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爵的异邦管家》 序章 倒霉孩子穿越了 “快，快抓住他！”城外的密林中，一个西装革履的黄皮肤青年正在沿着小道奋力地奔跑，而在他的身后，则远远地缀着数个身着皮甲的白皮肤士兵。他们的手上或拿着长矛，或拿着剑盾，迈开长腿，紧紧地追击着可怜的黄肤青年。 这一切是那么不协调，正在前方逃跑的，显然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二十一世纪现代青年，而追杀他的，却怎么看怎么都是中世纪的兵丁。 小道的两旁全是参天大树和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根本无法让人落脚，青年咬着牙继续努力地奔跑。 “只要他们不出动骑兵，一定还有机会的。”青年摸了摸怀中的黑星手枪，心下稍定。若不是追兵有点多，他便直接回头开枪了。 青年心中悲叹自己的霉运，自己，怎么会落到了这样一群野蛮人的手上？这穿越的剧本拿错了吧！本来刚刚搞清楚状况时，他还有点窃喜的，可是没过两个小时这窃喜就变成了绝望——虽然语言不通，不过青年还是大体猜到了他们恐怕是将自己当做了魔鬼异教徒之类的角色。 看来，做坏事终究是要遭到报应的…… 诸位看官，你们没有看错，这青年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只有二十四岁，却已经是造假的老手了，穿越之前正被条子们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像死狗一样追着，而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要面对的是看不到头的徒刑。 造假本不是什么大罪，可关键却是死了人——他山寨的手机电池充电时发生了爆炸，造成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死亡。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曾经的他也是名校的高材生，毕业时更拿到了双学位，但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多年的拼搏没有收到一点回报。每个月的工资仅仅只够交房租！机械式的工作也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换了数份工作，受尽了屈辱和白眼之后，他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用做生意的借口向老家的亲戚们借了钱，开办了一个小小的地下作坊来生产手机电池，然后通过网络销售出去。 平心而论，他是有负罪感的，但为了生活，他别无选择。不过，最终这份违心的坚持却带给了他莫大的悔恨——出事儿的，是他在老家，喜欢追着自己叫哥哥的青梅竹马。 当他接到老家父母打来的电话时，他有的只是伤心和愤怒，但是详细询问了那劣质电池的细节特征后，这一切便统统化作了绝望。 生活并不是戏剧，但却往往比戏剧更加戏剧。 他无法面对法律，同样的他更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以及从小期待自己能有出息的街坊们。 他无法留在这个大城市了，但他同样也没有办法回到老家，他成为了一个无根的人。 有些心灰意冷的他本想老老实实的去坐牢，但是却又不甘心。 于是他选择了逃亡。 可谁成想，在逃跑的过程中就被突如其来的球形闪电给劈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来到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地方。 他想，那边的世界里，新闻媒体上一定开始疯传了吧，害死了自己青梅竹马的罪犯被天遣劈死了。这该是多么大的一个新闻？恐怕不会小于药家鑫案！ 他不知道这里是中世纪的欧洲亦或是什么异界，他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快点跑，自己就要被这里的“警察”们给送上火刑架了。 但仿佛是老天给他的惩罚，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后方远远的传来了马蹄声，有骑兵追来了。 知道自己绝无侥幸的他终于倒在了地上——一旦心里泄了气，四肢便像灌了铅一般似有千斤重，再也跑不动了。 他没有开枪，也没有肢体上的反抗，他很清楚这样做不仅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可能让自己未来受到更加残酷的刑罚。 几个士兵追上来，狠狠地一顿拳打脚踢，让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彻底的丧失了抵抗能力。 “原来老天让我穿来这里，是为了接受更痛苦的刑罚吗？”他痛苦的想到。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也多了一丝解脱，身体上的痛苦，终究无法比得上心中的创伤。 可是在这时，一个有如天籁的少女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原来，有一辆精致豪华的镶金马车正巧驶过了这里，与他逃跑的方向正好相反。 似乎是惊讶青年的肤色或衣着，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马车的主人——也就是那天籁般声音的主人吩咐车夫停下马车走了下来。 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可要与她光彩夺目的容貌想比，她身上那用钻石和金丝堆彻起来的礼裙却显得是那么粗鄙不堪——甚至，在这个审美水平底下的年代里，不会有衣服配得上她的容貌——被摁在地上只能勉强抬起头来注视着少女的青年如此想到。 她向士兵们询问：“你们在追捕这个人吗？” “是的，女公爵大人。”带头抓捕青年的小队长向少女报告道，“好像是德·莱斯大师的实验出了问题，发生了什么爆炸，然后这个可疑的家伙就出现在了市镇的广场上，看他的肤色，我们担心他会不会是魔鬼什么的……” 少女微笑了起来：“我想，可能是你们错怪好人了，说不定这位可怜的先生也是一个德·莱斯大师实验的受害者。” 她示意士兵们松开了压着青年的手。 “这位从远方来的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领主，女公爵特丽莎·德·奥弗涅。”她行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 虽然语言不通，不过青年还是明白，自己恐怕是不用死了。而少女，可能是在做自我介绍。 看她的样子，说不定是个大贵族。 没有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他便行了一个鞠躬礼：“你好，尊贵的小姐，我叫做司——南——佩。”他把发音的重点放到了自己的名字上。 “死——拿——陪？”少女略显笨拙的模仿着青年的话语。 “司——南——佩。”青年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 第一章 少女公爵和肥皂 命运女神对司南佩还算是眷顾的，死里逃生之后的生活还算是过的不错。 过了一阵子，他也算是搞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这里的文明发展程度，差不多相当于中世纪末期的欧洲，虽然生活上有很多不便，不过也并非不能适应，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穿到一个原始的时代。而救下他的，则是这里的领主，一位大贵族——奥弗涅公爵领名义上的统治者，一位正处在花样年华的少女。 说实话，司南佩的心中还是有些乱，只要一想到自己远在家乡的父母和被自己害死的女孩儿，他便会忍不住想哭。一两天或许还不算什么，可时间一长，对自己内心的拷问和对不知能否回去的家乡的思念便占据了他的心房。 什么叫一穿越就会忘记地球？纯属扯淡！最起码……最起码现在的司南佩觉着如果自己一辈子回不去的肯定得疯掉。哪怕是回去坐牢也好！ 就这样，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引起了女公爵的注意。 她对这个肤色样貌异于常人的男子十分好奇，自从把司南佩捡回家以后，她便每天与司南佩对话，试图弄清楚他的来历——司南佩的脸庞算是很清秀的，如果放到白种人之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致了。 不得已之下，司南佩不得不尽力的练习这里的语言。 还好，这种语言并不算难学，在司南佩看来其语法结构与罗曼语系没什么两样，而每天不间断的接触，也让他的进步飞快，没用多久，他便能够做到进行日常对话了，虽然很多专有名词没办法理解，不过倒也不影响什么。 而特丽莎呢，就算是公爵，但也有着少女不可避免的天性，自从他能够进行简单对话之后，每次出游便开始刻意带上了他。 “这有助于与你语言水平的提高。”特丽莎带着点俏皮意味的对他说。 可司南佩心里其实很明白，她恐怕是把自己当做新得到的小丑或者弄臣一类的角色了，把自己带出去则纯粹是为了炫耀。 但他总不好拒绝吧？只能苦笑着答应下来。 于是整个阿利艾镇中的人都知道女公爵捡到了一个奇怪的异邦人。 每次出去时面对纷至沓来的异样目光总让司南佩不自在，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更过分的是当他身上的那套西服被侍女们洗好之后，特丽莎强迫他穿了上去：“这本来就是你原本的服饰，不是吗？” 重新换上西服的司南佩引来了更多的目光。 “不过好歹慢慢也能习惯。”司南佩摇头苦笑着安慰自己。 这样的生活，也渐渐让他内心的忧愁淡了下去，虽然现在的生活算不上多么好，但也能过得下去。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就是这里的卫生条件。 这个年头肥皂还属于奢侈品，如果不是大贵族大富豪，根本不可能用得起。当司南佩被特丽莎邀请一同用餐时，他只能看着特丽莎用“神明昂贵的恩赐”净了手，然后坐到长桌的一端优雅的进食，他则只能干看着。 他当然也想用，但毫无疑问的被特丽莎的仆人们用眼睛瞪了回去。 看着自己好几天没有彻彻底底洗过的手他立刻没了胃口——其实面前的一大堆烤鹌鹑、肉汤和长面包实在是不合他胃口的原因。 “司，怎么了？”注意到司南佩的异常，特丽莎疑惑的问道。她以为司南佩可能没有见过这样丰盛的宴席，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实际上司南佩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不，没什么，只是……”司南佩还不知道肥皂怎么说，他苦笑着说道，“我没想到您贵为公爵生活竟然这样简朴。” 简朴？特丽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前的桌子上摆放菜品已经不弱于国王的食物了，国王每天吃的也不过就是四碗汤、一整只野鸡、一只山鹑、一大盘生菜、2大片火腿或羊肉而已，或许应该再算上饭后甜点……（注：引自路易十四的食谱，现代人看来好可笑吧，哈哈(﹁ ﹁)~→） 特丽莎有点生气了，面前的这个异邦人似乎有点不识好歹。她哼道：“那您认为什么食物才配得上公爵的身份呢？” “最起码您应该让自己的厨子做菜之前用肥皂洗一洗手。”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了面前的小妞，不过司南佩还是决定说下去，“我对于这些菜品的质量和您的健康感到担忧。” “您不是在说笑吧？”特丽莎皱起了眉头，看着司南佩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疯子或者傻子一般。 “这在我们那里，是很正常的。”司南佩硬着头皮道，“这样吧，殿下，不如让我来为您制取一些肥皂怎么样？” “在您的家乡那里，已经富裕到人人都能够用的起肥皂了吗？” “不，只是……只是在我们那里，肥皂早已经成为了廉价的制造品甚至是平民的代名词。”司南佩昂起头来说道。 特丽莎摇摇头表示不信。 “殿下，不如这样……”司南佩想了想说道，“吃完饭后，我为您现场制作几块肥皂如何？” “您没有开玩笑吧，司先生。”特丽莎鼓着腮帮子道，“据我所知，肥皂的制作流程最起码要用一个月。”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血统的原因，特丽莎是很漂亮的——这个前文已有所述，更因为年龄的原因兼顾了可爱，现在她摆出了这样一副气恼的样子来，更是容易激起旁人的妄想。 栗色的长发，湛蓝的眼眸，精致的小嘴和凹凸有致的身躯……虽说在一些宅人眼里她的年龄或许只能够称得上是大号萝莉，不过也已经有足够的资本令司南佩心猿意马了。 司南佩决定今天一定要给她展现展现一下什么叫做现代人的智慧。 “或许在别人看来需要用一个月，但在我看来一天就够了。”司南佩得意道，“这并不困难。” 看到司南佩如此自信，特丽莎也有点动摇了：“您是一名魔法师？” “魔法师？”司南佩耸了耸肩，“不，我只是一个学者，仅此而已。”司南佩决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再者说，在这个年代里，他也足够称的上是学者。至于“魔法师”？初来乍到的司南佩并没有搞明白这个名词的含义。 ... 第二章 你有钱,我有科学 午饭匆匆结束了，特丽莎好奇的跟到了司南佩制作肥皂的地点。她不仅想知道结果，还想知道过程。本来她没打算跟过来的，因为她认为司南佩不会随便泄露自己的“秘方”，但令她惊讶的是，当自己试探着提出这个请求时，司南佩很爽快的便应允了。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司南佩如此说。 在特丽莎的关注下，司南佩吩咐仆人们拿来了猪油和草木灰。本来他想要用山羊油的，可惜在特丽莎的城堡里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 不过猪油也还算凑合。 这一步还算是正常，虽然不明白司南佩接下来要干什么，不过特丽莎已经明白他并不是个骗子了——最起码他知道肥皂该如何制作。 “拿锅来。”司南佩选择了在室外进行这项工作。 他把初步处理过的材料扔进了锅里，然后开始加热。 只要是学过初级化学的现代人都知道肥皂的制作原理，无非就是氢氧化钠和油脂的皂化反应而已，最古老的肥皂制造方法之所以要用一个月，只不过是因为古人们不懂得加热可以加快皂化反应而采用了冷制法——当然，若从质量角度讲还是冷制法更为优越，毕竟在简易的加工条件下并不能保证反应的彻底，而碱终究是会伤皮肤的——女孩子肯定无法忍受。 但今天司南佩需要通过这个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如此简易的肥皂显然也不会是给特丽莎这种大贵族使用的。 随着温度的提高，一股怪异的气味传进了特丽莎和仆人们的鼻子里，但他们都没有离开，特丽莎是因为好奇，而仆人们则是因为自己的主人没有发话。 司南佩密切关注着锅里的情况，虽然油层在慢慢消失，但司南佩是并不算满意的，无他，杂质太多了。本来他想用生石灰和碱面制取氢氧化钠溶液来代替草木灰，但他并不知道那两种东西用这里的语言该怎么说。 “拿盐和大勺子来，再搬个小锅。”司南佩吩咐道。 几个仆人们已经看到了锅中的变化。虽然杂质很多，可他们已经足够惊奇了。 说到底肥皂还是属于奢侈品，就算是成品恐怕不算太多，但能够一天之内制造出来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更何况，从目前看来，这样的制造方法还大有改善的余地。 之后司南佩用勺子舀出堪用的放到小锅里继续加热，最后用盐析出。 看着锅里的淡黄色固体，特丽莎瞪大了眼睛，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司南佩优雅的向特丽莎行了一个礼，笑道：“殿下，我完成了。” “怎么会……”片刻的失神之后，特丽莎眼睛里充满了异样的神采，她顾不得礼节，冲到司南佩面前急切的问道：“司，你有大规模制作的工艺吗？” “大规模制作肯定不能用草木灰，必须用……”抓耳挠腮了半天，司南佩干脆让仆人带着跑到厨房和厕所，拿来了生石灰和碱面。 “需要用这两种东西，制作氢氧化钠溶液。”司南佩是用汉语说的氢氧化钠。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聪慧的特丽莎已经明白了大体的意思。 “司，你能帮我开办起一个肥皂工厂来吗？”特丽莎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司南佩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殿下，虽然很想帮助你，但是在我故乡的观念中，一个贵族是不应该与商人为伍的。” 其实司南佩只是在故作矜持，也可以理解为在开玩笑，不过特丽莎却当真了。 她虽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却没有再恳求，也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强迫司南佩：“是吗……原来您也是一位贵族。抱歉，司。” 顿了顿，特丽莎又向司南佩说道：“但是请您务必指点一下我的仆人们制造肥皂的技术。” 看来这个小妞是想赚点钱。司南佩有点想笑，在财富这个问题上还真是谁都无法免俗，管你是公爵也好国王也好，见着钱也得挪不开步子。 特丽莎继续说道：“听说今年有的地区的粮食欠收，我的领地上来了一批灾民，我想给他们找一些活干。”特丽莎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还在保持礼节性的笑容，不过笑的也很勉强了。 司南佩看着特丽莎，异常惊讶，他的心里甚至受到了一丝冲击。 真的？假的？圣母？腹黑？司南佩看不懂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女孩儿了。 司南佩笑道：“好吧，既然接受了您的帮助，我想这也是我应该尽的义务。” “找点事做也好……”司南佩默默的想到，“我可是个穿越者！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混日子……早晚有一天，我会做下一番大事业，成为成功人士的！” 虽然这样催眠着自己，可实际上是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再次想起来那些过去在地球的失败日子。 “让那些垃圾企业都见鬼去吧，我现在有大靠山啦！”司南佩开心的哈哈大笑，引来了特丽莎和她属下们的围观。 不过司南佩不在乎，因为在冲动的发泄之后，感觉心中的阴霾少了很多很多。他想，如果想要不被过去所困扰，那么，就只能向前看。 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够回去的……但在内心的最深处，他还是发出了这样的祈愿。 “女公爵殿下，您想要多大的厂子，有多强的生产能力，能够赚多少钱？”司南佩回到特丽莎面前，笑道，“无论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也能够给您完成的！” 特丽莎被司南佩突然之间产生的变化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她拉着裙角想了一会儿反问道：“您不是说在您的故乡，贵族们是不会参与到商业中来的吗？”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这不是在我的故乡啊。”司南佩一摊双手，“再者说了，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提出了请求，我怎么好不去完成呢？就算您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您想想办法的。” 特丽莎看着司南佩，脸突然红了。从她的角度看来，司南佩无疑是一个长相“妖异”的帅哥…… ... 第三章 富有的冤大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司南佩越发忙碌了起来，不止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就算是工厂建筑的筹建与组织工作的安排也有不少被特丽莎推到了司南佩这里。 这样就肯定得接触纸面文件，对于还一个字母都不认识的司南佩来说简直比逃避工商局的检查还困难。 但在想要骂娘的同时司南佩也有点小得意，不管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者的良好开端了吧？ “最起码比过去的日子强。”司南佩一边处理着工作，一面催眠自己，“现在算是找到个好老板了。” 随着工作的深入，司南佩也发现，这个少女公爵恐怕是真想帮助灾民，自己提出的高档肥皂营销方案也被她驳回了。 “司，为什么要定这样高的价格呢？这肥皂的制造技术并不复杂，很容易被别人学去，而且成本也很低廉……”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最高的利润。” “相比起利润，我反倒更加希望能让更多人用上肥皂。” 看着女孩儿露出的灿烂笑容，司南佩只能耸肩答应了她的要求。虽然司南佩很想说一声“小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可她毕竟是自己现在的老板。 薄利多销就薄利多销吧……反正在他看来，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微薄”利润这也是一个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买卖。 在这些日子里，司南佩也发现了，特丽莎并不干涉她领地内的政务，行政和司法工作都由领民自己推举的市长和法官们负责。而三级议会，则作为行政机构的制约者存在着。 唯一隶属于公爵的官僚就是各级的稅吏。 这个公爵倒是清闲，坐地收钱还不用操心。司南佩有些嫉妒，这要放在地球上就是典型的白富美。 同时司南佩很好奇，是否在整个卡佩王国中都是如此？卡佩王国，也就是司南佩目前所在的这个国家。她处于名为欧吉尼亚的大陆西海岸，是整个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大国。 “也不是这样，只有女公爵家族中才有这样的传统。”被特丽莎分配给司南佩的副手阿贝尔，一个看起来非常机灵的农村出身的年轻人向他解释，“女公爵还经常被那些愚蠢的贵族们嘲讽，在我看来，女公爵要比他们强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副手明显有些不忿。 看来这挂地皮的公爵还挺受爱戴。司南佩苦笑着刮了刮鼻子。他想，自己现在在地主婆手底下干活，放在革命样板戏里面恐怕就是典型的封建主走狗了吧？没准还要再算上一条“万恶资本家的祖师爷”。 要是有关利润和工人工资的数据流传到了后世，司南佩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落得这样一个评价。 “对了，公爵她的监护人呢？”关于特丽莎为什么会这么小就继承了爵位，他早已经心中有数，无非就是父母双亡一类的情况，他也很明智的没有询问，不过他却想知道谁来打理她的财产？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孩子就能保住这份庞大的家业——看她那座豪华城堡的装修和其卫兵的铠甲就知道她是多么的富裕。 “女公爵刚刚举行了十五岁的成年礼，才回到领地不久。之前公爵的产业都是由王室代为打理的。”阿贝尔解释道。 这也正常，说不定这特丽莎就和王室沾着什么亲。不过司南佩在心里想：“也不知道在特丽莎还不懂事的时候王室贪墨了多少钱，怎么想也不会是一笔小数目。”自从踏上了社会，他便学会了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 而他同时也解了一个心中的疑惑，特丽莎为什么会这么容易便信任自己——合着她只能算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 估计领民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吉祥物吧，怪不得这么爱戴。一个轻徭薄赋，“尊重皿煮”又可爱的领主大人，谁不喜欢？没准还有许多小伙子晚上锻炼自己的左手时还会幻想着她。 可是司南佩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对特丽莎受欢迎的原因理解大错特错。原因是有一天他找特丽莎汇报工作时，看到了她正仔细的钻研着自家的账本。 “奥弗涅公爵领，勒兰伯爵领……一千四百二十三年年度共计收入三万七千四百一十二里弗尔，上缴国库一万一千一百里弗尔，振济灾民、援助水利、兴办公共工程、协助市政工作、赞助大学以及艺术家、奉献教会……共计一万四千六百六十五里弗尔！”司南佩差点晕过去。 里弗尔是目前欧吉尼亚大陆上通行的货币单位，根据司南佩的调查，一里弗尔的价值换算成地球上的概念就是360克白银，在这个贵重金属极端缺乏的年代，特丽莎坐拥的财富已经足够让她称得上是富可敌国了…… 司南佩差点要跳起来骂败家子了！这女孩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年的四成收入都拿出去做慈善？港澳首善也没到这个程度！ 上缴国库支援国王的也才三成啊……司南佩面部肌肉有些哆嗦。据他所知，其他贵族可不会把自己领地内的资金“好心的”的交给国王，即便现在卡佩王国正面临西方强敌加勒多尼亚王国的威胁，贵族们也依然坚持着过去的原则，只肯向国王提供兵员，而不肯向国王提供资金——简单来说，卡佩王国虽然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大国，但却是一个体制僵化的封建大国。 特丽莎的大方让司南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吧，都知道你是富婆，可你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吧？我也是穷人，你就不能支援我一点？” 当司南佩随口问起原因的时候，特丽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才四成而已，这很正常嘛，这也是我们家族的传统。” 传统……什么样的傻缺家族才会有这样的传统啊！司南佩总算是明白特丽莎为什么在领地内这样受欢迎，又为什么被其他贵族所嘲笑了，原来她是自己领地内最大的冤大头，没有之一。 花销这样大手大脚，入不敷出怎么办？ “入不敷出？怎么会。”特丽莎显得很骄傲，“我可是每年都会有盈余的，钱和粮食堆在仓库里都要烂掉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我有钱,我要翻新城堡! 司南佩有些不敢相信。试问有谁会相信这样大手大脚的把钱花到不能生钱的地方还能够越来越富？ 直到他接过了特丽莎主动递过来的账本——他从账本里面看出了一点门道。 奥弗涅家族看起来花钱很大方，但抛开单纯的慈善与教会捐款之外，其他诸如援助市政之类的花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巨大而且不可接受——因为那些支出只是象征性的。 奥弗涅家族在自己的领地内将自治权按年租给了领地内的各个市镇。而市镇内的行会与商人们则投桃报李，在税款之外缴纳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自治金，在询问过后司南佩得知，这笔款项是记在另外账本上的——在司南佩看来，这是为了应付国王的稅吏。而慈善大部分也都是以以工代振的方式来做。 总之一句话，看上去挺高大上，其实里子面子一点没丢，一面收买人心，一面到处吸金。而且其领地确实富足。 不过……特丽莎年幼，王室代管这些产业的时候，真的没动什么心思？司南佩暂时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不过他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这里头必有缘由。 司南佩作为现代人，也不得不叹服奥弗涅家族的智慧。先辈究竟给这个少女留下了怎样的遗产啊！就算自己来做，也绝对做不到比这样更好。 而且司南佩同时也发现，在整个公爵领内拥有大片封地的小贵族并不多，而这些拥有领地的小贵族，明显是家族中的亲信，大多也沾亲带故。 “那些不靠谱的家伙的封地基本上都被祖先买回来了。”特丽莎俏皮的笑道，“否则领地的地图上花花绿绿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小贵族嘛……打仗了就该来接受征召服兵役，不打仗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庄园。” 司南佩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面前的少女公爵了，好像她蛮聪明的？还有点腹黑！ 这片领地治理的太好了，又富裕，武备也看不出来有多松懈…… “我要是国王可不太放心。”司南佩忍不住嘀咕。 他并没有用自己的母语——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养成了一些习惯。所以这句话被特丽莎听到了。 她笑道：“或许吧，不过我挺放心他们的——这代国王和下一代国王。” 这倒没华夏人那么避讳。司南佩对特丽莎的话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或许她有什么依仗，不过这暂时不是司南佩该关心的事情，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再说。 汇报完了自己的工作之后特丽莎笑嘻嘻的对他又下了吩咐：“司，你真的很博学，就算在整个卡佩王国……不，整个欧吉尼亚来说你也想当优秀了。” “感谢您的夸赞。”司南佩喂喂点头，既没有显得多么高兴，也没有多么傲慢，简单来说，就是不卑不亢。 特丽莎在桌子上拿起了另一份文件：“您帮我看一看，这是我在首都帕黎时请专人设计的城堡引水和供暖系统的图纸。我准备把城堡内陈旧的设施都翻新一下。” 司南佩接过来一看，只能叹息着说道：“殿下，我看还是让我用故乡的智慧给您重新设计一份吧。” “不会吧？这设计我看挺好啊。”出乎司南佩的预料，特丽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反驳。 瞄了一眼特丽莎红红的脸颊，司南佩明白了八成——合着这份图纸是她自己设计的，然后跑来寻夸奖了！ 不过气也就是气了一小会儿，特丽莎便接受了现实：“好吧，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说。如果你愿意设计的话就交给你好了。你不说你是个博学的学者吗？” 司南佩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殿下，需要考虑防御问题吗？” 这城堡并不在城市当中，而是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从设计上来看建造之初必然是优先考虑了防御的，城堡内也有足够多的防御设施和粮仓。但司南佩并不了解现在的局势，所以才有此一问。 稍微考虑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特丽莎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坚决的说道：“城堡嘛，自然是越保险越好。” 司南佩带着点恶意的想，是不是她怕被别人抓去啪啪啪了？他忍不住用值得探究的目光扫了一眼特丽莎，想想一下她衣衫凌乱，神情惶恐，身上缚满了绳索的倒在床上，几个外国的贵族甚至是士兵轮流压在……咳咳，太邪恶了，不过令人血脉喷张啊。 注意到了司南佩“邪恶”的目光，特丽莎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干脆重建一个好了。”司南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想，随着技术的进步这种几百年的古堡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司南佩已经知道，这个年代里东边的几个王国和卡佩东南部萨兰依的那些城邦国家已经有人开始研制攻城用的大型青铜炮甚至是长管炮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真是太好了！”一点犹豫都没有，特丽莎便答应了下来，“正好这个整天闹鬼的城堡我已经不想住了……多少钱？我拨给你！” 司南佩无语，真不愧是个小女孩，有钱就任性啊……就因为闹鬼这种理由？司南佩是不太愿意相信的，不过除了这个特逗的理由司南佩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还看不出来特丽莎智慧深浅的司南佩智能把这归结为小女孩儿的任性。 “殿下，造价我还得去调查一下才能给出个确切的数字。”司南佩想了想，说道。 “那就这样吧。”特丽莎点点头，就算是拍板了。 司南佩眼角直抽抽，合着这个女孩真没有监护人啊？最起码也该有个德高望重的老管家看着吧！司南佩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了，莫名其妙留给自己揽了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而且，她也太信任自己了吧！这样的工程交给自己这种认识没几天的人来做，还真是用人不疑…… 司南佩是个现代人没错，可他也不是万能的啊？只不过目前看来没办法，只能认认真真的做了，最起码以前研究过一点近代战争史，棱堡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 “殿下，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牵扯到的不会只是一两个学科，我可能要去招募一批专家……”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司南佩提议。 特丽莎稍微想了想，便也答应了下来：“没问题，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她随意撩了一下自己的栗色长发，露出了自己微微有点尖的耳朵。 司南佩觉着自己有点眼花了，他也没有太在意。 当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耳朵代表着什么。在极端重视血统的人看来，那又是何等高贵…… ... 第五章 操劳命 装逼总会有装逼的报应，嘴欠也有嘴欠的报应，就算不会被雷劈，也有可能被人骑……咳咳，这句不算。 这两天里司南佩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初来乍到，装什么贵族，装什么学者！结果弄得现在手上一堆干不完的活…… 生活充实是一种幸福，可忙碌就是一种罪了，司南佩毫不怀疑自己再这样干下去很有可能会过劳死。 开办肥皂工厂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这是没有干过这行而且专业并不对口的司南佩事先所没有想到的。 看着试制出的肥皂那令人寒颤的品相，司南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算是明白了特丽莎为什么会把这肥皂定出来一个低价——估计那些有点钱的主们宁愿去买高价的冷制皂。现在自己能够拥有的，也只有价格优势而已。 肥皂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赚钱。 “还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啊……”来回观察着面前的几块肥皂样品，司南佩叹了口气。虽然现在的利润非常吓人，而且日后制作工艺必然会有所改进，可是在这个没有专利法的年代里，一旦加热会加快皂化反应的知识流传开来，那么这个小小的肥皂工厂将不会再有任何优势可言，到时候恐怕真的要沦为奥弗涅家赈济灾民的工具了。 不过好在自己是个穿越者。司南佩绞尽脑汁思索着改进产品的方法。 实在不行可以用植物油代替动物脂肪？这可是个创举！ 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好老板的司南佩白天在努力的想办法经营，而到了晚上则开始规划新城堡的建设，别的不说，棱堡的设计草图和三视图必须得自己拿出来。 想到此处，司南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样可都是穿越者必备的大杀器啊。就算肥皂没有想象中赚钱，自己身为穿越者，还怕没有饭吃吗？ 于是到了晚上司南佩则开始进行棱堡的设计工作。领导一拍脑门，属下往往就得跑断腿。 其实特丽莎拍板新造城堡的决定，说到底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举措而已，无论是谁刚刚成年摆脱了监护人的束缚，又有着一大笔钱财和采邑，都会想让自己的领地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意，更会想让自己的领地中留下自己的痕迹，而不一味的是祖先留下来的遗产。 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孩子气，也有些欠考虑和急躁，但司南佩却不认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就算是再有钱也要居安思危，更何况这个年代并不和平，防御设施的更新是绝对必要的。虽然出生于和平年代，但差点死过一次的司南佩对此认识的很清楚。 又在纸上划拉了一阵之后，司南佩心里充满了自信，就算他并不是专业研究军事历史的，但他仍旧认为自己的设计，将会超越这个时代里所有的堡垒。 棱堡相比过去的传统城堡有一个决定性的优势，这优势并不在建筑材料这类浅显的方面，而在于火力的对比上——因为棱堡的特殊形状，当攻城部队试图强行攻城的时候，总会面对多段城墙上的守军同时进攻，而攻城部队则完全无法展开，无论又多少人攻城，在局部上都会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只要玩过rts游戏的玩家，都知道这一点对于攻方玩家来说究竟是多么致命。而所谓的高手，通常也会利用火力输出上的优势，把菜鸟们打的满地找牙。或许古人的智商并不比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低，但是现代人却有着知识、经验乃至于思维方式上的优势。虽说领兵的将军们不太可能会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但如果再算上这个城堡的位置，那么将不会有什么破绽——特丽莎现在居住的城堡就在山上最为险要的位置，如果真要新建城堡，自然也不会另择它址。 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开心，专注于自己设计的司南佩完全没有发现特丽莎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堡垒。这是你原创的吗？如果是的话，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天才！”特丽莎那撩人心魄的妩媚声音在司南佩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人的耳朵是很敏感的。香风吹到耳朵上的感觉可是相当微妙的。知道特丽莎来了，司南佩连忙转过身想要行礼。 不过一抬头，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司南佩的脸便刷的一下红透了。 现在天色已经相当晚了，差不多已经到了十一点，按照这个时代的人们的作息规律来看特丽莎应该早就睡了才是，可是现在她却只穿着一身丝质睡袍，出现在了司南佩的面前。 可以想见，在胸罩和蕾丝没有发明的这个年代，睡袍底下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穿的。忍不住从下到上扫视了一遍特丽莎那发育好到了过分的身体，司南佩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一个大号的萝莉当然不会是什么久经风霜的熟女，但架不住人家天生的资本好啊，还是个初哥的司南佩有点hold不住。上帝啊，你究竟是多么偏心？白、富、美这三样特质真真正正的全部汇聚到了特丽莎一个人身上。 甚至在那还显稚嫩的外表之下一定还藏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从这些天的接触来看，司南佩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了，或许还隐藏着腹黑的属性。 这些令人心动但互相又有点矛盾的特点全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当然会产生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心里反复念颂了数遍佛号之后，司南佩抬起头来，冲着特丽莎勉强笑道：“殿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然后恰好看到你房间的蜡烛还亮着。”特丽莎笑的有些像是一个小妖精，“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呢？” 这对于现代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以前开小作坊的时候司南佩经常忙到凌晨两三点。 但司南佩总不可能这么回答她。他笑笑，说道：“既然揽下了新建城堡这个工程，那么我必须精益求精认真工作才行，这种牵涉到战争工作可不能懈怠。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古话，叫做居安思危，意思就是虽然处在安乐的环境之中，但是也要注意可能面临的危险状况。” ... 第六章 我恐怕回不去了…… 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特丽莎拿起了司南佩的草图，一边翻看一边与他说话：”司，你真是一个认真的人，那些萨兰依的工程师们如果有这样的才能，他们一定会优先和我谈待遇问题的，你是我第一个碰到的会优先办事儿的家伙。”“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者说了，自从那天看过你的账本，我便已经放心了——如此大方的你怎么可能亏待我？”司南佩耸了耸肩，道。 “仅仅因为这些吗？”特丽莎明亮的大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儿。 “好吧，实际上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出去就得饿死或者是被愚民们当成魔鬼烧死，这样的我又有什么本钱来讨价还价呢？”司南佩开玩笑，”在英年早逝和受你压迫之间我宁愿选择受你压迫——最起码殿下您是一个值得男人为您付出的美人。” “真是油嘴滑舌。”特丽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家乡夸赞女士的方法吗？” “不，实际上我的家乡相当保守，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孩儿，也很难这样落落大方的接受这样的夸赞。”在这样说的同时，司南佩同时在心里补充到：”当然，九零后可不会这么保守。” “看来您的家乡是一个相当包容而开放的国度。”特丽莎打量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贫嘴的司南佩，摇头但“一个真正保守的国度里诞生不出来司先生你这样的人物。” “感谢您的夸赞。”司南佩适时地行了一个礼。 特丽莎随意地坐到了司南佩的床上，摇晃着如同白耦般的美腿，说道：“对了，司先生，我很好奇，你在家乡有什么爵位啊？” 司南佩脸上严肃了起来，看起来一本正经：“我的家乡同样是五级爵位，换算成欧吉尼亚的爵位的话，相当于是伯爵吧。”反正这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天朝在哪，知道了也过不去，所以司南佩一直奉行不吹白不吹的政策，就算是牛皮满天飞也没有人能够戳破。但他也没吹的太过，一个不上不下的伯爵刚刚好。 “哦，是伯爵吗，真可惜……”特丽莎晃动的双腿渐渐停了下来，小脸上带着些惊讶和失落，“原来你不是小贵族啊。” 司南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挠了挠头皮，他看着特丽莎，等待她的下文。 “我可没有册封或者承认这样爵位的权利呢。”特丽莎一副颇不好意思的模样，仿佛司南佩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南佩愕然，他不是真正的贵族，对于爵位他可没有太放在心上。特丽莎的想法他虽然多少能够理解，但也没觉着多么要紧。 “殿下，没事的，我并不太在乎这个。”司南佩笑道，“就算让我当你管家也没有问题。” “这真是一个棒极了的主意。”特丽莎兴奋地一挥粉拳，“我想有你在的话，我一定会更加富有的。” 望着特丽莎的模样，他叹了口气，真是个贪心的小丫头，不过意外的可爱呢。 “怎么，司，你不愿意吗？”看着司南佩兴致不算很高，特丽莎疑惑的问道，“还是说你认为这份职位地位太低？” 其实一点都不低了。这几天司南佩已经了解到，一些落魄的贵族也只不过是给别人当家庭教师而已。而一个如此富有的大贵族的管家，会令所有人抢破头的，而且听特丽莎的语气，这个管家恐怕还要接手一部分公爵领中的财务工作。只不过这份工作来得如此容易，对比起当初找工作的艰辛，让他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悲哀感。如果当初没有经历过那么多失败，司南佩绝不会走上造假那条路的。从根本上来讲，司南佩还是一个渴望成功的人，他并不甘于碌碌无为的普通人生活。 见司南佩沉默不语，特丽莎猜测道：“你想家了？想要回去？” 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司南佩的痛处。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回不去了……” “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吗？”特丽莎好奇道。 “不仅是因为如此，还是因为我是罪人。”司南佩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特丽莎跳下了床，赤着脚来到司南佩的面前，用如葱般白嫩的食指封住可司南佩的嘴巴。 司南佩抬起头来凝视着她。 “如果你感到痛苦，那么就不必再回想起来了，我可不是宗教裁判所的家伙。”特丽莎笑的很和煦，和煦而温暖，就像是冬日中的太阳一般，“请忘掉那些事情。” 司南佩用双手抱着特丽莎伸过来的胳膊，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可那是我犯下的罪孽……” “没关系的，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不如意的，都忘掉它们吧。”特丽莎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臂，而是任由司南佩抱着，“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就算曾经犯下什么过错，但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你是一个连平民都能平等相待的好人，我相信你。” 被发好人卡了，但司南佩却感到很高兴。面前的女孩儿，令自己感到安心。 “对，对不起，我失礼了，让你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司南佩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勉力笑道。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毕竟是我让你想起了这些不值得去回忆的事。”特丽莎红着脸，“现在，我可爱的伯爵先生，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抱歉。”司南佩抽回了自己的手。 特丽莎穿上鞋子，在司南佩的桌子对面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其实这次找你本来是有一件正事需要商讨的，结果忘了说。” “什么事？”司南佩问道。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阿利艾镇吧。”特丽莎笑道，“本来只是按照惯例去教堂中做做礼拜，结果你来了，带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所以还有一些额外的活要干。看过你的设计草图之后，觉着如此优秀的设计一定要尽快让它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才行，所以明天我准备去招募一些人手，但还是必须由专业人士的你把关。” 司南佩心里明白自己可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不过当初捣鼓小作坊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经验的，于是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自己可是穿越者！”司南佩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不懂，谁懂？” “唔，对了，还需要去拜访一下德·莱斯大师……”ps:==还有一章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七章 进城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鸡鸣之后没多久，司南佩便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跟着特丽莎一起前往二十里之外的阿利艾镇。 说是镇，但其实阿利艾是一个相当繁荣的工商业市镇，城市非农业人口足有两万人之多，在这个年代里相当庞大了，主要用作政治和军事功能的王都帕黎，还没有这里繁荣。 司南佩一边打哈欠一边腹诽这个时代的落后，还有愚笨的贵族们——好好的城市不住，非要窝到乡村自己的庄园中。 虽然趋势还不太明显，不过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未来人类的中心将在城市，而不是提供农产品的乡村。 其实这也是司南佩认识上的局限了，在这个类似于西欧的大陆上，城市并非像华夏那样由政府所主导建立，而是由工商业者和农村逃奴们自发建设形成的，更多的也是商业功能而非政治功能，最显著的特点是一些工商业市镇根本就没有城墙，比如眼前的阿利艾镇就是如此。而贵族们窝在乡村，恐怕更多的还是出于财务和防御上的考量吧。 颇让司南佩受宠若惊的是，特丽莎竟然邀请自己一同坐在那她镶满了金饰的马车里，而她可怜的贴身侍女，一个名叫卡拉的小女孩儿只能气鼓鼓地坐到前头与车夫一起侃大山去了。 会发生这种事，其实还是因为一个小插曲。当司南佩初来乍到的时候，特丽莎曾经给过他一匹马，让他穿上那身西装，像个骑士般护卫在自己周围——其实是小丑。可穿着西装哪能骑马？而且身为**丝的司南佩也没有学过！在差点摔死之后，特丽莎满头黑线的买了一头毛驴交给了他：“你以后就骑着这个吧。”于是迫不得已之下，司南佩真骑了很久的毛驴。但考虑到今天是去办正事，不可能让司南佩太难堪，所以特丽莎邀请他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但糟糕的路况加上没有弹簧的马车依然把司南佩颠了个半死。坐在马车上感受着中世纪式的颠簸，他恨恨的想，应该抽时间把弹簧马车和水泥路弄出来！对于这糟糕的路况，司南佩是咬牙切齿痛恨的。放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就算是穷困的非洲各国路况也比现在的泥路好的多！一旦下了雨，司南佩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出行。 相比之下，他身旁的特丽莎则是神采奕奕，充满了精神。 揉着胀痛的额头，司南佩实在是想不明白，昨晚与自己谈到这么晚的特丽莎怎么这么有精神？难道是体质问题吗？司南佩很悲哀的发现，身为现代人的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里除了智慧和知识外真是一无所长，要是离了仆人没两天就得因为各种原因挂掉。 随着马车驶入阿利埃镇，道路开始变得平摊，司南佩也不再觉着颠簸。虽然城镇仍旧还是泥路，但被行人踩来踩去的路面已经坚实非常。 不过仍旧有令他不满的地方，那就是随处可见的牲畜粪便。虽说这阵子在乡村他已经见惯了这些，而且这也不是司南佩第一次来阿利埃镇——这是他穿越过来初临的地点，而且处理肥皂厂的事也来过，可看到这些污秽之物出现在城市中，还是令司南佩皱起了眉头。他太习惯现代文明了，这中古时代的风貌令他不适应。 看着坐在旁边，虽然尊贵但看上去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的特丽莎，司南佩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娇惯自己，而这种娇惯，在这个时代又是否是致命的？ 马车先在教堂处停了下来，司南佩先下了马车，然后如同一个绅士般把特丽莎扶了下来。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市民们的围观。 来到欧吉尼亚已经两个月了，司南佩早已经成为了方圆百里最大的新闻，对于这点司南佩早已经明悟，但被人当成保护动物一般看待着还是令他高兴不起来。虽然他的内心不算敏感，可从来没有当过公众人物的司南佩想要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需要好长一阵子。 司南佩所有的感觉汇聚成三个字，那就是：“不爽啊！” 幸好这次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也没有市民对司南佩和特丽莎共乘一辆马车提出什么异议，因为这两个月以来，阿利埃镇的市民们对司南佩的感官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一开始的异界魔鬼，到后来的异邦小丑，再到现在的“落难的异邦贵族”，甚至有一小撮爱好八卦的闲人开始猜测司南佩会不会是什么“落魄王子”。 这其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说来搞笑，能够让司南佩获得如此名声的，除了他的才华以外，便是他的“洁癖”了。很不幸的是，这有洁癖的名声还要大过建肥皂工厂的名声，一些慕名而来的小贵族们，也是在见过了司南佩那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是苛刻的卫生标准，才断言司南佩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一般的平民要讲究到这种程度，还过不过日子啦！ 司南佩还是第一次来教堂。不过却不是司南佩第一次看到这个建筑了，因为它是阿利埃镇最高的建筑，只要没有遮挡物，在这个城镇的每一个角落中都能看到它。 司南佩第一眼看到它的感觉就是高耸入云。或许和地球的建筑比起来这教堂可以算作是矮子了，但那类似于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仍旧带给了他强烈的冲击感，尖耸的塔楼直插入云霄，充分彰显了教堂的威严与气概。 从墙上所描绘的文字来看，这所气派的教堂是整个阿利埃镇的市民们所共同捐建的，建成至今不过二十年，而从刻在旁边的名单来看，捐款最多的是一名叫做克里斯蒂娜·德·奥弗涅的贵妇人，足足占了百分之四十九。 司南佩猜测，她可能就是特丽莎的母亲了。不过令他惊奇的是，这上面她的头衔不是什么夫人，而是“女公爵”。这就说明，特丽莎的爵位，根本不是继承自她父亲的！ 看来，奥弗涅家族还真是有点故事啊。司南佩忍不住叹了口气。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八章 未曾注意过的战争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有关奥弗涅家的谜团，令司南佩疑惑，而这疑惑，也忠实无误地写在了还算年轻的他的脸上。 “司，你怎么了？”注意到司南佩短暂的失神，特丽莎关切的问道。 “哦，不，没什么，”司南佩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快进去吧，你看，那边的老先生好像是在等着你，不要让人家久候了。”司南佩指了指立在门前，一脸微笑的墨服老者。 特丽莎点点头，不再与司南佩说话，径直向老者打了招呼：“克莱芒神父。” “你好。”老者克莱芒也微笑着向特丽莎打招呼，“愿主保佑于你，特丽莎小姐。那边的那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南佩·司先生吧？” 司南佩也上前见礼：“您好，克莱芒先生。虽然很冒昧，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您一句，在我的故乡，姓氏是要放在名字前面的。” “抱歉，司先生。”老者脸上没有一点怒色，仍旧显得平和而谦恭，“看来您来自一个对祖先相当重视的国度。” 趁这互相打招呼的时间，司南佩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老者。 他并不高大，而且身材已经随着时间的侵蚀而佝偻起来，宽大的黑袍罩在他的身上，勉勉强强遮掩了一些他的瘦弱，白胡子很长，一直垂到了胸前，满脸皱纹，怎么看都已经风烛残年。但是他的眼睛很亮，睿智的目光透过浑浊的晶状体散射出来，直透人的心底。 他带给司南佩的第一感觉便是睿智。 甚至这样的目光让司南佩觉着毛骨悚然——面对这样的目光，司南佩产生了一种被扒光衣服暴露在人前的错觉，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已经被他看穿，无所遁形。 平时与特丽莎闲聊天的时候，司南佩已经得知了，这位老人的名字叫做克莱芒·德·阿利埃，此人已经将近八十岁了，可他仍旧坚守着教会的岗位，没有退休。据特丽莎所说，他还是特丽莎的远亲，而且他的行止，也足够令人敬佩。 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是一个贵族，算是奥弗涅家的封臣，他的采邑就在此处——他的姓氏就起源于阿利埃镇旁边的阿利埃湖，那时的阿利埃镇还远没有现在繁荣，仅仅只有一些逃亡的农奴在此处聚居，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间或有一些行商在此处落脚，克莱芒并没有压榨他们，反而为他们提供了庇护，和他的主人奥弗涅家族一样，乐善好施。在他的羽翼之下，阿利埃镇渐渐发展成了今天的规模。可好人总是没好报，他的独子在卡佩王室与岛国加勒多尼亚的王位继承战争中遭到偷袭战死，他的妻子也因为绝望抑郁成疾不久病死，痛感人间苦痛的他在奥弗涅家族的见证之下，把阿利埃镇所在的这片小平原捐献给了阿利埃镇市政厅，自己进入修道院当了一名苦修士，之后他奔忙于欧吉尼亚各王国甚至是与东方异教徒圣·战的战场上，不分敌我拯救所有的伤兵，活人无数，赢得了包括异教徒在内几乎所有人的尊重，教皇更是数次嘉奖过他，如果不是他无心于升迁，就冲着他的名声，恐怕他也是教会高层了。 “虽然他并没有死后封圣，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称呼他为圣克莱芒了。”特丽莎说到此处，也是唏嘘不已。 不过崇敬归恭敬，司南佩还是不愿面对这样的人物，这令他想起了自己上大学时所面对的那些一辈子呆在学校里的老教授们——从某些方面讲，他们有些特质确实非常相似。 司南佩笑得有些勉强：“是的，克莱芒先生，有的时候，我们把‘传承’看的比命还要重要，我们曾经遇到过外族入侵，强迫我们改变自己的习俗，但是有许多人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辱没祖先。” “孩子，你来自一个勇敢而且厚重的国度。”克莱芒的脸上充满了慈爱，“但是有的时候保存下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只要还拥有生命，一切便能改写。这不仅是对你的家庭，也是对赐予了你生命的神负起了应有的责任。” “感谢您的教诲。”司南佩默默的苦笑，他怀疑克莱芒是否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写照，是自己遇到外族入侵然后远渡重洋来到了这里？也可能是他在影射现在的卡佩王国——这个国度同样面临着外部的忧患，西边的加勒多尼亚王室昂科瑞家族打着自己拥有卡佩王位合法继承权的幌子，已经断断续续同卡佩王国打了几十年的仗。 话谈到这里已经变得有些沉重。两方再次行礼之后，克莱芒老人引着特丽莎一起来到了她专用的祈祷室。 司南佩并没有跟进去，他并不是信徒，相比于跟进去参观一下这里的“宗教文化”，还不如默默地发呆来打发时间。 说来可笑，加勒多尼亚国王同时还拥有着卡佩王国内两个公爵领，历代加勒多尼亚王都承认卡佩王为自己法律上的主人，但这毫不阻碍他们对自己的主人宣战。从根本上讲，他们对于加勒多尼亚来说也是外来户，三百年前他们只是卡佩王的封臣，依靠着国王的支持渡过海峡征服了岛国加勒多尼亚——他们对于王位的宣称权，也是来自于自己和卡佩王室之间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可怜贵族之间玩着这种争权夺利的继承游戏，受苦的却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特丽莎的领地虽然和平，可西边还有南边却早已一片哀鸿，几乎家家都有战死的男性。农田荒芜，渺无人烟只是寻常事，断断续续打到现在，很多村庄甚至市镇都已经被废弃了。很多难民逃来奥弗涅，也促成了奥弗涅领地的繁荣。 这场战争早就已经变了味道，由王位继承战争变成了两个民族间的战争——双方结下的仇怨太深。 见到克莱芒之后，司南佩猛然惊觉，从前和自己相当遥远的战争此刻与自己只有咫尺之遥，处在这个时代里，随时随地都会面对着战争的威胁，就算自己想要避开也绝不可能。 司南佩心想，自己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ps:昨日回家，惊闻噩耗，养了多年的狗狗不幸于半月前暴毙，不知是被人毒死或者是害了急病。伤心欲绝，不能自已。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冷漠而且理性的人，没想到自己还是如此脆弱，看不得生命的逝去……存稿已于昨日用完，试试==再码一章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九章 就自己糊涂着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礼天教，是欧吉尼亚大陆上唯一合法的宗教，在司南佩看来，这个宗教和地球上中世纪的天主教简直是太像了，一样的一神信仰，一样的教权，乃至于一样的十字架…… 司南佩站在教堂之外，眯起眼睛凝视着教堂顶端高高悬挂的十字架，如果不是外面还多了一个圆圈，司南佩几乎以为自己仍旧在地球上。 可是他很明白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形形色色相似的地名亦或是文化只是一个影子。 但这仍令他生出了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甚至于产生了神灵是否真的存在的疑问——作为一个出生在新华夏的好男儿，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真的信仰过哪位神灵，可是今天他却动摇了。 “说不定，我还能够回去？”凝视着巍峨的教堂，他低声自言自语。 “哦，司先生，你还在想你故乡的事情吗？”一个巴掌突然拍到了司南佩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这声音来自特里安伯爵，达维·德·特里安，特丽莎领地中爵位最大的贵族，一个三十多岁的豪放男子，最典型的特征就是那惊人浓密的络腮胡。 司南佩在特丽莎的城堡中见过他，所以倒是不算惊奇。 回头回了礼之后，司南佩笑道：“特里安先生你也来做礼拜吗？” “是啊，别的都能遗忘，唯独做礼拜可不能忘。”达维爽朗的大笑。 “您真是虔诚。”司南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里面腹诽这个伯爵的智商。 据他所知，这个伯爵的驻地，离这里足足有四十里之遥！卡佩王国还没有穷困到百里才有一个教堂，这附近的教堂先不论质量，数量可绝对不算少。这个特里安伯爵，至于为了区区一次礼拜做到这种吗？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不是狂信徒就是傻缺。不过在司南佩看来这位特里安伯爵绝对是前一种，因为在恪守着宗教礼仪的同时，他同样也在坚守着贵族的原则。 好像特丽莎的领地之内就属这种人最多，先不论本事怎么样，但确实令人心安。 “怎么，司，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司南佩刚刚腹诽别人的智商，就被别人称呼为傻子了。 “我在等特丽……女公爵殿下做礼拜，之后还有告解。”司南佩耸肩，“这种事总不需要让人陪吧，于是我连礼拜堂都懒得进去了。” “哦，特丽莎还要做告解，她还需要专门找圣克莱芒做告解的话世界上就没有能够得救的人了……”嘟囔了一句之后，特里安伯爵再次拍拍司南佩的肩膀，“我和神甫提前预约好了，就不陪你在这里闲聊了。” 正好这个时候克莱芒已经陪着特丽莎走了出来。一阵寒暄过后，特里安伯爵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教堂之中。 司南佩注意到，无论是聪慧的特丽莎，还是精于世故的克莱芒，好像都和这个特里安伯爵非常拉的来，特别是特丽莎，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发自内心——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司南佩已经自信分辨出她的真笑与假笑——毕竟她再聪慧，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而已，还不至于让在社会上混迹过几年的司南佩应付不了。 “看来这就算是奥弗涅家族的亲信之一了，又是沾着亲的，看来以后得相当倚重他啊……”心里这么想着，司南佩却又有些不放心了，虽然看起来相当实诚，但他那粗豪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个能放心把大事交托给他的人，还没有农村出身的那个阿贝尔看起来可靠。 不知不觉中，司南佩已经开始思考他所面对的每一个人了。 “司。”特丽莎甜美的叫声把他从沉思之中叫了出来，与此同时吗，克莱芒也开始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起了司南佩。 “啊？！”猛然从思考中跳出来，司南佩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咱们该去摆放德·莱斯大师了！”特丽莎用小手揪起了他耳朵，“不是早先就说好的吗？” “哦，是是是。”司南佩连忙答应，然后把特丽莎扶上了马车。 随后，正待司南佩想要一同上车的时候，克莱芒老人叫住了他：“司先生，我可以和你说两句话吗。” 特丽莎冲着他点了点头。 于是司南佩便跟随克莱芒老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这倒是令司南佩有些疑惑了，看这架势，仿佛是特丽莎专门留出了空间让这一老一少用来交谈的。司南佩暗自猜测，说不定与刚才的告解有关系。 “司，你在你的故乡已经有了妻子吗？”克莱芒老人开门见山的问题，把司南佩吓了一跳。 “不，虽然说起来很丢人，但我还没有结婚。”司南佩苦笑。 “你愿意皈依礼天教吗？”又是一个重磅问题，差点把司南佩给砸晕了，在他看来，这和招女婿问的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于是司南佩小心谨慎的说道：“这个，我想我还得考虑一下，毕竟……” “哦？你是在顾虑自己的故乡的贵族爵位问题吗？”克莱芒老人笑得意味深长，“你信仰的是什么教派呢？这种教派的婚娶……” 还没有等克莱芒老人说完，司南佩便抢先答道：“我……可以说我是无神论者吗？至于婚娶……我故乡的法律明文规定了一夫一妻制。”这可不算撒谎，因为古代的华夏，也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克莱芒老人在听到无神论三个字时，虽然有些惊讶，可眼睛里却露出了精光。 “孩子。”克莱芒对司南佩的称呼在不经意之间改变了，他摸了摸司南佩的头，“我祝愿你的将来一路平坦，历史的车轮将由你来推动……愿你能够保持真正的自己。” 司南佩愣住了，他并没有阻止克莱芒老人的举动，而是任由他苍老的手掌在自己的发梢轻抚。 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自然包含深意。当司南佩和克莱芒老人回到马车处时，老人只是对特丽莎投以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而特丽莎也像是终于放了心，拉着司南佩坐到了车厢中。 两个人都明白，只有司南佩自己糊涂着。 特丽莎说：“走吧，我们去拜访德·莱斯大师。”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章 初见魔法师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德·莱斯，司南佩无数次听特丽莎说起过这个名字，还没有见到他，司南佩便在心中为他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形象来——和克莱芒老人一样博学睿智，但个性更加鲜明，有些时候，更会提出与众不同的看法和见解。 “而且还是一个老骗子。”司南佩哼道。司南佩如此说的理由，是因为特丽莎曾经说过他是一名魔法师。虽然这个名词在一开始司南佩并不理解，不过在特丽莎数次解释之后他总算找到了与汉语相应的词汇。 在接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熏陶的司南佩看来，魔法什么的，只是骗人的戏法罢了，不过在特丽莎的坚持之下，司南佩还是对此人产生了一点兴趣。在他看来，能够让特丽莎深信不疑的，一定是一个骗术高深的老骗子。 其实在穿越的当天，特丽莎救下司南佩之后，就去见过一次这个人了，就在镇上。但是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他与德·莱斯见了一面就离开了，并没有与他交流过，也没见过他显露出什么神奇之处。 “现在倒是一个了解这家伙的机会。”司南佩心想。 德·莱斯的住所位于镇中心广场的不远处，这点并不和司南佩印象中的法师们一样，在他看来，住在山上的法师要比住在城镇里的更神秘的多，肯定也更能糊弄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住所周围却全都是闲置的空房子，只有他自家住着人。 像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贵客临门，他家的木质大门早已经敞开了。 车夫和特丽莎的贴身侍女卡拉好像都很害怕，他们只是守在马车周围，并没有跟着特丽莎过来。 没来由的，司南佩感觉这一切有些诡异。 “司，不用担心的，魔法师都是这个样子。”特丽莎一边向里头走去，一边笑着安抚他，“你在你的故乡没有见过魔法师吗？” 回想了一下自己家乡的道士或者神汉们，他摇摇头说道：“我家乡的法师们同样高深莫测，但却不会令人感到恐惧。”说着话，他与特丽莎一同来到了这位德·莱斯的大厅之中。 这个大厅的布置很正常，并没有司南佩想象中那样拥有多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哦，是这样吗？看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欢迎啊，哈哈。”大厅中没有见到换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把司南佩吓了一跳——可是大厅之中并没有出现主人的身影。 司南佩暗自心想，恐怕这位所谓的德·莱斯大师就是靠着这些小戏法来糊弄人的吧？在司南佩的心里，有关这位德·莱斯大师的评价立马讲了十几个百分点，瞬间和克莱芒拉开了差距。 “这样的小戏法耍耍中世纪的家伙们还成，可骗不了自己的。”司南佩腹诽。可是没过几秒，他的三观被瞬间颠覆！不，应该换成“刷新”这个词汇比较好。 因为，就在司南佩的眼前，原本还空无一人的房间之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影，这像是鬼魂的幻影，慢慢在司南佩的眼前凝成了实体。 宽大的袍服，尖尖的帽子，还有隐藏在其中枯瘦苍老的面容，和传说故事中的巫师，一模一样。不用解释，这就是德·莱斯了。 “亲爱的小特丽莎，你好啊。唔，还有，尊敬的南佩·司先生，你好。我是德·莱斯。”德·莱斯冲着司南佩露出了难看的到了极点的笑容，一口黄色的牙齿毫不介意的露在客人们的眼前，“我等你很久了。” 司南佩巴不得自己现在就被吓晕过去！这……这难道是真正的魔法？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地球上也没见到过如此神奇景象的司南佩在这一刻脑袋死了机。 这是幻觉，这是事实，这是幻觉……两个念头轮流出现在司南佩的脑海中。一方面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方面他又不愿意承认魔法的存在。 “司，你怎么了？”特丽莎的手在司南佩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甩了甩脑袋，司南佩苦笑着给德·莱斯回了礼，“你好，德·莱斯大师。”虽说不可思议，但是连穿越这种最不科学的事情都经过了的司南佩最终还是接受了魔法真的存在这个事实。 德·莱斯先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两眼司南佩，然后冲着特丽莎笑道：“你带他来到我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该告诉你的我好像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但是您明白我恐怕还要再带着他来找您吧，大师。”特丽莎笑道。 德·莱斯大笑：“真是个聪慧的小丫头。” “我想请您给他出具两份份文书，证明他的身份。”说着，特丽莎亲手从耳朵上摘下了一对红宝石耳环。 司南佩再次怀疑自己的眼花了，好像，特丽莎的耳朵真的有点尖…… 用干瘪的手接过了红宝石耳环，他笑道：“好吧，没有问题，我会为这位来自异邦的可怜人出具文书的。一份给国王，一份给教会，是这样吗？” “没错。”特丽莎点头。 他朝虚空中招招手，两张羊皮纸和一支鹅毛笔便飞了过来。他也没有身处手去书写，鹅毛笔便在纸上自己动了起来。 鹅毛笔在写，德·莱斯在念诵：“吾人于数月之前，得西比尔之启，唤来异邦之人，拒绝神眷者（为了不发生歧义，说明一下，就是指不信神啦），南佩·司……”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听到了让自己震惊的话语，司南佩再也按耐不住，发出了疑问的吼声，“什么叫唤来？” 德·莱斯被打断了，但他略带责怪的看了一眼特丽莎：“怎么，你没有告诉他，他是怎么来到欧吉尼亚的这个国度中吗？” 特丽莎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声道歉：“对不起，德·莱斯大师，毕竟牵扯到有关我自身的预言，我怎么好意思……” “哦，好吧。”德·莱斯看着司南佩，说道，“司先生，这样的事情你回头问问你的女主人去好了，我保证，你会有惊喜的。”说着，他发出了桀桀怪笑。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一章 战争,难民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出德·莱斯的家门，已经出离愤怒的司南佩便向特丽莎吼出了声。 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尊称女孩儿的爵位，而是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特丽莎，既然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抱歉，司，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也觉着很慌乱。我也被牵扯到里面来了。”特丽莎一反常态的踮着脚，摆出了一副小女子的姿态来，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的雍容华贵。 “怎么会这样……”司南佩抓狂的挠着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是因为意外，而是被人召唤来的此处！ 也就是说，不是神择，而是人选。 是的，他是被那位德·莱斯召唤来的，那个老头扯破了空间壁障，将他从另一个世界带到了这里。 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便忍不住想要骂娘，同时心底隐隐升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来。 那个老头还是不是人？要是人类都能靠自己撕裂空间，那美国宇航局至于每年花那么多钱扔到太空里吗？直接来一个大魔导师，人类直接跨入星际时代！ 还有那个该死的西比尔之启又是什么东西？本来还想质问特丽莎，不过看到她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原本的一腔怒气就统统化作了虚无。 再者说了，远处马车上那健壮的马车夫和傲气的侍女卡拉正在用愤怒的眼光望着这边，同样也让司南佩放弃了发火的念头。 也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用来疼爱而不是用来泻火的。咳咳，想歪的一边面壁思过去！ “好了，殿下，我不怪你。”惨然一笑，司南佩拉着她走向马车，“我们回去慢慢说吧，今天不是还要招募人手吗？如果你暂时不想告诉我，留待以后说也行。” “嗯。”特丽莎低着头，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任由司南佩把自己拉走了。 司南佩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男性魅力，特丽莎这扭捏的态度令他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又在耍腹黑，但硬不起心肠来的他只能暂时放过了她。 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天她救了自己，真的是命运的指引吗？还是那位德·莱斯大师的引导？ …… 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司南佩与特丽莎来到了西南角，难民聚集的低洼地带。 这里紧挨着阿利艾湖，一旦降水量增大，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片泽国，没有哪个市民或者商户愿意选择这里，这里实在是不宜居住——当然，除了难民之外。 而来到此地招募人手，也是特丽莎早先便定好的主意。当下已经到了农忙的季节，特丽莎绝对不可能去征发自己领地内的农民，那样不光是农民们有损失，特丽莎自己也损失颇大，聪慧的特丽莎又怎么可能干下杀鸡取卵的蠢事？ 况且，“募集难民修建城堡，既不耽误农活，又成本低廉，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何乐而不为呢？”特丽莎在来之前这样说。 好吧，贵族们都这么会算计。虽然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但司南佩却无法否认特丽莎话语中的正确性。 出乎预料，难民营中的情况并没有司南佩想象中那样糟糕，不过也好不了多少。难民们并没有露宿于此，而是在这里搭起了一排排的简易木房，不过看到上面那一块块已近腐朽的木板，还是让人对他们的生存状况感到忧心。 而且瞧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吃不饱的样子。虽然有特丽莎提到过的粮食接济，不过看来也只是吊着一条命不至于饿死而已。这个年头，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新一批粮食收割之后还说不定能够多施舍一些，现在嘛，听天由命吧。 聚集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从南方和西方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难民，除去有亲戚可以投靠的之外，几乎都在这里了。他们聚集在条件并不好的这里，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野外的野兽侵袭。 看到他们的样子，司南佩颇为不忍，在地球上的时候，虽然他也曾经在电视和网络上目睹过非洲和中东难民们的惨象，但是亲眼目睹这种悲惨的境遇也是第一次。 特丽莎的表现要好得多，最起码，她还能走上前去，与几个妇人说两句话，慰问几句。 “司，我们就多雇一些人吧。”特丽莎对司南佩道，“那些建筑工具都不要用了，多雇几个人，给他们一口饭吃。” 特丽莎口中的建筑工具，是指司南佩先前画在图纸上的一些简易滑轮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技术含量并不高，但却能够极大的节省人力。毕竟，这是工业时代几百年传下来的知识。 司南佩闻言，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能多雇一个就多雇一个吧，宁愿用人力也不用机械。 新华夏，不也是如此吗？国企之中为了不裁员，为了尽量多的养活人，直到二十一世纪，许多车间仍旧在使用着最原始的人力，最陈旧的设备。不是换不起，而是不敢换，成本不是降不下来，而是不敢降。 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难民区，司南佩心中产生了莫名的责任感，他觉着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有必要拯救尽可能多的人。 “这些……都是战争难民吗？”司南佩抑制不住淡淡的伤感。 “是啊，都是为了王冠。”特丽莎笑的很勉强，“明明都是上帝的子民，却无视神的教诲，手足相残，本来好好的生活，却要弄得这样悲惨。虽然很不愿承认，不过造成今天这样结果的，好像都是像我这样自诩高贵的贵族呢。” “殿下，我这还有几种好东西，咱们……多开办几家工厂吧？”司南佩忍不住说道，“造城堡毕竟只是一次性的活，没办法长久的养活这些难民，但是工厂可以！” “如果您有这个想法，那真是太好了，我亲爱的司！”特丽莎愁云惨淡的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作为领主，我为有你这样的帮手感到庆幸，上帝保佑让我遇到了你。” “希望，未来会好起来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二章 我要讽刺一下你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漫天的大雪在突然之间袭击了整个奥弗涅公爵领，冰冷的雪片刮得人面额生疼，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直没到了人的膝盖，一直没有注意过欧吉尼亚历法的司南佩此刻才反应过来，冬天已经到来。 刚刚开始兴建的新城堡也不得不暂停了施工，这让负责此事的司南佩有些小小的不开心，他想快点看到这雄伟棱堡的落成，但他却不可能无视工人们的劳苦和气候的异常。 再干下去，说不定就会死人了，即使特丽莎特意为他们买来了棉衣，但这个冬天实在是太过寒冷。从北面袭来的冷风出乎意料的凛冽，把西方海洋上暖流带来的影响尽数消灭，即便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 人想与天斗，又怎么可能？好在这也不是太急的活。司南佩亲自为工人们结算了工钱之后，蜷缩在厚厚的大衣之中，跑回了城堡里。司南佩之所以给他们发放工钱，还是因为看到他们的工钱实在是太过微薄，不忍心让中间人再克扣一次，因此才主动接下了这个得罪人的活——特丽莎城堡中的一些仆人可不是由她自己招募的，而是过去遗留下来的长工，甚至不乏世代为仆者，司南佩得防备着他们得小心思。 什么，工匠会缺工钱？事实情况是，工匠是特丽莎在阿利艾镇的行会中招募的，如此寒冬，他们早就已经回到了自己在阿利艾镇的家中。而这些刚才由司南佩亲自发工资的难民工人们，说白了，都是一些苦力，没什么会技术活的，所以工资微薄之极——如果是工匠，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特丽莎也只会在提供饮食和衣物上帮助他们，不然就会受到非议。 司南佩跑进城堡中的时候，抬头望见了正在顶端阁楼中赏雪的特丽莎，而特丽莎也看见了底下的他，并且冲着他挥了挥手。 看着特丽莎穿着大氅的悠闲样子，司南佩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一个一个赏雪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可能令特丽莎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决定给她讲讲。 进了室内，抖了抖身上的雪，司南佩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阁楼。 “殿下，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这里赏雪倒是悠闲的。”虽然嘴中口口声声称着殿下，但司南佩一上来便毫不客气的抱怨了起来，“真是贵族大小姐的做派。” 这些日子以来，司南佩和特丽莎之间已经随便到了令所有仆人集体皱眉头的事情。司南佩是本身就没有身为“贵族”的自觉，而特丽莎则还是一个花样年华的青春少女，两个人熟起来以后要还能一板一眼的谈话才真是见了鬼。 “司，不要生气嘛。”旁边的壁炉中的火烧得正旺，热热的暖进了人的心里，特丽莎把司南佩拉到了桌前，亲手为司南佩煮起了饮料，“常常这个吧，从东方异教徒的国度中传过来的饮料，最近刚刚受到过教皇的祝福，以前都是偷着喝的！而且这个可不便宜，不许浪费哦。” 特丽莎抬起纤纤素手，为司南佩面前的杯中蓄满了冒着热气的黑色饮料。 “这，这不是咖啡吗？”这一瞬间，司南佩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司，你怎么了？”特丽莎好奇地晃了晃手掌，“难道你也认为这是魔鬼的饮品吗？” “不，虽然黑乎乎的看起来很邪恶，但我知道它是好东西。”司南佩摇头苦笑，“我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种东西而已。”其实他心中也蛮好奇的，咖啡都有了，那么在特丽莎所说的那个异教徒的国度之东的国度里，又会不会有茶？会不会也有一个叫华夏的国度？但很快司南佩便抛弃了想远渡重洋过去看看的想法，先不说这里并不是地球，不可能处处都和地球有类似的地方，就算是有那个国度，凭现在的技术水平，自己又怎么过去？ “你在家乡喝过这种‘黑色黄金’？”特丽莎显得很惊奇，“你真的好富有！还是说，在你的故乡，这东西也普及到平民百姓了？” “在我的家乡更普及的是一种叫做茶的饮品。”司南佩耸肩道，“咖啡还是没有多少人喝的。” “茶？”特丽莎满脑袋都是问号，显然是不明白茶是什么东西。 司南佩并没有感到意外，先不说她是否明白这个发音的含义，就说茶这种饮料，凭司南佩的观察，并没有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过——起码是没有流行过。 “茶是一种用植物叶子和花朵经过炒制后冲泡做成的饮料，也有人用更传统的烹煮。它并不像是咖啡这样能够强烈刺激人们的味蕾，而带给人更多的是清香，其中也有一些品种相当苦涩。”华夏的茶文化博大精深，但司南佩仍旧以最简洁的语言尽可能多的让特丽莎了解这种饮品的全貌。 “植物叶子和花朵？真是期待呢，但你的家乡这么远，看来我是无缘这种神奇的饮料了。”特丽莎叹气。 “也不用这样遗憾。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之后保证不想喝茶了。”司南佩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眯起眼睛来笑着说道。 不知怎么回事，看到那些工人，他便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丝之魂突然发作的他准备当面讽刺一下面前的少女公爵。 “什么故事？”喝了一口咖啡，特丽莎问道。 “在我的故乡，有一年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寒冬，一样的鹅毛大雪，一样的寒冷刺骨，一个路边的小茶店之中，一个秀才——你可以理解为学者，一个小小官吏和一个地主正坐在一起品茶，写诗。” “其中秀才先开了口：‘大雪纷纷落地’。”司南佩说。 “和喜欢故作**的学者没啥不同。”特丽莎撅起了小嘴。 “是的，然后官吏接着续道：‘都是皇家的瑞气’。” “拍马屁。”特丽莎对这人评价很低，看来是平常没少见这种人。 “地主作了第三句：‘再下三年何妨？’” 特丽莎为地主下了断语：“附庸风雅。” “这时候，店外面，一个极寒交迫的乞丐补上了第四句：‘放你妈的狗屁’！”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三章 少女的优势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司南佩强忍住大笑的冲动，一脸严肃的看着特丽莎。说实话，他未免没有试探一下面前少女的意思，试探她对平民的看法，也试探她真正的品性。 这是一个故事，更是一个问题。 司南佩心中有种错觉，面前的少女经常在自己面前装傻，还特别喜欢用撒娇装可怜一类的问题来避过真正要紧的问题。或许她过去的表现真能够称得上是关心民众疾苦，可司南佩并不能够确定那是否只是属于少女的浅薄同情。说句实话，司南佩也被日漫中那些圣母型女角色给弄怕了， 所以，不光是**丝之魂发作，司南佩这一问，也是代她的子民一问。这并非只是志士的责任，其中也包含了司南佩自己的私心。 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好老板，跟着她到底能不能功成名就，或者最低限度……能不能有肉吃。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看了看桌子上的咖啡，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纷飞的大雪，特丽莎的脸垮了下来，“司，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 出乎司南佩的预料，特丽莎竟然开始哭了起来，她的眼睛变得红红的，眼泪开始从她明亮的眸子中不住地落下，划过脸颊，弄湿了衣领：“我，我觉着从帕黎回到领地以来，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成天都在想着怎样让所有的平民都夸赞我，我……哇。” 有没有搞错！她可不是一点都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她可已经十五岁了！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哭起来？可红肿的眼睛却表明了她并不是装的——或者是太能装，但她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司南佩一下子慌了心神，他偷眼看了看阁楼外面，确定没有人之后，他赶忙凑到跟前，安慰少女：“殿下，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你就是！”特丽莎赌气的拍着桌子，“你看看，你故事中的那些富人们在赏雪，我也在赏雪，他们喝茶，我们在喝咖啡，你说你这不是在影射我吗！”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这是被特丽莎反将一军了，不仅问不出她的答案，说不定还要被她“凌虐”。这就是大号萝莉的优势啊，怎么耍赖撒泼都可以，还让人不能生气，只能妥协。 “我错了，小人错了！领主大人，你就好好惩罚一下小人吧！”司南佩也开始耍赖，“人家真是不小心啦！您看您这样美丽可爱，又富有同情心的领主大人，我崇敬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讽刺您？” 司南佩有点庆幸自己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了，这带给了司南佩说违心话毫不脸红的能力，更何况，这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违心话：“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就请用锋利的匕首剖开我的胸膛，从其中取出我的心脏吧！您去找巫师们看看，它里面是不是充满了对您的热爱？我发誓，这爱一定是激烈的，火热的，一万年也不会改变的！” “呸，花言巧语！”特丽莎看上去依旧生气，但司南佩却觉着她的情绪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激动。 “女公爵大人，如果您不肯亲自动手的话，就由我自己来吧，，我去下楼找匕首……”说着，司南佩就要下楼。 “喂，你给我回来！”不出司南佩的预料，特丽莎喊住了他，“反正你又不可能真的去死，就不用这样装模作样了！” 司南佩自然是笑眯眯地坐回了特丽莎的对面，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喝起了咖啡来。 看着司南佩吊儿郎当的样子，特丽莎鼓起了腮帮子，她气呼呼的对着司南佩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领民，那就给我再努力一些！那些什么水泥啊，玻璃啊，都给我快点鼓捣出来！有了钱，领民们的生活才能变得更好。” “我怎么感觉您更关心自己的钱袋子呢？”司南佩叹了口气之后，立马改了口，“放心吧，尊贵的女公爵大人，这些都没有问题。只不过请您耐心一些。” “我有耐心，可是国王陛下他可不一定有耐心。”特丽莎撅着嘴说道，“冬天了，我要回帕黎了。” “啊？”司南佩从来没听特丽莎说过这件事，此刻见她突然提起，倒是被吓了一跳。 “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会帕黎干嘛？”司南佩表示不解。 “其实我从小就是在帕黎长大，这次回到奥弗涅来，只不过是……嗯，怎么说呢，熟悉一下自己的产业，然后做一些锻炼而已。从年初来到这里，到年末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实习？”司南佩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实习？什么意思？”特丽莎被司南佩突然搞出来的词汇弄懵了。 “没什么，没什么。”司南佩只能苦笑。看来，特丽莎的权力也不像他想象中那般无所制约啊？看来就算是国中国，中央对这里依然是有影响力的。而且司南佩也已经知道了，国王曾经是特丽莎的监护人，看来里头有点猫腻啊，难道国王真的眼馋奥弗涅公爵领？ 司南佩虽然猜的也不算错，不过离事实还是差了挺远的，直到许久之后，司南佩才弄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许多大贵族都是住在帕黎的，而且……而且最近和加勒多尼亚的关系有点紧张，还是所有的领主都聚到帕黎比较安心一些。”特丽莎解释道。 “这样啊……”司南佩摆出一副理解了的样子——其实心中颇有些不屑。什么叫“所有的领主”？什么叫“安心一些”？说白了就是不得不重视国王的话语！ 在他知道的情报中，这个王国中最大的地方势力布洛涅公国对国王就一直是不屑一顾，甚至于在加勒多尼亚入侵的初期，布洛涅还曾经支持过加勒多尼亚王室登上卡佩的王位。而现在更是成为了一个半**的实体，其实力膨胀到了在整个礼天教世界都相当有话语权的程度。 或许对其他公国来说国王是必须效忠的对象，但对布洛涅公爵来说，他唯一需要效忠的就是上帝。 “司，你陪我一起去帕黎吧？”（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四章 冬日日常 ps：看《女公爵的异邦管家》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所谓腹黑，并非是流于表面的浅薄邪恶，而是潜藏在心底，令人察觉不到的神奇气质，一个萌系生物如果拥有这种气质，往往能够使可怜的年轻人们趋之若鹜，甘受驱使。 说来很奇怪，有时候腹黑也确实能被归纳到气质当中去。 现在，可怜的司南佩就被特丽莎驱使着投入到了无限的案牍工作中去，从早到晚，处理着公爵领乃至于特丽莎家中的大小事务，成了名副其实的总管大人——马上要返回王都了，需要处理的工作特别的多。 说实话特丽莎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司南佩处理起实务工作来相当得心应手。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看来，公爵领中的经济事务还没有一个小公司复杂，面对的问题相当低级，而技术事务……难的倒一个涉猎广泛的工科生吗？至于军政，自然有专人负责——这其实也是目前司南佩唯一不敢碰的工作，不是专业人士的他生怕自己想当然的主意会捅出什么天大的篓子来。 负责如此之多的事务，司南佩并不认为这是特丽莎对自己十二分放心的表现，反而觉着这更像是把自己当做苦力使唤，或者干脆就是自己上次给她讲那个故事的报复，因为司南佩感觉，无论自己干什么，做什么小动作，甚至是有什么想法，都在人小鬼大的特丽莎的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被一个女巫拿着水晶球监视着一般。 最令司南佩头疼的是，一旦自己拒绝她安排的工作，她就会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甚至哭出声来，面对小女孩儿的悲情攻势，再加上仆人们的愤怒目光，让司南佩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无条件的按着她的指挥棒行动。 人在他乡，孤苦无依，司南佩只能抱怨自己对付小女生经验实在是太少，同时默默地感慨一下那位少女公爵就算外表再纯洁，切开来看，里头也八成八是黑的。而做不出来什么抗议的举动来。 这不，正在司南佩偷懒小憩的时候，特丽莎的贴身女仆卡拉推门走进了司南佩的办公室兼卧房：“司先生。” “啊？啊！”司南佩被从美梦之中惊醒了。他略显迷茫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来人脸上的那几颗可爱的雀斑，又看了看她相当有料的身材，才认出了来人，“有什么事情吗，卡拉？我现在很忙的。”嗯，没办法，会偷偷观察人家身材什么的，这是年轻处男的本能反应。 “是啊，忙着睡觉。”卡拉腹诽了一句，满脸黑线的说道，“那个，女公爵大人她饿了，想品尝一下您家乡的美食……” “不就是想吃我做的饭吗？至于这样委婉吗！”司南佩不满的嘟囔道，“好吧，我这就过去。”说起来，这还是因为司南佩自己嘴馋加手贱惹出来的祸事，他吃不惯这里“粗鄙的伙食”，自己偷偷搭了一个灶，从厨房拿了一点食材，生火做了几道家常菜，结果不幸的被正在追查“厨房失窃案件”的特丽莎发现了。 之后自然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王道剧情，从来没有吃过华夏菜肴的特丽莎立刻就迷上了这种美食，然后可怜的穿越者就成了少女专用的厨子。 他恨死那个厨子了，不就是厨房丢了点东西吗，至于向女公爵报告吗？结果让她追查到了自己这里！ 从前在地球上时，为了将来娶老婆做准备，司南佩没少练习做菜，而他也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过多年，并没少实践，所以他的手艺相当不错，就算这里缺少很多调料和蔬菜，他也能炒出几个不错的小菜来——这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朝爷们共同的悲哀。 等司南佩走出房间才发现，时间确实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傍晚，但他却没有感到饥饿。他倒是有点惊讶，自己工作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废寝忘食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现在处理的事情每一件都牵涉重大，天性负责的他根本不愿分心。全神贯注之下，自然不会感到饥饿了。 做完饭，司南佩来到了餐厅之中。 “来来来，我亲爱的管家大人，快坐过来和我一起吃。”特丽莎早就已经坐在长长餐桌的上首位置等待着司南佩了，见到他过来，特丽莎热情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下。 司南佩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我说，我都已经把这种做菜方式教给你的厨子了，干嘛还非要吃我做的？” “他们做的都不是那个味道嘛，我亲爱的管家大人，就你做的最好吃。”特丽莎凑过来撒娇道。 不动声色的往外面靠了靠，司南佩擦擦汗，略显慌张的说：“殿下，我们还是快点吃吧，您不是饿了吗？” “嗯嗯嗯。”特丽莎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餐叉开始品尝起了司南佩制作的晚餐。 特丽莎最近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了，但这让司南佩有点吃不消的同时还有点小得意，同时也有点心猿意马，心里开始幻想起了把自己这个女主人强行推倒的可能性来，夹着筷子吃菜的时候，差点把菜塞进了鼻孔里。 不用说，筷子是特丽莎为司南佩特意准备的，在听说司南佩过去使用这种餐具之后，特丽莎便为他制造了一双银筷子，科天生**丝命的他刚使了两天，便觉着太重不合手给重新换成了木质的。至于那双银筷子，则被特丽莎摆进了自己的收藏室。 “司，你在想什么呢？”特丽莎探过头来，眯着眼睛笑道。 在司南佩的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了特丽莎衣领下的一抹春光。咽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声小妖精之后，司南佩顾左右而言他道：“在想去帕黎的事情。这样一走各方面都得物色几个可靠的人手才行。” “不用太过担心啦。”特丽莎托着下巴，晃着小腿，笑颜如花，“与其想这个，还不如多想想与加勒多尼亚的战争。我很好奇惊才绝艳的你会怎样改变这场战争呢。” 这小妮子，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可还没有与我啪啪啪呢！ 但是，抱怨归抱怨，司南佩有可能拒绝特丽莎吗？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十五章 启程 前往帕黎的准备工作要比司南佩想象当中复杂的多，因为出行的并不只有特丽莎和她的近侍，还有一大波贵族、工匠还有……最重要的士兵。可以说，这次特丽莎并不是这支队伍的主角，军队才是，今天秋季丰收，就算是天气异常寒冷，加勒多尼亚方面也亦有可能发动新一轮攻势，特别是在还算温暖的南方。 经过司南佩的计算，这次出行的人数足有三千二百一十七人 数百人押运着几十车财物聚集在了阿利艾镇，声势浩大，看上去足可比肩国王的巡游。 司南佩这次没有再和特丽莎同乘一辆车，而是和自己的助手，阿贝尔坐在了一起——这也好理解，司南佩要是再和特丽莎坐在一起，这不明摆着是让人误会的吗？！ 出发之前，特丽莎又一次拉着司南佩去拜访了克莱芒老人和德·莱斯大师，克莱芒老人没有额外叮嘱什么话语，只是笑着祝福了两人，而德·莱斯，则是再次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司南佩后，交予了他一封信。 “这是？”特丽莎看见这鎏金的信封，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嘘！你可不要这么快告诉他哦，小特丽莎，否则就不好玩了。”德·莱斯抬头想了想，说道，“干脆到帕黎之前，你先给他收着吧。” “喂，德·莱斯大师，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司南佩不满地嘟囔：“我可以不看，但你得告诉我这封信是交给谁，又干什么用的吧？这样吊我的胃口，你还有没有良心啦！”话虽然说的很不客气，不过司南佩也就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思说出来的，这也就是特丽莎在他身旁才敢说，要是自己一个人来了，面对这个神秘的魔法师他可不敢这样放肆。 “有点耐心，年轻人。”说完，他凭空变出了一个布囊，交给了特丽莎，“这是件小玩具，就算是上次你送给我那对红宝石耳坠的还礼了，相信会对你有用处的。” 特丽莎没有客套，便收下了：“那可太谢谢您了，德·莱斯大师。” “好了，我要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在这里打扰我了！”他挥了挥手，两个人瞬间出现在了阿利艾镇的广场上。 “这……就是魔法吗？”这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神奇感觉的司南佩，发出了惊呼，“瞬间移动？”颠覆了常识的神秘力量，总是有着莫大的魅力。 “哼，一点小把戏而已，看把你吓的。”特丽莎挥了挥手，迈开了步子，“走了，我的管家大人，马上就要出发了。” “殿下，那老头给了你什么东西啊？”司南佩看了看挂在特丽莎腰间的布囊，忍不住问道。在地球上没少看奇幻小说的他下意识地就猜测，那是否是什么魔法道具？比如飞天扫帚、魔法戒指之类的。 “没什么神奇的东西啦，就是一些变身糖豆而已，能够在一个小时里变成其他人的模样。除了偷偷跑出王宫没啥用处。”特丽莎撅着嘴道，“以前也没少吃，新奇劲早就过了” 司南佩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这还叫没啥用处？！要是搁在地球上，这种东西早被明星们或者各国的情报机构抢购光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司南佩只能感慨白富美就是白富美了，手里握着一把寻常**丝求一辈子而不得的好东西却还满不在乎。 等两人回到车队，出发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了，有钱的土财主们几乎把阿利艾镇中的给养给洗劫了一个遍，光是肉干就足足装了两吨，唯一可与之媲美的就是特丽莎的衣服了，撞了足足三马车……咳咳，这纯属司南佩吐槽。 随着粗豪的大胡子特里安的命令声响起，队伍开始出发了。从首到尾，一辆辆马车，开始依次转动起了车轮。 躺在安装了简易弹簧的马车之中，司南佩总算是能够勉强休息一下了。这阵子可是把他累得够呛。 “想当一个成功人士还真是不容易。”又感慨了两句，司南佩在马车上沉沉睡去。 车队从早上九点开始出发，沿着商旅踩踏出来的大路一路向北行去，途中经过广阔中央省，最后到达位于北方的帕黎。 由于一路之上都是王国的腹地，并不在战区所以旅途还算是轻松，不过战争的阴云，却已经压在了底层的随员们身上。 队伍太过庞大，一路之上的小市镇都接纳不下，如此庞大的队伍又不畏惧野兽，所以长于行军的特里安伯爵便下令在野外宿营。 司南佩在傍晚露营时被阿贝尔叫醒了，篝火已经点起，肚子空空如也的他跑到前面，与特丽莎一起共进晚餐。 “殿下，你看起来好没精神的样子啊？”看见特丽莎坐在地毯上，双手支着下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司南佩笑着问道。 与睡了一整天的司南佩不同，在车里颠簸了一天的特丽莎此刻已经疲累之极，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突然跟着队伍走了那么长的路，劳累也属正常。 “司，你倒是挺有精神。”特丽莎鼓着腮帮子，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你们那的人都是如此精于长途跋涉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今天睡了一整天而已。”司南佩哈哈大笑。 “睡觉？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我为了保养皮肤，平时都是早早睡下，白天压根睡不着啊！”特丽莎满脸的苦恼。 对于这种小女生的烦恼司南佩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他只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顺便问一下她是否想吃自己做的华夏菜。 “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胃很不舒服。”特丽莎不顾形象，倒在了地毯上，“晚上随便吃点果酱和面包就好了。” 司南佩点点头，刚要吩咐下去，却发现卡拉已经前去安排了。挠挠头，意识到自己越俎代庖了，司南佩也就不再多事，在特丽莎旁边躺了下来。 特丽莎起身，把头伸到了司南佩这边：“喂，无理之人，谁允许你躺到我旁边来的？”(ps:自家狗死了，还是很伤心，放不下啊……）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六章 突变 躺在特丽莎的身旁，看着这个高贵的少女气呼呼的可爱样子，司南佩笑道：“我自己允许了，不可以吗？既然我现在算是你的管家，总不会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吧？”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家伙，这个地毯可是我的财产，我不允许你躺在这上面，你就不能倒在这上面！”特丽莎掐着腰，“你现在这幅样子，让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你看看，恐怕周围的人都看见了吧？他们也没说什么。”司南佩笑道。 “那是……哼！”特丽莎气恼道，“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对于这类贵族间“打情骂俏”的事情，周围这些随员才懒得管呢。谁管水是傻瓜，司南佩现在这个样子，和耍无赖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就是莫名的想逗逗自己这个女主人而已。 司南佩不依不饶，继续笑道：“那我也成为你的财产好了，你的财产躺到了你的地毯上这你总不会介意了吧？” “油嘴滑舌，看来得给你点教训了，卡拉……唔唔唔唔……”特丽莎还没唤来自己的女仆，便被司南佩捂住了嘴巴。 一瞬间，特丽莎的脸胀的通红，才十五岁的她还根本就没有接触到多少男女情爱之事，如现在这般和一个男子处在呼吸可闻的位置上，还是第一次。 “好了，我可爱的女主人，你就不用再唤来电灯泡了，我不躺就是了。”说着，他松开了特丽莎的樱唇，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毯上起了身。 特丽莎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你……你怎么这样无礼？你的家乡就这么开放吗！” 司南佩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过去的华夏和现在的华夏已是天壤之别，所以他干脆岔开了话题，他温和的笑道：“好了，殿下，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不吃饭对身体可不好。” “不想吃啦，一点胃口都没有……”特丽莎摇头，“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什么都吃不下。” “那我就给你做点汤吧，我保证你没吃过。”司南佩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不吃饭会影响胸部发育的……” “真的？”特丽莎抬起头来，半信半疑。 “真的。”司南佩点了点头。他?可不认为自己这是撒谎，因为胸部本来就是脂肪堆出来的，不吃饭又怎么积累脂肪？至于吃多了食物脂肪是会流到腹部还是胸部那就看个人的体质了…… 没有出乎司南佩预料，小女生们还是挺在乎这个的，无论是开放型还是保守型的，都对自己的身材看的很重…… 好不容易哄着这位难缠的女公爵吃完饭，由陪着她聊了会儿天，直到深夜，她挨不住劳累，睡着被卡拉抱回帐篷之后，司南佩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准备睡觉。 …… 夜已深，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明日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早起解决。如此庞大的队伍行军，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没有工业时代的喧嚣，这个时代的夜晚很静，只有偶尔在远处响起的狼嚎生和几个懒散卫兵的哈欠声在还未入睡之人的耳朵中回荡。而且也很黑暗，没有彻夜不休的繁华，那摇曳的篝火，是此刻唯一的光源，驱散野兽，照亮人心。 睡了一整个白天的司南佩躺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身旁的阿贝尔到像是做了一个好梦，在酣睡中不停的念叨着一位女士的名字，间或喊上一两句丈母娘什么的——看来是思春了。 不忍心打扰同伴美梦的司南佩叹了口气，穿好棉衣，独自一人走出了帐篷。 司南佩突然很庆幸前一阵子自己的忙碌，因为一旦忙起来人类也就没有功夫胡思乱想了，可是在夜深人静的现在，司南佩不可抑制的又想起了地球。 “放不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就是司南佩最真切的想法，悲痛总是会在他闲下来时攫住他的心房，让他憔悴。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因他而死，他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的从心魔中脱出，更何况还有自己年迈的父母，让悲伤天平的一端越发的沉重，令他高兴不起来。他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弟弟，能够为老人养老，否则他真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他也曾经嘲笑过自己的多愁善感，一个想要成就大事业的男人，竟然会为这种事情困住，可是到头来他却觉着自己不能忘记，这是作为一个还有良心的人最起码的要求。 不过好歹他还没有颓废，知道珍惜当下的道理，既然穿来了此处，就该以一个全新的面貌重新开始。 天上的星辰慢慢的移动，红月和蓝月开始西落——这两个颜色迥异的月亮也是并不算熟悉外国历史的他能够确定此处并非地球的最重要原因——时间慢慢流逝，远处的狼嚎和卫兵的哈欠声也在不经意间消失，东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这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了，打着哆嗦，司南佩忍不住想回到帐篷之中补个觉。 但就在这时候，大地竟然发生了震动，甚至连树上的积雪都开始滑落。 司南佩意识到了不对劲。他顾不得寒冷，把脸贴到了地面上，聆听着远处的声音——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了无数历史剧的司南佩想到了一种非常不妙的状况。 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青年，他对于战争没有一个明确的实感，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敌袭，骑兵！”司南佩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扯开嗓子大吼。这里不是战区，为什么会出现大规模的骑兵，他顾不得思考，便做出了最为正确的行动。很明显，来者不善！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能够听到骑兵的声音，多半就已经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了。司南佩不敢想象，那些人距离此处有十五公里，还是十公里亦或是只有五公里？ 营地危急！车队危急！奥弗涅女公爵……危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七章 袭击 “冷静，冷静！”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司南佩不停的叮嘱着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不是在打网游，这也不是在街头斗殴，这是实打实的，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战争！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对方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前两个问题或许不好回答，但第三个问题却有迹可循。如此多的骑兵出动，是为了剿灭眼前这支三千来人的队伍？不，应该不会，这样的奇袭绝不是以歼灭为目的，也不太可能会是掠夺，这样的奇袭，在军事角度上讲，毫无意义，那么，剩下的，便是政治意义了。这样算起来，他们的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奥弗涅女公爵，也就是，特丽莎！ 加勒多尼亚人掳走特丽莎要干什么？啪啪啪吗？呸！不，不能被思维定式局限住，会袭击车队的不一定是加勒多尼亚人，也有可能是卡佩王国中的“自己人”……布洛涅公爵！对，一定是他！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怀中的黑星手枪，方才感到安心了一点。他迈开步子，飞速向特丽莎的帐篷跑去。 “殿下，殿下，出大事了！”没有通报，司南佩干脆利落的闯进了特丽莎的帐篷，掀开了里面的纱帐。 白色的纱帐中，一片春色。特丽莎正如八爪鱼一般，黏在卡拉的身上，她的俏脸正埋在卡拉那硕大的胸间，一边不停的拱着，一边说着似孩童般的梦话，而卡拉则张开双臂，抱着特丽莎，酣睡如常。被子已被踹到一旁，两人的**，就这样暴露在司南佩的眼前。 司南佩涨红了脸，他发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点不好外传的小秘密，这少女似乎缺少母爱，有点恋胸癖？两个人明明只相差三岁，结果搞得像母女似的！经不住诱惑，赶紧瞄了两眼之后。他才把头伸出了纱帐。其实……纱帐外面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什么的。 两人已被司南佩的声音吵醒。特丽莎惊叫一声，赶紧开始穿衣：“司，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吵？” “有人偷袭，是骑兵！”司南佩也顾不得在眼前隐隐约约现出的春光了，尽量以最简洁的话语说道，“目标，很可能是你！” 卡拉先钻出了纱帐，她只披着一件外套：“司先生，他们距离这里有多远？” 话音未落，马蹄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响起！ 帐中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你们两个先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看看，特里安伯爵是否组织起了防御。”叮嘱完两人，司南佩把头探出帐篷。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营地之中一片混乱，一大群人衣衫不整，慌乱的跑来跑去，根本就没有能够结成抗拒骑兵冲锋的阵型，拒马也没有竖起来……不，这次出行，考虑到不会经过前线，所以队伍里根本就没有带拒马！ 远处策马疾驰过来的骑士们，正是布洛涅公爵的属下——他们的旗帜暴露了他们的身份。白底，配上红色的如同树枝般的x状十字，这就是布洛涅公国的标志。 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没有充分组织起来的步兵面对骑兵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唯一对来者造成了伤亡的，就是零星的弓箭和火枪。 贵族们集体扎营的地方情况要好一些，与临时征召起来，根本没有接受过多少军事训练的农夫们不同，贵族们的行动很好的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能够垄断冷兵器时代的军事权力——着板甲已经不可能，他们迅速换上了随身携带的锁子甲和头盔，然后拿起长矛、短剑以及弓箭、火枪冲出了自己的帐篷。 特里安伯爵的吼声响起，他们迅速的依照地形，摆出了合适防御的阵型来，马车、货箱，乃至于死尸，都被他们充分利用起来做成了障碍物。 障碍物之后则是一片小小的开阔地，贵族们在两侧快速列出了排枪阵型，虽然只有两列，但他们娴熟的技术弥补了人手的不足造成的火力缺失。长矛手们聚在了中央，阻挡骑兵的正面冲击。 贵族们驻扎的地方本来就是特别选择的高地，通道狭窄，地形有利于防守，再加上他们的努力，竟然挡住了对方第一波的冲击——特里安伯爵常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救了这些人一命，就算这实质上只是一个小丘陵，但事实证明它也足堪使用了。 面对如此突然的偷袭，贵族们虽然表现出来了些微的慌乱，但仍旧无愧于精兵的称号。 两千五百号农夫已经不能指望了，工匠们也是白搭，在营地中的，只有三百名贵族，而今晚敌方出动的骑兵，最起码有八百人。 围绕着营地正门的战斗在继续，甚至越发的激烈，不断出现伤亡，尸体甚至逐渐把狭小的通路堵塞。 惨叫声刺激着司南佩的听觉，鲜红的血液冲击着他的眼睛和肠胃！他感到自己可能有点想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缩回了帐篷里。 “看来他们的目的确实是你。”司南佩向特丽莎报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那些家伙们根本没有关四散奔逃的农夫步兵们，甚至没有管工匠，他们完全是在朝着火力最猛的地方冲。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那个布洛涅公爵了？” 特丽莎一脸愁容，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有些慌神了：“怎么会，布洛涅公爵不是和陛下签订停战协定了吗？他明明承诺不再支持加勒多尼亚王室的！” 但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不，现在不能管这些，反正布洛涅公爵已经攻击了我们，目前重要的是……” “目前重要的是您不能出事，殿下。”卡拉自作主张的把话接了下去，“只要您平安到达帕黎，布洛涅公爵无论有什么企图也终将失败。” “不，重点不在我身上，贵族们比我更重要……”特丽莎还想否决，但随即她就被司南佩打断了。 “殿下！你还没明白吗？关键是你！”司南佩目光如炬。他很清醒，现在，整个队伍，都比不上少女一个人重要！ 很明显，布洛涅军，有阴谋！ ... 第十八章 这不是变身文…… 天色初亮，特里安伯爵领导的贵族们已近穷途末路。虽然太阳已经升起，但布洛涅军依旧没有撤退，看来他们是毫不在乎卡佩王国可能到来的援军，一心抓走特丽莎了。 面对守在高地上的奥弗涅军，布洛涅的骑士们选择了下马步战，驱散了奥弗涅杂兵的他们已经拥有了人数上的优势。 现在，他们甚至搬来了青铜炮。 伴随着隆隆炮声的响起，奥弗涅守军的末日已近在眼前。 “这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大炮？”特丽莎惊疑不定，“他们不是轻骑突袭的吗？” “殿下，我想他们的大炮是从咱们的营地中搬出来的。”揉着额头，司南佩已经想到了这种最为杯具的可能，“这里已经算是布洛涅公国的境内了吧？等到王国发现咱们受袭派来援军，恐怕我们早就死绝了。”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队伍中携带的，已经不是只能发射石弹的原始大炮了，而是能够发射铁弹的新铸炮，虽然和工业时代那种威力恐怖的怪物不可同日而语，但它们发射的炮弹对于目前据守山坡的奥弗涅军来说也是毁灭性的火力了，没有与之对抗力量的奥弗涅军根本无法维持住阵线。布洛涅军毫无顾忌的把仰角调高，冒着误伤自己的危险，从山脚下直接轰击着特里安伯爵勉力维持的防线，间或有几块山石被炮弹砸落，不分彼此的收割着双方的性命。 “殿下，山道那里撑不住了，布洛涅的那些家伙们都不要命了！”特里安伯爵派来信使，闯进了特丽莎的帐篷。此时特丽莎主仆已经穿上了衣服，倒是没有闹出什么意外，“特里安伯爵正在组织人手准备保护您突围！” “不，我不能离开，要是我离开了，你们怎么办？”特丽莎坚决的摇头，“你们都是王国最精锐的军官，我不可能把你们牺牲在这里！” “现在哪还有时间废话？”司南佩气的直跺脚，他从来没想过，这丫头还有这样倔强的一面，“你还不明白吗？你呆在这里才会令他们更危险！为了保护你，他们不得不去拼命！外面的奥弗涅军队会一点点的把我们全部消灭！” “那我就去找他们谈判，他们的目标不是我吗？”特丽莎表情坚定，“大不了我跟着他们走一趟，你们继续往帕黎行进。” “殿下，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绝对不可能！”深吸了一口气，司南佩提议，“殿下您不是带着德?莱斯大师送给您的那什么变身糖豆吗？给我吃下，我扮作你，引开布洛涅军……” “你才是开玩笑！你知道吗，你可是预言中……”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特丽莎话还没说完，便被卡拉从后面用手刀敲晕了。 “你知道那糖豆怎么使用吗，卡拉？”司南佩问道。 “知道。”卡拉点点头。 “那好，抓紧开始吧。”司南佩下了决心。目前这种状况，容不得他不冒险。 “好。你，出去！”卡拉边说着，边开始扒特丽莎的衣服，同时把特里安伯爵的信使哄出了帐篷。 这倒是一个欣赏特丽莎果体的好机会，但司南佩并没有为此分散了心神。他明白，现在每多耽误一秒，外面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 即便特丽莎身上穿的只是在紧急状况下临时换上的便服，他的衣服也比特丽莎的简便许多，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所有的衣物。 他接过卡拉递过来的变身糖豆袋子，开始询问细节：“卡拉，只要看着她心中努力幻想就可以了吗？” “是的。”卡拉已经开始扒特丽莎的内衣了。 “持续时间呢？多吃可不可以增加持续时间？” “可以，但每颗不一定是一小时了，延长的时间并不确定，有的时候，几天都有可能。”卡拉除下了特丽莎的衣物后，细心的为她盖上了被子，“不过在效果快要解除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有感觉的。” “是……吗？看来你也吃过啊。”司南佩一咬牙，从袋子中掏出变身糖豆，倒进了嘴里。 “特丽莎，特丽莎……” 司南佩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变化。呃……说实话，在司南佩的感觉里，这种感觉绝对没有想象中那样舒服……咳咳。 整个身体都变的瘦小起来，唯独胸部变得又大又重，虽然司南佩知道特丽莎的胸部发育很好，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如此有料，这么多堆积在胸前的脂肪对于过分纤细的腰部来说就是种极大的负担，双腿倒是挺有力，但可惜的是两腿之间空空如也，冷风嗖嗖的刮过去，好像该敏感的地方都好敏感……司南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很怀疑，要是自己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感觉，还会不会提出这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卡拉开始为司南佩换上特丽莎的衣服，从蕾丝内内开始……帐篷外面偶尔刮进来的冷风刺激着司南佩的神经，让他……她颤抖。 卡拉边为司南佩更衣，边与她……好吧，是边与“他”聊天：“司先生，我真的很惊讶，你竟然这样勇敢……” “这无关勇敢，只是责任而已。现在我可正在为她打工啊。”司南佩悲伤的发现，自己的声带也变了…… 卡拉摇头：“但一般人绝不会……” “我可不是一般人啊，我是……本来就该死的罪人，过去有人因我而死，那么现在我为别人而死也是我的宿命。”司南佩勉强笑了笑，“再者说了，我可不一定会出事。莫非你是小瞧我的智慧？”司南佩突然觉着，现在的自己，貌似很像悲情小说里的女主角？ 卡拉为司南佩披上了外衣，然后拿出金色的缎带，为他紧紧地扎上了腰，然后在外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最后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棕色长发，司南佩朝着一丝不挂的特丽莎指了指，示意卡拉赶紧给她穿上点衣服：“要是等会儿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可就糟了。” ... 第十九章 馊主意与神经质…… 卡拉点头应是之后，司南佩掀开帘门，走出了帐篷。 天已大亮，奥弗涅军已到强弩之末了。 出乎意料，不少人已经等在了此处，包括担任最高指挥的特里安伯爵。 “殿下……不，司先生。”愣了一会儿，特里安就反应了过来。 “怎么，我哪里装的不像？”司南佩挑了挑眉毛，他可不清楚这变身糖豆是不是有什么明显的缺陷。 “不，实际上您的伪装很完美。”上下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司南佩，特里安伯爵忍不住赞叹，“我能认出来，只不过是因为您的眼神——特丽莎的眼神远没有您刚才那般犀利。” “是吗。”司南佩摇头苦笑。不过心里一块巨石也落了地，“大概的计划您知道了吗？” “嗯。”特里安伯爵点了点头，“您是打算就这样走过去投降？” “不，我想假装逃跑，然后故意失手被他们抓住才好。”司南佩思索道，“我对自己的演技并不放心，即使外表和女公爵一模一样，我也担心会被对方从细节处发现破绽。而如果是被抓住的，我想对方的警惕心一定会大大降低吧。” 特里安伯爵点头认同了司南佩的说法，然后转身叫出了几个贵族：“你们和司先生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吧。” 他们没有迟疑，单膝下跪领命。 “再算上我。”卡拉从帐篷内走出，“如果没有贴身侍女，对方会生疑的。” “这很危险，可能要丢掉性命的，卡拉！”司南佩直视着她，“还是说，卡佩王国的贵族们确实矫情到连逃命都要带着贴身侍女了？” 这话有些得罪人，司南佩实际上是想借贵族们拦住卡拉，可不光是卡拉，连在场的贵族们都丝毫不为所动。 “好吧，看来这个叫卡佩的王国确实不该亡，再与加勒多尼亚打上百八十年恐怕也不会亡。”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司南佩接受了卡拉的决心。 “特里安阁下。”司南佩转头对大胡子特里安说道，“如果计划成功了，大家得以脱险，无论您是否还准备收拢队伍，都最好派几个高手快马加鞭把女公爵送去帕黎……” “我明白，我达维不会让司先生您的努力白费的。”特里安伯爵郑重点头。 深吸一口气，司南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道：“那么，诸位，开始吧！” 马车、军马都被牵来了此处，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准备着最后的“突围”，自然，这一切都落到了布洛涅军的眼中。 ”哦，哦哦！可爱的小特丽莎终于按耐不住，要逃跑了吗？真是可惜啊。“布洛涅军中，一个年轻的瘦高男子骑在一匹神俊的白马上，他的高领贵族长袍随着寒风摆动。他舔着被涂成腥红的嘴唇，不停的自言自语，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如果你要继续坚守下去说不定还能多撑一会儿呢。不过结果也没差啦，反正都要被我抓回去。” “啊，美丽的天使，被魔鬼凄惨的凌辱，被幽闭于酷烈的地狱中，看不到希望和阳光，身心一点点崩溃，直到最后变成被玩坏的玩偶，想一想就令人心潮澎湃！”说着说着，他的脸因为兴奋，变得潮红，“哦，真是太美妙了！看来魔鬼们的气息正在汇入我身！” 接下来奥弗涅军的突围就像是一场闹剧，还能战斗的贵族们骑上马，朝着布洛涅军最薄弱的方向开始发动了徒劳的突袭。 不过在布洛涅军来看，大部分人战斗意志普遍不强，只有一小部分人护着中间的马车突破了布洛涅军的第一道保卫网，向外奔去。 “给他们减小点压力。”瘦高男子恶趣味的下令，“先给他们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把这希望掐灭，到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特别是可爱的小特丽莎，会露出怎样一副让人为之心碎的表情来呢？哦……哦！”说着，他情不自禁的在马上扭动起来，“真是太美妙了……” 他身旁的骑士们，没有一个例外，全都在心中默默吐槽自己的主子——再忠诚的骑士，面对这样一个家伙，也很难认真的起来，就算眼前是血肉横飞的战场，可只要有他在，恐惧就会被莫名的轻松所淹没。 此刻，司南佩正坐在那辆镶金的马车中，默默地祈祷着。面对在这次突围中产生的伤亡，他有些后悔了，似乎这样做完全是画蛇添足，还不如直接由自己扮成特丽莎出去投降。从前未真正见识过战争的司南佩现在才认识到，战争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哪怕只是冷兵器时代的。 冷风呼啸刮过，马车上的窗帘被吹起，残肢，血液，顺着窗户飞进来，撞了司南佩满脸，令他害怕的同时，还令他极度的想要呕吐，这种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人的残尸，哪怕只有一具，也要远比屠宰场的千万具尸体可怕…… 卡拉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为他握着缰绳，马车在崎岖间行进，竟然穿过了布洛涅军的防线。 “司先生，怎么办？我们……好像成功突围了？” “不，绝不会如此简单的，他们……”话音未落，在前面开路的骑士坠马，仰倒在地面上！ 马车的速度没有减下来，直接撞上了什么东西。 绊马索，布洛涅军在这里设下了绊马索，虽然正符合司南佩的心意，不过因为惯性，他之间从车厢中飞了出去，连同卡拉一起，滚落到一棵参天大树的旁边，撞了个头晕眼花。 摔倒在地骑士们赶紧爬起来，一哄而散，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可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找虐——忠诚可不意味着智商低。 布洛涅军簇拥着自己的主子，缓缓来到了司南佩的面前。他们对高地上的进攻，也已暂时停止。 “哦，可爱的小特丽莎，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呢。”布洛涅的领军人，瘦高的年轻男子欢快地扭着腰，大笑道，“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安格斯?德?布洛涅呀！也将会是你未来的庇护者和主人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章 里番女主角的待遇? 刚刚狠狠的撞了一下，精神还有些恍惚的司南佩看到周围围拢上来的陌生骑士们，下意识地便抓紧了身旁的卡拉。 卡拉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胸前，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安格斯，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慌。 安格斯·德·布洛涅，现任布洛涅公爵的长子，公国的法定继承人，人们习惯称他为——“疯癫的安格斯”。 这一切，落到安格斯的眼里，自然就成了两只小羊羔落入大灰狼手里的正常反应——要是不这样那才奇怪呢！ “哦，你那慌张的眼神，多么的令人心醉！果然，只有你才是上帝的宠儿，我们在这样完美的你面前，简直就是他随手造出来的残次品。”安格斯左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像是一个犯了文青病的诗人一般在夸张的呻.吟，“这是何等不公，这是何等令人心碎！神啊，你是何等的恶俗和偏心，竟会让世间产生如此多的不公？” 在半醒间听到安格斯疯言疯语的司南佩只是下意识的吐出了一个单词：“……神经病。” “哦，我喜欢别人这样评价我！”安格斯哈哈大笑，“不过，你觉着，落到一个神经病的手上，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呢？” 说着，他便要把咸猪手伸向司南佩的下巴。刚想要咒骂这个死基佬，司南佩才猛然惊觉，自己现在的外貌是特丽莎。 “拿开你的脏手！”卡拉一脸坚毅地把安格斯的手打飞了，“不许碰她！” “哦，哦哦哦哦哦！大家，瞧瞧，多么真挚，多么少见的主仆深情啊！”安格斯，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最瑰丽的珍宝一般，大声的称赞着卡拉，“面对残暴的敌人，不顾自己的安慰，誓死守护自己的女主人……这是连神都会被感动的真情！” 不幸，真是天大的不幸！司南佩默默地苦笑。如果对方是一个正常人，或聪明或愚笨，或贪婪或残暴，他自信自己都有应对的手段，可面对这样一个疯子……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没有人可以揣测疯子的想法，只有同为疯子的人才可以……很遗憾，司南佩还没有这样疯癫。 司南佩可以确定一个大致的思考范围，，但却无力把思考细化下去。劫持特丽莎，无非是为了政治上的问题亦或是下半身的问题，可面前这个家伙呢？到底是为了这两个目的中的哪一个？他摸不透，摸不透他的目的和做法——后者更为重要。 万一他直接把自己啪啪啪了怎么办？司南佩在不知不觉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越发觉着，自己面临的，很可能是里番女主角的待遇…… “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女主人的。”安格斯一甩头，“我可是大陆上有名的绅士……抱歉，我还是太激动了，一想到优雅的金丝雀马上就要被我关进笼子里面去，我就无法抑制自己自心底燃起的火焰……” 他接下来的动作简直就成了跳舞，一边舞动着身子，一边开心的自言自语：“果然金丝雀被关进笼子里才是最美丽的，那渴望着自由的眼神，那敏感脆弱的心房被铁栏束缚而流露出的凄苦……比在外面蔚蓝天空上自由翱翔要美丽的多啦！啊，神啊，我发现你果然更眷顾我一点，你太偏心了，竟然对如此美丽的小姐所遭受的苦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司南佩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形容面前的男子了。平心而论，父母还是给了他一副好皮囊的，挺拔健壮但又纤细的身躯，金色的波浪齐肩发，在肩上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庞，绝对是小女生梦中白马王子的标准形象，可是他这性格，实在是太过糟糕。 “来吧，我可爱的小俘虏，连同你的领地一起，在我的威胁中爬上我的床铺吧……”安格斯冲着天空大笑，“我真为自己的卑劣感到自豪呢。” 司南佩瞪大了眼睛，彻底的凌乱了。他这是要干什么，特丽莎的领地？难道他这是打算直接把特丽莎掳回去结婚？乖乖，不会吧！难道他真视国王和整个大陆上的规则为无物吗？ “不，没有神父做证婚人，没有上帝见证的婚姻是不合法的，国王不会认可的。”卡拉咬着牙道。 “你错了，我认为这是合法的。”安格斯摇头，“我不觉着有教区主教亲自见证的婚姻会是非法的。” “你买通了教会？这不可能……”卡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司南佩拦下了。 很显然，不会所有的神职人员都像是克莱芒老人那样圣洁，神职人员虽然身为神可也是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功名利禄心，就会被俗事所困扰。 “你是拿钱搞定的吧？”撇了撇嘴，司南佩不屑道，“真是厉害啊……但是你不怕国王和你彻底翻脸吗？” “小特丽莎，你是在开玩笑吧？加勒多尼亚军大举进攻的现在国王想和整个布洛涅公国翻脸？真是太好笑了。”安格斯夸张地做出了捧腹的动作，“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他了，恐怕他巴不得把你洗的白白的送到我的床上一次来换取我们的支持呢……” “见鬼！”司南佩彻底郁闷了，他到现在都没听到过什么加勒多尼亚军进攻的消息，就算身处中世纪末期，消息也不可能如此闭塞吧？除非……除非布洛涅公爵利用地利之便，把所有经过他领地的信使，一个不落的全部截杀了，只有这样，地处王国中南部的奥弗涅公爵领才会收不到任何消息。 想到此处，司南佩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觉着，自己可能要收回“卡佩王国不该亡”的话了…… “我倒是希望国王和他的儿子统统完蛋，到时候说不定我会有更大的收获呢……来吧，我亲爱的小金丝雀！”安格斯伸出手来，想要拉起树下的司南佩。 卡拉再一次打飞了他的手，自己艰难地站起来：“我们会自己走！”然后，她拖着司南佩，把他拉了起来。 看到这样一幕，安格斯笑得更开心了：“哦，倔强的小姐，我想看着你那脆弱的心防在日后一点点崩溃，想必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呢……”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一章 我才不要成为里番女主角! 由特里安伯爵带领的奥弗涅残军紧张地注视着仍旧盘桓在山下的布洛涅骑士们。虽然由司南佩假扮的女公爵已经确实被他们掳走了，可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不会识破司南佩的伪装，然后重新攻上山头？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喘息，特里安伯爵得以重新组织起防线，可是说实在的，面对绝对优势的布洛涅军，这防线仍旧和纸扎的没什么两样。 特里安伯爵很谨慎，并没有趁此机会让人带着特丽莎突围出去，他担心这样突兀的举动会引起对方的疑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压力、紧张迅速占领了所有人的心，它们像是重物一般压在心房上，让人无法呼吸，这样让人崩溃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安格斯策马来到阵前的一刻。 跟在他身后的，坐在马车中的，自然就是可怜的司南佩和卡拉了。 “特丽莎！”特里安伯爵出乎意料的会演戏，当他看到假扮成特丽莎的司南佩时，忍不住“吃惊”，把心中的“悲痛”大声呼喊了出来，情之深，痛之切被在场敌我双方所有人刊载了眼里。 司南佩忍不住在暗中撇了撇嘴，心想：“这么会演戏，看来这个特里安伯爵也不像是他外表表现出来的这么粗豪嘛……果然这帮贵族们没有一个是真傻缺，嗯，至于前面的那位……”想到此处，司南佩又忍不住打量起了前面的安格斯侯爵——欧吉尼亚人是习惯于用次一等爵位来称呼一个爵位的继承人的。 “哦，山上的诸位王国同袍们，你们的女主人就在我的身后，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安格斯轻抚着自己坐下的白马，就像是抚摸一名美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履行自己的誓言，继续为自己的主人效忠。” 这话真委婉……所有人都在心里腹诽，这个状若疯子的安格斯说话滴水不露，压根就没有提起刚才的冲突。司南佩暗自揣磨着，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断定，他绝对不会像表面上表现得这样简单——要只是从装疯卖傻的角度来讲，他并不合格，跟司马懿差远了，不过他也没有必要装疯卖傻，这对于他继承爵位并没有什么好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本性如此？司南佩愈发看不懂这个家伙了，可怜的穿越者只是隐隐约约觉着，这个男人将会是将来最麻烦的敌人。或许用强大来形容他并不合适，但难缠这个词汇明显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安格斯！”没等特里安伯爵作答，司南佩便掀开帘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抢先大声喊道，“他们是我的封臣，效忠的可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喊大叫？”不就是见招拆招吗？司南佩并不觉着自己会输给面前这个家伙。 “哦，亲爱的特丽莎，你干嘛这样生气，路上那么危险，多几个人护卫不是很好吗？”安格斯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说道，“而且我也怕他们遇到什么危险。” 威胁？哼！司南佩才不怕这套。他就不信如果这个安格斯要是真想借着结婚来谋取奥弗涅公爵领的话，就绝不会把事情做绝，这些人可都是奥弗涅公爵领的支柱，无论谁入主这片土地，都必须要依仗他们。安格斯绝对不可能在把“特丽莎”掳回去之后还对他们动手。 想明白了这点，司南佩毫无顾虑的驳斥安格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又怎么会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除非是在战场上，否则他们绝对不可能出事！” 接着，他又继续道：“现在加勒多尼亚军大举进攻，国王危险之极，我又怎么可能把他们留在身边！如果我要履行身为一个封臣的义务，那么他们必须快速赶到帕黎为陛下尽忠！” 特丽莎的身体实在是娇小，他不得不鼓足了力气大声的喊叫，以期山上的特里安伯爵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了，他相信特里安伯爵不可能不明白。 “哦，我亲爱的特丽莎，你觉着区区不到三百人到帕黎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让他们跟着我们走吧。”安格斯眯着眼睛笑道。 “我相信他们会把队伍收拢起来的。哪怕只能收拢起两千人，也可能成为战场上左右胜负的决定性力量。”司南佩毫不畏惧的注视着安格斯。 他要一步步以言语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在用这样的话语表态，想要让自己老实下来，就必须允许特里安伯爵派出人手收拢队伍！甚至，安格斯还必须协助！ 既然他打着利用特丽莎快速侵吞奥弗涅公爵领的主意，那么他势必就要获得特丽莎的配合，这点事情，司南佩觉着他会答应下来的。如果仅凭这样的小事就获得一位女公爵的初步妥协，他没有理由不会答应。 司南佩很想看看安格斯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好吧，如您所愿，美丽的小姐。”安格斯坐在马上，微微的躬身。 不过等他重新挺起身子的时候，却驱马来到了司南佩的面前，用腻腻的声音冲着他小声笑道，“不过作为一个公平的交易，等你我回到布洛涅城的时候，可要乖乖的接受我的调教哦……” 调教？不会吧？！司南佩全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从胳膊一直起到了脚上。自己吃了那么多那个变身糖豆，万一真的好几天变不回去，自己真的要体验一番里番女主角的生活了？要不要这么悲剧！ 不过还好，安格斯信守诺言，把所有的手下统统撤走了，只要谨慎一点，特丽莎便能够安全无虞的到达帕黎——这也是最令司南佩庆幸的，否则自己如此这般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不过司南佩心中同样也有着忧虑。事已至此，特丽莎算是安全了，那么自己呢？自己究竟该怎样脱身？还要算上卡拉一起！难不成真要当上几天里番女主角，然后现回原形，然后被安格斯吊死？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穿越者啊！”司南佩嘴角微微的翘起。 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ps：开书第一次，求点推荐收藏啥的，让这书的数据稍微好看点，当然打赏评价票什么的奢侈品我也不介意……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二章 我的黑星手枪呢? 来时如风，去时如电，随着马蹄声响起，所有布洛涅骑士撤离了此处，只留下奥弗涅人留在此处欲哭无泪。 哪怕他们能对布洛涅人提起一点戒心，也不会落到今日这幅田地。或者是人数本身就会带给人安全感吧，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受到袭击的可能性。 而且谁都没有想到，已经答应了不再支持加勒多尼亚的布洛涅回来这样一出！ 不过在司南佩带来的加勒多尼亚大举进攻的消息面前，所遭受的这些无妄之灾却又无足轻重了，甚至面对趾高气昂的布洛涅人，吃的这些亏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必须稳住这些人，哪怕他们不停在暗中骚扰国王一派，也要好过他们摆明车马彻底倒向加勒多尼亚。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奥弗涅公国的利益早已与国王彻底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的关键是，国王绝对不能战败，无论面对内部、外部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够战败。否则的话，奥弗涅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特丽莎在营帐中悠悠转醒，这次的领头人物全都聚拢在她的身旁。 “司呢？司到哪里去了！”特丽莎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搜寻司南佩的踪影。 “殿下，他扮成您，骗走了布洛涅人。现在他在安格斯侯爵的手里。”特里安伯爵苦笑。 “怎么会这样！”特丽莎失态的抓着头发，“为什么？！卡拉呢？卡拉也和他在一起？” “他们是忠诚的，无愧于神的教诲，殿下。”特里安伯爵沉重的回答，“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为他们悲伤了，目前的局势容不得我们在此踌躇——加勒多尼亚军已经展开了大规模进攻，我们必须去支援国王。” “不，你不懂的，我们必须把司救出来！实在不行，就用钱赎，多少钱也可以！”特丽莎现在已经快哭出来了，“司，必须跟着我们去帕黎！” 在特里安伯爵眼里，这一幕就变成了小女孩儿失去依靠时的哭闹：“殿下，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来年开春时再派特使去布洛涅赎人！”他真心不希望在这个关头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不懂，你绝对不会懂的。”特丽莎抱着头，“预言，在西比尔的预言里，那个异邦的讨厌鬼可是……可是能够改变卡佩王国命运的。我怎么可以把他给丢了……” …… 另一边，安格斯已经带着司南佩来到了距离两军交战处并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城市卢瓦，在这座城市里，安格斯拥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和坐落在其中的豪华别墅。 不得不说，这个安格斯还是挺有艺术气息的，花园中摆放着从大陆各地收集来的奇异花卉，每一个季节都会有花朵绽放，不至于因为时令的变化而使得花园光秃秃一片。别墅中也摆放着许多油画和精致的东方地毯，充分的显示出一个贵族的宅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只不过司南佩是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欣赏这一切的，因为他就被安格斯软禁在这里，准确的说，是被软禁在别墅二楼的卧房里。 在司南佩看来，安格斯实在是一个很骚包的人，这间卧房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床——比双人床还要宽上两三倍，天花板和床头上镶嵌着巨大的，昂贵到没谱的玻璃镜子，司南佩料想，如果晚上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一定会原原本本一点不落的在镜子中映照出来的。床的周边，用红色的纱帐仔细的围起，而在更外围，则摆放着许多尺度极大的雕塑。尺度大到了什么地步？大到了连司南佩这个见惯了岛国爱情动作片的二十一世纪地球人都忍不住脸红心跳的程度——或许也有这副身体的原因，据说女性的好色程度是男性的四倍。 因为连墙都是红的，所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都充满了**的意味。司南佩虽然经常腹诽欧吉尼亚大陆上的人都是野蛮人，可也不能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的创造力，这里的家伙们并不弱于地球上的某岛国。 悲剧啊……司南佩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真被那个疯癫的家伙吃掉的情形。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逃跑……刚刚来到这座别墅，司南佩就被这里的女仆们拖着去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一套称不上是情趣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暴露家居服，脚上也被迫穿上了一双足有十厘米的红色小高跟鞋。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折磨的司南佩根本连路也不敢走——也走不动。望着自己现在那娇嫩的小脚丫，司南佩立刻就服断绝了赤脚跑路的念头。 不过司南佩也不是一点福利没有享受到，洗澡的时候女仆们忽然是把她全身上下揉捏了个遍，可同样的，司南佩也把赤身果体的她们看光了，身上的敏感部位也没少接触。他恶狠狠的向，如果不是现在身体的原因，他一定要在那时候给安格斯那个混球带上绿帽！ 他也就是这样想想罢了，先不说暂时他并没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有，那样做也称不上是给安格斯带了绿帽——因为根据礼天教教法的规定，欧吉尼亚大陆上实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当然，也只是名义上的一夫一妻罢了，哪个贵族暗地里没有几个情妇或情夫？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他后悔一下子吃进去那么多变身糖豆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宁愿被气急败坏的安格斯吊死也不愿意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别的男人吃掉。 更何况，这副身体，可是和特丽莎一模一样！想到此处，司南佩便没来由的一阵不舒服。 万幸的是，安格斯因为处理军队的事情暂时离开了，这样司南佩就免除了立刻被安格斯吃掉的危机。 他脱下那该死的变态高跟鞋，然后坐在床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索起了逃跑的对策。 突然间，司南佩想到了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坏了！我的黑星手枪呢？！” ... 第二十三章 变身即将结束 努力的搜寻了一下脑海之中的记忆，司南佩才意识到，可能是在换上特丽莎衣服的时候忘记带在身上了。虽然这样免去了手枪被强行搜走的危险，但却让司南佩越发的没底了。 如果有枪在手，那么危急时刻起码还有硬闯出去的可能，可要是连枪都没有了，又怎么逃离这个狼窟？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由安格斯安排的女仆为司南佩送来了晚餐。虽然相当丰盛，而且他也确实饿了，不过他却一口也不敢动——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蒙汗药甚至是春药？要是吃下去，被他不知不觉间就给啪啪啪了，又能找谁说理去？ 女仆见司南佩一口没动，也不说什么，只是躬身离开了卧房，并且死死的锁上了门。 在这个见鬼的卧室中呆了一整天，司南佩已经无聊到了极点，他其实是很想找个人聊聊天的。不过女仆的行动也没有让他太过失望。因为他心里明白，这可能也是“调教”的一部分——只要被关过禁闭的人都应该清楚。安格斯可能更加恶劣一点，因为这房间一个人没有也就罢了，还摆放着这么多邪恶的雕塑明显就是在撩拨可怜的俘虏。 这里是二楼，司南佩很想顺着阳台跳下去，不过悲哀的是通向阳台的门同样被紧紧的锁上了，虽然司南佩有自信打开这种中世纪的破锁，不过身边却没有合适的工具。 “可恶啊，待会儿不会真的要被那个疯子调教吧？”苦苦思索之下仍旧没能想出逃跑办法的司南佩忍不住把心中的抱怨喊了出来。 “哦，我亲爱的小特丽莎已经忍耐不住，要早早的与我灵肉交融了吗？”安格斯那疯癫的声音从门外传进了司南佩的耳朵，之后随着门扉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吖声，安格斯出现在了司南佩的面前。 “呢，你要干什么？！”司南佩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蜷缩在床头，“你别过来！”司南佩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心理也有向少女发展的趋势。 “你说我要干什么呢，可怜的小羊羔。”安格斯嘿嘿的笑着，“不过请放心，等今晚过后，我想你一定会庆幸被我抓了回来，就算日后给你自由，你也一定不会离开我的身边——那时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够满足你了，可怜的小特丽莎！” “大言不惭！”司南佩冷汗都下来了，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令袭击崩溃的念头，自己不会真的在做过那种事后喜欢上当女孩儿吧？呸呸呸！我怎么可以让他得手！就算没法逃跑，也不能失了身啊！司南佩不知道真要是被啪啪帕了，那么等自己变回男儿身之后，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安格斯在行动上还是蛮绅士的，他慢悠悠的脱着身上的衣服，然后把它们丢到雕塑的身上。 好机会！司南佩瞪圆了眼睛，然后捡起床底下的一只高跟鞋，丢向了安格斯的脸。 十厘米的高跟鞋，绝对算是一等一的大杀器，砸到人的脸上就算破不了相也可能会直接被砸晕过去，至不济也能把他砸个满脸桃花开——司南佩不觉着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啪啪啪了自己的兴致。 可惜千算万算，司南佩唯一算错了自己现在的力道。就算相对而言特丽莎可能要比司南佩健康的多，可在力量的绝对值上，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儿比起起一个青壮年男子来，实在是差的太远。 虽然安格斯被突如其来的鞋子狠狠的砸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痛呼一声，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司南佩，眼神里充满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哦，我亲爱的找特丽莎，刚才的那一下太美妙了，你知道吗？对我来说简直比得上神子对使徒的圣启，令我醍醐灌顶！啊，这种强烈的感觉，直接冲击着我的心底，令我沉醉其中！” 啊咧？！难道这个安格斯是个抖m吗？司南佩的下巴差点被吓掉了。不过安格斯接下来的话语，却令他重新如坠冰窖。 “不过小姐你知道吗？敢于反抗魔鬼的天使会怎样吗？”安格斯捂着伤口，夸张的摇头，“哎呀呀，真是太过凄惨了，我都不忍心说出来。到底会遭到什么样可怕的刑罚呢？你来猜猜吧，可爱的小特丽莎。” 司南佩颤抖着摇了摇头。尼玛，要不要这么玩！ “告诉你，在这张床下面，可是有着许多有趣的小玩具哦。”安格斯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逼近。 而司南佩，则是往后不停地退着。小玩具？那是什么？！心中一阵阵恶寒，司南佩可从来没有想到，这间屋子里的那些看得到的东西竟然不是全部！ 等到安格斯走到床边的时候，司南佩也退到了另一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格斯把包括绳子和铁链在内的情趣玩具从床底下掏出来，然后得意的在司南佩面前展示。 可就在这时，司南佩却感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阵异样——浑身上下都变得燥热起来。 这可不是被撩拨起来的**，而是——变身快要结束的征兆。怪不得说一旦期限临近，当事者便会深刻的感觉到，因为这种感觉就仿佛在明确的告诉变身者，你的身体就要发生明显的变化。 照这个势头下去，司南佩很怀疑自己的身体随时会变回原来的男儿身。到了那时候……他即使不想与面前这个疯子翻脸也得立刻翻脸了，除非他准备洗干净了脖子准备被吊死。 倒霉，倒霉，倒霉！想着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司南佩一咬牙，回身背对着安格斯，开始脱衣服。大不了就想办法用这些他自己的道具劫持住他，然后跑出去。 这情趣家居服穿起来麻烦，脱起来却也一样麻烦，司南佩笨手笨脚的，费了半天功夫，才刚刚把工作完成了一半。 “哦，原来小特丽莎你终于想通了，这真是太棒啦！”安格斯见到司南佩这仿佛认命了似的动作，并没有猴急的帮助司南佩解衣，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美人主动解衣，也是一种乐趣。 不过很可惜，还没等安格斯看到什么福利，自己就被从身后击来的棒子给砸晕了。 司南佩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中的卡拉。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四章 女仆不可貌相 “卡拉？！”司南佩忍不住惊呼，“你是怎么……” “嘘……”卡拉摁住了司南佩的嘴巴，示意他噤声，“司先生，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凶器，“外面的人都被我敲晕了，咱们趁黑跑吧。” 这时司南佩才发现，她手中的那个凶器并不是什么棒子，而是一个鸡毛掸子，没准就是从这个别墅的某处顺来的——司南佩的下巴都要被吓掉了，这小妞能凭着一个鸡毛掸子放倒一路的人？这也太悬疑了吧！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卡拉的身手竟然这么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吗？看了看卡拉那波霸般的身材，司南佩忍不住摇了摇头还是不敢相信。但既然卡拉做到了这种程度，那么不趁着此时跑出去的才是傻瓜。 但是……“那个，我现在全身发热，是不是快要变回去了？”司南佩很尴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肯定得想办法弄一套衣服再跑路了，他可受不了赤身**如同一个变.态般四处晃荡。 卡拉点了点头：“抓紧换上这个安格斯侯爵的衣服好了。”说着，她便开始扒安格斯的衣服：“司先生，你也不要闲着，快点过来帮忙。” “哦。”司南佩听到卡拉的吩咐，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帮她，不一会儿，安格斯就被扒成了赤条条的白皮猪——最起码司南佩很乐意这样形容他。 之后在司南佩红着脸换衣服的同时，卡拉干净利索的开始用床底下那些邪恶的情趣道具把安格斯捆了个结实——司南佩脸红可不光是因为在女孩子面前换衣服很尴尬，更是因为卡拉捆人的动作，已经熟练到了令司南佩都感觉到异样的程度。 恰巧，在司南佩换上安格斯那紧窄的上衣的时候，他却发觉到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耳朵处的异样——要不是那处的感觉实在敏感，司南佩都会把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忽略——特丽莎的耳朵，确实是尖的，自己以前并没有眼花！ 司南佩有些想笑，如果面对面观察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当这副尖耳朵长在自己身上时，自己却毫无所觉，甚至连被安格斯的女仆们拖着洗澡的时候，也因为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些迷人的**上而没有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 他想了想，把这个问题咽回了肚子里。卡拉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不能肯定这是否是一个能够当面问出的问题。毕竟，这种异于常人的特征，谁知道是好是坏？万一这是属于奥弗涅家什么极端**的问题，自己这么一问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捆好了安格斯，卡拉转身对司南佩到：“花园西面有个马厩，我们可以从那偷辆马车顺着侧门离开。 司南佩点了点头。被困在这间卧房里一整天，司南佩并没能好好侦查一下这间庄园，此刻也只能听卡拉的了：“好吧，就听……咦，我变回来了？”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听到自己的声音变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回了男儿身。 对于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司南佩只能咧嘴苦笑，这魔法要不要这么神奇？这不科学啊喂！一颗糖豆就几乎把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上的所有定律都给破坏掉啦！ 但他也清楚，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这样正好，这样一来你也算是有点战斗力了。”卡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想要到达西边的马厩我们必须解决掉别墅门前的两个哨兵，我一个人可能解决不了，有你在刚刚好。” 听到这话，司南佩纠结了，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要他去偷袭，并且成功，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要是我的枪还在就好了。”司南佩叹气。 “枪？你是指这个吗？”出乎司南佩的预料，卡拉从背后摸出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大杀器，递给了他。 “咦？怎么会在你那？！”这可把司南佩高兴坏了，接过手枪摆弄了几下，司南佩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子弹已经没几发了，弹夹也全都放在车队的货箱中，不过有了这个东西，活命的机会起码大了三成。 “你在换上殿下的衣服时没有把这东西收走，我就替你保管了——虽然不太清楚它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自从你来到奥弗涅以来，就从来没有让它离开过你半米。”卡拉眯起了眼，“原来……这个是手枪吗？” 也不怪卡拉认不出来，因为这东西和中世纪的燧发枪或火绳枪比起来，完全就是两种东西。略微尴尬的摸了摸头，司南佩就承认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你就不要指望仿制它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的技术，但确实在整个卡佩王国都没有能够制造这种枪械的条件。” 卡拉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 “请稍微等一下！”虽说有了手枪，不过司南佩还是不太愿意从别墅的正门突入到花园里，那样无论如何，风险都太大了。看着阳台紧闭的门扉，又看了看情趣玩具中的那些蜡烛，司南佩计上心来。 “我们从阳台出去，能够直接通到花园里，穿过去就应该是你说的马厩了。只要偷到了马车我们就成功了八成。”司南佩嘿嘿笑道，“只要他们敢骑着马追过来……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虽说手枪最佳的使用范围是在五十米之内，一百米之内也有着较良好的设计精度，不过这黑星手枪的子弹，却是到了五百米上仍旧有着杀伤力的变.态，在近距离上能够轻松洞穿警用防弹衣，过去曾被境内外**分子大量使用，除了后坐力太大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卡拉看了看通向阳台的紧锁的门，疑惑地看着司南佩：“司，你能打开那扇门？你有钥匙？” “没有钥匙就打不开了吗？”司南佩想笑。虽然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不过在这种问题上，确实让他体会到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优越感。 在卡拉惊诧的注视下，他拿起了火柴和蜡烛。 ... 第二十五章 逃离 想当年，司南佩也是个调皮的混小子，砸人家玻璃，偷人家牛奶，调戏人家闺女……咳咳，反正这类的臭事没少做，虽然说不上让人家见了恨之入骨，可也绝对能让人恨得牙痒痒。开个锁什么的，对他来说只是寻常事，为了偷零花钱可没少练过。虽说不上神乎其技，但他自信比起那些专业的开锁师傅来也差不到哪里去。长大了，虽然变得老实而且木讷了，但他仍旧没把这份“手艺”放下——无他，只是因为他经常好丢钥匙，没办法之下，就只能自己开了。 现在，既然找到了合适的工具，他可没理由不让自己的这门手艺放一下光彩。区区中世纪的破锁，他相信还难不倒自己。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即使有蜡烛的照明仍旧十分的黑暗，仅有的光源根本不足以照亮整间屋子，唯独那张巨大的床上，因为玻璃镜的反光显得身份亮堂，注意到这一点，司南佩再次腹诽安格斯对于做那种事情的手段和创造力。 不过司南佩可没有夜盲症，在地球上天天补充维生素a——司南佩的老家和后来工作的城市都在海边上，海货一点也没少吃，区区的黑暗只要适应下来，完全不是问题。 他点燃了蜡烛，小心的拿起了门上的锁，然后依照过去的经验，一点点把蜡油滴入其中。 不出司南佩预料，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低温蜡烛，这支被安格斯放到情趣用品堆里的蜡烛，熔点仍旧高的吓人，司南佩简直不敢相信它滴到自己身上会怎样，反正肯定不会产生“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他庆幸特丽莎没有落到这家伙手里的同时，也有点后怕，他真的十二分庆幸卡拉及时来到，能够让他免于这家伙的毒手。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点点邪恶的小心思：“不知道特丽莎和卡拉喜不喜欢这些东西……咳咳，我这是在想啥呢？！”不过如果他能回一下头的话，就会发现，在他开锁的同时，卡拉正坐在床上，仔细端详着那些物件。眼神里说不上喜欢或是讨厌，仅仅是“饶有兴趣”。 “好了。”废了半天功夫之后，司南佩终于打开了通向阳台的门，他抹了一把汗，回头喊上了卡拉，“拿根绳子绳子过来，我们该逃跑了，卡拉小姐！” 卡拉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赤着身昏迷不醒的安格斯，她摇着头道：“司先生，难道你从二楼跳下去还用得着绳子吗？！” “呃……你不用吗？”想了想卡拉在今晚的表现，又想了想当初她为自己驾车时的勇气，司南佩也就释然了。或许，在她看来从二楼跳下去真的很轻松吧…… “但我想我恐怕还是需要绳子。” 卡拉点了点头，一只手拖着安格斯，另一只手拿着绳子来到了阳台上。 “咦？我们逃跑还要带着他？”司南佩抓狂了，“你不觉着带着这样一头白皮猪很影响我们的逃跑行动吗？” “实际上，我觉着我自己一个人逃跑，成功几率会更大一些。”卡拉看似随意的回答。 “好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司南佩认同了卡拉的想法。 不过卡拉还是给他解释了一句：“如果能够把他带回帕黎，可不光是能够勒索赎金的问题了，对于布洛涅公爵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安格斯，他是布洛涅公爵的独子。” 这样一说，司南佩也就理解了，这种险，并不是不值得冒的。 该光棍时司南佩也能光棍的起来，要不然他也做不出造假那种事了，也不会为了特丽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咬了咬牙，司南佩先顺着绳子滑了下去，然后两人用绳子，把安格斯顺了下来。 时值寒冬，花园中虽然仍旧有特定的几种花卉在绽放，不过还是显得落寞了些，地上的积雪也很厚，留下的痕迹相当明显，这让两人不得不快速的行动。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像是巡逻，远处有人举着火把，正在向此处走来。 这种情况下，两人根本就没法躲。司南佩刚想要转身问一下卡拉，是不是要拼一下，就被她扑倒在了地上。 “呃，你要干……”司南佩话音未落，卡拉的香唇便紧紧贴了上来。 说实在的，体会过的人都明白，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美妙到让人的下半身忍不住躁动…… “亲……亲嘴了？什么情况？！”在司南佩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卡拉翻了个身，把司南佩压在身下。 至于安格斯，则被放到了另一端。 巡逻的人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走了，再也没有人过来。 观察到这一点，卡拉毫不犹豫推开司南佩，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呆呆地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司南佩明白了，自己现在穿的是安格斯的衣服，刚……刚才那些巡逻的家伙，肯定以为是安格斯和刚刚被掳来的小女仆在打野战！而可怜的、真正的安格斯则因为视野盲区的原因被挡住了……这卡拉，还真是有急智！ “只是白白便宜了自己啊。”司南佩摸着嘴唇，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然后跟在卡拉的身后，快速地往马厩处跑去。 现在可再出不得任何意外了！能瞒过一次，可不代表就能瞒过第二次。 不过还好，马厩处的防备很薄弱，在卡拉重施故技，从背后砸晕了看守者后，两人偷到了安格斯最好的坐骑，他在战场上骑的那匹白马，还有一辆最为轻便的马车。 看的出来，卡拉很会安抚马匹，那些被从睡梦中惊醒的马匹并没有发出什么会令庄园内的人发觉异常的躁动和喊叫，两人顺利的冲出了庄园。 之后嘛……便是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卢瓦城内的卫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两人驾着马车，撞倒了几个倒霉的守城人之后，扬长而去——很幸运，卡佩王国并不像古代的中国一样，晚上会关闭城门。 直到这时，庄园内的人才发觉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侯爵大人！侯爵大人不见啦！” ... 第二十六章 陪我聊会儿天吧? 两人驾着马车，一口气跑到了距离卢瓦城三十公里的荒郊野外，方才停下来。 司南佩跳下马车，趴在一条小溪便狂饮了数百毫升的水，哈哈大笑起来。 “爽啊！不仅捡回了一条小命，还抓了一条大鱼。”回头看了看被卡拉丢出来，随意扔到地上的安格斯，司南佩越发得意。 一个强大公国的继承人，怎么也得值个三五万……不，十万里弗尔吧？说不定还能让布洛涅公爵吐出来一些领地？ 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南佩觉着这句话真是应在了自己身上，。 卡拉也随后跳下了马车，她并没有像司南佩那样一口气狂饮不止，而是用溪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借着昏暗的月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才用手掌舀起水来一点一点的喝。 经过这一路上的颠簸，安格斯也已经醒了，只不过卡拉随手从自己身上的扯下了一点布条，塞住了嘴巴，让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在徒劳的扭动了一阵之后，他便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喂，卡拉，我们距离帕黎还有几天的路程啊？”疲惫的靠在一块青石上，司南佩转头，随意地问向卡拉。 “按照一般乘马车的情况来说，大约还需要三天时间。但是如果我们绕开主要道路的话，就不一定了。”卡拉摇头道，“我们可能要穿过森林。” “只要动作够快的话，我们走主要干道应该没事吧？”一听到可能要穿过森林，司南佩便憷了。他从前有一个损友，信誓旦旦的去了神农架说要拍几张野人照片回来炫耀炫耀，结果在里面迷了路，差点死在那，司南佩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再者说了，卡拉作为一个公爵家的贴身女仆，他可不觉着这妞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身手好和能在野外活下来可是两码事。 “如果你不想阴沟里翻船的话，最好听我的。”卡拉摇头，“布洛涅的信使远比你想象的速度要快，没准到了明天早上，迎接我们的就会是铺天盖地的通缉令。” 司南佩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叹着气同意了卡拉的意见。连古代中国都有八百里加急，司南佩可不觉着这片大陆上的人做不到这种程度。但要是这样的话，沿途上从属于布洛涅的城镇也不能停靠了。 不过还好，大约经过一天的路程，翻过一片低矮的丘陵后，便是帕黎平原，国王的直属领地了，也就是说，也不用辛苦太久，最起码不会比去神农架要危险。 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司南佩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车厢：“我先睡会儿觉了。” “你先睡吧，我给你守夜。”卡拉坐在马夫的位置上，强打精神说道。 “呃……还是你睡觉，我给你守夜吧，反正我当夜猫子也当习惯了。”司南佩从车厢里出来，略显尴尬。 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来干？ 卡拉没有多客套，便点了点头，回了车厢里。司南佩看的出来，经过了那么多激烈的运动和紧张的逃跑过程后，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相对来说，他自己的状况好的太多了。 不一会儿，车厢里的卡拉就睡着了，凛冽的寒风掀开马车上的布帘，让司南佩欣赏到了她安恬而又撩人心魄的睡姿。 司南佩找了块石头，压住了布帘，自己蜷缩在外面，呆滞地望着眼前这杳无人烟的夜景发呆。 “阿嚏！”司南佩受不了那么冷的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涕从鼻腔里面冒出来，喷到了拉车的白马上，已经睡着的白马晃了晃尾巴，又继续睡觉了，只留下司南佩一个人胡思乱想。 看到这一幕，安格斯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但他被捆成了粽子，嘴巴又被布条勒住了，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抗议司南佩如此对待他的宝贝坐骑。 司南佩听到异响，看到安格斯现在的样子，乐了，反正现在也闲极无聊，他便把安格斯嘴中的布条解开了。 嘴巴刚能活动，安格斯便开始抗议：“你不能这样虐待我的马！哦，我的宝贝，它不能……” 司南佩随手把他的脑袋摁在了车厢木板上，让他闭上了嘴巴：“尊敬的安格斯侯爵，我好心好意的解开捂住你嘴巴的布条可不是让你抗议。再者说了，比起你的马，你难道不觉着自己本身的安危更值得你在意一点吗？”说着，司南佩把安格斯的脑袋拉回了自己面前。 “哦，既然它为我服务，我自然得保护它的权益，它……”安格斯话说到一半，又被司南佩摁在了木板上。 经过了一天的折磨，司南佩可是恨透了这个安格斯。所以，他决定为受到过他祸害的女同胞们讨回来一点利息。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既然它整天被你骑着，那么你给它一点回报自然也是应该的。”说完话，司南佩松开了摁住安格斯的手。 这次安格斯不说话了，只是干瞪着司南佩。他觉着自己要是再说话，肯定会说到一半再次被司南佩摁到木板上。 “你怎么不说话了？”司南佩看着沉默的安格斯，用挑逗的语气说，“你把我抓回去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吗？”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司南佩心中便是一阵恶寒。毕竟……他差点被一个男人搞了啊！ 安格斯不为所动，还是没有开口。开玩笑！平时这种事他可也没少做过，虽然疯癫一些。可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这种恶当？更何况安格斯他也差不多搞明白了，那个特丽莎恐怕就是这个相貌异于常人的家伙假扮的。此时此刻，越说话遭罪越多！ 司南佩顿觉无趣，看了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安格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突然感觉自己成了虐待俘虏的恶人，而安格斯则成了英勇不屈的斗士。叹了口气，司南佩没有再难为安格斯：“好了，我也不折腾你了，你瞧这大冷天的，又是在荒郊野外，陪我聊会儿天吧？” ... 第二十七章 风水轮流转 “你先给我松绑，我就陪你探讨一下。”安格斯扭着身子，倔强的说道。 司南佩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小孩儿啊？话说只要过了五岁便没人会这么傻！” “你起码应该给我一点儿贵族应有的待遇……”安格斯仍旧在嘴硬，“最起码你得给我一点水喝……” 安格斯的嘴唇已经有点干裂了，司南佩毕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要他狠下心来虐待俘虏他还真做不到。于是他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去车厢里拿来水杯给他去溪边舀水——马车里是有一些日常用品的，不得不说，安格斯庄园里的那些仆人做的不错。 司南佩取水发出的响动并没有惊醒卡拉，不是她警惕性不够，而是睡得太死了。司南佩注意到她睡觉时的姿势像是在虚抱着什么，看来是平常抱着特丽莎抱习惯了——这年头也没什么抱枕之类的东西。 取来水，喂着安格斯喝的时候，司南佩忍不住抱怨：“你看，你落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给了你贵族的待遇，可我落到你手里的时候，你给我的却是里番女主角的待遇。” “里番？那是什么？”安格斯愕然。 “……你不用懂，反正你知道是很不好的意思就行了。”不说还好，一说司南佩的火又上了来了！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啦！ “你也是个贵族吗？”安格斯好奇道。 “我可是伯爵，伯爵你知道吗？”鉴于近几个月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司南佩已经差点连自己都当真了，谎话重复千遍即成了真理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如此说来，你就是最近出现在特丽莎身边的那个异邦人吧？您叫南佩·司？”安格斯细细打量了一下司南佩，便开始了惊叹，“哦，上帝！你真的是黑瞳！如此深邃的颜色，如此迷人的光芒，这种本应属于天使和魔鬼的颜色，怎么可以出现在人的眸子中！神啊，你到底是有多么偏心？！这简直就是人体上的艺术！” 人体……艺术？司南佩额头青筋直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弹了安格斯一个脑瓜崩：“小声点，别吵醒了里面睡觉的卡拉。” “您真是一个绅士。”安格斯悻悻的说道。 司南佩也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迫于自己的威势。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安格斯：“最起码比你绅士，我可不会把女孩子掳回去做这样那样邪恶的事情。” 什么？你说只有“绅士”才会那样干？拜托！那只是二十一世纪的“绅士”才会那样做，这种邪恶的行为与中世纪的土老帽们无缘…… 谁知安格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带给女士们更大的欢愉……” “更大的欢愉？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就拿那蜡烛来说，滴在人身上会疼死的！”一想到那玩意差点就滴在了自己身上，司南佩忍不住呲牙咧嘴。 安格斯难得的一本正经：“哦，司先生，说实在的，只有伴随着强烈的疼痛，欢愉才能够更加刺激人的灵魂，如果只是一味的追求**上的快感，那才是落了下乘，永远也享受不到至高的愉悦……” 虽然很想反驳安格斯的歪理邪说，但是司南佩却不得不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说的是对的，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这样刺激神经确实……“咳咳。”停止了胡思乱想，司南佩决定岔开话题：“喂，侯爵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安格斯有些尴尬：“不，准确的说是您的肥皂很有名，先生。上个月我在女仆们的澡堂中捡到了一块您的肥皂……” 司南佩愤而把安格斯再次摁到了木板上：“说明白点，是特丽莎的工厂用我的方法制造的肥皂，不是我的肥皂……” 从语法上讲，安格斯说的确实没什么错，这次确实是无妄之灾了。 “我知道了，先生。”安格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着司南佩了，他勉强笑了笑，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背对着车厢，并且倚在了上面，这才继续往下说，“我给女仆们开的工钱虽然很丰厚，可也不认为她们能够 买得起肥皂，于是便细问了一下，才得知这好像是奥弗涅新近的特产，于是我就调查了一下，这才得知了您的大名。” “是这样一回事吗……”司南佩苦笑，看来大家都只会关注鸡蛋，而根本不会关注下蛋的母鸡呵！ 安格斯看到司南佩的样子，夸张地喊道：“哦，司先生，说实在的，您连愁眉苦脸的样子都是那么富有艺术气息，在月光下……” “好了，你就消停点吧，我的艺术家侯爵！”司南佩忍不住揉着额头，打断了安格斯的话。他的样貌本来就是属于清秀小帅型的，在地球上时极受一些大姐姐式的女性喜爱——当然，其实是算不上是合法正太的。不过在东方人里算不上多么特别的相貌，到了略显粗糙的西方人这里，就变成精致瓷娃娃了…… “不，我还要继续说！”安格斯一副你打不死我我就会继续说下去的模样，“如果不是负担着生出继承人的的责任，我一定会向您表达我的倾慕和爱意！现在回想起来，您带给我的那些疼痛，都是如此的迷人，让人迷醉，让人享受！” 实在受不了安格斯的疯言疯语，司南佩干脆又堵住了他的嘴巴子。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可是能尽情“虐待”这个安格斯，哪怕这家伙是个侯爵！ 司南佩原先还以为这个安格斯是一个雄才大略的枭雄式人物呢，现在看来，就整个一逗b加抖m啊？他实在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以少胜多，击溃了奥弗涅三千人的队伍……他很怀疑这是否是同一个人干下的事。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司南佩现在也只能祈祷特丽莎能够带领队伍平安到达帕黎，并且给国王应有的援助了。虽然他不知道特丽莎为什么会对国王这样忠诚，不过作为穿越者，有着民族概念的他，十分认同抗击外国侵略的做法——继承法先不管，凭什么让外国人来当自己国家的国王？！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八章 不该遇到的……敌军 堵上了安格斯的嘴巴，没有了聊天的对象，司南佩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一直到日上三杆，他才悠悠转醒。 “你起来了？”此时卡拉已经找来了一些水果和野菜，正蹲在溪边清洗着。 “嗯。”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他惊讶的发现了安格斯不知何时已经被达成了猪头，此刻正躺在地上半是痛苦半是享受的哀吟。 “他这是怎么了？”司南佩有些惊讶，他可不觉着卡拉这样的女孩子会随随便便虐囚。 “他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想磨断绳子逃跑。”卡拉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我睡醒了。为了给他点教训，我便动手揍了揍他。” 虽然卡拉并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不过司南佩还是很尴尬。毕竟昨天是自己要求守夜的，却出了这种事，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责任。 他笑了笑，准备跳下马车，可是身体没来由的一阵无力，一下子又摊在了马车上。 “你吹了一夜寒风，可能感冒了。先坐在上面不要乱动。”卡拉轻声道。 “感冒？”司南佩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确实烫的吓人后，便也没再多言语。刚醒来的时候或许还没发觉，不过现在司南佩却感觉浑身酸痛难当，从身体里面透出来一种撕裂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许久都不曾有过了，以至于司南佩差点忘记了感冒的滋味——自从穿越以来，因为生活优渥，做的都是些管理工作，他还从来没感过冒呢。 卡拉洗完手上的食物，细心的把果子给半死不活的司南佩喂下，又把根本没煮过的野菜粗暴的塞进了嘴里，这才又自己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把安格斯扔回马车上之后，坐上车夫的位置开始驾车。 这马车可没有什么减震弹簧，行进在山路中时实在是颠簸的吓人，不过现在是在跑路，司南佩也没法抱怨出行条件的恶劣，只能咬牙硬撑着——没有亲身体会过生着病赶路的人，实在是很难想象这种痛苦。 “哼，我是谁啊，我可是穿越者，怎么能连这种苦都受不了。”司南佩闭着眼苦笑的同时，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把自己穿来欧吉尼亚的真相搞清楚，顺便再探究一下那些所谓的魔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穿越山路要远比两人想象的困难，许多单人可以通过的羊肠小道，马车却无法通过，碰上这种情况无奈的两人只能折返回去重新寻找道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两人才穿过了大半的无人区，来到了国王的直辖领地，帕黎平原的边缘处。 到了这时候，司南佩的感冒也好了许多，他也能勉强下车活动去寻找点食物了，倒是可怜的安格斯这两天来受尽了苦楚，没法吃饱，没法穿暖不说，大小便也是艰难的很，又没有办法洗澡，这让特别爱干净的他直皱眉头，原本的精气神快速的衰退下去，变得萎靡不振。 凛冽的寒风从北方刮来，气温进一步下降，两人坐在车厢里也没办法感到一丝暖意，不得已之下，卡拉生起了篝火。虽然仍旧担心受到追捕，不过现在的气温和周围野兽此起彼伏的咆哮让两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被布洛涅人抓起来也要比稀里糊涂就被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要好的多，最起码能够留下一条命，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翻盘。 两人围坐在篝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过卡拉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司南佩也生了病，精力不济，没一会儿，这次座谈会就进行不下去了，当司南佩表示自己困了之后，卡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来到了司南佩的面前，把他拥入了怀里：“就这样睡吧。” 篝火终究不如人的体温来得温暖。 出乎预料，司南佩发觉自己平生第一次与美女相拥而没有起色心，有的，只是发自心底的安全感。他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很想让这一刻持续到永远。 旁边地安格斯见了这一幕，似是想要讴歌，但无奈嘴被堵住，只能用夸张的身体扭动来代替自己的嘴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司南佩很快便睡下了，并且做了一个沉浸在温柔乡中左拥右抱的美梦。不过很遗憾，正当紧要关头，要做一些有爱的啪啪啪的事情的时候，他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卡拉还在强撑着，并没有睡去。 他是被冻醒的，不知为什么，卡拉已经熄灭了篝火。 见到司南佩醒来，卡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无奈之下，司南佩只能向她投去探寻的目光。 “有人来了。”卡拉说话很简洁，“我不知道他们是布洛涅人、加勒多尼亚人亦或是国王陛下的队伍。” 司南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卡拉松开了司南佩，然后两人拖着安格斯，缩到了灌木丛中。 外面的躁动声渐渐的逼近，两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时值寒冬，树叶稀松，灌木从中可不一定能够藏的住人。 来人发现了马车，并且上去搜查了一番，似乎是感觉得到了什么很重要的情报，搜查者又把自己的上司唤来，像是要他决断。 司南佩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不过也能辨认的出来，他们使用的是加勒多尼亚语。 难道……帕黎已经完蛋了？不可能吧！他和卡拉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信。卡佩王国和加勒多尼亚停停打打了几十年，除非是一方有了核弹头，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一面倒的战况。 两人藏在灌木丛里疑惑，外面的加勒多尼亚人也在疑惑。 领头的加勒多尼亚军官过来了，然后他上车转了一圈，下来以后像卓别林似的乱晃了几圈，摇了摇头，摆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来。 司南佩偷笑，他们要是不疑惑那才有鬼了呢！这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华贵到了极点的马车嘛！ ... 第二十九章 千万别拿长枪 加勒多尼亚军官又围绕着这辆可疑的马车转了几圈，摇了摇头，吩咐手下的士兵们搜索一下附近。 原本整齐的队伍四下散开，士兵们举着火把，开始了搜查。 这时安格斯也瞅准了理会，用仅剩的力气猛然挣扎起来，这让司南佩忍不住暗暗叫起了苦，虽说安格斯已经被饿了两天，又被“折磨”的身心俱疲，不过说到底，他依旧是一个练家子，他的挣扎让司南佩有些吃不住劲了。 不过还好有卡拉，沓也不多话，一个肘击狠狠地砸向了安格斯的下体。可怜的安格斯因为嘴被堵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脸直接憋成了酱紫色，身体也因为疼痛弓成了大虾的形状，彻底失去了抵抗挣扎的能力。 那痛不欲生的样子，让司南佩都下意识地并上了双腿——这种“**”的感觉，是男人都感同身受啊。 “别发出任何声音来，他们不一定能发现我们。”卡拉紧抓着司南佩的手，安抚道。 司南佩紧张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卡拉的判断，再者说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赌一把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凑巧的是，一个加勒多尼亚士兵直奔着两人藏身的地方过来了。 看着敌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着长枪步步逼近，对人类来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司南佩心中无数次闪过冲出去拼了的念头，但是终究又被他压了回去。 有他心智坚定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或许是卡拉紧紧抓住他的小手。肌肤相亲带来的温度提醒他，他不能拿身边这个女孩儿的性命开玩笑。 或许命运真的眷顾于他，眼看那个加勒多尼亚士兵就要欺到两人身前的时候，又一批人出现了！他们喊着必胜的口号，向加勒多尼亚军冲去！ 他们的衣甲或许已经破旧，他们的身上或许已经沾满鲜血，但是他们的精气神仍在！最重要的是，他们说的是带有帕黎口音的卡佩语，虽然和奥弗涅口音差别很大，不过整天与操着这种口音的特丽莎聊天的司南佩，清楚的知道，他们喊的是卡佩语！ 兵法有云，哀兵必胜，这群显然是溃兵的可怜人此刻爆发出了异常强大的战斗力。由于他们并没有打火把，又没有骑兵的马蹄声，所以直到他们的喊杀声响起，加勒多尼亚人才发现他们，这时候想要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一方面是因为如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的阵形依然整齐，而加勒多尼亚军则早已凌乱。以正击乱，焉有不胜之理？以有心算无心，焉有不胜之理？ 这场战斗一开始便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因为周围有不少为加勒多尼亚军官举着火把的士兵，所以刚一开片儿，这名倒霉的军官就被卡佩弓箭手集体报销了——要是没有火把普遍患有夜盲症的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射的死他——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加勒多尼亚人更加不堪一击，一会儿就演变为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 卡拉跳了起来，用一根随手捡起的木棍，狠狠敲向了正准备回去救场的那名加勒多尼亚士兵。 不过很不幸的是，冬天的残枝太脆弱了，卡拉惯用的背后偷袭不但没有敲晕他，反而把自己手中的木头击了个粉碎。 那名士兵注意到背后也有个敌人，顿时凶性大发，扔下火把举起长枪就想把面前的女人捅死。 不过遗憾的是，若非不是高手，那么长枪在近距离的单挑战斗里可是太废物了。 当然，不是还有一句话么，自古枪兵幸运e……面对这条在无数位面通行的最高法则，即便你是库兰的猛犬还是费奥纳骑士团的头号猛人也肯定会惨死。 以上纯属口胡，请勿在意。 当那位倒霉的遇上了主角的加勒多尼亚士兵举起长枪时，司南佩咬着牙猛然从地上跳起，撞向了他的身体。 或许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司南佩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战斗。但这没关系，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卡拉，这个在与自己一同患难过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受伤甚至是殒命。 身体的重量加上惯性，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把倒霉的士兵狠狠地撞倒在地，司南佩压在他的身上，狠下心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士兵的反抗很激烈，作为一个职业士兵，他的力气很大，搏斗的技巧也很熟练，他连想也没想，便用膝盖击向了司南佩的小腹。 司南佩吃痛，忍不住呕出了一口白沫，但他没有松手。 这不是在过家家，这是生死相搏的战斗，司南佩明白这一点。 加勒多尼亚士兵的双手也掐住了司南佩的脖子，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看谁先死！ 他有以命相搏的勇气，司南佩却不一定有，他在赌这一点。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战场上，只有比别人更加不怕死，才能够活下来。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面对的不只是司南佩这个战场上的初哥。 卡拉反应同样迅速，她搬起一块石头，跑过来，狠狠地砸向了加勒多尼亚士兵的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一直到加勒多尼亚士兵脑浆迸裂，双手无力的垂下，她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司南佩被溅了满脸满身的血，脖子得到解放的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他也差一点就被憋死了。这士兵的手劲大的吓人。 “我活下来了，你死了，活下来的是我！”司南佩坐在加勒多尼亚士兵的身上，望着他的尸体，哈哈大笑。 鲜血是能够使人疯狂的。不过疯狂过后，就是恐惧以及……呕吐。 周围已经暂时没有了危险，司南佩虚弱无力的扶着一颗松树，开始了大吐特吐。或许碎尸和血肉他早在与布洛涅军的战斗中见过，不过和一个妹子一起，亲手杀人，他这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和在十万八千里外害死一个人和看着别人杀人都不同，完全的不同。 当把胃中的酸水都吐了一个遍后，他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今天……我杀人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章 安全了 打斗声减止，消灭了面前敌人的卡佩士兵们也发现了司南佩和卡拉这一对略显奇怪的男女。 不过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因为刚才从这边传来的打斗声，已经说明了这两人并不是加勒多尼亚人。 注意到了司南佩身上华贵的衣着，上来前搭话的是这只卡佩小队的领导者，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有着金色头发的青年男子。 他强撑着大战之后疲惫异常的身体，强打精神与司南佩见礼：“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比扬古伯爵福莱索瓦。”身上的锁子甲显然阻碍了他的活动，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卸甲。 “你好，福莱索瓦先生。”司南佩伸出手来与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握手礼，“我是南佩?司。” “你是异邦人？”福莱索瓦惊讶道。 “怎么，你没看到我的黑眼瞳吗？”司南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大笑。 “请原谅我的失礼，先生。”福莱索瓦微微躬身，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他是遥远国度‘赛里斯’的伯爵，而现在是奥弗涅女公爵的管家，福莱索瓦先生。”卡拉主动向前迈出了一步，向弗朗索瓦解释。 ‘赛里斯’，是欧吉尼亚传说中的极东国度，富裕而又幅员辽阔，在欧吉尼亚人的心中一直是地上的天堂，恰巧这地方同样出产丝绸，司南佩当然毫不犹豫地便把她附会成了天朝。 “您……哦，您是卡拉小姐！”弗朗索瓦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仆人服饰的女性竟然是他认识的人。一拍脑门，他惊讶道，“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伴随女公爵一同前往帕黎的路上，被布洛涅人洗劫了。”司南佩轻轻摇头，“损失惨重。” “怎么会！他们不是已经和陛下妥协了吗？”弗朗索瓦显得忧心忡忡，“如果他们再倒向加勒多尼亚人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对了，奥弗涅女公爵怎么样了？” “放心，她现在估计已经平安到达帕黎了吧，我们设计引开了布洛涅人。”司南佩微微笑道，“而且，我们还抓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大鱼。”说着，他踹了踹地上的家伙。 不过倒在两人身旁的尸体，明显是属于加勒多尼亚士兵的。 “这……”弗朗索瓦明显摸不着头脑。 司南佩发觉了自己的失误，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到灌木丛旁，踹了踹蜷缩在地上的安格斯：“抱歉，真正的大鱼其实是在这里——一个你绝对预想不到的俘虏。” “安格斯侯爵！”等看清了地上被捆成粽子的男子之后，他忍不住发出了惊呼，“他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这可说来话长了。”司南佩笑的很勉强，那些糗事他可不愿意说出来，“总之咱们暂且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 话说到一半，司南佩感到一阵眩晕，体力不支的他倒在了地上。他的重感冒还并没有好，刚才全凭一股精气神撑着，在线危险骤然解除，疲惫感一下子便涌上了他的身体。 “司先生！”福莱索瓦很吃惊，他担心司南佩是否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 “放心吧，福莱索瓦先生。”卡拉虽然也有些担心，不过清楚状况的她可比福莱索瓦淡定多了，“他只是患了感冒，好好睡上一觉，多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弗朗索瓦见状，点了点头，唤来两个士兵，把司南佩抬上了马车。 之后见到士兵们已经打扫完了战场，他也叫人来帮忙卸下了身上的锁子甲，下令就地寻一处合适地点扎营休息。 别看穿卸一点都不方便，不过他身上的这件盔甲可不便宜，就算是一般的小贵族也不一定舍得置办——它几乎和一个小型农场差不多等值。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司南佩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明媚的阳光透过马车的窗口，照在了他的身上，令他在寒冬中感到了一丝暖意。 队伍正在平原上行进，可能是福莱索瓦特意吩咐了，所以司南佩身下垫了好几层厚厚的布垫，不过还是有些颠簸。 “饿死了……”身体大为好转的他，强烈的感觉到了腹中的空虚。 卡拉一直就坐在马车的前面，仿佛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在听到司南佩的呼唤时，她拿着黑面包、肉干还有水壶走进了车厢。 “队伍里没什么好东西，随便吃点东西凑合凑合吧。营养能够勉强保证，味道就不敢奢望了。”知道司南佩似乎对美食要求颇高，卡拉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没关系啦，都有肉吃了我还有什么可瞎抱怨的。”司南佩笑着接过了食物，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这两天我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肉在我嘴里就已经是极品了。” “慢点吃，小心点肠胃受不了。”卡拉小心的叮嘱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等等，卡拉！”司南佩赶紧吞下嘴边的肉，然后唤住了她，“你……能陪陪我吗？” 卡拉皱了皱眉头：“这算是你的软弱吗？” “不，你应该把这看作是我的诚实。”司南佩笑道，“男人空虚时总会渴望能够有个贴心的女人来抚慰。” “听你的说辞就好像是把我当成了毫无节制的荡妇。”虽然这样说着，不过卡拉还是在司南佩身旁坐了下来。 “我宁愿把你堪称是个安抚人心的天使。”司南佩忍不住口花花起来。 “好了，你快点吃吧，如果我在这里影响到了你的进食，那么我还是出去的好。”卡拉摇头，“病人的职责就是快点好起来，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样子能够做到任何事。” 司南佩点了点头，再次开始进食。与感觉飘忽的特丽莎不同，他总感觉面前这个与自己共患难的女仆妹子好令人安心。并不是说司南佩爱上了这个妹子，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当然，要再这么下去发展成爱情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无论怎样，这都是后话了。 ... 第三十一章 我想把他埋了! 吃完饭，司南佩与卡拉开始聊起了当前的局势。在司南佩仍旧在睡觉的时候，她就从福莱索瓦那里得知了现在的情况，现在，她又把知道的一切转告给了司南佩。 这次加勒多尼亚人的入侵来的很突然，如此异常的寒冬，大雪封路，补给困难，几乎没有人想到加勒多尼亚人会从北方正面硬憾帕黎城，在得知具体消息之前，除了像奥弗涅这样铁杆的国王派之外，几乎没有大贵族主动带部队前往帕黎——当然，要是他们真要带大部队前往帕黎，国王敢不敢让他们过来还是两说呢——结果，就在这大家都没想到的时刻，加勒多尼亚人真的出兵了。得益于卡佩王国僵化的体制，加勒多尼亚的进军十分顺利。 “他们出动的军队规模并不大，不过都是精锐的职业军。”卡拉慢慢为他讲述，“一路之上零散的贵族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许多城堡几乎没守几天，便会被对方的新式大炮轰破，他们一直打到了帕黎近郊，才被王储亲自带队拦了下来。” 司南佩沉默地倾听着卡拉的话。 “虽然能够把战线稳住，不过紧靠帕黎平原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展开反击。于是陛下派出信使，向各地的贵族们下达了征召令。” “南方相当一部分贵族因为加勒多尼亚军同时发起的进攻而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北顾。” 司南佩知道，这是因为加勒多尼亚人完全掌握了制海权的原因。卡佩王国虽然是欧吉尼亚上一等一的大国，不过海军却实在是破旧的可以——他既不用面对东方的帆浆舰队，又没有足够的海军传统。而仅有的舰队，却还掌握在加勒多尼亚人手里——别忘了加勒多尼亚国王还是卡佩国王法律上的封臣，而他在卡佩王国的领地，就广泛分布在王国西部的海岸线上，遍布南方和北方。一旦和外国开战还好说，可一与加勒多尼亚作战，王国漫长的海岸线便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而北方的贵族，则像你看到的福莱索瓦伯爵一样，在赶来的路上，被袭击了，要不是弗朗索瓦抓住的战机巧妙，恐怕他还要和那些加勒多尼亚人兜上几天的圈子，没法赶往帕黎支援国王。” “加勒多尼亚人并不傻既然他们孤军深入，那么早就做好了不择手段的准备。他们一边派出小分队袭击王国零散的部队……” “围点打援？”司南佩忍不住插嘴，作为p.l.a的拿手好戏，这个战术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的，围点打援。”卡佩语中并没有与之意思相符的成语，不过卡拉还是很好的理解了司南佩话中的意思，“他们一边围点打援，一边洗劫各处的村庄。” 正在这时，一阵强风挂过，掀起了马车上的布帘。 司南佩的目光向外投去，正好看见了一个残破的村庄——或者说，是一个无人的残破村庄，一些砖房还能够半残的伫立在那里，而一些茅草屋就已经只剩下一些残骸了。青草从墙中钻出，茂盛无比，间或有一两只野猪在其中钻来钻去，没有人类的活动，它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天堂。 甚至……司南佩的瞳孔猛然放大，他在墙边，发现了一具苍老枯瘦的骷髅，一只羽箭插在了他的颅骨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倚在那，无人管，也无人顾。 村庄周围尽是广阔的平原，除了一些刚刚从地里钻出来没几年的小树之外，看不到什么高大的植物，在过去，这周围肯定都是良田，可是现在却早已荒芜。平原上除了厚厚的积雪， 司南佩颤抖着说：“帕黎平原不是王国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直至今天，他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卡拉轻轻摇头，“在我的记忆之中，小时候这里还算是挺富裕的，可是随着战事一年比一年惨烈，这里也便一年年荒废下来了。” “王位继承战争不是已经断断续续打了几十年吗？”司南佩不解，“为何知道最近这些年这里才变成这幅样子？” “因为，现在已不是贵族们互相之间领着一帮人‘决斗’的时代了。”卡拉显得很低沉，“现在平民们不仅要上缴赋税，到了关键时候还要为贵族们服兵役、卖命。” “相比起以前的战争，现在的才是真正的战争。”卡拉最后总结道。 司南佩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中世纪的封建王国，转向近代民族国家所必须经历的阵痛。在战争变得更加残酷时，也激发了创新的精神和民众对于国家的认同感，所谓民族的凝聚力，也会在这个时代真正产生。 不过在他看来，这样的惨象，根源还是处在卡佩王国无能的贵族们身上。他在奥弗涅时曾经看到一本书中说过，加勒多尼亚能够取得现在优势局面的关键，就是加勒多尼亚国王麾下那支训练有素的职业雇佣军。而在战争初期，卡佩王国的主力却是体制僵化、各自为战而且压根不怎么听指挥的，由传统军事贵族们组成的重骑兵部队——即使现在，卡佩王国虽然在战术上有了进步，不过体制却因为各方面的掣肘，改变不大——结果可想而知。 输红了眼的贵族们能不把战争的负担转嫁到领民的身上才是见鬼呢！ 他真心不认同这样为了一个王冠而令所有人痛苦的战争，不过他却无法改变自己身处这样一个残酷时代的事实。 “停下马车。”他对着马夫大喊。 “司，你要干什么？”卡拉奇怪的问道。 “我去做一件会让我心安的事情。”司南佩跳下马车，回头冲卡拉笑道。 之后，整个队伍的人都惊诧的看到，司南佩独自一人冲进了这个残破的村庄，然后走到了那具无人问津的尸体前，拔下了插在上面的羽箭。 他回过头，举着羽箭，对队伍大喊：“谁有铲子之类的工具？我想把他埋了！” ... 第三十二章 论断 几个或许是心有戚戚焉，或许是信仰虔诚的士兵，帮忙把这具尸体埋了，并且在他那隆起的坟头树上了一个十字架之后，队伍重新开始行进。 没有人对司南佩埋葬这个可怜人的行为发表什么看法，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统统都没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废墟之中躺着几具无人关照的尸体只不过是寻常事，对一个死人表达自己的怜悯，是只属于穿越者司南佩一个人的特权，其他人早已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哪怕是卡拉这样看上去温婉的女性，也早已接受了战争的残酷——她可是亲手杀过人的。 回到马车上，卡拉问他：“司，看你昨天晚上的表现，你是第一次杀人吧？今天看到那具尸体，你不害怕吗？” 司南佩笑了笑：“相比起死人来，还是活人更加可怕一些，你不这样认为吗？” 迟疑了半晌，卡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司。最起码，死人是无论如何祸害不了活人的。” 但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不愿意面对死人，无论我见过了多少人的消亡。” “这是当然，人死了，可就永远救不活了啊。既不能跳，也不能笑，只是简简单单会风化、会**的有机化合物罢了。”司南佩笑的很勉强。 “有机化合物，那是什么？”卡拉侧着头，疑惑的问道。她根本听不懂这个词汇，连稍稍理解一点也不能。 “没，没什么。在我的故乡，人们认为身体就是由这种物质所组成的。”司南佩简单说了一下，并没有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路上的破败景象，总是令他忍不住的伤感，积压在心里，混合着对地球的思念，就慢慢地变成了悲天悯人的惆怅，令他提不起兴致，来解释任何与故乡有关的东西。 只不过这等只属于现代人的惆怅终究只能算是司南佩现今生活中的小插曲，感慨完了，生活还得继续，该干的活还是得干，谁让他现在跟着一个地方上的大贵族混饭吃呢。 理性压过了感性后，司南佩观察起了手中的项链来——这是从那具骷髅的身上摘下的，算是一点点小小的酬劳。本来司南佩想把它放进一同放进坟墓里，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拒绝的了诱惑，把它拿在了手中。 这条项链做工很精致，细节处的百合花活灵活现，更散发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气质，在司南佩看来，必是出自名家之手——在这个工具匮乏的时代，如此不凡的雕工，完全能够显出制作者的精湛功力。 但它在旁人的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再穷的人也不会看上一眼，无论做工如何——只因为它是冒充白银的劣银，臭名昭著——不懂行的平民没人会在乎它的雕工如何。同样，他对司南佩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因为它是铂金——没错，劣银和铂金本来就是一种东西，只不过被人们认识到价值以前，它是劣银，被人们认识到价值之后，它是铂金。 或许这是银匠造出来拿来坑人的吧，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材质的“拙劣”。 在地球上，人们对这种金属的认识经历了这样一个变化，只不过在欧吉尼亚，司南佩却不敢肯定以后人们是否会喜欢上它。 但是司南佩很喜欢，在奥弗涅时，特丽莎曾经试图销毁一批让她损失惨重的劣银，不过被司南佩保了下来，然后放到了仓库里：“在我的家乡，这种金属价格比黄金还高，留着吧，没准以后贸易会用到。” 话虽这样说，其实却还是出自司南佩的私心，他实在看不得这些宝贝被当众倾倒在湖里。在地球上时，他可是求几克而不得——所以他才没找过女朋友，说到底，就是穷啊。 看着项链，司南佩陷入了沉思。那具尸体想来也曾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不过就算再有故事，也只能落得一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而且看他的财务状况，一看就是被洗劫过。 “加勒多尼亚人是不会在乎卡佩人的生命与财产的。”卡拉摇头，“甚至为了胜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派出轻骑，洗劫村庄与城市，屠杀平民，掠夺一切见到的财物，拿不走的就毁掉——加勒多尼亚国王麾下雇佣军的军纪一向很差。” “国王呢？加勒多尼亚国王约束不了自己的军队吗？他不是号称自己是真正的卡佩国王吗？”司南佩忍不住询问。 “他所在乎的只有王冠而已，身为外国人的他会考虑卡佩人的死活吗？”卡拉反问，“为了保证雇佣兵们的忠诚你觉着他会在乎这些小小的细节吗？” 原来，在卡佩人的眼中，宣称自己是卡佩合法统治者的加勒多尼亚国王只能算是外国人！这样的话，他到底有什么自信能够获得卡佩人民的支持！还是说……他认为只需要贵族们的“支持”吗？ 如此算来，加勒多尼亚国王也只能算是一个蠢笨而又狂妄的封建君主了，一个成功的君王绝对不会漠视民众的意志。司南佩无奈的摇头。仅仅凭借与卡拉的这次交谈，这位从未与他谋面过的异国统治者在他眼里的评价便下降了数个档次。这并非只是通过妇人之言得出的结论，而是他通过自己亲眼所见看到的事实。 一个无法让这个国家认同的君主，又怎么可能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君主！ 想通了这一点，司南佩对这场战争的结果已经再无疑议。就算目前打的再艰苦，相对于加勒多尼亚更加地大物博的卡佩也必然会取得胜利——前提是国王自己不作死——就算被短暂的征服，民族上的差异也必然会导致加勒多尼亚人根本无法消化这片土地。该来的民族主义浪潮，只会变得更加猛烈。 既然知道了结果，那么接下来的行动还会存疑吗？司南佩笑了笑。 不过，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若是他断定卡佩王国最终会战败，以他的性子，也是绝对不会抛弃身为救命恩人的特丽莎的。 他渴望的，可不只是成功而已。 ... 第三十三章 前来迎接的信使 离帕黎城越来越近了，村庄和城镇的数量开始多了起来，只不过它们并不像是司南佩初次见到的那个残破村庄一样凄惨，可除了为数不多的老人们，也没有多少人居住于此，甚至连财务也很好。 通过与一些老翁老妪的交谈，司南佩得知凡是能够避难的，都已经躲到了各个要塞和城堡里避难——当然必要时也会参与守城，剩下来的，都是自愿冒着被杀戮的危险，留在这里看家的。 在更加靠近帕黎的村镇中，司南佩理解了为什么平民们会这样抛弃家园躲到城堡里，因为这里的几乎每一处村镇，都残留有被洗劫的痕迹，甚至有些村镇更惨，直接被加勒多尼亚人故意纵火烧成了白地。 “以前加勒多尼亚人不会做的这么绝的，他们只会在自己的控制区和这里强制征粮——他们管这个叫战争税——尽管有些征税的时候并不在战争时期。但是就因为粮食的问题引发了平民们的抗议，并开始全力支持国王陛下，甚至是有组织的抵制加勒多尼亚人的暴行。”卡拉对司南佩解释道，“所以加勒多尼亚人最终采取了坚壁清野、烧光抢光的政策，他们以为恐怖能够带来服从，但迎接他们的只有更加激烈的反抗……”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是吧？”司南佩接话道。 卡拉点了点头：“没错。平民愈反抗，暴行愈酷烈，暴行愈酷烈，平民愈反抗，这几乎是一个死解不开的循环。” 这有点像抗战时期的日占区形势，但是司南佩十分清楚，这其中的深层次原因并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看来是因为加勒多尼亚王国已经建立了较为近代的征税体制，他们懂得征收常务税种来维持国家机器的运转，而卡佩王国还停留在“国王靠自己而活”（注：中世纪法国谚语）的阶段，中央政府的收入完全依靠国王自己那狭小的领地，而这些微薄的收入却还是来自于庄园一类的产业，更在使用上，与国王的内库不分家，国家运转的效率可想而知。 不过这样一来，只看到了眼前利益的平民们，自然愿意支持不会在平常征税的卡佩王室。只不过讽刺的是，这种支持却来源于落后的体制，而非更加先进的政体。 说句实话，只有挨了打，民众们才能意识到一个能够保护他们的强力政权的重要性。 国内的一些公爵都比国王做的要好的多，比如说，“开明”的奥弗涅女公爵…… 司南佩只能无奈地叹息，这不能说是国王的无能，而是各方面的掣肘太多，实力弱小的中央政府根本无法在进行对外战争的同时惹怒国内的各个阶层。 想要征收一些临时税种，只能和各阶层开会商讨。 其实国王的态度从教士、贵族、市民三级会议的召开次数就能看出来，形势越紧迫，王室越衰微，会议召开次数就越频繁——因为国王不得不倚重他们，不得不与他们妥协，反之，会议就会经常停开，因为国王有了底气。 其实司南佩对这一切感觉蛮复杂的，一方面他鄙薄卡佩王家的无权，另一方面他又庆幸卡佩王家的无权——否则像特丽莎这样的地方大贵族，下场可想而知。他真心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女孩儿有一天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司南佩不知道特丽莎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的支持有可能成为她威胁的卡佩王室，也明智的没有去问过——虽然他隐隐约约觉着可能与特丽莎幼年接受了王室的监护有关，可在他的认知中，这个聪慧的小丫头，应该不会仅凭这点就把自己与王室彻底的捆在了一起。 这些疑惑堆在心里是很难受的，不过他选择毫无保留的信任特丽莎。虽然相处不过半年，但他已经知道，这个小丫头可绝不简单。虽然缺乏相应的历练，不过心智的开发程度上却也是一等一的。 队伍停了下来。 “司，有信使来了！”福莱索瓦骑着马来到了马车的窗子旁，“似乎是特丽莎殿下……专门来搜寻你下落的人呢。” 由于帕黎平原周围都能够算得上是战区了，所以谨慎的福莱索瓦就完全按照了战时行军的准则向周围二十里派出了侦查骑兵，碰到一个信使，也属正常。 “专门……搜寻我？”司南佩相当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在她心里变得这样重要了？而且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派出的，是前往布洛涅搭救自己的谈判特使吧，像这样派出人手四处打探自己的下落是怎么回事？ 把疑惑压在了心里，他跳下马车，在福莱索瓦的带领下，于队伍的前排见到了信使。 来者是一个他根本没有想到，但颇为熟悉的人。 “阿……阿尔贝？！”司南佩忍不住惊呼出声。没错，来的正是特丽莎曾经分配给他的助手，年轻人阿尔贝！ “尊敬的司先生，殿下说的没错，果然能在这个方向找到你！你果然从布洛涅人手里逃出来了！”阿尔贝跳下马，激动的跑过来拥抱了司南佩，“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因为是农村出身，阿尔贝的手劲可不小，他热情的拥抱令司南佩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面对这样诚挚的情谊，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放心吧，我可不会死在你前面。”司南佩笑着安抚他，“我会看着你老死的。” “那您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阿尔贝眼中噙着泪花，终于松开了司南佩。 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尘仆仆的阿尔贝，司南佩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特丽莎她……殿下她怎么知道我能够从安格斯那里逃出来，并且会从这个方向前往帕黎的？” “殿下很担心你，刚一到帕黎，她就去找了阿鲁埃大师探听你的下落，为此不惜付了重金。”阿尔贝含着泪笑道，“她是一个好主人。” 她这是算千金买马骨吗？连付了重金都被别人知道了。司南佩撇了撇嘴，如果不是她真的关心自己，匆忙到来不及管这些事了，就是她在刻意作秀。 虽然从情感角度上讲司南佩很期望是前者，但理智上讲他却希望是后者——在这个危险的时代里，主子越聪明他将来越有保障啊。 只不过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可没有这样简单。 ps：背景算是慢慢在铺开了，不过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这两章的风格(╯﹏╰)另外不要怪我有些地方遮遮掩掩没说清楚，因为那也算是悬念之一，嘿嘿…… ... 第三十四章 帕黎城 司南佩并没有再对特丽莎的先知先觉表示疑惑。因为当听到“大师”这个词汇时，司南佩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特丽莎为什么能够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出现，并且派人来迎接了——“大师”这个称谓，一般是对魔法师们的敬称。 按照阿尔贝的说法来看，特丽莎一定是带着重金去找魔法师了。 司南佩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默默接受了魔法这种超越常理的东西——经过与德?莱斯的会面，他的三观早就被重建了。从前坚信的唯物论、无神论，在这个世界中，都没有了能够让人依靠的基础——司南佩虽然没有见过，不过他听说，有一些信仰虔诚的牧师可以用神奇的法术来治疗疾病与伤痛。 他心中的疑惑已经被完全平复：“如果是一个魔法师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出现的话，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司南佩询问过许多人，包括各种贵族和平民，也查阅过许多典籍，其中的描述都切切实实的证实了魔法师们的神秘与强大——没有人知道魔法师们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多少种技能，他们的力量似乎没有一个有迹可循的痕迹可以让人们去追索——没有规律，无法理解。甚至一般人对他们的印象，只是通过臆测得出的。 幸好无论是真正的魔法师，还是能够治疗他人的牧师，数量都很少，少到了整个大陆上也只有几百人。否则司南佩真的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堆法神漫天飞来飞去，陨石乱砸？一想到这种场景，司南佩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太危险了！ 又经过了半天的行程，队伍终于来到了帕黎的近郊，司南佩的目光虽然并不锐利，不过也看到了远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城墙。 一时间，司南佩感慨万千，回想从奥弗涅一路走来的旅程，简直比唐僧师徒四人西天取经还要艰苦，一不留神，就差点丢了小命。 不过在近距离仰望了城墙之后，司南佩觉着单凭能够见识到这样的中世纪雄城，这趟旅行就不亏。 卡拉曾经跟司南佩说过，帕黎城的周长大约有三十公里，见惯了工业大都会的司南佩初时并不以为然，可是当他亲眼见到这一切时，就彻底否定了自己从前那幼稚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城墙，他只觉着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长城？这城市的规模，是不是比纽约还大？其实当然不是，不过这样的长度，已经足够让人们为之惊叹了。 三十公里，如果是一个正方形的城市，那么每段城墙就会有七点五公里长，而站在平地上，这样的长度是人类无论如何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相当正常。而高耸的城墙，司南佩也只能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它的顶端。 虽然见过许多华夏的古城，但是司南佩仍旧对面前的帕黎城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因为两者完全是不同的风格，相比起华夏古都城的雄浑大气，而面前的帕黎则锋芒毕露，城墙上相隔不远，就会有一个防备严密的塔楼，密密麻麻的射击孔中，探出的全都是上好弹药的弩炮，间或夹杂着新式的青铜炮，让人看上去望而生畏。 虽然从外面还看不到城内的布置，不过光看露出头来的瞭望台，就知道里面的防御只会更加严密，在这样的城市中打巷战，简直就是敌人的噩梦。 简而言之，此时的帕黎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国的国都应有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军事要塞。 仔细搜刮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司南佩也释然了。毕竟无论中西方，中世纪的城镇仍旧应该是以政治、军事功能为主，此刻资本主义萌芽尚没有茁壮成长，向阿利艾镇那样的商业城镇还是少之又少的，不能单凭一个阿利艾镇，就以偏概全的胡乱指责帕黎的样子。再者说了，现在还是战争时期，要是一个连守都守不住的城市，又有什么资格来当一国之都？ 塔楼中的卫兵见到了福莱索瓦伯爵带领的队伍，敲响了塔楼中的大钟。清亮的声音立刻传遍了四周，吊桥慢慢被放下，城门也在沉闷的吱呀声中渐渐升起——就算周围见不到敌人，帕黎也已经完全隔断了与外界的交流，由此可以想见形势之危急。不过因为寒冬的原因，就算开放整个城市也无法执行多少经济职能。 城外挖出的沟渠非常之深，就算没有水，也可以当做壕沟使用，增加地方部队的攻城难度。马车行走在吊桥木板上发出的嘎吱声，让司南佩十分担心，这看似年代久远的木制吊桥，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马车的重量而瞬间折断——通过马车的窗帘望着外面幽深的河沟，司南佩可不认为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有命。 和华夏古代大多都是木质的低矮建筑不同，帕黎城中大多都是石质或土质的高楼，街道略微有些狭窄，而且宽度并不平均，高低也有落差，让人觉着有些狭促，甚至是压抑。一些建筑甚至通过天桥和阁楼相连，走在街道上，抬头就能见到别人晾晒的衣物，甚至水会滴到自己的头上。 房顶有着一层泥土，看样子像是准备来年开春种植蔬菜所用，低矮的地方尽是一些猪圈和马厩，显得肮脏而混乱。 除开这些民用的设施之外，民居的墙上也可以看到用于射击的空洞，楼顶上甚至备着落石和用于紧急维修的砖块，很多重点街道上也拥有着城门，可以通过高处的机关随时落下。 虽然有千般不满，不过，司南佩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适合防御，若是在这样的城市中进行巷战，敌人一定会死的很惨。司南佩下意识的把她和钓鱼城进行比较，发觉竟然很难定一个高下。 司南佩在脑海中模拟了数个利用冷兵器的攻城方式，发现都不能克尽全功之后，不由得感慨起来。 “古代人的智慧，真的不能小瞧。” 不过，若是面对火药，甚至是魔法，又会如何呢？ ... 第三十五章 重逢 沉思被欢呼声打断，司南佩这才发现，无数的帕黎市民从自家的房屋中探出头来，挥舞着手臂高声欢呼，一些小孩子甚至爬到了屋顶上，拿着自家制作的绘有王室纹章的旌旗在不停地挥舞。福莱索瓦伯爵所带来的士兵们虽然疲累之极，浑身上下尽是鲜血，不过在此刻也打起精神来昂首阔步的大步行走了起来，一些生性活泼的士兵，则舞着手臂向民众致意，甚至还有人，向街边的年轻女人们吹起了口哨，玩起了飞吻。 这样的场景和卡拉描述中民众对待加勒多尼亚人的场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司南佩心中的又一个偏见被打破——过去，他曾认为《出师表》中诸葛亮所描绘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景在中世纪根本不会出现，没有国家民族意识的民众不会在乎自己的统治者是谁，不过他却在今日感受到了，什么是民心所向。 卡佩的制度固然落后，可这也保证了，卡佩的军队之中，几乎全都是卡佩的子弟兵。以贵族为核心组织起来的地域军队，充分的发挥出了乡党的优势。 或许平时看不出来，不过在关系到自己家乡存亡的时候，这些军队却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福莱索瓦的封地离帕黎平原并不远，明白唇亡齿寒道理的福莱索瓦的子民们对守卫帕黎这座要塞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热情。 看他们这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支队伍绝对不是第一次开进帕黎，甚至这些家伙们可能早已与帕黎市民们混熟了。 王宫在城市中心，一个由贯穿城市的西提河包围起来的小岛上，而军队的驻地就在不远处，因此，司南佩与卡拉一直和福莱索瓦同行着，一直到，横跨西提河的石桥边。 特丽莎就等在那里。 当塔楼上的钟声响起，特丽莎就急匆匆的跑出了王宫，她甚至没有穿上会见外臣使用的礼服，便赤着小脚，匆匆跑了出来。 娇嫩的小脚丫冻得通红，但是她似乎毫无所觉，一直到了能够看见福莱索瓦队伍的石桥上，她才停了下来。 随着马夫的呵斥声，马车缓缓在街道上停下。风尘仆仆的司南佩与卡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下了马车，步行向特丽莎的方向走去。 特丽莎见到两人，不知为何，眼角露出了泪花，她再次拔起脚来，跑向了两人的位置。 “哦，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司南佩笑着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女孩儿的拥抱。 但……令他僵立在当场的事情发生了，特丽莎的目标，不是他司南佩，而是紧贴在他身旁的卡拉。 “呜哇……”特丽莎没忍住，大哭特哭了起来，“卡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福莱索瓦身后的随从们看到这一幕，又想哭，又想笑，只能用奇怪的目光，投向了司南佩这个相貌俊美的异邦人。 司南佩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人家主仆情深啊，自己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第三者…… “殿下，不要哭了……”卡拉轻声安抚着特丽莎，“在尽完我对殿下应尽的责任以前，我不会离你而去的。现在，快穿上衣服和鞋子吧，请不要让别人为您担心……” 王宫中的女仆们分别拿着大衣、袜子和粉色的鞋子，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殿下，您应该注意一下……” “好啦，我知道了！”似乎是终于感到了脚下传来的刺骨寒冷，特丽莎抹了抹眼泪，在女仆们的服侍下把脚伸到了袜子中，只不过在这一瞬间，她却忍不住咧了咧嘴。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敏锐的司南佩注意到了这一点。 特丽莎她实在是太痛了，刚才在奔跑时，脚丫已经有些麻木了，但这样猛然接触到了鞋袜，痛觉神经再一次被唤醒。 亲身当过“特丽莎”的司南佩自然知道那双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的娇躯到底有多么经不起折腾，她痛苦的样子落到了司南佩眼里，也令司南佩的心脏猛地一抽。 不过司南佩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心痛已经不单纯是因为特丽莎那倾城倾国的玉体了，而更是因为相处的这些日子，已经让她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真感情——特丽莎当初从士兵们手中救下他的和煦笑容，至今还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披上了大衣，又与福莱索瓦见礼之后，特丽莎方才把目光转向了司南佩。 “司……”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蠕动了半天，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殿下，看来我终究还是为你打工的命啊。”司南佩注视着女孩儿，挠了挠头发，“只要我还奔着帕黎的方向来，无论遭遇兵灾还是疾病，就怎么样也丢不了小命。” 她揉了揉哭的通红的眼睛，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神在天上看着呢，又怎么会让你离我而去……害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天，你要是死了，我的将来可怎么办啊。” 这……这句话有点歧义吧？虽然没长眼睛，不过司南佩却觉着，似乎在场所有人都向自己看了过来。 他虽然自信，可却没到自恋的程度，他从来不认为这个小丫头爱上了自己，也不认为她离了自己就活不下去……他迷惑了，他听不懂特丽莎话里的意思！ 这……这个腹黑的小丫头到底想表达什么嘛！司南佩有点抓狂了。 “不过，来了就好。”特丽莎伸出纤细的小手，踮起脚来俏皮的刮了刮司南佩的鼻子：“你可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呢，丢失了这样一笔宝贵的财富会让我很困扰的。” “殿下，我记得自己是一个自由人吧。”司南佩苦笑，“而且您不觉着把一个异邦的贵族说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特丽莎摸着下巴，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来：“唔……可是我怎么好像记着，为了躺在地毯上……不，应该说为了与我躺在一起，某些人已经答应了成为我的财产呢。” 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恶魔。 周围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杀气。躺在一起？很可疑啊！躺在一起之后可以干些什么事，小丫头不懂，你一个大男人还能不懂吗？！ 司南佩的冷汗刷刷地往下躺：“喂喂，殿下那只是开玩笑的好不好……” ... 第三十六章 嬉闹中所蕴含的…… 就在司南佩刚要辩解自己的无辜时，搅局的人来了。 “哦，我可爱的特丽莎！难道……难道你已经把你宝贵的贞洁送给了司吗？！”突然，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冲到了热切交谈的两人面前，他单膝跪在地下，右手抚着胸口，英俊的面庞上全都是颓丧和伤心之色。 见到了这个令人避之不及的男子，特丽莎相除了外，便是厌恶，她甚至不介意把这种心情摆在了脸上：“安格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这个突然半路出来搅局的，就是已经成为了俘虏的安格斯侯爵，布洛涅公爵的合法继承人。 自从司南佩与卡拉两人遇到了福莱索瓦伯爵，看管安格斯的工作便也随之移交给了对方。物资还算充裕的伯爵并没有像两人那样“虐待”安格斯，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不过还是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他的白马也还给了他——毕竟在明面上，布洛涅公国仍旧是卡佩的一份子。所以出来搅局时，安格斯可不太像是一个俘虏。 “我当然是追随着您的芳踪而来。”安格斯双手捧心，“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地上的天使所勾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司南佩全身上下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从脚底心一直到头顶上。他摁住了安格斯的脑袋，鄙薄道：“殿下，别听他这样说的天花乱坠，其实他就是一个俘虏而已。” “俘虏？”特丽莎不仅没有高兴，她的脸色反而一下子黑了下来,“司南佩，你怎么能够容许这种家伙跑到我面前来说出这种轻薄的话！” 好吧，看来女孩儿是绝不愿见到这个人的，司南佩刚要请福莱索瓦的手下把他拖出特丽莎的视线时，她又发话了。 “难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仅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嘛？正因为我在你眼里可有可无，所以你才会这样放任他是不是！”说着说着，她的眸子竟然开始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司南佩顿时体会到了“不知所措，被水淹没”的感觉。 “殿下您能不能不要这样……”话说到一半，突然顿悟的他狠下心来，踹向了还单膝跪在地上的安格斯，“你这家伙看来是欠收拾了！我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你什么是身为俘虏的自觉不可！” 安格斯一开始想要反击，不过注意到那些看热闹士兵的不善眼神之后，他果断的选择了抱头蹲防，并且在司南佩的重脚落下来之后演变成了撒泼打滚：“杀人了，救命了，异邦人要杀一个王国公爵的合法继承人了…… 弗朗索瓦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为贵族的自觉，让他很想当众说出“我不认识你们两个”这种话来。安格斯先不说，司南佩这是摆明了要当小丑啊——仅仅为了女孩的欢心！所说情有可原，可……可怎么着也得有点绅士风度啊！ 半晌，等到戏做足了，特丽莎已经伏在卡拉的身上大笑之后，福莱索瓦才吩咐士兵：“看来今天是不适合带他觐见陛下了，也不适合把他关到王宫底下的监狱去……你们先把他带去军营关着吧，等待陛下的意见再做进一步处理。” 几个士兵点头应是，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把安格斯拖走了。而安格斯被拖走的时候，却还在向特丽莎表达自己的爱慕：“您的光辉照亮了我的前路，您的愤怒对我来说也是甘露，天使的……啊！”随着一声惨叫，他彻底清静下来了——看来是哪个受不了他聒噪的士兵给他的小腹来了一记狠的。 看着他的样子，众人突然觉着，这家伙似乎也挺可怜的。 福莱索瓦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而司南佩则在心中腹诽：“‘您是天使，我是魔鬼’，你要把她抓回家里去一定会一边喊着这句话一边做一些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有爱事情对不对？！我可太了解你了！” 特丽莎掐着腰：“好了，司，既然烦人的家伙，你是不是该探讨一下你的错误了？” “我的错误？”司南佩的脸垮了下来。 “是，不可饶恕的错误！”特丽莎显得很严肃，“我必须要动用公爵的职权责罚你！” 司南佩这叫一个伤心啊，他为这个小丫头拼死拼活，到现在为止却连个胖次都没见到，就要…… 特丽莎来了个急速变脸：“你擅自作出这么危险的行动，害人家担心你这么久，我罚你……我罚你今晚一定要好好陪陪我！” “啊咧？！”司南佩愣了，“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明面上的意思啊！”特丽莎故意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来。 “不，不会吧！”司南佩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士兵们再次向司南佩投来了颇为不善的眼神。衣冠禽兽啊衣冠禽兽！！！ 感受到周围有若实质的杀气，司南佩可谓是鸭梨山大。虽然他问心无愧，不过看来这次的污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但是我真的不是用棒棒糖哄骗无知少女去看金鱼的怪大叔啊！”司南佩都要哭出来了。虽然还没想明白特丽莎为什么要特意制造出这样一个误会，不过司南佩他却真是怕了特丽莎这个小妖精。 不过，若是按照经典御下理论来说，貌似大棒之后便应该是甜枣了？这样说来她的表现倒也不算离谱，可是……这种福气，一般人消受不了啊！司南佩泪目。 真要能一亲芳泽就算了，可是司南佩明白，自己今天晚上也就是与她一起吃个饭，聊个天的待遇…… “走啦，司，陪我去觐见陛下吧。哦，对了，还有福莱索瓦先生！”特丽莎微笑着眯起了漂亮的大眼睛，“我想他现在一定很急切的想见到两位呢。” 国王的侍从武官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此处。他向在场众人见礼之后，把福莱索瓦的士兵们引向了西边的军营，而司南佩则与福莱索瓦一起，跟着特丽莎跨上石桥，向小岛处的王宫行去，卡拉则是静静地跟在特丽莎旁边，一言不发。 ... 第三十七章 隔壁的王叔叔?不! 国王再穷，也不会穷了王宫的。作为一个国家名义上的权力中枢，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气势。 西提河中心的小岛，几乎全都属于国王的私人空间，这里除了国王的城堡之外，还有一系列配套建筑以及**的防御设施，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码头——司南佩很怀疑这是不是紧急关头国王用来逃命的，但是若帕黎城已被敌人控制，他并不觉着这码头能起到什么作用。摇摇头，那觉着自己多想了，没准这个码头只是平常国王生活以及玩乐使用的。若是准备逃命，还不如在王宫底下挖一条通向岛外某处的秘密通道。 看到蹦跳着向王宫走来的特丽莎，分列道路两旁身着重甲的卫兵，问问抚胸行礼，让人感觉到，现在居住于此的特丽莎绝对不是什么国王的客人，反而是这王宫的主人。司南佩并没有疑惑特丽莎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毕竟她幼时也是在王室长大的，国王是其监护人。让他疑惑的是，特丽莎没有一点臣子面对君上的拘束，甚至缺乏应有的礼仪，比在奥弗涅的城堡中都要随便。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但周围的所有人，无论是像卡拉这样的近侍，还是像福莱索瓦这样的外人，都没有大惊小怪，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司南佩意识到，自己对卡佩了解的还是太少，最起码，对贵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了解的太少，他决定，事后一定要抽出时间来，好好恶补一下。 同时也必须恶补一下语言。因为欧吉尼亚大陆上，虽然语言有一定相似性，不过每个国家，甚至是每个诸侯国之间的语言，都不尽相同，往往同一个发音，表达的就会是两种事物。 走到门前时，卡拉便告辞离开了，看样子她也住在这里，并且事务不少。 城堡的门非常高，从司南佩的感观来看，差不多有两三层民居之高，宽度也不小，看上去比之城门也不遑多让。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一直从外面延伸到城堡之中。 城堡的前厅即是议事厅，装饰不多，空空荡荡的，但墙上、地上却摆放着着许多灯具，天花板上则是一副刻板的宗教壁画，不算太了解礼天教典故的司南佩也能看出来，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大概是君权神授。 这样的布置完全与传统的中国建筑不同。司南佩同时还注意到，在两层半的位置上，则分散的分布着一些突出墙面的看台，看样子像是为大臣们发表演讲或者是辩论时所准备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大臣的固定位置在上面。 红地毯的尽头就在这个大厅的最深处。那里是一个半圆形的阶梯，红地毯弯弯曲曲的向上延伸，一直到上面的半圆形高台——这个半圆形高台安放着王座。 王座上，坐着的，自然就是国王了。仆人们为幽暗的大厅之中点上了灯，视力还算不错的司南佩得以见识到坐在那个位置上，至高无上的至尊。 打量了两眼，司南佩只能说…… “这和隔壁的中年王大叔根本没什么不同嘛！”不过万幸，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声来，而仅仅是腹诽了一下。 面庞还算是棱角分明，鼻子也相当挺拔，看上去算是有着几分英武之气，不过毛发却把他这卓越的气质破坏殆尽。他那深棕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配上带着的冠冕，活像个鸟窝，胡子也一样糟糕，虽然不像特里安伯爵一脸虬须，满脸大胡子令人不忍直视，可下巴上浓密的胡茬子也实在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另外嘛。眼睛还算大，但却是闭着的——兴许是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当特丽莎领着两人进来时，他还坐在王座上，用手臂撑着头颅打瞌睡，声音大到穿过广阔的空间，进到了还在门口的司南佩眼中。 特丽莎看起来相当生气，她气冲冲的跑到了国王的面前，然后纠起了他的耳朵，附在上面大声喊道：“尊敬的陛下，快点醒过来办正事啦！” “啊？啊！”国王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挺直了腰板，茫然的看了周围一圈，才注意到了身旁的特丽莎和大厅前方的司南佩、福莱索瓦两人。 他摸了摸脑袋：“哦，真是抱歉，亲爱的特丽莎，还有比扬古伯爵……” 司南佩见到这一幕乐了，这可和他印象中的华夏天子差的太远了！最起码就算是再昏庸的君王，也不会像面前这位一样逗。 其实这也属正常。在这个还算处在中世纪的国度中，国王还仅仅算是贵族的头子，或者是贵族会议的主持人，出了名义上拥有最高的统治权之外，还不像中央集权的君主国那般，国王拥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在王位继承出现危机时，往往是由贵族们推举出新的国王，而不是由死去的国王指定。 比如说，当前一个王朝没有了直系继承人的时候，现任国王的曾祖父，作为当时国王的侄子赢得了众贵族的支持，成为了新任国王，而加勒多尼亚国王是当时国王的外甥，让两国交战了几十年的王位继承纷争便由此而来。 或者说，在王位继承中，法律要远远高于前任君王的谕令。 “哦，对了那边的年轻人，你就是从遥远赛里斯来的南佩?司吧？”国王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司南佩，“我是卡佩的统治者，亨利?迪厄多内?德?瓦罗亚，很高兴见到你，年轻人。” 国王的目光并不锐利，但却直透人心。不知为何，在他眼前，司南佩产生了一种自己的内心尽被剥光，暴露在他目光之下的感觉。 他心中一凛，收起了对这位中年大叔的轻视。 先前，他仅仅只顾着分析这位国王的外表，却忘记了他的职业！他，毕竟是个君王啊！ “能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陛下。我就是南佩?司。”他按照标准的卡佩礼节，向国王行了一个单膝下跪，右手抚胸的礼节。 ... 第三十八章 觐见 国王亨利就这样静静地用虽然不锐利，但却王霸之气十足的目光注视着单膝跪在地上，却把头扬高的司南佩，并不言语。 半晌，他兴许是看累了，方才摸着下巴对他说道：“起来吧，异邦人。你的卡佩语说的真不错，虽然声调有些奇怪，不过在用词特征上我几乎听不出来什么外国口音。” 跪的时间长了，司南佩的腿脚有些麻木，起来时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不过他并没有失态，就像是自己没有任何失礼的动作：“我家乡的语言和这片大陆上的所有语言几乎都不相同。在我的家乡，往往每一个发音都能找出相对应的意思，而且有着固定的声调，至于卷舌音也不多——所以您会觉着我的声调有些奇怪，文字也并非用字母拼写而成，而是由象形文字演变而来的符号书写而成。所以相比起学过其他欧吉尼亚语言的人，我就像是一张没有画过任何图案的白纸，女公爵在上面写些什么，我自然就会呈现出什么样子。” “这大叔还挺老道！”司南佩腹诽。他这样问的目的，不过就是从侧面探听自己的虚实罢了，不过问心无愧的他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并且，他敢于和国王对视。 国王看了一眼坐在侧面笑嘻嘻的特丽莎，方才又对司南佩道：“司先生，听说特丽莎在路上受到布洛涅人袭击的时候，是你甘冒着生命危险变装，拯救了她，是这样吗？” “这功劳恐怕还要算到德?莱斯大师给的宝贝身上。”司南佩谨慎的回答，“其实这样有了那种能够变身的糖豆，我不觉着会缺少甘为殿下牺牲的死士。” 国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哦，年轻人，你要知道，谦虚是一种美德，可要是过度谦虚那可就成了虚伪。” 司南佩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思索了一会儿，笑着回答道：“谦虚和虚伪是不一样的，陛下。就拿代替殿下赴险这件事来说，能够做到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并非是不可被替代的，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好居功自傲的。但如果您夸赞的是我制造肥皂的智慧，那么我会毫无迟疑的接下您的夸赞和可能赐下的奖赏。” 国王听到司南佩的话，感觉有点意外，他又打量了一下司南佩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没有特丽莎说的那么笨啊，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装傻了？” “在女人面前装的傻一点，会让她们有安全感——毕竟我现在可是穷苦人一个，想要活下去，还得吃殿下的软饭。但在国王面前，还是表现得聪明点好些——一个忠实的臣子没必要在君王面前隐藏自己的才能，特别是在一个英明的君王之前。”司南佩笑着打趣，完全没有理会特丽莎那像是要杀人的目光。 司南佩可不光是在拍马屁，他同样是在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毕竟他虽然自称是来自遥远国度的贵族，可这毕竟是做不得数的，他一没钱，二没兵，三又没封地，真要得罪了什么人被弄死了，在这个时代连理都没处讲去。所以还是把自己表现的人畜无害一点比较好。 在华夏古典的理论中，聪明的臣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让君王看不透的臣子。像是刘伯温，整天装的像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虽然不拉帮结派，可也让人无法放心，结果最后落了个穷死的下场。而同样是聪明人的萧何就做的不错，还知道贪赃枉法，自污一下，给上面留下把柄，让上面那位觉着“这人不过如此”，最后得以善终。 其实说来说去，他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我什么实力也没有，纵然有点学识，但也就是卖弄一下这种小聪明的程度了，该怎么对我，你看着办吧！总不至于连口饭都不给我留吧？” 国王哈哈大笑：“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听特丽莎所说，你还是一个博物学者是吗？” “学者不敢当，不过在我的脑袋里，确实藏着不少知识，无论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司南佩斟酌着说话的度，“而且我会制造很多很有用的，但是欧吉尼亚还未曾出现过的事物。” “那大炮呢？大炮你会造吗？”国王冷不丁的问。 “呃……大炮？！”司南佩愣了。不用这样直接而且突然吧！这样的问题让司南佩全无准备。 一旁的福莱索瓦?德?比扬古倒是有些惊讶了：“哦，司，一路上你可还没有跟我说过你有这么大本事！” “不，其实……怎么说呢。”司南佩苦笑，“虽然我知道如何制造出更加先进的大炮，但关键问题是我并没有实际设计和制造的经验。” 国王转过头看了一眼特丽莎。那意思就像是：“你不会看上了这个小白脸，然后把他拉来充数吧？” 特丽莎气得鼓着腮帮子，脸红红的，“难道您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智慧吗？我亲爱的陛下！” 其实当然不是这个样子，国王作为特丽莎的监护人，对她那可是再了解不过了，特丽莎的话可不可信他自然心中有数。不过他故意摆出这副嘴脸来，其实是为了给司南佩看的——说实在的，特丽莎也未必不是装的——这样的情景，逼得司南佩不得不表态，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 作为特丽莎的食客，司南佩他当然不能看着特丽莎遭受这样的质疑——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嘛，“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然这里没有这句话，不过类似的观念还是存在的。 “陛下。”身为一个品德上没有缺憾的人——最起码应该让别人眼中是这样——司南佩只能站出来，“说句并不好听的话，卡佩王国的工艺，在我看来仍旧是相当粗陋的，即便是大炮这样的危险军需品，在我看来也并不比一块肥皂的技术含量更高。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熟练的技工人数是否足够，还有便是资金是否充裕，原材料是否齐备。” “司先生。”国王笑了，“这些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九章 病急乱投医? “只要是您提出的要求，我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国王和煦的笑道。 司南佩忍不住撇了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这句话用在面前的国王身上并不合适，不过司南佩总觉着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他还有很多隐藏的信息没有透露。 这很明显，因为在制造大炮这件事上，国王显得太心急了。心急到让司南佩觉着，这次他见自己，就是为了大炮的事情。 一个核心的技术专家，又是一个异邦人，要启用他的话肯定要经过大量的调查和摸底，但是面前的国王仅仅是面试了一次就定下了这样的事情，总让人觉着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虽然有特丽莎的推荐，不过这并不能完全成为一个一个国王启用外国人的理由——甚至，这还是第一次与这个外国人见面。 国王掩饰的很好，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但显然做事的急躁是无论任何也隐瞒不了的，不过特丽莎和福莱索瓦都像是了解了原因，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质疑国王的决定。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司南佩发现自己只能接下这项差事：“那么，陛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呢？” “随时可以，甚至……现在我就可以亲自陪您去看看我的铸炮厂。”国王见司南佩答应了，整个人又重新露出了一种从容的气质来，但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来常年的帝王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扑克脸的生活。 “陛下，这太着急了。”特丽莎蹙眉道，“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告诉您了。” “什么事？”国王偏过头来，好奇的问。 “司先生和卡拉小姐不仅安全归来，而且俘虏了安格斯侯爵。”福莱索瓦接过了话头，他实在是不敢让特丽莎讨论有关安格斯的事情。 这下国王脸上的惊讶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了：“哦，司，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陛下。”司南佩苦笑，“我和卡拉小姐一起把他抓了回来——冒着失去贞洁的危险。”一提起这件事，司南佩就忍不住想到在安格斯卧室中那悲惨的遭遇。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 “哦，这太好了！”国王从自己的王座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踱着步子，背着手在高台上转来转去，“安格斯竟然被俘虏了，再也不用担心菲利普那个老混蛋背后捅刀子了……不，不能大意，那个家伙可是胆大的很……”说到后来，他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其他人无法听清了。 菲利普，就是当今布洛涅公爵的名字，人称“大胆菲利普”，有个绰号叫做蜘蛛，意思就是他像蜘蛛一样，会见缝插针的利用一切机会扩大自己的领土，而且他十分敢于冒险，一件事情只要收益足够大，有五成的把握他就会去做——司南佩也早已道听途说了这个公爵的性格。 “福莱索瓦！安格斯那小家伙儿现在被安排在了哪里？我要去见见他！”停下脚步，国王对福莱索瓦大声喊道。 “在城西的军营里，陛下。”福莱索瓦躬身回答。 “现在就带我去！”国王扬了一下手，就向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司南佩说道：“很抱歉，司先生，请你见谅，但我必须要去见一见安格斯。你的问题，我想特丽莎会安排好的。” “我明白，陛下。”司南佩弯腰施礼。 “那司他住哪啊！”特丽莎不满道，“他在帕黎城里可没有房产！” “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要问我？在奥弗涅的时候，司先生不是曾担任过你的管家和顾问吗？”国王一边向外面走一边摆手道，“哪怕你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里我也不会管！毕竟你已经成年了！” 司南佩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这个中年大叔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服侍特丽莎的小白脸了吧？ 特丽莎的脸黑了下来：“哼！不就是俘虏了区区一个神经病吗，这样大惊小怪！”说着，他还向国王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 司“南佩干笑着擦了擦冷汗。特丽莎在这里，真的是百无禁忌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走吧，我给你安排住处。”特丽莎撅着嘴道，“整个王宫的东南角都是我的地盘，我的仆人都住在那里。”她迈开步子，亲自为司南佩带路。 “嗯。”司南佩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特丽莎走了过去。 顿了顿，特丽莎又说道：“空房间很多，但是仆人很少，可能有点冷清，你千万别在意，整个王宫里面都是这样。王国的财政很紧张，能缩减的支出项目一直在缩减……” “王室的日子也这样苦吗？”打量了一下可能原先挂着壁画，但现在已经空空荡荡的砖石墙壁，司南佩问道。 “还可以吧，最起码比平民的日子好过多啦。”特丽莎边说边摇头，“不过辛苦的是，一边锦衣缩食一边还要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很阔绰的样子来——要不然会令臣民们丧失信心的。” 说到这里，特丽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马车上镶的是铜，却还要装出一副是金箔的样子来。” “咦？等等等等！合着殿下您那辆豪华马车镶的是铜啊？”司南佩突然生出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你的反应真迟钝啊，司。”特丽莎捂着嘴咯咯笑道，“我本来以为只能骗骗一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金子的平民们，可没想到连你这个贵族都给蒙进去了。” “我故乡更加流通的是银子啦……”司南佩强自嘴硬——其实他连银子都没见过多少。在中国古代，明代以前流通的也不是银而是铜。 说到这，司南佩又奇怪了起来：“我看奥弗涅的财政状况很好啊？援助国王三成仍旧赚的盆满钵满！” “三成是极限了。”特丽莎摇头，“一旦帕黎保不住了，奥弗涅就会是反对加勒多尼亚的中坚，后方是绝不能乱的。” “虽然奥弗涅公爵领每年的收入都是一笔巨款，但我必须照顾到其他贵族们的脸面——我可以动员大量的部队，但却不可能把这样多的财物都没有报偿的便支援给国王。”特丽莎看着陈旧的城堡走廊，显得有些落寞，“而且，那对于现在的整个王国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章 加勒多尼亚人有了巨炮? 一方面，王国中央穷成狗，另一方面，地方上的贵族却又赚的盆满钵满，这在司南佩看来无疑是最好笑的事情了。 明明奥弗涅就有堆积如山的财富，可就是无法运到王国中央来，这样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在这个国家中，运行的是怎样一种老旧而腐朽的体制，而这样的体制若是再不改革，必定会导致整个王国富的覆灭——毫无疑问，这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除非有人能把整片大陆上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倒回去三百年。 如果是在一个近现代国家中，地方财政将盈余上缴中央三成是一个相当正常甚至有些偏低的比例，而在特丽莎嘴中，却成了“给予国王的无偿赞助”、“而且不能再多了”，这令司南佩感到无法理解。 究竟是其他贵族阻止了特丽莎这样做，还是在特丽莎的观念中，她的义务仅仅只有这些？她并不想为国王付出更多？ 人都是有私心的，哪怕是亲戚之间都会在财政问题上产生不足为外人道的罅隙，更何况是人情淡薄的大贵族之间？鲁迅曾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华夏人”，继承了这种怀疑主义的司南佩在步入社会之后一直坚定不移地奉行着这句话，并将针对的目标放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而他在经历过多次失败之后，更是把其中蕴含的深意奉为圭臬。如果是其他的贵族说出三成是极限，不肯再多上缴的言语来，司南佩必定会把这当做是装模作样的推诿，只不过，到现在，他却有些不忍心把这样恶毒的猜测放在特丽莎身上了。 毕竟，在奥弗涅时，他可是亲眼见过了特丽莎是怎样费尽心力救助灾民——虽然没耽误她赚钱，可在司南佩看来，这也证明了她是个能够明白大局的智者，若非如此，司南佩也不会仅凭着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押给了她。 那么是贵族们给她施加了压力，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司南佩忍不住默默叹息，贵族们到现在这种危急的关头还是不愿意有人打破以往会让自己受益的惯例吗？他们应该没有这样愚蠢！除非……除非其他贵族到了现在这个关头，还在想方设法的抑制国王的实力。 没错，重点不在惯例身上，而在国王身上。 司南佩很想直接问问特丽莎她那句“后方不能乱，不能再多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踟蹰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他觉着直接问出这种话来，还是有些不合适。 “殿下，王国的历史上，出现过削藩的前例吗？”不过司南佩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 “你说削藩？”特丽莎摇了摇头，“每次从大贵族们身上挖点肉都要让君臣关系紧张半天，要是削藩，王国内还不得炸了窝？寻个由头剥夺一个家族的封地，就会有千百个人站出来反对你，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换一个人继承爵位了事。那些贵族们整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但在这种事情上可是意外的团结。” 司南佩挠了挠头，原来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啊。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令人烦心的事情啦。”特丽莎笑嘻嘻地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就是你的房间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卧室，不过里面的装修还算不错，不像一些仆人的房间那么寒掺，采光也很棒，我觉着你会满意的。” “劳烦您多费心了。”司南佩笑笑，推开了房门。 特丽莎说的确实不错，这房间很符合司南佩的心意，不过最令他感到欣喜的却是提前被特丽莎放置在这房间中的司南佩的行李。 这些行李除了司南佩在奥弗涅的时候收集的一些书籍和玩物之外，还有两个弹夹的手枪子弹。 原本被安格斯半路劫道之后，司南佩还曾以为再也看不到它们了呢，却没想到会在今天与这些宝贝来了个意外重逢。 不过…… “殿下，这些子弹你动过了吧？”司南佩的脸拉得老长，虽然他并不愿意指责特丽莎，但是偷偷乱翻别人东西这个坏毛病可是让他很不爽。 在女人面前男人总要留点小秘密的。 特丽莎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挽住司南佩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是见了这些子弹，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故乡的冶金技术真有这么发达呢。陛下他也是在见到这些子弹以后才决心把铸炮的工作交给你。”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司南佩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中年大叔这么果断。 “殿下，铸炮可是门技术活，请您转告陛下，可别指望我在短时间内就能出成果，慢慢来别着急。”司南佩随口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特丽莎有点小惊讶。 “我觉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话说到一半，司南佩猛然住了口，他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陛下他也没办法。”特丽莎摇了摇头，“前线部队面对加勒多尼亚军的新式巨炮，压力太大了，几乎所有的堡垒都无法顶住那样的轰击。” “巨炮？”司南佩来了兴趣，一个生产力尚处于中世纪晚期的国度能够造出什么样的火炮来他也很好奇。 “据说加勒多尼亚军最大的火炮口径有七十六厘米，炮身能够到达五米。”特丽莎比划了一下，“用的花岗岩炮弹有六百八十多公斤重，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司南佩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已经堪比地球历史上，拜占庭的终结者“乌尔班大炮”了！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火炮轰碎帕黎城墙，然后敌军冲进城内，把特丽莎、卡拉等人掳去啪啪啪的景象，司南佩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太可怕了！看来攻陷帕黎这座城市已经用不到魔法这样超自然的东西。司南佩甩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丢出自己的脑袋之后，带着些紧张的对特丽莎说道：“今晚上我就要开始先期的设计工作，不，或许帕黎城防也要改进一下……” ... 第四十一章 知识,以及信 在奥弗涅的时候，特丽莎已经见识过了司南佩设计的棱堡图样，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阵，不过直觉上她却敏锐的意识到了，那相对于传统堡垒来说，是一种革命。 特丽莎向国王推荐司南佩的时候，除了将黑星手枪用的子弹交给了他，同样也把棱堡的设计图交给了国王。之后，经过特丽莎的一番解说，国王也认可了棱堡的优点，而这也成为了国王在初次见面便认同司南佩有真才实学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特丽莎却不会在司南佩面前多说这些，向他邀功便是了。 听到司南佩说出要改进帕黎城防的话来，特丽莎好奇道：“司，你还有想棱堡那样的革命性设计吗？” 司南佩摇了摇头：“棱堡已经是足以开辟一个新时代的设计了，我的脑袋之中虽然还有更多的方案，但它们恐怕并不适合这个时代。” “那你想给帕黎来次大规模改造？”特丽莎显得愁眉苦脸，“可是国王却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如果你没有成熟的铸炮方案的话，恐怕仅仅是铸炮实验便足以令他倾家荡产。而且这也不是一两年内能完成的工程。” “放心，这一次我提出的方案没有这样复杂。”司南佩得意的笑了笑，“我想说的仅仅是，把竖直的城墙外侧改成倾斜的。嗯，仅仅是这样而已。” 虽然像反斜面工事之类的现代军事战术在现在简陋的远程火力面前完全没有必要，不过在面对炮击时斜面城墙还是还是很有用的——只要学过物理的人，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倾斜的城墙面对炮击时的优势。 而且同时，倾斜的城墙也能够有效防御敌方的云梯。 这也算是有矛必有盾吧，在没有火炮的时代，也没人想破脑袋去弄什么标新立异的倾斜城墙。不过近代城防考虑到倾斜角问题，也是得益于科学技术理论的进步，否则就算是挖空了心思的花剌子模人，也只是依靠经验，想到在提供斜面的高地上建造竖直城墙而已。 特丽莎两只小手在空中比划了比划，一脸茫然，显然是还没转过弯来。 司南佩拉着特丽莎的手来到了书桌前，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鹅毛笔、墨水和纸。 然后，他就写写划划着为特丽莎讲起了简单的物理学理论来，一开始特丽莎还饶有兴趣的听着，当他讲到了三角函数对于炮兵的重要性时就苦着脸放弃了：“司，你怎么和那些萨兰依的大学教授一样，就会拉着别人讲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在奥弗涅时，司南佩已经知道了，欧吉尼亚大陆上资本主义萌芽开始发展的地区，已经有了原始的大学，其中就以萨兰依地区为最。恰恰是因为政治上的不统一，再加上优越的交通条件和城邦共和制的繁荣，造就了开放的学术环境。而开放的学术环境正是造就伟大变革的条件之一。 “在您眼里这些知识或许显得很奇怪，不过几百年之后，这肯定是人人都必须掌握的基础。”司南佩想到此处，自信而从容，“您要相信我，世界将因科技而改变。” 特丽莎拍了拍脑袋：“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德?莱斯大师给你的信还放在我这里！” “信？”经过特丽莎这样一说，司南佩也想起了这个茬。那个德?莱斯显得神神秘秘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特丽莎点点头，然后拽了一下像极了电灯开关的绳子，不一会儿，就有仆人在敲门了。 奥弗涅的城堡中也有类似的装置，所以司南佩倒没怎么奇怪。其实一开始他也曾腹诽过贵族们的懒惰，但没多久之后，司南佩也离不开这种装置了——特别是在工作的时候。 “请进。”特丽莎随口说道。 进来的是卡拉，她没有管孤男寡女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干什么，只是平淡的询问：“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卡拉你才刚回来，就不要这么操劳了。”特丽莎皱了皱秀眉，“是谁这样懒惰？把应该做的工作推诿给别人！” 卡拉摇了摇头：“这是我主动要求的，相比起大病了一场，刚刚痊愈就投入到工作中的司先生，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哦，司，这是怎么回事？”特丽莎抓住了司南佩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没什么大事，小感冒而已。”司南佩打了个哈哈，装出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直到现在，他仍旧是有些疲惫的，但他不想在女孩儿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见到司南佩坚决的样子，特丽莎也不好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转身对卡拉道：“能帮我把德莱斯大师的信拿过来吗？它就在我的随身匣子里，你应该知道的，卡拉小姐。” “如您所愿。”卡拉领命而去，很快便拿回了特丽莎要的东西。 “这封信里面写的啥？”在拆开之前，司南佩先问了特丽莎一句。 出乎司南佩的预料，特丽莎笑着说道：“我不知道啊，德?莱斯大师写给你的信，我怎么好意思看。” 这倒是令司南佩有些意外了，其实潜意识里，他倒是希望特丽莎偷偷看了德?莱斯写给自己的信，因为在他得理解中，女人如果这样做了，就说明她在乎自己。 “原来这不是写给自己的信啊。”司南佩苦笑，“我还以为自己有学习魔法的资质呢，害我白期待了那么久。” “咦？不是写给你的？”特丽莎看上去相当疑惑，“不是写给你的德?莱斯大师他为什么……” 司南佩摸不准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是真疑惑还是假疑惑，但他也没在乎这么多：“这是一封推荐信，把我推荐给帕黎大学的推荐信。” “他是把你推荐给了治校委员会还是某一个教授？”特丽莎问道。 “似乎是一个名叫福莱索瓦的教授……”司南佩叹息，“叫福莱索瓦的人可是太多了！” “福莱索瓦？是福莱索瓦?马利?阿鲁埃大师吗？”特丽莎笑着问。 ... 第四十二章 魔法师在大学? “阿鲁埃？”司南佩一拍脑门，“是不是告诉了您我下落的那位魔法师？” “就是他。”特丽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一个魔法师怎么会在一个大学里任职？”司南佩惊悚了，魔法与科学，明明就是分属于两个世界的东西好不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大学之中担任教授？ 不过令他更加惊悚的却是特丽莎的反问：“魔法师为什么不能出现在大学里面当教授？倒不如说，他们本来就应该出现在大学里！” 望着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司南佩彻底凌乱了。 好吧，其实魔法师在大学中任职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司南佩被自己的见识和知识所局限住了。 在地球的近代史上，除了广为人知的巫师形象之外，还有着另一种不为东方人所熟悉的形象——学者。说起来很可笑，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开创了近代科学的伟大人物们，都将魔法视为一门非常严肃的科学，认为可以凭借对自己精神以及意志力的锤炼，可以改变与控制未知的自然。 比如说创造出“大英帝国”一次的著名数学家、地理学家、伊丽莎白一世的顾问约翰?迪伊，也是一名占星术士、炼金术师，他甚至把一生大部分的经历都投入到了关于神秘学之中，还曾经因为试图用魔法谋害伊丽莎白的前任玛丽女王而下狱。而伟大的牛顿导师，也不能不说他是一个赫尔墨斯主义者，在万年遇到了以及无法解释的难题时，也干脆投入到了神和魔法的怀抱中，甚至臆想出了切线力力（来源于由上帝之手做出的宇宙第一推动力），直到十七世纪，牛津大学里都充斥着神学、巫术、魔法甚至是诅咒的讨论，研发爱情毒药这种无厘头的东西也是日常课题之一——可以想见，那个时代学者们对待魔法的态度了，甚至年轻的学者们，没有谁不想成为魔法师——当然，这些本来就和教会不对付的教授们被扣上一个异端的帽子就纯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也幸好司南佩不知道这些，否则他就得怀疑，是否地球上的暗处其实也存在着魔法，只不过不为大众所知罢了。 从特丽莎口中了解到了有相当一部分魔法师都散居在各个大学之中时，司南佩对此来了极大的兴趣。 “对了，殿下，在铸炮工作正式开始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前去拜访一下帕黎大学，并且招募一些助手呢？”司南佩询问。 除了想去见一见这个阿鲁埃大师之外，他也真的想要招募一些助手。毕竟，相比起中世纪的无知民众，拥有了一定近现代科学知识基础的大学学生们是更好的助手人选，哪怕他们的实际动手能力可能不强，但也要比一些思维僵化的工匠好用一些——重点在于，在物理学上，他们应该能够良好的理解并贯彻司南佩的意志，而工匠们则可能因为自己的经验主义而阳奉阴违——司南佩的设计中，有许多细节甚至设计思路与现有事物完全不同的设计。 特丽莎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头：“嗯，明天怎么样？我陪着你一起去。” 司南佩略微奇怪的看了看特丽莎，他觉着这小妮子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 同时，他猛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当初德?莱斯大师交予他这封信时，特丽莎好像显得很惊讶？她不是说她不知道这封信件的内容吗？还是说仅仅只是这鎏金信封的华贵？ 想起来这个细节的司南佩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了问特丽莎，结果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确实是因为这个信封。难道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吗？” 司南佩摇了摇头，他对此全无所知。 “一般各国的君主之间通讯，也不会采用这样高的规格，只有牵扯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才会使用这样的规格。”特丽莎摇着头道，“因为，那些金匠完全弄不出这样的信封来。只有魔法师们，才能够制造。” “这么说，是我小看这封信了？可上面的内容也没什么出奇的啊！”司南佩咬着头，疑惑不解。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弄明白了这里面蕴藏的玄机。 这样有女公爵参与的正式拜访，是需要预约的，而在派出仆人之后无所事事的上午中，司南佩便窝在了书房里考虑着各种铸炮方案的可行性，连国王也没见——其实国王是被特丽莎拦住的，否则依照司南佩的性格，还真不一定有勇气拒绝国王的召见。 中午亲自下了次厨，与特丽莎一起稍显暧昧的用过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餐之后，下午两人便带着卡拉一起，坐上马车前往了位于城市东部的帕黎大学。 总的来说，这所大学并没有让司南佩太过失望，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自己面对的是一所私塾式学校的准备，却没想到这所冠着大学名号的学校确实无愧于她的名字。虽然设置的学科有相当多保留着中世纪学问的色彩，而且神学占用了相当一部分的教育资源，但却已经有了教授治校的观念，整个学校都由一个名叫“教授联席会议”的机构所治理，而整所大学名义上的校长，却是从来不管大学事物的国王。 相比起帕黎城其他区域脏乱差的环境来，这里却显得相当优雅清净，建筑物是经过了明显设计的，几栋楼房整齐的分列两侧，而在道路的终端，一个哥特式的凹型教学楼包围着校园的中心广场，广阔的广场用雕刻精致的地板砖铺满了地面，在广场的中央则是水潭，一个只穿轻纱的女性雕像立在其中，她手中捧着的水壶则在向外喷着清水……校园内有着相当面积的绿化带和草坪，一些长椅随意但不散乱的被布置在路边和树下，穿着长袍的学生们蹲坐在草坪中，聚在一起商讨着学术上的问题，甚至还有教授在为学生解惑——这副景象对比起地球上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大学们可要好的太多了！ 不过，却不像存在着魔法师的地方。 ... 第四十三章 进入校园 存在于人类脑海之中的固执偏见是不会轻易得到扭转的，或许是对那种踩着凳子在一口诡异大锅前熬着邪恶药剂的巫师印象根深蒂固，又或许是见过了离群索居的德?莱斯，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魔法师带着博士帽，在教室之中为学生们讲解知识的场景——哦，《哈利?波特》不算，在司南佩这种不萌“魔法校园”风格的人眼中，那是“异端”，只有甘道夫白胡子老大爷和他的老朋友萨鲁曼才是“正统”…… 此外，自从司南佩下了马车，步行进入校园之后，还有一件令他感到非常开心但同时又有点小小不爽的事情——帕黎大学并没有因为什么女公爵的莅临就派出专人前来迎接，也没有弄什么欢迎会或是组织学生前来服务，一点也没有官僚主义气息，这让司南佩因为不用面对一大堆麻烦事情而开心的同时却让他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失落感，因为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大学的学生了，而是理应被欢迎的宾客。从内心上来讲，他倒是挺期待借着特丽莎的势威风一把的，怎么说呢，这种心态其实有点像华夏封建社会里，熬成婆了的小媳妇去欺负还没熬成婆的小媳妇一样，因为被虐过，所以想虐别人…… 但是没能受到学生们的欢迎，却也受到了他们好奇的关注。这年头，能在这所大学里研习的学生们非富即贵，见过特丽莎，知道她身份的自然有不少，不过见到她领了个男人进来，倒是大大惊讶了一把。 若是她领的是一个大贵族甚至是别国王室子弟也就罢了，可她领的，偏偏是个容貌异于常人的异邦人，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相貌尚可，但却威势不彰的年轻异邦人。 一些学生已经停下了学术上的讨论，坐在路边对着司南佩指指点点了起来。 不知道是他们不懂得掩饰，声音太大，还是司南佩的耳朵太过灵敏，一些无厘头的猜测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他的耳朵。 “那个异邦人是谁啊？会不会是东方塞尔曼帝国来的家伙？” “我看不像，那些异教图克人和我们的外貌差异没这样大。我看……倒不如说他是从更遥远国度来的人。” “我可不认为在那个异教徒国度之东还有什么文明存在，塞尔曼帝国不就是世界的尽头了嘛！” “荒唐！不要说塞尔曼帝国以东，就算是以东的以东，不也存在着赛里斯帝国吗？要不然你身上穿的那些丝绸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国度啦，那种地上天堂一样的地方一看就是那些粗鄙的水手们臆想出来解闷的。” “好了，他的来历暂且不说，你们猜他的身份是什么？战俘还是……” “我看他肯定是奥弗涅女公爵的小白脸，穿的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是战俘呢！你的眼睛白长了吧！” “不会吧，传闻中奥弗涅女公爵不是一个挺纯洁的小女孩吗？” “哼，是人都会变的。纯洁的小女孩也早晚会成长为人尽可夫的荡妇的，贵族们哪个不是如此！”说到此处，这个说话肆无忌惮的年轻学生开始分享起了自己的秘密经历，“昨天晚上我在酒吧听到几个从比扬古伯爵领来的士兵聊天，他们说，就在通向王宫的石桥前当中卿卿我我，并且说‘分离了这么多日子，晚上一定要在一起好好乐一乐’之类的话……” 他的同伴们纷纷露出了大家都懂得的表情：“咦，你小子竟然大晚上跑去酒吧厮混？是不是去找陪女了？小心你老爹知道了砸断你的腿！” “不，还是砸断第三条腿，然后让你弟弟名真言顺接管你家族的爵位和财产才好，哈哈……” “喂，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接下来越来越下流龌龊的话语司南佩就没听到了，不过上面这些话就把他气得够呛，他在心中腹诽：“昨天他和特丽莎什么时候当众说过这种话！这明明就是那些糙爷们的自我发挥而已！怎么可以这样毁我名誉，要是真把这小妮子吃干抹净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连她内裤的款式都不知道……” 不过与司南佩不同，真正意义上“耳尖”的特丽莎却笑嘻嘻地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应该说，她应该是有些享受的吧，在她看来这些学生们蠢得可爱。 于是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之下，她挽住了司南佩的胳膊，大大方方的向前走去。 两人身后的卡拉，也不再像司南佩初来时那样阻止两人这些亲昵的举动了。 “殿下，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不要做出这样令人误会的举动来好吧？”司南佩苦笑着小声说道。 “没有关系啦，我可是公爵，他们误会就误会去吧！”特丽莎咯咯笑道，“由我罩着，难道他们还能冲上来暴打你不成？” 司南佩默默地流泪。她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吧！这些学生们虽然不能，可是国王能啊！虽然昨天见过了国王一面，可司南佩实在不敢断定，若是他的养女特丽莎和自己传出这种绯闻以后，他会产生什么反应？ 无论怎么想，司南佩都觉着国王昨天那种对特丽莎放任自流的态度，一定只是个美好的假象。在各种各样类型的小说中，这种大贵族的婚姻不是早就由各方势力决定好了吗？要是被布洛涅公国以武力破坏还说得过去，可要是被一个无权无势的异邦人凭借着脸蛋搅黄了，不可笑吗？ 他只能悲叹：“命苦啊！”明明身边就有一只可口到了极点的妹子，但是却不能吃下去，这是一件何等悲惨的事情？！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心痒难耐啊，混蛋！ 虽然没有听说特丽莎已经订婚，不过司南佩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敢真对特丽莎动什么坏念头，毕竟封建贵族们的残暴可也不是说着玩的。 司南佩相信，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到时候自己被送上绞刑台，将不会需要任何理由。 ... 第四十四章 炼出真金的小姐 暂且略下可怜的司南佩的内心活动不表，且说他刚刚进入了阿鲁埃大师所在的“克里斯蒂娜大楼”，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孩儿迎面撞翻了。 女孩儿的速度很快，撞击的力道意外的很大，随着两声“哎呦”同时响起，额头碰到额头，司南佩一屁股便倒在了地上。 女孩儿倒是不像司南佩这样狼狈，但她也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向后退了数步，眼角隐约可以见到流出的泪水。 女孩儿忍着痛，上前搀扶起了司南佩：“这位先生，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这就是一个小意外而已，小姐你不用道歉的。”捂着红肿的额头，司南佩抬起脸来，笑着说道。 趁着这个机会，司南佩也近距离打量起了这个冒失的小姑娘来。不得不说，虽然与特丽莎的风格不同，但女孩儿的样子依然很美。如果说特丽莎的走的是精致可爱路线，那么面前的姑娘就是魅惑撩人型的，特别是她的那双异常红润的嘴唇，在说话时一开一合时就能够产生巨大的魅力，让司南佩不自觉地便陷入一种桃色的遐想中，而一双有着长长睫毛，不停忽闪着的大眼睛更是能够把他的三魂七魄统统勾走。 虽然她的衣着很朴素，有些像是宽大的学士袍，头上戴着一个顶部尖尖的大檐帽，但这配上她的容貌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美丽，在司南佩看来感觉有点像是反差萌。 “如果左眼底下没有泪痣的话就好了，不，恐怕还是带着比较好，看着还挺性感的……”再偷偷打量了几眼，司南佩不争气的转过了脑袋，他有点不敢直视面前的姑娘了——光是看着，就能让他的下半身产生一些很令人尴尬的反应。 好吧，这种事也不能怪到这倒霉催的穿越者身上。会产生这种感觉，无非是司南佩他这阵子见多了中世纪农妇的缘故——他在奥弗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可都是住在特丽莎乡下的城堡里。想想看啊，在这个没有高科技的时代里，人们干农活都要亲自下地辛勤劳作，而且也没有什么没有高超的化工技术，没法制造出精致的化妆品，那些乡村的农妇们的皮肤经过了日晒雨打、泥土“滋养”之后，又该糙成什么样子？又该黑成什么样子？而且乡村的卫生条件特别之差，很多人根本就没有洗澡的习惯，几个月也不一定会让自己全身浸一次水……这也是司南佩穿越一年来从没在奥弗涅找过女仆的原因。实际上，就算是天生丽质的白雪公主，在经过了这样的折磨后也该变成灰姑娘了。虽说劳动的人民最美丽，但是从内心上来讲，背弃了党伟大教诲的司南佩还是喜欢白白嫩嫩的姑娘……再加上司南佩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猛然见到了一个撩人的美女自然是按耐不住的。 什么？你说特丽莎和卡拉？哦，那两位现在暂时还只是只能看不能动的观赏品，只会让司南佩欲火焚心但无法帮他泻火，即使左手君夜夜劳作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可悲境况…… 敏锐的注意到司南佩的失神，特丽莎在后面不满地掐了掐他的胳膊，小声的说了一句：“色狼！” 之后，她便和面前的姑娘打起了招呼：“希尔梅丽雅，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咦？这两个女人认识啊！司南佩摸了摸后脑勺，自觉地退了退，留给两个女人谈话的空间。 “我要回家里取材料！”谈到此处，名叫希尔梅丽雅的女性两眼放光，“就在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史无前例的创举——我终于练出金子啦！只是可惜实验室里头的材料不够了，只练出了不到100克，现在，我要回家去取一点材料来继续炼！” “什么？”司南佩和特丽莎都被吓着了，如果她真炼出金子来，那明天欧吉尼亚大陆的经济就会开始崩溃啦！唯独在最后面的卡拉看上去貌似还挺淡定——但她浮动的眼神也出卖了她。 “所以你就不要拦着我了，特丽莎，我现在很忙的！”希尔梅丽雅哈哈大笑，“我终于超过你，成为一分钟几万……不，几十万里弗尔上下的人啦，哈哈！”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特丽莎一年的收入也才几万里弗尔上下啊，眼前这样女人，说出如此豪言壮语来，是想钱想疯了吗！ 而且有一点问题恐怕她没想到，司南佩决定提醒她一下：“唔……对了，这位希尔梅丽雅小姐。”既然不知道她的姓，那么司南佩也就大大方方称呼了她的名字 “唔，这位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希尔梅丽雅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您觉着，若是您真的能够一分钟便炼出来一座金山，那么金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值钱吗？”司南佩淡淡笑道。 “当然……呃，好像不值钱了。”希尔梅丽雅愣了一会儿，脑袋转过了弯来。 古代的金属产量都是极低的，金银等贵重金属的数量更是少得吓人，这也成为了金银能够如此值钱的原因之一，而近现代金银产量大幅度增长，却没有怎么贬值的原因，却是因为社会总财富也在迅速增长，甚至增长的速度还要快过金银的挖掘。而在这个时代嘛，除了让通货迅速膨胀，经济崩溃之外，将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瞧瞧西班牙从美洲运回来那么多金银的下场就知道——面前这位会炼金术的小姐恐怕也得上火刑台。 “但我控制产量不就好了嘛！”不过随即，希尔梅丽雅便重新笑了起来，“只要我一个人掌握着利用胆矾和铁……咳咳，总之只要我守住秘密就没什么问题啦。”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的希尔梅丽雅便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司南佩笑了，而且是大笑不止：“希尔梅丽雅小姐，您还是回去看看，您炼出的是铜还是金子吧！” “你说什么，铜？”希尔梅丽雅愣住了，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没错，铜，您可以回实验室好好看看。”司南佩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原本就不相信这小姑娘能炼出真金来，现在一看，果然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 第四十五章 原来是破产了…… 在奥弗涅研究了一阵子肥皂之后，司南佩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元素构成与地球应该没什么不同，在地球上能够实现的化学反应，在这里一样能够完成——反过来应该也一样，所以对面前这个希尔梅丽雅小姐能够炼出真金来的说法，司南佩早就在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初时司南佩还以为希尔梅丽雅通过魔法做到了这一点，可当她说出“铁”和“胆矾”这两个单词时，司南佩就明白了她口中的炼金术是怎么回事了——这其实是“湿法炼铜”。 原理很简单，仅仅就是把铁放在胆矾溶液中，使胆矾中的铜离子被金属置换，变成单质的铜粉沉积下来而已。在华夏古代，葛洪大仙的《抱朴子》中就已经记载这种炼铜方法了，可怜这个时代的欧吉尼亚，在实践科学上这么落伍——其实葛洪发明这种方法的时候，也出现过和现在的希尔梅丽雅相似的笑话——泡在溶液之中的铜粉，乍看上去很像金粉没错，可要是把这些粉末收集起来以后还分辨不出来，这就说明这个希尔梅丽雅实在是太蠢啦！ “您，您是认真的吗？”希尔梅丽雅原本阳光明媚的俏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没错。”司南佩微笑道，“把铁放在胆水中用来炼铜的方法，在我的故乡千年以前就被发明了。”说着，司南佩便开始给她讲解起了实验的基本过程和步骤。 听到自己的“秘密”一点点的被司南佩从口中说出来，她的脸色也越发的变差，直到最后已经快哭出来了。 她甚至没想回实验室验证一下司南佩话语的真伪，便像鸭子似的瘫倒在地上，满脸无助：“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呜哇……”自言自语着，她便当真哭了出来。 这样一来倒让司南佩不知所措了，虽然看到一个倾倒众生的大美人以鸭子坐的姿势倒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哭泣还满养眼的，但是关键是他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啊，谁知道这个小妞这样脆弱？ 特丽莎上前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别哭了，希尔梅丽雅，就算不能炼出真金，凭你的本事也不会缺少财富啊，何必这样执着呢？” 特丽莎说到缺少财富时，她哭得更欢了：“我还不上债务了，那些放高利贷的雅各人威胁我，要把我抓去抵债做女奴……” 雅各人，是一个从东方徙来的少数民族，虽然在长期的历史演进中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国家，但是他们却成功在欧吉尼亚大陆上扎了根，并且依靠自己的智慧成为了上等阶层，坐拥大量财富——但依旧受到很多人的歧视，并且成为了放高利贷者的同义词。 “你可是魔法师！”特丽莎皱着秀眉说到，“他们有这个勇气吗？” 咦？司南佩还真没想到，这个正在哭泣的妩媚女孩儿还会魔法！不过看到她穿着的长袍，司南佩也释然了——魔法师不都喜欢穿长袍嘛！ “可是我真的欠了债，而且听说教会甚至是魔法师议会都认可了他们对债务的追索。”希尔梅丽雅抱着特丽莎继续哭，“这样下去我真要成为契约奴了，没有人会帮我的。” 特丽莎摇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不是还有我吗！你觉着我这个大财主会没钱帮你还债！” “可是……可是我足足欠了一万两千里弗尔啊！”希尔梅丽雅哭丧着脸，“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帮我还债。” 这个数字让司南佩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是一个伯爵领的土地，也绝对值不了这么多钱！而特丽莎虽然坐拥大量固定自然，可要是论流动资金，特丽莎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了。 “你怎么欠了这么多钱？”特丽莎看样子也是满脸惊讶，怎么也想不明白。 “本来没欠这么多的，我只是欠了三千多里弗尔而已。”希尔梅丽雅帽子都掉了，她也浑然不在意，“一年前借的，谁成想现在利滚利成了这么多。” “关键是您怎么欠的高利贷啊？”司南佩哭笑不得。 “投资失败了。”希尔梅丽雅伤心的说道，“我买下了一只运送东方货物的萨兰依商船六成股份，并且委托船长购买了一大批东方香料准备来贩卖，可谁成想，谁成想因为塞尔曼帝国和东方礼天教国家又起了冲突，船上的货物都被没收了，那些可恶的图克人甚至还要求我拿钱赎回那些成为俘虏的船员。” “可我手头上已经没有闲钱了，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接拆了大学里的公款去赎人。而后没多少天又碰到了教授治校委员会来查账，我就只能去找那些黑心的雅各人借钱了。”希尔梅丽雅情绪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摸了摸眼泪，继续讲述自己那倒霉催的经历，“后来局势总算平缓下来了，萨兰依一些商人上书教廷要求教皇为他们撑腰，于是教廷派出了特使商讨关于归还货物的事宜。” “那些图克人虽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但不知为什么，在图克人交给教廷的资产清单上，我名下的那艘排水量一千多吨的大卡拉克帆船变成了二百吨的近海浆帆船，还是用了好几十年的老旧货色，丝绸变成了‘破旧的亚麻布’，香料变成了‘东方树叶’，折算成现金根本不值钱！我去找地区主教抗议，他说那些异教徒们能还给我这点东西就不错了，大家都是这样，反正现在教廷组织不了东征，就让我捏着鼻子认了。”希尔梅丽雅讲着讲着，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我的钱都被那些挨千刀的塞尔曼的官僚们给黑了！我变成穷光蛋了，呜呜呜……”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司南佩表示自己完全无能为力——他摸着鼻子，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倒霉而且可怜的姑娘。虽然跨国贸易有着非比寻常的暴利，但同时，这份暴利也伴随着风险，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跨国贸易也是个风险很大的活，更不要说是在这个时代了。 像希尔梅丽雅这种把全部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行为，实在是傻帽的可以。要是不破产那才叫奇怪呢！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六章 去王宫里躲债吧…… 原本以为靠着炼金术，自己不仅能轻松还清所欠的债务，而且能够大赚一笔的希尔梅丽雅，在听完司南佩的讲解之后，已经由天堂堕入了地狱，一下子就绝望了，那眼神，要多悲切有多悲切，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三千多里弗尔涨到了一万两千里弗尔……”特丽莎咬着嘴唇，“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借了钱这件事。要不是碰巧今天在这里撞见你，我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你当时找我拆借资金不就好了？三千里弗尔我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这我怎么好意思嘛……”希尔梅丽雅满脸悲戚，“虽然我家现在没落了，但好歹还有个伯爵的爵位，我怕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那你现在就不让人笑话了？”司南佩苦笑，“我要是那个借给你钱的雅各人，见你还不出钱来，恐怕就要把这件事传遍全帕黎了。” “他敢！”特丽莎罕见的发怒了，“就算希尔梅丽雅的名誉会受到损失，但那个雅各人绝不会好过，我不会让国王放过他的！高利贷，哼，没有人会支持高利贷者！” 特丽莎气得通红的脸蛋还蛮好看的。司南佩耸了耸肩：“呐，希尔梅丽雅小姐，你的债权人是卡佩公民吗？” “既然是与图克人交易，自然是在萨兰依的港口拆借的资金。”希尔梅丽雅抹着眼泪，“那些商业共和国只会包庇自己人的，打官司根本打不赢。” 特丽莎顿时哑口无言。 “实在不行，你就赖账！跑路！”司南佩咬着牙道，“哼，反正对待那种满身铜臭味的腌臜家伙根本就不必讲什么信义！” 希尔梅丽雅摇头：“不行啊，我不是都说了吗，教会和魔法师议会都认可了这笔债务的合法性，我逃不掉的，那些家伙比我有本事的多了去了。”希尔梅丽雅哭哭啼啼的，“要是我应赖账不还，恐怕那些家伙就要把我抓起来戴上手铐脚镣扔到那个雅各人的床上去了——我去找他借钱的时候他就色眯眯的盯着我看……” 希尔梅丽雅不是那种波霸型的身材，但是却也没有辜负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前凹后翘，恰到好处，正好能让某些喜欢某些部位的“绅士”们一手刚好握住的程度……司南佩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家封地卖掉抵债好了。”司南佩又出了一个馊主意。 希尔梅丽雅听到这话，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只是在继续哭泣。 特丽莎瞪了司南佩一眼：“她的封地，可都在图克人手上。你觉着的那些精明的雅各人会在乎这个吗？” 在几百年中，礼天教诸邦国在教会的组织下，与东方异教徒国家来来回回打了十数次圣战，其宗教目的就是为了争夺位于中央海域东侧的圣城耶布斯萨勒姆——这座意为“和平之城”的城市是礼天教和东方异教共同的圣城。为了争夺这座城市，双方皆是拼尽全力，以死相搏，最严酷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周围都能堆满来自各地的朝圣者、士兵们的尸体，连海水都为之变红，老鼠、野狗聚集在此地，场面之惨难以言述。卡佩王国曾是东征圣战的最重要参与者之一，在战略形势占优的时候，卡佩王国有大量的贵族加入骑士团奔赴此地，开辟领土，在这里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国家。 不过对于势均力敌的双方来说，礼天教国家疲师远来有着先天的劣势，对圣城周围地区的占领难以持久，随着圣战热情的减退和礼天教诸国之间的矛盾愈发凸显，异教徒们便一点点的拔出了这些如鲠在喉的钉子，直到从更遥远的东方迁徙过来的图克人的崛起，礼天教诸国也没有能够在此地重建领地，只能够凭借着海军的优势，牢牢占据着外海的众多小岛。 司南佩明白了，希尔梅丽雅的祖先恐怕也是那些东征贵族们的一员，既然曾经的封地已经被异教徒攻陷，那么可怜的希尔梅丽雅就只剩下一个空头衔来勉强维持她的贵族身份了，至于拿这个空头衔抵债恐怕是不会有人愿意要的。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至于让这个看上去像是特丽莎闺蜜的倒霉姑娘真去做契约奴吧？先不说作为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司南佩能不能认同这样的事情，就说以现在的观点来看，整个卡佩王国的脸都要被丢尽了！若要仅仅是个普通贵族破产也就罢了，可要是东征大贵族的后代也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希尔梅丽雅。”特丽莎抚着她的头发说道，“刨除还在奥弗涅的资产不算，现在我可以帮你负担五千里弗尔，剩下的，你能不能向帕黎的其他贵族募集一些？” 刚说出这句话，特丽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纰漏，讪笑着没再说下去——那些贵族们都不肯向国王缴纳赋税，还会乐意帮助这个小姑娘嘛？若是希尔梅丽雅拉的下脸去卖身说不定还能筹一笔款子。 实在不行…… “希尔梅丽雅小姐，实在不行，你就借着铸造大炮的名义，先去王宫躲一阵子债吧。我相信他们是没有这样大的勇气去王宫里讨债的。”特丽莎劝说道。 “唉，铸造大炮？”希尔梅丽雅满脑袋问号。 “嗯。”特丽莎点了点头，“我和司——哦，还没有向你介绍过呢，这位是来自赛里斯的伯爵南佩?司，现在算是我的管家和国王陛下的宫廷顾问。我今日到这里来，便是陪着他一起来拜访阿鲁埃大师并且顺便招募一群学生参与铸炮工作的。”特丽莎胡诌起来和司南佩一样毫无压力——司南佩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叔国王的顾问。 犹豫了一会儿，希尔梅丽雅含着泪，哽咽着说道：“现在只能如此了。” 司南佩不由得感叹，一分钱不但能难倒无数英雄好汉，就连魔法师也能难倒啊——看来欧吉尼亚的魔法师虽然神奇，但一点也不像网络小说中描绘的那样全能。 过了一会儿，希尔梅丽雅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特丽莎，你是来拜访阿鲁埃大师的？我去给你引路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知识分子们无论在哪个时代的哪个文明国度里都是**而高贵的，上至贵族，下至百姓，没有一人不把这些孤傲的家伙们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即便是国王，挨了这些家伙们的骂，大部分情况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有两个群体例外，那就是军队以及商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老话就不提了，商人，特别是放高利贷的商人更是知识阶层们的千古大敌，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一根筋的可怜学者被剥光了最后一点财产沦落到各种悲惨的境遇中。 魔法师虽然特殊，不过这群家伙们依然是知识分子，自然也摆不脱这样的命运，希尔梅丽雅小姐光荣的成为了负债族中的一员，如今不得不靠着特丽莎跑去王宫里面躲债。 当然，在躲到王宫之前，她还得先为两人完成带路的工作——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在接受了特丽莎的帮助之后，就算作为她的闺蜜，希尔梅丽雅此刻的态度也强气不起来了，全无平时的学者风度，变成了一只任由别人搓圆捏扁的小媳妇，那软软诺诺的样子，让司南佩产生了一种很想趁机欺负她的冲动——而且是“惨无人道”、邪恶到了极点的只存在于某岛国爱情动作片中的那种“欺负”。 咳咳，好吧，司南佩承认自己邪恶了。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面对生活的巨大压力，脑袋里面偶尔会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根据调查，最容易产生心理问题的，就是大富豪和穷光蛋，中产阶级犯病的可能性却是最小的。 卡拉没有跟过来，而是面无表情地到专为佣人准备得隔间中坐着休息去了。司南佩想叫上她，可犹豫了半天，也没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来。 不多时，阿鲁埃大师的办公室就到了，是一个位于顶层的巨大单间。 希尔梅丽雅走在前面，抹着泛红的眼睛推开了阿鲁埃的办公室。 此刻，满头白发的阿鲁埃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研究着摆在桌子上的厚厚羊皮书。他没有抬头，就通过来人不敲门便闯入他人私密空间的习惯断定了来者的身份。 “哦，希尔，你怎么来了？不回去炼你的金子了？”苍老的阿鲁埃，习惯这称呼这个小姑娘名字的前两个发音。 “又失败了，我还是没能炼出金子来。”希尔梅丽雅的话语中饱含着沮丧，“姓司的异邦人告诉我，因为金子一般不会和其他物质发生反应，所以在自然界中一般都以单质存在——也就是说我想用其他东西炼出金子来是不可能的了。” 多少拥有一点化学知识的希尔梅丽雅还是听懂了一点司南佩所讲解的知识的——虽然依旧懵懵懂懂，不过也比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要好得多了。 “哦，是吗，其实你早就应该想到的。”阿鲁埃大师叹了口气，“金子之所以成为金子，就是因为它的稀少和不可人造啊。你欠的那笔债想好怎么还了吗，希尔？” “我不知道。”希尔梅丽雅踮着脚尖，“没办法我只能去特丽莎那里避避难了。” “一时半会儿还行，但如此长久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阿鲁埃无奈地摇了摇头，转换了话题，“对了，你所说的司先生，现在在哪？他可是我今天的客人。” “锵锵锵锵，当然是在这啦！”元气满满的特丽莎这时才从走廊里，跳到了老眼昏花的阿鲁埃面前，并且把司南佩推了过来。 “你好，阿鲁埃大师。”司南佩笑着弯腰行礼——当然，这笑多少是带着一点苦涩的。在她的印象中，特丽莎可是个典型的大小姐做派，一般不会像sos团长那样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鲁埃大师哆嗦着手，拉开了办公桌上的抽屉，从中取出了自己的老花镜，戴在了脸上：“哦，原来是奥弗涅女公爵啊，今天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奇。” “咦？昨天我派来的仆人没有和您说吗？”特丽莎倒是显得一脸惊讶，“我今天和这个大傻蛋一起来。” 阿鲁埃大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德?莱斯那个老家伙写给我的介绍信中，写了您的名字了？” “我怎么知道。”特丽莎撅起了小嘴，“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司南佩恭敬地从怀中取出信，交给了阿鲁埃。 “这就是那老家伙的信吗？看起来已经被你们翻开看过了啊。”阿鲁埃笑着，裂开了已经剩不了几颗牙齿的嘴，“不过你们肯定没看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说着，他也不管面前三个年轻人的反应怎么样，又从抽屉中取出了一瓶呈绿色的诡异液体，用刷子把它们刷到了信的背面上。 不一会儿，信的背面清晰地浮现出了另外的字迹——从来没有被司南佩和特丽莎看到过的字迹。 司南佩因为知识上的领先，倒是没怎么奇怪，顶多就是对那种液体究竟是什么感到微微好奇罢了，而特丽莎倒是有些惊讶，试图拿起来仔细钻研一下，不过还没等特丽莎接触到瓶子，阿鲁埃大师便以远超寻常老人的速度将之收回了抽屉里：“小姑娘，你应该学会尊重一下老人家们的小秘密。” “哼，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特丽莎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小女孩儿，你就别在我面前卖萌装纯了，我早就已经过了喜爱孩子的年纪。”阿鲁埃一边看信，一边不屑的对特丽莎说道，“对于你那黑心肠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阿鲁埃的脸上却带着笑容。 “黑心肠，你说我是黑心肠？”特丽莎张牙舞爪，威胁道，“小心点我要撤资！明天帕黎大学就该集体上街讨饭了！” 嗯，特丽莎也是帕黎大学的大股东之一。自从司南佩注意到了这栋大楼的名字是“克里斯蒂娜”开始，司南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一点。因为，特丽莎那已经逝去的母亲，上一代奥弗涅女公爵就叫“克里斯蒂娜”——司南佩从奥弗涅大教堂墙上记载着募捐者名单的铭文上知道了这一点。 “你不会的。”姜不愧是老的辣，面对特丽莎苍白的威胁，阿鲁埃笑眯眯的，丝毫不为所动。 ... 第四十八章 你最好别想着回家 身为长者的阿鲁埃，明显要比年少的特丽莎有定力的多，无论她对自己的话表示了什么样的不满，发出了什么样的“威胁”，阿鲁埃都不为所动，在笑眯眯的回应特丽莎的同时，也在仔细阅读着远方的老友德?莱斯发来的信件。 “阿鲁埃大师，上面写了些什么？”特丽莎好奇地问道。 司南佩和她一样好奇，早在阿利艾镇的时候他的胃口就被德?莱斯给吊起来了，特别是在王宫里知道了这鎏金的信封拥有的特殊含义之后，这样的好奇变得愈发强烈。 “我觉着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干嘛明知故问呢！”阿鲁埃笑着摇头，“即使你从来没有看过这封信，凭你的智慧你也应该猜得出来这封信的内容——你可是知道西比尔预言的知情者。” “猜来猜去总是不如切实的知道了里面的内容安心。”特丽莎捋了捋自己的发梢，“若是一般的信也就罢了，但这可是鎏金的信封，自从看到德?莱斯大师掏出这封信以后我就感觉有些不踏实呢。” “知道不如不知道。”阿鲁埃摇头，“不知情可不一定是坏事。再者说了，你来的路上，既然忍住了好奇，连信封都没有拆开，那为什么现在却火急火燎的想知道其中的内容？” “哎呀，真是的！”特丽莎撅起嘴来，“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德?莱斯在信里说了，最好不要告诉你信里的内容。”阿鲁埃摇头。 “哼！魔法师什么时候变成神棍了，这么遮遮掩掩！”特丽莎满脸郁闷。 过了一会儿，她一拍脑门，惊呼道：“难道是又有一条西比尔的预言被解读出来了？” “没错。”阿鲁埃大师点头。 “可是以前解读出来的预言我都知道了，为什么这次的就不让我知道！”特丽莎哼道。 “因为你是不该知道的局内人。”阿鲁埃耸了耸肩膀，“无论你怎么撒娇或者是装哭我都不会告诉你一星半点的。” “好，我不该知道，司，咱们走吧。”特丽莎转过身去，一甩头发，“反正信已经送到了。” “等等，你可以走，司先生可不能走。”阿鲁埃大师笑着说道，“他可是这封信里所描绘的主角呢。” 特丽莎用快要快要冒出火焰的双眸盯着阿鲁埃，一眨也不眨。半晌，她拉起了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希尔梅丽雅：“咱们走，不管这两个臭男人了！” “等等，殿下！”司南佩想要叫住赌气离开的特丽莎，但她并没有反应，拉着希尔梅丽雅三两步就离开了这儿。 “怎么把我也记恨上了……”司南佩无奈地摸着后脑勺，叹了口气。 “先别站着了，司先生，坐下吧。”阿鲁埃大师笑道，“她可能是感到自己受到孤立了吧，毕竟这封信事关重大。估计她以为自己来到这里，自然能够看到这封信里的真正内容，所以想必心中是充满了希望的，结果我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她，自然会让她感到不快。” “是这样吗……”司南佩苦笑着摇头，这叫个什么事啊！别看特丽莎平时满乖巧的，但是和她“那么，大师，您叫我留在这里……” “受德?莱斯之托，我要叮嘱你一些事情。”阿鲁埃大师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和你的未来有关。” “我的未来？”司南佩不明所以。貌似自己还是一个小角色吧？值得这老头如此兴师动众的把特丽莎气走？ “是的，你的未来关乎整个卡佩王国，甚至是整个欧吉尼亚的命运。”阿鲁埃盯着司南佩的眼睛，“你相信未来早已经被神决定了吗？” 司南佩他当然是不信的，但他却相信未来可以被预见。可是在这个遍地都是虔诚信徒，将神的存在视之为理所当然的时代，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和阿鲁埃解释。 “怎么说呢，我从来不认为未来是固定的，人类自身的能动性，就算是连神也无法抹杀，但我相信人类可以预见到未来。”司南佩斟酌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很好。”阿鲁埃大师点了点头，“这也是德?莱斯给我写信要给你一些忠告的原因。” “在下洗耳恭听。”因为对方是令司南佩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魔法师，所以他选择了洗耳恭听，而不是像面对地球上的神棍那样不屑一顾。 阿鲁埃竖起了食指：“第一，你最好不要再试图为了救别人而舍弃自己的性命。” 司南佩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最终又点了点头。他明白阿鲁埃的意思。 阿鲁埃又竖起了中指：“第二，你最好不要试图离开卡佩王国。” 离开，这个词汇就可以做很多种解释了。究竟单纯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指叛离？如果是后一种，司南佩不觉着自己会那样做——即便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第三。”阿鲁埃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再试图寻找回家的路了，永远别找！” 司南佩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回到地……我的故乡不成？”司南佩的声带没来由的颤抖起来。 虽然随着来到欧吉尼亚的日子渐长，他对于地球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但是这种思乡之情却绝对没有随着时间变淡。对于司南佩来说，有多少次梦回华夏，就有多少次夜半泪沾襟！ 如果能回去的话……如果能回去的话，哪怕面对牢狱之灾和公众的白眼也无所谓！司南佩这样想。 “是的，你是有可能回到你的故乡的，但我劝你永远也不要这么做。”阿鲁埃大师郑重的说道，“即便有一个摆在你眼前的机会，你也不要尝试去这样做，否则你会后悔的。” 司南佩的心在滴血。明明知道了有着这样一个可能，却被人警告不得去尝试，司南佩苦闷的抱起了头来。 “我知道你从哪里来，异邦人。”阿鲁埃直截了当的说道，“而且我在梦中见过你故乡的景象，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阿鲁埃闭上了眼睛，“你最好相信我。”ps:今晚就这一章了，明天我试着补上（今天有些急事实在是没办法，1抱歉了/(tot)/~~）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十九章 预言以及……百合花开? 特丽莎拉着希尔梅丽雅，一口气跑到了二楼之后，干脆很没有淑女风范的坐在了楼梯上，没有再继续往外跑。 “特丽莎……”希尔梅丽雅有些担心特丽莎，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谁知下一秒，特丽莎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放心吧，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小家子气。” “那你刚才……”希尔梅丽雅小声说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就觉着你不会像其他女孩儿那样这么容易生气。” “你不觉着用这样的方式为两人留出谈话的空间来很好吗？”特丽莎笑眯眯的说道，“用一个最像小女孩儿思维的行为方式。没准会让两个人交流的更热切一些。” 希尔梅丽雅低着头摆弄手指：“如果是我碰到了这种事情，我肯定还要再胡搅蛮缠一阵再生气摔门走人啦。” “是吗……”特丽莎挠了挠头皮。 “不过说真的，你真的不感到生气吗？”希尔梅丽雅有些迟疑，“我刚才听到了，有关于西比尔预言的事情……” “想问就直说了，干嘛这样扭扭捏捏的！”特丽莎摇头，“明明长着这么一副魅惑众生的脸蛋性格，平时在外人面前又表现的这么拽，可内里却是这样弱气受的性格，真不知道你嫁人以后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那就不嫁人好了……”希尔梅丽雅小声道。 “那怎么行……好了，先不说这个。”特丽莎捏了捏希尔梅丽雅的脸蛋，“你不是想打听西比尔的预言吗？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一点好了！” “真……真的吗？”希尔梅丽雅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反正我现在知道的那部分都已经变成了现实，影响不了以后的大局啦。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可是必须付出一点代价的。”特丽莎摆出了一副邪恶的笑容来，“不过你今晚要陪着我睡哦——和卡拉一起。” 希尔梅丽雅的脸变得通红，她把头埋了起来，像个鸵鸟似的：“又要逼我做那些羞人的事情……本来以为我赚大钱以后能摆脱你，算我倒霉！” “你这话可太令我伤心啦！”特丽莎捂着胸口，摆出了痛心的样子来，“我就这样令人讨厌吗！” “倒也不是啦……”希尔梅丽雅抬起头来，看着特丽莎，“呐，你知道的那部分预言到底是什么啊？我觉着里面没准有让我还清债务的希望” “恐怕和你想象的正相反,没准它会带给你再也无法还清债务的绝望。”特丽莎神色复杂。 希尔梅丽雅：“难道我这辈子注定要和厄运为伴了吗……” “……斗转星移，守着庄园哭泣，贵族的理想就要幻灭。世道沧桑，拿着金币微笑，商人的蚕蛹终将化蝶……异邦人带着未来，循着巫师的道路来到这片土地。拒绝神眷的人啊，将会熄灭太阳，推动月亮，光明不会熄灭，双月将会放出光芒。神知晓所有，神不会言说，他将在世界的尽头，静静地看着一切……”特丽莎看着希尔梅丽雅，苦笑道，“我的母亲，就告诉了我这些，剩下的预言，我并不会解读。” 希尔梅丽雅的心被攫住了，她用力地抓住了特丽莎的胳膊，紧张的说道：“这会不会是假的？”虽然预言中说的是两个阶级的命运，但她却下意识地觉着，自己恐怕是还不上债了…… “虽然我也很希望是假的，但这恐怕是真的。你知道的，西比尔的预言从没有出过错误。”特丽莎有些迷茫，“希尔梅丽雅，你说命运为什么会从如此久远的古代就已被决定了？感觉好不甘呐。” “特丽莎，想办法把那个异邦人送回老家怎么样？”希尔梅丽雅试探着问道。 特丽莎坚决地摇了摇头。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自己的闺蜜——她的母亲克里斯蒂娜临终之前曾叮嘱她：“若是预言中的那个异邦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要留住他，留在卡佩，留在你身边！无论是用锁链还是用你自己，都要留住他。我看到，他是黑发黑瞳的——你千万不要错认。只要能够把他留在你的身边，我的女儿，你的一生都将会远离苦厄。” 腮帮子鼓了起来，特丽莎有些郁闷的想：“自己明明还没喜欢上那个异邦讨厌鬼，为什么还要整天以他为中心活动啊，可恶！就像是我成了花痴一样！” “咦？特丽莎，你怎么脸红了？”希尔梅丽雅的俏脸凑上来，满脸都是疑惑。 “没，没什么。”特丽莎眼珠一转，两只手突然朝希尔梅丽雅的胸部抓了过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弹性啊……嘿嘿。” “呀！”猝不及防之下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被特丽莎抓在手里，希尔梅丽雅还带着泪痕的脸颊同样变成了绯红色，简直像是要滴出水来，“讨厌……” “手感真好，前面的小豆子让我摸摸好不好啊？”特丽莎坏笑道。 “不可以啦……”希尔梅丽雅嘴上这样说，可身体却不忠实于她的意志，一点抵抗也没做，任由特丽莎两只小手在她的身体上乱摸。 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有几个学生正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着上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两人，被抓了个正着。 “哦，在全都是男人的帕黎大学里能够见到如此美妙的一幕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简直是上帝给予的恩赐……” “我觉着不如说是魔鬼的诱惑比较好，真是让人无法抗拒啊，嘿嘿嘿……” 正处于躁动期的学生们一边欣赏着这样一幅美景，一边交头接耳的议论。 特丽莎的手在希尔梅丽雅的胸部上停了一会儿，方才反应了过来。她尖叫一声，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希尔梅丽雅的身上：“希尔梅丽雅，怎怎怎么……” 希尔梅丽雅的双手颤抖着指向了学生们：“你……你们快给我滚……滚出去！否，否则我让你们永远毕不了业！” 不过，弱气娘的威胁，显然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特别是在这个贵族子嗣满地走，富商儿女不如狗的帕黎大学里。 ... 第五十章 不信任 镜头回转到阿鲁埃的办公室里，一老一少讨论的重点放到了西比尔的预言之上。 西比尔，是欧吉尼亚大陆上最有名的女预言家，相传，她的寿命是以千年来计算的，有关她的第一次记载是在四五千面前的荒古时代，而距离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却不过两千年。 她的预言，小到一个凡人的生死，大但一个民族的兴衰，从来没有失误过，虽然历代文人骚客仅仅是把她当做一个美丽的传说，但隐藏在历史帷幕后面的魔法师和教会，却把她的话奉若至宝。 在第一次见到德?莱斯，从他的口中不经意听到了西比尔这个名字后，司南佩就已经对她的传说留了心。到他还是没有想到，魔法师们，甚至是特丽莎都对她的话语是如此深信不疑。 “阿鲁埃大师，新解读出的预言是什么，您能告诉我吗？”司南佩试图把话题从忠告上移开。 “很抱歉，司先生，我只能告诉您，按照预言，你是神选之人。”阿鲁埃大师苍老到肌肉都僵化的脸庞，让年轻的司南佩完全无法猜测他话语的真假，“是神派来这个世界上为他掘墓的。” 司南佩感觉自己似乎是了一些愚弄，面前的老头只告诉自己所谓的忠告，但却不告诉自己预言的内容，这到底算什么？！ 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司南佩的经历不可不谓是悲催，十数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却是职场失败、举步维艰就暂且不说了，都到了二十五的年纪，却连个老婆也娶不起——虽然说早已与隔壁家的幼驯染勾搭上了，可没钱买车买房也是结不起婚啊——这也是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原因之一。等造假有了两个小钱的时候，呃……那场杯具大家就都知道了。他绝不会是一个轻易被失败打垮的人，过去曾经无数次被失败女神逼到绝路，他也未曾放弃过对成功的渴望。当然，这并不能掩盖他最致命的缺点——高分低能。这低能并非指实践能力的缺失，而是在漫漫求学路上所造就的交际能力底下。幸好，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这个短板也正在消失。 这些经历造就了司南佩的性格——渴望成功，羡慕富豪，坚韧不拔，以及一点阿q式的乐天和喜爱幻想的废萌宅人倾向。 但这一切，却并不说明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主角这种生物存在，他可不相信自己是什么天命在身的神选之人。除了对自身能力尚且不足的明智判断以外，他对命运这个词本身就充满着厌恶，他想用自己的手创造自己想要的未来，而不想因为听从别人的劝告去走所谓的康庄大道。 所以，哪怕阿鲁埃表现得再高深，司南佩依然对他的话语打了一个问号——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就把自己拉来这个世界，他忍了，毕竟这样算是变相救了自己。可是他却无法忍受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给自己划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条条杠杠。 这个世界上，有谁知道自己有多想家吗？没有！本来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回去的时候，他尚且按捺的住，但是现在，他却实在是无法对阿鲁埃做出不违背良心的承诺。 “很抱歉，如果您还是坚持这样的说法的话，我想若是碰到了可能让我回到故乡的机会，我可能还是会尝试一下的。”司南佩摇头，十分坚定，“我不可能因为一两句我无法判断真假的所谓忠告便背弃自己的想法。”阿鲁埃与他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他遮遮掩掩的态度，还是让司南佩本能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阿鲁埃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出了这些忠告以外，您还有事情要说吗？”司南佩想抓紧逃离这里，“我想我必须跟在女公爵的身边。” “唔，还要给治校委员会写封推荐信——这也是德?莱斯委托我的事情之一。”阿鲁埃拿出了鹅毛笔和纸，“帕黎大学可是有着全卡佩最大的图书馆，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理论上只要是有一定资产的外客我们都欢迎，但是有些分馆你需要教授的推荐才能进的去。其实，在我看来，这封推荐信可比刚才那些话更加重要。” 司南佩点了点头，他对此倒是深以为然。拼音文字最麻烦的方面，就是词汇没法和实物对照，往往一个新的专业名词出现之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看得懂。而对于司南佩来说，铸炮工作中他最需要的就是一本有关于卡佩矿物的工具书，否则就算有各地矿物的清单，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封相当于图书馆借书证的信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匆匆行礼与阿鲁埃告别之后，他在走廊里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他突然有了一种逃离魔窟的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第一次见到德?莱斯的时候。不得不说，一介凡人，面对魔法师实在是鸭梨山大。那种信息的不对称让司南佩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很难受。 这种“我很无知”的压力感，也是他当初奋发图强的动力。现在嘛，则催生出了司南佩对学习魔法的渴望。 不过在特丽莎拐回来一个魔法师妹子的情况下，司南佩并不打算再来这些大师面前找罪受了。他准备忙完了国王交给他的工作，闲下来时试着找她问问。 另外司南佩也知道了，这些和学者没啥两样的魔法师们，在帕黎大学里并不是教授魔法，而是传播科学的——虽然现在的科学还很原始，并且与炼金术还没分家。昨天晚上司南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立马就风中凌乱了——受过不少日漫荼毒的他一直感觉科学和魔法应该是对立的。可实际上，近代科学就脱胎于炼金术士和巫师们想要炼出黄金和不老药的努力。 他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一边顺着楼梯向下走，一直到希尔梅丽雅色厉内荏的呵骂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年轻的女老师满脸通红的骂，调皮的男学生们嘻笑着听，倒是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但司南佩可真是没想到这件事的起因是多么的有爱。 他又看了看特丽莎趴在希尔梅丽雅身上那副害怕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小丫头又在装了。” ps：呃……要上分类强推了，有点小紧张肿么办，求点推荐票票，数据不太好看撒，5555/(tot)/~~ 再ps：这章不是填坑，而是挖坑，有可能是天坑的坑，嘿嘿……另外，补更决定放到明天了……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十一章 神肯定允许百合 作为一家中世纪末期的典型大学，帕黎大学也同样有着一个相当典型的特点——那就是只招收男学生，而这个时代的学者兼老师们也几乎全是男的，整个校园里面几千人里面除了仆人基本找不出几个雌性生物，所以很显然，男同学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憋坏了——虽然这并不耽误他们晚上离校后去花天酒地，但不知足的家伙们总是想在学校里面遇到一些有爱的事情。[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所以，注意到了这栋“克里斯蒂娜”大楼里发生的有趣事情之后，越来越多的学生闻风而动，凑了过来看热闹，一直到整个楼道水泄不通的时候，后面还在有人试图挤过来。 “嘿嘿，你听说了吗？那个奥弗涅女公爵，竟然是个百合……” “真的假的？我刚刚还看见她和一个黑眼睛的小白脸黏在一起呢。” “不……不会吧？难道这个小女孩儿的口味已经重到了男女来者不拒？看上去挺纯洁的一个小女孩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人可不能只看外表。人家可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爵位的人，有钱就是任性，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可是正常得很。可不能和你这样没有继承权的穷鬼次子比。” “哼，要是我是头生子的话，我爹才不会让我到这个满是商人的大学来。” “喂，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经商的？” …… 挨训的那几个男学生依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笑嘻嘻的挨训，可是骂人的希尔梅丽雅的手臂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在她眼里这些学生们已经全都变成了给那几个偶然窥到那一幕的几个学生撑腰的人，这让她越来越没有底气，越骂越小声，到了最后，她红着脸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司南佩看到这一幕，又瞥了一眼依旧做楚楚可怜状的特丽莎，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站出来解决这里的麻烦——特丽莎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天真稚弱的小丫头，这他当然是知道的。 “先生们。”平复了一下因为预言的事情并不愉快的心情，司南佩走下楼梯，摆了个手势，示意聚在楼道中密密麻麻的学生们安静一些。 “我想，两位女士好像并没有犯什么罪吧？”司南佩微笑道，“诸位这样大惊小怪实在是没有必要——不仅没有必要，我想这也是不合乎礼仪的，不仅会给两位女士带来莫大的困扰，而且也会让别人认为帕黎大学的校风有问题。” “喂，你是什么人？”人群中有刺头跳了出来，“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视为对帕黎大学的挑衅吗？” “唔……我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司南佩自嘲的耸了耸肩，“不说我过去的身份，现在我仅仅是奥弗涅女公爵的管家而已。身为她的仆人我总得维护主人的声誉。至于挑衅？您大可不必这样认为。因为我可不是什么学者，探究学问教书育人不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和诸位可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但从这些话来讲，很容易给人一种软弱退让的感觉，但是帕黎大学的学生们看着司南佩嘴角那意思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却没有几个人认为他是在退让。 不过司南佩的礼节做得很足，让想挑事出风头的刺头们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位先生，您维护自己主人声誉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不过却不能尊重事实。”刚才看到了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有爱行为的几个人中，站出了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塌鼻子学生，“很明显，两位小姐在校园里做了一点有违礼天教徒行为准则的事情。” 他眼珠一转：“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我想我看到了两位小姐互相爱抚的场景。” 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大笑。刚才虽然有许多人凑了过来看热闹，可毕竟没有人当众把这事说出来。现在经他一说，看热闹的人愈发不想走了——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都不会是他们要追求的对象，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看笑话。 司南佩揉了揉额头。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闺蜜之间做一些尺度略大的事情可是相当之正常的，根本没啥可大惊小怪的，他实在是有点鄙视这群娱乐过度缺乏生活趣味极端底下的中世纪老古董们。 这样有爱的事情鼓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以……呃。司南佩摇了摇头，把一些绅士的想法甩出脑海。 以前工作的时候类似的场面也没少见，所以司南佩可一点也不算紧张：“有违礼天教徒行为准则的事情，唔……我可以问一些您，这样的礼仪规范出自哪里？” “当然是我礼天教信仰的标准《塔纳赫》了。其中的利未记有云：‘男人不可像和女人一样与男人苟合，这是可憎恶的。’”塌鼻子学生摇头晃脑的念着经文内容，就像是在显摆自己的博学和虔诚。 司南佩摸了摸鼻子，笑了：“就像您说的，神教导我们男人不可和男人苟合，但可没教导我们女人不可和女人苟合啊。” 塌鼻子学生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您这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为什么约束男人的标准放到女人身上就不适用了？” “我倒是觉着您以偏概全。”司南佩笑得相当灿烂，以前他上网时看的歪理邪说可是太多了，“很明显，上帝造完男人再造完女人之后肯定考虑到了各司其责的问题，就像女人不能代替男人去服兵役，男人也不可能代替女人生孩子一样。” 塌鼻子学生反驳：“可是大家都知道，同性之间肯定是不可能诞下后代的……” “所以才不允许男人和男人苟合啊。”司南佩笑道，“神规定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必须互相忠诚，离婚和再婚都是可鄙的，但是因为战争的存在，男人肯定比女人要稀少，所以神不允许本就稀少的男人再去相恋。而女人则不同，因为战争丧失了配偶或者干脆找不到配偶的女子如果不想孤单一人，那么就只能去寻找其他女子……” 人群大哗，谁都知道这司南佩说的全是歪理！可是……该怎么反驳呢？xh118 第五十二章 牛津?那是什么? 要是司南佩在地球上说出因为“女多男少，所以上帝肯定允许百合”这样的话来，保证有一大波人会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狠狠扇他几个大耳刮子，除了美国和前苏联等几个奇葩国家之外，世界上可没有哪个国家女多男少。[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本来在自然情况下，男孩儿的出生率就比女孩儿高，再加上普遍存在的重男轻女现象，男同胞们因为找不到老婆而搞基实在是寻常事……咳咳，算我口胡。 但是……现在他却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尚处于中世纪末期的欧吉尼亚大陆。谁都无法否认这样一个事实——因为常年的战乱，无数的男丁刚刚成年就被投入到战场上，就此一去不回，导致了大量年轻寡妇和单身女性的存在……就像是二战过后的苏联一样.这些女性根本没有男人可以依靠，她们或者进入修道院成为修女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或者进入城市从事那种行业，最不济的还要亲身下地操持农活养活家庭。但在这个没有进入工业时代的地方情况更加严重，没有拖拉机、没有播种机、没有先进水利设施可以利用，农活的艰辛实非常人所能想象。 司南佩抓住这一点当论据，驳得塌鼻子男生哑口无言。虽然在这个时代的日常生活中，人们的生活也并非是完全围绕宗教来运转的，但学生们既然拿着教义当幌子来“欺负”两位女式，那么他们也必须在这种宗教问题上驳倒司南佩。 正巧这时，有个学生说话不经大脑，随口喊出了：“教义中还说离婚和再婚应该杀头而且上不了天堂呢，也没见有教士拿这个来说事！” 司南佩笑眯眯地一拍手：“你看，既然连经文中明确指出的行为准则你们都做不到完全遵守，还干嘛来为难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塌鼻子男生涨红了脸，想看看究竟是哪个猪头这么笨，可说出这话的学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致命错误，很快便隐没在人群里，让顶在最前线的塌鼻子男生气得跳脚，但又无可奈何。 司南佩苦笑，这帮家伙们的生活到底是乏味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寻这种乐子啊？！ “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请你们让一让了。”司南佩笑道，“我今天来你们学校，要处理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见到似乎没什么乐子可寻了，学生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走了。 不过……恐怕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是女同的谣言就要传开了。想到这点，司南佩就想笑。在他看来，喜欢百合可不是什么坏名声，相反是一件能够让人会心一笑的有爱兴趣。 希尔梅丽雅仍旧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而特丽莎则是偷偷地掐着司南佩的胳膊，痛得他直咧嘴。 学生们纷纷散去，只有本来就要上楼的塌鼻子男生一伙儿略显尴尬的站在这，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倒是刚才向司南佩发难的塌鼻子男生苦笑着发了话：“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为您担任向导。” “是这样的，我想在学校里招募一些熟悉冶金和物理的助手。唔……还要去治校委员会那里一趟。”司南佩道，“我接下了为国王陛下设计新式大炮的工作。” 这几个学生的眼睛都亮了。一个红头发的学生显得很兴奋：“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司南佩笑道，“我可没胆子在一个公爵、一个伯爵面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们几个就能为您效劳。”塌鼻子男生笑弯了眼睛，“还没有请教您高姓大名呢。” “我是南佩·司，从遥远的赛里斯而来。”司南佩伸出了自己的手。虽然看起来是几个好热闹的家伙，不过司南佩可不会拒绝这种活力爆表的家伙。 “我叫波尔·德·法尔内塞。”塌鼻子男生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与司南佩握在了一起。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没人会想到，这一次握手，会为后来的欧吉尼亚带来多大的改变——无数的人会因为这次握手而丧命，也有无数的人会因为这次握手而获得新生。科学的力量将会在不久生根发芽，在带来了更加凶残的杀人武器，让无辜的人们妻离子散以外，也为剩下的人们带来了福祉。 “对了。”司南佩一拍脑门，“我耽误你们的事情了吗？看样子你们刚刚要上楼的样子。”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波尔干笑，“我们是想要去找落在这栋楼里面的皮球……” “你们不上课吗？”司南佩很疑惑，“看你们一个个都很闲的样子。” “我们帕黎大学和萨兰依地区的那些大学不太一样，反而和加勒多尼亚人的学校比较像。”希尔梅丽雅出言为司南佩解释，“我们大学与其说是一所学院，不如说是由许多所学院组成的卡佩学者们的聚集地。每一个学者团体都各自拥有自己学院的最高管辖权，所谓的治校委员会则更像是一个协调人而不是管理者。以前我们曾经是分散在帕黎城内部各地分开办学的，但是后来因为防御需要的缘故，国王陛下把这片地皮特批给了我们，让我们集中在此处办学，这才形成了今天的帕黎大学，所以我们也有很多不进行教学的学者。而在教学上，我们同样更倾向于传统的师傅带徒弟的形式。” 司南佩下意识地觉着这种大学模式很熟悉。想了半天，他一拍脑门，明白了过来：“这不和牛津大学差不多嘛！” 牛津大学成立的初期其实就是这样松散，甚至直到1201年才有了第一位校长。但实际上，这样的状况到后来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即便是到了2013年年底，牛津大学内部依然有39个互不统属的学院，他们与大学中央的关系，就像是美国各州和联邦政府一样。 “咦，牛津大学？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波尔显得很疑惑，“欧吉尼亚有这样一所大学吗？” 众人纷纷摇头，皆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最后司南佩只能干笑着用“这是我故乡的学校”的理由搪塞了过去。xh118 第五十三章 司南佩花钱——多多益善 一时不慎，把地球上的大学名字说出来的司南佩差点没把肠子悔青了，不过还好，没弄出什么更大的幺蛾子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在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番帕黎大学的这种模式带给自己的熟悉感又吹捧了一下帕黎大学的优秀之后，他干笑着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把话题转移开了。 “你们是学习冶金的吗？”因为希尔梅丽雅的缘故，所以司南佩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冶金？”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波尔笑道，“我们更习惯称呼这种行为为炼金。” 司南佩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实际上，我原先是想要找几个教授当助手的。不过既然你们这样请求了，我想我不能不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在决定聘请你们之前，我还要对你们进行一些考核。” 司南佩的话其实纯属扯淡，他原本就没想找几个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老教授回去——先不说他们的是否动作麻利，思维敏捷，就说他们脑海中那僵化而且错误的思想，就不是司南佩一个小年轻能够纠正的。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实在是充斥着太多的谬误，所以找一个学富五车的学者还不如找几个学生。 司南佩也已经做好了设计火炮的同时兼职当老师的准备。受限于目前的技术条件，能够铸造出的火炮也就是那么回事，司南佩并不准备把自己的一辈子彻底绑到这种无聊的工作上——设计几个领先这个时代半步的大杀器之后就放手，他是这样打算的。 “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几个学院中的考评都是最优秀的。”红头发的男生拍着胸脯保证——通过介绍司南佩已经知道了他叫做汤文斯·邦尼特，一个布帽商人家庭出身的富二代。 “看来……你们的热情看起来都很高涨啊。”司南佩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代，被送进大学的家伙往往是贵族和富商家庭继承不到祖业的非长子，或者是不名誉的私生子，虽然说起来有些可悲，不过他们来此上学的目的，也仅仅是通过另外的形式留在上流社会里而已——注意，这里大部分的学生还在学习神学和文学、修辞学，自然科学还只能算是冷门，就算毕了业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留校混上一辈子，或者成为某某人的顾问而已。面前几个学生寻求上进的行为，他当然可以理解——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只能拼尽全力，利用一切机会搏一把。 很显然，为国王设计火炮，在他们面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过为了铸炮工作的顺利，他决定还是好好考核一下这几个学生。 其实司南佩最终的考核没有地球上的考试那么正规，司南佩只是考问了一下他们的基础知识和动手能力，又考察了一下他们的思维能力之后，就算是结束了。结果还算满意，毕竟就算有太多的谬误，他们的学习还是系统而科学的——怕就怕天朝古代那样的经验主义和朴素唯物主义，要是再扯上一堆阴阳五行之类的司南佩怕是要疯了。幸好他们已经懂得脚踏实地的分析司南佩抛出的问题。 既然已经决定了聘用这几个年轻人，司南佩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找学院方面办理一下还算简易的手续。 不过尴尬的事情就在这时出现了，因为司南佩去找学院方面商谈借调这几个学生的时候发现，这个学院的负责人就是阿鲁埃……硬着头皮同阿鲁埃大师谈妥了这些事情之后，司南佩忙不迭地便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心里的别扭还是没完全消除啊……司南佩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后，挺起了胸膛。 “堂堂男子汉，尽为这些小事纠结，哼！”自嘲的笑了笑，说干就干的司南佩就拉着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还有几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学生跑去找国王索要专项资金和试验场地了。他原本想在帕黎大学之中租借一个实验室，但仔细考虑之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帕黎大学人多嘴杂不易保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设计火炮并不像其他的实验一样一件小小的实验室就足够了，而是需要宽广的实验场地。很显然，帕黎大学并不具备这一条件。 到了王宫中，司南佩等人聚在了议事厅中等候着国王的到来，而特丽莎则是一路上横冲直撞，内侍们全都恭恭敬敬的让开了道，一直闯到了国王的书房——然后特丽莎把国王拖到了议事厅的王座上——就像是拖着一个苦力快去干活的姿势一样。 众人在议事厅中根本就没有等多长时间。 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几个学生可是被特丽莎的行动吓得够呛。不过还好，亨利·迪厄多内·德·瓦罗亚陛下显然不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暴君，而他坐在王座上的坐姿，也充满了雍容的气度。 作为国王，他毫不意外的知道希尔梅丽雅负债情况，笑着打趣了两句，他便默认了这个姑娘跑到自己这里来避难的事实——国王根本没有管她用了什么理由。 而几个学生在见到国王之后，则是表现得很惶恐，纷纷下跪行礼，把头压得低低的。唯独司南佩，在行单膝跪礼的时候，把头抬得高高的，直视着国王——他决定在这个中年大叔面前，换一副高傲而且自信的神态，而不是唯唯诺诺——就像是一个有本事的狂生那样。 “司先生，这次您来有什么事吗？”国王摸着下巴，玩味的看着司南佩——司南佩还不知道，特丽莎代自己拒绝了一次国王的召见。 “钱，场地，材料——这些铸炮工作所必需的东西，我想要立马开始工作。”司南佩直截了当，“另外，陛下，我去要参观一下您的铸炮厂，才能决定我要设计什么样的火炮。” “什么意思？”国王皱起眉头，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铁王座。 “火炮优秀与否，不仅要看设计师，更要看工厂的硬件设施。”司南佩朗声道，“我要了解一些具体情况才能决定设计什么样的火炮。” “很好，年轻人。”国王点了点头，“那么，你又需要多少钱和材料？” “自然是……多多益善。”司南佩微笑道。xh118 第五十四章 铁模铸炮 就如同司南佩所预料到的一样，虽然看起来已经快穷的当了裤子，不过国王还是能够拿得出钱来设计新式大炮的——他和拜占庭山穷水尽困守孤城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不同，有着广袤国土作支撑，多少还是能挤出些钱来的。[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而国王也确实豪爽，与司南佩做了一些大致的交流后，便拨下了各式各样的物资和场地。本来作为一个领导者，他还想与司南佩这个“从异邦来的学者”做一些深入的交流，但因为事务繁忙，一个传令的侍者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让这事不了了之。 实验场地虽然因为战争的缘故仍旧放在城内，不过却也令司南佩还算满意——因为试射的靶场就被放在了王宫的后面，不仅场地开阔，而且有利于保密——诸位看官可别忘了王宫就建在河中小洲上，和外面的城区不同，若是通不过禁卫军的检查，可没有什么探子能够来到此地。 不过有优点就会有缺点。因为这里原先是国王联系射术的靶场，各种设施还算是齐全，而且有着简易的测距设备——但问题正在这里，对于弓箭的射程来说，一个河心小岛非常充足，可对于大炮来说就未免有点太小了。但司南佩还是想出了解决办法——他带着新招收的几个学生大致测量了一下河流的流速，准备试射火炮时把炮弹射到河的上游，通过炮弹流经小岛附近时的时间来测定炮弹的射程——这个时代的大炮还全都是实心弹，这样简易的做法勉强也行得通。 在仔细参观了国王设在帕黎城内的铸炮厂之后，司南佩摇着头把过于先进的设计方案全都pass掉了，虽然很心疼自己的脑细胞被白白消耗掉了那么多，但他也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像是膛线，可以让大炮的射程和精准度上一个台阶，可偏偏这个时代的制作精度和冶金水平完全达不到要求——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话，只会让自己难堪。 司南佩无奈地发现，火炮的制作完全不像肥皂那样是一个相对孤立的技术成果，一个先进大炮的诞生，必然意味着冶金化学物理学等等学科全方位的进步，完全不像一些穿越小说中想象的那样容易。 不过还好，司南佩毕竟是个穿越者，不用说其它的，起码在知识储备上，他完爆了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雪，司南佩笑道：“我们先从制作铁模开始吧。” “铁模？”一帮学生们抓耳挠腮，不明所以。 “你们现在都是在用泥模铸炮吧？”司南佩摸着下巴思索，“在这样的天气下泥模干不了，怎么铸炮？” “用铁模铸造出来的大炮质量能过关吗？”塌鼻子的波尔是几个学生中最心直口快的人，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你就安心吧，在我的故乡早已经开始用铁模铸炮了，而且我告诉你，相比起泥模来，铁模可是有着天大优势的。”既然几个学生提出了问题，司南佩便取出纸笔，一边做示意图一边为他们讲解，“普通的大炮制造流程最起码需要一个月，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泥型从制造，到烘干，种种流程走下来必须要用一个月，甚至更久。”一个有实践经验的学生举手说道，“如果是雨季，天气湿润，那么可能要用数个月之久——水汽充足的时候泥型根本干不了。” “bingo！”司南佩笑了，这几个学生总算是孺子可教，没有让他失望，“但是铁模铸炮就没有这个问题，现在加勒多尼亚人打的这么凶，如此漫长的制作流程根本就无法保证对前方的军械供给，如果我们开始采用铁模铸炮，那么我们相对于加勒多尼亚人就会产生很大的后勤优势。” 一个学生看了看司南佩在纸上画出的模具上面标明的尺寸，有些担心：“司先生，这样固然是极好的，但是看您的设计，似乎火炮有些薄啊？这样装药多了会炸膛的。” “说我设计的太薄，不如说是你们设计的太厚。”司南佩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你们的火炮为什么会经常炸膛吗？据我所知，东方的图克人虽然也存在类似的问题，不过他们的火炮质量明显要比你们好。” 学生们都很想说是因为炮身厚薄或者是青铜质量的问题，但最后都没说出口，而是摆出了一副求教的样子——他们想看看司南佩作何解释。 “还是因为泥模的缘故。”司南佩讲解道，“卡佩王国的气候在我看来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呃，大体意思就是说全年湿润多雨。你们的泥模看似已经烘干了，但其实里面还会存在水分，铸炮的时候，这些水分会在高温下变成水蒸气，与你们的火炮产生反应，会在炮身内形成小小的空洞——就像是蜂窝一样，造成了你们火炮炮身的脆弱。在东方图克人那里还不算显眼，到了你们这里那就严重喽——我估计身为海岛居民的加勒多尼亚人铸造的火炮肯定比你们的还厚。” 几个学生不约而同的拍起了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只有红头发的汤文斯看起来还是有些迟疑，“可是我们都不懂啊，我担心会我们几个达不到您的要求…… “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很好学的。”司南佩安抚他，“现在我不仅算是为了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为了推广我故乡的技术成果吧——你们几个学会了以后把这种技术传播开来也算是造福这个国家了。日后要是开始了大规模铸炮，你们肯定都会成为监工或者工程师的。” 听到这样一番道理，几个学生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先不说用更好的技术更快的制造杀人武器是否是造福大众，不过司南佩愿意教授他们这种“独门秘籍”就已经很让他们兴奋了，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有一个新技能傍身那是相当不错的，光凭这点，学生们就觉着这趟并没有白来。更遑论，以后有可能会找到一个体面的职位了。xh118 第五十五章 很抱歉,没铜了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肯定会为你开一扇窗。[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虽然制造先进大炮的梦想暂时破灭了，不过司南佩手里依旧有很多在这个时代里也能够用得上的技术成果。平心而论，许多新技术的诞生并非靠的是发明者的辛勤工作，而是在某一时刻突然迸发的灵感火花，这样一来有许多技术其实是在更差的条件下就能够运用的，而当事人需要做的仅仅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 就像是铁模铸炮这项十九世纪的发明，它的起源并非是已经处在工业时代的欧洲列强，而是诞生于清朝的一个县丞——龚振麟，而没有接受过近代科学教育的清朝工匠们也能把这项手艺运用自如。 若是论铁模铸造民用器具，那在久远的战国时代就开始了——虽然当时还在用生铁。 这位大能的经历给了司南佩充足的信心，不就是铸炮嘛，司南佩相当有自信，在同样的条件下，凭借地球上数千年无数大神积累下的智慧结晶，他将胜过这里的所有人——其实，紧靠铁模铸炮一样，他的产品也要胜过还在蹒跚学步的近代学者们了。 为了应付眼下的战争局面，司南佩和学生们加班加点的工作，很快就拿出了能够让人看得过眼的成果。 在这些日子里，希尔梅丽雅已经公然住进了特丽莎的房间里，基本上是司南佩忙到多晚，两个小妮子也闹到多晚，倒是让司南佩看得口干舌燥，外加羡慕嫉妒恨——只不过还是那句话，看得见摸不着比看不见还要悲催，这样对司南佩这个尚且处在躁动期的青年人太不友好了。 但特丽莎还是挺有良心的，为了照顾到辛劳的司南佩，她特意吩咐了卡拉照料司南佩的日常生活，不过伴随这个安排的还有当着司南佩的面说出的一句话：“若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你放心大胆的出手揍他就可以，我和陛下都不会介意的。” 卡拉默默地点了点头，这让司南佩的菊花一紧，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身体——有的时候，他都会忘记这个随叫随到，存在感不高但却异常可人的女仆妹子还是个特能打的猛人了，安格斯那货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尚且不算色狼的司南佩可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准备。 作为一个能够进入帕黎大学任教的女人，希尔梅丽雅也在这段时间帮了司南佩不少的忙，有了一个整天玩炼金的家伙为他答疑解惑，他也很快搞明白了一些专业名词的意思。 但是……虽然成果是出来了，可接下来在大规模制造的时候出了问题。 大雪封路，帕黎城内的青铜和钢铁存量，不够了。 当司南佩在靶场上，洋洋得意的向亨利国王展示了自己试制的九磅“特丽莎大炮”后，国王皱起了眉头：“司先生，你很棒，真的非常棒。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在这个冬天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带给了我这样一个巨大的惊喜——原本我没有指望能在这个冬天就见到成果的，所以，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仓库中储存的材料，大约只能够铸造二十门六磅炮，这还是算上你采用铁模铸炮，节省了青铜材料的情况下。” 至于那大炮的名字……没错，这是厚颜无耻的司南佩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主人刻意命名的，虽然司南佩自认不是一个献媚的小人，但如果能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点，他是不介意这样做的。而且，为了在国王面前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司南佩也刻意声明了，自己是特丽莎的附庸。意思很明显，我是您附庸的附庸，但我不是您的附庸——这中世纪的理论，和华夏天朝那“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观念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虽然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司南佩脸上已经明明白的写上了“小白脸”“佞臣”等字样，但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过来的司南佩可没这个自觉。 “呃……只够二十门？”听到国王的话，司南佩苦笑的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这样！军国大事是可以闹这种乌龙的吗？！二十门，这个数量相当尴尬，打一场大型会战嫌少，用来看家护院又太多，真要跟加勒多尼亚人干起来，完全派不上什么很大的用场。 思索了一会儿，司南佩向国王建言：“陛下，依照我的看法，如果制造二十门六磅炮，还不如抽出材料铸造一些更小的三磅炮，再辅以两门九磅炮为妙。” “何以见得？”国王挑了挑眉毛，问道。 “据我所知，野战中加勒多尼亚人用的多是三磅炮，而攻击要塞的时候用的则是几门特制的巨炮。”司南佩莫名想起了在地球上时为客户讲解产品的场景，心下一松，突然特别想笑，正了正自己面部的肌肉，他忍住笑意陈述自己的观点，“陛下，虽然六磅炮相较于三磅炮，射程远了许多，威力也很大，但是卡佩王国的交通状况在我看来实在算不得优秀，再加上这里阴湿的气候，我想六磅炮的机动能力并不优秀——这点您在往常的实践中已经发现了吧。” 国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每次作战时都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挽马来运送这些大家伙，而且就算这样它们依然会拖慢整支队伍行军的节奏，这让我很头痛。” “所以我建议您铸造更多的三磅炮。”司南佩拍了拍自己的试制品，“我的大炮绝对完爆相同口径的加勒多尼亚大炮，打得它们还不了手！而且，如果采用三磅小炮的话，我可以再帮您制造一批新式的炮车。在我看来，那种只能够直击的旧式炮架，实在是只有野蛮人才会用的东西……当然，我并不是在嘲讽您。” “不，你说的很对。”国王摇了摇头，“相比起你所展示的东西，目前欧吉尼亚各yankuai中所装备的武器确实与野蛮人无异。司先生，我很高兴能够遇上你，希望你能让我的军队完成由野蛮人到文明人的蜕变。” 司南佩意识到自己有点说错话了，但他还是笑着应下了国王的话——反正这幅模样与那些不善交际的学者也没什么不同。xh118 第五十六章 你也来一趟吧 最终司南佩的建议得到了实行，而且并没有在各方面得到太多的掣肘。[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归根结底，还是这个时代的火炮甚至是所有火器，在保守人士看来都仅仅只是玩具而已。就算有些人看到了火器的前景，也不会认为它们现在就能派上多大的用场。 所以，如果手里面有优质货色固然更好，如果没有，也犯不着多么愁眉苦脸——正是因此，国王和他的将军们都同意了己方的火炮只需要克制同口径的加勒多尼亚火炮就好。 至于国王如同病急乱投医一般，心急火燎找司南佩设计火炮的原因，则是用于要塞的攻防，而不是野战——虽然说起来很尴尬，但卡佩王国的人心中想的都还是大规模的重骑兵冲锋……这就不是司南佩所能解决的了的事情了， 说真的，在这种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上，只有吃够了苦头才会让统治阶级们转变自身的想法，司南佩并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徒劳无功的劝说——也基本没有谁会听他一个异邦年轻人的意见。 虽然很同情卡佩王国的士兵们，但他也确实无能为力。现在的他，能够给特丽莎当好管家就已经很累了。 至于趁着这次为国王铸炮，然后在升官发财的伟大道路上行进，虽然司南佩也很意动，但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自己要人脉没人脉要资历没资历，作为一个异邦的异教徒也无法得到他人的信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倒是不如继续跟着特丽莎吃软饭。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有着因为冒进而失败的经历的司南佩，决定尽量谨慎一些。 偶尔跟着几个萌妹子吹吹牛，打打扑克，整天无所事事，有心情就去指点一下那几个现在跟着自己混的学生，没心情就去欺负欺负还在软禁中的安格斯，司南佩意外的发现，这样的生活还蛮不错的——俗话说的话，温柔乡是英雄冢，司南佩渴望成功的心思竟也渐渐淡了下来。 归根到底，他渴望向上爬的心思还是因为对现今生活的不满意，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在这里，不过一旦发觉自己对生活相当满意之后，他的锐气也就慢慢被消磨殆尽了。 但是风欲静而树不止，随着一个骑着快马的信使闯入了王宫，这样的日子到头了。 前线战事，恶化了。加勒多尼亚军并没有被凛冽的寒冬吓退，而是继续维持着漫长的补给线，用大军继续围困着阿金库尔要塞——这是从加勒多尼亚人的重要港口加利安通向帕黎的咽喉之一。 在这个时代，要塞可不是像地球上的拿皇时代那样可以轻易绕过的，如果加勒多尼亚军继续向南直扑帕黎城，那么阿金库尔要塞就会成为楔在他们补给线上的钉子，里面的要塞会肆无忌惮的冲出要塞，袭击加勒多尼亚的补给队伍。现在的技术水平条件下，人类依旧没有与大自然叫板的能力，能够向帕黎方向大规模运送补给的道路，就这样一条，因此是根本不能放弃的，就像是人只有一个咽喉一样。 而咽喉被人掐住了，又怎么敢继续前进？所以加勒多尼亚人敢于肆无忌惮地派出轻骑袭扰帕黎平原上的各个城镇，劫掠物资，但却不敢派出主力直扑帕黎城。 所以加勒多尼亚人坚持在寒冬继续围城的举动，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在这个冬天攻下了阿金库尔要塞，那么加勒多尼亚人就会取得更大的战略主动权，当这样一个守住帕黎平原北部大门，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塞被控制了，卡佩人甚至不敢放心的春种——这可是要命的问题。 为了尽快的攻破这个据点，加勒多尼亚人已经运来了成功用的巨炮。信使在国王面前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个时候，恰巧给国王讲述一些“故乡见闻”的司南佩，也听到了。 “巨炮？就是那个口径七十多厘米的巨炮？”司南佩倒抽了一口气，他不久前就已经消息了解过这家伙的具体性能了。虽然它发射的依旧是花岗岩实弹，但这样庞大的一个家伙，绝对是现今任何要塞的克星。或许古代天朝那种外层包砖，内部夯土结构，上面都能跑马的厚重城墙可以扛得住这种大家伙的攻击，但欧吉尼亚的城堡们，绝对没有任何活路。他很难想象在这样大雪封路的天气里，加勒多尼亚人是怎么把这个大家伙送到前线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目前必须得想出策略应付目前的状况了，否则卡佩王国面对的将是更加危险的窘境。 “是的。”传令兵甚至显得有些神经衰弱，看来是被那个庞大的巨兽吓坏了，“在王储殿下派我来传信的时候，要塞外层的胸墙已经彻底沦陷了，我们正在逐节抵抗……” “逐节抵抗？我看是在逐步撤退吧。”国王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晃来晃去，“要塞内部的守军数量还充足吗？” “还有七千能够战斗的士兵和三千轻重伤员。虽然出城决战还嫌不够，但要是守卫要塞还是足够的。”信使大汗淋漓的答道，“自从王储殿下接过要塞的指挥权之后，伤亡一直不算大，倒是围城的加勒多尼亚人非战斗减员很多。” “是吗，看来于格做的还算不错。阿方斯，这些日子以来，听从我的召唤，汇聚到帕黎来的贵族援军一共有多少？”国王停下脚步，转头问自己的侍卫武官。 于格，就是国王的独子，王储殿下的名字。 “已经汇聚了三万人，陛下，此外还有五千您从萨兰依雇佣的杰诺瓦城十字弩手。”名为阿方斯的侍卫武官弯腰回答。 “很好，剩下还没有来的家伙们，我们不等了。”国王的眼中射出光芒，“告诉他们，下午来议事厅开会。我们要开始商讨出征事宜了。” 说着，他转身向自己的内室方向走去，像是要准备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头对着司南佩说道：“司先生，如果你今天下午没有安排的话，也到议事厅来一趟吧。” “啊？”司南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xh118 第五十七章 必须变回自己了 国王临走时撂下的那一句话意思很明显，让他下午来议事厅一趟，其中蕴含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让他作为一个无官无职没有爵位的旁听者——这样吩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司南佩作为一个“志愿者”跟随国王出征。[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虽说他自认算是“特丽莎”的附庸，而且也确实从来没有向国王发誓效忠过，但是这样的命令，他确实没有反驳的余地。 当特丽莎见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司南佩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微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等待着司南佩先说话。 “前线战事恶化了。”司南佩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知道，我在阳台上看见国王派出去召集贵族们的信使了。”特丽莎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陛下……陛下他希望我能够参与下午的会议——虽然不知道他想把我这个异邦人安放在什么位置，不过，我恐怕是要上前线了。”司南佩直视着特丽莎的眼睛。 “那你就去吧，这一次，我会在后方默默地为你祈祷。”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特丽莎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或许这就是宿命，这一天终于来了呢。” “我还以为你要阻拦我呢。”司南佩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从你派出阿贝尔来接我的情况来看，你肯定是不愿我去冒险的。” “我当然不会愿意看到你遭遇危险，但这一天终会到来。”特丽莎突然变得平静与认真，与她平时的活泼完全不同，“其实，你可是神选之人，能够熄灭太阳，推动月亮的伟人，我坚信，你不会出事的。” “是神选，不是人择吗？”司南佩苦笑。 “不，不是人择，就是神选。”特丽莎侧着头微笑，“这次若是你完好无缺的回来了，我就告诉你一些我的秘密，真正的秘密哦。这样的报偿你觉着够吗？” “其实在我的故乡，人们喜欢把这叫做天命，上天赐予的命运……您不觉着对于我这样一个注定要如星辰般耀眼的伟人来说，您给予的报偿远远不够吗？或许，再加上殿下您的心我觉着才能抵得上我此去的危险和辛劳。”深吸了一口气，司南佩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下了决心。他想，既然女人们都没有愿意不顾一切阻拦自己的，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忧郁的呢？看来战斗是男人不可避免的命运。为了赢得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权力，男人不得不去豁出性命拼死搏杀，女性也不得不不去寻找能够庇护自己的胜利者。虽然平民们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家人去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为权贵赴死，不过有着“更高追求”的贵族们，还是希望能够获得更多吧。 “流氓。”特丽莎脸色微红，她放开了司南佩的脖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司南佩，“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异邦的流浪者而已。什么时候你在卡佩王国有了能够配得上我的爵位再说吧——别说你在故乡的爵位，那在欧吉尼亚还不顶事。” 司南佩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还多了一点傲娇的属性？ 不过这样，这事也就算是定了下来。司南佩又与她聊了一阵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只留下了特丽莎在这里。 “特丽莎。”希尔梅丽雅从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出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司南佩离去的方向，“这是他改变世界的开始吗？” “我不知道。”特丽莎在希尔梅丽雅面前依旧展露了笑容，不过脸色却有些不太好，“即便知道他不会死，不过可还是有些担心呢，万一他身上少几个零件怎么办——预言可不会详细到这种程度。” 希尔梅丽雅弱弱的抱怨：“真是的，看来你这阵子和他处出真感情来了啊。”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自己将来会不得不整天围绕着一个残疾人转圈而已。”特丽莎摇头，“那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简直是太恐怖了。” 希尔梅丽雅撅起了嘴：“你怎么可以这样撒谎，特丽莎。明明你就是……” “怎么，你有意见吗？我的契约奴。”特丽莎笑着一晃身子，从后面抱住了特丽莎，“小心点我把你派去给他暖床。” “不要这样啦，又拿债务压我。”希尔梅丽雅试图拜托缠在身上的特丽莎，不过她使出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简直就像是欲拒还休，“我宁死也不会同意的。” “是吗。”特丽莎嬉笑着咬住了希尔梅丽雅的耳尖，“我倒是觉着只要体会到和男人上床的滋味后你就会乐不思蜀了呢——而且我觉着你这样的弱气娘一定喜欢被人虐待的滋味。” 希尔梅丽雅用震惊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 “切，我可没你想象的那样浪荡。”特丽莎放开了希尔梅丽雅，“好了，去吃点午餐吧，不讨论那个家伙的事情了——要讨论等他回来再说吧，现在提这个，怪伤心的，老是想起来那些没能从战场上回来的人。” 希尔梅丽雅望着窗外的蓝天，喃喃自语：“大家都一样啊……” …… 午餐是由卡拉送来，司南佩在自己卧室中吃的。看到正在收拾自己行李的司南佩，卡拉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放下午餐餐盘，合上房门，出门忙自己的工作了。 卡拉的脚步很轻，简直就像是一个幽灵，知道木门的吱呀声在耳边响起，司南佩才注意到了高高有人来过，并且为自己送来了午餐。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也算是有人伺候的生活，但司南佩还是感到心中一暖，把自己的黑星手枪放在腰间，再在怀里放上自己所有的弹夹之后，司南佩就来到桌前，享用了午餐——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觉着卡佩的食物不合口，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也或许是因为有感情在为食物加分。 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为数不多，甚至是最后这样悠闲的享用食物，司南佩吃的很仔细，一点也没有浪费。 吃完这顿饭，他默默叹了口气——司南佩已经意识到了，现在的他，必须变回原先那个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的自己了。 厚颜无耻的求点各种收藏和票票啊/(ㄒoㄒ)/~~xh118 第五十八章 不是军事会议的会议 一个接一个信使从王宫中奔出，随着嘚嘚的马蹄声奔向了帕黎城的各个角落——军营、富人区、各个行会甚至是风月场所。[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上到权贵，下到黎庶，纷纷被前方带来的消息所震动。 加勒多尼亚人的威胁已经近在眼前，即使身为王都之人，也不得安生了。 面对国王的诏令，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心搏一个出路的，自然是开怀大笑，比如说从杰诺瓦城而来的十字弩手们，已经在帕黎城里住了快一个月，没有战利品可拿的他们嘴里早就已经淡出鸟来了。可是一般的平民却是眉头直皱——若是连他们一心尊重的王储都无法抵挡加勒多尼亚人，那么又有谁能够来拯救这个国家呢？ 随着这个消息一同到达的，就是对于帕黎城内自由民的征集令——能够自备盔甲的自由民，说到底还是要比乡村领主裹胁下的农奴们的待遇要好的多，基本等同于雇佣兵的他们，不仅有有赏钱可拿，而且也不会被作为炮灰，要是立下了什么看得过眼的功勋，还可能混到一个小贵族的爵位。而农奴们，自己既没有钱财来武装，领主也不会好心为这些“消耗品”们破费——要知道，一副上好的盔甲，领主大人自己都有可能置办不起！在欧吉尼亚最常见到的情况，就是这些农民们穿着拿着竹竿，穿着布衣便会踏上战场。要是命大，完好无损的逃回了家里，那算是运气。如果缺胳膊少腿活下来了，也算是上帝眷顾。可要是在战场上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连抚恤金也拿不到——所以说还是雇佣兵好啊，不过想要成为一个雇佣兵，还是得有说得过去的资产自备武装…… 这在司南佩看来真是一个奇怪的时代，既充斥着死亡般的腐朽，又满含着新生的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两个极端的方向发展，新生的阶层与古老的统治者们的隔膜显而易见，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比如说现在，国王召开的会议上。 其实令司南佩意外的是，来的并不仅仅是各地前来支援国王的贵族们，其中更夹杂着教士、商人、帕黎城各行会的手工业者代表、法官甚至是有名望的市民。 贵族们无论平常有多大的矛盾，此刻却抱团聚在了一起，教士与他们隔得不远，虽然表面上超然独立，但有心人却能看得出来他们和贵族勾勾搭搭的交流。 另一边的新型阶层们则乱哄哄的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他们虽然毫不忌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彼此的矛盾，可却一致向对面的贵族们投去鄙视的眼神。 司南佩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召开的，应该是一个严肃而专业的军事会议吧？干嘛把这么多人都召来？这是在召开三级会议吗？！ 其实，他猜得并没有错。 国王高高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目光扫视着自己的臣子们，而司南佩，则向一个侍从般，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会议的主持者，国王的法务顾问阿纳托尔，一个带着白色卷曲假发的老头子坐在中间的主席台上，重重的敲响了自己的锤子，示意大家肃静，同时也宣告了会议的开始。 不过，这临时召开的会议毕竟是比不上经过认真筹备的定期会议的，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议程也相当简单。 “今日从前线传来消息，卑劣的加勒多尼亚人已经用他们的巨炮攻破了阿金库尔要塞的外部防线，目前正在与守军展开激烈的攻防战。身为卡佩王冠的合法拥有者，卡佩人民的守护者，亨利·迪厄多内·德·瓦罗亚陛下不会忍受这样对神的侮辱。他将秉承神的意志，于明日启程，讨伐忤逆不臣的加勒多尼亚人。但是，今日的国王陛下需要各位的帮助，他必须获得各位的支持，才能够击退加勒多尼亚人，护卫各位的财产安全。” 虽然这个老头子说的很委婉，但简单来说，意思很明显——国王为你们去拼命，你们得出一点血了。 “陛下，我们当然很乐意向您奉献自己的忠诚。”一名市民代表站起身来，向国王鞠了一躬后，缓缓说道，“但我们不知道自己可以付出什么。” 兵役？亦或是金钱？平心而论，他们什么都不想付出，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国王笑笑并不言语，自然有人为他说话。 说话的是福莱索瓦伯爵：“对面的各位，我想你们很清楚一个月前从南方来了五千杰诺瓦城十字弩手，面对加勒多尼亚的弓箭手们，他们是我们赢得胜利必不可少的助力，而且这样一来，让他们代替一部分无心踏上战场的国王子民，也能够减少我们的伤亡。但是想要让外国人为我们卖命，是需要金灿灿的黄金的……” 这样一来，这个会议的目的很明显了——国王勒索在开拔费。 几个商人听到福莱索瓦的话，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如果这个新的战争税得到了会议的批准，自己会被摊派到多少。就算按照往常的惯例，额外拿出十分之一的年收入来，也够让他们肉痛的了——虽然总资产很吓人，可没几个商人手头上会有充足的资金。看这税务的种类，一定征收的十分急切，万一流动资金链断裂，可是够他们受的。 虽然他们很想以“国王靠自己而活”的惯例鼓动众人拒绝，可看到贵族们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可没有谁敢第一个跳出来当出头鸟。而且市民们内部并不团结，对这税务不置可否的也大有人在。 在福莱索瓦之后，又有几个贵族跳了出来向国王表忠心——顺便向市民们施压。毕竟他们是要跟着国王上战场去搏命的，这税务可摊派不到他们的头上。 即便国王再囊中羞涩，他们觉着，国王也是肯定要倚重自己这些统治基石的。 静静地在一旁观察着这会议的乱象，司南佩对卡佩王国的政治局面心中有了底。他看了看国王，心下思索起来：“他组织这一次会议，仅仅是为了即将出征吗？”xh118 第五十九章 众生相和倒霉鬼…… 众所周知，议会是一个何等嘈杂而且办事效率低下的机构，里面大腹便便的议员们，往往能够让一个简单明了，对谁都好的法案拖上几十年，才能够正式实施。[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而面对对自己不利的法案，这些职业政客们则会让它永远的压在议会积压的无数案牍底下，永远不见天日。 所以，国王在这个即将出兵的时刻召开这样一次会议，一开始确实是让司南佩颇为不解的。 不过在观摩了一阵子之后，司南佩却大抵明白了国王的想法——这些饱受战争之苦的小市民们，如果不想等加勒多尼亚军队兵临帕黎城下时，国王的军队还在城中没有出动，那么就只能在短时间里通过一些有利于国王的条款。甚至一些原本可以争取的权力，也会在仓促中丢失。虽然贵族们的军队向来是自筹经费，国王需要付出的只是雇佣军的佣金，但这些坐在这里的议员们可不会认为自己不拿出钱来，贵族们依旧会老老实实出动。 国王抓的时机非常准，因为市民们确实不可能在这个关头上惹火国王，那样除了让自己遭罪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无论吃了什么样的亏也只能先暂时咽下。可要等到和平以后再反攻倒算可就难了，贵族和教士们古怪的态度是一方面，市民阶层内部的不团结是另一方面，这决定了一旦有法案通过，想要再讨论撤销将会非常困难，一拖拖上几十年，木已成舟的国王可就没法对付了。 而贵族和教士们，则极力支持国王，因为他们也想在自己的领地内效仿这一套办法，再从城市里面抽出一点血来——随着城市的发展，里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财富，很多贵族已经不甘心只把目光局限于自己得不到多少财富的乡村了。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市民阶层里面就有人反叛自己的同盟们，表示会支持国王征收赋税——这群人是聚集在帕黎大学的学者们，拿人家的毕竟手软，得到过不少权贵和国王资助的知识分子表示，在国家大难面前，自己牺牲一些是应该的，否则等到加勒多尼亚军攻入此地，把各位的财物洗劫一空后可就悔之莫及了……眼尖的司南佩发现，阿鲁埃好像就坐在其中，朝着国王露出了微笑。 老油条！“司南佩在这一刻莫名想起了地球上的御用文人们。难怪国王看起来如此胸有成竹……他偷偷打量了一眼国王，却发现他并没有对阿鲁埃的目光额外表示什么， 很多人同样鄙视这群没节操的家伙，不过受到教育较多，与学者们最亲近的中产阶级代表们很快便也表示自己愿意做出牺牲。 接下来嘛…… “陛下，不知我们可否用兵役代替税务向您效忠呢？”一个衣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马脸大汉提议。 这次国王亲自开了口：“这位先生，您的提议非常棒，相比起萨兰依人，我更相信自己的臣民。但是……” “我们都是从东方的圣战战场上归国的佣兵。”这个马脸大汉搓了搓手，一脸看不出来算是什么样子的贱笑，“价钱好商量，只要签了合同，我们随时可以从家中取出装备随您开赴战场，就算做您的亲兵也没问题……” 国王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从东方圣战战场上归国的勇士们？只要您能够向我的元帅和将军们证明你们的价值，我很乐意用比萨兰依人更高的价钱来雇用你们。” “那这真是太好了。不如我现在就去召集我的兄弟们？”马脸大汉显得相当高兴。 众人绝倒，司南佩看着这个有趣的大汉，差点笑得没背过气去。幸好这不是在古代华夏，否则这家伙指定会被推出午门去了。 总之谈成了这么一笔奇怪的生意，支持国王的声音又多了一份，在最后的表决中，根本就不用数，就知道支持征税派大获全胜了——虽然这里面大部分人要么稀里糊涂，要么不情不愿。 看似牢靠的市民同盟们出人意料的，很快便土崩瓦解……作为顽固派的中坚，几个商人的脸都黑了。王国要从他们手里拿钱，比割他们的肉还要疼。 教士们向他们露出了微笑，那猥琐的眼神谁都看得明白：“这几位先生，要不要找我们拆借一点资金啊？神相当理解你们的困难……” 其实，放高利贷的，除了臭名昭著的雅各人外，便是这些和吸血鬼没什么两样的教士们了…… “陛下，我建议您应独断专裁，在以后出现类似的紧急情况时，可以自行征收战争税。”有御用学者又跳了出来，“四肢必须无条件听从大脑的指挥，这样身体才能灵活。” 这回反对派比刚才多了许多，又是一阵吵吵嚷嚷，不过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几个舆论领袖又跳出来把风潮引向了有利于国王的方向……虽然嫉妒不乐意这成为惯例，不过往年局势紧迫时也没少出血的市民们最终同意了这个提案——反正与其以后再开会讨论出血的事情不如现在就把事情定下，反正就算现在不同意以后也免不了出血，实际上也没有损失什么。 不过在地球上，没少钻法律空子的司南佩已经听出不对味来了。那名学者的话语明显中打了一个马虎眼，那就是“战争税”。虽然在往常，卡佩王国临时征收的战争税是一个固定的比例，可不代表以后也会是这个比例啊……会议在允许了国王征税之后却没有规定税收的限额和征收的条件，这点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可没有经受过多少教育的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法官和学者们又事先与国王通好了气，想要有样学样的贵族、有利益可捞的教士们又完全没有反对……这样一点对将来中央集权至关重要的法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通过了。 这是赤果果的阴谋啊！配上刚才无懈可击的阳谋，让司南佩重新认识了坐在王座上的大叔，他在不显山露水的外表下，拥有的是怎样一颗王者的心脏……令人恐惧的同时，却又让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敬仰。 “哦，对了司先生。”国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转头向他说道，“你不是说要在这次会议上为你的火炮研究征募一些资金吗？” “啊？”天地良心，司南佩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xh118 第六十章 崭露头角 司南佩说过要在这场会议中募集资金的话，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国王当着与会众人的面说出上面的那番话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听到国王的话，几乎所有的议员都在同一时间把目光聚焦到了这位明显是异邦来的年轻人身上。其实，司南佩早已经不算是籍籍无名了，这些日子里，随着特丽莎的到来，奥弗涅产的肥皂以及一系列简易的工业品也开始流入帕黎城，作为始作俑者，司南佩还是多少获得了一点小名声，虽然并不都是正面的。不过司南佩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无名小卒该怎样在这样的会议上发表演说？这很令人纠结！ 平心而论，国王突然提出这样的说法，虽然有点像是故意刁难司南佩，但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在众人面前出彩成名的机会。是风险，但同样也是机遇。 古华夏有句俗语：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司南佩明白这一点，他知道这或许是国王对自己的一个考验，但现在的他还没有揣摩透国王的想法。他……对于自己接下来该怎样做，发表怎样的演说，很迟疑。他现在这副小身板，很显然还消受不起来自君王的恩泽…… 与此同时，王宫的另一侧，不过身为女性的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也在自己的房间中，使用着一些小手段观看这场临时举行的会议。虽然并不适合列席，但并不妨碍她们对这场会议的关注——用支在桌子中央的透明水晶球，她们对会场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哦，请不要忘记，虽然负债累累，可希尔梅丽雅仍旧是一个魔法师。 现在，在议论完了市民阶层的短视之后，她们把目光放在了略显踟蹰的司南佩身上。 “特丽莎，我总感觉陛下对司先生有些特别的关照呢？”希尔梅丽雅皱着眉头问道，“从他刚刚来到帕黎，陛下就把铸造大炮的众人交予了他……” “放心啦，这可不是因为他是我管家。”特丽莎笑嘻嘻着摇头，“关键在于德·莱斯大师写的证明信和我从奥弗涅带来的那些小玩意，以及……棱堡的三视图。” “哦，原来你早就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卖给陛下了啊……”希尔梅丽雅喃喃道，“真是个可怜人。那，这次考验，也是陛下要准备重用他的前兆了？” “怎么会。”特丽莎摇摇头，“虽然胸中自有沟壑，不过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才学可还没到惊才绝艳的程度，陛下是不会有闲心考虑这种小事的啦。” “这么说来，是特丽莎你……” “没错，懒毛驴总得敲打敲打才会卖力。”特丽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语气莫名的发软，“我既然都牺牲了那么多色相，他也总该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了吧？” “看你的样子我总觉着你好像瞒着什么没和我说——我是指有关预言的部分。”希尔梅丽雅望着自己的闺蜜，小声说。 “哪，哪有啦。”特丽莎脸色微微发红，拒不承认。 希尔梅丽雅转过头去望着水晶球中的司南佩：“若是他搞砸了，你该怎么办？” “若是搞砸了我就该怀疑他是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了。哼，看我到时候不把他赶出去让他流落街头。” “可我觉着你狠不下这个心来……” 镜头回转到议事厅，司南佩深吸一口气，脑袋开始迅速运转了起来。不久，他便组织好了措辞，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到了台前。 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他昂首开始了自己的演说：“各位先生们，很荣幸能够在今日见到你们，我是来自赛里斯的伯爵南佩·司。” 他努力将今日的场面当做地球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产品发布会，而自己则是一名需要将自己的产品卖掉或者拉到赞助的产品讲解员：“加勒多尼亚人已经逼近了这座伟大的城市，恕我不能在这里奢谈太多，我今日走到这里，仅仅是想把自己微不足道的设计贡献给在座的大家。它或许并不能保证这场战争的胜利，不过，我有自信，它却能挽救更多卡佩人的生命，为敌人带去更大的杀伤。今天，如果大家能够多出一分钱赞助我的研究，明日，大家的亲人可能就会更加平安的从战场上归来。” 会场里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虽然司南佩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把他们的胃口吊了起来，不过没有见到实质性内容，他们可不会上钩。 司南佩笑了笑，好戏在下面。 “国王陛下，请问您能允许我把那恐怖的杀人武器搬来这个严肃圣洁的会场吗？”当然，在好戏来临之前，他是不介意拍一下国王的马屁，顺便造造声势的。 “已经有了实物？那这可真是太好了。”国王一脸不知情的样子。然后他装模作样的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当然可以，让各位绅士看一看，也好证明你的诚实。” 几位憋着笑的国王近侍，在司南佩的授意之下，从王宫后面的靶场搬来了一门九磅的大炮和一门三磅小炮。 必要的产品讲解是必须的，只不过却不能只靠这些贫乏的讲解，他自夸了一阵后，微笑着继续说道：“这种铁模铸炮的技术，我是不会自私的放在手中的。想要让我的发明弘扬于世，无论如何也免不了诸位行会同志的支持……” 行会，简单来说就是伴随着城市兴起而产生的组织同行生产，调节行内纠纷的组织，不过，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能就是维护本城市从业者的利益，抱团排斥外来者，并且实行技术垄断……司南佩以前的那些产品，无疑让帕黎城内的既得利益者们很不爽，各行各业的都很不爽。不过听到了如此的暗示，几个代表行会利益的议员互相使了使眼色，统一了意见。 如果这家伙肯分一杯羹出来，那么给他一点所谓的赞助似乎也没什么不行，毕竟那些新产品都是大有油水的…… “阁下，如果您的发明真的能够为王国带来好处，我们帕黎乐意支持您的研究。”出身于铁匠行会的议员站起来，冲着司南佩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司南佩笑了，既然迎来了开门红，那么接下来……他把目光放到了商人、贵族甚至是教士那边。xh118 第六十一章 推销的天赋? 今天的司南佩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往常的自己进了工厂为什么会屡战屡败，去做了假货之后反而开始有点起色了。[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原来，自己还是有点没被挖掘出来的推销天分啊？”司南佩心里有些发苦。 货真价实的产品毕竟就放在会场的中央，每一个懂行的，不懂行的，只要是有兴趣都能近距离的接触一下，这让司南佩接下来的工作变得更加顺利了。 “在未来，随着技术的进步，火炮的作用必然会变得更大。”司南佩诱惑道，“现在的型号虽然还只能发射实心弹，但以后若是能够发射比铁砂还要恐怖的开花弹，那结果又会如何？一炮下去，方圆数百米将找不到获得生物。大炮，绝对不仅仅是声响巨大的玩具。哦，愿上帝原谅我的罪孽。这样的杀人武器肯定会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说着，他甚至还做了一下简短的祈祷。 “司先生。”贵族席中有人跳出来提问，“这玩意对第一次见到它的人产生的效果好不好？” “我敢保证，只要听见了炮响，并且见识过它的威力之后，没有几个人还愿意面对它。”司南佩故意皱了皱眉，“不过，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必须要指出，目前的产品还有着很大的缺陷，操炮手们……不，不仅是操炮手，几乎所有人面对它都会产生听力受损的问题，倒霉的家伙震破耳膜致聋也不是不可能。” 好几个因为农民闹事的贵族眼前一亮。这是什么缺点？这是天大的优点啊！想象一下把这样的火炮架在自己的城堡上，蜂拥冲来的农民又仓皇四散的场面之后，都开始心动了。似乎今天自己有必要赞助这个异邦人一点钱？这样如果能够换来这样的利器，似乎很值！当然，前提是这火炮真有这效果…… 虽然准备打野战的三磅炮是肯定没这效果，不过司南佩搬来展示的这门九磅炮有这效果啊。虽然算不上有先见之明，不过在地球上见惯了大舰巨炮党的司南佩相当明白人们对于大型火炮的喜爱。如果拿出来的是三磅炮，肯定没多少人问——除了一些真正的将军们。 接着司南佩又开始向教士忽悠，他完全拿出来了自己当年推销自己假货的劲头来：“各位神父，我敢向您几个保证，这玩意在东方战场上面对异教徒时会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不，这不仅仅是受到神祝福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以小见大，这样的火炮已经说明了，在技术上整个礼天教世界都要开始领先东方的异教徒了，实际上这火炮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作品，还有作为忠诚信徒的几位帕黎大学学生参与研发。我想不论是伟大的教皇陛下，还是于东方绝地苦战的圣骑士们都会相当乐意见到这种武器出现在自己的阵地上……”司南佩这幅模样，就和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忠诚的礼天教教徒没什么两样。 几位教士略显茫然的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挂坠，很显然，他们都意动了，如果把这东西献上去获得教皇的赏识……感觉不错啊。 然后司南佩又把笑脸转向了几位阴沉着脸的商人们：“不过还有一点问题让我觉着很心痛，那就是这种武器肯定会进一步加剧卡佩王国的铜荒和铁荒……”、 商人们的眼瞬间绿了。什么？铁荒，铜荒？这可太好了！说不定因为战争造成的损失全都能找补回来，唔……如果把这新式大炮偷偷卖到外国去怎么样？看来有必要抽空和这位姓司的仁兄好好谈谈了…… 国王偷偷观察着这一幕，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这个小特丽莎找来的异邦人，看来还真有点意思。” 而希尔梅丽雅，则捂着嘴，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哦，特丽莎，我今天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够赚那么多钱，我却穷的只能当裤子了……原来你捡到的真是个宝贝！” 特丽莎挠着头：“可是我也没发觉他有这方面天分啊，原来我以为他就只有管账和研究比较在行一点……呃，希尔梅丽雅，你在算什么？” “我在算要是我和他结婚，几年能还清债务……”希尔梅丽雅弱弱的说道。 “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哼！他可是我的。”特丽莎咬着牙阴惨惨的笑道，“不过若是你能够做我的女仆，我不介意把他分给你哦……” “讨厌，说什么话啦，人家……啊！不要摸我的胸……” “殿下……”卡拉轻轻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又轻轻退了出去，“抱歉。” “啊，卡拉！”希尔梅丽雅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倒是特丽莎满不在乎的继续骚扰自己的闺蜜，“没事啦，我相信卡拉她会理解的。” …… 这场本来就严肃不到哪去的会议，在司南佩的演说下彻底崩坏了，到了后来几个大贵族和法官都看不过眼去，亲自跳出来维持会场秩序了。 接下来，会议结束，与会之人纷纷散去，除了几个确实准备拿出钱来赞助司南佩，并且准备在司南佩的发明里分一杯羹的人之外，都各自忙去了。离部队开拔的时间已经很少了，无论是军是民，需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 而司南佩则是被国王拉走了，连为金主们试射火炮的任务都交给了几个急匆匆赶来的学生们。 至于原因嘛…… “司先生，你不介意的话，就来做我的炮兵顾问吧。”国王说完，没有再多和司南佩说一句话，便与几个将军凑到一起，一边讨论着前线的军情一边向军营的方向走去了。 “呃……这是逼着我不得不答应啊？”司南佩略微有些无奈。 “跟过去吧，司先生。”福莱索瓦从背后拍了一下司南佩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嗯……”从善如流的司南佩自然很识趣的听从了福莱索瓦的建议，跟随在国王的身后向军营走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这个中年大叔肯定要突然回头提问自己。”司南佩默默的想到。 前一章竟然开头就少了“从没”两个字，汗(⊙﹏⊙)b……无耻的求点各种票票啊，收藏啊神马的xh118 第一章 四百年后 挖坑啦挖坑了，这章是天坑 不是谁都能够成为时代的弄潮儿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无论你是谁，都将会被名为历史的马车无情的抛弃，化为车轮下的齑粉——即便你是国王也一样。[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至于那些妄想挽起缰绳，由自己驾驭马车行进方向的有志者们，则很可能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即使你预见到了正确的方向，可是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即使是一个轻轻的颠簸，也可能会让不幸者们重返神的怀抱。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有许多人前仆后继，因为，名为胜利的果实实在是太过诱人，只要能够攀上金字塔的顶端，那么无论是谁，都将享受到难以言说的财富与权力，以及泽被后代的机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自愿踏上这危险旅途有些倒霉的家伙，天生便被祖先抛到了驾驭马车的位置上，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终日里战战兢兢，小心自己被甩下马车化为粉尘。 他们之中有成功，自然也有失败的，事实证明，血统并不能够决定一切，特别是当一个王朝走向穷途末路时，那数百年积累下的反噬，纵使是一代明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朕非亡国之君,臣乃亡国之臣”可不是一句空话，任你费尽心力，苦苦支持，最后也只能落得个和失德亡国者同样的下场——或被押上断头台，或被关进劳改营。 比如说此刻的卡佩国王，一个名叫路易的可怜男人。 前天，革命者们刚刚攻进了帕黎的政治监狱，今天，他们就裹挟着群众，拿着火炮和步枪，闯进了王宫里。甚至，还有激进报刊的记者，跟随着他们来到了王宫。一路之上，内侍们纷纷恐慌的逃散，在这宛如末日般的光景里寻找自己的活路。偶尔有几个忠心的，也很快便被革命者们手中的步枪击毙。 没用多久，革命者们便来到了路易的王座之前。 此刻，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一如往常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臣民，只不过他紧紧攥着把手的手指却在微微的颤抖，脸上簌簌流出的汗水，也一同出卖了他的意志。 路易不停地喘着粗气，虽然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可他还是想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点。但是今天不可能了，路易他承认，他失败了，他没有这个勇气，没有朝着反叛者们怒吼的勇气。他并不甘心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国王，他觉着自己很无辜，他无时无刻都在为这个国家考虑，为他的子民考虑！可是无论他有多么的努力，也无法改变众叛亲离的现实。 他的表现，甚至还不如旁边的王后。 这个名为玛丽的女人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冰冷的怒视着闯进来的暴徒们，不发一语。 记者颤抖着用笔记录下她所见到的一切，她亲眼见证了一个久远王朝的覆灭，她要让这一刻永恒地存在于历史的记载当中，这是她的职责，也是她的梦想——她要出名了，她一定会拿下所有的新闻奖项的！ “先生们，我觉着我们现在可以冷静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路易擦着自己的冷汗，“如果你们想要我退位的话……诏书就在桌子上，你们把它拿去吧。就如之前谈妥的那样。” “很抱歉，陛下。”暴徒的领头人推开自己的手下，来到了国王的面前，他抬头看着这个曾经效忠过的君主，“临时制宪会议已经决定，卡佩将不再会有君主。无论是您的儿子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亲属，我们都不再承认他们对卡佩的统治权。” 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伴随着轰鸣雷声的，除了雨声外，还有哭喊声，狂笑声，以及爆炸声，整个帕黎城，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杀戮和抢劫在帕黎各处同时发生着，这不仅是革命者的盛宴，也是所有下层人的狂欢。 “你们这是犯罪。”王后的怒斥声响起，“看看你们所做的！除了破坏还是破坏，你们又何曾为国家做过一点贡献？！” “……那也要比您拿着纳税人的钱去买首饰好，殿下。”领军人依旧保持着礼貌，但他的声音，“您应该回想一下自己为卡佩造成了多少财政赤字。” 幼小的王储缩在母亲的怀里，惊恐地望着面前陌生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路易突然后悔了，他后悔平生为什么会一再的妥协——自己处处妥协却只能迎来了背叛。对贵族妥协的时候，商人们会恼怒，而对商人们妥协的时候，则又会损害贵族的利益。无论向谁妥协，最后都动摇了自己的统治。此刻的路易才隐约明白了他父亲为什么说，必须用大棒打断他们他们的脊梁之后，才可以给予他们萝卜！ 他想，如果自己继续依照父亲那样的铁腕统治下去，家族的统治就还能延续下去吧……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他必须为自己行为的失当付出代价。 “瓦罗亚—奥弗涅王朝的统治该结束了。”领军人沉声说道。 路易没有听到领军人的话，他在脑海中默默地想，自己那个可爱的女儿，现在又在哪里呢？希望……她能顺利逃脱革命军的追捕吧。 不过，她的女儿，卡佩王国的长公主，已经很不幸地被一群地痞抓住了，并且被关在了一个阴暗的地窖中，自诩为正义使者的暴徒围成半圈，嘿嘿淫笑着打量着她 身上华丽的衣裙已经七零八落，美丽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黑色的长发上沾满了灰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肿和伤口，那不同于常人的尖耳朵上也满是血迹——一用大脑就知道她遭受了怎样可怕的对待。 她惊恐地捂着胸口，一点点地向后挪动，却在不经意之下，碰翻了后面的刑架。 “哦，我们美丽的公主殿下，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我们就放你离开。”一个斜眼的中年人走到她身前嘿嘿笑道，“怎么样？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买卖。” 这份文件上，写的是对她母亲和弟弟yankuai的指控。xh118 第二章 未来、现在、过去…… 本来这坑准备用最起码五章的，后来想想，缩成两章啦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遵守承诺，可是路易的长女，卡佩王国的长公主殿下还是屈服了，她在指控自己母亲和弟弟yankuai的文件上签了名字。[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那些刑具的恐怖滋味，她真的不想再尝第二遍。那……太可怕了。 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这些人并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他们仍旧在她的身上变本加厉的行驶着他们“应该享有的权利”，对此，她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喊，她怕惹怒了这些人。 眼泪从她明亮的黑色眸子里滑落，她只能小声地哭泣。 昏暗的地窖里根本透不进一点阳光，只有昏暗的油灯在墙边摇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看到天空。 她甚至已经快要认命了，在这个躁动的时代里，无论跑到什么地方，也都没有了她这个所谓的公主的容身之地。 能看到的前路，仿佛就只有默默地在这地窖中被这些暴徒折磨致死…… 她现在只是在虔诚的乞求着上帝，无论怎样对待自己，可一定要拯救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无罪，他们的品格，足以称得上是王室的典范，希望惩罚不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当然，她的祈愿也是无效的，神并没有回应她的期盼。 但祈祷过后，可怜的女孩儿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勇气，无论正在经历什么样的噩梦，她依然紧紧攥着手中的项链——那是一条做工精致，雕着百合花的白金项链，据说从许久以前开始，就在王室之中代代流传——那是一个还在视白金为劣银的时代。 暴徒们试图将这件宝贝从她手里夺走，但她攥的很紧，无论暴徒们怎样对她拳打脚踢，她也没有放手。几个暴徒商量了一下，达成了还不着急的共识——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妞不可能睡觉的时候还看的那么紧，大不了熬上几天，看谁耗得过谁。 现在嘛，依然是要做一些能够让下半身高兴的行动。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遭遇到这样的对待，不过她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刚刚在那份邪恶的文件上签了字，她就已经后悔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怯懦会给母亲和弟弟的声誉带来怎样的打击，所以这次，她决定顽抗到底。自己哪怕经受再多的痛苦，也不能向任何暴民屈服。 命运还是向不屈服之人开了一扇窗的，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端着步枪的年轻男子，闯入了地窖。 他的眼神里带着愤怒，对于眼前的家伙们他用手里的武器施以了最严酷的刑罚——火舌剥夺了在场所有人的生命——除了他这次要拯救的公主殿下以外。 他面对自己发誓效忠的对象，露出了尽量和煦的笑容。 虽然他的身上满是鲜血，不过可怜的女孩儿还是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终于得救了…… 两个人狼狈的逃出了地窖，躲避着革命党人的搜索，一直跑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 “殿下，不要放弃，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据说这里，住着一位活了好几百年的魔法师。” “魔法师？还有真正的魔法师活在世上吗？他们……他们就算还存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你知道吗，贝尔纳多特，我也是会一点点魔法的，但是在火器面前，一般的魔法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名叫贝尔纳多特的年轻人摇头：“或许吧，但是我听人说过，这位法师有着能够让人回到过去的能力。” “回到……过去？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咋这是否是真的，但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总得试一试吧。” 走投无路的公主最终认同了贝尔纳多特的意见，两人随着从都市怪谈中听到的蛛丝马迹，在密林中，找到了一个的小木屋。 …… 一个苍老的身影正端坐在木椅上，静静地望着两人前来的方向，仿佛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老者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袍，宽大的帽檐压得低低的 “来的是卡佩的长公主克里斯蒂娜吗？”老者的声音让两人听不出来他的性别。 听到老者开门见山的问话，公主点头：“是的，大师，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老者微微颔首，“我可以帮你的忙，把你送回过去。不过很遗憾，我的能力只够把你自己送回过去，至于那边的男子嘛……” 贝尔纳多特欲言又止：“大师，我……” “没得商量，根据命运的指引，只有她可以进行这次旅行。”老者微微笑道，“穿越……这也算是她家的传统了呢。” “穿越……传统？”公主惊疑不定。 “你就不要多问了，就如赛里斯人说的那样，天机不可泄露。”老者坚定地摇摇头，“不过我倒是很想问问你，回到过去，你又能干些什么呢？” 公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咬着银牙说道：“私生子和异邦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登上卡佩的王位。” 沉默良久，苍老的魔法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吗？看来，命数如此。唔，或许我可以顺便教你一点东西……对了，你不去你见父母的最后一面吗？” “最后一面？”公主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是的，他们好像已经被押上了帕黎城的中心广场，准备实行绞刑呢……” …… 卡佩王国和加勒多尼亚交战的先前，阿金库尔要塞的前面，有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展开。双方围绕着要塞外围的几个阵地，反复进行着争夺。 这几个位置相当重要，知道援军即将到来的卡佩军想要夺下这几处失去的要点，为将来的反攻做准备，而加勒多尼亚人，则是想要拿下这几处阵地，为将来的决战打好基础。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带着高耸尖帽的女孩儿，正坐在一堵女墙上，摆动着双腿，静静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她的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 她的身旁不远处，就站着加勒多尼亚军的最高指挥者之一，王储爱德华。 “我会赢得胜利的，对吧？”爱德华的嘴角微微翘起。 “嗯，没错，你会赢得胜利的。”没有迟疑，女孩儿淡淡地说道。我不是高山克彦，但我喜欢神展开～xh118 第三章 临战 与加勒多尼亚军比起来，卡佩人主要由贵族和农奴组成的军队实在是说不上优秀，不过虽然略显迟缓，但主力部队还是从城内出发了，没有遇到想明朝那样二十万南京守军面对几十个倭寇不敢出门的事。[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简单来说，虽然战斗力怎样不敢保证，但因为算是保卫家乡，士气还是可堪一战的。 当然，加勒多尼亚人在欧吉尼亚的口碑不怎么样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在现在的王室昂科瑞家族入主加勒多尼亚之前，那可是一个谁都能上去踹一脚的受气包，而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那里还经常被人认为是远离主的荣光的蛮荒之地——即使是与加勒多尼亚人你来我往打了那么多年，卡佩人心中的固有思想还是没有转变过来——别忘了，昂科瑞家族可是卡佩王室的封臣，他们在卡佩的领地甚至比整个加勒多尼亚还要大。 如果不是昂科瑞家族用了大量只会说加勒多尼亚语的岛民长弓手，那么无论谁来看这场战争都会是一场内战。不过，也正是因为昂科瑞家族到了现在，更加倚重其加勒多尼亚领地，所以给卡佩人造成了“昂科瑞家族不过是外国人罢了”的感觉——实际上，之前的很多加勒多尼亚国王一声都在卡佩居住，甚至连加勒多尼亚语都不会说。 但在这种印象已经成型的情况下，纵使昂科瑞家族有心改变这一点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司南佩现在的职衔是国王的炮兵顾问——其实就是炮兵的最高指挥官，所以他一直跟随在了国王的身边。如果司南佩穿到了工业时代，混上这么一个职位的话，他恐怕要乐死了。但可惜的是，目前的战争里，大炮还仅仅是放给敌人听个响的玩具，除了大型火炮之外，其它火炮的直接威力实在是堪忧——这也是司南佩建议国王干脆放弃六磅炮直接铸造和加勒多尼亚人使用的口径一样的三磅炮，并且重视火炮机动性的原因。这个世界想要进步到地球上拿皇那样炮兵唱主角的时代，最起码还要四百年。 这个职位，连几个过来和他套近乎的大贵族都没有，他的直属手下也只有几个跟着他过来参战的学生和新旧夹杂着的几十门炮。目前国王的大军里，也只有他们，既懂得三角函数，又懂怎么把它应用在炮兵上——卡佩王国不要说平民，就算是贵族们的受教育程度，也让司南佩忍不住直咧嘴。在他看来，帕黎大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未来卡佩进步的决定性支柱了。 行军途中是很无趣的，特别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里，道路的两旁全都是光秃秃一片，也没有什么风景可以看，再加上天气实在是寒冷，司南佩干脆一直窝在了自己的马车里，连卡佩的军队盛容也懒得参观——别忘了，司南佩可还不会骑马。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太过无聊，除了国王不知道为了什么，不时把他叫过去，谈上两句之外，比扬古伯爵福莱索瓦，他的旧识，也经常在没事干的时候过来聊聊天，然后请司南佩吹吹牛，讲讲自己家乡的技术有多么先进。 这样还算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司南佩望见阿金库尔要塞的时候。 然后，他的噩梦就来临了。 杰诺瓦城的雇佣兵们因为出发的早，所以早在昨天就已经到达了这里，而见到卡佩人的援军已经到来，加勒多尼亚人迅速地撤出了正在争夺的几处阵地，回防刚刚占领的位于阿金库尔要塞北面的高地。这里原本与阿金库尔要塞互为犄角，地势极佳，但为了节约手头上的人力，卡佩人先前的总指挥，王储于格还是把它们放弃了。 他的决定还算是明智，如若不是他当时明智的收缩了兵力，把所有的军队汇聚于一处的话，恐怕阿金库尔要塞早已经在加勒多尼亚人的猛攻下失守。但是现在，他的决定，却也让加勒多尼亚人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防守阵地。 不过目前的卡佩军中，并没有人在乎这一点。他们有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除了五千杰诺瓦雇佣兵，三万汇聚到帕黎，几乎全是轻重骑兵的贵族军队之外，实际上还有着两万多所谓的“公社征募兵”——说白了，其实就是农奴，因此他们的战斗力，也没有被敌我双方看在眼里。但无论如何，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还是让所有的卡佩人自信满满。 要知道，对面的加勒多尼亚人只有两万多人！ 两万多人，够自己的骑兵塞牙缝的吗？很多贵族默默的想。 加勒多尼亚人的暂时撤退，让多日以来神经紧绷的要塞守军欢呼雀跃，王储于格亲自出城，欢迎了自己的父亲。 见到等候在城外的儿子，身穿红色长袍的国王，潇洒的下了马，走上前去与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你做的不错，于格。” “谢谢您的夸赞，我挚爱的父亲。但我自认为自己做得并不够好。目前形势并不乐观。”与国王的大气相比较，于格的眉头微皱，明显显得有些局促，“实际上，那些加勒多尼亚人的战斗力很强。” “进去说吧。”国王回身吩咐自己的侍从，“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我们需要商议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哦，对了，随便把司南佩也给我叫上。” 他指的所有人，自然是出兵的贵族们，而且他也没有忘记了司南佩。 若是司南佩听到了这句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该哭呢还是笑呢？竟然是“顺便”叫上他。不过一些有志于往上爬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则是一定会高兴的。不敢怎么说，这也算是简在帝心了不是么？虽然还没有得到重用，但好歹是让国王记住了。 于是还在打着哈欠的司南佩，就被负责传唤的侍从叫到了要塞的会议室里——由于声名不显，自然给他安排的位置相当靠后。但凭借着自己有异于卡佩人的脸皮，司南佩还是捞到了一个相对于小贵族们，勉强说得过去的位置。xh118 第四章 战前的安排 说是军事会议，但会场上依旧吵吵嚷嚷，众多没有明确隶属关系的贵族们争相陈述自己的观点，让这里显得比菜市场还热闹。[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虽说在这个年头里，贵族们的个人武力保持的还算可以，但他们的军事战略眼光相比起某些受过教育的家伙们，可就差的远了——这些受过教育的人，司南佩勉强算一个，几个优秀的大贵族也算，不过最有能力的，还要算是国王父子。 再加上那些贵族们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所以他们提出的意见实在是臭的可以，让司南佩听了都想笑。 身为一个庞大王国的统治者，国王面对这样的场景，依旧沉稳的一言不发，但是王储于格明显差了一点火候，城府修炼还不到家。在听够了那些可笑的建议之后，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要站出来掀桌子，但是被国王给拦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等贵族们之间面红耳赤的争吵了起来，乃至于快要抄家伙对砍的时候，国王才咳嗽了几声，凭借自己的权威平息了争吵。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与会的贵族们，沉声说道：“今天我只叫了你们，而没有喊那些杰诺瓦的雇佣兵们，我原以为你们会明白的。” 他并没有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但自然有人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然后开始为相熟的同袍解说：“陛下这是想让那些家伙们打头阵当炮灰，试探加勒多尼亚人的深浅。” 国王一下子打中了这些贵族们的七寸。正因为卡佩人多势众，而加勒多尼亚人居于劣势，所以才没有贵族愿意打头阵，然后让别人捡了便宜——实际上，刚才贵族们争吵的，大多就是这类问题。或许长于军事，但御下经验不足的于格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国王已经对这一切了然于心。 “根据先前守军与加勒多尼亚人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大多都是步兵，而且普遍装备了紫衫长弓。让那些杰诺瓦十字弩手去试水刚好合适。”不知不觉之间，国王已经变成了命令的口吻，“第二波就让步兵们上吧。如果那些杰诺瓦人能够撕开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型固然好，如果撕不开，就让那些步兵去消耗对面的箭矢和精力。” “然后重装骑兵展开冲击，轻骑兵们只需要掩护好侧翼，等加勒多尼亚人溃散时趁势展开冲杀好了。”国王揉了揉额头，“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国王亨利年轻的时候素以“骑士国王”而闻名，其武勇没有人不予称赞，哪怕是敌人。再加上其国王的权威，纵使有人有意见，也绝对会生生咽回肚子里。更何况，国王的指示看起来是那样的英明，除了倒霉的雇佣兵和农奴们，几乎没有人会“抢功”，也没有人会遭受什么真正的损失。 什么？你说损失了农奴的贵族们不会乐意？实际上，他们都只是把农民看成了消耗品而已，只要自己忠诚的附庸不出现死伤，他们也懒得管这些附庸的附庸的……的附庸。 但还是有几个贵族皱起了眉头，其中就包括王储于格，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那个……”司南佩在后排弱弱的举起了手，“陛下，我觉着在决战开始前，可以先使用火炮对敌人的阵型开始轰击。” 他对于那些杰诺瓦雇佣兵和民兵们可能要遭遇的伤亡有些不忍了，另外他也是有军事常识的——众所周知，在冷兵器时代，步兵想要和骑兵，尤其是和重骑兵正面对抗，齐整的阵型是重中之重。若是阵型一旦溃散，那么可怜的步兵们将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无法逃跑，若是再没有了骑兵掩护，那么胜方就能把击溃战活生生打成歼灭战——实际上缺马的宋朝也正是亏在了这个地方，纵使胜率再高，可是一旦战败，那么妥妥的就会全军覆没，而马背上的游牧民们却能够来去自如，即便打了败仗损失也不会致命。 所以，他的意见是利用优秀的火力集中轰击加勒多尼亚人的薄弱点，然后用骑兵撕开一个口子，到时候以步兵为主的加勒多尼亚人就只能任由卡佩人宰割。虽然火炮在目前的阶段无法对敌人造成大规模杀伤，但是破坏阵型却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己方火炮性能确实先进，再加上己方灵活的炮车和受过专业数学训练的指挥官们，司南佩对自己的提案很有自信。 国王显然是有点意外的，他凝视了司南佩半晌，看得可怜的穿越者浑身上下都快要起鸡皮疙瘩的时候，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就按照我说的来吧。司，你还是把所有的火炮搬上要塞的城墙为好。” “……是，陛下。”听到国王的话，司南佩却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国王虽然拒绝了司南佩的提议，但语气却显得意外的柔和。王储于格也对司南佩投来了目光，并且对他报以了善意的微笑：“哦，你就是特丽莎心中说的那个异邦贵族，冠绝天下的学者吧？现在一看，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特丽莎这样看中你了。” 冠绝天下？司南佩没有想到，特丽莎对自己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虽然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事实，但司南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您过奖了，殿下。实际上我在故乡算不得多么杰出，说是人生败犬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从特丽莎的信中知道了在您的故乡有这样谦虚的传统，我就要怀疑您的品性了。”于格抱着胸，笑着摇头，“等这次战争结束了，请您一定要来参加我举办的宴会。” “如您所愿，殿下。”司南佩弯腰回礼。 在接下来的具体安排里，于格和司南佩都被国王安排到了留守要塞的任务。于格看起来略微有些不满，但还是点头应下了——多日来的苦战，已经让他手下那七千人身心俱疲，确实也该休整了。 而司南佩，则是在略微失望的同时，也长长松了口气——说实话，那种流血漂橹的战场，有谁愿意去？就算你是再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枚冷箭也可能要了你的命！他有点庆幸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了。毕竟，作为炮兵顾问，他可是属于那几十门新旧火炮的绑定物品……xh118 第五章 一触即发 待国王亨利用一己之力定下了这次会战的基调之后，没有多久会议便也散了，司南佩回到军需官为自己安排的房间里，沉沉睡去了——虽然显而易见的是，明天就会有一场大战，但兴许是不用亲自上场的缘故，司南佩心中虽然觉着兴奋，但并没有多么紧张。[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再加上数日来的奔波，他也确实是累了。 直到此刻，他还是没觉着这次战役与自己有多大关系，这个要塞也是安全的很，足可以让自己如同度假般悠闲的度过这几天。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第二天的局势会在几个小时之间，崩坏到了他无法想象的程度。 一夜无话，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司南佩他被集合的号令声以及贵族们震天的喊杀声吵醒。他正要塞住耳朵继续睡一个回笼觉，就被自己带来的学生之一，红头发的汤文斯给吵醒了。 “司先生，司先生，快出去看看吧，国王已经吩咐贵族们列阵，准备进攻了！”汤文斯兴奋地喊道，“你不出去看看吗？” “哦，这么早？”司南佩看了看日头，这才恍然发觉已经日上三竿，不过他还是嘟囔了一句，“怎么大伙儿都对杀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甩了甩仍旧有些昏沉的脑袋，他不情不愿的起了床，简单的洗漱过后，他与汤文斯一同来到了城墙上，观摩即将到来的会战。 其他的学生们早就聚在了此处，而除了他们之外，让司南佩感到意外的是，王储于格也在这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望远镜——在帕黎铸造火炮的时候，司南佩也没忘了这些对于炮兵来说必备的辅助用品，所以他抽空做出了七架还算合用的望远镜，虽然每一架之间并不完全相同，精度也成问题，但在目前的条件下却也够用了。 见到司南佩过来，于格放下望远镜，冲着司南佩友好的招了招手：“司先生，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有那么多能耐，听几个学生说，这宝贝也是你制造的，对吗？”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望眼镜。 “殿下过奖了，我不过是提供了设计图纸，他们几个才是制造的主力。”司南佩指了指自己带领的学生们，“他们出的力也比我多多了。” 他这倒不算是客套话，因为这个年代里并没有专供制作望远镜使用的光学镜片，在凑不齐材料的情况之下，他也向特丽莎借钱购买了一些天然水晶，打磨过之后当做替代品使用，所以制作的过程相当艰辛——不过，在钱的问题上，寄人篱下吃软饭的司南佩，说是借，其实是有借无还…… “司先生，我真是不爱听你这样说话。”塌鼻子的波尔笑嘻嘻地说，“如果没有我们，您早晚也能做出来，可要是没了您的设计图，我们再过上一百年也造不出来这样有趣的玩意儿。” “真肉麻。”“就是就是，互相吹捧也得有个度，这样太恶心了！”剩余的几个学生在一旁扮起了鬼脸，在他们脸上看不出来一点临战的紧张。 他率领的学生们，也同他一样，还没有亲身参与战争的觉悟。说起来虽然很尴尬，但炮兵军官的活，在目前真的和一个弄臣差不了多少…… 于格笑着摇了摇头，对司南佩说道：“司先生，在您看来，目前卡佩的军队阵容如何呢？” 司南佩从一名学生手上拿来了一架望远镜，大略看了一圈后作出了还算谨慎的评价：“平心而论，卡佩的骑士们是很出色的。无论是从个人素质上，还是马匹上我相信在整个欧吉尼亚他们也能排上号，但是……请恕我无礼，卡佩军队目前的指挥效率，似乎有些过于低下了，而且，我对贵族们之前谁也不服谁的情况感到很担心，如果没有一个足够有权威的大人物镇场子，势必会造成指挥上的混乱。” 于格听到了司南佩的话后脸色并不好看，但他也沉重而又缓慢的点了点头。这些弊病，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贵族们是他的家族统治整个王国的基石，就连王位，其实也是靠着贵族们的推举才得到的。所以面对目前的这些弊病，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强自闭上一只眼睛罢了。 司南佩在望远镜中有看到了那些装备破旧，衣衫褴褛的农奴步兵们，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多嘴说了几句：“依我看，这些公社征募兵们，完全是累赘，何必让他们抛家弃子跟来送死呢？还要为他们准备行军的粮食。” 他并没有半分瞧不起这些footman——脚男，或者说步兵们，相反他极为重视步兵在这整个战场上的支柱作用。但这些传统的炮灰们，相比起由自由农民们组成的精锐军队，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可以预见的倒是，在未来的战场上，将永远不会再有他们发挥余热的余地了。在他看来，如果他是卡佩的领导者，那么他宁愿要贵族们下马步战权充步兵，也不会想要让这些可怜的人们去白白送死。 这样的想法，也包含着同情的想法在其中，虽然司南佩自认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见惯了专属于中世纪的苦难，自己已经不会像当初来帕黎时那样多愁善感的去埋葬一个无人理会的枯骨，但在内心深处，他却还是一个有着“独特”道德观的现代人。 于格苦笑一声，转身拿起望远镜，同样望向了远方：“司先生，你说的很对。但是卡佩王国目前的境况，却容不得人胡来呢。”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虽然相当正确，但在很多时候，却往往是当局者已经看破迷局，但是自己却无法破解。于格就略显悲观的认为，自己就处在这样的窘况当中。 不过这也都是以后要谈的问题，如果不能把加勒多尼亚人赶出卡佩，于格一切多余的厢想法就都只是空想。 这边，当卡佩军缓缓列好阵型的时候，加勒多尼亚军也在对面的高地上列好了阵型，随时等待着卡佩人的进攻。 大战，一触即发。xh118 第六章 苍白的战役 一 加勒多尼亚军部署在高地上，分为了明显的左右两翼，根据卡佩方面获得的情报，左翼由加勒多尼亚名将立顿伯爵指挥，他把阵地布设在了一个已遭废弃的小村子前方，并且布设了足够的步兵防御工事和拒马，而周围的树林也为他提供了一个上好的屏障。[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而右翼，则是由加勒多尼亚王储爱德华指挥——这个年头，王室成员甚至国王本身亲自上战场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上阵冲锋也是寻常事，不过与立顿伯爵比起来，这样的指挥者也还是让卡佩方面摸不着头脑，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王储的指挥能力究竟怎么样。但是他选的阵地相当不错，既能够快速支援左翼，自身的防御有足够坚实——在和左翼一样的防御工事之外，他的前方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河。虽然不太深，但却刚好打到了让卡佩的骑士们无法纵马一跃而过的程度，这让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些情况的司南佩感到了一点淡淡的不安。 另外，司南佩还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加勒多尼亚在此地为数不多的骑士们，全部下了马，，他们列着整齐的阵型，穿插在了加勒多尼亚步兵的中间，整个方阵形成了一个两翼前出的倒v字形，加勒多尼亚由自由农民们组成的长弓手，被安排在了阵型的两侧，冷冷地戒备着卡佩人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这个爱德华，不是个蠢材，就是个天才。”于格冷冷道，“他竟然把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机动力量全都投入到了阵地战当中去……” “不过换来的是步兵士气的高昂。”司南佩苦笑，“这样给步兵们造成了一种‘骑士不会抛弃我们，我们一定能顶住敌方冲锋的错觉’，而深知自己一旦溃散就无处可逃的步兵们，也将会爆发出如同背水一战般的战斗力。” “背水一战？”于格放下望远镜，转头问司南佩。 “这是我故乡的一个成语。”司南佩为他解释，“我国古代的有一位叫做韩信的名将，他曾经背水列阵，击溃过十倍于己的精锐敌军。” “十倍吗？”于格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们目前只比加勒多尼亚人多三倍啊……” 司南佩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连王储也预感到了什么吗？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卡佩雇佣的那些萨兰依的杰诺瓦十字弩手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列着松散的阵型，开始向加勒多尼亚军的右翼发动了进攻。 此刻时间已到了下午，冬日的暖阳虽然并不酷烈，但却意外的刺眼。握着望远镜的司南佩手一抖，把目光对准了太阳，下一刻他就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哦，**！这个时候竟然是逆光。还不如去让他们进攻左翼！”司南佩忍不住开骂了。事先从那粗略的地图上根本看不出来，他还以为面对加勒多尼亚军，无论何时都应该是向西北方进攻，可是到了这才知道，想要正面攻击加勒多尼亚军的右翼竟然只能从东北方向过去，如果想要从南面进攻的话，一段不高的悬崖就能要了所有骑士们的血命。虽然逆光不太可能对一场战斗造成决定性的影响，但也会给进攻方，特别是进攻方的远程部队们造成莫大的困扰。 司南佩的话音落下没多久，那些杰诺瓦十字弩手们就开始放箭了。 他们手中武器的射程要远远要比对面的长弓手们短得多，而且他们这种松散的阵型完全不适合这样的战斗，不过加勒多尼亚人寥寥无几的反击还是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他们开始继续往前挺进——在较近的距离上，弩的射速和威力就不是长弓之流所能比拟的了。 但是很可惜，对面稀疏的反击只是个假象，当十字弩手们进一步拉近了距离的时候，加勒多尼亚长弓手就开始了他们猛烈的反击。 铺天盖地的箭雨几乎在一瞬间就突然射出，那些可怜的萨兰依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纷纷去见了上帝——或许这话并不准确，除了几个倒霉鬼被射穿颅骨或者心脏立刻死去意外，剩下的通常是一个个变成了刺猬扑倒在地面上，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本就松散的阵型被进一步破坏，他们很快就丧失了正面冲进加勒多尼亚阵地的能力，这些本来就只是为了金钱而来的雇佣兵们纷纷开始溃散，争先恐后的向后方逃窜。 但因为加勒多尼亚人刚才诱敌深入的缘故，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没有能逃离长弓手们的攻击范围，就倒在了地面上。 司南佩不忍地放下了望远镜。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啊！双方从战术思想到训练水平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那些雇佣兵们或许真的很厉害，但他们从装备到意识都不合适打这样的阵地战。 于格可就冷静的多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他早已经对这些血淋淋的杀戮习以为常：“和预料的一样，那些长弓手们一如既往的犀利，就是还不知道他们手里的长弓面对冲锋的重骑兵效果怎么样。” “殿下你与这些加勒多尼亚人拉锯这么些时日，难道还没有弄清楚吗？”司南佩疑惑的问。 “不，我手底下那七千人几乎全是步兵。”于格摇头，“我可还没奢侈到要让骑士们来干守卫城堡这种粗活。” “其实是你指挥不动那些骄傲的老爷们来干这种活吧？”司南佩虽然这样在心里想，但他还是没说出口。笑话！这种话真要说出来，那还得了？司南佩可是怕这位王储被戳到痛楚，翻脸不认人。 昨天他就注意到了，虽然国王在会议上表现得很强势，但却并不像华夏古代的天子一般至高无上，他依靠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个人权威，他的方案，明面上也照顾到了所有贵族们利益。在司南佩看来，他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包工头。底下人服他，还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 在司南佩与于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的时候，前方的战况，陡生巨变——卡佩的重装骑兵们，竟然开始冲锋了？！xh118 第六章 苍白的战役 三 第二批骑士栽倒了沟里，第三批刹不住马的倒霉蛋们也栽到了沟里，而第四批的骑士们，则面对的是马屁们的天然克星——拒马。 这些加勒多尼亚人用旁边的树林临时赶工出来的小玩具，让卡佩的骑士们吃足了苦头，也让在后方观战的于格恨得牙痒痒：“果然应该下狠心放火烧林的……” 放火烧林？司南佩被于格的话吓了一跳，森林大火即便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也堪称是一场天灾，更别提在植被覆盖率奇高的中世纪了。特别是在冬季，一旦燃起，就基本无法扑灭——要是在自己国土上烧林，已经是近乎坚壁清野的政策了。如果是守城需要清理出一个隔离带可以慢慢准备还好说，可要是在这样无法控制的局面下烧林，是需要下莫大狠心的。 但这毕竟是中世纪末期，火枪还没有弓箭好用的年代，火力密度实在是弱的可以，这些令人头痛的陷阱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还是有卡佩的重装骑士冲入了加勒多尼亚的阵地。 可问题是，在加勒多尼亚人的布置下，等这些骑兵们冲入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地之时，已经完全丧失了冲击力上的优势和整齐的阵型，他们为了增强冲锋优势而装备的骑枪，在这样的战斗里全无用武之地——重型骑枪在冲锋中固然好用，可是在肉搏战里就差劲透了。 而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地里，更是埋伏着专门对付骑兵用的长矛手，每一个冲入加勒多尼亚阵地的卡佩骑士们，都将面对来自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压力——如果形象一点说，就像是圣骑士乌赛尔陷进了阿尔塞斯的狗海战术之中，任你有千般能耐，也得给我乖乖跪下唱征服——玩过魔兽争霸的人都知道。 就这样，卡佩骑士们一次又一次的进行着徒劳的冲锋，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每一次冲锋卡佩骑士们都看到了能够轻松获胜的希望，但每一次都饮恨于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地上。 慢慢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当骑士们想要呼喊自己相熟的同伴时，却发现他们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终于，当最后的骑士们认清楚了现实的时候，崩溃潮终于降临了，已经溃不成军的骑士们，开始疯狂涌动着向后撤退——不，应该说是溃退，一心期望着跑回自家阵中，甚至想着干脆跑回要塞里躲起来的贵族和骑士老爷们已经完全顾不上身旁的队友了，整个骑兵队伍从天空中看去简直和一群蠕动的蛆没什么两样，任由势弱的加勒多尼亚军宰割。 互相没有统属关系的恶果也在此刻显现，如果能够有一个有力的指挥官，卡佩人绝对不会落得如此恶果，最起码在撤退途中能够最大限度的保存有生力量。 由农奴们组成的步兵方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自家的骑兵们纷纷冲散，整个卡佩军已经完全没有了阵型可言——不少倒霉的农夫们，没有死在加勒多尼亚人的手里吗，反而被自家老爷的马屁给踩死，见了上帝都不知道该怎么诉苦。 立顿将军率领的加勒多尼亚军趁机展开了反击，卡佩军在一瞬间彻底崩溃，人踩马踏，死伤无数。 在这短短的交锋时间里，加勒多尼亚人又能收割多少人头？大部分人都是死于己方产生的混乱！几万人，再加上马屁的踩踏事故，岂是说着玩的？ 输了，卡佩人在这场战斗中彻底输了，而且是大败亏输！到了此刻，已经没有人可以完成有如奇迹般的逆转——即便你是穿越者也不行。 司南佩在城头上望着这一切，冷汗从他的额头上簌簌流下。幸好，幸好刚才关闭了城门！否则让这些溃兵进了要塞，那还得了？只要加勒多尼亚人趁势掩杀，那么要塞就将会立刻陷落！ 他不得不佩服于格那惊人的洞察力，这不光是有天生的天赋，更得有后天的历练和经验才能够造就这样优秀的统帅。 不过让司南佩感到安心也感到一点惊诧的是，国王的亲军依旧没有乱，在败局之中，国王已经悄悄地指挥手下，退到了要塞之前，重新组织起了阵型。 国王亨利这时出手了，他出手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张弓搭箭，射死了企图冲向己方要塞城门的一名骑士。 虽然处在极度的混乱当中，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国王石破天惊的举动。 “你们给我听着！”国王冷冷的注射着自己的臣民们，“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试图冲击这座要塞的城门！你们愚蠢的举动，只会让所有人跟着你们送死！” 有几个贵族为了逃命，想要违抗他的命令纠集手下冲撞要塞的防守部队，但福莱索瓦等一帮国王亲信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杀起自己的同袍们没有半分手软——乱世用重典，活在这个糟糕的年头里，他们可不会有一星半点妇人之仁。 “绕过去，我会为你们殿后，但你们若是想要违抗我的意志，那么我就只能送你们去地狱见魔鬼了！想要活下去，就听从我的命令！”国王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勇气，给我拿出一个卡佩人的风骨来！” “国王亲自为你们殿后，这是何等的荣耀，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大胡子的特里安伯爵用枪尖挑着一个己方步兵的头颅，配合着国王的发言，毫不在乎的恐吓着周围的人。 国王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让周围的军队恢复了秩序，这是何等的力量！卡佩军队仍旧在败逃，不过在败逃的同时，他们却自觉的绕过了要塞，还有国王的方阵，马不停蹄的向南方的帕黎逃去。 “……哼，真像是一群丧家之犬！”于格毫不在意的在司南佩面前嘲讽这些贵族，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极度的愤怒，“如果能够让步兵先顶上去，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殿下，现在考虑的可不应该是追责的问题。”司南佩黑着脸，指着城外面的加勒多尼亚军，“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防守要塞的问题吧？”ps:各位读者大大们，求推荐求收藏啊/(ㄒoㄒ)/~~ 第七章 上帝给他们操炮? 正如国王等人所预料到的那样，加勒多尼亚人趁势展开了攻城战，试图趁着卡佩军一片混乱之际撬开帕黎城的北大门，进而实现夺取卡佩王冠的宏图伟业。[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古谚有云，十则围之，虽然并不一定严格按照这个比例来，但是围城战确实需要绝对优势的兵力来抵消守城一方所占据的地利优势。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卡佩军虽然大败亏输，但单从人数上来看，加勒多尼亚军仍旧未占据优势。所以只要撑过这危险的几天，收拢起了残军败将们，那么卡佩人就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潜力。 绝大部分军队都在逃，唯有在要塞前方结阵的国王亲军大约三千人和要塞内由王储于格率领的正在休整的七千要塞守军还在维持着战线。不过在士气已丧的情况下，卡佩军队还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也是个问题。 “他们打的是一鼓作气的主意。”于格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部队之后，回应司南佩的问题，“只要我们依靠手上的力量撑过这几天，那么区区加勒多尼亚人就构不成威胁了。” 毕竟，到目前为止，人少的加勒多尼亚人只达成了一个击溃战的成就。他们依靠长弓手，给予了卡佩的骑兵部队大量的杀伤，但是卡佩毕竟是欧吉尼亚上最重视骑士的国家之一，在骑兵部队上依旧占据着优势——加勒多尼亚的下马骑士战斗力优秀可不代表他们在马上也优秀。所以加勒多尼亚的指挥者们，虽然已经开始试图攻城，不过却没有分兵，把宝贵的机动力量投入到追击卡佩败军上来——他们也确实没有这个胆量，万一追击战变成了混战，加勒多尼亚人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优势恐怕就会瞬间丧失殆尽，那为数不多的骑士也将折损殆尽。 “速战速决？我想凭他们的大炮还无法再几天内彻底粉碎要塞的防御。难道他们要用步兵强行登城？不，应该不会，他们经受不起这样强行攻击造成的损失。”司南佩在城墙上做出了明智判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再怎么说他也玩过很多策略类游戏，这其中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他十分清楚加勒多尼亚人拖不起的原因是因为人力资源的匮乏。 “也不尽然。”于格摇头，“只要能够顺利拿下帕黎城的北方门户，我认为对面的家伙们不会介意冒一次险。毕竟，只要拿下了这座要塞，那么帕黎城将再也无险可守。” 正在说话间，一个花岗岩炮弹，突然从天而降，砸落在要塞的观察哨上面。虽然没有直接砸中司南佩和于格，但是重炮巨大的威力直接便把这个经过了历次抢修，本来就不解释的观察哨砸塌了，在措不及防之下，司南佩和于格两人皆摔倒在了废墟里，吃了一嘴的灰。 “咳咳咳，怎么回事，那些家伙放炮放的那么准！”爬出废墟，司南佩到处都沾满了灰尘，一副也破烂不堪，不过他比起于格来还算是幸运的——他可没有受伤，而当于格爬出废墟时，鲜血已经从额头流到了下巴上。 “该死的，又是安德瑞诺巨炮！”王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愤怒的说道，“那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安德瑞诺？”司南佩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敌方巨炮的名字。不用说，这个安德瑞诺，肯定就是加勒多尼亚的巨炮设计者了。 “那是一个萨兰依的小人。”于格哼道，“当初因为财务方面的问题，他从萨兰依逃难到了帕黎城，并且成为了一名帕黎大学的教授。父亲听说了他的才名和遭遇后，亲自拜访他并且给了他一笔钱作为赞助，并且请求他为卡佩研制火炮。可谁知道他是嫌钱少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携款潜逃到了加勒多尼亚，并且替他们研制巨炮来攻击卡佩的要塞，哼！” 原来对面有这样难缠的对手！司南佩算是明白了当初国王为什么如此急切的礼聘自己替他研制火炮了——合着是因为一不留神放跑了一个大能，然后长了记性，要想尽办法留住自己！ 司南佩可以肯定，特丽莎和自己平时略微有点暧昧的表现他也肯定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看在了自己能替他出力的份上吧？”司南佩做着猜测。 “关键问题是他们怎么打的这么准，殿下！”虽然并不知道那门安德瑞诺巨炮在什么位置，不过司南佩大体观察了一下加勒多尼亚人所处的位置后，司南佩出离的愤怒了，“他们有上帝给他们操炮吗？！”司南佩有预感，刚才那一下绝对是冲着于格去的，如果真让他们把于格砸死了，那么阿金库尔要塞没准真的会失手——国王在城外，根本无法指挥城内的守军，而守军因为惧怕加勒多尼亚人在开门之时趁势攻进来，也根本不敢开门。 如果不是知道此刻城内外通讯极度困难，司南佩都要怀疑卡佩守军中有内奸了。 “哎呀呀，差点砸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呢。”一个女孩儿的妩媚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谁？”司南佩下意识地四处搜寻。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背后哦。”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容貌隐藏在尖帽之下的娇小身影，自虚空中浮现，慢慢出现在了离司南佩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上。只见她坐在一处墙垛上，轻轻晃动着如同白藕般细嫩的双腿，咯咯笑道，“你们的反应太迟钝了。” 司南佩转过身，吃惊后退了几步：“魔……魔法师？！” 不只是两人，其它的卡佩守军也都震惊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魔法师插手这场战争。”于格的声音有些苦涩，“你这样插手俗世的战争，就不怕教廷的制裁吗？当年的条约可是规定了……” “那样的条约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女孩儿轻轻的说道，“我对战争和杀人没有兴趣，实际上我不愿意杀任何人，特别是那边的异邦人。我所谋求的，只是既定结局的改变罢了。”xh118 第八章 我所谋求的 真是无妄之灾，宿舍停电，可怜我的笔记本电池又不算给力，不过好歹还是在没电前码完了…… “我对战争和杀人没有兴趣，实际上我不愿意杀任何人，特别是那边的异邦人。[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我所谋求的，只是既定结局的改变罢了。”女孩儿的声音在司南佩耳边回响，他听着这美丽的声线，总觉着似曾相识，可无论他怎样搜肠刮肚的在脑海中搜寻，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孩儿。可女孩儿话中的异邦人，却百分百指的是自己，因此司南佩又觉着，女孩儿一定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细细揣摩着女孩儿的话，司南佩却猛然发觉，她嘴中所谓的“既定结局”，会否就是西比尔预言所指示的未来？ “如果你想寻求的是结局的改变，我想我们有的谈。”司南佩凝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魔法师，“实际上，我也憎恶着这样命中注定的东西。” “你，憎恶着？”女孩儿明显愣了一会儿，才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了起来，“你一定还不知道我嘴中的既定结局是什么，才会这样说吧？很抱歉，无论谁都有可能成为我的同伴，包括那边的王储于格。但唯有你，始终只会是我的敌人！” “既然如此，我们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吧，小姐。”于格皱着眉头，邀请道。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什么，只有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才会与你合作。”女孩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的最优先目标是，改变结局的同时，顺便消灭卡佩这个国家——我曾经爱过，但最终恨透了的国家。照我看，让卡佩和海对岸的加勒多尼亚合二为一，倒是一个顶不错的选择呢——本来就算是一家，何必让两者分离呢？” “荒谬！”司南佩在心里骂着这女孩儿的同时，也在骂着国王亨利和于格等卡佩王室。通过她的话可以断定，这小妞儿本来就是卡佩人。但看这样子，指不定就是国王一家曾经得罪过她！不是司南佩脑洞太大，而是他在地球上看过太多全家被昏王灭门，然后回来复仇的小说和影视作品。 “荒谬与正确，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如果两国不能重归一体，将来可会斗上数百年呢。”说到此处，女孩儿顿了顿，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怎么又把话题引到这些无聊的问题上来了。” “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司南佩认真的问道，“总不会是特意来这里与我们聊天吧？” 虽然看不见她隐藏在帽檐底下的容貌，但看她不经意露出的双腿和妩媚的声音，任谁都会想到，她是一个绝顶的祸水。司南佩忍不住暗道一声可惜，这样的女孩儿却是敌人。 “……我说我来这里，就是想见见你，你相信吗？”沉默了一会儿，女孩儿细声道。 司南佩听到女孩儿的话，又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越发的觉着女孩儿似曾相识，不仅是声线，而且连身形亦觉着异常熟悉。 “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了人，我从家乡到这里来，不过一年，你又是从何处认识我的？”察觉队友们向自己投来的诧异目光，司南佩从侧面为自己辩解。 “我可没有认错人呢，赛里斯的司南佩。”女孩儿的一席话，真让他吃惊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加勒多尼亚军那里！可为什么她既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知道自己所谓的家乡？ “你是谁，报上名来！”司南佩忍不住吼道。 女孩儿轻轻地从城垛上浮起，然后漂浮着来到了观察哨的废墟前，轻轻落在地上，傲然站立司南佩的面前，“我叫克里斯蒂娜，奥弗涅的克里斯蒂娜。” “笑话！”不光是司南佩，这会儿连于格都惊悚了，奥弗涅的克里斯蒂娜，那不是特丽莎的母亲吗？可是她已经去世了，就算在世也不会是这个年纪！更遑论她会站在加勒多尼亚人一边了！ 司南佩火冒三丈：“你不肯说出真名也就罢了，干嘛这样冒称别人！是想让我们起内讧吗？” 女孩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苦涩：“在你看来，我是冒牌货吗……原来我是冒牌货？！” 羽箭的掠空声在一瞬间突然响起，一直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羽箭，插在了女孩儿的帽子上，然后强大的动能，拖着几乎有半人高的帽子，掉下了城墙。 女孩儿本来盘在帽子里的，一袭及腰的黑色柔顺长发，此刻飘然散落，纤细的脖颈上那银色的项链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然后，目击了她真实容貌的卡佩人——特别是高层的卡佩人们，全都震惊了，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长得和特丽莎如此的相似！不仅是那美丽的容貌和傲人的身材，就连那尖耳朵也一模一样！来到欧吉尼亚这么久，司南佩所知道的，唯一拥有尖耳朵特征的，就是特丽莎！ 可是这还没完，真正让司南佩脑袋彻底死机的是，她与特丽莎不同，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瞳黑发——欧吉尼亚大陆上可没这样的人——除了司南佩本人以外！ “这……这……这怎么会？！”司南佩彻底的抓狂了，“神啊，你玩我是不是？谁能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然没人能够回答他，包括女孩儿本人——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作死的行为会引发这样的变故，她用宽大的袍袖遮住自己的面容，然后迅速地向后退去。 “克里斯蒂娜——好吧，我就暂且如此称呼你。”于格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你的家系——你的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 “妄想。哼，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不要在战斗中妄自丢了性命，最后让王位便宜了别人。”与来时不同，她一招手，远处的空中飞来了一个无人的扫把，然后载着她飞向了远处的天空。 “那扫把，看起来好眼熟，总觉着和希尔梅丽雅的很像。”于格忍不住嘟囔。他又回头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司南佩，叹了口气，劝道：“司先生，不用乱想太多，反正那些魔法师们什么样的奇怪能力都有，没准她是故意用障眼法，来扰乱我军军心的。” “嗯……”司南佩表面上应了下来，可是心里，却仍旧在翻腾着滔天巨浪——这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好了，我们总要齐心协力，把要塞守住。”于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xh118 第九章 炮兵vs炮兵 无论那个自称名叫克里斯蒂娜给司南佩的心理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但他都不能在现在有半点分心，因为，加勒多尼亚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对要塞展开了冲击。[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国王的亲军就算战斗力再强，可也只有三千人，面对茫茫多的敌军根本没有胜算——实际上，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中，加勒多尼亚军只伤亡了不到一千人！说他们仍旧处在战斗力的巅峰状态亦不为过。 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城内的守军根本没有机会打开城门接应国王进城，所以国王也并没有选择硬顶在要塞之前，而是选择了在完成所谓殿后任务的同时，从要塞侧面缓缓后撤。 加勒多尼亚人并没有选择追杀国王这条大鱼——凭他们的情报系统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支精锐的卡佩军队是由国王带领的——而是选择了这次战争的最初目标，攻克阿金库尔要塞，夺下进击帕黎城的支撑点。 “司先生，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恐怕就是刚才那女巫在引导加勒多尼亚人的火炮攻击我们。”于格在指挥城墙布防的同时，向司南佩建议，“我想我们应该立刻转移，换一个地方。。” “不，我就呆在这里指挥炮兵反击。”司南佩看了一下几乎被安德瑞诺巨炮砸成齑粉的观察哨，咬着牙拒绝了于格的好意，“整个阿金库尔要塞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加优秀的观察位置了，除非能够飞到天上去，否则我必须呆在这里指挥炮兵反击。说实话，对方巨炮的威力比我想象当中的大了太多，阿金库尔要塞这样古老的要塞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轰击。如果我们不能够压制对方的火炮，那么就算等国王收拢了那些残兵败将我们还是只能够被压着打——。” 火炮的作用可不光是对要塞的破坏，更重要的是它对要塞内守军士气的打击，这点在这个时代亦是相当致命的。 选择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司南佩不怕死，恰恰相反，司南佩深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他知道，如果不能打掉对方的巨炮，自己才会死在这场战役中。 “殿下，你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可以离开，但是我不可以离开。”司南佩做了最后总结。 于格也并没有再婆婆妈妈，而是点头认同了司南佩的决定：“那你小心一些，如果能够依靠你的发明打掉对方的巨炮固然好，如果没有打到预期的效果，也不用勉强。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不想在回到帕黎之后看见特丽莎泪眼婆娑的模样。” “我在女公爵她的心目中有那么重要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如果借您吉言，我真的活下来的话，真希望到时候可以邀请她跳上一支舞。”司南佩为了释放心中的压力，竟然笑了出来——连他自己也觉着有点不可思议。 “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于格微微一笑，招呼着自己的亲兵，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汤文斯，给我搬上来一门九磅炮！”深吸了一口气，司南佩冷静下来，开始面对这个有生以来所经历的最严峻的考验——这比做了安格斯俘虏那次还要危险，毕竟人心可以度量，但是流弹和流矢却无法猜测。 “是，司先生！”汤文斯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开始招呼几个守城的步兵，一同把本来打算安放在另一处的大炮搬到了司南佩的面前。 “哼，你以为的外径大就了不起啊？”司南佩发了狠，“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科学的力量！” 正在司南佩怒吼的同时，又一枚花岗岩炮弹落了下来，径直越过司南佩的头顶，砸到了要塞内部。 众人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包括刚刚还狂妄之极的司南佩本人。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重新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汤文斯，你注意炮弹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吗？”用望远镜扫视完了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地后，司南佩并没有发现巨炮所在的位置。 “是从北偏西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射来的，司先生。”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汤文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司南佩望了一下西北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那个方向上是一片森林，像是笨重的巨炮之类的玩意，如果要运进去，不可能不产生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现在，司南佩却无法从望远镜里看到有任何可能的迹象。先不说加勒多尼亚人是否真的把炮兵阵地设在了那里，就算真的在那，司南佩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用火炮打掉对方的炮兵阵地——这个时代的火炮性能本来就不靠谱，再加上对方的隐蔽性，像要反制对方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又跑过去看了一下对方的巨炮造成的弹坑，司南佩做出了决定：“汤文斯，把三磅炮用的火药包装填进去，咱们放火烧林。先不用担心炸膛，能塞多少就塞多少！” 这个时代的火炮用的炮弹可不是工业时代那样的制式炮弹，而是各种各样能射出去的东西——花岗岩，铁砂，火药，几乎什么都行。 “司先生，这样靠谱吗？”汤文斯摇了摇头，“如果硬把那些东西塞进去，射程和精度都达不到标准。” 司南佩在心里想着国王亨利在会议上那种俾睨天下的样子，攥着拳头下达了独断专行的命令：“没关系，只要能让对面的火炮哑火就行，我看没有了炮兵，他们拿什么攻破要塞。” 正如司南佩所预料的那样，那些火药包的落点根本就没有一个准数，落在各种地方的都有，不过九磅炮的射程，再加上处于要塞城头的高度优势，还是让火药包落入了那片可疑的森林之内。 大火开始在森林中蔓延，加勒多尼亚人的巨炮又进行了三轮射击之后，似乎是因为火势波及到了他们，于是彻底的哑了火——虽然不知道怎么办到不留痕迹的，但加勒多尼亚人确实把炮兵阵地设在了森林里。 司南佩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自己说到底还是一个现代人，论手段，又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些中世纪的莽夫！ 但是下一秒，一个视死如归的加勒多尼亚骑士，背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向着司南佩所在的这段城墙飞奔了过来……xh118 第十章 未曾想到的杀器 冲天的大火在加勒多尼亚人布设的炮兵阵地处燃起的时候，小姑娘克里斯蒂娜也已经回到了加勒多尼亚军指挥者爱德华的身旁。[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此刻，这个岛国的王储，周围没有任何的同伴。他把指挥权移交给了立顿伯爵，然后就在这里静静地站着，就像是专门等待着女孩儿。 “看来你的障眼法没什么用啊，克里斯汀。”爱德华见到克里斯蒂娜，轻轻摇着头，指向了已经燃起浓烟的森林，“那些卡佩人还是想办法把我们的攻城炮部队端掉了，愿安德瑞诺那个倒霉蛋能够活着从里面跑出来吧。” “我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我——准确的说，我不喜欢除了我家人以外的任何人这样称呼我。”克里斯蒂娜整张俏脸上满是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是被气的，还是因为被司南佩等人看到真容之后产生了恐慌所致，“那个破烂被端掉了正好，反正在我看来，那样落后的东西根本就产生不了什么作用。” “要是让安德瑞诺听到了你这番话，他会伤心死的。”爱德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高兴。 “哼，他或许在你眼里还算是个智者，可是在我眼里，和对面的那个异邦人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克里斯蒂娜撅起了嘴，略显疲累地靠在一棵树上，“刚才的情景，不也证实了我说的话吗？那个异邦人，绝对是你们昂科瑞家族征服卡佩的最大障碍。” “错了，不是我们征服卡佩，而是我们取回卡佩。”爱德华不疾不徐的纠正克里斯蒂娜话语中的错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本来就是卡佩人，而且是继承了上个王朝血脉的卡佩合法继承人。”说着，他把水壶递给了克里斯蒂娜——这一举动显得十分贴心。 “好吧，随你怎么说。”克里斯蒂娜接过了水壶，将其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反正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只要那个异邦人在卡佩人那效力，你们要取得卡佩王冠就只是做梦。” “在我看来已经忘记了我身上血统的那些卡佩平民才是更大的障碍。不过……我认同你的观点。”爱德华点点头，“那个异邦学者，确实是个**烦。” “所以，我替你准备了那个东西。”克里斯蒂娜仰起脖子，望着远处雄伟巍峨的阿金库尔要塞，“用那个，想必阿金库尔要塞就能一鼓作气攻下了吧？” “我已经派出死士了，目标就是那个异邦学者所站立的城墙。”爱德华话音未落，克里斯蒂娜却突然从腰间取出了一物，用它顶着这个加勒多尼亚王储的额头。 那是…… “那是手枪吧？”爱德华脸上没有丝毫惊恐。 “我应该说过了，你不能杀他。”克里斯蒂娜愤怒了，“我记着我和你强调过，那是我命中注定的敌人，但是，我不能杀他！” “是啊，你不能杀他，可是却没有说过，我不能杀他。”爱德华嘴角微微弯起，“我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错误——作为一个统治者，扫清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不要和我玩这样的文字游戏，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克里斯蒂娜的双手颤抖着，但是枪口却仍旧死死地顶在他的额头上。 “可是，克里斯汀，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杀我吗？”爱德华眼睛同嘴巴一样，微微弯了起来，就像个月牙。 “你……”正在克里斯蒂娜要扣下板机的时候，异变陡生——她在突然之间，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刚才那杯水，仅仅是普通的清水吗？ 不过她在倒在地上之前，便被爱德华拖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中。 “你……你要干什么？”克里斯蒂娜惊恐地喊道。 爱德华轻抚着克里斯蒂娜的黑色长发，然后又摸了摸她敏感的耳尖：“克里斯汀，你真是令我好奇呢。既拥有着奥弗涅家族独有的尖耳朵，又拥有和那个异邦人相同的黑瞳黑发，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克里斯蒂娜颤抖着尖叫：“不用你管！” “可怜的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爱德华望着克里斯蒂娜的面庞，笑容越发的和煦，和煦中透着妖异，“这种期待夜色到来的急切心情，真是让人难以形容呐……” 然后，阿金库尔要塞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那种惊天动地的巨响，再加上冲击波，传到此处，仍旧令人耳膜刺痛。 因为一双尖耳朵，对声音异常敏感的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娇喘，但是绵软的身躯，却让她没法捂住自己敏感的耳朵。 “真是令人怜惜……” 阿金库尔要塞外侧的城墙，硬生生被炸出了一个豁口，在上面坐镇的司南佩，直接被冲击波击飞，重重的甩到了要塞里，后背接触到砖石，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可恶，那帮混蛋，怎么会制造出**和**的……” 那位视死如归的加勒多尼亚骑士突破重重的火力封锁来到要塞底下的时候，司南佩已经看到了他身后背着的东西！但是那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根本没对炸药做防备的司南佩等意识到了这点的时候，炸药随即便发生了爆炸。 加勒多尼亚的步兵们，趁势从被炸开的豁口中冲进了要塞，他们气势如虹，挡者披靡！ 原本坚固的要塞，在顷刻间，便被推到了濒临失守的边缘。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甚至包括加勒多尼亚人自己在内。 “怎……怎么回事？可恶，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巫师吗？”冷汗从于格脸上不由自主的流下。 “殿下，城墙，城墙已经被攻破了！” 于格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便亲自提起了长剑，从要塞里冲出来，顶在了豁口的第一线。 挥舞着长剑，砍下了一名加勒多尼亚士兵的头颅，于格的铠甲，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全都沾满了鲜血…… “绝对，绝对不能失守啊……”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mp;amp;lt;/aamp;amp;gt;amp;amp;lt;aamp;amp;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mp;amp;lt;/aamp;amp;gt;xh118 第十一章 得救 疼痛，浑身都在疼痛……半梦半醒之间，司南佩经受了巨大的煎熬，那场剧烈的爆炸把他直接甩下了城墙，几乎让他见了阎王。[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滞留在这个世界上，但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个干净，有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怀疑——如果在这样没有人来管他，他就算到最后活了下来也得变成个全身瘫痪的残废。 战斗在持续，加勒多尼亚人不断地从城墙的豁口处涌进城墙，由王储于格亲自带领的敢死队在拼命的阻拦，虽然因为那场爆炸，卡佩守军的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但是作为卡佩王储的亲军，他们仍旧在咬牙坚持着自己的义务。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还有司南佩这么一个可怜的异邦人在废墟的角落中无助的**，或者就算还记得，但是也没人顾得上他了。 疼痛在司南佩的脑海里持续的发酵，就算他的意识绝称不上清醒，但这样的疼痛带给大脑的感觉仍旧强烈，几乎意识的全部都被疼痛占领的感觉，令司南佩感到说不出的绝望。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在这无助与绝望中慢慢等待。最终，他连时间的流逝也无法察觉，就像是已经被神明仍入地狱，在最昏暗的监牢里享受永劫。 不知何时，终于有一丝除了疼痛之外的曙光亮起，这曙光不是别的，却是激烈的搏杀声。 又过了不知多久，喊杀声，归于寂静，说着卡佩语的人们从司南佩的耳边消失了。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用加勒多尼亚与发出的声音：“这……这不是王储殿下指定要俘虏的那个异邦人吗？” “看样子他已经死了吧……” “没，他还没死。虽然看上去很虚弱，但不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可能还有救……” “把他搬回去吧，大小也算是功劳一件。” 士兵们的动作相当粗暴，司南佩的四肢关节处和胸腹又感到了一阵剧痛。但还好，这样的刺痛刺激着司南佩的神经，让他反而觉着要比刚才那种无尽的绝望要强。 等到司南佩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加勒多尼亚军队的大营，而自己的眼前，正有一个穿着黑色牧师袍的老者，冲着自己微笑，而他的双手处，还散发着乳白色的祥和光芒：“看来你还是受到了庇佑，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势竟然都没有蒙主召唤。” 司南佩想要说话，但他太虚弱了，喉咙蠕动了两下，却终究是一点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吧，作为一个伤号，两国的纷争俗事勿要再虑。”老神父摸了摸司南佩的额头，“你还在发着高烧，死神并没有离你远去。” 老神父说的是加勒多尼亚语，司南佩能够听个半懂，他已经明白了此时自己所处的境况。“我……我怎么会被敌人给救了？看来，自己又变成了俘虏”他心中想到。 司南佩甚至没能再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便因为虚弱再度昏迷了过去。 一直到第四天晌午，他才再次醒了过来。加勒多尼亚很贴心的派了一个卡佩的年轻女孩儿来照顾他——不用说，肯定也是个倒霉的俘虏。 见到司南佩悠悠转醒，这位可怜的女孩儿又是祷告又是哭泣，显得兴奋至极，甚至让司南佩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这些野蛮的加勒多尼亚人给吊死了……” “吊……吊死？”司南佩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说出了这个让人感觉并不美好的词汇。 “是啊。”女孩儿擦拭着双眸的眼泪，“那个加勒多尼亚的王储亲口对我这样说的。” 司南佩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在加勒多尼亚人眼里还挺重要…… 女孩儿给司南佩喂了一点水之后，匆匆跑出了司南佩的病房。 没多久，那个似乎是司南佩主治医生的老神父便走了进来，他摸了摸司南佩的额头，有检查了一下司南佩的四肢，点了点头：“你的生命力很顽强，恢复的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 “我应该成瘫子了吧？”司南佩目视了老神父好久，才用卡佩语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很幸运，正好碰到了我，否则你就真的成瘫子了。”老神父笑着，改用卡佩语和司南佩交流了起来，“但是你的伤势还是很严重，半年之内恐怕是没办法下地行走了。” “半年啊……”虽然身体上在疼痛，但司南佩仍旧觉着很高兴，区区半年，对比起一辈子的残废来，司南佩突然之间就想感谢这个欧吉尼亚的上帝和他的仆人们了。 回想起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白色光芒，司南佩对神父充满了好奇：“您用的是向神祈祷得来的力量吗？” “是啊。”神父笑着说道，“如果仅仅使用一般的医术，可无法治愈您的伤势。” 虽然这个神父很可能是个加勒多尼亚人，但司南佩心里还是充满了对他的感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你要感谢的可不仅仅是塞西里奥神父。”一个女孩儿推开房门，闯进了司南佩的视野，“如果没有那个挨千刀的爱德华，恐怕现在你的尸体已经被扔到野外喂狗了吧。” “克……克里斯蒂娜？”司南佩见到了来者的容貌，忍不住惊呼出声。 “哼，那天在城墙上时，你怎么不承认我叫克里斯蒂娜？”女孩儿双手抱胸，倚着墙壁，“现在到叫得挺欢。” “司先生的身体已无大碍。”老神父微笑着对克里斯蒂娜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交谈了。” 克里斯蒂娜虽然对司南佩一副怨气满满的样子，但对老神父还算是有礼貌，在与老神父告别之后，才回头用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这个来自远方的异邦人：“现在看起来……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啊，真是不敢相信，仅靠着那些知识，你就赢得了最终的胜利。”xh118 第十二章 你不会杀我的 “现在看起来……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啊，真是不敢相信，仅靠着那些知识，你就赢得了最终的胜利。[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克里斯蒂娜对待司南佩的态度相当恶劣，但不知为何，司南佩看着她，却生出了一点淡淡的亲切感来——而且司南佩隐约的觉着，这不光是因为她和特丽莎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更是因为她那漆黑的眼眸和头发。 “她……一定和自己有着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联系。”司南佩眯着眼睛，注视着女孩儿。 克里斯蒂娜被司南佩盯得有些发毛，干脆戴上了帽子，把自己的容貌隐藏在了帽子底下——她今天穿的是连帽长袍。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小心点我杀了你。”她佯怒道。 又打量了一会儿女孩儿，司南佩最终摇了摇头：“不，你不会杀我的。” “我不会杀你？开什么玩笑！”克里斯蒂娜在反驳司南佩话语的同时，语气里却也带上了一丝颤抖，“那天在城墙上的时候，我可是差点把你炸死！” “这也是我觉着矛盾的地方之一。”司南佩躺在床上，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在那之前，你来城墙上侦查的时候，明明有机会杀我的——在你主动现身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人能够察觉你的存在，你要真心杀我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而更早的那次炮击，现在回想起来也更像是一个下马威。实际上那次炮击虽然炸塌了观察哨，可不光是我和于格殿下在内，就连身旁的士兵也几乎没有伤亡。所以虽然不敢肯定，但那次爆炸不是你下令的吧？” “哼，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金贵了，要是为了杀你，可不值得动用如此宝贵的炸药……”克里斯蒂娜话音未落，司南佩便接着开口了。 他看着克里斯蒂娜，若有所思：“不，那次爆炸主要还是为了攻破阿金库尔要塞，至于我，只是顺便攻击的目标而已，大约是抱着‘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就去死好了’，‘能顺便炸死就炸死，炸不死算这小子命大’的想法来攻击的。不用多想，这样的指示肯定是加勒多尼亚军的指挥者下达的，而你，看样子顶多算是个‘顾问’——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的那种。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你是个卡佩人的原因。” 克里斯蒂娜只是一声轻哼，但却没有回答司南佩的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既默认了自己在加勒多尼亚军中没什么实际权力，也默认了自己实际上是一个卡佩人。 “我倒是蛮好奇，你怎么会制造**，那根本不是现在的欧吉尼亚人能够掌握的技术，即便你是一个魔法师，也不可能能够制造出来——那需要的知识相当高深。”虽然虚弱，但司南佩的脑袋仍旧在高速的运转。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制造不出**？就算我造不出来，难道我就不能从别人那里拿吗？”克里斯蒂娜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问题一般，不屑地笑出了声来，“你可不要以为你是欧吉尼亚大陆上最渊博的学者。” 司南佩的心跳猛然加速：“你，怎么会知道‘**’的含义？！”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这偶然间的试探，真的能够框出来惊天的秘密！ 卡佩语中，原先是没有**这个词汇的！刚才司南佩嘴中吐出的词汇，是他用组词法新造的合成词。卡佩语是一门正统的拼音语言，若非有注释，否则克里斯蒂娜又怎么可能会立刻明白这个新词汇的含义！ 克里斯蒂娜愣了，然后她慌了，她是真的慌了！经过这两次的接触，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看透了这个笨家伙的智商，可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她就被将了一军！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在镇定下来之后，她想出了解释的方法：“哼，在西比尔的眼里，一切都早就被看到了。”她其实根本没有研究过预言，但身为一个知晓了最终结局的人，这并不妨碍她扯虎皮做大旗。 “……”司南佩沉默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话。即使心中尚存着太多的疑点，但听到这句话，他也无法再继续发问了。他也无法想象，难道被那些魔法师们奉为圭臬的西比尔预言，早已经成为烂大街的东西了吗？ 很显然，司南佩产生了误读，但同样的，克里斯蒂娜也错过了一些东西。 躺在病床之上的司南佩和倚在墙上的克里斯蒂娜之间，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沉默窘境——他们都在打量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再继续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最终，还是司南佩打破了沉默。他还惦念着阿金库尔要塞的战况：“我说，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里，阿金库尔要塞最终被你们公婆了吗？” “这是必然的。”克里斯蒂娜低着头，“那个该死的爱德华是不会拖到亨利重新组织起残兵的那一刻的。他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统帅。” “是吗……”司南佩仰头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苦涩，“现在，加勒多尼亚的军队已经前出帕黎平原了吧？我对不起特丽莎。” “你没有对不起她，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实际上你做的已经够好了——要不是我手里有**，没了巨炮的加勒多尼亚军根本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克阿金库尔要塞。”克里斯蒂娜一边摇头一边说话，显得心情相当复杂，“我在见到你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你真的会为别人豁出性命。我真的很难想象。”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心中在想：“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野史和爱情小说也不是空穴来风，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和那些作品里一样呢？” 但她不知道答案。因为与司南佩单纯的形象相比，那位女公爵的形象太过复杂，众说纷纭之下，隐藏迷雾之后的真容，彻底成为了无法破解的谜团。 是腹黑，还是善良？是胸大无脑，还是聪慧无双？克里斯蒂娜想要知道，但却又害怕知道。xh118 第十三章 细思恐极 如果不是有那位塞西里奥神父在，司南佩恐怕真的要变成瘫子了——他受的伤，已经不光是断了几根肋骨的问题，而是全身上下数百处骨折，连脊髓都完蛋了，或者应该说，司南佩能够撑到塞西里奥神父为他治疗的那一刻，仍旧没有断气，就已经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上帝青眼有加了。 不过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罪却没少受。除了身体上原本的疼痛之外，护理人员造成的二次伤害同样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被加勒多尼亚王储爱德华指派来伺候司南佩的那个卡佩姑娘，是个意外笨手笨脚的家伙，虽然看上去细皮嫩肉清纯可人，但却一点也不会照顾伤患，为司南佩擦洗身体时，不是下手过重，就是擦不干净，上药也经常上错。 司南佩看着这一切，却也只能苦笑，人家小姑娘也挺可怜的，总不至于把人家骂出去然后让那个“残暴的”爱德华吊死吧？而且看样子，她还是个贵族。 或许爱德华认为派一个本不应该受到如此使唤的贵族照顾司南佩，是对他的重视，但是司南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除了这一点以外，司南佩竟是觉着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除了有专人照顾以外，也不用去费尽心力的工作——司南佩这一生可几乎都是在劳碌中度过，学习、考试、找工作、拉客户……这样的闲暇，自他有记忆以来，确实是没有经历过多少的。 除了塞西里奥神父会不时过来检查他的伤势以外，克里斯蒂娜也经常会过来看他。但与老神父见面时的舒心不同，司南佩在与克里斯蒂娜见面时总是在迎接她的嘴炮和怒火——天地良心，他可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克里斯蒂娜这个小丫头了！ 但要论真正的敌意，却也是没有的。司南佩在房中倒了一个星期之后，克里斯蒂娜亲自推着一个轮椅走进了他的病房。 “这是我让军队里的木匠给你打的。”克里斯蒂娜哼道，“不过这是木轮子的，也没弹簧，颠死你我可不管。” “能用就行了，我可不在乎这么多。”司南佩看着这个傲娇的小丫头，忍不住笑了，“反正我在这憋了一个星期，能出去走走自然是求之不得。莉莎小姐，可以请您推着我出去走走吗？” 莉莎，就是当了俘虏，又被指派来伺候司南佩的那位倒霉的卡佩姑娘。 “用这个奇怪的椅子吗？”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司南佩，“可是我不会用啊……” “真是奇怪，你没见过么，这是……”说到这，司南佩一拍脑门，才意识到，同硝化.甘油卡一样，卡佩语里也没有轮椅这个词汇！ 他略显尴尬的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你真的令我感到吃惊。” “倒不如说，你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家伙才更加令人吃惊。”克里斯蒂娜双手抱胸，哼道，“算了，如果那边的小姐指望不上的话，我来推你。” “那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司南佩自然欣然答应。 但没过多久他便后悔了，因为论起笨拙的程度，这克里斯蒂娜可远比那边的莉莎要严重千万倍——如果说莉莎是标准的贵族小姐，那么克里斯蒂娜就是在十七层高档床褥之下放上一颗豌豆也无法安眠的真正公主。 一被推出门，司南佩浑身的骨头架子就快被震散架了——这个时代的路况本就糟糕，更不用说他身下的轮椅是多么的原始了。 但面对这样一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女孩儿，司南佩只能勉强笑着与她谈笑，即便看上去，她并不怎么领情。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阿金库尔要塞设施仍算完好的一个角落中。在不久前的那场战役的最后，迫不得已下令放弃要塞撤退的于格，同样下达了放火烧毁要塞及其中所有物资，不给加勒多尼亚人留一点的命令。所以此刻的阿金库尔要塞，看上去和末日审判后的人间没什么两样——如果加勒多尼亚人没有及时把所有尸体清理干净的话，那么这里看上去就会像是地狱了。 触景生情，司南佩想起了与自己并肩战斗过的那些学生们还有充满魅力的王储于格，一时间内心几乎被担心所填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都撤回帕黎城了。” 司南佩的自言自语被有着一副尖耳朵的克里斯蒂娜听见了。她撇了撇嘴：“你放心，就算那些无能的臣下保护不住于格，我也不会让他死的——你别管为什么，闭上嘴听着就是。至于那些帕黎大学的学生，虽然不知道他们活下来多少，但我没听说加勒多尼亚军中有这样的俘虏。” “是吗……”司南佩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没有被俘虏就是好事。因为那些学生们虽然都不是第一继承人，不过却也是富家子弟，对于这样的目标，欧吉尼亚的惯例都是俘虏回来勒索赎金的，除非有着深仇大恨，否则没什么人会傻乎乎的杀害他们。 没有被俘虏，那么就有八成的可能性，他们已经脱险了。 本来对于这次会战还算是信心慢慢的司南佩与克里斯蒂娜交流着这样的话题，也彻底蔫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次卡佩就算是没有半残也已经伤筋动骨了。 那些作为卡佩中坚的贵族骑士们死伤太半，帕黎平原的门户又已经失守，司南佩已经无法想象接下来卡佩王国将会怎样面对加勒多尼亚人如洪水如雷霆般的攻势了。 或许，自己当初卡佩必胜的判断是错误的？ 司南佩有些动摇了。 这几天回想会战当时的情景，司南佩的心底又生出了一个接一个的疑问。 国王为什么要纵容那些骑士们擅自冲锋？不是约束不住，而是根本没有约束！为什么国王的亲军到最后还进退如一，为什么那些国王派根本就没有向前冲锋！ 当时或许没有发觉，但休息的这些天里，这一个又一个不合常理的细节却展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令他细思恐极！ “那些骑士们，不会被卖了吧？”司南佩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寒意。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四章 劝降,以及回答 “哦，这位就是南佩·司先生吧？”一位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金发男子像是顺道路过这里，看似随意的与司南佩打起了招呼，“我是诺斯的爱德华·科瑞昂。” 诺斯，也即是加勒多尼亚王室在大陆上的领地之一。 司南佩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男子，忍不住苦笑出声，他很好奇，难道就是这个年轻人统帅着区区两万军队，战胜了庞大的卡佩大军吗？ 但是惊讶归惊讶，他还是没缺了礼数。虽然现在双腿无法动弹，两只手也暂时瘫了，但最起码他还能点头示意：“您好，我就是来自赛里斯的南佩·司。请问您找我这个小人物是有什么事情吗？恕我不能以礼相待。” “哼，和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讲什么礼数！”克里斯蒂娜看到爱德华，愤怒地转过脸去，“看到这副嘴脸我就觉着恶心。” 爱德华笑着耸了耸肩：“但是……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法改变你现在正在与我合作的事实，难道不是吗？” “……”克里斯蒂娜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话，但也没有把目光投向爱德华，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被焚毁的要塞，沉默地发呆。 司南佩见到这样一番场景，明智的没有追问其缘由，而是等待着爱德华的发问。 他根本不相信，堂堂一国王储，会与一个恰巧碰到的小人物这样亲切的交谈。 爱德华相当自然的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无数次听到了您的大名，加勒多尼亚、卡佩乃至于神圣罗曼帝国的每一位妇人，都在争相抢购您的肥皂，就连我的妹妹，一向从不在乎细节的她见到了您的肥皂后同样怦然心动，甚至连男子也是同样——比如说我的弟弟。而您制造的大炮，更是令人击节赞叹。实际上在亲眼见过了您的九磅炮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性能如此优秀的火炮。” “而且……”说着，爱德华从护卫的手中取出来了一个筒状物，“这也是您的发明吧？” 司南佩定睛一看，笑了，那不是他制作的望远镜么！这东西也值得当个宝贝？虽说这东西有着巨大的军事价值，但只要弄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谁都能够制作。 司南佩一听爱德华的话，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把姿态做得十足：“那么，您是想……”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到我国来任教？如果您不愿意任教的话，我愿意聘请您为我的私人顾问——无论您在卡佩有什么样的待遇——包括封地、薪资，在我这里统统加三成。无论您进行什么样的实验，我都可以代表科瑞昂家族无条件支持你。”爱德华竖起了三根手指，没有丝毫迟疑。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这个爱德华，还真有点明主之姿，无论怎样，敢夸下这样的海口都已经可以表明他的魄力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无论任何一个人在这里，恐怕都要考虑考虑爱德华许下的条件。司南佩也是一样。 不过他却还记着阿鲁埃对他的警告：“你，最好不要试图离开卡佩王国！否则，你会后悔的。” 司南佩厌恶命中注定的事情，也厌恶自认为全知全能的所谓预言家，但是他却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恐惧，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劝告他，不要这样做。 其次，爱德华同样带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伴君如伴虎，这样的感觉，他在特丽莎身边不曾感受过，在亨利和于格面前也不曾感受过，但现在，他在爱德华面前感受到了。司南佩，他被这种锋锐而毫不内敛的王霸之气割伤了。 但是自己暂时还是四肢无法动弹的废人，司南佩相当明白，如果自己拒绝他，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甚至不用多做什么，他只需要吩咐手下人，将自己扔出要塞，那么自己就将会活活冻饿而死。 沉默了良久，他最终这样回答：“抱歉，卡佩能够给我的东西虽然你基本都能给我，但是有一样你却绝对无法给我的。” 急中生智之下，他想到了一个看似可行的馊主意。 “什么东西？”爱德华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色，他可不相信真的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拿不出来的。 “特丽莎，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你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司南佩艰难地转过头，强迫自己用坚毅的目光注视着爱德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看似走神，实则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克里斯蒂娜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司南佩会这样回答！ 实际上，就连司南佩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回答，只是话到嘴边，他就这样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我真的没想到，司先生您还是这样一位忠贞的绅士。”半晌，爱德华哈哈大笑，显得爽朗之极，就像是完全不介意司南佩的拒绝自己的邀请一样。 “她早已经把我的心攫走了，这已经不是我是否忠贞的问题。”司南佩说着连自己都觉着害羞的话，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发红——不知道是早已历练出来了，还是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亦或是这本来就不算是假话。 “这就是在戏剧里被演绎了无数次的情节吗？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壮。”克里斯蒂娜在一旁小声地嘟囔，“哼，不过真不愧是被大家传颂的痴情种子，都这样了竟然还在敢拒绝。” 爱德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司先生。不过如果有一天，连那位奥弗涅女公爵也成为我的俘虏的话，想必你就不会再回绝我了吧？” 好大的口气！司南佩没有回答他，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卡佩方面派人带着赎金来赎我，你总得放我离开了吧？” “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去做一门注定会亏本的生意。”爱德华大笑着，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他还向克里斯蒂娜撂下了一句话：“这个异邦人和奥弗涅女公爵她，果然应该配成一对儿。”ps：前面几章看见**不要奇怪，因为那是硝.化.甘.油和雷.管…… ... 第十五章 我只是个私生女 ps：填完小坑一个……嘿嘿，一点都不难猜的 视线放回到几日前。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实际上，从阿金库尔要塞失守后的第三天，开始，帕黎城便被逃回来的贵族们给搅了个鸡犬不宁，上至豪绅，下至贫民，全都被加勒多尼亚人给吓坏了。 特别是这些逃回来的骑士们，叙述战况众说纷纭，一个比一个夸张，在加上信息传播中的失真，于是就变成了“加勒多尼亚足足有十万人”，“他们有一个可以在片刻间摧毁城市的女巫”这样不切实际的谣言。 城内开始不稳了，商家歇业，治安恶化，这不过是最最正常的情况，而更加糟糕的是，一些更加不妙的流言不知从何时开始，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一部分贵族，开始密谋寻求布洛涅公爵的庇护。 这样的传言没用多久，便传进了王宫里的特丽莎耳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司南佩，不是神选之人吗？为什么这场战役会输的这样惨！”就好像是天塌了一般，在王宫里暂住躲债的希尔梅丽雅无助的蜷缩在床上，想着自己已经破产，以后很可能会被加勒多尼亚人送给那个雅各商人换取什么东西，她的眼泪便从眸子中流了出来。 特丽莎起初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的，但是到目前为止，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无不证明了一个噩耗的真实性，现在又冒出了有人和布洛涅公爵勾结的谣言，她很焦虑，也很担心。 她觉着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自己……只是一个外地的女公爵而已啊，就算有着那个人的血脉……特丽莎攥紧了拳头，尚显稚嫩的美丽容颜变得异常坚毅。 她下定了决心：“希尔梅丽雅，你带我到前线去！” “特丽莎……你是认真的吗？”希尔梅丽雅弱弱地询问。 “没错！”特丽莎咬着牙道，“用你的扫帚飞过去，大概只需要三个小时吧？我们现在留在帕黎，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去确认一下我那两个笨蛋家人的情况……还有司南佩那个蠢蛋，哼，明明我对他报了这样高的期待，可结果，结果却是这样……”说着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眼眶也发红了，“笨男人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可千万都不要死啊，你们是想要让我担心死吗……” 卡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旁，为两人准备好了御寒的外套。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希尔梅丽雅止住哭声，点头答应了特丽莎。 没过多久，女巫的扫帚自王宫二楼的一处阳台上出发，笔直飞向了天空，漫天的大雪中，它载着两个女孩儿急速向北方飞去，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刮着两人细嫩的脸庞，但是扫帚却依旧没有减慢哪怕一丁点的速度。 必须赶到前线去。特丽莎这样相信着的同时，她也在一遍遍的对希尔梅丽雅重复这样的话语。她已经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危局下，还有谁能来挽救卡佩？ 大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卡佩溃兵，与出发迎击加勒多尼亚人时衣甲鲜明，雄纠纠气昂昂不一样，此刻的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饥色，随身的兵器随意拖着，完全没有了一点精神。 但有一群人还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国王的亲军，他们仍旧保持了战斗力，建制也依旧完整。当飞到离阿金库尔要塞还有三十公里的地方时，目光敏锐的特丽莎找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 国王和王储，都在这里。 在士兵的报告下，还没有等两人降落，国王便走出帐篷，。开始向两人挥手致意了。 “特丽莎，你为什么回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来？女孩子就应该在帕黎城里好好呆着！”国王欣慰这丫头没白养的同时也在愤怒着，“你以为加勒多尼亚的长弓手就射不下来那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扫帚吗？” 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宝贝看起来是个破烂，希尔梅丽雅自然很伤心，可这样指责的是国王，她也就只能黑着脸躲到一边默默画圈去了。 “你以为我想来吗？出发前一个个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要得胜归来，可结果呢？帕黎城内要不是还有几个可靠的家伙留守，恐怕现在都要乱起来了！”特丽莎的眼眶里湿湿的，“我怕留在帕黎城，明天噩耗就会传到我的耳朵里！” “用不着你担心，死在战场上这也是命。”国王生硬的说了一句，态度缓和了下来，“去看看的兄弟吧，他伤得很重。” 于格虽然不像倒霉的司南佩那样凄惨，可是现在他浑身上下也缠满了纱布，只能躺在帐篷里一条脏兮兮的床单上，艰难地咳嗽着。虽然说可能死不了，但也是能够要了人半条命的重伤。 在帐篷里见到缠的和一个木乃伊没什么两样的于格，特丽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跪在于格的身边，泣不成声的说：“你可是王国的继承人，卡佩最尊贵的人之一，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冲到第一线去！你要是死了，卡佩未来怎么办？！” 于格虽然痛苦，不过还是在咧嘴微笑的看着她：“身为统帅的我不动，又怎么能要求属下们动？王者冲锋在前，万千子民才会跟随在后。若非这样，绝做不到万众一心。再者说了，卡佩离开了我也没什么。就如这个世界没有了我依旧会照常运转。” “瞎说，统统都是瞎话！就算你冲在前面也做不到万众一心！”沉默了一会儿，特丽莎没有再在这个略显敏感的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而且，而且你已经是亚家的独苗了！但到你希望看到瓦罗亚家后继无人？！” “不是还有你吗……”于格微笑着摇了摇头。 “可我终究是个私生女！我姓的是奥弗涅，而不是瓦罗亚！”特丽莎使劲地甩着脑袋，泪水也随之四溅，“不管怎么说，你快点给我好起来！而且你不许再干危险的事情了！” 国王亲自守在帐篷外听着这一切，良久无言。 ... 第十六章 他死了? 等特丽莎与重伤的亲人诉完了衷肠，她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司，司南佩呢？我怎么没有见到他？我亲爱的哥哥，我记着自己已经提前写过信件给你，拜托你照顾好他了吧？” “很抱歉，特丽莎，我没能完成你的嘱托。”于格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直到战局突然崩溃的那一刻，他还好端端的站在城墙上指挥火炮射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所在的那段城墙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可能司先生他已经遭遇不幸了吧。要塞也随着那场爆炸而陷落，因此我们甚至都没能去搜寻他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特丽莎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当场，脸上的表情也完全凝固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这样的结局！ 她双手抱头，把脑袋埋在了于格的肚皮上，眼泪喷薄而出，来势比刚才更加汹涌：“怎么会……你个赛里斯佬，怎么那么轻易就死掉了！你明明是神派来拯救卡佩危局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死掉！呜呜呜呜，该下地狱的家伙，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个不解风情的蠢蛋，只知道傻乎乎工作的二货！这一年来你有好好看过我吗？！我可不是在把你当成狗来养！可你呢？在我哭的时候都不知道来安慰我……你敢不敢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特丽莎，节哀顺变吧。”于格很少见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异母妹妹哭。他艰难地伸出左臂，抚摸着女孩儿的头发，“自古以来，男人便无法避免在战场上阵亡的厄运。而且，身为一个异教徒，他想和你结合也是千难万难的。看开一些。” “父亲在这种事上都看不开，我就能够看开了？”在只有两人的帐篷中，特丽莎极少的用这样的口吻来称呼国王，“你不也一样，为了未婚妻考虑，订婚四年仍旧没有完婚吗？！” “难道你真爱上那个一帮的小子了？”于格闭上眼，苦笑，“不过也难怪，虽然看起来有点傻，但那小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能获得你的芳心也属正常。不过，你嘴中所说，他是神派来拯救卡佩危局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特丽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新昂起头来，像是又捡到了希望：“不，我应该去阿金库尔要塞要塞看一看的，我不相信那家伙会这样死掉的。” 她站起身来向帐篷外面走去：“西比尔的预言中，早已说明了会有一个黑瞳黑发的异邦人会来推动命运的齿轮。” “你不要去！”于格一边咳嗽着一边劝阻她，“对面……对面有一个女巫。”于格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转告给特丽莎。 国王在这时进了帐篷，虽然没有伤势，但他此刻的脸色却比受了重伤的于格还要难看：“特丽莎，你应该给我留在这里！无论那个异邦人有多么重要，都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请原谅我的任性，陛下。”特丽莎从自己的裙底掏出了一根短棒，“否则我不介意使用一下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魔法。” “……”许久许久，国王服了软。他叹了一口气，退到一旁，“那你可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到我的面前。另外你记着，无论看到什么令你震惊的人，你都不要在确定安全之前贸然降落。” “我会做到的，父亲。”国王服了软，特丽莎的语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 不过她有的时候，仍旧坚定地没有回头。 “父亲，你猜出那个所谓‘奥弗涅的克里斯蒂娜’是什么人了吗？她会伤害特丽莎吗？”于格脸上写满了忧虑。 “不，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国王做到于格的身旁，轻闭着眼睛，“不过，虽然猜不出来，但根据你的描述来看，我觉着她恐怕不会对特丽莎下杀手。” 于格祈祷过后，略显低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自己父亲的观点。 “另外，你能确定要塞是因为她才失守的吗？”国王的眼睛中闪烁起了锐利的光芒，“那场大爆炸是她的杰作？” “八成是这样的。”于格点头。 “看来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好一会儿，国王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 没有多久，希尔梅丽雅便带着特丽莎，来到了阿金库尔要塞的上空附近，但她们并没能降落下去搜寻司南佩的踪影，因为阿金库尔要塞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长弓手们。虽然战斗已经结束，要塞已被焚毁，但他们仍旧把自己的武器背在了身后，并没有过多的懈怠。 如果贸然下去，结局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彻底变成刺猬，然后从天空一头栽倒在地上，从此诀别人世间。 而且，一个把容貌隐藏在阴影中的女巫，正站在要塞的最高处，如同示威一般的看着这边。 加勒多尼亚的王储就站在她的身旁，用俘获自卡佩军——准确的说是俘获自司南佩处的望远镜，好奇地打量着飞在半空中的希尔梅丽雅和特丽莎。 爱德华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来你除了真的长得和这位奥弗涅女公爵一模一样之外，你用的飞天扫帚也和她们座下的一样呢。克里斯汀。”此刻司南佩仍旧在昏迷，所以爱德华还没有与他交谈过，自然也没有把特丽莎俘虏过来的玩笑式冲动。 “你早就应该见怪不怪了。”克里斯蒂娜哼道，“怎么，你真的不准备把她们邀下来喝两杯茶再走吗？” “不了，面对会使用魔法的人，我心里可没有一点底气。”爱德华摇头，“而且我根本没想到她们会来。” “这天下也会有你这挨千刀的家伙料不到的事情吗？”克里斯蒂娜瞥了爱德华一眼，“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你只需要传达给她们那个异邦人已经死掉的消息就好了。”爱德华考虑了一下，说道。 克里斯蒂娜嘴角微微翘起：“其实按照我个人的意愿来说，我倒也真想看看这位女公爵听到这个噩耗后的反应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七章 我们走…… 被成千上万的长弓手注视着，希尔梅丽雅没法带着克里斯蒂娜降落，但是克里斯蒂娜却大大咧咧地骑着看上去和两人座下一模一样的扫帚，从要塞中起飞，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特丽莎当先从裙底掏出了短棒，质问这个连容貌都不敢露出的女巫：“那个姓司的异邦人在哪里？你快点把他交出来，否则我将夷平你们的军队！” 希尔梅丽雅握紧了特丽莎的拳头，她很紧张，即便是在这凛冽寒风呼啸着的天空上，她的手掌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在说笑吗？奥弗涅小姐。”克里斯蒂娜对特丽莎的威胁毫不在乎——她本来就是对奥弗涅家族知根知底的人物，“那种一个人可以对抗一个军团的魔法师早就已经是只属于上古的传说了。现在或许还能找出来，但这绝不会是你！你别用你那双尖耳朵来吓唬人了，或许你的体内有着高贵的血统，但经过几千年的稀释，你和一个凡人没什么两样！” 克里斯蒂娜是故意哑着嗓子说这句话的，虽然她已经不小心让自己的容貌暴露在了司南佩和于格的面前，但她还是想让自己藏匿在他人看不到的阴影中——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的来源之一。 特丽莎沉默了，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她所会用的魔法，如果能够干掉一个重装骑士，都算是上帝眷顾。 但特丽莎她也不想示弱：“好吧，就算你很强，我和希尔梅丽雅加在一起都奈何不了你，但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教廷的制裁吗？魔法师不能参加教徒间的内战，这是铁律。凭借这一条，我就能让你上宗教裁判所！你的伪装也毫无意义——没有比魔法师隐藏自己的身份更加可笑的事情了，你认为，教廷会在区区三百人之中落下你的踪迹吗？！” “那就让他们查就好了，我看他们能不能在全大陆三百个魔法师里面找到我。”克里斯蒂娜不屑的笑道，“而且我敢肯定，教会和魔法师议会的所有卷宗里，也找不到关于我的记录。” “把司交出来，那个黑瞳黑发的异邦人相当显眼，我想你早已经见过他了。”特丽莎咬着银牙，“我不为难你。” “是叫司南佩的那个家伙吗？不好意思，因为我看不惯他向加勒多尼亚王储摇尾乞怜的丑态，所以已经把他杀了。”克里斯蒂娜故意咯咯笑着说道，“他已经死了，你还是打道回府吧。” “你在说谎。”特丽莎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他曾经为了救我而豁出性命的事情。他不是那种为了活命和名利就会放弃自己原则的人。” “所以你喜欢上了他？即便他那么蠢？！”克里斯蒂娜哼道，“一厢情愿的傻瓜。” “不要再徒逞口舌之利了，如果你们愿意走外交途径，我也会拿出符合他生命价值的赎金来支付给你们。”特丽莎大喊，“只要你们能够把他活着交给我，价钱好商量。你知道，我拿得出足够的金币。” “区区一个赛里斯的流浪者而已，值得你这样费尽心力的挽救他吗？要优秀男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你没有必要光盯着一个异教徒。”克里斯蒂娜冷声道。 “他是我忠实的仆人和管家，既然他已经将生命奉献给了我，那么我也必须保障他的安全！”特丽莎颤抖着说道，“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将渡过海峡，毁灭整个加勒多尼亚！” “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呢，看起来我们传闻中的奥弗涅女公爵也不是那么善良嘛。”克里斯蒂娜嘲讽着特丽莎，“而且，胸大无脑，谎话连篇！哼，你仅仅是为此才千里迢迢的飞来这里吗？” “你……！”特丽莎愤怒地攥起了拳头，但这次她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对面前的敌人一无所知，可是对方却对她知根知底，这令她无可奈何。 克里斯蒂娜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指着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尽快离开这里——我想，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它。” 特丽莎见到克里斯蒂娜手中的物件，额头上开始出现了冷汗：“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实际上……”克里斯蒂娜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长长的步枪，“对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你是赛里斯人？”希尔梅丽雅吃惊地问——虽然这款步枪的风格和手枪实在是差了太多，但在她看来，这两件武器都属于现今的礼天教国家无法制造出的高端产品，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克里斯蒂娜静静地望着这边，没有说一个单词。 “难不成你在赛里斯和司先生有仇？”希尔梅丽雅脑洞大开。 与此同时，下方的要塞中，爱德华的身旁出现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张弓搭箭，已经瞄准了这里。 十秒钟后，她松开了拉紧的弓弦。 箭矢发出了破空的声响，就好像响尾蛇的尾巴一样，刺痛人的耳膜。 弓箭没有射中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任何一人，依旧在向更高的天空中飞去。它的势头虽然已经减弱，但仍旧保持着令人难安的杀伤力——即便是到了一百多米的高空中。 特丽莎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半晌，她终于像是泄了气，轻轻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够了，希尔梅丽雅，不必再和这些已经把灵魂献给魔鬼的家伙交涉下去了，我们走……” “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司先生……”希尔梅丽雅弱气的小声说道。 她也很关心司南佩，而且也不怎么害怕这些箭矢——不过关心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司南佩曾经对她说过，自己有办法帮她还清债务。熟知司南佩科学上才能的希尔梅丽雅对此深信不疑。 “他们不会伤害司的。”特丽莎摇头，“司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只会受到礼遇。” 更重要的一点是，冷静下来的她仍旧相信着西比尔的预言，既然预言中说了，他是能够“推动月亮，熄灭太阳”的伟人，那么就断然不会在功成名就之前丧命——就像是男扮女装孤身赴险那次一样。 ... 第十八章 你知道大地是圆的吗? 在受伤而且身为俘虏的日子里，身为劳碌命的司南佩总算是闲了下来，没事和经常来的克里斯蒂娜拌拌嘴，再找同样成了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几个倒霉蛋聊聊天，再骂一骂加勒多尼亚人的愚蠢，他意外的发觉，似乎这样也蛮不错的——要是四肢能够动弹的话。 这回儿因为战败而做了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贵族可不少，他们大都被统一安置在了离司南佩并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卡佩方面来赎人，除了没有女人之外，他们的生活质量竟然还不错，加勒多尼亚人拨出了相当一部分物资供他们使用，而闲极无聊之时，他们竟然还会下棋。 这可把司南佩憋坏了，他对这样的智力游戏是很有兴趣的——特别是在没事干的时候，但令他不爽的是，因为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缘故，每回儿都被安排在了旁观者的位置上。 其实，几个被俘虏的卡佩贵族，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对待司南佩这个异邦人倒没带什么有色眼镜，相比起加勒多尼亚人他们还更愿意和司南佩侃大山，不过或许是因为世界观价值观还有知识储备上的差距有些大，所以司南佩还是感觉和这些“大老粗”们有些隔阂。 但同样有一个有点近视的卡佩贵族和司南佩很合得来——他叫巴蒂斯特·德·曼恩，是一位伯爵，原本瘦小的他基本是与武勋无缘的，不过为了履行对国王的封建义务，所以学过一些数学的他来到军中做了一名后勤官。然后很自然的，他就在战败后倒了霉——天可怜见，他也是极少数和司南佩一样，不怎么会骑马的，于是他便做了加勒多尼亚人的俘虏。 通过聊天，司南佩知道了，这家伙绝对是这个世界的数学先驱之一，闲着的司南佩也就与他探讨起了数学问题。 这下可把这位不会打仗的贵族高兴坏了，聊着聊着，他也就看似在不经意之间打开了话匣子：“阿金库尔战役之前的时候，国王曾经找我们商量过，让我们像奥弗涅小姐一样捐出一些钱来招募一些雇佣兵的，但是除了我们几个平时走的和国王近的家伙之外没几个人愿意出钱。” “所以后来国王才把目光放到了城市里吧……” “没错，其实国王很不愿意这样做的，几个重要商埠都在那些大贵族手里，陛下他才不愿开这个头呢，相比起征不了多少税的帕黎，那几个商埠可是富得太多了，如果陛下开头定下了这个惯例，那么……” “那些家伙们就更有钱了是吧？”司南佩苦笑。这个卡佩国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当的还真够苦逼，连向自己的城市征税都要顾忌这顾忌那…… 巴蒂斯特一边看着由司南佩所口述，由他记录下来的那些数学定理，一边就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回死了那么多贵族，国王要高兴坏了吧，那些没有继承人的封地看来都会被陛下找个由头吞掉——反正他和这么多人沾亲带故，阿纳托尔那个卡佩最高的法学权威也是国王的人，要伪造文件实在是太容易啦。那几个跟着国王跑掉的家伙说不定也能捞一点汤喝，可怜我平时就四体不勤，到了最后也没能跟上国王的步子，啧啧，真是倒霉透了。” 看着巴蒂斯特一边像个学者似的研究数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腌臜事，司南佩也是满头黑线。 “我觉着国王是个挺英明的人。”司南佩故意道，“他不会在快要国破家亡的时候自毁长城吧？现在卡佩的军队主力还是贵族骑士们。而且我不相信贵族们会看不出来国王的小心思。” “要是阿金库尔要塞没事的话自然就没事了，只要帕黎平原无失，再被动也就是个均势的局，正想办法集权的陛下还巴不得出现这种情况呢。要是加勒多尼亚人走了，看国王怎么对付抱成一团的贵族们。可谁知道阿金库尔要塞轰的一下就没了。再者说了，就算贵族们知道国王这点小心思还是得给他卖命——昂科瑞家族可更可怕的多，要是让他们拿到了卡佩的王冠，他们会把所有农奴全都变成了自由民，把所有贵族都变成国王的奴仆的！那可要比现在凄惨百倍，况且他们恐怕也有自信自己可以拿捏得住瓦罗亚家吧，毕竟当年是他们推上去的国王。”巴蒂斯特瞥了一眼远处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的贵族俘虏们，咧嘴一笑。 “看起来你倒是满不在乎。”这些腌臜事司南佩以前就曾经考虑过，但他来此不过一年，所以他并不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测，现在好了，有一个大脑发达的本地通陪他闲聊，让他安心了好多。 “嘿嘿，相比起那点可怜的赋税，我倒是更喜欢从图克人那里倒腾点东西回来卖。”巴蒂斯特合上笔记，一脸奸笑，“做点一本万利的买卖可比搜刮那些穷困的农奴们爽得多。” 说着，他把嘴凑到了司南佩的耳朵前：“司先生，你是怎么从赛里斯过来的？听说你好像并没有经过图克人的地盘。” “你问这个干什么？”司南佩略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如果少了图克人这个中间商，直接从赛里斯运丝绸和瓷器过来可是要赚得多啊。”巴蒂斯特搓着手道，“说不定没几年就能变成欧吉尼亚首富。” “……”司南佩败给这家伙了，他可不相信这样奸诈的商人会是伟大数学的先驱。但他也放心了很多——原来这家伙刚才和我聊了那么多说不得的秘密，就是为了在这等着自己！ 既然这样，司南佩也不介意忽悠他：“你知道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是圆的吗？” “哦，只要是受过一点教育的都知道，我可不是那些大老粗！”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你是说……从欧吉尼亚继续向西，也可以到达赛里斯吗？” 司南佩很想说一句：“你猜啊？”不过他还是忍下了这个冲动。 半晌，他才对想钱想疯了的巴蒂斯特劝道：“我劝你别轻易尝试，你们欧吉尼亚的造船技术还是太烂了！” 不过，他的这些说辞，还是在巴蒂斯特心里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影子。 ps：看到书评区那么热闹，我想一一回答，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统一回答下吧，反正所有问题都差不多。 1：穿越的后果：大家总结的很全了，不过无非就是外祖母悖论，平行世界和命定悖论三个可能性，因为连穿越的当事人都不清楚后果，所以只能小心翼翼，既不敢杀自己祖先，又得想着法改变结局……但至于结局怎样，请容许我卖个关子 2：作者的写法是否太跪在真实了：我只能说……呃，我不会刻意去虐心的啦，虐文并不是咱的喜好 3：克里斯蒂娜到底有没有被啪啪啪：凡是我没有写过的，你们既可以认为它发生了，又可以认为它没发生，我不是在吊你们胃口，真的，嘿嘿，既然我没写过，那么自然就是不曾存在的嘛，可以任由你们想象……其实我还是挺萌病娇属性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九章 血腥的初春 还算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便宣告结束了，在爱德华的命令之下，开春之后没多久，冰雪还未完全融尽，加勒多尼亚的士兵们就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骑兵们，他们又被派往帕黎平原执行袭扰任务了——也就是打劫，或者叫打草谷，就像是初冬时做的一样——他们在为继续进攻做着准备。双方并没有舔舐好自己的伤口，便已经在谋划为对方增添新的伤口了，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在下一回不再受伤。 断人衣食，这是何等恶毒的策略，而且加勒多尼亚人同样阴损到了极点，挑的都是最关键的时刻。无论是初冬仓库丰盈时，还是初春农忙时，让加勒多尼亚骑兵在帕黎平原这块卡佩最主要的农业区驰骋都是相当要命的。 卡佩人的锐气已失，但他们同样可以为了自己的粮食豁出命来，在这生机勃发的季节里，双方爆发了无数小规模的冲突，整个平原上腥风血雨，随处都可以看到双方骑士的尸体。 很多人都在抱头痛哭，不仅是农民们，骑士们也是一样——除了一些大贵族，他们也很穷，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他们也要下地干活，一些贫穷的家伙，甚至不舍得使用耕牛。 卡佩的轻骑兵是相当优秀的，再加上他们已经红了眼睛，加勒多尼亚人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是他们的任务是破坏，而卡佩骑士们的任务却是守护。相比起破坏来，守护难得太多了，往往是加勒多尼亚人放火烧毁了整片整片的田园时卡佩骑士们才刚刚赶到，就算他们能够截杀再多的加勒多尼亚人，但他们的庄园却也早已化为灰烬，无法拯救了。或许在这个季节里还有时间补种，但是麦种呢？金钱呢？况且谁也不知道，刚刚补种下去的麦子会不会又一次被焚毁。 在这样沉闷的日子里，司南佩总会吩咐莉莎小姐推着自己，来到要塞的南大门，静静地看着加勒多尼亚的骑士们说说笑笑着出发，然后默默地驮着同伴的尸体满身伤痕的回来，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在数着每回出去和回来的人数，但是回来的人总是比出去的人少，少的太多。每天观察加勒多尼亚骑士们脸上的表情也成了他的爱好之一——在一开始，加勒多尼亚的骑士们往往会因为今天有抢劫了多少财务，有强上了哪家的漂亮姑娘而高兴，但是渐渐地，无论是再有怎样的收获，他们也很难笑得出来了。看着同伴们一个个蒙主召唤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是他们自己，也在慢慢厌倦这像是地狱的人间。 卡佩的俘虏们每次看见加勒多尼亚方面死人之后，都会笑，不过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在慢慢的减少。司南佩很细心的注意到了这一点。按理来说，当看见害得自己这么惨的加勒多尼亚人伤亡惨重的时候，司南佩也该跟着他们笑的，但是从一开始司南佩便没能笑出来，这和地球上那个虽然尔虞我诈但还披着一层文明外衣的现代社会不同，这里是赤果果的乱世，人命比草还贱，这一切的杀戮和他的价值观相差的太远，他时常在想，这些死掉的加勒多尼亚人也会有家人的吧，他们得知亲人的死讯不知道该怎样伤心。 这一切是谁的错？ 有时候塞西里奥神父也会跟着司南佩坐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然后闲聊着这悲哀的方方面面，不过与司南佩不同，他的目的却是为了在这里等待，第一时间拯救伤兵。 据塞西里奥他自己所说，自己对任何国家的任何人一视同仁，每个人他都会无条件的拯救，就算他手下血债累累也好——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罪孽深重的，任何人都是一样，杀过多少人，在他眼里没有区别。司南佩起初是不信他也会救卡佩人的，不过后来却是信了——老人救人时脸上露出的悲悯是做不得假的。 老人与那些大腹便便只知道捞钱的神父完全不同，他的风格令司南佩想起了一个在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人——阿利艾镇的克莱芒老人。这些日子所见过的悲惨事情实在是太多，让司南佩都快忘记有那么一丝光明存在了。 当他对塞西里奥老人这样说的时候，老人笑了：“我以前就和他是搭档啊。” 原来如此。司南佩笑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还真没错。老人的身边是圣人，所以他也是圣人，那么自己身边呢？腹黑但还算善良的萝莉公爵，看起来还不错；王储于格，还算有骑士风范；偏执的“邪?恶女巫”克里斯蒂娜，恐怕算不上是好人；见钱眼开，整天缠着自己打听航路的“数学先驱”巴蒂斯特，恐怕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至于国王大叔，切开王者风范的外壳，谁知道tm里面能黑成什么样子！想到此处，司南佩叹了口气，越想那场惨败的战役，司南佩就越发的疑心国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跟这样的人混在一块的自己，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好人吧？在地球上自己还造假害死过人！不过还好身旁就有神父，司南佩也乐得向他倾诉自己的疑惑。 老人只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你觉着我算是个好人吗？” “当然算。”司南佩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掳掠都做过的恶人。”塞西里奥一咧嘴，露出了他根本没剩下多少牙齿的牙床。 根本没想到老人会这样说的司南佩顿时就愣住了。 “我们每个人都罪孽深重，从一出生便是如此，在主的慧眼面前，我们无所遁形。这样的现况，不是你我区区几个人所能改变。”塞西里奥凝视着南方，“不过，如果能够做好自己，爱人，娱神，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说着，他哑然失笑：“唔，感觉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是有些太早了，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和那些所谓的聪明人不同，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有自己一套成熟的想法吧。现在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又一队加勒多尼亚骑士驮着同伴的尸体，扛着半破的旗帜，出现在了南边的地平线上。 ... 第二十章 我有罪,我会下地狱的 司南佩突然客串起了哲学家，其实也是被逼惨了，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就每天有加勒多尼亚军需官跑来征询他对于军械制造的意见，当然，这些都被已经对卡佩**出了感情的司南佩言辞拒绝了，他这一年来吃特丽莎的穿特丽莎的，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去祸害人家。 那个叫安德瑞诺的学者兼工程师也跑过来找司南佩试图交流一下铸炮经验，但同样也被司南佩婉拒了，他倒是想看看，自己拒不合作，那些加勒多尼亚人会拿自己怎么办。 说来好笑，司南佩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还是克里斯蒂娜，有一次司南佩实在受不了加勒多尼亚军需官的威胁，马上就要答应合作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出现在了司南佩的身前，然后把那位可怜的加勒多尼亚佬给胖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那些军需官们只敢对司南佩利诱，而不敢威逼了。不过他们也并没有把司南佩放到了无可或缺的位置上，毕竟在这个时代，技术对战争的重要程度远远没有工业时代那样明显。 双方不断爆发小规模遭遇战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播种时节的结束。可以想见，肯定收不上来多少粮食的卡佩国王在今年将会多么难过，粮食的短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意味着他不得不有求于那些拥有产粮区的大贵族们。 加勒多尼亚军的最高指挥者，王储爱德华下达了全军向帕黎城进发的命令。步兵们已经完全休整好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了再让他们吃白饭的必要。 克里斯蒂娜并没有瞒着司南佩，她明确的告诉了目前身为她俘虏的穿越者，爱德华的目标是在第二季粮食播种之前，彻底占领帕黎平原，然后传檄定卡佩。 第一点司南佩还是认为有可能实现的，既然克里斯蒂娜能够用硝化.甘油攻克阿金库尔要塞，那么想来她也有办法攻克帕黎城。但是第二点嘛……司南佩相当怀疑卡佩人还会不会承认昂科瑞家族的血统，就算承认，还会不会承认他们家对卡佩王位的继承权？ 不过无论怎样，司南佩还是为特丽莎担心了起来，刀枪无眼，等加勒多尼亚人攻击帕黎城的时候，司南佩很害怕她会受到什么伤害——毕竟流矢和炮弹是不会承认任何人的爵位的。 “你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出发。”克里斯蒂娜对他这样说，我会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加勒多尼亚人不准备把我留在这个要塞里吗？”司南佩皱着眉头。 “实际上几乎所有的俘虏都会被继续收押在这里，但唯独你，我要亲自看着。”克里斯蒂娜道。 “为什么？”司南佩苦笑着询问，“我有这样重要吗？” “别人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甚至比教皇还要重要。”克里斯蒂娜冷冷地盯着他，“即便是过上四百年，也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世界的秘密。” “好吧好吧。”司南佩相当的苦闷，每一个魔法师都是那么难缠，根本没法用常理度量，而且他们知道的事情偏偏这样多！ 看着几乎永远是一副死了全家模样的克里斯蒂娜，司南佩下意识地询问：“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面部表情就不能柔和点吗？笑起来也别那么阴惨惨的，再灿烂一点多好！明明是这么漂亮的一个……” “要你管！”克里斯蒂娜听到司南佩不是夸奖的夸奖，涨红了脸，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这副生气的模样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和特丽莎一样。”司南佩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呐，卡佩是你的祖国吧？你干嘛这么恨她，以至于帮着外人来毁灭她？卡佩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平民，又有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我这一个外国人看着都心痛，你就没有觉着伤心吗？” “……”沉默良久，克里斯蒂娜突然对着他吼道，“在你看来我就是这么肮脏卑微而且无耻是吧！” “呃，我从来没这么说过……”克里斯蒂娜的唾沫溅到了司南佩的脸上，但他目前暂时还是个四肢都动不了的残疾人，甚至没办法躲开或者擦掉。他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克里斯蒂娜，连眼睛也没有眨。他感觉这女孩儿有什么伤心事藏在心里拒绝说出来。 克里斯蒂娜有点歇斯底里的呐喊：“我卖?国求荣，我不守法律，我无耻之尤！我把坏事都做尽了，我死后只配下地狱享受永劫！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神的眷顾……”喊着喊着，克里斯蒂娜失态的流下了眼泪。 “抱歉……”司南佩看到克里斯蒂娜这副样子，也只能苦笑起来，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应付女孩子的人。 发泄完了，又流了好多泪，克里斯蒂娜才停止了啜泣，她掏出绣着香根莺尾的擦了擦眼泪。看着司南佩满脸都是自己发泄过后的痕迹，迟疑了片刻，她轻轻俯下身子，用手帕为司南佩一点一点仔细地拭去了脸上的口水。 她的手法很轻，手帕也很香，司南佩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那个，克里斯蒂娜小姐，不用这样了，我……” “不用推辞，我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当，你也不必感到为难。”擦完了司南佩的脸，克里斯蒂娜把手帕重新收起，她站起身来，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我是有罪的，但是，让昂科瑞家族夺得卡佩的王冠没什么不好，他们本来就算是卡佩人。” “可是……” “两国合二为一，彼此不再有争端，不再有战争，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详细那你也看的出来，加勒多尼亚的体制要比卡佩先进的多。如果加勒多尼亚取胜，除了瓦罗亚家族和一些大贵族，没人会有损失。”克里斯蒂娜边说边摇头，“相信我，如果卡佩取得胜利，那么两国在未来的几百年里肯定要生出无数的争端与斗争，两个国家的孽缘会持续到永远。” 司南佩望着克里斯蒂娜的脸颊许久，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但是我感觉，你还是对卡佩充满了失望与不信任。” 克里斯蒂娜没有再说话，只是脚步急促的离开了司南佩的视野。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一章 父子的争吵 阿金库尔要塞一丢，卡佩王国再也无险可守。 礼天教纪元一千四百二十五年花月二十二日，加勒多尼亚王储爱德华率领他的军队，穿过广阔的平原，兵临帕黎城下，次日，独子成为了卡佩王室俘虏的布洛涅公爵也撕毁了与国王的协定，直扑帕黎城，与加勒多尼亚人合兵一处。 是役，加勒多尼亚军步兵俩万七千五百人，骑兵一万五千人，合计四万余，更有安德瑞诺巨炮两门，三磅炮三十二门，而卡佩则只剩下了三万守军，且士气已经跌落到了低谷，守城火炮也只有老式六磅青铜炮十五门，外加一门司南佩留下来的九磅炮。 虽然纸面上的兵力差距并不大，但是所有有心人，都已经预感到了，卡佩危矣。 山雨欲来风满楼，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当国王率领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大军回到帕黎之后，帕黎城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起来，隐藏在暗处的野心家们也开始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台，抓紧实行着能够让自己往金字塔顶更进一步的计划。 虽然科瑞昂家族一直奉行限制地方贵族的政策，但是许多人却很自信，为了能够博得卡佩贵族们的支持，科瑞昂家族不会做绝。 献城投降，临阵倒戈，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既能够让自己荣华富贵，又不至于招致险境的方案。阿金库尔一役，卡佩贵族们死伤惨重，许多富裕的地盘成了无主之地，所有人都在盯着，渴望能够分一杯羹。 不过国王是不会容忍有人有人从自己的饭碗里抢食吃的。大敌就在城外，国王却在城内偷偷清洗着于己不合的贵族们，不能不说他也算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当然，之所以用偷偷这个形容词，那是因为明面上国王逮捕的都是一些在战争中确实犯了严重过错的贵族们来下手。他也不希望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会真有人倒戈投敌。 什么，罪名？里通外国，贻误军机，哪个不能吊死他们！现在他们身在帕黎城内，扈从又失散大半，身边没有什么力量，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加勒多尼亚与布洛涅联军还没开始攻城，城内倒先腥风血雨了起来。 不过国王也不笨，打一派拉一派的手法他已经在二十年的执政生涯中锻炼的炉火纯青，当一个个在战争中表现卓越的贵族们狠下心来去抓捕昔日同僚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获得相应的报酬——当然，利益的大头还是被国王拿了。 回到帕黎的这些日子以来，伤势还未痊愈的王储于格与他的父亲因为意见不合，吵了无数次架。 而在敌军兵临城下的日子里，父子两个又在书房里吵了起来——或者说，儿子在吵，父亲在静静地听。 一只胳膊已经缠起了绷带，但是于格却用另一只胳膊猛拍着国王的书桌：“父亲，你这样会弄得人心尽失的！” “不，我这样做正是凝聚人心，除了那些被处死的蠢材们，没有人不拍手称快。在阿金库尔战役，六万的卡佩军队败给了两万人的加勒多尼亚部队，你觉着这个过错谁来承担？不让那些蠢材们被黑锅，难道你是想把过错算到我头上来吗？”对于自己儿子的表现，国王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仍旧是一副平淡的模样，既看不出多兴奋，又看不出多颓丧，“而且，这样又能削弱贵族们的力量——作为一个国王，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将权力聚拢在自己手中。” “但是我们需要力量来守城！”于格的眉头紧锁在一起，，“我的父亲！如果你真的要再一意孤行，瓦罗亚家族就真的完了！当初你独断专行，在阿金库尔要塞把那些骑士们全卖了——别以为我不猜不出来。” “阿金库尔要塞照常理是可以守住的，只要守住了，卖掉他们并没有什么……” “可是结果呢？结果是被加勒多尼亚人攻破了，父亲！你的算盘打错了！” “……孩子，你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如果我们打退了加勒多尼亚人，而那些贵族们还仍旧一如既往的强势，那么我们面对的就会是贵族们的包围网。”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把目光放得再长远，又有什么用！”于格愤怒地吼道，“帕黎丢了，我们就全完蛋了！” 盯着自己的儿子，良久，国王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你还需要历练。丢失了帕黎城，我们真的就全完了？不尽然，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小特丽莎的奥弗涅可以安身。只要我们肃清了南方海岸线上的加勒多尼亚据点，那么我们依旧可以依靠南方的资源，取回我们丢失的东西。” “……异想天开。”于格终于把不屑表露在了脸上。 “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如果加勒多尼亚人占据了这里，那么他们能够有效地利用这里的资源吗？他站得住吗？而且，你觉着布洛涅公爵会甘心吗？”国王抛出了他的问题。 于格刚想回答，却又沉默了。 特丽莎在外面听着父子俩的争吵，忍不住轻轻啜泣了起来。她突然想念起司南佩了，想到了极点。 “司，如果你在的话，肯定能给我指出条明路的吧……谁能告诉我，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该怎么办？” 她轻声的呢喃，却被一个不速之客听到了。 “哎呀呀，我可爱的小美人，你又在迷惘了吗？不过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倒是相当的好解决呢。”安格斯身穿一件红色长袍，摇摇晃晃走到了特丽莎的面前，“你嫁给我，顺便拿你的领地当嫁妆，然后我就可以率领着我的扈从和你的骑士们，把加勒多尼亚那个叫爱德华的小子打趴下了。我可以像你保证，我可以打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哦，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太不好了！神啊，为什么你要在我心里种下暴虐的种子？”安格斯仰起脸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神经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特丽莎咬着牙，一脚踹到了安格斯的小腹上。 ... 第二十二章 交易? 特丽莎的力气显然是不够的，她踹向安格斯小腹的那一下，无法这个疯癫的家伙造成任何的伤害，他一扭腰便躲了过去，之后也不收敛，该怎样活蹦乱跳，还是怎样活蹦乱跳。 “我又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今天可是陛下请我来的。”安格斯摸着鼻子嘿嘿笑道，“没准，他说不定想要用你来换得布洛涅的退兵呢。” 特丽莎紧紧地攥着拳头，甚至，都她骨节处发出了响声。但是半晌之后，她还是松开了粉拳：“哼，算了，和你计较什么，区区一个俘虏而已，来见国王都得让监视者跟着。”说着，她摆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在乎啦，有这样的美少年跟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他笑眯眯的伸出手，向身旁那人的脸摸去。。 可怜的卡佩小伙儿显然是没少受这个神经病折磨，几乎就在安格斯伸出手来的一瞬间，他便纵身向后一跃，跳出了安格斯的攻击范围：“侯爵先生，请您注意一下影响，我……我阿贝尔可是清白的！” “咦？阿贝尔你什么时候混上这差事了？”突然见到熟人，特丽莎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骑士们都去了城墙处守备，剩下的一些杂活就全交给我这样的闲人了。”阿贝尔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这几个月帕黎周围的商业贸易几乎全断了，殿下您交给我的那些任务全都没法做。” “是这样吗……”特丽莎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让你来看守这样的疯子。” “只要能够为您效劳，就没有什么辛苦一说……”阿贝尔躬身施礼。 安格斯闭上了眼睛，夸张地捂着胸口：“小特丽莎，你的魅力竟然这样巨大，你知道吗，当迷人的阿贝尔说出这样话语的时候，嫉妒之火便在我心中燃起，烧灼……啊！” 惨叫声响起，安格斯捂着裤裆蜷缩在了地上，特丽莎哼了一声，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穿着高跟鞋的小脚丫。 特丽莎对他可向来是不假辞色，能下狠手就绝不留情——在她看来，这个疯子是蟑螂命，反正也踹不死，既然这样就狠狠地揍！ “为什么小特丽莎你对别人那么温柔但却对我这样无情，哦，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安格斯都已经蜷缩在地上了，但仍旧在喋喋不休，“那我可真是太幸福了，看来我还有机会……” 阿贝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个家伙该说他什么好呢…… 特丽莎涨红了脸，刚要上去补两脚，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于格从他老爹国王亨利的书房中走了出来：“你可真是太慢了，侯爵先生。” 安格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这不是碰到可爱的小特丽莎了吗，这样美丽的姑娘怎么让人舍得离开她呢。” 于格把视线一转，看见了特丽莎。他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特丽莎，你怎么到这来了？” “没，没什么，你们谈正事吧。”特丽莎转过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国王书房所在的走廊。 于格欲言又止：“特丽莎她……” “真是迷人呐。”安格斯笑眯眯地补完了这句话。 “……”深吸了一口气，于格按下了暴揍一顿这个二货的冲动，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你父亲违反了当初的协议，和加勒多尼亚人一起把帕黎城给围了，这你总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他现在不就在城外么。”安格斯笑道。 “所以，陛下他想要找你好好谈一谈，明白了吗？”于格板着脸说道，“我不想把话再对你重复第二遍。” “明白了明白了。”安格斯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跟我来吧……”在阿贝尔告退之后，于格把他带进了书房。 而国王，正轻轻地敲着桌子，等待着安格斯的到来。 另一边，司南佩在加勒多尼亚的军营中，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样解决目前的危局。不过遗憾的是，想出了数种解决办法的他，却没办法回到帕黎城内亲自布置，甚至没有办法把信息传回帕黎城内。 “你就不要想着力挽狂澜了。”自从随军来到了帕黎城下，克里斯蒂娜便一步不离的跟在司南佩身旁，甚至包括睡觉在内，就好像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当然，上厕所的时候例外，加勒多尼亚军会安排大老粗为四肢暂时动弹不了的司南佩服务的。 “作为一个男人，我真是对你的遭遇感到悲哀。”有不止一个加勒多尼亚士兵这样嘲笑可怜的司南佩。 “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力挽狂澜？”司南佩只能苦笑，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丫头这么重视自己？这样做也太过神经质了！ “在命运的安排下，即便是一个死人也能退敌——死诸葛吓走活司马这个故事我还是知道的，更不用说是瘫子了。”克里斯蒂娜淡然道。 “咦？我有讲过这个故事吗？”司南佩抓狂了，他可是真不记得自己在哪讲过三国演义。 “你以后会讲的。”说着，克里斯蒂娜推着轮椅往前走去。 “好吧，算你有能耐，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克里斯蒂娜打断了司南佩的话：“实际上我只知道后面四百年发生的事，而且因为命运的安排，我缺失了很多的记忆。” “哼，你装的还挺像是那么一回儿事。”司南佩不屑道。 “随你怎么认为。”克里斯蒂娜望着远处的帕黎城，“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号称欧吉尼亚明珠的帕黎城是那么的原始而且落后。” “我觉着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似乎是应该如此。”克里斯蒂娜话锋突然一转，说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司南佩好奇地问，“肯定不是让我为加勒多尼亚效力吧？” “当然不是。”克里斯蒂娜的话语石破天惊，“你帮那个挨千刀的爱德华攻下帕黎城，我替你把特丽莎弄上床怎么样？而且奥弗涅的领地，我能保证让加勒多尼亚人寸土不动。” 司南佩愣了。ps：求推荐啦求推荐，收藏那么多推荐咋这样少捏，难道是因为我的心太黑了么/(tot)/~~ ... 第二十三章 所以,想办法救救他吧! 愣了一会儿，司南佩忍不住又打量了克里斯蒂娜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虽然和特丽莎长得那么像，但终究是两个人。如果把特丽莎换到你的位置上，她绝对不会对我说这种话的。” “为什么？”克里斯蒂娜挑了挑眉毛，满脸不解，“我认为这已经是最现实的条件了。” “她虽然经常对我颐指气使，可却从来不会把我当傻子看。难道你想不明白吗？”司南佩凝视着远方地平线上的帕黎城，“如果我真的帮你们攻下了那座城池，你又拿什么来保证加勒多尼亚人会履行诺言？就算那个爱德华把我送上绞刑架，我也没法做任何反抗——至于特丽莎，和帕黎城的居民，则很可能会被我的做法害死。” “但如果现在你不帮忙攻克这座城市的话，同样可能被加勒多尼亚人吊死。”特丽莎恐吓道。 司南佩笑了，他这些日子早就已经想明白了：“或许那位王储爱德华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但是你在乎。虽然你在刻意掩饰，不过你那副样子却很难瞒得住人。我想，你肯定有什么不能让我去死的理由。” “切，就算你猜对了。”克里斯蒂娜啐了一口，“你有天命加诸在身，无论如何死不了——我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感觉这不像是欧吉尼亚人会用的说法。”司南佩总感觉克里斯蒂娜的谈吐有着那么一丝天朝的味道在内，“你对赛里斯了解多少？” “我想不会比你更加了解。毕竟你就是从赛里斯来的。”克里斯蒂娜恶狠狠道，“那个还在用着方块字的国度我才懒得去了解。” 司南佩笑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就这点经验，恐怕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司南佩已经从他嘴里套出了很多自己想要的情报。 归纳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司南佩觉着，那个遥远东方的赛里斯，实在就是一个翻版的天朝——没准这个欧吉尼亚的上帝，和地球上那个上帝真是一个人也说不定！ 而且司南佩对目前的帕黎城攻防战的大体情况也有了数。 司南佩已经胸有成竹了：“而且谢谢你告诉我，帕黎城不是加勒多尼亚人一时半会儿能够攻克的。” “我什么时候这么跟你说过？”克里斯蒂娜哼道，“连阿金库尔要塞都……” “你已经没有硝化.甘油和雷.管了，对不对？”司南佩大笑，“如果你手里还有这些大杀器的话，你一定会用它们来攻陷帕黎城，然后把特丽莎绑到我面前来，逼着我答应你的要求的。” “区区一个蠢蛋而已，你觉着你猜的一定是对的？”克里斯蒂娜背过了脸去，“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我不知道你受的是什么教育，不过看起来，你比我还不适合耍心眼。”司南佩摇头。 “我很好奇，你明明声称自己通过预言知晓了**的制造方法，那么你为什么不再制造一些？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城堡能够抵挡加勒多尼亚的大军。” “……”克里斯蒂娜沉默着，并不说话。 “还是说，那**只是别人提供给你的？这样一来，我很好奇究竟那位魔法师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你的样貌也令人生疑。”司南佩继续套话。 “哼，你就慢慢猜去吧，只要我自己不说，你就算是猜上一百年，也猜不出来事情的真相。”顿了顿，特丽莎摇头，“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幻想吧，无论怎样，在这场战役中，加勒多尼亚才是胜利者。” “原因呢？” “命运，仅此而已。”克里斯蒂娜言简意赅。 “可我记着你说过，你想要反抗的亦是命运。”轮椅上的司南佩勉强的转过了头，把目光从帕黎城上移开。 “因为目前的状况还是朝着有利于我的期望发展的，关键是在后面——后面，你懂吗？我只需要改变那个最关键的点就可以了。”克里斯蒂娜压低了脑袋。 “虽然还是弄不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司南佩微笑，“你让我的思路开阔了很多，没准，我真的能解开这个谜题——其实你是希望我能猜出来的吧？” 克里斯蒂娜并不说话。过了半晌，她才幽幽道：“如果你真的如此能够厉害到这种程度，我也不介意告诉你真相。说不定，你真的会有办法的。” …… 城内，王宫，司南佩曾经的卧房中。 特丽莎板着脸，把行李箱中司南佩的手札扔给了希尔梅丽雅——希尔梅丽雅曾经问过特丽莎，为什么这样重视那个黑发的异邦人，而这些手札，就是特丽莎对她的回应。 “你看看吧，希尔梅丽雅，既然加勒多尼亚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我也不应该再继续保守这些秘密。对不起，以前没拿出来。” “没关系的，特丽莎。”希尔梅丽雅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方才拿起了手札，“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吧，就这样给我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想来，过去我想把它们藏起来的行为才真是蠢透了。”特丽莎用两只手支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希尔梅丽雅“你看完之后，就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希尔梅丽雅打开了这被特丽莎视若珍宝的笔记，然后，她便被震惊了。 头一页，便是…… “这是落地镜的制造方法？哦，天啊，虽然上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是……” “但是你基本能够确定，这是真的，对吧？”特丽莎望着自己的闺蜜，“很难想象司南佩竟然懂被萨兰依的商人们藏匿了这么多年的玻璃镜制造方法。” “不，他比那些萨兰依人更加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的，特丽莎，镜子的价值会随着面积的增大而成几何级数往上增长，如果司南佩真的能够制造出这样的落地镜，那么我只能说，单凭这本子的第一部分，他便能够买下一个小国家。”希尔梅丽雅咬着嘴唇，迟疑着说道。 “所以，你想办法从加勒多尼亚人手里救出他来吧！他能够帮你还清债务！”特丽莎紧紧抓着自己闺蜜的双手。 ... 第二十四章 拙劣的谎言? “特丽莎，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异邦人，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我们连他是死是活，被收押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说实话，看到司南佩闲来无事，为以后发财做准备而写的笔记，希尔梅丽雅已经看到了自己能够还清债务的希望，但是，目前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却也令她迟疑。 特丽莎看到了希尔梅丽雅动摇的神色，决定再加一把劲：“你不要忘了，我们有阿鲁埃大师，如果他能够提供给我们相关的情报，那么我们就有机会成功！”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了，就在刚刚，陛下他把安格斯邀进了书房！这很危险。希尔梅丽雅，我很害怕，害怕陛下把我卖给布洛涅人。”特丽莎握着闺蜜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还有小特丽莎的奥弗涅可以安身……”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却又不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 希尔梅丽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她反过来握住了特丽莎的小手：“特丽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阿鲁埃大师并不一定会帮助你，不如我们去找克莱芒神父去试试看吧？” “他刚刚才到帕黎，可不会比我们消息更灵通。阿鲁埃大师尚且可以凭借预言书来为我们指点迷津，可是克莱芒神父他……不，不对，难道你是想……”说话到一半，特丽莎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好友的意思。 “没错，让克莱芒神父他正大光明的去加勒多尼亚人那里走一遭。我想凭借老人的智慧，他一定有办法探听到消息吧？”希尔梅丽雅点头道，“能够用的名义很多！然后，等克莱芒神父带回消息，我带着你去劫人！” “谢谢，谢谢你，希尔梅丽雅，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特丽莎眼角伸出了眼泪。 “不要这样哭吗，这可不像平时那个笑嘻嘻算计人的你了。”希尔梅丽雅用手帕为她擦拭着眼泪，“来，笑一个看看。” “我……笑不出来啊。”话这样说着，特丽莎干脆趁机一头扎到了希尔梅丽雅的怀里，“你用胸部安慰安慰我好了。” “呀……讨厌，特丽莎你怎么能这样！”希尔梅丽雅涨红了脸。 “没关系的，真的，这里不会有外人来的。”特丽莎破涕为笑。 希尔梅丽雅小声问道：“呐，特丽莎，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和他在一起总觉着很安心呢，明明那么博学，但看起来仍旧是一副笨笨的模样，无论我吩咐什么他也能好好完成，从来不和我耍心眼，不像我……总感觉我也有点对不起他呢。”特丽莎轻声道，“而且，我母亲说过的，他……” “啊，我亲爱的小特丽莎，你这么说真是令我伤心。”不知何时，安格斯出现在了门口，他斜倚着墙壁，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的望着特丽莎，“难道我和那个异邦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特丽莎停止了说话。她紧紧地抓着希尔梅丽雅的双臂，然后猛然抬起头来，冲着安格斯吼道：“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总是在我不想看到你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快点给我死开，你那副嘴脸我看够了！” 安格斯甩了甩头发，抛了个媚眼：“不要这样说嘛，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卡拉？卡拉你在哪里？” “哦，真不好意思，那位身材相当不错的小姐被我敲晕了——就像是她曾经对我做过的那样。”安格斯得意道，“我的手法，绝对够稳、够准、够狠。” “说吧，你来我这里是想干什么？”松开了紧抓着希尔梅丽雅的双手，特丽莎走到了安格斯面前，质问道。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兄都和我谈了些什么吗？”安格斯笑眯眯地问。 “不想知道，你快滚吧。”特丽莎说话毫不客气。 “你父亲说可以用你来换取布洛涅的支持——他把你嫁给我了。”安格斯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噢噢噢噢，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我们的陛下会提出如此有诱惑力的建议。当从陛下的嘴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差点便蒙主召唤飞往天堂了！我甚至看到了天使在对我微笑……” “不可能。”特丽莎面露不屑，“我的名下有整个奥弗涅的土地。他不会……” “关键就在这里，我好像，貌似，可能，大概看到了一份你亲笔所书，把你名下领地转让给王储殿下的文件呢。”安格斯拍着脑袋，“真是可惜，虽然拿不到奥弗涅的土地了，但最重要的是你能够投入我的怀抱……” “妄想，痴心妄想！”特丽莎出离的愤怒了，她用手指着安格斯，“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再听到这样拙劣的谎言！” “真是可惜呢，特丽莎，我一般是不会说谎的。”安格斯仰头望天——或者说望着天花板，“像我这样诚实而又帅气的人，就算是说了谎，神也会把它变成现实的吧。你知道么，我亲爱的特丽莎，你的遭遇让人听到之后真是令人感到悲哀呢，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不可名状的哀伤所淹没……” 看到特丽莎已经气到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希尔梅丽雅鼓起勇气，走到了她的前面。她掏出了自己的水晶球——在某些人眼里，这玩意可要比武器更加可怕的多：“侯爵先生，请你离开这里特丽莎她不欢迎你。” “不要这样嘛，美丽的希尔梅丽雅小姐。我……” 他的话音未落，卡拉手持木棒，出现在了安格斯的身后。 仅仅是一下子，安格斯便重新倒在了地上。 “卡拉？”特丽莎捂着嘴，惊呼。 “我就在这里，殿下，让您受惊了，真是万分抱歉。”卡拉提裙行礼，“我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的家伙偷袭成功。不过蠢货永远都是蠢货，总是会疏于防备的。而且，您不必听她连篇的鬼话，陛下他可没有这样蠢——他大致是觉着您不会去找陛下对质，才会如此肆意妄为。” “感谢你，卡拉。”特丽莎尽力让自己笑起来，“我……心中有数的。”ps：打劫，把你们手里的推荐票统统都给我交出来，否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或者是你们信的随便哪个神！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五章 我闻到了一点小偷的气息 利用当地的资源，加勒多尼亚人兵临城下的第三天，他们便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当天晚上，有关这场战役之中军事部署的会议在王储爱德华的营帐之中召开了，与会的除了加勒多尼亚的将军们，还有他们的盟友，布洛涅人。 帕黎城的结构图就被挂在一个类似屏风的木板上，里里外外，一目了然，包括下水道的设计图，还有每段城墙的厚度，修葺年代，也被清清楚楚的标在了旁边的注释上。 很明显，加勒多尼亚人的情报工作做的相当好。 至于他们从什么人手里弄来的这些数据，还用说吗？城内的行会，贵族，商人们，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每个人透露给加勒多尼亚人一丁点情报，到最后汇总到爱德华手上时，便足够让帕黎城在这些进攻者面前再无秘密可言。 更何况，爱德华手里还有克里斯蒂娜这道王牌，他自信胜利女神早已青睐于他。 不过可惜的是，这道王牌也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能通吃的。 就在今天白天，帕黎城内的克莱芒神父借着拜访老友调的幌子来逛了一圈，虽然爱德华能够找借口把他留在这里，但他并不想直面教廷的压力。 更何况在他看来，那个克莱芒顶多就是借着这个幌子来查一下所谓魔法师干涉战争的事情，顺便再替卡佩方面刺探一下加勒多尼亚的军情罢了，无论如何也影响不了大局。 再者说了，他可从来没有让克里斯蒂娜直接上战场正面对敌，他可没必要做贼心虚。 他用的，只是克里斯蒂娜的见识而已…… 但在不知不觉间，包括担负起了相当一部分指挥责任的立顿伯爵在内，也相当倚重这个尖耳朵的姑娘了。 就连这次会议上，他们也把克里斯蒂娜安排在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上——虽然她仍旧用宽大的袍服遮掩着自己的面容。 “克里斯蒂娜小姐，你的手上真的已经没有那种叫硝化1甘油的东西了吗？”加勒多尼亚的将军立顿伯爵又一次小声询问。他还是怀着一丝期待的。毕竟有了炸?药，可以减少太多攻城时的伤亡。 “没了，我说真的没了就是没了，而且我不会制造。”克里斯蒂娜摇头，“我记得曾对你说过，现在只有那个异邦人可能会制造。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从他那里偷来的。” 立顿伯爵皱着眉头：“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异邦人似乎并没有制造过……” “立顿阁下。”布洛涅公爵——也就是安格斯的老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发话，打断了两人的密谈，“您交给我的帕黎城下水道地图，和我手中持有的并不一样。” “哦，是这样吗？毕竟帕黎早就已经建城上千年了，而她的下水道也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立顿伯爵被打断了谈话，颇有些不悦，但碰上这个能和瓦罗亚家族还有昂科瑞家族比肩的大佬，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布洛涅公爵“大胆菲利普”的问题，“所以说随着管道的堵塞和疏通，下水道地图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手中的地图是很久以前的吧？” “没错，我手中拿的这份就是当年建设下水道时候的设计图副本。您不要忘了，我体内可是也流着卡佩正统王室的鲜血。”布洛涅公爵敲着桌子，说道。 立顿伯爵微笑道：“可我给您的那份，却是从帕黎城内建筑师行会里面流出来的最新版。最近因为气候的异常，那位‘骑士亨利’和三级会议可没少动议改建下水道，所以我手里这份，保管比您的要好用得多。怎么，您准备从下水道攻克帕黎城吗？”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攻克了阿金库尔要塞，但是你们的那套用在帕黎城上未必好用——虽然我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听说当年筑城的时候被圣人所祝福过。所以她的墙壁异常坚硬。我今天去见过安德瑞诺和他的巨炮了，对于能否依靠他的大炮攻克帕黎城，我个人持怀疑态度。”布洛涅公爵一本正经的说着最荒谬的流言——不过他不看好安德瑞诺巨炮倒是真的。 立顿伯爵当然不会告诉他阿金库尔要塞到底是被什么攻克的，但是明面上他还是笑眯眯的：“放心好了，我们对帕黎城会有办法的……咦？克里斯蒂娜小姐，你准备去干什么？” “我好像闻到了一点小偷的气息。”克里斯蒂娜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无视了在场众人各异的表情，径直向外走去，“看来今晚又得热闹起来了。” 她说的没有错，今天晚上，加勒多尼亚的大营里确实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不用说，这两个不速之客自然是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了。 她们穿着一身漆黑的修女服，通过某些某些特殊途径混了进来——嗯，就像是教廷的大人物们会一边说着奉献己身一边大肆挥霍一样，底下的甚至人员们也是有样学样，一些耐不得寂寞的修女兼职做一些皮肉生意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不仅如此，希尔梅丽雅身为一名魔法师，自然也有着额外保险的手段：“你们注意不到我，注意不到我……”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手中布囊里的粉末洒向每一个对她们见色起意的加勒多尼亚士兵。 “喂，希尔梅丽雅，我觉着咱们真的像是在做贼唉……”特丽莎小声向闺蜜说。 “没办法，这不是为了救你那个异邦的意中人吗？”希尔梅丽雅也压低了声音，“嗯，当然也是为了还清我的债务。”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不过是……是不忍心罢了，毕竟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特丽莎显得扭扭捏捏，“这是我对他应尽的责任。倒是你，平时那么一副胆小的样子，一扯到还债的事情上来，就变得……” “嘘！废话还是少说吧，按照布洛涅神父提供的地图来看，司他应该就在附近……” ... 第二十六章 你看不见我…… 这个世界的命运之轮是否是由神在背后推动的，说实话，司南佩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他对于神和命运有一种潜藏在心底的排斥和厌恶——他是不信这些神秘主义的东西的，就算已经亲眼见识过了所谓的魔法师，这一点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今天司南佩是真的要感激坐在自己的神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人间的神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为一个公爵的特丽莎真的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跑来加勒多尼亚军营这危险的地方来救自己——和她那魔法师闺蜜一起。 他是在睡梦中被捂住嘴巴的，一醒来，他就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老板。 “嘘，别发出声音来！外面加勒多尼亚人巡逻很频繁的。”特丽莎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的语气仍旧透着激动，“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那个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巫果然是在骗我！” “能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我亲爱的女主人。”司南佩一点也不介意对这位可爱的女孩儿说一些肉麻的话，喜悦已经填满了他的心房，“我还以为自己要孤独的死在这呢。” 说着他从铺盖上坐了起来——他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大半，所谓仍旧四肢瘫痪的样子，不过是他为了迷惑加勒多尼亚人和克里斯蒂娜而故意装出来的。就算今天特丽莎不来救他，他也要琢摸着自己跑路了。 “我可不相信你会死在这，你的本事有目共睹！你可是欧吉尼亚大陆上唯一长着两只脚的金矿。”特丽莎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突然拥抱了司南佩。 “这样的话那个爱德华就更有理由杀我了，因为他可没法从我身上提出钱来。”司南佩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不失时机的抱住了女孩儿。 “我以为你会屈服于他的，就像初来这片大陆时你为我服务一样。”特丽莎的话语有些哽咽。 “那可不一样，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完美的女公爵，底下的平民都那样爱戴你，可是那个爱德华不同。”司南佩想起初春时见到的场景，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个爱德华或许算是一个明主，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无法让我认同。” 一整个初春，他见识到了加勒多尼亚人太多的暴行。对于昂科瑞家族声称自己继承卡佩王冠的合法性，司南佩已经一点都不相信了。 他不敢相信一个国家的国王会对自己的子民下那样的狠手。 若是加勒多尼亚人能够证明自己的战争有着哪怕是一丁点的正当性也好！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和侵略者三个字挂钩了。 或许造过假的司南佩算不上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可要让他服务于那个爱德华，他还是满心不愿的——即便没有阿鲁埃曾经告诫过他的话语，他也绝不愿意同这样的人合作。司南佩相信，那个爱德华不仅是一个能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家伙，同样的，对自己人下起手来，他亦不会有丝毫心软。 “喂，我说你们两个的情话到此为止了！”在帐篷门口望风的希尔梅丽雅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看着那么多加勒多尼亚人走来走去，对我的心脏负荷可是很大的！有什么话等咱们逃回帕黎城再说。” “帕黎城已经被围了三天了吧？”司南佩相当好奇，“你们是怎么从城里出来的？” “当然是飞出来的了！”希尔梅丽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飞，飞出来的？像那个克里斯蒂娜一样？”司南佩被吓了一跳。 “希尔梅丽雅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名魔法师好不好？你太大惊小怪了！”特丽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起来，那个名字和我母亲一样的女巫，用的飞天扫帚和希尔梅丽雅的好像呢……” “我说，你弄清楚了那个克里斯蒂娜是什么人吗？” “没，没有……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特丽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司南佩正待发言，异变突生。 他们正在谈论的克里斯蒂娜不知从是么地方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了这帐篷之中。 “说起来，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过我的相貌呢。看来也没有人和你说起来过。” 仍旧把相貌隐藏在阴影中的女巫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司南佩，亏我照顾了你这么些日子，可你却一直在瞒着我！明明伤势好了却还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你觉着，躺在床上让我给你擦拭身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不是？！” “司，看来在这段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啊。”特丽莎神色复杂。 “抱歉……”这声抱歉，司南佩也不知道该冲着谁说好，这种像是出?轨的时候被抓到的感觉令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伤的确实很重。我差点便死在了阿金库尔要塞。如果不是塞西里奥神父，此时此刻我恐怕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你了。” “事后在听你解释。”特丽莎从裙底掏出了自己的短棒，冲着克里斯蒂娜说道，“喂，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个魔法师，你认为你会有胜算吗？” “两……两个？”惊讶的是司南佩，他可从来不知道特丽莎还会魔法！ “我记着自己曾对你说过吧，你会的只是一些三脚猫的魔法而已。和真正的魔法师相比，你差的太远了。”克里斯蒂娜从怀里掏出了手枪——那明显是一把黑星手枪。她语气里带着不屑，“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加清楚的底细！放下武器，我不会伤害你。你应该知道，这把武器的威力。” “哦，那是我的！”司南佩这回真是狠的牙痒痒了，自从穿越到欧吉尼亚以来，他可还从来没有开过一枪呢！结果这枪先落到了别人的手上。 不过，接下来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希尔梅丽雅一边念叨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然后，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克里斯蒂娜身边，而后者，就好像当她完全不存在一般，还在用枪指着特丽莎。 “接招吧！”希尔梅丽雅牟足了劲儿，用自己的扫把重重的敲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后脑勺上， 克里斯蒂娜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 第二十七章 总不能杀了她吧? 看着倒在地上的克里斯蒂娜，司南佩安抚了一下特丽莎之后，大着胆子凑到近前，晃了晃她的身子，发现她是真的晕过去了之后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枪从她手里拿了回来。 “这小妮子刚才是真生气了，她可还是第一次直呼的全名。”司南佩叹了一口，“不过真不容易，竟然还知道把我的姓放在前面。” “……”特丽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自己的闺蜜，“希尔梅丽雅，咱们一同去阿金库尔要塞寻找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这种神奇的粉尘？” “那个时候天太冷了，有些动物粪便采集不到，所以没法做，这不春天来了，我才去弄了点新鲜的。因为抽不出钱来雇人，还是我亲自去的……”希尔梅丽雅弱弱的说道。 “好吧，原来是这么回事么……。”特丽莎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定了定心神，她询问，“你以前，不会一直在用这招来躲债吧？否则真的很难想象你怎么能在帕黎大学里好好坐着研究炼金术……” 希尔梅丽雅扭捏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特丽莎走上前去，在克里斯蒂娜面前蹲了下来，“果然我还是对她的相貌感到好奇呢。仅仅是故意哑着嗓子说话就够让人生疑的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那个……殿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走吧，别管这些了。”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作怪，司南佩有些不想让特丽莎看到克里斯蒂娜的相貌。 “不，不摸清她的底细我是不会甘心的。”沉默了一会儿，特丽莎坚定的说道。 希尔梅丽雅也趁势叫嚷：“就是哦，既然还不容易把她放倒了，怎么也该看一下吧，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司南佩就搞不懂了，希尔梅丽雅虽然有时候会有点疯，但应该还是一个软软的妹子吧？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瞎起哄？ 事实证明，女人心海底针，没人弄得懂的……既然两个女性都坚持要看，司南佩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仿佛是有了什么预感，或者说得到了什么天启，一般，特丽莎在最后要掀开克里斯蒂娜的兜帽时，迟疑了很久。不过她最终还是咬着牙，挥动了手臂。 然后，下一秒钟，执意要看克里斯蒂娜相貌的两个人都傻了。 “特丽莎？不不，不是……”希尔梅丽雅捂着嘴巴，语无伦次，“她……她她她怎么长着一副尖耳朵？” 而特丽莎则是直接愣在了当场，连半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你就不觉着她的黑眼瞳和黑头发也相当奇怪吗？”司南佩叹了一口气，“欧吉尼亚上除了我以外，可没有这样的人。” 听到黑眼瞳这个词，特丽莎下意识地就去扒开克里斯蒂娜的眼皮去查看——她看到的结果自然和司南佩说的一模一样。 希尔梅丽雅又盯着克里斯蒂娜的头发看了半晌，她突然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来：“她，怎么那么像是你们两个人结合的产物？”希尔梅丽雅口无遮拦的对着特丽莎和司南佩说道。 “你也这么觉着，是吧？”司南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所以，我才劝你们，不要那么好奇……现在光看到了她的相貌，却猜不出她身份来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 “如果不是她有着和你一样的发色和瞳色，我真的要以为我母亲从天堂里回来了。”特丽莎苦笑，“现在，我只会好奇，她是不是我母亲和赛里斯人的孩子。我一直以为我是母亲的独生女。” “倒不如说她可能会是你和司的孩子……”希尔梅丽雅弱弱的声音响起，让特丽莎和司南佩都陷入了一种顶尴尬的气氛当中去。 “我和司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啊……”特丽莎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该怎么处置她，殿下？”司南佩询问。 “把她留在这里好了。”特丽莎咬着牙，犹豫了半晌之后才下了决心，“如果我们半路上带着她走，她要是突然醒过来抽冷子给我们来一下可是个**烦。毕竟谁都不知道一个魔法师有什么手段——连同为魔法师的人也不知道！” “但她会对我们守城造成**烦的。”司南佩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阿金库尔要塞的失陷，就是她的杰作。她虽然曾经对我说过，她手里已经没有了攻克阿金库尔要塞的那种大杀器，她自己也不会制造，但我并不能肯定，万一她是骗我的，就像我装作四肢动弹不得一样……”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杀了她不成？我看光凭她长的这张脸和瞳色发色，你就下不去手把？即便她是个叛徒，是个卖?国︶贼！”特丽莎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之下，声音就开始大了起来，“不管她能不能对帕黎城造成威胁，我们先快点离开这里就好了！我们也没有时间留在这里拷问她！” 不过还好，希尔梅丽雅即使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心点，我们还是有可能被发现的……” “我说，最近你是不是遭遇到什么令你感到不快的事情了？”司南佩有些担心特丽莎的心理状态，“这样易怒和不顾大局可不是你的性格。” “抱歉。”特丽莎避开了司南佩的目光，“但你猜错了，最近我过得挺好——除了你这个大混蛋不在我身边，没有人替我赚钱了。” “呐，特丽莎。”司南佩罕见的直呼了特丽莎的名字，“如果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放心的和我说吧，我一定能为你解决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特丽莎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了，别再磨叽了！”希尔梅丽雅有些着急，她可不确定自己刚才那一下能让那边的克里斯蒂娜晕上多长时间，“现在的要紧事是逃命！” 特丽莎嗯了一声，开始随着自己的闺蜜向外走。 不过她还是没忘记对着司南佩说了一句：“司，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殿下殿下的叫着，让我觉着自己离你真的很远……”ps：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一章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a> ... 第二十八章 另一对父子 就在同一天晚上，加勒多尼亚人散会之后，也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布洛涅公爵的营帐。只不过，他不像是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两人一样偷偷潜进来的——他在布洛涅军营门前亮出了自己的相貌之后，就有专人瞒着加勒多尼亚人，把他带去了布洛涅公爵的营帐。 “哦，我亲爱的老爹！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不用猜，来的人正是布洛涅公爵的儿子，“疯癫的安格斯”。他走进了帐篷，第一件事就是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老爹。 布洛涅公爵愣了愣，已经生出了许多赘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双臂张开，把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吗，你母亲要担心死了，三天两头的哭闹、上吊。怎么样，你在亨利那个老家伙那里没受什么罪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了，对我来说能见到那位美丽的特丽莎小姐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安格斯嘿嘿笑着挣脱了自己老爹的怀抱，“而且我还见到了一个有趣的异邦人，他还戏耍了我一通——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风水轮流转，那个家伙好像现在成了加勒多尼亚人的俘虏。我真想明天看看那家伙现在的窘样呢，那一定很有趣。啊哈哈，神果然是个爱煞了戏剧性的家伙。” “是叫南佩·司对吧？”布洛涅公爵笑着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一个不通时务的异邦学者而已，还能把你涮了？不会……就是因为他，你劫走奥弗涅家小丫头的计划才失败的吧？” “我只能说不堪回首啊……”安格斯又做起了他那招牌式的动作——夸张的捂着心口，一脸悲愤，“我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调戏！我的贞操，我的名誉！！！” 对自己儿子的秉性再了解不过的布洛涅公爵也只能满脑袋黑线，哈哈干笑了两声，把自己儿子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人家都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布洛涅公爵这，就成了“家有一儿，如有一宝”…… “哦，话说回来，我亲爱的老父亲，你明明知道我当了国王的俘虏，还敢撕破脸皮跑来这围城，就不怕我被陛下一怒之下给剁了吗？我这阵子可是好害怕啊，天天看那个国王在那杀贵族，那些可怜的南方人……”安格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然后用牙咬了上去，泪眼婆娑，“如果我死了我真是害怕会下地狱，上帝恐怕不会要我的，所以老爹你一定不要让我死啊……” 布洛涅公爵哭笑不得的安抚他：“你放心，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再了解亨利这个老家伙了——包括他那早早就蒙主召唤了的老婆和情人在内。或许换个昏王在位你有可能会没命，但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愚行的。他这辈子都在害怕彻底和我撕破脸皮——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对抗我和加勒多尼亚那个已经变成神经病的倒霉蛋。” “哦，我当然知道这些，可就是感到不爽嘛，如果老爹你能再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也就没有这么多后顾之忧了！”安格斯嘿嘿笑道。 布洛涅公爵干咳了两声，他也是有点跟不上自己这个儿子的思路…… “不过放心好了，老爹，我这次不光成功从国王那里回来了，还带来了你肯定想不到的好东西。”安格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信。 “哦，让我看看我的好儿子带回来了什么。”布洛涅公爵随意的撕开信封，然后斜着眼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笑容，反而叹息了起来：“我的老朋友，难道你只有这点本事了吗？还是说，如今的局势，逼得你不得不卖儿鬻女了？如果你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可是太令我失望了——谁来帮我钳制加勒多尼亚人？” 思索了一会儿，布洛涅公爵对安格斯说道：“我的好儿子，你不介意与那个姓奥弗涅的小妞晚两天上床吧？” “虽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老爹若是你这样说的话，那让我再忍两天也没什么……” “嗯，这样就好。”布洛涅公爵把信扔到了火盆里，看着它慢慢燃成灰烬，“我的好儿子，先不用管国王了，我们就跟着加勒多尼亚人一起，打下这帕黎城吧。” “嗯？让国王像一个丧家之犬似的逃去南方吗？”安格斯挑了挑眉毛。 “没错，一个强不了但又死不掉的弱势国王才是好国王呐。”布洛涅公爵笑着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想想看，这样一来，南北对峙的双方都需要依仗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布洛涅家真正辉煌起来的时刻。” “现在的国王够弱势了吧……”安格斯兴致有些不高，“我在帕黎城内，可是看惯了……” “吾儿，你要记着，你看见的未必是真是的，亨利这个人我可是太了解了，永远是那么表里不一，当他对你不好时，你没必要恐惧，当他对你好的时候，你才要小心。”布洛涅公爵摇了摇头，“你想想看，虽然他现在仍旧表现得不堪一击，但是万一让亨利那个老家伙得了势，凭借充足的人力资源，他几个月就可以把加勒多尼亚人推下海——你别忘了，亨利他可是主场作战。” “加勒多尼亚人的战线每长一分，他们的后劲就弱了一分。因为他们不得不把有限的力量，投入到占领工作当中来。你觉着，当他们占据了帕黎平原后，仍旧能够组织起两万人规模的部队南下吗？”布洛涅公爵耐心的为自己的儿子解说，“他们不能。帕黎平原上的农夫们就会要了他们的命。爱德华虽然优秀，但奈何他采用的手段太过暴虐。用人心尽丧来形容，也没有问题。如果亨利被这种犀利的攻势一波打垮，那么他或许还能慢慢来调理内伤，但是，一旦让亨利在南方站稳了脚跟，顺便料理掉加勒多尼亚人在南方海岸的力量，那么他便再也没有机会。而凭借南方的力量，亨利却又无法一次把加勒多尼亚人赶下海，战争必将更加持久……” “我的老爹，您真是太邪?恶了，连魔鬼也会拜倒在您脚下的！”安格斯毫不吝啬的夸奖着自己的老爹，最起码，在他眼里算是夸奖……ps：推荐推荐推荐推荐！！！！！！我要推荐票撒！！！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九章 破城的计策 不知过了多久，克里斯蒂娜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帐篷的顶端。 “怎么会……我怎么会让他们跑了？该死的，明明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家伙，竟然真的会亲自来救他……”克里斯蒂娜露出了苦笑。 “不过，看起来是我错了呢。”克里斯蒂娜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早些时候我就应该明白的，这个时代里，贵族们还不是能够在脑袋里养鱼的废物。啊，异邦人被他的女主人就回去了，我该怎么办？书里明明记载着，帕黎城会被爱德华所攻陷，可要是异邦人回去了，帕黎城又怎么可能会被攻陷？他手里明明有着能够让卡佩高速发展四百年的技术！”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露出了微笑：“不，就算他回去了，我也还有机会。我可是知道帕黎城最终陷落原因的啊，怎么会这样不冷静？如果只有区区一两个月的时间，他手里就算有再厉害的技术，又能改变什么？他本人不过是个大笨蛋罢了！” “那就这样吧，明明本来我想忍到关键时刻才出手的，真是的，又让爱德华那个挨千刀的捡了便宜……”克里斯蒂娜又无力地倒回了地上，“呐，主啊，你说我能改变最终的结局吗？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不过是在重复历史记载的道路。我好害怕，害怕是自己缔造了历史。我在此发下宏愿，如果绞刑架上不再会割下我父母的头颅，那么我就终生侍奉于您，在修道院里度过剩下的人生……” 在克里斯蒂娜的祈祷之中，双月向西方落下，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天空开始变得明亮。 “看来我得去找爱德华商量商量了。” 又过了一阵子，最后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布洛涅人协助加勒多尼亚军，在环绕帕黎城的西提河上游筑堤，截断了帕黎护城河的水源。沟宽壕深的帕黎护城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涸。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场惊人计策的前戏而已。 经验丰富的立顿伯爵担当起了攻城的指挥工作，他老道的提前了加勒多尼亚和布洛涅军队的早餐时间，然后在城内守军正在食用干巴巴的黑面包时，突然发动了攻击。 此时此刻，加勒多尼亚军的远程火力已经占据了优势，丢盔卸甲的卡佩军把司南佩带上前线的那些火炮统统丢给了加勒多尼亚人——或许这样说并不准确，不过确实有相当一部分火炮被加勒多尼亚人缴获了。而在加上安德瑞诺为加勒多尼亚人制造的巨炮，和一支传统但却庞大的投石机队伍，帕黎城头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住了，凭借着守城的优势，一开始卡佩的远程火力还能还击，但很快，他们便被加勒多尼亚人凭借数量给打得哑了火——虽然没什么准头，但加勒多尼亚人却能够进行覆盖式的打击。一些石弹更是飞越了城头，掉进了城内。许多倒霉的帕黎市民，就这么在吃早饭的时候去见了上帝。 见到城头的反击已经被压制，加勒多尼亚人把攻城器械推上了前线，开始朝着帕黎城进发。没有橡胶，加勒多尼亚人攻城器械的木轮子和砂石接触，发出了令人想要捂住耳朵的难听摩擦声。这声音汇聚在一起，令帕黎城头的守军心惊胆战。 “敌袭，敌袭！”城墙上的守军利用烽火和钟声，把这个残酷的消息通知给了城内的所有人。 此时司南佩，才刚刚逃回帕黎城内不久，他正坐在王宫里，绞尽脑汁的想如今有何计可施，猛然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传过来，司南佩被吓了一跳。 “我靠，那个爱德华怎么想的？如今帕黎城内聚了这么多人，他只要慢慢地围城，等待城里的人都饿死好了！”司南佩忍不住骂道，“他就不能给别人一点缓冲时间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之前克里斯蒂娜已经向爱德华劝说：“那个异邦人已经靠着他的姘头从我身边逃走，此刻他或许已经回到了帕黎城中。殿下，如果您还想夺回卡佩的王冠，那么就听从我的劝告，在那个异邦人制造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东西以前，克复这座卡佩王国的核心之城。” “可帕黎是一座天下闻名的要塞城市，你有办法攻克她？”爱德华挑了挑眉毛，询问道。 “当然有办法，否则我便不会向你这样提议。”克里斯蒂娜笑道，“不过，现在还是需要用猛烈的攻击，让帕黎城内的人无暇他顾——最好不要让城内的人有机会，有念头改善他们的排水设施——特别是那个异邦人，最好不要让他起这方面的心思。” “可是卡佩人不是早把下水道堵塞了吗？他们又不可能再挖开。”爱德华皱着眉头，“这是守城时的常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是常识。但天气可不会老是按照人们的常识来变化。”克里斯蒂娜用手指着天空，“这是雨季，今年的雨季会有暴雨的，殿下，你要相信暴雨和洪水的威力。” “那么，你建议我在西提河上游筑堤的原因……” “没错，殿下，就像你想的那样。”克里斯蒂娜点头道。 爱德华点头同意了克里斯蒂娜的提案。卡佩是多雨的，而帕黎平原地势又特别的低矮。如果按照克里斯蒂娜的方案执行，帕黎平原将会变成一片泽国，但爱德华不会在乎——只要有利于攻克帕黎，他便会狠下心来去做。 帕黎平原上的住民暂时还不是他的子民，而且还是支持伪王的叛徒，他可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怜悯他们。 “不过，还是那句话，别人的死活我不管，但殿下你可得保证奥弗涅女公爵和那个异邦人好好的活着。”克里斯蒂娜的声调显得相当平静，但她的语速却也能暴露她的心情，“如果他们两个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爱德华！我绝不能容许像阿金库尔要塞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你的诡计也不会再次得逞！” ... 第三十章 新的杀人武器…… 国王亨利的脸色很难看，这可不光是因为特丽莎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的跑出城去救一个异邦的小子，更是因为布洛涅人用投石机给他送来了他最不想要的回复。 他把守城的细节工作安排下去之后，独自一人留在会议室里，紧紧地攥着拳头，望着挂在墙上的布洛涅公爵年轻时候的画像，低声地念叨着什么。不过很显然，他的怒骂起不了什么作用。作为在帕黎城内一同长起来的发小，他可是太了解那个菲利普的脾气了，既然已经收到了这样的回复，那么他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他心里十分明白，照目前的局面来看，帕黎城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那么依靠南方领地反攻的方案，便成为了目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但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帕黎到底能守几天？”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帕黎守军足足有三万人之多，但他们大都不是帕黎本地人——凭借国王自己的领地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常备军，这些人甚至比帕黎城内的固定居民还要多。再加上这两年根本没能好好储存粮食，所以只需要好好围下去就好了。凭借目前的粮食储备，帕黎城甚至撑不住两年——这个时间在这个时代实在说不上长。 可是目前加勒多尼亚军却选择了猛攻。而且他们空出了南面，就好像是要放跑守军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国王亨利心里通透的很。 他觉着依靠布洛涅人的支持，加勒多尼亚的后勤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他们是担心迟则生变，所以选择猛攻的吗？亨利觉着也不像，现在的加勒多尼亚国王因为患上了精神病，所以是由爱德华摄政，看似很容易出问题，可那爱德华唯一的弟弟是个废物，而加勒多尼亚国内的贵族又并不强势……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国王亨利在王宫中绞尽脑汁暂且不提，守军们则在城墙上奋力搏杀。 帕黎城守军不像国王，面对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死亡，他们已经顾不上思考外面的加勒多尼亚人有什么诡计了，现在的攻城力度之猛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外地守军战斗的意志本来就不能算是太高，而且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失败，其战斗力肯定无法和连战连捷的加勒多尼亚军相比较。 在半个月激烈的城头争夺战之后，城墙上的防线甚至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已经有加勒多尼亚的中层指挥官，都已经亲自登城了。 “克里斯蒂娜，你说的那句赛里斯古语‘围三缺一’真的不错。看来用不到你的计策生效，帕黎城就能被攻克了。”爱德华放下了望远镜，说道。 “不，你请不要忘了，那个神奇的异邦人在城里，他会有办法改变目前局势的。”克里斯蒂娜哼道，“我早就和你重复过无数遍了，那个异邦人绝对是头号……哦，天啊！他们拿的是什么，散弹枪？你看，我说的吧，如果再拖下去，说不定你真的要被那个异邦人击败了——仅仅凭借他一个人的学识。” 爱德华再次拿起了望远镜，看向了刚刚有突破迹象的城头——仅仅在短短的几分钟之间，城头上的战局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逆转，嗷嗷叫着的加勒多尼亚士兵们，一片片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不停翻滚着，再也站不起来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则是一些刚刚冲上城头的卡佩生力军，或者该说是他们手里那些怪里怪气的火器。 当初跟随着司南佩上前线的那些学生们，死掉了五分之一，剩下的虽然活着，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当看见自己的学生们那一个个缠着纱布，惨不忍睹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再也见不到另一些人时，极少发火的司南佩终于真正的怒了。 “该死的加勒多尼亚人，难道你们当初对我说的，没有俘虏到帕黎大学的学生，是因为你们把他们给杀了吗？！” 怒火中烧的司南佩，真正的发挥出了自己所拥有的知识——司南佩他带着剩下的帕黎大学学生们一起，鼓捣出来了还从未在欧吉尼亚出现过的三眼铳。 虽然三眼铳的枪身很短，不能用于瞄准；虽然它的口径不大，单管只有十五毫米，无法洞穿重甲；虽然它的最佳射程只有五十米，一百五十米之外就彻底没有了杀伤力；虽然它的射速很慢；但是，对于这些蚁附登城的加勒多尼亚轻步兵们，却已经完全够用了！ 加勒多尼亚人密集的阵型，在铅子和铁砂的面前，只能是自取灭亡。 加勒多尼亚的指挥官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组织抢攻，也都变成了送人头的愚蠢举动，甚至连列阵也变得困难了……不，倒不如说列阵的行为才是造成目前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看到自己的手下，也是自己的同乡，甚或是同族都死在了那魔鬼的武器之下时，孤身一人的加勒多尼亚指挥官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向前冲锋，心中的悲愤驱使着他…… 在王宫瞭望台上，观察着这一切的司南佩，却突然有些不忍了，纵使在地球上见过太多血.腥暴.力的电影，冬季也亲身参加过数次战役，但见到这样残忍的场面，还是有些不忍，当密密麻麻的铅子打到一个人身上时，那场面比最猎奇的恐怖电影还要震颤人心。 特丽莎在他身旁，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殿……特丽莎，我突然觉着，自己以后肯定是上不了天堂了。”司南佩无声地苦笑。他不信神，但这种莫名的感觉仍旧会萦绕他的心头。这让他想起了爱因斯坦。“当这位天才的科学家知道了原子弹在广岛上空爆炸的消息后，他一定比我后悔一千倍吧？”司南佩默默的想。 “那……那样的话我肯定会陪着你一起下去的，毕竟你可是为了我才站到了卡佩这一面。”特丽莎的手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仍旧尽力让自己笑了起来，“作为一个异邦人，你完全没必要参与进这样血腥的战争中去的。安心，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我。” “是啊，有罪的是我……”特丽莎在心中想的是，“与你的真挚相比，有罪的是刻意接近你的我……” ... 第三十一章 神会帮我们的 作为一个穿入中世纪的现代人，或许他缺乏必要的手腕，或许他没有牢固的根基，但只要抱对了大腿，而且拥有充足的资源，那么他脑海中的知识，就将会成为颠覆性的力量。 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就算没有铸炮的青铜，司南佩利用城中储存的熟铁也能够对眼下这场攻城战造成影响，不光是如同喷子一般的三眼铳，就连手榴弹和松木炮这类东西也在随后被发放到了守军的手里。 就算加勒多尼亚人的远程火力再强大，单凭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准，他们想要轰破帕黎的城墙也是极其困难的——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帕黎城墙出乎意料的坚固，在原住民的眼里这就是神的祝福，可司南佩却怀疑，当初筑城的时候是否使用了火山岩？ 当然，这方面的课题和司南佩所学有些遥远，整天泡在武器工场或者大学里的他也没空去钻研这个，现在只要知道，这一点对自己有利就好了。 本来单靠防守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但凭借几次激烈的城头攻防战，帕黎守军拿着顶多算是小作坊出产的土质火器，竟然打出了非常漂亮的伤亡交换比，反应到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变成了加勒多尼亚军明显的后继乏力和士气低落，反之，帕黎城内的军民倒是看到了战胜外敌的希望。 经过帕黎大学的学生们有意无意的散播，司南佩这个异邦人渐渐被当成了英雄对待——就和在城头坚持奋战的王储于格一样。而帕黎大学更多接受过基础科学教育的人，也越来越多的来到了司南佩的麾下，投入到了为抵抗侵略而努力钻研的浪潮中来。 特丽莎就整天陪伴在他的身边，有的时候亲自为他捶背送水，有的时候则呆呆地坐在他的身边，傻笑的看着他。 一直到晚上。 这一切令希尔梅丽雅不敢相信，直到有一天，在床头，她忍不住问了自己的闺蜜：“特丽莎，这可不像你，你怎么和坠入爱河的傻女人差不多？” “哪有啦，我只是觉着……那个笨笨的家伙终于有点男子气概了，你没感觉低头勾勒设计图和在车间中埋头苦干的他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吗？”特丽莎轻晃着白嫩的大腿，“和那种满身血腥气的骑士和故作柔弱的小白脸都不同啦。” “那你的口味可真是够独特的，你这阵子也不来找我了。”希尔梅丽雅撅着嘴，“看来你是把我彻底抛弃了。” “怎么会，我这不是在这陪你嘛……”特丽莎红着脸摇了摇头，“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炼制药剂嘛，而且再者说了，司他工作这么辛苦，需要人照顾啦。” “那就让卡拉来好了。”希尔梅丽雅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看你是真的迷上了那个异邦人了。” “哎呀，你都说了几遍这种话啦，我说了没有迷上他，就是没有迷上他，他迷上了我可不代表我也迷上了他。”特丽莎流利的做着绕口令一样的回答，希尔梅丽雅捂着脑袋好半天，才明白了特丽莎的意思。 “可是我总感觉那个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巫克里斯蒂娜好像也喜欢上了他的样子，要不然说不通为什么加勒多尼亚人坚持不杀他啊。”希尔梅丽雅脑洞大开，“听一些逃回来的俘虏说，司和那个爱德华闹得好像很不愉快的样子。” “啊——！真的是这样吗？”特丽莎捂着小嘴，显然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我觉着那个克里斯蒂娜和司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希尔梅丽雅好奇地问道。 “因为啊……这是女人的直觉！”特丽莎笑嘻嘻的回答。 希尔梅丽雅相当不满：“这算什么嘛……” 她们正在说着话，一个大石块就从城外飞进了城内的河里，却没有溅起任何水花。而这些偶尔飞进城内的弹药，她们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习惯了，没有引起她们半点恐慌——就像是日本人面对地震一样。 不过她们也没有注意，从帕黎攻城战开始以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这在终年阴雨连绵的卡佩，可不是个好兆头…… 加勒多尼亚中军营帐之中，烛影摇曳，爱德华和克里斯蒂娜正在对饮。 爱德华微微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透过玫红的液体欣赏着克里斯蒂娜美丽的倩影，而克里斯蒂娜却呆呆地拿着酒杯，既没有饮用，也没有去动桌子上的牛排。 “今天的你很漂亮。”或许是喝了点酒，爱德华说话意外地大胆。 “谢谢。”克里斯蒂娜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下了爱德华的夸奖。可实际上，她今天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做额外的打扮，只是一如既往的穿着平时的白色长袍而已。 爱德华没有继续说话，就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克里斯蒂娜。 这样异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被一个意外闯入到营帐中的高挑女子所打断。 她随手把手中的长弓扔到地上，愤怒地对爱德华骂道：“哥哥，如今帕黎人拿出了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武器，我们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士兵阵亡，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役的！你却不想想解决之道，反而在这里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巫鬼混！” 克里斯蒂娜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搭话，只是拿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爱德华笑嘻嘻地对闯进来的女子说：“放心吧，伊薇娜，起码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尽在掌握——你嘴里的女巫，可是预见到了这些呢。” “预见？预见到了又有什么用！哼，明明知道那个异邦学者的古怪，还让他逃回到了帕黎城里，我看这克里斯蒂娜也是够蠢的！”名叫伊薇娜的女子说话毫不客气。 “让加勒多尼亚的士兵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伤亡，这确实是我的错误。”克里斯蒂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请您放心，公主殿下，神会帮我们答应这一场战役的，我保证。” ... 第三十二章 暴雨初至 “神会帮助我们的？这话从一个女巫嘴里说出来，真是令人感到可笑之极！”伊薇娜满脸不屑，“谁都知道，魔法师们是离神最远的一帮弃民，你们从来就没有坚定的信徒——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想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科瑞昂小姐。”克里斯蒂娜哼了一声，并没有再用“殿下”一类的称呼，“你听说过遥远东方的赛里斯的兵法吗？在那些遥远的东方人看来，战争并不仅仅是双方谋略和战术的堆砌物，更是天时地利人和结合的结果。” “天时、地利、人和？”伊薇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在她看来拗口至极的词汇。 “没错，既然帕黎人占据了地利，那么我们只需要占据人和还有天时就可以了。”克里斯蒂娜随意地说道，“现在，我们得到了布洛涅盟友的支持，最起码在夺下帕黎城之前，他们不会和我们翻脸，而且我方又将士用命，指挥灵通，那么人和算是我们占据了，而剩下的天时怎样利用，你的哥哥早就已经在我的建议下做好了准备。” “故弄玄虚，有什么方案直接说出来罢。”伊薇娜气势汹汹地夺走了自己兄长的酒杯，把其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让爱德华只能耸起双肩，无奈地苦笑出声。 “你来时就没注意过天气吗？”克里斯蒂娜嘴角微微翘起，“虽然已经许久没有下过雨，可是空气中却充斥着令人烦躁的水汽，憋闷的令人难受。你不觉着一场令人吃惊的大暴雨就要来了吗？” “你凭什么如此武断？”伊薇娜冷哼。 克里斯蒂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打仗，依靠的可从来不光是肌肉。” “我明白你想干什么了，果然是巫师，哼，连打仗都要依靠这样卑劣的手段。哥哥，我走了，你就留在这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起温存吧！”伊薇娜脸色难看的离开了这里，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要能够胜利，又哪来的什么高尚或卑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不一定有多文明。”克里斯蒂娜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大口，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呛着了，伏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把一杯上好红酒统统吐到了餐盘里。 爱德华站起身，看样子像是要为克里斯蒂娜擦拭，但是却被她冷冷拒绝了：“走开！” “哦，你还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吗？”爱德华微笑道。 “哼，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自然明白。”克里斯蒂娜自己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越是所谓的明主，越是无法让人放心的货色，你和布洛涅的那个中年胖子，还有帕黎城里那个……号称是骑士国王的家伙，都是一丘之貉！” “那真是谢谢夸奖了。”爱德华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开心的大笑起来。 “不过，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我的判断吗？”克里斯蒂娜擦完嘴巴，把手帕放回了怀中。 “当然，套用你对我讲过的话来讲，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你的话马上就要应验了……”爱德华话音未落，轰鸣的雷声响起，大雨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倾盆而下。 “看来，时候到了啊。”克里斯蒂娜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嗯，时候到了。”说着，爱德华拍拍手，叫来了传令兵，“传令下去，停止强攻，所有部队全部在周围待命，另外，准备好转移工作。顺便，我们提前造好的木舟也可以拿出来用了……” 这一夜，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气温在急剧的下降，在卧房中安眠的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不由自主的紧紧抱在一起；在书房中思考对策的国王彻夜未眠；在城头坚守的于格、福莱索瓦和特里安伯爵终于能够好好的卸下铠甲，喝一口热水；而阿鲁埃和克莱芒等人，则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他们的眼眸虽然早已浑浊但却又异常明亮。 而我们的主角司南佩，却发了噩梦，地球上的种种伤心事，这里的件件倒霉事，交织在一起，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搅得他冷汗淋漓，辗转反侧……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然后，问题来了。 外面的天空依旧昏暗，大雨仍未停歇，床铺早已经被汗水淋湿，一种刺骨的阴寒渗入了司南佩的骨髓。 他很想去洗一个热水澡，但却被告知…… “司先生，一楼已经完全被淹了。而且，王宫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卡拉面无表情。 “什，什么？”司南佩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他紧张地跑到窗户边上，向外望去，却惊讶地发现，早就因为水源断绝而干涸的西提河仅仅在一夜之间，水位便提高到了足以能引起洪灾的程度！而十分有利于巷战，却老旧不堪，巷道狭窄七扭八歪的帕黎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许多人不得不爬到屋顶上，等待其他人的救援。 “帕黎城的排水系统不是挺完善的吗？怎么会闹成目前这副窘样！”司南佩快要抓狂了，“帕黎大学那么多学者都是吃干饭的吗？！” “实际上，下水道，还有城内和外界沟通的河道、水渠都早就在开战之前被封堵了，这是常识，司先生。”卡拉平静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这是常识，但是你们就没有准备应付这种突发情况的备案吗，比如说再掘开？或者把这些积水的影响降低到最低？”司南佩抓着脑袋。他现在才发觉，自己有点高估中世纪人民的智慧了…… “没有用的，雨还在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希尔梅丽雅走过来，有点忧心加无奈地摇了摇头，“实际上，国王和内侍们都已经转移走了，这里已经无法办公。只有我和特丽莎还留在这里等你。” “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司南佩苦笑，“那么，我们怎么离开？” “当然是我用扫帚带着你们飞出去了。不过安心，这样的大雨虽然会对我们造成困扰，但也会阻碍加勒多尼亚人的攻城……”希尔梅丽雅安抚道。 但司南佩始终无法放心：“可问题是，外面的加勒多尼亚人万一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 ... 第三十三章 这台词不对吧? “可问题是，外面的加勒多尼亚人万一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 司南佩的谨慎换来的是希尔梅丽雅满不在意的轻笑：“你放心好了，虽然这场大雨带给了我们许多不便，但感觉更棘手的肯定是加勒多尼亚人，他们连登城都很困难了，而他们的各种攻城器械，要是再淋上两天，估计也会出点毛病。” “我可不相信他们没做过防潮处理……” “事实上他们真的没做过防潮处理，我去前线观察过。”希尔梅丽雅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打算不想要了的样子。” “真是越发让人不安了。”司南佩皱了皱眉头，他总是感觉目前的帕黎城已经到了累如危卵的地步，可他实在想不出，加勒多尼亚人能用什么手段攻破这座要塞城市？ “司，你不用这样考虑太多的。”特丽莎微笑着走到了司南佩面前，“前线的事情，只要交给陛下和于格殿下他们就好了。这些日子你也很累了，趁着这两天下雨，你就休息一下吧——反正很多户外实验没法进行。” “不行啊。”司南佩摇着脑袋苦笑，“我感觉自己所做的还是太少，我多休息一会儿，可能就意味着前线多一个忠于卡佩的士兵阵亡。如果在奥弗涅的那些日子里我能够做好更充分的准备，能够在迎击加勒多尼亚人时拿出更多有用的武器来，阿金库尔要塞说不定根本就不会丢，加勒多尼亚人也不会打到帕黎城下……” 不过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国王故意要出卖那些贵族，那么连那场会战都可能不会输。” “你呀，总是那么死板。”特丽莎挽起了司南佩的胳膊，把娇躯贴在了他的身旁，“要不，就让我们两个留在这座孤岛上，休两天假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特丽莎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司南佩。 司南佩咽了一口唾沫。 在这样大敌当前的时刻，她还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来，究竟是淡定到了什么程度？ “那个，特丽莎……”希尔梅丽雅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卡拉拉住了。 卡拉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走吧，希尔梅丽雅小姐，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殿下他们了。哦，对了，陛下曾让我转告您，可以请您今天飞出城去侦查一下吗？” 希尔梅丽雅就这样被卡拉拉走了，这里只留下了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人。 司南佩还没有想明白，便被特丽莎拉到了王宫最高层的一间餐厅中。 “来吧，司，我给你准备好了早餐。”特丽莎把司南佩摁到了离窗户并不算太远的一张小桌子上，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 “嗯，好。”面对特丽莎的反常举动，司南佩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拿起桌上摆放的面包，一点点的食用，他吃的很慢，而在这段时间里，特丽莎就静静地用双手托着下巴，微笑着注视他。 最后司南佩受不了这样的“温柔目光”，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殿下，我……” “我说过了，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可以了。”特丽莎偏着脑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好吧，特丽莎。您……你，那个……”司南佩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真的挺帅的。”特丽莎却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司南佩挠着头皮：“谢，谢谢。” “不过也真的挺傻。”特丽莎撅起了嘴。 “呃……”司南佩决定默不作声了，聪明的小丫头总是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无论用身体，还是用语言。 但说实话，从很早以前开始，他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其实呢，以前我是在刻意接近你。”特丽莎语出惊人，她期望在司南佩脸上见到一些有趣的表情，可她最后却失望了。 司南佩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回答道：“我知道，你是一个王国最尊贵的女性之一，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无根的浮萍罢了。” “然而你却是一个有学识的浮萍，无论你飘到哪里，都会有君王希望你在当地生根。”特丽莎鼓着腮帮子，“我一开始只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而已。” “可没想到，后来，我似乎真的喜欢上你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你那股傻劲还是因为你能够豁出性命去救我——当时我们才认识了半年多。” 这……这算是什么？表白吗？司南佩被这巨大的惊喜填满了心房，一时间呆住了，愣愣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殿……特丽莎，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接受我的，对吧？”特丽莎低下了头，“你经常偷偷地观察我。” 司南佩涨红了脸，不由得咳嗽了两声。他本来以为他的行动很隐蔽的，可没想到，却还是被特丽莎给发现了。 “好了，不要这样不好意思嘛，男人都这样，我可是明白得很。”特丽莎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司南佩，“呐，司，你愿意守护我，成为我的骑士吗？” “我……当然愿意。”迟疑了一会儿，司南佩缓缓点了点头，“我求之不得，殿下！” 特丽莎从房间的墙壁上拿下了悬挂在上面的长剑。 司南佩知道特丽莎想干什么。面对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不，不只是紧张，还有冲动。 他站起身，移开椅子，朝着特丽莎的方向，行了一个郑重的单膝下跪礼。 特丽莎把剑轻轻地放到了司南佩的右肩上，这是宣誓仪式的礼节：“司，在神的见证之下，我要与你签订最神圣的契约。吾将把吾身托付于汝，吾之命运交托于汝，吾将忠贞于汝，愿你回应我的期待，将汝之忠诚奉献于吾……” 听到这誓言的瞬间，司南佩的心里就像是被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这，这台词不对吧？太破坏气氛了！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夫妻间才该发的誓？” ps：这章写的可真累，傻傻的初哥形象真是挺难塑造…… ... 第三十四章 最后的日子? 司南佩从小便不是一个太会为自己考虑的人，从小到大，一再的努力，除了想让家人拥有足够的物质财富，过上好日子，甚至“高人一等”以外，其中甚少有为自己考虑的因素。 不甘平庸，也许是不想让家人跟着自己一起平庸…… 很难想象这样的想法能够让一个人迸发出强大的动力让人走向成功，可司南佩说白了，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这样的信念，也让他在屡次失败之后重新站了起来——说得直白点，有人需要养，自己还得去拼！ 可穿越来到欧吉尼亚之后他却彻底的迷茫了，没有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没有可以为之奉献的亲人友人爱人，甚至连处在苦难中的卡佩人民也不是他的同胞，他自感缺少为了大义而战斗的名分……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 直到他喜欢上了特丽莎——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她的。或许是一见钟情，也或许是看到了特丽莎帮助难民时的那份心意，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那可爱的外表和古灵精怪的性格。 但他还是不太清楚究竟该怎么做，因为他和特丽莎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比穷**丝和白富美的距离还要远——虽然一肚子现代知识，虽然他给自己胡诌了一个伯爵的身份。但一个流浪者和女公爵之间的鸿沟远不是靠这些所能弥补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合适的时间表白，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她又会不会真正的看上自己，而不是单纯的招揽人才？他在潜意识之中都是纠结的。 他一直在付出，却未奢望过回报。不过他是个幸运儿，他所有的辛劳好像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他的女主人竟然向他表白了！他全身上下又燃起了奋斗的东西，激情的火焰填满了他的心房。 不过那不伦不类的誓言把他这炽热的火焰浇灭了一半。但最后，两人还是忍着笑，完成了仪式，重新坐回了桌子上。 “真是对不起呢，这样郑重的仪式，我既没有为你准备红袍，也没有为你准备白衣。”特丽莎拿来了咖啡豆，一边磨着，一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但确认了面前的女孩儿是自己的恋人之后，司南佩看着她，心里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同样笑着回答：“殿下，我也没沐浴啊，所以算扯平就好了。” “怎么又叫我殿下……”特丽莎显得有些不满。 “我感觉这样叫很有感觉啊，就像是小说里的骑士和公主似的。”司南佩回想着幼时和幼驯染一起看童话故事时的场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苦涩和甜蜜交织在一起，令他有些难受。 “那就随你怎么叫好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偶尔叫叫我的名字。”特丽莎把磨好的咖啡放到小炉子上，回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 “如您所愿。”司南佩陶醉的欣赏着目前只为他一人盛开的鲜花，不由得脱口问道，“殿下，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谈这些呢？” “因为，再不谈就可能没机会了啊。”特丽莎微笑道，“我的父亲可能要把我嫁给那个安格斯以换取布洛涅公爵的支持。虽然看目前的样子布洛涅公爵可能是回绝了这个联姻提议，不过以后也许可能会再次提出来也说不定。” 天空中闪烁起了刺眼的亮光，许久之后，滚滚雷声响彻两人的耳边。 刚刚还在幸福的海洋中畅游的司南佩一下子就被丢尽了极寒深渊，彻骨的寒意和被愚弄的愤怒占据了他的心房。 “特丽莎。”司南佩抓住了女孩儿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的父亲，就是国王啊，我以为你早就猜出来了！”特丽莎脸上依旧在微笑，只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勉力为之的虚假表情。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我心里有点猜测，可一直没敢确信。”司南佩苦涩的抓着头发，“果然国王就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司，这雨要是再继续下上两天，这城池可能就真的守不住了。”犹豫了半晌，特丽莎又对司南佩爆出了猛料，“我连希尔梅丽雅都没敢告诉。” “怎么了？”司南佩有些迷茫。 特丽莎拿出了水晶球：“这是我从希尔梅丽雅那里借来的，因为她这阵子一直在忙着配置药剂，所以这东西就放在了我这里。” “殿下，你也会魔法？”司南佩小声询问。 “母亲教过我一点，不过也仅此而已，你看看里面的景象。”特丽莎把水晶球放在了司南佩面前。 “……”司南佩看了一眼，便沉默了。 上面的景象，正是布洛涅人在西提河上游筑起的堤坝，一旦他们把水坝掘开，那么帕黎平原立马就会变成帕黎湖。 “很明显，他们准备用水淹了帕黎平原，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发现。”谈到此处，特丽莎真是笑不出来了，“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如果，如果在一开始就能发现的话……” 司南佩终于知道那种糟糕的预感为什么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了——他在地球上看到过类似的战例，那边是——水淹大梁城！ “一开始发现我们也没办法阻止的，殿下。”司南佩苦笑出声，“兵力，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奔袭去进行破坏！就算发现了，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堤筑起来，顶多准备充分一些。目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国王陛下，我在今天早上刚刚发现，便告知了他，但根本于事无补。”特丽莎走过来，干脆的坐到了司南佩的大腿上：“所以，让我们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抛弃烦恼，狂欢一下吧。别这样愁眉苦脸，来，笑起来……”说着，特丽莎又露出了今天早上初见司南佩时的那种微笑。 “殿下……” “真是的，我母亲也真是能骗人，你知道吗，司，她临死前曾经对我说过，只要傍上了你这个黑瞳黑发的异邦人就能远离一切苦厄呢……” ... 第三十五章 我仍旧相信 “你母亲……曾经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听到特丽莎的话，大吃一惊的司南佩，连近在咫尺的破城危机也抛之脑后、 “是啊，或许比起我的父亲，她才更加可恶呢，竟然提前给我安排好了这样的姻缘……简直和包办婚姻没有两样。”特丽莎搂住了司南佩的脖子，“要不是她当年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当初才懒得接近你！哼，可没想到这样一接近就坏了事，我好像真喜欢上了你，这算是宿命的结局吗？” “宿命、结局……”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听到了太多次这样的词汇，无论是从克里斯蒂娜嘴里，还是那些魔法师们嘴里，到了现在，他又从特丽莎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不过他还是觉着特丽莎仍旧隐瞒了些什么。这并非是有据的推论，而是依靠直觉做出的推测。 好像是看透了司南佩的想法，特丽莎笑着回答道：“司，我今天就把过去隐瞒你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你吧。当初在德·莱斯大师，那里，你不就曾经疑问过吗？真难为你忍到了现在。” 司南佩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仅是人择的，同样也是神选的。在西比尔的预言集里，会有黑发黑瞳的异邦人来到欧吉尼亚，熄灭太阳，推动月亮，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特丽莎遥望着窗外，“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你。你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有多么的惊讶吗？” 司南佩明白了，原来最初她对自己青眼有加，将自己从士兵们的手下救下来，就是因为这个。 “可眼前的局面已经证明了，帕黎城要完了……从你的发明里，我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这或许怨我，当初把你送上了前线的战场，如果把你留在帕黎，你又能为卡佩创造出多少的财富来啊。”特丽莎把身子贴的与司南佩更紧了，她呼出的热气，让司南佩在这样阴冷的天气中，仍旧感到了一些发自心底的燥热和身为男性的本能冲动。 “特丽莎，看你的样子，你过去曾经明明如此笃信西比尔的预言，为什么现在就不信了呢？”司南佩疑惑地问道。 “信啊，我当然相信，但一次次的失败早已经让我身心俱疲了，所以，司，如果你坚信自己不平凡，自己是来自异邦的救世主，那么就拯救卡佩吧。”特丽莎突然笑出了声，然后把樱唇放到了司南佩的脸颊上，“拯救了这个国家，我就永远是你的了。而如果你最终失败了，陛下想要将我嫁给什么人的话，那么为了履行你我的誓言，我将不得不自我了断。这个吻，算是对你这一年来为我工作的额外福利吧。如果你能够忠于你的誓言，那么在进几步也不是不可以哦。” 司南佩摸着刚才被特丽莎轻吻过的嘴唇，一时间竟痴了。这样的美妙触感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再体会到过了？貌似自从离开了老家，便再也没有体尝到了罢！ “特丽莎，你终究还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啊。”司南佩笑了，那个所谓最后的日子，明明就是威胁嘛。“但是，我愿意为你而战。不过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别轻贱自己的生命——那可是对你我誓言的背叛。即便帕黎最终城破也一样。只要还有南方的资本，我们便可以卷土重来。” “嗯。”特丽莎红着脸，点了点头。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既然只有拼了性命才有机会一辈子得到特丽莎的身心，那么，就去拼吧！人生在世，娶不到个好老婆怎么可以？ 如果非得当上救世主才能娶阴丽华，那么就去当好了！ …… 暴雨仍旧在歇斯底里地下着，而且越下越大，帕黎城内的低矮巷道，已经被完全淹没，许多在圈中没能被抢救出来的牲畜倒霉的溺死，然后它们的浮尸漂流到了水面之上，渐渐地开始腐臭、生蛆，市政厅不得不组织起人手，乘着临时赶制的木舟或者木筏，挨家挨户的搜救被困于孤岛上的市民——就算是地势较高，基础设施也好的富人区，情况也已经不容乐观。城墙上的防线仍旧屹立，可是城内的运转却已经基本瘫痪。 这样的暴雨，粮食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可以食用…… 国王穿着冰冷的铁甲站在城头上，他手持望远镜，凝视着西提河的上游。或许周围的臣下都没能看出他的异样，可是已经压抑不住双手轻颤的他，却十分清楚自己内心的恐惧。 远方的天空上，一个骑着扫帚的年轻女性正在全力以赴的向帕黎方向飞来。她身上的袍服和帽子都已经湿透，刺骨的寒风令她颤抖，可是她却依旧没有减慢自己的速度。 当她降落到城墙上时，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幸亏于格就在旁边，赶忙把她扶正。 “希尔梅丽雅，怎么样？”国王迫不及待地询问。 “没救了，陛下，那个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巫一直守在那里，见到我之后还冲着我大大咧咧的打招呼，我没法动任何手脚。”希尔梅丽雅剧烈咳嗽了起来，“等他们蓄够了足够的水，一旦掘开堤坝，那么帕黎完全没有幸存的道理。” “兵力部署呢？” “很抱歉，陛下，我完全看不懂，我只知道他们把兵力全都集中在了附近的高地上，并且准备了许多的小型木船，而且……”话说到一半，希尔梅丽雅因为虚弱倒了下去。 “士兵，把希尔梅丽雅小姐送到克莱芒主教那里，快，一定要快！”于格略显慌张的下令。 根据魔法师议会和教廷修订的准则，魔法师不可用魔法干涉教徒间的战争，目前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的魔法师，就只有与他们又通家之好切欠了一屁股债的希尔梅丽雅，如果她在这里倒下，那么又有谁能够来制衡那个克里斯蒂娜？ 国王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女墙上，他终于有些失态了。他当然有着必要时刻丢掉卡佩撤往南方的觉悟，但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如果还有机会，没有人会想要丢掉自己苦心经营的老巢！ 但这一切，已经无法避免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六章 无法避免的…… 当意识到这个危局无法改变之后，国王下定了决心：“于格，还有比扬古……特里安，你们带着可靠的人手，做好逃命的准备！我相信即便帕黎平原变成一片汪洋你们也能组织好撤退。金银先不用管，帕黎城内的工匠和学者尽量给我搜集起来，至于最后的那些早就跟加勒多尼亚眉来眼去的人。” 国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于格皱了皱眉头，而其他的国王亲信们，则是毫不迟疑地点了头——包括最忠厚的大胡子特里安伯爵在内。 “特丽莎呢？她现在在哪里，于格，城头上的事情你先不用管了，你给我亲自去保护她，千万别出任何岔子。” “父亲，她现在还在王宫里，现在必须得有船我们才能过去……”于格有些无奈。 “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干什么？”国王不满道。 “她和司先生留在了那。”于格耸肩道，“估计是有什么私密的事情要解决吧。” “胡闹！”国王重重地哼了一声，“城里不早就开始用木材造筏子了吗？把她接出来，现在的时候，可不允许她和姘头打情骂俏了——如果她不想死的话！算了，我另派人过去吧。” 结果，特丽莎和司南佩温存了还没有一天，就被人从已经变成孤岛的王宫中接了出来。 两人在临时的指挥部里见到了国王。 当国王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时，他的表情已经缓和了许多：“特丽莎，我希望等过两天帕黎陷落的时候，你和希尔梅丽雅能够通过快速逃出这座城市——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落到加勒多尼亚或者布洛涅人的手里。” 虽是关心之语，可这话在知道了国王某些打算的特丽莎听来，却异常的刺耳。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完，国王又转头看向了司南佩：“司先生，这些日子以来，真是承蒙您的鼎力相助了，无论是在北方鏖战还是在这帕黎的守城心动中您都为卡佩提供了莫大的帮助。如果您愿意皈依礼天教，那么我想我可以赠予您一块富裕的封地，并且请来教廷的枢机主教为您施洗。” “感谢您的好意，陛下，不过我效忠的对象，仍旧是特丽莎女公爵殿下。”司南佩微笑着行礼，回绝了国王的好意。 自从和那位数学先驱巴蒂斯特聊过之后，他便对国王的人品不抱希望了。而在特丽莎口中听到了国王的打算之后，便更是如此了。 “好吧，司先生，但是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在撤离帕黎的时候，我们需要您的学识和智慧，希望您能帮助我。”国王瞟了一眼自己撅着嘴的女儿，然后换了一种口气向司南佩请求，“如果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我想王国的力量一定会最大限度的保存下来。” “放心吧，陛下，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司南佩从怀中掏出了足有数十页的文书，“我敢保证，这一份计划比任何一位将军或者官员提出来的都要优秀。但我并不十分了解帕黎城内的具体情况，所以还需要经验丰富的人士来完善——但从大局上讲，这仍是最合适的方案。 司南佩作为一个工科生，当然不是学管理的，不过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耳濡目染了那么多优秀的理论，自己又在奥弗涅的工厂里有着几个月的管理经验，他觉着自己还是能够把这份计划拿出手的——虽然只是刚刚他和特丽莎商量着来，刚刚写就的产物，甚至连上面的墨迹都没干——为了这个司南佩错失了特丽莎亲自泡的咖啡。 “不过……”国王在翻看了两页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些上面提到的小东西，都能很快赶制出来吗？” “没错，而且我们在撤退时，还要对加勒多尼亚和布洛涅人策划一次小规模的反击。”司南佩自信满满，“这大水对我们是个障碍，对于加勒多尼亚人同样也是障碍。或许他们能够凭借大水破城，但也绝难追击。” “好吧，到时候就拜托你了。”国王点头认同了这个详尽的计划——他的将军和官员们的策划实在是糟糕透顶，毕竟他们没有系统的管理理论，也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 这算是委任大权了吗？司南佩没反应过来。 这时，特丽莎突然开了口：“父亲。” 听到这样不同寻常的称呼，知道女儿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的国王转过了头去。 “我想和司在一起，我不会独自逃跑的。”特丽莎仰起头来，认真的说道。 “不行。”国王想都没想，便回绝了女儿的话语，“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上次我已经宽容了你一次，让你去前线寻找司先生。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在心软了，否则我无法和你在天堂的母亲交代。” “她会理解我的。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些德?莱斯大师赠予我的变身糖豆，父亲你拿去吧，和哥哥他分一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够保命。”说着，特丽莎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把它放到了国王的桌子上之后，特丽莎便当着国王的面，挽起了司南佩的手臂，“父亲，我们走了。” 司南佩被国王如同狼一样的目光盯上了，这让他很心虚，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国王行过礼之后，微笑着离开了这里。临走的时候，他还同恰巧进来的于格打了一个招呼。 “父亲，司先生他……”于格欲言又止。 国王当然知道于格想说什么，不过他岔开了话题，“于格，你来看看这份司先生递交上来的计划书，我觉着这有点意思……” 于格翻看了一阵后，摇了摇头：“这份计划的内容很有趣，但是……它仍旧不能避免我们抛弃市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如果你也没有意见的话，从现在开始就进行准备吧。”国王同样摇起了头，再次转换了话题，“对了，于格，特丽莎给我送来了一些保命的东西，你也拿去一些吧，否则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你整日在前线……” ... 第三十七章 哦,上帝!逆风行舟? 就如同帕黎城内的人所担心的那样，暴雨一直没有停歇，到了大半个星期之后，城内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而在这时，雪上加霜的是，布洛涅人从上游掘开了他们修筑的水坝，一时间，洪水从高处倾泻而下，淹没了整个帕黎平原，而帕黎的城墙，内外都被浸泡在了水中。 帕黎平原真的成了帕黎湖。 帕黎城不是每段城墙都由坚固的岩石所筑成的，在很多地方，其实帕黎的城墙相当脆弱——比如临时用杂物填充起的原河道。 在洪水的浸泡之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坏。 在加勒多尼亚军的后方，他们的领导人正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势。他们丝毫没有顾忌暴雨，直接便这样站在了有利于观察战场形势的悬崖顶上。 “我们就这样赢了吗？”爱德华的妹妹，加勒多尼亚的公主伊薇娜，看到面前的一幕，不免皱眉问道，“我不相信帕黎人会这样脆弱。” “没错，他们是不会这样脆弱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多的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特别是贵族们，能够俘虏的，一定要俘虏。”爱德华点头说道，“我们必须断绝他们一切卷土重来的可能。这都要看前线立顿伯爵的表现了。”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的，哥哥，现在是在刮南风，他们即便在城内准备好了船，也很难逃逸。”伊薇娜思考了一下之后，反倒是安慰起了自己的哥哥。 “哼，那可不一定，小瞧敌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克里斯蒂娜倚在一棵树上，冷嘲热讽，“像你这样胸大无脑的家伙不会明白的。” “你说什么？”伊薇娜愤怒地转过头来，“若说是胸大无脑，那你才是真正无脑的那个吧？巫婆！” “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地方，脂肪会影响你的智商，但可不会影响我的。”克里斯蒂娜笑道。 “你……”伊薇娜想从自己的腰间掏出匕首，但被爱德华拦住了。 “够了，伊薇娜。”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克里斯蒂娜，“克里斯汀，你有什么发现吗？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没有任何发现，不过……我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担心。”克里斯蒂娜轻叹了一口气，“我很难对你解释。” “果然是个卑鄙又胆小的家伙，即便用诡计赢得胜利，还是这样惴惴不安！”伊薇娜哼道，“魔法师都是这样的吗？对面的家伙也是，敢到阿金库尔要塞上面转两圈，却不敢下来！” 而在远处，布洛涅公爵父子也同样在商讨战况。 不过他们看起来要比加勒多尼亚人聪明的多，干脆在头顶上放置了一个遮雨的帷帐。 布洛涅公爵坐在椅子上，拿着从加勒多尼亚人那里借来的望远镜，全神贯注的望着帕黎城的方向，而他的儿子安格斯，则是斜倚着老爹的椅子，略显无聊的打着哈欠。 “唔，希望亨利那个老家伙这回能够聪明一些吧，现在我们站在加勒多尼亚这边，可没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帮助。万一那个老家伙太蠢，丢掉的力量太多，平衡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啊。”看着看着，布洛涅公爵不由得担心的摇起了头。 “我说亲爱的老爹，你不用这样担心你的老对手了，你这样看不起他的智商，不是也把自己的水平拉低了吗？怎么，你这么瞧不起自己啊？”安格斯笑嘻嘻地说道。 “……我说儿子，你那张嘴就不能安生点吗。”布洛涅公爵踹了安格斯一脚，“你要知道，人力有时而穷，碰上这样的死局，就算是再伟大的帝皇也有可能无计可施。” “您想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听那个可爱的异邦人说过这话。”安格斯说完，一把抢过了布洛涅公爵手里的望远镜，“但若是陛下没有米的话，可不排除有人能为他送来米啊，比如说那个异邦人。” “我真是难以想象，为什么见过那个异邦人的家伙都会这么重视他，而他明明还没干下什么大事。”布洛涅公爵摇摇头。 “那是因为那个人的不同，用屁股这样的器官都能感觉到嘛。”安格斯随口说道。 布洛涅公爵皱起了眉头，“我的儿子，你说什么？用屁股感觉？！” “放心啦老爹，就算我真的爱慕那个异邦人也是我主攻啊……啊呸！哦，上帝啊，诅咒你，你果然是一个爱看禁断戏剧的家伙。”安格斯啐了一口，把望远镜还给了自己的老爹，“老爹啊，看来你不用那担心了，帕黎城里的那帮家伙，好像做出了了不得的决断呢。” 布洛涅公爵接过了望远镜，然后，他彻底凌乱了：“亨利那个老家伙疯了吗！他怎么会主动打开城门！哦，神啊，难不成是我产生了幻觉？他……他们的船怎么可以完全逆风行驶！他们挂的那是什么帆？我怎么没有见过” 他没有看错，帕黎城的守军主动打开了城门，并且，他们驾着船，逆着风，直奔着南方而去！他们确实是在逆风行舟！ 因为……他们装备上了司南佩提供的独家密器——中式硬帆。 他们的行动轨迹直接把敌人给吓傻了，一个个纷纷惊呼上帝或者魔鬼！在他们的脑海中，没有任何船可以逆风行驶——这年头欧吉尼亚人连之字形的航法都没有发明，更别说直接逆风行船了。 加勒多尼亚和布洛涅的船队都没有紧挨着帕黎城布防，见到这种令人惊异的局面，立顿伯爵立刻指挥军队，快速向帕黎城南方集结，试图阻击帕黎城的突围军队。 虽然震惊，但他们却依旧有着胜利的信心。因为他们仍旧占据着上风的地利，而帕黎人却是逆风突围，人数也少一些，怎么看都是居于劣势的一方！ 而为了逃命，帕黎城的守军也爆发出了令人震惊的气势，没有试图避战，而是直接朝着加勒多尼亚设置的防线冲来。他们知道，只有冲破了这条水上的防线，自己才可能逃到南方生存下来。 陆地平原上的水战，一触即发…… ... 第三十八章 这就是没文化的坏处 特丽莎被他的父亲下令，捆成了粽子，然后丢到了舰队的旗舰——一艘排水量不到一百吨的内河帆船上。 因为，从知道了这次的计划开始，她就在大吵大闹，反对这次抛弃平民的突围，一度搅得人心浮动。而且她也拒绝让希尔梅丽雅带着她直接飞往奥弗涅。 她当然是明事理的，但她却也是心软的，她不愿也不敢想象这被留在城内的市民会遭到加勒多尼亚人什么样的对待。 虽然昂科瑞家族号称自己是卡佩王冠的合法继承者，但是从他往常的表现看，特丽莎却不认为他对待卡佩的子民有多么心慈手软——他的骑士，可是几乎把原本富庶的帕黎平原给毁了！ 这样的人该怎样让别人信任他？ 司南佩此刻就正在船舱里安慰她。 “殿下，请你安心一些，毕竟帕黎城是整个卡佩的心脏，无论那个爱德华的心有多么黑，他也不会对帕黎城下狠手的。”这些话倒也不是司南佩瞎说的，他可是十分清楚，地球的历史上，当年满清南下时，屠了顽强抵抗的江南许多城市，可却对北京城没有丝毫劫掠，纵观世界历史，但凡征服者还想要让这些城市成为自己统治的核心，一般便不会下令屠杀或是劫掠。 “唔，呜呜呜……”特丽莎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嘴也被用手绢堵住了。 国王这次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地道，如果让一个在大家眼里被视为女神的女孩儿大吵大嚷，那可太伤士气了…… 看着特丽莎奋力挣扎，却又无法摆脱身上束缚，反而弄的身上香汗淋漓的可怜样子，司南佩突然一阵心动。似乎这样的特丽莎……特别的美？他觉着自己似乎觉醒了什么可怕的不良嗜好……在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又默念了n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之后，他唤来卡拉，然后退出了这间舱室。 临走之前，他向卡拉叮嘱道：“等会儿打起来了你就把她松开，我相信那时特丽莎她一定能够冷静下来的。如果开战之后还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话那可是太危险了——谁都不知道咱们这艘所谓的旗舰会不会一下子悲剧掉。” 流经帕黎城的西提河平时也提供一些航运功能，这些船队就是战前滞留在帕黎城内的内河帆船，再加上一些临时赶制的小舟，这所谓的突围舰队就成型了…… 虽然相当寒掺，不过相比起对面加勒多尼亚清一色的小船还是强了一些，布洛涅人的船也不多。 所以，这份大胆的突围计划便由司南佩提了出来，并且在商讨之后得到了通过。 或许打陆战国王的军队已经无计可施了，但技术影响颇大的水战，绝对有胜算！ “那个，司先生……”舱室外，希尔梅丽雅等在这里，担心的望着司南佩，“我们能打赢吗？” 由于前两天累病了，所以希尔梅丽雅现在还是显得很虚弱。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后面，一点也没有整理，嘴唇泛白，眼睛也显得无神，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的模样。 “相信我，可以的。”司南佩温和的一笑，“如果我们实在是倒霉，输掉了的话，你就抓紧带着特丽莎走，不要管其他人，知道了吗？” “嗯，嗯。”希尔梅丽雅看着司南佩，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许久之后方才下定决心把话说了出来：“那个，司先生，你可一定不要出事啊，我的债务全靠你帮忙解决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预言里不是说了吗，我可是个伟人。”不知为何，司南佩突然很想笑。或许是想在女性面前故作镇定吧，但也有可能是他已经不再恐惧这样的战争。 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早该适应这个危险的年代了！ 当司南佩到达指挥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聚齐了。 而加勒多尼亚人的舰队，也已经到达了阻击的位置。 战斗开始了。 卡佩舰队根本没有做过特殊的防火处理，想来加勒多尼亚人也是一样。在这样极端的气候条件下，绝大部分火器使用的效果很差，不过，这也给司南佩留下了见缝插针的机会——绝大部分使用效果很差，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是能够使用的并且产生一点战术效果的。 比如说，记载于《武备志》中的武器，世界上最早的二级火箭，“反舰导弹火龙出水”……虽说这个年代的火器受天气影响很大，但关键是，这样的火箭能够在数里之外发射，并且对敌人造成杀伤。 或许对于包了铁皮的卡拉克大帆船来说这样的东西，在雨天里只有给它们挠痒痒的份，但是对于加勒多尼亚临时造的小木舟，可就要了血命了……顷刻间，被烧毁船帆者有之，木舟侧翻者有之，不过最让司南佩囧囧有神的却是一些加勒多尼亚人船没事，自己却因为恐惧而跳到水里逃命去了…… “魔鬼，这是魔鬼的武器！”“圣母在上，求求您赶快驱赶走这些魔鬼吧……”“哦，这是什么，地狱火吗？” 平心而论，即便这原始的火箭武器有一定的杀伤作用，可它带来的心理打击效果，却已经胜过了它的武力打击效果……加勒多尼亚舰队甚至出现了混乱。 “这就是没文化的坏处啊。”克里斯蒂娜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你看到了吗，那个异邦人对战局带来的改变，只要让他在卡佩那里呆的时间愈长，他就会制造出愈可怕的武器。” “这已经是你第无数次重复这样的话了，事实如何，我和哥哥都看在眼里，你就不用再多啰嗦了！”伊薇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爱德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是，克里斯蒂娜，你不会这样放任他们，对吧？” “没错，我不会就这样放任他们的。”克里斯蒂娜喃喃道。 同样的话，同样出现在司南佩的嘴中。 “这就是没文化的坏处啊。”司南佩看到加勒多尼亚人对未知事物的表现之后，忍不住鄙夷道。 “别大意了，司。”于格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战斗才刚刚开始。”ps：或许我可以厚着脸皮求一些打赏？推荐也行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lt;/a&gt;&lt;a&gt;&lt;/a&gt; ... 第三十九章 这一枪,到底开不开? 于格说的没错，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卡佩军凭借司南佩设计的硬帆和所谓的火龙出水拔得了头筹，可加勒多尼亚军却还没有伤筋动骨，而且他们仍旧处于顺风的有利位置，最关键的便是，加勒多尼亚基本人人皆是优秀的水手，精通水性，所以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在卡佩人的远程打击结束之后，两方舰队撞在了一起，虽然于格尽力避免这场战役变成一场谁都无法预料的混战，但战局依然向着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 不过还好，几艘吨位颇大的内河帆船在前些日子里被撞上了撞角，在加上能够逆风行驶的硬帆，此刻变作了开路先锋，在加勒多尼亚人的船队里横冲直撞。这样虽然一些小船不可避免的被卷进了与加勒多尼亚人的混战之中，但主力部队还是保持了基本的阵型——这次的目标，不求杀伤多少加勒多尼亚士兵，只求能够保存下有生力量。 而加勒多尼亚人正相反。他们所求的，正是彻底摧毁卡佩人剩下的战争潜力！如果没有了这些富有经验的贵族军队，那么卡佩不仅将会丧失武装力量，更会丧失对于基层政权的控制。没有了贵族统御的乡间，是可怕的。 看着这一切，克里斯蒂娜眯起了眼睛：“只要把他们统统消灭在这个地方，你就赢了，爱德华。不过，还有一个取巧的办法……” “什么办法？”伊薇娜代替自己的兄长询问。 “擒贼先擒王。”克里斯蒂娜压下了帽檐，迈开步子，向战场的中央行去，“我将会终结一切。” 而此刻，卡佩的旗舰则一马当先的冲在战线的最前方，用它舰首的那门3磅炮清剿着一切敢于阻拦卡佩船队行进的加勒多尼亚小船，而最精锐的国王亲军们，也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防备加勒多尼亚人有可能发起的接舷战。 在进行这次突围作战之前，在司南佩的建议下，国王派人把平时作为固定船只、阻拦河道之用的大铁链统统搬来了船队里，然后用它把重要的大船连接了起来，而且也形成了一道阻拦加勒多尼亚人进行接舷战的屏障——这样的建议，显而易见，灵感出自庞统的连环计。不过，传说中鲁班发明的钩拒也是司南佩参考的典故之一。 但这样的措施终究不能保证卡佩船队的周全——战争的主角归根到底是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凭借事先的准备就一定能够赢得战争——就算法国人拥有固若金汤的马奇诺防线，可最后不还是让德国人从低地绕行，给打了个落花流水吗？ 事实上也证明了，加勒多尼亚士兵的素质实在是太过优秀，被安排在外围的大船们虽然挡住了加勒多尼亚人的接舷战，但是付出的代价却十分惨重。 一开始，拘泥于传统陆战思维的卡佩士兵们仍旧选择了身披重甲与登船作战的加勒多尼亚士兵们作战，可他们很快发现狂风暴雨导致身披重甲的他们根本无法在船上保证灵活性，显得笨拙异常，每移动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否则就有可能摔倒在甲板上，然后让蜂拥而至的加勒多尼亚人砍死。可是当他们选择了轻装作战时，又遭遇到了加勒多尼亚长弓手有计划的强力攻击——你穿着重甲的时候射不死你，可你要是敢脱下来就让你变成刺猬！ 现在战场上的能见度很低，但加勒多尼亚长弓手们仍旧保持住了相当高的射击精度——加勒多尼亚长弓手们由于基本都是岛民，海鲜之类的平时可没少吃，基本不存在夜盲症之类的问题。可卡佩人的弓箭手们可就惨了，本来他们的数量和水平就处于下风，在这种天气下又无法精确的瞄准自己的对手，结果被敌军完全压制住了。 这一切让旗舰上的人们愤怒至极，但却又无可奈何。 国王已经亲自取出了自己的弓箭，然后站到了甲板上，朝着那些可恶的加勒多尼亚长弓手们展开了反击。 他这个骑士国王可不是浪得虚名！不光是骑术，他的射术也是一流的，加上正春秋鼎盛，体能也处在巅峰期，所以凡是靠近旗舰百米之内的长弓手，统统在国王的弓箭之下去见了上帝。 不过他没注意到，二百米外的一名白袍女孩，已经用自己手中的步枪瞄准了他。 女孩儿显得很迟疑，她脚下的木板随着波浪时沉时浮，看上去早就已经岌岌可危，不过她瞄准了半天，却仍旧没有扣下扳机。 并非是她瞄不准——实际上借助魔法，在二百米的距离上，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失守——即便此刻下着暴雨，刮着狂风——而是她根本不敢扣下扳机，从小被灌输的道德观念在阻止她，让她无法下手杀害这位骑士国王。 她，其实和那位国王亨利，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血脉上的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她却不敢告诉任何人，就算告诉了，别人也只会认为她是在疯言疯语。 “既然他已经生下了特丽莎，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应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才对。”暴雨洗礼着她娇嫩的脸庞，但却仍旧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干掉他，不会有悖论存在，自己仍旧能够存在下去……” “干掉他，没有了领导者的卡佩人肯定会失败！加勒多尼亚将会获胜，私生女就不会登上王位，私生女不登上王位，那场该死的革命就与我们一家无关，那场革命与我们一家无关，他们就不会这样凄惨的离世……” “可是，可是他也是我的……祖先啊！神啊，你让我怎么下这个杀手？” 电光火石之间，克里斯蒂娜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年头，可是想来想去，她却仍旧无法扣下扳机。 想要改变自己一家命运的冲动和传统道德的克制在她内心深处激烈的交锋，几乎要把她撕扯成两半。她扣住的扳机手指无数次用力按下，可每一次都在最后关头停下。 这一枪，到底开不开？！ ... 第四十章 开枪了,但是…… 没有人知道克里斯蒂娜此刻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悲伤和纠结，这一切，她只能独自承受。 她无法向任何人诉说，也几乎不能请求任何人的帮助，她只能把自己藏在神秘主义的外壳之下，一步步按照自己的步调向终点行进。 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此前，她一直在按照书本上的记载，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在行动，她忍了很久，没有刻意做出改变命运的举动，可是到了这关键的一刻，她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 她坚信，只要她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那么历史就将会被彻底改变。命运的纺线将彻底纠结在一起，再也看不出有序的痕迹。 现在她需要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的内心。 …… 卡佩旗舰上，解开了束缚的特丽莎冲进了指挥舱，然后愤怒地站到了司南佩的面前：“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认为你是不同的，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和陛下他们一样，瞒着我抛弃了市民！” 指挥舱里目前也只有司南佩这个闲人了，其他人几乎都出了舱，提着武器亲自参战去了，然后把一部分的指挥责任草率的交给了司南佩——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的卡佩船队中，根本就没有海军人才！唯一显得比较靠谱的就是司南佩这个异邦人了……这也算是赶鸭子上架，无计可施的司南佩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殿下，很抱歉，但这是不得不做的壮士断腕之举，如果不这样做，我们都得完蛋。”此刻，司南佩正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猛然被特丽莎挡住了视线，他便下意识地晃动镜头，想要绕过特丽莎。 特丽莎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现在并不是可以打闹的时候，司南佩只想暂时安抚住特丽莎：“等这场仗打完，我可以给您解释上三天三夜，但现在不行……” 特丽莎不依不饶，晃了晃他的衣袖：“司……” 她还想质问什么，可是她这一晃，却让司南佩的镜头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虽然离的很近，镜头里的画面并不清楚，可是他仍旧认了出来，镜头中出现的女性，是穿着白袍的克里斯蒂娜！她手中的武器，是后膛燧发枪！ “这……特丽莎，别闹了！” “司，你必须……” “陛下他有危险！”司南佩忍不住大吼了起来，“那个克里斯蒂娜，准备狙击陛下！可恶，怎么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克里斯蒂娜竟然会持有那样的武器……” 特丽莎短暂的愣了愣神，便拔腿向外跑去。 司南佩抓紧跟了上去，他可不想特丽莎也出什么事！ 但就在两人跑出舱室的一瞬间，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枪，终究还是响了。 子弹从枪膛之中激射而出，飞向了甲板上的国王亨利…… 国王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在子弹向他飞来之时，他竟然预感到了什么，向左面躲去，可是还是忘了一步，子弹射入了他的右胸。 “父亲！”特丽莎撕心裂肺的大喊，整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自然也包括王储于格。 但于格并没有半分的失态，他咬着牙，拔出剑来，砍断了身旁的一个木质护栏，然后愤怒的大吼：“所有人，坚守岗位，继续向南突击！敢扰乱军心的，杀无赦！” 所有人都可以心乱，所有人都可以悲伤，但唯独他不可以。国王倒下之后，他便是统帅。 特丽莎把他的生父抱在了怀里，眼泪喷薄而出：“父亲，你怎么样了？你可一定不要死啊……” 国王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右胸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其中流出的鲜血不仅染红了国王的全身，也染红了特丽莎的衣衫……但是，国王还有仍旧还有气。 “克莱芒神父呢！克莱芒神父他在哪里！”特丽莎着急的呼喊。 “他……他在另外的船上……”有士兵大着胆子回应。 特丽莎听到这句话，泪水更加汹涌地划过她的脸颊，就像是形成了两道河流……摸着父亲的脸，她忍不住轻声呢喃：“为什么！母亲她这么早就离我而去，难道你也这么薄情吗！又想把我嫁出去，又想抛下我不管……”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司南佩倒还算冷静，眼尖的他发现了落到甲板上的弹头——只要弹头没留在体内，那么一切都还好说！ “特丽莎，别激动，陛下他说不定还有救——只要你别这么牵动他的情绪！”司南佩蹲到国王的面前，“陛下你先什么也别管，也不要说话——但也别睡过去，记着，千万别睡过去！” “你们几个，帮我把陛下抬到船舱里！你，看起来腿长的那个，赶快去请克莱芒神父！特丽莎，你去拿酒精和纱布！放心，没事的……”司南佩极力安慰特丽莎，“你还不相信我的知识吗？” 话虽这样说，司南佩心里也是没底的很，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要是感染了，那可是要了血命！他听说，教廷的治疗术，对感染也并不好用…… 现在，在克莱芒神父到来之前，只能祈祷了。至于心头的疑惑，也只能留在日后再去解决了…… …… 子弹射出之后，克里斯蒂娜瘫倒在脚下的木板上，默然半晌，然后大笑起来：“我，我终究是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啊，和那些该死的革命者一个样，一个样！！！神啊，你总是这么爱捉弄人……罢了，我原本就是该下地狱的罪人，该受永劫的渣滓……”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开始变得湿润，眼泪从眸子中开始渗出，一会之后，便已是泪如雨下。 她抱着自己的步枪，完全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对外界的变化丝毫未觉，双方激烈的交战，她则在战场的中央哀泣，一直到不知是哪一方的船只，将她撞进了水里。 不过还好，在她呛了几口水之后，终究是被人救了上来，被加勒多尼亚人给救了上来。 ... 第四十一章 末路? 很幸运，当克莱芒神父赶来旗舰的时候，国王还有口气在，经过了一番辛苦的治疗之后，国王的性命暂时被保了下来。 但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罢了，当天晚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国王便发起了高烧，特丽莎彻夜未眠，守候在他身旁。司南佩很想留在舱室里陪她，但外面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随着战斗的进行，卡佩船队的阵型还是被冲散了相当一部分，在国王昏迷之后接过了最高指挥权的于格显得很果断，凡是陷入加勒多尼亚人包围之中的船只，他一概没有去管，哪怕是他的嫡系。可是他毕竟是年轻了一些，很多能够阻击加勒多尼亚军的机会也被浪费掉了。 血腥的混战一直持续到夜晚，趁着罕见的无月之夜——这在有着两个月亮的欧吉尼亚可是个稀罕事，卡佩船队终于突破了加勒多尼亚人的封锁，扬帆向南方驶去。 在于格的率领下，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终于脱离了洪泛区，在帕黎平原的最南端下了船。 收拢了军队之后，被于格委托清查人数的司南佩很可悲的发现，突围时三万多的卡佩军队，到现在只剩下了六成，两万余人。剩下的人，或许阵亡在战场上了，也或许是从其他方向逃走、倒戈了，但无论如何，此刻，已经不能再指望他们了。 而这突围出来两万余人，也是个个带伤，士气萎靡，大半连自家的旗帜都丢了，放眼望去，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原本卡佩军队的指挥系统就糟糕至极，现在更是彻底瘫痪了。 但瘫痪归瘫痪，队伍还是得继续向南转移，虽然已经与加勒多尼亚人脱离接触了大半天的时间，但没有人知道加勒多尼亚人会不会追杀过来。不过，这个时候问题来了——根本找不出一个有足够威望的人来统领全军！ 国王躺在担架上仍旧没有醒过来，年轻的于格根本压不住大贵族们，即便有比扬古伯爵和特里安伯爵在一旁帮衬着，也是如此。 一些不太坚定的贵族已经在鼓噪着散伙了。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事实：“我们有义务向你效忠，但可没义务陪你去死。你瓦罗亚都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王冠就送给昂科瑞家族的人算了！” 平心而论，他们也想再继续战斗下去，昂科瑞家族对于地方的掌控力众所周知，他们可不想由地方上的土皇帝变成给人干活的打工仔。可是目前在北方沦陷，布洛涅公爵反目成仇的情况之下，他们却已经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与其死撑下去，到最后闹得不死不休，还不如趁现在谋求一个体面的停战。 人心思变，即便是于格骑着马在营地中巡视时，也有人在毫不避讳的交谈和抱怨。 按照通常的发展，接下来就该是贵族们捆着于格去给自己谋一条生路了。 愁云惨淡之下，于格把所有能够靠得住的家伙全都叫进了自己的帐篷，开始了富有卡佩特色的会议。 与会的人有老有少，有贵有贱，凡是能够起到一丁点作用的人，都在这里了——这些人都算是国王派。 于格也很干脆，摊开双手便开门见山：“诸位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目前的困局吗？虽然这次从帕黎城内跑出了两万多人，算是远好于预期了，但现在，这两万多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战斗力！若是加勒多尼亚人咬的死死的，这些人说不多还能够再拼上一阵，可一旦脱离了战斗，人心全都散了！” “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胡子特里安伯爵忍不住叹息，“从去年入冬以来，我们就一败再败，要不是昂科瑞家族不得人心，恐怕我们早就完了，更不用说撑到现在了。 他这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太伤士气了。有一些还想献计献策的人一听这话，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加勒多尼亚人的实力摆在那，谁能保证使用自己的提案就一定能获胜？！ 最终还是比扬古伯爵福莱索瓦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殿下，我们还可以把南方的无主之地再分封出去，这样给贵族们画一个大饼，他们应该还能再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贵族们的大量阵亡，国王在帕黎城内清洗的时候又刻意挑了一些南方人，所以，现在南方地区里，唯一有实力的大贵族就是特丽莎了，没有了主人的领地可谓是一抓一大把。 帕黎城失陷的太快，国王派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分赃，所以现在，大可以把那些领地当做空头支票发出去。 但是……“不行！”于格和司南佩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了愣，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另外的人如此赞同自己的意见。 司南佩是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考虑的，一个国家处在危亡之际再大肆分封无疑是最愚蠢透顶的做法。而于格，则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谋划——卡佩之所以一败再败，很大程度上与亨利处心积虑削藩有关系，既然都进行到了这一步，要是再把那些领地分出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前功尽弃？ “我很高兴司先生能够赞同我的意见，无论如何，那些领地不能再随便给人了。”于格下了狠心，“我宁愿那些家伙们四散而去！” “唉，那这可以怎么办啊，要是陛下还能够指挥军队就好了，哪怕是个假的——贵族们一定会镇定下来的。”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咦，你说什么？”司南佩听到这人的话语，心里头突然亮堂起来，“假的陛下……好主意！殿下，你……” “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手上正好有一些变身糖豆——是特丽莎交给父亲，然后父亲转交给我的。”于格耸了耸肩，“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治本的方法。” “没关系的，殿下，能够多撑一会儿算一会儿，我觉着加勒多尼亚人同样会后继乏力——现在就看谁更能撑了。”特里安伯爵摸着胡子，思索道，“我们只需要接着陛下的名义打一场胜仗，哪怕是一场小小的胜仗，就足够了……” ... 第四十二章 老鼠可真多呢 克里斯蒂娜虚弱地躺在床上，和坐在床边的爱德华大眼瞪小眼，而伊薇娜则是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自己兄长与女巫之间的互动。 两个人一开始谁都不说话，一直过了十数分钟，克里斯蒂娜终于受不了爱德华那锐利的目光，干脆的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你赶快点滚吧。” “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可是特意抽出时间来照顾你的。”爱德华躺在椅子上，略显散漫的回应。 “照顾？似乎所有的活都是仆人在干吧！你这样无所事事，不去管前线的战事没有问题吗？”克里斯蒂娜转过身去，让自己的脸背对着爱德华。 “没关系的，一切都由立顿伯爵在照看。”爱德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正那个骑士亨利都已经被你干掉了，我还不如就在这里盯着布洛涅人，省得一时不注意，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帕黎城眨眼间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哼，你也知道布洛涅人不是好相与的啊。”克里斯蒂娜哼道，“算你还有一点脑子。” “不过我很好奇啊，凭你的本事，不至于在站场上刺杀一个人就会落得这么一副狼狈模样吧？”爱德华笑着询问。 “要你管！”克里斯蒂娜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让自己全身都埋在了被子里。 “我说哥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看她长得这副模样，说不定就和瓦罗亚家沾着什么亲呢——那尖耳朵一看就是奥弗涅家的人才会有的。”伊薇娜插嘴道，“既然沾着亲，动手的时刻肯定不好受吧？真难为你了，不惜违背神的教诲也要下此杀手。” 其实这点明眼人都知道，但她还是说了出来，为的就是好好地讽刺一下克里斯蒂娜——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尖耳朵女巫！她既不喜欢克里斯蒂娜的做事方法，也不喜欢她那副故作神秘的模样。 克里斯蒂娜只是继续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没有给予伊薇娜任何回应。 “唉，我说伊薇娜，你就消停一下吧。”爱德华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走吧，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嗯。”伊薇娜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便随着自己的兄长走出了这个房间。 关门声响起，克里斯蒂娜在被子里，把铂金项链放在胸口，又一次大哭起来。 大雨初停，布洛涅军队接着清理积水的名头，开进了帕黎城内——即便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带什么挖掘工具。随着立顿伯爵率领相当一部分军队南下之后，帕黎城内的布洛涅人便超过了加勒多尼亚人。 不过他们毕竟还算是卡佩王国的一份子，军纪要比加勒多尼亚人好的多，出于同乡情谊——当然，更有可是是为了收买人心，刚一进城，布洛涅人就开始整顿治安，仅仅在第一天，他们就和渴望着趁机发一笔小财的加勒多尼亚士兵爆发了上百起冲突，每个城区都能看到双方的士兵在械斗和对骂。 阿贝尔行走在洪水已经退去的街道里，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景，一边用鹅毛笔在小笔记本上龙飞凤舞的记录着自己的所见。 “抓到的加勒多尼亚闹事者，不论职务高低，先给我狠狠吊打一遍再说！什么？怕和加勒多尼亚人闹翻？哈哈哈哈，你们难道都忘了平时我交给你们的那些不见血的酷刑了？我告诉你们，折磨人是一门技术的同时更是一门艺术！艺术，懂吗？哦，神啊，看来我的心是彻底坏掉了……别偷笑，听明白了吗！”穿着一身骚包红袍的安格斯毫不在乎周围的目光，在街上随心所欲的训斥着身旁的部下，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话有可能被加勒多尼亚人听了去——当然，他也有可能是故意想让加勒多尼亚人听去的。 阿贝尔看到安格斯的身影，赶紧戴上了帽子，低着头，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他可不想被安格斯认出来，然后被抓去享受那些不见血的刑罚。 “哦，看来街上的老鼠还真不少啊……”安格斯随口一句话，让阿贝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他再也顾不得其他，顺着街角的阴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这片区域。一边走一边小声的祈祷，顺便还在抱怨：“上面的那些大佬们真是的，你们就不能派些更专业的人士来干这种活么？要是我被抓进去供出了什么情报那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安格斯在说完那句令他心惊胆战的话之后，又像狗似的到处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头：“怎么到处都是一股腐尸的味道，怪不得老鼠这么多。啧啧，瞧瞧一个个那么肥，一定吃了不少人肉。想不明白，这阵子帕黎到底死了多少人啊……该死的，身上都一股怪味了，回头一定要好好泡个澡！” 他的观察确实很敏锐，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弄明白这些细节意味着什么。谁都没有想到，帕黎城在不久之后将会迎来一次可怕的灾难…… 南边，撤退中的卡佩残军。 “昨天弄了两万五千口灶，今天弄一万五千口灶好了……不行，太明显了，弄一万八千口好了。”虽然眼下犹如丧家之犬，但司南佩看着地图，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司，你们赛里斯人都是那么奸诈吗？”望着司南佩一脸奸诈的样子，福莱索瓦讪笑道。 “这叫用兵的智慧，懂不懂！”司南佩哼了一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是一个将领在上阵领兵之前，必须学会的功课。这在我们赛里斯可是基本功。” “好吧，真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和赛里斯人交手的机会……”福莱索瓦忍不住嘀咕。 司南佩又感到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这仅仅是孙膑马陵之战的故智而已，就唬的这家伙一愣一愣的！ 但仅凭这些仍旧是不够的。司南佩掏出笔记本，又开始计算了起来：“布洛涅公爵想必是不会南下的，那么刨去与布洛涅人制衡的兵力，我很好奇加勒多尼亚人会有多少人追过来呢……”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ps：怎么我不求推荐，推荐就涨的少，一厚着脸皮求，推荐就涨的多呢/(tot)/~~求求求，各种求，打赏推荐都来吧！！！ ... 第四十三章 追击,追击! 人的名，树的影，骑士国王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当王储于格吃下变身糖豆，伪装成自己父亲的样子，骑着马在队伍中转了一圈之后，所有躁动的骑士们便全都安静了下来，虽然士气并没有见到多少回升，但是指挥却畅通了一些——否则不用司南佩刻意执行什么减灶之计，炉灶也会每日里减少了。 这次虽然突围出了两万余人，但是物资和马匹都不多，除开队伍不稳的问题以外，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零零碎碎的小问题也一直在困扰着向南转移的众人，不过相比起从北方直面而来的巨大威胁，这些细碎的问题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根据斥候的回报，立顿伯爵带领着大约一万名追兵，已经逼近到了距离我们三十里的地方。”在国王的营帐里，紧紧团结在瓦罗亚家族周围的国王派们再次甩开其他人，开起了小会，“司先生的减灶之计基本上已经算是成功了，加勒多尼亚甩下辎重，几乎什么也没带便向我们追击了过来。但问题是，效果似乎好得有些过头了，目前距离我们预定的伏击地点还有半天的路程，我担心我们会在做好准备之前遭到他们的攻击……” 国王已经醒了过来，不过依然是虚弱至极，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见不到一点血色，甚至都无法自己站起来，只能躺在担架上，静静地听着其他人的讨论。但是在关键的问题上，他还是能够忍着右肺的疼痛，说上两句话的——那颗贯穿他右胸的子弹，已经伤到了他的肺部。 “达维，你不用过于担心，就算加勒多尼亚的士兵再怎么优秀，他们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异乡人，不会追的这么快的，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多少骑兵。”国王艰难地挥了挥手，“一切按照司先生的安排去做就好了，我相信他的智慧。” 因为洪泛区到处都是沼泽，不仅步兵行动极为缓慢，骑兵更是完全无法行动，所以此次南下的加勒多尼亚人，确实是没有多少骑兵的。 “感谢您的信任，那么今天晚上……我会为您带来一场震惊大陆的胜利的，陛下。”司南佩沉重地弯腰行礼。 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晚上的了……虽然表面上仍旧装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可是实际上，司南佩却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紧张。 …… 这几日卡佩军不断减少的炉灶数量早就已经引起了立顿伯爵的注意，虽然经验丰富的他已经察觉到了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路上不断遇到的卡佩逃兵却渐渐打消了他的疑虑——这当然是真的，因为卡佩军中本来就不稳，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察觉道的是，逃兵的数量远远不像是炉灶减的这样多。当他认为卡佩军中每天都有三千人甚至更多在当逃兵时，实际上每天离开队伍的仅仅只有五分之一——这里面还有一些是雇佣兵。 毕竟一役克尽全功的诱惑是巨大的，早已经不再年轻的立顿伯爵想让这场战场成为自己完美的收官之战。只要杀死或者俘虏了于格，让瓦罗亚家再也没有一名继承人之时，他就可以回家，和妻子女儿一起，轻松愉悦的享受天伦之乐了。 在一些人眼里，战争是无味生活的调味剂，是让生活变得有趣起来的娱乐，但在另一些人眼里，战争只不过是让他们感到身心俱疲的罪恶之事罢了。 恰巧，立顿伯爵就是后一种人。当然，身为军人的他也不会有妇人之仁，他秉承的理念就是，如果能够杀掉一小部分人，能够为绝大多数人换来和平，那么就是值得的。 时间眨眼就已经到了晚上，随着太阳的西下，能见度开始快速的降低，但追了数日仍旧没有见到卡佩军影子的立顿伯爵却仍旧没有放缓追击脚步的意思。 一方在逃，另一方在追，现在比拼的，就是谁更加能撑。 直到他在道路上遇到了一群毫无阵型可言的卡佩溃兵为止。 这些卡佩溃兵们，看到立顿伯爵之后，便果断的放下了武器，没有丝毫迟疑便投降了。 溃兵的首领被立顿伯爵的卫兵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时候与卡佩的主力分开的？” “晚饭的时候，阁下。”溃兵首领一脸铁青，“那些国王派们落井下石，要求我们贡献自己领地内的赋税，当听到我们正义的拒绝之后，那些家伙们便假公济私，派我们来执行了殿后任务，希望我们送死。” 立顿伯爵表情淡漠的看着溃兵首领，对于俘虏的话，他从来没有不信过，但也从来没有全信过：“现在，卡佩军中还有多少人？” “一万九千多，阁下。” “怎么会这么多？”立顿伯爵皱起了眉头，“我看你们这些天来的炉灶数量一直在减少……” “是那个姓司的异邦人提出的诡计。该死的，不知道陛下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让他这么卖力。”溃兵首领恨恨道，“这次派我们来殿后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哼，如果有一天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陛下？”立顿伯爵疑惑了起来。就算亨利死了，于格也不可能再这样的条件下宣布登基的。 “本来我们还以为陛下出事了，后来我们才发现，陛下一点事也没有……” 结束了谈话，又思考了良久之后，立顿伯爵做出了决定：“集合正在休息的队伍，全速追击！一定要让那位骑士国王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如何，虽然看起来仍旧实力强劲，但那位骑士国王的处境其实已经很危险了——他手上仍旧有两万人，却还惧怕着轻装追来的敌军，不得不绞尽脑汁使用一切诡计，正是这点的最好佐证。而只要自己手上还有精锐的军队在，那么就无惧一切毫无意义的阴谋诡计。 他这样想或许没错，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最终令他的军队丧失殆尽。 因为，司南佩本来的想法就是，让他自以为明白了卡佩军的算盘，然后好放心大胆的追过来，而不是犹犹豫豫，止步不前！ ... 第四十四章 终于赢了 实际上，那个溃兵首领说的话是真的，当到了这个地步，瓦罗亚家的亨利仍旧在想着削藩，但是，这却不是没有经过思考的盲动，而是谋而后定的险计。 事实上局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国王已经不在乎走钢丝绳了，他的考虑是：即便这样做会让手头上的队伍更加不稳，甚至增加出现哗变的可能，但是，这一切可能仅仅只会在没有面临外部威胁的情况下发生。 如果真有一只加勒多尼亚军队跑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么军队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哗变，只能硬着头皮开仗——只要加勒多尼亚人出现的够快，这点时间都不够居心叵测者们串联的。 所以，他在考虑过后，放心大胆的把这些家伙们当成了诱惑立顿伯爵继续追击的筹码。 至于名声？他已经不在乎了。一个一败再败的国王，还有什么名声可言？现在的他不过是靠着二十年来的积威在震慑众人罢了。 只要于格的名声还好，他已经不在乎其他了——可以说，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于格将来的发展铺路。为此，必须削藩削藩，再削藩！直到卡佩境内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威胁王室的山头为止。为此，他不惜让卡佩的国防力量在短时间内让加勒多尼亚人摧毁殆尽。 至于战争的胜负？即便到目前为止，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最终失败。广袤的南方，只要自己站稳了脚跟，就不是加勒多尼亚那些岛民可以轻易征服的！ 现在，瓦罗亚家能否站稳脚跟，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期盼着胜利消息传进耳中的国王亨利，艰难地抬起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而这几天一直跟在他的身旁，细心照顾他的特丽莎，则是闭着眼睛，同样做起了祈祷。 …… 当入夜的第三个小时后，立顿伯爵终于到达了卡佩军预先划定好的伏击位置。他们在道路上堆满了被砍下的树木，堵塞住了通道，以此来造成卡佩军继续在逃亡的假象。 但是……道路的中央，却有一根粗壮的树木伫立在中央。 “阁下，这上面写着字……”一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大声地喊道。但是他却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这年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文盲。 看到这一幕，立顿伯爵皱起了眉头。他跳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自己的侍从，然后踱着步子，走上前去，阅读起了上面的文字。 “立顿……死于此树之下？”立顿伯爵悚然一惊，大喊了一声，“不好！”便要向后撤退。 可是此刻已经迟了，一枚羽箭在下一秒便射进了他的心脏——而且还是带放血槽的。 随后，他便瘫倒在了地上，一直到死，他的眼中犹自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cool！福莱索瓦，你的射术真是棒极了！”见到计划出奇的成功，司南佩兴奋地挥起了拳头。纵使刚才有火把为他指引射击的方向，但在司南佩眼中看来，能够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击杀一位敌军统帅的射术，还是太过于传奇了。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司先生。”福莱索瓦说着，又从箭筒之中取出了一枚羽箭。 随着一门三磅炮发射的声音响起，战斗，终于开始了——但是，这场战斗却没什么好说的，过程简单枯燥无聊至极。 因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是一场卡佩一面倒的屠杀加勒多尼亚追击者的战斗。道路两旁的卡佩士兵们，端着长矛和十字弩，一窝蜂的冲向了加勒多尼亚军的队伍，没有阵型可言，也没有战术可言，完全就是乱糟糟的冲锋。可就是在这样的冲锋之下，加勒多尼亚人迅速溃败了，在不久之前还耀武扬威的他们开始哭爹喊娘着向后败退，其速度令卡佩人惊讶。仅仅一个小时之后，战场上便已经找不到活着的加勒多尼亚士兵了。 已经被加勒多尼亚人打怕了的卡佩军中，没有人想象得到，胜利来得竟然如此轻松。 甚至包括王储于格在内。他抱着司南佩，开心的大叫起来：“司，你看到了吗？我们赢了！只要我们扎下根来，南方便保住了！” “是啊，保住了。”看着满地的尸体，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司南佩还是微笑了起来。就算喜悦不足以填补心里的空白，也足以让他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了。 “不过殿下，这很正常，没必要这么高兴。”当司南佩仔细琢磨了之后，便清楚了这场胜利的原因。 这只是一场复制了的马陵之战而已。古代天朝有这样一句话：“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国士兵的素质，有目共睹。把这话搬到欧吉尼亚来，也可以说是卡佩骑士不可遇岛国之长弓，可是齐国最终仍旧在马陵之战中大败了魏国，就像士气低落的卡佩在现在战胜了加勒多尼亚人一样。 原因很简单，其一，这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阵地战，加勒多尼亚长弓手们没有一个有利于己方的阵型可以依仗，而是对于作战来说十分糟糕的行军队列，当卡佩人从道路两炮袭击过来时，长弓手们根本无法有效发挥出自己的火力。其二便是当长弓手们发现卡佩人从两侧袭击过来时，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而在近距离下，长弓的射程优势无法发挥，论射速却远低于十字弩，焉能不败？而在陷入混战之后，长弓手们随身携带的短剑和匕首又完全不是卡佩长矛手们的对手。另外便是夜晚极大的削弱了长弓手们的作战能力。其三是体力。长弓手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长时间保证全盛作战能力的兵种，再加上长途跋涉，自然无法与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卡佩人相比。 不过最重要的……却还是统帅的突然阵亡。福莱索瓦那精准的一箭，便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之中牵引着它飞向自己的目标，一直到命中靶心为止…… 这些道理，不光是司南佩，于格等人也自然想得明白，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功夫考虑这些了，因为，胜利的喜悦已经彻底的占据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终于赢了……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想丧家之犬一样再到处跑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五章 命运与灾祸 亨利·迪厄多内·德·瓦罗亚没死！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很快便随着立顿伯爵手下的败兵传进了帕黎城内。 或许大部分不明就里的人还没有怎么惊奇，但当事人克里斯蒂娜，可是亲手射出了那颗贯穿国王亨利胸膛的子弹！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没有人比她清楚了。 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的！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已经发起了莫名的低烧，但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只是把这当成了那天落水留下的后遗症——准确点说，她也没有时间在意自己身上的这点小毛病了！ 因为，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这种恐惧，是来自于脑海中的知识，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知识。目前的战况，和她脑海之中的书籍神奇的契合了。 “这……这样的战况，怎么和历史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加勒多尼亚追军覆没，立顿伯爵战死……这不可能，这没可能的！就算是亨利没死，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下得了病床的，又怎么可能指挥卡佩军反击？”当忍受不住这种恐惧时，她焦躁的爬下床在自己的卧房中踱着步子，思考着这件事情之中的疑点。 “可要是他真的死了，卡佩军绝对会一哄而散，又怎么会能够打上这么一个漂亮的伏击？不，不对……说不定是有人在假扮他稳定军心。”克里斯蒂娜喘着粗气，坐到了椅子上，虽然她努力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当前的局势，但她的大脑却一片混乱，在焦躁之下，她的呼吸也开始乱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有人假扮他，那么就说明我真的已经改变了历史……不，历史书上的东西没法作为参考依据，毕竟谁都不知道历史书上的亨利是否就是原先的亨利，说不定那个假扮他的人一直没有穿帮……” “亨利死没死并不重要，这根本无法作为判断局势的标准了，重要的是战争的结果。”克里斯蒂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立顿死了，加勒多尼亚追击部队垮了。和书中记载的一样，瓦罗亚家的人又在南方站稳了脚跟。” “这……这又回到了书中记载的那种情况，一切根本没有被改变！该死的，主啊，你这是在玩弄我吗？”克里斯蒂娜的粉拳狠狠地击向了自己娇嫩的脸颊，一直到鲜血淋漓，她也没有停下，“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不可能活着的人还活着，不可能胜利的军队却赢了！” 深吸了一口气，克里斯蒂娜下定了决心，她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不，我不能放弃，目前还有机会，只要我亲自去南方一趟，再次刺杀一遍他！我要亲眼看着他断气，亲眼看着南方的瓦罗亚残党们彼此相争，那么，一切就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 “是了，一切还有机会……”她呢喃着推开了房门，可是她的脚下却突然一阵无力，然后倒在了地上。 “哦，是那个挨千刀的爱德华又给我下药了吗，不，不像，那种麻药不会令人这么难受，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的意识渐渐地消失了。 不光是她，整个帕黎城中，都陷入了一种恐怖的天灾之中——瘟疫。 俗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洪灾之后会有，兵灾之后也会有，更遑论是两者加在一起了。 当连绵的暴雨来临之后，帕黎城因为通水不畅，海拔最低的猪圈、马厩之类的牲口棚纷纷被泡在了水里面，无数的牲畜全都被淹死了，它们的尸体随意地飘荡在水中，却没有人去处理——所有人都围绕着守城在做着自己的工作。这本来就够不卫生了，可是却仍旧有很多人贪图方便，随意饮用着这些污水。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要是再加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类尸体，事情变得更加严重——这些人来自哪里的都有，杰诺瓦、加勒多尼亚、卡佩各地，他们本来就是病原体传播的最佳媒介，极端糟糕的卫生条件又成了这些外地病原体滋生的最佳温床，啃食了无数人类尸体的老鼠、蛆虫也来凑热闹，跳蚤也给它们当了搬运工，如此一来，瘟疫便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这两天爱德华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妹妹，伊薇娜也倒在了病床上，不得不依靠着塞西里奥神父的神奇医术才保住了一条命，而外面却已经有无数人突然暴毙了。但他仍旧不得不优先考虑前方的战事，虽然立顿伯爵的部队终究是逃回来了大半，可是他们却已经在短时间内无法继续投入战斗了，而剩下的部队，爱德华却不敢继续派他们向南方挺进——此时此刻，他的卧榻之侧，正有布洛涅人在酣睡，他可不想让自己和帕黎城一起，成为布洛涅公爵的晚餐。但他不甘心，他思考着一切可以向南方增兵的计划。 但这样短暂的迟钝却已经足够致命了。 一开始绝大部分只是帕黎本地的住民出了问题，所以爱德华还能这样工作，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后，这样的情况就散播到了加勒多尼亚人和布洛涅人的身上。 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任何人都知道，瘟疫爆发了。 爱德华当明白事情大条了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寻找本地的医生协会和药剂师协会。但不幸的是，这两个群体因为接触的病人最多，当爱德华亲自前去邀请他们商讨对策之时，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是的，全军覆没，死的一个都不剩——这足见瘟疫之恐怖了。而蒙主保佑的塞西里奥神父，一个人只能够保证极少数人的安康。 “克里斯汀也许会有办法的。”爱德华皱着眉头，走到克里斯蒂娜卧房门前时，却已经看见了昏迷多时的她。 除了爱德华兄妹以外，没几个人愿意接触女巫这样背弃神明教诲而又危险之极的人，克里斯蒂娜甚至没有仆人。 当爱德华发现克里斯蒂娜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爱德华看着克里斯蒂娜半晌，又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用双手抱起了她，然后朝着塞西里奥神父的居所迈出了脚步。 ps：今晚和几个基友聚了聚，吃了一顿烧烤，回来之后头脑有些不清楚，所以今天只有一章了，明日三更 ... 第四十六章 瘟疫中的游行 帕黎本地人，加勒多尼亚人，还有布洛涅人之间的血腥冲突迅速在消失。因为，瘟疫正在将帕黎这座古都变成死神的领地。随着原本健康的人们一个个突然倒下，所有的冲突都变得愚蠢之极。没有人知道这场瘟疫的源头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天灾究竟该如何抵抗，他们只知道，不久之后，这座城市的人将会死绝。 这并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帕黎城内目前的情况已经在朝着最恶劣的情况发展了，凡是与病人有过接触，甚至是靠近病人的人，会有机会染上瘟疫，无论是再博学的学者，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当然不知道空空气传播这个概念，而唯一知道的克里斯蒂娜，却已经丧失了全部的意识，只能躺在病榻上做着无意识的呓语。 神父们最后只能把这归咎于上帝的责罚。在无奈之下，无论是卡佩本地人，还是加勒多尼亚人，亦或是布洛涅人都聚在了一起，开始在街道上举办盛大的宗.教.游行，企图获得上帝的宽恕。 帕黎主教成了这次宗教游行的带头人，他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开始亲自登门，邀请每一个头面人物前来参加——无论她们的家中是否有人染上疾病。 作为一个神职人员，他从来没感觉自己离上帝有多么近，也不相信上帝会对自己青眼有加，而来刻意地保护自己，但是他却不得不强忍着恐惧来做这件危险之极的举动——这是他的工作。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怯懦而丢了饭碗。这个职位很有油水，盯着的人很多，不论是远在圣城罗曼的教皇陛下身边的红人，还是底下的助理主教们。 为了不丢了饭碗，为了不在丢了饭碗之后被弄到宗.教.法庭上去，帕黎主教硬着头皮当起了这次宗教游行的负责人——即便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不适。 在帕黎主教的努力之下，宗教游行还是如期举行了，他组织的很成功，游行时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足有上千人，这些人让帕黎的街头久违的热闹了起来，自愿带着手铐与脚镣，忍受鞭笞之刑的苦行者作为赎罪的人们的领头人，走在了最前列，他们伴随着悠扬的赞歌，一边高声叫喊着“我有罪”，一边踉跄的前行。 在游行之前，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折磨。按照礼天教的教义，节制饮食能够净化凡人的心灵，而忍受痛苦，则能够洗刷灵魂之中的误会。在游行开始之前，这些虔诚的信徒们已经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而在他们的后面，则紧跟着帕黎当地的神父们，这个年头还没有随军牧师一说，这些神职人员们全都是本地人。当然，他们也没少被加勒多尼亚士兵勒索和打劫，不过，在瘟疫爆发之后，那些加勒多尼亚人便惶恐的将他们抢劫得到的财富奉献给了神父们。但是他们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特别是随着有神父因为接触这些财物而染病死掉之后。 巨大的镀银十字架则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由数十个人一同抬着，缓慢的前行，最后，则是平民队伍们——其中甚至有加勒多尼亚士兵存在。每一个人都在祈祷着，在歌唱着，期望得到上帝的庇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成为能够在这场瘟疫中活下来的幸运儿。 “怎么这么多人！”对神毫无虔诚崇敬之心的安格斯在自己的居所眺望到这一幕，只会不屑的嘲讽，而他的父亲布洛涅公爵，则只会在自己的私人小教堂里做着祈祷。 贵族没有必要掺和到平民们那愚蠢的祈祷仪式之中去。 但爱德华不同，此刻，他正拿着望远镜，细心地观察着这次游行的细节，特别是卡佩平民与加勒多尼亚士兵之间的相处情况。 他可是这次游行的幕后推手之一。或许这次瘟疫真的算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天灾，但他还是想从这场天灾之中取得自己的利益。 如果……如果这场瘟疫能够缓解加勒多尼亚人和卡佩人之间的矛盾，能够让昂科瑞家族重新赢得卡佩民众的支持，那么…… “爱德华，赶快下令，停止这场愚蠢的游行，赶快！”克里斯蒂娜虚弱的扶着门框，苍白的俏脸上写满了愤怒，“你是傻子吗？” 爱德华很诧异：“克里斯汀，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我看你是嫌瘟疫传播的不够快！”克里斯蒂娜疲惫地喘着粗气，“你给我看好了，我敢保证，不出半个星期，这些参与游行的家伙们就会死的一个都不剩！病菌会随着他们的唾液飞沫，感染他们身旁的所有人！” “病……病菌？”爱德华皱起了眉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汇。 “没错，病菌，它们是引起瘟疫的罪魁祸首。”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你要相信我的知识！我可以帮你减弱这场瘟疫带来的灾祸。” 实际上，克里斯蒂娜也不知道，这场瘟疫的病原体是病毒，但是，她却已经能够提出一些比较靠谱的预防办法了。 不过，这一切提醒都已经太晚了。 当游行进行到第二个钟头之后，这支游行队伍的核心，高声念诵礼天教经典《塔纳赫》的帕黎主教便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紧接着的，就是后面的神父们——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们接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然后整个游行队伍便迅速炸窝了。民众们看到连上帝的仆人都不能幸免于难之后，纷纷厉声尖叫着开始向四周奔跑，希望脱离“魔鬼的诅咒”的范围。 接下来便是严重的踩踏事故，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人会在意自己周围人们的安全，每当有人因为推搡而不幸摔倒时，死神便已经开始准备把他带走。 “瞧瞧你做的蠢事，爱德华！你就没有长脑子吗？”克里斯蒂娜冷笑，“我不想看到自己托付了希望的家伙这么笨！” ... 开单章说明下,今天可能又只有一章了 @@昨天去撸串撸的，今天肚子不大好受，可能又要欠一章了，悲伤……请大家容许罪孽深重的我慢慢补回来…… @@ 第四十七章 愚蠢or聪明 俗话说：“凡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无知的人们总是喜欢做一些自以为聪明无比实际上却糟糕透顶的举动来自取灭亡。 当然，也这句话也可以说成是：“政治家一思考，专业人士就发笑。”古往今来，每一个时代的政治家们几乎都喜欢自己一拍大腿想出来的绝妙主意，而不会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或者说，他们自认为已经听取了专业人士的意见，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之后果断的采取了行动，等待着胜利的成果——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眼中的专业人士，除了骗子和佞臣，便是一些神棍了。 特别是在这个围绕着宗教打转的时代里。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永远不要用你那短浅而且愚笨的眼光去独自看待问题！”克里斯蒂娜虽然虚弱至极，但她仍旧在声色俱厉的痛骂着爱德华，“你知道，这次游行中出了这种问题，对士气是多么大的打击吗？” 爱德华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克里斯蒂娜扶着墙走进屋内，坐到了离爱德华不远的椅子上，“你要解释什么？” “立顿伯爵死了，追击部队完蛋了，而我们又受到了布洛涅人的钳制，根本无法抽调主力部队南下，可以想见的是，若是等瓦罗亚家族在南方站稳了脚跟，那么这场战争势必会演变为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爱德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而想要赢得这场战争，那么我们就势必要在目前占据的卡佩北方获得足够使战争继续下去的资源……所以，我必须让昂科瑞家族在卡佩民众眼中的形象获得改善，我必须让他们认识到，昂科瑞家族是卡佩的合法统治者……” “那你更不应该这样做！你这样，会让你的形象在这帕黎城彻底完蛋的！”发过火后，克里斯蒂娜气势瞬间弱了下去，身体上的虚弱开始显而易见的影响了她的气势。 “可除了支持怂恿教会举行这样的游行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爱德华的眼神略显落寞，长久以来一直表现的极为强势的他也显露出了疲态，“这场天灾简直就是上帝不想让我统治卡佩而故意降下的。” “愚昧！”克里斯蒂娜闭上了眼睛，“在我看来，你去找教会，还不如去找找帕黎大学的那些教授们，或者是……其中的几个魔法师。” 爱德华摇头：“教授和魔法师？我听说他们之中也有人染上瘟疫了！” “但他们对于这场瘟疫的认识，可比那些神父们清楚得多。就算是塞西里奥神父，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神奇的神术来治愈人类罢了，却根本不知道这场瘟疫的本质。”克里斯蒂娜嘲讽道，“你永远不要指望教会那帮大腹便便的蠢蛋们——即便其中偶尔也能出两个圣人，但绝大多数神父，都是不折不扣的蠢蛋！” “克里斯汀……” “好了，不必再说了。”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粗暴地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我很累了，有什么麻烦，你自己解决去吧——看看那边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来收拾。” 爱德华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克里斯蒂娜身前，俯下身子，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克里斯蒂娜猛地张开眼睛，看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爱德华，她慌了：“挨千刀的，你要干什么？”说着，她就想用双臂推开爱德华。 但很可惜的是，她现在的力量太小了，爱德华笑了笑，便抱起了她：“你说我要干什么？” “你……”克里斯蒂娜的俏脸变得煞白。 “瞧把你吓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去吧，就不要再来操心这些事了。”爱德华摇了摇头。 “……”沉默了许久，克里斯蒂娜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爱德华的“好心”。 安置好了克里斯蒂娜，把她放到了卧房中，之后又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妹妹，爱德华带上护卫，径直朝着帕黎大学走去。 那场游行，已经没什么好处理的了——反正无论如何事情都会变得更早，还不如让教会自己去善后。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再次蒙受损失。 “或许，克里斯汀的意见是对的，那些大学教授们，就是这个大陆的未来。”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安德瑞诺巨炮时的惊讶，爱德华不禁如此想到。 另一方面，布洛涅公爵父子也聚在了一起，只不过，他们讨论的，却并非全是这场可怖的瘟疫。 “我的儿子，这封教皇的信，你看过了吗？”布洛涅公爵的神色显得很复杂。 “看过了，我亲爱的父亲。”安格斯故意把下巴拉得很长，然后摇着头，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塞尔曼帝国又准备入侵了？真是的，就不能让人消停一下。” “儿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教皇陛下要求我们出兵。”布洛涅公爵轻咳了一声，“很显然，教皇陛下并不希望我们和加勒多尼亚人一起把瓦罗亚家逼到绝地上，这会打破礼天教世界一直以来的均势割据。看样子，他反倒希望我们能够支持与异教徒之间的圣.战。他并不希望出现一个近在咫尺的强权——无论是东面还是北面。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能清楚，我们可不想让加勒多尼亚人做大。” “哦，圣.战吗，这当然是极好的，毕竟无论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上帝忠诚的小羊羔呢。”安格斯夸张地扭了扭身子，“当然前提是，亲爱的罗曼皇帝陛下得把那几块我们的‘合法领土’划给我们。” “哼。”布洛涅公爵撇了撇嘴，“那个抠门的家族，是不会如此慷慨的。对了，我的儿子，我们手头上的人……” “放心吧，老爹！”安格斯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除了驻扎在城内的那三千人估计全完蛋了之外，城外的人因为隔离工作做的好，还没有什么大事——这还多亏了那个爱德华的猜忌呢。” 布洛涅公爵取出了羊皮地图，他的目光在帕黎城的位置上悬停了好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放到了东面：“卡佩么……就让瓦罗亚家和昂科瑞家狗咬狗去好了。” ... 第一章 我回来了,奥弗涅! 虽然历经坎坷，虽然遍体鳞伤，虽然身心俱疲，但…… “奥弗涅，我，还是回来了啊……”当再一次踏上这片穿越初临的土地时，司南佩忍不住热泪盈眶。 被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时候，他梦到最多的，就是地球。而除此之外，便是这片田园牧歌式的土地了。 自从穿越之后，他几乎所有美好的经历都是在此度过的，而北上之行，却没有什么美好回忆——除了濒临破城之时，和特丽莎两人在王宫中独处的那一次之外。 当他前往帕黎时，是饱含着期待与热情的，但是帕黎之行，却带给了他说不尽的伤痛和疲累。 他突然想起了回到故乡的感觉。那种带着淡淡惆怅的滋味，与现在好像呢。 一路之上的领民们，见到属于王室和奥弗涅家的旗帜之后，纷纷脱帽致敬，而小孩子，则是在大人的身旁，高声叫着国王和女公爵的名字在欢呼——即便这支残破的队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打了败仗的。 司南佩行进在队伍里，望着这一切，又冒出了一种没来由的豪情：“如此美丽的土地，怎么可以让给加勒多尼亚人呢！她可是我老婆……呃，未来老婆……好吧，现秘密女友的领地。”对于未来会怎样，司南佩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气。 “哟，司！”于格笑着跟他打起了招呼，“看你精神恍惚的样子，没事吧？” “呃，我有精神恍惚吗？”司南佩挠了挠头皮，“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于格豪放的大笑：“哈哈，这样可不行，我告诉你哦，文青是种病，得治……” “……我可不是什么文青！”司南佩抗议。（ps:主角不是，我是，哈哈哈……好吧，我确实不该放弃治疗） 队伍唯一坐着女眷的马车中。 “哦，特丽莎，我真的不敢想象，这就是你的领地？她太美了！”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希尔梅丽雅的双眸都冒出了小星星，“我要有这么一片富裕的领地，肯定不会混得像现在这么惨！” 特丽莎轻撩撩发丝，享受着从窗户处刮来的微风，她笑了起来：“我觉着凭你这智商，到时候没准欠的债更多。” “讨厌啦，哪有像你这样看不起人家的！”希尔梅丽雅嬉闹着朝特丽莎扑了过去，“你这个胸大无脑的看不起我？” “就是看不起你！”回到了南方，特丽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见到自己的闺蜜向自己扑过来，她不闪不躲，两只小手作爪子状，然后朝着希尔梅丽雅的胸部抓了过去：“看我不揉……” “不要看啊——！”希尔梅丽雅惊恐地捂住了自己那大小恰到好处的胸部。 特丽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希尔梅丽雅的厉声尖叫给打断了。她顺着闺蜜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于格和司南佩骑着各自的坐骑游荡在队伍中，正好在看着这边。而窗帘已经被拉开，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王储的目光…… 于格红着脸，轻咳了两声，然后仰头望天：“今天天气真不错啊……你说是吧，司？” 司南佩则是尴尬的低着头：“是啊，真好啊，哈哈哈……” 于格骑的是高头大马，而他骑的，则是一头路上捡来的毛驴……和骑着白马的王子在一起并肩前行，他鸭梨山大。本来自己论相貌，论身高，都不输给这个王储，可是一加上装备，可就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就好像是玩网游，一个土豪和一个穷**丝就算使用的是同一个人物，大家也能轻易地区分出两者…… “不行，我要去学骑马！要不，另辟蹊径，问问特丽莎或者希尔梅丽雅，我能不能学魔法？”学习魔法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了司南佩的脑海里。或许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些太过于奇幻的法术——毕竟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和地球上一模一样，但是心中的好奇仍旧没有减退。 这种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也是他当初选了理科的原因。只不过在高考完毕填报志愿的时候，这种好奇还是盖不过处于对未来饭碗的担心，于是没有报什么理论物理，而是报了一个工科专业…… 马车的里面，特丽莎赶紧拉下了帘子，看到希尔梅丽雅那惊恐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的，这种事有啥好害羞嘛。” 希尔梅丽雅捂住了脸：“就是不好意思嘛……” 马车的外面，于格大笑着和司南佩谈起了希尔梅丽雅：“司，你有没有觉着，希尔梅丽雅小姐这副样子蛮可爱的？啧啧，特别是那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看起来相当诱人啊。” 司南佩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殿下，您……” 注意到司南佩那种一样的眼神，于格赶紧辩解：“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可是有婚约的人。” 司南佩知道这个，不过这并不能够成为阻挡一个男人寻花问柳的理由。更何况，那个于格所谓的未婚妻，罗曼帝国公主，到现在还待字闺中，远在天边，看不见摸不着更不能用来啪啪啪呢——说实话，虽然她也就比特丽莎大上个一两岁的样子，不过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算是半个老姑娘了。在这个早婚早育的年代里，十三四岁订婚，十五六岁完婚上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和古代的天朝没什么两样——其实，这也是因为可悲的人均寿命太短而导致的现象。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辩解相当苍白无力，于格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吧。不过就算我再心动，现在可也不是追求淑女的时候。等到赶走了加勒多尼亚人回到帕黎再说吧。” “赶走了加勒多尼亚人再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司南佩叹了口气，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我穿来之后又没带什么黑科技，要是等我捣鼓出开花弹线膛枪来，估计希尔梅丽雅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司，你在说什么？”于格好奇地凑过耳朵来。 “没，没什么。”司南佩赶紧干笑着应付过去了。 而在后面，国王躺在马车中，通过窗户，愣愣地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言不发。 ps：今天照惯例两章，欠的两章我抽空补一补好了，可能在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或者大后天，放个假状态突然就差了…… ... 第二章 案牍劳形 阿利艾镇，这个繁荣的商业城镇，最终成为了目前卡佩王国的临时首都，随着国王的一大堆大臣和贵族们搬迁进了这座城市，新一轮的建设热潮开始了。 阿利艾镇的商人们很聪明，当知道了王国政府南迁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准备好了大批的建筑材料，准备大发一笔。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考虑周全。因为这些随着国王南迁的贵族们，都已经没有了支付能力，如果不是特丽莎拿出自己的小金库来接济他们的话，他们这些人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但也正是因此，特丽莎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拿出自己的私产来接济国王的政府而不被诟病了——目前居住在阿利艾镇的绝大部分贵族，封地都位于北方，而本来封地就在南方的贵族，却在不经意间死了个十之**。 也就是说……这片广袤的南方领地上，除了特丽莎本人的领地之外，剩下的就都是国王说了算的——实际上，特丽莎本人的领地也是国王说了算。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反抗国王的命令了。但是见到这朝思暮想的一幕，亨利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兴奋。 家都丢了，身边的人也死了一大堆，自己还落得个重伤的地步，偏偏没有了贵族之后，整个南方的事务全都被递交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心力交瘁。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亲自躬身，事无巨细的把每一件布置落到实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于格，目前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军人，而并非是一名合格的统治者。对于自己儿子处理杂务的能力，他委实不放心。 或许那个姓司的异邦人合格，但是…… “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伙子，恐怕眼睛里只有特丽莎吧。”国王叹了口气。他并不想看到在未来的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变成王国内最大的内藩，然后自己的两支子孙再来上一场异常残酷的火并。 就像是……现在的布洛涅公国一般。 在卡佩，人尽皆知的是，国王和布洛涅公爵有着共同的曾祖，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堂兄弟，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两者之间的勾心斗角。 国王不愿意再让任何发生在过去的悲剧再次重演。 是以，他暂时还是不愿意重用司南佩，因为他清楚，司南佩会毫不犹豫地为特丽莎谋取好处。比如说，在贵族们的住宅问题上。 “水泥的产量还是太低了啊，那么多人看样子是要长期住下来，可不能光让他们去住军营。”在阿利艾镇外的特丽莎的城堡中，司南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一边阴惨惨的笑着，一边在图纸上勾勾画画，“不过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就让那些贵族们当宣传人好了，可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吃白饭。嗯，应该想办法让那些愚蠢的商人心甘情愿的填补这次无偿给那些流亡贵族们大规模建房带来的损失。” 其实呢，特丽莎已经明确告诉他了，不要把水泥的价格定的太高，但司南佩还是阳奉阴违了。毕竟水泥和肥皂一样，都不是什么容易保密的东西，与其费心费力扩大产量降低价格来给别人做嫁衣，还不如捞一票走人。 想赚钱？有的是技术！像是什么落地镜、味精甚至是火枪……想到这个，司南佩手中的鹅毛笔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不安的感觉在此时攫住了他。 克里斯蒂娜她刺杀国王的时候，使用的是线膛枪吧？司南佩并不能肯定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枪械，到底先进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后装、线膛这两点却已经能够被他确定。 他从办公桌上的小盒子中取出了当时射穿国王胸膛的那枚子弹，再次开始研究了起来。 自从摆脱了加勒多尼亚人的追击之后，他便无数次的拿出这枚子弹，企图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这枚子弹，带给了他更多的谜团，令他头疼欲裂。 别人都以为这枚子弹和使用它的枪械，都和赛里斯有关，但司南佩却十分清楚，这边的赛里斯——也就是有八成可能性类似于天朝的国家，也决计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武器，否则凭借这样的技术水平，早就该满世界殖民了！ 那么，除了这个不靠谱的可能性以外，剩下的可能便是……司南佩终于还是向着那最荒谬的猜测想了过去。 但他最终还是背弃了自己的理智：“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祖先痛下杀手，然后帮助外国侵略者呢！” 他自嘲的笑着自己的多疑。即便他知道自己有可能猜对了，但他从心底不愿意相信。 自欺欺人固然不好，可要直面现实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更何况……“穿越到异界还有可能，毕竟有平行宇宙的理论摆在那，可要回到过去可就太荒谬了！”司南佩最后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然后为了让自己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他又嘟囔了一句，“看来得抽时间找德?莱斯大师好好聊聊，让他给我解解惑了。” 之后，他强自稳住心神，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去：“工厂之中的管理条例必须得改改，使用流水线作业肯定要比现在这些由行会里的老师傅们单干强得多，现在这哪是工厂嘛，简直就和工场差不多！” “咦，这份报告是谁送上来的？哦，对了，是波尔，该死的，我知道那里可能有磁黄铁矿，但是……但是我不懂那玩意怎么冶炼啊！就算懂手头上可也没什么合适的设备，这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就不能给我走远一些，去找些开采价值高的铁矿吗？”此刻，他的办公桌上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文件杂乱的堆放在一起——这些都是司南佩要处理的事务。虽然国王并没有把重要的军国大事交给他，但是光这些别人看不懂，但实际上重要异常的所谓“杂务”就够他受的了！ “可恶，特丽莎的私人开销清单？这玩意什么时候轮到我处理了！哦，对了，我好像还是她的管家……”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章 踏青?不 远离了战火的日子，让司南佩觉得分外惬意。就算整日里为案牍所累，在他看来也要远远强过冒着枪林弹雨，然后在战场上厮杀强得多。 他可并不是那种能够在杀戮之中获得快感的天生战士。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张良萧何式的人物，能够靠着自己的脑袋在事先就决定好战争的胜负——虽然到现在卡佩依旧还是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守南方。 不过嘛，能够在工作之余，抛下一切令人烦心的事务，陪女朋友出去转转，去有着好山好水的地方玩玩，也是相当令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这剧本不对啊！ 司南佩愁眉苦脸地坐在马夫的位置上，千辛万苦地赶着马车，而在他的身旁，却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女朋友的女仆卡拉小姐。 卡拉面无表情的吃着炒豆子，既不与司南佩聊天，也没有显得无聊，而是就这样边吃零食便静静地欣赏周围的景色。 至于特丽莎，司南佩的女主人兼女朋友，则是坐在马车里面，毫无顾忌的和自己的闺蜜打打闹闹。银铃般的笑声和娇喘声时不时的传进了司南佩的耳朵，让他心痒难耐，但有无计可施。 他自然是很想挤进去和特丽莎搂搂抱抱的啦！但是令他郁闷的是，在两人确定关系以前，他时不时还能与特丽莎来点亲密接触，但在确定关系之后，连这点福利也少到屈指可数了。 “喂，卡拉小姐，殿下她……不会真的是个女同吧？”担心之下，司南佩向身边的卡拉问道。 又吃了一颗豆子，卡拉才摇着头说道：“您很介意这个吗，司先生？” “呃，作为一个男人，能不介意吗？”司南佩苦笑。 “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介意，因为，只要到时候，您能够带给殿下比她的闺蜜更大的欢愉，我想殿下是不会拒绝的。”卡拉慵懒的斜倚在后面的车厢上，随口说道。 “……你说话还真是直截了当。”司南佩耸了耸肩。他发觉，自己似乎还没能彻底了解这个神奇的女仆。 “直接一点对谁都好。”卡拉显得很平静。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主动一点？”回头望了望车厢，司南佩凑到卡拉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卡拉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真的不会谈恋爱。你能追到的，恐怕只有从穿着开裆裤的年纪起便一直在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吧？”平时卡拉的话很少，但今天，她却有了嘲讽司南佩的兴致。 很不幸，卡拉说的很对。并不喜欢抽烟的司南佩突然很想抽一支烟来排解一下抑郁的心情，但摸了摸口袋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装着烟了。 没有可用香烟应酬的人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欧吉尼亚大陆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烟草的存在。 这当然是令人感到极度悲伤的，司南佩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嗓子眼也有些发痒，但却无可奈何。 在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其他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卡拉，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再走上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了，毕竟山路不好走。”卡拉难得的伸了一个懒腰。 司南佩挠了挠头：“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啊，殿下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山里玩啦？到处都是野狼野猪和狗熊，这实在是危险的要命啊。” “去山里玩？你把这次的外出当成是踏青了啊！”卡拉仰头望着天，做出了一副无语的样子。 “呃，难道不是吗？”司南佩挠着头询问。 “当然不是啦，司。”特丽莎掀开帘子，从车厢里露出头来，“这次到这里来，我是想让你看看西比尔预言书的拓本。” “西比尔预言书？”司南佩吃了一惊。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先不说这本预言书是否像传说中的那样神乎其神，可即便是这样神奇，但司南佩也已经知道了有关于自己的那部分预言了，所以他在略一思考之后，便自感没什么可以感到惊奇的了。 “嗯，本来在王宫里跟你摊牌之后，我便想让你看看存在帕黎大学里的那部。但可惜的是围城的期间一直没什么机会。”特丽莎笑了笑，“正好希尔梅丽雅也挺好奇，所以就趁着今天过来看看——我们今天要去的山上，有一个我母亲当年修筑的小屋，预言书的拓本就存放在那里。” “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让我看真的好吗？”司南佩有些不明白。 “如果上面记载的是无可更改的事实，那么就算被再多的人看到也没关系啊。”特丽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反正我是想明白了。再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 希尔梅丽雅这个时候小声问道：“特丽莎，上面真的没有记载关于我的一言半语吗？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还清债务……” “我不知道啊。”特丽莎摇头苦笑，“上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方块字，我实在不会破解。我知道的那一部分全都是我母亲和德·莱斯大师他们破解的成果。” 听到此处，司南佩心中一动：“殿下，你是说，方块字？” 特丽莎点了点头。 司南佩一甩马鞭，催动着可怜的马儿加快速度：“看来我们得快点了。” “司，你怎么了？”特丽莎感到不明就里。 “那些方块字，可能与我故乡的文字有些关系。说不定，我会解读。”司南佩说的相当谨慎，但他的语气仍旧显得相当激动，这点是无论如何隐瞒不了的。 特丽莎察觉到了这一点：“司，你……真的能够破解？” “能不能破解也要去看了才知道。”司南佩心中有了预感，今天这一行，一定能够知晓什么惊天之秘。 接下来的路途要比司南佩想象的还要艰难，当来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道路已经完全断绝，四人不得不在简单的食用了午餐之后，下了马车，徒步完成剩下的旅程。 “司，希尔梅丽雅，还有卡拉，你们三个跟在我的后面，不要随处乱走，为了避免闲人来到这个地方，周围布下了一些很有趣的禁制，它会让你们来来回回兜圈子——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属于魔法师的禁地嘛。”特丽莎带路的时候，回过头来俏皮的说道。 ps：今天两章。另，万分不好意思的求一点打赏和推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章 我看到了简体字! 来来回回兜圈子？那不就是鬼打墙么！司南佩笑了笑，对于特丽莎玄而又玄的描述，他是不信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所谓的魔法禁制，其实不过是利用了人们大脑的误差而已，与其说是魔法，倒不如说是一种科学的手段。 不过科学就科学吧，反正只要能挡住外人就是好的，但是……这路也太难走了。 就好像是特丽莎的母亲刻意要为难后来人似的，司南佩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间，足足比计划之中晚了两个小时，太阳都越过正南进入西边的天空了。 穿过了密林之后，迎接四人的是一片开阔地，上面种满了花朵和草木，旁边还有一条淅沥沥的小溪，不过很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花圃边缘的栅栏早就已经腐朽，许多没有经过裁剪的花朵肆意生长，把中间的道路湮没，几只蝴蝶在其中飞舞，其间还有许多野兽踏足的痕迹，一脚踩上去，吓走了一片前来觅食的小动物。 在道路的尽头，处理着一座二层的小别墅，只不过这栋房子却并非像司南佩想象的那样是木制的，而是用不知从何处搬来的石头垒成的。 “哇，看起来真是一个相当不错呢！”希尔梅丽雅两眼放光，她大笑着脱离了三人，独自跑上前去，俯下身子陶醉的绣着花朵的芳香。 但是…… “啊！”没过多久，希尔梅丽雅精致的鼻子就肿了起来，然后她红着眼睛跑了回来。 “特丽莎，这的虫子怎么这么多嘛！”希尔梅丽雅向自己的闺蜜抱怨。 “还不如说是你太没常识。”司南佩叹了口气，“我说希尔梅丽雅小姐，你不会从来没亲自种过花吧？” “没……”希尔梅丽雅摇着头，“以前我还有钱的时候，都是请来专门的花匠替我侍弄花草，后来我破产了，于是就放弃了这些爱好，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司南佩忍不住叹息：“真是个典型的大小姐做派。” “喂，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希尔梅丽雅抹着眼睛，撅起嘴来抗议，“特丽莎，特丽莎你也不管管你的仆人！特丽莎，你回个话嘛。” 许久之后，特丽莎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她的兴致显得不高：“抱歉，希尔梅丽雅，刚才……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关于你母亲的吧？”司南佩微笑着安慰了她一句，“过去的那些事情就忘掉吧。毕竟那些事情已经追不回来了啊……” 特丽莎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带路像别墅的方向走去：“那部预言书就存放一楼。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从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魔法书，你们想观摩一下自然没问题，但是看之前请和我说一声，我怕你们出事。” “出事？”司南佩好奇，“那些书本身有魔力？会杀人吗？” 穿来这么长时间，魔法始终只是司南佩生活中的点缀，与他的生活甚至是战争都没有太大的交集。当现在他听到可以见识到传说之中的魔法书籍的时候，他从心底感到了莫名的期待。 “不，那些书本身没有魔力，它们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上面记载的知识，却可能让你变成疯子。”特丽莎撇了撇嘴，“尤其是，极端相信神的和极端不信神的。” 司南佩耸了耸肩：“这么说，我看就会很危险喽？” “我感觉你不会出事的，你没有这么脆弱。”特丽莎笑了笑，“你说是吧，希尔梅丽雅，卡拉？” 两人均点了点头。 “那就快……咦？特丽莎，你怎么了？”当走到别墅门前的时候，特丽莎却愣住了，这让司南佩很担心。 “门上的锁……是被谁撬开的？”特丽莎惊呼。 随后，特丽莎拔脚跑了进去。其他三人也随后跟着跑了进去。发展到这种地步，谁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等到了所谓的书房，特丽莎过去翻了翻摆放着预言书的搁板时，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预言书，被人撕了。前面，一直记载着从古代到现在所有预言——当然，目前已经成为了历史的那一部分，全都完好无损，可偏偏最重要的地方已经消失无踪了。只有书的最后两页，依旧完整。 希尔梅丽雅的嘴巴也惊讶的张成了o型，显然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卡拉的表现好一些，但她那常年古井无波的俏脸上，同样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到底算是什么神展开啊！”司南佩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可从来没想到这种只有小说里会发生的事情如今也降临到了他的头上。这很明显，是有人不想让他看到接下来的预言！ 司南佩走上前去，观看起了预言书。 然后，他便愣在了当场。同时，他的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为……这预言书上的方块字，分明就是汉字，还tmd是简体的！ 上面的字，他全都认得——这不是废话么！ 司南佩有生以来都没有这么想骂娘过！这很明显，他显然不是第一个穿越者。 从很久之前的古代欧吉尼亚大陆，就已经有二十一世纪的天朝人来过了。而那个伟大的预言者，没准就是穿越而来的！ 但是一个穿越者而已，她又怎么可能掌握了预言术这种高大上的神奇魔法？这不科学！ “司，你看懂上面的文字了？”没过多久，已经反应过来的特丽莎从后面抓住了司南佩的衣衫，语气之中带着慌张。 “嗯，我看懂了。”司南佩苦笑，“但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内容，却已经都被人撕掉了……只有最后一页的内容。但那毫无意义。” “上面写的是‘神明，魔法，这些由愚昧的人们所造就的东西，终将消失于这个星球上。到了那时，不再需要神明的末日审判，人们也将能够毁灭自己千百万次。不再需要魔法师们的神奇戏法，人们也能创造自己不敢想象的奇迹。到了那个时候，人们未必会滞留于生养自己的母星，当然，也可能在离开襁褓之前就已经毁于自己。但无论如何，这也不是我能够预料的了’——这语气，就像是西比尔自己做的结束感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五章 忠告与难题 司南佩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本身的深深恶意，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很明白最后一页上讲的是什么，因为他就出生于那个时代。而这部预言书缺失的内容，大致就是将这个世界导向那个时代的具体步骤。简单来说，这个西比尔，早就清楚了这个世界的人民是怎么发家致富奔小康的。 但是，他想看的不是这个！他比谁都清楚，人类社会终将会发展到那种程度的文明，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她想看到的是，其中的具体过程，以及推动历史者们的命运。 “为什么，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那些内容？”司南佩烦躁的挠着头，“又是谁不想让我们看到？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们竟然猜到了我能够看懂这些文字，他们……”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特丽莎僵硬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我和母亲之外，只有德?莱斯大师和仍旧留在帕黎大学的阿鲁埃大师……” “阿鲁埃大师……是他吗。”司南佩苦笑，“当初我和他见面时，他就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接下来的预言内容，而是反复告诫了我三个禁忌的事项。我想，殿下你应该知道这些了。” 特丽莎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肯定是知情者，但却不肯告诉我们接下来的预言内容，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里面记载了什么关于我们的……” “命运悲剧。”特丽莎咬着银牙，“我也觉着是这样！他们害怕我们去抗拒这样的命运而改变未来！” “那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不明白。而且预言的最后，还说魔法终将消失！”司南佩随意坐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椅子上，结果刚一坐下，咣当一声，椅子便散了架，让他在呛了一口土的同时趴到了地上。 “……”卡拉沉默着把司南佩拉了起来。 希尔梅丽雅抱着头：“你最好不要揣测那些老家伙的思维，就算是同为魔法师，我也搞不懂他们！每回召开魔法师例会的时候我都很害怕……” “希尔梅丽雅，你这个魔法师做的太不合格啦，你看人家知道那么多秘辛，我们却只能在这里干瞪眼胡猜。”司南佩无奈地叹息。 “这不能怨我啊……”希尔梅丽雅幽怨的说道，“在魔法师议会里，我只是个小字辈。” “不，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去找德?莱斯大师当面问问！”特丽莎作势欲走，但被希尔梅丽雅拦了下来。 “特丽莎，别做无用功了，恐怕你现在过去，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人了吧。”希尔梅丽雅摇着头劝阻道。 “咦？”卡拉突然发出了惊奇的声音，让三人为之侧目。 “怎么了，卡拉？”揉了揉发痛的屁股，司南佩询问道。 “这搁板的地下有张纸条。”卡拉刚刚捡起来，还没来得及观看，就被着急的特丽莎夺了过去，“拿来我看看。” 片刻之后，她的脸色变得铁青：“‘不用再试图寻找预言了，孩子。你只需要知道，你们终将获得胜利，便足够了。’这算是什么？对我们的劝诫和忠告吗！” 其他三人依次观看了这张纸条。 “我在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娜——当然，指的不是特丽莎的母亲——的身影在司南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且，他仍旧有一个疑问。 “神明与魔法，这些愚昧的人们所造就的东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北边的帕黎城，突如其来的恐怖瘟疫已经得到了缓解。原因不是找到了治疗的办法，而是因为能死的人差不多都死了，既然没有可以传染的人了，那么瘟疫自然而然的消弭无踪——在生产力底下的年代里，瘟疫一般都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 很幸运，爱德华身边的人因为得到了塞西里奥神父的照拂，没有就此蒙主召唤的。很不幸，爱德华手下的士兵们和帕黎城中的市民们，死了十之**。昔日繁华如烟的帕黎城，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先是兵灾，后是大水，再是瘟疫，苦难的帕黎城几乎从地图上消失。 最为严重的，是爱德华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去可以征税的人了！ 首先，想指望帕黎的赋税，已经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荒唐事——其中原因不言自明。其次，帕黎平原，也因为爱德华的烧杀政策变得赤地千里。再次，北方的其他领地，占领却很不稳固，既没有贵族们可以使唤，也没有官吏可以派遣——就算可以，也还要考虑到卡佩平民们的抵抗！稍一失策，爱德华毫不怀疑自己就将迎来农民起义的大潮。 可不征税，爱德华的常备军就要落到无法维持的地步了！雇佣兵和脱产军队，是需要大量金钱来维持的！ 爱德华突然羡慕起了瓦罗亚家，因为他们虽然要担心地方势力的做大，可最起码需要打仗的时候不用太担心自己的荷包。可自己呢？常年累月处于负债状态！就算如此，也还要应付议会的诘难——虽然地方上贵族的势力比卡佩小得多，可同样的，加勒多尼亚的议会比卡佩那帮盲流们组成的三级会议要难缠的多。 如果再筹不出钱来，爱德华就只好用抵押土地的方式再向雅各人贷一笔款子了。 目前军队的薪饷，全是靠目前帕黎城里的无主之财来维持，不过此举已经让士兵们怨声载道——那天从帕黎大学回来之后，爱德华就着手整理了一份注意事项发了下去。虽然让士兵们有了预防的意识，不过副作用就像是目前这样，没有士兵再乐意接收这些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财物了。他们倒是宁愿要帕黎城周围的这些土地——但帕黎周围的土地由相当一部分都是帕黎市民的财产，而且就算因为瘟疫死了一大半，盘根错节的地头蛇们也能找出文件证明自己的继承权。如果爱德华想把这些土地分给自己的士兵，那么他就要面对市民们的怒火。 到底该怎么办呢！ ... 第六章 我是来道别的 正在爱德华绞尽脑汁思考着怎样应付眼下危局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在无声无息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残暴的爱德华’也怎么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克里斯蒂娜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记得年初的时候，你可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在整个帕黎平原上烧杀抢掠的命令。” “那不一样。”爱德华摆了摆手，“那个时候，这里是处于前线，帕黎平原上的居民，都是能够为瓦罗亚家提供战争资源的敌人，但是现在，这个平原已经处于了我的治下。现在，我需要他们……” “天真。”克里斯蒂娜做到爱德华的面前，高高的昂起了头，“你这个样子，是永远赢不了瓦罗亚家的。照我说，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先杀几个跳的欢的杀鸡儆猴，然后在以铁腕压下剩下的反对声音。你应该在南边的瓦罗亚家凑足了足够的资本之前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去，把他们碾成齑粉。” “或许这在异教徒的土地上能够行得通。但是，这不符合卡佩或者是加勒多尼亚的传统。”爱德华摇了摇头，“我怕不想因为瓦罗亚家余党未靖的缘故就行此冒险之事。这个王储的位置，我并不想丢掉。” “切，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变得这样怂。”克里斯蒂娜啐了一口。 爱德华笑着耸了耸肩：“是吗，那为什么你还那么怕这样怂的我呢？” “我怕你？开什么玩笑！”克里斯蒂娜脸上笑着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虽然显得很生硬。 “克里斯汀，你可没必要这样装腔作势。”爱德华哈哈大笑，“我可是知道的，你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匕首，也不知道防的是谁。你的气势做的很足，但是这可也改不了你的心虚。” 克里斯蒂娜一阵愕然。片刻后，她的脸涨红了起来：“你在监视我？你这个挨千刀的……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她的气势颓然衰落了下去。 爱德华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克里斯蒂娜：“不过说真的，从我这里看过去，你真的好美。这个周末，有兴趣陪我出城打猎吗？” “谢谢……谢谢夸奖。”克里斯蒂娜的脸更红了，但片刻后她便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时强势的样子，“但是，我恐怕得回绝你的好意了。” “为什么？”爱德华细声问。 “因为……我此行就是来向你道别的，挨千刀的家伙。”克里斯蒂娜又把头昂了起来，“我将独自前往南方。” “为什么？”爱德华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语气却与上一句变得截然不同。上一句，他带着谁都能察觉到的调笑意味。但是这一句，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以及……担心。 “不为什么，我需要让瓦罗亚家失败，我需要让我们再也无法染指卡佩的王冠，仅此而已。”克里斯蒂娜撩了撩自己的刘海儿，“所以我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 “那种手段并不是必要的，克里斯汀！在这个大陆上，没有人能够阻挡我的军队！你只需要在我的身边，好好呆着，等着看我的胜利就可以了。”爱德华大声道，“或许，我可以参照你的意见，在帕黎城来一次快刀斩乱麻的行动。” “不，与这次的事无关。”克里斯蒂娜坚定地摇了摇头，“挨千……爱德华，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我不去南方做点什么，你……算了，恐怕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克里斯蒂娜露出了不甘的苦笑。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爱德华沉声说道。 “理由？你知道的，我做事，不需要那种东西。”克里斯蒂娜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过身去，“我想去南方，仅此而已，就足够了。” “你会后悔的！”爱德华紧咬着牙齿。 “当然，我会后悔的，但是我仍旧会这么做。无论怎样，这都是我的宿命。”克里斯蒂娜拔腿就向屋外走去，但是在门口，她被另一个女人给拦住了。 那是爱德华的妹妹，加勒多尼亚的公主伊薇娜。 “你是疯子吗，女巫？”伊薇娜的身高比克里斯蒂娜要高，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克里斯蒂娜的脸庞，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悯。 “不用你管，你给我让开就可以了。”克里斯蒂娜冷冷道。 “你……”伊薇娜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他的哥哥，爱德华给打断了。 “伊薇娜，让他走！”爱德华神色复杂，但是他仍旧这样向自己的妹妹命令了。 “哼。”伊薇娜低声咒骂了一句，让开了道路。 “谢谢你的理解。”虽然并没有回头，但克里斯蒂娜仍旧回了一句。 “那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接受我的惩罚。”爱德华的直视着克里斯蒂娜的后背，“克里斯汀，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君王的意志，不容忤逆。” “但是我并非是你的臣下。不过……”克里斯蒂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还不知道，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考虑。”爱德华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克里斯蒂娜在此刻笑出了声：“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同时，她也在心中自语：“不过，回来之后，可未必会任你摆布啊，挨千刀的，就算我进了修道院，那也是我的自由！”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她就飘然离开了这栋建筑，只给爱德华兄妹二人，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影子。 “这个女巫，不识抬举！”伊薇娜哼道，“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好心！” “好了，伊薇娜！”爱德华摇了摇头，“随她去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有了毁灭自己家族的执念，但是……” “你不用说下去了，哥哥。你们两个之间四溅的火花，当我看不见吗？”伊薇娜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到了刚刚克里斯蒂娜做过的位置上。 “……你的身体好点了吗？”爱德华适时转换了话题，问。 “不用管我了，好好看你的文件吧。”伊薇娜随意地摆了摆手。 ... 第七章 应该叫他们跪下来!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当司南佩以为自己是这个大陆上唯一的穿越者的时候，先是冒出来个有着硝.化.甘.油，背着后膛枪的奇怪女巫，后来又冒出来这个用简体字写成的预言书，这要把他搞崩溃了！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冷静下来。 “那帮魔法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究竟想搞什么！”不过特丽莎在看到那张纸条之后，彻底失态了。一开始她只是面色铁青，狂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随后不久，她的眼角处就渗出了眼泪，“他们是想把我当成玩偶一样摆弄吗？他们说让我成功我就成功？说让我失败我就失败？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用这种上位者的口气赐予别人成功，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是神吗！要不是母亲她去世了，要不是母亲她去世了……”特丽莎最终无助的趴到了满是尘土的桌子上，也顾不得脏，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 希尔梅丽雅想上去安慰她，但是踌躇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终只是闷闷的站在了角落里，一言不发。她对于这些事情，也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司南佩是最早恢复过来的。他又看了一遍这张纸条，一遍遍的看着，直到最后，不由得发笑起来：“殿下，别哭了。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天大的闹剧！” 特丽莎又哭了一会儿，方才抬起了头：“闹剧？” “没错。”司南佩点了点头，“回头想想我们的行为，简直和傻子没什么两样！从头至尾，这就是那些魔法师们的一面之词而已！我们不可能凭着他们的寥寥数语，便对自己的未来下一些可笑的断言！我们简直和那些盲信的愚夫没什么区别！” “但是……”希尔梅丽雅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卡拉不失时机的拉住了。 “殿下，你说的没错。他们不是神，他们只是一些和我们一样的凡人而已！他们并没有什么惊天的神力，所谓的预言，更可能不过是一些疯子的呓语罢了。他们通过什么手段能够看见未来？像把我拉来这个世界时的那种空间裂缝吗？开什么玩笑！我就不信他们能在时间轴上割出个口子来！他们唯一的依据就是那个西比尔的预言书而已！他们并不高人一等，他们只是凭借着自己比别人多拥有了一点知识，然后在卑劣的愚弄他人罢了！” “可那个西比尔是什么人？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罢了——我坚信！我比谁都清楚，我的故乡生产什么人——伟人、凡人、君子、小人、还有砖家叫兽，什么人都能生产，唯独生产不了有超凡力量的神棍！”说到激动处，司南佩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游荡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挥动着双臂，就像是站在演讲台上一样，“我们根本没有必要盲信，更没必要恐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就可以了，让那些神神叨叨的语言见鬼去吧！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我敢肯定，那个西比尔只知道历史发展的大势，而根本不会知道历史发展的具体过程！” 说累了，卡拉给他递上了野外用的水囊。司南佩喝了一口之后，接着又慷慨激昂起来：“所谓最后的胜利，只要是个有头脑的人都能遇见的到！昂科瑞家族统治外国二百年，卡佩人民早就不承认他们是卡佩人了！他们的暴虐，又是如此的不得人心，除了杀戮和破坏，他们还会什么？只会贪婪的掠夺！如此地大物博的卡佩，又怎么会灭亡在小小的加勒多尼亚手里？一旦战争扩大，一旦卡佩人民群起反抗，他们根本无法将战争继续维持下去！那些巫师们早就看到了！做出这样的判断，根本不用什么魔法！不用什么预言书！就像西比尔说的，神明、魔法，这些都是由愚昧的人们所造就的东西，我们根本没必要去信！呃……或许魔法真的存在，但是，但是预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没必要去……” 司南佩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这么被他自己给毁了。 特丽莎咯咯笑了起来，卡拉和希尔梅丽雅也抿起了嘴。特丽莎轻轻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司，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有振奋人心的天赋。你说的对，我们没有必要害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呃……谢谢夸奖，殿下。”司南佩尴尬的挠了挠头。 特丽莎笑着亲了司南佩的脸颊一口：“所以，先送你一点福利好了。” 司南佩的脸红了。他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回味着刚刚那种难以言述的美妙触感。他突然发觉，人在花下死，未必有那么不堪……说不定这是一种相当美妙的死法。 然后特丽莎就攥起了拳头，俏脸上满是坚毅：“早晚有一天，我们不仅会夺回帕黎平原，夺回整个卡佩王国，甚至……我们还要打到加勒多尼亚去！我们不需要任何的施舍，不需要任何人的所谓‘指点’和怜悯，我们凭自己就能办到！然后，司，我觉着，你一定能让卡佩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不用再遭受任何外敌入侵之苦，对吗？” “当然。”司南佩笑着点头。 “你我，凭自己，便能保护住身边一切珍视的东西，对吗？”特丽莎像连珠炮似的再次发问。 “没错！”司南佩使劲点了点头。 “然后，我一定要把阿鲁埃和德·莱斯他们抓回来，让他们跪在我脚下，然后让他们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特丽莎阴惨惨的笑道，“我会让他们明白的，把别人当傻子一样耍弄是什么下场！” 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悻悻的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害怕这种情绪。 特丽莎她……要黑化了？ 唯有卡拉，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平静的面容好像就是在说：“本应如此，早该如此！” 特丽莎跑到了盛满了魔法书籍的书柜前，呆呆地望着里面的书籍：“既然他们如此戏弄我，就别怪我要亲自掘断魔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根基了！是啊，没错！魔法这种东西，是可以因为人的努力而消亡的，就像是……它的诞生一样！” ps：既权御天下之后，操戈天下也出来了啊，坐等备胎天下……喜欢洛天依的童鞋们可以去听听撒 再ps：求求求，各种求，收藏，推荐，还有打赏，厚脸皮的我来者不拒！ 再再ps：所谓“魔法”的本质，不久就要揭晓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八章 如果你想爬上我的床 特丽莎拿起了一本书架上的魔法书，但是她并没有翻看观看，而是启动了藏身于这本书之后的机关。 一会儿之后，书架对面空旷的墙壁缓缓移动，露出了藏身于墙壁夹缝之间的另一个书架。 把手中的的书放下了之后，特丽莎从这个隐藏的书架之中拿起了一本用铁链锁着的厚皮书。 “这是……密码锁？”司南佩端详了一会儿这本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书籍，忍不住惊疑出声。 其实，这和地球上的密码日记本没什么两样，但是猛然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上见到自己熟悉的东西，还是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没错。”特丽莎点点头，在摁下了一长串密码之后，打开了这本书。 希尔梅丽雅见到这本书比司南佩要惊讶的多。但她并没有像司南佩一样惊呼出声，而是在耐心地等着。 特丽莎摊开了书之后，开始一边翻阅一边为几人解释：“你们听了不要惊讶。就像是初生的大地上并没有智慧种族一样，大地上也并没有能够产生的魔法。那个时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可思议的奇迹。” “但是在后来，大地上有了充满智慧的生物。他们渴望幸福，但却得不到幸福，他们期盼快乐，但是得不到快乐，这样无数的意念天长地久，汇聚在一起，终于产生了一股强大的能量，这股能量终于改变了这个世界，让她……产生了奇迹。” “……意识影响到了物质？”司南佩对这个论断有些无法相信。毕竟，他可是从小就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的人。不过在细想之后，他又发觉，这并非是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到过拉.萨的人都能明白，那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到了那里，心灵也会产生一阵莫名的震颤。天地之间，好像也充斥着某种莫名的力量，让人敬畏。或许麦.加与罗马也是如此吧，但是司南佩没有去过，他并不知晓。 “每个人在世界面前都是极端微小的，那种寄宿于肉体之中的意识，或者说灵魂，这种弱小的能量，无法对自然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量变终究能产生质变，这些力量堆砌在一起，就能够改变世界。” “听起来这更像是在描述宗教的产生。”司南佩耸了耸肩。 “没错，这也是宗教的产生。但是宗教与魔法的产生，本来就交织在一起。”特丽莎轻轻舔了一口手指，然后把书翻到了下一页，“我不知道神是否存在，这个世界是否由神所创造，但是就算神并不喜欢理会我们人类，这些意念汇聚在一起，也足够祭祀或者神父们施展治愈人们心灵与肉体的法术了——他们在顺应着人们的意志，在用教义引导人们的意识，所以，他们的法术，除了安抚与治愈，便是惩治污秽邪?恶的雷霆。” “魔法不一样，魔法诞生在之后——当人们相信着世间存在奇迹之后，世界上自然产生了奇迹。人们相信相信魔鬼的存在，世界上自然产生了魔鬼。人们畏惧未知，愚昧的人们认为未知的领域里一定存在着不可思议，有别于神迹的另一种奇迹。荒古时代的一位大贤，第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他借用了这样的力量，施展了改变世界的奇迹——后来的人把这叫做魔法，因为它和把所有人的意志汇聚起来的信仰并不一样。” “就这样简单？”司南佩摇晃着脑袋。 “就这样简单。”希尔梅丽雅咬着下唇，“施展魔法的必要条件，第一就是人们相信这种魔法有可能存在，第二就是必须立足于人们的愚昧——必须所有人都不知晓其中的关键，魔法才能施展，换句话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是其他所有人都不能知道。而知道的人越多，引发的奇迹也就越发的微弱。” “就像是我的药粉。”希尔梅丽雅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小布囊，“我如果能让它们产生魔法效力，就必须用一些大家畏惧的，不知晓的材料来制作，就像是海中的触手怪，地下的奇怪菌类。他们相信这些东西与邪?恶的力量有关系，但是又并不了解它们。如果我用大家经常吃的猪牛羊肉来制作，就不会有任何效果——用它们的血液说不定还有点用——你不要忘了，在礼天教的教义中，血液是生命的液体，人们都相信血液有特殊的力量。” “希尔梅丽雅说的没错，所以魔法师议会中的每一个法师几乎都有自己的传承，而且通常是一脉单传。这些秘密，必须由老师亲口告诉徒弟。”特丽莎看了司南佩一眼，微微的笑道，“你知道吗，司，当你初来的时候，我曾惊恐的发现，一切魔法在你周围几乎都失效了，因为你根本不相信他们的存在，甚至你连魔法师这个词汇的意思都搞不明白。但是自从我特意带你去见了德·莱斯大师一面，一切都恢复如常——他的手法确实老道，你一个人的意识，完全无法挡不住他。与欧吉尼亚亿万人相比，你也不过犹如萤火之光，所以他威慑住你了。而在见识过奇迹之后，你动摇了。虽然你还并不完全相信，但是你的心志一旦动摇，那么奇迹的力量就能在你的身周畅通无阻——无论是信仰的力量还是魔法。不过我也正是因此，才确定了拒绝神眷者，正是指的你。或许这片大陆上有其他黑瞳黑发的人——比如那个克里斯蒂娜，不过预言中的人，就是指的你。” “但很显然，轻易就会动摇的伟人，还不是伟人，所以，你需要历练——用任何方式。”特丽莎瞪了司南佩一眼，“你听好了，如果你想和我上床，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爬到别人——比如安格斯之类的家伙的床上，那么，你就得给我变得坚定一点！” 司南佩颇为尴尬。要不是特丽莎这时候对他说了，或许他永远也意识不到这些内幕。 不过……“殿下，照你说的那样，已经不是坚定，而是刚愎自用了吧？” “如果你真的能够改变世界，并且拯救这个国家，那么刚愎一点又有何妨！”特丽莎狠狠瞪了他一眼。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九章 你睡我边上? 平心而论，在见识到魔法之后还能够坚信唯物主义的家伙们，除了能够引领群众思想进步的政委们之外，就只有大学里的教授们了。 他们肯定坚信，魔法也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而所谓的魔法，只不过是伪科学罢了。 司南佩肯定不是这样固执的家伙，虽然他有着屡败屡战的坚韧，但这样的偏执肯定与他无缘，而这样的偏执，同样也未必是一种优秀的性格。所以，特丽莎的话，他听听也就算了，并没有完全放到心里去，顶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程度罢了。 “所谓奇迹的力量，不过就是这么回事而已！但是，但是……”特丽莎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低沉，“想要让这些东西真正消失在这个实际上，那么最起码得保证，每一个人都能识字，每一个人都能理智得看待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有探索未知的热情！不过讽刺的是，对于探索未知的热情，最高的反而是魔法师们……” 慷慨激昂的热情消退，冷静下来的她叹了一口气：“罢了，要掘断魔法的根基，让那些家伙跪下来还是太难了。我……” 司南佩摸了摸她的头，笑了：“或许别的我不敢保证，不过，不出四百年，这个国家每一个人都能识字并不是问题。而宗教什么的，也会式微到极点。” 特丽莎用看待傻瓜一样的目光看着司南佩：“司，你这纯属天方夜谭。这个玩笑开大了，你知道吗！要让每一个人都识字，那得花费多少钱！而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识字的功夫的，他们还要讨生计！对于知识的追求，这样高贵的理想终究只属于少数人……还有，你别再摸我的头发了！” “好吧好吧。”司南佩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过，那个预言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都把魔法的原理告诉你了，你认为这样的魔法是我掌握了的吗？我母亲或许知道，但她根本没把有关预言术本质的东西告诉我。”特丽莎低下了头，显得有些落寞，“或许，预言术的本质是用力量引导着未来向施术者的预言发展，但是也有可能是施术者借用了人们对未知未来的渴望窥见到真正的未来……但我们不知道。” “好了，特丽莎，还是那句话，对于未来这种东西，我们没必要害怕啊，反正只要是我们还没有认识到的，就还有无数种可能。”司南佩笑道，“既然有无数种可能，那么我们便能够努力把未来导向好的方向。可如果知道了确切的预言，对我们来说说不定是个悲剧。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不知道好了。” “反正……”顿了顿，司南佩豪气万丈，“如果最后胜利了，也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为他们的施舍！就算失败了，也是因为我们的力竭，而不是因为预言的诅咒！” 特丽莎捂着嘴，又笑了起来：“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今天一天，也不能浪费了……咦？希尔梅丽雅，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你母亲收藏的这些魔法书籍——特别是你刚才拿的那本，它很贵重。按照惯例，所有的魔法书都是孤本吧？”希尔梅丽雅笑了笑，“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定，在未来，魔法会消失在你们两个手上呢。不，还不如说，魔法的消亡从你们两个开始。” “你不想阻止我吗，希尔梅丽雅？”特丽莎笑嘻嘻地扑到了希尔梅丽雅身上。 希尔梅丽雅面颊微红：“我确实感觉有点伤感，不过可也没什么意愿去阻止，先不说魔法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去好多好多年了，就说魔法本身，也带不给我什么好处啊，有魔法师议会和教会看着，什么坏事也没法做……” 特丽莎的尖耳朵抖了抖：“坏事？原来希尔梅丽雅你这么黑心肠啊……” “什么叫黑心肠？我不相信你学会第一个魔法的时候没想着出去恶作剧……”希尔梅丽雅哼唧道。 “童心和黑心肠是不一样的啦……”特丽莎大笑着又摸上了希尔梅丽雅的胸部——她对同性的胸部总有一种特别的执念。 “讨厌啦……”两人笑闹着，手中的魔法书掉到了地上。 这香艳的一幕对司南佩来说还是有点高能。他咳嗽着转过了头去，却看到卡拉细心的捡起了希尔梅丽雅掉到地上的魔法书，然后把上面的尘土擦拭得干干净净。 “哦，对了，卡拉，你懂魔法吗？”司南佩有点好奇。既然特丽莎也会两手的话，说不定卡拉也会吧？ “其实，我并不太相信这些，而且我很讨厌魔法师。”卡拉淡然道。 “我看你是害怕魔法师吧！”司南佩忍不住调笑道，“我还记着当初我刚来没多久的时候，特丽莎带我去找德?莱斯大师，而你却和车夫一起躲在了远远的地方……” “……随你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卡拉干脆的背过了身去。 司南佩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好嘛，自讨了个没趣儿！ 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闹够了，也就停了下来。 望了望已经开始西沉的太阳，特丽莎做出了决定：“今晚我们在这留宿一晚好了。” “留……留宿？”司南佩望了望周围，“被褥呢？” “马车上有，但是……马车离这太远了。”卡拉摇头道。 “我去取好了！”希尔梅丽雅把胸脯拍得山响，“不过……”她瞥了司南佩一眼，没再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 “……让他呆在我边上！”特丽莎双手抱胸，“如果他敢偷袭你们，我就把他打成太监！”说着，她作势飞踢了一脚。 想起安格斯被踹到老二时的痛苦模样，司南佩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这也太残忍了！哼，幸好我是个正人君子，你这一脚不会踹到我身上了……唉？你睡我边上？” 后知后觉的司南佩，猛然发觉了一个令他激动万分，心肝直颤的问题。ps：不知我对魔法的设定，是否合大家的胃口……再ps：用推荐票和打赏砸死我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章 晚餐插曲 跟三个女孩子一起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睡一晚，自然是一件顶幸福的事情，不过……操劳同样是免不了的。 而晚饭，自然也是由可怜的司南佩负责了——当希尔梅丽雅听特丽莎说司南佩做饭的手艺出奇的好之后，便缠着司南佩代替卡拉下厨去了。 不过这可真是难为了司南佩先不说这栋小别墅里的厨房有多少年没用过，现在还能不能用，就说做天朝菜必须使用到的材料，也没带来多少。 无奈之下，司南佩捏着鼻子给她们做起了露天烧烤。没有烤架烤炉？没关系，拣点柴火来一样能用，司南佩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有自信，而且恰巧，卡拉在准备今天外出需要的东西时，带上了一点晚上做汤用的孜然。 想到那汤，司南佩在准备晚餐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那绝对是黑暗料理——和地球上的欧洲人一样，卡拉喜欢在汤里加大量的洋葱——幸好现在的欧吉尼亚还没有咖喱和土豆。司南佩在尝试过一遍之后，已经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好吧，作为一个天朝人，司南佩是绝对吃不惯这些的，所以对这些欧吉尼亚菜品的评价有些偏颇也属正常。 当双月和繁星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上之后，卡拉把一只送上门来的小野猪当场开膛破肚，而司南佩则负责把肉给处理到能够送进两位大小姐嘴里的程度。 “这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当卡拉和司南佩两个人处理这只倒霉野猪的时候，希尔梅丽雅一边闭着眼祈祷，一边又说道，“司，等会儿麻烦你烤的时间短一些，我不喜欢吃烤焦的。有六成熟就好了……” “恰恰相反，我要十二成熟的。”特丽莎仔细地盯着穿在枝条上，来回旋转的肉，口水已经快滴到了地上，“我会为你祈祷的，可怜的孩子。” “……这两个小女人！”司南佩颇为无奈地苦笑了起来。她们绝对不是地球上那种连一只鸡也不敢杀的小女生，作为生活在战乱时代的人，她们连血腥的战场也不是没有走过，可是当面对目前这样的场面时，她们却又会同情心泛滥，可怜起这些动物来了——虽然这并不妨碍她们吃肉。 “司先生。”卡拉用小刀一边迅捷的处理着猪肉，一边问司南佩，“我觉着，这样的烹调方式，似乎并非属于你的故乡。反而更像是……” “更像塞尔曼帝国的那些图克人或者是和他们一样的‘吉哈德’教徒们。”卡拉不愧是一个全能型的超级女仆，对于餐饮，她同样是极在行的。 “没错，这本来就不是我故乡的烹饪方式。”司南佩大笑，“不过对于我大吃货国来说，不管是什么烹调方式，只要好吃便是正义，不管这种方式产生自哪里。” “大……大吃货国？”希尔梅丽雅一脸惊讶。 “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吗？”司南佩反问。 “哦，该死。”希尔梅丽雅嘟囔道，“当初我与塞尔曼的官员交涉赎回船员之事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传言——塞尔曼帝国有一个来自叫做‘吃货国’的神秘国度的新晋帕夏。难道‘吃货国’就是指的赛里斯吗？” 司南佩听了，顿时也颇觉惊讶，不过后来便一笑置之了。这边塞尔曼帝国的主体民族图克人，据说就是由赛里斯北方的草原上西迁而来的。东西方的商贸也还算畅通，人员流动也挺频繁。或许这边的“赛里斯”有人流浪到了塞尔曼帝国，受到青睐当了官也说不定，仔细想想，这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特别是对于人生失意的跑官一族来说。 倒是这边的赛里斯人如此之早就自称为吃货国人，令他偷笑了好一阵子。 “……好吧。‘吃货国’人，我的同胞，没准他就是通过自己的厨艺成功上位的。”司南佩撇了撇嘴，没太在意。 “不是这样的，他和你一样，懂很多自然科学。”希尔梅丽雅摇头，“塞尔曼帝国最近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压制我们礼天教联军，除了我们心不齐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些图克人的装备很先进，而这些装备就有那个‘吃货国人’的功劳在里面。” “先进？先进到了什么程度？”谈到此处，司南佩方才来了一点点兴趣。 “他们的火绳枪，能射程能够达到一百多米！一分钟就能发射一轮，甚至更快！”希尔梅丽雅夸张的比划，她的两只胳膊到处挥舞，还差点甩到了火堆里烫着自己——幸好她的反应快。 不过这样“高端”的武器放在司南佩这里顶多就是让他哈哈大笑了两声，除了轻蔑，还是轻蔑。 虽然这样的性能在这个时代已经堪称是奇迹了，不过在他看来，边境居民自制的土猎枪都比这要好上无数倍！别的不说，最起码射速就不会这样捉急。 “你别笑！塞尔曼帝国?军队的火器装备比例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希尔梅丽雅站起身来，生气地跺了跺脚，对司南佩满不在乎的态度十分不满。 司南佩笑得更欢了，百分之三十？也就和地球上十五十六世纪的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差不多的水平！比戚家军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火器装备比例还要差一大截，更不用说和神机营比了！就算是日本的那些“镇长”大名们的军队，也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装备比率，百万石大名本阵的比率都比这高！ “嗯嗯，我好怕怕哦，那些异教徒真是太厉害了。”司南佩得意地嘲笑，“不过确实比你们这些百分之零……哦，我忘了，你们……或者说咱们也装备了大炮和零星的火枪？” “喂，特丽莎，他这么瞧不起咱们，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气不过之下，希尔梅丽雅开始寻找援军了。 “真香……”特丽莎紧盯着司南佩手中不断转动上的烤肉，像是完全没听到希尔梅丽雅和司南佩之间的讨论。 希尔梅丽雅见状，干脆哇哇的朝司南佩身上扑了过来。 司南佩在猝不及防之下，一下便被扑倒了。 “肉，肉要掉火里，糊啦！”特丽莎绝望的大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一章 不能满足你真是对不起了 晚餐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结束了，四个人都吃了个满嘴流油，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屋子里开始……睡觉。 没错，这个年代就是这个样，日出而作不一定，日落而息是一定的，如果想要晚间娱乐，那么一定得有靠谱的照明条件，或许大型的商业城市里还能稍微热闹热闹，不过在这荒郊野外，也就只有吃了睡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就算是年轻人也没有办法闹腾。 曾经的司南佩也想搞出来扑克牌之类的玩意来消遣，可是没过多久他也便放弃了，正是因此。现在的照明条件差到了什么程度？司南佩点油灯熬夜工作一个星期，比在地球上书山题海学习上一个学期视力下降的都快…… “卡拉，希尔梅丽雅，你们睡在这间屋子的北面，我和司在南面。”把最宽敞的大厅彻底打扫了一遍之后，特丽莎安排道，“让司这个男人在最外面挡风！” “……”在司南佩的无语之中，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司南佩期待的王道剧情也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好吧，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在大世界意志的注视之下，他想把特丽莎吃干抹净还有相当长的一段道路要走。 其实就算是达官贵人，在这样的住宿条件下也只能简单的在地面铺上一层地毯，然后和衣而眠，就这样撑过一晚上。 卡佩夏天夜晚的凉风，异常的和煦，既不热到让人发恼，也没凉到能够让人受凉生病的程度。在这样微风的吹拂之下，三个女孩儿都早早的睡了，只有司南佩望着外面璀璨的星空，失眠了。 这样美丽的星空，他在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他后来工作的城市，彻夜不熄的灯火永远都是主旋律，在这样人造的光芒之下，根本没有几颗明星能够执着的把自己的身影映照在人们的眸子里。 但欧吉尼亚这里不一样。这样的美丽，这样的辽阔，这样能够让人的心开阔千万倍的美丽景象，让司南佩看了上百遍也没有腻歪——他从穿越之初就喜欢上了欧吉尼亚的星空。他还记着，当初北上帕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和特丽莎躺在一起看星星——虽然那个夜晚的记忆并不让人愉快罢了。 他就这样神游着，瞎想着，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希尔梅丽雅在晚餐时对他说的话。 在嘲笑过后，冷静下来的他反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忧虑。落后，那也要分是对谁而言。或许比起司南佩出生的年代，塞尔曼帝国的军队确实落后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可要是和现在的礼天教诸国相比，塞尔曼帝国足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的美军了，强大而且庞大——不，应该说，是美军与苏军的结合体，美军的装备，苏军的意志，或许，还该加上德军的技战术水平？当然，指的是大战时期，未被向战后那样阉割的德军。 卡佩面对的威胁，可不仅仅是来自加勒多尼亚。指不定，哪一天图克人就打穿松散的神圣罗曼帝国，打到卡佩来了——这也并非不可能，当初，另一支吉哈德教徒就从中央海域以南的南方大陆度过海峡而来，占领了卡佩西南部庞大的半岛，把圣战的战火燃到了身为礼天教世界大后方的卡佩边境上。虽然经历了漫长的“收复失地运动”，礼天教的骑士们，也不过才夺回了不到一半的失地。 而在中央海域更是如此，萨兰依诸邦长期垄断了绝大部分的商业贸易份额，把卡佩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卡佩对于自己最南端的港口城市马斯阿克的掌控能力也是弱的可怜。 其实，特丽莎在萨兰依也是有一小片领地的，她还挂着一个勒兰女伯爵的头衔，不过每年除了极其有限，甚至可以称之为象征性的税金，她实在从这片领地上捞不到什么好处。在萨兰依地区，商人是比贵族更加有话语权的阶层——不过凭借着这层关系，她倒是能跟萨兰依的商人们牵上线，分润到一些利益。 可以说，此时的卡佩处处都是危机——其实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如此。在这片大陆上，绝对没有一个高枕无忧，可以保证自己继续强盛下去的国家，每一个国家都面临着生死的考验，落后一步，下错一着，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这样的考验，没有国家，没有个人可以幸免。 那么可以说，一只强大的武装力量是最基础的东西。 司南佩在脑海里面回想起了最近阅览过的，关于卡佩南方矿藏报告。哪个地方的适合怎样冶炼，该做什么用途，他在心里面快速地盘算着。 而奥弗涅极其宽裕的财政又能供养多少军对，大量的难民潮又能带来多少人力，这些也都在他的盘算之中——即使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职务和相应的权力。 睡梦中的特丽莎呢喃着抱住了司南佩，把他从沉思之中惊醒。 特丽莎异常丰满的胸脯在司南佩身上蹭来蹭去，一边蹭着还一边说着梦话：“妈妈……卡拉……希尔梅丽雅……你们都让我抱抱嘛……” 司南佩的脸红了，这这这……这该怎么办？司南佩回头看了看睡得极深的卡拉和希尔梅丽雅，又看了看特丽莎娇俏的面容和发育的极其热火的身材，咽了口唾沫。要不……趁机当一回儿禽~兽？ 不，不能这样。司南佩使劲把这种龌龊的想法甩出了脑海。先不论这是否合乎道德，就算从特丽莎的脾气来讲，也不能这样干。 堂堂女公爵可不是个习惯于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反而是司南佩本人比较像小受……试问小受夜袭女王大人，会有好果子吃吗？他可不想在第二天被特丽莎“折磨”得死去活来。 正在司南佩天人交战之际，特丽莎的手摸上了司南佩的胸部：“唔，如此可爱的小豆豆，让我摸摸嘛……咦？怎么这么小……” 司南佩泪流满面。不能满足你还真是对不起了，女公爵殿下！ ps：关于港口城市，本来想把马赛和艾克斯合起来起个名的，结果猛然发现了马赛克这个囧名…… 再ps：我发现自己最近有往标题党发展的趋势…… 再再ps：用你们的推荐票和打赏什么的淹没我，溺死我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二章 倒霉的阿贝尔 第二天早上四人醒来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暧昧事情不必多说，四人再简单的吃过了一点食物之后，便开始往家里的方向赶，司南佩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的办公桌上堆了多少分文件了——没办法，虽然身上没什么正经职务，但是这些杂务还真的只有他懂，而国王在这些方面，倒是也不忌惮司南佩插手。 当返回特丽莎的城堡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了。由司南佩设计的那座新城堡还在施工当中，大老远的，司南佩就听到了建筑工人们叮叮当当在施工的声音。 这让他很苦恼，毕竟两座城堡之间离的很近，他自感施工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质量，他也曾经提议过特丽莎搬去阿利艾镇居住，和国王一道，但是对于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的她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在大夏天挤到城市里去找罪受。 而司南佩处理的那些杂务，也不需要多少人跑来跑去门庭若市的，所以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搬出这闲适的乡下——这个时代的城市生活质量，还真不比乡下高！ “啊，真是的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泡过澡，浑身黏糊糊的，真是难受。”特丽莎抱怨道。 司南佩忍不住问了：“教会不是说洗澡对身体不好吗？”虽然司南佩知道特丽莎和她的闺蜜特别喜欢洗澡，经常有司南佩过去找她而她正在泡澡的情况发生，但是他也没想到过，特丽莎洗澡原来这么勤快啊？ “事事都要听教会的，还活不活啦！”希尔梅丽雅撅着嘴，“就算教皇发布命令，洗澡是异端的做法我也会照样洗！” 特丽莎跟着使劲点了点头。 司南佩大汗。正在这时，道路边上一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突然扑了过来，事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司南佩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倒是卡拉，一下子便把挨得极近的特丽莎与希尔梅丽雅两人护在了身后。 “有刺客……”司南佩下意识地大声惊呼——不过他们周围其实没什么护卫。但是还没等他说完这一个单词，那流浪汉却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了。 只见那流浪汉痛哭流涕：“司先生，是我，阿贝尔啊！” 四人都愣了。司南佩俯下身子，把这流浪汉扶了起来，然后仔细观察了一遍他那满是泥土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了这个可怜的年轻人。 “阿贝尔，你怎么落魄到这种程度了？我记得当时给你留了不少活动经费吧？”司南佩有些心虚的询问。 当初从帕黎城突围的时候，能够带走的人毕竟是有限的，国王又明确下了命令优先带走工匠和学者，再加上一堆不能丢掉的达官贵人，所以司南佩只好商量着让阿贝尔自愿留了下来。 不过司南佩毕竟不可能看着他送死，所以动用自己当时的权限给他留了一笔钱，让他还能以体面人的身份留在帕黎城，顺便收集一下情报……不过司南佩还是感到很对不起他就是了。 “帕黎城……帕黎城爆发瘟疫了！”阿贝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啊？”司南佩强忍住了向后一步走然后赶紧去洗洗手的冲动，勉强笑着继续扶着阿贝尔的肩膀，“阿贝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最初爆发是在三十多天以前吧，到了三个星期前，整个帕黎的人就没了五成！”阿贝尔伤心的说道，“我手下那些小伙子们几乎全死了，我自己也一样，差点去见了上帝，幸好城里还有一个能治病的神父……” “然后，然后那个爱德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又在搞什么游行，半途中出了事，那个八面玲珑的帕黎主教倒毙当场，然后整个城内就乱了套，一些暴民开始闹事，四处冲击，光靠我和几个病怏怏的可怜人根本没办法挡得住那些暴民……” “我能联系到的那些上流人士们也死的差不多了，情报工作也没法进行下去，而且我已经收集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所以我就决定回来向您和殿下报告……半路上又遭了强盗，全身上下凡是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我一路吃着这种各样的尸体才撑了过来。” 司南佩和女孩儿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各种各样的尸体？不用说，肯定也包括人的…… “阿贝尔，这些日子以来从北方逃来的人不多啊？”司南佩询问，“帕黎遭了瘟疫的消息一直没能传过来……” “因为人都死了，而在瘟疫爆发的时候，城内又基本没有商队……”阿贝尔摸了摸眼泪，“不过在我逃出帕黎城之前，瘟疫已经被遏制下来，没多少人死亡了，恐怕不久，您就能接到这种各样的消息了吧。” “阿贝尔，你收集到的那些情报先不用多说，快回去好好泡个澡，让仆人们都把水烧热一些……”司南佩擦了擦汗，现在的阿贝尔，和一个移动传染源没什么两样！必须尽快处理一下…… 阿贝尔抹着鼻涕答应了。 郁闷的司南佩和特丽莎相视无言。虽然北面出了瘟疫，让加勒多尼亚人焦头烂额，可是既然北面那么惨，那么南面与这样惨剧的距离，还会远吗？ 这就只有祈祷了，祈祷这个时代糟糕的交通条件，不会让北方那么多传染源流入南方。祈祷这些病毒的生存能力不会这么强。 不过……还是得去找国王商量一下。 “司，你跟着我，亲自去。”特丽莎果断命令，“不过……还是等吃完午饭，我洗完了澡，再过去吧。” “……”司南佩虽然并不情愿，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特丽莎的城堡离阿利艾镇可不算近，这么再做着马车跑一趟简直是要命的活。但是摊上了这种大事，这也是不得不去办的。 “我也去！”阿尔梅丽雅举着手笑道，“我……我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去采购……” 当然，钱是特丽莎接济的。 司南佩算是认命了，他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就算傍上一个小富婆，还得忙得死去活来…… ... 第十三章 嗅觉敏锐的商人 即便是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年有余，司南佩还是想吐槽这中世纪的破路，腰都要被颠断啦！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玩耍了？ 卡拉这次兼任了马夫，把手中的皮鞭甩的山响，可怜的马儿也快要跑断了气，不过在它悲惨的累死之前，终于跑到了阿利艾镇——这时司南佩也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而且下车的时候，司南佩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红包——这是他的额头与车厢的厢体来了个亲密接触的结果。 这一回儿，卡拉和阿贝尔坐在了车厢之外，司南佩得以和两个女孩儿紧紧地挤在了车厢里。虽然没能坐在中间，不过能够紧挨着特丽莎也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在这个过程之中，司南佩幸福的吃了不少豆腐，不过也正是因为豆腐吃的太明显了，羞恼的特丽莎把他的头摁到了车厢上。 “卡拉不是叫我主动一点么……”司南佩相当的郁闷。 不过迟钝的他没有发现，希尔梅丽雅的脸比特丽莎还要红，好像他的手一不小心摸过了界，摸到了希尔梅丽雅的翘臀上。 国王在阿利艾镇的居所可比在帕黎的王宫寒颤多了，他甚至没有另起新居，而是直接借用了阿利艾镇的市政厅，可怜的阿利艾市长贝尔纳先生，不得不临时借用了教堂的几件房屋临时当做了自己的办公场所。 因为特丽莎从前经常会拿出一笔不多不少的款子来援助阿利艾镇的市政经费，所以阿利艾镇的市政厅要比别的那些没人疼的自治城市们强得多了，也正是因此，国王才会看中了这里——装修的好是一方面，而且作为本市的政府驻地，这里也确实适合办公。 这位由市民们推举——当然，主要是行会和商人推举出来的市长本来还想对国王抗议一下，不过拜会国王的时候，他看了看恰好在一旁的老相熟特里安伯爵的眼神，又想了想暂居城外的那支庞大军队，贝尔纳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只是简单地商讨了一下人员的安置问题，便退了出去。 作为一个商业城市的优良传统，他本质上是看不太起这些贵族们的，不过形式比人强，人家手里面握着枪杆子，所以，捏着鼻子，大家就牺牲一点也没什么——他相信那些行会还有各个商团的大佬们也不是傻子。 不过……如果王室缺钱的话，似乎可以趁机在买下来一些矿产和土地，再索要一点等大的自治权限？ 不光是他这样想，萨兰依诸邦的商人们也是这样想的，这些消息灵通的商人们早就知晓了瓦罗亚家在北方大败亏输的消息，一个个都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儿，聚到了阿利艾镇来。 当司南佩和特丽莎来拜会国王的时候，就正巧碰到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商人。 而且是个雅各人。 “哦哦哦，尊贵的奥弗涅女公爵殿下，还有来自遥远东方的司先生，你们好，我是来自亚德里亚共和国的亚伦，很高兴在今天见到你们。”他脱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上去，他把礼节做的很足。不过……特丽莎很讨厌他那从眼神里流出来的贪婪，司南佩也是一样。他还记着自己的曾经一个老板，也有着这种毫不掩饰的邪?恶眼神，不过这个雅各人给人的感觉更加明显。 特丽莎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回礼，她只是对自己的父亲说：“陛下，帕黎城发生了一场剧烈的瘟疫，您知道吗？” 略显虚弱的国王没有像特丽莎所想的那样摇头，而是轻叹了一口气，道：“刚刚亚伦先生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很难想象，帕黎城竟然会遭遇这样的灾祸……” “什么？”特丽莎转头，吃惊地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商贾，“你怎么会比我们的消息还要快？” “作为商人，优秀的情报来源乃是赚钱的重要基础。”亚伦笑着说道，“我在贩卖各种货物的同时，并不介意出卖各方的情报。” 这句话的意思同样很明显，如果得到的利益够大，瓦罗亚家的情报也可以被他卖给任何人。 “你……”特丽莎皱起了眉头。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发火。反而，换上了一副甜甜微笑的模样，“那么，亚伦先生您对偏远的赛里斯又知道多少呢？我的恋人，司他很想念自己的故乡。” 国王在听到恋人这个词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注视着司南佩的眼神，让他从心底感到一丝寒意。 特丽莎，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能理解，特丽莎想要当面与国王对着干的心情。毕竟，国王曾经想要把她嫁给安格斯那个疯疯癫癫还喜欢尝试s.m的家伙。但是如此一来，他也只能狠下心来在某些事情上跟国王对着干了。 不过他倒是并不太担心自己被偷偷干掉或者丢进河里之类的，毕竟，他还有价值嘛…… “哦，真想不到，您竟然有着这样卓越的眼光，竟会寻找一位卓越的学者来作为自己后半生的伴侣。”亚伦夸张的惊呼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的夸赞还是在嘲讽。 “……请回答我的问题，亚伦先生。”特丽莎眼神发寒。 “恰好，我正了解一点。”亚伦笑着说道，“赛里斯人然后他们打败了盘踞在北方的野蛮人，收复了自己的北方失地。顺便，刚刚推翻了自己的皇帝。”说着，他偷偷看了司南佩一眼。 司南佩默不作声。他哪里知道赛里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与其冒冒失失的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还不如保持适当的沉默。 “收复失地？”特丽莎皱着眉头，看向了司南佩。 司南佩略微斟酌了一下，模糊地说道：“我们……曾经丢失了祖先留下来的故土，富庶的赛里斯北方平原，而不得不流亡到南方——赛里斯可以明显的分成南北方两个部分，无论是从地理上讲，还是从人文历史上讲。” 大体，可以蒙混下去吧？司南佩琢磨着。 ... 第十四章 卖军火来了? “看来司先生确实是从赛里斯而来啊。”亚伦似笑非笑，“听说您曾经还有一个伯爵的头衔，不过随着旧王朝的覆灭，这个头衔恐怕也已经被叛乱者们剥夺了吧？” 司南佩又怎么知道那个赛里斯的真实情况？这毕竟只是他胡诌出的出身，所以他只好沉默不言，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这样的他反倒看起来很可怜。 特丽莎瞪了亚伦一眼。 亚伦笑了笑，没有再讨论什么关于赛里斯的问题。 或许是特丽莎观察到了司南佩的神色有些异样吧，便也没有再行提问，不过她仍旧在冷冷地注视着亚伦。 一个贪婪的雅各商人，在欧吉尼亚大陆上确实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角色。 此刻，一种异样的沉默笼罩在了众人之间，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国王打破了这令人感到压抑的氛围。 “亚伦先生，我们再继续讨论一下刚才我们交谈的问题吧。”国王皱着眉头说道，“空口无凭，虽然你说能够搞来大批量的塞尔曼军械，不过在拿不出实物来的情况下，我可不能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进行这笔交易。” “当然有实物，陛下。”亚伦鞠躬道，“只不过那些危险的东西未能经过您忠诚的官员们的审核，现在还都堆放在货栈里。” 两个人的谈话令司南佩来了兴趣，他偷偷拉了拉特丽莎的裙角。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次还能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对于希尔梅丽雅捧上天的塞尔曼军械，司南佩倒想亲眼见识见识。 特丽莎会意，她抱着胸，故意摆出了一副相当傲慢的样子来：“那些异教徒的武器？哼，恐怕早就是落伍货了吧。你以为那些东西我们能看上眼？你敢不敢让那些东西过一下专家的眼？” “特丽莎！”国王挑着眉毛，呵斥了特丽莎一句，不过他也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块过去看看好了。” “陛下，您要亲自过去瞧一瞧？”亚伦的脸笑开了花，“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您一定会迷上那些优质武器的。” “优质个鬼啊！”特丽莎低声哼道，“恐怕都是从战场上捡的破烂货吧？” 这句话被亚伦听见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发怒，反而笑着说道：“不不不，这可是塞尔曼苏丹御批的货物，现在特许状还放在我的身上呢。” 国王听到此话，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是特丽莎哼道：“真是令人生疑。” 司南佩低声笑了笑，幸好他知道特丽莎那古灵精怪的性格，否则还真容易被她装出来的这么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样子给骗过去。 货栈里市政厅的距离并不远，国王虽然仍旧带着伤，但还是没有选择坐马车或者骑马的方式，见此，亚伦自然也得陪着国王步行，不过这个中年胖子体力实在是差得要命，一路上汗流浃背，不得不让他的女侍从在旁边拿着手帕为他擦汗。 司南佩和特丽莎站得离他远远的。特丽莎是因为确实讨厌这个人，而司南佩则是发现，这个亚伦一直在有意无意观察着自己，这让他心生忌惮。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的功夫，众人来到了亚伦对方货物的货栈，这里早就被国王的亲军们给团团围了起来，甚至特里安伯爵亲自守在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虽然身体健壮的很，不过一直坐在这让太阳暴晒，还是让他流出了很多汗水。 “伯爵先生，天这么热，你就不能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去啊？”在国王和他寒暄过后，司南佩抽空把他拉到一边，偷偷问道。 “我倒是也想休息，不过……”特里安伯爵搓了搓手，“我不敢啊，那么多好东西要是没能留在卡佩而让那个雅各人运出去，那我就得郁闷的跳河去啦。我看陛下最近更吝啬了……” “那你不会……”司南佩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特里安伯爵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那可不行，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是把那个雅各人给干掉了，以后谁往我们这边卖武器？” 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像极了老实人的特里安伯爵心眼也挺多。不过司南佩还是撇了撇嘴：“我给你们造啊。” “我知道你厉害！不过……就算你的东西再好，能造多少？”特里安伯爵不屑道。 司南佩刚想反驳，特丽莎的声音从货栈里传了出来：“司，你快进来看看，别墨迹了！” 司南佩只好笑了笑，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一路小跑着到了货栈里。 然后，司南佩看着堆放在一起的火绳枪和弓弩，还有一些冷兵器，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不多，不多，这只不过是一千支火枪，八百具十字弩而已。”亚伦笑道，“这些只是第一批货物，如果谈妥了的话，我还能够从中央海域运来十倍于此的好东西……” “**！那个塞尔曼帝国的生产能力逆天了吧？”司南佩有些不相信，仅仅凭着一个所谓的特许状，就能让一个商人运来上万支火枪？ 特丽莎拉了拉司南佩：“司，此事你怎么看。” “殿下，此事必有蹊跷……”司南佩附耳道。 “司，我也是这么想的。”特丽莎点头，“这家伙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司南佩突然觉着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国王漫步在这些货物中间，随手取出来一支火绳枪，放在眼睛上瞄了瞄，又摇了摇头，转身对亚伦说道：“这些十字弩和火枪我拿出去试一下。” “陛下，货栈中间有一个装卸货物的空旷场地，我想那里相当满足您的要求。”亚伦弯腰笑道。 “走，我们跟上去。”特丽莎转身对司南佩道，“十字弩无所谓，咱们也拿两支枪出去试一试。多拿两支，随机拿！” 特丽莎这是担心枪械的质量有毛病。 司南佩点了点头，此时不可不防。十字弩那种冷兵器的质量还好判定，对于火器，可就要仔细甄别一下了。 ... 第十五章 苏丹的信 国王果真不愧是国王——虽然这话很有一点拍马屁的意思，不过司南佩不得不承认，亨利无愧于他“骑士国王”的称号。 不光是精通骑射，国王亨利对火枪也一样稔熟。 只见国王把枪放到左手上，提起叉架，然后吹火绳、吹火绳、调整火绳长度……装火绳，试火绳、举枪瞄准、设计……复杂的动作一气呵成。如果非要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国王的英姿，唯有行云流水，出神入化两词了。 然后八十米外的小靶子应声而倒。 司南佩擦了擦冷汗，此刻他倒不是惊讶于国王的本事——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这位中年大叔带给自己的惊讶。令他满头大汗的是，这种火绳枪的操作复杂程度……光是有关火绳的步骤就能让人发疯！ 国王使唤侍卫，把靶子摆到了一百二十米的地方，这次他换了一个大靶子。因为，他还要顺便测试一下这枪的射速。 五法子弹，在三分半钟的时间里就全部射了出去。而且成绩令人震惊，两个九环，一个八环，两个七环——这可不是地球上的体育用**，这可是中世纪的火绳枪！不说别的，能够如此娴熟的装火绳，把射速提高到这个程度的人，就已经是万中无一了，军队中的平均水准，也就是顶了天一分钟一发。 “天啊，他是神吗？”司南佩擦了擦冷汗。 “那可是我爹！你以为他是谁？”特丽莎带着一丝骄傲的哼道。 不光是司南佩，几乎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在喝彩，无论是特里安伯爵还是亚伦，亦或是国王的侍卫们。 国王本人对此倒是很淡定，射击完毕之后他摇了摇头：“枪，是好枪。但恐怕，并不便宜吧？” “或许成本很高，但是，我可以给您打个五折，只要……”亚伦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遣散了自己所有的侍从。 国王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把自己的侍从们遣散了，只留下了特里安伯爵和特丽莎，还有司南佩：“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好了。” “这是塞尔曼帝国伟大的苏丹，还有卡普丹帕夏给您的亲笔信。”亚伦从怀中掏出了两个漆金的信封。 国王当着几人的面打开了它们。半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让我很难做。” “但是我相信，这些武器正是现在的卡佩所需要的，不是吗？”亚伦笑道。 特丽莎站在国王的身后，踮着脚尖，似乎是想要偷偷观看。 国王转过身来，就像是面对一个调皮的小丫头一般摸了摸特丽莎的头，然后把信直接给了她：“你拿过去看吧。”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特丽莎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抓紧低头看了起来。信件是用作为礼天教的宗教语言的古罗曼语写成的，所以特丽莎可以看得懂——这种语言，也是某种形式上的礼天教世界通用语言。 司南佩也凑了过去。倒是特里安伯爵，站在远远的地方直跳脚，他对这封信的内容很好奇，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凑上来。 “尊敬的卡佩统治者，上帝在卡佩的代言人……”塞尔曼帝国虽然信仰的是异教，不过他们和礼天教世界一样，信奉的是一神论，而且两个宗教都是脱胎于古老的雅各人所信奉的宗教，所以，两边信仰的上帝也可以算是一位神……（注：十字教和新月教，还有六芒星教统称亚伯拉罕诸教我想诸位也应该知道撒……） “听闻您最近遭逢大难……哎呀，文绉绉的，麻烦！”特丽莎撅着嘴把信交给了司南佩，“司，干脆你看完之后告诉我好了，这里面讲的什么？” “……”司南佩看完之后，苦笑了一声，“嗯……大意就是讲，我要西征神圣罗曼帝国了，你就不要再派援兵去守卫你的信仰了，这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留在家里好好的打加勒多尼亚人，如果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我可以给你大量的援助，帮你赶走加勒多尼亚人……” 这时，特里安伯爵的大胡子突然出现在司南佩的视线里，把他吓了一跳。 特里安伯爵指着信件：“那位苏丹就这么干脆直接的告诉了我们他们的企图？他就不怕我们……” “恐怕边境线上早就已经打起来了吧。”司南佩耸了耸肩，“他们早就不怕暴露自己的意图了。” “那个卡普丹帕夏在信里又说了什么？”特里安伯爵小声问道。 “他在信里说，一支全新的塞尔曼舰队已经集结完毕，而且他们也得到了南方大陆上的教友们支持，一旦开战，无论是杰诺瓦共和国还是亚德里亚共和国的舰队，都将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他会让那些散漫的商人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海军的。”司南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特里安伯爵抬起头，脑补了一下地图，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些图克人什么时候变成海军行家了。不过，他们有钱啊……” “是啊，有钱，又有好东西。”特丽莎瞥了亚伦一眼，“自然有人愿意为他们提供服务。” 面对塞尔曼帝国的条件，国王长久的沉默了，这些条件他不想答应，但是，他同样没法舍弃这些优质的武器：“很抱歉，亚伦先生，这样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我们始终是礼天教世界的一份子……” “睁眼说瞎话！”司南佩在心里腹诽，他十分清楚，国王是怕周围的礼天教世界轮x了他。不忠于自己的信仰，可以，但是不能做到明面上，面对教皇的圣战号召，拖拖拉拉，这个可以，但是不能不响应，更不能明摆着和异教徒做交易了。如果国王真下定决心接收了这批武器，那么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到时候真要是被教皇陛下一气之下给开除了教籍，那可没地方说理去。 而且，为了确保自己的安慰，教皇可能不得不倒向还有余力与异教徒圣.战的加勒多尼亚人或者是布洛涅人。 不过，主子的主子，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人有了难处，司南佩还是得站出来帮他下定决心了。 他对自己的辩术还是有点信心的。ps:按照惯例求推荐求打赏……我的脸皮已经练出来了撒/(tot)/~~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十六章 到处都是缺点 要帮这个戴着王冠的中年大叔下定决心该用什么方法？当然是挑刺啦！ 面前这些塞尔曼火枪的缺点，司南佩能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陛下，我们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低劣的火器而与异教徒妥协。”司南佩拿起一只火枪，说道。 “低劣？”国王还没回话呢，亚伦先皱着眉头指责了起来，“您这样说，未免有些太过于……”说到一半，他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倒不是害怕司南佩从技术或者质量问题上挑刺，因为他有自信，自己带来的这批火枪放到哪里都是能够让人垂涎三尺的好货，不过他却害怕司南佩给国王下什么迷?魂汤——看到国王对奥弗涅女公爵与司南佩之间的暧昧动作毫不在意，亚伦便下意识地以为司南佩是国王的宠臣了。也正是因此，他在略显慌乱的反驳了司南佩半句之后便不敢再往下说了，相反，他开始琢磨着，是不是私下里，得给这位爷送点小礼品？不过他有些苦恼，看到特丽莎的相貌，又想了想她的身份，他认为美女是不能送了，那么送财物？好像也不缺的样子！ 不过他的这些小算盘算是白打了，先不说司南佩并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家伙，就说他送的那些中世纪货物，也绝入不了司南佩的法眼。 而且，司南佩已经打定主意要搅黄这笔生意，不仅是因为这笔生意确实不值当，而且，如果司南佩能够说服国王自己制造武器的话，他的好处显而易见！ 最起码……那样让自己有了从明面上追求特丽莎的资本。 “先不说枪本身，就说这些火绳，硝化处理并没有做好。”司南佩开口道。从这方面切入问题，是他深思熟虑的。 “这些只是小问题，只要枪的质量很好，那么这些小细节就没必要在意了，我相信卡佩自己不至于连火绳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吧？”亚伦皱眉。 “这可不仅仅是火绳的问题，更能从其中看出图克人对于商业贸易和制造工业的态度。”司南佩摇了摇头，“很显然，在这两个方面他们都不合格，不光是不最终贸易伙伴，而且他们自己的制造工业问题也不小，就算技术先进，不过在细节上做的如此之差劲，那么就说明，他们存在着很严重的管理问题，而这样的军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使用的。” 亚伦皱起了眉头，在欧吉尼亚，很少有人会用这种形式展开论述。 司南佩继续侃侃而谈：“而且经过我仔细观察，发现这批武器中有相当一部分存在这种问题——大部分枪械的枪膛质量相当不错，看来是塞尔曼帝国的那些监工官员们对此看得相当重要，可是引火孔和引药锅嘛，可就差劲透了，设计不合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做工的粗陋和漫不经心，而且每一支火枪之间都存在着差异。而火药残渣极易让这样的引火孔堵塞，影响强制本身的寿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会对使用者本人产生危险。陛下，能将您刚才试用过的火绳枪交给我吗？” 国王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司南佩脸上的笑容，把火枪交到了他的手上。 司南佩让人取来一点棉花，然后三下五除二，做成了一个小小的棉棒，然后把它捅进了引火孔里。 “你看，出来之后黑的没法看了。”司南佩笑着耸肩道，“塞尔曼帝国的工场，都是用一群一点技术活都不懂的退役军官老爷们在管理吧？” 其实，他这是有低昂强词夺理了，因为一般的火绳枪都会出这种毛病，而在这个火枪并非由机器生产的年代里，这完全是正常现象。司南佩不得不承认，塞尔曼帝国的火绳枪在这个时代相当不错了，想要指责它，就得从现代人的角度去思考。 “……”亚伦哑口无言。司南佩说的确实不错，有幸参观过塞尔曼工场的他十分了解那些屁都不懂的老爷们是个什么德行。所以，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产品，确实是有这个缺点。 但司南佩决定乘胜追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塞尔曼帝国的退役火枪手里面，独眼龙一定很多吧？” “……”所有人都把惊奇的目光朝司南佩这边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亚伦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这个情况，只有很少一部分经常往来于塞尔曼和礼天教世界的一部分商人才会知晓一二。 “这枪很容易炸膛。”司南佩胸有成竹。 在二十一世纪，只要是个文明国家的人，就会知晓西欧海盗那种独眼龙，而且瘸了一条腿的著名形象——瘸腿是因为西式软帆操纵复杂，很多时候不得不爬到高处去处理，所以很多人在海上摔断了腿。而独眼龙，就是因为火绳枪的故障率高了。 平心而论，火绳枪的性能虽然落后，但是对于操作的要求却很高，特别是火绳，一旦过短以后很容易发生危险，但是士兵们却又只能在出战之前带上一大堆火绳，等到了前线自己去处理，而在瞄准的时候，火星伤着眼睛更是家常便饭，更不用说因为装药过多，导致炸膛这类大事故了…… 礼天教国家火器化程度还很低，加勒多尼亚人更是以他们的长弓为骄傲，所以这种事情并不明显，但是在塞尔曼帝国可就严重了。 但是司南佩知道其中的缘由，可不代表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也知道，现在经过了司南佩这样一诱导，所有人都有认为，是塞尔曼帝国的火枪有问题了…… “而且，既然塞尔曼苏丹肯出手这种枪械，恐怕他的手里已经有了更加先进的货色了吧，比如说燧发的火枪？” 亚伦并不知道塞尔曼帝国会不会有更加先进的火枪，但是他的心却猛地一抽，因为，他最近往塞尔曼帝国卖了很多燧石…… 那么，十字弩呢？ 司南佩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挑刺，但是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司南佩。 “那么，司，既然你劝我不要使用这些异教徒的武器，那你又准备拿什么来赶走加勒多尼亚人呢？” ps：今天有些头痛，所以可能只有一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欠大家三章了呢。不过虽然如此，还是想求一点推荐和打赏什么的…… ... 第十八章 我们可以自己造 亚伦从来没想过燧石还能用于制造火枪，在他的印象里，这只不过是用来照明的东西罢了，听到司南佩所说的“燧发枪”，他倒是吃了一惊。本来他还想再努力一下的，不过国王随即就强势的插入了进来，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国王望着司南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异常犀利，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 他也没想过要掩饰。他需要弄清楚，司南佩是不顾一切甚至至卡佩的安危于不顾想要搅黄这笔生意，还是他早已有了代替的腹案。 国王想：“如果是前者，那么就只能让他老老实实当一个学者了。” 不怪国王有这样的担心，在他的印象里，司南佩这个人除了对和特丽莎有关的一切异常上心之外，对于其它没好处的事情司南佩通常是绝不会相当热心的——国王想的很对，卡佩并非是司南佩的祖国，他缺少为了大义而战斗的热情，他所做的一切，追根究底就是为了特丽莎罢了。 国王他对司南佩心中的小算盘一清二楚。 面对国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司南佩笑了笑，稳了稳心神，自信的说道：“当然是我们自己制造了……” “制造？你的产品确定能比图克人的产品更加优秀？”国王当着亚伦的面，挑了挑眉毛。 “我可是出生于用两只眼睛观察世界的民族。其他人，相对于我们，不过是瞎子罢了。”司南佩表现得傲然十足。不这样做，何以凸显自己的胸有成竹？ “瞎子？”特丽莎低声嘟囔了一句，“把我也给骂进去了。”她倒不是小心眼，只是……习惯性的吐槽罢了。无论如何，平时司南佩的样子，都很难让人把“用两只眼睛看世界”这个特质联系和他起来。 “我记着上次你还曾经指责过我的军队是野蛮人。”国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显得异常微妙。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这是事实，陛下，您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我记着睿智的您已经冷静的明白了这一点。”司南佩终于表现出了一点强势的气质——他不仅需要表现出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韧性，还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勇气。他明白这一点。 如果有一天，国王真的能够把自己当做准女婿来考虑，那么这些都是加分的项目，而不是减分。 “好，我再问你，那你准备拿什么来造？”国王哼道，“目前我们掌握的矿山，可都在北方的加勒多尼亚控制区里。” “陛下，其实……我的手上已经掌握了很多南方矿山的资料，只要能够动员足够的人手，那么这些优质而且易开采的矿产很快就能变成我们继续战争的资源。”司南佩没有忌讳旁边的亚伦，便开了口。 “司，你什么时候……”特丽莎捂着小嘴，惊讶道，“我都不知道这些！” “殿下……难道您没注意到，最近有很多商人，想来您的封地购地皮吗？”司南佩笑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批人……”特丽莎拍了拍脑袋，呢喃道。 “因为这些地方很多都是您的私产，所以……那些文件都是我过目的。”司南佩得意道，“其中一些确实是有价值的地皮，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后来我发现竟然还有几个商人试图买下来一些荒山野岭……这可就让我有点在意了。我让波尔他们去这些地方调查了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不得不说，那些商人的情报网确实很厉害。” “那些趁人之危的家伙……”特丽莎忍不住生气的攥了攥拳头，“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好看的，哼！” “虽然其中有一些磁黄铁矿之类我搞不定的家伙，不过也有着优质的铁矿。”司南佩眯起了眼睛，“而且……”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国王咳嗽了一声，令司南佩住了口。 他发现有个地方，是产铜的……当然，这要重要的话就不能在亚伦面前说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由谁来开采？我们缺少专业的工匠——从帕黎城根本没能带回多少人来。”国王像是要把司南佩逼死一般的看着他。 司南佩这一回是真的有点心虚了，他敢肯定，如果自己早一点，主动一点把这些情报都告诉国王，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有两处优质的露天矿可以考虑先期开采，因为开采难度较低，所以不太需要什么专业人士……顺便还能培养一下我们新的专家。”司南佩有点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那么生产周期呢？”国王哼道，“虽然帕黎横遭瘟疫，不过谁也不能肯定，爱德华会在什么时候大举南下。” “……”司南佩这回开了亚伦一眼，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了——因为，要是让这个家伙知道自己那相对这个时代而言短到可拍的生产周期恐怕就会被惦记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国王颔首。他对司南佩今天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不过……太满意也不一定是好事。国王想到了自己那和一个军官没什么两样的儿子，又有点担心起来。 但他不会把这种担心表露在脸上的。 “但愿你能做到吧，司。”微微摇了摇头，国王对司南佩的信心不置可否。他又转过头来，看向了亚伦。 “你还是拿出你们的真实底线吧，亚伦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并不缺少人才。”现在，国王的气势，和刚才完全不同了，既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谨慎异常，而是体现出了一种雍容。 亚伦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好吧，陛下。其实，苏丹和那位卡普丹帕夏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您能接受下这批武器，那么签不签订条约是无所谓的……” 国王叹了口气，点头：“看来，那位苏丹陛下是对我没有信心啊。也罢……” 特丽莎突然，跳了出来：“价格，再降低百分之二十，我们就要了！多一分我们都不会要！否则就搬着你的武器滚回去吧！” ... 第十七章 我们可以自己造 亚伦从来没想过燧石还能用于制造火枪，在他的印象里，这只不过是用来照明的东西罢了，听到司南佩所说的“燧发枪”，他倒是吃了一惊。本来他还想再努力一下的，不过国王随即就强势的插入了进来，让他有点无可奈何。 国王望着司南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异常犀利，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 他也没想过要掩饰。他需要弄清楚，司南佩是不顾一切甚至至卡佩的安危于不顾想要搅黄这笔生意，还是他早已有了代替的腹案。 国王想：“如果是前者，那么就只能让他老老实实当一个学者了。” 不怪国王有这样的担心，在他的印象里，司南佩这个人除了对和特丽莎有关的一切异常上心之外，对于其它没好处的事情司南佩通常是绝不会相当热心的——国王想的很对，卡佩并非是司南佩的祖国，他缺少为了大义而战斗的热情，他所做的一切，追根究底就是为了特丽莎罢了。 国王他对司南佩心中的小算盘一清二楚。 面对国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司南佩笑了笑，稳了稳心神，自信的说道：“当然是我们自己制造了……” “制造？你的产品确定能比图克人的产品更加优秀？”国王当着亚伦的面，挑了挑眉毛。 “我可是出生于用两只眼睛观察世界的民族。其他人，相对于我们，不过是瞎子罢了。”司南佩表现得傲然十足。不这样做，何以凸显自己的胸有成竹？ “瞎子？”特丽莎低声嘟囔了一句，“把我也给骂进去了。”她倒不是小心眼，只是……习惯性的吐槽罢了。无论如何，平时司南佩的样子，都很难让人把“用两只眼睛看世界”这个特质联系和他起来。 “我记着上次你还曾经指责过我的军队是野蛮人。”国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显得异常微妙。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这是事实，陛下，您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我记着睿智的您已经冷静的明白了这一点。”司南佩终于表现出了一点强势的气质——他不仅需要表现出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韧性，还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勇气。他明白这一点。 如果有一天，国王真的能够把自己当做准女婿来考虑，那么这些都是加分的项目，而不是减分。 “好，我再问你，那你准备拿什么来造？”国王哼道，“目前我们掌握的矿山，可都在北方的加勒多尼亚控制区里。” “陛下，其实……我的手上已经掌握了很多南方矿山的资料，只要能够动员足够的人手，那么这些优质而且易开采的矿产很快就能变成我们继续战争的资源。”司南佩没有忌讳旁边的亚伦，便开了口。 “司，你什么时候……”特丽莎捂着小嘴，惊讶道，“我都不知道这些！” “殿下……难道您没注意到，最近有很多商人，想来您的封地购地皮吗？”司南佩笑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批人……”特丽莎拍了拍脑袋，呢喃道。 “因为这些地方很多都是您的私产，所以……那些文件都是我过目的。”司南佩得意道，“其中一些确实是有价值的地皮，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后来我发现竟然还有几个商人试图买下来一些荒山野岭……这可就让我有点在意了。我让波尔他们去这些地方调查了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不得不说，那些商人的情报网确实很厉害。” “那些趁人之危的家伙……”特丽莎忍不住生气的攥了攥拳头，“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好看的，哼！” “虽然其中有一些磁黄铁矿之类我搞不定的家伙，不过也有着优质的铁矿。”司南佩眯起了眼睛，“而且……”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国王咳嗽了一声，令司南佩住了口。 他发现有个地方，是产铜的……当然，这要重要的话就不能在亚伦面前说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由谁来开采？我们缺少专业的工匠——从帕黎城根本没能带回多少人来。”国王像是要把司南佩逼死一般的看着他。 司南佩这一回是真的有点心虚了，他敢肯定，如果自己早一点，主动一点把这些情报都告诉国王，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有两处优质的露天矿可以考虑先期开采，因为开采难度较低，所以不太需要什么专业人士……顺便还能培养一下我们新的专家。”司南佩有点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道。 “那么生产周期呢？”国王哼道，“虽然帕黎横遭瘟疫，不过谁也不能肯定，爱德华会在什么时候大举南下。” “……”司南佩这回开了亚伦一眼，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了——因为，要是让这个家伙知道自己那相对这个时代而言短到可拍的生产周期恐怕就会被惦记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国王颔首。他对司南佩今天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不过……太满意也不一定是好事。国王想到了自己那和一个军官没什么两样的儿子，又有点担心起来。 但他不会把这种担心表露在脸上的。 “但愿你能做到吧，司。”微微摇了摇头，国王对司南佩的信心不置可否。他又转过头来，看向了亚伦。 “你还是拿出你们的真实底线吧，亚伦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并不缺少人才。”现在，国王的气势，和刚才完全不同了，既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谨慎异常，而是体现出了一种雍容。 亚伦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好吧，陛下。其实，苏丹和那位卡普丹帕夏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您能接受下这批武器，那么签不签订条约是无所谓的……” 国王叹了口气，点头：“看来，那位苏丹陛下是对我没有信心啊。也罢……” 特丽莎突然，跳了出来：“价格，再降低百分之二十，我们就要了！多一分我们都不会要！否则就搬着你的武器滚回去吧！” ... 第十八章 当女巫遇上债主 特丽莎突然的举动，把国王接下来的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听到这个数字，亚伦脸上并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公爵殿下，在这件事上，您的做的了主？” “当然，我有钱！”特丽莎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亚伦笑道。 国王看了看因为压价很成功，所以貌似很得意的特丽莎，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司南佩忍不住，拉了拉特丽莎的衣角，把她扯到了一旁，小声道：“殿下，您……” “放心啦，我对自己的压价水平很有自信的！这刚好是一个能让他忍痛割肉卖掉而又不舍得出运费运回去的价钱。”特丽莎笑道，“你看，他不是卖给我们了吗？” “……”司南佩沉默了，他突然发现，看似很聪明的特丽莎好像在某些方面也有些大条啊？莫非是从小便不缺钱的缘故？ 过了好一会儿，司南佩蔡小声道：“您啊，买贵了。” “买……买贵了？”特丽莎愣了。 “是的，我觉着陛下刚才想要把价钱再砍下去一半……”司南佩苦笑，“我们出的价钱再低，那个亚伦也会卖的，毕竟这是从塞尔曼帝国战略利益方面做出的交易……想必，图克人已经给了这位亚伦先生足够的好处了吧？他就仅仅是个中间人而已。” “啊？怎么回事这样……”富裕如特丽莎也露出了一丝肉痛的表情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司？” “我也没机会说啊！”司南佩把两手一摊，无奈道。 “那……不，不行，我不能用这样的价钱买下来当冤大头。”特丽莎跺了跺脚，就要转身去找亚伦。 司南佩拦住了她：“殿下，我觉着，如果那个亚伦聪明的话，是不会白赚我们这么多钱的，他会再主动降低一些……” “真的？”特丽莎疑惑的声音尚未落下，亚伦便向国王鞠了一躬。 他面色恭敬的说道：“陛下，其实……我愿意用更低的价格向您出售的，这位司先生的学识早已折服了我。” 司南佩暗中撇了撇嘴，鬼话连篇！要是连奸商的话也信，那么说明这客户这是傻到一定程度了。 其实说白了，亚伦只是不想让自己在瓦罗亚家面前的形象变得更加糟糕而已，毕竟他还打算做下一次买卖——他已经看出了这骑士国王和这个异邦学者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奸似鬼的人物，连那边不说话的特里安伯爵都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伙。 “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亚伦笑了笑——其实这样貌似诚实的话语也是他形象包装计划的一部分，“我希望司南佩能够以优惠的价格向我出售一批肥皂还有其他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司南佩这回是真的开心大笑了，饶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啊呸！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这些日子以来，司南佩可是没少在捣鼓小发明，虽然距离大规模工业制造的距离远了点，不过在司南佩看来，忽悠人是够了——比如说望远镜和马车弹簧之类的东西。 特别是马车弹簧，司南佩对这个东西可是怨念了好久！ 亚伦搓着手，脸上露出了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他刚要说些什么，货栈门口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父亲！听说这又一批图克人的武器？” 是于格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希尔梅丽雅。 不过，原本挂着许多刚买的小饰品，开心的一蹦一跳的希尔梅丽雅，在见到了亚伦之后，笑容便彻底僵在了脸上。 “……哦，真是许久不见啊，希尔梅丽雅小姐。”亚伦笑眯眯地弯下了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希尔梅丽雅害怕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在一眨眼的功夫里，躲到了特丽莎身后。 只要不是傻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个雅各人亚伦，便是希尔梅丽雅的债权人。 于格自然是尴尬无比，而特丽莎和司南佩等人也是一阵愕然。 不是冤家不聚头！ 国王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到这样尴尬的事情。 “希尔梅丽雅小姐，虽然不是时候，不过……是不是也该把咱们之间的债务了结一下了？”亚伦擦了擦因为天气炎热而流出的汗水，然后眯着眼睛，直视着希尔梅丽雅笑着说道。 “……我，我会还给你的，但不是现在！”希尔梅丽雅大声道。她这个样子已经和耍无赖没什么两样了。 “您已经用这样的方式赖掉好几回儿了，虽然您是尊贵的魔法师，可也不能凭着这样的身份来仗势欺人啊，我也是小本生意。”亚伦摇着头，一副感叹人心不古的样子，“很多人也都在盯着我的产业呢，我可不能让资金链断了啊……” “那，那个那个……”希尔梅丽雅开始结巴了起来，不知道该什么还击这个雅各商人。 司南佩忍不住腹诽：“上去扇他一个大耳光不就好了！你是贵族，你是魔法师！” 似乎是感觉司南佩有哪里不对劲，希尔梅丽雅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把自己，连同头衔一起卖给司先生了，要债的话，你去找他吧！” 说着，她闭着眼睛，就把司南佩推了出来。 这回轮到司南佩愣住了。尼玛，不带这样玩的吧！司南佩下意识的以为，希尔梅丽雅一定会把特丽莎推出来当挡箭牌，可事到临头，怎么把他给推出来了？ 不光是司南佩，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自己，连同头衔都一块卖给了他？怎么听着这么暧昧！ 能不暧昧吗，这听着就像是以身相许的代名词！ 亚伦的胖脸明显僵了一下，因为在他的情报当中，希尔梅丽雅和特丽莎才是最亲密的闺蜜才对，连躲到王宫里躲债的计划也应该是由她主导的，可是事到临头，站出来的却是司南佩这个异邦人？！ 其实，连希尔梅丽雅自己也愣住了，刚才的她完全就是在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而已…… ps：照例求求推荐……推荐太少了 ... 第十九章 进击的扒手 司南佩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小，虽然以前经常听人家说冤家路窄，可他却也没啥亲身的体会——当然，那是到今天为止。 不过，对方也有可能是故意找上门来的。司南佩相信，这个大腹便便的亚伦对于希尔梅丽雅正在瓦罗亚家避难的肯定知晓。 他感觉到了希尔梅丽雅抓着自己的手在颤抖，看的出来，希尔梅丽雅对这个债主是害怕到了家里。 在稍微安抚了一下这个倒霉的女巫之后，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对亚伦沉声道：“希尔梅丽雅小姐的债务现在由我来负责。不知道您接受什么形式的支付？实物还是现金？我想，您肯定不会是想要后者吧，无论是谁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金属货币。” 亚伦目前有点晕，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司南佩和特丽莎还有希尔梅丽雅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特丽莎既然都当面宣布司南佩是她的恋人了，那么司南佩也就相当于是被打上了“名草有主”的标签，可是现在他和希尔梅丽雅有表现的那么暧昧，莫非……莫非这个小白脸在堂而皇之的脚踏两条船？他又偷偷又看了看国王亨利，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可是知道特丽莎是其私生女。他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异邦人？ 实际上，国王倒没生气，生气的是于格，未婚妻还远在天边的他好不容易准备对希尔梅丽雅下手了，却发现这么一档子事！ “司南佩啊司南佩，我都准备对你和特丽莎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于格恨得牙根痒痒。一个人怎么可以占去这么多资源！让别的男人还怎么活？不过他就是抱怨抱怨罢了，身为一个王储，他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更讨厌的却是亚伦。原本他只是想过来看看这些武器的，不过在路上顺便遇到了逛街的希尔梅丽雅，这才把她一块拉了过来准备培养下感情，他可是真没想到会碰到希尔梅丽雅的债主，这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对这个放高利贷的家伙，他倒是产生了偷偷做掉这个雅各商人的冲动。 面对这么多人不善的眼光，亚伦要是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里不是亚德里亚共和国，而是在卡佩，他也怕被做掉！他发现，这些人的目光明显比自己预想的要犀利的多……擦了擦冷汗，亚伦勉强笑道：“只要能够支付足够的款项，我是不会在意形式的。当然，最好别是卡佩境内的土地。我更喜欢货物……”开玩笑！要是从卡佩南方划出一片土地来交给他，他敢要吗？ “那么，亚伦先生，明天请您来奥弗涅城堡一趟，我砸锅卖铁，也会凑出您需要的东西的。当然，鉴于我们没有足够的运力，请您自己想办法运货好了。”司南佩双手背在后面，偷偷给特丽莎打了个手势，他想阴一下这个亚伦。 亚伦面有难色，他从里面听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而且，其实他还是想要希尔梅丽雅本人去“亲自还债”的。不过形势比人强，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如果您对此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在相应的债务基础上再添一些东西来补偿您的损失。”司南佩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对于怎么替希尔梅丽雅还债，司南佩早就已经开始做打算了。 “……”亚伦勉强答应了下来。 亚伦决定，如果那些所谓的货物无法令自己满意，到时候就硬着头皮拒绝下来。 他也不认为身为一国王族，瓦罗亚家真会短视到为了一个过了气的女伯爵而干掉自己这个亚德里亚大商人的地步。 …… 卡佩中部，卢瓦城。在天空之上飞了几个小时的克里斯蒂娜哆嗦着降落到了地上。大病初愈，又在天上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此刻她的俏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甚至走路的动作也因为长时间坐在扫帚上而变得僵硬无比。 她本来想一口气冲到奥弗涅去的，但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和身体状况，等到在天上摇摇欲坠的时候，她不得不迫降在了这里。 卢瓦城是布洛涅公爵的领地，这里还有一个安格斯特别钟爱的别墅——克里斯蒂娜记得相当清楚，在传奇故事里，自己的祖先曾经变身为女性，在这个地方遭遇到了他一生最难以启齿的耻辱，给自己相爱相杀的宿敌当了一回儿小受，其间那羞人的过程被后人改编出了无数的版本——好吧，克里斯蒂娜在过去曾经看到不少以此为背景的耽美小说。她还记着，自己第一次背着父母，红着脸偷偷看女仆带来的这种小说时，那彻夜未眠的激动。 不过那时候她还只是把这些事情当成单纯的小说来看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身参与到这个激荡的大时代里。 而且，在那个时代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魔法了呢。克里斯蒂娜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一种从来没有的落寞感开始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戴上兜帽，遮掩住自己的尖耳朵之后，克里斯蒂娜进了城，她得在城里找一个旅馆，对付完一夜，然后再继续南下。 不过她没想到会在这城里碰到来来往往的传令兵，这些家伙们肆无忌惮的当街纵马疾奔，一路之上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克里斯蒂娜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也差点被马撞到了。不过即便没出什么事，她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她身后背着的步枪，凌空飞了出去，落在了路边的人群之中。 “这些该死的武夫，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克里斯蒂娜生气的啐了一口。不过等她站起身来想要取回自己的步枪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个矮子，然后捡起了她的枪，就往小巷之中飞奔。 “……该死的！”克里斯蒂娜这回轮到自己慌了，她拔起自己的脚开始向小巷之中追去，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太累了。 ... 第二十章 我真的很想吐你一脸 ps：抱歉昨天发错卷了克里斯蒂娜感觉自己真是倒了血霉，那个捡走自己步枪的扒手，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卢瓦城中那复杂的小巷里，她根本就没法去追。 她甚至怀疑那扒手的速度是不是已经突破了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极限？ 但是她认为自己必须取回那把枪——那可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四百年的东西！或许落到傻帽手里没什么影响，可是一旦落到聪明人手里，那可就麻烦大了。不过，最关键的是，这把枪是她有限的攻击手段之一。 在这个已经开始启蒙的时代里，魔法师已经不像远古时代那样无所不能了，最起码，克里斯蒂娜办不到，不用枪械就能在数百米之外取人性命。 她必须追回这把枪。这个宝贝，可是比司南佩手里的那把五四式有效射程还要远得多——其实这也是废话，谁让她的这把是步枪呢。 为此，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布洛涅家的别墅里。她觉着安格斯一定会在这里，否则这座城镇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传令骑兵。 “告诉你家主子安格斯，我，爱德华的友人，战争的功臣，魔法师克里斯蒂娜来了，赶紧让他从别墅里滚出来见我。”克里斯蒂娜伫立在门口，冷冷地对门卫说道。 虽然克里斯蒂娜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的声音却仍旧充满了威慑力和久居上位者的傲气。 几个门卫对视了一眼，明智的选择了一路小跑着冲到别墅里去向安格斯报告。 克里斯蒂娜没有等多久，便见到被人称为“行为艺术家之祖”的安格斯从别墅里面飞奔了出来，“哦，克里斯蒂娜小姐，能够再次见到您的容颜，我真是太幸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内心中对神毫无敬意的我竟然会如此得到他的眷顾！啊啊啊啊，难道是神也迷上了我的帅气吗？没能在帕黎其间好好与您促膝长谈一番，实在是我心中永恒的痛……” 克里斯蒂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不知为何，他今天竟然穿着一身绣满了花朵的衣衫，看上去…… “真是骚包透了，侯爵先生。”克里斯蒂娜冷冷哼道，“还有，你不必这样夸赞我的容貌——我和南边的那位奥弗涅女公爵特丽莎，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那不一样！虽然亲爱的特丽莎和您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您的美却和她全然不同！一个有如俏皮的小精灵，一个却有如高高在上，令人忍不住便要拜倒在裙下的女王……啊，神真是太眷顾我了。竟然能够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如此一模一样却又截然相反的两种美……” “没你个大头鬼啊！”和特丽莎一样，克里斯蒂娜同样无法忍受如此秀逗的家伙。她凭空变出了自己的扫帚，然后把它砸在了安格斯的身上。 或许是安格斯的侍卫们早就看惯了这样的情景，所以此刻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然后仰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哦，这就是传说中女王的鞭挞吗……真是种美妙的享受。”安格斯不停在地上翻滚，一边夸张地叫着痛，一边兴奋地喊道。 “果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会留名青史的，疯子！”克里斯蒂娜打累了，扶着自己的扫帚，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 安格斯从地上跳起来，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还鞠了一个躬：“多谢您的夸赞，女士。” “哼，也不知道你的那些侍卫们是怎么当的，如果我是杀手，你刚才已经死了。”克里斯蒂娜冷冰冰的说道。 “凡事还是靠自己保险，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安格斯笑嘻嘻地说道。 “算你有能耐。”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对这个享有盛名的疯子，她实在是毫无办法。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可爱的克里斯蒂娜小姐？”安格斯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克里斯蒂娜的身躯，一边笑着问道。 “我丢了一把火枪，一个可耻的扒手偷走了它。而且就是在这座城市里丢的，我需要侯爵先生你帮我找到它——它很重要。我实在不敢相信，在您的治下，所有城市的治安都是那么差劲吗？你一个把家安在城里的贵族还不如那些乡下土财主！而且，我差点被你的传令兵撞死，先生。” 安格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抱歉，克里斯蒂娜小姐。不知您丢的那支火枪长什么样子呢？” “我已经用魔法绘出它的图样。”克里斯蒂娜取出了墨迹未干的卷轴，“你要尽快找到它。” “尽快？我尽量。但是说实话，为了让您在这里多留一一阵子，我没准会偷偷吩咐手下消极怠工的。”安格斯笑着道。 不过他虽然这样说了，可是仍旧把自己的手下招呼了过来：“城里的那些惯偷们我想你们都清楚吧？他们平时肯定没少给你们上供。现在你们几个赶紧去把他们揪出来，然后告诉他们，自己偷了不该偷的东西，识相点就赶紧交出来，否则大刑伺候，明白了吗？” “明白。”几个安格斯的亲信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四散而去。 “让您见笑了，克里斯蒂娜小姐。”安格斯抚胸鞠躬，“不如，您在我这里暂住几晚？” 克里斯蒂娜挑了挑眉毛，在她的印象里，安格斯可是个不折不扣，比故事中更加变︶态的色胚，她已经对这家伙留了心：“不会打扰到您吗？貌似您马上就要开拔，赶赴东边圣战的战场了吧？您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其实大部分都是吾父在布洛涅那边处理啦。要不然我怎么有闲来卢瓦城这边偷闲呢。”安格斯貌似真挚的笑道。 虽然很忌惮这家伙，不过……“我很好奇，您和来自赛里斯的那位司先生当初欢度一夜的时候，是在哪个房间里？能不能让我去参观一下？”克里斯蒂娜忍不住心中的冲动，询问道。 安格斯吃惊地长大了嘴巴，然后故意扭扭捏捏的说道：“我和司先生之前热烈的情谊已经流传如此之光了吗？哦，这太令人震惊了……”说着，他捂着脸扭起了屁股。 克里斯蒂娜突然很想吐他一脸。 ... 第二十一章 番茄和土豆是什么东西? 克里斯蒂娜见到安格斯的这幅样子，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所谓的“激情一夜”会流传到许多许多年以后的未来，并且成为了无数少女小说的题材——有安格斯这个大嘴巴子在这里，这种事想不传开都难。 在一般人的眼里，安格斯的思考回路简直就是异次元型号的，他周围的几个正常人根本没几个人能读懂他——像是这种奇耻大辱般的事情，也只有他会引以为荣。 “真是令人无奈。”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最终接受了安格斯的邀请，在这里暂住。她虽然对安格斯不放心，但是在同时，她却对自己有信心——连这个疯癫的家伙都摆不平，谈什么去摆平南边的卡佩人！ 安格斯就像是一个谦恭的小厮一般，走在前面忠诚的为克里斯蒂娜引路。 这副样子，就好像是让人觉着，他只是一个生活在闹市酒肆之间的小市民，而非是一个庞大公国的继承者。 但是他的这栋别墅可比一般小市民的家里要富丽堂皇的多了，甚至可以说，豪奢的令人忍不住咋舌。 出生在王室的克里斯蒂娜当然早已经见惯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甚至她平时饮食所用的餐具，都是金银制品甚至是铝制品——能够用铝制品来作为饮食餐具的，在整个大陆上，也仅仅只有她们一家而已，没几个大学能够冶炼这种昂贵的金属，更别说提纯了。 不过，这栋别墅仍旧令她震撼。脚下所踩的红色地毯，角落中摆放的青色瓷器，都还在其次，真正令她震撼的，却是墙上所悬挂的画作。 她驻足在挂满了油画的走廊里，驻足不前：“这……这是……这就是‘女先知的凝视’吗？”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卓越画作之中，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最珍贵的作品。 “是的，小姐。”安格斯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这就是‘女先知的凝视’，一副作画于两千年前的古画。虽然世人都惊叹于古人使用的神奇颜料，但我还是认为她那深邃而莫测的眼神，和让人无法解读的微笑才是这幅画作最令人赞叹的地方。” “每个人对这微笑的解读都不同，有的人觉着她笑得舒畅温柔，就像是你梦幻中的妻子，有的人却又觉着她严肃无比，像是一位教堂中的修女，而还有的人却从中读出了哀伤，甚至是嘲讽和揶揄，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角度，不同时间，不同心境去观察，也会产生不同的感受。”安格斯微微一笑，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跳脱和癫狂，而是显得优雅与高贵，眼神中充满了只有艺术家才会有的那种灼热眼神，“不过，我的父亲却说，他从里面读出了这位女先知对人类的大慈大悲，她站在了天使甚至是神的高度上，无言的望着凡人们的起起落落，她洞察了一切，所以，她才能在人们的面前展现出千般的样貌，而她本人，却隐藏在了迷雾之后，没有人能够洞察到她的真容……我父亲猜测，这幅画的作者可能就是女先知本人。” “洞察了……一切吗？她是……西比尔？”克里斯蒂娜失神的望着这幅画。在看到画中女人的微笑之后，她突然觉着，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会不会只是徒劳的挣扎？ “没错，她就是西比尔。”安格斯摇着头，“可惜不知道她那本预言书跑到哪里去了……” “西比尔的预言……她和他，难道是命中注定的统治者？”她在此刻突然想起，自己和司南佩会面时，当自己扯出西比尔时他的那副沉默样子……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萦绕在了她的心间——甚至，连她在这里看到这幅画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脆弱，也没有自己少女时代的那种多愁善感了。 她冷笑了一声：“可惜，这副传世的名画，最终却要毁于战火。”她这样说，不仅是为了增添自己的信心，更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命运的不屑——她不可能在命运面前败退。她还有家人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拯救。她必须驱散一切恐惧！ 说完，她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这幅画一眼。 安格斯从欣赏画作的陶醉之中醒来，却发现了克里斯蒂娜莫名生气的样子。不解地挠了挠头，他再次看向这幅画作的时候，却又从女主人公的微笑之中看出了怜悯，嘲讽……还有慈悲，他第一次从这幅画中看到这些。 “克里斯蒂娜小姐，等等我！你一定不认识路吧？”安格斯慌张道。 “不，我认识路。”克里斯蒂娜摇头。这里，她其实来过，虽然那时的庭院榆次时已经截然不同，那间传奇的卧室也早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她却是识得路的，她知道客房大约在哪里。 “克里斯蒂娜小姐，天都那么晚了，您就不吃点晚餐吗？”安格斯在后面远远地喊道。 克里斯蒂娜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她发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纤腰，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她点了点头，从早上开始，她就只草草的吃了一点黑面包。 “给我来一点油浸鸭肉，酸菜肠和烤鹅肝，再来一点鱼子酱和黑松露，汤就上马扎尔番茄牛肉汤好了，不要加土豆！做好以后给我送到卧房来……听见了吗？”在不知不觉之间，克里斯蒂娜对待安格斯的态度就变成了颐指气使。 “明白明白。”安格斯连忙点头，不过许久之后，他还是举着手问了一句：“克里斯蒂娜小姐，番茄和土豆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克里斯蒂娜沉默了下来，她已经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欧吉尼亚，还是没有番茄和土豆的。 “那就给我来一份洋葱汤好了。”她也不再继续多话，而是直接进了客房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克里斯蒂娜还突然发现，曾经酷爱饮茶的她好几次在爱德华面前说起过“茶”这个单词，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啊…… ... 第二十一章 番茄和土豆是什么食物? ps:码完以后的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番茄和土豆不仅仅可以指那两种原产自新大陆的食物…… 克里斯蒂娜见到安格斯的这幅样子，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所谓的“激情一夜”会流传到许多许多年以后的未来，并且成为了无数少女小说的题材——有安格斯这个大嘴巴子在这里，这种事想不传开都难。在一般人的眼里，安格斯的思考回路简直就是异次元型号的，他周围的几个正常人根本没几个人能读懂他——像是这种奇耻大辱般的事情，也只有他会引以为荣。 “真是令人无奈。”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最终接受了安格斯的邀请，在这里暂住。她虽然对安格斯不放心，但是在同时，她却对自己有信心——连这个疯癫的家伙都摆不平，谈什么去摆平南边的卡佩人！ 安格斯就像是一个谦恭的小厮一般，走在前面忠诚的为克里斯蒂娜引路。 这副样子，就好像是让人觉着，他只是一个生活在闹市酒肆之间的小市民，而非是一个庞大公国的继承者。 但是他的这栋别墅可比一般小市民的家里要富丽堂皇的多了，甚至可以说，豪奢的令人忍不住咋舌。 出生在王室的克里斯蒂娜当然早已经见惯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甚至她平时饮食所用的餐具，都是金银制品甚至是铝制品——能够用铝制品来作为饮食餐具的，在整个大陆上，也仅仅只有她们一家而已，没几个大学能够冶炼这种昂贵的金属，更别说提纯了。 不过，这栋别墅仍旧令她震撼。脚下所踩的红色地毯，角落中摆放的青色瓷器，都还在其次，真正令她震撼的，却是墙上所悬挂的画作。 她驻足在挂满了油画的走廊里，驻足不前：“这……这是……这就是‘女先知的凝视’吗？”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卓越画作之中，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最珍贵的作品。 “是的，小姐。”安格斯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这就是‘女先知的凝视’，一副作画于两千年前的古画。虽然世人都惊叹于古人使用的神奇颜料，但我还是认为她那深邃而莫测的眼神，和让人无法解读的微笑才是这幅画作最令人赞叹的地方。” “每个人对这微笑的解读都不同，有的人觉着她笑得舒畅温柔，就像是你梦幻中的妻子，有的人却又觉着她严肃无比，像是一位教堂中的修女，而还有的人却从中读出了哀伤，甚至是嘲讽和揶揄，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角度，不同时间，不同心境去观察，也会产生不同的感受。”安格斯微微一笑，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跳脱和癫狂，而是显得优雅与高贵，眼神中充满了只有艺术家才会有的那种灼热眼神，“不过，我的父亲却说，他从里面读出了这位女先知对人类的大慈大悲，她站在了天使甚至是神的高度上，无言的望着凡人们的起起落落，她洞察了一切，所以，她才能在人们的面前展现出千般的样貌，而她本人，却隐藏在了迷雾之后，没有人能够洞察到她的真容……我父亲猜测，这幅画的作者可能就是女先知本人。” “洞察了……一切吗？她是……西比尔？”克里斯蒂娜失神的望着这幅画。在看到画中女人的微笑之后，她突然觉着，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会不会只是徒劳的挣扎？ “没错，她就是西比尔。”安格斯摇着头，“可惜不知道她那本预言书跑到哪里去了……” “西比尔的预言……她和他，难道是命中注定的统治者？”她在此刻突然想起，自己和司南佩会面时，当自己扯出西比尔时他的那副沉默样子……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萦绕在了她的心间——甚至，连她在这里看到这幅画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脆弱，也没有自己少女时代的那种多愁善感了。 她冷笑了一声：“可惜，这副传世的名画，最终却要毁于战火。”她这样说，不仅是为了增添自己的信心，更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命运的不屑——她不可能在命运面前败退。她还有家人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拯救。她必须驱散一切恐惧！ 说完，她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这幅画一眼。 安格斯从欣赏画作的陶醉之中醒来，却发现了克里斯蒂娜莫名生气的样子。不解地挠了挠头，他再次看向这幅画作的时候，却又从女主人公的微笑之中看出了怜悯，嘲讽……还有慈悲，他第一次从这幅画中看到这些。 “克里斯蒂娜小姐，等等我！你一定不认识路吧？”安格斯慌张道。 “不，我认识路。”克里斯蒂娜摇头。这里，她其实来过，虽然那时的庭院榆次时已经截然不同，那间传奇的卧室也早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她却是识得路的，她知道客房大约在哪里。 “克里斯蒂娜小姐，天都那么晚了，您就不吃点晚餐吗？”安格斯在后面远远地喊道。 克里斯蒂娜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她发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纤腰，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她点了点头，从早上开始，她就只草草的吃了一点黑面包。 “给我来一点油浸鸭肉，酸菜肠和烤鹅肝，再来一点鱼子酱和黑松露，汤就上马扎尔番茄牛肉汤好了，不要加土豆！做好以后给我送到卧房来……听见了吗？”在不知不觉之间，克里斯蒂娜对待安格斯的态度就变成了颐指气使。 “明白明白。”安格斯连忙点头，不过许久之后，他还是举着手问了一句：“克里斯蒂娜小姐，番茄和土豆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克里斯蒂娜沉默了下来，她已经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欧吉尼亚，还是没有番茄和土豆的。 “那就给我来一份洋葱汤好了。”她也不再继续多话，而是直接进了客房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克里斯蒂娜还突然发现，曾经酷爱饮茶的她好几次在爱德华面前说起过“茶”这个单词，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啊…… 第二十二章 鞭挞我吧…… 夜深了，克里斯蒂娜倒在宽大而又绵软的床上，却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眠。 这房间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让她不适应，即便安格斯细心地送来了香水与上好的麝香，但是这一切，反而令她烦躁。 前一阵子在战场上时，她已经习惯了忙碌而且粗糙的生活，更习惯了每天出去打打杀杀，可是现在安格斯为她安排的这个房间，却唤醒了她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原来那优渥舒适生活的记忆，一点点自她脑海深处浮现，一直到占满了她的整个意识的海洋。 伤心的感觉也随着记忆浮上来了，克里斯蒂娜咬着牙，切齿痛骂着安格斯的“好心”。 “可恶，香水也不是这个味，床铺也不像那样软，床帘也不是丝绸的……你还不如不弄，安格斯！”克里斯蒂娜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底下，自言自语着，“家啊……没了……”说着说着，她便开始哭了起来，一直到泪水沾湿了整个枕头。 哭累了，她才有了一点睡意。房间内点燃的浓香，也让她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同时还有一丝莫名的空虚……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睡着。 虽然很细微，不过这种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还是瞒不过她尖锐的耳朵。 她隐隐有了戒备，不过她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装作昏睡了过去。 随着吱呀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猥琐的身影端着蜡烛走了进来：“哦，果然睡着了，啧啧，这种从遥远东方穿过来的神奇麝香果然有点作用。唉，或许我该用麻药更保险一点？就算她是魔法师，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不用说，来者正是安格斯了。他虽然一步一步的向床边挪动，让自己的脚步声在深夜之中显得不再那么刺耳，不过他腰间挂着的绳索和上面的铁钩，却在叮叮当当的响着。 他挪到床边，开始找起了分布在大床四周固定绳索用的铁环。 “真是对不起啊，克里斯蒂娜小姐，我这样做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啊。”安格斯阴惨惨的笑道，“万一你醒过来，二话不说把我打死了可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去死好了。”就在安格斯俯下身子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女声从床中央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的动作一下子便僵在了原地。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克里斯蒂娜哼道。 “……那个，克里斯蒂娜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安格斯仰起头来，尴尬地笑道，“我只是想……” “只是想，带给我属于人类的，至高的愉悦，是也不是？”克里斯蒂娜还带着泪痕的两只眸子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看来，我不得不给你一点惩罚了！” “那个，您不会杀了我吧？”安格斯嘿嘿笑着问了一句。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然后道：“不会。”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安格斯突然死了，布洛涅公爵会怎样发疯，而且，他……可也是卡佩王冠的最有力竞争者，怎么可以让他死了？ “那么您就尽情地来鞭挞我吧，克里斯蒂娜小姐。”安格斯一脸严肃的把手中的绳索递给了克里斯蒂娜，“我这里还备有皮鞭和蜡烛，您需不需要？” “你给我去死吧！”克里斯蒂娜召唤出了自己的扫帚，然后向安格斯的头顶重重砸去。 …… 卢瓦城的一个角落之中。 一名满脸白须的老人，将几枚闪闪发光的金币交给了一个矮小的半大孩子：“做的不错，贝特朗。” 名叫贝特朗的半大少年开心的接过了金币，然后将自己背后背着的步枪交给了面前的老人：“谢谢您，尊敬的马利老先生。” “这是你应得的，拿去给你的妹妹治病吧。”老人摸了摸他的头。 小贝特朗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怀揣着金币，飞奔出了房间。 另一个苍老的身影从房间中出现：“阿鲁埃，这把步枪……” “一个星期之后再还给那个可怜的小丫头好了。”阿鲁埃笑眯眯的说道。 “你呀，还是那么爱捉弄人。”另一个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反正我们也一直是在按照命运的指引再行动而已。”阿鲁埃笑道，“德?莱斯，如果那么顺利就让那丫头到了奥弗涅，亨利没准真的会死在她的枪下的。” “我知道。”德?莱斯苦笑，“只是……觉着那丫头，真的很可怜罢了。” “很可怜，你还会把她送回这个时代来？我觉着，那个贝尔纳多特比爱德华靠谱多了。”阿鲁埃把玩着手中的步枪说道。 “那可是四百年后的我，四百年后的我，可不等于现在的我。或许那时，我的心境和现在相比又有什么改变了吧。”德?莱斯一脸肃穆，“况且，我只是在按照预言的内容在做而已。” “貌似咱们两个老不死的都在拿预言说事。”把玩过后，阿鲁埃郑重地把枪放在了桌子上，“这很可笑不是吗？” “我没觉着有什么可笑的。”德?莱斯轻咳了一声，“按照预言的指引，这可是人类经历磨难最少的道路——虽然很多人会在其中受苦，不过从总体上来看，这却是无法避免的。” “但这样可也不会让你好受啊，德?莱斯。”阿鲁埃看着苍老的德?莱斯沉重的说道，“亲手把一些人推入火坑，可是和旁观的感觉完全不同。” “唉，不说这些了，越说越伤心。”德莱斯挥了挥手，“你我，不就是想看看西比尔她口中那个凡人也能上九天揽月的景象吗？那可是……我们用魔法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情。不过，人类最终竟然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到达那个高度，真是令人震惊。” 阿鲁埃推开窗户，仰望着璀璨的星空：“想一想，真是可笑，无论我们怎么翱翔，也没法突破脚下这颗星球的限制，而原因……竟然是因为人类的知识和想象力触及不到那里……真是可笑！被自己所束缚的人类……” ... 第二十三章 以技术偿债 夜已深，司南佩躲在城堡里，仍旧在纸上勾勾画画，奋笔疾书。 他从阿利艾镇赶回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他必须得在明天那位艾伦先生到来之前，把手上的活全部搞定。 特丽莎拉着希尔梅丽雅，脸色难看的坐在司南佩的对面，看着他一一点点完成手上的工作。 “司，你真的要……要用这些珍贵的资料来偿还我的债务？”希尔梅丽雅脸色有些苍白。 “没错。”司南佩点了点头，“在我的故乡有句老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份资料的价值比什么货物都要大，我相信那个亚伦会接受的。而这，也是我们不用付出任何财富就能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式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损失的远不只是一万，两万里弗尔！”特丽莎腾地站起身来，鼓着腮帮子，叫嚷道，“你不是制造了一些玻璃制品吗？先把那些东西交给他应付过去好了！我们无论如何也没必要……没必要用这样宝贵的东西去偿债！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让他永远留在卡佩好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丽莎的神情已经变得异常可怕。 “这种贪婪的家伙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司南佩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安抚特丽莎：“殿下，我们不是光天化日杀人劫财的强盗，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统治者，贵族！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样是伤了所有人的心。不只是亚德里亚共和国和杰诺瓦共和国的那些二道贩子商人们，没准就连手下的贵族和那些由市民推出的市长们也会和我们离心……” “这不是非常时期嘛！”特丽莎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颓然道，“而且我也就只是说说……我们现在的窝囊样子，又有什么勇气能够和那些家伙们翻脸……” “殿下，您放心吧，我手里能够赚钱的东西可是多得很，随便拿出一两样来都能给您再买上几个公国……”司南佩放下笔，安慰自己的女友。 “嗯……”特丽莎轻轻地点了点头，但谁都能看出，她脸上浓浓的不甘。 “而且，把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交给那个亚伦，也是我深思熟虑的，你不要忘了，萨兰依的那些商人们也早就掌握了制造玻璃镜子的方法，一旦我们推出自己的产品去和他们竞争，我可不敢保证那些想钱想疯了的家伙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司南佩苦笑，“和远在大陆最西边的我们不同，那些家伙们可是直面塞尔曼帝国的压力，为了防备图克人的舰队，为了保证他们的市场份额，他们可是一直都在疯狂地扩充舰队，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从他们传统的赚钱领域里，硬是挖下一块肉来的话，他们会怎样发疯？倒不如看看那个亚伦怎样应付那些商人们。雅各人在亚德里亚共和国内部也是受排挤的吧……让他们狗咬狗，倒是个蛮不错的主意。” “可是你的方法明明比他们更加优秀。”特丽莎抱着头，“为什么我们……” “形势比人强，我亲爱的殿下。”司南佩来到特丽莎身前，俯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把今日付出的一切，拿回来的。” “你就会拿这样的说法来安慰人。”特丽莎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不过……我相信你。” “谢谢您的信任，殿下。”司南佩站起身来，“我会为您办到的。三年之内，我们就会收复整个卡佩，下一代的时候，卡佩就将会成为整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连教皇陛下也得对我们俯首，等到了我们孙子辈的那一代，整个欧吉尼亚将会全部回归主的怀抱之下。” “三年？”希尔梅丽雅小声的问道。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动摇。 “没错，三年而已。”司南佩笑道，“别看他们现在占据了半个卡佩，不过等我们积蓄好力量的那一刻，等待我们的只会是摧枯拉朽般的胜利。区区两万疲于奔命的职业军队，我还没放在眼里。” “司，你变了好多。以前，没觉着你有这么硬气呢。”特丽莎扑到了司南佩的身上，“不过……我觉着好安心。” “以前的我……很怂吗？”司南佩长大了嘴巴，面部的肌肉瞬间僵硬，被自家的妹子这样说，可真是太可怜了…… “真的很怂。”特丽莎撅着嘴哼道，“现在也一样。” “……这是谨慎，殿下。”司南佩咳嗽了一声，“目前我们没必要去招惹任何外部的势力，只需要打败加勒多尼亚人就可以了。或者说……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种田。” “种田？”特丽莎满脑袋问号。 “呃……哈哈，是啊，种田，意思就是先发展好自己。”司南佩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挣脱温软的怀抱，从自己办公室角落的带锁书柜中，取出了几份资料。 “这里边和那些曾给您看过的能够赚钱的东西不同，里面所记录的，都是真正重要的，或者是能够在战场上变成战斗力的东西。”司南佩郑重道。 “……”特丽莎一把将司南佩手里的笔记本夺了过来，“水力冲压机……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制造板甲。”司南佩胸有成竹的笑了，“锁子甲已经过时了，无论面对长弓，还是面对火枪，它们都应该退役了，在以后的战场之中，板甲将是几乎无法被摧毁的盾。” “板甲……”特丽莎听到这个名词，然后开始急速往后翻阅，“后面的，不会是高炉的施工方案吧？” “咦？”司南佩对面前的女孩儿刮目相看了，“殿下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特丽莎摇头，“你不要以为欧吉尼亚那么落后，连板甲都没有发明。只不过，我们制造的板甲，质量还是不高，高炉的温度上不去……” “所以，不就要依靠我这个救世主了吗？”司南佩得意道。他现在才发觉，自己脑中的知识究竟是多么的宝贵。ps：下周考试周，今天只有一章啦。我预感我要全挂了，一点没复习，肿么办肿么办！5555555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四章 各怀心思的谈判 第二日下午，司南佩和特丽莎一道，坐在了谈判桌的一侧，而另一侧，则是到这里来收取欠款的亚伦。 桌子上摆着几件小小的玻璃杯子和镜子，这些都是司南佩在很早之前做出来自己用的，不过在阴差阳错之下，这些跨时代的东西却并没能投入大规模生产。 不过，在来到这里之前，亚伦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到临头，司南佩会拿出这么一摞资料出来。 在打开之前，他还以为这些都是司南佩要交给他的物资清单，可当他打开之后，却被吓了个半死。 “这……你是怎么把这份资料弄到手的？”亚伦失态的拍案而起，然后又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司南佩说道，“司先生，这玻璃制品的制造方法可是不传之秘，为了保密，亚德里亚共和国政府还特意把所有的工匠全搬迁到了穆拉诺岛上，对本国人来说这也是秘密，可您……” 司南佩平静地摆了摆手，他直视着亚伦：“请您不要以为世界上只有亚德里亚共和国一家会制造玻璃器具，在遥远的赛里斯，这早就成了烂大街的货色。” 亚纶不敢相信的地摇了摇头：“但为什么连我也只听说过赛里斯的丝绸和瓷器，而未听说过他们的玻璃制品？” “运输太困难了。”司南佩随口胡诌，“我无法想象有船只能够横越大洋而保证其运载的玻璃制品不碎。” “好吧……”亚伦擦了擦汗，“那么，司先生，您给我这些资料的意思是，您有能力偿还希尔梅丽雅小姐的债务吗？” 司南佩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用这些资料来抵偿希尔梅丽雅小姐的债务，您觉着这笔生意怎么样？” 亚伦又被吓了一跳。听到司南佩的话，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可是个莫大的诱惑。不过，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总觉着有些不放心，他可不认为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而且，对面的司南佩看上去也确实不像个傻子。 莫不是这份资料是假的？但是亚伦的经验告诉他，这份资料却没什么毛病。 “这份资料的价值太过高昂了，不用说偿还一次债务，连偿还十次也足够了。”看了看桌子上那些亮晶晶的玻璃杯，又看了看光可鉴人的镜子，亚伦顿了顿，又谨慎的询问，“您难道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吗？”他决定以退为进，试探一下这对狗男女。 “当然有。”特丽莎鼓着腮帮子，那眼神在亚伦看来要多凶恶就有多凶恶，“以后你就不要想着在往这运什么塞尔曼的武器了，我们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铁矿石，硝石，还有铸铁快，另外还有木材，明白吗？！” 亚伦瞥了特丽莎一眼，心下倒是安定了大半。他记着，这个女公爵的姘头好像一力坚持自产武器，看样子是准备从里面捞油水了。有所求，有私心就是好的，要是一脸大公无私的样子反倒很难令人放心。 “那么……”亚伦搓着手，“价格方面？” “价格？我们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交给你了，你还给我谈价格？”特丽莎哼哼道，“不要你几十吨……” “特丽莎！”司南佩佯作生气地对着特丽莎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笑眯眯的同亚伦说道，“价格方面，就由我的助手和您详谈好了。” 侍立在一旁的阿贝尔朝着亚伦鞠了一躬，微微露出了笑容。现在他已经没有刚刚逃难回来时的那副落魄样子了，在司南佩的强制命令之下，经过了一番梳洗打扮，他又回归了自己那副人畜无害的秘书形象。 亚伦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进一步问道：“那么，在这玻璃生意上，您两位不准备入一股吗？” “入一股？哦，不。”特丽莎摇头，“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亚伦皱了皱眉头。 “和你一起合作还不如自己单干。”特丽莎哼道。 “……”司南佩嗔怪的瞪了特丽莎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亚伦眯着眼睛，打量起了这两个年轻人。这种唱双簧的戏码他可是见了太多了。 “想必合约的草稿两位都已经准备好了吧？我这边也带来了希尔梅丽雅小姐的债务证明。”亚伦摇着头，“不过我个人希望，在签署合约的时候，一定要把‘如果亚伦公司无法生产出合格玻璃，则此合约无效’这一条加上。” “这是当然的。”司南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商业合同相比起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还是太粗陋了，司南佩随意就能在其中找出漏洞，不过，他还没无聊到使用这些阴谋——他并不想让自己在欧吉尼亚多出一个不遵守商业道德的坏名声来。这份合约更多的，将会是阳谋。 他司南佩，可没把区区玻璃放在眼里！而且，如果他想要让这个亚伦血本无归，方法可多得是呢……想着想着，司南佩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笑意。 亚伦似乎察觉到了司南佩这异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财帛动人心，他还是决定完成这份交易。相比起预感，他更相信自己的理智。 无论如何，只要能确保这份资料是真的就好，能够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只要是真的，那么他并不惧怕外部的阴谋。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来自共和国政府的压力而已。 接下来的谈判出乎双方意料的平淡，双方只是围绕着铸铁块和硝石的价格唇枪舌剑了一番，在之后很快就签下了合同。 虽然说起来还算轻松，不过待亚伦离开之后，特丽莎还是疲累地瘫倒在了椅子上。刚才那一番装模作样实在是累人。 喘了几口粗气，她推了推身旁的司南佩：“司，那些铸铁块……司？司！” 司南佩累到睡着了。昨天他可是一直忙到了凌晨才睡下，比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都要晚。 “特丽莎？”希尔梅丽雅这时候站到了门口，弱弱地开口问道。 “放心吧，搞定啦！”特丽莎挥舞着手里的纸张，强打精神笑了笑，“不过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啦！”ps:明天开始考试了，今晚就一章了（等待全挂……）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五章 父女的争执 在卢瓦城停留了两个星期，当克里斯蒂娜快要无法忍受安格斯手下那拖沓的办事效率，准备要抛弃自己的步枪，独自启程南下的时候，疯癫的公爵继承人终于给她带来了预料之外的惊喜。 “你要的东西在这，可爱的克里斯蒂娜小姐。”安格斯亲自捧着步枪，笑嘻嘻地来到了克里斯蒂娜身前。 “……总感觉你在之前就找到它了吧？”接过安格斯手里的步枪，克里斯蒂娜哼了一声，“我感觉或许在第一个星期你还在尽心尽力地去寻找这个东西，不过到了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你却像是在敷衍我。我说，你该不会是把它拿去做研究了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枪有装卸过的痕迹，不过，只要你把它拿了回来，我并不介意你对它做了什么。” 安格斯只是继续在冲着克里斯蒂娜微笑，不过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克里斯蒂娜询问。 “在一个铁匠行会里找到的，不过……那些铁匠都说自己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安格斯托着下巴思考，“不过这也算正常，如果我是那些铁匠，我也一定会矢口否认。这把步枪太重要了，拿着它能买下一个小国。” “算是……正常吗？”克里斯蒂娜也陷入了深思。 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心中的阴霾之后，克里斯蒂娜向安格斯道别。 “既然拿到了这把枪，那么我也该走了。”克里斯蒂娜戴上了自己的兜帽，“感谢你多日以来的‘款待’。” “我想克里斯蒂娜小姐你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对吧？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没功夫来理会我这个小人物。”安格斯哈哈大笑，“不过，你那么急着走吗，克里斯蒂娜小姐？” “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了。还有，你猜的很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克里斯蒂娜看了安格斯一眼，摇了摇头，“与其去猜测我的行动，还不如去考虑一下怎么发展自己的家族。我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如果……” “好了，女巫小姐。”安格斯一反常态，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请您不要告诉我什么神奇的预言或者劝谏，那太可怕了，对于我来说，并不想盯着那‘命中注定’的压力生活。我知道的，那些预言都相当是诅咒，不是吗？” “相当于是诅咒吗？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诅咒，也未尝没有避免的方法，我和你不同，我坚信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克里斯蒂娜似笑非笑地自嘲道，“虽然这多半也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那么，我最后再给您一句个人的建议，如何？”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安格斯躬身道。 “追女孩子，不是你这么追的呀，傻蛋，连个姓司的木头也比你强。”留下一句嘲讽，克里斯蒂娜骑着自己的扫帚，从湛蓝的天空之中离开了安格斯的视线。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安格斯呆呆地望着克里斯蒂娜离去的方向，嘟囔道，“没把你留下真是可惜。不过要是你真的爬上了我的床，我该怎么称呼可爱的小特丽莎呢？姐妹还是岳母？” “奥弗涅家的人，果然都是一群不可思议的家伙。”安格斯抱着头，苦恼地思索。 …… 克里斯蒂娜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她来到了阿利艾镇的时候，国王早就不见了踪影。 城里的人都知道，国王在三天之前带兵去了西面，他要亲自去安抚那些土地上的人民，顺便……拔掉加勒多尼亚人在南方海岸线上的据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深处南方一隅之地，强敌又在身边环伺，这又如何能够让人安眠？ 现在的阿利艾镇，已经只剩下了王储于格和他那不名誉的私生女妹妹特丽莎，以及妹妹的姘头，司南佩。 国王在出行之前，把南方领地杂务统统交给了于格，这样的目的不用多说，自然是想要锻炼他的执政能力，不过在他走之前，却也勒令特丽莎和司南佩搬到了城里。 两代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听着，司，我知道你最近在搞什么。”当国王把司南佩叫到面前之后，便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最近在尝试制造板甲吧？需要水力？城外就有！需要工匠？你可以去找城里的那些行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别在瞒着人自己私下里偷偷搞了。” 司南佩听到国王的警告，心脏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是在华夏古代，恐怕立马就要被扣上图谋造反的罪名了…… 他沉默了，并没有说话。 特丽莎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陛下，这是我们的私人产业！您无权要求我们这样做！” “我是你的监护人……” “我已经成年了，陛下！”特丽莎拍案大吼，“我不希望您干涉这些事情！如果您希望得到一个保证的话，我可以发誓，不会让我们的东西流到外国，我同样也可以保证当有一天出现成品之后，我会以最低廉的价格提供给您，但是请您不要漠视我的正当权利。” “好吧，这是你的正当权利，不过我也有我的正当权利——如果你不希望我拿出三级会议的文件来，剥夺你的财产的话。”国王冷冷道。 特丽莎的脸色变得煞白：“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可是您的女儿！” “那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是你的父亲！”因为伤势，国王剧烈地咳嗽了一声，方才慢悠悠的继续说，“你的翅膀硬了，便想要忤逆我了吗？孩子！” “您不明白，事情并不是……” “是你不明白，特丽莎。”国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用玻璃的秘方轰走了那个亚伦，我可以接受，毕竟那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除了那份遭人眼红的暴利之外，于国家也无大益。可现在你试图攥在手里的东西却不同，我不能把它放在任何人手里，即便那个人是我的女儿。孩子，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我不是不明白，不过你要考虑考虑我，我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父亲。”ps：我说我最起码会更一章就会更一章的啦，话说最近的节奏是不是有点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六章 裂隙 瓦罗亚家破天荒的产生了和普通人家中差不多的家庭矛盾，并且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我不明白，这和您是不是普通父亲有什么关系。”特丽莎紧紧地攥着拳头，“那是我的正当权利，如果要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无条件的奉献给您，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您的奴仆吗？再者说，我所继承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我的母亲，与您没有一点关系。我……只不过是不名誉的非婚生子罢了。” “听着，孩子，我是你的父亲，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但是，这一切……”国王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一些，他没有想到，往日在自己面前乖巧到了极点的特丽莎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暴躁。 就和……那次她执意去寻找她身边的那个异邦人一样。国王把目光转向了司南佩。 司南佩不动声色地往回退了一步，试图避开国王的目光，可是这根本没有效果，似乎国王在此刻认定了他是挑拨父女关系的罪魁祸首。司南佩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国王了？难道是自己对希尔梅丽雅的态度有些过于热切了？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国王似乎并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就能改变对别人看法的人。 “和他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父亲，无论您说什么，都不会动摇我的决定。”特丽莎哼道，“本来我不想这样做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那你今日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国王睁大了眼睛，“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包括，亚伦为什么拒绝再向我们提供武器，而只肯提供原材料。”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为此吗？看来卡佩境内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这位精明的国王！ “陛下，曾经我也是无条件信任您的。”特丽莎看着自己的生父，眼神中却不见多少崇敬，取代了这种感情的……是一种莫名的生疏。虽然亲子之前的感情仍在，但这种生疏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在两人之间劈开了一道硕大的鸿沟。 “直到在帕黎城破之前，您对安格斯说了那一番话之后。”特丽莎颓然道，“对不起，父亲，但是……我再也没法相信您了，我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您当做筹码狠狠地扔出去，砸到你看不顺眼的某个混蛋身上来换取您眼中更加重要的东西。”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国王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事我做的确实有些欠妥。” 司南佩暗中撇了撇嘴，他猜测，按照这个国王的尿性，他心里说的一定是“让特丽莎探听到这件事欠妥”而不是“这件事本身欠妥”。 “不过，这并不是你能够这样忤逆国王意志的理由，孩子。”国王冷静地摇头，“你还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把王国利益抛诸脑后。” “我们……我并没有无视王国的利益，那个亚伦，本来就是不可信任的家伙，他根本就是趴在原本就不宽裕的王国身上吸血，我们每购买一件武器，就是向他，甚至是向万恶的亚德里亚共和国和塞尔曼帝国输血，我们根本就不能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幼稚，就算他能赚到钱又如何？只要我们能够拿到我们需要的，这就够了……” “那您为什么不允许我来找人铸造铠甲？您照样可以拿到您所需要的。”特丽莎冷冷道，“您宁愿相信一个外国的商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非要把所有的一切统统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吗？” “……”国王没有回答。 “自从您来了南方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管理过自己领地上的事务，甚至连与阿利艾市长的例行会见也取消了，这一切，都是顾忌了您身为国王的感受！所以拜托您，给我留一点安全感！我不想时时刻刻在恐惧中过活！您是我的亲父，我无时无刻不在铭记着这一点，但是千万拜托您了，别把自己的孩子逼得那么紧！”特丽莎说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泪。 又沉默了一会儿，国王才缓缓开了口。 “那你们两个，就给我搬到城里来，还有就是，技术上的问题你们随便折腾，但是工厂，我要派人进驻。”国王没有再看自己的女儿，而是盯着司南佩，“这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后底线。” 看到这样的目光，司南佩明白了，自己终究是树大招风，成为了国王密切关注的对象。他很想对国王说一句，我不是野心家，也不是两只眼睛掉进钱眼里的商贾，但很可惜的是，这些话对于两人之间的交流和理解却没有帮助。他仍旧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特丽莎的身旁，充当着一个女公爵跟班的角色。 “好吧，陛下。我会遵从您的吩咐的，我明天就会搬到镇上。”特丽莎偏过了头去，“但是我会搬到远离市政厅的另一边，在那里我有一个小别墅——请您谅解。” 不知道是不是司南佩的错觉，他感到国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的身影在一瞬间就佝偻了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起来。 “随便你吧，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经常来看看我。”国王疲惫地挥了挥手，“走吧，和你的姘头一起。” “那我就告辞了。”特丽莎咬了咬嘴唇，抹了一把泪，拉着司南佩的手臂，转身离开了这间会客室。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样有个性的女儿。”国王独自一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国王在出征之前，遭遇到了他这一生中有数的打击。不过克里斯蒂娜终究还是没能看到这一切，她来到阿利艾镇的时候，国王亨利已经离开了阿利艾镇三天。 在悄悄地溜进市政厅转了一圈之后，她低声咒骂了起来：“该死，那些书里不是说亨利才会在两天之后才会离开阿利艾镇吗？我没记错日子啊！” “他怎么早走了五天？”克里斯蒂娜揉着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思索，“是书中的谬误吗？还是那些作者干脆就没算准这种小事的日子？教会也没更改过几次历法……” ... 第二十七章 集权君王是个高危职业 错开的五天时间，令克里斯蒂娜和她的目标，国王亨利之间失之交臂。站在市政厅的楼顶上望着这繁华的商业市镇，令她突然产生了一丝迷惘。 为什么在这个时代，王室总是能够受到民众的爱戴，而在她成长的那个年代里，王室却总会成为整个国家的众矢之的？那个年代的卡佩国王明明比现在强大的多！不会有外敌的欺凌，也不会有封建贵族的作乱，一切属于这个时代的弊病都没了。但人们仍旧没有满足。 “没有人可以拯救那个王朝的，即便是圣人也不行……所以，我必须在它诞生之前摧毁它，我不能让那样的悲剧上演，我不能……”克里斯蒂娜呢喃着，溜出了市政厅，“我必须要让它破灭……国王走就走了吧，或许我该尝试一下改变思路。” 同一时间，司南佩正蹲在河边，仔细地测试着木制水里冲压机的性能。 “真是讨厌，和铁质机器相比性能差的太远了，完全达不到要求啊。”司南佩嘟囔着，“使用寿命也达不到要求。” 红头发的汤文斯作为他的助手和学生跟在了他的身边：“司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用铁皮来包裹这个机器，就像是那些战舰一样。” “铁皮……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也不能奢望太多。”司南佩有些无奈，“普通的铁皮强度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强度高的铁皮还要我们的高炉建起来之后才能制取，那个时候我们就应该考虑直接上马铁制机器了。” 汤文斯还是有些担心的摇了摇头：“铁制机器？我还是不太敢相信，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拥有那么高的钢铁产量来供应我们的工厂。铠甲本身就需要大量钢铁，铸炮也要用，火枪也要用，到了现在，连机器都要用，恐怕……” “放心好了，只要高炉建起来，那么我们的钢铁产量便不会是问题，问题是开采力度。”司南佩思索起来，“除了那么难民之外，我想我们还需要在农闲时征发一些农夫。” “总感觉如果像司先生你这么搞，这个国家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完蛋的样子。”汤文斯笑着打趣，“这和欧吉尼亚的传统完全不一样。” 司南佩摇摇头：“瞧瞧，这么点变化就把你吓成这样，如果要是将来有一天人们登到月亮上去了，你那下巴还不得掉到地上？” “我只是感觉，那么多离开了土地束缚的民众根本就无法管理啊。”汤文斯思索道，“欧吉尼亚一直以来不就是靠着居住在乡村的贵族们统治着耕作的农民吗？而贵族们的权威，却延伸不到城市里，各种各样的自治机构把握着城市里的权利，现在的欧吉尼亚就已经出现了巨变的苗头。而如果乡村里的人进一步流动到城市里，那么欧吉尼亚的政权结构就会完全崩溃的。贵族们会丧失他们的所有权威。” “我记着你家里不是经营布帽生意的吗，怎么突然想着帮贵族们说话了？”司南佩十分惊奇。 “因为这个国家毕竟是靠着贵族们撑起来的，如果没有贵族们去服兵役，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啊。”汤文斯笑得有些尴尬，“虽然……我并不喜欢向他们缴纳赋税。” “汤文斯，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喜欢欧吉尼亚的这种模式，它完全是畸形的。照我看来，一个国家，就应该有一个强力的中央政府，有一个优秀的领导班子能够有力地把握住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能够清晰地捋顺这个国家的发展脉络。地方，必须服从中央，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城市要自治权，可以，但是她们必须提供对国王中央担负起相应的义务，而不是想着逃避自己的责任——包括你，汤文斯，既然有人出去卖命保证你的身家性命，那么你出一点钱天经地义。每一个人，在享受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该履行相应的义务。”司南佩随意道，“现在的卡佩，甚至不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照我看来，各地区的长官都应该取消世袭，变成由国王任命的有任期的职业官僚。嗯？汤文斯，你怎么不说话了？” 司南佩说着说着，猛然发觉自己的身周变得一片寂静。他转头看向了汤文斯，却发现汤文斯指了指他的身后。 不知何时，于格出现在了这里，和她的妹妹一起。 于格笑着鼓起了掌：“好久没有听到司先生你说出这种出人意料的政论了。今天能够听到，真是令人感到欣喜。” 司南佩朝周围望了望，发现没有什么外人之后他便也笑了起来，放下了心中的担子：“殿下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他自认还算看得清楚，这个王储可比他那精明的老爹好相处多了。 “巨人的肩膀上？”于格笑了，“这话到挺有意思。” “没什么好奇怪的啦。”特丽莎鄙视自己的哥哥，“司的故乡，早就是如此了呢。” “那可真是令人神往。”于格摸着下巴思考，“不过照你的说法，一个君王在享受到了近乎无限的权力之后，又该承担什么义务？” “国王的义务吗……除了保证国家兴盛这样的套话之外，我就只能说‘必须随时承受着可能身死族灭的危险’。”司南佩耸了耸肩，在同为年轻人的于格面前，他说话没那么多顾忌，“说实话，国王是一个高危的职业。” “是吗？”于格摇头，“说说看？” “在我的故乡，一个王朝顶多能够拥有三百年国家，便会覆亡。无论是再伟大的家族也无法避免这个命运，而且每当自己丢失政权之后，其所遭遇到的惨剧同样往往令人不忍耳闻。”司南佩叹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或许是因为君王的权力更加强大吧，在我的故乡，权力的斗争比欧吉尼亚更为酷烈，不光是与篡位者，与奸臣，甚至对自己的家族中人，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亦是如此。甚至……对自己的人民也是这样。” “这是拥有权力的人所必须要面对的，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权力的反噬？”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二十八章 南边来了一支船队 听到司南佩那故作悲情的话，于格放声大笑：“司，你这么说总算让我找到欧吉尼亚比你故乡优越的地方了。从你的话来看，在你的故乡，一个君王会把国家当做自己的私产？” “没错，在我的故乡，君王是真正的至高无上，连法律也同样是为君王个人服务的。在我的故乡，有一个成语叫做‘出口成宪’，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司南佩浅显的为于格讲解着天朝古代的集权政体，“只要君王愿意，他就可以修改法律。” “那可真是令人神往……”于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不过这句话却被耳尖的特丽莎和司南佩听到了。两人忍不住偷偷对望了一眼。 果然……这种家伙都是靠不住！即便他是未来的大舅子！司南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样的苗头很危险。 不过于格终究没到他父亲那般腹黑老练，他亲密的拍着司南佩的肩膀：“司，你也看到了，在欧吉尼亚，国王就是个受气包，就只是一个贵族的召集人，我甚至无法让这个国家像我期望的那样发展。” “司，我期待终有一日，你能帮我达到这一切目标。”于格贴在司南佩的耳边，笑眯眯的小声说道，“我和特丽莎谈过了，我知道你们俩的关系比我父亲想象的要坚固的多。所以我不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强迫特丽莎嫁给别人的，只要，你能帮帮我。没准希尔梅丽雅也会成为特丽莎她的打包赠品哦？” 这算是啥？收小弟的王道剧情吗？但是……究竟谁才是穿越者啊混蛋！ 而且……“殿下，您今天吃错药了吧？”司南佩当面同于格打趣，“今天可不像您。” “是吗……”于格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你觉着什么才像我？” “三军阵前振臂一呼，敌军望风而逃，这才比较像您。”司南佩耸肩。 “哈哈，司先生你说话还是那么有趣，真不愧是和我一块守过城的人。”于格大笑着搂住了司南佩的肩膀，再次压低了声音，“不过最近老爹把那么多事情都甩给我，自己跑去西边暴揍加勒多尼亚人去了，我也很苦恼。” “所……所以呢？”司南佩小声询问。 “你帮我处理一部分工作，怎么样？我很讨厌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这让我很烦。”于格哼道。 “交……交给我？殿下你没开玩笑吧！你是陛下的独子，他可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以也得为我这条小命考虑考虑吧？要是等陛下回来之后把我丢到了绞刑架上我该找谁说理去？”司南佩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一样。 开什么玩笑！这要搁在天朝，立马就是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扣起来。 “你真不干？”于格有点怒了。 “真不干。”司南佩坚决地摇头，“我说不干就不干，去处理那些糟心事还不如来这里搞点技术。”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于格有点泄气，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算了，司，还是和你说正事吧。” “啥正事？”司南佩询问。 “南边马斯阿克港，来了一个赛里斯船队。”于格严肃道，“我希望你去处理一下，这很重要。” “哦，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原来就是个破船队……你说啥？whatdidyousay？**！”这回，司南佩真是要昏厥过去了，赛里斯来人了？可是……可是他根本就不是赛里斯人啊！” “你也知道，整个欧吉尼亚都找不出一个懂赛里斯语言的人，所以我也只能找你了。”于格掏出一封信，“昨天有消息传来，说马斯阿克港来了一个庞大的商船队，并且向当地总督递交了一封正式的信件。我拿着这封信研究了一整天，也没搞明白它到底是哪里的文字。直到今天和特丽莎聊起这件事，才弄清楚。” 特丽莎在一旁使劲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司南佩一脸震惊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司，你的脸色很难看，没事吧？”不过她误会了司南佩的表情，把这当成了恐惧。她对司南佩当初那套“自己是罪人”的说辞可是记忆犹新，她同样还记着，司南佩趴在自己怀里痛苦的悲伤样子。 司南佩从于格手中接过信件，拆开信封开始阅读起来。 心里面的是繁体字。或许和地球上的有所差异，不过其中九成五的文字司南佩都认得，其语法也和古代的天朝别无二致。 应该说，这个时空，和原来的地球真的有着某种联系吗？ “我等为东土海客，自大陆彼端扬帆而来……原来不是官方船队啊。”司南佩摇头苦笑。原本他还以为这个时空的赛里斯和地球上的天朝有些什么不同呢，没想到还是一个鸟样。 偶尔有几个商人千里迢迢的跑到欧吉尼亚来，也算是正常吧？司南佩知道，就算在极度闭关锁关的满清时代，也有像谢志清游历了全球的人物存在。 “司，你最好不要妄下论断。那支船队……规模很大。”于格显得很严肃，“比……比王国的全部海军吨位加起来还要庞大。” 司南佩抬起头来：“有多大？” “总吨位有……最起码四万吨，马斯阿克总督派来的信使是这样像我报告的。” “单舰排水量呢？”司南佩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最大者有四千吨。而且……载炮百门，有三层甲板。”于格说到此处，也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这很好笑吧？哈哈……”于格的笑很干硬。 司南佩要吐血了，这不科学啊，这太玄幻了！尼玛，什么时候天朝人也学会玩大航海时代了？要是再来个日落入侵，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怪不得……怪不得于格刚才说想要过一把集权的瘾，原来是因为这个。 司南佩泪流满面，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过去看过的那些架空小说，如果郑和继续远洋，发现了新大陆怎么怎么样……平心而论，看到自己故乡的“文明”能够如此强大他感到很欣慰，可这么一支船队如果不是来做生意，而是来搞入侵的，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啊…… ... 第二十九章 低调不起来的华夏人 ps：我可以小小的剧透一下，下一卷的名字叫“我不是配角！”……想看主角逆天的读者们真是对不起了，这不是本龙傲天文，也没有龙傲天。世界上也不都是聪明人，有几个笨蛋也很正常，而且……聪明人就为什么不可以有犯傻的时候？站在上帝视角，再伟大的帝王也都是蠢蛋，包括凯撒这类人物在内。 “我等于海上漂流三月有余，各国惧我等武力，闭门不纳，舰中淡水食材皆已告罄，万望陛下能容我等上岸，补给一二，商贾之道，吾等自然明了，不会为君上平添烦恼，惹是生非……”司南佩慢慢地念着手中这封来自赛里斯商船队的信件，“如若恩准，我等感激不尽。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华夏李氏书。” 对于信的书写者自称为华夏之人，司南佩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相信，无论在哪个位面，凡是天朝之人必会用此二字来自称。天朝人的高傲与自负，天朝人的历史与荣耀，全都体现在了这两个字上，既然这里赛里斯的语言与地球上的汉语没什么两样，那么用这两个字代称自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同样也让司南佩确定了，赛里斯，必是这个世界的天朝无疑。 令司南佩意外的是，这封信的语气意外的谦恭，一点也没有司南佩想象之中那种中央之国的霸气，如果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司南佩还不会这么疑惑，毕竟就算是天朝之人，也会明白在这种“海外蛮邦”小心行事的道理，不过，对方可是一支有强大舰队的，无论怎么想，也没有必要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至于说没有补给了？更是扯淡！司南佩绝对不相信有人敢于拒绝这样一支舰队的请求。 而且，这么大的一支舰队，怎么看也不可能没有官方背景。按照司南佩的印象，这样船队的主事者都应该是盛气凌人的才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类的措辞才符合这支舰队的身份——不得不说，他们表现的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能够如此安静的呆在港外，也依然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南佩总感觉这些人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好吧，虽然这么说“自己”的老乡有点不太厚道，不过这样的情况让司南佩产生了一种“他们是来寻找殖民地”的感觉。 “他们……是这样说的吗？和放屁没什么两样啊。”于格捂着额头，“司，你故乡的人都是这幅模样吗？我真担心他们突然就翻脸了。” 说实话，于格的担忧不无道理。 一支如此强大的外国舰队停驻在自家的门口，就算他说自己只是来老老实说做生意的，也没有几个人会放心，如果他们摆出了一副拽拽的样子来，说不定还能让人放点心。就像是在地球上，西欧殖民者对土著用惯了先示好再翻脸的计策，而且屡试不爽，堪称是一招鲜吃遍天了。除了天朝这样的大块头之外，没几个国家能够幸免。 虽然于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烈的不安，不过司南佩还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那种重压——因为，司南佩心里的压力比于格的还要重些。 要是国王还在这里就好了。司南佩捏着信使带来的这封手书，沉默了。这件事情确实相当棘手。司南佩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面对这个时空的赛里斯人的情景，但是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副景象。 但是特丽莎却一副平静如常的样子，而且她还有闲心过来安慰司南佩：“司，你放心好了，如此兴师动众的过来，肯定不会是抓你回去受审的……” 司南佩哭笑不得，鬼才会担心这个呢！不过，司南佩也明白，特丽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宽心。 思考了一小会儿，司南佩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对着于格鞠躬道：“殿下，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有这样惧怕一支毫无后援的海军舰队。而且，据我所知，赛里斯远在这颗星球的另一面，她虽然强大，不过恐怕是没什么实力和野心来到星球这一面来扩展领土的。他们说不定是真的来想做生意。那些‘吉哈德’教徒们这些年来凭借转手贸易赚得盆满钵满，我想，他们一定是想要甩开图克人和他们的教友们，独占贸易利润吧。” “好吧，既然你这个赛里斯人都那么说了。”于格耸了耸肩，“无论怎么样，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于是，司南佩就这样，被发配到了卡佩最南端，濒临中央海域的马斯阿克港。 他的身边只跟着特丽莎和同样倒霉的阿贝尔。至于说特丽莎为什么会跟着一块过来？很简单啊—— “总感觉……这次一定能大赚特赚一笔，那些赛里斯人，如果真是来做生意的话。”特丽莎笑眯眯的对于格和司南佩说。 “大赚一笔？我看一定是呗痛宰一刀吧。”司南佩无语望天。 为什么小女生们都那么喜欢向钱看呢？ 瓷器，丝绸，他们最起码有十几倍的毛利润……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不过，如果能够把这些优质的东方货物卖给其他人，想必确实是能大赚一笔，不过马斯阿克，肯定不是他们停靠的最后一站。 谁都知道，欧吉尼亚最富庶的地方，是萨兰依诸城邦，特别是那几个商业共和国，卡佩的市场恐怕还没被自己的“老乡们”放在眼里。 想到此处，司南佩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他们为什么要停靠马斯阿克港？直接跑到萨兰依去不就行了吗？而且还这样耐心地在港外等待卡佩统治者的回信！看来，这支舰队确实不是单纯的商业船队……” 司南佩在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没有注意，有一个不速之客跟在了他们这一行人周围。 “又是历史性的一刻，真是让人厌恶。”克里斯蒂娜飞在天空中，哼道：“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一点也不起眼，但是却能改变世界的时刻总有他的参与？” “我不相信，难道上帝真是将卡佩当做赠予他和她的礼物了吗？真是令人绝望。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哼，要不是担心耽误了大事，真该想办法把你的工厂统统炸了再走。” “历史的责任就让别人来承担吧……我亲爱的祖先，你要是能歇一歇，一点也别像个傻子似的四处忙活，那该多好。”克里斯蒂娜呢喃道。 她骑着扫帚，抢先一步向着马斯阿克港飞了过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章 姓司的伯爵?好巧哦…… ps：正式放假，明日恢复更新量。另外，舟车劳顿实在是难受啊…… 经过三天的疾行，司南佩与特丽莎总算是赶到了马斯阿克港。这个港口是卡佩王国面对中央海域的唯一良港，位置极端重要。以前他曾就是一个大贵族的领地，不过最后那个家族因为绝嗣，把这片领地无偿地赠予了王室。获得这片土地的王室理所当然的将它变成了自己的直辖领，并没有再分封出去。 这赶路的三天，司南佩可没少担心那里的情况。毕竟，那支赛里斯舰队太过强大了。他很担心，马斯阿克总督会因为不了解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而弄出什么摩擦争端来。 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面对这些“同胞”的时候，面对的却是另外一种令人尴尬的情况。 马斯阿克总督弗朗西斯科，一个由国王亲信出身的小贵族，见到特丽莎和司南佩这两位王室特使之后，泪流满面：“女公爵大人，还有司先生，你们两个可算来了，要是您两个再不来的话，我就要去跳海自杀了。” 两人均被吓了一跳。特丽莎询问这位可怜人：“怎么了，子爵先生？” “有一个女巫，众目睽睽之下飞出海去，袭击了那支舰队！”马斯阿克总督一把鼻涕一把泪，“貌似那家伙伤了什么重要人物，结果让那只舰队的领导人发了怒，讹上我们了！现在他们就在距离港区不到三公里的位置上，黑洞洞的炮口全都瞄着这里……”这位弗朗西斯科总督搞贸易是一把好手，不过面对这类事情，他可就太怂了。但其实也不怪他，这支赛里斯舰队的火力，哪怕是全欧吉尼亚的所有海军加起来也可能比不上。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这架势看起来就像是地球上发生在十九世纪中国的各类教案，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这里。 “那个女巫……长什么样子？”特丽莎冷静的询问。 “我们都不知道啊，貌似那个女巫出海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而她在岸上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相貌。”弗朗西斯科总督看了一眼特丽莎，“不过……虽然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身材倒是和您差不多呢。” 司南佩与特丽莎面面相觑。 “殿下，您有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半晌之后，司南佩打破了沉默。 “当然有啊，身材和我差不多，又喜欢给我们添麻烦的女巫，恐怕就是那个自称出身奥弗涅的克里斯蒂娜了吧。”特丽莎攥紧了拳头，“她就这么想要我们去死吗？！” “虽然她一直在给我们添麻烦，不过却一直在避免杀了我们——但是这和我们因为她的相貌而不忍下手还不太一样。”司南佩为特丽莎解释，“好像她宁愿自己的计划会失败也不愿意痛下杀手……” “管她怎么想的！我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特丽莎冷哼道，“我必须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但前提是我们要找到她然后再抓住她，否则您这样光嘴上说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司南佩随口道。 特丽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司南佩打断了。他冲着马斯阿克总督问道：“弗朗西斯科先生，外面的舰队既然还没有攻进来，那么他们肯定派了使节过来吧？” “他就在我的总督府里……”弗朗西斯科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正在和一个使用卡佩语还极为不熟练的年轻人聊天。听得出来，两人聊得很开心——他们貌似在谈论一些数学问题。 他们正在向此处走来。 “巴……巴蒂斯特？”司南佩惊讶出声。然而还未等他的惊讶逝去，更加令他惊讶的场景出现了。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羽扇纶巾的年轻人，在步入这间大厅，见到司南佩后，双手抱拳，弯腰施礼：“阁下就是司南佩司兄了吧？我是博阳郡丰明丰子黯。初时听闻有我华夏勋贵流落至此，鄙人还将信将疑，没想到这却是真的。唉，老天有眼，平西伯一门忠烈，终究得保香火不绝。”说着，他还朝着天空的方向拱了拱手。 司南佩笑着，刚要有样学样的抱拳回礼，结果听到了这位丰兄的后半句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平西伯？那是什么玩意儿！司南佩吃惊地长大了嘴巴，自己只是胡诌了一个爵位而已，没准这大天朝真有一家姓司的伯爵吧？ 况且……平西伯不应该姓吴吗？司南佩满头黑线。 不过这个误会司南佩却不准备戳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没想到当初的胡诌，真的给自己弄来了这么一个24k金的爵位。他向丰明拱了拱手：“过去之事，万望兄台不要多提。诸般前尘往事，就让他随风而逝吧。” “提起兄台的伤心事，倒是在下的不是了。”丰明向司南佩致歉。 听他这口气，这平西伯一家都已经死绝了啊……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不用太担心穿帮的问题…… 巴蒂斯特在一旁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但可惜的是他啥也听不懂……倒是特丽莎看着“交谈热烈”的两人，眯起了眼睛。 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司南佩也就越俎代庖，替弗朗西斯科招待起了客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特丽莎死缠着呆在了司南佩的身边，并且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这让保守的丰明目瞪口呆：“司兄，这，这是……” 特丽莎笑着回话：“您好，先生，我是司他的未婚妻，卡佩的女公爵特丽莎·德·奥弗涅。” 这下能听懂卡佩语的人都惊呆了，未婚妻？没搞错吧！ 丰明只是听懂了她的名字，但是这位天朝船队的使节显然还没学到未婚妻和公爵这两个单词…… 司南佩咳嗽了一声，不欲翻译，但特丽莎偷偷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照实翻译，不要撒谎！” “咳咳，她……是我的未婚妻，卡佩的女公爵。”司南佩哭笑不得的对丰明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一章 天不生穿越者,万古如长夜? “咳咳，她……是我的未婚妻，卡佩的女公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南佩不停地祈祷：“这话可千万不要传到国王的耳朵里去了，否则我的脑袋可就没定了啊。” 当听到这话之后，对面的丰明显然是吃了一惊，身体僵在原地，半晌没动。不过当他反应过来之后，重新向司南佩弯腰施礼：“果真是平西伯之后，即便远走海外，也能立下如此之基业。在下重新给您见礼了。” “丰兄万万不可如此多礼。在这天涯海角偶遇乡人，实乃我之大幸，安敢受兄如此大礼？”司南佩满头大汗的把丰明扶了起来。他哪里是什么平西伯之后哟！至于特丽莎的未婚夫这个身份，更是胡诌出来的。 现在，他和自己的女主人顶多就是地下恋情而已……嗯，地下恋情——虽然国王早已知道了，但这还属于见不得人的。 “尊卑上下，怎可轻废。”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丰明却狭促地看了司南佩一眼，“你现在可是一国驸马啊。” “哈，哈哈……在这欧吉尼亚，一国之主还没有故国一道官长值钱。”司南佩并不知道这里的天朝省级单位叫做什么，所以也只好用了一个在地球上各个朝代基本都出现过的“道”来大概表示一下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里的一国之主，毕竟是自己说了算的，可要是在中原为一方督抚，那掣肘可就多了去了。”丰明笑着说道，“尤其是共和之后，上要应付大统领，下要应付乡绅訾议会……” “这也正常，毕竟……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共和？大统领？訾议会？”司南佩的三观在瞬间崩坏掉了。这……赛里斯真的是本位面的天朝吗？这不科学啊混蛋！而且，那个亚纶不是说过天朝刚刚赶走了北面的游牧民并且吗？对了，他好像说过赛里斯人刚刚推翻了一个王朝…… “司兄不清楚也属正常。”丰明拱手道，“不如我们坐下来详谈？” “详谈？”司南佩皱眉，“丰兄您不是受命来此问罪的吗？” “这个……哈哈哈，我们只是担心此间蛮夷不肯好好坐下来说话罢了。而且，那个女刺客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丰明挠头道，“不过我等孤悬海外，可没有想过真的要炮击这马斯……” “马斯阿克港。”司南佩见他结结巴巴想不起这港口名字了，干脆的接了话茬。 “对，马斯阿克港。”丰明向天空之中又一拱手，“大统领派我等出海，可不是为了让我们胡乱浪费公家钱帛的。” 大统领……这还真是充满了日韩风的称呼呢。司南佩暗中叹了一口气。 “司，他说什么呢？好像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啊？”特丽莎拉过司南佩，小声询问道。 “我们赛里斯人就是这个样子啦，特别是文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会把礼仪做足。不过既然他没主动提这件事，我们也没必要自找没趣。”司南佩同样小声的向特丽莎解释。不过，他是不会说他自己想要套丰明的话的。现在多了解一些赛里斯的事情，免得以后穿帮。 不过，好好的天朝，怎么就共和了呢？ 丰明为司南佩讲解道：“在废帝……嗯，废帝把与北虏议和，诏令清洗朝中主战派之后，行在余杭一片腥风血雨，一时间人头滚滚，惨不可言，西市菜市口之血迹，数月犹见……天家威信至此尽丧。南狩之北民莫不痛哭流涕，南民亦为之同悲。地方各督抚皆各自行事，拒不奉诏，内阁也驳回谕令，留中不发，朝野政事自此糜烂。私自募兵过江北行者甚多，俨然一副群雄并起之势。忠贞之士，莫不万望天家幡然醒悟，然终是妄想……” 他对这段历史的描写很简略，司南佩想，那个平西伯，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遭殃的吧。难怪，他会把自己当成是平西伯遗孤，原来真的是一家都完蛋了啊…… “咸淳十年，北虏南侵，废帝不战而降，我华夏一族累如危卵，险有倾覆之祸。幸得今上川越哲川大人力挽狂澜，凭借三千私募乡民，破北虏于江南，又破北虏水师于大江，保得南方平安……” 当丰明说到这的时候，司南佩正在喝水。当然，不幸的他立马就把嘴中的水喷了出来：“穿……穿越者？” “没错，川越哲川大人。”丰明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这剧本不对吧？西比尔，你赶紧从坟墓里滚出来啊混蛋！你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的吧？你连预言书都是用简体中文写的，你这个混蛋！司南佩泪流满面。 “川大人复古圣人之学，补古今大儒不及之处，谓之以格物致知之道。”丰明一脸神往的样子，“凭借区区几杆火枪，几门火炮，便光复我汉家之故地，又发明水力蒸汽力驱动之器，解放我华夏数千万之工农，其功堪比教化万民的鲁圣人！天下大定，迎娶先帝独女，理当登基，行天子之权柄，川公却还权于天下之人，创四千年未有之变局，效仿上三代之故事，立共和之制，以保天下之久安。坊间有云，天不生川越哲，万古如长夜……” 司南佩想去跳楼，真的。这无论怎么看，又是一个穿越者吧？“天不生穿越者，万古如长夜……达·芬奇、尼古拉·特斯拉和王莽之流真的都是穿越者吗？上帝啊，你在玩我么？！” 司南佩忍不住嘟囔起了徐继畲对华盛顿的评语：“穿越者，异人也。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余见其画像，气貌雄毅绝伦，呜呼，可不谓人杰矣哉！新华夏之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袭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华夏古今人物，能不以穿越者为称首哉！”真是难得，当初考试时背下来的东西司南佩还没有忘记。 ... 第三十二章 这剧本一定是崩坏了…… ps:本位面的天朝只是来打酱油的，主要boss还是那么几个啦←_← “司兄果真是才智过人之辈！”丰明拱手恭维道，“这一段评语，切中要害，直指川公英伟之处，凝练真切，当为上佳，可堪为盖棺定论之评语。呃……川公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瞧我这张破嘴。”丰明干笑了两声。 司南佩这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就算是意外的共和了，天朝还是那个天朝啊。这样的说话方式，也只有天朝人了。 “离乡不过数年，却发生如此巨变，真让人想要把酒长叹。”司南佩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声——其实也不能算是装模作样，因为他此刻心中确有无数慨叹无处激发。不过，作为一个异次元的穿越者，他所感叹的，却并非是丰明所想的那般罢了。 如果……地球上的天朝，也能如同这里的赛里斯一般蓬勃向上，还会发生后来那些让人痛心的惨剧吗？ 但这一切都是空想罢了，过去真的能够被改变吗？ “敢问……兄台，今上如此兴师动众，造此等巨舰前来泰西，所为何事？”司南佩谨慎地提问，“莫不是……为了搜捕前朝余孽？今上行此古今未有之制，反对者想必不少。” “市井传闻，多有如兄一般猜测者。”丰明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于兄实话实说，我等来此，一则行商贾之事，为国朝重建带回资金，历经战乱，我中原大地早已百废待兴。二则行交流之举，见识此泰西之文明。川公有言，闭关自守止步不前者，终有国破家亡之时，所谓‘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三则为我朝找寻迁民繁衍之所。人多之患，已至不可不理之势。” “……还有呢？”司南佩嘴角直抽抽。他，还能说些什么！ “四则……嗯，塞尔曼帝国卡普丹帕夏遣使来我中原，欲行通商之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等也自当回访。”丰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南佩。 司南佩明白了，他们之所以绕过南方大陆从海陆回访塞尔曼，恐怕还是想要跳过中间商，直接把货运到欧吉尼亚大赚一笔吧？恐怕也有秀一秀肌肉的意思！试问如今的世界上，有谁能够派出这样庞大的舰队远征如此遥远的地方？ 但是司南佩疑惑又来了。他皱着眉头思索：“卡普丹帕夏……那好像也是个天朝人啊。不过他肯向国王出售火器，还那么热衷于与遥远的天朝进行贸易，总让人有点不安呐……” “咦，司兄不知道这事吗？”丰明惊讶道。 “抱歉，我还真不太了解，我甚至连他的名字叫什么也没弄明白。”司南佩苦笑，：经过图克语转音的名字我实在分不出来……” “甄南渚，字子洲，甄公。”丰明笑道，“他好像也是一代不世出的人杰呢，曾赠予我朝一凭热气飞天之物，虽被川公讥笑不过尔尔，但貌似川公却也曾言：‘此人必为塞尔曼之砥柱，奈何一代人杰，不能为故国所用。’” 司南佩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他要崩溃了。完了，完了，这个世界早就被玩坏了，天朝有穿越者，塞尔曼有穿越者，一个个还那么强势，这让人家还怎么玩！怪不得，怪不得塞尔曼人那么不在乎那些貌似先进的火绳枪，怪不得，怪不得这个位面的天朝会抢先进入大航海时代…… “西比尔啊，你说，我真的是能够改变世界的男人吗？”司南佩茫然地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苍天还是不是这个苍天，但是，他看到的，却只有灰扑扑的天花板…… 这个世界早就被玩坏了…… “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看到司南佩一副失魂落魄，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样子，特丽莎慌了，“医生？医生呢！这里有人……” “你放心吧，特丽莎，我没事的。”司南佩勉强笑了笑，他对着丰明道，“那么，丰兄，闲聊到此结束，我们快点来进入正题吧。” 既然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自己又怎么可以就此沉沦下去？不用说，那什么川越哲和甄南渚都是穿越者无疑了！既然他们可以创下一番事业，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此处，司南佩又重新充满了干劲。就像是当年自己考学的时候一样。那时的自己，不就是不愿服输吗？凭什么别人能考上，自己就考不上？凭什么别人就可以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而自己却不行？ 自己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一定能办到！ 丰明欣然颔首：“那么，司兄，关于船队入港贸易的事情……” “唔，我还以为你要首先说那个女刺客的事情呢。先把这件事解决好了，咱们没了芥蒂，再谈生意不好吗？”司南佩眯着眼睛，准备抢夺谈话的主动权了。 “司兄您能够做主吗？”这时，丰明想要喝口热茶，却发现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只是凉水…… “当然可以。”司南佩笑着拍了拍特丽莎的手，以示自己的强势。 特丽莎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您那么想要先处理那女刺客的事情，我们就先从她开始谈吧。”丰明咳嗽了一声，“她……和您的未婚妻很像，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那天我有幸看到了她的真容——真的是三生有幸，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堪比九天仙女的女子。” “嗯嗯，我知道。”司南佩平静地点了点头，“但她和我的未婚妻，和卡佩却没有一丁点关系。就我所知，她不仅拥有华夏血统，而且能够……” “华夏血统？怪不得她会说汉话呢！”丰明拍了拍后脑勺。 “……”司南佩长吸了一口气，那个克里斯蒂娜会说汉话啊，这又是个令人震惊的情报呢……不过三观已经经历过数次重建的司南佩，还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而且她会释放魔法，你们看到了对吧？要是用我们的话说，她会法术……”司南佩揉着额头。 “嗯。”丰明点头。 “而且，她……”司南佩话音未落，眼前丰明的左胸上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 第三十三章 借着羔羊的手…… ps: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今天也只能单更了，出了点意外状况 又是……又是和那次突围战的时候一样的枪声，被害者的身上，又是一个同样的血洞，只不过，上次的被害者国王亨利被击中的是右胸，而这次的丰明，却是左胸……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发的事件吓傻了。港口之外，如此强大的赛里斯舰队就徘徊在那里，而在这港口之内，他们的特使却死于非命，无论怎么想这都会酿成一场重大的外交危机。无论是不是卡佩方面的责任，但是出了这种事，所有人都要做好和他们开片的准备！ 这样的外交危机是现在的卡佩所无法承受的。北有加勒多尼亚人压境，南有异教徒的海上力量虎视眈眈，如果再招惹到了赛里斯，那卡佩还要不要活啦？如果卡佩王国还是完全体的状态，那么自然有底气慢慢处理这如同乱麻的一切，但是现在半壁江山都已经沦亡的卡佩王国，却没有实力和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了…… 总督府内一片慌乱，去追刺客的，去检查伤者的人在大厅内乱作了一团。 “丰兄！丰兄！”司南佩凑上前去，把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丰明抱在怀里，仔细检查着伤势。 “又是那个克里斯蒂娜……她这是诚心要我们死吗？”特丽莎咬着牙，跺了跺脚，但却无计可施。因为身为一个魔法方面的半吊子，她既不会飞，也不懂得使用能够洞悉真相的水晶球。除了一张俏脸胀的通红，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的无力。 面对这样超脱于物外的神奇魔法师，普通人都是一样，没有人有办法挡得住他们……虽然，这位闹事的女巫使用的武器是科技产物。 倒在怀里的丰明咳的司南佩身上满是鲜血。 “丰……丰兄……”司南佩慌神了，他极力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拯救这位只关重要的特使的性命，然而，在他想到的方法中，却没有一种能够真正救得了他，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了。 一个被打穿心脏的人？又能活多久？想必是个正常人都明白。 然而，司南佩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造物主的奇思妙想，他显然还没有能够猜透。 只见丰明咳嗽了半晌，艰难地喘了两口气之后，他竟然还有力气冲着司南佩笑：“司兄，放心我死不了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南佩把手放到丰明的鼻孔上，却发现，他竟然没有出气多进气少的现象。 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抱着自己的步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总督府的克里斯蒂娜，疲累地坐倒在了一颗榆树底下，捂着腹部，默默忍受着疼痛。 她在先前去暗杀船队主事人的时候，受了伤。不过，这一点她却没法对任何人言明，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 “无论如何，改变历史就看今天这一击了。”克里斯蒂娜小声地自言自语，“只要赛里斯和卡佩交恶了，只要他们炮击马斯阿克了，那么就说明历史是可以被改变的，只要可以被改变，我们一家也就不用再受那样的苦难……嗯，一定可以的。” “从今天开始，历史将一步步被改写，异邦人和私生女一定会被从王位的漩涡中拉开的。”克里斯蒂娜喃喃道，“历史不需要由他们来推动，他们也没有能力来推动历史……一定是这样的，历史的发展趋势绝对只是必然，从来不会因为哪个人发生改变，他们没有能力来让历史的马车转向，所以，换一个车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欧吉尼亚仍旧会赢来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因为这只是客观条件的产物，与人的主观无关的……一定是无关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远离权力的中心好了，简简单单当一个普通的人，没什么不好，宁愿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散贵族，也不要成为大陆舞台中心的国王……”克里斯蒂娜攥紧了拳头。 “哦，孩子，你在说些什么？”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克里斯蒂娜的背后，把她吓了一跳。 她往后跳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拿起自己的步枪，警惕地看着这个在无声无息之间便靠近她的老人：“谁！？” “我叫克莱芒，克莱芒·德·阿利艾。”出现在克里斯蒂娜身旁的老人露出了他那和煦的笑容。 “圣克莱芒？”克里斯蒂娜脸上惊疑不定。 “我可还没死呢，你就为我封圣了，这样不太好吧。”克莱芒老人微笑着坐到了树荫下。 “好吧，那么阿利艾神父，你就在这里慢慢休息吧，我先走了……”克里斯蒂娜转身欲走。 “孩子，何必那么着急呢，你就是那位在战争里名噪一时的女巫克里斯蒂娜吧？”克莱芒老人笑着问道。 “怎么，你要来代表教廷逮捕我？”克里斯蒂娜冷哼道，“不用说单凭你一个人，就算是再来几十几百个教会的骑士，也绝对拦不住我。” “事实上，孩子，教皇和魔法师协会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下达对你的逮捕令。对于你在战争之中做下的事情，教皇陛下他……该如何对你说呢。”克莱芒老人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他向我来信，说卡佩来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克里斯蒂娜蹙了蹙眉头：“羔羊？你的意思是指我喽？” “没错。”克莱芒老人点了点头，“他在信中说，如果这只羔羊做下了什么愚行，你不必去感悟她，但也没必要去阻止她，因为，上帝正在借着她的手……” “你不必再说下去了！”克里斯蒂娜的双手颤抖着，再次打开了步枪上刚刚关掉没多久的保险，“我是不会听你在这里妖言惑众的！哼，什么上帝在借着我的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来证明这理论的谬误？” 在她看过的书中，克莱芒老人活过了百岁。 克莱芒老人并没有惊慌，而是笑着招呼克里斯蒂娜：“孩子，你也好久没吃饭了吧？不如坐下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一点东西再说？”说着，他从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赶紧的布匹和白面包，然后用布包裹着面包放到了地上。 而他自己，则是又取出了一块黑面包，用他那腐朽的牙齿啃食着坚硬的食物，但脸上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 ... 第三十四章 甜或苦 ps：我错了，同志们……今天又只有一章了，明早我试着再更一章吧 震惊地望着怀中的丰明，司南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左胸被子弹打穿还仍旧能够像现在这般活着。他的呼吸虽然困难，但却并不像一个将死之人那样进气多出气少。 丰明咳出了一口血，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便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唔，看来是伤着肺叶了，不过没问题，小伤罢了。” “丰兄，你……没有搞错吧？只伤着了肺叶？可那个位置是……”司南佩愣愣地看着丰明，一时之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丰明笑了，虽然笑得很勉强，而且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着，但他还是笑了：“我和别人不一样，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司南佩吃了一惊：“右边？” 丰明点了点头，他得意道：“我这独特的身体可是救了我许多次命。从松江府出发开始，一路之上我这左胸被土著，被异国士兵，被海盗击中过无数次，可这右胸就偏偏完好无损，或许我真该感谢那些人箭法枪法的精准。可以说，我最怕的反而是射偏了的箭。对了，川公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呢。而且他还开玩笑说，我将来必成大器……哈哈，我这都快到而立之年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来成大器的迹象！这话也就是在安慰我。”说完话的时候，他又咳出了两口鲜血。 司南佩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丰兄，凭你现在现在处事不惊的样子，将来也必然会做下一番大事业的。” “但是，但是司兄你可得快点给我找个医生过来，否则我就真得死在这里了。”丰明虚弱地闭上了眼睛，“要是感染了在这欧吉尼亚也没啥好办法吧？” 司南佩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个人说的话，这里可是没人能听懂，包括巴蒂斯特在内。 “医生，弗朗西斯科总督，他需要一个医生。”司南佩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那就是把这事交给地头蛇来负责。 “医生……这位特使先生他……”弗朗西斯科总督长大了嘴巴，有些惊讶，“我们这里没有医生或者牧师能够救治这种伤势啊……” “他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总督先生！”司南佩真的有点无奈了，为什么人的反应都这么慢……不过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神奇，根本没有几个人会想到那去，连司南佩本人也没反应过来！ “右边？”弗朗西斯科总督终于明白了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使唤自己的侍者冲出了总督府找医生去了。在这个年代里，医生还是种稀有职业，在这总督府里，也并没有一个专业的医生。 “司，他……”特丽莎跑到了丰明的身前，俯下身来倾听他的心跳，“真的是在右边的……” “你们，真的没必要这样好奇啊……”丰明感觉到有人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再次笑了。 在见到分明之前，司南佩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关二爷刮骨疗伤的故事是真实存在过的，可是现在，他却有点相信了，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把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当做饴糖般甘甜的美食吞咽下去，不仅不觉苦，反而觉着甜…… …… 克里斯蒂娜端着枪，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克莱芒老人：“你这点伎俩骗不过我，想激发我的同情心？没门！哼，你当我不知道教士都是多么富裕的一群人吗？那个刚死在瘟疫里的帕黎主教，就有上万里弗尔……像你这样名望甚高的老人，还不至于穷到吃黑面包吧？而且你要是真的只吃黑面包，还随身带着白面包干什么！” 克莱芒老人的笑容一如之前那般和煦，不带丝毫情感上的波动：“孩子，我又什么时候说我只吃黑面包了？” “无论你怎么做，不都是为了哄骗我吗？”克里斯蒂娜固执地与克莱芒老人保持言语上的距离。 “说实话，我确实不喜欢吃这种东西。而且我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如果整天像那些苦修士一般作践自己，可早就该往生天堂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因为没少大吃大喝，患上了一些富贵人家才会有的病，因此不得不少吃一些白面包，看来倒是让你误会了。”克莱芒老人艰难地撕咬下了一块面包，慢慢咀嚼吞咽过后，方才又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能多吃甜食的。” “……”克里斯蒂娜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她略显迟疑的询问，“糖尿病？” “哦，这倒是个挺新奇的说法，是哪里的医生行会新发明出来的单词？”克莱芒老人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倒是挺贴切的。我的尿确实有股甜味……” 克里斯蒂娜脸上的表情异常难看：“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尿是甜的？你尝过？” “那倒不是，不过我有个老朋友他一不小心可是尝过呢。”说到这里，克莱芒老人哈哈大笑，平静如他也显得相当开心，“他叫塞西里奥，是个加勒多尼亚人。和我是在圣战战场上认识的。当时，我已经出家当了修士，他却还是一名骑士。不过我们住在一间营帐里。有一天，在一场庆功宴上他喝醉归来，迷迷糊糊地就端起我床底下的尿壶喝了起来。一边和还一边说好甜。不过在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我没告诉他这件事。” “想不到他还有这种臭事……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你没告诉他？”克里斯蒂娜挑了挑眉毛。 “因为他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悲痛的以头撞墙啊，还不如不知道。”克莱芒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克里斯蒂娜再次沉默了。 “你看，人生就是有那么多不如意，对吧，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人力改变的，而有些事情，你想去改变却千难万难。”克莱芒老人吞咽下最后一块面包，然后喝了一点水，“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我没有患上这种病症，如果我的儿子没有……嗯，不多说了。总之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不过就是上帝对你我的考验而已，无论怎么活，开心亦或是痛苦，同样都是一辈子，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如果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都在执着于无谓的伤痛，那可就太可悲了……” ... 第三十五章 一股浓浓的穿越味 ps：昨晚答应的一章，今早写出来了 耐心地听完克莱芒老人的话，克里斯蒂娜放下了枪，但是，她的表情仍旧一如之前那般冰冷：“真是苍白的言辞，他对我没有任何说服力。哼，难道你们这些懦弱的人只会用上帝的意志来逃避自己的懦弱吗？在我所受的教育里，我只知道神爱世人，他会给你考验，却不会令你绝望。就算他为你关上了门，也会打开一扇窗。” “或许吧。”克莱芒老人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过人啊，只要一上了年纪，曾经的激情就全都消磨殆尽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如你这般想过呢，以为只要凭借自己的双手，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可以被改变。” “我会一直相信下去的，或许曾经有过动摇，但不会一直动摇下去的。”克里斯蒂娜不动声色的拿走了面包。她真的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小腹上的伤口急需营养来恢复。 “真的吗？”克莱芒老人的眼神虽然并不锐利，但却像是看透了一切，“孩子，你原先想是能够帮助爱德华统一卡佩和加勒多尼亚两国吧？” “没错。”克里斯蒂娜哼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你后来的目标却变成了刺杀亨利……”克莱芒老人摇了摇头。 “这不矛盾，杀掉他，加勒多尼亚就能赢了。”克里斯蒂娜没有丝毫迟疑，或者说，她显得没有丝毫迟疑，“这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并非是目的本身。” “好吧，假如就算如同你说的这般，可为什么你现在又跑到马斯阿克港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呢？我找不出丝毫的共同点。这些事情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想要改变什么……”克莱芒老人语气中带上了沧桑，“孩子，你遭遇过什么，会让你如此执着？你的身上，混杂着赛里斯的血液，而你的耳朵，却又说明了你的出身。相必，你一定遭遇过什么吧？说说看，没准别人会帮你。” “帮我？你别说这样可笑的话了。”克里斯蒂娜转过身去，“你不要以为，我不在这里杀了你就说明我准备放弃什么。我只是不屑于通过杀了你来证明什么。但是你要惹火了我，别怪我痛下杀手。你要知道，人被杀，就会死。我手里这把枪，可是见过血了。”（ps：写到这我笑了，不了解“人被杀，就会死”这个梗的童鞋可以去百度下） “是吗？但是我觉着它，只有固执，没有杀气呢。我不觉着这把枪结束过哪一个人的性命。”克莱芒老人像是观察了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步枪一会儿，方才下了论断，“这把枪确实没杀过人。” “果真是这样。圣人也会有错的时候。带着你那满脑子腐朽的想法见鬼去吧，我是不会听你的。神父，对于一个下定决心死后下地狱的人，你不应该说了这些，留着你的精力，去开导那些还有救的人吧。虽然很对不起，但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撂下这么一句话，克里斯蒂娜转身离开了此处。 “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克莱芒老人叹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那么残暴，不过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温柔呢。唉，不过仅凭我是劝不动她了。” 又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克莱芒老人起身向马斯阿克港的方向走去。 老人的直觉——或者说某种更加玄乎的东西，真的很准，克里斯蒂娜那把枪，到现在为止虽然把子弹送进了两个人的胸腔里，不过这两个人都没死成。 丰明最后还是被抢救过来了，没有因为感染或者什么原因而挂掉，这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想看到卡佩王国通向中央海域的最重要港口就这么化为一片灰烬。 赛里斯舰队的强大实在是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欧吉尼亚人的预想。不用说别的，就凭那几艘四千吨“巨舰”上的加农炮，就能把港口上的设施毁个七七八八，这对目前急需输入物资的卡佩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虽然丰明仍旧伤的不轻，不过只要命保住了，外交上便不会出现问题。 他最后被安排在了港口的馆驿中静养，一些他带来的侍从在照顾他。虽然都是一些大男人——司南佩发现，无论在哪个时空，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好像都有带女人上船不吉利的说法？难怪人家都说水手之中搞基的特别多……不过司南佩还没有无聊到这样恶意的揣测这位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丰兄。 赛里斯舰队重新派出了特使登岸来商讨之后的舰队进港和商贸方面的事宜，只不过令司南佩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自己的“同乡们”提出的方案却是如此的……呃，如此的具有穿越者的气息。他们倒没有用这两次恶**件来勒索什么，但是他们那副想要把人家家里的金银铜统统搜刮走的范，太像穿越者的小弟了。 不过也是，有那么大一批货物需要处理，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对谁都没好处的开片。 而且他们所贩售的东西令司南佩一阵蛋疼菊紧。看来那位川越哲大人的如意算盘要彻底落空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笑眯眯地同司南佩打起了招呼：“那个，伯爷，中原缺金银铜这些东西你在外那么多年也应该有体会了吧？我们想用一些玻璃、肥皂……哦，就是一些新式的臊子，还有一些新奇的小东西，甚至是火枪和大炮来换一些贵金属……嗯，就要金银铜这些东西。新朝廷继续铸币用的东西啊。” 司南佩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这奸商，把别人都当傻子啊！那位川越哲大统领也忒有龙傲天的范了吧，他带着穿越过来还是他本身就是写的？想这么赚我便宜？没门！ “真不好意思，这位兄台，难道你们出发之前就没打听过，这些东西在欧吉尼亚便早就有了？”司南佩摆出了一副同情的样子，“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想拿这些东西换黄金？恐怕连一艘最小的船都塞不满……虽然这么说很不敬，不过我怀疑，川公他不会就是从欧吉尼亚学的这些技术……” ... 第三十六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ps：可能等会到12点还有一章，不过我不敢保证自己熬得住…… 历史学家总是喜欢寻找一些在当事人看来或许没啥但是在后人看来“特别有意义”的事件，并将之称为“历史的转折点”，不过，经历过这些事件的人，没准只是把它们当做一件囧囧有神的糗事或者说是不忍回首的黑历史。 比如说带着玻璃、肥皂和火药武器来这里准备大发一笔的赛里斯舰队特使和司南佩的会晤。 对于这颗星球的另一侧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司南佩在惊讶了一阵之后便也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自己都能跨过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别人就不行呢？世界上永远没有蝎子拉屎独一份的奇迹，只要有一个，那么便有可能会出现第二个。至于第三个？呃……司南佩还是在祈祷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仅仅是一个出现在星球对面的穿越同行，就已经带给司南佩足够的压力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他能跨越半个星球对他国用舰队远征这种方式施加影响力！这可都是另一个大洲的事情了！ 不要问为什么司南佩会知道那位“川越哲”大统领会是个穿越者，因为除了这个特别群嘲的名字之外，他的发迹历史、处事方式和统治一个国家的方式，太像是一个穿越者了。而且，司南佩绝对不肯相信古人会用“大统领”这样的称呼来作为国家元首的称呼。再怎么着，也得叫周公或者召公之类的才文雅些吧？ 一句话，直白有余，内涵不足，司南佩不相信中国的文人就这点水平，总统也比大统领这个词要好听些——虽然这这是司南佩个人的臆断，不过司南佩却有自信，自己的判断百分之九十是对的。 没准，这个川越哲还是个重度日漫中毒患者？韩剧中毒也有可能！ 但妄自猜测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重点是把面前的赛里斯舰队特使搞定。作为堂堂女公爵，特丽莎还是成了这次名义上的使节跟在了司南佩身旁。 “除了这些东西，你们就没有其他的了吗？”说实话，司南佩是极度不爽这支舰队的。武力上的威胁到还在其次，关键是你倾销了这些货物，让他怎么赚钱？目前卡佩境内的肥皂等货物，全都是奥弗涅家出产的——换句话说，是他出产的。就算赛里斯舰队的运费肯定奇高，而且也是打着当奢饰品来卖的念头来赚钱，不过自家独一份的生意突然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丝绸，瓷器这些传统货物倒是也不少，还有一丁点茶叶……” “茶叶？那真是太好了！”虽然明知丝绸和瓷器也是这帮人坑钱的货，不过司南佩对这些东西的评价可比什么简易的工业品要高得多了，一是这些东西在欧吉尼亚真的很有价值，就算算上运费出高价买下来也不亏，二来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司南佩所造不了的。最关键的茶叶却是……司南佩本身喜欢喝。 作为一个天朝人，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习惯，对吧？ 当听说这支舰队运来的东西中有茶叶的时候，司南佩快要乐疯了，不过，这兴奋也没持续多久就是了…… 当把所谓的茶叶拿出来的时候，司南佩要崩溃了，因为这些茶不是茶砖就是最低劣的碎茶——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那种英国高档碎茶，而是货真价实路边茶摊上沏水用的那种茶。 “你们没有搞错吧？你们就拿这种东西来骗钱？你们的良心长哪去了！圣人之言你们还记得多少！”司南佩忍不住跳着脚骂了起来。 他忍无可忍，他无法再忍!好，你家大大统领厉害，你家大统领能把游牧民打回老家，能把舰队开到星球的这一面，可是你不能这么昧着良心做生意啊混蛋！ 我不就是想喝口茶吗？怎么那么难……司南佩欲哭无泪，杠杠的期待全都变成了异样的愤怒：“国人都是你这种素质？你们是打算捞一票就走还是把生意长久做下去？现在欧吉尼亚人不知道这是最便宜的茶，以后他们还会不知道？” 在悲愤之下，司南佩也顾不得什么理解了，他真的很想很想冲到船上，然后把这支舰队的提督揪出来暴打一顿。 理由？没有理由！这种人就是该欠揍！ “伯爷，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啦。”代替丰明前来的胖子搓着手尴尬的笑道，“这些茶我们本来也没想卖出去，只是船上的水手们自己喝的……” “还不说实话！”司南佩已经开始四处寻找凶器了。原因不为其他，而是胖子脸上那张令他熟悉异常的笑容。在名利场上他也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这些貌似忠厚的眼神他可是看的太多了！他的性格是有些软，不过这可并不代表他司南佩就能让人欺负！ 特丽莎被吓了一跳，总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司南佩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这种样子，她赶紧从背后抱住了司南佩：“司，你不要这样！”虽然听不懂汉话，不过傻子也知道，司南佩火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帝政时代”遗留下来的习惯所致，这胖子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躲开，而是就这样锁在了原地，伯爵的爵位对他仍旧有足够的威慑力：“伯爷别打，事实上，事实上是因为这茶叶根本就卖不出去，离华夏近的地方都知道这茶叶的好坏，而远一点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喝茶啊！”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船队不光是有朝廷的股份，还有一些是我们私人的货物，卖不出去我们也干着急，迫不得已之下我们才把这些茶叶自产自销就在舰队上让水手们解决了，一听到您要茶叶，为了多少弥补点亏空，这不就鬼迷心窍了么？而且我们背井离乡一路跑到这蛮夷之地来也不容易啊，在海上漂了大半年还能好好地活着都算是运气了，有些倒霉的家伙死在了半路上也没处说理去不是？为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我们总得懂点心眼……” 司南佩已经抄起家伙的手愣愣地停在了半空，愕然无语。 合着这远洋贸易还不一定是个稳赚不赔的活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七章 我们发了!他们收劣银 ps：今天一觉睡到了1点钟，要不我就早上发了…… 其实呢，一开始让我喝茶，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喝，我就去喝，你让我试一下——我也不喝！什么，你说为什么？那茶叶那么贵，哪个平头老百姓喝得起哦！啥，你请我啊，那我就附庸风雅的喝一点吧。 然后……然后司南佩就上瘾了。在老家的时候，司南佩是并没有喝茶这种习惯的，但是当他到了工作的城市，却不得不经常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物，除了特立独行自认为很有个性的文青之外，其他诸如废萌宅和五毛美分苏粉德棍什么的也没少见……咳咳这句算我口胡。总之，司南佩可是没少接触一些喜欢附庸风雅的人物。然后就这么在一次一次的应酬交际之中，司南佩喜欢上了喝茶，而且他后来造假，也确实有了一点小钱。于是这习惯也就这么一直延续了下来。 不过当他来到欧吉尼亚之后却实在是没有茶喝，除了偶尔向特丽莎抱怨两句之外，也只能偶尔喝两次咖啡聊以慰藉自己的肠胃了。有些时候，这种上瘾的症状比烟瘾之类的更加令人难受，就像某种必不可少的东西突然被人拿走了一般…… 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所常见的一些东西，在这里都见不到，忙的时候还想不起来，可一旦闲下来司南佩就会觉着憋闷。这种积郁之气在刚才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不过看到胖子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司南佩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虽然他明明知道那胖子是在装的。那胖子拉的下脸皮来，他司南佩可拉不下脸皮来，再怎么说，他现在可是个伯爵不是——虽然是胡诌出来的。不过既然天朝的人都承认了，那么他可不介意在更广的范围内把自己的名头推广出去。 “好吧，一点碎茶就碎茶吧——估计还是陈茶吧？我也不太介意，毕竟你们来之前，我连一点也没得喝，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帮你们把这些破玩意推销出去。嗯……这样吧，你们船队里带了多少丝绸和瓷器，给我报个数，我一次全吃下去怎么样？”司南佩突然有了一个恶毒的主意，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既然是塞尔曼帝国，那么中央海域沿岸的大小国家他们肯定都得走一遭，包括接下来的杰诺瓦共和国、教廷属邦和亚德里亚共和国。司南佩想看看，当这些萨兰依诸邦的商人们发现有人从远东而来推销玻璃制品和他们抢生意，而他们期待中的丝绸和瓷器却一点也没有时是个什么反应。司南佩现在觉着，把玻璃制品的制造工艺卖给那个亚伦实在是太划算了，司南佩觉着，在不久的将来，玻璃即使不会一下子变成人人都能用得起的廉价商品，也会迎来一次价格方面的大幅度跳水。 就用这些丝绸和瓷器来大赚一笔，顺便活跃一下卡佩南方的经济吧。说实话，这些国家的经济都要比现在的卡佩要强，毕竟在卡佩大海的西面什么都没有，目前的欧吉尼亚经济中心还在中央海域。卡佩南方虽然富饶，可也到处都是森林和丘陵，并没有向卡佩北方那样得到充分的开发。而卡佩的中心也一直是在北方。 不过如果要是大海的西面再发现什么，司南佩觉着卡佩的中心将会继续留在北方——这个世界，虽然与地球有着微妙的不同，可是既然连天朝都出现了，那么新大陆还会是幻想吗？ “司，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特丽莎小声询问。 “殿下，你能凑出多少钱来？我是说现金，不是那些共和国的汇票。”司南佩皱着眉头询问。他很担心，特丽莎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钱来…… “挤一挤，也就是六千里弗尔的样子吧，王国现在也很缺贵金属，毕竟我们不像神圣罗曼皇帝那样在自己的领地上有个大银矿……”特丽莎眼珠一转，“不过，如果我们召集一下现在港内的贵族和商人，没准还能凑出一些来。不过要把这些钱全都哪来买成丝绸和瓷器，会不会有点……怎么说呢，物价上涨什么的。” “你是说通货紧缩啊。”司南佩没想到自己的女主人竟然还这么有超前的经济意识？这一点倒是令他惊讶了一下。 “……这倒也是个问题。”不过，司南佩突然灵感迸发，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他一直戴着的那条铂金项链，转头对那胖子说，“我们能用这玩意儿来偿付货款吗？” “哦，这是……”胖子的眼中闪烁起了亮光，“铂金？连大统领大人都推崇的东西，这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你们有多少啊？” “……”司南佩要乐疯了，他猜想，如果是个穿越者当了天朝的老大的话，这种金属的地位肯定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在地球上，铂金也不就是靠着倒霉的路易十六才完成咸鱼大翻身的吗？虽然这位国王的下场并不好就是了。 司南佩没有立马回答胖子的话，而是抓紧把特丽莎拉到了一边，“殿下，你仓库里那些劣银可都有用了，抓紧派人，就派阿贝尔……不，他还得留在这谈判……总之随便派个人过去把仓库里那些劣银统统都拉过来！还有沉到阿利艾湖里的那些也抓紧捞上来，我们要发了！” 特丽莎看了看那个胖子，又看了看司南佩：“你是说……” “在赛里斯那边这可是比黄金还要贵的东西，我记着自己和您说过啊！”司南佩要笑喷了，这回那个川越哲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谁家还藏着这东西也抓紧搜刮一下，时不我待啊，没准在我们吃下这些瓷器和丝绸以后还能换一些火枪……嗯，我想吸取一下那个川越哲制造火枪的经验……” 其实他也想看看那位川大统领把技术推进到哪一步了，这很重要，相当重要。 特丽莎愣了一下，她这才想起司南佩确实是这样对她说过…… “司，有一件事我可能忘了告诉你，好像好你在来到欧吉尼亚之前，有人向我报告过，在我的领地内发现过劣银矿石……” ... 第三十八章 乱入的大人物 所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当特丽莎对他说，在自己的领地内发现过劣银矿石——也就是铂金矿石之后，司南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把这些在欧吉尼亚完全不值钱的东西统统地倾销到赛里斯——反正他们家的大统领喜欢！他司南佩，才不在乎这种王室金属有什么价值呢——顶多就是好看一点！ “你们以后可一定要再来啊！”不知不觉间，司南佩的眼都湿润了，对于活到那么大，但还没在任何一次抽奖活动中赢得奖品的他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幸运的事情。 胖子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貌似这位伯爷，刚才还对他破口大骂吗？怎么在眨眼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胖子尴尬的笑了笑，“如果你去问问我们的提督说不定还能得到个比较满意的回答。” 司南佩沉默不语，他倒是也想见见这支舰队的指挥官啊，可惜人家不鸟他这个入职番邦的蠢家伙，还一直呆在船上，连一点要下来看看的意思都没有。 人家不重视他，他也没办法不是？更何况又出了两次暗杀事件…… 不过这赛里斯舰队的态度，倒是也令他犹疑。在一般情况下，为了维护天朝颜面，第一要务不应该是兴师问罪吗？最起码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啊！ “那个……”司南佩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话题挑明再说，总那么悬着他也不放心，“你们提督他，对于遭受刺杀这件事完全不在意吗？” “当然很在意，不过，这却不是他能谈妥的事情了，肯定要妾身亲自前来谈一谈才行。”一个腰间挂着个折扇的年轻女子，身边跟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进了这个谈判会场，在最后，还有一个贼眉鼠眼的马克阿斯总督。 他向在场的人行礼之后，对着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人解释：“女公爵大人，司先生，真是……哈哈，这位就是赛里斯舰队的司令官，其实她早就到港口了，都怪我没解释清楚，我一直以为她是跟在丰明先生身旁的侍女……” “妾身川越女。”这女子高高的昂着头，大大咧咧地抱拳行礼，“在此泰西之地得见司公之后，真是三生有幸。” 司南佩被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给弄懵了：“穿越女？” 胖子赶紧小声提醒：“这可是我们大统领的千金，伯爷你勿要怠慢了。” 司南佩脑袋嗡的一声，思考回路在刹那间崩坏。川越女？这辈分不对啊！那个川越哲越女剑看多了吧给自己女儿起那么个名！ 而且，那家伙肯让自己的女儿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颗星球的另一端来？他不怕自己的女儿出什么危险？他的思考回路是咋长的！ 咦，不对啊？那个川越哲今年多少岁了，怎么连你女儿都那么大了？ 虽然脑袋里冒出来很多无厘头的揣测，但是礼节可少不了：“幸会幸会，能令姑娘如此高看，实在是在下的荣耀。” “没什么荣耀不荣耀的，你我都是靠着父辈的名头混饭吃的罢了。”这位川越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坐在司南佩身旁的特丽莎，哼着说道。 这姑娘，貌似脾气有点暴躁啊？司南佩苦笑，他开始为这位看上去就没法惹的刁蛮主儿介绍特丽莎：“这位是在下的……” “不用介绍了。”川越女挥了挥手，打断了司南佩的话，“我没有功夫听这些闲话。说吧，她到底和那个跑来刺杀我和阿明的刺客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真的。司南佩很想那么说，但是奈何克里斯蒂娜和特丽莎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我也不知道，特丽莎她并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事，想必，这也是一些……咳咳，不过您放心，我敢保证那个女刺客这次的举动和我们没有丝毫关系。”司南佩连忙解释，“据我所知，那个家伙以前可能是个卡佩人，但是现在，她为岛国加勒多尼亚服务，还曾在战场上与我们兵戎相见，所以……所以她可能是加勒多尼亚人派过来，想要嫁祸给我们卡佩的。” “我们卡佩？哼！难道你连自己的祖宗之地都忘了吗？我真没想到司公之后就竟然是个忘祖数典之辈。”川越女趾高气扬，“本来听闻关于你的传说是真的，我还高兴了一阵子，没想到你是个这种家伙。” “我的传说？”司南佩长大了嘴巴，他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传说。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的故事都在华夏家喻户晓了。”川越女仰着鼻孔，“三岁受神启，五岁能写诗，十二岁开始就能自己在家里倒腾东西往外卖了。当全府上下惨遭狗皇帝毒手之后，你一个人过五关，行千里路，最后扬帆出海的事迹已经被写成小说了，司南佩，知道么？” 在华夏，直呼其名算是侮辱了，不过司南佩没有在意。 他在意的是司南佩这个名字和那位平西伯后人做下的事迹。怪不得，这些天朝人会把自己附会成那个平西伯之后……他很想吐槽一下，这也太巧了吧！简直就是神为了完善他的人生履历而刻意降下的神迹！如果他一辈子就以这个身份活下去，那么到了几百年之后，谁会怀疑他不是那个平西伯之后呢？至于这个时空中原先的那个司南佩，谁又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在干嘛呢！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给我这种模糊地解释可是无法令我满意的。”川越女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胖子笑着让出来的位置上，“如果遭受刺杀的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家伙竟然伤了阿明！这可我忍不了！”说着，她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这次会谈用的是西式的长条桌，川越女坐在正对司南佩的位置上，离他很近，这一拍桌子，把司南佩吓了一跳。 “阿明他一直拦着我，劝我以大局为重，这不要干那不要干，可我想来想去，真的没法忍了！再这样忍下去，我华夏的颜面何存？你们必须把凶手交出来！否则，生意就免谈了！”川越女大声道。 胖子被吓了一跳：“小姐……呃，提督大人，丰大人可不是那么吩咐……” “现在是我说了算！” ... 第三十九章 说不定,过这村没这店了? “你快回来，我的心承受不来……”在好好的会谈之中突然冒出来这个刁蛮的大小姐，司南佩再次怀疑这个神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我的提督大小姐唉，这不是您耍脾气的地方。”胖子跪在地上哀求这位主儿，“这里可不想南边的那块大陆上那些土著一样是您说打就能打的主啊，而且我们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也不是来找人打架的啊，万一把船队都葬送在了这里我们怎么回去向大统领大人交代啊？您就不能消停点吗？算是我这把老骨头求求你了。” “我说胖子，你才四十来岁叫什么老骨头啊？整天大鱼大肉吃成这个肥样，当年赶走北虏的勇气去哪了？”川越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特丽莎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她碰了碰身旁司南佩的肋骨：“司，新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回事？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好像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司南佩挠了挠头，“因为刺客的事情，她很生气，坚决不同意和我们好好贸易——你看她这不连自己人都牵连上了么。” 司南佩好庆幸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抱上了特丽莎的大腿。要是摊上了这个穿二代，自己恐怕得被气死。 人和人差距的差距为什么就那么大呢？司南佩暗中叹了口气，比起这种风风火火的野蛮女友的类型，他还是喜欢特丽莎这类喜欢打打小算盘的腹黑。 那边的川越女还在愤怒地叫骂，似乎完全没把卡佩在场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也是，人家可是天朝上国的第一官二代，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蕞尔小邦的家伙们怎么想，她有底气那么做。但是……但是那胖子可真是可怜呐。 咦？怎么回事！司南佩发现这个胖子一边挨骂还能一边朝他投过来暗示的眼神。 司南佩心领神会，趁着胖子纠缠住这刁蛮女的时候，把阿贝尔叫了过来：“你偷偷去丰明下榻的地方把他叫过来，我觉着也只有他才能制住这个刁蛮女了。” “但是……司先生，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丰先生他受伤很重啊，而且我也不懂赛里斯语……”阿贝尔显得有些迟疑，他是个商业人才，但不是什么都能干的万能啊！被司南佩指使着去干各种各样他搞不定的事情阿贝尔要疯了。 “阿贝尔，你去找巴蒂斯特，让他来干这件事。”特丽莎低声吩咐。 阿贝尔这才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说你啊，别为难他了。”特丽莎轻笑。 “我这不是没什么人可用吗。”司南佩两手一摊，说了大实话。 “你没有，我就有啊？”特丽莎一脸颓丧。 然后两人都有点蔫了。目前的卡佩，还真是国王说了算啊，地方上敢提点意见的大贵族也死到渣都不剩了，司南佩有点担心，国王要是哪一天真的脑抽了执意要把特丽莎给嫁出去，他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司南佩无奈地一笑，又开始硬着头皮去应付这个出来搅局的刁蛮女了。 “川小姐……” “我是提督。” “好吧，川大人……”司南佩觉着对一个女人这么称呼总有点怪怪的，“不如这样，我们先谈妥了商贸，然后再谈谈这事好不好？我觉着你船队上的人，也挺急着做生意啊……” 司南佩这话打中了她的软肋。没错，她老爹再厉害可她也不能在这泰西犯了众怒不是？司南佩在和丰明还有胖子的交谈中，早已经弄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贸易的问题了。 很简单，这船队里面固然有官家的股份，但还有三成左右是水手和股东个人的。这能不能谈妥条件，可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 不过他们肯定没弄明白欧吉尼亚的精华在萨兰依诸邦。嗯，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最起码，要在他们弄明白之前，把船队里面的好货通通弄出来。司南佩可是清楚地很，别看杰诺瓦共和国和亚德里亚共和国两个商业共和国面积那么小，可是他们的购买力可要比其余的国家高出太多了，东南和西南与异教徒圣战多年的穷鬼先不说，就连卡佩王国和神圣罗曼帝国这样大国家的统治家族也经常欠着他们的钱。 不说别的，除了加勒多尼亚这样的岛国之外，目前还只有他们养得起一支规模庞大的海军舰队。 “你这是在以一个华夏人的身份和我说话？还是以一个卡佩入赘女婿的身份和我说话！”川越女很不客气的一挑眉毛，然后拍了桌子。 入赘……如果司南佩没记错的话，这在古代也是相当丢人的事情，不过这样的辱骂之语对司南佩是没啥效果的——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男淫！在一个怕老婆已经成为常态的社会里，这实在不算是辱骂人的话，顶多算是嘲讽…… “那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是。”司南佩打着哈哈，“就算我和特丽莎没啥关系，可我毕竟也吃着她的饭不是……” 司南佩颇有自信。论起玩太极的本事，我怕你一个小丫头？！ “好，那么咱们就好好的谈一谈，虽然父亲曾叮嘱过我对于海外同胞要多担待几分，不过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也就不能顾念这些了。就事论事，你又能出多少钱吃下我船上的货物？我们还不如全都倾销到塞尔曼去！”川越女一副视司南佩如**丝的表情。 或许在今天之前司南佩哪怕统治了卡佩在她面前也只能算是个**丝，不过嘛…… “小姐……呃，提督大人，他们有铂金的……”胖子小声的对着川越女道。 然后一直很嚣张的川越女就静了三秒。 三秒之后，她摸了摸耳朵，像是完全不敢相信一样：“你说啥？” “他们有铂金，可能还不少……”胖子又重复了一遍，“提督大人，你知道的，最近因为川公的带头，铂金价格还在继续走高，说不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财帛，动人心啊。 ... 第四十章 幸好他没死 ps：昨晚忘发了，抱歉撒…… 胖子，神助攻啊！司南佩简直想冲过去抱着那胖子亲上两口。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碰上那么“给力”的队友。 “哼，不就是一丁点铂金嘛，谁稀罕啊，指不定这儿欧吉尼亚到处都是铂金呢。”川越女依然嘴硬，但是语气上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动摇。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是图样图森破啊。司南佩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我觉着无论在世界上哪个角落您也很难找到拥有上千斤铂金的主顾了……” “上，上千斤？”川越女捂着头，看样子又是一阵眩晕。 赛里斯对欧吉尼亚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让司南佩有了巨大的优势。不过这回司南佩可不是在胡说八道了，而是特丽莎仓库里积压的“劣银”，真的有那么多……总之她以前曾被这玩意儿坑害的不轻，用劣银以次充好曾经是欧吉尼亚惯用的行骗手段。但是要让那些人知道这“劣银”在赛里斯那么值钱，他们恐怕要把肠子都悔青了吧？ 或许这么多的铂金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但这还是在一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里啊，司南佩敢打赌，就算是那些商业共和国的家伙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贵重金属来——得益于金融发展的领先，他们在国际交易中早就开始大量使用汇票之类的东西了。而近代的银行，更是已经初具雏形——除了十分具有经济头脑的雅各人所开的以外，还有就是各个骑士团的产业。对此司南佩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在地球上，欧洲最早的银行就是圣殿骑士团开办的，许多国家的御库甚至都委托他们保管——谁知道他们最后被教廷和各国联手绞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川越女的表现，司南佩就知道，搜刮贵重金属绝对是这支舰队来欧吉尼亚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虽然可以预见在各地联系日趋紧密的时代里，肯定会有大量贵金属流入赛里斯，不过那毕竟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历史时期里的事情了。现在那位大统领，肯定会为了贵金属的事情发愁——如果司南佩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川大统领肯定在尝试发行纸币了。除了黄金和白银，连铜、盐、粮食这些基本等同于硬通货的东西也肯定是他急需的。丝绸、铂金这些奢侈品用来压银行仓库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这样长距离的远洋贸易，盐和粮食肯定是不可能的选项了，那么贵重金属肯定是他们优先考虑的第一收购品。 而且川越女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让司南佩怀疑，在此时的赛里斯是不是已经爆发了抢购铂金的狂潮——就像是地球上尼德兰的郁金香泡沫一样。 郁金香泡沫，是人类历史上有史可查的第一次金融泡沫，这种原产于小亚细亚的花朵因为其在欧洲的珍贵和稀少，曾经在尼德兰引起了一阵疯狂的投机狂潮，甚至曾经在一年的时间里产生了5900%的价格飙升。当然，泡沫破裂之后带来的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 而铂金还不一样，它毕竟是贵金属，每年进入市场的产量也就那么一丁点，司南佩有理由相信，一旦某种狂潮开始，是不会在短时间内衰退下去的。在奉行上行下效的天朝，一旦他们的顶头**oss喜欢上了这玩意，那么这一切的发生都将顺理成章。 司南佩的预感相当准确，无论是川越女，还是那个胖子，对于铂金是相当渴望的。无论怎么说，对于在船队里有股份的他们来说，这都是在给自己赚钱！ 不过川越女仍旧在兀自嘴硬，自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能够让她低声下气：“总之你们必须得把凶手交出来！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如果连刺杀我天朝使节的凶手都找不到，如何让我华夏在海外立足？” 但刺客与我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们应该去找加勒多尼亚人。司南佩很想那么答复她，但司南佩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并不想惹恼这个看上去手握权柄但又冲动异常的疯丫头。万一她真的下令炮击马斯阿克港，弄得事情无法收拾，那么谁也不好过。 幸好有人即使过来解围了。 “越女，不可无礼！”一个夹杂着咳嗽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丰明终于坐着一个轮椅来了。但是他这个轮椅，明显要比司南佩在当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时候用的那架要好得多了，看来是舰队里早就备下的。 他的身后除了侍卫之外，还跟着巴蒂斯特和阿贝尔。 巴蒂斯特这位数学先驱还往司南佩这边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司南佩决定等此间事了一定要问问巴蒂斯特从丰明那里又套出了什么情报。 “阿……阿明？你不是睡下了吗？怎么又起来了？”川越女慌张地冲上前去，半伏在他的身边，“身体要不要紧？伤处还难不难受？你这么忙活，万一……” “我没事！我从小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命你不知道啊？”丰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但是随即又板起了脸来，“但是你这样胡闹，让我很为难啊，如果我交不出个满意的答卷来，你想让我回去之后被你父亲弄死啊？” “可是你都受了两次刺杀了，我……” 司南佩看着这个刁蛮女在丰明面前这副小绵羊的样子，傻了眼。他又看了看身旁的特丽莎，如果……如果特丽莎有一天也能像她现在这样多好。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司南佩苦笑，貌似自己的这位女友兼女主人，相比起男性，对其他女性的兴趣更大一点？不过司南佩很满足了，毕竟完美的女友只会在二次元才会出现不是…… 咦？等等，不对啊，两次？难道丰明是这支赛里斯舰队的主官？可他也太年轻了吧！司南佩看向丰明的眼神顿时就变了。看这副样子，他好像也是那位川越哲大统领的准女婿吧？难道……他会是大统领的预定接班人？ 我的乖乖，幸好他没死，要不这麻烦就大了去了…… ... 第四十一章 你能主动误会实在是太好了 ps：今晚熬不住了，明中午再更一章吧。另外求点推荐票…… 此人有王者之风。 当丰明一如之前那般谦和的像司南佩表示过歉意之后，司南佩却坐不住了。 司南佩有预感，克里斯蒂娜前去刺杀这位丰兄，恐怕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如果丰明像是川越女那般胡搅蛮缠，司南佩可能就不会有负罪感了，可是他却选择了像一个真正的君子一般行事，这让司南佩承受不住了。 换一个角度思考，没有人会在手持如此强大武力的情况下，还会如此的谦和。 “那个……”司南佩沉默了一会儿，“丰兄，说句实话，那位刺杀你的刺客……” “是一个女巫是吧？”丰明笑着打断了司南佩的话，“司兄，此事勿要再提了，与其提这些无用之事，还不如商讨一些有益的实务。如果凶手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我也不会阻拦司兄认真调查此事的好意，但是既然是一个女巫，那就算了，反正我在华夏也没少受一些神汉巫婆道士和尚之类的人物刺杀，我都习惯了。” 司南佩干笑着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司兄，这……是怎么回事？” “哼，不该知道的你就别瞎问！”川越女恶狠狠地瞪了司南佩一眼。 丰明挥了挥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些人，嗯……他们说川公是受邪神指使祸乱华夏纲常的大恶人，什么华夏从此纲常沦亡，无君无父，民不聊生之类的。而我就是……要继承川公之志的人。” 说到此处，丰明哈哈大笑：“真是无稽之谈。不过我这次出海，也是为了躲避这些家伙。要是再在华夏待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我真得身首异处了。先离开两年，等风头过了再会华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司南佩陪着笑了两声。他对此又能说些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这些奉行着赫尔墨斯主义的家伙，可都是有着超凡力量的人！ “在我想来，那个刺客和华夏的那些神棍们都是一路货色吧。也可能并不是卡佩敌国所为。”丰明摇头，“只不过我从来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联系到如此遥远的同行，看来我这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倒霉事也都不是偶然啊……” 你能主动误会这件事实在是太好了。司南佩暗中松了口气。结合从特丽莎那里得知的“魔法的真相”和川越哲做下的事情来看，没准这是一群不愿意民智开启的神棍所做的挣扎？司南佩觉着这很有可能。 莫非……莫非克里斯蒂娜也是这样的人？可是，说不通啊，如果她是这样想的，那么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司南佩思索着，再次皱紧了眉头。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接近事情的真相，可是却总是差着那么一层窗户纸，无法捅破。 “阿明，我觉着这事没那么简单……”川越女还想说话，但是她再次被丰明打断了。 “好了，人家与我们毫无任何怨仇，商贸往来更是对彼此双赢之时，有哪会闲到来杀我呢？越女，陪我回去吧，我有点累了。”丰明转头看向了胖子，“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胖子终于喜笑颜开：“丰大人放心。” 于是司南佩和丰明拱手作别，看着这位青年英才被人推着走出了这间谈判的会客室。 特丽莎眯着眼看着丰明离去的方向，趴在司南佩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司，我总有点不放心，你在这里和他们谈妥贸易的事情，我出去偷偷跟着那个丰先生。” 司南佩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我感觉……克里斯蒂娜可能回到了附近，即便失败了两次，她也不会放弃的。”特丽莎道，“早知道……当初在帕黎城外，真该杀了她的。” “但是就算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你我还是下不去手。”司南佩无奈道，“她毕竟和你长得太像了。” “哼，算是吧。司，这里就交给你了，外面我负责。”特丽莎拍了拍司南佩的肩膀，站起身，冲着周围的致歉之后离开了这里。 刚才陪着丰明来到这里的巴蒂斯特倒是留了下来。他坐到了特丽莎刚才坐的位置上，小声问司南佩：“司先生，特丽莎小姐她……” “没事，她另有一些事情要负责。”司南佩轻咳了一声。 “啧啧，我倒是真羡慕您，能被她那么信任，这么重要的事全交给你一个人来办了。”巴蒂斯特轻松的笑道。 “我有什么办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懂赛里斯语，要不巴蒂斯特先生你也来帮帮忙吧，一些简略的账务核算用的上你，阿贝尔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司南佩决意再拉一个人了。“弗朗西斯科先生那有几名会计也一并叫过来吧。”巴斯蒂特轻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巴蒂斯特的话倒是正和司南佩的心思，反正那么些值钱的玩意儿要是都吃了独食，回头肯定会被记恨死，自己吃了肉肯定得让别人喝口汤不是？就算他和特丽莎这次是挂着王室特使的头衔来的也不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而且论购买力，司南佩很有自信绝对不会有人比奥弗涅家更强了，到时候肯定是自己和特丽莎拿大头。 而且账务透明点没啥不好，他可得避免被人怀疑吃独食，要是明明没吃独食到最后还是被人记恨上了那岂不是更加悲剧？ 不过一些偏远小地方的贵族们司南佩也确实顾不上了，有了巴蒂斯特这个本地通在，两人商量着拟定了一份有钱人名单，并且估算了他们的购买力和个人性格之后，与胖子定下了大概的购买意向。 然后巴蒂斯特才着手派人前去邀请了他们。这也是司南佩和他商定好的，这次交易，他们必须得作为一个整体向赛里斯舰队谈判才不会显得弱势，而且作为一个整体这样也能防止天朝的这些奸商们提高利润空间谋取额外利润。 这样做的好处还有一点，那就是司南佩怕那些蠢蛋傻乎乎的购买了玻璃之类的垃圾产品到最后赔掉了裤子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卡佩现在可经不起任何的风波。 ... 第四十二章 看来相貌并不能决定什么 “我必须要改变什么，无论是欧吉尼亚的命运，还是赛里斯的，只要改变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一点点。”克里斯蒂娜拖着疲累的身体，再次来到了马斯阿克港，伏在钟楼的最高处，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成果时，却看到了令自己绝望的一幕。 克莱芒老人，说对了，她的枪，哪怕射得再准，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没能杀死任何一个人。 那个丰明，他还活着，现在，他正被自己的准未婚妻推着，有说有笑的返回自己下榻的馆驿。虽然他的身上缠着绷带，可是那虚弱中却透着活力的样貌，却怎么也不像是要死了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世界上不会有人被打中了心脏还不死，哪怕他是一名魔法师！”她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渐渐地已经开始握不住步枪，她想要用力地紧紧攥着，可是手却不听她的使唤，把枪丢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个怪物吗？”克里斯蒂娜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还是说，他真的是那些赛里斯人口中所说的……真命天子？可笑，世界上哪有这样荒诞的事情，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再怎么伟大也只会是普通人啊，一样有生有死的普通人，哪会有什么天命所归，就算长着一双尖耳朵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恶，我明明看到子弹穿胸而过的！” “神啊，为什么，你就如此吝啬，不肯给予我父母同样的眷顾？他们不爱自己的国家吗？他们的心情就比这丰明杂质更多吗？为什么有人可以享受后世的赞颂，为什么有人就只能在绞刑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神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喃喃念叨着，克里斯蒂娜嘴角慢慢弯起，“不，事情还没有，我还有几十年的生命可以使用，这场游戏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她从地上捡起了枪，然后熟练的端起来，打开保险，再次瞄准了自己的目标。 “这次，我要击碎你的大脑，我不相信人没了脑子还能活！”克里斯蒂娜冷笑道，“如果没有赛里斯输出他们的意识形态，那么，王朝还能继续延续下去吧，最起码，我不会在绞刑架上看到……” “克里斯蒂娜，你在干什么！”特丽莎的怒喝自她身后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大声喘气的声音。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克里斯蒂娜转身，用枪瞄准了特丽莎，“你是个半吊子魔法师，应该不会飞的。” “我不会飞，但是我可以爬上来！我早就预感到你会再次来到马斯阿克，而这里，就是准备刺杀行动的最佳地点。”特丽莎从裙底取出自己的魔棒，冷冷地注视着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巫，“你以为只有老鹰可以来到这俯瞰全城的顶点吗？蜗牛也可以！” “没想到我们的天之骄女还会自称是蜗牛，这真是好笑。”克里斯蒂娜大笑，“如果你算是蜗牛，那么你把这芸芸众生看做了什么？病菌么！” “病菌？很遗憾，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特丽莎因为剧烈运动而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但是她仍旧在用魔棒指着克里斯蒂娜，“但是请你停下你的行为！” “不可能！既然杀不了亨利，那么我也就只能找他来开刀！请你快给我走开，我这么做，对你没有坏处。”克里斯蒂娜哼道，“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多废话。” “你知道吗，你在把卡佩这个国家推下深渊！在卡佩这存亡的关键时刻，你竟然还要掐断卡佩复兴的任何希望，作为一个卡佩人，我简直不能理解你的想法！”特丽莎愤怒了，“这叫对我没有坏处？” 克里斯蒂娜再次笑了：“卡佩人？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奥弗涅家族的历史可比卡佩王国还要长吧……” “这和我们的话题有关系吗！”特丽莎紧皱眉头。 “有啊，当然有！在你眼里，所谓的国重要还是你的家重要！如果一个国家疯狂地要去毁灭你，你还会爱她吗！”克里斯蒂娜大声吼道，“我告诉你，我不会了！这个国家毁了我的一切，我当然不会在乎她的存亡！我要的，只是自己的家不会再遭受那样的惨剧！” “你是谁？”特丽莎冷静的提问，“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是谁我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一天，你和司的子孙早晚会被这帮赛里斯人害死。”克里斯蒂娜冷冰冰的说道，“他们会在这个星球的每一寸土地上推销着他们的价值观和制度，当他们的商品已经没有了优势的时候，他们会用文化来确保自己的霸权。当他们发现自己和欧吉尼亚再怎样明争暗斗也不过是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消灭谁的时候，他们便开始试图从内部掘断欧吉尼亚的根基。” “古老的氏族会被推翻，传统的政治开始被抛弃，人们的思想会动荡，浮躁的意识开始统治人们的脑海，你无法想象那一切的。”克里斯蒂娜摇着头道，“你无法想象在一个人人都起来要推翻自己统治者的时代里，社会会是多么动荡，一切罪恶都在假正义之名，光天化日出现在每一处角落！” 特丽莎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知道，克里斯蒂娜还没有把她的话说完。 “秩序被所谓的自由颠覆，人们都傻乎乎的以为自由会带给自己比以前更加美好的生活，可是他们却不会发现，当秩序被推翻以后，某些家伙给他们画下的大饼，许下的承诺，将会随着秩序一道变成废纸，将起不到任何作用，利益需要用秩序来保证，可他们就是不明白！他们全都被在动荡之中取得的东西迷乱了眼睛！”克里斯蒂娜的泪痕已经干在了俏脸上，不过她没有理会，她，需要发泄。 不过特丽莎却没有给予她想要的。 “你的话说完了吗？很抱歉，我并不能完全听懂你所说的话，不过我在其中闻到了自私和独夫的味道。”特丽莎的语气异常冰冷，“我没有想到同我相貌如此相像的人竟然如此浅薄。看来相貌并不能决定内心。” ... 第四十三章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 ps：明中午还有一章“自私，独夫？！”克里斯蒂娜在听到特丽莎的话之后，她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凄凉起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你的话已经暴露出了你的本性，克里斯蒂娜。”特丽莎面色如常，但是她的语气却是面对敌人时的冰冷，“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我曾经想过很多，我也曾怀疑过，你是否是一个命运的受害者，但现在看来，你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克里斯蒂娜大声吼道，“你也是一样，腐朽贵族的代言人！恶毒财阀的领头羊！你不要觉着自己多么高尚！” “克里斯蒂娜，你本身的出发点就错了。”特丽莎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是没有彻底弄清你到底来自何方，不过，你想要改变的，是命运吧？然而大势不可逆。” “大势？我呸，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克里斯蒂娜不屑道，“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来说不值分文。” “但却是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决定了世界的发展。”特丽莎想起了司南佩对他说过的话，“你知道吗，我初时也不相信的，但是与司相处了那么多日子，我却慢慢的相信了，他的说法和预言里的很像。一个把权力统一于中央的国家早晚会出现，人们的生产力也将会越来越高，古老的贵族政治早晚会崩溃，这是谁都挽救不了的。拥有智慧的人或许能够继续将家族的荣耀传承下去，愚蠢的人葬身于洪流之中，这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除了怪自己太蠢之外，怨不到别人的头上。” “预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克里斯蒂娜皱眉。 “西比尔的预言，她预见到了一切。”特丽莎沉重的说道，“命运无法阻挡。” 克里斯蒂娜当即感觉一股无名邪火涌上心头：“遇见到了一切？无法阻挡？你什么都知道？！你的意思是，遭殃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太蠢咯？” “虽然我很不想那么说，但是……这是事实。”特丽莎露出了一丝苦笑，“既然从小便享受比常人优渥得多的生活，不用整日为生计，那么……付出一些代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哼，你平常的那副善良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克里斯蒂娜大笑，“果然，最后能在权力场中胜出的家伙没有一个像表面上的那样善良。” “这无关于善良与否，权利不仅与义务成正比，更与代价成正比。”特丽莎傲然道，“没有看透这点的你，真是蠢透了。” “该说真不愧是卡佩未来的女王陛下吗……果然是一个处处都透露出‘王者风范’的家伙，亏我还曾经以为你真的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典型女贵族呢。”克里斯蒂娜冷嘲热讽。 “……卡佩未来的女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特丽莎皱起了眉头，“谁都知道卡佩风行的是萨利克继承法，女性无法继承王位，更何况，我并非是瓦罗亚家族的人。” “你不是自认很聪明吗？那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规定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个道理！你还真是能装模作样啊，你一定想要早点干掉你的那位异母哥哥早点上位吧！”克里斯蒂娜吼道，“你快做你的事情去吧，不要在这里烦我！” 特丽莎昂着头：“……我感觉你已经疯了，克里斯蒂娜。魔鬼已经占据了你的心房。难道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应该为了权力去……” “好了，不用再在这里废话了！与你交谈毫无意义！你快给我滚开！”克里斯蒂娜大声道，“要么，就在这里，用你那半吊子的魔法打赢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丰明的！” “我劝你再冷静冷静，杀了他没有任何作用。”特丽莎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无论如何……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枪都不是吃素的。 但是俏脸上的晕红出卖了她，她对克里斯蒂娜，仍旧是愤怒异常的。 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枪响了，子弹从特丽莎的尖耳朵旁边飞掠而过。她的耳朵上飞起了一丝血沫，不过还好，这毕竟只是小伤中的小伤。 钟楼的鸣声在枪弹出膛的那一瞬间响了起来，这巨大而又刺耳的声音盖住了火枪射击声。 “这一枪只是警告，但是下一枪我不会再客气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克里斯蒂娜冷冰冰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敢杀的人……” 但是，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特丽莎便猛地扑了上来！ 在这钟楼之上，又能有多大的空间？这个空档，连换子弹的时间都来不及！克里斯蒂娜手中的枪，可是单发的！ 克里斯蒂娜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相貌如此相似的女公爵，竟然有着这样的果决……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虽然眼神中仍旧带着讶异，但是她的身体却先于脑袋行动了。 枪，就算没有了子弹，也是可以当冷兵器使用的！实木枪托砸到人的身上，也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当即，克里斯蒂娜就挥舞着枪托砸向了特丽莎。 但是相比起她的枪法来，克里斯蒂娜她的身法就弱的太多了。特丽莎侧身躲过了这次挥击，然后把克里斯蒂娜压倒在了地上。 “你别想跑了，疯子。”特丽莎用一只脚压制住了克里斯蒂娜持枪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控制住了克里斯蒂娜剩下的一条胳膊。 克里斯蒂娜还想挣扎，但是她发现，自己被特丽莎制住的部位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可恶，难道你用了什么魔法吗？”克里斯蒂娜愤怒的叫喊。 “不，我所用的，只是一点小小的擒拿术而已，这是在一个战乱的时代里，每个人必须学会的技能。”特丽莎喘着粗气，笑了，“虽然我干什么都只是一个半吊子，不过这样的半吊子防身术对付你这个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却够用了，这毕竟只是女人之间的肉搏，不是吗？” “你放开我！”克里斯蒂娜仍旧要最后一搏，她不想放弃！ “我的后裔，你别再挣扎了！我说了，我不会杀你！”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四十四章 猜到了,困惑了,迷惘了 ps:中午的一章拖到现在才发真是抱歉了…… “我的后裔，你别再挣扎了！我说了，我不会杀你！” 特丽莎这一声发自心底的呐喊，让画面在一瞬间定格了下来，两个女孩儿在钟楼的顶上，就这样互相瞪了好久。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良久，克里斯蒂娜咬着银牙，艰难地询问出声。 “你脖子上戴的项链，和司手中的一模一样。我想你可能是穿越时空来到这的。”特丽莎的心底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但是她表面上却仍旧平静。 “你未免太过武断了，世界上既然会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那么就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项链。”克里斯蒂娜闭上了眼睛，“还不如说，比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项链才更加靠谱吧。” “我只是猜测而已，在我的话出口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个无厘头的猜测是正确的。”特丽莎眼神复杂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克里斯蒂娜，“你脸上那一瞬间的错愕，还想瞒得过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哼，我宁愿天真一些，也不愿变得像你一样。”克里斯蒂娜哼道，“不过，这个时空还没有穿梭时空的概念吧？你是怎么猜到的！” “谁说没有？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一个半吊子的魔法师啊。你难道不理解这个单词的含义吗？”特丽莎轻笑，“虽然我会使用的魔法就那么几种，但是我看过的书却没有人比我更多！” “书？”克里斯蒂娜睁开了眼睛。 “没错。虽然……那只是理论上能够成功的魔法。”特丽莎苦笑，“没有想到，后来还真的有人完成了啊，还是在一个魔法必将衰微的时代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里见到你吗？”克里斯蒂娜嘴角微微弯起，“是因为人民的怨念啊你知道吗！” “人民的……怨念？”特丽莎惊愕了一下。 “这个魔法与别的不同，它利用的根本就是人民的意志！在那个时代里，所有人都恨透了这个王朝，所有人都希望它快点覆灭，无论是人民还是大腹便便的资本家！所有人都痛恨着姓奥弗涅的人！没人希望姓奥弗涅的人坐在王位上！所有的意志汇聚到这一点上，才产生了这样扭转时空的力量。借助了这样的力量，这样超越奇迹的魔法才能诞生，与时代无关！”克里斯蒂娜大笑，“所以我才能来到这个奥弗涅王朝最初诞生的时代里！在它还没有诞生之前，消灭它！” “你在说什么，什么奥弗涅王朝！”特丽莎啐了一口，“你不要试图用这样的疯言疯语来干扰我的判断，我说过几遍了，我对那个王位没兴趣！” “我不相信！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了！”克里斯蒂娜声嘶力竭的叫喊，“于格死了！然后，你，登上了王位！那个黑发黑瞳的异邦人帮你登上了王位，这是事实！你就算再说一万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一句不是自愿就能把一切责任都推卸的干干净净？妄想！” “于格，他……”特丽莎失神了。 克里斯蒂娜趁此机会，猛然发难！她用自己的膝盖击向了特丽莎的小腹。 特丽莎吃痛，压制住克里斯蒂娜的双手松了下来。 从特丽莎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的克里斯蒂娜，拿着步枪转身从钟楼之上，一跃而下！ “你……”特丽莎吃了一惊，她跑向克里斯蒂娜跳楼的地方往下俯瞰，却看到了令她胆战心惊的一幕。 克里斯蒂娜就这样直直地摔向地面……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死，在距离地面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终于召唤出了自己的飞行扫帚。她没能坐上去，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了扫帚的杆子。 然后，她在马斯阿克港人群惊愕的目光中，飞向了远方。 “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她的呐喊，穿透过空气，神奇的传到了特丽莎的尖耳朵中。 特丽莎沉默良久。 半晌，她自言自语了起来。 “真是个疯子，这样一来她双手都得脱臼了吧！”特丽莎怒骂着，但是皱着眉头的她，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担心，“这个疯丫头，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堵……要不是下不去手，真该用火球把你烧死！” 慢慢地看着克里斯蒂娜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特丽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刚才说了什么？于格，我的哥哥……他会死？”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嗯，怎么可能！”特丽莎催眠着自己，“他可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就是会统治整个卡佩的。” “不，或许按照司南佩的话来说，我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许我应该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他……” “西比尔啊，难道这样的情况也被你看在眼里里了吗？那可真是……令人愤怒。还有母亲大人啊，您的那句‘远离一切苦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突然觉着，您和那些魔法师一样可恶呢。”特丽莎流泪了，“您会连自己的女儿都骗吗？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不是在骗我？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在被所有的人当猴耍呢。” 她母亲的容颜在她脑海中一遍遍掠过，但是记忆中美丽的容貌却在一点点变得模糊不清，温柔地举止，和煦的笑容，这些画面在一幅幅的破碎。当自己母亲那完美的形象轰然倒塌之后，特丽莎迷惘了。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仅仅……只是一个乐于安心守着祖产的贵妇人吗？ “看来只有司……能让我感到安心一些了。傻傻的，那么好骗。您觉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特丽莎仰望着天空，询问道。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因为她年轻的母亲，早就已经变成了坟墓上的一段铭文。 “不过您应该是对的，那家伙是个适合当一辈子伴侣的家伙。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必担心突如其来的绳索和匕首，也不用担心毒药和诅咒，那是个……尽力想和自己的家人做着同样美梦的人呢。能遇到他，真好。” ... 第四十五章 担忧与…… “咱老百姓，今个真高兴……”当与赛里斯的人商谈完了贸易的具体细则之后，司南佩忍不住高兴地哼了起来。 他能不兴奋吗？可能是为了占领这里的市场快速出货，赛里斯舰队给出的商品价格，比起经过塞尔曼商人转手的价格来，低了一大截，也就是说，一旦把这些商品销售出去，司南佩立马就能赚一大笔。 真是应该庆幸卡佩比起萨兰依诸邦来更加靠近中央海域西方的出海口，要是赛里斯舰队不在此停靠，而是直接前往萨兰依的话，司南佩觉着自己可能连个鸡毛都捞不到。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里，那些商业共和国的购买力实在是太强了，比起他们，只知道守着自己的庄园捞钱的贵族可以称得上是穷鬼中的穷滚。 这简直称得上是可一不可二的天赐良机了，而除了这些货物之外，司南佩还有余力采购到两千支火绳枪。 该说真不愧是穿越者的作品吗？司南佩当看过了火枪的样货之后，只能如此感叹了。相比起塞尔曼帝国的火枪来，这些火枪的性能更加优越，有效射程足足多了十五米之多，而且就算从人机工程学上来讲，司南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司南佩觉着，自己完全不用做什么改进，就可以以此为模板生产自己的火枪。 除了……这些火绳枪下面的刺刀太短了以外。很明显，既然装了刺刀，那么设计这种火枪的时候有很大可能是用它来武装高火器比例部队的。不过它的设计者显然没有考虑到，欧吉尼亚的骑枪长度和长矛长度似乎比东方普遍长了点。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司南佩想了想自己造出来的水力冲压机，便把这点小小的烦恼抛在了身后。现在已经能够大规模制造冷兵器了，刺刀的规格有点不满意确实称不上是大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火枪竟然是全新的，一点没有被使用过。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忧心，那个川越哲竟然敢放心这样先进的武器出口到欧吉尼亚来，他在天朝又把科技树攀到了什么地步？ 不知不觉之间，司南佩已经开始慢慢把自己代入这个时代里了。 他在为卡佩的长远未来感到担心。如果不抓紧努力的话，在未来的某一天，卡佩将会被天朝殖民掉也说不定吧？ 虽然作为一个天朝人，司南佩对此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可要是为子孙万代计，他可就恨死了那个川越哲——你说你和平崛起不成么！天朝内部就有那么大的市场，还非得满世界开地图做贸易，这不是诚心不给别人活路吗？ 不过换位思考一想，无论有没有其他穿越者，换在司南佩处在那个位置上，也一定会鼓励海外探索和贸易的。 谁先发现了新世界，谁就掌握了未来，不是吗？即便这个时空不一定有新大陆，但是一个开放而富有进取心的民族，一定会成为未来世界上的重要一极。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来到这里的人，司南佩是坚信着这一点的。他相信，那个川越哲大统领也一定会看到的。 司南佩明白，胡乱埋怨别人终究是没用处的，这让他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情有跌入了低谷。 卡佩北方还在加勒多尼亚人的占领之中，而塞尔曼帝国却一直在咄咄逼人，压制着礼天教徒的生存空间，对于现在的卡佩来说，前路又在何方呢？ 谈判结束后不久，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特丽莎跌跌撞撞的跑回来了。 司南佩看到自己的女友回来，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准备上去来一个热情的拥抱，但是特丽莎脸上的复杂中带着颓丧的表情却把司南佩吓了一跳，哪怕时局再困难的时候，司南佩也没有见到特丽莎摆出过这幅表情。 在司南佩印象里，她的这位女主人更加喜欢哭泣，而且是说变脸就变脸的那种哭。但这，也只是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为自己争取到利益的手段罢了，司南佩不觉着内心其实十分坚强的特丽莎会有真正哭泣的时候。 但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肤浅了。 司南佩笑着张开了怀抱，而特丽莎这次没有如同往常那般与司南佩打趣，而是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了起来。 “殿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司南佩笑着拍了拍她的脊背，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了尘土。 司南佩这回是真的担心了起来。平常非常爱干净的特丽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脏兮兮过。 “没，没什么。”特丽莎抹了抹眼泪，“只是眼睛里有点进沙子了而已。” 这明摆着是骗人的话。 司南佩想了想，试探着询问：“是和克里斯蒂娜有关系吧？” 特丽莎没再说话，而是趴在司南佩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眼泪再也管不住了。 任谁知道了自己的后代将会变成那副样子，恐怕都会如此吧。但是她终究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司南佩。 这太令人伤感了。 司南佩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样静静地拥着特丽莎，任凭时间随意地流逝。 他知道，伤心的人有时候需要的不是苍白言辞的慰藉，而是他人的温暖怀抱，有的时候，一千句话也比不上一个人的体温。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当那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吧，长久疲累的心灵会在这样的拥抱之中得到休息与恢复。 …… 但是与特丽莎相比，克里斯蒂娜就没有一个人可以依赖了。她甚至不敢让自己住在马斯阿克港内，她只敢在野外找到一颗枯死的大树，在它不知何时被掏空的枝干里，蜷缩着身子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那副样子，真是让人不爽啊……哼，不过倒真像是我们家的人。”克里斯蒂娜望着夜空中的双月，喃喃自语，“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比我那倒霉的父亲倒是强多了，和爷爷差不多呢……” “但还是不甘心啊……” ... 第四十六章 我不是工作狂 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特丽莎那套小到不能再小的班底开始忙活起了与赛里斯舰队交易的具体事项。 包括从奥弗涅拉来贵金属，包括联络其他贵族筹款，还有通知在奥弗涅坐镇的于格也来凑一份子，而赛里斯舰队也确实需要补给，于是便在这里有停留了半个月之久。 双方在协调好之后，算是互相放下了芥蒂，赛里斯舰队停靠进了避风港。但是令卡佩方面窘迫的是，马斯阿克港竟然容纳不下那些四千吨的巨舰，迫不得已之下弗朗西斯科只得令人紧急施工开拓出了一片区域当做临时码头来装卸货物，当然，效率就不能保证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奥弗涅就像是召开了一次盛大的聚会，四面八方的贵族和商人都赶了过来想趁机发一笔，而平民们也没闲着，他们带着一些小物件，和赛里斯舰队的水手们做着以物易物的交换。用一些镀银十字架交换玉佩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赚一笔，不过交换到玻璃杯的家伙，可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虽然语言不通，不过在人类最古老的肢体语言的辅助之下，很多小宗交易还是磕磕绊绊的展开了。 马斯阿克总督弗朗西斯科就很会来事，事实证明国王把他派来当这个港口的总督不是没有缘由的，他协调了很多商家，专门在港区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来供双方交易使用，对此作为赛里斯舰队的头头之一，丰明也是乐见其成的。大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除了什么“为子孙万代计，开拓新世界”之类的屁话，还不就是为了自己的腰包能鼓一些吗？ 在空出来的这片港区很快就形成了自发的集市，一些翻译也开始出现——但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算是那些语言天才也不可能学会完全不属于一个语系的语言，交谈时驴唇不对马嘴。 场面一度显得异常混乱，还好没过几天的功夫场面便慢慢变得有序起来，其间也有一些暴徒想要浑水摸鱼，不过都被眼睛瞪得大大的士兵们给拿下了。 什么？为什么会那么严？因为是在防克里斯蒂娜啊……这还是特丽莎亲自下的严令，而且是以神经质的方式下达的。 “每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你们都得给我扒下来，看看是不是尖耳朵！一个也不许落下！”于是，很多带兜帽的家伙莫名的倒了霉。 望着仍旧魂不守舍的特丽莎，司南佩只能无奈地叹气。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原本活力满点的特丽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走路的时候都经常走神，甚至发生了掉到沟里的恶**件，最后还是司南佩跳下去将她救了上来。司南佩敢保证，自己那时候一点豆腐也没吃——才怪！其实司南佩把豆腐已经吃了个遍。 但是特丽莎的反应就把司南佩吓坏了，她不仅没有笑骂几句，反而把身体紧紧地贴上了司南佩的胸膛。 乖乖，这还是特丽莎吗！当时的司南佩真是惊疑不定。不过眼下的事情那么多，司南佩却也没法太多的顾及自己的女友了。 丰明都带着伤来加班加点的处理了，他可也轻松不到哪去，虽然弗朗西斯科才是这里的主官，但他也不是地头蛇啊，他可是国王任命的职业官僚……而且协调巴蒂斯特等当地贵族的任务能够交给他，可有关货物交易的方面司南佩可就不敢让别人负责了，他敢保证，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能被自己的“天朝同胞”们坑得连裤子都剩不下。 比如…… “什么？军用望远镜？2000两白银？我算算……87公斤白银？搞笑吧！不要，坚决不能要，你去告诉那些贵族们，谁也别买，当然如果是从杰诺瓦共和国赶来的家伙我们就不要管了……你说为什么不要？这东西很有价值？难道你不知道我自己就能造吗！难道你没听说过北方传来的流言吗？” “听……听说了啊，加勒多尼亚王储爱德华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圆筒，站到山上就能看到周围几十千米的地方……然后我军被这东西坑害不清，无数次被敌人发现踪迹……” “……蠢蛋！那是从我们手上缴获过去的！” “哦，缴获过去的啊……那可是不能买了，省得那么贵的东西再被加勒多尼亚人抢走，那该多心疼，连陛下也会疯了的吧？” 司南佩当即就喷出了一口老血，你当我们是常凯申常大队长吗？我们可不是专门给敌人搞运输的！ 司南佩压下火气开始继续工作。 “……谁买的？” “嗯，好像是巴蒂斯特先生，他买的……” “你告诉他，给我一半的价格，50公斤的白银，我给他把这一套工具做出来。真是搞笑啊，一套圆规、游卡标尺什么的破玩意有那么贵？镶金了还是嵌银了？而且度量衡还不是欧吉尼亚的！你又不搞航空航天，要那么高的精度干啥！” 这样的琐事让司南佩操碎了心，但是既然他人在这里就不得不管了，毕竟，他也是其他人眼中的赛里斯人不是？他可不想事后被人指责帮着同乡来欧吉尼亚坑钱…… “第一天我就给他们定下了规矩，我交给他们的清单上的蓝名货物，一定要尽量吃，使劲吃，尽量别给萨兰依人留，红名的一个也别要！但是清单之外的东西，一定要过了我的眼，再决定买不买！像是这个六……六……” 司南佩把眼睛都瞪了出来：“六分仪？oh，mygod！他们怎么把这玩意都拿出来卖了？国之利器啊！是那个川越哲大统领疯了？还是那些水手偷偷把船上的一起拆卸下来了？” 司南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的乖乖，我都忘了这玩意的原理了，还愁什么时候把它给捣鼓出来呢，没想到现在就有人来雪中送炭啊……” “要是有些书就好了……什么？他们在高价求购书？这样把，你给他们送一些宗教典籍和诗集过去，科学专著就算了……听明白了吗？！” ... 第四十七章 我想去看看 碰上这种事情，不能怨司南佩黑心的啦，实在是远在这个星球另一面的那位川越哲大统领更黑，堪称是黑中之黑！ 一个军用望远镜要87公斤的白银？这简直跟二十一世纪的美国人卖武器没什么区别！ 虽然都是卖的科技含量，但是……但是你这么几百几千倍的利润也就太过分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司南佩觉着自己要是个文科生，造不出这玩意来的话，还真的得硬着头皮买下来，不买不行啊，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能对战局起到决定性影响的，这种时候即便明知道被坑还是得买……毕竟战争打的就是个情报。 这一幕真是像极了那些第三世界国家购买美国的武器时的情景。 但是还好，司南佩毕竟与那位川越哲大统领有着一样的头脑。 所以他能够自信地大笔一挥，把这些东西统统从进口名单上划掉。 “告诉他们，谁不同意就来找我谈谈。另外……那台六分仪先吃下来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退货？如果摆弄两下再退给他们也不错……唉，算了，还是买下来吧，毕竟还是要给他们留点油水的。只有在这种贸易里尝到了甜头他们下一次才会再来。” “也不知道那个川越哲大统领做出这次远航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也遭到过非议。” 司南佩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了脑海，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巴蒂斯特来访了。 “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司南佩只能放下手上的文件，勉强笑着站起来招呼客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司南佩有了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今天，该不会又要熬夜了吧？这很伤身的！ 两人见礼之后，巴蒂斯特开门见山：“司先生，请问您手上有没有……航海图？” “航海图？”司南佩挠了挠头。 “嗯，前往赛里斯的航海图……”巴蒂斯特笑嘻嘻地搓了搓手。 司南佩奇怪的看了一眼巴蒂斯特：“你不会是想要自己组织人前往赛里斯吧？实话告诉你，那地方可比你想象的要远得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巴蒂斯特使劲点了点头，“但是赛里斯的学术确实比欧吉尼亚先进啊，我就算拼了命也想去拜访拜访……” “说实话吧，巴蒂斯特先生，谁不知道谁啊。”司南佩苦笑一声，“你是想要做生意吧？毕竟谁都能看到这其中的利润。” 巴蒂斯特尴尬的笑了笑，但是看他的样子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长久以来仅仅依靠转手贸易就能养肥了那帮吉哈德教徒们，让他们有钱在沙漠深处修建城市庙宇，而如果省下了这一道手续，那……嘿嘿，不过我们能得益，还能削弱这些异教徒啊。” “虽然我很想告诉您我有这种航海图，但是实际上……我现在连自己怎么来的欧吉尼亚都没彻底搞清楚！”司南佩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巴蒂斯特有点惊讶：“怎么，您不是……” “是魔法师把我召唤过来的啦。”司南佩叹气，“您去问问奥弗涅小姐，她会给您答案的。” “哦，原来是魔法师啊……”巴蒂斯特显得相当沮丧，“没想到竟然是那群家伙……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听说以前有古罗曼帝国的人成功环游过南方大陆，可是那时候的资料却全都遗失了。想要把这些航路探索出来，并且让其形成商道得拿多少人命往里面填啊……要不有赛里斯人得那种远洋巨舰也行，可以考虑组织一次探险队毕其功于一役。” “但是我敢保证欧吉尼亚绝对没有一家船厂有能力设计生产这种规模的大船。”司南佩摇了摇头，“包括技术最先进的杰诺瓦共和国和亚德里亚共和国。至于加勒多尼亚就更加不能指望了。” “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巴蒂斯特变得更加懊丧，“实在不行我去问问那些赛里斯人他们的船卖不卖……” “我觉着只有这个他们是绝不可能卖的。实际上，东方有很多技术，我敢肯定你闻所未闻，反正这种事也急不得，不如慢慢来。”司南佩从桌案旁边拿起纸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了起来，“比如说水密隔舱……” “水密隔舱？”巴蒂斯特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个词组的意思。 “是的，就是用隔舱板把船舱一个个隔开，使之形成一个个互不相同的区域。”司南佩在纸上画着，“这样可以大幅度提高船舶的抗沉性能。就算一个舱室漏了水，只要保证其他舱室完好无损，那么就可以让船舶继续航行下去。我听说最好的船其中有一半的舱室进了水仍旧能够勉强开回港口而不至沉没。” “那可真是令人惊讶。”看着司南佩画给他的示意图，巴蒂斯特忍不住惊叹。 “作用还不止于此，同时水密隔舱还有便于管理的优点。哈，这也不算什么了，现在欧吉尼亚的船长们似乎……嗯，不说这个了。除了这些以外，这样的设计也能够加强船体强度。”司南佩继续勾画起来，“现在海战的主流思想还是跳帮战为主，可能这一点还不明显。不过等以后火炮这类的远程武器成为海战主宰的时候，这点就变得异常重要了。” 巴蒂斯特想了想赛里斯舰队上的那些火炮，忍不住点了点头：“怪不得昨天我请求上舰参观一下，结果被婉拒了呢。原来赛里斯人有那么多神奇的技术。他们的理论水平也一定很高，最起码在数学和物理上是这样！唉，真是的，他们竟然没有携带书籍来贩卖，难道他们以为欧吉尼亚都是不学无术的野蛮人吗？就算语言文字不通我也可以去学嘛！” 然后，他看着司南佩的眼神就炽热了起来：“不过幸好有司先生你，哈哈哈。不过我想我还是得溜上去参观一下……” “……”司南佩还能说什么呢？这家伙胆子竟然大到了想偷偷溜进去偷窥的地步！ 这样想偷窥别人军事机密的家伙，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恐怕被枪毙上三五百遍也是够格的了吧？ ... 第四十八章 有您一个就足够了 巴蒂斯特身上有一种司南佩很熟悉的开拓者气质，这种气质常常能在反应大航海时代或者美国西进运动的电影之中出现，然而，在司南佩看来，巴蒂斯特身上的这种气质却更加真实。 他贪婪，却又热情，渴望财富，却同样渴望探索未知，他喜欢研究一切未曾被人们认识到的事物，在这一点上，司南佩觉着，他比自己带的那些学生更加出色。 但他又并非是剧本中的模板人物，逻辑思维相当优秀的他还兼具着学者的气质。 比如说现在和司南佩谈论怎么前往赛里斯…… “我们没有赛里斯人的物质条件，但我敢肯定，我一定比他们更加大胆，也更加幸运。”巴蒂斯特在与司南佩交流完一些船舶上的技术问题之后，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司先生你也不必为我感到遗憾……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方案的。虽然原先看来这个方案风险很大，一直让我犹豫不决，不过目前看来也只能那么干了。” “另一个方案？”司南佩有点被吓着了。不用过脑子，他便有了一点预感，“你是说……” “朝着传统商路的反方向走……”巴蒂斯特夺过司南佩手中的笔，“你和我当加勒多尼亚战俘的时候说过的。哦，那真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你花了多少钱才把自己赎回来？”司南佩好奇地插了一句。 “三千多里弗尔。该死的，为了这笔钱，我那些兄弟们就差点把我给卖了——他们竟然想让我在加勒多尼亚人那里自生自灭！哼，幸好他们还知道，没有我的话没人给他们理财。”巴蒂斯特嘟囔着，把话题又带回了航路的问题上，“司，在从那里回来之后，我便仔细思考起了你对我的话，我觉着新航道是非常可行的，我做了计算，咱们脚下这颗星球的直径大约是一万两千公里……” 司南佩刚刚把从赛里斯舰队那淘换来的茶送进嘴里，就又一下子喷了出来：“巴蒂斯特先生，你没搞错吧，一万两千公里？” “是啊，怎么了？”巴蒂斯特皱了皱眉头。刚换的衣服被司南佩喷湿了，他很不爽。毕竟这是他新婚老婆替他弄的。 “虽然没有经过精细的测算但我认为这颗星球的直径起码有四万公里才对。”司南佩摇了摇头。在他的印象里，脚下的这颗星球既然重力，自转周期乃至于公转周期都和地球差不多，那么直径也应该差不多才对。 更重要的是，这里简直就是地球的异次元同位体！有什么理由直径小了那么多？ “司先生，我想在这方面你还是应该相信专业人士的计算……”巴蒂斯特很固执。 专业人士？顶多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专业人士罢了！司南佩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毕竟巴蒂斯特和一般有学问的人一样，自视甚高。 “如果单论距离，我有自信从西边走比传统商路更加近，但难题是洋流、暗礁和气候……而且西边茫茫大海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小岛可以补充淡水和物资，这倒真是个难题。”巴蒂斯特显得很头痛，“感觉事情不会一帆风顺啊，那些赛里斯人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乐为人师。” 他们当然是乐为人师的，但是有了一个穿越者当头头以后就不好说咯。况且这样的远航面临的问题可不仅仅是这些。司南佩笑了笑：“那么，巴蒂斯特先生您到底怎么筹款子呢？我想这样的远航就算是您也支撑不了吧，肯定要获得一国王室的赞助才可能成行。” 就好像是哥伦布，他曾经周游各国，花了十几年游说葡萄牙、西班牙、英国、法国等国国王，为的就是寻求资金上的支持。 在这个时代，远航毕竟还是太难了。 巴蒂斯特长长地叹了口气：“钱吗……请您放心吧，司先生，真正有志向的人是不会被钱这种事情难倒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成行的。我相信，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定能够出发。” “如果……如果我有足够资金的话，我倒是乐意资助您。”司南佩笑了笑，“我有预感，您一定会名留青史的。” “那就借您吉言了。”巴蒂斯特大笑。 司南佩真的有预感，面前这位贵族出身的商人兼数学家，有可能就会是这个世界的哥伦布。 哥伦布好像也是因为算错了地球的直径才执意向西航行的呢…… 这一晚司南佩和巴蒂斯特谈到很晚，当然，两个大男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直到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 特丽莎揉着眼睛，穿着睡衣来到了司南佩彻夜工作的办公室：“司，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等了你一夜都没睡！” “呃……”司南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听，“殿下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特丽莎走过来，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揪住了司南佩的耳朵：“我说，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钻到你的床上等了一夜！可是你这家伙却让我白等了！” 在一旁的巴蒂斯特露出了三观崩坏的表情。他看了看司南佩，脖子又僵硬的转过去，看了看特丽莎，然后傻笑起来：“殿下，司先生，您两个继续，我就不在此叨扰了。” 这……这这世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的样子！司南佩看着春光半泄的特丽莎，干笑道：“殿下，这个……”不得不说，虽然才不到十七岁，不过，这位女公爵发育的似乎有点太好了，最起码司南佩一辈子就没看到过发育那么好的少女——包括俄国人。 足够去上色情杂志了……司南佩想。 “这个什么？你倒是给我说句话！”特丽莎揪住司南佩耳朵的手加大了力气。 “痛痛痛……”司南佩呲牙咧嘴。 沉默了一会儿，特丽莎扑哧笑了起来，她松开手扑进了司南佩的怀里：“你啊，这种性子，也只有我肯要你了吧？” 司南佩两只手趁机抱紧了她。 “只有您一个就足够了。” ... 第四十九章 还是没做成 ps：貌似我这两天更的有点少了？好吧这是我的错…… 天可怜见，司南佩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才学会这样肉麻的话！ 他不过是一介纯情男而已，历练了那么久，他处理实务方面的能力已经到了一流，可要是论起应付女孩子，不要说和情圣，就算是和安格斯这种疯子比他也差了三条街啊…… 自己不会哄女孩子……虽然这是一个很令人伤心的事实，但是司南佩也没办法不承认，这就是自己的短板。 如果是别人，恐怕就趁着这个天赐良机对特丽莎动手动脚甚至趁机拿下了，可司南佩虽然有这个色心……不，是很有这个色心，但是他却没这个色胆。 他顾忌的事情太多啦。 虽然下面的某个地方已经**难耐了，不过司南佩却选择了闭上眼睛：“那个，殿下，这……这不太好吧？” “睁开眼，看着我。”特丽莎故意冷冰冰的说道。 司南佩只得睁开了双眼，但是他的眼睛，往下一瞄，就感觉到了鼻子一热……幸好，最终鼻血还是没流出来。 “你就那么胆小吗，司？有勇气走上前线，却没有勇气与我走完那最后一步？”特丽莎哼道。 司南佩尴尬的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照教会的说法，男女之间必须在经过神父主持婚礼，得到上帝的……” “别废话了，司。这很无聊。如果事事都听教会的话，那么谁都别想活了。”特丽莎把额头贴上了司南佩的额头，“他们并不能代表上帝，即便教皇陛下有所谓的不可错谬和首座使徒权柄的特权，他也只是一截凡人而已，我坚信，每个人和上帝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如果我想和哪个人成为伴侣，没有必要经过神父们的认可。” 司南佩沉默了。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次特丽莎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想通了些什么事情。但是…… “为什么呢，殿下？这不是你的风格。”司南佩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因为，不问这个问题就接受了这样仓促的结果也不是他的风格。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特丽莎把额头移开，“还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下决心了。我早晚都是你的，不是吗？” “殿下你不应该这样说话。”司南佩苦笑，这样的特丽莎怎么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感觉？他的女主人应该是一个外表活泼内心腹黑但同时也异常坚韧的人才对。但是特丽莎说出这样的话却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司南佩并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才被特丽莎接受。他当然希望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侣是爱自己的——最起码是现在爱着的。 “抱歉，司，你知道，我……”话说到一半，特丽莎摇了摇头，“司，你别管这些了，来吧。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司南佩揉了揉耳朵。 “就在这里。”特丽莎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慢慢解开身上的最后一层内衣。 “哦，mygod！”司南佩再也忍不住了。 一切疑惑都被他抛诸脑后——这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正常反应。 他把特丽莎压到了身下，而特丽莎，也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要……开始了？”司南佩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最后问道。 特丽莎点了点头：“来吧，亲爱的。” 然而，但是……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了惊讶地呼喊。 “哦，mygod！”来者发出了和司南佩一模一样的喊声。 特丽莎和司南佩的脸都红了，红透了。 …… 麻溜的整理好衣衫，司南佩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方才接待起了来人：“阿贝尔，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阿贝尔。此刻的司南佩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逝。 阿贝尔也很尴尬，看向司南佩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种男人间才会有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司先生，克莱芒神父来了。” “克莱芒神父？”司南佩很惊讶。 “他在不久前来到了这。”阿贝尔点头，“我安排他先休息去了，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 “一个老人家，走了那么远的路，身体还吃得消吧？”特丽莎披着司南佩递过来的披风，显得很担心。 “殿下您应该换个想法才对。”司南佩笑了笑，“老人家都到这岁数了还能如此长途跋涉，就证明他依然康健，能长命百岁啊。” “我头一次发现司你那么会讲话。”特丽莎当着阿贝尔的面，落落大方的在司南佩脸上亲吻了一下。 阿贝尔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 知道最后司南佩和特丽莎也没做成那些羞羞的事情，司南佩由特丽莎陪着，在床上合眼休息了一会儿，就一起跑过去见克莱芒老人了。 没办法，命就是苦哦，最起码目前看来，司南佩离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生赢家标准还差的很远。 两人见到克莱芒老人的时候，他正在坐着清晨祷告，一直到他祷告完，他才过来与两人打起了招呼。 又是一段很没有营养但必须要进行的问候之后，老人直截了当的说起了此行的目的。 “我想从马斯阿克港乘船前往罗曼城觐见教皇。”老人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这里碰巧来了赛里斯船队，那么我就搭乘他们的船好了……临到生命的尽头，去见识一下异国的文明也不错。” “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语言上不通会带来很多不便吧？那还不如搭乘本国人的船。”司南佩挠了挠头。 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不过那话他不太好说。 “我，也是会一点点华夏语言的。”老人说的很慢，而且语调异常怪异，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他说的是汉语。 司南佩震惊了。 “别那么震惊，孩子。”老人显得十分自豪，“当年我在东方的圣战战场上曾经遇到过一个吉哈德商人，是他教我的。” “但是，但是这样我就更担心了，他们会让您上船吗。”特丽莎问出了司南佩的不敢问的问题，“他们很有可能会把您当做间谍的。” ... 第五十章 有钱了,但问题依然不少 ps：明天两章，一定…… 这个时代别的国家不敢说，但司南佩跟肯定，疑似有穿越者存在的天朝一定会把自己的技术机密看得死死的。 一个教会老头，本来就够可疑的了，如果还会说两句汉话，那就更该是被怀疑的对象了。 你说你放着本国的商船不乘，非要来搭乘赛里斯的商船，这不是摆明了别有用心吗？ 实际上司南佩也拿不准克莱芒老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自然愿意相信克莱芒老人只是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 司南佩觉着，虽然老人像是个圣人，不过他也同样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旺盛好奇心，他的双眼虽然洞彻人心，不过也存着对这天地的探寻之光。 一个远方的国度，而且是文明的，有可能接受礼天教的国度肯定是他乐于接触的。 他只是有点为老人担心而已。 不过丰明的回答却完全出乎司南佩的意料：“能有如此博学的老者来搭乘我的船，那鄙人可是太荣幸了。正好我们也是要前去拜访罗曼城的。我的舱室里还有给教皇陛下的国书呢。” 丰明听到克莱芒老人的请求后哈哈一笑，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这剧本完全不对啊……司南佩摸了摸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但是他又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你啊，就是太多疑。”特丽莎拉了拉司南佩的衣角，“总不可能是赛里斯千里迢迢跑到这来联合教皇陛下去打塞尔曼帝国吧？” …… 此间事了，丰明和川越女带着他们的船队，继续向东部航行，而司南佩也要和特丽莎一道返回奥弗涅了。 根据信使送来的情报，国王的西征大获成功，连续拔掉了好几个加勒多尼亚在南方海岸上的据点，目前正在接收当地的政务——不得不说，加勒多尼亚，真是因为刚刚占领的卡佩北部牵扯了莫大的精力而无暇南顾了，他们的船队，也都临时充当起了货船，往来于加勒多尼亚本岛和卡佩之间输送着货物。爱德华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保证仅仅凭借卡佩北方本地的产出就养活他手下那些嗷嗷待哺的军队的。 而这次马克阿斯港的贸易，想必也能让濒临死亡的卡佩多少喘口气吧。 无论如何，卡佩算是从死亡的悬崖上被拉回来了。 当车队带着大量的货物回到奥弗涅的时候，司南佩和特丽莎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得益于司南佩的努力，这些货物中除了他们俩的份之外，还有大量贵族和商人的，甚至一些奥弗涅的民众也凑钱参与了。 接下来的日子堪称是分赃大会，丝绸和瓷器把奥弗涅的各个仓库几乎撑爆，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闻讯而来，前来奥弗涅采购物资，一时之间，竟然让阿利艾镇的商业贸易变得更加繁荣，甚至到了一种畸形的程度。 赛里斯的船队只能在沿海贸易，而内陆转运，却还是需要二道贩子甚至三道贩子的。在这个时代，司南佩甚至无法自己组织起一支有足够运输能力的商队到欧吉尼亚大陆各地去贩售。 但这样赚的金钱也已经不是可以用盆满钵满来形容的了，随之而来的贵重金属立马就填满了因为货物卖出而空出的仓库，甚至还有富余。这年头，在遥远的西方，丝绸和瓷器就是这么值钱，丝绸甚至与黄金等价。 用在欧吉尼亚一文不值的劣银换来这些东西，足可以媲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业奇迹偶尔，甚至还犹有过之——他们可是跑了大半个地球，而司南佩却相当于是坐在家里完成了这样空手套白狼的奇迹——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地球另一端的穿越者！ 而且司南佩可是把真正值钱的货物都想办法给吃下来了，杰诺瓦和亚德里亚这些萨兰依诸邦的商人们如果想要继续做他们的二道贩子，就只能向司南佩这里来购买货物，长远来看，这次贸易带来的利润远远不止当下这些。 不过这奇迹也不是能够再次复制的就是了，而且接下来，卡佩就将面对大量现金涌入带来的通货膨胀之苦。地球上的日不落西班牙不说亡于通货膨胀，也是被通货膨胀拔掉了牙齿。 所以…… “王储殿下，那些钱……我们还得想办法送到外国去。”司南佩拉着一大帮会计大概清算了一下这次收获的资金之后，只能苦着脸如此对于格说。 “哦，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于格脸上也带着幸福而又痛苦的表情，这次他也投进去不少私人资金，“但是……我们能买些什么呢？” “青铜，铸铁块，木材，这些原材料都行。”司南佩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搞建设需要用的东西，“相信我，殿下，我不会让您吃亏的。” 司南佩这叫个无奈啊，想要造个枪炮厂，也拿不出足够的材料来。难道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真的那么可悲吗？ 不过还好，眼下有从天朝购买的三千条枪，武装一个万人方阵都绰绰有余了——虽然如此低下的火器比例有违那些枪械的设计初衷，不过在当下的欧吉尼亚，这样的比例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真是太可悲了。司南佩已经有些明白地球上那些大航海时代的欧洲人，为何如此羡慕遥远的东方国度，甚至不惜满世间乱窜来寻找新航路的心情了。 不说传说中优越的学术环境和有效的政治体制，就单单只是商品，也足够令人产生一种仰视的冲动。就像是第三世界的国家看美帝一样。 “你说我怎么没穿到天朝去呢？没准在那位大统领面前一展露身份，还能平步青云。”当然，这也只是司南佩在心里的吐槽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某人共度一生，连誓都发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司南佩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继续与于格商量。 “而且我们面临的问题也不只是这些，还有那些火枪子弹的问题，虽然那些火枪的子弹仍旧可以用手工制作，但是三千只火枪的子弹供应已经不能用传统的方式来解决了，随枪附赠的两万发子弹并不够用……” ... 第一章 我造的就是抬枪,你不服吗? 天赋的使命，天赐的责任，司南佩一直觉着这样的话相当之可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会是所谓的主角。但同样的，也不会有人沦落为真正的配角。 在每个人的视角之中，都会有一个主角。名为世界的舞台很大，所能同时上演的剧目，亦是千千万万。 但司南佩却不得不相信，在这样的舞台上，自己主演的剧目，却必定能够夺得所有人的眼球。 因为，自己可是穿越者啊！穿越者牛逼不解释这句话听过没？好吧，司南佩承认，上面这句话纯属扯淡，不过，穿越者，真的能够完成众人所不及之事。 比如眼前的这支火器部队。 夏去秋来，凛冬将至，赛里斯舰队在拜访完了马斯阿克港之后又拜访了萨兰依诸邦特别是教皇驻跸的罗曼城，然后一路向东到达了塞尔曼帝国，与此同时，于格也在司南佩的建议之下，用到手的火枪初步武装起了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队。 百分之四十的火器化水平，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低了。 “拿枪！” “瞄准！” “射击！” 开阔的演练场上，规整的步兵方阵听从着指挥官的口令，像是一部严丝合缝的机器一般，标准的执行了一次射击，然后，第一排的射手退回后方，第二排的射手换到第一排，再次随着指挥官的口令，又执行了一次射击。 目前在演练的，正是经典的三段排枪射击战术。 刚刚回到奥弗涅的国王拿着望远镜，密切的关注着射击的成果。 硝烟过后，一百米开外的一整排稻草人靶子，已经彻底被打烂，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悲惨的倒在了地上，而剩下还能站着的。也已经是千疮百孔。 当国王看到了这一幕的时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真的很不错，于格。还有司。你们真的让我很惊讶。我没有想到如今的年轻人，竟然如此的厉害。” “您过奖了，陛下。”与大大方方接下国王夸赞的于格不同，司南佩仍旧表示了足够的谦卑，“我只是在布阵和军备上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助力，而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却还是主要靠王储殿下的努力。” “司你也太谦逊了，要不是你，我的军队可没法迎来这样巨大的变革。”于格在一旁笑着打趣，“武装了那么多火枪的军队，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这样要花多少钱！” “……可如今钱花不出去也不是个事啊。”司南佩又有些无奈了。在这样下去，那么就只能通过号召贵族们封存一部分贵重金属来达到目的了——但既然一个穿越者都来到此地了却还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觉着可笑吗！ “先不说那些。”国王放下了望远镜，“你们两个递交给我的那个什么……嗯，报告，我看过了，确实，在大兵团决战中，通过经过训练的士兵来使用这样的排枪战术可以解决因为火枪射程射速不足而带来的缺憾，有效地抵抗骑兵带来的冲击，但是面对长弓手和重骑士，还是太虚弱了啊。长弓手的威力和射程暂且不论，就说重骑士身上那越来越厚的铠甲，就不是火枪在远距离上可以轻易射穿的……特别是见识到了水里冲压机搞出来的那些新型板甲。” “这毕竟是新生事物。”司南佩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确信火枪将来一定能够统治整个战场，但是在目前的阶段，我还无法解决它的所有缺憾。但我相信它还是有价值的，毕竟，培养一个合格的长弓手或许需要五年的事件，而培养一个火枪手，却只需要两个星期来练队列。” “两个星期……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于格轻笑，“我看两个月差不多。” “两个月就两个月吧，反正征募一位火枪手要比一位长弓手或者骑士划算多了。”司南佩同样也笑了，他相信国王是能够把这笔账算过来的，“而且，对付重骑士，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你别说用你那些三磅炮。”国王皱了皱眉头。 “不是那些笨家伙。虽然他们已经够小了，但还是达不到您的要求。”司南佩胸有成竹，“我们可以制造一些两个人一起使用的大型火枪啊！” “大型火枪？” “没错，大型火枪。”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南佩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一种羞耻的心情不自然就占据了他的心房。因为，司南佩计划中生产的东西，换一个名词就叫做抬枪……“反物质抬枪”之名，在天朝可是人尽皆知。好吧，其实这种清末独有的武器虽然臭名昭著，但是在交通条件差，敌我双方的重型武器都寸步难行的时候同样是一种优秀的火力支援武器。不必车载马驮即可携带，而且威力强劲……这个威力强劲其实是相对而言，但面对身穿重甲的骑士们，司南佩敢保证，一枪打上去，对方连个全尸都找不到。在欧洲的近代战争中，欧洲人为了对付身穿厚重板甲的重骑士们，同样曾经开发过大型火枪，但司南佩却想一步到位，直接搞出来这种虽然需要二人操作，但是威力和射程足够远的武器。司南佩曾经听说过某地曾制造过五人使用的巨型抬枪，但司南佩可不需要搞出这种奇葩玩意来，这样就有违他的设计初衷了。 “我想把这种巨型火枪混编在步兵方阵之中，想必会有不错的效果。” 这可是连英国人都夸赞过火力凶猛的武器啊……虽然有一部分误解的成分在内。在**战争里，也只有这种有效射程打到了三百米的武器给英军造成了足够的伤亡。什么破烂板甲，在这抬枪面前想必不堪一击。 但是司南佩制造的抬枪却并没有能够达到三百米，他发现，虽然这种武器因为其“落后”的理念遭人诟病，可需要的强度却很高，在当前的制造工艺下，他能做到的产量有限。 而他却听说，加勒多尼亚精锐长弓手的有效射程却能够达到三百六十多米（四百码）…… ... 第二章 要教皇给我施洗,可能吗? 抬枪的纸面数据其实是很漂亮的……司南佩等自己带的学生们抬来了自己制造的样品抬枪，然后就在国王父子面前吹嘘了起来。 但事实是，即便是比单人火枪纸面数据高了一大截的抬枪，也依然赶不上长弓的性能优越。这是每一个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都必须要面对的尴尬难题。也就是说，火枪得以取代长弓，是因为其数量，而不是质量……一把火枪的制造周期和人员的培训周期，都要比长弓短多了。谁能相信，一把合格的长弓，制造周期需要数年之久？没有经过长时间处理的木材是无法成为合格长弓的。而火枪在流水线作业下，则只需要短短的不到一个月…… 话题回到推销武器的方面来。虽然司南佩早就与这两人混熟了，但要在一国之君面前推销这种连他都不知道实际效果好坏的武器还是有点心虚的，因为他往常制造的东西，诸如三眼铳、手榴弹和板甲，虽然性能看起来都不算怎么起眼，但是最起码都是经过了历史检验，并且在某一个历史时期内发挥过突出作用，而他这次推荐的抬枪的名声，相比起上面的几种武器却臭了太多。 他相信抬枪也是能够在特定时期发挥出自己作用的，只不过是没有生对时候罢了。况且在曾剃头等人的手里这玩意也确实起过不小作用。但作为一个没有指挥过大军团作战的人而言，还是太心虚了。 “这玩意看起来倒是确实不错，但是……两个人要配合使用的话，实际的作战效能就要降低一大截了。”国王目光锐利，一下子直指问题核心。 精度差，反应慢，一向是抬枪被人诟病的重要原因，而造成这些缺点的，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枪需要最起码两人才能操作。 “加装一个枪架一人应该也能够使用……”司南佩继续解释。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做的很好了，司。”国王拍了拍司南佩的肩膀，“不过，你做的这些，想要娶到特丽莎，却还是远远不够的。但如果你一直坚持下去，足够娶到希尔梅丽雅了。” 国王说完，嘴角露出了一点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离开司南佩，走向了演练完毕的士兵们。 他去慰问自己的士兵了，却留下了司南佩独自一人在这黯然落泪。而他的学生们，则是脚不停蹄的又去处理自己的产品了，也没人敢上来打扰看起来特别伤心的司南佩。 “对不住啊，司，我把你和特丽莎最近……嗯，你们两个走的那么近的事讲给我父亲他听了。”于格见到司南佩一脸颓丧，于是他走过来，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就算你不说他也会知道的。”司南佩叹了口气，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啊，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就换来了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其实……”于格刚想说话，却被司南佩打断了。 “呐，你说我又没有可能让教皇陛下，亲自进行施洗，皈依礼天教？”司南佩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唉？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于格被吓了一跳，“我记着你不是和我说过你要坚持自己的信仰吗？” “坚持个屁，为了娶到特丽莎我要豁出去了。天大地大，娶老婆的事最大。”司南佩冷哼，“我到现在还没有找任何主教受洗，就是为了能有一天能够受到教皇陛下亲自进行施洗。一个异教赛里斯伯爵的身份可娶不到她啊……我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权’，‘术’，我更需要‘势’来让陛下不得不考虑到我的感受和外界的评论。” 司南佩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没有特丽莎的话，他也许就会跟着赛里斯舰队一起回到天朝了……由一个穿越者先辈统治的国度，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故乡”，怎么也比这堪称是不毛之地的欧吉尼亚要好得多了吧？ “这可真难。”于格摇了摇头，“除非……你能对整个礼天教世界立下大功，要是再有点什么神迹就好了。这很难。” “我知道很难，但我会努力的。”司南佩咬着牙，带上了一点狠劲。既然西比尔的预言里说了，自己将会拯救卡佩，那么，娶个自己中意的老婆想必也不是难事吧？ “那你慢慢加油吧，你知道，我一直是支持你的。”于格狭促的笑了笑，“或许我到了我老爹那个年纪就要和他一个想法了，所以你可一定要尽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于格一副是男人都懂得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你早就把我那亲爱的妹妹吃干抹净了吧？我可听说她耳朵也是敏感区哦……我清楚地记着小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摸她耳朵，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对你这个热恋中的姘头网开一面……” 司南佩白了他一眼，这算是什么为老不尊的大舅哥！ 但是……司南佩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了解的地方有些偏了…… 这阵子，司南佩和特丽莎之间……某种羞羞的事情已经在特丽莎的坚持之下强行做过了。 好吧，司南佩只是想到这里就有些脸红，虽然他已经摆脱了魔法师这顶帽子，可他依然是个纯情的男淫……反倒是特丽莎食髓知味，让司南佩略微有些苦恼。 自己究竟是应该被她掏空了身子呢，还是应该被她掏空了身子呢，还是应该被她掏空了身子呢……好吧，思来想去只有一个选择的司南佩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无法拒绝那样的诱惑啊，怪不得古人老说红颜祸水。怪不得老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司南佩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让希尔梅丽雅和卡拉来替自己分担一下，虽然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过虽然不是宅……但女女他还是很乐意见到的嘛！ 司南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个“绅士”。 不过，那丫头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呢，竟然会变得这么奇怪…… ... 第三章 世人多烦恼 ps:等会应该还有一章，不过我也不太肯定了，稍微有点不舒服……宗教问题始终是横贯在司南佩与卡佩这个国家之间的鸿沟。如果他想要彻底融入这个国家，那么宗教问题就是必须解决的。 其实司南佩并不想皈依礼天教，可是为了能够有机会娶到特丽莎，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想办法让自己成为礼天教世界中的一份子，而且还必须是足够有分量的一份子。 这并不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却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在这个年头，特丽莎作为一国女公爵，如果嫁给了一个异教徒，那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几乎算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作为一教领袖的教皇，肯定会宣布这样的婚姻为非法。司南佩几乎不敢想象到时候他究竟应该怎样面对整个大陆的指责。 所以司南佩必须皈依礼天教。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改信很窝囊？好吧，司南佩承认，但是如果让他在信仰和老婆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老婆。 信仰能当饭吃吗？能暖床吗？ 当然，司南佩还算不得这样没节操，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轰动，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礼天教世界的新闻……”月明星稀之时，司南佩躺在床上，愣愣地发呆。 特丽莎像八爪鱼一般贴了上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低声呢喃：“司，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想什么呢？” 司南佩笑了笑，自信地替她掖了掖被子。特丽莎睡觉太不老实了：“没想什么，早点睡吧，明天也有不少事情要忙……” 因为特丽莎和司南佩住的庄园远在城市的另一边，离着国王住所相当遥远，所以特丽莎已经干脆的把司南佩逼进了自己的卧室，同吃同睡——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司南佩是相当乐意的，但他还是有点害怕国王会来找麻烦，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瞒住……不过还好，起码到目前为止，国王虽然看司南佩的眼神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过却没有一点要找麻烦的样子。 至于原来特丽莎的**卡拉……她则是搬到了特丽莎卧房的外间。 “嗯……”特丽莎轻声嗯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了睡梦里，但是她的身体，却仍旧紧紧地贴住了司南佩，就像是不愿意离开他一时半会儿。 司南佩依旧在默默地想着事情。不光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有特丽莎和克里斯蒂娜的问题。特丽莎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司南佩的感觉虽然不算敏锐，可司南佩却肯定，一向聪明的如同小狐狸一般的特丽莎变成了如今的这般“痴女”模样，肯定和克里斯蒂娜有关系。司南佩甚至要怀疑是克里斯蒂娜给特丽莎下什么魔法了！ 但是，受益的却是司南佩本人……这让司南佩又有点患得患失，他怕自己有一天又会因为莫名的原因失去特丽莎。这种纠结的感觉太令人疲累了。 不过无论怎样，已经和特丽莎睡到了一张床上的司南佩，必须要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娶到她的问题了——不是秘密结婚，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得到教会的祝福和万民的欢呼。 这很难，但不是毫无希望。和加勒多尼亚人的战争启发了他，战争，永远是一个**丝出人头地的星光大道，同样也是一个富家子镀金的最快捷径——当然，前提是不会死在战场上。 此刻司南佩脑中出现了一副欧吉尼亚地图。 卡佩，目前是瓦罗亚家、科瑞昂家和布洛涅家三足鼎立的态势，以侵略者面目进入帕黎的科瑞昂家族，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大地盘的动能，瓦罗亚家则遭遇大败，不得不放弃老巢退往卡佩南方，在没有有效整合资源之前，也没有发动反击的能力。而布洛涅家显然不愿意破坏这样的平衡，比起令人感到棘手的卡佩王国，在皇权极度虚弱的神圣罗曼帝国内扩展自己的领地显然是他们更好的选择。 而卡佩的西南方，从几百年前渡海而来的吉哈德教徒们与当地的礼天教贵族们斗到了现在，虽然来来往往的拉锯战斗仍旧精彩，可却已经引不起整个礼天教世界什么大的兴趣了——除非他们能一下子把这些异教徒赶下海完成他们所谓的复国运动。 至于整个礼天教世界的东面嘛……那倒是打得如火如荼，只不过好像一直是整个礼天教世界在被塞尔曼帝国一家摁在地上暴打，一路从东面越过海峡打到了欧吉尼亚来，一路上不知道灭掉了多少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礼天教国度。 自从塞尔曼帝国崛起以来，礼天教主动向东进攻的时代就结束了。现在的形势和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样。总之，看起来不太像是镀金的好地方。 司南佩思考到头疼欲裂，也没有理清一个思路——他可是到目前为止连一块自己的封地都没有的可怜人呐。 同一时间，罗曼城内的教皇，这位整个礼天教世界最高的权威，同样处在彻夜不眠的状态之中。与已经焦头烂额的司南佩相比，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作为一个老人，饱经沧桑的他却要比司南佩沉稳的多了，而且身边也有枢机主教们能够帮助分担自己的烦恼……哦，抱歉，枢机主教们只会令这位教皇陛下头疼，但是他还是有老朋友能够依靠的。 比如说，目前正坐在桌子对面的克莱芒老人。 “目前时局艰危，万望陛下保重身体。”克莱芒老人的神情安然自若，话语也不紧不慢，他平视着教皇，“自您之后，教廷之中，再也无可总揽大局之人。” “克莱芒你说话还真直接。唉，像坐在我这个位子上的人，一整年想说一句实话也很困难呢。不过你说的对，下面的几个枢机主教都撑不起大局来，眼界也有限的很……”教皇笑了笑，“我还要再多撑两年，最起码要亲眼看到塞尔曼人被挡住不是？虽然一切都在神的注视之下，可我有的时候也真是担心，咱们的后来人会不会把整个教会的基业都败光……” ... 第四章 时势造英雄,这就够了 在礼天教世界之中，没有谁的权威能够高过教皇，即便你是国王也一样，你治下的教会，你没有权利管辖，教堂中的主教们，也无法由你任命——在这个时代里，作为一国的领袖，也难以干涉教会内部的事务。 或者干脆的说，世俗的权力，必须服从于神的意志，甚至你统御国家的权力，也是由神所赐予。 在整个欧吉尼亚，都没有比教皇更有权威的人了，但是现任的教皇陛下，乌尔班九世，与他的老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却一丁点都没有摆出一副上位者应有的姿态来。 这次两人的秉烛夜谈，甚至没有任何一个枢机主教参与。 很明显，他已经不再信任自己的手下。 “图克人已经来袭，赛里斯人也派出了他们的探险船队，命运注定的演员已经一步步就位，陛下您还担心什么？”与教皇的犹豫相比，克莱芒的心情老人明显要好的多，“或许未来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圣座的兴盛与衰败却并非是您的责任。未来的事情，自然有未来的人去负责。陛下，我们只需要关注当下的事情，不就可以了吗？” “你说的对，克莱芒。”教皇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你说的对，我们只需要去按照神的旨意，完成自己的任务。无论如何，神爱世人。时代总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对此我不该有任何犹疑和担心。” 半晌过后，教皇开了口：“但是我们还必须去做些什么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图克人的入侵，教会的变质——这同样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必须将这一切的危害降到最低。我不能懈怠，克莱芒。这是我的责任。” “所以，在某处与塞西里奥通过气之后，我来到了这里，陛下。”克莱芒老人笑道，“我真为您感到遗憾，如果您没有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定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能密切的关注着那位来自东方的命运之子，可我却怎么也办不到。你能到处拯救迷途的羔羊，我却只能盯着一堆伪信者看他们装模作样。”教皇轻抚着额头，“我真的怀疑自己当初坐上这个位置，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克莱芒老人咧着嘴笑。 “我知道，我知道！”教皇显得疲惫异常，“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说明，一切都没有脱离应有的轨迹，对吧？” “接下来……哦，接下来我就该把那位姓司的伯爵，来自东方的命运之子，召到罗曼城中了吧？”想了好久，教皇才喃喃地低语，“上帝的选民，拯救欧吉尼亚的英雄，前无古人的伟大智者……唉，我总觉着他不像。” “他是一个挺有趣的孩子，陛下。”克莱芒老人仍旧在笑。 “我知道他很有趣，但是要成为一个救世主单单只是有趣可不行！”教皇苦笑。 “我到觉着他已经绰绰有余了，他不需要有多么精妙的权谋，也不需要有多少令众人拜服的领袖魅力，他，只是需要有知识，就足够了。”克莱芒老人点着自己的脑袋，“时势造英雄。” “但时势不会把每个人都变成英雄！” “这就对了，但是他可以，他可以被塑造。”克莱芒老人指了指教皇，又指了指自己，“像我们两个，都只能算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我们的眼睛里只能看到遥远的过去，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未来，而他能看到。” “你还是那么能言善辩，我是越来越说不过你了，你不来罗曼城当个枢机主教还真是可惜。”面对克莱芒老人的言辞，教皇并没有生气，而是越发的伤感，“我已经没几年好活了，而你看样子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怎么，还是不愿意到这罗曼城内来接下我的位子吗？凭借你的威望，没有主教能够在选举中成为你的对手。” “关键是，就算我当上了教皇，却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克莱芒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依我看，就让那些成事不足的家伙们使劲作死去吧。我在来的路上，曾经听赛里斯人说过，‘不破不立’啊……” “‘不破不立’，你倒是看的开，不过你说得对。”教皇又一次承认了克莱芒的说法，“当教廷上下都已经被世俗所污染之后，确实必须有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否则，教会不失去点什么，已经无法完成向世人传播福音的重任了……哦，对了你是和赛里斯人一块过来的，说说看，你对他们有什么感觉，和图克人相比又如何？” “他们是唯一睁开了两只眼睛看世界的人。”克莱芒老人微微抬起头，眯起了眼，“而其他民族却都是瞎子——包括现在猖獗的图克人在内。我很难想象，一个拥有几千年文明历程的民族，还能拥有这样一份朝气。没错，朝气……开拓，进取，充满活力这些难以出现在一个庞大帝国的特质都在他们身上出现了，船队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和像是在等待着末日审判的我们完全不同，是吗？”教皇喟然长叹，“那可真是令人嫉妒。” “没错，他们正如预言中说的那样，找寻到了开启未来世界的钥匙……上帝眷顾了他们。虽然他们并非信徒，但是我却只能说，他们确实当得起这样的眷顾。这和我以往在故事中听到的赛里斯也不一样。没准，是口口相传中，出现的偏差吧。”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同样有一个‘命运之子’？”教皇的眼睛变得透亮。 “或许是吧，但我们在这里妄图猜测，还不如再去思考一下塞尔曼帝国的威胁。”克莱芒老人摇摇头。 “不，我必须要考虑到这些，未来的世界将不再孤立，所有的一切都将汇聚在一起，无论是欧吉尼亚，还是哈吉德世界，亦或是遥远的赛里斯。”教皇在这个晚上，第一次反驳了克莱芒，“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世界终将连为一体。” ... 第五章 我想我可能是缺少睡眠了 第二天早上，司南佩起了个大早，虽然昨天晚上与特丽莎做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身体有些疲累，但他还是不得不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爬起来工作。 现在司南佩的身上，也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头衔了。虽然仍旧不是一个有封地的正牌贵族，但是他要处理的事情可一点也没见少。 武器研发要处理，经济工作要处理，特丽莎封地内的事务也要他处理，一些具体的工程项目还是得他处理！ 没办法，能者多劳嘛，谁让现在的欧吉尼亚就他最懂这些。 召集来了波尔、汤文斯等几个学生，交流了一下最近武器制造过程中的问题，又不负责任的把一大堆图纸塞给他们让他们看着办之后，司南佩就马不停蹄的去处理库存的商品了。 他也想要更负责任一些，只不过除了重点跟进的一些武器之外，剩下的他也只能让学生们自己处理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处理好每一桩事情，而且他也必须在推进卡佩科技发展大业的同时，锻炼一下本地土著的能力——他可不想在自己某一天嗝屁之后自己的子孙还要受别人欺负。 第一波来奥弗涅抢购赛里斯商品的狂潮已经过去，可司南佩仍旧要抓紧赶去处理库存商品，因为根据司南佩测算的行程，赛里斯舰队差不多已经在此时停靠在萨兰依诸邦的港口了，可以想见，当那些萨兰依商人打听到所有的瓷器和丝绸这类赛里斯的商品被自己全部抢购之后，奥弗涅一定会迎来第二波购买大潮的。 而且这第二波肯定要比第一波来的更加猛烈——萨兰依地区毕竟是目前整个欧吉尼亚购买力最高的地区。而第一波到达奥弗涅的商人，却只是来自卡佩周围的地区，甚至是一些财力微薄的行商。 金属，大量的贵重金属即将涌入卡佩！司南佩好不容易处理完上次巨大的贸易顺差带来的负面效应之后，就要紧接着处理这第二波了。 司南佩也很担心，这两次给卡佩南方带来的会不会只是畸形的繁荣，当不再有赛里斯的商品可供出售时，卡佩又该拿什么来当做经济持续发展的动力呢？ 他必须想办法用这次贸易赚来的钱把卡佩引上一条往近代化方向踏步走的道路！不仅是政治，更重要的是经济和科技！ 工厂，工业品！司南佩曾经想要按照地球上的英国那样，从轻工业，特别是纺织业开始发展——光靠肥皂玻璃水泥之类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够。 可是事实的严峻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现在的卡佩与地球上的英国完全不同，就拿最基础的方面来说，司南佩想要搞纺织，却没有地方能提供那么多棉花！现在只有哈吉德教徒占据的地区在大规模种植棉花，欧吉尼亚也有，但是产量却挺感人，而且这些地方的棉花，都是纤维粗短，产量低，且不适合机器纺织的粗绒棉，看一眼就足够令人抓狂！ 而且内忧外患的卡佩还有一点不同于地球上孤悬海外的英国，那就是她根本经不起圈地运动这样的折腾！就算因此而亡国了都不算什么稀罕事！后世的人都只看到了大英帝国制霸全球的光鲜，却很少有人看到有多少阴暗被埋藏在了这令人羡慕的光鲜之下。 司南佩很想怒骂一下那些穿越小说的作者——他发现想在这样的条件下按照欧洲的模式顺利完成工业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系列的难事并非仅仅发明几台纺织机就能搞定！就算是世界上第一个也同样困难！这是一个庞大到令人退缩的工程，而且也绝非一人一代所能毕竟全功！ 天时地利人和，司南佩发现，自己顶多算占据了一个社会转型开始的天时，而地利人和统统都没有。相反，加勒多尼亚岛却是一个适合种田的绝佳地方！ 偶然之中蕴含着必然……司南佩在想，如果这一条路已经断绝，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先从所谓的重工业，特别是军事工业开始搞起？现在世界上所有的国家，甚至包括川越哲经营了许久的天朝在内，都只能算是落后的农业国，而且是还没有摆脱封建阴影的农业国，司南佩敢确信，只要用庞大的人口基数，堆出来一点点的军事工业，就足够让卡佩笑傲欧吉尼亚甚至是全球了。只要有一点点，便是从无到有的质的飞跃。 想想一下，当你一个国家每年只能够通过手工作业制造出三千杆火枪，而敌国却能够用更少的人力，用流水线生产的方式制造出三万杆性能更加优越的火枪，这意味着什么？这样的差距甚至不是领导者通过个人的权谋和智慧所能弥补的了。任你有滔天之能，也只有在这样的军队下吃瘪一条路可走。 在这片混乱的大陆上，强大的武力是一个国家生存的最重要依仗。哪怕这样的依仗是用压榨本国子民换来的。 司南佩给卡佩勾勒出了一条用高度的中央集权，来强制保证进步的道路。司南佩对于格寄予了相当高的期望。他觉着将来的于格说不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但……联想到旧日本帝国，再联想到苏联的兴衰，司南佩又迟疑了。他不知道这样的路是否又是恰当的？能不能带给卡佩真正的进步？无论是高压的政策，还是穷兵黩武，似乎都不是发展的正途。 而且，极其有限的军事工业，又能否真正的推动卡佩的发展？建立在农业基础上的所谓“高科技”，是否又只是空中楼阁？ 司南佩最怕的就是人亡政息。他要在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的同时，尽量把卡佩引导到正确——或者说他认为正确的方向上来。 他一边处理着工作，一边思考。 “这，这几个仓库都要改建一下，太潮湿了！不，光照条件也不行，不能长时间阳光直射，丝绸的保存多少还是有些讲究的！” “什么？扩建的材料不够了？水泥呢？我记着上上个月才刚刚扩大了水泥的产量吧？呃，你说我签字全卖给商人们盖房子了？我不记着上个月自己签发过这样的命令啊……哦，该死，看来我一定是缺少睡眠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六章 他们的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 ps：今晚和几个基友一起出去撸串了，所以今天只有一章了，抱歉……真想爆肝更新啊 视察完了丝绸等库存商品的储存情况之后，司南佩马不停蹄，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市政厅已经被国王借用了，所以他和阿利艾镇的市长贝尔纳先生另外租了一栋楼房来处理公务。不要问司南佩的办公场所为什么会和本地市长的办公地在一起，那是因为，目前司南佩所处理的事务，几乎都绕不开阿利艾镇。司南佩不可能把自己计划中的工厂全部建在乡村，也不可能让特丽莎的城堡变成商品流通的集散地。既然如此，他还是和阿利艾镇市长呆在一起最为方便。 至于国王？还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自从和特丽莎在不知不觉之间睡到一张床上后，司南佩面对国王越发的心虚了，而且国王目前所住的市政厅，与其说是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还不如说是这个国家的总司令部和总后勤部，国王带领着忠诚于他的贵族们，整日里关注的全是怎样募集兵力反攻北方。 在西边海岸线上的大胜，已经让众人的信心开始回升，贵族们已经开始在心中算计着，怎样打回北方，取回他们自己的封地。 国王没有把南方的封地在赐给什么人，而是四处派出特使，承认了各个城镇的自治权，并为他们提供必要的保护，以此换来他们对自己的忠诚，相比起过去贵族们的压榨，这些城镇几乎是欢呼着接受了国王的条件。看到这一幕的贵族们也对自己在南方取得新的领地彻底死了心——就算是拿到了民众也一定不会欢迎他们——不过国王为了保证贵族们自己对自己的忠诚，也不得不答应了，在拿回北方之后分润给贵族们更多的好处。 这完全是空头支票，但是国王的手腕依然杰出，成功用海岸边的一些土地换得了贵族的信任，维护了自己的信誉，让这些家伙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同了国王的方案。反正卡佩南方在他们的眼里，仍旧是荒芜的不毛之地，北方才是卡佩的核心。 关系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贵族们反而成为了最迫切的要求北伐者。 司南佩对此很忧心，这简直就像是在1942年抗战最艰苦的时候国府策划对日本人发动反攻一样。可事实上，就算是明眼人都在坚信着己方的胜利，但这时间却不能算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然有人忍不住想浪一浪了，司南佩就得硬着头皮抓紧把自己的大建设计划搞起来。 “我们必须进一步扩大水泥产量了，不仅是扩建库房，目前还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几个军火工厂也同样需要大量水泥。” “市内空间不够？那就去郊区，不要怕麻烦，就近招募难民，以工代赈也是好的。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这水泥的制造压根就称不上是什么秘密，听我的没错！” “行会不同意？哼，再多给他们一点干股好了，我们现在不缺钱，我们缺少的是实力！不能让任何人阻碍我们的建设计划，即便是国王陛下！” 就这样，司南佩跑前跑后，和市长谈完和地主谈，和地主谈完和行会谈，最后再和难民们谈，一直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总算把又一个水泥厂的大体架子给搞起来。 然后，当他从特丽莎的仓库里提出一笔钱来，准备正式开始建设的时候，他的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给踹开了。 “谁？谁啊！这么不懂礼数！”司南佩头也没抬，便大声地叱骂，“事情再急也要先敲门，不知道我最近很烦吗！” “哼。”来人没有说话，但仅仅是这一声轻哼，边让司南佩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来的人是特丽莎。 司南佩擦了擦了冷汗，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对特丽莎赔笑：“殿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不是司南佩惧内而是最近……他为了工作，好像有点太冷落特丽莎了，一连数天见不到面也是常事，更别说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了。 “教皇陛下派来特使，要召见你。”特丽莎说话简洁明了，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幽怨——硬要理解成欲求不满的幽怨似乎也可以…… “教皇陛下，特使？”司南佩有点没反应过来。教皇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整个礼天教世界的至尊！这种与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大人物，怎么突然要召见自己？ 特丽莎搂住了司南佩的脖子，“亲亲我。” “好好，亲亲。”司南佩笑着在特丽莎的小脸上啄了一下。 “教皇陛下他……似乎是接受了克莱芒神父的建议，似乎是要聘请你这个从赛里斯来的伯爵当顾问。”特丽莎又亲了司南佩一口，方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啊，教皇竟会为了我这种小人物派出特使。”司南佩摇了摇头。 “也不是专门为你派来的特使。”特丽莎顿了顿，又说道，“来的是一个枢机主教……他，嗯，他还有意调节加勒多尼亚与我们的纷争，最起码，是在打败西侵的图克人之前，希望我们双方能够保持克制，把尽量多的力量投入到圣战的战场中去……” “我没有听错吧！”司南佩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战争都已经打到如今这样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教皇陛下竟然还指望我们与加勒多尼亚人妥协？” 这简直就和指望一战后的法德两国和解一样可笑。 虚无缥缈的宗教大义，与自身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难道还会有人分不清吗？司南佩觉着，这教皇的圣谕，没准…… “陛下已经在原则上认同了这份为期十年的停战协定。”特丽莎说话显得很艰难，“因为……加勒多尼亚的爱德华，也已经同意了这份协定。特使先到的布洛涅，然后前往了帕黎城，最后才折返向南来到阿利艾镇的。” “我想不通。”司南佩摇了摇头。 “我也想不通。”特丽莎放低了声音，“爱德华好像声明了，他会交还各个家族被他侵占的领地……” 司南佩彻底沉默了。 他们的脑袋里，都是怎么想的？ ... 第七章 我智商不够了,我风中凌乱了 司南佩不知道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自己智商有点不太够，与加勒多尼亚人打生打死了那么多年，这就要和他们签订停战协议了？虽然只是一份为期十年的停协定！ 这里面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不问可知，无论是加勒多尼亚的爱德华，还是目前身处奥弗涅的亨利，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司，快跟我走吧。”特丽莎拉起了司南佩的手，“现在国王正在举行一个碰头会。” “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吗？”司南佩满心不情愿，“就算教皇陛下想要召见我那也只是我的私事吧？” “不，这次和你有关。”特丽莎叮嘱司南佩，“教廷方面如果要求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你先别忙着表态，看看陛下的反应再说。他们不只是想把你骗到罗曼城去。” “我知道啦……”司南佩轻声叹了一口气，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司南佩皱着眉头，随着特丽莎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一同来到了国王的临时会客室。来到这里，特丽莎把司南佩推进了会客室，然后自己则迅速而且不留痕迹地退了出去。 当司南佩到达此处的时候，国王正在和教廷派来的枢机主教克里斯托弗密切而友好的交谈——如果这一幕能够出现在电视新闻上的话，肯定得用这样的形容词。 陪坐的还有目前在阿利艾镇的贵族们，不光是传统意义上的国王派，就连与国王若即若离的一些地方实权派的人物也赫然在列。 国王见到特丽莎拉着司南佩的手，闯了进来，眼角明显有些抽搐，不过他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结束与克里斯托弗的交谈，他又转头去找贵族们商议一些事情了。于格如同平常一样招呼了司南佩。 司南佩像平时那般回礼之后，硬着头皮向国王单膝下跪见礼。 国王在众人面前，就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臣民一般，对司南佩不冷不热的招呼了一下，便继续自己和其他贵族们的交谈了。 倒是教廷的特使，名叫克里斯托弗的枢机主教显得格外热情：“哦哦，您就是那位传闻中来自赛里斯的伯爵南佩?司先生吧？愿神保佑你。” “克里斯托弗大人您好。”在来的路上，司南佩已经从特丽莎那里听说了这位主教的名字。 “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克里斯托弗开门见山。 “既然教皇陛下召见，我自然没有不去的理由。但是……我能否前往罗曼一行，还要看我的女主人奥弗涅女公爵的意见。”司南佩和克里斯托弗打起了太极。 “哦，不过您放心，司先生，奥弗涅女公爵那边我会去劝说的。不过近期塞尔曼帝国来势汹汹，我们还有一事急需您的襄助啊。”克里斯托弗背对着国王，冲着司南佩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暗示，好处绝不会少了你的。 国王没有盯着这边，但是他却用眼角的余光在注视着这里。这种目光司南佩再熟悉不过了。 司南佩心中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有点迅速，司南佩还没有理清头绪。但是他仍旧尽可能做出了最得体的回答：“请问主教大人，圣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但是话刚出口，司南佩就后悔了。 特丽莎好像叮嘱过他，教廷的人有什么要求先别急着答应啊？ “您好像从赛里斯舰队那购买了三千支火枪吧？”克里斯托弗倒是迅速地抓住了机会，“不知您可否割爱转售于我？教皇陛下目前很需要这些来自赛里斯的先进火枪对抗图克人的进攻。” “但这件事我恐怕说了不算。”司南佩压低了声音，“无论怎么说，这也要看国王陛下同不同意吧？我哪里有这个权力！” “但是我向贵国国王提出此事的时候，他却对我说，这批火枪是您和奥弗涅女公爵的私产。而我向奥弗涅女公爵询问的时候，她说全凭您做主……”克里斯托弗把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司南佩顿觉苦不堪言，这对父女干嘛这样为难自己这个小人物啊？不过他知道抱怨没用，既然他们把球踢到了自己这里，司南佩就还得再想办法把球踢下去。 “嗯……这批火枪我已经提供给王储殿下训练新军了，您可以找他问问……”司南佩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把球往于格身上踢，况且这也算是事实…… “哦，是这样吗？”克里斯托弗显得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过于纠缠此事，“那么我回头去找于格殿下商量商量看看好了……” 他嘴上这样说，可却给司南佩打了个表示钱的手势。 这……司南佩连冷汗都下来了，这个克里斯托弗还真是大胆，仗着自己背对着国王就敢玩这招！ 咱可不是缺钱要吃回扣的那种人啊主教大人！ 幸好，这时国王的拍掌声响起，把司南佩从这尴尬之中解救了出来。再过一会儿，他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教廷特使了。 “诸位，安静。”国王坐在权充作王座的虎皮椅子上，扫视了一圈众人，“近日图克人犯我礼天教徒边境，一路向西杀来，沿途烧杀抢掠，逼人改信，无恶不作，神圣罗曼帝国新败，恐已无力阻挡异教徒进攻，宗座大人希望我们和加勒多尼亚人能暂时放下彼此成见和纠纷，将力量投入到圣战之中去。而爱德华也已经答应，归还诸位被侵占领土，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司南佩不想吐槽什么，这种事情肯定早就已经互相沟通好了，哪有人会真的把这些事情放在这里讨论？这一切不过是演给教廷特使克里斯托弗看的罢了。 国王语毕之后，于格站了出来：“如果诸位赞同的话，我愿意放弃卡佩王国的继承权，只保留欧西坦王国的继承权。” 欧西坦，即为卡佩南方的称呼。 这不，国王父子两个又开始演戏了。司南佩刚要叹气，反应慢了半拍的他就被于格的话吓了回去。 放弃卡佩王国的继承权，这是什么意思？ 司南佩风中凌乱了。 ... 第八章 妥协的条约与圣战的阴霾 ps：貌似快要上架了啊，不过我竟然没什么心里波动呢……只是单纯的觉着“啊，上架就死了”这种感觉，笑…… 疑惑之下的司南佩，靠近了与他还算熟识的福莱索瓦·德·比扬古，想要询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却没想到，福莱索瓦给了一个令他惊悚的答案。 “加勒多尼亚人提供的和谈条件，于格放弃卡佩王国的继承权，爱德华将会成为卡佩的摄政，并且在陛下死后拥有卡佩的继承权。”福莱索瓦摇着头，“而同时，爱德华承诺将会任何瓦罗亚家族在欧西坦的权利，并且将原先贵族的封地归还给他们。” “他们也将同时承认布洛涅公爵的利益。”福莱索瓦停了一会儿，终于在最后补上了一句。 司南佩沉默了。国王父子……这算是认输了吗？可这怎么可能！连当初大败，逃回南方立足未稳的时候都没有打算与加勒多尼亚人妥协的国王，会在这个时候认输？仅仅因为教廷派来了调停的特使？ 无法理喻，不可想象。 幸好这是在中世纪，而不是民族主义已经兴起的近现代社会，否则就凭这一个割让了半壁江山的条约，瓦罗亚家也会被愤怒的人民赶下台……咦？ 司南佩突然感觉好像有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令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首先，割让了半壁江山？其实，这完全是个谬误。被割让的半壁江山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里。而剩下的半壁江山，就算签订了这份条约也丝毫无损，反而还有了法理保障——连宣称自己拥有整个卡佩继承权的爱德华都承认瓦罗亚家对卡佩南方的统治权了，那么还有谁能够否认呢？ 其次，一直在努力保证中央对地方掌控力的科瑞昂家族却同意了让跟随亨利前往南方的贵族们迁回他们的封地，这就说明，爱德华想要拉拢他们了。司南佩觉着，爱德华一定在治理卡佩北方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起去年冬天加勒多尼亚人在卡佩犯下的种种暴行之后，司南佩明白了，他肯定是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现在他已经不得不对传统阶层妥协，渴望他们能够成为自己统治的基石了。 这样的政策在司南佩看来，是一把双刃剑。虽然爱德华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拉拢到卡佩的贵族，让他们认可自己的统治，为自己效力，但是同样的，如果爱德华不能够有效掌控这些贵族，那么则有可能会变成为瓦罗亚家重新北进铺路的愚蠢举动。 这些被放回自己封地的贵族们到时候到底会站在哪一边，可是个天大的问题。处理这事靠的可就是双方的政治手腕了。 加勒多尼亚人并没有在这样的条约中吃亏，可从另一方面看，似乎瓦罗亚家也并没有吃亏，国王父子损失的只是一个大义名分而已。毫无疑问，这样的条约是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一方想要通过法理手段巩固自己的统治，而另一方则是想要往北方埋钉子。 一旦有北进的机会……可，爱德华会给他们机会吗？ 贵族们对这样的条约心满意足，甚至是乐于接受的，他们或许是这份条约之中最大的受益人，什么都没做，就能拿回自己丢掉的采邑，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甚至担心国王会阻挠这样的条款通过。不过事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司南佩作为半个旁观者，看得还算明白，虽然这样的条约并不算吃亏，可国王决定签下它终究是迫于时局。贵族们的人心都已经散了，队伍根本没法带，甚至连福莱索瓦这样的国王派也隐隐地透出了妥协的意思——在能拿回自己封地的前提下没人想要再和爱德华血拼下去了。 加上教廷的压力，国王不得不签订这城下之盟。 名分的事情，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但是说它重要却也真重要。 教会派出特使的时机还真是巧妙。 无论是哪一方，都会在此时明智的选择接受教廷的建议，为了“支援圣战”而停止内斗。 圣战啊……在刚刚的议题没什么风波的过去了之后，话题便被带向了东方的圣战——剩下的诸如条款细则谈判之类的问题，就不是现在应该在这闹哄哄的地方商讨的了。 作为教廷的特使，穿着一身红色长袍的克里斯托弗在会场之中显眼至极。 他可不仅仅是带着调停战争的任务而来，他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那就是尽可能的鼓动一切人，把力量投入到东方圣战的战场之中去。 图克人的进攻凌厉而凶猛，不仅是在陆地上，海洋上亦是如此，无论是杰诺瓦的舰队，还是亚德里亚的舰队，在面对塞尔曼帝国那位来自赛里斯的卡普丹帕夏统率的军队时，都会感到莫大的压力。更遑论手下根本没有多少船的教廷了。如果他们连续在陆地上击败了神圣罗曼帝国，在海上击败了诸商业共和国的舰队，那么连罗曼城都会面临巨大的威胁！ 据说，创立了哈吉德教的先知，他的遗言就是“征服罗曼城”。 克里斯托弗昂着头，在贵族们面前开始了即兴演讲：“正为大家所知，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民族，聚集在双月旗下的图克人已经入侵了我们东方兄弟的国家，他们一路攻到神圣罗曼帝国的边陲，觊觎着他们的首都，在欧吉尼亚的东方，图克人在几百年来七次攻打礼天教徒，七次获胜，又侵占了我们的圣地——耶布斯萨勒姆，他们在大肆蹂躏上帝的国度，毁坏我们的教堂，掳杀虔诚的上帝子民，污辱贞洁的妇女，贪婪地饮着受洗儿童的鲜血。如果让那些魔鬼的奴隶统治主所信任的子民，那将是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 “如果你们仍然无动于衷，上帝的信徒就会在这次入侵中牺牲更多，所以我要勉励你们，也恳求你们——不是我，是主亲自勉励你们，救世主的使者们，督促一切有封爵等级之人，乃至所有骑士、士兵、富人与穷人，都必须迅速予以东方的礼天教教徒援助。把凶恶的民族赶出我们的领土，我告诉在座的各位，也通知不在场的人：这是主的旨意。” “一个遭人蔑视，受魔鬼支配的堕落民族，若是战胜了一心崇拜上帝，以身为礼天教徒而自豪的民族，会是多大的耻辱啊！如果你们找不到配得上礼天教徒这个身份的士兵，主该怎样责备你们啊！让那些从前十分凶狠地因私事和别人争夺的人，为了上帝去同异教徒战斗吧！ ——这是一场值得参加，终将胜利的战斗。” “向着东方出发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我主，去吧！把十字架染红，作为你们的徽号，你们就是‘十字军’，主会保佑你们战无不胜！”（注：改编节选自教宗乌尔班二世的著名演讲） 战无不胜……吗？ 司南佩冷眼旁观着他的演说，虽然很激情，但他的胸中没有涌上半分的火焰。他还不是个礼天教徒，他与图克人也没有深仇大恨。他只是想看看，面对这样的情况，贵族们又能涌上多少宗教式的狂热？ ... 第九章 各方的心思 ps：ps：求订阅求订阅啊，诸位读者大大！/(tot)/~~ 这个时代人们的思维方式或许是司南佩无法想象的，在听过克里斯托弗主教的演讲之后，会客厅中的贵族们显然都涌起了为主而奋战的热情。 在克里斯托弗结束了他的演讲之时，便有一大群贵族涌了上去，纷纷承诺着自己会出多少骑士，会出多少壮丁，不把异教徒打回他们的老家绝不善罢甘休之类的话。当然，有一个前提前提——那就是这次停战协定能够顺利签订，他们能顺利取回自己的封地。否则，他们把胸脯拍得再响，也没有任何作用。 克里斯托弗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投桃报李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让诸位正直的信徒们能够取回自己的合法财产，让大家尽量减少在这次礼天教徒的内部冲突中所遭遇的损失。 不知是哪个贵族带头的，有人首先山呼起了万岁，其他的贵族们也纷纷跟上，高声喊着为主而战，一时间令会客厅内的气氛达到了高超。 他们的声音一开始有些零散，可渐渐地汇聚到了一起，如山崩一样响亮，震耳欲聋。司南佩在众人之中，欢呼也不是，不欢呼也不是，只能让自己极力隐身于角落之中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帮人……也太能装了吧？简直像是发自内心一样！”司南佩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这般贵族们的动机。 或许是宗教在这个时代仍旧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的分量，也或许是这些表现异样的贵族们有着另外的算盘——司南佩在想，或许这些贵族们希望能够从科瑞昂家族和瓦罗亚家族之间的争端中抽身而出？ 来自教廷的指示。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司南佩看得很明白，这些贵族没人会真的在乎对于国王的忠诚誓言，能够驱动他们的，只有自家的利益和所谓的封建义务。现实就是那么无情和残酷。就算是选择了亨利，仍旧和瓦罗亚家站在一起的国王派们，也只不过是希望跟在国王后面能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跟在国王后面，才会有可能名正言顺的兼并其他贵族们的领地。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之前他们不得不选择一方，尽力地保证自己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或者受到的损害更少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大部分本地贵族选择了瓦罗亚家的理由。而现在，他们有了资格，堂堂正正地同时对两边说“不”。 在他们的眼中。无论哪个家族当上国王都应该遵循传统，维护着祖先传承下来的封建制度，可目前无论是瓦罗亚家，亦或是科瑞昂家族，却都有了背离传统的苗头。或许统治着加勒多尼亚的科瑞昂家族表现得更明显一些，但是熟知亨利的人却也同样明白，瓦罗亚家族也绝对不是善茬，只不过，相比起幸运的科瑞昂家族来说。瓦罗亚家缺少一个时机罢了。 作为先行制度的得益者，没人会希望变革——特别还是明摆着会损害自己利益的变革。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自己的领地，更能够借此制衡站在卡佩顶端的三方大佬。维持着传统的封建秩序，这些贵族们当然极力拥护这个停战协定的诞生，更要极力拥护教廷的权威。 为了拥护圣战而不计前嫌暂时放下彼此的争端，这是一个多么冠冕堂皇又大义凌然的理由啊！没有人能指责他们！相反，无论是无知的平民们还是打着自己算盘的国王，都只能夸赞他们——虽然只可能是表面上的夸赞。 教廷选择了一个十分良好的机会介入此事。无论是饱受人民战争之苦的加勒多尼亚人，还是以瓦罗亚家为代表的卡佩正统。都有充足的客观理由接受这样的调停。 并且，教廷派来的特使，足够有煽动性！克里斯托弗这个人，经过司南佩的观察，虽然做事相当直接，不过似乎却总能卡到点子上。 如果司南佩是个一般人的话，他没准真的会吃下克里斯托弗的回扣然后把火枪——最起码是一部分火枪倒腾给教廷——反正都要被教皇召见了，还用得着在乎卡佩本地统治者的看法吗？ 贵族们的欢呼仍在继续，司南佩脸上愈发沉重。他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件事——如果越来越多的贵族脱离了亨利的掌控，那该怎么办？如果没有这些人，司南佩相信，国王会连一个强力政权的架子都搭不起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司南佩把这些热情的贵族们想象的太过于势利眼，这毕竟是一个骑士精神还没有完全褪色的年代。如果说这些人为了信仰而支持教廷的行动也无不可。他们可能仍旧会忠诚于瓦罗亚家族。 但无论如何，国王父子谋划的北伐行动是彻底泡汤了，在这个人心浮动的时候北伐变成了一件极端可笑的事情。 国王是一个强势但却又十分理智的人，他不可能违背贵族们真实的意愿，继续推动自己与加勒多尼亚人的敌对计划。他明智的顺从目前的大局。 同时，他也在见缝插针了。 哪怕局势再不如意，也总有可以利用的机会。 “主教大人。”国王瞅准机会，把克里斯托弗约到了自己的身前，“目前我的财政状况十分充裕，我想，我是否可以投资于这场圣战呢？以我个人的名义。” 司南佩伸长了耳朵听着两人的交谈。 “那可真是太好了，陛下，不过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回报呢？”克里斯托弗明人不说暗话，直接了当的反问了起来。 “听说……塞尔曼帝国的火枪和帆船都不错。”国王笑了起来，“我想，能够获得一个优先挑选这些战利品的机会——哪怕陈旧一些也无所谓。” 好算盘！司南佩默默算计了一会儿，把自己换到教廷的位置上之后，司南佩发现如果自己是教皇，也一定会答应这笔交易的吧。 环视了一周，他发现了，周围的贵族们虽然纷纷承诺自己会大力支援这次圣战，但却没有一个想要出钱，也能够拿得出来的主……(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总感觉有点不太妙 ps：ps：本来想写个上架感言什么的，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另，求求订阅啊亲们！ “哦，不知道陛下能够拿出多少来赞助圣战？”克里斯托弗笑颜如花。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不拿白不拿，如果从卡佩国王这里拉到了赞助，那么他在下一任教皇的选举中肯定会有更大的胜算。 这些功绩都是竞选时的筹码。虽然在枢机主教团的秘密选举之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但多一些耀眼的履历总没有坏处。 话说回来，亨利要求的“火枪和帆船”稍微令他觉着为难，不过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缴获到了这些物资各国也不会立刻武装给他们的前线部队——这里面确实有可操作的空间，而且前线的士兵们有低价贱卖战利品的传统。 “我想我可以为圣战提供五万里弗尔，现金。不瞒您说，因为赛里斯舰队的光顾，我赚取了一大笔利润，用这些利润来支援东方的圣战也是我的义务。”国王顿了顿，又说道，“采购自赛里斯舰队的火枪，我想我也能分出来一千支。但是我希望……” 国王同时在赛里斯火枪的问题上做了让步。 克里斯托弗听到此话，立刻高看了亨利一眼。他在来之前可从来也没想到这个落魄到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国王竟然能拿出来如此巨款！恐怕连亚德里亚共和国的总督府一时间也凑不齐这个数来！ “我想。如果战局不那么糟糕的话，我能回报给您总价值这个数。”说着，克里斯托弗打了个手势。“不过货物的新旧程度和种类就不敢保证了。”作为这次全权特使，他还是能自由决定一些事物的。 “那再好不过了。” 在与赛里斯舰队的交易中，获利的都是南方本地的贵族和商人，因为他们基本没有受到多少战争的冲击，而且也能够拿得出钱来参与到司南佩的贸易计划中来。而从北方跟随国王南下的贵族们，却没能捞到多少好处，本钱的匮乏是致命伤。虽然国王已经尽可能的扫平了这股不满。然而压在心里的积怨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的。 但反过来说，这些贵族们的积怨。同样也间接的证明了，另一帮人——也就是王室和南方本地人，到底赚取了多少利润。 很明显，国王当时虽然远在西方海岸。可他毕竟是尝到了甜头。他期望能把手中烫手的余钱变成一份可以期望回报的投资，也没什么不正常。 但是司南佩看到的不是这些。 当国王特意说出了火枪和帆船这两样东西时，司南佩便明白了，国王恐怕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有多么重要。 在应允了教廷的种种要求之后，他还是在想办法保证自己手里面有靠得住的实力。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国王，他终究是无时无刻也无法忽略来自北方的威胁。看得出来，只有手里的力量能够与任何潜在敌人正面相抗之时，他才会安心。 或许当久了国王都这样吧，司南佩可以理解。 但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没有看到这些东西背后的本质——生产力的提高。这两样东西，也只是时代变革的代表罢了。 司南佩有些恼怒地想，是否是因为国王只能看到这表面上的东西。才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 自古以来，揣摩上意就是一件辛苦活，无论古今中外，莫不如此。司南佩曾经觉着，自己是因为和特丽莎走得太近了所以招致了国王态度的改变，可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让司南佩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自己在他心里真的很重要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在乎自己和特丽莎之间怎样了吧？说简单点，就是——“我分量还不足啊。”司南佩苦笑着摇头。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司南佩想要曾经希望教皇亲自给自己施洗。不就是希望自己在国王的眼中能加重点分量吗？ 这次教皇的召见说不定是个机会。司南佩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原本，对于教皇的召见，他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而在莫名其妙的同时，他也并不愿意远离奥弗涅跑到一看就是一滩浑水的罗曼城去，所以他面对克里斯托弗的邀请，选择了用“需要考虑一下特丽莎的意见”这样的理由推脱了过去。 但是现在他必须重新思考一下此次召见带给自己的利益了。说不定，这次召见没准能够成为自己的进身之阶！ 目前留在卡佩让司南佩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机会。很明显，国王已经不准备再册封任何贵族了，从来到卡佩开始司南佩没有看到国王心甘情愿的把爵位和封地授予任何一个平民——官员是他乐于认命的，但是想从他这里拿到爵位却很难。司南佩觉着，自从自己来到卡佩以来干下的这些事，高了不说，一个子爵男爵之类无足轻重的小爵位也得给自己一个吧？哪怕就当宽自己的心呢！ 可是事实是到目前为止虽然自己几乎负责了特丽莎治下的所有事物，但却仍然是白丁一个……虽然对国王没有怨恨，但是司南佩却也感到了一丝不爽。 在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都带着爵位的时候，作为一介布衣的司南佩感觉压力山大…… 但司南佩想来想去却没有考虑到，是否是自己“赛里斯伯爵”的身份影响了国王的思考。赛里斯舰队的到来，已经彻底“坐实”了司南佩伯爵身份的真实性，这样一来，国王要考虑对他的封赏时就显得太过为难了，直接给一个伯爵的封地明显太过，而且国王也并不打算再给自己增加统治卡佩的障碍，而给一个子爵或者男爵的封地相对于司南佩“伯爵”的身份却又显得不够看……而且他异教徒的身份也是一道无形的障碍。 说到底，这也算是自作自受罢了。 这次会议就在“皆大欢喜”的情况之下结束了。 散会之后，克里斯托弗作势欲要寻找司南佩详谈，不过国王抢在了这位主教的前面。 “司，你过来一下。” 司南佩只能向克里斯托弗告罪，然后硬着头皮跟着国王走了过去。 总感觉有点不太秒啊……这阵子以来司南佩总有这种感觉，但是却从没像今天这般强烈。(未完待续) ... 第十一章 你和她不合适 ps：ps：订阅好磕掺/(tot)/~~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不过我不会随便敷衍…… 司南佩跟在国王的身后，来到了他的书房。国王把所有人都屏退在外，只留下了他和司南佩两个人。 “坐下说话。”国王的语气显得很平静。 不过司南佩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司南佩有些不安，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坐到了国王的对面。 “司，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不知道你想要些什么呢？”国王开头就把司南佩吓了一跳。能够让国王当面说出这种话来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陛下，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这只是在履行我的义务。如果您真的想要封赏什么，不如去找奥弗涅女公爵。”司南佩下意识地说道。 可是他说完便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提到特丽莎的时候，国王的眼神在一瞬间凌厉了起来，虽然只是在一瞬间，不过还是被司南佩捕捉到了。 他觉着自己刚才应该顺势要求些什么才对。这样一个劲的表示自己什么也不要，不是摆明了“别有用心”吗？ 国王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平静，但他毕竟是个国王，话语中也带上了命令的口吻，其中还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其实是我希望你不要答应教皇陛下的请求。司。你对于目前的卡佩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你离开这个国度。你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我想我是无法接受你这样的人才离开卡佩的。” 这就是国王此次召见自己的目的吗？司南佩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当然，如果陛下希望如此的话……” 对于这种情况，司南佩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国王不同意他离开的话，他决定不会忤逆国王的意志。 毕竟他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娶到特丽莎。要办到这件事，便不能和国王撕破脸皮。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如此重的分量？ 虽然国王的话语中带上了威胁。令司南佩有些不满，不过司南佩还是决定尽量的顺从。 “教皇陛下可能能够给你的。我都可以立刻，马上提供给你……”国王话锋一转，“对了，司。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七了吧……”不知不觉间，司南佩来到这个大陆已经有了两年的时光，外面的天气已经再一次临近了冬季。 “你该考虑一下婚事了吧，据我所知你还没有娶妻。”国王又把话题跳转到了这个令司南佩意外的方向上。 他有些激动。难不成，国王愿意把特丽莎…… 可惜他的美梦还没持续半分钟就被打碎了。 “你觉着希尔梅丽雅怎么样？”国王开了口，“虽然她是个女巫，很令人在意，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介意这点的。而且她的身上，同样有着贵族头衔。” 司南佩的心凉了半截。不过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的摇了摇头。 “那么……莉莎小姐怎么样？你们应该见过面……抱歉，她似乎刚刚和巴蒂斯特结婚。”摇了摇头，国王又接着说了下去。“或者，其他的贵族小姐也完全没有问题。目前卡佩没人会轻视你这个从赛里斯来的伯爵先生。” “陛下，我……”司南佩认为国王是在刻意装傻。他决定挑明这个话题，“我，喜欢的是特丽莎。” 国王的嘴角抽了抽，仿佛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一般。国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司南佩：“你……好吧，既然你明说了。那么我也跟你直说吧，你们之间的事情，很困难。” “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我相信你也清楚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我希望你明白，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国王摇头，“我并不介怀你和特丽莎之间的恋情，你们胡天胡地的乱搞也无所谓，毕竟是年轻人，但是结婚这件事情，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在你的故乡是怎样的，但是在欧吉尼亚，情人和正式结婚的伴侣完全是两个概念。”国王深吸了一口气，“婚姻双方之间，更多的是对于彼此的义务，而不是感情，双方甚至分居两地都没有关系。而且结婚引起的各种纠纷，也足以葬送两人之间本就微不足道的情感。在履行了义务之后，双方各自在外面寻找多少情夫情?妇没人会在乎——这在欧吉尼亚是常事。如果我爱一个人，则绝不会选择和她结婚。” “但是我和特丽莎并不一样，这并没有可比性。”司南佩硬着头皮反驳。虽然知道接下来要是再继续顽抗下去就有可能和国王撕破脸皮了，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要站起来反驳。这可事关他的尊严。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司。”国王摇头，“就算你克复了种种困难，最后和特丽莎在一起了，你们能够保证你们之间的感情二十年不变吗？连十年都困难！当你们之间有着同样的目标时，你们能够彼此一心对抗你们所面临的困难——比如说我。” 说着，国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接着说道：“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之间的分歧与，会把一切感情——哪怕是再真挚的感情统统抹杀掉。” “您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放弃特丽莎吗？”司南佩重新坐了下来，不过他的眼神却不再如往常那般和顺。 “不，恰恰相反。”国王再次否认，“如果你自信和她有真感情的话，不妨把这段恋情继续下去——哪怕是在她嫁给别人之后。” 司南佩低下了头，但是他攥紧了拳头：“陛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神圣的婚姻在你眼里成了什么！” “你不必对此感到惊讶，司。在一夫一妻的欧吉尼亚，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你没必要激动。”国王摇了摇头，“教义束缚的是人的天性，而人的天性原本就如此卑劣，你应该看淡这些。” “恕我无法认同。”司南佩坚定地摇头。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如果真要照国王这种说法，那么婚姻又有何意义？ “我劝你再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司。”国王闭上了眼睛，“不过看起来，今天已经不适合咱们两个交谈了。”(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剧本不对,我怎么变阶下囚了? 国王的话就算说的再委婉，话里话外不过就是一个意思：“你和特丽莎，没戏！” 虽然司南佩早就相当国王会是这个态度，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啊！自己到底有哪一点，配不上她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司南佩，好像回到了他年少时的那段时光。过去他也曾经要强过，班里的事情总是抢着要出头，如果老师把这件事交给了其他人，他就会觉着心下难安。 这一刻的心境仿佛和当时重合了，只不过与当时不同，司南佩此刻的心情更加强烈的多。威严的国王不是老师，特丽莎的重要性也不能和班里的小事相提并论。 婚姻，这可不仅仅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这可是有关终生幸福的大事！ 司南佩很焦躁。焦躁到他已经没法在屋里待下去了。 他想要出去走走。可就在推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悸的事情。 他的门口出现了一队身穿着国王亲军制服的卫兵。 “这……”司南佩满脑袋都是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遗憾，司先生，您被国王陛下暂时禁足了。”跟他说话的是国王身边的一名侍卫，他叫埃尔夫，司南佩见过几面。 “……我想我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司南佩胸中涌上了一股无以言表的怒气。“就算是国王也没有权利这样拘禁我吧！我可是有人身自由的！” “抱歉，司先生，如果您想要申诉的话。应该去找阿纳托尔*官而不是我，虽然我很想帮您，不过我并不懂法学。”名叫埃尔夫的侍卫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想这完全是陛下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你知道吗，我可是赛里斯的伯爵！”司南佩威胁道，“你就不怕外交纠纷吗？赛里斯的舰队现在可就在罗曼城停着！” “我想一支远道而来的舰队并不会为了某一两个人强出头而改变自己的初衷。更何况……”埃尔夫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的您。还算是一个赛里斯人吗？” 司南佩有些颓丧。和天朝舰队接触的时候，他可是完全让自己站在了特丽莎的附庸这个立场上来和他们交涉。所行所言也完全变成了一个外国人…… 国王看的很明白。深谙政治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天朝舰队的行动。眼前这名侍卫，也只是简单的转述他的话罢了。 “那么……国王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把我软禁在这里的呢？我很想知道。另外，奥弗涅殿下目前在哪里？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司南佩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 “您的这两个问题拥有一个共同答案。那就是——陛下要把奥弗涅女公爵嫁给嫁给安格斯侯爵。”埃尔夫平淡的说道，“信使已经派出去了。快的话，估计一个星期之后就能收到回信了吧……” “怎么会这样……”司南佩完全傻眼了，“国王没疯吧？” “陛下的决断没有任何问题。”埃尔夫耸了耸肩，“据说奥弗涅女公爵已经签署了协议，放弃了自己的领地……” “日了狗！”穿越过来两年，司南佩再一次的说出了自己家乡的国骂。 “那个老混蛋发烧烧糊涂了吗？！”司南佩出离愤怒了，“特丽莎可是她的女儿，她这不是在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这样的事情，特丽莎又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事？！” “司先生。我劝您冷静一下，虽然女公爵是您的东主，但她要嫁给什么人恐怕与您完全无关。”埃尔夫的语气仍旧平静。就像是见多了这种事情。 “不可原谅！”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想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胸中的 愤怒之火短时间内却无法平息。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他简直无法理解国王的思考回路是怎么长的！之前他一直在削藩的举动司南佩还能认同，可如今这样的举动，就让他理解不能了。 把自己的女儿推给安格斯能换来什么？布洛涅和加勒多尼亚联盟的瓦解吗？先不说这是否可能就算可能也没有意义！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加勒多尼亚和布洛涅已经是怎样的一副离心状态！ 而且国王又能给布洛涅公爵什么条件？承认他的领地变成一个独立王国吗？ “您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了，司先生。”说着埃尔夫转头叫来卫兵把司南佩架回了房间里。然后从外面锁上了房门。 司南佩有些悲哀，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在为自己“价值”的提高而感到高兴，现在却只有无尽的烦恼和悲伤。如果自己只是刚刚来到卡佩时的无名小卒，司南佩觉着国王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重视自己——如果自己连一点名气都没有的话，司南佩确信国王会笑一笑，然后放走自己这支无关痛痒的臭虫。 国王到底想干什么？在教廷已经调停卡佩纷争的时候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脑袋有坑吗！ 司南佩在房间里一遍遍怒吼，一遍遍愤怒地骂着，可是骂着骂着，他也就骂累了。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蠢，像这样歇斯底里的发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翻出了自己的黑星手枪，带在了身上。 在目前的局面之下，有一点防身手段，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但做归做，事实上，这已经意义不大了。 现实就是，司南佩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成了国王的阶下之囚。他明白为什么国王会特意找自己面谈了，原来那是给自己“醒悟”的一次机会。 司南佩又想起了伴君如伴虎这句在天朝传承已久的名言。哪怕自己做的再怎么好，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人头落地，可要是做的不好了，同样会被推出午门……有契约又怎么样，没有契约又如何？到底还是上位者说了算！ 可惜自己不在那个位置上……司南佩突然发现，这个念头一在心里冒出来，就怎样也挥之不去了。 “我肯定比他做得好！”司南佩啐了一口道。(未完待续) ps：求求订阅撒……/(tot)/~~ ... 第十三章 我把你捞出去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昨天还在抱怨工作过于劳累的司南佩今日又怀念起了那样的生活。 被软禁在屋里的空虚与无聊，对特丽莎的担心和对国王的愤怒令他发疯。 而且门口的卫兵也拒绝与他交谈。无论他喊些什么，也没有一个卫兵会转过头来理会他。 不过幸好，国王还没有意思要可以虐待他，每天的饭食照常供应，而且也颇为精致。 坐立难安的司南佩这些天只能又坐回了桌子前，愣愣地看着杂乱的资料。 一直到了第五天临近晚饭的时候，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敲门声并不像仆人那般轻柔和煦，反倒颇为有力，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下位者应有的样子，反倒像个军人。 而且这几天仆人来送饭几乎没有敲过门的时候。 司南佩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由得苦笑，难道是国王做出了如何处置自己的最终决定吗？ “进来吧。”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来的人却是于格。 他进来之后，随即把门反锁了，然后又把头伸出窗户，左右探了探，确定没什么可疑人物之后把窗户紧紧地关上了。 “殿下，你……”司南佩惊讶地看着于格做的这些事情，但却一点也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于格来此，肯定不会只是探监那么简单。 “嘘。小声点，司先生。”于格坐到司南佩身旁，低声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我出去？”司南佩愣了。 “对。救你出去。”于格肯定地点了点头。 “外面那么多卫兵，你要怎么……”司南佩话音未落，于格便掏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袋子，“拿着。” “这……这是变身糖豆？”司南佩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对，等会儿你就穿上我的衣服，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然后走到阿利艾镇南城门。前进五百米，然后向右拐到密林里。那里会有人接应你的，到时候你就向南跑到马克阿斯港，乘船去罗曼城，我听说。教皇陛下召见你，是要对你委以重任。” “重任？”司南佩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他现在对这样的说辞已经完全无感了。 “没错。教皇陛下好像很欣赏你的学识。在见过了赛里斯舰队所携带的物品，又从传闻里听说了你的名声，他对你应该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于格认真地说道，“得到教皇陛下的庇护，父亲就拿您没有任何办法了。” “那么……为什么？殿下您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司南佩摇头，“这对您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您不怕我在外国制造了火枪大炮，会有一天威胁到卡佩吗？” 他一直觉着。虽然像一名军官多过像一名王储，但是于格应该最起码的政治判断力还有，无论如何他办事也不应该忤逆自己的国王老爹。更不应该做有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王国的事情。 有人来救自己，司南佩很高兴，但是他有些担心于格的行为是否恰当，他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我觉着父亲他可能对你动杀心了，你和他太格格不入。”于格摇头，“拖不得了。像你这样杰出的学者。不应该葬送在某个君王的一己之念下。” “我感觉你没说真话，殿下。”司南佩一直在注视着于格的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于格笑出了声。他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是特丽莎请求我的。这个理由够吗？她是我的亲妹妹。” 司南佩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是真的，但他决定相信于格一次，无论如何，目前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逃离这样的牢笼了。 不过相比起自己，司南佩还是更担心另一个人。 “特丽莎，她……”司南佩抓住了于格的衣袖，“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于格苦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司南佩忍不住大声了起来。 “嘘！”于格再一次提醒司南佩，“小声一些。” 司南佩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在父亲刚刚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特丽莎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连饭也不吃，这让我很担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她突然……嗯，算了，我不多说了。”于格耸耸肩，“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丫头。” 听到于格的话，司南佩涌起了希望：“那么，在城外接应我的人，会不会就是特丽莎？” “我说了我不知道。”于格咳嗽了一声，“她就只派了卡拉过来拜托我把你救出去，但是其它的事情一点都没和我说，那个鬼精的小丫头实在是太多疑了……” “这才是真正的特丽莎……”回想起自己初来欧吉尼亚时特丽莎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贪财面孔，司南佩笑了起来。 “感谢上帝。”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司南佩真心的感谢起了统治这个世界的神明——虽然他并没有入教，至今也是个无神论人士。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一点或许要发生些改变了…… “事不宜迟。”司南佩开始脱衣服。 于格也点点头，开始往下脱。 脱完自己的衣服，司南佩主动帮于格脱了起来。王储穿的就算是便服，想要脱下来也是够麻烦的，更别说是穿戴了……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前来送晚饭的女仆，在这个时候，推门闯进了这间屋子。 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了。 “啊！”反应过来之后，女仆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看了看已经*上身的司南佩，又看了看正要把最后一件衬衣脱下来的于格，最后再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动作，便连忙道起了歉，“对……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 于格当场僵硬了。 不过司南佩可顾不上在这个时候矫情：“殿下，我们继续，赶快！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耽误时机！” 什么？为什么连**也要换？因为不换的话衣领处会露馅啊！这个世界的人又不是对魔法一无所知。 不过，一些不好的流言恐怕就要从今天传出去了……(未完待续) ... 第十四章 您不像个男人,不过合格了 ps：　　照例今日第二章……另求订阅…… 其实，无论古今中外，地球还是异世界，搞基同性恋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啦，东到日本，西到英国，古到古希腊古中国，今到……咳咳，总之，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没有关于搞基的轶事呢？ 不过不幸的是司南佩现在成为了这种逸闻的当事人之一。当司南佩换上了于格的衣服，变成了于格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之后，发现无论是卫兵，还是刚才看见了那一幕，现在仍逗留在这里的女仆，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司南佩就知道，这个女仆肯定是个大嘴巴子…… 司南佩很奇怪，国王手下耳朵人什么时候那么没眼力界了？竟然会派这种大嘴巴的仆人来送饭，难道他们不怕国王囚禁了异邦伯爵这种流言传的满大街都是吗？！还是说他们希望这样？ “殿下。”埃尔夫鞠躬，“我想您以后能够少来此处，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并不好听。” “呃……咳咳，我知道了。”司南佩装作相当镇定的咳嗽了两声，然后摆了摆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向外走去。 埃尔夫看着他向外走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故意无视了为什么搞完基的王储突然不罗圈腿了这个问题，就这样仰头望天让“王储”走出了这间庄园。 然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功夫，另一位有着王储面孔的人从屋子里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诸位站岗辛苦了。” 掠过卫兵和仆役们的惊骇不提，司南佩这个时候抱着马背，一路冲向了南边——这当然是于格的马。 “哇啊啊啊啊！”事实上，司南佩来到这两年多了，还是不会骑马……不是他太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而且动物是有灵性的，或许是通过气味，或许是通过什么其他更加玄妙的东西，司南佩胯下这匹白马相当清楚，此刻跨坐在它背上的人压根就不是它的主人！ 好在这匹马性子不那么烈，司南佩能勉强控制着它奔跑的方向。一路向南边冲去，在跑过了形同虚设的城门——因为阿利艾镇根本就没有城墙——跑出了卫兵们的视线之后，他被从马上惯了下来，然后摔在路边，来了个狗啃泥。 不过幸好他的脑袋没被摔晕，还能思考和辨识目前的情况。 “向南五百米，右拐，密林……”司南佩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狭长的小道，它一点也不像大道那样宽阔。看起来就像个乡村小道。 司南佩记着，这应该是通向哪个村子的小路。 忍着刚才摔下马的伤痛，司南佩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一辆马车在路边等着他。只不过这辆马车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辆让他倍感惊奇的镶金马车了，而是一辆丝毫也不起眼的破旧马车。 听到了脚步声，车厢内的人拉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来人——这是卡拉。 “卡拉，殿下她去哪里了？”司南佩焦急地询问。他能看到车厢之中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说我们先走就好，不用管她。”卡拉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往常那般，“她说。自己既然生来就享受到了常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荣华富贵，那么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去支付这样的代价了。”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以抛下她不管？”司南佩忍不住冲着卡拉发起了火，“我不容许她这样违背自己本意的作践自己！” “司先生。我劝您冷静一些。”卡拉摇头，“您应当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清楚殿下为了救您出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难道您愿意就这样让殿下的努力白费吗？” “我宁可被牺牲的人是我，真的。”司南佩低着头，坐在马车边上，“这样让我放弃特丽莎。远远地遁到罗曼城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您真的很……幼稚。我劝您认清楚现实。国王的意志无法违逆。”卡拉看着司南佩，“殿下说过，她已经认命了，亨利不仅是她的君王，也是她的父亲，她会服从国王的意志。” “你撒谎。”司南佩嘴角一弯，笑出了声，“虽然我和她相处只有短短的两年多，不过我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她了。凭着她的性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与她相处了三个月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会向命运屈服的人。或许周围的人都只看到了她精明，她聪慧的那一面，不过却没有多少人看得清楚，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权威和传统！她是不会向她不喜欢的东西屈服的……总而言之，她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然后卡拉就把他暴打了一顿，拖上了马车。她并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 虽然说出来很羞耻，但是司南佩打不过她，作为一个侍女，卡拉的战斗力太规格外了……她很能打，而且这次下手很重，她骑在司南佩的身上把他痛殴了一顿。平时令人垂涎的粉拳变成了令人战栗的武器。 没有管司南佩躺在车厢里的骂声，卡拉架起了马车。 一直到天明，卡拉在某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卡拉掀开了窗帘，看着车厢里的司南佩。此刻被捆绑着的司南佩已经没有力气用声音表达自己的悲愤了，但是他仍旧能够用眼神投射出愤怒的火焰。 “好了，我们在这里等着殿下到这来与我们汇合。”卡拉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卡拉的话，刚才还愤怒异常的司南佩瞬间就愣了。 “喂喂喂，为什么你昨晚上不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闲着没事胖揍了我一顿？拜托你给我解释一下！”在这一刻，司南佩真的是想哭了。 “因为看您不爽，所以需要教训您一下，仅此而已——当然，仅代表我个人的立场。”卡拉歪着脖子想了想，“您一点也不像是个男人。” “我……”司南佩想要反驳她，他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不过虽然不像个男人，但是总算是达到了殿下的要求。她需要这样的伴侣。”卡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司先生，怎么说呢，您总算是合格了。您通过了殿下的考验。”(未完待续。。) ... 第十五章 她会逃出来的 “殿下的考验？”司南佩的嘴巴张成了o形。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小女人还在玩这套吗？ “殿下对我说，如果您选择了独自逃离这里，那么，就让我直接把您带到马斯阿克港，她……则会老老实实地听从陛下的安排，嫁给安格斯侯爵。”卡拉的声音仍旧不见多少波动，“而如果您选择了非要等待她，执意不肯离开的话，那么就让我把您带到这来，三天之后，她会逃离阿利艾镇来此与您汇合的——必须先让您逃出来，她才能够没有顾忌的逃离那座城市。”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穷算计。不过，真是她的风格。”司南佩倚在车厢上，仰头苦笑，“也不知道这是遗传了谁的基因。这一家子做事真像！不过……要是我抛弃了她，她真的会选择嫁给安格斯吗？” 卡拉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特丽莎的想法她猜不透。 “那我们如何通知她？”司南佩感慨完了，之后担心再度浮上他的心头，“我想，在我逃离阿利艾镇之后，国王对她的监控肯定更加严密。” “但是殿下对我说，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只需要在乎您的选择，就足够了。”卡拉道，“我想您应该相信殿下的能力，既然她说能够逃出来，就一定能够来到这里与我们汇合。” “希望如此吧。”　司南佩叹气。 他也曾经独自沉思过，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个满肚子心眼的小妮子，不过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只是隐隐约约觉着，或许。正是她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特质，吸引了自己。 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卡拉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殿下她还对我说过，如果世上的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的话，您一定会选择等待她的到来。” 司南佩把双手放在了胸口前，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了起来：“上帝保佑。” …… 另一边，特丽莎躺在围着红色幔帐的大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房间的外面，到处都是卫兵和仆人。自从司南佩被于格捞出去之后，国王就把这里的守卫力量再次加强了，而且，他还刻意把于格的人统统调离了此地。 特丽莎身边一切与魔法有关的道具也被收走了，包括希尔梅丽雅一直放在她这里的那枚水晶球和她十数年来从未离身过的魔棒。 体术并不优秀。身体素质也不怎么样的特丽莎看样子根本无法逃出这个由她父亲设下的牢笼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像初时那般冲动。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她不是一个人——帮助她的，也不只有希尔梅丽雅一个人。 阿鲁埃大师的脸不知为何，出现在了特丽莎的脑海中：“小特丽莎，你真的下决心抛弃自己的一切财产，和那位赛里斯人亡命天涯去了吗？” “我记着自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能离开这里，我求之不得。呆在这里太让我感到劳累了。到处都是算计。算计，算计！我快要疯了。我需要找到一个能够让我安心的伴侣——而且我认为遵从我母亲的教诲最为正确。司。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特丽莎闭着眼睛，与远在千里之外的阿鲁埃用意念交谈。 这样的魔法，是凡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但我觉着小特丽莎你还有什么话瞒着我没说。比如说……你想逃离那位名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巫所说告知的命运？”就算用意念来交谈，特丽莎也感到了阿鲁埃话中的笑意 “她告知了我什么！”这是特丽莎难以忍受的——这种被别人掌握了一切的感觉。 “比如说，成为卡佩的女王？你觉着自己远离卡佩这个漩涡，就可以逃离这样的命运了吗？你和那个克里斯蒂娜一样单纯啊……”阿鲁埃的话语之中又带上了悲天悯人的意味——不过谁也不知道这情感的真假。 “这不用你管。不管能否改变这样的命运。我也要试一试，我不想当什么女王，也不希望我的哥哥出什么意外。这个国家是他的。”特丽莎情不自禁地咬住了嘴唇，“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权力**。你也不用再用任何形式劝说我继续苟延残喘的留在这个国家。” “我从来没有劝你留在这里，希望你能明白。”特丽莎脑海中的阿鲁埃的影像。笑了起来，“后天早上，安格斯就会亲自骑着快马来到这里，来迎娶你了。” “所以说，就按照咱们说好的来，明天晚上，你想办法把我送出去。希尔梅丽雅只能帮助我离开这个城市，却无法帮助我离开这座庄园。她的秘药对这些守卫并不起作用——是你帮助国王陛下了吧？” “对此我不会否认。而且我想再提醒殿下一遍，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 “……”沉默了好半天，特丽莎才回答，“我不会忘记的。” 司南佩在预定要汇合的地点焦躁的等待，特丽莎躺在床上默默地发呆，时间对两个人而言显得同样漫长。 第二天晚上终于来了。 为了防止希尔梅丽雅从天空之中出现，救走特丽莎，所以国王咋就已经命人封死了特丽莎卧房的窗户。 不过谁都不会想到，一道漆黑的犹如眼睛一般的裂缝凭空出现在了这间卧室之中。 这是超越了人类想象力极限的奇迹。 特丽莎穿上了她的红色小高跟鞋，没有迟疑，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其中。 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光怪陆离，却又神奇万分。 步行在这条隧道之中的特丽莎像四周看去，发现在这里，到处都是破碎的景象。 一幅幅画面在她的面前次第出现。飞翔在天空之上的铁鸟，潜游在深水之中的铁船，膛口粗到可以塞进好几个人的大炮，以及，远处地平线上升腾而起的蘑菇云…… 在这些恐怖的景象过后，她又见到了更多不可名状之物，可以播放出光影的幕布，可以不用马匹拉拽自己行走的铁车……(未完待续。。) ps：　　ps：惯例求订阅？ ... 第十六章 汇合以及…… ps：ps：求订阅啦求订阅……/(tot)/~~ 特丽莎无法理解她所看到的事务，她也不想去理解。她在这些神奇的景象之中看到了人类的影子，但无论是屠杀人类千万的武器，还是造福世间的发明，都和她无关。 她不知道这些残破画面中的影像是一千年后还是一万年后的世界，但她知道，这些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清楚这个，就足够了。 有人愿意为千万年后的世界考虑，可是她不愿意——不，或许应该说有心无力，她自认只是一个挣扎在命运漩涡之中的普通人。 她就算会一点魔法，也只是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罢了。 她的脚下什么也没有，坚硬的鞋跟踩在看不见的地面上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她还是知道正确的道路。 远处有一道裂缝，与她来到这处隧道的那道裂缝遥遥相对。 不过在这次，走到出口之前的时候，特丽莎迟疑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想要再回过头去看看那些残破的影像。 但最终她还是自嘲的笑了笑，迈出脚步穿过离开了这条隧道。 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抱着自己的魔法扫帚，低头不停在祈祷些什么的希尔梅丽雅。 高跟鞋踩在泥土里总算发出了那么一点声音，这让特丽莎觉着分外有实感。 “希尔梅丽雅……”特丽莎轻轻唤起了闺蜜的名字。 听到特丽莎的声音。希尔梅丽雅跳起来抱住了她，眼角里有热泪留下：“太好了，特丽莎。你终于逃出来了。” “你还信不过我嘛？”特丽莎笑了，“都那么多年了……” “我信，我当然信你，但是，阿鲁埃大师……”希尔梅丽雅并没有把话说全，但她的意思谁都知道是什么。 那些老家伙简直不能信任……虽然在帕黎大学里和阿鲁埃共事了那么久，但是近期以来发生的所有变故可算是让阿鲁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崩毁了。 “不用管他了。他既然答应了帮我，那么他也不会食言的。”特丽莎拍了拍闺蜜的背。“他不至于在这种问题上枉做小人。” 希尔梅丽雅松开特丽莎，擦了擦眼泪之后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把我送出来的裂缝是怎么回事吗，希尔梅丽雅？”特丽莎回头看着一点点在缩小消失的裂缝，不由得询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是和时间有关吧。”希尔梅丽雅低声道。 “时间……不是空间吗？”特丽莎喃喃道。 “没错，扭曲时间，或许正是因为时间轴的扭曲，才能让你穿过重重障碍来到我面前吧。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希尔梅丽雅破涕为笑，“咱们快点离开吧……万一国王的士兵们追上来了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 “真是抱歉，让你抛弃家业和我一起出逃到外地去……”特丽莎莫名的伤感了起来。 “这说的什么话，我和你比起来，哪里有什么家业啊！”希尔梅丽雅摇头。“债还是你和司帮我还的呢。我从头至尾就是个没家没业的穷人，就是挂着一个还算好听的贵族头衔罢了。” “是司帮你还的，我可没出什么力。”特丽莎勉强笑了笑。 趁着夜色。两个人骑上扫帚，向南方飞去…… 于此同时，看守特丽莎的守卫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国王的书房：“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国王放下手里的文件，淡淡地看了这个慌张的守卫一眼。 这个守卫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勇气把话说了出来：“女公爵殿下……女公爵殿下她不见了！” “哦。”国王波澜不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守卫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放心。这不关你的事，你们拦不住的。”国王摆了摆手，“下去吧，别来打扰我了。”说着，他咳嗽了两声。射入他右胸的那颗子弹终究是给他的身体留下了永久性的痕迹。 当守卫长松了一口气，退出了他的书房的时候，他低头自言自语了起来：“这样一来，南方就彻彻底底的，再也没有一个大贵族了啊，除了国王之外，一个都没有……女公爵为了追寻自己的爱情，而放弃封地，这倒是一个真不错的理由……” “再也没有贵族能把国王逼到走投无路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国家将会是国王一个人的国家……”名为亨利的国王再度拿起手中的文件，“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吧，特丽莎？既不用负担什么公爵的责任，也不用嫁给你不喜欢的任何人……” “你说我从小到大是不是太娇惯你了？你和我耍了那么多心眼我也没管过你，结果养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恶劣的性子……这也不听，那也不干，整天琢磨着一些雕虫小技……” 不过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整间书房之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与他挂着不同姓氏的女儿也不在他的身边…… 他靠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文件。虽然望着，但是他的眼瞳却没有移动。 “真是累啊……” 时间一点点流逝，双月从东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太阳接了她们的岗，光明再次普照大地。 冒着寒风飞过来的特丽莎希尔梅丽雅两人，看到了在野外小路中央的篝火余烬。 余烬的旁边还有一辆破旧的马车。 司南佩正好在此时醒来，他打算下车去晨间小解。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 “特丽莎！”“司！”在短暂的失神过后，两人来了一次热烈的拥抱。 两个人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这提心吊胆的一个星期对两人来说，都是如此的漫长……好吧，或许这样的说法太过于矫情，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司南佩还是特丽莎都做好了分隔两地的心理准备。 不过最后这件事情好歹算是完美解决了。 两个人“恬不知耻”的当着希尔梅丽雅的面亲吻了起来。看得希尔梅丽雅的俏脸通红。刚刚走出马车车厢的卡拉面无表情地向这边望了一眼，随即就去倒腾早饭去了。 她可不像希尔梅丽雅这样大惊小怪，不就是当众卿卿我我么……(未完待续) ... 第十七章 教会的想法 一路之上躲过形同虚设的追兵，司南佩和特丽莎等几人再一次来到了马斯阿克港。只不过与上一次丰明来此与赛里斯舰队交涉不同的是，这一回儿他们变成了倒霉的逃犯——虽然身边跟着三个女孩子，可实际上他还是个逃亡者。 司南佩对这件事还是没有什么实感，毕竟在一个星期之前，他还算是王国的一名得力干将。这种身份的徒然转变没有几个人能迅速地接受。 而且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港口城市，竟然也会有前来接应他们的人。 是个穿着黑袍的神父。 “你好，司先生。”一名看上去还算年轻的神父在众人鬼鬼祟祟溜进城市之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司南佩下意识地做出了戒备的举动，他把女孩们护在身后，然后一脸戒备地盯着来者：“怎么，本地教会也要听从国王的命令，把我抓回去了吗？” “哦，我们和世俗国王可没有什么关系，您最好别紧张。”年轻的神父示意司南佩稍安勿躁，“我叫让?勒内，是前来接应你们的人。” “放轻松，司。”特丽莎从身后拍了拍司南佩的肩膀。她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年轻的神父，“真不敢相信，魔法师协会竟然也会有和教会合作的一天。” “我想您是误会什么了。某几个魔法师并不能代表魔法师协会。而且通知我前来接应你们的人，只是恰好与我们的目标相同罢了。”让摇了摇头。 “我怎么有些听不懂，殿下……”司南佩犯起了嘀咕。 “以后我会好好解释给你听的。司。”特丽莎回头冲着司南佩笑了笑，“这次我能逃出来，还是拜托了阿鲁埃大师……” “总感觉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司南佩有了一种莫名苦涩的感觉。 特丽莎并没有回应司南佩的感慨。她把目光让在了年轻的神父身上：“阿鲁埃的想法我能猜个差不多，可你们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不要说你不知道——我很清楚，你代表的是教皇陛下。” “真是敏锐的洞察力，女公爵殿下。”年轻的神父一鞠躬，“不过。我只是负责把这位从赛里斯来的司先生带到罗曼城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 “……是仅仅把司带到罗曼城吗？”希尔梅丽雅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或许司先生有什么特别之处吧。”让笑道，“教皇陛下相当重视他。当然，我们会欢迎他的同行者的，无论是女公爵殿下。还是身为一名女巫的您。” 司南佩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又是因为什么西比尔的预言吗？说实话他快要受够了。这种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并不是那么舒服的。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无处可去，我真的很想改变主意。”特丽莎哼了一声，“你们的这幅嘴脸看起来令人厌烦。” “您不是在萨兰依北部还有一片土地吗？那是一整个伯爵领。”司南佩小声询问。 当然，他也不指望离得那么近，这话能瞒过眼前这位年轻主教的耳朵。 “可是除了一点微薄的税金，我从那片土地上什么也得不到，城市的管理权也在自治委员会的手上。”一提到这个，特丽莎便沮丧了起来，“而那点税金恐怕也只够我们日常花销的。” 不过特丽莎嘴里的这个“日常花销”。可是指的贵族的生活方式…… “这样就足够了。”司南佩拽了拽她的衣袖，“相信我，我能让这笔钱一年翻上一倍。” “不。这样远远不够。”特丽莎语出惊人，“既招募不了多少军队，也换不来什么名声。而且，无论我们在哪里，从那里获得的税金不会有丝毫改变。选择居住在那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其实是一样的。而且如果真去了那里，说不定反而会惹得当地人厌烦。神父。我们会和你去罗曼城的。” 司南佩的下巴快要被吓掉了。在那一瞬间，司南佩看到自己的女主人王霸之气外漏。震伤……好吧，这里不兴这个。不过司南佩确实惊讶于这副娇小身躯里面迸发出来的气势。 卡拉和希尔梅丽雅倒是都挺淡然，仿佛对特丽莎偶尔展现出来的这种气质习以为常。 “军队？特丽莎，你……” “司，你就别大惊小怪了，一支私兵是必不可少的。”特丽莎摇头，“他们能带给我们一点……安全感。”在说这话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点落寞。 安全感的缺失吗……司南佩无言以对。他和特丽莎一样，在这个世界上丝毫感不到一点能够让安心的气息。 无论是来自战争的威胁，还是来自上位者的压力，都让他感到害怕。或许平时不觉得，但每到深夜静思的时候，他总会被这种感觉彻底攫住。 “正确的选择，殿下。”让再一次鞠躬，“神圣的罗曼城会欢迎你们到来的。罗曼城不仅会给你们想要的安全感，同样也会给予你们未来的机遇。” “你这算是保证吗？”特丽莎盯着让的眼睛。 “当然。因为，教皇陛下十分乐于提供给你们庇护。”让笑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就好。”特丽莎微微皱眉。 “陛下希望，司先生能够在罗曼城发挥出他的全部力量。”让把视线转向了司南佩。 司南佩眯起眼睛，同样看向了他。 看来，教会知道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呢……不过司南佩猜不透，教会究竟是否知道自己是从异界而来的游客。 “全部的力量吗……”特丽莎深吸了一口气。 “司先生在南佩展示的机会太少了，因为君王的想法，他的才能并不能得到完全的发挥。”让严肃了起来，“一个世俗的君主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司先生的价值，而我们知道。” “很感谢你们如此看得起我，不过，我想，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能够举世闻名，恐怕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司南佩耸了耸肩，“不过既然教皇陛下如此盛情邀请，那么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我会跟随着女公爵去往罗曼城的。”(未完待续) ps：求订阅啦求订阅…… ... 第十八章 卧榻之侧 在教会派来的年轻神父与司南佩等人接头的同时，安格斯也骑着快马，来到了阿利艾镇。 不知道该说是他傻大胆还是他确确实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来到国王的地盘上，他一点军队也没有带，跟随他的，只有几十名近侍。 虽然这几十名近侍都有作战能力，不过这份勇气，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一般人在收到国王来信之后的想法，肯定是坐在家里等着国王把他闺女送上门来。 不过对于安格斯的亲自到来，国王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 或许是他养气功夫真的很好，亦或是他看人很准。 王储于格陪着他的父亲，接待了这位强大公国的唯一继承人。 安格斯按照他一贯的风格，单膝下跪之后，疯疯癫癫地打起了招呼：“哦，陛下，咱们有一阵子不见了，没想到您老了那么多啊。啧啧，真是令人痛心。” “托那场战争的福。”国王咳嗽了两声，“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但是这副残破的身体用来治理这个国家，仍旧绰绰有余了。” 然后安格斯又把视线投向了于格：“哦哦，我亲爱的……” “好了，免去这一套吧，侯爵先生。”于格干脆地打断了安格斯的话。直性子的他不喜欢安格斯的这一套。 “那么……咱们直接谈正事好了。”安格斯的思考回路绝对有异于常人。“有关亲爱的小特丽莎的婚事……其实我想亲自和她谈谈的。” 国王父子并没有回话。 安格斯注视了两人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确实如我所料呢。小特丽莎和司一起。私奔了对吧？哦哦哦，这可真是个传奇的爱情故事，虽然我挺伤心的……但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啦。” 安格斯嬉皮笑料的：“我早就猜到了，如果她想要逃婚，没有人能拦住的——更何况还有人不想拦着。商议与我订婚是假，把小特丽莎骗出卡佩才是真的吧……” 于格皱起了眉头。无论多少次与安格斯见面，他都觉着这个家伙实在是难缠。 国王仍旧一脸平静地等待着下文。他知道安格斯还有话要说。 “毕竟她有一个身为魔法师的母亲，而她的血统又是如此的神奇与高贵。即便她只是一个魔法方面的半吊子。可她也算是入了魔法师的圈子，与您，与我，这些凡人都不一样。我们都没法得到那些施法者的帮助。而她能——她的身边有着太多……凡人不应该去了解的事。”安格斯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压根看不出来半点未婚妻和别人私奔了应该有的惆怅，“哦，我真是太天才了，为什么神会给予我这样一副头脑呢？这真是令人痛心，为什么这样的头脑会出现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国王摆了摆手：“好了，侯爵先生。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为什么还要亲身奔赴此地呢？难道你不怕会再一次身陷囹圄吗？要知道，你的父亲现在正在东方圣战的战场上。一旦我把你囚禁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公国会在一瞬间崩溃吗？” “您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您捞不到任何好处。”安格斯毫无惧色。“如果布洛涅公国在现在崩溃了，那么赚便宜的只会是加勒多尼亚人和神圣罗曼帝国皇帝，而不是您。偏居南方的您是没机会收回那片土地的。如果您真的想对我动手，再怎么也应该是在赶走了加勒多尼亚人之后吧。” “你说的很对。”国王毫不避讳地点头。 “不过我想我这次亲自赶来还是您所期望的。”显得无比自信，“您……想要和布洛涅签订一个什么样的条约呢？父亲不在，我能全权做主。”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一个你我都需要的。防备加勒多尼亚人的条约。”国王摸着下巴，“图克人在东方兴风作浪。自称为欧吉尼亚之盾的家伙们都快要撑不住了。很显然，我们都面临着教廷的压力，不得不抽出部队去支援我们的教友们。但是偏处一隅的加勒多尼亚人未免太轻松了点。” “他们肯定也不得不接受教廷号召的。虽然……他们的士兵必将会经过我们的领土。”安格斯眯起了眼睛。 “无论如何，时局已经和过去不同了。身在北方，我想你们一定比我更多的承担了来自加勒多尼亚的压力吧。”国王向后靠在椅背上，“你应该明白，你父亲同样应该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这是司曾经和我说过的一个赛里斯谚语。” “不过如果在我身边睡觉的，是一个美丽姑娘的话，那我肯定会很乐意的。”安格斯搓了搓手，“但是……您说的对。现在加勒多尼亚人有些太强了。我睡觉也不安心呢。”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 被特丽莎撞破了身份，克里斯蒂娜在外漫无目的地游荡了许久，现在，她再一次回到了帕黎城。 瘟疫的阴霾已经初步在这座城市消散，治安问题又成了这座城市令人头疼的顽疾，自从被加勒多尼亚人占领之后，帕黎平原上的治安问题就成了征服者们头痛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解决，克里斯蒂娜同样不知道，她现在脑袋很乱，完全无法正确的思考。 不过这座城市还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元气，街道上多多少少重新有了行人，商铺也一家接着一家开门营业。虽然并不欢迎科瑞昂家族的统治，但身为平头百姓，饭还是要吃的，工作还是得做的。 克里斯蒂娜游荡在街上，引起了一些平民的惊呼——他们把她错当成了特丽莎。在这座城市，有不少人都识得特丽莎的样貌，就算没见过，也知道奥弗涅家族那双著名的长耳朵。 这样的骚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撞上了正从城外巡逻回来的爱德华。 克里斯蒂娜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喉头有些哽咽，一股暖流在她的双颊上划过…… “你终于回家了，克里斯汀。”爱德华不顾周围惊异的目光，把她拥在了怀里。(未完待续) ps：照例求订阅…… ... 第十九章 上船 在马斯阿克港逗留的几天之中，司南佩发现，对于偷偷携带着自己前往罗曼城一事，教会方面好像早就在做准备了，像是早就知道可能会发生目前这种状况一样。 “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司先生。”让对他说，“原本我们是打算先让你吃下克里斯托弗主教提供的回扣，然后让那位骑士亨利把你抓起来，让你不得不想办法离开卡佩，我们再把你救出来带回罗曼城的。” “真是深谋远虑。”司南佩苦笑，“区区一个异邦人，值得教会如此兴师动众想着法的把我弄到罗曼城去吗？” “从我个人来说，我认为是不值得的，但是教皇陛下他却认为值得。”让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或许他得到了弥赛亚的启示也说不定。” 弥赛亚，在地球上，是在希伯来语中与基督等同的词汇。而在这里，却也代指类似的意思——这也是当初让司南佩觉着这颗星球与地球必然有着什么联系的原因之一。 “我到觉着他更可能看过西比尔的预言书。”司南佩小声嘟囔着。 这样的交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在来到马斯阿克港的第四天早上，在让的安排之下，司南佩等四人坐上了去往罗曼的帆船。 港口上的小吏早已经被让买通，即便他们看到了司南佩这个显眼的赛里斯人，也装作视而不见的放过了检查哨卡，甚至连希尔梅丽雅的魔法也没有用到。 “哦，这是当初在马斯阿克港滞留下来的赛里斯船队成员吗？嗯，他们是去罗曼城追大部队的，我明白了……” 听着吏员的自言自语。司南佩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样的视若无睹真的没问题吗？ 倒不是卡佩的吏治太过**，而是王国政权的控制力量根本延伸不到这样的底层来，这些在港口巡视的人员，也都是因为商贸繁荣而刚刚增设的。换用地球上的概念来说，就是临时工…… 等司南佩一行通过了检查，让也就与众人作别了。他是马斯阿克教区本地的神父。这一次帮助司南佩一行离开卡佩只不过是他的临时任务而已。他的本职还是传播福音。 上了船，基本就算是安全了，接下来唯一的检查就是离港前税吏们对船上所载货物的结算，不过这检查已经与司南佩一行毫无关系了。 在这个时代，船只都是客货两用的，并没有什么严格的客船货船之分，有货拉货，有人拉人是这个时代船长们的信条。除了位于船只底部的货舱之外，一般的船只也会空出两间上好的舱室来接待有可能会乘船的贵宾……比如说这次。 不过船上的环境还是让人忍不住皱眉。船员们的粗布衣服随便地晾在桅杆上。甲板上到处都是没人处理的垃圾和木屑，货物也有不少堆在这里，没有人来处理。一帮闲着没事干的水手聚在一起，光着膀子吹牛皮，粗俗的话语不断地从他们嘴里冒出来，嘈杂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哦，这地方不得不说，真是太糟糕了。”司南佩敢发誓。自己在地球上就没有坐过一艘服务质量这么差劲的船！ 特丽莎大大方方地挽着司南佩的手臂：“司，你不用总是摆出这么一副表情来啦。我知道这里比不上赛里斯，可你也都在欧吉尼亚生活两年了，总该适应了吧？” “怎么适应得了啊……”司南佩摇头，“而且我感觉这船的质量也够差劲的，航行到一半沉了都没人说理去。” 在见过了赛里斯的巨舰之后，特丽莎面对司南佩这样的抱怨也没法反驳什么了。这样的帆船和赛里斯的船只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司南佩不抱怨船只的质量那才说不过去。 “没事的，司。”希尔梅丽雅凑了上来，“中央海域不想西面的大洋，一直风平浪静，极少出海难事故的。” “希望如此吧……”司南佩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希尔梅丽雅越这样说，他心里就越没底。只要搭乘过二十一世纪的船舶，没人能在搭乘这种破船的时候把心放回胸腔里。 而且司南佩考虑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安全性这一点：“而且我还担心另一个问题，如果遇到海盗了怎么办？我敢发誓这艘船上携带的火炮绝对不超高五门，还是不知道哪年生产的，只能发射石弹的老古董。再说这些水手，没有一个有战斗力的样子。” “但是还有我们几个啊。”希尔梅丽雅小声道，“我可是个魔法师……” “没什么战斗力的魔法师。”司南佩在心里吐槽。希尔梅丽雅的性格他可是知道的，比自己还要软。 司南佩还想要说两句话开开玩笑，可没成想那边的水手们朝这里喊起了话，喊得内容很放肆。 “嘿，小姐们，一个晚上多少钱啊，你觉着我们这一伙人凑不凑得起这些钱？” 还有好几个水手朝这里吹起了口哨。 面对这样的文化，卡拉毫无反应，特丽莎则是皱了皱眉，而希尔梅丽雅更加……她超厚退了两步，尽量让自己挤在四人之中看起来不那么起眼…… 为了掩饰身份，特丽莎是带着兜帽的，而卡拉则站在四人的最后面，所以希尔梅丽雅咬着嘴唇，显得压力相当大…… 司南佩只能无奈地揉起了额头准备上前解决这件事。不得不说，这帮贵族小姐们实在是没一个能应付的来这种事的——他们离市井太过遥远。 “小崽子们，你们在嚎什么呢！”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驾驶甲板上，扶着栏杆冲着下面的水手们大吼起来，“惹火了我的客人们，小心我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鲨鱼去！” 这下水手们才稍微安静了下来，不过向这边比比划划的依然不少，也不知道是在谈论司南佩那不同于常人的相貌，还是跟在他旁边的三个女人。 那个有着比特里安伯爵还浓密的大胡子的中年人，不用说，有八成可能性就是这艘船的船长了。(未完待续。。) ... 第二十章 吃三顿的是禽兽 相比起水手们的粗豪，船长可就显得彬彬有礼多了——虽然他身破烂的衣着和满身的酒味依然不像个贵族。 双方按照应有的礼节互相作了介绍，船长便开始为司南佩一行引路。 “刚才惊扰到几位了，不过在海上讨生活的，基本都是这副性子，一旦上了岸就开始发疯，酗酒，逛窑子，打劫……”船长打了个饱嗝，“虽然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诸位在其他船上也享受不到更好的待遇了。” 司南佩把脸拉得很长，不过他并没有说话。无论如何，那个让既然把他们安排在了这艘船上，那么就说明这艘船再怎么差劲也是可靠的——起码眼前的船长算是可靠的。 船长一边引路一边为司南佩一行介绍：“从勒内神父那里我听说了诸位都是大人物，想必也不会和一帮吃了一顿没下顿的苦哈哈们穷计较。我为诸位空出来了我的舱室和旁边的一间，可能回应不了诸位对于卧室的期待，不过这是这船上最好的地方了。这两件居住舱和那些水手们的舱室离得相当遥远。” “很感谢您替我们考虑的如此周到，巴西勒船长。”从一开始的介绍中，司南佩一行人已经知道了这位船长的名字。特丽莎如一个最正宗的宫廷仕女般向船长道谢，“其实我们对那些可敬的水手们并没有偏见，因为他们我们才得以出海远航。而且在海上随时随地都要面临这么多威胁。精神压力大了，靠岸的时候发泄发泄也能够理解。” “您能如此体谅那些小伙子们真是太好了。”说着话，一行人未来一阵子要住的头等舱就到了。 推开门一看。里面的布置让四人喜出望外。不得不说，船长和普通水手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仅家具一应俱全，同样也摆放着着不少装饰物，虽然价值可能并不算高昂，但却胜在别致。像是来自南方大陆的野兽毛皮，充满了图克人风味的精致陶器等等。整个舱室被精心的装饰了一遍。而且一尘不染，看得出来刚刚被彻底打扫过一遍。 另一间舱室可能略有逊色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我觉着诸位可能睡不惯吊床。所以新购置了一张大床。”船长看了看司南佩，又看了看其他人，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不过怎样安排诸位就自己决定吧……” 貌似此刻跟在司南佩身边的妹子们质量都很高……巴西勒船长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也属正常。 只是司南佩略微有些尴尬。想要辩解一二。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样毫无意义。 “不知道勒内神父给了您多少船费？”特丽莎好奇地问道。 巴西勒船长摸着下巴，笑了：“大约能买下这艘船上的三分之一货物。” 我的乖乖！司南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神父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司南佩想吐槽，既然有这些钱，为什么不找一艘看起来更靠谱的船？ 其实是司南佩太高看这个时代的航海水平了，他脚下这艘五百吨的船在欧吉尼亚已经算是一艘相当大的船了。至于外表破旧？在没有刷漆概念的年代里，哪艘远航过的船只不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司南佩一直不能以一个当代人的身份去观察这个大陆，与见识上的差距有着莫大的关系。 …… 帕黎城。 克里斯蒂娜已经回到这座城市三天了。在这些天里，她除了静静地坐在旧王宫的顶端俯瞰这座城市。就是默默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爱德华很忙，和此刻远在海上的司南佩一样，他也算是个天生劳碌命。不过他在处理公务之余。总会挤出时间来，默默地陪克里斯蒂娜发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了这样的兴致，不过他也不准备去细想，他知道他想不明白。这不是可以用理智去思考的问题。 这回儿克里斯蒂娜并没有再驱赶他。同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接受了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陪着自己。她想，自己可能是有些害怕孤独了。自从来到这里。她便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一时半会儿能够忍受，可时间长了。心里面却空荡荡的难受——尤其是看到身边人一个个出入成双的时候。但她并不能肯定，她觉着自己应该没有这样虚弱。 人的心理总是那么奇妙，连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在想啥。 时光临近中午，克里斯蒂娜仍旧坐在王宫的屋顶上望着这个城市发呆。这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城市——然而她却对这个城市感到无比的陌生和疏离——四百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天翻地覆。 爱德华碰巧就坐在她的身边，同样在欣赏这座城市。他是个征服者，他十分喜欢站在这样的高度检验自己的成果。或许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让他浪费时间来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蠢事，但是身边有了一个女孩儿，他也就有了理由。 冬日的阳光是和煦的，甚至称得上是慵懒的，此刻她发出的温度，并不足以让两个发呆的人感到温暖。 克里斯蒂娜觉着冷了。一股冷风从北面刮来，让她体验到了比早上更加刺骨的温度。 爱德华适时的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克里斯蒂娜终于说话了：“你相信命运吗，爱德华？” “我不知道我相不相信，不过我知道你大概是不信的。”爱德华笑着回答。 “但是我现在却有点相信了，无论我做什么，都逃不过那注定的轨迹……这令人绝望。”克里斯蒂娜缩了缩身子，让自己显得更加萎靡。 “这可不像你，克里斯汀。”爱德华摇头，“你应该更加自信果断有行动力才对。” “人总是会变的，你，我，任何人。”克里斯蒂娜呼出了一口热气，面前的空气升腾起一片白雾，“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姓司的异邦人和他的妻子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独断专行的霸者，没有人会想到的。” “但是你知道，对吗？所以在当初，你一次又一次的劝我重视那名异邦人。”爱德华询问。 “这也是我痛苦的来源。他们……为后来人留下了一份劣质的遗产。”克里斯蒂娜话音刚落，伊薇娜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临近饭点，她亲自来找两人了：“喂，奸夫淫妇，你们不吃饭了？” “一天吃三顿饭的，可是禽~兽！”爱德华回头，大声的朝着自己妹妹喊道。(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一章 你变了很多 “一天吃三顿饭的，可是禽~兽！” 爱德华用这句在穷人之间流传谚语回应了自己的妹妹。 听到自己哥哥说的话，伊薇娜嗤之以鼻：“都当禽~兽当了二十多年了，还在乎这一天两天吗？” “你啊，就不能学着像一点贵族的样子吗。”爱德华耸肩，“当初拗不过你，把你带来这战场上看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之一。” “真是的，难道你觉着我在加勒多尼亚的时候就很像一个贵族吗？”伊薇娜双手抱胸笑道，“那些庸俗的东西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好好，这些都是庸俗的，无趣的，不和你口味的。”爱德华干脆的躺在了屋顶上。 “你们如果真的不吃，我就叫仆人们把食物全都收拾起来了。”伊薇娜再次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没有那么温柔。”克里斯蒂娜回头瞥了她一眼。 “哼，你这个女巫我才懒得管，我只是不想让爱德华陪你在这一起吹冷风而已。”伊薇娜立马换上了一副冷酷的嘴脸。 然后，她仿佛是不想与克里斯蒂娜为伍一般，转头便离开了这里。 “真是个傲娇的丫头。”克里斯蒂娜嘟囔了起来。 “在我的眼里，你和她很像，克里斯汀。”爱德华躺在屋顶上，侧过头来注视着克里斯蒂娜。 “是吗……或许吧，不过我以前可不是这样。”望着天空，克里斯蒂娜不知回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我还是一个整天只知道谈论艺术欣赏音乐的娇小姐呢。” “看得出来，你很怀念那段日子。”爱德华轻声道。 “是啊。能不怀念么，整日里只要尽情享受先辈们留下来的遗产，没有烦恼的过着日子。什么也不用考虑，一切自有他人负责。”克里斯蒂娜摇头，“不过很可惜这种日子终究是有代价的。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不知道。那种生活是否是一种罪过。神为了惩罚我，才……算了，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再想这些干什么。” 说着，她苦笑出声。 “你这次去南方回来，变化很大，克里斯汀。”爱德华也把头望向了天空。 “你也一样，没有刚刚进攻帕黎城的时候那么狂了。”克里斯蒂娜哼了一声，“怎么样。这些日子里面是不是心力交瘁？” “心力交瘁倒是不至于，不过我已经对这样整日出去屠杀平民的日子感到厌烦了。”爱德华叹气，“屠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多少次，那些平民也不会屈服，我在帕黎平原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收不上来一粒粮食。” “这很正常，他们是卡佩人，而你。是加勒多尼亚人。”克里斯蒂娜对爱德华的感慨不屑一顾，“如果不反抗你。那才真正奇怪了。” “我是卡佩人。”爱德华这句话说得很认真。 “就算你是吧，可是别人却不认为你是——你手底下带领的那些士兵们，可都是纯正的加勒多尼亚人。”克里斯蒂娜咯咯笑起来，“虽然……我对这个国家很愤怒，但是我心里却十分明白，这个国家的人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不会接受外国人的统治的。” “……无法理解。”爱德华摇头，“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人会在乎自己领土下的是什么民族，用着什么样的语言，人们在乎的只是法理的传承。我拥有卡佩的合法继承权。这不就够了吗？” “所以啊，你的思维还是太陈旧了。你要相信我，未来欧吉尼亚各个国家的重新分化组合，都是以‘民族’这个问题为中心的。”克里斯蒂娜耐心地解释，“向从前那种，一个家族在大陆东方一直到西面临海的地方都有领地的情况将不复存在，这些家族统统会让步于民族国家。” “是这样吗？照你的意思是，我想要成为卡佩的国王，那么……必须要舍弃加勒多尼亚？”爱德华微微一笑，“不过我记着你许久之前，曾经想让两国合二为一来着。” “我现在也想啊，只不过思来想去，想要实现这样的目标未免太过困难。”克里斯蒂娜偏着头，“你看，你都率领着自己的部下残害过那么多卡佩人了，两国之间会有真正认同彼此的可能吗？虽然时间终究会消抹一切仇恨，不过谁又知道这需要几十年亦或几百年？”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次你去南方，完成你的目标了吗？”爱德华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没有。”克里斯蒂娜回答的没有迟疑，“而且我觉着自己永远完成不了了。” “为什么？”爱德华很好奇。 克里斯蒂娜摇摇头，没有回答爱德华的话。 特丽莎对她的怒吼在她的心中持续地发酵，令她一点点的产生了动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心理防线同样也是如此。当一点裂缝在原本坚固的心绪上出现之时，它会把人的心灵一点点撕碎。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留下来吧，我需要你的知识和智慧。”沉默了一会儿，爱德华小声说道。 “需要的仅仅是我的知识和智慧？”特丽莎反问。 “不，或许……我更需要你本人。”爱德华这句话说的很慢。 “看来你真的变了好多，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没有那么软弱。”特丽莎大笑起来。 “……随便你怎么说。”爱德华别过头去。 “那么，就在这里，我们商量点正事吧。”克里斯蒂娜把脸一正，严肃起来，“你，为什么接受教廷的调停，和南方的瓦罗亚家妥协？难道你不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危险吗？” “知道，但我没有办法。因为，要是我不接受他们的条件，我会死的更快，更何况，在这笔交易之中，我并不亏。”爱德华道，“毕竟，我拿到了卡佩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而且有了摄政的头衔。” “这并不是全部吧？”克里斯蒂娜毫不客气地戳破了爱德华想隐瞒什么的企图。 “……没错。加勒多尼亚岛那边，有些不安。”爱德华闭上了眼睛，“我弟弟他，好像有点不安分。”(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二章 碰上海盗了…… 克里斯蒂娜和爱德华的谈话暂且不表，司南佩一行扬帆出海，算是终于离开了卡佩，向着罗曼城的方向行去。 望着卡佩的方向，司南佩总有些伤感，自从穿越以来，他便一直居住在那个国家，从未离开过，现在这甚至算是他第一次出国。 住了那么长时间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地方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假话。在不知不觉间他便把那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地球遥不可及，这世界的天朝又是那么的陌生，他也把这个国家当成了自己会终老的地方。 他把一切的心血都投入进了那个国家——特丽莎的领地也是那个国家的一部分不是——现在却被国王轻描淡写的逼走了，他并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又如何呢，国王算是完成了他的集权大业，现在卡佩南方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说了算，比起天朝的天子也不遑多让。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南佩有如何还能再呆在卡佩？ 但，到了罗曼城之后，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司南佩心里并没有底。虽然手里拿着教皇的亲笔信，可前路却仍旧是一片昏暗。他并不清楚教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或开明或保守，或刻薄或宽宏，他一点也不清楚，就算周围的人能告知他一些道听途说得来的传闻，可仅凭这些就开始分析接下来的境遇未免太过于天真和不谨慎了。 日上三竿，他身边的特丽莎仍旧在呼呼大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诸位看官可以自行脑补——可司南佩终究是没法做到像她这般淡然。 自己可是个男人！司南佩狠狠地一握拳。从今往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软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可从来没想到过。 在这个年代里，航海一般都是靠岸航行的，除了一些真正的探险家之外，一般的船舶都是一路便航行便贸易。也能就近补给，虽然看上去路程要比从深海航行远了太多，但安全性无法同日而语。 没有傻子会想进入深海的，那里不光有各种各样的天灾，碰上海盗这样的人祸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说实话，靠岸航行碰见海盗的几率也并不低。因为海盗们也不会傻到跑到传统航路之外去狩猎。 现在，司南佩一行乘坐的这艘船，就很不幸地碰上了海盗…… “满帆，快点，满帆！”水手们的大吼让司南佩从思考之中清醒。外面此起彼伏乱糟糟的声音令他感到厌烦。 当下，他就穿上衣服推开门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然后，毫无疑问的，他就被吓傻了。 他找到了一名水手问话。 “那边，海盗！先生。你看见了么，海盗！”水手指着南方的海面上，冲着司南佩大吼，“好了，你不要在这里干扰我们工作了，要是甩不开这些家伙，跟你一块上船的那些女眷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被卖到南方大陆当奴隶也有可能！”吼完之后，这名水手就急匆匆的跑到底舱跑去桅杆那里了。 按照这名水手的指引。司南佩想南方的海面上望过去，发现了远处海平线上。确实有一艘在急速靠近的船…… 这艘船的风格与司南佩见到的礼天教世界的船舶并不一样，这艘船最高的桅杆上面，悬挂的是双月旗……而且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那是一艘浆帆船，司南佩乘坐的却是风帆商船。 根据司南佩掌握的知识来看，过去的几百年间浆帆船曾经大行其道。无论是军队，还是民间都在大量使用这种帆船。但随着技术的进步，这种需要大量人力的船舶便被慢慢淘汰了，民间已经不再使用，只有为了保证速度不惜成本的军队和海盗。才会使用…… 那艘急速逼近的船无论是塞尔曼的私掠舰军舰亦或是民间海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被他们接近就完蛋了——上述的这些家伙连相同信仰的教友都不放过，何况是信仰着异教的敌人？ “哦，真是倒霉！”经过了那么多的历练，司南佩也终于练出了一点处变不惊的风度来。脑袋一转，他开始思考当前的局势——如果被这海盗船追了上来该怎么办？除非老天爷作美，让司南佩一行一路顺风地逃到萨兰依去，否则想浆帆船的追击也是件难事。 船上的武装肯定不能指望，除了几门破炮以外便是老式的弩炮，而图克人的装备却一般很先进，比礼天教世界普遍强上一个档次，甚至兵员素质也是同样如此。更何况，现在船上这些水手的战斗力明显堪忧，就算知道不拼就要死的情况下豁出命去血拼，技战术也不如人家……想来想去船上的人怎么也指望不上，司南佩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带来的妹子们身上——他本身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就算身上带着一把黑星手枪，能用这仅有的几发子弹给敌人造成重大杀伤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光有司南佩本身射术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是在海上…… 不过自己带来的三个妹子里可有两个算是魔法师！剩下一个还是特能打的。而自己又是那预言中的什么天命之人，司南佩想到这心下大定。 不过性格使然还是让他决定稳重一些。因为分居两个舱室，他暂时还不知道希尔梅丽雅和卡拉在哪里，所以他先把特丽莎从被窝里喊了起来：“殿下，起床了，海盗来了！” “司，不要吵嘛，昨天晚上那么累，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唔……”特丽莎一边说着话，一边翻了个身。 特丽莎睡觉是很不老实的。 司南佩只能无奈苦笑，他随即加大了音量：“殿下，海盗来了，我们得想办法逃命去了！否则，否则他们会把你掳去当奴隶的！” “……司，你不要再吵了，不就是海盗嘛，你去找希尔梅丽雅商量去！别来烦我睡觉了……”特丽莎一蹬被子，春光毕露。 司南佩无奈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退了出去。 她到底是睡糊涂了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啊？(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三章 我想我可以试试…… 事实证明，特丽莎还是相当在乎海盗这个问题的。当司南佩推出舱室的一瞬间，特丽莎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这是才想明白刚才司南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特丽莎随便裹上了毯子，小跑着推开门：“喂，司，刚刚……” 她的话没说完，便彻底明白了目前的境况。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刚好能看到远处海平线上的帆影。 司南佩咳嗽了一声，把特丽莎推回了舱室：“殿下，拜托整理好衣服再出来，让别人看见了这个样子多不好。” “这艘船上又没人认得我。”特丽莎撅起了小嘴。不过在与司南佩对视了一小会儿之后她还是退回了舱室——她又不是暴露狂，可没有免费给别人提供什么福利的想法。 等特丽莎在舱内肚子换好了她那一身穿戴复杂的衣饰之时，司南佩也寻到了希尔梅丽雅和卡拉，并且把她们两个叫回了舱里。 司南佩是在厨房找到她们两个的。可能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目前他身边的人都对食物的卫生状况看得很重。而目前船上的厨子肯定不能令她们满意……说白了，水手们都是一群苦哈哈，有吃的就很满足了，哪还会在乎质量？ 不过在司南佩看来，造成这种状况的还是社会生产力不足。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平头老百姓们也有条件讲究在这个时代只有大贵族们才会讲究的东西。 在其他人都从厨房里跑光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倒腾食物。本来在这个时代海上是吃不到新鲜蔬菜和水果的，不过碰巧船上有一些干菜，引起了卡拉挑战自己厨艺的兴致。 两个人对海盗是真无感。 特别是希尔梅丽雅，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当司南佩拉长了脸提醒她们两个抓紧时间想想办法的时候，希尔梅丽雅骄傲地说道：“我可是魔法师唉。大陆上仅有的三百名魔法师之一！”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让司南佩担忧的情绪迅速地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魔法师们不可能毁天灭地，也不太可能降下一颗陨石来把对面的海盗船砸翻，可魔法师们拥有的奇奇怪怪的手段那可是太多了。 比如说希尔梅丽雅的魔法。虽然不如变身糖豆那么神奇，可司南佩对那个“你看不见我”的魔法仍旧记忆犹新——这可是希尔梅丽雅的看家本事。 如果她能想办法把一整艘船都隐藏起来那就太好了。 当一行四人聚在一起商量的时候，司南佩讲出了自己的问题。 然后希尔梅丽雅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可以……” 司南佩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还真行？ 另外那个好像是什么意思！ “从前听我的老师说。她曾经用魔法隐藏起了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大军。理论上讲，我也可以做到……”希尔梅丽雅低头掰着手指，“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因为我从来试没试过……” 司南佩无语。这绝对是她的老师在吹牛吧？隐藏起一万五千人？这怎么可能！那得用多少粉末？哪有那么多动物粪便让你使啊！ 而且司南佩记得没错的话，这个魔法也只能最大限度的消减自己在敌人眼中的存在感，而做不到从敌人眼前消失，这，靠谱吗？ 接下来希尔梅丽雅又放出豪言。 “我可以尝试一下，只用其中一种粉末。”希尔梅丽雅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毕竟这艘船的范围太大了……” 希尔梅丽雅施展一套完整的魔法所用的粉末据她所说有两种，一种是洒在自己身上的，另一种是洒在敌人身上的——这些粉末是扰乱敌人认知的迷幻剂，用来确保魔法施展的成功率。 “前提是你的意志力够强。”司南佩叹气。魔法说到底还是源自人的精神力量，如果一个人真有那样足以颠覆物质世界的意志力，自然是不需要太多复杂手段的，可和一些老家伙们比起来。希尔梅丽雅看起来怎么也像个半吊子吧？虽然比特丽莎这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要强一些。 不过幸好，施法的关键之一。“人们都相信存在这样的魔法”这一条算是满足的，谁让这个时代人们的认知水平都那么底下呢。 “你可不要小看希尔梅丽雅！”特丽莎笑着环住了希尔梅丽雅的脖子，“她可是很厉害的。” 该说这些妹子们都有隐藏的傻大胆属性吗？还是她们觉着魔法师这个头衔可以包办一切？ “好好好，很厉害，那么我们就赶快做准备吧——我觉着肯定得费不少功夫，我们还得通知船长。让他配合工作。”司南佩皱着眉头，“那艘浆帆船，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的视野范围里，怎么看离我们也不到二十公里了吧？只会近不会远了。” 时间相当紧迫。不过妹子们显然还没有什么紧迫感。 或许是打仗打太多，见惯了这种小场面？司南佩觉着。当初在帕黎大学遇上的那群学生，在希尔梅丽雅眼里比这些海盗的杀伤力要大一百倍以上…… 事情进展很顺利。当希尔梅丽雅对巴西勒船长亮出了自己的魔法师身份后，他立刻言听计从，希尔梅丽雅说什么，他便照着做了，很快，船的四周都被撒上了希尔梅丽雅的独门秘药…… 就好像是大世界的意志在作祟一般，这天下午的情况一直在朝司南佩不利的方向发展，逆风，逆风，还是逆风……这让根本没有配置三角帆这种“高科技产品”的帆船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行驶。 剩下的，便是祈祷了——粉末量太少，船又太大。司南佩招呼起了船上的其他乘客和水手一起祈祷，这样的行为会扩大魔法的成功率也说不定……反正司南佩知道了人的精神力量能够对物质世界产生实实在在的影响，至于这么做会有多大的成功率，船上几百人能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如果希尔梅丽雅的魔法没起作用，那又该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 淡定的真正原因 道曰守中，佛曰断妄，子不语怪力乱神……司南佩一条也没做到。因为现在，司南佩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希尔梅丽雅那不见得有多么靠谱的魔法上了。 理智的、科学的、有把握的对抗那艘桨帆船的办法司南佩是一点也想不出来，从客观上讲，自己所搭乘的这艘民船无论是人员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远远落后于对方，除非碰上个极其有利的天气条件或者是天纵奇才的船长，否则是没可能逃逸或者打败对方的。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只能依靠一下“主观能动性”了……虽然司南佩脑海中的这个“主观能动性”和马哲里的概念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地球上司南佩不知道如何，不过在这里，物质的第一性都不存在不是吗？意志可以影响物质唉！ 太阳开始向西缓慢下降的时候，这艘海盗船已经距离司南佩搭乘的船只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司南佩站在船尾，甚至能够清晰的观察对面的情况。 那是一艘巨大的排桨帆船，司南佩目测它的吨位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八百吨，两侧数量众多的巨大桨叶看得人心里直发慌，看上去只算里面搭乘的划桨手就得打到上百人，甲板也明显偏高，有大量使用火炮的迹象……同时这艘船的帆具也很先进，不光是有斜三角帆，而且同样有着礼天教世界流行的一系列横纵帆。而且因为有配备了大量的划桨手，司南佩敢肯定，这艘船虽然巨大，不过迎风转向和紧急回转的能力也不差，同时它也不像这时代一般的船那样挺着个大肚子，指望它在紧急回转的时候侧翻也不太可能……司南佩擦了擦冷汗。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战胜这艘海盗船存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现在司南佩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绝对绝对是塞尔曼帝国的军用船！而在这中央海域的西部碰上塞尔曼军舰，看来，塞尔曼帝国已经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了…… “不是说亚德里亚和杰诺瓦的舰队能够压着吉哈德教徒打吗？”巴西勒船长这时就在司南佩的身边。 “那都是他们吹牛，你要认真就输了。”巴西勒船长一边紧盯着这艘塞尔曼帝国的巨型船只，一边充满了不屑地回应司南佩。“几十年前还能如此，可是现在，恐怕那些商业共和国都得仰人家的鼻息才能过活了。中央海域东部一个个良港都被塞尔曼人夺走了，人家就不会自己造船吗？” 司南佩皱眉：“话是这么说，但是技术差距……” “哦，对了，技术差距。”巴西勒船长腆着大肚子，打了个饱嗝，“我们的技术可比塞尔曼人差的远呐。以前还好，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相同的数量谁也不怕谁，可是这两年，也不知道那些吉哈德教徒磕了什么药，一下子就厉害起来了，就算有两倍的数量，亚德里亚和杰诺瓦的舰队也只敢绕着他们走。我看早晚有一天。塞尔曼帝国会把欧吉尼亚全部占领的！” 为了不让自己饿着肚子去见上帝，巴西勒船长在刚才朝自己的肚子里塞进了一堆食物……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合着。礼天教世界混得那么惨啊？司南佩满肚子牢骚，怎么不论是天朝还是塞尔曼，都比他穿来的这个欧吉尼亚混得好？ 塞尔曼的排桨帆船靠的更近了。 司南佩又观察了一会儿：“我觉着，或许塞尔曼人也只是领先半步……”司南佩感觉塞尔曼人并没有在舰船设计上做出质的突破，或许事情还没有巴西勒想象的那么糟糕。硬要比较的话，或许就是在近代初期三四十年的技术差距吧？ 不过他们能做出这样的技术突破已经足够令人吃惊了——司南佩可不知道。塞尔曼从天朝偷师了多少技术，又有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帮助他们发展海军…… 塞尔曼帝国的排桨帆船已经进入了远程武器的有效射程，不过他们并没有向这里发射武器或者是做出什么战术动作。看上去，希尔梅丽雅的魔法好像是起效了。 塞尔曼帝国的船只从司南佩的身旁擦肩而过，司南佩甚至能看清对面船只上水手们脸上表情…… 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好像，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肤浅了。排桨帆船开始和司南佩搭乘的船只保持并行…… 这……司南佩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会那么轻易解决的，就算是那名魔法师小姐的魔法很神奇，但想要让我们的船从对面眼前溜掉还是太困难了……”巴西勒船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司南佩皱眉，“但是，对方并没有做出明显的攻击意图，这很不正常。” “我也没说那位小姐的魔法一点用都没有啊，你最好去问问她，我去再组织一下水手组织一波抵抗好了……虽然肯定没什么作用。”巴西勒耸肩。 “船长先生你未免有些太淡定了。”司南佩皱眉。 “啊哈，要是你从圣战的战场里活下来，又在海上讨生活几十年，你也会和我变得一样的。”巴西勒拍了拍司南佩的肩膀，“不过我和那些天真的魔法师可不一样……我可是有丢掉性命的准备的。” “是这样吗……”司南佩叹息。 船舱中。 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两人?大眼瞪小眼，坐在一起。 “希尔梅丽雅，你能确定，阿鲁埃这次没坑咱们吗？” “我不知道，不……不过大概吧。”希尔梅丽雅显得很虚，“不过目前的发生的事情都和阿鲁埃大师说的差不多，我们会在海上碰到了塞尔曼人的私掠船……”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那艘船上还有另一个赛里斯人，对吗？另一个黑瞳黑发的人。”特丽莎低声道。 希尔梅丽雅沉重地点了点头：“你看这里。” 她们两人之间，摆放着一个水晶球，展现了塞尔曼排桨帆船上情景的水晶球。 图像中，这个黑发黑瞳的家伙，正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应该是空无一物的这边…… 这才是她们淡定的真正原因。(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又一个穿越者? 司南佩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中了希尔梅丽雅的魔法之后是个什么感觉，望着并行在旁边的排桨帆船，他的心中一点底气也没有，不过既然没有立刻对这边展开攻击，那么多少就是个好事。 不知己不知彼，无论在商场还是战场上这都是大忌。司南佩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让希尔梅丽雅对他施展一下魔法？有了亲身的体验，他才能够做出足够正确的判断。像现在这个样子，即便司南佩并不满足于只能祈祷的现状，他也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去改变这一切。 可能是希尔梅丽雅魔法的效果，司南佩很明显的看到了对面船上人员的讶异很多水手墨模样的人站在船舷边上，探着头像四处眺望，就像是在到处寻找一样东西。 “奇怪？刚才的那艘破船去哪了？”有大嗓门水手发出的喊声，让司南佩在这条船上都听见了。 他说的当然是塞尔曼帝国的语言，不过司南佩大概能听个明白。在各个民族杂居，拥有上千种语言的欧吉尼亚，多少能辨识外语的含义也是一门必修课。这其中大部分语言都属于一种语系，研习它们并不费太大的力气。不过却也有例外，这东方塞尔曼帝国的语言就和欧吉尼亚国家的语言并不相同。还好，对这个礼天教国家的大敌，司南佩下的功夫也并不比其他的欧吉尼亚人少。 他们的眼里，究竟是没有这艘船呢？还是眼里有这艘船，但却对它视而不见？ 一名各自并不高大，但却在水手之中鹤立鸡群的青年人出现在了对面排桨帆船的船舷边。他观察着这边，同样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但是他说的话语，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这不科学。” 司南佩循着声音望过去。却看到了令自己震惊的景象。 那青年人在对面的人群之中时如此的显眼，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他身上。不光是因为他穿着昂贵而且做工精美的丝绸衣服，更是因为他是一名黑发人。 和司南佩一模一样的黑瞳黑发，而且他刚才说出的语言，是汉语，那腔调。摆明了就是带着一点吴地口音的普通话。 两艘船之间相隔大约有二十米，这些距离，足够让司南佩把这些情况查探的清清楚楚了。 为什么……为什么对面的船上会有天朝人？是那支赛里斯舰队带来的人吗？不……不是，司南佩很清楚，无论是丰明还是其他人，这个世界的天朝在标准口音上与地球有着不小的差距，听起来更像是在古代长时间使用过的“洛阳正音”，而不是帝都普通话。 结合从巴西勒船长那听来的有关塞尔曼帝国海军的话，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这家伙。该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司南佩的接受能力很强，如果自己都能来到这里，没有理由别人来不到。更何况天朝都来了一个穿越者了，西比尔的预言书也是用简体字写的，那么，塞尔曼帝国再来一个穿越者，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无论是从欧吉尼亚本地人的口中，还是从这个世界天朝人的口中。司南佩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了有天朝人在塞尔曼帝国身居高位的消息，他还知道了这个人的汉语名字叫甄南渚。司南佩以前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小概率事件。一个天朝人跑到别的国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在地球上就算是闭关锁国的清朝也有沈福宗这样周游过欧洲和谢清高这样环游过世界之人，明朝更是派出过前往罗马并且成功抵达的特使，那么在这里，一个天朝人当了图克人的大官也不算得多么离谱吧？ 司南佩的想法并没有错，可现实总是比想象更离奇。而且。知道那个家伙是穿越者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通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像司南佩袭来。越来越多的奇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从前想象中的那么特殊？自己赖以生存的知识和见闻，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如果西比尔预言书中所说的那位救世主。如果不是自己该怎么办？ 他害怕失去特丽莎。一直到现在，他对能和特丽莎结合这件事依旧抱着一种莫名的虚幻感，让他不能安心。不光是因为他并不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且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还没有能够娶到特丽莎这样大贵族的资本。 自己能够和特丽莎在一起，最初就是那本神神秘秘的预言书的功劳。司南佩很清楚这一点。 当然，知识同样是资本的一种，但把这些东西折算成土地或者金钱，它们仍旧不足以让司南佩本身的地位提升到和特丽莎对等的位置——知识的意义当然无法估量，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意识到它们的价值？就像铂金没有被路易十六宣布为王室金属之前一样。 所以司南佩相当不安。他掏出了手枪，向对面的那名黑发人比划了一下。毫无疑问，站在塞尔曼帝国一方的穿越者将会是自己的敌人，而且是最危险的敌人之一。在一个穿越者指导下的强盛帝国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司南佩并不清楚。但要是现在把他射杀在这里，那么一切后患都将会消弭与此。 可司南佩不知道自己这一枪下去，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又是否会发现自己，发现这艘船？司南佩可不希望这一枪打出去赔上了自己和特丽莎的性命。 “司。”特丽莎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司南佩勉强露出笑容，“这里很危险。对面一旦发现了我们，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这边。” “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这里，那么我在哪里还不是一个样吗？”特丽莎挽住了司南佩的胳膊。 “最起码，希尔梅丽雅她能带着你飞走。”司南佩苦笑，“而在这里却有风险。” “傻瓜，她只能带走一个人的。”特丽莎把头靠在了司南佩的胳膊上。(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六章 因为我懂科学,你信吗? “傻瓜，她只能带走一个人的。” 司南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让他心中一暖的话了。自从穿越过来，失去了家人之后，更是一句也没听到过，现在，特丽莎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让他产生了甘愿为之赴死的冲动。 他把手中的黑星手枪放下了，此时此刻，确实不能惊扰对面船上之人，就算看不到这艘船，那么对面要是死了人，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察觉不到异样？ 司南佩可没有勇气让特丽莎一起陷入到危机之中——即便对面那个为塞尔曼帝国效劳的穿越者要比其他所有敌人加起来还要危险十倍，他也不愿意这样冒冒失失地开枪。 再者说了，就算开枪司南佩也没有把握能够一击致命。司南佩本身的枪法先不谈，就说双方这都在海上，就是个莫大的问题。船舷处有明显的晃动感，司南佩根本无法做到有效的瞄准。 知道了对面有一个穿越者之后，处于一种奇妙的危机感，司南佩把思考的重心全都放到了如何干掉对方而不是如何防止自己被发现的问题上。 怎么样夸大一个穿越者对手的威胁都不为过。更何况还有预言的因素在里面。西比尔的预言其中不是有一句“熄灭太阳，推动月亮”吗？而吉哈德教徒们就极端崇拜月亮，这让司南佩不得不心生疑惧。 “殿下，你有没有办法……杀掉那个人？那个黑头发的赛里斯人。”收起了枪，司南佩转而询问特丽莎。 谁知特丽莎摇了摇头：“司，我劝你先不要想这个了，你杀不掉他的，他也杀不死你。” “为……为什么？”司南佩很惊讶。 “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你们两个会在今天相遇。但你们的相遇却不会在今天终结。”特丽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落寞，“我猜想……西比尔的预言书可能不只有一本，塞尔曼帝国有着另一个版本的也说不定。他，和你同样属于推动命运齿轮转动的人。” “这是谁告诉你的，殿下？”司南佩觉着特丽莎的反应有些……奇怪。虽然这个词汇并不能够完整的表达出特丽莎现在的状态来。但也没有什么词汇能够描绘的更加精确了。 “是阿鲁埃大师……这一回儿，也是他帮我从父亲那里逃出来的。”特丽莎用头蹭着司南佩，“我知道你很讨厌他，我也不喜欢他。但是他说的话我却没法不听。” “又是这帮老家伙！”虽然曾经发出过让他们跪下的豪言壮语，但司南佩还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无力。双方在信息上的不对称性令人绝望——而且那还是一群有着特殊力量，谁也奈何不得的家伙。司南佩确信，如果他能看到西比尔预言书被撕掉的那些内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按照那些老家伙们的指挥棒走。 “他……是怎么对你说的？”司南佩转头，询问特丽莎。 “他说这次航行途中会遇到一些风险。会碰上和你一样的人，但是最终结果必然有惊无险，而且，这次罗曼之行，也会是你真正扬名的时刻。”特丽莎的声音很小，而且语速很慢。 司南佩知道特丽莎隐瞒了一些内容，不过他笑了笑，没有在意。特丽莎必然有着她自己的考量。只要她不会害自己就可以了——司南佩是这样想的。 作为一个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人，司南佩自然不是那种无条件信任每一个人的家伙。可要是连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也不敢信任那这个人的一生活得可就太悲哀了。司南佩这个度把握的还是不错，他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不能信任。 对面的甄南渚——或者说意思甄南渚的人仍旧在观察这边，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司南佩并不知道他眼前这个人是否就是丰明口中的那个大官。毕竟，一个身居高位的家伙怎么会亲自登上私掠舰来这欧吉尼亚的沿海打劫？这可是个相当危险的活，即便他是卡普丹帕夏。也不应该这样做。 卡普丹帕夏的意思就是，海军上将。 司南佩觉着，身为一个正经出身的家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德雷克那样由海盗洗白而来的家伙那么疯狂的，如果他站在那个位置上，他肯定是正儿八经的登上旗舰带着舰队去细节罗曼城或者哪个沿海城邦。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客串海盗。 那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把目光往下移动。司南佩把头伸出船边的围栏，顺着他的眼光向下瞧去。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船体分开海水形成的浪花。 就算对面的人看不见或者注意不到这艘船，那么浪花的异常他们总看得见吧？ “我就说嘛，这不科学。”对面的穿越者摇头叹气，“喂，对面的，你们船上有魔法师存在，对吧？” “……”特丽莎和司南佩面面相觑。这次对面那个甄南渚是用礼天教国家形式上的通用语——古罗曼语说的，两人都能听懂。不过在是否回应对方问题，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谁知道对面是不是想把自己诈出来呢？ “我知道，在我的面前肯定有一艘船的，即便我看不见它，但我也知道它的存在。或许别人注意不到，但是我可以，因为，我懂‘科学’。”甄南渚傲慢的仰起脖颈，他的科学一词，用的还是汉语，“区区魔法在我面前不起作用。你知道吗，图克人给我起了一个外号，破法者南渚。” 司南佩无语。他继续静静地在这看着对面的家伙装逼——装逼遭雷劈，对面就不明白吗？！ “你们的隐身术在我面前无所遁形，异教徒，你们必将会遭受真.主的制裁。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不过仁慈的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撤去魔法主动献身，那么我将会宽恕你们，并且给你们良好的待遇，让你们能驾着自己的破船返回祖国。而那名魔法师先生——或者是小姐，我也会给你应得的礼遇。” “否则，你们要面对的，将是我的愤怒。火炮会把你们统统撕碎。”(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他想用大炮干掉我,毫无疑问 这真是一番中二到毫无节操的发言，不过……却真的很像是一个穿越者应该有的态度。 你服不服？不服就用大炮轰死你？为什么？因为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虽然因为对方那位穿越者的信仰可能入乡随俗了点掺进去了一些宗教式的叫嚣，不过大体上还是没有脱离这个意思。 可实际上司南佩对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办法，人家确实比自己牛啊，瞧瞧人家的座驾，再瞧瞧自己的……司南佩有了一头撞死的冲动。 “同样是穿越者，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想象那位身居天朝大统领之职的川越哲，再瞧瞧面前的这位甄南渚，司南佩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太废物了还是这压根就是大世界意志的错？ 究竟谁才是主角？我可是穿越者，怎么可能会沦落为配角！ “司，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虽然有阿鲁埃的话打底，但特丽莎多少还是有些虚的。让她做到完全相信一个老头子的话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个老头子在她眼里的形象早已崩坏殆尽。 “镇定，镇定，那个阿鲁埃大师的话大概还是可靠的。虽然我还没彻底弄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不过还是有了底的——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上骗我们。” 安抚了一下特丽莎之后。司南佩开始思考起当前的应对策略来。 “对面的异教徒听着，如果你们愿意放下武器，显出身形。那么我会给你们一个客人应得的礼遇……”对面的家伙又开始喊了起来，而且他也开始叫其他人一起喊。 司南佩有了一点想法。他问特丽莎：“殿下，如果我们在这里出声大喊的话，对方能不能听到？” “可以的。但……你也知道这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特丽莎摇头，“对面一炮朝这里打来我们可怎么办？” “反正无论我们暴不暴露他们也能朝这里开炮。既然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么做，那么就说明他们看上我们的船或者是船上的物资了。既然这样，我们朝对面喊一两句话应该也没问题。”司南佩对特丽莎道。 特丽莎迟疑了片刻。点头对司南佩说道：“你去做吧，我支持你的想法和决定——无论它是什么。” “谢谢您。殿下。”司南佩笑了笑，“不过我们还得和巴西勒船长商量一下。” 特丽莎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不用征询他的意见。万一被他拒绝了，那么只会误事。我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了。你应该学会独断专行。” “好吧，独断专行。”司南佩摸了摸后脑勺，憋足了气，向对面大喊：“对面的，可是传说中的甄南渚先生吗？” 司南佩用的是汉语。 听到这话，对面的显然愣了半刻，然后才悻悻的回应：“我就是甄南渚，敢问阁下是？难不成是这次随赛里斯舰队到访欧吉尼亚的天朝使节吗？” “我是，但又不是。”司南佩故弄玄虚。 “……什么意思？”对面的甄南渚显然疑惑了。 “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你应该清楚。”司南佩大声喊了一句，又小声问旁边的特丽莎，“希尔梅丽雅有没有……有没有什么能让我看到对方表情的魔法道具？” “有啊。水晶球。而且我正好带过来了。”特丽莎点头，“我有预感，这次危机可能是解决的，所以我把水晶球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把水晶球拿了出来，就像是从虚空中变出来一样——用魔法还是能做到这种小把戏的。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远远没有司南佩想象中的那样无力。 “那可真是太好了，特丽莎！”司南佩激动地抱起特丽莎吻了她一口。然后拿过了水晶球。 特丽莎的脸变得通红：“那个……司，你知道它怎么使用吗？” 略显尴尬的把水晶球交还到了特丽莎手中，司南佩在一旁观察起了对方的行动。 在司南佩说出那句话之后，甄南渚并没有回话，而是在船上踱起了步子来。水晶球把镜头聚焦到了对方的脸上，司南佩可以一丝不差的观察着对面的表情变化。 甄南渚似乎恢复了一些平静，大声询问：“那么我问你，我从哪颗星球来？我来自的国家又是哪里？” “你从地球而来，你出身的国家叫中.华.人.民.共.和.国。”司南佩没有迟疑的回答。开玩笑，听对方口音就知道他不可能是个湾湾或者是东南亚同胞。 “好吧，算你回答正确了，那你又知道，那个地方有些什么东西吗？”甄南渚大声质问。 “你是想说21世纪的科技发展还是只有平头老百姓们才会关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任你提问，就算你提问食品安全危机，我也能从苏丹红一次不落的说到三鹿奶粉。”司南佩故意用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你也是个穿越者？这怎么可能！天朝已经有一个了我还能接受，可西方怎么会出现两个人，可恶……这不科学！”甄南渚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凭借着水晶球上的影像，司南佩还是把意思猜出了个大概。 又一小会儿，之后，影像中的甄南渚招手像是要招人过来。 “他想用大炮干掉我。”司南佩嘴角轻轻敲起，傻子都明白，对穿越者威胁最大的，只有穿越者，更遑论是身处在两个敌对阵营之中的人了。如果有机会，对面是肯定会想办法干掉自己的。 不过司南佩早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掏出手枪，瞄准甄南渚，开了一枪。 果然……，就如同特丽莎说的那样，这一枪并没能击中甄南渚，而是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甄南渚身前的栏杆上。 “我劝你镇静下来，好好与我聊一聊。否则，别怪我下一枪打爆你的脑袋！”司南佩恶狠狠地威胁。 他相信自己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果然，甄南渚放弃了通知水手开炮的命令，转身回到了栏杆旁：“好吧，我听你的。”(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忽悠,接着忽悠 司南佩这是在赌博啊，他在赌对面的甄南渚摸不透自己。现在看来，自己的赌博算是初步成功了，让司南佩送了一口气。 神秘而不见身影的幽灵船，让自己不用暴露于对方的身前，而威力颇大的现代武器，也能够提高自己的威慑力量和神秘度，再加上船上肯定存在的魔法师，让自己在那位甄南渚的眼中变成了一个最好不要轻易得罪的家伙。 要让自己觉着，在自己被他打死的时候也能把他拖下水，这样的赌博才有胜算。 “这样才对嘛，甄先生。我的身边也没有人懂汉语，我们可以放心交谈。”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这样的放松他不敢在语言上有任何表露，而是装出了一副居上位者的样子来。 “不过我不知道您这样到底是有何贵干呢，对面的穿越者先生。”甄南渚皱着眉头喊话。 很好，鱼已经上钩，司南佩准备开始忽悠和套话了。 “我想您应该知道，不光是欧吉尼亚，连天朝也出现了一位穿越者吧？”司南佩第一句话就抛出了这个所谓的“秘密”。他清楚，对方也肯定知道这件事，但是对方却不能肯定其他的穿越者知不知道。 “不错，确实是有这回事，但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要是一名穿越者，就能够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事情的大概。”甄南渚显然不为所动。 只要一看天朝那情况。是个人都该知道有穿越者降临了！ “然后，在塞尔曼帝国，还有你这个穿越者存在。将历史的轨迹搅得一塌糊涂。”司南佩斟酌着话语，“我想，你也发现了这里，和地球很相似吧？” “不错，很相似，但是并不完全一样，地球上的历史并不能拿来附会。只能够当做参照物。”甄南渚点了点头，但还是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而这与我并没有什么关联，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的话，我将会把你送进海里喂鲨鱼。” “然而从宏观的角度上讲，从大历史观的角度讲呢？”司南佩朗声道。“封建社会取代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取代封建社会……” “啊，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陈腔滥调的东西以前在课堂上我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多少还算是有点道理。”甄南渚皱眉，“怎么，你是想说我在塞尔曼推动的改革与这些背道而驰吗？” “不，你也是顺应了集权的趋势。而且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司南佩决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见到过西比尔的预言书吗？” 这回，司南佩已经不光是在忽悠了，更是在套话。 “西比尔预言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孤本了吗？”甄南渚大吃一惊，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了。 果然……西比尔预言书绝对不止放在卡佩的一本。只是不知道，这本塞尔曼西比尔预言书中的内容和卡佩的有没有不同，又有何不同。 他觉着，这其中肯定有个天大的秘密。 “错。不止一本。”司南佩露出冷笑，“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太少，你以为，世界上的事情，仅仅只有你眼里所望见的那一点表象吗？” “……继续。”甄南渚只是艰难地回答了两个字。 司南佩故弄玄虚：“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那位天朝大统领之外，还有另外的穿越者，你知道吗？” “你是想说最近疯传的那位来自赛里斯的伯爵司南佩先生吗？确实他很想一个穿越者，到处鼓捣发明。”甄南渚皱眉，“我觉着你就是他。” “不要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南佩当然很尴尬，不过万幸的是，甄南渚看不到这边，“不过我与他会过面倒是真的。” 自己和自己会过面，总不算是假话吧？照照镜子就行。司南佩这句话倒是说的挺理直气壮。 “与他会过面？然后有碰到了我？”甄南渚自言自语。 司南佩当然是听不到的，不过他却能在水晶球中看到甄南渚的口型。 “没错。”司南佩点头，“我和他会过面，然后又碰到了你。” 甄南渚吓了一跳：“你能知道我自言自语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回是成功吓唬住他了，司南佩有点小得意。不过他可没学过专业的读唇语技巧，终究也只能猜个大概。 “我不光见过你们两个，同样也拜访过川越哲大统领。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真相。” “真相……”甄南渚低头摸起了下巴。 “我们穿越的真相，以及……预言的真相。”司南故意换了一副低沉的声音，“这里面存在着太多的疑点，我怀疑，我们只是某些幕后掌控者的提线木偶。” 甄南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司南佩也是同样，他入戏太深，想要迷惑过敌人，就必须先骗过自己。更何况司南佩这些话倒也不全都是假的，最起码，司南佩是真的觉着自己成了那些魔法师们的提线木偶，仿佛命运这个东西早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提线木偶？笑话，我从穿越至今，这些业绩可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甄南渚摆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我可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可疑人物的指点和帮助。” “哦？是真的吗？”司南佩敢肯定，这个甄南渚，在刚才绝对心虚了！ “……是真的。”甄南渚咬牙硬撑。 “笑话，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你了，别自欺欺人。”司南佩哼道，“你是不是曾经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指引着你往既定的轨道上前进？别和我说你没有这种感觉！” “如果推动技术进步和政.治.改.革都算是既定轨道的话，那么我们都在其中，没有人脱离出去。”甄南渚稍微冷静了下来，“你不要试图扰乱我的心智。” “不不不，这既定轨道可比你想象的可怕多了……命定论你知道吧？一切都早已被注定，从写下预言书的西比尔开始，一切都是早已经被决定好的事实……”(未完待续) ... 第二十九章 你不担心自己的结局吗? 这一番话说的司南佩自己都开始害怕起来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那种执拗的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狂人，穿越以来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事情虽然让他讨厌起了那些手握预言书神神秘秘的魔法师，可也同时在他心中种下了命定论的种子。 人们说出的大话可不是每一句都能当真，他确实是想狠狠地吊打一顿那些家伙，但是……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但，对面的甄南渚，又是什么样的看法呢？司南佩并不知道，不过他敢肯定，无论什么人，都会被自己这番话所触动。 “……你所说的听起来真像是一个惊天的阴谋，如果事实真想是你所说的那样，那么包括你我在内，只是棋盘上任由对局双方操纵的一枚棋子罢了？”甄南渚沉声道。 “没错。”司南佩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坚定，“有人再利用我们推动什么，比如说，利用我们这些穿越者，让这个世界向既定的结局发展。” “既定的结局？你是说像地球上一样，由古代跨入近代的变化吗？那么，这也是我所希望的。我来这，不就是为了推动历史车轮向前发展的吗？我是穿越者，自然应该由这个先天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你对我说的话只有这些的话，那么，我会直接用大炮把你送进海底，我对你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对于想要推动世界向前发展的究竟是大世界的意志还是某几个特别的人类。”甄南渚挑了挑眉毛，司南佩用水晶球看得很清楚。 “看来你还没有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司南佩哑着嗓子，“既定的结局包括历史的向前发展，但却不仅限于历史的发展。既定结局……也包括我们每个人未来的命运。”司南佩为了忽悠的效果，不会在乎把事情说得更加玄乎一些——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很玄乎。 “命运？”甄南渚皱起了眉头。 “没错，命运。包括你这辈子娶到什么样的老婆，娶几个老婆，生几个孩子，做到什么样的官职，又会有什么下场，这一切都包含在既定结局里面。”司南佩恐吓道。 “你这……你这和神棍没什么两样的话恕我不能相信。”甄南渚哈哈大笑。“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先别想着反驳，你知道历史上想要推动革新的人都有什么下场吗？”司南佩冷哼，“欧洲近代史的几个人物先不说，就说说你熟悉的——商鞅。难道你也想有一天遭遇那么残酷的死法吗？无论是礼天教国家，还是塞尔曼帝国，好像在这个时期的死刑都不是那么文明的。” “听起来倒是应让人害怕的，不过我可是穿越者。这种事情，我用眼睛能看的倒，不用你替我操心。”甄南渚冷笑。“你管的太多了一些。” “那么……再换个例子，建立新朝的王莽你知道吗？”司南佩在脑海中搜刮着从网络上看来的资料，“你现在看看，他是不是个穿越者？他登基之后的改革，无论是极端重视科学技术还是对人道主义的关注，以及建立一些现在看起来很先进但在当时却完全不合时宜的制度，哪一项不符合穿越者的特征？既然咱们都能穿越到现在这个世界，那么没有道理在咱们原先的地球上就不会有穿越者的存在。” “啊。不就是穿越者王莽的故事吗？在网络上看得多了……”甄南渚这次回答却显得略有些迟疑。在网络上看这种贴子时，无论是谁都会抱着一种戏谑的态度来看待。但是当他们处在这个世界之后，却不得不严肃认真的来考虑此事了。 “而看看人称‘位面之子’的刘秀，他又是怎么发迹的？在最关键的战场上，都有天降陨石来帮助他屠杀王莽的主力大军，你就不觉着很可疑吗？”司南佩朗声道，“魔法什么的先不谈。就光说一个陨石碰巧砸中敌人军营的概率有多大？已经近似不可能了吧？无论怎么看，这里面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推动历史进程的发展。” “好吧，你对我说了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你可没有好心到专门提醒一个陌生人这些事情吧。”甄南渚终于软了下来。 “这就和我的目的有关了。我和你，还有那个川越哲大统领。或者那个什么司南佩伯爵的目的完全不同。”司南佩咳嗽了一声，“我为的是探究事情的真相，对争霸天下并无兴趣。” “所以呢？你想让我就此放了你和你的船？这才是你说了那么多话的目的吧。”甄南渚哼道。 “没错。”司南佩决定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这毕竟是明摆着的事实，如果连这都不承认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心虚，而且说的话不尽不实，“我的目的是搭乘这艘船前往罗曼城，无论是魔法师议会还是教廷的总部，可都在罗曼城，而且那座城市足有数千年的历史了，里面……一定潜藏着一些秘密。” “这仅仅是你的推断？”甄南渚询问。 “不，我从司南佩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魔法师议会和教会，都掌握着一些令我们震惊的资料。比如说……那里也有一本用简体字写就的预言书。”司南佩笑道。 “简体字，预言书？哼，看来你倒是知道点什么，不过仅凭这样的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把你放走未免太过轻巧了吧？你搭乘的那艘船对我来说可是敌船，我没有理由不把上面的物资劫掠干净。”甄南渚高傲的昂起了下巴，“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么不妨跟我回塞尔曼，我会安排人手协助你调查的。一个国家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大得多。” 司南佩暗道一声不妙，这个甄南渚可比想象中的难缠多了。不过现在也有了一点好处，那就是对方已经不会轻易开炮了。 只要对方不开炮打沉这船，那么一切就还好商量。 “听说，你现在成了塞尔曼帝国的海军上将，苏丹的女婿？”司南佩试图先转移话题。(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恐吓和忽悠并用 “对，没错。”他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也隐瞒不住。更何况，既然有另一个穿越者当了天朝的大统领，那么他当一个卡普丹帕夏和驸马又有什么令人惊奇的？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亲自来到这里？”司南佩换上了一种与刚才不同的语气。 “我这可不是无意为之，我来此，还是为了看看礼天教诸国的技术水平，海军实力，然后来制定征服他们的方略。”甄南渚一边摇头一边骄傲的说道，“只有亲自来看看，我才能真正的放心，毕竟眼见为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甄南渚显然不在乎与司南佩在这里浪费时间闲聊，司南佩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自信，而且喜欢目空一切的人，从他身为“卡普丹帕夏”却亲自登船跑到这礼天教世界腹地来打劫就能看得出来——同样的，他不光对自己自信，而且对自己的水手，对自己的船看起来也同样自信。 虽然现在他还没有拿出什么巨大的功绩，不过司南佩相信，在一些与塞尔曼帝国常年攻伐的国家里，这家伙一定被挂上了号，绝对是个被紧盯着的家伙。 明眼人，从船上就能管中窥豹，看出这家伙对塞尔曼帝国的改变来。 不过这家伙的胃口还是太大了一些。司南佩从刚才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隐藏的意思来：“你，想要征服整个欧吉尼亚？” “对，没错。”甄南渚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梦想，这是我塞尔曼帝国所有人的梦想，上到苏丹。下到平民，没有一个不想坐拥这个富饶的欧吉尼亚。而且我坚信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因为我是穿越者，我能带领他们避免每一个可能的覆辙。” “可是欧吉尼亚也有一个穿越者，你知道的。”司南佩皱眉，他已经想要掏出抢来一枪毙掉这个家伙了。他对欧吉尼亚来说，绝对是个大祸害！ “你是说卡佩那个被女人刷的团团转的抖m吗？不足为虑，一个只会搞发明的笨蛋理科生而已。”甄南渚狂妄的大笑，“他对我的威胁甚至还没有那些商业共和国的舰队对我威胁大。” 司南佩气得哆嗦，合着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不过他还是能忍着怒气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话的：“哦？看来你的情报来源很广泛啊。” “对一些雅各商人来说，相比起严苛的礼天教诸国，我们才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啊。”甄南渚笑着摇摇头，“碰巧，那也是一帮见识广泛而且很乐意出售情报的家伙。” 他说这种话当然没安什么好心。指不定他在用各种方式到处宣传这类观念。他巴不得雅各商人们全忍受不住压迫跑到塞尔曼帝国去呢。 同时，司南佩有了一种预感，他话中雅各商人，指的会不会就是亚伦？从上次的交易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那家伙的行动绝对和塞尔曼高层有关联。而且司南佩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来的时候，不光带来了苏丹的亲笔信，同样也带来了眼前这家伙的亲笔信！ 司南佩冒出了一些冷汗。看来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塞尔曼帝国也有穿越者的时候，眼前这家伙就对自己知之甚详了。 没准自己长什么样他也知道——司南佩很庆幸今天有希尔梅丽雅的魔法来撑场面。 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站在船舷与对面船上之人用不明语言喊话的司南佩。他们当然都不懂汉语。但却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同一个故乡。于是他们纷纷祈祷，希望司南佩的交涉可以让他们摆脱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司南佩还想再套一些话，不过看情况他却担心拖下去恐有变故发生。像对面那种家伙如果没了耐心，一炮轰过来或者隔空盲着搭起接舷跳板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在看不见对面船只的情况下那么做会很危险。 “好吧，不谈这些了。甄先生。”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放大招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你的装备也比我搭乘的这艘破船强的多，不过我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刚才与你谈话的间隙。我已经摸透了你的弱点，如果你不能放我走的话，那么，我会让你也活不成的。” 忽悠的效果并没有司南佩想象的大，所以他准备再来一招威胁，两者并行，应该会让对方放弃想法。 “弱点？”甄南渚明显不相信。 “你在船上安装了船尾舵对吧？不巧，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我正好研究过这些方面的东西——虽然只是在网上看了一些资料。”司南佩镇定自若——或者说装作镇定自若的笑道，“你对你的座驾进行了很多改进，既然融合了塞尔曼帝国和欧吉尼亚船只的优点，那么没有理由不吸收天朝船只的优点，而且既然你出生在江南——从你的名字和口音就能看出来，那么对天朝船舶熟悉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不见你用硬帆，但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西式大型船舶要乱硬帆混合使用可是个大工程，没那么简单，但是水密隔舱和船尾舵你一定会用！” “我感觉你船上的船桨虽然数量众多，不过相比起船舶的吨位来仍旧偏少，我就觉着你会用其他手段来辅助转向，试想一下，如果我把你的船尾舵打掉了，你又能在这礼天教腹地活多久？一艘私掠舰转向能力受损是很严重的问题吧？一旦碰到礼天教世界的舰队，那么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片海域！我想你不是一个不珍惜自己性命之人。” “可笑，你又用什么办法打掉我的船尾舵？”甄南渚摆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魔法，一点也不科学的魔法。”这次司南佩哈哈大笑。而且他确信自己的笑声能够传到三十米开外的对面。 “你是要和我比胆子吗？”甄南渚沉声道。 “不，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放走我对谁都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司南佩冷笑一声，“不瞒你说，罗曼城一定隐藏着一些秘密，我敢确定！”(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一章 逃出生天——忽悠走了 司南佩这最后好像是迫不得已才说出这一句来，为他的话语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他从水晶球中看着甄南渚的举动，已经确定了这家伙已经开始动摇。 为了寥寥的一船物资和一个将来可能的强敌，就和另一个带着魔法师的穿越者血拼，又是否是值当的？ 作为一个爬到高位的家伙，司南佩很肯定，在一个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这家伙一定也隐藏着一颗谨慎的心。而越是谨慎之人，就越是会对自己不了解不明确的事物产生恐惧。就拿三国演义来说——其故事的真实性暂且不论——司马懿，一代奸雄，不是先后被空城计和假诸葛吓跑过两回吗？ 司南佩觉着，自己凭借对方看不见这艘船和魔法师这两个底牌，应该能把对方吓走。 不过对方肯定也有疑问，为什么自己有了底牌却不主动攻击他，而是在这里被动的应战？是虚张声势吗？ 司南佩决定再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 “我并不是没有和你一拼之力，只不过我并不希望得罪任何一个势力，无论是天朝塞尔曼还是礼天教世界。我只想调查真相。”司南佩未等甄南渚回话，便主动说道。 送水晶球中可以看出，在甄南渚的旁边有一名军官上前示意，是否可以攻击对面异教徒的船只，但是被甄南渚拦了下来。 他的心中当然还有疑虑，但是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却是一个恼人的问题。就算司南佩说的都是假话，主动进攻这个废话连篇的家伙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消灭掉一个在未来对自己来说可能很强力的威胁，但因此有百分之十的机会会导致自己的死亡也是笔很不划算的账。 更何况，从正面战场上战斗，他可从来没怕过任何人。他相信自己所处的塞尔曼帝国是一个蓬勃向上的强大帝国，而礼天教诸国却只是在中世界封建制度下苟延残喘的未开化国度。 在这样一个强大帝国下做事，他又为什么要怕身处礼天教世界的其他穿越同行？ 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的，还是凭空出现在空中的一名女巫——这当然是希尔梅丽雅了，她刚好在这时候来到船舷边，于是就被司南佩使唤着作为苦力吓唬甄南渚去了——不过她是蒙着面出去的。而且她也并没有来得及和司南佩解释这是为什么。 “你很聪明，我的穿越同行，这次我决定放走你。”甄南渚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你说的不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么，青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了。” “最好是后会无期。”司南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鬼才想和这样危险的家伙再见面！ 直到太阳下山，那艘巨大的排桨战舰才消失在司南佩的视野之中。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的背后全都是冷汗，如果刚才发生了一点变故，那么迎接他的就将是死亡。只不过是分为被大炮炸死和被刀砍死的区别而已。 司南佩一向觉着，如果真的发生了两个穿越者碰面的情况，那么两个人之间要么做夫妻，要么做敌人，对彼此下狠手肯定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关键还在一个词上，那就是威胁。 每一个到达高位的人。享受惯了富贵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家伙。而对于穿越者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其他穿越者。 就像是一战之前互不信任的法德一样，双方都会想着通过一场出其不意的预防性战争来彻底打垮对方。 “那个……司，你怎么和那个可恶的家伙聊了那么长时间？”希尔梅丽雅轻轻摘下了面纱，她看起来很害怕。 司南佩皱了皱眉头：“怎么，你见过他？” “他……就是当初扣押我商船的主谋之一。我敢肯定。”希尔梅丽雅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让人相当容易想歪——当初，会不会是那个甄南渚看上了面前的女巫，才会在她商船的问题上作梗？ “他？”司南佩皱着眉头。“那你去交涉的时候，他提没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他请求我能做他的魔法顾问，并承诺给我很高的薪酬，甚至我祖先在耶布斯萨勒姆附近拥有的领地他也有办法重新授予我。”希尔梅丽雅说到此处，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过我没有答应，我不会和异教徒妥协的。” 司南佩叹了口气，这还真像是穿越小说里的情节，有不少小说主角都不会在乎通过一些卑鄙手段来征服自己看上的妹子吧？在某个网站的小说中，司南佩敢肯定自己绝对是其中最窝囊的主角之一。 但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倒是特丽莎发现了一个问题：“对了，希尔梅丽雅，当初见到过那个家伙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家伙为什么是黑发黑瞳吗？这可与欧吉尼亚人都不同。” “但是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黄发啊……虽然显得有点不自然。”希尔梅丽雅同样显得很疑惑，“我还奇怪他现在为什么变成黑瞳黑发了呢，预言中可没说会有两个黑瞳黑发的人久居在欧吉尼亚——虽然一个是在卡佩，另一个是在塞尔曼。” 司南佩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了，那种发色是他当初染上去的！” 染发嘛，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人们哪个没尝试过染发？这年头，穿环穿钉都不算非主流了——呃，当然，作为一个保守派，最起码是自认为保守派的司南佩就一样也没尝试过，他和老一辈一样，对这些太过新潮的事物并不感兴趣，甚至还抱着一种反感的态度——这些东西甚至会妨碍他的工作。在别人手底下混饭吃的那几年，他可是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的，当然为了饭碗他的性格也变得日趋谨慎或者说是怂蛋。 造假电池，也算是走投无路了吧。司南佩也不知道这到底该怨社会还是怨自己。 “染发？”没想到一听到这，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两人的眼睛里都冒出了星光。 司南佩这才想到，无论是哪个妹子，哪怕她已经国色天香，也会对美容产生狂热情绪的。(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二章 到达罗曼以及国王的黑历史 罗曼城，是萨兰依地区乃至于欧吉尼亚整个礼天教世界中最大的城市，也是最重要的城市，没有之一。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教皇的所在地，更是因为她悠久的历史和对整个欧吉尼亚文明特殊的贡献。 在两千年前，一个伟大的文明就是从这座城市崛起，从一个城邦慢慢扩张为了环绕整个中央海域的强大帝国。或许在一开始这个帝国仅仅是罗曼人的帝国，但在后来，她却变成了所有罗曼帝国公民的帝国——随着向外征服，疆域越来越大，这个帝国把公民权赋予了每一个她治下的子民。也是在这个伟大帝国的时代，礼天教成为了欧吉尼亚文明民族所信仰的正统宗教。 当然，凡事有始必有终，这个伟大帝国也最终也衰落了，她毁灭于北方的蛮族之手，之后欧吉尼亚迎来了一个大黑暗时代，直到司南佩穿越到的这个时代，亦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古罗曼帝国比现在先进，当时还有庞大的自来水管道和四通八达的公路，与现在这种分裂的封建社会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说来可笑，如今自称为罗曼帝国继承者的神圣罗曼帝国，却是当年北方蛮族的后裔——虽然教皇把罗曼人民的国王这个头衔授予了其统治者，帝号也是教皇为其加冕的，但这并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真正的萨兰依人是不会认同那些北方蛮族为自己同胞的——虽然他们也是帝国的一份子。 而司南佩乘船来到的，正是这样一座城市。 当拜托了那位该死的甄南渚之后，又经过了数天的航行，司南佩所搭乘的船只终于停靠到了罗曼城郊外的港口边。 说是郊外，但仅仅是这座港口，便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城市了。或许当初初来欧吉尼亚的司南佩并不会为这种中世界的小城市所惊讶。但是当见惯了卡佩的那些穷乡僻壤之后，这样的港口还是给司南佩带来了一丝舒心之感。 不说别的，最起码，这港口的市政就比卡佩的那些城市强得多了。再怎么说也是圣城罗曼的港口，教会还是会想尽办法来维护自己面子的，拨款什么的一般不会吝啬。反正教会有的是钱——光这点可就比卡佩那些为了一毛钱支出就能掐半个月的市政委员会可不同。 说的难听点，那些市政委员的祖先也都是一帮泥腿子而已，他们建立起来的自治城市，亦不过是一帮逃奴聚集地，正统贵族们是看不上眼的。 这里还带着一些赛里斯舰队到来遗留下的喧嚣，虽然赛里斯舰队已经在不久之前出发，前往更东边的欧吉尼亚城市，不过问询赶来的商人仍旧有不少滞留在此地，和其他的商人交谈生意或者是趁这个机会前往圣城朝拜。 虽然礼天教徒没有吉哈德教徒那样极端重视圣城。不过对宗教圣地看得也是非常之重要的。 罗曼城，还有帕黎城，在欧吉尼亚的城市中算是个异类了，因为他们是作为政治中心和军事要塞而被建设起来的。 在港口边作别了巴西勒船长，司南佩一行人踏上了进城的道路，如果没有意外，他和特丽莎必定会在此居住相当长一段时间。 罗曼城和帕黎一样，是有城墙的。司南佩一行在此被拦了下来——即便他们有教皇的亲笔信。或者说，他们正是因此才被拦下来的。因为城门处的卫兵一看到特丽莎出示的证明。便急忙跑去报告了。 当然在此期间，司南佩一行也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城门处的休息室休息。 看来教会还真挺重视自己，最起码是教皇挺重视自己。司南佩摸了摸下巴。目前看来前途不错，最起码不会像在卡佩那样黯淡无光。 司南佩觉着自己和于格混得还是不错的，就是奈何真正当家作主的骑士亨利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一副怪怪的样子。有好几次看起来是想重用自己了，可到最后却总是来个无疾而终，就算自己发明了一堆新武器也是这样。 想到新武器，司南佩又想到了自己带的那一帮学生们。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自己走之后那帮小伙子能够得到亨利的重视——他觉着是因为自己才上他们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冷落。 而自己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特丽莎吧……司南佩想。或许自己一直以来所声明的，效忠于特丽莎的言行触犯了国王的忌讳也说不定。毕竟特丽莎在是她私生女的同时，却也是一名大贵族——而且是颇受爱戴的大贵族。 卫兵们并没让司南佩等太久，不多时，前来迎接一行人的教会人士就到了。 而另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来的竟然是他们的老熟人——克莱芒老人。 “哦，孩子们，我们又见面了，这真的是上帝的旨意。”克莱芒老人面带微笑，“愿主保佑你们。” 特丽莎等人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祝福，可司南佩却还有点尴尬，他到目前为止可还是个异教徒啊，又没有人给他施洗。 这一次见面，一行人到都不知道该和克莱芒老人说些什么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太多，太多，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 不过克莱芒老人倒是像知道了所有事情一般：“亨利那孩子……” 司南佩苦笑，合着在克莱芒老人眼中，国王也只是个孩子吗？也对，毕竟老人的岁数摆在那里。 “亨利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也算是命中注定，他从小便受到了大贵族们太多的伤害，他的一辈子，都是在和贵族们的掣肘之中度过的，里面更不乏他的亲戚，他干下这些事情，也并不一定是他的本意。”克莱芒老人一边为众人引路一边安抚众人，“当初亨利还算幼小的时候，被反对派大贵族们朝寝宫里投掷过石块，也收了一些伤，这些陈年旧事本来不该被提起，不过特别是特丽莎，你要理解亨利，他并不容易。” 换个说法不就是贵族们在国王当年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吗？ 司南佩暗中撇嘴，他是有阴影了，可倒霉的却是自己这些人！自己又招谁惹谁了？(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不是闲谈的闲谈 克莱芒老人说话一贯不紧不慢，语调平稳，不过在这次谈到国王的时候，他的语气中还是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件事情即便对于克莱芒这样的老人来说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看得出来，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释怀。 作为教廷派来迎接一行人的特使，克莱芒老人没有与众人说起教会的事，反倒与一行人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些神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司南佩明白，特丽莎现在或许需要的就是这些。 她需要一个原谅自己父亲的理由，而司南佩自己，又何尝不需要呢？克莱芒老人，还是想让他们宽心，放下这些无谓的争执。如果一辈子都和国王闹得很僵，那么对谁都没有好处。 “克莱芒神父，我们，并没有……那么怨恨他。”特丽莎好半天只说了那么一句话。最近她虽然外表看起来一直很开朗，可是司南佩还是觉着她内心有些伤感。 “我知道，不过听听这些事情也没有坏处。”克莱芒老人微笑道。 这件事情有不少人都知道，也没有什么需要刻意避讳的，不过还是有不少隐秘的往事。 克莱芒老人把四人引上了马车，待马蹄声嘚嘚响起之后，才开始继续对众人讲述。 “你父亲的曾祖父，本来同样也仅仅是一个和当时国王沾着亲的大贵族而已，论即位顺序，也并不比布洛涅家族或者科瑞昂家族更加优先。当时科瑞昂家族和布洛涅家族的实力都要比瓦罗亚家强，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当然，不要说特丽莎了，连司南佩这个外来户也十分清楚这段历史。 所以特丽莎点了点头。 “只有极少的人预料到瓦罗亚家族会最后登上卡佩的王位。说来可笑，正是因为当时瓦罗亚家的无力，最后才让贵族们选择了他，只有一个弱势的国王，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贵族们的利益不受侵犯，不是吗？”克莱芒老人抬头。“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是瓦罗亚家的拥戴者之一。呵呵，你千万不要介意，后来父亲跟我说，他当时就是觉着瓦罗亚家压不住局势，才拥戴的他们。” “不过这也正是今天如此乱局的由来。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科瑞昂家族无法忍受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篡夺，他们选择了使用武力，而布洛涅家的实力稍弱。他们选择了作壁上观。” “至于瓦罗亚家，就只能指望贵族们替他挡住来自加勒多尼亚的进攻了。”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贵族们在操控着卡佩的局势，国王则只能慢慢积攒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天他们觉着可以开始真正掌控国家为止——你的祖父开始了削藩。” “当然，削藩的结果你也知道，他死了，不过不是在与加勒多尼亚人的战斗中战死的。而是被自己最亲密的属下给背叛了，而你当时仅仅只有十二岁的父亲。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作为童子兵的表率。” 前面的话，司南佩一行人并不惊奇，可最后这一句可就有点石破天惊的感觉了。 希尔梅丽雅结结巴巴的询问：“克莱芒神父，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已经蒙主召唤的儿子，当年就是你父亲的近卫之一啊。”克莱芒老人一耸肩，“他后来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敢确信。现在知道这件事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当时有人密谋让布洛涅家的人来登上王位，替换掉不和贵族们合作的瓦罗亚家，你父亲即位的时候，相当危险。他经过了数次暗杀，那次往王宫里投石的一次，只不过是最胆大妄为的一次，最危险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躲到了帕黎大学之中接受魔法师们的庇护。” 听到此处司南佩明白为什么国王在执政期间如此重视帕黎大学的建设了，原来是当年受人恩惠。 “这样秘密的事情，就这样告诉我们，好吗？”司南佩转头看了一圈，觉着自己、希尔梅丽雅和卡拉三人都不应该知道这事……克莱芒老人单独告诉特丽莎就可以。 “没事的，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大碍。”克莱芒老人呵呵一笑，“说起来，亨利当年可吃了不少苦头，为了躲过那些贵族的暗害，他不仅要马不停蹄的逃亡，同时还要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来同意贵族们的请求，无论是不苛刻的，还是苛刻的。 “成年之后，在与加勒多尼亚人的战争中，他不得不每仗都冲在前面，身先士卒，以此来获得各个阶层的赞誉和支持，不过他这也是在用命去搏。直到你的母亲选择了他。”克莱芒老人摇头。 “我的母亲？她从来不和我说过去的事。”特丽莎咬着嘴唇。 “她让亨利重新拥有了对抗贵族们的实力，不过吸取了你祖父的教训，他并没有选择正面的与贵族对抗，而是通过不动声色的方式来一步步扩大国王的权威，拔掉大贵族们的领地，直到今天，他赶走了你，彻底把整个王国握在了手心里。”克莱芒老人叹了一口气，“他这又是何苦呢。” 司南佩多少能明白一些，这类偏执的人，一般都是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太深，这种心理上的伤疤会深深地刻在灵魂里，可能一辈子都消抹不掉。 “我的母亲……”特丽莎抱起了头，“她不是懂得预言吗？她不是看过西……” 司南佩捂住了她的小嘴。 西比尔预言书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乱宣传的好，虽然司南佩觉着克莱芒老人可能也知道些什么。 不过克莱芒老人看着司南佩的动作，笑了笑但并没有说话。 司南佩松开了特丽莎。 特丽莎又眼泪从眸子中流了出来：“她是不是早看到今天了？为什么她不早告诉我？她就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放逐出自己的祖国吗？” 克莱芒老人在不注意的地方给特丽莎造成二次创伤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人在伤心的时候会变得更加敏感。(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觐见的前一天 以特丽莎的聪慧程度，称之为七窍玲珑心亦不为过，她也很会调控自己的情绪，不过在面对足以让三观崩溃的大事之时，智商情商再高也没用。 对于特丽莎来说，被和自己不一个姓氏的老爹卖了多少还能接受一些，可要是在这同时有可能被自己英年早逝的老妈卖了，这可就成了与一个歇斯底里的后代穿到这个时代来找自己祖先同等不能让人忍受的事情了，甚至还要更加不能接受。 毕竟自己的后代和自己再有本能上的亲近，也赶不上从小的抚养之情不是？被自己的老妈卖掉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种感觉司南佩虽然无法理解，不过也能想象到被自己的双亲同时卖了是个啥感受。司南佩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庆幸，因为他敢确定，自己仍处在地球上的父母无论何时都是爱自己的。 或许亨利和克里斯蒂娜——嗯，当然和那个同名的女巫不是一个人——也是爱特丽莎的，不过司南佩觉着，自己要是特丽莎肯定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 克莱芒老人也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戳到了特丽莎的痛处，他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话，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家都明白，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是沉默，而不是用苍白的言辞去继续刺激伤者。 觐见教皇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早上，身为教皇日理万机需要处理的事情多得很，也不是随时随地就能接见来客。当然，故意摆出这种不重视的态度也可能是为了惑人耳目，不过目前瞎猜也没什么意义。 教廷这一次为一行人准备好了下榻的旅馆，而且费用全都有教会垫上了。 或许不应该叫旅馆，因为这根本就是教廷为了接待来宾而开设的产业。用馆驿来称呼可能更加恰当一些。 里面的设施在这个时代来说相当豪华，只要贵族家里有的东西，不管是花瓶，壁画，还是暖炉，亦或是女仆。卫兵，此处应有尽有，卧室也显得足够宽敞，和特丽莎城堡中的卧室有的一比。 按照原则来说四个人是应该准备四个房间的，不过特丽莎执拗的选择了和司南佩住在一起，或许，她是想向这个城市中的人们传达一些信号。 至于卡拉和希尔梅丽雅两人也表示她们睡在一张床上就行了……这是原话。 司南佩差点没把刚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 这总是能让人产生一些相当旖旎的联想啊。 这座占地巨大的馆驿中住的当然不会只是司南佩一行人，在这里，司南佩还有幸见到了几个国家的使节。令司南佩相当意外的是，这些家伙竟然都知道了司南佩的名字，并且纷纷邀请司南佩到他们的国家就职。而且根据地位的不同，这些家伙竟也许诺给了他大小不等的爵位。 司南佩当然很奇怪。不过聊了一会儿，司南佩也明白了。 “伯爵先生，听赛里斯船队中的人说，您在赛里斯也是有名的智者？”这是学术繁盛的某萨兰依城邦的使节。 “您在卡佩的战争中发明的武器我有幸得到了一件，不知您可否为我国也设计一两件类似的武器？我们亟需在城堡的防守作战中使用的先进武器最起码要能和塞尔曼帝国的火炮相抗衡。”这是深受塞尔曼帝国骚扰之苦的神圣罗曼帝国特使。 “您看。赛里斯舰队运来的那些货物的制造方法，不知道您是否也会啊？另外赛里斯人是不是掌握了成本更加低廉的玻璃制造方法？他们卖的怎么那么便宜？”这是亚德里亚共和国使节。 司南佩是很不屑这些欧吉尼亚人招揽人才的方式的。要是搁在天朝，一个个那么直白，早就把所有人都吓跑了，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出去一同玩玩，吃个饭，互相熟悉了之后再开始谈入伙的事情啊？哪有人一上来就暴露自己“险恶用心”的？ 不过。司南佩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名声已经不小了啊？这在这个信息流通效率相当低下的年代可是个稀罕事。 不过同样的，这些人也比天朝那种死缠烂打型的说客要好解决一点，毕竟他们来到这圣城罗曼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拉拢司南佩，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像这种顺手而为之的功劳。能做就做，不做也不用勉强。毕竟司南佩的名声还没到那种千年一出的圣人的程度不是？ 再说就算孔圣人那样在当时就很出名的学者也得周游列国来跑官不是？有人凑上来和司南佩聊两句表示下亲近就算司南佩很有面子了。 而且司南佩确定，这面子绝对有不少来自刚刚强势路过没多久的天朝舰队。如果不是那些天朝人保持中立，估计这些家伙还要再积极一些。 一直到入夜无话。司南佩拥着睡觉一点也不老实的特丽莎入眠。 …… 教廷之中，克莱芒和教皇两个老人坐在暖炉旁边促膝长谈。 “陛下，就按照我们原来所料想的一样，克里斯托弗主教的计划并没有派上用场，是亨利把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个孩子赶到了这里。”克莱芒老人面色平静，“一切，真的在按照预定的轨迹发展。” “咳咳，没错，现在我都怀疑，魔法师协会的那帮老者的说法是否是正确的了，‘西比尔是代神立言的预言师’。哦，请上帝宽恕我的动摇。”冬天显然让年迈的教皇吃不住劲了，即便是在这样温暖的萨兰依地区。 “陛下你用不着如此，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西比尔甚至出生在弥赛亚之前，在弥赛亚之前出现世人与上帝之间的桥梁，那么这并不违反教义。”克莱芒老人劝慰道。 “胡说！克莱芒，你不用这样慰藉我的。我明白我的不虔诚，甚至也对自己是否终能得救产生了怀疑。”教皇摇头，继而说道，“不过我对牺牲之道充满了坚定之心，该我担负的责任我可并不会去逃避。” “……我还是希望您能一个更加乐观的态度去看待这一切。” “我知道，我明白，你是对的，克莱芒。”教皇说的很大声。(未完待续。。) ... 第三十五章 叉子卷面条 没有人喜欢被神操纵着的命运，即便是这条既定的命运之路通向的是功成名就，永远为世人所记住的终点。 然而，现实却又是那么残酷，早在太初就已经被决定的命运，凡人甚至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反抗。 想要反抗的，都失败了，而且他们往往发现，原本自己所不愿意接受的命运，往往就是由自己的双手所亲自缔造。 “比如说……你将来的后代，她向从根本上杜绝自己一家的悲剧，可是她却不会在事情发生之前想到，一切都是历史的必然，神在借着她的手，去缔造她的命运。” 深夜，在睡梦之中司南佩听到了来自某个不知名处的声音，当然，也可以称之为神启。 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令他不厌其烦，他想摆脱这可恶的声音，可是他连清醒过来也没有办法做到，即便他知道自己身处睡梦，可这声音似乎连他的肉体一同禁锢。 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司南佩身处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甚至连发出声音，询问这个陌生的声音也办不到，只能静静地接受这种漫长的折磨。 “不过你是幸运的，跨越时空之门来到此处的穿越者，和你的后代不同，你的一生将是值得夸耀的，为后人所赞颂的，无数吟游诗人会为你歌唱，无数作家会为你传颂，无数画家会为你画像。作为一个从异邦而来之人，你将会获得前无古人的荣耀，和你的对手们一起。” “我的对手们？”司南佩说不话来，思维也糊涂的很，不过这个概念却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司南佩的脑海里。 扭曲的梦境结束了。因为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 司南佩疲累地睁开双眼，刚才的噩梦已经忘却大半，什么也记不清了，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印象盘桓在脑海。 特丽莎还没有醒来，此刻她正像八爪鱼一般缠在司南佩身上，让他动态不得。 无奈地轻轻推开特丽莎。司南佩谢绝临时仆人们的服侍，自己穿好衣衫，走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晒一晒温暖的阳光。 昨天晚上的睡眠不仅没能消减他的舟车劳顿之苦，反而让他更加疲惫了，不过司南佩并没有在意这点小小的异常，只是把这事当做了水土不服。 希尔梅丽雅起的很早，此刻正在馆驿的后花园里徜徉，见到司南佩她微微一笑：“早啊。司。” “早。”司南佩同样笑着打起了招呼。 “特丽莎还没有起来吗？”希尔梅丽雅询问。 “她还在想平时一样睡懒觉。”司南佩笑道，“我想殿下那习性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过今天还要觐见教皇吧，不需要提前准备一下吗？”希尔梅丽雅摇头，“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悠闲。” “兴许她本来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吧。”司南佩倒也不觉着太奇怪，特丽莎本来就是一个大国的高等贵族，家谱更是能追溯到礼天教会建立之前，教皇在她眼里未必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说到这，司南佩倒是想到了什么：“希尔梅丽雅。你今天不随我们一同前往教廷吗？怎么还穿着这身巫师袍戴着尖帽子？” 虽然现在魔法师协会和教廷已经达成了妥协，并不想比现今更加黑暗的中古时代那样剑拔弩张。可要是还穿着一身代表巫师身份的装束公然出入教会，仍旧被视为大不敬的冒犯之举。 “我去干什么啊。”希尔梅丽雅摆弄着手指，“教廷那么可怕的地方，我可不想去。再者说了，教皇陛下召见的是你，顶多再算上特丽莎。我跟去像什么话啊。” 司南佩挠了挠头：“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总不会在这馆驿里待上一整天吧？” “我去魔法师协会一趟。”希尔梅丽雅抬头想了想，“与其他的魔法师们交换一些材料，再交流一些经验，顺便再去大图书馆里查询一些资料。” 听到这司南佩心中一动：“大图书馆？” 希尔梅丽雅点了点头：“欧吉尼亚最大的两座图书馆都坐落在罗曼城，一座是属于教会的。另一座就是魔法师协会的了。” “有时间的话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司南佩询问。他这倒不是突然想学魔法了，而是他对一些问题真的很感兴趣——或者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牵扯到他自己让他不得不去关注。 初时希尔梅丽雅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在一会儿之后她便也答应了下来：“虽然这没有先例，不过也不是不行，毕竟魔法师协会的大图书馆，名义上是向所有人开放的。” 名义上是向所有人开放的，可实际上去的只有魔法师对吧？司南佩暗中腹诽。 与希尔梅丽雅一起起床的还有卡拉，只不过她可不像这位女巫一样那么闲，早早的她便借用了这间馆驿的厨房为几人准备早餐去了，在司南佩的卫生观念影响下，几人已经对这个时代一切食物都不信任了，毕竟司南佩把“病从口入”的道理讲得有理有据，有声有色，让几人都变成了和司南佩一样的洁癖。 而且外面的食物总是吃不惯的嘛。 日上三竿，特丽莎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初尝禁果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在晚上没完没了的搞到深夜。 经过一番梳洗，她最后一个坐到了餐桌上。 “哦，萨兰依面条……”特丽莎用叉子卷起来抱怨，“我早就该想到的，来到萨兰依这地方肯定得一天三顿都吃这个。” “殿下你就别抱怨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司南佩耸肩，把特丽莎的胃口养刁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司南佩还记得，自己初来欧吉尼亚时特丽莎还没有什么挑食的迹象。 “不，我并不是说这个不好吃。”特丽莎嘟囔着，“而是我一直不怎么会用叉子卷面条。” 司南佩听到这个更加郁闷，相比起“不怎么会用”叉子卷面条的特丽莎，他直接是“不会用”叉子卷面条……(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六章 觐见 略显无聊的在馆驿之中等了一上午之后，又是克莱芒老人亲自来到此处，替司南佩一行带路。 司南佩不知道这究竟算是教廷相当重视自己还是不重视自己？ 说重视自己，是因为特意让克莱芒老人这个熟人来接待自己，说不重视自己也是因为这个，谁知道克莱芒老人是因为教廷派遣因而做的如此周到还是他本人刻意照顾众人呢？ 不过事到临头纠结这个也没啥意义，毕竟是教皇亲自接见，算是入了教皇的法眼，规格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教皇接见司南佩以及特丽莎的地方不是在他的私人会客室，而是在接见他国使节的正式大厅，这倒让司南佩小小的吃了一惊。 不过特丽莎到没有他那么少见多怪，一路昂首挺胸，相当雍容的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贵族出身的和屌丝就是不一样，司南佩泪流满面，自己来这欧吉尼亚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多少也能摆一摆贵族范不漏破绽，但是一到了这种场合就露怯了。 “司，你看到我穿黑裙，戴黑纱，并且要求你穿燕尾礼服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是正式觐见而不是私底下的会见了。”特丽莎挽着司南佩的胳膊，同司南佩解释。 司南佩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个衣着服饰也能牵扯出那么多弯弯绕，这欧吉尼亚的礼节还真不比天朝的讲究少。司南佩略有些无奈。 不过……之后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甚至教皇本人也没有司南佩想象的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等到见到了教皇之后，司南佩才发现，原来教皇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论气质与他见过的克莱芒、塞西里奥并没有不同。只是稍微显得固执了一些——当然这只是司南佩的直感，毕竟他又没有和教皇接触过，论精气神，教皇更是比那两位老神父差得远了，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教廷的繁杂事务迅速地抽空了他的身体。 特丽莎就像是一个正统的礼天教信徒一样，单膝下跪。亲吻了教皇右手上象征神权的戒指，司南佩稍微犹豫了一下，同样也如此做了。 虽然，他还并不是一个礼天教信徒。 “孩子，愿上帝保佑你们。”教皇扯动嘴角微笑着祝福了两人，虽然他的皮肤已经有如枯叶，光泽不再，但是他的笑容却充满了令人感到微暖的安心感。 这种感觉让司南佩的心迅速安定了下来。说实话，司南佩觉着这比他第一次见到骑士亨利的时候要舒服多了。这位教皇身上并没有如同世俗君王的那种压迫感。 特丽莎闭眼接受了赐福，司南佩也同样照着做了。 “哦，来自遥远国度的司先生，您能来到这里，真是令我等感到莫大的欣慰。”赐福过后，教皇说了这样一句令人费解的话语。 司南佩一时间没摸透深浅，于是谨慎的回答：“我应该感谢陛下的慷慨和仁慈，能够让我和女公爵殿下得以摆脱危险。来到这辉煌的圣城。” “不，你不应该感谢我。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孩子，命运的齿轮需要你来推动，将来，你会担负起比我更多的责任。” 虽然是在正式的会客室，不过这个大厅之中，却只有教皇、克莱芒老人、特丽莎和司南佩四个人。教皇的话语在空空荡荡的厅堂之中产生了回音，振聋发聩。 司南佩很惊讶：“陛下，我……” “孩子，我知道你的本领。不管你的学识从何处而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你所掌握的知识终将造福苍生，无论是主的信徒，亦或是迷茫中的异教徒，世间之人普遍会受到你的恩惠——这与神的旨意无悖。在将来的历史书之中，你将要占据比我多的多的篇幅，或许有一天人们终将会遗忘曾经存在过我这样的一个教皇，不过他们都会记住你的，无论你以后的头衔是学者、将军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教皇和蔼的看着司南佩。 司南佩沉默了，从一开始，教皇就把他抬得太高了，把他抬到了和预言书中一样的位置。 司南佩在沉思之中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 “不要迷惘，孩子。你的力量远远比你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教皇笑道，“你今天不是空手来的吧，带来了什么，可以让我看看吗？” 司南佩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手札，交给了教皇。这是他在船上之时整理好的，上面都是一些司南佩搜肠刮肚想起来的武器制造方法，合乎与这个年代的制造能力而且威力强大的。 “这些……都是能够从肉体上消灭敌人的武器。”翻阅了一会儿，教皇缓缓说了一句。 “是的陛下。”司南佩点头，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本来科技的进步就伴随着这样的悲剧——在造福人类的同时，杀人武器也同样变得更加强大，直到有一天，人类可以用自己的武器把自己毁灭千百万次。 “你，觉着塞尔曼帝国如何呢？”教皇突然发问。 “从实话上来讲，他们比礼天教诸国更加强大，原因是他们的科技更加先进，社会更加开放，中央的权力能够得到有效的保证，对待异教……也更加宽容一些。”司南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他相信眼前的老人想听到的并不是阿谀奉承的假话，而且活了那么多年，这位老人应该十分清楚这些事情。 “你说的没错，孩子。”老人微微的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叹息，“那你又觉着，吉哈德世界和礼天教世界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我认为，或许在未来的二百年内，吉哈德教徒们都会更加有优势，他们的攻势一直会延续下去，不过，二百年之后，将是礼天教世界彻底反超的时候。”司南佩想了想，如此说道。 “这是你站在一个定居在欧吉尼亚的移民者角度说出的话，还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的？”教皇笑道。 “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事实不会改变。”司南佩说的斩钉截铁。(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七章 问对 在司南佩看来，事实就是如此，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塞尔曼帝国都要比礼天教诸国先进，这是必须要承认的。在礼天教诸国还在这里玩封建割据，贵族和国王争权夺利的把戏之时，塞尔曼帝国已经开发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集权体制；当礼天教诸国还在玩重骑士和长弓手血拼的把戏之时，塞尔曼帝国的军队已经拥有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火器使用率；在礼天教还在迫害境内的异教徒之时，塞尔曼帝国却能够更加平和的对待与自己信仰不同者——虽然也没少了剥削，不过毕竟是没有迫害，更加可怕的是，相比起礼天教诸国已经略显疲软的宗教热情，塞尔曼帝国却还是一如几百年前那样狂热。 兴许是吉哈德教徒的经典之中对于天堂的描述更加详实，更加能够刺激每一个信徒心中的**，吉哈德教徒在贯彻他们的理念，用剑和火传教的时候，从来不畏惧死亡，特别是在面对异教徒的时候更是如此。 有一部分信仰虔诚的礼天教骑士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相比起吉哈德教徒们的集体狂热，这终究弱了一筹，而那些商业共和国的军队们，表现的就差劲了，长期的重商主义导致的结果就是对宗教热情的迅速衰退，人们趋利的天性开始浮于表面，每个人都只想着赚钱，却不会想着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义去赴死。 几个商业共和国的动员体制是这个大陆上最先进的，每一战都能够动员起来大量的公民参加到军队之中去服兵役，小小的弹丸之地通常便能够抗衡一个所谓的大国，不过这也恰恰反映出了这些国家在面对异教徒入侵之时根本无法像其他的国家那样采用传统的募兵方式。 就连共和国的高层们，也常常喜欢和教廷对着干，像是亚德里亚共和国。竟然拿到了自己境内的主教任免权，而这在其他国家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司南佩对这些看的很明白，毕竟他已经在这个大陆上生活了数年，他敢断言，最近的二百年之内，面对咄咄逼人的塞尔曼帝国。礼天教世界只能采取守势，更别说，对方还有一个穿越者在替他们效劳了。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断言二百年之后，礼天教世界将能够反击异教徒们的进攻呢？”教皇笑着反问，“你难道还是一个预言师吗？” “陛下，身为教皇，您这样的提问方式有些不恰当，您不应该像一个求助巫师的无知贵族那样把希望寄托于什么虚无飘渺的预言之上。”特丽莎突然插话。 司南佩不动声色的拽了拽特丽莎。她有点太失礼了。 不过这其实算是司南佩太过谨慎，教皇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他并不在意。 但教皇也没有正面回应特丽莎的问题。 司南佩只得顺着教皇的问题继续说下去：“这个问题，我也很难解释，陛下，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释清楚的问题。” “不妨简略的说说。”教皇继续询问。 “是，陛下。”司南佩微微皱了皱眉头，说来可笑。他对于塞尔曼帝国的印象，有许多却是出自地球上的奥斯曼土耳其。不过，这里的历史在细节上与地球虽然有那么多不同，但是大体的“势”却是相类似的，司南佩觉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反正教皇也只是让他谈一谈自己的看法，而没说要让他拿出具体的方略。那么纸上谈兵一次也大抵无妨，只不过需要注意一下度，不要让教皇认为自己太过浮夸了而已。 “陛下，虽然现在看起来塞尔曼帝国强大无匹，一旦继续让他扩张下去。那么，现如今看不到的问题都会在将来一一浮现。”司南佩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第一，那就是塞尔曼的民族问题，众所周知，图克人是从遥远的东方迁徙而来的游牧民族，当他们从东方而来的时候，人口已经所剩寥寥无几，就算与当地人通婚了那么多年，他们的主体民族人口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增长。” “哦？人口少了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吗？”教皇问道，“欧吉尼亚的历史上并没有国家因为这种事情衰落和灭亡的例子并没有过。比如当年的古罗曼帝国，就是从一个小小的城邦发展起来直到统一了整个中央海域。” “陛下，这并不一样。”司南佩摇头，“或许罗曼人在一开始数量非常稀少，可是到了后来，他们已经把周围的文明民族都变成了罗曼人，罗曼帝国的扩张，伴随的是公民权的扩张。但是塞尔曼帝国不一样。他与罗曼帝国有个相当不同的地方就是绝对的君主权力，这是游牧民族习性的遗留，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同时他们缺少像罗曼人那样的民族同化能力，现在塞尔曼算是明君在世，而且能够选贤任能，可万一有一天是一个傻子或者疯子当了苏丹，那么离塞尔曼的衰落也就不远了。” “你的意思，一个君王拥有无可匹敌的权力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吗？”教皇皱着没有，“能够让一个庞大帝国的力量都汇聚到一点上，那会产生出你我都无法想象的力量。” “是的，陛下。不过这样的体制之下，同样也太过看中君主个人的能力了。”司南佩摇头，“从长远来说，这对一个国家而言不是好事，无论是礼天教诸国，还是塞尔曼帝国，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有意思，这是产生自赛里斯的理论吗？”教皇笑道。 “有一部分是，不过同样也有我个人的理解在内。”司南佩摇头。这个时代的天朝，或许有人意识到了君权无限的弊端，可绝对是没有人敢于提出来的。 或许川越哲来临之后有所改变，可自己是在他发迹之前“离开天朝”的啊，对于这种问题一定要小心。 “听丰明说，你的父亲是因为违抗你们赛里斯皇帝的命令而被处死的吧？”教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未完待续。。) ... 第三十八章 塞尔曼帝国的隐忧 司南佩听到这句话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这是这个世界的那位真司南佩所经历的事情，与他这个冒牌的伯爵有啥关系？他只好装出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抱歉，陛下，这件事情……我已经不太想再回忆起来了。” 特丽莎攥住了他的手，攥的很紧，这让司南佩心中感到了一片温暖。 她一定以为自己现在很伤心吧？可惜，自己的一切经历也都是假的。他可不是这个世界的赛里斯人，而是个异世界的天朝人而已。 “很抱歉，孩子，是我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教皇安慰了司南佩两句，“我们再来说说塞尔曼帝国的事情吧。据我所知，他们从开国到现在为止一共经历了八代明君，我看不到他们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昏庸的君主。你觉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陛下。”司南佩点头，“对于这个，我想我能给出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塞尔曼帝国的主体民族，图克人的民族习性之中，直到现在仍旧保存着当年游牧之人的基因，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像礼天教世界这样产生一个明确的王位继承规则，每当一人苏丹死亡之后，他的儿子们都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 “这个我知道，你说的很对，继续。”教皇点头应是。 “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筛选继承人的作用。”司南佩说道，“就像大自然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哦？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教皇笑眯眯地看着司南佩。 司南佩斟酌了一下言辞，这句话当然是出自严复编译达尔文的进化论，不过司南佩知道。地球上，进化论刚出现的时候，可是遭到了教会的猛烈抨击，所以他决定换一个温婉点的说法。 “这个道理很简单，陛下。”司南佩道，“在大自然之中。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弱者只有无奈地死掉。无论是食草动物，还是食肉动物，皆是如此。跑不快的食草动物，会被猛兽吃掉，而跑得慢的食肉动物，却有可能因为抓不住猎物而饿死。同样的，只有强者才能获得交配的权力，生下更加健壮的后代。如此往复。一代更比一代始于生存。” “你好像隐瞒了什么没有说啊。”教皇笑着注视着司南佩，“比如说，上帝创造的这世间万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改变？” 司南佩没想到教皇会主动说起这个，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是这样认为的，陛下。只不过我并不否认造物主的伟大，甚至，造物主比人们想象的还要伟大。只有造物主的伟力，才能够创造出这样灵动多变的世界。人们制造的。无论如何都是死物，可上帝创造的，却是活生生的，会自己改变和思考的东西。” “说的不错。”教皇大笑，“孩子，相比起一些老学究。你真的很会说话，你不仅拥有比他们更加广博的知识，还拥有比他们更加聪慧的脑子。” “谢谢陛下的夸赞。”要是在天朝，司南佩就只能说“您谬赞了”，可在欧吉尼亚。就得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这种文化上的差异在一开始也让司南佩饱受折磨，不过现在他基本也适应了。 司南佩接下来继续了刚才有关塞尔曼帝国的话题：“在塞尔曼帝国立国初期，强敌环伺，这种方法能够有效的选出英明的继承人，来让塞尔曼帝国一步步地走向强大，可当他的版图扩大到一个令人惊异的地步之时，这就将会变成致命的缺陷。”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有派系，当塞尔曼还只是一个小国的时候，这一点或许体现的不是那么明显，可要是当他变成一个大国，那么这个国家之内就将会因为利益的不同产生无数的派别，比如说支持选拔异教徒人才任职的自由派，反对这样做的保守派，还有支持与礼天教世界通商的重商派和反对这样做的军国派……这还仅仅是从国家的利益去考虑而产生的理念不同的派别，如果牵扯到个人利益，那就更加混乱了。”司南佩微微一笑，“据我所知，哈吉德教徒并不想礼天教徒一样奉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而是一个人可以娶很多个老婆，如此一来，每一个苏丹继承人的背后，都将会……” “有一个代表不同利益的家族，希望他拿到苏丹的位置，对吧？”很久没有说话的克莱芒老人点着头询问。 “没错。而这，甚至有可能会演变成内战。”司南佩对这些可算是太熟悉了，在地球上，不光是奥斯曼土耳其如此，天朝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甚至天朝还好一些，拥有着嫡长子继承的祖训。虽然天子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继承人，可如此一来面对的就是朝野上下的反对。 就连有规章制度的天朝都是如此了，那么赛尔曼帝国得乱成这么样？ “在我参考了塞尔曼帝国的历史之后，发现无论是多么英明的君王，都没能解决这一点，像是当今的塞尔曼苏丹，他上位之时，不是杀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吗？即便是还在襁褓里的。只不过因为他下手够快，把所有有能力与他争夺位置的兄弟一股脑地都杀了，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祸乱。但是迟早有一天，这样的制度会出现问题的。”司南佩故意豪迈的大笑，一次来表明自己的信心和论断的准确，“如果有一天，某个家伙没有杀干净自己的兄弟，而是让他找到了援兵，两人各据一方，有声有色的打起来，那么，塞尔曼帝国的辉煌还会就此持续下去吗？” “很精彩的论断。”教皇和克莱芒老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看来，无论是我，还是克莱芒以前都有些小看你了。你有与你的学识相匹配的见识和能力。” “……”司南佩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们以前怎么以为的？以为仅仅只是个吃软饭的吗？(未完待续。。) ... 第三十九章 如果你有了孩子 事实上还真的是这样。无论谁看过了司南佩的履历表以后，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智商还算可以但是情商令人着急的标准学者型人物吧？ 就算他精通商业事务，也可以理解为他只是从赛里斯带来了更加先进的理念，而不是他本人的功绩。 所以，教皇这么说还真不能算错。 不过教皇这么说到没有什么恶意，顶多算是小小的幽默一下，调侃调侃这个略显拘谨的年轻人而已。 调侃完了，教皇又开始提问司南佩：“这就是全部吗？我觉着你还有一些话没说完。” “是的，陛下。”司南佩点头，“我认为，无论塞尔曼帝国现在显得多么文明和繁荣，他们也都没有未来，因为统治他们的，都是野蛮人。相比起已经过起了文明生活的平民，他们的王室身上流淌着更多野蛮的血液。兄弟之间彼此残酷的争位还只是其中之一，个性的扭曲和性格的残暴也同样反映在他们家族的身上。”司南佩断言，“一个不断开拓侵略的国家或许需要这样的君王，但是，他们早晚会因为这一点而崩溃的。” 教皇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继而又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最起码如今在他们的王室之中，我是找不到几个性格正常的人物。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孩子，对此我很好奇。我还算是个消息灵通的老头子，有几个情报来源。可你……”说到此处，教皇笑着摇了摇头。 “……”司南佩哑口无言。这个时候根本不好扯谎了，他敢肯定教会高层都知道自己是被召唤而来的这个事实，根本不能用自己去过塞尔曼帝国之类的无稽理由来搪塞过去。 “陛下，我们可不是一般的蠢笨贵族。”特丽莎开口替司南佩解围。“我们与魔法师可是很熟的。” “哦，魔法师。”教皇笑着看了特丽莎一眼，“奥弗涅小姐，你本人同样也算是个魔法师吧？” “我不过是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罢了，陛下。”特丽莎低头道。 “你们奥弗涅家的人就是喜欢这样。”话虽这样说，不过教皇也没有一点怪罪特丽莎的意思。“孩子，就算你真的成为了魔法师议会的一名议员，教会的大门也不会为你关闭的。在上帝的眼中，虽然每个人都是罪人，但是同样的，每个人却都是他的子民。虽然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历任教皇和魔法师议会发生过不少冲突，甚至发生了战争，不过现在。我相信每一个神职人员和魔法师之间都应该意识到了这种行为的愚蠢。” “谢谢陛下。”特丽莎行礼示意，“不过无论您是否相信，我都只是一个魔法方面的半吊子，与我的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孩子，从你的话语中我能听的出来，你对你母亲的怨念很大，这甚至影响到了你的气质。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这样痛恨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这样让别人看了以后感到莫名的伤感。亲子之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裂痕。” “虽然很抱歉。不过我还是要说，我真的放不下这些。陛下。”特丽莎很伤感，“我不仅仅是受到了我父亲的伤害，同时也受到了我母亲的欺骗……没有人能忍受这一切，真的，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悲伤。” “……”教皇沉默着，没有说吐出一个单词。 “陛下。您能体会这种感觉吗？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他们，然而他们却一次次欺骗背叛了我。这种被至亲欺骗的感觉，一千人里面有一个人能体会到吗？” 司南佩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毕竟他没有亲身体会过这样的事情，没有资格——对，就是没有资格来分担自己女朋友的伤痛。 “孩子。虽然我并不想替你的父母解释什么，不过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能过过的美满幸福的，他们或许会欺骗你，或许会做出一些在你看来无法忍受的事情，不过，他们却不会害你。”教皇仰起头，看着大厅上面，所描绘的宗教壁画，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我曾经也和你一样，非常怨恨自己的父母，不过，到后来，却发现，他们是为了我好。” “据我所知，您的父母并不是贵族——当然，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是说，没有，没有只有贵族才会有的一些恶德。”特丽莎道。 “不，天性这个东西，是与身处什么地位没有关系的。”教皇摇头否认特丽莎的说法，“我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有一点见识，我见过太多被当事人所误解的悲剧。人们总是会被自己的见识所限制住，而看不到自己眼界之外的东西。” “但我还是固执的无法认同您的观点，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忠贞，就会有背叛。” “但无论是忠贞还是不忠贞，这些都是社会强加在个人之上的所谓道德，而不是，而不是人们的天性。”教皇继续道。 “虎毒不食子。”司南佩插了一句。 这次轮到特丽莎沉默了，她无话可说 “你想想看，将来有一天，你有了孩子之后，又会去怎样对待他呢？”教皇进一步诱导道，“当一个问题陷入死结的时候，不妨去换位思考一下。”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有了孩子，我将会拼尽自己的所有去守护他吧。”特丽莎低下了头，“我甚至对一个……隔了好多好多代的女巫都下不去手。” 司南佩忍不住叹息，原来，那个克里斯蒂娜与自己，真的有这样的渊源吗？特丽莎竟然都没告诉自己……司南佩只能默默地摇头。原来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教皇可能听不懂特丽莎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司南佩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个女巫，绝对就是指的克里斯蒂娜。 那双尖耳朵，和特丽莎一模一样的容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发，可是把司南佩折磨了许久。 现在，他终于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了。(未完待续。。) ... 第四十章 教皇的自述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后代一个劲的要找自己麻烦，甚至要手刃祖先更加伤心的事情了。◇↓◇↓，不过在回想到克里斯蒂娜那副美丽的容貌，和她偶尔在不经意间冒出的悲伤之时，司南佩却提不起一点恨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或许是本能让司南佩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在隐隐提醒着，克里斯蒂娜或许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你不应该对她痛下杀手。 司南佩相信特丽莎肯定也有这种感觉。 其实，对于这样可悲的事实，司南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情感上，他一直拒绝承认这是真的。 不过既然从特丽莎嘴里听到了真相，那么司南佩也就不会再去可以地否认事实，他并不是喜欢逃避现实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司南佩也大致明白了，特丽莎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问题的——在马斯阿克港，特丽莎变得奇怪的时候，在她试图冲破底线与自己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发现了这件事。 “你看，你要相信自己的心灵，贵族和平民是没有区别的，你身上高贵的血统，并没有带给你那些所谓天生的‘恶德’。人的原罪大家都有，你并没有比别人多出什么，也没比别人少什么。”教皇真不愧是最最专业的神职人员，这心灵鸡汤喂得，司南佩也很难挑出毛病来。 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一步步地将特丽莎的思绪劝诱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不如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孩子。”教皇的样子又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老人都是这样，无论你是教皇，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一样。苍老的心灵需要或美好，或悲伤的回忆来抚慰。出了回忆。短暂的人生中也剩不下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很多老人甚至对娱乐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丧失了兴趣。 特丽莎慢慢点了点头。 “我想想……那是在将近七十年吧，那个时候，塞尔曼帝国还远远没有如今这般强大。”教皇三句话不离塞尔曼，看来是这个帝国带给了他太大的压力，“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连图克人都没有统一，一些小部落仍旧在塞尔曼的边缘苟延残喘着。哦。我跑题了。” “让话题回到正路上来。那是在将近七十年前的杰诺瓦城，一个相当普通的丝绸商人家庭。这个家庭全都是靠男主人一个人经营着小小的店铺过活，虽然每天都可以看到丝绸从自己的店铺里进进出出，可是这家人却没有人能穿上华美的丝绸衣服。” “因为这太贵了，穿那样的衣服，远远超过了这个家庭的财政能力。” “可是这个家的孩子却是个小混蛋，整天浪迹在花街柳巷，不仅大把挥霍家里的钱财，还老在外面惹事。这样的孩子当然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养得起的。于是这孩子开始在外面想办法弄钱，一开始，只是偷窃，后来慢慢地胆子大了，就开始敲诈勒索……最后为了弄钱，都打上了共和国战利品的主意。” “不过这孩子的父母都很包容他。虽然家境一年比一年不好，但还是尽量满足孩子的要求。” “这是在害他。”司南佩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的父母，可是从小对他高标准严要求……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司南佩又开始想家了，也再次想起了被自己孩子的青梅竹马……人的一生总是这样。悲伤的事情无可避免。 “嗯，或许你说的对。”教皇像一个一般的老人那样迟缓的点了点头，“直到有一天，父母好像是真的忍无可忍，把这名品德越来越恶劣的孩子赶出了家门，送进了修道院。而且送到了共和国之外的修道院。离家足有上百公里之遥……啊，苦修士你们应该知道吧，那简直不是人类所能经受的痛苦。” 这个司南佩知道，为了贴近自己与上帝的距离，许多苦修士会用鞭挞。绝食等自虐的方式来进行修行。不过实际上，只有极少数真正信仰坚贞之人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修行。大部分通过这种方式修行的，都是犯人，而且是罪大恶极的犯人——通常他们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或者仇家的追杀，就会献上自己全部的家财，进入修道院以求得庇护。不过代价就是过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教会的权威在这个时代是强大的，只要人进入了修道院，就会获得安全的庇护，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通常，作为求得活命的代价，苦修是无法避免的，这类修道院管得很严。 “这名孩子在当时非常痛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把自己当成了十恶不赦的人渣，要自己的孩子去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教皇慢慢地讲述，“那种愤怒简直可以把屋顶的砖瓦掀起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愤恨终究是减弱了。”教皇摇了摇头，“没过几年，因为这名孩子的聪慧和表现良好，他竟然当上了一名助理主教，过上了还算不错的生活。这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到杰诺瓦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不过很可惜，当他回到杰诺瓦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了。询问周围的邻居，才知道夫妇两个因为破产而还不起债务，被讨债的雅各人雇佣的打手给杀害了——就在他们把孩子送走的第三天。”教皇用干瘪的左手抹了抹眼角——他的右手持着象征地上至高权威的权杖。 “那孩子是很想和自己的父母重归于好，并且让他们过上不用奔波操劳的日子的，不过，他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这孩子甚至连自己死后上天堂的勇气都没有。而他确信，自己的父母一定是会上天堂的。” “我们赛里斯有句古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司南佩沉重地摇了摇头。 他和教皇……面临了一样的问题。虽然深究起来并不相同——刚才那个故事，有心人一听就知道是教皇的自述，不过，没有人会去挑明。(未完待续。。)u 第四十一章 上了年纪就是上了年纪 天知道一个好好的有关塞尔曼帝国的对策咨询会兼教皇对司南佩的考察会就变成了有关家庭问题的恳谈会和心理问题咨询会……该说教皇也是一个有着职业病的老男人吗？ 虽然这样说教皇确实有点不敬，不过这也确实是事实。或许，这样的一个老人才算是真正可敬的吧。 “感谢陛下的劝慰，不过我想如果现实真的如此美妙我才能够真正从阴影里走出来吧。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虚假、自欺欺人的梦境。”特丽莎沉默了好久，还是固执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特丽莎从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司南佩十分清楚这一点。说来可笑，有的时候司南佩反倒觉着自己谨慎的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中世纪土著，而特丽莎才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现代人。 这还真是一个挺可悲的事实……司南佩很苦恼，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曾经中二过，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穿越之后能够建立怎样的一番丰功伟绩，可是那时候的他，却没想过穿越而来的人并不止一个，而且还都是在他之前穿越来的；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成年之后会变成一个极端舍得下力可是却屡败屡战的男人；他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性格也会随着年龄的成长而改变。 “孩子，如果你还是坚持那么认为的话，我不会怪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不过，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会明白的。”教皇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又摆着手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年轻就是好啊……司南佩也不得不感叹，像特丽莎这种年纪的人，仍旧还能保持一颗昂扬的心。但像他却痴长了将近十年的人。却很难保持这种心态了。 有的时候司南佩甚至会担心，自己这个样子，年龄大了以后会不会连生气的感觉都会忘掉？ 不过司南佩这倒是多虑了，以后他会发现自己虽然不会遇到事就生气，不过能惹他生气的事也会越来越多了……当然，此是后话暂且略过不表。 “嗯……”教皇看了一下摆在大厅中的座钟。“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就到这里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司南佩略有点失望，合着到了最后，教皇也没说一下封官进爵之类的事情？最起码得给安排一个合适而且体面的差事啊！ 不过看教皇得样子，他的日程安排也一定很紧张。 司南佩和特丽莎正准备躬身告辞之时，教皇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最近这两天你们最好在下榻的地方留一两个人，肯定有人会找你们的。” “有人？找我们？”司南佩没搞明白，不过特丽莎想了想，轻笑出声，“我们知道了，陛下。”说完，她就拉着司南佩行礼，然后离开了这里。 “陛下。您觉着司这个人如何呢？”克莱芒微笑着询问。 “他的真实能力远远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些。不过想要真能发挥出他的实力，还是需要历练……最好能让他变得独断一些。”教皇摇着头说道。“他最大额度过错，就是不能变得刚愎自用。” “但是这对于一个平常人来说是一种恶劣的性格。” “但放在某类天才身上却不是。真理总是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西比尔说的这句话你听说过吗？有种天才最大的不幸，就是太过在乎别人的意见。因为别人的意见，实际上都没有他自己的正确。”教皇慢悠悠的说道。 “您认为他是这样的天才？”莱芒老人轻笑道，“我与他接触的可不少，可没看出来他是这样杰出的人物。” “不。我想你并没有看到全部。你只是看到了他，但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后，站着无数个天才。”教皇断言道，“仅仅是在刚才的交谈之中，他就提到了很多有趣谚语。虽然话不多，但是言简意赅，仔细一想，句句在理。再看看他的履历，无论是在对加勒多尼亚人的战争中，还是在商业经营中，他都能做出卓有成效的事迹。每个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算很高，但是每个人都无法忽视他的成绩。我不清楚造就他的是否是来自赛里斯的智慧，但只要他能做出切实有效的事迹就可以。” “您还是一个一如既往的实用主义者。”克莱芒耸了耸肩。 “这是当然的，身为教皇，我总要想办法支撑起这个宗教和信仰她的万千子民。”教皇轻咳了一声，“既然已经明确了，这个小家伙儿确实有能力帮我们抵挡来自塞尔曼人的进攻，那么无论他是在西比尔的预言中出现的救世主，还是出现在神谕中的救世主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就算击败了塞尔曼帝国，可这样的功绩仍旧称不上是救世主。”克莱芒老人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很对。”教皇说得很大声，“对了，你不送他们回去一趟吗？” “陛下，他们不是小孩子啦！”克莱芒同样大声地喊道。 随即，两个老人不约而同地狂笑了起来。 “你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克莱芒。” “你也一样，陛下。没准人老了都会这样。” “我老了，你可还没老。年龄虽然摆在这，但是精力可旺盛的很。” “不管经历怎么样，上了年纪就是上了年纪，这一点无可辩驳。” “怎么，看来你真是不准备当这个教皇了？这可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差事。如果你能够参选的，话，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 “您看，我说几遍了，我对这不感兴趣，您又劝我来了。” 两个老人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的工作。 …… 另一边，回到馆驿之中的司南佩几人，确实见到了他们意料之外的客人。 虽然卡拉已经在招待他们了，不过见到两人，这群意料之外的客人迅速而热情的跑了过来：“领主大人！” 说完就按照欧吉尼亚的礼节跪了下去。(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二章 勒兰来的城市代表 这一跪，不仅把不明所以的司南佩给跪愣了，也把特丽莎给跪愣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殿下……这人是谁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说罢两人一同向来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领主大人，我是勒兰的市政委员会派过来的特使，名字叫瓦兰吉。本来我是要赶往奥弗涅的，不过听说您和这位赛里斯来的伯爵先生一同到了罗曼城，我也就半途折返来到了圣城。” 欧吉尼亚人口中的圣城，如果不是指的耶布斯萨勒姆就是指的罗曼城了。而勒兰，却是特丽莎除了奥弗涅之外的另一块领地，这块领地不在卡佩王国，而是在萨兰依，理论上是属于神圣罗曼帝国的领土。这在这个时代很常见，甚至有很多大贵族干脆就是国际贵族，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他的领地。 不过神圣罗曼帝国对于自己名下的领土控制早已名存实亡了，比卡佩不堪的多……现在的神圣罗曼帝国，就是各个王国、公国、自治城市和主教区的联合体，皇帝所拥有的权力十分有限。 “……找我有什么事呢，可敬的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城市早就从我的先祖那里买下了自治权，除了每年一点点的税收，我实在是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特丽莎微笑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对彼此的责任纽带了吧？” 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很多经营不善的贵族都喜欢把自己对于领地，特别是城市的统治权换成一大笔现金，然后等花完之后要么彻底破产，要么和感到受骗的市民们火拼。 刚刚从教皇那里回来，特丽莎心里头还憋着一股火。虽然她一直表现得还算冷静。不过在谈到自己父母的时候她的心里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一样平静。 “是这样的，领主大人。”特使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一看就是个商人阶层出身的家伙，“我们……希望您能回去，重新接管城市的行政权。” 司南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连这种主动交还统治权的事情都发生了？历史书上可没说过在社会转型时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理所当然的。特丽莎也皱起了眉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这名城市代表憋了半天，直到脸都憋成酱紫色以后，才支支吾吾的开口了：“市政委员会要……要破产了。” 天下没有比这再好笑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特丽莎道，“好好的一个城市，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 “城市本身还没有破产，但是……市政委员会破产了。”这名特使哭丧着脸，“原本城市里的选举机制一直在稳定的运行。但是，但是最近这几十年，情况和以前发生了很大变化。” “一开始政权都被商人团来把持，倒也没出什么差错，一家人的日子倒也算过得下去，不过之后市民们越来越不满意这种现状，要求扩大自己的权利，要求参加市政委员会。甚至还发生过几次暴动，死了一些人。之后商人们也就迫不得已答应了。”这位名叫瓦兰吉的城市代表看样子对此很不满，“这之后事情就多起来了——大家把公民资格的财产要求放的太低了！就算是乞丐也有权利。” “一些挤破头想要从获得权利，甚至当上执政官的政客们为了从贫民们那里争夺选票，就开始一个劲的承诺提高福利……提高福利就提高吧，这一下把那些刚刚进入城市的无产者也给算上了！” “城市里的那点财政预算哪能吃得消呢？于是这帮人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就开始要求加税。可商人们早已留了后手，在议会里占据了绝大多数席位。”说到这。瓦兰吉一脸庆幸的样子，“税金从谁的身上出？只有从商人们身上！这不公平！支持与反对的两帮人甚至在议会里打起来了！” 司南佩听到这番话，总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这种情况好像在哪听过…… “执政官就不可以违背自己的诺言吗？”司南佩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那些所谓的西方皿煮国家里，这种事可是常常发生——一旦政客们执政。就会把自己当初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 “这种事发生过啊，有执政官上台以后受了商人们的贿赂，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结果被人打死在小巷子里了，最后也没弄明白是哪帮人干的。”这次说话的，并不是瓦兰吉，而是一直跟随在他身后，但沉默不语的中年人。 从衣着上来看，他并不富裕，而且明显也不如瓦兰吉能说会道。司南佩猜测，这就是勒兰城派来的另一名特使了。既然富裕阶层和贫民并不对路，那么派来的特使肯定不会只有一位，必然是两位或者两位以上，才能够起到制衡的作用。 “最后有人组织暴民冲击议会。”瓦兰吉显得牙根痒痒，“让议会同意了加税。不过增收的这些税款还是不够福利政策所用的，于是这些费用就只能从市政工程里扣。” “路面崩坏也没人修缮。”瓦兰吉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一开始还好，可后来商人们都慢慢不愿意来到勒兰城了，因为她开始变得向贫民窟一般，海运越来越繁茂，许多人都选择了海运而不再经过勒兰城……我们根本从外地人身上收不到税款！” “财政赤字越来越大，可那些白痴的执政官们根本不会想到开源的办法，只知道从富裕阶层那里多加税款——谁让他们是少数派呢！” “许多不情愿交税的富人都走了，只有挚爱这片土地的人才留了下来。然后，执政官他们就开始把目光放到中产阶层身上……早晚有一天勒兰城会毁在这帮白痴身上的！”瓦兰吉愤愤地说道。 “于是我们达成了妥协，请您回到勒兰城去……”(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三章 特丽莎家的家史 该说，这个世界的欧吉尼亚，真的不愧是像极了地球上的欧洲吗？连这种一模一样的囧事都会发生在这边。 听完了这勒兰特使的诉苦，司南佩只能无奈地捂住了脸。要不要这样啊！人家一个大国，内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还情有可原，你这一个小小的城邦，竟然竟然独自撑不过几十年？这财政到底是怎么运行的！ 就算给穷人投票权，就算施行了一些福利政策，但是这绝对不是能够让政府最终破产的理由。 司南佩刚要开口询问几句话，特丽莎就挽住了司南佩：“司，我们走。” “唉？殿下，你……”司南佩愣了，人家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请你去接收城市了，你竟然连话都不说，扭头就走？ “自从我出生以来，我就没有见到过来来自勒兰城的使节。现在自己出了问题，却想到找我这个大金主来解难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在我的账本上，他们每年给他提供的税收还不到一个普通家庭的正常收入！”特丽莎柳眉一簇，“对于这种只知道权利却不知道义务的人，我没必要和他们多谈。” 这些特使来到此处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来寻求特丽莎帮助的，再直白一点，就是为了从她这里拿到钱去解救城市的财政危机的。如果拿到了钱，他们确实可以忍受一位封建贵族的统治——前提是有钱。 这貌似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笔合算的买卖，所以没有人想到特丽莎会变得这样狂躁。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了。 “但是殿下，他们可都是你的领民！”司南佩摇头，“你不能这样不顾及旧情吧！” “我与他们之间何来旧情？只有旧怨。”特丽莎愤怒道，“他们当初把我母亲从勒兰城里赶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这里面还有隐情？司南佩哑然。 不过。特丽莎她既然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就一定是还在乎她的吧？司南佩默默地想，特丽莎在教皇面前，远远没有表现出她的全部。 她肯定还是爱着自己母亲的，虽然口中一遍遍的说她的母亲欺骗了她。 “领主大人……” “不要再这么叫我了！我现在很烦躁！”特丽莎失态的大吼，“从我这里滚出去。立刻，马上！” 两名城市代表明显想赖在这里不走。他们身上担负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的背后站着自己的阶层，也站着整个城市的所有人。但凡还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的。 “女伯爵大人，您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不会走的。”那名不善言谈的特使缓慢，但是异常坚定地说道。 “你们多少岁了？”特丽莎忽然提问。 “40岁。”那个平民当先说道。 瓦兰吉明显迟疑了一会儿：“我……四十五岁。” “那好，那我问你们。当年赶走我母亲的事件，你们参与了吗？”特丽莎嘲讽道，“别说你们这个年纪的人不知道那件事。”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了。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司南佩惊讶的说道。 特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我们家以前……根本就不能算是卡佩人。” 司南佩没想到特丽莎会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家在奥弗涅的领地，只有七百年的历史……”特丽莎的这一句话又把司南佩吓了一跳。在中国，除了孔圣人家的曲阜和张天师家的龙虎山，又有哪个家族可以保有一块领地达七百年之久？ “但是在勒兰城的统治从古罗曼时代就开始了。”特丽莎继续讲述自己的家世。这还是司南佩第一次听她说到这些内容。 “虽然我们家在获得了奥弗涅的领地之后，便把姓氏改成了那么一个具有浓重卡佩味道的词汇。不过历代先祖却常驻在勒兰城。可以说，我的身上流的萨兰依的血，远远要比卡佩的多。”特丽莎说到这，提问了司南佩一句，“你知道是什么让我认同自己是一个卡佩人的吗？” 司南佩摇头，表示不解。 “是他们。就是今天来向我寻求帮助的这些人。”特丽莎嗤笑道，“当年组织市民暴动，把我母亲从勒兰城里赶走了，那一次的暴动闹得很大，周围的城邦害怕会波及到他们。才在教会的支持之下调和了这次纷争，每年给我们一点象征性的税金，以及继续在商贸上的权力，算是了结了此事，不过前提是，我们家必须搬迁到卡佩去。” “……”司南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般来说，只要特丽莎她母亲没有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一般不会维持不下去统治吧？ “司，你知道当年，我的母亲又是因为什么才被赶出勒兰城的吗？”特丽莎再次提问。 司南佩轻轻摇了摇头。 “一帮无知愚民，认为我母亲把活人献祭给魔鬼，用来修炼黑巫术！”特丽莎嘲笑道，“他们根本不知道魔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大陆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对魔法唯恐避之不及的，就算是常年跟随在特丽莎身旁的卡拉也是一样，这个女仆妹子在去见德?莱斯大师时那副惊恐的样子让司南佩记忆犹新。 一个经常接触魔法这类东西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那么平民百姓又会怎么看待魔法？不得不说，这也与教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常年抹黑魔法有关系，不过更重要的却是，魔法想要成功，就必须最大程度的保证自身的神秘性…… “而商人们，那些对魔法一知半解的家伙们，对此推波助澜。”司南佩很少见到特丽莎露出怨恨的表情，不过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女人发起狠来时让人心悸的。就算特丽莎只是一个勉强十七岁的少女，脸上露出的阴狠表情也把特丽莎吓了一跳。 以前也没见她对勒兰的人那么痛恨啊？是她隐藏的太好了吗？司南佩沉默了。 仔细搜寻脑海里的记忆，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特丽莎对勒兰城所谓的税收和商业利益，是那么的不屑……(未完待续。。) ... 第四十四章 旁边还有人呢 为什么特丽莎曾经对勒兰的税收和商业利益那么不屑？司南佩看过特丽莎的账本，每年从勒兰城的进账也不少，远远没有特丽莎说的那样夸张性的少啊。 司南佩还是发现自己无法像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去思考。 “商人们……哼，都是不会满足的龌龊家伙，虽然比一些贵族要强点，不过也强的有限。”特丽莎哼道，“有钱了，就开始觊觎权力，他们都想把自己的领主赶下台，然后让本就是自己傀儡的市政委员会当家作主！而且他们甚至还在觊觎我的家产！司，你以为从账本上看到的那些收入算多的了吗？”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我家五十年前的账本。”特丽莎道，“我们家以前的收入，大部分来自萨兰依，不是靠税收，而是靠贸易。” 司南佩恍然大悟。结合萨兰依的经济状况，算是大体明白了。 相比起经济落后的卡佩，萨兰依地区实在是要富庶的多。 就拿勒兰城来说。勒兰城在这个时代无论如何也不算小了，甚至有五万常住人口——帕黎城还不一定有那么多呢，可是这样一座繁荣的城市，也只是萨兰依诸多城邦里面比较普通的一个罢了。虽然靠着转运内陆贸易收获了不小的财富，但也远远称不上是大城。 萨兰依地区的富裕程度，由此可以想见，而在此拥有领地的奥弗涅家，又该有多少收入？肯定要比满是田园风光的奥弗涅高的多。 同样的……经济发展水平也肯定比卡佩高的多。一个封建贵族能够在满是乡村的地区稳固的维持自己的统治，可是一个经济活跃，有产阶级遍地的城市，一个贵族又该什么维持自己的统治呢？ 一开始穿越而来的时候，司南佩还以为欧吉尼亚处处都是像卡佩南部那样的中世纪风光。可当他到了马斯阿克港以后，才发现这里的资本主义萌芽，还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壮大的多。 萨兰依地区尤其加深了他的这一印象。虽然是一个生产力极端低下，贵重金属相当缺乏的年代，不过只要有汇票这种东西出现，而且是大量的汇票。那么就说明，社会的总财富应该是要远远高于自己预期的。 那么，一个真正的大贵族的收入，应该远远不止三万里弗尔那么少。 只要明白了这一点，是个人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要是自己家里一大半的家当，都被人谋夺了，无论是谁都会像特丽莎一样生气的吧？ 可司南佩还是发现自己想想的太过简单了一点。 “那些家伙，甚至还勾结当地主教想要把我母亲烧死！哼哼，幸好她是一名真正的魔法师。懂得一些防身术，而不是什么假冒伪劣的冒牌货，骗子。要不然我恐怕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特丽莎摇头，“对于这帮贪婪的人，我还有什么理由动用自己的财产来拯救他们？” 即便是现在，特丽莎也不算是个穷光蛋。司南佩知道，她在身上还带了一些亚德里亚共和国的商业银行发行的汇票，还是能取出一些钱来的。 “女伯爵大人。我们……”瓦兰吉还想说些什么。 “回去吧，不要说小小的财政危机。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让当年那些参与此事的商人们拿出他们家产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来，就足以摆平此事了。”特丽莎仍旧不松口。 这样的特丽莎与平时的她很不相同。司南佩想，或许是这阵子她积攒了太多的心理压力，以至于完全被心中的怒气冲昏了头脑，变得丧失了正确的判断力。 “特丽莎。我劝你冷静一下，这些事不是……” “好了，司，你别劝我了。”特丽莎把头埋在了司南佩怀里，让我静静。让我静静好么。这个世界太……太令我失望了，什么人都一样！无论是我母亲，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 司南佩只得咳嗽了一声，对两个城市代表说道：“你们先离开吧，明天下午再来。” “司先生，我们……”瓦兰吉并不想离开。他觉着如果自己不能办成这件事，回去之后一定会被愤怒的市民们撕成碎片的。 “不要再说了！明天下午，我和你们的领主，会在这里接见你们，我说到做到！”司南佩终于发挥出了一点居上位者应有的魄力，对着两个人吼了一嗓子。 两人对视一眼，行礼之后，离开了这里。 “司，你瞧瞧，那都是些什么人啊！”特丽莎哭着道，“我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他们竟然还来欺负我！真当我是人傻钱多随他们摆布的主儿么！用不上我的时候，把我远远地赶走，等用上我了，又摆出那么一副嘴脸来！” “……殿下，别生气了啊。”司南佩拍着她的背，“这都是很正常的，人都是趋利的生物……” “你也一样？”特丽莎捶着司南佩的胸，“你有一天也会背叛我是不是？” 女人还真是没道理可讲。司南佩抬头想了一会儿，笑道：“殿下，你别开玩笑了，我来到欧吉尼亚这些年，除了你我还拥有什么？” “……”特丽莎沉默不语。 “没有爵位，没有财产，没有多大的名声，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司南佩这样说道。 “我从没发现你也会这样花言巧语。”特丽莎呢喃道。 “我从来都是那么花言巧语。”司南佩笑道，“不过无论我如何花言巧语，对您我都有着一颗赤胆忠心。” “这颗心会变吗？人都是善变的。” “不会的，殿下，人的一生会改变很多东西，不过有一些命中带来的东西，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司南佩多少算是会哄女孩子了。这两年来，他进步最大的就是哄女孩子的本事。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悲哀。 不过至少在fff团的人眼里他已经足够上火刑架了……烧死没商量。娶到老婆已经不能忍了，何况还是个女公爵？ “殿下，司先生，旁边还有人呢……”卡拉悠然提醒道。(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欧吉尼亚的定体问 身为一名合格的女仆，卡拉应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刻意地提高自己的存在感的……司南佩以为。 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过单纯了。 特丽莎红着脸挣脱了司南佩的怀抱，跑回房间里了：“等下我补个妆再出来。” 随即，卡拉也跟了进去。 虽然司南佩很想吐槽，但是……但是特丽莎身为一个大贵族，就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女孩子都是如此，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可是特丽莎她竟然不会自己化妆！ 这种可悲的状况让司南佩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娶了一个已经够得上是公主级人物的大贵族好像是应该笑，不过司南佩早就应该想到，这样的老婆是没那么好养活的——即便是落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该有的贵族范好像一点也没见减少…… 苦逼的男人。 司南佩仰天长叹，原来女人和男人眼中简单的生活不是一个概念，而贵族和市井之徒眼中简单的生活也不是一个概念，至于市井男人和贵族女人之间……说多了都是泪啊。 以前在奥弗涅，特丽莎特别有钱的时候司南佩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 说起来……连他自己也习惯了有人伺候着的生活。 中世纪或许有那么多让人看不惯的制度和不平等现象，不过当身处其中之后，司南佩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离开这种生活了。 哪怕这种生活其实很累。 馆驿外面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了司南佩的胡思乱想，希尔梅丽雅乘着租用的马车回到了这里。 “咦？司，你回来的那么早啊？”希尔梅丽雅询问。“特丽莎呢？” “她回房间补妆去了。”司南佩耸耸肩，“今天发生了一些很……很不好的事情，刚刚哭花了脸。” “……什么事能让她哭出来？”希尔梅丽雅看了卧室的方向一眼，小声询问。 “唉，还能是什么是，刚从教皇陛下那里回来。就碰上了勒兰城派来的城市代表。”司南佩同样把声音压得很低。 “勒兰的城市代表？”希尔梅丽雅疑惑道，“我和特丽莎处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可从来没见过来自那里的特使，特丽莎也几乎从来不和我提起那个地方。我仅仅是知道她还有一个勒兰女伯爵的头衔。那帮人怎么在特丽莎发达的时候不来找她，现在她落魄了反倒找上门来了？” “他们这不是才刚刚把自己玩破产吗。”司南佩一耸肩，“如果他们早破产了，恐怕早就找上门来了。” “破产了？”希尔梅丽雅相当吃惊。 “对啊，自己把自己搞破产了，城市里治安也不好。三天两头闹暴动，所以这不是来找特丽莎这个大金主来收拾烂摊子了吗。”司南佩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那帮人啊……实在是搞不懂他们怎么弄的。” “这种事虽然不多，不过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希尔梅丽雅摇着头道，“每年都有一些商业城市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兴盛，或者衰落……” “不，不是因为勒兰城本身的问题。”司南佩从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欧吉尼亚的文史知识，“勒兰城的先天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比不上杰诺瓦城和亚德里亚这样的大城，不过凭他在内陆交通枢纽的位置还不至于混得那么惨。就算这些年来海洋贸易兴起，陆路运输没落，受到的冲击应该也没有那么大。” “你想说，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对吧？”希尔梅丽雅笑着询问。 “嗯，这国怎。定提问，哈哈哈！”听到希尔梅丽雅说的话，司南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大笑了起来。 “这国怎，定体问？”由于司南佩是用汉语说的。所以希尔梅丽雅并没有明白这六个发音的意思，只是疑惑地询问了一句。 “嗯，我故乡的一个笑话罢了，无论什么坏事，都会怨到体.制上去。”司南佩笑着摇头，“不过怎么说呢，把一切坏事都怪到体.制上去……唉，算了，不说这个了，那帮人也真是可笑。” 把公知们的可笑嘴脸甩到脑后，司南佩思考起了目前勒兰城的问题：“不过……我想海洋贸易兴起可能也是勒兰的市政委员会破产的原因之一吧。唉，这原始的皿煮体制就是脆弱，经济上起了一点风浪就要崩溃了。” “司，你说的我有点听不懂。”希尔梅丽雅笑道。 “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我目前在想勒兰城能为殿下带来什么就行了。”司南佩摇头，“是好是坏，是福音还是祸端。” “这已经很明显了吧，如果是我的话，一点也不会理会他们。”希尔梅丽雅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太过冷酷无情，而是这种行为完全是掏空自己的腰包来喂养这些贪婪的蛀虫。” 平时软软的女巫妹子也不想搭理那些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司南佩苦笑着摇头，“就这样不理睬他们？让特丽莎落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不太好吧……” 希尔梅丽雅撇撇嘴：“这就算刻薄寡恩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烂好人。我真不知道在你们赛里斯，领主都是怎么样的……” “我们赛里斯哪有领主这种职业啊。”司南佩笑道，“从很久以前，我们就把整个国家交给了皇帝一人和庞大而精密的官僚组织，像是领主啊，封建啊，这些东西在我们那里都是落后的代名词，我记得自己和你说过这些。最近这甚至连皇帝都弄没了，直接出来个叫什么‘大统领’的大官僚头子……” 司南佩实话实说。 华夏天朝的官僚制度，那是足以笑傲全球的！论历史之悠久，论统治之严密，论办事效率……呃，对平头百姓的效率先不谈，但是这个制度，确实已经完善到一种登峰造极的程度了，比什么乱七八糟的领主啊，贵族啊，那一套强得多，也比无谓的皿煮要强得多——司南佩真心认为如此。(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六章 深海淤泥美容?! 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勒兰的事，天色渐渐晚了下来。特丽莎哄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来是刚刚在房间里又哭过一次。 不知不觉之中，晚饭的时间到了。几人一同坐在餐桌上，特丽莎突然开口说道：“司，下午来的哪帮人……” “我叫他们明天下午过来了。”司南佩已经差不多能够猜到特丽莎想说什么了，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最基础的默契还是有的。 特丽莎点点头：“嗯，既然如此这样就好。我准备把身上的汇票全给他们，然后再签署一份彻底和他们断绝关系的文件，从此两不相欠。” 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都大吃了一惊。 “殿……殿下，您没搞错吧？全部？”司南佩吃惊的都快结巴了。 “也不是全部。”特丽莎纠正道，“刚才我在屋子里算了一下自从他们把我母亲赶出勒兰城之后一直到去年缴纳给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税款，这些钱加起来比我身上带的所有汇票要稍微少一些，不过也算不得少太多，勉强算是全部吧。” “这……”司南佩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反正这些年来我也没为他们做过什么。”特丽莎摇头，“本来收下他们的这些钱就是平白得来的不义之财，给他们就给他们吧，从此之后，真正的两不相欠——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想着问我要利息。” “……但是殿下，我明明从您的账本上看到过！除了向阿利艾镇捐过款之外，您也向勒兰城捐过！”司南佩气急，要是把手头上这些钱都给出去，名头上是好听了，可是自己这一帮子人要靠什么吃饭啊？司南佩觉着仅凭自己现在的身家实在是很难养活花钱如流水的特丽莎。 没错。就是花钱如流水。虽然特丽莎生活比较节俭，但这个节俭完全是相对于其他贵族来说的。 “好了，司，这是我决定的事情，你就不要在反驳了！”特丽莎赌气的向桌子上一掷叉子。这是她第一次朝司南佩发脾气。 房中沉默了半晌。 最后还是特丽莎先开口了，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抱歉。司……我不是有意的。” “没，没关系。”司南佩笑了，“殿下，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觉着当时喜欢上您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为……为什么？”特丽莎虽然低着头，不过司南佩仍旧从她的面颊上看出了红晕。 “因为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的伴侣是个良善之人吧。”司南佩耸肩，“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就是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吗？既然现在您愿意帮助那些曾经被背叛过您的人，那么将来我也就不用担心我所爱的人是否……” “好了，不要说下去了。你们就不觉着肉麻啊！”希尔梅丽雅哼道，“卿卿我我的，哼！” “希尔梅丽雅你是不是觉着殿下和我好上之后就冷落了你啊。”司南佩摇头笑道，“吃醋了？” “吃什么醋啊……”希尔梅丽雅别过脸去，“只要你们两个以后别在我面前那么肉麻就可以了。” “好好好。”司南佩大笑着答应下来。看着这个女巫妹子微微发窘的样子其实也是蛮舒心的事情嘛。 晚上和特丽莎闲聊天的时候，司南佩也没少听特丽莎说起以前她和希尔梅丽雅还有卡拉乱搞一些虚凰假凤的事情……对此司南佩当然是没有一点醋意的。百合虽然不能生子，可那是多美妙的东……呃，司南佩本人虽然不算个宅。不过也没少受宅文化荼毒。 其实他心里还巴不得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再搞搞那样的事情，这样他也有机会偷窥一下女女之间会怎么搞……咳咳。这些不正经的话就不说了，贵族嘛，饱暖而思淫欲，这样的事情对她们来说很正常。 “对了。”希尔梅丽雅突然想起了什么，“司，你不是说想和我去魔法师议会的大图书馆里看一看吗？” 司南佩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这茬，赶紧点了点头。 “嗯……我本来是想明天下午带你去看看的，不过既然你和特丽莎要接待那些勒兰城的代表们，那就改天再去吧。”希尔梅丽雅盘算道，“明天下午我再去码头淘换一些药材去。” 不得不说。虽然在魔法造诣上面与那些老变.态们有一定的差距，不过希尔梅丽雅真的是一个很敬业的魔法师。 “药材？什么药材还必须得去码头边上淘换？”司南佩好奇地询问。 “也没什么啦，我想你对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感兴趣的。”希尔梅丽雅抓紧摇头，“无非是一些贝类啊，章鱼触手啊什么的……这个季节也不好买鲜货，如果码头上没有的话我只能去找找有没有干货了，外面卖的总比自己硝制的药效要差一点……” “咳咳。”该不愧说魔法师们在是神秘主义者的同时也是各种自然科学的创始人吗？连对药材的处理都要求那么精细。 “希尔梅丽雅，如果……如果你去码头上买东西的话，也顺便帮我买一点回来吧。”特丽莎说道。 “好啊，不知道你要什么……”希尔梅丽雅点头。 “深海淤泥啊什么的，应该也能买到吧？”特丽莎询问。 “买那些东西干什么？”希尔梅丽雅皱眉，“我没看到过有卖那些东西的。再者说了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啊？” “……美容啊。”特丽莎理所当然的说道。 希尔梅丽雅一下子双眼放光：“真的？你是听谁说的？” “据说是从西比尔传下来的，不过我以前一直没怎么在意，这不到了海边上来，你说去码头买东西，我才想起这茬来的。”特丽莎信誓旦旦的说道。 司南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西比尔一定是穿越者的吧？一定是吧！不仅用简体字写预言书，竟然还把用深海淤泥这种“陋习”也给传过来了！ 这到底是闹哪样啊？还要不要人愉快的玩耍了？！司南佩可不想见到特丽莎敷深海淤泥面膜的样子……(未完待续。。) ... 第四十七章 你们需要的仅仅是挡箭牌 那个西比尔究竟是不是穿越者，她带给这个世界的影响，有深远到了何种地步，暂且放下不谈，司南佩有一辈子来思考这件事。 现在要处理的，是勒兰城派来的城市代表。 第二天下午，勒兰城派来的两名城市代表如约来到了司南佩和特丽莎下榻的馆驿。 虽然特丽莎并不愿意招待他们，但还是吩咐卡拉研磨冲泡了在这个时代相当昂贵的卡佩。 特丽莎从来不会缺失任何应有的礼节。司南佩一直都没有探究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最后也只能归咎于这是贵族们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算背后再怎么算计，明面上也必须摆出一副谦谦君子或者是窈窕淑女的形象来。 当然身为屌丝——或者说曾经身为屌丝的司南佩是不在乎这一点的，最起码是没有把这种意识刻到骨子里。 或许现在的司南佩没有意识到，不过几十年之后……他同样会变成这样的生物。 “坐。”分宾主落座之后，特丽莎把连夜赶好的文件和整理出来的汇票推到了两人的面前，“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吧，全在这里了。” “这是……”瓦兰吉和他的同伴看了这些文件一眼，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司南佩主动为他们解释：“本来我的女主人已经不想为你们的城市做些什么了，无论两者间在过去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但是当你们把奥弗涅家赶出勒兰城之后，两者间的契约已经消失无踪。她不会回到勒兰城的。但是善良而又仁慈的她愿意提供给你们资金，让你们拿这些钱来挽救勒兰的财政危机。” “这些……”瓦兰吉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惊讶地喊出了声，“女伯爵往年从勒兰城拿到的税收？” “都在这里了。想必这些钱足够你们度过这次危机，至于以后那边和我的女主人没有任何关系——您可以把我当成是她的全权代表。”司南佩替默不作声的特丽莎说道。 “阁下，难道您和女伯爵就没有怀疑过我们是骗子吗？”那名沉默不语的平民使节突然开口。 “你们是真的。”特丽莎淡然的说道，“教皇陛下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 “……”那人当即便沉默了下来，再也不说一句话。 “可是殿下，我们想要的……并非是这些钱。而是您的回归。”瓦兰吉借口道。 “当时不是你们把我的母亲赶出勒兰城的么？怎么如今又想要我回去了？”特丽莎的语气中仍旧带着怒气。 “我们已经受够了那个办事拖沓。一无是处的市政委员会，我们想要一个有力的领袖来带领我们的城市走向繁荣。”瓦兰吉道，“我去过阿利艾镇，那里的繁荣景象与我记忆之中的城市有着天壤之别。既然您能带领奥弗涅走向繁荣，那么就一定能够带领勒兰走向繁荣。” “你们与我有关系吗？我对你们拥有这样的义务吗？虽然很对不起，不过我记着自己昨天就对您说过类似的话了。”特丽莎摇头，“别再对我提起勒兰城的事情了，我对管理那样一座满是铜臭味的城市并不感兴趣请你们今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可是您就放心把这些钱交给我们吗？难道您就不怕我们出去之后把这些钱给私吞掉吗？毕竟在这里连一位具有公信力的公证人都没有。”那名不善言辞的代表急声道。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这位可敬的先生。” “我叫库兰。”那名特使回答道。 “库兰先生。您不要忘记了，我的母亲是一名魔法师。那么，我难道就不会一点魔法吗？至于说公信力，你们，包括你们背后的那座勒兰城，会有我高吗？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你们连同勒兰城的名声搞臭，自己却不会有一点损失。” “女伯爵大人……”瓦兰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特丽莎摆摆手打断了他们。 “好了。先生们，你们这样的要求让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特丽莎甚至发出了一种哀求的语气来。“先生们，求求你们了，离开这里吧，好吗？我真的不想再与勒兰城有任何瓜葛，我将放弃那个女伯爵的头衔，而且从今往后不会再收你们一份税款。在我给你们这些钱之后就赶快离开吧，好吗？” 司南佩不知道是否应该称赞特丽莎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无论是真是假，她的这这一副哀容足以让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动容了。剩下的不是性无能就是取向有问题。 “……很抱歉，女伯爵大人。”瓦兰吉在听完特丽莎的话之后。反而摇起了头，把所有的文件都推回了特丽莎这边，“如果仅仅只是钱的问题，那么我们几个大财团每个人咬牙出一份也就够了，但这并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领导，一个名正言顺的，能够服众，也为各方所认可的人来挑起这个重担。虽然知道很对不起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再重新考虑一下。无论如何，这对您并没有坏处。” “我知道，对我并没有坏处，不过同样的，也没有任何好处。”特丽莎笑道，“您难道以为我不清楚吗？现在的勒兰城就是一个漩涡，不仅是城内的，还有城外的，皇帝也在向勒兰城施压对不对？他想接手这座富饶的城市，可你们不愿意接受一个北方蛮族的统治，教会也想拿下这座城市，可你们担心这会损害到你们的商业利益，至于亚德里亚共和国和杰诺瓦共和国，你们更不想让他们染指这座城市，否则他们会把勒兰城压垮。你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不，不仅仅是挡箭牌，请相信我，领主大人。”库兰使劲摇头，：“我们需要的一个带领我们城市走出困境的英雄。” “英雄？然后呢？在城市度过危机之后再把我赶出来？”特丽莎生气的说道，“在你们的观念里，英雄不就是用来打压的吗？皿煮不需要英雄。”(未完待续。。) ... 第四十八章 从来不缺少这样的人 特丽莎说的没错。在欧吉尼亚文明的起源之时，大陆上盛行的就是城邦制度。其中有许多奴隶制城邦，推翻了自己的国王，建立了皿煮政体，而这些城邦，便制定了许多有关有可能会危害皿煮政体的英雄的法律。 无论是流放，还是处死，其中都透露着一个意思——英雄的能力无论再怎么突出，他们都是有可能会危害到皿煮政体的，甚至能力越强，对皿煮政体的危害性就越强。无论他们做过怎样的丰功伟绩，只要有可能危害到皿煮政体，就是危险的，就是非正义的，就是该被处刑的。 这样很没有道理的规则在那个时代被视作理所当然，他们甚至还认为，相比起那些君主制城邦，他们的行为是先进的，文明的。 这样的习惯虽然在经历了古罗曼的帝政时代后在慢慢的消退，又经历了数百年的大黑暗时代，不过在富庶的萨兰依诸邦，这样的想法仍旧深深植根在人民的心里。 经济的繁荣，政治的分裂，独立自主的意思，让他们比这个大陆上的其他人看得更远。 不过这仅仅和家仇一样，只是特丽莎拒绝勒兰城市代表的其中一个理由而已。更重要的就像特丽莎说的那样，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块肥肉，目前被赶出卡佩，无权无势的特丽莎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她是极聪明的，不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领主大人。”库兰单膝跪下表示自己的忠心，还想再争取一下，“在当年的那次灾难中，不是还有许多市民表达了自己对领主的忠诚吗？请您相信我们一次。” “或许以前我会相信你们吧，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我，真的很难再相信你们，连我的父母都背叛了我，您认为我还会去相信一群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吗？”特丽莎嘲讽道，“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喂，特丽莎！”司南佩很少直呼特丽莎的名字。不过现在他直呼其名，确实是因为特丽莎说得有点过火了。 简直就像是大姨妈来拜访她了一样。 “司，我没有错。”特丽莎哼道，“我连身上的钱都全给他们了，难道他们还想要这些年来把钱存在我这里产生的利息不成？本来我今天下午答应了司在这里见你们，也不过是想彻底了断你我间的关系，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也就只好采用另外的手段了。比如说……给皇帝或者教皇写一封信，把自己对于勒兰城的权力转交给他们，然后让他们把你们由自治城市彻底变成皇帝或教会的直辖领。” 欧吉尼亚人口中的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圣罗曼帝国的皇帝，而在礼天教世界里，皇帝也仅有此一家，其他的统治者无论统治了多么广阔的土地，也只是国王而已，皇帝的封臣里面可以有国王，可国王的封臣里面却不会有国王。 皇帝也继承了古罗曼的“逼格”。有的时候会被视作礼天教的保护者，万王之王——虽然这个皇帝在这个年代没啥含金量——皇帝的权威早就已经衰落到了极点。甚至是通过由帝国内的七个帝选侯选举出来的。 “请千万不要这样。”虽然明知道这只是少女的一时气话，不过瓦兰吉还是做出了惶恐的样子来，“无论如何也……” “您能不能不要再说下去了，瓦兰吉先生。”司南佩也忍不住捂起了额头。在他这个从小生于天朝长于天朝的人来说，欧吉尼亚人的词汇实在是匮乏到了极点，不值一晒。“您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词，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词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祈愿的恳切！”瓦兰吉发了狠，单膝跪在特丽莎的身前，“请您为了勒兰城的数万市民。抛弃过去那些旧怨吧！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使您对勒兰这座城市重新燃起希望！” 说罢，他竟然从腰间掏出匕首，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心脏。 这举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特丽莎只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司南佩反应要快一些，可是他想冲上去救人，时间也已经明显不够了…… 如果一个繁荣城市的代表死在了与特丽莎的会谈之中，这又会对她的声誉造成多大的打击？ 司南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如果是过去的他，担心的一定会是眼前自杀之人的性命，而不是特丽莎的声誉…… 该说他真的不愧是女公爵大人的忠犬吗？亦或是从异界穿越而来的大情圣？还是一个堕落成了中世纪人的现代人？ 总之司南佩确实在无声无息地改变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卡拉出手了。 这位极端能打的女仆妹子采用了最直接有效的手法，同时也是最暴力的手法——她直接疾奔过来，把瓦兰吉给踹飞了……他手中的匕首因为一时没有握住，也飞到了远远的地方。 司南佩和库兰一齐冲上去，紧张地检查起了瓦兰吉的伤势。 所幸并无大碍。 “你疯了？”特丽莎惊讶的喊道，同时，她的语气之中，也开始出现了动摇。 “没有办法啊，既然受到了所有市民的委托，那么，我自然要豁出性命去接受这个=任务才行。”瓦兰吉吐出了一口鲜血，忍着疼痛回答道。 刚才卡拉踹的那一脚太狠了，司南佩毫不怀疑，如果这一脚踹到了男人的下?体上，那么绝对是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疯狂了……”特丽莎瘫软在椅子上，她能看得出来，刚才瓦兰吉是真的想用匕首来自杀，那挥动刀刃产生的风声，那肌肉因为用力而勃.起的青筋，她自信自己不会看错。毕竟她也是数度走上过战场并且成功活下来的人。 “殿下，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卡拉平静的说道。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认同卡拉的说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从来不缺少敢于牺牲自己的生命，只为打成一个目标的人物。 就像是在地球上，新天朝宣传的那些曾经战争中的英雄一样。(未完待续。。) ... 第四十九章 执拗的特使 虽然很多人都曾经怀疑过，在当年的战争中，那些英雄们是否真的做过那些令他们留芳青史的事迹——比如说堵抢眼炸碉堡等，并且纷纷从物理学生物学等各方面来否则这些事迹的真实性，不过司南佩却相信，那些事迹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敢于为了理想活着其他的什么东西而付出生命的人，从来都不缺少。 如果说司南佩在来到欧吉尼亚之前，对这些还有一丁点怀疑的话，那么，当他来到此地，见识过了卡佩与加勒多尼亚的血腥战争后，司南佩对此再无怀疑。 因为他真的见识到过许多这样的人，无论是骑士还是平民，他们珍重的东西或许有所不同，不过他们敢于牺牲自己的勇气却都是一样的。 但是司南佩从来没有想到过，面前这位让人看上去就感觉满身铜臭味的瓦兰吉，竟然也有这样的勇气。 “你真的是疯了，你以为你死在这里，殿下她就会答应你的请求回到勒兰城吗！”司南佩对着这位连命都不要了的疯子吼道。 “无论有没有可能，总要试一试的。”瓦兰吉咳出了一口鲜血，刚才卡拉的那一脚踢得实在是太重，让他受了不清的伤——其实这也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了，这位女仆小姐对这两个城市代表同样没有好感。 “真是搞不懂你怎么想的。”特丽莎木然的摇了摇头，“我对你们的城市，就那么重要吗？” “……领主大人，或许你到哪里看一看就会明白了。”库兰接口道，“如果……没有了您，那么勒兰城终将会变为教会、皇帝或者是亚德里亚和杰诺瓦的玩物。”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们的智力了。”司南佩摇头。“你们这样简直是明着告诉我们，那里是一个大漩涡，极端危险的大漩涡，你认为我们会这样傻乎乎的跳进去自找麻烦？” “……”库兰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司，你不用和他们再说这些。”特丽莎摆了摆手。“既然他们看不上咱们的这点破钱，咱们也不用再和他们多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我累了……想睡会儿觉去。” “……你看到了吗，瓦兰吉，劝人不是像你那么劝的。”司南佩想把他们尽快赶走，可是话说到嘴边上，却又咽了下去。 他还是说不出那些话来。特别是面对瓦兰吉这样一个甘愿去死来换取一个机会的人。 司南佩给卡拉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回屋照顾特丽莎去，而自己在这里跟两个城市代表继续交谈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的女主人可以帮你们度过危局呢？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想要的只是钱，不过看你的意思来说。勒兰的商人们依然有能力解决自己城市的财政问题……” 瓦兰吉使劲地点了点头：“没错。” “那么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司南佩逼问道。 “我们……”瓦兰吉犹豫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道，“有一天我们开会的时候，一个议员邀请来了一位魔法师……那是一名法力高深的大师。” “真是阴魂不散呐……”司南佩听到瓦兰吉的话，苦笑了起来，“说吧，那名魔法师叫阿鲁埃，还是叫德?莱斯？” “是阿鲁埃大师。”瓦兰吉喘了口粗气。一边擦着嘴边的血迹一边回答。 库兰并没有多管他。 “那么一个糟老头子的话你们为什么会相信？”司南佩皱着眉头，“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中了什么魔法吗？” “不。不是这样的。”瓦兰吉摇头，“一开始我们也并不相信他，但是他为我们精准的预言了三天之后夜空中的流星雨……” “你们都是傻子吗？那不是预言，那只是预测，只要懂得一些天文知识，谁都能预测的天文现象。”司南佩不屑道。 “可是之后他又预言了很多其他的事情。除了天象以外，甚至包括我们议员们的身体病症，这让我们不得不信……”瓦兰吉笑得同样苦涩。对于预言师这种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的，平常人呆在他们身边只会感到害怕。 “真是伤脑筋……”司南佩对于那些老头子们同样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们的本事一个个都那么不科学呢！ “他指引我们。回到原主人的怀抱，他说这样会让我们获得四百年的繁荣。”瓦兰吉边说边摇头，“对于这句话，我们是相当怀疑的，不过我们还是启程前往奥弗涅了，我们怀疑阿鲁埃大师的意思是，借助卡佩王国的势力，足够我们繁荣四百年了。” “可到了奥弗涅之后我们才发现自己错了。”瓦兰吉摇头说道，“我们到了阿利艾镇才得到女伯爵大人被骑士亨利驱逐软禁的消息……” “那么你们还这样信任阿鲁埃大师？”司南佩皱起了眉头。 “应该说，到了阿利艾镇，我们才真正相信了阿鲁埃大师。”瓦兰吉又咳嗽了两声，“阿利艾镇的繁荣出乎我们的预料。四处打探询问才得知，是女伯爵和您造就了这一切。” “特丽莎和我？”司南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瓦兰吉点头：“没错。虽然我早就听闻了您的大名，不过我从来没有能够认真地考察过您的事迹，因为一直没有机会，而我们商队中的人对阿利艾镇的描述却又过于夸张和片面。” “我在哪里度过了三天，除了在打探女伯爵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身陷囹圄，就是在考察您的事迹和政策。我认为，您是绝对有能力带领勒兰走向繁荣昌盛的。　” “说到底，你们原来是因为我吗？”司南佩哑然失笑。 “不，说句实在话，司先生，您的能力和智慧确实是无与伦比的，但是我们在奥弗涅见到的，除了对您的赞誉以外，还有对女伯爵的无限崇敬……”库兰插口道，“似乎无论是商人还是贫民，都在异口同声地宣扬着女伯爵的仁慈和开明，同时对他们国王的行为表达了愤慨……”(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僵局以及…… 怪不得特丽莎会被国王变着法的想尽一切办法赶出卡佩呢……司南佩忍不住苦笑。听完了瓦兰吉的话，司南佩对这认识的更加深刻了。 所有人都敬爱自己的领主而鄙弃自己的国王，国王却又把赖以维系统治的其他大贵族杀了个干净，那么，国王不驱逐自己的这个私生女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直接杀了她吗？ 教皇貌似说的还挺对，不过……亨利真的是这样来表达自己对特丽莎的爱的？ 司南佩叹息，这样的行为他一个升斗小民出身的家伙还是无法理解。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瓦兰吉先生。”司南佩摆手打断了瓦兰吉的话，“就像你说的那样，特丽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民的爱戴，我不知道这属于她的独特魅力还是应该算神的祝福，不过在我眼里，这更像是一个诅咒。诅咒你懂嘛？她无论走到哪里，同样也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亨利是他的……咳咳，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女主人，特丽莎她是亨利的私生女，这个你们知道吗？” 瓦兰吉和库兰当然是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这算是超级劲爆的消息了。这等秘辛他们甚至连想也没想过。当年特丽莎的母亲根本没有与任何人闹出过绯闻。 至于特丽莎的父亲是谁？似乎所有人都在潜意识里把这个问题忽略过去了……直到司南佩猛然一说，他们才发现了长久以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违和感。 “这也是特丽莎母亲的魔法之一吗？”司南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人对特丽莎父亲的身份感到奇怪过？而且特丽莎确实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 司南佩不得不重新审视特丽莎的母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了，他毫不怀疑她的这个神奇魔法已经把欧吉尼亚整个大陆覆盖了进去，虽然这个魔法对每一个人都没有多大影响，只是让他们忽略了特丽莎还有父亲这个概念。同时相关人员也没有受到屏蔽，不过广从范围来看已经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或许……司南佩回忆了一下魔法的原理，发觉意识好像真的可以撼动整个世界的根基！ 她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 两名特使长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着司南佩。他们不敢相信，身为父亲的亨利把自己的女儿关进了牢房里？ 司南佩一耸肩，对两人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或许特丽莎已经死在了卡佩也说不定。” “……原来亨利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吗？”库兰小声道。 “不，这不是亨利的问题，而是特丽莎的问题。”司南佩摇头，“库兰，或许你不明白，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特丽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威胁到其他贵族的利益，这你明白吗？我和特丽莎今天能跑到罗曼城来接受教皇陛下的庇护已经是极端幸运的事情了，你觉着如果我们再牵扯到勒兰城的漩涡里。还能有个好下场吗？” 事实当然是肯定的。 有一次好运不一定会有第二次，神会眷顾一名凡人，但却不会一直眷顾一名凡人。 勒兰城是一块宝地。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司南佩还是特丽莎，都不愿意轻易地与这两名城市代表达成什么意向。 勒兰身处陆路交通枢纽，是连接卡佩、萨兰依地区和皇帝直辖领地的重要城市，这些年来陆地贸易的衰落还是因为塞尔曼帝国的崛起以及帝国内的离心和卡佩的战争，不过同样的。在这样一个乱糟糟的世道下，勒兰城的军事价值也在一步步凸显。 或许还有一点是别人没有注意。但被司南佩所察觉的，那就是勒兰城的文艺兴盛和工场制造业的发达。 与过度依赖贸易的亚德里亚和杰诺瓦不同，那两个共和国本身的制造业并不强劲，可勒兰不一样，在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这方面，勒兰城比那两个商业共和国要更加先进。 文艺也是一样。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奥弗涅家族对勒兰城的统治都是以开明而文明的，在经历了几十年皿煮……或者说无政.府自治时期之后，勒兰城的文艺事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两项会让勒兰城在未来的价值进一步变高，司南佩对此很肯定。而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市却又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力量，司南佩敢肯定，就算自己真的和特丽莎回到了勒兰城，那么自己家的统治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代。 虽然在经济，文化上萨兰依各城邦要远远领先于欧吉尼亚其他的礼天教国家，但是政治上的不统一和军事上的弱小绝对会让这些城市在未来吃大亏的，就像是……地球上的意大利一样。 无论怎么说，司南佩也是极端担心勒兰城的事情的。就算有那个关于自己的预言作为保险，不过司南佩还是不愿意牵扯到任何危险的事情中去。或许自己不会出问题，比如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可保不齐特丽莎会啊！ 在对号入座之下，司南佩很容易就看明白了萨兰依未来的命运，就算目前这勒兰城不是一块烫手山芋，他也要考虑是否应该带着特丽莎前往那里的。 聪慧的特丽莎同样也不光是在用自己的感情来考虑这件事。 两个人都已经在慢慢地变成政治动物了，或许大贵族出身的特丽莎本身就是个政治动物——一开始特丽莎接近司南佩，不也是因为预言吗？而司南佩在最初也只是感慨自己终于碰到个好老板了而已。 两人相恋算后来的事情了。 “……在我的印象里，亨利是一个相当正直的家伙，最起码在他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瓦兰吉也是相当不相信，“就算他会为了权力去清除于己不合的大贵族们，但是也不会朝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司南佩苦笑，面前这个商人看来是接触过亨利的，不过自己又该和他怎么解释呢？难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亨利…… “哦，你们还在交谈啊？”我来这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在这时传进了几人的耳朵里。(未完待续。。) ... 第五十一章 教会想让你们去 听到从外面传来的老人声音，司南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站起身来出门去迎接这位老人。　樂文小說| 不用过多的猜测，来者正是克莱芒。 “教会果然插手进这件事里了啊……”司南佩相当无奈，不过却没有什么办法。 既然当初教皇放任这两位城市特使来到这里面见特丽莎，那么就说明了教会对这件事情一定早有打算，无论结局如何，都不是他和特丽莎两人能掌控的了的。 看看教会怎么安排吧。 “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司？”克莱芒老人一如既往的笑着询问。 “如果没有某些客人的话，在这的日子也不比在卡佩差多少，甚至还要好一些。”司南佩耸肩道——他是不在意向克莱芒老人表达自己的不满的。或许在教皇面前他不敢如此，不过在已经混熟了的克莱芒老人面前说话早就已经没有了顾忌。 “和他们谈了那么多天，你们之间还是没有谈拢啊。”克莱芒老人瞥了司南佩一眼，“我觉着你们说不定屁颠颠的就跑去上任了，还让我白担心了那么久。” “您是觉着我的智商低呢还是特丽莎的低？”司南佩无奈地摆了摆手，“我知道在您眼里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可您也不能把我看得那么扁啊？” “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克莱芒老人笑了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和那两人谈不拢呢？还是因为克里斯蒂娜的陈年积怨吗？” 说到克里斯蒂娜，司南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名疑似自己后代的女巫。不过他很快便也反应了过来，克莱芒老人说的是特丽莎的母亲。 “不，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司南佩看了看两名城市代表的方向，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克莱芒小声说道，“那明摆着是一个漩涡啊。有谁会为了区区一个城市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你还是那么谨慎啊，孩子。”克莱芒老人摇头笑着。 “谨慎点没什么不好。”司南佩耸肩，“怎么，克莱芒神父您今天到这来就是为了和我们谈论勒兰城的问题吗？” 克莱芒老人点了点头：“没错，今天我是受教皇陛下委托，来和你们讨论勒兰城的问题。” “那可真是令人伤心啊，在这异国他乡，平常明明都有时间，可就是不来找我们探讨一些神学问题。”司南佩故意拉长了脸，“结果碰到公务迫不得已之下才来拜访我们。难道我和特丽莎在您眼里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你这孩子。有你那么说话的吗。”老人虽然这样说，不过也一点没有怪罪司南佩的意思。 “那么让我猜一下……教皇陛下想要我们怎么做……”司南佩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他恐怕是希望我和特丽莎即日启程。北上前往那座城市，就地接收政权，然后提教会挡住皇帝和亚德里亚还有杰诺瓦的侵蚀？” 教会是整个神圣罗曼帝国的精神支柱，也是赖以维系这个帝国的重要纽带，不过皇帝和教皇之间的关系可一点也称不上多好。就算历任皇帝都是礼天教的忠实信徒，可为了权力互相撕出血来的情况也不少见。至于什么皇帝另立敌对教皇啊。教皇开除皇帝的教籍啊这种事更是不可胜数。 虽然教会的权力一度压过了世俗的统治者，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教会的势力毕竟是在衰退的。东方有强大的异教徒。北面有各个与自己不对路的世俗统治者和商业共和国，教会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种种危机。 不光是这些。还有文化的繁荣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同样也对教会造成了打击。 无论谁当教皇，只要想赶出一番成绩来，那么打压异己。培植羽翼就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克莱芒老人点了点头，从他的脸上司南佩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赞成教皇的做法，还是反对教皇的做法。 “那么……我们有什么好处没？难道教皇陛下他想让我们白干活不给工钱？”司南佩大着胆子问。这种话只要不是当面对着教皇说司南佩觉着还是没有问题的。 “还有比勒兰城本身更好的工钱吗？”克莱芒老人嗔怪地看了司南佩一眼，就好像是在埋怨他贪心不足。 “您别开玩笑了，克莱芒神父。”司南佩面露哭色，“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啊。” “……你啊，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克莱芒老人摇头。 “不见兔子不撒鹰？”司南佩被吓了一跳，这可是正宗的天朝谚语，克莱芒老人是从哪知道的？ “是啊，这句话很奇怪吗？”克莱芒老人看了司南佩一眼，“从西比尔就开始流传下来的俗语……不过我听丰明说赛里斯那边也有类似的谚语，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司南佩苦笑，又是西比尔！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从他一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困扰着他，直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没有能够摆脱这个名字。 “克莱芒神父。”两名城市代表似乎是等急了，也可能是因为听到了克莱芒老人的声音，然后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两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愿神与你们同在。”克莱芒老人行礼问候。 两名城市代表也鞠躬回礼。 “请问您……”瓦兰吉看了看司南佩，又看了看克莱芒老人，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只不过吐出了几个单词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全话了。 “我来这是为了劝说你们的女伯爵回到她的城市。”克莱芒老人笑道，“也就是说，是为了帮助你们而来的。” 司南佩叹气，别的他倒是不怕，不过他还真怕教会……现在他和特丽莎可算是寄人篱下，如果不能够满足教会的要求，下场可想而知，就算被人赶出罗曼城这都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两名城市代表显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他们在听到克莱芒老人表明来意后，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真是……倒霉啊！司南佩则想。(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我到现在仍旧相信着 到底是顺从教会的意思呢还是顺从教会的意思呢还是顺从教会的意思呢？司南佩想来想去，既然克莱芒老人都抱着这样的目的来到了这里，他已经失去了第二个选择。『≤， 直白点说，教会说什么，他都得听着。 克莱芒老人和两名城市代表有说有笑的一同走进了屋子，而司南佩则只能哭丧着脸跟在最后面。他和特丽莎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绞尽脑汁的拒绝勒兰人的要求似乎都变成了无用功。司南佩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教会真的这么干了让他实在是不爽啊！ “特丽莎呢？”克莱芒四处望了望没看到特丽莎的影子，于是扭头问向司南佩。 “她啊……有点不舒服，回房睡去了。”司南佩当着两名城市代表的面撒了个谎，不过瓦兰吉和库兰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戳破司南佩的谎话…… “是这样吗。”克莱芒老人摇摇头，“司，你现在能够全权代表特丽莎那孩子吗？” “肯定是……不行的。”司南佩苦笑，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私自做决定！特丽莎可是哭天喊地的不愿回到勒兰去的！ “哦……”克莱芒老人想了一会儿，“要不我明天上午再来？” 司南佩听到这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神父老先生唉，您可真闲啊！司南佩可不敢想象天天被这名老人堵着家门口是个什么情景。打不得骂不得，又赶不走…… 这件事情看来是不得不解决了……司南佩叹了口气，欠了欠身对几人说道，“那么，我先上楼去叫她下来吧，几位在此稍候。” 虽说是馆驿。可教会给安排的这住处比庄园也差不到哪去了，其他外国虽说都住在周围不假，可每个人的居住面积也都打的吓人。像司南佩一行四人居住的地方就有大约二百平方米的面积。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司南佩能有那么大一套房子，他早就乐死了。 可惜这里是中世纪末期的欧吉尼亚…… 司南佩虽然明白刻意拖延时间一点用处都没有，可兴致不高的他步伐还是显得相当慢。 到了二楼卧室的门前，司南佩踌躇了一会儿。方才敲了敲门。 他知道特丽莎仍旧很不愿意搭理那些勒兰城的代表，可目前这局势，不搭理已经不行了啊…… 开门的自然是女仆妹子卡拉。她看了一眼司南佩，又看了一眼楼下：“司先生……” “不用多说了，你也看到了，克莱芒神父过来了。”司南佩捏着鼻子，一脸不情愿，“他带着教皇的命令来和我们讨论讨论关于勒兰城的问题……” “那种小事，您去处理就好了。”卡拉显得有点不满。“别因为这点事就来打扰小姐……” 卧室里面传来了干呕的声音。 司南佩很担心：“殿下她……怎么了？怎么看起来相当不舒服的样子？” “……”卡拉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进往屋内的道路。 此刻特丽莎正拿着手帕，俯着身子在阳台处干呕。看到司南佩过来了，她擦了擦嘴角，然后勉强笑道，“司，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比刚才吵闹多了……” 司南佩扶着特丽莎坐到床上：“先别管那么多了，殿下您……” “我没事。”特丽莎摇头。“我的身体很健康。我自己很清楚，司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司南佩握着特丽莎的手：“看你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哈？看医生？那些只会放血疗法的医生？”特丽莎摇头，“去看医生还不如找两个魔法师。那些家伙要比医生靠谱的多。” “可您也不能耽误啊！”司南佩相当担心。 “没事的啦。”特丽莎尽力笑道，“就是最近有点嗜睡，贪食，偶尔还有点干呕而已，另外想吃一点辣的东西……” “呃……”司南佩听特丽莎这么一说。总觉着这种症状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司，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特丽莎再一次问道。 “外面……克莱芒老人来了。”司南佩对特丽莎说了实话，“他带着教皇的旨意过来，希望我们能够接手勒兰城的治理工作。” “啊哈，果然如此。”特丽莎笑了。“虽然我真不想回去，不过目前看来，也是时候得给子孙们考虑一下未来的基业了。” 司南佩被特丽莎的表情吓了一跳，她就像是小恶魔一般坏笑着……司南佩很久没有看到她的这副表情了。说起来，司南佩对此异常的怀念。如果没有与加勒多尼亚人的战争，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变故，司南佩觉着自己要在奥弗涅受她欺负一辈子也说不定……不过，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着没羞没躁的日子，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 “想让我们回到那个地方去，多少得给我们一点好处才行。”特丽莎笑道，“就算是教皇也不能这样随便的指示别人干这干那啊……” “特丽莎……”异常紧张的司南佩把特丽莎的小手握的更紧了。在司南佩看来，现在的特丽莎似乎有点……黑化的迹象？ 难不成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吗？不说特丽莎，最近以来的遭遇已经让司南佩身心俱疲了，他想找个好地方快点安置下来。最好既没有教皇或者国王一类的人物来打扰他们两个，也没有那么多案牍工作需要他们两个来操心。 “安心，司，我没事。”特丽莎转头望着司南佩笑道，“虽然勒兰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不过，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如果对你的前途有利，那么就放手去做吧，没事的。” “我的前途？”司南佩愣了。 “没错。”特丽莎点头，“你看，无论是西比尔，还是阿鲁埃、德?莱斯，亦或是教皇陛下，他们可是都很看好你的！司，我到现在仍旧相信着，你将是改变世界的男人。你的征途，将会是星辰大海……” 说的轻巧！司南佩在特丽莎脸上读出了很多。他知道，特丽莎是极端不喜欢那座城市的，可现在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黑化?或许吧…… “特丽莎，你还没有忘掉那个预言啊？”司南佩愣了一下。 “当然，我当然没有忘记，甚至可以说，我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相信。虽然一开始看你笨笨的，那么好欺负。不过……与你相处的久了，我才发现你是一个多么杰出的人物。可以这样说，我现在比过去更加坚信着，你将来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特丽莎捧着司南佩的脸颊，说得很认真。 她直到现在仍旧相信着自己的不平凡啊……司南佩摇头。与特丽莎不同的是，他真心的相信着自己的平凡。无论自己取得怎样的成绩也好，在这个世界上创下了多大的事业也好，自己都只是平凡的。 自己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成为了被命运选中，跨越世界的壁障，来到此地的家伙吧。一个再废物的穿越者，只要他的脑袋里装着足够的现代知识，只要他不是傻子，那么，在一个尚处在中世纪的世界中，肯定会绽放出光彩的。 不过可惜的是，来的穿越者不止一个人啊。 司南佩苦笑，如果自己是唯一一个来到的穿越者还好，可目前却有好几个人来到了这里。虽然所有人都认为西比尔预言书中所指的那个改变世界的男人是他，可他的心里仍旧有些没底气。 如果这个人指的是那个甄南渚怎么办？ 但是……既然自己的女朋友都对自己抱有那么高的期待了，自己又怎么可以不回应她呢？ 司南佩刚想笑着回应她，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司南佩僵立当场。 “克里斯蒂娜都说了，你我将来会登上卡佩的王位啊……”特丽莎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仍旧在笑。 “您和我……？”司南佩长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 “没错。你和我。”特丽莎悲戚的说道，“不是我的哥哥于格，而是你和我。”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出乎司南佩自己的预料，他对于这样的可能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并不想当什么国王，就像他和于格说起过的那样，那是一个又累又没好处而且危险性特别之高的工作。只有天生的野心家才符合这个职位的要求。很显然，他不合格。 “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这是克里斯蒂娜亲口告诉我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那个……我们的后代，那名女巫，你知道的！”特丽莎竟然笑出了声来。 “她，她……”司南佩突然觉着呼吸有些困难。 “没错啊，就是她说的。这不再是什么预言，而是切实发生过的事实。”特丽莎一个词一个词的说道，“我们会统治卡佩……不，我们统治了卡佩很多很多年我，我们的家族将会站在这片大陆的巅峰！” “我们不会再受其他人的欺侮，不必担心任何人的打压，也不用估计某些人的恶心嘴脸，不必理会乱七八糟的特使和代表。所有人都得仰我们的鼻息过活。多么美妙的一个未来啊，不是吗？”特丽莎笑得有些疯狂。 司南佩担忧地望着她：“殿下……您没事吧？” 说着他摸了摸特丽莎的额头。 当上国王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个恐怖的未来。不过他更加害怕的是，特丽莎会不会生病烧糊涂了省略号相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果然还是特丽莎的身体更值得担心。 “我当然没事，我好得很……呕……”特丽莎话说到一半，又干呕了起来，不过她仍旧坚持着把话说完。“我敢发誓过去的任何时刻我都没有现在状态好，真的，这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现在的我要比过去看得明白的多。” 特丽莎直视着司南佩：“你就拿勒兰城当做你的试验场吧。如果躲不过去，不妨就去试试，对于勒兰城的事物我一点不管，一切听凭你的吩咐。” “殿下，这……”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司，你要学会独断专行。事实证明你比其他人要杰出的多，你的意见也都是正确的，所以你不必理会其他人……也包括我。”特丽莎在司南佩脸上亲了一口，“只要你不背叛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殿下……我明白了。”司南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特丽莎的眼神之时，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特丽莎受到了太多的精神打击，貌似有些精神失常了，换句话说……黑化了。 “这才是我的爱人。”特丽莎把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司南佩的身上，“他们不是都逼着我们去吗？那我们就去好了，不仅要去，还要做好。用你的铁腕去震慑那些宵小吧，让他们永远也生不起背叛的念头来。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她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只知道用阴谋诡计而不知道让那些人见识到我们的力量。” “无论是杀戮还是什么都可以，随你高兴，司，只要让他们明白从今往后再也不可以忤逆我们。”特丽莎在司南佩耳边细声道。 司南佩的耳朵清楚地感受到了特丽莎的鼻息，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轻声道，“那么，殿下，我这就出去答应他们的要求。” “去吧，不过千万要记得，一定要吓住他们。”特丽莎在松开司南佩之前，又给了他一个深吻，“不要再退缩了，也不要再瞻前顾后……千万不要再如此了。我受够了！” “我明白，殿下。”司南佩勉强笑了笑。这一丝笑容，是他硬挤出来的。特丽莎……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啊。 这也算是长大的烦恼吗？司南佩并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归类，因为特丽莎的身份和经历都太特殊了…… 真想回到过去看看那时候的特丽莎啊……司南佩悲哀的发现，他的妹子笑起来也和过去不同了……萝莉也有长大变成御姐的一天啊。 他决绝的回头走下了楼梯，去往谈判桌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辜负了特丽莎的期待。不就是区区一个勒兰城吗，老子收下了！(未完待续。。) ... 第五十四章 你还挺有想法…… 其实，克莱芒老人的到来，已经让司南佩做好了不得不接收下勒兰城的准备。∷，只不过他好抱着一丝侥幸，他希望特丽莎能够决绝的回绝教会的要求，让两个人能够继续安稳的呆在这罗曼城里。凭他的本事，他自信可以在五年之内，变成整个萨兰依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商人。他是个平凡之人没错，可是他却是二十一世纪的平凡人！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不过特丽莎失常的状态把这一切幻想都打碎了，他可没本事独自应付来自教会的要求——或者说是压力。 原本司南佩觉着特丽莎说不定可以拉到魔法师议会的关系的。 但是现在嘛……既然她吩咐了下来，那么作为她的管家的觉悟司南佩还是有的。 虽然他仍旧在担心特丽莎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到的打击太多了点，司南佩有些怨恨起了勒兰城的城市代表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你们不知道特丽莎她最近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点失常吗？ 可悲啊……司南佩又想起来了特丽莎刚才的疯言疯语。 克里斯蒂娜曾经亲口对她说，将来登上卡佩王位的会是自己这个异邦人和她这个女人？司南佩觉着特丽莎一定是……有点癫狂了。司南佩知道，卡佩王国从建国至今一直严格遵行着萨利克继承法，只允许男性继承王位，身为女性的特丽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上王座的。而自己，刨除与特丽莎的关系，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论即位的正当性，爱德华和安格斯甚至都要排在特丽莎之前。更遑论特丽莎还是个不名誉的私生女了——她虽然是国王的女儿，可是她挂着的却是奥弗涅的姓氏。也就是说，她和王室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正式头衔只有一个“奥弗涅女公爵”，而没有“卡佩公主”…… 想当上国王，要跨过的障碍还多着呢！ 在司南佩看来，费心费力的爬上那个位置。绝对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失败的下场暂且不说，就算成功了，也只是在名义上拥有了整个国家而已……在此之后，就得投身到无穷无尽的案牍工作中去了…… 至于克里斯蒂娜的身份？司南佩虽然已经在心里承认了她极有可能是自己和特丽莎的后代，不过关于她说的话或者可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司南佩也不敢保证特丽莎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在疯言疯语，毕竟特丽莎说的有可能不是疯话——司南佩还是不愿意相信有关克里斯蒂娜的话语的正确性。 因为，人的话语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除非会读心术。否则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知道其他人话语的真假。尤其是“未来人”的话语，更加不能相信了——因为这甚至无法让人从客观上去判断！ “哦，司，你在想什么呢？”克莱芒老人的声音把司南佩从思考当中拉了出来。 “抱歉，克莱芒神父。”司南佩歉意的一笑，重新坐到了谈判桌上。 “奥弗涅女公爵……已经授予了我全部的权力，现在我说的话可以代表她了。”司南佩开口道。 瓦兰吉和库兰脸上均露出了幸福的神色。特丽莎授予了司南佩全部的权力，这就说明她的态度有所松动。现在还有的谈。 “哦，她对你真是信任啊。”克莱芒老人笑道。 “如果她的身旁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吗？特丽莎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司南佩苦笑道。“原本她不应该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孩子，你不妨换个角度想象，比起那些真正不幸的人来说，特丽莎仍旧是幸福的，最起码，她的身边还有你这个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吗？”克莱芒老人道。 “这话说的也没错。”司南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克莱芒老人的话。知足常乐，比起食不饱腹之人，特丽莎和他确实没什么可抱怨的了。而比起那些被骑士亨利吊死的家伙，他们更应该感到庆幸。 “那么。特丽莎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到勒兰城继续她的统治了？”克莱芒老人询问道。 “是，也不是。”司南佩一耸肩，“特丽莎她不想干涉政务，所以……那座城市可能要丢给我了。” 瓦兰吉脸上明显有些担心的神色：“那么……司先生，女伯爵她是否会回到勒兰城去？如果她还呆在罗曼城的话，恐怕勒兰那边……” “请放心，瓦兰吉先生，我的女主人既然答应了你们接手勒兰城，那么就不会在乎她是住在罗曼城还是住在勒兰城这种小问题……前提是，你们别再给她精神上的刺激了。”司南佩先扬后抑，“你们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再度提起有关她母亲的事，一次也不要！去告诉你们议会的那些大商人们……有过过去的事情，能忘掉就忘掉，明白吗？” “明白，明白。”瓦兰吉和库兰异口同声地答应，头点的向小鸡啄米。 “明白就好，你知道……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更何况，我的女主人她还是一个孩子！”想起特丽莎的样子，司南佩就感觉一阵莫名的揪心，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对两人数落了一阵，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看向了克莱芒老人：“亲爱的老神父，您就直说吧，教皇陛下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他让我和特丽莎去勒兰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防皇帝和那些商人们的势力，更是为了防止卡佩人进入萨兰依吧。” 位于杰诺瓦西北处不远的勒兰城距离卡佩非常之近，一直以来也是卡佩人的重点渗透对象，那片地区的贵族大部分也都像特丽莎这般与卡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看来你还挺有想法的嘛。”克莱芒老人看了他一眼，“防卡佩人……你说的不错。” “我说那天教皇为什么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讲了一大堆护犊情深之类的玩意……他的意思恐怕是，特丽莎回到勒兰城，除了让皇帝没有了插手勒兰的借口，还能防止亨利进来对吧？他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女儿真的逼到死地上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教皇卫队借我用用? 说实话，司南佩对于亨利的人品是不抱多大希望的，毕竟那是一个在王位上几乎带了一辈子的典型君王，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绝对会把自己的子女逼到死路上去——司南佩毫不怀疑这一点的可能性。 但是从分析的角度来看，还是要把特丽莎对亨利的影响考虑进去……教皇绝对有这个意思，用特丽莎的身份，来压制卡佩人对勒兰城的觊觎，同时又可以用特丽莎的正统性，来消灭皇帝干涉勒兰城的借口。 同时……未必没有利用自己的可能性——司南佩如此想道。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教皇对他发明的关注。 教皇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发明能给欧吉尼亚带来多么大的变革，就像是那位甄南渚先生对塞尔曼帝国海军的改革一样。 最起码，可以用这些发明来与那些商业共和国周旋，不说别的，单单只是玻璃一项，便足以对亚德里亚和杰诺瓦施加足够大的压力了。 教会大的一手好算盘，不过这确实堂堂正正的阳谋，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人还是得按照教会的指挥棒转。 “你不必担心太多，司。”克莱芒老人安抚他道，“既然我们会让皇帝和卡佩人的势力远离勒兰城，那么，教会同样不会插足那个地方。教皇陛下目前想的仅仅是维持住均势罢了。如果教会插足了那里，恐怕整个大陆上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礼天教同盟就要在顷刻间瓦解。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塞尔曼帝国——教皇陛下的眼力比你想象的要长远得多。” 司南佩看了瓦兰吉和库兰两人一眼，明白了许多。恐怕他们也是听到克莱芒做出了教会并不插足那里的保证，才会显得如此开心吧。 平心而论，司南佩对教会中的许多修道士都是有好感的，不过对教会本身他却没有多少好感……就像是地球上中世界末期的天主教会一样，目前的礼天教会也在滑向变质和腐烂的深渊。或许教皇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过他并不能改变这一点——就像是一个人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终将会死亡的命运一样。 如果礼天教会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宗.教组织还好，不过从它压过王权，变成整个礼天教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后，这一点就无可避免了。在各个王国之中，有着许多城市和乡村。他们的统治者甚至都不是封建贵族，而是各个主教，这些主教在是神职人员的同时也是一个世俗的领主，就像是教皇对罗曼城的统治一样。 一旦和权力还有利益扯上了关系，那么**和堕落就几乎成了必然，买卖神职，出售赎罪卷这都不算是事，有许多地方的神职人员甚至公开扯下了道貌岸然的外皮，化身为人民眼中的恶魔。荒淫无度，欺男霸女，最可怕的是竟然没有人能够制约和监督他们——连国王的教籍都拿捏在教会手里，你说又有谁能够反抗他们呢？ 虽然教会之中不乏真正值得尊敬之人，虽然现任教皇在上任之后厉行改革，不过这个大的趋势是无法避免的。 “也就是说，勒兰城倒时候将真正是我说了算，对吧？”司南佩看着瓦兰吉和库兰。 瓦兰吉思考了好久。才咬牙道：“如果您真正能替我们解决那些问题，我可以保证城市议会不会拖您的后腿。” 这个保证有些空泛和无力。不过司南佩知道他也只能保证到这个程度了。点点头，他又望向了库兰。 “市民们对于奥弗涅家族的统治没有半点怨言，相比起市政委员会带来的黑暗统治，当年奥弗涅家族统治的年代是勒兰城的黄金时代。”库兰回答道。 “很好。”司南佩长舒了一口气，从两人的脸上司南佩可以看出来，勒兰城。最起码是现在的勒兰城，将会服从他和特丽莎这样外来户的命令。 “那么……”司南佩忍不住搓着手笑了起来，“克莱芒神父，您说教皇陛下能不能把他的卫队借我用用啊？” 然后瓦兰吉和库兰都被吓住了，就只有司南佩问话的对象。克莱芒神父淡然地点了点头：“教皇的直属卫队恐怕不行，不过千八百人的雇佣兵还是能给你凑起来的——教会可以负担起他们的全部费用，只要你能够解决勒兰城的问题。” “那就好。”司南佩耸了耸肩，“你们也真是的，来求人也不把情况说……” “您知道了？”瓦兰吉惊讶的说道。 “说吧，到底是皇帝，还是亚德里亚亦或是杰诺瓦给予你们正式的警告了？”司南佩叹气，这样的事情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勒兰城遭遇到的可不仅仅是自身的财务问题，如果仅仅是财务和自身的管理问题，司南佩相信那些财阀们宁愿让勒兰城烂掉也不会把她交还到奥弗涅家族手里的。 “皇帝和杰诺瓦……还有卡佩——我指的是南方的亨利。不过卡佩方面的警告是在最后来的。”瓦兰吉回答道，“在我们前往阿利艾镇的时候，亨利派信使向我们住宿的地方送来了信件，说……” “国王？他说什么了？”司南佩愣了，他是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国王的事。 “他说希望我们能认真考虑一下奥弗涅家族的问题，虽然女伯爵她因为拒绝了她的监护人为她安排的婚事，已经和一个异教徒一起叛离了卡佩，不过……不过他仍然愿意庇护她。一开始我们以为这只是他想干涉萨兰依的借口，但是……”瓦兰吉略显尴尬的向二楼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了女伯爵是她的女儿。说句实话，我们真的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你们想不明白了，我也有些糊涂。”司南佩叹气，国王呐，看你杀贵族的时候杀的那么干脆利落，碰到自己的女儿，你就真的心软了？这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相信啊。 不过教皇是对的，甚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才会逼迫自己和特丽莎接手勒兰城。 “这帮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蛋疼。”司南佩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六章 魔法师议会的驻地…… 这种被人家当成炮灰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和特丽莎两个人现在就是丧家犬呢。 但是……亨利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逼到死路上去，亦或是为了以后干涉萨兰依地区留下借口？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都快国破家亡了还想着把手伸到国外去！所有的封建统治者们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司南佩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现在他要面临的问题，就是接收下勒兰城的政权，然后在那里站住脚跟，牢牢地掌控住那座城市，然后……把那座城市变成自己赖以生存的资本。 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道路，不过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失败，不过最起码去做了还有成功的可能性，而缩着脖子逃避这一切，最后肯定是要挨上一刀的。 他挂着僵硬的笑容和克莱芒老人还有那两名勒兰代表谈妥了细节方面的问题，就开始做起了准备。 不过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半个月之后，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在花了一天的时间安抚了有些失常的特丽莎，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一同来到了罗曼城的魔法师议会驻地。 因为特丽莎的失常，希尔梅丽雅也显得相当心神不宁，她同样关心着特丽莎。 不过和诸事缠身的司南佩比起来她的状态还是好多了。 两个人自然不可能在罗曼城这样的地方明目张胆的飞行。而希尔梅丽雅租的那辆马车相对于一男一女来说还是有些狭窄——当然，情侣或者夫妻另算。于是他们从不远处的亚德里亚使节那里接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前往魔法师议会。 虽然说在欧吉尼亚罗曼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其中更有数不清的名胜古迹可供参观。但可惜的是自从来到了罗曼城司南佩还没有能抽出时间带着特丽莎一同好好游览一番。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穿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司南佩来到了魔法师议会的驻地——一座高达上百米的尖塔。在靠近这座尖塔的时候，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便已经开始步行前进了。 这座尖塔的周围周围没有任何的民居或者是商馆、仓库，甚至连真正意义上的道路都没有，没有弹簧的马车根本无法在这里通行。而且这里的空间虽然很大，不过没有人选择在这里安置自己的产业，周围也没有行人靠近。哪怕是一个都没有。 这片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废墟一样。说是废墟，那是因为在空地上散落着不少的古代建筑遗物。据希尔梅丽雅所说这些建筑大部分都有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了，不排除有的能达到两千年甚至更多。 在罗曼城里空出那么大一片地方还真是奇迹。 “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凡人可以意识到这片地方的存在啊。”希尔梅丽雅笑道，“除了真正的内行人和他们的同伴以外，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这个地方。就算误闯进来，他们也会丢失这片地方的记忆。不过这样的‘安保设施’和以前已经不能相比了。” “以前？”司南佩来了好奇心。 “以前呢，这片地方是在异空间里的。”希尔梅丽雅得意的说道，“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奇迹。” “那你见过吗？”司南佩继续问道。 “呃，没见过，我也是听我老师说的……”希尔梅丽雅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虽然在别人面前很胆小，不过和混熟了的人在一起她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拘谨。 “那还真是可惜……”司南佩真想见识见识这种神秘学方面的奇迹。 “可惜什么？”希尔梅丽雅乐道，“那座尖塔里面就是异空间啊……” 司南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还带二级加密的啊？ “我说你们弄这样多余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吗？”司南佩白了她一眼。 “有啊。外面的这层空间可以当做战场……”希尔梅丽雅同样白了他一眼。 “……战场？”司南佩被吓了一跳。随即他想了起来，貌似魔法师们和教会在过去的几百年里真的打了很多场仗…… “我说你们非得把老巢安在这里吗？”司南佩疑惑道，“和教会挤在罗曼城。你们都是嫌自己的命不够短吗？” “我好像以前从来没和你说过这些啊。因为罗曼城……谁都丢不得。”希尔梅丽雅陷入了神往的状态中，“这座城市和欧吉尼亚的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同，只有她的身上才承载了足够悠久的历史，她既是一个伟大文明的起源地，又是这个文明数百年间的心脏。你知道吗，司。这意味着足够多的人在这里留下了足记，足够多人的人对这座城市报以了期待。寄托了足够多的愿望，而后又成为了礼天教的圣地之一……这意味着这里有足够多的精神财富。” “精神财富……”司南佩回味着这个词语。 “无论是神术还是魔法，可都是以精神力量来驱动的——虽然它们的运行方式有所不同。”希尔梅丽雅耐心地为司南佩解释，“魔法的消耗远远不止你眼中看到的哪一点。司，在施展一个魔法的背后，隐藏着庞大的能量流动。” 司南佩点头，这个他明白。不过，作为魔法的施展者，魔法师们需要向教会一样扎根在这种地方吗？ “其实也是因为我们无法把这异空间给搬到其他地方去啦。”希尔梅丽雅笑道。 “……恐怕这才是主要原因吧。”司南佩不想吐槽什么，这帮魔法师们和凡人一样，也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习惯。 “对了。”司南佩突然想道，“你说，一个把人送回过去的魔法，可能存在吗？就是说，穿越时间……”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希尔梅丽雅虽然很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照实回答了，“这样的魔法运行方式肯定和其他魔法不同。找我看来，它需要的是怨念把，最起码需要一个国家的怨念，大家一直都希望某个东西从来就没出现过之类的，说起来和信仰力量有点相似呢……而且这种魔法可一不可二，绝对只能施展一次。” 司南佩听到此处，打了一个冷战。(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黑猫?魔法师? 听完希尔梅丽雅的话之后，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司南佩脑海之中升了起来——一个关于克里斯蒂娜为什么要穿越时间回到这个时代的猜测。 不得不说，此时司南佩的猜测已经距离事实相当接近了。 不过那可怕而且令人绝望的猜测最终还是被司南佩压回了脑海里。他不停地鼓励自己，未来是不可测的，只要没有亲眼看到未来，那么未来的可能性便不会因为任何方式坍塌下来。更何况，就算那种可怕的未来是真实的，那么这种未来也是可能能够被改变的。这或许也是一种自我催眠，但是这样的催眠起码给予了他努力前进的动力。 今天他拉着希尔梅丽雅来到此处，不就是为了探知命运的真相吗？司南佩觉着魔法师议会的大图书馆里面，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走进尖塔的大门，里面豁然开朗起来，这里果然不愧是异空间，推开大门司南佩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里面空间之大，完全不是那座小小的尖塔所能容纳的，夸张一点说，这里面的空间如果与罗曼城比大小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南佩发现自己头顶上已经没有了太阳月亮和星星，除了脚下踏实的大地之外四周皆是一片虚无。如果不是还有重力的存在，司南佩真的担心自己会迷失在那无尽的漆黑之中。 虽然这里没有任何令人害怕的东西，但司南佩却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惧，不光是因为这个神奇的地方是颠覆了他三观的东西，更是因为这地方的虚无。 黑暗本身就已经是最令人恐惧的东西了，完全不需要多余的鬼怪来点缀，唯一让他安心点的也就只有脚下的大地了——当然。也包括这片大陆上的人造建筑物。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此时的大地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如果这个时候…… “哟，希尔梅丽雅，你今天怎么带了那么一个面生的人过来？难道他就是你曾经提到过的救世主不成？”一个妩媚的女声传进了司南佩的耳朵里。 “谁？”司南佩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四处张望。 “你就不要吓他了，薇欧拉。”希尔梅丽雅低下头。他是个外行人。” 司南佩赶紧望向了希尔梅丽雅的目光所及之处，却惊奇的发现了一只正在舔着爪子的黑猫。 司南佩擦了擦冷汗，难不成……这就是刚才那个女声的发出者？ 黑毛像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阵烟雾从地表之上弥漫开来，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了司南佩面前。 “您好啊，来自‘赛里斯’的司南佩先生。”薇欧拉眯着眼睛，鞠了一躬，“我是魔法师议会的议员之一，紫袍薇欧拉。” 就像是她的外号一样。这名女巫身上穿着宽大而且不合身形的紫袍，除此之外，她头上戴着的巫师帽同样也是紫色的。 在这个年头，想要穿一身紫色衣服还是相当困难的，只能利用有限种天然矿物燃料和生物染料的人们还是很难配出正宗的紫色。不过目前看来……对于魔法师而言这倒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了。 “您好，薇欧拉小姐。”司南佩欠身回礼，“我以一介白身贸然来到此处，如有打扰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两人见礼的时候，司南佩同样也大体打量了一下这名女巫。看样子她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比司南佩矮了一个头还多，脸蛋也很稚嫩，圆圆的还有一点婴儿肥的感觉，不过身材却足够凹凸有致，即便是宽大的袍子也掩饰不住她身形的优美。 从视觉角度来看，这名女巫毫无疑问是一名发育过早的萝莉。不过从感觉上来讲，司南佩却觉着，她必然是一个年级几十甚至上百的老妖婆。反正是魔法师嘛，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司南佩曾经听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说过，有一部分魔法师只拥有和常人差不多的寿命。但是另外一部分魔法师，却拥有着远远高出人类身体极限的寿命，据说议会中的最老者连他们自己都算不清自己的年龄了，因为他们在西比尔写就预言书的时代里就已经是杰出的魔法师了。 长生不死是许多人的梦想，司南佩当然也不例外，他同样好奇地问过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如此长寿的，不过听到的回答却把他吓了一跳。 “每个人擅长的魔法都不同，所以每个人使用的方法也不一样啊，有的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替换成自己配置的药水，有的人会想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变化尽量停滞，不过这样能够延长的生命终究有限，据说有一名得到过西比尔指点的巫师靠着什么‘抗氧化’的方法活了四百多年，我也搞不明白那个‘抗氧化’的方法最后身体还能用不过脑死亡了……还有一部分人做的更绝，要么抛弃自己的身体想办法单独以能量体的方式存在，要么想办法定时更换自己的身体……”当初司南佩也是惊讶了好一阵子。这帮魔法师无论如何都不能小看！而且有不少家伙并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才想办法延长自己的生命，他们在乎的是能够投入研究的时间…… 只不过司南佩到现在还没搞懂“抗氧化”三个字的发音是什么……经过好多代的传承，这个词的发音在欧吉尼亚人口中已经几度变迁，他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专有名词——其实他如果往汉语的方向思考，早晚有一天能搞明白的，不过陷入思维误区可不是那么好解脱的。 “怪你干什么。”薇欧拉耸耸肩，“能进到这里来的人，都说明你有资格来到这里……” 司南佩无语。薇欧拉的意思是，他站在了这里，所以他有资格站在这里…… 薇欧拉往四周看了看，冲着希尔梅丽雅问道：“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密友奥弗涅女公爵呢？在理论上，她可是有着一张从祖上传下来的议席的，就算她以前住在卡佩没空过来，现在也该来看看吧？”(未完待续。。) ... 第五十八章 不正常的群体 和已经混得熟稔的司南佩在一起时不同，面对正巧碰上的这名女巫，希尔梅丽雅说话还是显得有些拘谨：“那个，薇欧拉小姐，虽然特丽莎她在理论上拥有一个席位，不过到了她这一代，却已经不会多少魔法了……当年克里斯蒂娜夫人去世的很突然，很多应该传给她的东西都没能传承下来。∑，” “唔，我知道，不过魔法这个东西也不是说没有老师教就一定不会的，还是得看天赋……只要懂得了基本原理，她也未尝没有重新拾起魔法的可能性嘛，那双尖耳朵可是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宝贝，平白糟蹋了岂不是很可惜？” “尖耳朵？”司南佩还是头一次听真正的“内行人”说起有关特丽莎尖耳朵的问题。一开始司南佩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曾经怀疑过特丽莎会不会是精灵，或者至少有精灵的血统……任何一个看过奇幻的人都会怀疑这一点，司南佩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后来搞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出现过精灵这样堪称是上帝宠儿的不科学生物。 虽然之后司南佩也曾经思考过这双尖耳朵是怎么回事，也打听过，不过大家都支吾着回答说这就是奥弗涅家族自祖上传下来的特征，是别处见不到的高贵血脉，这让奥弗涅家族的人拥有了比别人更加出众的听觉……虽然司南佩一度怀疑过这双尖耳朵与魔法之间有什么联系，可得不到准确情报的他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为了基因突变。就算地球上没有这样的例子也不能证明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不是…… “怎么，你还不知道？”薇欧拉看了司南佩一眼，咯咯笑了起来，“那双尖耳朵，可是昔日奥弗涅家的祖宗自己对自己改造出来的结果呢。虽然那个时候连卡佩还没有，奥弗涅也还不姓奥弗涅……” “呃……”司南佩又上下打量了打量薇欧拉，“看您的样子，您亲眼见过？” 薇欧拉点头：“那个时候还是古罗曼的帝政时代呢，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文明真是比现在这个乱糟糟的样子强多了……” oh，my　god！到底要不要这样？司南佩泪流满面。照面前这位女巫的说法，她起码活了一千岁……敢问这位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真是值得我等凡人仰望啊！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还没有能让人活那么多年的技术呢，能活到七十岁就算是寿终正寝了……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把您的技术拿出来共享下造福劳苦大众？ 当然，这也只是司南佩瞎想罢了，毕竟魔法这个东西的要求就是劳苦大众的认识水平沟够低和魔法本身的神秘性够高……找这样说来，任何一名魔法师的看家本事都是不可能推广的，一脉单传就是最好的传承方式。 但司南佩仍旧很在意，一名魔法师又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体下如此狠手。并且把这种改造变成了自身家族的标志呢？ 按照正常的遗传学规律来看，一个人丁极端稀少而且没有族内通婚可能性的家族想要在一千年的时间跨度上保持这种神奇的特征可是相当困难的，如果是伴性遗传还好说，可据司南佩所知，奥弗涅家族并不是一味地传男不传女或者传女不传男…… “那双尖耳朵，可是有着放大魔法威力的效果呢……”薇欧拉摇着头，“这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魔法这种东西通过物理上的改进是几乎无法增大威力的。魔法的根基构筑于人们心中……不过奥弗涅家族实现了这项本不可能的任务。” 司南佩无语……特丽莎的尖耳朵，好像还真的和奇幻中的精灵耳朵一样。能让自己更加擅长魔法啊？司南佩猜想，或者这是一种信号放大器或者是接收器？ 特丽莎真不愧是神明或者某种大世界意志的宠儿…… “您知道的，薇欧拉小姐，奥弗涅家族可和一般无事一身轻的魔法师不同。”希尔梅丽雅笑道，“他们更像是世俗人，魔法师中的异类啊。相比起魔法，拥有贵族头衔的他们更在乎的是世俗中的事情。” “说的也是。”薇欧拉点点头，“不过按照传统，议会中的席位还是会为她保留的。” “好了，不陪你们闲聊了。我有点饿了。该去海边捉两条鱼开开荤了……”说罢，她又变成了一只黑猫，径直从司南佩和希尔梅丽雅来时的大门走了出去，消失无踪。 “捉两条海鱼开开荤？”司南佩的三观又一次崩坏了。 “这很正常的，司。”希尔梅丽雅笑笑，“如果你有机会变成动物，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些它们的习性……还有的魔法师喜欢冬眠或者是筑巢下蛋呢……” “呃……”然后司南佩就看到了一只乌鸦嘎嘎叫着从黑暗的虚空中飞过，穿越大门到外面去了。 司南佩猛然惊觉，自己从前对魔法师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或者应该说，自己从未了解过他们。 临出去之前那乌鸦还对着两人喊了一句；“哦，希尔梅丽雅带生人来了啊……啧啧，不是小相好就是小相好……” 希尔梅丽雅满脸通红，司南佩彻底无语。他早就应该知道不可以对这些名叫魔法师的家伙抱有什么期待的。简单来说，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怪人，超级怪人。 “希尔梅丽雅，你快点带我去大图书馆吧，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司南佩哭丧着脸。 “嗯，我这就带你去。”希尔梅丽雅点头应是。她也明白自己身属的这个群体不怎么正常。 这片空间虽然广大，脚下的土地可以与罗曼城比肩，不过却显得空空荡荡，虽然有一些巨大的人造建筑以及建筑废墟不过这些东西也填不满这里。 不知道因为是魔法师们太过懒惰还是这片空间根本就不适合动植物生存，所以这片土地上常驻的生物也就只有区区一百来名魔法师。 要知道，整片大陆上才有三百名魔法师而已……(未完待续。。)u 第五十九章 大图书馆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呢？司南佩在脑海中不断充斥着类似的疑问，这个地方的存在超出了他，也超出了一切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在他所知道的科学体系中，也根本不应该有这种异空间的位置存在，这一点也不科学。 不过，但却很魔法。事实就是，这片土地漂浮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面，就像是无尽深渊中的一点绿洲，来人却能够在这里呼吸，似乎是用魔法点燃的路灯维持着这里仅有的一点微光。 它就这样存在着，无论司南佩能不能够理解，但是它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事实。 “希尔梅丽雅，你为什么从前从来没和我说过，欧吉尼亚还有这样神奇的地方？” “这有必要说吗？虽然这里的存在堪称是一个奇迹，不过它并没有超出人们的认知呀。”当司南佩问起来的时候，却得到了希尔梅丽雅这样的回答。 司南佩无言。难道这样的存在，还没有超出他们这些魔法师的认知吗？ 两人借助昏暗的灯光前行着，这里并没有马车之类的代步工具，希尔梅丽雅也没有掏出扫把来飞行。 “这里确实有点暗，我的视力因为常年泡在实验室里有点受损，所以咱们还是慢慢走过去就好，反正大图书馆离这里也不远……” 因为希尔梅丽雅的这一句还不远，两个人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其间两人路过了一个巍峨的建筑。与天朝的人民.大会堂也不遑多让，希尔梅丽雅为他解说，那是他们开会投票议事的地方。 里面没有一丝灯光。司南佩觉着那或许是因为现在可能还不到开会的时间吧。 一路之上，也有许多魔法师的居所和实验室散落在道路两旁，在这些建筑物周围，好歹算是有一丁点绿色植物了，不过依然稀少的可怜，而且它们的周围也有一些怪模怪样的设备，司南佩猜想这或许就是这些植物能够在这里生存的原因。司南佩看的出来，这些魔法师们为了养活这么一丁点植物费了不少的功夫。 终于。在道路的重点，司南佩见到了希尔梅丽雅口中的大图书馆。和别处的冷清不同，这里竟然还有一些人气，一些魔法师从这里进进出出。 不过他们在看到司南佩之后的反应几乎一样：“哟。这就是西比尔预言中的那位救世主啊？看着不像啊……” 这让司南佩很尴尬。希尔梅丽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解释：“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把你的事给……” “你还真是大嘴巴啊。”司南佩叹气。 “我想求得这些魔法师们的帮助嘛。”希尔梅丽雅撅着嘴，“谁知道他们根本不把我对德?莱斯和阿鲁埃大师他们的控告当回事。” “……”看来希尔梅丽雅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了。司南佩问她，“控告？” “对啊，就是控告，怎么，有问题吗？”希尔梅丽雅道，“‘魔法师协约’之中有规定啊，因为我怀疑他们在实行什么阴谋，有可能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司南佩无语。这个什么“魔法师协约”貌似还挺高大上的样子？不过从希尔梅丽雅的用词是“平衡”而不是“秩序”或者“正义”之类的就能看出来。这帮魔法师们也不是什么喜欢操闲心的家伙，和地球上的那些科学家研究员们一个样，他们应该是对自己的世界更有兴趣的家伙。 希尔梅丽雅又说道：“不过这些家伙真的都是懒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哼，我的话全被他们当耳旁风了。” 司南佩摇摇头，不是当耳旁风，而是看来他们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也不在乎什么西比尔的预言。更有可能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早就知道这些内容。 阿鲁埃和德?莱斯所要做的，只是让世界线在原本就预定好的轨迹之中运行。这在魔法师们看来，没准就是天经地义的……虽然司南佩相当厌恶这种所谓既定的命运。 两人踏进了图书馆，里面豁然明亮起来，这里并没有保安之类的家伙，不过还是有几个铁皮兵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真要有人打进来了它们能不能活动起来迎敌，几个没有人握着的扫把自己在仔细的打扫着地面，这一切和那些奇幻小说之中描述的魔法师据点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在司南佩看来是缺乏新鲜感的。毕竟他也看过《哈利?波特》。对他来说最为震撼的是这个空间的存在而不是这个图书馆。 图书馆很大，据希尔梅丽雅所说足有上百层，而每一层的占地面积也在一千个平方左右……只不过与平地而起建高楼不同，这座图书馆是向地下延伸的。 “这里的借阅是相当自由的，甚至你借了不还都没有问题，因为你拿走了一本书，随后就会有新的书由魔力生成，不过要注意，这里的书没法带到外面的世界去。”希尔梅丽雅提醒道，“这里几乎拥有欧吉尼亚从诞生文明以来的所有书籍，无论它是凡俗的，还是有关于魔法的。而且这座图书馆的面积也在不停增长……人类的历史在变厚。” “那还真是神奇。”司南佩发自内心的感叹，可以说，这座图书馆是这个空间里最大的瑰宝也不为过。 “那是当然，即便是对魔法师而言这座图书馆也是无法替代的财富。可以说，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唯一魔法。”希尔梅丽雅同样感慨。 “唯一魔法？”司南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嗯，唯一魔法，最起码这是欧吉尼亚最伟大的唯一魔法。”希尔梅丽雅点头重复。 “那个……希尔梅丽雅，我是想问这个唯一魔法是什么意思。”司南佩略微有点尴尬。 “简单来说，就是只可能成功一次，甚至能够撼动世界的魔法。”希尔梅丽雅解释道，“这座图书馆，代表的是人们对知识的渴求……只要这座图书馆的存书在增长，那么人类的文明即是在进步。” “那么，如果存书减少了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魔法师眼中的世界 “那么，如果存书减少了呢？” 希尔梅丽雅听到司南佩的问题，哑然失笑：“不会的啦，在我所知当中，这座图书馆的存书一直在增长……但是，听一些老头老太太说，古罗曼帝国灭亡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存书减少的现象。” “为什么？”司南佩此刻像好奇宝宝一样。 “因为外面的孤本湮灭掉了，所以这座大图书馆里的书籍也会随之消失。”希尔梅丽雅解答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这大图书馆里面的书籍来源于对外面信息的拷贝？”司南佩有点明白了。 “简单来说可以那么理解。”希尔梅丽雅点头。 “那么……这个空间，不会也是用某种魔法制造出来的吧？”司南佩惊奇道，“是不是，这里的空间是虚假的？” “虚假的？不不，虽然一般人很容易那么理解，不过在我们魔法师的眼中，被认识到的就是存在的。另外，关于这个空间……或许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吧，不过它的历史太久了，我并不是很清楚。”希尔梅丽雅摇头。 “被认识即为存在吗？无论它的实质是什么？”司南佩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 “虽然对这个世界的本质，魔法师们之间也分为好几个学派，争执不下，不过我的老师认为，这个世界，就是可以被描述的信息的总和，有的人也把这个世界称作人类认识到的事物的集合……总之区别并不大。”希尔梅丽雅笑道，“甚至有激进派把这个世界，或者这个星球称作是牢笼。” “牢笼？”司南佩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 “嗯，曾经有一些异想天开想要探索世界边缘的魔法师们试图进行极限的飞天探索实验。”希尔梅丽雅点头道，“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脚下的大地是一个球体，所以就有人想要看看这个球体的外侧是什么。外侧的边缘又在哪里，不过……所有的人都失败了。 “是因为缺氧？身体承受不了高空的环境？”司南佩猜测道。虽然这帮魔法师们的身体素质可能远远超过一般人，不过对环境的耐受力肯定还是有个极限的。 “不。”希尔梅丽雅摇头，“司，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在因素，最根本的原因是。没有人能认识到那里，甚至连人类的想象力也触及不到那里……包括我们这些魔法师。你知道的，这是一个死循环。虽然魔法的基础是大众的迷惘，不过这仍旧需要他们相信有这样的魔法存在。简单来说，就是，世界上没有人相信有人能飞那么高，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的范围有那么大。对于人类来说……外面的世界不存在。” 司南佩叹息，这，可真是个悲哀。 “那么。这里的空间呢？有没有界限？”司南佩追问。 “有，但是又没有。”希尔梅丽雅摇头，“有人做过实验，朝着边缘一路飞行，不过最后却又回到了自己的出发地。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那位实验者绕了一个大圈子，不过后来再实验的时候加上了许多确保走直线的方法，实验结果仍旧没变。” “……”司南佩沉默了。 半晌。他才说出了话：“呐，你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了丰富的知识和对这个世界理性的认知，并且人类的技术也在不断进步，当然，代价就是魔法的消失，你说有没有魔法师会答应？” “绝大部分人都会答应吧，包括我在内。”希尔梅丽雅思考了一小会儿。道，“其实魔法师们对这个有限的世界都厌烦了啊，我也有点烦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乎没有进步，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变化……许多人都厌烦这个世界的狭小。” “厌烦这个世界的狭小？”司南佩喃喃道，“如果，有一天魔法师们得知了，我们这个世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整个宇宙却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东西等待他们去探索，他们会怎么想？” “恐怕会乐坏了吧。”希尔梅丽雅笑道，“不过你说的太不切实际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大吧……” “如果我说天上的两颗月亮，还有群星都是和我们脚下一样宽广，甚至更要打了无数倍的大地，你信吗？”司南佩反问。 “虽然我很想去相信，不过作为一个比一般人看的更加遥远的魔法师，我更愿意脚踏实地的去认识问题。”希尔梅丽雅回答道，“不过我的人生还很长，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我并不急于一时。” 司南佩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希尔梅丽雅的时候，她那副以为自己炼出了金子时的兴奋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司南佩发觉，那副表情中出了含着对能够还清债务的高兴之外，还有对发现新事物的惊喜吧。 这群魔法师，和奇幻小说中的那些老古董不同，他们真的更像是一群科学家和探索者。只不过，他们所使用的魔法，束缚了他们的脚步，一味的仰赖这种靠着精神而产生的奇迹，却没有想过通过物质手段来开拓这个似乎很狭小的世界。 或许在他们眼里那属于一种很低级的手段？ 因为这个，他们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貌似很高端的化学上…… 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两人很快来到了图书馆的中心，也即是上下楼的阶梯处。 司南佩发了愁：“那么多书，又该怎么找到和西比尔预言书有关的内容啊？” “这个阶梯也是个魔法阶梯哦。”希尔梅丽雅笑道，“只要你心中想着想要寻找的书籍，那么走上这座阶梯，它自然会把你送到目的地。不用精确的目标，只要大概想着就可以了。” 模糊吗……司南佩同样也笑了，这个魔法系统可比地球上那些搜索引擎强的太多了，人脑所擅长的不就是模糊计算吗？比如说下棋，计算机能在国际象棋等项目上用计算能力拼死人类，不过像围棋，计算机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人类的。虚的东西，计算机根本无法计算，而人类可以。 这些魔法就是比科技有人情味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靠人类的精神驱动的？(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怎么,你感到害怕了? 走在这个神奇的阶梯上，心中默念着有关西比尔的的事迹和传说，司南佩不久之后，便惊讶地感到了面前出现了盛放着西比尔预言书的书架。 他并不知道目前所处的楼层在整个大图书馆的什么位置，不过他确实看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资料。 那本他想要查阅的预言书异常显眼的摆在书架的中央，司南佩一眼便看到了它的踪影。 他惊喜的奔跑过去，不过没有多久，这种炙热的心情便迅速冷却了下来。 虽然他在这里找到了想要看到的书，不过这本却没能提供给他想要得到的知识。 和在奥弗涅看到的那本书一样，这本书后面的内容，也被撕毁了。 司南佩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 那本存放在奥弗涅的预言书，是真正的孤本。阿鲁埃和德?莱斯他们，根本不怕自己通过希尔梅丽雅的关系来到这大图书馆查阅资料。 “那些老家伙们真是够狠的。”司南佩苦笑，“如果不是这本预言书本来就只有一本的话，那么就是他们摧毁了其它所有内容相同的书籍。 “司，不要那么快绝望。”希尔梅丽雅从这本预言书的旁边不远处抽出了另外一本，“看，这本书同样也是西比尔的预言书。虽然其中的内容并不相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留存在世界上的西比尔预言集绝对不会只剩下了昔年克里斯蒂娜和阿鲁埃、德?莱斯等人研究过的那一本。如果你有耐心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其它的书中查找到某些线索。” “德?莱斯和阿鲁埃大师他们不会这么粗心吧……”司南佩从希尔梅丽雅手中接过这本书，回答道。 “先不要那么着急下结论，看看再说吧。”希尔梅丽雅道，“这上面的文字和奥弗涅的那本书一样都是赛里斯的方块字，我看不懂。能解答它们的只有你。” 司南佩翻开了书籍。 “来自异世界的人啊，你将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征服者，和遥远东方的那位改革者一样，将会永远为世人所铭记……”司南佩皱起了眉头，“这……这本书明显和咱们原先看到的那本不同，是专门写给某个人看的。” “或许吧。不过咱们同样能在其中找到线索。” “你的理想是伟大的，你的一生是成功的，你将用从自己故乡带来的一切，成就前人无法匹敌的伟业，整个西方都在你的脚下颤抖。你是劫难，你是光荣，你是天使，你是恶魔……”司南佩一边看着，一边把它们翻译成了卡佩语。 听起来。似乎是……司南佩心中有了猜测，这本预言书的主角到底是谁。 “霸业终将成，八荒四海清。以婿登高位，凭才前途明。你将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主角，除非……不是指南针的指南针出现在你的面前。” 前面的话简直不像是预言，一点也没有寻常预言那种的模糊性，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暗示了，这位主角在成功表面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不是指南针的指南针出现在你的面前？”希尔梅丽雅不解。 司南佩却感叹了一声，这个不是指南针的指南针，不就是指的自己吗？司南本是为人指明方向的仪器，可司南佩却只是徒有虚名的玉饰。 “我知道这本预言集的主角是谁了。”司南佩摇头，“它所预言的主角和我无关，其中讲的是目前在塞尔曼身居高位的那位甄南渚先生。” “唉？你怎么知道？”希尔梅丽雅惊呼出声。 “和我的名字有关。我的名字在我的故乡赛里斯指的是一种饰品，可是这种饰品空有指南针的名字却没有指南针的功能。”司南佩简略的为希尔梅丽雅解释道。 这本预言书中的内容很少，精华的部分也就那么多，只不过看起来却显得很厚。因为它是用羊皮纸写就的，而在赛里斯的那本却是……却是用一种类似于印刷纸的载体所写就的。 那位西比尔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啊。最起码不只是区区一位大预言师那么简单。说一句恐怖点的话，她就像是规划了这个世界运行轨迹的神祗，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一般，用自己的方式为世界来划定轨迹。只不过，命运三女神用的方式是纺织，她用的方式却是书写。 这本预言书很遗憾的没有为他提供任何有重要意义的情报。司南佩又开始检索起了周围的书籍。 这几乎全是西比尔——或者至少是假托西比尔之名写就的书籍，只不过真与假非常好分辨，凡是用欧吉尼亚本地语言书写的书籍，基本都是假的，而用简体字所写成的，百分之百就是正确的。 当司南佩检索到了第六本书的时候，他惊讶了。书的名字就叫《记录》，朴实无华，不过却……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压迫感。在捧着这本书的时候，司南佩甚至觉着它有千斤之重。让人拿起来也觉着异常艰难。 里面全是用类似论语体写成的内容 而内容更加让他无法想象。 里面写着： 某日，有一个我看不清相貌的人闯进了我的梦境。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没有魔法师能做到这一点。我试着开始和他交谈，出乎我的预料，他很好说话。 “你是神吗？” “我是的，女孩儿，最起码，那些人类如此叫我。” “可在我的眼里，你既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主人，也不是养育了人类的父母。” “没错，我不是，我只是人们的信念所汇聚的虚影。但是，我能给人类带给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他们需要的东西会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的。” “或许吧，不过现在的他们办不到。而他们开始相信自己力量，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来改造世界之时……” “也即是你消亡之时。” “是的，你说的没错。” “我早就已经看到了一切啊，这是历史的必然。” “必然……吗？” “没错，必然。怎么，你感到害怕了？”(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西比尔与神的对话 “西比尔……与神的对话？”司南佩忍不住惊呼出声。 希尔梅丽雅疑惑地看了司南佩一眼：“司，你在说什么呢？说卡佩语，你说的赛里斯语我听不懂。” “没，没事的，你别在意。”司南佩干笑了两声，他决定还是暂时不要与其他人讨论这么重要的内容为好。 至于说在司南佩之前早有人看到过这本书的可能性，司南佩并不否认。只不过那属于司南佩无法掌控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考虑了。 他接着往下看去。 神在西比尔之后说道：“当然会害怕啊，但是我不会逃避。” “不会逃避吗？” “死亡是无法逃避的。” “你和我曾经见到过的其他神有点不一样。” “因为我比他们看的更明白，仅此而已，人类进步的步伐无法去阻挡。” “看来你确实是一个有资格和我交谈的对象。” “谢谢你的夸赞，女孩儿。” “我不叫‘女孩儿’，我叫西比尔。” “哦，原来你叫西比尔啊。” “在你眼里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你的名字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的来历。我看不到你的起点和终点。” “相当正常，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在我的梦里面说了那么多话，打扰了我的休息，这让我很厌烦。” 司南佩倒抽了一口气，这位西比尔小姐的口气也大了吧？无论怎么说她所面对的是一位神啊！ 虽然这位神，或许也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也或许干脆就是西比尔在梦中自我臆想出来的人物。 “我想请你为这个世界划定前进的方向，我不希望将来信仰我的民会走上歧途。” “哦，原来你就是那位在将来会得到整个欧吉尼亚信仰的神明啊。” “你看，你和我一样，看到了未来。” “不。你只是未来的奴隶，而我不是，我可以掌控未来。” 司南佩可以想象得到，西比尔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拥有的该是怎样一副傲慢狂妄自信无比的神情——虽然她实际上是在做梦。 “是的，你有这个能力。” “虽然我对这种工作挺有兴趣的，不过我不希望让有关未来的无数可能性坍塌。” “未来的可能性已经坍塌了，在你想要窥探未来的那一刻起，否则我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个荣耀的未来。” “因为我能站在这个世界之外。站在时间轴的外面去观察这个世界，而你不可以。你只是河流离游动的鱼，和那些凡人没有本质的不同，而我是鸟。” “你的话很狂妄，不过我无法辩驳。” “谢谢你的夸奖。” “那么，你准备接下这份工作了吗？” “好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从今天开始，我会书写预言。” “看样你只是在玩耍。” “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只是一个贪玩的人。” …… 司南佩又向后翻了好几页。 “你又闯入我的梦中了。这很烦的。” “请西比尔小姐见谅。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关注一个时代？就是两千年后的那个时代。” “那可是个有趣的时代啊，有趣到了点。你知道吗，我有个同胞将会自我的故乡来到此地。” “于是？” “于是我决定好好戏耍一下他们。” 司南佩的手猛然僵硬了，悬在半空，想要翻过这沉重的一页，可是手却无论如何也不听大脑的使唤。 “我看到了你脑海中的深深恶意。” “不，我并没有恶意，我也没有主动篡改他们的命运，只是看着他们的人生轨迹，我真的很想发笑。 “有那么好笑吗？我看不出来。在我的眼里。那个人物的一生都算是相当成功而且美满的。” “你会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因为你没有当过凡人。与那些由凡人升格为神的家伙们不同，你少了很多宝贵的财富。” “……你说的没错。” “嗯。让我看看……该怎么整他们呢，从最西面的家伙开始考虑……有了！喂，你觉着我把穿越时间的魔法流传出去如何？” “这个比刚才的内容有趣多了。” “是吧？嘿嘿，未来的穿越者对异世界的穿越者，一定很有趣。” “……”司南佩无言以对。他很想骂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应该感谢我。因为有我，他才能看到自己后代未来的命运。” …… 司南佩抓紧把后面的内容匆匆翻过，一直翻了十数页。 “终于忙完了，你看，我会给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不同时代的不同人物留下相对应的预言。他们到时候自然会有机缘看到这些内容的。” “你想要把一切变量控制在最小吗？” “没错，我有了一种些剧本的成就感，虽说这个我没有塑造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命运也并非由我来决定。” “可是因为你的观察和预言，未来的可能性坍塌了，只剩下了一条。这和你决定了命运没有任何区别。” “区别大了，因为这样的走向并没有我的主观意向。”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 “哎呀，事情忙完了，又闲下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收几个魔法师徒弟玩玩？” “这和我并没有关系。” “你还真是天性冷淡，不过也正常，你是神嘛……” “对了，你好像还没有孩吧？” 看到此处，司南佩手中的书突然变成了灰烬，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就像是把风化的速加快了几十亿倍一样……而且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有人在外面把这本书毁了。”希尔梅丽雅道。 司南佩沉默无语。毁了也好，这些东西，除了毁人观之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摇了摇头。继续查阅书架上的书籍。 怪不得人们都说，西比尔是代神而言的预言师呢，真相是这样的吗？不可思议。 ……某处古老的遗迹中，阿鲁埃看着面前篝火中的余烬，笑着自言自语：“还是让他看到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呢，希望他的心理防线足够坚强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留给我们的孩子 这次到大图书馆来的收获，远远超出了司南佩的预料，虽然他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一遍，不过收获也确实令他足够满意。 面前的书架上，拜访的不仅仅是西比尔自己的预言著作，同样还有许多和她有关的传说故事集——而且是在外面看不到的。 大图书馆里面有太多往常根本不可能查阅到的孤本和善本了——只要世界上还存在，无论这孤本善本放在哪个大人物的私人藏书室里，也能够在这里查阅到。 这个世界的知识对魔法师们而言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单向透明的了。 就连教会的图书馆里也是一样，虽然司南佩怀疑教会同样有着能够防备魔法师们窥测的秘密档案室之类的设施，不过西比尔预言书在教会之人的眼里是否拥有那样的价值对司南佩而言也是一个疑问。 虽然他敢肯定教皇和克莱芒老人绝对知道一些有关西比尔预言的事情，不过……那毕竟是教会之中的少数人。他们的想法不能以常人来度量，在司南佩看来，他们的行为甚至和阿鲁埃等人有点相似。 放下了最后一本书，司南佩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想我都明白了。” “司，你明白什么了？”希尔梅丽雅基本上看不懂西比尔的著作，语言的障碍对她来说是一种天堑。 “阿鲁埃，德?莱斯他们的目的，甚至包括克里斯蒂娜的愿望。”司南佩摇头。 他们的目的果然是要把世界导向西比尔划定的轨道中去啊…… 司南佩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中的书。 那是一本西比尔写给她徒弟的书。书的最后写道：“如果有一天你们厌烦了这世界的无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召唤来自我故乡的人，他们能够给欧吉尼亚带来你们无法想象的改变。只要你们活得够长，没准能够亲眼看一下月亮甚至星星上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切都明白了。 自己是她们所选择，为这个世界带来改变的天命之人啊……不过。司南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别人当成棋子，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操纵的感觉。 希尔梅丽雅看着司南佩沉思的样子，也没有追问。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呆着，呆了许久。 “走吧。”司南佩最终吐出了一句话，“看来，我和特丽莎所发下的那个掘断魔法师根基的誓言。还真是合了他们的心意呢。” “那……”希尔梅丽雅欲言又止。 司南佩摆摆手：“不管他们了，徒增烦恼而已。没错，徒增烦恼。这样找寻真相到头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他们想让我当主角，那我就当一回儿主角好了。”司南佩放声大笑，“不就是当一回儿主角吗？何惧之有！反正，看样子我也躲不过去了。” “……”希尔梅丽雅沉默不语。 “走吧，咱们回去。”司南佩的笑声中却带着些疲惫，“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 两人回到馆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车缓缓在门口停下。特丽莎和卡拉正站在这里，静静地的等着他们。 时值寒冬，虽然罗曼城地处欧吉尼亚南方，北面又有山脉阻挡来自高纬度的寒流，不过天气还是很冷，雨水夹杂着雪花飘落到两位女孩儿的身上，让她们的肌肤有些泛红。 “殿下？”司南佩跳下马车，满是不解。“那么冷的天气，您怎么不在屋里呆着？您的身体……”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特丽莎的话语一反常态的简短而且平淡。 “什么消息也赶不上您的身体重要啊。”司南佩取下了自己的围巾给她套上。“快回屋里去吧，外面的事情我来操持就可以了。” “不，这个消息必须要通知你。”特丽莎仰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的管家兼男友的眼睛，“我可能怀孕了。” “……”司南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他才哆嗦着开了口。“您……您刚才说什么？” “我怀孕了。”特丽莎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你的孩子。”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司南佩的头脑。 他情不自禁地踱起了步子，虽然他早就很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有个孩子，不过……现在的他一点准备也没有，这让他很慌。在他的想法里。等他有了孩子的时候，应该早就已经功成名就，家境宽裕，能够带给自己孩子一个幸福而且美满的童年，不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最起码也得像一国王子或者公主那般阔气。 司南佩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但是在牵扯到自己家人的事情上，他从来不吝于下苦功。他总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带给自己的家人。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到。就算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也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办到这点。 可是现在的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没有财富，没有地位，没有封地，有的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名气。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只有“我父亲是个大学者”这一点可以吹嘘，司南佩认为，自己有责任为自己的孩子带去无比的财富，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更要有物质上的，两者缺一不可。 司南佩自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穷屌丝，而且还是一个带有浓重心里阴影的穷屌丝，他极端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的不用像自己这般累，可以不用奋斗就坐享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既然自己做不了富二代权二代，那么，就让自己来成为富一代权一代好了。司南佩下定了决心。连西比尔都说自己是主角命，那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特丽莎突然抱住了司南佩：“拿下勒兰城，把她带给我们的孩子。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流浪者。” 司南佩同样抱住了她：“我会的，殿下。我们的孩子既然是一名贵族，身体里流淌着卓越血液的贵族，那么，自然也应该拥有一份与血脉相匹配的封地。” 他决定把勒兰城当成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 不，不仅仅是勒兰城……司南佩想要的更多。(未完待续。。) ... 第一章 在勒兰的城门下 几辆马车和几百名衣甲鲜明的士兵正顺着古罗曼时代修筑起来的公路向北行去。∷∷，不用说，这自然是准备前往勒兰接收政权的司南佩一行人。虽然天空之中下起了大雪，不过这并没有能够阻挡两人的行程。时间不等人。 勒兰城，西邻卡佩，南邻杰诺瓦，东面是自称“最尊贵共和国”“古罗曼正统后裔”的亚德里亚共和国，而西北则毗邻神圣罗曼帝国皇帝的直辖领地奥地西亚，堪称是至关重要的交通枢纽。在生产力异常低下的中世纪里勒兰城并没有得到过多的重视，只是因为陆地贸易枢纽的地位而为商家们所青睐，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勒兰城的重要性越发的凸显。 随着海运的兴起，勒兰城的商业地位在下降，但是随着近代国家的逐渐形成，勒兰城的军事政治地位却在逐渐上升。卡佩人想要干涉萨兰依地区的事务，勒兰城必须拿下，皇帝想要压制教会，勒兰必须拿下，而包括教皇属邦在内的萨兰依诸邦想要保护自己，同样也必须依仗勒兰城。 奥弗涅家族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能够牢牢地把持着这座城市，一是因为奥弗涅历代家主的手腕确实高超，二是因为他们精通魔法，三则是因为局势的微妙平衡。兼有多方背景的奥弗涅家统治这片地方，谁都能接受——皇帝放心是因为知道奥弗涅家身为魔法师这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十分清楚奥弗涅家不是任由教廷揉捏的角色；卡佩人放心是因为奥弗涅家与卡佩众贵族走的最近；而萨兰依人放心是因为奥弗涅家强势的恰到好处，既不像那些咄咄逼人的大国君王，又没有弱到无法保持**自主的程度。 不过个人终究无法与大势相扛，长久以来的微妙平衡终究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打破了。当初特丽莎的母亲离开勒兰前往奥弗涅，也未尝没有避祸的意思。可以想见。市民和商人暴动的背后，未尝没有外国干涉的影子。 传统封建秩序瓦解的迹象已经初露端倪。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司南佩绝不会把这样危险的，为众人所觊觎的地方留给自己的孩子，他要搞定这一切，还自己的孩子一个朗朗乾坤。 他不知道自己下决定要搞定勒兰城的决定是对是错，不过他没的选择。 此刻。特丽莎就倚在司南佩的身上，香甜的睡着觉。 她是真怀上了，最近嗜睡的很——两个年轻人都属于没什么经验的那种，连安全期都避不开，又健康的很，怀不上才见了鬼。 如果司南佩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做出这种令十七岁少女大肚子的举动的话，恐怕要为千夫所指，但是在这里……却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还算有些晚的。 怪不得人家都说有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司南佩可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感受。 走走停停。又过了半个星期的功夫，一众人才来到了勒兰城的城墙之下。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很多，大雪封路，让旅途格外的艰难，一路之上碰到的狼群更是不计其数，还好特丽莎懂得一些驱走狼群的法子，否则司南佩怀疑自己在半路上就尸骨无存了。 有的狼群规模之大令人咋舌，几百人走在一起仍旧有些发虚。漫山遍野的狼嚎此起彼伏，一连十数里不绝——没有体会过的人绝对想象不到。同样可以想见的是。这都是饿疯了的恶狼。 莫非这个世界也有小冰河期？司南佩胡乱猜测。 不过，当下担心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相比起小冰河期问题，目前勒兰的局势才更加令他担心。 来到城下的时候，迎接司南佩等一行人的，不是热烈的欢迎。也不是震天的欢呼，而是显而易见的敌意——守城之人在望见了马车以及后面跟随的士兵时，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城门。 守城军官拒绝他们入城，即便是瓦兰吉和库兰两人表明了身份后也是一样。 “前面的人听着，无论你们是皇帝的走狗。还是哪处的主教，亦或是杰诺瓦和亚德里亚的那些杂碎，我们都不欢迎你们！勒兰绝不接受外乡人的统治！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对你们展开攻击了！”守城军官的话说的很绝。 “……喂，司先生，用不用我们强攻城门？”司南佩所带领的佣兵的头子，一个名叫雷德的中年刀疤脸男子询问道，“我敢保证，凭他们这城门绝对撑不过半天。” 这些佣兵都是教皇出资雇佣，然后交给司南佩指挥的。 雷德自信的很。在出发之前，由司南佩提供设计图纸，教皇提供资金和工人，临时凑出了一批六磅炮。虽然质量堪忧，不过轰破城门还是小意思的。勒兰城的守备力量比卡佩的那些军事要塞差的太远了，虽然城市的周围仍旧散落着许多防御设施，不过都是一副陈旧到了极点的样子，一看就是最近这些年都没怎么好好修葺过。 听瓦兰吉所说，自从城市委员会当家作主以后，把一些看似不必要的经费能看都看了，军事支出也在其中，常备军的规模同样一减再减。曾经的勒兰也以佣兵出名过，不过现在的勒兰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不设防的商业城镇。 不过强攻城门这种行为司南佩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他要的是一座完完整整而且对他和特丽莎归心的城市。 “不，雷德，不要如此冲动。”司南佩摇了摇头，“不就是区区一座城门吗，雷德先生你看着就好了，我对这种情况早就已经有了备案。” 在魔法师的面前，区区城门算得了什么？ 希尔梅丽雅也跟着司南佩和特丽莎来到了这里。现在，她正从自己乘坐的马车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城市。 “喂，希尔梅丽雅，你能不能飞进去把这门给打开？”司南佩笑嘻嘻地询问。 别的魔法师还不好说，不过用希尔梅丽雅来偷城门，还真没几个城市能防得住！(未完待续。。)u 第二章 进城秀 擅长隐藏行迹的希尔梅丽雅在马车里面为自己施完魔法后，就那么大大咧咧地骑着扫帚飞跃城头把门给打开了，顺带撂倒了几个倒霉的守门士兵。 平心而论，就算勒兰城的城防设施已经荒废了多年，可毕竟曾经的底子还在，要真是强攻城门的话，司南佩一时半刻也不一定能拿得下，更何况，这次他和特丽莎是接受勒兰城市委员会的邀请前来和平接受政权的，可不是像别家一样的侵略者！如果真要和守军动起了手来，司南佩可就失败到家了。 教会帮忙雇佣的佣兵们还是相当靠谱的，在城门大开，守军们大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有一小队精锐一马当下快速冲进了城去，把城门周围都牢牢地控制住了。 “……何必呢。”司南佩叹气，这样如同闹剧般的抵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召来了瓦兰吉，询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得到了如此的回答：“估计这帮人已经被皇帝或者其他什么人给买通了吧。” 司南佩只能耸肩：“看来你们勒兰城内的人也不都是一条心啊。” “人各有志。”瓦兰吉摇头，“或许他们是受到了重贿，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单纯的认为大树底下好乘凉，有皇帝做靠山勒兰城能更加稳当一些。” “你们萨兰依人不是都不喜欢帝国北方人吗？你们是两个民族。”司南佩笑道，“你们大部分人都不喜欢那位皇帝吧？” “这我倒是能够保证。”瓦兰吉道，“欢迎女伯爵回来的市民肯定占了大多数。” 对于瓦兰吉的保证，司南佩不置可否，和雷德打了招呼，牢牢地看好南城门之后。一帮人就开始在街区里大张旗鼓的行进了起来。 在这方面司南佩做的很充足，而且佣兵们也在罗曼城临时的做了几天仪仗队的训练，一个个依次把各式各样的旗帜高高地举了起来，最低的也有两层楼那么高，从远处望去声势倒是颇为吓人——不过携带这些道具可没少让佣兵们吃苦头，一路之上抱怨声此起彼伏……不过目前看来那些辛苦还是多少有些效果的。 虽然一般民众不会去费心费力的研究于日常生活无益的纹章学之类的学问。也不会去刻意地记住所有的旗帜代表着什么，不过一些老人还是能够清楚地记起来自己领主的家族象征。 这些老人们兴许是还记得过去勒兰城的繁荣，见到自己领主回到了这座城市，便主动地于街旁躬身行礼，在他们的带头下，行礼的人越来越多，刚刚入城的时候，司南佩感觉自己还处在一片敌意的海洋里——勒兰人还是相当排外的，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繁荣的市区。司南佩则开始一点点找到了身为领主的感觉——或者说自己女友是领主的感觉。 没有震天的欢呼，没有奔走相告的热闹，更没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感动，不过司南佩仍旧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臣服和敬畏。 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一种从未有过的豪气出现在他的胸中。 他将来会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这里的市民都将会是他的子民！他的孩子将继承这一切！ 司南佩把一切不必要的担心统统抛到了脑后，开始享受这令人陶醉的一切——当然，如果他骑的是一头威猛的高头大马就好了。 司南佩虽然行进在队伍的前往，不过他做的那个位置。太像是一位马夫了…… 议会大楼上面的钟声开始当当作响，一大堆衣冠不整的富人们从自己的居所里涌出。开始坐着马车急速向议会大楼奔去。紧急开会的声音住在富人区里的他们都能听得到，而手下人的通报也让他们明白了大概的失态。 奥弗涅家族重新回来了，不再是像过去那样只满足于收取一点微薄的税收，而是要重新君临这座城市。 南方，罗曼城，教会……商人们打心眼里痛恨着这些。只不过他们绝对不会仅仅为了厌恶而抛弃眼下的利益。 虽然他们没有料到特丽莎会被逐出卡佩，也没有料到她找到教会当了新靠山，不过眼下他们也不会再把特丽莎赶出去……这种情况多少让他们有了些忌惮，不过在目前严峻的形势下，奥弗涅家仍旧是最好的背锅侠人选。没有之一。 而且，她可都带着自己的军队闯进城里来了啊……一些怀着别样心思的人偷偷擦起了冷汗，她到底是怎么带着自己的部队闯进门来的？就算用大炮轰，也得三五天才能攻破城门吧？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司南佩把部队进城的行动变成了一次盛大的武装游行，不光是花里胡哨的仪仗用品，诸如火炮之类的真家伙同样不少。按照天朝的习惯司南佩本来想把它们包上红绸仔细打扮一下，可后来为了震慑宵小他干脆就把它们架在车上为市民们展览了起来。 自然，手里掌握着这个城市实权的那些议员们也看到了。 在议会大楼前面的城市中心广场上，佣兵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四散开来，把整个广场四周的通道又全部占领，然后一小队精锐士兵进驻了议会大楼，算是完成了象征性的占领。 司南佩走进马车，把特丽莎搀扶了出来，然后就像是一个谦卑的普通管家那样，跟在特丽莎的侧后方，随着她大摇大摆走进了议会大楼，把戏做了个十足。 而希尔梅丽雅，则充当了神秘来宾的角色，她用薄纱掩住了自己的脸庞，然后穿着长袍尖帽，手持法杖，肩并肩跟随在了特丽莎旁边，昂首阔步，气场十足，但却一言不发，浑身透着一股高冷范——这是司南佩刻意吩咐的，为了能够取得预定的效果，司南佩在罗曼城就为她准备了不少道具，为的就是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强大无匹的魔法师——虽然她本来就是。 那根比希尔梅丽雅本身还高的法杖，就是为了希尔梅丽雅能够装好十三的道具之一……(未完待续。。) ... 第三章 我们来的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司南佩设计的这些还是起了相当大效果的，其实有不少动作麻利的议员已经来到了广场周围。》，当看到他们心目中应该很好拿捏的无知小萝莉变成了疑似女王的生物之时，一时半刻都有点没转过弯来……虽然还没有见到本人，不过看到这赤果果的下马威这些人精们就明白了个七八分，要么是这位奥弗涅家的小女孩儿是个极为辣手的难缠角色，要么就是她身边有能人相助。 如果是后者他们自信还能耍一些小手段，可如果是前者的话……这些脑满肠肥的商人们已经生出了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感来。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这些人把奥弗涅家的人重新请回来到底是不是个天大的错误？虽说一个强有力的人物能够更好地解决勒兰城面临的问题，不过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个，他们想要的是，在能够确保自己利益的情况下顺道解决勒兰城的问题。在他们眼里，如果来的是一个明君式的人物他们宁愿勒兰城烂掉的好。 说白了，他们想要的不是一个繁荣的勒兰城，而是一个能够任取任求的狩猎场，而且，他们只能是猎手，而不能是猎物。他们想要物色的领主，最好是一个刚好能压下矛盾，但却又十分能背锅的角色。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一些想要煽动市民们趁着特丽莎立足未稳把她赶出去的家伙，在看到了这几百号佣兵的时候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要说手无寸铁的市民们了，就算是勒兰城那勉强算是军队的千把号守备团，加起来也不够眼前的佣兵一只手捏的。毕竟能够富甲一方的人物多少都有点头脑和眼力界，什么部队能打什么部队不能打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司南佩就笑眯眯地候在大楼的面前，等待着这些议员老爷们的出场。 议员们当然也都知道这是给他们的下马威。不过既然紧急开会的钟声都响起来了，他们也不得不到场。 随着第一个议员硬着头皮穿过了佣兵们设置的哨卡，后面的议员们也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佣兵们在司南佩的授意之下，把哨卡面前的道路留的极窄，一次只容一人通过，每次通过的人还都得被搜身。至于原先在广场上流连的普通市民和小商贩，早就被佣兵们和颜悦色的请走了，如此一来，这些可怜的佣兵们只能在这里接收万众的瞩目——最起码他们穿过广场这一段路就是如此。 爱看热闹可不是只有天朝人才会拥有的特性。 司南佩也没有耐心等着一个个议员依次到来，在看到有议员出现在广场上之时，他便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大楼，这让原本想和他打招呼的议员们都很尴尬。 不过司南佩这么做有充足的理由。他可是强大的赛里斯的伯爵！论身份论地位，这些区区小城的议员们和他差的太远了。虽然议员们没有见过司南佩，不过看他的黑瞳黑发也就能大概猜得出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商人们可没有孤陋寡闻的家伙。 议会大楼的设置和地球上不列颠的国会有点像。虽然勒兰城还没有发展出党派政治，不过仍旧分出了左右两边，一面坐的通常是代表富人阶层的议员，另一边则是貌似代表穷人的——之所以说貌似，那是因为商人们差不多算是垄断了城市委员会的议席，穷人能够坐进这里实在的是凤毛麟角。 同样，虽然没有奥弗涅家的人坐镇勒兰，城市委员会还是为他们的领主在中间预留了最尊贵的位置——虽然只是摆设。 但从今天开始。他们准备的这一套玩意就步不再是摆设了，相反。除了这个座位之外的其他议席，反而可能会统统成为摆设。 司南佩从来就不是一个喜好皿煮政治之人，虽然他同样也不喜欢极端的专.制，但是，如果这些肮脏的商人们真的想要阻碍他和特丽莎的道路，那么司南佩也不会介意下狠手整治一下这些家伙。 他或许在乎议会的传统。不过却不会一味的屈服于陈规陋习。当然，在今天入城的时候所做的准备，还是为了能够增强特丽莎的权威，进而减少冲突的可能性。 司南佩十分清楚执业政客们的尿性，如果你不拿出一点真家伙来。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俯首听命的。 特丽莎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议会的门口，希尔梅丽雅则是故意在高处挑了一个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切。司南佩还算是相当了解这个女巫妹子的，她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软弱，也常常会出现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状况，所以，让她装十三的最好方法就是扮高冷，只要不和别人接触，自然不会出问题。 当然，她选的位置也是议员们进来时一定会一眼望到的。 至于司南佩，他笑眯眯地在议长位置的旁边新添了一把椅子。 议员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分别按照自己的地位选择位置坐下，不过今天因为特丽莎和司南佩两人在的缘故，他们坐下之后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窃窃私语的交谈声，而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会议的议长，一名一看就是和事老的胖子在随后也赶到了。 此时的勒兰城并没有市长或者是执政官，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勒兰的日常政.治生活早就已经瘫痪了，目前全是在靠商人们维持局面。 司南佩不得不高呼庆幸，因为他们是第一个赶来此处的，如果来的是别人，那么这座城市早就已经花落别家了。 其实这也算正常，皇帝想要来到勒兰，必须跨越横贯在萨兰依度地区和帝国北部之间的巨大山脉，而卡佩人则因为战争的缘故无法抽身，至于萨兰依本地势力则是受教皇影响太大，即便是杰诺瓦和亚德里亚也不敢轻举妄动。 “哦，贝尼托先生。”司南佩用公式化的笑容同议长打招呼，“我们来的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未完待续。。) 第四章 议会里的下马威 “司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邀请奥弗涅小姐回到勒兰城的决议可是通过城市议会通过的，怎么能说我们不欢迎她回来呢？”议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笑道。 他和司南佩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互相通过姓名和身份了，这是基本礼节。 “或许你们之前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我明显从大家的脸上读出后悔的表情来了啊。”司南佩笑着耸肩，“是不是感觉被阿鲁埃给坑了？” “这……您怎么知道的？阿鲁埃大师给了我们的指点这件事应该是机密才对。”议长还在勉强笑着。 “机密吗？”司南佩摸了摸后脑勺。从来的路上，他就觉着瓦兰吉这位城市特使似乎太过倾向于自己这一帮人了，不仅对勒兰城中的事情无论巨细和盘托出，更是对自己和特丽莎出谋划策。 “呃……”议长没有再说话。 “好了，议长先生，我觉着您要保住今天的这个位置，和我多谈是无益的，不如多去找我的女主人谈谈。”司南佩拍了拍贝尼托的肩膀，貌似忠厚的提醒了一句。 “多谢司先生指点。”贝尼托议长嘴上这么答应着，可是屁股连半点挪动的意思也没有。 “我是说，您应该现在去表明下态度。”司南佩适时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如果您还想保住您在罗曼城的那些产业。我是说，见不得人的那些，比如说贩卖人口走私武器什么的。” 贝尼托议长的目光一阵闪烁，老好人的标准神情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脸上。他转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位黑发黑瞳的异邦人：“司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却有朋友知道啊。”司南佩指了指会场最高处的那名一点也不显眼的女巫，“魔法师的能力。你懂的。” 其实呢这些情报司南佩是从教会那里搞到的，准备用来拉拢分化勒兰城里的商人们，不过为了更够更加有效地震慑住这些老油条，司南佩选择了更加夸张的说法，“不光是教皇支持我的女主人在这个时刻接手勒兰城，魔法师协会也是一样。两者都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 “……”贝尼托议长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典型老好人的模样来。他从口袋之中取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司先生，想不到您如此厉害啊，似乎和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今日之我绝非昨日之我，明日之我也不一定是今日之我，你明白这个道理吗？”司南佩大笑。 “自然明白。”贝尼托议长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去向特丽莎见礼。虽然依照他的身份如此做无可厚非，甚至是天经地义。不过他还是不想让自己在气场上落了下风。 领主明明是议会请回来的，那么真正的权力就应该掌握在议会手中才对。 “贝尼托先生，记得，把姿态放低一点，细节功夫做足一点，前往要让已经来到这的忠位议员们都清楚明白的看到才好。”司南佩悠闲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还不忘了提醒他。 贝尼托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特丽莎的面前。极其谦恭的行了臣下的礼节，特丽莎则故意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不冷不热的和议长随便说了几句话。 一时之间会场内大哗，之前被佣兵和魔法师震慑住的议员们再也忍耐不住和身边的同僚们窃窃私语起来。 司南佩抿嘴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可以想见的是，经过了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议会里的商人们再也抱不成团了，也不用再担心特丽莎被议员们联合起来架空的事情。 勒兰城的议会和其他地方并不一样的是。它有相当大的实权，而且在执政官空缺的情况下，一切政令皆出自议会之手。原本议长只是一个拟定议事日程，组织议会活动的有地位却无权力的清高职位，不过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他却代表着勒兰城的最高的权力。因为议员们人数众多。比起意见分歧也大，所以他反而有了超然的权力。 这样的一个人臣服于奥弗涅家了，代表着什么？ 虽然实际上他并没有臣服于奥弗涅家，不过在议员们眼里，此刻贝尼托主动向特丽莎问安的举动，就代表着这个意思。 很多顽固的自治派都会发生动摇甚至投诚倒戈，这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 这才是司南佩打的主意。 就算议长一人的筹码不足，还有一个亲临现场的女巫不是？虽然希尔梅丽雅坐在高处的角落里没几个人注意到她，不过等会儿司南佩可有的是办法吓唬住这帮议员们。 在贝尼托议长恭恭敬敬的向特丽莎问安之后，这次特别会议也就开始了。 在议长按照往常的程序那样准备开始会议的时候，特丽莎却先站起了神身，扫视了会场一圈：“有效出席人数五分之四对吧？剩下的人没来是吗？” 特丽莎毕竟是个女公爵，演技也是相当一流的，气场也够足，配上她背后人高马大的卫兵，也足够唬住这些议员们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包括议长在内。于是她又自己把话接了下去。 “到场的人很好，你们可以继续保留你们现在的位置，至于那些没来的……我不管他们是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以后他们也就不必来了。”特丽莎一挥手，重新坐了下来 …… 这下马威有点过头了吧？这回轮到司南佩偷偷擦冷汗了，这样不会引起众怒吧？他非常担心这点，按照常理来说，打一巴掌之后应该给个甜枣，这光打巴掌不喂甜枣可不行啊？“ 特丽莎这话直接就相当于剥夺那些人拥有的政.治权利了。许多议员的脸上明显有不忿的神色，但是也没有人傻到在这种特丽莎占了绝对优势的地方出来下说话。 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文明，他们真的是怕被这位奥弗涅家的小姐手下的佣兵拖出去砍了……(未完待续。。) ... 第五章 不会是真黑化了吧? 议员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有兵貌似又有钱的特丽莎真想在这里把他们都砍了，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反抗。本来他们这些家伙的打算是，如果特丽莎来的时候没有带兵最好，如果带了兵，就想办法把这些兵都拦在城外，只让她一人或者顶多再加上两个随从入城，这样才好拿捏，可他们一点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还在睡觉的时候，城门就莫名其妙的丢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议员的这一切反应都被司南佩看在了眼里，不过他只有冷笑。 论这所谓的议会皿煮政治，只算是处在中世纪末期的欧吉尼亚可比地球上差的远了，对于这种政治的办法，司南佩给出的方案就是以力破巧，接下来还有的是好戏可瞧呢！或许在一个科技发达体制完备的现代社会之中，司南佩提出的这个方案肯定行不通，不过在这里，却断然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勒兰城这种商人执政的皿煮体制，无论是社会基础还是科技条件都太过脆弱了，一旦特丽莎把这些议员们彻底一锅端了，以武力控制住这座城市，那么没有人会反对，一是特丽莎是这座城市法理上的统治者，这样做除了会给她带来一个残暴的名声之外，却也落不下别家干涉的理由。第二就是这个所谓议会的群众基础太过薄弱，几十年来的折腾已经把市民们都给搞累了。人心思安，出现一个强势统治者也是他们的潜意识中所期望的。第三就是勒兰毕竟还没有形成什么稳固的共和传统，如果是杰诺瓦和亚德里亚那样拥有几百上千年贵族商人联合统治传统的国家。司南佩你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的这样做，可是在这个基本没有防御力量，也没有贵族只有商人的城市里，他这样基本做不会遇到除了商人们之外的其他阻力。 对于他谋划的一切，特丽莎全都采纳了。 其实司南佩在罗曼城准备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他从来没有过搞政治的经验，在卡佩也多是躲在树荫之下搞实务。不过等到了勒兰城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高估了勒兰城的商人们——这给了司南佩莫大的信心。 或许每一个天朝人都有搞政治的潜质吧。到目前为止，司南佩的计划很成功，而且他自信将会继续下去。特丽莎的素质很优秀，把提前就谋划好的方案执行下去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接下来。特丽莎故意用手指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再次发了话，根本没管本应该主持议会的贝尼托议长：“诸位先生们，对于你们还能记得我这个领主，并且邀请我回来重新这座城市，我谨在此表达感谢。” 特丽莎把感谢这个单词咬的特别重，几乎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究竟是不是在说反话。 反话……？一想到这个，所有的议员们几乎都感觉自己的后颈处一阵发凉。谁都知道，这时候的勒兰虽然还有大城的底子在。不过绝对算是一个人见人怕的烂摊子…… “但是，当我在这寒冬历经艰辛来到这勒兰城的时候，却有人守在城头。拒绝我的入城，守城军官甚至还妄图对我——也就是你们的领主发动攻击。”特丽莎摇头，“这让我十分生气。” “……”所有人都不敢喘一口大气。真要说追究到底的话，特丽莎甚至可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吊死……相当明显的是，那名军官的行为绝对得到了议会整体的授意，没人脱得开干系。如果是拒绝其他外地军队入城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来。可关键特丽莎是议会请回来的统治者这无论是谁都没法赖账。 “很明显，那名军官……”特丽莎停下话语。扫视了一圈。 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特丽莎，没有人不绷着一张弦，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位自己请回来的领主。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要撕破了脸吧？ 就在弦快要蹦断的时候，特丽莎开了口：“肯定已经被外国势力买通，决定背叛勒兰城了。” 所有人，包括司南佩都长出了一口气。议员们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之忧，许多家伙在后悔把特丽莎请回来的同时，也在后悔明知道她不是善茬还硬着头皮来参加这次会议了。 司南破诶担心的是，最近特丽莎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即便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之后依然如此，司南佩真怕她说出什么疯话来和这些商人们撕破脸。毕竟已经虚与委蛇了几十年，就这样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商人们固然有性命之忧，可司南佩也要担心自己和特丽莎会不会成为过街老鼠了…… “就凭勒兰这么一点防备力量，无论是什么国家都能够旦夕而下。”特丽莎摇头，“或许，他是在等待着哪个国家的军队也说不定。比如说皇帝的。” 虽然神圣罗曼帝国的皇帝是包括萨兰依地区在内的整个帝国的名义上的统治者，只不过在萨兰依，没有人会把皇帝当成自己的君主，他们对教皇的认同实际上还更高一些。许多场合下，教皇也确实担当着除了亚德里亚等强国之外的萨兰依地区的代表。 “很明显，那家伙的罪过无法被宽恕。所以，那名妄图阻挡我入城的军官，我决定当众吊死。”特丽莎冷冷道。 喂，喂！这剧本不对吧，殿下？咱们之前可不是那么商量的！司南佩刚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样做似乎有点威慑过头了吧？用这件事吓唬完他们之后不是该讨论财政问题给他们甜枣了吗？司南佩泪流满面。 哦，我可爱的殿下，您不会真的是黑化了吧？吊死人这种话真的适合从一个淑女口中说出来吗？ 司南佩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之精彩，他想到了病娇的克里斯蒂娜，那位一心想要干掉自己祖先的女孩儿。 如果特丽莎真的黑化成了那个样子，他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虽然病娇也是他的萌点没错，不过司南佩真心的希望，特丽莎能够回到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天真样子……(未完待续) 第六章 您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虽然那个倒霉蛋守城军官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中产阶层，虽然那名军官阻拦外地军队进城的举动无可厚非，不过，特丽莎想要把他吊死，没人能阻拦…… 特丽莎现在拥有绝对的武力有谁，先不说勒兰城内的军队早就已经被遣散的差不多了，就算还有一支数量还算可以的常备军，商人们也不敢轻易调动。 事实上，作为这座城市统治者的商人和军队之间的关系一向很差，在奥弗涅家直接统治这座城市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领主是不会对自己的军队吝啬的，无论是薪酬还是给养一向充足。但是商人上台之后嘛……和地球上的那些几乎不设防的皿煮国家没什么两样。除此之外，他们对军队的预算也卡的很紧，绝对不会多出一分钱，不光是普通士兵，军官们也怨声载道。因为他们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商人集团对这个城市统治的团体，他们宁愿军队都退化成一帮连市民和黑帮都打不过的废柴，也不想有一天这些军人们喧宾夺主。 什么？真要有敌人打过来了怎么办？简单，雇佣兵啊！ 司南佩在暗处无奈地叹气，这帮商人们虽然不能说一点政治头脑没有，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当年赶走特丽莎的母亲自己当家作主，不过肉食者鄙的特性在他们身上表现的太明显了，或许他们之中有一两个聪明的。比如说像是瓦兰吉那般能够看明白局势的，不过一旦议会作为一个整体出现，那么多优秀的人一被平均也会变成凡夫。 司南佩不喜欢过分的皿煮。 “诸位。对于我的判决，你们有什么意见吗？”特丽莎冷冷的说道。 有人忍不住出声说道：“女伯爵大人，无论如何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法官处理。” “哼，法官给我老老实实地判处民间的案子就好。军队的事情和他们有关系吗？”特丽莎瞪了那名藏匿在众议员之中的家伙一眼，“那名先生可敢报上名来？” “……”会场上再也没有出声的了。 “很好。”特丽莎点头，“那么我希望诸位先生们后天中午在广场上准时观刑，一起来瞧瞧叛徒的下场。” 见没有人说话。特丽莎晃了晃脖子：“那么，我从现在开始接手勒兰城的所有行政事务。诸位没有意见吧？瓦兰吉先生已经为我提供了一套城里的别馆以作办公之用，诸位把卷宗全都送到那里就好。另外诸位也都兼任着一些行政职务吧？那么暂时先干着，不过我希望在我的手下不要发生阳奉阴违的情况，否则。面对的就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想诸位一定都看到我的魔法师朋友了吧？” 许多议员开始张望起来。魔法师朋友？在哪呢？哦，我的神啊，真的是个魔法师？！ 不是这些议员观察力太弱，反应太迟钝，而是他们太过拘谨害怕了，几乎都没敢观察周围的环境，另一些议员胆子大一些，不过他们四处张望是为了待会儿好准备从这里逃跑，不过看到了有名女巫在这里镇场子他们反而都腿软了…… “如果没有事的话都散了吧。长途跋涉，又和你们这些蠹虫说了那么多，我相当的累。”特丽莎故意做出一副劳累的样子来。“勒兰城的财政窟窿我会先补上，不过事后应该你们缴纳的税款，可别忘记给我缴了！” 议员们如释重负，鱼贯退场，机灵的还没忘记给特丽莎行完礼再走，以期留下个好印象。 随后特丽莎也把佣兵们都遣散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空旷的会场里只剩下司南佩、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三个人的时候，司南佩担忧的开了口：“殿下。您今天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 “入戏？哪有入戏啊，这完全是本色演出嘛。”特丽莎主动坐到了司南佩旁边原本属于贝尼托议长的座位上，然后躺在司南佩大腿上，闭上了眼睛，“司，帮我揉揉额头嘛，我好像有点偏头疼。” 希尔梅丽雅满脸通红的在旁边看着：“要秀恩爱的话晚上回房间里秀去啊，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就不觉着羞耻吗？” “羞耻什么？恋人之间亲昵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特丽莎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个，殿下……”司南佩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打破了她和希尔梅丽雅的闲聊，“您最后撂下那几句话，我担心会让情况有变。” 司南佩有些担心，特丽莎今天的威慑行动会不会造成什么反效果。 “能有什么反效果？”特丽莎笑道，“那些人啊，已经退化到和一群待宰的猪没什么两样的地步了。”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啊。”司南佩相当不安，“本来那些家伙就是不希望自己利益受损才请您回来的，简而言之那帮家伙既不想用自己的钱去填补财政上的窟窿，也不想失去自己的政治权利，您这样一来把他们最为重视的两项都给剥夺了他们肯定会心生怨念的啊。” “那就让他们来，假如说他们真的敢动用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反对我，那么我们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把所有不服管教的人都统统赶出去。我们还能捞到不少东西，如果他们什么也不做我们就把他们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榨干。”特丽莎略显诡异的笑道。 “……殿下，我感觉您变了好多。”司南佩许久没有说话，然后把自己藏在心里好久的话从心里说了出来。 “变了？我变得更美了吗？司？”特丽莎咯咯笑着，一点也不在乎身旁还有希尔梅丽雅，然后把身体缠在了司南佩身上，“说嘛，是不是啊？” 司南佩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是黑化了啊……该死的亨利！ “呐，不过你放心好了，司。无论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啊。”特丽莎突然脸色一正，“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质，真的。” “抱歉，我，我……”希尔梅丽雅支吾着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然后满脸通红的跑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临时住处也要彻底收拾才行 司南佩真的很高兴时至今日特丽莎仍旧保留了那么一点当初初见时的纯真，在希尔梅丽雅跑出去之后，特丽莎就像是当初在卡佩那样和司南佩嬉闹了起来。 当然，春光乍泄发福利的事情也是照例不少的，毕竟空旷的会场之中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司南佩还是被吃的死死的啊。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既然都泡到那么优秀的妹子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说实话，司南佩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抖m症状，也并非乐意当一个妻管严，他和特丽莎之间的从属关系，更像是一种游戏，司南佩乐在其中。或许有那么点角色扮演的意思在里面？司南佩也说不清楚。最起码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什么折节的举动。 作为一个现代人，传统之中的忠诚观念在司南佩脑海之中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他也不可能真的像在亨利面前说的那样，一切按照特丽莎的附庸来要求自己，他对特丽莎的所谓忠诚，更像是对恋人和家人的责任，而不是对主君的。 因为这样，司南佩更加忧心特丽莎的心理健康状况了。他不认为两年前的特丽莎会轻易地说出吊死别人这种话。她在奥弗涅军民眼中的形象看足可说明一切问题。 虽然现在特丽莎去出落得比那时更加漂亮了，美的惊心动魄——也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在内吧。不过司南佩还是觉着那时候全心全意帮助难民的特丽莎更美……虽然现在也不差就是了。 司南佩并不是一个渴望自己长不大也渴望别人长不大的人，他十分清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人的性格、处事方法都会发生。特丽莎的变化看在眼里，他虽然痛心，不过也没有要矫枉过正的想法。 只要她的本心还是好的就行，区区人命，他司南佩也不在乎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在不知不觉间被这个时代慢慢同化了，在战场上见到那么多人惨死。又见过了卡佩战场上双方的无数暴行，司南佩曾经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坚守的底线也都没了。 只要特丽莎好。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别人算是什么！ “虽然很对不起你们，不过还是请你们乖乖待宰好了。”这是此刻司南佩内心的想法。 很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司南佩自认只是一个还算努力的小市民。护短一点自私一点很正常。 从得知特丽莎怀孕了以后司南佩就决意把勒兰城变成自己和特丽莎的私产，彻彻底底的私产。他的恋人是贵族，他也自称是贵族，既然如此，那么他必须得挣下一份合乎贵族身份的家当才可以，他自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将来面对孩子的质问。 奥弗涅已经丢了，估计今后也拿不回来了——司南佩十分清楚亨利的手腕，他不仅十分的渴望集权，而且确实有能力和经验摆在那。想要从他嘴里抢肉根本不可能。至于那个今后自己和特丽莎会成为卡佩国王的说法，司南佩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这事是真的，他也不打算指望这种虚无缥缈的命运。毕竟他只知道结果，而不知道过程。 如果他和特丽莎在七十岁才登上卡佩王位，这有意义吗？ 单单只是一个预言，还不能让司南佩退化成守株待兔的宋人。况且按照那些科幻小说的理论，时空也不一定一成不变，如果因为自己的主观原因而错失了未来的机遇。他又该什么办？毕竟精神都能够形象到物质世界了，谁说精神不可能影响到这时间轴呢？ “命运本身要是也有人性的话。它也会抗议上帝竟然安排它如此作弄人吧。但这是不可能的。其实命运不过是偶然地积习了无数人个人的意识所产生的结果，并非一种超越的存在……”不知怎的，司南佩胡思乱想着，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小说里自己所崇敬的英雄的话。 这句话或许不能带给他希望，却也能够带给他慰藉。年少时不懂人生的艰辛，后来懂了，却丧失了激情和朝气，滑向了一步步衰老的深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命运这种东西，实在是想一想就会叫人苍老。 “司，你又在想什么呢？”特丽莎黏在司南佩身旁，出声把他从胡思乱想中唤醒。 此刻两人正坐在马车上，赶往瓦兰吉提供给两人的别馆。瓦兰吉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当他看明白了局势之后，便开始一面倒的为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人服务起来。至于他是真心为了勒兰好还是想保住自己的财富和权势，这就不是两人管的了，他们两个也不想管。他们都明白，无论瓦兰吉内心是怎么想的，只要现在能为他们办事帮忙稳住局势就可以。 当然，瓦兰吉提供的这座别馆，只是让两人暂时居住的。毕竟这也是一套不小的庄园，没有人会为了谄媚领主就下那么大的血本。 要是真有这种情况反而说明那位瓦兰吉先生所图必大，这反而让居上位者不放心了……如果把讨好上司看做是一种投资，那么投资者肯定希望不要亏本才对。 奥弗涅家在勒兰城原先是有不少产业的，甚至说半个勒兰城都是奥弗涅家的私产也不为过，不过经过了四十年的商人统治，天晓得还有多少产业能回到特丽莎手里。但想必一两套别墅什么的还是能追回来的。 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刻意占人家便宜让人家离心离德的蠢笨想法。一套别院两人还看不上眼。 希尔梅丽雅在议会散会之后就去逛街了，不过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人从现在开始就要整理政务确保把勒兰城拿在手里，两人想最好把那些商人们统统制住让他们没法动小心思，所以时间还是相当紧迫的。 卡拉早在进城伊始就赶过来整理这套别院了，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正在指挥瓦兰吉提供的仆人们忙前忙后。 贵族的臭毛病又在此刻显现出来了，即便是只住一小阵子的院子也要彻底收拾一遍才能入住……(未完待续) 第八章 装富的把戏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司南佩开始了他在勒兰城的撒钱之旅。≧，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震慑这座城市里的宵小。 司南佩明白，如果想要在勒兰城有一番真正的作为，那么足够的威慑力就是必不可少的。即便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也要让本地的商人们认为有才可以。 武力上和政治上的暂且不考虑，在这方面本地的商人们连与特丽莎打擂台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特丽莎这种大贵族来说，商人们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影响力都是无法同她比肩的，就算她现在只是个流亡者也是一样，贵族就是贵族，商人就是商人，身上携带的阶级属性就决定了在这个时代里他们能够有多大的力量。 商人们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他们的财力和作为本地地头蛇的优势。 所以，司南佩准备在商人们最引以为傲的方面下手，彻底打垮他们的自信心。 他要用钱来砸晕商人们。 其实他和特丽莎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不过这无关紧要。只要能够蒙混过关就没问题，他准备来一个惊天骗局。 对于如何进行这次欺骗，司南佩早就已经有了腹案。在正式行动的前一天晚上，司南佩吩咐雷德偷偷准备了二十辆马车，然后趁着深夜从已经被他完全掌控住的南门驶出勒兰。 马车上都提前塞满了东西。 原来司南佩还以为这样看似偷偷摸摸的动作并不好保密，不过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多虑。大雪封路，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行商们都统统躲在了家里，没有人会闲着在晚上一片黑暗的时候出来活动，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绝对是非奸即盗。 司南佩准备用这些马车好好运作一番。 第二天早上。城市里的市民们都被紧急的号声唤醒了，在这个打仗如同家常便饭的时代里，他们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提醒市民们有敌人攻城。 司南佩一点也不介意暂时充当一下暴君的角色，然后让雷德挨家挨户的抓壮丁上南门守城……市民们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有了敌人。应该也不会出现在南面啊？ 再者说了，萨兰依可不是卡佩或者皇帝的的领地奥地西亚那种乡下地方，最为高贵的古罗曼后裔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就被当做炮灰？就算是领主也应该和市民们谈妥之后才能征发市民的！ 而且这不是有佣兵吗？无论怎么说也没有敌人刚刚围城一天就征发市民的道理啊？这领主胆小到了这个地步吗？！ 欧吉尼亚的城墙和天朝有很多不同，绝非那种又宽又厚又高大的夯土墙，虽然在结实程度方面与天朝的同时代城墙有差距，但在许多情况下，也实在是没必要用大量兵力去填充战线，交战双方的战场宽度根本不像早已习惯了大兵团作战的天朝那么大……毕竟国情不同，所以各种军事观点和作战思路也不会一样。 那些老爷们把这样的庸才请回来当领主真的没问题吗？很多市民相当疑惑这一点——相比起其他地方。萨兰依民众的独立程度是首屈一指的，而且识字率也是最高的。 换句话说，萨兰依人都对效忠领主那一套不感冒，他们看中的是利益。如果把领主请回来了还不如商人们当政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在意把领主再赶跑一次的。 不过在佣兵们的恐吓下这样的说辞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很简单，佣兵们根本不是本地人，他们可不会在乎市民的想法，如果把他们逼烦了他们也不介意动手杀人……萨兰依人算是欧吉尼亚大陆上最为识趣的民族了。很多人只能随便披上一件外套。然后就提溜着粪叉之类的东西上了城墙。 “哦，咱们那位新领主不会胆小到了这种地步吧？南门外面明明就只有四百号人啊。这点人放进城里连点水花都翻不起来啊。真的有人会异想天开到拿四百号人来接收勒兰城吗？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有很多人上了城墙之后就犯起了嘀咕，“果然只是个小女生，虽然挺养眼的，很不过把这样的小孩儿请回来当政真是个错误中的错误。” “是啊，从刚入城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一个只会用蛮力的小丫头而已。根本就没资格当这勒兰城的统治者！咦？外面那些家伙怎么一点发动攻击的意思都没有？大炮也摆在马车上没放下来。” “对面领头的家伙好像在喊话？啧啧，我听不懂啊，这不是那些北方佬的话吗？” “我能听懂一点，不过不知道正不正确。那家伙好像很愤怒，在指着我们的鼻子大骂。并且叫我们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哈哈哈，城底下的家伙不会是脑袋烧糊涂了吧？” “……那个，诸位先生，相当抱歉，因为守城士兵经验不足，错把前来运送物资的友军当成了敌人……”司南佩这个时候适时地登上了城门，一本正经的说着谁都不会相信的蠢话，“外面那些其实是友军，快打开城门。” 所有人都无语了，一个个都拿看待傻子的目光望着司南佩。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犯下这么二的乌龙。 市民们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不过佣兵听就够了，城外面的四百号人和昨天晚上偷偷出出城的二十辆马车一起，进入了勒兰城。 之后……之后头一辆马车就在推搡中就被碰翻了。 这么冷的冬天没几个萨兰依人能受得了，更何况还是在一天中最寒冷的日出时节？大早上被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怨念可想而知，一系列巧合之下碰翻了一两辆马车再正常不过了，什么事情就都没出才不正常呢。 “金子！”有人惊呼了起来，头一两马车被碰翻之后，大量黄灿灿的金子从马车上面滚落了下来！十足十的金子。 场面很混乱，有些人甚至开始打起了后面马车的主意。 不过，佣兵们可不是本地人啊！ 接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轻松的成功 接下来……接下来佣兵们就开始用司南佩配发给他们的手弩杀人了。※％，想要趁乱拿走黄金的家伙，统统都被佣兵们用手弩当场击杀了，场面一下子就被镇住了。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明白命比钱重要这个道理。面对死亡的恐惧让那些试图趁乱偷走黄金的家伙们都怂了。 佣兵不是骑士，他们可不会在乎骑士的准则，也不会在意不得用弩来杀伤礼天教信徒这种早已经过时了的破规定——实际上骑士们也都不在乎这个了。 弩在欧吉尼亚的文化之中虽然是一种极端不名誉的武器，不过，它的实用性无论在东方西方却都是得到了验证的，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的司南佩在努力研发火枪之余，当然不介意同时改进一下各种情况下的弩具。虽然热武器在历史演进的过程中必然会取代冷兵器，但是司南佩却也没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想法，他十分明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冷兵器仍然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而且论起威力来绝对不弱于热武器，一支由纯冷兵器组成的军队在面对高火器化部队时反而可能有优势——比如加勒多尼亚人的长弓手。 虽然在后世决定热武器发展的肯定是它的威力，不过在这年头，热武器受到重视却是因为成本——士兵的成本。一名长弓手的培训最起码需要五年时间，而一名火枪手两个月就够了。 这些方面暂且不谈，先佣兵们手里的弩具。不同于正面战场上杰诺瓦人使用的那种双手弩具，司南佩配给给佣兵们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单手弩。这样的武器在战场上当然是没什么作用的，射程威力都不尽如人意，唯有射速相当出色。 可如果用它们来弹压地方呢？简堪称完美。市民们没人会配甲，用手弩来攻击他们算得上是物尽其用了。如果。佣兵们都是骑兵的话那就更棒了。实际上，在进入热武器时代以后，骑兵除了机动迂回作战、维持战线两翼、包抄堵截、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等战场任务之外，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作用就是弹压地方。比如路易十四那些配发了短枪的龙骑兵们，就是迫害新教徒们的完美打手， 不过现在需要司南佩弹压的是一个城市而不是一个国家。这个时代也不是火器时代，所以，司南佩的治安部队就变成了配发手弩的佣兵…… 司南佩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历史书中那种镇压人民毫不心软的刽子手。他曾经幻想过，有特丽莎这样的领主在，地方的治安还需要刻意去维持吗？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肤浅了，事情就没照着他的预想发展过。 现在，为了自己家庭的权势，他就要对民众痛下杀手了。 老话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司南佩不是圣人，当然也不能免俗。 如果是亨利处在这个位置上，他又会怎么做呢？其实，司南佩这么做，就是因为他在努力向亨利靠拢，别的方面先不谈，亨利对拢权还是有一套的。 这些被征发来此的市民们当然没有和职业佣兵火并的勇气，当然也没那个实力。不幸在刚才佣兵们的攻击中受伤的家伙们。也能自认倒霉。这种情况，被佣兵们当场击杀都不为过。事实上。雷德已经下令把那些不幸被佣兵们打死的家伙吊到广场上去示众了…… 但消息还是传开了，他们请回来的新领主，那个女孩儿，从城外运进来了二十辆马车的黄金！ 虽然……虽然有可能不全是黄金，但无论如何也少不了啊！光一两马车上的黄金就够这座城市抖三抖了！ 这样的道消息在疯狂的传播着，不到半天的功夫。整个城市里的人已经没人不知道这件事了。 商人们在震惊。奥弗涅家很富他们知道，可那是在有奥弗涅领地支持的情况下！现在那个女孩儿早就把自己在卡佩的所有领地都丢掉了，她又从哪里筹的钱？难道是她在离开卡佩之前把所有的现金都转移出来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整个大陆上没人会有那么多贵金属。 司南佩在偷笑。实际上他哪有那么多黄金啊，后面所有的马车里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废物，而头一辆马车里装的也不是黄金而是黄铜……如果是铜单质的话或许一下子就会暴露。可司南佩从罗曼城带来的这些黄铜却与黄金相似很高，如果没有放在火上烤烤，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 在这个贵金属稀缺的年代里，很多普通老姓一辈子都没见过黄金——这并不是在开玩笑。除了一些大宗交易之外，贵金属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里除了偶尔客串一般等价物之外，更多的情况下是用来收藏作观赏品的……无论哪个文明皆是如此。 当然，佣兵们早就明白了司南佩的这点把戏，所以倒是没有一个人起了贪念。 不得不，这批教皇推荐的佣兵口风相当之紧，作战素养也很高，和一般佣兵完全不同，司南佩怀疑他们或许有什么特别的背景也不定。但因为时间的紧张，司南佩并没有能多调查什么。 这个把戏轻易就成功了，轻松惬意到了让司南佩苦笑的程。 那些商人们，竟然没能摸透自己带了多少人过来！如果他们能够确实的掌握了佣兵的总人数，那么司南佩自觉自己的这点把戏会立马穿帮，不过事实上他们压根没能摸透…… 虽然这也明了佣兵们的职业素养高超，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商人们自身……他们的情报络太差劲了！和司南佩想象当中的那种天罗地差了好远。 这时代的商人们远远没有司南佩所想象的那么精明。司南佩有点后悔了，当初是否应该顺着特丽莎，采取的措施更加激进一点？虽然短时期内会对这座城市造成巨大的伤害，不过长远来看，对他和特丽莎的统治却是更有利的。 现在，就看商人们还敢不敢蹦跶，又怎么蹦跶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 加税,要给商人们加税! 其实，司南佩有些多虑了。当商人们从各种渠道得知了他们的领主大人带进城里一笔巨款之后，就纷纷把想要搞小动作的心思压了下去。 他们可不傻，目前唯一的依仗都没有了，他们可不会做什么冲动的无谋之举——他们都是纯正的商人，即便统治了这个城市很多年，身上的阶级属性仍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面对有兵又有钱的大贵族，他们决定暂且屈服。 作为商人，这又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哪怕他们新上任的领主对待他们多么严苛。 司南佩和特丽莎的策略就是狠狠地压制商人。司南佩虽然会让他们继续活着，但他想要尽可能的从这些人身上榨出钱来。作为从小生长在红色天朝，有在商场上打拼了许多年之人，司南佩对资本这个东西从来就没产生过一丁点的好感——当然，这是指别人有钱，而自己是个穷鬼的时候。 至于说发展资本主义萌芽？作为一个穿越者，司南佩自然是相当注意这一点的，不过，发展资本主义萌芽却未必就等于放纵那些无良的商人。 虽然司南佩会容许他们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实力和动力，但是司南佩却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次威胁到统治阶层——现在勒兰的统治者可是他和特丽莎！司南佩又怎么会希望过去的事情在勒兰城重演呢？ 不过既然要打压一批人。那么就得拉拢另一批人了，司南佩倾向的是中产阶层和穷人。 在那个小小的把戏耍完了之后，司南佩立刻在城里宣布针对这两个阶层实行减税政策——他要一个简单但却又冲击力巨大的对比来让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认识到。哪个统治者在台上对他们更加有利。 佣兵们临时充当起了宣传队，虽然过程可能有些粗暴——比如说为了省事，他们强制把人们全都逼到了广场上进行统一宣传——但效果确实不错，在这个媒体缺乏的年代里，佣兵们们这种做法把司南佩的政策迅速地传达给了市民阶层。 其实司南佩相当着急。因为城里面一度有不稳的迹象，很多混混开始试图聚众闹事，有很多商人也试图卷款潜逃……要不然他完全可以慢慢来的。 现实在逼迫他这个一向有些优柔之人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 然后针对商人们。司南佩则进行了加税政策。他和特丽莎手上都没有钱，作为穷人。他可不能在大大咧咧针对平民减税的同时不另开财源。 萨兰依作为这个时代商品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商人们真的很富，有许多人通过贸易和制造业大发横财，即便貌似在衰落的勒兰城也是如此。 不过这下子。司南佩真是把商人阶层给得罪狠了……作为一个穿越者，司南佩真的不想如此，他很清楚商人们在未来会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得罪他们并非明智之举，但是在现在，商人们在本质上仍旧属于弱势群体，所以司南佩也只能做下这样的选择了。 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就算司南佩不想这样做，局势也逼迫他如此做。 至于说自己的后代很可能会为自己今天背锅这个问题。司南佩也有计较。他想，自己目前所做的事，仅仅算是把现在勒兰城的商人们给得罪透了。而并非是得罪这个充满了希望的阶层……这也算是种自我安慰吧，不过司南佩觉着事实也差不多，阶层与阶层之间是流动的，特别是商人，可能过上几十年，那时候的面孔就与现在完全不同了。只要处理得当，这些对统治者的怨念未必会一直持续下去。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商人们没有敢动什么小心思，就算他们再后悔把奥弗涅家请回来，也得乖乖地纳上买命钱了，入城以后，司南佩便把城门处看得很紧，虽然有许多商人试图离开勒兰，但在司南佩的刻意布置之下，还没有哪个富人能够顺利逃走。 当然司南佩也不会愚蠢的对这种事情下达法令，那样会引起众怒的。他选择的方式很简单——找茬。只要有商人试图携带家眷和家产出声，佣兵们总能找到拒绝他们出城的正当理由。 司南佩交给了他们不少说辞。身为一个现代人这方面的优势他还是有的。而且他给出的说辞也没什么人能挑出毛病来。 按照司南佩的吩咐，对于这些想要出城的商人们，佣兵们先是好言相劝，以这种恶劣的天气不宜外出为由看似好心的阻止他们，如果他们不听，佣兵们之后也不介意硬是把他们拦下来，顺便扣上几顶大帽子……可能有人会说了，这些商人们都是傻子吗？他们就不会贿赂佣兵们吗？ 这种情况当然有，只不过司南佩同样很损，他采取了“承包责任制”，只要有富人溜走，那个时候值班的佣兵就会受罚，反正作为一个皿煮的城市，勒兰的户籍系统相当完善……不过司南佩真正敢对这些佣兵们放心的是他会在收缴上来的税款中给佣兵们提成。 那些商人们有如此的胆魄吗？有胆魄的或许在司南佩入城之前就走了，虽然这勒兰城也算是商人们的天堂——毕竟他们掌握了这座城市的政治权利，不过有野心的人一般还是会选择去杰诺瓦或者是亚德里亚…… 不过这次教会虽然给司南佩提供了佣兵，但是却没有多少懂行的会计人员，所以从离开卡佩之后闲了一阵子的司南佩又投入到了无限的案牍工作当中去。不过与过去不同，司南佩相当高兴。 这些全都是流入到他和特丽莎口袋里的钱啊！在这个公库私库不分的年代里，这些收缴上来的税款就相当于他和特丽莎的私产。 一开始司南佩还有些吃惊不过后来他便麻木了——与勒兰城往年的账簿相比，现在只是多收了一点富人的税款，财政收入就有了一个质的提高！ 司南佩从来没想过萨兰依一个城市里的商人就那么有钱，和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平民完全没法比……(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变化 在这个时代里，贫富差距根本没到地球上十九世纪末资产阶级无产阶级矛盾大爆发的那个程度，那为什么，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富人的税率，收入就会有了这种质的提高？司南佩也曾经相当困惑，不过在底层调研了一下处理了勒兰城的一些实务之后司南佩心里就如同明镜一般透亮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个生产力相当低下的年代，一般的平民，包括赤贫的和中等收入者，他们仍旧得把自己的绝大部分收入，甚至是全部收入投入到购买生产资料当中去，换句话说，他们得把所有的收入用来买吃的穿的，根本就榨不出多少油水来，只要提高一点税率，他们就得揭竿而起反抗统治者了，因为他们就靠这么一点微薄的收入来过日子。不仅仅是西方，天朝也是一样。就拿明末来做个比较，政府把农税税率提高到十五分之一，就能酿成民变——虽然这里面也有地主压迫和官僚*的因素在里面，不过一般的小民真是没有多少钱可以用来上缴的。 而还没有多少人的中产阶层，则是因为人口基数太小了，就算能收上来一些钱，可放在宏观角度讲却微乎其微。中产阶层并非一般人理解上的中等收入者，而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群富人，比如说医生、律师或者大学教授之类的职业。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这当然是一群举足轻重的力量。不过在这里，这些人太少了…… 想要提高收入，能够打主意的只有富人。古代天朝喜欢把商人当做肥羊来宰杀不是没有道理的。富人可以很简单的划分为两个部分——统治者和非统治者。在某种意义上讲。贵族和地主知识分子都属于统治者的一员，天朝的皇帝就喜欢讲一些“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说辞，这也是事实。这些东方式的知识分子和贵族一样，都是支撑起政权的基数。而商人不是。无论东西方，在生产力没有得到长足发展，商品经济滞后的地方，商人们都属于可以任凭气欺压的阶层——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当然。在地球上，这一点在西方集中表现为反犹传统。其实从退化成了商人的圣殿骑士团的遭遇也可见一斑…… 想要榨取利益。当然得从商人身上下手。这样得外快对于一个中世纪政府来说是运行当中必然的支撑。 可偏偏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些富人掌握了政权，想要从他们身上拔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当初发起暴动，控制这座城市。为的不就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吗？如果说为了城市的发展要牺牲自己的利益，他们当初还暴动个什么劲啊！可以说，他们暴动夺取政权，就是为的自己的利益。他们想要请特丽莎回来收拾烂摊子，还是为的他们自身的利益。当然，最后一件事已经被证明了是一个天大的愚行……封建统治阶层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还是相当巨大的。 商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自己的利益，这在勒兰城的皿煮制度上就能看出来。 这是相当明显的。勒兰城在过去虽然把选举权利普及到了平民，让没有多少财产的平民也能挑选自己的代言人，开创了在这个时代极少有的皿煮政治。不过，里面一些门门道道，却还是避免不了时代的桎梏——其实不光是在这个时代。在地球上也是如此。 那就是，虽然平民们能够选择自己的代言人，他们本身却没法担任一个群体的代言人……无论当什么官职，或者是当议员，都是由财产资格限制的。这财产资格限制，便是保证商人们能够统治城市。保障自己利益的绝佳手段。而在选票统计上，也和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同——与每一个公民都拥有相同票数的现代社会不同。虽然勒兰城也给予了贫民投票权，但他们实行的却是财富加权制——也就是，越富的人权力越大，一个人可能顶几个几十个人的票，就像是新天朝过去的城乡区别一样，一个城市人的投票权相当于数个乡村人。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勒兰城就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这在他们眼里，甚至还是文明的表现——要不说文明与野蛮是相对的呢，在司南佩看来这就属于野蛮人的范畴了。也更进一步降低了司南佩对勒兰城商人阶层们的观感。像瓦兰吉这样背叛了自己阶层的人毕竟是极少数。更何况瓦兰吉为的也是自己的利益了——宏观上对于社会整体的分析不能套用到个体身上，每个人的利益与他人都会不同。 地球上，财富限制，财富加权这类事，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时候仍旧相当普遍。那个时代也是社会矛盾极端突出的年代，也无怪乎很多出过国的爱国志士们会说出西方文明必将崩溃的豪言。 司南佩对这一点看的很明白。虽然他是一个穿越者，甚至是在脑子里种下了红色思想的现代人——虽然表面上没多少人在乎马恩列斯毛这些共x主义前辈了，不过教育当中所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不过他现在却是一个封建统治者的情夫……不，他本身也成为了一个封建统治者，所以，被屁股决定了脑袋的司南佩当然不会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在压制商人阶层这件事上，没有外部势力能够阻止他，某些人甚至乐于见到他“自毁长城”。 为了自己的妹子，为了自己的后代，他不介意当恶人了！ 遥远的帕黎城，在温暖的书房里，克里斯蒂娜双手捧着杯子，细细地品尝着好不容易才买来的茶叶。虽然在她这个喝惯了高档茶叶的大小姐眼里，这种劣等茶叶不堪入口，不过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她还是割舍不下这自童年就养成的习惯。 她的对面坐着加勒多尼亚的王储，爱德华。 “真是的，你怎么越来越优柔寡断了，越来越像那位‘吃软饭的司’。”聊天之中，克里斯蒂娜随口道。 “啊哈，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说那时的我像极了司吗？” “那时候……”(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爱德华家的插曲 “那时候……”克里斯蒂娜微微仰起头来，回想着过去的事情，“我差点以为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什么意思？”爱德华询问。 “你和司的性格和我原先所知道的完全不同。在我的认知里，司应该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暴君，你则是一个优柔寡断……” “庸人，对吧？”爱德华接话道。 “没错，就是这样。”克里斯蒂娜点头。 “克里斯汀，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爱德华摇头，“卖给你这种情报的人可以去死了。那么差劲的水准还敢出来混，也算他胆大了。” “不，我可没从情报贩子那买什么情报。”克里斯蒂娜叹气。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不过你真的不愿意把你保守的秘密告诉我吗？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爱德华同样端起了杯子，和了一口克里斯蒂娜亲手泡的茶。 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面前的女孩儿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若是我告诉了你那些……你的一辈子就完了。”克里斯蒂娜摇头，“我这是为你好。” “是和预言有关的东西吗？你看我像是会被一两句无稽之谈就击倒的人吗？”爱德华面露不屑之色。 “看来那句赛里斯的谚语说的真是不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克里斯蒂娜笑道，“你骨子里还是那么狂妄。” “身为君上，这是一种必需的气质，无论对错，都必须拥有自己的判断。否则底下诸位臣工各执一词，吵吵嚷嚷。身为统治者又该怎么统治国家？”爱德华摇头。 “好吧，你说的对。”克里斯蒂娜又长叹了一口气，“你确定你要听吗？” “当然，我意已决。”爱德华高高的昂起了自己的下巴。 “那我可就说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克里斯蒂娜凝视着爱德华的眼睛好半晌，才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说了出来。“我啊，是从未来回来的。” 爱德华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撒了一半：“你的意思是……穿越时间？” “没错。”克里斯蒂娜点头，“我来自四百年后，你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属于过往的历史。” “怪不得，怪不得！”爱德华把在这句话重复了两遍，苦笑起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啊。克里斯汀你……是奥弗涅家的后人吧？” “没错。”克里斯蒂娜饮了口茶。“我就是特丽莎和司的后代。” “唉，我还以为他们家族的魔法传承断了呢，没想到……我曾经还以为你是奥弗涅家的旁系回来夺权的。”爱德华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便恢复了常态。 “笑话，奥弗涅家传承了那么多代，何时出现过旁系？”克里斯蒂娜哼道，“可以不客气的说，奥弗涅家的基因里就带有低生育率的缺陷。” “好吧。现在不讨论这个。”爱德华摆了摆手，“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杀了亨利，然后让他的私生女登上王位吗？最后……再来杀了我？这样来改变既定的命运，让你的家族成为卡佩的王者吗？”爱德华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这种话当面和我没有问题吗？” “反正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爱德华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我需要你替我荡平卡佩。而你需要我的势力来完成你的目的。” 克里斯蒂娜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看来你已经忘记了我和你说的话啊。” “你和我说过的话太多了。” “我指的是，我会帮帮你占领卡佩。” “……”爱德华沉默了，“那不是虚与委蛇的假话吗？” “那可不是假话，那是真的。我的目的，就是阻止那两个命中注定要成为卡佩统治者的人登上本该属于他们的宝座。”克里斯蒂娜凄然一笑。“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那么脆弱呢。” “可是我无法想象，你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的家族登上王位呢？”爱德华向后仰在椅子上，脸朝着天花板。 “因为那个位置只会给我带来痛苦，你明白吗？”克里斯蒂娜摇头，“我一家都因为那个座位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宫廷政变？” “不，是民众革命。”克里斯蒂娜苦笑，“整个国家的百姓统统揭竿而起。他们要把王国变成共和国，君王早就已经成为了罪恶的代名词，他们认为，没有国王会更好。” “没有办法挽救吗？” “那是历史的必然，爱德华，无论哪个家族，哪个人物坐上王位，都无法避免那一天的到来。整个人类社会并不是在一成不变的原地踏步，而是在发展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四百年后，我从所处的那个时代里，几乎所有人都识字。” “或许，我可以好好地为你讲解一下未来的历史。”克里斯蒂娜说道。 …… 听完克里斯蒂娜的话，爱德华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信息量太大，他必须要好好思考整理一下思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已经被神给就这样决定了，等待自己的，只能是黯然落幕，而不是成为卡佩之王。 克里斯蒂娜没有打扰爱德华的思考，而是继续喝起了茶。 片刻之后，外面匆匆有卫兵进来，趴在爱德华耳边耳语了几句。 斥退卫兵，爱德华再次望向了克里斯蒂娜：“克里斯汀，你是说，无论谁生在王家，他都会遭遇到这种事情吗？” “相比起东方的赛里斯，这里的阴谋、权斗、骨肉相残什么的都已经算是小儿科了。”克里斯蒂娜放下茶杯，平静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一切你不是早就知道吗？”爱德华冷冰冰的望着克里斯蒂娜。 “哈，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会在乎自己那个精神病父亲的人吧？”克里斯蒂娜耸耸肩，“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模作样了，你巴不得你的那位脑残弟弟把自己的父亲给害死，然后好找到理由干掉他。”(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加勒多尼亚的危机 爱德华瞥了克里斯蒂娜一眼，但是脸上却连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克里斯蒂娜把两手一摊：“看吧，我就说，你绝对不会为自己的父亲感到一丝半点的忧虑，王家的人都这样。” “可你不也是王家之人吗？照你的说法，你可也是未来的王族。”爱德华哼道。 “我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和欧吉尼亚的任何一个王室都不相同。”克里斯蒂娜固执的回答。 “看来你真的很重视自己的家人。”爱德华突然笑了。 “我们家的人都这样，护短、顾家被刻在了骨子里。”克里斯蒂娜和爱德华谈论起这些事情来，一点也不避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可能把面前的王储当成了与其他人都不相同的特别存在。 “能诞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真好。”爱德华悠然道，“从小到大，我家里，只有伊薇娜和我亲呢。” “好了，别谈这些了，让人没来由感到一阵烦躁。”脑海里再次浮出了父母还有弟弟的笑脸，克里斯蒂娜赶忙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把这些只会让她落泪的影像驱散，“刚才那卫兵和你说了什么？竟然连我都不让听？” “你不是知道了吗？我那个弟弟，对……我父亲下手了。”爱德华摇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或许已经在某些人的怂恿之下，试图即位了吧。” “不是或许，而是事实。”克里斯蒂娜纠正道。 “那么我又该怎么办？”爱德华询问道，“现在，我只能求助于先知你了。” “不怎么办，凉拌，说句实话。你那个弟弟，就是废物，和你印象里的没什么区别。只要带兵杀过去，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你可别忘了，你的手里攥着加勒多尼亚战斗力最强、规模也最大的精锐。”克里斯蒂娜道。 “那要是布洛涅人和南边苟延残喘的瓦罗亚家突然进攻我怎么办？”爱德华继续=询问道。 “放心吧，只要动作够快。他们是来不及反应的。”克里斯蒂安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只要能够在两个月之内解决问题，瓦罗亚家和布洛涅都反应不过来。” “两个月么……你确定？” “这是历史书里记载的。南边的瓦罗亚家试图收复失地，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们苦心经营的弹药仓库爆炸了。”说着，克里斯蒂娜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爱德华摸着下巴，“这次……是你引爆的弹药仓库？” “估计是这样没错了。”克里斯蒂娜点头，“你知道历史书上是怎样记载阿金库尔要塞的吗？” 爱德华摇头。 “书上的记载是，不明爆炸……就那么短短的一句话。”克里斯蒂娜苦笑，“也就是说。其实我也是隐身在书中的参与者呢。” “可要是这样，我岂不是在一步步的按照预定轨迹走向灭亡？”爱德华道。 “那么你试着改变一下好了，比如说……你一定要狠下心来，杀了你弟弟。”克里斯蒂娜顿了一下，说道，“在我所看过的书里面，你正是因为没有狠下心来杀了自己的兄弟，才闹出了一系列惨剧呢。” “你这是在劝别人骨肉相残啊。”爱德华哼道。 “说话的权力在我。至于听不听就是你的事情了。”克里斯蒂娜笑道。 爱德华良久无言。半晌，他突然说道：“呐。克里斯汀，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你……你说什么？！”克里斯蒂娜被吓了一跳。 “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爱德华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异常认真。 “我，我……”克里斯蒂娜的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有些不知所措。 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放心我这个连父亲和弟弟都不在乎的人吗？” “不。不是这样。”克里斯蒂娜干脆的背过了身去，“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能有一段像我祖先那样美好的爱情。真要嫁给一个暴君或者同床异梦的阴谋家，我也无所谓。” “那么……你是答应了？”爱德华挑了挑眉毛。 “……真是的，你到底会不会哄女孩子啊！第一次见到你那么笨的！”克里斯蒂娜转过身来，：“连话也不会说！” “……那我该怎么说？”爱德华生硬的提问。 “你应该说‘亲爱的奥弗涅小姐。您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成为我的伴侣吗？我保证一生一世忠诚于您’什么的……”克里斯蒂娜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上。 “……”爱德华半晌无语。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功夫，他一个一个单词的把这话挤了出来：“亲爱的奥弗涅小姐，您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成为我的伴侣吗？我保证一生一世忠诚于您，我向神发誓。” “……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补一句‘我发誓’。不过……”克里斯蒂娜仍旧不满意，“你应该跪着说出这句话来，并且向我献上订婚戒指，懂吗？”克里斯蒂娜嚷嚷道。 “这是四百年后的风俗吗？”爱德华的脸色很难看。 “没错。”克里斯蒂娜捂住了脸，“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一个女孩子的人生又怎么能算完整？当年我父亲亲自前去奥地西亚向帝国公主求婚的时候。可也是把这套做足了的。” 爱德华走出了这间书房，连头也没回，只是撂下了一句话：“克里斯汀，现在不是四百年后。很抱歉，我现在要去准备讨伐叛逆的事宜了。” 叛逆，当然是指他那一点也不安分的弟弟。 克里斯蒂娜一个人在房间里萎靡了起来。她瘫倒在椅子上：“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哼，现在知道傲娇的坏处了吧，蛇蝎心肠的女巫。”伊薇娜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回头一看，却惊讶的看到了伊薇娜斜倚在门框上。 “你什么到这来的？”克里斯蒂娜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傲气冲天的面孔。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父亲和哥哥们……”伊薇娜望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加勒多尼亚本岛……出事了？” “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和你大哥一样，看不起你那废物二哥和精神病父亲吧？”克里斯蒂娜咬牙道。(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来点狠的,解散议会? 卡佩和加勒多尼亚方面的事情暂且不表，先说说我们的猪脚死男配……哦，是司南佩同学在勒兰城的动作。☆→， 在进入了这座城市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司南佩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蹂躏把特丽莎请回来背锅的商人们。 虽然他事先想要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不过处理了一些密谋组织市民暴动的家伙以后，司南佩才反应过来，给他们甜枣毫无意义。 说句难听的话，勒兰城虽然在名义上仍旧属于奥弗涅家，可是特丽莎和司南佩这次到来没有老老实实听商人们的摆布就属于鸠占鹊巢这类极端恶劣的事情了。地球上，人家威廉夫妇在接受了英国议会的邀请回到英国继承王位之后不也好好地尊重了议会的权力吗？ 不过，英国议会和勒兰城的商人们也不能比就是了，或许其中真有一小部分人不忍看到勒兰城的衰落而把特丽莎请回来主持大局，不过绝大多数人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这样一来，司南佩给他们甜枣就属于霸占了人家的房子，然后再虚情假意的分给他们一间大卧室……试想一下，那些商人们会感激他和特丽莎吗？只会痛恨！ 没错，痛恨，在这些商人眼里特丽莎和他是属于强盗，无论他们的这栋房子是通过多么不合法的手段获得的，他们也会痛恨这间屋子的合法主人来收回自己的权利。 虽然，司南佩也不觉着自己现在代表的阶层有多干净就是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嘛…… 所以，司南佩干脆就继续按照特丽莎的步调，向商人们挥舞起大棒来。 但毕竟不能把所有人都一棒子打死就是了，司南佩选择重点打击金融业者。而照顾了那些实业家。 这个时代还不需要那么发达的金融业。更何况，历史上的无数次教训都证明了，如果金融过分的发达，如果过分的依赖金融，那么……迎接这座城市的只会是毁灭。 就像是地球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威尼斯、荷兰甚至是法国一样。当年的超级列强法兰西在一个世纪里，一点点的自己把自己搞成了残废。虽然相比起老对手奥地利来说还幸运一点…… 在司南佩看来。金融业和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发展方向，能够实实在在的生产出物质财富，推动社会进步的制造业相比，金融业无法凭空制造出原来没有的财富，它所做的，只不过是把财富从一只手上，交到了另一只手上而已。诚然，金融业对于一个近现代社会来说是个必不可少的行业，但它却必须得到控制。 和地球上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一样。司南佩觉着这萨兰依地区的金融业同样有些过分的先进了，虽然看上去很美好，不过一个不能与生产力基础相适应的上层建筑却是个祸害。 如果说天朝是在政治上面过分早熟的国度，那么这里，就是经济过分早熟的国度……这比前者更加可怕。 勒兰面对的仅仅只是财政赤字和商人掌权的问题吗？司南佩觉着不是。在他看来，过分繁荣的金融业同样是造成目前勒兰城衰败的罪魁祸首之一……制造业已经被过分强大的金融业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产业空心化可不仅仅是只有信息化社会才会拥有的问题。 在这个经济的食物链上，金融业者比实业家更加居于顶端，这是无可争议的。谁的手里拥有热钱吗，谁就会自然而然的拥有优势。就拿勒兰城来说，里面议会的大部分人都死于金融业者，他们，是真正不事生产的商人。同时，因为生产力还不发达，不要说垄断托拉斯这样的巨鳄。就连超过千人的大工场都没有几家，所以，金融业者是这个时代这个地区最有钱的人。 可是这些持有巨量热钱之人——比如说银行家，他们的利益却与社会整体利益并不一致。 天朝常说工商工商，其实这个商更多指的是金融业者。而工更多是指制造业，无论是原始的手工业者，还是更进一步的手工工场，甚至是用机器制造产品的工厂。 骨子里，司南佩仍旧充满了天朝人的思维。 零零碎碎说了那么多，实际上司南佩是想调整勒兰城的产业结构。他要狠狠地痛击那些放贷者、吸血鬼，反过来鼓励一些小商人和手工业者。 在电气化社会到来之前，扎扎实实推动技术进步的，绝大部分可不是科学家，而是一线工人和手工业者。 他更愿意支持这帮人，而不是议会里面那些大腹便便之人。 当然，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可不会下令把那些家伙们统统抓起来砍头，这太野蛮了。 司南佩选择了更加的方式——他请求特丽莎出面，宣布重新大选…… 不得不说，连司南佩本人都想吐槽，这实在是充满了一种英国首相提请女王解散议会的即视感。但这却是对一个想要拉拢民众的统治者来说最好的方式了，不是吗？ 虽然他最后肯定要把碍事的议会变成可有可无的橡皮图章，但是他也不介意把全套程序做足，这算不上有多麻烦。 不过，这次选举，却是采用普选的方式……就像最最原始的皿煮制那样，无论你有多少财富，只要你是勒兰城的公民，那么你就有投出一票的权力，同样，特丽莎大笔一挥，取消了担任议员的财产资格限制…… 议员们发出了激烈的反对声，他们甚至声称，如果女伯爵大人放弃这个不成熟的，能够让“贱民们”进入议会的想法，那么他们可以同意女伯爵大人的加税请求。不要说百分之十了，就算是累进税率他们也能答应！ 司南佩莫名的发笑。果然是肉食者鄙。虽然能混到这个份上的没有蠢人，不过当局者迷，他们都被眼前的利益遮住了眼睛，还没有看清楚大势……枪杆子里出政权可不是说着玩的。只要司南佩手里还有兵，这些商人们又有哪个能拦得住他？他们这样的呐喊，又有些什么意义？(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正确的选择 华夏人是一个天生便擅长权谋和政.治的民族。虽然前一点在司南佩身上并没有得到体现，不过，后一点却他却表现得淋漓尽致，即便，他是一个理科生。 权谋和政.治绝非是同义词，它们之间有着质的区别。 耍阴谋诡计，分化拉拢，以术驭人，申不害所倡导的那个学派并非司南佩所长，甚至可以说司南佩压根就没研究过所谓的权谋，可要论起政治，司南佩又岂会落后于人？ 诚然，司南佩的情商可能，大概，貌似……有一点点硬伤，但他却有着别人无法匹敌的优势，那就是能看清大势，行堂堂正正的阳谋，在勒兰城里，没人能拦得住他。 虽然司南佩从进城以来就一直在得罪人，甚至得罪了议会里面的绝大多数人，不过，放在整个城市而言，他和特丽莎得罪的，却仅仅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对于大多数人，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手工业者，他们的利益并没受到损害。 他和特丽莎虽然进城没今天就用铁腕手段向全城下达了加税的命令，不过这命令却是针对的富人，而且为了消弭一般民众的担心，司南佩还刷了一个小小的诡计，让平民们认为他和特丽莎并不差钱——就算司南佩再三强调不会与穷人为难，但是民众们要是担忧起来，并且被那些大鳄们所利用起来的话，仍旧是个特别麻烦的事情。这座城市，可是他和特丽莎目前唯一的落脚地了……断不容有失。 既然选择了打击那些富人们，司南佩就必须拉拢好平民。 这次宣布解散议会同样是为了这一点来服务。尽可能的讨好贫民，反正已经把富人得罪狠了，那么不妨把事情做绝。 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活，如果手里没有那些佣兵，司南佩断然不敢这样做的。还好，教皇陛下确实够给力，司南佩早就已经在罗曼城见识过自己手下佣兵们的演习。所以对他们有战斗力有充足的信心。 商人们的能量可绝对不小，真要发起狠来。他们也能拉出来许多战斗力，不说别的，就说他们手下那些打手和商队的职员也是有战斗力的……这年头，无论在海上还是陆地上的商贸都具有不小的危险性。相应的。大家的战斗力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白领们能比的。 不过，议会里仍旧还有能拉拢的人就是了…… 比如说早早投诚的瓦兰吉。虽然他的心思如何司南佩并没有摸透，也不清楚他是真心为了勒兰城还是另有所图，不过对于能放心的人司南佩也并不像曹操那样多疑，自毁长城可是大忌。 还有就是贝尼托议长了。 在特丽莎出面宣布解散议会的当天晚上，这位议长先生就偷偷带着一个亲信敲响了司南佩住处的大门。 司南佩和特丽莎早就已经爬到了床上。听到仆人的通报，特丽莎紧紧地拉住了司南佩，整张俏脸上都充满了不情愿的意味：“司，不要管那些混蛋了。让他在外面干等一晚上好了。” 司南佩当然知道这是女孩子的气话，他笑了笑，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女主人兼女朋友之后。就麻利的换上了衣服前去接待这位贝尼托先生。 照理来说见勒兰城议会的议长、城市委员会的头头这种事情应该特丽莎出面才合理，奈何女公爵就是任性。 “司，是我的管家和我的全权代表，你们有事找他谈就可以了，同样，他也是勒兰城的执政官。我亲命的，怎么样。有人有意见吗？”特丽莎曾经在城市中心广场上如此宣言。 所以……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去找这个异邦人就好了。 “司先生。”在分主宾落坐，又是一段没营养的客套之后，贝尼托率先切入了正题，“有一些议员对于您和女伯爵的政策相当不满意。” “这个我知道，而且最不满的恐怕就是您了吧？”司南佩笑道。 “不过我可没有一点要举起反旗的意思。”贝尼托同样是人精，虽然嘴里说着一些对双方而言都相当忌讳的事情，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如果您密谋推翻奥弗涅小姐，您可就成了我第一个想干掉的人呢。”司南佩的功夫就有点差了，不过皮笑肉不笑的程度还是能做到的。 “何解？”贝尼托挑了挑眉毛。 “您知道的，一帮蠢猪是成不了大事的，想要蠢猪们能成事，就必须有一只狮子来统领。我们赛里斯有一句老话，叫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虽然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是……” “强调的都是领导者的重要性，对吧？”贝尼托乐了，“我没想到您对我的评价蛮高的啊。” “没错，议会里的那帮议员们，想要形成合力，就必须有一个手腕足够老道，威望能够服众的领头人站出来，而除了您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人够这个资格。”司南佩眯起了眼睛，“反而是您，不和议员们呆在一起密谋夺回城市的大业，却半夜跑来我这里，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我只是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而已。我知道，教皇站在您和女伯爵的身后，他们赢不了的。”贝尼托摇头。 “可您真的认为教皇就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司南佩挑了挑眉毛。这话无论在谁听来都会有些不舒服的。 虽然这其中的鄙夷意味比不上“吃软饭的”，不过仗着仗着教皇支持到处为非作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说呢，教皇的态度固然相当重要，可是您和女伯爵本身才是决定性的。”贝尼托相当明显的示弱，“您有能力，而女伯爵有资本，同样，您和她都没有犯错呢，如果您一入城，就像议会妥协的话，恐怕我今天就不会半夜前来拜访您了。” “那么说，在你看来，我和奥弗涅小姐一棒子把议会打死反倒是正确的选择了？” “事实证明是的。关键是，您实实在在的压制住了议会，所以，您是强者。而跟随强者的脚步，是每一个聪明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请您千万不要软弱 强者……听到贝尼托议长这么说自己，司南佩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他和那些人格魅力强烈天生就能吸引众人眼球的领袖型人物和惊才绝艳，能够让每个人感到自愧不如的天才型人物都不相同。 虽然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一点貌似有点说不过去，可司南佩心里头透亮的很。 最关键的是自己不会说“强者语”啊混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了脑海，司南佩继续和贝尼托议长的交谈。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和奥弗涅小姐稍微表现出一点软弱，那么现在您就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司南佩挑了挑眉毛。 这家伙和瓦兰吉完全不一样。或许瓦兰吉是在去过卡佩之后看到了自己的技术能力，期望因此得利，可这贝尼托看中的又是什么？他不相信仅仅凭借自己“虎躯一震”就能起到什么震慑人心的效果，而他和特丽莎在来到勒兰城之后的所作所为也谈不上多高明，仅仅是因为有兵才弹压住了勒兰而已。 不，不是这样。司南佩皱眉，在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家伙之后，司南佩觉着他说不定只是在为自己的屈服找个台阶下而已。 “您害怕的还是教会吧？”在来到勒兰城之前，司南佩可是在罗曼城做了不少准备的，当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教会也主动为他提供了不少情报和支援。 比如说面前这位贝尼托议长的把柄。 虽然说勒兰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杰诺瓦和亚德里亚相比，但作为勒兰城的商人头头，背地里干下的龌龊事可一点也不必那些家伙们少。 什么走私啊、人口贩卖啊都算是大家默认的合法买卖了，更加过分的武器和军事情报买卖这类事情也不少见，为了钱，私自把对于己方至关重要的东西卖给敌人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谁比谁干净啊！ 就拿这位贝尼托来说，教会掌握的就是他向塞尔曼进行人口买卖的把柄。 贝尼托愣了一下，他显然是没想到司南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情况下，不是大家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这些才对吗？说出来对谁都不好啊…… “身为一个忠实的信徒。对于教皇陛下的吩咐，我当然得全力以赴啦。”贝尼托摇头道。 司南佩在暗中叹了口气，和这些老油条打交道真是麻烦啊。 谁说只有天朝人才如此“虚伪”的？！ 不过……教皇陛下对于勒兰城的重视却出乎了司南佩的预料之外。 既然他做出了如此表态，又暗指了他的背后同样站着教皇。司南佩没来由的觉着一阵难受。 毫无疑问，贝尼托算是本地势力的代表人物了，如果没法做掉他，或者是把他的影响力限制起来，那么。他和特丽莎对这座城市的统治便始终不能算是稳固。而且听完贝尼托的话，司南佩也担心起了教皇的居心。很显然，教皇可能并不像在罗曼城答应的那样一点不插手勒兰城的事务。很显然，教皇想要的可能并不仅仅是防备皇帝的屏障。 他还想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直接插手勒兰带来的经济利益。就算教皇本人对这些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保不准他底下那些枢机主教们动点什么歪脑筋，那些神职人员们可不是圣人，凡人该有的劣根性在他们身上一样有，甚至因为权力的原因而表现得更加明显。 司南佩已经把勒兰城当成了自己的私产，断然容不得别人插手。虽然在罗曼城他百般不愿意来到此地，可当他来到此地之后。却反而不愿意放手了。这样当一个城市主人的感觉，非常之好。 他不知道另外的穿越者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他本身在尝过当一个贵族的滋味之后，便再也不愿意像过去那样当一个平民了，哪怕这个平民有多高的荣誉、地位和财富。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诉说的感觉。 “贝尼托先生，如果您真心希望能够得到我信任的话，那么，就给我放弃一些杂七杂八的幻想，想要在未来的勒兰城有一席之地，那么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商人。不要再牵扯到其他事里面去了，您能懂吗？”司南佩直勾勾的盯着贝尼托的眼睛看：“您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一个强者吗？” “是的，所以您千万不要流露出一点软弱的迹象来。无论在面对教皇，还是在面对皇帝的时候。”贝尼托反倒是一点也不急了，他微微一笑，“司先生，我……” “好了，停止这种没有营养的谈话。您就直说吧，您得到了什么样的情报，那些议员们又在谋划什么行动。”司南佩故意做出了一副疲累的样子，“最后，又准备把那些议员们卖出个什么价钱？” “那些议员们呢……试图让这座城市并入杰诺瓦。”贝尼托慢悠悠地说道。 “并入？”司南佩皱眉，“你是指字面意义上的并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某些方面过分成熟的萨兰依地区，这可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别的不说，就说特别有公民意识的勒兰市民，是绝对不会轻易承认城市的自主权受到侵害这种事情的，哪怕是请回来一个专制的贵族来理政，他们也不会情愿城市的自主权丧失。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过也差不多了。”贝尼托说话仍旧不紧不慢，就像是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忍无可忍的议员们准备用杰诺瓦的士兵把您和女伯爵驱逐出这座城市，然后和杰诺瓦签订一系列有关防务、经济和政治上的联盟条约。” “联盟条约？”司南佩询问。 “没错，联盟条约，只不过这个联盟的主导者是谁，您应该相当清楚。”贝尼托笑道。 果然……这勒兰城就是个泥潭！和自己预见的一模一样！ 但是……既然已经接过了这座城市的统治权，那么还有把她放弃的道理吗？(未完待续。)xh211 第十七章 杀?不错的办法 答案显而易见，时至今日，无论是他还是特丽莎，都已经彻底没有了放弃勒兰城的想法。这样一座繁荣城市的统治权，没有撒手的道理，即便这个城市看起来正在不断地衰落，可她仍旧是萨兰依地区的明珠之一。 这吸引力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古往今来，那么多英雄豪杰为了土地而争夺厮杀，并不是他们的心胸太过狭隘，目光太过短浅，而是这的吸引力，已经远非凡人所能阻挡的了。 有人想要威胁到自己留给后代的财产，司南佩无法容忍。如果可能的话，那些密谋这次计划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是的，一个也不想放过。一直有点烂好人气质的他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不这样做，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伙人在下面整日里算计着推翻你的统治，你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呢？两帮人的利益从根本上就是冲突的，根本没有可妥协的余地，或许有大能可以不动刀兵把局势稳定下来，但是司南佩自认没有。而且，那样的稳定，绝对是在给自己的子孙埋下炸弹。人的贪婪之心是无法阻挡的，只要一天司南佩还站在那些商人们的头上，那些商人们就不会满足，哪怕给予他们再多，他们也会奢望能够重新统治这座城市。 屈居别人之下和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完全不同。可以说，这些商人们想要的，和一开始把和特丽莎的互动当做角色扮演游戏的司南佩一点也不一样。 司南佩多少算是理解了古代历史上那些神经质的统治者们了。 “非常感谢您，贝尼托先生。我想我已经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司南佩眯起了眼睛。 “您是说？”贝尼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他有些害怕一样。 司南佩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您要从肉体上消灭他们？”贝尼托看似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司南佩耳边低语，“奥弗涅小姐不会反对吗？” “她……绝对不会反对。”司南佩叹气。如果是当初司南佩在奥弗涅初见特丽莎的时候，司南佩觉着她根本不可能同意这么疯狂而且残忍的事情，可是现在。司南佩却觉着她会同意。 经过一系列打击，无论是司南佩，还是特丽莎，都变了很多。 “那么……”贝尼托在适当的时机搓了搓手。 “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了您的那一份的。只不过我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呢？”司南佩询问。 “只要您能够干掉那些家伙我就很满足了。”贝尼托笑道，“那样会让我掌握一大批企业的控制权。” “哼，我知道了。”司南佩忍不住表达了一下他对贝尼托的鄙夷，果然对一个企业的股东来说。最大的敌人有可能不是其他的企业，而是企业内部的其他股东…… 听到司南佩的话，贝尼托笑得更欢了，然后他从拿出了一份文件摆到了桌子上：“那些家伙们的计划全都在这里面了…… 司南佩拿过文件大体扫视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他能看出来这份文件基本上没有作假。穿来这里那么多年了，他要是再搞不懂这个时代这个大陆的实务那他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虽然这片大陆上并没有卖豆腐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好了。”看了一眼墙边的壁钟，司南佩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在这个文化像极了欧洲的大陆上，这样的话语也不会被别人认为是不敬。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和奥弗涅小姐的温存了。”看了一眼司南佩的背后。贝尼托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行了一个脱帽礼。 司南佩一愣，然后回头一看，才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特丽莎。 “殿下，您……” “好了，司。”只是冲着贝尼托冷冰冰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挽住了司南佩的胳膊，“咱们会房间再谈。” 时间已近凌晨，想要再做一些除了fff团成员以外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是有点晚了，可谈一些正事的话倒是没法看时间…… “司。”特丽莎认真地看着司南佩。“那些家伙们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反对我们的统治了吗？” “没错，殿下。不过请相信我，应付区区几个商人我还是能办到的。”司南佩宽慰她道，“我同样会用最为直接的方式让他们牢牢记住我们的力量。” “比如说直截了当的杀了其中一些跳的最欢的人是吗？”特丽莎询问。 “没错。”司南佩承认了。“不这样做，他们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终于变得不那么优柔和烂好人了呢。”特丽莎用双手托着司南佩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司。” 下意识地，司南佩想闪开那发出了精光的眸子。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迎了上去。 她可是自己的女朋友啊，是未来一生的伴侣。 “不过。我倒是有些怀念起过去的你了呢，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蠢萌蠢萌的。”特丽莎笑道。 “殿下，是现在的我让您有什么不满意了吗？”司南佩小声道。 “不，没有，这样很好。”特丽莎抱住了司南佩，“只要你对我不变心，其他的方面怎样都无所谓，我唯一怕的就是背叛。” 那又怎么可能！司南佩同样抱住了特丽莎：“殿下，您这是第几遍说这样的话了啊。请您放心，您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没有您，我甚至没有了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 这倒不只是肉麻的情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事实。相比起在塞尔曼高官厚禄的甄南渚和已经拥有了整个天朝的川越哲相比，他所拥有的太少，少得可怜 只不过这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界之中，他有了一个能够交托后背之人。特丽莎是爱他的，他能确定，即便他不知道这所谓的爱情能够坚持多少年，可是富可敌国的特丽莎在当初选择了他这个异世界的穷鬼，他又有啥不满意的呢。 为了她奋斗，司南佩没有任何怨言。(未完待续。)xh211 第十八章 贝尼托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清早的，司南佩对着贝尼托送来的文件皱起了眉头。 这份文件并没有问题，司南佩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点。真正让他不放心的是贝尼托这个人。 这份文件里面的内容很详细，详细到了杰诺瓦人会派出哪支部队，在什么时间出发，又在什么时候到达勒兰城的内容都有。可以说，贝尼托肯定是参与了那些议员们的会谈，换句话说，贝尼托本人就是邀请杰诺瓦人前来的主谋之一。 可这个主谋却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队友全卖了，还是和他一道统治了勒兰城十数年的伙伴，这样的人可不可以信任？司南佩很纠结这个问题。 虽然他很欣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在牵扯到权力的方面更是如此，从表面上来看，贝尼托反水的理由倒是很充足，一是司南佩这边有将近一千号佣兵，二是司南佩有教皇在背后支持，三是贝尼托背叛他的这些盟友们有足够的利益可拿，可司南佩却觉着，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而正是忽略的这些方面，让他本能的对贝尼托产生了不信任感。 司南佩默默地思考着。 难不成，杰诺瓦人要来进攻勒兰是个谎言？ 从地图上看，杰诺瓦和勒兰离得并不远，甚至是近在咫尺，如果在二十一世纪的天朝来说，简直就和东部地级市之间的距离一样近。杰诺瓦人想要来到这里。倒是一点都不费吹灰之力，再看看实力对比方面。杰诺瓦除了她庞大的舰队之外。陆军倒是也不容小觑，多了不说，打灭国之战的时候，两万人还是能拉出来的——这在这个时代几乎就已经是传说级别的动员能力了，卡佩那么大的国家，不也就是那么几万人打来打去吗？ 可这只是全面战争时候的情况。如果拿常备军来说的话。杰诺瓦顶多凑出来七千人，刨除掉驻守在东方贸易据点的士兵，再刨除掉不能轻易动用的守备部队，那么杰诺瓦人能够拉出来的部队实际上非常有限。做掉一个只有一千佣兵部队把手的城市，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却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如果说能够在几天之内迅速攻下这座城市还好说，可一但陷入了拉锯战，那么各方的干涉就会接踵而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萨兰依这种分裂割据的情况，其实就是整个欧吉尼亚的缩影，想要打兼并战争是难之又难的。即便有勒兰城本地议员们的配合，可他们把部队开进勒兰城。同样是要担一定风险的。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们就不会这么做。 作为整个萨兰依乃至整个欧吉尼亚最大的几个商业城邦之一，杰诺瓦和他们一直以来的老对手亚德里亚共和国一样，都很有野心，他们不光是想垄断整个中央海域的贸易，同时也想做萨兰依同胞们的老大，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他们掌握住一个陆地上进可攻、退可守，同时又十分有利于陆地贸易的枢纽的话，他们是愿意冒这个风险的。 所以思来想去，司南佩还是没能从这份文件中找到什么问题。 他决定把思路放宽一些……比如说看看北方。 司南佩眼中精光一闪。 如果……皇帝正好在这时插手萨兰依地区的话又会怎么样呢？虽然在神圣罗曼帝国的东方，图克人给皇帝造成了莫大的压力——皇帝的直辖领地奥地西亚就处在对抗塞尔曼帝国的最前线，如果不是因为多山多丘陵的缘故，皇帝的地盘说不定都会陷落。可这并不能代表皇帝就无暇插手萨兰依地区。 毕竟，神圣罗曼帝国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萨兰依人感到绝望——虽然他们也是帝国法理上的一份子。可以这样说，神圣罗曼帝国是整个欧吉尼亚上的最强国度，连卡佩都只能陪坐次席。如果……如果皇帝能够把帝国内的各个成员国有效统合起来的话。实际上，神圣罗曼帝国到了这个时代，已经变成了一个诸邦国的松散联合体，而且皇帝是通过帝国内七个帝选侯选举产生的，这大大限制了帝国的实力发挥，内部也是各种冲突不断，可以上的这些理由，并不是皇帝一定不会直接插手萨兰依地区的理由。 如果只是简单的实力对比，没有人能够盖过神圣罗曼帝国，哪怕是如日中天的塞尔曼，与之相比也有所不如——当然，和天朝是没法比的。无论在哪个世界，天朝都是规格外。 萨兰依是富裕的，是先进的，却不一定是最为强大的。那地球上的国家来做比较的话，德国不也害怕法国俄国联手把她做成夹心饼干吗？ 司南佩感觉就差一层窗户纸，就可以捅破这整件事情的迷雾了。 帝国态度的不明朗，才是最大的问题。照理说，特丽莎代表奥弗涅家族重新回到勒兰城，皇帝总该有点什么表示吧？即便皇帝真的对本来他就插不上手的萨兰依事务表达了不屑那也是态度啊？可现在一个使节——哪怕是最低级别的信使也没有到来，让司南佩有些发虚。 他的身边并没有智囊，或者说他本身就在特丽莎的面前兼任着这一角色，所以他没有办法去问询其他人，只能自己思考，而身边也确实没有能为他出出主意的人。或许阿贝尔那个小伙子多少有点主意，可他现在还在卡佩给国王打工呢！ 想到这司南佩拉长了脸。你说他倒不倒霉啊？明明在卡佩也培养出了一些人才和学生，熟识了一批还算靠谱的贵族，可一旦离开卡佩，这些家伙就全都指望不上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过司南佩可不会轻易言弃。因为害怕一点小小的变故就主动找议员们妥协或者灰溜溜的滚回罗曼城可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相当窘迫，但司南佩还是决定，一定要完美的解决这件事，不光是为了自己和特丽莎，更是为了自己的子孙万代计。 如果最后自己和特丽莎真的像西比尔所预言的那样成为了卡佩的统治者，那么连一个小小的城市都治理不好的废柴又该怎么打理卡佩这样一个大国？(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那就记住自己的话吧 西比尔预言，卡佩之王……唉，想到这里，司南佩又无奈地叹起了气。　樂文小说|你说魔法师们的思考回路和普通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那脑袋上的洞都能塞进篮球去了！ 果然他还是喜欢那些脑袋里都会长肌肉的实诚人……他可不是时臣，既不想背什么莫名奇怪的锅也不想理解一个魔法师的想法。 他已经很少想起地球上的动漫了，不过这些东西还是偶尔会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提醒着他，他是一个穿越者，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信息化社会的人士，而不是什么满脑袋只有贵族想法的土著。 现在再后悔来到勒兰城已经没有了什么卵用，再去怨愤什么命运的安排更是无聊透顶之举，他想，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努力把事情做下去了而已。 说好的位面之子……啊，不，穿越者的待遇呢？怎么一档子事按下去了，另一件事又出来了……不是说穿越者都会变成人生赢家的吗？ 人生赢家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呢。司南佩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西比尔……甚至是大世界意志的深深恶意。 司南佩忍不住吐槽，穿越过来这些年，他就没遇到过什么顺心的日子啊，除了捞到一个漂亮的贵族妹子当女友之外，他遇到的好事实在是乏善可陈，甚至可以说，当他走到哪里，霉神就会跟他到哪里。 不过能和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子上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生赢家了呢。最起码在fff团的诸位火系大魔导师看来绝对是应该被烧死的叛徒了、 他不知道甄南渚和川越哲遇没遇到过知心的伴侣，最后有没有能够和自己中意的人结合。他们和自己妻子的婚姻又是否是政治的产物。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司南佩能泡到特丽莎，这也算是主角待遇了。 但就是这悲催的主角待遇，让他来几天安生日子都过不上……司南佩有时候甚至在想，霉神究竟是跟着他还是在跟着特丽莎？ 他很想回到刚穿越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生活，对于司南佩来说真的很棒。虽然很多时候也免不了繁重的文案工作。可那样田园牧歌式的贵族生活真的很棒。 仔细想一想，司南佩觉着，他和特丽莎落到今天这一步，除了所谓命运的安排之外。也有自己的因素在里面。司南佩发觉穿越到这里之前的几年打拼生活让他老得太快了——并非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在不知不觉间，他便养成了随着大环境亦步亦趋的习惯。虽然满嘴都嚷嚷着欧吉尼亚多么野蛮多么落后，可他也一点没有用自己的力量、用暴力去改变大环境的想法，满脑子的现代知识，也只是让他想到了几个“改良”的方案而已，而且“改良”的还都只是和自己切身相关的方面。 这对于一个合格的穿越者来说是大忌吧？ 另外，司南佩也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缺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气质。狠辣。 仔细想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亨利死在突围中会怎么样？伤成那个样子，即便有高明的牧师在旁边，可司南佩仍旧有办法让亨利死在那里。 相比起人到中年的亨利，还只是一个年轻人的于格，对自己妹妹的感情司南佩是看在眼里的。 他相信如果于格是国王那么他和特丽莎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亨利的行为虽然让司南佩有些心冷，不过从理智上讲却也无可厚非，居上位者无私德，为了彻底拔除国内能够影响国政的大贵族，变着法的把自己女儿赶出来倒也无可厚非。 如果能够重活一遍的话，他自信无论如何也不会活成这个悲催样子的。 但这些也只能想想罢了，他得应付接下来的考验。 虽然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可他却大概知道，贝尼托打的什么主意了。 相当阴险，不过……却叫人相当叫绝。 在之后，经过了几天的筹备，司南佩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敢于来犯之敌的对策。 无论是来自杰诺瓦的、还是……来自皇帝的。 他不会再让自己和特丽莎陷于任何危险的境地了，特丽莎，可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堂堂的伯爵……好吧，身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好先生，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有饭吃呢？为了不再苦逼的在别人手下打工还被拖欠工资，为了不再遇到为企业尽心尽力还被人扫地出门，所以，一定要自己创业，成为一个不用再仰人鼻息的老板！ 既然这种事司南佩在穿越之前已经做过一遍了，那么他可不会缺少再干一遍的勇气。 虽然勒兰城不能和饭碗等同起来看待，不过这个问题的性质却是一样的。或者可以说，这类行为在司南佩看来，和功成名就、家境富裕起来之后再生孩子的夫妇很像，只不过司南佩现在是不小心让特丽莎中枪，所以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二十一世纪必须得有房有车对不对？那么身为一个中世纪的贵族，当然得有一块真正能够自己说了算的领地！ “司，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仗可以输，你不能出事，否则，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好过的！”当司南佩带着佣兵们离开城市的时候，特丽莎对着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错，司南佩可不打算老老实实地呆在城市里，实际上，他打算带着一部分佣兵，出城打一套组合拳，希尔梅丽雅也是其中重要一环…… 老老实实地呆在勒兰城里等待麻烦上门虽然稳健，可绝对算不上什么高明的计策。 卡拉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不过，她的眼神，司南佩看的懂。死亡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背叛。 “放心吧，殿下。”司南佩笑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的，哪怕是雷德他们全完蛋了，我也不会出事的，谁让我是天命之子呢，运气很好的。” 虽然最后一句话司南佩自己都不信，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口花花。 “……那就记住自己的话吧，司。”(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那些家伙都是死人了 杰诺瓦人……行进在古罗曼时代修建而成的道路上，司南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昨天还在卡佩与他们并肩对抗加勒多尼亚的侵略者，今天却又成了不死不休的对手。 他们的野心是可以想见的，拿下勒兰城，占领这个通向大陆腹地的枢纽，然后压倒亚德里亚人，成为萨兰依地区的霸主……只要司南佩还想呆在勒兰，那么与杰诺瓦人的交恶就成了必然之事，如果不是杰诺瓦人在遥远东方的贸易据点时时刻刻在遭受图克人的威胁，那么双方甚至会变成不死不休的仇敌。 为了子孙万代计，司南佩很想一棍子把杰诺瓦人给打死，不过在萨兰依这个诸多势力交汇的地区这一目的却很难达到。退而求其次，司南佩也想一下子把他们打痛。教皇不会不满意的，因为东方的圣战需要的只是杰诺瓦人的海军，陆上的战事是轮不到杰诺瓦人出大力气的。而进一步打压萨兰依地区的强势力量，也有助于教皇的权威。 想明白了这一点没那么这一仗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如同司南佩所预料的那样，杰诺瓦人这次派来“接收”勒兰城的军队不过才两千人，数量只是司南佩迎击人员的三倍，他佣兵总数的两倍。 什么？三倍还不值得害怕吗？如果是加勒多尼亚人，或者是图克人，那么司南佩甚至会考虑投降。可区区杰诺瓦人却没放在他眼里。在卡佩的时候，切身经历过战争的司南佩早就已经把杰诺瓦人的战法给摸透了。 双方几乎都没有骑兵，人口繁盛、气候湿热的萨兰依地区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一个能出产优质战马的地方。除了随军的挽马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用两只脚行走的步兵，根本就没有骑士存在。 这也与萨兰依地区的经济形态有关系，在萨兰依地区，像是那种传统的中世纪生活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双方在勒兰城西南三十公里的地方遭遇了，而这也是司南佩早就已经预定好的决战地点，一个开阔的平原。在足可展开万人会战的地形上全都是农田，只不过因为是冬天。所以休耕了而已——这里的维度还不够低，在萨兰依地区的最南端，人们在冬天也会种植上合适的经济作物。 这里的开发程度远比卡佩要高，相对的。树林也比卡佩少的多。 杰诺瓦的士兵们简直是来搞武装游行的，根本没有随时作战的觉悟和意识，和司南佩预料的一样——杰诺瓦军中的精锐都在东方对抗塞尔曼帝国的前线上，这次来的都是本地的守备部队亦或是从市民中选拔出来的征召兵。虽然不能说他们的军事素质差劲，不过和真正的军队相比，仍旧欠缺很多。 但他们的指挥官显然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在用手中的望远镜看到远处已经挖好战壕，结成阵型的军队之后，他当即命令部队停了下来，同时派出了信使。 这个时代的战争。特别是教徒内部的战争，还是没有摆脱礼仪这种在后人看来相当不必要的东西。 就像天朝的春秋战国时代一样，事先下战书。约定决战时间地点、甚至是双方的人数也并不少见。 所以见到了这支虽然陌生，不过却极有可能是敌人的部队，这位领军者的想法不是先试探性的攻击一下，而是派出了信使。 “告诉他，我们是奥弗涅女公爵的部队。”司南佩面对信使却也不客气，毕竟无论如何这一仗还是要打完再说的。“女公爵殿下已经逮捕了妄图谋反并且出卖城市的议员们，杰诺瓦已经丧失了占领勒兰的正当性。如果他们还仍旧不肯放弃自己野心的话，就来和我打一场吧。虽然我不喜欢用拳头来说话，但我的拳头可绝对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软。” “哼，好大的口气。”听完信使传回来的话语，杰诺瓦的部队长官当即下命，“结好阵型，从正面进攻。” “长官，我们不从侧边包抄截断他们的后路吗？” “我们有足够的骑兵吗？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看看双方的本事。再者说了，他们的人数只有我们三分之一！正面击溃他们，我们是不可能会输的。如果分兵，说不定反而会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 这名领军者虽然懂一点军事，不过在司南佩看来，也就这样了。从战术层面上来讲，分兵可不是什么大忌，当他看到杰诺瓦人一窝蜂的朝他事先布设的阵地涌过来时，他笑了。 如果我们打赢了……看看谁来敢来惹我？ “司先生。您的排枪战术真的有效吗？我觉着我们的火力并不能够支撑这样的战术。”雷德皱着眉头询问。虽然他是佣兵的头头，不过军事指挥权却被他的雇佣者司南佩抢了过去。 “放心吧，没问题。”司南佩当然知道这一点，现在的火枪性能还不足以支撑起这样的战术，如果是他在离开卡佩之前搞的那些玩意多少还能胜任，不过手上这批货离司南佩的要求确实有点远。 但也正是因此，他选择了在这个没法耍什么花招的开阔地等待着到来杰诺瓦人。 因为……他依靠的可不仅仅是排枪！ 和司南佩预想的一样，杰诺瓦人大部分仍旧是他们引以为豪的十字弩手。这种武器在东方圣战的战场上，在海上的接舷战中，无数次的证明了它的价值。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远程武器的射速能够比它更快了，无论是紫衫长弓还是火绳枪，射速都相当的感人，唯有弩，能够投射出强大的火力。 不过嘛……在司南佩看来，它却有个致命的缺点。 “你们的手太短了啊，白痴们！”司南佩冷笑。 虽然手上这批火枪的质量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这批火枪可是刻意强调了射程的！ 杰诺瓦人的阵型很有气势，带给了在场之人相当大的压迫感，不过，在司南佩眼里，这些家伙们却都已经是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镇长级别的对殴 实际上，当人数多到了一定程度，在人的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无论是一千人，还是两千人，只要不站在高处俯瞰，都会带给人相当大的压迫感，特别是对于刚刚上战场的菜鸟们而言，更是如此。 不过……司南佩可不是菜鸟了啊！他在卡佩的时候，可是真真切切上过战场，看见过无数人惨死的老兵了！ 虽然这样的经历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可是在这半年时间里，司南佩遭遇到的，却真真切切的能够称得上是尸山血海。 面对这区区两千杰诺瓦士兵，他司南佩可没有任何恐惧。 他唯一欠缺的只是一些指挥经验而已，在卡佩，他客串过炮兵指挥官和“海军”指挥官，却没有单独领兵的经验，但是他却有一个富有经验的指挥官雷德呆在身旁，而且在接下来的战斗形式中，他比对面的杰诺瓦人更有经验。 在杰诺瓦人缓缓前行的同时，司南佩却安安稳稳的按兵不动，将军队停在了事先挖掘好的战壕的后方。 战壕？没错，司南佩刻意下令按照地球上反坦克战壕的宽度修建的，他这区区六七百号人可经不起骑兵的冲锋，虽然知道杰诺瓦人可能没有骑兵，但他却不得不防。万一呢？万一杰诺瓦人从哪里雇佣了几百号骑兵呢？按照司南佩这火力配置立马就跪了。 在对付骑兵的问题上。这个年代的火绳枪还不如十字弩呢…… 接下来，司南佩就要利用自己武器的射程优势，在这个距离上对杰诺瓦人展开对射了。 情况和司南佩料想的一样。在这个距离上，杰诺瓦人完全攻击不到司南佩带来的佣兵们，他们手中的十字弩射出的箭矢，刚刚到达司南佩的阵地便完全失去了动能坠落下来。 “看来那个异邦人真的有点本事啊……跨越那道战壕，继续进攻，近程作战完全是我军占优！”杰诺瓦的指挥官下令。 司南佩也在同一时间下令，“该用用我们的火炮了！利用战壕迟滞对方行动的同时。我们也该吓唬吓唬他们了。” 实际上司南佩手里的这些火炮还真是只能用来吓唬人，杀伤力令人着急。不过破坏阵型的作用倒是不小。 就算杰诺瓦人在面对司南佩的时候完全没有散兵线的概念，司南佩也能把他们打成散兵线…… 他的手里可还是有地雷的！ 就在司南佩福冷笑的同时，跨越战壕，准备和司南佩的佣兵们对射的杰诺瓦人。就一脚踩上了压发地雷…… 《火龙经》有云：“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入小竹筒，穿火线于内，外用长线穿火槽，择寇必由之路，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使贼不知，踏动发机。震起，铁块如飞，火焰冲天……” 司南佩临时召集工匠制作的，就是这种最原始的压发地雷，不过现在看来，效果意外的好。 司南佩在望远镜中已经看到了对面杰诺瓦人那呲牙咧嘴的表情。 “原来这种东西还没在欧吉尼亚出现啊……也是。在地球上，原始地雷一直是天朝的专利。日俄战争里俄国才发明了现代地雷。”司南佩笑了，看来这里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呢。 虽然由于火力不足的问题，杰诺瓦人并没有多少伤亡，但是这种一直被各种各样压着打的憋屈劲却让杰诺瓦人锐气尽丧，士气低落。 按照司南佩的估计，在这两千杰诺瓦士兵之中只要造成八百人伤亡这场战役就该结束了，可是这个数字比他预想的更少，在差不多只有四百人伤亡的时候，杰诺瓦人就溃散了…… 这让司南佩直咧嘴，相比起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这帮由所谓“公民”组成的军队也太不禁打了！战术水平暂且不说，这战斗意志实在是够薄弱的。 其实这倒是司南佩误解了，在真正的前线上，杰诺瓦人也不缺少能够打硬仗的精锐，只不过东方的塞尔曼帝国牵扯了这个商业城邦的绝大部分精力，而勒兰城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个随便就能吃下去的肥肉而已，这次来了两千人，已经是共和国总督因为司南佩在这而增加了重视程度…… 司南佩的名声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大，最起码是他的技术能力已经传遍了欧吉尼亚。 卡佩的那些新武器，整个大陆上的人们已经早有耳闻。而由杰诺瓦雇佣兵们带回来的一些样品，早就已经引起了共和*队的重视。 如果不是太过眼馋勒兰城的地理位置，那么杰诺瓦人甚至会礼聘司南佩到杰诺瓦去担任技术顾问。 这场短促的战斗持续了仅仅不到三个小时杰诺瓦人就溃散了，只不过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杰诺瓦的指挥官仍旧能够收拢起手里面的败兵。 司南佩也并没有追击，他并没有这个资本。但他派出了信使向对方传达了这样一句话：“放弃这个念头，皇帝和教皇都在看着。” 这句话对一个军官来说当然没有什么威慑力，只不过，那些共和国的高层应该能看明白。 来自杰诺瓦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不过另一方面，来自内部和北方的危机，却刚刚冒出头来…… 一队穿着黄色衣服的军队，跨越了高大的山脉，从帝国的北部风尘仆仆的来到这萨兰依，虽然漫长的旅途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风尘仆仆的痕迹，不过却也难掩他们——特别是领头人脸上的兴奋。 “我们，距离勒兰城还有多远？”一个衣着华贵的大龄青年向他身边的人询问道。 “四十三公里，殿下。” “很好，马上，勒兰城就是我的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殿下？我们来此不是去罗曼城援助教皇陛下的吗？” “顺道接手一座城市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会妥协的——只要塞尔曼的压力不减弱，他们，包括教皇在内，就不会和我们闹翻的，整个礼天教世界都需要我们的庇护。没有我们在正面战场上抗住塞尔曼的陆军，哪来他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是敌非友 这位年轻人说的话，倒也不能算错，在塞尔曼帝国大举西进的浪潮之中，神圣罗曼帝国的皇帝为礼天教世界承担了相当多的压力，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家族的努力，可能圣城也会被插上双月旗帜。 不过，话虽如此，可皇帝却也独木难支，如果不能获得教友们的支持，皇帝家族也是撑不了多少年的。 “殿下，我们此来应该尽力弥补和萨兰依诸邦的关系吧。”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萨尔曼帝国大举入侵，我们自然亟需这些家伙们的帮助。” “那您为什么还执意要拿下勒兰城呢？这会让萨兰依人更加忌惮我们的！” “哼，这可是为了长远考虑！你听说过西比尔的一句名言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是我们错失了这次接手勒兰城的机会，那么今后我们或许需要百倍千倍的代价才能拿下这个通向萨兰依的枢纽！” “……但问题是，我们目前需要团结一致对外。” “没错，这是事实，不过你应该换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正因为目前大家都面临了足够多的压力，他们才会暂且默不作声，任由我们这个抗击图克人的中流砥柱扩张，要是塞尔曼人退却了，这些擅长内斗的家伙们绝对会死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的，到了那时，我们还怎么拿回这些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 无论如何，萨兰依在名义上都是皇帝的臣属，这些年来萨兰依事实上的独立地位一直在刺痛着皇帝的心——无论这个皇帝属于哪个家族，他们都会把控制萨兰依当做自己在位时的要务甚至是第一要务来看待。 萨兰依地区对于皇帝来说就像是扎在心里的一根针一样难受。 只要是有机会，皇帝是不会放过拿下萨兰依地区的机会的。 “而且，我总得拿出点成绩来，将来在选举皇帝的时候才能多一些筹码。”皇储摇头，“虽然皇帝的位置已经基本被我家垄断了，那些帝选侯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可这却远远不够……我必须让皇帝的话语在帝国之内拥有更强的力量。而不仅仅是像一个名义上的领袖那么无助。你说，这次接到了那位贝尼托先生的邀请，我又怎么能够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您说的不错，殿下。但是请希望您，前往不要惹怒了那些萨兰依人。我们还需要他们来提供舰队。” “于此相应的，我们必须派出陆军，为他们提供保护，不是吗？”皇储叹了口气。 本来这次军队进入萨兰依地区。他大可不必跟来的，可是因为教会的关系，他却不得不来到这里，搞好与教皇的关系。 实际上，维系整个神圣罗曼帝国的，不是皇帝，而是教皇的权威，整个帝国有了礼天教守护者这个大义在这，才像现在这样维持着一个国家的基本形态。如果丧失了礼天教这个帝国核心，那么在刹那间。帝国就会崩溃。而相应的，教会在国家的政治生活中扮演着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实际上，七个帝选侯中有三个是教会的主教，剩下的才是世俗的诸侯。而礼天教至高无上的权威教皇陛下，则担任着为皇帝加冕的工作——在古罗曼帝国灭亡之后，是教皇把皇帝的头衔交给了当时的北方蛮族，也就是现在的神圣罗曼帝国的主体民族。如果没有教皇的承认，那么这个帝国的含金量可想而知。如果没有这种特殊的地位，那么帝国在欧吉尼亚。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国家罢了。 说来可笑，神圣罗曼帝国的统治者，并不是每一代都享有皇帝的称号，那些与教皇关系不好的。未能获得教皇加冕的可怜人，享有的只是“罗曼人民的国王”这个听上去就可怜兮兮的头衔…… 所以，在皇帝一方面与教会合作，来维系他在世俗的统治之时，同样也把教会视作最大的对手，如果能够压制——无论是通过军事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手段来压制教皇。那么几乎每一个帝国的统治者都会倾尽自己的所有，这几乎也成了一种执念。 “神圣罗曼帝国的皇储啊……果然，贝尼托并不是真的像司下注呢。”一个悠悠的女生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谁？！”皇储吃了一惊。 他身后的卫兵们，纷纷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我，是魔法师议会的议员之一，希尔梅丽雅。”女孩儿凭空出现在了这支队伍的身前。 她一早便等在这里了——这是司南佩的吩咐。对于勒兰城这个四战之地来说，威胁可并不止于南方的杰诺瓦共和国，司南佩不是傻瓜，这一点他相当明白，在自己亲自赶赴南边对抗杰诺瓦人的同时，他也把希尔梅丽雅支到了这北方的山麓之下，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军队。 换位思考的话，勒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皇帝没有理由不趁机拿下这座城市。 “希尔梅丽雅……？”皇储皱起了眉头，“您就是那位卡佩的希尔梅丽雅?海法小姐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个姓氏了，您知道的，我家的封地早就已经沦陷在了异教徒的手里。”希尔梅丽雅抱着自己的法杖，尽量平静的说道。 她不习惯和这些陌生的家伙们打交道，她甚至还有些害怕，不过为了自己的闺蜜，她还是试着去努力做好。 “很抱歉，希尔梅丽雅小姐。不过您能解释一下，今天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皇储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您应该呆在帕黎大学里当教授才对。” “帕黎城都被加勒多尼亚人给拿去了啊。”希尔梅丽雅一点也不在乎，或者说，显得一点也不在乎，“作为一个失去了家园的人，四处流浪也并不稀奇吧？” “那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萨兰依呢？” 希尔梅丽雅深吸了一口气：“您问的有些太多了，殿下，我并不是您的臣民，没有义务回答您的问题。更何况，此刻的你我，。”(未完待续。)xh211 第二十三章 装正经人 “更何况，此刻的你我，是敌非友。～，”听到希尔梅丽雅的话语，神圣罗曼帝国皇帝的儿子，事实上的皇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纵然他的面前只有一个看上去无比柔弱的女孩子，纵然他的身后跟着数千如臂指使的亲军，可他还是害怕了，并且不自禁的在属下们面前表现了出来。 毕竟，眼前的人可是魔法师啊，一名货真价实的女巫。 不需要其他的证据，只要看到她凭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知道她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如果她想取下皇储的项上人头，是不是没有人能够阻拦？ 或许希尔梅丽雅的力量在魔法师议会里面一点也排不上号，不过用来吓唬普通人，她却绝对能够胜任。 她的能力正好可以用于这方面的行动，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震撼人心的大场面，不过这样诡异的出场方式却足以令任何人忌惮。 “您的意思是……”皇储并没有把话说全。 “如果您想打勒兰城的主意，那么请先过了我这一关吧。”希尔梅丽雅用鼻孔出声，哼道，把高傲的姿态做了个十足。 “您受雇于奥弗涅家族了吗？不是说，魔法师议会在教徒之间的争端中保持绝对的中立吗？您这样插手帝国的内部事务，把当年魔法师议会和教廷之间签订的条约置于何地？！”皇储厉声喝道。 虽然得罪一个魔法师的后果很可怕，不过为了自己的将来，皇储还是决定抬出教会这座大神来吓唬一下这名看上去尚显稚嫩的女魔法师。虽然他听说一些魔法师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不过眼前这名贵族出身，记录明确的女巫却显然不在此列。只要足够年轻，那么。他便有机会。 “我并非是受雇于奥弗涅家族，而仅仅是因为和奥弗涅小姐还有思先生的友情而帮助他们而已。” “可是这样也是魔法师议会和教廷所不容许的吧？”皇储继续强自怒喝。 不过他明显没有搞清楚，魔法师议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或许那种利用魔法，为自己谋得世俗利益的不正当行为确实会遭到魔法师议会的唾弃甚至是敌对行动，但希尔梅丽雅目前的行为却没有触及到魔法师议会的底线。 当然，希尔梅丽雅也没有替他解释的义务。 而且…… “殿下。恐怕您没有弄明白，这次支持奥弗涅小姐的，不光是我。实际上，您可以把我看成是魔法师议会的一份子。”希尔梅丽雅在此时用出了一个语言上的小技巧，并且适时转换了话题，“而且，教皇陛下也鼎力支持奥弗涅家族迁回勒兰的行动。” 皇储的瞳孔缩了缩：“教皇陛下他……” “无论如何，请您前往不要再打勒兰城的主意了，否则。别怪我取下您的项上人头，您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皇储当然知道希尔梅丽雅这只是单纯的威胁之举，实际上希尔梅丽雅后面站着的人再多也不会容许她这样的行为，不过皇储也明白了，前进道路上的困难。 “我明白了。”皇储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位司先生，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同呢。” 希尔梅丽雅沉默着没有说话。她闺蜜及其男友的变化她当然看在了眼里。不过她明白，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必然的。 “那么。希尔梅丽雅小姐，不知我如果想要成为奥弗涅小姐和司先生的朋友。他们又会怎么看待我呢？”皇储的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道。 “我想他们一定会欢迎您的。前提是，您不要带着跟随在自己后面的士兵。”希尔梅丽雅纠结了半天，笑着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她可不擅长交际，能做出这样的回答她就已经尽了全力。 于是，当凯旋而归的司南佩回到了勒兰城之时。就看到了正在会客厅里与神圣罗曼帝国的皇储谈笑自若的特丽莎。 “哦，殿下，今天看来来了一位不得了的贵客啊？”司南佩早已经从卫兵们那里知道了来客的身份，“您好，尊贵的费迪南大公殿下。” 实际上。大公的头衔为目前的皇帝所拥有，只不过，那位皇帝把这头衔赠予了自己的儿子，让他依次取得和帝国内众诸侯交涉的权限。而费迪南，自然是这位皇储的名字了。 “您好，司先生，我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费迪南眯着眼笑道。 “您的问候语深得赛里斯语言的精髓啊，大公殿下。”司南佩虽然略微有点吃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反正那位丰明都领着天朝舰队在欧吉尼亚搞了那么盛大的一次游行，会流行起一阵天朝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感谢您的夸赞。” 在没营养的寒暄过后，司南佩就座，和费迪南谈起了所谓的正事。 而在看到司南佩来了之后，特丽莎却找了个借口，笑着与众人告别，回到了内室。 她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司南佩可以全权代表她，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司南佩能够做主的。 当然这也被费迪南看在了眼里。毫无疑问的，这位嗅觉敏锐的帝国继承人看出了司南佩与特丽莎之间的关系。 不过目前也很少有人再把司南佩看做小白脸了，或许在过去，大家都只是认为他有技术上的才能，可是现在，除了技术之外，司南佩的政务和军事能力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在司南佩回到勒兰之前，信使就已经把司南佩击溃杰诺瓦人的情报传了回来。所以费迪南得知了这些。 两人分主宾落坐之后，费迪南很快便切进了正题：“司先生，我这次来到萨兰依，除了应教皇的请求，向罗曼城派驻一些士兵之外，还肩负着与萨兰依各城邦交流的重任。目前塞尔曼帝国势大，让我等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所以陛下派我前来，就是期望能够在圣战期间得到萨兰依各城邦更多的支持……希望您能够理解。” 司南佩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司南佩他可是听希尔梅丽雅说了，这帮家伙本来就是来趁火打劫的！现在一看事不可为，就装起正经人来了？！(未完待续。。)u 第二十四章 大事化小 司南佩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政治生物都有绝对不会脸红的技能，不过从目前司南佩见过的人来分析，他觉着这句话一点错都没。 亨利是，安格斯是，爱德华是，现在面前的这位费迪南皇储也是一样。 但形式比人强不是？就算司南佩明明知道对方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他还是平静地在与费迪南交谈。 “大公殿下，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出头，带头支持您的圣战吗？”司南佩直接挑明了这个话题。 “是的，司先生。”虽然没有想到司南佩会这样直接，不过费迪南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您恐怕找错人了，大公殿下，相对于萨兰依本地人来说，奥弗涅小姐虽然拥有勒兰城的合法统治权，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来户。就算她的祖先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也是一样，她的身上携带了太多卡佩人的影子，而我，更是一个连礼天教徒都不是的异邦人，您要想想，如果在这个敏感的关头我和奥弗涅小姐跳出来支持您，那么他们会有什么想法呢？恐怕会更加反感吧！到时候我们往外宣传说这是为了支援东方的圣战，又有几个人会相信？恐怕他们都会觉着是奥弗涅小姐与您勾结在一起想要统治这片自由的土地吧。” 皇帝的尴尬也正在这里，虽然皇帝在名义上拥有这片土地的宗主权，不过萨兰依却一直游离在皇帝的统治圈子之外，连一个帝选侯都没有。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更与皇帝不是一个民族。 “您说的自然很对，不过非常之时自然得用非常手段。”费迪南反驳道。 “这句话我非常赞同，不过其中有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来自塞尔曼人的陆上压力都被您一家承担了，而来自海上的压力却都被亚德里亚和杰诺瓦承担了，而宗教上的压力苦恼的则是教皇，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没有感受到切肤之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有怎么会赞同您的行为呢？我想在感受到了塞尔曼人的压力之后。他们才会真正的明白。或者，您可以找杰诺瓦人和亚德里亚人试试看？他们才是真正与您站在同一个战壕之中的战友。” 这算是诛心之语了其中隐含着“如果萨兰依人再不听话，您大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吃点苦头”的意思在其中。 费迪南摇了摇头，虽然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他又怎么来操作这事情呢？就算他面对塞尔曼人的进攻选择了绥靖政策，可倒霉的也只会是他们家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啊！ 相较这些恼人的内陆城邦，杰诺瓦和亚德里亚虽然一直与皇帝有所龃龉，可面对塞尔曼人时大家还是比较齐心的。 不过这费迪南也明白，司南佩和特丽莎有教皇和魔法师们罩着，他也奈何不得。也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他在想，继续南下拜访其他城邦的时候可不可以劝动几个呢？ 他相信会与教皇打成一定谅解的。 事实上这次派来那么多人支援教皇也是世俗政权与宗教之间互相妥协的结果。大家需要共同对抗塞尔曼帝国，而教皇在其中扮演了盟主的角色，很多事情都需要教皇来居中协调。 这次，皇帝派兵来萨兰依的原因就是亚德里亚和杰诺瓦已经召集了足够庞大的舰队，可是却没有足够多的步兵来实行接舷战，所以才会想到向皇帝借调——这个时代。海军舰队装载大量的步兵是常事，远程武器还没有能够成为决定性的力量。对于大家来说，一支强而有力的接舷战部队是海战之中必不可少的。 所以说，费迪南的军队，既可以说是来支援教皇的，但也能说是来支援杰诺瓦和亚德里亚的。 司南佩知道，在地球上。英国海军与西班牙无敌舰队火拼的时候，对面的舰队里还运了几万陆军士兵呢。 “司先生，虽然这次我们之间没有能够谈妥什么，不过，我衷心的希望。你我之间能够建立起刨除了世俗利益的友情，我很欣赏您的为人，为了忠诚和爱慕就可以做到如此奋不顾身。想必，您是一个非常适合做朋友的人。”在结束了交谈，准备离开的时候，费迪南这样对司南佩说道。 “十分荣幸，大公殿下。”司南佩躬身行礼。 两个人不管有多么假惺惺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对了，听说您和卡佩的于格是好朋友是吗？”费迪南突然问道。 司南佩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他和于格的关系确实不错，而且貌似一直在默默地撮合自己与特丽莎。怎么算关系也不算差劲吧？ “那您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可一定要让他赶快到奥地西亚来与我的妹妹完婚啊。”费迪南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的妹妹等他都快等成老姑娘了。” 司南佩苦笑着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公主还真愁嫁，考虑这考虑那的，一个大陆上合适的也就那么几个。 不过这事情他可做不了主，而且…… “大公殿下，我可不一定还有机会回到卡佩。” “可是我总觉着，您和奥弗涅小姐来这萨兰依只是赞助，那位骑士亨利，早晚会把你们召回去呢。”费迪南似笑非笑。 “……或许您说的对。”司南佩只能应付道。 一个国际贵族，碰到这种事情多少都会有些尴尬，不是吗？自己效忠的到底应该是哪位主子呢？ 在司南佩戒备的目光中，费迪南就这样带着他的随从离开了勒兰城，和驻扎在城外的军队会和，南下前往罗曼城。 这次劫难就那么过去了？还真是上帝保佑啊！司南佩摸了摸脑袋，他本觉着这次来到勒兰城，不死也要被扒层皮的，可到头来他啥损失也没有啊？杰诺瓦人遁了，皇帝示弱了，城内那些心怀不满的商人们根本不堪一击。 “看来接下来的工作只剩下干掉那些商人们，把这勒兰城彻底变成自己和特丽莎的私人财产了啊……”司南佩喃喃道。(未完待续。。) ... 第二十五章 开始重新有钱了 “贝尼托先生，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当那有如瘟神一般的帝国皇储领着他的军队离开了勒兰城之后，司南佩就对城里最可恶的家伙亮起了屠刀。 好吧，说是屠刀，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的司南佩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只不过一阵肃清是绝对免不了的了。 他开始有些厌烦起了萨兰依这个地方，如果是在卡佩，又哪有那么多麻烦事？！原始的自然经济好啊，想怎么统治就怎么统治……司南佩忍不住叹息。 坐在他对面的贝尼托虽然强作镇定的笑着，不过他那肥胖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看到希尔梅丽雅这个魔法师坐在了司南佩身边，他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过来了。 “司先生。您要知道，我对勒兰城，对您，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贝尼托把姿态放得很低。他很聪明，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被司南佩勒索，不过送命的几率多少也会小一些。 “忠心耿耿？哼，故意卖了你那些议员同事，然后把我骗出城去与杰诺瓦人交战，再与皇帝勾结谋夺这座城市吗？”司南佩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他越想也越生气。 很明显，贝尼托打的主意就是让司南佩与杰诺瓦人两败俱伤。不过他没想到，杰诺瓦人的部队在司南佩面前是那么脆弱，也没想到区区一位魔法师就能够吓唬住皇帝的儿子。 实际上，作为帝国皇储，费迪南自然不会害怕一个魔法师，但是架不住每个魔法师的背后都有着魔法师议会的影子啊，希尔梅丽雅扯虎皮做大旗的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与皇帝的家族可没有任何往来，人家可是帝国的统治者，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区区小商人呢？”贝尼托辩解道。 “我听说，在奥弗涅家族不在勒兰城的这些年里，都是你在负责勒兰城的对外交涉吧？无论如何你认识皇储也不算奇怪，更何况。皇帝看不上你相当正常，不过如果能有拿下勒兰城的机会，他恐怕还是相当乐于礼贤下士的。”司南佩摇头，“再者说。如果他们看不上你，更不会看上其他商人的产业了吧？这里面可供操作的空间有很多啊。” 贝尼托并没有再辩解什么，而是坐在原地呵呵干笑。， 和自己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司南佩有些怀念起自己在地球上和那些大腹便便的领导们虚与委蛇的日子了，那些家伙放到这里说不定能够算得上是好人。 “你觉着。如果要是拿下了勒兰城，皇帝会怎么对待我和特丽莎呢？”司南佩冷笑。 “大概，或许，可能……是驱逐吧？皇帝还没有胆量处死奥弗涅小姐。她和骑士亨利的关系，我可是……” “够了！这可不是你一个区区小商人能够知道的事情。”司南佩打断了贝尼托的话。 “是，是，我不该知道。”贝尼托看上去唯唯诺诺。 “哼，说吧，贝尼托先生，不知道您想怎么抚慰我和奥弗涅小姐受伤的心灵？”司南佩相当干脆的敲诈勒索。 “我相当乐于捐献自己的财产……”贝尼托的脸色相当难看。这是真的，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不，我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您要知道，我愿意的话，随时能够把您送上断头台，然后拿走属于您的全部财产。”司南佩直视着贝尼托的眼睛，“就像是那些妄图谋反的可怜议员们一样。” 贝尼托打了个冷战。 先不说司南佩在骨子里是一个多么普通的小市民，可是该下狠手的时候，他还是能下定决心的。有迟疑，但同样也会有决断。为了杀鸡儆猴，也为了那些货真价实的财产，司南佩不介意冒着死后下地狱的风险处理掉一批人。 他可是见过真正尸山血海的家伙啊！ 就算是个白痴。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也该学会些什么了。 “那不知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呢？”贝尼托干笑着说道。既然谋划失败了，他自然有被痛宰的觉悟。他也知道，那位费迪南皇储只是利用他，而不会为了他去得罪什么人。 “您在罗曼城的灰色生意渠道。还有那些议员们的产业情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完整的接收那些产业，也包括他们存在亚德里亚和杰诺瓦银行里的财产，我的意思您明白吗，贝尼托先生？”司南佩似笑非笑地看着贝尼托。 “明白，自然明白。”贝尼托干脆的答应了。 他当然有和司南佩好好地讨价还价一番的念头，但是对等的谈判只有在双方均势而且平等的基础上才能展开，一方对另一方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可以任取任求的时候，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贝尼托有些羡慕起了瓦兰吉。 这个当初被他们排挤而派出去的特使，现在因为傍对了大腿已经时来运转。负责起了一部分资金周转和财产清查的工作。这些工作里面有什么油水，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同时，在考察过勒兰城那些所谓的福利之后，司南佩做出了改革的决定。当然他并没有立刻取消以往的公民福利制度，现在还是拉拢穷人的时候，他自然不能自毁长城，但与此同时产生的财政赤字他也无法忽视，于是，他便开始打起了这部分资金的主意。 实际上，从税款收上来，再把其中的一部分变成福利发放下去是有一定时间延迟的，而在这段时间里，这部分税金自然是由持有者说了算，哪怕是把这笔钱拿出去赌博，知道到时候填补上窟窿，就谁也不能说什么，司南佩以近期动荡的名义，将福利的发放时间延后了是三个月，而在这些时间里，司南佩作为一个穿越者，却能让他们产生高额的利润。 既然不能避免这笔资金作为福利发放下去，那么司南佩自然就会考虑让这笔钱能够钱生钱！在他的手里，勒兰城还会出现财政问题吗？(未完待续。)xh211 第二十六章 现在想要祈求我的原谅了吗? 勒兰城被司南佩接手之后还会有财政危机吗？答案是，一点也不会。作为一个从地球而来的穿越者，司南佩他玩钱的技术比这个时代的其他人都要高明多了。而且他又有着现代社会所积累的技术。虽然不排除勒兰城的财政系统会出现这样那样问题的情况，但是这些情况又基本上是司南佩可以解决的。 实际上，勒兰城的财政危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市政委员会的运作问题。事实上，作为精明的商人，勒兰城的实际统治者们对于资金的理解并不会差多少，单论赚钱的本事他们也不弱，但是，这些资金在流动之中所产生的利润都流进了自己的腰包，统治机构本身却没有能够获得什么。 一个运行良好的政府，应该是有自我造血能力，且事实上能给自己输血的政府。 古往今来多少经验教训都证明了这一点，一个受制于某个或者某些利益阶层的，丧失了独立性的政府，都会给他治下的人民和土地带来灾难。 不过现在，商人们已经倒台了，控制这个城市的，只有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个人。 政府虽然仍旧受制于人，不过却不是受制于一个阶层，而是受制于一两个人。 在最后处理完毕了商人们之后，特丽莎如果继续无心政事，那么司南佩就是这座城市的独裁者——在这次事件的最后，司南佩连续签发了数十道逮捕令，其中也包括了贝尼托的。 他并没有违约，只不过，这是贝尼托自己要求这样做的。 “无论如何，我今后还想混下去。在明面上还得和大家处在同一阵线，不是吗？” 贝尼托苦笑着同司南佩商量。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假装被司南佩抓起来，因此来表明他并没有背叛自己的同行们。 司南佩也不怕这点麻烦。也没有耍阴把贝尼托彻底推到商人团体对面的打算。 想要稳固的统治这座城市，地头蛇必然是需要重用的，无论司南佩再怎么讨厌贝尼托那种可恶的商人嘴脸也是一样。 司南佩相信如果等到自己落难的时候。这个贝尼托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背弃自己，但是他也相信，如果不考虑这点，贝尼托也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好助手。 毕竟没有谁会比从前的议长更加清楚勒兰城内的情况了。 用其才而不用其德，司南佩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想因为自己得好恶而在未来带给自己更大的麻烦。 这样一来，司南佩也终于能够把勒兰城视作自己的财产了。 真正的，属于自己和特丽莎的财产。 不知为何，当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司南佩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挥斥方遒的豪气。 金戈铁马，纵横天下，是多少男儿心中的梦想。司南佩原本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小市民，这样的梦想对于他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即便在卡佩的时候也是一样，可是现在，自己有了地盘之后，这样的念头却牢固的在脑海里扎下根来再也挥之不去了。 那么。要实现这一点，要从哪里开始做起呢？让勒兰重新复兴。成为萨兰依北方的陆上贸易枢纽？还是发展工业和推动文艺复兴，让勒兰城为欧吉尼亚第一个现代之城呢？ 亦或是，让勒兰成为一个佣兵之都？ 雇佣兵在这个年代并非是什么罕见的玩意，不仅是平民，就算是国家，有的时候也会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出租军队。简直成了一个个庞大的雇佣兵公司……勒兰也有一个时期，以佣兵闻名于礼天教世界，司南佩想，如果勒兰城民众的观念仍旧没有多少改变的话，自己又可以把多少人武装起来？ 勒兰城的民众和萨兰依其他地方一样。对贵族并不感冒，他们支持议会请回自己的领主，也仅仅只是为了和自己切身相关的利益。 他们身上有着太多与这个时代其他国家不同的特质，有的时候司南佩相当欣赏这种气质，有的时候他却又对这种气质感到头疼。 勒兰城并非是一个理想的霸业之基，除了这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四战之地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里过于自由的人民了。 如果司南佩还是像过去那样一个职位也没有的小市民，他当然会爱上这里，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封建统治者。 摇摇头，把这样的苦恼甩出了脑海。因为现在并非是工作时间。 他正在陪特丽莎。 或许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的缘故，特丽莎谢绝了出席一切公共活动，整天把自己闷在卧室里，通常只有希尔梅丽雅和卡拉陪着她，而希尔梅丽雅也有不少自己的事务，所以，真正能够全程陪伴她的只有卡拉而已。 司南佩相当担心特丽莎，他害怕特丽莎长久以往的这样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会产生什么更加严重的精神问题。 在罗曼城的时候，司南佩便注意到了，特丽莎的精神状态，相当的不好，司南佩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各种各样来自外界的打击所致，还是因为怀孕。 虽然在这片大陆，贵族之间的婚外情什么的是相当正常的行为，不过因此而诞下孩子，还是属于相当不名誉的事情。 司南佩怀疑，特丽莎是否是因为害怕外界的目光而这样封闭自己？ 虽然特丽莎相当聪明，不过却不是那种对外界眼光视而不见的人——在卡佩的时候，她或许仗着亨利的娇纵而显得太多活泼，不过却也有个度，这也足够说明什么了。 今天在处理完了公务之后，司南佩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陪伴特丽莎。 他也想过是不是在家里处理公务比较好？不过他也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在家里的办公条件有限，不能像在官邸里一样。 “殿下，您……”司南佩微笑着走进了屋里，却见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在外面的时候司南佩根本没有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特丽莎手里正捧着一封书信，放声大哭。 “呃……殿下，怎么了？”司南佩摸着头，不明所以。 “是我……是我父亲的书信！他这个混蛋，现在想要祈求我的原谅了吗？！”(未完待续。。) ... 第二十七章 他终究是你父亲 勒兰城被司南佩接手之后还会有财政危机吗？答案是，一点也不会。作为一个从地球而来的穿越者，司南佩他玩钱的技术比这个时代的其他人都要高明多了。而且他又有着现代社会所积累的技术。虽然不排除勒兰城的财政系统会出现这样那样问题的情况，但是这些情况又基本上是司南佩可以解决的。 实际上，勒兰城的财政危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市政委员会的运作问题。事实上，作为精明的商人，勒兰城的实际统治者们对于资金的理解并不会差多少，单论赚钱的本事他们也不弱，但是，这些资金在流动之中所产生的利润都流进了自己的腰包，统治机构本身却没有能够获得什么。 一个运行良好的政府，应该是有自我造血能力，且事实上能给自己输血的政府。 古往今来多少经验教训都证明了这一点，一个受制于某个或者某些利益阶层的，丧失了独立性的政府，都会给他治下的人民和土地带来灾难。 不过现在，商人们已经倒台了，控制这个城市的，只有司南佩和特丽莎两个人。 政府虽然仍旧受制于人，不过却不是受制于一个阶层，而是受制于一两个人。 在最后处理完毕了商人们之后，特丽莎如果继续无心政事，那么司南佩就是这座城市的独裁者——在这次事件的最后，司南佩连续签发了数十道逮捕令，其中也包括了贝尼托的。 他并没有违约，只不过，这是贝尼托自己要求这样做的。 “无论如何，我今后还想混下去。在明面上还得和大家处在同一阵线，不是吗？” 贝尼托苦笑着同司南佩商量。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假装被司南佩抓起来，因此来表明他并没有背叛自己的同行们。 司南佩也不怕这点麻烦。也没有耍阴把贝尼托彻底推到商人团体对面的打算。 想要稳固的统治这座城市，地头蛇必然是需要重用的，无论司南佩再怎么讨厌贝尼托那种可恶的商人嘴脸也是一样。 司南佩相信如果等到自己落难的时候。这个贝尼托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背弃自己，但是他也相信，如果不考虑这点，贝尼托也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好助手。 毕竟没有谁会比从前的议长更加清楚勒兰城内的情况了。 用其才而不用其德，司南佩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想因为自己得好恶而在未来带给自己更大的麻烦。 这样一来，司南佩也终于能够把勒兰城视作自己的财产了。 真正的，属于自己和特丽莎的财产。 不知为何，当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司南佩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挥斥方遒的豪气。 金戈铁马，纵横天下，是多少男儿心中的梦想。司南佩原本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小市民，这样的梦想对于他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即便在卡佩的时候也是一样，可是现在，自己有了地盘之后，这样的念头却牢固的在脑海里扎下根来再也挥之不去了。 那么。要实现这一点，要从哪里开始做起呢？让勒兰重新复兴。成为萨兰依北方的陆上贸易枢纽？还是发展工业和推动文艺复兴，让勒兰城为欧吉尼亚第一个现代之城呢？ 亦或是，让勒兰成为一个佣兵之都？ 雇佣兵在这个年代并非是什么罕见的玩意，不仅是平民，就算是国家，有的时候也会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出租军队。简直成了一个个庞大的雇佣兵公司……勒兰也有一个时期，以佣兵闻名于礼天教世界，司南佩想，如果勒兰城民众的观念仍旧没有多少改变的话，自己又可以把多少人武装起来？ 勒兰城的民众和萨兰依其他地方一样。对贵族并不感冒，他们支持议会请回自己的领主，也仅仅只是为了和自己切身相关的利益。 他们身上有着太多与这个时代其他国家不同的特质，有的时候司南佩相当欣赏这种气质，有的时候他却又对这种气质感到头疼。 勒兰城并非是一个理想的霸业之基，除了这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四战之地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里过于自由的人民了。 如果司南佩还是像过去那样一个职位也没有的小市民，他当然会爱上这里，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封建统治者。 摇摇头，把这样的苦恼甩出了脑海。因为现在并非是工作时间。 他正在陪特丽莎。 或许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的缘故，特丽莎谢绝了出席一切公共活动，整天把自己闷在卧室里，通常只有希尔梅丽雅和卡拉陪着她，而希尔梅丽雅也有不少自己的事务，所以，真正能够全程陪伴她的只有卡拉而已。 司南佩相当担心特丽莎，他害怕特丽莎长久以往的这样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会产生什么更加严重的精神问题。 在罗曼城的时候，司南佩便注意到了，特丽莎的精神状态，相当的不好，司南佩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各种各样来自外界的打击所致，还是因为怀孕。 虽然在这片大陆，贵族之间的婚外情什么的是相当正常的行为，不过因此而诞下孩子，还是属于相当不名誉的事情。 司南佩怀疑，特丽莎是否是因为害怕外界的目光而这样封闭自己？ 虽然特丽莎相当聪明，不过却不是那种对外界眼光视而不见的人——在卡佩的时候，她或许仗着亨利的娇纵而显得太多活泼，不过却也有个度，这也足够说明什么了。 今天在处理完了公务之后，司南佩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陪伴特丽莎。 他也想过是不是在家里处理公务比较好？不过他也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在家里的办公条件有限，不能像在官邸里一样。 “殿下，您……”司南佩微笑着走进了屋里，却见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在外面的时候司南佩根本没有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特丽莎手里正捧着一封书信，放声大哭。 “呃……殿下，怎么了？”司南佩摸着头，不明所以。 “是我……是我父亲的书信！他这个混蛋，现在想要祈求我的原谅了吗？！”(未完待续。。) ... 第二十八章 孩子的名字 “呃……”司南佩明显没有跟上特丽莎的思路。不过他也不是笨蛋，愣了一下之后便明白了特丽莎的意思。 她是觉着自己这样顾家的人值得依靠。 对此司南佩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他不知道今天这究竟算是特丽莎故意给自己设下的考验还是她真的伤心亨利的无情，不过，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能够独处一室安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什么的，他曾经以为这是奢望了。 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有着抹不去的心理阴影。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年，但是那件事带给他的打击却没有消退。 他倒是一点也没有生特丽莎的气即便今天这一幕是特丽莎在一如既往的装哭也是一样。女孩子嘛，要是不刷一点小心眼才不正常。况且相比起那些拜金女们来说，即便特丽莎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小姐脾性，司南佩对她的爱也一点不会改变。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真是命中注定，司南佩这一辈子就认准她了。 “好了，先不谈这些令人伤心的事了。”特丽莎在短短的时间里换上了另一幅面孔。她低下头充满了怜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他或者她该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司南佩早就已经有了腹案，不过他还是微笑着问特丽莎：“那殿下您觉着要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如果是女孩子的话总不至于还叫克里斯蒂娜吧？” 司南佩还是想吐槽，这欧吉尼亚和地球上的欧洲实在是太过相像了，一个家族里的人都喜欢用同一个名字，从路易一世开始能排到路易十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外婆，还有后代都用同一个名字。 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这实在是太蛋疼了…… “克里斯蒂娜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吗？”特丽莎倒是歪着头询问司南佩。“这名字可代表着光明啊。” “但是这个名字却无法彰显我们孩子的个性啊。”司南佩这么回答她，“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与众不同吗……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或者她能够做一个平凡之人呢。”特丽莎微微一笑，“与众不同之人，总会收到排斥的。” 司南佩摸了摸后脑勺。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可是他的心里却有点抗拒这一点。 “不过你说的对，司。如果名字总和别人一样，这对我们的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那样会让孩子总生活在先辈的阴影之中。”特丽莎笑道。 司南佩点头，虽然他并不是学心理学的，不过却知道，无论是谁，从内心深处都是渴望与别人有些不同的。 “那么，到底该叫他或者她什么名字呢？”司南佩询问。他向听听特丽莎的意见。 “还是你说吧，司。”特丽莎笑着摇头。“我脑海中的名字总是翻来覆去的那几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如果是女孩儿，就叫她洛丽塔如何？”司南佩笑道。 “洛丽塔？”特丽莎皱起了眉头，她不明白这个名字拥有什么样的含义，“司，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赛里斯语里面的词语吗？” “那个……”司南佩挠了挠头，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啊。 其实他原本的腹案并不是这个，只不过刚才灵光一闪。这个名字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当然他想起这个名字的意思并不是对自己未来的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不过如果是想要表达对这个世界的轻视。表达自己的放荡不羁与淡然豁达，还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吗？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司南佩想，既能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的**，又不会让孩子在未来受到来自他人的白眼或者嘲笑。 特丽莎在反复咀嚼着这个发音，半晌。她笑了：“司，虽然并不能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不过我觉着，这名字真的与众不同呢，让人产生一种……嗯。特别的感觉，一种心里某种**被释放的感觉。” 司南佩只能干笑着点头，他可不敢说这个洛丽塔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叫这个名字好了！”特丽莎咯咯笑了起来，“总有一种相当有趣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特丽莎还是有着一颗小恶魔的心啊……司南佩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娃儿啊，还没出生就背负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不过，希望他或者她能把这当成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个性标志，反正在这片大陆上，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洛丽塔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当然，除了那两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之外…… 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司南佩的思绪飘飞到了远方。 在大图书馆的时候，司南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与名叫甄南渚的那位，极有可能在将来迎来一次宿命之战，无可避免的战争。不知道，那一天又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毕竟现在还只是区区一个商业城市的统治者，而那位甄南渚，却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度之一塞尔曼帝国中担任高官……这样差距悬殊的两个人，真的会成为宿命之敌吗？ 司南佩并不知道未来将会是如何，不过远在塞尔曼的甄南渚，却在为自己的野心做着准备。 “我们想要击败那些异教徒，必须继续扩充我们的舰队。什么？现在的舰队规模已经够了？别在开玩笑了，你瞧瞧我故乡赛里斯的舰队！当然我不指望咱们能拥有一支那样的舰队，但是最起码，我们必须有那支舰队三分之一的规模来确保我们获得中央海域的制海权！难道你们想要从陆地上一点点杀过去吗？奥地西亚的山地就会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应该夺取中央海域的小岛，直接杀到萨兰依去！明白吗？！” 在塞尔曼帝国的御前会议上，甄南渚这样毫不客气地教训其他的军官。(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猖獗的塞尔曼私掠船 时间慢慢地流逝，严酷的寒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过去，春天来了。○ 这是一个生命的季节。司南佩趴在特丽莎的肚皮上，感受着自己孩子那跃动的声音，司南佩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种为人父母的感觉令他惊喜，他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莫名的喜悦存在。曾经他也认为小孩子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不过当自己的孩子将要降生的时候，他却彻底的改变了自己过去的看法。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发自本能的喜悦冲动，无论是多么理智的人也无法在这种时刻压抑自己的感情。 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有的人会说是为了理想，也有人会说是为了享受，同样有人认为混吃等死才是最佳的生存方式，不过生物学家们却会给出一个冷酷的答案：“为了让自己的dna流传下去，仅此而已。” 司南佩显然并不是一个冷酷的科学家，一个能够把一切都用理性来分析之人，不过他还是坚定地认为，这恐怕是人生之中最大的喜悦之一了，可能比恋爱还要让人心动。 不过在这个时刻，他却要暂时离开勒兰城了，留下特丽莎一个人在这城市之中。 他要前往罗曼城，不为别的，而是为了这次教皇组织召开的会议，所有萨兰依城邦的统治者都会到场，为的是商讨怎样应付愈演愈烈的塞尔曼危机。 本来照例应该是特丽莎前去，不过很显然，大着肚子的特丽莎绝对不适合出席公众场合。司南佩难以想象那种特丽莎被所有人笑眯眯地询问孩子他父亲是谁的场景。 特丽莎她可是个未婚女性啊！而且今年也才十七岁……好吧，如果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特别是在天朝，司南佩绝对会被围观致死的……能让一个未成年少女怀孕。绝对是赤果果的禽兽不解释。 入春以来，塞尔曼私掠船的活动更加猖獗了，已经到了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境地，不光是军用船只，一般进行正常贸易活动，甚至是向塞尔曼输送物资的船只也会遭到打劫。最大胆的私掠海盗甚至会在亚德里亚这样的大港外等待着猎物出现，搅得人不得安生。特别是杰诺瓦共和国和亚德里亚共和国这种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海洋贸易上的商业城邦。虽然亚德里亚和杰诺瓦都用庞大的内海舰队，但是这样的规模却对塞尔曼那种奉行游击战术的海盗船没什么作用吗，甚至在以前被证明对付塞尔曼船舶相当有效的战术也被证明了无用。 那些家伙简直是深得**游击战术十六字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精髓。司南佩看过信使送来的文件之后，忍不住感叹。 司南佩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些家伙们的苦衷。很显然。塞尔曼的舰船技术又有了新的进步。毕竟塞尔曼人也是有穿越者存在的，而且那家伙的能量显然不一般，可以调集充足的资源为自己所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他在用资源攀科技树。于此同时，他们的战术思想也比礼天教世界要强的多，最起码也有了一点德雷克的风格。 这些塞尔曼人专门寻找落单的船只下手，由于船只上有着充足的划桨手的同时还保留着风帆动力。所以速度特别快，无论是顺风还是逆风在面对礼天教的舰队时都能获得一定优势。面对这种充满了海盗风格的作战方法。亚德里亚和杰诺瓦人显然没有归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作战方案来。而且不同于这个时代那种冗长的海战模式，塞尔曼人在对付商船——即便是有一定武装的商船时也能快速解决战斗。 司南佩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所有的报告中，都描述了塞尔曼人能够使用一种威力强大的远程武器，特别是打击风帆相当有效，一旦被击中。船只的动力就会大大受损，往往会在此时被塞尔曼人强行进行接舷战。 司南佩想了好久也没弄明白有什么远程武器是专门打击风帆的，要是塞尔曼人有这样一种武器那未免也太可怕了！虽然这个时代内海的军用船只都仍旧保留着大量的划桨手，不过顺风的时候还是要靠风帆动力。如果一支舰队完全丧失了风帆动力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直到和特丽莎在一起的时候谈起了母子这个词，司南佩才想到。塞尔曼人的武器是什么。 准确的说那不是种武器。司南佩一开始也是被这个单词局限住了思维——那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弹药，链弹，或者叫子母链弹。实际上塞尔曼人并没有采用什么新型武器，他们只是换了一种能够瘫痪地方风帆的新式炮弹而已。 司南佩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那位甄南渚先生还是相当聪明的，他自己就遗漏了这种既不需要太高技术含量，又能够大幅增加己方战斗力的产品。 这也可能是与他并不长呆在军中有关系，论对陆军的熟悉程度，司南佩倒也敢夸口能够比他强的人不多，可要论起海军，他可就差的远了，虽然他也有自信靠着从地球带来的知识不输给任何人，但是比起甄南渚这样的海战专家还是差了一些。 卡普丹帕夏那是什么？那可是海军上将！ 现在，为了应付这个甄南渚搞出来的麻烦，教皇再一次充当起了萨兰依人的领头人角色，召集了各个城邦的领导者去商讨对策了。 贸易对于萨兰依人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不只是对于沿海的商业城邦，对于内陆城邦来说也是一样，而不仅威胁到了贸易，更威胁到他们身家性命的塞尔曼帝国，绝对是值得各城堡统治者亲自出动汇聚一堂的超级**oss。 只不过，这个**oss，可不是玩游戏下副本时的那种无脑ai，而是有一个穿越者的超级帝国……一时不慎，礼天教世界覆灭都不是没有可能。(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再入罗曼城 上一次离开罗曼城的时候，司南佩还仅仅是一个没有国籍的流浪者，而当今天回到了罗曼的时候，他却与自己的爱人一起成为了一个商业城邦的统治者。︾︾文︾小︾说| 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上次来到这座被欧吉尼亚的礼天教徒称为圣城的城市之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虽然他早就知道特丽莎的名下有着那样一片领地，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对此报过什么期望——这个时代的很多贵族都仅仅是在名义上拥有一片土地，而实际上自己却与那片土地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勒兰城和奥弗涅家族之间的关系，那时候就是这样的。 所以司南佩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上帝又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庇护所——虽然看上去那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放下无用的感慨，司南佩乘坐着略显寒酸的马车，进入了这罗曼城之中。 司南佩发现，罗曼城的氛围和上次来的时候很不一样，如果说上次这座城市还是一个和平的宗教圣地的话，那么这次的罗曼城就好像是变成了一个军事要塞，一个战时的指挥中心，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不再是前来朝圣的虔诚信徒，而变成了佣兵和贵族们。 并且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行色匆匆，忧心不已的模样。 司南佩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教廷负责接引各城邦统治者的神父。并且在他的带领下住进了教廷提供的馆驿。这对于司南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大人物，这一套程序走下来却也没费多少时间——关于这点这倒是令司南佩惊奇了一番。 这一次来的使节很多。教廷安排的馆驿数量明显不够，司南佩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还得自己寻找住处，但是有不少真正富裕的贵族还有一些城邦在罗曼城都有固定的外交场所，让司南佩再次得以公款住宿了一把——反正教廷财大气粗，既然是以萨兰依城邦的领头人身份召集的众人，那么这点花销自然不是应该心疼的。 实际上教廷比谁还要好面子，上到教皇。下到一般的神父，莫不如此。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司南佩仍旧住在了上次来到罗曼城时与特丽莎暂住的那间庄园。这段时间显然没有人再住进来过，房间里的布置和摆设和上次司南佩离开时一模一样，因为没有人居住，各种家具上面也都沾满了灰尘。 司南佩摇了摇头：“卡拉。随便收拾收拾下吧，只干卧室和书房就行，这次咱们来的让你少，用不着太麻烦。” “是，司先生。”卡拉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应下了司南佩的吩咐之后也不多话，就跑去收拾屋子了——这次虽然把特丽莎留在了勒兰城，不过在特丽莎的一再坚持之下，司南佩带上了卡拉。 “你呀。就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笨男人，别人不了解你，我可是太了解你了。”临走的时候。特丽莎这样对他说。 特丽莎说的没错，虽然他一个人在外讨生活那么多年，可是本质上他和大部分的八零、九零后没什么两样，自理能力差劲的很，一个人在外住的时候也会经常熬夜——来到欧吉尼亚之后连夜工作也是一种对以前习惯的继承。 所以特丽莎担心他，司南佩也能理解。同样的。他又何尝不担心特丽莎呢？而且她已经怀孕了，这让司南佩更加忧心。 不过虽然担心特丽莎在勒兰城没有贴心的人照顾。不过架不住特丽莎的“命令”，他也就不再矫情，带上了卡拉。 卡拉不仅仅是一个能干的女仆，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秘书，很多事情她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对于司南佩的工作来说，她倒也是个不可或缺的助手。 简单的安顿好了之后，司南佩便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预定要召开会议的日期已经到来了，如果他想要加重勒兰城——或者说加重自己在萨兰依各城邦中的分量，就得拿出些什么一鸣惊人的东西来，现在的他已经得罪了杰诺瓦人，和皇帝的关系也称不上好，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教皇，可教皇却也不一定是能靠得住的，他必须得增加自己的分量。 不过忙了没多久，外面来了一位神父，他是替教皇过来传话的。教皇在听到了司南佩来到的消息之后，想要与他见一面。 司南佩拍了拍额头，想明白了，无论怎么说，教皇既然在他的身上投了资，那么肯定要召见他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吧？虽然他自认不是教皇陛下的提线木偶，可一个被投资者总得向投资人有所回报，不是吗？如果司南佩还想继续获得其他什么人支持的话，信誉就是必须要维护的——这是一种无形的资产。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还需要教皇的庇护。 “陛下，南佩?司伯爵到来了。”传令兵向教皇报告。 “嗯，让他快点进来，我有一些关键的事情要找他谈谈。”教皇说着，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 “陛下。”司南佩单膝下跪，向教皇见礼。 “快点起来吧，司先生。愿神与你同在。”教皇笑着同司南佩打招呼，并且让他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座椅上。 “不知陛下今天召见我有什么事情吗？”司南佩小心翼翼地挑起了话头。 “嗯……就是那位贝尼托在罗曼城的商业网络不知道你搞定了没有？”教皇笑着发问。 司南佩有点惊讶：“我以为陛下您会询问有关勒兰城的事情，难道您让我前往勒兰城不死为了防止皇帝的南下吗？” “唉，你可不能这么说，萨兰依在名义上可也是皇帝的领土啊。”教皇似笑非笑地说道。 司南佩一阵无语。谁都知道，那是在名义上！ “唔，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教皇摆了摆手，“我承认，当初叫你和奥弗涅小姐一起前往勒兰城，是为了防备皇帝，不过现在，有了更加要紧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教皇召见 “更加要紧的事情？”司南佩皱起了眉头，这更加要紧的事情，又与贝尼托的商业网络有什么关系呢？那个贝尼托只不过是个勒兰城的普通商人罢了，就算他拥有一个议长的头衔，而且在一段内充当了勒兰的掌舵人，但是与教皇这样的大人物比起来，无论他又什么成就也只不过是腐草之荧光罢了。章节更新最快 “唔，说实话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不过亚德里亚的大使先生向我报告说，他们在调查塞尔曼的商业情报的时候，追查到了有人向塞尔曼贩运禁运物资。”教皇摇着头说道。 司南佩无奈地耸了耸肩：“您的意思是说，贝尼托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了？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商人罢了。如果连他都能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之中，那么说明萨兰依距离灭亡也没有多远了。” “你说的没错。”教皇点了点头，“诚然，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要远比其他地方富裕，不过相应的，人民心中的贪欲也随着财富的积累被放大了。司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不光是普通商人，就连一直与塞尔曼人在海上竞争的杰诺瓦和亚德里亚，也会在官方层面上和塞尔曼帝国进行私下交易。” “官方层面的私下交易？”司南佩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说在陆地上，皇帝统治的奥地西亚是塞尔曼帝国最大对手的话，那么海洋上。杰诺瓦和亚德里亚当之无愧的是塞尔曼的宿命之敌，如果连他们都会为了眼下的利益而和威胁巨大的敌人眉来眼去的话，司南佩觉着这个国度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拯救的价值了。 “我不敢想象这个地下的交易网络有多大。我也不敢把它们连根拔起——我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不过，根据亚德里亚人的情报……” “您就直说吧，教皇陛下。”司南佩皱着眉头打断了教皇的话，不是他太大胆，而是他太担心，“贝尼托参与到了一个什么事件中去？他又是否够得上杀头的罪过了？我向勒兰城去一封信。保证把他的人头给您拿来。” 司南佩显然是误会教皇的意思了。 教皇摇了摇头：“不，那倒不需要。归根结底。那位贝尼托先生只是个普通商人罢了，而且这件事也不复杂、只不过前一阵子，他参与到了一件向塞尔曼帝国贩卖圣物的案子中去……” “贩卖圣物？！”司南佩被惊掉了下巴，“您是说……拥有魔力……啊不。拥有信仰之力的那种？” 如果还是在地球上，司南佩当然不会担心什么圣物的问题，毕竟这种事情撑破天也就是个文物走私案，教皇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不会亲自关注才对，如果是耶稣裹尸布或者是传国玉玺之类的东西多少还值得重视一下，可要是一般所谓的圣物那对于教皇来说真的就只是杂务了。 不过，这是在欧吉尼亚，一个存在着魔法和神术的大陆——虽然论战斗力一个魔法师甚至不一定打得过一名骑士。 所谓的圣物，凝聚了信徒信仰的东西。多少能够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吧？ “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上面寄存着人们力量的那种圣物。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那位贝尼托先生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参与到了一个什么事件中去，但是他又在其中充当了重要角色，这让我们调查起来相当困难。不瞒你说，这次事件确确实实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我希望司先生你能协助我们的调查，帮助我们追回圣物。”教皇直视着司南佩的眼睛，说道。“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情报都讲给我听，千万不要有任何隐瞒。”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教皇如此紧张？虽然教皇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司南佩却感觉他是带着焦急的。 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教皇。作为从司南佩手上留下性命的代价，贝尼托把他的灰色交易链全盘交给了司南佩。这其中蕴藏着莫大的利益，就算他手上有着领先几个世纪的技术也无法轻视其中的利润。 不过，教皇的意志仍旧是他无法忤逆的。 “……好吧，陛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不过其中的内容很杂很乱，数量也很庞大，我需要回去整理出一份切实可靠的文件来。这样，您看起来也会顺畅一些。只不过……” “说吧，司先生，我不会怪罪您的。”教皇好像已经猜出了司南佩要说什么话。 司南佩低下头去：“只不过，其中牵扯到了一些非法的交易。过去是贝尼托在做没错，可现在……” “好了，我知道了，司先生。”教皇摇了摇头，“我会当做不知道的。实际上，那种事情……每个人都在做。还有，我希望您能尽快的把那份文件整理出来，明天派人交到我这里。那可能关系到罗曼城的命运……” 司南佩不敢多说话了，只是坐在椅子上佯作镇定。 关系到罗曼城的命运？被贝尼托卖出去的那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好了，司先生，我们先不谈论这些了。”教皇挥了挥手，“我想先和你讨论一下塞尔曼人的事情。” “陛下，那应该是后天会议上讨论的东西吧？而且这种大事，总要召集各个大人物们一起商讨才好，您单独和我一个小角色谈这些，被别人知道了我可吃不消。”司南佩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今天来我不是想找你谈论一些具体的事物，而是想和你讨论讨论战略上的问题。” “战略上？”司南佩笑了，无论如何，这个词好像比什么实务更加高大上吧？ “嗯，我最近产生了一些担心，虽然我找很多老人们谈过了，不过很显然，他们都对此嗤之以鼻。可是我仍旧放心部下。”教皇摇头说道，“司先生，您觉着塞尔曼帝国会不会放弃陆地上的攻势，直接跨海而来，在占领了中央海域上的海岛之后直接深入我们礼天教的腹地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教皇的造舰雄心 说老实话，司南佩认为这很可能，甚至可以说可能到了极点。那位甄南渚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个穿越者！ 司南佩觉着，那个家伙对于海洋的认知绝对不是现代的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他不会意识不到海洋攻略的可行性，从他对塞尔曼海军建设的贡献就能够看出来——这个现代，指的不是现在的欧吉尼亚大陆，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司南佩相当怀疑，他在地球上的时候，不是个职业军人就是个超级军迷，而且是对历史发展脉络和军事技术相当了解之人。 试想一下，如果那个甄南渚率领庞大的塞尔曼帝国舰队，挥师直指萨兰依，礼天教世界方面又能做出什么应对呢？遗憾的是，礼天教方面除了召集亚德里亚和杰诺瓦舰队，打一场决定性的生死大战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想。一旦让塞尔曼人登陆，那么将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实际上，塞尔曼帝国的陆军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无敌的，往往要集合数个大国的力量，才能与之对抗。别的不说，仅仅从装备的先进程度上就能够明白两者的差距了。 “嗯，你也赞同我的担心吗，司先生，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啊……实力上的差距犹如天堑。”教皇摇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亚德里亚和杰诺瓦的舰队进行一次改革吗？我想，你既然和那位卡普丹帕夏来自同样一个地方，他拥有的知识你也应该会有。” 司南佩挠了挠头，那些知识他当然也都知道，别的不说，他对自己得知识面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但是问题并不在这里：“陛下，就算我是二者之一的总督，要对自己得海军舰队下手改革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贵族呢。” 教皇摇了摇头：“我觉着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定会先答应下来再说。” “陛下，如果我是刚刚来到这个大陆的话，那么我或许会做出您希望听到的回答，可是现在我显然没有那种勇气和魄力了。”司南佩躬身答道。“在我的故乡有句俗话，‘无知者无畏’。往往是因为人们对某项事物的不了解，才催生出了人们勇于尝试的勇气。” “你说的不错。”教皇点了点头，“那么，你愿意来指导我的舰队吗？” “陛……陛下的舰队？”司南佩吃了一惊。教皇虽然有钱。可是他哪里有什么像样的舰队？仅仅是那些近海的轻帆船？那样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准备下重金打造一支舰队。”教皇摇头，“塞尔曼人的举动让人不安……” 司南佩沉默了，他认为教皇低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陛下，想要让一只舰队形成战斗力，是一个极其麻烦而且复杂的事情。这需要一支精锐的士官队伍，还有大量富有经验的水手们，以及能够指挥舰船作战的船长，这些缺一不可。” “放心，对于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教皇点头，“我这次召集各城邦的领主前来这里议事。要商讨的可不仅仅是塞尔曼私掠船的问题，我们的终极目标应该是解决这件事的根源。” 司南佩暗中撇了撇嘴，最根源的问题就是塞尔曼帝国的强大和礼天教世界的弱小，他很想说，如果陛下您真的想要解决这件事不如再来一次东征攻下塞尔曼帝国的首都，而不是花巨资建立一支属于教廷的舰队。不过显然司南佩没有这样的勇气…… “你能否答应我的请求呢，司先生？”教皇笑着询问。 “乐意为您效劳，我的陛下。”司南佩单膝下跪行礼，“不过不知我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我希望你能够为这支舰队设计新式主力舰船和大炮。”教皇道，“我不奢望能够和强大的赛里斯舰队抗衡。不过最起码也要能够和塞尔曼的一级战列舰相提并论。” “一级战列舰……”司南佩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这是甄南渚引入这个大陆的概念，他听说，在这位穿越者的标准当中。一级战列舰最起码必须有两千对排水量，四十门各型火炮。 如果往后推个二百年，这样的船只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在现在，这对于司南佩，对于欧吉尼亚各国来说却是一个顶尖的难题。不说别的。无论是亚德里亚还是杰诺瓦，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船坞！ 很可笑吧，堂堂的海上强国，竟然连两千吨的船坞都没有……司南佩叹了口气，这个时代，欧吉尼亚的中心还在中央海域的周围，靠近西面大洋的地方反而都属于贫瘠之地，而中央海域却是个和地球上的地中海没什么两样的内海，可以说常年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多少航行的风险，由此导致的就是欧吉尼亚人虽然大部分都精通航海技术，不过嘛……在造大船的能力方面却值得商榷。 和同时代的天朝相比，他们差很多，从水密隔舱和败血症的预防等方面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如果让司南佩来指导这支舰队的建设的话，他倒是真有不少可以插手的地方，比如说，给欧吉尼亚人提供水密隔舱的技术，在制造一些大口径火炮，增加船舵，同时给他们添置一些六分仪和指南针……零零碎碎的算下来，司南佩发现，这欧吉尼亚人真称得上是原始人了！原本司南佩再怎么说也认为欧吉尼亚好歹是一只脚踏入近现代社会的文明人，不过现在这个观点真的改变了…… “怎么，难道一级战列舰的制造会有困难吗？”教皇询问道。 “确实是有一些困难，不过既然塞尔曼人能够造的出来，我们自然也能够造的出来。”司南佩摇头，“但是这个周期可能有些长，可能得花上五年、或者是十年的时间。” “五年或者十年吗……”教皇喟然长叹，“那么说，我很有可能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加勒多尼亚叛乱的终结 说起来还真是个悲哀的事情，想要亲眼见到礼天教的舰队再一次驰骋在大海上，并且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的教皇却极有可能无法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他实在是太过苍老了，如今他还继续坐在教皇这个位子上，为教廷内外诸多的事情操心也只是因为从来没有教皇主动宣布隐退放弃职权的先例，每一个成为教皇的人都是在接过了上一任的权杖之后执掌教廷直到去世。否则，以他的身体情况，很有可能会因为身体吃不消而选择隐退。 这一点对他来说应该是相当悲哀……不，应该说是不爽的吧，他到死可能也看不到目前危局改观的可能性。辛辛苦苦干了那么多年，可礼天教世界仍旧是内忧外患，内部政治分裂，各个王国公国之间彼此互相仇视厮杀，外部塞尔曼帝国不断西进，严重威胁礼天教徒的生存空间。 夜深了，司南佩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书写着他明天要交给教皇的报告。他可没有忘记教皇的吩咐，而且他的工作还不只有这些，他还得努力会想起地球上关于这个时代海战的经验总结。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先见之明吧，司南佩如果能够把这些知识一个准确的归纳，让欧吉尼亚的海军建设能够少走一些弯路，那么不敢说在短期内超过塞尔曼帝国，但是追平还是有可能的。 为了自己子孙后代的生存空间，司南佩不得不这样卖力干活。他面对的威胁不仅仅是来自礼天教内部世界的倾轧，同样包括来自外部的入侵。他不敢想象一群在穿越者带领下的狂信徒占领欧吉尼亚会是什么后果……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为礼天教世界建立一个强大的屏障。虽然这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是他却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那一份力气。 虽然他是个异邦人，不过到了现在，他的命运已经与欧吉尼亚礼天教徒们的命运息息相关了。 他必须努力为欧吉尼亚礼天教阵营的海军建设出力。从目前的形势上看，虽然塞尔曼帝国在陆地上的攻势一如既往的气势如虹，不过疲态已显，在攻克了奥地西亚东方的广大平原之后。猛然进入地势复杂的奥地西亚山地，司南佩感觉塞尔曼帝国上下一定陷入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之中——他们的攻势放缓了，推进速度变慢了，即便伤亡比一如既往的好看。 所以。真的不排除那个甄南渚劝服了塞尔曼帝国上下，从海陆给欧吉尼亚礼天教徒来一次大规模的攻势！ 从各种情况来综合分析，那位混得相当之好的穿越者拥有这样的能量。 “该死的杰诺瓦人，你们一定要和亚德里亚人一起在海上挡住塞尔曼人啊……”司南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如果他的家还在卡佩的话，他绝对不会操心那么多事情的。可是现在，他却和特丽莎一起，呆在了萨兰依。 “你这条**的狗！谴责你的七代先祖！愿神降灾于你全家！将你活活缝进死骆驼的肚子里！你的恶行从加勒多尼亚到赛里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下贱的品行有如古罗曼戏剧的主角一般！祝愿你的体液在躯体里腐臭！希望你的一生短暂而不幸！诅咒智慧永远弃你而去！” 在萨兰依地区为抵挡塞尔曼人的入侵而焦头烂额之际，加勒多尼亚却爆发了内乱。趁着自己的兄长爱德华在攻略卡佩土地的时候，他那被称为废物的弟弟，一直生活在兄长阴影之中的可怜人，在权利受到压迫的贵族们的怂恿下，发动了叛乱。 这场叛乱来的相当突然，欧吉尼亚各方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连消息都没有传到的时候，便被急速率军回师的爱德华平定了。 加勒多尼亚真正精锐的军队，可都是在爱德华的手上，都在卡佩的地界上与卡佩人浴血奋战…… 这样的军队根本不是那些贵族们临时招募起来的士兵们可以比你的。甚至可以说，这完全就是战士和农民之间的区别。当爱德华的士兵列着整齐的队列向叛军们抛射箭雨的时候，他们却只拥有破旧的长矛和藤制盾牌……结果可想而知。 连加勒多尼亚本土那些投靠叛乱者的舰队也没有能够撑得住，就被全灭了——或者说，临阵倒戈。爱德华的声望在加勒多尼亚本土如日中天，虽然从来不会缺少这样那样反对的声音，平民之中也有爱德华把他们的亲人带上了死亡之途的抱怨声。但是，这完全不能撼动他的声望。 他就是这样一个强而有力的统治者，没有人能够违抗他，包括他那已经患了精神病不能理事的国王父亲。 可以这样说。他才是加勒多尼亚真正的国王。 “你如今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我的弟弟？”当他抓获了叛乱者的是后续，他这样问他的弟弟，而他那弟弟，却对他说出了上面的那样一番话，极尽辱骂之能事。 爱德华摇了摇头：“你到现在还不肯服输吗。我的弟弟？” “我绝对不会像你低头的！你这个独夫！” 独夫……爱德华目光一寒，喊来了刽子手：“把这位觊觎王位者，送上断头台吧。” “可是，陛下那边……” “不用担心，我来担着。”爱德华这样说道。 不过在这个时刻，他的父亲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由两个侍卫抬着来到了这里。 国王倒在担架上，头眼歪斜着。 爱德华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把国王带到了这里？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人。 “爱德华，他们还小……你怎么可以带着他们出城来打猎呢！要小心他们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出事啊……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妹妹啊！不要对我应付了事！” “……”爱德华沉默了，半晌不语。 当刽子手把他那弟弟推上绞刑架的时候，爱德华才用充满了愤怒的语气大吼了一声：“给我把他关到地牢里，好好反省一下！”(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亚德里亚人的抱怨 目前身在罗曼城的司南佩还不清楚在遥远的加勒多尼亚发生的变故，对于他来说，无论加勒多尼亚是怎样的敌人，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面对塞尔曼人。 只不过他同样不可能知道，加勒多尼亚人发生的事情会对有多大的影响——当然，在他重新回到了卡佩之后，这件事才可能会对他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 现在，他只是一个借住在萨兰依的流浪者而已——虽然他已经拥有了一座城市。不过实际上，他和特丽莎仍旧是被国王从卡佩赶出来的流浪者，任何言辞都没法掩饰这一点。 不知不觉间，教皇召开会议的时间来临了。作为勒兰城的统治者，特丽莎?德?奥弗涅的代理人，司南佩被安排在了一个相当靠前而且瞩目的位置，这让他的心里有点不安。平心而论，虽然和卡佩的城市比较起来，勒兰算是一个大城，但是和勒兰城的其他城市相比较，显然是相当一般的——最起码不像是罗曼、亚德里亚和杰诺瓦这样顶尖。所以，理应隐藏在众人之中的司南佩被教皇抬到了台前，他心里有些不安也属正常。 更何况，他的肤色和信仰，都与与会的众人完全不同，这样让他产生了一种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过，还是有人会向他搭话的。 “哦，您就是来自赛里斯的伯爵司先生吧？”一位穿着丝绸衣服，一副经典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在司南佩落座之后，就笑着同他打起了招呼，“我是来自亚德里亚的斯塔德，共和国总督的特使。” “您好，斯塔德先生。不知您有何贵干？”司南佩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还是有些讨厌和商人们打交道。 “嗯……我想和您在会议之后商讨一下有关低成本玻璃的问题。”斯塔德眯着眼睛，“您知道么，有一个雅各商人，好像是叫做亚伦的，最近凭借着他的低成本玻璃。抢占了不少本应该属于共和国政府的市场……” “这个问题您应该去找赛里斯人吧？据我所知他们生产的玻璃相当便宜不是吗？”司南佩干笑道。 “您不就是赛里斯人吗？” “我是说，您应该去找赛里斯舰队。”司南佩咳嗽了一声，“据我所知，他们在亚德里亚港抛售了大量玻璃制品。您来找我是没什么用的。” “可是我听说，您是一个赛里斯学者，而不是一个赛里斯政客。”斯塔德耸肩，“自从您来到欧吉尼亚，可是表现出来太多的技术能力了。” “过奖。过奖。”司南佩装傻。 “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低成本玻璃工艺流程，是您告诉那个亚伦的。”斯塔德看了看周围，然后趴在司南佩的耳边挑明了话题。 “……您说笑了吧，如果我懂得这些，恐怕早就自己生产来赚钱了。”司南佩继续装傻。他预想过因为玻璃的事情会让这些亚德里亚人找上门来，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些麻烦来的那么快。 “可是我听说，您是为了替希尔梅丽雅小姐还债，所以才把这个配方充作债务金还给那个亚伦的。”斯塔德笑眯眯的说道。 “……”司南佩沉默了，这些家伙。调查的挺清楚嘛！不过他们今天找过来又是什么意思？是来单纯找麻烦的吗？ “我想您大可不必紧张。”兴许是注意到了司南佩的紧张，斯塔德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这次前来，并不是相对您有什么不利的举动，您看，就算是那个抢了我们生意的亚伦，我们也没有暗中下杀手把他干掉不是？” 司南佩暗中撇了撇嘴，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亚德里亚人没有暗中做掉那位亚伦先生肯定是因为有什么顾虑，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心好——要是说这些家伙在商业竞争方面还有善心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如果真的能够放手施为。司南佩相信那个亚伦肯定会在几天之内就死在自己的家里。 “那您今天来找我谈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可是个小人物。”司南佩笑着询问。 “我想，赛里斯舰队带来的那些工业品，您肯定也懂得制造方法吧？”斯塔德笑道。 司南佩点点头，这是当然的。那位川越哲先生会懂的，他没有理由不会懂——他可是个工科生！ “我想咱们之间应该能够达成一个有利的协议，我们亚德里亚将为您提供足够的工场和工人，而您则向我们提供技术。这样我们可以制造出一些轻易占领市场的新试产品。”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如您所愿，事实上我个人对赚钱也很有兴趣。不过，我想这些事情咱们应该开完这次会议再讨论。” “好吧。”斯塔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身子转到了教皇的方向。 真是好笑啊……司南佩叹了一口气，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着该怎么赚钱，这帮人要钱不要命啦？！塞尔曼人的凶猛可不是光说说而已，司南佩觉着要是一时不慎，亚德里亚共和国这个国家不存在了都属正常。 教皇的权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原本与自己周围之人交头接耳的诸位特使和城邦的统治者瞬间安静了下来。教皇的权威深入人心，不得不说，他这一敲，效果拔群。 “今天，我邀请诸位来到此地，首先，是为了日益猖獗的塞尔曼私掠船，我想诸位在过去的日子里深受其害。”教皇朗声道，“这些邪恶的异教徒，完全不顾应该遵守的利益，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正常的商业活动，对完全不应该卷入进战争之中的平民们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他们这种恶毒的行径，与野蛮人毫无两样，完全背弃了上帝的教诲。可以说，这种行为，证明了他们所信仰的，所崇拜的，都只不过是虚假的，是受到了魔鬼诱惑的伪信罢了。身为天主虔诚的信徒，我相信诸位，应该拥有击垮这些异教徒的觉悟和勇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教皇的演讲 “可以说，这种行为，证明了他们所信仰的，所崇拜的，都只不过是虚假的，是受到了魔鬼诱惑的伪信罢了。身为天主虔诚的信徒，我相信诸位，应该拥有击垮这些异教徒的觉悟和勇气。”教皇的话语掷地有声，彻底为塞尔曼帝国的行径定了性。 司南佩撇了撇嘴，这就算不可接受的了？那地球上一战和二战时期的破交战，无限制潜艇战又该算是什么？ 这些行为在战争中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教皇为了政治上的需要，才把这样相当正常的手段渲染成了一种恶毒行径罢了。 实际上更残忍的事情礼天教徒也没少做，想什么屠城啊，屠城啊，还有屠城啊之类的事情在这样的年代里再普遍不过了，相较之下塞尔曼人做的还好一些…… 教皇的演讲在继续。 “他们这样摧残我们的同教兄弟。我们辛苦建造起来的船舶，被他们轻而易举的付之一炬，通天的火焰，时时刻刻都能在萨兰依各城邦的港口外面看见，我们的水手被他们屠戮，那些富有勇气的探险家们，不是葬身在鲨鱼之口，而是死在自己野蛮的同族手上，他们的在天之灵不会安心。我们的工场，因为原材料的不足而无法开工，无数赖以为生的工人们丧失了生计来源，穷困潦倒，饿死街头，我们的商人纷纷破产，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完成互通有无的工作，我们的同胞们根本无法获得自己的需要的生活用品，这一幕幕惨象，大家都看到了吗？萨兰依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富饶的萨兰依了，塞尔曼人毁灭了我们富足的一切！诸位……如果你们仍然无动于衷，上帝的信徒就会在这次入侵中牺牲更多，所以我要勉励你们，也恳求你们——不是我，是主亲自勉励你们，基督的使者们。督促一切有封爵等级之人，乃至所有骑士、士兵、富人与穷人，都必须迅速予以东方基督徒援助。把凶恶的民族赶出我们的领土，我告诉在座的各位。也通知不在场的人：这是主的旨意。让那些从前十分凶狠地因私事和别人争夺的人，现在为了上帝去同异教徒斗争吧！每一个人，每一个城邦都有这样的义务、责任和权利！诸位——这是一场值得参加，终将胜利的战斗。让那些过去做强盗的人，现在去为基督而战。成为基督的骑士吧！让那些过去与自己的亲朋兄弟争斗不休的人，现在理直气壮地同那些亵渎圣地的野蛮人战斗吧！让那些为了微薄薪水而拼命劳动的人，在东方的征途中去取得永恒的报酬吧！身心交瘁的，将会为双倍的荣誉而劳动，他们在这里悲惨穷困，在那里将富裕快乐。现在他们是主的敌人，在那里将成为主的朋友！” 如潮的掌声响彻云霄，所有人都很激动，只不过司南佩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是礼天教徒，或许是因为他并不是欧吉尼亚本地人。萨兰依的死活他并没有太深的感触，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勒兰城在这场冲突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甚至还略有收益。因为海上商路受到了塞尔曼的莫大影响，所以原本很多不会通过陆路运输的货物又开始从勒兰城经过，这为勒兰城带来了大量的人流和商机，往日的繁盛开始重新出现在勒兰城的街头——当然，这在一般人眼里，就变成了奥弗涅家族治理有方。 不过呢，没有感触归没有感触。他还是兴高采烈的鼓起了掌来。花花轿子大家抬嘛，他可不是不懂事的人——兴许在座的这些人，有很多都抱有同样的目的，虽然这些人之中并不缺乏虔诚的信徒。但是却一样有很多充满了商人气息的家伙。 “诸位，在开始具体的议事日程之前，我想宣布一个重要的事情。” “本着主赐予我的权柄，我在此郑重宣布：凡参加与塞尔曼帝国圣战的人，他们死后的灵魂将直接升入天堂，不必在炼狱中经受煎熬；无力偿还债务的农民和城市的贫民。可免付欠债利息，出征超过一年的可免纳赋税。凡动身前往的人，假如在途中，不论在陆地或海上，或在反异教徒的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他们的罪愆将在那一瞬间获得赦免，并得到天国永不朽灭的荣耀。” 在座的众人产生了骚动，教皇这不是在慷他人之慨吗？虽然说什么死后灵魂不必经受炼狱的煎熬什么的很诱人，可是减免贫民的债务什么的，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吗！虽然塞尔曼人很可怕是没错，可要是为了对抗塞尔曼人先要自己割肉这也太肉疼了，而且这样几乎得不到什么回报，名声都让教皇陛下赚去了，那些贫民也不会感恩…… 不过教皇的下一段话就让他们转忧为喜：“请诸位放心，在这个过程之中产生的一切金钱问题，都将由教廷负责，只要他们参与到与塞尔曼帝国的抗争之中，教廷会为他们还债。” 诸位与会者纷纷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教皇既然愿意花钱买名声那自然是教皇的问题，他们没有资格议论什么——反正这样一来，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受到损失。 司南佩微微叹息，教皇好大的手笔！为了摆脱各个城邦的掣肘，换来一个数量庞大而且稳定的兵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该说“他真不愧是当了几十年教皇的男人”吗？ “身为代替上帝牧羊之人，身为为上帝传播福音的侍者，教会教会承担起保护信徒的职责，我将会与你们一道，直面塞尔曼人的攻击！”教皇继续他的演说，“为此，我将亲自组建一支庞大的舰队，在中央海域遏制塞尔曼帝国的势力！” 教皇要亲自组织舰队？！这个消息司南佩知道了，别人可不知道啊！一瞬间会场里面就炸锅了。重磅消息啊！ “向着异教徒发起进攻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我主，去吧！”教皇在演讲的最后，微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再会安格斯 教皇所图非小啊……在座的众人，包括司南佩在内都有这种感觉。 司南佩忽然觉着，面前这位苍老的老人，体内所蕴藏的精力与力量，远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如此虚弱不堪。那种衰朽不堪的样子只是表象。如果教皇想的话，他可以把在场的人统统撕成碎片。 他又这个智慧，也有与智慧相应的力量。每次与教皇谈话的时候，司南佩总觉着他是在说假话，可是他每次说出来的话却又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即便是假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让人不得不相信。 司南佩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魔法或者神术一类的玩意，因为他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教皇真的让他生不起一星半点的忤逆之念来。 这样的人物，如果是一个世俗国家的君主，那么早就该名留青史了——不，就凭刚才的那个演说，司南佩认为教皇陛下也够留名青史的资格了——凭他能够在教会越来越腐化的当今还能维持住教会的权威和形象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的手腕。 不过司南佩还不知道，教皇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想要的究竟是礼天教世界的兴盛？还是为了收复被哈吉德教徒们侵占的领土？亦或是让教权凌驾于王权之上，让教会统治这个大陆？！ 司南佩看不明白，教皇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丝毫可以让人判读的感情波动可以流露出来了——司南佩想，如果教皇有一天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什么。那一定是虚假的感情。 老人家拥有的生活阅历，比起年轻人来多太多了，更何况这位教皇年轻的时候也是自备武装到东方打过圣战的强人。即便是亨利。比起这位教皇来也要差一截。 唉，司南佩望着会场之中被教皇的演说煽动起来的人们，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觉着这些人都已经变成了教皇案板上的肉。或许这么说对双方都有所不敬，不过司南佩就是这么觉着。 兴许教皇没有什么恶意，他确实想要把塞尔曼帝国的势力从萨兰依地区驱逐出去，但是他却也在下棋。这种把所有人当成棋子的感觉司南佩一点也不喜欢。 “啪啪啪”掌声在会场之中响起，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会之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了。 教皇挥手致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可能觉着我的造舰计划可能太过理想。不过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样才是治本的方法，仅仅凭借我们现有的舰队，来追击萨兰依周围的塞尔曼私掠船。只是无用功。” “陛下。我等愿意为您的计划提供资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司南佩耳边响起。 “安格斯！”他惊讶的转过头去，却发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人。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格斯同样恰好在此时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冲着司南佩点头致意。 司南佩从心底感到恶寒。 这个安格斯！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司南佩对于这个家伙可是再了解不过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在这些时间里，他和安格斯明里暗里交手的次数却不少，而且对于他这笑声司南佩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强大的布洛涅公国表了态——还是一个萨兰依地区之外的国家表了态愿意支持教皇的圣战计划。那么身为萨兰依地区的一份子，关系到自身生死存亡的事情。萨兰依各城邦自然没有置身之外的道理。当下，这些城邦的统治者或者是特别代表们便纷纷咬着牙表态支持。 原来套下在这里！司南佩摇摇头，刚才教皇说他会负责招募兵员的资金——也就是那些负债者的债务问题，各城邦都还相当高兴，因为他们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债主，现在能够有人帮他们把那些坏账换上他们自然乐意，不过……省下了那笔钱，现在却要在建造舰队的项目上花钱，他们肉疼啊！ 关键是有了安格斯这个表示要出血的外援，他们没有理由来拒绝支持圣战，否则完全掌控了舆论导向的教会可有一万种办法来整他们。光是开除教籍一项就够他们受得了！在这个时代里，谁能够承受得起被指责为异端的后果？而且，教皇下达这样的命令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因为圣战在某种意义上是每一个信徒的责任。如果大家一致反对还好说，可是布洛涅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来到此地的布洛涅人同意了这点！ 大家都有想要骂娘的冲动，可是无论在心里怎样骂娘，表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显出自己的那一份资金……还必须是笑着献出来！ 这个憋屈啊……不过他们却没有胆量把气撒在教皇身上，只能冲着安格斯和几个无辜的与会主教投去愤恨的目光。 教皇在任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名望相当之高，名为信誉的无形资产可以称得上是全大陆第一，没有人能够对教皇看似伟光正的行为说什么坏话的。 司南佩想，教皇似乎想要开始挥霍自己的这种资产了？这么一想司南佩觉着这极有可能。毕竟教皇已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了，他把这些所谓的名誉带进坟墓里除了让自己在后人的眼里更加高大一点什么事也办不到，虽然一般人会选择保全名节，但是，教皇却极有可能用这些东西来完成更大的事业。 司南佩认为教皇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理由，他的直觉就是这个样子。 司南佩摇头。这次会议，原来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商量怎么样对付塞尔曼帝国猖獗的私掠船，而是为了教皇的造舰计划筹钱！ 怪不得教皇向他保证不需要考虑金钱的问题，原来他自然有筹钱的手段。 不过仅仅凭借萨兰依地区的土财主们，钱够吗？海军可是一只胃口巨大的吸金兽。 “陛下，我们奥地西亚同样乐意为您分忧。”这是费迪南的声音！ 如果凭借布洛涅和萨兰依的金钱仍旧不够的话，那么算上皇帝的钱，总该够了吧？ 怪不得……司南佩眼神复杂的望着教皇。既然皇帝和布洛涅人都参加了，那么卡佩……(未完待续。。)u 第三十七章 于格也来了…… 怪不得……司南佩眼神复杂的望着教皇。既然皇帝和布洛涅人都参加了，那么卡佩…… “陛下，卡佩同样不会落于人后。”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于格！司南佩吃惊地回过了头去！ “于格……”司南佩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不少人都惊讶地望向了这边，同时开始交头接耳：“喂，这亨利的儿子，该不会真是喜好男风吧？” “有可能，很有可能！你没看见他和皇帝的女儿订婚了五年都没有完婚吗？而且这个赛里斯人长得确实很不错啊，虽然没有我们那么粗犷，可是那柔和的面部线条可是我们欧吉尼亚男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嘛。” “听你那么一说，我突然觉着这真的很有可能唉……” 于格不知道是因为确实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语，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他仍旧同司南佩打起了招呼，不过语气有点冷：“司，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原本我还在考虑是不是专门去勒兰一趟找找你和特丽莎呢。” 这冰冷的语气在周围人听来就像是受了冷落时的怨气。 司南佩却有点承受不住周围人的压力。他尴尬的笑了笑：“殿下，有事等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咱们再细谈吧。” 说着，他赶紧缩回了头去。被人误会是叛国贼也比被误会是基佬要强啊！ 安格斯向他投来了狭促的笑容。 与他不熟的费迪南倒是彻底看不明白了，他开始向身边的侍从询问。 司南佩只见到那个侍卫一边对他指指点点。那位费迪南大公一边若有所思的开始点头。 他要吐血了！我和于格那真的没什么关系啊！仅仅是大舅子和小妹夫之间的单纯关系啊！ 司南佩泪流满面，人言可畏啊……他相当怀念当初刚刚来到奥弗涅，大家在背后猜测他是什么“落魄王子殿”的时候了…… 王子和女公爵的爱情。多好啊……比什么“异邦伯爵和王子的基情”有美感多了…… 接下来教皇唾沫星子飞溅，又在台前扯了两个小时，司南佩连一个单词都听不进去。 反正那些内容与他关系不大，该他做的，教皇都已经在会议之前的私人会面中向他吩咐过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会议的结束，于格就把他从会场中拉了出去。 “于格殿下，您这是搞什么啊！”司南佩大喊。 这一喊又引来了不少惊讶的目光。 …… 于格把司南佩拉上了马车：“听说我妹妹大了肚子了？” “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司南佩抬着头望着马车顶棚。不敢看于格。 特丽莎大了肚子这件事他自认为保密的很好，自从能够看出怀孕的迹象之后，司南佩便没让她出席过公共场合。就算在勒兰城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情。这于格又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可不是在科学技术发达的地球，一个重要消息从萨兰依传到卡佩也需要几周到几个月的时间……难不成于格一直在盯着他和特丽莎？ “别给我装傻！你在勒兰城干的那些事情我可是门清！”于格哼道，“你敢把我妹妹搞大了肚子，就不敢承认？！” “……好吧。我承认。”司南佩举起双手投降了。 “哼。”于格脸色相当难看。“你让教皇为你施洗了吗？” “没……没有，一直以来还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司南佩挠着脖子。 “没有你怎么和特丽莎结婚！”于格大声吼道，“你准备让我妹妹和你做一辈子的秘密情人？！” 司南佩忍不住叹气，他还以为于格那么着急找他是想要找他谈论卡佩的国事，没想到却是家事……果然，于格看起来像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和一个合格的军人多过像一个王储。 他和他老爹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亨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硬汉和军人，可内心是一个政客。而于格，则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年轻人。 “当然不是。我保证，我会给特丽莎一个名扬大陆的婚礼的，我要让所有的信徒都祝福我们。”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司南佩把拳头放在了胸口，“我发誓。” “好吧。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亏待了特丽莎，那么就给我等着上断头台吧。”于格恶狠狠地威胁。 司南佩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司南佩知道，他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虽然他平常看上去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但是……他毕竟是杀人如麻的家伙啊！ “好了，你也没必要那么胆小，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于格拍着司南佩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是真怂还是装怂。” 当然是装怂了，司南佩不屑。锋芒毕露才没啥好处。 “对了，殿下，我这里有一份重新整理出来的建设计划。”想了一会儿，司南佩把话题扯到了卡佩的建设方面，“只不过那份纲要被我留在了勒兰城，我希望您能派人去勒兰城取一趟，这对卡佩的未来很重要，我不希望自己奋斗过的事业半途而废。” 于格慎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回程的时候我会走陆路，亲自去你和特丽莎统治的勒兰城看看，顺道把那份文件取了。” “那再好不过了。”司南佩笑了笑。看来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妹妹，要去亲自看看才放心。他可从来没看出来这个于格还是个隐藏的死妹控啊…… “哦，对了殿下，您怎么跑到罗曼城来了？”司南佩继续转换话题。面对自己女友娘家人的询问他鸭梨山大啊，而且他一点也不敢把特丽莎的精神问题告诉这位大舅哥。 “嗯，怎么说呢……教皇陛下他……派出了枢机主教亲自来到了奥弗涅。”于格叹气，“而且不知为何，魔法师们也来了，他们亲自劝说父亲，让我父亲支持这次可能即将到来的圣战。” “魔……魔法师？！”司南佩咧嘴。 “嗯，没错，阿鲁埃大师和德?莱斯大师。”于格摇头，“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些家伙，阴魂不散！司南佩恨得牙痒痒。他们真当自己是命运的执行者了吗？！(未完待续。。)u 第三十八章 罗曼城被突袭了 出乎意料的在罗曼城见到了于格、安格斯这些“老朋友”，司南佩从空气之中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这种貌似快要到了结局，然后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司南佩皱起了眉头。无论怎么看，教皇都像是要对塞尔曼帝国动真格的了。 不过仅仅凭借现在礼天教世界这副小身板，能够撼动塞尔曼帝国这个巨人吗？司南佩相当担心。 虽然看上去萨兰依人比身为游牧民族的图克人拥有更加悠久的航海历史和海军传统，可是现在的海战可不是当初的海战了。现在除了传统以外，还是要看技术的。 很显然，早先一步穿越到塞尔曼帝国，并且拥有了巨大权力的甄南渚，手上的舰队在这个大陆上是最先进的了，除了远在天边的赛里斯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能够与之抗衡。 教皇的舰队，可还仅仅只停留在纸面上，最起码到下下年为止，这支舰队没有任何一艘能够下水。 所以，现在萨兰依人能够依仗的，只有杰诺瓦和亚德里亚现有的舰队了，即便是各大国给了教廷再多的经济援助，这无法改变礼天教世界这侧无兵可用的现实。 如果，在这个时候，塞尔曼帝国对礼天教世界发动了大举进攻，这可怎么办啊？司南佩没来由的如此想到。 应该？可能？大概？不会吧……司南佩赶紧把这样不好的念头驱逐出了脑海。自和于格分别过后，司南佩就回到了公馆。这两天他很累。想要彻底的休息休息。长时间以来的繁重工作几乎都要把他压垮了。几乎是在他的脑袋沾到床头的同时，便睡着了，连晚饭都没有吃便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凌晨。 但就是在这一天的凌晨。一支庞大的舰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罗曼城的外海处。 “真是天助我也！看来罗曼城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要被我拿下了啊！”在旗舰的舰首留，一位年轻的东方面孔之人望着罗曼城的方向，哈哈大笑，“竟然在这个季节下了雾。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看来我甄南渚命中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征服者。征服罗曼城的重任果然还是真主专门交给我的任务啊。” 没过多久，罗曼城里就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敌袭！敌袭！敌人登陆了！” “太晚了，白痴们！”甄南渚发出了不屑的笑容。“你们发现的太晚了……哼哼，你们那监视罗曼城周边海域的圣物都落到了我的手上，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来阻挡我的脚步？” “年轻人。我希望你能够停下征服的脚步，否则，不要怪我对你痛下杀手。”一只黑猫出现在了桅杆上，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有着赛里斯相貌的塞尔曼重臣。 “哦。魔法师吗？果然，你们还是会出来干涉的嘛。果然不出我所料，一个个号称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还是得顾忌同胞的死活。”甄南渚拍了拍手，他的身后出现了数位身着宽大斗篷，遮盖住了自己相貌之人，“你是要继续干涉下去呢，还是让我们双方都不动用这些超自然的力量，来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呢？” 只是与这些斗篷人对望了一眼。黑猫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好吧，我们不会干涉。但请你也不要动用那些力量。就让世俗之人来解决世俗之事吧。魔法师加入到这样的战争中来。毫无意义。” 说着。她从船上跳进了海里。 斗篷人的身影也消失了。 “现在，一切麻烦都消失了。”甄南渚从怀中抽出了卷轴式地图，“听好了，我忠诚的将军们！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罗曼城的中心大教堂！无论如何，先把礼天教皇的寝宫拆掉！第二，给我毁灭掉罗曼教廷的图书馆！我们的进攻就以这两个地点为目标，听明白了吗？” “是，帕夏！”在他身后的将佐们，纷纷立正行礼——这也是他带给塞尔曼帝国的变化之一。 “很好。”甄南渚点了点头，“我将会亲自出马，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 司南佩在这时被兵戈交鸣声惊醒了，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种声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在他与加勒多尼亚人作战的前线可是呆过的！虽然这段时间并不算很长，但足够把那种战场上的无力感深深地刻在骨子里了。 “特丽莎，我们快逃……”说完话，他才反应了过来，特丽莎并不在他的身边，他现在也不是在与加勒多尼亚人交战的战场上。 “司先生。”卡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我们该逃跑了。”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外面这是怎么了？” “塞尔曼人打过来了。”卡拉面无表情，：我们现在该逃跑了。” “从海上？！”司南佩吃了一惊。 “是的，从海上。”卡拉点头。 “不会吧！”司南佩以手扶额，苦笑起来。白天他刚担心过这个事情，结果没想到晚上这就变成了真事。 这预感简直不要太准！ “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司南佩询问。 “当然是坐船。”卡拉平淡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是坐船，我是问……” “可能是化整为零。”卡拉摇头，“在萨兰伊海域周围游弋的私掠船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那位塞尔曼的卡普丹帕夏能够让这些船只在短时间里集合起来的话，那么……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并不足为奇。” “好了，我知道了。”司南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早该想到这点的！那个甄南渚，又岂是好相与之辈？和他打交道必须得十二分的小心才可以！ 但是司南佩面对这样的局面却有一种无力感。他还只是个小人物啊，对大局根本没什么影响力，即便他早就知道应该重视海防，可……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司南佩长叹了一口气，现在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逃命的问题。(未完待续。。)u 第三十九章 谁是癞蛤蟆?! 单从声音来看，塞尔曼人已经突袭到了距离司南佩的下榻处不足一个街区的位置上了。∈♀，作为礼天教世界有数的雄城，罗曼城的防御规格同样是有数的，无论是城墙的高大程度、还是守城器械的数量，亦或是驻扎的武装人员，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时之选。 而且据某些传闻所说，一旦有敌对的武装人员接近罗曼城，教廷内的神父都会提前察觉到——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还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但是……不仅是这玄而又玄的东西没有起作用，罗曼城的城墙、城内驻扎的骑士团、佣兵团同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所有人都对塞尔曼人的突袭毫无心理准备。 在他们的印象里，与塞尔曼人对抗的前线应该再奥地西亚的陆上边境或者是中央海域东部，而不是在这个作为礼天教世界中心的罗马城里。 城门轻易就被突破了。一队队塞尔曼士兵迅速冲进了罗曼城内部。虽然还只是凌晨，光照条件并不利于火枪手的发挥，但是图克人可是游牧民族的后裔，他们挥舞起手中的弯刀来，仍旧迅猛而且犀利。 凌晨又是一天之内人们最疲倦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心思防备敌人的卫兵们早就已经是哈欠连天，而其他的士兵们却都还在睡梦里，连衣服都没穿……这些人和早有预谋的塞尔曼人战斗起来，结果可想而知。 城内的礼天教士兵们被无情的屠戮，战局在一开始就陷入了一面倒的状态中去。 最可怕的事情是礼天教徒的军营里发生了啸营事件。很多根本没弄明白状况的礼天教士兵开始凶残的袭击自己人……敌人或许离他们还有两三个街区，可是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一时之间，礼天教徒们伤亡惨重。 夜袭自古以来就是取巧获胜的最大捷径。有那么多将领喜欢夜袭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似乎是抱着彻底破坏这座城市的目的，塞尔曼士兵们一边屠戮平民抢劫财物，一面还四处随意地放火……原本昏暗的城内因为火光四起，在此刻亮如白昼。 不想被塞尔曼人砍死在家里的民众们开始了逃亡，街道上到处都是衣着不整逃向内陆的民众。虽然罗曼城的街道比帕黎城要宽大的多，可是却依然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人流。 踩踏事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看到这一幕的司南佩根本无法离开他所居住的街区。 虽然他所下榻的馆驿理所当然的处在富人区里。可他面前的道路却也是罗曼城里的主要干道之一，相当多的民众选择了从这条道路跑向内陆。 司南佩皱紧了眉头。 “司先生，不必担心太多。过了，一切以您的安全为最优先，如果可以的话，直接驾着马车撞过去就行了。”卡拉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 “不。不行。”司南佩摇头。这可不光是因为估计到民众死伤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马车在如此密集的人流面前根本冲不出去！谁知道会在撞倒第几个人之后会让自己倒下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卡拉虽然仍旧没什么感情的波动，但是却破天荒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们……向着教皇寝宫的方向走！”在脑海之中回想了一下罗曼城的城市地图之后，司南佩咬着牙做出了决定，“教皇那里的守卫一定相当严密，无论是逃亡还是就地坚守，安全性应该比其他地方高的多。别看现在图克人攻势那么凌厉，但这只是因为他们占据了出其不意的优势而已。他们不可能长久占据罗曼城的。他们也没这个后劲，光是漫长的补给线就能够要了他们的老命。” “……但是我们仍旧要穿过目前的人流。”卡拉道。 “对。没错，但是我们只要横穿过去，然后走小巷到达教皇陛下的寝宫就可以了。”司南佩下了决断，“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任何一个随从也不带！” “您要放弃他们了？”卡拉轻声道。 “迫不得已，期望他们不要怪我，走吧。”司南佩压低了声音。 说着，他当先迈出了脚步。 卡拉摇了摇头，她觉着面前的男人在以前绝对不会这么做……看来人终归是会变的。 虽然这样想，但是卡拉脚下却没耽误，快速地跟上了司南佩的步伐。 迅速地穿过了人流，司南佩和卡拉向着教皇的寝宫快速赶去。 只不过他们两人没有料到，会在一个僻静的小巷之中遇到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啊，司南佩司先生，你好啊，我想，这次是咱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了吧？”斜倚在墙壁上，名叫甄南渚的人，用玩味的笑容盯着司南佩。 “你，你……你怎么会……”司南佩被吓到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可能正好堵在这个地方？！ 卡拉主动把他护在了身后。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有甄南渚一个人可是傻子才会认为他真的是一个人守在这里。 但是司南佩并没有接受卡拉的好意，而是固执地站在了妹子的前面。 他可是个男人啊！虽然……在别人看来就是个吃软饭的。 “唔，塞尔曼帝国里，可同样也有懂得预言的人呢。”甄南渚大笑，“说来，我上次可是被您给狠狠地洗刷了一通啊。” 司南佩无奈地苦笑，到底还是被他给搞明白了原委。 “那么，您在此专门等着我，就是为了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吗？”司南佩挑了挑眉毛。 “当然不是，我今天来此，是为了见证我未来的最大敌手的死亡呢。哦，对了，要不是你，希尔梅丽雅不定就到了我的手中呢，说起来……”甄南渚笑得异常瘆人。 “啊呸，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希尔梅丽雅可是个魔法师，你能奈何得了她？”司南佩冷笑，“你这纯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哎呀哎呀，与已经功成名就的我比起来，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癞蛤蟆。”甄南渚仰天大笑，“在后世的历史书里，我最起码也是个枭雄，可你呢？司先生！”(未完待续。。) ps：　　ps：众位读者大大，先允许我痛哭三分钟，我要开始加快剧情进度了u 第四十章 拖时间? 热门推荐:、　、　、　、　、　、　、 司南佩无言以对。确实，他目前的成就不要说和川越哲相比，就算和面前的甄南渚比起来，也有极大的差距。司南佩不知道将来历史书上回怎样评价他面前的这个人物，但无论如何，他都将拥有一席之地。就算没法得到立法者这样听上去就高大上的名号，但是最起码一个“征服者”的名号是少不了的。 他绝对是自教廷矗立在罗曼城以来第一个攻进此城的异教徒！这一举，相当于是在所有礼天教信徒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无论如何，这一巴掌是好是坏，总会被人铭记的。可反观司南佩自己，他却懊丧的发现，自己在政治方面的表现实在是差劲到了极点，一个男宠面首之类的称呼恐怕是跑不掉的。 能够让自己被后人记住的，恐怕只有科学和商业方面的创新了吧，兴许会被叫做“启蒙时代”的科学家和近代商业的奠基人之一？可是这却和他想象中的形象有差距……司南佩叹气。他不是一个会抱怨命运之人，但是命运却一直在捉弄他。 “怎么，感到自己的无能了吗？”甄南渚嘲笑道，“很难想象在预言之中，我一辈子的宿敌竟然会是你这样的家伙。想想就让人泄气啊，哼，这岂不是代表了我与你是同一个档次之人？！” “唉。”司南佩摇头叹息，面前这家伙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烈的家伙啊。 或许是穿越者都这样？司南佩明白这种心理。曾几何时。他也因为自己身为穿越者的原因而目空一切——不，不能说是目空一切，但自己那种必将是天命之子的强烈自豪感却充斥着心头。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甄南渚有这个资格。他有能力能够取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无论是财富、地位还是女人。甚至塞尔曼苏丹的位子，他也有办法搞到——他可是塞尔曼帝国的驸马！ 虽然司南佩自己同样有一个身为国王女儿的女友，但是两人连“结婚证”都拿不到，而且特丽莎还是个私生女，他又怎么和甄南渚相比较呢？ 他有些嫉妒甄南渚的气运了——司南佩很少冒出这种情绪的。或许这就是名字带来的好处？ 心里面怎么想先不说，为了在这样的危机中逃命。司南佩准备继续发挥自己的忽悠本事了。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司南佩笑道，“你今日来到罗曼城。就是为了杀我吗？为了解决我这个你一生的敌人，所以准备提前把我干掉？” “我还从来不知道，司先生你那么自恋啊，就算你是一个穿越者。可你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重要吗？”甄南渚仰天大笑，“你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知道吗，如果我想的话，随时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乖乖地对我俯首称臣。” “对你俯首称臣？然后帮你攀科技树最后统治欧吉尼亚吗？”司南佩不屑。 “哦，我看你被那个大胸脯的女公爵迷得神魂颠倒，还以为你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家伙。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嘛。”甄南渚调笑道。 “这可不一样，白痴……因为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我乐于陪她玩一些角色扮演游戏。可是面对你这个家伙我可就一点都不愿意了。”司南佩嘲讽。 “这点我倒是佩服你了，面对这样的绝境你还能面不改色的嘲讽我，是不是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东西呢？”甄南渚哼道。 “我当然知道恐惧是什么东西。毕竟我无论如何是称不上一个勇士的。但……面对你，我不需要恐惧。”司南佩掏出了自己的黑星手枪。 司南佩自己都想笑，这样的利器在面对本世界土著的时候一次都没派上过真正的用场。反而是面对面前这个穿越者同胞的时候屡屡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这究竟该说是命运的安排呢还是来自大世界意志的无形讽刺？ “好啊，这话好！面对我你不要恐惧！”甄南渚哈哈大笑着拍起了手来，“不过……事实上，你这样的举动在愚蠢不过了。你以为我会害怕一支小小的黑星手枪吗？这种只有小作坊会生产的淘汰货！” “……”司南佩沉默了一阵子。“你的周围一定有大量卫兵的吧？为什么你不叫他们出来直接干掉我呢？” “那是因为你还是很有价值的。”就像是对司南佩的单纯感到不屑一样，甄南渚摇头。“只要把你抓回去，总能让你为我服务。有了你，塞尔曼帝国才真正能够称得上是前途光明。你手里的技术，我当然明白它们的价值。”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放下自己的坚持。我想，过去不会有，现在不会有，在将来一样不会有。”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单纯的青年啊！你未免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一些。或许高官厚禄美人在怀什么的你都能抵挡住他们的诱惑，但是……鸦.片呢？我想那玩意足够让你乖乖听我的话了吧。”甄南渚狂笑。 司南佩眯起了眼睛：“原来……你是靠着这种东西在塞尔曼帝国上位的吗？你这个败类！” “你错了，只要能够成功，手段并没有什么高尚与卑劣之分。能够成功上位的人，可不会是会把这些无聊的道德标尺记挂在心里的人。”甄南渚哼道。 “你不怕我现在开枪吗？”司南佩反而笑了。 “有用吗？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魔法这样的东西。”甄南渚同样笑了，“你能够和魔法师们打成一片，我的背后自然也有高人辅助。” “是吗……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你背后的那些高人同样也无法出手吧。”司南佩道。 “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身边的这些人可是能够抓住你的。”甄南渚得意道。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甄先生？” 甄南渚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是想说反派死于话多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反派死于话多? 热门推荐:、　、　、　、　、　、　、 甄南渚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是想说反派死于话多吗？” “当然，要不反派还能因为什么而死掉……明明反派们都比主角强大那么多，随便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所谓的主角们。”司南佩耸肩。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能够笑到最后的主角，而我是命中注定将会悲剧掉的魔王吗？可事实上，我才是主角，而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男配而已……从名字上就能够看出来。”甄南渚相当自信，“现在我就下令让手下们出来把你绑架走。” “哼，你和我扯了那么一大堆废话，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可笑的优越感吗？我想不是吧……你想引出来一些……自认为守卫命运的家伙，难道不是吗？” “看起来你也不是那么笨啊……不错，我很讨厌那些家伙，所以想要把他们引出来，然后干掉一些，这又有什么不对吗？我和那些家伙的争斗，我想罗曼城里面的魔法师议会是可以视而不见的——他们对这样双方本来就有利益冲突而且实力相近的争斗可是漠不关心的。” “你唠叨了那么一大堆话我完全没听懂啥意思，语病太多了。”司南佩冷哼，“看来对于作为礼天教世界通用语的罗曼语你是一点也不精通啊。亏你还是一个文科生，语言天赋那么差。”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文科生的？我有告诉过你吗？！”甄南渚挑了挑眉毛。 “猪都能看得出来。”司南佩仰天大笑。“你呀……虽然一力建设塞尔曼帝国海军，而且对他们的海军建设提供了不少技术上的帮助，但我能看得出来。那些帮助所需要的知识程度并不高，仅仅一个历史迷就能够完成——那些大部分只是捅破窗户纸的工作而已，剩下的内容你都交给了塞尔曼帝国的工程师们来做。我说的可有错？” “没错，和你制造玻璃水泥什么的比起来差远了，我对那些基础工艺一窍不通。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技术进步也只是让国家走向强大的一种手段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的。” “国家？那是你的国家吗？”司南佩不屑。这个时候。他转而用汉语开始说话。 好几年不用汉语，他都快忘记这个他从小便开始说的母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杨振宁教授。迁居美国几十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他在做某个重要的奖项获奖感言时，却刻意的使用了汉语…… 甄南渚在猛然间听到了汉语，一时半会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用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司南佩：“那又怎么不是我的国家了？一旦我成为那个国家的统治者，那么那个国家的人民不都是我的子民吗？”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已经彻彻底底的退化成了一个封建统治者。” “是你自己的想法太无聊。”甄南渚哼道，“难道你身上的天朝人标签还能带一辈子不成？你要是在心里一直记着这一点，你又怎么能够融入这个大陆融入这个大陆上的国家？！” “我……”司南佩一时哑然。他和这位甄南渚是思维模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在目前的状况下，这个家伙比他拥有更强的适应能力。 “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怎么长得，穿越过来那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忧郁小文青的模样。你知道么……文青是种病，得治！”甄南渚毫不客气的嘲讽。 “……好吧，你说的对。不过在今天这场交锋里，我又一次赢了！继上次咱们见面之后！”司南佩哼道。 “你赢了？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吧！就算那些人来到这里，也未必能够救走你！而他们若是不来。我仅仅只出动普通士兵把你拿下，那些魔法师们也不会干涉。你知道吗，那些魔法师和一心要推动历史的魔法师们之间可也是有隔阂的，虽然互相并不敌对，但是却也没有互帮互助的传统。”甄南渚盯着司南佩的眼睛，“不要再妄图耍花招了。我会上当一次，却绝不会上当第二次……” “傻瓜！”司南佩小声哼道。 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克莱芒神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小巷里。 “哦，诸位，又见面了。”克莱芒神父乐呵呵的冲着在场的人打起了招呼，“你们好啊，来自塞尔曼帝国的朋友们，我是隶属于罗曼教廷的神父，克莱芒。” “……神父？！”甄南渚皱起了眉头，“不可能！教皇寝宫和教廷的图书馆档案室都被重点进攻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来到这里？！” “因为……司先生在这里啊，他对我们礼天教来说可是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呢。”克莱芒神父笑着摇头。 “你和那些妄图推动历史进步的魔法师是一伙的？！”甄南渚冷哼。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虽然目的恰好一致，不过我们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我们所希望的，只是救下司先生这个礼天教世界的救世主而已。对于历史进步什么的，我们并没有兴趣。教会嘛……总是希望社会稳定的，这样才符合我们的利益。”克莱芒神父站到了司南佩身前。 而与此同时，甄南渚的面前也出现了五个斗篷人。 “可恶……为什么到哪都会有那么多坏事的家伙。”甄南渚啐了一口，“不要怪我对你下杀手！” 实际上，刚才司南佩能够处变不惊，一直唠唠叨叨的和甄南渚扯了那么多，也是因为克莱芒神父用不知名的手段和他传了话。 “你以为拿走了那件可以观察罗曼城四周的圣物自己就稳操胜券了？”又一个神父出现在了司南佩面前，“那未免把罗曼教廷上千年的积蓄想得太单薄了一些。” “……”甄南渚沉默不语了。 “如果你要在此争斗的话，我们奉陪。我知道你们可以打败我们，也有能力在我面前杀了司先生。不过……我们同样也有能力杀死近在咫尺的你。”(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于格死了…… cpa300_4();　　“让神父？”司南佩认出了这个曾经协助他逃出卡佩的年轻神父。 不过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甄南渚。 “可恶。”甄南渚啐了一口。 “我劝您还是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与我们一决胜负吧，甄先生。”克莱芒神父笑呵呵地说道，“这些超自然的力量……本来就不应该用在战场之上。” “哼，这话真是可笑。听了让人觉着恶心。”甄南渚一脸不屑，“战争，本来就是要尽可能的运用自己的优势来赢得胜利的游戏。再者说了，如果说不用这些力量的话，你们为什么还要用那些所谓的圣物来监视罗曼城的周围？” “那只是围了守护我们自己的安全，仅此而已。”克莱芒神父摇头。 “算了，不和你们唠叨这些废话了……反正你们赢了，保下了这个失败者。不过我倒想看看，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在未来对抗我的塞尔曼大军。”甄南渚又转头看向了司南佩，“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预言之中我的宿敌……如果你不能为我带来足够的乐趣，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说罢，他拍起了手，然后他身边的斗篷人撒出了一抔粉尘，他们就都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的，这就逃走了？怎么和希尔梅丽雅的手法那么像？！”司南佩跺着脚，“克莱芒神父。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留下他？！你应该知道那家伙的危险性吧？如果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他迟早有一天会毁了这片大陆，毁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的！那可是个龙傲天型的家伙！” “龙傲天？”克莱芒神父显得很奇怪。他并不能够理解这个词汇的意思。 “……总之他很威胁！恶魔什么的，你知道吧？那家伙就是这类人！”司南佩气得跳脚。 刚才他还以为这些神父们过来之后能解决掉那个家伙呢。 “可是那样的话……你也活不过今天啊。”克莱芒神父摇头，“在这些超乎寻常的力量面前，人们的生命都太脆弱了……我们没有办法能够保证你的生存。” “所以呢？”司南佩哼道。 “所以……那么多年以来，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动用这样的力量去刺杀对方的重要人物。因为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而另一方将会遭到同样的对待。” “可是……那个克里斯蒂娜却为什么能够肆无忌惮地刺杀自己的祖……刺杀卡佩的国王呢？”司南佩倚在了墙上，长叹了一口气，“而你们却对此视而不见。” “她用自己的魔法了吗？我记着……她一直用的是自己手中的那支火枪啊。”克莱芒神父笑了。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这帮神棍……和那些策划这些事情的魔法师一样。什么都知道！ “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们从来没有想要推动历史的发展。我们和那些渴望上到太空中取得魔法师不一样。我们只是想要打退塞尔曼帝国，让欧吉尼亚不再受到外敌的入侵……或者直白点说，让礼天教能够继续屹立在这片大陆上而已。”克莱芒神父摇头。 “好，你们想要让礼天教继续屹立在这里！可你们又为什么要找上我？我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废物而已！我只想和特丽莎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除了家之外。我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司南佩怒了。本来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克莱芒神父他是很感激的，可现在……你又怎么能够让他对面前的老人继续抱持好感呢？ “至于什么理由，你自己应该明白。我们知道，你可是去了魔法师议会的大图书馆，查阅了自己想要的资料。而且……”克莱芒神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脑袋里的知识……还用我多说那究竟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吗？” “……”司南佩沉默不语了好久。 “可是我和那个甄南渚相比真的差得很远。他是龙傲天，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有心理阴影的小市民而已！若是你们让我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我还做得来，可你们要我拯救这片大陆，我又怎么可能能够做得来？” “你做得来要做。做不来也要做……司先生，与其像现在这样逃避，还不如勇敢的面对现实……”让插话道。“你在勒兰城做的不是还不错吗？为何到了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那不一样！那可是为了我和特丽莎的落脚地，为了我们的容身之处在战！勒兰城是我们两个的私产！私产你知道吗？！”司南佩大声吼道。 “那么……如果当有一天，卡佩这个国家变成了你和奥弗涅小姐的私产呢？”克莱芒语出惊人。 “你是说……我和特丽莎将会成为卡佩国王的那个预言吗？”司南佩冷笑道。 “没错。”克莱芒神父点头。 “那你们把于格放到了什么位置？他才是卡佩王国的正统继承人！”司南佩不屑道。 “……司先生，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于格殿下就在刚刚战死了。”让神父一脸悲戚。最起码，是看起来一脸悲戚。“刚刚他为了守护住一条街道不被图克人所攻破，带领自己的随员们……全员牺牲在一条街道上。我们只来得及……抢救出他的尸体。” “你……你说什么？！”司南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格他……死了？就在刚刚？” “他被敌人的弓箭射穿了颅骨，我们的神术已经无力回天了。”让神父鞠躬道，“很抱歉，我是和于格殿下一同来到罗曼城的，可是我却没能够保护他的安全。这是我的责任。” “现在提责任有什么用！”司南佩红了眼睛。他和于格还是相处的很好的，像是那些经常会出现在王室和贵族之间的龌龊事，并没有发生在他们之间。 他是司南佩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可是现在，他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受洗 cpa300_4();　　于格死了……不知道是被谁给害死的。(看最新章节请上看书阁-.kanshuge)虽然神父们告诉他，是图克人杀了他，可是司南佩却对这样的说法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是你们害死了他，对吗？”司南佩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神父们。过去他曾经认为克莱芒和让都是相当可靠的神职人员，但是现在……这样的想法却在他的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家伙，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披着神职人员的恶魔！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把于格给杀了！ 司南佩感到不寒而栗。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为了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那么自己会不会被教会一脚踢开，然后给剁了呢？ “并不是我们干的，司。”克莱芒摇头，“我是看着那孩子成长起来的，我比你要更加了解他……其实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喜欢身先士卒的人。” “可是身先士卒就一定会死在战场上吗？这里不是别的城市！这里是罗曼城！这里有无数的教堂和神父！你们不是一个个都很有能耐吗？怎么可能救不活他！”司南佩大声地把心中的疑惑吼了出来。 “或许……你应该见见他的尸体。我对此……真的很抱歉。但是大脑受到了重创之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他的生命。”克莱芒神父苦笑，“生死祸福，皆有定数。我以为司你明白这一点的。”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所谓定数这个东西！可是当它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怎么可能冷静地下来！”司南佩大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了！你们知不知道。在过去我的……我的恋人，我的第一个恋人，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神父们都没有说话。 “而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又发生在了我的身边，你让我怎么可能冷静地下来！于格死了……他……”司南佩哭出了声来，“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先是被扔到了这个举目无亲的异界大陆来。又被人家像狗一样的追来追去……到现在又碰上了这种事情……卡佩国内那么乱，你让我和特丽莎怎么解决那一切啊！” 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 在他们的印象里。所有人都应该钻破了脑袋朝着王座的位置爬，这样的人，他妈呢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们却突然可怜起了司南佩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究竟是怎么被推到今天这一步的，明明没有多大的野心……却依然遭受了这样的命运。 司南佩哭着哭着，一瞬间站立不稳，就要瘫倒在地上。 卡拉把他扶住了：“司先生，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天亮了，罗曼城的大火仍旧没有熄灭，不过塞尔曼帝国的士兵们却秩序井然的退出了城区，占据了港口，开始进行有序的撤退……礼天教一方并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而且筋疲力尽的人们也不想追逐这些凶恶的敌人了。 大家是抱着一种驱散瘟神的心态守卫在自己的阵地上的。而塞尔曼帝国的士兵们显然也很满意礼天教信徒们的行为，也不再做出挑衅的举动，而是加速了自己的撤离。 而在城内。无论是教士、贵族、士兵还是平民们，都开始抢救起了火灾。 塞尔曼人的意图太明显了，他们就是想要摧毁罗曼这座城市，然后带给礼天教信徒们巨大的心理打击。 可以说，他们做的很成功。礼天教信徒们并没有爆发出那种团结一心对抗外来侵略的勇气，而是对塞尔曼帝国的武力产生了更大的恐惧……进而对教皇那庞大到近乎异想天开的造舰计划产生了怀疑。距离塞尔曼帝国的袭击刚刚过去了不过几个小时。质疑教皇的声音便纷至沓来。 这样强大的敌人，真的是可以战胜的吗？那帮家伙可是击败了亚德里亚和杰诺瓦。直接打到罗曼城来的无敌军队啊！ 自从甄南渚掌握了塞尔曼帝国的海军之后，他们确实没有打过任何一次败仗。 但是，这并不是应该恐惧的理由。 司南佩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过他没有想要改变这一切的想法。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想要改变这种颓势，又岂是他一个人在一时半会之间可以做到的？ 现在，他要做的是，护送于格的灵柩，自陆路返回卡佩……顺便，经过勒兰城的时候，带上特丽莎和希尔梅丽雅一起。 如果没有希尔梅丽雅的话，自己和特丽莎会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家给干掉了？ 司南佩不知道有多少人清楚特丽莎是亨利的女儿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决心来干掉这个可能会有能力参加王位争夺的私生女，但是他必须抱着最坏的打算——于格死了，他们就是众矢之的。 就算卡佩实行的同样是所谓的萨利克继承法，女性——还是一个私生女根本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力，但是她身上流淌的血液和那个预言，却已经决定了自己和她的前途绝不会一帆风顺。 临走之前，教皇再一次召见了司南佩：“司先生。有关于格的事情……我不会再对您说什么抱歉的话了。在现在，这已经失去了意义。不过，我将会为您和奥弗涅小姐保驾护航。” 司南佩咬着牙，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感谢陛下。” “那么，司先生，您想要皈依主的信仰吗？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为您施洗。” “……我愿意，陛下。”司南佩单膝跪了下来。 ……城中央的大钟响亮的响了十二下，在这一天之中太阳最高的时候，教皇为死去的士兵们举行了封圣仪式。人们汇聚在此处，高声唱诵着礼天教的经典，然后为逝去的亲友们祈福。 这个仪式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日落时分，教皇宣布，将为来自遥远赛里斯的伯爵举行施洗仪式。 就这样，在整个罗曼城的见证之下，司南佩正式成为了礼天教信徒的一员。 不过，有个人，永远见不到这一切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伏击 cpa300_4();　　这个世界的天空之上……一定有一位恶意的神明在注视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一定有的……连那个西比尔都亲眼见到过，不是吗？ 司南佩蜷缩在马车厢里，静静地想着事情。 他想，他本来可以留在罗曼城的，然后接受教皇的邀请，成为他那将要建设的舰队中的一份子而工作下去，就这样静静地呆在萨兰依，为教会效力上几十年，从而混上一个欧吉尼亚的贵族头衔，然后平平安安的把这一辈子过完，除了与塞尔曼帝国的交锋之外，不会再遇上其他的波澜。 但这只是一般的情况，一般人的人生轨迹。 他是不同的，他是被那个挨千刀的西比尔选中的人。 司南佩想，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恶意，才让自己这辈子过的那么“波澜壮阔”？ 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让这个近乎神一般的人物选择了自己？司南佩并不认为自己和一般的小市民有什么不同。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只不过是比别人多努力一点，多顾家一点而已。另外就是对实务精通一些。 难道就仅仅因为这些吗？司南佩并不知道那位西比尔是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命运是西比尔和那位神明划定的还是本来自世界诞生就已经决定了的，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 真正让司南佩忧愁的是。他该怎么向特丽莎交代？该怎么向她交代于格在罗曼城死掉了的事情？ 他心里明白，其实特丽莎和自己一样，都是十分在乎家。尤其重视家人的人……或许她现在嘴上叫嚣着恨透了自己的父母，可是她的心里却依然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心灵支柱，她的精神之所以会如此恍惚，也是因为接受不了打击所致。对伤害过她的父母都这样，对于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长……她的感情只会更深。 特丽莎是不是个兄控司南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担心……这次见到了于格的棺椁，特丽莎会不会……司南佩心下更加虚了。特丽莎可是个孕妇！还是个未成年孕妇！ 司南佩现在后悔了……他相当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和特丽莎之间那么早就尝了禁果……特丽莎今年才十七岁！在这个年纪生产。即便在科技发达的年代里同样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里？ 司南佩真的很害怕她出些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如果上天真的再次和他开个玩笑的话，他又该怎么生活下去？虽然有预言打底。特丽莎应该不会出事，但司南佩的不安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难道我天生克妻吗……”司南佩无奈地苦笑，在地球上就是这个样，到了这里还是这个样！这老天爷到底长没长眼睛啊？！就算天降大任比先苦其心志，可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吧？！ “呐，于格，你说人死了以后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我还真是羡慕你，脑袋上中了一箭，便什么也不用考虑了……既不用考虑自己和未婚妻该什么时候结婚。又不用考虑自己的国家将走向何方……那么重的担子说放下就放下了，真是幸福。不过你也真是太不孝了，把那么多事情统统丢给你那老爹。他受得了吗？” 于格的棺椁就被司南佩放在身边，放在马车的车厢里。现在的天气还不太热……不过尸体仍旧开始腐烂了，气味刺鼻到了极点，就像是咸鱼一样……但是司南佩就好像是没闻到一样。 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将于格的尸体交到特丽莎，最后交到亨利的手上。这是他应尽的责任。不可推脱的责任。 司南佩不知道亨利得知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死讯以后又会怎么想？他究竟是会大彻大悟对卡佩这个国家放手不管了，还是更加偏执的以自己的铁腕统治这个国家？ 而他。又会把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塞尔曼帝国？教廷？又或者是布洛涅和加勒多尼亚？ ……无论如何，卡佩，又将掀起一轮新的风暴了。 加勒多尼亚人和布洛涅人，到底谁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称自己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呢？ 于格放弃了卡佩北方的继承权，可是卡佩南方的继承权却还在他的手上……对此，名正言顺的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可并不少。 就在司南佩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马车却侧翻了。 司南佩的额头撞在了马车的骨架上，鲜血慢慢地流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幸的是，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司南佩却还没有失去意识。 兴许真的是上天保佑吧，司南佩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从车厢里爬了出来。 这是……在野外啊…… 不过即便还算清醒，但是司南佩的思考能力却大幅度的降低了，兴趣是撞到了脑袋，这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尽力的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却看到，自己的随员们，团团把自己护在了中间。 卡拉看到他，赶紧来到他的身边，开始为他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哟，想不到你还蛮命大的嘛。”不屑地声音传进了司南佩的耳朵。 “安……安格斯？”司南佩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哦，亲爱的司先生，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的声音来，真是让我太感动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把我给遗忘了呢。”安格斯咯咯笑道。 司南佩咳出了一口鲜血：“原来……你是这样卑劣的人啊……” “你才知道吗？司先生，我还以为早在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您便明白了这一点呢。”安格斯摇头。 “于格的死……是你下的手？！”司南佩的视野被自己额头上留下的鲜血遮挡住了一半，但是他仍旧死死的顶住了面前的人。 “你不要这么说……我本来也没想让他死掉。我只是遵从了阿鲁埃大师的吩咐，在应该救援他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而已……这样的错误很致命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虽然很抱歉 cpa300_4();　　这次的伏击……失算了。(看最新章节┲﹊請丄﹏☆~wo看書閣⺌.kanshuge)司南佩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受到袭击。 安格斯带来的人很多，他们井然有序的把司南佩的队伍团团包围在中央，再加上人数的优势，司南佩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逃。如果想要强行突围的话，结果恐怕只会是全军覆没。 司南佩不想死在这里，他不想让特丽莎伤心，而且……他还有没有完成的工作要去做。他必须得把于格的尸体带回去，亲手交给特丽莎和她那位薄情的父亲。 “你不要这么说……我本来也没想让他死掉。我只是遵从了阿鲁埃大师的吩咐，在应该救援他的时候，稍微慢了一点而已……这样的错误很致命吗？”安格斯仍旧在笑。 “致命吗……你说呢！真正致命的，是那些该死的自以为掌握了未来的魔法师啊！”司南佩咳嗽着道。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听从他们的建议竟然会为我带来如此之大的惊喜呢。”安格斯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一开始他们只是对我说，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将会收获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所说的惊喜，是于格的死亡……这真是让我又惊又喜！” “……唔，快把你乐坏了，对吧？”司南佩苦笑。 “没错！我快要乐疯了！从我出生以来，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神高呼万岁的冲动！他简直抬太眷顾我这个信仰不虔诚的杂碎了！哦。神啊……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近视眼吗？不过……我喜欢！”安格斯哈哈大笑，“既然如此，神啊。我将来将会用更加激烈的言辞，来回应你对我的眷顾。” “……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司南佩将手伸进了怀里。还是把手枪那在手中，才让他感到安心。 “对，我是疯子，你说的没错。不过，是这个世界把我逼疯的。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在想。为什么好人终究无法得到好报，坏人却堂而皇之的高居庙堂。坐拥数不尽的财富……这太令人伤心了，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真的，你不要在那里摆出这样嘲讽的笑容，这让我感到很烦躁！小心我立马就让手下取下你的狗头！”在安格斯说话的时候。司南佩在笑。 安格斯……安格斯的精神问题，可比特丽莎显眼多了呢，是不是贵族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点精神问题呢？ “可是后来，我父亲告诉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坏人说了算的啊，法律是由强者定的，秩序是由强者来维护的，而强者……只能是坏人。并且他用数不尽的人头交给了我这一点。无论是领地内失败的贵族，还是战场上敌人的首级。” “想不到你的世界观竟然那么简单，我似乎高看你了。安格斯。”司南佩仍旧维持着笑容。 “……哼，简单又如何，这是事实啊，有本事你去改变它啊？”安格斯撅起了嘴。 “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才是最最纯粹的，成年人都被污染的太严重了。”安格斯笑道。“艺术，也只有小孩子才能掌握真谛。” “你的价值观真是独特。” “独特吗？你可真是太不了解我了。令我伤心啊，司先生。我想要的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卡佩的王位，特丽莎的身体，仅此而已……司先生，你知道吗，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你却瞒着我，偷偷地独占了特丽莎，这让我……感到了一种深深地背叛啊。” “你瞧瞧你说出的话，安格斯侯爵，这放在一般人的眼里，就是疯话了，也只有我还能耐心地和你交谈到现在。”司南佩苦笑。 “我当然知道，司先生。说实话，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可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安格斯咯咯笑道。 “你今天来是准备杀了我的吗？”司南佩则是苦笑。面前的安格斯，虽然聪明，可如果要用聪明人的想法去度量他的想法，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他是个疯子，司南佩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思考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他干脆的把话题引向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杀了你？没错……司先生，我是很不愿意那么做的，但是我无可奈何，你占据了特丽莎的身心，而且阻挡在了我前往卡佩王位的道路上……我必须把你这颗绊脚石给除掉。要不然……我也是很乐意与你来一段为世人所不容的恋情的呢。” 司南佩拉长了脸。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是个变态吗？！ “……实在是抱歉，但这是我的真心话，从选择配偶的角度上来讲，您真的拥有莫大的吸引力呢……只不过对于我来说，特丽莎和王位的吸引力更大，所以，我只能对您说抱歉了……哦哦哦！卡佩的王位，特丽莎的身心！这两样宝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离我如此之近！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的彻夜不眠，为的就是思考怎样把这两个宝物纳为己有。抱歉，司先生，但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看上的东西，可是会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抢夺呢。无论是光明正大的抢夺也好，还是使用阴谋诡计也好，我都会使用的……哦，我真的是太无下限了，但是司先生，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杀了你，我所渴望的一切都会得到，你觉着我会放弃吗？” “你不会放弃……你是一个执着的人。”司南佩无奈地苦笑。 面对安格斯这个疯子，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希望您能够理解，司先生，虽然不渴求获得您的原谅……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特丽莎和卡佩这个国家的……您放心就好。” “可是您知道吗……特丽莎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啊。”司南佩哈哈大笑，“就算特丽莎是私生女，可一旦自己的直系后裔有了男丁，你觉着亨利会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你当你是qb吗?! 亨利……会怎么做？司南佩并不知道，不过，这没有关系。 因为，安格斯那刺耳的笑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特丽莎有了你的孩子！”说实话，这还是司南佩第一次看到安格斯的脸上能够露出那么丰富的表情来。 “连于格都知道了，你会不知道？”司南佩笑着眯起了眼睛。 “……那是因为你们身边有人替于格通风报信了吧。”安格斯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一般，显得颓然不堪。虽然外表上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司南佩却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戚。 卡拉拦在了安格斯和司南佩之间，但是她仍旧没有说话。 “卡拉，你不需要如此紧张的，我一直都没有怪你。”司南佩笑着摇了摇头。卡拉一直在给于格……甚至是亨利传递信息，这一点司南佩一直都知道。虽然曾让他相当的不舒服，但是后来他却想开了。无论如何，她的忠诚毋庸置疑，这就够了。 “……感谢您的信任，司先生。”场面肃静了好久，卡拉才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呀，这就要搞临终宣言了吗？”安格斯咧起嘴角来勉强让自己笑了笑，“这样的主仆情，真是让人感动呢。但是……你们的情分，就要在今天结束了啊。” 司南佩艰难地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确实……他带来的随员，只有区区不到五十人。而安格斯的手下，却最起码有三百人。 不过，司南佩却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他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故去，可唯独他这个天煞孤星，死不掉啊…… “我说安格斯，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你杀不掉我的。”司南佩仰天大笑，只不过这笑声中。却带着凄凉，“我可是连甄南渚都杀不死的男人！你认为你和甄南渚相比又强到哪里去了！？” “他是他，我是我。他没把你杀死，可不代表我也杀不死你。”安格斯挺起了胸膛，“要是连杀死你的自信都没有，将来我拿什么去统治整个卡佩？” “……我原本以为你虽然疯癫。可也是个聪明人。”司南佩喘了一口粗气。摇了摇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魔法师和教廷之人只是把你当做一颗推动历史发展的棋子吗？他们会允许你杀了于格，那是因为……于格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未来之人。” “……没有未来之人，听上去就让人感到难受呢。”安格斯摆摆手，制住了自己的手下们将要发动攻击的举动，“不过，这些话。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的命运轨迹。早就已经被决定了啊，我们所做的，全都是徒劳无益的决死挣扎。” “你的意思是，我在那帮家伙的眼里，已经成为了失去作用的棋子，所以可以随便扔掉，而你的作用还没有消失，所以我无论如何杀不死你，对吧？”安格斯大笑，“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司先生？你是否只是一个妄想症患者？” “我想你也意识到了吧，安格斯，何必不愿意承认呢。你为你的目标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几乎都失败了，到现在，王位在加勒多尼亚人手上，南方在瓦罗亚家里，你们布洛涅……或者说你，仍旧什么都没有得到。”司南佩笑道，“当初你计划直接把特丽莎抢回去做老婆，几乎都要成功了，可却因为魔法师们的插手而功亏一篑，你就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吗？” “啊，我当初还以为那是因为魔法师们和特丽莎之间的私人情谊而选择帮助她的……”安格斯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心里虽然有了很多猜测，但是，直接放弃可不是我的风格啊。无论如何，我也要搏一把。卡佩王国，特丽莎……这可是让我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东西，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两个魔法师还有那万恶教会的阻挠，就此停下的我脚步呢？”安格斯嗤笑道，“直到我的人头落地之前，我都不会放弃……” “……放弃吧，安格斯，你没有机会的。”远处的树上，一只黑猫开了口。 “女巫？！”安格斯的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 “薇欧拉？！”司南佩绝对不会忘记这位女巫的，她的形象，实在是太过独特。 “哦，大家好啊。我可是在这里注视了你们好久呢。切，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会立马打起来，不过却没想到废话了那么久，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您就那么想看到我和安格斯之间杀得血流成河吗？”司南佩皱起了眉头。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这样才能突出我的分量来不是吗？”薇欧拉笑眯眯的说道，“我……” 她的话音未落，一声枪响，黑猫的身上就多了一个血洞，然后她的尸身便从高大的乔木上摔落了下来。 “这……”司南佩被吓了一跳。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魔法师议会里有数的强人，就那么轻易地被一支火绳枪给打死了？怎么说也要用核弹之类的武器才算应景吧？ “哦，干得不错，小伙子。只不过……那个女巫，好像还没有死掉啊。”安格斯露出了苦笑。 “哎呀呀，真是瞒不过你。”一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黑猫，从远处而来，几个跳跃，来到了刚才那只黑猫的面前，然后把自己的“尸体”就那么吃了下去。 就算是早已经见识过比这要血腥千万倍的战场，但是司南佩仍旧没有忍住一阵反胃。 这行为，太猎奇了啊！你当你是qb吗？！司南佩忍不住想到了他在地球上看过的一部著名动画。 但是看动画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啊……希望，自己的人生轨迹不是由老虚那样的家伙来划定的吧。 司南佩默默地祈祷着。 “啊，好像你在刚才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呢，司先生。”薇欧拉把目光放在了司南佩的脸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因为,猫有九条命 “啊，好像你在刚才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呢，司先生。∽↗，”薇欧拉把目光放在了司南佩的脸上。 何止是什么不好的联想，司南佩刚才的想法，绝对算是失礼到了极点的。 虽然面前的女巫一定不知道qb是个什么生物…… 司南佩望着能做出和那个猎奇生物一样行为的薇欧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那些血和内脏，就这样被新来的那只黑猫全都生吃进了肚子里……此刻，那些血沫还残留在现在的薇欧拉的嘴角。 不光是司南佩，几乎所有人在望见了这一幕之后，都被吓坏了，安格斯那严整的军阵里，士兵们开始忍不住交头接耳。 “……很抱歉，薇欧拉小姐。不过我想问问您，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司南佩皱起了眉头。 “我一直在跟着你啊，傻瓜。”司南佩从黑猫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屑这样的表情，“从那个甄南渚攻进罗曼城截住了你开始。”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原来，您也是参与了那个计划的一员啊。” “不，我并非是其中的一员。”薇欧拉笑了，一只猫露出像人一样的笑容，显得十分之诡异，“但是阿鲁埃找上了我，我觉着这个行动很有意思，于是就来凑热闹了，仅此而已。” “难道这世间还有让您这样活了数百年上千的人都感到好奇的事物吗？”司南佩苦笑。 “我来参加这个行动，为的不就是能够在未来让我看到那些令人心动的东西吗？”黑猫笑道。“不仅是遥远的星空，在这颗星球的地表之上，似乎也会产生许多让人探究不完的新事物呢。那些东西真的很有趣。” “有趣到了您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步？”司南佩叹息。当民智开化之后。这些魔法师们，几乎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年轻人，你似乎把死想的太可怕了一些。实际上呢……人确实会有那么一段时期，在六十岁到二百岁左右吧，极端的害怕死亡——反正我是这样的。但是到了二百岁以后，我却巴不得自己能早点死去了呢，除了我在乎的那些研究以外。这世界上陈旧的一切都令我感到了厌烦。在这样无趣的世界上继续若无其事的生活下去，真的很累啊。”薇欧拉平静的说道。 “喂，女巫。你在这里大放厥词让我很不爽啊——请您原谅我的无礼，但是我还是想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安格斯哼哼道，“还有，你真的有能力在我的军队面前保下这个异邦人吗？” “不试试看又怎么能知道呢？还是说。你想先杀了我。然后再除掉你这个死对头？”薇欧拉笑道。 “你是想说，你是杀不死的吗？”安格斯皱着眉头。同时，他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猫有九命（cat　has　nine　lives），难道你不知道这句话吗？因为大家都相信着这句话，所以我才能够继续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想要杀死我……你可得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改信才行。”薇欧拉咯咯笑道。 “……”安格斯移开了自己放在腰间的手，“你说的不错，我杀不死你。女巫，在这一点上。你赢了。不过，我还想知道。您想怎么挽救司先生的性命呢？！” “我没有能力保下他的性命，但是却可以杀死你呢。”薇欧拉懒洋洋的说道。 “……因为，黑猫是恶魔的化身？！”安格斯呢喃道。 “没错啊，你身后的士兵们，可是十分相信着这一点呢！”薇欧拉笑道，“我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精神力量啊！” “能毫不犹豫的吃掉自己尸体的家伙，不是恶魔还能是什么？”司南佩在心里吐槽。 即便现在安格斯告诉他的士兵们不要恐惧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愚昧的人们在心底里根深蒂固的相信着这个事实：“面前的女巫，这只黑猫，是一个魔鬼。” 真是个可悲的现实。 面前女巫的力量，毫无疑问的来自敌人们的内心，可是敌人们就算是明白这一点，也没有丝毫可以改变现状的办法。或许有心智坚强之人，可以独自面对一位强大的魔法师而岿然不动，可是要是作为一个整体，人们的心理却又是那么脆弱。 “切。”安格斯啐了一口，“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离开这里就行了，我不会杀你，因为，你的命运要由最后的胜利者来决定呢。”薇欧拉舔着自己还带着血沫的爪子说道。 “您是在说我吗？薇欧拉小姐。”司南佩道。 “没错，就是你。最后的胜利者，去干掉挡在你面前的一切敌人，成为人生旅途中的赢家吧。我会在背后看着你哦……”薇欧拉环视了在场的人们一眼，迈着猫步慢悠悠地离开了。 两边的人在沉默中对峙了好久，安格斯咬着牙对着手下下令，打破了沉默：“我们……撤。” 随着他的命令，布洛涅的士兵们离开了此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为了在司南佩之前赶来这里设下埋伏，布洛涅的士兵们没有睡觉没有休息是肯定的，司南佩看到，在他们，包括安格斯本人，脚步都显得异常虚浮。 刚才在战阵之上，司南佩没有空闲去观察这一切，现在倒是让他观察了个清楚。 “……”司南佩亲自动手开始挖掘侧翻的马车之中盛放的于格的棺椁。 “呐，老兄，我可是一定得把你带回去的，要不我这良心不安呐……”在看到了于格的棺椁后，司南佩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我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大志，也没什么本事，要是在以后没照顾好卡佩，你可一定不要在晚上来找我哈，因为最起码，我能答应你好好照顾特丽莎的，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无论是来自亨利的，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 “真是头痛啊，我该怎么像陛下解释呢？要不我干脆把你葬在勒兰城？但是这样好像很不合规矩啊，勒兰城也没有什么够资格拜访你的棺椁的修道院……”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安葬在一个规格顶尖的修道院的，一定。”(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仍旧,坚信着…… 越来越靠近勒兰城了……司南佩也越来越紧张。 对特丽莎的担心和愧疚逐渐占据了他的心房，令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幸好他是坐在马车里的，如果不是坐在马车里，司南佩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踌躇而迈不出前进的步子。 “也不知道特丽莎会怎么怪罪我呢……”司南佩独自一人蜷缩在马车里，对着于格的棺椁轻声道，“他不会把我这个不称职的管家扫地出门吧？” “我觉着很有可能呢……啊，毕竟我没有看好她的哥哥……” “……司先生。”卡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请您整理一下您的仪表，再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就能看到勒兰城了。” “哦，好的。”司南佩嘴上答应着，但是手上却仍旧没有动作，他仍旧在那里静静地发呆，一直到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让他的恐惧更甚了，他甚至不敢走下马车。 手在止不住的哆嗦。司南佩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可是他却无法在此时将自己变成钢铁——他承认，他不是朱加什维利那种硬汉，他，只是个小市民而已。 而在他这个小市民面前的道路之长，责任之重，却还远远看不到尽头。 “于格，你说，你的死，是让特丽莎成为女王的前奏曲吗？我总感觉很对不起你呢……”司南佩苦笑，“究竟是因为预言你才不幸殒命。还是因为你注定殒命才有了预言？我好头痛呐……” 最后，司南佩竟然在马车上睡着了。 一直到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在他的耳朵响起，把他从梦魇之中拉了出来。 “司！”他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到了特丽莎梨花带雨的面容。 “您……都知道了吗？殿下？”司南佩艰难地开口。 “嗯，我从卡拉那里听说了。”特丽莎同样说得相当艰难。 “我对不起您，殿下。”司南佩叹气，“我没有照顾好于格殿下。” “不，这又怎么能够怪你呢？司。”特丽莎啜泣着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如果要怪。只能怪无情的神明和那该死的命运……” “……”司南佩摇头苦笑，这算不算是怨天尤人？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怨天尤人又能怎么办呢！ “我总觉着，是我害死了他。因为在那个预言里，我……”司南佩仰起头来，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他并无心害死于格。可是于格的死，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司，一直以来你做的都很好，没有人能怪罪于你，而且于格的死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也没有亲手杀害他，你又怎么会是凶手呢？！要说凶手的话。倒不如说是那些魔法师或者是故意见死不救的安格斯！” “安格斯……他想娶您。”司南佩低声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我不喜欢他而已。”特丽莎同样小声的回答。 “您为什么没有选择他，而看上了我这个废柴呢？”司南佩喃喃问道。 “我讨厌他，而我喜欢你，这样的回答足够了吗？你让我感到安心，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安格斯害死了于格。而你却把他的尸体为我送了回来，两个人的对比是那么的明显。我会看不到吗？还有，司，请你千万不要再说‘我是废柴’这种话了，我知道，你的才华远远胜过这片大陆上的任何人，只是因为你害怕这份才华会伤害到其他人，所以才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留着自己的力量而已……” “您还坚信着我是一个如同预言中说的那样的伟人啊？即便我遭遇了那么多失败……” “傻瓜，我一直坚信着啊，……你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特丽莎没有不耐烦司南佩的问题，而是一个一个耐心地回答了起来。两个人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否则，悲伤会把他们淹没的。 特丽莎对于格的感情，可要比司南佩对于格的感情深得多得多，毕竟……他们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亲兄妹。 所有的问题都说完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 没有人敢打破这份沉默，无论是他们两个人，还是马车外的随员。 “呐，我说，司，咱们……启程，回卡佩吧……”最终还是特丽莎首先开了口。 “陛下已经同意了吗？当初……可是他变着法的把咱们赶出来的。”司南佩呢喃道。 “他会同意的，我们就这样回去，难道他还能强行拆散我们，然后把我嫁出去不成？他……不会那么做的。”特丽莎轻抚着司南佩的发梢，低语道。 司南佩点了点头。原本，他是想自己一个人带着于格的尸体回到卡佩替特丽莎探探亨利的口风的。他怕那位骑士国王迁怒于特丽莎。 谋害自己的哥哥什么的，在贵族里面可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吧？ 虽然这样的事情可能性很低，可以说几乎没有，但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的司南佩这里，却把这样的可能性放大了无数倍。 他宁愿自己去承受亨利可能发泄的愤怒，也不愿意让特丽莎替他挡在前面。 如果穿越者们必将带着天命之类的东西的话，那害死于格的却是是他，而与特丽莎没有丝毫的关联。 他同样认为，自己有责任去承担亨利的怒火。 反正他连死也没办法死掉不是吗？所谓的天命挂在头上呢！ 只要西比尔的预言摆在那里，他就没法死掉。 “什么我们必将为王啊……我可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司南佩拥抱着特丽莎，终于流出了眼泪。 …… “呐，你说，伊薇娜我是不是错了？或许我当初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帮助爱德华的。”在遥远的帕黎城中，克里斯蒂娜向伊薇娜如此发问。 “你谈论这些毫无意义，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伊薇娜不屑地对面前的女巫说道。 “好吧。”克里斯蒂娜叹了一口气，“早知道那个司南佩和书中的差距那么大，我就……不说也罢。也不知道，爱德华什么时候能彻底清剿完岛上的叛军，回到帕黎来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亨利,老了? “好吧。”克里斯蒂娜叹了一口气，“早知道那个司南佩和书中的差距那么大，我就……不说也罢。也不知道，爱德华什么时候能彻底清剿完岛上的叛军，回到帕黎来呢。” 这样说的克里斯蒂娜，可能意识不到，自己再也没法见到爱德华了。 从当初他在刑场之上决定饶过自己弟弟性命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他铁石心肠了一辈子，却在关键时刻，对自己的家人软了下来。 或许是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令他感到疲累，也或许是他那患了精神病的父亲给了他太大的触动，他饶过了自己的弟弟。 不过，饶过了自己的弟弟，却相当于送出了自己的生命。 在政治上，那并非是他的弟弟，而是贵族们反对毒菜君主的代理人，他们渴望重新回到过去那种国王只是贵族头子的那个时代——他们一点也不甘心成为国王们的奴仆。爱德华的弟弟，是他们能够团结一致对抗爱德华的纽带，同样也是他们法理上的代理人。。 爱德华明白这一点，但他却大意了，他认为，只要把自己的弟弟投入进地牢，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可是，死人和活人之间的区别，却需要用光年来计算。 只要他的弟弟还活着，反对派贵族们就不会放弃希望。在这个讲究法理宣称的大陆上，一旦爱德华死了。那么他的弟弟无论是在地牢里，还是在国外流浪，只要他没有被正式剥夺继承权。那么他都有资格理所应当的成为加勒多尼亚的国王。 那又怎么让爱德华死掉呢？既然正大光明的叛乱失败了，那么暗杀这一条路也相当不错…… 于是，爱德华就这样丧命在刺客的手里，他到死都没有明白，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一点点蛇毒，就能够轻松的致人死命。 “这高价买回来的东西果然不亏。赛里斯人真的很讲商业信誉嘛。” “哼，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把咱们当成了冤大头使劲宰？你觉着仅仅是一小勺这种毒药。就值那么多黄金吗？” “不亏，不亏，能用一百斤黄金解决掉我们动用上万人都解决不了的家伙当然是赚的，大赚特赚呐！现在。我们可以扶持我们亲爱的二王子上台了吧？” “当然，不过我们先要公布爱德华王储的死讯，然后再分化拉拢他手底下那群军官啊……” “哼，这个爱德华果然是个该死的异端，他养了那么多平民军队，又把传承千年的我们置于何地？！” …… 于此同时，特丽莎和司南佩已经回到了奥弗涅。时间已经到了初夏，特丽莎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了起来，她的预产期在初秋。本来是不适宜进行这种长途跋涉的，但是司南佩没有任何办法，她的身体状况肯定不能承受希尔梅丽雅那种飞行方式。而海上又是那么的危险……塞尔曼帝国的私掠船已经来到了中央海域的西部，并且与盘踞在欧吉尼亚大陆西南半岛角落上的哈吉德教徒们勾搭上了。 不过幸好，自从进入了卡佩境内，司南佩和特丽莎一行得到了最高程度的接待。 王国的各个自治城市和乡村都把他们一行人成为“奥弗涅女公爵的返乡团”而没有丝毫提到什么逃婚者私奔者之类的话语…… 亨利在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让司南佩放心了不少。 不过很显然，卡佩王国的人们也早就知道了王储于格在圣城战死的消息，一路之上颇多人对这件事表示了悲哀——在见到了于格的棺椁之后。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如果这些家伙们在得知了特丽莎的真是身份是亨利的私生女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一定会很有趣吧……即便卡佩王国还从来没有女性成为国王的先例，但是国王的独女再怎么说也是值得重视的，就算她本人没有继承权，那么她的老公呢？或者说，本来就有继承权的那些于格的远方亲戚们，如果能够娶到特丽莎，又会如何呢？ 但很遗憾的是，他们不知道……这让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他也不必面对太多敌视的目光。大家已经默认了司南佩的吃软饭身份，如果特丽莎只是一个女公爵，那么这还没什么，这种关系还能得到大家的默认，可要是特丽莎的身份突然变成了国王的独女……司南佩真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投毒或者暗杀了。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狙击枪，也没有那么多防不胜防的化合物毒药，但是相应的，安保手段可也差劲的多……虽然有所谓的“天命”加持，但他同样不愿意过上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于格。虽然他背负着“推动月亮熄灭太阳”的重任，可也不知道他的寿命在什么时候结束不是？ 未知的东西，都充满着变数，只要是未被人的意识探知到的事物，都得小心谨慎的做着防备。在那无数种可能性中，谁也说不好，有多少种可能性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在路上走走停停了一个月，一行人才终于到达了阿利艾镇的郊外。 提前得知特丽莎和司南佩会在今天到来的亨利，已经等在了这里。 在远远望见国王的时候，司南佩便扶着特丽莎走下了马车，然后随着运送于格棺椁的马车一起，慢慢地向前走去。 看到了亨利此刻的样子，特丽莎鼻子一酸，没忍住就这样哭出了声来。 司南佩的心中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感。他不知道那该算作同情，还是悲伤…… 此刻的亨利，已经与两人上次见到他时完全不同了。原来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变得佝偻，满头的黑发，也已经花白……这才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他那永远刚毅，线条分明的脸上，也柔和了下来……只不过这种柔和并不是养生有成显露出来的祥和，而是写满了疲惫。 亨利，老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我恨你,但是…… 司南佩在离开卡佩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亨利的时候，他会变得如此衰老……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在他的想法中，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时间必然是在二十年之后而不是现在。∷頂∷∷∷，.. 才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衰老？是伤感和痛苦吗？ 这个眼睛里只有王权的**君主，也会感到伤感吗？ 他无法想象这一。在他眼里，亨利永远是那个坐在自己的铁王座上昏昏欲睡的大叔。，虽然看上去慵懒，但是却充满了震慑人心的力量。无论怎么，悲伤是应该与他绝缘。 即便是他的独子死了——那些狂热的追求权力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停下自己征伐的脚步？天朝五代时期的郭威，就算是自己全家都被杀了不还是振作精神拿走了天下吗？ 但很显然，司南佩对人心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望着从远处步路蹒跚向着两人走来的亨利，特丽莎忍不住哭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出了声来。 司南佩下意识地回避着亨利的目光。对于这位国王，他拥有的仍然是惧怕而不是其它。 “你回来了，特丽莎。”走到近前，亨利咧着嘴对自己的女儿笑道，“我似乎……做下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连你有了孩子，也没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这是我身为父亲的失职。” 特丽莎只是捂着嘴哭，什么话也没有出来。 亨利也不多，而是把头转向了司南佩。只不过，这一次与刚才的温情脉脉相比，可就冷酷了太多。 “司，你也回来了啊……”虽然是这样的问候语。但是国王的语气之中却夹杂着威严和魄力。 即便他悲伤已极，但是国王这个职业的行为规范，早就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是的，陛下。”司南佩单膝下跪行礼。 “你不该回来的……我恨你，于格的死……是因为你吧？我真的很想把你送上绞刑架。”国王语出惊人。 司南佩被吓了一跳，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父亲！”亨利就在这众人的注视之下，叫出了这个她绝少对亨利出的称呼。 亨利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他又对着司南佩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天使让我不要悲伤，他于格的灵魂已经升入天堂，叫我不必忧伤。接着，那位不知名的天使又对我道，你的女儿和女婿将会带领卡佩这个国家走向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巅峰。” “可是，我真的能够不悲伤吗……那位天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于格的死。都是为了给你腾出上进的位置。所以，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仅仅作为一个父亲来。”亨利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只有他、特丽莎还有司南佩三个人能听见。 “但我同样也是一个国王，我必须为我的国家、我的子民考虑。年轻人，虽然我一直对你抱有偏见，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你或许真的是一个天才，你所拥有的知识。真的能够带领卡佩走向繁荣。而且，我也已经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伤心了，我只剩下了她一个孩子。” “感谢陛下的宽宏。”司南佩仍旧在不停地出着冷汗。 “我只剩下了她一个孩子，我再也经不起任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了……听着，我命令你，你必须用你的一生来效忠我的女儿。就像你在我面前过的那样，成为她忠诚的附庸，你能答应我吗？”于格的态度在一瞬间软了下来。 “……这一次我很乐意答应您，陛下。”司南佩低头行礼。 亨利注视了司南佩一会儿，了头：“很好。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么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卡佩这个国家，便是你的了，在扶助你一阵子之后，我就会把行政权力全部移交给你和特丽莎。不过……如何拿到王位的宣称权，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这，是对你的考验，知道吗？如果你能够通过这次考验，那么你自然有资格成为卡佩的统治者，如果通不过，那么你就用自己的生命来当做这次豪赌的赌注吧……好吧，其实我是管不动了。不过，你要是死了，我可会毫不犹豫地让特丽莎改嫁其他有为青年……但是请你放心，特丽莎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他成为卡佩国王的——从现在开始，继承了卡佩这个国家的人，必须是我的后代！”亨利缓缓地完之后，再也没有看仍旧低着头颅的司南佩，而是径直的向盛放着于格棺椁的马车走去。 他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独子的棺材，眼角处渐渐变得湿润：“我的孩子，你为什么那么早离我而去？原本，我还想要为你留下一个任意驱使的国家，你将高高的坐在王座上，俾睨众生，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掣肘……” 他哭了，身为一个国王，他在此刻趴在自己儿子的棺椁上痛哭了起来。不过这一刻，没有人会认为这场痛哭有损他身为国王的威严。 因为，这是丧子之痛，没有人能够轻易淡然的接受。 司南佩站起身来，远远地望着这一切。 …… 发生在城郊的这幕戏剧，很快就传遍了阿利艾镇。 奥弗涅女公爵是国王的女儿，现在，她又带着自己那才华横溢的异邦情人回来了。 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异邦的伯爵获得了亲自由教皇施洗的荣誉。 现在，他们回到了这个国家，要来拿走属于他们的王冠了。 面对这样的信息,有人惊喜，有人忧愁。奥弗涅的民众们是惊喜的，特丽莎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有如圣人，他们对自己的领主的归来只会欢呼雀跃。忧心的，却是原本对王位有想法的贵族们。能够和亨利扯上亲戚关系，并且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家伙可一也不少——哪怕他们的顺位在法理上是多么靠后，可是第一继承人于格却死了。 “哟，恭喜你了啊，司。”(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好方法 哪怕贵族们的顺位在法理上是多么靠后，可是第一继承人于格死了。既然于格死了，那么他们自然拥有觊觎王位的权力——哪怕现在于格身上剩下的，只是一个阿基坦的继承人的头衔。 这已经足够诱惑。 虽然在亨利的铁腕之下贵族们的势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削弱，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贵族们仍旧拥有着莫大的势力，这种势力不仅体现在明面上，更体现在了传统和人们的意思上。 更何况，原本紧紧跟随在国王身边，被外人称之为国王派贵族的家伙，可没有得到丝毫的削弱……他们过去可能是国王的亲密战友和助手，现在却可能是司南佩和特丽莎的敌人。 司南佩并不想当什么国王或者亲王，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对王位弃之不顾，就算他能，特丽莎也不能：“那是父亲所最珍视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让它落在别人的手上？我不可能辜负我父亲的期待。” 这就是特丽莎的意见——她从骨子里来讲，可也是个贵族大小姐。 “我明白了，殿下，那么，我会放手去做的。”司南佩这样回应自己的未婚妻。 没错，现在司南佩的身份，已经由特丽莎见不得光的情人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未婚夫，因为教皇已经为他施洗，确认了他礼天教徒的身份，而亨利，则在当众宣布了特丽莎是他的女儿并且是他财产的继承人之后。又用司南佩为卡佩作出了莫大贡献为理由，将马斯阿克港作为礼物送给了他，并且为他和特丽莎举行了订婚仪式——也就是说。现在的司南佩，在除了身上那个天朝的贵族头衔之外，正式成为了卡佩的贵族。 不过这并不代表特丽莎成为了大家公认的王位继承人——财产继承人和王位继承人是两个概念。 女性没有继承权，这是法律上规定了的，想要压制贵族们改变这一点十分困难，最起码不是当下立马就能完成的。 司南佩需要拉拢一批贵族。 不过有人找上了门来，是福莱索瓦伯爵和特里安伯爵。 特里安伯爵本来就算是奥弗涅女公爵的附庸。又完全没有继承王位的法理依据，所以他找上门来司南佩并不意外。可福莱索瓦伯爵也跟随着特里安伯爵一起到来却让他有些吃惊了。 “哟，恭喜你了啊，马斯阿克伯爵。”一见面，比较能说会道的福莱索瓦就大声笑道。】 司南佩稍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马斯阿克伯爵指的是自己。 “您这么称呼我真是太不习惯了。您还事继续叫我司就好了。”司南佩笑道。 “那好，司。我们两个今天来找你，是想明明白白的问你，对王位有没有想法？”福莱索瓦开门见山。 “我说没有你们能够相信吗？”司南佩反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自然是摇头的动作。 司南佩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这不就结了。你们是来劝进的还是来劝退的？” “当然是劝进的。”福莱索瓦瞅了瞅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根据可靠消息，爱德华在国内剿灭叛乱的时候，死掉了……我们需要一个最名正言顺的人来统合我们的战斗力趁机北进……不能让那些势均力敌的贵族们搞内耗了。” “爱……爱德华死掉了？”司南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年是王储们的倒霉年吗？怎么那么多死掉的可怜人？！ 司南佩在脑海中回想着爱德华的音容笑貌。竟然生出了一丝惋惜的感觉来。虽然与于格完全不同，不过他的身上，却同样充满了人格魅力——那是一种带着一点妖邪感的奇特魅力。较之于格的硬朗风格不遑多让。 “那……那克里斯蒂娜呢？就是爱德华身边的那位女巫！”司南佩着急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可是他的后代啊……不知不觉间，司南佩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她没事。根据我们的情报，爱德华回加勒多尼亚本岛镇压叛乱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他的妹妹和那位尖耳朵的女巫。”福莱索瓦回答道。 “那就好。”司南佩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到了北进？” “没错，北进。”福莱索瓦点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不能因为那些蠢蠢欲动目光短浅的家伙们就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否则我们有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回到我们的故乡了。” 司南佩沉默了，他口中的故乡。指的是帕黎平原吗？ “可是我和特丽莎，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名正言顺，特丽莎她是女性倒还罢了，还是个私生女，而我又有一个异邦人的身份，如果你想让我们来统合那些贵族，只会引发更大的反对浪潮。”司南佩相当无奈。这次，不是他不愿意去做，而是没法去做了。 “司先生，我想你有点局限住了自己的思路，只要女公爵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那么……我们自然就有了一个新的主心骨。”特里安伯爵插话道。 “如果……是个男孩儿吗？”司南佩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确实，如果特丽莎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么这是相当有利的。他既不像特丽莎那样受到1性别的困扰，也不像司南佩本身这样身份尴尬。 不过，这太看天意了。 “如果，是个女孩儿的话怎么办？”司南佩有些无奈。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他可一点也没有性别歧视的想法，他并不讨厌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面前的情况令他压力山大。 “如果不是男孩儿的话，那么就只有拜托女公爵殿下再生一个了，不过当下我们必须尽快组织进军，最好是能把这些王位继承矛盾先压下来。”福莱索瓦咬着牙，“我们必须先拿回北方！” “……”司南佩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福莱索瓦来说，拿回北方是必须的要务，对他司南佩而言，可同样也是一个转移内部矛盾的好方法！(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准备北伐 既然福莱索瓦注意到了特丽莎肚子里的孩子的问题，那么其他人同样也没有理由注意不到。 这让司南佩提心吊胆，万一一些想要皇冠想疯了的家伙对特丽莎不利怎么办？ 不过万幸的是，有希尔梅丽雅陪伴在特丽莎的身边，这让他安心了许多。而且亨利虽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有人敢动什么歪脑筋吧？亨利统治了这个国家二十年，积威还是有的。 平心而论，希尔梅丽雅作为特丽莎的闺蜜来说，付出的多而索取的少，她一直以来都在无私的帮助特丽莎。司南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希尔梅丽雅——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太虚伪了些。 现在，司南佩需要一个转移矛盾的手段。很显然，他和特丽莎在贵族们之间并不受欢迎，如果没有能够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过去的事情，司南佩和特丽莎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很想北伐，但是目前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考虑。 “福莱索瓦伯爵，北方固然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问题是我们做好了能向北方全面进攻的准备了吗？我们能够动员起多少士兵？更何况……我们的身旁还睡着布洛涅这头老虎，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他撕咬的粉碎啊。”司南佩权衡了半天，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布洛涅人……他们是个大问题，但是只要我们行动的够快，加勒多尼亚人无法阻挡我们的进攻的话，布洛涅人也不会再站到他们那一边了——我觉着他们倒是更可能利用路途更近的优势强占帕黎平原。无论怎么说，布洛涅家族同样也有王位宣称权的。如果是三方混战的话，我们并不占劣势。”福莱索瓦猜测道。 司南佩点头，这很有可能。凭借布洛涅家族对卡佩王冠的渴望程度。他们确实有可能会这么做。 “但是他们执意和加勒多尼亚人结盟呢？这样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虽然我看过文件，咱们同布洛涅人之间签订了一份秘密盟约，但是这份盟约的可靠程度却值得怀疑。”司南佩摇头。 其实，他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安格斯选择执意与瓦罗亚家战斗下去。 “……话虽如此说，但是我怕如果我们不选择对外转移矛盾。我们自己内部就有可能乱起来。”福莱索瓦摇头。 司南佩叹了口气。原本亨利的集权措施做的很成功，整个王国上下已经没有人敢忤逆他了，但是随着他那显而易见的颓丧状态被贵族们发现，这些家伙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虽然他们大部分已经丧失了自己的封地，不过他们却没有完全丧失和王权斗争的资本——虽然他们已经没有了封地，但是却还继续担任着官僚的角色。国王依然的靠他们来统治国家。 福莱索瓦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司南佩的心里去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内部出问题。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是外部敌人的入侵那多少能够做到有据可查。应付起来也有一定的章法，但是面对内部的阴谋诡计，那可就麻烦多了，也危险多了。 “福莱索瓦伯爵，我们能征召多少人？在五天之内。”司南佩咬着牙，下定了决心。既然要做，那么就必须动作快一些，在周围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达成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贵族们串联。 “您应该问问特里安伯爵。”福莱索瓦道。 司南佩转头望向了这位大胡子的伯爵。 “两万人。这是极限了。不过……贵族们的反应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快，他们想要联合起来发动叛乱，最起码需要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司先生，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在北方获得胜利的话，就把出征准备延长一些时间。”特里安伯爵像是已经知道了司南佩的想法，便劝他不要着急。 “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不能再多了！”司南佩盘算了一下，终于表现出了一个领袖人物应该表现出的气质，“物资调拨由我亲自负责，我保证能比其他人快一倍的速度！至于军队的调令我现在就去向陛下申请！” 他终于学会一点专断了。 或许亨利真的已经下决心放弃自身作为君王的责任了。当他看到司南佩走进了他的书房之时，他直截了当的对司南佩说道：“纸笔都在那里，你想干什么事情，直接自己写好文件然后我给你签名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的向我请示。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出成绩来，那么我会宣布你成为王国的摄政。” “臣下惶恐。”司南佩弯腰施礼，“但是目前我要做的事情，非得和你请示一下不可。” “你是想……北伐吗？”亨利那本已经显得涣散的眼神中冒出了一丝精光。 “是的，陛下，爱德华新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而他麾下的精锐部队，也有相当一部分被带回了加勒多尼亚本岛平定叛乱，剩下的就算战斗力很强，可失去了能够统帅他们的灵魂人物，其战力也将大打折扣。”司南佩回答道。 亨利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很好，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期待着你的胜利……另外，如果你能顺便把我的老朋友布洛涅公爵菲利普给干掉，那可就太好了。” “……臣下尽量。”司南佩谨慎地低头回答。 “很好，看来你还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我累了，你先走吧，不要再来烦我了。”亨利为司南佩现场写就的文件签了字之后，很没有耐心地下了逐客令。 司南佩闪身退下。 就在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亨利再次发了话：“对了，你回去跟特丽莎说，如果她有空，就来看看我这个让她伤心了的老爹吧……我不祈求她的原谅，但是请她考虑考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会的，陛下，您是她的父亲——无论是不是拥有同一个姓氏，这一点都无可更改。”(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没有抵抗? “我会的，陛下，您是她的父亲——无论是不是拥有同一个姓氏，这一点都无可更改。》，” 作为一个把孝悌观念刻在骨子里的天朝人，司南佩一点也不像特丽莎和她的父亲之间的关系继续僵下去。 虽然在回到卡佩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表现出了和解的迹象，但司南佩并不知道是因为犹豫失措还是心里仍旧有疙瘩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特丽莎一直窝在自己的城堡或者庄园里一直没有去看望自己的父亲。 但是父女两个之间的事情，司南佩却也不好直接插手。 更何况，他也没有时间插手了——出征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到来了。 这次出征的准备做的相当仓促，虽然国王一直有反攻北方的方案，并且为此做了相应的准备，但是半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还是太短了。 在出征之前的日子里，司南佩也没有能够抽出多少时间陪伴自己的未婚妻，两万人出征需要准备的物资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虽然通过贸易这两年攒下了不少现金，但是市面上却不一定有那么多物资。司南佩通过调拨外地港口的物资和在一部分地区实行“包干负责”——实际上就是强制摊派的方法解决了后勤问题，但是这让司南佩身上的压力更重了。 如果他做不出成绩来，那么他所面对的将是更大的指责。甚至会让他在卡佩再无立足之地。 这一仗，必须要打好。 本来司南佩的意思是想要让福莱索瓦成为这次远征的最高指挥官，但是这样的命令却被亨利驳回了。 “如果你还想要和特丽莎顺利成婚并且从我这里拿走这个国家的话，那么你就给我亲自挂帅吧。最好，决定性的战役是由你指挥的。” 司南佩接受了这样的意见。在这个中世纪的时代里，他理念亨利的想法。想要成为国王。除了法理上的依据之外，手上的实力和拥有的名望同样重要。 特别是后者，在法理基础并不算牢靠的司南佩这里更加需要。 出征的时候特丽莎坐着马车前来为他送行，不过出奇的，两个人之间这次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去吧，司。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不。我将在这里等着你把我接到帕黎城去。”最后，特丽莎只是望着司南佩，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司南佩点头回应了她的期望，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活着，并且取得胜利——这就是特丽莎对司南佩的全部期望了。 亨利并没有来到这里。出征的士兵们或许有些疑虑，不过，这也是向众人传达了一个信息：“一切，就都交给这个异邦人了。” 士兵们的疑虑，在福莱索瓦的宣传之下。也很快就消弭无踪了。 …… 在经过了半个月的行军之后，两万人的军队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便来到了帕黎平原的边缘。 补给路线也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司，你觉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福莱索瓦心中有些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关系，我们继续前进……”这一次，司南佩却没有再害怕了。 身后的军团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与过去全都是冷兵器的卡佩完全不同，这次司南佩带来的两万人，一共装备着八千支火枪——又从赛里斯舰队那里买来的。也有一部分塞尔曼产的，还有就是司南佩带过的那些学生们。在卡佩南方制造的。而且军队中的骑士们，都装备上了用水力冲压机制造的板甲——这样的装甲是长弓射不透的。 不管有心无心，种下的种子都是有可能会发芽的。 这样的火器装备比例，司南佩有信心靠着这支军团在欧吉尼亚大陆上横着走了。就算他并不熟悉繁杂的军务，但是单从战术指挥上，特别是火器时代的战术指挥上。他需要惧怕别人吗？ 经过了加勒多尼亚人的残暴统治和连年的战争，帕黎平原上的人口已经大为减少，但是人类这种坚强的生物总能在各种绝境下生存下来——幸存的平民们见到了南方而来的军队，分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让因为一直以来遇不见敌人而紧张万分的士兵和军官们心安了许多 该说，这真不愧是同族吗？ 司南佩从出发开始。就一直在为士兵们灌输一个概念——他们在为国王而战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而战，为了民族而战。现在这一幕，似乎成为了司南佩的民族论的最好注解…… 司南佩从民众那里得知，自从爱德华走了之后，帕黎城的最高统治者，就变成了他的妹妹伊薇娜公主，那个总是背着一把长弓的女神射手。 司南佩曾经在被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时候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大体知道那是一个相当有本事的女人，不过却也对她不甚了解。 她现在把全境放空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诱敌深入聚而歼之吗？可是，无论卡佩的军队走到哪里，也都是卡佩人的土地，民心所向不问可知，加勒多尼亚人又有什么资格玩诱敌深入？他们又不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 司南佩相当疑惑。 但是他没有退缩。出于对自己军队实力的自信，司南佩下令直扑帕黎城下。 这个举动或许有点冒险，但是他的斥候们并没有在周围发现布洛涅人的踪影，他有冒险的资本——实际上，这样做的风险并不算大，这两万人，都是状态良好的生力军，面对加勒多尼亚人的主力还有人数优势，只要不犯什么低级错误，基本没有打输的可能性。 没了爱德华的加勒多尼亚军队，还是加勒多尼亚军队吗？更何况，他为了平叛可是带走了相当部分的精锐！ 在司南佩的命令之下，两万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帕黎城下。 帕黎是卡佩的心脏，只要拿下帕黎城，卡佩便能传檄而定——这句话毫不夸张。从交通上将，帕黎就是卡佩的中心。 然后，帕黎城，开城投降了。 这令众人跌破了眼镜。 没有人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您能理解吗? 热门推荐:、　、　、　、　、　、　、 司南佩仰望着帕黎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己仍旧是那么年轻的时候便再次回到了这座城市。 而且还是以一仗都没打便获得的胜利者的身份驾临此城。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甚至不是加勒多尼亚人设下的诡计——帕黎城目前的统治者，已经故去的加勒多尼亚王储爱德华的妹妹伊薇娜公主已经亲自带领她的军队，出城投降。 这一幕所有人都不敢想象，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没有谁想到，他们预想之中千难万难的北伐行动，就这样轻松而愉快的结束了？ 司南佩难道是卡佩的福星？为什么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了他这个指挥官中的初哥身上？ 实际上，面对自己有可能亲自带队指挥战役的情况，司南佩的心里是有些没底的，毕竟他作为最高指挥官参加过的最大战役不过是和杰诺瓦人之间的镇长级互殴而已，而在那之后杰诺瓦人也出人预料的忍气吞声了，没有再来找司南佩任何麻烦。 所以对可能将要面对的万人级战役……司南佩底气不足也属正常。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伊薇娜亲自走在了自己的军队最前面，而且，她的军队都统一脱下了(　自己的铠甲，只穿着布衣来到城外，等待着卡佩人的接收。 司南佩见状，下了马车，同样也来到了阵前——他还是没有学会熟练的骑马。并不是他一点也不会，而是他担心自己贸然逞能，会在军队面前出丑从而拉低自己的威望。 既然自己已经回到了卡佩，那么他已经开始为真的接手卡佩这个国家做准备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这也是亨利布置给他的任务之一——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才能名正言顺的迎娶特丽莎。 亨利是一个相当功利的人，但是司南佩一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他是卡佩这个国家的国王。 “司先生。你不应该以身犯险到前线去。”在司南佩离开本阵的时候，特里安伯爵这样劝诫他，“这很威胁，并不是一个肩负重担的上位者应该去做的事情。 “无妨，我就到前面去回回那个伊薇娜公主好了，没准能够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她，为我们争取来一些更大的利益也说不定呢。”司南佩笑了笑，并没有在乎特里安伯爵的担心。因为相比起他来说，伊薇娜目前的身份可是更加重要。在爱德华死了之后，那么那个年轻的女性就是加勒多尼亚在大陆上的领地的最高统治者了，而现在加勒多尼亚岛上已经陷入了混乱，加勒多尼亚已经被明确的分成了两个国家。如果这位公主是个有野心的人，她甚至能够在帕黎宣布独立称王——虽然她是女性，但硬要宣布成为国王的话，必然有一大群拥护者。 作为和爱德华一起南征北战的姐妹，她可是从军队里硬杀出来的女汉子。而不是一般只会躲在城堡里面看戏剧的花瓶，论在军中的威望。除了爱德华之外，就属她最高……所谓的萨利克继承法在她眼中应该不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 最重要的是，她缺乏有利的男性竞争者，在众人的眼里，她和爱德华的那个弟弟并不是一个英明的角色，就算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干掉了爱德华而登基。可是在大多数人看来，那也不过只是一个被贵族们抬出来的利益代言人——或者说是政.治小丑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女性，为什么会乖乖放弃自己的领地，而乖乖向瓦罗亚家投降，司南佩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需要和伊薇娜亲自接触一下。 更何况。他还想见见克里斯蒂娜……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后代在为爱德华效力。他觉着，克里斯蒂娜一定没有跟随爱德华去往加勒多尼亚岛本土，否则，爱德华不会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对克里斯蒂娜的本事，司南佩是相当认可的。 伊薇娜都有勇气亲自出城了，司南佩也没有理由就躲在自己的老巢里等着她来见自己，这样不仅显得相当没有诚意，而且会让自己的勇气在伊薇娜的映照之下相形见绌，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如果亲自去见了伊薇娜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兵不血刃拿下整个卡佩北方——当然，除了布洛涅之外——的好时机。 抱着诚意面对面的深入交谈毫无疑问是增进了解减少误判的最好方式。司南佩甚至觉着，这一切会不会有克里斯蒂娜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她回心转意来帮助自己了？ 司南佩相当怀疑这点。因为克里斯蒂娜虽然一直在与他作对，但是司南佩却一直……司南佩很难表述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属于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不过令司南佩相当失望的是，克里斯蒂娜并没有随着伊薇娜一起出城，在两军的阵前，只有伊薇娜伫立在那。 “我们之前再一次见面了，伊薇娜公主。”司南佩毫不避讳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在被加勒多尼亚人俘虏的时候，他曾经与这位公主殿下有过数面之缘。 “……您好，司先生。”伊薇娜显得很伤感，她只是刻板的回了礼，但是却连最基本的仪式化笑容也没能露出来。 “您的感伤我在相当遥远的地方就察觉到了，伊薇娜公主。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吗？公主殿下。说不定……我能在什么地方帮到您也说不定呢。” 伊薇娜摇了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您是不可能体会到我这种感觉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竟然会为了王位这种无趣的东西而自相残杀……” “这很正常，伊薇娜殿下。”执意跟随着司南佩来到阵前的特里安伯爵插嘴道。 “是的，这很正常，但是这种事情，却发生在我的身上！请问，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您不要回去了…… 热门推荐:、　、　、　、　、　、　、 “这很正常，伊薇娜殿下。”执意跟随着司南佩来到阵前的特里安伯爵插嘴道。 “是的，这很正常，但是这种事情，却发生在我的身上！请问，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伊薇娜大声的喊道。 司南佩皱了皱眉头：“特里安伯爵，请您不要再说出这样失礼的话了！”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 “好了，特里安伯爵，您快点离开这里吧，看来您并不会安抚一个伤心欲绝的可怜女人。”司南佩作势驱赶。 特里安伯爵盯着伊薇娜，然后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不过在伊薇娜看不到的角度，他却偷偷给司南佩打了一个手势。 演戏很成功，特里安伯爵把白脸给做出来了，就看司南佩怎么扮演红脸了。 在和特丽莎谈恋爱——如果那能够称得上是一般意义上的谈恋爱的话——司南佩多少可是练出了一些安抚女孩儿的本事的，哪怕面前这位是个“女汉子”，他也有点信心博取对方的好感。 他相信女汉子们也是有着一颗纤弱的心灵的……更何况，这位伊薇娜公主除了手上的老茧之外，并没有其他久历战火风霜的痕迹——无论是细腻的皮肤和娇美的面容，都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女子。 如果您有什么话，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吧，我虽然不是神父，但仍旧乐意为您排忧解难……”司南佩摆出一副和煦的笑容来慢慢说道。他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磁性而且柔和。 “……”伊薇娜摇了摇头，“虽然很感谢您如此善解人意，不过您大部分是看在了这座帕黎城而不是我本人的面子上吧？说实话，我与您，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谈的矫情呢，倒是与您的爱人有过交手的经历。”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刨除掉这该死的政.治因素，咱们之间同样也没有什么恩怨不是吗？帮助一位可怜的小姐是每一个绅士应该担负的责任。”现在的司南佩，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不会有一点脸红了。 “……绅士吗？”伊薇娜咀嚼着这个词汇。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这种行为规范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不是一种闻名天下的文化标志。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不必了。今天我是来向您移交帕黎城……包括整个在上次战争中侵占的卡佩领地的。同时……虽然我并没有资格。但是还是希望向您移交卡佩的王冠……” 在名义上，死去的爱德华还是卡佩的摄政，而且瓦罗亚家的亨利虽然还有一个卡佩国王的头衔，但是继承权却丧失掉了。 如果伊薇娜认定那位新上任的加勒多尼亚国王为非法，并且将自己当**德华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而向瓦罗亚家移交继承权的话，并不是说不过去的。 最起码，这让瓦罗亚家重回帕黎城有了名正言顺的法理依据。虽然手头的实力是必不可少的保障，但是名分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您是认真的吗？”司南佩皱起了眉头。这位伊薇娜小姐，。未免太过好讲话了，“您没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把这些勇敢的士兵带回诺斯，我不想他们再有任何牺牲了……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要求，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些什么。如果爱德华还活着的话，我或许会继续帮助他完成统一卡佩的夙愿。让我们的家族……重新回到这个伟大的国度。但是……很可惜他却死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任何征服卡佩的计划都已经成了泡影。仅靠爱德华留下来的这一万多人，我根本无法在这片到处都视我们为异邦人的土地上维持自己的统治。如果我不想在这片土地上丢掉自己的性命。就必须将这片土地移交出去，唯一的区别只是移交给瓦罗亚家亦或是布洛涅家了。” 对于伊薇娜的话，司南佩无法反驳。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能够如此清楚地看穿了目前的局势。 “那您为什么会选择瓦罗亚家？而不是一度曾和你们结盟的布洛涅家呢？”司南佩询问。 “因为你先到达了这里，而离得更近的布洛涅人却还没有动静。仅此而已。”伊薇娜摇头，“你我并不奢望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些什么。但是……一个不再进攻诺斯公爵领的承诺，还是能够换来的吧？” 司南佩点了点头，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司南佩继续问道：“那您回到诺斯公爵领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当然是带着手下的士兵们，返回故土。去向最近登基的那个伪王算账了……我无法饶恕他的罪过。”伊薇娜这样回答。 “但是……公主殿下，您有舰队吗？爱德华回国的时候，将舰队都带离了卡佩吧？”司南佩皱起了眉头。他有些觉着这是她的托词。她是想抽身事外，然后看着布洛涅家和瓦罗亚家为了卡佩的统治权一决胜负。 毫无疑问，布洛涅家肯定会以国王没有合法继承人为理由掀起争夺卡佩的战争的。 “……您是在怀疑我吗，司先生？”伊薇娜直视着司南佩的眼睛。 她的眼睛意外的清澈。司南佩很少见到这样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这位公主的眼眸了。 “不，请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在担心您，仅此而已。”司南佩略显慌张道。 “有没有舰队没关系的，反正海峡就那么短，只要时机掌握的好……造一些木筏也能渡过海峡。”伊薇娜沉默了许久，缓缓摇头。 “……”不知为何，司南佩说出了一句压根没经大脑的话，“您要亲自杀死自己的另一位兄弟了吗？那家伙虽然杀了爱德华，不过仍旧还是您的兄弟。” 伊薇娜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刺眼：“您想说什么呢？想劝我不要再回国平叛了吗？” “不……好吧，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司南佩叹了口气，“要不您就此和您的兄弟分割了加勒多尼亚的土地吧，我会让陛下承认您为新任诺斯女公爵的，如何？”(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已经不想了 热门推荐:、　、　、　、　、　、　、 “……”伊薇娜冷冰冰的看着司南佩，“你是什么意思？诺斯女公爵？” “对。”司南佩点头，“我想你应该单方面宣布继承诺斯女公爵的爵位。留在卡佩……不要再返回加勒多尼亚本岛去了……这样对谁都好。” 诺斯公爵领就是当初加勒多尼亚王室的起家之地，靠着这片土地和卡佩国王的支持，他们才越过海峡征服了那个岛屿的……而这片土地，也一直是加勒多尼亚王室最重要的私人产业，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因为，加勒多尼亚王室一开始的几任君主，他们甚至连加勒多尼亚语都不会说！而从他们开始，诺斯公爵领就是一直重点经营的土地。 在绝大多数加勒多尼亚国王看来，加勒多尼亚只是一个又穷又破的小岛，诺斯公爵领才是膏腴之地。 而靠着包括诺斯公爵领和其他的一些领地在内，卡佩王室才与加勒多尼亚王室维系了几百年的特殊关系。 诺斯人在一开始并非是卡佩民族的一员。他们是从北方而来的其他民族。当初他们从北方漂洋过海来到卡佩这片土地时，当时的卡佩国王欣然接纳了他们……为了防备来自加勒多尼亚岛上经常泅渡海峡来到卡佩打劫的盗匪，卡佩王室把他们安排在了这片土地上，并且把他们的首领封为公爵。不过经过长时间的通婚，诺斯人已经融合成为了卡佩民族的一份子。再也不分彼此。可在对面的加勒多尼亚岛上，情况却完全不同，除了一群和卡佩人没什么两样的贵族之外。平民却和卡佩人天差地别……可以说，虽然在同一个家族的统治下，但是伊薇娜他们家的领地却分属两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 “当初，诺斯人跨越海洋来到卡佩王国寻求庇护的时候，国王接纳了你们，你们也接受了卡佩国王的册封。成为了他的臣民。”司南佩沉声对伊薇娜说道，“两者之间结成了神圣的责任纽带。你们是卡佩的臣民。” “……你说这些废话并没有什么用吧。”伊薇娜冷冷道。“还有，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卡佩的臣民，所以……我们才……算了。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反正爱德华都死了。” “很抱歉，我让您想起伤心事了，不过我还是想说……我说的这些话都是有用的。后来，你们远渡加勒多尼亚岛……征服了那片土地，并且在那片土地上建立起了自己的统治……可是那并非是卡佩的土地。”司南佩继续道，“诺斯和加勒多尼亚，在法理上本来就属于两个国家，虽然你的那个叛乱者弟弟在加勒多尼亚岛上举行了加冕的仪式。成为了加勒多尼亚国王，但是他可并没有得到卡佩国王的承认，所以。他并非是诺斯公爵！他可以获得加勒多尼亚本土的贵族承认成为加勒多尼亚国王，但是却不能通过哪些贵族的承认成为诺斯公爵……所以，如果您愿意的话……” “如果……我愿意的话……”伊薇娜皱起了眉头。 “你将会获得亨利的承认，成为诺斯女公爵！我发誓，他一定会同意这个提案的。” “……然后呢？”伊薇娜又说了一句。 “然后，您就不用再回去与您的弟弟展开厮杀了……这样的厮杀毫无意义！你们可是亲姐弟！” “但是我这个弟弟却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然后为了您的兄弟杀死了另一个兄弟。您就再把自己最后的这个兄弟给杀了？抛开亲人之间的感情先不谈……如果您的两个兄弟都死了，加勒多尼亚王位又该落到谁的手里呢？据我所知。加勒多尼亚虽然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女性即位的法律，但是同样也没有女性登基的先例吧？”司南佩摇头。 “……”伊薇娜这次没有再说话。 “你的父亲还活着吧……您还想让他继续伤心下去吗？我想，他虽然是个不能视事的精神病人，但是……他的……” 伊薇娜摆了摆手：“不用再说下去了，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 “……”司南佩静等着伊薇娜的下文。 “不过你想要的还是，彻底分割我们家族的领地，让我们不再成为威胁吧？”伊薇娜冷冷道。 “实际上，我并不否认这一点。因为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是，您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您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吗？”司南佩继续询问——其实，他早就觉着，面前这个女孩儿是一个并不看重权势之人。 “……没有。这样的东西他属于我的哥哥爱德华，而不是我。我只是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帮助他完成他的理想而已。”伊薇娜摇了摇头。 “如果……您拿到了那么大一片领地，那么所有的麻烦都会找上门来，有的男性贵族会渴求王位，有的君王会忌惮您的国家，甚至您这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同床共枕的知心人……而这都是可以避免的……”司南佩滔滔不绝，“只要您满足于诺斯女公爵的爵位，放弃对自己弟弟的仇杀，那么……” “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想，我可以答应您的请求。”伊薇娜又一次打断了司南佩的话。 不过司南佩可没有一点不高兴，相反，此刻他的心里乐开了花。他从来没有想到如此容易就能劝动了伊薇娜！ 只要她答应了，那么……区区布洛涅，反手就可以拿下。卡佩的割据是建立在微妙的实力平衡的基础上的，一旦平衡被打破，那么这种脆弱的局势立马就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新消化了北方的瓦罗亚家，毫无疑问的将再一次重新回到至高者的位置上去——或许，以后应该叫做奥弗涅家更合适了。 “不过请您记住，我答应了您的请求，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为了我的士兵们。”伊薇娜向后一指，她身后的士兵们，虽然阵列仍旧整齐，但是他们的脸上，那种疲惫却是掩饰不住的。 “他们不想再战斗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已经放弃了 热门推荐:、　、　、　、　、　、　、 “不过请您记住，我答应了您的请求，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为了我的士兵们。”伊薇娜向后一指，她身后的士兵们，虽然阵列仍旧整齐，但是他们的脸上，那种疲惫却是掩饰不住的。 “他们不想再战斗下去了。”伊薇娜对司南佩朗声道，“驻扎在帕黎城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害怕，市民的暴动，乡民的反抗，让我们焦头烂额，无论是怀柔，还是铁腕，都无法把卡佩人的反抗**打压下去一丝一毫……在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们切身体会到了克里斯蒂娜的话——在现在这个民族觉醒的时代之后，任何人想要同时统治几个国家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最起码，我和爱德华做不到。一开始，我的士兵们还能为有这样名正言顺掠夺的机会而兴高采烈，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能抢的东西都抢完了之后，那些民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抢的时候……他们仍旧在顽强的反抗。” “出身于加勒多尼亚的士兵还好一些，可是出身诺斯公爵领的士兵们却也在煎熬。他们操着和一般卡佩人没什么两样的语言，拥有着和一般卡佩人没什么区别的习俗……他们也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帕黎平原上的人民甚至是他们的同胞。对这样的人下手……心中会有负罪感的。随着这样的感觉一点一滴的积累。所有的人都垮掉了。” “……垮了。彻底的垮了，越来越多的人沉湎于忏悔，整日在教堂之中以泪洗面。要么就是在糟糕的娱乐中消耗完了自己的精力。” “虽然和你们战斗的时候仍旧勇敢而凶悍，但是……军队的魂却不可避免的一点点失落。” “爱德华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这一切，在克里斯蒂娜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他也开始流露出厌战的倾向了……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司南佩沉默了，这是战争倦怠综合症吗？原来，这样的病症不仅仅发生在现代社会……只要拥有一样敏感而健全的心灵。每个人都会出现这种症状。 “爱德华……爱德华他在加勒多尼亚爆发了叛乱之后带走了几乎所有加勒多尼亚出身的士兵们……或许是他认为这部分人为祸太大，也或许是因为……” “我想。他留下诺斯公爵领的士兵们，就是因为诺斯公爵领的士兵们，已经无法再次完成像他们的祖先一样跨过海峡征服加勒多尼亚岛的伟大奇迹了。”司南佩叹息。 他眼前的这帮士兵们，确实废了……战争中对士兵的心理疏导果然是个大问题。值得重视的大问题。怪不得欧美国家的军队中有随军牧师，gc主义国家的军队中拥有政委，“如果让这帮已经对战争厌倦到了极点的士兵们踏上异乡的土地，他们会一触即溃的吧……” 伊薇娜点头：“我不想再领着他们去做些徒劳无益的事情了，身为他们的……领袖……”伊薇娜斟酌了一会儿，用了“领袖”这样一个词来称呼自己：“我想我对他们的生命负有责任。” “……是的，负有责任，我也看不下去再有人因为战争而死去了……如果我和我那该下地狱的弟弟有什么矛盾的话，我会亲自下场找他当面对质的——如果他不认为这个姐姐了。把我送到绞刑架上去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司南佩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在他的印象里，这家伙肯定是个……女豪杰。对，就是“豪杰”。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面前的女孩儿，只能用一个最为接近的词汇来描述她。 “……我劝您放弃这样不理智的想法。而且如果您真的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可以担保，在与布洛涅公爵的冲突中，我……不，陛下会允许你们采取中立的态度。”司南佩叹了一口气。 到最后。反而是他首先做出了一个让步。不过这样的让步与分割加勒多尼亚和诺斯这样的成就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同时。我想我应该会试着对卡佩的国王——骑士亨利履行我的封建义务的。”伊薇娜点头致谢。 “那么您就在这帕黎城在休整一阵子吧……”司南佩下意识地挽留。 他这是仍旧没有摆脱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时接待客户的习惯…… “当然，不幸荣盛。”伊薇娜笑了笑，“放心，我会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们解除武装，分散住在您的军队的旁边的。” “呃……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司南佩尴尬的笑了笑。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看的真的好明白……司南佩有点怀疑她是不是魂穿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究竟是怎样拥有了这样一种四十岁的人才会有的淡然面孔？ “……误会不误会也没啥意义，反正……我是真的投降了。”伊薇娜突然一笑，“反正您不会对我下手的，这对您并没有任何好处，您既不想您的名声受损，也不想目前得来不易的局面遭受破坏。” “您……该不会，您是受了克里斯蒂娜的指点，来和我说这些话的吧？”司南佩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只是给我讲了一个略显冗长的故事而已，并且把这冗长故事的前传和起始告诉我了而已……并且她对我说，她决定放弃……” “放弃反抗命运了？”司南佩意外的觉着有些苦涩。 “不错，她说她决定放弃了。自从……爱德华在加勒多尼亚死掉之后。她曾经劝过爱德华杀掉自己的兄弟，但是爱德华并没有遵从她的吩咐。先知也无法反抗命运，就算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也无法撼动历史的马车。” 司南佩心中一动：“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可以，当然可以，毕竟您是她的祖先，是她悲哀的一生的始作俑者啊……伊薇娜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也不知道就是嘲讽司南佩和他的后代，亦或是嘲讽躲在天上某处注视着这一切的所谓神明。(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您该找她谈谈 热门推荐:、　、　、　、　、　、　、 听到伊薇娜的话，司南佩沉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没错。克里斯蒂娜的命运，是由他亲手决定的。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有着什么样的命运，又对卡佩这个国家干了些什么在皿煮派看来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将来的为男配，必然和现在的司南佩是两个人。 他很难想象自己变成亨利那样……或者与之相似之人的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不过他想，他可能会做的比亨利更加过分吧……他可是出身在号称权谋国度的天朝之人。 不仅仅是贵族，恐怕整个官僚阶层和教师阶层，都将彻底变成国王的奴仆——司南佩不做统治者则已，一当上统治者，那就会把这些工作统统推进下去。 来到欧吉尼亚这些年来遭遇的事情已经把他的安全感消磨殆尽了，为了自己和特丽莎的安全……他必须要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中。 或许，这片大陆上的**时代就是由自己所开启的……司南佩并不怀疑。虽然他自认自己仍旧属于小市民阶层，但是……小市民阶层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有的时候可是会比那些天生的贵族还要疯狂的！ 理智的司南佩并不怀疑这一点——从始至终，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明白自己是一个{　什么样的人，他比别人更加拥有自知之明。 跟在伊薇娜的身后，慢慢地向原来的帕黎王宫行去，司南佩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感受。短短数年，斗转星移，大陆上的变化远远超出了司南佩的想象……卡佩加勒多尼亚之间攻守异位，塞尔曼帝国和礼天教世界之间纷争迭起。遥远的天朝丝国“赛里斯”又来插了一竿子，未来的欧吉尼亚又会走向什么地方？就像这帕黎城，明明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雄城，却也会因为各种各样意外的情况变换主人。 他忽然觉着自己的子孙能在帕黎的王宫里住上四百年，还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在地球上，享国四百年的王朝又有几个？ 当司南佩到达帕黎王宫所在的河中心小岛时。克里斯蒂娜正坐在王宫的天台上仰望天空……司南佩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也同样很喜欢仰望天空，不知道这是不是遗传。 “我会在下面等着的，您和克里斯蒂娜小姐两个人好好谈一谈吧。”走到门口的伊薇娜并没有多说话，便自作主张的离开了司南佩的身边，“王宫里还有一些我的个人物品，我想趁着这机会把它们都收拾出来。今后……这座宫殿已经不再属于我和爱德华所有了。” “……其实您要是愿意的话，继续在这里住下。”司南佩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伊薇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挽留别人留宿在自己的城堡里，这是王宫！司先生，我不清楚在你们赛里斯王宫是个什么概念。但是……” “您不要再说下去了。”司南佩耸了耸肩，苦笑道；“看来我是有点糊涂了，这阵子忙得厉害……脑子可能有些不太清楚。” 他这是实话，最近回到了卡佩之后，他接手了更多的工作……不仅数量比以前多了，要处理的文件种类更是繁杂到习惯于处理商业事务的他抓耳挠腮的地步。 “……您能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问题，真是不可思议。”伊薇娜像是钦佩又像是嘲讽似的摇头一笑，“好了。司先生，您还是赶快去找克里斯蒂娜谈谈吧。我可不敢保证让她等急了她又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司南佩反而有些踌躇了，克里斯蒂娜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比之特丽莎还要糟糕上一万倍，而她又是个名副其实的魔法师，司南佩有点害怕自己上去会不会被她给干掉？ 反正他已经完成了让特丽莎怀孕的工作……他想克里斯蒂娜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万一她仍旧执着的要通过杀自己的祖先来改变最后的结局怎么办？ 但是他最终还是克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无论如何，克里斯蒂娜是这个时空本地的穿越者，又是自己的后代，司南佩并没有理由不找她好好谈谈……而且伊薇娜的话多少也算有些可信，她说克里斯蒂娜放弃了。那么，八成克里斯蒂娜便不会再对自己造成威胁。 对这个无数次试图杀害自己祖先的女孩儿，司南佩一点恨意也没有，他不知道这是血缘上的冥冥联系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就是对克里斯蒂娜恨不起来。相反的，他对她充满了怜惜。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让克里斯蒂娜拥有一个美满的下半生……如果她一辈子留在这个时代，并且找回了生活下去的目标的话。 …… “你来了，我的祖先？”当司南佩走到天台门前的时候，就远远地听到了克里斯蒂娜的话语。 “嗯，我来了。不过这一次，你没有称呼我为司先生了吗？”司南佩摇着头，来到了克里斯蒂娜身边，学着她一样席地而坐。 “叫你司先生……还有什么意义呢？走到今天这一步，恐怕所有的事情都被挑明了吧。”克里斯蒂娜悲戚的笑道，“我可没有扭曲到拒绝承认现实的地步——你就是我的祖先。” “你……我还以为你已经疯了。”司南佩叹息，“你可是连自己的祖先都要杀掉。”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很确定，我没疯。”克里斯蒂娜苦笑，“我很明确的知道我自己该干什么。帮助加勒多尼亚人取得胜利，建立一个二元王国，然后阻止奥弗涅王朝的诞生，就是这样，为了这一点，我可以杀任何人……包括你。” “如果你仅仅想要改变历史的话，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谈谈？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司南佩道，“你应该了解……了解我的一些秘密，你找我谈谈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你我该是同辈人 “如果你仅仅想要改变历史的话，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谈谈？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司南佩道，“你应该了解……了解我的一些秘密，你找我谈谈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虽然并不怕隔墙有耳，但是司南佩仍旧采用了较为隐晦的说法。 “……当时我以为这样是最愚蠢的。你知道你在历史书中是个什么形象吗？我的祖先？我猜你想都想不到。” 司南佩苦笑道：“我想……历史书中一定会把我描写成一个暴君吧？有的时候想想……我脑海里的想法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真是恐怖呢。” 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真不愧是我的祖先，还真是颇有自知之明。不过到不至于暴君那样严重……” “那我，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呢？”司南佩相当好奇。每一个人都是很在乎后人如何看自己的，眼下有一个这样的机会，司南佩很想问问克里斯蒂娜。 “历史学家……他们说你是一个极端仁慈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极端残暴的人，当你商人或者贵族宽宏大量的时候，却会对平民极端残忍，你会把他们从自己乡村的家园赶出来驱赶向城市，驱赶向工厂，同时你又会对贵族和商人们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宽宏大量的法令……比如说将本来由国家营建的工场免费送给私人。你很乐意把贵族变成新的资本家——只要他们离开自己封地的权利岗位，不再威胁到你的统治，你甚至可以给予他们更大的报偿。一些法令是莫名其妙的，有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反对你，但是只要你下定了决心，除了你的妻子——卡佩女王特丽莎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劝的动你。简而言之，你是一个神经质。” 司南佩耸了耸肩。看来自己终究是学会所谓的“独断专裁”了。 “不过……随着历史的发展，大家好像才渐渐明白过来，你的绝大部分指令都是对的，而剩下那一部分指令，却只是因为太过超前而显得不合时宜。小时候。我曾经对你很好奇，直到长大后我看了我父亲的私人藏书室才明白了一切……你也是一个穿越者。” “……你说的没错，克里斯蒂娜。”司南佩点头。 “你这么大方就承认了？”克里斯蒂娜皱了皱眉头。 “你也是个穿越者啊，而且早就已经通过书本了解到了真相……要是在别人面前我或许还会试着掩盖一下事实，但是在你面前这样的举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司南佩和煦的笑道。 “好吧，看来那些历史学家们千错万错，唯独你是个神经质这点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受打击太多了呢。”克里斯蒂娜苦笑，“就像你在自己的日记本中说的一样。” “哦，很抱歉。我现在还没有养成纪录日记的习惯……不过冲着你这句话我会试着写日记的。”司南佩笑得有些勉强。 他总觉着克里斯蒂娜和自己讨论的是另一个人而不是自己。 看来，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句话真的没说错啊…… “看的出来，你和你的万年，那位为世人所称颂的‘司亲王’完全是两个人。”克里斯蒂娜笑得同样勉强，“早知道，真的该和你好好谈一谈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呢……” “还不算晚的，克里斯蒂娜。对你的人生来说。还不晚，如果你能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投入到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中去的话。你还能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司南佩劝道，“听我的话，我是一个过来人，而且在穿越之前所遭遇的事情，绝不比你的经历更轻松……”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的祖先。”克里斯蒂安一再重复着这句话。“或许，你早两年……不，早一年和我谈这些就好了。现在的我，恐怕连新生活连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爱德华他，死了啊。你能想象到。如果特丽莎死了，你会怎样嘛？”克里斯蒂娜用她那空洞的眼神盯着司南佩的眼睛。 “……你，你说什么？”司南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或许，可能，大概我是喜欢上他了吧，很抱歉，我并不懂得恋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在我的人生中我没能去用心体会这些。不过他死了，我觉着我一下子便……也跟着死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了……命运终究无法改变，我及没办法消抹我家人的悲剧，也没能……让我喜欢的人活下来。” “那不是喜欢，喜欢也不一定是爱，你没必要这个样作践自己！你还年轻！”司南佩有点生气，但同时，更多的是担心。 “你也没比我老几岁，我的祖先，现在咱们完全可以站在同辈的角度来谈话。”克里斯蒂娜认真的说道。 “……”司南佩沉默了，她说的是事实。 “而且，一开始，我帮助他攻击卡佩，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摆脱那既定的结局，但是后来，我觉着我更多的，是想实现他的理想……” “理想？那是理想吗？仅仅是为了一己的荣誉，而不是为保卫祖国，却是想主宰世界而血战沙场的人，算什么大英雄，他的理想又算是什么真正的理想！”司南佩摇头。 “不，你没仔细了解过那个人，那个人在粗暴的外表下，隐藏的或许是一颗温柔的心也说不定呢，他可是连自己的弟弟都没能下得了手杀害……他像是一个真正的屠夫或者枭雄吗？他抱持的，是以战止战，以杀止杀的想法……” “……荒唐，这样的想法，本来就可笑之极！”司南佩一点也不认同这点，“他简直是在一边叫嚣着‘我热爱上帝’一边又砸毁神像一样可笑。” “不，不一样的，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克里斯蒂娜固执地反驳，“他就是那样甘心下地狱成就别人的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或许该让她生气? 司南佩觉着克里斯蒂娜的话有点可笑，或许一个高僧大德会有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但是爱德华，作为一个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的封建统治者，又有哪里……有这种觉悟？ 他以为他是谁？他是心怀天下的大慈悲者，他是佛陀吗？！ 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和一般的封建统治者，根本没有两样！没有任何区别！ 司南佩想，说不定自己的这个重重重……重孙女，真的是爱上了那位异国的王储。 “……你知道吗，我的祖先，你可是毁了我的一辈子啊，既毁灭了我的童年，又毁灭了我下半辈子的希望！”克里斯蒂娜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语气中却没有吐露出一点恨意，司南佩不知道，她究竟是恨极了自己而把这份恨意藏在了心里，还是已经对人生彻底绝望了。 “我……我很抱歉……”司南佩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了这样无力的一句。 “你说这些话有意义吗？毫无意义……”克里斯蒂安再一次重复了这样的言语，“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的青春，我的努力……我的爱，我的恨……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过是一个被名为命运的恶神操纵的木偶而已。” 她的眼角处已经流出了泪水。她的伤心。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最起码她自己这样认为着。 “克里斯蒂娜……” “好了，不用再说了，司先生。”克里斯蒂娜把这个称呼说的很大声。“我并不恨你，不过你也不要用这种拙劣的言辞来安慰我了，事到如今，这还有意义吗？” 克里斯蒂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有意义”这个词组，就仿佛她觉着自己的人生本人同样毫无意义一样。 “我……”司南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我不恨你，是因为。你和我一样，不过也是一枚棋子而已。区别只在于，你比我幸运一点，将来你能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但是……就本质上来说。我们没有质的不同——都只是提线木偶而已。一个被主人喜欢，所以得到了幸福，另一个被主人讨厌，于是被厌恶被毁弃，就只是这个样子而已……”克里斯蒂娜噙着泪水，再次把目光望向了天空，“在云端之上注视着这个世界的神，真是个恶神。” “……但是，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摆脱神和信仰，摆脱魔法这类超越本身的东西啊……”司南佩回忆起了自己看过的书籍，“一切都是为了推动历史的发展。” “但是我。我的家人，成了这个过程中最后一批牺牲的人！就像是在最后一场战争中被最后一发弓箭射死一样！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家人履行了这最后的使命？我不服！为什么不让别人来！我恨这个世界！”克里斯蒂娜大声吼了出来。 “或许……或许你应该去一趟罗曼城，去魔法师议会走一趟。”司南佩发现，他已经无法和克里斯蒂娜进行任何形式上的交流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是他又在强烈的担心着她。这种矛盾的感觉令他心力憔悴。 所以他收回了刚刚的话语：“算了。要不……你就去奥弗涅修养一阵，散散心吧？” “……毫无意义。”克里斯蒂娜冷哼。 “那。要不继续在这帕黎城住下去？我想，把特丽莎接过来之后，你们两人也能有一个伴儿……”司南佩自说自话似的说着。 “……我和她可是好几次杀死了彼此，虽然是祖先和后代的关系，但是你真的不怕我杀了她吗？”克里斯蒂娜冰冷的说道。 “不怕。”司南佩摇头，“我已经能把自己的人生坦然的交付给命运了，既然从语言的内容来看，特丽莎不会遇到任何危险，那么我自然可以把你放在她的身边。更何况……你们之间有真正的仇恨吗？我不觉着……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甚至当亨利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同样也可以原谅你。我觉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和你的祖先特丽莎，真的很像，不只是外貌上，性格上也是如此，只不过面对的环境截然不同，所以表现得也不一样而已……我觉着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原谅？仅仅因为，我是你们的后代吗？”克里斯蒂娜嘲讽道。 “你为什么会那么觉着？”司南佩叹气，“当然，我不是否认这一点，我只是觉着，原谅，应该是每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应该学会，而且也能够学会的而已……” “……看来，我在你的眼里，还只是个孩子。”克里斯蒂娜低着头，忧伤的说道，“四百年的年龄差距，让你在何时何地都把我看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了……这真是令人感到愤怒。” “……你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吧？这当然是一个孩子的年纪，你连青春期都还没过呢。”司南佩善意的笑道。 虽然克里斯蒂娜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但是他仍旧没法不把克里斯蒂娜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虽然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马上就要奔三的他，也有资格对克里斯蒂娜投以长辈的目光了。 而且，他和特丽莎之间，不也同样差着半个辈分吗？如果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性，司南佩觉着自己反倒很难和她玩一些“角色扮演游戏”……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觉着向一个小自己很多岁的小女孩儿效忠，是一种十分带感的事情。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但这一点却也是事实——作为一个年轻人，他深受acg文化的荼毒。 “孩子……我竟然还是个孩子……十五岁就是成年了！”克里斯蒂娜站起身来，恼怒的大喊。 “或许，对这个女孩儿，让她生生气也许是一个让她恢复活力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你还只是孩子 不，十八岁才是成年的年纪，最起码……在我穿越而来的那个时代是这样的，而且女孩儿们一直到了二十岁，才被允许结婚生子……”司南佩看着克里斯蒂娜恼怒的样子，突然发自内心的笑了。 或许，对这个女孩儿，让她生生气也许是一个让她恢复活力的办法……司南佩这样想着。 和特丽莎一同呆了那么多年，对于青春期小女孩儿的了解，他也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了……拥有这样丰富的经验，可是却连一个悲伤中的小女孩儿都无法安慰好，这不是说明他是一个笨到家的蠢人了吗？这样的蠢人将来又如何统治卡佩这个国家？又如何把这个国家带领上近代化的轨道？ 青春期的小女生都是这样，无论原来多么没有活力，多么厌恶人生痛恨世界，可一旦让她生气起来，却八成能够恢复活力。 此刻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以为你是谁？我承认你是我的祖先，可不代表你有这样对我指指点点比比画画的权力！你才比我大几岁啊？你又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市民！别管你以后会成为什么大帝，什么名垂千古的伟人，多少人都对着你的画像瞻仰，可是事实上，你就是个小市民而已！你当我是孩子，我还可以当你是个莽夫！”克里斯蒂娜吼叫道。 “莽夫吗……”司南佩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对于这样的评价我可不是十分认同呢，别的不说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人比我更有知识了。无论是天文还是地理，我不仅超出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两位和我来自同样地方的人，我比你还有多最起码二百年的见识。我不论你经受过多少皇家教育，懂得多少人情世故，可你和我比起来，视野仍旧窄了太多……你知道吗，视野决定思维。思维决定智慧。”司南佩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 “歪理，纯属歪理！你以为你的知识和智慧是你一个人创造的吗？你不过就是生的晚一些。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你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功劳？哈，真是可笑……照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先辈呢！” “啊咧。那么快就生气了？”司南佩耸了耸肩，“果真是个还没长成的小女孩儿……和这样的小女孩儿较真的我，还真是个傻子。我想，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什么意思……就算那些巨人再高，可是，本身矮小的我，还是比他们高了一米八！你，不也是和我同样之人吗？”司南佩很骄傲。 是的。无论他自己有多吗矮小，但是他永远也比巨人要高……穿越者们，有着所谓的主角光环的命运宠儿们。依仗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你还真是会强词夺理……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祖先。”克里斯蒂娜的情绪却又莫名其妙的低落下来。 “……呐，克里斯蒂娜，你没事吧？”司南佩又开始担心起来。 生气不可怕，暴怒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像如今这样一副了无生机的样子。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不过是又想起了我的父母而已……如果有一个人。像你一样的穿越者出现在那个时代，拥有力挽狂澜的力量的话……那就好了。只要他愿意支持王国政府，我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可惜，这却终究只是我的妄想。”克里斯蒂娜抹了一把眼泪，“穿越者……算上我在内，也顶多就有四个而已！他们还全都只是出自这个时代！” 司南佩倒是知道第五个，或许那家伙是个能力最强，最不可思议之人：“西比尔……也是个穿越者的。” “……哈，你的意思是，她是从未来而来的人，所以才能预言那么多事情吗？她根本就是把‘历史’变成‘预言’？因为她的观察，才让整个世界的可能性坍塌成了唯一？”克里斯蒂娜道。 “……不不不，虽然有一阵子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她恐怕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和我一样。”司南佩指着自己。 “哈？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不是来自未来？！”克里斯蒂娜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看来，你的历代祖先们，也只是知道一部分事实啊……”司南佩叹了口气，看来，晚年的他，出于某种考虑，并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向后代们和盘托出。 “喂，那个另一个世界，什么意思？”克里斯蒂娜追问道。 “没什么……那只是一个和这个世界没什么区别的世界罢了，根本没有多少好讲的东西，除了某些细节性问题之外，那个世界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翻版。可能那个世界比这个世界的人们发展快了几百年吧……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已经拥有了登上月球的技术。”司南佩选用了一个最直观最能让克里斯蒂娜理解的标志性技术，“而且这项成就在我出生之前几十年就已经办到了。” “……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克里斯蒂娜重新坐下。她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 “没什么，只是……推翻了王权，建立了近代的皿煮政权，然后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又打了两次世界大战，一路磕磕绊绊自然而然的就走到那一步了……”司南佩摇头道。他很难和克里斯蒂娜解释，要完整的论述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三天三夜怎么能够办得到？ “推翻了王权吗？哼……所以我恨这个世界。”克里斯蒂娜的身子蜷缩了起来。 “呃……抱歉。”司南佩在不知不觉间又戳中了克里斯蒂娜的痛处。 “不过……他们最终竟然达成了这样的成就，那么，在你的那个时代，一定所有人都能接受教育，所有人都能理性的看待这个世界了吧？看来……牺牲还是没有被白白浪费……该死的家伙们！” “你还真是不坦率呢。”司南佩长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