲的往上挂各种昂贵的礼物。
就在徐画兴致勃勃的举起一条超级粗壮的豹子项链笑着道:“来,再试试这条!”时,姬玉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点,她一个一个拔下手指上的戒指,一把拉下脖子上那十来串各种材质各种闪光的项链,接着撸下压得手腕几乎都抬不起的一溜手链,沉着脸道:“够了,知道你有钱,可你有必要这样炫富么?”
徐画被这番没头脑的话弄得莫名一愣,他举着那串豹子项链反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姬玉垂头笑了笑,随后再次抬起脸,俏脸绷得死紧:“不,我喜欢,只是我不喜欢你一次性将这些东西全堆在我身上,很重!”
“试来试去让你觉得累了吗?”
“没错!”女人理直气壮的指责道:“为了试这些东西我站了很久了,累死了!”
“对不起,我倒是没有考虑到这点,既然如此,那就都帮我包起来吧!”最后一句话是对店员说的,瞬间那名店员脸上就笑开了花,飞快的接过徐画的黑卡去了,生怕晚了哪怕一秒。
“呃!”姬玉瞅着那健步如飞去刷卡的店员,正要叫住他,却突然又想到刚才徐画买的那些珠宝总价应该也接近千万了,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卡会刷爆?
这种想法让姬玉顿时有种挫败感,看来除非买飞机大炮,不然今天想要榨干男人的卡片应该已经没希望了,可是武汉这里,哪个地方又有飞机大炮给她买呢?
真还是,挺挫败的感觉!
和徐画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店的包厢时,姬玉已经完全没有当初出门购物时的那种欢快的感觉,恶意的想着要刷爆男人的卡,却发现怎么刷都刷不完,反倒自己因为逛街购物累得半死的这种糗事,想想都让人没来由的生气。
“你到底想干嘛?”刚一落座,女人立马开始兴师问罪。
“什么想干嘛?”徐画不解的蹙了蹙眉头,看着女人的目光很是真诚和无害。
“少来,今天又是陪我逛街,又是给我买东西,一口气花了上千万,主人你突然变得这么殷勤,让我莫名就后背发凉好吗?”姬玉一脸怀疑的看着男人:“说吧,你的真正目的,这样讨好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才能让人家安心吧!”姬玉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猜出这个男人真正的想法,然而确实让她失望了,因为对面沙发里的徐画一直都是面带笑容,笑得温和又无害,笑得如沐春风!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觉得莫测高深!
是符文的影响,让这个男人性情大变了?还是他突然吃错了药,导致精神紊乱?或者根本就是有什么阴谋,因为有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要利用她,所以才提前糖衣炮弹打过来?
女人的眼神变幻莫测,脑中各种离奇的猜测更是如同走马灯一样哗啦啦你方唱罢我登场。
“没有什么目的,就不能对你好点吗?”对面的男人似乎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原本勾起的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算了吧,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好了,是有新的任务吗?这次的对手很厉害吗?你给我买的那些东西说实话我要来都没有用,如果要请我出手,我唯一接受的酬劳只有如意珠,这点我可要先跟你说清楚!”姬玉飞快道。
“我给你买的东西,你要来都没用?那你平日是不用穿衣服鞋子吗?”她这话多少有些伤了男人的尊严,徐画的脸色不禁也沉了下来:“还是你有菲尔德买个你的那些就够了,换来换去就那几套,你不腻,我都看腻了!”
一旦夹杂了个人情绪,男人的回答就变得有些像呛声了,姬玉不明白徐画为什么会突然将菲尔德扯进这场谈话,但是徐画的语气生硬,让她原本想要平心静气的聊天也不能了,女人的声音不禁也变得生硬起来:“那又怎么样?你若是不想看,闭着眼睛就行了,我又没有强迫你看我。还有,如果你不想每天对着我的话,索性就把你知道的如意珠的线索交出来,我立马头也不回就会离开,绝不再纠缠主人你一分一毫。交出来吧,交出如意珠的线索,你不用再天天对着我,更不用想法设法讨好我,我姬玉在这里承诺,绝对会履行诺言,只要你交出如意珠的线索,我就帮你夺得天道盟盟主之位,到时候无论多厉害的对手,我都绝不退缩,如何?”姬玉目光炯炯的盯着男人:“你知道我是言出必行的!”
“如果我说不呢?”徐画突然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如意珠的线索全在这里,我不说的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姬玉恨恨的点点头:“果然嘛,这样才像是主人你的风格,刚才逛街那会儿,我都还以为你是鬼附身了,突然变得温柔又殷勤,让人完全适应不了!废话少说,我们也不要再绕圈子了,你今天为我花了一千多万,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突然爱上我了,不计报酬当了一次有钱的凯子!”姬玉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心口就觉得像堵着一团棉花,气儿也特别不顺:“说吧,你今天这般为我大放血,到底想干嘛?”
不知为什么,原本刚刚还开心的手挽着手血拼的男女突然就走到了这对峙的场面,沉闷的,令人窒息的气氛蔓延开来,好半天,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的对视着,彼此眼中都藏着对方看不透的玄秘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猜猜看,接下来两个人会有怎样的对话?小金昨晚同学聚会搞的很晚,没码字,今天这章是刚刚出炉的,今晚争取再码一章明天白天能更新,上帝保佑我~~~~!
第四十九章 肉/体交易
结果还是男人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对峙,徐画垂下眼眸,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眼底投射出一片浓浓的阴影:“不知道这样说你明不明白,既然你都叫我主人,那么作为我的尸宠,穿得好,吃的好,用的好,是最起码的配置!而且这次你假扮我女朋友挺成功,所以刚才买的那堆东西就算我付的额外酬劳!怎么,你刚才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现在,我这个有钱的凯子倒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
“仅仅只是如此吗?”姬玉目光炯炯,男人觉得被她那灼热的目光扫过的脸面,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泛出火热之感。
如此热切又满是探究,仿佛要看穿男人所有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额外的酬劳?主人你未免也太大方,而且我也不觉得以你的个性会真的当是什么有钱的凯子!所以我另外又有种小小的猜测,如果猜中的话,你不要觉得丢脸哟!”姬玉嘴角一翘,话锋一转道:“徐画,难道你不是因为在床上食髓知味,想要和我一直保持*关系这才想要像包养小蜜那般包养我的吗?如果你这样说的话,我才会觉得这是一个比较正常的理由!没什么好丢脸的,迷上我身体的男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男人原本垂下的长睫豁的一跳,他飞快的抬起与她对视,幽深黑眸中神情瞬息万变,好半天,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一直盯到姬玉整个后背都发麻了,他才幽幽开口:“不错!”
“不错?”
“不能否认你确实吸引了我。之前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看起来幼稚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你提醒了我,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我想,也许就是像你说的,我迷恋上了你的*。没什么好否认的,你是个很美的女人,在床上也能让我很开心,所以就像你说的,我想要和你保持长期的*关系,想要讨好你,想要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就这么简单!”原本一直藏在心里难以启齿的话被一股脑倒出来,反倒让人松了口气,徐画说完后就状似轻松的向背后的沙发靠去,原本凌厉而僵硬的气势也在刹那春风化雨般变得柔和。他轻轻的将脑袋靠在沙发后,微微抬了下颌眯着眼看她:“我的话都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对我的提议,有什么看法?”
“你是说一直留在你身边,还是一直和你保持*关系?”姬玉想了想,也很认真的回问道。
“两者都是,我想你一直能安心的留在我身边,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够满足我的需求!”这话已经说的十分直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话一说开,反倒变得有种谈判的味道,而如果仅仅只是一场谈判的话,讨价还价那就是必须的了!
姬玉松了口气,如果仅仅只是*的欢愉,她似乎还支付的起:“只是*接触的话,像主人这么帅的男人,放在以前我可是会主动包养你的,不过可惜,主人你在床上的德行并不太好,所以……”
“你可以直接一点,提出你的需求。我知道你并不是贞洁烈女,现在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送上门来了,你应该也很难拒绝。所以就算有时候我在床上操之过急,以你的身体应该也能承受,直接说出你的条件。”徐画见姬玉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直转,便知她又在动什么脑筋,索性直接开门见山,让她提出条件。
“除了如意珠,我还能要什么?我要求你的加快进度,到目前为止,我们找到的如意珠不过两颗,还差十一颗,我等了太久,已经等得很心急了!如果你想我一直陪着你,那么就不计代价,最快的速度帮我找齐所有的如意珠!”姬玉正色道。
“没问题,以后不再需要你用功劳来换。未来的时间,除了帮我夺取天道盟盟主之位时需要你出力外,其它时间我都会以寻找如意珠为首要事情,这样你可满意?”徐画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他这番答应的太快,反倒让姬玉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瞅了他一眼,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她觉得这一切来的也太容易。
“你真的,以后都以寻找如意珠为首要事情?你不怕我拿到全部的如意珠后翻脸不认人?还是你又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徐画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其他的阴谋,也许在全部找齐如意珠前,我就已经厌倦你的身体了。所以到那个时候,希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在你厌倦我的身体前,你会好好的宠我,养我,就像今天这样?甚至是为了讨好我帮我去寻找如意珠?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徐画很满意姬玉的态度:“所以你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怎么样在我厌倦你之前,尽可能利用我掌握的线索,帮你找到你要寻找的东西。而我也会在还需要你的这段时间,好好宠你疼你!”很高高在上的口气,男人说话时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是一个主人,而仅仅将她看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宠物。
因为是主人喜欢的宠物,所以愿意为她花钱,愿意为她实现心愿,更愿意让她时时刻刻留在身边,只为在他需要被满足的时候,她洗干净躺在床上任意被蹂/躏就好!
多么完美又和谐的主仆关系,仅仅只是*的迷恋,他在这场事关双方今后相处模式的谈判中已为她让出了不少的防线。
可以捧她,可以满足她,可以将她当作一个最爱的娃娃,娇宠在身边,给予无限的宠溺。当然,前提条件是,他还需要她,还迷恋她的身体。如果一旦不喜欢了,厌倦了,那么他也会瞬间变得冷酷无情,就像他们初见时,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她使用杀招一样。
说到底,他们一个道士,一个僵尸,本身就是对立的关系,暂时的合作或者今后的皮肉交易,都不过是建立在他的一念之间。
如今他欢喜她的身体,也只不过是自己暂时被迷惑了,因为刚刚开了荤腥,身体里潜伏的那只饿狼还没有被喂饱,所以每次看到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抱她,靠近她,亲吻她,这该死的肉感,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是这般让他难以忘怀?
徐画的目光落在姬玉脸上,她此刻也正同样凝目看向他,二人四目相投,姬玉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有些邪恶的弧度:“徐画,你的计划很完美么!可是我有个问题,你真的只是迷恋我的身体而已?而不是因为你喜欢上我这个人了吗?”
“不是!”男人很肯定的回到她:“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有渴望罢了!”
“可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这样,你相信吗,我有第六感,我觉得你已经爱上我了!在你自己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姬玉微微俯身,一指头点在徐画的心口:“这个地方,说谎话的时候不会疼痛吗?承认爱上我有那么难吗?虽然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不过如果你也承认爱上我的话,我会很愉悦,并且笑着看你越陷越深!因为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的,不要将我留在身边,否则你会不由自主爱上我!”
一把握住点在胸口的那根冰凉的手指,徐画用指尖婆娑着女人的手指,已经毫不掩饰对她身体的喜爱,天知道他刚才想这样肆无忌惮的牵着她的手有多久了?如今话全说开了,做起来反倒顺理成章。他徐画理应随心所欲不是吗?既然想要摸她,那就摸好了,何况她先将小手送上门来给他握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摸着她的手,他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没有温度:“似乎让你失望了,目前为止我对你也只有肉/欲而已,并且今后也只会停留在这个层面。你的身体确实让我欲罢不能,这个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但说实话,我不喜欢你的性格,有点傻,太倔强,太执着,蠢的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男人话音一落,对面的女人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她用力从他掌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冷笑道:“没错,我就是傻,就是倔,就是执着,我为了那串现在都不知散落在哪里的珠子,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出卖给任何人!怎么,难道你不是就掐住了我这个弱点想要玩弄我的身体吗?那你不是应该更加庆幸,遇到这样一个傻女人吗?”
“有道理!”徐画点点头:“反正卑鄙的利用了这点,我又不是好人,所以你也可以利用我,如果有本事的话,尽可能认真的来魅惑我,那么也许在我还没有厌倦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能集齐十三颗珠子。那个时候,你也可以先离开我!”
“听起来这个主意倒还不错!真像一场博弈不是吗?看是你先厌倦我,还是我先抛弃你!真有趣呢,这个游戏!”姬玉慵懒的朝男人笑笑,媚眼如丝,她突然压低声音整个人都身子前倾到男人的身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么你听好了主人,我同意!”
徐画侧过头来,女人的俏脸近在咫尺,他将下巴一抬,就已轻轻吻上了那张微微开启的红唇,一触即分,他原本紧抿的唇角也化开了一个淡笑:“先盖个章,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这是一场毫无负担的,纯粹的*交易,时间截止到他厌倦她的那天,或者是她先集齐如意珠离开他的那天。
无论如何,从这一刻开始,以后都可以随意享用,随意娇宠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可以将她像一个宠物那般圈养在自己的私人领域,一想到这里,竟莫名有种安全又安心的感觉。
徐画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原本那种胸口隐隐被棉花堵住不能呼吸的感觉瞬间消失于无形,剩下的只有隐隐约约的兴奋,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真有意思的小画画不是吗?难道他不知道有时爱情,就是从*的迷恋开始的吗?
为什么写完这章,心口莫名堵得慌呢,是因为看到小画画,已经开始身不由己的沦陷了吗?
第五十章 回归
话都说开了,男人心情很好。不用再压抑自己想要去关注她的目光,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一直到厌倦的那一天。
就像是获得了一件一时新鲜的玩具,但既然是玩具就总有会玩腻的一天,所以他私心里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担心过。
从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并不能清楚的分辨爱情和*的区别,或者根本,他也不屑于分清。因为他们不可能有结局,所以徐画,在自认为摸清了自己的内心后,也只是聪明的抱着浅尝辄止的想法,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玩一玩就算了。
既然已经这么迷恋她的身体,那么自然也不能仅仅将她当作一个可利用的工具来看待,所以她想要的东西,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她取得,她平时的生活起居,也将由自己这个“金主”来权全操办才对,就用这个来笼络她,讨好她,留住她。
总有一天会厌倦的,他认定自己只是一时迷失在那惑人的美色中,因为相信总会有逃出来的出口,因为已经协商好未来两人的结局,所以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的任由自己的目光只注视她。
“从现在开始,如果可能的话,尽全力来魅惑我,讨好我!”协商已毕,男人颐指气使道。
姬玉在心中觉得好笑,她的直觉从来不会有错,这个男人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可是他却鸭子死了嘴硬,硬要把这种感觉说成是肉/欲,那么她也不介意配合他,就让他一直误认为是肉/欲好了,反正她可没打算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萍水相逢,他们各取所需,最后分道扬镳。现代的速食男女们不都是如此吗?
只不过她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姬玉,一向如此!
从不问情,也不留情,游戏人间,浅尝辄止!
只是徐画这个男人,还真让她没有想到,她原以为以他的聪明才智,是不会让自己身陷这种危机之中的,但他既然有自信最后能够完美抽身,那她就拭目以待了!
从咖啡店出来后,原本在外人面前还不太好意思的男人主动牵起了姬玉的手,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如玉,光是这样和她十指紧扣,就让他心脏止不住的一阵剧烈的跳动。
男人随后又一把搂住了女人的腰,像一个真正的男朋友那样,开始宠爱自己听话的“宠物”:“下一场,你想去哪里?”他好脾气的问询道。
姬玉扬起俏脸想了想道:“逛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眸中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也低沉了下去:“睡觉呀!”
察觉到那如恶狼般的锋锐目光,姬玉不禁觉得一阵胆儿颤,直觉有种危机感,不由的将自己陷在男人怀抱里的身体朝外挪了挪,横了他一眼道:“只是睡觉,因为真的逛累了,你别想歪了!”
“那回去吧!”
“嗯?”就这样简单,她还以为他会有不一样的想法,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按照她的心意去做吗?姬玉有些受宠若惊,不确定的看向徐画,却见到男人眸光闪亮,眼中全是一派甜腻的宠,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走吧,回去呀,傻站着干嘛!”徐画戳了戳她的脑门,不过这次却不像以前那般用力,而是近乎温柔的,轻轻一点。
戳完她的脑门他就笑了,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随后男人当先迈开长腿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卡宴,清风徐徐,正午的阳光照在他修长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短发上,很有些青春洋溢的味道。
这个原本清贵如画的男子骤然走下神坛,不再是一幅冷冰冰的别扭样,而是已经开始进入自己“金主”的角色了,真像他规划的那个样子,开始“宠爱”她,这风格转变未免太过迅速,以至于姬玉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始会意,然而尽管已经会意过来,她却还是不能适应。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姬玉默默打掉一脑子这是梦,这绝不是真的想法,努力打起精神并强迫自己也快些转变态度和思路,毕竟他们现在协商后的关系,已经从单纯的主仆,上升到了掺杂着肉/欲的主仆关系,他既然已经拿出了诚意,那么她也应该尽快进入自己的角色才行,不然拼演技输给这个男人,那可是会让她觉得很挫败的一件事情!
“honey!等等我!”姬玉正了正精神,整个人姿容焕发的朝男人微笑着大步走去.......
满车都弥漫着浓浓的甜蜜气息,两人一路你侬我侬全都进入了状态,徐画一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一边不时从反光镜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女人的一切。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欢看,怎么看都不腻,怎么可以有一个女人,每个五官都生得这样完美?而且这么完美的五官凑在一起竟不显做作,哪一个角度看都很舒服,清雅中透着媚惑,魅惑中透着高贵,高贵中又隐约窥得一丝若有似无的放荡风情。
她应该就是天生为了魅惑男人而生的花蛇,精魅,狐狸……
见徐画一直时不时就将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姬玉自然也不甘示弱,从反光镜中针锋相对的用眼睛吃男人的豆腐,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脸一直缓缓下移,滑过他的修眉俊目,滑过他脖子正中凸起喉结,厚实的胸膛,一直往下,眸光扫到男人的小蛮腰,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四合院的那天清晨,闯进他卧室时让她亦为之惊艳的八块腹肌,果真是秀色可餐!
肉/体交易吗?到最后还不定谁嫖谁?徐画提出的协议,说实话还真是合她口味!
本来准备直接回酒店的,徐画却在半途又接到了纳兰教授的电话,他似乎有关于符文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电话中却又语焉不详,只是一再催促他们尽快去他家里。
二人只好中途变道,然而当他们赶到纳兰家时,却在进门后惊讶的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身穿白色棉背心的大个子男人正浑身大汗淋漓,弓着身子哼哧哼哧的帮雪珂搬她的一架黑色钢琴。
听到身后的进门声,杨肃卿这才站直阵子,转过身朝二人露齿一笑,大大的猫儿眼顿时完成了两弯新月:“你们来了呀!”
“杨大哥?”姬玉诧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肃卿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猫儿大眼微微一眯,眸中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光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三人身后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纳兰澈和纳兰雪珂神色严肃的站在房门口,一看到徐画,纳兰教授便朝他招了招手:“小画,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父女两个窝在房里半天了,到底在商量些什么?”纳兰夫人有些不满,自从杨肃卿带来了一本古籍之后,这父女两个就窝在书房已经一整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口饭喝口水,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画倒是很乖觉,随意朝杨肃卿点点头后,便将姬玉一个人留在了客厅内,随后书房大门砰的一声轻响,顿时将客厅和书房隔绝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纳兰夫人礼貌又客气的招呼了姬玉落座,杨家因为也是纳兰家自小的朋友了,所以对于杨肃卿这个子侄,纳兰夫人倒是不见外,因此交代他好好招呼姬玉,就因赶着去学校上课先走了,客厅里顿时只剩下杨肃卿和她两个人。
杨肃卿刚刚搬过重物,浑身汗味浓重,沙发就那么大,他往身边一坐,那身上浓烈的男人味就直冲姬玉的鼻子里,怎么都躲不过。
这个男人喜欢上她的心思女人之前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本以为救回杨肃文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谁料到又在武汉这般狭路相逢。
姬玉嘴角扯出一个有些敷衍的笑容看向杨肃卿:“怎么样?你大哥完全康复了吗?”
杨肃卿点点头,琥珀色的猫儿眼就正正的看着她,一瞬不瞬:“嗯,他好多了!”
“你跟纳兰家也很熟哟,你们以前都认识吗?这次来武汉做什么?待多久?”为了不冷场,姬玉没话也找话说。这要放在她刚苏醒的那一个月,对杨肃卿这般客气那是绝不可能,不把他当奴隶使唤已经不错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刚刚才和徐画确认过某种交易后,让她在面对这个男人的眼光时,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他看她的目光太直接,太肆无忌惮,似乎已经抛却了以前身为“哥哥”时的青涩和害羞,现在他的目光就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让姬玉如坐针毡。
杨肃卿是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她认下的第一个“亲人”,当初自己那般调戏他,利用他,将他当作人肉血袋,也毫无内疚,因为知道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只要用*术改变这个男人的记忆就好了,他不会留下任何痛苦。
可是施加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术被徐画破掉了,再面对时,多少有些尴尬。眼下更甚,被那样灼灼的目光紧盯着,竟让她莫名有种心虚之感。
姬玉并不知道杨肃卿这英俊而壮硕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真正的杨肃卿在身体中沉睡,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宁心和尚。
宁心不可能主动提及此事,他真正想要的是她能主动认出自己,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来到她的身边,她就应该能认出自己。
然而女人的反应和表现很明显让宁心失望了。
其实宁心是个很偏执的人,如果不是偏执的人,也不会数千年都执着于同一个女人,甚至为了她疯狂的制造出那种天地不容的极恶符咒,将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却没有回头想想,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值得他付出全部?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过他?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去确认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定了姬玉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的女人,没有在他来到她身边的第一时间认出自己,宁心有些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他也不想看她好过。
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徐画和姬玉的十指紧扣,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多少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所以接下来宣布那个男人死刑的话,他也很乐意亲口告诉她。
杨肃卿目中透出一丝沉沉的光:“姬玉,我这次来,全都是为了徐画,你也知道他身中了那怪异符咒的事情吧?”
“是呀,怎么,又出了什么事情吗?那符文纳兰老师明明说过可以解的,他不是正在努力中吗?”
杨肃卿半天没开口,这沉默的时间,让姬玉的神色也不禁越来越沉,极度糟糕的直觉,因为男人的表情太过沉痛,她一颗心瞬间荡到了谷底。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就像菲尔德在梵蒂冈听到的故事那样,宁心和尚只不过当着姬玉的面将那个故事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在他带来的那本大佛寺主持密札的古稿中看到具体的记载。
而如今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所说的全都是当年的那些事情,宁心和尚不免更加身临其境,其中的酸楚和所受的那些痛苦,全是不堪回味的伤痕。然而他就这样坦然的,借杨肃卿之口平淡的道出所有那黑色符文的前因后果,就仿佛在说一个真正千年前无关痛痒的故事。
然后满意的看到,身旁女人的脸色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白……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男人回归到身边了,好复杂呀,越来越复杂鸟,哈哈,宁心会做些什么?猜猜看?
杨肃卿本人的魂魄还要在身体里沉睡多久呢?会不会时不时出来洗个澡,打个晃哟?
第五十一章 一线生机
同一时间,在纳兰家的书房内,徐画同样沉着脸将有关符咒的故事听了一遍。
“真的,没救了吗?”他平静的听完纳兰教授的话,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一旁一直沉着的雪珂刹那没有忍住,一下眼泪就飚出来,捂住眼睛转过身双肩止不住颤抖。
徐画瞬间就明白了!
“那,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原本还以为只是太古老的符咒,到了纳兰教授这里绝对能够解决,谁料身中的竟是天底下最绝最毒的催命符!这么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被他碰到,还真是天妒英才。
没有伤心,也没有崩溃,事到临头男人的嘴角只是泛起一丝苦笑,他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一脸不忍的纳兰教授:“老师,不要为我难过,你只告诉我我还剩多少时间。我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蒙师傅看中收入师门已经是天大的幸事,该享受的福我都已享受过,就算你告诉我明天就会死,其实作为我本人而言也并没有多少遗憾。只是师傅临终的遗言尚未完成,我不能带着这件未尽的事下去见师傅和师兄,所以还请您告诉我,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画哥哥!呜呜呜......”一旁的雪珂听到徐画之言更加泪涌如潮:“我不信,爸爸,你再想想办法,也许还有别的办法,画哥哥不能死,他还这么年轻,这么优秀,天底下多少人该死,他却是最不应该死的那个人!一定还有办法的,呜呜......”
雪珂哭的快要喘不过气了,纳兰澈也是满面神伤之色,他取下眼睛用手指揉了揉眼角,有些哽咽着开口道:“据大佛寺的这本手札记载,中此符咒的活人,熬的最长的一个是第四十五代主持,他熬了......三个月!”
“三个月吗?”这么说他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徐画在脑子里又仔细算了算,应该是两个月零十五天,他应该会死在十一月,但是天道盟的斗法大会却是在腊月召开。这样看来,想要正式在斗法大会上打败宁已无可能,除非——提前召开大会!
瞬间在脑中计议已定,徐画已经顾不上任何的伤春秋悲。天道盟成立之初曾有过规定,如遇特殊状况可以更改盟主挑战大会的时间,只不过自从十多年前那个名叫宁的男人斗垮明月道人登上盟主之位后,就再也没有小门派的弟子会去挑战他了。
那个人自从突然上位后就几乎震慑了所有的玄门中人,包括九大盟中护法在内的天道盟高层,全都承认他是当今道法最高深莫测之人。他上任之初其实是还有不服的声音,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宁太神秘,不知来历,不知底细,甚至连面目都总是隐藏在一顶鸭舌帽下模糊不清。
这样的盟主,就算法术再高,若是心术不正之徒,岂非会将原本宗旨是匡扶正道的天道盟带向毁灭的深渊?因此当初就宁是否有资格继任天道盟盟主之位是有过激烈争论的,其中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徐画的师傅,当时还健在的太温真人。
太温真人当初不仅仅是强烈反对,而且还极度怀疑宁的真实身份,虽然他满目疮痍看不出本来面目,可是太温真人总觉得宁不论从身材和样貌都让他有种极其熟悉之感。
一次偶然的机会,太温真人在整理老照片时突然发现,这个宁的身体和二十年前已死于批斗大会的师傅宁觉非有着七分相似。于是继续顺藤摸瓜,他竟发现原本师傅的坟茔内竟已是空空如也,这发现太让人心惊了,如果宁用的身体是已死的宁绝非的,那么就说明,这个借尸还魂的宁根本就是一缕邪恶的亡魂。
他借别人的尸体还魂混进玄门正道的最高组织成为首领,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惊骇又恐惧的事情,何况他用的尸身不是别人的,竟是为了保全门派而一力承担所有罪名最后死在批斗中的师傅宁觉非的身体,这本身就已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天师道所有门人的脸上!
盛怒之下的太温真人立刻启程去找宁当面对峙,然而一场斗法下来,太温真人一夜间便暴毙而亡。宁以雷霆手段血洗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天道盟从此成为了他的天下,拥护他的门派越来越兴旺,而反对他的门派,譬如徐画所在的天师道,则一日日衰败,凋敝!
那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已经控制了天道盟整整十五年多,在他所管辖的九大门派,十三大小派之中,十几年来早已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而每年举办一届的天道盟斗法大会原本是为了通过斗法选取最厉害的新人盟主这件事情,也早已被所有的门派遗忘了。
这些年来,斗法大会反倒成了追求门派法术排名,各大门派年轻人们扬名立万的场所,竟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向那个站在最高的模糊身影挑战,一次也没有。
然而徐画却已是为了这一天,准备多年。
当年太温真人临去前,他是在师傅身边眼睁睁看着他去的,他还记得师傅死时有多么痛苦,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吐出的秽物中竟然还有颤颤蠕动的毒虫和蜈蚣等毒物,他的五脏六腑全被击碎了,每说一句遗言,都像是要把整个内脏全都呕出来一般,他那么辛苦的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临死却还是睁着眼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样。
可能太温也觉得宁实在是太强大,这个天师道唯一仅存的徒儿在他手下绝没有机会,因此不甘,不舍,不忍,所以死时都是带着遗憾而逝。
而徐画,绝不要让这遗憾再重复一次,他要完成师傅的遗愿,击败宁,夺回太师傅的遗体,这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确定的人生目标!
“如果我想要提前举办斗法大会,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斗法大会必须提前,而自己,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去击败那个人。
纳兰教授并不了解天师道门派起落的前因后果,也不明白徐画为何如此执着于在斗法大会上击败现任盟主,他眼中满是不解和忧伤,然而在对上徐画坚定的目光时,他还是抛开了所有的疑问,尽全力来帮他解决难题:“虽然从天道盟成立的那天就有过规定,若遇特殊状况可以提前或推迟大会,但是自从宁当上盟主后,这十几年来大家都是循规蹈矩,大部分人早就忘了还有这个规定。但只要能联系上其他的九大护法,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同意更改大会时间,那么就算是盟主,应该也没法反对!”
“九大护法?”徐画眯起眼睛想了想,结果发现自己和除了纳兰外其余护法并不十分熟识,因此只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纳兰教授。
纳兰教授朝他点点头:“小画,我知道你的心愿,你放心,提前举办斗法大会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两个月之内,必叫你如愿以偿!”
徐画朝纳兰教授点点头,这份情他记下了,可是估计这辈子没机会偿还了,所以谢谢的话,他并没有说。
“斗法大会的事情我来准备,可小画你也决不能放弃自己,这个符咒说不定还有解法,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而已,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多多留心,我也会帮你留意,一旦有任何符文的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老师你多心了,你看我是那种会放弃自己的人吗?”徐画深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欠了很多人情没有还,不能就这样死呀,所以我会好好的活着,你们相信我!什么三个月不三个月的,就算真的无解,我能撑过的时间也不可能只有三个月,我可是天师道近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徐画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他的这股自信让一旁啜泣的雪珂也止住了眼泪:“对,画哥哥是最厉害的,怎么可能被这小小的符咒打倒?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帮你找,上天入地,雪珂也要找到那个解法!”雪珂紧紧的捏着小拳头,小脸上全是坚毅。
徐画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雪珂的脑袋,随后站起身道:“好了,我大概都知道了,我们出去吧,姬玉和杨肃卿不是还等在外面呢吗?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能帮我保密吗?”
纳兰教授和女儿雪珂都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
然而符咒无解这件事情并不是徐画想瞒就能瞒得住的,姬玉已是在同一时间在客厅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因为无论是抓了徐画一把的卫青,还是这个制作符咒本身的宁心和尚都和她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因此她此刻心情极其复杂。
总觉得徐画变成这个样子,似乎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然而她真的很无辜好不好,可为什么就算明知道自己无辜,那种极端内疚的情绪为何怎样都挥之不去?
他当人肉盾牌那一下,是他自己主动跳出来挡的!
他被宁心做出的符咒缠身,无解必死,虽然是宁心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弄出的东西,但却也是宁心他一个人的执念!
除了如意珠,她从来没有要求他为她做过任何事,他亦不过是她千百个裙下之臣中的一员。
她根本无需内疚,他是生是死,是活几十年还是只活几个月,都和她无关!
在他死之前,问出如意珠的线索就好了,她不要考虑其他的,只要问出如意珠的线索,她会转身就走,哪怕他立马在她眼前暴毙,她都不会流下一滴眼泪。
因为僵尸,没有眼泪呀!
看到徐画满面倦怠的模样从书房走出来时,姬玉很想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回望他,然而不知为何,胸膛下面有个地方感觉好痛,那里明明没有心的,为什么还会难过?
也许只是,突然闻听这般优秀的男人数月后就会死去而太过震惊,那是看到一个极度高贵美丽的花瓶,即将在眼前摔碎的心疼和遗憾。
那么出色,那么年轻,却注定早早就要夭折,果真是,天妒英才吗?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徐画淡淡的朝杨肃卿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了姬玉身前,姬玉自从他出来后就一直定定的望着他,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让徐画十分不解。
姬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突然言语匮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难过而哽在了喉咙里,她没法安慰他,对于一个必死的人而言,什么样的安慰都显得很虚伪而且多余。
一旁的杨肃卿心中简直开心极了,因为姬玉确实在难过,看到她难过,他心情无端端就好了许多。但是徐画的表情太过平静,不像是一个听到自己必死无疑的人的表现,这点让杨肃卿十分不爽。
他见不得徐画和姬玉在一起,然而现在顶着杨素卿的肉身,他还想和他们玩这场游戏,所以暂时也不想戳破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又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徐画看起来并不在意生死,那么他就再赐予他一次欣喜的权利。
为他指一条明路,然后再掐断那一线希望,那么有了渴求又希望破灭之时,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还能如此淡定吗?
杨肃卿一想到这里,琥珀色的瞳仁中不禁闪现出一丝兴奋的光。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杨肃卿垂下眼眸,长长睫毛掩盖住了眼中所有不怀好意的光:“那个大佛寺的密札,似乎不止一本,而且已经灭门的大佛寺,也还有流亡在海外的重要成员,我带来的这本密札就是当初他辗转向故宫捐赠的,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捐赠名单上显示,那个人应该是在梵蒂冈......”
“什么?”最先惊喜的是纳兰教授和纳兰雪珂,他们急忙赶到杨肃卿身畔,急切的让他说清楚。
一旁的姬玉眼睛也亮了,同样激动万分的凑过来竖起了耳朵听杨肃卿说那些可能对解咒有帮助的线索。
只有徐画一直面上淡淡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道理他懂得,既然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打算,无非一死而已,那么在死前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算没有白活这一生。
可是当纳兰教授以及姬玉得知大佛寺还有生还的高僧携着许多密札流落在海外这个消息时,自然要不遗余力替徐画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因此杨肃卿有意无意透露了那位高僧大概所居之地后,姬玉已经第一时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立刻出发寻找到那位高僧,替徐画找到解咒之法!
这个决定不容置疑,纳兰教授更是全力支持,不仅支持,他几乎是哀求着让徐画一定同去梵蒂冈,并且还一再拍胸脯保证,在徐画回来之前会搞定提前举办斗法大会之事。
雪珂亦是自告奋勇要同去意大利寻找大佛寺传人,这个时候,杨肃卿自然也不能沉默,同样表示愿意同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看到周围那一双双期待和担忧的目光,徐画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这次的梵蒂冈之行。
于是一行四人,姬玉,徐画,纳兰雪珂,杨肃卿的梵蒂冈之旅,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四人旅游团,就要开团啦,小伙伴们,都准备好了吗?
第五十二章 秘密力量
因为杨肃卿和徐画都还有各自要处理之事,而雪珂也要先回学校请假,所以姬玉一行三人先返回了北京,准备三日后再于北京齐聚启程前往意大利的梵蒂冈。
徐画这次非常自觉的在一回到北京后就将藏在家里的如意珠交给了姬玉。
这样一来,姬玉手中的琉璃珠的数目终于破一,距离她所要收集的十三颗,还差十一颗了。可是她却并没有多么兴奋的感觉,也对,一天还没有找齐最后一颗珠子,一天也不能说有重见那个人的希望。
徐画并没有将那夜发生在植物园场馆里的斗法如实相告,既然姬玉已经完全忘记了那夜的事情,他也不想再看她突然失控,所以他选择了避而不谈。
至于帮助纳兰教授查案意外收服的那只玉灵,从那夜缩回暖玉后就一直在沉睡,徐画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再唤醒它,男人不免觉得这次似乎是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如果这只玉灵一直沉睡,那么他想要在斗法大会上利用玉灵制造幻境的想法也会落空,这样一来,留它还有何用?
郁闷之下,徐画索性将那块暖玉给扔在了书桌一角,随后他发现这块千年暖玉也不是完全一点用也没有,至少还可以当当镇纸!
刚回到北京的当天,姬玉便开始有所行动了。既然要去的地方是梵蒂冈,她知道那是菲尔德的老巢所在,如果拜托他去找那个大佛寺的幸存者,应该事半功倍!
然而菲尔德已经出国了,姬玉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也没有要一个菲尔德的新电话号码,还好她手中还有菲尔德那个小跟班的联系方式。所以姬玉一回北京就给华雨打了电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华雨的电话一直不通。
等不及的女人当天夜里就直接杀到了菲尔德在北京的盘桓之所--夜色。然而这次,她却扑了个空!
原本隐藏在酒吧烟影迷离中的吸血鬼们,突然间竟集体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和那次跟菲尔德来时完全不同,这间酒吧依然灯红酒绿,依然彻夜不眠,可是那些原本喜于混在人群中的吸血鬼们,却仿佛突然一下被肃清的干干净净。
这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姬玉站在菲尔德上次带她进入的二层包间门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手按上了门把。然而就在她要拧开那门把手的时候,走廊的拐角处却很快有两个年轻的黑衣waiter上前,礼貌的劝阻道:“小姐,这是私人区域,非请勿入!”
“或许,你们认识菲尔德吗?”那两个waiter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酒吧服务员,不过姬玉知道这间包厢里有密室,是属于菲尔德的地盘,所以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
不过明显这两个男侍应并不知情,只是一再向姬玉强调这是私人区域,礼貌的请她离开。姬玉悻悻的从二楼下来,走到大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一望,那两个侍应生就像两尊门神一般守在了包厢门口,而她联系菲尔德的最后一丝线索,也破灭了!
果然吸血鬼什么的,还是靠不住呀!姬玉蹙了蹙眉头,头发一甩,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女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后,原本紧闭的包厢大门被人从内打开,而那两个原本平凡无奇的男侍应突然同时目绽精光,身手矫健的一闪而入。
暗沉沉的酒吧包厢内,菲尔德的密室门毫无保留的大大敞开着,一个黑衣女人站在密室的正中,她的周围围绕着一圈神秘的黑衣男子。
而在她的脚下,正仰面躺着一个金发男孩,那男孩恨恨的瞪着蓝色的大眼睛盯着女人,却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是华雨又是何人?
“她走了吗?”伍月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最后进入的那两名侍应生。
“已经走了!”其中一个男人回答道。
“大姐,怎么处理这个?”一个黑衣男子踢了踢伍月脚下的华雨,伍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还能怎么处理,这些卑贱的吸血鬼们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前就应该有被人道毁灭的觉悟,我们天道盟的宗主可不是梵蒂冈的红衣主教,能够容忍这些东西在我们的地界上猖狂。如今我玄门鼎盛,那些高阶僵尸尚且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又何况他们这些舶来品?”
“明白了!”两个黑衣人利落的将华雨抬到一旁的沙发上,很快又有两名黑衣上前,刷的一下在男孩眼前拉开了一条长长的皮质布帘,布帘上寒光闪闪,里面竟是插满了各种形状奇怪的器具,有钩状,有剪刀状,有锯齿状,有刀状,有锥状,各式各样的器具寒芒闪闪,让人触目惊心。
伍月平静的走上前,干瘦的手指抚过那一排冰冷的器具,随手取出了一把最正常不过的锥子,便走到华雨面前蹲了下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老大,为什么要将你带到中国!”
“唔,唔......”无法动弹的男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道银光划过,伍月手起锥落,刹那那把尖锥便狠狠的扎入了男孩的颈侧。
淅沥沥的放血声音响起,那尖锥竟是中空的,就好像是在人体之上安插了一个水龙头那般,鲜红的血液从那笼头中快速涌出,灌入早已准备好的大容量医用血袋里。
除了疼,还有无穷无尽的恐惧,金发男孩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对大大的蓝眼珠渐渐光芒涣散,眼皮顿时沉如铅铁。随后华雨就在自己鲜血汩汩淌出的声音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着血液被放干,原本鲜活又漂亮的男孩子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肌肤全部坍陷,皮肤下的经脉逐渐凸起,脸色也逐渐变成了死尸的青灰。华雨就在一群黑衣人的注视下,一点点变成了一具薄皮包着骨头的人干。
直到再也挤不出最后最后一滴血,伍月这才从他颈侧抽出了银光闪闪的尖锥。一旁的男子将那个巨大的血袋举到女人面前,伍月检视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很好,这包血带去给宗主,你们九个这次要跟随宗主一齐出国,宗主目前的身份定要守口如瓶!”
“明白!”周身的黑衣人顿时异口同声道。
卢临,卢兵,卢斗,卢者,卢皆,卢阵,卢列,卢在,卢前!用的宁心和尚俗家的姓,根据天分及术法高低,按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句话排序。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年纪最小的才十八岁,这九个人是从数百个孤儿中脱颖而出,从而成为宁心和尚直接培养和控制的九柄刀。
而宁心磨出的刀,即使不敢称神兵利器,那也绝对是吹毛断发,锋锐异常!
这九个人就算是放在任何一个玄门小派,都绝对是门派的顶梁柱。他们不仅仅修习道法,还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学习忍术,暗杀,兵器等多项技能,就凭拳脚身手那是放到任何一个国家的野战部队,都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如今宁心已经换了躯壳算是脱胎换骨,索性也让这股秘密力量随之浮出了水面。
伍月满意的点点头,队伍士气高昂,也是她这个做大姐的功劳。
“大姐,那您呢,我们都走了,您一个人留在北京,要多加小心?”年纪最大的卢临面露担忧之色。
伍月淡淡的目光从左至右在九名男子的脸上一一扫过,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次同去吸血鬼的地界,是宗主对你们莫大的信任,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宗主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事情,勿须操心!”
“是!”九人齐声答道。
“那大姐,这具吸血鬼的身体也同以前一样处理吗?”排行最小的卢前也是九人中年龄最小的,清秀的脸上不免还带着一丝稚气,他道法一般,身手也只是排在中下,然而若论伪装和易容术,其他八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伍月沉吟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华雨是菲尔德的贴身跟班,菲尔德从梵蒂冈一直将他带来中国,可见两人之间也算感情深厚,如果菲尔德这次能够被顺利封印,那这小子自然留之无用,可若是菲尔德侥幸逃过一劫,那么为这小子得罪一个吸血鬼始祖并不划算。
思来想去,女人的嘴角突然绽开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她这一笑,原本寡淡如水的那张脸顿时像是有了无穷的生气,刹那灵动万分。
“上次王总家保险柜剩下的那颗如意珠似乎忘了收回呀!”伍月抬眸向一个黑衣男子问道。
“之前宗主答应过要帮王总找出害他儿子的人,但因为宗主后来有些别的事情缠身,这件事情就押后了!”之前负责和权贵王北虎联系的卢兵垂头答道。
“很好,那就把它送过去吧!顺便让王总交出剩下的那颗酬劳,这样正好两清了!”
“可,这是吸血鬼的尸体,能放在普通人家里吗?”
“收不收是他的事,若是他不收,这具尸体就地焚毁。如意珠一定要带回来,这次宗主出发前一定要拿给他!”
“是!”黑衣男子们异口同声的整齐答道。
随后这一群黑衣人连同伍月在内就像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很快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宁心留的一手~~~!
第五十三章 守护你
是夜北京天气骤变,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乌云滚滚如狂龙摆尾,将一方天空遮的一丝月光也无。
姬玉回到灯草胡同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她前脚刚踏入四合院,后脚暴雨便像盆泼一样从天而降。
豆大的雨滴连绵不断的打在黄瓦屋檐和水磨青砖的石板地上,哗啦啦响个不停。自己居住的主屋还亮着,看来徐画倒还挺细心,还知道为她留灯。
这样一想,原本因为没有找到菲尔德失落情绪顿时就去了不少。
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却在贵妃榻上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竟然不止是留灯?还特意在家里等她了吗?
姬玉诧异的看向那个已然靠在榻上睡着了的男人。
徐画身穿一件白色的浴袍式睡衣侧身躺在贵妃榻上,前襟微微敞开,露出美好的锁骨和引人遐思的一小片雪白胸膛。他一手撑在额角,一手垂在身前,一本泛黄的古书被半抓在手里,已是快要坠到地上。
贵妃榻太小了,勉强只够塞下他大半个身子,因此男人一双笔直的长腿有一半都悬在榻外。
男人没穿袜子,因此一对白皙的脚就很坦然的暴露在空中,他的脚保养的很好,十个脚趾头圆润晶莹,指甲修理的整洁而干净。修习天师道术法的弟子一般皮肤都会越来越好,因为他们对饮食十分控制,而且自有一套吐纳呼吸的修身之法。姬玉原本只知徐画有一双好看的大手,手指修长皮肤晶莹,没想到这次灯下细看,竟连这双脚也漂亮的有如上等白瓷。
其实不止是脚,此刻这个男人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的模样,便像是一件散发着纯白光芒的人体艺术。榻边小几上琉璃灯的黄光洒在他的脸上,原本白日里那张太过清冷和傲气俊颜,在睡着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安静而完美。
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窝下投射出根根分明的阴影,又高又直的鼻梁下薄唇微抿着,然而就算睡着了,他的眉心正中却依旧微微拧着一个弧度,仿佛在梦中还在思虑着那些心中放不下的师门重任。
这眉心一缕微拧的弧度不仅没有破坏掉整张脸完美无缺的气势,反倒让观看的人平添了一丝莫名的柔肠百结。
就好像,心也要化开了,姬玉定定的看着他,莫名就想着如果可以化身为他梦里的田螺姑娘,那么一定要进入他的梦境,帮他抚平眉间这一缕愁绪。
此刻男人的模样是如此高贵,圣洁,不容侵犯!
然而他越是这幅模样,还真是越让人,想要侵犯!
心念一动间她已俯□子,伸出一只大拇指轻轻压上了男人的浓黑的眉,大拇指顺着那眉毛生长的方向一点点擦过,指腹下的男人的眉毛硬硬的,颇为桀骜,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顺服。就像是徐画这个人,有时候你觉得他和蔼可亲,其实那些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温和的笑容反而透着疏离。然而有时候你觉得他傲然冷对,奸猾算计,但其实那时他偏偏才是真正揭下了面具,允许你走近内心。
“徐画,其实你也会怕死对不对?就这样死了,多不值呀!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想要好好的帮帮他,救他的命,哪怕他这次没有如意珠来交换,她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让他能活下去。
毕竟他确实是她见过的,几百年才出一个的道法天才,何况他又年轻,又帅绝人寰,就像这样一直帅下去,也还能帅个几十年,就算以后老了,那也是会是个不输给纳兰教授的帅老头,就这么死了真真可惜!
好半天,姬玉才幽幽叹息了一声,她将脸凑到徐画脸庞,红唇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碰,随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睡的还真香!”她这偷香一吻竟然没有将男人弄醒,那么再去刻意的弄醒他做一些想入非非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厚道。
长夜如此漫漫,可惜美男在侧,只能看,不能吃,还真是让她更觉饥渴!
不过看在他给她留了灯还亲自在她房间等她回家的份上,姬玉也只能将这份不甘藏在心底了。
撇了撇嘴,姬玉小心翼翼的在男人悬空的长腿下加了个凳子,然后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紧接着又为他拿开摊在手边的书,盖上被子,关了灯。
这一系列动作都做得轻手轻脚,许是因为睡得姿势被调整的舒服了一些,徐画还在榻上轻轻哼了一声,让伺候完男人刚准备躺上床的姬玉吓了一跳。
“我弄醒你了?”她转过身小声问道,却见榻上的男人依旧阖目而卧,只是眉心中原本拧着的那条弧线倒是渐渐放松了。
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声连绵不绝,窗内却静谧异常,姬玉躺回床上,耳中能听到的竟只有他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听着他呼吸的声音,女人不知不觉也安然入睡。
徐画是睡到半夜被一阵强烈的刺痛给疼醒的,他紧紧捏着拳头缩在榻上,随后又因那疼痛而一下滚落到塌下。砰的一声响动,自然将原本睡在床上的姬玉给惊醒了。
“你怎么了?”姬玉飞快的拉开灯来到徐画身旁,但见男人蜷在地上,满额大汗不说,那原本嵌着罗盘的手掌竟然整个都成了深黑色,上面符文大动,竟是如同活了一般向手臂蔓延开来。
“是符咒发作了!”徐画强忍着痛喑哑道,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这符咒之人为何最长时间都只能熬上三个月,现在他的整个手掌感觉就是那里有个人拿了一把小尖锤一点点的将每一个指骨给捣烂,不仅如此,还有无数尖锐的钢针从掌心穿过去又穿过来,每一次穿梭,就仿佛能看见手掌血肉横飞被捣毁的同一瘫烂肉,然而偏偏事实上手掌又是完好的,这种被生生一刀一刀剁烂的就只是他的感觉。
原本徐画觉得自己就算无解应该也不止能熬三个月,而现在在地上痛的几乎连呼吸都忘记的男人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那就是能熬上三个月简直就是奇迹!
嘴唇瞬间全都咬破了,血腥味在口中四溢开来,然而这种程度的痛楚他已经感觉不到,浑身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集中在了那只满布符文的手掌,并且那感官还一再被放大,让他能够清醒又切实的体味那种血肉被反复捣碎的刑罚。
看他这么痛苦,姬玉自然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没有办法,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扶起他,从身后抱紧他,期望这样能够带给他一点力量,熬过这场发作的疼痛。徐画疼得恍惚中只觉自己被搂入了一个温香又安全的怀抱,他在她的怀内瑟瑟颤抖,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然而那些超出承受的刺痛越来越密集,强烈。
随后男人脑中的那根弦终于啪的一声,崩断了!
徐画再次醒来时,是在浴室的大木桶里,热热的水流包裹着他,幽幽的睁开眼睛,身后竟还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身体,他的腋下从后穿过两只白玉凝脂的手臂,正以一个搀扶的姿势将他圈在怀内。
刚睁开眼还有些懵懂,不明白这是什么一个情况,可是下一个瞬间,他刹那就清醒了!
熬过那一阵发作之后,徐画自然恢复如常,他定了定心神,这才在木桶中缓缓转过身,一回头便正迎上姬玉的目光。
“你醒了?”她眼中满是忧色,探究的看着他的眼睛。
徐画莫名就觉得那样的目光很刺眼:“我昏迷了多久?”
“昏迷?如果只是昏迷倒还好了!”一说起这话姬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男人受符文所控,不仅刹那化身黑暗斗士,还是力大无穷的那种,搞得她不得不在房间里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身上大小伤痕无数,才堪堪把狂性大发的男人给打晕了过去。
随料男人晕了之后,身体的体温却骤然下降,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成了一个人肉冰棍,浑身被寒霜覆盖不说,竟连呼吸都越来越微弱了。
眼看着他就快要变成一只冷库里的冻猪,姬玉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赶紧放一锅热水给这动猪解冻,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真的让他给缓了过来。
徐画默默的在水里听完了女人说的前因后果,等她翻滚的红唇终于停止了,这才轻声问道:“你受伤了吗?刚才我弄伤你了吗?”
“你看这里,再看这里……”自然是受伤了,姬玉拉高袖子,拉低衣领,掀起衣服露出窄腰,向男人展示那白玉肌肤上的一块块青紫痕迹,嘟着嘴抱怨道:“都是你打的和挠的,娘的,主人你狂性大发起来真不是人!”
果然姬玉原本洁白无暇的皮肤上犹如开了酱油铺子,青紫遍布,还有红色的抓痕,看起来之前那一架非常之激烈,徐画不由有些内疚:“对不起!”
姬玉横了他一眼,随后一副大度的模样道:“算了,你刚才神智不清,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倒是你,刚才发作的样子倒是真的吓坏我了,真的很疼吗?”她拉过徐画的右手,那上面的符文已经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已经破开了掌心罗盘的控制范围,遍布了他的整个手掌,如今徐画的手掌就像是画面了黑色的纹身一般,和手背呈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
“很疼对不对?”垂头看着那扩散至男人整个掌心的符文,姬玉不禁心中一沉。如果每发作一次这些东西就扩散一次,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些符文就会遍布徐画的全身,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是他的死期?
“是很疼,不过这种程度,我还受的了!”徐画有些僵硬的从女人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姬玉恰于此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整个浴室刹那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到。
木桶里的水还在热腾腾的冒着蒸汽,但他们靠的太近了,就算隔着一层烟雾似的水汽,彼此也能看到对方瞳仁里的自己。
同样都是挑着完美微弧的清灵凤眼,黑不见底的瞳仁,在水汽的氤氲下波光粼粼,而彼此的脸就倒映在那眼波里......
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火热,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人喘不过气,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息开始在不大的木桶中四处流窜。
两个人几乎同时飞快的移开了视线。一个望天,一个望地,都觉得此时实在不是一个该将心思用到别处的时刻。
姬玉老脸微热,但却仗着一张修行了千年的厚脸皮,率先打破沉默:“主人你放心,以后你若是再发作,我都会在你身旁守护你,你不会死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咒之法!”
“守护我?”徐画微微错愕,姬玉并不是一个喜欢承诺的人,但只要承诺,基本就是言出必行,她说了要守护他,那就是真的会守护他,这点却是让徐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样一次次利用如意珠诱她效力,她却还愿意守护这样的主人吗?
“没错,上次回北京时我在火车上不是说过吗,我会保护你的,我可没忘!”毕竟追根溯源起来,徐画中了这莫名的符咒还都是因为她,所以那次在火车上的承诺是出自真心,这次在木桶里的亦是相同。
两次承诺,一曰保护,一曰守护,一字之差,却已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意思再内,只是姬玉自己尚未意识到此点,却是徐画率先听出了玄机。
保护只是一时的,而守护的话,却能是长久的!
他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个说要保护他,守护他的女人!
他定定的看着姬玉的眼睛,瞬间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般态度真挚诚恳,他就算出于礼貌也应该表示感谢,然而谢谢两个字,却在张了张嘴后,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似乎,对她好像一直都没讲过礼貌......
“怎么了?感动的要哭了?哑巴了?”姬玉看到男人一副被震撼到的模样,不禁好笑道。
然而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她的脸就被两只火热的大手给钳住了。
姬玉尚未反应过来,男人完美的俊脸就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紧接着唇上一热,已是被他狠狠的吻住了!
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是生是死,什么师门使命,都忘了,全都抛在脑后!
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她,狠狠的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还不到互诉衷肠的时候,小画画只是有些感动了而已......
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姑娘你听,你的胸在唱歌”
“什么歌?”
“我不想不想不想长大~~~不想······”
第五十四章 取悦
仿佛武汉那夜植物馆斗法后回酒店的情景再现,只不过上次是在大浴缸,而这次则换成了木浴桶里。
他唇上的血随着激吻被她吮/入口中的瞬间,就像是给着火的干柴上泼了一瓢滚油,女人只觉的脑中轰的一声,刹那欲/火中烧。
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含着他的唇,她用力的吮吸了两口上面的血珠。他的味道很是清甜可口,带有这个男人独特的气息,当他的血滑入她的咽喉时,她忍不住喟叹一声,刹那嘴里的两颗獠牙都止不住痒痒的快要冒头。
因为两个人干这件事情已是不止一次了,所以这次的配合格外驾轻就熟。他们彼此都已熟悉对方的身体,她知道怎样才能让他臣服在身下,他也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完全抛开技巧,只是被/干/到全凭本能的求饶和呻/吟。
反正,不过是肉/体交易!所以可以没有负担,既然彼此都想要,那又何必虚伪的隐藏*?
就像是一场针锋相对的角逐,当她占上风时他不肯撤退,而当他占上风时她也不甘落后,所以这一次,旗鼓相当的两边先锋全都不肯示弱,开头的这个热吻自然是如同火星撞地球那般激烈和狂野。
木桶中的水温因这个热吻而直线飙升!
而比起第一次和女人做时将她弄得半死的愣青头,徐画因为刚刚经历了一番感动心情,所以这次他是真心想让她快乐。
于是他将无师自通的这一门天才绝技,发挥到了极致!
上面是唇舌忘我的纠缠,下面是他的手指随心所欲的游走,顺着她白皙的皮肤,包覆上她胸前软绵丘陵,在那颤颤巍巍的顶端轻按揉搓,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然而仅仅只是如此又怎么够?他的手指头一次摸到那桃园入口,分开花蕾进入时,让正沉浸于火热激吻中的女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不要,别摸那里!”她终于松开了他的唇,浑身一僵在水里夹紧了腿。
然而这个时候,是她想不要就不要的么?
“不要,摸哪里?”他将她整个搂在怀内,嘴上似在问询,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的光,一根修长的手指坚定的推入,姬玉嘤咛一声,顿将他的整个手掌在双腿间夹的紧紧的,刚刚还有些僵硬的身体瞬间就软软的靠在他的怀内,她微微蹙眉咬着唇,破天荒头一遭,竟然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脸红了。
多久没有这种害羞的感觉了?然而他让她产生这种羞耻感,只不过是用了一根手指而已。
“喜欢吗?舒服吗?”
“唔!”她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软绵绵的紧贴在他胸膛之上,浑身的皮肤都泛出了一种粉艳艳的红。
手指被那层层花蕾紧裹住的感觉,让徐画目眩神迷,一开始只是想先带给她愉悦和快乐,却反倒自己更先忍不住浑身的热流都涌向了□,那里紧绷到疼!
可是他并不急着将她就地正法,因为想起第一次自己太莽撞太急躁让她受伤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刻,他还在尽量的忍耐。
又缓慢而坚定的进入了第二根手指,姬玉再次嘤咛一声,双腿一软,险些没有站住。徐画的手指很美很长,所以就算这样一动不动的放在里面,也是一种绝不能忽视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停在那里不动?
那两根灵巧的可以在一瞬间就掐出无数法诀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体里捻/柔/挑/逗,花蕾里层层的花瓣包裹着他,紧吸着他,缠绵着他,让那两根手指的每一次舞动,都让这对男女都同时漾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都,湿透了呢!”顺着那湿滑,第三根手指也顺势想要契入,姬玉猛的一夹腿,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不,太多了,出去!”
她太紧了,他的第三根手指就算有了润滑亦很难契入,徐画稍微尝试了一下,又见女人确实很紧张,所以便直接放弃了。
然而剩下的那两根灵巧的指则不停的在作怪,在她的身体中掐出一个又一个淫/靡的法诀,耳边女人的喘息越来越重,她终于崩溃了,像一尾被钉在砧板上的鱼那样整个身子都弹了两下,随后双手推在男人的胸膛,拼命的将头后仰,似乎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然而木桶如此狭小,她又能往哪里逃?
“啊!”她终于被他弄得羞耻心全都抛下,双腿就那样急不可耐的缠上了他的腰际,整个人都像一个无尾熊那般挂在男人的身上。姬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喘息着,齿缝间溢出一声又一声不由自主的娇/吟。
“现在还想我拿出去吗?”他在她耳边轻声一笑,满意的欣赏着她这幅无法自持的模样。事实上徐画也快要忍到极致了,可是他却舍不得就这样移开视线,她现在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女人双眸紧闭,长睫颤抖不休,双颊上一片淫/媚的红,就那样高仰着头,长长的梨花卷全都泡在水里,随着身体的扭动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想要我再快些吗?”只是手指而已,就已经让她欲/生/欲/死。姬玉微微张开一条眼缝,就看到徐画正微笑着站在身前,他的一只手抵在她的腿间,两根手指隐没在她的身体中,指尖似有火焰飞舞,带给她一波一波热浪奔袭灭顶的感觉。而男人那身下巨大的*则埋在一池清亮的水面下,隔着他已经漂浮起来的睡衣下摆,若隐若现。
她不可想象,当初在*上只知蛮横和肆掠的男人竟然会为她做到如此,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强烈的悸动,仿佛被注射了一针极强的媚药,姬玉刹那就感到比平日更快袭来的酥/软和电流。
她的身体刹那不可抑制的剧烈抖动起来,带起一*水花激烈的拍打着桶壁。
“啊!”长长的梨花卷在空中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甩出无数四溅飞舞的水珠,就在一声极致*的失声娇/吟中,她被他送上了极乐的巅峰!
一直感受完她所有的抽搐和紧缩,他才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姬玉的脸已经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对于自己这次这么快就丢盔卸甲,实在感觉丢脸之极。
而徐画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等她终于觉得像是缓过了一口气,这才将她整个人翻个了面,从背后将女人压在了木桶的边缘,他已经压抑了很久的*就抵在她的腿间:“可以吗?”魅惑而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这一刻的男人礼貌又情调的过分。
姬玉趴在桶沿还在剧烈的喘息,尚在体验巅峰后激情的余韵,她微微偏过头,媚眼如丝:“若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进来了吗?”
“不,我会进来,因为我感觉,你还没有被喂饱!”僵尸的体力一向很好不是吗?何况刚才他,难得温柔。
那么接下来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女人应该也不会太抗拒才对,毕竟刚才他可是有用心在取悦她呀!
姬玉轻笑一声,随后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徐画:“那么,我这样呢,你喜欢吗?”话音一落,女人整个身子都沉入了水面之下,随后男人变整个身子一僵,因为他的*,已被一阵异常强烈的温暖湿滑紧紧裹住。
他低下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水中那埋在腿间的身影,她长长的发丝就在水中游荡,厚厚的一层盖住了水下大半香艳旖旎的景象。
然而他的身体,却是最诚实了反映了所有被深深取悦的快乐!
倒抽了一口凉气,男人的双手忍不住深入水中紧紧扶住了女人的头,她的发丝缠绕了他满手,他感觉到自己在她喉间被吞吐,那丁香小舌像一条灵活的蛇,就在他的*顶端旋转,紧绞。
她取悦起人来,一样可以让他刹那差点儿失声大吼,这就是她的手段吗?
“喜欢!”他颤抖着的回应,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
此后的两天,一对已经互相向对方完全敞开了肉/体的男女就在这诺大的四合院里过起了和谐的二人生活,尽享一切可能想像到的*欢愉。这种融洽又甜蜜的氛围一直维持到出发当天才渐渐归于平静。
徐画的行李很少,除了一大叠早已准备好的符箓,还有一只精制的狼毫笔,特质的符纸,朱砂等物。
而姬玉的行李就装了满满两个大箱子,全是衣物,这可是她第一次出国,因此绝不能在外国人面前跌份儿,好在随身还带着一枚“金主”,因此两箱衣物,已是精简再精简的了。
出发当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雪珂已经打过电话提前到了飞机场,而杨肃卿则很早就过来四合院等着两人,并且还带给了姬玉一份惊喜—一大包纯净又香浓的鲜血,灌在医用血袋中,足足够姬玉喝上好一阵。
这份礼物真是贴心极了,姬玉及其满意,并当着二个男人的面将那一大包鲜血喝了个底朝天,整个人肚子都涨成了皮球。
“这下几个月都不用再饮血了,真痛快呀!”姬玉开心的道。
“是呀,看来我这份礼物,来的很及时!”杨肃卿猫儿大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接过姬玉的行李笑的开怀:“走,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金曾有个很邪恶的想法,那就是在后文中,写类似夹心饼干的情节,不知道大家能接受不,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就算了!
第五十五章 偷袭
同一时间,北京已是艳阳高照,而远在万里之遥的梵蒂冈则还沐浴在黎明未至的黑夜里。
白天人声鼎沸的蒂伯河畔到了入夜却十分的宁静,静谧而空旷的河段一侧倒映的全是浓荫树影,而另一侧则倒影着充满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群,蒂伯河就像是一条精准的分割线,贯穿罗马城以及其中的城中国梵蒂冈,将一个城连同一个国家分割成了繁华与安宁的两个片区。
一面已经入夜充分的沐浴在月光下安宁的休息,而另一面还是灯火辉煌,繁华又堕落的夜生活才刚刚展开,那是属于年轻人们的盛典,亦是这座城中无数吸血鬼的暗夜乐园。
便在那一片安宁的郁郁葱葱的林荫路上,一个高达的身影正沿着河岸漫无目的游荡,星星们在蒂伯河上空闪烁,也撒在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之上,那人面对河岸站定微微仰起脸,那些星光就洒在他那张如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闪烁如钻石的光芒。
有些微凉的夜风将他褐色的额发吹得烈烈飞舞,菲尔德的双手都插在裤子口袋中,冰蓝如海的眼眸平淡如水,正远眺着河岸那头繁华的灯火。
默默的凝视了河岸那头半晌,菲尔德的嘴角勾起一丝缅怀的淡笑。
一笑过后,他浑身的气势顿时猛然一变,凛冽又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男人薄唇轻启,如低音钢琴般暗沉又磁厚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们跟了我一路,到底还要跟多久?”
话音一落,整个蒂伯河畔瞬间便被一层肃杀之气全部笼罩。
“哈哈哈哈,误会,误会!”一声干笑中,原本空无一人的河畔竟凭空亮起了数十双眼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黑影们便无声无息的迅速跳跃过来,呈半圆将菲尔德围在中心。
领头的青年浑身笼罩在一袭火红的斗篷下,头顶宽大的斗篷连帽恰到好处的将他大部分容颜都遮在了阴影之中,只有那一双暗红色的瞳仁和身上的火红斗篷相得益彰,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菲尔德。
“是你!”菲尔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藏在斗篷下的瘦小身影:“吉尔斯!”
吉尔斯受宠若惊的以右手抚心口向菲尔德行了一礼:“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吉尔斯的荣幸!”
“你们跟了我这一路,到底有什么意图!”菲尔德淡淡的瞥了一眼吉尔斯及周身的一圈血族男子,除了吉尔斯一个三代吸血鬼,其他都是四代吸血鬼,这些四代吸血鬼的战斗力在菲尔德眼中如同婴儿,虽然人数众多,却也不用放在眼里。
就在这一圈扫视中,大部分被菲尔德瞥到的血族青年都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不敢与男人的目光直接对视。毕竟对于一个吸血鬼始祖,作为后代而言与生俱来的敬畏是已经深植血脉之中的。
以前光是听到菲尔德这三个字,大部分血族都会选择退避三舍!因为他们都曾听过他的传说,在几百年前那场血族厮杀中,这个名字可是很多当年活下来的血族们的噩梦!
何况那个男人本身散发出的气场和威严都已叫这些吸血鬼们下意识的就想要对他曲膝跪伏。
“菲尔德大人请不要误会,今天我来是代表长老会,诚心相邀您与旧日友朋见上一面!”吉尔斯十分敏锐的感受到自己所带来的那些跟班们的气势已泄,他不由在心中暗骂这些没用的家伙完全不能指望。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原本气势如虹的台词硬生生改写,变得谦卑无比。
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任何一个血族敢不谦卑,以前吉尔斯不懂,而现在当他再次站在这位始祖跟前,被那双冰寒刺骨的蓝眸看的后背全都炸毛时,就已经完全明白了。
“旧日朋友?”菲尔德冷哼一声:“他们不会想要见我,我也不想见他们,说出你们跟踪我的真实目的,否则,我不介意在这里大开杀戒!”
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和情感的声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可是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让围着他的一圈吸血鬼们不禁同时都伏低了身子,做出了一种随时准备向后逃跑的姿势。
没有人想要亲身去验证菲尔德大开杀戒的说法!因为他口中的大开杀戒,绝对是真真正正的大开杀戒,这一点不用有人证明,只从那些上次血族厮杀中活下来的三代吸血鬼们的口中,菲尔德如何秒杀血族同胞的故事就已让他们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这些暗夜的生物们,不敬上帝,不敬生命,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其实已经是这世间最顶尖最可怕的存在。
然而比吸血鬼更可怕的是什么?
就是能够猎杀吸血鬼的吸血鬼!
一个身为吸血鬼的吸血鬼猎人,完全不排斥同族的血液,可以在瞬间就吸干一只吸血鬼全身的血液,并且如同吞下了一枚大补的药丸,在吸干他们后狂性大发,最大限度的被激发所有潜能。
这样强大又生冷不忌的吸血鬼始祖,没人想正面和他对上!
就如同此时没有哪一个血族,蠢的想要去第一个当他的补药,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在想要逃跑。
可是吉尔斯不能跑,整个局面气氛因为菲尔德一句话已经紧张到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无论吉尔斯如何头皮发麻,这个时候都只能硬撑着等待援军的到来,作为先锋的他头一次后悔接下了这个任务,这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四代吸血鬼们实在是太弱了,对上菲尔德,连多一秒都不敢撑下去,实在是还不如莉莉丝请来的那些东方友人。
吉尔斯不安的伸手捋了捋自己长长的红色额发,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大人言重了,其实我们真的就只是想…..”
“废话少说!带这么多人来,应该不会是想要跟我叙旧,何况你也没资格跟我旧可叙!不是吗,吉尔斯?”
“呃!”吉尔斯被堵的面红耳赤,他的目光不禁下意识的左右望了一眼,果然带来的那些四代们都在闷着头憋笑,这个脸丢的不是一般的大。
吉尔斯挺了挺胸膛,红色瞳仁里闪过一丝恼羞成怒之色,他的声音也沉了下来:“菲尔德大人,我今天来这里,确实是有话要带给您,希望您能单独给我一点时间,是很重要的话!”
吉尔斯说完此话后就等着菲尔德回答,然而菲尔德只是定定的用那双冰冷的蓝眸盯着他,一直盯到他额上止不住溢出冷汗,那个高贵如神祗般的男人这才淡淡道:“不管是谁,如果想要和我说话就让他亲自过来!我数三声,如果现在你们还不滚的话,那就都给我留下好了,一,二……”
三字尚未出口,安静的一触即发的场面就被一声突然响起的冷哼给打断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到同一个地方,在不远处的河岸,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一个妖娆的身影。
同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容颜,美丽的仿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维纳斯,金发的美人却神情肃杀,踩着近十厘米的金色高跟鞋,盛气凌人的一步一步沿着河岸缓缓走来。
“菲尔德,好久不见!”
原本将菲尔德围在中心的半弧瞬间闪开,让莉莉丝能够从容的走到菲尔德的正对面,她在离他几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微微仰着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同样深蓝的眸子中因为充斥了各种情绪,反倒看起来更加漠然。
那些四代吸血鬼们同时都舒了一口气,莉莉丝既然来到这里,那么他们似乎已摆脱了炮灰的命运,只要够机灵小心一点,不被这两大始祖之间的战火波及就好。
这是第一次,几百年后的第一次,他和她这样面对面对峙,气氛僵硬的让人窒息。
“莉莉丝,好久不见!”似乎已经料到她在附近,菲尔德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眼,淡淡的赞叹一声:“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美丽!”
“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混蛋!”莉莉丝*的将他的话给顶了回去,一扬下巴道:“怎么,你也要数三声,让我滚开吗?”
菲尔德唇角微微勾了勾:“如果知道是你想要见我,刚才我不会那样说话!”
“哦?”
“我会直接逃跑!”男人想了想,蓝眼珠中满是认真的道。
“菲尔德,你!”只是一句话,就让金发女郎保持的肃杀神色瞬间破功,莉莉丝气得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好半天,她才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是吗?可这次你似乎,逃不了了!”
菲尔德耸了耸肩,随后朝莉莉丝点点头:“再见!”说罢身影一晃,眼看就是要瞬移离开的趋势,然而莉莉丝却比他更快的大喝一声:“动手!”
随着莉莉丝一声令下,原本那些四代吸血鬼中猛地跳出了八个黑影,四条银光闪闪的长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咻然穿梭,刹那便将刚欲闪人的菲尔德给困在了正中。
八人四链,飞快的在他周身急速旋转,那银色的铁链遂一圈又一圈,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缠满,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银色的人蛹。
“莉莉丝,你这是什么意思?”菲尔德终于发怒了,冰蓝的眸子中怒焰滔天:“就凭这几条破链子,想要留下我吗?”他怒视着女人,眼角的余光同样扫到了那八个胆敢向他出手的男子,出乎意料的是,那八个人竟然全是东方男人,这个发现让他一怔后更加恼怒!
不管是谁,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今天这些胆敢向他出手之人,全都要死!
“破链子,哼!”那八个人中的一人冷哼一声:“那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天道盟的厉害!”
话音刚落,八个人顿时同时祭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箓往手中紧攥的铁锁一贴。
砰的一声,八条黑色的火龙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正中被困的菲尔德袭去!
作者有话要说:菲尔德被偷袭了,宁心的九柄刀只出现了八柄,大家猜猜剩下的那一柄去了哪里?
第五十六章 失控
八条黑色火龙齐刷刷顺着银链朝正中的人影猛冲而去,瞬间那些黑火便缠遍他的全身!
便在此时,一直在一旁等待机会的吉尔斯也是一声断喝:“动手!”瞬间便从怀内抽出一柄尖锐的银锥,猛然一个飞跃便朝菲尔德扑了过去。
听到他的召唤,原本周围已经散开的四代吸血鬼们纷纷犹豫了起来,然而吉尔斯已是难得一次身先士卒,趁菲尔德被银链锁住之际,闪电般来到他的身旁,高举银锥,噗的一声,那把银锥顿时狠狠插/进了男人的颈窝。
那把长达数十厘米的银锥势如破竹,竟然瞬间只剩下一个木柄在外,这一幕不仅让周围的四代吸血鬼们同时震惊了,就连菲尔德自己,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因为千百年来第一次,他竟然感觉到--痛!
剧烈的疼痛从颈侧传来,那是被利刃直插入身体中的剧痛,但更甚的却是皮肤上突如其来的那些怪异的黑色火焰,他们并没有将他烤焦,却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被炙烤的痛感!
“啊!”菲尔德的眼珠全都红了,他仰天一声长长的呼啸,从来没有一个照面就被伤的如此之惨,男人顿时狂性大发。
嗤的一声,原本将男人缠成蝉蛹的铁链竟被他的双手从两侧硬生生戳出一个大洞,菲尔德一双钢铁般的大手用力一搅,便将那八条链子全都搅在了手臂之上,他冰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狞色,双手一点点开始用力!
原本在八个方位死死拉着铁链的男人们同时都感觉到巨大的拉扯之力,身子瞬间站立不稳,若非因口中不断在念着定身法诀,这顷刻间便会全部被甩飞!
“抓紧呀!”八个人同时将铁链在手臂上绕了好几个圈,肌肉贲张的手臂全是青筋直冒,显然都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老大卢临额上已全是冷汗:“顶住,他撑不了多久!”
“快动手!”一击成功退到旁边的吉尔斯眼看菲尔德将要脱困,不禁十分焦急的朝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四代吸血鬼们厉声喝道:“我以长老会的名义命令你们,快动手!”
围观的吸血鬼们犹犹豫豫的纷纷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银锥,只是一个个装腔作势,不敢上前。
一直冷眼旁观的莉莉丝重重一声冷哼,冰寒的目光在那些畏缩的血族们脸上扫过:“如果今天他脱困,你们都会必死无疑!”
莉莉丝一语道破天机,这些血族们不约而同同时想起了菲尔德的传说,如果此刻退缩,那么一旦他脱困,今天前来围剿他的人绝无幸免,相反如果奋力一搏的话,却有机会名留史册!
“啊——!”一声长喝,第一个鼓足勇气的血族男人高举起银锥朝菲尔德猛扑了过去!
第一个人的勇气仿佛突然惊醒了所有的血族,激发了所有人血脉中那种好战嗜血的因子,对面的人可是菲尔德,吸血鬼始祖之一,如果今天一站能够成功的封印他,那么将会是多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所有血族们的热血全都被点燃了。几乎便在那第一个人冲出的瞬间,其它剩下的血族也不约而同朝最中心的那个人影猛冲了过去。
几十把寒光闪闪的银锥铺天盖地,呼啸着破空而来。一瞬间,原本被铁链缠在中心的男人身影竟被一群黑衣血族给湮没。
无处可躲,那些黑火还在他身上炙烤,铁链一刻没有扯断,他一刻也无法移开步子,菲尔德沉着眼眸,看着那些铺天盖地朝自己冲来的银锥,眼中一片血红.....
银锥破空和入肉的声音相继传来,男人硬生生站在原地承受了这一切。
如同一个人肉活靶,那些银锥全都毫无意外的深入至柄。
而然第一个成功偷袭了男人的血族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已是脖子一歪,被近在咫尺的菲尔德一把揪住,狠狠一口咬在了脖颈之上。
滋滋的吸血声中,菲儿德的外貌急剧改变,无数错综复杂的筋络从他原本光滑如镜的脸颊突兀的生出,那是一朵朵快速生长的鸢尾花,从双颊一直蔓延到眼睛,刹那让这个男人浑身的气质陡然一变,顿生妖异与鬼魅之气,更衬得那一双血红的眼如同魔鬼临世。
那个被咬住的血族在他手中快速脱水,变干,死灰,这一系列的变化不过一瞬之间,让偷袭成功的其他人还来不及逃开,就已经亲眼目睹了这可怖的一幕。
“快跑呀!”几乎瞬间被吓破胆的血族们如潮水般迅速后退,然而总有那一两个来不及逃开的倒霉蛋,被菲尔德一手一个给拽回了身侧,他已经完全不顾身上锁着的铁链和正在皮肤上焦灼的黑火,因为此刻的男人已经完全失控,发狂,所有的理智都离他而去,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吸干一切在身边移动的活物!
嗜血如狂,魔鬼临世,大开杀戒!
“大人,怎么办?怎么办?”明明那个男人还没有挣脱束缚,可是眼看着那些东方来的道士们一副摇摇欲坠支撑不住的模样,一股濒死的阴影瞬间笼罩在所有血族的心头。
他们全都聚集到吉尔斯身后,一个个瑟瑟发抖,人人心中都在想一个问题,刚才是怎么会有勇气冲上前,朝菲尔德身上扎银锥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抗,他捏死他们,真的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而没有人想要再次被他当作补药,被一口一个残忍的吸干!
心咚咚咚跳如擂鼓,连同吉尔斯在内,所有血族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一直在旁做壁上观的莉莉丝。
吉尔斯咽了口唾沫:“莉莉丝,你还不出手么?”
莉莉丝微微仰头,金色的卷发在空中随风飞舞,她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难得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怎能不再多欣赏一会儿?”
“莉莉丝,那些人快撑不住了!”吉尔斯心中焦急,他指了指那八个东方道士,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很是勉强的扯着银链,所有人的脚下已是被菲尔德拖出了长长的两条痕迹。
身不由己的被拖往那漩涡的中心,纵然双手全被链子磨出了血痕,这些来自东方的道士们还在勉励支撑,没有一个人退缩,因为此刻拼的就是耐力!
身为老大的卢临心中最为焦急,他们是提前宗主一步来到梵蒂冈协助莉莉丝的,虽然知道此仗会有凶险,可是因为之前在北京已经在很多吸血鬼身上试验过这种法咒,因此不免过于托大。
而眼前的菲尔德虽然为黑火和法阵所控,但也只是一时的,他们口中的咒语似乎在这个吸血鬼始祖效果明显弱于一般的血族,这点让卢临开始有些不确定,是继续坚持?还是尽快撤退?毕竟他们此行只是协助,可没想着要为这些吸血鬼们的内斗拼上一条命。
胸口郁闷难当,卢临死死的咬着唇,因为也许一张口就会喷出一口血,可是自己在八个人中修为最为精纯,那么其他人身上的压力更加可想而知!
而周围那些四代吸血鬼们一击后纷纷撤退围观,并且似乎还在指望着他们这八个人能够真正的困住这名吸血鬼始祖,然后再过来捡便宜,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就在卢临心念甫动,电光火石的瞬间,菲尔德已经是一手一个推开了刚才拽住的两个血族,他们已成两具死灰的干瘪躯壳,随着他的手臂一送,便啪的一声如同木棍般栽倒在地上!
菲尔德朝着其它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血族们微微裂了裂嘴,一片腥红。他伸出一只手指拭去嘴角的一抹鲜血,露出的两颗白色獠牙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喝血了,莉莉丝,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么?”刚生饮过鲜血的男人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不仅眼神愈发邪恶,连说话的语气都已没了开始的沉稳,而是略显轻佻。
菲尔德伸出一只手刷的朝那些聚集在一起的血族们一指,命令道:“全部都给我过来!”
“已经开始有些发狂了呢!”莉莉丝盯着菲尔德,眼中开始泛出一丝火热的光芒:“看来那个中国道士的法阵确实有效,真的能够让他失控......”
“莉莉丝,你还不出手吗?”吉尔斯焦急的催促道。
莉莉丝冷哼一声:“我就算现在出手,也不一定能够留下他,又何必浪费力气!”女人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何况,真正的杀招,并没有埋伏在这里!”
吉尔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
“自然是那个人,他比我更恨他,同样也更执着的想要困住他!”莉莉丝瞟了他一眼:“我要的只是菲尔德受伤失控,整个梵蒂冈没人欢迎他,菲尔德无处可去,唯一能疗伤的地方还能有哪里?会有人提前在那里等着他的,拿下菲尔德的这种苦力的活,可不是我的事!”
“可菲尔德大人现在发狂了?若是他此刻逃脱的话,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吉尔斯看着依旧被困在铁锁正中的男人,不知为何整颗心都莫名不安的剧烈狂跳,菲尔德那般轻佻的笑着又颐指气使的模样,就好像现在不是被困在阵中,而是站在洪荒宇宙的巅峰,睥睨着他不屑一顾的蝼蚁们!
一副似乎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困的住他的模样!
“我们现在该走了!”莉莉丝眸光一沉,拎起吉尔斯的衣领几个晃身之间便瞬移离开。
便在莉莉丝瞬移逃远的那刻,八条铁锁猛然间被菲尔德狠狠一甩,八个人影顿时狼狈的破空朝外远远扑了出去!
“快闪!”老大卢临当机立段大喝出撤退的指令。宁心的八柄利刃果然不愧是千锤百炼的精英,纵然被菲尔德大力的破了阵法,却没有一个人有丝毫慌乱,全部在老大的指挥下刚一沾地便迅速的如同鬼魅一般飞速后退。
反应慢半拍的,只是那些围观的四代吸血鬼们,又或者说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这些人从决定参加这次围剿开始,就已注定炮灰的命运。
“呀!”还没有等那些四代吸血鬼们发出惊讶的声音,他们的面前已是迅速的多出了一张狰狞有如魔鬼撒旦的面孔。
“孩子们,你们好!”菲尔德的脸上黑色的鸢尾花一朵朵招摇绽放,就好像那血色夕阳下最后的美景,也是这些四代吸血鬼们被吸干前看到的唯一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菲尔德被算计了一把,可怜的始祖,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后面还有人等着他呢~!
今天是光棍节!
姬玉:“原来今天是光棍节呀~~~!”
徐画:“与其过别人的节,不如睡自己的觉。”
姬玉:......
第五十七章 吃醋
北京国际双流机场候机室内,姬玉眼中满是玩味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人上下打量,一旁的雪珂面色坦然的向大家介绍她的小伙伴:“这是卢前,我的师弟,这次正好也要出发去意大利采风,我师弟很牛的,他可是精通意大利在内的五国语言!”
被介绍的少年人身材略显单薄,长相很是斯文清秀,属于放在人堆里不惹人注目,但是却十分耐看型的那种小伙子,听到雪珂的介绍后卢前的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大家好,我是雪珂的师弟,正好同行,这几天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
徐画点点头,朝卢前伸出了一只手:“鄙人徐画!”
卢前连忙上前握住了男人的手,随后徐画又为卢前介绍了一旁的姬玉和杨肃卿。
介绍到杨肃卿时,他和卢前目光一触,两个人并无一语交谈,只是淡淡的相视一笑。
前往梵蒂冈的队伍一下扩大到五人,却因为这个卢前不但眉目清秀,还十分懂得说话的艺术,因此在候机室时他便很快和其他三个人厮混熟了,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倒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本来我还在担心过去后语言不通,徐画也正准备过去后请一个向导的,没想天上就掉下来一个你,这可不是缘分吗?不过我们要去的是梵蒂冈,卢前你呢?”姬玉问道。
“所以才是缘分呢,我正巧要去的也是罗马,梵蒂冈是我这次写生重要的一站,所以我会在那里多待几天,那边的圣彼得大教堂里的建筑和设计风格都是我最喜爱的。”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一幅已对梵蒂冈向往多时的模样。
“看来我们出门都有贵人相助,我对找到那个和尚更有信心了,哈!”姬玉笑着拍了拍卢前的肩膀:“卢前同学这么年轻就精通五国语言,又是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呀!”说罢又瞅了一眼卢前旁边坐着的雪珂,语带暧昧道:“我们雪珂也是少女天才,她既然是你师姐,平时应该会经常指点你学习吧,你觉得雪珂姐姐人怎么样呀?”
“雪珂么......”卢前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雪珂正好也同时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少年的脸竟然莫名一红,让雪珂看着好生尴尬,本来风光霁月的事情都被姬玉寥寥数语弄得很是暧昧,雪珂不觉心中有气。
虽然姬玉还没有到眼中钉的地步,可是也绝对是雪珂心里的一根刺,她一直坚信徐画和这个僵尸女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为了徐画的面子,雪珂暂时还只能忍着给她好脸色。
只不过是一只修行还不错的僵尸,竟敢染指她的画哥哥,真是让女孩恨的牙根痒痒!
“自然是极好的,师姐平时对我很是照顾!”卢前终于说完了这句话,随后还含情脉脉的看了雪珂一眼,让女孩不觉后背汗毛直竖,开始有些后悔让卢前跟着一起来了。
雪珂瞥了一眼姬玉旁的徐画,见男人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的松了口气道:“姬玉,一会儿坐十个小时的飞机呢,现在少说点话省点力气吧!”
姬玉眉棱一跳看向少女:“我现在精神好的很呢,何况卢前同学这么可爱,我跟他说说话不行么?”
雪珂顿觉额上青筋直跳,什么女人呀,怎么见着男人就想勾引,一个画哥哥还不够,竟然还死缠着卢前说话,虽然雪珂自己对卢前并不感冒,可是一看姬玉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女孩不禁很用力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后似自言自语道:“瞧那德行,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哟?谁的德行呀?又是谁吃了蜜蜂屎呀?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挺会讽刺人的,既然纳兰老师不在这里,我倒是可以代替他管教一下女儿!”姬玉这几日与徐画在四合院灵肉结合厮混的十分美满,正是身心俱爽通体舒泰的时候,不防有个人在一边儿冷嘲热讽,她向来不知何为留情面,因此便也直接冷笑一声,顶了回去!
“就凭你?”雪珂冷笑一声,随后又道:“上次在植物园若非我,就你那个怂样......唔!”话音未落,雪珂的嘴巴已经被徐画一把捂上,男人严厉的横了她一眼:“雪珂,你答应我的事全都忘记了?”
“什么植物园?你们有什么瞒着我吗?”姬玉一愣,见雪珂一幅欲言又止徐画又是一反常态的模样,姬玉目中不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因为姬玉忘记了第二次去植物园陷入幻境的所有事情,因此徐画早有嘱咐,希望雪珂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没想到女孩子毕竟年纪小,稍微一激就沉不住气了。
徐画不觉头疼,眼见姬玉一脸质疑的神色,料想她是不会善罢甘休,必将追根究底。
和雪珂对了一个眼神,女孩子做错事般的垂下头去,徐画也不忍再苛责她什么了,男人眼珠一转,正在想着如何向姬玉解释那晚的事情,偏巧这个时候柔和女声播报的登机通知一遍一遍的响彻了整个候机室,正好给他解了围。
“时间到了,我们该登记了!”沉默多时的杨肃卿不失时机的最先站起了身。
“走吧,先登机再说!”徐画点点头也站起身,随后雪珂和卢前也接二连三的站起身走到了登机口。
唯一没有身份证的只有姬玉一人,但是凭借一手*术,女人自然轻而易举的混了进去。
说起来,这还是姬玉“活”了几千年的第一次出国游,也是第一次坐飞机。这飞机在电视上看是一回事,但亲自坐在飞机里面体验这种天空翱翔的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姬玉不免兴致十分高昂,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上了飞机后,雪珂和卢前坐在前面一排,徐画姬玉杨肃卿三人一排,原本姬玉坐在两个男人中间,但徐画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便将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女人。
今日天气极好,飞机升空后姬玉的目光便一直黏在玻璃上舍不得眨眼,那些曾经熟悉的房屋和高楼渐行渐远,逐渐在视线里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火柴盒,又从火柴盒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随后机身穿透滚滚白云跃然而上,那鸭蛋一般的鲜红太阳就仿佛触手可及。
“真美呀!”姬玉不禁微笑着赞叹道:“以前一直幻想过天上是什么模样,如今终于看到了!”
“怎么,以前你想象中的天上是什么模样?”徐画本来一直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听到姬玉的话,遂睁开了眼眸。
姬玉偏过头认真的想了想:“嗯,我想着应该是有神仙的,谁料到这次醒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没有神,就算有,应该也不是住在天上。”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神仙,有的只是妖魔鬼怪!”徐画意有所指的看了女人一眼,惹来姬玉一记娇嗔的眼风,她一下趴到徐画耳边,红唇微微擦过他的耳珠,声音妖娆且挑逗:“对,我就是妖魔鬼怪,专门吃你这唐僧肉!”
女人嘴唇上热热的气息窜入他的耳中,徐画在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是很豪放的,各种姿势花样都和女人一一玩遍。可是一到了外面有很多人的时候,面皮就开始变得薄如蝉翼,被姬玉这样凑近的说话,他半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热,双颊瞬间泛起可疑的红晕。男人不禁咳嗽一声,立刻将身子朝杨肃卿那边撤了撤:“别闹!”
姬玉这才注意到徐画的脸色似乎是在--害羞?
这一发现简直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姬玉不觉大为兴奋和自豪,男人这小模样儿太可爱了,让她忍不住想着再调侃两句,却不防此时徐画身侧的杨肃卿一脸铁青的刷一下站起身,将两个人吓了一跳。
“肃卿,你怎么了?”徐画忙关心的问道。
杨肃卿偏过头,看着一脸迷惑和担忧的望着他的一对男女,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压住满心的怒气咬牙道:“我有些不舒服,去那边透透气!”说罢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机舱的洗手间。
剩下姬玉和徐画二人面面相觑。
姬玉道:“杨肃卿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徐画想了想:“有点儿像是晕机!”
便在他起身后不久,坐在前面的卢前借口为杨肃卿送晕机药也跟了过去,因此他也是唯一有机会看到杨肃卿满面忿恨之色的人。
“狗男女,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当我是死人吗?”重重的踢了一脚洗手间的铁皮垃圾箱,杨肃卿这才觉着好受一些。
卢前低垂着头恭敬的站在男人身前,和刚才完全不同,他这次可是连眼光都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宗主,那边还没有联系上,他们几个从昨天起就和我失去了联系!”
“怎么会?”杨肃卿的眉头不禁一皱:“不过要他们协助一下莉莉丝,难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就担心哥哥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卢前满面忧色。
“意外?”杨肃卿拉开了衣领的领结,原本满是怒意的目光渐渐平息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双手各掐出一个法诀,随后缓缓道:“他们没事,他们八个的命魂牌还好端端的,若是我们到达后还不联系,只会有两个可能!”
“是哪两个可能?”因为实在太担心那八个亲如兄弟的哥哥们,卢前一贯平静的语调也不禁带出了一丝焦急。
杨肃卿缓缓绽开一个冷笑:“第一个可能,他们实力不够,全都受伤到不能动弹,所以不能和你联系!”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可能......”男人琥珀色的瞳仁中眸光一沉,低声道:“他们叛逃了,背叛了我,所以不跟你联系!”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的宗主,我可以代哥哥们向你保证,他们绝不会做出有损宗主的事情!”卢前一下被杨肃卿的这个猜测给吓坏了,噗通一声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他面前。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杨肃卿伸出脚尖勾起卢前的下巴,他定定的注视着少年人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不带一丝温度:“还是其实你心里也想要背叛我?你们早就串通好的?”
“冤枉,冤枉呀,卢前从来没有过背叛宗主的想法,哥哥们也都不会有背叛宗主的想法,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怎么会,怎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哥哥他们一定是受伤了,或者是被俘了,所以才没能和我联系,我想一下飞机就会有他们的消息,宗主您相信我,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卢前慌忙垂眸,跪在冰凉的洗手间地板上猛的朝男人磕头,杨肃卿的手段有多厉害他不是不知道,如今这个男人竟然开始怀疑自己,除了心中冰凉一片外,卢前也是前所未有的慌张起来。
“开个玩笑,这么紧张干什么?”好半天,杨肃卿这才轻声一笑,亲自俯□将卢前扶了起来:“你们九个人我花了多少心血培养,就是白眼狼也该养熟了,何况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信的过你们的衷心!”
“多谢宗主的信任!”卢前用袖子擦了擦额,他头上已是一片冷汗。
“出去吧,你的演技不错,那么就还跟之前那样,在外人面前,不要露出破绽!”杨肃卿微笑着拍了拍卢前的肩膀。
“是,杨大哥!”卢前重重点头,很快再次进入了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默默的打翻了醋坛子~~~!一口老血也只能自己吞下去了~~!
哈哈,第九把刀原来跟在了身边一齐蹭飞机出国旅游来了,大家猜到了吗?
第五十八章 表白
在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后,姬玉一行的航班终于顺利抵达了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
这是一个处处皆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城市,和古老而含蓄的东方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奔放而艳丽的另类美学,印入眼帘的全是充满了巴洛克和文艺复兴风格的古老建筑和遗迹。
悠闲而安逸的罗马城市,不负其旅游圣地和万城之城的美名,整体城市风貌相当原汁原味的保留了古罗马鼎盛时期的模样,在这座城市最多的就是教堂,各种恢弘大气,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真的和电影里的一样呢!”姬玉赞叹道,她自从醒来后除了韩剧也看了不少电影,其中《罗马假日》也是她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如今身临其境,呼吸着罗马的清新空气,蓝天白云挂在头顶,一个个高鼻碧眼的欧洲人从身旁擦身而过,这一切都让她觉得非常新颖,好像此刻就置身在那部电影里面一样。
姬玉好奇的望着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异国人,孰不知别人也在打量着他们。原因无外其他,只因这一行五个东方男女个个都十分养眼,不论是娇小可爱的雪珂,还是身材魁梧充满了阳刚之气的杨肃卿,这五个东方人都可谓是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是中间那一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充满了东方美的养眼绝品,徐画和姬玉,光是二人并肩站在罗马街头,就已是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风景线。
“要不先去真言之口看看吧?”姬玉挽着徐画的胳膊,忍不住在男人耳边小声提议道。
“我们是来玩的吗?”走在前面的雪珂扭头朝姬玉翻了个白眼:“你若是来玩的,那就自己去好了,我们可是要先去帮画哥哥找人的!”
“能不能找到那个人,还看天意,我不强求!”徐画淡淡一笑,随后看向姬玉:“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你不累吗,要不先去酒店修整一下,稍后再去真言之口?”因为时差近六个小时,所以姬玉他们抵达时,罗马还正是正午,稍事休息后再逛逛罗马城,他们相当于有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
姬玉想了想道:“也好,确实累了,还是先回酒店吧!”徐画既然开口了,雪珂自然不会再有异议,只是看姬玉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五人既已在飞机上用过餐,便直接在卢前的带领下先入住了埃吉费宫酒店。至于去梵蒂冈寻人,因为进入那里很多地方都需要提前预约,所以今天也去不了,自然改在了明日上午,而这些事情同样交给了精通意大利语的卢前安排。
然而便在入住酒店的时候几个人之间又惹出了一点小摩擦,雪珂自然不忿徐画和姬玉一间屋子,因此哪怕再如何讨厌姬玉,这次她竟然也主动请缨要和姬玉住在一间房。
杨肃卿同样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个房间里颠鸾倒凤,光是想想就觉得要疯了,所以自然也是举双手赞同,还表明自己愿意和徐画一间房。
但是徐画也有自己的考量,因为符咒不知何时会发作,姬玉陪在身边会让他比较安心,而且万一符咒发作,他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自己虚弱的模样。
所以在徐画和姬玉的坚持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一间房,卢前和杨肃卿一间房,雪珂单独一间房,自然全都是上等的豪华包间。只因徐画财大气粗,黑卡一挥,在国外同样能够毫无压力喜刷刷!
各自进入房间后杨肃卿一直微笑的面皮终于绷不住了,脸色一垮,顿时阴云密布,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人不免心中一惊。
“宗主,您是否要先休息一下?”卢前放好行李,随后战战兢兢的问道。
杨肃卿本来已坐在靠窗的沙发里了,闻言却突然一下弹起身,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他们俩,现在在干嘛?”
“呃?”卢前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回答道:“应该也是在睡觉吧!”其实他的意思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大家都很累了,自然想先休息一下,没想到杨肃卿闻言一双猫儿大眼猛然一睁,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男人咬着牙看向少年人,眼中厉芒闪烁:“睡觉?他们在睡觉?怎么睡?和谁睡?一起睡吗?”
“这.....”卢前挠了挠头,顿时语塞。
“你去,去查!”杨肃卿朝门外一指,命令道。
“是查他们怎么睡?还是查他们......”查什么查呀?难道要他去偷窥人家是怎么大战三百回合的?摆明了两个人一间房就会睡在一起呀,既然这么接受不了,干嘛刚才要故作大方呢?卢前心中十分无语,只觉得宗主的心思实在是太九曲十八弯,难以猜测。
难道这就是爱?果然爱能让人盲目.......卢前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是哟,查什么呢?摆明了的事情,为什么就让他这般如坐针毡?杨肃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所以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深深往肺里吸了几口气,仰天闭上了眼睛。
好半天,杨肃卿这才再次睁开眸子,缓缓呼出一口气,心情也平复了。宁心不知道为什么,千年前当和尚的时候明知姬玉不止他一个男人,却依旧可以不动声色心如止水的陪在她身边,只因贪恋那一线红尘温柔。
可是自从变成了无主的游魂后,他的躯壳换了一具又一具,作为和尚时期的忍耐力似乎也随着这一次次的蜕变给换掉了,替代的则是暴躁,易怒,原本引以为豪的执着竟成了一种心障!
花了整整千年的时间,他才能再次以一个良好的形象来到她的身边,就算是虚构的美好,宁心暂时也不想破坏。
之前的千年,他作为游魂都只能附在残尸之上,唯一一具好点的身体宁绝非,也在不久前刚刚报废掉了。而现在,他终于成功的附身在活人身上,不,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就是这个有血有肉,名叫杨肃卿的博物馆工作人员。并且这个工作人员还跟姬玉有交集,这是多么完美的身份?
对了,他就是杨肃卿,而杨肃卿,本来就喜欢姬玉不是吗?一想到这里,男人的眼睛不禁爆发出一股璀璨的亮光!
他其实是可以去争的,这一次不用躲在暗处,他完全有条件,有理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哪怕她不记得宁心,可是杨肃卿却是真真实实活在她身边的男人,只要她能接受他,以什么样的名字陪在她身边又有什么区别?
管他是叫宁心,还是叫杨肃卿,只要陪在她身边的是他,那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自己还要傻傻的等,就算她认不出他来,那也情有可原对不对,毕竟他们相识在千年前,而她在这期间又经历了多少男人,他都数不清了。
他不可能一个个去嫉恨,就算这一次他先她一步而去,让她痛苦让她难过,那也是她欠她的,那也是他默默守护她这一千多年的时光里,她应该还给他的债!
就算最后仍逃不开魂飞魄散的命运,如果能够消失在她的怀里,他也认了!
如醍醐灌顶般刹那想通的男人瞬间便有了决断,他大步走出房门,并且很快来到了临屋的门口。
如果说作为游魂时他失去了爱她的资格,那么现在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回归到她身边,他不想再等了!
就在这有限的生命中,让他切切实实的完全拥有她,只要她点头,那么他可以忘掉她曾有过那么多男人的事实,把所有的嫉妒和愤怒全都抛开,这一次只为她而重生!
杨肃卿伸出长手,这次没有犹豫,他重重的敲响了姬玉和徐画的房门!
“谁呀?”开门的是姬玉,她刚换上一袭白色的睡衣,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在肩上,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背后窗玻璃透进的阳光照在她的背上,给这个洁白的身影整体镶了一层金边,此刻的女人美的如同天使。
“是我!”杨肃卿定定的看着姬玉,眸中一片欲语还休。
“杨大哥?找徐画吗?他现在在洗澡呢!”姬玉打了个哈欠:“一会儿我叫他过去找你吧!”说完这话女人身子便缩回了房间,并且准备关门了。
一只有力的胳膊飞快架住了木质大门:“等等,我不找徐画,是找你!”
“找我?”姬玉眼光豁然一跳,随后抬眼看向了男人,杨肃卿脸上一片郑重,他点了点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能出来一下吗?”
不知道男人有什么重要的话非要出去说,不过姬玉也十分好奇,杨肃卿如此神神秘秘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因此她没有多说什么,就一直老老实实的跟在男人身后,一直来到了酒店的一处无人的花园。
阳光普照,周围花香四溢杳无人烟,正是一个适合单独谈话的好场所。
两人双双面对面站好,穿着一身白睡衣的女人和衬衣笔挺的男人静静对峙着,姬玉眼中闪动着疑惑的光芒,她不做声,难得耐心的等着男人先开口。
然而男人这一开口,倒是真的让姬玉瞬间就震惊了!
因为杨肃卿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姬玉,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宁心和杨哥哥混合体的表白,哈哈~~
画画,有人开始一把大锄头舞的虎虎生风了哟~~~!
第五十九章 我爱你
“姬玉,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仅凭一句话,杨肃卿成功的让姬玉呆立当场,并且瞪大眼睛足足呆了有五秒钟才眨了眨眼。
“杨大哥…..”姬玉动了动嘴巴,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初招惹过杨肃卿确实是她不对,之前就隐隐觉得杨肃卿看自己的眼光有些热切,然而她一直选择视而不见,如今被男人逼问当场,显然已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局面。
“是,我知道!”与其拖拖拉拉,不如快刀斩乱麻也好。说实话她和杨肃卿真正交集的时光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就算他喜欢自己,也不会是多深的感情,这样拒绝起来,姬玉并不会觉得多么抱歉。
“你知道?”杨肃卿微微一愣,不论是在真正杨肃卿的记忆中还是在宁心眼里,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对姬玉心动的那一面情绪隐藏的很好,然而男女之事的微妙就在于,只要一方动了心思,那另一方总会有若有似无的预感,因为嘴巴会骗人,但想要一直看着女人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何况姬玉乃是花丛中的老手,千百年来经历过的男人无数,因此一眼看穿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思也无可厚非。
这样一想,杨肃卿便释然了,于是满怀期待的凝视着女人道:“既然知道,那么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之前你不是也很喜欢我的身体吗?我们在一起吧!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我会爱你,疼你,我也会努力帮你去搜集如意珠,我能给你的,只会比徐画多,不会比他少!还有……”
男人尚未一口气说完所有憋在心中良久的话,就已被姬玉生硬的打断了,她冷声道:“杨大哥,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份,我是僵尸!”
“是,这个我早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他根本不在意她僵尸的身份,事实上为了成为能够永远陪着她的那个人,他已为此努力了千年。
“明知我是僵尸还要喜欢我,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姬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后毫不留情的当头泼了男人一瓢冷水:“这叫犯蠢!”
原本胸膛中跳跃的满腔热火瞬间便被女人嘲讽又揶揄的眼神给浇熄了。
“在你看来,我的表白只是一件蠢事吗?”
“不是蠢,是非常蠢!怎么,你想看到我怎样的反应?因为你的表白感激涕零吗?因为你杨肃卿作为一个普通人有勇气向一个僵尸表白自己的爱情而为你鼓掌吗?因为你能破除所有世俗的成见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僵尸而泪流满面吗?别傻了!”姬玉面露鄙夷之色:“明知没有结果却还非要去闯,这是只有小孩才会干的蠢事!今天我就当杨大哥你头脑发热,我会忘掉刚才你说的话,也会忘掉这件事情,我走了!”女人很干脆的转身,斩钉截铁的一刀便切断了男人所有的期望。
不过还没有走两步姬玉的胳膊便是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给拉向了一个宽厚而坚实的胸膛,杨肃卿一把将她拉回从背后抱住了她:“不要走!”
他重重地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她能感受到后背熨帖的男人的胸膛很热,那颗胸腔里的心脏更是如同擂鼓般跳个不停,那种沉重又急促的心跳透过他震动的胸膛传到她的后背,让女人整个身子都不觉微微僵硬。
“放开我!”她沉声道,声音中已是十分不悦。
“不要走,听我说!”他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只是用那双有力的胳膊死死的将她完全箍在怀内,生怕她此时逃开,自己好不容易鼓足的所有勇气都会刹那失去。
等候了千年,其实这是第一次,亲口向她说爱!
虽然借用的别人的身体,可是宁心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声音微微发抖。
“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爱你。我是认真的,就算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我没有办法陪你一直走下去,可是只要哪怕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我可以用我的余生所有的时间来爱你,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全部都只用来看你,只求你在我这一生,好好的只爱我一个人,可以吗?”
他颤抖着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场面有刹那的空白,有风卷过一片黄叶打在男人的额角,这才让他紧张到已经只剩下一片白光的视野再次清晰了起来。
清晰后他就感觉怀里的女人一根根掰开了他箍着她的手指,然后逃也似的躲开了他的怀抱。
女人微微喘息着,站在他身前不到两步的距离,他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刚才为了说出那一番话,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和勇气,现在连一个字都难以启齿。
“杨大哥!”姬玉终于正视他的目光,只是女人眼中神色复杂万分,有疼惜,有内疚,有尴尬,有感动……却没有一丝爱意!
这样的眼神让宁心一颗心止不住收缩,发冷!
他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被一根莫须有的锥子给狠狠的钉在了原地,一步不能移,连伸手捂住耳朵也做不到。
于是姬玉红唇翻滚吐出的那些刺骨的话,便一句又一句钻入他的耳朵,凌迟着他的神经,让他原本满腔的热情和柔情蜜意,全都化为一滩冰冷的死水。
“杨大哥,谢谢你喜欢我,可我,不爱你,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爱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次梵蒂冈之行结束后,你就回北京好好找个女朋友吧…..”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因为一股热血冲上他的脑袋,让他的整个耳朵全都充斥着嗡嗡嗡的声音。
他心中满是悲凉的想着,就算是为她重生,就算已守候了她千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表白一次,却被女人决绝的拒绝了,拒绝的斩钉截铁,连一丝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就算是真正的杨肃卿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她都还会扑过来调戏他,为什么一旦这个躯壳里换了主人后,她却对他再也不假辞色,正经的好像九天圣女。
可笑,可叹,千年来活成一抹无主的游魂已经够悲催了,好不容易得到一具完好的肉身回到她身边,却一而再再二三的被嫌弃!
杨肃卿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开怀又大声,笑着笑着眼眶就模糊了…..
“对不起!”那个女人还在假惺惺一脸忧色的看着他,那么做作,其实心里已经巴不得早点离开了吧,看自己这个傻瓜表演了半天的蠢事,她其实已经很厌倦了吧!
男人伸手捂住了眼睛,他并不想把自己弄得这样悲怆,可是止不住的眼泪就一直顺着指缝往外淌,那些热泪一但滑过手背后就开始慢慢变冷,直至冰凉,就如同他原本火热的一颗心,已经幽暗冰沉的没有一丝热度。
“对不起…..”她还在说对不起,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想听的并不是这一句话吗?
他一手捂着眼睛缓缓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所有的力气都似乎被瞬间抽干了……
因为垂着脸,所以姬玉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直觉莫名有丝不安,自己是不是真的伤了这个男人的心?也许该用缓和一点的语气,可是她一向奉行的是快刀斩乱麻,何况杨肃卿是她这个时代认下的第一个“亲人”,虽然只和他做了一个月的兄妹,她却多少也和他攒下了一点儿兄妹情分,她不想害他,所以才更要离他远一点。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喜欢你,不代表你也要喜欢我不是吗?”好半天,男人这才揉了揉眼睛垂下手臂,缓缓抬起头,男人脸上已是失了血色,不过他情绪上似乎平复的倒还很快。
姬玉目测男人似乎能接受这个结果了,这才点点头:“没错,所以我也可以不那么内疚了对吗?”
“你刚才一直在内疚吗?那才是多余的事情!”男人淡淡一笑:“你知道我今天喊你出来并不是想听你说这种话!”
“我内疚的并不是我没有喜欢上你这件事,而是当初我醒来的时候,也许就不该和你有交集……”姬玉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肃卿大哥,你们都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你也就当我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好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你也尽快忘了吧!”
“好!”杨肃卿无谓点点头:“我会忘记的!”同样的蠢事他绝不会再做第二次了,他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这个女人游戏人间,玩过的男人加起来他都数不清了,让她一辈子只爱一个,或者是让她将谁真正的放在心上,那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这样傻兮兮的来表白,近乎哀求着想要她陪在身边,本身还真像女人所说……不是犯蠢又是什么?
姬玉转身走了,男人站在她身后,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个纯白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而残忍……
靠着树一点点滑坐在地,杨肃卿仰面倒在草坪上,从头顶的树叶间隙散落好多刺目的白光,男人却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那些光芒。
他在某一个瞬间想到,不如就着这样消失吧,反正也都只是自己的执念,明知这个女人已成了心障,为什么不能痛下决断就此割舍掉?
这样也许还有机会再入轮回,在下一世他会投胎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在这个开放的现代社会会有崭新的恋情,会交一个比姬玉温柔体贴好一万倍的女朋友。
历经千年不灭的魂魄早已千疮百孔,不论当初积攒了多少福缘,多少修为,现在早已什么都不剩下。
真正的主人就在身体里沉睡,随时可能醒来,他时刻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恍惚,就会失掉对这具身体的主控权。如果真正的杨肃卿醒来,到那个时候,已经如此孱弱的灵魂又凭什么继续霸占这具身体呢?
所以不如归去,归去,灵魂不灭,总还会有机会,下一个轮回,他会多喝几口孟婆汤,再不要记得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这样一直想着,宁心就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魂魄竟开始离体,而原本身体中沉睡的杨肃卿的真正的灵魂,也在这一个刹那瞬间苏醒了。
然而就在宁心快要离体之时,脑中猛的一个激灵,竟再次重新冲回了*,和那个刚刚苏醒的灵魂开始争夺起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她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这是宁心最后最强烈的想法,抱着这样强烈的意愿,男人的灵魂似乎都爆发出一阵无与伦比的光辉。
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开始在身体中冲撞,融合,刚刚苏醒的强大的生魂,抱有强烈意愿的千疮百孔的千年游魂,为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控权而近乎疯狂的厮杀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一个过程对于身体中的两个灵魂而言都是惊心动魄至极,然而看在外人眼中,这个男人不过只是躺在草坪上睡了一觉。
一炷香过后,那琥珀色的瞳仁猛然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宁心这大锄头抡的,亲妈都招架不住了~~~~~~~~~~!
有被宁心虐到吗?谁叫他丫滴老是躲在背后放冷箭搞阴谋呢,不虐下对不起我家小画画!
好吧,猜猜最后谁会胜利的夺得身体的主控权?
第六十章 血色绽放
在休整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清早,五个人便精神焕发的整装出行,正式前往梵蒂冈。
梵蒂冈虽然是一个国家,不过整个国家的面积也只不过是罗马城一处巴掌大的高地,并且目前对游客开放的区域只有圣彼得大教堂和梵蒂冈博物馆,其他的非本国人员除非得到教皇特批的手令,不然是无法在这个国家随意乱转的。
然而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何况卢前来之前已早早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五份教皇手令,因此一行人穿过梵蒂冈古城墙后便开始长驱直入。
第一站自然是圣彼得堡大教堂!据杨肃卿所言捐赠那本古扎的是个东方老和尚,目前在梵蒂冈任职神职人员。这个范围已经很小了,梵蒂冈就圣彼得和西斯廷一大一小两个教堂,自然先去大教堂探探情况。
圣彼得大教堂修建的宏伟又富丽堂皇,里面集中了欧洲数千年来最杰出的艺术家们的心血结晶。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亦可以欣赏到贝尔尼尼制作的青铜华盖,屋顶和四壁更饰有无数美轮美奂的圣经壁画。站在主殿穹窿顶下抬头上望,扑面而来便是一种宏伟和华丽气息。
虽然徐画一行人此次的主要目的是寻人,但是在进入了这座天主圣殿之后也不禁为它的美丽所倾倒。
就这样看看停停,他们竟很顺利的在问到大殿里第五个神职人员后得到了有关那个中国和尚的线索。
原来化名为肯尼的中国和尚真的是圣彼得大教堂的一名小小神职人员,曾经在教堂负责一些后勤工作,然而他已退休很多年,平常深居简出,只有在一些礼拜中偶尔能够碰见他,基本上就像个隐形人一般。但是又因为他的东方面孔和头上的十二香疤太过醒目,因此尽管再如何低调,依然还是让人记忆犹新。
“你们找肯尼做什么?”那个高鼻凹眼的意大利人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这是他中国的侄女,这次特地远渡重洋过来看她叔叔,我们都是她的朋友!”卢前将早就商量好的借口端了出来,朝姬玉一指道。
姬玉很配合的朝那位神职人员露出一个鲜花般的微笑,引来热情的意大利人一阵赞叹:“没想到肯尼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侄女,是不是所有的东方女孩都是如此美丽?天哪,她完美的简直就是天神的杰作!啊,我有机会一定要去中国走一走......”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叽里咕噜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一脸兴奋激动再加上紧盯在自己身上的火热目光,姬玉用脚指头也猜到他在赞美自己,不禁得意的朝徐画挑了挑眉。然而目光在瞥到徐画身旁的杨肃卿时,姬玉下意识的又绕开了视线。
自从昨天杨肃卿那场表白后,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说会忘记,可是真要装作完全若无其事也是绝无可能,起码现在姬玉和他相处起来,已经回不到之前那种随意和轻松的状态了。
心里有疙瘩却硬要装自然,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这不是姬玉的风格,因此一个上午,她都没有主动和杨肃卿说上一句话。
这两个人之间微小却尴尬的气氛最先是被最敏感的雪珂所捕捉到,事实上不仅仅是雪珂,因为他们两个人故意疏远的太明显,就连徐画和卢前,也多少有所察觉。
雪珂是事不关己,卢前则是战战兢兢,而徐画则是.....不动声色。
终于等那人一通叽里呱啦说完了,姬玉便不失时机的凑上前用那新学会的意大利和他打了个招呼:“伯恩,照了诺!”(意为中午好),随后再次甜甜一笑。
于是刚才还在谨慎而小心的摇头说不能随意透露同僚的居所的意大利人很快变节,微笑着领着他们来到圣彼得大教堂专门的档案室,翻出了肯尼的档案,找到了他的住址,并且热情洋溢的告诉五个人他为他们做旅游的向导。
这个提议自然被卢前礼貌而坚定的拒绝了。
既然拿到了地址,且肯尼和尚住的位置也离此不远,再加上已经临近中午,所以徐画提议几人先去找地方填饱肚子。
“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急在这一时!”这是男人的原话。
他说的有道理,且姬玉肚子也饿了,雪珂自然一切都听徐画的,杨肃卿今天特别沉默没意见,卢前就更加不可能有意见了,反正刷卡的又不是他!
于是一行人便在以徐画为中心的领导下,浩浩汤汤的先杀向了位于圣伯多禄广场旁的一处西餐厅,那个名叫肯尼的中国和尚家正好也在这个广场附近。
因为此刻正是白天,游客众多餐厅爆满。徐画就算再有钱,如今出国了也不能玩清场那种土豪金游戏,因此五个人只能挤在餐厅外露天的一张很小的圆桌旁,小到五个大餐盘往上一方,都快要掉下桌子的感觉。
姬玉就在这样的餐桌旁,像一个夹心饼干似的被杨肃卿和徐画一左一右的给夹在中间,因为实在是太挤了,她不过稍一动弹就会碰到他们的身子。
碰到徐画还好,他那种别扭个性姬玉已经习惯了,何况这些时日和男人床地厮磨,对于他的身体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是不小心碰到杨肃卿的话……
皮肤的碰触她坦然自若,却是身旁男人不时扫过的灼灼目光才让她如坐针毡,莫名就有种违和感觉。
本来一旦藏在暗处的情愫被挑明了,让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坦然面对杨肃卿,想起以前自己对他颐指气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些事情,姬玉就觉得心中有愧,悔不当初那时招惹了他!
而此刻三个人离得太近了,所以姬玉也感觉到徐画的目光就在自己和杨肃卿脸上逡巡,眸中同样藏着汹涌的暗潮。
两个男人隔着姬玉对视一眼,眼光一触即分。
徐画优雅的举起刀叉开始切盘子里的鱼块,杨肃卿也沉默着举起手旁的酒杯抿了一口。
雪珂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一路上她都觉得气氛不对,可是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现在徐画和杨肃卿身上,当然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姬玉。
女孩同样举起了刀叉,狠狠的朝盘子里的肉块切去,银色的刀叉磨着磁盘发出咯吱咯吱难听的声响,雪珂一边凶狠的盯着姬玉,一边咬下一大块肉死命的嚼着,那模样让姬玉很形象的理解为,女孩将那肉块当作是她姬玉,所以才如此咬牙切齿不厌其烦的反复咀嚼!
她就算有错也不是一个小女孩可以鄙视的,再说她一个小屁孩又懂什么?
姬玉朝雪珂翻个了白眼,然而目光实在无处安放,于是也只能选择和正前方的雪珂直直对视!
于是小小的五人桌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徐画和杨肃卿闷头用餐,而雪珂和姬玉互相怒目瞪视,没人说话,气氛怪异又僵硬!
“为什么姬玉姐姐你不吃东西?”卢前故作不知的提问打破了这种沉默的尴尬。
“咳,因为我要减肥呀!”姬玉终于又找到一个目光投放处,不禁朝解围的男孩微微一笑,微凉的风吹起她的梨花卷,刹那便是万种风情。
卢前脸色莫名一红,飞快的低下了头:“哦!”
他不敢再找姬玉说话了,因为同桌另外两个男人锋锐的目光已经直直投向了他,让这个少年人顿时倍感压力。
整个圆桌,顿时只有雪珂用小刀切割盘子的刺耳声音,咝啦啦,咝啦啦......
不过这种诡异的气氛再次被一阵骚动给打破了!
熙熙攘攘的圣伯多禄广场,突然某处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随后便在姬玉五个人的眼前,那一处的人群顿时全都骚乱起来,纷纷四散逃逸。
“鬼呀,是吸血鬼!”
“救命呀!”
“妈妈,妈妈......”各路操着意大利,法语,英语,甚或中文的游客如同受惊吓的兽群一般潮水般的奔逃,本来就挤爆的广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有踩踏的,有自己跌倒的,有只知呆在原地哭喊尖叫的,还有如同末日降临一般跪伏在广场上向耶稣圣像猛然叩首的。
就仿佛末日电影里大难临头时的场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尖锐的警笛声响彻圣伯多禄广场,而正面对广场而坐的姬玉则是第一个看到那个引起骚乱的身影。
虽然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虽然仅仅只是惊鸿一瞥,然而那因血污和鸢尾花差点儿看不清容貌的人,不是菲尔德又是谁?
他的脸因暴怒而变形,原先俊美的面容变得如同恶魔般狰狞!
男人的脚步有些踉跄的从广场的一头缓缓行来,周围全是尖叫着逃窜的人群,有那种很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他便看也不看一把抓过,头一歪便咬在他们的脖子上。
不论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小孩.....
任何活物只要被他抓住,就逃不开被咬破动脉的惨剧,他仿佛是在和人们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身影咻然在人群中移动,随意选择,每个猎物都只咬上一口,随后便将他们如垃圾般的甩开。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这应该是菲尔德最狼狈的时候,亲妈对不起你........
第六十一章 毒品
“菲尔德!”姬玉霍然站起身,随后其他人便觉眼前一花,女人已像一阵风似的冲向了那个引起骚乱的源头。
“姬玉,你给我回来!”徐画在她身后一声猛喝,已经瞬间冲到广场边缘的女人身影一顿,随后头也没回的继续朝前奔了过去。
“该死的!”徐画将手中的银叉狠狠朝盘中一甩,那劲道竟将白色的厚瓷盘生生砸成了两半。
“画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姬玉认识那个吸血鬼吗?”雪珂皱眉问道。
“雪珂,肃卿,卢前,你们三个赶紧先离开这里回酒店,剩下事情我会处理!”徐画霍然起身,随后也跟着姬玉的脚步一同朝菲尔德那边跑了过去。
一个两个全都冲着那个吸血鬼去了,雪珂眼中满是担忧的望着徐画的背影。杨肃卿缓缓站起身,淡淡的瞥了一眼姬玉的方向,随后向一对少男少女道:“吃饱了,我们先回吧!”
“杨大哥,可…….”雪珂望着已经跑到吸血鬼身旁的两个男女:“他们会不会有事?那个吸血鬼看起来像是失控了!”
“有事又如何?没有事又如何?雪珂,你在这里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呢?没听徐画说吗,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所以还是先回酒店吧,他们总会回来的!”
“是吗?”少女仰起脸,眼中满是困惑,她又看了一眼骚乱的源泉,此刻姬玉似乎是很激动的在唤着那个吸血鬼的名字,她边喊边想要靠近那个似刚刚从血缸里捞出来的吸血鬼。
......
血,好多好多血,血香四溢,身体里那种强烈饥渴焚烧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视线所及全是红彤彤一片,他只想要血,除了血什么也想不到,看不见……
那些惊声尖叫的愚蠢人类呀,他不过是想要尝一尝他们的血,又不是真的要杀死他们,为什么全都跟受惊的小鹿一样四处奔逃,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那里任他挑选吗?
他们的味道有好有坏,他一向挑剔,尝了很多个,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满足,那种从内而外身心被全部填满的感觉,记忆里应该曾经有过,可是怎么就找不到呢?
浑身都不对劲,心脏好像都要爆炸开来,好饥渴,好空虚,好欲/求不满,他现在只想要尝尝真正的血,记忆中曾有过的极品,那是谁?
男人朦朦胧胧的恍惚着,一直到,鼻尖传来一阵极致的香气,鲜血的香气,纵然隔着脆弱的皮肤,他亦是敏感的瞬间盯住了那第一个胆敢主动走近他的女人。
“菲尔德!”他听到她这样唤自己!
血红的瞳仁定定的和那双担忧的美丽水眸对上,那个女人浑身都在散发着让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极品血香,对了,就是这个味道,记忆中的味道……
“冷静点,我是姬玉呀,菲尔德,你醒醒!”
姬玉?这个名字和眼前的女人重叠,脑袋突然就好痛,仿佛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被踩到了痛脚,他朝她嘶吼一声,随后双手捂住了头。
好痛,姬玉!姬玉!姬玉!
身体直觉想要扑上去吸干她的血,然而心中一动这个念头,却像被层层枷锁束缚,直觉的想要逃开她身边。
这么狼狈,这么狰狞的自己,不想让她看到,不愿让她看到!
一想到他会伤害她,会控制不了自己像个野兽一样朝她扑过去,他就直觉的害怕。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血色的瞳仁渐渐褪去了鲜红,那深邃的眼眸渐渐显出一丝清醒的碧蓝,菲尔德喃喃摇头着朝后踉跄了几步。
嘴里的獠牙因为她的香气而变得更加尖利,他的口中还在淌着其它人类的鲜血,然而现在那些血液尝在口中竟有如白开水。
眼前的女人就像一个致命的毒品,吸引他,诱惑他,想要朝她扑过去,他敏锐的耳朵已经可以捕捉到那极品的鲜血在她血管下汹涌流动的声音。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菲尔德,别怕,冷静一点!”她紧张的望着他,试图靠近他。
天哪,菲尔德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姬玉最不用担心,那个人一定是菲尔德,他和她一样,不老,不死,拥有强大到可以摆布苍生的力量。
谁料此刻,这个最不会让人担心的男人却恰恰带着满身的伤痕,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突然出现在这个天主之国。
一身狼狈,一身鲜血,一身银锥如同一个刺猬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那几十把银锥每一把都深没至柄,扎在他的颈上,胸膛,后背,腹部,手臂…….
男人黑色的西装已经被/干涸的血渍给染得绛红一片,可他又不是耶稣,为什么像是被人在十字架上给狠狠的钉了一场?
就好像心被一只莫名的手给狠狠攥了一把,姬玉心中抽痛,不忍,愤怒,伤心……在眼看到这个男人伤到如此地步后,各种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到底是谁伤了他?如果那个伤害菲尔德的人在眼前,她一定会将那人立刻碎尸万段!
“不用你管,滚开!”他狠狠的拍开了女人试图伸过来的那只手,随后大叫一声飞快的转身,几个闪身便迅速逃离。
“菲尔德!”姬玉同样刹那紧绷了身体,快速追着那个黑色的背景飞跃而去。
“姬玉!”徐画堪堪冲过混乱的人潮赶到,就看到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的飞速远去,未及多想,他亦追在姬玉的身后狂奔起来。
然而菲尔德和姬玉的速度根本不是平凡的人类能够跟得上的,徐画纵然身体强韧,但却终究还是个普通人的肉身,因此只追了一小会儿,那最后一丝女人模糊的背影也在视线里消失,他气喘吁吁的站在这陌生的城市街头,咬牙在地上狠狠的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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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过来,你不是想要喝我的血吗?你看!”姬玉划开手腕,一缕血珠从洁白的肌肤上滚落:“闻到了吗?很香吧,过来,我让你吸,不要抗拒我,菲尔德,我是你的朋友姬玉呀!”
不知跑了多久,从正午一直到夕阳西下,这一番陌路狂奔似的追踪简直就是姬玉生平最长的一次马拉松,然而她终究没有跟丢那个身影。
这是最值得庆幸之事!
不论他变成怎样,又受到了怎样的迫害,起码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就陪在他身旁!
他们此时所呆的地方是一处人烟罕至的墓地,这里的气息让男人觉得熟悉和安心,所以原本狂躁的心情也逐渐淡薄了不少。此刻菲尔德浑身还淌着暗红色的血,每走一步,原本清翠的草坪地上就会多出一个红色的淋漓脚印。
菲尔德终于站定了,转过身看着女人,此刻他原本血红的眼睛已然恢复正常,只是冰蓝的眸子中还带着一种混沌和迷离的神情。
他此刻已被女人手腕滚出的血珠吸引了全部的身心,姬玉将白玉似的胳膊举到他面前,循循善诱道:“来,试试看,你失血太多,需要补充血液,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尽情的喝!”
他得到了允诺,内心最后的一丝挣扎也消散了,菲尔德毫不犹豫一把捧住近在咫尺的洁白手腕,猛一低头便死死的咬住了女人的腕子。
拼命的,用力的,吮吸……
仿佛一湾圣泉注入干涸的田野,当那犹如毒品一般致命吸引的血液滑过喉间,他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那是种极度饥渴终于有了一丝被填饱的希望,这感觉太过美秒,他一秒都不想停下来!
咝!姬玉皱着眉头,强忍着手腕的痛和那种血液流失的本能恐惧,破天荒头一次任凭一个吸血鬼将她当成人肉血袋,予取予求。
当身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了三分之一时,面色发白的女人这才开口道:“好了,够了,停下来!”
大脑整个已经完全被极品美味占据的菲尔德哪里还听的到女人的话?虽然打断吸血鬼进食是很不道德的,然而谁叫他们只有在进食的时候才是最毫无防备的呢?所以姬玉直接一个手刀下去,用尽了全力的手刀猛然间砍在男人的脖后。
冰蓝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整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便朝女人直直栽了过来。姬玉扶住了男人,抱着他缓缓的坐到了地上。
菲尔德浑身被几十把银锥插的像个刺猬,姬玉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眼睛里面好酸好胀,心口更是有一团棉花堵着,哽的难受至极。
最致命的一把银锥直直的插/进了男人的颈侧,姬玉握住了那个锥柄,整个手掌都在微微颤抖,然而不能让这些东西一直留在他身体里。
她终于将心一横,狠狠的用力一抽!
噗的一声,连同那寒光一同划过天际的还有一蓬黑血,就像一个充满了血的袋子突然被拔了木塞一般,菲尔德颈侧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姬玉忙用力压住他的伤口,还好男人虽然昏迷,这吸血鬼始祖的名字也不是白担的,他破损的伤口很快开始自愈,不多时那原本骇然的大洞就渐渐被快速生长的血肉弥补,原本受伤的颈侧只留下一个浅浅淡红色的圆印。
这下姬玉终于放心了,于是如法炮制的将男人身上剩下的那些银锥一个一个的拔了出来。每拔出一根,男人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就算是昏迷,他的眉头依然紧皱,应该是很疼,就算是神经上无法感应,可是*自己都在叫嚣着疼!
怎么会不疼呢?
姬玉只恨自己不能流泪,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哭!如果菲尔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眼前的女人脸色比梵蒂冈的古城墙还要死灰。
终于硬着心肠帮他将身体里所有的银锥全都清除了,那些闪闪发光的银锥被排成了一排扔在一座墓碑之前,昏黄的天幕下,这个男人终于可以被平躺着放于地上。
半跪在菲尔德的身侧,姬玉轻轻的为他抚开了遮在眼睛上的额发,手指顺着男人满是血污的脸颊缓缓滑过,他脸上的鸢尾花在那些银锥被拔出后就越来越淡,女人手指拂过之地,那些类似图腾的花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褪了。
两个多小时后,男人的容貌终于也恢复如初!
天色已沉,今夜月亮亦被乌云给遮的一丝不剩,天幕上只有一颗又一颗密密麻麻的宝石般的星星缀在那儿,将一片淡蓝的柔和星光撒落,落在这对男女的身上。
淡蓝的星光照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某个瞬间,让女人产生一种他便是神的错觉!
“分明只是堕落的吸血鬼,为什么你现在的模样却是如此圣洁?”姬玉俯身凑到男人的脸前,双手往他头部两侧的草坪一撑,低头俯视着菲尔德的俊脸。
随着她的一低头,女人满脑袋的梨花卷就顺势铺了男人一肩,她咯咯一声轻笑,就这样鼻尖对鼻尖的近距离开始观察起菲尔德。
“要是再醒不过来,我就得要跟你准备一副麻袋了!”她微微抱怨着噘了噘嘴,心想着菲尔德若是自己今晚醒不过来,她也只能用麻袋将他给扛回酒店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梵蒂冈?之前出国就是回梵蒂冈吗?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你呢?”姬玉微微蹙眉,对着毫无知觉的男人发问道。
“啧,我在干嘛呀,他今晚应该是不会醒了!”姬玉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撑起胳膊,却不防男人那原本紧闭的眼皮一抖,随后那浓密如两排小刷子般的睫毛便轻轻一颤,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冰蓝如晶的眸子平静如水,她因为面对面离得太近,刹那间便被这一汪蓝的深不见底的潭水给摄走了心魂。
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她这几千年来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蓝眸,美的惊心,美的动魄,美的让她瞬间失语!
只因这一刻,他被唤醒的刹那,蓝眸中的幽光让天空所有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是菲尔德戏,这个男人太抢镜了!!!!!这两个人彼此都是对方的毒品,不是吗?
下一章会有大家一直期待的血天盛宴.......
第六十二章 血天盛宴(上)
“小骗子!”男人的声音如夜风拂过秋潭,低沉又磁性。
听到他开口,原本因那双蓝眸而宛若中了定身术的女人这才回过神来:“你醒了!”她撑起身子坐回了原地,菲尔德则缓缓坐了起来。
她的血对他是致命诱惑,然而男人的血对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男人清醒过来,姬玉担忧一去,鼻尖所有敏锐的嗅觉全都回来了,这个男人此刻浑身都是血,姬玉连忙捂住了鼻子。
“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还真是有够丢脸的!”菲尔德垂头打量着自己,已经被鲜血全部浸透的黑色西装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内里的白色衬衣更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菲尔德索性将身上的西装和衬衣一下撕去,于是他精壮的上半身便瞬间袒露在夜色下,好在男人的身上除了还挂着一些干涸的血渍外,基本已经看不出曾经受伤的痕迹。
此刻菲尔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的长裤,他光裸着上半身缓缓从草地上站起,身体还微微有些晃荡,姬玉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男人的手臂,菲尔德也不谦让,见她愿意当人肉拐杖,一条长臂便直接搭上了她的肩,索性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女人身上。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过现在的我还是很饥渴!”菲尔德侧过头,对怀内的拐杖道。
“我也一样,知道你刚才那一下吸了我多少血吗?”姬玉舔了舔嘴唇,同样感觉到火烧火燎般强烈的饥饿感:“究竟是谁害你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人又问道。
菲尔德淡淡一笑:“在梵蒂冈都能碰到我的小骗子,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们不提那些扫兴的事情,我带你去喝点儿好东西!”
姬玉疑惑的看着菲尔德:“你似乎在梵蒂冈并不受欢迎,这个时候到处乱走可以吗?”
“你是在担心我吗?”菲尔德蓝眸中透着宠溺的笑意:“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随后他眸中再次冷光一闪:“无需担心,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封印我,可惜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而我,会让他知道挑衅的代价!”
“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能对我说吗?”姬玉撅起了嘴。
菲尔德微微沉吟,随后道:“对于你,我不想隐瞒任何事,说起来倒是很丢脸,最想要封印我的却是我最亲之人!”男人顿了顿,那个名字就在他口中,仿佛难以启齿,又仿佛牵扯了很多不愿想起的前尘往事,男人的目光中刹那满是复杂的情绪:“我的孪生兄弟--爱德华 奈特罗德!”
姬玉倒抽一口冷气:“你的......孪生兄弟?”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没有听菲尔德说过,他竟然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既然是兄弟,为什么还这样对你?”
菲尔德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臂一紧,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笑意,他紧紧的盯着女人的脸庞:“小骗子,我喜欢看你为我紧张的模样,走吧,我知道你也很饥渴了,让我们去喝点儿好东西,现在我饿着肚子,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虽然明知道男人是在逃避她的问题,姬玉也只能从善如流,两人相互扶持着离开了墓地。
再次进入罗马主城区,夜晚灯火辉煌的一条酒吧街上便多了一对俊男美女。菲尔德随手扯过一个身材壮阔的男子就扒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那个男人起初想要反抗,然而和菲尔德的目光一对,不知不觉心中就涌上莫名的恐惧感,随后飞快的低下头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人来人往的酒吧街热闹非凡,虽然姬玉和菲尔德两个出现在此因为外形多少都很引人注目,但是这座暗夜乐园来玩的人太多了,人们也都只是好奇的程度,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主动前来找茬。
夜色迷离,这条长街两旁很多酒气熏天的醉鬼们在朝他们吹着口哨,菲尔德一直目不斜视的带着姬玉朝前走,一直穿过迷离的长街来到一处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古堡大门。
冷冷清清的古堡周围,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行色匆匆,绿油油的爬墙虎将整面围墙全都爬满,黑色的大铁门上拴了一把锈蚀斑斑的锁,看起来萧瑟又破败。古堡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黑色的门牌,上面用意大利文写着一行小字: knightlord。
“这里是?”姬玉微眯起眼睛,疑惑的打量起眼前的城堡。
“还记得几百年前我带你参加的血天盛宴吗?那只不过是这个地方流传出去的一个小聚会的复制品!”菲尔德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亲爱的弟弟,最喜欢收集那些鲜嫩的处女之血,既然这个狂欢的地方还是没有改变,那么我想我们今天应该能够大快朵颐!”
“你是说?这里是吸血鬼的大本营?”姬玉眼睛一亮:“那么今晚,也会召开血天盛宴吗?”
“这是每晚的常规项目,但并不仅仅止于血天盛宴,这里是吸血鬼们玩乐的大本营,所有堕落,阴暗,和不可思议的场面这里天天都在上演,进去玩玩吧,我保证你会大开眼界!”
“哈,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姬玉兴奋的叫道,为即将参加的盛会而欢欣鼓舞。
菲尔德笑了笑,随后伸手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敲了敲大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紧闭的萧瑟的铁门,竟然无风自开,从门缝中探出一双红色的眼睛:“谁?”
待看清来人后,门后那双红色的瞳孔猛然一缩,那人吃惊的失声道:“菲尔德?”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吗?我是带朋友来玩的,不欢迎吗?”菲尔德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那个人,于是他关门也不是开门也不是,一股肃杀之气盘旋在空中。
果然还是不受欢迎呀,姬玉看着那个快要被吓破胆的吸血鬼在心中摇头道。
“吉尔斯,干嘛堵在门口,既然来到这里,就都是奈特罗德家的客人,请进吧!”那扇门后传来另一个清越的男人声音,他话音一落,门缝后的那双红瞳便飞快的闪开,随后黑色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洞开。
“走吧,咱们进去!”菲尔德微笑着看了女人一眼,右手微微一抬,姬玉心领神会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走!”
接下来的一幕让姬玉有种她和菲尔德正手挽着手走红地毯的错觉,在门后的左右两侧,竟站了满满的各色人群,只扫了一眼姬玉就发现,这些人里竟大部分都是吸血鬼,只有少部分的活人,然而他们似乎都相处的亲密无间,姬玉这还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事。
猎人和食物,相处的亲密无间!
那两排人群有的手执高脚杯,里面晃动着猩红的液体,有的只是随意站在那儿,脸上泛着奇异的神色。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无不意外的全都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那一束束强烈的视线,就好像高压探照灯一般,那是各种不怀好意,好奇,愤怒,恐惧的目光.......
菲尔德完全无视那些各色人等,他只是领着姬玉缓缓走在他们中间,脸上一直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两人所过之处,一片屏息!
穿过古堡后的大花园,姬玉终于可以看清这座古堡的主体全貌,整个古堡具有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分主殿和两个副殿,刚才一路走来花园里有不少的石雕群,大部分是蝙蝠和花圈,小部分是各种形象逼真的动物,整个花园里一丝鸟鸣也没有,衬得阴气森森。
然而那主殿的大门被人从内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姬玉就颠覆了自己刚才对这座古堡的所有评价!
在内殿的正中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华丽喷泉,池边围绕着白玉栏杆,猩红的池水正中则是一座巨大的背后带着翅膀的堕天使浮雕,血水从堕天使的七窍中喷涌而出!
这是有多变态才会在家里设计出这种变态的喷泉!!!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刻那变态的血池中竟然还有数十个浑身赤/裸眼神迷蒙的年轻男女,正在里面痴痴的笑着,见到菲尔德和姬玉走进来,他们便纷纷从喷泉的各个角落涌到他们二人的脚边。
“主人,请宠幸我!”
“让我舔舔你的脚!”
“他是我的!”
“不,分明是我先看到的!”
毫无羞耻感的赤/裸男女们纷纷争着亲吻姬玉和菲尔德的鞋子,那一双双恍惚的眼中满是淫/邪的欲念。
一个男人的手最先从栏杆中伸出一把抓住了姬玉的脚踝,看他的脸这个男孩似乎还不到二十岁。
姬玉吃了一惊,正要缩脚,那个金发男孩却兴奋的尖叫道:“主人,我抓住你了!”说罢他一双火热的眼睛就直直看向姬玉:“带我出去吧主人,我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姬玉无语的看了菲尔德一眼:“他什么意思?我可不是来嫖/娼的,我只是饿了,想要吸血!”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那些年轻男女们纷纷在血池中狂欢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将胳膊从栏杆里伸出来,姬玉注意到他们的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齿痕,不知已被多少吸血鬼给啃过的模样。
那些遍布牙洞的胳膊让她下意识一阵反胃:“菲尔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们吸血鬼还有圈养食物的习惯?”
“不,这些人怎么算的上食物,他们只是玩物而已!”便在此时,两人头顶传来一个那个之前在进门时想起过的那个清越声音。
姬玉抬起头来,便看到不远处的巨大白玉旋梯顶端正正站了一个人。
那人披了一件华丽的白色披风,里面穿着裁剪得一丝不苟的西方古代宫廷式礼服,他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后,样貌竟和菲尔德有着八分相似,只不过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看起来更加森冷无情,若非此刻菲尔德就在身侧,姬玉真的会以为是菲尔德染了头发带了假瞳后的变装。
“爱德华!”菲尔德同样抬起了脸,锐利如刀的目光和那个男人在空中相撞,顿时噼里啪啦火光四射!
“今晚还真是一个惊喜之夜,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大驾光临,若是早知道你会回家,我会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今天会更加热闹!”爱德华微微举起手中的酒杯,朝菲尔德遥遥一敬道。
“别误会,今晚我只是带朋友前来用餐的,不会久留。顺便告诉你一声,如果再想跟我玩什么花样,那些昨晚在蒂伯河被吸干的四代们,就是你的榜样!”一旁的侍应生端上美酒,菲尔德随意从托盘里拿起了一杯递给姬玉:“尝尝看,我弟弟的珍藏!”
“是hr阴型血,未满十八岁的处女的!”爱德华丝毫被没有被菲尔德话影响心情,事实上,他此刻看起来心情大好。
姬玉取过那个高脚杯,触手生温,里面的猩红液体竟然还是热的,这么说,这些都是刚刚取的?
她的眼中不禁露出震惊之色!
“哥哥你来的正好,明晚这里还将会有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莉莉丝在梵蒂冈捡到了一个极品的东方男人,长得很不错,血液也很美味,来自苏黎世的诺顿公爵已经看中了他,但是我这里的规矩,价高者得!”爱德华眼睛盯着姬玉,神秘一笑,随后他那件白色的华丽披风一抖,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视线可及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提到的血天盛宴,开始拉开帷幕.......
第六十三章 血天盛宴(中)
这是一个愉悦的狂欢之夜!
在这里,任何一个血族都可以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服务。任意攫取的鲜血,愿意匍匐在脚下奉上*和鲜血的年轻男女……
*,狂乱,黑暗,奢华……
古堡一楼主殿的面积就已经十分巨大了,绕过进门的堕天使喷泉,在巨大的黑水晶吊灯下,软绵而奢华的白色地毯上,古老又华丽的沙发中,一幕幕荒诞而淫/乱的场景正在上演。
有吸血鬼和吸血鬼,有吸血鬼和人类,有两个人,也有好几个人滚作一团,在动感而蛊惑的音乐下,在迷离的灯光里,捉对儿鬼混,热吻,性/交,饮血……
姬玉真觉得大开眼界,无数白花花的*在她面前此起彼伏,比起现在眼前看到的,血池那一幕不过是小儿科,原来巨大的喷泉之后才是真正的毫无廉耻!
巨大的天顶上绘制的全是血腥而淫/乱的壁画,这些壁画一直延伸到四面墙壁,上面绘制了很多的吸血鬼,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引诱和蛊惑人类,要么加入他们其中成为奴仆,要么成为真正的食物,只要奉上虔诚的跪拜和灵魂,就能获得永生……
强大的体力,不死的身体,不老的容颜,肆意享用的*盛宴,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都能实现……
“怎么了,不习惯?”菲尔德冰冷蓝眸随意一扫,伸手就搂紧了姬玉的胳膊:“我们上二楼,这一层是最下等的吸血鬼所呆之地,他们已被肉/欲和饮血本能控制了一切!”
姬玉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大开眼界,比起岛国拍的某些片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的说法,就在不远处沙发后的一个女人的白臀猛地一阵抽搐,伴着一声难耐的呻/吟,那个人类女人已是在一个衣装完好的吸血鬼身下达到了高/潮。
因为有沙发挡着姬玉看不到那个吸血鬼的脸,只看到他从沙发后露出的红色斗篷,一半盖住了那个女人,却在剧烈的抖动中露出了二人正在强烈交/合的部位,显然那女人猛然抽搐的瞬间那个吸血鬼男子也到达了高/潮,他浑身一颤嵌在了那女孩的身体中,随后那红色的斗篷便覆盖在了女孩的身上,一声惨叫响起,姬玉只看到那女孩露出的白色手指在长长的地摊上抓了几把,她的腿一开始还在剧烈的颤抖和蹬着,紧接着就慢慢变得僵直一片……
那个吸血鬼站起身,很快背对着二人走入了大殿里其他的房间,红色的血液顺着洁白的地毯从沙发的缝隙中飞快的向外流淌,姬玉走到沙发后一看,果然那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喉间一片血肉模糊。
“在这一层,人类只是食物和豢养的性/奴,不少人愿意甘当这样的角色,追求这种和吸血鬼共度良宵的刺激,可是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一层的吸血鬼,自控都不太好!”菲尔德走到姬玉身后亦同样看到了眼前的惨状,他只是声音平静的解说了一遍,随后牵起姬玉的手:“走吧,这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她的,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影响到你的心情!”
姬玉微微蹙了蹙眉,虽然她并不能认同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可是这毕竟是在吸血鬼的地盘,她也没有傻到要为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女孩出头,她今天只是想和菲尔德一起,填饱肚子而已。
“刚才那一杯血下肚,反倒让我更饥渴了,你弟弟既然有不少珍藏,那他应该不会吝啬的分享给他的哥哥吧?”姬玉抬眸看向菲尔德,灿然一笑用手指扣紧了他的手:“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二楼有些什么好东西了!”
菲尔德冰蓝的眸子里亦透出宠溺的笑意,他们十指紧扣,就像一对正在热恋中的男女那样并肩而甜蜜走上了通往二楼的巨大白玉旋梯。
进入二楼后,这里果然和一楼有着本质的不同,二楼被分隔成了数个独立的巨大房间,最醒目的一间满是烟雾缭绕人头攒动,竟然是一个小型的赌场。紧接着依次往里,分别是一个中型的拍卖场,一个黑暗的音乐室,姬玉甚至还看到了一间学习房和一间堆满了各种书籍的中型图书馆。
不知道是不是爱德华的恶趣味,这一层基本没有灯,全都是用的蜡烛,照的整层楼都是昏沉沉的黄光,配上这些在各个房间里以极快身影穿梭的吸血鬼,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暗夜坟茔。
果然是适合暗夜生物的乐园!
菲尔德从墙壁一拧,直接将嵌在大理石面上的银质烛台给拧在手心,烛台上面有三根白色蜡烛,虽然火光微弱,但是对于习惯在暗夜行走的吸血鬼而言,这点光明已经足够了。
男人直接拉着姬玉走进了音乐房,踢开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乐器遗骸,他径直带着女人走到最里面的一架钢琴旁。繁复而古老的花纹昭示了这架钢琴的年纪,菲尔德将烛台一把/插在钢琴前的窗台上,顿时将玻璃窗也给震裂了。原本涂满油彩的马赛克玻璃窗顿时碎了一地,露出屋外一片明朗月色。
“今晚月色真不错!”菲尔德朝姬玉微微一笑,便坐在了钢琴前的椅子上,古老的木制琴盖被抬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谁说不是呢?”姬玉好奇的看着菲尔德的举动,他正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几下泛黄的琴键,出乎意料的是,这具古老钢琴的音质十分不错,并没有因为年代走远而发生走音的情况。
菲尔德试了试几个音觉得没问题,便顺势弹了起来,动人而蛊惑人心的乐曲从他修长的之间缓缓流淌,男人低垂着头,三枚幽幽的烛火照出他认真弹奏的面庞。
如此认真,如此专注,如此的……迷人!
这首乐曲姬玉从未听过,但就算不太懂音乐的姬玉也能听出曲子里的哀怨和缠绵,菲尔德修长的手指如同盛开的鲜花,在泛黄的琴键上飞舞,诱人心弦的曲声在这个不大的音乐房中久久回荡,一直到男人双掌放平十指轻按在最后的琴键上,姬玉仍觉得那曲子还在耳边回响。
“我从不知道你会弹钢琴!”一曲弹罢,女人脸上满是赞叹。
“我上次弹琴,还是在上个世纪!”菲尔德朝她微微一笑,蓝眸灼灼,神情就像是一个正等待表扬的孩子:“喜欢吗?”
姬玉点点头,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很好听,曲子好听,你的弹奏赋予了这首乐曲灵魂,它叫什么名字?”
菲尔德关上琴盖,叹息一声这才看着姬玉的眼睛道:“与魔共舞!”
走在暗夜的魔鬼,从来都是孤独一人。然而走在繁华的街道,参加盛大的舞会时,连魔鬼都不免动心,期望能有人与之共舞。但是因为他魔鬼的身份,没有人会主动前来邀约他舞蹈,也不会有人答应他的邀约,所以阴险狡猾的魔鬼最后谱出了这一首乐曲,用来勾引那些他想要与之共舞之人。
当他们因为受到乐曲的吸引而身不由己堕入恶魔的领域,也就是朝死神又近了一步。因为害怕孤独的魔鬼会在一舞之后,将那些他喜爱的灵魂收割,永远珍藏在自己内心的阴暗角落,独占,囚禁,永不释放!
“相传这首乐曲是魔鬼所作,很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菲尔德收回注视着女人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那双冰蓝的眼睛,头一次露出了一种哀伤的神色。
“既然是失传的,为什么你还会弹?莫非这首曲子,就是我亲爱的菲尔德所做?”姬玉倚靠在钢琴旁,定定的注视着他的侧脸。
好半天,男人这才闷闷的答道:“没错!”
“看,我多聪明!”姬玉一笑,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怀内,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只是这首曲子太忧伤了,以后不要再弹!如果你害怕孤独,就想一想我!”
菲尔德垂眸看着怀内的女人:“我的孤独你可以医治吗?”
姬玉想了想道:“不能医治,但我也和你一样,所以你这样想,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孤独的人,两个孤独的人,偶尔相伴在一起,似乎也是一种安慰吧!”
“你还真会安慰人,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再孤独了!没想到你只是承诺偶尔相伴在一起。真是个小滑头!”菲尔德伸手点了点姬玉的鼻尖,眼中一片深情宠溺:“记住这首曲子,因为我不会再弹第二次了!顺便说一句,你刚才看我弹琴时的样子,我很喜欢!”
“你喜欢我看你呀!”
“我喜欢你专注的看我,眼睛里只有我时的模样!”
“哈,真想不到一向高贵的菲尔德,也会说出这么酸溜溜的情话,我的牙齿都要酸掉了!”
“那我的小骗子喜欢吗?”
“喜欢,唔……”
昏暗的音乐房再无人语,只有彼此唇舌缠绵的喘息……
幽幽的烛光将一对完美的男女身体的影子映在墙上,如此顺其自然,如此顺理成章,光是看到那一对影子正在做的动作都能让人面红耳赤。
缠绵,无尽的……缠绵!
这是一个愉快的狂欢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菲尔德含蓄的表白,果然我家菲尔德就是很含蓄.......多么和谐的一章.......
第六十四章 血天盛宴(下)
姬玉和菲尔德玩了一夜,她被喂的很饱,无论身心,全都被填的满满的。一夜贪欢后女人终于黎明时分回到了酒店。
推开房门打开灯,姬玉惊诧的发现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竟坐了一个人,杨肃卿在她开灯的刹那就将看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冰寒。
“我去哪里需要像谁报告吗?”姬玉微有不悦:“还有你干嘛坐在我房里,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一晚上吗?杨肃卿,我想那天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是男人的话就不该再纠缠了对吧!”
杨肃卿微微摇头,一双猫儿大眼中满是暗流汹涌,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姬玉身前,一把就将房门给按上了。此刻姬玉抬头,就正对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光是他巨大的暗色影子,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
“你想干什么?”杨肃卿的神色很奇怪,姬玉莫名就有些紧张。
“你昨晚似乎过的很愉快,怎么?是和那个吸血鬼共度良宵了吗?”杨肃卿微微冷笑:“但有人为了找你,现在还一夜未归,姬玉,你不会觉得歉疚吗?”
“谁?”姬玉下意识反问,又立刻想到了一人,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徐画?”
杨肃卿随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吧,他可是找了你一夜,现在还没有回来!”
姬玉蹙了蹙眉,心中突然有些难受,没想到徐画竟会找了自己一夜,比起菲尔德受伤,他的举动才更让人惊心动魄。
“怎么,现在开始觉得有些愧疚了!你玩乐的一夜,却害别人都睡不着呢!”杨肃卿继续冷嘲热讽。
“谁说我玩乐了一夜!”姬玉嘴硬的反驳道:“菲尔德是我的朋友,他突然失控,我有义务去帮助他,我帮了他一整个晚上!”
“是呀,帮他暖床了一整个晚上吧!”突然爆发的男人猛的一掌重重击在姬玉身后的大门上,整个木门都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杨肃卿的眼中,有愤怒,有绝望,有暴戾,有求而不得,有爱极生恨,种种极端而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那双琥珀色瞳仁中的光芒沉的吓人。
姬玉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是因为他突然对脑后大门的一掌,也不是因为他此刻离的自己太近,而是因为男人此刻的眼神,太过凶残,像野兽,病态又极端,这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杨肃卿……
“你是谁?”她下意识开口问道:“你不是杨肃卿,你究竟是谁?”似突然醍醐灌顶一般,她瞬间就醒悟了!
女人厉喝一声,五指闪电般掐上了男人的脖颈。黑而尖利的指甲从她指尖瞬间生出,锋利的抵在男人脖颈的皮肤之上,只要轻轻一划,尸毒就会深入肌肉和血液,让这个男人瞬间归西。
“哈哈哈哈!”杨肃卿仰天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你不是杨肃卿,你究竟是谁?”姬玉五指一收,顿时让男人的笑声全都憋在了喉咙里。
似乎笃定姬玉不敢伤害自己,杨肃卿猛的一把拍开了脖颈上的手,随后望着姬玉森然一笑:“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终于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姬玉厉喝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伤害杨肃卿的身体的,可是你如果不从他身体里面出来,就别怪我让你灰飞烟灭!”
“就凭你?”男人的眼光中满是不屑,他高傲的挑了挑眉棱:“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够让我灰飞烟灭,你也不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姬玉,那种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阴狠及复杂的神情,让姬玉心中莫名一紧。
“难道......你是我认识的人吗?”她声音微颤着,不确定的问道。
他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一双大大的猫儿眼中,两颗眼泪就那样毫无任何预兆的滚落脸庞:“姬玉!”他轻唤一声,紧握的拳头缓缓伸到了她的面前,那只手掌一点点打开,七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如意珠就那样骤然呈现在女人面前。
“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一直找的那个中国和尚,死掉了。雪珂和卢前在他的房子里发现了五颗如意珠,加上我原本手上收藏的两颗,这里一共有七颗,你不是一直在找这些吗?拿去吧!”
姬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掌中的七颗如意珠,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强烈的惶恐和不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再不说,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杀了你!”
“不要吗?”杨肃卿将手掌一翻,那数颗如意珠就直接滑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后散落一地。
“已经都不重要了,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杨肃卿嘴角微微一勾,眼中却是满布寒霜:“一开始我想着,如果你能主动认出我,那么无论你之前有多多少男人,我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只要你能够来到我的身旁,我可以抛下仇恨,抛下愤怒,安静的走过余下的时光。然而.....”他自嘲一笑:“事到如今,我做不到,我压不下心底的愤怒和暴躁,有时候那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怕除了烧死我自己,也会烧死你,我害怕那样的自己!”
“所以呢?”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姬玉一瞬不瞬的望着杨肃卿,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开启,那一瞬间竟跨越了千年,她想起来了千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男人是如此温文尔雅,那双安静的眼睛里面暗藏着忍耐和坚毅,只有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平静外表下的苦楚和不甘。所以她接近了他,引诱了他,将那一层不变的儒雅面具层层击碎,最后拨出他最脆弱的内里。
就像勾引其他人那样去勾引他,她玩过就算了,他却沉沦这段感情!最后他痛哭流涕的想要留住她时,他就说了那样一番话:“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任何事情,甚至忘了我自己,我可以抛下师门,抛下一切,和我一起走吧,我会想出办法,永远留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孤单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个时候的自己,又是如何反应?
姬玉死死的咬住了唇,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之色。像对待千百个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那般,她依旧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任由他留在原地,在这段原本早该结束的感情中,沉沦至今!
“好呀,如果你真的能想出让你自己永生之法,再来找我吧!”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那些回忆霎时如风卷残云一般猛然褪去。
眼前顿时什么也不剩下,此刻唯一出现在眼帘中的,只有杨肃卿那双泛着冷光的琉璃双眸。
姬玉突然觉得胸腔下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明明那里没有心脏,却让她浑身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因为紧张,因为不可置信,她一边下意识的摇头后退一边声音都在颤抖:“不,不可能,你不可能会是.......”
“卢宁,或者叫我宁心?不,都不是,我现在是杨肃卿!”男人朝她微微一笑,一双猫儿大眼瞬间弯成了月牙,两个圆圆的小巧酒窝就挂在脸庞,然而此刻面对这样的杨肃卿,却让姬玉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朝她铺天盖地般袭来。
女人垂着头,好半天才苦笑着从脚边一颗颗摸起了那些闪着彩光的如意珠,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他们说是你为我创立了那种符咒,原来你竟真的成功了!”
“说起来我只成功了一半,在那个时候我亦承受不了*尸变的痛苦,然而在身体消亡那刻,我的灵魂却因为一件至阳的法器而凝练成煞,从而一直撑到了今天!”
“徐画也会和你一样吗?”姬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猛然抬脸问道:“这么说我们在卫青墓地碰到的那些机关和符咒,都是你预先埋伏的?”
杨肃卿缓缓蹲在了女人身前,目光和她平齐对视,冷冷吐出两字:“没错!”
“为什么?”她愤怒的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去动死人的遗骸?”
“因为嫉妒,因为我需要力量!”杨肃卿毫不避讳,头一次如此诚实,如此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面的灵魂,经历千年早已残破不堪,我只有不断的修补,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怎么?”注意到姬玉刹那瞪大的眼睛,杨肃卿淡淡一笑:“我从你的眼中看到震惊,看到了怜悯,看到了内疚……可这都不是我想要的!”他的大手一下握住了攥着自己衣领上的那只小手,姬玉浑身一颤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男人握的很紧,他的大手就仿佛是一把铁锁禁锢在她的手腕之上。
他一点点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近,他们几乎瞬间脸贴着脸,他的鼻尖就在她的颊边,男人温热的唇拂过她的面颊,姬玉下意识就想要后退,他却再次猛的将她一把推到在地毯之上,男人高大的身子瞬间就覆在了她的身上。
姬玉想要伸手推开他,却突然发现身体竟瞬间不能动弹,就连开口发出声音都不能。
“不想听扫兴的话,所以我对你做了点小小的手脚!”杨肃卿坦诚的道。他微凉的指尖就在顺着女人白皙的脸庞缓缓抚摸着,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专注。
“看,当初就是被这张脸给蛊惑了!”他喃喃自语,温热的唇轻轻在女人淡红的唇上吻了吻。
“这还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吻完后男人满面嘲讽的盯着姬玉的双眸:“你看,那时你对我若即若离,我却只想对你行君子风度知谨守道德礼仪,却不知这样的行为,本身才是最愚蠢的。你既没有将我半点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对你彬彬有礼?姬玉,你不配!你不配我对你好,你更不配我的一片痴情!”杨肃卿脸上挂着一丝奇异的笑,仿若哭泣,又仿若自嘲:“可是怎么办?每次只要一看到你,所有的理智都会消失,只想要守着你,望着你,似你这般没有心肺的女人,却已让我泥足深陷了一千多年!”
姬玉心中惊恐万分,她不清楚杨肃卿到底想要干嘛,这样的他让她直觉害怕,然而此刻,她连颤抖都做不到。
果然下一秒钟只听得咝拉一声轻响,身下的长裙被男人骤然间撕破,紧接着是粉色的内裤亦被扯落,一双白皙的美腿被推高直到整个都贴上了自己的肚子。
姬玉惊恐万分的瞪着眼睛,然而不能动,用尽全力浑身都聚集不了一丝力量。
男人修长的大手就毫无顾忌的来到那粉色的桃园间,仿佛医生在检阅病人一般,他微凉的手指随意探入,摸索,检阅。
“这里还是红肿的,看来昨晚你们做的很疯狂!”男人面无表情的检查完了,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因为异物的刺入让姬玉的身体不受控制,待他抽出手指时,那上面已满是晶莹的花蜜,还沾有菲尔德昨晚留下的一些残液:“你把别的男人的东西也夹回来了吗?真是个贱货!”看到那白/浊,杨肃卿原本平静的容颜瞬间变得狰狞,他似乎很是恼怒,眼中仿佛都燃着熊熊怒火,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她。
男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半天他才喘息着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对不起,一想到你被别的男人沾染过,我就会忍不住生气!“他继续将那只手指举到姬玉眼前展示:“看看,你有多么的淫/荡!刚才我只不过是轻轻碰了碰,你就这么湿了!”看到姬玉的眸中满是惊恐和不安,杨肃卿微微一笑,取过一旁刚刚从裙子上撕下的碎布,小心翼翼的将它搭在了女人的眼睛上。
她的目光完全被淡蓝色的棉布给遮挡了,这让男人心头不禁一松,仿佛掩耳盗铃一般,盖住了她的眼睛,就可以想象她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杨肃卿不禁想着自己还真是,有些魔症了呀!
他将她温柔的抱到了浴室里,一把将放置浴具的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掉,随后让女人仰面平躺在桌子上。
这张桌子很短,姬玉只有半个身子可以躺在上面,而一双修长的美腿则直接从桌沿垂了下来,软软的挂在桌边,无力的大敞着。杨肃卿打开花洒,开始认真的一遍遍清洗着她的桃园,他洗的很认真,从里到外一遍遍冲洗,一直到她那里全都是粉艳艳一片红色,一直到他认为干净了为止。
“多么美呀!”他低低的赞叹一声,随后俯低身子,将唇凑到了那粉色的桃园入口,男人缓缓伸出了舌尖,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开始品尝起她清新的味道。
纵然此时身下的女人浑身无法动弹,他亦察觉到那*瞬间的紧绷和微颤,她身体诚实的反应,不禁让他刹那热血沸腾,原本扳着女人大腿的双手狠狠一掐,瞬间指甲全都掐进了她的大腿肉里,姬玉的大腿根部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啊!你受伤了,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女人腿间骤然溢出的鲜血更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刺激,男人愈加兴奋了起来,他凑到那流血处,暧昧又色/情的用舌尖顺着那些血液缓缓轻/舔,品尝。
“好甜!”他低低呢喃一声,于是在那些血被舔净后,更加火热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袭向了她的花蕊。
妖异而荼蘼的血之花正在盛放……
那是她的血,他的盛宴……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有一个男的非完全变态了........擦,下一章大家想看变态是怎么变态的,还是咱们接着走剧情的说?
宝贝们要看哪种哟?
第六十五章 惊心
他略带凌虐的吻让她很快涨满了花蜜,并且在那火热的唇舌攻势下,不受控制的满溢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腿间落在浴室的瓷砖地上。
正对桌子的一面大镜子印出男人略带痴迷和纠结的表情。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姬玉只有眼睛被蒙住了,他觉得还不够,这样对待她,让他心中多少有些罪恶感,可是他忍不了,如果不继续折磨她羞辱她,他就觉得自己会很快疯掉。杨肃卿一把脱下自己的衬衣就整个甩在了她的脸上,姬玉原本透过眼睛上蓝色的布条还能看到一点影子,这下便顿时全陷入了黑暗中。
当眼睛看不见时,触觉就异常的敏锐。浴室的门被他打开了,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走出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拿了些什么东西,她听到他在门外愉悦的一声轻笑,随后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重新返回了她的身边。
硿的一声,浴室大门再次紧闭,他的气息一点点临近,无边的恐惧顿时将她包围!
有一种玻璃轻碰的响声在她耳边响起,然后她就听到杨肃卿微带寒意的声音:“刚才不好意思,我帮你都捡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它们吗?好好的藏起来吧,我们打个赌,不久后你就能集齐你想要的如意珠。到了那个时候,你找到你一直追寻的答案,我们就一起解脱吧!”他话音一落,姬玉就觉得身/下一凉,一颗圆珠状的物体缓缓被推入了体内。
唔!女人被盖住的美眸猛然间睁大,然而不能动,浑身都不能动,她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搓弄。
一颗,两颗,三颗......七颗如意珠在她的甬道内依次深入,一颗接一颗的碰撞,发出如同玻璃般清脆的声音。
杨肃卿认真的盯着那处,那些圆珠没入花蕾的画面,让他想起那种软体的蚌类,被硬生生撬开外壳,只余柔软而多汁的蚌肉。而蚌类不是都会出产珍珠的么?她不产珍珠,他就送她一些,这样看来,手边这些珠子还算应景。
一直到最后一颗珠子也塞了进去,他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指,略带恶意的趴在她耳边低声道:“感觉如何?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他的话自然得不到回应,杨肃卿一个人自说自话不免觉得无趣,可是若让她能够开口,他又害怕听到她的辱骂和求饶声。辱骂会让他忍不住对她更残忍,而求饶则会让他忍不住跪在她的面前像只摇尾巴的狗那样乞求主人的原谅。
她是他的女神,爱人,但他同时又鄙视这样被她强烈吸引到毫无自尊心的自己。
“因为你,我抛弃了道德,抛弃了伦理,成为了一个我自己都害怕的恶鬼!姬玉,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你欠我的!”他轻笑一声又道:“既然你为了如意珠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任由徐画那小子玩弄,那么这次,我支付比他更多的报酬!现在就请你你好好的,一心一意只陪我吧!”
话音一落,姬玉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再次被男人抱起翻转过来趴在了桌上。
女人俯身趴在桌上,雪白浑圆的臀就大剌剌的暴露在空气中,杨肃卿双手微微用力,便在那两团软肉上狠狠的揉搓了一阵:“好软,好滑!”他评价道,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再次来到了女人的桃园入口:“夹紧,否则会掉出来的!”他用力往里一戳,将原本半露在最外面的一颗珠子深深的往里顶去。
这下就算浑身都不能动,她里面的花瓣竟硬生生跳动了两下,那是被强烈刺激到快要失控的下意识反应。他却再次抽出了手指,将手上的花蜜全都擦在她的臀/瓣上。
紧接着姬玉只觉得背上一凉,上衣也被粗暴的从后撕裂了。
好一会儿他又无动静,姬玉只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他似乎又取了些什么东西握在手里。这个过程简直就是一种漫长的折磨,你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光是胡思乱想的种种情景,就已让她心惊肉跳,恨不得立刻起身远远逃开。
就在这强烈的想要逃开的信念趋势下,她的手指竟微微一动,瞬间有了微弱的知觉。然而女人这一大进步却被杨肃卿全部看在眼里,他淡淡的嘲讽声传来:“没用的姬玉,你忘了我除了是爱你的男人外,也是一个一流的法师!所以不要想着逃,我很珍惜我们的二人时光,所以也请你好好享受吧!”他说完便朝女人高举起手,手中刚刚点燃的一根蜡烛略一倾斜,便听到滋的一声轻响。
一阵灼热的锐痛袭来,姬玉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在她背后滴了蜡油,该死的滚烫的蜡油!
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对待过,她浑身都因那突然滴落的蜡油而颤抖不休,然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颤抖,纵然整个思绪都因愤怒和恐惧而成一片燎原星火,然而表现在外面的,只是一阵极小的肌肉抖动。
女人雪白的美背被滴上蜡油的部位迅速通红一片,杨肃卿揭下了凝固的蜡块,继而在同样的部位又倒了几滴,他反复的折磨着她脆弱的肌肤,并对此乐此不疲。
一直玩到那根蜡烛几乎快要烧完,她的背上全是红印,他这才似乎满足的叹息一声罢了手。怎么折磨侮辱都不为过,这个没心肠的女人,原就不配得到他的尊重和怜惜。
然而就在这样细细又绵长的折磨中,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刚开始只是因为想要摆布她,羞辱她,折磨她,好出一出心中积攒了千年的怨气。然而越到后来,他却发现做这样的事情竟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激动,和快感!
一双大手掐紧了她的纤腰,他狠狠一下就撞了进去,正门的大镜子映出男人略显狰狞的脸和女人雪白的身子,他满额全是密密的汗珠,将女人的身体紧紧抵在桌子上。那些之前被放进去的琉璃珠,冰凉的熨帖着他的顶端,和她温热的紧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极致的冰火两重天让他一声粗喘,一股巨大的强烈的快/感顿时席卷了他的全身。
“想我怎么做?需要我动一动吗?”他停在她的深处,有些激越的喘息道。
可是她无法回答,他却不想让她好过,所以他只能自作主张的将她整个身子一下大力的翻转过来,就在这个过程中,他依然死死的契在她的体内。
“不喜欢背面吗?要我从正面干你吗?”
女人原本掩在头脸上的衣物和碎布因他粗暴的举动而全部滑落,他再次看到了那双曾经令他心动的眼眸,此刻里面漾着一丝悲伤又愤慨的水光。
然而那又如何?
她用这幅神情骗了多少人?他不会再上当了,他早就看穿她的本质,她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既然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那么最少也要得到她的人。否则积攒了千年的痴情一旦发作起来,真的会将他瞬间都焚烧殆尽。
他一把扯落她胸前仅剩的遮羞布,连同内里的红色胸罩一起扔在地上。随后低头俯身往那雪山的嫣红顶端一吸,便如愿以偿的看到女人的睫毛微微一颤,眼中霎时有一瞬间的羞愤难当。
很好呀,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她也不是在这场凌/辱中没有反应,相反,她只是一直在克制着身体不做出反应。
一想到这里,男人便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般有种极端舒畅的感觉,就那样俯身一边猛力的吸着她,一边开始大力抽/动。
那些如意珠被他顶的在她的身体中四处乱窜,越来越深,他每一次撞入都能碰到那些坚硬的圆珠,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便在他浑身的血液都涌向身下之时,她的身体却比他更先一步如过电一般狠狠的收缩了起来。
“啊!”她终于无法遏制的尖叫出声,身体也瞬间可以动弹了,然而浑身都因高/潮的来临而瘫软成泥,如果刚才是不能动,现在则是羞于去动,因为瞬间汹涌的情/潮已将她灭顶,稍微一动,她就会忍不住再次呻/吟出声。
“叫呀,快叫呀!”她刚才那一声让他兴奋极了,仿佛是得到了鼓励的孩子,男人双眼放光,更加快了自己猛烈的攻势。
“不,不行了,放开我!”姬玉双颊一片潮红,她想要伸手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然而手掌一触到男人那坚实的手臂,就忍不住发软。只因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他们相连之处,他像个电动马达不知疲倦的大力冲刺,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被他撞下桌子。
就在一片白光中,她喘息着,拼命压抑着咬住了唇,然而喉间的呻/吟仍旧不可遏制的溢了出来,可耻的二次高/潮。
......
就在男人也快达到顶峰的同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一只白鸽正在用椽子敲着浴室外的玻璃,杨肃卿抬眸一瞥,伸手便取过窗台上的一支花朝那白鸽射去,噗的一声,一蓬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这只不幸的小动物瞬间陨落,直坠而下。
他亦在同一时间抽身而出,白/浊的热液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溅了她满头满脸!
姬玉手足酸软的从桌上滑落到地面,她深深喘息了几口,这才撑着从地上站起。女人垂着眼眸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我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他从身后贴近她,让姬玉浑身都忍不住一抖,她是真的害怕了。
“你想做的不是都做了吗?还想要干什么?”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浑身都是酸软无力,大脑一片朦胧和疼,他刚才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她在最激烈的性/爱中冲破了那层束缚,现在却尝到了那后遗症的苦。
他一把将她箍在怀内,从后面掰过她的脸,眼神中很是认真:“你这样软弱的表情,让我更想一口一口吃掉你。”
察觉到怀内女人的瑟缩,他又笑道:“害怕了呀!”男人微凉的手背顺着她的后背缓缓下滑,一直来到那从来无人探索过的后/庭,微微往里一陷:“这里是第一次吗?”他眸带笑意的问道。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姬玉奋力的一推,拔腿就想往浴室外跑,然而还没跑上两步就被他狠狠的从后一揽掐住了腰拖到身下,狠狠的给匍匐着压在了桌面上。
“惩罚才刚刚开始,而这次,我不会再温柔!”男人冰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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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
雪珂无精打采的关上门准备下楼去用餐,迎面就看到了神清气爽的杨肃卿拖着行李箱走来。
“杨大哥,徐画回来了吗?”雪珂眼睛一亮,忙跑过来问道。
“还没有,只是刚刚姬玉回来了!”杨肃卿朝她微微一笑,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杨大哥你......有些怪怪的!“雪珂打量着杨肃卿,撇了撇嘴道。
“哪里怪?”他好奇道。
“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还有你拎着行李箱干嘛?”敏感的少女不禁追问道。
杨肃卿想了想,认真答道:“我有些事情要先回北京了!至于徐画,如果他能回来,告诉他一声,我会在北京等着他!”随意捏造了一个借口,就让雪珂无法开口挽留。
“好吧,一路顺风!”雪珂不免觉得十分遗憾,可是杨肃卿给的理由也很充分,博物馆有急事召他回去,女孩只好忍着满心的焦虑和他挥手告别。
巨大的飞机划破天际,杨肃卿站在机场的下方抬头仰望天空,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圈人。
“宗主!卢临该死!”九柄刀中的老大满心惶恐,若非因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他只怕立刻就要跪伏在地。其他的黑衣人也都是一脸沮丧和惶恐,惴惴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唯有最小的卢前因此行一直跟着杨肃卿所以自觉有话语权,于是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宗主,大哥他们这次对手太强大,所以......”
啪的一声,卢前的话还没有说完,脸就被一耳光打的一偏。
“废物,都是些废物!一个吸血鬼都搞不定,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比起徐画,杨肃卿对菲尔德的怨念更甚,因为徐画终究会老会死,而菲尔德却已足足纠缠了他的女人几百年,是更加如同心头刺一般的巨大威胁。
“为什么一直没和卢前联系?”他开口问道。
卢临忙上前一步急声解释:“因为梵蒂冈的弗朗西斯教皇,我们在受伤后被他请到了一处秘密教廷,他这次有个十分大胆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将那些吸血鬼一网打尽,他以为我们是东方来的忍者,所以请求合作!”
“所以呢?”杨肃卿不置可否的问道。
“卢临不敢擅拿主意,一切全凭宗主吩咐!”
“一网打尽么?”杨肃卿想了想随后道:“这样也好,反正那些吸血鬼都很讨厌!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来好好的辅佐他,如果这次再失败......”他没有说后面的话,然而沉重的阴影却笼罩在所有黑衣人的心头。
”领命!“一众黑衣人齐刷刷的垂下了头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家,还满意否?
第六十六章 拍卖会
雪珂很煎熬,徐画已经整整失踪快二十个小时了,怎么都无法联系上他。而且他们唯一的导游卢前也突然说有急事要离开一趟。只在酒店前台给她留了口信就走了,连见面打个招呼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最麻烦的还是姬玉!
雪珂恨恨的盯了一眼摊在沙发上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女人:“喂,你究竟要看那几颗破珠子到什么时候?”
从她晚饭后敲开姬玉的房门,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那个死女人就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似的已经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坐了好久,而且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一堆珠子发呆。
“我已经很烦了好不好,你不要再添乱了!”雪珂冲姬玉叫道,然而女人却充耳不闻,继续盯着珠子发呆。
“算了,不管了,我必须要去找画哥哥,你去不去?”
姬玉呆呆的看着如意珠,随口回道:“徐画还没回吗?”
“哼,你现在才想着问,画哥哥从昨天去追你开始到现在,已经失踪了快一天了!”雪珂气愤道:“他人生地不熟,又不会意大利语,我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何况画哥哥身中符咒,万一发作的话,天!”雪珂一拍脑袋,大惊失色的望向姬玉:“画哥哥不会是突然在街上发作了,所以才......”
姬玉原本呆滞的眸光一闪,缓缓抬起眼睫和女孩对视了一眼:”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她的声音还有些喑哑晦涩,只是雪珂此时一心扑在徐画身上,纵然注意到姬玉今天的异常,也懒得追究她为何会这般颓废。
“你知道,快说呀!”雪珂一下扑过来抓住女人的手臂,眼中满是急切的追问。
姬玉蹙了蹙眉头,刚才电光火石间她不知为何想起来昨夜见到的爱德华,他那意味深长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现在想想,能有几个东方男人会被同样完美的吸血鬼爱德华亦称作极品的?
除了徐画,还能有谁?
该死的那个时候她光顾着品尝和狂欢,完全忽略了这个消息。好在现在也不算晚,拍卖会在今晚,那么现在去找菲尔德帮忙,应该能有很大机会将徐画救出来。
只是......为了徐画去找菲尔德,她不禁伸手按住了额头,那里青筋正在簌簌跳动,脑袋疼死了,混沌的如同一团乱麻!
如果徐画今晚会被当作货物给拍卖,那么吸血鬼要的价钱到底是什么?
天,为什么出了一趟国,事情反倒是越来越糟!
"快说呀,姬玉,你都知道些什么,画哥哥到底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如同麻雀般吵闹的女孩依旧在耳边不依不饶,姬玉重重的皱着眉头,眼中终是寒光一闪,一记手刀落下,整个世界便瞬间清静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姬玉望着昏迷的雪珂摇了摇头,随后重新振作起精神,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趁着夜色出了门。
便在同一时间,梵蒂冈一处秘密教廷内,十二个红衣主教人人面带紧张之色,弗朗西斯教皇面色沉静,但原本睿智的眸光中也不禁掺了一丝冷酷的厉色:“我们容忍这些吸血鬼在天主之国已经嚣张了太久,但他们却不知收敛,现在竟发展到光天化日之下在圣彼得广场行凶,已是不可不除了!”
“教皇说的对,只是要除掉他们,必须连根拔起才行!”
“这些吸血鬼就是打不死的蟑螂,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们这次计划是否保密,那些东方忍者可以相信吗?”
“一定要一击成功,否则……”
“也许再和那几个始祖交涉一下,不过他们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大白天就让吸血鬼四处乱走!”
“他们内部好像也出了问题,这不正是我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么?”
“那些东西真的埋好了吗?那些东方忍者不会是骗子吧!”
……
众位主教议论纷纷,一直到弗朗西斯狠狠的拍桌大喊:“肃静,肃静!”那些热议才渐渐止息。
弗朗西斯站起身,冷笑道:“早知道找你们来商议是不会出任何结果的,所以我在一天前已经动手了!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至于那些东方忍者是否说谎,一切都将在今晚见分晓!”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现在离零点还有五个小时,我知道你们中间也有和吸血鬼关系匪浅之人,所以今夜大家就同我一起呆在这里,向上帝祈祷吧!”
教皇的话音一落,原本刚才还敞开的教廷大门便被砰的一声从外关上。整个房间的灯光刹那暗淡下来,教皇拿出一本圣经低垂眼眸,开始默默的开始了自己的祷告。
“上帝,作为您最虔诚的子民,我会让您的圣光普照今夜,所有曾经因我姑息而产生的罪恶之地都将在今天无所遁形,用您无所不能的神恩铲除一切罪恶之花,我在此向您承诺,梵蒂冈,最后的天主之国,将会重现昔日荣光!”
随着他的祷告,原本还有些惊诧的主教们纷纷平息了下来,人人顿时面露虔诚之色,整个大殿一片肃穆……
……
姬玉再次来到奈德罗德的古堡时,已是接近晚上八点,她的到来让菲尔德十分高兴。事实上昨晚过后菲尔德就已经有些后悔他怎么会就这么放手让她离开。正在想念小骗子,没想到姬玉又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今晚这间古堡的人流明显比昨夜要多很多,各种衣着打扮的吸血鬼们进出纷纷,菲尔德搂着姬玉站在花园里,指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吸血鬼一个个向姬玉解释:“看,那个叫埃森,是和我一样的一个二代梅森初拥过的三代吸血鬼,不过梅森早在数百年前就移居加拿大了,这次他们能来,想必也是为了今天的拍卖会。”
顿了顿他又指向另外一个刚从外面走廊走进花园的吸血鬼,那是一个仪表不凡穿着古典燕尾服神色冷傲的男人:“那个是苏黎世的诺顿公爵,可是个十足的性/变态和残暴分子!”
菲尔德话音一落,那个看起来十分高傲的男子就将目光转向了他们,菲尔德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那个男人便迅速低下头,快速从他们面前通过进入了主殿的大门。
“再看那边那个,也是一个三代,啧,这些没用的家伙出入的排场竟然都还不小……看来今天的拍卖会爱德华又可以大赚一笔了!”菲尔德随意对这些进出的吸血鬼品头论足,不过他认识的也就是一些三代吸血鬼而已,因为菲尔德自己是二代吸血鬼,但和他同时期的老人基本上都死于上一次吸血鬼内乱之中,因此菲尔德的熟人也只限于一些并不友好的三代们了。
至于四代往后,在菲尔德眼中不过是婴儿一般的存在,他才懒得多看一眼。
就在菲尔德拦着姬玉兴致勃勃的对那些出入的吸血鬼们指指点点之时,一个金发美人踩着高跟鞋毫无预兆的快速闪到了两人身前。
正逢男人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她的方向,菲尔德面色一凝:“这位是…..我想不用我介绍了吧!”
莉莉丝一双漂亮的蓝眸中寒光凌冽:“怎么,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这里议论别人,真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是你,菲尔德!”
菲尔德挑了挑浓眉:“如你所见,偶尔化身一次狗仔队似乎也不错,总比杀人狂魔强一点,你觉得呢,莉莉丝?”
莉莉丝冷哼一声,看向了他怀里的姬玉,神色更是不善:“你又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了,品味还真差!”
姬玉朝她扬了扬下巴:“莉莉丝对吧,我记得你,似乎几百年前就是你老追在菲尔德后面像个尾巴一样,怎么,事到如今你还在觊觎他的人么?”她伸手暧昧的搂住菲尔德脸将他扳过来吻上男人的唇,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转再次看向莉莉丝,此刻那女人一幅肺都要气炸的模样,姬玉笑的很是得意:“可他不是你能觊觎的,因为他是我的!”
“好,好,咱们走着瞧!”莉莉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伸手指着姬玉的鼻尖:“你给我等着,出了这古堡,走路小心一点!”
“莉莉丝,请你注意说话的语气!”菲尔德眸色一沉,冷声道。
“哼!”气坏了的女人金发一甩便要转身走掉,谁料还没有走开一步手腕便被姬玉给一把抓住:“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你还想干嘛?”莉莉丝一脸莫名的回头问道。
“听说你今晚有要拍卖的东西,用什么能换?”姬玉问道。
莉莉丝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也对那个人感兴趣么?可是他的价格很高,并且还是压轴的货,奈德罗德的规矩菲尔德没跟你说过么?这里一切都是价高者得!”
“如果我想要先买下呢?”姬玉咬着牙将女人的胳膊一拧,已是在暗暗用力。莉莉丝蓝眸一闪,已是闪电般的将手腕一翻朝姬玉甩了过去。然而姬玉又怎么会是站在那里任由欺负的女人?
电光火石见,两个女人已是站在原地用无影手大战了数个回合,好在菲尔德在一旁看着情况不对,及时同时一把抓住了她们的双腕扣在身后,将两个同时爆发的女人给一左一右的给分开了。
“菲尔德你放开我,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小贱货!”莉莉丝双手被菲尔德一只手扣在身后,气急败坏间便伸腿去踢。
姬玉自然也不示弱,同样飞起一脚击向对面的女人。
只听得嘶啦两声,两人没有踢到对方不说,反倒是原本身上的包臀短裙同时一声惨嚎,裂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身侧的两个女人同时春光乍泄,菲尔德慌忙松手。
“咳,奈特罗德的规矩,莉莉丝你忘了吗?”男人不满的训斥道:“既然身为吸血鬼,就应该遵守规则,这里禁止任何斗殴!”
“这话留着对你的姘头好好说说,这次可是她先动手的!”莉莉丝气愤的瞪了姬玉一眼,随后双手捂着露出的大腿朝姬玉恨声道:“臭女人,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手上的货,既然大家此刻都在奈特罗德,就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
对于这一点,菲尔德也是深表赞同,对身旁的姬玉道:“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奈特罗德古堡的规矩,只要上了拍卖会的货,一切便都只看价格!”
“可是!”姬玉眼中满是焦急,还想继续上去纠缠,谁料金发女人已是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菲尔德!”女人抬眸望向那双冰蓝的眸子,眼中一片求恳之色。只因她终于明白,在这个遍布吸血鬼的古堡内,想要通过拍卖会救出徐画唯一的途径,就只能靠眼前的男人了。
菲尔德垂下眼眸,好半天才自失一笑:“从刚才你进门开始,就已开始向我打听今晚的拍卖会,还以为你是突然对我所在的世界产生了兴趣,没想到......看来莉莉丝捡到那个东方男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人吧!”
“如果我没猜错,今晚将会被拍卖的那个男人是......徐画!”姬玉艰难的开口,不出意外的看到菲尔德的眸光蓦的一黯,那双漂亮的蓝眸霎时一片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画画离开了数章,下章即将登场,大家想念他了吗?
第六十七章 规则
依然是昨晚阴森诡谲的古堡二层,只是今夜满层的蜡烛早已不见踪影,不过一夜功夫已全都换上了柔和的蓝色壁灯。
昨夜原本空荡荡的拍卖会大厅现在是人头攒动,只不过坐在开放区域的吸血鬼们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今晚只是负责起哄和抬价的居多,而真正有能力参加拍卖会的大咖,则是在三层上方的各个包厢内不露声色。
此时姬玉就同菲尔德坐在一间豪华包厢之内,透过架在窗台上的金色长筒望远镜,就连楼下拍卖桌上刻的花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姬玉用放大镜看了一会儿便转过脸,此时菲尔德就坐在身侧华丽的高背椅中,神情微微有些漠然的注视着下方的拍卖场。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她问道。
菲尔德抬头看了一眼包厢的挂钟,面无表情的道:“开始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二楼最前方的拍卖台便被一道巨型的光柱笼罩,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会场顿时一片宁静,所有的目光全都被那光束给聚焦到了拍卖台。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想大家等今晚这一刻应该已经等很久了吧!”随着一个清脆又悦耳的声音,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红发红眸男子缓缓从黑暗的幕布后走了出了,他来到拍卖台一侧的桌子后,举起了一把小木槌轻轻的在桌子上一敲,又道:“想必这里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我,你们最亲爱的朋友,三代吸血鬼,吉尔斯!今天和往年一样,依然由我来主锤,希望在场的不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能在今晚有所收获!”吉尔斯说完这番漂亮话,眼光便似有若无的抬眸瞥了一眼菲尔德的包厢。
放大镜中吉尔斯的红眸微微一弯,还似带着一丝笑意的朝她眨了眨眼睛,姬玉忙一把移开长筒镜,有一种这里的吸血鬼都很会放电的无语之感。
随着一声木锤的轻敲声,第一件拍卖品被人用铁链拖着来到了台上。那是一个有着咖啡色长发的稚嫩少女,一个铁项圈正正的箍在她的脖子上,项圈前方连着铁链并握住一个吸血鬼的手里,应该就是少女的卖家。
女孩脖子上的铁链被那个吸血鬼一拽,便踉踉跄跄的几步来到了光柱的正中。明亮的光柱将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少女完全笼罩,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纱衣,堪堪只能半包住光/裸的臀,空荡荡的纱衣下明显什么也没有穿,女孩赤/裸着双足抱着手臂瑟缩的站在灯下,眼中满是惊恐。
“第一件珍贵的拍品,来自英国的埃弗里伯爵的委托,一位鲜嫩如花的少女,大家可以看到她的美貌,咦,我注意到她似乎和我们的始祖之一莉莉丝大人也有些神似呢!”吉尔斯装作吃惊的模样调侃道。很快楼上某个包厢便传来一声女人的冷哼,吉尔斯哈哈一笑,又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她不仅是hr阴型血的处女,年纪更是未满十六岁!想想看亲爱的朋友们,你可以骑在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女孩身上,一边将她变成女人,一边让她香醇的血液流过喉间,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何况,她的样子更是酷似我们的始祖女王莉莉丝大人,想想看,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把莉莉丝压在身下了吧,不过……”少女的主人配合的一拉铁链,让女孩原本低垂的头不得不抬起,整个样貌全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吉尔斯很满意,继续用那清越又充满诱惑的嗓音循循善诱道:“压住她,在脑中想象着咱们始祖大人的样子,不就和压住莉莉丝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无聊!”同样是刚才的包间,这次传来的女声明显带着怒意。
然而吉尔斯的话成功了勾起了在场男人们的热情。莉莉丝作为吸血鬼始祖中最美丽的女性存在,是整个血族仰望的女神,然而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心理有些变态的老女人,因为她从不对任何一个血族男人略假辞色。所以在血族眼里,莉莉丝多少有些高不可攀无法接近的感觉。
但是眼前的女孩就不一样了!
吉尔斯寥寥数语,就已让在座的众多血族男人们双眼开始发光了。只是究竟这女孩身价几何,才是决定她最后能否交换成功的关键。
“起拍价换二十岁以内的三个任意血型少年!”吉尔斯说出了女孩的身价。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因此已经不乏有急不可耐的吸血鬼开始举牌:“三个b型!”
“已经有人出价三位少年,还有更多的么?”吉尔斯红色的眸子透着微光,往来巡视着会场。
楼上的一排包厢自然毫无动静,这种程度的少女自然不会被看在眼里,今晚的压轴才是他们的目标所在。
“所以你们这里的拍卖会竟是以货易货?”虽然对于那个正站在台子上发抖的少女不无同情,可是姬玉今晚的目标明确,那就是救出徐画,但如果拍卖会竟不是用钱来结算,而是以货易货,那她上哪里找人才能把徐画给拍回来?
此刻女人微微慌了神,一双明眸只能求助似的望向菲尔德:“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坐在椅子内的菲尔德平静的举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侧过脸来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好好看就是了,这就是我的世界,吸血鬼的世界!”
“吸血鬼的世界!”姬玉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沉静而冷漠,只是用了一眼,她就已经全部了然。是呀,在吸血鬼的世界,你怎么可能会指望一场拍卖会用金钱来结算?金钱和权势自然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吸血鬼最爱的是什么?鲜血,享乐,性,刺激…..
他们不生不死,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人类不过是他们的玩物,被作为可以交换的奴隶或者是宠物推向拍卖场,用来换取自己所需的新鲜刺激和更多好处…..
就像眼前这般,一个hr阴型血的少女可以兑换三个b型血少年,并且大家都觉得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四个o型血男孩,全都是十六岁!”会场内又有另外一个吸血鬼举牌了。
“五个o型,同样都是十六岁以下!”
……
第一件货物的拍卖就引发了一场不小的白热化竞争,不过大家都知道好货会留在最后,所以第一位少女在身价被推高到七个男孩兑换一个的时候终于结束这一轮。
那个竞拍成功的吸血鬼碰巧是菲尔德之前在花园里为姬玉指出的梅森,只见他面露喜色,一上去便飞快的从卖家手中取过铁链,随后就手一拉,少女顿时扑到在地。
“不介意我先验下货吧?”梅森对主拍吉尔斯道。
吉尔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是必需的!”随后很快有仆人们抬了一张长软的沙发来到拍卖台。瑟瑟发抖的少女被仆人们抬到沙发上,双腿微分,此刻会场一片安静,人人都屏息凝神甚至可以说是翘首以盼,无声的空气中只有吸血鬼们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梅森朝台下的众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便走到沙发前,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刺入了少女的腿间。
“啊!”一声惊叫响彻整个会场,然而少女四肢全被训练有序的男仆们压住,又怎么逃脱的了这场酷刑?
“不要,求求你,不要!”泪流满面的女孩哭的嘶声力竭,然而那只手却不急不缓的推进,直到猛的一下……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空气!
“是处女!”梅森抽出了带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微微吮吸,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第一轮拍卖很顺利的交割了,紧接吉尔斯兴奋的举着小锤子宣布,第二轮货物也闪亮登场……
一场又一场毫无道德,丧失人性的交易正在上演。
那些被拍卖的货物无一不是人类中最精品的一类人,越来到后兑换的价格便越高,姬玉还看到一个拥有奇异双瞳的少年,据说是某个大人物劫掠于神秘的罗布泊萨拉族人。那个少年将整场拍卖会都推向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因为他是具有奇特异能的人族少年,因此最后那个同样坐在包厢里的神秘买家竟用了四个五代吸血鬼才将他换了回去,真是让姬玉大开眼界。
自双瞳少年过后,姬玉便咬着唇蹙着眉坐回包厢的座椅内,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把各色人等按照价值分类,当成货币和货物的拍卖方式她是第一次见,却完全无法苟同。
看着楼下那一双双兴奋,充满着*的眼睛,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菲尔德竟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这就是吸血鬼的世界吗?”她转过头望着菲尔德无敌的侧脸,有些干干的问道。
“没错!至少是在奈特罗德的古堡,这里没有礼法却禁止争斗,穷奢极欲亦毫无廉耻!”他转过脸来冰蓝的眸子就定定的与她对视:“你指望和吸血鬼讲道德规范么?我们从不讲这些,我们只比拼力量和实力!”
“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在这黑暗之地行各种无耻之事,我已经见识到了!”姬玉撇了撇嘴,移开了目光。
“你还没有见到最无耻的事呢!”菲尔德轻笑一声:“姬玉,你可知这里的规矩最早是谁制定的?”
女人心中一惊,为菲尔德突然变得奇怪的语气,她蹙着眉头道:“不要告诉我又是你定的!”
菲尔德一扬浓眉,冰蓝的眸子中微带笑意:“没错,就是我!不过我定的规则经过无数年的沉淀,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法典般的存在,就算是吸血鬼始祖,也无法挑战这里的法典。”
“啊!看来你之前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混蛋!”姬玉揶揄道。
“其实我以前,更混蛋一些!”菲尔德的唇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将身子倾向她这边,声音未哑又魅惑:“只是因为面对你,所以才掩藏了兽性的一面!”
“那应该为我鼓掌吗?”姬玉眼珠一转,也笑道。
菲尔德点了点头,两只手掌轻轻互击了几下:“是该鼓掌,你改变了这样的吸血鬼,也算得上近几个世纪最大的奇迹了。”
姬玉配合着做恍然大悟状,随后起身一屁股坐到了男人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好吧,既然我这么厉害,那么就请我的吸血鬼大人今晚再大显神威一次,帮我救出来自东方的小伙伴可好?”
菲尔德伸出修长的指尖将怀里小女人脸颊边的一缕碎发轻柔的绕道耳后,眼中一片温柔缱绻:“这么难得的时刻,提起其他男人合适么?”
姬玉面露求恳之色:“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最好了!”
“唉!”菲尔德一声叹息,随后推开了姬玉站起身,他笔挺的站在她的身旁,眼神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和漠然,只是此刻那双蓝眸中又隐隐透出一层桀骜的光:“跟我来吧,我定的规则,我来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又让菲尔德多耍了一章酷......
第六十八章 秘密
两人从拍卖会退场来到二楼的露天走廊,菲尔德一露面,所有原本在走廊上喝酒聊天的吸血鬼们都纷纷侧目看向了二人,男人用那双冰蓝的眸子一个个扫视过去,所有的吸血鬼便纷纷低下了头。
很快原本人满为患的露天走廊就空空如也,菲尔德这才不急不徐的再次迈开长腿,当先走在了姬玉前面。
“哇噢!”姬玉小声在男人脑后道:“你看起来还真是不受欢迎的很!”
走在前面的男人脚步一顿,微微偏转的侧脸上明显挂着郁闷之色:“不受欢迎?其实他们只是因为敬畏!”
“看,小女子又说错话了!其实刚才菲尔德大人使出的是传说中的以眼杀人才对!”姬玉忙捂住嘴装作一副惶恐的模样,只是眼睛中却止不住露出了调侃的笑意。
“你呀!”菲尔德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当男人再次看向正前方时神情已然肃穆,他伸手按住了走廊尽头的雕花墙面,随着咯吱一声轻响,那里竟裂开了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冰凉而黑暗的气息从那道缝隙中透出,一望无际又黑不见底,这条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秘道,让姬玉莫名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这是?通向哪里?”姬玉飞快的四下顾盼,走廊上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奈特罗德最黑暗的秘密!”菲尔德棱角分明的唇缓缓勾起一丝冷笑,随后再无多言,身形一晃,便刷的一声消失于那扇墙后。
“等等我!”姬玉连忙快步追上,随着她前脚刚一迈入墙内,后脚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所有的光线骤然全被截断,伸手不见五指的秘道内,只有脚下无尽的旋梯是真实存在的。
“菲尔德,菲尔德!”姬玉慌忙大叫。
一束束绿光如同来自坟头的冥火般刷的一下便顺着深不见底的扶梯一路燃起。在照亮秘道的同时亦照亮了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姬玉这才惊觉菲尔德竟正站在她身前,就在她惊慌失措大叫他名字的时候,他那双好看的唇已经快要吻上了她的。
“你!”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唇上就已被他的唇轻轻一碰,这一吻很轻,很快,眨眼之间他就恢复了原状,快得让她还来不及回味。
“每次帮你似乎都是义务的,这我和一向的处世风格不太相符,所以这次先收点利息吧!”男人的轻笑声中,他已是当先一步走下了旋梯。
旋转的不断向下延伸的阶梯,黑洞洞的旋梯外围只有连绵的绿光点缀,一眼往下望去仿佛没有尽头。
姬玉深吸了一口气,也很快迈步跟上了男人的身影。
两人飞速往下行走了约莫半刻钟后终于进入了一处幽暗阴森的巨型密室。姬玉身为一只千年僵尸,什么古墓没有见过?就是粽子煞鬼尸变之类的也见了不少。然而此刻落入眼帘的一幕,仍旧让她觉得震撼无比。
足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一个大型的密闭空间内,所有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全部悬满了一具具悬棺,最下面的棺材都是全新的,上面装饰有精致的花纹和木刻的雕像,而抬头往四面石壁上方望去,越往上那些棺木就越古老,古朴,就如同他们下来时一眼望不到旋梯的尽头般,如今姬玉抬头上望,似乎也一眼望不到这间屋顶的尽头。
不知菲尔德又在墙壁哪里按了一下,这间密室瞬间满墙都亮起了幽幽的绿火,一盏盏烛台就夹在一具具棺材之间,明明灭灭。
“欢迎参观奈特罗德的吸血鬼之墓!”空旷的巨大坟茔中,男人这句话的回声久久不绝,更显得整个墓葬清冷又诡谲。
那一簇簇幽幽的绿火将菲尔德完美的容颜亦衬的有些森然。他就站在满墙的绿光前,伸出长臂朝姬玉行了一个贵族的邀请礼。
姬玉微微一笑,将白皙的小手放到了他递来的大掌中,菲尔德笑着一把将她带到怀内,另一只空出的手则是用力一抽,离他最近的一副棺材应手而落,砰的一声扬起漫天灰尘。
随着那具悬空的棺材落地,上面的木质棺盖也咯噔一声缓缓弹了起来,果不其然看到里面躺着一只紧闭着双眼的吸血鬼,不过这具尸身已经干瘪发绿,想来在里面已经躺了不知道多少年。
姬玉一脸疑惑的抬头望向身侧的菲尔德,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男人的解释很简单:“地狱门,五代以后有罪的吸血鬼们的牢笼。长老会判决生效那日他们就会被活生生的钉在棺材里放到这儿,一直熬到浑身脱水陷入沉睡。对于吸血鬼而言,这也算是酷刑的一种!不过这里的人还有刑满释放的一天,只要熬够了年限,自然会有人前来放他们出去!”
“都是什么样的罪需要被关在这里?”姬玉没想到吸血鬼之间还有这么严密的机构,她以前一直以为吸血鬼长老会只是作为象征性图腾般的存在,吸血鬼应该都是如同菲尔德一般散漫又无纪律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还有刑房和监狱的组织。
“长老会认定有罪,你就是有罪!”菲尔德紧搂着身侧的女人,冰蓝的眸子中满是不屑:“这座监狱的日子都是以十年为单位,不过最古老的一具棺材里躺着的也不过是只活了不到一千年的吸血鬼新人而已。”
“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年龄吗?”姬玉顿觉满头黑线,随即想到了正事:“我们不是要去救徐画吗?他马上就要在零点被拖出去拍卖了,你现在带我来这个地方干嘛?”
“别着急我的小骗子,这不是还有半个小时么,足够你慢慢游览我的地下城堡,每年的拍卖会压轴的货都会直接经由地底隧道用水晶囚笼吊上展台,今年应该也不例外。这是我那个不成气的弟弟爱德华想出的破点子,却正好是我们解救你那位东方小伙伴的唯一机会。”
“你是说?”
“那条隧道离这里很近!”菲尔德伸手敲了敲棺材旁的石壁:“你听,后面还有好几间囚室,最里面的那间,离那条隧道只有一墙之隔!”
“你是说,我们在徐画露面拍卖会前就截下他?”姬玉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会为你参加拍卖会,通过正常的方法把你的东方小伙伴救出来?”菲尔德忍俊不禁道:“小骗子,我和你同样也是临时来到拍卖会,你让我上哪里去变出一大把吸血鬼奴仆或者人类来跟他们做交易呢?”
“可是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是我们干的,你会不会有事?”早已见识菲尔德在这间古堡里是如何不受欢迎,并且似乎还为自己弟弟所厌恶,只是碍于奈特罗德如同法典般存在的规则限制,那些蠢蠢欲动的吸血鬼们才没有对他出手,如今菲尔德主动打破了这种规则,会不会……
“你现在现在是在为我担心吗?”男人深邃的蓝眸不禁一亮,随后他浓眉一挑,眼中刹那全是满满自傲:“放心吧,能够威胁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就算其他十一个始祖同时出手,我也能从容脱身!”说完此话他便一手抚上了姬玉的脸颊,又将唇又凑到女人耳边轻声道:“我喜欢你为我担心的模样,我的小骗子,等救出徐画后,你又拿什么谢我?”
她微微抬起眼帘,眼光就正对上男人眼中那一片溺死人的温柔冰蓝,原本在姬玉一直的印象中,菲尔德那双蓝眼睛就像大海,深不见底。
然而此刻刹那相对,他那毫不掩饰的情感就像一汪碧泉,全部赤/裸/裸的印在那清澈的湖蓝色里,让她原本还想要调笑的心,也不禁沉了下来。
“那就…..任你处置,一晚!”她飞快的移开视线,看似随意的娇嗔中却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只因突然在某一个瞬间,她一直以来坚定的信仰竟被刹那动摇,那动摇她的人竟然还是和她一般无二游戏人间的老古董,真真可笑!
她的回答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敏锐如菲尔德亦察觉到姬玉刹那的僵硬,他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所有炽热如火的目光瞬间熄灭,就像一场梦一样,刚才那般让人难以承受的深情款款似乎也只是女人的一种错觉。
“我要三晚!”他开口讨价还价,不满的指责她的小气。
姬玉也恢复如常,如果只是谈这种事情,两个人都可以完全不动声色:“以后回了北京,若是你想要,我随时奉陪!”她更毫不吝惜的夸下海口道。
“我就怕我回到中国,小骗子又耍赖……”菲尔德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所以还是趁大家都在同一个地界上,先定下三晚看得见的报酬吧!”
“嗤!”他的表情像个小孩一样,让姬玉不由得一乐:“好啦,三晚就三晚,快到零点了,咱们先去救人吧!”姬玉一把推开一直紧搂着自己的男人,菲尔德耸了耸肩膀,仰天长叹一声,又开始在前面带路了。
依次通过了好几间巨大的囚室,随着他们的深入,每一间囚室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自然每一间囚室里的棺材也越来越少,一直到最里的一间,里面只有十一具,然而却不是棺材,而是十一具棺材模样的铁笼。
那些铁笼看起来很古老很有年头,上面满满全是灰尘,想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到过这里打扫的缘故,而那些铁笼里面的东西才更是让人心惊。
纵然是隔了千年的时光,那些尖锐的铁齿依稀还能辨出一点儿寒光,每具铁笼里面都有数十根这样尖锐的铁齿,从上方直直贯穿到底。而被那些铁齿牢牢钉在铁笼最下方的则是一具具已经腐朽成骨骼的尸体。
是什么样的惩罚,让这里的十一具吸血鬼连一具棺材都得不到,而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被死死钉在铁笼里,永无出头之日?
“他们是?”姬玉皱着眉看着那十一具尸骸,虽然都已全部化成骷髅的模样,可是那些尸骸临时前的痛苦都还刻在脸上,通过那一块块变形了骨骼呈现出来。
“和我一样的二代吸血鬼!当年我们十二个人一起曾有个共同的名字,吸血鬼始祖!”菲尔德的目光扫过那一只只铁笼,冰蓝的眸子中有一刻闪过伤感的神色,不过转瞬即逝。
“吸血鬼始祖?那不是应该和你一样强大么?既然他们都是二代,又怎么会被钉在这里?那血族现在的十二个始祖又是怎么一回事?”姬玉一脸震惊的问道。
“啊,这个呀!牵扯到一段很复杂的历史,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菲尔德岔开了话题,随后快步走到这间密室的一侧,就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竟藏了一个暗门。
男人抬起长腿,飞起一脚就朝那扇暗门踢去。
砰的一声,那扇暗门豁然洞开,而门后的一切也随之暴露在两人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这里,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第六十九章 阴差阳错
这一步仿佛是迈进了未来世界的幻想殿堂,而呈现在眼前的似乎也只是在科幻电影中见到的场景,四壁蓝色房间几乎整个都是用高密度的合金所打造,无数的无缝对接液晶屏如同一面面镜子将二人包围,而房间的正中地面上则是刻有一个巨大的五芒星,淡蓝色的光幕在那五芒星上随意流转,看起来星光璀璨又神秘味道十足。
而在房间的另一头则是一个一人高的蛋形操作室,里面有一个简洁的操作台,黑色的流线型太空椅看起来科幻味道十足,颇有些像电影中的场景。
“这里是?”这也太搞了点,这里如果是囚室,是隧道,是水晶宫都不会让姬玉感到吃惊,没想到眼前却看到了类似电影《黑超特警》里面的科幻场景,不由得姬玉不瞠目结舌。
“奈特罗德的中枢控制系统,爱德华倾情打造的监视之眼!”菲尔德似乎料到姬玉会吃惊,只是莞尔一笑后就走到了操作台:“如果猜对密码的话,我想救出你的小伙伴也只需要一个按键的时间!”
“这也太酷了!”姬玉快步跟上菲尔德一同来到了蛋形操作室,刚一站定,他们脚下的方块玻璃砖就亮了,同时操作台上的电脑屏幕也骤然自启,一个冰冷的机器女声突然自二人头顶冒了出来:“爱德华之眼为您服务,请输入有效密码!”
“不知道密码改了没有!”菲尔德小声喃喃自语,随后又有些忧愁的看向姬玉:“你要知道,如果输错密码的话,这里会自动锁定,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可能受不了被一关就是几十年!”
姬玉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是爱德华特意为奈特罗德建造的全自动管理系统,目的是监视奈特罗德不论是内部还是外部的一切,不够自从建好后,爱德华似乎并不经常来,毕竟作为吸血鬼的大本营还鲜有人敢大胆到打这里的主意。因此他新鲜劲过后,这里就一直闲置了。他昨天为了向我炫耀带我下来过一次,不过他自己主动会来这里的频率大概也就是二十年一次吧!”
“所以你的意思,如果我们输错密码,就会被关在这里直到爱德华再次前来巡视么?”姬玉没好气的问道。
菲尔德朝刚才他们踹开的暗门指了指:“你看我们进来的地方,如果一旦系统锁定,刚才那个暗门也会消失,相反那处会有重达几吨的钢板降下来,将这里彻底封闭。”
“菲尔德,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你开玩笑,时间不多了,徐画就快要被扔上拍卖台了!”姬玉紧皱眉头,刚才和菲尔德一路行来,都是在听他说,相当于跟着他一起游历了整个古堡的核心的灰暗地带,如今听他这样一说,她都不由得开始怀疑男人带她一路下来的动机。
他是否真心想要帮她救出徐画,还是根本就在敷衍?
那条他刚提及的水晶囚笼通达的地底通道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这些疑问刹那浮光掠影般闪过姬玉的心头,让她心下莫名不安起来。
“我可从来不开玩笑,不论如何,为了你,就算是被关上二十年也没事,只是和外面躺着的那些家伙一样,彻底熬成人干罢了。不过如果有你陪着我,变成人干也无所谓,哈!”菲尔德半开玩笑的看向姬玉,然而女人的脸色已是越来越沉,她定定的瞪着他,好像似乎只要他输错了密码就会随时扑过来和他撕破脸打上一场。
“啧!你的脸色还真难看!”在见到姬玉的神情后,男人嘴角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的回头盯着屏幕,对着空气冰冷道:“给点密码提示!”
“世界上最无情之人的忌日!”冰冷的机器女声再次响起,随后屏幕亮出了一排空格:“请在30秒内输入密码,否则系统将自动锁定!”
姬玉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刚才两人进入的那间暗门,浑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只要菲尔德一输错密码,她说不得就要和这机器赛跑,看是僵尸的速度快,还是那断门闸落下的速度快了。
菲尔德却十分镇定,他的指尖就悬在屏幕上方那一排数字键上,似乎这三十秒对他而言十分充足,充足到还要歪着脑袋想一想。
“怎么了,还不快输密码?”姬玉急的后背汗毛炸成一片。
“要好好的想想,万一我记错了呢,嗯,最无情的人,我亲爱的弟弟应该不会是说他自己!”菲尔德还在分析和总结。
“十,九,八,七……”冰冷的机器女声忠实的为他们记录着时间。
一滴冷汗已经顺着姬玉的额头滑落下来,她身子微微一侧,目光已是死死锁定了来时的暗门入口。
然而就在最后三秒时,菲尔德修长的指尖坚定而迅速的划过屏幕。
只听得叮的一声,原本还在计数的机器女声顿时消失,他们眼前地面巨大的五芒星顿时星光大盛,无数光点刹那从五芒星中升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幅三维立体全息影像画面。那一幅幅画面呈动态在两人面前如走马灯般放映,可以说奈特罗德古堡所有的死角都监视到家,包括地底的吸血鬼囚室以及他们所在的这间中央控制室。
走到五芒星前,菲尔德抬起手随意在空中一划,点出了一副三维立体影像。那影像顿时放大,里面的人影就好像正站在他们面前,纵然明知道眼前是虚像的人影,姬玉也不免在看到那张脸时心脏微微一抽。
因为那个被锁在十字架上正一脸苍白的男子,正是徐画。
果如菲尔德所言,他被关在一处水晶笼子里,四面都是水晶,这是为了拍卖会上更好的被展示所用。如今这座水晶展示柜正静静的停靠在一处满是滑轮的隧道底部,拍卖会的压轴戏还没开演,因此这座水晶囚笼还没有被升上展示台。
不同于之前那些货物的出场,徐画的身上和手上都紧缚着铁链被绑在十字架上,刻意被营造出一种耶稣受难的模样,这种场面,似乎最能触到吸血鬼们兴奋点,也是每年拍卖会众人最期待的一幕。
十字架上的徐画双脚离地被半吊在空中,前面几轮那些被拍卖的货物至少都还是清醒的,而他却是一副神智恍惚的模样。
菲尔德将画面放大,那些铁链上面还带有很细小的倒钩,密密麻麻的嵌入了他裸/露的胸膛和手腕,有血珠不断的从那些细小的伤口中一点点渗出,虽不致命,却更是一种绵长的煎熬。
“哦,可怜的东方小伙伴!”菲尔德嘴上虽如此说,声音却透着十分愉悦,他抱着双臂看着可怜的影像,一边叹息一边摇头,然而男人的嘴角却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了,看够了没?他在哪里,快放了他吧!”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看到这般狼狈的徐画又是另一回事,让姬玉不免心中一疼。
菲尔德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返身回操作台去下达指令,谁料眼角的余光一瞥,却在全息投影中看到另一幕奇怪的场景。
“这些都是些什么?”就在奈特罗德古堡的各个不起眼的死角里,不约而同有红色的灯光开始一闪一闪,菲尔德点开那些影像放大,不免倒抽一口冷气。
“我认得这些,是计时器,那些后面绑着的是炸弹!”结合看过的警匪片,姬玉也震惊的一口道出了真相:“可是奈特罗德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哦,天哪,倒计时十五分钟,不,只剩下十四分五十秒!”
“我想我必须收回刚才的话,竟然真有人能在一群吸血鬼的眼皮底下将炸弹装满了奈特罗德的每一个角落,真够疯狂!不管是谁做到了这一点,都值得我由衷的敬佩!”菲尔德的蓝眸中亦忍不住透出一丝震惊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男人快速转身前往操作台,飞快的在屏幕上输入了指令,然而不知是否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刚才还百试百灵的操作系统竟在菲尔德下达释放徐画的指令提交了拒绝报告。
冰冷的机器女音毫无感情的提示:“水晶展示平台自动升空系统已锁定,无法解锁!无法解锁!”……
“该死!”菲尔德重重一拳击在屏幕上:“我不是已经输入了最高权限密码吗?快给我解锁!”
“无法解锁,无法解锁……系统受到威胁,已自动提前启动,升台准备……”
于是菲尔德这一拳的代价便是,就在姬玉和他的眼皮底下,原本还有十来分钟才会升台的水晶展示柜咻的一声瞬间升空。
随后两人眼前的画面骤然一转,原本还在口干舌燥为最后压轴的货物做渲染烘托的吉尔斯被砰的一下从原地掀翻在空中飞了几圈,随后啪嗒一声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而原本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则刹那出现了关押徐画的水晶囚笼。
整个拍卖会现场因这一突发状况顿时有瞬间的静默,无数的视线如同x光般齐刷刷射向了那座沐浴在光柱下的水晶笼子。
圣洁的白光下,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东方男子看起来如此苍白又瑰丽,因为那一下从地底直升拍卖台的惯性猛冲,让他的身体在十字架突然静止后仍忍不住向上猛冲,然而绑在身上的铁链却狠狠的束缚了他,无数密密麻麻的细齿勾进了肉里,鲜红的血珠大量的在白皙的皮肤上涌现,一颗一颗,顺着铁链滑落到他白色的裤子。
一道道血迹如同突然出现的水墨画般,一条条顺着白色的裤管滴落,划过他白皙的脚背,晶莹的脚趾,滴滴答答的落在水晶囚笼的底部。
原本还是一片混沌的徐画在这样巨大的冲击和疼痛中也悠悠醒转,便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他缓缓的抬起了头,微微蹙眉后睁开了眼睛,深邃而浓黑的凤目中尚蒙着一层迷惑的水光。
“极品呀!”不知是哪个吸血鬼最先兴奋的叫嚷出声,紧接着赞叹声,尖叫声,鼓掌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拍卖场。
就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声中,今晚拍卖会最最万众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好高科技有木有,菲尔德亲爱的弟弟爱德华同学不但是吸血鬼始祖,还是一位爱好高科技电子产品的好同学呀,哈哈...... 大家猜到了吗???
第七十章 交易
脑袋很昏沉,然而身上各处传来的刺痛却让他一个激灵后募然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徐画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有些懊恼的紧拧着黑色的浓眉,很快在脑中梳理了一遍自己前天在大街上符咒发作后的记忆。
虽然有些模糊,有些疼痛,然而那些记忆还是电光火石般全都回来,当时自己已经疼的快要晕厥,就在一片朦胧中,他听到了笃笃笃的高跟鞋踩着水泥路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个时候所有目光所及的景象全都因为疼痛而变形,然而至少他模糊的一瞥之下,那个女人……金发巨/乳,非常的漂亮,眼睛的颜色却是那种让他莫名讨厌的碧蓝,就和他讨厌的那只吸血鬼菲尔德一模一样!
这么说,是那个女吸血鬼捡到了他,那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水晶囚笼之外,吉尔斯已经擦干嘴边的血迹爬起来重新站在了主持人的位置上,不用他再多做敷赘,一片沸腾的会场和一双双闪动着恶狼之光的眸子已经充分说明了今晚的压轴货有多么的诱人。
不过今晚这最后一单货可不是那些坐在台下的血族们能够觊觎的,吉尔斯抬起头,满意的看到三层各个包厢中金色的望远镜纷纷从厚厚的幕帘里探出,看来今晚的最后压轴大戏,应该会十分精彩!
那就废话少说:“今晚的最后一件压轴精品,来自我们始祖中最美丽的女人莉莉丝大人,起拍价,十个hr阴型血少女!”每笔拍卖成功后,作为主办方的奈特罗德古堡都能抽成百分之二十,而作为主持人的自己也会有相应的提成,前面那些拍卖的货品让吉尔斯至少已有五名不同血型的奴仆进帐,然而他们又怎么比的上这最后一单?只要身后水晶笼的东方男人交易成功,他便可以得到一名hr阴型血的女孩,光是想想都让他兴奋无比!
“什么?”
“这个价格为免太离谱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是什么血型,竟然值十个hr阴型血少女?”
“莉莉丝疯了吗?”
……
果然这个交易条件一出,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冷静了不少,很多人虽然依旧垂涎水晶笼的男人,却也自知已染指无望,只能用眼睛吃吃豆腐罢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中,第一个叫价的人已经出现了。黑衣的侍应生快步跑到台上凑到吉尔斯边耳语一番,吉尔斯的红眸顿时露出笑意:“来自301号包厢的尊贵客人已经举牌,您真识货!”
随着第一个举牌者出价后,徐画的身价便开始一路攀升,三层包厢中血族间的暗战也开始打响,无声的硝烟味弥漫开来,随着那一次比一次高的叫价,整个拍卖会现场再次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每当有新的举牌出现,都会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所有的血族们都开始纷纷猜测那些幕后贵族的身份。
不过几分钟,竞价已近白热化!
在经历过五轮叫价后,徐画的身价已经被推高至二十五比一的兑换价格,这是一个从未在拍卖会中出现的历史天价,这更是个能让所有血族都热血沸腾的数字!
“二十五一次,二十五两次……”就算一直在旁烘托造势的吉尔斯都已心满意足,觉得不可能再有更高的出价了,因此他的小木锥早已准备好悬在空中,正待落下之时,突然一个磁性而充满穿透力的声音猛然间响彻了整个拍卖会现场!
“五十个hr阴型血少女!”一张白色的叫价牌鬼魅般从天而降,咄的一声就钉入了吉尔斯身前的木台之上。
随后三层一个包厢的红色幕帘被猛地一下拉开,菲尔德那完美的身影大踏步的走到了栏杆之前,他双手在白玉栏杆上一撑,随后一个飞旋便利落的飞身而下,轻巧如猫儿那般瞬间站到了吉尔斯身前。
“这件货,我拍下了,谁有意见吗?”菲尔德指着水晶囚笼里的徐画,盛气凌人的告知全场。
仿佛一块寒冰落入沸水之中,原本热议喧闹的会场刹那冷却,四下一片静若寒蝉。
菲尔德冰蓝的眸子中满是不耐:“没人有异议的话,吉尔斯,现在放出他,我要验货!”
“这……”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吉尔斯心中有些犹豫,有些拿不住菲尔德到底是来搅局还是真的能拿出五十个hr阴型血少女出来兑换。
“慢着!”三楼另外一个包厢的幕帘被缓缓拉起,一个身披华丽披风穿着古典的金发男人遥遥俯视着众人,与菲尔德九分相似的脸上那双金色的瞳仁里头一次有了除冰寒以外的情绪。
满满的嘲讽,就那样毫无顾忌毫不遮掩的从那双美丽的金色眸子中流淌出来:“我亲爱的哥哥,我记得以前曾有人教育过我,他最不喜欢不守规矩的行为,而欺骗在他眼中更是最下作的事情。我一直都将那个人的话奉若圣典,如今奈特罗德古堡能在吸血鬼中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是我一直苦心贯彻他的理念的成果。可今天,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非要这个男人不可,但如果你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类人,为了不值一提的人而撒谎,真的会很伤人心呢!”
爱德华的话就仿佛一只利箭狠狠扎入了台上那个男人的心口,他冰蓝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面色顿时一片铁青。
“快放人!”他侧头对吉尔斯催促道,水晶囚笼的开关就在吉尔斯的手里,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将手背到了身后:“菲尔德大人,爱德华大人的话很有道理,您来参加拍卖会前并没有在登记处登记您此次可供交易的货品,因此除非您提供能够兑换的证明,不然……”
菲尔德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他冷笑一声:“吉尔斯,你的胆子真不小!”
“菲尔德大人,请记住这里是奈特罗德!”吉尔斯不冷不硬的顶了回去,随后他又放声大喝道:“菲尔德大人无法拿出自己拥有五十个可供兑换的少女证明,因此刚才二十五名少女的出价依然有效,下面我继续刚才的环节,二十五一次……”
“等等!”菲尔德急忙打断了他,吉尔斯的红眸亦泛出一丝嘲讽:“天哪,如果不是真的认得您的样子,我会以为现在我眼前的菲尔德大人绝对是个冒牌货!”
无视于吉尔斯的冷嘲热讽和众目睽睽下所有血族各色的眼光,菲尔德指着水晶笼道:“如果货主改变交易要求兑付的货品,那么我想我也不是没有机会拍下他对吧!”
“菲尔德大人,您是诚心来捣乱的吗?”吉尔斯终于露出了不耐之色,事实上很多血族们亦都开始议论纷纷,并向台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吸血鬼始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莉莉丝!”菲尔德仰头朝三楼的某个包厢大喊一声。
那处黑色的幕帘一抖,五根白皙的手指抓在了幕布上,随后黑暗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只碧蓝的美眸和金色的卷发。
“如果我说,想要分期兑付,你能接受吗?”菲尔德遥遥问道。
“嗤!”女人一声冷笑:“菲尔德,你今天是专程前来丢脸的吗?可你能不要脸,我却丢不起这个人!”
莉莉丝的话比之爱德华和吉尔斯更加刻毒,但菲尔德却只是朝她遥遥一笑,那双蓝眸中瞬间透出一种迷死人不偿命的魅惑:“莉莉丝,你还没有听完我的出价!”他柔声道。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女人面前的温柔神色,让一半身子还躲在幕帘后的女人瞬间一怔,就在吉尔斯叫到二十五第三次并准备敲下木锥之时,幕帘后的金发女人终于一声大喝:“等一等!”
悬在半空中的木锥举也不是,落也不是!吉尔斯僵立当场,脸上顿时露出了如同便秘一般的痛苦神色:“莉莉丝大人,您又怎么了?”
“先听听他的出价,也不着急这一时!”莉莉丝云淡风轻道。
“你做了正确的决定!”菲尔德一声赞叹,随后快速而又大声的向全场宣告:“我出价,一个吸血鬼始祖!”菲尔德修长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后又朝莉莉丝的包厢方向微微勾了勾唇角。
哗!!!!!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疯了!疯了!疯了!那是所有血族心里同时闪过的念头,并且这个念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家都忍不住宣之于口。
这绝对是几百年最曲折最劲爆最离奇的一场拍卖会,本场最后的拍品,竟然让一个吸血鬼始祖为之卖身?
那个东方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为什么会让一个吸血鬼始祖卖了自己去换他?
难道?莫非?
猜测一:其实那个东方男人根本就是菲尔德大人的小情人,两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虐恋情深,并衍生出各种荒诞情节若干……
猜测二:冰山美人莉莉丝暗恋菲尔德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而这次菲尔德突然醒悟莉莉丝才是一生所爱,所以利用这个机会当场表白,拍卖是最好的回到莉莉丝身边的借口……
猜测三:其实菲尔德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重新夺回被爱德华控制的奈特罗德,因此他用尽一切办法来挑战爱德华的权威,这只是他打弟弟脸的第一步棋……
究竟真相到底如何?血族们全都翘首以盼!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理会一脸尴尬的站在台前的主持人吉尔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三楼莉莉丝的包厢,大家全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古堡大殿之上悬挂的巨大挂钟忠实的继续着自己的脚步,滴答,滴答,滴答……
纵然再如何焦急万分,菲尔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圈秒针走了一圈,再一圈…….
离零点只剩下五分钟了。
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短暂又如此漫长!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血族在今晚都已命悬一线,不论是曾经的朋友,敌人,还是那些吸血鬼新人们,都将在五分钟后随着一声巨响灰飞烟灭。然而菲尔德并不打算说出炸弹的秘密。
只因这样的结局对于血族而言,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这个族群的存在,本来就是一场天罚不是吗?
男人就站在拍卖台的光柱下,强烈的白光映出了他略显伤感的神色。记忆止不住回到了几分钟前,那个时候,离炸弹爆炸还不到十五分钟,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带姬玉尽快离开古堡,然而女人却执意要先救出徐画。
“难道他的性命比起你自己还要重要吗?”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冲她发火了。
“不,不是这样的,只有他才能帮我找齐所有的如意珠!”她苍白而无力的辩解让他心中骤然一沉。
他冷笑:“只是因为如意珠吗?姬玉,几百年前未见你这般执着过,为什么时至今日,曾经那般自私的女人竟连性命都不顾,只是因为想要找回那些失落的过去?”
她也怒了:“这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你知道吗,我手上已经有九颗如意珠了!”她有些激动的向他讲述了这次来梵蒂冈意外得到的七颗如意珠,努力的向他说明一定要救出徐画的原因,菲尔德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一直努力尝试的事情终于失败了。
千辛万苦收集到的五颗如意珠,就算是藏到了梵蒂冈,就算是藏到了她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的角落,那些可恶的珠子依然有如命运的指引,最终回到了这个女人身边,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讽刺?
或许她真的这一次最接近成功了,可为什么他的心却有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不断在蔓延。
不论是对台上水晶囚笼里的东方男子,还是对那已经藏于如意珠中不知多少时日的灵魂,他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可是因为那是她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所以即使多不喜欢,他也要在最后剩下的这几分钟里将那个东方男人带离险境。
也许,这也是他可以为那个女人做的最后的一件事情了吧!
剩下的路,也许你已不再需要我的陪伴,我们的人生都太孤独了,曾经以为你会是陪我一直走下去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你其实也有自己的宿命!
姬玉,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继续陪你走下去,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强求,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天意来决定吧!
菲尔德深吸一口气,原本极端复杂的眸色,终于渐渐恢复一片淡然。
“我同意!”在吸血鬼历史上犹如史诗般命运的宣判终于来临,那块黑色的幕帘刷的一下被拉开,浑身散发着强大女王气场的莉莉丝终于露出了全貌,她碧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菲尔德的眼睛,坚定又傲慢的向全场宣布她最后的决定:“我同意这场交易,吉尔斯,放了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吼~~~~~~~~!小画画这个人情欠的不小~~~!
第七十一章 等待
莉莉丝既然已经发话,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成章,徐画很快被从水晶笼里放了出来。
因两日来粒米未进,徐画双脚刚一落地就忍不住一个踉跄,一旁的菲尔德飞快的搭了他一把,才让他没有在众目睽睽下摔倒。
“姬玉就在会场外等你,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快滚吧!”菲尔德有些嫌恶的一把扯过吉尔斯的红色斗篷扔给了徐画。
徐画自然不会客气,虽然手脚还很酸软,但是台下那些一双双雪亮的目光太慎人了,他飞快的裹上斗篷,声音有些嘶哑道:“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你要谢的不是我!”菲尔德神情颇为不耐烦,转头对吉尔斯道:“快把他送出去!”
“是!”既然已经成功的交换了货物,是杀是剐自然都是货主说了算,吉尔斯纵然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安排了两个人将徐画直接搀扶到会场之外。
一场拍卖会终于尘埃落定,不少吸血鬼们在看过一场热闹后都已开始准备退场,天顶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还在规律的记录着时间,最后三分钟......
“所有人都留在这里,我有话说!”一直目送着徐画被送出了拍卖会大厅,菲尔德才收回目光,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疯狂又奇异的神色。
几乎是闪电般的瞬移到水晶囚笼前,菲尔德从半开的水晶门里将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一把抗在肩上,随后重重的往空中一掷。
黑色的巨大木十字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射出去,擦着爱德华的头皮狠狠一下扎进了他头顶的大理石墙面。
爱德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原本冰冷平静的金色瞳仁里瞬间风起云涌,他满面怒容的冲着那个身影大声道:“菲尔德,你坏了规矩!”
这种极其挑衅的行为让在场的所有血族都惊呆了,他们早已习惯了奈特罗德约定俗成的法典,这里从来没有人当众挑衅斗殴,所有曾在奈特罗德斗殴过的血族都已经被长老会判刑,长眠于黑暗的吸血鬼坟墓。
菲尔德到底想要干嘛?这是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掠过的疑惑!
他的行为再一次吸引了所有将欲离开的脚步,那些本欲退散的血族们又纷纷回来,三楼各个包厢的帘子也被一扇一扇拉开,所有的吸血鬼们都走到了栏杆前,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无一例外全都用满是震惊和疑惑的目光注视着拍卖台那束光柱下站的笔直的男人。
高贵如神祗的面孔在光束的照耀下散发着钻石般的光泽,深邃如海般的蓝眸带着一种空洞又漠然的神色。
此刻的菲尔德,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强烈威压竟让所有人无法直视他的影子。
是呀,他们怎么会忘记,这个人的名字从再次出现在梵蒂冈前都只是一个血族传说,然而今夜,他们目睹了传说中的人物自己走下神坛演出一场好戏。
那么他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隔了无数的曈曈人影,两个千年都未曾见面过的兄弟就那样彼此的对视着,不同的是爱德华金眸中满含怒气,而菲尔德的蓝眸则是平静中潜藏着一丝疯狂。
就这样彼此凝视着,虽然才过了十来秒,在菲尔德心中却仿佛已经历了几个世纪,无数旧日的画面纷至沓来,他曾经最亲密无间的兄弟,彼此相伴相互支撑着走过了无数个世纪,却在一场始祖之争中选择了决裂。
因为权力,亲情都被泯灭......
因为*,朋友也变成仇人......
因为信仰,兄弟最终反目.......
那个时候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从极亲到极疏,似乎也只隔了一线的距离。
天顶的挂钟滴答滴答滴答的走着,只剩下最后六十秒!
菲尔德一直紧抿的唇角终于缓缓勾出一个弧线,最后的最后,他不想再等:“爱德华,我亲爱的弟弟,对不起!”
站在三楼白玉栏杆旁头顶十字架的男人明显被爱德华这句话给搞懵了,金色的眼珠泛出疑惑的神色:“什么?什么对不起?”
“你过来,我告诉你!”菲尔德站在拍卖台上微笑着朝爱德华伸开了双臂,那个姿势就像是要爱德华投怀送抱似的。
他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血族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反常即妖,这气氛太他妈的不对劲了!
爱德华却闪电般的从三楼一下跳了下来,几个飞跃便稳稳的来到了菲尔德身前:“你说!”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浑身一僵,因为菲尔德已经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对比起,为所有的事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弟弟!”
......
因为菲尔德不要添乱的一句话,姬玉只能忍着满心的焦急等在了拍卖会场之外,好在终于赶在炸弹倒计时的几分钟前等来了徐画。她快速带着虚弱的徐画离开了奈特罗德古堡,一口气拖着徐画跑出了很远。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赶命似的跑?”徐画十分不解,事实上几天粒米未进的他只是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在强撑着脚步,否则早就在出古堡的路上就昏厥了。
他讨厌那座满是吸血鬼气息的古堡,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离开了古堡姬玉还要这般逃荒似的拖着自己狂奔一气。
“古堡有炸弹,快爆炸了!”姬玉一边脚下不停一边飞速的向徐画解释。
“那菲尔德呢?他不是还在里面吗?”徐画忍不住目露疑惑的问道。
“不用为他担心,我已经和他约好了在真言之口见面,他那个人精明似鬼,你一出来他应该就已经脱身了,只不过我们不能同时露面,万一让莉莉丝见到从中作梗的话,大家都没法脱身!”似乎对菲尔德十分有信心,纵然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姬玉在提到菲尔德时也不禁语气一片轻松。
她提起菲尔德时眼睛里那一片明媚的笑意让徐画的黑眸不禁一黯,明白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已输了一截,这种感觉十分不好,自己这次意外被俘竟然要靠一个吸血鬼才能脱身,一想到这个事实,男人的内心就止不住一阵憋屈。
零点的钟声毫无征兆的在两人耳畔响起,咚!咚!咚!
姬玉猛然一个急刹停身回眸,便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天地震动,嗡鸣之声向着八方扩散,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以古堡为中心猛然间腾空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强烈的冲击波呼啸着冲向四面八方,更如一束流星般直冲天际,似乎要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
整个罗马城的大地都在剧烈的颤抖,金色的烈焰和流火从天而降,就算他们已经跑出了很远,仍能感觉到脚下那剧烈的震动。
这般强烈的爆炸是姬玉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一瞬间,女人的心中竟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菲尔德他,应该也脱身了吧!
同一时间,梵蒂冈的秘密教廷也因这场爆炸而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无数碎屑和着水泥纷纷掉落在主教们的衣服上,桌子上。
一直低垂着头诵念圣经的弗朗西斯教皇抬起头,原本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了笑容:“感谢神,我们今晚见到了您的圣光,这是个伟大的时刻!从今日开始,所有还残存在世的那些臭虫,蟑螂们都将由您的使者来一一剪除。我们将还这个世界一个清静。梵蒂冈的未来,将只有光明,没有黑暗!”
罗马广场的真言之口
因为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罗马城都陷入了混乱,无数的救火车呼啸着在街上穿行而过,所有的行人们纷纷尖叫着避让,逃散。
然而已近午夜的罗马广场却异常安静,只因这里离爆炸点还有不小的距离,姬玉走到真言之口的面前,伸手摸了摸那个历经几百年的石雕人头。
这里是她和菲尔德约好的见面地点,他在进入拍卖会前告诉她,一脱身就会来这里和她汇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以吸血鬼的速度,赶到这里的话其实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除非是......
“一定又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姬玉自我安慰道。
徐画靠坐在真言之口的石像旁,面色微白,他黑色的眸子透过沉沉的夜色望向远方,他们来时古堡的那一边此刻正是人声鼎沸,和眼下二人身处的清冷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等等吧!”他开口道。
“嗯!”姬玉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徐画一开口,她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绪便瞬间平复了下来,她亦学着徐画坐到了地上,将头靠在了真言之口的下方,反手伸到脑袋上去摸石像的大口:“徐画,你也看过罗马假日这部电影吗?”
“看过,怎么了?”徐画偏过头看着女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姬玉将自己的手搁入了石像的大口里面:“没什么,就想看看这个石像是不是真像电影里面那样,会吃掉说谎的人的手,要不你现在问我一个问题吧!”
“你想我问你什么?”对于女人的这个把戏,徐画明显兴趣缺缺。
“随便什么都行!”姬玉突然来了兴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眼中满是期待:“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真想我问?可我的问题都很尖锐!”徐画虚弱的靠在石像上,淡淡又道:“好吧,那我就问了,你喜欢菲尔德吗?”
“呃!”姬玉想了想:“喜欢呀,他那么帅!”
“你爱他吗?”男人又问道。
“这个问题pass,换个问题!”姬玉笑道。
“那你爱我吗?”
“徐画你怎么了?”姬玉莫名的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徐画轻哂一笑:“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眼里只是宠物?”
“为什么?”
“因为你太怯懦了,所以只配做宠物!似你这样的女人,不配被爱,我想菲尔德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毕竟你跟他认识的时间有几百年那么长了。”
“你想说什么?”姬玉也沉了脸。
徐画缓缓撑着石像站起了身:“他今晚不会来了,这就是我要说的!至于不会来的原因有两个,你想要听吗?”
“不!”姬玉飞快的捂住了耳朵,眼中满是惊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约好了的,他一定会来,菲尔德从不食言!”
“那么你自己慢慢等吧!”徐画轻轻一笑,唇角的一抹冷意比夜更凉。
......
当天光拨开层层浓云,一束阳光就不偏不倚的照在姬玉的眼睛上,罗马广场已经渐渐开始有了人声,一队早起的游客在导游的率领下逐渐逼近,姬玉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一宿未曾合眼,她一直坐在原地等着菲尔德。
然而,他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徐画:怯懦的女人,只配当宠物饲养,平时玩玩就算了....
姬玉:菲尔德,你死哪儿去了?
徐画:要么挂了,要么把你甩了,干嘛不敢听?
姬玉:呜呜呜呜......
有关菲尔德同学到底挂没挂?
来一起听听菲尔德同学的肺腑之言:......
第七十二章 生日
原本巨大而古老的奈特罗德城堡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大坑,她整整七天每天清早都会去大坑那里仔细搜寻,然而强烈的爆炸让那一个巨坑除了灰烬什么也不剩下,她只好在午后又跑去真言之口等待。
如此反复日夜颠倒的七天,然而菲尔德一直没有出现!
姬玉却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菲尔德,你想让我伤心吗?你才是个大骗子!”一切就像要在她眼睛里裂开,崩溃覆灭摇摇欲坠……
“不,我不会为你伤心,我不会为任何人伤心!我会忘了你,菲尔德,我会忘了你,大骗子,大骗子!”午夜无人的夜幕下,她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对着空旷的大坑咧着嘴冷笑。
笑着笑着,那脸上原本僵硬的笑容就逐渐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惶然。
一个星期后,姬玉和徐画乘飞机回到了北京。徐画在得知自己必死无疑后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反倒是刺激了他加快斗法大赛准备工作的决心。因此一回到北京他就连着好几天都呆在书房闭关,姬玉每每从男人窗前走过,都看到他在伏案全神贯注的绘制各种符咒,红的绿的,黑的白的,一叠叠一摞摞的队在案头之上。
甚至有时候到了半夜,她就会听到男人开门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徐画在视察那间带锁的房,那里面两具尸身也被他用秘法催熟,至于赶不赶得上斗法大会之前炼尸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晃又一个七天过去了,天刚放明,姬玉从床上下地推开了窗户,北京这几天雾霾严重的很,虽然已近七八点,整个天空却暗的好似夜半弯,仰头望着那灰蒙蒙比之国外完全不同的天空,姬玉一声叹息,心绪不宁的感慨,在梵蒂冈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出这一趟国竟是自己收获最大,竟一次性得到了七颗如意珠,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甚至可以说提不起兴致,一想到那七颗珠子曾经被作为某种道具狠狠的在她身体里肆意过,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它们全都碾碎。
当初那么执着那么强烈的想要将如意珠全都集齐的愿望似乎也随着菲尔德销声匿迹而逐渐变淡。
难道自己,真的不知不觉间爱上了那个男人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他不停的在耳边说爱,不停的在向她灌输他喜欢她这件事情,所以造成了一旦发觉这个男人真的从她生活中完全消失,多少会有些不适应的后遗症。
不过其实一直以来,她和菲尔德都只是露水姻缘一般的关系,活的比她还久的吸血鬼挂在嘴边的情情爱爱,又怎么可以当真?
他没有死,只是不再出现了而已,这样想着,姬玉就觉得心里没那么堵得慌。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玩的转,何况是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看清了事实主动离开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不是吗?
可恶,就算真的决定不赴约,起码也该事先打个招呼才对,让她整整找了他七天!
这只该死的吸血鬼!
“怎么了,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徐画刚刚沐浴后的身体只围着一条浴巾,裸/露在外的胸膛上还冒着丝丝热气,之前被铁链弄出的一些细小伤口已经在男人的身上结疤愈合了,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房间来到姬玉身旁坐下,朝后一仰便靠在了屋内唯一的贵妃榻上。
姬玉有些诧异的望向他:“你今天不用闭关了吗?一大早就洗澡,还只围了一条浴巾,穿这么少是想要感冒吗?”已近十月份了,正是秋意渐浓,天气转凉之时。
徐画一把将脑袋上擦头发的毛巾甩了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一幅心情大好的模样:“闭关了一个礼拜还不够么?我宣布,今天出关!”
姬玉一把接过那毛巾,随手抓起桌上的毯子劈头盖脸朝他扔了过去:“盖上吧,春光乍泄呀主人!你再这样在家里随时随地的卖胸,我会忍不住扑过去的!”
“其实是露给你看的!”徐画晶亮的黑眸挑着一丝玩味的神色:“这些天考虑到你的心情所以一直没有享受主人的权利,不过今天是我二十九岁的生日,养了你这么久,怎么说作为宠物今天也该尽尽心吧!”
……这么明示的某些要求让姬玉老脸一红,一下子想起了出国之前两人在这四合院里胡天胡地的那段时日,自从两人睡过后,他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对那件事情也如饥似渴,并且还孜孜不倦的钻研各种新奇的姿势,活像她就是一个真人芭比娃娃一样。
不过,因为他很帅很养眼,而且那段时间也再没了男人第一次开荤时的粗暴,所以姬玉对这件事情并不反感,甚至每当徐画有要求时,她也会心中暗喜,并且乐在其中。
做快乐的事情让人快乐,如中毒瘾,他激烈的冲击有时候能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
何况食色性也,她也不屑于虚伪的隐藏自己的*。
女人偏着头妩媚一笑:“原来今天是主人生日呀,好吧,那就伺候你一天,想要我怎么伺候?”
徐画将毯子往身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眼珠就在毯子后面忽闪忽闪,毫不掩饰对她身体的渴望:“先去洗个澡,快点洗,我等着你!”
啧!姬玉笑着转身进了浴室,不多时便一身水汽裹着浴巾旋风般的来到了贵妃榻旁。
徐画撩开毯子,她就顺势朝他怀里一趟,贵妃榻太窄,两具身体只能重叠着才不会掉下去,叠着叠着就叠出了一场巫山*。
“生日快乐!”做到激情之时,她含着他的耳珠在他耳边轻声道。
他只是不发一言,将她紧紧按在身下,不断的深入,冲击。
她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从喉间溢出,她的双臂被男人反剪在身后俯身压在榻上,从来都是天才的徐画,在某些事情上也极尽钻研之道。
就在她皮肤泛红,浑身都开始止不住颤抖几乎快到达到顶点的时候,他却故意放慢了速度,只是不紧不慢的契入,却让她更加难耐。
“啊,快一点!”她不满的扭过头,眼中全是一片潮湿的春/情。
“求我!”他轻声一笑,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腕,大手来到了她的胸前,一把包裹住那两团软绵,有些凌/虐的揉搓着。
“唔!”他的手就像是有魔力,原本就很敏锐的尖端被他轻佻的指尖一捻,姬玉浑身就像是过了电一样,那种攀上高峰前的快感被无限的放大,拉长,只是她却被他故意的举动弄得只能停留在这状态,始终无法到达最高的那一点。
“求……求你!”她哼哼唧唧,觉得整个人都被他顶的快要支离破碎,只是他的力度够了,却又始终用那种均匀的速度来折磨着她。
“我是谁?”他继续不紧不慢,高高在上玩弄着自己的玩具。
“是主人!”他喜欢在做的时候被她这样称呼,这般有些变态的爱好让姬玉很无语,只是目前卡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阶段,她也只能顺着男人的喜好去讨好他。
他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俯身压在了她的雪背上,火热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后颈,耳根,而突然发力的速度更是让姬玉瞬间呻/吟猛然放大。
他的动作太激烈了,原本披在背上的毯子亦一个翻飞便滑落在地,红木的贵妃榻上刹那便露出了两具刺目的雪白*,交织相叠,静谧的房间内,只有剧烈冲撞的啪啪啪啪声响和彼此粗重的喘息。
很快两人就同时攀上了高峰,他紧紧掐着她的腰眼,一下又一下激情的灌注着她,而姬玉则已全身瘫软的趴在榻上,脑中只余一片支离破碎的白光。
徐画抽身而退,从地上捡起毯子盖在身上,随后又将趴着脑袋的姬玉翻了个身搂在胸前。
“还爽吗?”他问道。
姬玉嘴角微翘,小猫似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废话!”
“呵!”男人一声轻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刚才你说祝我生日快乐,可是没有礼物,这像什么样子?”
“我今天整个人都给你了,还不算礼物吗?徐画,你别太贪得无厌!”姬玉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要知道有多少男人排队想上我的床呢,你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享用我,还不知足吗?何况你的钱那么多,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呗!”巴巴的找她要礼物,果然奸猾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
“姬玉,这就是你跟主人说话的态度吗?何况我就要死了,多少也是受了你的牵连吧,你可别不承认!”徐画搂着女人腰身的胳膊一紧。
“我……”姬玉一时语塞,杨肃卿换了“芯”这件事情她在回北京前已经告知徐画了,并且跟他讲了整个有关宁心的来龙去脉。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的路也没有了,徐画没救了,雪珂悲愤下提前回国。而不论导致徐画中符咒的宁心,还是被他视为必须打败的对手宁心,都和姬玉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这样说,造就了那般恐怖的宁心的始作俑者,正是姬玉!
若非她当年的那句话,宁心不会一根筋的想要去研究什么永生的法咒,最后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若非她醒来后和徐画杨肃卿结识并走的太近,也不会连累杨肃卿被占了躯壳,而徐画……
说来说去,宁心一直都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误中副车的却是她身边的男人们。
其实姬玉一直都很愧疚,如果不是当年太过肆意妄为,也不会惹来今天这个一想起来就头疼不已的大魔星。
身旁的这个男人从小就承受了师门重任,现在依然在为一个月后的斗法大会而全力以赴,而他的生命竟剩下不到两个月。
一想到这里姬玉不禁眸光一黯,真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够温柔,这个时候,什么都该顺着他才对,还计较个什么劲?就算他要她哄骗爱他这种话都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口,因为说实话她内心真的觉得十分愧疚。
这么年轻,这么意气风发,这么完美的男人!就是因为遇到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应该正当璀璨的一颗明星变成流星陨落,他今天才刚刚二十九,真是一场悲剧!
“那主人,你想要什么礼物?”她堆起满脸笑容,很真诚的抬眸看着男人的俊脸,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徐画要什么,只要她能做到,都要努力的满足他,就在他剩下的时间里,务必让他不留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了.....orz......
第七十三章 谈恋爱
徐画没有直接回答姬玉的问题,他先想了想,才一幅很认真的模样道:“我活了快三十岁,以前一直一心扑在振兴天师道这件大事上,反倒忽略了自己的事情,不过就在昨天晚上,我已尽力做完了所有能想到的准备,至于能否在斗法大会上击败宁心夺回太师傅的法体,真的只能看天意了。也许是因为有种必死的觉悟,所以突然就觉得以前在意的很多东西变得不那么重要,而有些从未体验过的事情,反倒让我跃跃欲试!”
“宁心除了是个变态之外,更是个很厉害的法师!”姬玉有些担心的插嘴道:“何况他已经换了躯壳,你太师傅的遗体对他已不重要,不如让我直接找他要回你太师傅的遗体,还有那本你们天师道的天师道法全略…..”
“你找他要他就会给吗?”徐画不置可否的将她紧紧一箍:“就算他会还,我也不想让你去找他要!我要在道法大会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他!”
“那,要是赢不了呢?”姬玉顿了顿,忧心忡忡的问道。
“无非一死而已,只要我尽力了,就算是到了下面也不会没脸见师父!我可以这样跟师傅说,对手太强大了,这是老天要亡天师道,不是我徐画没尽力,哈!”徐画似乎想到了师傅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她横了男人一眼,不明白他现在这种轻松的态度到底是打哪来的底气?
“本来只是想向你要求一件生日礼物,却没想到竟扯了这么远,是你先绕开话题的!”男人微微蹙眉,不满的将姬玉下巴一抬,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脸。
他将头低下,缓缓靠近那张绝色的小脸,微沉的黑眸中有一丝认真,一丝期盼,一丝紧张,一丝不知所措:“姬玉,如果我说我想在剩下的时间里面,好好谈一场恋爱,你会不会笑话我?”
仿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狠狠的一搅,一阵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然而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上了男人的脸庞,很认真的回应道:“怎么会笑你呢,人人都会想要谈恋爱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想和谁谈恋爱呀?”
“你说呢?”徐画眉棱一挑,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她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覆在了她抚着他脸的那只手背上。
他手心的温度传来,让姬玉心中一颤,她长睫一抖垂下眸来:“主人和宠物谈恋爱,太重口味了,我不感兴趣,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停留在*接触比较好。雪珂那孩子我看不错,你如果点头,她一定想都不想就会扑过来,哪怕你还只剩下不到两个月,她也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如果我说就选你呢?你不是最喜欢看电视剧吗?那些女朋友该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想谈恋爱的话,找你做对象应该没有选错吧!”徐画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似乎是在问她,又更像在是问自己。
“为什么选择我呢?如果想真正谈一场恋爱,找一个普通女孩不是更好?”姬玉继续逃避着这个角色。
徐画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我总不能害了别的姑娘。”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就可以害我咯?”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莫名悸动的心瞬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姬玉立刻双目圆睁,一下从他怀中坐起,薄毯从她光洁的身上滑落,露出女人姣好的身材。
她有些生气的撅起了嘴,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哀怨的看着男人:“太过分了,你马上就要死了,死前还要拖我下水,你以为谈恋爱很简单吗?谈恋不用付出感情的吗,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付出,明知道最后自己会伤心,我还往里面跳,我傻呀!”
“所以才叫你发挥演技呀,你可以假装喜欢我,又不是让你真的爱上我,只要你的演技够好我并不介意真假,反正只是演戏你又不会伤心,就算我死了你也不需要流一滴眼泪,怎么了?说起来你也是千年的道行了,男欢女爱戏真情假你似乎也经历的不少,就在我身上再试验一次好了,以后更利于你吊凯子,如何?”徐画明知姬玉此刻哀怨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心中却也有种凄怆感,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卑鄙。
只是昨晚夜半醒来,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都绕着师门而转,也不是没有过青涩的朦胧的爱慕,可是所有的青春期男性的冲动他都是刻意压制,一直到遇到眼前的这个僵尸女,他在她身上尝到了*之欢,但是心中却总有个地方空落落的。仅仅只是*的欢爱,心底却总像有块缺损处难于弥补。
徐画猜测自己也许是......思春了!
没真正的谈过一次恋爱,遗憾!
没真正的从里到外拥有过一个女人,遗憾中的遗憾!
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个要求,他想要的生日礼物,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哪怕对方是个僵尸也无所谓。
徐画有些悲哀的想,自己果然是堕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可是太想体会一下恋爱的滋味,人之将死,总要不留遗憾才是!
“做宠物的酬劳还没有收到呀!”姬玉幽幽叹息一声:“当初是谁说的好好的,只要我乖乖的被包养,就会全力以赴帮我找寻如意珠?可至今为止,一直都是我自动自觉乖乖的奉上身体,你至今为止也才只给了我两颗如意珠!”姬玉不满的撇了撇嘴:“想来想去,我似乎都很亏呀!”
看到男人抿着唇,眼神也越来越冷,姬玉便不想再逗他了,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谁叫我对主人你也很好奇,既然你第一次是给了我,那么第一次恋爱也给我也不错,就这样罗,我会尽量在最后这段时间当一个好女朋友!”
“你不会吃亏的!”徐画深深的看了一眼姬玉:“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
“既然从宠物升级为女朋友,你现在可以承认爱上我了吧!”姬玉开玩笑的道。
徐画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十一分五十九秒,从这一秒钟开始,姬玉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爱女朋友的话,天经地义,我爱你!”有些冷硬,有些不自然,然而徐画还是在努力的去学习,既然下定决心要谈一次恋爱,并且这场恋爱已经可以肯定就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场恋爱。
那么必须轰轰烈烈,省略了追求,省略了牵手,约会等等所有前期那些并不重要的准备,和眼前这个女人直奔最后热恋的主题,似乎才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
“我也爱你!”姬玉更是棋高一着,她伸出双手捧住了徐画的俊脸,饱含深情的在他那如黑宝石般的眼睛上印上轻轻一吻。
徐画先是一僵,随后想说些什么却在动了动嘴唇后又忍住了。
“怎么了?有话就说?我做的不好吗?”姬玉一看男人那有些嫌弃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太假了!”徐画蹙着眉头咬了咬唇:“一点都感觉不到恋爱的气氛。”
......姬玉一脸黑线的望着他:“你现在是在质疑我的演技罗?”
“你不是曾经吹嘘自己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吗?可刚才那个吻里面,我并没有感觉到你有多爱我,反倒是有种你在口不对心的敷衍感觉!”徐画偏过头去,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算了,也许让你演女朋友还是太难为你了,你还是做宠物比较好!”
“徐画!”一个愤怒的声音炸雷般的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徐画就觉得脸上一紧,一双小手已是将他的脸捧住,姬玉犹带着怒气的吻就那样普天盖的的朝他袭来,印在他的眼睛,鼻梁,嘴巴,脸上的每一块肌肤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每吻一下,姬玉就像是自我催眠似的恶狠狠的来上一句,仿佛只要说过了一万遍,就真的已经陷进了徐画替她量身定做的这个角色里。
可是......
太假了,没感觉!徐画冷着一张脸,最后很烦的一把推开了她,迈开长腿离开了贵妃榻。
“又怎么了?”姬玉捂着刚被推开磕的生疼的脑袋满面怒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徐画,我已经够配合你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徐画穿上衣服,又将姬玉的衣服从地上抱起来扔给她:“做我的宠物已经很幸福了,如果是女朋友的话,我会让你觉得幸福百倍,所以现在,我要做些能让女朋友开心的事情!”
“比如?”姬玉兴奋的追问道。
“如意珠!”徐画淡淡一笑,转身推门离开。
便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女人取过手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因为来电显示竟然是--杨肃卿!
深吸了一口气,姬玉按下了接听键。
“回北京了?”电话里,杨肃卿的声音轻松中透着一丝愉悦。
......
“怎么不说话?听说那个吸血鬼死了?不过令我很吃惊的是,徐画竟然能活着回来!不过他活着也没用,既然他那么想在斗法大会上打败我。你告诉他,我赐给他这个机会!”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现在只要一听到杨肃卿的声音,就会让她莫名恐惧,他就像一只吐着杏子的冰冷毒蛇 ,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你一口,你猜不到这个男人的心思,因为他本就是疯的。
“我想怎么样?这句话似乎应该我问你才对!”纵然隔着机械的电波,杨肃卿声音里冰冷的寒意都透出手机直达姬玉的耳膜:“姬玉,回来我身边,或者终有一天被我毁掉!两者你只能选择其一!”
“你已经毁掉了我现在的生活.....”握着手机的五指一紧,姬玉近乎哀求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从杨肃卿的身体里出来?算我对不起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
“原谅,哼!”杨肃卿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事到如今和我谈什么原谅,你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爱吗?”
“可我无法爱上任何人,你知道,我是僵尸,僵尸是没有感情的,你执意非要如此吗?我可以假装爱上你,只要你放过我身边的人,只要你最后.....能放了我!”
“你是真的无法爱上任何人,还是其实你只是害怕交出自己的心,这点你自己比任何都清楚,姬玉,你那么执着的要去找如意珠,不过是因为里面封存了当初你活着时爱的那个人的魂魄,为什么几千年前你有爱,几千年后就用自己是僵尸当借口了呢?”尖利的话语直击她的内心,姬玉猛然间捂住眼睛,无数的千年间经历的人和事仿佛突然都活了过来,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直冲她的脑海。
不是她不懂爱,不是她不想爱,只是他们都会死,她又能怎么去全情投入,最后受伤害的还不是自己,可是这次,为什么明明已经练就铁石心肠,在知道了宁心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变成了魔鬼后,还是会很痛,很疼。
胸腔里的某个地方,一抽一抽的疼。
“对不起!”她喃喃的握着手机,只是那边早已挂断,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最后杨肃卿挂断电话前的那句话便如同刻在她脑海一般异常清晰,他说的是:“姬玉,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很纠结,很纠结.......徐画太别扭了,越来越别扭了,爱情是可以这样演出来的吗?........
这是我写的最别扭的一章,最后终于别扭的呈现了,越写越想把他们统统拖出来砍了!!!
第七十四章 礼物
自经历了那场被数十个男人轮/奸并曝光视频的风波后,王梓头顶已然不再有京城四少的光环。因为是私生活太乱出的事,并且将王氏实权掌门人自己的亲爹王北虎气的几乎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因此在身体恢复了健康后王梓也变得低调了许多。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有句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
王梓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在北京的夜生活圈子里坦然露面了,因着上次林小凤的教训,他决定不再玩良家妇女,而是直接花钱买享受,这样一来比较保险,二来也不会再惹出林小凤那样的感情债,钱货两清,一夜潇洒后他又是王氏集团的光鲜大少。
这不今夜,他就直接从某高档会所带出了一位据说是处的少女,少女容貌姣丽是王梓喜欢的样子,至于是不是处,也只有验过才知道。
破天荒的,王梓今日没有在酒店开房而是直接将少女带回了自己的私人住宅,原因很简单,只因他一向觉得,处女就要有处女的待遇,如果真的是处女,在家里慢慢的开/苞会让他更加有快感。
两人刚一进门,就已是天雷勾地火的亲上了,因为刚在酒吧喝了不少深水炸弹,不论是王梓还是少女都有些微薰醉意,并且在酒精的刺激下两个人放的更开。
虽然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没有陌生人的尴尬,三下五除二互相扒了衣服,王梓将女孩一把抱起,就准备直接抱到睡房。不过路过侧厅的杂物间时王梓突然心念一动,一脚踢开了杂物间的门,就将女孩抱了进去。
滚烫的肌肤和冰凉的玻璃板一触,让醉醺醺的女孩也是一个激灵,她在玻璃板上撑起了身子,不满道:“什么鬼地方,王总要在这里做吗?”
“你看看?”王梓恶作剧般的啪一下打开了灯。瞬间女孩的眼睛就和玻璃般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上,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响起,女孩吓的来不及就要朝下滚去,然而身子却被王梓从后一把按住:“只是一具干尸,怕什么!”
“什么鬼东西,放开我,不做了!”吓坏了的女孩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试想谁被这样赤/裸的隔着一扇玻璃和一具干尸对视,都只会尖叫着想要逃跑,何况还要在这干尸的注视下和男人做/爱?这是多么变态的人才能想出的玩意?
那具玻璃棺材里的干尸正是最倒霉不过的华雨,被天道盟捉住后交给了王北虎换取了他手上剩下的那颗如意珠。当初王北虎认为是有人害他儿子并请求宁心帮忙制裁真凶,酬劳便是一颗如意珠。可他也没有想到害自己儿子的竟是不属于人类物种的吸血鬼,因此当天道盟的人将华雨的尸体送到王府时他也被吓坏了,直觉并不想要收下这具尸体,然而天道盟的人扔下尸体拿了酬劳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干尸就此还成了一个棘手的东西。
堆家里吧,天天对着慎人,就算放在看不见的地方可只要想想家里还有这种东西也会觉得心慌,要是烧了吧,这北京城就这么点大,这种奇特物种也不能给拉到火葬场里,自己找地烧更不可能!
因此一具吸血鬼干尸倒成了王府的一件心病。好在关键时刻王梓很给力的站出来勇于承担,事情既然是由他引出来的,也该由他来结束。因此华雨的尸体就落到了他手里,王梓不怕干尸,反倒是对吸血鬼还有些好奇,因此命人做了副玻璃棺材,就将华雨的尸体堆在了自己家的杂物间。
今天他更是突发奇想,要在棺材上面和怀里的小处女来一记覆雨翻云。
小处女自然不从,王梓酒后本就有些无德,推推搡搡间力度不免大了一下,砰的一下就将小处女的脑袋给抓着按倒在玻璃棺材上,小处女终究还是屈服了,于是乎王梓□一挺,就狠狠的将小处女压在棺材上猛的弄了起来。
冰冷而干燥的储物间,似乎有一阵阴风扫过,小处女满腹委屈的趴在玻璃上,第一次压在身后的男人却不懂怜香惜玉这点让她很不爽,然而她也明白叫唤无用,只能闭上眼睛咬牙忍受。
酒精稀释了疼痛,一股奇异的热浪从身体深处滋生,在王梓的努力耕耘下,小处女也渐渐品到了一丝趣味,因此更加放浪形骸的扭动回应男人。就在二人忘情的颠鸾倒凤之时,谁也没有注意,一丝处女之血顺着身下玻璃板的缝隙缓缓滑落,滴答一下落在了干尸的皮肤之上。
就仿佛水入沙地,那滴血瞬间就隐没在了青灰色的干瘪肌肤之下。
“哎呀!”微眯着双眼的女孩一声尖叫:“王总,我看到下面那人眼睛在眨!”
“放屁!”王梓一边狠狠的顶弄着女孩,一边用力拍打着她的屁股:“给老子分开点!”
女孩恐惧的声音已在颤抖,她拼命的用手抵着玻璃,眼睛睁得死大:“真,真的,是真的在眨!”
“给老子趴好点!”王梓不耐烦的将女孩刚欲支撑起的身体又一掌给按了下去,他将她的上半身死死的压在玻璃棺盖之上,声音有些模糊而兴奋:“啊,你真紧,老子快到了,快到了,快.....”就在说话间,男人已是加快了最后一轮攻势,他猛烈的冲击着身下的*,就在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猛然间他的耳边响起了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
仿佛是在眼前回放一幅电影的慢镜头,时间好像就在这刻凝固了,眼前女孩的头颅突然一下就在他面前如同被劈开的一个西瓜般那样炸开,直到那红色的火热血液飞溅而出来到他的脸上,眼睛上,王梓这才大叫一声,胯/下猛然一松,瞬间激涌而出。
随后的下一个刹那,那张曾经被关在玻璃棺材里的青灰色干尸就突然活生生的从棺材里坐起,他干瘪的脸正对着王梓的鼻尖,已经吓得连大气也出不来一口的男人就那样大张着嘴,随后脖子上就感觉猛然一痛。
原来刚才那个小处女说的竟然是真的,干尸真的在眨眼,这是王梓死前最后一瞬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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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又安静的林荫小道上,秋风已经吹落了一地的梧桐叶,就在街角的一家装修温馨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十分养眼的男女,若非因为他们二人身旁没有摄像机,几乎会因为他们是出来街拍的明星。
咖啡馆里的雾气模糊了他们的身前的玻璃,尽管如此,仍有不少路人因这惊鸿一瞥而频频回头。
原因无他,只因除了这对俊男美女,他们桌上摆放的那个足足有六层高的番糖蛋糕已足够吸引眼球。
“你知道,我吃不了蛋糕!”姬玉面露难色,望着桌上这件美轮美奂的如同艺术品的蛋糕,紫色的樱花和咖啡色的树,还有明月和白云,每一层都像是一个情景故事,看起来艺术价值颇高,徐画一定花费不菲。
可是她又不能吃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送这些华而不实的礼物,难道这就是他口中的今天要给她的“惊喜”?
坐在对面的徐画今天看起来十分的意气风发,他黑亮头发今日一丝不苟全都打了一层发蜡,一根根竖在脑袋上颇有点不羁少年狂的味道,而那双漂亮的凤目中难得今日溢满了温柔的情绪,水波粼粼的不免让人看上一眼就怦然心动。
“不是让你吃的,唉!”徐画叹了口气:“智商捉急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不是让我吃的,那难道送给我看的吗?”姬玉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六层蛋糕塔,确定了这是件极其具有艺术价值的作品,如果收藏起来,也有一定的升值空间吧!
只是她要收藏蛋糕做什么?
徐画强忍了忍,只是还是没有忍住,原本含情脉脉的一双黑眸里霎时变了情绪:“都说了送你的不是蛋糕,你再仔细看看!”
姬玉伸着脖子猛的又一通打量,并且还站起身对着蛋糕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扫描了一遍,脑后的吧台传来咖啡店几个小姑娘兴奋的谈话声:“哇,那个狐媚子的男朋友超级帅!”
“不但帅,对她还这么好!”
“蛋糕好美哟!六层的大番糖呀,就这个蛋糕就抵得上我几年的工资了!”
“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呀,又高,又帅,最重要还富,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啊啊啊,如果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他们真的不是来拍电影的吗?大帅哥都让狐狸精给勾跑了,就不能给我们这种普通女孩一点希望吗?”
“嘤嘤嘤.....”
......
姬玉不觉一头黑线,徐画一向耳朵灵敏,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议论,他不觉朝女人扬了扬眉毛,满脸得瑟的问道:“还没看到?”
姬玉自觉无趣,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弄什么玄虚,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也就是个蛋糕,没什么出奇的!”
“啧!就你这粗心大意的马大哈,说你什么好?”徐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随后从桌上抽出了一根银勺,就在那蛋糕上一挖。
啪!啪!啪!三声轻响,三坨奶油蛋糕被那根勺子给扣在了姬玉的眼前,女人定睛一看,顿时满面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这是?”
“你没看错!”徐画微笑的看着她:“这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三颗如意珠在番糖制作的花瓣中如同熠熠生辉的花蕊,璀璨的散发着光芒,刚才因为和一堆彩色玻璃球混在一起,竟让姬玉也看走了眼。
姬玉激动的将那些如意珠举到眼前:“真的就这样送给我吗?不用做任务?也没有别的要求?”一下子就又得到了三颗珠子,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姬玉真的是刹那陷入了狂喜之中。
“废话!”徐画脸色一沉:“你想要做任务吗?还是你想要我提什么别的要求?”
“不不不!”姬玉飞快的收好了到手的如意珠,一脸言笑靥靥:“只是徐画你突然变得这么大方,有点儿不适应,哈哈!早知道做你女朋友有这么好的福利,我真后悔没早点投入徐大公子的怀抱呢!”
女人这话听着受用,徐画的唇角不禁微微一勾:“现在认识到这点还不算太晚!”
“我爱你,亲爱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姬玉再接再厉的一顶顶高帽送上,并且还站起身隔着桌子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突然袭击让徐画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耳尖,他清咳一声,左右四顾了一下蹙眉道:“注意点,这是在外面!”
徐画在家里怎么折腾都无所谓,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可是一出门站在外人面前就变的脸皮比纸还薄,是姬玉见过的少有的表里不一之人。
其人闷骚无比,但是还非要给所有人留下一个纯情少男的印象。
“是!”姬玉心情大好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只是不觉好奇:“前两颗如意珠那般难才拿到手,这三颗你又是怎么弄到的?”
“花钱买的!”徐画平淡的语气似乎是在说一件多么无足重轻的事情。
“什么?”如意珠是花钱就可以买到的吗?既然花钱就可以弄到,那他之前还逼着她跟他一路出生入死?
“一颗五千万,分别从灵宝派,升玄派,皂阁派三个门派的后人手中收购,我在我们出国前就已委托了私家侦探找寻当年刮分了如意珠的门派的后人,如今这珠子在他们手中一点用都没有,却可以换成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若是你,换不换呢?”
“一颗......五千万?”姬玉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是在现代,这五千万也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而徐画竟可以轻飘飘的就这般说出来,三颗珠子,那可是一亿五千万呀!
虽然她真的不在乎钱,可也没见过这么花钱的主!
“如今钱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徐画轻哂一声,随后又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女人:“如今你手上总共已有十二颗如意珠了吧,就差最后一颗了,你的心愿应该不久就能达成,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谢谢!”
“不用谢我,我死之前,一定会帮你找到最后一颗珠子。因为我也想看看,你一直在找的人是否配的上一只僵尸的千年等待!”徐画扯了扯嘴角,氤氲的黑眸中渐渐泛上了些许薄雾。
她因他的礼物开心万分,这点让他高兴,也品尝到了爱情的甜。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不就是为了看到她的笑容吗?
可她太过在乎那礼物本身,却让他心中微感不快,原来品尝爱情甜蜜滋味的同时,爱情的苦涩亦是如影随形。
果然这种表演性质的恋爱其实根本一点也不适合他,但没有办法,他已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是她一个人的一场表演,就算到了最后一切都只是幻想和浮云,那么在他死前不要戳破这个爱情的泡沫,他就会一直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现在的姬玉,就是他的眼睛,他的心头肉,他的掌上明珠,他的最佳女朋友!
“下一站,你想去哪里?”他调整了一下自己有些难受的心绪,随后面带微笑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上半段惊魂,下半段甜蜜......
哈哈,大家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倒霉鬼华雨同学吗?.......
第七十五章 约会
黑暗的电影院中,一束明光照耀在大荧幕上,那里面拯救世界的英雄正在进行一场精彩的打斗,姬玉将头枕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微感无聊,而徐画则是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大荧幕,似乎看得很是投入。
因为是下午场,这间放映室里的人并不多,他们选了最后一排位置中间的位置,这排只有他们两个人,前面空了好几排才有零零落落的其他几个人。
“徐画!”她百无聊赖凑到男人耳边小声的唤了他一句。
“嗯?”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在幽暗的环境中明亮若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姬玉坏笑一声,随后用嘴巴袭击了男人的唇,只听得啾的一声,徐画微微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了。
荧幕上的战火正在熊熊燃烧,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姬玉动了动唇形,发出:我很无聊!这几个字的讯息。
“无聊也给我忍着,这可是我第一次约女朋友看电影!”徐画亦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他唇间热热的气息就钻入她的耳孔,让她耳朵里一阵酥/麻。姬玉缩了缩脖子,不满的瞥了男人一眼。
徐画微微一笑,伸手一把握住了姬玉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他将她又拉的靠近了一些,这才转过头去继续看电影。姬玉正叹了口气准备闭上眼睛睡觉,募然间,握着她的男人的大手突然一紧,随后身旁的男人明显浑身一颤。
“怎么了?”她急忙看向他,这才发现徐画脸色突然一片煞白,大颗大颗的汗珠瞬间从他额上涌出,男人原本明亮的视线都已开始涣散。
符咒发作了,该死的偏偏在他们看电影的时候。
姬玉立时慌了神,虽然不知道符咒发作起来到底有多疼,可是徐画之前几次发作都是她在他身边,那个时候他的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如今这么不巧他又在公众场所发作,她必须立刻带他回去!
“撑着点,我们先离开这里!”她的手几乎要被他大力的攥出了血,他却在她将要起身时一把按下了她:“不行,现在是在约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约会?”她又急又气的看向他,却见徐画死死的咬着嘴唇,因为疼痛他的下唇几乎都被自己全部给咬破,鲜红的血就那样一滴滴顺着嘴巴流淌到下巴,可是男人却毫无所觉,眼神虽然涣散,可是眼中的目光却是坚定无比:“坐好!”他强忍痛楚的声音喑哑又颤抖。
“陪我看完这场电影!”他咬着牙,死死的按着她想要抽出的手,那么决绝,那么坚定,那么的......
姬玉突然就明白了,心底猛然一酸,本来已经半站起的身子重又坐回了位置。她将视线转向了大屏幕,被男人紧紧握住的手指一紧,反手紧紧扣住了他的。
这次换成她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然而大英雄究竟是如何拯救地球的她一点都没有看进去,所有的心神都被身旁的男人所牵绊,他粗重的呼吸,他强忍的颤抖,他因为太痛指甲抠进了座位下的塑料椅都不自知,但就算如此,他都要坚持看完这场电影!
好吧,他太倔强了,既然如此倔强的想要在死前谈一场恋爱,为什么却不愿意倔强的想办法活下去呢?她想起当初徐画在刚得知自己中尸毒时,他们在白河县回北京的火车上,他那么笃定的告诉她,他不会死,因为他不能死,因为他还有未尽的事情,所以一定不会死!
而现在,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却如此看淡生死?
其实明明也不是没有办法!
姬玉想起之前自己曾向徐画提过的那个建议,虽然宁心的符咒并不能让活人成功的尸化,因为人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尸化的痛苦,普通人都会在完全尸化前崩溃。然而宁心却成为唯一一个虽然*崩溃但却精神凝聚成煞的魂魄。其实徐画亦可以如法炮制,只要他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可以以煞的形式来让自己的灵魂延续,只要再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他就可以继续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甚至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和宁心一样不断的换新的躯壳,从而成为不老不死的存在。
而他的回答,却只是淡淡一笑:“我不想也变成那样的怪物!”一句话便成功的让她哑口无言。
是呀,其实她和宁心,他们两个都是他眼中的怪物吧,想起当初他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不是也为她准备了许多的符咒?他当初看她的眼神,其实就和看一件兵器的眼神没有区别。
其实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利用她。如今却沦落到要曾经在眼中只如同一个宠物的僵尸谈恋爱,其实徐画心中,应该更加不好受才对,可是谁让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利用她,到了最后就算是他要死,也是为了在死前尝试恋爱的滋味而将她当作一件道具来用,她依然这么不争气的一直在顺着他?
是可怜吧,是同情吧,她胡乱的想着,因为太可惜了呀,像徐画这样的人,完美的就像一件上佳的白瓷,因为知道了这件珍品最后的命运,所以只要这个人还有怜悯心,就会生出不忍和同情。就像不忍心看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被人为毁坏,她也不忍心看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并且还是要历经痛苦后死去。
心底泛起了一抹潮意。就像冰天雪地突然下了一场冰雨,太冷,太潮,双脚被冻结在冰地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陨落,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直到影片的片尾曲响起,直到所有人都开始纷纷退场,她这才缓缓的转过头凝视着光影里男人的侧脸,徐画静静的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他紧闭着双目,小扇子似的浓黑睫毛下是一片死寂般的青灰。那些黑色的符咒开始吞噬着他的生机,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也许很快不久后,他的感官就会退化,然而身体的肌肉会变得更加强有力,成为半人半尸的怪物。
男人浓眉深锁,不知何时昏过去的,却在整个过程中都咬牙忍受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姬玉突然就觉得眼底一热,很潮很闹心,很......很想哭但是没有眼泪。她垂下头,在他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下唇上轻轻一吻。
男人血液的清甜味道涌入齿间,她一点点舔净他下巴上的那些血,头一次不是因为饥饿才要沾血,而只是因为想要帮他舔舐这伤口。
沿着下巴再次来到他的唇瓣间,那破损的下唇依然有丝丝血珠一颗一颗在往外冒,她用嘴巴堵住了男人的薄唇,温热的舌尖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扫过那些破口。
他身上的水泽清香传入她的鼻尖,他唇上的清甜如此美好又让人欲罢不能,姬玉起初只是想要帮他舔舐伤口的初衷瞬间全都被忘在脑后了,是怎样的情不自禁,让她不由分说的就撬开了他紧闭的牙缝,如小狐狸般灵巧的舌尖便孤军深入。
正吻的意乱情迷时,她恍惚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刹那于眼前放大,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醒了,满是氤氲雾气的黑眸正定定的看进她的眼中。
女人一惊下正要退却,却只觉脑后猛然一紧,竟是被他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后脑,随后徐画那凌厉而又略带压迫感的反击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他单手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更加分开了双唇,他火热的舌猛然卷入她的口腔,掠过她的每一寸柔软,舔/舐每个角落。他放肆而又粗鲁的用牙齿轻咬着她的唇瓣,用舌头勾出她口中的小狐狸紧紧包住,含进口中又吸又咬。
这个吻太过热烈和深入,让女人都恍惚间有种错觉,会不会就这样被他给吃掉?
然而,什么也顾不的了,她亦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样忘我的投入到这激情的一吻中去。
“喂,你们两个!”平地一声炸雷似的大喝在二人耳旁响起,惊得两个人连忙分开,就看到原本密闭的放映室竟然已经灯光全开,一片明亮的光影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扫地阿姨正举着扫帚一脸无奈的看过来:“年轻人,我实在是不想打断你们,可下一场电影马上就要放映了,你们是不是......”
“啊,啊,对不起!”徐画面红耳赤的站起身,拉起了同样一脸讪讪的姬玉,两人飞快的从电影院落荒而逃。
“下一场,我们去哪里?”十指紧扣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姬玉满是好奇的问道。
“你想去哪里?”徐画反问道。
“嗯,我随便,北京也没与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就这样随意走走吧!”姬玉耸了耸肩,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前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流,一阵冷风吹过,姬玉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
“冷吗?”徐画问道。
“有点儿!”为了今天能美美的约会,姬玉只穿一件单薄的连衣白裙,可是美则美矣,放在这秋凉的天气里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就算是僵尸的身体也抵不住那小刀似的冷风刮呀。
“出门时就说了让你多穿一件你不听!过来点!”
“什么呀?”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猛然间一拉,随后整个人都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徐画敞开了风衣将她完全包裹在了身下:“暖和点了没?”他的下巴就搁在女人的头顶,一说话,胸腔的声音就嗡嗡的贴着她的后背,还真是.....很暖和!
......
“怎么不说话?”
好半天,怀里的小女人都再无声音,徐画不禁奇怪,正要低头看她,却不防女人猛然间开口:“没什么,呵呵,只是在想你谈起恋爱来也是相当的按套路行事呀!”
“本来不觉得,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的!”徐画想了想,不禁也在她头顶轻轻一笑。
“你看呀,先是送礼物讨我欢心,接下来呢就是约会看电影,然后呢.....这么一抱,一看就是韩剧里男主角追女主角的必备动作之一。如果是普通的女孩,这下真的该小鹿乱撞了好吗?”姬玉瓮声瓮气的道。
“那你呢?你有小鹿乱撞吗?你喜欢我这样从后面抱你吗?”徐画低下头,在女人耳边很认真的轻声问着。
前方的红灯转绿,绿灯又转红......一波又一波行人来来去去,他们就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心,仿佛两具凝固了的石像。
等待她的回答真是用了好久的时间,然而那句“喜欢!”还是让徐画顿时心跳猛然间漏了一拍。
这一刻,是真的心动了!
不是用演的,也不是强迫自己沉溺的,不论是他还是她,这一刻一件披风下的两个人,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同样猛烈的心悸!
真正的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留个评呀姐妹们,嘤嘤嘤.......嘤嘤嘤......月末了,看在小金这么勤劳的份上,大家给个评鼓励鼓励吧......
第七十六章 梦
喧嚣的礼乐终于三更天后渐渐止息,周围结满了红绸做的花,龙凤喜烛一滴滴向下低着烛泪,她微一垂头,头顶满覆的凤冠就一阵叮当作响,红布之下视线所及,只有脚下那刻满花纹的地砖和描金绣凤的鞋。
身下所坐的丝绸一片柔软,不用看也知那华丽锦被依然是一片刺目的红。
这就是周朝的皇宫吗?她其实很想掀开盖头打量一下,然而只是刚刚伸出手摸上了布沿,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慌乱的放下手,有些紧张的攥住了喜服的下摆。
“听说褒国这次进献的乃是一绝色美人,孤倒要看看,是如何的绝色?”有些调笑又带着醉意的清朗声音逼近自己,刷的一下她的红盖头就被一只手猛地一掀。
她有些仓惶的抬起头,愕然间却发现身前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那个声音竟还在耳边,他的朗笑声十分开怀:“果然美人!”
紧接着她只觉下巴一紧,整张脸就被人用力的给抬的更高:“果然美人!”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她这才发现眼前骤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穿着喜服的身影,唇上一暖,已是被他狠狠的吻住。
谁?他是谁?
被翻红浪之时,她还在想着,这就是周朝的皇宫,身上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王上了,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就是这样面目模糊的一个人,却已绑定了自己的一生么?
就在他温柔刺穿她的一刻,她任命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滚落颊边。
……
“姒儿,为什么,你总不爱笑?”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是有些忧郁有些低沉,彷如一缕丝线一般在耳畔牵牵连连,怎么也无法堵住耳朵。
“父亲死了,我怎么可能笑的出来?除非你杀了宜臼为我父亲报仇!”
“姒儿,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宜臼,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那个声音中满是歉疚,她觉得身上一暖,似乎已经被人紧紧抱住:“你原谅他好不好,也原谅我,看到你不开心,我这一段时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再这样下去,那些大臣们就又该说孤昏聩了!”
她心中冷笑,杀父之仇怎么可能原谅?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这句话还是大王教给我的,怎么今天到了宜臼这里就行不通了,果然他才是你的亲亲好儿子,伯服和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排不上号。”
“姒儿,你知道孤心里只有你,你要怎么才能相信,要孤把心掏给你吗?”那个声音又急又慌道。
这多少让她心中有些得意,有种将这个男人已玩转于五指尖的快感,因此声音不觉又变得柔媚入骨,她听到自己拉长的声音又娇又棉,尾音还带着婉转的勾:“臣妾怎么敢…..要王上的心呢?再说在王上是天下之主,臣妾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和天下争宠,王上只要在心中某个地方装着臣妾就好,若是整颗心里都是臣妾,那些大臣们可又要有话去传了,您可不知外面骂臣妾的话有多难听呢!”
“姒儿……”那男人的喟叹声中,她直觉自己被抱的更紧了。
……
马蹄踏碎青苔,带起满尘黄烟!
“这里不是烽火台吗?王上为何带臣妾来此?”她不解的四下顾盼,好奇的看着这从前只闻其名未曾见过真容的高台。
“姒儿,你且再看!”那人将手指一样,瞬间二十多座烽火台依次连绵点燃,熊熊烈焰夹着浓浓的黑烟席卷而上,宛若二十条黑色的巨龙,刹那笔直冲天。
“王上,您这是?”她讶然的看着这平白无故被点燃的烽火,此时既无犬戎来犯,又无诸侯叛乱,何以他竟行此荒诞之举
“孤要姒儿明白,在孤心中,姒儿可比这天下重要的多!”就在那弥漫黄沙的烟影中,一路路诸侯军队匆忙疾驰,蜿蜒的军队拉成了数条长龙,纷纷朝烽火点燃处起兵勤王。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用心,之前在宫中千金散尽只为博她一笑,无论是召乐工鸣钟击鼓、品竹弹丝,或命宫人歌舞进临,或命司库每日进彩绢百匹、撕帛以取悦她,她都提不起任何兴趣,自父亲被无辜杀害后,她怎么还能开心的起来?
谁料他为了讨她欢心,竟然想到这么昏聩的主意?
可是无论他多么昏聩,多么胡闹,这一刻,她心中却满是感动,艳若桃李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绝艳的笑容。
“姒儿,你笑了!”那个声音开心的在她耳边响起,她觉得自己被高高的抱起,他献宝似的在她耳旁问道:“你真的喜欢吗?”
“喜欢!”喜欢他的心意,喜欢他的痴情。
“现在你该知道,孤的心中只有你了吧!”
“臣妾的心中也只有王上呀,一直都是,只有王上……”她被他抱着飞旋而舞,漫天燃烧的烽火就像他们当初那场喜宴的烟花,如此璀璨又迷人。
……
犬戎来犯,没有一个诸侯国前来救援,他们已是穷途末路,皇宫里全是仓惶逃逸的宫人,她搂着伯服瑟瑟发抖:“王上,我们怎么办呢?”
“是孤的错,都是孤的错,是孤害了你们……”远处是熊熊燃烧的烽火,然而只有烽火却不见救援,城墙的那一头已是犬戎人的铁蹄,乌泱泱一片呼啸而来。
四下全是一片呜咽的哭声,压抑悲戚又扰的人心不宁!
“都不许哭!”那个声音一声大喝,铿的一声,有一抹雪亮的光划破晨曦,照在了那双沉如暗夜又已失生机的黑眸之上,刀锋凌厉。
噗的一声,哭声最大的那名宫人被一剑剜心,周围刹那安静,只有蝉声虫鸣。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望着那滴血的剑尖一点点逼近自己,她听到自己恍惚的声音:“王上,您也要杀了臣妾么?”
“怎么会?”他悲笑的声音响起,彷如夜枭饮泣:“逃,姒儿你快带着伯服逃,他们要的只是孤的首级而已,你们快走,快走,从此隐姓埋名……”那身着黑色龙袍的高大背景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远,随后身体被猛的一推,已有心腹上前拖着全身瘫软的她和伯服塞进了一辆马车。
“不,不,要走一起走,王上,你以为离了你,臣妾还能独活吗?”那一刹那猛然间泪流满面,她哭喊着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那个背影,想要将他一同拖入马车。
“姒儿,照顾好自己!”她的手指被一点点掰开,身后传来伯服震天的哭声,好些巨大的拉力将她再次拖入马车,马蹄重重的声响中,她的双眼已全是一片模糊。
明白了这是最后一眼,有什么撕心裂肺的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部身心。
就在那一片扭曲变形的泪水中,那个男人终于缓缓转过了身,一束明光照耀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的眉眼轮廓刹那在她脑中如镌刻般猛然跃出。
“不———!”
姬玉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她睁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己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梦。一只手掌还握在男人的掌心,徐画就在她的身旁,正在沉沉的睡着。
然而没有什么比那个梦的最后更让人心惊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一只手指点在男人沉睡的眉目之上,指尖缓缓滑过时,他的眉眼竟和梦中那人的脸不谋而合。
“竟然,是你吗?”她蹙了蹙眉,又觉得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应该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对。
千年来,姬宫湦的脸早已记不清长什么样子,她只知道那是自己生前,不,是在临死前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真的爱的那个人,可是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而现在她又和徐画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因此才会在梦的最后看到了徐画的脸。
应该,就是如此才对!
姬玉暗暗舒了口气,轻轻从徐画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睡着的男人眉目一片清朗凝静,看起来很是安详。
她端视了一阵徐画的睡颜,今天白天约会一整天的内容又浮现在脑海里,好半天,她才叹息一声下了床。
来到书桌前抽开抽屉,将收藏在盒子里的如意珠一颗一颗的摆在了红木桌上,一排十二颗如意珠在幽暗漆黑的环境里更显得宝光流动熠熠生辉。只是指尖划过之处,她却没有一丝一毫里面存有生机的感觉。
闭着眼睛细细感应了一会,怎么也无法感应到珠子中的魂力,姬玉终于放弃了,也许只有十三颗如意珠集齐,她才能真正的找回姬宫湦吧!
他是她生前不屑,却又最终爱上的男人!
他是对天下苍生不负责任,轻信佞臣的昏君,可是却又是一心一意只爱她一个人的皇帝!
他是天下的王上,却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到了最后一刻,他杀了所有的宫姬美妾,甚至是他自己,却也一心只想要她能活下去!
只有找回他,她才能够对他说出那句在活着的时候一直欠他的那句话!
只有找回他,她才能找到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诅咒从而变成一具僵尸的答案!
只有找回他,她才能真正抛弃所有“褒姒”这个名字的过往,从而以姬玉重生!
姬玉叹息一声,将如意珠收回了盒子里,然而便在此时,红木桌角的一处突然有莹莹光芒一闪即逝。
“咦?这是?”姬玉一把抓过那块火红的石头在手心翻看,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呀呀呀,你是谁?”一张团子脸猛然间出现在空气里,和姬玉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器物化灵!”没想到徐画家里竟然还藏有这等无上法器,让姬玉猛然间睁大了眼睛,心中震惊万分。
“你是褒姒?”那张团子脸却露出比姬玉更加震惊十二万分的表情,随后噗的一声,在她手中化出了一个三尺来长身着红衣的粉嫩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偷了一天懒,今天这章是正宗的刚刚出炉呀~~~!
小金会竭尽全力日更的......
第七十七章 真相
姬玉没有想到,就在梦到姬宫湦的当晚,她一直苦苦等待了千年的答案竟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为何会变成僵尸?是谁对她种下永生不死的诅咒?
这一切的一切,就在红衣小人略显凌乱的叙述里,被一点点拼凑成形。
没错,她竟和手中的这块千年暖玉,亦是老熟人!只不过姬玉对暖玉的记忆只停留在她亲手将其放入卫青的口中,随其下葬的那一刻,而火红小人明显对于姬玉的记忆则更加悠久,这点从小人一语道破“褒姒”这个名字就能看出,小人知道的远比她想到的更多,这点让姬玉莫名就兴奋了起来,兴奋中还夹杂着一点点恐惧。
那是对那段断断续续凌乱过往的恐惧,对生前记忆的恐惧,亦是对“褒姒”这段历史的恐惧......
然而无论多么的惶恐不安,该来的终将会来,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毕竟她已浑浑噩噩了几千年,要想真正抛弃那些“褒姒”的过往,就必须直面曾经血淋淋的回忆。
于是那些尘封了的回忆,就在火红小人的讲述中一点点掀开了面纱......
姬玉原本的记忆,只停留在将暖玉留在卫青身边,然后她亲眼看他下葬。随后她同徐画一起进入古墓时,卫青的墓已经被宁心给改成了一个邪恶法阵,并且那个时候暖玉亦不见踪影,因此最有可能得到暖玉的是宁心,没想到此物此刻竟然在徐画案头出现,这点让姬玉也颇为奇怪。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由火红玉灵亲自解答,他详细的讲述了那夜在武汉植物馆所发生的事情。当初它确实是为宁心所得,但从古墓中被带出后又被天道盟的一名外事弟子所偷取,并且那名外事弟子还发现了宁心最大的秘密,那就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已死千年的亡魂,利用禁忌之术将魂魄附在活人的身体之上。这发现让那外事弟子几乎吓破了胆,因此起了退隐之心,但退隐之前他又不甘心就这般空手而回,因此偷取了宁心随身携带的暖玉。
那名外事弟子的名字姬玉自然也清楚,那就是纳兰教授那名在植物馆死在大王花里丢了脑袋的研究生陈立言。他实在是低估了天道盟的力量和宁心的狠,因此被灭口也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这也是为什么徐画会在植物馆和这玉灵狭路相逢的原因。陈立言将它藏在大王花里,没想到最后却被徐画所得。
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犹如有了一根引线般在玉灵的讲述中被串了起来,姬玉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想起了一些潜意识里自己刻意遗忘之事。
就在火红小人滔滔不绝添油加醋的讲述自己和徐画的那场对战之时,那晚因为陷入幻境而差点导致她奔溃的画面,她曾深深遗忘所见所怕的那些痛苦回忆,竟在同一时刻,全都回想起来......
那是今晚那个有姬宫湦的梦的后续!
马车外景物飞快的闪烁,她和伯服在衷心的护卫下一路驾车狂奔,然而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犬戎的追兵。他们被从车里拖了出来,在一片泥地里,天上下着微微的冰雨,雨水和泥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高声嘶喊着伯服的名字,她瑟瑟颤抖求饶,用尽了所有曾对姬宫湦所用的媚术。
然而,都没有用......
伯服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天地都变成一片血红之色,她在尖叫中痛的麻木,最后亦在麻木中被折磨致死......
姬玉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捧住了脑袋,好疼,头好疼!
不能再去回想,再多想一刻死去的情景,她一定会发疯的,失去伯服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好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凌迟着她的心脏,明明胸腔里已经没有了心脏,然而仍然是想一想都觉得是要立马窒息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想起这些事情?为什么?她最后的结局,几千年来都早已忘的干干净净,却偏偏在今夜,又让她尝到那种剜心之痛!
一瞬之间,所有曾经遗忘的记忆全都回来,那些被刻意遗忘抛弃的过往,就如同是猛然割开的动脉血管,那鲜血喷薄而出,让人措手不及!
红衣小人已然在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察觉到女人可怖的脸色:“你会忘记当年的过往,只因记忆曾被人封印,只有在特定的刺激下才会回想起来。那日在植物馆碰面,我就觉得你眼熟,后来进入了你的幻境,我才想起来你的名字!褒姒,我们可算是很有渊源的老朋友呀!”玉灵得意洋洋,不觉又开始吹嘘。
“我本就是昆仑山中的一块暖玉,年龄更是不知几何,也许在盘古开天辟地时就有了我!”玉灵的口气不小。
“本来在山中日夜修炼过的好好的,没想到有人千里迢迢赶赴昆仑,只为将我从一个寒潭中挖出来。他说我是唯一能在寒潭中依然炽热如火的玉,世上绝无仅有,乃是至阳至刚之物。具有活死人,生白肉之功效,只要佩戴我,绝对是百毒不侵!”小人儿继续十分严肃的自吹自擂。
“后来,我就来到了你的身边,当时你已经是一具死尸了,那个人将你的魂魄导出,用我将你的魂魄封存于一朵腐生兰中,我看着你一点点在腐生兰中恢复生机,随后又长出了身体,恢复了神智,变成了一只神奇的僵尸,说起来你算是我的第一任主人,你可不知当时我有多高兴,原来我竟是这般神奇的灵物!只是当年我跟着你时尚且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替主人你高兴了!”玉灵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又骄傲又激动。
“他是谁?”
“哪个他?”
“那个将我封印在腐生兰里,让我重生成为僵尸的人!他是谁?”姬玉双眼一片血红,厉喝一声将手中的小人狠狠一捏:“快说!”
“哎呀呀呀!”小人同样都是精魄灵物,因此被满身邪祟气息的姬玉一捏,便就白眼直翻,差点儿就此断气:“松开,松开!”小小的拳头打在姬玉的手指上,姬玉微微一怔,慌忙松了手。
“咳咳咳咳!”小人幽怨的看了一眼姬玉:“好在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主人,虽然比起你而言奸猾的多,可是好歹不是女人,果然女人就是一种容易情绪激动的生物,不好应付!”
“你的新主人?”姬玉微微蹙眉:“你说的不会是徐画吧?”
“正是姓徐,名画的家伙呀,我跟你说,那个家伙其实论真正斗法绝对斗不赢我,可是呢,玩阴的却有一手,我也是一时大意,这才勉强答应了要做他的跟班!”提起这件事情玉灵就觉得十分委屈,然而因为跟徐画签订了主奴血契,它倒是不比姬玉,除非徐画死了,否则在他活着的时候必须一直听其命令。
这玉灵是如何到了徐画手中的姬玉已毫不关心,她只是一心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造就了这样的自己,如今知情人就在眼前,马上要知道真相的紧张和忐忑瞬间攫取了她所有的心神。
“他是谁?那个造就我的人,那个将我变成不死僵尸之人,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一想起他我就不寒而栗,当年若非他,我也不会被找到,兴许现在还在昆仑山顶逍遥自在,又何至于沦落到今日竟然成了别人的跟班,呜呜呜呜!”玉灵似想起了心酸之事,一时放声大哭,边哭边骂:“把你变成僵尸,害我不能安静修炼的不就是宜臼那个死变态,我恨死他了!”
“宜臼?”手中的暖玉吭的一声掉在的桌面之上,火红小人擦干眼泪:“可不就是他?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恐怖,我还没有修炼出灵体的时候,他似乎就知道我是块有思想的石头,每天把我摆在腐生兰里面用秘法烤制,并且还对着那朵腐生兰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褒姒你的名字,有时候他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在旁边看着腐生兰和我,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只好拼了命的赶紧重铸你的魂魄,否则光是他的眼光,估计就能把我的本体看出一个洞来!”
一提起宜臼这个人,似乎让玉灵也不寒而栗,他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小了,整个灵体十分拟人化的在红木桌上打了个寒战。
“好在几十年后,你还没有化成僵尸前他就已经死了,我终于不用每天被那个变态死死的盯着了。我们被遗忘在密室里,一呆又是几百年,有人盗了你的墓,我就被盗走了。不过我被盗前你已经长出了手脚,后来我们又遇到过一次,那次你从别人手中夺走了我给卫青做陪葬,可惜当时我还没有修炼出灵体不能唤你的名字,否则我们早就团聚了!”玉灵提起从前又感伤起来,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一块石头的人生也能如此跌宕起伏呢?
宜臼,竟然是宜臼?
那个杀了她养父,那个几乎在她生前完全就是被她当作仇人来憎恨的皇子?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难道他......
可笑!
姬玉只觉得可笑,那个在她生前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的皇子,那个她甚至连面貌都毫无一丝印象的废太子,竟对她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爱恋么?
这是唯一能说的通的解释,并且那爱恋是如此疯狂,疯狂到连她的死亡都不能终结!那么绝又那么疯狂的人,她生平仅此见过一个,那就是宁心,没想到几千年前竟然出现过还能和宁心匹敌的男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吸引变态的体质,为什么围绕在她身边的这些人,全都不正常!
一瞬间由宜臼想到了宁心,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竟然不谋而合,就好象同一个魂魄在不同时期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她身边,只是本质都是压抑又偏执的疯狂之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脸,相同的则是对自己的那种莫名的不肯放手的执着!
死了都不放过,就连死他都不肯放过.......
终于知道了是谁将她变成僵尸的,终于知道了一直苦苦追寻而无法解惑的答案,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宜臼,没想到竟会是他!
等一等!猛然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并且那念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她想起当年曾经和宜臼在王宫的一次偶遇,那是一个风寒料峭的早春,宜臼继承了宫湦那如点漆般的黑眸,那日她因随同宫湦参加祭祀,特意穿了一袭华丽的凤衣,长裙逶迤,自祭坛下来后因微感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刚从祭坛下来,就在宫墙一侧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宜臼,彼时宜臼只比自己小上数岁,已然是一介偏偏少年,他却在狭路相逢时既未向自己行礼,也未开口唤一句娘娘。那个清冷的少年只是漠然的站在路当中,微微挑眉,黑眸中漾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轻视和冰寒。
那时她正刚刚生下伯服,宫湦更是对自己宠无更宠,为了自己那还不足月的小王子,虽然对面的是太子,亦是摆出了一幅宠妃的高傲面孔,端出了身为长辈的凌人盛气,与宜臼在道中相持不让。
僵持的时间久了,宜臼也太年少气盛,不免恼羞成怒。因她身后宫人不多,竟敢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将她一拉,她顿时整个人都失去平衡一下子栽倒在那个少年的怀内。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瞬间羞恼,愤怒,几乎要跳起脚来挥上他一个耳光,可是他的力气很大,竟将自己死死的一把箍在怀内,凉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褒娘娘,路太窄,宜臼无礼,还是请褒娘娘先过吧!”说罢她就觉得身子被人猛的一推,那个少年已经是站在了自己身后,冷哼一声,随后大摇大摆的与她擦肩而过。
羞愤,害怕,惊惶,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因为他那不合礼仪的一抱一推而全身止不住颤抖,她气的半死,却又拿宜臼无可奈何,只有每夜在宫湦耳边吹风,一点点中伤他的为人,一点点为自己和儿子争取更大的利益!
她做的事情众人皆知,因此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堂都是众人指摘的祸国妖姬,然而谁叫宫湦那么爱她,爱到愿意为她蒙住自己的双眼,只信她一个的话!
最后宜臼被废,那个清冷的少年亦是在她的记忆中褪去,纵然在官道时相持不让,她最终还是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宫湦为了她废了皇后和宜臼,那个曾经蔑视的看着自己的少年,终究还是被剥夺了所有高贵的身份和光环,成为一个连普通百姓都不如的庶人。
从云端跌倒泥地也不过如此!
那是他因为他的蔑视所付出的代价!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宜臼......
“姬玉,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你!”宁心的话再一次电光火石般掠上心头,姬玉猛然间一个哆嗦,就又听到火红小人道:“宜臼虽然是正常死亡,我却在这尘世中又嗅到了他的味道。上次被天道盟的人带出古墓,我一看到那个名叫宁心的男人,浑身就都忍不住打了哆嗦,虽然他们面貌已是大不相同,我却能百分百确定,那个男人肯定就是宜臼的转世,否则不可能连眼神都一模一样!还有那种狠劲,我靠!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这次那个人又该怎么用我,好在最后我被那个倒霉鬼陈立言给偷了出来,这才又认下了徐画做主人。”火红小人不胜唏嘘的道。
“你也觉得宁心就是宜臼吗?”姬玉怔了怔,随后满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觉得,根本就是同一个灵魂!”火红小人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姬玉:“看你的样子,莫非又被那个人缠上了?你现在怎么又和我的新主人在一起呢?其实你还别说,徐画也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我确定我以前没见过徐画,但就是莫名觉得他很熟悉,他的眼睛就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姬玉猛然间睁开眼,紧张的看着火红小人:“你什么意思?”
“徐画的眼睛,和当年的宜臼十分相似呀,你不觉得吗?”火红小人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可他的灵魂明明又不是宜臼,他又会是谁呢?”
“不,不可能!”姬玉霍的一下从桌子前站起来,有些慌乱,有些不可置信。
却又......不能不信!
刚才那个有关宫湦的梦里清清楚楚,最后的一幕,徐画的脸!
明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宫湦当年是被封印在如意珠里,而徐画不过是一个现代的普通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是宫湦的转世?
可是......玉灵也说他们相像呀!
姬玉此时已有些迷惑了,不知是该相信自己梦里的画面,还是该相信一直以来坚信的真相:姬宫湦是被封印在如意珠里,她上天入地,也想要找到的灵魂!
如果他已经转世,并且就是徐画的话,那自己这几千年的等待和找寻又是为什么什么?因为如意珠,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
可是这只玉灵却突然在不经意间揭露了一个或许的可能,也许徐画就是宫湦的转世,也许她一直要找的人,已经活生生的早已来到她身边!
就像宜臼转世成了宁心一样,宫湦也转世成了徐画,这两个人兜兜转转又在同一个时空和她姬玉命运相缠,这未免也太狗血了一点吧!
姬玉甩了甩头,将徐画就是宫湦的想法甩到了脑后,不可能,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自嘲一笑,正要站起身,不防肩头一重,头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跑来和我的灵宠聊天么?”
她一惊下豁然转头,就看到徐画身着白色的睡衣,嘴角还吟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那双晶莹的长手就按在自己的肩头,问道:“都聊了些什么?”
“主人好!”红木桌上的玉灵亦马上一个鲤鱼打挺端正的立正,恭敬的朝徐画鞠了一躬。
“我等了这么些时日,你可总算又出现了!”徐画看到玉灵现身,眼中微露喜色,之前曾想过利用玉灵能够制造幻境的能力在斗法大会上出奇制胜,如今玉灵重新现身,看来这个愿望还有机会实现。
“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他又好奇问道。
“聊你!”没等玉灵回答,姬玉飞快的在一旁道。
“聊我?”徐画微微一怔。
姬玉灿烂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滑过男人的脸庞:“是呀,在聊你,在讨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到底是什么人?”这让徐画更加不解,黑白分明的眸中亦透出一丝兴味盎然之色:“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没?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人?”他贴近姬玉的耳边,轻声问道。
“自然是男人,我的,男人!”姬玉头一次如此铿锵有力的回答,让徐画心中顿时如同吞下了整整一瓶蜂蜜,满满的全是甜。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姬玉已是毫不顾及还有第三个火红小人在场,一把抱住男人的脖颈,就势狠狠的袭向了他的唇。
于是男人原本还想要问玉灵的话,刹那全都抛诸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信息量有点儿大,哈哈~~~!
前面埋下的伏笔,不知道有姑娘注意到没有哟~~!
小金一点点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给你们~~!
第七十八章 甜蜜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做些什么?两个月,可以让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变得更加如胶似漆,恰如此时的徐画和姬玉。温馨,甜蜜,美满,浪漫就是他们腻在一起的这一个月的关键词。
带着徐画有可能就是宫湦转世这种想法,姬玉也渐渐抛开了只是角色扮演的想法,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有些模式化的恋爱之中。而一旦她真的全身心投入时,徐画在她的眼中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帅,那抛开了生死只一心一意想要谈恋爱的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比起平日的他,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每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彼此的脸,她会在睡眼朦胧的时候和他打招呼,而他通常会在一清早就用一个深深的早安吻来挑起她一天的美好心情。
只要是姬玉想去的地方,徐画都会二话不说直接飞机带她过去,他们开始的两周每天飞机换一个新的城市,几乎是踏遍了祖国河山的每一个著名的景点。徐画更是为了制造惊喜,特意包机带她直飞黄山,只为姬玉看完电视上的纪录片后说的一句,想看黄山初升的太阳。
那日凌晨三四点他们已经由直升机送上了离山顶最近的地方,而当两人刚刚攀上山峰时,就看到那一轮鲜黄鲜黄的鸭蛋似的大太阳从云层中破茧而出。一瞬间原本阴冷而寒气逼人的山顶瞬间被温暖的霞光所笼罩,姬玉偎依在徐画身畔,两人手牵站在不老松下看着那轮明日升起,同时都感受到那种大自然和天地宇宙的无边浩瀚之感。恢弘,大气,永恒......
当太阳跃上天际,脚下全是滚滚层云,而周围一个游人都没有,山风瑟瑟,静谧而空旷的山巅只有他们两个,姬玉一瞬间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此时正置身仙境,正携手属于她的神仙眷侣,傲游人间。
“真美!”日出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她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动。
徐画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目光专注又深沉。
“你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姬玉不仅担忧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着这是第一次陪你看出,却也是最后一次,有些伤感罢了!”徐画淡淡一笑移开了视线,眺望着远方的男人黑眸沉沉,似乎是专注的在看日出,却又像是在想着其他的心事。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而痛苦却是永恒,人们无法铭记快乐,却难以忘怀痛苦,如果我死了,你会因为痛苦而永远铭记我这个人吗?”好半天,他才轻声开口问道。
“不会,如果你死了,我会很快投入新欢的怀抱,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姬玉想都不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还真是,没良心又直接的女人!”徐画假装气恼,却又尖锐的提问:“那他呢?褒姒生前喜欢的人,不是被姬玉一直铭记在心吗?为什么你可以为一个死了几千年的男人守住自己的心,却不愿意记住多少也陪了你渡过了这些美好时光的我?”
“正因为褒姒死了,所以有关她死前最强烈的感情才被身为僵尸的姬玉所铭记呀!可惜姬玉已经是僵尸,不能再死一次,所以你的要求我估计是做不到了。”姬玉转头深深的看着徐画,洁白的柔荑轻轻摸上了他略显消瘦的脸庞:“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如果不想死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变成僵尸留下来,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徐画眉尖微微一蹙,正要开口,嘴唇上却又点上了一根手指,是姬玉封住了他接下的话。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讨厌僵尸,哪怕是现在有千年暖玉可以帮你缓解疼痛,你也不想变成和我以及宁心一样的怪物。那就好好过完这剩下的时间,我会送你入轮回的!下一世等你转世投胎成人,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那晚回到酒店后徐画便便做的有些疯狂,哪怕这些时日他们在床上已经互相能够完全适应对方,可谓尽享鱼水之欢,可是姬玉当晚还是感觉被完全榨干了。
她几乎是陷入了半昏厥的状态,然而当她再次幽幽醒转,身体所感受到的还是男人巨大的“凶器”在她身体中进进出出的强烈刺激。
“你是我的,人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心也只能是我的!”做到激情时,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说出这般无赖的言语,可惜那个时候姬玉已经因高/潮而一片恍惚,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就算是清醒了,她也只会是对这句话一笑而过吧!
到了最后,被榨干的亦不仅仅只是姬玉,徐画直到完全在她体内再射不出任何东西时,才是真正饶过了身下的女人。两人全都瘫软在床上,而酒店的房间却是一片狼藉。
桌子上的花瓶被打烂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红酒洒了一地弄脏了奢华而昂贵的地毯,浴室,客厅,桌子......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处处留下了二人欢爱的证据。
就算同样都是精疲力尽,这个时候徐画仍不忘将姬玉禁锢在怀里,虽然不能再做,却是一遍遍亲吻她的雪背,在姬玉洁白的皮肤上吮出一个个鲜红的草莓,仿佛这样,就是给自己的女人“盖章”,像是狗狗撒尿,又像是狮子争夺领地,他让她浑身遍布一片印记,从脖颈到雪背到美臀,以此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之后的时间,他带她直飞曼谷,巴厘岛,爱琴海,紧接着又是伦敦,伦敦到巴黎......
这灯红酒绿姹紫嫣红的花花世界给了姬玉很大的冲击,作为一只千年僵尸,几千年里从未出过中国的地界,却在认识徐画后,不仅去过了吸血鬼的大本营梵蒂冈,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他直接领着环游了世界。
反正徐画不缺钱,因此两个人一路行程但求最好最精致最浪漫。
在海滩,她身穿白裙光着脚在一片碧海蓝天下奔跑,他在后面笑着追逐,她忽快忽慢,边笑边和他打闹,直到最后被男人一把抱住,两个人同时摔倒在金色的沙滩之上。
柔和的阳光洒在他黝黑的眼珠上,她趴在他身上伸出沾满了沙子的手,微颤着一点点顺着他的眉骨摸去,记忆和现实重叠,让她的心口在一阵颤栗的收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是你吗?”
是你吗?姬宫湦?
徐画面色微凝,原本泛着笑意的唇角缓缓紧抿成一条线,他十分敏感的问道:“你这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男人吗?”
“啊,我说了什么?”姬玉慌忙从男人身上坐起来,有些害怕的移开视线,然而他却不放过她,那直勾勾的目光仿似能看破一切:“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吗?”
“就问你是不是徐画呀!”姬玉左顾而言他,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
男人一生轻笑传来:“姬玉,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乱转!”她忙定住视线,看向了脚下的沙子。
“算了,不管你看得是谁,反正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他有些负气的掷下这句话,却在后来的余兴节目中失去了兴趣,直接转身走人。
海风吹的他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烈烈抖动,姬玉望着徐画一步一步在沙滩上远去的背影,惊觉他此刻竟然是在生气。
当初那个说要好好谈一场恋爱,珍惜每分每秒恋爱时光的男人,头一次没有能在她面前忍住怒火,直接甩袖离去了。
如果将恋爱也算作一种修行,徐画在之前的一个月几乎都可以拿上满分,不仅温柔,而且体贴,更是一掷千金只求姬玉一笑,人生得一男友已足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天才的男人在恋爱上面亦是无师自通,知道怎么才能让双方都有最好的身心体验。
可是这一刻,只因她错误的说了一句话,他就生气走了!
姬玉有些呆呆的站在沙滩上,头一次心中除了浓烈的愧疚和怜悯,还更多的涌出了一些不明意义的情绪。那些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的思绪亦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若非玉灵的提醒,一开始姬玉并没有觉得徐画像姬宫湦,可是自从那个梦过后,再和徐画相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她总有种他就是姬宫湦的错觉!
如果他真的就是姬宫湦那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爱他了,她可以向全天下的人宣布,褒姒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几千年来她一直都在寻回死前最后的爱人的灵魂,那个人一直都叫姬宫湦,而现在他的转世就在眼前,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依然爱的是同一个灵魂。
因为褒姒爱姬宫湦,所以姬玉爱徐画,这再也正常不过,再也合情合理不过。
可是谁又能证明他就是?单单只凭玉灵的感觉,单单只凭那个梦吗?
一天没有找到最后一颗如意珠,她一天都无法下这个结论!她也一天无法真正的从内心里,对着他说出真心的爱。
诚然自己已经喜欢上徐画,明明他的脾气有些古怪,高傲中总是带着一些易碎的脆弱,而奸猾中又夹着正直和善良,他的性格很不讨喜,明明爱上了自己,却总是以迷恋为借口,流连在自己的身边迟迟不放手。而明明死前想要完全占有她,却以想要谈恋爱的拙劣借口,将她捆绑在身边。
没错,在姬玉眼中的徐画正是如此,他想要的是在最后的时间里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占据她的每一分一秒,他们一刻不停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只有两个人的旅行。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是爱呢?
可自己呢?
姬玉扪心自问,动心是有的,迷恋也是有的,他的身体和她是如此的合拍,在床行他的尺寸和速度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他越来越娴熟又无师自通的那些技巧每次都能挑起她内心里最狂野的狮子,让她在床上变成完完全全的“荡/妇”。姬玉已经记不清自己为这个男人做过多少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就算以前对着菲尔德,也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被榨干所有的体力和最后一滴花蜜。
然而他对她的影响不仅仅只是在床上。
明明他们朝夕相对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而已。比起她以前的那些男人们,他应该是和她相处时间最短的,可是却带给她最大的震撼和心悸。
也许最终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姬宫湦的转世,只是因为他就是褒姒注定的那个人,所以褒姒的爱情延续到姬玉的身上,让她亦被徐画所迷住。若非如此,何以当初答应成为尸宠后,她就一点点不自觉的跟随了他的脚步,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明明用如意珠的线索来威胁一个僵尸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明明在每次他惹怒她后,她完全可以对这个男人痛下杀手,再慢慢的于尘世中搜寻如意珠的线索。
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忍,以他知道如意珠的线索为理由,一次次原谅他的算计,这根本不符合姬玉一向的处事风格,也许这就是“褒姒”生前残存的精神影响,让她下意识在面对徐画时,藏起了自己所有的丑陋的一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青面獠牙的僵尸真容,不想让他看到一只凶悍嗜血的僵尸。
姬玉头一次如此深入的剖析自己的内心,心中顿时五味杂成,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明白自己现在心中到底对徐画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是盼着他就是姬宫湦,还是害怕他就是姬宫湦......
可是无论如何,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迷恋他,依赖他,就算在床上,以前只是纯粹的性,而现在却是因为那个人是徐画而内心颤抖不已。所以她的高/潮在这段时间来的特别快特别猛,他每一次在她身上的释放,都让她由内而外充满了深深的满足感和兴奋感。
他想完全占有的她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想要完全的占有他?所以尽管再如何精辟力竭,她也想要在每次欢爱中榨干他的每一滴热液,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将是他最后的一个女人。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女人唇齿间溢出,姬玉收拾了一番心情,这才一步一步踏着男人的足印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徐画表面上不动声色,而然在他身上挥之不去的那股淡淡的愠怒仍时时烫着姬玉的心。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还有十来天斗法大会就要举行,因此徐画才不会无聊到浪费时间和女人叫板,数天后他就带着姬玉抵达了这场环球的旅行的最后一站--迪拜。
迪拜简直就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一个国家,一切的奢华风气让自认已经见过不少市面的姬玉也叹为观止。果然没有到过迪拜,不知道自己原来是穷人的说法还真是很对。各种穷极创意的具有奇特炫酷外表的建筑物们高耸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
全球限量版的法拉利恩佐在这里不过是街头一辆普通出租车,而劳斯莱斯幻影也不过是某家七星级酒店的专属出租车而已。
基本上一夜千金才能在这座人造天堂里畅快消费,这是根本就是有钱人的圣地!
好在徐画就算到了这座满是金钱气息的城市,依然可以毫无压力的喜刷刷!
入住离地面有300多米高的帆船酒店,透过玻璃向外看都会有种眩晕感,然而徐画坚持要住最顶层,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俯瞰整个棕榈岛。
夜晚棕榈岛各个建筑物发出的五彩缤纷的光将这个人造海岛映照的如同科幻片中的外星球一般,美轮美奂且充满了未来科技之风,那些各色彩光就像一场凝固的烟火表演,让人只觉赏心悦目!
姬玉有些胆战心惊的坐在窗台上,透过那扇巨大的玻璃,整个海岛一览无遗,只是眼前的玻璃擦的太过干净明亮,就会让人有种恍惚的错觉,身前根本没有遮挡物,只要稍微身子在往下倾斜,就会从这高大三百多米的建筑上掉落下去。
“为什么要将酒店修的这么高?真是变态想出来的注意!”姬玉又想看又有些恐高,不觉嘴里嘟嘟囔囔的数落起来。
徐画光着脚拎着两瓶葡萄酒走到她身旁一把搂住她:“你不觉得今晚的夜景很美吗?”
“美是美,就是太高了!”这么高,让她肾上腺激素都忍不住升高了很多,虽然一直坐在窗台边,可是整个神经都紧紧的绷着,只是为了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害怕才逞强还留在窗户边上。
“怕什么呢,不是还有我吗?”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徐画笑着为她倒了满满一杯酒,性感又刻意压低的沙沙声音中满是*的意味:“喝完这杯酒,就会放松了!”
晶莹的水晶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碰撞,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瓶红酒就见底了。姬玉眼色微觞,满面绯红的靠在徐画的肩膀上:“你想灌醉我,是又想做坏事了吗?”
“你说呢?”他口中的热热的酒气亦吹到了她的耳里,她一个哆嗦,就感觉到耳垂下有一种濡湿的温热传来,他已含住了她的耳珠,在口里细细品味。
姬玉醉醺醺的一笑,已是开始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衣服,然而刚要动手解开扣子,手指却被男人一把按住:“我来!”
晶莹修长的指尖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扣,她的上衣被褪到了肩膀以下,黑色的胸罩内是呼之欲出的雪白浑圆。徐画拨开她一侧的胸罩,一低头就吸住了那雪峰之巅的一点樱红。
姬玉止不住浑身一颤,一声娇/吟亦是难忍的溢出喉间。
这段时间,他们在床上的花样太多了,徐画在床上会有很多很多想象不到的前戏,而今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姬玉觉得自己的身体竟然愈加敏感,这才刚刚开始,她就已经忍不住像个“荡/妇”一样叫/床了。是他将她变成这样的,只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吮吸,身下就已经止不住开始花蜜泛滥,因为那个人是徐画,所以在心理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时,身体就已经用最真实的反应表明了她对他的身体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强烈渴望。
饥渴,是的,就是饥渴,想要这个男人狠狠的进入自己的身体,刺穿自己,一想到他就埋在自己的胸口,用那温热的舌尖又逗又咬的挑逗着她的雪峰,她就止不住浑身从骨子里都开始泛起一种名为“痒”的感觉。
从骨头到皮肤到每一个细胞,都因为他而几乎被融化,酥/痒一片,连心尖尖上都仿佛有无数的羽毛在骚动,好痒,好想要!
然而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今晚姬玉特别的“骚!”徐画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不紧不慢的用那双有魔力的手和唇舌来挑起她满身的火焰。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滑入女人的裙下,姬玉双腿一颤,便忍不住合拢夹紧了他的手指。
“放开点!”他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她破天荒的再次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在酒精早已让她雪腮一片绯红,因此他也没看出一向开放的姬玉此刻竟然是在--害羞!
黑色的胸罩被脱下褪到了腰上,她的白色纱衣还挂在手臂和背后,裙子被撩起露出雪白的一双长腿,整个人一点点被压倒躺在窗台上,在她的左侧就是空荡荡一片夜空,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掉下去的错觉。
“不要在这里,我们去床上吧!”她扭头忘了一眼紧贴的玻璃窗,害怕的一把抱住了身旁男人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小金脑子一抽把自己关进了码字拼文里面,锁了6k字,终于在刚才气喘吁吁的出来了......
终于赶在下班前完成了,好有成就感,不过累死了有木有!!!!!!!
下一章,是走情节还是继续这一章的后续?大家给个意见呀!
第七十九章 子不语
“可我,就想在阳台上操/你!”
因为恐高而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的姬玉,却因为徐画的一句话而鬼使神差的打掉了换个地方做的念头。
“但,这里真的好高!”光是看一眼,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窗台的面积很大,这座七星级酒店里,就连窗台都修的像是一张巨大的床,上面铺陈着厚厚的金丝软垫,就像一张悬在三百多米高空的温床。
三百多米的高空,总给人一种一不小心就会瞬间掉入深渊的错觉。
“不要怕,只看着我,就不会怕!”明知道她恐高徐画却偏偏想要就在这里要她,他就想要收集她所有的情绪,就连害怕这种情绪,他也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和掌控,而后用自己的方式,为她驱散所有的不安。他将她看着窗外的脸扳过来与自己对视,此刻女人那双迷离的明眸中,亮晶晶的只倒映着男人的脸,就好像她的眼中只有他一般。
只要这样一想,就让徐画止不住一阵兴奋,那是比进入她的身体更让他觉想一想就觉得兽血沸腾之事。
徐画的*,刹那就开始在身下膨胀翻滚。
就在他紧盯着她的双眼时,她的目光也满是缱绻柔情的注视着他的黑眸,明明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般的透明虚空,突然一下子也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进来吧!”她有些羞涩的开口邀请道。
女人白的刺目的皮肤和身下昂贵的金丝软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衣衫和裙子凌乱的裹在身上,胸罩就挂在腰际,雪白而修长的双腿微微曲起,就在男人的眼前,一点点分开。
徐画微微一笑,撑开了姬玉微分的大腿,随后跪在了她的腿间,缓缓俯下了身子。
“啊!”一声难耐的呻/吟止不住从她的喉咙里蹦出来。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舌尖是如何温柔的在吮/吸,啃/噬,这要命的折磨......
徐画舔的那么认真,那么的专注,就好像正在用舌头擦拭着一件稀世珍宝。
姬玉美丽而黝黑的梨花卷随着她咬唇的每一次轻颤而铺满了窗台,她的双颊越来越红,眼神迷离,双拳紧紧握在身侧,身躯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在金色的软垫上像蛇舞一样的扭动。
“不,不行了,进来吧,进来吧!”他撩拨的她浑身的血都快要燃烧起来,然而单单只是如此又怎么够,她还想要更多,不仅仅只是他的舌,她还想要他的那里,狠狠的塞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前戏越长,就越让她有种欲壑难填的空虚,那种想要被填满想要被进入的*就在体内叫嚣,犹如一只凶猛的母狮,她已不满足于他这种隔靴搔痒似的挑逗,想要的更多,更满!
听到她火热的邀请,他亦是已经紧绷到疼,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满足她,因为还想要多看一下她欲求不满的窘迫模样,所以这次他只是吞吃了她所有的花蜜,然后捧起了姬玉的一只玉足,将犹带着湿润气息的唇贴了上去。
“啊,好痒!”她咯咯的笑起来,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向上一弓,胸前那两团雪白的玉山终于抖落最后一丝挂在上面的布料而全部暴露在空气里,两颗红果就那样颤颤巍巍的挺立在空气中,因为脚趾传来的奇痒而瞬间全部都硬了。
“不要,不要舔那里,啊!”姬玉慌忙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脚,然而徐画又怎么会给她这种机会,他一边有些淫/靡的一个一个脚趾轻吮过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的反应,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忍不住颤抖了,这颤抖让徐画的脑中亦是莫名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情动,他两只大手紧紧的一收,便将她的双腿拉的更开了。
“看看这里,你这里在动呢!”徐画伸出手指戳了戳姬*间粉红的嫩肉,果然刺激的女人一声破碎的娇/吟。
“进来呀,给我!”她受不了了,双手止不住攀上了男人的脖子,红唇微微张开着,有些迷乱的吻上了他的唇。火热唇齿缠绵,他霸道的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不但用力的吸着她的舌,大手还作怪似的再次深入了她的腿间。
徐画掐的法诀的本领一向很棒,只不过却是在姬玉的身体力,他将这种本领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
“你下面的那张嘴现在还真是淫/荡呀!”他一边大动着手指,一边凑到女人的耳边别有深意的说道。
姬玉的脸已经快要红的滴血了,她死死的咬着唇,紧夹着腿,他的手臂就被她的大腿紧紧裹着,就好像是她舍不得他的手指出来一样,其实,明明不是那样的,可是......
他的手指太能作怪了,让她无法不去配合,无法不想要的更多。
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就像两片蝴蝶的翅膀在眼睛上忽闪忽闪。徐画死死的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论什么样的表情,他都觉得好喜欢,怎么看都不够,那长睫的每一次闪动就好像是一片羽毛划过他的心尖。
让人止不住内心一阵猛烈的悸动。
她此时脸上的娇羞模样,她身体的诚实反应,她被撩拨的欲罢不能几乎要开口哀求,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改变。
都是因为他,她在床上被彻底的改造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想到是他的缘故,徐画就觉得浑身所有的热血都涌向了身下,那里更硬更崩了,让他几乎瞬间就要失控。
这可不好,明明他什么都还没有做!明明都还没有/插/入她,为什么脑子里就像过了电似的,竟然提前体味到那种“高/潮”的感觉。
就在慢慢厮磨她的时候,让她欲求不满的时候,他也快忍到临界点了。
可即使这样,他也还想要多欣赏一下她这种饥渴难耐的小表情。徐画伸手取过另一瓶满满的红酒,拉开木塞,就直接将瓶口对准了姬玉的桃园,一点点塞了进去。
女人正是意乱情迷之时,没想到徐画竟然会有这般举动,冰凉的酒瓶和刹那灌注体内的酒液让她整个人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拔身下那个酒瓶,可是徐画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快速的将她两条双腿往上一提,整瓶红酒就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瞬间那些冰凉的酒液就全都灌注进了她的体内。
“徐画,你,你要干什么呀!”姬玉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玩过那么多男人,还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呢,可是为什么在那种羞耻感的背后,更多的却是兴奋,紧张,和止不住的快/感。
那被大量灌注的感觉,那种酒精划过甬道带来的强烈热度,已经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曲起了脚趾。
果然和变态在一起做的时间长了,连自己也成了变态吗?
“不是看你很渴吗?”他强迫她高高的倒悬着臀,一手稳稳的扶着女人腿间的酒瓶,一直到整瓶酒都涓滴不剩全都灌进了她下面的那张“嘴”里,他才缓缓从她下面一点点抽/出了长长的玻璃瓶嘴。
因为“喝”了足足一整瓶的红酒,那瓶嘴刚一拔出,那些鲜红的酒液就止不住往外漫溢。
“啊,流出来了!”徐画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随后又用那种很认真表情看着姬玉的眼睛:“不能浪费呀!”
话音刚落,他又俯身堵上了女人身下的那张淫/荡的小嘴,一口一口,咕噜咕噜的吮/吸着从她腿间满溢出来的酒液。
这样子小腹因为酒液高高隆起的姬玉就像个待产的孕妇一样大张着腿撑坐在窗台上,光是用眼角的余光扫到男人埋首自己腿间的黑发,她就止不住有种快要达到高/潮的极端兴奋感。
何况他还在喝,她那里盛放的东西。
一口一口,吮吸着,舔舐着......
“徐画,徐画.......”她仰起头深深的喘息着,嘴里狂乱的喊着他的名字。
知道她此刻已经被全部点燃了,徐画微微抬头,齿间拉出一道淫/靡的丝线:“想要吗?”她腿间的酒液还在不断的汩汩的往外冒,姬玉觉得很羞耻,只有拼命的夹紧,免得流的太快,就像喷泉一样。
“我要,我要,给我!”她咬牙拉过他的脖颈,双手死死的箍在他身上:“快给我!”
“求我!”纵然已经快要憋到发疯,他仍旧是还想要更多的折磨下她的*。
只因比起*上的高/潮,看着她为他发狂,失去理智,才是真正带给他那种欲罢不能如中毒瘾的快感。
精神上的毒瘾,才是真正所有快/感的源泉,那是纯粹*的欢愉根本无法与之比拟的感觉。
占有她,控制她,摆布她,正是徐画此刻精神上最强烈的诉求。
“求求你,求求你......”她被他弄得意乱情迷,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三百米高空刚才还怕的要死的事情,现在她所有满心满眼所思所想,都是想让这个男人狠狠的进入自己,狠狠的刺穿自己,狠狠的填满自己。
“如你所愿!”他终于满意于她的反应,如她所愿般一点点将自己缓缓塞入了她的身体中。
*辣的酒液炙烤着她的内壁,同样亦给带给他强烈的刺激。
好热,好辣。
徐画似乎是故意慢吞吞的一点点塞入自己,所以姬玉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东西,被缓缓推入身体的全过程。
那是徐画的东西呀,它现在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虽然没有动,却比刚刚插/入时似乎又涨大了许多,满满的将她完全撑开到极致。仅仅是这么一想,她的胸腔里就仿佛跑出了无数名为兴奋的因子,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汗毛上手舞足蹈,活蹦乱跳。
好刺激......好兴奋......
姬玉猛然间一声大叫,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耸动起雪白的臀,身上的男人一声闷哼,随后也紧紧掐住了她的臀/肉,一鼓作气,开始了大力的鞭/笞。
一记又一记,仿佛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捣烂,击碎,他那么大那么长,酒精让他们都在恍惚,恍惚的以为身体已经被他整个劈成了两半,恍惚的以为他那个东西都已直接从下面深入了喉咙里。
姬玉的双腿紧紧缠着男人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两人身下不约而同的剧烈撞击着彼此,他们*碰撞发出的声音啪啪作响。
“啊.....啊......”
感觉到男人在一阵急速的冲刺后一股粘稠的热液/射/入了身体的深处,姬玉拼死的绞尽了他不让他出来,也在同一时间浑身如同千百道暖流同时汇入,如触电般的紧缩,痉挛起来。
仿佛就是为了挤出他所有的存货,她的身体紧紧的咬着他,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挤压,让他无法将自己的东西拔出去,只能在她的深处/射/的更多.....
两声同样满足的喟叹,两个同时被填满的灵魂。
徐画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再次出现了那晶莹如玉的腐生兰,此刻的自己整个灵魂都被完全包裹在那柔软的花瓣中心,一点点,一点点......沦陷.....
可是这还不够,怎么要她都不够。
还没有从她身体里/拔/出来,姬玉就感觉到体内属于徐画的东西又有了抬头的冲动。它就在她的身体里再次一点点涨大,比第一次还要更大。
“天哪!”她惊叫一声,已是被徐画再次伸手抱住了臀,他按着她的臀紧紧抵在身下,沙哑的宣布:“第二轮......”
三百多米的高空,连窗外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一对如饥似渴的*再次交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大家看“湿”了吗?
小金尺度大开......
希望这章不要收到通知......
大家要是觉得还行就留个评吧,证明你们看到了这章,哈哈!
第八十章 灵魂出窍
姬玉和徐画在充满了梦幻色彩和纸醉金迷的迪拜玩的不亦乐乎,等他们回到北京,已是八天之后的事情了,而此时,离斗法大会不过只剩一个礼拜的时间。
徐画似乎完全没有担心过斗法大会,关于自己会不会赢,关于一切的细枝末节,似乎都在他们的环球之旅中被他完全淡忘,而这长达两个多月的旅行让姬玉也几乎忘了他是一个离死不远的“男朋友”。因为徐画自从上次梵蒂冈回国后发作过一次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符咒发作的现象了。
姬玉一开始曾经还疑惑过,也曾问过徐画,他只是淡淡回答自己用秘术压制了符咒,这样可以坚持的更久,她见他无论从气色还是精神状态似乎更甚从前,也曾有过片刻的希翼,希望凭他自己的本事真的可以熬过这一劫。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为她制造的一场虚假幻象。
符咒已经无法压制了,但是他却可以在越来越频繁的发作时不动声色,那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脑后玉枕穴里扎入了一根长达三寸的金针。金针镇痛,会让他的痛感也麻痹,身体所有的痛感全部集中到脑部,因此每次发作他的脑袋就会像要裂开一样的疼,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将姬玉拖到床上狠狠的干上一番,那时他总是用背后式的进入,这样她就不会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有多么的压抑和痛苦。
用性/爱中的快感来对抗那种有无数根锯子要将脑袋锯开的痛,那种强烈的痛和快乐将他的灵魂几乎都劈成了两半。
一半浸泡在温柔的海洋,一半却冻结在冰寒彻骨的喜马拉雅山巅。
如此的分裂的痛与乐,又被他用一种顽强的毅力给硬生生的捏在了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每次都会将姬玉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榨干她和自己的每一分体力。
直到完全力竭而卧,大脑里的那种疼痛也会渐渐麻木从而消失。徐画用这一招帮助自己度过了好几次符咒发作的痛苦,并且就像上瘾似的,开始爱上这种极端的性/爱体验。
不过这一切,姬玉都还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本一开始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完全都错了,谁说他清高矜持?谁说他会在外人面前害羞?
其实本性根本就是个下流的色坯!
原本那个因为她的调笑都还会在外人面前脸红的男人早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随时随地都会突然上前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些十分暧昧又下流话的臭男人。有时更是不由分说,会突然在逛街逛的很开心的时候拉她去某个最近的酒店开房,就是为了他那突然爆起的色心和某个突然想到的花招,要在她身上一逞兽/欲以及试验新的玩法!
禽兽呀!
“在想什么呢?”男人的声音愉悦而动听。
姬玉不言语,她能说正在想身边这个男人其实是禽兽的这件事情吗?
所以她沉默了,只是摆弄着自己很久没有开的手机,然后刚刚打开,手机的短信提醒声就开始不断的响起。
徐画的手机亦是如此,在两人刚刚回到北京的当天,就已经快被未接电话的提醒短信给震翻了天。
“看来还是被很多人惦记着我们呢!”徐画一条一条的翻着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纳兰教授打来的,小部分是当客座教授任职的大学,还有一部分则是一些在北京的熟人。
而姬玉这边的未接来电,全显示的一个名字—杨肃卿,其中还夹杂了一个陌生的来电,似乎是国外的电话号码。
两人刚刚走近四合院,徐画就将行李放到一边,给纳兰教授回一个电话。姬玉站在廊檐的一侧,正对着那个唯一陌生的号码研究着,不防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持续不断的铃声,来电显只有三个字—杨肃卿。
刚刚开机,这追魂夺命call就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环球旅行好玩吗?”电话那头,杨肃卿原本清朗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沉冰冷。
“有什么事吗?”姬玉蹙了蹙眉,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心情瞬间就变得很不好。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或者你们要先看看,家里少了些什么东西才对?”杨肃卿提到此事,声音明显愉悦了起来。
姬玉心中一凛,正在此时就在一旁和纳兰教授通话的徐画也猛然间面色一沉,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家里那间带锁的房间。
两人几乎同时抬腿大步迈向了那间屋子。咯吱一声,早就被耗开的门锁啪的一下掉在地上,而视线所及,则是一片凌乱的场景。
棺材盖被掀翻在地上,两具棺材里面的尸身全都不知所终,只剩下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还尚未完全蒸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着电话那头吼道,可是电话那头只传来杨肃卿的几声冷笑,随即被挂断了!
硿的一声,徐画手中的手机顿时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与此同时,男人的整个身子也不稳的晃了晃。
“徐画,徐画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急怒攻心的徐画没有想到宁心竟然会使出如此下做的手段,竟然到他家里偷走了师傅和师兄的炼尸,顿时脸上一阵青气涌上,刹那脑中的金针也不管用了,一口鲜血喷出,就直直的朝后仰倒。
还好姬玉手快,在他堪堪摔在地上之时以自己的身体充作了肉垫,一下匍匐在了男人的身下,虽然因用力过猛而撞得生疼,却很好的保护了他的后脑勺。
“你别吓我呀,你醒醒呀!”男人的脸色募一片青灰,吓得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姬玉完全失去了方寸,淡淡的黑色死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感应到那种死气,姬玉顿时如遭雷击,几乎瞬间大脑就一片空白了。
他要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你不是还没有打败宁心吗?你不是还没有参加斗法大会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不,不,不应该这样的!
她捧着男人的脸,有些仓皇的拍打着他,焦急的唤着徐画的名字:“醒来,醒来,给我醒来!”
因为脑中有金针压制的痛苦突然一瞬间就全部钻了出来,比之前每一次发作更猛烈,四肢百骸同时都感受到了那种致命的,如小锥子一锤一锤打进每一个细胞的痛!
不是他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是他不想醒来,而是这个时刻,整个精神都因为太痛苦而选择了将自己给麻痹掉。
徐画恐慌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支配身体了。一瞬间灵魂就好像已经从躯壳里面钻了出来,飘在高高的房顶俯视着房中的一切。
那木然而双目紧闭的男人,那焦急呼唤自己名字的女人。
他很想扑回到自己的体内,亲口告诉她别担心,别伤心,他已经醒了,他现在还不会死,他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怎么可能就这样死?
可是冥冥中就像有什么在排挤他一样,整个灵魂都轻飘飘的根本无法落下,还有越升越高的趋势,他看到焦急和担忧写满了女人的脸,可是就是无法向她靠近,更遑论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半空中的灵魂无法自己的不断在升空,房间的一切都离他越来越远,募然间,一道刺目的白光从自己的身体中发出,他只觉不断上升的身子瞬间就被定住了,定睛一看,那竟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正在自己那具身体的额前宝光大盛。
奇怪的是,姬玉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些光,半空中的灵魂微微一怔,随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一收,猛然间就身不由己向地上的身体扑了过去。
徐画再次醒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他刚刚睁开眼睛,就正对上姬玉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醒了吗?”
“嗯!”
“感觉好些了吗?”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体还是有些不听使唤,但是在定了定神后,他还是成功的动了动手指:“还可以,没事了!”
“你吓死我了!”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下次再发作也许就会直接死掉了吧!
姬玉没有回答,脸色亦是沉的可怕,因为也想到了很可能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不要死!”她突然开口要求道,语气有一丝蛮横,更多的却是脆弱。
......
徐画闭了闭眼睛,姬玉的这三个字让他感受到了比世界上所有的情话都要甜蜜的痛。
他很想告诉她,自己不会死,可是,这是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承诺,他从来不屑虚假的去承诺,可是这次,他却很想告诉她,我不会死,你不要怕!
但是嘴唇动了动,却半天也开不了口。
“我刚刚似乎做了一个梦!”好半天,他才这样说道。
“哦?什么样的梦?”姬玉似乎也觉得刚才的气氛太过沉重压抑,努力的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状似轻松的问道。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面,他变成了天下的王,有一个美丽的宠妃,他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世人皆称他是一个昏聩的君主,就连臣子们都不甚恭敬,私底下传他已迷失在妖精的石榴裙下,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宁可舍弃了天下,也绝不想失去她。
她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呀!
从褒人将她献上的那一日,从大婚那天他揭开她盖头的那一刻,那种名为一见钟情的故事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上。
他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他的宠妃,他唯一的妖精,他想要收藏在身边,永永远远的女人。
宁愿燃起烽火戏弄诸侯,也只为想看她露出一个笑容。
实在是,太过昏聩了!
可这就是他--姬宫湦!
那个梦,太过离奇,可是尽管如此,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进驻了他的内心,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和姬玉碰到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是一个美梦呢,我梦到了很多很多的美女,环绕着我!”徐画凝视着姬玉,故作轻松的说道。
“是吗,那些美女里面可有我的身影?”不知为何,女人的心头竟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意。
“有呀,你在最中间,是最漂亮的一个!”他由衷的称赞道,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美梦中。
“哼,这还差不多!”姬玉微微撅了撅嘴,随后脸上又忍不住绽开一个笑。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不能开尺度,尺度一开就收到整改通知了,唉~!
第八十一章 遇刺
之后的几天,徐画的四合小院十分的不平静。陆续有一些参加斗法大会的其他玄门同道赶赴北京,不少人第一站就在纳兰教授的带领下直接奔着徐画而来。
因为这是第一次几十年的大会时间被更改,因此更改的原因,以及徐画将要单挑盟主的流言早已传遍了整个玄门圈子,可以说,很多人都在期待这场好戏,但却有更多的手是在暗中推波助澜。
宁心的这个天道盟盟主做的时间太长,太久,何况他在换了一个身份后重新回京也太过高调,不仅以杨肃卿的身份在天道盟的总坛出没,还随身带着那九把刀和伍月,想很容易就让有心人猜出他这招借壳和本来的真实身份。
早先也不是没有玄门中人怀疑他,只是那些疑问都被宁心的强势手段给镇压下来。如今有了徐画这个小辈做领头的,何况纸终究包不住火,因此宁心原本就是一抹邪恶亡灵的事情也在玄门圈子里渐渐流传开去。不少曾经对他敢怒不敢言的小门派和其他一些早就想取而代之的大派,其实对于这次的斗法大会,都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天道盟这么大的玄门集团,怎么可以被一个恶鬼所把持呢?”
“徐画,这次可都看你的了!”
“你放心,他身边的那九把刀也并非坚不可摧,这次我们灵宝派也带了镇教的法器,他身边的那些罗罗,就交给我们吧!”
“徐画,我们升玄派全体长老都决定,全力支持你!”
“放心大胆的去拼,宁心并非毫无破绽!”
“徐画,天道盟的兴亡就在此一举了。”
…..
就在这几天,已经有不少门派的门人私底下打着交流道术的旗号特地前来拜访徐画,其实目的都只有一条,那就是向他表明自己门派的态度,并且都希望通过这次斗法大会,重新规划天道盟的利益格局。
盟主宝座一成不变的太久,底下的的那些大门派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如今爆出他本身竟是早就已死的亡魂这件事情,那就更不能为整个玄门所容。
只是宁心一贯的强势和本身所掌握的盟内资源决定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但是好在徐画于此时跳了出来要单挑盟主,因此今年的斗法大会不仅仅只是一个摆设用的会议,各种汹涌的暗潮早已从四面八方涌向京城,涌向了站在风口浪尖的徐画和宁心二人。
在其余这些门派的算盘里,第一个跳出来向盟主叫板的徐画只是一个试探,赢了的话固然所有人都称心,若是输了也没有关系,这些时日进京的各大玄门道派的长老们也都不是摆设,总要鱼死网破的一天,不过是因宁心身份败露大家将这天提前了而已。
夜深人静之时,在接待完最后一位拜访者,徐画终于能够安安静静的来到书房里坐上一会儿。姬玉这几天一直躲着那些人,玄门的人,只要沾上了一点玄门的气味,都让她有种天然的反感。
“怎么了,很累吗?”看到男人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姬玉体贴而温柔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伸出双手帮他轻柔起太阳穴来:“我来!”
徐画放下了手,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姬玉的手指凉凉的,轻柔的在他的太阳穴上打着旋,很舒服很放松,似乎一天的疲于应酬和劳累都在这一刻被那双温柔的手给抚慰了。青春谢幕碎流年
“你这样对我,会让我有种我们是老夫老妻的错觉呢!”他闭着眼睛淡淡开口,整颗心都轻飘飘的快乐的像要飞起来。
原来就是这样宁静的相处,就是这样在累了一天后她帮他按按摩,都会让人感动的想要流下眼泪。
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的了吗?已经习惯了她在他身边,所以就更不想放开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姬玉从背后轻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不,我很喜欢!”他按住了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转过脸来,一双明亮的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的脸:“我很喜欢,真的!”
姬玉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真的这么喜欢,那就好好的活下来,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老死为止,这是一只僵尸的承诺!”
和姬玉期盼的目光一对,徐画突然就觉得有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人无法呼吸,让人觉得残忍!
他可以活下来吗?他可以不死吗?
不,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中了符咒唯一活下来的可能,就是变成和宁心一样的怪物,可那也是他最讨厌的一种的可能,本就以捉鬼和僵尸为使命的天师道唯一的弟子自己却变成了怪物,那将会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那双黑眸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徐画别过头去:“我累了,明天就是斗法大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明白男人也需要养精蓄锐,姬玉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事实上从回来北京后,她心中一直有种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十分强烈,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跟踪者。
好像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她也不想对徐画说出自己这些时日的困扰。可是明天就是斗法大会了,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因为符咒整个精神都绷得紧紧的,若是明天还要和杨肃卿斗法,会不会当场就……
一想到此处,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就更加的剧烈。好想就这样将他绑起来,藏起来,不让他去参加那个什么狗屁的斗法大会,什么门派使命能比得上自己的命更重要吗?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天的那场战斗,避无可避!他一直期盼的战场,他一直为止奋斗和准备了大半生的这场战役,怎么可以不战而避?
如果她真的绑了他,藏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将他改变成一个和宁心一样的怪物,那么不管是他究竟是徐画,还是姬宫湦的转世,都应该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姬玉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惨淡的笑容,其实究竟他到底是不是姬宫湦这点,她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因为在内心,她早已把他就当作了是姬宫湦去爱着,这样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留在他身边。
不是因为姬玉对徐画动了心......
也不是因为这两个多月的全心投入的恋爱之旅......
只是因为他就是姬宫湦,他值得褒姒的爱......
然而真相,真的就是如此吗?六宫无妃,独宠金牌赌后
姬玉扪心自问,其实内心也早已陷入了一片茫然。先后的顺序到底有什么重要,是否去搞清楚到底他是不是姬宫湦又有什么重要,就连那最后一颗如意珠,对她似乎也已经不那么重要......
现在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想让他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
心乱如麻的推门而出,为徐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她明白他今夜会在那里呆上一整个晚上,比起前几日两人抵足而眠,今晚主卧的大床又是只有她一个人,想一想就觉得好冷。
十二月份的天气,温度一天比一天寒冷了!
姬玉紧抱着双臂在书房外的廊下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书房的灯熄了,这才慢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大房。
一双蓝色的眼睛在暗夜中熠熠发光,姬玉刚一推开门,就和那双碧蓝的眸子对上。
“菲尔德?”她一声惊喜的呼唤。
然而等那个男人从暗色的阴影中走出,失望的神色又遍布了她的脸。
“是我!”一直都作为菲尔德跟班出现的华雨,脸上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平静。
太过平静的脸色,太过平静的蓝色眸子,和那个她记忆中有些咋呼有些热情对菲尔德忠心耿耿的少年真是对不上号。
“姬玉姐姐,好久不见!”华雨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原来这些天我一直觉得有人在窥视我,就是你吗?你都躲在哪里?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你,菲尔德呢,你和他在一起吗?他人现在在哪里?”一想到华雨的身份,她就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向他追问。
华雨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到姬玉跟前,随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他们都死了,我回了梵蒂冈,那里以前是吸血鬼的圣地,现在却变成了吸血鬼的地狱,剩下的那些吸血鬼们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天主教徒们围剿。我差点就回不了中国......”
华雨盯着姬玉的眼睛,突然冷冷一笑:“姬玉姐姐,你为什么不吃惊?是因为你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对吗?我这次回梵蒂冈还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菲尔德大人在那日参加的拍卖会上救下了一个人,他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东方女人,那个人是谁呢?是谁让大人连命都不顾进入了他早就断绝了联系的奈特罗德?”
姬玉的嘴唇已经开始颤抖,浑身都像被浸入了冰水之中:“菲尔德没有死!”她有些无力的反驳着华雨的话:“他只是失踪了,不,他跑掉了,他一定是跑掉了......”
“奈特罗德被炸的粉碎,那里只剩下一个大坑,曾经的吸血鬼们的天堂和乐园,全毁了!”华雨仍然在她耳边平静的称述着这些残忍的事情。
此刻这个少年冰冷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又一刀凌迟着她的神经,姬玉脸色苍白:“就算毁了又如何,菲尔德不会死的,他不会死!”
华雨已经很靠近了,他走到她的面前,寒声道:“大人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少年的话音刚落,姬玉就觉得腹部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低下头,一把银光闪闪的刀就握在华雨的手中,刀尖已有一半都没入了她的小腹。
“大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陪着他一起去死?”少年人的神色猛然间变得狰狞一片,他抽出了那把刀,再次狠狠的捅进了姬玉的身体。韩娱之巨星时代
“他对你那么好哦,你下去陪着大人吧!”华雨蓝色的眼珠里闪动着疯狂的光,他一刀又一刀,j□j又捅进去。刀尖带出来的鲜血溅了少年一头一脸,他越来越疯狂和兴奋,将姬玉一把推到门上,就开始一刀又一刀的捅她。
大量的血顺着她身体的破孔激/射而出,不是不能够反抗,也不是不能够尖叫,只是她所有的思绪都被华雨确切的肯定的语气所吓的冻住了。
他说的是,大人死了!
菲尔德死了?
不,不,不,他怎么可能会死?
除了身体上传来的痛,精神上的那种强烈的刺痛让她整个人都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索所绑住。
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所以只能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那截雪亮的银刃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带出一蓬又一蓬红色的血花。
很快双脚就支撑不住身体了,姬玉砰的一下跪倒在地,华雨一步一步后退,她的血很快染红了整片地面,就在脚下快速向外扩散。
叮的一下,华雨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少年的碧蓝的眼中缓缓滑下一串泪珠:“姬玉姐姐,对不起,可是大人在那边,一定很想看到你呀,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有多么的喜欢你!”
姬玉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苦笑。
只是这样被戳了几十刀,她也死不了呀!
房间里响起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少年已经快速的跳窗逃走了。
姬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身体的血流了好多,那些伤口要长好起码也要好几天的时间,就算血都流干了她也不会死,以前都是如此,只是不能让徐画发现了,他明天还要参加斗法大会,不能因为她再分了心神。
明天,她作为他一开始就认定的尸宠,其实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然而菲尔德,菲尔德......
你到底再哪里?知不知道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好想就这样也死掉算了,可是我这样究竟算什么,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姬玉有些怆然的想着,手上捂着的那些伤口已经开始一点点愈合,不断流淌的鲜血开始有了减缓的趋势。
菲尔德,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所以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场爆炸所带走呢?
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眼前突然多出了无数的星星,所有的视线全被骤然截断,身体好像突然就陷入了一阵虚无的空间里,就在一片惨淡的白光中,姬玉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小华雨出来弄这一遭了......
第八十二章 苏醒
姬玉缓缓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就见到不远处一个黑色西装的背影,宽阔的背,完美的身形,栗色的短发,光是看背影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那个身影微微偏转了头,如大海般绚烂的蓝色深眸微微朴了她一眼,那张比古罗马神祗更加完美的侧脸就在暗色的阴影里发着淡淡的幽光。
姬玉顿觉一阵强烈的心潮涌动,纤细的手指拼命的伸出想要抓住他的衣角:“菲尔德!”干涩的喉咙也几乎是使劲了全力才喊出他的名字。
就在这一声呼唤后,眼前朦胧的一片骤然变得清晰,那个男人终于转过身来,浓郁的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中一片温柔:“你醒了!”
“真的是你吗?”如果僵尸能够流出眼泪,此刻她一定已是泪流满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答应过你,会活着回来找你,所以我又怎么会死?”菲尔德淡淡一笑,随后迈开长腿朝她走来,他坐在了女人的床头,伸出手撩起她垂下的一抹鬓角的发至耳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姬玉半撑起身子,失血过多让她还有些眩晕,她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有些迷惑的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哪里?”
“在一家酒店里面,我没有想到华雨会去找你,还用了那么激烈的方式,对不起......”菲尔德满脸歉意,却被一只手指堵住了嘴,姬玉深深的望着他:“若非华雨这几刀,根本不可能逼出你来,你既然没死,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躲着我?”
这句话问出口后,姬玉就震惊的看到菲尔德的眼中头一次流露出一种名为脆弱的神色,从来理智又优雅的男人的眼中竟然刹那泛起薄雾,就在她的眼前,一滴晶莹的泪顺着他完美的脸庞滑落。
她讶异的张大了嘴巴,那一刻几乎都傻掉了,菲尔德,无所不能的菲尔德,强大到永远不死的菲尔德,竟然在......流泪!
他的脸色是那么痛苦,那痛苦又是那么纯粹和强烈!强烈到姬玉已经忍不住感同身受,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心上一刀刀划过。
“姬玉,奈特罗德没有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和那个地方早就决裂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直到爆炸的那一刻我才觉得,其实没有关系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终究还是一只吸血鬼,而奈特罗德就是我的根,我创立它,却也亲手毁了它。如今我的根没有了,我让这个世界上所有残存的血族都变成了过街老鼠,无根的浮萍,然而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他喃喃的对着姬玉,碧蓝的眼睛头一次露出无措和空茫的神色。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他当时明明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却仍旧阴差阳错成了最后的幸存者,然而这一点又何其不幸。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姬玉一把抱住了菲尔德的身体,将他按向了自己的怀内:“不要伤心,你还有我!”菲尔德反手搂住了姬玉,他用的力量很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现在,我只剩你了!”
爱德华死了,唯一的弟弟,在爆炸的头一秒选择将他扑入了水晶囚笼按下的开关,随后在他满面错愕中,那水晶囚笼飞速下降,而在他们的头顶,一簇簇剧烈爆炸的光就像盛开的烟火,将整个奈特罗德燃烧的如同一场绚烂的流星雨。男色众多——异能大小姐
那是死亡的烟花!
唯一幸存下来的爱德华和他被困在地底无法脱身。然而爱德华终究还是在爆炸中受了伤,他的腿被炸断了。但是作为二代吸血鬼创造的三代吸血鬼,爱德华并没有能够再生骨骼的能力,也无法吞食地底监狱中那些吸血鬼尸体鲜血存活的勇气。
头一次,在面对唯一的弟弟一点点在眼前失去生机时的菲尔德,终于乱了所有的方寸。
他割开地底棺材里那每一具还没有熬成人干的吸血鬼的尸体,挤出他们的血喂进爱德华的嘴里,然而他除了吐还是吐,同类的鲜血对于他而言并非饕餮的美味,而是致命的毒药。
“哥哥,当初为什么要把我也变成吸血鬼呢?你明明知道,我讨厌变成吸血鬼!”爱德华弥留之际,有些虚弱的捧着他的脸,十分认真的问了这个问题。
“对不起!”前所未有的懊悔向他袭来,他想起自己还作为人类生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和爱德华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弟,他们一起去山里打猎,捕鱼,商量着去追求牧场主的女儿,他犯错时,爱德华更会在父亲责骂之前主动出来替他顶缸。
他们就是这样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他拥有了永生不死的能力,想要和弟弟一起分享这永生的幸福,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事实上,在当了几百年吸血鬼后,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爱德华的手终于一点点从他的脸上滑下,仿佛一盏油灯燃到尽头,他蓝眸中的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砰的一下他听到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孤单了!”因为太害怕这场永生不死的神罚,他选择了将弟弟也变成吸血鬼,一同承担,一同堕落黑暗,原来真正自私的,从来都只是自己而已!
菲尔德云淡风轻的向姬玉讲述着一切,第一次彻底坦诚了自己的卑劣,其实他并不像姬玉想象的那么完美,他比起大多数吸血鬼而言,更坏,更毒,更卑鄙!
而现在:“我只剩下你了!”菲尔德搂着姬玉,眼中满是破碎的情绪。
姬玉黯然,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惊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菲尔德回望向她,原本满是情绪的脸庞刹那又覆盖上一层名为完美的面具,他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拉开了暗红的窗帘。
强烈又刺目的光芒瞬间从玻璃窗里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你睡了一整晚,而现在,天亮了!”
“天哪!”姬玉一把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然而手足无力,一个踉跄只能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你想去参加斗法大会吗?就是今天对吧,你曾经答应过徐画,要在斗法大会上帮他,做他的秘密武器是吗?”菲尔德背对着姬玉看向窗外,声音平静的问道。
“是的,我现在必须......我要先走了!”姬玉喘着气想要努力的先下床,果然她也真的下了床,并且还撑着一步步走到的房门口,将要打开房间门时,她扭头望向了正站在窗边的菲尔德,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我会来找你的,你不要再消失了!”小农民的风流事
就在她的手堪堪按上门把时,菲尔德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你这么对他,他也会如此对你吗?昨晚你流了很多血,我抱你离开时你的房间地上全是血。你猜徐画是会恍若不知的继续参加斗法大会,还是满心焦急的想要先找到你呢?”
就像一只尖锐的羽箭直射/入心口,姬玉只觉呼吸微微一滞,手就不知不觉的放下了。
“那个男人,不过还有数十天的生命,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而已!”菲尔德转过身,朝她着伸出了手掌,笑容迷人而充满了魅惑:“过来,来我这里!姬玉,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类。来我的怀抱,我们可以彼此医治孤独,从今以后都有彼此相伴,直到永远,我们将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一对!”
姬玉望着菲尔德伸出的那只手掌,就像是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去牵住他的手,姬玉明白,只要选择牵住了菲尔德的手,她的一场无尽永生也许就会能一眼看到底了,那将会是无尽的甜蜜。
吸血鬼的爱,本来她是不想要去选择相信的,然而刚才他的那一滴眼泪让她看到,他亦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玩世不恭漫不经心。
吸血鬼并非没有真心,只是他们将真心藏的很深而已。
如今眼前的菲尔德在她的面前毫无顾忌的流泪,已说明了他向她完全剖开了自己的内心,将他最脆弱的一面给她看,亦是期待着她最真诚的回应。
“菲尔德!”她的嘴角牵了牵,已是不能再去找任何的借口了,此刻的菲尔德无比认真,她无法再用一些只有小骗子才能用的伎俩正面去逃避他的邀请。
姬玉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无论怎么看,接受菲尔德的爱是她最好的选择,一个僵尸,还期待着什么人类的爱情?她和吸血鬼才是绝配,永远不死的僵尸和吸血鬼,他们不用担心失去彼此,想爱就可以一直爱下去,体力相当,冷漠相当,情感相当,力量相当。
明明人类脆弱无比又多愁善感,其实姬玉早就忘记了曾为人类时的那些感情,只是因为褒姒烙印在她心底的那些情感太深了,所以无论睁眼还是闭眼,总是会想着那个几千年前作为人类时曾深爱过的灵魂。
就如此刻,她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徐画的脸就开始在眼前晃动。
一会儿是现代装的徐画,一会儿又是金冠龙袍的姬宫湦,同一张脸,以两种不同的身份在她眼前晃动着,让她微微张开着嘴,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心乱如麻!
巨大的敲门声响敲开了满室几乎冻结到冰点的气氛,姬玉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刚才还在脑中幻想出来的那张脸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徐画微微喘着气,一看到姬玉那双黑眸瞬间就被点亮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她一脸错愕,完全不明白此刻应该参加斗法大会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眼前。
徐画推开姬玉快步走进了房间,菲尔德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碧蓝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竟然能找到这里!”千金医刻
“不是你给我留下的线索吗?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来找她吗?”徐画一把拖过还在发愣的姬玉的手将她搂在怀内,正面和菲尔德对峙。
两个男人冷如刀锋的目光在空气中一触,彼此都直直的看向了对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冰冻的低气压。
徐画微扬着下巴,黑眸中满是挑衅的看向菲尔德:“吸血鬼先生,我今天在此郑重的警告你,不要打我女人的主意!”
“你的女人?”菲尔德眼中满是嘲讽,冷笑道:“一个连自己还剩下几天寿命都不清楚的人,凭什么要姬玉做你的女人?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够好吗?还是因为你想要死了之后让她更加伤心?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姬玉猛然一声大喝,阻止了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继续交锋。
“大会开始了吗?”她向徐画问道。
“已经开始了吧!”徐画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既然都开始了,你为什么跑来找我?”
徐画不说话,只是用一种让她整颗心都砰砰跳个不停的眼神瞅着她,反问她:“你觉得呢?”
“因为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担心女朋友吗?”姬玉继续不确定的问道。
徐画面色一沉,随后看向菲尔德:“我找来这里,只想确定她没事,如今确定了,就先将她交给你照看一会儿!斗法大会结束,我会回来接她!”言罢果断的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姬玉在他身后追问道。
“参加大会!”
“不带上我吗?”
“没必要,你太弱了!”徐画说完这句话,人影已经转瞬到了楼下,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姬玉他们所在的酒店。
姬玉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男人的脚步,腰身却突然一紧,耳畔传来菲尔德满是磁性的声音:“你这样一幅要哭出来的表情做什么?是太感动了吗?就算他现在在扮演你的男朋友,可你要记得,你永远都还有一个备胎呀!”
“放开我,我要去帮他,他一个人,是斗不赢宁心的!”姬玉急道,用力的想要掰开菲尔德困着自己的手掌。
然而她的身体太过虚弱,软绵绵的手指根本一点力量都用不上。
耳畔再次传来一声叹息,菲尔德无奈道:“小傻瓜,既然你那么想要亲眼看着他去死,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受伤了?不过也许只有他死了,你才能真正死心吧!既然如此,我带你去!”
菲尔德话音一落,姬玉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后整个人都被他提起抱在怀内,男人闪电般的身形一晃,很快原地就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两天很抱歉,实在是没有整块时间能够安静的坐下来码字,因此断更了两天,工作日会继续日更到结束的,自己给自己加油哈~!
第八十三章 斗法大会
斗法大会的举办地是在京郊天道盟的一处产业私宅,五层的豪宅里此刻座无虚席,最中心一处留白的擂台,用红绳和墨斗线围着,是给想要参加挑战赛排名的小辈们用的,放在往年这挑战赛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乃是几个大派相熟的晚辈们上台炫技的舞台。
然而今天宁心放出一直打磨的九把刀,因此这个擂台又多了一重意味。似挑衅,又似立威,就算是身份暴露了,也好叫这些人瞧瞧,他宁心的势力依旧是玄门独大,旁人无法企及的。
不过其他几大门派也不是吃干饭的,许你有秘密武器,就不许我们也派出门中长老?因此今日的擂台赛竟是五光十色,并且还出现了仙侠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各种特技效果,符箓与密咒齐飞,玄火和法器共舞。
斗的好不热闹!
天道盟的九大护法既是裁判又是各大门派的长老,只除了一个纳兰教授无欲无求,其他人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因此在数轮过后,宁心代表队派出的八把刀便铩羽而归。
其实头几场擂台赛本来就不公平,宁心的九把刀再强,终究都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若是论杀人,这些人眼睛都不眨就可以拿第一,可是若论起道术斗法,那毕竟还是要时间的沉淀和一定的经验积累,这年月里哪里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给他们练手呢?何况其他门派的代表队派出的全是门中有经验的长老,因此几轮下来,宁心代表队溃不成军也是应该。
然而最后一把刀,卢前作为九把刀中的老大,不但道法第一,而且应变能力也是最好,每每堪堪将输之际,总能使出诡计反败为胜,因此已在台上撑过了三轮之久。
当徐画赶到会场时,此刻擂台上正站了一老一小遥相对峙,卢前对面的那个白须老者一脸笑眯眯的道:“小子不错,可惜拜错了师傅!”
卢前眼睛一眯,眸中冷光乍现:“这句话,也是我要对白大先生说的!”这话挑衅味道十足,让对面那个白须老者瞬间变了脸色,他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个机会自己下台你不去,就别怪老先生我不客气了!”
“废话那么多!”卢前双手捏出数个法诀,手指一弹,就有数十条黑气猛然串出,在空中拧成一股粗绳,朝白须老者缠去。
那白须老者乃是灵宝派的长老,本身精通鬼道术法,在玄门中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又何曾将卢前这个小辈放在眼中,只是冷笑一声,双手平放身前:“咄!”一声大喝,那黑气就堪堪悬浮在他身前,似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紧接着老者黑色衣袖一抖,口中念念有词,数十条墨斗黑线就从他的黑袖中激射而出,一下将对面的卢前绑了个结实。
一声惨叫响起,卢前终于倒在地上,身上原本完好的肌肤就像被滚水烫过一般,所有被墨斗线缠住的部位全部在消融腐蚀。
“能坚持三轮,已是不错了,可是就凭你......”白须老者一脸悲悯的看着正躺在地上打滚悲呼的男人,却一点没有收回墨斗线的意思。
之前那八柄凶刀全被打残,如今这最后一柄,必须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才能一解这么多年都被宁心压制的闷气。
然而白须老者也低估了卢前的忍耐力,见卢前已完全不动的摊在地上,他这才上去低□子准备收回淬了阴毒的墨斗线,随料正当他俯身之际,卢前一个翻身已是一把黑沙扑面而来,白须老者避无可避,正正将一蓬毒唦全部吸入了肺里。
“救,救命哪!”老者一声惨呼捧住了脸,同样也是咕咚一声倒在了擂台之上。黑道军官,强娶少妻
这一下变起仓促,让擂台下观战的不少人都心生惨然之感,然而玄门斗法一向如此,站上了擂台生死不论,总要分出胜负才行。
最后两个人都是被担架抬下擂台,这场胜负难分,却在九大护法的私心维护下,灵宝派胜出一局,至此,宁心精心栽培的九把刀于擂台上全部覆灭。
“没用的东西!”杨肃卿一直没有现身,只在房间里透过监控屏幕观战。看到自己精心栽培的九个人一个个全被斗倒,心中也涌起了一丝不妙之感。
“宗主!”伍月走进了房间,一脸严肃:“今日有些不对劲呀!往年绝不会有这许多长老不顾身份上擂台打擂!”
杨肃卿点点头:“我看到了,这些人想造反了!他们不过是想逼我出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伍月一脸担心道:“不如,我上?带上那几具炼尸?”伍月想起地下室里还存放一些宁心之前用来做实验的炼尸,已经初具规模,不禁提议道。
杨肃卿微微一笑,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还没有让女人当前锋的习惯!”言罢迈开长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杨肃卿甫一露面就引起会场的一场暗流汹涌,以前用着那具死尸的身体,宁心从来都是鸭舌帽带着,总不露出面貌。如今堂皇的用着杨肃卿的身体出现,本来他是一抹亡魂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不禁引得一些原本中立不知情的小门派也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然而玄门终究是以力量为尊的,谁能在擂台上斗赢这个亡魂,才是今天能否让盟主头衔易名的关键所在。
杨肃卿信步走向擂台最上方的盟主宝座,施施然坐了下来。
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会场莫名的突然安静异常,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到了他的脸上。
杨肃卿微微一笑,嘴角两个梨涡乍现,琥珀色的猫儿大眼中精光四溢:“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可是想要斗垮我,你,你,你,你......”他的手指一点,从擂台左侧的评委席一个一个点过,所有被他点到的护法不觉都是后心一凉,只除了一个纳兰教授隔着眼睛还能与之坦然对视外,其他的人都不觉气势低了一截。
就连一直坐在观众席的其他门派的门人们,也都忍不住同时缩了缩脖子,虽然明知宁心是亡魂,可是盟主积威犹在,当年他斗垮时任盟主明月道人那场擂台赛还是很多人心中的噩梦,尤其是想到自从宁当了盟主后,天道盟一直发展的不错,并且盟中的产业和势力几乎就代表了整个玄门,这样一想着,这抹亡魂在他们眼中又多了一种深不可测之威。
何况亡魂千年不灭,甚至可以附在活人身上,换种说法而言,这亡魂可算是玄门中最顶尖的老祖宗般的存在,由不得人不敬畏,不害怕!
由畏而生怖!由怖而生厌,由厌而生恨!
宁心就是让大家又怖又厌又恨的恐怖存在呀!
“你们都还没有这个资格!”杨肃卿说完这句话,目光便落向了刚刚翻过围栏走入擂台场的徐画身上。
徐画朝他一挑眉毛,双手举起指骨捏的咯咯作响,示威道:“亡魂就该去到亡魂该去之地,我玄门还轮不到一抹亡魂来指手画脚,今日我便要在这里收了你!”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杨肃卿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想要击败我,先过了他们这关再说吧!”放开朕的奸臣
杨肃卿话音刚落,便有两具浑身笼罩在黑色披风下的僵硬人影从大厅的一侧屋门走出,咯吱咯吱的穿过红绳与墨斗线,径直走到了徐画身前。
那两个人影初看下是人,可是只要稍微通晓玄门法则就能发现,他们根本就是两具初成的炼尸,台下已有不少老者失声惊呼:“太温,那可不是太温真人吗?”
纵然因为变成炼尸而面目模糊一片,可是太温真人当年在玄门也算是大有名气的存在,因此他尸身所成的炼尸甫一露面,就引得众人议论不已。
徐画压根紧咬,暗暗握紧了拳头。
“本来我也炼有不少炼尸,只是都不及你这两具尸体高明,既然天师道以控尸术出名,那我今日就送你两只炼尸玩个痛快。他们很经打的,你可不要留手哟!”杨肃卿一脸兴奋的望着擂台中央的两尸一人,分明是一种欲看好戏的表情。
“有种下来场中我们单挑!”徐画怒极,纵然当初将师父和师兄炼成行尸是为了今日的斗法大会,可是他又如何能对师父和师兄的遗体下手?
“啧啧啧,你的对手不是我,是他们!”杨肃卿冷哼一声,随后五指一曲,原本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两具炼尸就突然猛的扑向了徐画。
猩风夹杂尸气朝他铺面而来,徐画左躲右闪,望着师父和师兄木然又狰狞的面孔,眼中刹那一片潮湿。两具炼尸早已毫无人性,只是完全忠诚的响应着杨肃卿的指挥,不断对徐画进行围攻。
徐画掏出符箓想要定住二人,却不曾想那些定尸符竟然全都失效,被贴了符咒的炼尸反倒更加愤怒,不由分说的舞动着黑色的指甲朝他脸上直直抓来。
两只干瘪又充满了毒气的炼尸之爪,几乎在同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徐画的面门。刚刚的躲闪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若非不想损毁师父和师兄的法体,他早就祭出尸火符了。
千钧一发之际,再容不得徐画多想,数张黑符咄咄咄数声从他袖中飞出,顿时贴满了两只炼尸的手臂。
徐画眼中含泪,终于默念起符咒,只见砰的一声,那些黑符顿时燃起一片熊熊黑火,刹那将两具炼尸在擂台上给当场焚毁了。
浓重而满是浊气的烟雾充斥了整个会场,这是炼尸着火后发出的毒气,剧毒无比,所有与会之人纷纷掩上口鼻,一直到黑火燃尽后,那原地只余一片焦炭似的黑灰。
徐画孑然一身站在场中,他呆呆的看着那堆黑灰,眼眶一片通红。随后徐画猛然抬头看向最上首的那人,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他的鼻尖,恶狠狠的宣布:“轮到你了!”
啪,啪,啪,三声轻响,杨肃卿笑着鼓掌道:“不愧是天师道百年一见的奇才,这欺师灭族的本事杨某自愧不如呢!既然你这么着急着想找死,杨某也只能成全你了!”说完这句话,男人就从盟主之位上站起身,一步步下到了擂台之畔。
所有的观众们都屏息凝神,众人的目光随着杨肃卿的每一个步止不住一颤,九大门派的长老自然知道徐画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可是他究竟能不能击败盟主,所有人心中都还要打上一个问号!
一步一步走到擂台边,正要越过红线时杨肃卿却突然朝大门处看了一眼:“稍等,还要等一位贵客!”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会场大门砰的一下就被人一脚踹开,阳光将一对男女的影子映的老长,菲尔德掺着姬玉,一步一步走进了会场。军政宠妻——妖女撩人
一只吸血鬼和一只千年僵尸的到来,如同给这场暗潮汹涌的玄门大会彻底泼上了一瓢滚油,整个会场刹那沸反盈天,无数议论和指点如同一场风暴般朝爆风中心的这三男一女涌去。
然而菲尔德面色平静,只是径直扶着姬玉来到擂台前,将她轻轻一抱,就送到了擂台里面,随后自己也是纵身一跳,进入了擂台中央。
徐画眸色复杂的盯着姬玉:“胡闹,你来这里干嘛?”
“自然是,来帮你呀!”姬玉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是用力回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契约,我可没有忘,当初和你签下契约,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战吗?”
“可我也说过契约取消,你现在并非我的尸宠!”徐画直觉额上青筋直跳,心中想着这只僵尸也太不自觉了,他将她当作尸宠那会儿,她总是嚷嚷着自己利用了她。如今自己并不想利用她,只想将她当作女朋友捧在掌心呵护,她却毫不顾忌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心情,硬要重新作为他的尸宠前来参战!
眼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擂台,他的脸皮也不禁越来越薄,沉声喝道:“还不快退出去,这里并非你能进来的地方!还有你,吸血鬼先生,你不要跟着姬玉一起胡闹好吗?”一会儿要进行的可是生死之战,这两个人怎么如此儿戏前来搅局,让徐画顿感满心荒谬。
菲尔德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徐画,又扫了一眼站在红线外的杨肃卿,淡淡开腔道:“我并非要帮你,只是姬玉刚刚失血过多,我要照看她而已!”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出手,全程只做看客,进入场中的唯一目的就是照看姬玉。
原本站在红线之外的杨肃卿突然一声轻笑,拍手笑道:“好,很好,那么大的爆炸竟然也没炸死这只吸血鬼,竟然又出现在这里!姬玉,你还真是总是能给我惊喜!”他虽然脸上在笑,口中在笑,可是那双猫儿大眼中却已满布极地寒冰。
对于徐画,杨肃卿一直都是猫戏耗子的心态。
可是菲尔德又不一样,同样永生不死的吸血鬼,才是他得到姬玉的最大障碍!
没想到这只吸血鬼不但没有在那场大爆炸中死去,竟然还活蹦乱跳的和姬玉同时出现在玄门的斗法大会。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心中那种对女人强烈的占有欲再次如同毒蛇般在体内乱窜,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内心,导致原本杨肃卿那双清朗无比的琥珀色瞳仁,也被这种欲毒之光浸染,变得阴沉无比。
“宁心!”姬玉和红线之外的杨肃卿对视,目中隐含劝慰:“天道轮回,你作为一缕亡魂本就不该执意留在人间,何况控制别人的身体对你魂魄伤害极大,我不过你心中一点执念,放下执念,就能解脱!”
杨肃卿长腿一抬迈过红线,亦来到场中,他盯着姬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我说我不想要解脱呢?”
姬玉无言,对着杨肃卿,那种又愧又怕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她别过脸,不再看他。
杨肃卿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站在徐画对面:“听说你为今日准备了数年之久,如今我已进入擂台,你有什么手段,就全都使出来吧!我也想看看,玄门几百年出一个的天才,到底是如何一个天才法?”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徐画如何扭转乾坤?
其实明明宁心最强大有木有..........
第八十四章 尾声
徐画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光,冷然道:“如果我说,击溃你,根本不用我动一根手指头,你相信吗?”
“哈!”杨肃卿一哂道:“莫名我发明的生死锁已经让你头脑混乱?若非你糊涂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无知的话?”随后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姬玉:“看好你身边的这两个男人,我会让你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是怎么死的!”
“灵魂不断的在不同的身躯中进出,应该已经损毁的很严重了吧!”徐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对面的杨肃卿果然色变,不过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那又如何?就算是千疮百孔,也有足够撕碎你的能力!”
“所以对于能够安魂定魄的至阳暖玉总会有特别渴望,你偷走我师傅和师兄遗体时一定检查过他们的衣物,我师傅衣兜里那块可以滋养魂魄的暖玉,用着还好对吗?”徐画的脸上分明是诡计得逞的表情,在杨肃卿微微诧异的错愕神色中,他给出了最后的解释:“那是我故意放的!”
徐画的话音一落,杨肃卿身上的某个口袋就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随后所有的围观群众就见到杨肃卿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突然整个人的神色就那样凝固了,他还维持着微带惊讶的表情,然而瞳仁却已发散,仿佛忽然陷入了一片迷雾的沼泽一般,空荡荡一片。
事实上,真正的宁心此刻,确实已经陷入了一片迷雾沼泽.....
那是早已和徐画签订了主奴契约的玉灵为他制造的一场幻境,也是徐画埋伏的最大杀手锏,很成功的杀手锏,成功的让杨肃卿整个人呆呆的定在台上,根本不用徐画再动手,他整个人就已经像被抽出了灵魂一般,已完全陷入了自我的幻境里。
所有千年以来他曾经附身的那些尸体一具一具从脑海中晃过,每一次灵魂脱壳的游荡,每一次艰难的附生,每一次不灵活的运用那些僵硬的手脚,费劲了全部的灵魂之力才能操控一具身体的无力感,通通向他袭来。
黑色而无望的坟头上长满了杂草,他从那些最肮脏的坟墓里一点点爬出,用腐烂变质的手,扒开埋葬身体的泥土,那种完全窒息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只要他还只能附身在死尸身上,就必须一次次体验这种极度恶心让人厌恶的痛苦。
然而在走马灯似又重温了这一切痛楚的回忆后,一股清凉和靡靡之风朝他袭来。
清凉是因为三月天气,风朗云清,掣马扬鞭的少年正奔驰在洛阳郊外的邙山之上,扑面而来的是满目琳琅随风飘落的花瓣,带着早春的芳香。
驾!驾!
十五岁的卢宁此刻还是卢相的私生子,虽然家道中落,却也能偶尔借下同父异母大哥的马,出来参加这同年好友举办的踏春诗会。
少年卢宁虽然因私生子的身份一向为人低调,却也有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一路分花拂柳快马加鞭的赶到诗会地点,利落的翻身下马,少年人爽朗的笑声就已经止不住飞扬到了数十米开外。
“原来是宁卿到了,快来,快来!”同族的兄长朝他招了招手。山顶的四角亭里,已是三三两两聚集了好些年轻人,有仆人正将一幅某个公子哥刚画好的山水挂在廊下任人品评。
卢宁有些紧张,据说今次踏出诗会有刚到京城的凤吾大将军的独生女儿慕容婷,他曾私下里听家中长辈念叨过,慕容婷是他们想要为他求取的对象,只因这凤梧将军势力不小,但是女儿太过刁蛮,而且还有个需要入赘的无理要求,卢相一族再怎么说也是上京望族,族中兄弟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那“母老虎”,因此这桩婚事,十有八、九就要着落在他的头上了。何况一个私生子想要提高家族地位,无非就是通过结亲的方法,慕容婷的娘家势力也能很好的弥补他自身的先天不足。
然而少年慕艾,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娶一个“母老虎”,因此听说慕容婷今天回来参加诗会,一向甚少参加上京年轻人聚会的卢宁便也打马赶来了,为得就是一个先睹为快!
一步一步朝那个纤细的红衣背影走去,光看背景竟这般撩人,也许慕容婷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丑?
突然一阵莫名的强烈心跳,浑身的血液都因激动而涌向头顶。马上就可以看到未来娘子的面貌了,他紧张到指尖都在忍不住颤抖。
“慕容小姐吗?”一声轻唤。
那红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卢宁只觉得呼吸都为之静止了。所有的时光都在这一刻停驻,真正的惊鸿一瞥也不过如此,他刹那看得呆住了!
“公子,你认错人了!”那女子掩嘴一笑,随后被另一个富家公子搂抱了过去。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个倩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呀?红袖阁的花魁,名唤姬玉,这可是上京大大有名的浪、j□j人呢,听说不仅和宁侯有一腿,连武大人都是其入幕之宾。因为她,红袖阁的生意火爆的不得了,朝中不少大人暗地里去花楼,都会点名要她陪呢!”
……
少年人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和遗憾,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是个妓。女么?
然而不知是否这一眼,从此入骨相思,就好象千百年前他已认识了她,再也无法忘怀。
之后的一切,就又像一场轮回的噩梦,十五岁的少年,回家途中被“天后”看中,从此沦为男宠,之后却又机缘巧合,得以拜大佛寺的高僧为徒,原本以为从此后都可以清心寡欲,却不防在修行途中,又遇到那个女人。
粉色香袖缠上了他的颈,女人红唇轻吐,便在他耳畔厮磨:“圣僧,长夜漫漫,喊打喊杀多么不雅,不防放下屠刀,一起做些红尘游戏?”
“妖孽,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他额上冷汗潺潺,只为掩饰心中的慌乱,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在眼前,却原来是只害死人不偿命的吸血僵尸,多么讽刺又失落。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她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下,轻笑道:“圣僧,你那里……硬了呢!”
“滚!”他闭目急念静心禅,然而却再一次败给了她的红尘风情。
其实并非是败给她,而是败给了他自己的那一眼相思。
一眼相思,一刹情动,从此那个精灵剔透的人便再次误入红尘,被她勾引着越走越远,直至万劫不覆!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会在第一眼时就有种绝不想错过的强烈执着?
幻境再次一转,粉红的桃花林瞬间变换为威严庄重的宫墙之内。
这次宁心发现,周围的人唤他的名字不是卢宁,而是宜臼!
原来最初的症结,竟然是在这里。
原来他们的纠葛,竟然不是从千年前的盛唐开始,而是更久远的周朝......
“听说褒族有个十分出名的美人,小字姒儿。褒人战败定当献上美人,皇儿既已弱冠,身边不能没个暖床人,皇上已经跟母后说了,以后就让那姒儿过来伺候你!”
“多谢母后!”宜臼初闻褒姒之名并无多大感觉,美人,美人,各个战败部落献上的美人多了去了,却大多名不副实,他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那日褒国献美,他代父皇前去安抚,无意间的惊鸿一瞥,竟就此对那个名叫褒姒的女孩一见倾心。一路压送着进贡货物回皇都,每夜晚饭后自己的脚步都忍不住来到褒姒的营帐外,却只是有些痴痴的望着灯火在帐篷上映出的窈窕影子。
回京的一个月,他早已将褒姒看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虽然没有正眼看她一眼,虽然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却希望这条回京的路越长越好。那样每到夜深人静,他就可以偷偷的潜进帐中,摸一摸她的脸,嗅一嗅她发上的香气。
一回到皇都她就属于自己了!宜臼每次一想到此处,不禁梦里都会笑醒,然而每到白天,他又重新挂上了名为羞涩的面纱,只敢偷偷的看她的背影,却不敢与她之对视!
“母后,那褒姒何时送来皇儿这里?”他兴冲冲的赶往长乐宫请按,几乎按捺不住那颗要飞扬起来的心。
“说什么?”
“你不是说父皇要让褒姒过来伺候皇儿?”他面皮一热,破天荒的头一次脸红起来。
然而母后的脸却是瞬间惨白,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了,第一次见我就知道那是个妖孽,果然便……那妖孽已经住进了未央宫!”
什么?原本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变得如遭雷击般难看。
头一次,心中渗进了一种名为怨恨的毒。
为什么,明明是定给他的女人,却被父皇给抢走了?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才不配得到那般惊艳的美人吗?
只因为他是父皇?所以可以强取豪夺儿子的女人吗?
愤怒,伤心,怨恨,种种情绪强烈的炙烤着他的心。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就因为他的权势不够,能力不够,所以被更有权势的父皇轻易夺去。
而他的父皇夺走他的心头所爱,也不过只用了轻飘飘一句话的时间。
宜臼气得浑身的骨骼都在瑟瑟发抖,一颗心就好象骤然被泡进了冰水之中。
自那以后,太子宜臼便开始变得阴沉而内敛,见了后宫诸人也不再行礼,尤其是对新进得宠的褒娘娘,更加无理!
然而他无礼归无礼,却一直尽量的在躲着她,因为哪怕隔的老远看上她一眼,他都会想起自己曾经是如何与她擦肩而过。
明明她,本就应该是自己的暖床女奴才对!
然而那个春寒料峭的早上,就在祭台下的狭路相逢,却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无法不去注视她,她那么美,华丽的大红长裙逶迤的拖在身后,就像一系红色的嫁衣,他看到她朝自己缓缓走来,恍惚间有种这是他们大婚的错觉。
如果她不是被父皇看到,如果他在压她回皇都的路上不是那般恪守礼仪而是立刻就要了她的身子,那么这一幕,一定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吧。就像此时,她身着华丽的长裙,逶迤朝自己行来。
然而,现在的褒姒已是父皇的妃子,他无法开口叫她娘娘,就像他无法开口唤她姒儿一般。唤她娘娘让他心痛,而唤她姒儿则是彻底的血淋淋撕开自己的内心给她看。两个他都不想,所以他也只能闭口不言,冷着一张脸堵在路上,只为多看她两眼而已。
然而她似乎很懊恼自己这样不懂规矩,然而连她那隐忍的愤怒,都让他爱不释手。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将她一把抱在怀内,明知这于理不合,却还想就这样多拥着她一会儿。然而,也只能是一会儿......
理智瞬间回归,他只好用傲慢和无礼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褒娘娘,路太窄,宜臼无礼,还是请褒娘娘先过吧!”说罢慌乱的推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怕这样的自己,只要再多呆一会儿,情不知所抑,就怕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已经是他的“母妃”了,他的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只会害了他们两个而已!
再然后,在一次春猎中,郁闷的太子宜臼在猎鹿的过程中不小心射杀了一名入山踏春的老者,谁料那人竟会是褒姒的养父?只能说天意弄人!
那个女人至此是恨毒了他吧!可以说从一开始,她的眼睛里就从来没有过他,一直到后来,他那懦弱又昏聩的父皇都在她心中有了一席之地,而自己这个心心念念记挂着她的爱慕者,却从来没有入过那双清灵如水的眼眸。
既然得不到爱,那么得到恨,也是好的吧!
原本可以遮掩过去的误杀,他却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果然因此对他恨之入骨!
然而她却不知,这正是他想要的!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种爱,叫做求而不得!因为求而不得,所以似万蚁焚心,最后的结果就是宁愿毁了她,毁了她的爱,毁了她这个人.......
宜臼的计划很完美,利用犬戎的部队杀入了皇都,父皇自杀,褒姒也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杀了。可是就算她死了,捧着她残存的尸骨他才发现,就算这样,他也放不下.......
世界上有种毒药,叫做求而不得!而唯一解读的方法,就是曾经得到!
为了解开那种日夜焚心的相思之苦,他不惜耗费无数财力物力,在昆仑之颠挖出了那块火红的暖玉,紧接着又利用巫蛊之术,在地下数百米的秘密暗示内赋予她重生的希望。
可惜宜臼没有能等到褒姒重生的那一天,自然的生命终究有限,然而死前他也向自己发誓,总有一天,不论他轮回转世多少次,终究还是要回到她的身边,弥补这一世最大的遗憾!
明亮的白炽灯就在四人的头顶之上,将整个擂台照的如同白昼。
笼罩在杨肃卿身上的红光终于越来越淡,最后噗的一声如同一个泡沫般,消散了。
与此同时,杨肃卿那高大的身体也瞬间扑倒在地上,一蓬黑蒙蒙的烟自他的七窍涌出,在空中渐渐凝成了一张略显哀伤的男人的脸。
这一下变起突然,且亦是诡异到了几点,所有的擂台下的观众们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观望着擂台中的一切。
“宗主!”一直在场外静观其变的伍月惊呼一声,朝那黑烟凝成的脸扑了过去。然而还没有等她靠近擂台的边缘,女人的声音已是戛然而止,众人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鲜红的血如同在空中骤然绽放的火焰,刹那溅满了擂台的一侧。
“都不许靠近!”菲尔德把玩着手中一柄精巧的匕首,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想死的除外!”
死......死人了!!!
这些玄门中人何曾见过如此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整个会场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要报警吗?”一个护法长老不禁问道
“警察管得了吸血鬼吗?”纳兰教授反问,随后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一闪:“今日这场斗法已经失控了,早已超出了整个玄门的能力范围,未免发生更多意外,还是先清场罢!”
“也只能如此了!”
.......
随后在九大护法长老充满压迫的目光下,所有与会人员瞬间有组织有纪律的退的干干净净,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那擂台上的三男一女。
自始自终,宁心的魂魄都没有再看向场外一眼,哪怕伍月血溅擂台,哪怕那些天道盟的成员们一个个走的精光,似乎都对他已没有任何影响。
静静悬在天空中的灵魂,从挣脱了杨肃卿的**后,就一直只是牢牢的盯着一人。
“我终于想起了我是谁!”那个黑色的烟影在天空不断变幻着面孔,无数的人脸在徐画,姬玉和菲尔德的眼前掠过,他一直变一直变,一直到最后的那张脸。
他最初的面貌,那个会在暗夜中偷偷看着帐篷上的影子发呆的少年,那个会在她沉沉睡下后溜进帐篷偷偷亲吻她头发的少年,那个从第一眼就对她一见倾心的少年。
“宜臼!”姬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轻声唤了他一声。
“原来我已执着了不止千年呢!原来竟是我将你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那张脸仿似笑了一笑,随后又道:“姬玉,你恨我吗?”
一种强烈的忧伤弥漫上心头,姬玉盯着天空中那张脸:“明明我应该恨你的,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永生不死的怪物,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这样的你,我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烟影凝成的人脸认真的盯着姬玉的眼睛:“那是因为你知道,我爱你!”
整个空气有刹那凝滞,姬玉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湿的感觉,然而明明,她不会流泪的!
“所以,跟我一起走吧,我的灵魂即将破碎,可我最后还想请求你,和我同入轮回!”烟影越来越淡,一丝淡淡的黑雾朝姬玉弥漫过来,就像宜臼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不,她不会跟你进入轮回,她会和我在一起,永生!”姬玉身后的菲尔德飞快的钳住了女人的身子,迫使她完全无法朝那黑烟挪动一步。
就连最后的告别,菲尔德也蛮横不许。
“终究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么,呵,从头到尾,都是求而不得......”一阵阴风刮过,将眼前的人脸彻底吹散,姬玉一个眨眼的瞬间,天空中再无痕迹。
然而还没能来得及伤感,耳畔只听得砰的一声,身旁再次传来身体倒下的身影,姬玉骇然的看到,这次竟然是......徐画。
飞快的俯□抱起了徐画的身体,然而他不知何时整个人都已僵硬了,男人头上已流不出一滴冷汗,黑色的指甲和发黑的唇,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件事情,男人正在尸变,快速的,致命的尸变。
“为什么?”她略带哭腔的发问,为什么明明已经发作,却还面不改色硬撑了那么久?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的身边了吗?
“对不起!”徐画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朝她黯淡一笑。其实一直以来,他早就知道最后一颗如意珠的下落。因为在那个有褒姒和姬宫湦的梦后,他又梦到了很多关于他们,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天师道当年从那场文化浩劫中瓜分到的如意珠分明就是两颗,而自己,也并非百年一见的天才,只是......
十岁的徐画贵在四合院的地砖之上,手心虔诚的向上举着:“师傅,我不悔!”
尖锐的小刀刺入肉里,血肉横飞中,那个淡蓝的小小罗盘被植入了掌中。随后太温真人又取出了一颗宝光流转的珠子,叹息一声道:“这颗封有生魂的如意珠,乃是我天师道最大的秘密,如今师傅亦一同赐给你,望你以后真的能成为振兴我派之栋梁之材!”
随后他就只见一阵白光在眼前掠过,额心一痛,有什么东西被封入了两眉之间。自那以后,他不但拥有了许多玄门中人梦寐以求的阴眼,学习任何法术都能举一反三,能力更是一日千里。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那颗封了魂魄的如意珠而已。
姬宫湦和徐画,到底是谁介入了谁的人生?
徐画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姬宫湦,因为是姬宫湦,所以才对姬玉有不可放手的理由,然而在清醒的时候,他亦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不过是如意珠对他思维的影响,那是眉心中封印的另外一个灵魂的诉求。
“其实,我早就知道最后一颗如意珠的下落了!”他被姬玉抱在怀内,嘴角露出了一丝软弱的笑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全身心对我的付出,真的......然而这场强求的爱情就像一场仲夏夜之梦,既然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不要死!”眼中的那股潮意终于挥之不去,姬玉哽咽难言:“不要死,求求你!我们的环球之旅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你说过的,还要陪我去黄山再看一次日出!”
“这次恐怕无法实现那个承诺了,其实一直以来,我知道你.....很孤单。对不起,请不要为我的死伤心,每个人都会有死去的一天,我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不过我的最后一天,提早来了而已。不过好在,最初对你的承诺,我能够实现。第十三颗如意珠,它是你的了!”眼前的一切已然模糊,黑色的符文爬满了他的全身,整个身体都像火烧那般的疼痛,不过他却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刚长出来的尖尖的黑甲猛然间朝额心划去。
带着血丝的晶莹珠子和那只苍白的已如鬼魅的僵尸之手同时落在地上,而倒在姬玉怀中的男人,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如意珠落地的刹那,徐画的整个尸身都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那强烈的光的让姬玉和菲尔德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然而当他们一闭眼,同时都看了眼前的一幕。
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天梯,而通往阴界的大门骤然打开,一个金色的人影在所有人面前显现出来--是徐画,穿着金色龙袍头戴玉冠的徐画。
“其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早已不分彼此!”那个金色的身影缓缓开口,目光缱绻的看着姬玉:“姒儿,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不,我不许你走,我找了你几千年,带我一起,带我一起走!”姬玉仓皇的快步朝那个影子跑去,然而却只能看到他男人最后温暖的一个笑容。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号响起,姬玉终于仰头,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僵尸从来流不出眼泪,他们太疼的时候,只有流血!
所有的光影散尽,菲尔德的眼前便再次出现了现实中的擂台。
原本被姬玉抱着的徐画的尸体已经化成无数灰烬,簌簌从她身体中落下,而散落在一旁的如意珠,早已失了原本明亮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都死了呢,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她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姬玉,你还有我!”身后,有谁在说话吗?身体被拥入了一个不算温暖却十分安全的怀抱:“你还有我,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我们不是呀!”姬玉转过脸,脸上两行血迹触目惊心。她一点点推开菲尔德的身体:“原来我寻找了千年,不过还是一场镜花水月,我终究不是褒姒,只是一具无知无垢的尸体而已,可是就算是这里......”她捂住了心口,满面全是说不出的痛苦之色:“就算这里没有心,我却还是感觉到有什么碎了,菲尔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菲尔德被问住了,他冰蓝的眸子头一次出现了惶恐的情绪:“姬玉,你要干什么?”他朝她伸出了手:“来我这里,我会给你幸福,永永远远!”
“不,我累了,再也不想追寻永恒,其实爱情,本就是不可能永恒。就像我以为褒姒会永远爱着姬宫湦,而其实姬玉早就对徐画移情别恋一样!”姬玉一步一步踉跄着后退,最后露出了一个略显苍白的如花笑靥。
“菲尔德,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僵尸,也是会死的!”只是以前,一直都以寻找姬宫湦的理由让自己如僵尸般的活着,而今这个理由没有了,她也终于能够解脱了。
纤细的五指顿生尖利的指甲,女人微笑着反手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不————!”菲尔德迅速的移动到姬玉身旁,她却已将胸腔内那朵一直不腐的腐生兰给爪了出来,美丽而晶莹的兰花在一离开女人的身体就开始迅速的结晶,成为了一朵水晶之花。
“瞧,这就是我的心呢!”那是只有徐画才能看到的,女人真正的灵魂。她最后艳绝一笑,随后便在菲尔德的眼前,如同徐画一般整个身体寸寸化灰,就在他眼前,轰然溃散。
一阵阴风扫过,将地上两堆黑色的骨灰吹在了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良久良久,整个擂台中唯一还剩下的那个男人,终于缓缓蹲□子,从地上捡起了那朵水晶花。
他不会哭,从爱德华死后他就认为,这个世间再没有值得他哭泣的事情,何况是为了这样没有良心的女人?他绝不会再流一滴眼泪,绝对不会......
然而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不知何时,竟早已潮湿一片......
冰冷的夕阳将独自行走在阳光下的男人的背影拉的老长,看上去那么的孤单又倔强。
从来吸血鬼都是独来独往的生物,所有到了最后,他依然还是一个人。
夕阳下,俊美如神祗般的面孔缓缓抬起,那双原本曾经流露出各种情绪的冰蓝的深眸,就那样一点点,一点点,再次成为一片冰封雪原!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这会是最后一章,然而这就是最后一章。文章的最后,小金忍不住想感慨下,有很多感谢的话要说,感谢所有给我投雷的亲们,感谢所有给我留言的亲们,感谢所有订阅了我文章的亲们,因为有你们,小金才能一直坚持走到最后。
从9月10号开坑,一直到12月11号,本文历时整整三个月,33w多字,可以说这是小金速度最快的一本书,但也写的很过瘾,并且在整个写作的过程中,都感到一种很快乐的情绪。小金依然会继续在码字这条路上一往无前,勤奋的小金,期待带给您更多精彩的故事!
本文应该还会有两个番外,一个是菲尔德,一个是欠了大家很久的夹心饼干,嘿嘿!
最后宣传一下小金即将开始连载的新文,不出意外会在2014年1月1号开始连载哟!大家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讲的是一个禁欲系男人有一天突然开荤后的故事!
同样小金的专栏,也请不要大意的戳一戳收藏下吧
第八十五章 番外(父女)
十岁的姬玉.奈特罗德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她只有父亲,却没有母亲,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父亲抱养的小孩,不然无法解释为何一个纯血的西方男人,会有一个长相纯东方的孩子!
就算她是混血,也应该有一点点父亲的影子吧!可惜的是,姬玉.奈特罗德从学会开始照镜子起,就没有在自己脸上发现一丝一毫和父亲相似之处。
所以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虽然没有母亲的小孩很悲惨,可是有菲尔德做父亲,姬玉总觉得人生是很圆满的。这么帅的父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父亲,无所不能父亲,她毫不怀疑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有能力为她摘下的父亲,一般的女儿上哪里去拥有?
所以姬玉很满足,就算没有母亲,她也觉得很满足!
何况姬玉从懂事起,不知不觉就习惯用眼光去寻找父亲,任何其他的小男生都无法进入她的眼里,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父亲更帅,更俊了!
“爸爸,长大后,我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十岁的小孩,童言无忌,却十分真诚可心,她搂着菲尔德的脖子偷偷的在男人耳边道:“爸爸,让我亲亲你!”
“不要胡闹了,去做作业吧!”平静的眼神和微带冷漠的话让姬玉有些失落,父亲大人什么都很好,就是脾气,实在是太冷了!
凝望着父亲远去的黑色背影,十岁的女儿,眼中头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
十五岁的姬玉,已经开始进入青春期,她长得很漂亮,学校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朦胧的,她无法接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因为,十五岁的她早已确定,心中有个隐秘的地方,只容的下一个人—菲尔德.奈特罗德,她的养父。
夜深人静,她悄悄的走到菲尔德的床头,他睡觉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如同一个真正的贵族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就连睡觉浑身上下都整理的一丝不苟。然而就算是在梦里,他眉心的那道褶皱依然深深凹陷着,好像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让他无法安眠。
女儿用稚嫩的手轻轻碰触着父亲眉心的那个川字,触手的肌肤冰冷异常。然而她丝毫没有大惊小怪,因为就在很早以前,她已经发现了父亲的秘密。
哪有人十来年容颜不变?哪有人的体温仿似电冰箱,以前小时候每一次偷偷爬上父亲的床和他相拥而睡,自己都会直接冻醒,最后来一场感冒。
她的父亲,不是人类呢!
可......
“爸爸,我爱你!”她轻轻垂下头,嘴唇就悬在他那棱角分明的唇上,距离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吻下去。
就算是爱他,她却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和爸爸永生的生命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短暂的爱情,对于她是一生,然而对于他,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瞬,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会徒惹伤心,又何必呢?
.......
二十岁的姬玉,某天在街上遇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鬓角已染风霜,然而那双猫儿大眼在看到她时却露出震惊之色,准确的说,他看得不是她,而是她脖颈上带的那朵水晶兰花。从出生起那朵花就伴随她长大,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他说这是她母亲的遗物,他管它叫:那个女人的心。
那个女人,她的母亲吗?
眼前的中年男子似乎神色十分激动:“你叫什么名字?”
莫名的,她就知道这个人认识她的父亲:“我叫姬玉.奈特罗德!”
那个男人苦笑起来:“原来到了最后,他都没有放开呀,可是寻找一个替代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男人叹息着离开了,只留给她满肚子的疑问。
.......
“或许,我是谁的替代品么?”她直截了当的质问父亲。
“你就是你,冠以我的姓氏,姬玉.奈特罗德!”依然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眸,依然冰冷不容置疑的话语,姬玉却在一刹那就懂了,原来自己的存在,只是因为一个姓氏,他想要在姬玉这个名字后冠以奈特罗德的姓氏,所以才有了她--姬玉.奈特罗德!
“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嘴里发苦,眼泪一颗一颗止不住往外滚落,她疯狂的跑到他的房间,从密室里抱出那个他日夜相对的坛子。
“是她对吧,你喜欢的女人的骨灰,你宁可天天对着这个坛子,也不愿接受我的爱吗?”
“放下!”
“她已经死了,你成天对着一个坛子又有什么用?”
“再说一遍,给我放下,我不想伤害你!”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白痴,你不配做我的爸爸!”她猛然高举起坛子,砰的一下就将瓷坛砸落在地。
黑色的灰洒了满地,人的骨灰不应该是白色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满地都是黑色的灰?
啪!嘴角一阵火辣辣的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父亲,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捱过打,然而这次,他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
噗!她吐出口中一口腥甜的血,惨笑:“爸爸,我爱你!”
“滚!”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指朝大门处一指:“回去本该属于你的世界,不要再回来了!”
二十五岁的姬玉,从十岁起开始的暗恋,终于梦碎了。她被赶出了那个家,唯一他留给她的,只有那朵水晶花的项链。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三十岁,结婚生子。
三十五岁,事业小有成就。
......
按部就班的生活年复一年
记忆中最浓烈的少年时的爱,仿佛也随着时光逐渐黯淡,有时候她偶尔会想起自己的养父,那个完美的不似活人的男人,那个只要面朝阳光,就会浑身发光的男人,那个情愿躲在黑暗潮湿不透风的房间,也不愿偶尔外出散步的男人。
......
八十岁的姬玉,终于到了生命即将终结的一天,儿女成群的她病床前却空无一人,老伴早一步先走了,遗产分配不公,三个儿女都不愿意赡养她,她自己也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索性最后住进了老人院。
如今在老人院的病房里,姬玉浑浊的双眼终于缓缓流出了一颗眼泪,她好想她的儿女们,孙子们,好想她死去的老伴,然而还有一个人,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时刻,他的脸总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根本不用去想,他就那么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黑色的人影缓缓走进了她的房间,他一如既往,依旧还是当年那般模样,依旧还是一张冰山似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蓝眸就像是千年冰封的雪山,从来没有一丝温度。
“父亲!”鸡皮鹤发的老妪朝他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指。
他握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掌心依旧冰凉,她却觉得仿佛已经握住了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太阳。
“爸爸,我爱你!”她喘息着用那苍老的声音艰难开口道。
“我知道!”他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所以我来送你走!”
“我爱你!”她喃喃念头,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他的容颜,然而他的脸就像刻在了心底,一笔一画,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她都如数家珍。
“我知道,姬玉.奈特罗德,我也爱你!”菲尔德俯□子,在老妪漫步皱纹的额上印上一吻。
她却不觉满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捧住了他的脸,拉低了他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在那双完美的唇上印上了属于女儿的一吻。
最后的吻,八十岁的女儿和永远不会衰老的养父!
禁忌的吻别!
“父亲,再见了!”若有来世,不要再遇到你,不要再当菲尔德.耐特罗德的女儿,不要再冠以姬玉的名字,不要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死去的老妪脖子山闪亮的水晶花被摘了下来,菲尔德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不会再为任何人伤心,哪怕她叫姬玉.奈特罗德,也不行!
......
某家孤儿院
一个华裔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她跑的太快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门外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一下就被绊倒在地。
“咦,好漂亮的水晶花呀!”小女孩从地上捡起了那条水晶花的项链。
“喜欢吗?”
“你是谁?”小女孩抬头,瞬间就被那男人那摄人的容颜所震动,他站在她身旁,阳光从他背后照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远古时代的太阳神阿波罗,浑身都在闪着一层金色的光。
“我是你的新父亲!”那个男人弯□子,完美的脸庞凑近了她,淡淡的介绍着自己。
“父亲?”她呆呆的看着他冰蓝的眸子,一瞬间只感觉所有的思绪都被冻结了,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这么漂亮完美的男人,将会是她的父亲?
手中的水晶花被那个男人拿了过去,随后他亲手将它悬挂在她的胸前。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姬玉.奈特罗德!”
“是的,爸爸!”小女孩微微一笑,灿若明星。
若干年后......
水晶兰花继续传递下去,新一波的轮回之门,再次开启.......
那是他漫长的人生中,唯一一件乐此不疲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其实小金不是故意要虐菲尔德大人的,已预料到会被爆菊了,因此顶锅盖逃走........下章三人行番外绝对甜蜜,绝对,绝对........
第86章
防盗章一会更新正文
华美人盛气凌人的走进了碧波池,水汽氤氲的烟雾中,朱成碧不着寸缕的身体靠在池边的那一头“碧美人还真是会享受的很呢!”华美人言道。随后华美人向她走进,待两人都看清对方长相时,不由同时愣住了。
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她们是失散的姐妹,这华美人的容貌竟然和她有七分相似。
“啊!是你!不,这不可能!”华美人看清朱成碧后有些失态的踉跄退后两步,随后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她“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这里。”
朱成碧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个华美人倒是知道她之前身为皇帝碧妃的旧事,她对这段事情好奇的很,既然送上门一个知情人,那不妨问上一问了。“华美人,你怎的如此失态,妹妹刚刚进宫,怎么在你口中竟然无缘无故的死了呢?”
华美人经朱成碧这样一说,稍微冷静了下来。幽若也自她身后快步的走进碧波池来到朱成碧身边“娘娘,您是否要先更衣?”幽若在朱成碧身旁蹲下问道。
“无妨,我身材好,不怕人看,何况华美人是女人,看了也白看。不是吗?”朱成碧朝华美人莞尔一笑“不知我的身材姐姐可还满意呢?”随后她在水里转了个圈,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妙曼的身材。
“哼,狐媚子!”华美人低低的自语道,随后又若有所思的问“你真的不是以前的碧妃?你的容貌却为何和她一模一样?”
“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是皇上的碧美人这就足够了,以后说不定也会是碧妃,又或者碧贵妃,甚或......”朱成碧抿嘴一笑“看姐姐的容貌,和我有几分相似,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是姐妹呢!”
“哼,谁跟你是姐妹,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碧妃,是借尸还魂还是什么,现在皇上最宠信的人是我,你想独得皇上的宠爱,想也别想!”华美人气愤道。
“皇上宠爱你,不过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似而已,现如今正主就在皇上身边,你说皇上还会回头看你吗?我想你也是听到消息这才惊慌失措的跑到我这里来吧!”朱成碧继续刺激华美人道。
“你,你......”华美人指着朱成碧的鼻子说了两个字,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随后她仰头闭起眼睛,失声哭了起来“没错,没错,我是偷看过碧妃的画像,这才求宗师将我变化为碧妃的模样,皇上果然很喜欢。可你,你是什么妖物,竟然可以变化的和碧妃一模一样?”
“哦?一模一样?你又怎见得我不是以前的碧妃,说不定我真的死而复生了呢?”朱成碧在水中笑着道。
“刚才我看到你吓了一跳,不过我想明白了,你若真是以前的碧妃,皇上又怎么会重新接纳你,碧妃因为秽乱宫廷被皇上处死的,皇上绝对不会接纳这样一个女人。”华美人咬牙切齿道。她双目通红的盯着朱成碧,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吗,朱成碧在心内摇头。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正是你口中那个已经死去的秽乱宫廷的碧妃,我的名字叫做朱成碧,记住了吗?”朱成碧哈哈一笑,随后在碧波池内挥动两条双腿像小鱼儿一般灵活的游动了起来。
“华美人不要再瞪着我了,再瞪的话眼眼睛周围的皮肤会衰老的更快,那样皇上会不喜欢的,哦不,皇上以后估计都不会再看你了吧!”朱成碧在水中娇笑道。对于一进宫就莫名树立的敌人,朱成碧不吝用尖利的言辞打击她们,反正以后估计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她既然已经决定当三年皇帝的嫔妃,那这种场合不可避免,她可不想以包子的性格生存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
“好,好,碧美人你说的很好,我在这里多谢碧美人的教诲了!”华美人果然不再瞪她,还飞快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又道“皇上宫中嫔妃众多,你能得意一时,不可能得意一世。我们走着瞧!”说完,冷哼数声,这才转身离去。
“娘娘,你又何必激怒华美人,她也是刚刚在你之前进的宫,皇上一连宠信了她半个月之久,后宫的嫔妃都恨得牙痒痒,你一进宫,皇上就将宫中最好的欢宜宫赐给你居住,这今后来谁得宠谁不得宠一目了然,她也是慌了才跑过来瞧你!”幽若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第一个,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我若不一开始就打击她们的气焰,那气势反被压了下去,以后在这后宫还怎么生存?哼,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我朱成碧不好惹,惹不得,死过的嫔妃又如何,秽乱宫廷又如何,何况真相怎样谁又能真正清楚?皇帝喜爱我,就凭这一点我就足够了!”朱成碧好脾气的向幽若解释道。随后她自水中站起来“幽若,我看你是个明白人我才跟你说这么多,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记住帮我带话给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幽若不敢!”幽若忙低下头退到一旁,将香木架上的衣物取过来准备为朱成碧穿上。
“行了,你出去吧,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来,这半日我都饿坏了!衣服我自己来穿就行了。”朱成碧伸手接过衣服,打发幽若出了碧波池。
眼看着幽若的身影消失在碧波池入口处,朱成碧这才转过头对着池边的帘幕道“还要在那里躲多久,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红色的幕帘一颤,随后一只修长的手缓缓将幕帘拉开,白梓幻那精致的俊脸自帘子后面露了出来“娘子,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沐浴的!”他无辜的眨着黑眸说道,微笑的嘴角却却透露出完全相反的信息,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白梓幻,是你?”朱成碧有些歉意的看向他。
“娘子怎么不称为夫为相公了?竟然直接叫为夫的名字,显得生疏,我不喜欢!”白梓幻有些委屈的道。
“你来皇宫是来带我走的吗?”朱成碧问道。
“正是啊,你不知道,皇宫里面竟然不能使用妖法,为夫只好化装成侍卫,这才偷偷溜进来。为夫也知道娘子心急想赶紧回家,让娘子久等了!”白梓幻说完自帘幕后走了出来,他一身皇宫侍卫的打扮,不同于以往在潜香山不拘的妖孽形象,眼下看起来竟被侍卫服侍衬得英气勃勃。白梓幻上前一把抱住朱成碧亲了一口“娘子快穿上衣服随为夫走吧!”
“白梓幻,算我对不起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当我朱成碧已经死了吧!“朱成碧道。
“娘子此话何意?”白梓幻神色凝重起来“娘子不愿意回潜香山吗?”
“是,我不愿意!”朱成碧直接对他说道“你应该已经听梅雪她们说了,我出潜香山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她们没有告诉你,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一心一意想成仙,并不愿意循规蹈矩受雷劫之苦,现在皇帝可以帮我,而你帮不了我!我就是这么现实的妖,你对我的好都是白费了,你更不用再想着我,就当我死了吧。回你的潜香山上去,杏杏春桃梅雪任选一个人,她们随便一个都比我好,并且还都是爱着你的。”
朱成碧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朱成碧,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心软了就无法真的穿越回家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白梓幻被她一顿抢白,脸色瞬间失了血色般苍白,他凝视着朱成碧,怔怔的问道。
“真的不能再真!”朱成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白梓幻垂下头去,再抬起来时黑色的瞳仁底有着浓浓的哀痛,他有些自嘲道“早知今日你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宫。”
“你说的这个当初是哪个当初,如果是我受雷劫之前的当初,那么那段故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再多说也无异。如果是我复生复生之后的当初,我们相处也不过一个月,你想我又能对你有什么深厚感情?”朱成碧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倨傲蔑视“白梓幻,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要死缠烂打吗?”朱成碧心知肚明,若继续和白梓幻之间藕断丝连,那么皇帝雷霆一怒,白梓幻说不定有生命危险。既然已经决定留在皇宫,不管对他再如何愧疚,今天都要快刀斩乱麻,让他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