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夏末》 第一章 逢场作戏是对别人的事情 莫安冉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好友的生日派对上。 那天正好赶上加班,等莫安冉匆匆忙忙到达皇家的时候,包房里的人早已经喝的七晕八素。只见今晚的主角像个乡野村妇似得站立着,气势雄壮的举着酒瓶,与其中一人对碰。其他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叫着米澜好酒量。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昏暗的灯光轻柔的打在他的身上,晕染开来,更添了些凉意。 安冉,你来了。快来帮我,这些不要脸的人,就想着把我往死里面灌。 看着推门而入的莫安冉,米澜放下手中已经喝掉一半的酒瓶,一溜烟的冲到她跟前,亲密的挽着手臂,指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怒骂道。靠在肩上的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着红,很是可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就连他也将低下的头微抬起来。许是她太过普通,入不了他的眼,目光漂过之后,便继续垂下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再也没有丝毫动作。莫安冉却在那一瞬间将他看的清清楚楚,唇红齿白,一双深邃的眼里透着阴寒,不怒而威。 在很多年之后,莫安冉想或许就是这样的一对眸蛊惑了她,明知是应该避而远之的毒药,却不自禁成了瘾君子。 这是给你的,生日快乐。 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米澜。 盒子里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一副太阳眼镜,还是她从网上淘回来的。会送米澜如此的礼物,只是前几日听她在耳边抱怨说,自己新买的迪奥太阳眼镜不好看,带着像只成精的蛤蟆。虽然这份礼物微不足道,更是米澜摆放在旁边一大推礼物中最廉价的东西,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人来了就好,带什么礼物。 虽略带着责备的口吻,米澜还是毫不客气的收下,太过推辞反倒做作了。 她没有像收到其他人礼物时,随意的丢在身旁男友的怀里,小心翼翼的将这份普通的小东西放在她价值不菲的lv包里。 只是细微的小动作,也看的出莫安冉在她心目中的分量。逢场作戏是对别人,自己人一定不能随意敷衍过去。 他们都没来吗? 扫视包房,莫安冉没有看见平时厮混的熟脸,好奇的问身边的米澜。苏敏和莫安冉是同一家公司的,正在出差,不能过来,她是知道的。可是其他人呢?一个都不在,多少让她有些不自在。 旅游的旅游,出差的出差,加班的加班,谁也没空。雨泽说过生日,不能太冷清,不然怎么也轮不到这帮人在此撒野。 听米澜随意的话语,她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些人应该是尹雨泽的朋友,一群穷的只剩下钱的暴发户。自己圈子里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入不了这群眼高于顶的有钱人的眼里。一般出来吃喝玩乐,米澜都不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今天你生日,别计较那么多。 端起桌上的酒杯,与米澜碰杯。今晚她是主角,不该为琐事烦心。 派对结束后,米澜已经阵亡,趴在尹雨泽怀里呼呼大睡。 谢谢你今晚陪着她,不然她一定很难过。 将车里的米澜安顿好,尹雨泽靠着车门,彬彬有礼的道出米澜的伤心。 其实这些莫安冉都知道,过生日,总是希望和自己身边的贴心人一起庆祝。尹雨泽是懂她的,才会叫上这些纨绔子弟,他只是不希望米澜闷闷不乐。 没什么,米澜是我的好姐妹。 莫安冉淡然的回答,即使有千万的感慨,她也不会对着这位并不是很熟悉的男人讲。 在她的世界里,尹雨泽只是米澜的男朋友,要称为朋友,还不够火候。很多人都说莫安冉是个冷漠的人,除了身边几个固定的朋友,对谁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其实莫安冉只是不喜欢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太多接触罢了,就像尹雨泽这种富家子弟,如果不是看在米澜的面子上,又怎肯低下高贵的头颅,任她们几位好友往死里整。不过是因为他喜欢着米澜,对她们这群人的胡作非为也就忍让些。 你们快些回去吧,喝那么多,米澜一定好难受。 莫安冉得体的微笑,她的心里此时全是醉酒的米澜。 真的不需要先送你回家? 尹雨泽再次确认,毕竟深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 不用,我家离这边很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好吧,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目送尹雨泽的车子扬长而去后,莫安冉并没有伸手拦住从身边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而是选择步行回家。 凌晨后的夜晚,除了车辆的汽笛声,和那些醉生梦死的人之外,就只有大风吹过的呼啸声。莫安冉就这样一个人在狂风中慢行着,米白色的呢子大衣被风吹的肆意飞舞,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拯救世界的女超人,弱小而坚韧的奋斗着。她想起了白天母亲的电话,那种哽咽且充满愧疚的语气,紧紧的包裹着她。 安安,小成马上开学了,你能想想办法凑点钱吗? 面对自己母亲小心翼翼的询问,莫安冉内心是难过的。自己的母亲,居然要像乞丐那般可怜兮兮的请求自己,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她是知道母亲心里面的内疚,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为了能支撑起整个家的负担,莫安冉在大学期间便辍学,出来打拼。赚的钱几乎全部掏给了家里,自己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陷入自己回忆里的莫安冉,没有发现身后那俩缓缓行驶的车辆,车里的人默默的关注着她,直到莫安冉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内,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第二章 丢脸到姥姥家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高楼建筑上时,这座繁华的城市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寂静的街道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形形色色的人。小巷里子里摆上了各种卖早餐的小摊贩,大街上也开始出现刺耳的汽笛声,公交站站满了等各路公车的上班族。他们的脸上没有新的一天的喜悦,大多数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神态,莫安冉也是这些人当中一位。 此刻的莫安冉只是众多平凡人中的一位,一套简单大方的黑色职业套装,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是那种很普通的黑色圆头,略带一点鞋跟。一头如海藻般的秀发已经被她整理的一丝不苟,盘成一个发髻静静的矗立在后脑勺,俨然是一朵清新脱俗的海棠花。 费力的从公交车挤下来,她长长的嘘口气,便匆忙的朝公司走去。 她在一家中型企业公司做助理,每天就是整理资料,传送文件,给上司端茶倒水。这个工作十分的轻松,不需奔波劳碌,也不花什么脑力,薪水也还算过得去,除去平时的花销外,也能存上个两千有余。像莫安冉这种大学都没有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女孩,能得到这份安逸的工作,真是幸运之极。她也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干活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米澜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她刚整理好上司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伸着懒腰,脑海里光速般的算计中午的温饱问题。 一起吃午餐,已经在你楼下了。 没有等她回应,电话那头的米澜已经果断的断掉电话,就好像她是避之不及的瘟神。莫安冉不与米澜的无理计较,在她眼里,请她吃饭的人都是好人。 拎着包匆匆忙忙赶下楼,那辆熟悉中的越野车正霸气的停放在大门口正中间,车旁的米澜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用手指轻敲着车门。 莫安冉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小巧可爱的米澜会买如此庞大的一辆车,她是认为s市的马路都是那些山区里泥泞不堪的泥巴路吗?轻巧美观的私家车没办法上路? 曾经米澜对她的问题噗之以鼻,竖中指的指责她没文化,说满大街都是私家车,想她米澜好歹是新一代英明神武的女强人,怎么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相提并论。 对于米澜的胡拉乱扯,莫安冉一群人用沉默表达了鄙视。浑身上下哪一件不是名牌,早就被庸脂俗粉装饰的她居然敢讲自己清新脱俗,也不怕被人海扁。 莫安冉用光速般的速度冲进那辆庞大的越野上,催促米澜快点开车。 你急什么,后面又没妖怪追你。 坐上车后的米澜,慢悠悠的启动车子。 这不是饿的慌嘛。 莫安冉露出讨好的微笑,打死她也不会讲是因为这辆车太引人注目,批评这辆庞然大物就是扇她的耳光,这一点一群人都见识过。 那是米澜买车后第一次开去皇家招摇过市,来来往往的人都侧目相望,不太相信纤细如薄柳的一名女子会开如此霸道的一辆车。走在她们前面的一群人不知是谁冒了一句女孩子开这种车,搞错性别了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们听的清楚。 除去米澜的几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一眼,大家知道肯定要闹出事的,提醒彼此一会机灵点,能躲着就千万别现身,米澜的爆发力十足,很容易误伤旁人。 果然如莫安冉几人预料的一样,只见米澜一阵风似的窜到那帮男人前面去,眼神凌冽的扫视着谈笑风生的一帮人。 刚是那个王八蛋讲的?给姑奶奶站出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娇弱的小女生,讲话居然如此的粗野,一时间有些愣神。但这就是她的真性情,平日里清新淡雅,可有人敢指责一句,她的攻击系与戴梦妮不分伯仲。 是我,你想怎么样? 一个身材还算勉强过得去的男人站出来,语气甚是不屑。他不相信一帮男人,还制服不了娇小的女子。 哟,瞧这柳弯细眉,一双迷人的丹凤眼,还有这张樱桃小嘴真勾人,配上你这张瓜子脸,身为女人的我都要自惭形愧了。皮肤真好,白里透红的能挤出水了。姐姐,怎么保养的?也教我两招。 米澜本就不是个善主,毫不在乎对方人数众多,当场发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顿时把那个男人呛的脸色五颜六色,活脱脱一道美丽的彩虹。 臭婊子,我看你是找打。 任何男人都不会愿意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暗喻是女人,手一扬便要朝米澜挥去。 手还未会下去,已经被另一只强劲的手在半空截下。一眼望去,正好看见尹雨泽温文尔雅的容颜,半眯着的眼睛冰冷的盯着那男人,浑身透着危险的味道。 不知道我女朋友哪里得罪先生了,我在此代她向说声对不起。 口气虽谦和知礼,只是那身板却挺的笔直,丝毫没有愧意。 尹雨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电视、杂志经常有他的身影,甚至当地政府高官也要卖他三分薄面,想要让人不认识都难。那帮人或许也是认识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被他拦下的男子更是如霜打的茄子。 哪里哪里,是我哥们不对在先,还请尹先生多包涵。 其实一人反应快,态度卑微的弯腰道歉。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争面子的时候,就算要争面子也要看人,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 尹雨泽丝毫不客气,单手一揽,便拥着米澜大摇大摆朝皇家大门走去。跟在身后的莫安冉与苏敏几个相视对望,在心里默默达成协议,谁也别在米澜面前对她那辆庞然大物说三道四。 瞧你这点德行。 斜睨着莫安冉,全是鄙夷的神色。 莫安冉也不理会,自己轻车熟路的播放歌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着电脑一上午,眼睛有些酸痛。 到达吃饭的地方后,莫安冉彻底被眼前的招牌吓傻了。 你中彩票了? 指着招牌“王品”两个大字,莫安冉疑惑的问。 虽然知道米澜不仅自己有些闲钱,更有个地主男朋友,但她却十分有分寸,从来不摆阔太太的姿态。一群人相聚,大多数时候都选择人群密集,低消费的大排档。这种高消费且吃相相当优雅的变态地方,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不是我请客人,当然捡贵的东西吃。 拎起lv包随意的往肩上一跨,便大步朝里面走去。站在门口的莫安冉不觉得的整理自己身上那件已经洗的褪色的正装,悻悻然的跟上去。 跟着米澜东拐西绕走进包厢后,莫安冉才发现他也在。侧靠着椅子,正与尹雨泽交谈着,看见她们走进,冷然的瞟了一眼,不再多语。倒是尹雨泽,客气的与莫安冉闲聊了几句之后,张罗着点餐。 用餐中途,吃的兴致勃勃的米澜接到戴梦妮的电话,说从香港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车子爆胎,让她去救急。米澜二话没讲,挂掉电话,拧着她的lv包,便拉着尹雨泽冲出了餐厅。 对于米澜的遗忘,莫安冉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气愤,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只是在瞧见坐在对面的他,优雅的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时,多出了些埋怨。走的时候,应该将他一同带上啊,现在该怎么办?吃到一半,走?还是留? 她正想开口与他道别,他的电话便想起。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表情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掉。 米澜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顺便把你送回公司。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听他说要送自己回公司,莫安冉连忙拒绝。在公司之外的陌生人相处,对她而言有些难度。 他的目光随意的落在她身上,不言不语,率先出了包厢。看着消失在包间的身影后,莫安冉才拿起椅子上的挎包,走出餐厅。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走出餐厅后才发现他还在。正侧对着她靠在一辆黑色宝马车前,讲着电话。嘴角带着轻微的幅度,让半边脸上的整体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虽然听不见他在讲些什么,莫安冉猜想电话里应该是他很亲密的人,否则如黑夜寒气逼人的一个男人,怎么出现柔情似水的表情。 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在先行离开,可是打扰别人讲电话,是件不礼貌的事情。如果电话里的人是他女朋友,那自己贸然出声,害他女朋友误会,自己岂不是罪人。 莫安冉还在原地站着,思考着去留问题,他已经讲完电话,脸上的表情随着电话的挂断,再次恢复紧绷。 上车。 他也不废话,淡淡的丢给莫安冉两个字,便一头钻进车里。 我公司离这边有些远,市中心容易堵车,我自己回去便好。 莫安冉再次委婉的拒绝。 上车。 他没有理会莫安冉的话,重复着刚才的话。 听出了他口里的不耐烦,莫安冉也没有再继续拒绝。有时候太坚持,反倒显得做作了。 开了车门,端正的坐在副驾驶上,报了公司的地址,就不在多语。 其实以两人的关系,她不应该坐副驾驶的。在国外,大多数都是亲密的朋友,才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方便聊天。可是上车前,她晃眼看见后座上摆放了很多文件,还有笔记本电脑,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在离他最近的位子。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他专心的开车,紧闭着双唇,没有要打破这份有些尴尬的寂静。莫安冉亦不会主动交谈,在她的观念里,他只是尹雨泽的朋友,中间还隔着米澜,两个人的关系更是不亲厚。她不会因他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有心的去攀附,不然她也不会至今还和尹雨泽只是点头之交。 她身体有些僵硬的坐着,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跟前的纸巾盒,偷偷的用余光打量他。其实他很好看,是她所认识的人中最帅气的男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却也给了人一些距离感。 我的侧脸很好看吗? 莫安冉没有想到他知道自己在偷看他,被人当场抓包,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讪讪的笑着,假装整理挎包,没有接他的问话。倒是他,却轻笑起来,让莫安冉更加的无地自容。 你就在这里停吧,前面就是我公司了。 看见路边熟悉的景物,莫安冉便匆匆出声。 其实她公司距离这里还有些路程,可是她怕与他继续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会羞愧而死。同时,她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可以看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的如此出神。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窘,打着方向盘,便将车稳当的停在路边。 谢谢你送我回来。 客气的道谢后,莫安冉才极快的下车。 到公司,她的手才刚摸着椅子,隔壁的同事就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细语。 刚送你回来那人是谁? 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同事瞅了好一会。 别给我装蒜,我在公车上都看见了。瞧那车子的外形,和前段时间电视上打的广告一模一样,限量版,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她这才反应过来,同事讲的是他。正向开口解释,同事又挤眉弄眼的推着她的肩膀。 安冉,行啊,找了个这么有钱的主,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昨天我听林总说,销售部这个季度的业绩有所下降,很不满意。他的原话是,公司不养闲人。 我突然想到有个客户需要回访,就不打扰你公司了。 端着水杯,一溜烟的回到自己位子上,专心的打电话。莫安冉也不在吭声,安静的对着电脑,认真工作起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赵子靓的电话,麻烦她帮忙去幼稚园接小孩,她要加班,时间来不及。莫安冉也不推托,直接答应下来。

第三章 巧遇?缘分? 等莫安冉感到幼稚园的时候,很多小朋友已经被家长接走了,只见小天小朋友站在校门口,一张小脸焦急的朝四周张望。 小天。 不远的距离,她边挥着手,边扯着嗓子喊道。 安冉阿姨。 小孩子看见是熟悉的人,也不理会牵着他手的老师,直奔莫安冉跟前,明亮的眼睛写满可以回家的兴奋和不是自己妈妈来接的疑问。 阿姨,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妈妈呢? 妈妈要加班,所以换阿姨来接你。 莫安冉将自己的身子蹲下,与小天平视,温柔的解释。 小天想吃什么?阿姨带你去吃,好不好?然后等妈妈下班来接你。 可以吃肯德基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妈妈说小孩子吃太多油炸食物,对身体不好。 小孩子总是对自己吃不到的东西馋涎欲滴,用着一双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阿姨,可以吗?我就吃一点点,不会多吃的。 生怕莫安冉不同意,小天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角,急忙解释。 好,阿姨带你去吃,不过不能多吃,知道吗? 她虽平时看起来冷冰冰,不易与人亲近。可是面对小孩天真的面孔时,她总会不自觉的感觉温暖。 恩,我保证。 自己的愿望得以满足,小天也俏皮的吐舌头保证。 正当莫安冉抱着小天起身,打算到附近的肯德基时,一辆火红色宝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她跟前,吓的她差点摔倒。 上车。 莫安冉这边还惊魂未定,米澜已经降下车窗,言简意赅的说道。 上车后,莫安冉毫不客气的朝驾驶员吼道。 戴梦妮,下次你再敢如此,我就告诉子靓,你要谋杀她儿子,看她不扒你一层皮。 赵子靓心疼儿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谁要敢动她儿子,她一定会背着炸药包,炸掉那人的全家。 我会告诉她,是你抱着她儿子撞上我车的,到时候扒皮的指不定是谁。 莫安冉咬牙切齿,即使是看不戴梦妮此刻的表情,她也能想想到,娇美的容颜一定带着打胜仗的笑意。 从大一认识这位狂妄的女子时,莫安冉就没有从她嘴里占过丝毫的便宜。 戴梦妮是米澜之后的另一位富家千金,她老爹是十足的暴发户,出门走哪都跟着一群戴墨镜的黑衣人,就像美国大片里那些icpo。 听戴梦妮说,她也并非一出生就拿红灿灿的钞票当尿布。那是她8岁的时候,她老爹抱着她从买彩票的门口走过时,顺便把地上一张别人不要的彩票捡起来塞衣兜里,既然走狗屎运的中了五百万。后来听她老爹回忆这事时,说是那时也没多想,就想着家里穷,那纸拿回去兴许还能给她做几道算术题,谁能想到就中大奖了。 后来没过多少年,房地产风靡中国,她老爹说不能等着坐吃山空,也学着做投资,歪打正着的让他又狠狠的赚了一笔。从此,她才跟着沾光,成了被人巴结的千金。 不过她和她老爹的关系不太好,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面。当时莫安冉还在大学时,曾和米澜一起见证过这对父女的战争,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莫安冉都非常害怕她,与她讲话也是唯唯诺诺,生怕不小心惹到她,开着车直接从她身上压过去。她可没有忘记,当时她和她老爹在校门口吵的厉害时,她就是直接打着方向盘,横冲直撞的朝她老爹上百万的奔驰狠撞上去,丝毫不在乎车上的人是她亲爹。 后来没过多久,戴梦妮就出国了。走的非常突然,等她和米澜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在英国的伦敦眼,观摩着异国风情的文化。直到近两年才回到国内,知道她们在s市,二话不说在市中心购买了一套房子,定居下来。 卑鄙小人。 莫安冉愤恨的怒骂道。 彼此彼此。 戴梦妮得意,空出一只手来随意的撩拨前面的刘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吃饭的餐厅是米澜定的,一家味道不错的湘菜馆,里面的装潢十分有特色,加上菜色很卫生,在本地也小有名气,很多有钱人也都愿意过来。 不过这次买单的却不是米澜,而是坐在莫安冉对面,正专心点菜的戴梦妮。也只有这个时候,米澜才会挑好的,贵的,米澜时常说,资本主义的金钱,该痛宰的时候不必心软。好在戴梦妮根本不把一顿饭吃掉上千的餐费当大钱,在身价过亿的富家千金眼里,这些钱只是平民百姓口袋里的零钱,实在不足以挂齿。 菜上来后,几人也不客气,一边细细品味着佳肴,一边听着戴梦妮的香港之旅,一顿饭到在一片欢笑中慢慢接近尾声。巧的是莫安冉的电话刚好响起,显示屏上不停的闪烁着她弟弟的头像。她才记起,今天是她和弟弟通电话的日子。白天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下班后又帮着赵子靓接孩子,倒把这事给遗忘了。 因和亲人距离的远,她没办法近身照顾,便和弟弟约定了一周一次准时的电话沟通,一来是了解弟弟的学习情况,二来也能知道妈妈的身体状况。今天应该是弟弟久等不到她的电话,便主动打过来了。 她将小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推门出去后才按下接听键。 到底是有钱人捧场的餐厅,即便是吃饭的高峰期,因隔着包厢,服务员也全在房间内服务,走廊里没有大排档的人声鼎沸。 莫安冉轻靠着墙壁,细细的凝听着电话里弟弟的声音,时不时也插上一句话,一通电话也有了家的温馨。 她时常在想,或许就是这个叫着姐姐长,姐姐短的男孩子,让她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从内心讲,她觉得自己是亏欠弟弟的,她出生的时候,家里虽然没多少钱,到底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事事都依着她。好不容易爸爸靠着接工程,手里有些闲钱了,刚好妈妈那个时候也怀孕。弟弟出生之后,她也一直觉得那个在襁褓里粉嫩的婴儿,应该和她一样,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不料一场始料未及的家变,一夕之间让幸福的四口之家,变成孤儿寡母,无处求助。 迟少,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家庭的温亲被身后的男声打断,她诧异的转身,那抹冷清的身影便闯进她的视线里。 他也在这里吃饭,内心难免生出些惊讶。两个人要在s市这种人口密集的城市中不期而遇,要比在一堆钻石里找出一粒水晶的难度大的多。而她和他,竟如此碰巧。是偶遇,或缘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的人已经开口。 出来抽支烟,这就进去。 好似没看见她般,将手中的烟蒂丢进身旁的垃圾桶上面的碎石里,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走进隔壁的包厢。 之后她便也没有心思继续和弟弟聊天,简单的交代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待她进包厢时,戴梦妮早已经买单,两大一小正舒服的吃着餐后水果,讨论一会打发时间的消遣。 她也不插话,静静的听着,她平时娱乐的时间很少,即使她想提些建议,在这两位清闲的阔太太和富家千金眼里,都只是单见浅闻。 直到餐桌上的水果空后,他们才得出各自的结论。戴梦妮要去做spa,米澜继续做她的商场杀手,至于她,遵从小天的意愿,在去她家看动画片等她妈妈之前,先去肯德基买蛋挞,以防在等他妈妈下班之前饿肚子。

第四章 坏事做多了吧 时间飞快的转速着,与上次吃饭之后,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她一直忙着工作赚钱,连一周前苏敏出差回来,让出去聚餐也退掉,为此她还被骂的狗血淋头。 当领班通知莫安冉去vip房的时候,她刚换好工作服,嘴上边应着领班,手上还忙着整理包房里需要用的一切。 这是她的第二份工作,在一家娱乐场所做包房小妹,说白了,和餐馆里的打杂小妹一样。只不过这里的收入高,一个月下来不缺勤也能有个万把块。 今晚应该会有可观的小费了。 莫安冉疾步朝vip房走去,心里有些窃喜。 vip房,算是白宫最奢华的一间包房。能订这间包房的,多半是穷的只剩下钱的爆发富了,小费自然不会少给。 她眉眼浅笑,嘴角轻扬,露出标准的微笑,手轻轻带动把手,门便被推开。包房里的男人并不多,潇洒稀落的坐落在包房的各个位置。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他。 靠在暗紫色的沙发上,整个身体半隐在黑暗中,只露出精致西装裤下的一双修长的腿,一手掐着香烟,一手拿着打火机在西裤上打着圆圈。 嘴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站在在门口的她进退两难。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见熟人,虽然他们之间不熟悉。 我说你在门口磨磨蹭蹭半天,我们的酒怎么还没拿过来? 突然一名男子瞟见门口她,站起身大大咧咧的吼道,一时间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包括昏暗里的他。 身着白色紧身衣,及臀短裙,素净的小脸画着得体妆容之后的她,他有些许的发怔。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之后便将目光从莫安冉身上移开。 请稍等,马上就为各位调酒。 她硬着头皮应声道,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步伐从容的走进去。 利索的将手中的酒放置在茶几上,然后把早准备好的绿茶按比例和冰块稀释,倒入酒中,动作熟练的在容器里搅拌。 几名男子很自然的开着脸红心跳的玩笑,逗的怀里的女孩子娇羞嬉笑。 莫安冉安静的将兑好的洋酒倒入酒杯中,再依次摆放在他们面前。将最后一个酒杯放在他面前时,她还是没有忍住偷偷打量他。 今晚的他,与以往几次的见面有所差别。 从前莫安冉听身边的人讲,要看男人的气质,一定要在那个男人穿上西装之后才能看见。如今看着光彩耀眼的他,莫安冉在心里承认了这句话。昂贵的西装将他健硕的身躯包裹的得体,内里的亚麻衬衫,光洁如雪。灯光下,近乎完美。浑然天成的霸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周身弥漫的冷然气息并没有将他帅气打折扣,冷酷的魅力让人想要亲近却不敢妄自行动。 这一点,从周围几位小姐的神态中就能看出。嘴里与身旁的男子调笑着,眼光却时不时的飘向隐于黑暗的他。 迟少,又一个女人拜倒在你西装裤下啊。 寂静的包房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破,莫安冉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已经盯着他太久时间,瞬间脸像是在太阳下炙烤般火辣辣,连忙退回到一边,假装整理空掉的绿茶瓶。 包厢内,纸醉金迷,大部分人已经喝的七七八八,有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也借着酒意,开始对身旁的小姐上下其手,也有两个男人猴急,几杯酒下肚后就带着自己的女伴逍遥快活去了。 想想自己连下个月的房租费都不知从何而来,这些人过的何止是人上人的生活,莫安冉感慨万分。不自觉地看看手腕的表,已经12点了。 迟少,一个人坐着多没意思,过来和我们一起玩游戏。 开口的依旧是起先嘲笑莫安冉的男人,清醒的时候,他不敢动作太过,如今酒壮人胆,一把拉过隐于黑暗的他。 迟少,出来玩就要开心嘛,你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多没意思。你,去叫经理再带几名小姐过来,让迟少挑挑。玩游戏一定要男女搭配,这样才不会累。 那名男子大胆的开着玩笑,还不忘捏一把身旁女孩子的臀,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不用麻烦,就她吧。 不知为何,他指了指莫安冉,满包厢的眼光全集中过来。 迟少,看上人家了吧。 那名男子大笑不止。 陪我们迟少睡一晚上,怎么样?服务好了,说不定迟少就把你养起来了,也比你在这边做服务生强。 莫安冉面无表情的低下头,见惯了客人的调戏,她已经不会再如当初一样感觉羞愧。 不是要玩游戏吗?开始吧。 靠着沙发,他随意的开口,大家也识趣,不再多言。 玩的是娱乐场所经常玩的游戏,名叫七**,丢到七的人加酒,丢到八的人就要喝一半酒,丢到九的人比较倒霉,公杯中的酒要全部喝掉。他们玩的比较大,起杯就是十杯,封顶是三十杯。 莫安冉也算倒霉,每次轮到她丢筛子时,不是八便是九,才玩几圈,两个人已经喝了不下几十杯洋酒。 要不你来丢吧。 再轮到她时,拿着筛子却不敢往瓷碗里丢,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两颗筛子递到他跟前。 没事,输了我喝。 他依旧如面如常色,不像莫安冉脸上已经浮现一些红晕,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魅惑极了。 筛子丢进瓷碗里,碰撞出好听的声音,莫安冉却没有心思去聆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还在死命转动的筛子,祈祷这次不要再是九点。 六。 很显然,上帝晚上也是需要休息的,没有听见莫安冉内心的祷告,筛子的点数依旧是九点。莫安冉有点气馁,目光歉意的盯着他。 美女,昨晚坏事做多了吧,手气这么差。 对面的一名男子已有所指的调戏着,莫安冉假装没有听见,拿起桌上的酒杯喝起来。 余光看见他手上捏着香烟,正微微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眼底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直勾勾的看着她,深不可测。

第五章 自找羞辱 清场的时候,莫安冉已经喝多了。双眼迷朦,脸颊如高烧般绯红,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跌倒在沙发上。 正是寒冬季节,凛冽的狂风从车窗吹入,副驾驶上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连忙将车窗摇起来,本来想着她喝多酒了,吹些风会好点,却忽略了如今的寒风是最刺骨的。 将车驶进小区,靠边停泊后,下车半扶着她,问清楚住处的楼层后,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半扶半抱着朝小区最里面走去。 她的房间很小,客厅极小,厨房极小,卧室也是极小。东西却摆放的井井有条,看的出来她是个极爱干净的女生。 爸爸,不要走。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本想帮她帮杯水,清清口中的酒气。却不料才刚转身,衣角就被她拉住,嘴里念念有词。 爸爸别走,安安会乖,帮会妈妈照顾好弟弟。 他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她。几次见面,她都是沉默寡言,除了和米澜能说笑几句。此时的她,卸下平时的云淡风轻,将他的手抱在胸前轻轻的摩擦着,语气带着小女孩才有的稚气。 爸爸不要走,安安会听话的,安安会很乖。 手放在她胸前,摸着那片柔软的地方,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忍不住沸腾。想要抽掉被紧紧抱住的左手,她却不知,朦胧中以为被自己抓住的那抹温暖要不在了,下意识的双手更紧的拥抱住怀中的温暖,翻身继续睡着。不料她的这个动作,刚好带动了坐在床边上的他,也随着她的动作倒下去。呼出的热气刚好划过他的脖子,更是让他兵败如山,脑海里那些道德伦理早抛到一边,竟像个初尝禁果的热血少年。 莫安冉是被关门声惊醒的,望着地板上洒落的衣服与床上凌乱不堪的场景,昨晚上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脑海闪过。 靠在床边,她一边揉着快炸开的脑袋,一边忏悔自己酒后误事的罪孽。虽然她不是封建社会良家少女的思想,可她依然希望将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未来的老公,不曾想到一次醉酒,居然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打击,让她始终有些不能释怀。 房间里依旧是昨晚两个人留下的味道,这让从未经过此事的莫安冉有些反感,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将窗户大大的打开。 清风迎面扑来,多少吹开了些莫安冉阴暗的心情。本想继续再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不曾想一转身便被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一抹红刺痛双眼。 害怕她会因为昨晚的事情纠缠吗?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钱来划分界限。以后就算是她提起来,也能用两个人之间只是笔交易撇清楚关系。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当她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吗? 莫安冉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快要暴走的情绪。转身快速的离开卧室,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她没有理由哭。是自己给了别人侮辱她的机会,怪不得任何人。 吃过早餐之后,莫安冉给米澜打电话,要了他的电话,便匆匆忙忙赶去银行给母亲汇弟弟的学费。 银行的人很多,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该是吃午饭的时间。想起早上的事情,她按照米澜给的号码拨过去。 喂,哪位? 是我,莫安冉。 或许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 有事? 语气冷清的让莫安冉寒颤,有一瞬间觉得打这个电话是个错误的选择。不过转念一想,莫安冉便释然了,他们本没有任何关系,又何来的亲昵。 你现在有时间吗?想请你一起吃午饭。 既然他直接,莫安冉也不会拐弯抹角。那些钱多在她那里放一秒钟,她就多一分屈辱感。 电话那头的他,没有急着回答,仿佛在思考是否要应约。 我在和兴路的米罗咖啡厅等你。 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莫安冉便挂掉了电话。 她在米罗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姗姗而来。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形象,一进门就迷倒了所有女服务员,争先恐后的抢着来服务。 这个是你忘记的东西,我拿来还你。 点完餐后,莫安冉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对面的他。 面对莫安冉这样的举动,他多少有些诧异。 会放下那些钱,是他早上临走之时想起的。如今看来,莫安冉是知道他的用意的,倒让他有些尴尬,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接下她递过来的信封。 看着他丝毫没有要接下信封的意思,莫安冉索性将信封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既然正事已经办完,莫安冉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面对他。从钱夹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玻璃桌上,拎起一边的随身包,便匆忙的离开。 眼前这个男人,始终让她有些局促不安,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第六章 以后谁娶你了,一定有福气 之后,莫安冉再也没有见过他。自己也被白天黑夜两份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没有多余时间去细想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其实在莫安冉看来,两个人那些事情并不需要刻意去躲避,这个世界上一夜情太多了,她不建议自己也赶一次时髦。至于他,更是没有纠缠自己不放的理由,从他和尹雨泽的熟悉程度便能看出,定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像他那种家世显赫,外形养眼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是走马观花,怕是早已经将她抛到九霄云外。 抬手望了一眼手表,下班时间快到了。莫安冉连忙将自己手上的资料整理好,想着昨晚就已经给领班请假,今晚不去白宫兼职,就思考着是不是一会下班后去菜市场买些材料,自己动手做些小菜,犒劳下这段时间的辛苦。 只是还没等到下班,米澜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下班一起去吃饭? 电话那头的噪音有些大,想必她又在商场厮杀。 米澜算是她们一群人中最逍遥的人,戴梦妮有时候还会被她老爹逼着去公司做事,将来继承家业,而她没有这些烦心的琐事。在学校的时候,靠着精明的头脑,在网购还不是很流行的趋势下,自己便自发搞了个淘宝小店,生意虽不是热火朝天,每天也能赚些小钱。后来毕业后,网店做大了,她索性也把网购当吃饭的活计,几年下来,她也算小富婆一个。再加上有位有钱的男朋友,每天的日子就是吃喝玩乐,羡煞旁人。 今天就算了,好不容易晚上不用工作,想自己做顿饭吃。 虽有些时间没见面了,但是她依然坚持自己初期的打算。外面的饭餐确实美味,却太过油腻,吃多了反倒难受。 行,那你多买些菜,晚上都去你家。 莫安冉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时,电话里已经传来阵阵忙音。 当莫安冉将最后一道红烧鱼摆放在餐桌上时,门铃正好响起。 连忙解下身上的围裙,快步跑去开门。本以为米澜叫的都是些平时厮混在一起的好友,万万没想到他和尹雨泽也在其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她竟有些不知所措,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安冉这手艺都快赶上顶级厨师了,以后谁娶你了,一定有福气。 已经进屋的米澜,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直接用手捻了块辣子鸡放在嘴里,偿过后还不忘将做这一桌子美味佳肴的莫安冉夸奖一番。 那是,像安冉这种上的厅房下得厨房的女人不多了,抢手着哦。 身后的赵子靓抱着自家儿子,坐在餐桌前,称赞道。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吃莫安冉做的佳肴,虽是普通的家常菜,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在她们眼里,莫安冉就是贤良淑惠的代表,殊不知几年前的莫安冉,是个连面条都不会煮的人。 你们再夸我,一桌子菜就凉了。 莫安冉嬉笑着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餐桌上。不知为何,当着他的面,她总觉得自己没好友讲的那么出色,欠了些自信。 因为平时各自都忙着工作,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再加上有小天这个小活宝在,一顿饭她也没有多少尴尬。 饭饱后,尹雨泽和他坐在沙发上,讨论着时下的股票流动趋势,米澜也将带上来的麻将倒出来,张罗着其他三位女性一起娱乐起来。见没自己什么事情,她也乐得自在,起身去厨房收拾起来。 一边清洗着餐具,一边听着厨房外米澜又输牌的气愤,和戴梦妮的得意笑声,莫安冉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悦。 在这座城市里,她其实是很孤单的,如果没有这帮人的陪伴,说不定她的日子会过的更加辛苦些。 你做菜的手艺很好。 身后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惊吓得她差点将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 莫安冉没想到他会进厨房,也不知道他进厨房多久。一时之间既然找不出话回答,尴尬的气氛将莫安冉层层包裹。 我进来倒水的。 看着莫安冉局促不安的表情,他好心的解释,将手中的水杯轻晃。她才想起家里是没有饮水机的,她闲饮水机里的水总是煮不开,而且还浪费电。便让房东搬走了,自己买了个烧水壶,方便卫生。 我帮你倒吧。 不等他讲话,莫安冉便抢过水杯。 我家正好缺个做饭的,要不你去?总比呆在那种场所强些。 背对他的莫安冉,拿着水壶的手有些僵硬。 莫安冉自然知道他讲的是什么,愤怒在她心口乱窜,很想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没必要与这种瞧不起人的人置气。 水已经倒好了。 冷脸的将水杯递给他,挺直着腰杆继续清洗餐具。他也识趣,见她面无表情的面孔后,也不在多语,端着水杯离开。 送走他们之后,已经是凌晨了。莫安冉强撑着睡意洗漱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打算与周公来一次美好的约会时,门铃恰好响起。 她有些疑惑,会半夜三更按门铃的人已经全被送走,还会有谁找她?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该等到天亮之后在说,扰人清梦是很恶劣的罪行。她暗想如果按门铃的是昔日的三位好友中的其中之一,她一定要施暴。 带着些许的恼火开门,只见他正悠然的斜靠在门边。不等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直接绕过她进门。 莫安冉矗立在门口,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的突发状况。 站在门口,不冷吗? 他倒是不客气,嫣然一副家中男主人公的模样。拿起桌上的莫安冉喝过的水杯一饮而尽,望着呆若木鸡的莫安冉,语气里带着些戏谑。 你有事吗? 不理会他的话,她依旧将门大大的开着。心想着,有事说事,说完快走。 每次看见眼前这个男人,都让她有种莫名的烦躁,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双眸,四目相对时,他总能带着她跌进一片万劫不复的黑暗。 对于莫安冉的不听话,他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怒气。起身走到莫安冉身旁,将她的手握在他宽大厚实的掌心中,顺便将门带上。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言语多了些情人的亲密,仿佛他们早已经是相爱已久的恋人。 将头深深的埋进莫安冉的颈窝,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小妖精,你真狠心。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莫安冉有些不自在的挪动身体。 别动,有些累了。 累了就回去休息。 她有些慌张,只想尽快赶他走。 好,睡觉。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拦腰抱起她朝卧室快步走去。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把她轻放在床上,天花板上晃的刺眼的灯光也因为他俯身而下的原因变得昏暗,有些**的暖色。 在莫安冉累得昏昏入睡之前,她脑海里的想法是,这个男人很可耻,是让他回自己家睡,不是在她家睡。

第七章 惹怒到他 当莫安冉将摇晃着僵硬的脑袋,目光从电脑上移开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这个月来,公司进入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听说是刚合作的一家知名外资企业合作。原本一个月之前就该敲定的方案,却被对方的负责人吹毛求疵的挑出了些小毛病,并且无限放大,把大家半个月辛苦做出来的企划案被推翻,要求从新拟定。听一同跟去的同事说,刻意刁难或趾高气扬的客户,他见过无数次。眼睛长在头顶上,呼出的空气都往上空飘的人,倒是第一次见着。 听着同事的喋喋不休的抱怨,莫安冉并没有同各位同事般愤慨不已,反倒是思考着呼气声朝上飘,那该得将头抬的有多高?就在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时,那位同事又总结出一句话,确实该他们牛。他倒是没有继续陈诉这句话的理由,聆听的同事却心惊不已,能让公司业务第一把手的人这样讲,他们仅靠幻想,也能想出人家企业的成功之处。这个世界便是这样,能站在顶端的人,摆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莫安冉心里想着事情,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将各部门的资料一一整理好,正打算送去总经理办公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又有些熟悉。 您好,我是莫安冉。 似乎对方没有料到她会是如此公式的口吻,有刹那的愣神。 是我。 莫安冉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难怪会觉得号码有些熟悉。 有事吗? 晚上一起吃饭? 听得出他今天应该很开心,和她讲话的语气少了些冷意。 不行,晚上我还要去上班。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并不认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可以让她放弃赚钱的时间。 好。 他也不强求,声音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喜怒。 将最后一个杯子擦干水渍后,莫安冉累的有些虚脱,今晚的客人玩的疯狂,包厢几个小妹都被喝的吐的七晕八素,最后甚至连带着她这个包厢小服务员也被拉过去,连着喝了数十杯。想着兜里可观的毛爷爷,莫安冉心中的气结才稍微的顺些。 刚踏入小区,莫安冉便看见他正背对着自己斜靠在车上,仰望着星空。暗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落寞将他整个人裹的严实,莫安冉突生一丝心疼。 她没有叫他,不急不慢的朝他走去。大约是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太大,惊扰了他。挪动了些身体,目光便锁定在她身上。 莫安冉停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同样淡漠的望向他,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寒气刺骨的夜晚,有这么一个男人苦苦的等待着她,要说不感动,莫安冉自己都会狠狠的抽自己耳光。只是她还没有学会如何跟眼前的男人相处,他太危险。怕自己些许的松懈,前方万丈深渊便是她的葬身之地。 他亦不说话,深邃的目光泛着丝丝怒气,转身独自朝楼梯走去。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莫安冉没有在意,从容不迫的跟在他身后。 当莫安冉洗漱好出来后,看着沙发上脸上依旧写着生人勿进的他,不加思索的躲进卧室。 她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懂得曲意讨好。而她又是一个太循规蹈矩的女人,对任何事情都不会主动过问,别人愿意向她倾诉,她会做个合格的聆听者,反之,你就算把话憋烂的发霉了,她也不会主动开口多说半字。 关于这点,只有莫安冉身边相熟的四位好友了解。如今迟一凡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生气是很应该的事情。 当迟一凡带着滔天的怒意走进卧室时,莫安冉已经拥着软绵绵的小熊,迷糊的游走在幽梦边缘。 辞掉晚上的工作。 望着床上疲惫不堪的人儿,虽满腔怒火,他亦不忍心大呼小叫,尽量控制情绪,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听得出来他有多气恼,莫安冉更是紧闭双眼,假装熟睡。她最不擅长应付生气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如虎豹般危险的他,就更没底气接话了。 别装了。 看着闻声不动的莫安冉,他告诫自己,要冷静,有风度的男人,是不应该与女人计较的。 那是我的工作。 知道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只能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回答的不吭不卑。 并非她自甘堕落,一定要在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呆着。只是家里所有的开销,几乎全部依赖着晚上的工作,要辞去,她是舍不得的。 辞掉,明天就去辞掉。 她的执意,让他隐藏的情绪爆发。不留神,便用上了平时工作中的强势。只是他忘记了,眼前的女人,并非平时那些对他唯命是从的下属,不会乖巧的迎合,更不懂得讨男人欢心。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她不想与他争执这种不会改变的事实,她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望着再次躺在床上的情人,他气愤极了。就像狠狠挥出一拳,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不仅没有伤到敌人半分,反倒让自己更加内伤。 他实在觉得莫安冉有些不知好歹,别的女人想着法缠着他,生怕被谁抢了去。她倒好,不仅将他放在角落里自生自灭,还把他主动相邀推的干干净净。让他一个人在寒冷下夜里,吹着寒风,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没有轻声细语的求好也算了,既然还再三挑战他的底线。他气愤难平的夺门而出,心里暗自发誓,以后都不要理会这种无趣的女人。 黑暗里,她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的明亮。 她累极了,本想着回来好好睡一觉,却没有料到他会出现。经刚才一闹,睡意早就烟消云散,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细想两个人的关系,她始终是身处云里雾里,看不清走不出。女朋友?算不上,从来没有正式的追求,也没有恋人之间的亲密。情人么?好像又有些太牵强,十天半月的玩失踪,偶尔过来她这边,两人也不多话,太过疏远。她也极度不喜欢这种关系,太过冷漠的亲密,让她内心充满不安。 今晚算是惹到他了,他这般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最是受不了冷漠的待遇。或许这样最好,结束这场雾里看花的游戏,也不必处处小心翼翼设防,怕自己丢了心房。

第八章 她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自那次不欢而散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莫安冉亦没有多想。白天兢兢业业的工作,晚上小心谨慎的应付那些尖嘴猴腮的酒客,日子也算过的平静。 今天周末,公司不用去,莫安冉好心情的给自己做了顿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平时工作忙,早上一般来不及自己亲手下厨,小摊上的食物早已经吃的没味,休息的时候便喜欢自己动手,干净健康,还很营养。 吃好早餐,将屋子彻底清扫一遍后,她便拧着包出门。 每个周末无事的时候,她都喜欢静静的呆在图书馆,喝着自己动手打的橙汁,一边静心的探索着书海里的广阔天地,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等她走进阅览室时,里面已经稀稀落落的坐着些人,部分人都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书本,或奋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也有小部分人轻声的交头接耳。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把手机调到静音,掏出自己带的书籍,认真阅读起来。她觉得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里,能有如此安宁的去处,一定是上帝仁慈,精心安排的杰作。 本来,她今天是和苏敏约好,一起作伴的,恰好苏敏临时有事,她便一人过来了。 要说她和苏敏的结实,还是源于一本书。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刚进公司不久,许是因为家变的原因,使她整个人有些萎靡,做事经常丢三落四,没有被老员工少骂。有一天下班的时候,突然有位女孩递给她一本书,书名叫《学会接受你自己》。这本书让她受益不少,她跟着书本上教的办法,慢慢调试自己的心情,一段时间下来,她终于从家里的阴影里走出,工作也做的顺手起来。几年下来,她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得到总经理的认同,把她从一个打杂的小妹提携到做总经理助理的职位。 经过赠书事件后,她和苏敏慢慢熟络起来,成为办公室里少有的亲密朋友。苏敏是销售部的一员,比她早进公司一年,工作能力很强,经过她自身的努力,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部门经理了,算是女强人。 不过俗话说的好,事业得意,情场失意,即将迈入三十的苏敏,至今还未找到灵魂的伴侣,相亲不下百次,遇见的男人不是能做她爸爸,就是工作能力低于她,几年下来,她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失望透顶。经常仰天长叹,为什么像她那般出众的女人,会出售不出去。 等到莫安冉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是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在等公车的时候,她拿出放在包里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米澜打了两个,也有戴梦妮打的,最后一个是没有署名的号码,可是她却知道是谁。食指摩擦着键盘,不知该不该回电话过去。 每当手机里出现这个号码时,她的心便会隐约难受起来,觉得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当初她为了能尽早的得到一份工作,毫不犹豫的决定和那个男人合作,虽然她并没有接受那个男人提出的一系列诱惑条件,只要求能有份工作,不需要刻意的关照,能让她吃饱饭就行。 没过多久,她顺利的进入现在的公司,那个男人遵照她的要求,只是安排她做些公司的琐事,从零开始做起。这些年来,她虽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去了,可她心中也明白,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私底下的照拂,她不可能走的一帆风顺。 说到底,她总是欠着的,无论是有合作关系的他,还是为一己私欲,一次次被她出卖的另一个人。 她很好。 思量过后,她还是发了条短信过去,简单的三个字,足以让那个男人明白。 她没有想过,两个人还会见面,而且还是在他的公司。 这天,她跟着总经理一起去之前合作的公司,提交新的合作资料。之前她一直听同事说,这家公司的宏伟,却也没有想过会是如此的壮观。当她站在楼下,仰望整栋办公楼时,才感叹同事所言不虚。她身处的公司,在本市已经是算上层了,可是与眼前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倒有些小巫见大巫。 走进办公室,她立马就被其中的工作氛围渲染。办公室里的每位员工,都专心致志的干着自己手里的工作,对于他们的到访,竟没有任何人表示关注,每位员工都恪守本分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最后,他们被助理带进会议室,训练有素的送上咖啡,态度谦和有礼的让他们稍等片刻,便退出去了。 大约等了一刻钟,会议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他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一位还在喋喋不休作报告的秘书。 一段时间不见,他依然风采不减,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内衫是同色泽的衬衫,连领带也是黑色,带着少许的不明显的花纹,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冷酷和霸气。 他就是有这种魅力,不论身处何地,都能给人一种压迫的威严,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有些压抑。反观自己的上司,比她平静的多,至少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在她的记忆中,林浩似乎从来都是如此,摆着低调不张扬的姿态,员工做错事情,也谦和有礼,不威不怒,永远的温文如玉。 如今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势却不相上下。或许,做大事的人,都有各自的气场,即便是谦谦有礼的林浩,也有他不容被人忽视的威严所在。更何况,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她知道林浩并非表面般无害。 看见她,他明显也有些诧异,目光她身上稍留了片刻。之后便是和林浩打招呼,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同事口中不好伺候的大人物。 工作时候的他,似乎比平常更严峻些,一手翻阅着资料,一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认真仔细的听着林浩对企划案的讲解,时不时也讲两句,把他认为不利于自身利益的地方指出来。 果然是商人,丝毫也不吃亏。 她突然有想起同事对他的评价,吹毛求疵的大怪物,还真的是像极了此刻的他,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 直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有些不自在的抬起来,刚好与斜对面的他四目相对,嘴角的幅度甚至也来不及掩饰,直接落进他的眼睛里。慌乱之间,她只好再次低下头,假装记笔录。

第九章 神秘的礼物 第九章 那天夜半三更,他喝的醉醺醺敲门,熏天的酒气,冷冽略带复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被他看的不自在,想开口讲些话,化解周围的尴尬,不料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她身上。慌忙的将他扶到沙发上躺着,倒了杯温水灌给他,又想着用热毛巾敷敷脸,兴许会好受些,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她拿着毛巾再度出来时,他已经将上身的西服脱掉,随意的丢在地上,手按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 其实醉酒的他,还是比较可爱的,卸下平时的冷漠,白皙的俊脸似是涂抹了少许的胭脂,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 知道喝多难受,还让自己醉的这么厉害。 她有些气,语气竟然带着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亲昵。 看你以后还喝不。 好吵。 打掉她在他脸上擦拭的毛巾,嘴里轻声低喃。 嫌吵跑我这里做什么? 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她实在不愿搭理,自个坐在沙发的边缘。心里又觉得自己太小气,她一个清醒的人,与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这样想着,便也随着他,只是拿过被他丢在茶几上的毛巾,认真擦拭起来。这次他到乖巧,躺着不动,任由她将整张脸擦了遍,顺带着连双手也细细的擦了干净,才起身回到卫生间。 等她再出来时。沙发上已没有他的身影,直觉的朝卧室望去,他果然已经安稳的躺在她那张不大的床上。 她也知今晚他是不可能离开了,关掉客厅的灯,也安静的躺在他身旁,却也离了些距离。她还没能在清醒的的时候,与他同枕而眠。过去的几次,每回都被他折腾的筋疲力竭,事后也只想好好睡觉,哪里还有心思管身边的他。 后来,她也不知如何睡去的。待床头柜的闹铃响起,才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如她所料,身边早已经人去楼空,昨晚的一切好似酣睡中的梦境,如果不是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身上独有的香水味,她当真会觉得自己只是梦过一场。 今日的公司似与往常不同,她从踏进公司的大门,便嗅到一些诡异。往日,同事之间见面,点头招呼,再正常不过。可是今日,那些寒暄里却多出了些暧昧,与意味深长的味道。起初她也被搞得糊涂,只是带着笑意回应,直到她停在自己办公桌前,才明白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为何意。 只见她办公桌上放着一盆小雏菊,纯白色的陶瓷小花盆,泥土上撒着相同色泽的碎石子,从翠绿欲滴的叶子中间冒出的几朵白色小花朵开的正茂,朴素里不带半丝妖艳,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其实她对花卉的了解并不多,上学的时候,爸爸告诉她,没有好的学历,这辈子都得干苦力活。她为了能出人头地,成为大人眼里的人才,其他同学打架斗殴,或背着老师偷偷谈恋爱的时间,她全用来埋头苦读了。后来进了大学,时间空闲不少,才开始慢慢享受生活,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不仅断了她的大学梦,更是早早的担任起家长的角色,便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陶冶自己的情操。 这天快下红雨了吧? 邻桌好事的同事,早已经在看见她身影的时候,就凑到她耳朵,一副偷腥的模样盯着她贼笑。 不过谁追人送雏菊啊?真是朵奇葩。 同事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她已经在办公桌上找了个空档的位置,安置妥当。 安然,你知道是谁吗? 同事似好奇宝宝般,一直追问个不停,她也只是笑着,没有多余的回答。 会是谁呢?她也想知道,平日里,她本就很少接触男士,身边仅有的几位按照可能性排除,竟然只剩下他。只是,会是他吗?她不敢妄加猜测,倒不是为自己自作多情感到羞愧,他那般骄傲的男人,应该是不屑做这种事情。如此想着,便将手里拿起的手机又放回原处,把心思放回了工作上。

第十章 路灯下的寂寞 自从那晚之后,他到她家的次数,逐渐多起来。不知是上次因为她工作的问题,两个人不欢而散,这段时间他多数也只是在后半夜去她家。 房间里多了他的洗漱用具,客厅里也有他留下的最新杂志,闲暇时,他喜欢自饮一杯,往常被她用来放书的书柜,也被他带来的各种酒占去了大半个位置。 她有些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弄成如今的局面?她向来是个懒惰的人,平时也不去细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她真的静下心来,才发现两个人的纠缠早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他打电话过来时,她刚从超市回家。看着手机闪动着他的号码,有些疑惑。 偶尔他们也会通电话,大多数也都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内容无非就是开门,或今晚去你那里之类的话,却从来不会在白天找她。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似被包养的小蜜,一切都在黑夜里进行着。 在做什么? 电话里传来他低低的问话。 刚从超市回来,有事? 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逛了大半天的超市,她倒真的有些累了。 晚上一起吃饭。 自上次别拒绝后,他再也没有主动邀请过她吃饭。今天再次提起,倒让她有些意外。 这次不许拒绝。 她还没来得及讲话,电话那头的他又幽幽开口,带着微弱的委屈,她忍不住轻笑。 想着今天晚上原本也不打算去工作,便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她便开始整理起今天去超市购买的东西。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储物柜的放储物柜。 平时工作忙,两头跑着,她抽不出太多时间来保养身体,便会去超市购买一些素食和营养品,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长时间工作而超负荷。何况在吃的方面,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舍不得买。 吃饭的地方是家上海菜的餐厅,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便有服务生亲自引他们到位置。他订的餐厅总是极好的,整个包间既然比她出租的处所还要大上许多,里面的装潢也奢华,金顶石壁,雍容华贵,倒也衬他的身份。 整个包间的设计,她还是最喜欢那一大片落地窗。几十层的大楼到底视野宽阔了不少,从她位置上望去,刚好能将城市的大片夜景尽收眼里,华灯初升,星光闪烁,整座城市如白昼般明亮。 坐下没多一会,便有服务员端着各种佳肴进来,每道菜上桌的时候,都有一位解说员站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解说菜色的由来,与口感。一顿饭下来,她倒比平时多吃了许多。 从餐厅出来后,他提议散散步,消消食,她想着刚才确实吃的有些多,夜里积食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便也点头同意了。 她跟在他身后几步之外,想着他应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散步都跟赶着投胎似的,平日里定也是脚下生风。 大概他也没众人看起来的风光吧,至少此刻在她眼里,便是如此。他本来就是严峻的人,此时裹着寒风,身上的戾气也厚重了些,可也多了些旁人没有的孤寂,大约这就是富贵人家的悲哀吧。雍容华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每天被人包围着,让人艳羡。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围在身边的人看似满怀关心,说不定心里早就恨的牙痒痒的了。不然戴梦妮为何总是感悟颇深的讲,这辈子宁愿自己活在平常人家,管温饱就好了。 怎么不走了? 耳边响起他浑厚的声音,她才惊觉自己想的太多,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步伐。 他正侧着身体,看着自己。 你走的太快,我跟不上。 这倒也不是骗他的假话,她确实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或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反过来责怪他,先是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又折回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我会注意些的。 听的出来,他的心情很愉快。相对于他的好心情,她就显得局促多了,望着被他牵着的手,脸烫的厉害。 虽说两个人之间早就坦诚相对了,但那也是关灯之后的事情。这还是除黑夜之外,他们第一次的亲密。 他们也并没有走多远,只是沿着河边漫步。也许是因为还是寒冬的原因,河边上有些萧条,少了白天的人声鼎沸。 她安静的跟在他身侧,一偏头便能望见他的侧脸,在路灯下若隐若现,还有被他握着的手心里传来温温的温度,她心里倒滋生出一些柔情。 多年后的她,再次回到这座城市,站在这里,望着重建后的天桥,与周围陌生的景物泪流满面,才了解此刻的温情,对他们而言,是多么难求。只是这个时候,他不知,她也不知。

第十一章 落难不堪的富家小姐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大多数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感叹平时脚不沾地的忙碌还是有回报的。 办公椅上,莫安冉一边整理着业务报表,一边在心里计划着这个月花销的出入。除了一家三口的生活费,倒也还剩了些闲钱,她计划把剩下的钱存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拿来给妈妈和弟弟各买一件羽绒服,邮寄回去。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三人的生活就一直很节约,特别是妈妈,穿的衣服很多还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的,她虽经常汇钱回家,大多数也被妈妈拿来花在了弟弟身上,即便是有剩下的钱,她也舍不得花。 笑的这么贼,某人思春了吧。 她闻声抬头,才发现向来忙绿的苏敏不知何时已经依着她的办公桌,一副有奸情的模样盯着她。望着苏敏,那个冷清的身影在脑海一闪而过,脸颊飞起一片红霞。 我不像你那么恨嫁,何来思春一说? 靠着椅子,她不怕死的讲到。苏敏痛恨别人讲她恨嫁,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莫安冉,我警告你,你再敢讲,我就扒你一层皮。 苏敏最恨别人讲她恨嫁,这相当于变相的骂她嫁不出去,是没人要的黄金剩斗士。想她也是一个要学历有学历,要事业有事业,要相貌有相貌的女人,奈何快活了三十年,居然还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说出去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你有时间在这里对我放狠话,不如多去相几次亲,说不定会遇见你的白马王子。 她也不受苏敏的威胁,继续弘扬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面的精神。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和梦妮联系? 实在是不想再往自己伤口上撒盐,苏敏很明智的转移话题。 没有,从香港回来,一起吃过饭后,就消失殆尽了,指不定又去周游世界了。 对于苏敏的问题,她有些不在意的回答。戴梦妮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秒她还在和人谈天说地,说不定下一秒已经坐上飞机,不知跑去何处了。这些年,她们这帮人早已经习惯了戴梦妮的神出鬼没。 这次你还猜错了,昨晚她给我通过电话,说是被她老爸押去公司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间被监视着,在电话里给我哭天喊地。 她老爸也是用苦良心,那么大的家产以后总是她继承的,现在不去熟悉熟悉,到时候够她手忙脚乱的。 其实有时候,莫安冉挺同情戴梦妮的老爹的,生了这么个叛逆的女儿,要么把家搞的鸡犬不宁,要么就是不声一响的离家出走,几个月不见人影。这次或许是真的把老人家逼急了,不然已她老爸疼爱的程度,也不至于要押着她去公司了。 哎,我就想不通梦妮是怎么想的,有那么疼爱她的老爸,家里又有钱,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些年,通过莫安冉,苏敏和戴梦妮也没少接触,对于两父女的大小战争也见识无数次了。戴梦妮对她老爹的狠,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寒颤。 苏敏记得,有次她和戴梦妮一起逛街的,她老爸打电话过来,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起来,戴梦妮直接对着电话吼,你怎么不去死,你早该去死了,惊的她在一旁目瞪口呆。这还是小事,她们几个这些年没少见证这对父女血淋淋的场面,从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瞎操心。 望着苏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莫安冉丢给她一记白眼。这些年那两人不分场合的战争,早已经让她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戴梦妮不讲,她便也不问。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会生出麻烦。并非她狠心,不去关心好友,但谁心里没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梦妮要是给你打电话,你也劝导劝导她,父女哪有隔夜仇的。 苏敏是个热心肠的人,虽然工作上有些不近人情,但对自己的朋友,却是好的没话说,谁有难处,她一定是第一次冲锋陷阵的,不然她也不会抽时间过来找莫安冉了。 我先去忙了。 见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她也不多留,端着水杯,扭着小蛮腰朝业务部走去。 莫安冉随意的挥挥手,过后便把苏敏的话抛之脑后。早些年,她和米澜未尝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努力,效果却不尽人意,后来她也想通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们这些外人何必去插手别人的家事。何况戴梦妮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不至于真的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当戴梦妮出现在她门口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那晚她刚下班,刚出电梯便看见戴梦妮,偌大的行李箱被她当坐垫坐着,寒风从旁边的安全出口吹进来,灌进她价值不菲的羽绒服里,打着寒颤的她抱紧着双臂,平日里的红唇也被冻的发紫,想是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她心里泛着心疼,这个叛逆的富家千金,总是有能力把自己搞的落魄不堪。 莫安冉,你终于回来了。 看见她后,戴梦妮立刻给了她一个拥抱,眉眼全是激动。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她责怪戴梦妮不爱惜自己,忙着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没事。 戴梦妮不在意的挥手,直奔她的卧室。 担心戴梦妮感冒,进屋后她直接进了厨房。将剩下的一些姜切片,与水一起熬。姜汤能驱寒暖身,这是爸爸告诉她的。小时候冬天,她容易感冒,爸爸经常熬给她喝,说可以预防感冒。那个时候,她特别喜欢站在爸爸旁边,看着爸爸把整块老姜切成片,丢进沸腾的开水里一起煮,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喝了。味道有些辣,每次喝下去都辣的她胸口好似要冒火般,身体却很暖和。 爸爸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熬过,有时候她太想念时,也会自己熬些。这种熟悉的味道,总能让她回忆起爸爸的音容笑貌,很温暖,很安心。 当她端着姜汤走进卧室时,戴梦妮正专心的查看机票。 趁热喝了,别真的感冒了。 放下杯子后,她就转身进了洗手间,满身的烟酒味,难闻死了。 等她出来后,戴梦妮已经关掉电脑,惬意的喝着姜汤。 这次打算离家出走多久? 这些年的相处,她多少还是了解些戴梦妮的个性的。与她老爹一场博弈后,铁定会离家一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养着精力,等着下次的战斗。 看心情。 把空的水杯往桌上一搁,戴梦妮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折磨我的,逼着我去公司就算了,还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连我的银行卡、信用卡也冻结了。 看着戴梦妮仇人似的目光,她有些无奈。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戴梦妮她老爹上辈子到底对自己爱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个仇恨他的女儿。 你就不怕他发现你逃跑出来,把你抓回去? 放心,这几天他没时间管我。 她想像着老头子焦头烂额的忙着她捅出来的烂摊子,心里一阵暗爽。 你不会又开车去撞你老爸了吧? 瞧戴梦妮一副阴森森的模样,那次在大学门口发生的一幕,不由的在她脑海闪过。听说那次她老爹被撞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康复的。 没有,就找了个黑客,把他公司的资料全黑掉了。 平静的口气像是汇报天气预报的女播音员。 快去洗漱吧,很晚了。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同情戴梦妮的老爹,生了这么个败家的女儿,真是有苦难言。 莫安冉。 才刚钻进温暖的被窝,她就听见戴梦妮惊悚的叫喊。 怎么了? 她疑惑的起身,便瞧见戴梦妮一副惊吓过度的容颜。 莫安冉,你居然在家私藏男人。 她才记起平时因他过来的勤,家里放着一些他日常要用的东西。想必是戴梦妮看见了,才会如此大惊小怪。 她也理解戴梦妮的失常,想她这些年一直忙着赚钱养家,根本就没有闲情去谈恋爱。要不是她在大学那两年里有交过一位男朋友,这帮人都要以为她性取向有问题。 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哪里的人?做什么的?长相如何? 戴梦妮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那急切的模样好似自家女儿恋爱般。 长相还过的去。 思考了半天,她才挑了一个能确定的问题回答。前面几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回答别人。 什么时候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现在的戴梦妮已经兴奋到极点了,抓着莫安冉不停的说。这些年里,莫安冉的辛苦,她们几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莫安冉又要强,不愿意接受她们的帮助,她们也不好过多强求。只盼着她能早些找个男友,帮着分担分担。 等你回来再说吧。 她不忍心打击戴梦妮的积极性,只好耐着性子敷衍。并非她想要瞒着好友,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是雾里看花。说不定哪天他腻了,两人就断了来往,又何必让关心她的人空欢喜一场。

第十二章 关于赵子靓 当她看见空空如也的水杯时,明亮的双眸露出一丝哀怨,认命的起身,步伐有些飘的走进不远处的茶水间。 这已经是今天第八杯咖啡了,平时她并不喜咖啡,更不会如今天这般如牛饮般狂喝。还得怪戴梦妮,早上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化妆、搭配衣服,连带着她也没能幸免,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时不时的回答一些戴梦妮的无聊问题。眉毛会不会太浓了些,浅色眼影好,还是用深色,这条红色围巾会不会不搭我身上这套衣服。好不容易打发掉戴梦妮,想要睡个回笼觉,床头柜上的闹铃又想起来,她只得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顶着双不带架的黑框眼镜去公司。 安冉,我看你今天一直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请假回去休息吧,反正也快下班了。 碰巧遇见在茶水间倒水的同事,一副关切的模样。 没事,就昨晚没休息好,多喝几杯咖啡就行了。 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她强打起精神,微笑的回答。 别强撑着,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林总也不会说什么。 同事以为她是怕林浩责骂,还好心的安慰着。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同事。 笑着说完,端着水杯先行离开了茶水间,她紧跟着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工作。年底了,很多资料需要整理。 她刚把手中的资料打印出来,打算拿进去交给林浩,桌上的手机催命似的响着,一看是赵子靓的号码,便又将手中的文件放回桌上。 赵子靓和她一样,都忙着赚钱养家,基本上没多少闲情逸致给她打电话联络感情。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必该是有事情找她帮忙。 安冉,你马上去医院,小天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天在学校晕倒了,已经送医院了。我在外地办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才刚按下接听键,赵子靓急迫的声音便响起。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赶过去,你注意安全,千万别慌。还有,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立马过去。 好的,我马上发给你。 小王,你帮我把这些资料送给林总,顺便我帮请假,我有急事要先离开公司。 挂掉电话后,她也不敢耽搁,把桌上的文件直接塞给同桌,拿起自己的包就匆忙的跑出去。 等她赶到医院时,小天正挂着点滴,没有醒过来,他老师守在边上。 说明来意之后,她感恩带谢的送走老师,刚打算折身回到病房,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望着手机不停的闪烁,眼里多了些凝重。 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侧头望了望病房里的小天,确定没有醒过来,才转头走到离病房远些的地方,压低声音的询问。 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的男声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小天生病了,我刚赶到医院。 思考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她知道即便她不讲,也会有其他人同电话里的男人讲,赵子靓的身边绝对不止她一个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还有人注视着赵子靓的一举一动。 情况严重吗?有没有说是什么病? 她的印象中,那个男人永远是彬彬有礼,如沐春风,从不曾见他这般急迫过。 你别着急,医生说是受凉发烧,正在打点滴,退烧就没事了。 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开口细声安慰。这些年,她看着那个男人是如何的痛苦不堪,醉酒时叫着赵子靓的名字是多么揪心。 需不需要我过来? 他停顿了一下,随之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子靓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她很委婉的表达了不用过来的意思,希望可以减少些他的痛苦。 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请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 挂掉电话后,她才转身回到病房,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细心的观察小天的情况。 平时里白净的小脸,此刻因为高烧变得绯红,呼吸也有些厚重,许是生着病,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皱的厉害。看着眼前的小人,她便忍不住想起正急忙赶回来的赵子靓。明亮的双眸一定擒满了泪水,倔强的紧要嘴唇,故作坚强,同她第一次与她相遇时的情景一样。 那个时候她刚来这个城市,陌生的高楼大厦,周围从身边来去匆匆的行人,与她的失魂落魄形成鲜明对比。家庭的巨变,擦肩而过的大学梦,家里的重担落到自己肩上,男友的无情抛弃,似生性凶猛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一寸一寸的吞噬她,万分疼痛,她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赵子靓的。 那天,她刚从一个公司应聘失败,一个人茫然无措的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一双纤细的手抓住,她惊吓的停下脚步,顺着那只手的方向看去,便瞧见倒在地上赵子靓,表情痛苦难耐,清澈明亮的眼睛流露出乞求。 我羊水破了,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好吗? 话音落下,她下意识的盯着女孩凸出的肚子。回神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朝周围的行人呼救,手忙脚乱的送去了医院。她没办法联系赵子靓的家人,只好一直守着产后昏睡过去的她,一守就是一夜。 之后她才知道赵子靓是未婚妈妈,和她一样,独自流浪在这个城市。当下她便滋生出同病相怜的感受,待赵子靓出院后,她也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直到做满月子。 赵子靓赶回到医院的时候,小天还没有醒过来。 安冉,小天没事吧? 看得出来赵子靓有多急切,讲话的声音还带着重重的喘气声,眼睛心疼的望着被病痛折磨的不能安睡的儿子。 没事,医生说只是发烧,等挂完点滴,拿些药就可以了。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我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好妈妈。 小天是赵子靓的心头肉,如今看着自己的珍宝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心里似被针扎般疼,满眼通红。 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你别太自责,医生说了没有大问题,退烧就没事了。 她轻声的宽慰道。

第十三章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等从医院出来时,整座城市已经灯火辉煌,三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唱起了空城计。想着小天还病着,不适合吃太油腻的食物,便在医院的附近找家粥店,草草的吃了些。 送走赵子靓母子后,正打算到附近的公交站台等公车,他的电话便打过来,问在哪里,她也不隐瞒,实话实说。电话里的他听完后,问了详细地址,说他刚好在附近,让她等几分钟。 电话挂掉没多久,他的车便停在她跟前,还体贴的帮她开了车门。 坐上车后,她直接软绵绵的靠着,显得疲惫不堪。见她倦意连连的样子,他也沉默的开车,让她略作休息。她确实也累极了,眼睛刚闭着没几分钟,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他将车开进小区,靠边停好后,侧身想要叫醒她,不料被她如初生婴儿般酣睡的模样看失了神。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睡颜,在她家过夜的时候,隔天他一般都是在她熟睡中离开的。相对与她平时的从容淡定,他似乎更喜欢睡着后的她。粉腮红润,嘴角擒着浅笑,有好几次他都情不自禁的偷偷亲吻过她。 忽想起她刚上车时的倦容,便忍住了叫醒她的意愿。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在怀里,朝电梯走去。 初见她时,是在表弟女朋友的生日派对上,衣着素净淡雅,与他们那群富家子弟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整场派对,她表现的落落大方,客气疏远。之后他没有想到会在一天之内预见她两次,特别是晚餐时候相遇时,他推开包间的门,便看见她侧身靠着墙壁,轻声低语的讲电话。其实她的声音很好听,似乡间溪水叮咛,婉转悠扬,不自觉便被吸引过去。直到去洗手间的朋友回来看见他,打招呼才魂归体内。她自然也被朋友的声音惊扰,转身看见他之后的诧异和漠视,让他有些恼怒,本想攀谈几句的他直接丢掉烟蒂,假装视而不见。 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场合遇见她,那是不一样的她,齐臀短裙,素净的脸也施了粉黛,昏暗的灯光打在身上,倒显得有些妖娆。整晚她都表现的十分沉静,仿佛他们不曾认识。玩游戏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要求和她搭队,结果输的一塌糊涂。让他惊讶的是她的酒量,米澜生日那晚,有好几个人跑去找她喝酒,都被她委婉拒绝,却不想她也是海量。随之他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能在那种场合的女人,怎会缺酒量。 和她发生关系,是他怎么也没预料到的,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那晚却兵败如山倒。更让他诧异的是她竟然是第一次,在得知这个结果后,惊讶无比,还有心中突如其来的喜悦。说实话,他确实被她递到面前的信封羞的无地自容,他以为在那种场合带的女人都是贪财的,他身边也有好些例子,让他不得不警醒着。 她从不伸手要他钱,不讨要金银首饰,不会讨好他。开始他以为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不在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从来不会主动找过他,就连钱,也只爱自己赚的。他越是对她好奇,就越忍不住靠近她,渐渐他也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偶尔她的身影会在脑海一闪而过。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隔天早上闹铃响,因睡的香甜,精神劲十足。按掉闹铃,便去了洗手间洗澡洗头。她也不追究自己是怎么从车上睡到床上的,想也知道是他将她弄回家的,至于用的哪种方式,便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了。 等她一切收拾妥当,才发现餐桌上摆放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东西凉了,记得放微波炉里热热。 他的字迹同本人一样,龙飞凤舞,苍劲刚健。她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纸条,波澜不惊的眸子闪着微波。回顾往事,那些年还呆在父母身边,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场景,总盼望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一份相濡以沫的爱情。 将手放在外卖盒上,恰到好处的温暖,顺着手心传遍整个身体。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异想天开,或许两个人是可以长久走下去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外卖盒上面,几个绿颜色的行书字体生生的刺进眼里,一直超标的心跳也在一瞬间恢复节奏。 上海人家,这家餐厅她是知道的,是很出名的一家粥店,她也光顾过几次,不过都是沾着米澜的光。有段时间,米澜特别喜欢吃这家餐厅的虾蟹粥,每次都会拉上她一起去。味道确实比一般的粥店要好上很多,虾蟹肉质细嫩,姜丝细如丝线,几粒脆青色的小葱加以点缀,让食客胃口大增。 味道是极好的,但价钱也是极贵的。有次她无意间看见菜单的标价,两百八十八一人,之后米澜再打电话,她便找借口推脱掉了。倒不是说她思虑太多,只是人分高低贵贱,她也有自知之明,很多东西都不是她能奢求的,习惯上瘾,对她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不过她没有想到,如此出名的餐厅,竟然也有外卖,还是在寒气刺骨的清早。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

第十四章 做坏事被发现了 那日收到苏敏十万火急的短信,她刚好吃过午餐,放弃了午休的打算,在公司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苏敏讲的咖啡厅。 到咖啡厅后,她一眼便看见坐在窗户边,一脸正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痛苦表情,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位男士,因背对着,她看不见长相。 亲爱的,你怎么在这啊?人家想死你了。 她一改平时的云淡风生,三步并一步的走过去,亲昵的挽起苏敏的手,发嗲的同时还不忘在她脸上印个轻吻。 今晚去你那,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人家想了。 手隔着衣服,在苏敏的胸口来回抚摸着,语气充满了挑逗,惹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浮想联翩。 苏小姐,我能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她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对面男人的身上,内心默默的同情好友。 标准的中分汉奸发型,一张似大饼的脸上分泌出来的油脂,足以炒一份回锅肉,另加一份西红柿炒鸡蛋。脖子差不多与肩膀合为一体,中间那条闪瞎她眼睛的黄金项链像极了宠物项圈。她不着痕迹的吞了大口口水,难怪苏敏刚在短信里讲,她要是不赶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就撞死在她家门口。 原来你有朋友在这里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故作慌张的推开苏敏,保持了些距离,像极了在掩饰见不得人的事情般。只是经她刚才的动作,再加上苏敏打扮本就比较中性化,很容易就让人往某方面联想。 看着有些傻眼的男人,苏敏本想再加点油,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些。哪知回过神后的男人,拿起桌上的皮夹,连招呼都不打,风似的冲出咖啡厅。 我觉得这辈子你还是不要结婚得了,抛却红尘往事,做出家人好了。 见该走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她也恢复正常,语气凉凉的开口。 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这样做了,之前也合作过无数次,每次达到的效果,都比她们预想的要出彩很多。 最好别让我逮到戴梦妮,不让她尝尝这味,她就不知道我是被如何摧残的。 她说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戴梦妮碎尸万段。 这事要从苏敏热中相亲不久之后说起。她相亲的路程总是比别人坎坷,奇形怪状不说,还经常碰见喜欢死缠烂打的人物,半夜电话不断,上下班路口堵,长期下来的副作用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直线下降,每日里萎靡不振。每次几人聚在一起,她都大倒苦水,几人也层次不穷的给她出过一些主意,效果却不大。 直到有一次戴梦妮神秘莫测的对她们讲,男人怕什么?粗俗彪悍都不是可怕的,最要男人命的就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和女人搞在一起,那比结婚后给他戴一百顶绿帽子还气愤。此话一出,苏敏瞬间将踏进棺材的那只脚收了回来,眼睛冒着绿光在她们身上扫荡,好似她们就是几盘秀色可餐的美食。危机意识最强的米澜立刻打着电话,扭着水蛇腰与尹雨泽约会去了。之后是赵子靓借口得接儿子放学,溜之大吉。最后是戴梦妮,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从她精致昂贵的lv包里掏出太阳眼镜,不紧不慢的戴上。 我定了去英国的机票,时间快来不及了,先走了。 被抛弃的她,一边低头假装享受着咖啡的香醇,一边急速在脑海思索借口,好逃之夭夭。但天不遂人愿,对面的苏敏先她一步开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请求她,情到深处时还不忘抽张纸巾,擦拭干涩的眼角。 足足讲了半个钟头,茶水都喝了两壶,心想着她要真开口拒绝,估计苏敏真的会当场抹脖子。她本着朋友肝胆相照的义气,点头答应下来,不想她的噩梦一直延续到现在。之后她便隔三岔五接到苏敏救命的电话,她也从开始的生涩僵硬的表演到如今的信手拈来。 安冉,别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嘛,大不了我晚上请你吃大餐。 每当这个时候,苏敏总会换上十分狗腿的表情,讨好着她。 先给你记着,以后我慢慢向你讨回来。 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苏敏的贿赂,本来就是靠她牺牲色相换来的,也没必要客气。 她倒是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他。 见事情圆满解决后,她就催促着苏敏买单,赶回去上班,不料转身便看见他,慵懒的坐在邻座,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们。想到刚才的表演,被他全看了去,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倒是苏敏比她镇定多了,至少还能笑着打招呼。 迟少也在这里喝咖啡啊,好巧。 苏敏是认识他的,有好几次米澜夫妇约着一起吃饭,他都在场。 恩,是很巧。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扫,她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心想这家咖啡店的暖气坏了吧。 我们有事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或许苏敏也觉得被认识的人瞧见自己和一个女人演感情戏,有些难为情,丢下这句话,急忙的拉着她离开了。 她的预感果真不假,那日晚上下班回家,便看见他的车停在小区最显眼的位置。看见她后,他打开车门,修长的身体依靠在车门上,脸上依旧是上午遇见时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她强装镇定的打招呼,然后先他一步朝住所走去。 进屋后,他没有拿中午的事情询问她,同往日一样,进了洗手间洗漱。留在客厅里的她,思考是不是应该解释下,倒不是害怕他生气,如今好歹两个人关系不浅,又经常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总是被他用那种原来如此的目光洗礼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也不讲话,端着她刚倒好的水杯,进了卧室。看着如此平静的他,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她选择闭口。跟着也进了洗手间,既然别人都不感兴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回到卧室时,他已经酣然入睡,她只得轻手轻脚的关掉床头灯,安静的躺在他身边。 原来你还有那种爱好,我怎么没有发现。 只觉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暗里,他的眼睛明亮如灯,语气轻佻。 呼吸凝结,身体的重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风平浪静的,只是此暴风雨非彼暴风雨。 或许他也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在她张口之前,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声音。手熟练的伸进睡衣里,或轻或重的抚摸。 顷刻间,有些凉的房间充满热气,两人的呼吸声沉重的重叠在一起,就像彼此的身体一样,默契。 激情褪去,她累的只能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以后不许去了。 迷糊中,她隐隐约约的听见他的声音。

第十五章 相邀 她心惊肉跳的过了一段时间,生怕哪天他哪根神经搭错了,追问起咖啡厅的事情。不过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半个月下来,除了那晚的两句话,他不曾提过只字片语,好似从没撞见过她与苏敏之间的“奸情”。 这段时间,热衷于相亲的苏敏也消停了,恐怕是被那天那位男士的样貌吓的不轻,公司里几次碰面,询问起她相亲作战的近况,也不似从前那般兴味盎然。 对于苏敏的萎靡,她自然是乐得轻松,绝非她心狠,没有同情心。只要想到那次被迟一凡撞见,她就心悸不已,生怕哪天发生同样的事情。 这天米澜闲的无聊,约她一起逛街。说好听些,她是陪同,说得难听,她只是个小跟班。米澜和戴梦妮一样,买的衣服都是名牌,少则也是上千的价格,她是如何也舍不得花这些闲钱的,顶多就是在陪同的时候,过过眼瘾。 周五过圣诞节,晚上一起聚聚? 从换衣间出来的米澜,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坐在沙发上的她说道。 不去,这个月的假休完了,请假要被罚款。 她想也没想的拒绝,白宫虽是娱乐场所,但是在员工方面管理还是很严格的,一个月就四天的休假,超过公司规定的期限,请一次假就扣五十,节约点花销,五十块钱够她三天的生活费,她实在有些舍不得。 庸俗。 转头不以为然的对她讲,之后又与站在她旁边的销售员交代道。 这件衣服有白色吗?如果有帮我和刚才几件一起包起来。 我就庸俗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去吧,到时候苏敏、子靓也都在,你要不去,估计苏敏那性子也不会放过你。 结完帐后,米澜带着笑意的劝她。 到时候再说吧。 她也有些犹豫,却也不直接答应下来。 这些年里,几位好友大大小小聚过无数次,可她去的次数却不怎么多。一来她舍不得浪费丁点赚钱的时间,二来是不喜欢跟着她们一起吃喝玩乐,她们花钱不心疼,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她们买单,不会去计较那些小钱,可她也是有脸面的人,次数多了就有些难为情。平时倒是和赵子靓关系要更融洽些,毕竟都是没钱的主,聊的话题也是如何花小钱办大事,少了很多拘束的感觉。 到了周五晚上,她还是请假去了皇家。不是真的怕米澜说的那样,被苏敏打骂。她只是觉得相识这些年,彼此的情分都十分深厚,要是为了那五十块钱的罚款起了隔阂,就不好了。 她是和赵子靓一起去的,当然还有赵子靓不放心留在家里的儿子。其实赵子靓是不愿意带她儿子来这种场合的,毕竟只是几岁的孩童,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到时候要磕着碰着就不好了。可是倔不过米澜的盛情邀请,说可以让包间的服务员看着,不会有差池。 对于赵子靓的顾虑,她儿子显然比她没心没肺多了。一路上都表现的欢呼雀跃,追问着她妈妈,有没有好吃的蛋糕,他能不能唱歌给她听。还说学校里好多小朋友都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去唱歌喝酒过,经常隔天到班级里就炫耀,说里面好玩。 当下她和赵子靓就有些无言以对,现在的家长,自己吃喝玩乐还不算过瘾,居然还要一家子去。不知道是她们思想太落后,还是如今的时代太前卫,小孩子进ktv也如家常便饭。 三人到包间时,大家都已经喝起来了,米澜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正在划拳头。苏敏也不甘落后的和一位她不认识的男士玩骰子,时不时的大笑。她向来佩服苏敏的公关能力,即便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能几分钟聊得愉快,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能做公司销售部的老大。要是没有些人际手腕,那些络绎不绝的合同怎么能签到手。 所有人中唯一安静的人,就属角落里的他了。依旧形单影只,旁人去找他喝酒,也是沉默不语,举杯碰杯干掉,一气呵成。 瞧见她进来后,也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又和旁人攀谈起来。她自然也没有厚着脸皮跑过去跟他打招呼,同赵子靓一起坐在了苏敏旁边。 小天大概是被里面的场景吓到了,自从进包厢后就一直缩在赵子靓怀里,脸上的兴奋早已经被不知所措取代。或许他只是以为这里面唱歌就和去游乐场玩一样,有很多小朋友,哪里能知道这种场合是供大人贪图享乐的。 我坐会就走,小天不适合这种场合。 刚坐下没几分钟,赵子靓就偷偷在她耳边讲。她只是了解的点点头,从水果盘里拿了一片西瓜,给赵子靓怀里的小天。 倒是一旁喝酒的米澜,推开人群,直径走到她们面前,叫来了一位服务员,让她把小天带到隔壁包厢去玩。里面准备了零食和蛋糕,到底是小孩子,听到有好吃的,就忘记了拘束和害怕,一脸笑容的跟着服务员走了。 你别担心,早前我就让雨泽多开了个包间,不会有事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米澜会如此安排,为了让赵子靓无顾之忧的玩开心,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米澜本来就是几人中最善解人意的,又怎么会做如此不着调的事情。

第十六章 喜欢她做的菜 玩到中途的时候,赵子靓始终不放心儿子,便先离开了。米澜也不计较,叫了代驾送母子俩先回去,之后便继续开开心心的和大家喝酒。 或许是因为节日的关系,这晚她也放下了平时的拘束,别人来找她喝酒,也不推脱。大半场过去后,竟然也喝了不少。 趁大家都在唱歌的时候,她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包厢,在走廊上透气。许是喝的有些急,走廊上吹着凉风,头竟有些疼,抬手轻轻的在太阳穴按压。 你傻吗?别人让你喝,你就喝,平时的机灵劲去哪了? 双手被迫放在身侧两边,太阳穴处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有力的手,力道均匀的揉着。 今天算国外的新年,高兴就多喝了些。 看清来人是他后,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务,闭着眼睛斜靠在他肩上。许是周围的灯光太柔和,再加上他力道有度的按压。朦胧间,那颗飘忽不定的心有了一丝安稳,让她想要抓的更紧。 不许再喝了。 闭眼享受这刻安宁的她,没有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柔情,胡乱的点头。 进包厢后,她还没来得及坐下,苏敏已经溜到她跟前,双手举着酒杯,和她对饮。她本想开口拒绝,只见苏敏仰头就将整杯酒灌下去,丝毫不含糊,她只得认命的陪喝。 一晚上,她不知道被苏敏灌了多少酒,醉的不轻,后面再喝时,她也是下意识的往口里倒,连酒味都已经忘得干净了。 醉酒的下场就是隔天醒来后,整个脑袋差点炸开,胃里汹涌澎湃。她的记忆还留在和苏敏拼酒的场面,至于是如何回家的,她没有丁点的记忆,不得不得承认昨晚她喝断片了。她庆幸是周末,不用起来去上班,不然照她如今的状态去公司,一定出错。 她素来不喜欢赖床,便挣扎着起身,打算弄点蜂蜜水喝喝。不料一转头,便看见慵懒的靠着床的他,有些惊吓过度。 你怎么还在? 话一出,她才发觉太没有礼貌,想收回也不行,只能悻悻然的傻笑。 我不能在吗? 眼里深处透着一抹不不可置信,也不等她解释,起身出了卧室。 如今她算是了解了,做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哪怕是在自己家也不可掉以轻心,不留神就得罪人了。 本以为他这尊大佛一定受不了别人如此不待见,离开了。哪知等她洗漱出来,他正十分舒适的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财经杂志。 站在卧室门口,她静静的观察着早晨的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刚起床不久的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身上还套着睡觉时的睡衣,未干的头发软趴趴的耷在头上,增添了平常家男人的味道,更让人觉得亲近。 其实他是个很有绅士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优雅,连那些真正的贵族也不敢媲美。 我饿了。 他几乎是连头都没有动一下,直接对站在背后的她讲到。 那你想吃什么? 本来她是想亲手做点早餐的,转念一想,他那般的人物,早餐已经也十分丰盛,一定吃不惯小百姓家中的粗茶淡饭。 你做的。 终于将他的视线从杂志上抬起来,转头盯着她,眼神中闪着亮光。 自上次与米澜几人一起来她家吃过饭后,就再也没有见她下厨过。明明只是些普通单位家常菜,经过她的手后,到有种家的感觉。他很想再吃一次,再体会一回家的温馨。 恩,知道了。 走进厨房后,她才发现这两天忙,冰箱里只有一把青菜,和两个西红柿。想着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便打消了去菜场的念头,何况他那脾气,应该不喜欢等太久。 她倒入大半碗米在砂锅里,仔细的淘干净,放满整砂锅的水,然后又从杂物柜里找出花生米,清洗干净后,捣碎放入砂锅中,开火慢慢熬起来。 这是小时候,妈妈经常做给她吃的粥。以前她不清楚为何一定要把花生捣碎那么麻烦,直接倒入锅中熬,省事多了。妈妈告诉她,因为捣碎后熬出来的粥会香很多,不过等水煮沸了,一定要改为小火,慢慢的熬,这样米就会沾着花生的味,喝进嘴里,满口的花生香。 随后她也没有闲着,忙把青菜和西红柿洗干净,切好放在一边待用,紧接着又开始打鸡蛋。她很不喜欢打鸡蛋,为了能煎出更好的煎蛋,总是需要她长时间用力气搅拌。平时她闲麻烦,都是直接吃水煮蛋,可是今天菜不多,她只能耐着性子。 由于粥要慢慢熬,开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一盘蒜蓉炒青菜,一盘西红柿炒蛋,还有一叠她亲自泡的泡菜。摆放好碗筷后,她才开口叫他。 餐桌上,她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的留意对面他的表情。如此简单的早餐,怕他吃不习惯,可她发现她太多心了。他不仅没有嫌弃的表情,反而吃的津津有味,没几分钟,大半碗粥就下肚了。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随意的的帮她夹了一些青菜放在碗里,表情自然,动作流畅,仿似他们是每天都一起共进早餐的夫妻般。 她被自己心中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心噗咚噗咚的跳,脸也有些滚烫。 这豇豆是怎么做的啊?酸酸咸咸的,还挺开胃。 他好像对那碟泡菜情有独钟,一碗粥还没吃完,泡菜倒吃的差不多了。 不过也难为他了,从小长在富贵家中,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哪里能吃到这些平民吃的东西,偶尔吃一次,还当是美味佳肴,她倒有些同情起来。 自己泡的,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厨房还有很多。 或许他是真的饿了,不仅将仅有的两个菜吃的干干净净,连那一大锅粥伴着泡菜,吃的所剩无几。

第十七章 被揭穿 她总以为与他之间的关系被隐藏的很好,不料有次与米澜一起吃午餐时,会将两个人的一切摆在青天白日下。 圣诞节过后的第三天,米澜刚与厂家洽谈好下一批服装的出货时间,邀她一起吃午餐。 你和迟少是怎么回事? 她刚好正在吃鱼,被米澜的问题一惊,差点卡了鱼刺。 什么? 好似没听清一样,她装疯卖傻的盯着米澜。 别给我装,那晚我都看见了。两人在门口,亲密的贴在一起,足够让我浮想联翩。 米澜将手中的螃蟹往渣盘里一丢,随手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一边细细的擦手,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就你看见的那回事。 心知是瞒不了眼前这个蕙质兰心的好友,她也大方的承认。 认真的? 我不介意在花开正茂的时候,有一场艳遇,况且还是极品。 挑着眉毛,她说的云淡清风。仿似与他之间,便只是花前月下,一时贪欢。 安冉,我不是反对你和迟少在一起。只是给你提个醒,像他们那种人,逢场作戏惯了,什么时候抽身都没问题。可是你不一样,在感情上,你还是张白纸,分不清真假。我怕只是你这边头脑发热,到时候他说停就停,你哭的地儿都找不着。 许是她讲的太无所谓了,米澜难得的一本正经讲话。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把这里随意交出去的。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米澜看似没心没肺,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几个人中就属她心最细。 一改刚才的不正经,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认真的对米澜保证。 不过我帮你从雨泽那边稍稍打听了一下,听说他这个表哥人还不错,除了样子冷漠了些,私生活还是比较干净,没在外面找过女人。 对米澜突然转移话题,她有些转不过弯。 心想他私生活如何,与她何干。她没想过和他处长久的关系,也没有起过要嫁入豪门的贪念。由始至终,她都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很端正,不会因为和他有亲密举动,就当自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再说那凤凰又怎么会是简单就能做得了的。不过她不好意思拂了米澜的好意,心领了的点点头。 由于元旦要放三天假,公司所有人都脚下生风的赶时间,趁放假之前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让自己有个愉快的假期。她也一样,每天埋头苦干,一双手就没从键盘上离开过。 她抱着一大摞需要签字的文件朝林浩的办公司走去。 林总,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 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后,她恭敬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林浩伸手即触的地方,以便林浩方便处理。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签,你直接拿出去就好。 一直工作的林浩,头也没抬的讲着。拿起她刚放在一边的文件,也不细看文件的内容,找到该签字的地方,直接写上他的大名。 他对自己这名助理,还是很放心的。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错误。 这几天公司事情比较多,辛苦你了。 这是我内分的事情,又怎么说辛苦。 这里是一些代金卷,你一会出去发给大家,当是这段时间大家辛苦的福利。 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好后,林浩才抬起头,将抽屉里的一叠红包拿出来,同那些文件一起递给她,微笑道。 好的。 林浩是个体贴下属的上司,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一般节假日,他都会对下属略表心意,虽不是很多,可大家拿在手里,心里暖烘烘的,工作的时候也更加卖力了。 她想,或许这是林浩笼络人的一种手段,不可否认,这种小恩小惠确实让人很受用。 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 谢谢,也祝林总有个愉快的假期。 她接过林浩递过来的文件,礼貌的回道。 她一直记得工作手册的第一条,与上司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进退有度,礼貌严谨。

第十八章 出游 她想,自己一定是爱极了早晨一睁开眼,匆忙起床,迅速的整理穿着,拧着手提包打开门,才惊觉是休息日,不需要上班。好像回到读书时候,每天早晨总是需要在妈妈敲锣打鼓的阵势下,才会手忙脚乱的起床,慌乱拿起餐桌上的面包牛奶,一溜烟的冲出家门,把母亲抱怨她又不吃早餐的话语抛置脑后。结果到学校后,望着平时人声鼎沸的操场连个鬼影都没有,才醒悟过来是周末,不用上课。一边暗骂自己糊涂蛋,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心情愉悦的返回家中,顺便再吃几口母亲做的家常菜。 把房间彻底的大扫除一番后,她给自己泡了一杯红枣枸杞茶,舒适的窝在沙发上,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她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他会找她。 在家吗?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在,怎么? 在家等我,十分钟到。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她颓废的抱着抱枕,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静静的思考两个人越来越复杂的关系。 以前他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光临她家。自从那天一起用过早餐后,他似乎变得更热衷往她家里跑,有好几次下班回来,都能看见他坐在车上,见她出现,才开车门,转身从后车厢拧出大包的蔬菜,动作亲昵的搂着她,朝电梯走去。 只是苦了她,进家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进厨房匆忙的整理他带来的菜,连吃饭也只能胡乱的拨几口,又匆匆的赶去白宫。她企图和他谈谈,可每次看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一副满足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吞回去。她安慰自己,就当发善心,做好事。 他赶到后,见她还穿着家居服,催促着让她去卧室换套衣服,又帮她找出随身包,直接拉着她出门。 是要去哪里? 电梯里,她好奇的问。 带你去上海玩。 听说是带她去玩,她明显有些诧异。从两个人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带她去过任何场合,更别提是外出游玩。 我是嫌一个人去太无聊,才带上你的。 他明显也看出了她的惊讶,不自在的解释道。 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她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心情愉悦的左右摇晃。或许他也不是如表面那样看起来冷漠,她在心里暗自猜测着。 想去哪里看看? 车行驶到上海边界时,他侧着头,询问道。 城隍庙。 她几乎没有思考的回到。 以前她读的大学就在上海,跟着同学一起去过一次城隍庙,觉得还不错。一直想找机会再去玩玩,可惜工作忙,抽不开身,以至于虽然离上海很近,却始终没机会故地重游。 进到城隍庙后,她就像飞出鸟笼的小鸟般,对任何东西都充满好奇,一会进这家小店看看,一会去那家商店摸摸。 喜欢就买下来。 看着她在小摊上,拿着一副面具,欢喜的带在脸上,他忍不住说道。 美女要买吗?很便宜的。 一旁的小贩见有客人,也在一旁堆满笑容的说。 谢谢,不用了。 放下面具后,她笑着回绝小贩,拉着他的手就走。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买? 望着突然褪掉热情的她,他疑惑的问,刚才他能看出她对那个面具的喜欢。 喜欢就要买吗? 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反问他。 你别看这些小东西是摆在路边的,其实很贵的,是卖给那些国外来旅游的人。你看那边,那个外国人手里拿的东西,在小商品市场几块钱就能买到,那个老板却50块钱卖给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刚好看见她嘴里讲的外国人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的纸币递给老板,笑呵呵的接过老板手中不知名的小玩意走了。 外国人就是傻。 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是外国人傻,是这里面的人都是人精,看准了外国人对那些没有见过的小玩意有兴趣,才会故意太高价钱的。你看这里面来玩的中国人,谁会去买。啊,是南翔汤包。走,我们去排队,这家汤包出名的好吃。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拉着冲进排队的队伍中。望着不见头的队伍,他有些哀怨。在看见被她拉住的左手后,心里的烦躁被他压下去,心情愉快的站在她身边。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一人拿着一个一次性的纸盒子离开。往旁边那些吃的津津有味的人群里一站,也不管他,直接吃起来。 望着周围的环境,还有擦肩接踵的人群,他苦瓜着一张脸。很想问问莫安冉,是不是可以找个清幽的地方。只是看着一脸兴奋的她,又不忍扫了她的兴致。 他以为她一直都是娴静,做事规矩,待人温和的女人。今天的莫安冉,是他没有见过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平时的淡然烟消云散,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也闪闪发光。他忽然觉得,今天带她出来玩,是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之后她又买了各种小吃,煎包,现炸螃蟹,冰糖葫芦,糖人等,直到肚子快撑破了,才心满意足的被迟一凡拉上车。 上车后,她就开始将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样样分的均匀,打算回去后,送给几位好友。 送这些不会太寒蝉? 看着她细细的整理,有些忍不住的问。 礼轻人意重,我们的感情才不是用金钱衡量的。 大约是今天玩的太开心,在他面前胆子也大了,不仅敢拿眼神轻视他,讲话语气也不似往日里小心翼翼。 那有我的份吗? 突然他很希望,在那些不能用金钱衡量的感情中也有他。 你也会吃这些小吃吗? 她似乎被他的问题吓到了,不可置信的说道。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眉毛一挑,他难得好脾气的开口。 那我把我那份给你吧。 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好意思说没他的份,只好依依不舍的把自己那份塞到他怀里。 你留着吧,我想吃的时候,去你家吃。 知道没有他的份,也不生气。对他而言,她能敞开心扉的和他说笑就很好。 虽然两个人有着旁人没有的亲密关系,可大多数他都感觉,对于他的一些亲昵行为,她嘴上不讲,但心里还是很抵触的,让他很有挫败感。 吃完午餐后,他带着她去了时代广场,望着那些与城隍庙截然相反的商铺,她明显局促多了。一路上跟在他身后,兴奋不已的表情已经恢复原状。 无论逛服装店,还是珠宝店,让她随意挑选时,连看也不看一眼,就摇头表示不喜欢,害的那些店员不停的送白眼给他们。面对这样的她,他有种无力感,别的女人巴不得男人把全世界最好最昂贵的东西,买了送自己,可她却连连推却。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份十二块的汤包都能笑逐颜开,面对价值不菲的珠宝时,却惶恐不安。 挫败感十足的他,只得随了她的意思,离开时代广场,驱车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她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不开心,不愿意开口自找麻烦,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景物发呆。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一看是母亲的电话,才惊觉自己玩的开心,节期打电话问候家人的事情都忘记了。 这些年,最辛苦的就属母亲了。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每年回去,看着消瘦如骨的母亲,心就会揪着难受。她不是没有动过在家乡找个活计,好好服侍老人家的想法。可是县城里工资太低,根本养不活三个人,她只能狠着心,只身来到外地。任凭母亲如何思念,如何担心。 母亲的声音,依旧如往日般和蔼可亲,句里字间透着对她关心和思念,不停的询问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吗,身体是否健康,她都笑着一一回答。 接着又聊了些家常,可说着说着,话题就变味了。母亲话里话外的讲着谁家儿子娶亲了,谁家女儿嫁人,或谁家老人抱孙子,她敷衍的带过。 她不是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前两年母亲在家闲着无事,也托过一些认识的人,私下帮她相亲过几次。看着不错的男孩子,便打电话给她,想着母亲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绝的太明显,给了对方联系方式。男方主动联系的时候,她也会不咸不淡的作些回应,可时间久了,别人也意识到她的不热络是没想法,之后也断了联系。母亲也渐渐发现,她没有处对象的心思,便过问的少些了。 估计是老人家看她如今也二十五了,还落单着,心里着急,变着法的套她话。 我交男朋友了一定第一时间带回家。 母亲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她被逼问的紧了,才耐心性子给母亲保证。 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挂了电话。神经敏感的她,感觉车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余光不小心扫到驾驶座上的他,薄唇紧闭,表情比平时更严峻。 他把她放在小区门口,未讲一句话,开着车扬长而去。站在寒风中的她,望着已经不见车影的方向发呆,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袋子。心想,或许这些东西不用分他一半了。

第十九章 半夜三更的电话 你这几天怎么了?我看你从上班那天,就有些心不在焉。 中午在公司食堂,与苏敏一起吃饭的时候,苏敏关心的问道。 有吗? 她随意的回答,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挑选香菜上面,认真仔细,丁点的香菜末也没放过。 从小到大,她就不喜香菜的味道,别人口中香气宜人的小叶子,到她面前,好似一剑封喉的剧毒。 恩,像个弃妇。 苏敏盯着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说。 你才是被抛弃的弃妇。 把香菜全部捡出来后,一边没好脸色的反讥苏敏,一边心满意足的吃着。只是嘴里咀嚼的食物,怎么也吃不出平时的味儿。 回到办公室后,心里一直寻思着苏敏的话,脑海一闪而过他的身影。她的内心有些惶恐不安,这些天,似乎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自从那天后,他没有找过自己,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有。闲下来的工夫,她也会思考是不是那天与母亲讲的那句话得罪他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像他那般自恃清高的人,怎会在乎在她心中的位置。何况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关系只是一时的,迟早会断,何必在意那些虚称。 担心自己真如苏敏所讲的那般,趁着还没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观察自己好半天。红光满面,神清气爽,眼神明亮,心中的忧虑才慢慢放下。心里暗骂苏敏缺德,没事说胡话。 傍晚公交站台,她正耐心的等待去白宫的公车,米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是以前大一的同学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刚好在本市,问她去不去。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掉了。 我就读了两年大学,这些年也没联系过,见面太尴尬了,就不去了。 大学里,她除了和米澜,戴梦妮走得近些,大多数同学也只是点头之交,有些同学,一个学期下来,她甚至都不认识。后来大一刚结束,家里就出了事,她也消无声息的办了辍学手续,与那些人断了联系。 去吧,你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大学同学了。 米澜语气轻柔的说道。 好些年没见了,很多同学都惦记着你。 犹豫片刻后,她依旧坚持初衷。在很多人眼里,她都是冷漠无情的,事实也是如此。那些人,虽在一起相处过两年,但并是熟络,时隔多年的相聚,在她眼里不是情意浓厚的同窗之情,更多的尴尬。 大约米澜也知她的倔强脾气,幽幽的叹息,找着话题随意的聊了几句,就挂掉了。 那日晚上下班的早,十点多就回家了。洗漱好后,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回想米澜电话的内容。她想自己似乎太过无情了些,大学那两年,虽说与同学之间的互动少,可大家对她也是不错,没有因为她的不热情排挤在外,反倒是多了一缕包容。一些平日里的组织的聚会,都会主动邀请她,只是她不习惯太多吵闹,一般都是礼貌的拒绝。 就在她思索着是不是应该遵从米澜的提议,见见往日的同学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兀的响起,倒让她有些惊吓不已。神情慵懒的伸出左手,在床头柜准确无误的抓起手机,看着熟悉的来电显示,有瞬间的闪神。 她犹豫着是否应该接听这个电话,这些日子,他没有再找她,她也识趣的没有主动联系过。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已经没心没肺的将他遗忘,仿若从不曾在她生活里出现过。 半响过后,或许是对方见她迟迟未接听,便挂掉了。空荡的房间,因此安静下来。窗外路边冷清的月光透着窗户洒在脸上。望着黑屏的手机,她有刹那间的疲惫。 从来她就想过平静的日子,安静的工作,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掉,一心一意的做贤妻良母。但只从他出现过,很多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对于他的随时到来,她默不作声,被遗忘的时候,她同样的安然接受。 两个人的关系里,她似乎从来都是被动的角色,说不得不字,却也不能劝告自己欣然接受。有时候,她也很疑惑,平时她分明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口回绝,为何面对他时,那些含在嘴里的话始终讲不出口。 很多年之后,她才依稀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是让自己无从拒绝的。即便什么也不做,那个人也会刻在心间,宛如刀割的痕迹,血淋淋时的撕心裂肺不可怕,反倒是痊愈后偶尔的隐隐作痛更叫人难以忍受。

第二十章 他的出现 那晚过后,那串电话再也没有在她手机里响起过,每日里她依旧来去匆匆,为金钱奔波着。 这日下班后,她同往日一样走在同事的前面,脚步匆匆。刚出公司大门,就瞧见米澜那辆庞大的越野车,而车主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靠着车门,一边玩着手机,偶尔抬头朝她公司大门张望。见她出现后,连忙挥手。 你怎么来了? 对于米澜的出现,她有些诧异。在她的世界观里,米澜绝不是那种闲来无事就跑到她公司门口等的人。往日每次来她公司,也是碰巧经过这里,才会大发慈悲的把车靠边停。 上车再说吧,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差点没把我冻成冰人。 说话的同时,米澜转身打开车门钻进去。 车外的她,望着米澜身上那件薄薄的针织衫,感到一阵无力。米澜是个极爱美的女人,一年四季,脸上的妆容永远是一丝不苟,套在身上的衣服多数是坦胸露背的款式,即便是大冬天,她也绝不会穿臃肿的羽绒服。戴梦妮这点就比她实在多了,虽都是有钱的主,可戴梦妮在形象和保暖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暖。 有事说事,我还要赶去白宫。 坐上车后,她快人快语的说道。 今天就不去了吧,同学聚会,都等着你。 看似商量的口气,但从米澜口里讲出来,那绝对只有执行的份。 上次不是告诉你不去吗? 自从上次一口回绝米澜后,她也把这件事情搁浅了,没有放在心上。 你以为我想啊,班长给我的任务,说是今天不把你押过去,我就得罚酒。 听出了她口里的不满,米澜直接拿眼横她。 你那酒量害怕他们? 莫安冉不怒反笑,一副你当我是白痴的模样盯着好友。米澜的酒量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出名的好,这些年又经常跟着尹雨泽出去玩乐,早就千杯不醉了。 ok,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可安冉你也得给自己休息时间啊。这些年里,你都忙忙碌碌,根本就没给自己好好放松的时间。你不嫌累,我看着都累,今晚就当姐妹求你,给自己好好放天假吧。 米澜一边目不转睛的开着车,一边难得正色的对好友说道。 而一旁的莫安冉,张嘴想要说些话狡辩,才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米澜说得对,这些年里,她从不曾好好的休息过一天,一分钟当三分钟的用,不仅要兼顾两份工作,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要她操心。有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有分身,一个在老家陪伴家人,一个帮她去白宫应付那些玩乐的酒客,一个代替她在公司忙碌,剩下的真身,就窝在家里,好好的睡上几天几夜。 你别不爱听,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这些年里你拼命的为家里赚钱,给自己留了什么?偶尔偷闲,我想也不会有人埋怨你。不过你要是真的不想去,我也不为难。 见她不讲话,米澜放软了语气,轻声安慰道。 行,我去。 沉默片刻后,她点头答应。 她何尝不知道好友是好意,心间突生一缕温暖。回想当初米澜初听她家出事的消息,二话不说的连夜坐飞机赶到她老家,不仅安慰受打击的她,还帮着料理父亲的后事。那些日子里,米澜日夜不休的奔波,连外人都感动的热流盈眶,更何况是当事人的她。后来她辍学打工,也是米澜在两个城市之间奔跑,生怕她受不了打击,做出轻生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米澜的关系总比其他几人之间要亲密许多,这些年里,米澜为她所做的每件事情,她都铭记在心。她想,她欠米澜的,这辈子都换不清。 等两人赶到聚会指定地点时,大部分人已经到场,三三两两的站在大厅里,大部分人都洋溢着同窗之情的激动,也有两三个人神情看起来疲惫不堪,但也佯装精神亢奋,积极与众人互动。见她们出现后,纷纷打招呼,特别是看见米澜身后的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以前在班上,就属你最不活跃,每天抱着书本。 特别是班长,一边仔细的打量她,一边发出感叹。 几年不见,到比以前更水灵动人了。 哪里的话,班长才是比以前更风采迷人了。 她有些客气的回答道。 这些年在哪里高就啊?大二那年说退学就退学,之后也不见你联系同学,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是前段时间刚好碰见米澜,还不知道你也在本市,待会一定要自罚三杯。 经班长这么一说,那些昔日的同学立马跟着起哄,嚷嚷着班长太怜香惜玉了,三杯哪里行,至少得三瓶才算数。 她也不搭话,一直带着笑容看着这帮同学打闹,仿佛又回到了在大学的时候,自己还是那个扎着马尾的青涩少女。 哟,我们这是来晚了吗? 大伙的热情被门口突然响起的女声打断。 来晚了,来晚了,一会自觉罚酒。 大家把话接过去,热闹非凡。 来的两人,她都认识,或许说渊源不浅。吴莉莉在大学的时候就和她不对盘,经常给她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鞋穿。至于吴莉莉身边的男士,她就更熟悉了,严格说起来,他应该算莫安冉的初恋。 当时在学校,徐子轩也算是风流人物,帅气阳光,文武双全,迷倒了不少少女,可才子对谁都不来电,唯独对物流系的莫安冉情有独钟。因为徐子轩的原因,她也在学校火了一把,那段时间,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大家对她的议论。在徐子轩猛烈的追求下,她怀着对大学恋爱的美好期待答应了。两个人一直很相亲相爱,直到家里出事,她辍学,两人的关系也不了了之。 安冉也来了。 吴莉莉也瞧见人群中的她,一双惹人怜的大眼睛闪着热情。 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 她不太热络的回答。这倒也不怪她,以前在学校关系就闹得很僵,要她像吴莉莉那般神态自然,她真有些做不到。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吴莉莉将徐子轩往自己身边一拉,笑颜如花的说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你以前和子轩有过一段,真不好意思啊。 好像她真的做错事情般,拉着她不停的道歉。可谁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她曾扬言,徐子轩是她的。后来被她捷足先登,气得牙痒痒。如今得偿所愿,以吴莉莉的心气,又怎会放过这个可以让她难堪的机会。 别人不要的破鞋,亏你还沾沾自喜的当个宝,我看你也就这点德行了。 就在吴莉莉还想开口讲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戴梦妮挎着lv包,带着墨镜走进来,嘴边带着鄙夷的笑。 此话一出,吴丽丽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班长一看气氛不对,想要出来说几句,不料戴梦妮根本不给他机会。 安冉,还记得上次我教你怎么打乱咬人的狗吗?直接拿起棍子朝脸打,打的它没办法再朝你叫为止。 戴梦妮本来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如今又让她碰见自己好友被欺负的局面,连与大家寒暄的话都省略了,直接冷着脸说道。 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的场面,经她这么一闹,更加的尴尬起来。特别是吴莉莉的脸,黑的像块铁,想要发作,又因为戴梦妮家里的势力不敢反抗。一双眼睛,只能死死的盯着莫安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你不是去法国了吗?怎么回来了。 莫安冉笑吟吟的看着戴梦妮。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戴梦妮说过,没几个月是不会回国的,她要和老头子做长期斗争。 你旁边的人给我打了越洋电话,在那边也无聊,就回来玩玩。 梦妮,你可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一会可要多罚几杯酒。 班长立即说道,企图把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氛拉回来。今天这个聚会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自然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大家也是识趣的人,个个都应和着,将之前的尴尬化解。戴梦妮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想法,笑着答应下来。 这个包是子轩送我的生日礼物,要一万多。 这边班长招呼着大家去包厢,就听见走在前面的吴莉莉充满自得的介绍自己手里拎着的香奈儿包。 说着还不忘转身朝莫安冉挑衅的看两眼,一副胜利女王的姿态。戴梦妮有些看不下去,想反讥几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人群外充满磁性的男声止住。 安安,我不是说了要去接你,怎么也不等我就自己先过来了? 只见迟一凡神态自然的站在人群外,举步优雅的走到她身边,眼神里多了许多情人之间的责备。 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面,他一如既往的冷峻,脸上的线条硬朗,泛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周围的同学,大都不自觉的后退,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 这些就是你大学同学吧。各位好,我是安安的男朋友。 他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略带笑意的与众人打招呼。而她也在瞬间回神,一双眼睛不明就里的盯着他。 安冉,有男友居然私藏,太不够意思了。 也不知是哪位同学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点醒了各位,纷纷调侃起她。让她有些不自在,脸微微的泛红。 她嫌我给她丢人,一般场合都不愿带上我。这次还是死缠烂打让她带我出来,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趣的对众人说,语气充满对她的控诉。 怎么穿这么少,上次我从巴黎时装秀给你买的那件大衣怎么没穿? 话锋一转,他死死的盯着穿的单薄的她,眉头紧蹙。 她疑惑的盯着他看,大有什么时候给她买过东西的表情。随即又想起,似乎他确实送了不少东西给她,只是觉得那些东西太贵重,她一个月收入几千块的小职工,穿戴出去,落人口实,就搁置在衣橱里,没有动过。另一个原因是,那些东西在她眼里,都太不真实,那是有钱人家的奢侈品,她怕自己享受习惯了,有天重回麻雀的队伍时,心思会摆放不好。 我不是告诉过你,出门在外,一定要穿得暖和。是不是嫌我给你买的衣服不好看?赶明请设计师到家里,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给你设计。 他一改平日的惜字如金,一连串的讲了许多。起先她还不明白他在搞什么,突然看见人群里面色难看的吴莉莉,她才惊觉他的用意。 出来的急,忘记了。 知道他定是听见了刚才吴丽丽的讽刺,故意讲出这些话,给她撑腰。她心下感激,顺着他的话回答。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动。一个男人,如此的维护她,保护她,是她这些年里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就真真实实的站在面前,用他强壮的身躯抵挡那些恶意中伤,小心翼翼的维护她,疼惜她。 以后要记得,不然就家法伺候。 他低头亲昵的在她鼻梁上碰了一下,熟悉的气息充满整个胸膛,她又不争气的红脸了。 你有事先去忙。 余光看着楼梯处还站着些人等着他,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多耽搁,催促着他快些走。 那好,一会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晚上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恩,好。 她微笑的点头,目送他离开。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的离开又翻起了另一场风波。 那群大学同学,一改刚才看好戏的姿态个个都将她围在身边,眼里有着无限的羡慕。 她笑着一一应付,并不将那些奉承的话放在心里。这些人,眼睛比刀子还锋利,早就修炼成精了。只要看迟一凡的穿着打扮,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也能猜出他身价不菲,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况且她刚晃眼看见那群等他的人中,还有一位之前合作几次商家的老总,出名了的欺软怕硬,在比他年轻的迟一凡面前,却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她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些人哪里是真心夸奖她,也只是看在迟一凡的面子上。 莫安冉,你死定了。 等一干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包厢,戴梦妮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的讲道。想到戴梦妮是个暴力分子,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比起戴梦妮的惊讶和气愤,米澜就要淡定多了,由始至终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第二十一章 他竟然感冒了 酒足饭饱后,许多人情绪高昂,提议去k歌,玩通宵。她借口明天有个会议的资料没准备好,要早些回去整理,推掉了大家的热情相邀。开始大家还劝她,后来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勉强。一边说着常联系,一边成群结队的朝酒店大门走去。落在后面的她,跟米澜两人并肩而走。 需要送你回去吗? 由于喝酒的原因,米澜的脸有些潮红。 不用,你们玩的开心些。 她笑吟吟的将两人塞进车里,又不放心的叮嘱。 回去的时候,你们别开车,注意安全。特别是梦妮,你要看好了。 戴梦妮喝酒多后,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至极。 见米澜点头后,她才往旁边挪了些位置,好让车辆过去。 迎着冷风,她伸手使劲的揉着笑的有些发僵的脸。这个晚上,对于她而言,实在过的有些艰难。饭桌上,大家心照不宣的个个跟她喝酒,说着些以后多多联系的场面话,对此她只有点头的份,甚至还不情愿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几位同学。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要是没有他的出现,想她之前在学校的处事态度,虽不至于被同学冷落,但也绝不会有今晚的热情。算算时间,这些同学也才毕业两年,却个个似猴精,样样精打细算。以前嚷嚷着的友情万岁,在如今的他们眼里,宛如细沙,清风吹过,留下的不过是黄沙下面的黑土。突然,她心间生出一些难过,却又庆幸自己身边还有拿真心相待的人。 你是打算就在这站一晚上吗? 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戏虐的声音,她才恍惚的回神。转头一看,目光刚好与他相撞。狭长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蛊惑人心,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 你忙完了? 她双手交握在身前,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他没有搭话,薄唇紧闭,目光不似平日波澜不惊,多了些探究与挣扎。这样的他,她倒是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不自在的站在原地张望。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先离开? 迟少,您的车。 黑色的宝马车停在他跟前,随后下车的保安毕恭毕敬的把车钥匙递到他面前,同时也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的气氛。 他接过车钥匙后,又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灿灿的钞票递给保安。 谢谢迟少。 接过小费的保安,立刻点头哈腰的道谢,脸上没有低人一等的不甘,反而多了许多欢乐。 上车。 挥手让保安走后,他冷冷的讲道。自己绕到车的另一边,直接钻进车内,也不急着催她,反倒动作慵懒的打开车内空调。 她也自己如何想的,听完他的话后,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上了他的车。等她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在行驶的路上了。 她想一定是吃饭时被同学灌多酒了,神智不清,才会做出这样事情。 咳咳咳。 低着头玩弄自己随身包的她,耳边传来他的咳嗽声。 你生病了? 有些诧异的盯着他,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像是抱恙。 没事,小感冒。 这次他没有忽略她的问话,不在意的回答。 吃药了吗? 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片刻后她才惊觉自己似乎失了稳重。想他的家世,身边定是跟着不少悉心照顾的人,想必在他自己还没察觉前,就已经双手托着水杯,拿着药到他跟前了。 没有。 略微的沉默后,他才开口回答道。 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听完他的回答后,她略带有些责备的说道,语气里竟然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到的疼惜。 回到家后,她连忙放下包,蹲在储物柜边,找出上次自己感冒没吃完的药,又转身进厨房倒好开水,才慢吞吞的回到沙发边。 你先把这药吃了,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把药和开水放到茶几上后,她又匆忙的回到厨房,片刻会就有丁丁冬冬的响声传进他的耳朵。 客厅里的他,拿起茶几上的药片发呆。 不一会儿,她就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回到客厅。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望着汤汁表面红的吓人的佐料,他疑惑的问。 辣椒油。在我家老家有个土方法,感冒多吃点辣椒,然后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全好了。 她好心的解释到。 我每次生病就是也是用这个办法,很管用的。 怕他不相信,她甚至把自己的亲身实验结果告诉。 望着那碗不知放了多少辣椒油的面条,他面露为难,余光瞟见满怀关切的她时,端起碗牙咬吃起来。 说来也奇怪,一向怕辣的他,这次既然没有丝毫呛口的感觉。整碗面吃下去后,胸口虽然火辣辣的热,却一点也不难受,像是被紧紧包裹的温暖般舒畅。

第二十二章 过敏 她是被他翻来覆去的动静惊醒的。许是睡意正浓,她惺忪着眼,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 没事,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像是极力忍耐着痛苦。 是不是感冒严重了? 听出他的不对劲后,她起身想要打开床头灯,不料却被他一把拉住,扯到了怀里。 大惊小怪,快睡吧,很晚了。 他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着小孩入睡般。 见他如此,也不好多作坚持,温驯的抵在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天边已经泛着白光。依稀听见洗手间传来的水声,想是他还没有离开,思考着是否应该假寐,等他出门后再起床。可又想到他昨晚的咳嗽,还是忍不住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你感冒好些了吗? 正低头刷牙的他,听见她的声音后,有一瞬间的发怔,头又往洗盥降了几分,低沉的回道。 好多了。你怎么起来了?还有些时间,不多睡会? 那我去做早餐。 得知他的情况有所好转,她也不作逗留,转身打算去卧室套件外套,再去厨房熬些粥。 不用了,我有事要先离开。 她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他冷漠的声音,复而她有些疑惑的又转回身子,望着依旧背对着她的他。忽然她想起这段时间,他好像还在闹脾气,昨晚虽帮她解围,又送她回家,像没事人般。不过看他此刻的表现,或许还不曾消气。 没事,我随便做些,很快就好。 她放低声音,柔柔的开口。 不用麻烦,我出去吃就好。 他依旧低着头,语气里尽是生分的礼貌。 耳边是他的疏离的声音,眼前恍惚的闪现初识时候冰冷冷的距离感,身体不自觉就僵硬起来,一种钝钝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如此,她的目光却不曾从他身上移开,继而她忽的瞳孔紧缩,一把抓起他的手,一些不连贯的词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手…手…你手怎么了?怎么会,怎么都是红疹?!! 因为她慌乱的拉扯,他大半截的手臂从睡衣里露出来,竟也是密密的红疹。抬头看,他那张红透的脸更是惨不忍睹,她终于是觉出心揪着疼了。 你到底怎么了? 她带着哭腔,声音抖抖的从身体里挤出来。 没事,只是有些过敏,吃过药就好。 他柔声说着。就因为怕吓到她,想着趁清晨悄悄离开,哪知还是被撞见,他倒反生出些窘迫情绪来。 不行,这么严重,一定要去医院。 直接忽略他的解释,连拖带拽的拉他进了卧室。 快换衣服。 一边说着,她就开始穿起衣服来。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家里有药,吃过就好。 他显然不愿配合她的兴师动众,只想着安抚焦急的她。 我坚持。 将最后一件衣服穿上后,她不容置疑的讲到。 他似乎也被她眼中的坚持震撼到,僵持半刻后,他扯出一抹轻笑,脸上的线条逐渐柔和起来,竟听话的换上手中的衣服。 病人这种体质是不能吃辣椒的,不然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看着医生那张职业化的扑克脸,她内心一阵翻腾,思绪一早飞了出去。) 难怪昨晚看见红通通面汤的他露出迟疑的表情。可为什么说出来呢?还欢天喜地的吃完整碗面,汤都不留下一口。而早上那些遮遮掩掩的举动,大概都是怕自己担心吧。自己确实好心办了坏事,可他竟然都不吭声,任由她成了罪魁祸首,活该受罪!这样想起来,难怪每次和他吃饭,他对辛辣食物从不动筷。自己还真是后知后觉。 她在心里犯了好半天的嘀咕后,低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椒。 那你想如何补偿我? 他侧脸看着局促的她,有些戏谑的问她。也难怪因过敏折腾一晚疲倦的他,还能萌生了戏弄她的念头。平日她太过云淡风轻,就似什么都进不去她心里,难得现出这“失常”的一面,倒是非常可爱。 你想要我怎么做? 低着头,她闷闷的问。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做些弥补也是应该的,即便他不讲,她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如多做几顿可口的饭给我吃吧。 思考片刻后,他才悠悠的开口。 她没有料到他提出来的补偿这般简单,原本低着的头也因惊讶抬起来,刚好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活该你这样! 我都因为你的爱心面变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啊? 好吧好吧,是我不好。 毕竟被他揪到了小辫子,她也只能无奈。 病床上的他,看着这般娇柔可爱的她,心中竟泛起一丝涟漪。趁她不留神,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讲话,铺天盖地的吻就下来。 似乎亲吻不能满足他,空出的一只手顺势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一路摇摇直上,在她敏感的部位或轻或重的揉捏。 良久过后,他才微微松开她,拥着她大口的喘气,还不忘趁机轻咬她的耳朵。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头发因刚才的激烈举动有些凌乱,身上的衬衫也已皱的一塌糊涂,十分的狼狈。转眼看他,似乎也没有比她好,眼睛里充满**,面部表情也因强忍着有些扭曲,她不由自主的娇笑起来,被他恶狠狠的瞪着。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发情。 他向来严谨刻板,如今能瞧见这副窘态实在不易,她不愿意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竟卸掉平时的云淡风轻,讥笑起他来。 别光顾着嘲笑我,难道你刚才就没动过心思。 像是被说中了,她的脸立马飞起一片红霞。 刚才她确实被他挑起了**,如若不然,也不会不顾场合,主动回应他的深吻。 看来我们是半斤八两了,谁也说不的谁。 他趁机继续嘲笑着,一双眼睛也比平日里亲昵许多。 流氓本色。 被他如此说,一时间也找不出话反击,只得恨恨的瞪他。 那也要这人是喜欢的才能耍流氓,你见我平时对其他女孩这样过吗? 原本整理头发的她,因他这句话,手有些僵硬的举在半空。一起这么久了,他从不曾在她面前讲过这样的话语,一时半刻也有些诧异的回不过神,刚恢复常色的脸又一片潮红,心里既然有一丝不明就里的窃喜。 我去买早餐。 丢下这句话后,她拎着包匆匆奔去病房,那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宛如平静湖水,因一颗细小的石子,被击打出许多涟漪。

第二十三章 去他家 买过早餐,在回医院的路上,路过一家精品店,她考虑到他脸上全是红疹,不易吹风,便想着去店里买副口罩带去医院。出了精品店,她又给公司打电话,请了一天假,想着病房里虚弱的他,自己怎么都该牺牲24小时,全天候的照顾他。 到病房后,她将买回的粥和小菜一一整理好,才将平放的病床升起来。她不得不承认有钱的好处,只是挂水而已,大手一挥,医院立马就将他安置在这间价值不菲的单人病房,室内简直就是一套单身公寓,摆设齐全,连地板也铺了一层毛毯,踩上去软软的,像极了走在云朵上。 真是难吃。他皱着眉说到。 你先将就吃啦,等回去我再给你做。 不然你喂我? 她才想喂他一个白眼,可看到他插着针头打点滴的手,确实不方便喝粥。于是她拿起一旁的一次性勺子,又用筷子夹了一些青菜放勺子里,心细的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 可到底是第一次喂人吃饭,动作十分的生疏,虽勺子里大半的粥都进他嘴里了,但也有少许不留神就顺着嘴角流出来,她慌忙的拿起纸巾,细细的帮他擦拭干净,才又小心翼翼的继续喂他。 许是太饿的原因,虽然他依旧嚷嚷着粥不好吃,可也将餐盒里的粥全部吃光,心满意足的半靠在病床上,眨巴着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伺候完他后,她也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将残羹剩饭收拾后,丢进床尾的垃圾桶里,细细的擦拭过放饭菜的木板后,才将其收到床尾。转身拿过桌上的纸杯,去饮水机接了开水放在他伸手能拿到的位置,又降了病床的高度,才进去病房的洗手间,仔细的将双手清洗一遍,才回到病床前,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靠着椅背,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我突然发现,你挺有贤妻良母的基因。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太晚? 她故作惊讶的回道。 许是相熟久了,在他面前,她渐渐的少了开始的拘束,一些话语也大胆起来。 也不算太晚。 他别有用意的眼神看的她心虚,从放着报刊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杂志,假装看起来。 今天的他,不太一样,至少与平时的他相比。话里多了些意味深长,态度也比往日更加亲和,只是这样的他,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不知如何是好。 从医院出来后,他直接载着她去了他家。 这是她第一次参观他的住所,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尊贵小区,听说一平米都是上万的价钱。站在客厅的她,估摸着这套房子好歹也有上百平方米。顺着落地窗望去,大半个城市尽收眼里,那些柏油公路上的车辆与人群,也显得渺小。 望着偌大的空间,她还是禁不住感概。 万恶的资本主义。 站着干什么?坐啊。 他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她,微笑的问道。 接过矿泉水后,她才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偌大的客厅,小心翼翼的坐在真皮沙发上。 沙发极软,坐在上面,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像落在软绵绵的云彩上。她在心里再次吐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想她家的沙发,已经旧的里层的海绵都硬邦邦的。而他家里的沙发却是意大利真皮沙发,不仅款式精美,做工也一丝不苟,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佛曰,众生平等,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这话的真实度了。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恶狠狠的说道。纵然她心理素质再好,看见如此明显的差距后,也忍不住多出了些抱怨。 听完她的话,他慢悠悠的看了看整个房间,才开口说道。 仔细看看,似乎还不错。不过我也很少住这边,只就偶尔过来一次。 那你平时都住哪? 话问出,她才觉得有些不妥当。两人的关系虽密切,可彼此都有自知自明,从来不会过问对方的私生活。这样的话,好像有些逾越了。 住公司。平时工作太忙,经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嫌回来太麻烦,索性就在公司置办了一间临时住所。 他倒是没有她那么多心思,见她问起,也耐心的解释道。 听闻他的话后,她的心才稍微平衡一点。心下感叹,果然付出与得到是成正比的,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也并非易事。难怪那些有钱人都拼命的享受,原来他们平日的忙碌比普通人要多出几倍。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水,转头细细的参观起整个房间。从前她听说从屋子的摆设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果这句话时真的,那么她猜想他一定是个生活极其低调的男人。 时下最流行的欧美设计,以白色主打,深驼色点缀,线条清晰利落。设计师也算是有心人,室内的所有装饰尽显低调,但每件饰品又精美华丽,不失他的身份。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真是浪费至极。 她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心中感慨万千。想她每个月都要为房租发愁,而他只需大手一挥,不知有多少房地产的老板挤破头的想把自家楼盘卖给他。 是有点寂寞,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她却心里咯噔一下,笑吟吟的耸耸肩。 算了吧,我还是窝在我那小地儿就好,这么豪华的房子,恐怕这辈子我是无福消受了。 见她佯装遗憾的表情,他没有接话,冷哼一声,喝着水转身就走。她也不在意,拿过包里的手机,玩起游戏来。 她玩游戏正玩的不亦乐乎,戴梦妮的电话就打进来,她立刻将手中的抱枕丢一边,打起十二分精神。她还没忘记昨晚戴梦妮留下的那句威胁,现在打电话过来,绝对是秋后算账。 在公司吗?一会去接你。 电话里,戴梦妮语气平静,但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照戴梦妮的性格,知道她隐瞒与迟一凡之间的事情这么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有事不在公司。 她诚实的回答道,并在心里非常不地道的祈祷戴梦妮快被她家老头子逮回家,放她一马。 果然是钓到金龟婿了,连工作都打算不要了,好样的。 只听戴梦妮冷哼一声,语气凉飕飕。 瞧你说的,我能是那样的人吗? 她自动的屏蔽掉戴梦妮带刺的话,好言好语道。 得,懒得和你废话,明天中午老地方等你,不准不到。 讲完这句话后,戴梦妮不客气的挂掉电话。电话这头的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将自己丢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哀嚎。 等他再进了客厅,刚好看见她不顾形象的躺在沙发上,一副哀怨的表情,俯下身,低低的问道。 怎么了?一副万人欺负你的样子。 她定眼看着他,已经换上居家服,身上传来阵阵沐浴露的香气。确定他并未刚才的话生气,才幽幽的道出刚与戴梦妮的对话,却省略了主要人物的他。 让你去吃饭,还这副表情,你果真难伺候。 他顺势坐在她身旁,将她上半身拉近自己怀里,好笑的说道。 许是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太过好闻,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她没有抗拒,反倒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的靠着。 偌大的房间,因着两人的沉默突然安静下来,彼此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进对方的耳朵里,多了些暧昧的味道。 我饿了。 良久,他俯下头,在她耳边细语。 家里有菜吗?我去做。 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钟表,时间快一点了,换着平时早已经吃过午饭。今天在医院耽误了许多时间,反倒把吃饭这件事情忘记了。 先别管这个,我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他别有用意的说道,直接抱起她朝里间的卧室走去。直到被放在床上后,她才明白他口中的饿的意思。他像是许久不经人事的少年,动作粗鲁热烈。 别闹,现在是白天。 尽管两个人之间早已经相熟的坦诚相对无数次,可她毕竟比较保守,青天白日下做那种事情,她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敷衍她的问题。 他太过熟悉她的敏感地带,在她耳便轻柔的撕咬。不到半刻的时间,她便弃械投降,随着他的节奏迎合。

第二十四章 两人的关系又改变了些 等她醒过来后,窗外已是一片灯火辉煌,身旁早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想到下午那些耳红面赤的画面,她的脸颊像是涂抹了最鲜艳的腮红,拥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不停的在心诽谤自己,饱暖思淫欲。 自我批评一刻钟后,她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地板上的衣服已经皱的一塌糊涂,本来不能继续穿。她只得从衣橱里找了件他的t恤,套在身上,慢吞吞的出了卧室。 路过书房的时候,看着半掩的门,里面透着亮光,她猜想他应该在房内。便轻敲着房门,露出半个身子,笑吟吟的问道。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 书桌前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听见她的声音后,眼也不抬的说道。 得到他的允许后,她欣欣然的走到他跟前,望着电脑里那些她不认识的图纸,头晕脑胀。 怎么想着穿我的衣服? 停下手中的工作,他一把将她按在大腿上,让她靠在怀里,轻柔的问道。 上身效果很不错。 他的衣服十分宽大,套在她身上刚好及臀,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饱暖思淫欲,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她就来气,直接翻白眼,张牙舞爪的说道。 你就不享受?我看你刚才也很舒服的样子,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她被他讲的一张脸绯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懒得理你。 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急冲冲出了书房。他也不计较她突然的变脸,将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愉悦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名后,将手中的钢笔丢在桌上,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放不下她,也不在书房多停留,抬脚朝门口走去。 刚来到客厅,他就闻见一阵香味。望着餐桌上摆放着的几道家常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大步走进厨房,只见她正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汤勺里的汤,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将头轻轻的靠在她肩上。 做什么好吃的了? 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汤上面的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似乎嫌他搂着太紧,略微挣扎了一下,才温柔的说道。 香菇炖鸡汤。 她得说,他家的保姆十分称职,摊上一个不按时回家的老板,居然还能每天坚持不懈的买新鲜的瓜果蔬菜,整齐的摆放在冰箱里。原本她只是想开冰箱,拿瓶矿泉水喝,以为空空如也的冰箱里摆满了各色的食物。 尝尝看。 说着便将刚她喝过的汤勺举到他嘴边,他高兴的把汤勺里所有的鸡汤都喝掉了。汤鲜味美,这比他在外面喝过的任何一种汤都要好喝百倍。 不错,味道刚刚好。 可以准备开饭了,快去洗手。 将他推出厨房后,她才将砂锅里的鸡汤盛入大瓷碗中,带上厨房砖用手套,小心翼翼的端上餐桌,分别给自己和他盛了一碗,她才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放回厨房。 她发现他很喜欢吃她做的菜,每次都会把所有饭菜吃光。这次也不例外,坐在椅子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好似几天不曾吃过东西般。一会的工夫,已经两碗米饭下肚了,期间还喝了好些鸡汤。 你真应该去做厨子。 将最后一口鸡汤喝下后,放下碗,他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真诚的夸奖道。 这与她认识的他不一样,平时他冷漠,举止优雅含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有损形象的举动。可是在她面前,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有喜怒哀乐,高兴的时候也会笑,身上的气息也比刚认识时让人亲近。 我这只是调虫小计,可不敢和那些大厨比。 见他吃得差不多,她也放下碗筷,笑吟吟的回道。 其实她并不怎么喜欢下厨,从前与父母生活在一起时,她总是对厨房敬而远之。后来是生活所迫,身在异乡,在外面吃太贵,她舍不得花那么冤枉钱,才逼得自己学做饭。或许她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天赋,除了刚学的时候虽然会手忙脚乱,之后是越做越顺手,菜式也渐渐复杂起来。 我来洗碗。 见她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他主动请命。 你洗碗?还是算了,一会把厨房弄的乌烟瘴气,害得我收拾。 她也只是开始诧异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像他这样的公子哥,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进了厨房,恐怕连糖和盐都分不清。 别瞧不起人,你去客厅坐着。 不等她继续讲话,他就将她推到客厅,按在沙发上。把衣袖高高的卷起,一副兴意盎然的端起桌上的餐盘进了厨房。 她在沙发上坐了没三分钟,始终不放心把厨房交给他,起身跑到厨房门口,却不料他将门从里面死死的反锁了,她怎么也打不开,叫他也不应。她只得重新回到客厅,一双耳朵仔细的听着厨房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打开厨房的门,她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厨房、 没有她想象中的狼藉,餐具被他清洗好,擦干水渍整理的摆在橱柜里,水槽也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抹布已经清洗好,凉在一边。她真没有想到,他能做的如此仔细,完全不似第一次做的样子。 我就说我会做的很好,你还不相信。 趁着她检查的时候,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靠在门框上,得意洋洋的对她笑道。 许是第一次住他家,有些不习惯,眼睛睁的很大。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听着身旁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隐约觉得,他带她回家,两人的关系又改变了些。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原本以为只是一场他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两人的发展素来也是他在掌控,这场游戏中,她甚至连个配角也算不得。他只要开口叫停,她就不得再近身。 心慌意乱的她更加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起身,小心翼翼的摸黑来到客厅。 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她一口咬下去。寂静的屋子,她只能听见苹果在嘴里发出的清脆声。她一口气吃了两个苹果,险些撑破肚子,才舒适的躺在沙发上。 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每当心慌意乱的时候,就喜欢狂吃东西,把胃塞得满满的。那种膨胀感,能让她感觉踏实。 她是被他粗鲁的推醒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目光阴冷的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吓的她连忙端坐好身体。由于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她刚挪动身体,周身就传来一阵疼痛,她吃牙咧嘴的哀嚎。 活该。 见她这般,他冷飕飕的讲道。 我不是故意睡这里的,半夜饿的时候,出来吃了两个苹果,谁知太撑了,本想着舒缓一些再回房间睡,没注意就睡着了。 她一边揉着僵硬的胳膊,一边耐心的解释到。 她能理解他的怒气,躺在身边的人,一睁眼就跑到了沙发上睡觉,换着谁,心里也不舒服。 听完她的解释后,他才稍稍泄气,但一张脸依旧冷若冰霜。 去梳洗一下,一会送你上班。 你的红疹好了? 听闻他的话后,她惊奇的抬头仔细观察他的脸。 昨日还在他脸上招摇过市的红疹已经不见踪影,病态容颜又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洁白无瑕,好似那颗颗令人寒颤的小红豆只是她的幻觉。她心里大呼神奇,据她昨日观察,要想痊愈,好歹也需几天的工夫。眼前这人倒好,只是睡了一觉,居然全然不见,果然非一般人。 是你太大惊小怪。 他眉毛一挑,没有给她好脸色。 碰巧此时门铃响起,她诧异的望着他,大早上的,谁会按门铃?他直接将她忽略,直径朝玄关走去。 看着他不温不火的样子,她便知他还对她一宿睡在沙发上耿耿于怀,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待她洗漱好出来后,只见他冷然的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拿着。 默默的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套女装。倏地想起昨天两人缠绵的时候,她的衣服早已经被摧残的惨不忍睹,根本没办法穿。想着手里的袋子,内心一股暖流划过,脸上笑意渐起。

第二十五章 坦白 上班不久后,她就觉察出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异样。每个路过她办公桌的同事,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hcanel最新款,你还真舍得买。 趁着空闲的时候,隔壁的同事小王,探出半个身子,在她耳边无比(羡慕)说道。 她一怔,后知后觉才恍然大悟同事讲的是她身上这件衣服。她嫣然一笑,语气波澜不惊。 淘宝上买的,很便宜。 链接发给我,我也去买一件,和正品一模一样。 这回换她哑口无言了,本来就是搪塞同事的借口,现在叫她去哪儿找链接。 小王,来趟我办公室。 她正思索着如何回绝同事,刚好路过的林浩,停下来,表情淡淡的冲同事讲道。 好的,马上到。 等同事的身影消失在总经理办公室后,她才慌忙的打开网页,快速的在淘宝网上浏览同款的衣服。经过精挑细选之后,才将连接复制保存下来,以防待会同事出来后,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整整一个小时,同事才扒拉着耳朵,一副萎靡不振的从办公室出来。回到位置上后,目光涣散的盯着显示屏,对衣服的事情只字不提。 见同事的模样,她便知道肯定被训话了,而且还不轻。她自然不会热衷的主动开口提衣服的事情,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米澜传来短信,说是在楼下等她,一起去咖啡屋。她才想起中午与戴梦妮几人的约会,内心乌云密布。 她与米澜携手走进咖啡屋,三位好友已经坐在老位置上,正说笑着。看着她们进来,六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落进了冰窟里,温度零下好几十度。看来她隐瞒与迟一凡之间的这件事情,已经引起诸位好友的公愤了。 落座在位子上后,三位好友并不急着开口,她自然也只是安静地坐着,丝毫没有太坦白从宽的意思。最后还是性格最直接的戴梦妮开口,一双眼睛凉飕飕的死盯着她不放,嘴里念念有词。 卑鄙无耻,奸诈小人,虚情假意,天理不容,卖国求荣。 停。 听着戴梦妮越来越离谱的话,她不得不高举双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姑奶奶,你再这样骂下去,不如一刀了结了我。 在心里默默消化掉戴梦妮的话后,她才求饶的说道。戴梦妮那张嘴,曾把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大男人说的痛哭流涕,真要继续说下去,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估计戴梦妮也觉得讲的有些过分了,好歹是认识几年的知心好友,怎能张口就把人家面子给搁了。 这回她倒也实诚,一五一十的将与迟一凡之间的事情道出来。期间她偷偷的观察每个人的表情,除了早前知情的米澜脸色稍微好些,就只有喝着咖啡的赵子靓表现正常,戴梦妮那张精致的小脸比之前更加阴沉,苏敏活脱脱像是在电影院看美国大片,表情千变万化,震撼不已。 莫安冉,你牛。 听完她的讲述后,苏敏不得不给她竖大拇指。 心下感叹,就莫安冉这张嘴,比死人还要严实,不去做特务,实在有些暴遣天物。这么长的时间,两人居然就在她们这帮人眼皮底下暗渡陈仓,居然还没被发现。可更让苏敏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人内心该是多强大啊?每次聚在一起时,不仅没有言行上的恋人举动,甚至连眼神都遮的严严实实,苏敏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 莫安冉,你好样的。 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搁在桌上,戴梦妮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这不也是拿不准两人的关系,才没告诉你们的嘛。到时候说掰就掰,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听着戴梦妮毛骨悚然的语气,她慌忙的解释道,生怕戴梦妮没克制住,实施暴力行为。在座的几位好友,她可以随意的敷衍,唯独戴梦妮不行。基于戴梦妮以往的暴力指数来看,要是没一个合理的说辞,她今天休想安然的走出咖啡屋的大门。 我看你就是欠骂,人家既没追求你,又不承认你的身份,你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他? 戴梦妮痛心疾首的说道。 在她眼里,莫安冉是个知分寸的人,以往哪件事情不是处理的妥妥当当,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到时候他要是说停就停,你怎么办?这男女之间,吃亏的永远是女人,这点道理还用我来教你?你这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戴梦妮声声严厉的怒骂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面对好友的责骂,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让戴梦妮气不打一处来。 更不得将她的天灵盖敲开,看里面有没有长脑子。 梦妮,你少说两句,先听听安冉的想法。 一直沉默无语的赵子靓,有些于心不忍。在她看来,莫安冉并非没有主张的一个人。 她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女人但凡做到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戴梦妮似乎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戳她的要害。 不会,我不可能喜欢上他。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两个人的差距,更不会痴人说梦话,想要与他天长地久。 初听戴梦妮的定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发怔的不知如何接话。冷静下来的她,语气淡漠的说出自己的立场。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她一直冷静自持,就是不愿使自己有朝一日沦为败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承认是有私心,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她渴望有个结实的臂膀给自己依靠,也正是如此,她不拒绝他的亲近,甚至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连她也无法预测的未来。但有一点她由始至终都不曾变过,紧握自己的情根。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怪我没提醒你,哪天他把你抛弃了,别搁我面前哭。 许是被她眼里的倔强让戴梦妮无奈,只得愤恨的讲。 我定了去法国的机票,先走了。 说罢,戴梦妮拿过一旁的羽绒服套在身上。 又走?戴梦妮,你这样来回跑,也不嫌累。 一直沉默不语的米澜,听戴梦妮的话后,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要你管。 戴梦妮娇嗔的对着米澜说道,便和众人告别,轮到她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叹息。 你也别想太多,梦妮那脾气就这样。 待戴梦妮离开之后,米澜才轻声开口。 她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双握着咖啡杯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力道。

第二十六章 出事 许是心理作祟,戴梦妮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扰的她整个下午心绪不宁。连晚上工作时,也出了不少错,被客人谩骂了一番。她只好不停的道歉,将兑酒的事情交给同房的小妹,自己安静的站在点歌旁。 喜欢吗?这是与他在一起后,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家世显耀,外表出类拔萃,出手阔绰,是很多女人心中的钻石老王五。那么她呢?是否也和其他女人一样,渴望有这样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不,她不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做凤凰。他和她在一起,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腻了就会毫不犹豫的和她一刀两断。而她渴望的爱情,也只是平平淡淡,两个人门当户对,相互扶持到老。 美女,长的这么漂亮,怎么愿意跑这来做服务员?不如跟着我,包你吃穿不愁。 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回神后发现在自己身旁正站着一位油头滑面的中年男人,一只手在下巴上来回揉动,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部。 先生真会开玩笑,像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怎么敢跟在您身边,只怕是要给您丢脸。 这样的事情,以往也发生过,她早已习以为常。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不温不火的说道。 不会规矩我教你,那有人生来就会,你说是不是? 不料中年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自顾自的说着,放在下巴的手,甚至过分的直接朝她胸部摸去。她是又羞又恼,上这么久的班,虽也遇见些难缠的男人,但却没一个男人像眼前这个人这么厚脸皮。 先生,请自重。 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声音也在瞬间变的冷冰冰。 别不识抬举,都到这里面上班了,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和坐在那里的那些女的没什么区别,还不是让我们玩乐的。 见她如此举动,中年男人借着酒意面目狰狞的怒骂道。 她神情冷然,直视着骂骂咧咧的男人,口气不善的回道。 我的工作只负责兑酒,点歌,打扫卫生,其他的服务,不在我的职务范围内,请您见谅。 即便是心中怒火中烧,她也必须保持理智,这些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在没有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就必须放低自己的态度。 我今天非要你陪我不可。告诉你,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少在我面前装清纯。 说罢便伸手抓住她,往旁边的沙发上走去。她虽用力挣扎,可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男人小,无论她如何挣脱,还是被狠劲丢在了沙发上,又被沙发的反弹,头狠狠的撞在结实的茶几上,瞬间疼痛传遍全身。可她已经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摇摇晃晃从沙发上站起来。 先生,如果您继续这样,我只能叫保安上来了。 她不是一个遇事就慌乱无章的人。这种情况对她不利,要全身而退,只能将事情闹大,传进经理的耳朵里。即便是最后今晚辛苦作废,或是被罚款,至少她还能全身而退。 大哥,您消消气,跟她计较什么。 一旁的小妹见情势不对,一边抚摸着中年男人的胸口,一边对她挤眼色。 她心知那位小妹是在帮她,当下对她投以微笑,表示感谢。忍着晕晕沉沉,颤颤巍巍想要从中年男人身旁离开。 你给我滚一边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中年男人大手一挥,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就被撂倒在沙发上,扯住她的手不放行。 臭娘们,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把老板叫过来也没用。在s市,我还不信有谁敢动老子。 中年男人洋洋得意的说道,在莫安冉的手腕上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她紧咬着泛白的嘴唇,不去理会手腕好似断裂般的疼痛。大脑不停的思索着,接下来如何应付。 这个城市,她认识的人不多,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米澜。只要能通知米澜,凭借着尹雨泽的势力,想来这帮人也不敢将她怎么样。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该如何通知米澜。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允许携带手机到包房。不过找如今的情况看来,即便她的手机随身携带,想必这帮人也不会允许她打电话搬救兵。 她佯装镇定,眼睛紧盯着势在必得的中年男人,桌上的酒杯出现在她视线的余光中。突然她灵光一动,一个办法从脑海闪过。 该用吗?她寻思着那个办法的可靠性,,但如今她也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必须赌一把,赌这帮人只不过虚张声势。 打定主意后,她快速的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尽全力的朝桌上砸去。玻璃杯支离破碎的洒满桌子。她趁着众人闪神的瞬间,抓起桌上的碎片,狠狠的朝自己手腕划去。抓住她手腕的中年男人也闪电般的松开手,满脸的不可置信。 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过后她便感觉到手心一片湿热。 你是有钱有势的主,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我逼急了,我不怕来个鱼死网破。 滚烫的鲜血顺着染红整个掌心,她甚是不在意。倔强的仰着头,眼里闪烁着决裂。 你。。。你这个。。。疯子。 许是她过激的行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中年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今晚上真是倒霉,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我们走。 假装镇定的中年男人,先其他人一步,步伐凌乱的跑出包房。 待包房里只剩下她和另一个同事后,她才长舒一口。心知自己是赌对了,这帮人也只是虚张声势,不敢闹事。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想要检查一下手腕的伤势,只觉身体一软,虚弱无力瘫倒在地板上,跌进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醒来之前,她晕晕沉沉的。似曾相识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却不真切,像是梦境中。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有人很轻很温柔的抚摸她的手。即便是在迷朦之际,她仍能感觉到那人抚摸她时的小心翼翼,竟让她有种错觉,好似回到了年幼的岁月。父亲厚实的手掌裹着她娇小的小手,让她感觉十分安心。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也在这股暖流中,渐渐平息下来,跌进深深的酣睡中。 等她醒来,已经是隔天早上。 第一缕晨光从开着的窗子里照进来,带着早晨特有的香气,舒服到了极点。她眨眨眼,使自己混沌的意识清醒些,才细细的打量起这间陌生的房间。房间到处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白色的床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整个房间冷寂清苦。好似几年前,一样是早上,连天气也出奇的相似。 那天她还睡的迷糊,连接电话的时候还闭着眼睛,对方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清电话的内容。刹那间,被窝的温度冰冷刺骨,冷的她浑身直哆嗦。 等她和妈妈匆忙赶到医院时,望着那具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旁妈妈沉重的身体将她也砸倒在地。她一动不动的瘫坐在地板上,一双水灵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没有焦距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前面的事实,好端端的一个人,才一个晚上没见,说没就没了。 半响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双眼雾蒙蒙,视线也模糊不堪。她急忙收敛自己波动的情绪,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起身,不料碰到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活该你疼。 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她惊讶的顺着发声出望去,才看见他正慵懒的靠在角落的沙发里,脸上怒气冲天。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当时她因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没有联系任何人。她猜想应该是一起共事的人送她来医院的,可是他呢?为何会在此处。她总不会以为是同事打电话通知的,歪打正着拨了他的电话。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他眉毛一挑,语气不善的问道。 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要不是碍着她还有伤在身,他真想把她按在床上,将她屁股打的开花。 昨晚他在公司忙到凌晨,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司,突出一股清凄的哀愁。自从父亲身体被查出不适过渡操劳,他就接手公司的事情。算算时间,也有八年了。当年刚进公司,股东会许多股东倚老卖老,欺负他少不更事,对他下达的命令置若罔闻。他也不恼,专心致意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靠自己的能力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年,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那些人对他越发的恭谨,而他也渐渐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含义。 脑海里突闪而过她的身影,正应了苏轼那句诗,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在她身边,他莫名的觉得舒适,商场上的明争暗夺,早已让他厌烦。 刹那间,他很想见到她,抓起桌上的手机,找到她的号码。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是她的同事,初听她受伤的消息,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仿若不能呼吸。去医院的路上,他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明明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他硬生生的在十分钟就赶到了。 从她同事口中知道事情始末后,他怒不可遏的紧握拳头,恨不得将侮辱她的那帮人碎尸万段。 好疼。 望着他因怒气更加紧绷的脸,可怜兮兮说道。 她确实很疼,玻璃碎片划进手腕时,因为紧张害怕,没多大感觉。可现在身心放松后,手腕传来阵阵疼痛,竟让她难以忍受。 活该,有种往自己身上割,这会叫疼算什么事。 虽口气不善,却也起身走到她床前,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右手,在伤口周围轻揉起来。 看着他专注小心的样子,手腕的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病房里静极了,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他慢慢的用手又轻又柔的来回抚摸,她眼如水波,娴静温顺的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一时失了神。或许人在受伤的时候,就容易变的脆弱,想要抓住身边任何人的一点关心,哪怕她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她能妄想的。 怎么样?还疼吗? 半响后,他才换换口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好多了。 她满眼笑意的回答道。 你再休息一会,我叫了早餐,一会到了我叫你。 看着她面若桃花的脸,他心中的怒气也泄了大半。将她的右手小心的放进被褥里,极其温柔的说道。 吃过早餐后,医生来检查了一下伤势,开了一大包消炎药,又吩咐了一些平时注意事项,就告诉他们,可以出院了。 从医院出来后,他不顾她的反对,直接驱车到了他的住所。 除了她微呼伤口疼的时候,他态度好些之外,就一直紧绷着一张脸,对她不冷不热。倒是她,一路上找话题聊。可是后来,她发现只是她一个人自娱自乐,驾驶座上的他根本就爱答不理后,也识趣的闭嘴。回到他家后,她也借口还有些困,不等他所有反应,躲进了卧室。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二十七章 亲力亲为 因为右手受伤,没办法上班,她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林浩大方的让她可以过年之后再去公司,让她好好养病。 这些天,她一直呆在他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每天大部分时间,她都躺在床上,即便是醒着的时候,也不愿起床。自从她受伤被带回来后的第二天,他就安排了专职阿姨,每天跟在她身后,她要做任何事情,阿姨都会先她一步,抢着帮她做,口里念念有词:太太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行,您手受伤,不易做这些事情。 听说她受伤后,米澜便赶来他家探望她。第一次听阿姨叫她太太,脸上的惊讶不亚于看见ufo。 不得了啊,几天不见,称呼都变了。 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米澜一边喝着阿姨沏的铁观音,一边戏谑的看着她。 我可是伤员人士,受不得挤兑。 她单着一只手将沙发另一头的抱枕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从第一次见面时,阿姨叫这样称呼她。当时她本想解释,但看着另一个当事人也没有异议,表情如常的看着财金杂志,便也住口了。反正只是一个称呼,别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何必多此一举,搞得小家子气。 打算认真了? 米澜会如此问,也属正常。 看来你根本就没把我以前说的那些话听进去。 抿了一口香气扑鼻的铁观音后,她甚是悠然的开口。 女人在生病期间,总是渴望有个结实的肩膀让自己依靠。既然他愿意做这根浮草,我又何必拒绝。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初衷,对我而言,他只是我溺水时的救命草。 盯着她波澜不惊的双眸,米澜无奈的摇头叹息。尽管她讲的坚定不移,可是旁观者清。米澜没有说出口,当一个人面临危险时,想要抓住的那根浮草才是最想得到。可莫安冉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不然也不会如此肯定的回答她,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些补品是苏敏和子靓叫我带过来的。苏敏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去出差了。子靓说这毕竟不是你家,不方便过来。她们让我转告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些了,回头在外面聚。 说罢拎起一旁的手提包,她随着米澜一起起身,将米澜送至玄关,见她进了电梯,才关上门。正好看见阿姨在厨房门口整理蔬菜,想着自己也好几天没有活动过,再不动动手,这右手恐怕真要废了。 阿姨,我来帮你吧。 她快步走进厨房,站在阿姨身旁,拿过菜篮的蔬菜,动作熟练的理起来。 哎哟,太太,您手还没完全康复,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阿姨连忙抢过她手中的菜,关切的说道。 没事,伤口已经结疤了,不碍事。 说着她又从菜篮抓了一把菜,细细的理起来。 那好吧。 见她如此,薛阿姨也不再坚持。只是叮嘱她千万别累着自己,要是手痛了就去客厅休息。 两个人一边理着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太太真是好福气,我看先生很紧张您。 听闻薛阿姨的话后,她只是噙着笑,不回答。在薛阿姨眼里,她和迟一凡就是一对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要是薛阿姨知道,他们的关系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恐怕也不会这样讲了。 我在很多有钱人家里做过家政,可是我从没有见过有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这么好。我第一天来工作的时候,先生就告诉我,说太太您不喜欢吃香菜,芹菜,这两样菜绝对不能出现在餐桌上。 薛阿姨没瞧见她的神情,自顾自的念叨。 摘菜的她,听完薛阿姨的话后,有些诧异。原来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一直以来,在她面前,他一直表现的冷漠,却不想他居然留意到她的喜好。跟他相比,她就显得薄情的多了,一起这久时间,她居然不知道他的喜爱。 其实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个对自己好的老公,我看得出来,先生很爱您,不然也不会处处叮嘱我。 薛阿姨接过她手里的扁豆,细细的清洗起来。她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薛阿姨的一番话。像是回到了童年,每次妈妈做饭的时候,她都会陪在一旁,一边看着妈妈熟练的翻炒锅里的菜,一边对她念叨发生的确实。那种感觉,直到她现在回忆起来,都还能感觉到温馨。 看着薛阿姨从冰箱里拿出排骨,想着自己很久没有下厨,抢过薛阿姨手中的材料。 我来吧,薛阿姨。 不用不用,您手还伤着,怎么能做饭,我来就好,太太快去休息吧。 一听她要亲自动手,薛阿姨连忙推辞。 我就煲个汤,要是你不放心,在一旁看着我,需要使力的地方,我叫你。 听她这么说,薛阿姨也不好拒绝,只好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小心谨慎的看着她的动作。 薛阿姨刚把餐具摆放好,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急忙解开围裙,笑容灿烂的跑去开门。 大约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开门,看着她眉眼都带着笑意的容颜,工作一天的疲惫也烟消云散。 回来的真准时,薛阿姨也刚做好饭。 其实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按时回家,也不像以前那样,出去吃喝玩乐。有好几次,她在一旁听见别人给他打电话,他也拒绝掉了。 就是闻着菜香赶回来的。 脱下西装,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他难得开玩笑的说。 今天的菜可不是我做的,是太太做的。 薛阿姨刚好从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她煲的汤。 伤还没有好,怎么就下厨了? 他皱着眉头,盯着她埋怨道。 我只是动动嘴,动手的还是薛阿姨。 接过薛阿姨盛给她的汤,不急不慢的讲道。 快吃吧,我饿死了。 看着他不太高兴的样子,她连忙催促着。 以后不许这样了。 只是叮嘱了这句话,他也缓和许多,端起她面前的汤碗,将勺子里的汤吹凉后,才送到她嘴边。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她的脸不争气的绯红。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喂饭。这段时间,他总是踩着点回来,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每次都会先将她喂饱,自己再吃些,又匆忙的赶回公司。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拒绝,笑骂他大题小做,只是伤了一只手,又不是一双手都废了。可是他充耳不闻,动作笨拙的喂给她吃。其实不仅是吃饭这件事,穿衣,洗澡,只要他在家,她的事情一定亲力亲为。 看着这段时间,他对她的表现,竟有了一种被人宠爱,疼惜的错觉。想到此处,她就有一种不自在的别扭。原以为他只是对她一时的新鲜感,可看他如今的表现,似乎多出了一些她没有想到的紧张。这可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她宁愿他如以往一样,想起来了就拿出来玩玩,腻了就将她丢在看不见的角落里。 她想她太过没心没肺了,刚受伤那几天,她每天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盯着玄关,等他回家才能安然入睡。如今小半个月了,伤口也愈合,开始结疤。她便开始想着法想从他身边逃离,离他远远的。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第二十八章 决定 躺在床上,她久久不能入眠,只要闭上眼睛,薛阿姨下午的一席话就像电影回播,在她脑海不停闪过。身旁的他,早已经落进酣睡中,平稳的呼吸,一双手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里,让她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中午,朦胧着一双眼睛,慵懒的伸出右手,在床头柜上胡乱的摸索一番,才找到手机。手机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米澜打的,她也睡意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连忙坐起身,刚想回拨过去,米澜的电话都打进来了。 喂,米澜啊,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睡的太死了,没听见。 电话一接通,她就噼里啪啦的解释道。 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出来陪陪我。 米澜的声音的有些沙哑,这不像平时的她,优雅稳重,任何场合都面不改色。 有时间,在哪里? 她几乎不作任何思考,毫不犹豫的讲。 我在常去的星巴克。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后,她像电影里演的女超人般,用闪电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太太是要出去吗? 正在擦拭茶几的薛阿姨,看见整装待发的莫安冉,疑惑的问。 恩,午饭也不在家吃了,先生回来问起,就说我有事情出去了,吃过午饭再回来。 到玄关处一边急忙忙的穿鞋子,一边正在打扫卫生的薛阿姨讲道。 好的,那您出门小心些,别碰着手上的伤。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说罢也不等薛阿姨回话,直接开门离去。 她赶到星巴克后,就看见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米澜。 怎么了,把自己搞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被米澜呆滞的模样吓的不轻,眼睛布满的血色,娇容更是倦怠不堪,哪里还有以往的神采飞扬。 我和他分手了。 抿了一口已经冰凉的咖啡,米澜才哽咽着说道。 不可能,尹雨泽要同意和你分手,我宁愿相信自己被炒鱿鱼了。 怨不得她不同情米澜,实在是米澜这消息不靠谱。逮谁也不会相信。尹雨泽疼米澜,在圈子里是出名的,她一度以为即便是世界末日到了,尹雨泽也会抱着米澜一起死的主。说和米澜分手,她死也不信。 真的,我提出的。 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米澜才痛苦的开口,眼睛渐渐起了雾气。 到底怎么回事? 望着米澜一本正经的模样,她才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真的出了问题,一改刚开的嬉笑的态度,神情紧张的问道。 他的爱让我窒息,我没办法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听米澜哽咽着,断断续续讲了大致的内容,其实还是米澜的工作惹的祸。米澜是做服装生意的,虽不是大规模,但也需要出去应酬,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尹雨泽不喜欢她抛头露面,与那些别有心思的男人出去吃饭,以往尹雨泽还能忍让一下,可前两天米澜与厂商吃饭的地点是尹雨泽经常光顾的地方,结束的时候,她不留神险些摔倒,旁边的厂商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碰巧被进餐厅的尹雨泽撞见,回去过后两人就吵的天翻覆地。 米澜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她只是握着面前的咖啡杯,也没有说话,静静的陪着她。虽然她不能认同尹雨泽的做法,却也无法多加评论,男女之间的事情,旁人多说无益。 安冉,你不觉得他的做法不能苟同吗?别人只是好心扶我一把,他居然过分到让别人破产。 半响,米澜才幽幽的说道。 他可能是太爱你了。 思索半天后,她唯有如此安慰米澜。 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尹雨泽,做事会如此狠辣,不留余地。 他的爱太恐怖了,我无福消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还知道收敛,可这一次,他实在做得过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份爱。 说这话的时候,米澜茶色的双眸闪过惊恐无措。她低着头,不再讲话。 与米澜道别后,她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她将头轻轻的依靠在车窗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前一闪而过的景物,显得疲惫。 望着越来越陌生的景物,好半天她才惊觉这条路不是她家的那条路,上车时她心不在焉,随口报了他的住址。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弥漫在米澜身上的哀伤与无可奈何,倏地心间慌张起来。急急忙忙的让司机掉头,赶去火车站。 还不到春运期间,火车站也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她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窗口,买了一张回家乡的车票,时间是凌晨十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