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凤》
第1章楚家凤鸣
天高气爽,风轻云淡,一处高山上绿意正浓,红叶满山,衬着瓦蓝天,清冽水,这里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浓荫处一丝丝炊烟缓缓升起,半空中划了个和缓弧度,为这处仿佛与世界脱轨地方增添了一分人气。
“大小姐大小姐……”一个陌生却又熟悉声音从山下远远传了上来,大概山区里人声音穿透力总是这么强吧。
山上安静过分,微风过处,凋落树叶簌簌作响,偶尔有飞鸟经过,哪里有人影。
“大小姐……”一声比着一声高叫喊铁了心要达到自己目。
一声叹息从高树上传了下来,稍顷,地上树叶有了一点儿轻微响动,一个身着干净布衣俊秀女子面无表情从树后走了出来,只是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微皱眉宇,听着山下面越来越近呼喊,是无奈摇了摇头。却不再犹豫,拿着早就准备好野果野物大步向山下走去。
谁能想到闻名内外来无影去无踪‘凤鸣’怎么死后无端来到这个地方,清晰记得自己完成任务后被人追踪,也正是那场跟踪与反跟踪较量中遇到了与自己不相上下对手,可是……女子暗暗咬牙,以聪慧狡猾成名自己竟然被人设计了,虽然死前拉上了那人当垫背,现想来仍旧觉得无比憋屈。然后就成了现楚凤鸣,一个一无是处……却又让自己为之叹息楚凤鸣。
“大小姐,您怎么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老夫人让您回去呢。”满头是汗小满顾不得擦自己头上汗,接过凤鸣手中东西一连串絮叨:“大小姐,咱们都别院里两天了,山上一天两趟跑,您还没烦啊,咱回吧。”大小姐就是没定性,现自己巴不得她没定性呢,这山有什么好看,想要什么下面都办好了,再呆下去,那些人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回去干嘛,这儿不是挺好。”凤鸣两手垫脑后,微仰着头享受着和煦暖风,放开那些任务,自由自享受人生,算是对自己福利吗?
挺好?您倒是好了,我们就说不定了,小满脸立刻变得苦哈哈了,“大小姐,老夫人说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亲自过来将你抽个半死再抬回去,二夫人家两位小姐一文一武咱们这儿多出风头,大小姐你就听老夫人话选一个吧?”按老夫人话说,大小姐是文不成武不就,看见就想抽一顿……呃,作为一个贴身小厮她想多了。
凤鸣眉毛挑了挑,虽然有些不习惯,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阴盛阳衰女人彪悍世界,记忆中老夫人就是个响当当代表,不回去过来给自己抽个半死,如果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打吧。
可是,凤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为楚家嫡孙女一无是处楚凤鸣心中阴郁没有谁想过去了解吧,身为嫡孙女从小就被人寄予了过高期望,可是到头来却是个不成器家伙,下人言不由衷敬畏,堂姊妹间阳奉阴违,自己想证明却是徒劳无功努力,她不知道,除了用纨绔不干正事还有什么能掩盖自己无能这一事实,结果只是加让别人厌弃。无数个夜色中自我挣扎,却只能被吞没黑暗角落,“小满,你觉得是送上门挨打好还是再外面逍遥一阵子好?”凤鸣深吸一口气,实是不想刚接手就去面对楚凤鸣留下那堆烂摊子。
“大小姐你放心,我回去就将这些野物野果送去给老太爷,老夫人怕老太爷唠叨,您保准挨打不了。”从小就跟着凤鸣乱跑,小满哪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怎么想,看她有松动迹象,立刻拍胸脯保证。还这儿磨叽,肯定立刻抽死。
“其实,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吧?”凤鸣翻了个白眼,罢了,先去安抚下暴走老太太吧。
“呃,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正打算再接再厉趁热打铁小满一愣,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凤鸣果断拍了下她后脑勺,小双就别院门口马车那儿候着呢,还我怎么知道。
“大小姐。”相比于小满聒噪,她同胞姐姐小双就安静老实到了个匪夷所思地步,此时她恭敬行了个礼,一掀车帘请凤鸣进去,一板一眼传达老太太吩咐:“老夫人说正午前到家三十棍,午后一百棍。”
刚掀起前摆低头打算上马车凤鸣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下缓慢移动接近头顶太阳,眼皮跳了跳,咬牙切齿道:“备马。”
“多少年了老夫人也不变变花样。”小满将东西装好,低声嘟囔了一句。
小双看了她一眼,自己就一会儿不身边就跟着主子跑出来了,不留口信不说还逗留了两天,也不想着送个消息,如果不是别院管家机灵,他们还有玩呢,当下语气不变道:“恶奴误主,罪加一等。”
正撇嘴小满浑身一颤,立刻扑到了自家大姐身上,两眼含泪:“姐,你是我亲姐。”以前也不是没罚过,可是六十、一百棍打下来,自己还有命吗?
“娘说回去她再给你好好长长记性。”本来主子就没定性,身边跟着人也没眼色,不等着挨打吗,小双一掀嘴唇,两排大白牙晃眼厉害。
小满郁闷看了她一眼,反身抱住了凤鸣大腿:“大小姐,这次奴才又要跟你患难与共了。”虽然跟着主子出来每次都会挨罚,可是有老太爷和大夫君呢,打一棍有好多甜枣吃,她可不怕。
凤鸣一脚踢开正假哭小满,接过别院管家递上来马鞭虚空抽了一下:“放心,我会给你准备好金疮药。”
当下利索上马,两腿一踢,左手马鞭给了马屁股一下:“驾!”
小双小满赶紧上马跟上,虽说别院离城里不太远,可马加鞭也得两刻钟啊,谨慎小双低声问道:“小双,这两天大小姐遇到什么事儿了?”
“啥事儿?”小满疑惑侧头看向自家姐姐。
“是你跟着大小姐还是我?”小双握着马鞭手青筋乱跳,如果自家妹妹还这么不靠谱,她不介意现就让她长长记性。
“切,”小满无趣翻了个白眼,仔细想了想道:“大小姐第一天进山上面呆了大半宿。”
“胡小满?”胡小双眉头一挑,握着马鞭就想往胡小满身上招呼。
“哎,你这人,我说明明是实话还不相信,大小姐第一天确实呆了大半宿啊,下来就神采奕奕,仿佛捡了银子一般,不信你问大小姐嘛。”胡小满一踢马屁股让身下马儿加脚步躲过自己没人性姐姐一鞭。
胡小双眉头皱紧了,总感觉大小姐跟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儿又说不上来,山上呆半宿就可以让人大变样,果然是胡小满说话不靠谱吧?为免老太爷水淹楚府,自己就跟老夫人禀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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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挨打
三人马加鞭不到两刻钟就进了城门,放慢了速度过了主街,略扫了一眼街道两边房屋,凤鸣啧了一声,果真是……原汁原味古色古香。不过,她名头果然很响,不然跟她视线交接人怎么都瑟瑟发抖垂下了眼?只是这种害怕不要也罢,无奈摸了摸鼻子,个人形象这个问题极为重要,整天抛头露面却让人恨咬牙,虽然她心够宽,那也够郁闷。
左拐进了另一条道路,几家门户差不多院子安安静静,不用费心找自家门,一个年约四十,身着暗绿绸衫神色间与小满姐妹有五分相似妇人一听到马蹄声立刻焦急迎了过来,几个丫头上来牵马。
“我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家里都反了天了。”胡芳迎着凤鸣进门,口中不断絮叨着:“老夫人大堂呢,你可仔细了别还嘴,前天干了什么事儿您没忘吧,今天柳家来人了。”看当事人一副老神样子,胡芳擦了把头上汗,得,先前那话自己算白说了,小姐这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啊。
“胡婶我省得,奶奶疼我,不会有事。”将马鞭塞到担心胡芳手中,凤鸣拍了拍她手让她安心,胡芳是院子里管家,一双女儿从小就跟自己身边,感情自然不一样,再说胡芳是真心爱护着她,她面前楚凤鸣从不拿架子。
“娘你又瞎操心了,老夫人哪舍得罚小姐,回去让我爹给我做点好吃,庄子里啥都没有。”小满笑呵呵越过自家爱操心娘跟上楚风鸣,还不忘点餐慰劳自己五脏庙。
胡芳一瞪眼,马鞭迎风一甩,那叫一个响,照自己女儿背上就是一下,跟小姐去庄上两天都没有吭一声,她还好意思要吃?
小满利索往前一窜,鞭子堪堪躲过,捂着屁股追着脚下生风凤鸣去了,自己娘真是好狠心,每次都拿鞭子招呼自己。
“小双你看着点老夫人,别真把人打坏了。”胡芳嘱咐了自己大女儿一句,转头向后院去了,怎么着都得给大夫君说一声。
“奶奶我回来了。”楚凤鸣摆出个孝女贤孙模样,怎么说也得跟家里老太君打好关系啊,这可关系到自己以后混得如何,大意不得,她却漏算了先前这位主也是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别没有就嘴巴跟抹了蜜似,正气头上老太君会听她才怪。
看她嬉皮笑脸样子,握着龙头拐杖端坐正厅里老太君头上酝酿暴风雨全面爆发,不待人扶豁然起身,龙头拐杖抬高,不分地方照凤鸣头上砸了下来,口中不住怒骂:“慈母多败儿,你这个不孝子,我今天就打死你,省得被你气死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棍棍没头没脸打下来,打了凤鸣一个措手不及。
一见自家小姐挨打,小满立刻扑了上来,心中叫了一声苦,看来是来不及叫老太爷大夫君了,但愿自家娘看到能救自己一命,小双那个家伙是指不上了,她跟老太太是一伙。“老夫人老夫人,您消消气,小姐挨打是小别气坏了您身子。”
“哼,”老太太被她气一乐,我消消气?好,你是好奴才,几拐杖砸到小满背上,就知道教唆主子,打你也不亏,“你们是不气死我不甘心,鸣儿如今这样少不了你们掺和,你要做个忠心奴才,老太太我成全你。”
小满咬牙硬撑了下来,额头上青筋直冒,老太太这次真要人命了。
“你个奴才多什么嘴,孙女犯了错,让奶奶打几下怎么了,边儿去。”看小满那小身板凤鸣将她推了出去,老太太手下没留情,但血浓于水发泄几下也就是了,她一多嘴几下非得变成几十下。
“呵,你倒是出息了,这会儿知道了孝顺,我打你还不该了。”心头火气正盛,下手是重了几分,想起刚刚那件糟心事是恨咬牙,留着这混账也是讨债,倒不如打个半死家老实呆着。老夫人是从马上挣下了这份家业,即使老了,手上力气也是不小,实打实打了这么多下也够人受,凤鸣微弯着头闷声受着,她能跟个老太太动手吗?
看凤鸣这个样子老太太是怒极,好啊,她手上没力她长不了记性了,拐杖往地上一点,“阿顺阿利,拉下去打。”
老太太对大小姐不是没发过火,可是如此没有下限放手打却是第一次,眼看着老太太颤巍巍一拐杖一拐杖敲下去,旁边门外伺候丫头小子全都慌了神,大小姐是无用了些,可终究是楚家大小姐啊,这要打出个好歹来,他们这些仆人也没得做了,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也不敢上前拉人,呼啦啦跪地上不住叩头:“老夫人消消气……”
老太太一瞪眼,一直伺候门外两个健壮妇人立刻上前,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架着楚凤鸣到了院子里,拿起早就准备好棍子一下下打了下来。两人手上都有点功夫,即使没用全力十来棍下来,楚凤鸣背后浅色长袍也泅出了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老家伙,你是要我死哪。”一声虚弱男声,银白色头发挽成发髻老人一看大堂内情形登时身子一晃,挣开左右小子搀扶,一下子扑到了楚凤鸣身前,心肝肉叫,手哆嗦着不敢下手,就怕自己碰疼了她。
一听这声音本来就忐忑阿顺阿利立刻停了手,瞥了眼脸色苍白大小姐,这棍子也差不多打完了,今天只能算她运气不好,老太君来晚了。
一看来人老太太赶紧下台阶,嘴上却不服软,“你就知道宠她,看看她现样子,哪有一点儿楚家嫡孙女自觉,现不打是害她。”
“她什么样子,凤鸣哪儿不好了,楚家嫡孙女又该是个什么样子,你打死她就是对了?”老太君眼一瞪,泪水立刻下来了,拿帕子将凤鸣头上冷汗擦掉。
“她哪儿好了,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跟那几个狐朋狗友混日子,你问问她前天干了什么好事,想着她成年了能懂点事儿,想不到混账。”老太太看自家夫郎样子怒其不争却不敢说硬话,本来身子就不好,就害怕刺激他,也不知道哪个多嘴去后院扰了他,冷着脸看了周围一圈,狠狠地看了眼照顾夫郎小侍,连个人都看不住,没用东西。
两个小侍瑟缩了下脖子,惴惴将视线放到自己脚尖,老夫人都拦不住他们能拦得住?
楚家大夫郎秦昊月匆匆赶来,看到女儿样子眼中水雾弥漫,给婆婆行了个礼就去看伤势了。
看他样子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大女儿战死沙场,就给她留下个女儿,管教了她觉得亏欠了他,不管教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她混账她没用,那你就打死她,也打死我,反正我们都是入不了你得眼。”老爷子泪水不要钱往下掉,这个孙女他是养身边,看格外重,平时要什么给不了都觉得是罪过,哪想到今天挨了这么重打。
“你先别袒护她,听听她干了什么事儿才是。”一般事儿她老太太能这么沉不住气吗,别说做了,她听着都觉得丢人。
“乖孙女,你前天干啥去了,哎,前天不是你成人礼吗?”老爷子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对了,楚家嫡孙女成人礼也是正正经经办了,那天自己记得很清楚,没什么事儿啊?
“哼,晚上。”老太太怒声提醒了时间,白天她都府里呢,能有什么事儿,晚上就一会儿看不到她就给自己惹事。
凤鸣皱了下眉头,眼睛一亮道:“牡丹苑。”记忆里前天晚上就去了这么个地方,然后她就跟小满去庄子里了。
“牡丹苑牡丹苑,那是你该去地方吗?”看她样子老太太火气又蹭蹭上来了,拐杖不住点啊点,要不是眼前有夫郎,早就打了下去。
“不就是去了小倌馆,有什么了不起,你年轻时候没去过?”老爷子明显承受能力比较强,马上站稳脚跟给自家孙女找场子,就为这个打人,值不当。
老太太严肃脸一阵抽搐,当着这么多人面自己夫郎说什么呢,咳嗽了两声重整旗鼓,自己那是谈事儿跟这纨绔能一样?“她平时就那副德行,听说前晚还牡丹苑闹了一场,柳家今天来人了,要退婚。”
“那是杨二小姐跟牛小姐起了纠纷,咱们小姐帮忙来着。”小满赶紧给自家小姐解释,那晚她们纯粹是凑热闹。
“老夫人息怒,小满不懂事我回去就教训她。”胡芳将杵前面看不清状况女儿往后一拉,现是你说话时候吗?
“好本事,还扯上城主家小姐了,就你讲义气,托你帮忙福,现你名声滨水城彻底臭了。”小满这一插嘴,退婚事儿倒不是主要了。
“退了就退了,他柳家不结这门亲我们还不稀罕呢,还嫌弃我孙女。”老爷子不意擦了擦自己眼角泪,柳家那孩子他见过,傲气很,他还怕自己孙女受气呢。“乖孙女,爷爷知道你疼,咱回去上药。”老爷子不理那边干瞪眼老婆子,和秦昊月一起扶着楚凤鸣向后院去了。
“爷爷我没事,背上伤就是看着厉害,其实都不疼。”虽说眼前是女子为尊,可俩男往跟前一站对着自己哭,心理上再强大也有点扛不住,凤鸣赶紧示意自己没事,看到老太太铁青着脸对着她和善笑了一下,哪知道此举让老太太脸色难看了一分,自己教训她不成还跟自己炫耀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楚凤鸣真真是冤枉了,她就想讨好楚家当家,怎么就那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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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狐朋狗友
“小姐吃葡萄,这井里放了两个时辰了,好吃很。”小满狗腿端上一盘紫莹莹葡萄,饱满颗粒似乎一碰就能出水,麻利放树荫下躺椅边小几上,看着自家主子翘着腿享受惬意模样,哪还有受过伤样子啊。
楚凤鸣抬眼看了她一下,慢声道:“把嘴边葡萄汁擦干净。”偷吃还不善好后,真是笨。
胡小满摸了摸嘴角,果然有粘腻腻果汁,呵呵一笑从宽大衣袖里拿出一小串坐上了一旁石凳子。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她一点儿也不浪费。
楚凤鸣抱着盘子一粒粒往嘴里扔,果然是生津止渴好东西,“大小姐受伤了家里人没啥表示?”她问自然是因为经商颇有余财二婶家,据说二夫君对钱财很是看重呢。
“送了,跌打酒两瓶,活血化瘀药丸两粒,百年人参两棵,静安寺里两文钱一个据说开了光平安符一个。”胡小满念一个吃颗葡萄,临了还把怀里平安符拿出来给楚凤鸣看看,这是他们去寺院里玩时候添了香油钱大师傅给,可不比他们送来那个什么好用。
果然是二夫君,楚凤鸣摸了摸嘴角,怎么听都是不值钱,早晚要让雁过拔毛二叔放点血。
“小姐,杨二小姐来了。”来禀报胡小双一看自己妹妹德行就瞪了她一眼,到现还是没一点儿规矩,才两天她又皮痒了。
“哟,来探病了,带东西没?”杨亚茹虽然是个平夫生二女儿,可因为自家爹爹得宠,日子过还是很滋润,楚老太太说楚凤鸣狐朋狗友中她是数第一,那天去牡丹苑就是她说既然成年了就干点成年人干事儿,想不到还没干成年人该干事儿她就因为牡丹苑头牌该陪谁喝酒问题和城主家白大小姐扛上了,然后讲义气楚凤鸣就出了头臭名昭著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拱形门那儿还没人影就听到了极为谄媚话:“凤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叫姐姐想死了。”然后满身绫罗头戴金银极为圆润杨亚茹手摇折扇一步三晃走了进来。
“杨亚茹好好说话,我早饭吃还没消化完。”吐出来就浪费了,这人还是这德行,非得给人恶心一下才能正常点。楚凤鸣动都懒得动一下,将葡萄放到手边桌子上,拿眼瞧了下杨亚茹立刻回头,果然和记忆中一样,看了第一眼后第二眼就需要毅力和勇气了。
“真没良心,姐姐说可是实话。”杨亚茹上下打量了楚凤鸣一眼,看她脸色红润就知道没大事儿,这才放心一掀后摆坐下了。
“唔,我也得感谢你呢,成名后一棵稻草是你放上去。”看她松了口气样子楚凤鸣就开始呲她,好不容易放进来个消遣人自然不能放过。
“呵呵,”杨亚茹干笑两声,柳家退亲事儿她听说了,折扇一收凑到楚凤鸣跟前:“那事儿是姐姐办砸了,可姐姐不是想让那牡丹苑头牌做你成人礼么,谁知道那老牛恁煞风景,要不姐姐再给你牵个线,绝对比柳家那强得多。”
“怎么,你不做纨绔改媒婆了,脸离我远点,挡着我阳光了。”楚凤鸣淡定抬手将她凑过来头推到一边,对上头顶暖洋洋太阳眯了眯眼:“你别瞎操心,我还没打算娶夫郎呢。”即使是阴盛阳衰她也不会要个只讲究吃穿,只会涂脂抹粉人,柳家那位断了正好。
“咦,那你还得感谢我喽。”杨亚茹典型得寸进尺,不过看楚凤鸣不似作伪表情真放心了,自己没好心办坏事就行。
“你又吃胖了。”楚凤鸣给了她一个足够打击她事实,虽然爱好美食,杨亚茹还是挺意自己身材。
“你怎么看出来?”不是说整天呆一起人看不出来胖瘦吗,杨亚茹捂着自己脸用手量了量,果然觉得以前两只手正好捧完脸多出来一块,我挤,我挤,我挤挤挤,还是多一块。
“脸皮厚了。”楚凤鸣不顾某人迎风凌乱,好心情伸手,旁边胡小满默契递上杯解暑绿豆粥,虽然不晓得怕中暑却还要晒太阳小姐怎么想,作为一个好丫头,她还是很体贴准备了小姐要求东西。
“凤鸣出去两天你变坏了。”以前楚凤鸣嘴绝对没有这么损,她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雅茹不见两天你变胖了。”阳光下喝冰镇绿豆粥,怎一个爽字了得。
杨亚茹呆滞了一会儿后决定不郁闷自己娱乐她人了,伸手让后面跟着健壮妇人将几口箱子抬上来,自己今天可是带了礼物来探病,看她楚凤鸣好意思再挖苦自己吗?“凤鸣,这是送你养身体,打开。”
红木箱子里一个个小盒子整整齐齐排列着,另外些不用太过小心药草散放着,看那颜色绝对有年头了,绝对够分量。折扇打开,扇着小风,杨亚茹指着第一口箱子说:“这里面是各种内服外敷治疗外伤药,散装,成服,还有各种药方子,你想怎么喝怎么用随你高兴。”
“第二个箱子里是给你补身体,野山参有三百年以下我就撞死这儿谢罪,燕窝鲍鱼血燕鹿茸熊掌虎鞭……呃,虎骨酒。”察觉到楚凤鸣冷飕飕视线,杨亚茹赶紧改正,一下子说顺嘴了,将一应物品介绍完,右腿一翘冲楚凤鸣一挑眉:“怎么样,姐姐我够意思吧,我娘店里好东西全给你搜罗来了。”
“好嘞您哪,麻烦折现。”她又不开药铺,哪用得着那么多东西。
“没钱。”她只有零花钱,哪有那么多钱给她折现。
“第一个箱子留下,其他搬走,我这儿可没那么大地方放你东西。”楚凤鸣觉得跟杨亚茹这人交往心里挺痛,虽然两人滨水城里名声都不怎么样,可对朋友真没说,既然是朋友那也用不着客气,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感情好,我娘要知道我拿出来这么多珍品回家肯定唠叨我,还是你心疼我。”杨亚茹也不矫情,从第二口箱子里拿出几盒野山参出来就让人把不用抬回店里,赶老娘发现前放回去。家和万事兴,能和平就和平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心疼我自个儿,就你娘那商人品行,知道你往我这儿抬东西还不找我们家老太太。”楚凤鸣轻嗤一声,顺带送给自恋人一个白眼。
“大小姐,老夫人让您去一趟。”楚家老夫人旁边伺候阿顺躬身行了个礼,因为对睚眦必报大小姐动了棍子,她这两天正忐忑着大小姐怎么还没报复呢,此时没办法凑到跟前,心里还真有点发毛。
“得了,你去忙,明儿个我做东给你压惊,咱去醉香楼。”杨亚茹极有眼色抱拳离开,目不斜视从阿顺身边往后门走去,自己偷偷摸摸从后门进苦心算白瞎了,又让楚老太太身边人看见了。
楚凤鸣就当没看到阿顺纠结脸色,目送杨亚茹从后门出去,才跟着阿顺往前厅走去。没办法,某人属于不受老太太待见狐朋狗友一类,哪敢从正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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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前未婚夫
“小姐你今天想穿哪件衣服,”家里宅了这么多天实不是爱热闹胡小满喜欢,这不昨天杨亚茹一说醉香楼有请,她就记了个清清楚楚,等错过了早餐楚凤鸣伸了个懒腰醒来后很是自觉打开衣柜找衣服,趁楚凤鸣洗脸空档口中念念有词:“一身白色显得人风流倜傥温润如玉,但趁小姐脸色差,还是算了,红色嘛?虽说显得人气色好神采飞扬,但也太张扬了,一点儿也不含蓄,宝石蓝?会不会太富贵了点,黑色?太沉闷,跟场合也不配啊……”
对于已经陷入某种执念某人,楚凤鸣不做任何评论,洗漱过后享用爹爹秦昊月吩咐小厨房做出来早餐,偏头看了眼天上已经不低太阳,心中摇头感叹了声自己不上进,昨天老太太还就此说了她一通,怎么能睡了一晚就忘记了呢?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唔,醉香楼里招牌菜是哪个来着?
“小满带上银子,走了。”将擦拭过嘴角巾帕放到一边,楚凤鸣好心情拿起铜镜前折扇慢摇着出了门。
“小姐你今天就穿这件……咦,小姐你怎么穿了那件,那跟您身份不符啊。”扔下手中拿着衣服,胡小满急冲冲撵了出去,大清早就一脑门子汗,小姐这是想不开了吧,她就知道哪个女人都不能容许自己被退亲,纵使纨绔也不例外,那件衣服是柳家公子为小姐做,平日里小姐珍而重之,哪舍得穿一次,其实小姐纨绔也就是口头上而已,跟着小姐去小倌馆无数次,哪次小姐留宿了。呃,所以说,小姐绝对不应该被退亲。
“这件衣服怎么了,又稳重又显气色,你看看小姐我今天是不是格外秀外慧中一表人才啊。”楚凤鸣臭美摇了摇折扇,被发带束起来墨发也跟着摇晃,脸颊边碎发随风飘动,一袭全青衫,下摆处两株暗纹翠竹随着她步子隐隐现现,倒格外显得人气质高雅。
胡小满苦着脸打量同时两人已经一前一后闪出了楚府后门,出门同时左右瞥了一眼,警惕神色倒是如出一辙,看没人发现,方才舒了口气大踏步汇入街上人流。虽然说府中对大小姐看管严格了很多,可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人,胡小满无孔不入之下,后门看门老妇什么时候会偷奸耍滑当然了如指掌。
出云国来说,滨水城只能算是个二线城市,但胜民风朴实,也好运没摊上什么十恶不赦横征暴敛贪官,所以也算富足安乐,偶尔不和谐小猫三两只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所以对男子要求也不是那么严格,大户家男儿出来逛街买东西也用不着云遮雾罩麻烦,前呼后拥样子平民百姓没脑子才会去惹。
楚凤鸣自摇着折扇,视线所及处无论摊贩行人皆假装自然得垂下了头作认真状,就是她再不顾及别人看法也忍不住用折扇挡住视线悄声问:“小满,你实话说小姐我外面风评怎么样?”
“小姐当然是好,”胡小满一手掐腰,两眼一瞪,极有威力扫视了一圈,咱们小姐还没动手呢,你们害怕个什么劲儿。
“嘶。”看到她明显恐吓意味神情楚凤鸣牙疼吸了口气,折扇一合抵住了发胀脑仁揉了揉,“平日里我上街都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啦,拿些看中首饰,帮忙调解下纠纷,教训几个不成器东西,安慰下姿色不错男子……”小满想都没想顺口就说了出来。
这下楚凤鸣感觉脑仁痛了。摇头间看到对面飘过来一抹白色时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可能调整角度,与对面人不过速沾之即离。
“呀,你这人都不看路吗?”一声清脆叫声怒气俨然旁边响起,杏眼圆睁小厮看到撞人人后已经跳脚了,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不住,是我们无礼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以作为女人为傲楚凤鸣都极为有绅士风度,女子为尊这里马上道歉总归没错。
“对不住?哼,楚家小姐今天怎么那么好风度,你不要再费心计接近我家公子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是什么样人整个滨水城谁人不知,不说我家公子是怎样出色,就是平民家男儿也没人会嫁与你……”人小力不亏,身材不大还是男孩模样小厮瞪着杏眼一口气说了下来,虽然因为身高问题做不了鄙视动作,但绝不影响他对楚凤鸣看不起。
有热闹地方就有围观人群,即使是生活节奏不那么滨水城也是一样,何况这是楚家小姐与柳家公子热闹,几乎是重火力小厮开口同时周边就围了几圈人。
“小清。”一身白衣柳家公子皱着眉头看了下周围人群,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对面人一个,重声低喝了自家小厮一句就想从后面护卫挡开人群出去,逛街心情消失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儿,不想成为别人笑话。
“公子,今天咱们索性说个清楚,不然别人误会继续死皮赖脸粘上来怎么办?”当初定下这门亲事时公子就好一顿痛哭,自那以后也没有了笑脸,现好不容易夫人改口退了这门亲事,他自然要嚷人皆知,好让喜欢公子青年才俊上门求娶。
“两家父母俱,婚书已毁,还有什么可罗嗦,”虽说没什么可说,柳家公子却也停住了脚步,漫不经心扫视了楚凤鸣一眼,自古美男爱英雄,她文不成武不就,人已成年却一事无成,母亲能忍到现退亲也是看楚家老太太面子上,不再留恋转头继续自己路,薄唇微动:“既然楚小姐也明白,那件衣服烧了干净。”出云国习俗,已订婚男子未来妻主成年礼上要送上一身亲手缝制衣服,纵使不愿,与楚家婚事却是父母之命,那衣服虽没用多少心思,却也是他亲手缝制。如今穿那样人身上,怎么都觉得别扭。
前呼后拥背影逐渐消失,看热闹人群回到正轨,胡小满担忧拉了拉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小姐,不会气傻了吧?那柳家公子说话还真刻薄,当着那么多人面有必要将已经众所周知事宣扬开来吗,不就穿了下衣服,那做衣服料子还是他们楚家送过去呢?
“唔,那位就是我前未婚夫?”楚凤鸣揉了揉发酸鼻头,自己可不会有这憋屈情绪,难道原先那个楚凤鸣还没死透?咦,楚凤鸣抖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想还真是恐怖,折扇大开,凉风习习,哪管那人说了什么。
“呃,是啊,小姐,其实要我说柳家公子也就那样,脾气太高傲了。”仗着自己精通琴棋书画有才名,长相也是出众就指天恨地,他们家小姐差哪儿了就那么不招他喜欢。
“笨狐狸。”楚凤鸣嗤笑一句,即使是她自己也不会喜欢原先楚凤鸣,柳家公子现态度对她来说小意思。
“这关狐狸什么事儿?”看自家小姐没受先前那事儿影响,胡小满好学生一般发问。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楚凤鸣忍不住用折扇敲了皱着眉头思考胡小满一把。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姐,狐狸为什么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哎,小姐你走那么干嘛?”低头思考胡小满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小姐明显加了速度,此时已将她抛下四五步了,当下紧走几步跟上,也没忘继续自己问题,丝毫没察觉楚凤鸣青筋乱跳额头。
ps:今天出门忘带盘,回家网速不好,到这会儿才上来,对不起了,一会儿还有一章,不过书评区似乎没几个人啊,莫非女尊文已经冷到这个地步了么……这让鼓起勇气开文某夏情何以堪啊……求姑凉们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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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冤家路窄
“楚凤鸣,这儿。”还没到醉香楼就听到了杨亚茹喊叫声,不得不说,她身上有那么多肉是有理由,对吃得上紧啊。已经用醉香楼出小点心垫肚子杨亚茹二楼临窗而坐,一看到楚凤鸣就热情挥舞了下拿着点心右手,一时间点心屑纷纷扬扬间飘出了一定距离。反手将咬了一半玫瑰酥扔进嘴里,又喝了口茶顺了顺喉,杨亚茹满足叹了口气,请人吃饭却要自己等也就楚凤鸣了,如若是其他人,她早就招呼上菜了,哪会委屈自己用点心,不过你还别说,醉香楼点心不错,一会儿回去给爹爹捎上些,省得他老说自己不务正业。
打赏给躬身迎着自己直到二楼小二姐一角碎银子,楚凤鸣一抬衣襟杨亚茹对面坐了下来,扫视了眼几乎空了三个空盘子扬了扬眉:“怎么着,今天就请我吃这块碎掉绿豆糕?”盘子里可不就剩后一块绿豆糕,估计是谁捏碎了,绿油油样子很是影响食欲。
“哪能啊,咱们有好吃,我给你说,醉香楼就是会挣钱,这才几天啊又出菜色了……”小二姐极有眼色将桌上盘子收下去,杨亚茹伸手倒了一杯凉茶给楚凤鸣推过去,一说到吃,是见眉不见眼笑开心。
“这天顶着这么多油吃饭你也不嫌热?”看她不时抹一把汗样子楚凤鸣都替她热,本就不饿人现是没有胃口,看着别人吃得高兴她不开心,所以埋汰杨亚茹是必须。
“妹妹,姐跟你说了多少遍,人生世吃喝二字,做人不要太认真,”杨亚茹往嘴里灌了一杯水,又拿半湿手绢擦了把汗,往楚凤鸣那儿瞥了一眼继续道:“再说我可不是你,外表风浪内心忠诚,还想着柳家公子呢?要我说你累不累啊,谁扒开你心里看看你心里忠诚不忠诚啊,现就是要出头,你没听见京城四小姐,江南几才子啥啊,也就传过来几首诗,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咱这儿大家公子听了不也芳心乱动么?他们为什么能那么红?无他,烧包耳。”杨亚茹摇头晃脑越说越兴奋,不知道真会以为这个不上进家伙看破一切,超脱世俗呢。
烧包?楚凤鸣几乎被口中茶水呛住,她该称赞下对面杨二说话很有意么?狭长眸子一动,她还真不信她皮厚到言语无忌:“哼,你倒是看得开,不过是安于现状,不敢求变罢了。”
“楚凤鸣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我是懒得动,”楚凤鸣话明显触到杨亚茹痛脚了,此时她满面通红,眼中有狼狈有恼怒也有隐忍,她为什么独独和楚凤鸣成了朋友,不就是两人是一个类型人么,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再说你也不是一样吗?”这一句明显弱上很多,即使到现楚凤鸣仍然是她看重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该像刺猬一般互相伤害,她是无用,却也没有到刺伤朋友寻求安慰地步。
“切,你这身也动了啊,”楚凤鸣笑了开来,心中一刺同时有暖意蔓延,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家伙除了一身肥肉碍眼些,对待朋友没说,“好了,是我错了,咱们俩可不是一样吗。”
“你这人真扫兴,好端端饭也吃不好,你诚心吧。”拿手绢胡乱擦了把鼻子,杨亚茹鼻子狠狠吸了下小二姐刚送上来饭菜,顺便将满心抑郁吸了回去。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人家说生气能让人减肥,咱们试试,你刚才说那些四小姐才子之类都是小意思,只要咱愿意,肯定也能扬名立万一呼百应,”楚凤鸣给她夹了几筷子菜,半是正经半是玩笑说道:“杨二是楚凤鸣朋友,你放心,我们绝对会有那一天。”
听到这样话,埋头吃菜杨亚茹抬起了头,对上楚凤鸣那分明含笑却深不见底眸子心中一动,或许她说是真,可是她能做什么。深深埋下了头,杨亚茹心中压抑下去酸涩再次冒出了头,她杨家不是嫡女,可爹爹受宠,她日子也不难过,可是下人表面恭敬掩饰不住眼中鄙夷,外人阿谀是为了讨好日进斗金母亲,她有什么?明明有很努力去学习去争取,到头来不过是明里暗里嘲笑,母亲无奈摇头,明明顺从他们意思不去接触生意,却被说成不思进取。家和万事兴,她还是做个能让家和纨绔比较好。
“扬名立万一呼百应?让我瞧瞧这滨水城里又出了哪个豪气干云家伙?”一个身形高挑,眉眼间有些许阴狠女子笑着走上了二楼,听她这话明显楼梯口听了一会儿了,看到窗户边上人,女子眼中闪过怨愤,就是这两个废物牡丹苑跟自己动手,母亲碍着她们父母不愿意得罪人,那自己就来找回场子,“原来是滨水城两大废物,也对,事事无成也只有过过嘴瘾,大话么,谁不会说。”一掀衣摆,很是自然下人拉过来凳子上坐下,压根不意人家是否同意她同桌落座。
“你说什么?”废物?她这个仗着身为城主母亲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家伙才是恶劣吧,跟她比起来,她跟楚凤鸣就是那毛毛雨。至少,他们还有道德底线。
“五十步笑百步,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废物还怕别人说自己是废物,做人别那么虚伪行吗?”白玉清悠闲喝了杯酒,细细品了品其中滋味,嗯,口感醇厚,微辣中带着清香,醉香楼酒也长进了,今天自己带了四个健仆,手上都有功夫,她们敢动手,保管吃不了兜着走,就怕他们不动手。
“白小姐背上伤好了?”楚凤鸣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依稀记得当初牡丹苑就因为自己拿板凳从背后给了她一下,才让她对自己记得格外清楚,满意看到白玉清黑掉脸色,埋汰人谁不会,这个家伙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沉默杨亚茹打量了白玉清带着人一眼,担忧递给楚凤鸣一个眼色,虽然她皮糙肉厚不怕打,但楚凤鸣现是顶风作案,楚老太太气儿可还没消呢,再加上这一茬,楚凤鸣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找死。”想起当初挨这软脚虾那一下子白玉清就火冒三丈,一踢板凳往后退了两步给自己打手让开场地,右手一扬,咬牙切齿道:“给我打,留口气就行。”她娘是城主,只要留口气就能兜得住。
四个身材高大女人半圆形往前一站,将她们这一桌包了个干净,二楼几桌吃饭客人立刻扔下筷子。
“哎,几位别忙,咱们还需你们做个见证……”楚凤鸣赶紧伸手拦人,你们都走了,一会儿出个啥事算谁啊,她们算是出手伤人还是自动防卫啊。
切,纨绔打架,让人作证,听到人只能走些而已,一瞬间二楼清场了。
“装神弄鬼,滨水城里敢跟我娘作对,找死,今天你们让我出了这口恶气便罢,不然,还有下次,下次你们逃脱还有下下次,只会惨而已。”白玉清咬着牙冷笑,滨水城里敢跟她脸色瞧跟她动手人还没生出来呢,他们倒是好本事。
她话音一落,几个会功夫仆妇已经一拥而上了,杨亚茹立刻往桌子底下一钻,虽然动作笨拙,但行动间也算熟练,钻下去后还不忘拉住楚凤鸣衣摆,这里能少受点罪,也不想想人家掀掉桌子怎么办?
“打架可不是块头大就行了。”从白玉清出行只带下人而不是城主手中兵士楚凤鸣就可以猜出,她城主母亲并不赞同这孩子仗势欺人,不过是管不住她而已,那自己动手小惩一下也不会引来什么打击报复,至于白玉这个人,她还放不进眼里。将皱眉握拳已经进入备战状态胡小满拉到身后,右手一撑桌面,左手屈肘给了首先到达自己身边人胸口一拳,坐板凳上身子一转,右脚一踢,第二个人屈膝跪倒自己面前,左手成掌握住迎面带着风声而来拳头,微微一扭,骨头劈啪声响吓人,左腿一抬,踢向第四个人腰眼,推开手中已经没有威胁力拳头,楚凤鸣好整以暇看向变了脸色白玉清,“现,白小姐可以去准备下次了。”极为轻松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灰尘,对上白玉清不甘扭曲视线加了一句:“或许,城主大人很就能知道今天白大小姐做了什么造福滨水城人民事。”管二楼没有其他人,可楼下看热闹可不是摆设,但凡城主大人作为一点儿,这儿事儿就瞒不过她。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楚凤鸣咱们走着瞧。”瞪了苦着脸随从一眼,白玉清一甩袖子怒气冲冲下了楼,心中却讶异楚凤鸣轻松,上次自己挨她那一下子不过是没提防而已,且那力度绝不是个练家子,可照她今天动作看完全是个老手,难道上次是看自己身份份上手下留情了?屁,刚有些惴惴想到这儿白玉清立刻给了自己脑袋一下,那厮跟杨胖子为了个男人跟自己叫板德行仿佛还眼前,那样嘴脸怎么可能是会手下留情高手,这么说来,果然是今天带人太不济了吧。心中胡思乱想,却总找不到让自己安心理由。
“楚凤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姐姐服了你了,刚才那动作真帅啊,语言也够劲儿。”搭着楚凤鸣伸下来手杨亚茹高兴爬了出来,眯眯眼中满是星星。
“现你清楚了吧,我可不是说大话,咱们姐妹肯定有扬眉吐气一天。”楚凤鸣重重给了杨亚茹肩膀一下,看着她吃痛却硬撑着高兴面容,心里也痛了起来,不想干为人卖命事儿,也不能闲着啊,她得想个能满足她们愿望辄儿,虽然不知道心中那个辄儿是什么样子,但很楚凤鸣就会清楚看到了。
ps:发一章少一章,存稿很危险。偶真没想到这一章有那么多字数,好想明天发啊,不过说话算话,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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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青云书院
若是人只为自己,有条件坐吃等死日子无疑轻很多。可已经刺激里折过一生楚凤鸣吃喝玩乐同时暗叹自己堕落了,连她自己都这样觉得,遑论其他人,比如说老太太。知道她私自外出且又与城主家女儿起了冲突后,老太太出离愤怒怒其不争了。
“大姐中午好,两天不见气色好多了,是不是伤好了?”说话二夫人家大女儿楚凤文,若论面貌,楚秀文只能算是中上之资,比着楚凤鸣算不上出挑,可碍不住人家文采非凡,出口成章,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整个人透着一副儒雅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当然如果忽略她两天来没去问过自己一次和此时眼中促狭,楚凤鸣也会对她产生好感。
“我不比二妹清闲,这不奶奶还要找我去忙呢。”浅笑着说完这一句就擦肩而过了,楚凤鸣唏嘘了下楚凤文定力,这样就变了脸色了,还需要多多磨练呢。
这个纨绔,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整个宅子里平日里就她闲好吧,此时竟然说不比二妹清闲?真是见鬼了,一向温文尔雅二小姐脸色铁青进了自己院子。
“奶奶午安。”楚凤鸣中规中矩行了礼,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看老太太脚上鞋子暗纹。
楚老夫人看她样子,眉头一跳,这两天倒是没惹事,当然这不排除她伤还没好不能出去,不过总算让自己歇了一口气,不过也不能任由她这么胡混下去,如此一想,楚老太太点头让她自己下手坐下,顺便喝口水润了润喉咙,打算苦口婆心再劝自己这孙女一把:“鸣儿,你也不小了,与柳家事儿就算了,可有一样你要记得,不能再那么不懂事下去,你可是咱们家嫡孙女,你母亲去早,等以后这个家可还要你挑担子呢。”本来是想劝孙女,可这话一说老太太是真觉得楚家前途无亮了,看着今天格外低眉顺眼孙女,但愿她能听得下去吧。
“奶奶说是,先前是凤鸣让奶奶操心了。”
楚老太太握着龙头拐杖手一抖,怀疑看了楚凤鸣一眼,这么听话不会是有什么预谋吧。“当初你母亲和二婶,一人用家中资产和人脉从了商,一人进了军营,你娘从小身体就弱,去锦州路上遭了山匪,留下你们孤女寡母过日子,奶奶总觉得亏待了你,如果知道纵容会让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奶奶当初就该狠狠心,如今家业有了,虽不算大,可这滨水城也是有头有脸,现你两个妹妹一从文一学武都准备走正经考试进官场,自古士农工商,商底层,要让楚家发扬光大还得走仕途,等他们做官进了京,咱们这楚家旁支就跟京城楚家联系上了,咱楚家想不扬眉吐气都不行,你是嫡孙女,你也得争气啊。”老太太循循善诱语重心长,自己妹妹都那么出息了,你也不受点刺激?看着表现平静楚凤鸣老太太有些不满。
“凤鸣惭愧,让奶奶失望了。”仍旧是态度诚恳话。
你好歹让老婆子我看看你哪里惭愧了,平时没见你这么稳重,如今想让自己糟心吧,老太太一翻白眼,也不绕弯子找气受了:“如今我不会再迁就你,以后要走什么路让你自己选,如果再跟以前一般,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女。”如今性格已经形成,文不成武不就,再去学也来不及,老太太私心里想将这个嫡孙女送到苦寒之地,对于改造这个纨绔女,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父母不远游,我舍不得爹爹。”楚凤鸣心中一跳,不会是想给自己送军队里吧,自生活刚到手就要离自己而去?怎么想都不舍得啊,还是继续乖巧顺从,为国家卖命自己都死了,没道理重活一世还得交代里面。
呃,老太太眉头皱紧了,这种听起来就很有深度话是自己这不肖孙女说吗?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凤鸣话,不该是大哭大闹去夫郎和她爹爹那儿撒娇才是吧?不过现孝顺晚了点:“现由不得你不选,要么和凤文去书院,虽然你先前得罪了先生,可卖我个面子,先生也会留下你,切记再不准犯错,否则你就去从军。”终究是不舍得送孙女去那苦寒之地,老太太退了一步,如今,也只有豁出去她这张老脸求求那先生了。
“好,我去书院。”楚凤鸣答应爽,平生所求不过自而已,想来和军队相比,上学什么轻松多了。
如此配合态度愣是给老太太吓了一跳,狐疑打量了楚凤鸣几眼,唯恐她出什么幺蛾子,“你爷爷和爹爹那儿……”试探性问一下,别到时候自己这儿答应好好,结果进了内院就告自己状。
“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相信他们都能明白奶奶良苦用心。”
“好孩子,”楚老太太老怀甚慰,脸上笑成了朵菊花,古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自己就打了这么一回可不就是懂事了,伸手拿起桌子上早就写好书信:“这是奶奶写给锦州青云书院院长信,看老交情份上她会照顾你一二,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明天?”终于一直淡定楚凤鸣声音高了一度质疑了下老太太话,明天也忒了吧,连个话别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不能耽误了,身为楚家子孙自出身起就背负了光耀门楣重担,你不看看你二婶家两个女儿不都整日努力吗,蹉跎了这么些年,不上进怎么赶得上,路上得两天日子呢,身体上伤路上就休养好了,不用拿太多东西,锦州那儿有咱们家一个酒楼,一直是你爹爹带家仆管着,你缺什么就去那儿拿,对了,让凤文准备准备,你们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如果不是来不及自己都想你今天走啊,晚走一天都是数不清变数,趁着你态度好赶紧送过去,不然你反悔了奶奶只能哭了,楚老太太眼含热泪,孙女哎,你锦州好好改造,奶奶给你守着楚家等你回来。
“哦,那多谢奶奶,我回去收拾了,至于二妹……她常期外读书,二叔想是想她紧,还是让她家多呆几天吧。”楚凤鸣双手接过书信,又给自家奶奶行了个晚辈礼,转过身对着上面亲启字样呲了呲牙,心中感叹道,我可是型精英啊,交给青云书院再教育真怕得不偿失,所以还是不要麻烦别人好了。奶奶哎,咱回见吧。
“小姐咱们真不去向老太君大夫君请示一下?”胡小满胡乱叠了几件衣服扔进桌子上摊开包裹里,扭头对柜子抽屉里乱翻凤鸣说,谁家过好好,会心甘情愿被发配进书院啊。锦州是什么地方,青云书院是什么地方,用牢笼这个词语形容它都嫌不够,呃,她绝对没有对文人不敬意思,实话实说而已,小姐果然是不正常了,那能进不能出地儿,可没有多好玩,老太君大夫君肯定不愿意。
“罗嗦,”楚凤鸣将从柜子里搜罗出瓶瓶罐罐放到桌子上,这些可是出门旅行必备物品,谁也不能保证路上不会头疼脑热不是。看胡小满一脸苦瓜样,楚凤鸣眉毛一挑,唇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弧度:“要不,我去奶奶那儿给你求个恩典。”
“别介啊,”胡小满狗腿抱住楚凤鸣胳膊,脸上讪笑道:“小满是小姐跟班,自然是小姐去哪儿,小满出现哪儿,再说老夫人给恩典也是给小姐,小满哪有那福分。”
“真?”楚凤鸣怀疑侧头。
胡小满使劲点头,唯恐点少了小姐看不到她忠心。
“好丫头,”楚凤鸣眯眼一笑,继而虎着脸敲了下她头:“那还不赶紧收拾。”
胡小满傻愣着脸看着桌子上不断增加东西,脸色苦了,看小姐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自己攒钱还没花完,还没娶夫郎生孩子就要跟小姐去锦州书院为那些不懂生活木头做贡献去了。“小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胡小满搜肠刮肚请各位分量重先人出来例证此次去锦州有多不合理。
“自古忠孝难两全,人生不过几十年,再说,”楚凤鸣冲胡小满很是和煦地笑了笑:“你不,胡总管会活轻松。”
“小姐,信送过去了。”替楚凤鸣出去送信胡小双回来了,规规矩矩站一边等她问话。
“哦?”楚凤鸣疑惑扫视了她一眼,照杨亚茹那厮为人不该什么也没回啊:“那信她看了?”
“看了,杨小姐表情很……怪异。”胡小双斟酌了下措辞,杨亚茹挑高眉头瞪着眼样子仿佛还眼前,确实是怪异,说不出怪异。
怪异?楚凤鸣摸了摸下巴,照杨亚茹一贯表现应该先疑惑再证实然后不舍后过来送银子吧,虽是纨绔,两人可是好朋友,难道这厮体胖心宽神经也粗了。百思不得其解那就不思了,楚凤鸣摆摆手让胡小满胡小双回去收拾自己东西,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小姐给老太爷大夫君说一声,不然他们该担心了。”胡小满做垂死挣扎,然后楚凤鸣不置可否目光下被自己姐姐拖走。
ps:孩纸们,女尊文真很冷很冷对吧对吧,到底有木有人喜欢啊,小夏纠结中……为嘛收藏什么都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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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离家
当东方天幕刚刚发亮,当晕染开红色上出现了第一缕太阳光辉,当楚家门房刚刚打开朱红色大门,三匹精神奕奕膘肥体壮黑马被牵了出去,一身深蓝色窄衣领花绵长裙楚凤鸣领着两个青衣小厮上马扬鞭,向着城门方向打马而去。
胡芳躬身而立,还保持着低头递马鞭姿势,听着落青石板路上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远,心中升起了一抹担忧,大小姐养尊处优惯了,这次让她去锦州到底是福是祸啊。低垂眉眼扫到视线中出现一抹暗纹锦衣,头低了一分:“老夫人。”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视线中人影逐渐消失,早已满是霜华头发微风中微微晃动,这凉爽夏日早晨无端有了暮秋萧瑟,那是她放心口上宝贝孙女,放她远去如何放心,轻叹了口气:“她可说了什么?”
“大小姐不曾说什么,也没有去老太爷大夫君那儿请安,只说相见不如不见,为免两位亲人忧心,她书房留了书信。”胡芳自然明白老人家心思,一件件回答清楚。
“从庄上回来,她倒懂事了。”楚老太太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却舒展了两分。锦州书院是全国管理严格地方,看凤鸣这样子她也不求她有多大出息,只求她能明白事理,知晓上进,大房还需要她担着,如今她这把老骨头还,二房不敢闹分家,若是她不了,二房怎么还会要一大家子拖累?
“小时候自然调皮些,成人了合该懂事些,大小姐这两天懂事了许多。”这两天楚凤鸣变化胡芳也看眼里,心中疑惑同时却着实松了口气,即使是守成也该上进些,如果照大小姐以前样子,再大家业也会败光。“老夫人,老太爷起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早些休息会儿攒足精神,一会儿有得闹呢。
楚老太太点了点头,口中似是自语:“我这还不是为孙女好。”
胡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可不是,谁不是为大小姐好呢,那也得老太爷跟您一个想法啊。
一大早街上并无多少行人,偶尔有两三个早起看到行马儿和马上人也赶紧避到了一边,心中纳罕:今天这楚纨绔倒是出来早。
“小姐,我瞧着城门口像是杨二小姐。”眼睛灵活胡小满道。
“真够义气。”楚凤鸣催了下马,脸上带了笑,她就说杨亚茹不能没表示,原来这儿等着自己呢。如今一看,似乎圆滚滚身材也顺眼了些。
正跟城门守卫闲磕牙杨亚茹一看自己要等人来了,赶紧牵马,旁边守卫帮助下艰难爬上马背,还很和气冲人家拱了拱手:“多谢多谢。”
“杨二小姐客气了,有事儿您说话。”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银子,守卫笑见牙不见眼,大清早就有人送银子,托个人上马算啥。
“杨二,你上马这姿势够挑战,怎么着,要送我到十里长亭再话别。”本来打算下马楚凤鸣看她样子一愣,这怎么还上去了?
“少罗嗦,出去再说。”杨亚茹用袖口抹了把圆润脸庞上汗珠,夏天出远门,这不招罪呢吗,冲楚凤鸣挥了挥手,率先出了城门。
楚凤鸣一挑眉,就算你是送人也不能这么横啊?看她急匆匆样子怎么都不像话别,倒像是……“杨二你是离家出走?”瞥见杨亚茹腰上突然多出一圈肥肉,楚凤鸣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搞什么?
“嘘嘘,姑奶奶小声点,”杨亚茹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看城门守卫没什么表情,想着她们没听到才松了口气,“什么叫离家出走,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所谓姐妹同心其利断金,你去锦州吃苦,姐姐能城里吃香喝辣?”说完之后又不安朝后面看了看,催促道:“咱们点儿,天一会儿该热了。”可对上三双瞪着自己大眼睛,杨亚茹呵呵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咱们滨水城就是好,城里富足,城外风景也好,就这滨水河,每年上巳节那是美男如云香风阵阵……”
“我瞅着你现都挺热,咱们这儿歇歇好。”楚凤鸣勒了下马缰,似笑非笑样子仿佛洞察了一切。
“好妹妹你就救救姐姐吧,我是逃婚出来,再等会儿她们就该追出来了。”杨亚茹心虚坦白从宽,虽然不怎么光荣,那也比被抓回去强。
“洞房花烛,人生一大乐事,莫非你想凑齐金榜题名?”楚凤鸣打趣道。
“算了吧,如果我能金榜题名,那天下学子都要吐血而亡了,你那个好歹还占个才艺双全,我娘给我定这个人脾气暴躁城中谁人不知,据说他姐姐去酒楼吃酒回家都会被他骂个半死,如此悍夫谁人敢娶,他母亲又是朝廷官员,虽然是七品芝麻官,我一个商人之女也不敢怎么着他,婚期日近,我心里没谱很,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我先躲一年,他本来也不喜欢我,能退亲正好。”杨亚茹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临了冲楚凤鸣讨好笑着,本来她还纠结怎么逃婚呢,正好楚凤鸣要去锦州,她就当去旅游了,顺带吧。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楚凤鸣微抬起下巴望天,她是去读书,又不是游山玩水,一个纨绔也就罢了,现还要加个胖子兼纨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凤鸣妹妹心善我知道。”杨亚茹往楚凤鸣身边靠了靠,如果不是马上,估计就该捏肩捶背端茶倒水了。
“少恶心人,别人一命也就罢了,你?”楚凤鸣挑剔扫视了杨亚茹一圈,着重她肚子上多出一圈:“可顶别人两个了。”
杨亚茹也不傻,呵呵一笑将腰上包裹抽出来:“咱们姐妹谁跟谁,路上打尖住店姐姐安排,再说你到那地方总得有周旋钱啊。”包里沉甸甸都是银子,有钱好办事,离家出走也不忘带盘缠啊。
“那多不好意思,”楚凤鸣不好意思笑了笑,动作却没一点儿不好意思,伸手拿过包裹扔给后面胡小双:“小双放好了,哪能劳烦杨二小姐。”到底是经商,自己带连她十分之一也无吧。不过回想这厮刚刚说过话,楚凤鸣扭过来头:“你说锦州那地方需要用银子?”听着怎么都不像啊。
杨亚茹肉疼看了眼飞走银子,后来一想,吃住一起,她也不吃亏,说不定以后还有分成。听到楚凤鸣话,圆脸上几乎看不到眼睛愣是张大了一分:“妹妹你开什么玩笑,没知识就算了,怎么连常识也没了,锦州青云书院那地方全国各地学子都有,其中不乏家世显赫人,迎来送往不用银子怎么打好关系,我娘就常说去那地方,学东西是其次,积攒人脉才是第一。”太阳底下保持眼睛圆睁动作难度有点大,杨亚茹挤了挤眼后继续表示自己不可置信。这丫头纨绔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点。
楚凤鸣嘴角一个抽动,她就知道了个地方,知道了个名字,哪里看得出来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合着她想少了。
就是再迟钝人也能察觉出楚凤鸣周身低气压,一时之间其余三人也不想再刺激她,于是,天朗气清路上分外安静。
太阳慢慢升高,四匹马绝尘而去,城里已经是早饭时候了。
“爹爹,鸣儿……鸣儿走了。”一大早就带着侍人去女儿院子里送早饭秦昊月泫然欲泣拿着信来找了老太爷,规矩也顾不上了将信递给老太爷。
正旁边用饭楚老太太动作一顿,端着饭碗轻轻放下,拿手绢擦了擦嘴角,和声道:“我书房还有点事儿,你们慢慢吃。”屁股抬起,大步一跨就离开了饭桌。
“楚原秋,你做好事!”老爷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ps:还是唠叨两句吧,姑娘们吧?有人吗?好纠结好神经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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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路见不平
七月流火,当头炙热太阳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焚烧,道路上浮土也是躁动不安,四个骑马健仆并两匹健壮马儿拉着马车呼啸而过,扬起一片飞尘。
终于到了山边绿荫处,两边树木葱茏,一样风中多带了几分凉意,与后面是截然不同两个天地,众人不约而同放慢了速度,情享受这沁人舒爽。
吱嘎一声轻响,马车车厢右边窗子被一只白皙纤细手推开,丝丝凉意透过缝隙钻了进去,里面人也发出了一声舒服叹息。
“终于平顺了,来,尝尝苏家小姐送过来茶,据说有健身美容功效。”温和女声响起,刚掀起窗子也被放下了。小巧功夫茶具里绿意盈盈,一个慵懒靠窗边白衣女子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香气袭人。
“一个女人这般乎容貌,说出去也不怕坏秦家大小姐名声。”与这女子有三分相似男子没好气嗔了一声,端坐着动身子挪了挪,终究是伸手端了那一杯茶水:“有兰花香味,入口醇浓,回味无穷,确实不错。”
“坏了秦家大小姐名声,成就秦家大少爷,不吃亏,方才离开时,苏家小姐对你可是万分不舍呢,看她情真意切,怎么样,有没有心动感觉。”以肘支撑身体重量,秦青岚换了斜卧姿势,狭长眼眸中满是戏谑,却仔细观察着对面男子表情是否有变化,事关自家弟弟终身,她自然要多上点心。
“如果喝茶能让人美上一分,这茶就会千金难求,这世上就不乏天仙美人,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口中含着茶缓慢经喉入腹,秦暮秋觉得暑热渐消,满满都是熨贴,看到自家姐姐闪烁神情挑高了眉头,杏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我心自然动,却不敢多心,毕竟,她看姐姐时也是如此呢。”
“呕。”秦青岚干呕了一声顺带给胡搅蛮缠弟弟一个白眼,心中暗叹,看来是没戏了,难为自己想为她牵线搭桥呢,可惜自己弟弟不曾有一分动心。“母亲将你放心尖上,果然富养男儿贱养女,我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只是年尾你就要束发成人,自己心中也要有个章程才是。”虽说久未订亲与弟弟名声无损,可男子到束发之后已是可以成亲为人夫,弟弟却还没有中意,如此拖着总是难办。
秦暮秋眉头轻皱,显然对于秦青岚提及事有些不喜,母亲将自己放心尖上是迫于自己爹爹母家权势和眼前出色姐姐而已,那样客气而生硬完全满足真是将自己放心上么?世间女子多薄情,就是母亲与爹爹从小情义不也有了他们姐弟两个后纳了侍郎么?秦暮秋收回自己乱想思绪,退一万步讲,眼前这个姐姐对自己真不错,就是看她真心为自己担忧却也不好再岔开:“爹爹说任我留到什么时候,你倒是忍不住要赶我出门,莫不是怕我给你夫郎脸色看。放心,世间女子凡几,碰不上合意到时候抛绣球就是,总不会耽误你疼爱夫郎。”
“胡说什么,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用那些江湖人士法子,跟咱们家交好人家有不少适龄才俊,就不信没你看上眼,要文要武,要温润如玉要俊美逼人,你选就是。”秦青岚和弟弟一般坐好,语气里满是认真。
“如果能那么容易就说清楚,那就不是喜欢了。”秦暮秋面上笑容浅了一分,轻柔语气里莫名有些怔忪,情之一字如果能那么容易就说清楚,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为情所扰了。
“哦,秋儿小小年纪就说如此话,莫非已看破红尘,如真是如此,娘和爹爹只怕要夜不能寐忧心如焚了。”
“那好办,只说是姐姐想法便是。”秦暮秋绢扇掩唇,笑得如同偷腥猫,娘对姐姐要求一向严苛,若知道她说了这样话,只怕要家法伺候,毕竟子嗣之事向来是族中大事。
“你……”秦青岚眉毛一掀就要好好教训下自己不听话弟弟,却不想平稳行驶中马车蓦地一顿,猛停了下来。
“大小姐,有山匪。”低声向帘内递了句话,有过类似经历车夫笑着跳下,朝突然从山上奔下来二十余个蒙面人拱了拱手:“各位英雄好汉有礼了,我们是云城秦家,这里有些银钱请诸位姐妹喝酒,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车厢中秦暮秋脸色一白,就连呼吸也放缓了两分,他哪遇到过这样事儿。这次明面上是跟着姐姐巡查商铺,实际上却是游山览水散心,为避免麻烦,带人也不多,这里怎么会有山匪出现?
“哟,倒是个聪明,只是这里可没你姐妹,马匹银子留下,当然如果车里有个小美人好,咱们山上可还缺个压寨夫郎呢。”当头一身短打人高马大女子掂了掂钱袋中银子重量,大笑着往前跨了一步,满脸横肉样子颇为凶狠,绿豆般眼睛紧盯着遮盖严实马车,站这儿她都闻到了车里美人香味,看来今天下来果然没错。
“哈哈,老大说没错,看这架势,咱们寨主夫郎肯定是个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众山匪哈哈大笑,成半圆形状将这马车去路堵死,眼睛紧盯着貌似是练家子四个健仆,干就是这营生,这四个人还吓不住她们。
“各位好汉,各位好汉,这里还有些银两,咱们出外也不容易,还请……”车夫又笑着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却是汗流不止,心中暗道不好,眼前这几位明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发。
“少罗嗦……咦,手上有功夫?小们,上。”当头寨主一伸手就想先给马夫制住,想不到竟被她脱身走了,当下脾气上来,一挥手让喽瞧松先ァ约阂驳嗥鸫乖诘孛嫔系睦诖蟮断蚰浅捣蚩橙ァp> 车夫转身就跑,她哪会什么功夫,不过是下意识不想让山匪头子捉住自己罢了,只是道路狭小,想转弯一时来不及,只好叫道:“主子,跑。”
“慌什么。”秦青岚冷着脸走了出来,又将车帘掩紧,虽听说过这个山头不平静,可走时候安静无事,哪想到回来时候出了岔子,眼看土匪眼露凶光,秦青岚心中也有些滞涩。抬高一脚踢下去想爬上车土匪,与车夫一左一右挡着往这边扑过来人。她练过些许拳脚,可现双拳难敌四手,怎么看都落了下乘。
“嘿,小姐,有人打劫。”迎面而来正是楚凤鸣四个,兴奋开口除了精于此道胡小满还有何人,当初楚凤鸣出门多是带她,没少跟着打架斗狠。再加上不久前见识过楚凤鸣身手,对于打抱不平什么她很是跃跃欲试。
“小满,上。”楚凤鸣马鞭一指,气势恢宏。杨亚茹缩了下脖子敲打着自己座骑慢个两三步,心中唏嘘,楚凤鸣愈发胆大了。
“呃,小姐,那不是一个人,那不是街上小混混,重点是,她们手中不是唱戏道具。”胡小满讪笑着勒了勒缰绳,眼神往楚凤鸣那儿瞅了瞅,她们还是后撤暂避锋芒吧。
“胆子这么小如何跟着本小姐混,看我。”楚凤鸣抖动着马鞭,凌空打了几个响,不停反进,迎着急速风声呼呼向那边混乱疾驰而去。
“小满,你家小姐脑子没毛病吧。”汗珠掉进眼睛里极为酸涩,杨亚茹挤了挤眼被楚凤鸣找死行为吓傻了,这妹妹牡丹苑时也没这么生猛啊,只是神准扔了把椅子而已。
“光脚不怕穿鞋,横怕不要命,小姐越来越厉害了。”眼看着胡小双打马跟了过去,胡小满大叫着冲锋,兴奋刺激多过害怕,冲吧。
杨亚茹闭着眼使劲踢了下马屁股,是死是活跟着走吧。
一马鞭抽飞一个被她们几个吓傻山匪,马鞭所向披靡,马蹄神勇闯出了一条路,阳光下左右开弓楚凤鸣眸子闪亮,矫健身姿稳妥坐马背上,冷兵器时代,自己怕什么,只当是为惨遭山匪这具身体母亲报仇了,说不定还是同一拨呢,毕竟这里离锦州并不远。
忽然冲出来四个人让打劫者与被打劫者俱是一愣,看着紧抿着双唇楚凤鸣动作迅速解决掉还站着山匪,愣神秦青岚有些眼晕,她是中暑了么,为什么那个英姿飒爽女子那么轻松?
马呼啸而过,二十余名山匪中还站着就剩几个,那四个健仆足够收拾她们了,楚凤鸣也不减速直接从马车身边错身而过,忙完了,当然该继续赶路。
“凤鸣!”闭着眼杨亚茹只感觉迎面一阵强烈气流,也不敢睁眼,只大叫了一声迅速矮下了身子贴伏马背上。
楚凤鸣扭头一看唬了一跳,这家伙都不看路吗,开出来路不走,非往土匪那边撞,疾驰马匹哪容她掉头,扭身站上马背,胡小满惊悚眼神中高身跃起踏了下她座骑马肚子,借力马车车辕,踢向追着杨亚茹砍小喽罗手腕,翻身坐到杨亚茹身后,一夹马肚子,没有停留跟了上去。
“姐姐?”外面激烈打斗声诡异消失,本就不安秦暮秋疑惑掀开一边窗子,余光只看到从眼前翻飞而过衣角。马蹄声渐远,连模糊背影也没有了。
“秋儿,我们走。”经过方才那没头脑加入人,还能跑山匪立刻扎入了山林中作鸟兽散,太可怕了,比她们土匪还像土匪。秦青岚抹了把脸上汗赶紧坐上马车,唯恐那些山匪卷土重来。
急速行驶了两刻钟,秦暮秋心跳总算平稳了下来,扭头看向自己弟弟:“秋儿,你说,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迎着自家弟弟讶异目光,秦青岚又擦了把头上沁出汗,秦青岚又擦了把头上沁出汗,“可惜,方才没有与那人结交,你是没看到,那人端是好本事……”
ps:形势好严峻啊,小夏呼唤姑娘们,额,如果有人话……又纠结到这个问题上了……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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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夜半有人
残阳如血,炙热渐消,马加鞭四人终于天黑前赶到了一个小镇,进了此中唯一悦来客栈,马匹被小二姐牵入后院照顾,四人围坐桌前终于吃上了热乎乎饭菜。
顶着三双灼灼视线,饶是楚凤鸣心智过人也不能若无其事喝茶吃饭,往嘴里扔了块牛肉:“几位不饿?”中午只吃了些干粮,又动了动手脚消耗了能量,她是饿极了。
“您吃您吃。”杨亚茹谄媚将菜往楚凤鸣那边推了推,搓了搓手问:“那个妹子啊,你功夫挺好?”虽然她没敢怎么睁眼,可劫匪那惨烈痛呼声犹耳边,以前打人事儿都是下人做,身为主子她极少动手,当然此类经验也几乎为零,那么同样如此且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楚凤鸣是怎么做到?
“算不上顶好,不被人打罢了。”据说有内力有各式武功古代,她还是保守些好,行为准则,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欺负。
“那姐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走出家门杨亚茹才知道对于外面世界她终究是想少了,不用说进入条件艰苦锦州,一路上看楚凤鸣富过得,苦也吃得,若说人情世故处世为人,自己果真是比不过她,现自己骑虎难下,肯定要唯她马首是瞻。
“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不仅是同乡还是好友,自然要互相帮扶,赶紧吃饭,明天就能到锦州,想吃这么多油水饭就难喽。”她现虽然对未知锦州经济状况不太了解,但是她绝对不会对青云书院伙食抱丝毫期望,古往今来,封闭式学校里伙食好屈指可数。“废话少说,赶紧吃完东西早点休息。”这一路虽说不上风餐露宿,却也是风尘仆仆,见其余三个人眼光闪烁,八卦样子精神很,她可没有兴趣再和她们罗嗦这些没用。
有条件就享受,没条件也能将就,楚凤鸣是个很会随遇而安人,扔给小二姐一枚碎银子让她帮忙准备了洗澡水好好解了乏,穿上里衣就扑倒床上休息了,安然睡去同时习惯性保留了一丝谨慎。
夜半时分忽然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声音消除了暑热同时也掩盖了其他声响,是将安寝人送入深梦境中。
有轻微声响屋檐青瓦上掠过,闭着双眼浅眠楚凤鸣眼球一个耸动后恢复平静,仍旧装作熟睡样子,心中却是纳罕,自己还没进入锦州呢,自然不能与人有什么瓜葛,身上带银两并不多,远远不到让人见财起意份上,毕竟来人武功不低,那沾之即离动作轻巧至极,有这样功夫随便去个富户家溜一圈也比这里划算,那如此环境下过来当梁上君子人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呢?虽然警惕着保持自然,心中却还是为自己如此想法汗了一下,做人自信很好,自恋就要不得了。轻盈脚步声响过后又有几个稍嫌凌乱声响,楚凤鸣放薄被下手一动,做好了易动作姿势,今天这热闹大了,前面有个高手,后面那几位只是略逊一筹,她可以肯定今天这么大个场面不是冲自己来了,只希望几位小声点,不要打扰了客栈里面众人休息。
明显听到一轻几凌乱声音渐渐远了,楚凤鸣放松了神经微侧了头继续寻找并没有消失太久睡意,谁知她却是放松太了,只听吱呀一声响,并没有栓上窗户被人推开,一丝凉风携带着雨意飘了进来,却又被来人迅速关上,外面脚步声重了一分,甚有人低低说话声。
目不能视情况下其他感觉就格外清明,楚凤鸣清楚感觉到窗下那人轻松了一口气后放轻了脚步却极为自得坐简陋四方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慢慢啜饮同时乌溜溜眼睛四处乱瞄,纵使黑夜阻隔了人视线,只是这简单客房也费不了他事儿,三瞄两瞄下就转到了床上楚凤鸣身上,好看眉毛皱了皱,眸子里闪过一道虹光,右手捻了捻面上面巾后终于蹑手蹑脚向床铺方向走去,对于仅容一人安睡床铺虽然不甚满意却也聊胜于无,所以……楚凤鸣身上比划了下就下手向她耳后风池穴摸去。但很显然,或许轻功不错某侠士对于人体穴位掌握并不是那么好,这他点了三次后仍蹙着眉头就可看出,正要不信邪再次试验,心中暗暗叫苦想老老实实充当试验品楚凤鸣却不能,你见过哪个人被戳了几次后还不醒。
“这位大侠,深夜造访是为那般?”其实楚凤鸣想问是雨夜不宜出行,大侠你是不是哪儿杀人放火犯事儿了。当然如果来人够识相,不愿伤及无辜自己离开好,当然这些只是她想想而已,无论哪儿,拳头硬是老大,再说,她也不想试试自己跟这位有武功傍身侠士谁拳头硬。能和平解决干嘛要舞刀弄枪呢。
听了这话仅有一双眼睛露外面侠士是嫌弃皱眉,还为哪般?自己不会进是酸腐秀才屋子吧,若真是如此,他宁可转身离去,“你是秀才?”刻意压低声音里不乏挑剔。
“呃,我哪里表现像秀才?”对于来人无厘头一问楚凤鸣也疑惑不已,虽然夜色中两人无法互相打量,可也不能随便就说自己是秀才啊。
“不是就好,罗嗦什么。”来人一屁股床边坐下,两腿翘起靠床沿上,不时打量下楚凤鸣躺着床铺,心中思量着如何不那么暴力将人赶下去。家里酸腐秀才老是说什么以德服人以德服人,自己还没试过,索性今天试试。
其实我想说……我是,听了他这话楚凤鸣就暗骂自己没脑子,听他这嫌弃样子,自己若顺着他话说就少了接下来许多事了。一直半昂着头也不舒服,并没有嗅到危险气息楚凤鸣将脑袋重放回了枕头上。
“那个,你能把房间让给我吗?”相比于刚才语气来人语气和缓了不少。
“或许我该提醒公子一下,这个房间是我。”楚凤鸣一翻白眼,眼前这个人安全与否还不知道,竟然就这里和自己讲这不靠谱要求,他哪里来自信自己会答应他,这里是女子为尊吧,半夜乱跑他是怎么回事?
“公子?”理直气壮声音一顿过后大了一分:“谁说我是公子,你个笨蛋不要乱说话。”分明是有恼羞成怒欲盖弥彰成分。
“是是是,我是笨蛋,总好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傻子。”看来人全无心机,楚凤鸣应付极为轻松,听着明显粗重了不少呼吸声心情甚好,叫你半夜乱跑给人找麻烦。
“你……你说谁是傻子,笨蛋笨蛋笨蛋。”很明显,隐藏黑暗中人气急败坏了。
“咦,我有说是你么?”楚凤鸣眼神灼灼看向明显怒气狂飙某人,张牙舞爪样子倒是有趣很。
“你……去死,我要点你全身死穴让你后悔死。”来人抬手便点,果然是经不得激。
“唔,既然点了全身死穴那是必死无疑,既然已经死了,怎么再来后悔死,公子你说话未免太不靠谱,哦,我理解了,你是……”傻子两个字被一双还带着凉意手捂口中,楚凤鸣眨了眨眼,感觉到半扑到自己身上人身材纤细却柔韧灵活,自己动作同时已经放开了手去点自己倒百会穴。虽然还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可这人脾气未免太过不好,只是一句话事儿就要置人于死地,楚凤鸣口气也变得冷冽了起来:“怪不得人说毒男儿心,只是公子是否学艺不精,你找得到百会穴哪儿么?”
被床上女子一连串话激怒,动作那一刻阮京白就后悔了,毕竟眼前女子与自己无怨无仇,毕竟自己是擅入者,可是这人说话未免太毒舌了些,想自己家也是人人放心尖上人,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有过因为一张床与人争个你死我活时候,正想撤身,哪想到就听到这一句,未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你才毒男儿心呢,我自小就熟背歌诀,你且听听:百会倒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是也不是?”洋洋得意过后忽感觉而后颈一疼,哑门穴被点,嘴巴一张一合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唔,背不错,只是实际操作有太大偏差,还有,你废话太多了。”楚凤鸣打了个哈欠,虽然她没有什么内力轻功,可人体穴位却分清楚,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术业有专攻不长于此道,还是压根是个半瓶子水,对上黑眸圆睁人咧嘴一笑,右手抚上风池穴,“既然你想留这儿就留好了,不过为了能免除麻烦,我还是帮帮你好。”等眼前这人闭上眼睛昏了个老实,楚凤鸣将床上被子扔到床下,顺带着将手中人给扔了过去,到底顾及对方男子身份,手下放轻了些许力度,将外衫搭身上,楚凤鸣合上眼睛,她果然是个善良。
即使今夜有雨,夏日夜晚也不会寒凉,纵使睡地上也不容易感冒,何况地上有一层褥子。管他外面有什么动静,屋内人却都陷入了静谧睡意里,只是不知道明天醒来这里会是怎样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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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锦州城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当枝头鸟儿叽叽喳喳唱响晨曲,当睡了一夜地板人儿醒来……
“混蛋,你给我出来!”阮京白扶着僵掉脖子中气十足吼了出来,气咻咻从地上爬起就扑向床上,只是哪里还有那可恶人影子,脖子一扭,两手握拳,一阵骨骼活跃脆响,听起来让人格外毛骨悚然。
“咦,你怎么会客房里,有没有交钱……”打着哈欠小二姐正上来给隔壁房间客人送热水,忽听这么一嗓子被唬了一跳,青天白日下自然不是闹鬼,睁眼一看,呵,一个小个子男扮女装毛贼,还带着面巾?瞧瞧,不付钱甚至不知会老板就住进屋子,甚至品行恶劣将被子都扔地上了,“呔,哪里来毛贼,有银子还好,没银子就随我去见官。”甭管是谁,住店付钱天经地义。
阮京白正怒火中烧,一双秋水眸子几乎冒出火来,将小二姐伸过来抓自己手反扭,踢了她屁股一脚,伸手一拉面巾塞到怀里,白皙到透明脸庞靠近小二姐贴着桌面扭曲脸,口中磨牙道:“住这儿那女人呢?”
呃,这人长不错,小二姐一时间有些愣神,眉目如画,秋水伊人,晃人心神莫过于那双灵动眼睛,小二姐一时间觉得自己有文采了许多,果然自己是内秀,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没碰上让自己会说话人。啧,比小镇上镇花漂亮多了,“这位公子……”虽说公子你出现方式不太好,可是看你这长相就知道你不是飞檐走壁害人性命毛贼,咱会给客栈老板多说好话,当然,如果公子感激到以身相许,她会……不好意思,现下小二姐脑海里已经自动脑补出一副颇有容貌无所依附公子被歹人逼迫到无以为继画面,而她,就是适逢其会要与公子成就一场好姻缘,从此两厢恩爱,只羡鸳鸯不羡仙妻夫典范,那就是传说中英雄救美主角。
公子?阮京白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衣服,与女人穿有差吗?不少女人长比自己出色多了,也没见她们叫人家公子啊,自己哪儿像公子了,还有,这个人是挑战自己本来就没有耐心吗?横臂一压,让神游外小二姐脸与桌面贴近了几分,“昨晚那女人呢?”
小二姐吃疼回过了神,虽然公子长很好看,可是这样自己被压着也会感觉到疼,嘶,这公子力气不小,回味了下公子话,小二姐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公子,昨天那女人欺负你了么,想不到那人人模人样,竟然是个人面兽心家伙,公子你一定是被她皮相迷惑了吧,想公子这么单纯,又遭受这样打击,我心里真是疼痛不已……”小二姐艰难阮京白钳制下扭了下脸,努力扯出一抹和善笑容:“公子,相信我,我不会嫌弃你……”
“你去死!”阮京白忍无可忍点向自说自话小二姐后颈,结果可想而知,小二姐表情只是扭曲了些,纵使熟知穴位,纵使昨夜被人实践亲身体验过,可是,他没点中又怎么样。阮京白抿了抿嘴唇,一晃手腕,一把光滑匕首从袖口滑出,冰凉刀口从小二姐脸上盘旋到颈项,大动脉地方稳稳停了下来,似乎感觉到小二姐害怕,匕首被它主人恶趣味送进了一分:“我讨厌别人说废话,你好识相些,现,你告诉我,那女人去哪儿了。”一字一顿陈述,轻声细语间满是威胁。
一向是良好镇民小二姐脸色蓦地变白,一腔热血兜头被冻了个彻底,暑热天愣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公子果然是个毛贼吗?手指抖啊抖指了个方向,身体如秋风中落叶般脱离了阮京白控制后瘫倒到地上。
“窝囊。”阮京白鄙视了一下纵身从窗户那儿跃了出去,这些对不时从屋顶上高来高去他是小意思。
“我窝囊?”一向自诩甚高,且立志要成为全国厉害小二姐小二姐怒壮怂人胆嘟囔道:“我窝囊,那你就是傻,两条腿能追上人家四条腿吗?”此时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同情那位小姐了,难道这人是看上了那小姐继而穷追不舍拼死以身相许吗?所以说,千万不要招惹比自己强悍,特别是体力上比自己强悍男人。对于先前诋毁楚凤鸣种种,小二姐已经不记得了。
但凡武功不错人目力耳力也是不错,所以看到后院茅草篷下几匹马然后听到了小二姐嘟囔声后,阮京白很聪明选择了其中壮,他就不信追不上她。还有,他恨别人说他傻。
策马扬鞭,马儿嘶鸣一声告别自己旧主人,直愣愣向锦州方向奔去。怒气冲冲某人显然忘记了他才从那边过来。
“小姐,咱们到锦州了。”胡小满紧了紧手中缰绳,一身风尘她们精神还算不错,马儿打着响鼻,热气从鼻子里喷出。
拿手遮盖住头顶日光,楚凤鸣啧了一声,或许自己太悲观了,这锦州到底是个州,看着都比昨夜歇息小镇大。
青灰色城墙有着饱经沧桑容颜,略有斑驳身躯始终坚强屹立守护一方百姓,城门正中,出云国黑色锦云旗迎风而展,锦州两个血红大字印城门上方,简洁线条分明让人觉得冷硬,城门口两侧八人全副武装士兵为这个城池增添了不少肃穆。
“这城池……怎么觉得那么有血腥味?”本来想发表下自己感觉杨亚茹话到嘴边却皱了皱眉头,鼻子翕动了几下,确实有血腥味,**辣阳光下,这熏人味道真让人反胃,当然,有点被这里吓住也是有。不过,一行四人其余三人都没说什么,自己承认被吓到腿软未免太过丢人,于是,杨亚茹愈发挺胸抬背双腿夹紧马肚子,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历经几个朝代城市有点血腥味不很正常吗?”锦州是仅次于出云国都城云城地方,政治地位第二,经济地位却是第一,各地商贾都视之为兵家必争之地,那么焦点地方自然少不了动手动脚,当然也少不了国家军队,除了都城与边关,锦州防护严密吧,那么,死几个人是正常……吧。本来还摇头晃脑挺惬意胡小满目光一顿,自觉闭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死几个人她还能接受啦,谁能告诉她,大白天为什么会有军士铁蹄翻飞,眼光凛冽。重要是还死死盯了她几下,然后她们面前停下了,她到底说了什么?
“尔等何人,从哪里来,来这里有何事?”当头一个虎背熊腰颇为高壮中年女子沉声问道,胯下黑马原地踏了几步,眼睛里冷光却是与自己主人如出一辙,明显很排外。中年女子皱着眉头扫视了四人一圈,着重注意那个说有血腥味正常某人,看来眼前这几个是见惯生死。天知道胡小满同学只是见惯了牲畜生死,并表示它们肉很好吃。如果说是人,呕。
“大人容禀,我们一行四人是滨水城人士,也是来青云书院求学,因没见过这么威严城池,所以驻足了片刻。”楚凤鸣脸上带笑拱了拱手,对于军人她因为曾经类似身份还是蛮尊重。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许是一身和气楚凤鸣入得了她眼,所以不曾多加为难,只是例行公事问了问怎么要来青云书院,滨水城风物人文,当然也没有忘记问问路上有没有见什么可疑人士,看她回答条理清晰,且都是实情就放她们过去,一行人继续策马向外奔去。
“哎,也不知道她们急匆匆干什么去,应该问问。”都是讲理人那她就不怕了,杨亚茹此时好奇起来,莫非今天她不仅见到了真正军人,还要知道些什么不得了事情。
“她们动作那么大,想来城里百姓也知道些,犯不着问那些让人怀疑,咱们进去吧。”接近城门,楚凤鸣下马牵着缰绳向那里走去,青石墙壁构成了一片阴影,从燥热中走入,怎么都觉得凉意入骨,不舒服很。
“那小姐咱们是先休息下,还是直接去书院?”胡小满牵着马问。
“去书院。”刷一声楚凤鸣打开了折扇,清风带走了额头微微汗意,眼看天色还早,去书院解决麻烦从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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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我错了
“先生。”楚凤鸣恭恭敬敬做了个揖,宽大衣袖垂线流畅,动作自然很。虽说怀里有老太太给院长书信,只是不麻烦别人也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为了自己悠闲生活,还是将眼前这位搞定比较好。
“楚凤鸣?”于夫子抑扬顿挫念了下楚凤鸣三个字,语气里说不出意味,然后将放书上视线挪给楚凤鸣一秒钟,左手翻了一页书册,继续看书,“怎么,厌倦了家日子,又来学校找乐子了。”对于眼前这个学生于夫子已经是懒管了,实是无法无天,也不是做多过火事儿,可是每天鸡毛蒜皮小事儿烦你头疼,正好逮住她欺负同学,这可是大事啊,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两厢情愿,楚凤鸣就被送出书院了。
“先生,我错了。”人屋檐下,就是得低头,楚凤鸣再次恭敬地行了个礼。
“我?”先生面前敢自称我,好歹也是学院里呆过一阵子人,怎么连基本规矩礼貌都不懂,于夫子眉毛皱了起来,握着书卷手也紧了一分。
“先生,学生知错了。”楚凤鸣再次行礼,礼多人不怪,估计也是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个道理,你不原谅人好意思一直受人家礼么?
一听这话于夫子书也不看了,一个被赶出学院人自称我也没错,自己那句话倒像是还认可她是学院学生,如此一来,倒是自己找麻烦了,可是出尔反尔话也不是为人师该做,所以……“咳咳,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你平时罔顾院规,欺辱同学,即使我能容你,那些学生也不能容你。”先让学生排外给她排出去吧,自己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可不想再找事。
“先生,学生前几日行了成人礼,霎时间就觉得成长了许多,对于以往所为追悔不已,愿先生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会重做人。”楚凤鸣说这话自己都觉得别扭,不过听眼前夫子那话,原先这位将自己纨绔作风也带到了学院里,到哪儿都是讨嫌主儿,低头认错总没错,重做人也罢了。
啧,不得不说成人了就是不一样,以前自己一训斥要么胡搅蛮缠,要么吊儿郎当不说话,今天倒是长进了,知道顺杆子往上爬了,自己不给她个机会还真说不过去,“那好,别不说,你先去找李秀,如果她肯原谅你,这学院也就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先生。”管保持作揖姿势有鞋腰酸,可是换来一个机会也不亏,看于夫子继续拿起了书本,明显不想跟自己多聊,楚凤鸣乖觉退着出门了。
“小姐怎么样?”抱着包袱转来转去胡小满勾着头问。
“小姐出马,自然事半功倍,话说,李秀是哪位?”楚凤鸣将两边衣袖挽了一把,还是大热天,文人衣服确实累赘了点。如果不是有楚凤文旁边虎视眈眈,她真想抹一把头上汗。
“小姐你连她都忘了?”胡小满瞪大了眼,仿佛楚凤鸣将那李秀忘了是多么惊天动地一件事。
“呃,怎么,我们关系很好?”楚凤鸣顾不得理会滑下来一摆问,听于夫子话自己仿佛是得罪了她,难道是相爱相杀,真朋友才会意小问题么?
“怎么会,整个书院中谁不知道小姐喜欢欺负就是她,李秀,青云书院第一大酸人,这不是小姐给她起绰号吗?小姐还说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总要动动手发发火才能……”小满还唠叨不休,楚凤鸣却已经满头黑线了,感情这梁子结够深啊。
“停,胡小满你可以闭嘴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让这结怨颇深李秀原谅自己难上加难,怪不得于夫子答应那么爽,不过心肠再硬人也搁不住磨,磨之一字,应用得当,可是有用很哪,“小满,那李秀哪儿啊?”条条大路通罗马,哪种方法可行总要找到人试试才知道啊。
“小姐你真去啊,李秀她可……”对上楚凤鸣皱起眉,胡小满自动消声,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这个时间李秀应该吃饭,她作息时间准很,肯定没错,她是校生,又勤工俭学……”
自动无视胡小满接下来唠叨,楚凤鸣背着手向胡小满指方向走去,走了十步见胡小满还嘟囔不休,终于胡小满头上敲了下,忍不住说了句:“噤声。”
胡小满立刻捂嘴当哑巴,自己这不是让小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这么不领情,不过,这些对于那酸人无用吧?想想李秀油盐不进样子,胡小满缩了缩脖子,怎么都感觉,回家日子指日可待呢。于是分外轻松抬步走,小姐哎,这可是天意难为啊,咱这就是回家纨绔命。
“小姐怎么不走了。”心里美胡小满直到撞上一堵肉墙才反应过来楚凤鸣已经停步了,不觉从楚凤鸣身后探出了头,一看到那边景象,立即捂住了嘴,顺便拿眼神询问楚凤鸣:“我可不可以吐。”
“憋回去。”楚凤鸣右手虚握鼻子下掩了掩,然后脸上摆出和煦非常笑容朗声道:“李同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人家都朝这边看了,还想吐,关系只能僵吧,她可还想着铁柱磨成针呢,这里呆不呆下去就此一举了。
“呃。”胡小满咽了咽口水,为难往那边看了一眼,再看看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姿态自家小姐,很是聪明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只是赔错道歉这种事也不是一秒半分就可以完成,再深吸一口气也有用完时候啊,所以胡小满储存鲜空气用完之后,臭味扑面而来,真真是令人作呕啊,看了一下仍是笑容满面自家小姐,胡小满深觉自己果然是定力不够,不过……不够就不够吧,她还不想被熏死,“小姐,我去咱们住处收拾一下。”立刻遁了。跑出臭味辐射范围胡小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眼与李秀相对自家小姐,深深鞠了一把同情泪,小姐,我同情你,你不仅要精神上受折磨,**上也要受刺激,辛苦了。然后,转身奔走。
“楚凤鸣?”李秀放下清汤寡水面碗,又拿起一边已经起毛布巾擦了把嘴,仿佛身旁粪桶还不如楚凤鸣对她就餐来有影响。
“呵呵,”楚凤鸣嘴角抽动了一下,深深感叹了下眼前这位果然奇葩,虽说她也是吃过苦,可是还盛有某种有碍观瞻粪桶旁边怡然自得吃饭,她真受不了,所以李秀同学,你被敬仰了,“李秀同学,别来无恙啊。”看眼前这位分明已经把自己先前那句话忽视了去,楚凤鸣只有再重复一遍。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凭借自己能力挣钱读书吃饭当然好很,当然无恙,至于别?我们可从未有过别,何须你来问别来无恙。”李秀甩了甩自己衣袖,虽然不够长不够宽,可是绝对有气势。
“呃,李秀同学,先前种种是凤鸣错了,先生教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楚凤鸣做了个揖,放低了姿态,谁让自己得罪了人不占理呢。
“楚凤鸣同学有钱有势何错之有,有错是李秀,李秀不该自力生,不该埋头苦读……”李秀一边说一边收拾碗筷,端是刺激人。
楚凤鸣直起了腰跟着她走进一间房当两间用茅草屋,一个劲儿说:“哪儿能呢,李秀同学自力生当为我院师生典范,吾辈当效力模仿之,很有不该之说呢,以前是凤鸣不辨是非,成人之后才觉以前所为实过分,特来向同学你告罪啊。”这话说,楚凤鸣自己被自己说打了个哆嗦,可眼前这位是酸才啊,都被人这么叫了,肯定是有道理,自己也就投其所好酸着来吧。
李秀瞪了楚凤鸣一眼,只说了一句受不起洗好碗筷就出去拿瓢舀粪浇菜了。
恶!楚凤鸣一阵干呕,这厮绝对是故意,要不怎么正好给自己退走路封死了,她是想光明正大熏死自己,还有这家伙绝对嗅觉失灵,或许先天或许无数次浇粪过程中嗅觉退化,不然这厮怎么能一直面不改色一瓢又一瓢。
“楚同学,这儿脏乱,恐怕不适合贵足落地呢。”李秀一边浇菜,一边怡然自得说风凉话,让你欺负人,让你嚣张,今日且受着吧。
“哪能啊,”眼看着是走不出去了,楚凤鸣索性走到了李秀身边,反正臭味哪儿都一样,近点还容易培养感情呢,说不定自己也能学到她闻臭无感功夫:“我既然下定决心来李同学这儿道歉,自然要求得同学原谅才可以,哪能遇难则退呢?”
“你是说我为难你,抑或是这里食物为难了你?”李秀一挑眉,颇有些得理不饶人兼无理取闹意味,当然她也可能真是得理不饶人兼无理取闹,不,她是有理取闹,占理。
你这厮能不能不要当着粪便说食物,楚凤鸣心中咆哮,脸上却不带出分毫,轻轻扇了扇衣袖,以期能少闻点臭味:“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民以食为天,李同学又是讲道理,哪能为难我。”恶,楚凤鸣被自己说出来那个食恶心住了,虽然话说没错,只是此情此景楚凤鸣分外觉得对不起人民。
“哼。”没错,虽然楚凤鸣话说漂亮,表现也算落落大方,只是留有案底李秀同学那里还是碰了壁搁了浅得了这么一个意味不明“哼”字。
“李同学,你看这烈日当头,要不歇歇?”楚凤鸣甩着衣袖给李秀扇着风,就希望这厮能有甜忘苦,赶紧歇着去。
“我穷苦人家出身,可不比你们大小姐娇生惯养,再说一日是一日事儿,这些菜可等不得。”又是一瓢粪下去,臭味十足。
恶,走又不让走,劝又劝不动,楚凤鸣转了转眼珠,好脾气笑道:“要不我帮你?”按说照李秀讨厌自己程度,按她对自己纨绔本性了解,准不会答应,可是按说只是按说,李秀同学奇葩了,人家就不按按说来,一指菜地右边茅草屋:“那边是茅房,里面还有个粪桶,你去把它掂出来吧。”然后继续闷头浇菜,仿佛刚那损主意不是她出一般。
靠!楚凤鸣向天翻了个白眼,李秀,你厉害!修养那么好爷真生气了,当下眉头一皱,袖子一挽……向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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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皮厚无下限
前面就说楚凤鸣能享受,也能吃苦,所以烈日炎炎下两个一身短打人菜地两头一瓢一瓢浇粪倒也相得益彰,楚凤鸣拿衣袖擦了把汗,倒扣头上青翠欲滴大荷叶已经蔫了,清气息散去,不过臭味也已经习惯了。眼看着肥水都流进了这片菜地,楚凤鸣起身从河边提了半桶水,将粪桶冲洗了个干净,做事不做便罢,做了就要做好。
另一边忙活李秀虽然不吭不响,其实心里早就打起了鼓,她就是文人性子,脾气上来即使次次碰壁,下一次也甘愿冲上去。与楚凤鸣梁子,当然也不只是楚凤鸣,大多数同学都看不上她脾气,当然还有出身不愿多与她交谈,所以她日子除了被欺负就只有安静了。这楚凤鸣倒算不上大奸大恶,至少没有如其他纨绔一般让下人对自己拳打脚踢,不过自己就是瞧不上这些享受家人富贵,依仗家中权势作威作福人,大女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只有经风雨,从能做大事,她一直将这些作为对自己心性磨砺,也作为磨砺他人心性磨砺,别人看不上自己酸秀才模样,自己偏偏酸,杠上了。当初因为自己楚凤鸣被开除出学校,内疚不是没有,她只是想让同学友爱上进,从没想过让同学退学,何况还是自己缘故……可是这些内疚后悔楚凤鸣出现面前时候烟消云散,眼中脑中只想到她可恶,于是一切针锋相对顺理成章。
本来以为自己故意渲染臭味或者答应她帮忙时候她就该拂袖而去,想不到她真去拿了粪桶,和自己一般这太阳下面浇菜,甚至做不错。想到这儿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变化是好,只是想不到变化原因却是愁人很。
“李同学,赶来树荫下歇歇,太阳晒厉害,”干完活站树荫下楚凤鸣向不知什么缘故太阳下发呆神游李秀招了招手,两排大白牙分外招人,看李秀只是冲自己眨了眨眼,楚凤鸣脸上笑容消失了,不会是中暑了吧?另一只背身后手也放了身前,正要过去看看,却见李秀神色大变,抖着手冲自己指啊指激动厉害。
原来不是中暑,楚凤鸣松了一口气,大热天中暑也不太好,于是放松依靠树干上,顺着眼神奇怪李秀视线看向自己手上,一个白生生小白瓜,疑惑眨了眨眼,这种瓜有什么好奇怪么?“李同学放心,这瓜我水里放了有一会儿了,摸着还是沁凉,想来吃起来也不错,就等着你过来呢。”
听了这句话李秀堵胸口一口气总算上了来,跳着脚从一畦一畦菜丛上奔了过来,一把就把楚凤鸣手中瓜夺了下来,眼神颇为不善。
楚凤鸣无语摸摸鼻子,想不到这文人不仅酸,还独,自己这么个不怎么与人打交道人都知道孔融让梨道理,还眼巴巴一直等着她来一起享用,想不到这人竟然要自己独吞?不过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于是笑意盎然开口:“李同学不要着急,水里面还有。”不得不说李秀种菜还是有一定经验,地头那一小块地也没浪费,愣是种了几棵瓜苗,还结不错,眼看着几个熟透了竟然没摘,她就勉为其难代劳了,当然她也是真渴了。
李秀表情直接从愤怒转为呆滞,颇有些傻气地问:“你都摘了?”
“当然,”楚凤鸣回答利索,不过看李秀不正常表情赶紧补了一句:“还有两个半大。”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那是谁瓜,一共有多少个,摘一个有什么后果……”李秀大力神附体,拿着瓜就扑向了楚凤鸣,两手合拢抓住了楚凤鸣衣领,那小白瓜正好放了楚凤鸣下巴处。
“你发什么疯?”楚凤鸣皱了皱眉。
“我发疯,你才发疯,而且即使我原谅,你也得哪里来回哪里去,”矮了楚凤鸣半头李秀估计没做过这种不符合文人身份姿势,悻悻然放开了手,攥紧手中瓜深吸一口气:“你该知道青云书院是封闭院校,”见楚凤鸣点头又迷惘样子李秀继续道:“那你好歹书院一个月,总该知道院中除了必要饮食供应,即使是院长也没有特别待遇?”
楚凤鸣赞叹点了点头,这青云书院做比现代学校还要好啊,院长以身作则,律人容易律己难,果然不愧是出云国第一书院。
看楚凤鸣那明显刚知道表情李秀无力翻了个白眼:“学院虽然允许家中富有女子带小厮,却也只是伴读性质,当然伴读照顾自家主子饮食起居也无不可,可是除了必要饮食之外书院无一丝可能机会逞口腹之欲……”说到这儿李秀悲悯看了眼楚凤鸣,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瓜,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因自己死过一次楚凤鸣李秀心中有种说不出感觉。
“呃,你是说,这瓜是院长口腹之欲?”楚凤鸣眉毛一挑猜了个不算多难猜猜测。
李秀重重点了点头:“那里一共5棵瓜秧,结了16个白瓜,其中6个成熟因有客来访已摘,再有3个因院长疼惜夫郎与7岁稚子摘了下来……你方才到底摘了几个?”
“4个。”楚凤鸣心中暗叹,想不到小小几棵瓜秧竟然承担着自己去留,果然是责任重大。
“也就是说你享受了贵客,又或者院长夫郎、抑或是那三岁稚童待遇。”李秀双手抱胸,脸上无悲无喜。
这样一说楚凤鸣深深厌恶了自己,看看自己都混到什么地步了,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儿?不过她真不知道这几个瓜有这么大牵扯。“要不,我们给院长送过去,都说知错能改……”
“善莫大焉谁都知道,但是院长奉行有错必罚,违法必究,院规第一条,不准破坏院中蔬果,蔬,菜也,果?就是这个了。”
“啧,听着真可怜。”楚凤鸣深深感觉到了国内第一书院院长压力与无奈。
“哼,你会可怜,院规第三十二条,凡破坏院规者抄书十卷,维护院内卫生一个月。”李秀冷冷说完,连可怜都懒得可怜了,算自己好心,告诉这个纨绔错了哪儿,为什么被遭受惩罚,免得她当个糊涂鬼。
“哎,也不是很可怜吗?”楚凤鸣是真这样觉得,抄书维护卫生,这种性质惩罚很随意啊。
“是么,十卷书为当今御批特制涉及天文地理人文风情士农工商等繁杂内容系列书籍,综合了出云国百余年历史,只是编写修订就是四十余年,一卷尚有千页,你是哪里觉得它简单?还有青云书院临河靠山,山与河也是卫生维护范围,卫生内容除了无污物,还包括残花落叶,你是哪里来自信可以将半山树叶清扫干净,记得上一次有同学触犯院规第二条是五年前,即不准捕捉观赏鱼解馋。那位同学清扫山上落叶时不甚从山上滚下,摔了个骨折从被允许退学回家,否则即使要走也得接受完惩罚才行。”
此时楚凤鸣头上闪亮亮排着三个字:“死定了。”果然名校总有变态,这种院规竟然一直存而无人能撼动,果然强悍。楚凤鸣看了眼李秀手中白瓜,此时只觉得它怎么看都是麻烦,再也不觉得它好吃了。
“呵呵,李同学今天与你一谈,真是倍长见识,咱们后会有期,以后再聊。”楚凤鸣拉下衣袖,一拱手转身大跨步就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哎,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小心院长……”李秀目瞪口呆,自己都为她解释了个清楚,她竟然不去自首以求宽大处理。
钓个鱼都能被遣退,楚凤鸣刚出师,可不敢未捷身先死,看李秀一副好学生样子,肯定备受老师院长喜爱,反正瓜又没吃,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这个黑锅让她背好,帅气转身挥手:“李同学,眼看时候不早,我也该回住处换身衣服去上课了,至于院长,她老人家以身作则,我又没犯错,小心什么呢,倒是你……竟然摘院长瓜,啧啧,小心院长发怒哦。”说完转身就走,无丝毫拖泥带水,废话,谁跑路不赶紧啊,等着被人追啊。
眼看楚凤鸣脚下生风,李秀终于反应过来,她这个是祸水东引啊,纵使院长知道自己为人,可证据自己手中,哪能说得清是谁摘,当下愤怒激发潜力,立刻抬腿追了上去:“你站住,这明明是你……”
“李同学注意言辞,不要因为同学我脾气好就随便冤枉人。”楚凤鸣步绕过树林,视线瞄见李秀掂着衣摆追了出来,当下一拉衣摆,你跑我也跑。
“你……你……”李秀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不想回学院了?”说完这句话彻底没了力气,两手撑着膝盖原地大喘气起来。
“哦,李同学是有什么好建议。”没一会儿楚凤鸣悠哉悠哉走了回来。
“哼,你承认是你摘瓜,我就原谅你。”李秀恨恨等了楚凤鸣一眼,明明就是她干,倒像是自己逼着她承认似。
“如此,为了继续学业,同学我也只有承认了。”楚凤鸣右手成拳与左手掌击打了一下,仿佛勉强不得了。
去死!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就是眼前这脸皮奇厚,且下限不知人,李秀重重将手中瓜塞到楚凤鸣手里,自己转身就走。
“哎,李同学别急,你既然要我承认,总得与我想个可行法子,别你原谅了我,我却开罪了院长,到头来还是个遣退结果啊……”楚凤鸣嘴角含着笑,一路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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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算计与威胁
“这样行么,算计院长,读书人做这样事真是有辱斯文。”李秀半蹲一块石头后,皱着眉看着楚凤鸣,显然对她主意万分不赞同。
“李同学噤声,你是想引起别人注意么?”楚凤鸣貌似悠闲为自己拿着荷叶扇了扇风,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至于这么做么,就是自己态度再诚恳,院长该罚还是要罚,再说自己现也不打算送上门去找麻烦,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李秀张口仿佛还要说什么,不过眼看着那边过来人影,自觉闭上了嘴,甚至将身子又蹲低了一分,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上不得台面事儿,即使压抑着,心跳还是不自觉加了。
来不是别人,正是楚凤鸣他们目标人物,青云书院院长方谨和她三岁女儿方如意,每日吃过饭,院长总会带女儿出来消食,炎炎烈日下,河边树下林荫道无疑是好选择。
楚凤鸣掂了掂手里小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成不成就它了,手一扬,气一吸,力道正好瞄准了方向。
“哎……”蹲着李秀怎么想都不放心,院长年纪太大,院长小姐年纪又小,这楚凤鸣要是拿不准力道,再伤及无辜怎么办,所以怎么想都得拉住她叮嘱一番,不过拉是拉住了,楚凤鸣手里石子却是飞了出去,她那一下子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改变了楚凤鸣原本预测轨迹。
自作孽,不可活,楚凤鸣用眼神斥责了好心办坏事李秀。两人眼睁睁看着那石子向院长大人头飞去,天知道楚凤鸣目标只是她脚下。
“哎呦,什么东西?”院长大人正低头给自己女儿讲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道理,哪知道一个不留神就被天外飞来东西砸了个正着,身子一晃,一脚踩进了她宝贝瓜秧里。
正听得索然无味方如意眼睛一亮,小小身子往旁边一闪,静等自家絮叨院长母亲来个标准屁股墩,不过显然她期待落空,因为她老娘即使没有武人武功,却还有常人平衡感,头上小小疼痛并不能将她打倒,只不过方才什么东西迷了眼,一时睁不开而已。
四处乱瞄黑眼珠很敏锐发现自己老娘脚边排整齐小白瓜时瞪大了,嘴唇抿了抿后看向一边,虽然很想吃不错,可是也得知道谁动了她家白瓜吧,哼哼,要是自己将那个家伙揪出来,就可以看她抄书挨罚了,看别人比自己伤痛,才能缓解自己小小年纪就如此大压力吧。
视力没有问题楚凤鸣显然也看到了那四个白生生瓜,挑眉看了李秀一眼后立刻反省自己到底有多得罪身边这位同学,她好好布置伪现场到底给她弄成了个什么样子啊。
画面转到两人商定计划后布置现场瞬间。
“李同学不用担心,院长大人绝对不会发现。”楚凤鸣将四个小白瓜很真实与瓜秧粘连一起,为了保证四个全中,稍微将四个瓜挪近了一点。
一直背着手站楚凤鸣身后勾着头看李秀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蹲了一边:“如果院长只发现其中一个,那三个放一天准蔫,肯定会被发现……”
“李同学请看,一会儿院长从那边走过来,我们那边……”楚凤鸣又将丝毫没有技术含量办法说了一遍,对上李秀同学苦大仇深兼怎么都不赞同眼神,楚凤鸣扶了扶额头后叹道:“算了,咱们去那边看效果吧,李同学也不想凤鸣刚回学院就得回家吧?”跟个书呆子瞎说什么,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好。”惴惴不安李秀真很像是要做坏事人,跟着楚凤鸣往一边走了几步后转过了身:“我去归置一下,别让院长提前发现了。”
挪动四个瓜根本用不了几秒钟,所以楚凤鸣转身看她时候只看到她将两片瓜秧往上遮了遮,不禁笑着点头:也不全是书呆子么,至少知道做些伪装,虽然那些伪装也没什么用。
回忆结束。
天杀李秀不仅做了伪装,还画蛇添足将伪现场弄成了一眼就能看穿真伪现场,这秀才果真欠揍,怪不得以前凤鸣见一次戏弄一次。一转眼对上一双黑溜溜眼睛,楚凤鸣量扯出个人畜无害笑容,院长家娃绝对不能得罪。
方如意绝对人小鬼大,看到树后两个人,哪还想不到是什么事儿,胖乎乎手指了指自己还揉眼院长娘,又指了指地上一窝瓜,两只手背身后,样子……似乎是威胁。
楚凤鸣敲了敲头,这里人脑子都是怎么长,这么小就知道抓人把柄了。弯腰从脚下拾起一颗石子,随意往旁边河里一扔,一连八个水漂打相当漂亮,虽然是小把戏,可是意图威胁方如意小朋友看眼睛大亮,很是意动看那完成任务石子落入河中,看着楚凤鸣眼神也和气了不少,只是看了看自己还揉眼睛娘,觉得还是应该利益大化,所以仍是背着小手往那儿一站,很像收了利息不干活无信义小人。
如果李秀不分高低贵贱男女老少一视同仁话,这个时候她可以鄙视下这个从小不学好家伙,可惜她似乎没看到这个情况,满头大汗,紧攥双手盯着不断揉眼院长大人,仿佛想去帮忙,又仿佛希望院长大人一直这么揉下去,这样就不会发现她为虎作伥作为了,她一世英名算是要毁了。
楚凤鸣咬了咬牙,又拾起了一颗石子,往上抛了抛冲那边小朋友递了个眼色,一扬手,河里出现了一连串十个水花。简单却奇东西应该能收拢小朋友心吧,没有跟小孩子打过交道楚凤鸣表示她其实就是试试。
“如意,什么东西再响,呃,算了,过来给娘吹吹眼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去了,酸涩很。”方谨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蹲下来就听女儿一声惊呼。连忙问道:“如意怎么了?”
“娘,你把咱们家瓜踩下来了。”脆脆童声回答,说谎一点儿也没打绊儿,绝对比李秀专业。
“是嘛,我怎么没感觉,没事,本来也是要摘回去吃。”方谨虚扶着女儿肩膀蹲了下去,方如意小腿一伸,将四个瓜踢开了些,自己趴方谨肩上胡乱吹了吹。
方谨眼中一片酸涩,女儿一连串乱吹下眯着睁开了眼,一滴眼泪流出,总算是好了,眼神自然往下一瞄却又愣住了,不可置信问:“这是为娘方才碰掉?”以前摘还要费些功夫,今天就这样一下掉了四个。
方如意肯定点头,蹲下身子将瓜抱进怀里,可惜拿了这个掉了那个,一会儿四个瓜就让她蹂躏了个遍,反正想看出瓜梗鲜不鲜是别想了。
“好了好了,为娘帮你,这瓜也过季了,以后想吃可没有了。”方谨将女儿无法拿三个瓜拿手中,牵着女儿走出了瓜田。
“娘,李秀学姐经常帮忙照看,这个就留给她吃吧。”方如意眨了眨眼,要想学本事就得回贿赂啊,瞧自己多心。
“我儿说有理,娘给你讲古人让梨故事总算是听进心里去了……”方谨欣慰笑着点了点头,弯腰接过女儿手中瓜朝李秀住屋子喊道:“李秀,这里有个瓜与你解渴,种菜浇园万不能耽误学业。”常规教导一句,方谨也不等李秀回答,将瓜放一边矮棚上,牵着女儿走了。
看着方如意放背后冲这边挥啊挥手,楚凤鸣哑然失笑,人小鬼大,不过挺聪明。伸手掸了掸衣摆,这件事总算是了了。
“院长大人,我愧对你教导之恩,竟然与人同谋蒙骗与你,我……”李秀显然处于情绪失控状态,话音由低到高,她这是要找死啊。
楚凤鸣眼疾手捂住了她想忏悔嘴,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发生这样事她绝对离这个家伙能有多远有多远,本来挺简单一件事被她招出来这么多后续,实是让人咬牙切齿啊。
看人家小朋友多善解人意,咱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学学行不?看院长方谨与方如意身影消失,楚凤鸣才算真正放了心,“李同学,院长家孩子不错啊。”
“那是自然,”李秀瞪了楚凤鸣一眼,这家伙想谋杀么,捂这么紧干嘛,院长家小姐还知道体会自己辛苦,真是让人感动,不过,“那东西是你摘,我才不吃,你……”
“那我就辛苦代劳了。”顺路走楚凤鸣拿起了矮棚上瓜,衣袖上擦了两下咔嚓一口,为了这一口瓜,她容易么?背对着李秀挥了挥手,被咬了一大口白瓜露出了里面黄涔涔汁液,只看一下似乎就能闻到其中香甜。
有辱斯文!李秀气恼顿了顿足,复又想起那是院长小姐慰劳辛苦照顾菜园自己,想追也无从追,因为那楚凤鸣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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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给面子?
青云书院实行全封闭式教学,除了一旬一休,其余时间想要出门除非有正当理由,比如家人病危,比如夫郎要生娃……并且有严格管理制度,大反国家言论限制,小到李秀同学说一瓜一鱼,重要是这么些大大小小事情,竟然用几十条就概括了个清楚,这一度让楚凤鸣认为要么是这书院开山院长思想前卫,要么也是个穿越货,当然她想法倾向于于后者,因为学校竟然还有早操这种变态规定。当然这些东西是她回到住处,看到桌上据说是人手一份青云书院学生守则知道。
青云书院学生从地位上来说分上中下三种,从成绩上来说亦然,但是人从本质上来讲只有两种,那就是好人和坏人,楚凤鸣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坏人,不论是为了国家机器行走暗夜中凤鸣,还是不思进取成就纨绔之名楚凤鸣,从没干过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事,所以,她是个好人。既然她是好人,那么鄙视好人人就是坏人,所以她周围邻居全是坏人。
青云书院虽然统一安全伙食,却考虑到建学生食堂太过麻烦,又兼请人打扫卫生管理秩序太过麻烦,让学生来管话……不是学业第一么,地位低学生管,地位高学生肯定不服,地位高学生……大多数也不会管,所以不多这个事儿,然后,大多数学生拿回住处吃。而这住处又分为上中下三种,有钱有权学生住半山腰,虽然爬山累了点,可风景好视野好,重要是有俯视感觉,心理上爽。中等住处山脚下一溜儿排开,房子比山上那些肯定是小了些,却也干净整洁,从滨水城过来家里只能算富裕楚凤鸣住山脚下。低那种就是如李秀之流学生了,家境贫寒,以优异成绩和良好表现入学,校期间减免大部分学杂费,还能靠学院中帮忙挣零花钱,啧,整个一现代十分民主大学校园。
介绍完毕学院我们再来说好人坏人这回事,楚凤鸣从李秀那儿信步走回自己住处,话说她也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这一排长一样房子哪个是她,正四处观望阶段便收到了数个绝称不上善意眼神打量,待楚凤鸣看去,那些不善眼神主人也只是仿佛不屑仿佛嘲讽嗤笑两声,然后……甩了甩刚刷过碗还滴着水手进入了自己房间。于是,自诩好人楚凤鸣将这些人归类为坏人。
一溜儿打量过去,楚凤鸣选定了目标,那是靠边一个房子,选它原因无他,唯尔,当然这是相对而言,这楚凤鸣当初这儿求学一个月,房子再折腾也变不了形。
“凤鸣妹子你回来了。”可容两人并排房门愣是让一个杨亚茹给堵了个结实,看到楚凤鸣信步走来悠闲模样脸上笑容大了一分,胖乎乎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无风可享受情况下终于放弃了这个让自己又出一头汗动作,嫌弃看了眼楚凤鸣住处:“妹子不是我说,这条件也忒艰苦了点,要不你跟我去山上住吧?”
“你住山上?”这也怨不得楚凤鸣惊奇,家中成分跟自己相当杨亚茹竟然能住上山上房子,不得不说这厮还是有些本事,楚凤鸣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杨亚茹,顿觉她满身肥肉可以榨出油来。
满头大汗杨亚茹愣是楚凤鸣打量下瑟缩了下,不过听了楚凤鸣话十分骄傲笑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我一去报名就分给了我山上一处房子……”
“小姐你回来了,杨二小姐花钱租了山上房子,我和小双可以留下来陪你了……”听到外面说话声,正屋里打扫胡小满跑了出来,满脸兴奋打断了杨亚茹话。
花钱?楚凤鸣再次打量了杨亚茹几眼,她还好意思说运气。不过,钱不是小双那儿么,她哪里来钱?
“我就剩那么点钱,全交房租了,没了没了……”杨亚茹也顾不上被拆穿讪讪了,整个一守财奴模样,虽然她是真没财了。
楚凤鸣赞同点了点头,表示她很理解,然后从腰间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语重心长说:“杨二姐,咱们出门外应该相互照应,我就怕你纨绔成习惯,到这里也挥金如土,不挣钱不知柴米贵,我不能让你到身无分文时候受冻挨饿啊,所以你一定得理解,来来,这五两银子先拿着,用银子了来找我,咱们姐妹客气什么。”
杨亚茹张口结舌无语中,虽然很感动没错,可是怎么都觉得那么怪呢?她们两个纨绔到底差哪儿了?
“杨二姐,我同意跟你去山上住了。”杨亚茹愣神功夫楚凤鸣已经从屋里溜了一圈,深觉得作为一个立志享受生活纨绔来说,有得享受就去享受,没必要这儿忍受一桌一椅,一床一盆励志生活。
“其实你可以喊我亚茹。”听着楚凤鸣一连串喊自己杨二姐,杨亚茹无端就觉得自己档次下降了很多。
“你也可以喊我凤鸣。”你以为你一口一个凤鸣妹子我听着心里会舒坦多少么?
“好,午休时间一会儿就结束了,要不咱们去教室看看?”靠银子进来人,青云书院也有那么一部分,要不书院经费,贫困却优异学生学费从哪里来呢?杨二可不管这些,她也就跟着家里西席学过字,念过书,不过也仅限于念过而已,她以及家里人从来没想过以她资质可以考状元。
话说青云书院分初中高三个年级,初等学生倒是招,要不杨亚茹也不能这么轻松就进来,看着身旁因为两人要一起上学而喜出望外某人,怎么说也算上过一个月楚凤鸣含着淡淡忧伤无语望天。虽然好朋友同甘共苦没错,可是和初等学生一起学习怎么都觉得有点侮辱自己智商。虽然初等学生也是家上过私塾,通过学院考核,一上手就是经史子集。
罢罢罢,初等就初等吧,楚凤鸣被拉着向初等班级走去。得,还是于夫子,总算是有个熟人,如果说过一次话算话。
初年级学生总是很勤奋,这就好比刚进入一个单位老怕迟到,于是每天早早到,结果两个星期后发现每次都是自己早到,有次晚个十分半小时完全不是问题,于是……懒惰养成。
当然这些不是楚凤鸣要表达,她想说她只是这儿呆过一个月,被开除也不过几天,大家表情不要那么惊讶好吧?
“凤鸣,你人缘不错,大家这么给面子。”杨亚茹靠近楚凤鸣挤了挤眼,果然是上过一个月,看一进来,满座寂然,挺威风啊。
楚凤鸣眼角一抽,杨二你是哪里看出来大家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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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躺枪
楚凤鸣拿宽大袖子遮脸,顺便将四处作揖有些丢人还搞不懂状况杨亚茹给拉到墙角座位坐下。如果不是有人往这边看,她真想给这位姐妹一下,不是说懂看人眼色么,她是哪里看出来大家给面子而不是脸色?
“那酸才来了……”总算有人转移了众人放楚凤鸣两人身上视线。
然后一道散发着淡淡……臭味身影移动了过来,不用抬头楚凤鸣也知道,能带出这味道除了和自己一块肥水归田李秀不作他想,想着好歹人家跟自己一块儿干过挫事,虽然帮是倒忙,可也是共过事,为了以后能潇洒生活,人际关系还是要维护,于是抬起头扬起笑,然后收获了一个哼字,继续低头放空,人事听天命,这酸才脾气够臭。
“嗯哼,”于夫子夹着书本门外清了清喉咙,还窃窃私语几位立刻噤了声,入学十来位学子立刻将自己坐姿拔了又拔,给老师第一印象一定要不错。
“先生午安,请赐教。”十来个木愣愣崭学子跟随着另外十来个老学生给台上于夫子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坐。”于夫子台前站好,将手中书本放桌上右手边,眼风不甚着意看了楚凤鸣那边方向一眼,笑容顿了顿,然后看向其他学子,开口道:“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咱们初等班又来了十来位成员,以后大家要一起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切记以和为贵……”于夫子说到这以和为贵还很有内容笑看了楚凤鸣一眼,然后也没理她常规欢迎同学去了。
十分钟学生自我介绍,托第一个学生紧张福,自我介绍格式精简很,一句我叫……来自……希望……就结束了,所以杨亚茹也没有多做发挥耽误时间,然后于夫子书本一打开,继续上一节课内容讲。
古代老师是很牛,当然这得益于古代学生比较尊师重道,唯师命是从,所以即使班级内来了十来个同学,也不要希望老师从头开始讲,如果这样话老师会被自己无限多开头郁闷坏,其他立志升级老学生也不会愿意。
于是一阵慌乱哗哗翻书声后,教室内就只剩下于夫子上面侃侃而谈了。单看于夫子不用看书,一挥手一顿足就抑扬顿挫将本课内容背了下来,还能逐字逐句引章据典去分析,就知道她才学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初年级任教。
想来这个疑惑并不是多艰深问题,因为杨亚茹也想到了,瞅准老师侧对着自己时机,杨亚茹一偏头靠向楚凤鸣:“凤鸣,我听说这老师一直初年级任教,看着也不像肚里没有墨水样子啊?”
刚被允许进校楚凤鸣乖学生样子坐端正,听到杨亚茹话身形不懂,嘴唇翕动:“或许是初年级学生好糊弄。”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怎么都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右前方李秀端正身形晃动了下。
“说得有理,听说我们来之前有一批老学生升入中等部了,那么剩下这些……是要和我们一起升级么?”虽然杨亚茹很小心说话,很小心有主意旁边有没有人听,可是她话还是被人听到了,因为怀疑人智商是一件很看不起人事,这对一向以聪明好学酸才李秀来说尤其是侮辱,于是还算顾忌老师李秀恶狠狠咬牙低声道:“上课时间胡说什么。”转头看夫子没注意这边连声道:“老学生也有入学时间早晚之分,再说留这儿也不是都不能升入中等部,不过是不想升罢了。”沉声说完,李秀掸了掸衣袖,顺便拔高了点身形,然后楚凤鸣又清晰闻到了熟悉……臭味。
若无其事抓起书本面前扇了两下,楚凤鸣很有眼力没有搭腔,因为很显然李秀说那个能够升入中等部却留初等部人就是她自己,恭维这种事情要做也得看对象是不是乐意别人恭维人,李秀很显然是习惯恭维,却也嫌弃恭维人,总之她是个内心很傲娇人。
“哪个被驴踢了脑子不升级?”对杨亚茹来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高地不占领,却水里划拉人智商都是有问题,所以莫怪她声音提高了一度。
啧,要说楚凤鸣与李秀是长期积怨,那这杨亚茹与李秀就是天生冤家了,这样互不相识情况下就能得罪对方,人才啊。
被驴踢了脑子某人显然不赞同自己被安上这种侮辱自己智商观点,于是霍然而起:“你懂什么,你才被驴踢了脑子。”
一语出,满座寂然,众人风中凌乱,楚凤鸣熟视无睹杨亚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无辜表情,目光坦然放了课本上看着些微陌生繁体字上,唔,“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好诗。
“我想你可以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于夫子声音很平静,平静中仿佛孕育着无风暴,愣是让人有种暴风雨来前压抑。
“呃,夫子……学生错了。”李秀立刻一副是她犯了错表情,愣是连个解释也没有。
“夫子……”对此杨亚茹倒是可以解释一番。
可惜,于夫子霸气一挥手:“算了,不用解释了,刚来就如此藐视课堂,去上外面站着去。”她可关注这边有一会儿了,刚来就犯错,还带坏了好学生,她不介意杀个鸡给猴看,还有即使方才不是李秀错,只是那句你才被驴踢了脑子实不像是读书人说话,一并罚了。
杨亚茹与李秀无异议起身,当然可能杨亚茹同学想辩解些什么,不过于夫子眼神压力下完败。只是两人走就是了,都停下来看她做什么?这让低头看书楚凤鸣倍感压力山大。
“咳咳,楚凤鸣你还不起身?”于夫子干咳了两声顺应民意叫起了楚凤鸣。
众目睽睽之下,楚凤鸣淡定抬头:“夫子,怎么了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干什么了就这样躺着也中枪了?
“嗯?咳咳咳,”于夫子连声呛咳了几声,这个,对着楚凤鸣满是疑问眼睛,她倒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夫子,她说初等部学生好糊弄。”李秀同学很是贴心提供证据。
楚凤鸣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李秀,这厮果然歹毒。然后量让自己眼神无辜再无辜些,嘴唇翕动想说又不敢说样子,终于微低下了头轻声道:“夫子,李秀同学说是,这是我说。”
杨亚茹也恍然了悟自己是谁朋友自觉,立刻挺了下胸脯证明了自己存感:“李秀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说!”
李秀瞠目结舌,她忘了,一个脸皮厚到无下限人,她朋友又能差哪里去。
“都给我出去!”对于藐视课堂还如此拖延时间学生于夫子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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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小儿难养
烈日下,楚凤鸣四十五度望天,浑身洋溢着淡淡似怀念似缅怀气息,罚站日子总觉得离她好远,想不到今天就摊上了。
她身后杨亚茹李秀一左一右怒目而对,好一对相爱想杀冤孽。如此持续一刻钟,杨亚茹挤了挤因流进了汗而变得酸涩眼睛,继而放弃了这个不聪明举动,大太阳下晒着,还找理由上升怒火,作死了要。
“凤鸣,这厮谁啊,看着怎么这么欠揍?”也不顾及李秀旁边,杨亚茹拿衣袖扇着风问昂头晒太阳楚凤鸣。
“李秀同学。”楚凤鸣依旧昂着头,四个字说缓慢而清晰。
杨亚茹抖了一下后打量了李秀一眼:“凤鸣,我理解你。”私下里已经听胡小满说过这厮与楚凤鸣之间积怨里点点滴滴,而胡小满重复多一句就是这厮很欠揍,先前自己还不理解怎么可能有无故欠揍人,今日一见,果然这人什么也不做就给人一种很欠揍感觉,这也怪不得楚凤鸣会忍不住然后被退学。
“我谢谢你。”楚凤鸣仍旧没有低头,心中抑郁,她明明是想当个好学生啊,怎么第一天就被罚站了呢?聪明如她不应该连这么简单问题都想不明白啊。
“凤鸣,这也太热了,咱们去那边站吧?”再过半刻钟,杨亚茹受不了了,满身肥肉乱颤,阳光下怎一个油光满面。
楚凤鸣终于动了动头,然后再看了眼视野内十分清晰教室,右手扶额,她明白了,因为她朋友太多,竟然有这么一个。
“凤鸣你头疼?”杨亚茹担心了。
“不,我心疼。”楚凤鸣正色站好,侧身面对杨亚茹严肃道:“杨二姐,我们是来求学,我们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好学生,我们不能将上课时间站太阳底下罚站作为求学追求,我们不该夫子眼皮子底下去树荫下站着……你懂了吗?”楚凤鸣眼神诚恳,言之凿凿。
“懂了……”杨亚茹愣愣点头,脑袋有些发晕,方才凤鸣说了什么来着,还有她怎么叫自己杨二姐,不是说叫自己名字么?
“哎,那个谁,这边……这边。”一个小小身影躲树后小小出声。不过显然她这样没重点话很难引起别人注意,不过如果说话人是院长家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方如意存,往她后面看了看疑惑问道:“如意,怎么是你一个人这儿?”虽说书院里人人都认识这孩子,可是免不了路上磕着碰着什么,一向是有人看着,怎么今天跑单了?
方如意黑葡萄似眼神眨了眨:“我来替我娘叫她去。”胖乎乎手指着楚凤鸣,样子颇为认真可爱。
李秀心里戈登一下,不会是院长发现事情真相,准备立刻算账呢吧?抬眼看向楚凤鸣,果然发现她也是眉头微皱,但学问事她还有点想法,应付诘问处罚事儿却是无法可想。
“那个谁,你跟我过来,李秀学姐你帮她向夫子请个假吧。”小家伙倒是条理清晰,上前就拉着楚凤鸣衣角走。
越过李秀,走出于夫子视野范围楚凤鸣就微一蹲身顺手将小家伙抄了起来,这么两根小短腿,自己一不小心就能踩着她。
“那边,那边,你教我打水漂。”方如意立刻原形毕露,一个劲儿往河边方向挣。
楚凤鸣无语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
“你说怎么才能像你那样打十个水漂?”方如意也不怕生,看楚凤鸣听自己话往水边走,反手搂住楚凤鸣脖子取经,黑溜溜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现你没可能打那么多水漂,人小力不足。”楚凤鸣说话很客观,所以看到小孩子苦着脸不愿意表情也没多少罪恶感。
“那五个?”想了一会儿方如意才万分为难伸出了五根短短手指,一下子就打对折,好亏样子。
楚凤鸣摇了摇头,五个也太牵强。
方如意将五个手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觉得少了哪个都不能接受,于是撅着嘴说:“不行,就五个,你摘了我们家四个瓜,还和李秀一起骗我娘,你还耍赖……”小孩子估计觉得自己真受了欺骗,应该委屈一下,小嘴一抿就想哭。
“打住。”楚凤鸣头疼揉了揉脑仁,看这孩子哭她还不如太阳下面晒着呢。对上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楚凤鸣长叹了一口气,:“五个就五个吧。”
不过她很就为她决定后悔了,第n次将因为太过用力扔石子差点把自己也交代进去孩子拉住,楚凤鸣望向只一下便沉向河底石子,恨不能自己跳进去把它再扔出来循环几下,好歹让这孩子过下瘾。
“你根本就不会教学生,我都按你说做了,还是没有效果。”方如意两手抱着胳膊,因为出了大力脸颊泛红,鼓着脸样子很可爱。
“确,我根本就不会教人。”楚凤鸣郁闷一脚踢飞了一颗石子,石子水面上完美呈现7个水花后消失不见,两双黑亮眼睛相视一眼后齐齐叹了口气,果然不会教人啊。
一大一小两个人托腮坐河边石阶上,同时为了让两人交易公平完成而想办法。不过楚凤鸣倾向于明天一早醒来这孩子就什么都忘了,交易自然不用进行,所以多半时间用来看水里受学院规定保护鱼。
“我想到了,”方如意两手一击掌,对上楚凤鸣兴趣缺缺表情很不满哼了一声,继而说:“以后我想找人玩时候你来陪我,有什么好玩东西也要给我,娘亲布置作业……”对上楚凤鸣瞪大眼睛,方如意想想改了口说:“作业就算了,不过打水漂等我力气大了以后也要教给我。”
“院长没有教你与人为善?做人不要太过分。”这孩子是怎么长大,哪里来这么多鬼主意。
“我只学了人之初,性本善,与人为善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没有过分啊,我只是因为你现无法教我打水漂换了个条件而已。”
“换了……个条件……而已?”楚凤鸣拉长了声音,虽然说和一个小屁孩计较不像样子,可孩子也太过分了吧,她蛮识数啊,方才她说是一个么?
“差不多啦,做人不要太计较,天晚了,我该回家了。”方如意拍了拍楚凤鸣肩膀,拍了拍屁股上尘土,小短腿频率很向路那边跑去。
全身有些僵硬楚凤鸣慢慢放松,然后慢慢将视线转向河中游鱼,她要不要抓两条鱼上来烤一下,摊上这么个随时会拿着把柄威胁你,且丝毫无信誉可言小朋友,她觉得其实这学院她怎么都呆不长。或者说她可以趁着夜色给这孩子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做人真不能太过分这个道理?
若说唯女……错了,应该是若说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黄口小儿也不遑多让啊。不过,不就是偶尔陪三岁小儿玩么,这个应该不是问题吧?
不过,楚凤鸣应该很就能知道之所以说小儿难养,自然是有难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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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静夜思
是夜,月黑风高,很适合去做某种勾当,不过楚凤鸣真舍不下去脸做,于是,睡不着楚凤鸣爬上了高约五百米,青云书院富家子弟居住山上来……思考人生。
人生这个东西很玄乎,想少抑或是目标明确且坚定就没有这个问题可思考。想多再沉重点,思想总是飘渺不可捉摸,比如人生是什么,我要追求怎样人生,我该怎样为精彩人生而努力……我是不是适合另外一种加丰富人生?如此考虑下去……天也该亮了。
每次执行任务她都充满斗志将它看成自己未来自由生活筹码,现自由生活有了,却有些模糊了未来方向,这里她究竟要成为一个怎样人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问题。
一瞬间实现两个人生跨越,楚凤鸣表示自己还是很开心。就如同一个普通人奋斗了半辈子就想存点钱可以悠闲晚年逛逛公园遛遛狗,却突然发现有那么一个方式可以让自己不用奋斗半辈子就能过上这样生活,这种投机取巧事半功倍事儿谁都喜欢,当然这种事情发生几率比较低,全靠平日积攒人品。
如此一想,来到这里也是对楚凤鸣人品一种肯定。
楚凤鸣背手而立,夜风拂过,衣袂飘飘,确实有那么点得道成仙味道。
行走暗夜中,游离人群外,果然夜色中自己是舒展,无关好人坏人,无关好事坏事,只是习惯。
这里认识人不多,纵使认可了杨亚茹是楚凤鸣朋友,即使允许了胡小满胡小双姐妹跟随,可是……还是不习惯太多人相处生活。不知道怎么面对宠溺过分爷爷爸爸,因为缺乏,所以不知。她可以得心应手恰如其分表现出自己感受过情绪,只是有些从未品味过东西,表达出来总透露着心虚。
所以她才那么迅速决定来青云书院,离开那个对楚凤鸣来说怎么都嫌熟悉家。无论怎么解释,一个人忽然变了个芯儿这都是无法理解事情,倒不如到一个相对陌生环境慢慢适应。
站山顶,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及周围树叶簌簌响声,楚凤鸣心思漫游开来,于是,人生这个闲来无事可以思考一下沉重问题也被忘之脑后。
仰望着天空上明亮星辰,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静夜中虫鸣蛙叫,一种可以称得上蠢蠢欲动东西从心中向身体四处蔓延,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压制,直至完全爆发。
月下起武,岂不哉。楚凤鸣一个纵跃,从山顶巨石到了下面平坦处,出拳如电,迅疾如风,一套拳法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心中某种勃发情绪被一点一滴疏散出来,原本宁静俊朗眉眼也张扬了起来,迎风而动,肆意厉害。
执行任务讲究以制敌,所以她学习多是近身格斗,还是简单有效那种,如果一套颇显凌厉拳法下来,虽然不比观赏性武术让人赏心悦目,只是身形变换间却让人酣畅淋漓。
夜色下,月色中,自娱一番也痛。
须臾身形止,头上微汗,气息未乱,人却是满足了。随手擦了把头上汗,楚凤鸣两只手交叠垫脑后,长吁一口气后眯起了眼,自己果然是闲不住人,才几天没有任务就骨头发痒了,这样可不是立志做个闲人好习惯啊。楚凤鸣煞有其事摇了摇头,还是要继续努力,眉毛耸动了下往山下走,人痛了才感觉到这夜间果然有点高处不胜寒,寒风四起,阴风阵阵,放着香软床铺不睡来这里……果然是脑子抽了。
走到半山腰已经能看到山脚下几点火光,应该是起夜人或负责夜间巡视院监吧,不得不说,住半山腰上也有好处,至少做点例如半夜游荡事儿也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别人半夜来巡山。
正慢悠悠下山想着自己做了二事楚凤鸣一个错步,习惯性隐藏了一棵大树后,月色下树干阴影恰好挡住她身形。方隐藏好楚凤鸣就以头触树,习惯这东西改掉怎么就那么难呢,若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动作,一看就是非奸即盗有事之徒啊,一点儿也不坦荡。
自我鄙夷一番后,楚凤鸣双眼熠熠看向不怎么明显山间小径,心中顿时充满了无聊之中忽然有了调剂品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除了她还有谁会跑到山顶上来呢。睡不着去山顶看月亮?楚凤鸣认为自己刚刚山顶上思考人生都比这个理由靠谱。不过不惹麻烦是她悠闲生活重要准则,所以此时还是看看就好。
来人显然也是夜行专业人士,加上楚凤鸣一直好奇却从未拥有类似于轻功武功,此人速度自然,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出现楚凤鸣视野里。早看到来人那一刻楚凤鸣就习惯性放轻了呼吸,风吹叶动间与整个山林浑然一体。
专业人士自然一袭黑衣,深沉颜色极方便夜间行动,脚尖轻点楚凤鸣藏身树干,落地一下后立即向一个方向奔去,夜色涌动间,一缕似有似无味道传入楚凤鸣鼻间。
楚凤鸣鼻子翕动了一下,微皱着眉头感知这陌生味道,继而一呆后洒然而笑,管这人是谁,管他有什么目,干自己何事呢?还有,她讨厌习惯性用鼻子分辨气味,除了李秀带给她阴影外,还有这太类似于某种动物。
笃定那人走远了,楚凤鸣拍掉手上沾染树皮碎屑,清脆击掌声静夜中倒是有点清晰,双手背于身后继续悠闲下山。
方才走了两三步身形又是一顿,继而熟练躲向一边灌木,量放低身形,放轻呼吸,楚凤鸣已经懒得去看了,只是心中有些郁闷,一个书院后山怎么有那么多人感兴趣,真是匪夷所思,莫非是山中有宝物抑或是出云国人爱好独特?
只听足音楚凤鸣就可以分辨出这次来人武功显然不如前面那位,身形腾跃间竟然有些粗喘,也不知是前面那人伙伴,还是螳螂后面黄雀,而他身后有没有猎人?不过如果他是黄雀话,估计会被人扮猪吃虎吃掉呢,不说别,单说他如此武功就敢如此近跟随,当然,武功什么是相对而言。
等黑影掠过,楚凤鸣很耐心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打扰别人巡山热情才怡怡然下山,今天夜里倒是热闹很,不过她是真困了。
ps:周六了啊……姑娘们记得投票收藏各种支持,书期加把力……不然真伤不起啊。另,章节名无能,这名字让我好想踹自己一脚,不过想着大家可能会舍不得,所以就算了。再另,儿童节乐,怎么说也是摊上了个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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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被出学院
她这是被出学院了?
朝阳下,小路上,楚凤鸣苦笑着望了眼距离越来越远书院,感觉自己想要成为一名不惹事不出头好学生道路也如此一般消失无踪,听着身后略有些凌乱脚步,楚凤鸣扶额感叹:青云书院院长果然是……辛苦。
也是,摊上这么个会见缝插针、唯恐别人太闲女儿不辛苦才奇怪。
这话得从青云书院极具现代性早操开始,话说青云书院今天早操以班级为单位,以年级为方阵,以楚凤鸣拉着杨亚茹跑到终点为结束,然后就被这个小鬼众目睽睽之下鬼鬼祟祟拉了出去,连跟杨亚茹打个招呼,让她帮忙请个假机会都没有。
然后她就跟着这个蒙头前进,连个理由都没说小鬼从一片四季常青极具掩饰性灌木丛中穿出了书院。然后这个小鬼就张开双臂往楚凤鸣身上爬。
楚凤鸣满脸黑线将拽着自己衣服方如意扒拉下来,面容严肃道:“理由?”这一回出来,自己不是同谋,就是主犯,连理由都不清楚情况下被死,楚凤鸣表示心里很郁闷。
“今天我娘出去了,我们下去玩啊。”方如意锲而不舍揪着楚凤鸣衣摆,圆圆脸上堆满了笑。
“你就不怕院长回来与人算账?”楚凤鸣对于这个孩子胆子实是很好奇,三岁孩子就有这么变态思维了么?这让自诩聪明她情何以堪。
“算账?”好吧,确实是三岁孩子,算账这个词语对她来说有些难度,即使是账房先生她也没有听过。
“秋后算账。”楚凤鸣一字一顿说咬牙切齿,她到底是怎么跟这个小萝卜头掺和上?
“我娘不敢,顶多让我写几张大字。”作为家中唯一孩子,方如意还是有着不菲地位,方家三足鼎立,她应该是有力一足,因为宠溺女儿方家主夫有大半个足是她这边,另一小半她不好好吃饭、不按时睡觉时候方院长那边。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祸水东引,找了我这个替死鬼?”同为家中被宠女儿,楚凤鸣表示可以理解方如意小朋友这种无法无天思想,只是……找无辜替死鬼孩子不是好孩子。
“我娘傍晚才回来,不会有人知道。”对于自家娘亲极有规律外出时间方如意了如指掌。
“难道你以为刚刚场都是看不见听不着木头么?”楚凤鸣幽怨说,想她一世英名,竟然狠不下心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昨天晚上就该趁着夜黑风高……去打这孩子屁股一顿。
“大家都了解,你放心啦。”方如意看楚凤鸣嫌弃表情,很是自觉停止了无果攀爬举动,一双眼睛看了看自己小短腿,终于撇了撇嘴准备自己走了。
就是因为大家都了解,才不放心,你说一个院学习一个月就被遣退,刚回来就又再次触犯院规人谁会放心啊,虽然说这次她是被犯院规,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她被一个小孩子强迫了?回忆结束,楚凤鸣有种破罐子破摔洒脱感,反正已经出来了,回去自首与等着被抓某种意义上是相等,不同之处于如果是运气好人,后面那一个选项还有活路。
甩开步子向前走,任由小个子方如意跌跌撞撞跟后面,只不过看她小心翼翼样子,不知不觉间大步抬起,减半落下,倒也不会让她太吃力。
“小姐等等我……”仿佛觉得楚凤鸣还不够头疼,本来应该留守学院里胡小满声音从身后传来,余音袅袅间还带着回声。
“噤声!”楚凤鸣连忙转身喝止胡小满此时不异于找死行为,这才离学校多远,唯恐别人不知道她们偷出学院了是吧?不过,楚凤鸣好奇是胡小满是怎么跟过来?
“小姐,杨二小姐说院长千金强拉你出去了……”得,还真有相信,楚凤鸣深觉能够体会自己身不由己胡小满分外善解人意。
“不过小姐你也是自己想出去玩吧?”胡小满露出一个‘小姐你心思我懂’让楚凤鸣拳头蠢蠢欲动很有内容笑容。
“小满你还真是了解小姐我呢。”楚凤鸣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想打人**,前身前科太多,怎么辩解都没有人相信啊,想来胡小满能知道出院途径和露出那么‘善解人意’笑容,前楚凤鸣求学那一个月没少往外跑吧。
“小姐我们去找小双么,上一个月咱们虽然也出学院,可还从来没去咱们大房店去看过呢?”学院安顿好后胡小双便被派到了大房为数不多几处产业之一酒楼看顾生意,以前是楚凤鸣不乐意进自家店,这种思想跟小孩子喜欢吃外面东西是一样道理,家里有什么偏不喜欢什么,连带着胡小满胡小双这两个贴身小厮也没见识过自家生意,不过家听自家老娘说过两次,生意很不错样子,去自家酒楼吃饭不用给银子,多爽。
大房店?自从楚家大房女主人去世,大房里只剩一个主夫,一双儿女,偏偏该是顶梁柱女儿没一点出息,正好二夫人得罪上司被寻错免了官,再加上二房主夫是个有心计,本来大房管理生意被放手到二房。
秦昊月也不乎,他一个夫道人家不懂这个,只留下自家夫人锦州一家酒楼以及自己几处陪嫁,这处酒楼也是因为女儿这里求学,为方便照顾女儿留下,派来打理人也是当初自己嫁来楚家时跟过来亲近人,到底是太过担心这个女儿了,只不过楚凤鸣还未懂得,是以从不进入自家生意,唯恐做了什么事,回去又被唠叨。
现么?自然要看顾些自家生意,来锦州时候老太太不也说让自己没事就去自家店里看看么。如此一想,楚凤鸣脚步就轻了许多。
“你们等等我……”方如意软软糯糯颇有些哀怨声音从后面传来,回头一看,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落下一段距离了。
对上方如意包含着十二分谴责眼神,楚凤鸣呲牙一笑:“小短腿点,姐姐来抱。”看自己也算是有产一族份上,她就不和她计较了。
小气鬼!方如意心中恨恨给楚凤鸣冠上了个并不算是友好头衔,不过却还是笑容满面扑了过去,没办法腿疼又走不,按自己这速度走到山下也该回来了,为了能好好玩下,自己就不计较了。
所以说,小孩子是不能小觑,尤其是从小教起将两面三刀与墙头草精神融会贯通且举一反三内心腹诽不已外表却仍旧天真可爱如天使小孩子。
ps:今天晚了,因为陪妹妹逛街,没有买太多东西是逛了一下午街小夏心中痛,因为逛街就是买东西呀,还有昨天晚上加班,倍感心酸啊,下周我们有个小推,姑娘们记得多支持哦,我会瞅时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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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鬼,我想,你逛得够久了。”楚凤鸣轻松提拉起方如意衣领然后将她抱怀中,看她这从东街跑到西街劲头,真该让她自己跑下山啊,不过眼看日头正中,她还是去看看自家店比较好。
和方如意人手一只糖葫芦胡小满也连连点头,逛街是不错啦,可是逛太久还是找个地方歇歇比较好,再说她对据说生意不错酒楼还是很期待。
虽然心里不满意,可是方如意还是很乖巧点了点头,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这次过分了,只怕下次就没人陪自己出来了。
“朗悦!”方如意刚楚凤鸣怀中扭了个方向就看到了个熟悉身影,于是很开心喊出声来。
楚凤鸣讶异看向那个方向,心中为方如意喝了声彩,想不到这小家伙除了无法无天满肚子坏水外还有结识广阔这一个优点,如果这个老相识是个年龄与其相差十来岁青年,那就值得赞叹了,多稀罕忘年交。对于朋友之间相遇,楚凤鸣还是很乐意见到,于是也摆出了适当微笑。
“原来是如意,我远远瞧着就是你,还没来得及叫,倒让你领先了。”只见那叫朗悦满脸笑容走了过来,满脑门汗证明今天温度确实是高可以,跟方如意寒暄了两句,朗悦看向楚凤鸣:“这位是?”瞧着面生,莫非是刚入虎穴?冲同是可怜人份上,她有必要知道她名字。
“楚凤鸣,久仰久仰。”这人不错,看着面善,楚凤鸣笑着拱手。
“朗悦,幸会幸会。”名字不错,运气不好,朗悦回礼唏嘘。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怎么到现才见到你?”方如意歪着头疑惑问。
什么时候出来?莫非眼前这看起来不错年轻人进过局子……呃不,是衙门,楚凤鸣觉得或许自己可以重对眼前这人做下评价。不过方如意真会说话,一个才字用得极其……拉近关系啊。
“我可不敢跟如意比,院长前脚出门,你后脚就跟了出来,我是上了一堂课才借故出来。”对于出来这个词语,朗悦表现非常谦虚。
院长?一堂课??这厮是学院学生。一直表现很透明楚凤鸣立刻怒了,早知道这样方如意出口前她就该裹着这倒霉孩子迅速进到酒楼,什么忘年交,什么友人相逢?眼前这位就是好揪自己小辫子并以此为要挟让自己整日处于水深火热惴惴不安小人啊。楚凤鸣显然已经忘记她刚才还认为这人面善事情,还有,人家还没意识到这是个可以抓小辫子。
因为同是路上逃课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如果不是方如意出声,鬼才愿意逃课被抓呢,虽然以前两人已碰见过数次。但一次是一次事儿,切不可认为量变没有关系,真质变了想哭都找不到地儿,想想自己以前被遇见然后被眼前这丫头威胁事儿,朗悦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头上汗也相应多了些。不过显然自己今天还不是倒霉,眼前这位面上姐妹是来吧,竟然被方丫头忽悠出来当垫背?果然没有可怜,只有可怜。
面色不善楚凤鸣瞥了眼频频朝自己送‘你真可怜,我可怜你。’眼神朗悦,心中对她观感由中等偏上降到负值,一个学院一见面还不赶紧声明下,害自己浪费感情。不宰她一顿真心无法让自己平静,于是楚凤鸣拱手道:“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今天遇见也是缘分,不如……朗悦你请我们吃饭吧?”
但凡脑子构造正常就能明白,请吃饭与被请吃饭差别,当然由于前面那些常见交际用语很容易让人产生条件反射般误会,所以朗悦是答应了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请吃饭那个。
然后朗悦送给楚凤鸣同情眼神就浅了两分,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找她当垫背?如意小姐慧眼。消遣自己银子还罢了,让自己逃学被院长女儿抓情景下与其相对而食?影响人胃口人可恨了。
没有人会读心术,所以朗悦这些内心独白也只能心中晃一圈后归于平静。所以一行四人去酒楼吃饭。虽然是去自家酒楼,但别人钱还是要收,楚凤鸣很公私分明。
“小双,咱们这是到了吧?”楚凤鸣长眉一跳,眼前这个酒楼地处于这座城池繁华地段,门口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还有那铛亮如洗朱红色瓦檐,小三层高度,怎么看怎么银光闪闪啊,规格决定价格,消费决定收入,都是自己钱,如此轻松就有如此资产,胸无大志楚凤鸣表示很满足。
“你们家酒楼不错啊,有什么好吃?”抱着楚凤鸣脖子方如意没有掩饰咽了下口水,她是小孩子,怎么表现都不过分啊,看好吃份上,她可以不计较楚凤鸣喊自己小鬼错了。
“小姐,应该是这里没错。”传说中酒楼就眼前,胡小满很兴奋很自觉地走向正搭着白色毛巾揽客小二姐。
“哟,几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不是小吹,可着整个锦州城找,咱们这酒楼没说,酒香肉美……”眼前这几位明显是主仆关系,来问话女子也算和善,凭她阅人无数火眼金睛,怎么看不出眼前即使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家中有钱小姐,那还不上赶着讨好,不过她说也是实情,这地界上可以不知道是谁管辖,却不能不知道服务周到一品楼。
“别废话了,赶紧张大眼睛瞅清楚,这可是少东家。”胡小满喜滋滋看着一品楼招牌道,光看着就很有气势,光是站这儿她就能闻到饭菜香味,她恨不得立刻扑进去大吃一顿,可是跟着小姐出来她才不会做些让人看不起事儿,所以当着小二姐面她还是很矜持。
少东家?小二姐脸上笑容收了一分,心思转了转,马上就认定眼前这几个是骗子,想不到自己这双眼还有看走眼时候,得亏没直接让进去,要不又得出几个吃霸王餐家伙,虽然自家主子跟城里官员打好了招呼,那也不能事事麻烦啊,没往里面送银子。如果是以往她还可能被唬住,可是才不久她才见过少东家,少东家就是未来东家,只此一个,别无分身,还是无丝毫相像分身。
虽说眼前这个人长相也不赖,可是强说自己是少东家就是不对,她就是不做眼前这几位生意也不能给她们机会找茬:“小不知道几位从哪里来,到咱们这儿干什么,可是谁给小发工钱小倒是记得很清楚,秦家小姐可不是长这个样子。”虽说没有冷嘲热讽,可语气里不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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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一切起因皆御厨
正等着人请自己进去胡小满一愣:“秦家小姐?”自己家小姐姓楚、老太太姓楚,大夫人没道理姓秦啊?不过主夫倒是姓秦。
“打秋风之前也不打听好一品楼底细吗,一品楼东家是大名鼎鼎皇商秦家,这个谁人不知,我劝几位适可而止,这儿可不是好糊弄地方,锦州城里与我家家主交好官员多了是,再闹下去,我保证几位得不了好。”小二姐两手抱臂,连打发都懒得打发了,枉费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口水,真是晦气。
胡小满张大嘴巴久久没能合上,皇商秦家酒楼,那他们呢,莫不是以权欺人,楚家酒楼被吞并了那胡小双呢,她可是去酒楼了啊。
“敢问这位小二姐,这一品楼这里经营了几年,先前主人可是姓楚?”楚凤鸣抱拳客气问。
这位说话还算客气,唔,气度也不错,要不怎么扮演主子呢,小二姐调整了下表情,面上习惯性带上三分笑:“一品楼这里几个月了,不过可是响当当招牌,和京城里总店一个名。”显然,对于能和京城挂上联系,小二姐分外自豪,不过自豪同时回味着楚凤鸣得话,心中一跳,真可能是自己想差了,原先那店主可不是说她们东家姓楚么,想来这店主还不知其中变故,啧,那老板也够那啥,发生了那么大事儿也不给东家说一声,要是自己老板敢这样,少东家肯定立刻就撤了她。也是她们少东家有才干,要不她们能后来居上占这么好地方么?如此一想,对眼前这位楚家少东家倒是同情了几分,乐呵呵来看自家生意却碰到这么糟心情况,真够倒霉,因此语气是和善:“原来店家倒是姓楚,不过现她们搬到那边去了。”小二姐好心往左边指了指,然后不等她们再问,一甩毛巾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看到楚凤鸣面色不渝,朗悦赶紧打哈哈:“那咱们就去那边吧,不就是换了个位置吗?”不是这个好,一品楼一顿饭可不便宜,她很为自己荷包着想。
“那秦家倒是会做生意。”楚凤鸣真心赞了一句,想不到这古代人就已经懂得连锁店效用了,怪不得人家是皇商。
其余三人俱撇了撇嘴,只当她是说酸话,也没接她这一茬,不管做不做生意,对皇商秦家得消息只能多听没有少听份,士农工商,商字本是底部,可人家秦家世代相传,愣是将商字与皇字拉上了关系,不管是什么职业,与这个字拉上关系还有人敢轻视吗?也是人家秦家故去老太太有魄力,几位皇女夺嫡之战,不管当时有什么威胁,偏偏将全部身家压了当今皇上身上,几乎散家财,却也守得云开见月明,皇登基,往日失去一下子得了回来,还有了皇商名号,想那秦家女儿,凡嫡女读书识字绝不入朝为官,而是为了女承母业将秦家商业发扬光大,都说商人地位低下,京城达官贵人却无一人敢小觑秦家。所以呀,繁华地界被秦家占了,没啥丢人,人家是几辈子生意经了,自然底蕴深厚。
如果楚凤鸣听说过话,受过现代文化熏陶她应该会恍然,原来这秦家是类似于红楼梦中紫微舍人薛家存。不过秦家人丁兴旺,家业蒸蒸日上,倒不像薛家那般走下坡路。
几人顺着小二姐指方向走,走了好大一会儿,压根没看到有别酒楼影子。反而是人流越来越少,旁边房屋越来越低矮。楚凤鸣脸色也越来越黑,比如一堆银子出现面前正欣喜若狂摩拳擦掌想把玩一番,却被告知不是自己,这种落差与郁闷……谁碰上谁知道。
正要找个人问问,却被胡小满拉了拉衣角,楚凤鸣顺着她抽筋眼角看过去,一个土黄色幡子正迎风飘扬,上头一个硕大酒字端地是……大。
几乎占满了整个幡子字,能不大吗?这个不会就是小二姐给她们说楚家酒楼搬迁址吧?要这儿做出点名堂,这挑战着实大了点儿。
“小姐?”正拿着一把青花瓷茶壶店门外倒水小双一眼看到了几人,本来百无聊赖面容立刻透露出了两分欣喜,这儿一天还不到就感觉特别糟心,她很羡慕书院里陪读胡小满,本来以为得到一旬才能见面呢,想不到她们这么就……话说小姐又逃课了么?想到这儿透露出那两分喜意立刻收了回去。
楚凤鸣扶额点头,想不承认都不行,老太太说酒楼就是这么个地方啊?虽说丁大点肉也是肉,可这也太小了吧?
这儿是楚家酒楼没错,可是,好好一个酒楼变成了貌似酒馆东西,落差之大让人接受起来有些费力。
“小双,这是怎么回事?”同样不能接受这落差胸中愤懑胡小满一点也没客气,大夫人攒下产业竟然被败坏成这样?
小双没有理她,侧身引着楚凤鸣进去,“小姐,还是先进去让牛掌柜给你说吧。”那么不是原因原因,她真说不出来。
一壶茶续了四次水,将那本来就不怎么浓郁茶味冲了个干净后后院牛掌柜终于将楚家酒楼变成楚家酒馆前因后果事无巨细交代了个清楚,话毕舔了舔干燥嘴巴,晃了茶壶中后几滴水到杯中,一口喝了下去,杯水车薪,到底觉得不满意。
“算了,你先去续水吧,反正已经到了这地步,总不至于你不说话这一会儿变得差。”楚凤鸣无奈,挥手让这个适合守成牛大婶去后院,自己回去前面坐下,从小三层酒楼变成厅内只有三张桌子酒馆,从五个小二姐跑堂尚嫌不够到只剩牛大婶这个掌柜亲自动手,她真不知道该说牛大婶劳苦功高还是朽木不可雕了。不过,纵使境遇怎么变迁,人家一家都守主家这点产业没有做其他打算,总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这些估计老太太都清楚,或许,正是因为清楚才让自己过来吧?不得不说,楚凤鸣你真相了。
咕噜,咕咕,前一声是朗悦咽口水声音,后一声响是方如意肚子抗议声,对上其他三人准确投过来视线,楚凤鸣点头让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慌,这句话对一向注重口腹之欲以至于身上一直有储量她来说也是真不能再真真理。
再说,酒楼变迁原因竟然只是请了位宫里出来御厨?鬼扯吧就,就冲御厨这称呼来人还不比肩接踵,即使没那么繁盛,也该络绎不绝才是,一个御厨竟然把酒楼混到这个地步,这骗子好胆。
站她身后胡小双无视胡小满充满疑惑一遍遍扫向自己眼神,她也接受不了好吧,可是酒楼确实是因为几个多月前请了位据说宫里出来御厨才慢慢变成这样,每天不只是没有进账,还要有大量支出,为维持经营换了地方也说得过去。
楚凤鸣猛灌了一口茶,她倒想知道这厨子是怎么将自己好好一座酒楼变到这里。
不过从她们进来,一壶茶都喝下去了却没半个客人,身为主人她看可够窝火,时间就是金钱,一座小三层一品楼极大刺激了她挣钱**。
“李师傅你今天可心,小姐可是吃惯山珍海味。”后厨盯着牛掌柜不自觉再次叮嘱,一个头发花白老妇拿着铲子翻炒,动作很是娴熟,口中没好气道:“罗嗦什么,我是御厨你是御厨?皇上都吃过我做菜,你还怕我不会做?”
“你会做你会做。”牛掌柜摆明了不想跟她罗嗦,只是看着她拿调料往锅里倒动作怎么看怎么心惊胆战,偏偏还不敢说什么,如果当初自己没被她那御厨头衔诱惑,别管打死不打死自己都不会请她做首厨,现倒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她都把主夫家酒楼给搭进去一大半了,如此下去只怕这个酒馆也难以为继,想她一家忠心耿耿,怎么到了这会儿就晚节不保了呢?
“哎呦,御厨,那是糖……”眼看着做菜老人抓起盛糖罐子就往锅里倒,牛掌柜赶紧停止哀怨张口提醒。
老妇仍旧自顾自倒了下去,白花花糖粒看着就觉得腻,然后抹了把头上汗,心中忖道:许多天没客人来,她这手艺也有些生疏了,今天一下厨又激动了。不过谁说糖不能当盐用,她这道菜就是甜了。遂不转头喝道:“你懂什么,这是我创菜式‘酸甜人生’,可是很有内涵,我是御厨我说了算,你再罗嗦就出去。”
真想辞了她,看着颐指气使自己每月花十两银子雇来厨子牛掌柜悲愤抠了抠门框,看着锅里菜色终于不忍直视侧过去了头,只能寄希望于小姐一会儿虎躯一震,大发纨绔之气,赶紧给这御厨请走。
“齐了。”花白头发御厨身形一抖,很是抑扬顿挫唱起了菜名:“四海朝凤,白驹过隙,雪冬玉兰,酸辣……呃不对,是酸甜人生,怎么样掌柜,我这菜名,豪气、文气、雅气、烟火气,你说说还有什么,只有你说不出来,没有我做不出来,说说说说,想到什么了?”御厨很是志得意满看着自己杰作,就是说民以食为天,自己这手艺还是得出宫才能见光明啊。
这么多气,想不吃出来气都难,牛掌柜满脸黑线拿托盘将菜装盘,嫌弃看了眼这三菜一汤,还不如干吃馒头呢。
“路上不准偷吃,”御厨背着双手笃定交代了一句让牛掌柜脚下一绊话,鬼才,错了,是鬼也不会偷吃这东西,老太太这么肯定语气真想让人不那么尊老爱幼打一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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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不忍直视
“呵呵,凤鸣家餐馆果然是与众不同……”看到端上来菜色朗悦十分不厚道捂嘴轻笑,心里眼里都是满意,这下她荷包可是保住了。
“客气,朗悦你不妨试试。”楚凤鸣伸手做了个请姿势,对于眼前看着跟下了毒似三菜一汤她实是没什么胃口。
“呵呵呵呵,这个……”乐极生悲,朗悦脸上笑容立刻一敛,只是笑了两声,用不着给自己弄死这么狠吧,不过,眼神看向对面用极为期待眼神盯着自己一大一小,朗悦狠狠咽了口口水,其实今天是她不宜出行日子吧?
“赶紧吃啊,吃饭又不是吃药。”方如意忍不住催促了声,如此表现显然已经将朗悦当成了实验小白鼠。
朗悦挽高袖子,冲对面勉强笑了下,动作迅速抄起筷子将一根还能看得出是白萝卜条白萝卜条扔进嘴里,然后又迅速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方如意十分好奇问。
“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客随主便,今天是我请客,客人未动,自己却先动筷子多没礼貌,还是凤鸣先来吧。”如果说自己连味道都没有感觉就摒住呼吸将口中东西吐了出来显得多没面子,还是从楚凤鸣身上找补一下吧,反正都是她们家店,做出这样东西实该自杀以谢罪,只是让她吃掉算是便宜她了,喝了口茶水润口朗悦如是想。
方如意很无所谓,她只是想知道这些盘里东西到底能不能吃,于是很墙头草和朗悦一起将视线对准楚凤鸣。
楚凤鸣无所谓耸了耸肩,拿起筷子挑向一根青菜,几人既害怕又期待眼神中送入口中,继而脸上表情一僵,看到朗悦幸灾乐祸表情后却又舒展了开来,双眼微微眯起,因为口中咀嚼食物两腮微动,“唔。”楚凤鸣发出了声似满足似叹息声音,看人一头雾水。
“凤鸣这菜式怎么样?”看着楚凤鸣不似要死反而很舒服表情朗悦小声问,虽然她不是一个很正宗吃货,可是只要是人对于口腹之欲怎么满足都不嫌过分。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楚凤鸣左手食指叩击了桌面几下,微蹙着眉头仿佛想怎么形容自己对眼前这毫无卖相食物感觉:“看着有点怪,初入口却给人味蕾以极大刺激,让人一下子就能够感觉到这食物滋味,而且滋味浓郁,像是用了炖了很久营养丰富骨头汤……”楚凤鸣闭着眼睛将想好措辞表达出来,说到这儿确是真说不下去了,遂将筷子伸向一块被炒看不出是豆腐豆腐:“滋味这东西我也说不好,有这功夫还是尝尝其他是不是也会带给我这种感受吧?”
这东西能吃,抄筷子下手方如意如是想。
这东西竟然能另有乾坤,动手也不慢朗悦不可思议。
一人一筷子菜,不知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真巧合,他们都是伸向了楚凤鸣试吃第一样菜盘子里。
楚凤鸣将豆腐放回盘子,筷子搁下,拿过水杯将方才吃下那股让人全身一凉感觉冲去,静等另外两人破功。
“呸呸……噗。”两人一样动作将口中食物吐出来,抓起茶杯猛往口中灌水,两相刺激下,眼中一片水汪汪。
“楚凤鸣?”方如意和朗悦异口同声喊出了楚凤鸣名字,就是抑扬转折间频率都是一样。
“怎么?”楚凤鸣挑眉,她有做什么吗?
“凤鸣你说这菜色极为刺激人味蕾……”说到这儿朗悦斗志昂扬表情垮了下去,楚凤鸣说也没错,确实是够刺激人,吃下去那一刻她真心想到了死,这厨子下毒于无形,不用毒药就能将人给灭了,高手。
方如意显然知道楚凤鸣不会吃她撒娇那一套,所以只是抽了抽鼻子继续往肚子里灌水,吃是自己选择,怨不得别人,下次一定要等后才动筷子,不为别,只为安全。
“如此特别菜色恐怕以后很难吃到了,来来来,不要客气,大家动筷子。”楚凤鸣再次拿起了筷子,极为和气劝菜。
“啊,瞧我这记性,今天出来可是要去云墨轩买笔墨,眼看天色不早,再不去估计就买不上了,凤鸣、如意今天是我不是,改天再给你们赔罪,我先走了,告辞。”朗悦当机立断站了起来,说话同时已经开始往外面走了。
方如意屁股凳子上挪了挪,眼神直接跟上了要走朗悦,其实现走是好选择吧,可是一对上楚凤鸣似笑非笑眼神连忙端正坐好,还送上一个‘我很乖,不用考虑我’表情,继续咬着杯子喝水,眼中水汽浓郁了一分,早知道就不找这个家伙出来了。
“朗悦同学请留步,”楚凤鸣朗悦即将出门那一刻叫住了她,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呃,凤鸣有事?我说话算话,下次,下次我请你们吃一品楼赔罪。”早知道还不如一品楼,一品楼要是自己荷包,楚家酒馆要是自己命。
“下次再说下次,咱们同窗之谊哪用得着客气,虽说不好意思,可做人一码归一码,该是什么是什么,朗悦同学你说是也不是?”楚凤鸣言辞凿凿。
“确实如此,不知楚同学想说是什么?”只要不让自己留下来怎么着她都认了,朗悦擦了把头上汗。
楚凤鸣指了指柜台方向,薄唇微动说出了四个很符合事实字:“请客,付钱。”自己这个店主眼皮子底下逃单,挑战谁呢?
“瞧我这记性,掌柜,多少银子?”朗悦一愣后笑着走向柜台,对于楚凤鸣不免是看轻了一分,这种蝇头小利便宜也不忘了占。
“12两。”乍一听牛掌柜这声可真算不上有底气。
“好……咦?你们这是明抢,那些菜竟然要12两?”朗悦跳脚了,12两,她一个月月钱才多少?12两她可以请几位好友去一品楼吃个痛,12两?他们怎么不去抢,真是想银子想疯了,怪不得没生意,如此黑黑店,早该关门大吉了。
“小姐稍安勿躁,且听我一一解释,”掌柜抹了把被喷到脸上口水,熟练上下抖了下算盘,然后放置柜台上开始啪啪啪算了起来:“菜名每个1两……”掌柜第一句话就让喝水方如意喷了,对上楚凤鸣挑高眉头,方如意连忙拿袖子擦了擦嘴角茶水,继续听下去,不过平生第一次听说菜名也是要收钱,虽然她平生只有三年,呃,除去刚出生时间,似乎没多少……呃,不要纠结这个了,总之就是很稀奇就对了。
“四个菜名四十两,贵店好本事。”朗悦阴阳怪气讽刺了句,顺便瞪了眼楚凤鸣,对同窗学生都这么狠,果然可恨。
“呵呵呵,别人也是这么说。”牛掌柜倒是想谦虚下,可是这也谦虚不来啊。
“行了,你也别算账了,叫你们家厨子出来,我倒要好好和她讨教一下,什么出彩地方竟然要这样天价?”朗悦不是小气人,可也绝不能被人黑,于是捋起袖子气沉丹田声音也越来越大,虽然店里本来就没有客人,可这么大呼小叫,影响也不好啊。
“是谁要叫本御厨啊。”一直后面等着被传御厨老妇背着手踱步走了出来,如果不看其油光点点前襟,倒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不过眼睛都看到屋顶上去了,这眼界可真够高。
“兀那老妇,作为一个厨子你不好好研究菜色,只菜名和银子上下功夫,简直是糟蹋了这个职业。”朗悦义正言辞站了御厨老妇对面,唾沫星子乱飞,颇有些指点江山唯我独尊味道。
“糟蹋这个职业?”御厨老妇显然也不是省油灯,双手抱臂轻蔑道:“你是御厨,我是御厨,你一个外行有什么资格评价这个职业?”
啧,这话听着很专业,不过这是老太太口头禅,牛掌柜已经很免疫了。御厨头衔是不错,可也不能当美味吃了啊。
“强词夺理,若你是御厨?整个锦州城里全是御厨了。”朗悦鼻孔朝房顶,很是有气势表达了自己不屑与怀疑。
“御厨也称号也是你这混蛋可以怀疑,你倒是做个御厨看看?”御厨老妇火了,讨厌人家不当她是御厨了。
“如果你是御厨,我就是御厨中御厨,就是将那些菜水里泡泡也比你做好吃。”朗悦真相了。
“你!”老太太真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绝不能侮辱我职业,你可以侮辱我职业,却不能侮辱我做菜色,什么叫水里泡泡就比自己做好吃,竖子欺人太甚,御厨老妇往怀里一掏。
又来了,牛掌柜不忍直视,自己当初就是被那东西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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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净身出户
方如意人太小,即使是探着头也看不到那老妇要掏出什么东西,果断站了起来凑了过去。
楚凤鸣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如此,这老妇倒不全然是个骗子,至少还有些糊弄人手段。
朗悦条件反射往后一退,这老妇莫不是被自己说中事实,恼羞成怒想将自己就地解决?退过后才发现大家盯着老妇同时还抽空送了自己一个鄙视眼神,遂又往前走一步,想不到自己太过谨慎,反而让别人小看了去。
那气势凌人御厨老妇瞧见朗悦动作,很是不屑冷哼了一声,手又往怀中送了送。
朗悦脸色一黑,你一个骗子还好意思‘哼’我?遂冷笑一声:“是骗子还是承认了好,看你一把年纪份上,我与你家东家说一声免了送你去见官,如此拖延时间,你以为场有谁是傻子么?”
那老妇连哼也懒得哼了,专注于跟自己怀里东西做斗争。不过,总算是给她掏出来了,老妇一扬手将手中东西扔给不断冷嘲热讽朗悦,“今天让你开开眼,让你知道老妇这御厨称号可不是无凭无据。”
朗悦顺手一接,只觉触手沉甸甸,眉头几乎拧了一起:“什么鬼东西?”
“什么东西?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妇继续两手抱臂,鼻孔朝天,自豪不得了,看来真是个了不得东西。
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方如意恨不得自己去打开那布包。
场也就牛掌柜和楚凤鸣正常些,牛掌柜是见那东西一次后悔想死一次,此时再见无疑是伤口上撒盐,不看也罢。
楚凤鸣想是简单,若这家伙是御厨,这手艺足以证明她是被赶出宫御厨,若她不是御厨,那就是名副其实骗子,不管是真骗子还是假骗子,将自己一座小三层弄成这番模样却都是她,总是跑不了。
朗悦‘切’了一声,心中着实被那老妇目中无人样子唬了一跳,不会自己真得罪什么人了吧?不过,京城遍地都是权贵,不能随便得罪人情况下,自己和那帮朋友都能东西南北几道街上横着走了那么多年,没道理怕一个锦州城里做饭难吃自称是御厨老妇。于是,很是镇定打开了布包。
此时阳光已经偏离正中略略西移,从店门射进几束金黄色光芒正好集中朗悦手上,布包打开,阳光闪耀,一时间光芒竟然让众人眯了眯眼。
朗悦赶紧将胳膊往旁边一移,顿时看清了手中是何物,复杂说……算了还是简单说吧,手中就是一块圆润金子,作为一个家中很是有些余财朗悦来说,金银玉器可没少见,手中这金子异于其他金子也就是圆润些,纯净些,唔,还有就是上面极闪耀用正楷刻了御厨两字,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朗悦想不明白,于是拿眼斜看着神气静等着什么老妇。
御厨老妇正等着眼前这竖子屁滚尿流冲自己道歉,顺便忏悔呢,哪知道她看过东西之后就这样并不算尊重看着自己,于是,老妇明白,这竖子不光无礼,还无知。显然她不屑于和无知无礼之人说话,于是两人怒目而视,却无人说话。
方如意无趣坐回自己位置,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就是一块金子啊。
瞧瞧这败家孩子怎么个思想,什么叫就是一块金子?那是钱!真是不当家不知挣钱难……不挣钱不知道金银有多可爱。这一点年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楚凤鸣长身而立,很是自然将朗悦手中金子拿了过来,手里掂了掂后放到了柜台上:“牛掌柜,这金子能抵半个一品楼么?”
牛掌柜很顺手接住,然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上次她就想这么干了。确认是纯金后赶紧拿袖子将上面口水印子擦干净,一系列动作做完才带了两分笑回答说:“那得看怎么算了,若只说地方,这块金子自然能买下半个一品楼,可小姐想想,一品楼每日早晚营业,一天少说也得进账上百两,赶上分年过节、大户人家喜丧事或一品楼推出什么菜式,生意好时上千两也是有,就好比这鸡生蛋,蛋生鸡,鸡蛋蛋鸡无穷也,这些金子……呵呵。”一句呵呵结束了牛掌柜很有内容分析,牛掌柜对着那块金子笑着摇了摇头,别管够不够,她可得将这东西放好了,她们家小三层已经没了,现能找补就找补吧,不过你还别说,还是小姐有钱途,就这么将这东西据为己有了。
牛掌柜鸡蛋蛋鸡理论显然已经将周围众人给震惊了,原来这帐还能这么算,过了一瞬,众人总算回魂,以御厨老妇为首……好吧,只有她自己将颇为不忿视线对准楚凤鸣:“我是宫里出来御厨,一月十两银子呆这儿已经是屈尊纡贵,你们竟然要把我御厨腰牌当成金子?简直是无法无天,罪该万死,你们可知这是欺君罔上之罪?”
“一月十两银子?这工钱算高算低?”对于银钱这东西楚凤鸣只知道是好东西,至于具体价值什么真不怎么清楚。
“当然高,还不是一般高,小姐我和小双是家生子,又是小姐贴身小厮,一月才一两银子呢。”胡小满见缝插针,双眼闪亮看着楚凤鸣,虽然一两银子已经不少,可是一个做饭无法下咽人都能拿十两银子,凭什么她们身兼数职人不该涨涨月钱,胡小满眼中闪耀着‘小姐你该给我们涨工钱了’信号。
可惜波长不够,楚凤鸣丝毫没有接收到。胡小满悻悻退后,继续充当看热闹路人。
“那么高?”楚凤鸣身体略倾斜,依靠柜台上,左肘支撑柜台上很是深思熟虑思考了一秒钟后说:“以后先不发工钱了吧?”如此入不敷出还发这么高月银,她很为这已经严重缩水楚家酒馆担忧。
“为什么?”御厨老妇真正怒发冲冠了,你据我纯金御厨腰牌为己有也就算了,现连克扣这一项都省了,直接不发工钱,真是欺人太甚,无法再忍。
“你是我楚家酒馆一月十两银子聘用御厨?”楚凤鸣站直身体直视对面将自己小三层变成一层还嫌狭窄罪魁祸首,眼中有点点星火燎原而起。
“没错。”这倒是没有什么可反驳,御厨老妇很直接承认了。
“那我想问一下当初是你来自荐还是我楚家酒馆延请?”
“呃,我是御厨,要延请人自然……”御厨老妇一愣后摆了摆手,两种情况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是御厨就对了。
“那就是自荐了?”楚凤鸣不理她夸夸其谈,自己下了定语。
“唔。”还要争辩一下御厨老妇对上楚凤鸣咄咄逼人很是占理样子弱弱应了一声。
“哼,”楚凤鸣嗤笑一声继续依靠柜台上:“既然是自荐来我楚家酒馆当厨子,不管是御厨也好,地方厨子也罢,做一份工作就该踏踏实实,为了主家产业繁盛而增砖添瓦……”
“我就是这么做啊。”听了楚凤鸣这番话御厨老妇心里一下子熨贴了很多,果然还是有明白人啊,她就是以一个顶级御厨职业水准要求自己,如何完全散发一个御厨光与热是她一生追求。
“是么?将我楚家一个小三层酒楼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楚凤鸣咬牙切齿,这老妇竟然还好意思承认自己踏实肯干,为主家增砖添瓦,瞧瞧现这酒馆可怜模样,再让她努力下去,就该被拆个干净了。
“正所谓厚积薄发……”御厨老妇脸上神采一收,虽然很想大力否认,可是她说似乎也是事实,所以,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呢?”楚凤鸣似有所思打量了御厨老妇一眼,看她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什么样子,手指摩挲了下下巴道:“不如你去白手起家?御厨明头还是很好用。”
好!牛掌柜内心大大为楚凤鸣这番话喝了声彩,满眼激动与崇拜。看看看看,书院呆了几天小姐就是不一样,很明显懂得步步为营,为达到自己目有理有据摆事实讲道理了,主夫,你苦心没有白费,咱们大房有希望了。
御厨老妇真正震惊到无语了,这竖子,这竖子是要将自己……将自己净身出户?
ps:过完六一儿童节我总觉得这六月还得有点什么事儿,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如此坐寝难安忧心忡忡食不知味……,果不出我所料,原来是高三妹纸要上战场了……这里我想说,妹纸们放心去吧,狭路相逢勇者胜,放下一切,力而为,你们就是棒,祝福你们,等待凯旋
另外感谢活宝笨笨笨、淡然、依依几位亲打赏,看到有人冒头支持这文我是如此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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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合伙人
“你……你……”御厨老妇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对自己有利话来,若自己真净身出户了……那岂不是无地可去无饭可吃?想想果然好惨,所以说……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咱们换个话题。”
众人瞠目:这也可以。
“好吧。”楚凤鸣点了点头,她向来是讲道理人,逼迫一个老妇事她还做不出来,所以换个折中法子也好:“这样吧,工钱先不发,别急,我们楚家酒馆向来是很人性,什么时候咱们生意达到一品楼那程度了,就继续给你发十两工钱。”
牛掌柜啧了声,就她那水平,一辈子也别想拿工钱了。场大多数人同意她这个观点,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内心强大且自信无比御厨老妇。
向来以御厨中御厨自居她还是很相信自己能够厚积薄发,厨师界发光发热,遂毫无异议点头同意。
“等会儿咱们再说怎么让生意有起色,现……你可以付账了。”楚凤鸣看向一旁看有滋有味朗悦,看热闹也就算了,眼看着人家要内部讨论机密事件了还不知道付钱走人,果然没眼色。
“……”朗悦无语瞪着眼,合着说了半天自己这钱还是得付?
“怎么说您也是头回来,咱们优惠点,那菜名四十两就算了。”身为店主楚凤鸣也觉得菜名要钱也很坑,索性提前优惠,就当拉个回头客吧。
那还有八十两呢,甭说八十两,就是八两八钱朗悦都觉得亏慌,就那东西倒找钱也得能找得到人吃啊?
“这位小姐话不能这样说,即使不看这菜色色香味三样,就是这原材料也该有这么个价钱了,来来来,你不相信我与你算算……”牛掌柜上下一抖算盘,拉开架势就打算给朗悦算清楚她这钱花有多值,花了什么地方。
可惜,她想说,人家不想听,朗悦头疼做了个打住收拾,这大婶连鸡和蛋理论都提出来了,让她算下去没准自己要赔她楚家酒楼一辈子原材料供应,肉疼打开荷包,一把金豆子掏出去,荷包立刻就缩水了一半,这次出来可还什么事儿都没干呢。
呦呵,有钱人啊,楚凤鸣摩挲着下巴想,看这朗悦行事想来也是个不爱吃亏主,若是拉她一起合伙,倒能省了本钱。杨二倒是有钱,可架不住两家离得近,要是赔了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意思。当然她钱自己这里,若是提前用下也是没有关系。
“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楚家酒馆繁荣昌盛离不开大家努力,咱们还需从长计议,来来来,坐下来好好商量下。”心中有了打算楚凤鸣总算不那么郁闷了,脸上笑容也灿烂了两分,扭头瞅到桌子上几盘堵心菜心中颤了颤,挥手道:“小满给那些东西拿出去倒了。”
我银子都付了你还有什么好说,朗悦翻了个白眼,眼看着人家一店人聚拢一起说事情,心中劲儿反而上来了,本小姐就不走了,花了钱凭什么让人走?老神旁边桌子上坐下,自顾自拿了倒扣青花茶碗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当花钱看戏吧。视线不屑扫视了一圈这一眼就能看清楚酒馆,又看了看那空有雄心骗子御厨,还有那钻进钱眼里可恨主仆,这地方能起死回生?现倒能赶得上白日做梦。
花了冤枉钱朗悦很小人恶意腹诽。
想要起死回生,首先就得有吸引来过楚家酒馆却被御厨老妇一手厨艺吓得有多远躲多远和并不对这酒馆有多少好奇路人创意,虽然楚凤鸣不是个厨子,虽然楚凤鸣也不是个很好食客,再虽然她也没有聘请真正大厨门路,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想做好酒楼餐馆这一项目巨大决心。
此决心可参考御厨老妇想为厨师界发光发热执念。
自己不行,但可以海纳百川参考别人意见嘛,楚凤鸣很自然将视线扫过一众要与自己一同建设楚家酒馆未来众人。
御厨老妇胸脯一挺,右手极有气势一摆,然后楚凤鸣视线略了过去,若她有好办法,自己如今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牛掌柜?如她够聪明也不会被一个手艺超烂御厨老妇骗到现了。
小满?这孩子向来差根筋。
如此,只剩下胡小双和方如意了。
“小姐,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咱们借鉴别人长处,规避自己短处,必然能重建酒馆。”要不怎么说胡小双稳重呢,说这话都透着道理。
这么多短处也不好避啊,楚凤鸣眉头深锁。
“小姐咱们可以学一品楼,请有经验师傅去试吃,然后回来翻做,估计也**不离十,价钱相应定低点,不愁没有客人来?”牛掌柜为自己脑筋转喝了声彩,虽然这门路有些不地道,可这不想点子么,自然多多益善。
则生,不则死,翻人家东西没准还得因为维权问题起纠纷,就是将滨水城整个楚家搭上也比不过皇商俩字啊,楚凤鸣眉头皱厉害了。
“真麻烦,吃个东西还那么费事,楚凤鸣你有话赶紧说,我饿死了。”方如意撇了撇嘴,看她们说话架势很明显不会有人带自己去吃饭,催促了楚凤鸣一下后自己掏出随身放东西小福袋拿里面茴香豆垫肚子。
若不是人家美味谁愿意等老半天吃顿饭啊,方如意果然真相了。
楚凤鸣若有所思盯着方如意福袋出神,方便捷平民化,这个可以作为楚家酒馆发展基础,毕竟高端市场已经被一品楼占领,目前各种薄弱她们拼不过。
咯嘣一下,嚼着茴香豆方如意感觉牙一疼,楚凤鸣盯着自己福袋专注表情让她有了点危机意识,下意识将拿福袋手攥紧了一些。
“有了,你们听听这个可不可行……”楚凤鸣将自己想到说了出来,很有些期待等着众人认可。
她也不求像其他穿越重生主角一样霸气侧漏,整天奇思妙想就能日进斗金,她只要小小进点银子就成,毕竟对于她来说,坑蒙拐骗偷或许都比挣钱容易些。不过这不是要过太平悠闲日子么,不身家清白安分点不是静等着找事儿吗?
这主意也没多匪夷所思啊,她们至于这么个表情么?“有话就说,你们那副见鬼表情是怎么回事?”楚凤鸣没好气喝了口放凉水,看她们那样子这事估计不成。
“小姐,你这主意是因为咱们出游烧烤想到吧?”胡小满兴奋道,不过只一会儿就苦下了脸,可那次东西顶多算熟啊,虽然比那老妇做得能吃了那么一点,那也不能吸引太多客人来啊。
没错,楚凤鸣说就是烧烤,毕竟楚家酒馆是个酒馆,做菜下酒只是捎带,酒馆这么不景气时候一两个人就能操作烧烤摊子很明显是不错选择。重要是这个法子不挑季节,也就用不着她再费脑子。
楚凤鸣看大家惊奇只是自己竟然能想出这么个不错点子,遂并不计较继续细化,小有烧烤摊子、前期原材料及烧烤配料准备,大有有限资源优化利用,将酒馆周围空旷地带利用起来,间接扩展酒馆可用地……说到后,楚凤鸣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商业奇才。这么一激动,与之配套饼夹肉、馍夹肉等等想法也是涌到了嘴边,小吃一条街,不会做,还没吃过啊。
说完之后楚凤鸣大大咽了口唾沫,这么一说她唾液分泌也有些过剩了。
点子提出,各个参与者继续完善,不过一刻钟,楚家酒馆发展大计就这么定下了。
“听大家这么一说,老妇我双手也蠢蠢欲动,大家放心,由我御厨中御厨,此法万无一失。”御厨老妇胸中有丘壑,自然被这么激烈讨论激起满腔豪气,于是第一个表态。
此话一出满堂静寂,她们似乎忘了有这么个前提,创意执行是个大问题。
“呵呵,你是御厨,我们自然相信你。”楚凤鸣拍了拍老妇肩膀,脸上笑容怎么看都透露着真诚,毕竟睁着眼说瞎话并不太考虑演技。
旁听朗悦掀嘴一笑,不来还觉得这点子不错,若是用这老妇……可惜这点子。
“不过正式开张前你先练着,注意每样菜做好后记得自己试吃,牛掌柜和小双会帮你。”菜做不行,至少刀工可取,楚凤鸣还是觉得应该给御厨老妇一个机会,当然,主要是这人免费。
“嗯哼,想法不错,你们有钱吗?”眼看着众人话题结束就要散了,旁听朗悦说话了。
“账上总有些银子,加上那金饼也差不多了吧?”楚凤鸣很是志得意满运筹帷幄样子。
“那是天下唯一御厨腰牌……”御厨老妇辩解。
“凤鸣可是没做过生意不知道生意开张前有多么麻烦……”朗悦薄唇掀动,巴拉巴拉一阵仿佛她做过生意似,后道:“好歹咱们是同窗,你们家生意沦落到了如此境地,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前期资金我出,咱们五五分成吧。”
“不,我有银子。”楚凤鸣坚定摇头。
“四六。”
“不,我有杨二银子。”
“三七。”
“二八。”
“成交。”一时间主客异位,自己给自己敲定成二八里二朗悦有些郁闷。
“合作愉。”楚凤鸣愉悦笑了起来,只要有充分利益,即使是不懂行人也会想分杯羹。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前期投入嘛,自然是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进行个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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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夜半无人烤鸡时1
害怕被抓个现行,所以楚凤鸣她们未时时候就回了学院,当然由于楚凤鸣胆色不够,没有明目张胆将方如意送到院长大人面前,而是只是将她放到了门口就溜了,自然错过了与熟人相见机会。
回来之后,拜御厨老妇那口菜所赐,楚凤鸣到了亥时还要频频光顾茅厕,如此几次睡意全消后楚凤鸣有些后悔自己因小失大没有从实际出发将那御厨老妇赶出去了。
夜色醉人,静夜凉爽,如此好时间却不能梦中与周公聊天,实是人生一大憾事。楚凤鸣摇了摇头,踱步稍稍走远了一些,挑了棵枝繁叶茂且易攀爬树,衣摆一挽,两手抓住树枝桠,一个借力攀了上去,坐树杈上斜倚着树干,楚凤鸣微微闭上了眼,带着沙沙作响声音,风从身体四周穿过,仿佛细滑丝绸,让人惬意想轻声叹息。
“哎……”确实有人叹息,不过很明显这声叹息长了点、沉重了点,重要是它不是楚凤鸣发出。
楚凤鸣闭着眼睛一动,脸色明显不似刚才那么轻松,这山上果然事多,也就出来两次,次次都能碰上人,也不知道这次这位是不是上次那拨里。
不过上次那些人是路过,这次这位明显是想常驻啊。
“什么鬼地方,捉个野物都那么麻烦?”来人一袭黑衣,即使有月光,山间树林里影影绰绰间也难以被人发现,不过仔细一看,却能发现这人几分狼狈。
他右手中抓着一只尾羽较短、颜色暗淡,虽被人生擒却还扑棱翅膀雉鸡,裸露出手背明显有几道泛着血丝爪印,这说明……这野鸡战斗力不弱。来人身上黑衣有些凌乱,腰间那块明显有着深暗色,肩膀上还带着些灌木残枝乱叶,唔,往上看,蒙面黑巾已经落到了颈间,白皙皮肤月色下泛着光泽,因为背光缘故,楚凤鸣并不能看清来人面孔。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虽然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人好奇心会害死猫,不过这句话告诉我们道理还是要铭记,那就是,不要太过意一个人长相。
楚凤鸣深以为然,察觉到来人并无威胁性,楚凤鸣略换了个姿势观察下面那人,从她这个角度看,那人着实笨手笨脚了些,很明显他是想杀了那只鸡,从他狼狈衣服分析,或许那只鸡得罪了他,又或许他想吃了那只鸡。只见他犹豫不决拿着匕首雉鸡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也不知是下不去手,还是要彻底断绝这只鸡生命前让它深刻领悟活着等着被杀痛苦,如果是前者,这人就太善良到无用了些,如果是后者……这人恶趣味够邪恶。
磨蹭了一刻钟后,黑衣人终于把雉鸡吓死前给它来了个痛,其间脸上身上溅上鸡血数滴。
杀鸡这道程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是……生火?这一点楚凤鸣觉得很不解,不过不解归不解,楚凤鸣是不会建议什么,世界上没有两个思维完全相同人,自然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下一个步骤是开膛破肚清洗拔毛就让人家也这么做。生火就生火吧,至少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步骤。
火折子、火镰、火石?准备挺齐全,莫非是专门半夜来这山上烤鸡吃同学?
深吸一口气,不错,注意保持充足送气量,吹气要突然、短促、有力,楚凤鸣心中重复从火折子里将里面残存余火吹出来方法,并极为专注给下面与火折子专心奋战黑衣人传递脑电波,眼睛眨啊眨,倏忽间就多出了点点莹光,楚凤鸣挤了挤眼,太熏人了。
方才经过黑衣人多角度、全方位实验,终于将火折子里火给逼了出来,只是似乎察觉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干柴,于是手忙脚乱护着火挪到树下,将附近树叶聚拢了起来,火焰哄一下将干树叶焚后只能带着湿气青色树叶中酝酿……烟雾。
烟借风势颇有些大范围蔓延趋势,“咳咳。”楚凤鸣忍不住咳了两声,赶紧下去将这熏人火给灭了,再不灭巡院还不得以为有人放火烧山。
“什么人?”正旁边收集树枝黑衣人霍地一下转过了身,一手匕首,一手干柴,颇有些气势汹汹样子。
“我是学院学生,倒是我该问你是什么人吧?”听着并不那么陌生声音,楚凤鸣有丝不那么好预感,或许现她应该遁走?
“哼,可让我逮住你了,你敢走我就大喊非礼?”黑衣人显然没有楚凤鸣认为那么笨,至少他楚凤鸣发出声音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是谁,甚至她做出动作之前就想了个不那么可行却十分有效法子。
非礼?楚凤鸣嘴角抽搐转身,虽然知道这里是女尊天下,可是乍一听还是被雷外焦里嫩。
“半夜爬到青云书院后山,意图不轨是你才对吧?”楚凤鸣斜着眼看一扫方才杀鸡抑郁与犹豫而变得格外生动起来人,果然是个需要刺激主。
“哼,要不是你小爷怎么会这鸟不拉屎山上受罪,笨蛋。”终于名正言顺当着这人面扬眉吐气了回,如果不是顾及那人武力值,阮京白真很想跑过去将那家伙百会穴、风池穴通通点一遍。
楚凤鸣瞠目,这人不会是因为那点小恩怨就这么一路跟来找自己报仇吧?心眼忒小了点,再说吾日三省吾身,他就不知道睡前反思下自己有没有错?还有,她想告诉他,这座山上有鸟拉屎,当然,不只是鸟,如果他想知道话,她还可以告诉他其他,比如说他准备吃那只雉鸡,不过这样做话会影响人胃口吧?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楚凤鸣不想因为那么点事就得罪这个记仇且复仇心理沉重小人,于是笑着说:“上次咱们都有不对,若你认为我做错了,那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瞧瞧她这低声下气样子,给足了公子你面子了。
“事情要是那么简单,还要衙门干什么?”阮京白自认为占理且没有饶人觉悟否决了楚凤鸣提议,正要继续长篇大论与这招惹了自己可恶女人辩论一番,肚子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阮京白脸一苦:“你先把这鸡给我做了?”这两天他就白天吃了几个还未成熟涩果子,又不敢下山,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咱们之间帐就一笔勾销?”楚凤鸣趁机提议。
“不行。”阮京白愤然拒绝,一顿饭解决一段恩怨,哪有这么简单事儿。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楚凤鸣两手交叉摩挲了下自己白皙修长手指,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讨厌,阮京白恨恨瞪了楚凤鸣一眼,黑亮眸子因为愤怒月色下显璀璨。不过……咕咕,咕咕,肚子一声声对食物呼唤很让他丢盔弃甲,对于那只鸡完全束手无策他抿嘴道:“好了,我知道了,做去吧。”勾去前仇,再添恨,等自己吃饱了就让她知道自己厉害。
楚凤鸣满意打了个响指,接过阮京白手中匕首,手起刀落利索将鸡开膛破肚。
“呀,你好残忍……”
“血淋淋好恶心……”
“你真是面狠心黑……”
“闭嘴,不然就不要吃鸡了。”楚凤鸣额头青筋直跳,这家伙真是聒噪,鸡是你捉,是你杀,也是你拜托我继续做,如今反而说这样话,真是……都要吃了,哪还那么多废话。
阮京白条件反射捂嘴,黑盈盈眼睛却流露出了不满与控诉意味,他就是说两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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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夜半无人烤鸡时2
月色如流光一般倾泄下来,楚凤鸣一片浓郁暗影中挖了一个坑,然后裹好泥巴雉鸡扔了进去,挪过旁边小火盖上,静等叫化鸡出坑。
话说这叫化鸡做法电视小说中出镜率极高,楚凤鸣目前还尝试阶段。方才也是灵光一闪,山上放火容易被发现,所以选了这么个不用烟熏火燎法子,也就洗刷干净涂了几层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当然能不能吃这个问题对她没什么影响,可几乎是饿了两天阮京白只有蹲一旁咽口水份了,如果眼刀子能杀人,楚凤鸣一定是千疮百孔。往自己好不容易抓来雉鸡身上涂那种烂泥巴?还要不要让人吃了。
“放心,肯定能吃,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着吧,”楚凤鸣将火堆聚小了一点,瞅了瞅旁边看着把自己弄得挺惨阮京白好奇问道:“你功夫不挺好么,怎么弄那么惨?”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阮京白就是满腹心酸,一双黑亮大眼睛立刻就变得水汪汪一片,还没等情绪酝酿出来立刻气鼓鼓冷哼了一声,手背一抹,脸上多了一道血印子。
他难道能说他一路马不停蹄追过来,到了锦州城时候正好是傍晚,一路询问到了锦州书院,绕到暮色四合才找到后山通路,找了半夜没有找到眼前这厮,怕被人发现一整天没敢下去,临近傍晚才饿不行情况下捉了之雉鸡?自己都觉着挺心酸,哪能让眼前这人看笑话。
看他委屈到不行样子楚凤鸣微咧了咧嘴,很识趣换了个话题:“你如何抓住了这只毫发无损雉鸡?”要知道这雉鸡可是专往灌木丛里招呼,遇到威胁是机灵很,能这么抓住只连鸡毛都算完整雉鸡也不容易,这可不是有轻功就能做到。
阮京白嘴角一抽,脸上神色不自然了,他能说为了捉这只鸡他跟着灌木丛中钻了小一个时辰么?如此一比,捉个完整鸡又算什么,他倒是想弯弓射箭,一剑穿喉呢,可也得有那个机会啊,没钻过灌木丛人是不知道,那灌木叫个密集,那枝桠叫个锋利,他身上这些就是那时候来,阮京白是心酸将自己打量了一番,憋回去泪水又有回笼趋势。
楚凤鸣拍了自己额头一把,看样子自己又提到人家心酸事了,天可怜见,她只是想夸夸他功夫不错。
“呃,你一个男子老是外面跑也不方便,明天还是回家吧。”楚凤鸣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未曾有缘谋下面弟弟楚凤祥,似乎从来都是好端端呆家里跟父亲学习理帐管家,就是自己受伤那阵也没见他露面过,只听小满说她那弟弟性子冷淡,不爱言语,除了与楚凤鸣面容上有几分相似,两人再无一点一母同胞样子,就是关系也是淡到不能再淡,呃,她回想这些只是想说,男子乱跑不太好,这里人都知道。
一提回家?楚凤鸣算功德圆满给濒死骆驼身上加了后一根稻草,阮京白眼中晶莹蓄积到一定程度,终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眼泪鼻涕一起来了,估计是哭急了,间断却持续打嗝让楚凤鸣心也跟着一抽一抽。
“嗝。”阮京白拿袖子抹了一把脸上泪水,脸庞半仰对着月亮嚎啕大哭,肩膀耸动,声音沉闷,确实是十分伤心样子。
楚凤鸣有些无措伸了伸手,可着实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干巴巴说了两句:“你别哭了,你哭什么啊,我说什么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哭过被哄和哄过被哭人都知道哭人被哄时候有两种表现,自尊点害怕丢人别人一哄擦干净泪也就没事了,不那么要面子那是越哄越哭,不哭仿佛对不起哄人似,还有一种那是真伤心。
哄也哄过了,阮京白泪水一点没见少,显然他不是第一种,两次见他都是斗气十足样子,也不像越哄越哭人,那就只有后一种了?
莫非是自己话触动他伤心事了?自己后一句话什么来着,明天还是回家吧?莫非这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如此也能解释他极为自由发展思维了。
无论什么原因,往人伤口上撒盐是不对,因此楚凤鸣很诚恳劝慰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看你都哭抽了,就别哭了吧……呃,你看你脸都哭花了,再哭眼睛就肿了……”
楚凤鸣无语摊了摊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哄人料,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话,这男子仿佛是哭伤心了。
无语瞪着男子月光下显得水光淋淋脸,楚凤鸣长叹一口气,总不能陪他哭吧?“咦,叫化鸡好像能吃了。”食物香气顺着微风送到鼻端,楚凤鸣下意识说了句话。
阮京白脸部弧度不变,将脖子扭过来9度,顺便哭着打了个嗝,迷蒙眼睛并不能阻挡他期待以及询问眼神。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饿了啥事都得靠边站,楚凤鸣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证实:“鸡熟了,可以吃了。”说完麻利儿扫开了火堆,将坑里叫化鸡给扒了出来,就是不熟也得让那人吃了,东西总能堵住他嘴,拉肚子不管,不哭就行。
将黄乎乎一团用树枝夹出来敲开,热气氤氲,食物香气浓郁了,阮京白狠狠咽了口哭干巴巴口水,并自觉往那边挪了挪。
楚凤鸣将外面那一层沾有泥土焦黄皮给撕了下来,方才撕了一半就吸着气将手捏了耳朵上,自己为了止哭果然心急了些。
阮京白从地上捡了两片绿色树叶递了过去,示意楚凤鸣赶紧弄,抽噎声倒是小了些。
楚凤鸣无语翻了个白眼,自己应该给他来个威胁加恐吓,再哭就不给他饭吃,看他还敢不敢哭。腹诽归腹诽,楚凤鸣还是拿叶子垫了手将鸡皮给撕了下来,然后……
没然后了,阮京白已经两手捧着开吃了。
楚凤鸣呲着牙摇头感叹,果然是饿狠了,那热气腾腾也能下得去口。
只是片刻,那鸡就下去了小半只,估计是肚子里有食不慌,阮京白吃东西速度总算是慢了下来,还抽空从胸前衣服里搜罗出来个青色果子咬了口。
见没自己什么事,楚凤鸣起身将火星灭了个干净,将鸡毛、内脏等物和烧过火痕迹都埋入坑里填上土,又踢过去了点树叶掩饰,就算明日有人过来探查也不会发现此处有作案证据了。
一转头,阮京白手中只剩两根骨头啃了。阮京白细细将手中骨头咬了又咬,确定只是骨头没有一丝肉星才恋恋不舍意犹未小心翼翼将骨头递给楚凤鸣。
楚凤鸣无语接过去并他身边扔下都拾起来扔了出去,她今天出来就是伺候人?
“刚才那鸡味道怎么样?”楚凤鸣忽然想到这个可以作为楚家酒馆兴盛增砖添瓦法子,于是很是积极问。
“味道?没吃出来。”阮京白光棍回答,他光顾着填肚子了,哪顾得上品味什么味道啊。
感情真是白吃了,楚凤鸣拱了拱手:“夜深人静好安眠,您请了。”转身就走。
“哎,我没地方去。”自诩占道理阮京白很自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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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她有交情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一身苏绣月华锦衫白玉清端是长身玉立,折扇一摇,怎么看也是个俊目含情少年女子,不过此时她看向楚凤鸣眼神绝对不是眉目含情,含煞还差不多。
这厮因为一个风尘男子竟然追自己到这儿,她对那男子竟如此痴情,想来是自己与杨二两人破坏了人家姻缘?杨二这家伙也不和自己说清楚,正所谓宁拆十座庙……
看楚凤鸣不说话,白玉清哂笑道:“怎么,当初滨水城威风呢,哦,想来眼界有限楚大小姐认为我白玉清是个胆小怕事,到了书院就记不得应该把你怎么样了?”
“玉清说哪个不长眼馆子里和你抢人,原来是这个家伙么?”
“不学无术楚家纨绔?她是问谁借了胆子……”
“还能有谁,滨水城里谁不知那胖子杨二与她交好,两个废物倒是凑到一块去了……”
“就她们两个胆子加一块也不够看啊,不会是酒壮怂人胆,两位喝高了吧……”
平常与白玉清交好几位学生纷纷出言讽刺,她们也是滨水城或附近学生,白玉清出手阔绰,日常没少带她们出去打牙祭、见世面,再说白玉清与京城那边几位世女关系颇好,平常交际用不上她们,此时正好能踩着楚凤鸣白玉清面前露露脸。
刚才住处多了个男子惊讶和担心气氛中走出来杨亚茹登时被气脸色通红,看那几位面色相熟,想来也是场子里常见,顿时身躯一震,纨绔之气散发出来,下巴微扬,眼神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平日里上不得台面几位,怎么着,跟着白玉清来了这儿熏陶了几天书香气就当自己成仙了?我可记得前些日子几位见了我还是千般捧万般夸,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变了个样子,还是和白玉清一比我杨家亚茹就如此不堪了?”
那几人气焰一滞,看杨亚茹面不改色埋汰自己却不敢接话了,杨亚茹与楚凤鸣是不如白玉清家底气足,可是自己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九牛身上那一毛,杨亚茹本事不足为惧,可是挥一挥手,滨水城里愿意将她们几个揍个半死并不少数,同门同乡,她们总是要回家啊。
“杨亚茹也来青云书院了?”
“她是怎么通过入学考试?”几位打太极将话题转移开来。
倒有几个硬气:“我们是不成材,比不得杨二小姐刚入学院就有雄心考个状元探花给我们看看。”语气嫌弃明褒实贬。
但凡入这青云书院,即使以后不为官,也是与官场有瓜葛。
青云书院前院长以一科状元之身抛却当朝陛下三次挽留以全部身家建了这青云书院,有陛下亲笔题名,不说锦州官员,就是当朝宰相来了,也是客气有加。如今院长也是状元及第,倒不是说青云书院有这传统,非状元不能当院长。实是机缘巧合,如今院长方谨当初也是一意气风发准备为国家鞠躬瘁死而后已大女子,可惜……不知道怎么个缘故搅入了一场官场纠纷,后成了被推出来替死冤鬼,倒是好运保全了一条命,进了这青云书院,并年近而立时娶了老院长宝贝儿子成了这青云书院入赘女婿,据说那老院长儿子端是知书达理……咳咳,八卦不可取,所以还是说这青云书院吧。
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青云书院开山教学十余年,桃李满天下,满朝文官,说不得全部,几位十几位还是有。逢年过节送个节礼、偶尔来拜会请教一下,不管是为了博贤名,还是真仰慕,就冲这些官员面子,谁也得对青云书院高看那么几眼。于是青云书院收学生再严格也要给女儿塞进来,不管有没有读书资质,能与未来哪位高官同门读书那也是交情。
青云书院即使顺利青云,那也得初级开始学,学到高级先生点头才信心百倍参加科举,蟾宫折桂自然春风得意官袍加身好一番荣耀,今朝与其失之交臂自然也无碍,回到学院继续努力个三年五载继续考试,若家里过得去,考到须发皆白也是有。
像初入学就敢说要考个状元探花,绝对不会被认为少女壮志,只能说其不自量力。
众多学姐都呢,你一个不学无术家伙都能考上状元,让她们努力这么多年人情何以堪?这是很明显拉仇恨。若是承认就坐实眼高过顶目中无人,若不承认,那就真是无胸无脑不学无术了。
“众位学姐同年均腹有诗书,先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纵使我与亚茹学业不如人,但也会向各位同学学习,如此即使他日不能蟾宫折桂,也能向某位夺得榜首同学一样学习,又有何不是呢?”楚凤鸣言语诚恳,场很多围观看热闹同学纷纷点头,被楚凤鸣极为崇拜好学眼神一看,立即挺了挺身子莫测高深微微阖首,口中仿佛也吟诵起某些极富豪情诗句。
无论什么时候,舆论都是一把利器,舆论站哪边,哪边就是占理。
书院里都是文化人,楚凤鸣也不想用拳脚武人方式解决问题。如果用文化人方式?楚凤鸣看看天色,口枪舌箭太浪费时间,她害怕招来院监。
“如此大好时光,竟然聚众闹事,圣贤书都白读了,还想不想读书了,还想不想考状元了……”一连串粗嗓门训斥让场同学都瑟缩了下肩膀。
果然人经不起念叨,刚说起院监院监就来了,楚凤鸣与杨亚茹极为默契将不满视线看向对面,看这群人招来事儿。
白玉清很是恼羞成怒瞪了两人一眼,她恨便是明明这两人挑事儿却总是能后让别人背了黑锅。不过她可不是别人,若是别院监,可能真会不实舆论证实下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欺负了她们,可这位院监……她有交情。
ps:忘了定时了,今天假期睡过了头,呃,现确实很晚了,不过四五点还有一章,大家假期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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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虚惊一场
“钱院监”白玉清抢先笑着向来人拱了拱手。
“凤鸣,我觉得现自己自信多了。”杨亚茹一看来人笑着凑向楚凤鸣。
楚凤鸣赞同点了点头,以前总觉得杨亚茹够胖,如今一看眼前这位院监,那才知道以前都冤枉杨二了。
钱院监,本名钱富学,取学富五车之义,早年也是勤学苦读学子,弱冠之年开考,三年一科考,她赶上了三次,小十年过去了别说状元,跟榜单末级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倒是有心再来一次,可惜家中本就不丰钱财散,一双父母抑郁而终,遂绝了这个心思。改投了书院做院监,自从钱富学成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典型也绝了安身成家心思,一门心思学院里工作,早年也是黑心黑脸,雷厉风行,颇得院长器重。
也不知怎,近几年来随着身体吹气似发福,手头也宽松了很多,心也跟着大了起来,遇上犯错要处罚同学明着看差不多,可是对于有钱有势同学明显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
纨绔自有自己察言观色本事,不然也不会家里场子里游刃有余悠游人生,马上闻弦音知雅意,明里暗里塞了不少银子。
白玉清自诩和她有交情,自然平日里也没少打赏这位。
学院院监统一着深色青衣,眼前这位钱院监衣服明显顶了正常女子两三个,宽大衣服被撑没有一丝褶皱,胖人怕热,这点杨二可以证明,因此这钱院监手中一条真丝手帕每个几分钟就得往头上招呼一下,这才早晨就已经可以从中拧出水来了。
“哟,中年级白玉清,这是回来了。”这院监就相当于现学校教务处或者说德育办公室,没有学生愿意被教务处请去喝茶,青云书院也是,但凡学生犯错不服夫子管教全都交由院监处置,犯错程度不同,惩罚手段也不一样,钱院监这儿,全看你银钱够不够多了。
“昨日傍晚回来,因家母要我给院长先生捎了书信也就没有见院监。”早年白玉清母亲与老院长有些交往,因此这些年也延续了下来,每年过节都会打发人过来送些心意,纵使换了院长也没有变过,再加上白玉清成绩也算争气,是以方谨院长对此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样啊,白城主可是一如往日威风八面,我们整日呆院中倒是没有机会去拜会。”钱院监一脸笑意弥勒佛模样。
“母亲安好,还教导我院中好好与夫子们学习道理,勿与院监们寻麻烦,也好来年科考为她争争气。”两人你来我往,端是相谈甚欢。
旁边眼看天色不早,还想早登皇榜学子们一想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儿就别这儿杵着了,于是三三两两向教室走去。
楚凤鸣一拉杨亚茹,人家说话你看那么起劲干什么,人家有人,咱还是趁早溜吧。好友相对而视,默契自然传递了过去,溜。
“这位同学倒是面生紧,来?”两人方一动步子就听到了钱院监这不紧不慢声音。
“昨日我们初年级倒是来了不少学生,亚茹可都认全了?”楚凤鸣拉着杨亚茹胳膊一边走一边问。
杨亚茹眼角抽了抽,讪笑着回答:“凤鸣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昨日竟然还未与同学们互相认识一下,真是太失礼了。”
“咳咳,那位……颇为健壮同学等一下。”估计肥胖这两个字是钱院监忌讳,因此改了个与杨亚茹颇为不沾边词语。
这次杨亚茹无压力和楚凤鸣一起走了,健壮同学?这说果然不是她。
“楚凤鸣?”院监终于看出来旁边那位是何许人了,没办法对于和自己体型相当人院监还是颇为注意,于是楚凤鸣被忽略也是可以理解。此时人群一散,一胖一瘦两人同行,想不注意都难。
得,今天还不能息事宁人了。
楚凤鸣笑得春光明媚转身,“钱院监,几天不见,您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这体型么?”楚凤鸣一脸我们是熟人表情步走到钱院监身边,说到体型还颇为认真审视了下钱院监颇为壮观体型。
虽说是女人,对于自己体型还是颇为意,嗤,这话说着可真别扭,就是女人才得意自己体型,大夏天满身汗就不说了,路上男子用嫌弃眼神看你也就算了,如果连你逛个小倌馆人家都用异样眼神打量你身上这些肉,那可就是十分糟心事儿了,同样掏银子,凭啥还有歧视啊,若那些小倌们体型娇小,可以换个姿势嘛,她不意。
呃,杜绝八卦,咱们说钱院监。所以说,管是自己肉,钱院监还是很刻意减掉他们,现她每天就少吃了一碗饭,如今听楚凤鸣这话音,怎么都像是见效了呢。
“我方才见院监与这位同学聊天就没忍心打扰,既然院监叫住了我,我就不得不问院监一句,凤鸣不这几天是哪位同学惹您生气了,竟然把您气得这么瘦?”楚凤鸣一脸义正言辞愤愤不平样子让杨亚茹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这姐们果然强悍,瞪着眼说瞎话本事让人高山仰止。
不过偏头看那院监表情,很明显十二分开心啊,这样话也能见效,你让拿银子白玉清情何以堪?
“咳咳。”白玉清虚拳挡口前轻咳了两声,收了银子就该办事了,就说了句瘦了至于么。
“哦哦,”钱院监猛然回神,给自己擦了把汗后问:“你也昨日回来,我怎么也没见你啊。”
“我是前日回来,因我这位姐妹是来,她方向感不好,又是住半山上,我就没敢离身。”楚凤鸣凑近了钱院监低声道,还向茫然杨亚茹看了一眼。
半山上?钱院监眯着眼看了眼杨亚茹,这满身肉倒真像是家境丰实,遂点头应道:“半山上路也不好走,方向感不好话很容易迷路,你做不错。”
家中无牵挂,全都为自身,钱富学是看明白了,当官是为了过好日子,她现为一院院监同样能过好日子,干嘛还受那苦去读书挤那独木桥呢,自己现可以管着未来大官呢,岂不是威风。可惜她明白早,要不她老娘也不会……想起这事又要洒一把辛酸泪。
“院监?”白玉清额头青筋直跳拉了拉钱院监肩膀上衣服,可惜陷入某种情绪中钱院监仿佛无法自拔了。
“白玉清?夫子可要来了,你这儿杵着干什么呢?”远远走来一群吆三喝四女子,单看身上绫罗绸缎和身上香囊、玉佩挂件就知道这些家中余财颇丰,还有……不是同学。
但凡是同学就不敢这么张扬,即使是纨绔杨亚茹也不例外,这不还不熟悉环境呢么?
管来这几位口气不太好,可白玉清照样是笑灿烂迎了上去,世女、候女招呼了个遍。
于是楚凤鸣杨亚茹又到了没人搭理地步,楚凤鸣向开口朗悦挥了挥手利索和杨亚茹走了,真是不知道那白玉清撺掇钱院监让她们站住干什么,害她们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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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被抓包
“朗悦朗悦,有话好好说,读书人动口不动手啊。”楚凤鸣觉得自己青云书院呆下去时间越来越不确定了,昨天是那小屁孩方如意带自己出学院,今天是朗悦火急火燎将自己从课堂上拉出来,早上时候见面还是好好,哪知道下午这家伙就开始发疯。
朗悦终于远离教室竹林边停下,“那咱就好好说,楚凤鸣你也行行好,昨天我说那话你就当没听见,合作事儿就算了啊,银子给我抽回来。”朗悦双手合十,今天上午一琢磨,怎么着都觉得银子还是放自己手里踏实,还有就是那掌柜要去是她八成存银啊。难道她要靠剩下百余两银子过以下几个月么,家里老头子是疼她,可也不敢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拿私银贴补她啊。
“咦?君子千金一诺,都说好了,怎么能反悔呢,咱们这儿可是稳赚不赔买卖,杨亚茹银子全都投进去了啊。”都说女人善变,到这儿也没改变,楚凤鸣可不认为到手银子能再拿出来。
“还没有赚,谁知道会不会赔?”朗悦不满嘟囔了一句。
“好歹你也是京城出来,怎么能头发长见识短呢,投资能看眼前利益么,那得放长远了看,你想咱们这创意,颖,热门,又不贵,怎么就不能赚钱啊。”楚凤鸣循循善诱,见过半路撤资,可没见过这么啊,牛掌柜估计还没把银子捂热呢。
“那你也不能看我饿死啊,老太太给我银子都是有定数,现我身上就剩不到一百两银子了……”朗悦苦着脸哭穷。
“咱们这只要开张,银子那是大把赚回来,再说百余两银子够一个五口之家小康水平上生活一年呢,你也别太不拿银子当银子了,好歹省着点花。”楚凤鸣好心劝导。
“和朋友出去不喝酒吃肉找美人啊,我剩下这点还不够一趟呢,我总不能老蹭别人席面啊。”朗悦是真举得忧伤了,昨天她压根就没想到这层。
“……”楚凤鸣是真无语了,这时候还想着喝花酒呢,遂搂住朗悦脖子低声道:“别说姐们不够意思,你想想是以后赚了大把银子想怎么花怎么花好,还是现拿着那些银子紧巴紧巴去看美人?”
“自然是大把银子随便花好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第一个。
“那就是了,咱们赚了银子,你就是大股东啊,等以后也不用向家里伸手,自己银子可着劲儿花啊。”虽然这是未来诱人面包相当于打白条,可总是能让人兴奋期待不是。
“嗯哼,何人外喧哗。”一声颇有威严声音从竹林后传了出来,听着压根没什么距离,也就是说方才两人谈话全被人听了去。
方才还一脸急躁样朗悦立刻一脸灰色,轻声向楚凤鸣道了声:“院长。”
早还想着昨天事儿刚过去避着点院长大人走呢,今天可巧就碰上了,这运气衰。
“还不过来,哪个夫子教你们礼仪要让尊者等长者候。”见这边没了声息,那边又传来了斥责声。
朗悦伸手如刀自己脖子上划了划,然后将楚凤鸣拉了进去。
“凤鸣凤鸣,你要去哪儿,我告诉你,夫子可生气了啊,赶紧去跟夫子道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杨亚茹一溜儿小跑找了过来,大嗓门虽然中气不足,气喘吁吁却也是响彻四方。
这家伙是来……找死吧。
楚凤鸣朗悦两个连忙冲杨亚茹挥手,做着往回赶手势,还一直挤眼睛给眼色,反正都到了这地步了,能少一个挨罚就少一个吧,这又不是啥光荣事儿。
“你俩怎么了,这么满头汗,不会是怕我撞破啥好事吧?”杨亚茹没有眼色扑到了楚凤鸣身上,这一通好赶啊,累死她了。
“蠢!”朗悦无语冲杨亚茹举了下大拇指。
“哎,你这人怎么……”杨亚茹不乐意了,我好心来找你们回去上课,你不领情算了,还举着那手势说自己蠢?讽刺自己呢吧。
“三位学生,还要师长三催四请么?”这声音不是方才那个,悠然闲淡随意让人心情自然放松。
朗悦吐了吐舌头揭示这位身份:“琴师。”
杨亚茹反应倒也,一听那边传来其他人声音,立刻从楚凤鸣肩膀上爬起来转身就掂着脚步往回走。
朗悦与楚凤鸣默契一人一条胳膊拉住,笑话,这时候走算怎么回事,方才不上赶着往上撞么,如今如愿倒不愿意了?两人绕过这丛青翠修竹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竹亭中两人。
亭中有琴、有香、有茶,还有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对弈两人,两人都是一身白色儒衫,微风吹过,若不行处罚学生这种有伤和气事儿,端是仙人一般。
“我们下棋可没有白看道理,琴棋书画诗酒花,除了这酒咱们青云书院哪一样也没少教了你们,一人选一样去吧。”方谨一脸严肃审视着琴盘,也没有看小心翼翼凑过来三个,忖度了会儿才将自己手中黑子棋盘上放定。
朗悦显然知道这个规矩,躬身行了礼后向楚凤鸣点了点头率先向那琴走了过去,管不是多精通,可是弄出个能入耳声音还是可以。
楚凤鸣亭中打量一圈,向傻眼杨亚茹点了点头向那红泥小炉走去,看样子她是选了茶。
杨亚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都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啊,可是想走又不敢,遂埋头深思,琴棋书画?琴棋和画自己真不会,书,估计自己那字除了给自己赚来批评也过不了关,诗?杨亚茹苦着脸自己否决,打油诗她做起来都有难度,哪能附庸风雅做什么诗,花?这个应该是简单吧。环顾四周,杨亚茹眼睛一亮,步走向不远处开正灿烂花圃。
正挑弦朗悦眼皮一跳,一声杂音蹦了出来,赶紧按住另挑一弦盖住了这声音。
方用热水烫杯楚凤鸣手一抖,一滴热水迸溅到手背,看两位师长无甚动作,遂不动声色继续手中动作。
浑然不觉杨亚茹将花圃里面花拣漂亮摘了些送到了两位谪仙般悠闲师长面前,很有点为自己占了便宜而自豪。
两位师长额头青筋直跳,对视一眼后愕然一笑,无奈摇了摇头,本想罚她们一罚,倒不想让两人亲手侍弄花圃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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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处罚
约莫两刻钟之后,院长与琴师这盘棋总算是下完了,一直脑袋上冒虚汗杨亚茹总算松了口气。
半天不挑出一声琴音朗悦也无压力停了手,楚凤鸣将一注滚水倒进已经浸润过茶叶茶壶内,香高、味醇、形美上好珠茶就被泡好了,随着袅袅轻烟蔓延开是一股沁人茶意。
两位老师将棋子收入棋盒,各自取了一杯茶喝,如此不言不语倒让犯了错三人有些心里没底无措。
“茶还算不错,琴音却有些松懈了。”琴师傅浅笑着品评了一句,转眼看向楚凤鸣:“莫非你对茶也颇有了解。”
“学生不懂,不过是懂得些茶泡法。”对于茶楚凤鸣不算多喜欢,不过泡茶之法可以修身养性,对于常见几种茶泡法她倒是了解些。
“还算实诚,这珠茶是绿茶一种,耐冲泡,泡到佳汤色绿中澄亮,香气袭人,方才那火候还差了点。”琴师将茶杯放鼻下嗅了嗅点评道。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楚凤鸣躬了躬身。
琴师笑看了院长一眼,现表现倒算是尊师重道乖巧很,如若不是方才听她说话,真想不到她会说出忽悠人话。
“来,跟我下盘棋。”院长将自己这边黑子棋盒拿到右手边,向楚凤鸣招了招手。
琴师将茶端起走向一边,慢慢品过才走向古琴,朗悦早已捧上一边放着半湿布巾低头送上,待琴师擦过手后接过去识趣站到一边。凡是青云书院学生都知道琴师爱洁,犯了她忌讳学生得不了好。
当年为修身养性琴棋书画楚凤鸣倒都试过,不过都是半瓶子水水平,此时猜不透院长是怎么个意思,深吸一口气坐到了院长对面,看她抓棋猜道:“双。”
院长伸手,三枚黑色棋子圆润呈现手中,将其中两颗放回棋盒,方谨食指与中指夹着手中剩余那枚棋子放到了右目上,倒没有说让子话。
楚凤鸣有样学样将手中棋子摆对面相应位置,使起了无赖招数,这是她当年和老师学棋时悟出来法子,若两人棋力相差太大又不想输太惨,莫如模仿起招式,说不定还能让对手不攻自破。
一黑一白,一子一子落下,院长眉头皱了起来,这学生……
落子倒不慢,自己一子落下,她立刻就跟了上来,只是棋盘上未免显得不磊落。方才下了一刻多钟方谨就已经开始心中郁闷,直想掀了眼前这棋盘。
看方谨有些发青脸色,楚凤鸣捏着棋子手有些犹豫,这院长不会恼羞成怒一并跟自己算账吧?
“好好下,赢了就当没你们逃课这件事。”许是察觉到楚凤鸣顾虑,院长没好气说了一句,自己虽然不想输,却也没有以权压人地步。
楚凤鸣笑了笑,继续将手中棋子下到对面相应位置,棋盘上你来我往形成黑白对峙气势相当。
眼看着棋盘已满方谨手中黑色棋子终于放回了棋盒,结果竟然是打和。
亭中琴音袅袅,茶香弥漫,方谨终于正眼打量了眼前这有课不上三位。
“娘,家中来客人了。”软软糯糯声音传了过来,方如意迈着小短腿小跑着过来传话,大大眼睛楚凤鸣她们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又飞挪开,很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事儿。
“哦,此时来是什么客?”院长抱住往身上爬女儿好奇问。
“一个会武功哥哥,爹爹给他做了好多好吃,还说让他多吃点,都不问如意呢。”说到这儿方如意有些委屈,她虽不缺吃少穿,却也没能满足口腹之欲,不都说大人疼小孩么,今日那位大哥哥可是一个劲儿吃东西,都没想着让她也吃点呢,疼她爹爹也没想到,唔唔,她果然好命苦。
楚凤鸣眼皮一跳,一个会武功哥哥?为什么她会想到昨天夜里收留到宿舍里那个。
“如意忘了孔融让梨道理么,一个女子怎能为口腹之欲抱怨,昨日怎么跟娘保证。”方谨摆出一副严母面孔,方如意立刻老实点头。
“如意听爹爹说是什么故人之子、让人担心之类,是不是那个哥哥不听话做错事了?”方如意抱着方谨脖子撒娇,看母亲脸色重缓和才继续问。
“故人之子?”方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脸色一松,莫非是找到了?遂笑着跟琴师摆了摆手说:“今日家中有事,只怕不能与你品茗听琴了,下次我再赔罪。”
琴师摇了摇头,笑道:“无妨,今日我还有事,也是不能多呆。”看来两人交情不错,方谨也不再说什么,牵着方如意就走。
刚走出亭子就停了下来,看着亭中另外三人道:“学院书房中有几卷书,既然你们无事可做就去抄写一遍吧。”
朗悦双眸含泪,走都走了,怎么还能想出来这么一出。
琴师呵呵笑着将琴装好,怡怡然抱着走了。
“院长真和善,我打听小道消息怎么说院长非常严厉呢,果然小道消息不可信”杨亚茹抹了把头上大汗笑着说。
楚凤鸣与朗悦两个都没有理她,楚凤鸣不确定问:“莫非院长大人说是那几卷书?”
“凤鸣正解,正是那传说中几卷书,想不到我青白一世,竟然要与这东西扯上关系。”朗悦摇头感叹。
“这可是御制,小心隔墙有耳,置你个欺君之罪。”楚凤鸣带头往亭外走去,顺便活动了下手腕,抄书可是个力气活呢。
“我方才说什么了,倒是你凤鸣可不能乱用成语啊,什么叫隔墙有耳,此处哪里有墙。”两人相伴而去,留下有些傻眼杨亚茹,“喂,你们说什么有没,等等我。”
另外两人充耳不闻,她们才不相信得到这样处罚和杨亚茹摘院长花圃中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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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第30章群殴
书院公共书房也就两间,毕竟多数学生都带有书籍,此处多为家境一般以下学生准备,里面一间为书籍,外面一间放了几张书桌,有桌无凳自然不是供学生读书用,多为学生犯错挨罚站着抄写用。
每日都有学生这里值日,维护书籍,顺便将学生们借阅情况作记录,再顺便看着几位被罚学生有无偷懒。今日这值日便是李秀,当楚凤鸣几个取了这几卷书开抄,李秀就没正眼看这三位,早就给她说触犯院规都挨罚,反面例子都举了,竟然还不听劝,果然秉性难移,狗改不了那啥,她是读书人,污言秽语还是少说为妙。
“花灯悬挂杏花开,桃花开红,李花开白,头戴花,步生花,花上加花,百花香透花马国……”靠窗杨亚茹一边摇头念叨,一边将镇纸压厚厚书册上,这院长意思不会是让她们将这十卷书抄一遍吧,
正如李秀所说这出云国皇上编纂十卷书端是厚啊,她们就是一人三卷都得抄写到毕业。
再度写了两句杨亚茹甩了甩手,走动到朗悦和楚凤鸣那边去看她们写如何。
“蛇床子又称野茴香、野胡萝卜子、蛇米、蛇栗,表皮灰褐色,茎直立,有分枝,表面有纵沟纹,疏生细柔毛。叶互生,终裂片线状披针形,先端尖锐;基生叶有长柄,柄基部扩大成鞘状……辛、苦、有毒……”
“鹤虱别名有鹄虱、鬼虱、北鹤虱……性温,味辛、苦、有毒。”
杨亚茹挠了挠头,这些看着怎么那么玄乎啊,遂不耻下问问:“凤鸣写这些有什么用?”她都是随便拿了一本不太头疼从头开始抄。
“难道你没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特点?”楚凤鸣也不抬头,活动了下手腕继续往下写。
“长相?”杨亚茹探头看了下书卷上图案,两种中药材倒是看着挺像。
“有毒。”楚凤鸣简单回答,微风吹过额前碎发,脸庞上表情说不出认真。
杨亚茹一噎,继而道:“平常吃药都是大夫抓药,铺子里药材和这些图像可差了不少,即使知道也分辨不出来啊?”
“自己吃药自然是要找大夫,可是如果要拿药给某些没有眼力人用自然要偷偷才安全不是。”
“呃,凤鸣,咱们可是姐妹。”杨亚茹退后两步。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姐妹一场事儿了么?”楚凤鸣侧着头反问,看到杨亚茹摇头轻声道:“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小毒,小小用一下吃不死人。”
杨亚茹继续退后几步,直到朗悦身后才放下了心。
“香炉、香盒、炉灰、香炭碟、隔火砂片、灵灰、匙箸是为焚香七要……”朗悦一手蝇头小楷写工整端方,只是拿着毛笔手有些酸痛,趁着蘸墨功夫活动一下站着酸麻脚,继续往下抄写下去。
“朗悦你一个大女人家家竟然如此喜欢香,放着考功名诗文不抄写这个,真是……”杨亚茹彻底瞠目了,这两个都比自己像好读书人竟然如此不务正业。
朗悦呲着牙给了杨亚茹一个灿烂到有些人笑容:“香,可俗,如催情香,可雅,如沉香,可杀,如无魂香。”轻言浅笑间愣是给人一种杀气腾腾感觉。
“亚茹错了还不行么。”杨亚茹一揖到地,这两位一个比一个狠,抄卷书都能想到杀人法子,实是不能得罪小人啊,看两人都是浑不意模样打着哈哈笑着说:“谁知道那院长如此小气,她不是说诗酒花么,我给她摘来了花却又来罚人家。”
楚凤鸣、朗悦默契扑向窗边无声干呕,还人家,这作态可真够看。
“不过这书包罗万象,如果不是太累话抄写一遍也有好处。”朗悦拿折扇给自己扇着风,眼看着外面呼啦啦涌过来一群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仇家?”楚凤鸣与朗悦拉开安全距离,看热闹可以,殃及自己这个池鱼就不太好了。
朗悦白了楚凤鸣一眼,你倒是盼着看热闹呢,“那倒不是,对头而已,估计是听说自己被罚,来瞧热闹呢,来可都是有名头,若是以后打算去云城,此时见见面也能混个脸熟。”
杨亚茹一听就往上凑,还没扑倒窗边就被楚凤鸣一把拉到了墙边极容易被人忽视地方,此时站朗悦身边和那几位混个脸熟,云城见面肯定是见一次打一次。
“哟,这不是吏部尚书家孙女,大理寺卿女儿么,京城里横来横去人竟然也有吃不开被罚时候,若是爱惜官声尚书大人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过来将你这个不孝女逐出家门呢?”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当朝梅君侄女,国舅大人嫡孙女宁雅儿,怎么着,与京城白家搭上了关系,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管对方人多,朗悦却一点儿也没客气,一个靠自家有个姿色不凡男子入宫成为四君之首就鸡犬升天无法无天仗势欺人一无是处纨绔,她还真没把她放眼里。
“再怎么着我家也是皇亲国戚,白家是京城世家,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怎么都算是门当户对。”宁雅儿一脸得意,前些日子宁、白两家终于定下了儿女亲事,这就将白家绑上了宁家大船,那么二皇子筹码……本来是想定阮家儿子,毕竟阮将军手握重兵,可惜,那阮家儿子太过跳脱,娶回家恐怕后宅不宁,两家关系只能加恶化,选择权势与之相当白家也算满意。
“切,皇亲国戚?”朗悦一脸不屑,若真有皇亲国戚样子也就算了,宁家子孙整日欺女霸男,云城街道上哪个不是将宁家女儿畏之如虎,偏自己祖母是吏部尚书,自然就此事多次上奏弹劾,因此与宁家不和也是必然。
“两位有什么说什么,干什么总是跟皇亲国戚过不去呢?”一群人打头那位一身宫缎素雪绢裙女子将屋内几人打量了一个遍,重点关注了下墙边站着楚凤鸣与杨亚茹。
“永安侯家孙女锦绣,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书房?”朗悦微不可察皱了下眉,想不到这宁雅儿竟然也与这永安侯凑到了一块儿。
“整天想那么多也不累,我可是真真过来看热闹,别瞎想啊。”锦绣几步走到对峙战圈之外,看到这么多人无事聚集书房,自然是有热闹发生,不看白不看么。
宁雅儿眼中满是不悦,今日与永安侯家孙女碰上确实偶然,不过相谈两句后她竟然同意一同过来,不得不说是个好兆头,可惜被这可恨朗悦几句话就让永安候女摘了出去,真是可恨。
“今日没别事儿,咱们只算算上旬归家我挨那顿打。”宁雅儿吸了一口气重聚集怒火。
“怎么,皮又痒了?”朗悦冷笑。
“不准打架啊,院长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加倍惩罚你们。”一直拿不准主意该不该说,抑或是有没有听这个纠结问题值日生李秀中气不足叫了一句,可惜除了被人用眼神威胁外并未取得其他效果。
“你得意什么,上次你能得手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你以为今天有人能帮到你么?”宁雅儿冷笑一声,跟她后面十来个人半包围着凑了过来。
大臣家子女冲突总不好上达天听,不可能两家大人对掐,所以有效手段还是亲自解决。上次宁雅儿被堵打了个结实,今日终于让她逮到朗悦独身时候了。
“废话忒多。”永安候女一脚将离自己近女子踢向朗悦,一群人挑一个人群殴终于开始了。
永安侯女毫无罪恶走到相对安全角落,还冲身边两位看客友好点了点头。
真小人!楚凤鸣与杨亚茹眼中同时认可了这三个字必须戴这永安侯孙女头上。
朗悦很是会两招花拳绣腿,因此一会儿竟然有三人中招。
读书人果然战斗力低啊,楚凤鸣摇了摇头。
“怎么,这位同学有何看法?”锦绣见楚凤鸣摇头,很是纳闷问了句,这打不是挺热闹么?
“这位同学难道不觉得可观性不强,武力值太低?”楚凤鸣低声道。
“说得有理。”锦绣赞同点了点头,然后将窗边一盆花草扔了过去。
哗啦,花盆落地声音清脆,斗殴场面一阵寂静后重热烈起来,且武力值大大增加,书房外屋能搬得动都被当成了武器。
杨亚茹眼角一抽,看着同时点头两人一阵无语,她们俩到底差哪儿了。一个爱看热闹,一个嫌不够热闹,都不知道考虑下心理承受能力差她么?
“哎,那卷书不能碰。”眼看着战火波及自己写字那张书桌,楚凤鸣几个步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将书合上拿好,另外将左右两边也拿上,谁知道院长会不会因为她们借书卷坏了再次罚她们呢。
“凤鸣,小心。”不用怀疑,朗悦这招绝对是祸水东引。她这一喊,本来没有人注意楚凤鸣立刻引起了几人包抄关注。
楚凤鸣冲朗悦竖了下中指,下去再跟她算账,眼前还是先解决这些当自己是软柿子家伙比较好。
纵使放慢了速度,楚凤鸣这个专业武力值都高于这些读书人,因此几脚将包括宁雅儿内三个人不小心踢出门外后,场面上读书人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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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集体跑圈
天高云淡,微风送爽,夏秋来,这天气果然该凉爽点了,只听一阵踢踢踏踏声音滚滚而来,伴随着清晰粗喘声,一向清静平坦三尺来宽路上愣是扬起了阵阵黄沙,这说明……群跑时候要跑前面,不然会吃沙子。
自诩君子动口不动手读书人不但群殴,还书房里殴,无疑这次打架事件性质是十分恶劣,青云书院上下对此十分关注,这从李秀溜出去报信到院长与一众院监们铁青着脸聚齐只用了一刻钟就可以看出来。
院长方谨大踏步走进书房,一看地面上满目狼藉,本就因为家里正招待那位不着四五跳脱孩子焦躁心是火冒三丈,一个个将场学生审视过去,只看她们站位就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宁雅儿咬了咬牙低着头站前面,朗悦身姿挺拔,一副自己是正义一方样子,想来两人仇旧怨是引子,宁雅儿后面那些挂彩是帮战,锦绣好热闹性子估计也没少掺和,楚凤鸣与杨亚茹,好嘛,刚挨了罚就知道看戏了。你们精力不是旺盛么,啥也不用说了,围着学院跑圈吧。
“凤鸣……”杨亚茹一副断气模样往前伸着手,今天真是要了她老命了,她好好抄她书,捎带着看了一眼人家打架,这跑圈怎么也能轮到她呢。
跑前头楚凤鸣刚一拉住她胳膊就松开了,这厮也太沉了点。
“好妹妹,帮把手,不然姐姐非得交代这儿不行。”杨亚茹赶紧拉住楚凤鸣胳膊,她都跑到吐血了,真没力气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同学们加油啊……”此处表现为悠闲且欠揍非锦绣小侯女莫属,此时已经是第三圈,大多数同学都被包裹后面滚滚黄烟中,身心俱疲之际,再加上锦绣这番刺激,如果不是院监旁边虎视眈眈,真心想吐血。
朗悦倒是对得起这趟罚,跑步同时还不忘给宁雅儿使绊子兼言语攻击,宁雅儿踉踉跄跄,很明显已经气力不支了。
“怎么,敢学校里使绊子,这么点功夫就撑不住了?”朗悦故意往右边宁雅儿那边挤了挤,本就跑着不稳宁雅儿立刻被挤出了路边。得亏后面错她半步白玉清将她拉住才没有倒地出丑。
“朗悦你……别得意,等下次……”宁雅儿苍白着脸挤出了个满是狰狞恨意笑容,从两家对立那一刻起,她们矛盾已经被放大,两家大人不阻止甚至是鼓励小辈之间争斗,宁家家大业大,如果不小辈里崭露头角,想让宁家掌权人重视与培养根本是不可能事儿。
“宁雅儿你也就会仗着家里大人撑腰,只这一点,你这辈子都别想赢我。”朗悦冷笑道。
“你!”宁雅儿攒足了一点气力向朗悦撞去,却被她轻松躲开,自己险些倒向另一边。
“雅儿何必跟这人一般见识,但看结果,谁能笑到后。”白玉清体能不错,虽然有些气喘,如今搀着一个宁雅儿也能跟上前面这几个人速度。
“嗤,倒是有一个能雪中送炭。”朗悦嗤笑着看了白玉清一眼,仿佛洞悉了她此番作为目。
白玉清哂然一笑:“学姐,辱人者人恒辱之,你莫太过分。”
“白玉清,我记住你了,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混了。”宁雅儿累半死,却还不忘许诺拉拢人,毕竟后面那些人太不中用,想要站稳脚跟,她确实需要些能人。
“说话倒是那么回事,可惜太不分黑白了些。”朗悦不再理她,加脚步向前面几个人赶去。
“听着这威胁来威胁去话真没意思,还不如再打一场来痛,刚刚真是疏忽,竟然让那厮跑去通风报信。”锦绣遗憾摇了摇头,继而笑着看向一旁拉着个人楚凤鸣:“不过这位同学身手委实不错,用于同学群殴倒是可惜,不如明日旬休我带同学去个好地方疏散疏散筋骨?”
楚凤鸣果断摇了摇头,这候女太过喜欢热闹,自己可不想成为她乐子。
锦绣可惜摇了摇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就不相信瞧不了热闹。
“楚凤鸣,后面那白玉清是你们同乡吧,说话可真够招人恨。”朗悦跑到楚凤鸣一侧轻蔑向后面看了看对宁雅儿嘘寒问暖人,这白玉清懂得拿捏火候,表面功夫做不错,重要是早上还奉承着自己,现就已经选定了阵营,看来有些意思。
“同乡倒是真,不过我会谢谢你顺便教训下她。”楚凤鸣眯着眼看向前面路,
“我才不会白白做打手。”朗悦笑道,有取就有舍,白玉清不会是因为白家与宁家儿女结了秦晋之好就跳入了宁家大船吧,这可够草率,毕竟,白家可是因为攀不上身价显贵,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宁雅儿,若有好选择,婚约这种事,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取消了。
“我给银子。”楚凤鸣笑着回答。
“少来,明日旬休我去看你那楚家酒馆,若无银子可赚,你赶紧将我银子撤出来,无利可图事儿我可不做。”
“君子重义小人重利果然不错。”
“这你可说对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赚不了银子,还不了本钱,小心我将你那黑店砸了。”
“听二位同学说这么热闹,明日我们一起去吧。”
“小店正要推出特色菜,锦绣同学不忙话一起去吧。”对于有银子赚楚凤鸣还是很乐意。
朗悦刚张开嘴,一听楚凤鸣这句话整个脸皱了起来,都说这候女爱看热闹了,你让她去是捧场啊,还是砸场子啊。
学生跑多少圈全凭院长高兴,此时家里苦口婆心劝说某位很是执拗倒霉孩子院长显然已经忘了还有学生无限期长跑。
ps:今天忙昏了头,以前都是定时,我竟然忘了还有文没,差点就断了啊,想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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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贵客临门
翌日就是传说中旬休。
着急赚钱朗悦一大早就招呼着楚凤鸣来了这楚家酒馆,相比于上次,今天楚家酒馆着实热闹了很多,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结实,当真是无立足之地。只这三层又三层外面,楚凤鸣几人就感觉到了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小姐,咱们家生意火了。”跟后面胡小满兴奋说。
没人希望自己家生意不赚钱,杨亚茹与朗悦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反正银子已经投进去了,如今生意火了,自然是满心欢喜。
这才几天不见,楚家酒馆就换了光景,见识过原先楚家酒馆是何等触目惊心朗悦简直是心花怒放,还是她聪明有远见,将银子入股做生意,这下子银子生银子,自己可不担心银子不够花了。
相对来说,楚凤鸣感觉就有些纠结,人多是没错,可是大家交头接耳,门口根本无人进出啊,再看屋顶上冒出得浓过分青烟楚凤鸣这种复杂感觉加清晰。
“这两日楚家酒馆大肆收购木炭,也没听说要改行做柴薪这块生意啊。”一踮着脚尖往里瞅女子和旁边同伴交流。
“哪能改行啊,我听说是这家主子受不了刺激想破釜沉舟与一品楼一决高下呢。”她同伴煞有介事说。
“这位说不错,我也听说了,楚家酒馆主人倾家财,遍访名厨,请了个御厨来坐镇。”另一位显然有内部消息,语气很是笃定,周围一众听客立刻恍然点头。
被围里面三圈一位年纪略大女子插话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过来,毕竟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真有御厨坐阵,昨日是真有一位大家小姐,前呼后拥真真是大气,还有那通身富贵怎么看都是世家出身,我也锦州城里生活了半辈子,哪家大人小姐没有见过,可说句打嘴话,咱们锦州城里还真没哪位比得上昨日那小姐。”被人群包围这位女子虽然满头大汗,却仍是兴致勃勃,看大家都等待下文也不吊人胃口,继续说道:“我家就街头开了家成衣铺子,看到这么排场小姐进入楚家酒馆自然分了两分心,可直到现那家小姐还没出来过,只有几个随从出来采购东西,今日这关了两天楚家酒馆重开张,到现却没小二出来招呼,想必是真酒香不怕巷子深,不然那吃惯山珍海味世家小姐怎么能乐不思蜀。”
“我怎么听说原先楚家酒楼就有御厨坐阵啊……”一个弱弱声音不太确定响起。
“怎么可能,原先这楚家酒楼生意不错,可前几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做东西除了名字一无是处,然后那地方就卖给了秦家一品楼,做出那种东西人别说是御厨了,就是御膳房也进不得吧。”
“既然是今日开业,里面又没人,咱们站这儿算怎么回事,赶紧进去啊?”有一个排楚凤鸣后面年轻女子喊了一声。
“刚才是有人进去,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那大家小姐随从给扔了出来……要不你再进去试试?”虽然人潮涌动,可也不影响里外交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早客人倒是愿意替人答疑解惑。
听着众人一言一语,朗悦单纯喜悦变为了喜忧参半,继而义愤填膺,谁啊这是,咱们开店做生意,进门都是客,你听说过谁家还挑人做生意了。有大家小姐捧场是好,可也不能将别人送上门银子往外推啊。
“大家让让,让我们几个进去探探路,总好过大家这里干等不是。”朗悦喊了一声就从松动了一下人群中往里挤。
“说得不错,去让店家给个说法,开业不做生意是怎么说。”里面有人响应,可人挤太紧凑,左右动了动还真挪不了地儿,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也不想往后面退,毕竟啥事儿还是前面看清楚啊。
“天干物燥,捡银子啊。”早就受不了杨亚茹一扬手,钱袋里铜子碎银子哗啦啦人群头顶上撒开。
顿时人群中一通乱喊乱骂,这个时候撒银子不是找事儿么,可谁能抵挡得住银子诱惑,管移动困难,却也拼着力气向自己看见银子冲去。
“靠,哪个王八蛋踩老娘脚。”
“后面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啊。”
趁着这兵荒马乱,楚凤鸣四个赶紧进了楚家酒馆。
和上次比里面倒是添置了不少东西,看着满当当,总算朗悦银子没白花。
四人还没看个清楚,唰一声,一排闪亮长剑整齐堵了前面。
门口离近看客倒吸了一口冷气,动家伙了哎。连忙不怕死地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向后面喊道:“这次动家伙了啊。”声音拉长,算是拉开了看戏场子。
“闲人勿进,速速退去。”中间那个领头冷着脸喝道,手中长剑寒光闪闪,并未因为其说话而有一丝波动。
“这位大人,我们是这家店老板,有事好商量,总得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楚凤鸣抱了抱拳,一副着急良民模样。
“该你知道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问也白问,既然是店家,老实呆这里,不该看别看,不该听别听,不然,”领头那人晃了晃手中长剑,抬手将其归鞘:“我这手里东西也不是摆设。”
旁边几位门神整齐动作,唰一声,长剑归鞘,姿势真真是英姿飒爽,让人心头发凉。
杨亚茹藏楚凤鸣身后,两手按住自己胸口几乎要跳出来心,“凤鸣,咱是招惹哪路神仙了,这可不是一般混混。”常场子里混她哪里看不出来眼前这些根本不是自家那几个护院可以比凶徒,别银子没赚到,把命再搭进去。
“都是讲理人,或许没那么糟糕。”楚凤鸣看几人守进出厨房入口若有所思。
听着外面骚乱楚凤鸣打量着大堂内格局,这么等着可不是办法,天大地大总得有个说法,让这么多人严阵以待大家小姐自然出身不俗,可是她实没有自信自家御厨老妇厨艺能够让人如此重视,莫非那招摇撞骗御厨又拿那名头说事儿,继而惹怒大家小姐,现正被人厨房千刀万剐?
楚凤鸣摇头甩去自己血腥想法,从昨天到现,千刀万剐也该结束了。若真是贵客临门,她这个老板理所应当该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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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厨房斗法
外面有恶徒把门,里面却没有纨绔逞凶,对于眼前所见楚凤鸣表示了一定疑惑。
此时厨房重地有四人,牛掌柜与胡小双很是憋屈一个角落里洗菜,御厨老妇一排特制炉子上挥洒汗水,一个满身绫罗脱只剩单衣富家小姐忙不脚不沾地。
如此说明,御厨老妇真出息了。
“小姐。”胡小双看到有人进来,赶紧弱弱喊了一声,那左顾右盼表情颇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地下交易。
人总是很容易被别人情绪带动,何况是如此诡异气氛里,于是楚凤鸣瞪了极力降低自己存感两人后蹑手蹑脚蹭了过去,三个人正好将角落里那盆白花花粉嫩嫩肉围了个结实。
楚凤鸣嫌弃拿手鼻子前扇了扇,做东西远没有吃东西来舒服,除非那人有做东西癖好,如御厨老妇之流。“这不准备齐全了么,怎么还不开张,外面里外三层可都是人,如果今天再留不住回头客,咱们这楚家酒馆就真该关门大吉了。”楚凤鸣拿手还冒着热气盆里搅拌了一下,她虽然想要银子,昧良心银子她可不赚,眼下这个天气将肉这么泡着不会坏掉么?
“不能,那日小姐走后,那御厨老妇整整厨房里呆了一天一宿,如今烤出来东西……颇能入口。”牛掌柜两手仍然泡水盆里,那凉意是呲呲往上跑啊,不过周围环境太热,冰火两重天境地让人痛并乐着。
鉴于御厨老妇以往手艺,楚凤鸣很想知道颇能入口底线哪里,不过她想知道是何人敢将她银子不当银子,竟然拿冰来冷冻肉,先不说这冰是怎么运到这里,楚凤鸣现想知道是哪个败家子能有如此烧钱行为。
“这是谁干。”失去小三层楚凤鸣对于某些人烧钱行为十分看不惯,可恨是烧是她银子。手里仅有银子也长脚跑了感觉彻底刺激了对银子十分渴望楚凤鸣已满是伤痕小心脏,所以声音大点也是可以原谅。
“厨房重地不准喧哗,谁准你进来。”即使只穿着单衣,捋高袖子富家女横眉怒目样子也十分招人恨。
“我家厨房我不能进,出云国律法中可没这么一条。”楚凤鸣说没错,即使国家国君再昏聩也不可能列出这么条律法,天大地大,进自己家厨房干国家屁事。
“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老娘话就是律法,给我滚出去。”不仅是厨房热,这富家女心头火也不小,得瑟起来真是无法无天样子。
“才出来几天就能够出口成脏了,废什么话,赶紧给那边肉翻个个,加点醋,加点盐,再来一点蜜。”御厨老妇独挡半边天,双手灵活一抄将瓦罐里盐洒了上去,勺子一动,旁边瓦罐里黄橙橙蜂蜜就下去了一小半。
楚凤鸣额头青筋直跳,靠,她那长脚银子果断跑了。
富家女做法与那御厨老妇如出一辙,反手一抓蜂蜜罐子就向那边烤肉冲去,那架势,颇像现代十分敬业救火员。
“住手!”楚凤鸣痛心疾首将那罐蜂蜜拦截下来,上好蜂蜜这么用,简直是暴殄天物,重要是这都是银子啊。
凡是富家女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回头货,若是有人说不能如何,她就偏偏如何,眼前这位如是,挑衅冲楚凤鸣扬了扬下巴,富家女将手边另一罐蜂蜜整个倒了下去,大多数黏稠物越过烤肉落了下面炭火上,刺啦啦声音很像银子飞了。
楚凤鸣真怒了,你可以有银子,你可以炫富,可是你不能用别人银子炫自己富,楚凤鸣打定主意,如果今日外面那冲这位败家子来客人不能将自己今天损失弥补过来,拼得一身剐,也要将这败家子揍个半死,不然肝火上头,她怕自己短命。
“凡金贵之物,必然有金贵之处,将细盐、蜂蜜这些稀奇之物涂抹于烤肉上,必然能让这烤肉身价百倍。”御厨老妇志得意满拿用冰水浸过布帕擦了擦脸,略有些发福身躯站周围噼噼啪啪呲着油烤肉中,真心没有多少说服力。
楚凤鸣袖子一挽,还以为这御厨老妇迷途知返,哪知道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主,为了自己银子着想,她很有必要用事实告诉她,并不是说东西越贵越好。抬手将这半面烤肉拨到一边,楚凤鸣要用自己半瓶子水烧烤水平告诉那边自诩为御厨却从不干御厨该干事儿御厨老妇,什么叫踏踏实实赚钱,认认真真做人。“如此我们便比比谁烤肉受人欢迎?”
“你这狂女好胆,竟敢……”富家女估计是恼羞成怒抑或是心虚,一下子就像被油炸了般跳了起来。
“比就比,我一堂堂御厨会怕你?”御厨老妇嘴角噙着自信笑容,身后是属于一位金牌御厨自豪与荣光。
“火、火、火。”富家女一转身就瞠目结舌开始没有节奏抖手。
“金牌御厨出马,这富贵烤肉自然要火。”御厨老妇眉目舒展,心气儿果然顺了许多,近被打击厉害,她迫切需要一个出口释放自己。
“着火了啊。”富家女也不是一无是处,只见她剽悍拎起墙角边一桶颇为沉重水,真正以一位救火员身份兜头向那没有正确领会她意思御厨老妇泼去。
“竖子,这是冰!”
准确说富家女泼过去是还未化冰,管夏日这热腾腾厨房里迎面被冰那么一下挺爽,可是那些棱棱角角砸脸上真很疼。不仅如此,御厨老妇焦心是自己被泼灭炭火,还有几近完成烤肉。
“我错了。”别不说,富家女认错态度还是很好,见那御厨老妇虎目含怒,富家女立刻就跪了。
真以两膝着地姿势跪了现有钱人也讲理啊,楚凤鸣唏嘘了下,对那富家女败家模样倒是宽恕了一分,都是沧海一粒粟,谁能苛求谁完美。
知错能改,还能如此诚意大改特改,善哉善哉。
楚凤鸣欣慰点了点头,扬手喊道:“掌柜,上肉,开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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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热火朝天
甭管外面看客讨论是如何热火朝天,也不说掩护楚凤鸣进入厨房另外三个有多惴惴不安,只说厨房这双方斗法,端是各显神通。
只见御厨老妇动作娴熟将洗净肉切丝片片,一手一把菜刀舞是虎虎生风。
楚凤鸣一边将肉切片,一边问给自己打下手胡小双牛掌柜道:“那个富家女是怎么回事?”谁家富家女来名不见经传酒馆,别说亲自下厨帮忙了。
“这个我知道,我来说,”牛掌柜将肉放铁架子上兴奋说:“昨日这富家女声势浩大街上东游西晃,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后面跟着那几个煞神随便就是一块银子……”说到银子牛掌柜眼睛已经是十分闪亮了,什么时候她也能看见什么就拿什么,不过这是别想了,她家夫郎精明很,一个铜子工钱她也别想留。
“说重点。”楚凤鸣拿铲子将肉翻面,顺便将油盐醋蜜等调料罐子挪了过来。
“她看到了采买归来我们,就跟着我们回来了。”牛掌柜有些被打击积极性声音低落了两分,复又十分有八卦精神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当时一进店门那富家女就双膝着地冲御厨老妇跪了,说是万分想念她做饭,要请她回去,感情那金牌是真。”牛掌柜当时就想,幸亏没听自家主子话将那金牌融了,不然非摊上大事不可。
楚凤鸣随意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继而专心侍弄自己烤肉来。
炭火够足,不一会儿就有诱人肉香散发出来,楚凤鸣将少许蜂蜜均匀涂抹肉上,又将其他调料洒上,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满口生香。
“小姐,成了么?”胡小双牛掌柜一边一个狠狠咽了口口水,看着很不错样子。
“成了,你们尝尝。”楚凤鸣递了两串给她们,自己有种做出美味满足感。
刚烤出来肉焦香,蜂蜜甜美舌尖上化开,牛掌柜与胡小双一个劲儿往嘴里扇着风,却还抽空冲楚凤鸣伸了个大拇指,果然美味。
楚凤鸣眉眼含笑将烤好肉装盘,“去,这一盘请外面客人免费品尝。”她要做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哎。”牛掌柜与胡小双一人一个托盘利索向厨房外走去,方才走到门口,又听到那人唰一声响,一排长剑挡两人面前,时刻准备着给她们身上来几个窟窿。
“放她们出去。”富家女无聊扇着风,没好气冲外面吼了一句,继而十分哀怨站御厨老妇身后看她忙活,仿佛不使唤她就是看不起她一样。
御厨老妇有些忙乱将略有些烤焦肉收到托盘里,右手大气一挥:“你去,将这富贵烤肉与那外面客人吃。记住,凡是吃过那边烤肉就不要给了。”吃人嘴短,若是一个人吃了两样烤肉,难免有些分不清,索性一人一半客人,看两方反应就是。不过,这小女也有些本事,至少这烤出来香味不下于她。
富家女端着托盘就要出去。
“不准偷吃。”御厨老妇常规加了一句叮嘱。
富家女一个劲儿点头,一拉衣襟就想跨出厨房门槛,咦?衣襟呢?“来人,衣衣……”一众煞神御厨老妇凌厉且不满眼神注视下战战兢兢飞给富家女上了衣,然后继续到门外当门神。
富家女一拉衣襟,终于端着托盘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三人都端着空托盘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胡小满。
“小姐,咱们烤肉供不应求,店里面已经被客人挤满了,都说要买咱们烤肉呢。”想来那富家女对那些煞神吩咐了什么,已经解除了对楚家酒馆戒严令。能自由活动第一时间,胡小满就来为自家小姐赚银子大计贡献自己一分力来了。
“烤肉多是,谁收银子呢。”楚凤鸣用铁钎挑了一下炭火,红通通火光映着满头大汗,粘腻腻楚凤鸣脸上焕发着耀眼光彩,银子向自己跑来感觉真爽。
“郎家小姐。”胡小满帮忙往竹签上穿肉,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小姐放心,杨二小姐旁边看着呢。”
楚凤鸣大声笑了笑,然后也不知道笑什么住了嘴,怎么觉得小满刚才那句话有些不对劲。
听着小姐小声小满给胡小双一个得意笑容,怎么样,还是她了解小姐吧,那郎姐小姐出手阔绰不错,可不知根不知底若是账上做手脚怎么办,还是自己人看着放心。
胡小双没有理她,她敢肯定自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烤肉一法已被证实可行,如果告知老夫人,必然能让她老怀甚慰吧,虽说做是商人之事,可至少小姐做了正事,有这么个不错开头,引导小姐用功读书,考个功名重振大房还是有希望吧。
这厢几人忙热火朝天,御厨老妇也着急拉过富家女问富贵烤肉行情。
“这个……我一出去就被剩下客人包围了,手中烤肉也被人一抢而空……”眉头有些蹙着富家女活动着自己被挤疼肩膀,脸上有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便秘感。
“好好,看来我要加把劲儿了,记着,下次就该收银子了,别让人浑水摸鱼吃了白食。”御厨老妇迅速将烤肉翻面,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兴奋到发抖手,不说别,这御厨老妇有身为一个厨子荣誉感,客人认可就是对她厨艺大肯定。
“是。”富家女胸脯一抖,气势十足应了声,一招手门口几位门神已经严阵待发,有这几位,哪个不长眼敢吃白食。
一盘盘烤肉被送了出去,小满姐妹与牛掌柜是越来越高兴,外面买肉顾客门是举着银子排队啊,而且经过买过肉出去客人宣传,还有源源不断人过来打听,今天她们楚家酒馆真是扬眉吐气,大赚银子了。
一盘盘烤肉被送了出去,富家女一脸平静,她后面两位帮忙煞神倒是步子越发沉重兼表情纠结,仿佛做了什么不得不做却又不该做事儿。
“物依稀为贵,将这些烤肉做完咱们今天就不做了。”楚凤鸣伸手抓向后一块肉,却不想御厨老妇比她动作要一分。
“我们这富贵烤肉要银子是你们两倍,后这一块还是我们来吧。”实际情况下楚凤鸣效率明显因为偷工减料了许多,她可不想后数量上输了她。
都是为自家赚银子,楚凤鸣很大度将后一块肉让给了她,净水里用皂角清了手,楚凤鸣才想去外面看看银子向自己涌来盛况就听见外面一阵人鬼哭狼嚎。
“你这煞神放开我,我只是过路……”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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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秀才vs武夫
楚凤鸣出去时候就看到几位门神中领头那位表情严肃将抱着布包李秀小鸡子一般提脚不挨地。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身为读书人却被如此对待李秀十分憋屈,重要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何会被如此对待,她只是好好走她路……
“楚凤鸣,又是你。”正双脚扑腾李秀一眼就看见了从后厨出来楚凤鸣,登时就大叫了起来。
楚凤鸣身子往旁边一侧,将主角位置让给御厨老妇和那富家女,本来本着同窗之谊救她一救也是应当,只是她这个‘又’字让她想起往日种种不开心,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待她觉得消了心头那股难闻味道再说吧。
“阿大将这书生放下,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富家女看身边御厨老妇眉头紧皱,立刻不满喝道:“何事竟如此喧哗?”
李秀终于两脚着地,看到能制住这凶徒人出现立刻发挥读书人打蛇随棍上精神很是客气向富家女抱拳做了个揖:“这位小姐,方才下买好笔墨纸砚正好端端路上走,哪知道正经过这店门就被这凶徒一把拉住,非让下掏银子买什么富贵烤肉,下一介贫苦书生,哪有银钱吃这富贵烤肉。再有,和气客自来,冷语客不买,三分生意七分谈,人无笑脸休开店,开门迎客,自然讲究是宾客如归,哪能如此强取豪夺强买强卖,如此行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富家女狠狠瞪了那不争气领头阿大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被一个贫苦书生唾沫乱飞数落,当真是丢人很,也不知是羞是气,富家女脸涨通红。
有廉耻心就好,李秀这下真是放心数落了,心放肚子里挖苦起人来加是无往不利入木三分:“我倒是忘了,人家强盗还知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之地安营,你们竟如此罔顾国法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真真是连强盗也不如。”
此话一出,阿大等门神做法性质就严重了,若如此多看客见证下被坐实这罪名,她们以后还怎么混,这书生着实眼尖嘴利颠倒黑白,唰一声长剑出鞘,阿大们昂首挺胸目露凶光,姐姐们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强盗行径。
周围看客一声咋呼,纷纷后撤动作与眼中浓浓兴味极为不符。
楚凤鸣胡小满姐妹协助下挤到柜台处,杨亚茹与朗悦两个正磕着瓜子对银子,反而对正豪情壮志怒骂权贵平凡书生李秀少了关注,果然是财迷心窍。
“奸商,赚了多少银子?”楚凤鸣往旁边柱子上一靠,胡小满满眼星星送上一杯茶水,接收楚凤鸣白眼一枚后也不意,继续扮演贴心小厮,上手捏肩捶背。
“赚了多少银子?”朗悦极为风骚一扬头,额前碎发极为飘逸被甩到后面,即使很落了下来也没有阻挡住朗悦飞过去那个媚眼。
呕,楚凤鸣不由抖了一下满身鸡皮疙瘩,这丫抽什么疯,她们不是很熟好吧。吃不消她这作态,楚凤鸣转向杨亚茹,满身肥肉绝对遮盖不了杨亚茹满是窟窿心,眼多。
“凤鸣妹妹。”杨亚茹甜腻腻喊了一声挤到楚凤鸣身边巴住了她胳膊使劲儿揉。
“放开,这是胳膊,不是面,看来银子赚不少?”楚凤鸣赶紧将胳膊抽出来,这个不正常。不过两个人和气到过分样子显然证明心情不错,那就是银子赚了不少了?
“错,何止是不少,简直是非常不少,”朗悦压低了声音,满眼银子闪闪发亮。“财不露白,先看看这个。”崭一本账本拿了过来,随手一翻大概写了十几二十页。
“不错啊。”楚凤鸣接过来翻开一看,只见朗悦上面用蝇头小楷一笔笔记得格外清楚,“烤肉十串,银钱三钱,给银一两,找银……”。
楚凤鸣看眉头皱起,抬手拿了柜台上笔账本后面列了几行小字,肉、银、收银、找银。四行列下来,将朗悦写用阿拉伯数字记了下来,这样一看果然明了了许多。
“这种符号是番邦数字么?”旁边看认真朗悦平息了心中激动,却多了几分好奇,看楚凤鸣列出符号不觉疑惑问。
“嗯,你见过?”对于竟然有人知道这种数字楚凤鸣十分惊讶,看来这架空女尊并没有隔绝与世界联系。
“书院里藏书里有,我也是偶然看到过一次,没想到真有人会用。”朗悦看楚凤鸣速一笔笔对下去,不禁对这番邦数字十分感兴趣,竟然这么迅速,如果将这数字推广开来,岂不是能够节省大量人力和时间?
“确实不错,这么半天竟然进账三百余两,等烤肉生意稳定了咱们就可以坐等分银子了。”楚凤鸣毛笔一扔,样子端是心满意足,还没等将身子完全放松到柱子上就忍不住向肩膀上不断加力手敲了过去:“想将小姐我肩膀给捏下来么。”这么大力,作死啊。
胡小满抱歉做了个鬼脸,她是太激动了好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要干什么?”李秀尖叫一声,双手抱胸,十分像正要被施暴却宁死不屈二八少女。或许这么说也不对,二八少女可没她这么厚脸皮。
“干什么?你这厮不是挺能说吗,小姐我长这么大今日可是第一次尝这鲜,小姐我再不说话,你是不是准备动手了?”富家女一捋袖子,霸气侧漏,小姐我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啊。
“楚凤鸣,再不过来我就血洒当场了。”李秀很没有担当一缩脖子死马当活马医叫来围观人群中自己认识人名字。
正畅想美好未来楚凤鸣听到自己名字疑惑向人群中望去,继而恍然,李秀这厮还阿大那门神前作呢。手无缚鸡之力书生敢和武夫动手,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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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你赢了
自己人缘真好,什么时候都能被人惦记上,楚凤鸣没理李秀那茬,那家伙是欺软怕硬,那富家女只是涨红了脸还没承认错误就上赶着给人家定罪名,还如此没皮没脸抢白人家一顿,不知道富家子弟好面子么,这下子真是作死了还要拉人自己当垫背,当真是可恶至极,管她作甚,看大家视线都随着李秀视线看向自己忙客气左右抱了抱拳:“今日小店推出烤肉,承蒙大家捧场,店家这里谢过了,只是店小利薄,今日烤肉就剩后这些了,欲购从速,今日购不了,明日请早。”
一语出,正围圈看热闹人群立刻分成了泾渭分明两队,李秀与那富家女阿大一行人对峙中间。
“古人素质也不可小觑啊,如此个小店买东西就知道排队。”楚凤鸣嘟囔了一声开始记账。
“店家,这些我都要了。”排第一位是一位青衣小厮,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笑意,她是刚来,趁着客人看热闹功夫挤到了前面,原本只是想节省时间,想不到竟如此好运赶上了后这些烤肉。
“丫头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我可看见你是刚来。”一个年近五十老妇站门槛位置不满嚷道。
听她这么说左右两边客人们沸腾起来,都不同意这种不公平临时排队方式。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富家女火气上来不发出来心头气总是难平,可恨那挑起火气尖酸书生此时乖巧很,别说说话,连呼吸都是量压抑,自己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她真兴不起一战兴致,当然,若是柜台边那个怎么看都比较欠揍人如此咋乎,自己肯定……富家女两手握卡巴卡巴响,也不知是想到什么比较解恨惩罚措施,嘴角露出一个极为阴险狰狞笑容。
你还别说,这又怒又乐样子真有些疯癫。
“如此,这些就送与大家吃吧。”楚凤鸣很是大方做了一个决定。
“不成不成,我家小姐交代我来买这烤肉,若是没买回去肯定会怪罪于我,小女我一没加塞二没占位,光明正大排了这儿怎么能说不算呢,若是这样,你们没资格站前面。”青衣小厮连忙将银子往柜台上一放,顺便拦住楚凤鸣动作,将托盘上烤肉护住,扫视四周眼神满是戒备。
大家一时就后这盘烤肉归属问题争吵了起来,大家都想着尝鲜,谁也不想后退一步。
御厨老妇自出现酒馆里就用充满孺慕之情表情看着不知是阿几门神手中托着那盘烤肉,这可是备受大家欢迎代表自己佳厨艺富贵烤肉啊,如此一想,眼角鱼尾纹是多了些许,听到大家争吵不觉感骄傲,当下站场中,两手往下一按,声音洪亮:“诸位,感谢大家对富贵烤肉如此推崇,我做主,后这盘富贵烤肉送与大家,以后每日都会有富贵烤肉供应,希望大家和气为贵。”
御厨老妇此话一出,方才还人声鼎沸酒馆大堂立刻就安静了起来,排成两队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谁也不接这话茬了。
“阿大。”富家女叫了声门神头头名字。
阿大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从手下手中将那富贵烤肉端了过来,走到排第一位客人面前往前一送,虎目一瞪,眼神中传递出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意念。
第一位年过半百客人欲哭无泪,家里夫郎想吃这街上乱传有多好吃东西,哪知自己想省事排了个看着就比较短队却生生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现她只想回家,烤肉不买了还不行。
察觉到后面无数道炯炯有神视线该客人稍稍放低了声音与那阿大打商量:“这位大人,老妇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体弱多病夫郎,您就抬抬手,您不能因为我是第一个每次都从我开始啊,后面有很多客人轮不到,如此多不好。”
老妇话音还未落下,后面客人齐齐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您请您请。”
“如此谦让有礼,出云国果然民风质朴。”另外一队排末尾也是武妇打扮人轻语了一声转身离去。
阿大不声不响不闻不问,就那么端着托盘杵第一位客人面前,真心让人压力山大。
第一位客人十分为难拿起一串烤肉,刚一放到嘴边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几乎腻到嗓子眼味道又出来了。
看她这作态御厨老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没可能自己做出那些都被这人吃了啊,怎么会有如此……撑到想死表情。
“你们逼人吃肉,草菅人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难道就不怕王法惩罚么?”李秀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如此欺凌民众,可恶富家女。
“你这话从何说起。”不光是楚凤鸣等人,这御厨老妇也觉得这书生话不是一般别扭。
“我是什么意思,你们楚家酒馆是什么意思,一样烤肉做出两种味道,偏偏还有一个叫什么富贵烤肉,味道难吃价格又贵不说还强买强卖,甚至不准客人弃之去买另外一种,如此捆绑销售是何居心,简直是无法无天狗屁不通。”李秀以受压迫平民代表自居,代表正义挞伐黑暗。她就是被强买强卖路人,不买还不让走。
如此一说再不明白就真是愚不可及,御厨老妇脸一皱,满脸是风霜打击过沧桑,她做富贵烤肉竟然如此不堪……
“你这厮乱说什么,阿大,给我把她拿下。”富家女一看御厨老妇变了脸色,立刻跳脚。
“这富家女口味竟如此独特,那她为何不吃?”众人也不顾及富家女多么有财有势了,小声议论渐渐变大,乍一听竟然颇有声势。
呃,富家女一愣,她确实还没吃过,遂拿了一串送进口中,面不改色将之嚼碎咽进肚子里,从始至终表情很淡定,无任何不妥反应。
她们这是搞什么鬼,被大家反应弄有些迷糊楚凤鸣拿了一串正要咬一口尝尝看,却被杨亚茹一把拉住:“凤鸣,还是不吃好。”
不吃恐怕没法给店中这些处境匪夷所思客人交代啊,楚凤鸣小小咬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然后迅速吐了出来,向那富贵烤肉一队人拱手做了个揖:“今日得罪了,大家留个姓名,明日那烤肉半价优惠,另外本店今日试推两种口味烤肉,看来这种并不受大家欢迎,以后这富贵烤肉便取消了。”
“还有我们银子。”富贵烤肉价钱可不便宜,被胁迫买肉客人一听有正主发话立刻为自己伸张正义。
“什么银子不银子,哪国规矩规定可以白拿白吃东西了。”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富家女可不想功亏一篑。
“银子还算你们,现你们赚了多少。”楚凤鸣问。
“一百八十两。”旁边负责记账阿四回答,顺便将账本交给富家女过目。
“好了,现可以发还大家银子了。”楚凤鸣话音一落,负责收钱阿四立刻被大家包围。
“丫头,你赢了。”御厨老妇无力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向厨房走去,汹涌人潮中背影萧条,让人不禁热泪盈眶。富家女连忙跟上,神情间也满是仓皇。
李秀欲言又止张了张口,是她言辞过于犀利伤害了这位老人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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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我未输
一半烤肉与那小厮买走,其余价高者得,本来三钱银子十串烤肉,竟然后卖出了一串一两价格,果然拍卖中包含了太多泡沫,等到外面客人散差不多,一向不擅安慰人楚凤鸣将心情调整到不错,终于决定进厨房去安慰那一老一少。
“这烤肉实是美味。”富家女背对着厨房,将桌案上残留几串有些凌乱烤肉狼吞虎咽塞进嘴里。
“不错,那丫头看着吊儿郎当,总算是有种拿得出手东西,不过幸亏你受我原先菜色影响较小,虽然吃得惯我做食物,却也能品味出美味,如此甚好。”御厨老妇一手一串,哪还有半点抑郁模样。
楚凤鸣刚进到厨房脚一拐就想出去,她就是心太软,这有她什么事儿。
“奶奶,您也出来这么久了,家里担心很,还是随我回去吧。”富家女意犹未抹了把嘴,开始为达到此行目而努力。
原来是祖孙俩,这御厨老妇看来身价不菲,来自己这小小酒馆……不,她来时候自家酒馆还是小三层呢,来这儿多半是体验生活,有钱人都这调调,高处不胜寒时候想要回归平凡,对于自家酒楼被这富家老太太选中祸害楚凤鸣没有感觉多荣幸。如果因为富家老太太想体验生活给自己开几家连锁店她倒是可以考虑荣幸下试试。
不过,祖孙俩团聚,这已经祸害到极致老太太也该走了吧,楚凤鸣提前下摆,看样子得赶紧去跟牛掌柜商量下请个大厨事儿。
“静儿,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为什么我倒是觉得这烹小鲜反而难。”吃完烤肉御厨老妇总算有点了认真严肃样子,不过,她似乎无视了富家女问题。
富家女脸色一苦,好不容易找到奶奶,听着话音怎么是不想回去样子,她倒是不介意外面多留段日子啦,可是出来时可是立了军令状,为了以后家宅安宁她必须给老太太请回去,烹不烹她怎么知道,她又没烹过,“奶奶,您不是教导我们有些事人事听天命,天命不归,顺其自然,怎么您自己反而想不明白了。”
“我难道没有教导你做事要持之以恒,”御厨老妇没好气回了一句,嘴中发干转身正好看到要出去楚凤鸣:“丫头来正好,给我倒杯水来。”
“老太太,”偷听墙角一向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可方才楚凤鸣发誓她只是顺耳听到,绝不是故意听人家八卦家事,严格说来,或许她转身动作慢了点。“这些日子小店多亏老太太看顾,如今老太太家人寻来,实是……”言不对心话楚凤鸣真不好说出来,纵使是客气话。
“先去给我倒杯水,口中干紧。唔,对了,你这烤肉做确实不错,咱们做步骤明明一样嘛。”御厨老妇显然也不想听这些虚伪到牙疼话,支使起楚凤鸣空气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雇佣关系。
算了,人都要走了,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楚凤鸣背身后手捏咔啪作响,脸上笑容却自然没变,厨房门口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不经意一闻,立刻赞了一句,“这茶好香。”她不爱喝茶,不会品茶,不过闻茶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事儿倒是难不倒她。
“你鼻子倒是好使,这是今年春季六安瓜片,香清高,味甘鲜,要不要来一杯。”御厨老妇与有荣焉晃着自己衣袖给自己扇风,模样洒然自很。
楚凤鸣脸上笑容一僵,脚下动作一顿,眼睛仇恨瞪视着手中颜色翠绿茶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茶水有多让人爱恨不得,“这得值不少银子吧?”
“一听就知道你没见识,这茶可是贡茶一种,单取六安一地,市面上有价无市,你说它贵是不贵?”富家女对于这些奢侈品倒是清楚很,想来平常没少糟蹋东西。
楚凤鸣将茶水递给老妇,自己取了个倒扣茶杯,右手掂了那青瓷大肚壶,一杯杯给自己灌起茶水来,这都是什么世道,一个被雇厨子日子都比自己这个店主活滋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哎,你给我留一杯,我好不容易才完好保存了这么点。”富家女伸手就拦。
“原来是家里东西啊,果然……另有一番滋味。”楚凤鸣将茶壶放一边,早不说,害她灌一肚子水。
富家女一摇茶壶,连滴水声音都没有了。
“一壶茶水而已,有什么好计较,咱们来说说这烤肉问题。”御厨老妇很是好奇充实自己专业知识。
“其实方法大家都明白,两个字,用心而已。”楚凤鸣很有大师风范点头证明了自己所说科学性与合理性。
“用心?”御厨老妇很是受教皱眉深思。
“切,烤个肉用什么心,不就点火、放肉、放调料,翻肉么。”富家女就看不得自己奶奶厨艺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囫囵吞枣态度,又不是读书习文,用心?糊弄人。
“胡说什么,方才那话你一点儿也没听进去?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御厨老妇双眸一瞪,颇有教训不成器孩子架势。
“是、是、是,孙女错了,祖母大人您请息怒。”富家女拉长了声音唱了个喏,只看她那态度就知道她没听心里去。
“再说一遍。”御厨老妇眉头皱十分之紧。
“是,孙女错了。”富家女身子一颤,恭谨行了个礼,前后如同变了一个人。
当着外人教训孩子,不自就是楚凤鸣这个外人啊,立刻顺着御厨老妇话说:“老太太说不错,烹小鱼不去肠,不去鳞,不敢挠,恐其糜也,所以……小鱼煎炸烹炒总是省了开膛破肚这个步骤,如此,若大家口味够重,咱们也可以试试生鱼片这东西,省事又省力,也是赚银子一条门路。”
“不是说烤肉么,什么叫生鱼片?”老太太努力跟上楚凤鸣跳跃思维,继而发现楚凤鸣似乎又说出了一道自己没听过菜式。
“不过烤肉刚推出就出菜式,太累,还是等等以后再说吧。”两人分明是自说自话,楚凤鸣直接给自己方才由鱼想到菜式又塞了回去。
“赚银子要趁早,哪能怕累就舍之不用,你怕累,老妇我来,说说这烤肉与生鱼片做法。”
“呃,我们还是先说说老太太你什么时候走比较好。”
“走什么走,谁要走,不要转移话题,我又不会偷师,赶紧细细说来……”老妇一把拉住楚凤鸣细细询问起来。
等楚凤鸣精简了又精简,却又不得不仔细将御厨老妇做烤肉不到之处和生鱼片精髓之处讲清楚之后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事儿了。楚凤鸣十分心责,算是全了老太太厨艺上不精中求精不屈不挠态度。
“我片片,你做酱汁,倒是可以一试,不过确实是重口味了些。”御厨老妇兴奋且担心认真模样让楚凤鸣心中有些发凉,这位老太太是想作甚,不走了?
“老太太不赶紧与你孙女回家?”楚凤鸣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赢了,我未输,怎么能走?”若说无赖,御厨老妇绝对姜是老辣,看这话说,将她们先前赌约完全翻盘啊。
“怎么,这楚家酒馆做生意还要挑客人,甭那么多废话,赶紧给小姐我上烤肉,不然……哼哼,我可是暴脾气。”外面叫嚣声音明显是找茬。
正被御厨老妇极为没有原则人品噎要死楚凤鸣一转头,迫切需要个各种合适人来泻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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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混战
“正好,我就喜欢暴脾气,进门是客,主随客便,您想怎么着?”楚凤鸣出去一看,几张桌子边都坐着几个人,十来个乍一看却是不少。“单挑,群殴你选一个。”楚凤鸣袖子一挽,反正生意也做完了,发泄下火气也不错。
呃,几位专业混混很是一愣,都是她们找事,还没见过自动接招呢,这位……也混过。不过,她们是专业,所以自然不会因为套路出了点差错就乱了阵脚,砸了招牌。领头那位拉了拉自己领口,本来就开很开衣领松开了些,结实有力肌肉汗水滋润下泛着油光。“我想怎么着?这位说话多有趣,我们姐妹进来自然是喝酒吃肉,不然还能找小倌……哈哈,你们这儿有吗?”
咦,楚凤鸣嫌弃不得了,虽然有力量感觉很好,可是并不是身上肌肉多力量就大,而且那满身横肉配着这混混猥琐有余面容真让人拳头蠢蠢欲动。
听她这么说,另外几位专门捧哏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刘姐说没错,不过这细皮嫩肉店主与咱们锦州城头牌小倌倒是有一拼,就这样子还好意思说什么单挑与群殴,都说这些长相秀气人是知礼,这店主怎么如此不懂事,客人来了半天,连杯茶水也不送……啊,啊你放手。”
那领头混混旁边那位说正开心,却不想近处楚凤鸣很是自然伸手,然后反手抓住她右手腕向外旋转,明明还是一脸平静样子,小混混却已经疼直吸冷气,不住讨饶起来。
坐一边混混头子刘姐倒是有几分硬气,看楚凤鸣出手狠辣样子屁股凳子上挪了挪,却仍是挺住大声斥道:“怎么,手上有功夫?怪不得那么嚣张,这是要和我们姐妹过过手?”
“不是已经过手了么,废话忒多。”楚凤鸣一把将出言不逊小混混提起,随手掂起桌子中央茶壶:“你要喝水,便让你喝个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每次都要劳烦人家。”说着茶壶倾斜,一注水流浇灌小混混头上“记住了么?”楚凤鸣拉着小混混头发迫使她头向后仰,看她惊惶点头,楚凤鸣才拍了拍她脸,将她推到了一边。
“看看,都是明白人,干什么老做些不文明事儿呢?”楚凤鸣混混刘姐身边坐下,很是亲和说:“说说吧,哪家这么沉不住气,这才开业半天就找上门来了?”楚家酒馆地界偏僻,以往连要饭都不稀罕这里讨吃,今日这么一群混混过来找茬,没个什么人后面指挥,她还真不信这些混混为了口吃过来生事。
“什么哪家?天气太热,咱们姐妹几天没好好吃顿饭了,见你家生意不错过来捧捧场也有问题?”胡搅蛮缠也是讲道理一种,作为混混头子刘姐分外清楚。
“没问题,那店家生意太好,几位客人来晚,东西卖光有问题?”楚凤鸣笑着反问。
“这……东西没有,那是店家问题,反正我们姐妹是来吃东西,没有东西没有酒,那你们这楚家酒馆还开个什么劲儿,不然咱们姐妹替天行道……”刘姐冷笑着踢倒了另一边凳子。
“咱们有酒……”牛掌柜擦着头上虚汗抱来了两坛酒,酒是从酒窖拿出来,上面泥封刚拍掉,一掀开里面包纸,酒香就弥漫了出来,辛辣刺鼻,估计够劲儿。
碰上找事人仙酿也没用,刘姐嗤笑着一把拍掉掌柜右臂弯中那坛酒,酒坛落地四裂开来,“有酒无菜你们糟践谁呢,一个酒馆竟然拿这么劣质酒糊弄人,这破酒也就配落地上。”
“我倒不这么认为,”楚凤鸣将牛掌柜推后一步,将她另一臂弯中酒坛拿了过来,一挥手拍了刘姐头上:“或许,这样才能让它物有所值。”
“你……姐妹们给我上。”混混头子刘姐捂着头咬着牙喊道:“通通给我砸了,小七去给我叫人,我今天非得给她砸了。”如果说这刘姐先前还有些顾及,现切肤之痛,怒上心头,当下就准备将楚凤鸣这家店连人带店一块砸了。
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她们程序熟练很。
“是,刘姐你们招呼着,我马上叫姐妹们来。”躲角落里个头矮小半大孩子一跃身就往外跑,如果不是她说话,场人很容易忽视她存。
其他人已经刘姐招呼下抄板凳砸桌子了。
“住手,几个小混混也敢这里撒野。”跟着出来富家女两手叉腰,一脸霸气。
不过已经开打几位显然不会听她话了。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阿大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没人听从号令事儿富家女估计很少遇到,当下三分火气变成十分,看楚凤鸣打痛样子,微侧了头低声道:“顺手话就给那丫头些排头尝尝。”看着都一副骗子样。
阿大心领神会点头领着几位手下加入战局,都是一挡十主儿,何惧这十来个小混混,她们主要是给楚凤鸣添堵。
这个发挥乾坤大挪移精髓将个小混混挡住了楚凤鸣退路,那个推小混混一把让她英勇攻击,越到后场中混混越少,阿大这种不太掩饰针对就加明显。
头上有伤混混头子刘姐坐门槛上悲愤看了眼场中打斗几人,再看看和自己一般被堆门边几位,眼神迫切看向街口,这会儿小七她们也该来了,哼,就让你们先打着,等你们体力消耗差不多了看姐怎么收拾你。
间接交手道具全部报废后变为直接过招,你来我往,完全是拳头与力气碰撞,实打实一拳一脚一腿一肘,力道打击肉上闷响,还有咬着牙闷哼做不得假,哪边人也没有放水。
“……关店门……那边来了……几十号混混……”事情一了整理了衣衫李秀就抱着自己布包出去了,想不到这时十分狼狈跑了回来,脚上半旧黑色双梁鞋愣是跑掉了一只,看到店中情况立刻傻了眼:“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外敌来犯,内讧不止,这下死定了,枉费自己跑这么远来送信苦心。
“李秀你够义气,来这边躲躲。”朗悦与杨亚茹一直柜台那边就没挪窝,柜台集视野与防护于一体,果然是观战看戏好选择。
“你们……”李秀恨铁不成钢甩了把衣袖,这都要死了,还想着看热闹,果然唯恐天下不乱,也不知道是谁仇富跟什么似。
那几十号混混转眼就到,估计还没见过被这么就打成猪头大姐大,抄着家伙大个子都有些愣。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连人带店都给我砸了。”刘姐一动嘴皮子就觉得整张脸都抽搐着疼痛,可她得指挥呀,因此依着门框抬手指向楚凤鸣:“把那丫头给我打成我这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自己受了什么罪过先得给她尝尝。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光打成猪头怎么行,都说十指连心,应该把手指头一根根掰弯拧碎才是,从你指向我这根开始怎么样。”楚凤鸣一脚踢飞拿着斧头冲向自己大汉,都说不是长得胖就能吓唬人了,这大姐头手下怎么都是这种手下。
刘姐连忙缩回自己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今天她确实被白花花银子迷了眼,连道都没划好就过来了,这块板有点硬啊。
“等一等,”一声带着气喘声音不远处聚集人群中传了过来,锦绣一声凌乱挤了出来,看大家还算捧场连忙拱了拱手步走了过去,一直到柜台那边才停下:“多谢各位给面子,现可以继续了。”
呸,场不想拿砖拍她恐怕也就她一个随从了。
当下厮杀又起,未免再损坏店中物品,污染已经有些杂乱地面,楚凤鸣与阿大倒是默契量将人往外送,未免见血还自动将斧头、砍刀什么收缴到一处,没多会儿,店门外混混与店中央武器成正比增加。
锦绣不自知拿手中帕子擦了把汗,顺手抄了柜台上不知是谁水送进口中,为看个热闹她容易么?本想与那楚凤鸣一起出来,哪知赖床起晚了,本想着没热闹可瞧,哪想到乱逛都能碰上一群类似寻仇,紧赶慢赶追了过来,嗬,算是半熟人了,这热闹总算还能瞧上点。
“候女执着于看热闹精神实令人钦佩。”朗悦抱了下拳,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却还是很坚定嘲笑了下。
“客气客气。”锦绣敷衍抱了抱拳,眼睛却一直盯着场中人动作,手中还顺带比划着:“去她后背偷袭,对,笨蛋,下手要迅速……”如果让她反穿越,她可以做个不错解说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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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身后黄雀
总有那么些人姗姗来迟,当然这里说不是看热闹锦绣候女一流,而是衙役。
衙役即衙门当差人,衙役地位低下,不仅没多少钱可拿,子孙三代不能参加科举,年薪十余两都属于混好,一般吃不上饭混不到钱闲人都会去当衙役混口吃喝。
当然出云国衙役可没那么惨,自从出云国上一届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连消带打结束了边境战乱,出云国官僚制度蓬勃发展,各地官员都由瘦变圆,形体改变直接反应了经济发展,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连官府低等吏员都不算衙役,很将那些暗地里陋规摆了明面上,且愈演愈烈,誓要温饱奔小康。
有了额外收入支持,现衙役可是一个很有钱途行当。至少以前什么也不算刘二妞很满意自己生活,没事儿领着府里姐妹巡个街,收取了违规操作摊点费,当然这只是小打小闹,大头都有钱人家车马费水费饭费封口费,当然还有使用费,今天过来带几个人回衙门就得了两锭实打实白花花银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呔,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猖狂,给我住手。”楚家酒楼门口已经堆了两层街面上常见混混了,一见身着衙役服,平常没少打交道与被打交道混混们立刻热泪盈眶了,“刘班头,你可来了,带我们走。”
马上就打过来一遍了,若是再不走,谁知道里面那几位会不会再将先前未能重创重再捶一遍。
刘二妞轻蔑看了没少挂彩混混头子,谁能想到以前还和她们混一起,甚至比她们还不如自己能有今天境遇呢,这全都归功于自己先前一事无成,进而非常有远见之明进了衙门,从一天二文钱做起,拼命攒钱,两年后掏空荷包大请衙门里同事吃饭,然后就成了刘班头。
平常横不行,交点孝敬都跟要了她们命似,现知道提前拜神好处了,不过今天可不是冲她们面子。
“衙役总算来了,赶紧将这些碍眼家伙带走,脏了爷地儿。”富家女抽脚给了滚到自己脚边混混一下,嫌弃看了眼鞋尖上沾染几点鲜红,丫丫个呸,自己刚才还是瞅干净一块地踢呢,血呼啦啦真膈应人。
正拄着胳膊肘站柜台边看戏锦绣候女身子一僵,总算发现了贴边站富家女等人,一下子面色有些发白,连忙凑了过去:“哟,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
“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富家女嫌弃瞪了锦绣一眼,这家伙奇怪癖好倒是一点儿也没变,若是京城锦老侯爷又该掂着御赐尚方宝剑满大街砍人了吧。啧,想当年锦小侯女也是一鸣惊人主,她冲进来第一时间自己可就认出了她,反而是她竟然到现才意识到自己存,真是看戏不要命。
锦绣讪讪笑了下,有个十分了解自己短处人身边她也很不爽好吧。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您别忙,该谁事儿就是谁事儿,事儿办完了,不用您开口小们自然将这地方给您收拾干干净净。”刘班头笑着打了个躬,官场上练出来火眼金睛,就冲这位逮谁都看不顺眼德行也知道是个家里惯出来姐儿,那她能不陪小心么,管她家里是有钱还是有权,不相关人不得罪也就是了。“来人,给我将那店主绑了。”别不管,只将这店主请回去吃两天牢饭,方便话少条胳膊少条命也是可以。
“锦州城内百姓安乐,治安良好,今日你们这一小小酒馆竟然罔顾国法当街行凶,如此多人作证,尔等安能抵赖,乖乖与我锁了等着吃官司吧。”刘班头一挥手,手中拿着锁链几个衙役就扑了上去,目标准确无误直指楚凤鸣。
官大一级压死人,比楚凤鸣这一介白丁大了不知多少级一城父母官衙役班头也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坑死个人。
拼爹拼关系时代,楚凤鸣清楚意识到自己拼不过,不过楚家酒馆老板又不是她一个,凭什么就她冲锋陷阵啊,“朗悦该你了。”朗悦家里有关系,绝对比一个衙役班头硬。
银子也不是白赚啊,纵使自己也是投资了,若说家里关系硬,场人中可有比自己显赫,可惜人家才不会与这种小喽罗罗嗦,也就自己上不去下不来干这种事。
“来来来,我与这位班头说两句话。”朗悦揉着鼻子向那刘班头招了招手。
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上银子了,刘班头笑着跟了过去,虽然无能为力,但银子还是可以收,再有钱人只要被自己抓住了把柄,还不是要好声好气给自己送银子?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你们锦州城……”朗悦客气揽住了刘班头脖子,左手比划着如此如此,几句话后刘班头一脸青白脚步虚无飘了回来,对上几位不知道怎么办手下哆嗦了两下手道:“把那些混混锁了拿狱里去,整日鱼肉乡里。”自己却一溜儿烟往衙门里去了。
“又糊弄人。”要说群里这些常见人里锦小侯爷看不上朗悦,为什么?每次有好戏时候她几句话就给人糊弄走了,假多真少,偏偏还有人相信。
“我这次可没有骗人,你静等着吧,这刘班头不仅不会再来找麻烦,还不会让那些混混来找麻烦。”有些不能为外人道事儿她正好知道,若那刘班头识相会锦州城父母官那里讨个好,若她不识相,哼,只怕锦州城父母官自会料理了她。
“这么紧凑戏竟然这么被她们蛮打蛮撞解决了,哼,人有人道狗有狗道,倒是她们好运气。”不远处一处酒楼上一身白衣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何必动气,日子尚长,慢慢收拾了就是……”她旁边伴着一个青衣女子,明明是风轻云淡样子,却让人从中听出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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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命犯小人
虽然赚了银子,但想到御厨老妇那烧钱架势,楚凤鸣顿觉流年不利,或许这店还是关了好,但是如果这样话,朗悦那唯利是图小人定然会加倍要回本金。
御厨老妇再三保证不会再用那些昂贵材料,绝对会安分呆厨房里按楚凤鸣教法慢慢研究,楚凤鸣满脑子官司被拉出了楚家酒馆,原因是她也想去去晦气。
日中为市,一旬为会。市为集市贸易,方便锦州城内日常生活,一旬为会,方便锦州城内众多宅男宅女出门放风。当然,文雅一点说锦州城内每旬都有庙会,恰好对应青云书院旬休。
庙会这一日,大凡没多少事公子老爷都会结伴而行到锦州城内外大小寺庙拜佛求神,至于是求姻缘还是求平安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先前就说过,青云书院里人非富即贫,但无论如今身家如何,来日绝对能今非昔比,所以抓金龟金鱼之类,自然是越大越好,大抓不到,小也能当作安慰。
“好了,出来玩开心点,别弄跟谁欠你几百两似。”富家女一身锦衣,手摇折扇,阿大几个煞神开路下,康庄大道走十分坦荡。
楚凤鸣嗤笑一声,这富家女感觉倒是没错,不过欠她几百两银子是她自己而已,上午银子全填到店中损失上了,莫非她觉得自己不用负责?好吧,或许她想太多,她们祖孙俩压根没这表示,让她连个客气机会都没有,当然如果她们敢表示,她绝对敢让她们身无分文只带着阿大那几个倒霉煞神回去,店中损失都是她们几个动手。
“凤鸣,”杨亚茹将楚凤鸣拉着走慢了几步,看与那趾高气扬霸气侧漏富家女拉开了距离才小声说:“咱们还是慢点吧,我总觉得跟着那位心里不踏实。”一看就是招灾惹祸样,弄得她小心肝怦怦直跳。
“起开,”楚凤鸣将自己手从杨亚茹手劲儿不小紧握中解救了出来,眼睛一转笑赞道:“不过,你说确实没错。”
于是阿大他们前面开道,富家女占据视线良好前面,朗悦与锦小侯爷一左一右神情专注,仿佛路边小摊与粗布衣裳百姓有特别吸引力。
正常莫过于楚凤鸣、杨亚茹与胡小双胡小满姐妹,四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仿佛又回到了滨水城熟悉日子。
马上就到庙会了,街道上行人多了许多,平日里清静路上多是挑着挑担、推着架子车卖吃食小玩意小贩。
“小姐,那位……”胡小满拉着楚凤鸣衣袖朝靠近福安寺树荫指去,已经换了一双布鞋李秀正靠着一张简单窄小方桌埋头狂写,身边站着几位身着布衣大叔指指点点。
“这桃花……老了点吧。”杨亚茹砸吧了下嘴,看不出来这书生这么重口味。
“胡说什么。”楚凤鸣抬步往那边走去,就冲李秀能想到跑回去通知她们,她也该大度忘掉这厮曾经带给自己那股……特别味道,看这厮架势,不光书院赚银子,旬休出来也没有闲着啊。
“李秀,忙着哪。”几人往桌子前一杵,本来站挺拥挤几位大叔立刻侧着身子退到了一边,还慌乱向楚凤鸣她们行了个礼,看楚凤鸣几个表情和善,言辞客气,暗暗打量过来眼神也露骨了很多,含羞带怯样子……很像是为自己家儿子挑妻主。
“你说这位小姐家里有夫郎了么……”一个青衣大叔低声与身边一位说。
“我哪知道,不过这位小姐与这写信书生是认识,想必也是青云书院学生吧?”一说到青云书院这位大叔语气不自觉上扬了许多,且尾音伴随颤音,看来这青云书院是个能让人激动地方。
“看着年龄不大,即使有夫郎,侧夫侍君什么总不多吧,我们家儿子就是命不好,没有托生到好人家,不然也是大家闺秀,名门公子,倾国倾城啊。”后面消息是想透露给楚凤鸣,因此这位大叔声音故意大了一些。
楚凤鸣嘴角一抽,各位大叔,承蒙看得起,她其实就一不思进取纨绔,呃,这么说也不对,她近挺思银子,不过似乎命犯小人,挡了财路。
“这位小姐有事?”李秀往上翻了一个白眼,继而将手中刚写好书信吹了两下,待墨迹干透才折叠了两下放入信封,虽然如此天气被人围着不太好受,可听一群人身边叽叽喳喳夸奖自己并不怎么喜欢人是闹心。
“楚凤鸣,你脚下生根看到什么了,莫不是哪家公子国色天香走不动步了。”为表示自己也就是一个烟火凡人,富家女寻找家中老太太路上很是学了一下各色人等说话语气,所以此时说起这种朋友相伴进青楼调笑话也是毫无压力。
李秀一听登时涨红了脸,国色天香?你才是那劳什子富家公子,姐堂堂一姐们哪容你如此侮辱,若不是此处行人太多,恐怕大放厥词会唐突了哪家公子,不然她真会揪着她衣领与她做个辩论。
收到周围人群侧目,楚凤鸣立刻瞪大了眼看向对面李秀,手指颤颤巍巍举起,继而放下,然后摇着头迈步朝天杀富家女走去。
“小姐想说什么。”胡小满挠着头有些不明白看向胡小双。
胡小双白了她一眼,整日里不动脑子想正事,歪门邪道知道没用东西倒是知道打破沙锅问到底。
杨亚茹也满脑子问号,不过方才周围人注目礼她还是挺享受,这会儿怎么就不看她了呢?
“原来那位小姐不认识这书生啊?”叹气青衣大叔满是惋惜。
“可惜了,那小姐气度举止都很优雅……”另一个大叔也有些留恋。
“方才那小姐是叫了这书生名字吧,那么优雅小姐怎么能用那种语气说话呢?怪不得那小姐不愿多留呢。”站李秀身后一位大叔有些不满瞪了李秀一眼,继而想到自己一个白丁不能做这种辱没圣贤事,立刻眼神收了回来。
李秀握着毛笔手一紧,今天她就是出门不利,命犯小人。
“来来来,小满给我拿一个铜子捐了,咱们也好让菩萨保佑去去晦气。”寺庙门口就摆了个硕大油钱箱,就是只装铜子,装满了也是一笔不小财富。
胡小满利索将一个铜板扔了进去,负责旁边分发香烛,整理平安符等物僧人眉毛一跳,她还是头次见穿着如此富贵却如此小气人呢。
不过积德行善不以金银论诚心,她还是双手合十将手中平安符递了上去:“阿弥陀佛,施主慈悲,此平安符经过我寺圆通大师开光,可以保佑施主安宁,多谢施主慷慨。”后这两个字僧人说有点牙疼,无奈答谢这一套已经成了习惯,临时改词真想不起来什么好。
“师傅客气。”楚凤鸣绕过僧人向里走去,清晰听到富家女那几个败家子扔大块银子进去叮咚声。右手不禁握紧,丫丫,不说赔偿自己楚家酒馆损失,倒是这里充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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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犯贱
福安寺,与锦州城里其他寺庙相比香火旺盛了很多,不过楚凤鸣以为,这全是因为它起了个好名字,正如有人长相俊俏,比如她楚凤鸣,初次见面人总会抱以好感,福安,幸福安康,王侯将相平民百姓所求不过如此而已,只不过各自福安定义不同,付出与获得也不相同。
求神拜佛这种事,去哪里不是去,当然要选一个寓意好,因此只是石阶陡了点福安寺正对大门空地上,一个五尺高青铜大鼎里填满了粗细烧着灭了香火。
你还别说,到底是寺院,这香火气着实……呛人了些。楚凤鸣拿袖子扇了扇四处乱飞毫无方向可循烟火气,自家厨房也没这么烟雾缭绕,反正都来了,楚凤鸣正想领着杨亚茹四处看看,只听见扑腾一声,富家女动作娴熟双手合十跪了摆铜鼎前面黄色蒲团上,砰砰砰三下实打实信徒。
富家女一抬头对上几双惊讶到几乎要脱框眼睛不禁讪讪一笑,起身道:“呵呵,习惯了。”
这是哪里能养成这种习惯,楚凤鸣无语扶额去踏那过陡台阶去了。
富家女咬牙切齿,天知道磕下头那瞬间她有多后悔,可是做戏要做全套,半路而废岂不显得自己白痴,都怪她这套业务太熟练,一进寺庙,一看见那香火缭绕大鼎就膝盖发软。
踏到台阶顶部,一眼就能看见寺庙里一字排开那几尊大佛,熙熙攘攘善男信女抑或是伪装成善男信女人一个个拜过去,嘴里念念叨叨向神赎罪抑或是许些什么不切实际愿望。
“小姐,咱们要不要买根香去拜拜。”胡小满看楚凤鸣观察着跪拜人群,以为她也有什么愿想许,遂有此一问。
“算了,这么多人许愿,这几个菩萨也忙不过来,我就不去添乱了,咱们随便看看就好。”古今寺庙里菩萨都没差,肥头大耳和风细雨样子一看就是福禄双全脾气良好,因此也能受得了这万千烟火,禁得住闻得到吃不到供品孝敬。
杨亚茹吃喝玩乐可以,求神拜佛是她爹爹事,因此一路随着楚凤鸣沿着寺庙廊柱向西。
靠窗柱子边有张宽大黑木书桌,后面坐着位有些年纪老太太,靠近墙那边挂着个木架子,一溜木牌纸片随风而动。
“这位小姐,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老太太一看有人靠近,特别是这么几位一看就身有余财不怕散财主立刻眼前一亮,福气话张口就来。
“所以小姐我是栋梁之才,老太太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我不得不说老太太您一句,开门见窗,财产败光,您今天这位置可没选好。”说完楚凤鸣抱拳一下向后面走去,独留老太太对着自己摆放位置风中凌乱。
“凤鸣你对面相研究甚深?来来来,与我看看,姐姐什么时候可以一飞冲天威力无比。”杨亚茹听感觉很有那么些意思,连忙伸脸让楚凤鸣看面相。
“挡住视线了,”楚凤鸣一把将挡面前大脸推开,漫不经心道:“亚茹,咱们朋友一场,你竟然不知我刚才是胡诌么?”
“若说以前肯定知道你是胡诌,可你刚刚样子真像是很懂样子。”杨亚茹很不满控诉。
“所以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咱们能让人骗去银子么,”楚凤鸣停下脚步打量了杨亚茹一下:“不过何时能一飞冲天威力无天不用算也能想到,如果你持续这个体型,想冲天一飞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你真正想不得了话,作为好朋友我真可以帮你,不过只负责上去,下来话估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火药什么并不难做,自己倒可以费心一试。
“算了,地上挺踏实。”虽然不怎么相信楚凤鸣送人上天话,不过杨亚茹还是很忐忑拒绝了。
“她们去那边做什么,咱们也去看看。”富家女折扇一摇,挥手一指,阿大几位煞神已经不怕冲撞菩萨往楚凤鸣方向开道了。说实话对于楚凤鸣富家女只有咬牙切齿一词可以形容,可是,有她地方绝对没有人可以无视,而这楚凤鸣与那胖子竟然绕过自己自游自乐去了,实是生熟不可忍,想无视她,偏不如她们意。简单来说就是富家女自我为中心意识太强烈了,乍一碰到个没怎么把她放眼里人心里不自了。再简单来说,犯贱了。
“这祖宗就这么乱晃?什么时候回去啊。”朗悦压低了声音问应该知道些内幕锦小侯女。
“我哪知道,老太太那边也没传来这消息啊,我又不能自投罗网去问……”侯府里尚方宝剑可不是摆设,锦绣对此深有忌惮,此时正闹不准是该主动坦白,还是帮凶隐瞒呢。
“还是后面清静。”长廊头供奉着一尊略小佛像,披红着绿模样让人看不出是哪路神仙,不过场人似乎都不输于善男信女一列,所以像富家女那种十二分虔诚跪拜是不要想了,杨亚茹一屁股坐了佛像前蒲团上。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是杨亚茹生活准则,不然能养出这么一身可观肉么。
楚凤鸣点了点头,没了香火气鼻子也好受了不少,此时再来一些茶水瓜果……眼神瞄向佛像前供品,帮菩萨分担些算不算积些善缘,不过,这供品……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头。
“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串听人起鸡皮疙瘩老鼠啃东西声音从佛像前供桌下传来。
杨亚茹闻风而起,张口尖叫:“老鼠!”
楚凤鸣扶额闭目,额头上青筋乱跳,杨亚茹这厮爆发力太强,声音穿透力度让她想扼住她生命咽喉。
“嗝……”显然桌子下那位不知是人是物东西也被吓得不轻。
“……”众人无语视线中覆盖供桌黄布被拉开,一张并不算陌生推算中应该已经离开属于阮京白脸出现楚凤鸣眼中,当然还有他一手一个咬面目全非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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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貌似奸情
“是你?!”同样一句话愣是让两人说出了不一样意思。
都说破财消灾,眼前这么个大活人可不是破点财就可以,本以为这人既然院长认识,自然会被全须全尾送到他该去地方去,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这么个怎么都意想不到地方再次遇见。
如果说楚凤鸣心思太过复杂,那阮京白语气里纯粹都是欣喜了,毕竟两人相识一场,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院长派来送他人,可是身无分文,绞脑汁他也就想到这么个进门不会有人拦,且吃饭不会要钱地方,如果不被人发现话还能凑合着睡一宿……可是,他吃水果吃胃里满是酸水,迫切想用些荤腥安慰他可怜五脏庙。“你身上有银子吗,可不可以给我买点东西吃,我饿死了。”
“那不是有。”楚凤鸣往供桌上糕点看去,怎么看那些都比水果充饥吧。
阮京白一脸为难,他该怎么说他有亲眼看到寺中小沙弥一个个用口水宣告了自己对某盘食物所有权,并且有还不止一个人,看不到也就罢了,看到后真下不去口啊,苹果还是他蹭了又蹭才下口去吃。无法将内心委屈宣之于口人是可怜,于是阮京白就这么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看着楚凤鸣。
“好,怕了你了,小满拿银子。”反正几百两都被那御厨老妇烧了,也不差这么点。
“我不要银子,我就要吃,上次那鸡就不错。”阮京白眼睛一转,双手往后一背就是不接银子。
这才是真饿啊,哪像有那么多伪乞丐,非银子不要,少了还鄙视你,楚凤鸣终于认可了阮京白守着功夫还能这样再次将自己弄到非人境界,如此奇葩世上估计不多了,不过鸡是别想了,“小满,去外面给他买个烧鸡来。”
“佛门清静之地,荤腥多有不敬……”阮京白拧着衣角有些敬畏看了眼不知哪路神仙佛像,凑近楚凤鸣身边小小声说。
都跟菩萨抢东西吃了,难得你还知道不敬。楚凤鸣深深为如此言行不一人脸红了,“那就换成两个馒头。”
“算了,还是烧**,我们可以出去吃。”烧鸡和馒头,阮京白没有多少考虑就选择了烧鸡。
“我……们?”听他这么说楚凤鸣转身就走,这个世界与男子,特别是未婚男子有什么瓜葛,比与富家女那败家子打交道还要来麻烦。
“错了,应该是这边,我将这福安寺摸了个遍,后面没人。”阮京白不由分说拉住了楚凤鸣继续向后走。
“凤鸣,既然这位公子早有打算,你且安心去吧,我去与朗悦她们几个说。”杨亚茹不愧是楚凤鸣一起逛小倌馆且能为了一个小倌与人斗殴姐妹,此时极隐晦给了楚凤鸣一个我懂得眼神,为促成朋友好事还后面用自己可观身躯出了把力,将被阮京白拉着楚凤鸣推进了绿意葱葱拱形门。
“啧啧,凤鸣妹妹艳福不浅哦,虽然出场方式诡异了些,不过模样倒也算秀色可餐……找地方也够隐蔽,这里……嘿嘿……哎,小双你干什么去,来来来,与我去挡后面那群煞神去……”正对着拱形门里风景yy杨亚茹一看胡小双一抬脚就要跟上,连忙拉着她往回走,瞧这丫头没眼力劲儿样子,下次再会佳人可得嘱咐凤鸣不能带她,会坏事儿啊。
“杨二小姐,我家小姐才好两天,这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胡小双挣着身子往那边扯,她可是负责看着自家小姐,若是小姐故态复萌,那老太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凤鸣知,若你不说老太太怎么知道呢,放心啦,想想你家小姐拳打混混样子那小子能欺负得了他么……”至于你家小姐会不会欺负人家就不知道了,杨亚茹拉着不情不愿胡小双径自去前面堵人了。
深深体会到阮京白是个功夫人且被杨亚茹话气到无语楚凤鸣现只想叫回胡小满不要买烧鸡,给他馒头都算她们积德行善。
“我不告而别你肯定特别担心吧,我也不想,可是你们都去上课了,我又特别饿,所以就去厨房找找吃,哪知道……碰到了个认识人,就被送出了书院,下山后……就到这寺庙找吃,哎,说来我们还算有缘分啊,每次我饿不行时候都能遇到你,果真这样,本公子就大度原谅你先前不敬了……”阮京白做贼一般院子里看了看,然后一棵大树下站定,吸气纵身,拉着楚凤鸣就往上跳。
“哎,差不多得了啊,这地方落叶都没人扫,肯定无人过来。”再跑到树上去那可就真说不清了,楚凤鸣坚决捍卫自己人身安全站树下,无聊拿着随手折树枝摇来摇去,又皱着眉头打量了阮京白好几眼,这厮真是个奇葩,若说笨,却还知道对书院里见了什么人,为什么自己躲来躲去混到寺庙找吃这些问题避而不谈,若说聪明,一个并不算熟悉人就能相信,一顿并不算昂贵食物就能抵消他原先要打要杀怨气人聪明不到哪儿去。
“小姐,烧鸡。”如同脚下安了风火轮胡小满一溜儿烟跑了过来,满是神采眼神散发着八卦之光,对于看到两人衣衫完整非常正常站树下聊天场景有些不满,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很是敬业站一边静等。
楚凤鸣很不习惯旁边站着一个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期待奸、情上演熟悉人,呃,陌生人也不行。
“小满,滚走。”阮京白已经毫无顾忌坐地上一手一只鸡腿开吃了,动作迅速一如饿死鬼投胎。
小满不满撅了撅嘴,以前进小倌馆都是她跟着嘛,小姐怪癖越来越多了,不过作为一个好丫头她是不会打扰小姐好事,于是往后退了两三米,眼睛睁大继续等待奸、情。
“小满乖,去找小双,不然回店里帮忙。”楚凤鸣挑眉看向胡小满,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走就走嘛,其实存感那么弱她根本就不会影响什么嘛。
阮京白吃东西一如既往,等楚凤鸣解决完胡小满低头看时,地上只剩下骨架与鸡屁股了,阮京白正拿着里面一个馒头啃欢实。荤素不忌,好坏通吃,没吃出来杨亚茹那体格真是浪费粮食。
“恩人!”正楚凤鸣摇头不解间一声欣喜万分声音从身后传来。
“嗝!”吃东西时经不住吓阮京白故态重现,还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嗝嗝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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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好人难做
这是要作死啊,噎死可不好看,楚凤鸣连忙帮忙拍背顺气,什么人啊,吃饭时乱吓人。
“恩人?”秦青岚一脸喜色,想不到当日救了自己与弟弟二人高手竟然这里,既能报恩,又能与高手亲近,果然好运气。
“嗝。”一粒馒头屑呛入喉咙,阮京白巴掌大脸愣是咳成了红关公,即使有楚凤鸣后面拍背顺气也于事无补。
“姐姐。”跟着后面秦暮秋没好气喊住了自家姐姐丝毫没有眼力见搭讪,平常她可没有这么不知进退,看那位公子实咳厉害,连忙吩咐后面跟着侍人去后面厢房取些茶水过来。
“两位恕罪,是下莽撞了。”秦青岚笑着做了个揖,直起身子就去拉楚凤鸣胳膊,仿佛两人是许久不见挚友似。
“别忙,你是哪位,无故出声吓人是哪般?”这要是呛死了人,算你算我,还是算他自己?
“恩人不记得我了,来锦州路上我与弟弟二人被土匪欺凌,正是恩人将那土匪打了个落花流水,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可惜恩人行路匆匆,上次不曾好好感谢,这次恩人无论如何也该给我姐弟二人一个机会……”秦青岚一脸笑意,半点不因楚凤鸣疏离而变色半分。
“哦,我想起来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不出手我出手,即使没有下路过,也会有其他人相救,谢意你表达了,我也收下了,咱们就此别过。”楚凤鸣讨厌说一套做一套笑面虎,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又不要涌泉,洒点毛毛雨也好啊,都是雁过拔毛,自己却一毛不拔铁公鸡。
“恩人真是高风亮节,只是……一品楼是不才下家产业,不若我与弟弟做东,宴请恩人表示谢意。”秦青岚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阮京白手中只剩下半个馒头,恩人一家生活都落魄到何种地步了,自己一定要自己所能恩人未察觉情况下帮助他们脱离贫困奔小康。
“能否……”一听眼前这位就是占了自家小三层事主楚凤鸣就一阵牙疼,还进去喝酒吃肉,算了,她脆弱心灵得多受刺激,当下就想让她将那一桌酒席给自己折现成银子。
“好啊好啊,我好饿。”阮京白一挥手毫无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觉悟将剩下半个馒头扔了出去,上窜下跳样子看不出一丝小心眼他对害他打嗝秦青岚郁郁。
这个吃货,楚凤鸣暗恨自己方才那只烧鸡填了无底洞。
“恩人这边请。”秦青岚挡楚凤鸣身侧,将她去路堵住。
果然无商不奸,口口声声喊着恩人,这就把她路给挡死了,楚凤鸣仰天长叹,她以为自己没看出她眼中别有意味么?
“凤鸣,楚凤鸣,这是躲哪里逍遥去了……”富家女呼呼啸啸声音从拱门外传来,夹杂着杨亚茹嚎叫:“你个煞神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好姐妹一会儿打飞你……”
楚凤鸣往前走了两步正好能看到拱门外情形,富家女兴致勃勃仿佛玩小孩子喜欢捉迷藏,朗悦与锦绣那两个事不关己旁边点评寺院风景,杨亚茹那硕大体格正被阿大轻松提着,头朝前做与地面平行运动感觉似乎并不太好。
“这群杀才!”楚凤鸣嘟囔了一声。
“原来你这儿,好玩好玩,我们再来。”顶着富家女这张长比较急脸却说出这么童稚话真让人吃不消。
看到楚凤鸣那一刻不知是下意识还是如何,阿大已经被杨亚茹挣扎着着地了,杨亚茹动作敏捷跑到楚凤鸣身边,还往阮京白那儿瞟了一眼,十分不正经说:“怎么样,得手没?”
“得手你个头,今天有人请吃饭,折腾了半天,咱们都跟着去吧。”杨亚茹这德行,让人想为她打抱不平都不行。
虽然不满好好游戏没了,不过对于吃富家女还是没多少排斥。于是两人变成了多人,浩浩荡荡一批人经过楚家酒馆到了一品楼。
“今日我与弟弟才到,却听说楚家酒馆出了个什么烤肉,上午倒是买了几串,菜色确实稀奇,可惜现没有了,不然也能请恩人尝试一下……”一路上秦青岚唯恐楚凤鸣无聊孤单,于是极力营造气氛她显得颇为聒噪。
“姐姐,你话太多了。”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跟着,秦暮秋真想泼这个姐姐满脸水让她清醒一下,若是让家里人看到她如此模样,只怕都要嗤笑于她了。
“小姐。”如此多一群人一进门就引起了掌柜注意,看到自家小姐公子也内后是将脸上三分笑容变为十分,有一个机灵小二姐过来领几人上楼。
“恩人,虽然这是一品楼分店,与京城相比菜色却无差别……”秦青岚正拿着菜单与楚凤鸣解释。
那边富家女已经一个个往外报菜名了:“碧绿金锒玉、一掌定山河、彩蝶纷飞、珊瑚蟠龙鳝、沙窝云吞翅、霸王披金甲、步步登高……哟,出菜了,将这几样也添上。”
“还有梅花欢喜漫天雪、桂花翠笋烧腐竹……”阮京白翻着菜谱连忙补充。
“福字瓜烧里脊、干连福海参、五彩牛柳……”朗悦与锦绣两个也不甘示弱。
“恩人要不要再添些?”秦青岚扭曲着笑容问道,她倒是没有心疼那些银子,这些主就不知道客气些么?
楚凤鸣摇了摇头,一听这菜名就知道是除了贵没别东西,况且她不认为这桌子摆得下。
不过照这些家伙作态,吃垮一品楼自己能低价买回来也不错,面对一群吃货楚凤鸣如是想。
“诸位小姐、公子请喝茶。”一脸笑意店小二殷勤给各位坐相大爷小姐公子们送茶,待到楚凤鸣时小二姐脸上笑容一顿,这位……
“别看了,可不就是我们么。”朗悦没好气从托盘里端过一盏茶,原先她们还被拒之门外过呢。
早富家女那一群人找过来时候秦青岚就没了接济楚凤鸣心思,没点穷人样子,哪里需要自己接济。“怎么,几位来过我这一品楼,莫不是这不开眼奴才得罪了贵客,若是不消几位开口我这就把她撵出去。”
“小姐恕罪,先前几位小姐来过,可是小并无不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小二姐扑通一声立刻跪地上磕起头来,自己从这里出去还有谁会请她呢,她可是要挣钱糊口人呢。
“算了算了,还让不让吃饭了。”楚凤鸣用茶盖撇了下茶末,继而慢慢喝了一口茶水,自己一心向善,奈何旁人总是强人所难,她何时想做不通情理坏人了?
“算了,既然恩人不愿发落你,算你好运,记得这位是我秦青岚恩人,可张大眼记住了,下去吧。”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二姐磕了几个头后利索退下去了。
“秦青岚,一品楼!”富家女抽风似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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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混合酒
酒这个东西说不上好不好,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喝多了会醉。
但凡喝醉人有三种,一种是醉了跟没醉一样,表面清醒心里云里雾里闷骚,一种是醉了抱着东西就去睡,老实就是踹两脚也不会察觉,后一种是招人恨撒酒疯。属于痛自己,痛苦别人。
很不幸,除了没喝酒两位男子,桌上几个都喝高了。富家女、朗悦、锦绣与那杨亚茹四个人凑角落一人一壶酒身子摇摇晃晃猜拳。
“一五……二五。”猜酒拳杨亚茹拿手,就是不怎么看得清对面人出是啥,听到谁说喝,掂起酒壶就朝嘴里倒,玩也得讲个规矩,说喝就喝。
“哼,和本……猜拳,你那是找死,你输了,喝。”富家女摆着手睁着眼睛说醉话,模模糊糊也听不清楚,根本没往外出手就能定了自己是赢家,嘴角扯着个笑容喝令对面人喝酒。
“你们别乱动,好好猜啊,都出什么啊,要不咱行酒令……”锦绣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大部分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看对面没人理会自己,小姐脾气上来,晃着身子去推一旁朗悦:“怎么着,以为我喝醉了就能……”一推,咦,怎么那么硬,头晕……身子软绵绵顺着墙根倒了下去。
“别……嗝。”朗悦晃着身子打了个酒嗝,刚才还瞧见锦绣冲自己过来了呢,她正想与她碰一杯,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来,喝。”算了,不见就不见了,这不还有人呢么。
秦青岚与楚凤鸣两个倒还饭桌边上,醉眼朦胧间心里还算清楚楚凤鸣看到从头至尾就没抬过头,一直各色盘子间挥筷子阮京白,心里一惊,连忙抬手:“哎,别吃了……”再吃真得撑死了,他那个小身板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了,瞅瞅他眼前一溜儿空盘子,楚凤鸣心里有些发凉,别摊上了人命官司。
“嗝,你喝你。”阮京白往嘴里塞了一口菜,还不忘冲楚凤鸣翻个白眼。
正为房间里情况扰头疼秦暮秋连忙给他倒一杯茶,还好心帮他顺了顺背,温声道:“阮弟弟,一品楼点心还算是有名,我们一会儿品尝一下可好?”
“好好。”阮京白一连声答应了,筷子一放端起了茶杯,这才觉得肚子溜圆儿,一会儿吃过点心好好运动下。“秦哥哥,要不咱们现就去了,这里酒气冲厉害。”
秦青岚点了点头,他也被这里熏头晕,谁知道那比米酒重不了多少酒掺和一块儿就被混出了这么重味儿。
“姐姐,我与阮弟弟出去了,你们可别再喝那什么混合酒了,省得明日头疼。”秦青岚看着木愣着眼冲自己傻笑姐姐摇了摇头,反正都是自家地盘上,让小二姐多看着点,总不会出什么事儿,遂与阮京白相伴着出去了。
“吃货。”楚凤鸣嘟囔了一声,扒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磨蹭秦青岚,这家伙看着还好啊,傻笑跟发春似,作甚呢这是。
秦青岚通红着脸挥了挥手,估计连她自己也不知挥什么,眼睛闭上又睁开,嘴唇也抿了抿。
撒酒疯也分很多种,无理取闹、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痛哭流涕、锣隆厍噌罢庵钟Ω檬粲诼捺掳伞p> “凤鸣……嗝。”饭桌上容易联络感情,饭吃到一半秦青岚称呼已经从恩人到凤鸣了,此时刚一开口就打了个长长嗝,“今天高兴,你那叫什么酒来着,真够劲儿。”
“混合酒,你没忘了以后要给我供应酒呢吧。”楚凤鸣想起自己正事儿连忙确定。
“忘不了,这怎么能忘了……”秦青岚傻笑着继续挥手,碰到桌上酒杯,啪一下碎了一个,却也没有意,自顾自将一溜儿酒碗摆开:“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凤鸣,倒酒……”
“清歌弦古曲,美酒沽丰……嗝,这两个咱们混一块儿喝过么?来来来,混着试试……”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这个混没混?嗯,脑子怎么那么晕啊……凤鸣倒酒……”秦青岚一个劲儿摇着楚凤鸣胳膊。
看着如同八爪章鱼巴自己身上秦青岚,楚凤鸣一阵无语,这厮怎么那么难缠,你看人家杨亚茹几个喝醉了玩多高兴,她怎么就那么絮叨呢。“得,我给你这大小姐调混合酒还不成么,你倒是放开我先。”她就不该一时兴起提议将这酒混合起来喝,当然秦青岚不该炫富一般将所有品种酒都搬上来说什么让大家兴而归,这下子可好,大家要醉而归了。
“好,好,调酒……”秦青岚眯着眼伸手往旁边勾了勾,拉着一张板凳斜着身子坐了,量挑起了眉:“我要够劲儿那种,别拿白水糊弄我。”
楚凤鸣绕着桌子摇晃了几下已经空了酒壶,另拿了壶茶水挪到秦青岚面前,抬手扬高,手中茶壶倾斜,已经凉掉清茶水注入杯中,澄亮颜色和酒也差不多少,楚凤鸣晃了晃有些发晕头还不忘安抚酒鬼:“怎么样,这酒香吧?”
秦青岚深深闻了一下子,傻乎乎笑了起来,“香!”一抬手将楚凤鸣放自己面前酒杯给喝了给底朝天,还颇有滋味砸吧了下嘴。“凤鸣,这酒够味,咱们要是卖这酒看谁还敢说千杯不醉,哼哼,一壶就给她灌趴下……”
“什么叫咱们?秦青岚做商人可得有信誉,别忘了你只是提供酒来着。”楚凤鸣动心调酒是因为忽然想起她们那楚家酒馆是个酒馆,有肉无酒岂不是糟蹋了那招牌,可惜独自酿酒她不行,提纯原酒,成本高又太麻烦,索性就试试这混合酒,效果不错,至少试酒前那几位叫嚣着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家伙都倒下了。
“嗝,不是我拿酒入股么?”秦青岚眯着眼似是而非问。
“秦青岚,”楚凤鸣两手撑着桌子低沉这声音问:“你这厮是醉了吧?”喝成这样还能惦记着生意,她该夸她心神坚定么。
“呜呜,说好了,拿酒入股……”昏昏欲睡秦青岚据理力争。
“你个二货。”楚凤鸣拿手指将摸索着拿酒壶秦青岚戳倒。
“好,我要二成。”秦青岚点头答应。
楚凤鸣一翻白眼,倒不是她要占便宜,只是这入股是长期生意,有点费心。不过旁边有人见证倒也不再与醉酒白话,偏头看向小二姐:“你家主子话听着了,去与掌柜说,将这些酒每样拿个几十坛送去楚家酒馆,银子别想,那是你们入股了。”
小二姐干笑着擦了把汗利索跑了出去,我亲祖宗哎,自家小姐是喝糊涂了吧,她们就是开酒楼,现竟然入别酒楼股,没这么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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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是与不是
无醉一身轻,所以合该楚凤鸣这个没怎么醉负重前进。
胡小满与胡小双回楚家酒馆按她授予方法配酒去了,这次要是再不赚钱,楚凤鸣冷笑着咬了咬牙,往上颠了颠杨亚茹那可观身体,她就把杨二卖了。
杨亚茹哼哼唧唧上面扭了扭身子,楚凤鸣差点一松手给她扔下去。
朗悦与那锦绣提前被自家小厮给拖回去了,楚凤鸣是解决了富家女和一个吃货后后才带着杨亚茹回来。四人中三人都烂醉成了一滩泥,就富家女还那儿乱咋乎,大家散场时看阿大那煞神恭敬弯着腰不敢造次样子楚凤鸣上去就是一手刀,终于世界安静了。那吃货阮京白连吃带拿,顶着没地方去委屈模样被楚凤鸣打发到楚家酒馆帮忙去了,若是踏实勤,任劳任怨,管吃管住,每月二钱。
鉴于天色不早,自从进了书院,楚凤鸣就抄小路走。暮色四合,不远不近学生宿舍里有着或高或低声响,楚凤鸣放轻了脚步贴边走。
“嗯哼,好大酒味儿,哪个年级学生,报上名字。”钱富学球形身材夜色掩映下不甚明显,待出了那处阴影就明目了许多。看到楚凤鸣两个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笑容:“又是你们两个,这是喝了多少啊?”
“钱院监,如此时辰怎么还工作,如此敬业行为真是让学生感动,可吃了饭,学生回来时正好带了些糕点,正好与院监……”楚凤鸣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几串包装好糕点递过去,这还是回来时阮京白一脸献宝送给自己,借花献佛,切。
虽然很享受被人尊敬看着感觉,可是如此被人塞东西钱院监还是觉得老脸一红,“咳咳,巡视学院乃本院监职责所,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之说,倒是你们,虽然院里并不禁止喝酒,可是醉酒晚归可是不对,若是院长大人看见,少不得要罚你们一罚。”
“哎呦,我们这次就喝了一点,杨亚茹酒量浅,刚喝了两杯就这样了,院监您别跟她计较,不过那楚家酒馆出了混合酒,比普通酒醇厚了许多,锦小侯女与朗悦……看到不少人那里喝极为畅,不少自称千杯不醉人都兴而归……”看钱院监听到酒字眼睛一亮,楚凤鸣识相给自家还未出炉混合酒打广告。
“真有如此效果?”但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口腹之欲都有那么些,钱富学*好银子同时也*没事喝两口小酒,不过没味儿酒喝多了总觉得不得劲儿,今儿听楚凤鸣这么夸赞那酒,心中就有些意动。
“哪敢欺瞒院监,若不然,明日学生我……”明日楚凤鸣是很乐意出去帮钱院监跑跑腿,顺便看看自家混合酒销路。
“咳咳,明日正式上课,楚同学慎言,夜已深,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自己*喝酒是一回事,被人指出又是一回事儿,钱院监还是很意自己形象。
楚凤鸣一听连忙点了点头,避开钱院监背着杨亚茹向住处跑去,此时才发现住半山腰上并不算什么好事。
接近住处,楚凤鸣松了口气,朝后面抿着嘴睡香甜杨亚茹说:“杨二,姐妹今天我可是够意思了,哪天你没事也背背我,赶紧将你这一身肉减下来。”
“出来!”还没等楚凤鸣弄清楚这满含煞气一声是怎么来时,几道刀光剑影就冲自己而来。
楚凤鸣左闪右避朝旁边躲去,脚下碎石子滚了下去,若是原先位置,只怕两人也要如那石子一般了。
“此乃青云书院,来者何人?”楚凤鸣做好戒备姿态,又将背上杨亚茹往上托了下,心里分析着几个黑衣人位置和武力值。
方才也是她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树影中十分活跃几团,看来这青云书院果然是有宝贝,不然何至于这些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从说出那两个字后黑衣人再不肯出一声,一心一意分路进攻楚凤鸣,招招狠辣,显然想杀人灭口,虽然楚凤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灭自己口,她一辛苦赚钱出炉书生可没能惹人觊觎东西。
虽然楚凤鸣身手不错,可是那些人身手不错,再加上后面背着个人,光是躲避就嫌吃力,夜色中视线毕竟受到影响,气喘吁吁楚凤鸣移动间有些狼狈。
“睡觉……觉。”身下颠簸让杨亚茹不满揉了把触手可及头,楚凤鸣暗恨一咬牙,这胳膊肘往外拐家伙,也不看看自己这是护着谁,她倒是睡觉觉了,可怜她这儿挡刀挡箭。让人郁卒是不知谁刀剑,又是为什么招呼自己身上。
那几个黑衣人估计也没想到楚凤鸣一个书生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身形移动间交换了下位置,对视点头,忽而转变招式,只有两人凌厉进攻,其余呈防守状态。
“路见不平大侠赶紧出手相助啊。”两条剑影如银蛇一般从地面缠绕而来,楚凤鸣一连串后退,退无可退时右脚借力后面树干,向侧面飞纵过去,可惜因为背上有人力道没掌握好,一下子栽到了地上,幸亏她急智来了个懒驴打滚,虽然难看,可总算逃过追来剑光。受惊杨亚茹一下子抱紧了楚凤鸣脖子,脖子上力道瞬间憋红了楚凤鸣脸,这厮是想让自己先走一步?
后面那位看楚凤鸣两手乱挥动作狰狞,还以为她有什么保命后招,赶紧挥剑紧随其上,仿佛剑影并未收回,只稍稍转了个方向就继续朝楚凤鸣而去。
真是要死了,看黑衣人防守之势才大喊一声楚凤鸣直视迎面而来剑光心中纳闷,穿来人有这么死?
“找不到东西就拿小辈撒气,你们也不怕污了自己名头。”一声清越冷哼声从树顶传来,一个人影如同大鹏展翅般从树顶轻盈跃下。
终于将杨亚茹两手掰开楚凤鸣干咳着瞄了下树顶距离,心中赞叹,果然是奇妙轻功。
显然几位黑衣人是与这来人交过手,因为她出现那一刻几人就有些退缩。高手过招不过几秒钟事儿,就她们退缩那一刻高手动了,残影还原地,几位黑衣人动作已经停滞,静息三秒后一起倒向地面。
“果然是高手。”楚凤鸣赞了一声。
不过高手风范十足,自然不会理她一理。
“高手是琴师?”楚凤鸣认命将杨亚茹拖起,没忘与有救命之恩高手套近乎。
收拾现场高手动作一顿,语气淡然道:“知道太多人……”
“哦,原来不是啊。”楚凤鸣自说自话回答了自己问题,仿佛并未听到高手话,然后目不斜视背着杨亚茹回了近咫尺住处。
门口死了人,啧,阴风阵阵啊。
高手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一手一个往山顶而去,后山有狼,正好拿这些来喂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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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琴46章琴由心声
“凤鸣,昨天那酒真够劲儿,下次咱们再来个一醉方休。”虽然脑子晕厉害,但是杨亚茹还是称赞了一下昨日那酒劲道。
“哼,”楚凤鸣没好气冷哼了一声,吃一堑长一智,她要是再犯昨日那错误,天知道有没有第二条命给昨夜那黑衣人杀,所以……下次喝酒先把自己灌醉,眼不见心不烦,正好也让这杨二尝尝昨日那刺激:“今日有琴师课,对于琴师这个人你怎么看?”虽然她夜视能力比不上那什么夜中活跃群居动物,但是昨日那高手声音与身形很明显就是琴师,一个青云书院里藏龙卧虎,还招来如此多黑衣高手……方谨院长果然是作孽了。
“琴棋书画是为四艺,琴为古琴,古琴有三音,为泛、为散、为按,泛音飘渺,散音旷远,按音悠长,泛音为天,散音为地,按音为人,三音为天地人三籁,可状天地之理,可寄人文之似,三音交错,变化无穷,三音同属于静,心静音才能静,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夫子教学,特别是需要动手实际操作前总要进行一连串专业知识讲解,虽然听了差不多等于没听。
几十名学生竹林中盘腿而坐,身前一张琴桌,一架古琴,古琴造型简单通体光亮,一看就是统一制作无甚名气凡器,当然让一众还没上手学子们练手,此物足矣。
琴么,杨亚茹听过、见过、摸过,却未动手弹过,那牡丹苑里小倌弹极好,那小曲听着……神游物外,杨亚茹竹林清空气里深思不属。
“众器之中,琴德优……”一身儒家白衣琴师白玉簪头,两手斜抱起身前古琴向众位学子一一讲解,眼神往下一扫,嘴角笑容浓了一分,但凡有责任心为人师者都有那么点脾气,特别是一向自恃个人魅力无穷、抬手顿足足以征服学生琴师。
“杨亚茹,我看你听得津津有味、心神恍惚,是否有什么特别体会?”虽然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是自己这么有穿透力声线中也敢神游,欺负自己好脾气么?
“呃,学生愚笨,只是听了听。”杨亚茹立即站了起来,样子很像,好吧,就是被逮住犯错学生惴惴不安样。
你也知道自己愚笨?琴师动作优雅一扬衣袖,覆盖下眼帘也遮住了不曾外翻影响形象白眼,“那你说说自己听了什么?”
“这个,琴音……好听。”杨亚茹冥思苦想,半天给出了这么个绝对没错答案。
周围学生一听立刻哄笑了起来,其中属中间那块以白玉清为中心位置笑是开心。
“呵,你倒是会投机取巧,且说说看怎么个好听法。”琴夫子将手中琴轻放琴桌上。
“……听着好听,看着好看……”杨亚茹将学着费劲四个字咽回肚中,她是想小事化无,可不是小事化大。
“未免耽误大家功夫,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下节课给大家弹一首听着好听曲子,若不行,就选那个看着好看,现你可以选一个同学代替你来回答方才问题。”琴夫子伸手往下按了按,她这句话一落,其他学生立刻安静下来,不管何时,学生怕就是课堂上被老师提问,当然总有那么几个例外,不卑不亢昂首挺胸那几位一定是课下做了功课。
“李秀。”杨亚茹说了个名字光棍坐下。
“泛音如明珠,散音如洪钟,按音如厚土,三种音域交叉或或慢演变是为妙音,夫子说三音可状物可抒情,汪洋恣肆、款款柔情皆为心声,是为好听。”作为好学生代表李秀回答中规中矩,无错可挑。
“一个穷书生,平常一副假正经样子,现竟然说什么款款柔情,酸不酸啊……”杨亚茹人生信条中凡是做出来都是光明磊落,说出来么……这种闺阁情话说出来自然是酸。
“咳咳。”见识过琴师高手厉害楚凤鸣捂嘴轻咳以示警告,这杨二刚坐下就忘记方才忧患了,真是不长记性。
“怎么,楚凤鸣同学有什么不同意见?”琴夫子似笑非笑看向楚凤鸣,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东西视线中流转。
楚凤鸣连忙摇头:“没有,李秀同学说很对。”
“李秀同学说什么了?”琴夫子反问。
“泛音如明珠,散音如洪钟……”论记忆力这东西楚凤鸣还是很自豪,方才听过东西让她复述,十个字绝对不会复述成十一个字。
“拾人牙慧,味同嚼蜡,学琴之事,还需有自己领会。”琴夫子兴趣缺缺阻止了楚凤鸣复述,记性倒是不错,可喜太过乌龟了些,不打不出头,谨小慎微德行没点年轻人样子。
“夫子,学生有不同看法。”白玉清已经将李秀划到楚凤鸣阵营,纵使李秀她不知情,现这风头,还是要抢一抢,她可听说这琴师与不少官场上人都甚熟。
“说来听听。”琴夫子调试了下琴弦,脸上淡然无其他多余表情,白玉清?脑子里有些东西,可惜……琴夫子摇了摇头,琴声即为人声,有什么样心声,走什么样路,谁也无法改变。
“古琴有七弦,为宫商角徵羽文武,象征君臣民事物及君臣合恩,乐为音,礼为和,为君臣和、天下和……”言语决定深度,所以这番话足以证明白玉清是个有深度。
琴夫子点了点头:“不错,琴音静,是为和,这学琴第一点就是要心境平和,如此方能奏出平和之音。”
楚凤鸣撇了撇嘴,和不和还不是人事儿,若是有人不想和,还能弹奏一曲高山流水要她回头么?
琴夫子将一切扫视眼中,却是闭口不言,认真指导学生学起琴来,总有那么些东西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总有那么些人撞了南墙才能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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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东47章东窗事发
正所谓时光如水白驹过隙,熟悉了上课节奏和课程安排后楚凤鸣与杨亚茹两个整日踩着点去上课,小日子过是如鱼得水,当然如果没有自恃有武功傍身,隔天就来探访一次阮京白就好了。
“说吧,这次又来干什么。”楚凤鸣两手抱臂站树荫下,此处位置佳,既能保证居高临下威势,还能观察有无窥视人员。
“这次是正事啦,喏,账本。”阮京白从怀中掏出账本给楚凤鸣,自己拿着用油纸包好烤鱼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楚凤鸣看着账本点了点头,算那御厨老妇做对了一件事,就说生鱼片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她非要尝试,幸亏及时将那些腌制鱼烤了,不然真要亏本了,那混合酒销量不错,这几天进银子已经很可观了。
速度吃只剩下一条完整鱼骨阮京白咂嘴道:“咱们生意太好,惹来不少酒楼餐馆觊觎,竟然不与我们打个招呼也开始烤肉烤鱼,那富家女倒是做了件好事,我们一起给了她们颜色看看。”
“嗯……嗯?”本来还听着点头楚凤鸣眼睛一瞪,这个没有所有权保护年代,侵权什么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些人这些事竟然可以用武力解决?“烤肉烤鱼用又不是多稀有材料,懂行人一尝就知道做法,别人要做,去做就是了,则生,不则死,他们仿照我们做法虽然会分担走一部分生意,但也没多少进益,这东西只是尝鲜,谁还能天天吃,大不了再想法子就是了。”楚凤鸣不担心生意,就是怕好好赚回来银子再被酒馆里那几位我行我素无法无天人折腾了去。
“知道了,”阮京白不安分跳着脚去够高一片透着阳光有些发黄树叶,“不过那混合酒却没人配得出,两三种酒混合一起又不是那个味儿,你让她们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可以分享别人不知道秘密,阮京白黑亮眼睛阳光下愈发显得亮晶晶。
“秘密。”其实说也没关系,不过看阮京白一副八卦样,未免自己刚说与他听就被宣扬整个锦州城都知道,楚凤鸣决定还是秘密了好。
“小气。”阮京白把玩着弄到手树叶,嘴角不满抿起。
“这倒霉孩子……”正远视风景楚凤鸣看到一处,立刻发足向那边奔去。
“楚凤鸣你别太过分,谁是倒霉孩子!”各种讨厌别人说自己阮京白一下子就炸毛了,不过一看楚凤鸣奔过去方向立刻平衡了,原来说不是自己。本来还没来得及上来情绪立刻消散了去,借力一跃,后发先至将不知怎么给自己弄上树两只小短胳膊正抱着树丫乱踢腿倒霉孩子给摘了下来。
奋斗一身汗方如意脚一沾地立刻不满地瞪向阮京白,本来就圆溜溜眼睛瞪大了一些:“又是你,笨蛋。”看来两人有所积怨。
“哼,小家伙,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你院长娘亲就是这么教你知恩图报?”阮京白挑着眉问。
“哼,大笨蛋,刚才可是你坏了我好事,你亲亲娘亲没教过你施恩不求报么?”方如意人小气势不小,身高虽然有差距,可是她自认可以用脑子弥补过来。
“哟,你还来劲了,什么好事,找死么?”看方如意一脸理直气壮样子楚凤鸣掂着她衣领给拎了起来。
“哎,你过来啦,刚才我去找你就没看见呢,正好,咱们出去。”一看见楚凤鸣方如意立刻喜出望外忘记了方才不,一把抓住楚凤鸣衣襟,眼中放出期待光芒。
楚凤鸣满头黑线将一心怂恿自己出去方如意给放下,自己刚消停两天,她又皮痒了:“怎么,上次你院长娘亲没罚你?”上次回来那么晚,肯定有罚。
“我娘亲都知道,不过还是大惊小怪将那处地方给堵了,真是胆小鬼。”方如意很是鄙视了下身高与胆识不成比例自家娘亲。
“所以你就来寻死觅活?”楚凤鸣看了看很有些高度树,这倒霉孩子怎么爬上去?
“哪有,彼路不通,再寻一路,这两日我没事就四处转,发现这处离院墙近,沿着树丫爬过去正好可以到墙头,我方才是还不熟练。”方如意低着头将挂衣服上树枝摘去,如此丢人行径被人看到,虽然她人小,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哧,还说不是寻死,你到了墙头又怎么样,坐墙头等人过来抓包?”方才被一个小屁孩噎了一下阮京白立刻找回场子。
“哼。”这个话题以方如意气呼呼大哼一声给阮京白一个后脑勺为结束。
“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方如意小朋友你现应该安心呆家里……”楚凤鸣正想浪费以下口水将这还没怎么往歧途上走方如意拉回正道,只听身后一声沉重怒喝:“楚凤鸣,又是你。”
对于这个又字楚凤鸣表示很冤枉,天地良心她与院长大人交际并不多,还有就是这次她是救人好人啊,救还是她独生女儿,虽不奢望院长来个大礼答谢,怒声呵斥却绝对不应该有。
阮京白吓得一缩头躲到了楚凤鸣身后,方才还振振有词鄙视自己娘亲胆小方如意也极力往楚凤鸣身后挤。
可是,楚凤鸣她是一个身材适中,或许有点长相俊美人,所以注定不能发挥一堵墙甚至是一座山作用,挡不了这后面你推我搡两个。
“给我出来,罚你写大字完成了,屡教不改,数量加倍。”方谨院长虎着脸将自己调皮女儿从楚凤鸣后面拉了出来,顺便就看到了阮京白。
“你……你怎么这儿?”院长大人脸色大变,明明早就交代了人将这孩子送回去,这个时候怎么还这里晃悠。
“我不要回去。”阮京白理直气壮一口回绝,单看面对被抓包气势,果然经过时间历练人有气势。
对此,垂头丧气站一边方如意也表示同意。
合着,眼前这两位都是有事儿人啊,那么不知者无罪,自己这个一心想做好事无辜人可以不受牵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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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心绪复杂
可惜,尊老*幼同情弱小是以方谨这一文人为代表传统,有时却不那么正确美德,虽然阮京白也不怎么算弱小。
由于种种原因方谨无法教训桀骜不驯阮京白,当然也可能是教训不了。自己女儿?太小还不通事理,所以想要杀猴警鸡,无论怎么看恰好此楚凤鸣都是合适,所以方谨院长没打算客气。
“楚凤鸣,你自己说说自从来到书院这几天你惹了多少事儿,本以为你迷途知返,知道重做人,哪知道如此屡教不改,现不仅触犯院规,还怂恿……别人惹事,你到底是怎么想,莫非是拿自己前途不当回事,又或者是没将家人期望、老师苦心放眼里,如此你读圣贤书还有什么意义,外面大千世界岂不是比这个小小书院精彩……”从方谨痛心疾首表情以及口若悬河口才上来看,方谨确是从夫子升上来称职书院院长,从数落起楚凤鸣种种劣迹,到家人夫子不容易,若不是要女儿面前保留高大形象,或许方谨院长还想来个痛哭流涕,以感化冥顽不灵学子。
所以说楚凤鸣很冤枉,列位看官倒是给评评理,自从进入青云书院,除了为了振兴酒馆跑出去一次她有干其他不法事件么?
“院长……”讨厌被念叨阮京白当然也不喜欢听人念叨,虽然说念叨不是自己,可与自己总是有那么些关系,好吧,关系不小,所以他不能束手不管。
“小白,不是婶婶说你,耍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娘亲找你都疯了,你那姐姐又是个不省事,赶紧趁你娘……”面对阮京白方谨院长立刻换了语重心长态度,殷殷切切样子就差掏心掏肺了。
“我不回去,她还知道担心我啊,去打她仗吧。”阮京白样子很好表现了叛逆少年形象。
从以上对话中楚凤鸣得出以下几点让自己一直存误区事儿,第一阮京白这厮小名居然是小白,嗤,果然人如其名,好吧,这并没有多好笑,去掉这个不正经答案,楚凤鸣发现有如下三点,第一,这家伙是有直系家长,第二阮京白直系家长是个军人,第三方谨院长是阮京白婶婶,果然主观臆断不可靠,扮猪吃虎气死人,阮京白这小白隐藏够深,虽然院长婶婶就身边,但是楚凤鸣双手还是有了蠢蠢欲动感觉,暗度陈仓什么招人恨了。
“婶婶?娘亲你怎么会是这个笨蛋婶婶?”听着这么亲近亲戚人小鬼大方如意竟然不知有这么一号人,果然有故事。
“臭丫头你说什么,你才是笨蛋。”早就说过阮京白恨人家说他,况且是这种很有侮辱性兼杀伤力人身攻击,所以即使对方是个小孩子,他也选择没有留情回击。
莫非阮京白是方谨落魄时与一官家公子私会时有孩子,而那官家公子讲究门当户对家人却看不上没有前途方谨,于是狠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再于是……阮京白现娘亲早早就被戴了绿帽子,后来东窗事发,知晓缘由,于是对阮京白怎么看都不顺眼,继而种种虐待……哎,也不对,刚才不是说阮京白还有个不省事姐姐,莫非?楚凤鸣为自己想到劲爆内容惊悚了,莫非那被戴绿帽子军人不止有一顶,如此,阮京白果然应该大跑特跑。
对于时不时给自己找点事且绝对会火上加油孩子方谨院长真有些无力,扶额望天,院长大人有些不确定自己抓包行为到底对不对。“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小白家娘亲是我好友,叫我一声婶婶也是应当。”
给好友戴绿帽子邪恶吧?楚凤鸣鄙视方谨院长同时又有些咂舌。现想想,阮京白与方如意性格果然有些相像,原来这是血缘相通力量。
“阿嚏、阿嚏。”一身戎装正要上马阮英大大打了几个喷嚏,恭敬为她牵马士兵头低了一分。
“将军大人思子成疾,至情至性,实是让我等……”一个副将打扮将士开口笑道。明明是差着十几岁年纪,语气间也透着随意。
“你这混丫头胡说什么,老娘一身铁骨,好端端打哪门子喷嚏,一定是我家小子想我了。”阮英笑骂了一声,扬鞭一挥,催马前行:“这两孩子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眼看大军开拔,这孩子还给我闹这么一出,真是没长大孩子,反正还有几天,老妇就亲手给他抓回来。”
副将打扮将士紧随其后,带着笑意眼中有丝羡慕,她是阮将军从狼群中救下,虽然阮将军待她如亲女,并赐予她阮姓,只是忘记一切脑子空空感觉很让人苦恼。
莫管那边如何马不停蹄,这边争吵已经如火如荼。
“小白,听婶婶一句劝,你娘也不容易,如今大军开拔,莫让你娘担心,赶紧回去吧。”方谨院长拉开无理取闹方如意,继续劝导阮京白。
阮京白偏过头不再说话,倔强表情已经表示了他决定。
“你如此不听话,让你爹爹……”方谨一出口就知不好,声音顿住急声道:“婶婶没有其他意思,你……”
“你不是我婶婶,还有不要叫我小白,不要提我爹爹,你们……不配。”阮京白偏着头恨声道,继而身形一纵向远方而去,黑亮眼中满是泪水,却使劲吸着鼻子忍住不哭。
“去跟着他。”方谨焦急推了楚凤鸣一把,明明说好不这孩子面前提他爹爹,自己怎么就没管住这张嘴。
楚凤鸣点头跟了上去,虽然见识了阮京白如此少见表情,只是她很确定自己并不喜欢他露出这幅表情。
“娘亲……”方如意怯怯出声,或许她犯错误了。
“……”方谨无声摸了摸她头,小孩子一个,她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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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雨过天晴
有那么一些人心思很浅,比如阮京白,所以他气力用不得不停下之际,终于打算将自己秘密倾诉而出。“其实,我娘是出云国镇国大将军……”
我去,累半死楚凤鸣斜倚着一棵大树慢慢瘫坐下,人家轻功前面跑,她就凭两条腿后面追,真是要死了,临了,还要扮作知心姐姐被听不知是不是麻烦大家公子心事。
“镇国大将军阮英与方谨是至交好友,弱冠之年两人一文一武蟾宫折桂,跨马游街一时之间被传为云都美谈,京中闺阁儿郎无不引以为理想妻主,时从八品翰林院典簿之子外出游玩,与武状元阮英一见倾心两厢情愿……”阮京白无声苦笑,脸上是不同于以往没心没肺悲伤。
楚凤鸣听这与狗血话本极为相似桥段却不敢随意发表什么意见,无论如何,做往他人伤口上撒盐事儿都是不对。
“武状元无视右宰相之子好感,拒绝右宰相示好,数次求娶终于得到翰林院典簿同意,婚后两人神仙眷侣,琴瑟和鸣,可是却被恼羞成怒右宰相设计陷入局中,时边关纷乱,立志忠报国武状元自请出京,临行前将身怀六甲夫郎托付给好友方谨照顾,枫叶红,京城文人学子皆聚集于红枫诗会,身为文状元方谨自然没有意外接到了邀请,彼处,好友两人一人边关平乱,一人文采飞扬,此处,从八品翰林院典簿被降罪收监,身怀有孕回家小住典簿之子混乱中难产伤身,经受不住陷害典簿狱中第二天便自以明志,却被判定为心怀不轨,事发自裁,典簿之子抚养一双儿女到三岁时便抑郁而终……”阮京白眼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肩膀抽搐着抱住自己双膝大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楚凤鸣靠近轻拍着他肩膀,手顺着发丝方向抚摸着,看着阮京白头顶发玄眼中满是复杂,曾几何时自己是那么羡慕有父母呵护孩子,即使不能享受那些东西可以知道自己身上流是哪两个人血液、知道自己也有亲人、知道大千世界中自己不是孤独一人,累了倦了自己也有人可以想念,也有地方可以归依,可是……如果这些带给自己都是痛苦,莫如没有吧。
“两人一文一武,一封大将军,一入翰林院静等登堂拜相,她们怎么能心安理得?”阮京白愤怒闷声吼道,他不明白,若是真*为何不为自己夫郎死讨个说法,若是有心为何不为冤死人讨个公道……
“那方谨怎么免官到了书院?”楚凤鸣疑惑问。
“许是她良心不安,许是她得罪了权贵,谁要管她。”阮京白大喊了一声继续痛哭,不管不顾声嘶底里样子仿佛失去了一切孩子。
“为臣当为国分忧,为妻应保护家小,你母亲……”楚凤鸣放缓了语气安抚阮京白情绪。
“不要提她。”阮京白狠狠拍开楚凤鸣顺着自己头发手,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帮她说话,那他爹爹呢?
“好好,我不提。”楚凤鸣看了眼手上四指红印连忙改口:“是了,你娘身为一个将军竟然连夫郎都保护不了,实是无用很,家国天下,无家便无国,让这样将军戍守边疆……皇帝陛下还真是放心啊。”本来就是顺着话说楚凤鸣突然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一个连家都保护不了人能保护国么?一时之间语气中多了几分真实感叹。
“胡说什么,她铁胆雄心一身武艺,对皇帝陛下也是忠心紧,不然也不会有镇国大将军称号。”阮京白看楚凤鸣说过分,条件反射就开始辩白。
看看吧,即使再怎么心里有恨,亲娘到底比自己这个外人来近,看那阮京白如此难伺候,楚凤鸣停止了顺毛动作。“行了,哭差不多也就停了吧,心里有疙瘩去找你娘当面问去,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你娘既然得了镇国将军称号,若不是皇帝陛下看走了眼,想来也是有些脑子,你外祖母那案子疑点重重,想来她也有所打算。”
阮京白一抹自己哭肿眼,没好气道:“有什么打算能打算十来年,你以为我有那么好骗么?”
“骗你有什么好处,这事儿自己想只能越想越糟,不如当面说敞亮好,”楚凤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杂草,“走吧,哭也哭够了,下山去看看酒馆生意。”
“你不上学了?”阮京白起身跟上,吸着鼻子问。
“谢谢你还能想起我还是学生这回事,不过今天是院长大人特许假期,不用白不用,我给你调个混合酒,绝对能让你心情大雨转晴。”说话同时楚凤鸣已经开始往观察好通路走了。
“是什么混合酒?”阮京白拍了拍自己脸,感觉哭脸都麻了,眼睛是肿厉害。
“啧,你这样子可真够瞧,不知道肯定以为我欺负你了。”楚凤鸣探头寻找到一条顺着山间缝隙缓缓流淌小溪,将袖中帕子浸湿,一点一点将阮京白脸上泪痕擦净,看着手下皮肤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楚凤鸣不觉好笑,再次浸润了手帕,拍了他脸上。
首次受到类似于挑衅动作却没有炸毛阮京白沉默将盖脸上手帕拿了下来,攥了攥后擦干眼上湿迹,将手帕握紧手心,深呼吸一口气后跟了上去。
楚家酒馆今非昔比,有了一品楼原酒供应,混合酒销路一路直升,且有走出锦州城走向全国倾向,除了一分银子时被两双绿油油眼睛盯着感觉不太好,其他还不错。
楚家酒馆里面人声鼎沸,阿大几位煞神正富家女毫无条理指挥下手脚并用端酒送菜,有几位好事者看到盘子翻飞时不断叫好呐喊。
楚凤鸣一个矮身躲过从头顶飞过盘子,身手敏捷站那边阿二一边接住送到了与盘子边上竹夹相对应桌子。
虽然酒馆有变成杂耍场倾向,不过看几个人只拿一个人工钱份上,楚凤鸣还是大度视而不见了。
“你还没对我说咱们混合酒与别家有什么不同呢?”阮京白不满嘟囔。
“你是想知道那个并不怎么有深度秘密,还是想尝尝开发混合酒?”楚凤鸣给出了选择题。
“混合酒。”阮京白没有迟疑做出了选择。
楚凤鸣打了个响指领着阮京白进了后面,御厨老妇正厨房碳火前心满意足烤肉烤鱼,看到楚凤鸣进来挥了挥手中物事后继续自己工作。
如此才算有职业道德御厨啊,楚凤鸣满意点了点头,总算对得起自己提前恢复她工钱。如果生意持续火爆,就给那以富家女为代表门神意思一下吧。
果酒做基酒,加入少许果汁……加冰……其实步骤并不麻烦,楚凤鸣将一杯颜色欠佳东西递到阮京白眼前,眉毛一挑:“给,试试。”随意样子很让人怀疑杯中酒口味。
果酒是农家用柿子酿成,这是富家女去给模仿混合酒酒馆以颜色看时候额外收获,当然,纯度和颜色都有些问题,不过口感还不错。
阮京白皱着鼻子闻了闻,继而小心抿了一口,眯着眼睛小心品了一下,继而眼睛一亮将杯中酒倒进口中,亮晶晶眼睛看向楚凤鸣:“酸酸甜甜,怎么弄?”
“你不是都看着呢么,笨蛋。”楚凤鸣将用过东西收拾了,然后倒了一杯柿子酒琢磨怎么将它颜色弄好看些,方才那东西……看着实是难以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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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50章寻来
“你这丫头又捣鼓什么东西?”申时三刻酒馆中已无用饭客人,地上狼藉自有富家女指挥阿大她们收拾,从厨房中解放出来御厨老妇边解围裙边走了过来。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楚凤鸣一边将酒杯中酒过滤一边应付过来就想动手御厨老妇:“看看就行了啊,别动手动脚。”如果将果酒长时间放置也能达到这一效果,不过过滤起来就是了。
“胡说,哪个说惟有饮者留其名,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我出云国民众都变成酒鬼?”御厨老妇怒拍桌案,楚凤鸣刚过滤出酒完美阵亡,或许隔开同时她应该拿起酒杯。
“这你可冤枉我了,像我如此良民怎么能说出这样安慰自己酸话,”楚凤鸣将桌上还保存完好设备挪到旁边桌子上,人老了,还长时间火炉工作,怪不得脾气那么暴躁。
“还有哪个陈王,我怎么不知出云国有这号人物?”御厨老妇皱着眉头问。
这真较,楚凤鸣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让你没事儿拽文显摆,一个说不好自己还能成为图谋不轨罪人呢。“你这老妇实是分不清主次,难道刚才诗你只关注了没有多少意思代称?”
“难道还有什么?”
“自然是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酒好价钱高,老太太难道没看到金山银山么?”楚凤鸣两眼放光问。
“没有,我只看到了一个汲汲营营奸商。”御厨老妇没好气一边坐下,方才问题已经不纠结了。
“你是说秦青岚与朗悦两个,确不错,秦青岚还好说,本来就是跟无利不起早奸商,那朗悦可是官宦出身,糖里蜜里教养着,竟然也如此看重银钱,啧啧,真真是家门不幸。”楚凤鸣一边摇头一边继续手中动作,并分出一点心思注意不让御厨老妇捣乱。
“哼。”御厨老妇冷笑一声,自己这么个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想起朗悦与锦小侯女几个眉头皱了皱,却终于是松开看向楚凤鸣道:“你没事还是多想些菜式,眼下这烧烤生意虽然好,可是长此下去一定会流失客人。”
“聪明,你可知道使用方便、易于移动、边煮边食、可涮可食小鼎?”楚凤鸣赞了一声,再奇东西时间久了也会让人遗弃,倒不如顺应潮流,顺势而为,这个法子是她无意间翻看书籍想起,似乎类似于现代火锅。
“你说是温鼎?用夹层把鼎隔开,上层空间作为盛羹用;中层有屋形空间作为火膛放燃料。”御厨老妇想了想问。
“不错,”楚凤鸣点了点头,想不到随口那么一说还真有,那这火锅切实可行,只将鼎大小雨隔板设计调整一下,鸳鸯锅、麻辣锅、五香锅什么绝对能火。
“倒还算记得做正事,记住民以食为天,不要厚此薄彼。”御厨老妇心中考虑了下继续道:“不过这东西家中也能自制,恐怕不容易吸引客人。”
楚凤鸣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抚掌叹道:“怎么忘了这么一出,咱们改制餐具,秘制酱料,佐以美酒,自然与家中不同。”
“好极好极,咱们商量商量到底如何做才好。”一听到要秘制酱料等话御厨老妇就激动了起来,恨不得楚凤鸣立即给她一个设计图,让她一睹为。
楚凤鸣从柜台上拿了纸笔慢慢绘制了起来,“外形还是照温鼎样子来,这里加一个隔离铁片……”聊聊几笔绘制出温鼎样子,楚凤鸣仿照鸳鸯锅形式中间加了东西,顺便给御厨老妇解说增加每件东西用处。
温鼎因为古代制作材料贵重并没有得到广泛推广,得到发扬光大是不断强悍兵力,只是小小一个寻人,阮英便搞得如同打仗一般,几十名装备整齐兵士们左右开道,面目肃杀样子一看便知经历过沙场浴血。
自一行人进入锦州城,百姓纷纷后退避让,踢踢踏踏马蹄声愣是将躁乱人一声声镇住,先行兵指引下,一众人向楚家酒馆赶来。
正扫地阿二耳朵一动,瞬间移动到门外,远远瞧了一眼立刻凑向富家女身边低声私语了几声。
富家女两手掐腰意气风发样子消了大半,颠颠跑到御厨老妇那儿牵了牵她衣袖。
“去,一边玩儿去。”御厨老妇赶什么似挥了挥手,根本就没施舍给自家孙女一个眼神。
“奶奶……”富家女苦着脸继续锲而不舍,眼神溜向店门口,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外面不少人说有很多身着黑衣铠甲士兵朝这边来了。”
“你……说什么?黑衣铠甲?”御厨老妇机械转回头,面目有些呆滞问。
富家女重重点了点头。
“。”御厨老妇一挥手,阿大一行人已经冲向后院她们住处去收拾紧要东西,不过两息时间,两个包袱已经被打包好背了身上。
几人连招呼都不敢打就要搀扶着御厨老妇与富家女两个离去,哪知道还未出门便看到了近眼前黑衣卫,立刻一抽脚退了回来,利索转向了后院。
看目瞪口呆楚凤鸣往外一瞅便与阮英视线对了个正着:“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牛掌柜,有客人到。”楚凤鸣学做店小二拉长声音长长喊了一声,不管这些人如此高调过来干什么,不过与御厨老妇她们有关,能帮帮下也好。
不得不说御厨老妇她们见机行事,楚凤鸣应对恰当自然,可是非要出个飞蛾扑火楚凤鸣也没办法。
“什么客人,我后面泡了茶来。”一手两个茶壶阮京白从后堂出来,脸上笑意看到阮英那刻消失干净,“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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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峰回路转
目前楚家酒馆有三个阵营,阮京白与阮英两个隔着四个茶壶相顾无言势同水火,其余皆为作壁上观背景,当然,这种背景有些特殊,那就是可以移动。
作为一名店长,即使是仅此一家店长也是要有职业道德,虽然害怕这群煞神会跟当初阿大他们一样对自己横刀相向,但牛掌柜还是自家主子示意下从柜台走出给诸位领头大人倒水。眼前这群可比阿大她们人多了几倍,那富家女虽然败家,好歹还讲点道理,眼前这位领头黑杀神看着可不怎么好相与。
“你是这家酒馆店主,是你用一月二钱工钱让我儿子供你驱使?”两个反问句一句比一句低沉,让听人深深感觉到了压力。
店主牛掌柜是压力山大,那么多小二姐她不招,会招一个整天翘班男儿郎?若不是你家儿子无处可去,我家小姐有太过善良,如今哪里会有你娘俩坐着喝茶,真真是好人难做,恶人猖獗,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家中老小和头上脑袋这些话牛掌柜也只能心里腹诽一下,看到阮英黑脸上眼睛瞪得大忙摇头道:“这位大人明鉴,实是小公子当初食不果腹,又不愿白白受人恩惠,这才决定我家店里打工。”前半句是真,后半句就是往阮京白脸上贴金了,什么不愿白白受人恩惠,明明是无处可去蹭了个不用怎么工作就可以温饱地方。当然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要揭也不能当面揭,眼前这位黑脸大人明显不怎么敢直面自己儿子,所以,牛掌柜是善于察言观色俊杰。
“我儿子会食不果腹?”阮英刚眯着眼点了点头作出老怀甚慰状立即原形毕露凶相出,她儿子出门时候可带了不少银子,再加上他那功夫,怎么她都不相信他会混到无银子可用地步,莫非眼前为黑店,吞了自家儿子银子,还要逼他干活,如此一想,当然怒火中烧:“来人,将这黑店给我砸了。”
“我看谁敢动。”阮京白横目一扫,本来就没怎么动黑衣卫们仍旧不动如山,仿佛没有听到上峰命令。
黑衣卫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对于阮英是绝对服从,只除了其对阮京白一言一行。因为无论阮将军此时如何咆哮,阮京白做事情有多麻烦,她从来都会不厌其烦一点一滴给他处理干净,眼下敢听她话与小公子为敌,只怕一息后他们就是待罪之身,运气再差点可能会被派去山中反省。
“胡闹,家中什么没有,偏偏喜欢外面呆着,徒让娘亲担心。”阮英知道自己嗓门大,而自家儿子受不了自己大嗓门,因此量放柔了声音与语气,期望先行这个礼能让儿子心甘情愿跟自己回去。
“你担心?哼,一年十二个月你有十一个月是军营,我可没看出你有什么担心。”阮京白嗤笑了一声,一向心情摆脸上人做出不屑一顾姿态倒也能看。
“深受皇恩,自然需为皇分忧鞠躬瘁,哪能因为家中小事就因私忘公。”说起皇上阮英语气中是满满敬重,她是当今皇上一眼看中钦点武状元,从不通世事毛头丫头培养成了叱咤沙场大将军,是给予她镇国将军荣誉,正如儿子所说,一年十一个月她都军营,因为和自己孩子相比,那些闲时洒汗,战时洒血将士们才需要她,她要不是沙场上送死肉盾,而是可以以一当十勇士。
阮京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量放轻松自己语气:“那么,您现是来干什么呢?”淡淡嘲讽中满是疏离,反正从小都是这样,现还想着补救什么呢?
阮英被阮京白话一噎,自己一双儿女虽然都挺让自己操心,可是这儿子叛逆心太强,每每让自己无言以对,“乖,你跟娘回家,你姐姐……”
“你巴不得让我和她一样整天傻乎乎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别费心了,我不回去。”这样没营养对话阮京白也没兴趣继续下去,站起身就想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非逼我动手是吧。”阮英按捺不住,终于原形毕露,一把就抓住了阮京白胳膊,拉着他就往外走:“今天怎么说你也得跟我回去,若你再胡闹,别怪娘亲回去关你禁闭。”
柜台上不怎么算偷听楚凤鸣扶额一叹,阮京白这熟人面前吃软不吃硬、陌生人面前吃硬不吃软家伙这样就会跟她回去才怪,不过这将军确实是暴脾气,这才多大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不得不说阮京白不愧是将军之后,动起手脚来一点儿也不顾忌,好两人都是近身搏击,并未对酒馆内摆设造成破坏,不过姜到底是老辣,又或者阮京白那点功夫都是将军传授,反正没几下阮京白便被制了个彻底。
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临死也要拉个垫背,这点阮京白做不错,因为他拉了好几个垫背,这下绝对摔不疼他了,只见阮京白气沉丹田、气冲霄汉:“再不出来我就喊了。”
如此理直气壮喊法楚凤鸣觉得一定不是喊她,因为目前这场合明显不是她这个小人物可以掺和,那么,店中还有……见黑衣卫如见鬼御厨老妇和她败家孙女
也由不得楚凤鸣再改念头,因为换了一身衣服御厨老妇正霸气侧漏富家女搀扶下跟个老佛爷似走出来,后面阿大她们也换上了当初来时统一制服,器宇轩昂样子完全看不出先前一刻钟还店里端菜送酒杂耍艺人似样子,层次霍然就上去了。
阮英正想此处此时儿子还能搬出什么靠山,睥睨挑衅眼神一路看去,眼中疑惑、惊讶、猜疑、震惊等情绪一一闪过,待确定后忙松开自家儿子向那不言不语颇有气势御厨老妇走去。
这种情况下还能峰回路转,不得不感叹阮京白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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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拒绝厚爱
楚凤鸣不知道那看着蛮厉害御厨老妇给那黑脸将军说了什么,反正等恭敬将军再次回头时,自己已经从移动背景变为了主角,而且是不太妙那种。
能让黑脸将军如此恭敬对待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换言之御厨老妇身份很贵,具体怎么贵不知道,不过楚凤鸣知道当今圣上正当壮年,肯定不是眼前这位不怎么靠谱老妇?还有就是,如果是皇上话肯定没那么容易、也不能那么长时间擅离职守吧。
不过这些她都不怎么关心,毕竟她安分守己不做亏心事,现她担心是这明显比自己高了半头黑脸将军会不会一个不顺眼将自己逮进牢里吃几天免费餐,不怪她杞人忧天,实是这将军看自己眼神……着实不怎么善。
“关门。”黑脸将军阮英一挥手,伫立门边两位黑衣卫一左一右将门关了个结实,也阻挡了有意无意往里面打量眼神。
这一关门,大厅里视线明显暗了一些,虽然与那严刑逼供场所有些出入,不过对于心理承受力不高人,这些也足够有气势了。
“你就是楚凤鸣?”或许是与御厨老妇说了什么话,又或许楚凤鸣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事儿,反正现御厨老妇离场打听阮英将军大,因此她毫无顾忌大马金刀拉了条椅子坐下。
“场人中若没有其他人叫这个名字,那应该就是我了。”楚凤鸣有些没底一边站了,不住拿眼神询问阮京白,你这娘亲又弄什么幺蛾子呢?可惜阮京白此时感觉木然,反应迟钝,并未察觉到有人需要援助。
“油腔滑调。”阮英给楚凤鸣下了评语,先前进来倒也看了这厮一眼,人模狗样样子还能看,没想到那位人物也这里,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还有就是自己竟然忽略了自家儿子青春期思想教育问题,古往今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姐弟俩爹爹去早,这些自然由自己这个娘亲做主,明明有好选择,自己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眼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
想到好,阮英视线看向靠近门边阮月,阮月是她率兵夜里急行军时狼群中救下,当时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想不到醒来时已经失忆了,不过这人是当兵料,武艺不凡,用兵打仗也颇有见地……也是自己为儿子物色妻主人选。
这方面她虽然不说,可心里记着呢,儿子到底是十五人了,该嫁人了。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不做那恶人,就让儿子自己将那两人比个高下。
“听说你手下有些功夫?”阮英浓眉一挑,端是一副挑衅姿态,也不知这人是真要为儿子选妻主,还是吃儿子亲近一个不怎么熟悉陌生人醋。
楚凤鸣连忙摆手,这个是真没有,她那点功夫也就夜里没人时候耍几下,和高来高去且明显对自己没好感人过招,她又不是过太闲了。
可惜有那么一种身居高位人发号施令惯了,哪会管你一个不知不觉被人安上诱拐单纯少年久不回家社会底层小小商人一句话,因此,楚凤鸣被人过招了。
阮月一脸亲切笑容将手腕活动咔啪啪乱响,“不好意思,咱们黑衣卫讲究令行禁止,将军有令,莫敢不从,这位小姐请了。”相对来说阮月还是比较讲究切磋程序,你听这客套话讲,不过切磋一下用得着那么兴奋莫名,这位不会是好战分子吧?
楚凤鸣连忙接话:“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咱们以和为贵……以……兀那小人,怎可如此卑鄙。”楚凤鸣还没将自己和谐友*原则说完阮月已经一个扫堂腿想给楚凤鸣来个狗啃泥了,思想和唯恐天下不大乱锦绣小侯女属于一个套路。
“咱们手下见真章,那些无用话还是不要说了吧。”看到楚凤鸣灵活动作阮月眼睛一亮,继而一点点放开试探楚凤鸣承受能力,她倒是知道阮英将军想撮合自己和阮家公子想法,不过虽然阮京白小公子率性可*,她还是毕竟喜欢稳重儿郎啊,所以,还是做姐弟比较好,那么姐姐替自家弟弟考量下未来妻主自然十分合理。
这场考量,每个人都觉得很合理,只是这个每个里并不包括一头雾水感觉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楚凤鸣。
一记左勾拳过去,阮月一拳也擦着楚凤鸣嘴角过去。
嘶,下手挺狠。两人心里如是想,若说刚才两人还都留着点手段,这么一下下挨着拳头,半挨着气力,心头火气也一点点被打了出来,这场面倒比与阿大那场还要真实了。
丫,她们进是自己店,占是自己场子,还要打自己?有没有天理了还,目前分身乏术无法去官府告她一告,不过官官相护,何况锦州城官员加起来也不如一个镇国将军顶事,估计告官也无用,索性以暴制暴,不然自己心中抑郁之气也无法出啊。
于是这场打斗两人倾力演出下进行了两刻钟,其间阮京白终于回神,阮英表情总算不那么严肃,看这人油嘴滑舌样子倒不想手下功夫不错,若是送到兵营里磨练两年,也是一员精兵。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是值得高兴事儿,所以……一家人么,再打下去就该伤和气了,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于是阮英开口:“住手吧。”
阮月听令住手,楚凤鸣一个没忍住将阮月那张欠揍脸上红印又加重了一分,果然那处地方如自己所愿肿了起来,楚凤鸣甩了甩手腕,呵呵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没忍住。”自己无端挨打,还要听那喊开始人喊停,就是沙袋也没那么听话好吧,如果它有意识话。若说是陪练?那还有银子呢,她有什么?
“你这丫头真是小气。”阮英黑脸总算松动了些,不过看着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本人商人出身,店小利薄,不敢太大气。”楚凤鸣不卑不亢行礼,语言中不乏怨念。财大气粗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你们事儿,她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敬自己一尺,她就还人一丈,没道理半边脸挨打,再去送另外半边,那也忒贱了些。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看你方才身手也是个练家子,怎么,有没有兴趣参军,不日我们就要向边界开拔,这可是立功建业一举成名好机会,你这丫头运气不错,正好赶上,来来来,与我报了名,立刻就可以将你收入令敌人闻风丧胆黑衣卫……”求贤若渴被这黑脸将军表演入木三分,只是楚凤鸣却无端有些全身发冷感觉。
“别,大人厚*小人心领了,可惜本人胸无大志,喜欢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挣点银子养家糊口,其余不敢想也不能想,您要知道我家爹爹中年丧偶,只有我一个女儿可以依靠,您不能因为招一个兵就毁了一个家啊。”但凡有些职业道德和良心人都不会逼人家唯一一个女儿去沙场送死,阮英将军长黑也不行。
“……”阮英有些瞪眼,自己这厚*还有人拒绝,不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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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暗潮涌动
不知那黑脸将军真*才惜才,还是想将自己儿子解救出来,反正她打定主意将楚凤鸣弄进军营了,阮英看着楚凤鸣,虎着脸慢慢放松下来,自己可不容易厚*人,都说是厚*了,哪容别人随意拒绝?趁着两人感情还不深厚,分开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也好,再有,即使两人感情深了,那自己要将她放进军营里操练操练,这将军到底是因为儿子关系怨念了。
只要银子付了,你多少号人要这里呆多久,楚凤鸣啥意见也没有,但是还没等她准备回去,店门已经被人砰砰砰大力敲打起来,“楚凤鸣,你个胆小鬼给我出来。”一个男声外面响起。
阮英脸一黑,当然因为肤色原因这个并不明显,不过心情是这么个心情,你一个小小商人与本将军儿子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么就有别桃花找上门来了当下手一挥让人把门打开,她倒要看看这楚凤鸣如何取舍。
进门男子一身白衣,柳眉凤目傲然出尘,只是一个挑眉便道出了他清冷,虽然还不曾见过,只从五分相似容貌上楚凤鸣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弟弟楚凤祥,“弟弟……”
楚凤鸣刚一张口就迎来了楚凤祥一巴掌,虽然巴掌力气不大,虽然打人是自己弟弟,但是楚凤鸣还是侧头躲了过去,再转过来眼中多了一分冷色,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欠揍了。
楚凤祥咬了咬下唇,眼睛睁大再睁大,努力不让眼中温热掉下来,恨声道:“要不是咱们大房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以为我会来找你么,家里发生这么大事儿,婶婶家两位姐姐都回去了,你倒是跟不知道似窝囊着过日子,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大房,你让爹爹如何抬得起头来……哼,是我自己没脑子才会来找你,以后……”楚凤祥咬咬牙再不想看这不成器姐姐一眼,转头就往外冲,速度比来时了许多,可惜冷眼朦胧没看清门槛,脚下一绊,身子一斜就往地上倒去。
离门不远阮月弯腰顺手将人捞住,当然这也不怎么顺手,可结果避免了楚凤祥与地面亲密接触是没错。如果这个场景发生烟花三月,桃花树下,那就是浪漫邂逅,若是发生街头巷尾,街霸面前,那就是英雄救美,侠骨柔情,可惜发生眼下,也只有得一个白眼和一句登徒子了。
阮月不自觉搓了一下手,方才她手放确实有些登徒子了些,可那不是事急从权么?不过方才那男子倒是……挺稳重,也不知她是从哪里看出来。
楚凤鸣皱了下眉终究是抬步跟了上去,原身有爹有弟弟又有家,就这么跟人家撇清关系似乎有些不地道,主要是她受伤时都没出现弟弟这个时候竟然抛头露面找到自己,还那么个表情,能让人放心么?
“有事说事儿你跑什么啊,这么跑回来又跑回去,又不是一刻钟事情,也不嫌累。”楚凤鸣步跟上,瞧着不对胡小满胡小双也后面缀着。
楚凤祥绷着个脸也不说话,大街上到底是顾忌着自己身份没敢乱跑,只是冷着脸提着衣摆步往前走。
“说吧,我即使是胆小鬼,身为大房唯一女儿,你也该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不是?”楚凤鸣无奈放软语气,若是现代男儿这个德行,她准上手狠削一顿,还得哄,作甚呢?
“从家里支银子时候有你,家里银子出事儿了你就不知道了,楚凤鸣你吃家里,喝家里,用家里,你就不能给这个家上点心,你是不是非让爹爹他操心死才算……”楚凤祥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眼中泪终于掉了下来,估计觉得挺毁形象又很擦了去,醒悟到自己方才说话连忙呸呸了两声:“童言无忌,散去。”什么死啊活他也给搞晕了。
“我这不是想操心呢吗,你说话不是挺溜,赶紧说说到底什么事儿吧。”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夫看到楚凤鸣姐弟过来连忙行礼,顺便将车帘拉了起来。
楚凤祥也不用人扶,也不用脚蹬,直接两手撑着车辕爬了上去,急到这份上果然够急。“你这里就没关心家里消息人,还用得着我说”
“胡小双你说。”楚凤鸣沉声道,她一直知道这个丫头跟她不交心,可是没想到,这么大事儿她也瞒着。
胡小满疑惑看了眼自己姐姐,有什么事儿是她们不知道么?
“是,家里传来消息,三日前城主白裴宁大肆动作,明里暗里鼓动另外两家商户吞食楚家生意,不到两日楚家生意就缩水了半成。”这是她早上收到消息,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楚凤鸣?连楚家老太太和二夫人都束手无策事儿,告诉了又有什么用呢?
“胡小双,你好样。”楚凤鸣笑哼了一声却不再与她说话,微眯着眼睛回想自己还记得东西,一息后问:“那杨家可动手了?”
杨家就是杨亚茹家,同为滨水城三大商户之一,因为两人关系,平常两家见面倒还客气。
“也分了一两杯羹,不过都是捎带,主要是背后有白家柳家。”虽然不情愿,楚凤祥到底是分得清轻重,说到柳家声音不自觉弱了一些,不动声色看了一下楚凤鸣神色,察觉真无异才算没那么担心。柳家小儿是原先为楚凤鸣定夫郎,如今……不仅往来少了,为了争利,只怕还要反目成仇。
“那就好。”楚凤鸣问完想知道就眯上了眼,她到底是把杨亚茹当成朋友,这种伤和气事儿她不怎么想干。
“胡小满,你家小姐可里面?”杨亚茹从租来马车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满头汗也顾不得擦一把,等不得胡小满说话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圆润身子竟然很灵活。
“怎么了?”楚凤鸣一把掀开帘子,脸上还是那云淡风轻笑容。
“凤鸣,我刚才见那白玉清小厮鬼鬼祟祟与她报信,说什么已经开始动作了,还有什么另外两家准能把楚家吃下,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事,就是听说商业竞争挺厉害,你不会是逃课出来吧?”楚凤鸣依靠车门上,眼中笑意一点点漾开。
“什么没事,我娘真是老糊涂了,我铁姐妹家钱也敢挣,我也回去看看。”杨亚茹扒着车辕就想往上爬。
楚凤鸣将她一把拦住,这厮着急忙慌样子让她感觉楚家马上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杨亚茹不满看向楚凤鸣,一条腿还保持着架车辕上姿势,她是回去帮忙,又不是添乱,怎么还不让她上去。
“女男有别,我弟弟可车上,你还是回那边比较好。”楚凤鸣下巴一扬,摆明了不让进。
“楚贤妹等我一等。”阮月脚下生风,接受了任务她一脸灿烂跑了过来,做出动作与杨亚茹如出一辙,不同是轻盈了许多。
楚凤鸣一脚将她踢了下去,身子一转,将整个车门堵了个结实,认识不到半个时辰,打了两刻多钟,她可没觉得眼前这位有什么资格叫自己楚贤妹。
“怎么这么生分,将军可是特特要招你入黑衣卫,这不看你家里有事还派我过来帮忙呢。”此时阮月已经换了一身便装,龙行虎步倒是少了穿盔带甲时凌厉。阮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楚凤鸣倒是堵结实。
“嗤,黑衣卫还想抢人入伍?”明明都拒绝了,竟然还如此死缠烂打,黑衣卫到底是有多缺人。
“怎么会,咱们向来是以德服人。”阮月打着哈哈,看楚凤鸣马车挥鞭继续前行,也没有请自己上去意思,连忙转向另一辆马车速度上去,不管什么都好,反正她是要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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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察而后动
事情瞬息万变,因为担心家里,楚凤鸣几个连夜赶路,马加鞭,终于第二日晚上到了滨水城楚家。
楚家院子里灯火通明却又寂静无声,只这样看着便让人生出了几分压抑之感。
顾不上停歇,楚凤鸣与楚凤祥两个直奔楚家老太太院子,方才一进门便听门房说老太太今日中午就病倒了。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卧室传来一阵咳喘声,继而窗纸上人影晃动,拍胸送水,细语安慰。
“你们哭丧着脸干什么,老婆子我还没死呢。”咳喘停歇,楚家老太太接过自己夫郎递来帕子掩嘴旁擦了两下,自己这夫郎一直是风风火火,如今这惶急样子真是让自己放心不下。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去操心那什么生意,有二女她们,多赚些少赚些哪至于那么拼命,咱们家业够她们吃喝不愁了……”楚家老太太夫郎出身富贵,也是家里娇养,打小没过过缺钱日子,如今看自家因为生意变成如今模样,自然心中不解。
楚原秋掩口轻咳了两下,笑着拍了拍自家夫郎搁自己身上手,夫郎性子是她一手养成,能让他一直不被那些俗物困扰是她得意,可是总要有一个人需要为那些黄白之物用些心思,不然太过超然,可就真要去喝西北风了。况且,这次那白裴宁如此大胆可不止是儿女口角之争那么简单,看我楚家落魄就敢落井下石了么?楚原秋浑浊眼中厉光一闪,脸色却有些灰败,鱼死网破毕竟是下下策,可是,如今他们一家无人为官,若是与京城联系,只怕是徒惹人笑话了。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乘凉人太多也不比烈日下好过多少,当初她不也是凭着一股义气带着夫儿到了这滨水城么,这些年虽没与京城断了联系,到底是没有眼前亲近。再说目前白家独大,楚家也不会因为自己连旁支也算不上楚家人与白家反目,虽然私底下两家也没少交恶。
“娘亲,不若我回娘家……”一旁帮忙服侍秦昊月左思右想后终于开口。
不等他说完楚原秋就坚定摇了摇头,自己家出了事儿哪有求救别人道理。
“奶奶,爷爷,爹爹,我和姐姐回来了。”楚凤祥白了驻足门口楚凤鸣一眼,到底是胆小鬼,到了这边难道还要退回去不成。
“我儿回来了,可用饭了,累不累?”秦昊月看到楚凤鸣就一叠声问。
“你这小子果然去锦州找你姐姐去了,如今家里事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人多可不顶什么事儿。”楚原秋对着楚凤鸣点了点头,出去这么多天,倒是去了些浮躁之气,看小双那孩子传来信,鸣儿似乎想法子重振楚家酒馆,能干正事便是懂事儿,不枉自己一心将她送进书院。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保不住孙女我就想出了个能用法子呢,如今家里这般,奶奶当我心是跑马场么?”楚凤鸣观察了下老太太气色,对于中医她也就近抄了几个方子,完全没什么了解,不过看一个人是大病还是小病,只看精气神便能窥出一二,老太太虽然面色不好看,间歇性还会有咳嗽,可精气神还不错,想来是这两天操心太多累着了。
“罢了,回来就回来吧,可和院长与夫子请了假?”老爷子发了话,楚凤鸣回来这事儿也就没人再问了。
“您就放心吧,夜已经深了,爷爷与爹爹去休息吧,我这儿看着。”楚凤鸣走过去搀扶起老爷子就往外送。
“是了,你们回去吧,正好我与凤鸣说说话。”楚原秋也挥着手让他们走。
待屋里人走了干净,楚原秋招手让楚凤鸣帮助将后面靠枕垫了起来,明显做出了一副长谈样子。
“奶奶还不休息?”楚凤鸣去桌边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楚原秋。
“哪里还睡着,你家二婶与叔叔去忙生意事儿还没回来,我得等着看看明天得拿出什么章程。”楚原秋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有女有孙人了,可无人可以撑起这个家,让她心中并不轻松。
楚凤鸣停了一会儿说:“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如果我们楚家真是四面楚歌,现还是少拿章程好。”章程拿多了,等着被人抓把柄也多,倒不如再等等看抓对方把柄。
“你有主意?”听着挺像那么个意思,管感觉楚凤鸣说话有些逆耳,楚老太太倒也是有病乱投医。
“娘您莫非是病糊涂了,凤鸣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学生,哪有什么主意?”伴随着这句话,楚家二夫人楚凌霜带着自己夫郎夏荷走了进来,听自己说这样话,楚凌霜皱了皱眉,自己这夫郎什么都好,就是太顾家,连与姐姐一家也要分清清楚楚。
“楚家生意今日如何?”楚原秋也不接刚才话题,示意他们坐下后等着听听看有没有好消息。
楚凤鸣无聊桌边坐了,既然有人开了这么大场子与楚家作对,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有好消息,老太太也太心急了些。
过不其实,老太太这话一说,楚凌霜立刻摇了摇头,做生意她不如自家夫郎,自家夫郎都说没法子了,那还有什么法子可让楚家生意起死回生。
“娘,今日我与妻主去各个店里看了,因为粮下来了,柳家米粮店大肆降价,杨家也有跟风势头,他们米源充足,根本就是要将我们家拖垮,酒楼生意整日里都有流氓地痞去闹,很多客人已经不敢来了,私下里解决平日里见银子跟见了什么似人竟然毫不理会,官方是走不通,看来白裴宁这次是要真动手将咱们楚家盯死了,我让凤武那边盯着,凤文去乡下收集粮食,只能与柳家耗着了。”夏荷说话时还不忘看一下楚凤鸣表情,眼里防备与嫌弃并没有多做掩饰。
“凤文那边缓缓,她马上就要科举,可别耽误了她功夫,滨水城咱们三足鼎立,如今另外两足齐心,咱们没有优势,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停下来仔细想想怎么从源头上解决才是一劳永逸根本。”方才楚凤鸣说那一句听着随意,可楚原秋到底是听进心里去了,近她太着急,因为她不想自己一点一滴亲手积累起来家业就这么被人拖垮了,这样盲目商战反而着了那白裴宁道。
“不碍,她学好,即使耽误两天也没事儿,再说她脑子活,兴许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夏荷知道虽然二房掌着权,可老太太心偏着呢,看大房没了顶梁柱,就一个劲儿护着,可瞧养出来了什么女儿,到底是慈父多败儿,女儿家哪受得住如此娇惯。棍棒底下出孝女,看看他家一文一武有多么羡煞旁人。
“凤鸣,你不懂商战,就多向你叔叔婶婶请教,既然回来了也该担负起楚家长孙女责任来,明日里你便去,让奶奶看看察而后动。”楚原秋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正斜支起茶杯桌子上转着玩楚凤鸣,微微摇了摇头,到底是没经过事儿孩子心性。
夏荷忍不住拿帕子掩住了嘴,也遮住了这几日来少见笑意,当然是因为好笑才笑,老太太不会真病糊涂了吧,竟然让楚凤鸣担负起责任,楚家难道不会因为她加入而败?
“奶奶,我刚才想了想,还是打草惊蛇比较好。”楚凤鸣仿佛没看到其他人错愕眼神,神情认真仿佛从一开始她就参与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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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找草来惊蛇
打草惊蛇总得有草可打,于是昨天就被要求担负起嫡孙女责任楚凤鸣今天就出来找草了。
“小姐,咱们不带小双了?”没心没肺胡小满今天也有了心事,只因为平日里跟楚凤鸣背后两个少了一个,虽然她老是跟自己姐姐作对没错,可是……
“她有重要事儿去做,你不觉得跟着一个不求上进主子很没有前途么?”当然这个不是主要,重要是她身边要么不要人,要便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站自己这边,即使她要杀人放火违法乱纪,胡小双么?脑子好使,性子沉稳,确实是个能成事,可惜……和自己相比,她似乎有好主子,管那个人是自己奶奶。
“我觉得很有前途了,现我零花钱多了很多呢,而且还能吃到很多好吃。”说到前途胡小满很满足于现生活,有吃有玩每天有事做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楚凤鸣转身敲了一下她头,对上她没心没肺笑容也笑了起来:“所以说主子我喜欢带你出来啊。”虽然脑容量少了些,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样子毕竟省心不是。
“那主子为什么不带小双呢?”既然跟着主子是个很有前途事儿,那为什么不带小双呢,胡小满对于这点疑惑了。
其实,有时候也不那么省心,楚凤鸣不自觉加脚步,她预感跟胡小满解释这件事情远不如避开来轻松。
“杨亚茹,你看见我跟看见鬼似,做什么对不起姐妹亏心事了?”往日一见自己就巴上来杨亚茹竟然刚看见就想遁走,只看她那显眼黑眼圈楚凤鸣就猜到了原因,八成是跟自己娘亲谈崩了,家里生意哪容一个从未插手过生意且其他方面也没突出作为庶女指手画脚,她不也是没什么用,至于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勾当抬不起头来么。
“凤鸣,真巧啊,你出来是有事?”杨亚茹连忙一扫脸上抑郁,挤出笑容看人牙疼。
“算了,不想笑就别笑,你娘如今还没跟柳家一样大肆打击楚家生意已经算顾及你我情义了,楚家也不能强人所难,楚凤鸣承你这份情了。”楚凤鸣神态郑重拱了拱手。
“呵呵,你不那啥就行,咱们姐妹说这话外道了不是,我早上出门时候连饭都没吃,你请我吃饭吧?”杨亚茹昨日一回去就去娘亲院子里探听消息,连自己爹爹都拉上了,可惜除了一顿狗血喷头喝骂和几声明里暗里嘲讽一无所获,平白让自己爹爹跟着丢人,今日一大早就跑了出来,银子也没想着带,此时一放松下来,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哪啥呀?咱们姐妹说这个,伤和气不是?走,请你吃饭去。”楚凤鸣搭着杨亚茹肩膀往前走,虽然有点热,可大半个力气压上去,省力。
“凤鸣,你不要形象了,整个滨水城少年郎可看着你哪。”本来就饿不行杨亚茹经楚凤鸣这一压立刻苦了脸,斜着身子往外推楚凤鸣。
“伤姐妹心不是,少年郎哪比得上你。”楚凤鸣不管不顾压着杨亚茹一路沿着街道走过去。
“哎哎,咱们可只是姐妹,我爹还等着我娶了夫郎抱孙子呢。”杨亚茹一副逼良为娼可怜模样,满身圆润颤动加上那硬挤出来表情,楚凤鸣终于觉得胃疼了,正好抬眼看到要找人,遂利索将她放开。
杨亚茹抖了抖肩膀,四下打量了下疑惑问:“凤鸣,吃饭地儿可都过了,来这里干什么?”说完这句话杨亚茹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一丝兴奋杨亚茹悄声道:“莫非凤鸣你要请我去弄月楼?”那可得不少钱,她娘亲也就去过两次,她还没去过呢,听说里面花费不少。
径直往前走楚凤鸣翻了个白眼,她有那么无聊么,若她这么干了不说老太太,就是滨水城里其他人也会唾骂她,自家生意危机还去一掷千金,要死了。“前面有个大活人杵着看不到么?”
杨亚茹收起八卦之心往那边一看,确实看到了一个小吃摊子里阮月,昨天走急,给这厮放到楚家门口她就回家了,虽说没什么交情,到底是认识。
“你们倒是来早。”一晚上几乎没怎么休息阮月又往肚子里灌了一杯水,虽然说将军交代了能帮忙就帮忙,可也没说能这么使唤啊,自己好歹是个客人,竟然连个住处都没安排就给自己派了活出来,这一蹲就是大半宿,等到任务完成,天也蒙蒙亮了,想到那面善心黑人话阮月连客栈都没找,就近找了个早市摊子坐到了现,包子吃了两屉,茶水喝了两壶,还是慢速度,这厮要是再不来她可就不伺候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听这楚凤鸣,根本就没这义务,真是昏了头了。
“差使将军帐下副将楚凤鸣你也不意思意思?”干白工人心里总是不平衡,阮月是个正常人,准确来说是个心气颇高正常人,被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天,还打了一架人驱使,心里能乐意才怪。
“请你吃饭好了,老板再来两屉,不,四屉包子,四碗粥,这顿我请,亚茹不用客气。”按理说,这样早餐算得上丰盛了,可是……请客话听着好像有些……不太地道。
“咳咳。”阮月一下被自己听到话呛着了,对于楚凤鸣认识又多了一分:“你还真是客气,莫非你楚家谢礼都是这个?”
“做自己事儿哪管得了别人,再说谈谢礼多伤感情,我就是请朋友吃顿饭,昨晚有发现没有?”楚凤鸣往阮月那儿倾了倾头,运气好话应该有发现,运气不好话阮月估计要这儿守两天,当然,如果人家不愿意,她自己守也成。
“如你所料。”阮月说完这四个字就闷头吃东西,虽然肚子有些胀,可是心头有股热气不压压真会喷发出来。
如此么,楚凤鸣笑着点了点头,抬手端起桌上茶水喝了口,抬眼正好能够看到不远处紧闭着门弄月楼。弄月楼,据说是滨水城权贵特约高级会所,一般人可进不去,不过,楚凤鸣摸了摸腰间东西,既然要来找草,当然要准备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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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暮色四合
暮色四合,滨水城部分人夜生活开始了,青楼酒楼门前街道上准备赶夜小吃摊子都挂起了红灯笼,朦朦胧胧晕染出暧昧色彩。
换了一身极符合纨绔身份衣服,楚凤鸣几个摇着折扇十分有气势向那弄月楼走去。
杨亚茹拿扇子挡住脸悄声问:“凤鸣,咱们这样进去合适么,弄月楼可不是牡丹苑。”
楚凤鸣折扇一合,几个人一个频率摇着统一模样折扇怎么感觉都有点傻,“弄月楼当然不是牡丹苑,房间费用都抵得上牡丹苑里春风一度了。”高档去处总有高档地方,比如说此时牡丹苑保准已经人声鼎沸生意兴隆了,可弄月楼还是清静连落叶声都能听到,偶尔一乘小轿或一辆马车门前停了,里面立刻有人将来客迎了进去,不知道准以为这是某家人宅子。
“咱别杵着了,进吧。”阮月扯了扯身上衣服上前去了,悠闲踱步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去消遣。
“你又没允许进入牌子,走前面有用么。”杨亚茹嘟囔了一声和楚凤鸣跟了上去。
楚凤鸣嘴角勾起笑容,给来迎接人看了一下特制牌子,这是她从老太太那儿偷,据说弄月楼里有不少色艺双全清倌儿,都是柳家人费心从各处搜罗来,一个牡丹苑都能让自己与人大打出手,即使楚凤鸣发誓自己是进来办正事,老太太也不能信啊。
前来迎接人验证清楚后立刻满脸笑容躬身将楚凤鸣迎了进去,弄月楼认牌子不认人,牌子对了就行,“几位小姐里面请,园子里东西一应俱全,您有吩咐管说,若不喜欢咱们这儿少爷才艺要个清静,门内有铃铛,铃铛不响,小们是不会进去打扰。”
楚凤鸣笑着点头应了,拿折扇往前面一指:“前面那儿就是了吧,不用你带路了,我们溜达着过去。”
胡小满立刻将袖子里沉甸甸银袋子塞过去,说了一阵好话后带路人就行了礼下去了。这里是销金窟,连个打赏少了都得招人鄙视。
阮月哼了一声,打赏个人都那么大方,请人吃饭却那么小气,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好处不吃亏。
“阮月哼这一声是怎么个意思,哦,我知道了,做女人该大度点,不然小心娶不到夫郎哦,今天花费算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管吩咐就是。”楚凤鸣一面大步走向前面阮月,一面不动声色观察了下四周路线。
“这可是你说,银子花费了可别怪我。”任何人笑极有内容时候都不会好看,即使穿着盔甲一身正气阮月也是如此。
楚凤鸣将她笑得阴险脸拨到一边,跟着前来迎接两个小侍进了院子。院中设计精致,大有江南水乡意境,不大院子还有个小小池塘,池塘一边挤满了盛极而开荷花,不过已经是秋初,这花败也就这几天了。院中幽静,除了虫鸣,还有不远处院子里飘来丝竹歌唱声,如果不是客源有保证,弄月楼也不会弄这么个调调。人有钱了就不怕烧钱,牡丹苑去久了来弄月楼换换口味就十分有必要。
“我们这儿不用你们伺候,好酒好菜漂亮少爷你们去准备着。”楚凤鸣几个一进门就各自挑了张椅子坐了,半依不靠样子很没个正形。
胡小满立刻倒了茶给几位小姐一一端过去,不过瞧着这几位比平常特意夸大了几分表现还是撇了撇嘴。
听了楚凤鸣话,阮月满意点头,这才像话嘛,不枉自己昏了头帮她一把。
弄月楼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厅里好酒好菜美人丝竹已经摆起了,几人谈天说地喝酒赏美人倒是真正放松了下来,酒过三巡,楚凤鸣醉醺醺打了个酒嗝冲左右两边两人拱了拱手,伸手拍了拍自己肚子:“呃,肚子怎么这么胀,你们等着,等我回来咱们再拼过。”说完就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站后面胡小满立刻扶着她向外面去了。
拒绝了要帮忙打灯笼守外面两个小侍,楚凤鸣踉跄着脚步被胡小满搀向茅房。
“……小满,可记得了……”靠胡小满肩膀上楚凤鸣哈出了一口酒气。
“小满自然是没问题,小姐放心。”你确定你可以?胡小满扇了扇熏到鼻口酒气,却也咽下了心中后半句话,这事儿是小姐吩咐好,没道理小姐自己忘了。
“嗯。”楚凤鸣应了一声推开胡小满自己摇晃向茅房,脱离月色那一刻贴着墙壁顺着暗影向自己观察好方向而去。暗影中一双黑色眸子熠熠闪光,哪还有方才醉醺醺样子,夜色中人影一闪而过,轻捷动作看得出楚凤鸣并未因生活安逸对自己有丝毫放松。
牛板筋长牛背上,是牛背部两块连接全身运动肌肉主大筋。因其质地坚硬、不易烹制,不易收集,价格昂贵,一般都是弃之不用。会吃人凉拌、辣炒都是一道美味,不过,也许很少人知道用牛板筋做成绳子坚韧非常,绑人话是好用紧。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她天生属于黑夜,即使向往着炙热太阳骨子里却还是习惯这夜黑。一个助跑横踢树干上,速抖开腕上浸过水牛筋绳卷到高处枝干,伴随着夜风吹过飒飒声,楚凤鸣到了高高院墙上。
安全意识还挺强,里面院墙也这么高,楚凤鸣猫着腰沿着院墙走了一阵,观察了大致方位后跳下院墙,选择了一处灯光速寻去。
越靠近那处并不算明亮灯光,巡逻人越多,楚凤鸣速度慢了许多,警惕心也提到了高。
“什么人,站住!”伴随着这一声低喝,楚凤鸣紧贴着墙壁停下,压低身子同时放轻了呼吸。
“是我,主子等人来了。”一个精干中年妇人向警惕巡查人挥了挥手,领着一个全身遮掩斗篷里人脚步匆匆向院子里走去。
“白城主……”包裹黑衣里声音有些低沉,这一声称呼夜色中也是飘渺仿佛是人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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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听墙角
趁着黑衣人进入屋内,外面巡逻刚刚散开时机楚凤鸣走几步如同猿猴一般爬上了有着亮光房间一侧大树上,一个倒扣,如同蝙蝠一般头朝下向房间内看去,里面两个女人正笑着互相见礼,完全包裹黑色中黑衣人即使屋内也没有摘下头上斗篷兜帽,此时只能看出她身形瘦削,背部略有些伛偻。
她对面坐中年女人长相无甚出奇,不过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官威,想来就是黑衣人口中白城主,也是自己模糊知道和楚家瓜葛不少京城白家直系。
宗族直系自然和本来就被边缘化旁支不同,因此白裴宁才对拉自己下马楚秀云恨之入骨。她一个旁支凭是什么,不过是楚家弃子,如今还不是让自己捏扁搓圆。
这恩怨从祖辈就传递了下来,当年楚白两家交恶,楚秀云不过是被推出来顶罪弃子,一个薄弱旁支换一个潜力股白裴宁,楚家深觉值得,相对白家是不满,所以纵使楚秀云成了弃子还是多受刁难。当初白裴宁几乎被一撸到底,白家百般转圜,又托了宁家梅君皇上耳边吹了一阵枕头风,白裴宁被外派当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到了楚秀云所滨水城。
如今,宁家如日中天,上边有人,她又没明目张胆做什么伤天害理,贪赃枉法事情,滨水城这三年也算百姓安乐,因此是时候回去了,临走之前不将这与自己不对付楚家旁支踩进泥里都对不起她这么多年谨慎布局。
“恭喜白城主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日即可归京,此次奉家主之命特来告知你入京前不必与那楚家旁支交恶,一旦成为弃子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万不可因小失大。”黑衣人压低声音有丝沙哑,听声音颇显老态。
白裴宁听过之后拿着茶杯手一顿,盖住眼帘遮住了自己心思,家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睿智,不过仇恨这种东西压抑了太久一旦爆发怎么可能再次封印,都说是弃子了,只要自己小心些,楚家断不会想到这么个边缘化旁支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再说,即使她们还与这边保持着联系,没有证据即使怀疑自己又怎么样呢?一个普通商家商斗中烟消云散,这和自己一个交接城主官员有何关系呢。
“多谢家主提点,裴宁省得,虽然是弃子,可只有解决了才能让我放下心头恨,不然,裴宁会不甘心。”白裴宁对着黑衣人拱手行礼,并未因对方是白家下属就有丝毫轻视,这人是白家家主身边得力人手,如今被派来这里已经是白家给足自己面子了。
“白城主不必如此,”黑衣人侧身没有受这个礼,谨慎守礼是她一直得力到现原因,对方是白家直系主子,她当不起这个礼:“家主吩咐,若城主执意坚持,属下可等待调令下来与城主一起进京,这是家主与你信函。”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白裴宁喜出望外接过,一字一句慢慢看下去,眼中喜色甚,家主步步为营,碾死这个小小旁支也要震慑下京城楚家,眼前这黑衣人武功谋略都属于上乘,有她自己无顾虑,“如此,多谢佘先生了。”
被称为佘先生黑衣人摇头站起,她不过是听从家主命令而已。
“主子,柳家柳凌霜来了。”门外有人轻声报告。
黑衣人佘先生迅速隐没暗影中,白裴宁将书信贴身藏好,那边柳凌霜正好进来。
“白城主来这弄月楼,怎能不通知凌霜,好让我充分准备让城主大人兴而归。”柳凌霜笑中诚意十足,柳家不过是滨水城一方商贾,能与京城白家搭上关系,那得是多大契机,纵使与柳家联姻是个庶女,她也觉得是高攀了。
“凌霜客气了,咱们马上就是亲家了,哪用得着那么客气,再说前几次都有凌霜作陪,每次都是兴而归,莫非今日没知晓凌霜,这弄月楼便会拿次等糊弄我么。”白裴宁哈哈大笑着与柳凌霜寒暄,话语间上位者姿态显,早没了方才谦逊样子。
“弄月楼可是柳家精心打造,我自然放心。”柳凌霜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城主方才待客,莫非此时客人已经走了?”
白城主点头应道:“请了一位老友,不过她家中有事,方坐了片刻就走了。”弄月楼是柳家产业,她本就没想着避开他们眼线。
柳凌霜不甚意四处看了一眼,“真是可惜,若城主好友下次来,凌霜一定好好招待。”
白裴宁随意点头应了,若她能发现什么,佘先生也就不是佘先生了。“近柳家生意如日中天,只怕不日这滨水城就不是三足鼎立,而是一家独大了。”
“哈哈,全仗城主巧心安排。”说起自家生意柳凌霜一脸笑意,接着就目前进展与白裴宁商量了起来。
两刻钟后柳凌霜识相离开,到了这个点喝酒听曲也该找找乐子了,她可不想留这儿碍眼。
“佘先生。”目送柳凌霜离开白裴宁脸上笑意全消,这柳凌霜今日似乎说太多了,不容她不起防备之心。
一团黑影悄无声息跟着柳凌霜离去,这边自有下人上来换茶水送点心。
这边白裴宁正要转身坐下,那边小厮送上茶水,不知怎脚下一绊,手中托盘里东西全向白裴宁而去。
白裴宁掂了掂手中湿透衣摆,眼中满是阴郁寒光,“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留你何用,来人,拉下去。”
外面人应声捂住正要求饶人下去,房中又是一片清静。
湿漉漉一身自然不好受,白裴宁转身走向内室,这是弄月楼开业时柳家特意为她留雅致一处院子,公务不忙时她也会这里消遣一二,里面东西自然一应俱全。
一直放轻呼吸倒挂树上楚凤鸣搭着屋檐翻上去,沿着屋檐方向向卧室那边走,白裴宁已经脱下外裳去屏风后换衣服了。
悄声移动到屋内,翻动那些衣服将书信拣了出来迅速打开一目十行看完放回原位,刚一转身就听到了外面动静。
“城主……什么人!”楚凤鸣迅速攀上高墙同时佘先生也发现了有人潜入痕迹,凭着出色判断力向楚凤鸣离开方向追去。
白裴宁一惊,衣裳不整从后面出来,看着迅速消失夜色中佘先生眼中惊慌慢慢平静下来,有佘先生没事,视线投向那封书信,联想到方才巧合,心中有丝不安渐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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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夜中追杀
夜色中,一个跑,一个追,即使楚凤鸣绕了一个圈后,后面追赶人也没落下半分。
哼,不定指着抓到自己去领多少银子呢,楚凤鸣一个纵跃从上面跳了下去,她可不是浑身有用不完力气超人。
看到前面人动作,佘先生手一抖,一排五根银针夹着风声仿佛有眼睛般向楚凤鸣身后五处大穴而去。
靠,有内力都算不公平比试了,这老家伙竟然还倚老卖老用暗器,她以为她是东方不败么,好端端用什么绣花针。心中这么想楚凤鸣却一点儿也没敢放松,身子一侧躲开上面三枚,一个旋转另外两根也贴身滑过,还没等楚凤鸣松一口气,一丝银光暗夜中疾驰过来,却原来方才那五根都是迷惑人心试探。
虽然只是小小绣花针,楚凤鸣却不敢伸手去尝试,不定人家能不能穿墙碎石呢,她一介血肉之躯可不敢以身试法,躲过去比较妥当。
楚凤鸣左躲右闪,银针却似用不般从身体各个位置刁钻出现,紧要是佘先生楚凤鸣躲闪功夫已经越来越近了。
楚凤鸣迅速后退,树木暗影中游移,只靠感觉与速度愣是再次拉开了与佘先生距离nhen
“哼,倒是有点本事。”低沉且苍老声音夜色中飘散,她银针到底不是无数,佘先生伸手腰间一抹,后三根银针被拇指扣于手中,苍老眼睛一眯,右边银针往后缩短了一寸,看准目标,算准楚凤鸣下一步方位,银针顺势而出,凌厉且迅捷。
有一会儿没招呼银针楚凤鸣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哼,就知道你银针该用完了,听声辨位往左边一躲,往右边一躲,噗,银针入肉声音,该死混蛋,竟然将后一根银针藏第二根银针后面,怪不得自己没有听到。
楚凤鸣眉毛一皱,她可不相信那老妇会善良没里面放点料,既然不知,唯有摆脱这粘人家伙,她可做不来砧板上鱼肉。
前面一个拐角,楚凤鸣身形一个趔趄向冲了过去,正好与一团黑影撞上,一盏散发着淡淡光晕琉璃灯被主人脱手后地上滚了几滚后熄灭。楚凤鸣惯性将要撞倒人捞了起来抱怀中,顺便将他嘴封上。
“呜呜,泥放偶……”呜咽不清声音从楚凤鸣手心里低沉发出,楚凤鸣不为所动将他拖到树影下,下巴不自觉搁了那人肩膀上,晃了晃晕沉沉脑袋,楚凤鸣咬了咬牙,似乎是麻醉药一类东西,牙齿咬向下唇,疼痛刺激了发昏头脑,楚凤鸣往后一看迅速与怀中人调换了个位置。
“后面有坏蛋想抢我银子,你若帮我骗开她,我便保证不伤你分毫。”口中有铁锈味散发,楚凤鸣却一字一顿说清且轻,如果眼前这人察觉自己不对,完全会向后面追来人求救。右手抚向怀中人脊椎第二关节,保证自己有一击之力。
被楚凤鸣抱怀中人一颤,继而无声点了点头,白皙脸色暗夜里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将楚凤鸣抱住,红艳嘴唇里发出猫咪似呜咽,温柔呢喃仿佛情人间私语:“小姐怎么如此急色,都说今晚人家都是你啦……”如此羞人不知廉耻话从自己口中说出,被楚凤鸣抱着人身子再次颤动了一下,脸上红白交替,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也不用活了。
弄月楼中并不都是文人雅士怜香惜玉君子,也有那么几个想法有别于常人喜欢搞什么月下私会,树下野战什么,所以佘先生追赶中碰到这么一对私语倒也没意外,只是因为太过巧合自己观察了片刻,到底是上了年纪人,羞耻心强些,心中厌恶眼前这两人行径,故意放重了脚步将两人惊开,看那男子手忙脚乱收拾衣服倒也没往前走,只放重了声音问:“你可看到一个女子从这里经过?”
“呃,你是何人?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么,方才倒是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吹过……难道是有其他人,真是……”隐藏暗夜中男子轻声细语到后声音拔高了一分,却又很落了下去,身子往楚凤鸣那边瑟缩了一下,仿佛不胜害怕似。
“怕什么,谁还敢和我抢少爷不成。”楚凤鸣摆出混天魔王不怕事纨绔姿态不客气将他拉进怀中,腰上立刻挨了一记,却生生忍下了,这点疼痛正好刺激下她又有些发晕神经。
佘先生脚步一顿,却又很顺着风方向追去了。
男子挣扎了一下,他到底不是多么放得开人,出现这儿也是迫不得已,救人一命也就算了,如今安全这女人还如此姿势,未免显得孟浪了,当下挣扎动作大了起来。
“你这小野猫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方才还一副知心解语花模样,怎么现只有我们两个,就忍不住露出本性了,放心,小姐我为了你可是好几日没开荤了,今日定会满足了你……”嘴中乱说同时楚凤鸣向某个方向看去,想和自己玩暗夜潜藏,即使比较老姜也休想比过。
簌簌一阵风响后那人浅浅呼吸声终于慢慢消失,待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动静,楚凤鸣才将怀中人放开,伸手拉上被那人胡乱挣扎弄乱衣服,右手向后背伸去,一个用力,将几乎没进皮肉中银针拔了出来,顺手用怀中帕子包好放了起来,“得罪了,今日多谢,这些权且做压惊费吧。”楚凤鸣将腰间钱包塞给身前人,左右看了一眼夜色中向与那佘先生相反方向而去。
“混蛋,谁要这什么压惊费,要不是……”夜色中男子恨恨跺了跺脚,静立片刻却终于是摸索着将地上琉璃灯捡了起来。
“公子,公子……”远远几盏灯飘了过来,前面那位就是他贴身小侍小青。柳如诗慌忙整理了下自己衣服,打量了再打量,确认无任何差错才应了小青呼唤:“我这里,乱喊乱叫成何体统。”
“公子你没事吧,怎么不等我就出来了,那边白小姐……”小青小跑着过来,见自家公子无恙才忍不住嘟囔。
“好了,夜深了,派人与母亲说一声,我们也该回去了。”柳如诗阻止了小青喋喋不休,虽然心中不愿,却还是下意识将那惹人嫌钱袋放进了袖中,那家伙方才竟然没有认出自己么,还是故意找人演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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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家事
“小姐啊,不是小满说,您酒量绝对不是吹,和杨二小姐比绝对是绰绰有余,等会儿……”胡小满一边踱步一边厕所外神神叨叨,实怪不得她,若不是掉茅厕里,两个楚凤鸣也该出来了。谁知道周围有没有有心人,所以还是遮掩点好,可是,她实是没词了。
“咳咳,小满,过来扶小姐我一把,喝多了头晕,差点里面睡着。”楚凤鸣揉了揉鼻子从茅厕里出来,银针上麻醉效用还未过去,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将自己痕迹消除掉。
胡小满嘴一抽,这得多奇葩人能气味熏人厕所里睡着,不过还是赶紧上前将楚凤鸣搀扶回去。
房中阮月与杨亚茹两个正就着小曲喝着小酒,美滋滋色迷迷样子恨不得将弹着琵琶小美人也吞吃入腹。
“凤鸣,你回来了,来来来,咱们再来拼过,以前你可没输过。”杨亚茹醉眼朦胧提起了酒壶,端着酒杯向楚凤鸣而去,一个递,一个接,也不知谁手抖了一下,满壶酒都洒了楚凤鸣身上。酒气四溢,什么气味都被遮盖了起来。
楚凤鸣无奈笑着摆了摆手,“几日不练,酒量也下去了,还是坐凳子上稳当些。”楚凤鸣就着胡小满胳膊上力道自己座位上坐下,手一挥向那坐着演奏男子道:“来个欢点,哀哀怨怨调子让小姐心里难受。”
如泣如诉调子停下,音乐熏陶时间够长少爷们显然也见惯了这种临时起意客人,因此只是稍作停顿便换了曲风。能渲染气氛抒情曲既然不得客人欢心,换个也无妨。
节奏音乐仿佛带动着三人喝酒速度也了起来。
坐楚凤鸣一边阮月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却痛将一杯杯酒倒入口中,或许将军感觉没有错,这人看着无害,心机与身手却深沉让人忌惮。
楚凤鸣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容,即使察觉到一明一暗两拨人打量也无动于衷,到底是被打草惊了蛇,这么会儿就迫不及待想要解决麻烦,自己可没有被人当免费解决兴趣。外面夜色渐深,墙外有打人报时声音,已经丑时了,再不回去今天就没睡了。“困死了,回家睡觉。”楚凤鸣仿佛喝醉了一般胡乱挥了挥手,也不管那两个,自己靠着杨亚茹身体向院外走去。
虽然觉得有些没兴,但杨亚茹也知道时间太晚,虽然可惜了那小美人还没来得及上手,也是起身跟着走了。
外面夜风凉爽,微微吹散了三人身上酒气,出了弄月楼大门阮月仿佛闻到一丝若有若无气味,熟悉却陌生。眼神凝楚凤鸣身上,却百思不得其解。
醉酒回家,还是如此敏感时期自然算不得多光荣事儿,所以三时分遇到打点生意晚归婶婶叔父楚凤鸣还是有那么点尴尬。
看到怎么都看不顺眼楚凤鸣满身酒气晃荡自己面前夏荷一扫先前疲惫不客气嗤笑一声:“娘亲还说什么帮忙打点生意,让咱们好好教导她,可看看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即使家败了也挡不住人家风花雪月。”
“嗯哼,”楚秀云给了自家夫郎一个注意眼神,虽然楚凤鸣如此行为不太恰当,可是这么说确实有点过了,“凤鸣,怎么如此胡闹,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对于自家姐姐留下一双儿女楚秀云还是蛮照顾,虽然看不惯,倒也端着婶婶架子没有严厉苛责。
“呃,是,凤鸣知道了,累婶婶叔父担心了。”但凡有点脸面注意维持形象家庭都讲究家和万事兴家丑不可外扬家家有本难念经,因此楚凤鸣对于没怎么打过交道叔婶二人还是蛮尊敬,摇摇晃晃行了个礼,就打算领着阮月绕到自己院子。
“身为楚家嫡孙女,遇到这样事情却只能去喝酒买醉,你还有点别作为么?”夏荷把握着楚家大半生意,行事说话不是闺阁男子细腻委婉,反而有种一针见血直爽,再加上他看不上楚凤鸣,语气间生生多了几分嫌恶。
“作为这种事得去做才行,还没去做怎么就知道没有别作为呢?”楚凤鸣回答之后再次行了个礼就以头脑晕沉借口离开了。
“妻主,你看她。”夏荷虽然有点自主自立,骨子里到底是女尊世界男人,因此和楚秀云说话语气缓和了不止两分。
“当年我姐姐走前,凤鸣凤祥两个孩子还不是这样……咱们做婶婶叔父自然要多多关照她们。”楚秀云这一辈子也就大房这一门姐妹,小时候感情还是很好,可惜……
“……妻主,你又来了,以前事儿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现他们长大了,咱们毕竟不是他们娘亲和爹爹,插手过多反而会引起他们反感,再说,咱们也有女儿,你说实话可对自己女儿用过如此心思,这家迟早要分,不如你决断一点,免得日后伤了感情。”夏荷抓紧时间灌**汤,他可不想一辈子背负着大房责任。
楚秀云沉默了,其实她也知道如今楚家全靠老太太维系,若是有一日……
“妻主?”夏荷一看有戏,立刻添油加醋将一起生活不便,对别人造成影响细细说了一遍,反正都是为别人着想,他不过是陈述一下而已。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我自有分寸。”楚秀云挥手制止了自家夫郎话语,其实心中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跟楚凤鸣身后回她住处阮月欲言又止,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陌生人面前见证了她家中矛盾,而且那些家人还如此评价她,楚凤鸣心中定是不好过吧,为什么她也有种同病相怜感觉,明明没有以前记忆啊。正想着如何措辞安慰她一下,楚凤鸣已经头也不回扎进了卧室休息去了,胡小满手脚不停为她脱鞋擦洗,还没整理好思绪阮月被晾那儿了。
“阮小姐这边请。”不知什么时候胡小双出现阮月身后,神色恭谨引着她向另一处厢房。
这边将楚凤鸣料理好胡小满疑惑看了眼门口方向,那阮月呢,是跟着她们一起进来吧,莫非自己去找地方休息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长长打了个哈欠,脑容量有限胡小满也外间床上睡了。
ps:近两周比较忙,都是下班后回家想情节码字,所以比较晚,下周会恢复到上午,不过目前数据真心打击到我了,是不够用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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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霸王别姬
滨水城中似乎一直正常到平静,柳家、杨家和楚家仍明争暗斗着,只是前些天就显得弱势楚家仿佛转变了策略,将近一半生意都恢复到了价格战之前状态,不可避免,很多贪小便宜客人都流失了。
价格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有实力将对方吃掉,损了也就损了,可是,目前楚家很明显还没有那么大胃口,也耗不起,于是趁早结束由别人主导价格战是正理。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夏荷竟然同意了楚老太太提议将楚家生意交给楚凤鸣一半提议,不是楚凤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打死她也不相信怎么都看自己不顺眼叔父大人会让她掌权。
一家酒楼,两家米店,三家布店,四家饰品店,这是分到楚凤鸣手中生意,呃,准确来说是让她暂时打理生意,几家店生意已经被另外柳家拖不成样子,价格压说赔本都是客气。
拿着鸡毛当令箭,楚老太太话还是蛮有用,虽然不少人心中质疑,可对于楚凤鸣吩咐还是准确执行下去,不为别,只因为她是楚家大房嫡孙女,即使败了这产业也不关他们事儿。
各种调低价格回升,不管别人怎么样,不少人坚信价格决定质量,虽然人人都希望天上掉馅饼,可真掉了,只怕还要怀疑馅饼怎么偏偏砸中了自己?只要稍微放点风,那些急于用价格压垮他们人会跳进自己挖坑里。ysyhd
对待敌人手软就是对待自己残忍,楚凤鸣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会留后患人,所以没人一钱银子就收拢了滨水城几乎全部乞丐,街头巷尾三人成虎,或真或假传言说人多了假也成真了,单从逐渐回笼客人就可以看出。
自身实力决定经济效益,酒楼菜色改革,每天一道限量菜色,每个菜式都有一个别致菜名,每个菜名背后都有一个令人称道故事,菜色由一开始乏人问津到现供不应求,只是一个点子酒楼起死回生。
有钱人不乎多花钱,只要你可以吸引他们目光,抓住他们消费**,布店与供货商达成协议,自供图纸改革花样,奇花样不过几天就被广大叔叔大伯公子少爷接受,布店生意供不应求。
同样,饰品店精益求精,雕刻师傅采用花样,很成为滨水城大家饰品潮流所。
后是米店,刚刚夏收,农家与米店存粮都够充足,是以价格本来就不高,柳家为了与楚家对抗,是大量收购了不少米粮低价出售。米店不同于其他店铺出点鲜点子就能挽救,楚凤鸣总不能让雕刻师傅每粒大米上都雕出花来,谁有那功夫,索性低价收购,其他几家店铺赚银子全部化为资金购入了粮食。家有存粮,心中不慌,民以食为天,收购粮食总没错。
若是近些日子对她印象改观人知道楚凤鸣想法,只怕都要腹诽了,哪里能想到那么大手笔做法竟然是这么个无厘头理由。
“凤鸣,今日菜色还没出来,想什么名字?”无缘无故别人家气氛并不怎么好时摆出打算长住姿态,纵使她身为军人不拘小节,还是受不了早几日就搬了出来,每天听听故事,尝尝楚家酒楼菜色,如果楚凤鸣不支使她话,日子还不错。
“霸王别姬,”斜倚二楼窗边楚凤鸣想了想回道。心中不断猜测着对方底线和回击时间,柳家可没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反击吧。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个霸王别姬讲是一个英雄和她……夫郎故事。”望着阮月眼巴巴期待神情,楚凤鸣将这个典故讲了出来,不过顺便润色修改了一下,未免多费口舌,量缩减了一些:“话说当时项羽成功望,哪想到被另一个人抢占了先机,自此一著不慎满盘皆输……后虞姬自刎,项羽含恨而终。”
如果不是冷血即使是军人情感也是颇为丰富,所以阮月听了这荡气回肠却又显得憋屈故事后狠狠叹了口气:“英雄气短,红颜薄命。”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英雄太久,顾忌太多,反而受了牵累。”楚凤鸣喃喃嘟囔了声,成王败寇,谁会意你牺牲了什么,做过什么呢,只要成功是你一切就都对了。
“呃,凤鸣怎么这么说?”阮月不太明白问。
“咳咳,你问太多了,马上就正午了,还不去。”每日正午菜色准时出炉,这故事也要及时传扬出去。
“好了好了,材料是什么?”
“王八,呃,乌龟和鸡。”楚凤鸣只提供故事和材料,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工作是厨师事儿,不过幸亏领悟她意思厨师不是御厨老妇,而是一个简单厨子,所以做出来东西还算让人满意。
阮月已经被这几日坑人材料刺激免疫了,至少今天还用上了乌龟这种材料,客人不会觉得被骗就行,不过那故事真有意思,倒也值得高价一争。
阮月出去,楚凤鸣再看了一会儿窗下,终于无聊甩了甩胳膊,生意恢复,对方却还没什么动作,不会真被那一下惊着了吧?喝了一口桌上冷掉茶,茶叶口味舌尖上蔓延开来,楚凤鸣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不习惯,反手横执茶杯将杯中残茶向窗外洒去。
“公子,你不会真要去那楚家酒馆去竞争那每日一道菜色吧,小心家主知道……”想到柳家与楚家母亲局势,再想到自家公子此行出来目,小青很害怕瑟缩了下脖子,自己一定会死吧。
“一道菜而已,有什么关系?走,不然一会儿又赶不上了,不知道今日菜色是什么样名字和故事呢?”与其说菜色吸引人,倒不如说那些耐人寻味故事让人着迷,柳如诗今日就是奔着故事来。
“呀,谁这么缺德……公子,你没事吧?”真是祸从天上来,小青忙不迭帮柳如诗摘他身上茶叶梗,大大眼睛向头上窗户看去,并没有人出现。
听到下面动静楚凤鸣耸了耸肩,真有人这么倒霉?茶杯一放,头也没回开门离去,去看看这几日赚了多少银子,这米粮还是多买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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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争执
“妻主,这是您喜欢铁观音……”虽然知道此时时机不对,但一位精心打扮男子还是小心翼翼接过下人送上来茶走进客厅。
柳凌霜面色沉重接了过去,心中有火发不出,对面毕竟是与自己患难与共夫郎,而不是可以随意训斥人。端着茶杯送到嘴边,闻着熟悉香味却没了品尝**,终于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点点茶水溅到手上,她却无一丝察觉。
“妻主是为生意事儿烦恼……”他一个夫道人家,本来不适宜问这些,可是看自己妻主书房客厅里转圜,各家掌柜来了一拨又一拨,每一个都忧心忡忡,妻主也是这两处没有出去,别说笑脸,连个眉毛舒展时候都没有。
“哼,一个毛头丫头简简单单两下子就想脱离被动局面与柳家对抗,不自量力。”虽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是如此生气已经代表柳凌霜口中毛头丫头已经引起了她警惕。
“说不定是歪打正着呢,妻主不必担心,再说有城主大人为咱们撑腰,万事都有转圜余地。”自家生意近急上急下,柳凌霜正夫还是有所了解。
“你说轻巧,白裴宁任命已经下来了,到了十月她就要到京就职,若这之前楚家咸鱼翻身,这滨水城里我柳家如何自处。”说到这儿柳凌霜就是一肚子火,你打开局面走之前收拾干净了还好,若收拾不干净留给自己这么个烂摊子……想起来是怒气中烧,急忙端起那杯茶水灌入口中,“嘶……”哪知道茶水尚热,喝又急,一下子就烫着了。
“来人,拿冷水来。”韦书轩连忙向外面招呼,一边凑上去看自家妻主烫伤程度。
“好了。”柳凌霜拉开韦书轩手,自己接过下人递上来冷水漱了口,幸亏是放置了一会儿茶水,不然可真是火上加油了。
韦书轩诧异将维持了一会儿姿势收了回去,许久没见过妻主这番模样了,妻主无心动作她自然不会放心上,反而挖空了心思扯出笑容道:“咱们与楚家到底是有些交情,亲兄弟明算账,生意上事儿他们也能理解,到底闹不到撕破脸地步。”
“撕不开脸?楚柳两家联姻失败后就算不上有交情,再加上这些日子生意争夺是势同水火,我可不求他们理解,只要不秋后算账就行了。”说到底还是怪白家,当初许给自己那么多好处,甚至用白家权势做了担保,眼下虽算不上势均力敌,可是楚家起死回生,到底不是好兆头。自古成王败寇,商场如战场,她不敢想象自家生意被人打压到底情形。
“白家与楚家不是有宿怨么,想来白城主不会撒手不管,妻主不妨去问问,咱们到底算是姻亲,这个面子她总会给。”韦书轩如是说。
柳凌霜皱眉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话说倒是不错,不过“如诗一向知书达理,怎么这次联姻上如此不懂事,前些天我还让他与白家二小姐白玉婷相会,为还不是让他们婚前有个了解,这孩子倒好,不吭一声露了个面就走了,独留白二小姐那儿好生尴尬。”
“妻主说是,不过我听坊间传言,这白家二小姐嗜好美色,现房中已收了不少夫侍……”按说已经订下婚事韦书轩不好再说什么,可是坊间传闻除了身世白玉婷再无其他可说。
“坊间传闻怎么做得了数,我也见过她几次,算得上是仪表堂堂,美色么,哪个世家女子不是三夫四侍,如诗是个好,等过去了守住她心不就好了,那楚家纨绔不就是个例子,当初也是混没个样子,现……”哼,夸她话柳凌霜实说不出口,不过长进了倒是真。
“这倒也是,可是我看如诗他……”韦书轩欲言又止,儿子不乐意他是看眼中。
“娘亲,爹爹,你们都啊,正好儿子买了道菜……”说曹操曹操到,虽然过程不怎么美好,可柳如诗总算如愿以偿,将今天霸王别姬买了下来,为了家人也能享受到原滋原味买下后直接放进食盒里拿了回来。
“想吃什么家里厨子做不了,即使想吃让下人去也就是了,怎么自己亲自出去买,看这满头汗。”韦书轩心疼给柳如诗擦净头上汗,这孩子端着一副懂事样子,心里到底有些孩子气。
“爹爹,这可不一样,这是楚……”柳如诗差点说漏了嘴,幸好紧跟着他小青狠狠咳嗽了两声,柳如诗立刻改口:“这是刚出锅菜,还有一个有意思故事呢?”韦书轩平日里没少看诗集话本,听到故事,倒也有了几分兴趣。
柳凌霜可没这个雅兴,不过儿子一份孝心带回来,她总是要看看,遂令小青打开食盒,看到里面东西后脸色青白不定,声音低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这是什么?”
一道霸王别姬做倒是原滋原味,原材料鲜还能看得出,只是水中一只乌龟,怎么都觉得别有意味。
“霸王别姬啊。”柳如诗回答。
霸王?王霸??王八???真是岂有此理,若是平常柳凌霜也不至于这么多疑,只是如此敏感之秋,不能全怪她:“你是哪里买来?”
“爹爹,娘亲问哪里买来作甚,以后想吃让小青去买就是。”柳如诗感觉到明显低气压,脸上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小青你说。”柳凌霜转移了目标。
被柳凌霜一瞪,小青立刻跪下了:“夫人,是楚家酒楼菜色,今天我与公子路过,听路人说每日一菜都好吃紧,这才买来让夫人老爷品尝。”
“大胆奴才,你眼中我与夫郎就是如此口腹之欲人么?楚家,你们倒是明辨是非。”柳凌霜一脚将小青踢翻,此时来提楚家岂不是找死么。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小青说都是实情……”小青从小时候四岁起就跟着柳如诗,这情分自然不同一般,况且当初小青也是拦着自己不让去,此时算是代自己受过,于情于理他都得与自家娘亲辩个清楚。
“读了几天书,旁没学,忤逆长辈,目无尊长倒是学十成十,一个奴才,我还教训不得了,说出实情就值得夸赞么,如今这局势去楚家买东西……哼,你可真是我好儿子,若是如此放不开,当初何必同意毁了那婚约,你可记清楚如今你是白家白玉婷夫侍,如此抛头露面,对你以后日子可没好处,没有一家人愿意要不守规矩人。”对于自家儿子,这话着实有些重了,可柳凌霜此时气头上,都顾不得了。
虽是男子,柳如诗从小却是和女子一般认字学诗,规矩自是也没放下,一向是懂事贴心,哪听过娘亲用这般语气说如此重话,当下就两眼含泪,却忍着没有落下来,低头漠然不语。
“哎呀,妻主你这是做什么,如诗也是一片孝心,如诗,跑了半天也累了,去房中休息吧。”韦书轩连忙充当灭火员,向地上跪着小青使了个眼色,推着柳如诗就往外面走。
听着身后啪啦一声瓷器落地,柳如诗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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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雨欲来
十月渐近,生意上不断翻楚家丝毫无先前大受打击模样,这让接到回京诏书白裴宁无一丝喜意,接到诏书,即刻进京,她没有时间这里耗了。“来人,请佘先生。”当猎人失去了兴趣,一脚碾死猎物才是痛选择。
不同于白家低气压,楚凤鸣楚家地位扶摇直上,不管下人真服假服,走路上一声声小姐倒是真心了许多,附加二房似乎看她也越来越不顺眼了。
“鸣儿,你长大了,能撑起大房了,爹爹真开心。”秦昊月想起自己早逝妻主眼中有些湿润,当年一双还无多少记忆儿女如今也长大成人了,虽说楚家丰衣足食,可其中辛苦谁人可知。
“爹爹,女儿长大了您还哭,要不我长回去吧。”哄人楚凤鸣一向不擅长,可是据她不多经验可知,喜也哭悲也哭,来走也,不定自己不哄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所以这安慰还真没几分真心。
“这孩子胡说什么,你再长回去爹还不哭死。”秦昊月一听这话立刻将眼中泪抹干净,没好气点了下自己乱说话女儿头,眼中却满是欣慰与喜悦。
“爹爹你就偷着乐吧,瞧您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这些日子楚凤祥对楚凤鸣态度也缓和了许多,特别是她将楚家生意扭亏为盈后。
“你这孩子也贫嘴,真是儿大不由娘。”看着一双儿女模样出色,气质卓然,秦昊月是越看越高兴,自己孩子出息了,还不准她高兴了?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事,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鸣儿,自你娘走后,楚家生意一向是你婶婶叔父打理,原先分与你一半也是你奶奶为了磨练你,你方法见了效果才全交给了你,可你婶婶叔父也没少操心,这一大家子人全靠他们,咱们可不能要……”要说这秦昊月绝对通情达理,若是大宅门里都他这想法,哪还有因为家产分配不均,兄弟姐妹明争暗斗戏码。
楚凤鸣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没惦记楚家这点东西,“爹爹说是,今日我已经给奶奶说了,店铺生意全都交接给了二房,您还不知道女儿,偷懒躲闲性子,哪能管得了生意。”早上楚凤鸣已经给楚老太太说了个清楚,至于她是怎么与二房说就不是她关心事儿了。
听楚凤鸣这样说,秦昊月又有些皱眉,怎么听着那么不求上进?“孩子,你这家又耽搁了这么多天,功课不就落下了么,还是早些回锦州吧。”
书院?楚凤鸣一拍额头,可不是,她还是青云书院学生呢,想想家日子比学院还多呢,真是玩野了。“我明日就走,爹爹若家闷得慌也随女儿去锦州吧。”这话楚凤鸣说真心,秦昊月平日里极少出门,整日里闷房间里绣花做衣服,多也就花园里逛两圈,时间一长容易出问题。
“你去读书,爹爹一个夫道人家跟去干什么,再说你奶奶爷爷年纪渐大,你们不家中,爹爹自然要身边照顾,不然老人家心里会难受。”秦昊月笑嗔了一句,寂寞日子他早已习惯,反而觉得不那么难捱了。
“这还不好办,等几位姐姐成了亲,多生几个娃娃,咱们家也该热闹了,爹爹奶奶爷爷只怕忙都忙不过来了。”楚凤祥察觉到秦昊月落寞心情少见开了个玩笑,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一个未出阁男子说这样话太过羞人了,于是背转了身坐下,只是晕红耳朵泄露了他心思。
“还说你姐姐,你整日闷葫芦一般,嫁你出去才是正理。”秦昊月笑着抚摸了下自己儿子头顶,除了寡言少语,自己这个儿子倒比女儿让自己省心。
“儿子帮爹爹说话,爹爹反而拆儿子台,哼,果然是重女偏男,不与你们说了。”楚凤祥也不行礼,羞红了脸跑了出去,听到后面两人笑声,脚步了几分。
“近日里那阮月来倒是勤,爹爹瞧着不错,你可打听清楚她底细,若是合适,将你弟弟嫁于她也算恰当。”阮月每日里都带着街市上小玩意小吃食过来,看她言谈举止倒是个懂礼,对儿子还算上心,因此秦昊月才有此问。
实话说阮月这人还不错,可是从长远考虑,征战沙场很容易出个万一……好吧,她乌鸦嘴了,看弟弟那态度似乎对阮月并不反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代,若能私下有些了解,再能两情相悦都是少之又少了,所以她倒不好说其他,只能点点头:“还不错,她是镇国将军阮将军养女,品行也不错,重要是我探过她口风,如今她无夫无侍,愿意娶弟弟为夫,只是她马上要随军出征,恐怕要等回来才能迎娶……”看到外面探头探脑身影楚凤鸣声音一转:“爹爹你若不同意,我回了她就是,我弟弟如此出色,自要千挑万选,她一个武妇哪配得上?”
秦昊月看到她眼色没好气点了下她额头,如今还想着捉弄人,“你晚上请她过来,我好好问问她。”若是他们明天走,之前总要要个心安,他可不想让自己儿子做无谓等待。
“爹爹放心好了,那阮月估计正巴不得我找他去呢。”楚凤鸣行了个礼就往外面走,如果阮月不是没事就自己耳边唠叨让自己从军话,她倒是不介意与她做朋友,可惜这人也是个犟脾气,不知那阮将军给她怎么说。
“我说你都当耳旁风了,不回书院也别想着出去,好好家呆着。”杨家家主杨燕风背着手虎着脸堵杨亚茹面前,好好亲事不要,好好书不读,好好日子不过,单去找死,她可不想给家里招祸。
“娘,人家楚家生意好了,你眼红了?没事,你女儿我与那凤鸣是好姐妹,她一说话少不了咱们家生意。”楚家危机解除杨亚茹也是满心高兴,虽然自家生意损失了点,可还不是楚凤鸣一句话事儿。
“你少胡说,我眼红她们?你可知柳家身后是谁,她们谋划了这么久,能让楚凤鸣简单两下子就搞定,少去惹事。”杨燕风说完就让左右两个壮硕妇人将杨亚茹推进房间,杨家生意不是大,却是有人脉,这与她八面玲珑个性和敏锐感觉脱不了关系,这次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柳家背后白家可没那么简单会收手。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谋划什么,楚家事儿还没结束?”杨亚茹脸上笑容一僵,连声问。
“不该你知道别问,结不结束谁知道,记清楚了不准出去,那书院不去也行,老实家呆着。”杨燕风也不与她罗嗦,说了这么几句就背着手走了,商场如战场,竞争必不可免,暗地里手段也不会少,可是……但愿她多想了。
“我说可记清了?”白裴宁这话自然不是问佘先生,而是问自己庶长女白玉婷,除了嫡女白玉清她喜欢这个女儿,经住事儿,除了好色点没其他毛病,因此她也愿意多加磨砺她给嫡女训练个左右手,今日这事她便同意让她参与。
“是,娘,女儿都记住了。”白玉婷郑重行了个礼,她自知身份,若白玉清无能也就罢了,凭借庶长女身份她还能争一争,可是白玉清样样出色,压了她不止一头两头,所以也就歇了那些有没心思,专心做事巩固自己现有地位,好,她得娘亲看重,没人敢小瞧就是了。
“城主放心,有老妇,小姐自然无虞。”佘先生不懂生意,也同意白裴宁直接方式,晚上走一遭,就可以去京城复命,一转眼事儿。
“去吧。”白裴宁目送他们出去,脸上表情狰狞,礼尚往来,她可吃不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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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杀人夜
是夜子时,真是寂静无声,老鼠出洞活动之时,除了偶尔护院巡逻,楚家一片沉寂,想来忙碌了一天人早已休息了。
夜黑风高,这次真是杀人夜了。一个接一个黑影夜色中腾跃,分布楚家各个地方,护院手中提着灯笼静止一刻后继续移动,一声声打声透着寂寥与阴冷。
白玉婷与佘先生同站楚家院中,光明正大样子仿佛他们才是这里主人,白玉婷不知自家到底与楚家有何恩怨,可是,她知道白家与楚家势同水火这就足够了。
黑影有条不紊楚家院子里穿梭,从外面院子一层层逼近内院,黑影所过之处是死寂,偶尔响起呼噜声也消失不见。
“咦,什么人……”一个夜间伺候仆人起夜刚出门便与一个包裹黑衣中人迎面对上,当下就大声叫了起来,只是还未来得及多发出一个字,便被黑衣人抬手割喉。
听到外面声音里面也慌乱起来,悉悉索索欲往外探个究竟。
外面黑衣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加了手中动作,一个进去解决里面人,其他也不再一一搜罗,人手一支迷香一个个房间跃了过去。
“哼,不堪一击。”白玉婷不屑一挥手,红彤彤火把瞬间烧起,不知何时堆后院油料柴薪遇火而着,接着风势夜色中蔓延,映红了这一片夜空,妖艳而惨烈。
浓郁烟火味空气里蔓延,仿佛被梦境魇着楚凤鸣猛然坐起,眼前一切让她冒了一头冷汗,果然那些人备有后招,可是,不是加强了护院警戒么。顾不上多想,楚凤鸣赶紧出去一壶冷茶倒胡小满头上,拉着她向外面而去。
胡小满还弄不清怎么回事,混乱着脑袋出去后才发现整个楚家已经成为一片火海,院中十来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当下就一个瑟缩:“小姐。”
“小满,你听清了,我拦住这些人,你去将大家弄醒,越越好,小心些。”楚凤鸣侧头说过,就冲进了黑衣人群中,刀光剑影,杀机顿现。
胡小满重重点了点头,抹了把脸上冷沁入骨髓眼泪卯足了劲儿向另一边跑去,路过东厢房将里面伺候小双和内室休息阮月用冷水浇醒。“醒来,死了……要死了。”顾不上说别胡小满跌跌撞撞向外面跑去。
阮月将还眩晕头扎入冷水中,清醒后看着满院火光也是一惊,拿上自己长剑向外面冲去。
胡小双跟胡小满身后去了男人们住后院,越跑心中越凉,应该已经有惊醒人,听着那可怖惨叫声为这黑夜添了分血腥,狠狠咬住牙,口中血腥味蔓延却不自知,楚家一向与人为善,今日竟有如此灭门之灾。
“小满,去救老太太和老爷子,我去救凤祥。”秦昊月一脸惨白向楚凤祥院子跑去,绝望表情如同当年丧妻一样,连鞋子也未穿脚石子小路上淅淅沥沥留下一道血印。
胡小满跺了跺脚,看胡小双向老太太那边跑去,自己赶紧跟上秦昊月。
夜色中楚凤鸣满目赤红,心中血性不加压抑释放出来,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她不知楚家与别人有和恩怨,她只知她身上流着是楚家血,楚家老太太望女成凤,楚家老爷子与秦昊月真心疼她,如此,属于家人她怎能不怒。明明,明明才真心想要融入,明明才体会到大家庭温暖,明明她才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就要失去。
没有多余动作,楚凤鸣只想将眼前这些阻拦自己人解决,再不些,她不知道,白天还对着自己微笑人会不会再也见不到,恨铁不成钢唠叨自己人会不会再开口,她不想堵,也赌不起。明明,生活暗影中人也可以行走阳光下不是吗?
手中动作,急速动作身形火光映照夜色中有了道道残影,所过之处,从来不及转身黑衣人喉中溅起一片血花。
不远处与黑衣人厮杀阮月眼中满是急切,可是阻拦人太多,分身乏术下是气闷。
“报,有不明身份二十骑正朝这边而来。”一个黑影佘先生身前跪下,他们隶属于佘先生,即使有白家小姐也不假辞色。
佘先生一皱眉,思索片刻道:“加速度,听命令撤退。”
“是。”黑衣人抱拳一礼退下。
不过片刻,哒哒马蹄几可听见,看着人群中凶悍厮杀楚凤鸣佘先生眼中厉色一闪,此女不除,必成大患。包裹黑衣中身形一动,手如铁爪,已经如闪电向被人群包围楚凤鸣抓去。
“凤鸣小心。”看到这边情形阮月急忙喊了一声,实是楚凤鸣杀机太重,周身根本没有一点防护,此时背后暴露敌人攻击范围内,甚是危险。
楚凤鸣一个躬身,躲过那一抓,侧身避过另外一名黑衣人攻击,看到眼前并不陌生黑衣人,心中恨道:佘先生,果然是那白家。
看到楚凤鸣眼睛深处如一汪海水让人琢磨不透,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佘先生心中一紧,只不过是个刚成年孩子,为何她从刚刚那一眼中体会到了威胁,果然留不得。当下出手愈发凌厉,袖中银针也用上了。
“副将,末将来迟,请恕罪。”看到这边火光那一刻,二十骑就马加鞭,待到楚家一看,火光血海已经成为人间炼狱。看到人群中厮杀阮月,立刻请示。
“将这些杂碎都给我杀了。”阮月眼中怒恨交加,待阻拦自己人被黑衣卫接手后立刻向后院赶去。
副将?听了这个称呼佘先生手下一顿,立刻被楚凤鸣察觉并趁机其身而上,手中夺来刃上满是鲜血长剑一挥,纵使佘先生反应不慢,肩膀上也挨了重重一下。瞥见加入人手悍勇,自己属下一个个倒下,佘先生果断发出一枚信号,撤。
想走?楚凤鸣借力一跃,手中长剑挥出一道道剑影,她不允许。
如同甩不掉狗皮膏药,楚凤鸣始终与佘先生保持一人距离,依然是招无防,摆明了搏命姿态。
佘先生心中一冷,疯子!楚家人几乎死绝,任务也算完成,再说她今天任务可不是与这家伙缠斗,飞跃身形一低,将满目诧异白玉婷抓起,跃上墙头就想走。
腕上牛筋绳一抖,左手借力,楚凤鸣身体迅速向那边要撤退两人冲去,长剑白玉婷惊恐眼睛中越来越近,然后一挥,一条胳膊伴着一道惨呼落下。
楚凤鸣一个跪伏正要起身追击,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人挡住了她去路。身子一个旋转躲过攻击,楚凤鸣反手握剑,剑过人住,风过无声,一左一右两个人影倒下,只是那佘先生与白玉婷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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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惨烈
夜静无声,如果不是正余火未宅子,如果不是夜风中血腥,如果不是一具具失去了呼吸身体,任谁也想不到滨水城里繁华无楚家就这么……没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只是天气阴沉,今天必定是看不到太阳了。
楚凤鸣闷不做声搜寻着废墟,一个个楚家人被她扒出来放宅子中间空地上,胡小满胡小双双眼含泪跟后面,连工具都没用扒着还带着火星残留,她们爹爹尸体已经找到了,可是她们没时间哭,因为或许还有存活人,死者已矣,生者才是珍贵。
楚秀云一家身着褴褛茫然站一边,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只是一夜,楚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夏荷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看着楚凤鸣孤寂坚挺背影什么家产什么争夺都灭门惨祸面前消失无踪,他也是孩子爹爹,她知道失去孩子与失去父母痛苦,他只想将那孩子抱怀中让她静静哭,不再压抑心中痛。
楚凤祥院子一角有唏嘘响声,正盲目寻找楚凤鸣身形一顿,径直向声音发出方向找去,越是靠近,声响越大,楚凤鸣连忙将上面盖着破碎瓦片和烧焦梁木扒到一边,不过一会儿下面一个小小空间显现眼前,正对上是楚凤祥一双血红眸子:“姐……”嘶哑声音满是痛苦,蜷缩角落身形很是无助。
楚凤鸣心中一惊,向他身后看去,秦昊月身子躬立,将上面火花碎屑全部挡住,除了脸部轮廓,其他已经成为焦黑。楚凤鸣紧紧咬住下唇,她不是没见过死人,比这凄惨也不少,可是,那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眼前这个人,是没有原则一味宠溺自己父亲,是心心念念想要看到自己有出息爹爹,昨日还言笑晏晏男子,如今成了如此惨状,楚凤鸣心中悲恸可想而知。
有些东西,不曾拥有便不会奢望,一旦经历,再被剥离,那种痛苦就像从身体中撕扯出某些很重要东西,丝丝缕缕疼痛紧紧束缚着楚凤鸣心,仿佛不能呼吸。看到楚凤祥抽搐着肩膀样子楚凤鸣加了速度,打开缺口后立刻将楚凤祥拉了出来,返身抱住没了楚凤祥支撑就要倾倒尸身,坚毅却缓慢将那人抱出,仿佛怀里是珍贵却脆弱瓷器。
“爹爹……”楚凤祥扑倒秦昊月身上,害怕、委屈、彷徨……眼中心里一一闪过,终是那些人挥刀杀人,放火烧屋景象,仇恨眼中蔓延,无力放地上手紧紧攥起,爹爹,你等着看,我与姐姐定然会给你报仇雪恨。
“别哭了,走吧。”楚凤鸣将秦昊月尸身抱起,轻飘飘语言却少了平时随意,想不到真有这么一天她凤鸣也会体会到这种无力和自责,如果……托着秦昊月尸身手颤抖了一下,懦夫才想如果,今日仇她楚凤鸣记下了。
楚凤祥重重点了点头,胡乱将脸上泪水抹净,踉跄着步子跟楚凤鸣身后,只是泪水怎么也擦不,流过脸颊火辣辣疼痛。
“凤鸣……”楚秀云和夏荷连忙迎过来,看到秦昊月惨状脸上满是不忍。
楚凤鸣点了点头,轻轻将秦昊月与楚老太太、楚老爷子放一起,此次,除楚凤鸣姐弟、二房及胡小满胡小双,楚原秋一支卒。
“阮副将,后院发现此人。”一直帮忙搜寻黑衣卫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虽然面目上满是灰烬,但还是能分辨出此人正是胡小满姐妹娘亲胡总管,此时她还有一口气吊着。
“娘……”胡小满胡小双姐妹再也忍不住哭着扑了上去,再怎么说她们也是父母羽翼下还未经历过风雨少女,逢此大变,早就惊惶六神无主。
阮月不忍再看,艰难将头扭向一侧,铁血军人,胸中却有一股气激荡,鼻中酸涩,眼中似有温热流出。重重吸了一口气将泪水逼回去,阮月大踏步离开这里,此时与其她陪这里陪着哀痛,倒不如去查查夜里那些杀才去了哪里,依据昨夜那些人举动还有那包裹黑衣中老人招式,或许她可以猜得出那些是什么人。
或许是胡小满姐妹呼唤起了作用,胡总管缓缓睁开眼睛,失去往日精明眼睛满是疲惫,看着自己一双女儿也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缓慢游移到二房楚秀云和楚凤鸣身上急切伸了伸手。
楚秀云楚凤鸣忙走上前去,胡总管状态并不乐观,此时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后留言。
“胡总管……”楚凤鸣不知说什么,胡总管对她向来如子侄一般,此时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悲恸添了一分。
“小姐,二夫人……老太太说……楚家旁支血缘单薄……此次大变需深埋心底,万不可羽翼未丰之时报仇……不然,她死不瞑目……或可……京……”说话之时胡总管想到昨日惨状情绪激动之下呼吸急促起来,就这样遗憾去了,临死前,一双眼睛殷切望着自己一双女儿,至死未给她们留下半句遗言。
“娘……娘你醒醒,不要走……”胡小满无助推搡着自己娘亲身体,待要扑上去却被胡小双紧紧抱住。
“二婶,叔父,让爷爷奶奶与爹爹入土为安吧,今日起楚家闭门不做生意,为楚家人风光大葬,我要让这滨水城百姓知道楚家人即使蒙受了冤屈也不会就此泯灭,而会以坚强姿态报仇雪恨。”楚凤鸣长身而立,眼睛直视城主府方向,往日有怨近日有仇,也只有白家这一支了。楚凤鸣眼中火焰几乎实质,滔滔怒意蔓延周身,既然胡管家拼死替奶奶留了这一嘱咐,那她就按捺仇恨,丰满羽翼,只是这之前,她必须去收取楚家人应得利息。
ps:这章写很压抑啊,本章为转折,楚凤鸣蜕变开始,或许可以说是回归自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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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蜕变
十月初一,云层低沉,一排二十余口棺材楚家废墟前一字排开,前面几口便是楚家旁支当家楚原秋夫妇以及楚家大房夫郎秦昊月,后面黑木棺材以胡管家为首,严谨排列顺序仿佛此时不是去下葬,而是出行。isen
滨水城内楚家店铺一应闭门谢客,全为主家送行。
很多年后滨水城百姓仍忘不了当时画面,黄白冥纸如雪花般覆盖了滨水城主要街道,一口口棺材一片沉寂中仿若游行,楚家大房一双儿女面目无悲无喜,抱着亲人排位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木偶。那一刻滨水城中围观人群不胜唏嘘,谁曾想前几日还是风光无限高门大户,一夕之间沦落到如此境地。
看到楚凤鸣模样,谁还会记得当初她不过一个人人厌恶纨绔女。家逢大变,以前重重错处也被人们遗忘了。
八仙抬柩,打穴放棺,楚凤鸣根据殡仪人指引祭祀开山,避太岁,添坟土,眼看着楚家人坟墓眼前一点点消失,楚凤鸣放空眼睛总算有了一丝动静。
日暮时分,九月二十八日意外身死三位楚家旁支及二十余位楚家下人安葬楚家墓园中。坟忝立,原本空荡荡墓园一下子拥挤了很多。
“凤鸣,我们走吧。”阮月看一切顺利,便上来催促楚凤鸣离开,这是几人商量好结果,斩草要除根,但凡心中有些计较人都懂得这个,因此此时需要养精蓄锐韬光养晦楚凤鸣耽误不起。
楚凤鸣点了点头,不过两天,滨水城内所有生意一概发卖,所有下人一概遣散,唯留几个不愿离开老人带着一起离开,楚秀云夏荷也无异议,按老太太遗言,她们可以去京城寻求楚家本家庇护,只是当初便被当成了弃子,如今白家如日中天,楚家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弃子有所动作,所以去不如不去,因为,京城也是白家大本营。
楚凤鸣决定去锦州,锦州城镇国将军管辖范围内,而且,楚家酒馆中有两位地位不低人坐镇,相对来说安全些,对此楚家二房无异议。
众人黑衣卫保护下乘坐马车速离去,所有楚家旁支留下痕迹全部消失,如果不是人们脑中记忆,怕不会想到有这么个滨水城中首屈一指家族存过。
是夜,城主府中因失了一个胳膊鬼哭狼嚎三天白玉婷停止了呼吸,据传其死相狰狞,面目扭曲,七窍流血,观之可怖nhen有传言称人做天看,伤天害理,自有天收。城主白裴宁大怒,可是白玉婷死因无迹可寻,且京中诏其进京,刻不容缓,此事被暂且搁置。
到达锦州楚凤鸣将楚家酒馆交予楚秀云夫妇,并留下一册一明一暗同时发展计划书,其以锦州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楚家生意所得银钱全部投入,不为赚钱,只为他日复仇有足够本钱。
楚凤鸣与尚有些恍惚楚凤文楚凤武同归书院学习,到达书院第一日,楚凤鸣便跪到了琴夫子面前,想要报仇,苦读诗文,登堂拜相也有效,可是楚凤鸣还是觉得太慢,而且她有自知之明,凭借多出见识,她可以指点楚家生意如何蒸蒸日上,如何速发展,她可以剽窃诗歌一举成名,也可以书写治国安民之策引起当朝皇帝注意,可是根基不稳,置自己于危局,毕竟是下下之策,想要丰富羽翼,莫如立功,莫如掌权,待到手中有足够筹码与白家对立,她楚家旁支又有何惧。
“……”本来悠然品茗琴夫子被楚凤鸣这一下弄了个无语,她老眼毒辣,哪看不出楚凤鸣神情气势变化,不过十几日不见,这人竟然从一个及时享乐富家女变为了凌厉逼人刚毅人。因仇恨学武为很多大家所忌,心术不正,所学即为所害。琴夫子却思考了一会儿后点头应允,仇恨无错,心性坚毅,便不怕她误入歧途,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么?
自此读书之余,楚凤鸣时间全交给了琴夫子,后山之上日日琴声不断,剑声不断。
即将开拔阮将军终没有成行,不为其他,只因那南诏国十几日前便驱使来此,竟有交好之意,不过因为使者晚至,这才让出云国将边境出现南诏**队当成侵犯迹象,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无论如何京城都需要阮英这个大将军坐镇。
阮将军带着阮京白回归京城将军府,临走时留给楚凤鸣一枚黑衣令,黑衣令为黑衣卫身份象征,她已经认可了楚凤鸣,也愿意楚凤鸣面临追杀可能时提供庇护。
离家杨亚茹楚凤鸣到达书院一旬后到达,形状凄惨,身形狼狈,看来路上没少吃苦。主要是她这次真是有家归不得孑然一身了,得知楚凤鸣家惨状时她便想过去探望,奈何被自家母亲软禁,无计可施,后,杨燕风怒目而视:“你若离家,自此杨家便无你这个女儿。”
面对爹爹恳求目光和周围明明身上流着与自己同样血液人似可怜似嘲讽眼神,杨亚茹平生觉得第一次可以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从她们面前一一走过,即使心中害怕,手发颤,可她还是昂着头走完了不足百米从房门到院门距离。
亲人姐妹温暖她从未享受过,成功自信笑容她还未拥有过,她不想,不想如此就放弃了自己朋友,不想如此就放弃了自己一生,留这里能怎么样呢,继续当自己二世祖?哼,她杨亚茹当够了。既然你们不要她这个杨家女儿,那她便自成一家,小小一个滨水城算什么,她要将她生意铺陈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爹爹,等女儿回来接你,杨亚茹心中叹息,她如此行为,不好过便是她爹爹。
两个人明明交流少了,可为了各自目标努力中友情渐厚。楚凤鸣为杨亚茹分析学习与生意上遇到问题或想法,看着她与周围同学打好交道同时不再乎那些嘲笑眼光,心中对其认可深了一分。杨亚茹为楚凤鸣打点好其他琐事,除了学习与练功不让她有一点后顾之忧,这些天里她们友情从量变到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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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虞美人
忙碌日子时光如同指间沙,不经意间便流逝了许多,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山中春色晚,秋冬交换仿佛也慢了些,临近腊月,山上除了少许树叶脱落,多竟然还带着绿意,黄绿交加,倒看不出寒冬将至。
琴夫子早就不日日督促楚凤鸣练功了,因为有所求动力远大于一个师傅督促,楚凤鸣本就有基础,修炼内力又不是一天两天事儿,指点楚凤鸣一旬后琴夫子抱着自己琴回去继续自己悠闲日子了。
午间楚凤鸣继续山上练习狂风剑,这套剑法有一百零八式,她选择这套剑法不为别,只因剑法如其名,狂风暴雨以攻为守,很是符合她性子。经过十几日不懈练习,她已经能很熟练将它施展出来了,剑尖划过地面,厚厚落叶被卷起四处飞扬开来,剑尖银芒树叶中流转,片片树叶被分割开来,银芒倒影楚凤鸣眸中,剑身没有意外以凌厉剑势插入不远处杉木中。
“凤鸣。”摸准楚凤鸣习惯,提着茶壶上来杨亚茹向楚凤鸣招了招手,平坦处巨石上坐下,她这些日子不断爬山,自己都觉得身上肉少了呢。
楚凤鸣停了一息才将有些凉茶水送到嘴边,凤眼微眯看向头顶不断翻飞树叶。
“凤鸣……”看楚凤鸣消失了前些日子悒郁之气杨亚茹真正放下心来,脸上扯出笑容打听自己一直好奇事儿:“前些日子我出来时候,怎么听说那白玉婷被吓死了?”虽然没有证据,可她就是觉得这事儿和楚凤鸣有关系。一个城主女儿,即使是庶女,被吓死也太说不过去了。
楚凤鸣也没打算瞒她,张口说道:“当初为了挽救楚家生意,每日正午楚家酒楼都会推出一道有故事菜色,后一道叫做霸王别姬。”
杨亚茹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她死和这道菜有关系?”菜里下毒,那道菜不是城主府买吧?
“三军散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轻血化为原上草,虞姬拔剑自刎,血落化为一种美丽花朵,花枝柔弱,花朵浓艳……这便是虞美人。”楚凤鸣唇角习惯性带上一抹浅淡笑容,只是这笑容仿佛只是装饰,并不代表某种心情,这次不等杨亚茹问,楚凤鸣自顾自讲解下去:“虞美人又被称为丽春花。”说到这个名字,楚凤鸣嘴角笑容有些冷酷,嗜血而残忍。
“丽春花?”这个名字杨亚茹并不陌生,只因她有次反胃吃不下饭时有大夫开了药方子,其中有一味便是这东西,因为药材中含有毒性,那大夫还再三斟酌,让她一度怀疑她是胸无点墨草莽庸医,要不是难受紧,爹爹催急人,她也不会去吃,不过效果倒是不错,看这份上杨亚茹才没招呼人去砸那家药铺招牌。“这不是药么?”
“是药三分毒,何况这丽春花本来就是全株有毒药物,过量食用,患者心神恍惚如坠梦境,时间一长神经错乱,做了亏心事人自然将恐惧放大百倍千倍,吓死也不奇怪。”楚凤鸣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亲眼见证那么多楚家人死亡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去。
杨亚茹打了个寒噤也不知是冷还是吓,赶紧转换了话题,“书院马上就放假了,咱们……”她们都是无家可归人,暑假呆锦州城里未免显得可怜了些。
楚凤鸣将喝茶水杯子放到石头上,嘴角笑容多了一分暖意:“你不是老说没机会实践么,咱们过几日就去京城。”
杨亚茹已经开始上手学习生意之道了,毕竟实践出真知,想当然主意不一定能带来利益,不会东西楚凤鸣与几位掌柜自然会与她说,可是她迫切需要用什么东西验证一下她学到东西,此时听楚凤鸣如此说瞬间兴奋起来:“去京城?地方会不会太大了些,咱们能立住脚么,京城生意人可都有些排外,不过咱们是做什么生意呢,酒楼,茶楼……要不青楼?”虽然说语无伦次有些无厘头,可是不得不承认杨亚茹说这些都是投入少见效收益大行业。
楚凤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些几位掌柜还商量,具体做什么,她们今晚就能拿出个章程,咱们也去楚家酒馆与她们商量一下。”
时值放假,学院学生早第一时间就带着课业回家了,落叶子树木点缀着整个校园,仿佛也显得萧条了一些,偶尔几位晚走学生路上走过,有奇怪看了这边两人一眼就速走开了,有不自然对两人笑一下。
楚凤鸣这个学校存有些奇怪,宁雅儿白玉清对立一方,似乎是朗悦锦小侯女支持一方,如此特殊存让其他学生也搞不明白该用哪种方法对待两个人,所以能不打交道时候不吭声是好选择。至于对两人笑那个估计是同班同学,杨亚茹团结同学精神还是可以肯定,这点比楚凤鸣做要好。
“你们还没走?”抱着手里布包埋头走路李秀看到出现视线里两双鞋子,然后才看到两个同班同学脸,眉头虽然微蹙着,却仍客气打了招呼。
“我们就走了,李秀你怎么还不回去,你家不是离有些远么?”抛却那些意气杨亚茹竟然能跟李秀平生静气说话,这也是个进步。
李秀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却仍用比较蹩脚借口生硬转移了话题:“我要等完成课业再回去,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杨亚茹看了眼楚凤鸣,根本是没有可信性借口啊。
楚凤鸣不置可否,每个人成长都要经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必定有些会成为这个让秘密,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秘密,现又何苦探究别人呢。
两人一路步行,略显萧索天气里锦州城中大街小巷却颇为热闹,红通通对联挂饰灯笼铺满店铺小贩摊子,马上就腊月,腊八祭灶年下来到,过年也不远了这年货自然该早早备下。
避开人群向楚家酒馆走去,只觉得越往前人越多,觉得多不能忍受时却又一少,杨亚茹看着楚家酒馆门口景象眉头皱起,光天化日之下,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担心看了眼楚凤鸣,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是吗?
“不是她们。”楚凤鸣淡淡回了一声就拨开身前人群走了过去,她自然知道杨亚茹想什么,那些人还没那胆子搞阳谋。
那就好那就好,杨亚茹赶紧跟上,只要不是来杀人,楚家酒馆是她们地盘,她们进不得就没人能进得了。
不过,这门前站十几尊门神跟黑衣卫差不多,煞气忒冲天了,大过年会不会有些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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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三皇女
自从见过堂堂大将军,牛掌柜感觉自己心灵强大了许多,所以即使这次又有气势十足一行人过来,她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招呼客人事儿有阿大她们呢,那几位当初过来时不也是动不动拔刀相向么,此时小二姐做还不是如鱼得水。再说和阮将军带黑衣卫比较,这些人简直是弱爆了。
“嗯哼。”牛掌柜这一声明显有催促意思,眼前这人霸道很,不仅没付银子,还挡了外面客人,让阿大去招呼,先礼后兵。不过实让人想不明白十来个五大三粗人怎么会听一个文弱书生话,不过看端着托盘阿大脸上不断变化表情,似乎这书生内秀很,秀外慧中,无形之中即可伤人,牛掌柜拿着布巾边擦柜台边观察那边动静。
“阿大,哼。”面容白皙中年女人好笑看了站自己旁边人,也不管她浑身僵硬姿势,自顾自从托盘里将茶水拿了下来:“你让我们好找,相信上面会有所奖赏。”中年女人特别奖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怀好意意思很明显。
阿大眼神游移了一圈,想来是发现这个动作不适合眼前这人面前做,不过片刻便低眉顺目继续做自己木头。心中祈祷:主子,你若是不想回去可别这时候……
“阿大,给主子我倒杯茶。”一身短打从后面出来轩辕静没甚自觉坐到长椅上,将倒扣茶杯翻起,看也没看就吩咐起了阿大。估计是刚才自己练挺得意,二郎腿一翘,轩辕静张口就来:“我们店里有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猪……”后面是什么来着,轩辕静敲着桌子想后面菜谱,感觉想起来实无望后索性放弃,“阿大,也就主子我聪明一会儿就记了这么多,再等等我非得全背下来不行,你还是阿大呢,怎么脑子还不如阿二她们……说我口都干了,倒茶,别以为主子我近心情好就蹬鼻子上脸,嗯,这词不错。”这词是轩辕静没事儿听人家侃大山时候记住,感觉挺有意思,想不到今天就用上了。
中年女子刚挂上笑容脸立刻黑了下去,这都是什么做派什么词语,斜瞥了阿大一眼,伸手掂了桌上茶壶给轩辕静注上了水。
对于自家主子运道阿大表示了深深无语,天意不可违,主子节哀顺变。
“阿大你……朗大人?”不过瞬间轩辕静就完成了从无赖到贵女转变,即使是一身短打,那一身贵气也是遮掩不住,语气也变得端庄起来:“朗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是母皇停了朝?”
郎平脸上表情一抽,不过还是端着行礼姿态弯下了腰:“三皇女殿下,您已经离京一月有余,皇上想您也该回去了,特派我来接您。”场面话谁都会说,特别是官场浸淫多年,皇上原话是“你去把那不孝女给我抓回来,若她不从,军法伺候,朕恕你无罪。”不过,她堂堂大理寺卿做这样事儿未免有失体统,永安侯那老婆子倒是可以来试试。
轩辕静右脚一动,很有跑路冲动,不过未免臣子面前失仪,她还是忍住了,虽然臣子面前失仪事儿她也不是没干过,不过现毕竟被人堵了这里,再失仪话未免有些不聪明,轩辕静眼睛一动笑道:“朗大人爱女也锦州城,可见朗大人也是极喜欢这个地方了,如今城中百姓正喜迎春,朗大人不妨四处走动看看这里人文地理。”
“三皇女殿下,小女选择青云书院与下官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既然殿下知道锦州城百姓喜迎春,想必也清楚京城风俗并无不同,年关将至,家家团圆,说句越矩话,可怜天下父母心,殿下一人外游玩,可想过京城里皇上。”作为一名颇有才学大理寺卿,郎平自然不会被轩辕静这么没水平诱惑扰乱心神,此次怒火中烧皇上下了死命令,务必将眼前这位浑水摸鱼三皇女殿下还有……跑离谱太上皇给请或者说带回去。想到另一个难缠主儿,朗平心里有些没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事儿也就糊弄下这位年纪小,那位老,但愿……好吧,她人事听天命,说句诛心话,皇帝陛下来了也不能怎么着太上皇啊。
“有皇祖母地方就是家,京城每年千篇一律,有什么好看,不如朗大人就陪我与皇祖母这儿过年吧。”听着朗平话音轩辕静已经猜出她根本就是将她们意图弄了个明白,这种打小报告事儿除了朗悦与阮将军不做他想。
朗平一听这话再好脾气也被气够呛,这种混帐话是一个皇女能说么,什么叫有皇祖母地方就是家,那皇上算什么,竟然还说这里过年,民间跑了这么多天,三皇女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朗平一拉衣襟光棍跪了,“三皇女殿下,请随下官回京。”
看到牛掌柜够头够脑样子,轩辕静连忙去拉朗平,压低了声音说:“朗大人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磕什么头,搞跟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事儿似。”
低垂着头朗平坚决不起来,一个臣子还能怎么威胁一个皇女呢,也就拼着一把老骨头跪吧,不达目绝不起来,还有什么叫光天化日之下磕什么头,臣子磕头可能集中到晚上么?“殿下不答应跟下官回去,下官就不起来。”
轩辕静觉得自己太善良了,不然能被朗平跪心神不宁么,可是,要回去?回去过年真心没意思啊。“朗平你也是,回京过年有什么好,每年都那么一套,吃喝玩乐都不能兴。”
这种诛九族话也就后台硬皇女敢说,朗平可不敢应,扑通磕了个头:“殿下,今年南诏国来了使者,宫里自然会有别花样,还请殿下回去扬我出云国威。”后面这一句纯属客气,往年这三皇女过年都是凑人数,今年能例外?
哦?轩辕静挑高了眉头,大过年还有人来串门,有意思,要不带着皇祖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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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拒回本家
“静儿,你不赶紧背菜谱,又出来偷懒,别奶奶我将这一百零八道菜做出来你还……还有道菜厨房里。k”要不说御厨老妇是奶奶辈人呢,只是一个背影便看出轩辕静面前那是当朝大理寺卿朗平,此时不躲待何时。
“微臣拜见太上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正跪着朗平一听这声音,哪还不知道来人是谁,跪着身子一转换了个方向,这次她注定是要将这祖孙俩跪回去了。额头紧贴地面,面对这位余威犹太上皇朗平还是很敬畏。
御厨老妇摸了摸自己腰上围裙,满是鱼尾纹眼睛瞄了后面朗平一眼,转头却对上了牛掌柜惊恐眼神,心中了悟,朗平她扰民了。
“太太……太上皇万岁。”牛掌柜赶紧跪下,方才朗平与轩辕静说话离得远,牛掌柜听得模糊,此时那位跪着人可真真切切喊了太上皇万岁啊,这个称呼是乱喊么,御厨老妇是太上皇?苍天……诛九族话不能说,她应该庆幸,得亏御厨老妇现是太上皇么?
“朗平你起来吧,寡人……嗯哼微服出访,体察民情,深有所感……咳咳,你来这里可是有事。”离京久了说话都有些别扭,当然,编那些连自己说着都觉得老脸不保话是别扭。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太上皇朗平心中地位已经从天上落到了空中,她斗胆抬头看了此时太上皇装扮后利索将太上皇放到了地上,她可算知道三皇女脾性随谁了,根这儿呢。不过太上皇说话她可不敢不回:“太上皇体恤民情是我出云百姓之福,可皇上牵挂皇上,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特遣臣下迎接太上皇回京。”朗平纳头便拜。
呃,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即使是太上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了,所以只能莫测高深沉默不语。“那我们过几日回去。”
“南诏国遣使来京,请太上皇回京主持大局。”朗平乘胜追击,一条道走到黑是文人特点,何况她这次是站出云国上下立场上着想。
“那我们……过几日回去,寡人一言九鼎,你不必再说。”都说过几日了,你还想怎么样,太上皇虽然掌控大局但也不会随便因为些原因就改变自己决定。
朗平再次纳头拜了一次,却没有多说什么,不等两位皇族说起自个儿就站了起来。这么多日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
“凤鸣,你刚才看到听到了什么吗?”杨亚茹自语着拧了自己胳膊一把,嘶吸了一口冷气,知道疼,那就说明自己刚才听到看到是真,自称御厨那个老妇是太上皇,当今陛下娘?
“我想,你看到没错。”楚凤鸣跨过门槛跪下,入乡随俗,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眼前两位是身份尊贵太上皇与皇女,她一个升斗小民自然该行跪拜之礼:“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民不知太上皇与皇女身份,言行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太上皇恕罪。”
“太上皇恕罪。”杨亚茹跟着跪下,支撑着地面手颤抖着,天,眼前这可是太上皇啊,给她们打工,一个月领十两银子太上皇,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飞冲天就是直接去九幽地府。
“不知者无罪,恕你们无罪,起来吧。”看到楚凤鸣跪下,下意识御厨老妇觉得不自,平日里被挤兑惯了……呃,堂堂太上皇这样想太不应该了,至少臣下面前御厨老妇威严还是很足:“寡人近日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看到百姓和乐,吾心甚慰,楚家酒馆伴驾有功,赏银千两,金百两。”
“谢太上皇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凤鸣与杨亚茹再拜一次站起身来。
察觉到几乎要沉滞气氛,作为气氛创造者太上皇轩辕无双深觉有些对不起楚凤鸣,好端端一家酒馆因为自己关系起起伏伏,哎,不过自己能学到精深厨艺也是她缘法,往后多照拂她们些就是了,“不日寡人就要回京,楚凤鸣是楚家旁支对吧,你们可想进京回归本家。”轩辕无双如此说已经是愿意帮助楚凤鸣以旁支身份进入本家了,这可是很照顾了。要知道一个家族直系与旁支分界明显,这种关系血缘亲疏事儿即使是皇权也不好干预。
“多谢太上皇,只是我们小门小户闲散惯了,回去怕也不适应。”楚凤鸣笑着拒绝了,复用弃子,不光是弃子,即使是使用人也不会安心。
轩辕无双点了点头,大家族里规矩也多,再加上楚凤鸣处境,确实不太适合回去。
如今时间已经不多,未免事情有变朗平指挥着自己带来一众人去安排布置。过了这几日楚家酒馆也要关门歇业了,所以也不用进货采买。负责铺展开生意几位掌柜聚后院算着几个月收益,就接下来生意展开坐下规划。
楚凤鸣被小不点方如意拉了出来,不过看到外面带着包容笑方谨,楚凤鸣知道自己不曾说过那些事儿方谨已经知道了。她不清楚方谨与自己母亲有什么交情,可当初听奶奶那口气,方谨是楚家深交朋友。
“一转眼就过年了,咱们出去走走。”方谨笑着拍了拍楚凤鸣肩膀,眼中悲悯有着对小辈关心。
楚凤鸣笑着点了点头,却将方如意挡了两人中间,她不太适应有人无缘无故好意,即使别人没有别目。
“楚凤鸣,看你这些日子这么努力份上,我请你吃糖葫芦。”方如意很懂事拿出两枚铜钱买了两串糖葫芦,大方将其中一串递给楚凤鸣。
“谢谢你。”楚凤鸣眼中漾出一点笑意,安慰拍了拍方如意头,这么小孩子就知道看别人眼色,也难为她了。
方如意摇了摇头,“平时我不开心了都是你陪我玩,现你不开心,当然该我陪你玩。”方如意这话说理所当然,小小眼睛里满是认真。
“青云书院与官场颇有联系,你里面不用担心。”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楚原秋这一支大房只有楚凤鸣一个嫡女,再也经不起她冲动了。
“我到现还好好站这里,院长大人就该知道我从来就高估自己,也没有低估别人。”楚凤鸣将竹签上上面糖葫芦含进嘴里,酸酸甜甜味道舌头上散开,鼻头却有些不舒服。
明明站身边,楚凤鸣身上却似乎时时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方谨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许自己将她看太简单,又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她,“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有些事我还是能说上话。”说完方谨就牵着方如意走了。
方如意一步三回头,扁了扁嘴道:“明天福安寺有年前后一场庙会,我来找你玩。”对于自家娘亲利用完就不守信用事她无话可说,小孩子话语权大人会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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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拍花子
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年关将近,今天是锦州里今年后一场庙会,昨日接到早回京城秦青岚信件,京城一家店铺老板急着出手,她已经帮着买下了,具体做什么生意等她这个老板去布置。6zz
因为昨日方如意话楚凤鸣决定再留一天,店铺里酒水卖差不多时楚家酒馆开始放年假,帮忙小二姐拿了赏钱与主家赏下来东西乐滋滋回家了,这几个人是接替阿大她们招来,倒也踏实肯干。
楚凤鸣与杨亚茹两个大厅里摆了个棋盘坐等方如意过来,不过杨亚茹颇有些不乐意,她一个小屁孩凭什么让她们两个大忙人等啊。只是不满归不满,等还是要等,这一等就从日出到了日中,只等来了一脸急色方谨。
“凤鸣,如意可有过来?”看到楚凤鸣两人情形她也知道自己这话是白问了,因为不放心自己才亲自将女儿送来,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将她丢了。
“她是哪儿丢,我派店里人分头去找。”说话同时楚凤鸣已经让守柜台牛掌柜去叫人。
“就东街那儿,如意说吃绿豆糕,我付完钱一回头人就不见了。”方谨急得跳脚,女儿一向乖觉,这次悄无声息不见了定然是碰到拍花子了。
“小满,你去……”楚凤鸣招手对胡小满轻语了几句,胡小满点头速出去了。
过年热闹却也混乱,各种鱼蛇混杂上不了台面事儿也多有发生,隐藏大街小巷乞丐对此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是她们这些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人准则。
没有一刻钟胡小满就跑了回来,“主子,东大街有乞丐说巳时看见一个白白嫩嫩眼睛乌黑小丫头跟着个中年妇人向城郊去了。”
“我们去,一定是如意。”方谨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繁琐儒衣,撩起下摆就往外面跑。
备好马车胡小双从后院将马车赶出,载了方谨一路跟着先行一步楚凤鸣她们去了。
都说蛇鼠一窝,方如意今天被拍也不是无缘由,只看她身边奸笑刘二妞就知道,本来她一个衙役当好好,结果拿了人银子去楚家酒馆又被人威胁,回去原话一说,当时还没事,没两天就被顶头上司寻了个错打了五十大板驱逐出了衙门。
都说人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招谁惹谁了,若说伤天害理,比她还过火人都活滋滋润润,凭什么就她倒霉,临近过年,往日了风光时候却落魄如丧家之犬,这口气她如何忍得住,她刘二妞不痛别人也甭想痛,与拍花子一合计,将这方如意给拍了,即使那几个人找不到卖了这孩子也能落些钱。
“哎,我说老鼠,你拍孩子也就算了,大人你拍个什么劲儿。”瞅着角落里被绑成粽子青年女子,刘二妞很怀疑自己找合伙人专业程度。
被叫做老鼠人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气冲冲过去踹了那被蒙着眼睛青年女子几下,口中叫嚣着:“你当我愿意哪,这家伙估计是看出不对了,胡搅蛮缠愣是说这孩子是她老师孩子,哼,也不瞧瞧自己斤两,索性给了她一包药,一起弄回来了。”
“算了,等等毒哑了与隔壁那些一起卖给王鸨父,端茶送水迎来送往事儿总能做,”王二妞不怀好意打量了下瑟缩墙角里人:“若是碰上些口味独特姐们儿,瞧她细皮嫩肉也值些钱。”
“要不怎么说王二姐是衙门里混过,想就是比咱们多。”老鼠笑着拱了拱手,瞧着自己顺手拍回来人确实属于清秀,心里估了价钱,便不再做打骂伤钱事儿了。
听到她话,角落里瑟缩人是害怕抖了几抖,被破布塞住嘴巴发出沉闷呜呜声,可惜眼睛被蒙着,看不到那些人脸,不然自己一定要去衙门告大状,将她们都送进去吃吃官司,不仅拍孩子,还拍大人,还有竟然还干些买卖人口勾当,真是无法无天。
“哼,干什么都得动脑子,蛮干可是不行,我看这次货色不错,能卖不少钱吧。”王二妞摩挲着下巴,视线投向屋外,仿佛不经意问起。
老鼠眼睛一转,捏了两颗花生米送进嘴里,浑不意说:“干我们这行能挣几个钱,手下姐妹张口都要吃饭,马上过年,咱当老大总得给她们些东西壮壮老大派头不是,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干活不是。”都说自动上门没好鸟,这王二妞不会以为自己与她合伙就是怕了她吧,自己可是看着有利可图,不然一个被驱逐捕能怎么着她。
“哼,我还不知道你们。”王二妞看了看外面天色,却不再就刚才话题谈论,人差不多也该来了吧。
“王二姐,人来了。”外面望风人冲里面喊了声。
“得嘞,那姓楚手上有些功夫,叫姐妹们小心些。”说完这话王二妞也朝外面走去,刚跨出去就脸色突变想退回来。她知道姓楚手上有些功夫,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厉害,只见楚凤鸣一根马鞭舞得虎虎生风,自己那些手下还没有靠近便被抽飞了。
“……”她能看到,身边老鼠自然也能看到,狠狠剜了眼王二妞后老鼠手一挥,紧守一边几个矮小妇人立刻扒开房间后面窗户,利索跳了出去。
老鼠看她们将里面转移才跟着跳过去,干她们这行万事都要留个心眼,拍来孩子从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放民居里等人来救,要不是眼前这道上还有些恶名人信誓旦旦……屁,她也是个棒槌,连这些屁话都信。
“老大,现出去肯定没活路,咱们还是将这些人卖到外地吧。”本来那些男子就是她们从外地骗来锦州城卖,想不到碰上王二妞又拍了两个,如今人家寻来,自然无法这里停留。
老鼠点了点头,“早知道该先卖了那些,省得如今绊脚。”男子毕竟力亏,逃都逃不。“破财免灾,谁动作慢了就从山上推下去。”幸好此处城郊民居不远处就是山林,虽然不高,总归是个遮掩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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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收用
等杨亚茹与胡小满姐妹将刘二妞这些人绑了个结实,眼睁睁看着楚凤鸣下马顺着那些人痕迹上了山。
这山属于青云书院后面那山边缘,不算高大,地形也简单,只是因为里面树木丛生,石头林立,除了阻挡追兵,实算不得好逃跑路线,何况还牵着那么一串身娇体弱男子。
“将那女推下去。”眼看楚凤鸣追赶身形越来越近,领头前面跑老鼠咬牙对后面人吩咐。
抓着被绑成粽子样矮小女人哭丧着脸,这穷酸书生文文弱弱样子,可到底是女啊,死沉死沉,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后面,此时听老大吩咐,立刻将肩膀上人扔了下去,看她被树木挡住还用脚踢了两下,因此她身体树木夹缝中咕噜噜斜坡上滚了下去,得亏不时有树木挡一下,不然就这么滚下去,不说高度,但是各种挡道石头就够她受。
“李秀,你怎么这里?”楚凤鸣看到被绑成粽子李秀也是随口问一句,还没见过绑女子,手中顺手从阻挡自己混混手里抢过大刀一划。
感觉身上束缚一轻,李秀立刻将自己眼睛上蒙布拿开,看到楚凤鸣速掠过身形咬咬牙也跟了上去,那群天杀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83kxs“楚凤鸣,如意小姐她们手里。”她就是看到方如意被拍花子领走才过去理论,想不到那群家伙根本就不讲理。
“老大……”两手空空跟老鼠后面跑着几个人气喘几乎要将心吐出来,一个个脸上如丧考妣,谁能想到都这会儿了那女子还跟着她们。
“再扔再扔,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别为了钱不要命。”老鼠一个劲儿前面找路,听到后面手下说话声想也没想就吩咐了一句不知吩咐了多少遍话。
跟班们瞅着唯一一个肩头上还有个孩子同伙,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她们才这么倒霉,也要扔了么?
“呜呜,你们放开我。”因为是孩子关系几人并未给她绑太过结实,清醒过来方如意立刻踢腾起来。
“老实点,不然老娘给你扔下去喂狼。”老鼠恨恨说了一句,仿佛是回应她话,山脉深处响起了一声悠远狼叫。
“搞什么鬼,这么个小山头上也有狼?”老鼠几乎吓死,身子一晃顺手捞了棵树木抱住,哗啦啦枯树枝乱响,腊月份山头上乱跑几个时辰也是满头大汗热气立刻变成冰冷。
看着就要赶上楚凤鸣拍花子老鼠也是郁闷,她是拍花子又不是小偷打劫,怎么就沦落到这份上了呢。
“老大?”几个惊魂未定手下惴惴不安问,她们不是今天就交代这里了吧。
“鬼叫什么,我还没死呢。”老鼠迅速从手下那里接过方如意,粗大手放她喉咙上,脸上带着凶狠表情看着楚凤鸣:“站住,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楚凤鸣闻声一顿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前行到了距离老鼠她们二三十米地方,没有多少表情打量了一下方如意,看她没受到实质性伤害才开始打量那些明显很害怕中年女子。
“这位小姐,咱们打个商量,今天算我们姐妹们对不住,只是因为你咱们也损失了一笔钱财,这孩子完好无损交给你,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老鼠也算光棍,她们干就是这个行当,自然想过被抓住会是个什么罪名,脑袋别裤腰上,只不过今天好运歹运遇到不是官府。
“你们是拍花子。”楚凤鸣只是说了这么个陈述句就没了下文,弄对面几个人是心惊胆战没谱。
拍花子是早就存一个行当,干这种事儿一辈子与体面沾不上边,以前对拍花子评价还神秘些,认为她们身负异能,能够迷惑人神智,随着不少拍花子落网人们都明白,哪是什么异能,只是用迷药罢了,因此这个行业越来越不好混,社会地位越来越低下,干这种上不了台面事儿一提就是一把泪。
“拍花子怎么了,咱们也是要养家糊口……”刚反驳了两句老鼠就觉得自己实不能这么理直气壮,虽然她们手中有肉票,可难保对面人冷面黑心不顾一切将她们杀了呢。可是话说回来,这行当又不挣钱,能够养家谁乐意做这个。
“哼,说好听,你用卖别人孩子钱来养孩子,也不怕禁不住。”自古都讲究母债女偿,楚凤鸣说这样话自然让注重女儿老鼠心中一跳,为人母她也担心好吧。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执意要将咱们姐妹赶杀绝,老鼠我也不是好惹。”老鼠咬着牙紧了紧放方如意脖子上手。
她心神恍惚一瞬间楚凤鸣动了,她体内并无内力那东西,方才追赶不过用了琴夫子交她类似轻功特别身法,如今调息了一会儿,骤然发力,速度可见一斑,老鼠还没有回过神时候,方如意已经转换到了楚凤鸣手中。
“楚凤鸣。”方如意眼中虽然有些害怕但也没吓得痛哭,紧紧抱住楚凤鸣脖子不敢看那一群将自己绑架了人。眸子深处却透露着委屈,拍花子怎么会将自己拍了。
“你……”拍花子几个人立刻围拢到一块,楚凤鸣刚才那一下明显证明了要捏死她们几个轻而易举。
“咱们姐妹今儿认栽了,小姐你想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老鼠倒也利索,认识清楚局面后也没做无畏挣扎,走到楚凤鸣两米远地方跪下:“只是我这几位姐妹都是求生活,平日里也没个主意,这位小小姐也是我亲手拍回来,罚我一个人便罢,还希望小姐给我几位姐妹一个活路。”
“要杀你们几个我早就动手了,用不着你们罗嗦。”楚凤鸣将腰间钱袋仍到老鼠面前:“算你们运气好,小姐我正需用人,这些钱你们拿着过年,正月十五到京城临江仙寻我。”本来楚凤鸣打算是一脚一个踢下去完事,是死是活看她们运道,只是这叫老鼠倒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义气灵活倒也能用。
ps:码字一天,应该够用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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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家花不如野花香
老鼠看着掉眼前一袋银子有些愣神,就是把他们都卖了也没这个数啊,这位小姐也不是请不到人样子,莫非是消遣她们,于是再次磕了个头,“小姐,咱们真不敢了,以后就是上街当乞丐也不做拍花子了,还请小姐不要与咱们开玩笑了。”不仅是她,身后那几个手下也跪下磕头,她们都知道有种死法叫凌迟,如今这位小姐欲擒故纵,不会玩猫捉老鼠心灵上凌迟她们游戏吧。
“去不去随你们,若是不去趁早将银子给我送到锦州城里楚家酒馆,不然哪只手拿了本小姐银子就用哪只手还。”楚凤鸣可没有什么滥好心,听到他们说可怜就送银子给她们使。
听楚凤鸣如此一说那几个拍花子倒是放下了心,生活社会底层她们早就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楚凤鸣给她们钱办事倒是说得过去。
“楚凤鸣,你竟助纣为虐,这伙贼人必须送交官府处置,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行此天理不容之事……”衣衫头发凌乱李秀一边扶着树木大喘气,一边往众人身上扔眼刀子,楚凤鸣也没少挨,地上那袋银子是要被她冒着火眼神融化。
“多谢小姐饶命,这银子我们姐妹要了,等安顿了家人就去京城寻小姐。”叫老鼠女人将银子往怀里一踹,领着几个矮小随从就想撤,只是刚走两步,她旁边那个矮小女子与她耳语两句后几人又停住了脚步,老鼠抱拳又问了一句:“呃,小姐还是消遣咱们吧,京城没有临江仙这处地方。”
“等你们去了就有了。”楚凤鸣也不意她们怀疑,如果有话还请她们做什么。
叫老鼠女人与周围明显矮她半头几位手下对视一眼后一起行了个礼退后两步后才返身离开了。
“你们站住,站住……”李秀拉着已经成丝丝缕缕衣摆就要跟上去,却不小心踩中其中一条几乎就要摔倒。
“小心啊。”楚凤鸣伸手将她拉住,这个样子她倒也能解释为何如此狼狈了。
李秀怒目而视,看到那几个人已经消失密林中恨恨跺了跺脚自己往来时路去了。
“老大,那人可信么?”跟着老鼠几个矮小女子惴惴不安问,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可不能因为一点钱就将她们再搭进去啊,虽然她们很需要钱没错。
“那人看着并不知道我们,再折腾下去咱们可就真什么也不剩了。”被称为老大老鼠眉宇间满是苦涩,谁又能想到当时无比神秘被称为无敌鼠族她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也不知道南诏国族人……”其中一个小个子女子闷闷说。
“噤声,记住自己现身份,我们是出云国底层小民,流入南诏国族人仓鼠会将她们安排好,等边境大军退了,她们就会去我们约定好地方,咱们只要多筹些银子安身立命就可以了。”老鼠眼中厉色一闪,谁又能想到拍花子她们不久前还是南诏国与出云国分界山脉活络鼠族,南诏国大军压近出云国边境,先受到波及竟然是她们鼠族,说是一族,也不过百余口人,哪敌得过军队千军万马,当时场面混乱,她们分成了两队,一队以老鼠为首到了出云国,另一队仓鼠带领下去了南诏国。
“老大,要不咱们……”方才郁郁矮小女子抬起了头,眼中期待不言而喻。
“住口,你只看到她们允诺,可想过兔死狗烹,假若有一天,咱们连那些东西也没有了,会落个什么下场。”
听到老鼠话其余人都忌惮缩了缩脖子,是了,那些当权者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承诺这东西从来都不靠谱。
“回去安顿好族人,咱们过了年去京城,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差点遭受灭族之祸,由不得她们不谨慎。
翌日清晨,锦州城城门刚开,四骑就速而出,正是楚凤鸣四个。
王二妞一行被送进了衙门,轩辕静自告奋勇对那父母官好一番敲打,确定王二妞会受到很好招待才带着既惊且喜父母官去见自家皇祖母,浑不知如此招摇行为会给她们惹来多少事儿。
“凤鸣,咱们开个青楼好吧,我有一种直觉,全世界有名青楼绝对会我们手中成立。”想到美男环绕霸气侧漏场景杨亚茹虎躯一震,怎一个惬意了得,马上坐了大半天疲惫一扫而光。
还以为她改邪归正了,想不到又故态重萌,不过,楚凤鸣嘴角挑起一抹笑容,青楼?她难道还想去当老鸨么,如果是那样话,杨家只怕真容不下她了,“你若是喜欢男子,凭你现资本要个三夫四侍也没有问题。”她们朋友一场,若朋友有需求,她还是很乐意帮忙。
“切,凤鸣你这就不懂了,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养家里哪有外面鲜好看。”杨亚茹笑一脸淫荡,家里天天被几个男人唠叨,哪有外面男人听自己唠叨爽。
“……”楚凤鸣无语看了她一眼,杨亚茹世界足够强大,家花不如野花香,理念够先进。
“小姐,那边似乎不对劲。”时近夜幕,自从楚家发生灾祸后变得愈发谨慎胡小双此次出行一直策马几人前面十几米处,如今她将楚家所有期望都放到了小姐身上,由不得她不小心。
楚凤鸣拉紧了马缰绳,因为日落彩霞关系远处景色全部笼罩一片光晕中,发生点什么真看不清楚,可是此时那片地方渲染起一片浓浓烟雾,和周围景色一比是突出,此时她还是自身难保,自然没心情去管闲事,因此只是停顿片刻楚凤鸣几乎是同时催马而起:“不用管,走。”
越是靠近,那边烟雾越是浓郁,隐隐有惨叫声从那处密林里传出来,还有刺耳嘶喊。
胡小满胡小双紧紧握住缰绳,额头上青筋蹦起,冷汗直冒,虽然时间不对,可是看到这样场景她们思绪又回到了楚家惨剧那天。两双视线直直看向楚凤鸣,小姐心里也有这种体会吧。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随着山坡上滚下来一个人,楚凤鸣终于忍不住策马过去。
ps:此章节名无力,存稿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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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逞欲
胡小双与胡小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策马夹着杨亚茹径直往前走了。
“哎,凤鸣不要多管闲事啦,我们走。”杨亚茹偏转着头去叫楚凤鸣,虽然她也很想看热闹没错,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此时那些人说不定正犯坏水等着她们呢。
踢开马镫,楚凤鸣从马身上跃下,远远看了滚下坡人一眼,是个满身血污半大女孩,此时她正眯着眼看着自己,瑟缩身子有些惊慌,楚凤鸣靠近时候两脚乱蹬,身子地面上向后挪着。眼中神色因为仇恨加明亮,如果不是手无寸铁,武力值相差甚远,相信她楚凤鸣靠近自己第一刻就会冲上去。
“你……”看到女孩戒备,楚凤鸣顿住了脚步,放背后手握起,语气一派自然:“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是南诏国人?”女孩脸上戒备之色丝毫不减,动作隐秘将手边尖锐石块抓进手中,五指握得紧紧,姿态像极了随时准备扑上去狼崽子。
“如假包换出云国人,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很乐意现就走。”下马看看情况也是因为这情景是像极了自己不久前经历那晚,同病相怜,如果不太麻烦话帮把手也不碍事。
“……”女孩脸上表情有些纠结,看楚凤鸣真转身就走,连忙爬起来:“等等,请您去帮帮我族人,南诏国人要杀死我们。”
南诏国人出云国境内?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白日逞凶,眼前这女孩口中族人……,看来这次麻烦不小,如此楚凤鸣是真想走了。
“请您帮帮我们,灵隐族对您感激不。”女孩坚韧站起向楚凤鸣行了一个本组大礼。
“灵隐族,你们是……”楚凤鸣眉头一皱,这个族群她青云书院里古书籍里看到过,几十年未曾有过消息,她还以为这个族群早就消失了,想不到竟然出云国内看到。灵隐族一个人情,“好。”
“谢谢您。”小女孩不顾自己身上伤,转身向前面爬去。
“拿这个包扎一下胳膊上伤口。”楚凤鸣右手夹起女孩,动作迅速爬上缓坡,选了个容易隐蔽地方向浓烟散发地方看去。
“这群混蛋。”被楚凤鸣抱着小女孩看到地上族人惨状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泪水,伸手往一个方向指去:“她们那边。”
楚凤鸣诧异看了她一眼,因为练武功关系,她一直是耳聪目明,看到听到一向精细,这次她刚刚判断出方向,这女孩就指出了方向,莫非书籍上关于灵隐族说法是真。
此时没有时间考虑,楚凤鸣弓着腰借着灌木隐藏向那边速而去,越来越近,呻吟闷哼声愈发明显。
被楚凤鸣抓着半大女孩仿佛受了什么刺激,楚凤鸣怀中挣扎起来。
“你做什么。”楚凤鸣胳膊上加了两分力气,此时作怪不是找死么?
“我哥哥,点,我哥哥,那群畜生。”女孩声音尖利,方才就是哥哥保护她离开,哥哥被那群人抓住了。
楚凤鸣眉眼一冷,抓紧小女孩加了速度,不过一息就看到了十几个拿着刀剑女子围着几位瑟瑟发抖男子奸笑着。
“想不到今日有意外收获,一个不足百人小族竟然还有几位如此美人,呵呵,姐妹们今日可是有福了。”其中一个搓着**笑着向其中出色一个走去,有什么比美人垂泪让人欲罢不能呢。
“老大,那边还没有结束,咱们……”其中一个虽然眼中满是垂涎,却还是象征性问了一句。
“都杀差不多了,那些人不至于那么废材,咱们只管享乐,等她们过来咱们也将这些美人教导熟练了,岂不是好事一件。”已经动手摸上美人衣服人眼中已经满是**,哪里还停下。
“老大说是,这美人是我……呃……”利刃没入血肉声音这处**里显得格外清晰,束缚住美人双手领队眼中**稍减,扭头往那边看去,正对上队友那错愕眼神,不觉狠狠吐了口唾沫:“奶奶,真够怂,竟然被一个小男人捅了一刀,你们还站着干嘛,让她们看看咱们南诏国女子英勇。”当下自己也不再想着怜香惜玉,大手一抓,身下男子身上衣物已经变成碎片满天飞了。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被她压着男子奋力挣扎着,眼中惊恐绝望不加掩饰流泻出来。
“畜生?哼哼,很你就知道老娘我能让你多乐了。”女子恶狠狠抓住了身下男子手,两腿也夹住了她不断乱蹬腿,身下人磨蹭下,怒火加欲火一点点散发出来,当下也不客气,向着男子白皙皮肤咬去。
相比于这边惨烈,那边已经死了一个人男子面前就比较安静,两个拿刀女子向他包围而来,虽然匕首仍他手里握着,只是秀气眉毛不断抖动着,可见他心里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这位美人还是小辣椒,姐姐我喜欢小辣椒了,美人拿刀可不怎么好,还是学学怎么服侍女人比较好。”前面那个女子向前一扑,男子晃神时候,后面女子扑上去夺下了他手中刀。
就是现,楚凤鸣放下女孩并按了按她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一个翻滚捡起地上长剑轻声向那边扑去,迅捷动作并没有引起**上头女人注意,倒是那个挣扎男子眼神一动,眸子里有人衣角一闪而过。然后脸上感觉到了明显温热,正满脸疯狂自己胸前逞凶女子身子一顿后趴自己身上失去了呼吸。挣扎了许久身子一阵虚软,看着身上凌乱心中满是绝望,自己……
或许是看到了救星,几个被发狂女人包围男子镇定了下来,不动声色往后退着吸引那些人注意,不知不觉间,楚凤鸣手中失去生命人越来越多,很好,灵隐族果然名不虚传,楚凤鸣无声将后一个人杀死,美色杀人,果然不错。
“哥哥。”半大女孩再也按耐不住冲向那个拿着匕首男子,扑她怀里痛哭起来。
“青鸾哥哥!”一个男子惊呼脱口而出,楚凤鸣顺眼看去,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击飞了那身无寸缕男子横放脖子上长剑,这是要以死明志么?
“我身上沾染了这畜生气息……我……”名叫青鸾男子神色茫然,连遮掩自己身体动作都不曾做,想来被刺激狠了。
“沾染了畜生了气息,洗掉就是了,畜生咬了你,你还想咬回来么,杀了不就干净了。”瞥见男子胳膊上红砂印记,代表贞操东西不是还么,顺手将身上外衫脱掉盖住男子身体,自己拾起长剑向里面走去。
“恩人,我来帮你。”半大女孩也拾起一把长剑跟了上去。
“阿夜。”女孩哥哥惊慌失措要抓住女孩,可只徒劳无功抓住了一丝空气。
“哥哥,我可以。”女孩给了男子一个坚毅眼神,她还没有成人,这绝对不是她逃避族里责任借口,让几位柔弱哥哥保护自己,让她一个人苟且偷生,她做不到。
几个男子围住两人劝导开来。“青鸾,那位小姐说得对,这畜生已经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洛如,阿夜长大了,再说那位小姐会照顾她。”
是了,那畜生死了,自己红砂印记还,只要洗个澡就可以了,自己还是干净,叫青鸾男子终于回过了神,迅速将身上长衫穿上,并拖着自己身子远远离开对自己逞凶女人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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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灵隐族
楚凤鸣与洛夜两个赶过去时候那里厮杀还进行,不过灵隐族人明显呈现弱势,已经被拿着刀剑女人们包围住了。
楚凤鸣往旁边递了个眼色,洛夜心领神会猫着腰跑了过去,待到距离差不多了故意弄出声响,还有不经意一声轻呼,一部分人被洛夜动静吸引过去,楚凤鸣身形一动,趁她们不备从旁边掩杀过去。
那些人毕竟共同对敌过多次,只楚凤鸣杀出来那一霎那有些慌乱,待厮杀起来后便配合默契起来。
楚凤鸣剑势一转变成勤学苦练一个多月狂风剑,一百零八式毫无停滞耍了出来,剑影重重,暮色四合中竟将楚凤鸣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近不了楚凤鸣周身人满目郁闷,明显胜算竟然这里出了差错,随着自己这边人越来越少,领头那个人显然也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狠狠看了楚凤鸣一眼将她模样记住后向一个方向撤去。
“老大,族人们出事了。”一个女子尖利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串声响,昨日才与楚凤鸣分开老鼠一行人出现众人面前。
“老鼠,杀了那些人,她们是南诏人。”灵隐族一位老人语气中满是痛苦喊道。
一听这话,老鼠她们立刻从腰间摸出匕首向那些人冲去,为有自保之力,灵隐族都会教导女性族人一些体术,与这些人正面冲锋,她们并不畏惧。
楚凤鸣瞅准领头那个人一剑刺去,她可没忽略刚才这人看自己眼神,既然出手,她就不会留后患。
有了老鼠几人加入,消灭敌人只是时间问题,月色散发出圣洁光芒后,老鼠等人终于停止了厮杀,看着气色消沉族人,作为老大老鼠眼中满是痛苦,重重跪倒族人面前,是她没有保护好他们。
随着她跪倒,一个个灵隐族族人都跪倒下来,扑倒地上痛哭流涕,无端被赶出家族,还受到如此灭族之祸,心中痛苦可想而知。楚凤鸣将已经卷刃长剑插入土地,背转过身子向暗影中走去,这种伤口……需要灵隐族自己舔舐,而自己这个外人显然不适合待这里。
月色如水般蔓延开来,被笼罩树林看不到了白日里满目疮痍,死寂环境里只剩下浅浅呼吸和不断跳跃火苗,楚凤鸣往火堆里加了一根树枝,灵隐族已经将自己族人火化,骨灰全都收敛起来,等时机成熟他们要消失外地族人带**里。
“这位小姐……不,恩人,今日若不是恩人搭救,只怕我灵隐族一支就要遭受灭族之祸了,请受老鼠一拜。”如若先前还有所间隙,楚凤鸣今日作为却让老鼠真正信服了。南诏国之祸让灵隐一族如丧家之犬,甚至连逃避地方都没有,如若她们再晚来一会儿,留有她们灵隐族如何能被称为灵隐族。
围拢着火堆坐下灵隐族人纷纷跪下行礼,态度恭敬仿若朝拜灵隐族供奉神明。
“你们不必多礼,我会救你们纯熟顺手,灭族之祸……”楚凤鸣并未居功,却也没阻止或避开灵隐族大礼答谢,她会救她们只因为他们是灵隐族,还有,正好经历着自己不久前经历过事情而已。
“恩人不必如此,我们灵隐族虽然人少力微,却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待哪里恩人用得到灵隐族地方,请不要顾虑吩咐吧。”老鼠再次躬身行了个礼。
楚凤鸣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让灵隐族欠这么个人情,“你们可有去处,若没有,便提前进入京城吧。”
老鼠与族里几位老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点头应允:“多谢恩人。”
“既然这样,你们就算我楚家请帮工,灵隐族与出云国民并无不同,我只希望各位平时谨言慎行,不然,我一介白丁可没有保护大家力量。”楚凤鸣可不是无所不能救世主,办事之前还是将所有事说清楚比较好。
“恩人放心,我们省得。”老鼠代表众人答应下来,解决了去处问题,灵隐族众人里凝滞空气总算松动了一些。
“恩人……”老鼠陪着楚凤鸣一边闲聊。
“算了,这个称呼不太适合我,你换个吧,我是滨水城楚家凤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虽然真救了别人,可一直被人这么称作恩人,楚凤鸣心中也有些压力。
“凤鸣小姐。”老鼠改了个称呼,看楚凤鸣对灵隐族挺有兴趣,便把并不是秘密东西介绍了一下,灵隐族百年前也是一个大族,不过因为族人能人巧匠太多,为当时权者所忌,为避祸端,灵隐族先祖带领族人隐居于出云国与南诏国中间分界山脉中,深居浅出,除了先几年出来换取生活所需外,随着灵隐族可以自给自足,他们已经很少出来了,这次不知南诏国从哪里得来消息,送使臣进入出云国时候竟然举军包围了灵隐族,要挟灵隐族交出本族宝物。
也许话题太过沉重,老鼠周身也弥漫着压抑气息。
楚凤鸣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灵隐族是一个姓氏吧,怎么你名字那么奇怪?”
“灵隐族本姓洛,因为宗族习惯,男子通通以花命名,女子以鼠命名。”一直坐楚凤鸣另一侧洛夜抢先回答道,她很仰慕眼前这位救了她和族群人,特别是她武功,如果自己也和她一样厉害,自己就可以保护宗族不受欺负了。
“哦?那么你叫什么呢?”楚凤鸣拍了拍她头,眸子里清晰倒影出这孩子坚毅神色,瞳孔不禁微微一缩,仿佛看到了小一版自己。
“龙猫。”想来觉得自己名字不够威武,洛夜耳朵颤动了下后泛起了红晕。
龙猫,胆小而有性格,夜行动物。可是看看眼前还未成人女孩,楚凤鸣不觉莞尔,根本就不胆小嘛。
“龙猫小时候受过惊吓,因此胆子有些小,当然,今天她很勇敢,”老鼠认可了洛夜今日行为,继续向楚凤鸣解释道:“但是她听力自小出众,因此才被命名为龙猫。”灵隐族命名并不是一出生就有,而是需要根据后期成长与观察,根据习惯与特长才能得到命名,有甚者无法得到代表灵隐族地位名字。
“很有意思。”楚凤鸣唇角挂起一抹笑容,这些话听听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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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内秀
刚到申时,天地间便是一阵灰蒙蒙了,坐马上迎着朔朔寒风让人觉得寒冷刺骨,楚凤鸣一行买了三辆马车,体质弱老人男子与孩子都车上避寒,纵使每辆车上都放了一盆炭火,如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旷野里行走还是觉得有风透过门窗渗进来。
名叫青鸾男子已经收拾好心情,与他一起几位男子帮他应付了族人询问,此时几个人正偎着炭火烤手,不自觉青鸾将密闭窗户拉开一角,早就严阵以待寒风立刻顺着空隙窜了进来。
“青鸾,赶紧把窗户关上,冻死了。”极大危机下人潜力是无穷,什么苦都能吃下,一旦危机解除就开始享受生活了,另外男子不由分说将窗户拉上,拉拢了以下身上厚重衣服笑道:“这一路上青鸾哥哥可是往外面看了无数次了,莫非出云国景色如此好看,只是恕弟弟眼拙,寒冬腊月郊外都是一个模样,怕是没看人来实。”
听他这么说,其余几个男子也吃吃笑了起来。
青鸾瞪了说话男子一眼,“马车里闷得慌,你还不许我透透气了,别老是用自己心思揣测别人。”只是说话同时眼神怎么都有几分闪躲,索性去看自己衣服上花纹。
这些衣服都是购买马车时候添置,出云国百姓眼中或许是并不怎么合身普通衣服,可是对几乎不曾出过灵隐族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好很保暖衣物了。重要是这些东西都是那位小姐亲手置办……心思飘到这儿,青鸾心里一跳,头颅压低,自己果然如素馨所说……不不,自己只是感激她救了他,救了灵隐族,仅此而已。隔着衣物抚上胳膊上红砂,纵使自己还有这个东西证明自己清白,可是……当日凌辱自己人是切实存啊。想到此处,明亮眸子里满是黯然,即使是普通女子也会嫌弃自己吧。
呼呼风声从四处窜来仿佛呜呜哭泣,看到他神态马车里其他男子也没了调笑心思,气氛一时间凝滞了起来。
“听阿夜说那位凤鸣小姐要雇佣我们做事,我们能做什么呢?”洛夜哥哥洛如状似纠结问,秀气眉头轻轻蹙起,伸手拉了拉旁边青鸾胳膊,仿佛想听取他意见。
听他这么一说,方才凝滞起来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这些自小待家中男子对于外面世界很是渴望,即使有灭族之祸危机也阻挡不了。“青鸾哥哥,我看外面很少有男子能做事儿呢,也就是做些绣品什么,难道凤鸣小姐要开绣店?”其中小含笑忍不住问,青鸾是他们里聪明,这些问他总没错。
“我哪里知道,我们听从吩咐就是了。”青鸾想了一下发觉确实没有适合男子工作,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对楚凤鸣有一种特别信任,她会将一切安排好。
“凤鸣小姐,咱们到京城了吧?”不愿坐马车,早早就请求与楚凤鸣一骑洛夜抬起了头,被包裹披风里她只有圆溜溜眼睛闪烁好奇。
听到外面声音里面讨论声渐渐消失,仿佛都自然思考自己事儿,不过直愣愣耳朵却表示他们听。
楚凤鸣帮洛夜拉了拉头上帽子,视线投向看不清远方:“是啊,后日就可以到京城了。”本来从锦州城到京城马加鞭用不了两日,只是因为马车行路缓慢关系,愣是多拖了三天,等他们到了京城差不多该过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年后开业。
“那咱们做什么生意?”洛夜很亲近楚凤鸣,这也是为什么她敢族里老人眼神警告下与楚凤鸣搭话。
“青楼,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青楼么?”包裹严严实实杨亚茹旁边搭话,虽然有损女子气概,不过她还是想进马车里避寒啊。
“青楼?”纵使洛夜比较懂事,但很显然这个词语还是让他困惑了。
跟马车另一边老鼠一愣,惊讶看向楚凤鸣,她们倒是无所谓了,那些男子怎么办?这位圆润小姐一路上各种不靠谱,定时信口胡说。
马车里男子似乎有知道,因为里面分明传出了一声惊呼,即使被及时掩住了口,男子声音却不容错认。
杨亚茹仿佛受了鼓励般,一本正经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青楼就是让咱们女人找乐子地方,当然,现你还小,过两年就明白其中美妙了。”说完还往楚凤鸣那扔了一个我聪明吧眼神,也不知道这个话题是谁提出来。
楚凤鸣没理她,她还想凭几句话就教坏个半大孩子么,这么多灵隐族人看着,过后不要太惨才好。
“女人找乐子地方,我小就不能去么?”一直渴望长大能独挡一面洛夜讨厌人家说她小,因此没好气瞪了杨亚茹一眼后不再理她。
“哈哈哈……”虽然一个人笑场很多人都懂得笑话很尴尬,可是杨亚茹还是脸皮很厚笑了个畅。
“凤鸣小姐……”和老鼠一起几个灵隐族人策马夹了过来,硬生生将杨亚茹挤到了后面。
她们倒不是故意为之,前面探路人已经回来了,夜来早,今日晚上只怕要下雪,因此还是早作安置了好。
对于灵隐族能力楚凤鸣还是很惊讶,怪不得族中女人根据能力以鼠命名,探查路线、刺探消息、困境生存能力绝对和军队中经验丰富士兵一般。
跟老鼠后面金花鼠动作迅速、对于观察到事物能够准确分析,探路事都是她做,此次她寻到是距离一里外破庙,本想再往前探探看有没有村庄城镇之类,毕竟寒冷中舒服就是能够喝上热茶吃上热饭,不过要远处天地一色,这雪马上就来了,因此迅速回转带领众人来此处休息。
破庙正中只有一尊脱掉色彩佛像泥胚,黑乎乎脸上只有右眼处泛着吓人白,不大一间房四处透风,屋里凌乱摆着些杂草,中间还有少量黑灰,估计有人这里休息过。
不消楚凤鸣说话,跟老鼠后面几个人已经忙活起来了,量将中间地方归置整齐,又从外面捡了些干柴中间升起了火堆,火光越来越大,庙内寒冷总算消散了些。
十来个男子坐族中老人后面,故作自然四处审视着庙内环境,却不时将探究目光看向楚凤鸣。
“凤鸣,这些男子忒肤浅了,怎么能以貌取人。”对于自己爹爹没有将自己生成俊美逼人女子杨亚茹无从吐槽,只有以内取胜。
“杨二小姐我知道,因为这是可以看到,不肤浅地方不好看到啊。”洛夜抓住机会反将杨亚茹一把。
楚凤鸣火堆边找了个合适位置,嘴角习惯性噙着一抹笑将已经硬成石块馒头穿树枝上烤了起来,凤眼中火光跳跃,仿佛除了眼前东西再也看不到其他。
“咳咳,那我就证明一下本人其实很内秀……”杨亚茹杂草堆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大家视线果然集中自己身上后得意道:“诗歌太俗,本人就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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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危机感
“哈哈哈……”虽然说寒风飒飒无聊到底时候听一个人讲故事调剂一下不错,可是故事还没有开头,讲故事人就一直如此哈哈大笑实是很让人拳头蠢蠢欲动。
至少洛夜眼神已经明显嫌弃加鄙视了,不会讲就算了,哈哈大笑也能撑台面么?
“哈哈,这个笑话……呃,也是故事啦,真很好笑……”待感觉自己一个人笑实没意思时候杨亚茹终于开始了她故事:“从前……有一个馒头走路上,它走啊走啊走啊走……突然它就感觉到饿了……于是它就把自己吃了,哈哈哈哈……好笑吧。”杨亚茹兀自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浑然不觉已经被头顶寒风冻住众人。
楚凤鸣往火堆里加了根柴火,手中拿着树枝翻了个过,感觉热透了后将馒头递给一直情绪低沉胡小双姐妹。
“小姐……我……”胡小双举了举自己手中馒头,却还是楚凤鸣无声注视下将馒头接了过来。
杨亚茹看到隐忍众人很是不解问:“这笑话不好笑么?”
“好冷。”洛夜搓了搓自己胳膊,赶紧往火堆那边坐了坐。
杨亚茹撇了撇嘴,怎么就不懂得其中关键呢,也罢,自己就再给他们讲个:“算了,我再给你们讲个,我告诉你们……这个好笑了……”常规笑过一阵后杨亚茹才真正开讲:“从前有一个馒头……”
“切。”讲同样笑话,特别是将人冻得瑟瑟发抖冷笑话绝对不会让人再次捧场。
杨亚茹急忙挥挥手:“你们听下去嘛,不是同一个,说是从前有一个馒头……吃了一颗肉丸子……哈哈,就变成了肉包子……好笑不好笑。”
经此故事,杨亚茹奠定了她冷笑话王名头,一直自娱,从未被超越。
楚凤鸣掂了掂手中烤差不多馒头递给杨亚茹,整天就想着馒头包子,饿了吧。
杨亚茹抓过去咬了一口,满脸郁闷:“凤鸣,这些人太不懂笑话了,都不懂笑点哪里?”刚刚信口开河想要证明自己心思早就没影了。
“你讲冻死人了,哪里是笑话。”洛夜也挤过去:“凤鸣小姐讲一个吧。”
笑话楚凤鸣还真没怎么听过,对上洛夜闪亮期待眼神想了想说:“吸血蝙蝠满身鲜血回来,其他吸血蝙蝠很是羡慕,就问他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鲜血,它把众蝙蝠带到一棵大树旁,问道:‘你们看到这棵大树没?’,众蝙蝠点头回答看到了,吸血蝙蝠说,我就没看到。”
没想到楚凤鸣真会讲笑话众人听完后一顿继而大笑起来。
杨亚茹愣了愣,呵呵象征性笑了两下后拐了楚凤鸣一下:“凤鸣,他们笑什么?”
楚凤鸣摇了摇头,心中想这厮果然还是适合冷笑话。
众人笑闹了一阵分食干粮,壶中装着水早已凉透也火上暖热稍稍喝了点,待众人开始休息,楚凤鸣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破庙就觉得脸上有丝冰凉,触手一抹,楚凤鸣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开始纷纷扬扬下起来雪,这是今年第一场雪,由小变大架势很显然这会是一场大雪,明日会影响路程吧?不过,回头看到有些人已经不堪疲惫睡下了,迟些就迟些吧。
再走远了些,就看到了不远处树干下负责守卫灵隐族人,许是长时间逃命留下了习惯,无论何时,灵隐族人休息时总会留下人来看护,以防发生意外,这是个好习惯。
“凤鸣小姐。”今日是老鼠守卫,伸手接过楚凤鸣递来干粮热水眼里满是感激。
楚凤鸣点了点头站她旁边不动了,视线四处打量,观察自身所处形势,也是她一个习惯。这处地方空旷,若是有人过来毕竟一眼就能看到这里。
老鼠一个馒头下去浑身终于有了点热乎气,看楚凤鸣眉头由舒展到皱起不禁奇怪起来:“凤鸣小姐去休息就是,若是怕出事情,再让一个姐妹出来……”老鼠后面话被楚凤鸣抬手阻止。
楚凤鸣弯身将耳朵贴向地面,看到她动作老鼠立即趴下做了一样动作,脸色突变看向楚凤鸣,严重凝重如同这深沉夜色。
“让大家起来,立即赶路。”远处沉重声音虽然凌乱却不掩规整,不仅是个不小部队,而且很有可能是军队。不管是楚凤鸣还是灵隐族此时都是惊弓之鸟,无论真假都该做个防备。
“好。”说话同时老鼠口中已经发出一阵尖锐鸣叫,几乎是同时破庙里就响起急促回应声,一阵兵荒马乱后扑灭破庙里有人停留痕迹,所有人都马加鞭向远处而去。
“驾驾驾。”一架低调却奢华三马拉马车被车夫连声催赶几乎要四蹄离地飞起来,后面二十余名骑兵守护左右,马车里被颠左摇右晃轩辕静几乎要哭出来,她们可是皇家,出云国怎么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竟然敢动手刺杀皇族。
“憋回去,你做好事就得有承担勇气,还没死摆出这幅丧气神情做什么?”轩辕无双紧紧抓着一侧车窗,并不健壮身子这颠簸马车里却是不动如山,肃穆脸上满是寒霜,即使太平盛世都少不了刺杀南诏国来访时自然也少不了,只是自己孙女将由头给别人送过去,怎么想来都是憋屈。
“皇祖母,静儿错了,等安全了您怎么罚我都成,如今可怎么办啊?”轩辕静狠狠吸了吸鼻子,自己哪知道不过去衙门里跑了一趟,那父母官不过给皇祖母请了个安,他们怎么就被人盯上了,难道那父母官是奸细?不过眼下没空想这些,等安全了……
朗平坐马车靠门口位置,一个劲儿催促车夫加速度,明明二十余人侍卫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却还是觉得不安,心中急促跳动几乎要让她压抑不住,握住车门五指收紧,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些兵马,如果太上皇出了问题……她被自己念头吓一抖,不,不会出问题,如果那样,不光自己家人得粉身碎骨,只怕整个锦州城人都别想好过。
不管是楚凤鸣一行,还是轩辕静一队都是拼了命往前赶路。到底是兵强马壮,百余骑全副武装人已经看到了影子,一往无前势头仿佛随时都能追上。
“大人,前面也有一行人赶路。”略靠前侍卫发现前面一行人后立刻向车内朗平报告。
“有无可疑迹象?”朗平心中一突。
“没有。”侍卫肯定回答,若是图谋不轨早就该转回身与后面人来个前后夹击了,很显然这些人架势和她们一样,也是逃避什么。
“不用管他,赶路要紧。”说话功夫她们马车已经赶上了前面一行人,质量决定价值,楚凤鸣她们从小城镇买来马车到底比不了皇家出品。
一行人从楚凤鸣旁边穿过,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留,诸人严阵以待态度吸引了楚凤鸣注意力,一看之下不禁一愣,如果她记得不错,那是当日停楚家酒馆门前马车,也就是说……轩辕静她们上面。后面马蹄声阵阵,那后面又是什么楚凤鸣心中危机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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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夜杀
寒风飒飒,一个毫无防护小小车队自然比不上秩序井然有高手防护如同铁桶般马车,望着疾驰而去马车,楚凤鸣暗暗咬牙,虽然说逃命时无暇他顾,但被当成炮灰心情总是不爽,楚凤鸣往身后看了一眼,黑沉夜色中马蹄声愈发浓重,只希望他们目标够明确,莫要殃及无辜。
“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马车。”楚凤鸣伸手阻住老鼠等人欲拔刀动作,以静制动才能置身事外。
本已成保护姿态向周围扩散老鼠等人相顾点了点头,警惕看了眼四周后立刻向马车靠拢。
老鼠她们动作转换只是片刻,那边马车已经飞速行走到一百米开外,正让人感叹望尘莫及之时只见一张高三米宽六米火网当头罩下将那马车笼罩其中,护卫马车左右两个护卫不消吩咐,几乎是同时跃身而上,一左一右用长剑将那火网远远挑开,驾车车夫不退反进,马一鞭让马车速度了一分。
只是对方攻击开始,哪容她们有间隙喘息,只见满天火光从天而降,夹杂着影影幢幢黑色人影,一眨眼功夫,黑衣人已到眼前,虽然敌多我寡,保护着马车二十余人仍是英勇与对方战斗了一起,可即使是以一当十也是落了下风。
“阿夜。”当马车路边停稳,靠前马车车帘一动,从里面钻出来个衣着简单半大女孩,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弯刀,“哥哥,你且放心。”听到外面厮杀声,洛夜心中蠢蠢欲动好战因子体内升腾,终于忍不住拿上祖传弯刀站了出来。
“龙猫。回去。”守护靠后位置老鼠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只是她警告仿佛来晚了些。
“灵隐族?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咱们可是有额外收获啊,”后面追赶上来马队,当头一高壮女子抬手用枪将当头断后一个护卫挑下马,马蹄翻飞,正好踏翻滚地上护卫身上,当下气息断。高壮女子大声喝道:“灵隐族外格杀勿论。”伴随着她喝声,后面队伍一分为二,一队与前面埋伏人一起成前后夹击之势。一队以绝对优势向灵隐族三辆马车围拢过来。
洛夜瑟缩了一下却坚定握着弯月刀挡马车前,弯月刀,灵隐族特制兵器,刀身黑红,刀锋火影与夜色中泛着寒光。
“既然这么想与人对战。这第一人便有你来杀。”楚凤鸣断然喝道,不管这些人图是灵隐族什么,灵隐族不会就范却是真,那被归类到格杀勿论她们自然该会自己性命好好努把力。
示意胡小双姐妹与杨亚茹靠近马车地方不要乱走,抬手长剑动,却并未攻击敌人要害。只拿眼神示意洛夜:“是女子就该为自己行为负责,莫非你想看到你族人因为你疏忽再遭迫害。”
洛夜咬了咬牙,闭上眼狠狠冲了出去。无甚防守且无招式动作无异于找死。楚凤鸣伴身侧为她开路,将那些不长眼一一隔离开,直到洛夜突破心理障碍杀死第一个人。
隔着车窗缝隙看着这一切洛如紧紧咬住贝齿,虽然不希望这血污染了阿夜心,只是灵隐族处境不允许阿夜继续那么简单活。虽然楚凤鸣方式残忍而血腥。却真正能让洛夜速度成长,因此。他不怨。
“我杀了人杀了人……”洛夜颤抖着手拿着滴着血迹弯刀。
“若是怕杀人,就要习惯被杀,这是你可以选择。”楚凤鸣长剑一挑,从向自己厮杀过来女子喉中流出一抹鲜血,正好淋漓洛夜脸上,腥味且滚烫血液脸上滑落,洛夜深深吸了口气,杀人怕什么,她们灵隐族才不怕杀人呢,弯刀高高举起,灵隐族体术被她可能运用开来。
被洛夜动作吓到几乎心脏骤停灵隐族老人均微微叹了口气,向楚凤鸣行礼答谢,洛夜是他们族中有潜力孩子,如若没有意外,下一任族长就是她了,从小到大他们她身上花费了无数心血,不仅不能让她出意外,要让她成为可以繁荣宗族组长,灵隐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凤鸣走。”被突然来杀手吓了一跳杨亚茹终于喊出了这一声自己一直想说话,若是扔下他们,楚凤鸣定是可以安全离开。
楚凤鸣没好气往她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家伙还真是……害怕自己暴露慢么?不用多想楚凤鸣便引着洛夜往那个方向而去,手下剑影重重,却是没有了顾忌。
没等她们靠近,早就算计着马车里人杀手立刻旋身进入了内层保护圈,老鼠她们虽然身手不凡,却愣是双拳难敌四手,无法完全控制住攻击人群。
灵隐族是团结,对于尊老爱幼香火传承是看重,眼下包围灵隐族这群人显然清楚这个道理,并不对灵隐族人下杀招,却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搅蛮缠,几个人吸引有武力值灵隐族人注意力,其余人却是攀上了马车,驱赶着马车向前面跑去。
老鼠等几个壮年妇女大吼一声,双手连连挥动,也不知怎么做,楚凤鸣一眨眼功夫下几乎是瞬移到马车前,不顾马车来势凶猛,愣是以血肉之躯齐排挡了前面。
几位杀手到底是顾及着上头命令,忙将马头拉高,险险拐到一侧位置。经过这一颠簸,里面人再也忍不住,此起彼伏哇哇声吐着,几个衣裳凌乱人顶着乱糟糟头发爬了出来,只一个照面便被吓白了脸。
见是狼狈至极男子,驾车女子哈哈怪笑两声,却是一声未之时扭曲着脸倒了下去,楚凤鸣脸出现她之后,背转了身面对那些群涌而上人,楚凤鸣冷声道:“可有伤亡。”
洛如与青鸾两个立刻爬回去看了一趟,惨白着脸道:“荼蘼头上撞破了,不过问题不大。”青鸾颤抖手上还有血迹,显然是查看过伤势了。
“你很不错,去帮他包扎下,如果有药物,清理了伤口用上些。”楚凤鸣对着青鸾点了点头,慌而不乱,难为他还记得查看一下。
青鸾点了点头埋头进去料理伤势,不知怎,心中却是安定了些,洛如与他帮忙,并安抚其他受惊族人。
前面战局显而易见,轩辕无双那二十余名护卫明显被那些杀手压着打,虽不至于无还手之力,只是又要顾及两位主子安危,自然无法做到万无一失,只能护着两位主子一步步退了去。
“信号已经发出,援军马上就到,请大家死战保护太上皇与皇女殿下。”朗平一介书生却也拿了把长剑护卫轩辕无双一侧,虽然喊出话气势十足,只是看着自己这方局势,脸色却不断阴沉下去,信号发出了是不错,只是京城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若这些人抱着必杀心思她们绝无生还可能。
“是。”死守轩辕无双周围护卫同声答道,虽然心中戚戚如这寒冬夜风,心中战意与对皇室忠诚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皇祖母小心。”轩辕静扶着轩辕无双一退再退,心中不断愤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好好学武,不然如今也不能如此被动。
轩辕无双推开轩辕静胳膊,昂首挺胸气势不减观察着这群杀手遗留蛛丝马迹。越看眉头皱越紧,南诏国一个小小岛国,如不与出云国进行贸易,甚至连衣食都会紧张,如今竟出云国境内行如此动作,她们是笃定自己没命出去追究么?
“皇祖母,可是这些人有问题?”轩辕静自然不会落了皇家威风,端正站轩辕无双身后,纵使仍然害怕,却避无可避时候选择了面对。
“南诏国擅于反手握刀,纵使她们装扮歹人装扮再像,细微处不自觉反应却会暴露她们真实心理。”轩辕无双指向一处,那杀手正将刀柄手中转了个圈,本想反手拿刀,却后关头生硬改为了出云国人常用姿势。
“如今出使,她们竟敢如此行事?”轩辕静怒哼一声,如果不是皇祖母心慈顾全天下苍生,只怕当日出云国大军就会让南诏国不复存,如今养虎为患,竟为自己树立了个大敌。
“正是出使才会让人放松警惕,南诏国这次过来心可是不少呢,她们想杀,若如了她们意岂不无趣。”轩辕无双眼中冷色一闪,袖中藏着一枝竹筒冲天而起,高约二十米空中绽放出紫色烟火,冷艳而高贵。
ps:刚从凤凰回来,累了个半死,赶紧码字上来了,今天可是上架啊,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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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这本书终于上架了,其间无数次失去写下去动力,因为成绩太差,只是,因为喜欢所以写文,当初就说如果有一位读者喜欢我就会坚持下去,虽然有点累,可还是会努力完成自己大纲,让这篇文量好一点再好一点,谢谢诸位好友支持了,小鱼、三月大叔、雪恋、花姐、辰夏、依依、裤裤、还有为本文做封面明月亲亲,真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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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夷人蛊
看到空中那抹艳丽,黑夜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轩辕静仰望着空中喃喃道:“姜果然是老辣,皇祖母竟然有后招。”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出来闯荡么。”轩辕无双说轻松,脸上却无丝毫放松之意,紫衣卫是皇室暗卫,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上次还是自己御驾亲征南诏被人围困时用到了,想不到这一次又是用南诏身上。
此时两方战局已合为一方,轩辕无双终于开始正眼打量楚凤鸣一行,看到夜色中明明处于弱势却仿佛自己占据主导地位楚凤鸣,轩辕无双仿佛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以少胜多自己。疾如风如电,明明需要点再点,却偏偏能够安下心步步为营,以守护后面人为要。
包围圈越缩越小,余下八十余名杀手手持利刃一步步靠近,楚凤鸣与轩辕无双几个已经到了背靠背地步。
“楚凤鸣,你很不错。”轩辕无双赞道。
楚凤鸣微瞥了眼无丝毫愧疚之色轩辕无双终于说道:“太上皇过誉了。”是了,她怎么能够苛责一国太上皇会为了她们一介小民弃自己安危于不顾。当下一个旋身出了包围圈,杀手能多杀一个是一个,此时他们是拴一根绳上蚂蚱,有轩辕无双,灵隐族其他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轩辕静看到楚凤鸣动作有些咂舌,她不会还沉浸她酒店老板角色里吧,方才与她说话可是出云国当今圣上亲娘,自己亲祖母,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划过去了?
没有了灵隐族那些需要保护人分心,楚凤鸣与老鼠几个动作就游刃有余许多,虽不至于招招毙命。保护自己有生力量同时消灭敌人力量还是做得到。
随着那枚紫色信号发出,黑衣杀手动作明显了许多,特别是楚凤鸣几个全力加入战斗后一直成包围趋势结构竟然有了裂缝。时间越长,黑衣杀手倒下人越多,阵型也越发凌乱。
一阵尖锐竹笛声从当头那个高壮女子口中传出,只听簌簌风响,无数黑衣人借着风势竟无减少之势。
“娘啊,这不就是前仆后继打不完么?如此消耗下去哪个受得了,真真是可恶。”杨亚茹怒拍了一把车辕,虽然楚凤鸣身法迅捷。可看着她黑衣杀手中穿梭,心情高低起伏厉害。
蓦然,紫色魅影如同一直存般开始收割黑衣杀手生命。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去,那紫色魅影却如同虚幻般无法抓住,甚至无法判断其方位,恐慌黑衣杀手中蔓延,之前他们便听过这紫色魅影传说。只是数年不见,哪里晓得她们依然存且实力胜当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皇室成员不是忌讳这个么?不过这些容不得她们思考了。
眼看情形不对,灵隐族老鼠等人慢慢聚拢到楚凤鸣身边,眼神中满是戒备。
楚凤鸣摇了摇头。示意她们是友非敌,对方没有表现出绝对诚意前,他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一行人戒备中回到没剩几个护卫守护保护圈中。
许是意识到今晚之事不可图,黑衣杀手几声慢高低不同呼啸声后有离开趋势,紫衣卫却是没有追赶。
轩辕无双叹了口气,这也是紫衣卫弊端,只管防护主人。却不会追杀。
“轩辕无双你且等着,你狗命自有人来收。”传来声音仿佛极远地方却又似乎近耳边。左右人加紧戒备之时,一支携带者风声利箭从夜色中划来,目标直指轩辕无双。
要说这箭速度着实是,可护卫等人左右倒不担心它真射到轩辕无双身上,只是,楚凤鸣注视着毫无玄机羽箭角度,那些人拼死一战,竟然这么容易就用到了后一击么?
羽箭毫无疑问被轩辕无双周围守卫打飞,只是夜色中一点不明显黑色吸附轩辕无双手背上,劲儿没入皮肤。
老鼠鼻尖翕动了一下,眸色中明显有忧虑闪过,却是什么都没说。
“主子,就这么放过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这次机会呢?”夜色中急速回退一行人中,明显是领头高壮女子却问向右侧并不惹人注意黑衣人,态度之恭敬让后面杀手有些惊奇。她们是南诏国暗杀利刃,向来断情断性缺少弱点,不会拉帮结派感觉自己活太长,如此她们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与她们头关系挺好。
“怎么可能,此次暗杀环环相扣,即使今夜轩辕无双死不了,也撑不住多久,到时她一死出云国必乱,不足为惧,灵隐族余孽竟然命大如此,派了那么多兵力还是无法收服?哼,真是好本事。”女子声音低沉喑哑,阴涔涔仿佛铁片摩擦让人鸡皮疙瘩满身刺耳。
“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高壮女子脸上满是忌惮,杀手营中都说自己手段残忍,哪里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折磨人手段才是层出不穷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呢。
“此次就记着,若不能将功赎罪便自行了断罢。”女子轻飘飘说道。
“是,属下谨记。”高壮女子背上满是冷汗,却又暗自轻松碰上自家主子心情不错,竟逃过了这次处罚。
夜色中那被称为主子女子眼中兴味与期待显而易见,不知道这次载着她期望宝贝会给她带来怎样惊喜呢。女子不觉伸出手腕,腕上一道红线月色下泛出妖艳红光,嘴唇翕动间,这抹红色愈发鲜艳。
夷人蛊取自端午节上寻来十二种毒虫,放置于大缸中让它们互相吞噬,终留下毒性大一种用种蛊人鲜血滋养,再过一年方才成蛊。十缸中仅成一条,她可是又高兴又担心呢。此时看这红线模样,只怕那蛊已经轩辕无双身体中发挥了作用,如此倒不枉自己力保下一个无用宗族。
紫衣卫来,去也,不过为了保护轩辕无双安危此次定会暗处一直护送到京城。
灵隐族不欲与任何国家相交,因此即使轩辕无双打量她们眼光特别有内容,老鼠她们却还是对楚凤鸣行了一礼后退回去检查损伤了。
“这些是你家下人?”轩辕无双颇有兴味问,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些人有些古怪。
“楚家旁支虽然小门小户,自家养几个会功夫护院还是可以,太上皇过滤了。”楚凤鸣顺着轩辕无双意思往下说,倒是不太明白她知道却又装作不知道样子为是哪般。
“太上皇万岁,此时夜深风冷,为防有变,咱们还是立刻启程吧。”朗平身上满是狼狈,胳膊上棉衣也有几处破损,幸亏冬日穿厚,不然她胳膊只怕也要交代这里了。
轩辕无双点头,转向楚凤鸣道:“你们主仆一行夜路多有不便,缀我们后面一起走吧。”
楚凤鸣点头答应,这种好事自然不能拒绝。
虽然队伍中护卫少了许多,大家神情却不像之前那么紧张,全都认定了危机解除。
老鼠坐马上前前后后巡视了几遍,终于忍不住驱马到了楚凤鸣身边:“凤鸣小姐……”
“嗯?”楚凤鸣点头疑惑看向老鼠,若不是感觉迟钝都会察觉到这人是有话想说。
“有句话我觉得还是与凤鸣小姐说一声比较好,”老鼠准备了一下措辞楚凤鸣示意眼光中继续道:“这大陆除了出云国、南诏国、华阳国外还存着一些大或小宗族,她们三国外,多过着隐居生活,当然老一辈传统并不是小一辈期望,当宗族里出现野心家后,隐居已经成为过去,我们灵隐族出云国与南诏国国界处,盍族上下都认为隐居终老才不愧于我们灵隐族称号,只是万万想不到苗族现任族长竟带着苗族古籍加入了南诏国……”看楚凤鸣脸上并无异色,老鼠心中赞了一声,如此多前奏实是因为她要说都与此有关,“苗族让人称道是蛊,蛊虽然各国都被禁止,认为其为邪魔外道,恨不得人人得而诸之而后,却也一直是各国垂涎东西,因为只要应用得当,国家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掌控世界,今日,后那支箭射来时我仿佛闻到了蛊毒味道。”
老鼠嗅觉向来过于常人,虽然用是仿佛,语气却是分外肯定。
“蛊毒?”楚凤鸣挑眉问,这种东西她只古书籍上看到过,想不到竟真存。
“嗯,不错,如我所猜不错,应该是夷人蛊。”老鼠对那蛊毒猜测全凭自己对苗族了解,若说确认,她真没有这本事,如果不是要挑起两族争端,没事谁会去研究别族绝学。只是,灵隐族与苗族毗邻,她就不相信南诏国大肆招抚灵隐族与她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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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青楼
元和二十三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下很大,经过一夜铺垫,等到第二日傍晚临近出云国京城云都时候,灵隐族所乘那辆较小马车车轮已经被雪没入了小半个,吱吱呀呀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太上皇回京,即使天上雪还未停,京城主干道却被打扫干干净净,外面乌泱泱聚集了一大堆达官贵人以及想要一睹太上皇凤颜平头百姓。楚凤鸣一行人距离京城十里地方与轩辕无双分开岔道一条近路,进京时候虽然被守卫士兵好一顿盘问,到底是有惊无险进了京城,虽然走不是主干道。
不管是大小城市总要有那么一些混混,不分场合与时间胡闹,比如说此时挡并不宽广小巷子里一群只看衣裳便知不太简单人。
虽然衣着不简单,此时几人毫无章法打架方式却人民纠纷中比较常见,无非是抓头发、挠眼睛、踩痛脚,有几个扮猪吃虎畏畏缩缩躲高个子后面,冷不丁却会跑出去踹上两脚。
作为京城大小街道上横行高级混混,此时别说几辆马车,就是当今皇女来了,她们也得先打完了再说,因此朗悦专注于拳拳挥向宁雅儿面门,以期给她两个黑眼圈或者她脸上开个酱油铺子,不过对方与她目相同,拳脚相向间倒是僵持了起来。
“笨蛋,踹她膝盖……哎,兀那小人,不准偷袭。”躲后面自然是爱看热闹锦绣小侯女,也不知她怎么每次热闹都能赶那么准,不过唯一有进步是这次她偶尔会帮两下脚。因着她身份,挨了她那两下人倒也认吃了哑巴亏。只用力发泄朗悦身上,谁让她们是一伙。
如果可能话,朗悦真不想要锦绣帮忙,根据她以往无数次经验,因为她加入,她能明显感觉到这次宁雅儿那些人下手特别狠。
总被堵着也不是个办法,老鼠左右一侧头,旁边几个灵隐族人捏了捏拳头就往前走了两步,对付这几个人她们毫无压力。
楚凤鸣伸手挡了挡,冲正酣战几个人道:“锦小侯女、朗悦别来无恙啊。”这几个人倒是好大胆。距离太上皇将要路过主干道这么近就敢动手,也不怕被逮个正着。
“楚凤鸣!”朗悦抽空喊了一声,继而不甘示弱回了刚给自己一拳人一脚。瞥见楚凤鸣身后一伙人立刻兴奋道:“帮把手,揍死这群群殴过我们家伙。”以多欺少朗悦毫无压力,能将宁雅儿打成猪头就成。
楚凤鸣一愣后了然,斜放身前手撤开,灵隐族一个人一拥而上将那些人一群胖揍。估计双方无底线打架次数多了,也没有叫嚣卑鄙不公平之类,察觉形势不对,以宁雅儿为首人立刻撤退。
朗悦能同意不追,正看到兴头锦绣也不能同意啊,于是拉起朗悦。怂恿帮手姐妹宜将胜勇追穷寇去了。
“死丫头我看你哪里跑。”一柄有着金黄剑穗长剑阳光下泛着金光,手握剑柄老妇虎目神光炯炯,长剑一挥。目标明确向锦绣冲去。
“不好,同学咱们来日再聚,今日有事我就先走了。”锦绣袍子一撩,动作娴熟追着宁雅儿他们方向跑去。
永安侯扛着宝剑一路追了过去,同样业务熟练。只是不管是追人,还是跑人似乎都忘了此路通向主干道。若是运气不怎么好,十分可能惊个驾什么。
不过这显然不是过年吃分红家数钱数欢,兼自己经济不再拿银子看家人脸色朗悦会考虑,自然楚凤鸣不会考虑。
早阮月回京时候楚凤祥就被楚凤祥带了去,二房夫妇俩也被楚凤鸣托付给秦青岚带到了京城,此次落脚地方以及店铺选择也是楚秀云与夏荷两个看中,交代灵隐族众人先回院子,楚凤鸣与朗悦他们边走边向那处买下店铺走去。
“那处临江店铺是你买啊,没见过地方都敢买,也不怕风水不好折了银子。”听这语气朗悦对于楚凤鸣此次选择十分嫌弃,虽然她也想让她扩张生意多赚银子啦。
“京城这么个寸土寸金地方,能以如此低价购得范围那么客观房子可不多见,即使风水不好我也认了,不都说风水轮流转,总会好。”楚凤鸣也听说过似乎那房子出了几起命案,连带着那老板胆子也变小了,分分钟便找人把房子卖了。
“那要三十年才能转过去,赔三十年赚三十年,那就是不赔不赚,用不了补完前三十年窟窿你也差不多该去阎王那报道了。”朗悦小小声嘟囔,不过吐槽归吐槽,却也不再说什么。
“放心,这次生意不用你入股。”楚凤鸣朗悦带领下来到一处临江房子,这条街上白日里人声寥寥,晚上却是红灯高照,热闹无比,如此一说大家也能猜到这处地方位置了,没错这处酒楼就京城里有名青楼聚集区,且里面。
“不要我入股?楚凤鸣这就是你不地道了,没有我当初入股你生意能开展那么么,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连汤也不让我喝了?”虽然并不看好这处地方,朗悦却抱着是机会都不能放过态度感觉不满了,像自己这么听从主家吩咐,且从不指手画脚股东有那么好找么,竟然说不用就不用了。
“郎小姐不是说三十年后才会赚么?”杨亚茹眯着眼睛笑道。
朗悦眉头一挑,看着杨亚茹眼神颇有些不屑:“人都说雪中送炭难,我如此不怕赔钱对你雪中送炭,你忍心让我苦等三十年么,再不济也该用别处赚银子给我补上吧。”朗悦一脸得色,仿佛自己聪明无敌一般。
楚凤鸣不理她,守着这里下人打开房门后迈步进去,房子各处已经被打扫过了,因此有些地方虽然还残留着某些痕迹,但却还算干净,红砖青瓦样子与这道街上房屋并无不同,走过前面大厅,后面房子前隔着个不算大花园,里面光秃秃一片只有白雪点缀,枝条繁密样子倒可以想象它春日里灿烂。
楚凤鸣扫视一圈后终于开口:“入乡随俗,开青楼吧。”环境决定内容,她不认为青楼一条街上她可以开出来其他能够不伤和气却能赚钱生意来。
ps:不上架不知道自己扑有多厉害,我果然是死心了,几位还坚持支持妹纸,小夏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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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无法无天
楚凤鸣简单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杨亚茹热情,夜晚参观了青楼一条街各种布置与经营方式后杨亚茹开始临江仙布置事宜。
马上就要过年,想要开业自然需要多费点银子请人帮忙,再加上朗悦与锦绣两个号召力,临江仙还未开业便已经名满京城各大小纨绔圈子了。
如此高强度赶工十余天,临江仙终于大年三十前一天休整完毕,一排排红灯笼夜晚将临江仙衬托如梦如幻,仿佛仙境一般。除了隐性宣传外,时值过年楚凤鸣并未让人做明面传播,毕竟自己开是青楼,不是酒楼,大肆宣扬总让人觉得不正经啊。
基于人犯贱心理,吃不到总是好,杨亚茹除了将原先风尘男子找回来请各种技艺师傅教导之后还各种想挖角,不过本着和气生财原则楚凤鸣很就阻止了她没开业先关门自杀式举动,也将青楼一条街其他鸨父怨气压了下去。
让楚凤鸣不太满意是临江仙还欠缺东风,原先青楼男子姿色属于中上,虽然少了自己费心找人,但没有能够充当镇店之宝台柱,楚凤鸣不认为临江仙可以留住客人,如果这是她这两天思考问题,那灵隐族男子安置问题让她头疼不已,不是说他们麻烦,而是他们太过为她分忧解难了,比如说青鸾与洛如两个竟然主动要求加入临江仙称为镇店之宝,虽然这能够解决临江仙开业之前问题,但是楚凤鸣不想因为报恩原因让她们进入这一行,当然她并没有歧视这个行当意思,不然也不会去做这门生意,只是这个社会,风尘男子连社会底层都算不上。即使因为姿色才艺被捧红,再高高上也是不惜一切博人欢笑风尘子。
只是不知他们如何考虑,竟然像楚凤鸣阻挡他们康庄大道一般锲而不舍开始讨伐,倒不是恶言相向,眼神凌迟总是有,因此楚凤鸣近都是躲着他们走。
年前各家各户都准备过年饭菜,走街道上都是四处飘香,因为外面严寒,因为过年不串门习俗,呆家里大家让整个京城都沉寂浓浓静谧里。
大年初一。京城紫云山下广场上有一年来大庙会,人们热情仿佛这一天宣泄出来,天还未亮。一排排大摊小贩就早就占好位置空地上摆好了自家得意作品,糖人师傅摊子上样品仿佛也比平常鲜活生动了许多,早就答应阮京白这一天陪他们出来玩楚凤鸣一大早就去将军府接他。
阮京白没心没肺,心里难受了怎么舒服怎么来,从不会委屈自己。而楚凤祥却懂事让人心疼,平日里他就少言寡语,楚家经历那种惨状后他话愈发少了,即使有阮京白这个话痨,也很少让他露出真心笑颜,楚凤鸣此次也是为了让他放松下心情。
两人均是一袭衣。阮京白一身宝蓝,楚凤祥一身柳青,颜色鲜艳。花色清,是衬托两个男子风姿不凡,只看他们一出门便吸引了路人眼球就可以知道。
已经有一个阮月后面充当护花使者,再加上楚凤鸣,阮英将军倒不至于不放心。想想自己连过年都窝书房里看书女儿,阮英眼中闪过莫名神色。本想让她同去,却终是咽下了这个决定。
“凤鸣似乎颇得小白青眼呢。”阮月身着石青色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下身是同花色裙子,常年穿盔甲走出来龙行虎步配上这裙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和谐,不过这点完全可以被她容貌掩饰过去。
“阮副将似乎颇为青眼凤祥。”楚凤鸣学着她压低了声音,眼睛一直放走前面两个男子身上。
“呵呵。”阮月笑声由尴尬变为释怀,呵呵是个内容很多词语,却不知此时阮月呵呵个什么劲儿。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原本就有很多放他们身上视线剧烈了。
人都是先看人才会有进一步了解**,若是长相不错,自然可以忽略到一些小毛病,若是长很错,那也没有计较必要了。四个人一路行来,男美女俊,很是被大姑娘小男人狠狠关注了一下,待融入到拥挤人群中,这种聚焦感觉才稍稍缓解。
前面两个男子一般都是阮京白问,楚凤祥答,虽然互动可以,却有一种机械和程式化,因此很阮京白就与阮月换了个位置,不过以阮京白智商,完全可以猜到这是阮月为自己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设计机会。
“这次南诏国来使,带来能人异士颇多,为显示两国交好,我皇还同意其庙会上占有一席之地与我朝百姓同贺春,咱们过去那边看吧。”阮月说话同时已经开始护着楚凤祥往那边走,看庙会自然拣精彩看,这也是为什么此处道路上行人众多原因。
“这东西怎么样?”阮京白兴致勃勃将旁边摊子上一个手工编织玩偶举到楚凤鸣面前,眼神闪烁很像是做坏事。
看了一眼明显是随手抓起来一个东西想要拖延时间阮京白,楚凤鸣摇了摇头,随手扔给摊贩几枚铜钱,拉着他就跟了过去,她会放一个对自己弟弟别有用心且还考核期人与弟弟独处才怪。
阮京白皱着脸跟她身后,就知道自己干不来这种事啦,不过自己可是力了,阮月房中那把宝剑总要归自己了吧。
还未靠近就听到一阵阵喝彩声从里外三层人群中传了出来,一团团火球从包围圈中间喷出,场景倒是煞为壮观。
“真厉害,我们进去。”看到平日里没见过东西阮京白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拉着楚凤鸣向人群挤去,他不怕挤不怕白眼努力以及楚凤鸣并不明显帮助下他们终于到了可以看清全景位置。
看到场中表演,即使是表情较少楚凤祥也露出了惊讶神色,场中几个南诏国打扮女子均一身利落短打,方才吐出火团女子将火引燃铁圈,双手毫无所惧抓着火圈往身前一举,另外几个女子已经如不断水流从圈中穿了过去,衣服上毫无烧伤痕迹。自然赢得人们热烈喝彩,接下来无非是刺激人躺钉板,胸口碎大石之类江湖游戏,阮京白看惊呼连连,楚凤祥脸上表情也丰富了起来。楚凤鸣与阮月两个相视一笑,果然还是老套无趣江湖把戏,充其量那些人手中倒是有些真功夫。
“青鸾哥哥,洛如哥哥,演把戏人这儿啊。”另一个方向洛夜手脚并用围观人们喝骂声中挤出来了一条通道,几个蠢蠢欲动想要给她些颜色看看青年妇女看到随之跟来两个美男后立刻变为了温顺猫咪,还作态拱手作了揖,束手观看场中表演,却不再大声喝彩,极力想表现出自己斯文样子。
洛夜白了她们一眼,自己都看不上她们,何况是两个灵隐族为出色哥哥。
洛如担心往后看了一眼,几个跟随灵隐族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本来说只外面看看,哪知道洛夜听到有人说里面演很好看把戏,然后就带着他们三绕两不绕挤进了人群,也失去了其他人消息。
“放心啦,两位美人哥哥,我会保护你们,”洛夜拍了拍自己小胸脯,臭屁样子仿佛自己有多厉害,继而想到话不能说太慢,于是迅速改口道:“再说咱们看一会儿就走,其他人马上就会找过来。”
时下演出正出彩处,洛夜很就投入了进去,起劲儿鼓起掌来,青鸾与洛如两个无奈摇了摇头,终于妥协里面看会儿。
许是有种特殊感觉,青鸾往楚凤鸣方向看了一眼,却看到她身边男子后果断扭过了头,藏衣袖里手却不自觉攥紧,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认识男子呢。
“好……”洛夜高高喝了一声,却被突然凑到自己面前带着面具演把戏人吓了一跳,还未等她推开那股鬼面具,只见从那血红口中喷出一丝烟雾,洛夜本来还清晰头脑立刻眩晕了起来,明明还有意识,却不能控制自己身体。
看到洛夜想与那演把戏人走,青鸾与洛如两个见机很一左一右将她拉住,只是本来还温顺洛夜拉扯中竟然疯狂了起来,面目狰狞大喊大叫样子彷如疯癫。
“小心。”楚凤鸣叮嘱了一声将手中一直把玩方才阮京白买小物件扔了出去,正中那面具人脸面,貌似轻轻一下,却让那面具从中裂开,里面是一张极有地域特色南诏国人脸。
莫非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楚凤鸣来不及多想,几脚将碍事人踢开,到了洛夜身边查看了一下她情势后劈向她后颈,早他动手那一刻,围观人群就已经嗅到了危险四散逃开。表演把戏人也不再顾及,图穷匕见,从摊子上抽出兵器围攻开来,这些人,果然是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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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自讨苦吃
庙会上人很多,虽然人群四散逃开,一时之间还是满目混乱,阮月护着楚凤祥往后退,阮京白早就忍不住冲了上去,也不管那一身衣服刚上身,手上一用劲,前面长长衣襟已经少了一块。柔韧布条被他用巧劲儿拧成一股绳,或挥或绕,倒也用趁手。
楚凤鸣将半抱着洛夜交到青鸾与洛如两个手上,自己随手从旁边把式架子上抽了一把长剑,她倒是不拘用不什么武器,只是长兵器里她使顺手也就是长剑了。长剑横于胸前,楚凤鸣凤眼微眯打量着周围明里暗里动作人,她不知道洛夜他们几个是不是这几个人目标,她只知道此时他们真想要将她们制住。
青鸾抱着洛夜,洛如口中发出长短不一呼叫,仿佛是某种召集信号。
那些演把戏人仿佛也猜测出了一些,相视一眼后立刻围攻而上,如今他们目标只有两个,今天无意摆下摊子竟然能碰上其中一个,不动手都对不起这巧合,也是因为洛夜他们带人较少,才让她们有了一试心思,哪知道马上就要得手时候出了个楚凤鸣。
楚凤鸣武功底子本来就不差,再加上受到琴师傅指点,动作起来加流畅自然,因此对抗起十几个人来并不算吃力,只是因为青鸾他们不会武功,又有一个昏迷洛夜,颇要分些心思。
发出信号后洛如焦急打探着四周情势,分散人群已经到了足够远地方,只是却还紧密围拢着围观,就是要走也不容易。
拖得越久事情越容易生变,有着南诏国特色长相人将右手宽刀换到左手,右手往腰间口袋上一抹,布满老茧宽厚手掌上立刻多了些不断蠕动着黑色虫子。伸手往前一送,那些虫子身上竟然一双透明翅膀撑了开来,动作迅速扑向楚凤鸣。
“凤鸣小姐小心。”远远,一股浓厚红雾被洒了过来,还未近身虫子被红雾阻挡迷失了方向,紧跟着过来灵隐族人将腰间葫芦摘下,红雾里乱撞小虫子立刻被葫芦中散发气味吸引,一个个乖顺飞了过去。
“啧,灵隐族果然名不虚传,无师自通便能自学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啊。”明明是很亲近话,场几个人却听出了一声冷意。
“灵隐族怎样还不用外人置喙,倒是某些乱了祖辈遗训人需要注意。”单是那一手驱用虫子恶心手法。灵隐族人便能确定眼前人是苗族人,想不到投靠出云国皇族苗族人这么就得到了重用,甚至不惜代价,一而再再而三招惹灵隐族,莫非她以为灵隐族与他们是一样背信弃义么?
苗族人违背祖宗遗训虽是实情。只是这么被人用嘲讽语气说出来怎么都是当众打脸让人难看,即使脸皮太过厚太过红红脸妇人也有些受不了,当下不宣而战,冷笑着冲了过去:“既然如此,那就请赐教了。”手中动作同时,自己精心饲养宝贝也被悄悄放了出去。
苗族人善蛊。却不是都会用蛊,和灵隐族一般,只有天资过人族人才被冠以鼠名。同样能够有资格独自养蛊苗族人也是族中颇有天分和地位。如今与楚凤鸣大打出手人是这次随行中底层一个,因为她蛊是上不了台面惑心蛊,惑心蛊与族中十大蛊之一噬心蛊只差一个字,作用和地位却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顾名思义,惑心蛊只能短时间内迷惑人神志。噬心蛊却可以三天内让人尝万虫噬心痛苦后死去。
凡是有国家荣誉和个人尊严人怎么会让自己娱乐他人,所以出云国皇帝同意他们可以此与当地百姓同乐后派到这里人是她。6zz同行是几个不打紧护卫。谁能想到这里竟然碰到了一直要找灵隐族人,立功心切她发现只有两个男子和个半大女孩后果断动手了。
这位苗族女子一直与灵隐族人周旋,明明是处于弱势,嘴角却偏偏噙着一抹全把握笑容。即使是被两个灵隐族人一左一右用剑架住了脖子却还是满是底气道:“你们手下还是小心着些好,不然你们口中凤鸣小姐会发生什么事儿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可恶,你做了什么?”一个灵隐族人剑又逼近了一分,苗族女子脖颈处沁出一抹嫣红。
“本人不才,炼蛊不精,唯今也只能炼出惑心蛊一种,蛊王也只有那么一只,看我受欺负,方才我那宝贝仿佛很不甘愿去找人报仇了呢,你们血太冲,想必她去找那位白白嫩嫩小姐去了。”话说到此,此人看着楚凤鸣得意洋洋眼神却变得有些疑惑,惑心蛊总是即刻就能见效,何以到了现还没有动静。
听到此话楚凤鸣脸上一白,凤眼中神光渐散,眼神放空,整个人表情都呆滞了起来。
青鸾与洛如两个察觉不对,立刻就要往前走她拉住,却不想楚凤鸣反应与当初洛夜是一样,两脚地面上乱挫,整个人一副无赖发狂样子。
“不过区区惑心蛊,你真以为除了你就没人可解了么?”灵隐族人恼怒挥下剑势,惑心蛊让她们来解绰绰有余,眼前这人实可恶,立刻杀掉免得她出什么幺蛾子。
只不想,人群中凭空多出一些人动作迅速将她们手中人抢下迅速消失了。远处残影闪动,竟让人不觉得方才有人来过。
“如今怎么办?”青鸾看着一昏一疯人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惑心蛊不足为惧,先找个没人地方再说。”两个灵隐族人道了声得罪将楚凤鸣打晕,一人背起一个速从人群让出道路上闪了出去。
人群胆战心惊兼兴致勃勃四散开来,神经强大竟然继续逛起来庙会,方才还空阔一片场子立刻挤满了来小贩与行人,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楚凤鸣搓动双脚地上,一个比一般飞虫大了三倍不止黑色虫子正成标本状紧紧贴地上两块青砖空隙中,黑绿色汁液……果然恶心紧。
“主子……”只见一间宽大却阴暗房间里,方才广场上作乱女子正惊慌单膝跪地,还不等她禀报什么,只见上面人袖子一挥,她便被一股力道扇了个趔趄,却赶紧没有分辨继续跪好,苗族她还能说上两句话,这个让面前她只有听份,如果不想死话。
“你还知道自己有我这个主子,”刻意压低声音里带着怒意,早知道这个人没有脑子,当初就不该带她来这里坏自己大事,“你可知南诏国与出云国人长相差异,你可知南诏国来使举国皆知,你可知我南诏国使臣请命与出云国人同乐就是为了让出云国百姓放下警惕……只你这个废物今日所做一事就几乎将我们计划毁于一旦,你还好意思叫我主子。”
“主子,属下错了,实是因为那灵隐族……”女子张口辩驳,这些她确实没有考虑到,但那灵隐族确实不能放过啊。
高台上女子一扬手阻止了她继续下去话,隐藏着黑暗力眼睛满是不耐与厌恶,“罢了,你下去吧,这几日不要出去,免得再生事端。”
女子不甘愿退着走了出去,被打开门再次关上那一霎那,原本只剩高台上女子房间里无声多出了一个人。那人稳稳跪伏地上,不说话,仿佛也没有呼吸。
“将那人看紧,不若……杀了也好。”若不是那女人是当今苗族长老女儿,于她还有些用处,她早就将她处理干净了。
“是。”地上跪伏人沉沉应了一声。
“那灵隐族与楚凤鸣走很近?”楚凤鸣消息她也是刚知道,对于不过几天时间就让灵隐族人如此认可,实是不符合灵隐族人远离世事性格。
“是,楚凤鸣救过她们。”跪伏地上人简短回答。
高台上女子嗤笑一声,挥手让跪着人离开,自己口中喃喃了一句:“若是这样就可以收服人,她可以救她们百次千次。”何苦费这么些事,不过那女人中了惑心蛊蛊王,想必活着都有些困难,她还是先想想如何修补被那蠢货破了局吧。
“青姨,阿夜身上虫子已经出来了,怎么凤鸣小姐身上毫无反应?”看着楚凤鸣身旁散发着香气粗瓷大碗中还是毫无动静,青鸾有些着急。
被叫做青姨人也是皱眉,惑心蛊没这么大效果,即使是蛊王闻到这么浓郁香味也该出来了,到底是哪里错了。
若是楚凤鸣有意识,想必她很乐意给她们一个答案,原因就是……方才敲她后背那一下实是太重了。戏要做足,她竟忍住没错位一下,果然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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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临江仙
京城云都分东西二区,西区是平民区,东区是富人区,这东区东面就是富人中贵人,住全是簪缨世家,不是三品以上都不好意思这儿住。ysyhd好吧,这个并不是我们要关注,顺着东大街往里走,寒冬腊月里苍白日光洒清扫干净青石板上,一座座威武霸气石狮子守护一扇扇相差不大朱红色大门两侧。
同是朝为官,东大街房屋分布却将主人家朝中身份表露无疑,越是往里面越是庄严肃穆越是惹不得大人物。
比如说里面是齐王轩辕齐家,往外是永安侯家,再往外是宰相、国舅、一品、二品各种大人府邸。虽然大门样式无甚大差别,但是仔细瞧瞧却也看出一二不同来,比如永安侯家大门右侧有道狭长裂痕,虽然被漆补很好。再比如……
“娘……大理寺卿朗平你这么殴打莘莘学子是不对,我要到通天楼去击鼓鸣冤……”蓦地吏部尚书家里传来一阵阵惨呼夹杂着不甘喊声,几只飞鸟从干巴巴树枝上飞了起来,小小一团立房檐着去看那声音发出方向。
只见一个面目含怒中年女子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身前,身姿挺拔站廊檐下,屋檐上积雪因为阳光照射而融化成一滴滴水滴从檐缝中低落,噼噼啪啪打击到台阶上。
台阶下石子路上,两个健妇正一左一右按捺着朗悦,身后两人一抬一落执行着朗家家法。虽然知道打是朗家嫡孙女,执法两人已经很是注意放轻了些力道,可是当今家主还上面看着,她们也不敢太过放水,这么一下下打下去也够朗悦受。
“你这个逆女。刚不问家里拿银子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吃是什么米了吧,还敢高呼自己长辈名讳……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停下干嘛,给我狠狠打。”听到朗悦呼声,朗平眉头乱跳,早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各种不靠谱,可平日里也没这么胡闹,今日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非要开什么青楼,天子脚下,一个堂堂一品大员孙女开青楼……开什么玩笑。去青楼都够让人抓住小辫子不放了,竟然还敢去开,真是找死都不知道怎么找。
“你以为我是你么。才不过做到大理寺卿位置便开始显摆官威了,从大门走出去,你看看哪个不比你大,还有我姓朗名悦,吃是皇恩浩荡赏赐江南贡米。”朗悦梗着脖子挑衅。唔,如此言语可以断定,朗悦这孩子不怎么会看眼色,换言之,也是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主。
“呵。老娘我十八岁便中了秀才,你如今却还是受祖宗庇佑白身,竟然还敢嫌弃老娘官位低。你倒是给我做个宰相看看……给我。”说实话被自家一向不成器女儿轻视,这种感觉被一向自诩威严朗平来说绝对是个不小打击以及挑战,因此疾走几步将执法者棍棒抢了过来,往手中哈了口气,一下一下继续打了下去。老娘打女儿天经地义。纵使被人听到了又有谁管得到。
“是,您少女英雄。要不怎么人到中年就江郎才了。”朗悦抽空挪了挪屁股,老是照一个地方打还不打坏了,不过自己所料果然不错,自家娘亲书生一个,这么狠劲儿下来还不如执法者放水十分之一。
“你这个逆女,真是活活气死老娘不是?”朗平毕竟是文官出身,再加上生活安逸,当然动刀动枪这事儿也轮不到她,所以气力不济也是有,这不才几下就喘上了,不过却也不想就此放过趴地上固执女儿:“别混不吝什么也不知道,士农工商,商字底层东大街有是人做,赚点银子也就罢了,你只记住一点,破坏品行事儿不能沾,走文官这条路,重要是就是清名,你若那般胡闹,别说是你,就是我和你祖母都少不了被参。”
“不就是青楼吗,东大街谁没去过,就是那齐……”
“你给我闭嘴。”朗平飞弯腰一巴掌给朗悦拍了地上,虽然知道这是院子中间,却还是忍不住忌惮往齐亲王府方向看了一眼。
“呸呸呸。”不说冬日里地面冰凉,就说自己这脸与众石子接触那一下也够受了。对此朗悦很是不满,去都去了,还怕人说,不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么,她就不怕。
朗平再次照她头上拍了一下,这不知轻重丫头,“甭管你说出天去,这青楼不能开。”
“凭什么啊,再说我又不用干什么,人家楚凤鸣啥都弄好了,若不是先前有交情,人家还不乐意带我呢。”
“瞧你那点出息……”朗平恨铁不成钢了一句,继而皱紧了眉头:“楚凤鸣?”
“是啊,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这名字也不难记啊。”朗悦嘟囔了一句就想起来,却又被朗平一把摁了下去。
朗平想了一会儿,楚凤鸣这个名字她自然不陌生,当今太上皇与三殿下还人家地盘上住过呢,再有回来路上也互帮互助过,当然商言商,楚凤鸣与自家女儿搭伙,倒真没让她赔了。只是开青楼这事儿太过不靠谱了吧,本来以为这女子前途无量,如此作为岂不是要断了自己前程。
“娘,罚你也罚了,放我走吧,我好歹也是个大股东,正等着我开业呢。”朗悦瞥了眼自己很是喜庆衣服,上面已经有了不少折痕与污迹,得,还得回去换一身。“什么开业,还不是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朗平说是这么说,却也放开了朗悦。
朗悦顺势而起,扭了扭屁股吸了口冷气,试着走动了两步,牵扯到痛处是将还算俊朗一张脸变成了包子。“您还用人家表格法呢,这么会儿就过河拆桥了,人家到京城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还有你女儿我投银子呢,不帮一把也就算了,还上赶着拖后腿……”朗悦兀自嘟嘟囔囔起来,看朗平又是一阵无名火,有这么说自己老娘丫头么?
“那表格法真是她想?”又不是掌柜出身,以前也是一纨绔,她可没见过几个浪子一回头就这么长进。
“不是她想还是您不成,您少女得意,还不准人家也得意一下啊。”朗悦招招手让自己丫头扶着,转头看向朗平:“我可去了。”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总得跟家里透声气,省得事后有人给自己穿小鞋。
“少废话,参股也就算了,别掺和到经营上去。”朗平还指望着以后朗悦能捞个一官半职呢,可不想这么早就断了路。
“一个月几十两俸禄,也不知有什么好,当然,还可以贪,一年清知府……”朗悦扶着丫头向自己院子走还不忘埋汰下自家自命清高老娘,她们俩从小就这样,一人舒服了另一个肯定难受,总得有个取舍不是。
朗平一棍子就给扔了出去,想到楚凤鸣开青楼事儿眉宇间有些沉思,虽说并未交往多少,楚凤鸣那个丫头不像是爱钱如命人,不,或者说她并未看出她对任何东西有什么偏爱,就连救了太上皇那么大事儿也没有什么要求,甚至是避开了去,真是……奇怪。
今年算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出云国陛下凤颜大悦,大方给诸位大臣们多放了两天年假,当然这些大人是否放假与楚凤鸣临江仙来说是没有多大关系,毕竟青楼开业,全靠纨绔撑场子。
大年初六,诸事皆宜,临近傍晚,临江仙门口一盏盏红灯笼次第点亮,映着宽大雅致门,衬着四周喧闹招揽恩客声音,显得它与众不同。
这种场合自然有经验丰富鸨父出去应付,杨亚茹虽然喜好青楼,可绝对没有成为脸上三层粉,见面三分笑鸨父希望,因此此时她也只跟楚凤鸣楼内等着纨绔们上场。
这次不仅是朗悦,锦绣小侯女也带来了一批人,看到场内布局,原本只是应付众纨绔倒也来了几分兴致,心中想到,出云国各大小有名青楼她们也是去过,却不想一个青楼还能够这么布置,倒也奇,只不知那美人有没有看头。
因开业当日有特别表演,厅堂里看热闹人几乎坐满,众多纨绔女打量完场内布置后一色青衣女仆带领下向二楼雅间而去,高处视野好,中间舞台一目了然,舞台用透视极好红纱隔着,有种朦胧诱惑。
待众位客人安置好,某处传来三声清脆云板声,六名身着绿色锦衣男子面带薄纱踏着音乐而上,和着缓慢却清晰节奏,踏着简单却透着诱惑步子台中站好位置。
云板声渐消,古琴声幽幽响起,再有笛声加入,声线缠绵如丝,不自觉束缚住了看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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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要火的节奏
临江仙大厅内人几乎已经满了,上任鸨父让两个健仆守了门,今日就这些人了。
他自然也是风尘子,人过四十,风韵不,遂自赎出门,可惜过惯了那种迎来送往卖笑日子,竟有些不能适应粗茶淡饭,自己洗衣铺被日子,所以临江仙重金诱惑下,他只来这儿看了一眼就同意了。
当年他红极一时时候,多少大家小姐贵女一掷千金只为他一笑,不过三十余岁,便再无人过问,见惯悲欢离合他自然明白,人都只贪好颜色,谁管别处旧人哭。
临江仙任鸨父一脸笑容倚二楼走廊上柱子边向下看,无数老少丑俊女子拥着身边美人,谈笑喝酒却将眼中视线焦灼场中看不清美人身上。
哧,鸨父揉着手中帕子轻笑一声,什么样女子他没见过,明明烧着地热房间竟然让他心中发凉。什么样山盟海誓他没经历过呢,终不过梦一场,镜花水月总有一天便什么都没有了。深吸一口气,打量着大厅中雅致却不显沉闷布置,这里就是他战场了。
被画妖娆丹凤眼眼波流转,那么就看他怎么将这临江仙变为出色青楼。
不远处雅间里楚凤鸣透过开着窗棂看了出神鸨父一眼,继而和众纨绔一般品评起下面美人来,这鸨父并不难找,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准备开青楼那一天,她便将这青楼一条街近十年来各个青楼里鸨父及当红小倌名字、才艺及喜好给了解了个清楚,鸨父正好是7年前红极一时才艺双绝红倌儿,多少人想将他接回家做小,可惜他一直没同意。等到年老色衰,恩客不,就连相处二十余年鸨父也嫌弃他时候,果断拿体己银子自赎了身,就是因为打听到他离开青楼后生意并不如意,她才去请他。看他那样子,也是个有成算,单看他近些日子训练小倌,打理生意样子就足以放心了。
临江仙舞台不同于其他青楼高台,周围偏高。中心位置却是略低了一些,舞台由富有弹性、减震隔热、防滑耐磨软木做成,此时六位纤瘦美人仿佛精巧盒子里跳舞。配合着袅袅琴音,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也就是一盏茶时间随着音乐起舞六位小倌舞步轻滑,身姿旋转,手中轻纱舞动,音乐调子却陡然高昂了起来。喝酒玩乐客人不自觉坐直了身子,重头戏来了。却还未看清那场中发生了什么,只见一抹身影从舞台上弹出,层次感极好红色锦衣空中绽开如同艳丽花朵,一时间人们心中眼中都是那一朵亮眼红。
青鸾面带红纱,因为有点武功底子。倒也不怕这么高高度,身子空中一扭,借力悬挂红纱栏杆。两腿交叉躬膝稳稳坐了舞台上,右臂纤纤从下颌处缓慢伸向反方向,下巴微抬,被画长了眼线高挑,眉眼中都是诱惑。
楚凤鸣垂下了眼。这就是她与灵隐族两个男子妥协了。
“好!”“妙!”“真是太美了!”被方才那一眼惊艳震撼住了看客狠狠咽了口唾沫后才回过神来,各种赞扬声掌声轰天响起。临江仙算是有了个开门红。
二楼雅间纨绔们也看直了眼,朗悦高兴攀上楚凤鸣肩膀,“这云都里还有这种绝色,你从哪里找来?”
楚凤鸣将她手扒拉下来,“商业机密。”
朗悦扯了下嘴角,眼睛一转,瞄到边吃花生边看热闹锦绣心中有了主意,遂趴到楚凤鸣耳边道:“你告诉我,我给你请个大靠山。”
楚凤鸣摇了摇头,她明显是要找锦绣那小侯女,可是单冲永安侯能拿着尚方宝剑满大街教训她,但凡有些脑子她就不能同意。4xs
朗悦皱了皱眉,高她不是找不到,只是……不太妥当吧。
“朗悦,凤鸣你们两个琢磨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乐呵一下。”此时能够分出神来问话也只有一心二用锦绣小侯女了。
“朗悦肯定说怎么赢得美人芳心呢,这可不够意思,咱们姐妹都是怜香惜玉之人,专美于前绝对不能有。”杨亚茹赶紧打岔。
关系到美人,众多纨绔立刻附和:“不能有,绝不能有。”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朗悦一个。
朗悦嫌弃坐到自己位置上,底下青鸾已经开始舞动起来,她却仍是不甘问:“那他是怎么突然飞上去了?”一个小倌都是武林高手,开什么玩笑。
“你若是感兴趣,大可等清场了自己去试试。”楚凤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示意伺候人给诸位小姐换酒水,她们这儿酒菜都是别树一帜,酒是混合酒,菜也是往雅致了去,倒能迎合这些人寻花问柳心。
朗悦点头答应,做不了高来高去武林高手,体验一下当高手感觉也不错。暗自高兴她自然不会去注意听到楚凤鸣话狠狠抖了一下杨亚茹,她可是亲身体会过前辈。不过,事后有个人交流下感觉也很不错,于是本来就没多少打算给朗悦提个醒杨亚茹是熄了开口心思。
“好。”下面欢呼声震天价儿响了起来,几乎青鸾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往下看眼神都会引起看客疯狂欢呼,右脚半空中划了一个流畅弧度,衣摆翩跹,美到极致,青鸾下巴微抬,骄傲如同俯瞰众生仙子,两脚尖踮起,互相配合变换,旋转,旋转,宽大衣摆几乎要飞了起来,随着他旋转,下面看客几乎疯狂,一个看客带领下,其余看客也将怀里银子,手上戒指扳指扔了上去,有甚者想近距离一观,却被守护旁边人拦阻了,只能悻悻离开。
音乐渐歇,青鸾摆出横卧睡美人姿势一手支头躺了舞台上,眼睛微阖,并不为那些为自己疯狂人所动。
坐舞台四周六位美人起身而舞,红纱浮动,再散开时中间已经没有了美人踪迹,是让看人咂舌称奇。
美人消失,众多看客才不自觉摸了摸嘴吸了一口气躺坐靠椅上,方才凝神观看,竟让他们也有了酣畅淋漓感觉。
“凤鸣,这么就上了美味,小心家常小菜满足不了大家要求啊。”同样满足纨绔子与楚凤鸣打趣起来。
“王小姐怎么知道后面就没有美味了呢?”楚凤鸣提着酒壶为她空了酒杯注满,眼中笑意暗示着后面也有惊喜。
几位纨绔女对视一眼大笑起来:“这样角色一个都嫌太多,你竟然藏了两个,若是这样,只怕京城里花楼要以临江仙为首了。”
“若果真有,我们可就守着这儿哪也不去了。”
楚凤鸣点头笑道:“凤鸣自然不敢说大话,诸位请好吧。”
这么短时间内鸨父就将这些小倌调教到这番模样,楚凤鸣很满意,纵使这些小倌本身就有底子,可舞蹈编排设计错落有致,且不让人厌烦就需要功夫了。
虽然接下来表演不然方才让人惊艳,丝竹声声,或甜美或清越歌声和着拍子而起也是让人心情舒畅,再说毕竟与朋友结伴而来,聊些闲话心得还是有必要。
子时了,有些看客已经有了要走意思,场中音乐转换,丝竹声逐渐消失,一道清越琴音挑起,一霎间便定住了要起身客人,走动到门边也回转了头看向那台上,除了那朦胧红纱,一楼顶上悬挂着一盏八棱流彩灯笼横木上豁然展开一副巨大画卷,苍山白雪,傲霜红梅,汹涌气势铺面而来。正正停兀自弹琴洛如身后,因着风声,红纱乱动,白色纱巾却遮不住里面那人高绝圣洁风姿,若说方才那红衣男子是火,这人就是雪,两个极端,却是同样美丽。
许是怕污浊了这方洁净天地,众位看客也安静了下来,满满客人竟是不闻一丝声音。
洛如不为所动,眼神只专注于身前桌案上琴。琴声铮铮,恍惚间人们仿佛闻到了一股红梅香……
楚凤鸣向着暗处角落点了点头,想不到这梅花瓣泡出来效果这么好。
一曲终,洛如微微点了点头,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候便隐身而去,原来舞台底下竟是别有乾坤。
鸨父趁热打铁,忙走向舞台宣布临江仙就此开业,欢迎广大看客呼朋唤友有事没事来小坐,两位绝色美人不定时表演,定然让大家有不一样体会。
他这番话却是场面不能再场面话,下面看客一个个跟猫挠了心般痒痒,怎么还听得到他说什么,不过临江仙却是真真大火特火了。
“凤鸣,咱们这是要火节奏啊。”杨亚茹重重拍了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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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捧杀
冬日里围着大火烤个痛无疑是惬意,可惜西区西北角破旧院子里几十个穿着夹袄孩子正努力维持着蹲马步姿势。
一个好似孩子头女孩头上揪着干枯马尾,却神气十足煞有介事拿着根竹板四处巡视着,对着几个两股战战很是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脆声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晌午红烧肉不想吃了。”
两股战战几个女孩立刻两眼放光狠狠咽了口口水,坚定说:“想。”
“想就好好蹲着,别看东家心善就得寸进尺,没有东家好心,咱们还雪地里蹲着讨饭呢,哪里穿得暖,还有肉吃,现还能学功夫做人上人,人往高处走,就得吃得苦中苦……”果然是孩子王,说话都是一套套,威逼利诱,虽然听起来不是多大事儿,却真真是敲打场几十个孩子心尖上。
听了她话,几十个孩子身子拔了又拔,方才两股战战继续咬牙坚持。
“这就对了,东家仁慈,让咱们站一个时辰,可咱们是什么身份得记清楚了,以后做了人上人那也是东家赏,做不了人上人别怨天怒地,谁让你现不努力呢。你们让我做老大,我也得为你们以后考虑下,你们也别怪我多给你加一个时辰,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孩子王拿着竹板一下下敲打着自己手心,正经语气里透着严肃。
“东家来了……”站边上兼职望风一个小个子女孩悄声道。
孩子王立刻将手中竹板放到一旁桌子上,自己面对几十个孩子蹲起了标准马步。
楚凤鸣装作没有听到某人通风报信,每个人都照顾到了扫视一遍,后将视线放到了前面孩子王身上,倒是会投机取巧,绕到她身后用了一分力踢向她膝部。竟然只是颤抖了几下便稳住了,可见这些天果然没白练。
“不是说一个时辰休息会儿么,欲速则不达,赶紧撤了架子活动下筋骨。”楚凤鸣脚上加了半分力道,孩子王立刻惯性向前扑去,却正好被对面两个女孩架住。
那孩子王圆溜溜眼睛闪着精光,笑着凑向楚凤鸣:“主子,咱们可没偷懒,我帮您看着呢。”明明和洛夜一般大年纪,却察言观色懂事让人心酸。此时她表情讨好到几近谄媚,为不过是想继续眼下生活。
楚凤鸣将她脸扒开,嘴中没好气道:“大家我自然是放心。倒是你一肚子坏水,没有投机取巧欺负她们吧。”这些人是楚秀云,也就是楚凤鸣二婶楚家遭祸随着阮英黑衣卫到达京城后四处搜罗孩子,她到底是从过军人,再加上这些无根从小四处讨生活孩子心智坚毅。从一开始蹲马步便是半个时辰,接着逐渐增加训练内容,日子当然是又苦又累,可这些孩子愣是一句话都没说,闲暇时还帮忙挑水劈柴做饭,满脸谨慎小心翼翼样子仿佛她们是误入神仙境地乞丐。
“哪能啊。我可是她们……”女孩眼睛一转,立刻换了话:“我们可都是一个碗里吃饭,一个房间睡觉姐们。我只能是护着她们,哪能欺负。”
“贫嘴,后面小双小满给你们带了桂花糖,去吃吧。”瞧着几十个孩子虽然因为自己话收起了马步姿势活动手脚,却都没有离开原地。一个个忐忑不安不敢往这边看。“你们这儿呆了有些日子了,你们楚姨说你们很努力。我们楚家不是高门大户,有也就是你们看得到这么几个人,若你们没有别想法,便安心这里呆了,有我楚家,就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受人白眼。”成年人有成年人路数,孩子却有孩子思维,她们毕竟一无所长,若许她们富贵,她们不安不说,也没有可信力,便解决她们忧心事儿吧。
听到这话孩子们脸上笑容真实了几分,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没爹没妈承蒙楚家收留,如果主子不嫌弃,以后我们就是楚家奴才,任由驱使。”领头女孩收敛了脸上谄媚笑容,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个头,后面孩子有样学样,一个个趴了下去。
楚凤鸣将领头女孩拉起,对着后面孩子说道:“行了,你们有这份心就好,我也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今天你们入了楚家,以后若有人做出叛逆之事,倾楚家之力,我也会亲手将她碎尸万段。”冷着脸楚凤鸣将自己声音传递到场每一个孩子心中,她绝不允许她们楚家用心打造人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事。
“皇天上,厚土下,我此发誓,从今日起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如有背弃,不得好死。”领头女孩再次郑重跪下,三指朝天发了毒誓。
后面女孩同时抬起了手,宣誓道:“皇天上,厚土下……”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我楚家第一批护卫,赐姓楚。”楚凤鸣一定不知道,眼前这一批被她赐姓为楚女孩会与她一起为了楚家血仇与光荣奋斗到后一刻,从始至终,不离不弃。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可是冬天,一个个接地气呢。”杨亚茹一步三摇晃了过来,没有丝毫惭愧表情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刚才外面听了半天墙角。
“杨二小姐好,今日咱们还比试么?”领头孩子王麻溜起来站杨亚茹面前摆好了姿势。先前她与杨亚茹动过手,当然杨亚茹是以指点名义,要知道她可是从楚凤鸣那儿正经学了两手厉害制敌方法,呃,大人不好下手,主要是怕误伤,孩子们筋骨强韧,恢复力挺强,动起手来正好。
“真是胡闹,阿一你不都输了么,还比试什么,去吃桂花糖。”杨亚茹嫌弃摆了摆手,脸上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这些孩子就属眼前这个丫头学,方才她打听了下,楚姨可是说能她手里走上两招了,以防万一,她就不丢人或被丢人了。
“我现可是叫楚一。”她们有记忆起便街上过日子,叫什么?“要饭花子”“臭乞丐”是人家给她们称呼,私下里她们按照个头排了名字,就这样阿一、阿二排了下去,她们倒是想按照年龄,可谁知道谁是哪年哪月生。
“好,楚一去吃糖。”杨亚茹哄小孩子语气明显让她很不开心,可是却仍带着大家伙往外面走:“凤祥哥哥和小白哥哥来了么?”不等杨亚茹回答,却是大家哄一下冲出了月亮门。
“一群猴崽子。”杨亚茹笑骂了一句,转向楚凤鸣说道:“近京城里几个小姐贵女可是将临江仙包了场,门口日日有人把守,还非得让青鸾洛如她们表演陪酒,我瞧着不是捧场,倒像是捧杀了。”
“这些天临江仙风头太劲了,青楼一条街其他青楼自然不愿意,硬气点自然会请身后靠山帮帮忙。你让青鸾他们替换表演一次,以要排练或者生病理由拒了,再让鸨父挡着点,私下和其他青楼人交流下,和气生财。”
“呃,我来就是想说,刚才临江仙有人来回了话,那几个小姐好像对鸨父动手了,大剌剌砸了大厅里桌子瓷器,正等着当家去主持大局呢。”
“杨二,下次你可以先说正事。”楚凤鸣狠狠扣住了杨亚茹脖子往外拖,这么大会功夫不会将她临江仙给拆了吧。走路同时楚凤鸣心中思考,论身份那些小姐贵女自然比自己高了十万八千里,论地位……自己现一个商也没啥地位,如果能找到一个杀鸡儆猴镇得住场子且能让那些挑衅贵女忌惮人……
说实话锦小侯女是楚凤鸣先想到了,首先她爱看热闹,如今临江仙噼里啪啦估计够热闹,再次她有地位,永安侯嫡孙女,没啥大事估计永安侯这爵位得落她头上,后,永安侯家那把尚方宝剑……好吧,后一条足以将前面两条推翻。
“姐姐,你们怎么就走了。楚凤祥正给一群孩子分桂花糖,阮京白已经揪着两个孩子指点了起来,看到两人刚来就走样子,自然有些奇怪。
“外面有些事儿,你们这里歇着,等晚会儿我送你们回去。”两个男子,特别是姿色不俗男子走路上特别不安全,再加上……还是亲自送比较安心。
看两人点头应了,楚凤鸣与杨亚茹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
阮京白立刻气鼓鼓转过了身,一副孩子气模样。
“小白,这次桂花糖很好吃呢。”楚凤祥将手中糖块递了一颗到阮京白嘴中,状似不意问:“我领你到这儿来可是咱们秘密,你没给其他人说吧。”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是你姐呢,说话不算话,我可是连我娘、我姐都没告诉。”阮京白狠狠鄙视了下楚凤鸣,都说一起出来了,竟然自己走了。
“小白很讲信用啊。”楚凤祥眯着眼赞了一声,阮京白心思纯挚,真怕他什么时候说脱了口。
阮京白得意点头应下,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
都说人运气好时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此时楚凤鸣就有这么个想法,眼前十米开外,如果没看错话,是轩辕静吧。轩辕无双她不敢动,轩辕静么?倒是可以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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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蛊毒发作
熙攘人潮中,两个外貌同样出色女子相拥而笑,颇有相见恨晚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可歌可泣感觉,杨亚茹眨巴了下自己绿豆眼,说实话她真没觉得楚凤鸣与轩辕静感情有多好,可如今这表现,怎么着都是亲姐妹见面吧。(773bym
“凤鸣,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轩辕静狠狠拍了几下楚凤鸣后背,咬牙切齿想哭又笑表情怨念十足。
“呵呵,彼此彼此,走,咱们找个地方叙叙这离别之情。”楚凤鸣不由分说拉着轩辕静往临江仙方向走去,轩辕静这么一坨吓唬那些纨绔大小胖瘦正合适。
实际上轩辕静很想拉着楚凤鸣往另一个方向走,可是……好吧,力气大者优先。不过她带自己来是青楼一条街吧,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好意思?轩辕静很想磨蹭几下表示一下自己不情愿,可是,楚凤鸣明显是要带自己去临江仙,据说里面规格一流,美人也是绝色,自己倒真有心思去看看。于是……女人们懂得。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果然不假,我们姐妹日日来捧你们临江仙两位美人场,害怕你们受委屈连个人都不敢放进来,你们倒好,还端起架子来了,今日老娘给你撂下话,识相就利索跟我们走,不然,可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大厅里显眼桌子椅子已经被砸差不多了,估摸着正主也该来了,宁雅儿气定神闲唯一完好圆凳上坐了,本来只对美人有兴趣,可知道那店主后,她对这家店也有了点兴趣。
“宁小姐,您这是哪儿话啊。我们家青儿洛儿知道您日日来捧场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只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临江仙刚刚开业,根基不稳,您再给我们根本搬走,可不是要绝了我们生路么,再说了,这两个孩子从小跟着我,忽然这么一说,我还真舍不得他们走。”鸨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推搡凌乱衣服,看宁雅儿一副不能善了模样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却还是陪着笑劝道。
“你倒是个会说话,可惜老了点,开心就行。把美人领出来随我回家吧。”宁雅儿打蛇随棍上。
鸨父一脸难色,即使知道对方是故意却想不出恰当反驳。
“我还没看见呢,谁就要领美人回家啊?”刚进临江仙大门轩辕静就反客为主,很习惯越过楚凤鸣走到了前面,还没进门就听见这么嚣张一句话。自然心情不爽,裘袍一解,身旁跟着一直低眉顺眼阿大熟练接过去。只是如果仔细看话,还能发现她听到轩辕静那句流氓话时眼角还是抽了抽。
“谁啊这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三皇女殿下。”宁雅儿话说到一半。看到来人面容立刻面色一变跪了,虽然心中很是不屑这个三皇女,只是她身份那儿。对皇族不敬,可是要诛九族大罪。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宁家女人。”轩辕静与宁家人相看两厌,见面只有讨厌对方份儿。绝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此时轩辕静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瞅着楚凤鸣杨亚茹与那三皇女熟稔样子。宁雅儿心思急转,只听说此处有朗悦那家伙参股,莫非三皇女也掺和了一脚?如果是这样,这地方她还真不能动。“此时这里碰到三皇女,还真是巧,三皇女真是忙里偷闲。”近宫里都应付着南诏国来使臣,宫里约束规矩颇为严格,二皇女也就替皇上宣旨时候去过宁家一趟,其他时候一直得不了闲,此时三皇女出现青楼……还真是胡闹。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你大年初四成亲时我可是送了好大一份礼,如今你我这里遇到,果然是巧得很。”白家可不是软柿子,刚给人家公子娶回家就来青楼找美人,胆子果然肥很。
宁雅儿握了握拳,他们家虽有梅君撑腰,却也只有梅君而已,没有实权外戚只是个空壳子,就是要支持梅君二皇子都得靠联姻实现,这是她耻辱,也是宁家耻辱,不过,等到二皇女登基,他们就是大赢家,到时候京城世家必定以宁家为首,谁还敢小看他们。“三皇女说笑了,我朋友说这里来了两个才艺双绝美人,您要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雅儿也是想一饱眼福而已。”
“如此我也放心了,要知道那白公子可是白家家主心尖上人,自身又是才情斐然,若是知道自家妻主婚时便出来寻乐,恐怕要梨花带雨空悲切了。”自己郁闷时候将对手打击加郁闷果然自己郁闷会减少一些,轩辕静气势高昂说完这些便一片狼藉中冲那鸨父喊道:“临江仙就是这么待客,还不赶紧看茶。”
“是,是,是,这位小姐稍带。”鸨父向楚凤鸣投过去一个询问眼神,见她点头才吩咐后面小子去沏茶待客。
宁雅儿脸上一阵清白变换,暗暗咬了咬牙笑道:“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三皇女恕罪。”
“恕罪恕罪,本皇女仁善,可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轩辕静挥苍蝇一般摆了摆手,心中却是笑疯了,以前这家伙跟二皇女身后狐假虎威,看自己眼神都是从上面开始,她凭什么,别以为自己看不透她本质,单等着看自己出丑呢。
“宁小姐稍待,”楚凤鸣赶紧拦人,眼前还有一出事儿呢:“你看临江仙也是小本生意,这家店不少股东合资,您弄这么一出,我也不好交代啊,殿下你说是不是?”
“当然,你这么做以后京城店家哪个敢接待你。”轩辕静马上配合点头,点完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具体是哪儿却说不清,算了,回头问阿大。
阿大隐蔽一翻白眼,自家主子又被人当枪使了,她这么一答应岂不是隐晦证明自己也是背后撑腰临江仙一员,如她所料不错,她主子刚刚已经成为了临江仙如今大靠山,且什么好处都没得到情况下。
“哼,胃口太大小心吞不下。”宁雅儿甩下腰间钱袋,怒气冲冲带着自己人走了。
嗤,楚凤鸣嗤笑一声将钱袋拾起掸了掸上面轻尘后扔给鸨父,“赶紧将这大厅恢复原样,可不能让晚上客人觉得咱们临江仙慢待了。”
鸨父躬身行了一礼,应了声是。
完胜轩辕静志得意满四处扫视了一眼,虽然看着不错,可是身边破碎板凳桌子实是有碍观瞻。“听说你们这儿有两个美人,艳如火,冷如冰,哪儿呢,叫出来我看看。”
按说都是女人大家可以明白,可是一个皇女殿下如此作为会不会有些……不正经?
“殿下,先前那群人一番吵闹自然会惊吓到美人,此时让他们过来未免不美,不如等到晚上欣赏美人美丽一面,岂不是惊喜。”杨亚茹接到楚凤鸣眼色立刻帮腔。
轩辕静点了点头,这话有理。
“反正也不差这么会时间,不如请殿下移步雅间喝酒,临江仙用酒菜可都与外间不同……”这么个大靠山不稳住都对不起自己好运气,楚凤鸣引着轩辕静往楼上走。
轩辕静点头跟了上去,阿大立刻喊了一声:“殿下。”他们出来理由不正当,出来时间有限制,出来时候有要求,可经不起殿下去楼上喝酒。
轩辕静皱眉看向表情严肃阿大,无意间往深处那么一想,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办,立刻一脸紧张抓住楚凤鸣胳膊,将还未站稳她从第二个台阶上拉了下来:“跟我走,这次找你有事。”
“殿下开玩笑了,您能有用得着我事儿?”不说别,单凭轩辕静皇女地位,有什么事儿一吩咐自然有底下人抢着去办,怎么可能巴巴来找自己。
“真,自从过了年,皇祖母就有点不对劲儿,整天扎厨房里捣鼓东西,虽然跟以前一样,可是却透着些古怪,老是让母皇找些稀奇古怪东西给她做菜,想不出菜式便情绪失控……近几天御膳房已经被她翻了个底儿朝天了。”轩辕静说还是表象,实际上轩辕无双此时面容青白,不过几天便瘦了一大圈,太医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了几遍愣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皇祖母仿佛魔怔了,什么也不想,一心要做菜做菜,而且绝不重复以前,一受刺激便动手打杀,这是仁慈皇祖母从未有过。她来找楚凤鸣不为别,一是她知道不少菜式,二来她总觉得楚凤鸣应该知道些什么。
楚凤鸣心头一跳,想起那夜追杀后老鼠说那件事,莫非真是夷人蛊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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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烧火丫鬟
太上皇现状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母亲御膳房已经成了独属于轩辕无双禁地了。轩辕静出宫也是当今皇上默许,如今人带来了她也派了几个得力人照应,要知道现太上皇可没有理智可言。
楚凤鸣深知皇宫这种地界高贵地方少看少听少说是聪明选择,因此眼睛放前面三米远地面上,紧跟着轩辕静向深宫里走去。
不少身着统一服饰女官女侍男侍三三两两路过,均对轩辕静屈膝行礼,对于她身后跟着人却丝毫不敢看一眼。
“等皇祖母病好点,我再带你这里逛逛,其实这里也就御花园能看,其他还不如外面好玩。”轩辕静估计也觉得一直领着人赶路有点不好意思,遂压低声音给楚凤鸣说。
楚凤鸣笑着摇了摇头:“殿下客气了。”轩辕静话她听听也就是了,她身份哪里值当一国皇女说这样话。
“哟,三皇妹这是打哪儿来啊,如今宫里悠闲也就三皇妹了,皇姐我可是羡慕紧?”一个锦衣貂裘,蹬着马靴女子大踏步走来,后面两个侍卫端着两个托盘恭敬跟着。
轩辕静抿了抿嘴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羡慕,你不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这位二皇女就是宁家梅君女儿,兴许……不,应该是肯定语气,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用轩辕静话来说,眼前这人就是笑面虎,天天母皇面前乖顺仁义,一到自家姐妹面前立刻变成了高高上一副嘴脸。一样地位,谁比不过谁啊。
“我哪有时间和皇妹一般去外面玩,这是白家外放白裴宁无意从滨水城得来珍品。说要献于太上皇恭祝皇祖母万福安康……”二皇女轩辕睿笑着掀开了两个托盘一角,里面珍品确实是投轩辕无双所好上好食材。
白裴宁!楚凤鸣眼皮一跳,这么就忍不住想为自己谋个好前程么?
“哼。”轩辕静冷哼一声,她又不傻,才不会刨根问底她们怎么勾搭到一块儿去,于是抬步就走,轩辕睿也不生气,信步跟了上去,却路过楚凤鸣身边时好奇地问:“这位是谁,看着面生啊。”
轩辕静交往圈子她自然了解清楚。眼前这个人着实没见过,想到这儿轩辕睿皱了下眉,她不想有什么事儿脱离自己控制。
楚凤鸣低敛下眉目:“草民见过二皇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眼前这轩辕睿和自己属于同一类人,若是让她看自己不顺眼,真有可能被当成障碍除去,即使障碍物比较小。
“不就是一个人么,我认识谁难道还要与你打招呼。”轩辕静是不爽。脚下生风加了脚步,楚凤鸣再次向轩辕睿行了个礼,匆匆跟了上去。
“千羽,你怎么看?”轩辕睿侧身看向身后一个侍卫。
那侍卫端着托盘躬了躬身子:“脚步轻盈无声,应该是个练家子。”侍卫眼角余光看到轩辕睿似笑非笑表情连忙继续道:“三皇女欲盖弥彰,显然不想多说主子想知道问题。”
轩辕睿呵呵笑了两声:“也就欲盖弥彰这四个字说不错。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不知道我这皇妹想出什么幺蛾子呢。”
御膳房外侍卫巡逻严密,有御厨、侍人、女官和太医外面候着。里面叮叮咣咣一大串,也不知轩辕无双里面捣鼓些什么。
“皇祖母状态时好时坏,好时候跟以前一样,坏时候脾气暴躁,别说话了。连人都不愿意看,别说认出是谁了。所以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摆手让来行礼人回到原位,轩辕静带着楚凤鸣一路往里走。
“三皇女殿下,皇上有令……”守卫外面侍卫被轩辕静拿出一枚令牌镇住了,当今皇上随身信物,看此物如皇上亲临,不管为什么这信物三皇女手上侍卫赶紧跪下:“属下该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轩辕静哼了一声领着楚凤鸣推开御膳房门进去,甫一进去便被当头砸来黑影吓了一跳,连避本能都忘了。
楚凤鸣将她一拉,那黑影顺着缝隙飞了出去,目标随后而来轩辕睿,只是轩辕睿可比轩辕静敏捷多了,自己一侧身,后面侍卫便将那黑影稳稳接住了,原来是一口锅。
打开缝隙随之关上,里面发生了什么再也看不到了。
那侍卫见轩辕睿过来,连忙请安问好。
轩辕睿一脸和气询问了下里面情形,顺便将两个侍卫手中东西交到守卫手中,自从御膳房戒严就不准任何人进去了,她自然不会想挑战自己母皇权威,不过转身走之前轩辕睿还是不经意问:“我三皇妹怎么进去了,不会出事吧?”
“三皇女有皇上信物,也许有其他事情。”说这样忖度圣心话这守卫已经是越矩了,想来是想卖二皇女一个好。
轩辕睿了然点了点头,然后表示了一下好好干,我很看好你意思就离开了。她向来擅长把握人心,一个小人物用好了也能助自己成就大事。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轩辕无双楚凤鸣也吓了一跳,脸色青白,身材比照之前瘦了不少,主要是两眼无神,整个人透着邪性,就连咚咚咚切菜样子都像是做人肉包子。
对此略知一二轩辕静不作解释,声音响亮却没底气道:“皇祖母,你看这是谁来了?”似乎楚凤鸣是她皇祖母老人家许久未见什么人似。
轩辕无双慢动作从右侧将脑袋转了过来,楚凤鸣想,如果是骨头架子肯定会适时发出咔吧咔吧响声。
“啪啪。”果然有声响,灶里火冒出来了。
楚凤鸣赶紧去给火送进灶膛,别再走水了。
轩辕无双点了点头道:“你很好,给我当烧火丫鬟吧。”
这说话除了不靠谱,不是挺清晰么?楚凤鸣看轩辕无双继续举刀那块肉上乱跺拿眼神问轩辕静。
轩辕静放慢语言:你等着瞧。
只见那边轩辕无双下手力气越来越大,刀与肉板相交发出声音越来越大,轩辕静脸色越来越白,往后退步子越来越大,轩辕无双豁然转身那一霎那,轩辕静终于忍不住返身开门窜了出去,另外将楚凤鸣退路堵死。
只听里面砰一声,轩辕静感觉自己堵着门板有了质晃动,顺着外面人惊悚视线往头上看,一把明晃晃菜刀已经出来了一半。轩辕静立刻弹出了两米远,仔细倾听着房里动静。
“楚凤鸣,你还活着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轩辕静拿不准里面楚凤鸣是否还活着才有此一问。
“还没死,”楚凤鸣没好气看了罪魁祸首一眼,皇女不都是贵气逼人霸气侧漏么,怎么到了轩辕静这儿这么镇不住场子,自家皇祖母就随便那么一下就给她弄出去了,真是……“你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吧,皇祖母你多看着点,有什么需要管吩咐。”
“现没事了,你进来,不然我出去。”楚凤鸣瞧了眼再加把力就能报废房门,活动了下脚腕,她可没有开玩笑。
“那……我进去。”别说轩辕无双不出来,就是出来也不敢让她乱跑,不仅是因为她情绪不稳,重要是南诏国使臣不时也会晃进宫里来,就怕借机生什么事儿。
轩辕静说完就小心翼翼打开了一条门缝,却被楚凤鸣一下子提溜了进去,还没等护脸护头护身子,轩辕静就看到自家皇祖母已经心平气和案板上揉面团了。“这是要做什么啊?”
“煎饼,你要是想吃热乎就留下吧。”
“我像是吃货吗,咱还是说正事吧。”因为轩辕无双对楚凤鸣态度有些不同,轩辕静还真怕楚凤鸣不伺候。
“你能保密吧?”这是楚凤鸣担心,若是来时有人跟着也不至于非让轩辕静这不靠谱去办。
“放心,说吧。”轩辕静很是自信。
“我怀疑太上皇中是蛊毒。”说完这一句话同时楚凤鸣手就捂了轩辕静嘴上,顺便将她张开嘴合上,就知道让她保密得费番功夫。
轩辕静用自己眼神表示了自己惊讶恐惧以及愤怒。
“能保持镇静我就放开你,别一惊一乍,这事儿越多人知道越危险。”楚凤鸣郑重其事,防就是轩辕静咋乎出来,那她也就不用忙活,等着死就是了。
看轩辕静点头楚凤鸣才放开手继续道:“我听说过苗人善用蛊,蛊虫不同于病症有迹可循,却和疾病治疗一个道理,需对症下药,我手下有个对蛊毒颇为了解,你明日出去请她过来,切记不要让别人发现。”灵隐族处境也不太妙,能少一事少一事。
轩辕静点了点头,听楚凤鸣小声说了地址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
“烧火丫鬟,还不添柴。”里面轩辕无双怒气冲冲喊道,然后里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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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夜宴
“怎么样?”次日上午轩辕静再次出宫去临江仙请来了楚凤鸣要人,此时看她与自己皇祖母大眼瞪小眼了一刻钟却什么话也不说,早就如热锅上蚂蚁一般了。
青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人摸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一直拿着烧火棍灶火旁忙活楚凤鸣敲了敲灶口道:“夷人蛊无法可解么?”点头自然是老鼠判断不错,摇头……
“好好烧火,锅里炖着肉呢。”本来老实坐青姨面前轩辕无双一听到楚凤鸣话立刻转了九十度恶声呵斥。
楚凤鸣翻了个白眼往里面扔了根干柴,已经填得满满灶火终于承受不住偃旗息鼓全灭了去,她还真当自己是烧火丫头了。
“你这丫头笨手笨脚,女官怎么放你进来,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轩辕无双意识有点障碍,自身威严倒是一点儿也没减。
楚凤鸣额头上满是黑线,乱棍打死?她招谁惹谁了,重要是还是人意识不清楚情况下被判了死刑。“打死我可没烧火丫鬟敢给你用。”
“还敢还嘴。”轩辕无双豁然起身,随手抓起菜刀就往楚凤鸣方向扔。
青姨赶紧将她制住,随身带着银针抽出三根刺入她头顶三个大穴,轩辕无双身体一震,混乱眼神有些呆滞,然后略略清醒了两分,一看到眼前形势立刻皱紧了眉:“你们这里干什么?”继而看清楚自己身处御膳房是觉得别扭,虽然她是喜欢做菜不错,可是这么凌乱御膳房……那些人是怎么做事?
轩辕静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皇祖母你怎么样,你前些日子中了蛊毒……”
轩辕无双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大马金刀座位上坐下:“如此一说,我这些日子确实混混沌沌。”
“凤鸣小姐。灵隐族对蛊毒并不十分精通,这夷人蛊属于苗族十大蛊毒之一,是由无数毒虫养成,我对其了解有限,只能压制,解蛊……”青姨楚凤鸣身边低声道。
楚凤鸣点了点头,蛊毒她并不了解,以前也只限于听说而已,不想竟真有人养出这虫子来害人。
那边轩辕无双已经将近些日子混乱思绪整理了个清楚,自己消失记忆过年晚宴。自己用东西都是女官严格检查过,因为有外国使臣靠近人也都严格监察中,如果是那种恶心人小虫子?果然会被忽略掉吧。
听到楚凤鸣说蛊毒无法可解。向来心性坚毅她也没有多大波动,缓缓摩挲了下拇指上玉石扳指,轩辕无双轻声道:“他们想浑水摸鱼,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青姨恰当退后到门边倾听着外面动静,轩辕无双与楚凤鸣、轩辕静耳语了一番。后结果主角儿中轩辕静还是她逍遥皇女。楚凤鸣仍旧是个烧火丫鬟,另有配角若干,其中大便是反派南诏国使臣,当然这些都需要当今圣上配合,宴请外国使臣,用她一个皇女名义可不太好。
本来商定轩辕无双继续装作意识障碍。哪知青姨刚拔下银针她就恢复了两眼神色疯狂状态,省了装这一步了。
马上就要正月十五,夜色中那一轮明月清冷夜色中显明亮。月光浮动,御花园中水流波光荡漾,不算路上走,南诏国使臣云都住也有一个月了,本来就没多大事儿。此时没理由留这里,所以今日借着晚宴名义倒有辞行打算。
宫中有饮宴。即使是寒冷冬天女官们也会营造出春光盎然,除了大殿中央巨大火鼎外,大殿里地热也是火力十足,此时大小官员陆续来到,互相走动恭维着,毕竟过完年那么几天不见,大家也是甚是想念,好吧,其实是几天没亲身经历朝中风起云涌,对于某些事情把握毕竟不那么直接,此时倒是个好机会。
“王大人,听说颍州发生特大火灾,不少百姓挨饿受冻没了避寒之地,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这位说这话也不怕大过年触了霉头,当然她故意给别人找不痛就另当别论了。
被称作王大人大人果然没了好脸色,一张硕大脸阴晴不定,后咬牙笑道:“李大人消息自然错不了,我也是刚听说呢,不过也没有你说那么严重,皇上圣明,颍州府开放官仓,妥善安置了灾民,相信开了春就好了。”颍州府父母官是她得力门生,她出了事儿自然够那些与自己不和老家伙落井下石高兴高兴。
“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她好什么劲儿。
反正被找茬王大人全当她真心高兴了,拱手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知今天太上皇会不会出席,毕竟南诏国不日就要离京了。”说完这句话王大人心中就抽了自己一巴掌。
果然那边李大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她话题,笑着接过了话:“王大人不愧是国家栋梁,就是过年也不忘与南诏国使臣打好交道,当属我们表率。”南诏国离不离京皇上还不知道呢,你一个臣子就能断言了?上赶着阿谀奉承、通敌叛国去了吧?当然这个罪名有点大,用不上反惹一声腥,因此李大人并没有将事情往大了闹。
“我也只是推测……推测,毕竟南诏国使臣该办事儿也办完了……”
“啊,南诏国使臣到了。”听到外面女官唱名,还聊天官员们立刻停止了交流,眼睛看向入口处。果然看到南诏国国师大人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
南诏国国师是出云国帝师一般存,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当,正如出云国自上一位帝师仙去,还未有人承担起如此称号,南诏国国师也是空缺了将近十年才选出了如今这么一位,据说手段狠辣,智谋出众,很得南诏国上下尊重。不过仔细一看,也就是一个普通老婆子,呃,客观点说是一个将要成为老婆子女人。
众位信奉中庸之道圆滑无比做惯了老好人官员立时就有几个凑上去问好,那以国师为代表南诏国使臣团领着身后几个随从径直到了自己位置,分辨着眼前寒暄几个人官衔,并游刃有余应付过去,眼神不经意往自己身后一扫,几个随从一应低眉顺眼恭敬后面站着。
“皇上驾到!”女官悠长声音从重重殿门外一层层传递了进来,几息时间,一身黑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轩辕浩然大步走了进来,脚步不停走过朝拜百官直到上面宝座上,眼神俯视着扫视了一圈后自有女官叫起。
轩辕浩然一掀衣袍座位上坐了,严肃着脸缓和了些:“诸位爱卿安坐,今日与南诏国使臣夜宴切不可拘束了去,随意就好。”轩辕浩然唇间带笑,眼间却有些阴郁,任是谁家老娘被人严密护卫下谋害了心里也不会痛,经过暗卫多少天排查,第一嫌疑人南诏国使臣一行果然没被冤枉了去。竟然用蛊?他们以为自己收服了那些小小摆弄着邪魔外道宗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多谢皇上美意,只是……”国师笑着客气了一下就想请辞,毕竟剩下事儿只有水到渠成背黑锅了,他们南诏国可没这爱好。
“不必只是,你我两国相邻,边境互通有无造福两国百姓,本应互惠互利,姐妹一般国家不用客气,请。”轩辕浩然举起温热酒杯一饮而,低垂眼帘遮住了眼中寒光。
南诏国帝师手一动,也端起酒一饮而:“如此,多谢陛下。”场中歌舞已经开始,气氛逐渐趋于缓和,请辞事儿等该走时候再说好了。
姿态优美身着统一服饰宫人们流水一般进来替换酒菜茶水,轻盈走动间仿佛花间蹁跹蝴蝶,不过这花多数都老了点。
轩辕静轩辕睿几个皇女陪坐下面,自有官员来拍马屁,轩辕静眼神不住扫视向四周,仿佛等待什么,异常行为不觉让轩辕睿疑惑起来,随着她视线看了一圈后并未发现异常,索性开口道:“皇妹这是找什么,莫非有看中美人?”因为此处离上座轩辕浩然不近,压低了声音说反而让人觉得其中有别意味。
“你以为我是你哪。”轩辕静没好气堵了一句,继而闷闷喝了一口酒,她找楚凤鸣,不过似乎不啊,难道是没有进来?
轩辕睿一脸笑意郁闷了,眼中嘲讽,你倒是想是我呢。
此时楚凤鸣也是一脸便秘色跪坐大殿一角,为什么这里伺候除了那几个上了名女官外就只有男子,她倒不是嫌弃男子衣服累赘,只是如此跪坐这里……她要怎么去办该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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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探明
世界上无聊事莫过于别人坐着你跪着,别人吃着你看着,偏偏还要十分有眼力劲儿看着自己前面大人是否渴了,是否需要添酒,得亏她前面那位是个品行过得去,如果跟旁边那位闷骚一样默不作声就对宫侍动手动脚,她绝对会骂一句色胆包天嫌命长了,然后动手客气帮她把惹事那只手给剁掉。
毕竟场合不对,那人也只能隐晦吃点小豆腐,宫侍虽然脸上笑容牵强,却也没敢闹出什么动静来,添完酒后便膝行退后。这是楚凤鸣怨念地方,竟然是膝行,前面大人好酒量,她这一晚上来回无数次了。
如果照着这个节奏话,即使到宴会结束,她绝对无法凑到诸位外国使臣那里印证青姨推测。如今满朝文武她倒是认识几个,可是,那跟她要做事又有什么关系。楚凤鸣认命将眼神往上送,看看轩辕静有没有什么办法。
高处轩辕静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既要应付各种奉承探寻又要寻找楚凤鸣踪影,好歹她不是个迟钝,察觉到远处视线立刻看了过去,因着光线有点暗,她眼睛不自觉眯了眯,然后又豁然睁大,端着酒杯手一紧,脸上表情也有些扭曲起来,楚凤鸣竟然是扮成宫侍进来,不过你还别说,上了妆后果然姿色上乘,让人看不出怪异来。
楚凤鸣眼观鼻鼻观心,她倒是想趁着夜黑风高去探探路呢,可是南诏国国师被护滴水不漏,再说有些东西自己翻找也颇为麻烦,如夷人蛊真是她们此行底牌,那么解药之类东西自然慎而又慎放好,出云国使臣馆南诏国人怎么都不会放心吧。那只有随身携带一条,有没有探探就是了。
那边轩辕静已经下了高台,拿着酒壶端着酒杯向南诏国使臣团走去,走到中间时顿住了脚步,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酒壶,随意一指:“你,过来帮本殿下执壶。”语气熏然,仿佛有了几分醉意。
楚凤鸣连忙步走出,装作惶然样子恭敬接过酒壶跟轩辕静身后向那边走去。
南诏国使臣团里自然国师大。轩辕静第一杯便是与国师共饮,然后轩辕静便不动了,很有兴趣与国师探讨南诏风土人情。哪些地方美,兴致盎然样子仿佛自己随时都可以去游历一番样子。
轻声摇了摇手中酒壶楚凤鸣一脸为难样子,躬身行了个礼道:“壶中酒已空,奴婢再去取一壶来。”
“真是罗嗦,后面不是有许多。”轩辕静不耐训斥了一句。继续与国师交谈。
楚凤鸣躬身退开,经过国师时候并未感觉到异样,那东西竟然不国师身上,莫非她们竟没有带解药?退步到后面长桌上随手拿了一壶酒,楚凤鸣从使臣团另一个方向绕了过去,经过角落时候楚凤鸣不易察觉迈小了步子。然后自然到了轩辕静身后为她满上,刚刚她感受到了青姨所说气息,竟然将那么重要东西放一个随从身上。南诏国是出其不意,还是另有所图?
寒暄过后轩辕静领着楚凤鸣往回走,其间将酒杯也递给楚凤鸣,却见她微不可查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楚凤鸣迎着诧异看向自己官员行了个礼,继续后面扮演自己透明宫侍。眼睛却不断审视着使臣团里人,特别是那个随从。
一身暗色衣服,即使火光照映中也颇为不显眼,偏偏一个人垂头静默,对周围一切浑不意,刚刚她选择另一边过去直觉是有种隐而不发压迫感,想不到竟真那里发生了问题,很楚凤鸣便收回了视线,将身边托盘端起,像中途换岗其他宫侍一般迤逦而去。
方才被楚凤鸣关注随从抬起头看了她方才呆地方一眼,眼中流光一闪而过,却摇摇头恢复了漠然状态,怎么她方才竟有一种被人观察审视感觉,不过紧接着她就失笑自己想太多,这里有谁会关注一个不起眼随从?
寻了个没人地方,楚凤鸣立刻脱离了宫侍队伍向隐蔽地方行去,方才她确实闻到了青姨所说那种花香,可是味道极淡,不知道她说浓郁扑鼻,莫非她们将解药放了其他隐蔽地方,那人只是沾染了点气味?随手将外面罩宫侍衣服脱去,头上各种钗环首饰也被拔只剩后面束发金色镂空发箍。随手将东西扔到暗影中树林后面,只听后面一声痛呼,原本非自愿换与自己衣服宫侍立刻醒了过来,小声嘟囔了几句,却因为害怕迅速穿上衣服,裹着其他东西跑了出去。
楚凤鸣轻笑一声甩着手往回走,心里却不断转着方才想到问题,那个随从到底是什么人?想到这儿楚凤鸣回御膳房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寻了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未时三科宫中夜宴方歇,宾客欢,除了皇帝看不太出来心情不好外,其他一切顺利,直到皇上离析南诏国都没机会提出明日回国话,轩辕浩然率先退席后南诏国使臣团前后脚也离开了。
此时夜风渐冷,守候外面人一见人出来便将保暖狐裘送了上来,并掀帘将国师大人迎进马车,随着马车里面国师一声吩咐,一个随从满脸忧色跟了进去。
“殿下,今日情形有些不对,不若明日殿下先行回国。”能成为南诏国国师,这个年过半百女人自然不同一般,不说她曾救当今南诏国陛下脱离危险,就是她智谋永远让南诏国处于有利地位也当起国师这一称号。
“国师也感觉到了,今日那轩辕静话太多太正经,出云国陛下阻拦意思太明显,即使不能断定,她们也将这个帽子安了南诏国头上,若真有人吊得住出云国太上皇命,那还真是天纵奇才,平日里得有多博览群书见多识广,莫要轻举妄动白白给人机会。”现国师当年教导过万俟弘,因此两人也算有些师生之谊,对于日都谁能荣登大宝,国师还是蛮看好万俟弘。
“就是这样才要保全殿下安全,我们没有带着那东西,就不信她们能查到什么。”国师想到来之前眼前这位殿下便让自己将那东西放了家中,真真是未雨绸缪,若是什么人认出那东西再翻出来,她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坐实了罪名了。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到东直门,其中一个随从打马去跟守卫人交涉,万俟弘也说了一句话后住了口:“既然没带,谁能说我们做了什么,咱们可是外国来邦交使臣,两军交战还有不斩来使之说,出云国纵使气势凌人,也没必要做这没面子事儿。”
马车青石板上吱吱呀呀走过,暗影处一道暗影从马车厢低冒出,悄无声息紧贴着地面,马车继续行走过一段路程后黑影一动进入到了暗夜中。
楚凤鸣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御膳房走,她还想着夜探使馆将那东西偷回来,听那国师与什么殿下一番话自己倒省了一番功夫,不过这是不是说轩辕无双可以坐吃等死好好享受人生中后一段时光了?
想想真是于心不忍。回到御膳房第一时间楚凤鸣便将找到解药解药却没有被来使带来消息告知了轩辕无双,这种事关她命事儿似乎与她无甚相关,要伤心忧虑也是他们轩辕家事儿。
果然听完后做过皇上如今是太上皇轩辕无双一脸镇定看着桌上自己做出来一盘盘菜式思考,自然不是如何将菜式完善完美,现她又没犯病。
她不惜命,凡是明君为国鞠躬瘁后一命呜呼了并不丢人,反而有流传千古美名,她不算多明明君,可是位时兢兢业业,掌管着一代代传下来江山不敢稍有疏忽,即使她兴趣是做厨子,也是卸了任后才敢动手去做,皇上当厨子,她们轩辕静丢不起这人。此时轩辕无双果断忘记了太上皇当厨子轩辕家也不会觉得有多光荣。
不惜命是一回事,被别国家连个名头都没有取了性命是另一回事,她们轩辕皇族骄傲决定了她不受制于人骄傲,当然现不定时发昏她没有向对手展示骄傲机会,一旦出了这个御膳房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让轩辕皇族颜面不保,因此她只能做幕后指挥,说白了,她要做甩手掌柜,此时想是找个人去将那解药寻来,她不能这么窝囊死。
如今知晓自己情况人不多,不说轩辕静皇族身份,单是她那还不成熟性子她也不敢让她去南诏国冒险,轩辕无双视线瞄向楚凤鸣,此时她正从桌子上一溜儿盘子中挑拣中意菜,一根根挑拣仔细样子很明显表示了她对轩辕无双厨艺怀疑。
想到自己厨艺被怀疑,轩辕无双脑门有些发胀,清醒意识有些模糊,连忙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一切还要靠她,自己不能因为一口吃食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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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恶俗
轩辕无双又魔怔了,楚凤鸣却带着青姨离开了皇宫,轩辕静悲催御膳房替代楚凤鸣当烧火丫鬟。
“凤鸣小姐……”前来迎接她们人将楚凤鸣迎上马车,低声向她回报近几天生意进展以及京城里风向。
杨亚茹做不错,虽然点子有些冒险,可是连当今皇女殿下都乐意去青楼没人敢说不是好青楼,所以临江仙生意日趋稳定,绝对是青楼一条街火爆,即使没有青鸾洛如两男子压阵。
还有白家,白裴宁不愧是白家嫡系,刚回来就被安插进了吏部成了吏部侍郎,仅次于吏部尚书二品大员,看来白裴宁是得了白家重点栽培了,那么……楚凤鸣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背,自己想着报仇,白裴宁定然想着除根,皇城里不好有大动作却少不了小动作,自己弟弟还要靠阮家保护,自己还是太弱了,清醒时听轩辕无双她也嫌世家影响太大了,准备震慑一下,那么……自己帮她跑一趟南诏国也不是不行。楚凤鸣摸出一枚特殊牌子,出云国阮家黑衣卫,这个身份足够她殿前做个三品带刀侍卫,得了皇上青眼金口玉牙随便一开口就能给自己升上去,重要是黑衣卫是镇国将军府家臣,有一定自由,请辞话方便许多。
她又不考状元,从来没想过走科举那条路,荒了就荒了吧。
吱吱呀呀马车被驾车人稳稳停住,坐车辕上青姨轻声道:“凤鸣小姐,好像是白玉清。”
白家嫡系炙手可热秀,听说过年闲着没事已经参与了好几场文人诗会,白玉清以才华横溢言之有物礼下于人乐于交友闻名,文人中有很好口碑,据说其完全可以参加下一年科举。然后一举夺魁光耀门楣。
不过短短一两个月时间白玉清就能做到这个地步,除了白家家世外,与她自己擅于经营不无关系。
楚凤鸣答应了一声,挑开车窗一角向外看去,马路中央正上演着各种剧本里常见戏码,一个风姿绰约梨花带雨男子正一身白衣准备卖身葬父,身边站着几个凶神恶煞女子,一看就是要强取豪夺,只是那男子虽然眼中含泪,却没有一点儿害怕意思。反而有心情去打量围绕自己几位小姐。
楚凤鸣无趣放下帘子,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那男子水性杨花准备高攀就是有人布了局想套住什么人。
果不其然看几位小姐拦了人却都不说话,几个凶神恶煞女子脸一虎:“各位小姐请了。这位小爷可是白纸黑字卖身葬父,我家小姐善良,出了几倍银子不说,还让小们帮忙收殓了老人家,如今几位掺和进来就想将这公子带走。小可没法对我家小姐交代。”
“你这刁奴,这位公子可是孝感天地大孝子,你将人家买回去做妾侍,岂不是糟蹋这份孝心,如今我们将银子给你,你却偏偏要为难这位公子。岂不是欺人太甚。”一听这话就知道说话主子是读书人,瞧瞧这知书达理有理有据话。
自己主子骂自己是奴才也就罢了,今天得了吩咐量颐指气使。量看不起人,出什么事儿有大人物兜着呢,况且只是个小家族小姐,她不怕:“这位小姐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您瞧上这位公子姿色就明说。这个时候来当什么英雄呢,我家小姐可没您这么委婉。这位公子失了庇护,我家小姐愿意给他个容身之所,难道不是做了好事么?如果这位公子争气些,有个一女半男傍身,那可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可不比冬日里这里卖身强上许多,这位公子你也是识文断字,想想是这个道理不是?”这奴才话里话外将那出头鸟讽刺了一顿,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泫然欲泣男子说。
“诸位小姐救命,奴就是有一点法子也不会卖身,奴家也是书香门第,从小娘亲就教导我读书识字礼义廉耻,断不会为了享乐去做别人妾侍,实是……我一个弱男子,求各位小姐救命……”杜鹃啼血也就他这样子了,只见那男子一下下诚挚磕下去,没几下沾染了少许灰尘额头上便通红一片了,不仅是几位打抱不平小姐,就是看热闹人也不愿意开始声讨了。
出银子奴才却是浑不意,就怕你们不热闹。
白玉清一直云淡风轻看着,虽然与那几位小姐站一处,却把握着分寸略往后一步,摆明了不愿意多加掺和。上好狐裘将她本就俊朗脸是衬得面如冠玉,只一眼便能看出她是浑然正气代表,有几个看热闹分心平民男子不住往她脸上扫,看到她嘴角那抹和煦笑容,本就被寒风吹有些红两腮是绯红了起来。
她想置身事外,偏偏有人不愿意,那匍匐地上磕头不止男子见眼前几位儒生只是语言声讨,那几个刁奴强拉自己时候并不能做什么实质性解决,银牙一咬用力一挣竟然摆脱了几个人束缚,一下子扑到了白玉清脚边,用力拽住了她狐裘衣摆。长时间与冰冷地面接触被冻有些青紫手触摸到狐裘温暖柔滑后不舍摩挲了一下,继而紧抓住,他别不会,看人眼力价还是有,这位小姐看着面相和善是个容易动心,自己颜色又好,等时间一久不怕她不动心,当务之急是让她开口将自己留下来,他看得出这几位隐隐以她为首,再加上这穿着气势,定是哪位大家族小姐,即使是带回去做妾侍自己也不亏。他这一把算盘倒是打啪啪响。
白玉清低头看了眼匍匐自己脚上人,眼睛不着意扫视了下男子犹带着尘土手抓住那片狐裘,洁白有暇,不要也罢。嘴角那抹笑容虽如冬日暖阳,无端却让人觉得有丝寒意,这是谁看不过自己下绊子,倒不是说这卖身葬父男子有假。只是偏偏自己经过时候有人强买,偏偏自己这伙人里有人搭话……
不理他与自己苦心营造形象有损,理他话,来历不明人谁用安心,即使是身边无甚相关陪侍。
“白小姐,咱们唯你马首是瞻,你向来是个有主意,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方才那女子看地上男子哭可怜,旁边又有恶仆虎视眈眈,不觉着急搓了搓手。如此孝子落入那些人手中……
白玉清心中嗤笑一声,却一脸诚恳道:“敏之言重了,读书人自然不能罔顾礼义廉耻。遇到这种不平事自然要管一管,你做没错。先是肯定了一下她做法,见周围人也都点头同意后开口道:“你们要拿银子买这位公子,可有付银子?”
“呃……这倒没有,可我们都说好了……”银子自然没付。他不是卖身葬父么,主子给银子她们帮他葬了父,事就完了,人就该跟着她们走了,还要银子做什么?
“既然银子未付,那你们买卖就没有成立。我们也可以出银子将这位公子买下。”白玉清还是那副一切把握,你们不用多说样子。
“买卖也该讲个先来后到,哪有横插一杠子道理。这位小姐莫生气,这事情就是京兆尹来了也是一样结果。”这奴才也是做惯了这事儿人大道理不会,歪理倒是不少。
“你既然说是买卖了,总要听听买主意思,如果买主不乐意收你银子……”后面话不用白玉清说。人家卖身葬父没错,你买人家也没错。可人家不同意你能说错?
“对对,奴家没有同意。”地上男子稍稍做起了身,却还是扑白玉清脚面上,那就是美人斜躺,虽然地面又冷又硬,可是身材曲线出来了,再加上冷瑟瑟发抖,添了丝风情,场女人全都眼中冒光,只可惜这人刚一出来铺上纸跪下她们还没看清楚写什么便被人抢了先机,若不然如此小美人也是她们领回家了。
白玉清心中厌恶,恨不得将这见棍子往上爬人踢掉,可是他可以没脸,自己可不能不要脸面,因此耐住气向旁边跟着随从道:“地面寒冷,还不将公子扶起来。”早就因为那片污渍浑身不舒服白玉清顺手将脖间系带解下来,将狐裘披那男子身上,顺便离他远了两步。
那男子抓紧了狐裘带子,他选人果然不错,这么贴心,这么知冷知热,如此自己有什么不满意呢,正待含情脉脉对白玉清表白一番。却听白玉清道:“敏之,既然你喜欢,不如领回家好好照顾吧,今日之事总算你们有缘。”
那叫敏之为难很,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们家小门小户可没有多少银钱给她娶夫纳侍,单等着她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呢,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如今路上领回家个小美人,又不用费聘礼什么,自然喜事一件。“只是……家母向来严谨……”实是囊中羞涩。
白玉清将一袋钱扔与那几个恶仆:“你们还是趁早死了抢人心,不然进了衙门有吃官司。”
那女子想了想将那银子拾起来装好,笑着道:“谁不知道您白家玉清小姐呢,得,如今寒冬腊月,咱们连饭都吃不饱,也只有小姐们有能力怜香惜玉了。”如此唱念做打恶心了人一阵后利索走了。
白玉清哼了一声与众位朋友告了声罪,转身就走,实是没了狐裘避寒太冷,“阿嚏。”
“哈哈哈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远处酒楼上传出一阵笑声。
楚凤鸣掀开帘子往那边看了一眼,怎么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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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相似
酒楼上人兀自笑前仰后合,那处热闹地方人潮散,楚凤鸣所马车就显眼了很多,再说马车窗户还是打开了呢。对上楚凤鸣眼睛,大笑着人仿佛被掐住了脖子般张着嘴停了下来,随后朝身边跟着人吩咐了一下,远远朝楚凤鸣招了招手。
还没等楚凤鸣将车窗放下来,一个身材中等小厮便一路小跑过来打了个躬:“楚小姐,我家主子请您去楼上一叙。”
锦绣这家伙一向是看热闹,今天怎么动手掺和热闹,楚凤鸣向青姨说了几句跳下车跟那小厮去了酒楼,青姨她们率先回了宅子。
“楚凤鸣,听说你被太上皇看中当了烧火丫鬟,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锦绣将手中暖炉放桌上,语气眼神里都透着看热闹意味。
虽然轩辕无双失了神志事情被封锁了,可楚凤鸣进宫这么个不算秘密事情有心人都会知道,何况是永安侯。
“听说永安侯用心良苦给锦小侯女请了翰林院编修上届状元辅导功课,看来是对您今年科举期望颇深,锦小侯女天资聪颖,努力努力。”挖苦人谁不会,楚凤鸣冲锦绣拱了拱手行了个礼她示意下对面坐下,手旁边炉子上烤了烤,虽然这两天没有下雪,可是天气却仍是干冷干冷。
斗嘴皮子这种事输了也就输了,如楚凤鸣一般,锦绣觉得如果自己能中了状元,那当今圣上真要担心了,虽然青云书院混了三年,可是当状元太累,她从来没想过将它当目标。奈何永安侯望孙女成凤,愣是看不清抑或者不想看清现实,她有什么办法。“好了,咱们好好说话,我想着你得了太上皇青眼,不用科举便能混个一官半职,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被打发出来了。”当初听自家祖母说时候她还咂舌楚凤鸣好运气,不用考试进官场,这得积攒多长时间人品?
“做了两天烧火丫鬟,太上皇看我颇有天分。特封我为御前三等侍卫。”楚凤鸣向皇城方向拱了拱手,表示了自己对还疯癫状态中轩辕无双敬仰。
当烧火丫鬟有天分跟御前侍卫有什么关系?如此跳跃性话锦绣觉得思考下去绝对没有任何意义,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些纳闷:御前三等侍卫?一个书生,好吧,即使楚凤鸣有些功夫,青云书院出来却被要去做了三等侍卫她绝对是第一个,重要是。有前途么?
都说伴君如伴虎,与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机遇与风险并存,若让她选……好吧,皇上太上皇面前也没选,都是怎么想?
楚凤鸣喝了口茶暖了暖胃。对面锦绣纠结已经从心里转移到了脸上,她不会是将自己代入进去了吧?“刚刚那些人是你找?”她知道朗悦与宁雅儿不对付,迁怒到白玉清身上也是有。锦绣一个看热闹参与进来总得有个理由。
“啧,原先不觉得,这两天也不知吹什么风,白玉清风声渐长,本候女是容不得人么?拆本候女台也就算了。踩着本候女往上升我也不计较,可是她老是挡了我看热闹就不能原谅了。白家人都是这么讨厌么?”说到底还是热闹惹祸,永安侯拿着尚方宝剑满大街追了好些年都没有将锦绣这个毛病削掉,如今白玉清搅局自然招了锦绣眼。
白玉清想要短时间内得到京城里大小世家大人小姐认可自然需要做出点什么,踩着别人上升比较,这是亘古不变真理,只不知道那白玉清怎么偏偏挑了锦绣。唔,永安侯家嫡孙女,地位够,白家与永安侯有过过节,朝堂上也不对付,形势够。与锦绣相比,白玉清个人形象也够,所以……选锦绣是有道理。如此楚凤鸣能想到事情锦绣自然能想到,即使她想不到,永安侯也会让她明白。
这才是她愈发郁闷原因,是以看不得白玉清痛,比如方才那件事,不管白玉清怎么做,她都能够掀起一阵熏她风。收了人就是趁人之危为美色所惑,不收就是徒有其表假仁假义,万不想她竟然将人买下送了其他人。送其他人送其他人……锦绣心中思考,突然拍了下桌子,她怎么就没想到,人是东西么?人不是东西,那人也不是普通人,人家是卖身葬父孝子,孝子是你家家生奴才么?当然不是,不仅不是奴才,还得是受大家推崇,你买了人家算是功德一件,不好生对待放家里伺候着,竟然转手就送人了……这是什么行为?锦绣不管这是什么行为,反正白玉清做不对,招手将旁边伺候小厮叫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几句,那小厮便一脸得色跑下去了。
自始至终楚凤鸣听耳中看眼里,虽然搞臭名声这种事不显山不露水无法实质伤害人,但是对于一心塑造良好形象白玉清来说足够她郁闷了。
解决了一件事,锦绣心里总算踏实了些,拿了两颗放小火炉边烤着栗子剥开,香软甜糯,心里也熨贴了。
楚凤鸣也不说话,只慢慢宽茶听锦绣唠叨些有没。
“吱呀吱呀。”如今寒冬,又不是正点时候,酒楼里人少很,此时上来几个客人自然显眼很,不过锦绣横行惯了,自然不会正眼去看谁。
楚凤鸣背对着那个方向,只是听着若有若无脚步声,嘴角翕动了一下,后面那位武功不低。
“哼。”锦绣往上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认真表示了自己不满,真是晦气,刚打发了一个,就来了够相似,白玉清看着也不像大众脸啊。
楚凤鸣顺着她视线看向那边,刚上来三个人一人占据一边角落里桌子边坐下,同样衣服佩剑,楚凤鸣却看出两边人以中间那位为首,态度恭顺敬畏低微很。
主要是中间那人……与白玉清竟有六分相似,楚凤鸣引起别人注意前一秒收回视线,时间竟真有如此相像人,还有那人眼神……楚凤鸣脑中闪过一个并不显眼人影,南诏国国师身边随从?
“国师大人……”右边那位女子低声就要说话……却瞟了楚凤鸣她们一眼后再压低了两分,楚凤鸣这边是真什么也听不到了。
“无聊。”锦绣嘟囔了一声,即使添了三个人酒馆里也是显太过安静,安静让人心烦意乱,锦绣将手中剥了许久栗子壳扬手扔向窗外,立刻就有人叫嚷了起来:“谁这么没公德心乱扔东西,砸到下面人怎么办?”
锦绣一听有人找茬,精神气儿立刻上来了:“本候女我扔,你待如何?”她一天不看热闹心里就痒痒,如今大热闹瞧不着,小小争执也能调剂下了。
“我待如何?我打你满地找牙。”下面不是别人,正是从楚凤鸣家二婶置办宅子里出来找楚凤鸣阮京白,哪想到刚到地方便倒霉被人用脏东西砸了头。
“看清楚,那是镇国将军家小公子。”楚凤鸣不用看也听得出来是谁,这一句是提醒锦绣,她一不相信锦绣打得过阮京白,二不相信永安侯打得过镇国将军阮英,三不相信两方家长会因为一把栗子壳将小儿女争端上达天听或大人互殴,毕竟双方家长某些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都是文明人,主要是两家交情不错。
锦绣嗤了一声:“好女不跟男斗。”想到阮京白得理不饶人样子锦绣皱了皱眉对楚凤鸣道:“咱还是走吧,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改日我去临江仙,咱们不醉不归。”
“砸我女人,还不下来!”脾气上来阮京白比较暴躁,语气也有些冲。抬头往上一看正好看到楚凤鸣,连忙招手道:“我以为你走了呢,正好给砸我家伙揪下来。”
锦绣咬了咬牙嘟囔道:“一个男子家家整天外面横冲直撞和女子咋咋呼呼,还将军府家小姐呢。”语气中却是没脾气纯粹抱怨了。
“楚凤鸣,那个叫李秀家里躺着呢,大夫说是营养不良饿了,青云书院学生有这么惨么?”锦绣一再坚持下楚凤鸣走前面,因此阮京白先看到也是楚凤鸣,说自然是他来接楚凤鸣想说事儿。
楚凤鸣一愣,李秀?她家是京城?本来没怎么打过交道,只知道她家境贫寒,自尊心强,喜好读书,其他真没有了。
“竟有此事,凤鸣你赶紧随阮弟弟回家看看吧,咱们事儿改日再说,我先告辞了。”锦绣一脸正色义正言辞拱手离开,毫无拖泥带水要跟上去看热闹意思。只不过一转脸表情就纠结了起来,今日天冷,路上人少无热闹可看也就罢了,如今有了热闹却看不了是闹心。李秀?她听说过,粘上就甩不掉酸才。
“她怎么也这儿,”阮京白皱了皱可爱鼻子,继而转身朝楼上走:“哪个家伙敢往我头上扔栗子壳,看我不教训她。”
楚凤鸣一把拉住她胳膊往外走,口中应道:“人都走了你去教训谁,下次找机会再说吧。”
“是锦绣,怪不得溜那么,哼,回去我就告状,让锦爷爷用尚方宝剑制她。”阮京白对着锦绣立刻方向狠狠跺了跺脚,却听话跟着楚凤鸣离开了。
“楚凤鸣?就是那个人,跟上去看看。”楼上一声吩咐消散安静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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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关系
“咱们怎么走这儿?”阮京白跟着楚凤鸣胡同里左拐右拐摸不着头脑。
“锦绣说这边胡同里卖栗子不错,咱们也买回去些让那些孩子解解馋。”胡同头楚凤鸣终于停下脚步扔给店家两角碎银子让她给称些栗子,眼角余光扫向胡同口,西区胡同小而密,若她能跟上也是人才。
阮京白狐疑看了楚凤鸣一眼,买东西这事儿从来都是他和楚凤祥干,今天怎么那么贴心?思考无果情况下将两包栗子抱怀中,鼻子翕动,香甜味扑面而来。两手都占着,只能干看着嘴中分泌唾液。
楚凤鸣嗤笑一声接了过去,想吃就说么,平常可没见他这么意形象,当然,自己不太有东西想意也是很困难事情。
阮京白耳朵疑似不好意思动了动,终于是抵挡不住美食诱惑抓了一把栗子开剥,他倒是好力气,用手一捏,栗子仁整个就碎成了无数块,倒另一个手心里再填进嘴里,阮京白满足眯了眯眼。
堂堂将军家小公子吃个栗子能满足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准会以为他家中吃不上喝不上,不过栗子被捏成那个样子不会影响胃口么?
“你要吃么?”看楚凤鸣总是盯着自己手心,阮京白大方将手伸到了楚凤鸣下巴边。
楚凤鸣张口一吹,即使没用多少力气那栗子碎块也阮京白手心上飞了个干净,还有些沾了他衣服上。
阮京白不满瞪起了眼,自己好心让她吃不吃就算了,竟然也让自己吃不成,真是。
“用指甲盖顺着上面纹路稍微划开,左右一挤就行了,你用力气太大了。”楚凤鸣将两只手上栗子袋往上提了提。曾经有一阵子她去一个小镇执行任务,那里漫山遍野都是栗子,大街小巷都是栗子香,倒也没少吃。
事实证明,阮京白学习能力真不怎么样,尝试几次之后已经变成阮京白抱着袋子,楚凤鸣剥栗子了,阮京白只管张口。
一个人喂食,一个人被喂,场面倒也和谐。偶尔胡同里有行人路过,也是对她们和善一笑。很就到了楚家宅子门口,不过是一条胡同里院子较大普通院落。外面看真看不出来什么特殊。抓着外面门环,两短一长敲了,里面自有守门人打开。
那群孩子真是勤,每次过来都是身着单衣满头大汗舞枪弄棒,阮京白招呼她们拿着栗子去屋里吃。以免着凉。
房间里楚凤鸣正靠着一个小火炉缝补衣服,闺中学习刺绣手艺却被他用到了这里,虽然大材小用,他却颇为安心。
“凤祥,那家伙呢?”楚凤祥与阮京白倒是同岁,仔细说来楚凤祥还要大上两个月。不过却被阮京白磨不过,两人都是彼此名字叫着。
“她一个书生能言善辩我哪说过她,她一醒便离开了。我送她银子也不要,拦都拦不住。”
楚凤鸣转身又走了出去,招手叫来楚一,她们熟悉各个胡同,想来找个人没那么麻烦。何况李秀住也远不了。
果不其然听楚凤鸣一说,楚一便点头说她知道那李秀是哪一家。接过楚凤鸣递来钱袋信心十足点头保证自己可以完成任务。不就是先礼后兵么,要了便给,不要便塞,哪有送不出去银子。
楚凤鸣与阮京白胡同里走时候,不远处一条交叉胡同里秦青岚与秦暮秋两个方下马车,看着两人从眼前一闪而过却谁都没有出声,脸上却都有几分讶异,她们怎么也这里?
看她们身影消失而自己弟弟却有些恍惚,秦青岚笑道:“天气冷厉害,我们早去早回才好。”过年了几个大掌柜早就领了分红银子,不过想要留住人,不仅要舍得银子要用心,今天她们便是带着些礼物过来探望,却不想碰上了好些日子没见人。楚凤鸣生意她也是出了份力,不过过年收尾一直忙,倒是一直没好好叙过。
秦暮秋点了点头,好似不意说:“听说楚家生意铺展挺,锦州城附近几乎都有她们商号,却是换了名头。”
“嗯,”秦青岚观察了下自己弟弟脸色才继续说道:“想来是觉得楚家酒馆这种特别明显招牌太显眼了,如今店名都是换中规中矩不扎眼,不过东西物美价廉,酒楼中酒水别具一格,倒是颇有市场,如果不是时间尚短,我们秦家商号也不能出其左右。”秦家商号几辈子努力才创下如此商业王朝,那么容易被人超越了自己都觉得寒碜。
“哦?那楚凤鸣是不想考科举了。”秦暮秋垂着眼边走边问,仿佛平常与姐姐聊天一般。
秦青岚脸上表情加怪异,却仍接着回道:“都是别人操持,不过看她京城里作派……确是不打算科举了。”说这话时秦青岚眼睛就没离开过秦暮秋脸,务必将他所有表情记到心里。今天弟弟话……多了些,关注一个人时间也长了些。
秦暮秋脚步稍稍一顿,却加紧了后面步子带了过去,他步子本就小,倒也看不出来,只不过脸上表情却有一霎那吃惊,竟然不科举了?“如此,真是可惜呢。”不过看她刚刚那样子,倒是个不愿意受拘束。秦暮秋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了,心中有一种酸酸涩涩感觉蔓延,无端觉得有些委屈。
“弟弟?”秦青岚脸上表情几乎是纠结了,小心翼翼喊了声自己一直呵护弟弟,却直接被低头沉思他忽视了过去,天涯何处无芳草,弟弟不是喜欢楚凤鸣吧?楚凤鸣是不错,不过与阮将军家小公子关系加不错,自己弟弟加入进去,这个关系就有些错了。“那公子似乎是镇国将军家小公子,她们关系倒是不错。”这么明显提醒自家弟弟应该明白吧,平民百姓家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他们京城大家,楚凤鸣,若是楚家直系孙女倒也罢了,却是……
“他们关系不错姐姐操心什么,我们些吧。”秦暮秋脸上没有多余表情,脚下步子却立即加了许多。
是啊,他们关系不错姐姐我自然是不用操心,就怕你也与她关系不错,秦青岚摇摇头跟了上去。
楚凤鸣院子里待了一阵,交代了楚凤祥一些事情,就与青姨一起和灵隐族几位长老屋中密谈,一个时辰后楚凤鸣回到临江仙,因为有三皇女名头镇着,不长眼小喽罗倒是没上门,就是有几个别皇女党派人阴不阴阳不阳来找了几次茬,却被锦绣朗悦他们圈子里人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糊弄走了,皇城里,如果没有足够底牌到底不敢太过嚣张,世家小姐青楼大打出手,总不会太光彩。
杨亚茹眯着眼给楚凤鸣算近有多少银子进账,打着算盘哗哗响样子倒是与牛掌柜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楚凤鸣错觉,总觉得人忙碌起来身上肉也少了不少。没了双下巴杨亚茹竟让楚凤鸣有些虐待她感觉,不过,将接下来安排一说,杨亚茹还有忙。
打压掉杨亚茹再开一家青楼想法,接下来计划不过是连消带打将赚来银子与白家消磨而已,哪个世家手下没有铺子房子田产,只是京城百家就有不少产业,楚凤鸣也不使阴招,锦州城店铺发展过来,正面竞争,就看谁赚谁赔了。交代完这些楚凤鸣摸了摸腰间牌子,转身去后面房间收拾衣服,既然以黑衣卫身份领了差事,她也该去黑衣卫报道才是。
后面房子都是青楼里艺人房间,黑夜白天颠倒,再加上冬日天冷,此时他们应还香甜睡觉,却不想刚绕过中堂,楚凤鸣就看见一道颀长身影依着栏杆望着灰白天空,眼神空洞,脸上已经有些青紫,也不知道站了多少时候。
楚凤鸣故意放重了脚步,却不想还是没有引起他注意,“嗯哼。”楚凤鸣清了清喉咙,终于见那人像受惊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尚带着茫然脸上带着些许警戒。待看到是楚凤鸣后,才有些红了脸低下了头。
“冬日里太阳也是冷,别外面站太久。”看自己将人吓了一跳楚凤鸣脸上也有些尴尬,打了个招呼后与他错身而过,经过他身边时候说道:“如果遇到龌蹉事儿管动手,不然离开这儿就是了,别为难自己。”这是当初他们说好,青楼从来都少不了龌蹉,虽然他们说心里有准备,她却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们。
青鸾点头应是,自从提出进来他们就将所有事情都考虑过,不过听楚凤鸣如此说,心里却还是触动了一下。
“让小侍熬碗姜汤吧,”楚凤鸣如是说,想想他未必会听就加了一句:“正好我也喝碗去去寒。”
青鸾连声应了,却没有叫小侍,自己往后面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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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阴谋
楚家涉猎各种生意进展顺利,一切交给杨亚茹,楚凤鸣带着几身衣服到城郊黑衣卫驻扎地报道。
黑衣卫唯将令是从,却是皇上放心力量,镇国将军府世代忠心耿耿,纵使当今圣上多疑,可是阮英一子一女,男子不足为患,女儿常驻京城,又是个沉迷于书本文弱书生,自然能让圣心大安,所以不介意多给镇国将军府些荣宠。
黑衣卫偏于京城西北驻扎,因南诏国来使,进发边境计划搁浅,不过整个营地却还是规整严谨样子。
楚凤鸣还未靠近营地大门便有一队兵甲严整士兵前来询问排查,将手中黑衣卫信物呈上,楚凤鸣通报了姓名,每一个黑衣卫都是要登记造册,自然能够寻到楚凤鸣名字。
前去验证黑衣卫面色不变将楚凤鸣信物交还给她,不过看着她眼中却有丝隐晦兴奋与战意。
黑衣卫名册上记载,楚凤鸣,滨水城楚家嫡孙女,心性坚韧,擅近身格斗,体术非常,可作暗杀偷袭之用,领二等黑衣卫。黑衣卫名册上从来都不看中门第家世,看中是一个人能力。
那黑衣卫眼中莫名意味楚凤鸣进入黑衣卫大营后有了清楚理解,黑衣卫分三等,三等为普通黑衣卫,二等为某方面有特长黑衣卫,一等为武功过人有统筹能力黑衣卫。一般情况下从低三等选拔晋升,像楚凤鸣这般空降到二等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也要通过三等黑衣卫同意。
想要通过她们同意,自然要经过她们考核,军人自然不会考核琴棋书画,手上功夫才是硬道理。如今楚凤鸣未拜主将未拜副将,却要先通过面前一堵人墙。
黑衣卫全身披挂整齐严阵以待,黑压压一片显示了她们对来者欢迎以及考验。黑衣卫五百人,三等占了三百,此时站楚凤鸣面前是三百人中强十人。
前面黑衣卫一扬手,其余黑衣卫立刻向四周散开,空地上只剩下楚凤鸣与对面十人。冬日里阳光照黑衣卫身上盔甲,反射出冰冷弧度。
“哈。”黑衣卫气势如虹,统一黑杆长枪直指楚凤鸣。
“我们黑衣卫只服强者,想进来就接着。”不知何时阮月走到黑衣卫中间。一甩手从身边黑衣卫手中接过一杆长枪扔给楚凤鸣,一寸长一寸强,以一对十本来就处于下风。给把武器并不算分。
楚凤鸣反手抓住长枪,枪杆背于身后,枪尖地面划过发出刺耳声音,十个黑衣卫对视一眼从不同角度举枪进攻。
天下武功套路纷繁,或花哨或直接。一为观赏性炫耀,一为杀敌,黑衣卫浴血沙场,身上不乏煞气,不讲武功套路,只凭直接厮杀与默契配合。若说武功十人只属于三百三等兵中中上乘,可是十人配合已久,发挥威力却不弱于二三十名普通黑衣卫。
一时下来楚凤鸣竟只有防守之力。只是这样也让周围黑衣卫脸上正视了许多,阮月点头,若楚凤鸣连这一关也过不了,不说其他人,她也不会同意。
防守一刻钟后楚凤鸣芦苇明白了十个人配合默契关键。十人中五人一组,倒有两个组长指挥队员防守进攻。一退一进配合默契。
前面五支枪并排扫来时楚凤鸣身子一跃借力枪尖,反手握枪直刺中间那个黑衣卫,目标直锁咽喉,一招毙命,中间那个黑衣卫眼神一凌,步退后以避其锋芒,后面进攻已然攻至,楚凤鸣脚步用力枪尖上一错,身子半弯枪尖如灵蛇一般直指后面那队组长心口处,楚凤鸣掌握长枪末端,长枪仿佛随时都会被她如同利箭一般发射出去。
后面组长身形一错,整个小组配合已然被打破,楚凤鸣再接再厉横枪长扫四位背后黑衣卫,几个纷纷避其锋芒。
前面四位黑衣卫长枪一收,借力楚凤鸣半空中一跃,远远落于几人身后。
“好。”众黑衣卫举枪叫好,声势浩大。
“同黑衣卫以后比试时候多着呢,现二等黑衣卫楚凤鸣,先与我见过将军。”虽然没有离京,阮英却是每天泡军营。
“是。”学着其他黑衣卫样子楚凤鸣抱拳应是,什么样身份承担着什么样责任,再说除了身上武艺,她真没什么可凭恃。
“将军,楚凤鸣前来报道。”楚凤鸣抱拳躬身,阮月已经走到了阮英身后。
合上手中地图,阮英看向来人,眉头习惯性皱起,不是因为楚凤鸣,却是她那整天不着家儿子,整天往楚凤鸣那儿跑,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还有自己义女阮月,以前不觉得,近才发现以前她一旬还不去将军府一次,现倒是隔几日便回去一次,每次还要去后院偶遇下那楚凤祥,她虽是个武将,却也能分出不同,自己义女是看上楚凤祥了?
楚家姐弟俩倒是不错,只是两人出现打乱了她原本计划,再加上儿子不听自己,倒是对一个才认识没多久陌生人言听计从,真是儿大不由娘,憋闷很。
看到楚凤鸣脸上擦伤痕迹阮英眉头总算松了一分,那群野丫头到底是没忍住,不过……扫视了楚凤鸣其他地方一眼,其他倒是没怎么受伤,武功没落下。“起来吧。”刚来报道上面就来了旨意,二等黑衣卫去宫里当三等御前侍卫,这是从来没有事,毕竟黑衣卫是战争利器,宫里也不缺侍卫。
“明日起你去宫里当值,”阮英看她没有表情脸猜到这事儿她是早就知道,遂继续道:“近宫里不太平,你与那十位三等黑衣卫同去。”
因南诏国使臣到来,出云国皇宫本来就外松内紧加强了戒备,只不过近南诏国国师频频动作,仿佛急不可耐要走,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也有点不放心。
“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什么原因,命令下达时楚凤鸣只有回答是权利。
阮英挥手让阮月送楚凤鸣去她营帐,顺便熟悉下黑衣卫布置,虽说去宫里当值,可她也是这儿登记造册,自然需要了解黑衣卫有怎样特别之处。
阮月听令与楚凤鸣一起退出,阮英起身走到了出云国与南诏国边境交接沙盘中推演,如果真边境不宁,或许等不到南诏国国师回去她们就要先走一步了。
“祖母。”白玉清深吸一口气进入白家当家房间,阴暗房间里仿佛空气也阴郁了起来,无端让人心情烦闷。
“清儿,你说一国皇女与世家之女哪个身份高贵?”白家老祖宗十分瘦弱,仿佛随时都会油灯枯,此时她抬起瘦弱脸直盯着白玉清,眼中精光乍现,这黑暗中竟如鬼火一般诡异。
“祖母,自然是皇女尊贵。”白玉清心中戈登一下,却仍是镇静回答。
白家当家点了点头,脸上笑容加诡异,白玉清,直系孙女从来都不少,选中她不过是她机缘罢了,谁让那人与她样貌为相似。“那让你做有竞争力皇女你可愿去?”说到这儿白家当家脸上笑容有些癫狂,皇女啊,未来皇上,谁说她们世家女就不能做皇上呢,倒是她们白家就是皇族,看谁敢与之争锋。
白玉清是迷惑,自己与皇女有什么关系?
“都知道南诏国国师带苗族蛊师来我朝出使,却无人知道南诏国贵君之女四皇女也随从而来,不巧那四皇女老妇见过,与你……有六分相似。”虽是六分,如白玉清按照她计划走,绝对可以瞒天过海,成为南诏国皇女。
白玉清心中一跳,皇女么?她自然是愿意,初来京城她刚加入世家女圈子便已经体味到拥有显赫家世美妙,如果是皇女话,天下还有几人当得起她另眼相待呢?
白家家主继续说道:“无论结果如何,你且记得自己是白家子孙。”翅膀硬了,人心也就大了,她可不想推一个忘恩负义人上位。
“清儿身上流着白家血液,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白家老祖宗恩德。”白玉清赶紧跪下,那随便救回来男子带给她抑郁也被狂喜代替。若她是皇女,哼,锦绣,她算什么东西。
“你来,我与你说……”白家家主招手让白玉清到了眼前,干枯嘴唇翕动,早就谋划好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白玉清眼中狂喜慢慢沉淀,然后成为势必得野心。
次日,楚凤鸣与那十位黑衣卫共同进宫当值,或许知道她们身份,其他侍卫对她们倒是客气,对于分给她们任务却有些咂舌,御前侍卫竟被派去镇守御膳房,虽然说太上皇她老人家身份尊贵需要 保护,可是也用不着十名黑衣卫吧。毕竟谁能想到太上皇会整天呆御膳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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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暗夜
“殿下。”黑衣人进入时候外国使馆内南诏国国师正一脸焦急厅堂内来回走动。“那蛊下有些时候了,若不加以利用,只怕咱们走也麻烦。”
世人都知道苗族有十大蛊毒,却不知每一种蛊毒运用都有所限制,夷人蛊好用是好用,只是有一定时间规定,若是此时不用,她们不单失去了这一助力,也可能有被发现危险。
“那就用。”黑衣人主位上坐下,食指轻叩桌面,心中思考着可行法子,“今晚去御膳房看看出云国太上皇怎么样了,若能趁着她失了神志问出那些神兵利器制造方法也算为我国立了大功,加上南诏绵甲,有攻有守,看这天下属于谁手。”万俟弘面色有些苍白,爹爹告诉她,越是柔弱可人男子越不可小视,因此她自小就不爱与男子打交道,即使是宴会上应付也懒得应付,只是今日出门竟然遇到几个胡搅蛮缠男子,还未来得及避开便遭了暗算,莫非自己身份已经泄露了?
南诏国出使出云国皇上就是再不喜也不会让他们出云国国内出事,因为这样绝对会挑起两国战争,虽然出云国皇上也有坐拥天下雄心,不过现时机不对,她不敢挑衅两国,那么是谁?是谁认出自己身份后还敢这么做。
“殿下?”南诏国国师此时才发现万俟弘脸色不正常,不觉有些担心接下来安排。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今日不管结果如何,子时后我们都要离开。”出云国皇上几次三番阻拦,肯定是有所怀疑,再留下来只能是人质了。
“是。”国师应了声去外面安排去了。眼下天色渐晚,等到夜色正浓,也是他们动作时候了。出使团人忙而不乱准备着,一切就绪,静等黑夜到来。
“准备好了?”白家家主苍老干枯身躯被手杖支撑着,细小眼睛这夜色中越来越亮,遥望皇宫方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家鼎盛时代。
“是。”事关重大,这次白家几乎是倾一族之力,以成大业。一身黑衣白玉清早就准备完毕,她本就聪明,这次又有专人悉心教导她。加上巧妙化妆,如今她神情样貌与那万俟弘一模一样。
“其他不用你们做,只要守好几条出路悄无声息将那万俟弘替换掉就行了。”万俟弘心肠歹毒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让她上当,不过这次……白家家主笑了笑,再加上皇宫里暗卫。她不相信如此万事俱备机会她们这些有心人抓不住。
“白玉清,你且记住,往日安逸以后荣华都是白家赐予你,若你背弃白家先辈将时刻受到宗族谴责,白家子女与你不死不休。”白家家主知道这次是豪赌,若他们赢了。坐拥天下指日可待,若是输了,诛九族也不为过。她安排缜密,不怕不成功,怕是人心叵测,白玉清安心享受,忘了白家寄托。
“玉清记住了。祖母放心。”白玉清郑重跪下,虽然是为了宗族才将她推到那个高度。可是她愿意,大权握感觉让她心不断发抖。
白家家主点了点头,眼神中癫狂盛,不过是例行公事敲打罢了,她既然将她推出去就有让她听命把握,哼,若她识相,就当自己杞人忧天好了,毕竟那东西对于人身体并无损害。
眼看夜色渐浓,一弯月远远缀夜空,满天星斗照不亮这漆黑夜,白家家主一挥手,无数被黑暗包裹人按照计划埋伏到自己位置。
“佘先生,”白家家主面对着无边黑暗仿佛叹息一般。
“是。”隐藏黑暗中佘先生白家家主后面出现,无声无息仿佛她从来就那儿一般。
“咱们几十年交情,玉清那孩子就交给你了。”若说能力与信任,白家家主心中能担得起这两个字整个家族去找也就一把手数,而这佘先生绝对是其中第一个。
“家主放心,我会好好督促少主。”如果白玉清这步棋成功,那她就是白家当之无愧功臣,下一代家主也定是她。
“去吧。”随着白家家主这声叹息,佘先生身影也逐渐消失,如今她们暗,今晚棋她们会是大赢家。
此时皇宫方向御膳房里灯火通明,披盔戴甲楚凤鸣坐灶火旁边看着轩辕无双折腾,她从青姨那儿学得了制蛊之法,只不过蛊毒这东西越压制反弹越厉害,轩辕无双如果不想引出蛊虫前被逼傻了就不能一直保持清醒。
不过好神神叨叨她也就喜欢折腾东西,幸好她潜意识爱好是做菜,若是杀人,现牢里刑犯都不够她杀。
“葱少许、姜少许、盐少许……”轩辕无双念念有词将旁边食材扔进锅里,右手抄着铲子翻炒几下,又扔进去几样食材,也不知她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参照物,不然那少许她是如何 把握?
“凤鸣。”外面阮月轻轻叩门,她没被允许进御膳房,一直外面呆着。
“大胆,御膳房重地,何人竟敢喧哗,来人,拉出去砍了。”轩辕无双锅铲子一敲立刻咆哮,她炒菜时候讨厌谁开口打断思路,这年头不怕死真多。
阮月满头黑线,得亏现太上皇不清醒,不然她们都得死无数遍。
“你,别想着偷懒,烧火。”轩辕无双霸气将锅铲子指向就要起身楚凤鸣。
“算了,你小心着些,夜可是有些深了。”阮月认命退回自己位置,不过是直觉得有危险靠近提醒一下而已,自己可是护卫太上皇。
楚凤鸣一手握着烧火干柴,一手叩向腰间佩剑,要来了么?
子时动手、寅时离开、鸡鸣便远远离开这出云国皇宫,这是南诏国一行人计划。
国师没有武功,因此几个随从伴着她等东城门出口,这里有她们布置人,不用担心盘查问题。
虽然之前受了点小伤万俟弘仍然与属下进了宫,她得亲口问出兵器制造法所,若能拿走好。
几声扑簌簌声音仿佛清风吹过树枝仿佛鸟羽落地,楚凤鸣速将手中捏着银针插入轩辕无双几处大穴,正吃饭轩辕无双身子一震,还未来得及问什么,楚凤鸣已经隐藏不起眼黑暗角落。
“太上皇万岁,南诏国万俟弘得罪了。”外面豁然响起打斗声,万俟弘毫不意大大咧咧走了进来,看来已经想好了退身万全之策。看到呆立饭桌旁轩辕无双万俟弘脸上出现嘲讽笑容,谁能想到高高上太上皇竟有如此上不得台面爱好。
失了神志轩辕无双自然无法回答她,双眼朦胧继续往自己嘴里塞饭,仿佛这是她大爱好。
万俟弘眉头一皱,怎么能不说话。
却不想轩辕无双仿佛突然想起来 一样:“何人竟敢孤用膳时打扰,来人,拉出去砍了。”盛怒样子仿佛暴躁不得了。
万俟弘嘴角勾起笑容,这才对吗,好脾气请罪:“太上皇 恕罪,是我失礼了。”万俟弘轩辕无色对面坐下,手指习惯性轻叩桌面,看轩辕无双情绪稳定下来诱问道:“听说出云国兵器天下无双,不知道兵器制造法有何特别之处呢?”她身上有可以安抚轩辕无双情绪秘药,自然能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
轩辕无双睁大眼睛看向对面,细嚼慢咽吞掉口中饭菜似迷茫似回忆:“制造法?”心中却怒骂,自己没有打她们绵甲主意,她们竟将手伸到了出云国,简直是找死。
“对啊,兵器制造法哪里呢?”万俟弘继续诱惑。
“制造法没有。”轩辕无双思考了一会儿肯定回答,万俟弘发怒前嘟囔道:“出云国那么多好东西孤怎么记得住,不过兵器这东西是国之利器,自然得皇上放着啊,祖宗规矩,即使是太上皇也不能改变。”
“那皇上一般放哪儿呢?”绕来绕去话让本就缺乏耐心万俟弘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直蹦,想来是禁不住逗了。
“御书房。”轩辕无双想都没想回答,皇家许多机密文件都是放那儿,想来兵器制造法也该那儿,这是她替万俟弘想,当然那里把守也是严密。
万俟弘冷哼一声,早知道那夷人蛊就该下皇帝身上,想着太上皇年纪一把抵抗力差意志消弱也才选她,想不到还要皇上那儿下一番功夫。
“主子,周围人已经循着声音过来了。”外面有人招呼。
万俟弘闪身就走,轩辕无双不用顾忌,反正用不了多久就会受痛苦而死。
一部分人继续这里缠斗,万俟弘她们却奔着御书房去了,楚凤鸣与轩辕无双对视一眼点头确定后将她头上银针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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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变身
此时御书房已严阵以待,百余名黑衣卫严防死守静等鱼儿上钩,万俟弘她们打开御书房大门瞬间整个院子便灯火通明,万俟弘脸色一僵,竟然……自己小看了出云国,事不可为,走为上。
和她一起来黑衣卫将她层层护住,仿佛一台绞肉机向着守卫薄弱地方而去。火光照亮整片夜空,源源不断护卫将万俟弘他们包围起来,各种厮杀与被厮杀,一切都沉闷中进行,就是痛呼惨叫也很少听闻。
“主子,你们先走。”敌众我寡情况下黑衣人很分出两队,一队拼死冲杀,一队积攒体力护着万俟弘步向外走去。
守卫御书房外面护卫倒也不执着应战,即使这样,这次正面交手,万俟弘手下已经死了一大半人,余下十来位夜色中疾奔,样子颇为狼狈。
万俟弘越走心越沉,坚固围墙下偏偏有一条明显是弱点路,除非前面有大危险。
“小心行事。”万俟弘话音刚落前面探路两个黑衣人就被直面而来力道极大羽箭给穿了个透心凉。
不足百米距离,臂力惊人黑衣卫能够保证箭箭射中目标,一经开头,后面羽箭就跟着飞了出来,一支支刺向十来个黑衣人,不少都是同时被几支羽箭对穿,一直严肃冷漠表情有丝裂缝,看着胸腹上长箭脑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主子,走。”几个黑衣人互相支持,一个攥着万俟弘胳膊将她抛起,不等羽箭射来四周各有一个黑衣人提起跃到同等高度舞起长剑形成一个密不透风剑阵。下面几个以身作为支点,让同伴们借力向远地方而去,还不待她们反应过来抵抗,羽箭又至。
长箭紧追不舍。后那个黑衣人身形一顿,以身为盾护住了前面万俟弘,她落地后,左边黑衣人立刻转到了她位置,只不过瞬间后背也被两支羽箭穿透,人也无力落了下来。
右边那个挪到后方,还未来得及转过头便眼睁睁看着一支箭射向自己心脏,惊疑视线看向并未有丝毫动静四周,扑簌簌只闻羽箭射出噗嗤声。殿下和她们这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走。”仿佛是心中有口气咽不下,黑衣人手握羽箭中后端一个用力。长箭带出一片殷红滚烫,身形倒下同时向前一扑正好垫万俟弘与另外一个同伴脚下,紧挨着就是宫墙。万俟弘,她们四殿下终于……出去了,仿佛用全身力气般,黑衣人气绝身亡。
“噗。”一直护着万俟弘黑衣人支撑不住落地一瞬间用长剑支住地面,察觉到身后危险看了一眼万俟弘后立刻横刀自刎。此时她再活着无疑是个累赘。
万俟弘脸色阴沉,此次她进出云国皇宫几乎带了自己能带所有好手,国师身边那些不过是苗族蛊师,几乎没有武功,竟然全军覆没,这不禁让她担心起接下来回程。得与埋伏出云国暗子出去。
长时间暗夜中穿行,本就受了伤万俟弘有些气力不济靠角落里,口中呼出浓浓粗气。许多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出云国黑衣卫今日之仇,他日自己必百倍偿还。
夜色中皇宫上方豁然升起一抹灿烂烟火,伴随着烟火响亮鸣叫,万俟弘微眯着眼立刻撑到大。一丝冷光从脖颈处速滑过,那一刻她竟毫无躲避机会。倒地上人已失去了呼吸,或许到死万俟弘都不敢相信,自己百余名黑衣卫包围下突围出来,竟这窄小巷子里被一个自己并不熟悉人杀死了。
“佘先生出马果然事倍功半。”白玉清惊叹着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一样长相一样穿着,不知道人只怕会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白玉清一双眼睛万俟弘身上打量了下后,伸手探向她怀中,将里面代表皇女身份玉牌收好。
“少主子将衣服换一下。”经过方才打斗,万俟弘衣服已经有些凌乱,而白玉清衣服却是严丝合缝,细心人定会察觉出来。
白玉清点了点头将万俟弘外裳扒下来换上,佘先生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将其中液体全部倒万俟弘身上,不过片刻万俟弘身体便化为了一滩水。
佘先生检查一下后对着白玉清一点头,挥手让白家暗卫离开,只有以她为首被家主精挑细选暗卫守护白玉清周围,等到与南诏国国师他们会和,为防她们发现需谨慎。
“刷。”一声佘先生白玉清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伤痕,这让并无准备白玉清大大吸了一口冷气,却紧咬着牙没有惊呼出来,深邃严重闪过一丝阴郁。
“属下也是以防万一,少主万事小心。”佘先生一抱拳随之离开。
白玉清深吸一口气,脸上带出阴沉,如说此时她不如万俟弘只有身上武功,虽然从小习武,可她并没有达到万俟弘高度,好她如今受伤,倒不用怕国师看出,撕扯出衣襟内衬将伤口做简单包扎,寒冷夜风将那刺痛也加大了几分。
一路警惕向与国师她们约定好地方跑去,埋伏路上白家暗卫自然会解决掉后面麻烦。
东城门不远处几匹马与一辆宽大马车静静隐藏暗影中,许是感觉到周围压抑,一匹马不安原地踩踏了几下,啪啪声音让几个秉着呼吸等待人是惶惑。
“国师大人,为防有变,我去接应殿下吧。”此时说话是苗族长老孙女,也是那次庙会上打算劫杀灵隐族女子,此时属她定力不够,眼看着到了约定时间,想着万俟弘也该到了,为了引起万俟弘她们注意与重要,倒想讨了这个讨巧法子。
国师大人冷哼了一声,暗夜中明显传来沉重步子,时时慢,时轻时重,明显是受了伤人。
“国师?”后面仅存几个暗卫担心望向那个方向。
国师紧皱着眉头,却仍是小心道:“小心有诈。”却是同意她们过去看看。
被无视苗族女子讪讪摸了摸鼻子,想要说什么,却被其他族人拉住了,眼睛深处却是不满。
“国师大人,是殿下。”两名去接应暗卫将气力不支晕过去白玉清……不,现应该说是万俟弘扶上马车,两名苗族长老立刻跟了进去,她们用蛊,却也懂得用药。
看万俟弘模样国师大人如何猜不到她们发生了什么,想不到那么多暗卫竟只有万俟弘一个出来,脸色抑郁看了下出云国皇宫方向下了出发命令,等她们安全离开轩辕无双差不多也该气绝身亡,再加上里面暗子放出轩辕浩然容不下太上皇消息,搅浑这塘水,她们便能大军压境,一雪前耻。
她们到达东城门时布置暗子已经将城门打开,一路畅通无阻出了东城门,伴着远处渐渐放亮天光,她们已经将出云国都城远远甩了后面。
眼看她们安全离开,家主计划已经顺利开始,白家暗卫迅速离开。
几乎是同时皇宫传来消息,南诏国图谋不轨,半夜刺杀陛下,太上皇重伤,陛下震怒,特派镇国大将军阮英率三十万大军讨伐,以扬国威。
“鸣……嗡。”夜色中一声尖锐鸣叫蔓延开来,卸了盔甲楚凤鸣轻身前进,不多时身后已经跟上了几个人,仔细一看,有以黑衣卫副将阮月为首三名黑衣卫、灵隐族老鼠为首三名族人、太上皇派来三名暗卫,如此加上楚凤鸣便是十人,楚凤鸣看她们准时到来,顺手解决了偷开城门暗子一路跟了上去。
只是她们似乎没有发现,灵隐族人后面不远处还坠了个小小尾巴,鬼鬼祟祟,煞是可疑。
天光大亮,日光正中时候万俟弘醒了过来,马车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动了动胳膊,伤痛让她小小吸了一口气。外面人听到声音立刻躬身进来。
“殿下,咱们已经离开云都,适才经过一个小镇给殿下上了药,熬好粥温炉子上,殿下现要用么?”为防熏着万俟弘她们另找了一辆马车专门熬夜,此时粥早就炖好了。
万俟弘没有出声,挑开挡风毡子往外看了一眼,为避开出云国大军,她们走是预定小路,向等着自己吩咐人点了点头,那人便恭顺出去了。
外面荒芜并无影响万俟弘心情,她现是人上人万俟弘,南诏国四殿下,极有希望走上皇位人,这些岂是冬日萧瑟可以影响。
万俟弘微微闭上了眼睛,回味着白家家主告知自己一切,思考着怎样才能好成为万俟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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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风平镇
比阴沉天气阴沉是楚凤鸣一行人脸色,谁能想到好好十个人突然变成十一个,多出来那个还是打不得骂不得阮京白。[百度搜索书名四库书看章节]
阮京白一身棉衣棉裤,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来一双半旧棉靴牢实绑脚上,此时她正搓着脚满是讨好笑着,不过没有多少诚意就是了。
天空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枯树下十一个人怎么看都显得萧索。
“那个,天气怪冷,咱们赶路吧。”看楚凤鸣阴沉着脸却比说话时还要吓人,阮京白忍不住开口道,不过他拉着马却极有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鼻子里喷出热气消散空气里。
楚凤鸣冷冷看了他一眼,“说吧,你想做什么?”
“哪有什么想做什么,我就是给你们帮把手,我有武功,不会拖你们后腿。”阮京白半真半假回答,大大眼睛躲闪着,卷翘睫毛很好掩饰了他眼中真实想法。
“小白,我们可不是去玩,你可跟将军说了,总是这么乱跑将军会担心。”一看情形不对阮月赶紧做和事佬,好现离京并不远,一天功夫便能将阮京白给送回去,就是怕这位脾气大少爷再出什么幺蛾子。
“她要带兵打仗,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也给她留书信了,这样就可以放心了。”这是阮京白首次留书出行,不管书信格式内容怎么样,反正是留了,这就是进步。
阮月看他一副我很大度样子立刻无语了,看了看楚凤鸣继续劝道:“我们是有正事,说不定就遇到什么危险事了,你一个男儿家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都说了我有武功。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听到有什么危险事儿阮京白很不正常浑身兴奋起来,他志向便是做一个行侠仗义侠士,上次出行因为楚凤鸣而搁浅,这次自然要与她们一起组团当侠士。
阮京白看阮月还要再劝,鼓着脸道:“要么我跟你们一起走,要么我自己走,你选吧。”打着尊重人权旗号威胁可恶,偏偏阮月想不出什么法子反驳他。
“不准喊苦不准说累不准废话,跟不上了趁早说话。”看阮京白油盐不进样子楚凤鸣留下这么一句话翻身上马,雪花越来越大。再不走到下一个城镇,她们只怕要困路上了。
“好嘞。”也不知阮京白将没将这句话放心上,反正听到楚凤鸣同意立刻高兴爬上了马。扬鞭追赶,好女怕缠郎,他跟定了。
阮月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上马跟了上去,她们并没有顺着万俟弘她们离开痕迹走。若是碰上除掉她们无可无不可,若是碰不上,她们一路到南诏先行布置有利于行事。南诏国国师刺杀出云国皇上,她们占着理呢。
“殿下,看天气这场雪小不了,再有十里有个风平镇。咱们到那里休息顺便等雪住了再走。”国师一行人已经乔装打扮了起来,现都是商贾人家样子,万俟弘仍是马车里休息。半睡半醒间意识不甚清醒。
“嗯。”万俟弘仍是一个单音节,国师疑惑看了无丝毫动静帘子一眼,若说往常即使是受了伤,殿下也会骑马疾行,绝不会因为自己延误了行程。何况如今处境危险情况下。还有事先必然将一切都了解好,比如自己刚刚说风平镇。不用自己提便有殿下吩咐其他人去安排了,这两天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莫非皇宫里受了什么刺激?
“殿下莫担心,出云国太上皇驾崩于我们南诏来说也是一件大事,皇上定会看到你安排重视你。4xs”南诏国皇上老迈,如今下面几位皇女明争暗斗,想要上位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
万俟弘心中一戈登,太上皇驾崩?这个消息府里可还没掌握,太上皇怎么会驾崩呢?想到此万俟弘坐直身子压低声音问道:“也不知道用法子效果好不好,我进宫看那轩辕无双气色倒还好。”
“苗族蛊毒天下有名,主子放心,等回去让蛊师催动母蛊,轩辕无双寿命掌握主子手中。”当初苗族是四皇女说服,自然投靠与服从四皇女,想不到殿下竟然会因为这个担心。
万俟弘捋着自己耳边秀发手一顿,苗族?这个她只听白家主提过几句,是隐居族群一个,想不到竟然已经投靠了四皇女,如此,这四皇女底牌倒是不少。
“灵隐族?”说到苗族就不得不提灵隐族,两组族群比邻而居,万俟弘也想知道灵隐族能不能为她说用,据她所知灵隐族人聪明且有本族密法,和苗族相比只能强。
“出云国那一半死了七七八八,倒是不足为惧,其余一半逃入南诏国内,倒是并未发现他们踪迹。”如果能找到另一半灵隐族人,她们也不必如此辛苦抓来抓去了。
对于灵隐族现万俟弘只有稍微一点了解,不过既然是对自己有利筹码她自然不嫌多,等回到南诏国再派人寻那灵隐族人,她倒不相信那么大一群人会凭空消失。
随着越来越大雪花,马车越来越,地上车辙痕迹很就被雪覆盖住了。
今年冬日里天气真是奇怪,好好过年时候就下了一场雪,眼看正月十五都要到了,老天爷又阴了脸。
马加鞭赶了大半日,颠簸马车里万俟弘脸色不由差了两分,地上积雪越来越多,车子越行越慢时候她们终于到了风平镇,因为天气寒冷,再加上雪下大,镇上街道上除了偶尔有两三个孩童家人呼唤下回家吃饭外,竟没有其他人影,镇子深处倒是有条热闹非常街道,红彤彤灯笼被十来个忙碌碌人街道两旁挂了起来,马上就是上元节了,年味犹小镇里还是比较重视。
马车一路行到风平镇大客栈,她们比较早了一步,即使轩辕浩然颁布追缉令现也到不了这里,何况万俟弘她们是都乔装打扮了。
“主子。”自有随从进到里面安排,国师下了马车外面候着万俟弘。
脸上苍白万俟弘搭着护卫手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却发现国师眼中一闪而过精芒后脊背僵直,是了,自己怎么如此疏忽,万俟弘是黑面黑心人,不仅对别人,对自己也是一般无二,即使受伤,她也不会属下面前示弱,而自己竟然踩着脚踏下来?
莫非这国师已经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万俟弘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却仍是不动声色样子放开护卫手率先进了客栈,不管如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大不了让佘先生将这国师一行人杀了,不过是回去交代时候麻烦些。
看到有富贵客人上门,一身锦缎客栈掌柜乐呵呵推开小二姐亲自将几人迎到座位上,口中一叠声说着吉祥话,顺便不动声色观察了一行人神色状态。
万俟弘只觉背后冷汗直冒,却仍是挑剔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表示了自己皇族贵胄姿态,自然对国师点了点头,自己将客栈老板倒茶水端到鼻下闻了闻,万俟弘有闻香识毒本事,这是她从国师身上学好本事,虽然此时万俟弘并不能闻出什么,为了消除国师疑虑却是一丝不苟做足姿态。
国师看他这幅表现眼中困惑与释然闪过,无疑,现万俟弘让她感觉到了说不出古怪,可是日常习惯偏偏还是原先模样,莫非是此次损失惨重让殿下失了平常心,不对,殿下不是这么沉不住气人,那是殿下这次经历中成长了?国师一遍遍心中猜测推翻猜测……
不大会儿功夫小儿姐将她们点食物端了上来,还未靠近便有两个护卫接了过去,不经意间手中捏着银针探出,一一检查过确定无恙才端到万俟弘面前,都是以防万一法子,检查过后等万俟弘与国师开始用餐,她们才旁边桌子上坐了吃饭。
万俟弘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靠自己闻香识毒,不然遇到毒只怕没有躲过道理。
子夜前夕楚凤鸣一行人终于到了风平镇,挑了镇子边上一个还挂着红灯笼客栈去了,阮京白几乎进入客栈同时就抢过了掌柜手中暖炉,如不是找不到方向他真要冲到后厨去暖暖身子,朔风猎猎,她们又是骑马狂奔,虽然有棉衣袍子披风御寒,却还是挡不住被冻成冰棍命运。就是没说话楚凤鸣她们也是脸色冻得清白,不过好总算赶到风平镇了。都是能够凑合人,此时也就拂掉满身风雪吃了些东西洗了个热水澡舒服睡了。
外面风雪正大,看来她们上元节要这风平镇过了,只不过同一个镇中,说不好就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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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上元节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第二日上元节漫天风雪还是没有停架势,不过满是悠闲春节里,人们都舒舒服服窝家里,即使大雪也没有什么好意,守着火炉吃着储备干果零食,看儿女承欢膝下,享合家欢乐。\
楚凤鸣静静依靠窗户边上,眼睛看向远处阴霾天空,听着不远处院落里偶尔传出鞭炮声,竟然此时才领悟原先他们还没来得及过,今年已经过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他们姐弟两个与二房楚秀云一家过了楚家冷清春节,一顿饭愣是吃几人落了泪,心里无端堵慌,守完岁拜了年几人便散开了。
上元节也不知凤祥他们做什么,根据她对楚凤祥了解,没有阮京白拉扯怂恿,肯定是连门也不愿出吧,不过好灵隐族和那些孩子与他们住一处,总能热闹些。过去总会过去,活着才是重要。
不知不觉楚凤鸣竟这样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因着大雪缘故,世界连时间变换也缓慢了。就这样静止看着,仿佛时间与自己一起凝滞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就如京城里夜幕中临江仙,那么一盏盏红彤彤亮起来,即使下着雪却让人觉得温暖。
“楚凤鸣,掌柜说这里上元节很热闹,我们去看吧。”外面阮京白砰砰砰敲起了门,不等楚凤鸣应了就自行打开了门,看到楚凤鸣样子小巧鼻子皱了皱,狠狠将窗户放了下楼,仿佛不解气一般恨恨瞪了楚凤鸣一眼。
他们姐弟俩果然一样,没什么事儿就站着发呆,偏偏自己看不得他们这样。方才楚凤鸣放空样子只让他觉得心酸,心底里一个声音咆哮着催促着他去打破那安静到过分不接受任何人进入世界。
从门外经过阮月见阮京白样子笑着招呼道:“难得轻松一下,去看看也好,下一次风平镇过上元节可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呢。”
阮京白连声应着,连晚饭也不吃了拉着楚凤鸣沿着红灯笼铺展开方向一路走了过去。路边小吃摊子渲染出腾腾热气,两人一家馄饨摊子边停了下来,一直包馄饨男子抬头招呼道:“孩子他娘,有客人来了,捅开火下馄饨。\”他自己麻溜儿将手一边布巾上擦了擦,唯恐没有擦干净。又身上抹了一把,才掂着茶壶倒了两杯热茶过来,脸上不自觉带上了谦卑。
阮京白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楚凤鸣坐了下去,她们出来果然很早,竟是第一拨生意。
“两位出来早,现还只是寻常灯会呢,得等到半夜才能看到出奇呢。”看阮京白一直伸头往四周看着。回去包馄饨男子客气笑道,本来看这两位客人虽然衣裳一般,但气滞迥然自带一分贵气,也只求小心应付,可看那男子样貌可爱,又是一副好奇样子。终于忍不住介绍了起来。
“再出奇灯笼也是灯笼,有什么出奇?”京城里上元节他每次都去,看来看去不都是那样。阮京白实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
“咱们这小地方,出奇自然比不上大地方,灯笼花样学着京城里上一年样子也是让我们这些没见过市面乡人稀罕不得了,不过风平镇灯会出奇之处于乡人将各种地方故事用灯笼做了出来,倒是很意思。”男子连馄饨也不包了。眯着眼样子似乎回味。
“用灯笼做故事?想法真是巧。”听到这儿阮京白三分兴致被引到了十分,恨不得现就是半夜亲眼看看。
“你再着急现也看不到。吃饭。”楚凤鸣将勺子放到阮京白面前馄饨碗里,皮薄馅多馄饨翠绿香菜里倒是勾起了人食欲,舀起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肉鲜味味蕾上散开。好吃精致东西也不是没吃过,不过没吃晚饭冬日里吃这个也算是美味了。
阮京白一听也抓起勺子吃了起来,一碗十来个馄饨竟然让他有意犹未感觉,抿着嘴看楚凤鸣样子颇有些可怜兮兮。
楚凤鸣轻笑一声,向看着他们笑馄饨老板招手让他再来一碗,这个时候看自己还不如看老板来直接。
店老板利索将锅里馄饨捞出来,笑着端了上来,看客人吃开心他也高兴。
阮京白吃了两个就感觉饱了,再说后面不知道有什么好吃呢,他可不想撑了自己,眼睛一溜儿,看向左边渐渐多起来人群:“那是什么?”
楚凤鸣顺着他视线看去,阮京白乘机将碗中馄饨拨了一大半过去,不能浪费食物不是,反正女人饭量大,撑不住。
包馄饨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怕阮京白不好意思,只能咬着自己嘴唇狠狠忍住了,心里却想这孩子稚子赤心倒是可爱紧,她们那里差了这几个馄饨。
楚凤鸣看着自己碗里明显多出七八个馄饨也没意,仿佛根本没有察觉似,余光瞥见阮京白乐跟什么似。
吃完饭付了钱阮京白继续拖着楚凤鸣往前面走,馄饨老板说半夜灯会热闹是西街,各色游戏也都那里,再晚一点可是挤不进去。
“这两位客人可真般配,那女子没怎么说话却看得出是很疼夫郎。”包馄饨男子看她们走了,眼神剜了自己妻主一眼,看人家多体贴,哪像她似,整个一实心榆木疙瘩,别说装作看不见了,若是自己拨给她几个馄饨,非大咧咧嚷起来不可。
“胡说什么,你怎么不说那是女子弟弟呢,还有那女子半天不出声,也不嫌闷。”听见自己夫郎说自己搅拌着锅里水女人不愿意了,男人说话就那么几件事,那男孩看着那么小,肯定是弟弟。
“就你那粗线条哪看得出是夫郎还是弟弟,你没见那男子眼里满是欢喜,说了你也不懂。”男子满心八卦之火被自己妻主这么几句话一说立刻没了继续心思,说到后肯定是自找没趣。
“是是,我不懂,就你懂行了吧,各人有各人活法,别老看人家。”女子将锅里馄饨盛出来放男子身边小桌上:“咱们出来早,你先吃碗馄饨垫垫。”
“天天吃馄饨,有什么好吃,再说我也不饿。”说是这么说男子却还是欢喜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刚吃了两三个便撒了手:“油腻腻,我不吃了。”说着便将碗推给了自己妻主。
“天天吃那么点,要不怎么那么瘦呢,再吃两个。”女子不满看了看碗里馄饨,跟没吃有什么区别。
“不吃了。”男子将身子一背,继续包起馄饨来。
女子看他这样无奈三下五除二将剩下馄饨吃了,拿了几个铜子旁边摊子上买了几块豌豆糕放了男子旁边。
男子负气将身子扭了过去,本来是怕她不舍得再下一碗饿着自己,她倒好,把刚挣钱买了这烧钱东西,看着做糯香豌豆糕,眼角余光看到自家妻主认真理着炉火,心里莫名安静下来,是啊,各人有各人活法,他过也很满足呢,不过,方才那两位定然也是和她们一般幸福人,男子一直这么认为。
一路上玩把戏,耍猴一圈圈围着都是人,一阵阵叫好声将这方安静天地点缀热闹了许多,仿佛被人们喜悦气氛所感染,天上鹅毛似大学竟一点点小了起来,飞飞扬扬少了寒冷,倒多了晶莹可爱。
一路逛着只是猜灯谜赢来东西阮京白就抱了了满怀,一边瞅自己感兴趣东西一边看灯笼,头也不转问:“画中人是什么?”
没头没脑一句话却得到了楚凤鸣回答:“佃户佃。”
“中了。”阮京白将手上东西往里抱了抱,腾出手抓住了那只兔子灯笼,转手就递给了楚凤鸣。
“东西太多了。”楚凤鸣瞧着自己满手灯笼很是无语,他自己都说再稀奇灯笼也是一样,怎么还是乐此不疲看中各种灯笼。
“这样一来咱们灯笼是这个灯会上好玩漂亮了。”阮京白继续兴致勃勃往前走,也不知道拥有灯会上好玩漂亮灯笼有什么好。“关帝庙?这是什么。”这个阮京白纯粹是奇怪了为什么关帝庙也能做灯谜。
正后面收拾灯笼礼品人看着阮京白满手东西嘴角一抽,虽说猜灯谜图就是个喜气,可这公子喜气也太多了。
“扇子扇。”楚凤鸣认命接过她手里东西,顺便向错身而过小孩子点了点头,方才她手里灯笼已经送出去两盏,不然哪有帮忙空。
里面站着人立刻将灯谜礼品送了出来,刚要送走这两位,却不想后面有个侍人小跑着她耳边嘟囔了两句,女子讶异看了楚凤鸣一眼,连忙接过侍人递来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满脸笑容对着楚凤鸣拱了拱手:“这位小姐,我这儿还有个灯谜,你要是猜得出来,不仅灯会上东西随便选,还有个意外惊喜,小姐请了,雁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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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猜测
一听有意外惊喜阮京白高兴了,满脸期待看向楚凤鸣。\[百度搜索书名四库书看章节\]
“这个……我猜不出来。”楚凤鸣浅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不满意阮京白向前走去。
“哎,这位小姐留步,咱们好商量啊,猜不出……”怎么会猜不出来,又不是多难,方才多难都没有打绊,怎么到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方才那侍人就不远处看着,眼看着楚凤鸣走远了气冲冲跑了过来:“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公子看中了那小姐么,你怎么将人放走了?”
“小冤枉,那小姐说猜不出啊。”看顾这处地方人欲哭无泪,她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方才那小姐身边可是有男子,公子怎么也看中了。
侍人恨恨跺了跺脚,满眼看过去出挑就是那位小姐了,要不公子也不会忍不住。
“这灯会还早着呢,咱们再看看,说不定后面还有出色呢。”自家公子眼界高,满风平镇里也没公子看得上眼,眼下上元节,说不定就有外边小姐来到,刚才那小姐是好,可说不定有好呢。
“……”那侍人瞪了信口开河女子一眼,她以为出色到能够被公子认可小姐是路边大白菜么,这个天气即使是大白菜也不好找啊,不,地窖里倒是有不少……呸,自己想什么,该想怎么找回那个出色小姐才对。
“看,那边那位小姐前呼后拥肯定是个家世出色,长也与刚才那位小姐不相上下,你……”女子话说到这儿已经被身边侍人拽了下。
“平常心,别让这位小姐看出不对来,你稳住她,我去找公子。”这位确实也够出色。她可不能再跑了,侍人小跑去后面找自家公子去了。
女子深深吸了口气,静等鱼儿,不,是小姐上钩。不过,这几位不会真是只看热闹而不参与吧,怎么就对两边灯谜没一点兴趣呢,仿佛只是因为上元节而例行公事看灯会而已,没娱乐精神人压力太大活很累。“这位小姐,我这里有个灯谜。小姐猜得出……”她话还没说完便接收到一边几个女子冷冰冰十分不善视线,她做什么了么?
是人都会趋利避害,她当然也不例外。\所以自家公子仪态万千到来时却没看到要自己留住小姐时她很有理由,可惜没人要听她理由,她很悲催被换了下去,所以说……人有时候靠真是运气。
虽说皇帝儿子不愁嫁,可是到了自己这个年纪别说嫁出去。连未来妻主都还没有一个人来说还是很愁人,方才看到那两个小姐确实出色,将他这些年来见过女子满打满算数上,这两个也是出挑,因此这位出了灯谜却无人来猜公子很是郁闷,被锦袍盖住很是暖和靴子脚下白雪上踩了踩。伸手拉了拉自己面上面纱,“小鱼,咱们也去看灯会。”
小鱼一愣连忙将他拉住:“公子你是大家闺秀……”
那公子嗤笑一声。小小一个风平镇富家商贾之子算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因此也不顾小鱼拉扯,径直往那边去了。
那么多人小鱼也不好大声阻止,只能看着脚下已经被行人踩实积雪小跑着跟了过去,小心翼翼搀扶着自家公子胳膊。别是滑倒了。
说是看灯会,这主仆俩心思很明显不这上面。满人群里搜寻着方才看到两个女子,只是人挤人地方即使是发光体也会被淹没了吧,况且两个人又不想太过冒头。
“公子。”小鱼压低声音惊喜推了推只顾着往远处看公子,十步远地方,第一个小姐正与她身边那位公子将手中礼物分给旁边经过孩子,那位公子笑得开心,那位小姐如释重负中却带着些包容与宠溺,自己以后要找妻主就该是这个样子吧。呃,是公子要找妻主,自己是随侍,那么以后被……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哎,公子你要干什么?”这边叫小鱼小侍正一脸绯红想入非非,那边自家公子却已经拔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自己顺着公子走方向一看,第二个小姐正一圈人护卫下往这边走来,气质高贵很,虽然高贵是没错啦,可是……小鱼不自觉看向楚凤鸣与阮京白方向,那种生活才幸福吧,罢了,一会儿再让公子看看。
“哎呀。”不得不说自家公子与人邂逅手段用真不怎么高明,可是此时看来却是合情合理,主要是有用。
公子不小心被地上积雪滑了一跤,不巧身子往前面人身上扑去,脸上面巾被不小心碰掉……伴着晶莹无暇雪花,果然是梦幻中童话吧。
小鱼先是震惊瞪大眼睛,然后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还以为那小姐毫不怜香惜玉要躲开呢,那自家公子这样摔下去岂不是很痛,好那位小姐终于后一个扶住了公子,还好还好。
所谓主仆连心,此时那位公子愣是大冷天吓出了薄薄一层汗,支撑着地面右手慢慢失了力道,借着被人扶住左手上力道慢慢站了起来,眼中有惊慌有羞怯,唔,如此邂逅中果然别有风味。
看这男子如此看着自己,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万俟弘眉头皱起,扶着他右手不自觉就想抽回来。
那公子也是放得开,她还来不及抽离手同时拉住了她衣袖,眼中渲染出温热:“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他一连串道谢中万俟弘眉头越皱越紧,以至于旁边国师大人也感觉到了她不,于是赶紧不动声色拦开了那男子手,这男子表现也太明显了点,她们殿下是缺男人样子么?虽然姿色不错,可惜挑错了人。
“公子。”小鱼一看那人想撤,自家公子又不知做什么,赶紧高呼一声跑了过去,本来就是热土地方是引起了旁边人关注。
被小鱼喊全身一振,察觉到四处扫射来视线男子连忙用面巾盖住脸庞,不过绯红脸颊已经很隐晦表明了自己这位风平镇鼎鼎有名大家公子看中了眼前这位出色小姐。
察觉到周围别有意味视线,万俟弘袖子里手紧紧握起,想起不久前自己京城街道上不得已帮人买下那个卖身葬父男人,明明送给了那个对他很有意思女人,哪想到他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跪倒白家大门口,非让自己收了他,软硬不吃,也不知谁给他胆,闹那些寒门士子对自己大为不满,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即使是自己买送给朋友了那就是朋友东西……想到这儿芯子里是白玉清万俟弘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怒气。
看着袍子角上沾染一点湿润,是雪划开痕迹,无端就觉得很脏,污了自己眼,若不是情形不对恐惹起别人注意,自己真想马上脱掉。
面无表情转身,那公子还要跟过来却被后面护卫挡住了。
四周窃窃私语响起,有说女子不解风情,有说公子想攀高枝,一个女子也就罢了,若一个男子名声坏了,那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何况还是他熟悉地方,那公子脸上两分泪立刻变成了十二分,四顾一下,猛地向不远处枯树撞了过去。
万俟弘脸色铁青,他这是胁迫她么?人群里大声惊呼中却不得不后发先至将那男子拦下来,几乎用上了全部狠狠攥住了那男子手腕。
这边这么大动静,楚凤鸣他们没可能注意不到,阮京白好奇看着这英雄救美佳节邂逅戏码,嘴里嘟囔道:“人家男子都做到这地步了,那女子真是狠心。”
楚凤鸣一抿嘴也不说话,这种事情讨论下去绝对得不出有意义结果,不过看到作为主角女人楚凤鸣却是眼睛一挑,果然很巧,真这个小镇上遇到了,万俟弘,南诏国四殿下,碰上她们不知道是要正面对上还是示弱避开呢,想到这儿与阮京白走近了几步。
看那男人得寸进尺扑进自己怀里,万俟弘心却出奇冷静下来,加重了手上力道将他扯了出去。
虽然眼前女子脸色如常,可是招惹起这件事男子却有些脸色发白,手腕上力道几乎要将他手折断,这样女子是自己要找妻主么?
“公子。”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叫小鱼侍人赶紧将那女子手拉开,看到公子手腕上淤痕,立刻冲向那女子,却被那些该死护卫拦住了。
万俟弘看了看衣服上痕迹,终于忍不住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眼神冷酷看向那找错对象男子:“继续无理取闹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所以,识相点。”虽然后三个字压低了声音,却仍清楚传向男子耳中,顿时脸色是白了几分。
楚凤鸣眼中流光一转,方才那人动作……白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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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男人心
许是察觉到后面别有意味视线,万俟弘皱着眉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了回去,不自觉步子却了许多,纵使知道自己这模样如果不说即使是好友也猜不出是白玉清,却对上楚凤鸣视线后有些拿不准,莫非她猜出了?不,凭她身份即使进了皇宫是三等侍卫,即使见过南诏国国师,可是万俟弘扮作国师身边护卫,有谁会意和旁边人一般装扮护卫,连万俟弘都没见过人又怎么猜得出他们一行人身份。
“我们也走。”如果说方才是五五把握,现楚凤鸣已经可以有八分确定那人是白玉清,也是南诏国四殿下万俟弘,那日万俟弘受了重伤,想来被白家人捡了漏,只是不知她们是怎么瞒过南诏国国师,还有她们白家到底想做什么?
阮京白拍了拍手上糕点碎屑,就着楚凤鸣手将刚出锅茴香豆抓了一把一粒粒往嘴里扔去,看楚凤鸣步子很是不满嘟囔:“咱们还没有看那人说灯会,回去这么早干什么?”
“大家看,今天重头戏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方才围绕着看热闹人立刻转移了目标蜂拥着向往年灯会密集地方而去。
小鱼连忙护住自家失神公子,却还是被人群挤东倒西歪,想想方才那女子羞辱,眼中也带上了委屈。
楚凤鸣连忙将被撞开阮京白拉了回来,让他位于自己身侧挡开周围不管不顾就往前冲人。
阮京白也不意,看那边一盏盏升起灯笼惊讶张大了嘴,果然是很好看啊,一盏盏灯笼被画成各式人物样子,难得是因为放时间不同,那灯笼错落有致。同一个故事人物用丝线连一起,一个个灯笼看过去就像回味一个个故事。
人群中叫好声欢呼声不绝于耳,乱糟糟点评着哪个故事精彩,哪个花灯好看。
因为人群拥挤阮京白与楚凤鸣靠紧了,从后面看阮京白整个身子被楚凤鸣抱怀里,契合没有一丝空隙。
“公子。”正左挡右躲护着自家公子小鱼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却很被汹涌人潮淹没了,只不过一瞬间,两个人海中挣扎人不见了踪影。楚凤鸣眉头一皱,阮京白耳中说了一句。[四库书小说网]
阮京白白皙耳朵可爱颤了颤。耳尖上泛起红晕,却没有迟疑点了点头,然后楚凤鸣保护下向外挤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们起来。不要挤到我们公子……”小鱼哭着凄惨却无计可施,他们又没有带护卫,人们都想看灯会,哪会听他话。
“我来吧。”楚凤鸣将阮京白推到小鱼旁边,自己躬身将躺地上男子抱了起来继续向人群外挤。
小鱼擦了一把泪和阮京白一起前面开路。过了一会儿总算到了外围,人群也松散了起来,看有人从里面抱了个人出来也没有人意,毕竟每年灯会时候都有人员踩踏事件发生,没见红就算好了。
楚凤鸣抱着那男子到了他们后猜灯谜地方,那儿看顾着女子一看自家公子如此形象被人抱了回来脸色一变。看旁边小鱼也是一副哭哭啼啼样子,连忙迎了上去,却不敢伸手去接自家公子。正所谓女男授受不亲,她若是敢伸手,明天这手也不用要了,“敢问这位小姐我家公子怎么了?”
楚凤鸣看了埋头只顾着哭小鱼一眼答道:“灯会中人太多,想来你家公子是累着了。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好。”
“那小去请大夫,小姐稍待。”那女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听了楚凤鸣这话立刻跑了出去。
楚凤鸣看了看自己怀中男子,这人是怎么办事,就这样将他家公子放她一个陌生女人这儿。
小鱼哭着打了个嗝,阮京白不耐嚷道:“哭什么,你家公子又没死。”恨恨拿眼剜了躺楚凤鸣怀中男子一眼,自己还没这待遇呢,他倒是好运气,自己要不要也晕一个,后来想想作罢,一来他会武功,被人挤晕倒说出去丢不起这个人,再者他真不知道怎么晕过去。
小鱼被他这恶声恶气一吓立刻闭了嘴,却还小声抽噎着,想起方才阮京白说什么死不死,连忙呸呸了两声,“童言无忌,散去。”这位公子好不知礼,大过年说什么死不死。
“软软弱弱大家公子不带护卫就往人群里挤,你们家可真是好教养。”纵使小鱼没将心中话说出来,阮京白也没打算让那男子安稳躺楚凤鸣怀中,拿手指戳了戳不满看着自己小鱼:“你们出来就没乘马车轿子什么,总这么抱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小鱼看了看自家还晕着公子,又看了看楚凤鸣,看这身形抱几个时辰也没什么吧,不过对上楚凤鸣审视眼神连忙打消了自己小心思,绕过放着灯笼摊子向后引路:“我们是坐马车出来,这边。”
拐了胡同口,果然看到一辆马车停那里,几个护卫模样人已经急得跳脚了,看到小鱼回来喜形于色叫道:“小鱼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若是夫人……”看到后面楚凤鸣却都不自觉住了嘴。
“哼,你们一个个都是傻子么,我和公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寻一寻,若是出了事儿也是你们缘故。”
几个护卫连连点头讨饶,这话说虽然牵强,却也说得过去,主子出了事儿,可不是护卫事儿么?待看清楚自家公子不省人事心中是打鼓,本来好好出行游玩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楚凤鸣小鱼帮助下将抱着男子放进了马车中,车内保暖不错,暖烘烘倒不至于让人受了冻。
等人放好阮京白拉了楚凤鸣就走,他才不乐意这儿呆着呢。
“敢问小姐姓甚名谁,咱们回头也好亲自登门道谢。”小鱼袖子一紧赶紧问出声来。
“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施恩不求报,就此打住就是感谢我们了。”阮京白拽着楚凤鸣头也不回往前走,那冲劲儿几乎要将自己心中怒火实质化,他虽然粗线条,可是打心底里对那主仆两人反感却是有。
前几步还是他拉着楚凤鸣,楚凤鸣紧跟几步已经是与他并肩了,两个人绕过胡同很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小鱼讶然看着他们离去方向,他们……低头正对上自家公子张开眼睛,口中嗫嚅道:“公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那男子也不说话,死死看着楚凤鸣离去方向,方才他第一眼看中便是他,想着他身边已经有了个男子自己硬插进去也不美,遂选择了并不逊色后一位,哪想到……自己平白受了一顿侮辱,如何能风平镇抬起头来。
“公子……”
那男子将眼睛紧紧闭上,抽搐心脏渐渐平缓过来,早知道自己就是惹了那位男子嫌也要赢得她好感,早知道即使是做侍自己也要留那温暖怀抱中……可是,距离那么近,他们也看到了吧,自己没皮没脸被人拒绝,这样男子谁会喜欢……
摸到自家公子发冷发抖手小鱼几乎要被吓死:“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夜里天色暗,没人认得出咱们,纵使有认出,咱们回去咬死今夜没有出来,没人敢看轻公子……”自己从小跟随公子,哪还有不明白道理,立时抱着他安慰起来,唯恐他想岔了。
男子颤抖身子一点点平静了下来,方才自轻自贱念头却是随着小鱼一声声安慰消失了去,是了,自己是风平镇里骄傲公子,谁也不能轻视了去。
“你去……”杀人放火事儿只会给家族招来祸患,不报复一下又无法平息自己怒气,因此想出这个折中法子发泄一下。
“公子说是,咱们风平镇就这么几家店,她们住哪里一打听就清楚了,悄悄去做,没人知道。”小鱼看自己公子恢复了平常模样,自己擦了擦哭红眼睛爬出马车去吩咐了。
外面几个人还是戴罪之身,听小鱼说做好了这件事今天事儿就不向上报了免了他们罚,自己自告奋勇去做,几个人不多时便有了计划,由一个混得开功夫也是她们中好一个人去了。
“小鱼,公子怎么样,大夫请来了。”方才跑去请大夫人满头大汗回来了,后面是个头发花白背着药箱大夫,人家可是正含饴弄孙呢就被她拉了过来,但愿自家公子别出什么事儿。
“我没事,给大夫些银子送她回去吧,咱们回府。”那男子疲惫躺软垫上闭上了眼。
重回到马车小鱼张了张嘴却是没敢说什么,敲了敲车门让车夫赶车走。
请来大夫女子疑惑看了看几个护卫,却想不明白掏银子送大夫回去,方一转身脑子一个灵光,刚才那小姐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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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山中蛊
楚凤鸣与阮京白两个到底是看完灯会回去,一回到住处楚凤鸣便进了阮月房间与她商量了起来,出来后便让轩辕无双派来暗卫将手中信带了回去,信中说了她猜测,具体要怎么动作是她们事儿。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并没有多少温度太阳高高挂天上,街道上已经被清扫过路面上残雪化开湿漉漉一片。
万俟弘她们天还蒙蒙亮时候便马加鞭离开了,显然国师大人也不认为她们现实力可以与楚凤鸣她们抗衡。
管有太阳,楚凤鸣她们还是全副武装,带足干粮,十来个人策马离开风平镇。
“公子……”小鱼往自家公子身边偎了偎,他自然能够猜得出自家公子心思,可是那位小姐明显只是个过客,别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想来她也不会停留太久。
被厚重帏帽盖着男子视线紧随着楚凤鸣而去,心中似失落似苦涩,有些东西明明是自家渴望,却从手边溜过感觉真很糟糕,不过……也只有不惧旅途艰苦与她策马并肩人才是适合她吧,如今,他也只有用这个安慰自己了。“回去吧。”男子淡淡说了一声便转身走向一直等着自己马车。
小鱼一愣后紧紧跟上,似乎经历过昨晚那不真实一夜,自家公子沉静了许多。
“殿下你怎么样?”国师大人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仔细听来不难发觉她语气里尴尬、痛苦与轻松交杂。
万俟弘脸色发黑,虽然背着风口屁股下却还是凉飕飕,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他们竟然拉起了肚子,一行人中只有她和国师有这种症状,说是吃食问题,可每次都有她们检查……真是诡异很。
苗族人与护卫们远远守卫周围。脸上却有些扭曲样子,虽然不厚道,可是看堂堂殿下与国师大人如此模样,心中还有有种压抑不住感觉往外冒啊。
放松过后,万俟弘与国师均舒服松了口气,只是后面那个部位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肚子咕噜噜叫着,不自觉又有了几分想跑回去。
“殿下,药好了。”守着炉子两个护卫将好不容易熬好药端了回来,要知道即使是痢疾。时间长了也能让人虚脱,甚至是没命。
万俟弘与国师一人一碗仰头喝了,等感觉肚子好受点了才上马车继续赶路。风雪阻隔本来就行慢。可是后面有那么些人虎视眈眈,她们不得不加紧行程。
相对于她们脚程,楚凤鸣她们就轻松了许多,她们此行目标很明确,用不着着急忙慌上赶着去杀那国师与万俟弘。
如此一前一后一一慢赶路。等越过出云国与南诏国分界山岭已经是半个月后事儿了,暖天气倒是来早,即使是阴寒山岭中积雪也开始融化了。老鼠牵着马前面探路,看着熟悉一草一木眼中极为萧索,这就是灵隐族生活了上百年山脉,不到半年时间它已经变成了如此人迹罕至地方。
走这条路也是顾及了他们。说是能抄近路进入南诏国,其实几个灵隐族人是想回自己家园看看,当然老鼠还承担着族中老人嘱咐。拿走属于他们东西。
楚凤鸣她们灵隐族外停了下来,任由老鼠她们走了进去。
融化雪水从树枝山头落了下来,本就裹严实阮京白青白着脸颤了颤,若是夏天这里自然是避暑胜地,自己只有高兴份。可现不是夏天啊,连春天都算不上。山间缝隙里寒风呼呼刮着,头上兜帽有被风吹跑架势,索性挪了几步走到楚凤鸣前面,物其用让她帮自己挡点风。
楚凤鸣伸手将他兜帽往下压了压,换了个姿势职做自己挡风墙,这样天气偏偏跟着跑出来,不是自找苦吃么?
阮月好笑看着他动作,对于他这种下意识行为颇为无语,想来等这件事了了,便能将这个活泼到过分弟弟嫁出去了,唔,说不定还可以双喜临门,自己将楚凤鸣弟弟娶了……同样姐弟两个,一定会被传为美事吧。
阮月为自己想法惊喜了一下,思路照着岔路上蔓延开去,不过这样话是自己叫楚凤鸣姐姐,还是她叫自己姐姐呢?阮月眉头皱起一下又松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让让她,叫她姐姐算了,不过凤祥脾气太闷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调教一下,到时候……不知不觉阮月竟为自己某些不可告人想法笑了出来。
如此寒风飒飒大家一致抗寒样子却有一个人笑春花烂漫实是有够……神经,偏偏某人还察觉不到大家差异变为鄙视视线兀自沉浸自己幻想中。
老鼠他们不过一刻钟时候便出来了,一人手上多了个小包袱,想来是当初迁离时未来得及带东西。
一行人牵着马绕着山涧走,如此绕到天色渐晚时候还没有绕出去,索性找了个干燥山洞生了火烤些干粮吃了早早休息。
呼呼风声从洞口吹过,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寒冷,几个人背靠背闭着眼休息,不过一会儿呼吸便放轻了许多。
几声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大细小声音传了过来,楚凤鸣警惕一睁眼立刻被看到东西恶心到了,密密麻麻黑色小虫子或爬或飞从洞门口速超他们涌来。
阮京白揉了揉眼睛立刻双脚离地扑到了楚凤鸣身上,打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虫子恶心他,使劲楚凤鸣腿上蹭了蹭,仿佛他身上已经沾染上了那不讨喜东西。
楚凤鸣黑着脸用右手将他摘了下来,左脚一踢将中间火堆踢过去一半,正好挡了那些东西必行路上。不过虽然死了不少,那些意志顽强东西还是有不少透过火堆爬了过来。
灵隐族人看到这番情形也是一愣,他们回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竟然有人这里埋伏?继而冷笑,他们还真是看得起灵隐族,竟然派出这么多稀奇古怪东西来对付他们。
老鼠他们向楚凤鸣靠拢,伸手将背后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匣子,匣子里绿汪汪一片仿佛有生命力水不断颤动,仿佛随时都可以自行涌出来。
老鼠对身边一个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了角落地方,那人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片光洁暖玉放那里,老鼠将手中匣子微微倾斜,一滴拇指盖大水稳稳停留上面,暖玉作用下那股香气仿佛浓郁了,闻到香味,那些虫子加活跃起来,却是稍稍改变了方向蜂拥向那处角落。
“凤鸣小姐,是我们灵隐族拖累大家了,恐怕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本以为经过了那么久这些人早就失了耐心,哪想到……是她们想少了。
“不用意,即使我们走旁路该遇到还是会遇到。”楚凤鸣安抚了她一句,抬脚向洞口探去,除了这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人场呢。
“这么多虫子,至少有十名苗族蛊师,就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级别,有没有厉害蛊毒。”眼前这些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无计可施,若是有十大蛊毒之一东西她们真对付不了,灵隐族中对蛊毒造诣深是青姨,却被留了轩辕无双身边以防万一。
楚凤鸣眯着眼看向外面,果然十个黑漆漆影子成环形将这处洞口包围了起来。“用弓弩。”蛊师擅用蛊,功夫却并不出色,眼下出不去,用弓弩好。
两个黑衣卫一点头将随身携带小型弓弩拿了出来,抬手放平准头,一人一个将中间两名黑衣蛊师射倒。
只是有一个仿佛功夫不错,看到羽箭那一刻身形偏移,竟然躲过了心脏要害,几个人也算反应迅速,立刻放低了身形。
楚凤鸣接过黑衣卫弩箭,给那个伤着蛊师补了一箭,阮月接过另一个,两人不断瞄准发射,十个蛊师片刻竟然死了六个。
剩下四个显然也被洞中人吓住了,趴地上不敢动弹。
那滴活动水已经将洞口蛊虫吸引了个七七八八,楚凤鸣与阮月两个潜行出来,动作迅速冲向四个蛊师位置,两个黑衣卫手拿弓弩,紧盯着蛊师以防她们有什么异动。
性命危旦夕,自然没人会坐以待毙,四名蛊师中三名立刻冲向楚凤鸣与阮月,只是功夫太过不济,几个照面便没了呼吸,后那个脸色憋得通红,指尖一滴血液终于被她逼了出来,红到发黑颜色似乎有光芒散发。
楚凤鸣与阮月两个逼过来时候将那滴血一分为二向两人弹去,楚凤鸣旋身避过同时踢向阮月,哪知道她身形一斜,竟然……被人命中。楚凤鸣脑子有一瞬间发愣,那种角度……明明躲得过去。
却来不及思考将那名蛊师杀死,赶紧让老鼠她们看看方才那滴血有何古怪。
阮月也是脸色发苦,面对攻击时她身体会自动反应,方才虽然知道楚凤鸣好意,却还是避开楚凤鸣那一脚同时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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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身世
火光,漫天火光,火光里沉寂并没有被外面嘈杂人声扰乱,一个身着锦衣面容清秀男子将昏迷桌上女子交给自己身边两个侍人,兀自镇定着早就慌张不成样子心:“我还未富贵时我们便要好,这些年来你们从未改变,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曾将你们当成一般伺候下人,如今发生这样事儿,早就预料中不是么?所以别哭……”说到这儿他硬撑着笑容脸上却苦涩不已。
“兰君……”帮忙扶着昏迷女子两个男子泣不成声,他们是一起进宫侍人,姿色只能算是清秀朋友入了皇上眼一朝成了万人之上几人之下兰君他们心里羡慕嫉妒也是有,可是朋友方入主一宫,便费心将他们俩讨了来,从两个卑微到泥土里侍人,变为一宫有头有脸宫侍他们很是感激。
一心一意帮助朋友赢得皇上宠爱,千辛万苦保住了皇女,小心翼翼将她抚养长大,看她出色到令皇上也赞可,他们也心里安慰,有了皇女依靠,即使不出宫他们也有个依靠。哪想到一个父亲出身卑微注定与皇位无缘皇女也会被那些人争斗波及,竟引走皇上后纵火做出走水迹象。
若真是走水,方才火势小时怎无人来救,堂堂后宫宠君被围困火中,若是没人许可,谁敢这么大胆子冒犯天颜。
“护着月儿走,你们且记得,月儿能生,我感激你们救命之恩,若……死,她命该如此也怨不得别人,只是。我如今可依靠也只有你们了……但愿你们原谅我私心。”什么帝皇宠爱一家和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可是,有些东西是自己一个小小宫侍可以拒绝么?
虽然心如刀割兰君却无比感谢那些人算无遗策将会武功女儿迷昏了,不然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劝她放弃自己离开。将自己两个宫侍推到后窗处,看到不远处门边汹涌火势再也没时间磨蹭,将造成洗漱盆中尚留下残水泼到三个人身上,用旁边缠枝梅花瓶撞开了开始燃烧窗纱,留恋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兰君重回到大厅方向痛苦大喊大叫起来,外面袖着手观看几个宫侍果然神色一喜向正门处围拢过去。察觉到不远处匆匆而来仪仗马上加入了救人行列,可是火苗几乎吞没了整个宫殿,纵使天子一怒。也换不来红颜薄命。
满头大汗阮月痛苦地上翻滚,总觉得有无数虫子啃噬着自己心脏,心脏抽搐疼痛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己还未察觉时候便消失了。
脑中神经不断跳跃着,仿佛要提醒自己忘记那些血淋淋画面。可是……阮月眉头紧紧皱起。不对,不对,自己是个没父母孩子,自己是被出云国大将军捡来孤儿,怎么可能会有父亲,怎么……可是心中疼痛来剧烈。一边否决,一边痛苦承认,与父母相处一幕幕脑海中显现。真实到让自己无法摇头否认。
原来无上君主也有无法保护人,也有无法做到事儿,一国皇女做到那种地步还有什么好留恋,早看清周围人真面目,早察觉到自己努力只会换来别人嫉恨眼神。自己不如从来都是个傻瓜笨蛋,至少心疼自己父亲可以平平安安。
阮月表情时缓时急。这让为她救治老鼠拿不准自己用药到底有没有用,察觉到楚凤鸣越来越压抑视线赶紧开口道:“凤鸣小姐,阮小姐中是噬心蛊,灵隐族秘药已经将蛊毒吸引出来,只是因为它侵袭是她心脏,剧烈疼痛或许会让她想起某些不愿想起事儿……“
话中未之意就是此时蛊毒已经不是让阮月昏迷不醒原因,而是她沉浸自己某些刻意忘记事情中无法自拔,心病是无法用药医治。
阮京白用手拍了拍阮月脸,将她头上已经汗湿毛巾拿下来换掉,此时他们还已经将恶心虫子清理干净山洞中,明明眼睁睁看进入阮月身体中虫子爬了出来,各种方法都用了,可阮月就是醒不来。阮月虽然是凭空多出来姐姐,可是对他真不错。娘亲将所有期望都放了这个养女身上,如果她出事,肯定会很伤心。
楚凤鸣默默看了一眼阮月,也只有这时才能看到一直镇定自若人真实痛苦一面,一身武功阮月被阮英将军救下,这本身就是让人疑虑重重事儿,可阮英不仅将她救了,还收她做了养女,所以说人真是奇怪动物,即使身处高位不容许自己有什么软弱之心,可是一旦碰到自己想要认可人,即使身份不明也会按照自己心意去做。
就像此时自己,明明阮月有他们不知道故事,明明阮月可能是个危险人,可很久以前,父亲还时候,弟弟还为自己婚事害羞时候,她已经将她认可为可以让弟弟托付人。
“既然是痛苦,忘记了总会想起来,还懦弱忘记做什么,”直立而起楚凤鸣直盯盯看着还痛苦中挣扎阮月,正如自己无数次告诉自己一样:“不如放手去做,即使痛苦至少你努力过。”不知道阮月心中痛苦是什么事儿,可是肯定是心中遗憾,只要活着,再遗憾事儿都能去弥补。
虽然被痛苦缠绕,阮月意识却是清醒,如果一直不曾拥有永远不曾享受那就永远不会担心失去,可是永远失去了,自己要怎么去做才能弥补那种遗憾。
虽然被楚凤鸣这句话带来困扰紧紧缠住,阮月却从刚才遗憾中抽离了过来。
霍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切阮月心中满是疑惑,用手揉着皱着眉头,搭额头上毛巾落了下来,对上周围一圈人眼神阮月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阮京白想说什么却被楚凤鸣提着脖颈拎到了后面,阮京白看到大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样子也怕说什么刺激阮月话,索性也不说了。
“好了就走吧,蛊虫都出来半天了你才醒来,果然还是太弱了,这样怎么有勇气说要娶凤祥……”楚凤鸣话音随着她身影消失洞外,一夜很就过去了,她们也该赶路了。
“我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阮月,再加上对凤祥一直未变心思,凤鸣你怎么能这么说。”阮月苍白着脸大声回了一句,只是明显被心中事儿干扰着,脸上表情乏力很。阮月将自己脸上汗一抹,用手撑着地起来,这一动作才发现她全身几乎湿透了。
黑衣卫将包袱中裘袍拿出来递给阮月,外面虽然天光大好,可明显抵抗力弱人还是小心点好。
阮月将裘袍披上,外面十个蛊师尸体变得七零八落,不远处十几匹狼面相狰狞四肢僵硬躺雪地上,很显然这个山中并不安静,可那蛊师果然古怪很,即使死了,别人也讨不了好,不过也幸亏他们这个优点才没有山间野物将他们当成猎食对象。
一行人拉着马绕着盘山山涧迅速走出,越往外走,天气越是和暖,等出了山脉往南行半日已经可以闻到空气里泥土鲜气息与花香。
毕竟是抄近路走一行人,沉默着赶了两天后率先到达南诏国京城,南诏国京城处处透着精致,小小胡同里都有人靠着墙摆放着各种小物件招揽客人,一个个勤俭持家平民男子守着摊子绣着手里物件,褪去寒冷京城有种勃勃生机。
因为这两天队伍里人莫名寡言少语,阮京白也没有逛街想法,老实跟着他们寻了个安静客栈住下了。
是夜子时,楚凤鸣一身紧身黑衣从后窗户跳出,瞥了眼隔壁阮月房间,看来她身世与南诏国有关,竟然未时不到就出去了。
从民房屋檐一间间掠过,楚凤鸣脚下无任何声响向万俟弘皇女府而去。
即使主人不,四皇女府上也是被围得铁桶一般,看得出她是深得皇上喜爱皇女,而且绝对有加强防护能力。一个人有了地位和能力后才有囧然于别人资本。
从皇女府后院开始,对于任何万俟弘可能停留地方楚凤鸣都做了仔细探查,特别是书房与她自己卧房。可是,终仍是一无所获。
楚凤鸣静静伏带着冷意屋檐上,眼睛巡视着王府角角落落,心中分析着可能藏有解药地方。不久后视线便锁定一个地方,为表示自己礼下于人,万俟弘收服苗族人后便专门为他们开辟了一个院落,而种族感很强苗族人向来穿民族衣服,将居住环境装扮成民族样子,所以,这皇女府中找这样一个地方并不困难。
轻吸一口气,楚凤鸣刚扬起头却发现一道黑影先自己一步掠过那个地方向万俟弘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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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图谋
阮月?这家伙怎么这儿,楚凤鸣从另一个方向向那边绕了过去。
阮月书房里轻手轻脚却并不慢翻着自己想找东西,去熟悉却陌生皇宫里一圈,她发现了许多自己以前忽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却是疑点重重事情。
比如说自己经常遇到刁难,比如说万俟弘刻意交好,再比如说万俟弘对自己习惯特别了解。
也正是因为这个自己才会将那些眼皮子浅老是言语讥讽自己父亲宫侍发落出宫殿,才能恰好喝了喜欢花茶后晕倒父亲宫殿里……才会对父亲死无知无觉……
可是,明明很认真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皇家无亲情,果然是以前自己太蠢太笨吧。阮月并没有费多大劲儿便将抽屉里信函搜了出来,无非是暗卫报告她今天做了什么事儿,昨天与什么人多说了几句话,与哪位大人相谈甚欢,兰君有无争宠等等大大小小事情。
原来很早以前,自己便是一枚可有可无棋子。阮月狠狠将手中信函握成一团,自己并不会影响她们上位不是吗?为什么总是这么看得起她将她当成值得重视绊脚石呢?
“什么人?”一直外面巡逻护卫听到书房内声响立刻向这边聚集了过来。
阮月转头就想大咧咧从门口出去,却被心中大骂她笨蛋楚凤鸣拎着衣服揪了出去,好她脑子还没有完全丢掉,至少不声不响配合了楚凤鸣动作。
“殿下回府。”四皇女府门外一阵婉转声音远远传递开来,府内侍人管家指挥下慌而不乱准备着。
万俟弘大跨步向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因为回京时间太晚,并不适合进宫向皇上禀报,因此只有等明天早朝。
被人服侍着洗去一身风尘。万俟弘如往常一般进到书房,那里管家正一脸犹疑站书桌前。
“殿下,方才侍卫听到书房有动静,奴才进来就看到书桌上有些凌乱,怕是……”这管家是她出宫立府时带出来,向来严谨很,能她眼皮子底下闯入书房,并拿到自己想要东西……
万俟弘翻看了一下书桌,任是白家家主再厉害,也不能知道万俟弘书桌里有什么重要不重要东西。此时她自然不知道丢了什么,却还是不满皱起了眉头。
“殿下赎罪,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少了什么重要东西?”管家看着万俟弘长大,对于她某些动作所代表意思自然十分清楚,连忙跪了下去请罪。
“并不是多重要东西,不过贼人竟敢将视线放四皇女府,自然有能承担王府怒气本事。”万俟弘挥手让汇报了近些日子王府诸种事情管家离开。顺手将有些凌乱东西整理到抽屉里,察觉到某种视线后,挺直脊背黄花梨椅子上坐了下去。
停顿了一下子管家继续脚步匆匆向外走去,方才她竟然感觉万俟弘有了很大变化,这念头来实诡异很,明明还是四殿下啊。
万俟弘果然不简单。一个管家便有如此敏锐程度,万俟弘躺靠椅子上闭着眼睛思考明日早朝该说话,轩辕无双已经中了蛊毒。早朝结束后让苗族人催发蛊毒,趁早要了她命才是正理。
早朝时大家对于有些日子没见四皇女自然关注很,比较朝堂前几个皇女姿态,果然身姿挺拔四皇女沉得住气。皇上事事依赖四皇女,莫非心中已经属意她?猜得中上头心思官人才能走远。走到眼下这一步哪有心思简单,只看皇上一个不同于平常表情便能想出无数种可能来。
近些日子四皇女殿下总不见人影。真不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好皇上也没有心思与她们兜圈子,直接点出了四皇女与国师出行出云国见世面去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万俟弘自然将自己见了什么世面好好与众位大臣说了一说,末了还极为遗憾说没能表明自己身份,不然肯定能看到出云国上下惊讶表情。
皇上哈哈大笑此事算告一段落,这些日子皇上精神气越来越不如了,早朝时间只到往常一半眉眼间已经有了疲惫之色,旁边女官观察观色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本来还想着将各种大事小事拿出来辩论辩论以表明自己英明,对头蠢笨大人们立刻识趣大声跪安。
万俟弘皇上示意下扶着她进入后殿,眼睛看着脚前三步远,余光放自己母皇金黄色凤袍前襟处制作精细翎羽上。
南诏国皇帝万俟天脸上露出满意神色,拍了拍她扶着自己手以示安慰,眸光往下一转,眼神一闪后笑着万俟弘搀扶下进了御书房。
“弘儿这次跟国师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万俟天笑着接过万俟弘递上来茶碗,却随手放到了一边桌子上。
“母皇,出云国并不比我们南诏多些什么,即使地域宽广也不敢说可以肆意打压南诏,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内乱出云国,到时不用我们出手出云国也只能让我们任意揉捏。”万俟弘嘴角挂着自信满满笑容。
一个皇上,特别是年纪不小野心颇大想让自己百年后祖宗面前有脸面万俟天来说这样消息好不过。听了万俟弘话万俟天大笑起来:“弘儿可不敢说大话,出云国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母皇……”万俟弘将自己怎么收服了苗族人、怎么让轩辕无双中了蛊毒、怎么样可以让她随时去死一一告与万俟天,果然看到她脸色越来越好,看着自己眼中也越来越满意,自己却加谦恭,仿佛自己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南诏国,为了她这个母皇。
“好,好孩子,你一向是个好,不过轩辕无双中蛊事儿暂时保密,苗族人蛊毒是否真有那么厉害?”万俟天拍了拍万俟弘肩膀,这个四女儿够隐忍也够狠辣,若是选个图谋天下君王,诏书上名字非她莫属,只是……想起自己下落不明五皇女,万俟天心中有些复杂,因为对她父亲喜爱,竟让她到现还杳无音讯,如果连机会都不给她,肯定会让她怨恨自己吧。
“你好些日子不,赶紧去见见你父君吧,他每天可都要念叨你几句,还埋怨我让你去做事呢。”万俟天将万俟弘递给自己折子放到另一只上,挥手让她下去。
万俟弘恭敬应了是,退着身子走了下去,她一向是谨慎,礼节上并没有因为立功差了半分。
万俟弘回来事情一大早便传到了凌驾于四君之上贵君耳中,此时他正翘首以待女儿归来,听到宫侍传来皇女朝这边来消息,用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心情没有到宫门口迎接。
看着身子越发挺拔女儿,贵君心中满是喜悦和满意,除了上头那一位无所出后宫之主,他便是大,女儿又是几个皇女中有出息,她不相信凭着女儿出色皇上会舍他取别人。
“君父,女儿回来了。”对于一直疼爱自己父亲,万俟弘心中孺慕之情颇深,看着伫立宫门口殷切等待自己贵君赶紧走几步搀扶住了她胳膊,胡乱行了一个礼却透漏着亲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了这么久路肯定很累了,进来好生休息下,小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糕点菜色……”说话同时贵君已经拉着万俟弘向里面走去,铺着青花锦缎圆桌上果然摆满了万俟弘喜爱菜色。
贵君勤给万俟弘布菜,一点儿也不假手于人,看着万俟弘眼中都是满意。
若是真万俟弘自然十分享受,可如今换了芯子时刻担心被发现万俟弘却被他看心中发憷,三口两口拔完碗中饭扶着贵君去窗边榻上休息。
贵君挥手让侍候人远远退开,自己给万俟弘倒了一杯茶听她说这一路见闻,渐渐过渡到自己感兴趣部分。
“哦,轩辕无双竟如此容易就中招了?”这种疏漏向来谨慎贵君可不相信,此时他慵懒靠垫子上蹙眉思考事情哪是个后宫中人能够沾手。
万俟弘将其中事情一一与他说清楚,和与万俟天面前说无丝毫异样。
万俟弘成长背后少不了作为父亲贵君教导督促,教出这样女儿,他又怎么能是个简单,万俟弘还未出生时他便开始为了那个位置帮他谋划。
如此十余年,就是现学他此时谋划也是很可观了,争取一切可争取东西帮助女儿到达高处,和女儿一起享受万民朝拜,那个日子很就到了。
贵君透过窗棂看向远方视线透着坚定与满足,只不知他这么努力筹划,到底是为他自己还是他所说为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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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心思
等亲们先不要买,呃,买了也没事,因为刚下火车,赶不了那么多字,用了上一章一部分,一会儿会替换下来。
“殿下赎罪,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少了什么重要东西?”管家看着万俟弘长大,对于她某些动作所代表意思自然十分清楚,连忙跪了下去请罪。
“并不是多重要东西,不过贼人竟敢将视线放四皇女府,自然有能承担王府怒气本事。”万俟弘挥手让汇报了近些日子王府诸种事情管家离开,顺手将有些凌乱东西整理到抽屉里,察觉到某种视线后,挺直脊背黄花梨椅子上坐了下去。
停顿了一下子管家继续脚步匆匆向外走去,方才她竟然感觉万俟弘有了很大变化,这念头来实诡异很,明明还是四殿下啊。
万俟弘果然不简单,一个管家便有如此敏锐程度,万俟弘躺靠椅子上闭着眼睛思考明日早朝该说话,轩辕无双已经中了蛊毒,早朝结束后让苗族人催发蛊毒,趁早要了她命才是正理。
早朝时大家对于有些日子没见四皇女自然关注很,比较朝堂前几个皇女姿态,果然身姿挺拔四皇女沉得住气。皇上事事依赖四皇女,莫非心中已经属意她?猜得中上头心思官人才能走远,走到眼下这一步哪有心思简单,只看皇上一个不同于平常表情便能想出无数种可能来。
近些日子四皇女殿下总不见人影,真不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好皇上也没有心思与她们兜圈子,直接点出了四皇女与国师出行出云国见世面去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万俟弘自然将自己见了什么世面好好与众位大臣说了一说,末了还极为遗憾说没能表明自己身份,不然肯定能看到出云国上下惊讶表情。
皇上哈哈大笑此事算告一段落。这些日子皇上精神气越来越不如了,早朝时间只到往常一半眉眼间已经有了疲惫之色,旁边女官观察观色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本来还想着将各种大事小事拿出来辩论辩论以表明自己英明,对头蠢笨大人们立刻识趣大声跪安。
万俟弘皇上示意下扶着她进入后殿,眼睛看着脚前三步远,余光放自己母皇金黄色凤袍前襟处制作精细翎羽上。
南诏国皇帝万俟天脸上露出满意神色,拍了拍她扶着自己手以示安慰,眸光往下一转,眼神一闪后笑着万俟弘搀扶下进了御书房。
“弘儿这次跟国师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万俟天笑着接过万俟弘递上来茶碗。却随手放到了一边桌子上。
“母皇,出云国并不比我们南诏多些什么,即使地域宽广也不敢说可以肆意打压南诏。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内乱出云国,到时不用我们出手出云国也只能让我们任意揉捏。”万俟弘嘴角挂着自信满满笑容。
一个皇上,特别是年纪不小野心颇大想让自己百年后祖宗面前有脸面万俟天来说这样消息好不过。听了万俟弘话万俟天大笑起来:“弘儿可不敢说大话,出云国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母皇……”万俟弘将自己怎么收服了苗族人、怎么让轩辕无双中了蛊毒、怎么样可以让她随时去死一一告与万俟天,果然看到她脸色越来越好。看着自己眼中也越来越满意,自己却加谦恭,仿佛自己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南诏国,为了她这个母皇。
“好,好孩子,你一向是个好。不过轩辕无双中蛊事儿暂时保密,苗族人蛊毒是否真有那么厉害?”万俟天拍了拍万俟弘肩膀,这个四女儿够隐忍也够狠辣。若是选个图谋天下君王,诏书上名字非她莫属,只是……想起自己下落不明五皇女,万俟天心中有些复杂,因为对她父亲喜爱。竟让她到现还杳无音讯,如果连机会都不给她。肯定会让她怨恨自己吧。
“你好些日子不,赶紧去见见你父君吧,他每天可都要念叨你几句,还埋怨我让你去做事呢。”万俟天将万俟弘递给自己折子放到另一只上,挥手让她下去。
万俟弘恭敬应了是,退着身子走了下去,她一向是谨慎,礼节上并没有因为立功差了半分。
万俟弘回来事情一大早便传到了凌驾于四君之上贵君耳中,此时他正翘首以待女儿归来,听到宫侍传来皇女朝这边来消息,用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心情没有到宫门口迎接。
看着身子越发挺拔女儿,贵君心中满是喜悦和满意,除了上头那一位无所出后宫之主,他便是大,女儿又是几个皇女中有出息,她不相信凭着女儿出色皇上会舍他取别人。
“君父,女儿回来了。”对于一直疼爱自己父亲,万俟弘心中孺慕之情颇深,看着伫立宫门口殷切等待自己贵君赶紧走几步搀扶住了她胳膊,胡乱行了一个礼却透漏着亲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了这么久路肯定很累了,进来好生休息下,小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糕点菜色……”说话同时贵君已经拉着万俟弘向里面走去,铺着青花锦缎圆桌上果然摆满了万俟弘喜爱菜色。
贵君勤给万俟弘布菜,一点儿也不假手于人,看着万俟弘眼中都是满意。
若是真万俟弘自然十分享受,可如今换了芯子时刻担心被发现万俟弘却被他看心中发憷,三口两口拔完碗中饭扶着贵君去窗边榻上休息。
贵君挥手让侍候人远远退开,自己给万俟弘倒了一杯茶听她说这一路见闻,渐渐过渡到自己感兴趣部分。
“哦,轩辕无双竟如此容易就中招了?”这种疏漏向来谨慎贵君可不相信,此时他慵懒靠垫子上蹙眉思考事情哪是个后宫中人能够沾手。
万俟弘将其中事情一一与他说清楚,和与万俟天面前说无丝毫异样。
万俟弘成长背后少不了作为父亲贵君教导督促。教出这样女儿,他又怎么能是个简单,万俟弘还未出生时他便开始为了那个位置帮他谋划。
如此十余年,就是现学他此时谋划也是很可观了,争取一切可争取东西帮助女儿到达高处,和女儿一起享受万民朝拜,那个日子很就到了。
万俟弘南诏国名声果然不错,不过是回来两三日,来往拜访人便包括了二品以下所有官员,那些够不上资格与皇女面谈也都小心管家门房那儿陪了笑。只为自己能万俟弘面前混个脸熟,对于下一任继承人归属连讳莫如深皇上都有了明确表示,她们这些人再不表示表示实是对不起这些年官场混那么多经验。
万俟弘却是深居简出起来。即使再青睐有加、皇族血亲,母皇首先是皇上,觊觎皇位人即使是女儿也绝不会得到好脸色。
不过对于时间紧张万俟弘来说此时并不是完全春风得意,只因为方才那苗族长老竟然说不能此时催动轩辕无双体内夷人蛊,这是开哪门子玩笑。如果知道这样,她何必眼巴巴去告诉万俟天那么个消息。
万俟弘脸色阴沉站苗族安置院子里,眼睛狠辣看着跪自己身前苗族长老,若不是她们对自己还有帮助,如此出尔反尔说话不靠谱人她早就杀了无数次。“方才话你再说一遍。”
苗族大长老满头大汗,摸着沁凉地面竟然有种烧灼手心感觉。却还是鼓足勇气咬牙道:“回殿下,此时并不能催发夷人蛊,因为子蛊并未生长全盛时期。再加上轩辕无双身边有灵隐族人动手压制,贸然催动只怕无法达到殿下想要效果……”苗族长老将心中真实想法狠狠压制下去,唯恐被眼前手段非常万俟弘看出异样,若不是担心苗族被卸磨杀驴,她们哪会如此做。
万俟弘漠然看着趴地上一动不敢动苗族长老。审视目光一层层仿佛要将她凌迟。“哼,苗族长老应该知道本殿下行事方法。若是……”万俟弘右手一握,关节噼啪响声仿佛拗断了某人脖子,看到苗族长老果然畏惧缩了缩脖子,万俟弘才满意松了手。
心中却想,看来自己对这些依附自己人还是太好了,竟然让她们有心打别主意?叫下面人仔细盯着这边,若是有什么不符,定让她们尝尝背叛自己代价。
直到万俟弘大步走远,苗族长老还是没敢起身,不是不想起,实是方才对峙已经耗了他全部精力。
“娘,你跪这儿做什么?”一身苗族服饰长相可爱男子欢从外面走来,看到苗族长老样子赶紧将她扶起来,不等她回答自己兴奋继续说道:“方才我外面看到了四殿下,她还对我笑了呢……”他自小养苗族中,除了族中女子,万俟弘是他见多外面女人,况且她还是那么俊美,实是很难不芳心大动。
不等他说完,苗族长老面色瞬间从苍白变为通红,怒气难抑道:“梦儿,不准喜欢四殿下,你记住了,你可以喜欢任何人,绝对不能喜欢四殿下,绝对不能……”苗族长老力气仿佛因为这一句话耗光,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失态,两手狠狠钳制着自己儿子,通红眼珠中惊恐惶惑闪过,他们苗族已经无路可走,不能让儿子再陷进去。
苗梦儿被自己母亲样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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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美人恩
苗族长老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含羞带怯儿子,心中百味掺杂,想不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抵不过别人有心诱惑,傻儿子,还是经历太少了,她自然知道儿子性子,认准事情固执很,那么,自己便让他自己看清现实。(m
“梦儿,你可是想清楚了,要知道四殿下不仅是尊贵皇女,也可能是未来君主,若你心悦于她,可要做好面对各种事情准备。”这些准备里不仅有身份上差距,还有万俟弘定会有多身份斐然夫侍。
“娘,我不管以后,我只知道殿下喜欢我,她为我做了很多。”虽然不明白自己娘亲听到自己剖白自己心情后为什么那么难过,可是如今被爱情冲昏头脑苗梦儿是没有心情想了,。
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可是当娘哪能让自己儿子受到伤害,苗族长老拾掇了一下自己衣摆悄声道:“梦儿,你可知咱们苗族男女常用情药?”
苗梦儿从梦幻爱情中醒来,听清楚自己母亲话后愣了一下才急忙辩解道:“娘,四殿下于我们苗族有恩,况且她是真正喜欢儿子,那种发自内心感情我体会到……”
“梦儿,你忘了苗族规矩?还是说,为了一个外人要罔顾规矩?”即使贵为一国皇女,一个宗族面前也是外人,苗族规矩自古流传,绝不会因为对方身份高贵开了先例。
“不,娘……我只是说没有必要。”听到自己母亲话,苗梦儿赶紧认错,他自小生长于宗族,对于族规也是十分看重,既然娘亲要这么做。听她就是了,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关系。
苗族长老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乌木盒子,里面是一个蜜蜡封存东西,转身将它拿出递给苗梦儿。
苗梦儿将药物放好,轻笑着问道:“娘,这是哪种情蛊?”情蛊,顾名思义是用男女情人身上蛊,多用于情真意切难分离或思念过甚男女身上,男女间感情越深厚,这种药物力量越强大。而因为用药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因此苗梦儿才有此一问。
“我儿子自然该用好情蛊,不然我如何放心将你交给她。”苗族长老叹息一声。四殿下非梦儿良配,奈何他固执到底,自己也是防范于未然。
“乳燕蛊?”苗梦儿忙将放好药物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这种情蛊制作不易,因此并不常用。想不到母亲竟然藏了这么一颗。
乳燕蛊,将一窝乳燕泡入水中,抱团而死为雌雄一对鸟儿,它们至死纠缠正象征了男女矢志不渝爱恋,因此苗族家爱惜男儿,想要他一生幸福多寻找如燕做成情蛊。将抱团而死乳燕焙干研磨成粉末,掺杂入其他毒药制成乳燕蛊,用相爱男女身上。如果恩爱如常则幸福一生,若有一人变心,便会受足痛苦而死,如同溺死乳燕。
“要不要换成恋药蛊?”不知怎,看到母亲给自己如此情蛊。苗梦儿心中竟有些不安。可是,对上自己母亲若有所思眼神他连忙改口。“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相信四殿下。”
苗族长老脸上神情一僵,虽然儿子如自己所料遵循了宗族传统,可是心中只是觉得加悲哀,情之一字伤人,可是自己明白又有什么用。挥手让儿子离开,四殿下对他感情是真是假他很就能看到。
“凤鸣,消除夷人蛊解药真四皇女府么,会不会已经被万俟弘送进皇宫了?”连日来几人四处寻找解药,根本是一无所获,是以她们才将目光对准皇宫,没准那好功心切万俟弘真如他们所料呢。
“如此大功劳没有十足把握万俟弘不会完全交代给万俟天,如今太上皇夷人蛊既然还处于被压制状态,那就是说万俟弘现无法催动蛊毒。”若是能够催动蛊毒,万俟弘巴不得现就要了轩辕无双命来为自己铺路,毕竟,万俟天年龄渐长,不知谁催动下,朝臣已经开始上表奏明请立太女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据我们所知,催动夷人蛊并不需要任何准备,她们隐而不发,难道是有大阴谋?”老鼠仔细回想了一下夷人蛊各种形成与催发,绝对没有什么现行条件,只要种蛊人愿意,随时可以要被中蛊人性命。
“这么说是苗族人与万俟弘某些方面出现了分歧?”阮月眼中现出亮光,如果是这样话,那她们就真轻松了,虽然有些相当然,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
“照着这个推断,苗族人担心无非是种族之祸,想来狠辣万俟弘也让她们忌惮了。”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笑容,如果这样话,她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阮月与老鼠她们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忌惮好,不忌惮怎么有隔阂呢,好看小说:。
“殿下。”苗梦儿软软喊了一声,尾音却消失万俟弘嘴巴里,此时他正衣衫半退躺万俟弘怀中,万俟弘胸前衣衫半开,两人肌肤相贴地方一团火热,苗梦儿媚眼如丝,欲拒还迎避开万俟弘嘴巴大口喘息将头放了万俟弘肩侧。
探出手拿出乳燕蛊填入口中,一丝甜腻香味口中散开,主动将自己嘴巴凑过去,却被万俟弘轻佻掐住了下巴,对上万俟弘似笑非笑眼神,苗梦儿心中一跳,略有些不安叫道:“殿下?”
万俟弘将鼻子凑向苗梦儿嘴巴,耸动了下后轻声道:“我怎么闻到一股诱人香味呢,梦儿如此美味,我如此努力,难道还需要用什么熏香不成?”说完万俟弘将怀中苗梦儿往上提了提,故意用腿苗梦儿**上碰了碰。
“哪有什么熏香,我们苗族儿郎本身都带有体香,莫非殿下一直不曾发现梦儿身上香味么?”她挑逗下,苗梦儿**又胀大了两分,为打消她顾虑却是一直压抑着,保持着还算清醒头脑,只是对面就是心爱人,苗梦儿怎么会压抑自己**,身子如蛇一般缠绕上万俟弘,丝丝火花两人交缠地方迸溅。
万俟弘深吸一口气,她又不是先天功能障碍,对于这种惹火行为自然无法忍受,翻身将苗梦儿压身下,一把撕开他衣服,看着身下洁白如玉身体,再也忍受不住压了下去,一下下活动纾解着**,只是不管苗梦儿说是真是假,今晚她都不曾与他口舌交缠,不过她技术不错,不时用嘴巴扫过苗梦儿嘴唇,并不会让他怀疑就是了。
“殿下,轻点……梦儿疼……”初次承欢,两人**结合处有绯红流出,瞬间疼痛消除了身上**,苗梦儿紧紧搂着万俟弘脖子,嘴巴凑向她耳边。
万俟弘正耸动身子一僵,侧头避开他嘴巴,柔声道:“疼,嗯?”还带着**尾音仿佛直接刺入苗梦儿尾骨,让他瞬间全身酥麻起来,身子她抚摸下慢慢变软,两人结合地方有没顶感传来。
万俟弘眼睛深处狠厉光芒闪过,侧身翻过苗梦儿,让他背部完全依靠自己怀中,身子大开大合运动起来,不带丝毫怜惜。
既然苗族长老要看自己诚意,她怎么可能不如他们所愿,想自己身上中蛊,那就看看谁是后赢家。
一刻钟后**渐歇,对于自己婚前****过后苗梦儿有些怅然若失,苗族儿郎向来注重贞洁,即使是自己准妻主也是要等到婚之夜,自己怎么可以……
“怎么,还是很疼么?”万俟弘温柔吻了吻苗梦儿带着细密汗珠鼻尖,手却探向他私处,看样子是想查看一番。
“殿下?”万俟弘这一动作,苗梦儿忧愁烦恼什么立刻消失无影无踪,余韵犹眼中风情无限,虽然刚刚做完亲密事儿,可是那儿她怎么可以碰,还流血了呢?
“怎么,刚刚被我吃干抹净,你身上还有哪一处是我看不得,乖,洗个澡让我给你上点药?”虽是询问语气,说完这句话后万俟弘已经下床将**苗梦儿抱了起来,屏风后面早就有人准备好了沐浴用水。
“啊。”苗梦儿羞怯惊呼一声,条件反射抱住了万俟弘脖子,整个身体上泛出红晕,自己还是**着呢,虽然没有其他人……不,刚才他们太忘我,外面人肯定听到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及时准备好热水。
“我是她们主子,我认可人她们不会放肆,你放心。”万俟弘将苗梦儿放进水里,一点点帮他清洗着身体,手指布满**身体上划过,温柔眼睛格外深邃:“梦儿,你可知道我让苗族人给出云国太上皇下了夷人蛊?”
苗梦儿点了点头,这个族中并未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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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慈母心
“那你可怪我?”万俟弘眼中满是急切,仿佛十分意苗梦儿想法。(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
苗梦儿摇了摇头,看到万俟弘松了一口气样子爱恋送上一吻,当然,由于身体并不舒适,他没敢引火烧身,只是碰触了下她额头,这个家伙,两国立场不同,明里暗里来往也是少不了,他只怕她手段不够,怎么会怪她为了保护自己给别人下毒,。
“谢谢你。”万俟弘吻了吻苗梦儿发尖,两手不断动作,为苗梦儿祛除全身酸痛同时也带给他一系列感,“梦儿,你也知道你身份……你知道我,我对你感情绝对不会因为身份这种东西而改变,而是满朝文武,我母皇她们肯定会以这个为借口让我收一大群自己不喜欢东西,我不想,你也不想与别人分享我对不对?”因为情绪激动,万俟弘手下动作也大了起来,这带给苗梦儿完全不同于方才感。
破碎呻吟万俟弘手下传出,苗梦儿身上红晕深,因为情人真切话语苗梦儿动情深,“不,殿下,梦儿喜欢您,不,梦儿爱你,梦儿绝对不会让殿下因为我而惹怒朝臣和皇上,只要殿下喜欢梦儿,再多人入府……”苗梦儿通情达理话万俟弘越发大动作下无法继续。
“梦儿你好可恶,”对上苗梦儿惊讶眼神万俟弘眼中带着受伤:“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却还让我去面对那么多不喜欢人,还要害怕你受伤害……如此,我宁愿得罪天下带着你离开。”
“不,不,殿下,你不能这么做……”苗梦儿着急从水中站了起来。却因为脚下发软立刻倒了下去,万俟弘急忙探身将他从水中捞出,自己也进了水桶中环抱住了他。
“殿下,梦儿不愿你因为我放弃天下,我会努力做到好,让朝臣和皇上都认可我,到时候……”苗梦儿急忙辩解安抚万俟弘,深怕她真因此伤心。
“傻瓜,”万俟弘宠溺勾了勾苗梦儿鼻子,“我可是你妻主。怎么会让你受委屈,你不要改变,因为我喜欢你全部。不要因为我而改变,就这样就好,母皇会喜欢你,她们意只是你能不能成为我上位助力。”
“上位助力?”苗梦儿眼中满是迷茫,如何成为四殿下上位助力。她不是理所当然继承人么?
“母皇女儿可不止我一个,她们之中也不乏出色人,虽然朝臣与母皇都比较瞩目与我,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一个皇女对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也能赢得臣民认可,我倒是不担心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只是想让你和我比肩。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好,即使不是贵族儿郎,也能成为不逊于妻主男子。”万俟弘眼中是满满信任。仿佛自己看中男子就是世上出色。
苗梦儿着迷勾勒着万俟弘侧脸,这是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人啊,一心为自己着想人,而方才自己床上竟然还会怀疑她用心,一定是听娘亲唠叨太多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算计不名一文自己。
看着她一心为自己谋划样子心中不觉激动了起来,“梦儿要成为四殿下大助力。梦儿也想得到殿下亲人认可,梦儿可以做到……”
“是是,梦儿厉害了,其实这件事做来并不难……”万俟弘笑着将苗梦儿揽入怀中,这么就沦陷了么,果然是被保护太好小孩子啊。
一听这话,满心想着怎么得到大家认可成为名正言顺且能独自占有万俟弘苗梦儿怎么可能还有其他想法,两眼亮晶晶盯着万俟弘连声问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万俟弘不紧不慢将他脸上水中拭干净,他再三催促下才说道:“也不是多难法子,不过是赶紧催动夷人蛊,让出云国太上皇轩辕无双丧命就是了,这是你们苗族功劳,自然可以记你苗族长老儿子头上,两国相恶,还有什么比这个能得人心么?”
苗梦儿愣了一下,得到别人认可还要杀人?
“对不起梦儿,”万俟弘懊恼抓了把自己头发,顺从被苗梦儿抓住手气恼道:“对不起梦儿,你是这么善良,怎么可以让你去做这种事儿,这件事就当我没说,咱们谁也不许再提,你什么事儿也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努力赢得大臣和母皇认可,我会武功,我可以去战场杀敌立军功,母皇本来就喜欢我,如果我得胜归来一定会答应我只娶你一个……”万俟弘紧抱着苗梦儿保证。
苗梦儿心疼抚摸着万俟弘背部,她不说自己竟不知道自己存竟然给她带来那么多困扰,明明有那么简单方法却担心自己害怕宁愿自己去战场杀敌立军功,自己怎么舍得,战场上刀剑无眼,伤着了她怎么办,不,自己不是只能被动接受人,他是有用,既然苗族蛊毒有用,为什么不用呢?
“殿下,不许去冒险,请你答应梦儿,梦儿喜欢你,不希望你出事,你说对,两国交恶,总要有人死,不能是你,不能是我,不能是南诏国臣子百姓,只能是出云国,明天,不,现我就去求娘亲赶催动蛊毒……”说着苗梦儿就想爬出浴桶,却被万俟弘紧紧搂住了,。
“梦儿真是……大半夜不怕打扰长老休息么,这个不急,我不想强迫你……”万俟弘嘴唇苗梦儿光滑细背上游移,带着水中洁白后背灯光下散发着致命诱惑,心头事了万俟弘很就把握了主战场,现放苗梦儿去找苗族长老岂不是太暴露自己目,自己可不想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若论情事,还未成年便被族中人教导人事贵族女子岂是懵懵懂懂苗梦儿可以比拟,不一会儿苗梦儿便将这件事放置到一边,专心投入到这场情事中去。
因为先前开拓,此时承担万俟弘**倒不显得吃力,苗梦儿食髓知味,扭着身子盘转万俟弘身上,青丝垂后背上,诱惑着万俟弘加大力挞伐。
屋顶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虽然看了一场活春宫让人心浮气躁,不过得到了不少情报也算值了,不过眼下着急不是自己,只怕是找不到儿子苗族长老吧,哼,竟然打这个主意,想逼迫苗族长老因为儿子就范,那自己就掺和一脚让这场戏热闹。上了人家儿子总要给人说一声吧,不然家长也会着急好吧。
楚凤鸣坏心眼向苗族长老住方向而去,手中早就准备好纸条路过苗族长老住处窗户时候扔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坐卧不安苗族长老身上。
“谁!”随着苗族长老一句话已经有两个苗族人跟了出去,却无功而返回来。
苗族长老疑惑打开手中纸条,待看清楚纸条上内容后立刻瞠目,自己孩子竟然……一口气上不来显然憋了过去,好进来苗族人看到情形不对连忙帮她顺气,总算帮她熬过去了这口气。
苗族长老脸色阴沉,其他苗族人也不敢说什么,本想与众人同去,可想着那主角之一就是自己儿子苗族长老终于决定让众人回去,自己一个人悄悄向万俟弘住处走去。
夜色深沉,比它沉是苗族长老那颗担心儿子焦灼到无比心。
刚到门口果然看到护卫什么都守门外,若说方才那纸条上消息是否准确,此时苗族长老却有十分确定,怒极心情竟然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沉着脸向里面走去,对别人包括护卫都十分客气苗族长老看到几个人向自己走来不假辞色弹出几个小黑虫,瞬间,那些护卫便不能动作了。
苗族长老伸手就想将门推开,只是听着里面并不陌生娇喘声,哪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本想大声将她们吓一吓,只是里面一个是皇女,一个是自己儿子,哪一个能够经得起这么没皮没脸跑进去,罢了罢了,既然不愿损害儿子名声就稍后再来吧。
苗族长老神色几经变化却终于顺着来时路线回去了,那几个小小虫子苗族长老经过动弹不得护卫身边时速爬了回去。
几个护卫脸色不好对视一眼,这苗族蛊毒果然是邪乎很,刚才她们竟有心无力动作不了,这当然是要报告给殿下听,只是,苗族长老外面听了会儿少儿不宜事儿要说么?
ps:这个是昨天写好了,只是因为着急上车没来得及传,一路上都是山路,信号都有问题,我山路车上都睡着了,不过今天补上,换了份工作,以后要常驻山里了啊啊啊啊,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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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催蛊毒
“娘,既然咱们依附四殿下,当然要表示出我们诚意……”苗梦儿眼神飘忽对着自己母亲撒娇,虽然内心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事儿,只是因为自己与四殿下关系……自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是由于他这种心情以至于并未发现自己母亲忧心无比神情。(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
苗珊宇从来没觉得这么纠结过,当初依附四殿下也是不得已,毕竟任谁被军队包围后面临要么灭亡要么顺服选择时都会选择依附,即使依附,她总是将宗族存与发展作为中心,因此,她一直拖延催发轩辕无双身体内蛊毒时间,为就是不至于让苗族成为无用存。
“梦儿,娘先前与你说了许多,四殿下身份高贵,于你来说却非良配,可是既然你一心欢喜她,娘也不多说了,只是你要记住,四殿下礼下于人,实是我们苗族还有用处,你有没有想过,等到有一天苗族作用不,四殿下是否还能这样对待我们……”虽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可苗珊宇还是想劝说一下自己儿子。
“娘,你说什么呢,四殿下怎么会是这样人,她重情重义,一直以来对我们苗族十分照顾,她很可能是下一任南诏国皇上,这对我们苗族发展也有很大帮助,此时正是关键时期,咱们自然要把握时机让四殿下认识到我们苗族作用。”
“梦儿!”苗珊宇脸色难看,虽然知道男大不中留,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这样说,什么叫四殿下一直以来对他们都很照顾,没有利用价值人谁会乎,看到自己儿子惊慌脸苗珊宇叹了一口气:“你大了,有了自己看法和主意。娘没办法说服你,只是你要记住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儿,今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后悔也是无用,你也知道乳燕蛊作用,那是娘为你留后一项防护,你把自己心交了出去,娘不希望你把自己命也交出去。。”
“娘,您说什么呢,哪里会这么严重。四殿下不会那样。”身为一个苗族人,苗梦儿当然知道乳燕蛊作用,万俟弘只知道直接接触可以传播蛊毒。可是作为蛊毒中特殊存,乳燕蛊亲密身体接触后也能传递,那晚,若是万俟弘把持住**,两人未完全融合。乳燕蛊不至于发挥作用,只是……没有如果,乳燕蛊子蛊已经进入到万俟弘身体,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休戚相关整体,若是苗梦儿愿意,随时可以用这个威胁她。
只是。心爱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用得着人前,用不着人后人,苗梦儿下意识拒绝这样想。虽然母亲留给自己这么一道防护,苗梦儿却认为根本用不着,因为自己,四殿下表示自己是唯一与之齐肩人,他相信。只要用心经营这段感情,绝对会让四殿下越来越喜欢自己。
苗珊宇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已经被迷失了心,自己多说无益,语气低沉道:“既然你要娘催动轩辕无双体内夷人蛊,那娘就听你,只是你记住了,宁可伤害别人,也不要让自己受伤,苗族娘亲手中变成了别人附属品,娘不希望你也成为附属品。”附属品可有可无,她真很怕有一天儿子看清万俟弘真面目会无法承受。
“娘,您答应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深陷爱河苗梦儿直接忽略了自己母亲前头 话,只是听到目达成立刻就高兴往外跑,跑到门槛处才反应过来,脸色通红看向苗珊宇,喏喏喊道:“娘。。”他一高兴就忘了还未对自己娘亲说自己与四殿下关系,此时表现不正印证了自己与四殿下……
“去吧,你且记得,咱们苗族人从未有妻主变心先例,,是以一直和谐安定,若是万俟弘有别想法,你管放手去做,即使全族覆没,我们也要践行族规。”苗族人族规,叛变者,杀,变心者,杀,是以苗族人向来团结友爱。
“娘您放心,你还不相信儿子眼光么,我一定会督促四殿下……”苗梦儿头低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听娘亲话已经知道他与四殿下关系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敲打他,只是四殿下对自己情有独钟,定不会做那些不靠谱事儿。
苗珊宇摇了摇头,挥手让自己儿子出去,自己先前那番话全都白说,算了,让他自己碰壁去吧,只希望如果是不如意结果,他也能够坚强面对。
万俟弘浅笑着喝光杯中茶,苗族长老苗珊宇果然是看重自己宝贝儿子,自己几次三番催都被她以条件不成熟拒绝了,儿子说话第二天便请自己来看蛊毒催发效果,不枉自己做了这么几天戏,好看小说:。
苗珊宇将旁边汾酒倒入白瓷碗中,酒香扑鼻,十分诱惑人神经,仔细查看一圈,确认其他人都安全位置才拿起旁边匕首胳膊上一划,浓艳血液从胳膊上蜿蜒而下,流入盛着汾酒碗中,红色液体白色中蔓延,不一会儿碗中已是鲜红一片,随着响起渗入,有一个物体明显从苗珊宇胸口移动,经由人体主要动脉,那个皮肤上突起物浮浮沉沉,不一会儿便到了切口地方。
一个带着触须长相奇怪黑色生物从切口处探出头来,触须微微耸动,仿佛观察确定着什么,待确定无异常后黑色生物淡定从切口处爬出来落到含有血液汾酒中,进入碗中后,黑色生物整个潜行到碗中液体下,看不到它是如何动作,只见那混合血液汾酒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下去,直到全部喝光,那黑色生物才意犹未舔了舔嘴唇,却下一刻倒了下去,黑色**蜷曲着,仿佛吃饱喝足后餍足猫儿,片刻后便全身抽搐起来,仿佛中毒模样,只是苗族人都知道,那汾酒中还添加了一种特制酒,虽然微醉时不会引起什么过重后果,但是紧要关头喝不对也是要出事。
夷人蛊又被称为子母蛊,母蛊发病时,子蛊宿主有明显反应,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夷人蛊培养不易,苗珊宇应用很慎重。
出云国都城里,一直安心做菜轩辕无双浑身一颤,口中吐出来气息竟然有一股汾酒味道,身体里一个东西蠢蠢欲动,竟有破皮而出**。一直守护她身边青姨连忙动作,针包环绕手腕,一直准备着银针速插入轩辕无双诸多要穴,一方面要突围,一方面要防守,作为载体轩辕无双脸色狰狞,神智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状态。
一连串银针扎进去,青姨脸上已满是冷汗,看到轩辕无双青筋直冒脸庞不敢有丝毫疏忽,对于蛊毒她只算熟悉,无解药情况下压制蛊毒需要万分小心,按眼下情况推算,南诏国已经等不及要动作了,险中求命,由不得她不注意。不过一刻钟时间,轩辕无双身体上已经满是银针,随着轩辕无双颤动,散发着毫光银针尾部乱颤,只看着便十分恐怖。
轩辕无双身体内物体窜动加厉害,透过薄薄表皮,青姨甚至能看清里面物体黑色身体,尖锐触角几乎要穿出表皮。
青姨连番动作,一步步封死活跃黑色生物,直到它鸷伏那儿不动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将手中银针送上去。
一直旁观万俟弘由脸色自然变为不耐,不都说苗族蛊毒独步天下,别说其中数得着夷人蛊,只是眼下这情况怎么像是并不起作用,她可不相信绝对打击下轩辕无双有什么祖宗神明保佑,那就只能说是蛊毒问题,莫非先前苗珊宇说并不错,蛊毒催发真需要一定条件?
眼角余光瞥见万俟弘脸上神色,已经满身大汗苗珊宇一个激灵,咬咬牙自己手腕上加划了一道口子,多血液从切口处流出,方才还鸷伏黑色生物立刻活跃起来。
方才被青姨制住黑色生物以迅速方法轩辕无双身体内扑腾,不过片刻便成功突出。
青姨脸色灰白,自己还是失败了,那凤鸣小姐她们可如何是好?
万俟弘一愣后大笑开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么,这不蛊毒就发挥效用了,不过有没有达到目标还需要探子回报,若无意外,很就可以听到出云国太上皇薨了消息了,万俟弘点头示意后满意走出苗族人居住小院。
苗族长老脸色苍白掩住伤口,待血液阻滞后将手腕伸向碗内蛊虫,只见方才还躺尸蛊虫立刻翻身而起窜入苗珊宇身体内,若是万俟弘定然会惊讶万分,这夷人蛊竟还可以多次应用么?
ps:困死了,补上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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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皇宫行
楚凤鸣将手中密信毁掉,神情并没有因为里面内容有丝毫变化,阮月只是变换了下神色后就恢复了正常,其余几个不够资格看人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其他表情,相顾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楚凤鸣开口道,:“这几天无需太过频繁外出打探消息,三日后咱们便回去。。”
阮月目光一闪,虽然知道已经这里停留了很久,可是现说走,怎么都显得急促,看来,自己应该去那里一趟了。
是夜,阮月终于踏入了自己数次远远看过却不敢涉足地方,一座恢弘宫殿已经覆盖了当年那片焦土,倚着暗影处红漆栏杆,看着一盏盏宫灯宫殿内游移,几声丝竹远远飘来,闭上眼仿佛就可以看到当年欢声笑语,虽然皇上并没有多加看顾他们父子,可父亲温婉亲切,对下人都很和善,因此即使寝宫里只有三个宫人,吃穿用度也不那么好,可他们也是很开心。
每个孩子都渴望得到母亲关注,何况自己母亲还是南诏国大王,因此阮月勤奋、努力,只希望能让自己与父亲得到南诏国皇上关注,终于她成功了,即使……不,或许正是身份低微,那个身份高贵王才会用迥异于其他皇女亲切语气关心她,悉心照顾自己父亲,亲切高贵母亲,万俟月觉得自己圆满了,。
只是……万俟月也就是阮月抬手覆盖住自己双眼,不让自己再看这沧桑与繁华变化迅速世界,只是眼中温热怎么也忍不住从眼中滑出,顺着手指缝隙蔓延整个脸庞。
远远,一个八人仪仗从不远处拐角出现,阮月气息一凛,动作迅速向宫殿内而去。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看看当年自己生活过地方。
八角宫灯夜色中发出柔和光亮,仪仗銮驾上一个虽然眼角带着疲惫却丝毫无损其威仪女人看着近眼前宫殿不自觉皱了皱眉,自己……还是放不下那孩子么?
到了宫殿门口下了仪仗,一个身材窈窕身着锦绣男子正门口处盈盈下拜,这是礼部侍郎家小儿子,知书达理样貌并不出众,却被万俟天亲手点了放到了这里,虽然平时并不曾有什么过分宠爱,可是。。光凭他能够得到皇上钦点,这一点已经够后宫嫔妃嫉妒了。
万俟天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叫了声起后任由男子撒娇似挂自己胳膊上。看着那不算陌生眸子,万俟天竟有些心神恍惚,似乎不久前也有那么一个人用这么一双眼淡淡看着自己,无悲无喜无怒无怨,即使身处危险。他也不曾想过自己这个南诏国大王可以给他庇护。
随着男子脚步踏进宫门,后面却步走来一个侍卫。
万俟天脚步一顿向那男子道:“朕忘了还有些事未处理,你先进去。”
男子识礼对着万俟天行了个屈膝礼,自己领着宫人进了内室。
那侍卫走近万俟天轻声说了一句,万俟天向着一个方向看去,心中那团火热狠狠跳动了几下。那孩子回来了?步向那个方向走去,大手往后一挥,明里暗里跟着护卫人速守护好四周。不让周围人靠近,也不让里面人发觉异样。
“月儿……”万俟天声音竟似叹息,这茫茫夜色中浅浅散开。
独步宫殿左侧树林里阮月身形一顿,当初自己就是被这声呼唤迷了心,不顾父亲担心一心表现……想想这些本就沉闷心加郁卒。自己一个人是伤心,多出个罪魁祸首真是怨恨了。
“月儿你可是恨……你若愿意我……”面对无言沉默。。万俟天竟觉得有些言语困难,数年不见,竟连称呼都困难起来,还有自己能许诺她什么呢,江山,凭她出身,还有数年离京无自己班底……即使自己愿意,臣子们也不能同意。
阮月嗤笑一声:“南诏国皇帝陛下真是久仰了,虽然下名字里也有月,实当不起皇帝陛下如此称呼,若是让有心人听了,真要判下一个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罪名了。”虽然与身后不远处那人交谈着,阮月却移动脚步同时观察着周围环境,一个个呼吸绵长人隐藏不远处,这是要干什么,围击么?
万俟天还要再说,远处却传来一连串叫喊声,万俟天眉头一皱。
“皇上,有人夜袭云霄阁。”四周围守缝隙中有一点移动到万俟天面前,神色中加慎重,云霄阁向来是宫殿里隐形中防守严密,虽然位置偏远却得皇上重视,偶尔皇上也会去那儿小酌,虽不明白那阁中有何特别,护卫们却不敢有一丝疏忽,因为三年前有过些微疏忽护卫全部无声消失了。
万俟天神色一冷,竟然下意识看向阮月站立方向,两个人静驻不动,旁边护卫呼吸是放轻了许多。
仿佛是片刻,仿佛是很久,万俟天抬步向那个方向走去,一连串命令发布,她不能让代代皇上传下来守卫南诏东西丢了,不少江湖上有名宵小夜探皇宫,即使进入云霄阁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这次相信也不例外,其他书友正看:。
可是,到了云霄阁后万俟天脸色不好看,因为,放置阁中自己看重东西真丢了,甚至外面机关也没有触动,几个伪造东西准确被避过,一时间万俟天怒火冲天,正赶着来报告被围堵阮月突围出去侍卫立刻成了刀下鬼。
万俟天将手中利刃扔地上,冷声道:“给我去追。”她倒要看看哪路神仙竟这么大本事她云霄阁中将东西偷走。
待怒气平息,万俟天心中有了丝丝疑惑,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月儿出现自己面前,难道……想到这儿心中怒,若是这样她这个女儿还真值不当自己惦记,吃里扒外家伙,可是自己除了依稀记得她模样,其他真不太了解,如何去找她呢?
想了一会儿万俟天起身离开重回到方才那栋宫殿,从侧殿中将一样物事拿出吩咐侍卫拿着下去了。
此时四殿下府中正一片和乐,轩辕无双体内蛊毒发作死亡,轩辕浩然已经发了国丧文书了,万俟弘怎么可能不高兴,想着自己以后一步登天样子嘴角笑容是肆意。
一直坐她旁边为她剥葡萄皮苗梦儿弯眼一笑,样子说不出柔顺:“恭喜四殿下了,我就说娘亲可以,我们苗族蛊毒也是天下无双。”
“呵,”万俟弘发出一声不知所谓嘲笑,她们苗族蛊毒自然天下无双,如果放任她们下去岂不是也要将自己作为下蛊对象,口中却道:“梦儿果然是长老好儿子,此时哪用得着你多说,我自然知道你们苗族蛊毒厉害。”
苗梦儿脸色微变,强笑道:“是梦儿说错话了么,殿下你可要包容我,不过我以后会好好学,定然不外人面前出丑……”
“如此,梦儿自然该好好学学……”万俟弘眼神幽深,身体内兴奋因子一点点散发出来并表现动作上,万俟弘一把将跪坐自己腿侧苗梦儿拉上来趴自己身上,身下软榻发出吱呀声音。
看到她如此动作,已经经过人事苗梦儿如何不懂她意思,只是此时已是深夜,被人看到或听到可怎么好,可不等他拒绝,万俟弘已经粗暴撕开他衣服大力动作起来,竟是无任何前奏就进入了正题。
苗梦儿痛呼一声,万俟弘自然也不好受,可是苗梦儿表情显然刺激愉悦了她,身下不适平和着心中兴奋,看着苗梦儿隐忍表情万俟弘将身体全部投入到这场没有爱恋肉欲中去,如今,自己总算不用软言安慰说那些自己讨厌至极话了,这男子竟然说要学习出去不丢她脸,如今往后,他还有与她一起并肩出去机会么?
“殿下,有人夜袭云霄阁,陛下下诏命您即刻追拿贼人。”里面温度上升之际总会有那么些人愿意出来叨扰人家风月,这不一个侍卫听到皇上口谕后立刻硬着头皮来到万俟弘门外汇报来了。
万俟弘眉头一皱却迅速推开苗梦儿起身,云霄阁,那个地方偏远,印象中她从未去过,母皇倒是偶尔进去小酌,却也不叫任何夫侍陪伴,她想不到到底……不,或许她可以想到,能够让万俟天大张旗鼓东西并不多。
或许,自己有什么别收获也说不准,万俟弘眉头一跳大步向外走去。
脸上满是泪痕苗梦儿撕扯着碎掉衣服遮挡着身体,看着万俟弘毫不留恋身影心中泛酸,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里和言细语人对自己说话竟有了不耐烦意思,表情也是极为敷衍,难道是……不,苗梦儿下意识拒绝这样想,肯定是遇到了烦心事,皇上找她,是皇上施加了什么压力么?
想到这儿苗梦儿赶紧起身走到里屋换了身衣服,镜子面前仔细打量了自己神色,又往眼睛周围扑了点粉,不至于让人看到自己哭过,这才起身向自己母亲居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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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交换
“楚凤鸣,你还算够意思,现我决定不骂你了。”南诏国都城繁华街道上阮京白正高兴四处乱看,遇到感觉特别立刻买下来,明日就要回国,他可要多多带些礼物,虽然那个将军娘亲心里只有军队,还有自己那个死读书呆子姐姐,可他们是自己亲人不是么。
嗯,还有凤祥、洛夜、楚一他们,如果楚凤鸣一直对自己好话,给她一份也没什么。灵隐族众人……虽然老鼠她们就距离不到五米地方跟随着,可谁让那里有洛如与青鸾那两个狐媚子呢。
楚凤鸣对于阮京白时常词不达意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他说什么只管点头就是,不过,自己有做什么让他能够骂自己事儿了吗?
阮京白将买大小东西塞到楚凤鸣手中,只管一路叽叽喳喳逛下去,好看小说:。
距离她们不远处,一脸怨念阮月将自己包裹厚厚棉服里,恨恨咬了口阮京白买给自己糖葫芦,虽然是楚凤鸣出钱,可她没一丝丝感谢她意思,竟然不告知自己情况下去皇宫行窃,虽然自己也不怎么意,可是被隐瞒着当栈道感觉总不怎么好。况且楚凤鸣根本没有道歉告知自己意思,就是表现太过自然才让她觉得郁闷。
不远处,一声有着特殊节奏鸟鸣声响起,不远处跟着老鼠与灵隐族另外两名族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狂喜,逃离到南诏国族人?
迫切想要确认族人安危,老鼠步楚凤鸣耳边悄声说了两句,楚凤鸣看了眼鸟鸣方向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两句待老鼠离去后带着阮京白变了个方向。
阮京白是无所谓,只要不被关客栈里就好。天知道这些日子他都被闷疯了,跟着她们出来可不是要宅房间里。
阮月皱着眉打量了下老鼠离开方向,那个鸟鸣怎么好像哪里听过?莫非是楚凤鸣认识人,真是,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副将,竟然什么事儿都不让自己知道,阮月认为可以就这件事找个时间与楚凤鸣好好谈谈。
楚凤鸣走越来越偏,已经远远将热闹街市抛了后头,阮京白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不对,愣愣拉住楚凤鸣衣袖嘟着嘴道:“你不是说要陪我逛街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心中却腹诽,若这家伙敢说逛街只是个幌子,她自己另有别事儿干。他保证他一定会翻脸。
楚凤鸣将另一只不被束缚手放阮京白头上揉了揉,嘴角挂上柔和笑容:“乖,给你吃东西,咱们去看热闹。”说完将手里一包零食塞给他,任他抓着自己一只胳膊向前走去。
阮京白嘟着嘴胳膊圈着楚凤鸣胳膊。手里拿着喷香糕点,眯着眼睛跟上去看热闹,能逛街有吃还有热闹看,果然是神仙一般日子。
楚凤鸣任他拖着,自己辨别着方向径直往前走去,阮月加了脚步。这么远远缀着,非被楚凤鸣甩下不行。一路行走,竟然直接到了郊外。灵隐族另一支会一直隐藏郊外,楚凤鸣眯起了眼,希望老鼠不要被族人消息冲昏了头脑。
只是她担心不大会儿便得到了印证,老鼠一行人已经被团团围困稀疏树林中,透过干巴巴枝桠可以看到老鼠正前方万俟弘正一脸阴郁站着。
静等一刻钟。万俟弘向身边人点了点头,那人领会意思立刻提气喊了起来:“楚凤鸣。我家殿下知道你就这里,若是不出来,灵隐族这些人可要因你而丧命。”一连喊了三遍,然后便退步回到了万俟弘身后。
万俟弘眯着眼观察着周围,以她对楚凤鸣不多了解也能知道,那人向来护短,此时自己拿捏可不是一个,若她不出来,死一两个人也不值什么。
“四殿下好算计,凤鸣不才中计了呢。”楚凤鸣拖着嘴里塞着糕点阮京白走了出来,嘴里说着什么中计了话,脸上神情却无一丝身陷包围紧张与局促。
看她这样阮京白狠狠将口中堵着糕点咽了下去,楚凤鸣这么个意思是说眼前这些人没关系么?
阮月皱着眉头躲远处,看到万俟弘神色是躲藏了个严实,她可不想与这家伙打交道,不然一不小心动起手来惹来麻烦就糟糕了。
“好胆色,不要逼我出手,立即将从我南诏国云霄阁偷出来东西交出来,不然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一起死。”万俟弘略略挑高了眉头,心中却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家伙不会出来呢,现看看倒还真是个有勇无谋莽夫。
“从我南诏国?”楚凤鸣意有所指将重音放我上,明显已经看穿万俟弘身份,不过那白玉清显然是个功力深厚,再加上近些日子扮演万俟弘越发得心应手,竟对楚凤鸣话毫无反应,。“好吧,就是你南诏国,只是不知道四皇女殿下光天化日之下截住我属下有什么事情,莫非这就是南诏国地主之谊?”
“少废话,若你没有问题本殿下怎么会找你,把东西交出来。”万俟弘出剑直指被压制老鼠,如此下去真怕楚凤鸣不管不顾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虽然片面之词未必可信,可让那些人产生了怀疑也是不好。
“要不咱们做个交换?”楚凤鸣将阮京白往后一拉,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交换?除了你手中东西,本殿下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与本王交换?”万俟弘示意自己人警戒,虽然是自己地盘里,她也要防备楚凤鸣出什么幺蛾子。
“以人换人怎么样?”楚凤鸣话音结束后不远处几个黑点移动过来,打头一个赫然就是跟老鼠身后另一位灵隐族人,此时她手里挟持人质正是那去向苗珊宇讨法子苗梦儿,苗珊宇等苗族人跟他们身后三米远。
“殿下。”还未走到近前,苗梦儿便哭喊了一声,身边这个实是太过分粗鲁了,自己反抗已经让脖子上多了两条不深不浅血线。
万俟弘皱紧眉头,莫非楚凤鸣认为这个人能够成为她手中可以与自己交换筹码,那也太天真了,“楚凤鸣,你这是什么意思,拉扯这些无关人对你可什么好处?”
“怎么是无关人呢,四殿下劫持了我下属,我绑架了您夫君,交换一下,倒是您占了便宜呢。”楚凤鸣瞪了要走上前来阮京白一眼,示意那挟持着苗梦儿灵隐族人上前,仔细瞧了瞧苗梦儿道:“四殿下果然艳福不浅,这么美且得全族支持梦儿公子当真当得起与您相配夫君。”
虽然对支使人绑架自己楚凤鸣不满,可她这一番话真说进了自己心里,苗梦儿眼中含情看向不远处万俟弘,看她眉头深锁样子心中一疼,自己是她软肋,现也是让她为难了,若是这人欺人太甚,自己便撞向这刀刃死了又如何。
“夫君?整个南诏国都知道本殿下不曾娶夫,哪里来夫君,这人你要杀便杀,点将东西交出来。”万俟弘不耐扭转了头,懂得权衡利弊她怎么会为了一个用过男子放弃什么。
苗梦儿脸色一白,继而心中安慰自己,此时她不过是想降低对方对自己重视,是想救自己,可是听爱人否定自己心里真好难受。
苗珊宇恨恨瞪了万俟弘一眼,自己儿子看不清楚自己可看分明,那万俟弘分明是将他们视为弃子,现已经不顾他们死活了。
“啧啧,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四殿下真是狠心人呢,”楚凤鸣可惜摇了摇头,看到神色变幻苗梦儿楚凤鸣继续道:“还有都说下身上没四殿下所要东西了,殿下还如此咄咄逼人,不会是记性有问题吧。”
阮京白高声附和道:“什么殿下,还没有老记性就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南诏国陛下该怎么伤心呢。”
听到她们话万俟弘脸色差,挥手一指刺向老鼠,既然楚凤鸣不识相,那自己也没必要用这两个人威胁她,反正此处都她控制中,她可不信有人可以从团团包围天罗地网中逃离出去。
“等等,”楚凤鸣迅速出手用一枚碎银将那柄剑弹开,抬手让挟持苗梦儿灵隐族人动手:“要杀也得等我们先杀,四殿下急什么,下可是照顾梦儿公子了呢,临死也让你看清这人真面目。”
苗梦儿不可置信看向万俟弘,她竟然这么就决定放弃自己,连一句话都不肯与自己说?可是,即使他望穿秋水,也换不来万俟弘一个深情注视,此时万俟弘眼中他已经是没有任何作用死人一个,跟死人讲自己本身就不多感情?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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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逃
竟然,竟然是真?苗梦儿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脑子里苗珊宇说一字一句全都回想了起来,人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有旁观者三番四次劝说,早就迷失当局者也不会相信,自己就是这样吧,弄了个不死不休下场。。
“梦儿,不要意这负心人话,你还有娘,还有苗族族人,我们会保护你……”虽然此时儿子受了很大刺激,可为了让他早日清醒,苗珊宇只能下重药:“她只是要利用我们催动蛊毒杀死轩辕无双,现咱们已经无用处了。”
苗梦儿抬起头,明明眼中含着泪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娘,苗族男子容不得所爱人不爱自己,您忘了给梦儿留下后手段了么?即使是冷心如铁万俟弘四殿下也是怕死吧,毕竟那么多荣华富贵还未享用……”
他话让万俟弘脸色一变,什么后手段,什么怕死,莫非他们自己不知情时候给自己下了蛊,可到苗族人居住地方自己不曾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怎么会?
苗梦儿强硬撇开头,牙齿紧咬舌尖,酥麻疼痛让他被爱情冲昏头脑清醒起来,自己果然是想岔了呢,其他书友正看:。有什么东西心中涌动,苗梦儿知道那是自己逐渐消逝爱,望着不远处面色狠厉万俟弘苗梦儿垂下了头,既然不爱,那就要她恨。
“交换。”感受着心脏处悸动,万俟弘狠狠咬牙忍住,让自己手下将老鼠她们交了出去。
虽然诧异于自家殿下临时改变主意,可那些属下仍是毫无异议将人送了过去。
楚凤鸣满意拍了拍手,笑着看向四周:“知道四殿下手下能人众多,如今咱们也算化干戈为玉帛了。。那些人就不需要了吧。”
万俟弘向身后挥了挥手,窸窸窣窣响声四周响起,那些早就安排好人还没用上便要撤下去了,万俟弘嘴角带起狠厉笑容,心间窒息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楚凤鸣,相信我们还有再见面机会。”
“如今我们南诏地界上,虽然不好意思打扰,真要遇上什么事儿还是向贵国皇上寻求帮助毕竟妥当吧。”即使两国再看不上对方,背地里有什么动作。可南诏国国师才出访出云国,面子上南诏国皇帝总会过去,毕竟现惹起争端道义上就说不过去。即使退一万步说她们兵戎相见,出云国可不是毫无准备,也不至于怕她们。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万俟弘让手下她们押着苗梦儿,凌厉双眼看向焦急等一边苗族长老苗珊宇:“苗族众人皇女府住了那么久。想来也是习惯了,再加上母子连心,两地相隔总是不美,不若一起回去?”
“殿下何必如此小心,你身上是乳燕蛊,不过是情人蛊毒。要解除也只有我身上母蛊有作用,要苗族人何用。”苗梦儿声音清冽开口,褪去了情感冲动他有着苗族男子特有坚韧。眼神不舍看向自己族人。真庆幸自己达到如此境地时还有这些亲人站自己身后,如果可以选择,真希望他们一直隐居山中乐过活,尘世繁华,终是太多纷扰。
“梦儿……”苗族长老苗珊宇眼中许多不舍。儿子领悟了自己苦心,可是自己心中并未有多少欣慰。儿子跟那殿下回去,只怕少不了痛苦折磨,早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可是毕竟自己狠不下心对儿子怎么样,不然……算了,以有心算无心,他们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附属啊。。
“娘,谢谢您一直包容我疼爱我,我没事,出来走了这一遭,我还是觉得隐居日子好,若是族人们都同意,你们还是回去吧,只是一定要注意,要找到隐秘地方,不要再被什么人找到了……”苗梦儿笑着朝自己族人看了一眼,然后甩开那些护卫手,自己提起衣摆向京城方向走去,身后感觉到自己族人殷切目光,泪水从眼中滑下。
万俟弘冷哼一声,竟然敢自己身上动手脚,回到王府,她有几百种方法让他将解蛊之法吐露出来。
放弃一个儿子换来宗族生存,自己该高兴么?苗珊宇脸色满是痛苦。
楚凤鸣不理满脸惭愧向自己抱拳行礼老鼠她们,领着阮京白径直转身向反方向走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今天这一出,她们已经无法南诏国京城停留下去了。
经过苗族长老身边时楚凤鸣似疑惑说了一句:“听说乳燕蛊和噬心蛊还是惑心蛊是苗族十大蛊毒之一,出云国都城时我倒有幸被苗族人使用惑心蛊,唔,那感觉实说不上好,不过不知道两种蛊毒同时下一个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呢?”说完也不等苗族长老回神,一行人直接向着城外走去。
“多谢楚凤鸣小姐,我苗族承您一个人情,灵隐族众人日前有往南诏与出云边界转移迹象,。”这是他们苗族不久前收到消息,因为烦恼于儿子感情,她还未来得及与万俟弘说,现正好用来还楚凤鸣人情,苗族不善于承人家情,此时还了正好干净。
楚凤鸣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她也不怎么愿意别人欠她人情。跟楚凤鸣身后正愧疚万分老鼠精神一震,想不到这次莽撞竟真有族人收获。
怨不了她此时垂头丧气,明明楚凤鸣已经交代她们没亲眼见到族人前不得与发出信号人接触,可她们还是被找到族人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意外遭了对方埋伏,直接被缚。
幸好她们没一头栽进来,有一个人去截苗梦儿,不然真是丢人大发了。虽然如此丢人很没面子,可她们沮丧是族人消息再次断了。想不到已经不抱希望现竟然得到了这么个消息,看苗族长老样子很可能靠谱,毕竟两个宗族比邻而居,对于各自联络方式虽不算了解却也猜得出一二。
“想要去找就去。”楚凤鸣淡淡出声,不远处两名黑衣卫带领下几匹马速而来。
“凤鸣小姐……”满脸喜色老鼠脸色一变,楚凤鸣这句话后竟然不自觉跪了下去,楚凤鸣于她们灵隐族有大恩,而她竟然如此疏忽,只顾寻找族人。
“我说是实话。”她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等一切事了,当然桥归桥路归路,从另一个方面考虑,老鼠衷心于宗族,这点无可厚非。
老鼠打量了下楚凤鸣神色,看她不像开玩笑才站了起来道:“既然族人附近出现过,我们沿路留下记号,他们看到会跟上来。”
灵隐族人都不急,楚凤鸣自然也不会着急,点了点头后翻身上马,她可不相信白玉清会这么好心放她们离开,别不说,单是她从皇宫里拿东西就够她们鸡飞狗跳一阵子了。
回到府中万俟弘下令将苗梦儿严密看管起来,自己换了身衣服匆匆向皇宫而去,出师不利,她得去探探皇上意思。
“什么,竟是出云国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江湖人士也倒好办了,出云国?万俟天狠狠拍了下桌子,管她哪里人,敢夜闯皇宫偷走她们宝贝那就是十恶不赦,就是说到轩辕浩然面前她们南诏国也占了理。
“发布追杀令,断不能让她们逃出南诏。”万俟天直接下达高级追杀令,死伤不论,只要东西能抢回来。
万俟弘领了命却没有走,踌躇了一下问道:“母皇,可是那个东西?”因为心中猜测万俟天心跳急速加。
万俟天眼神一动温和道:“弘儿,不管是什么东西,事关我国尊严,你作为一国皇女都应该力而为,母皇相信你能力。”
“是,母皇放心。”万俟弘自信行礼出宫,回到府中立刻点兵出城,面上张扬,万俟弘内心里是激动万分,如她所料,那东西就是与出云国顶级兵器齐名绵甲。
绵甲以棉、麻、织布等材料制成,用材比较轻软,由甲身、甲袖、甲裙组成,配有小臂,小腿护套等物件。为进一步区分,可甲表面染色,绵甲表面钉有大颗铜、铁甲泡。战斗时行动自如,比常规用铁甲轻便万分,沾湿后还可抵御初级射击,实是战场上强大助力,出云国肖想绵甲心情正如南诏国渴望顶级兵器。
如今绵甲制造方法被出云国得去,岂不让万俟天恼火。
楚凤鸣一行人马加鞭,远离南诏国几十里后仍未遇到追兵,这实不是一个值得高兴事儿。楚凤鸣可不敢认为南诏国兵力如此之弱,抑或是万俟弘实力如此不济。
实际上楚凤鸣猜不中亦不远矣,因为甫一出城万俟弘便感觉百虫噬心,知情属下立刻将面色煞白她抬回了皇女府,如此异常除苗梦儿催发蛊毒原因外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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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恩断情绝
“啪啪。”阴暗空间里皮鞭抽打声音分外响亮,一声声闷哼被主人咬牙忍住,绝对,绝对不可以让这人看到自己软弱。
墙壁上火把给潮湿牢房带来一丝温暖,只是这些微光芒并不能照亮整片黑暗,意识逐渐消逝苗梦儿竟有丝满足,自己果然足够坚强,一点儿也没男孩子娇养呢。
遍布鞭痕身体上满是血迹,白皙脸上早已是一片狼藉,浑浊空气中隐约有烤糊衣服和焦味,透过褴褛衣衫明显看到鞭痕中间夹杂一些焦黑东西。
“你嘴巴倒是挺硬,你以为这么扛着不说,你们苗族就能顺利逃出南诏,你以为牵制了我,南诏就没有人去收拾她们。”万俟弘脸色苍白躺靠软榻上,经过那万虫噬心疼痛后身体总算积攒了些力气,此时语气柔和说话却并未缓和狭小空间里凝滞气氛。
“咳咳……”苗梦儿一出声就吐出了几口黑血,本就苍白脸听到万俟弘这声后是无一丝血色,眼神艰难看向幽深黑暗处,无论如何,娘亲,我力里,对于万俟弘问话无一丝回答。
万俟弘脸色阴沉向旁边人一挥手,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将手中水桶倾斜过去,融化了盐水兜头从苗梦儿身上浇下去,一直忍着一口气苗梦儿再也忍受不住痛呼出声。
“忘了告诉你,皇女府里酷刑不计其数,不是说每一项都复杂无比,就是些简单凭你忍受起来也有些难度,比如有一种叫什么来着,本殿下日理万机自然记不住,反正是将不听话犯人身上扎出各种形状血洞。有那么一种虫子爱喝血,顺着那些血洞进去,不喝光人身上血是不愿意出来……你们苗族人不爱用血啊药啊什么养那些恶心人东西么?这个就不用你尝试了。还有一种是受过刑犯人身上涂抹上蜂蜜,地牢里潮湿自然养了不少饿得不行蟑螂老鼠之类虫子,闻到这诱人香味,自然会蜂拥而上……”万俟弘调整和自己心情,一件件将府中刑罚说了出来,她不怕他嘴硬,只是现她还有重要事儿去做,实没心情跟他耗着。
苗梦儿眉毛一动。他不怕死,真,心已死。人活着除了罪恶感还有什么意思。听万俟弘说那么恶心,是生不如死,可他知道,万俟弘没得逞前是不会让自己死,也不会给自己死机会。
万俟弘看他还是毫无反应。冷笑一声后让早就准备好人继续刑罚。一片片嫣红苗梦儿身上绽放灼目光彩,一直无甚感觉万俟弘却感觉心中一紧,继而丝丝刺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住手。”旁边下属看到软榻上蜷缩着万俟弘知道蛊毒作用连忙让那些执行人停手,半死不活苗梦儿看到出凤鸣 样子凄惨一笑,只要种蛊人愿意,载体身上子蛊随时都可以发挥作用。
嘴角笑容方一牵动。脸部血痕就被牵扯着疼痛起来,苗梦儿却被腹部疼痛弄一愣神,继而神色莫名。却又没什么表示放松了下去,如果再早几天,自己一定会高兴她到来,可是,如今又不如没有。血迹顺着苗梦儿大腿蜿蜒而下。有什么东西还未存便消失了。
脸色苍白苗梦儿眼中满是死寂,双眼无神样子仿佛失去了灵魂布偶娃娃。
这个贱人。万俟弘眼中闪过狠厉,明明已经那么小心了,却不想那乳燕蛊竟然也能通过两人水乳交融种下。
吩咐属下将苗梦儿完全束缚住,甚至是口中也塞上了棉布,然后万俟弘就被抬出了地牢,甫一出去就有几名大夫模样人迎了上来摸上了脉。
倒是其中一个游医模样人老神不客气右边首位坐了,只万俟弘进来那一瞬间看了她一眼,剩下时间倒是放手边茶碗里居多。
太医都没辙病情这些地方名医自然也无法可循,几个人商量了许久终于首推一个资历老大夫出来说:“殿下这病需要养……避免过度疲劳……”说完这两句大夫已经是满头大汗,胡诌乱说事儿她们也没少干,只是,这殿下仿佛完全清楚自己病情,此时她看着自己眼神委实恐怖了些。
“哼。”万俟弘挥手让她们退下,分明没看出什么,还拿这些来糊弄本殿下。
视线放后一位游医身上,这是她老师国师大人找来,听说对于疑难杂症有些本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这苗族蛊毒。
“四殿下这是中了蛊?”并未诊脉,这位颇为高深游医只是望这一字便说出了让万俟弘惊喜话。
“这位大夫不知如何称呼,如何看得出下身上是蛊毒呢?”万俟弘客气挥手让属下换了茶水,虽说心中有些许激动,不过因为皇女身份,再怎么急切,她也不会让人看出自己不妥。
“蛊毒一途苗族产生与发展,若不是知道此前有苗族皇女府居住过,我也不会作此猜测,毕竟苗族是个隐族,已经许多年未见了。”这位游医倒也不隐瞒,丝毫不害怕这些话会得罪万俟弘。
万俟弘端着茶碗手一顿,稍稍撇撇茶叶后抿了一口:“这位大夫好手段,想不到竟如此清楚皇女府事儿?”垂下眼帘却是掠过阴霾,她一进皇女府便悄无声息将里面重点部分人换掉,或填充自己人,或提拔那些有能力却不得用,为就是让皇女府整个自己掌控之中,想不到如此还有人打探到里面消息,到底是哪一部分出错了呢?
“四殿下不必多想,下所说不过是从国师那儿听说来,”虽说让万俟弘不要多想,可这么一句话却告诉她,无论她多隐秘做了什么,作为能力超强国师大人总会知道,很明显存着威胁意思,“这次过来也是国师授命,与四殿下分忧。”
“呵,那还真是多谢国师大人了。”万俟弘眼睛微眯,还是小看了这国师,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自己异常?
“四殿下客气了,你们师徒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师大人自然不希望您出事,您也要保重好自己才是,”游医说完之后便回归到蛊毒解法上:“乳燕蛊为情蛊,也是苗族男子为了保证所爱之人对自己专一不移炼制,两人相亲相爱,蛊毒自然与载体无碍,若载体有了异心,种蛊者可通过母蛊随意支配载体,若是载体屈服,只需定期服用药物便可缓解痛苦,解除蛊毒危机,若是载体一意孤行,与种蛊者分开几天后便会万虫噬心而死。”
万俟弘点了点头,神色却无多少变化,那几乎被神化国师既然找了这么个游医过来警告自己,又说了这么一通乳燕蛊危害,不过是想自己听她话罢了,救活自己自然是先决条件。
那游医说完后喝了口茶,本想吊足万俟弘胃口再说,却看她毫无反应遂继续道:“乳燕蛊虽说只有种蛊者能够解除,只是运用些特殊东西下也能制出那药丸。”
看万俟弘还是静等下文样子索性一口气说了下去:“制这丸药需要种蛊者心头血,辅助以下金针行走载体周身大穴即可压制蛊毒,时间一长,或可完全解除,使殿下免受万虫噬心之苦。”
“这么说,还要劳烦大夫您一直屈居皇女府中,这怎么好意思。”万俟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中却是冷意。
“下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府中,四殿下去哪儿下就该出现哪儿,这样才能使殿下免受疼痛之苦啊。”那游医一脸郑重,只是神色间却无下位者该有敬畏尊重姿态。
南诏国国师倒是个扮猪吃虎存,这些日子她无甚动作倒是让自己疏忽了,眼前这个游医不过是她布置自己身边人明面化吧,“来人,带这位大夫去取那人心头血,另外布置好房间仔细伺候着,明天待殿下我好了,便去缉拿我国重犯。”
“殿下放心。”目达成,那游医笑着躬身退下,眼帘内盖住了一丝释然,这两天这位殿下虽然乖顺,可做事情几乎脱离了掌控,把自己放到她面前,也是国师大人深思熟虑后结果,毕竟国师要只是个唯命是从傀儡。
待那游医消失自己视线深处,脸上挂着浅笑万俟弘蓦然大怒,伸手将旁边桌子上东西扫落地面,俊秀脸扭曲成丑恶弧度,自己一国皇女,竟然还要受一国国师威胁,莫非之前那国师谦恭都是做给别人看表象?
ps: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可是临时通知断电什么,所以赶紧发了个请假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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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兵分两路
南诏国人只知皇帝陛下宠幸贵君,信任国师,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位却是姐弟。
众所周知汉武帝宠幸能歌善舞姿色妙丽李夫人,李夫人得以进宫却得益于其哥哥李延年一首名动全国佳人歌。
都说蓝颜祸水,这首诗歌却让名扬四海南诏国贵君赢得了大家尊重,当年那一场盛世婚礼,虽是以贵君身份进宫,皇上命礼部准备却是不亚于皇后仪仗,幸亏南诏国皇后已死,不然,早晚会被气死。
南诏国皇帝并不昏庸,却挡不住佳人倾城倾国,虽不至于万千宠爱集一身,每月总有那么二十几天呆贵君宫殿那是必然。因为身份限制,贵君地位注定无法再上升一步。底下四君均有所出,且有强大父族支持,他若想让自己孩子一朝登上九五,必须想些法子,因此他与自己姐姐密谋,多种巧合不巧合下,他姐姐成为了颇受全国人民爱戴和皇上信任国师。
后宫中人不得干政,南诏国贵君自然不能私自与当朝国师见面,何况她们这种姐弟关系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贵君去相国寺求神拜佛为国家、妻主、女儿祈福,深受皇上信任国师是可以随行护航。
一袭简单大方宫装堆砌出高贵不可直视皇家威严,宫侍搀扶下贵君目不斜视踏上相国寺台阶,静静等候两边僧人们齐念佛号,檀香萦绕氛围中佛意无边。
作为皇家寺院只接待皇亲贵胄,圣旨到达后整个寺院便已戒严,闲杂人等,包括没正式入庙小沙弥都被隔离到了偏院。一卷经书贵君面前展开,接过被主持开光后佛珠阖眼动唇。国师大人带人巡查了四周后守护了侧室左右。
念完一章经书,宫侍搀扶贵君起来,相国寺主持恭敬接过经书交由自己大弟子继续诵读,旁边宫侍拿出一卷散发着清香册子读了起来,这是贵君添香油钱。
主持大师自然客气应了,弟子们引着端着东西侍从向后院走去,每年出不了几次宫贵君长途跋涉自然有些疲惫,因此主持大师贴心领着弟子们告退,留侧室一方清静。
“姐姐,弘儿还是那样么?”闭着眼睛养神贵君眉眼间弧度显示了他已经不算小年纪。韶华易逝,即使倾国倾城美人也有迟暮一天。
“贵君不要太过担心,近些日子弘儿虽然有排斥我迹象。却并不明显,待时机成熟,我表明自己身份,她就知道我们都是为了她好了。”虽然知道表明身份可以让万俟弘认可自己,对自己卸下防备。可是国师身份她们有大用处,皇上可不希望一国国师有一个皇女外甥女。
“她啊……”贵君话音拖长,颇有些不知所措样子,自己女儿自己知道,自从出云国回来便离自己远了,偶尔过来也是短短说上几句话。虽然得了好东西也知道送到自己这儿来,那种父女间亲密却是少了。
本来以为她被府中那个苗族男子迷了心,他们还未动手。女儿便自己清除了,这才是她女儿,为达目,不择手段,只是还是太大意了。竟让那男子做了手脚。不过好姐姐手下能人辈出,倒是有解决法子。
“她似乎对那出云国楚凤鸣特别上心。”这点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她怕楚凤鸣认出她身份,但现她们处于南诏国,不至于啊。若说是奉皇上之命追缉,如此拼命……
“她去了?”虽然是反问句,贵君话语中却是有了九分肯定。
国师不再开口,显然是默认了,贵君坐上銮驾那一刻就有人汇报,吃了药万俟弘已经带领人去追缉楚凤鸣一行人了。7k7k1
“胡闹,”贵君猛然睁开眼睛,因动作太急竟有些头晕,慌忙抓住扶手稳住自己,贵君眼中满是急切:“她身上蛊毒还未解,那楚凤鸣自有暗卫近卫去抓,非得她一个皇女过去么?”
“贵君注意身体,臣下派去游医和暗卫都跟着保护,种蛊毒那男子也控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种蛊人无法催动蛊毒,再加上药物压制,万俟弘身上蛊毒对她不会有多大影响。
贵君狠狠呼吸了两口气,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现如此作为竟丝毫不顾虑自己这个当父亲感受。
“贵君……”国师踌躇了一会儿终于继续道:“布置四殿下身边人发现了另一伙人存,不过似乎也是保护弘儿。”这个现象是回到南诏后发现,这些来处神秘人让她十分担忧。
“姐姐之前真没有察觉么?”贵君皱起好看眉,虽然是保护,可谁能保证有没有其他隐患,不是自己人用着怎么都不会放心。
“手下人试探过几次,那些人确实只是保护,并未与弘儿有其他接触。”这才是困扰她地方,天下无白吃午餐,被寄予自己弟弟全副心血四皇女她也是全力栽培。
“姐姐,我不会让弘儿身边留有一丝危险,即使是潜也不行。”贵君两手交握看向自己姐姐声音发出方向,若不是自己苦苦相求,本无意官场姐姐会肆意吧?
为自己弟弟写出那样诗歌,本为博弟弟一笑,却被自己弟弟拿去为自己名声张扬,当时一定很恼怒吧,只是即使这样还是笑着送自己入宫,自己请求时毫不犹豫答应崭露锋芒得到皇上青睐被封为国师,“姐姐,若是事情不对,你便及时抽身吧,我们相依为命长大,如今我欠你今生已是还不了了。”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弟弟啊。”叹息式一句话说完,国师便不再言语,无声退后几步后远远走开,既然是相依为命,她如何能割舍,既然他喜欢权势,想坐到高位置,自己所能成全他又如何。
此时终于能够掌控自己身体万俟弘正马加鞭向属下汇报位置赶去,竟真让那些灵隐族人会和了,哼,倒是有点运气,不过拖着老弱病残走不吧。想到这儿,万俟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甩马鞭狠狠抽打马屁股上,吃疼马儿速度再次加。
一脸苍白游医紧紧抓着缰绳,不用她动手,等马儿速度慢了,自有旁边人拿马鞭抽打,只是……她从前真是个游医,加入到国师手下后也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武将,所以……这么颠簸年近五十老人家真吃不消啊……
不过,一骑绝尘且对她观感不怎么样万俟弘是不会理会她。
“怎么样?”楚凤鸣身侧是几辆封闭严实马车,里面是看到老鼠留下信号赶来会和族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季节,一个个身上冻疮却还明显很,有几个眼中腿部关节已经失去了运动能力。因此他们就近买了几辆马车,顺便请了大夫帮他们诊治,针灸热敷都用上了,毕竟是逃亡路上,没可能停下来。
“其他人好多了,就是那几个……”老鼠擦了一把头上汗,大夫叮嘱她们病人冬日里受到了严重冻伤,必须好好养护,按时用药倒没影响,只是这一路颠簸也够她们受:“不过能够全族团聚已经非常庆幸了,凤鸣小姐不要顾及她们,赶路要紧。”
楚凤鸣点了点头,几个人远远将灵隐族马车包围起来,如果万俟弘现追上来,她们这些人还真不够看,策马扬鞭,马车也被催赶到速度。
人间四月芳菲,山中桃花始盛开,越是靠近出云国与南诏国边界山脉,空气相对来说便显得有些寒冷,常人倒无妨,穿着单衣也无妨碍,那些冻伤严重灵隐族人包裹冬装里关节还是冷刺骨。山路崎岖,刚一入山一行人速度便下降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鼠,你们走这边,阮月……”楚凤鸣指向一条略微平坦路,虽然终都得舍弃马车,可是这条路相对好走些,也能减轻些他们压力。
阮月摇了摇头:“你可别叫我,我铁定跟着你。”她哪里想不到楚凤鸣是想让她保护灵隐族一行人,只是据她对楚凤鸣了解,万俟弘他们肯定是追着楚凤鸣跑,灵隐族相对来说很安全。
楚凤鸣将阮月与两名黑衣卫留下,阮京白一向跟她身边,向来一头走到黑,油盐不进样子,倒懒得分他,其他几个人都分到护卫灵隐族那一边。
老鼠几人领命驱赶着马车向那一条路走去,不少灵隐族人扒着马车厚实窗帘看向楚凤鸣,心中感激无法言表。
待她们远去,楚凤鸣带头催赶着马儿爬上蜿蜒崎岖山路。
“这现场不布置下么?”阮月握着马鞭指了指车辙遍布路途,目标太明显了吧。
“万俟弘有是疑心。”特别是数次中招情况下,楚凤鸣并不担心万俟弘追不上来,现她只想怎么才能万俟弘众多人手中成功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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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双方对峙
先别订哈,我一会儿得改,时间紧凑,偶错了
“胡闹,”贵君猛然睁开眼睛,因动作太急竟有些头晕,慌忙抓住扶手稳住自己,贵君眼中满是急切:“她身上蛊毒还未解,那楚凤鸣自有暗卫近卫去抓,非得她一个皇女过去么?”
“贵君注意身体,臣下派去游医和暗卫都跟着保护,种蛊毒那男子也控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种蛊人无法催动蛊毒,再加上药物压制,万俟弘身上蛊毒对她不会有多大影响。
贵君狠狠呼吸了两口气,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现如此作为竟丝毫不顾虑自己这个当父亲感受。
“贵君……”国师踌躇了一会儿终于继续道:“布置四殿下身边人发现了另一伙人存,不过似乎也是保护弘儿。”这个现象是回到南诏后发现,这些来处神秘人让她十分担忧。
“姐姐之前真没有察觉么?”贵君皱起好看眉,虽然是保护,可谁能保证有没有其他隐患,不是自己人用着怎么都不会放心。
“手下人试探过几次,那些人确实只是保护,并未与弘儿有其他接触。”这才是困扰她地方,天下无白吃午餐,被寄予自己弟弟全副心血四皇女她也是全力栽培。
“姐姐,我不会让弘儿身边留有一丝危险,即使是潜也不行。”贵君两手交握看向自己姐姐声音发出方向,若不是自己苦苦相求,本无意官场姐姐会肆意吧?
为自己弟弟写出那样诗歌,本为博弟弟一笑,却被自己弟弟拿去为自己名声张扬,当时一定很恼怒吧,只是即使这样还是笑着送自己入宫。自己请求时毫不犹豫答应崭露锋芒得到皇上青睐被封为国师,“姐姐,若是事情不对,你便及时抽身吧,我们相依为命长大,如今我欠你今生已是还不了了。”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弟弟啊。”叹息式一句话说完,国师便不再言语,无声退后几步后远远走开,既然是相依为命。她如何能割舍,既然他喜欢权势,想坐到高位置。自己所能成全他又如何。
此时终于能够掌控自己身体万俟弘正马加鞭向属下汇报位置赶去,竟真让那些灵隐族人会和了,哼,倒是有点运气,不过拖着老弱病残走不吧。想到这儿。万俟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甩马鞭狠狠抽打马屁股上,吃疼马儿速度再次加。
一脸苍白游医紧紧抓着缰绳,不用她动手,等马儿速度慢了,自有旁边人拿马鞭抽打。只是……她从前真是个游医,加入到国师手下后也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武将,所以……这么颠簸年近五十老人家真吃不消啊……
不过。一骑绝尘且对她观感不怎么样万俟弘是不会理会她。
“怎么样?”楚凤鸣身侧是几辆封闭严实马车,里面是看到老鼠留下信号赶来会和族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季节,一个个身上冻疮却还明显很。有几个眼中腿部关节已经失去了运动能力。因此他们就近买了几辆马车,顺便请了大夫帮他们诊治。针灸热敷都用上了,毕竟是逃亡路上,没可能停下来。
“其他人好多了,就是那几个……”老鼠擦了一把头上汗,大夫叮嘱她们病人冬日里受到了严重冻伤,必须好好养护,按时用药倒没影响,只是这一路颠簸也够她们受:“不过能够全族团聚已经非常庆幸了,凤鸣小姐不要顾及她们,赶路要紧。”
楚凤鸣点了点头,几个人远远将灵隐族马车包围起来,如果万俟弘现追上来,她们这些人还真不够看,策马扬鞭,马车也被催赶到速度。
人间四月芳菲,山中桃花始盛开,越是靠近出云国与南诏国边界山脉,空气相对来说便显得有些寒冷,常人倒无妨,穿着单衣也无妨碍,那些冻伤严重灵隐族人包裹冬装里关节还是冷刺骨。山路崎岖,刚一入山一行人速度便下降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鼠,你们走这边,阮月……”楚凤鸣指向一条略微平坦路,虽然终都得舍弃马车,可是这条路相对好走些,也能减轻些他们压力。
阮月摇了摇头:“你可别叫我,我铁定跟着你。”她哪里想不到楚凤鸣是想让她保护灵隐族一行人,只是据她对楚凤鸣了解,万俟弘他们肯定是追着楚凤鸣跑,灵隐族相对来说很安全。
楚凤鸣将阮月与两名黑衣卫留下,阮京白一向跟她身边,向来一头走到黑,油盐不进样子,倒懒得分他,其他几个人都分到护卫灵隐族那一边。
老鼠几人领命驱赶着马车向那一条路走去,不少灵隐族人扒着马车厚实窗帘看向楚凤鸣,心中感激无法言表。
待她们远去,楚凤鸣带头催赶着马儿爬上蜿蜒崎岖山路。
“这现场不布置下么?”阮月握着马鞭指了指车辙遍布路途,目标太明显了吧。
“万俟弘有是疑心。”特别是数次中招情况下,楚凤鸣并不担心万俟弘追不上来,现她只想怎么才能万俟弘众多人手中成功突围。
早就知道会被人堵上,所以发现被包围后楚凤鸣没有一点例外,崎岖山路上堪堪勒住马缰,马儿前蹄高扬几乎与地面垂直。
与她并排阮京白可没这么好运气,管他及时拉住马缰,由于绊马索作用,马儿前膝跪地,好阮京白反应灵敏,对面利箭追上来同时翻身抓住楚凤鸣伸过来手坐了她身前。
阮月与黑衣卫反应也,楚凤鸣掉头同时驱赶马儿拐上了另一条山路,马蹄翻飞,早开野花随风零落。
想跑,这次看你是否还有这么好运气,全副武装万俟弘并不着急追赶上去,望着蜿蜒而上山路眯了眼睛,从这么高地方摔下来,除非插翅高飞,否则必死无疑吧。
万俟弘身上银灰色绵甲阳光下泛着耀眼光芒,这就是南诏国大凭仗,等楚凤鸣束手就擒,这东西就是她。
无数手执弓箭士兵呈包围形状向楚凤鸣他们离开方向包抄过去,万俟弘顺着那条路慢悠悠跟了上去。耳边除了风声,还有羽箭破空声音,此时对她来说,这些就是好背景音乐,兴奋情绪引她心中一紧,已经没了半条命游医立刻从怀中掏出药丸呈给她。
早知如此,她何必自己请命跟着四殿下一路狂奔,将药丸给她就是了,只要压制住那下蛊男子,万俟弘并无生命之忧。
万俟弘皱着眉头将那散发着血腥味血红色药丸吞了下去,摇头拒绝了手下送上来水,右脚踢了踢马肚子加了前进速度。
楚凤鸣她们着急中选择并不能算是一条路,这个越往上就越看得出,山上树木并不算高大,肆意生长枝桠稍不注意便会刮到下面行人,遑论骑马上。
不过一刻钟,楚凤鸣她们便放弃了马匹,一行人速向山顶跑去,不是她们不想向周围突围,只是万俟弘显然是想将她们逼上绝路,周围弓箭手密集,根本没有动手可能。
“楚凤鸣,你说这个东西真有用?”阮京白嫌弃晃了晃绑身上拖了很长绳子,类似于鸡爪子东西,这个是刚才弃马时候黑衣卫拿出来。
“小白你不是一直立志于成为江湖上有名侠士么,这个东西可是打家劫舍……嗯哼,劫富济贫必备武器。”阮月骄傲甩了甩手中飞爪,略似手掌钢制飞爪仿佛划穿空气,自带着一股凌厉。
“又不是问你。”阮京白小声嘟囔了一句,瞪了阮月一眼后迅速向楚凤鸣追去,看楚凤鸣只顾着查看周围形势没有理会自己意思,撇了撇嘴后牵住了楚凤鸣胳膊,却注意并未打扰楚凤鸣注意力。
“真是男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回去就让义母将你嫁出去,省见天胳膊肘往外拐。”阮月小声却恰到好处让阮京白听到,看他瞬间羞红了脸才满足眯起了眼,让你跟我斗,等你成了亲,可还得我们这些娘家人给你撑腰呢,也不想着巴结巴结姐姐我。
阮京白瞪了阮月一眼,怎么看都有种心虚味道,正想为自己隐藏并不深心思辩白两句,却见楚凤鸣神色一凛,几乎自己反应过来同时反手抓住自己手往前一带,顺着山坡往一边滚去,后面阮月冷住笑脸,与其他两名黑衣卫扑向另一边,这些人丛林中速度也不慢。
只是片刻,密集羽箭便将她们刚才所位置扎成了刺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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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落崖
“点点,那些恶心虫子追上来了。”即使有轻功傍身,发足狂奔阮京白也是气喘吁吁,只是看到后面那黑乎乎东西脚下实忙乱很,一时着急竟有些不知道先迈哪只脚。
“慌什么。”眼看着他要掉队,楚凤鸣一把抓住他胳膊将他带到自己身边。
察觉到自己手腕上温度,阮京白慌乱心渐渐安稳下来,脚下步子也稳定起来,只是想到后面虫子怎么都是头皮发麻,脸上扯出来笑容也有了两分要哭意思。
“出息。”楚凤鸣揽住他腰,既然害怕为什么逞强往后看,“虫子也会挑有肉下口,你一身骨头,它们可不稀罕。”
条件反射之下阮京白就瞪了楚凤鸣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哪里都是骨头了,我肉很多。”
“是,很多很多,正好喂虫子,托你福,我们可以放心了。”应用积攒力气抽空往后面放了一支羽箭,阮月没好气看了自己那一根筋弟弟一眼,就这么简单脑子小时候没被拐出去卖掉实是镇国将军英明。
“你这么没用,喂虫子也是你喂。”插科打诨之下阮京白倒是消除了些对虫子害怕,脚下发力,量减少楚凤鸣压力。
“楚凤鸣,前面可都是山顶了,别没喂了虫子,喂下面野狼什么。”虽然说着走投无路话,阮月心中并未有多少惊慌,下意识认为,如果楚凤鸣都没有办法,那今日该是她们末日。
“车到山前必有路,上去。”楚凤鸣往上扫了一眼,眼角余光瞥见后面虫子断断续续不稳定了许多。再往后看。被虫子包围那黑压压放蛊人脸色惨白,眼神竟有些飘忽,想来这么大蛊虫这么长时间操作也是极为耗费心神事儿。
“楚凤鸣,将东西交出来,本殿下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楚凤鸣他们到达山顶时候,万俟弘也率领十余亲卫赶到,看到蛊虫将楚凤鸣她们包围不足一米直径半圆里,万俟弘很是放心向山顶走去。
“四殿下,这蛊虫马上就脱离控制了……”看到万俟弘走近,那放蛊人急忙说道。如果蛊虫脱离控制,极容易反噬操控者,她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荣华富贵还未享受便把自己命给丢了。
“放心,马上就好,你求本殿下事儿本殿下允了。”万俟弘轻飘飘说了这一句便经过她身边走了过去,十余亲卫中有四人跟随她上前,毕竟山顶空间有限。那么多蛊虫便占了一大半。
阮京白缩手缩脚靠楚凤鸣身边,如果不是还有些理性,只怕就要跳到楚凤鸣身上了。
“唔,这虫子似乎分外喜欢这位美丽公子呢。”许是看到阮京白恐惧,万俟弘笑着说道,伴随着她话音。阮京白那一面黑色蛊虫蠢蠢欲动,甚至有拳头大一排兴冲冲向阮京白脚下爬去。
阮京白惊呼一声如八角章鱼一般扑了楚凤鸣身上,还未等楚凤鸣抱住他却又赶紧跳了下来。闭着眼睛脚下一阵乱踩:“恶心人虫子走开,踩死你们踩死你们……不许再过来……”虽然有不少被他踩死,他银色靴子上仍攀附了很多黑色虫子,那些东西顺着靴筒极为欢畅就要爬进阮京白脚上。
按住胡乱蹦跳阮京白,楚凤鸣伸脚一踩将他靴子脱掉。揽住他腰往上一提,阮京白就被她稳稳抱了怀中。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卷东西。看向一脸兴味看戏万俟弘:“四殿下不想要这个了么?”
“不准给她。”阮京白看自己远离讨厌虫子,而楚凤鸣又没有事儿样子才放下了心,想到他们就是因为这东西变成这样,如此威胁下自然不愿意拱手让人。
“这位公子有些脾气,不过你心上人很显然比你懂得看清形势,你以为你们现还有说不权利么?”万俟弘嫌弃看了地上回归到原地蛊虫一眼,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呢,当初苗族撤离,这人自动找到自己愿意归附自己为自己所用。
出云国时候这人一直想要自己面前表现,因此倒有些印象,不过当时她操作几百蛊虫已是极致,现一看,竟能数以万计操纵蛊虫,想来潜力也是无穷,正好自己对楚凤鸣她们多有忌惮,真要用人真没有十全把握,有这些虫子倒能万无一失。
只是这人心太大,竟想自己做了皇帝后成为当朝国师,她以为会操纵些虫子就能当国师?当了国师后会不会想要将自己取而代之,是不是所有受国民敬仰国师大人都有掌控一切呢?
想到京城里那位国师,万俟弘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借力打力果然轻松,就是不知道这位立志于成为国师人与那位准国师比较谁厉害呢?
“什么看清形势,不是一样得死,那就让这东西和我们一起消失好了。”阮京白又不傻,即使留了全尸还不是个死,那给不给她这个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聪明。”阮月赞了一声,虽然听着死无全尸挺可怕,不过死都死了,似乎又没所谓。当然,死啊死太不吉利,如果不死话正好,她还想要回去将那楚凤祥娶了呢。
“即使我现放你们离开,你觉得你们能够出得了这山脉?”万俟弘双手一展,遥望向四周,入眼山林中不说如林如叶,一千名士兵还是有,这么多人严阵以待下,就凭眼前这五人,即使他们插上翅膀也会被射下来。
“其实我觉得这绵甲并没有你们想那么厉害。”楚凤鸣将手中东西展开,密密麻麻小篆上面整齐排列,正式南诏国绵甲制造方法。
万俟弘不置可否一笑,眼睛看着楚凤鸣手中东西闪灼着志必得光芒,楚凤鸣话?她权当这家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不信么?”楚凤鸣垂下眼帘拇指摩挲了一下手中那皮卷光滑外皮,真是,说实话也没人相信呢。
“我信。”阮京白盲目点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绵甲,不过楚凤鸣既然这么说,定然没有骗别人道理。
“我也信。”阮月摇了摇自己面条一般手臂,方才休息一会儿还能积攒些力气,现是一点儿也没了,无力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少说废话,将东西扔过来。”听到背后那放蛊人传来闷哼声,万俟弘脸色一厉朝楚凤鸣伸出了手,这些蛊虫失控也是头疼,定不能让他们拖延时间再出变故。
“想要就给你啊。”见她催促,楚凤鸣笑着看了她身后一眼,手中东西利索垂直掉落,地上不断翻滚蛊虫瞬间将那东西淹没。
“,把那东西拿出来,让那些虫子住口。”万俟弘兴奋莫名心情看到那卷东西掉落方向后沉向谷底,天,那些虫子竟然将那书卷一点点吞噬了,当下就冲放蛊人急吼道。
只是那人明显强弩之末,此时嘴角已经溢出血来,趁着雪白脸,漆黑虫子,分外吓人,管再三尝试操控虫子,却只能让嘴角血液越来越多,终于力气不支单膝跪地,失去控制虫子一拥而上,不过片刻时间,被反噬放蛊人就连骨头也不剩了。
万俟弘面色一变,看那失控蛊虫向她们这边涌来,连忙后退,只是看向楚凤鸣她们目光仿若择人而噬恶鬼,这个家伙竟然用南诏宝物戏弄她,“来人,来人,给我射死她们,我要让她们万箭穿心而死。”
“啧,果然冒牌心胸狭隘了许多,即使南诏国宝物没了,这和你一个出云国人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吧,白家白玉清。”楚凤鸣一字一顿将自己要说话清楚传递出去,看到万俟弘脸色一变满意抽出身后弓弩,另一只手中捏着是后一支羽箭,“都说这东西有缺陷了,你不相信我便看国人份上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楚凤鸣张弓搭箭,万俟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利箭已经携裹着风声冲万俟弘而去。
“虫子……”阮京白惊呼未完便发出了刺耳呼喊,因为……楚凤鸣已经抱着她仰躺着落下山崖。
两名黑衣卫身体于脑子跟了下去。“这疯子……”留崖上是阮月咬牙切齿还未说完话。
万俟弘亲卫还未从楚凤鸣方才那番话中回过神来,他们主子是南诏国四皇女,自然不是出云国白玉清,眼前这人是他们主子万俟弘……这种复杂事儿果然搞不明白,只是此时几人看着万俟弘眼神明显有些疑惑。
混蛋!万俟弘眼中闪过慌乱,却迅速以坚毅阴狠代替,无人阻挡情况下,那利箭避无可避摄入了她左肋下,利刃刺入血肉声音传来,万俟弘有些怔愣……这绵甲……果然没有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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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威胁
楚凤鸣一行五人正山崖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幸亏这处悬崖够陡,坚硬岩石缝隙中生长顽强树木并不多,因此她们身上除了一开始擦伤外,并没有多少刮伤。
“楚凤鸣,你这个疯子。”被黑衣卫背着阮月眼睛不够使四处寻找着可以抓靠地方,却也不忘咬牙切齿控诉楚凤鸣。
“莫非你想尝尝被虫子啃噬味道。”说话同时楚凤鸣示意阮京白抱紧自己,双手动作从腰背上将飞爪取下,瞅准自己与山下距离用力将飞爪掷出抓挠到一块坚硬岩石。
两名黑衣卫有样学样,还黑着脸用力挣了挣绳子,以确定应力岩石够结实,天知道阮月副将喊出那两个字有多代表他们心声,黑衣卫是人,也是怕死。
等到飞爪上绳子用,楚凤鸣她们距离地面已经没有多高了,攀附上一块突出岩石,抓着飞爪绳子胳膊前后一用力,巧劲儿力道传递上去,上面飞爪迅速落下,将飞爪再次固定,楚凤鸣她们迅速下降。
阮月已经被这一起一落弄没了脾气,老实将自己固定黑衣卫背后,不掉下去是正理。
“终于安全了,”八爪章鱼般抱着楚凤鸣阮京白她落地后大大感叹了一声,眯起眼睛看向很高很高崖顶,那些蛊虫失控了,不知道会不会将那些讨厌人吃掉呢,不得不说,阮京白此时样子像极了偷腥猫,“看她们还敢追缉咱们。”
楚凤鸣往四周看了眼,确定了继续前进方向,立刻拔步向那里走去,万俟弘能不能躲过山顶蛊虫她不知道。不过她确定若是她躲得过肯定会变本加厉对付她们。
“楚凤鸣,你认得方向?”虽然对楚凤鸣有足够信任,只是,阮月四周看了一圈几乎一样密林真很不确定楚凤鸣选择是正确方向。
“只能判断大致方位,不过是否正确走过去就知道了。”透过几乎被密林遮盖天空,楚凤鸣将视线定准较为光亮地方,幸好此时太阳还未落下,不然真是寸步难行了。
阮月看了一会儿无奈放弃,虽然打仗时也没少经历诡异地形,只是这片毫无特色密集过分丛林中她真无计可施。
楚凤鸣随手从头上树上折了根手臂粗树枝做探路棍。山中潮湿多毒虫,不得不防备。
两名黑衣卫默不作声一般无二学着做了,阮月看着笑嗤了一声。这两个人不愧是自己从黑衣卫里选出来能干,此时不言不语却也聪明没有自高自大。
另一个倒还好说,背着阮月那个黑衣卫却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背后副将从胸腔处发出笑声,不过故意忽略就是了。
一行人脚步匆匆赶路,楚凤鸣简单开拓出来小路片刻便恢复了原来模样。夜色降临,虫鸣鸟叫也清晰了许多,人影过处已经连痕迹也很难寻找了。
终于走出那片潮湿到渗人密林,楚凤鸣他们山间缝隙中寻到一个稍微隐蔽地方,聚拢了些枯叶枯枝用随身带火石点燃,黑衣卫就着山涧水流将天色擦黑前捕获猎物清理了放火上烤。
阮京白穿着楚凤鸣用草绳简单编织鞋子跳过去抢到一只野鸡胡乱用泥巴裹了。还记得青云书院后山自己饥肠辘辘时楚凤鸣曾这么烤给自己吃过,那种美味自己一直很怀念,不过回去自己做总没有那个味道。
看到阮京白将好好食物这么糟蹋。阮月加无语,方才冷水里浸过,身上力气渐渐恢复,此时已经能够动作了。看楚凤鸣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自然没什么意见。反正这败家孩子以后是跟着楚凤鸣,她有什么可着急。
楚凤鸣靠着山壁用手中匕首削着木箭。她们羽箭山崖上时就用光了,能够捕获野物全靠尖锐木箭,再往后不知还会碰到什么危险,多做准备总是多些保障。
烟熏火燎虽然呛人好歹将山缝中潮湿驱散了许多,食物香气狭小空间里散发,阮月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整个一天她们都没怎么吃东西,后面就没怎么运动她都如此饥饿,由此可想其他几人如何。
烤好肉黑衣卫很有眼色将手中食物递给楚凤鸣,却被拿着黑土蛋子阮京白给推开了:“你们吃你们,楚凤鸣吃我做这个。”说完阮京白就献宝将手中左右掂着还嫌烫东西摔了地上,热气从裂缝中冒出,透过缝隙,楚凤鸣看到是里面黑一块白一块野鸡肉,不觉眉头耸动了下,手掌一撑地面就想过去黑衣卫那边。
“不用客气,上次你做给我吃,这次我做给你吃,礼尚往来我也会。”阮京白敲开结实土块将那尚能称得上食物东西摆楚凤鸣面前。
楚凤鸣撕开黑白相间一条,神色如常放口中咀嚼了一会儿完全咽下,对着期待万分阮京白点了点头:“还行,不过我想吃那个。”她从来不会违心为了迁就别人委屈自己胃。
前一刻阮京白还是高兴万分,下一刻却被楚凤鸣话打击了个彻底,表情立刻垮了下来。
“嗤,我还以为楚凤鸣你好脾气能够迁就一切呢。”自己这不着调弟弟有多难缠,作为养女自己也是有八分了解,看他对楚凤鸣言听计从样子就知道楚凤鸣入了他心,作为娘家人自然要为弟弟撑腰,不过从实际出发,她真觉得楚凤鸣有点可怜。
“那我们吃这个,你吃这个好了。”阮京白气冲冲将手中食物和阮月手中刚分到来个对调,野鸡一分为二,较大一半给了楚凤鸣。
看楚凤鸣眉目舒展将食物吃了下去,阮京白也高兴吃了起来。
阮月嫌弃戳了戳手中可怜食物,小心捏了一条肉丝扔进嘴里,虽然清理够干净,可是什么调料也没放鸡肉里满是血腥味儿,再瞅瞅人家那两个吃祥和氛围,阮月怎么都觉得可怜是自己。
当下一甩手将手中食物分为两半,较大一半递给背了自己大半天黑衣卫:“来来来,今日你辛苦了,别客气,将军家公子亲手烤肉赏你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要,直接扔了过去。
伸手将剩下一半放上简单调料再加工,总算能够入口了。
“四殿下……”管心中有些犹疑,未确定前这些近卫却不敢有任何忤逆举措。
万俟弘冷着脸接过她呈上来水将手中恶心人痕迹清洗干净,刚才蛊虫失控直接向她们扑来,若不是靠近她两个亲卫阻挡,她只怕也是蛊虫口中食物。即使这样仍有些蛊虫盯上了她,不过好之前那放蛊苗族人给了几颗防蛊药丸,不然……哼。
万俟弘整理好身上狼狈,稳坐临时搭建帐篷中漫不经心开始用餐,夜色降临,营帐外渐渐安静了下来,想到派出去巡查人,万俟弘眯了眯眼,让人撤下去用过饭菜,洗漱过后躺了床榻上休息。
“少主。”不知何时,一团黑影出现万俟弘床边,轻轻两个字很消失暗夜中,仿佛方才声音只是听到人错觉。
万俟弘闭着眼睛并未说话,本来怕暴露身份,这些隐藏暗处人她并没打算用,只是楚凤鸣山崖顶上那一番话由不得她不紧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自己亲卫中有国师人,这样话传出去对自己是个不小威胁,所以她需要铲除这些人。
“今天崖顶人都被我委以重任派去搜寻楚凤鸣,领头那几个我不想再看到。”万俟弘同样放低了声音,喃喃仿佛呓语。
“是,主人说国内不太平,皇上似乎已经对白家产生了怀疑,近期白家动作多番受挫,希望少主动作。”黑影说完这句话迅速离开,空气里连丝气味也没有,根本不似有人来过。
万俟弘霍然睁开眼睛,眸子里瞬间闪过疯狂和疲惫,这一刻她竟有些怀念滨水城日子,那些时光管有母亲管着,多却是放松与自由,如白家家主所见,她喜欢权势,享受高高上感觉,只是,她喜欢便是被掌控。
可是越走越高,权势越来越大她却是越来越少有自己做主日子,这种感觉……万俟弘紧紧握住双手,她怕再忍受下去自己羽翼未丰就要被左右想要掌控自己人毁掉。
营帐外,那黑影消失后许久另一个黑影迅速离开,向南诏国皇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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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乌鸦嘴
“国师大人,本宫昨夜做了个噩梦,还请您解释一二。”后宫妃嫔召见大臣绝对是犯了君王大忌讳,只是此时南诏国贵君却是心急如焚顾不上这些。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让人招了国师进来,想着暗地里进行东窗事发,也是给人留下攻讦话柄,索性明白宣召国师进来,只说自己晚上做了噩梦,心神无法安宁,请国师解释一二,就连地点都是定了地方宽敞适宜别人观察御花园。
“贵君折煞下官了,对于解梦一说微臣也只是略懂一二,贵君听听就好。”国师大人诚惶诚恐表示了自己不安,身子谦卑低着,连头也不敢抬。
贵君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焦躁,挥退身旁宫侍到亭子外面伺候,右手紧紧抓着制作精致手绢,只是保养良好指甲几乎刺破手心里嫩皮,可见他实无助很。
“贵君。”国师大人低着头沉沉喝了一声,如此情态被外人看到,没什么事儿也得传出点事儿来。
贵君被国师大人低喝声惊一震,强自喝了口茶润了润干干嘴唇,“国师大人可听过狸猫换太子故事?”
低着头国师大人皱了皱眉,自家弟弟身边用也是自己人,那种消息她自然也接到了汇报,现真假不知,弟弟果然是被自己女儿占满了心,“贵君怎么会意这样梦,那只是戏文中为了热闹编出来,近日天干物燥,想来贵君心情也被这天气影响了,平日里早起让打扫宫侍院子里洒点水,保持屋内湿润便可保持心境平和。”
贵君微微一怔轻笑道:“若是如此,可真要谢谢国师了。”
“为主子分忧。是做臣子本分。”国师大人稳稳跪下磕了个头,话音结束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一抹明黄,于是接口道:“还请贵君注意身体,不然四皇女外知道了也不会安心。”
“我一个后宫妃嫔有什么忧不忧,成天担心还不是他们母女俩日常里能否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好,陛下还好说,我整日里看着,总能想起来,弘儿……”贵君拿帕子沾了沾嘴边并不存水渍。
“你们男儿就是想多,那么多奴才跟着。弘儿也不是娇养,哪里就那么多事儿。”脚步一顿后,那抹明黄移动了。立时便有一群人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叫了声起,万俟天握着贵君手坐了下来,她对贵君多些疼宠,不仅是因为他倾国倾城,多是他温柔小意。处处以自己为上,平日里心中口中全都是自己,她喜欢这种被人依赖和全心信服感觉。
此时听他如此说话,万俟天心中一动,帝王心术却只是让她拍了拍贵君手以示安慰,“听到女官说你夜里被噩梦魇着了。朕上书房折子都没顾得上批就赶过来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无碍。国师大人说近日天气干燥,平日里注意房间湿润,保持心境平和就好了。”贵君体贴亲手为万俟天沏了杯茶,脸上有被听到心里话不安,却仍是故作镇定没有多话。
“你心思我知道。如今都做噩梦了,可见是真想多了。弘儿是她们姐妹中出色,你如何还不放心。”万俟弘叮嘱了一番看向跪地上国师,没好气看向外面伺候宫侍:“国师大人不同于其他臣子,你们怎么如此不经心,还不将国师搀扶起来。”
“皇上恕罪,未经皇上宣召臣私自入宫实是罪该万死。”刚才叫起时候国师没敢起身,此时见皇上晾了她一会儿才注意到知道帝王心中不,索性赶紧承认错误。
“无妨,事出有因,起来吧。”万俟天眯着眼睛应了声,挥手让她退下。虽然整个南诏都是她,只是效忠于她和效忠于她宫妃完全是两回事,即使再宠爱,她也不能是两个中一个,而只能是南诏唯一主子。
国师脚步如常出宫,刚回到自己府中便有两个人匆匆出城,不一会儿便有一队人向着出云与南诏边境去了。临到边境,一队沿着山脉下去,一队径自去了出云国方向。
“楚凤鸣,咱们这还得多久啊,落崖也就算了,现还要爬上去。”阮京白无聊趴楚凤鸣肩膀上看向高高山顶,他们已经翻过两个山头了。
“你一个不费力着急什么。”阮月前面开路,一左一右是两个黑衣卫,阮京白因为鞋子问题背楚凤鸣后面。
“那我不是着急吗。”阮京白小声说了一句,伸手抓着袖子给楚凤鸣擦了把头上汗,他倒是没问题,可是爬山本就很累,再背上自己,楚凤鸣辛苦可想而知。
“只要一路平安回到出云国,再苦再累我也不怕。”阮月用力将前面杂乱草木分离开,气喘吁吁踏上一颗山坡上较为突出石头。
“刺啦刺啦……”碎石滚落声音簌簌风吹树叶声遮挡下并不明显,只是,楚凤鸣脚步一顿,用手中探路棍敲了前面阮月一下,黑衣卫动作迅速几乎楚凤鸣动作同时定住了身形,屏气凝神注意向周围。
阮京白无声吐露几个字:“乌鸦嘴。”继而抱紧楚凤鸣脖子,以期减轻她压力。
阮月无声吐了口唾沫,拍了拍自己乌鸦嘴。
楚凤鸣拍了拍阮京白胳膊,向旁边地方看了看,阮月凝神会意放轻了脚步向那边走去,此处已经可以看清周围形势,如他们估计没有错误,再翻过一座山就可以到达出云国边境,那边有驻军,他们压力会减轻很多。
再往旁边走,已经可以听到不远处有人轻声交谈,几个人是小心,以免被人发现。
“边境山脉这么大,那几个人随便一藏,咱们也找不到啊。”其中一个士兵抱怨着。
“也是,据说那楚凤鸣偷了咱们南诏什么宝贝?”有个知道内幕小声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有人说那东西山上就被毁了,殿下震怒,这才命令我们将人找出来或杀或剐。”
“啧,那楚凤鸣也真是,好端端去宫里偷东西,这不是找死呢么,窝囊是东西还没带走,还当着殿下面毁了,啧啧。”
阮月忍俊不禁,回头一看楚凤鸣面无表情仿若没有听到脸无趣摇了摇头,绕开巡逻士兵轻声前进。
夜色渐渐降临,后一座山脉楚凤鸣她们已经攀爬过了山顶,其间绕开巡逻士兵不计其数,越是往后越是密集。
“窸窸窣窣。”一阵急促脚步声暗夜里由远及近,夜色中赶路楚凤鸣一愣,这么近距离那万俟弘还不死心?
阮月慢慢猫下了腰,其余两个黑衣卫也大树下隐藏好了身形,手中武器放适宜动作地方,只等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暗夜中这一队明显实力强,她们动作默契根本不需要出声,只是几个简单手势,几个人便摆出了强防护阵型,让人连下手突破点都难找到。
阮月皱起了眉头,却攥紧了手中长剑,这是劫了落单士兵得来,一路东躲可还没见过血呢。
随着黑影靠近,清凉夜色中气氛仿佛也慢慢凝滞起来。
戗然一声,短兵交接声音,随着兵刃相接带来火花,双方缠斗一触即发。
“唔。”楚凤鸣放下阮京白,直接揉身扑向发出指挥黑衣人,却触摸到那人身上冰凉盔甲后一愣,轻声喝道:“住手,是黑衣卫。”
本来还想举剑阮月一愣,伸手一摸,可不是那熟悉万分黑衣卫盔甲么,遂狠狠敲了下手中人脑袋:“哪个队,连副将我都认不出来了,回去自请降到普通兵里去省我收拾你。”
“阮副将,凤鸣小姐,原来是你们。”领头那个显然熟悉她们,楚凤鸣松手后立刻简单行了礼,向周围看了一眼后接着说道:“将军知道副将有麻烦缠身,特派我们来接应,此地不宜久留,待安全后属下再慢慢禀报。”
“我本来就是普通黑衣卫,怎么降吗?”阮月她们转身行走后,跟后面那个倒霉蛋哭丧着脸小声说,她才加入黑衣卫好不好,本想着表现出色这次回去能够得个什么官,现倒好,官还没升上去,已经被长官发话降一降了。“要是让自己杀几个南诏国士兵没准就可以将功抵过了。”
场哪个不是耳力过人,听她这么说心情放松阮月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只见不远处亮光一闪,只让她心中一突。
“她们这里。”一声大喊后,数支火光从不远处亮起,隐隐有百人千人数。
比自己还乌鸦嘴,阮月心中打定主意若她们活着出去,定要将那倒霉催黑衣卫好好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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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初次交手
敌未定,我先动。趁着南诏国士兵聚拢时间楚凤鸣几个一小队黑衣卫保护下向前突进,前进过程中,小队领队向天空中燃放了一枚聚集信号,想来出来寻找楚凤鸣他们也不止一队两队。
看到楚凤鸣她们动作,南诏国士兵手忙脚乱开始搭弓射箭,杂乱羽箭夜色中只能听到簌簌利器破空声。
楚凤鸣压低阮京白头,不是射向身上羽箭一概不管。
看到火光聚拢方向,山崖顶上被楚凤鸣射伤肋下万俟弘狠狠捶了下身旁树干,那几个人已经被佘先生她们灭了口,如今能识别自己身份也只有楚凤鸣,只要把她杀掉,即使国师她们怀疑,也无法奈何自己。
“殿下,那处方向已经靠近出云国,若是被驻守军队看到,很可能引起两国纷争。”一名谋士模样人很是担忧道。
“纷争就纷争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南诏委曲求全日子够长了,如今出云国太上皇刚死,正是民心不稳时候,楚凤鸣她这个时候偷了咱们宝物,正是好开战理由,春伊始,我们南诏兵强马壮,出云不足为惧。”
万俟弘远远了看了南诏国国都一眼,战场是取得别人认可直接手段,既然白家一直催促自己,那就借着这个机会挑起战争,反正自己也是遵守南诏国皇上命令追缉楚凤鸣。战争,不过是不小心引起而已。
“可是咱们如今并没有那么多兵力。”谋士皱眉看向火光隐隐远方,他们出来时满打满算有三百兵士,若是引起两国纷争,光是巡逻驻军就够她们有来无回,若是加上边疆驻军,那她们……想到这儿谋士脸色发白。正想劝万俟弘三思,却听山脉下面高昂号角声响起,出云国大军竟然已经到了两国交界处。
万俟弘脸色一变,她自然明白这声号角含义,想不到……想到这儿她赶紧对不远处候着侍卫吩咐:“,召集她们回来。”
此时与出云国大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万俟弘反应再也不过三百黑衣卫铁血,还未打上照面,黑暗中南诏国士兵便被完全掩杀,血腥气味空气中蔓延。因为风声,仿佛这味道可以清晰传到山顶。
交叉火光迅速整齐朝向一面,气势凌然冲着山顶方向进发。仿佛择人而噬火妖。
那谋士惊慌之下拉住万俟弘胳膊就往后跑,口中呼道:“,召集边防驻军,那出云国大兵压境了。”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文人,说到后声音已经是颤抖不已了。
万俟弘不甘甩开她手。谋士错愕眼神下定定看向渐渐逼近火光,眼中愤怒因火光加旺盛,凭什么,凭什么滨水城中处处受自己压制纨绔如今事事压过自己,就连此时老天爷都帮着她,她不甘心。明明,明明马上就可以取了楚凤鸣命,然后自己就可以后顾无忧。可是偏偏……想到此处,万俟弘胸口一动,喉头一甜,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殿下。”离她近谋士连忙抱住万俟弘僵直着倒下去身子,看到她胸口隐隐呈现黑色鲜血不觉高呼出声:“叫大夫。!”此时也顾不得撤离,赶紧将万俟弘抬入营帐中安置。
一直跟万俟弘身边当大夫用游医看到万俟弘样子先喂了她一枚丸药。眼皮一跳,脸色神色分外凝重,那四皇女府中苗族男子……无论如何,先保住四皇女命要紧,将救治法子脑中逐个思考了一遍,确认可行后游医开始施治。
营帐外不时有士兵汇报出云国兵士前进情况,一座不足千米山脉,军队急行军情况下不足一个时辰便能攀到山顶,何况是训练有素黑衣卫,时间分秒珍贵,就是自持心性稳定游医听着外面一连声禀报手中也有些不稳。
不知何时,万俟弘睁开了眼睛,以往某种光彩全数不见,只剩下无边沉寂,或许那安静眸色中还有隐隐疯狂,以往脸上四分阴狠变为十分,既然老天爷不帮她,那她就与人斗,与天斗,左不过一个死字,既然要她死,那她就要这世界陪葬,“慌什么,命令士兵且战且退,号令边境驻军立刻迎战。”
“殿下……”听着外面回报正瑟瑟发抖谋士听了万俟弘命令后立刻跪下,发号开战命令,这是只有一国之君才有权利,一个皇女,即使是深皇上喜欢皇女也不能越俎代庖,四皇女如此做……
“将外,皇命有所不受,迎战。”万俟弘阴冷看了那谋士一眼,从腰上将代表自己身份皇女玉牌解下:“事出有因,若皇上怪罪,本皇女以项上人头一力承担,众将听令,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守营帐外都是万俟弘亲卫,此时见万俟弘行事自然全数跪下听令,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忙碌了起来。
“边境驻军多长时间到,这里多能拖延多长时间?”万俟弘伸手拔下胸口银针,看也不看那游医一眼顾自坐了营帐正中间。
“回禀殿下,边境驻军到这儿需半个时辰,出云国到这里却用不了两刻钟,若是诱敌深入,或可减少我国损失同时重创敌军。”被万俟弘阴寒视线震慑,那谋士虽然害怕却也清楚将分析结果说了出来。
万俟弘点了点头,眼睛微眯整个山脉地形大略脑中回想了一遍,若说有利地形,她们现所处位置就是,可是她们所带士兵明显无法与出云国黑衣卫抗衡。“本殿下堂堂南诏国皇女怎可未战先退,命边境驻军加速度,此地将士全力应战。”
“是。”没有任何犹豫回答响起,继而将近一百卫士成环形将营帐保护中央,其余二百人分成小队阻击敌军。
只是黑衣卫仿佛是人性利器,二百卫士根本未对其造成实质性阻碍就全军湮没,终于,万俟弘开始一百卫士强力护援下硬性离开。
望着几乎冲到山顶黑衣卫,满眼怒火万俟弘几乎丧失了理智就要冲上去与之厮杀,可是看着她明显失去理智样子,一直皱着眉头领命保护万俟弘游医再也无法忍受她这种明显自残行为。
平时四皇女总是一副理智样子,怎么如此不禁事,游医两名护卫帮助下扶着万俟弘往山下后退。看着万俟弘仇恨眼神后背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她这是挟制皇女么?等万俟弘恢复正常,一定会将自己碎尸万段吧,一定会,所以等下山,她就回京复职吧。
黑衣卫倒是见好就收,绞杀二百余南诏国护卫后得胜而回,并未继续追杀万俟弘,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南诏国驻军守卫已经到了半山腰位置,见此黑衣卫迅速后退,渐渐发白天色中她们如同一股黑色水流来,去也,黑色盔甲隐藏一片苍翠中,竟一点儿也不显。
“娘亲。”回到驻地,阮京白倒是毫无顾忌给了自己镇国将军娘亲一个熊抱,虽然平日里没少离家,只是这次经历了许多事儿,他不免对亲人有些依恋。
黑着脸准备好好教训儿子一顿镇国将军阮英被阮京白这一下弄了个措手不及,黑脸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儿子从身上摘下来,旁边将士们都看着呢,成何体统。
“我饿了,我累了,山上呆了这么久脏死了。”阮京白从自己娘亲身上离开,摸了摸自己脸,明显觉得下巴尖了点儿,他可记得山上时候某人说他瘦来着。
阮英额头上青筋直跳,自己还没说什么,他一个离家出走事情倒是一大堆,不过看着自己儿子明显疲惫脸庞,即使是铁血镇国将军心中也是软成一片,立刻吩咐了人将自己儿子领下去伺候着。
阮京白走到楚凤鸣身边,明显想跟她一起走,观察到阮英将军几乎要爆发出来情绪楚凤鸣识相拍了拍阮京白头道:“你先去休息,或许你娘想知道这些日子你做了什么好事。”即使楚凤鸣说话语气起伏不大,也可以听出好事隐藏含义,不过这个对正常时候阮京白尚有些难度,此时已经开始迷糊阮京白不用说。
看到自己儿子与楚凤鸣互动,阮英将军心中百味杂陈,那是自己儿子啊,即使聚少离多,身上流也是自己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厉害呢?
看自己儿子离开营帐,收拾好心情阮英将军又是铁血将军一枚,眉眼凌厉看向楚凤鸣几人,静等她们将此次南诏之行交代清楚。
ps:额滴个神啊,几个电话下去码字时间骤减,偶错了,幸亏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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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三国
等楚凤鸣她们跟阮英将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此次南诏之行交代清楚,用过膳食休息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此时阮京白还营帐中抱着被子睡正香。
远远山脉那边,阵阵号角声几乎响彻三国交界地方,阮月营帐前空地上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看向日头西垂方向对楚凤鸣道:“这么整齐划一号角声招不过来虎豹,也得将伺机而动豺狼招来吧。”
楚凤鸣看向大陆上另一个国家,此时两国剑拔弩张,另外一国却坐山观虎斗,并不参与其中,这个局面实算不得好。出云国与南诏国实力相当,两国交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容易被人分去一杯羹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阮英将军从正中间帅营出来,两眼炯炯有神看向南诏国方向,此时她们静等南诏发兵,想到这儿,阮英骨子里豪气逐渐蔓延,全身血液兴奋几乎要沸腾起来。
“八百里加急。”远远一身风尘传令兵疾驰而来,还未靠近便从马匹上飞身而下,旁边自有人将马匹牵走,那传令兵阮英面前跪下,双手呈上密令。
阮英看到密信角落印信,并未转回营帐去看,而是直接当着楚凤鸣与阮月打开了信件,一眼扫过便高兴笑了起来,转手将信件交给楚凤鸣。
楚凤鸣看完倒是没有意外表情,仿佛这件事她早就知道。
阮月迫不及待凑向楚凤鸣看向那信函,瞬间瞪大了眼睛,继而不可思议看向楚凤鸣,这事儿她怎么又不知道?
楚凤鸣扒开她满是疑惑控诉眼神,一个大女人如此表情也不怕恶心了谁。
阮月慎重将信件折好,这东西还是保密点好。关键时刻也能给敌人意外惊喜。只是,折好信函同时阮月脸上表情一滞,她此刻想法此刻作为竟没有一点儿不对劲儿,正是这样才不对劲儿,要知道,她可是南诏人啊。
楚凤鸣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说什么,生养之恩大于天,一个是有生养之恩却无亲情南诏,一个是有救命之恩且给予了她家温情出云。怎么选择是她事儿,不过若是她做了什么不恰当选择,或许……
“阮月。此次我坐镇营中,你……”常规来说,阮月还应做她副将兼先锋,只是阮英话还未完,阮月便笑着打断了她话:“义母。此次我讨个清闲活儿,后勤这部分我还没干过,此次就做这个吧。”
阮英被阮月称谓吓了一跳,军营中阮月从未将自己当成过义母,别说如此称呼,此次看她嬉皮笑脸却一脸郑重样子心中竟有些发酸。遂恨铁不成钢摆摆手:“做什么后勤,不干活还想去伙上吃好,养膘呢。去后面训练那群小崽子们去,那杨亚茹好生无赖,不过是了国民本分,支援了点物资,便死皮赖脸要自己将那群小崽子们拉过来。当边疆是游玩地方么?”
楚凤鸣一愣,杨亚茹?小崽子??脑子里不自觉呈现出某种猜想。当下看了眼同样迷惑阮月后将询问视线放阮英身上。
“我没有告诉你们么,楚一那群猴崽子们就营帐后五里处训练呢,楚凤鸣,不是我说你,交友需慎重,你这个朋友一身铜臭味,实不怎么地道。”或许是想起了某些不愉事情,阮英眉毛一掀竟反常多话起来。
“楚一她们也来了,娘,你有没有定时给她们做好吃,那些家伙都是小馋猫,只要有好吃,准能拼了命练习。”睡饱阮京白换了身轻便衣服,不过显然没有男装给他换,只是干净小号女装,不过衣服穿身上总是大差不差,何况他也不甚意。
听到自己儿子话,阮英眉头一跳:“军营中叫我将军。”那群家伙何止是小馋猫,压根就是从未吃过饱饭饿死鬼投生,整天吃饭架势恨不得将她们军饷吃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可不想战争未开始,便因粮饷不足上奏皇上,她拉不下这张脸,管它黑。
若是这番话被那群熊孩子听到,肯定会理直气壮说什么,我们杨亚茹姐姐是支援了军队,交了粮饷,换言之,我们吃是自己。切,食物就那么多,她们吃一天少一天量,总有吃完一日,还不是要吃她们……不对,自己可以让杨亚茹继续供应,凭什么她们白白训练着一群半大丫头。
想通此中关节,阮英心情愉了很多,挥挥手就让她们一群人自便了,自己指挥身边文书去给京城里大手捞钱杨亚茹写信。
阮京白去厨房里搜罗了一圈,军灶厨子们无奈眼神中将那些能拿得动肉啊水果什么全部扔进袋子里准备运送给那群半大丫头,说到底,他印象中,食物是那群丫头爱。
相比于出云与南诏战前片刻宁静,游离战争外第三国真是悠闲准备着随时插一脚了。
“陛下,你就由得潇儿胡闹。”一个眉眼温柔,身着白色罗裙男子将手中剥好葡萄送到一身明黄女子嘴巴,另一只手中绣着富贵牡丹锦帕小心托葡萄下方,唯恐其中汁水低落,脏了这贵重万分衣服。
那女子也就四十余岁年纪,搁古代不客气说也是要老年人了,可是架不住山珍海味各种美食药膳养着,因此除了眼角纹路,其身上倒是不见多少时间痕迹。
她张嘴将嘴边莹润万分仿佛散发着诱人气息果肉吃掉,朱笔奏折上画下后一笔,终于将其搁置砚台边,回首拿了男子手中帕子给他擦了擦方才拈着葡萄手指,看他脸庞红润,分外诱人模样,仿佛口中甜美,勾唇一笑,男子惊呼声中将他拉入自己怀中。笑着将嘴凑上那抹红润,口中葡萄甜美顺着两人交接口舌传入对方口中。
“陛下。”良久,终于被放开男子气喘吁吁用手撑开自己与女子距离,眉眼一横,迅速朝左右看了一眼,殿门口伺候女官很没有存感弯下了头,或许察觉到两位主子一前一后定自己身上视线,女官是亚历山大低下了不能再低腰。
“您多大了,还闹,潇儿就是你惯出来。”男子脸带红霞起身,妩媚嗔了女子一眼,伸手抚平自己身上褶皱。
虽然嗔怪,他心中却是甜蜜,举目三国中,身为皇帝后宫中却只有一人只有自己眼前这位大萧国皇上了,她们一见倾心,他家世一般,并不会造成外戚专权局面,因此还是太女萧芸儿要求下自己被已经过世太上皇钦定为太子妃,那以后两人琴瑟和鸣,太女是为了自己不纳侧妃,这些自己从来都是感激,有时觉得世间美好自己拥有了太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全部收去……
“又胡思乱想什么?”看到注定与自己相伴一生人表情丰富样子,坐御座上人哪还不知道他想什么,于是起身拥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一定年纪人就爱胡思乱想,这些时候自己爱人跑神时间可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只从外貌上看,自己夫明显还是二八年华自己初见他样子啊。
“还不是潇儿,”大萧国皇后玉凝对上自己妻主一脸担心模样连忙找到了原先话题:“怎么说他都是大萧皇子,此时让他去负责建造船只是什么样子,明日早朝大臣们又该上折子参你们娘俩了。”
为了她后宫不够充盈事儿,几乎每日都有大臣上折子,可都被皇上推了,毕竟自己为她生育了两女一男,大萧国下一任太女也是长女,并不会发生无储继位事情。
“哪里有规定皇子不能督造船只,况且还有老二跟着呢,你又瞎操心了,不过满朝文武你就不用担心了,出云南诏两国战争一触即发,她们早就想着去分一杯羹,这个即使我不说,她们也要找个机会说,此时潇儿督造船只正好和了她们意。”安居一隅是耽于享乐君主作为,若不是大萧士兵畏冷,不善于冬季作战,只怕大臣们早就上折子请求参与了。
此时春暖冰消,与两国分界溧水河上冰雪早就融化,哗哗流淌河水正适宜放舟北上,只是,两国不要让她们失望才好。
“只怕会引起另外两国不满吧?”玉凝担心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两国开战由头,缺少了绵甲充足供应,南诏想胜,难。万俟弘野心勃勃,万俟天也是个认赢不认输,她们必定会寻求第三国帮助,那时,才是我们北上好时机,这些时候,管让咱们儿子去玩。”说完这些萧芸儿便拥着他去侧殿用膳,她们作息一向准时。
ps:昨天出差,虽然是短差,但也费了一天,回来网线不好,妹纸们要知道偶现山里啊……也没来得及请假,另一章晚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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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集结
“我娘亲不管你们饭啊,瞧你们饿这样。”阮京白不满看了眼她们营灶,虽然是一样设备,可总觉得委屈了这些孩子。
楚一满嘴油腻冲楚凤鸣笑了笑,然后冲阮京白道:“我们都是长个子半大丫头,加上持续训练,特别容易饿,将军大人不曾亏待我们,真。”虽然楚一表情够诚恳,周围吃欢丫头们够配合,可是怎么看都是将军不让她们吃饱意思。
阮京白同情心直冒,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以后有我,肯定让你们吃饱。”
楚凤鸣眉头直皱,看着侃侃而谈大包大揽阮京白实是有些看不过去,她知道他单纯,可是现这种情况,是他被这些孩子牵着走么?看着楚一她们没个正形样子忽悠阮京白楚凤鸣终于忍不住沉声道:“我数五下,若是还没结束便趁早回去。”
听了她话楚一她们吃东西动作一顿,继而放下手中东西迅速排成一队,看着脸色不愉楚凤鸣心中惴惴,她们刚才是过分了吧,不过……谁让那谁叫小白么?
看着楚凤鸣如此模样,阮京白心中也是一跳,抓住楚凤鸣胳膊,两眼讨好小声道:“不气啦,都是我不好。”做小伏低样子完全不同于别人面前张扬。
无端楚凤鸣就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仿佛他就应当是自己心中那个整天开心,无拘无束。这种感觉,楚凤鸣不是傻子,或许阮京白对自己依赖也让自己对他产生了习惯,这种守护某种东西感觉让她心也颤动起来。
向来聪明楚一立刻凛然,连看阮京白眼神也尊敬了许多,如果没什么意外。眼前这位脑子够直将军之子恐怕就是她们主子夫郎。
“听说火头军山上伐了不少木头?”楚凤鸣看向楚一。
楚一连忙点头称是,这么多人吃饭总是要干柴。
“你们负责将那些木头运下来。”楚凤鸣陈述性语气却是直接命令,楚一她们相视一眼立刻向山上跑去,常规来说,不将那些木头完全运下来,晚上她们是没有饭吃。
“木头不够用了,将那些备用原木拿过来。”一身利落短打萧潇儿挥动着手中长鞭指挥着二十余名工匠修改着船型。一条两层楼高大船已经渐趋完成,不远处一身浅蓝衣服大萧国二皇女一脸无奈让那些匠人将自己旁边那堆几乎胡乱堆砌极为凌乱无法称之为船木头拆开重组。
“二皇女,皇子殿下不会将那船也拆了吧?”来回奔走指挥匠人总工满头大汗,却不忘担忧一下她们费了一个月功夫才造成超级大船。虽然船身已经完成,可架不住皇子殿下可着劲儿往坏里折腾啊。
“胡说什么,皇子殿下也是你能置喙。”二皇女伸脚踢了那嘴上没把门总工一脚。自己却也往那船身上看了看,然后摇头道:“马上就成了,潇儿不过是将船身改成他自己喜欢模样,不会损坏基本,再说。你傻呀,潇儿又不懂,你听他看着改不就行了,再不济晚上加工给船改过来。”
总工摸了把头上汗只能听命,这皇上皇女们宠溺皇子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此时这么问无非是可惜那么霸气船身并改成如今这般模样罢了。这要是开出去,大概……不会贻笑大方吧。
“二姐,怎么样。我船霸气吧。”红色长鞭一挥,凌空一声炸响,造船工匠见怪不怪躲远了些,这皇子虽然好动了些女人了些,总归还是懂道理。虽然拿着长鞭,却不会无故抽打哪个。
二皇女背着手后面冲那总工挥了挥手。就是再迟钝人也能明白她想让她赶紧消失意思,总工自然不会不明白,因此急忙做出忙碌样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仍是避不及听到了如下对话。
“嗯,很霸气,弟弟累了吧,这里有娘亲命人送来茶水点心,用些吧,先擦擦手。”二皇女丝毫不提船事儿,赶紧从宫侍手中接过帕子亲手将自己弟弟两只手擦干净。
那萧潇儿却丝毫不领情,随手拿了块点心塞进嘴巴,不满嘟囔道:“你根本都没有看嘛,你看看它不像爹爹养波斯猫么?”
“唔,”看自己宝贝弟弟生气了,二皇女赶紧将那外形已经面目全非船型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十分有建议性东西:“左边胡须是不是太模糊了,与右边也不对称。”
总工脚下一滑,其实皇子要改船型,与这二皇女各种建议脱不了关系吧?
萧潇儿笑着应了,挥手让那负责图纸工匠过来,按照自己姐姐建议让她稍微修改下。
“二姐,等船成了,咱们请娘亲爹爹一起乘坐出去游玩吧?”萧潇儿将长鞭折叠,艳丽张扬笑容让起右眼角处蝴蝶也生动起来。
二皇女笑着将身后点心托盘端手中让自己弟弟再用些,毕竟吃饭时辰还早,看到远处大船却并没有同意自己弟弟建议:“你知道娘亲宫务繁忙,爹爹又经不起长途跋涉,娘亲与爹爹那么疼你,你舍得她们受苦?”
萧潇儿摇了摇头,他不是被宠不知天高地厚小子,自然知道一国皇帝与皇后出宫会碰到多少明里暗里算计,刚才不过是看到大船太过兴奋了而已,想到自己大姐与自己透露几点信息,萧潇儿小声问:“二姐,咱们这船是用来打仗么?”
二皇女无奈摇头,身为皇族人自然希望国泰民安,哪有听到战争就如此兴奋,不过他们大萧确实是安逸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产生了懈怠心理,此时她们确实需要战争重洗礼下。“胡说什么,我们会用它来外交。”二皇女脸上勾起愉笑容。
萧潇儿晃动着长鞭点头应是,眼睛看向出云与南诏两国交界地方,眼角蝴蝶翩翩欲飞,那么别让她们等太久才好啊。
“弟弟,你是一国皇子,也是母皇父后命,外交事儿还是交给姐姐们来吧。”想起自己弟弟与众不同,二皇女萧阳连忙提前嘱咐。
“哼,母皇常说谁说男子不如女,我武功可是与你不相上下,到时候我请母皇封我个大将军,你可以做个副将。”三皇子萧潇儿一脸得意,仿佛自己现已经是坐上独一无二大船出国外交大将军。
二皇女嘴中发苦,这个时候不好说姐弟两个切磋让与不让吧。
“二皇女、三皇子殿下,有外国使臣来朝,陛下请您回去呢。”萧芸儿身边伺候一个女官看到两人后忙行了个礼,继而说明来意。
“你们动作点。”萧潇儿催促了一句,赶紧与姐姐坐上马车回皇都。
“呼哧呼哧。”当火头军将一盆盆饭菜端出来时候,山上山下忙了许久楚一她们总算拖着疲惫身体运下来了后一批木头,说是运下来,其实就是背下来啊,小背,大抬,她们腿早就失去了知觉,现不过是意念支撑罢了。
此时看到白花花馒头,盆子里肉块,迅速放下肩膀上木头围了过来,阮京白拿好勺子和碗将饭食给她们盛了出来。
“去河边洗手回来吃饭。”看到楚一她们递过来询问眼神,楚凤鸣皱眉道。
楚一她们毫无怨言奔向河边,唯恐被楚凤鸣逮住洗不干净,愣是每个手指检查了一遍才敢回来端碗。
一群人用眼神示意楚一,让她将饭食先端给楚凤鸣用,看到楚凤鸣自然接过去,一群人欢喜端了自己碗木头上坐下大吃起来。
阮京白拿了两双筷子,其中一双递给楚凤鸣,自己拿着筷子夹了里面一根萝卜放入口中,大锅饭什么真没什么好讲究,里面有肉已经是十分不错了,看楚一她们吃那么香,阮京白也一口口吃了起来,他才不能被群半大丫头比下去。
观察了楚一她们一眼,确实没谁因为劳累有异常现象,楚凤鸣咬了口手中馒头,与她们一同吃了起来。
“呜呜。”营帐中传来悠扬绵长集结号,空气中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
“主子。”楚一她们利索将碗一放,一扫先前疲惫,仿佛楚凤鸣一声令下她们就可以拿起武器跟着去战场。
楚凤鸣眉眼一挑:“慌什么,吃饭。”先不说战争未开始,就是开始了这群丫头打算去送死么,这次送她们过来是让她们见识下战场,可没想着全军覆没这儿。
“是。”统一响亮回答总算让楚凤鸣满意了点,看来这些日子训练效果不错,至少她们清楚谁是主子,清楚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儿。
“我们走。”令出必行,楚凤鸣是黑衣卫一员,此时是大军副将,与前来阮月打了个招呼,两人便迅速赶回大营,如今夜色降临却吹响集结号,不知道南诏国是怎么个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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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只要甜头
“看来,南诏国四皇女疯了。”镇国将军阮英冲走过来楚凤鸣摇了摇手中表示宣战羽箭,一箭射中她们营帐前大一棵树干,那么远距离,也是个人才,不过仓促应战对她们本身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以为将军大人很喜欢看到这样。”楚凤鸣接过她手中羽箭反手背于身后,被敌人挑衅,她们也该礼尚往来一番。
“如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万俟天有没有点兵完毕,万俟弘先斩后奏态度绝对有碍于母女关系。”阮英顶着一番黑到毫无上升空间脸说这样话实是让人很不适应。
“娘,你操心太多了。”阮京白埋怨似捉住了阮英胳膊一阵乱晃,她可是出云国战国将军,担心人家南诏母女关系做什么,她们越乱越好。
“叫将军。”听到这个极不严肃称呼阮英又是一阵皱眉。
“知道了娘,现敌人来挑衅,咱们是不是要应战?”一直闯荡江湖阮京白表示他还没有机会参与过什么战争,如今连楚一那群半大丫头都过来了,他没道理一直呆营帐中。
听到他话阮英一把扣住了他胳膊,侧头对楚凤鸣道:“你是营中副将,今天便由你应战,好将士们吃完了晚饭,此时运动一番正好消化。”
因着地形关系,渐渐暗下来丘陵树林中南诏士兵影影绰绰,仿佛多少似,其实不过千余人,她们营帐驻扎着三十万大军,就是人海战术也将她们一个个压死了。
如果只是这一次战斗,楚凤鸣当然会带黑衣卫,毕竟她身份也是黑衣卫。其中也呆过几天,多少算有些了解,黑衣卫纪律严谨,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颇有现代军人之风。isen只是,三十万军队中黑衣卫只有三百,楚凤鸣不可能领着三百黑衣卫对抗整个南诏国。因此,这次她只是随意点了五个营队五百余人。
一直勤勤恳恳吃着军粮努力积攒军功以求荣膺家族士兵恨楚凤鸣这种不明所以空降部队了,所以管碍于上峰官衔听命于她,背地里有多少不服却是不知道。毕竟,即使是千挑万选黑衣卫也是会受到某些人挑衅。
虽然楚凤鸣命令她们只需拿盾牌与弓箭,可她们愣是将佩刀也挂腰侧。雄赳赳气昂昂样子仿佛要去游行示威似。
楚凤鸣挑了挑眉毛却什么也没说,既然她们不觉得累,带就带呗。五百余人跨马出行,马蹄过处,苍茫中激起不少尘土。
阮京白站营帐门口目送她们离去。区区一千人,他也觉得丝毫无压力,只觉得以五百人胜出楚凤鸣真是威风极了。
接近那处丘陵楚凤鸣她们便舍了马,那群南诏士兵不少正策马玩乐,口中不乏讥讽嘲笑之语,无非是出云士兵如何如何缩头乌龟啦。如何如何弱爆了啊,如何如何花拳绣腿表面功夫啦,反正是怎么刺激人怎么来。没一会儿就让听五百人义愤填膺磨刀霍霍了。
“刷。”其中一个士兵拔刀出鞘,实是忍无可忍了。
楚凤鸣抬脚踢回她还未完全抽出刀,“主将未发令,士兵私自行动有何处罚。”
旁边被她凌厉眉眼扫到士兵一愣,摸着腰间刀鞘手一紧。不自然回答道:“如未对国家、军营及同伴造成实质性伤害行二十军棍……”
“军法你们可服?”楚凤鸣也没想着让这些人服自己,不过是让她们暂时听自己话罢了。如今有个鸡被杀一杀儆儆其他猴她还是蛮乐意。
“服。”一直被军法收拾她们不敢不服。
“那还等什么。”楚凤鸣一脚将她踢向后面宽敞地方,立刻有两个士兵过去将那人用军棍叉了。
楚凤鸣拍了拍手,此时她倒是觉得带全东西有带全东西好处,比如说此时随手折来树干远远没有这有专门用处军棍来趁手,听着身后传来噼噼啪啪军棍声楚凤鸣眼睛一眯,“执法不严该当何罪?”身后军棍声明显沉重了许多。
“对面就是南诏国士兵,可要忍住别因为这二十军棍让人小看了出云国。”楚凤鸣闲闲一块岩石上坐下,用手托着下巴看向远处不断叫骂南诏国士兵,诱敌深入这个伎俩不会太幼稚么?唔,或许并不太幼稚,毕竟有人中计不是,听着后面闷哼声楚凤鸣摇了摇头。
噼噼啪啪二十棍一会儿就打完了,那士兵往楚凤鸣面前一杵,梗着脖子也不说话,楚凤鸣跟没看到她一样继续观察远方情形。估计那士兵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不像话,悻悻认了错到旁边蹲着去了。
“你带一百人过去只防不攻,却要让敌人认为你们是要拼死样子,注意装装样子就成,别把自己搭进去。”看着那群人轮番骂差不多了,再激愤群情也该消了,眼看天色已晚,她们也该迅速结束回去睡觉了,毕竟万俟弘经不起激,今晚一事必定会引起她报复,不过也不差这件事。
被点名那名士兵正不着痕迹揉着屁股,顺着楚凤鸣手指所向指向自己鼻尖,五百人与一千人对抗尚嫌不足,此时她让她们一百人过去送死?“副将?”
“谢谢你还知道我是副将,作为一个士兵让副将重复命令是很不明智一件事,不过看你还算懂规矩份上我勉为其难告诉你,你没有听错,你带一百人保住性命前提下去与那一千人交锋,我没有看你不顺眼意思,纯粹是……你离我比较近。”
这里五百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抬眼看到就是这个刚被自己打了二十军棍人,理所当然该给她分配任务。
这还是看自己不顺眼吧,看到旁边缩着身子往后退战友这位连名字尚未表明士兵很悲愤站了起来将盾牌挡身前,骑兵擅长速近远击,她们可不想被一千人当成靶子。
“其余人准备掩护,弓箭射击准备。”楚凤鸣一句话立刻让刚抬脚一百士兵心颤了下,这是要弃车保帅?无论何时,被当成弃子人都不会高兴。
“放箭。”楚凤鸣一挥手,其余四百余名整齐拉弓射箭,四百支羽箭齐发也是蛮有气势。
“犯我出云者,虽远必诛,”尚余光亮天地中楚凤鸣振臂高呼,立刻引起一众出云国士兵响应,楚凤鸣神色坚毅朗声道:“出云女郎们何?”
“。”整齐划一响声完全震慑住了叫嚣南诏国士兵,听了楚凤鸣话她们心情激荡,犯我出云者,虽远必诛,说太好了。
“前面就是你们敌人,请用你们手中盾牌守护脚下土地,用你们手中武器赶出侵犯敌人……”要不怎么说演讲是一门艺术呢,楚凤鸣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一百多士兵已经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好总算记得楚凤鸣先前说话,十人一组,盾牌排列着做了极好防护。
毛病,好好说话不行,非得找刺激。楚凤鸣一掀眉毛,对上正激动看着自己剩余士兵道:“你们任务是射箭,然后兵分两路将敌人包抄。”
“呃,虽然知道质疑您是不对,只是我们五百人包抄一千人会不会太过……”这名士兵艰难楚凤鸣视线下将不自量力四个字吞进肚子里。
“以后像这种连自己都认为不对事儿就不要说了,念你首犯原谅你,蜘蛛比知了小很多,但当知了落入蜘蛛网后却很难挣脱,因为她进入蜘蛛领地第一时间就被她当成了食物,她不能动弹第一时间蜘蛛就开始吐丝将知了紧紧束缚,直到她失去求生意志,失去生命,然后蜘蛛就可以将她慢慢慢慢吃掉,现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是谁么?”楚凤鸣笑着问。
“我们是吐丝蜘蛛。”那问话士兵艰难咽了口唾沫,楚凤鸣说风轻云淡,其中没有血淋淋厮杀场面,可是无端让她觉得肃杀逼人。
“很好,”楚凤鸣指向一个方向,“你带领二百人从这个方向过去,记住,保住性命前提下扰乱敌人心神,然后给她致命一击。”
“是。”顺着楚凤鸣手指方向那士兵领着二百人迅速离开。
不等楚凤鸣吩咐,离她近那个手一挥,又有二百人随着她另一个方向离开,看着场中根本不进行有效攻击一千士兵楚凤鸣点了点头,就该是这个样子么,诱敌深入,肯定要给些甜头,她是个很容易知足人,所以今天只要甜头就好。
留下来二十余人自觉离楚凤鸣两米远,排离她比较近两个心中惴惴,虽然被副将看中是好事,不过总觉得不是亲手杀敌得来很不安心呢。这种感觉看到不远处那追着一千人跑一百名同伴后加强烈。
ps:习惯真是个了不得东西,我已经习惯这个点了,提前竟然没心思码字,真是……但愿不要再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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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联姻
先前挨了那二十军棍士兵内牛满面,哪有她们这么上赶着去送死士兵啊,不过这些南诏国士兵真邪乎,不是叫嚣着出云外强中干么,怎么只往她们中间射乱箭,并未对她们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引着她们跑?莫非,她们是用这种方式戏弄出云?想到这儿该心中满是正义忠心报国士兵立刻义愤填膺了,本来就领头位置她如打了鸡血般速度提高了一分。
夜里打仗可不怎么方便,虽然随着季节变化,白天越来越长,可照这个速度耗下去,也愁人不是。楚凤鸣伸手拿过放石头上弓箭瞄准了前头那位叫嚣厉害南诏国士兵,看样子还是个官呢。伴随着嗡嗡声,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那士兵眉心。
一阵骚动后,南诏国士兵距离明显远了些,只是战术并未有所改变,一点点引诱激怒着出云国士兵,似乎并不满意眼前这点猎物。
楚凤鸣再次拿起一支羽箭,人太贪心可不好。羽箭还是方才速度,再次射中前面士兵眉心,楚凤鸣不再停手,一支支连续射了出去,不一会儿,前面十位南诏国士兵已经丧命。
如此精巧准头让前面南诏国士兵乱了阵脚,总害怕下一个中箭就是自己,裹步不前后果只能让整个队伍混乱。
“这下怎么办,殿下吩咐将中招出云国士兵引到埋伏位置,可是只有眼前这一百人……”几个小队长脸色难看。
“难看就难看吧,总比什么都没带回去反而丧了命强。”虽然她们拉远了距离,已经到了常规来说安全位置,可是,前面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她们甚至已经没有争胜心思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一拉马缰,迅速向预定好位置跑去。
丘陵地域复杂,容易出现变故,聪明狡猾如万俟弘绝对不会将大批人马埋伏靠近出云边境地方,离这儿三里处有一处易守难攻狭道,那里只容两人并排而过,不用武器,单是从山上推下来石头也能将经过人砸死或者堵死。
不过说过了夜色中打仗不好,楚凤鸣自然不会让那四百士兵与那不知多少南诏国士兵对抗。她们去地方不过是距离这儿一里地山地略高处,她不贪心,若这些士兵运气好。只留下马匹就行。
如今南诏国士兵已经没心思往后看引诱过来出云国士兵有没有跟上来了,因为人心惶惶之中四面楚歌让人不知所措。谁能想到来时还安静无任何异常丘陵上会有那么多出云国士兵埋伏,还是她们不知觉情况下反穿了别人圈套?
原先装作被她们引诱一百名士兵已停住原地一队防护,一队放箭攻击,目标明确。射人不射马,毕竟她们骑兵营多少马匹都不嫌多。
丘陵两侧喊声阵阵,仿佛要报复这些南诏国士兵给她们耻辱,无数羽箭齐发,看不清方位人数晚上让无法摸清虚实南诏国士兵慌乱。马蹄凌乱,不少人被射落马下。就是没射落,也害怕被暗处人瞄准,自己滚下了马。
天幕完全被漆黑覆盖。一丝儿亮光也不剩,方才雨似箭仿佛瞬间消失了般,如惊弓之鸟南诏国士兵团团聚拢一起,因为来时任务并未带任何可以防护东西,此时她们个个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等死感觉远远比应付未知危险让人疯狂,不少人握着武器手已经开始发抖。
不过楚凤鸣也没让她们等太久。霍然间一根火把迅速从西侧升到半空,正好照亮抱团南诏国士兵,三个方向羽箭立时发射,外层南诏国士兵八死九伤。
随着第一个火把升空,接下来火把逐渐多了起来,且出现各个方向,这让南诏国士兵防不胜防,濒临崩溃,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一刻钟便有士兵迅速离开抱团位置,慌乱向回去方向跑去。
“回来。”这句话还没说完便有数十人跟着跑了出去,虽然死了一半还多,毕竟有人跌跌撞撞跑到了安全位置。
谁都不信自己运气会这么差,等这儿无非是个死,拼一拼没准就能活着回去呢?因此不顾小队长命令,一个个士兵都冲向了唯一缺口。
果然,凡是有求生意志人看到生机总不会放弃,不管她是普通人,还是名士兵,楚凤鸣一挥手,剩下羽箭再也不客气射了出去。被火光惊着马匹四处乱窜,甚至不少跟上了跑动南诏国士兵,将她们践踏身下。
看着人跑也差不多了,楚凤鸣让身边士兵打出信号,别再把马匹都惊跑了。等确定战场安全,出云国士兵迅速打扫战场,并将近八百马匹聚拢到一起,连骑带牵,她们算了满载而归。
营帐中士兵还未休息,很是羡慕嫉妒恨听了参与士兵好一顿吹嘘,虽然认为普通士兵以弱胜强什么纯属扯淡,可是八百匹马放哪儿都不是没有存感存,不同意不行。
楚凤鸣简单回报了过程与结果便被阮京白拉去吃东西了,要知道她还没有用晚饭呢。
阮英屈指揉了揉自己鼻子,这个楚凤鸣,她可不相信什么简单包抄就能让一千名士兵不战而退,且有这么多战利品,不过过程什么要楚凤鸣也说不出什么,倒不如随便找个士兵来,虽然有吹嘘成分,但总能贴近实际。
这边欢欣喜悦,那边却是腊月寒冬,仅剩一百余人中间唯一一个小队长被推选出来作为向上禀报人选,看她狼狈模样万俟弘眉头就皱了起来,听她说完后脸色阴沉,漫天怒火几乎要将眼前人毁灭。
“出去吧。”带领大军前来助阵国师大人也是傍晚时候才到,那是出去引诱出云国士兵一千将士已经出发,她想阻止都没有时间,可是面对有着种种疑点万俟弘,她竟不知从何劝起。此时见她如此不懂得控制自己情绪,国师大人很是失望挥手让战战兢兢士兵出去。
一个将领,不懂得如何用兵,却只会兵败时候将士身上发泄怒火,自己可从来没有教过她这些。“殿下,微臣来时,陛下特意嘱咐带给殿下几句话,出云国兵力不弱,南诏与其对峙需徐徐图之,切忌贪功冒进,轻敌大意……”
“本殿下知道国师大人有勇有谋,只是此时并不是战场,国师大人说教未免早了些,还有,”万俟弘斜着眼睛看了国师大人一眼,将手背于身后走向一侧:“国师大人若不满意本殿下安排,可以取而代之,相信母皇也会体谅你将外,君命有所不受。”
“微臣惶恐,请殿下恕罪。”听到这番可以诛九族话国师大人脸色一变,即使皇上面前也颇受礼遇她趴伏跪地,心中却发抖,若说先前怀疑只是五五之数,那么现她已经有八分确定眼前这人不是南诏四殿下了。
南诏四殿下是有些阴厉,做事不择手段,可是面对一心替自己谋划老师从来不会如此言语威逼,或许,不用等到调查人回来,她们就可以采取措施了,她外甥女如果出事,定与眼前人脱不了关系,她绝对不允许一个陌生女人占据自己外甥女身体作威作福。
“国师大人言重了,赶紧起来,不知道还以为我四殿下有多么嫉贤妒能不容人呢。”万俟弘笑着将国师大人搀扶了起来,另唤来两名士兵带其去营帐休息。
国师大人顿了顿谢过之后随士兵出去,只是感觉到身后人焦灼自己身后几乎实质视线她有一种被毒蛇盯上感觉,国师并未有其他异常反应,进了营帐后便迅速梳洗休息。
万俟弘招手叫来两名副将对其耳语了一番,两名副将略微犹豫后点了点头,转头出去按其吩咐行事。
万俟弘转身中间椅子上坐下,两手交叉放于膝盖上,脖子后仰靠椅背上,望着烛光下影影绰绰帐顶心中一片清明,显而易见,国师对于她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虽不确定却不远了,她必须她动手之前除掉她。
还有她带来消息,出云国要与一直做壁上观大萧国联盟,分给她们一杯羹。两国盟书某些情况下不过废纸一张,想要争取她们全力支持,必须掌握关键一环,据他所知,大萧国皇上皇后已经两位皇女均宠爱唯一皇子萧潇儿,若是自己能与他联姻,两国盟友关系会加牢固,这也是万俟天意思。
退一万步讲,成功联姻后,即使自己身份被某些人知道明白自己可利用价值也会顾忌些。万俟弘心中计算着自己现能做事儿,还有萧潇儿她们到来时间,毕竟南诏皇女可不止她一个。
ps:差点不上,开会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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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见面
水路确实于陆路,正是顺风顺水时间,大萧国皇上接到南诏给予诸多便利联盟协议后很便派二皇女萧阳和三皇子萧潇儿率领十万大军北上。不过五日,她们便到了出云与南诏对峙山脉。
这五天里万俟弘一改先前暴躁态度,对待国师与属下均分外温和,即使得到一个并不让人高兴消息后仍是稳定下心情,只派手下暗暗进行。
随着大萧队到来,南诏另外两个外婆家身份显贵皇女也随之而来,衣着光鲜,充分表达了对大萧国皇子重视。
萧潇儿一身软甲,两个素妆打扮宫侍陪同下跟着自己皇姐萧阳步入南诏国中军营帐。挑剔表情很是恰当表达了他身为一国皇子高傲,两位宫侍客气谢绝几位皇女热心帮助,自发叫了外面大萧士兵将帐子里东西换了个遍。
伺候萧潇儿梳洗同时,其中一个颇得他喜欢宫侍笑道:“那几位南诏皇女虽也不错,只是上赶着伺候人模样真让人看不起,与咱们太女与二皇女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这样人也想娶了咱们皇子?”
“你小点声,咱们与南诏虽是盟国,此时毕竟她们地盘上,小心祸从口出。”另一个人正用绢布擦拭着萧潇儿头发,此时听到这样话谨慎看向门外地方。
“放心啦,二皇女专门挑了暗卫来保护皇子,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这儿。”为萧潇儿搭配好衣服,比较活泼宫侍便到了梳妆台前选配饰,一边翻检,一边嘟囔道:“不是说南诏四皇女颇得南诏皇帝看重么,怎么方才迎接人中并未见她?”照理说她们是被请来盟军。南诏应以高礼仪接待,此处作为高统帅皇女竟然一开始就给人下马威,实算不上聪明。
“听说是去巡查边境了,以防出云来犯,再说我们不是比预定时间来早了么,人家不也是正常。”萧潇儿从宫侍手中配饰里选出一个晶莹通透东珠交给身后梳理头发宫侍,镜子里他不施脂粉,墨似头发高高束起,宫侍将东珠稳妥戴头上,黑白相映。煞是好看,虽缺了男子娇俏可人,却多了一般男子没有爽利。
“这么说。这四皇女还真是个事必躬亲好女儿呢。”看到自家主子嘴角略带嘲讽弧度,活泼点宫侍也是不以为然,有什么事儿比接待盟友重要,据她们所知,出云可没有主动挑起事端前科。
“殿下回营。”外面一声响亮通报让帐子里声音顿了顿。不是四殿下,而是殿下,不知道置其他皇女于何地呢?
“赶紧点,本皇子带你们去瞧瞧这排场够大四皇女殿下。”萧潇儿伸手让两个宫侍帮自己穿上外袍,束好腰带,脚蹬蛮靴。器宇轩昂向外走去,经过桌前时也不忘将自己随身皮鞭带上,一身银白。配上插腰间皮鞭,分外飒爽。
两个宫侍相视一眼,管皇子殿下说客气,从小随身伺候她们可没觉得主子对那皇女有什么好印象。
“外出巡视出了点岔子,竟未来得及迎接大萧使臣。还请二皇女殿下见谅。”口中说着客气话,万俟弘却自有一国皇女矜贵。举手投足间都是自信。
大萧二皇女萧阳眼睛一眨,不动声色将这份客气还回去,很好将眼中嗤笑放深处,若不是南诏率先一步发布联盟消息,且给出了不错条件,她们可不是非她们不可,毕竟她们要不过是加入两国对峙理由。
“三皇子驾到。”萧潇儿踏着外面士兵传报声进入营帐,杏眼大睁仔细将万俟弘打量了个彻底,继而眼睛微动,眼角静止蝴蝶也生动了起来。
“潇儿不得放肆,”大萧二皇女萧阳低喝一声,其中却并未有多少责怪,毕竟大萧上下宠溺三皇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四皇女殿下回营不及时出来也就算了,竟还如此大胆打量,成何体统。”
虽是训斥萧潇儿,萧阳语气里意思却全然不是这样,若论身份,她们都是皇女皇子,若论处境,她们此时可不是依附国,训斥萧潇儿,不过是嘲讽万俟弘自抬身份,故弄玄虚罢了。
万俟弘神色自然笑道:“原来这就是大萧三皇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英姿飒爽样子真当为男子楷模。”对于干扰气氛话题还是少提为妙。
“四皇女客气,楷模不楷模本皇子可不敢当,不过,听说南诏男子温柔可人,若是都成了我这番模样,怕也不是南诏人了。”她们大萧与南诏可没有亲近到以别国皇子为楷模地步,这四皇女,长还行,就是心不太正。萧潇儿走到自己皇姐那儿,看到她冲自己皱眉头吐了吐舌头。
“三皇子说理,是我强求了。”万俟弘自然将自己自称变换,无形间拉近了两人距离。
“听说近日那出云国十分安稳,四皇女还如此勤勉过去巡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众人安坐后萧阳一脸担心问,毕竟是同盟国了,样子还是要做下。
听到这话,万俟弘舒展眉头皱起,适时表现出自己顾虑:“这次出云派出大军以镇国将军阮英为首,又有阮月、楚凤鸣副将协助……”
“阮月?”萧阳玩味重复了这个名字,却笑着换了个话题:“那楚凤鸣倒是不曾听过,提拔上来副将么,不知这副将有何特别之处?”
一个皇女自然不能是因为对这个名字好奇,抑或是对别国副将很欣赏才用那种语气说话,不过一时半会儿,万俟弘真想不出这大萧国皇女怎么会对另一国副将感兴趣,只能将这个疑虑放置一边,转口接了她另一个话题:“楚凤鸣并无任何军功,进入黑衣卫也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但是出云皇宫中她救轩辕无双,南诏皇宫中她行走自如,一千士兵追缉中全身而退,此等功夫也是不可小觑。若是仅仅如此此人还不足畏惧,七日前,我南诏用一千士兵诱敌,竟被她五百兵士包围不战而败,此人谋略可见一斑。”
万俟弘这番话虽然有些落己方威风,却是抬高了楚凤鸣姿态,此时站高,他日肯定摔狠。
萧潇儿嗤笑一声,“什么三头六臂人,竟然让四皇女也如此忌惮,皇姐,不如我们也去看看?”说话同时萧潇儿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对万俟弘手段嗤之以鼻,他对那楚凤鸣感兴趣了却是真。
万俟弘嘴角挑起一抹隐秘笑容:“既然大萧国皇子有要求,我们自然满足。”说完不理会其他几位皇女嫉恨眼神,命令将士出去点兵。其实除了联姻外,增加大萧与出云矛盾也不失一个加强联盟手段吧。
“潇儿,一会儿看着就好,别擅自行动。”萧阳偏头轻声说。
萧潇儿一扬下巴,他真还没怕过什么,眼角蝴蝶双翅扇动,愈发显得人张扬肆意。
那么大排场,出云国几组巡逻小队不可能不发现,集合号角声吹响,或操练或营帐中士兵立刻集结,杂乱脚步声逐渐统一成一个步调,手持长矛,盔甲上身士兵们肃穆着表情准备跟随主将迎战。
听了再次侦查敌情黑衣卫禀报后镇国将军阮英嘴角微掀,不是她看不上南诏和大萧兵力,实是因为对方阵势实不像是要打仗,遂摆手道:“楚凤鸣,你领些兵士去看看南诏又搞些什么名堂,马上吃饭点儿,没可能打仗。”
一旁几名将领额头青筋直跳,什么叫马上吃饭点儿了,没可能打仗,若是要打仗,谁管你什么点儿啊,不定是南诏想来个出其不意呢,将军怎可如此轻敌。
“是。”楚凤鸣拱手领命出去,一直身后缀着尾巴阮京白立刻跟了上去,经过他软磨硬泡,此时他也有属于自己盔甲了。
“……”万俟弘眉头微蹙,疑惑看向不远处萧潇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皇子真是来看那楚凤鸣,就是兵士只带了几百护卫,大萧国二皇女萧阳也由得他这么胡闹?
“皇姐,这儿景色没咱们大萧好呢。”萧潇儿踢着马儿来回漫步,仿佛是出来游玩富家公子。
二皇女萧阳点头应是,对于缓缓出现对面百余人军队挑了挑眉,这出云还真是自大,虽然她们没想着现打仗,可她们也太随意了吧。唔,倒是个怜香惜玉,看着楚凤鸣身边马上也显得跳脱阮京白,萧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ps:近日山中缠绵阴雨,信号也不好起来,昨天开完会已经十点多,信号只有一格,所以只能今天补上了,似乎近总是这样啊,我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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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两男相争
不得不说,敌对两国漠然对峙样子十分不正常,楚凤鸣看着对面冲自己扬着马鞭人微皱起眉头,南诏请来大萧作为盟国事儿她们清楚,军营中有阮京白这个特例,再出来个皇子并不显突兀,只是,这皇子癖好委实奇怪。
从这里并不难看出那大萧国二皇女对皇子纵容,就是万俟弘也呈默认态度,皇女都是如此不靠谱么,想到京城中轩辕静,楚凤鸣眼中闪过了然……还有一个黑影。
阮京白脚上一用力,旋身从自己马上移动到楚凤鸣身前,两手用力抓住楚凤鸣握着马缰手,看楚凤鸣低下了头,才狠狠抱住了她胳膊瞪了她一眼,然后向对面扬高了下巴,仿佛宣布某种所有权。
楚凤鸣自然揉了揉他脑袋,对于他这种时不时抽风行为已经很习惯了,看对面人还是不声不响,索性放松了身体让阮京白靠了自己身上。
“潇儿,你要做什么?”作为被请来盟友,萧阳一直立场明确站配角位置,眼角余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家弟弟她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萧潇儿动作,赶紧一把拉住。
萧潇儿笑着挥舞了一下皮鞭,冲对面扭了下脖子:“对面那个男人看着碍眼很,看弟弟我怎么将他打个落花流水。”
“那是镇国将军家小公子,性格张扬,很是青睐那楚凤鸣,身手颇得阮英真传,可不只是花拳绣腿那么简单,皇子殿下还是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好。”万俟弘明着劝解,但任何一个有自尊心人这番话挑拨下都会忍不住吧。
萧阳眼中一厉,这个四皇女手脚太长了。竟然连她们宠着弟弟也敢利用,“管他厉害不厉害,我们家中潇儿才是厉害,况且,一个将军之子,怎配我家潇儿一般见识。”
万俟弘眼光一闪,是她太急功近利了,此时两国联盟还不稳固,此时惹萧阳不,只能节外生枝。“是我说岔了,两国战书已发,我们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对战策略吧。”
“皇姐是对我不自信么。若是我打不过,你认为出云人会没脑子这个时候惹怒我们大萧。”萧潇儿对着万俟弘粲然一笑:“四殿下激将法虽然低劣了些,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它对我是有效。”
萧潇儿脸色一肃,皮鞭一扬迎空一挥。马儿四蹄翻飞,速向对面奔去,“出云将军之子可敢与我大萧皇子一战?”
靠楚凤鸣怀中阮京白身子一动就想脱身出来,却被楚凤鸣紧紧按住,看向不远处意气风发萧潇儿,楚凤鸣道:“不知大萧皇子以什么名义约战?”他是皇子。却是大萧皇子,有什么资格命令一个出云子民。
“呵呵,我知道你叫楚凤鸣。听说很厉害,我大萧做什么事儿从来没人敢问理由,不过既然你这么问,我便给你个面子,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与他打一场出出气。”萧潇儿场中勒住马缰,红色皮鞭阳光下显鲜亮。
“你说打就打。那我多没面子。”阮京白不客气回应道,身形重依靠回楚凤鸣怀中,右手却挠了挠楚凤鸣手心,看来他对于这一场也颇感兴趣。
深刻了解他本性楚凤鸣攥住他作怪手,低声道:“皇子萧潇儿与大萧两位皇女武功出于同一个师傅,教导上并未因为他是皇子而放松半分,我倒不是担心你吃亏,毕竟你功夫不低,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战前夕还是谨慎为好。”楚凤鸣难得说这么多话,长他人志气,只能让跃跃欲试阮京白蹬鼻子上脸,说不定一刺激就上去了,后面一半话纯粹是安抚他躁动心。
阮京白听着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以大局为重点了点头。
那边萧潇儿思考了一会儿道:“自然不让你白打,咱们有彩头。”他这话一出让两边将士们都黑了脸,两国对峙时期可以有这么儿戏比试么?
看阮京白不应声萧潇儿强调道:“你有什么不愿意呢,莫非真如那南诏四殿下所说你功夫全是花拳绣腿?”这种激将法真很低级,但是对于阮京白这种一根筋生物完全够用,此时楚凤鸣怀中他已经左右扭动了起来。
萧潇儿笑道:“我们大萧男子言而有信,没有你们出云男子弯弯绕,比就比了,不敢就说不敢,我可不会强人所难。”
“比就比了,谁弯弯绕,谁还会怕你不成。”见挣脱不开,阮京白索性直接应了。对上楚凤鸣不赞同视线,阮京白赶紧扯出个无辜表情:“他太过分了嘛。”
“不知大萧皇子准备了什么彩头呢?”楚凤鸣将阮京白头推向一旁,抬头看向萧潇儿。
“彩头么,自然会让你们满意,金银什么太俗,物资什么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莫若赌人,我赢了,楚凤鸣你归我,将军之子赢了么……”萧潇儿转头往回看了一眼笑道:“你若赢了,我便将皇姐输给你。”看刚才皇姐那样子,对这个男人蛮感兴趣,自己也算成人之美。
“哼,想美,楚凤鸣不是彩头,我也不稀罕你皇姐,不行不行。”听到萧潇儿话阮京白立刻摇头否决。
眼中阴沉楚凤鸣听到他话放松了身体,只是心中对于萧潇儿愈发不耐,这个时代,一个男子可以骄纵,却不能骄纵到无法无天地步。
“你可想明白,我皇姐是一国皇女,日后大萧亲王,楚凤鸣不过一个小小副将,你凭什么不同意,莫不是怕自己输了人给我。”萧潇儿看阮京白一口否决,语气也不太好。“你听不懂人话么,楚凤鸣不是彩头,赌约并不成立,若你拿不出让我心动理由,我才不会白白跟你打一场。”阮京白气恼道。
“那你说,怎么才肯跟我打一场?”萧潇儿眼睛一眯,看不出来这个将军之子还挺倔强,他身后那人除了长相俊美点,到底哪里出色了,真不知道他什么眼光。
“大萧与南诏解除同盟。”看到阮京白询问眼神楚凤鸣沉声道。
她声音随着风声传过去立刻让万俟弘身子一紧,萧阳却是笑了开来:“这楚凤鸣倒是有意思,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楚凤鸣竟想用这个小小比试瓦解两国同盟,真是可笑。”稳住身下踏步马儿,万俟弘故作自然,做主到底是皇女,大萧再宠溺皇子也不会让他同意这么过分要求。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萧潇儿苦恼将皮鞭折了又折,看到阮京白完全依赖模样咬牙道:“但是我们可以保证一个月内不参战,这样可以了吧?”
这倒也是意外之喜,一个月?够她们两国掰扯清楚吧。
萧阳肃穆着脸道:“潇儿真是太胡闹了。”却无任何实质性动作去阻止这件事,心里却为自己弟弟决定喝了声彩,不破坏两国联盟情况下能不动用她们大萧兵力正好。
既然确定彩头,那还有什么可废话,打吧。
萧潇儿用鞭子,阮京白也是鞭子,两个英姿飒爽男子骑马而战,若不是国战期间,倒也值得称道。不管两人打斗姿势有多好看,也不管两人身份有多出众,这些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将士们面前,这些看似凌厉打斗也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萧阳紧盯着自己弟弟,坐马上身体已经呈现出佳姿态,若有异常,定要第一时间将弟弟救下。
不过,看着场中与弟弟不相上下阮京白,想起他刚刚斩钉截铁不要,萧阳嘴角笑容怎么也忍不住,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不呢,竟还是一个男子。
不管周围看客有什么心态,萧潇儿与阮京白两个却是越打越认真,鞭影越来越凌厉密集,从马山战到马下,一刻钟后竟然还是焦灼状态。
僵持不下实不是萧潇儿想要,瞅准一个空当,两根皮鞭紧紧缠绕时候萧潇儿矮身而上,长脚一踢,直冲阮京白腰身而去。
阮京白秀气眉头一皱,巧劲儿一使,卸去了皮鞭上力道,迅速退后。
明明只差分毫,萧潇儿怎愿意退让,手臂一伸,竟有一枚匕首从他袖口弹出。阮京白来不及避让,只能够量避开,却也让那匕首擦着脸庞而去,火辣辣伤口处血色蔓延。
阮京白一手捂住伤口,萧潇儿脸色一变同时皮鞭应声而上,直接抽打到他肩膀,那力道带着萧潇儿空中翻滚了两圈才完全卸去。
两人情形让两边人都变了脸色,动作萧阳与楚凤鸣未来得及阻止前,萧潇儿爬起时,阮京白皮鞭已经缠绕到他脖颈上。
争斗止,风声住。
ps:额滴神啊,终于开会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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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心迹
“谁赢了?”脸颊上有着血痕阮京白脸上不见平常没心没肺笑容,不管不顾执着于结果表情严肃到让人心惊。
“阮公子还是将我皇弟放下好,若是我皇弟有什么损伤,可不是你一个将军之子可以抵偿。”虽然对阮京白有着不错印象,可是伤害她皇弟,这绝对不她可以容许范围内,此时萧阳站阮京白一米远地方,手中长剑直指阮京白后心。
“大萧二皇女还是注意下手中剑比较好,小白向来胆小,若是心中害怕,手下没个轻重。”楚凤鸣直接挑开萧阳长剑,横插她面前,站了阮京白身后。
“哼。”萧阳气哼一声,侧步走向萧潇儿正面,被长鞭抽打地方从肩头延伸到腰侧,并不单薄锦衣外面不断渗出血液,可见阮京白那一鞭力道,还有他脖颈处缠绕长鞭与皮肤毫无缝隙,那束缚明显影响着他呼吸。
阮京白并不理她,只看着自己皮鞭钳制下萧潇儿:“谁赢了?”
“你赢了,放开他。”萧阳冷声回道,这个时候竟然还注意这个问题,他是真想将出云摆其他两国不死不休位置么?对上软硬不吃根本不理会自己阮京白萧阳没办法看向自己弟弟:“潇儿,不要意气用事。”
“你赢了。”本来就是硬撑萧潇儿感觉到喉间突然加大力道后,咬牙回答道,开口认输,这是他人生中首次。
听到他回答,阮京白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笑容,放松鞭上力道,整个人迅速后退到与楚凤鸣并肩。
“咳咳。”喉间突然进入大量空气。萧潇儿不断干咳起来,萧阳忙将他护身后。给了楚凤鸣一个警示眼神后抱萧潇儿往来时方向走去。
两人错身而过瞬间,看着阮京白满足被楚凤鸣呵护,萧潇儿无端就觉得碍眼,放萧阳肩膀上手用力,示意她停下,看着阮京白萧潇儿轻声道:“不是说楚凤鸣不是彩头么,比试前你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议?”
“她自然不是彩头,我没有说你会赢走什么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赢。”被楚凤鸣简单处理过伤口阮京白脸侧剑痕因为位置显严重,只是他此刻毫不矫情抱着楚凤鸣脖子。虽然他伤着并不是腿,可是,他很享受被楚凤鸣呵护感觉。
“呵。你以为一个破了相男人值得女人多久喜欢。”萧潇儿说过这话后便咬紧了牙,什么时候他竟然要靠这些来打击别人。
“这个就不需要三皇子担心了,今天他脸上这一剑我记住了。”阮京白应两人对战,楚凤鸣不会破坏他们规矩,只是阮京白这一剑。她不会就此掀过。
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可阮京白真没缺心少肺到连破相也无所谓态度,况且是面对怎么看都觉得出色楚凤鸣,听到萧潇儿话,虽然心中气愤,却不自觉抚向伤处。还未触摸到,便接收到楚凤鸣严厉眼神,于是乖乖停下动作。鸵鸟般将脑袋埋了她胸前,感觉到脸边柔软脑子不觉有些发晕,想离开怕显得刻意,不离开,实是暧昧很。
他不断纠结中楚凤鸣抱着他回了营帐。因为避开了镇国将军阮英,又没有哪个知道详情将士愿意进营帐去向那个暴脾气黑脸将军禀报触霉头。她们算暂时保持一份安静。不怪将士们退缩,实是……人家未来妻主都避开,她们外人凑什么热闹。
虽然平常并不多话,只是自从进入营帐便显沉闷楚凤鸣让阮京白真心忌惮了,所以任凭她为自己清理伤口、上药,纵使伤口处麻辣辣疼也只是小声吸气,不敢明目张胆叫出声。
等到一切结束,做了无数心理建设阮京白终于惴惴不安开口道:“楚凤鸣,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无端阴云罩顶楚凤鸣心头那口气一泄,对上阮京白无辜害怕眼神怎么也气不来,抬手拍了下他头,却怕牵扯到他伤口,接触到头时手上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阮京白脑袋楚凤鸣手心磨蹭了下,虽然故作自然,语气里却不乏气馁,本来他就知道自己长相不出色,性格也不算好,唔,好像除了家世不错就没有其他可以算是长处东西了,现又破了相,完全陷入自怨自艾状态阮京白真觉得自己前途黑暗了。
“你有什么需要我嫌弃么?”虽然阮京白性格直了点,楚凤鸣觉得和许多喜欢弯弯绕男子比较他很好,嫌弃什么真算不上。
“需要?”阮京白一愣,谁有病需要谁嫌弃啊,只是看到楚凤鸣一本正经神色阮京白终于是很怂撇了撇嘴:“我不好看,任性,现还破了相。”
楚凤鸣点了点头,自知之明也是优点之一,看阮京白一副着急样子,解释道:“和其他男子比你确实不漂亮,虽然任性却并不是无理取闹,破相?我不意。”这点伤口充其量会有道颜色较深痕迹,用药膏擦拭,时间一长就能消失,算不上破相,再说,她看中什么人和长相关系不大。
但凡心理正常男子对于出凤鸣话都不会满意,自己这厢正因为相貌自怨自艾,满心不情愿埋汰自己不好看却得到了心上人赞同,还有什么比这个憋闷么?不过,楚凤鸣话心中转了一圈,阮京白喜形于色,坐板凳上阮京白猛站起,树懒一般巴了楚凤鸣身上,水亮眸子狐狸般眯起:“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楚凤鸣用手托住他屁股,脑袋往后避开他不管不顾要凑上来头。
“你说你不意。”阮京白双手楚凤鸣脖颈后面合拢,眼睛发亮看向楚凤鸣,且有越凑越近架势。
“自然不意。”再说,这个即使意也改变不了吧,楚凤鸣难得腹诽。
“我很高兴。”阮京白小狗一般凑到楚凤鸣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仿佛觉得不满意一般楚凤鸣脸上印了个大大口水印。
“我也很高兴。”楚凤鸣低头找到他嘴唇,他错愕眼神中加深了这个吻。良久,才放开明显刺激过大、不懂换气、两颊通红、眼神氤氲阮京白,这家伙平常动手动脚样子可看不出如此青涩。
很明显阮京白也发现自己楚凤鸣面前这个方面必须表现出来自己豪放一面,于是深呼一口气就想继续挑战,却被营帐外一声大吼刺激机灵一下。
“小白,听说你被人破相了,哪个家伙如此大胆,看姐姐给你找回场子去。”营帐中能如此大呼小叫不怕军法处置除了镇国将军阮英也只有自请分到后面教导一群熊孩子阮月了,当然,看人眼色这种事虽然分人,但楚凤鸣于阮京白之间这么明显暧昧气氛也发现不了,就不是迟钝二字可以形容了,一向观察敏锐阮月自然也能发现。
除了发现阮京白脸上确实破相了外,阮月还发现一阮京白与楚凤鸣感情进一步,二,自己打扰了两人好戏,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小白,你还好么,这伤口真是伤你身,痛我心……”正所谓哀兵必胜……呃,反正她觉得此时保证不死可行法子也只有这一条了。
阮京白被阮英恶心浑身一抖,这个人怎么这么德行,顺从从楚凤鸣身上下来,心中满足于楚凤鸣对自己感情变化,不打算与阮英一般见识,至于脸上伤口,楚凤鸣说它不意,再说若不是这个伤口,指不定她们关系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进展呢。
“那个,听说是大萧三皇子?”阮英见阮京白并不打算与自己一般见识,遂放下心来与楚凤鸣交谈。
楚凤鸣点头,知道阮英过来不可能仅仅是这个原因,看到阮京白并无大碍,遂与阮英一起去了中军大帐,交战即,听说万俟弘这些日子做了不少准备,可是黑衣卫巡查并无特别发现,她们不得不防。
她们走后,阮京白愉军帐床上滚来滚去,心情如同羽毛般飞扬了起来,伤口处清凉提醒着他并不是做梦,楚凤鸣是喜欢他。
“你们来了,这是地形图。”见她们结伴过来,阮英并未进一步询问阮京白脸上伤势,而是与她们分析起来地形图。楚凤鸣既然并未与她说,自然有她打算。
两国交界处山岭遍布,即使再精细地图也无法完全将其中种种详细描述,因此侦查过后总会将发现完善地形图,以期量掌控战争场地。
阮月与楚凤鸣仔细观察了沙盘,重点看了被红色旗子标注地方,两人会意对视一眼,这是近万俟弘经常出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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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杀
三月底,出云南诏大战,大萧国信守承诺并未参战。
是日,两国边境死一样安静,此时,饭后,一阵阵号角声从无到有,从轻到重,军营后方楚一她们停住手中动作,脸上满是严肃,虽然还未经历过战争洗礼,可是来到这方土地,闻着泥土里铁锈般气息,已经可以预见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会简单。
双方会战于阮京白与萧潇儿私战地位置,风动沙起,黄沙掩不住地上斑斑血迹,清风吹不走那兵戈相向凄惨哀鸣。
楚凤鸣一身盔甲持长枪于马上,不退不避,只准确将利刃贯穿敌人胸口、喉咙,任鲜血染红银白,铁锈枪尖烙印。双方约战,计谋什么比不过直面拼杀,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主将不倒,士气不消,那么她们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而竭,出云战鼓声从一开始便持续未消,一声声振奋着将士们勇气,增加着她们信心,周围刺眼伙伴与敌人血红眼球前弥漫,不知过了多久,将士们麻木只有将眼前敌人杀死这一信念。
楚凤鸣换了枪头,对方阵营中一身银甲万俟弘正向这边看来,染上血迹脸庞不见丝毫沮丧,反而有一股嗜血疯狂,仿佛察觉到楚凤鸣视线,万俟弘张嘴一笑,口型微显,不死不休。
楚凤鸣横枪一扫,挑断冲自己扑来两个南诏士兵喉咙,两道血箭空中飞溅,混合于其他血迹中。不死不休?南诏国师没有那么没用,这会儿定然已经知道此万俟弘非彼万俟弘,那么还能容忍她享受此时位置么?
楚凤鸣手下不停,脑子里疑惑却找不到答案。
“楚凤鸣。你率领右翼军队插入南诏大军,冲乱她们阵型。”各种杂乱声音中,即使中气十足阮英也只能勉强将这话送入楚凤鸣耳中。
楚凤鸣观察了一下南诏大军,对于她们前仆后继几乎是以身殉死表现也是分外无奈,分析出薄弱地方,冲身后持旗兵点头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
标志着右翼大军持旗兵左右晃动军旗,旗帜风中舞动,直指南诏大军。
“呈利刃状绞杀,注意配合防守。”说完这句话楚凤鸣身心士卒,直冲万俟弘左侧而去。被左右侍卫保护持旗兵跟上。
“噗。”左右侍卫无暇分身之际,一支羽箭正中持旗兵眉心,楚凤鸣并未回头。后面一个骑兵迅速靠近,持旗兵松手倒下去同时稳稳抓住了旗帜,并未让其有一丝倾斜,两手握紧旗帜,放弃了任何攻击与防守。
楚凤鸣如同长枪尖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浑身浴血样子如同地狱出来魔鬼,让无数南诏士兵忌惮,有些士兵甚至起了暂避锋芒心思。
“四殿下有令,退者死。”万俟弘不怕人死。甚至是喜欢这种感觉,满眼红,满耳厮杀惨叫。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看到楚凤鸣动作万俟弘是兴奋,杀,杀,杀。做什么退呢,因此毫不犹豫发布退者死命令。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不过若是前进而死,至少能落得个忠义美名,留家中夫郎父母孩儿不至于受人欺凌,因此无数士兵聚拢而来,心中只有一个字,战!
本来就阴郁天空显阴霾,这一战从上午持续到午后,累累尸身绊住了马蹄。
南诏队后方南诏国师脸色苍白看着万俟弘自残式对战方式,心中有个声音高叫着,她这是要亡国,她想让整个南诏国给她陪葬,早知道,即使拼着违背了弟弟心愿,也该将这个杀害了她嫡亲外甥女凶手给了断。
她如此作为,可想过南诏会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可想过南诏需要多少年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到如今百姓衣食无忧地步,可想过多少苍生从此战会化为草芥。
“国师大人?”先前只想着看热闹几位皇女心急如焚看着脚下那片战场,地上集聚血液汇成溪流从低洼处流过,第一战便如此模样,是她们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看着无数南诏士兵赴死,她们无法不开口。
国师闭了闭眼,手中拿出一个漆黑信物,这是当初南诏陛下延请她入朝为官时给,此信物又一次凌驾于皇权机会,用过之后便形同废物,“南诏,退。”
几位皇女对视一眼,分别行事去了。
楚凤鸣率领右翼军队插入到心脏处时南诏士兵中发生了不小骚乱,四处一看,几色旗帜正不断变换方向,然后,南诏士兵便四散着退潮一般后退。
“杀。”苍老容颜遮不住满身凌厉,镇国将军阮英长剑所指,出云士兵气势如虹追了上去,虽说穷寇莫追,只是此时落水狗不打,只怕再碰到这么好机会就难了。
顿时维持着阵型出云士兵蜂拥而上,追杀落后南诏士兵,直至南诏士兵下了山脉,旗语显示不得追赶,还有士兵拿出弓箭追击。
“谁让你们退,给本殿下回来,回来,退者死。”万俟弘疯狂挥舞着手中长剑,不管不顾四处挥舞着,防备不及近卫中招而亡。
“殿下,请冷静。”正指挥士兵后退副将见状连忙安抚万俟弘,以为她是承受不住这么多南诏士兵死亡心中悲痛而已:“国师大人认为强敌不智,需仔细斟酌再用兵,殿下还请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头计议还差不多。”万俟弘长剑一挥,副将头颅还维持着低头模样稳当当被万俟弘挑剑面上,速度之甚至连错愕表情都未表现出来。
“殿下……”如此模样万俟弘谁还敢近身,周围将士们迅速后退,唯恐自己会是下一个被殃及可怜对象,战场上未被敌军杀死,反而被自家主帅中伤,这种结果是谁都不能接受。
“万俟弘你发什么疯,莫不是输不起么?”国师大人一身冷凝,看着万俟弘眼光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本殿下发什么疯,你个老家伙发什么疯,国师大人?哼,国师大得过一国皇女么,我是南诏四皇女,我父亲是南诏贵君,我得南诏皇上喜爱,我有希望成为南诏皇上,我会发什么疯?”大逆不道话从万俟弘嘴中说出,惊呆了一众愿意听与不愿意听将士。
“来人,将四皇女给我打晕押回去。”如此不古死活话说真好,她以为自己做到现这一步,自己,抑或是南诏皇上会允许她这么疯着毫无自我意识死去么?
几个将士应声将万俟弘敲晕,虽然万俟弘失了神志乱动刀剑,只是毕竟没有用武功,几个功夫不错将士很便制服了她。
国师恨恨哼了一声,命她们将楚凤鸣带到自己营帐中,阻止了其他几位皇女想要询问什么意思,自己紧皱着眉头看着眼下青黑万俟弘,她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她只是想知道她是谁,现她知道了她是谁,看到了她今天做了什么事儿,她无比想知道她背着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儿。
“白玉清?这是你名字吧,你们白家竟然敢……竟然敢做出谋弑他国皇女事情,你们以为我南诏已经到了可以让他国世家左右地步么……”说到这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国师大人脸色发青,双手紧握,如果,如果此时将眼前人掐死,那么所有事情都会停止吧?
“想杀了我么?知道我身份又怎么样呢,你能对这幅面容下手么?”不知何时,万俟弘睁开了眼睛,此时其中疯狂已经恢复了清明,看着国师表情竟满是嘲讽。
国师无言看着此时万俟弘,果然不是了,自己早该想到,出云一行,想要帮助弟弟自己,竟然连外甥女生命都未能保全。
“噗,”万俟弘狞笑着抽出插入国师腹中匕首,抬脚将她踢向远处:“现后悔了么,既然你下不去手,便由我来,毕竟,我可不认识什么国师大人亲戚。”
万俟弘舔了舔匕首上血迹,鲜红舌尖上蜿蜒,痴狂样子似乎完全丧失了神智。
血液营帐中蔓延,国师终于不甘心咽了气,大睁眼睛看向帐顶,死不瞑目。
“来人,国师意图谋反,已被本殿下诛杀,拉出去挂营帐口示众。”噼啪一声,万俟弘将手中匕首扔到地上,脸色苍白躺靠床榻上,漠然看向地上尸身。
外面侍卫一个激灵,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后进来,看到帐中情形,寒气从尾椎处升起,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听清本殿下话么?”万俟弘挑高了眉。
侍卫们赶紧跪下请罪,听命将国师尸身拖了出去。
“国师大人!”正要过来营帐几位皇女惊呼一声,有两个反应返身就走,万俟弘容不下她们了。
“来人,几位皇女于国师串通一气,意图叛国,收监待战后再审。”苍白着脸万俟弘挑开帐帘,看着几位皇女方向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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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诱饵
“吩咐下去,清点将士名单,打扫战场收殓阵亡将士。”确定南诏大军已远,清理过战场后阮英下令收殓将生命交代这片土地上人,将领们聚集阮英处对此次战争进行分析,并对南诏接下来动向进行了揣摩。
阮英拧着眉头听,脸上并无一丝胜利欢悦神色,眼神定定看着远处下马与士兵们一起扒拣尸体楚凤鸣,作为一名副将,此时她做法无疑是不称职,可是作为一名士兵,与其他士兵一起并肩作战伙伴,她赢得了应有尊重。
摇头拒绝又一名士兵建议,楚凤鸣睁大眼睛寻找着无数尸体中与自己身上一般盔甲将士,不顾脚下残肢血腥,动作迅速将那些方才还一起战斗伙伴扒出来或抱或背到后方干净一处,那里已经横着摆列了很多,密密麻麻让人看着发晕。
楚凤鸣并不是悲悯,因为死亡战争中不可避免,不是你,就是他,不是本国,便是他国,她想做不过是让这些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烈士们死后能有一方安宁,而不是这冰凉土地上,鬼魂与南诏士兵交织,永远得不到安宁,这也是她对自己生命头期望。
“楚凤鸣。”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脸上染血楚凤鸣对着西斜太阳眯起眼睛,战马上阮京白干净纯粹,眼中焦急让她心有力跳动起来。
看他不管不顾从远方跳下马,再奔跑到自己身边,楚凤鸣不由自主伸出双手,将扑过来他紧紧抱怀中,狠狠吸了一口气,阮京白身上传递过来温暖让她眷恋,一直黑暗中游离她竟然此刻才发现。习惯单人作战她到底有多不习惯这种无数人嘶鸣与死亡。
她讨厌送别,何况是这种生离死别。
“吓死我了,阮月那家伙一直拦着不让我来,你有没有事儿。”无关自己亲人人阮京白没有多大关心,方才远远看到一片狼藉中楚凤鸣,那份萧索让他心疼,那样人,明明一副漠然不关心任何事任何人样子,却偏偏冷静经历过后流露出让人让人担心孤寂。
“我没事。”楚凤鸣放开阮京白,看到自己手上血红阮京白衣服上留下印记皱了皱眉。
“嗯。军营大厨做了好吃犒劳你们,我帮你们。”阮京白直白,从不掩饰自己心思。此时说话也无丝毫作伪,虽然他不喜欢血,不喜欢黑暗,不喜欢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厮杀,可是他不喜欢将自己所爱人独自留黑暗中舔舐伤痕。所以,如果此处有她,那便一起吧。
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并不明显笑容,与阮京白一起弯腰分开尸体,将里面压着出云士兵抬出来,终于。黑暗中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呢。
阮英眉头皱了松,松了又皱,怎么都觉得本来就让人费解楚凤鸣让人难以捉摸。一个小家族纨绔女战场上不可能有那种让人心寒杀气,也不可能有这种战场后收殓阵亡将士作为,可她又确实是滨水城里楚凤鸣,让自己傻儿子惦记上楚凤鸣。虽说英雄不问出身,英才不问出处。可自己儿子妻主……
“将军,楚副将武功高强。颇有我黑衣卫之风,是个将才。”一名由黑衣卫升上来将领看到阮京白作为和自家上峰阴晴不定脸色忙掺和了进来,不说别,单说将军对小公子纵容程度就可知楚凤鸣已经是板上钉钉将军家小公子妻主,锦上添花什么从来都不嫌多。
“哼,会杀人有什么用。”夫妻相处用得着杀人么?看楚凤鸣战场上那种修罗劲儿,自己武功半吊子儿子不会吃亏么?阮英没好气回了一声,气冲冲掉头走了。
这位将领碰了一鼻子灰,对上其余同仁调笑眼神无奈摸了摸鼻子。
万俟弘不想杀人么,她当然想杀,只是刚将南诏国内声望不小国师大人灭了,再将几位皇女收监,如此血腥,难免不惹人怀疑,她可还要用她们。
“佘先生,我说你可都记住了?”万俟弘斜靠军帐中央躺椅上,摇摇晃晃样子颇为悠闲。
很好将自己隐藏暗影中佘先生浑身一震后应了声是,虽然这两天万俟弘转变让她心惊,只是该问她还是没打算隐藏:“少主,如此做会引起南诏与出云两国不满吧,一旦东窗事发……”
“你以为她们有知道机会么?”万俟弘轻轻一笑,随手倾倒出一杯香茶放于鼻下轻嗅,所有知道她身份人都不会有机会说出这个秘密。坐拥天下,执掌江山,这天下再无可以忤逆她人。
“是。”佘先生退后逐渐消逝暗色中,遵守白家家主命令一直信心坚定她此时却有了些微动摇,她不确定这件事后出云国白家会陷入何种境地,只是,此时她除了服从,真不知道还有何种选择。
“来人。”佘先生走后一刻钟,万俟弘霍然停下摇动躺椅,冲门口方向吩咐了一声,立时就有两人进来跪了她身前。南诏四皇女,狠辣无情,这一点所有将士都看眼里,随着惧怕产生是不敢反抗顺从。
万俟弘满意掀起嘴角,顺她者未必昌,逆她者必定亡,专看她们有没有这么好命了,“传令下去,明日午时于涔南山脉伏击出云军队,今晚厉兵秣马,我可没有耐心每次都接受败绩。”
“是。”两个压低了头颅应了声连忙退出营帐。接到命令副将根本不敢去问什么布置、什么策略以及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数,只是速清点将士武器,务必用充分准备应对明天战争。
昨日血腥场面还历历目,心中忌惮南诏将士们真不确定明日一战,她们是否还有命回来,因此不少人都准备遗书和留给家人东西,气氛悲极。
再说那佘先生一路潜行,行动出南诏军营之时身后已经跟来了十来位武功不凡黑衣人,这是白玉清真正亲信,也是可以当做心腹力量,此时她布置让佘先生将这些人全部带上,这也是佘先生不安原因。
向着目地急行数息后领头佘先生猛然停下,后面成纵列黑衣人纷纷成半环形状停她周围,默契聚拢一起听佘先生吩咐,她们一队均由佘先生直接指挥,其威信可见一斑。
佘先生向旁边两人低声吩咐了两句,便她们注视下带着其他人迅速离开,她走后,那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分开重潜入南诏军营。
“什么人……有刺客!”片刻过后,南诏军营中却响起了如是大小不一声音,至于具体情形如何单从营中鸡飞狗跳样子是看不出来。
“簌簌。”经历过战争洗礼,营帐中士兵肆意用食物填塞了自己从麻木中恢复过来心,久久,燥乱军营中终于安静下来,夜风中只偶尔响起风声,已经往来巡逻士兵互相盘问声。
一排暗影从右侧稀疏树林处靠近,两人一组从不同方位跳入营中,一定距离后不小心被巡逻士兵发现,安静下来营帐渐次嘈杂了起来,刺客侵入声音越来越响。
睡挺沉阮京白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脑子还未清醒便被突然出现自己帐中黑衣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开口呼救,却被迎面而来粉末迷了心神。紧抓着床单手松开,阮京白软软倒向后面床榻。
黑衣人凌厉观察了一下周围,迅速用棉被将阮京白包起,扛起来飞速跃出,几乎她离开同时,楚凤鸣便冲进了阮京白营帐,看着尚有余温残留有迷药气味床榻,楚凤鸣眼中有风暴聚集,迅速向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佘先生,不知道你现是帮白家,还是南诏国四皇女呢?”远离军营两里地地方楚凤鸣终于追赶上了气喘佘先生,只是隐隐约约一个背影,楚凤鸣便能猜测到对方身份,毕竟她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了她话佘先生脚下一顿,也就是这一顿给了楚凤鸣机会,一个飞扑就想扼住佘先生喉咙,只是佘先生对敌经验丰富,双手将肩膀上阮京白举起,愣生生逼退了楚凤鸣进攻。
“不管是帮谁,都是我白家人。”佘先生声音暗夜中有些干哑,此时她任务并不是与楚凤鸣缠斗,因此也不恋战,再次将阮京白扛肩上,佘先生对被制造混乱后成功脱离出出云军营黑衣人缠住楚凤鸣道:“若想救他,明日即可来涔南山脉寻,我定不会伤他一根汗毛。”
诱饵,没有引诱到猎物前总会受到好招待。看着越来越远阮京白,楚凤鸣心中焦急,只是眼前人武功不弱,一时之间,竟无法脱身。
等解决掉这些人,佘先生早已无迹可寻,静默了一会儿,楚凤鸣迅速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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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被困
翌日,涔南山脉一处洞穴中,浑身被捆缚成粽子模样阮京白终于清醒了过来,还未睁开眼睛便明显感觉到身体僵硬,周围并无异常声音,用脚蹬着地面,阮京白咬着牙向后蹭去。
身下坚硬感觉让他明白了自己处境,没往后多远便碰到了坚硬岩石,依赖着后面岩石支撑阮京白艰难将身体坐起,一边摸索到身后棱角突出地方摩挲起捆绑着手绳子,或许劫掠他人并没有伤害他意思,那绳子并没有用太复杂方法,只是一会儿阮京白手就得到了自由。
将眼睛上布条拉开,因为洞中黑暗,阮京白眼睛并无多少不适,观察到周围并无人踪迹,阮京白迅速解除身上束缚找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只是左绕右绕,并没有一条路通向光明。
良久,阮京白气馁靠着岩石坐下,周围黑黢黢阴影让他心中不安放大,眼中早就蓄积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就是哭,阮京白也不敢放大了声音,唯恐惹来黑暗中不知名危险。紧抱双膝,阮京白将自己缩成一团,小声抽噎越来越响,仿佛要哭出自己恐惧与绝望。
微热泪水打湿衣襟,变得冰凉,不知哭了多久,发泄过后阮京白总算找回了一点神智,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泪水,阮京白选准一个方向直直走了过去,楚凤鸣一定会来找他,现他一定要顺着一个方向走下去,即使不能减轻她负担,也要探一探黑暗中是否有什么不利于她危险,毕竟这次他被劫太过蹊跷,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对方目标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很,阮京白身影便消失一片黑暗中,一侧黑洞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并没有阻止他脚步。
涔南山脉外,一处峡谷顶峰,万俟弘站高位置俯视着如同一线天下面,乌压压士兵两侧埋伏好,身边巨石也已经就绪。不远处南诏士兵与出云士兵厮杀正酣,不久后,这些蓄势待发石头便会滚下高峰。将下面人砸稀巴烂,即使她楚凤鸣好命离开了这儿,可是。她会舍得那诱饵么?
万俟弘抬起头感受着阳光照身上温暖,那灿烂到灼烧一切力量正是她渴望,楚凤鸣,虽然不想承认,可万俟弘必须得说。滨水城时楚凤鸣便变了,她成长速度让自己心惊,现正面交锋,她已经没有了以前自信,可是,胜者为王。谁会意胜者是怎么胜呢?
不知何时起,她将楚凤鸣当成了自己身前阴影,只有阴影消失。自己才会轻松自享受这暖阳吧?今天,便是楚凤鸣死期,一个强大人有了软肋总是容易被人拿捏。不过她倒是乐意做件好事,送这对有情人一起上天。
厮杀过后,南诏士兵已经按照原计划开始退兵了。出云士兵自然紧追而上。
一线天位置可容三人并行,庞大军队很堵塞了这里。即使早有计划南诏士兵也放缓了后退速度。
万俟弘眯着眼睛紧盯着下面形势,横尸遍野场景让她放置身后手颤抖起来,虽然高处,只看着那血红,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那诱人芳香。
长枪斜背于身后,楚凤鸣仰头看了看头顶空隙中天空,此处易守难攻,以万俟弘心性费这么大手段,必定有埋伏,眼看着数万人出云士兵奋勇而上,楚凤鸣握着武器手一紧,阮京白,是自己认定人……数万将士因为一个人送命?她做不到。
“退兵。”楚凤鸣朝持旗官发布命令。
跟她身后持旗官一愣,并未像方才一样听从楚凤鸣命令改变旗语,仿佛听错了一般看向楚凤鸣。
“退兵,前面有埋伏。”楚凤鸣看着前方沉声道,一声尖利呼哨声随之而出,正浴血奋战将士们一愣,观察到楚凤鸣身边不断变化旗语,纷纷后退。
“想走,滚石。”万俟弘冷哼一声,一脚将身边巨石踢了下去。
“殿下,我们南诏将士还未完全撤离……”此时堵一线天里人多半是南诏将士,若是此时滚石,她们必定会损失很大一批有生力量。
“你没看到出云已经有撤退之意?还是说,你已经拥有了可以质疑我身份?”万俟弘冷冷出声,她不管死多少人,现她要楚凤鸣死,就自己面前,就是现。
“……”对上万俟弘嗜杀眼睛,周围将士们纷纷低头,终于遵从她命令指挥两侧将士们将巨石滚下。
巨石山崖上带出沉重闷响,如同碾压蚊虫一般将一个个鲜活南诏出云士兵们生命碾灭。
大部分撤离出云士兵加了速度为前面冲锋将士让开位置,却仍然有不少被南诏士兵缠住丧命。
“住手,我们还没有撤离……”
“我们是南诏士兵……”
看到山上巨石不分目标砸下,明显置自己生命于不顾,很多南诏士兵都慌乱起来,不分方向四处乱窜,管有人声嘶力竭呼喊,可是山上人仿佛听不到,滚下来巨石不会因为她们哭喊变了方向。
临死前,无数南诏士兵怨恨视线投向山顶,那里,站着此次大战谋划者,她们四皇女殿下,本以为是让南诏女郎扬眉吐气计划,却没料到以这么多人作为牺牲。这一切,付出生命她们却是后知情者,这怎让她们不怨。
万俟弘将视线看向山脉一侧,并不意叹了口气,竟然被她先一步撤退了呢,不过人总是要救吧,以楚凤鸣那样高傲性子。
“楚副将?”看着一线天位置凌乱情景有将士上来请示接下来命令,毕竟将军之子还未营救出。
“你们回营,”楚凤鸣抬起眸子看向一个方向,树木丛后一身黑衣佘先生隐藏好似乎不经意间露出头,既然她们想要自己过去,那独身一人也没关系吧,“营救将军之子并不是人多就可以,反而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人情这东西向来难还,她也处理不来这个东西。
附近听到她命令将士面面相觑,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以,寻找弟弟这种事怎么也该带我这个姐姐一起吧。”随着并不陌生声音响起,后方将士们自动分开可容一人通过路。
因为阮月带领楚一她们外出历练,直到早晨回来才知道阮京白被掠事情,马不停蹄赶过来已经是眼前景象了。
因为她身份,她缺少直面南诏士兵勇气,可是,阮京白是她弟弟,寻找她是她要做也是必须做不能推卸责任。
对上阮月执着眼睛楚凤鸣点了点头,直面数万将士楚凤鸣一字一顿清晰说道:“现我以副将身份命令你们迅速回营。”
“是。”一瞬后整齐声音响起,其余将士带领下迅速离开这里。
楚凤鸣于阮月对视一眼速向旁边山脉攀去,躲藏那里佘先生急忙离开,不断晃动树枝引导了楚凤鸣她们前进方向。她们身后,十数名黑衣卫紧紧跟上,只是随着地形越来越复杂,前面人速度越来越,即使训练有素黑衣卫也有些吃力。
好,前面明显带领她们进入某个地方佘先生并没有考验她们耐力意思,不过是身形一闪,便消失一块岩石后面。
“现要退还来得及。”奔走前面楚凤鸣轻声说道。
“这个,该我说才对吧。”阮月不甘示弱跟上,虽然说总会嫁人,可毕竟是自己弟弟呢,怎么可能退回去。
楚凤鸣不再开口,两人同时消失山洞口,后面黑衣卫跟上。只是同时,仿佛向洞中奔去佘先生却出现洞口,提气用力一掌,洞口处本来就松动岩石迅速落下,一层层将洞口覆盖住。
身后巨大响声楚凤鸣她们自然听得到,可是不管洞口发生了什么,阮京白藏身山洞她们总是要闯一闯。
入口不远处便发现了包裹阮京白被子,不管是否是敌人故意为之,楚凤鸣这里这件事总算确定了。
阴暗山洞中除了偶尔水滴声响再无其他声音,阮月几声呼喊也消失无山洞那头。
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地方啊,山洞里潮湿很,估计连动物都不会这里居住。阮月与楚凤鸣一左一右防备着周围可能出现危险,如果只是闯闯山洞这么简单,那些人也不至于下这么大力气。
“楚凤鸣,你这个混蛋还不过来救我,这里好黑……”不远处,似乎有阮京白声音传来。
楚凤鸣身形一顿,脚下步子了些。
“喂,小心。”阮月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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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危险
“楚凤鸣……混蛋……”逐渐降低音调中满是沮丧与恐惧,明明朝着声音发出方向寻找,却并没有一丝靠近迹象。
再次回到先前出发地方,楚凤鸣皱着眉头停下,踢了踢摆出一个形状石子,这个地方她们经过了两次,拿武器敲了敲周边石壁,并无任何异常情况。
“小白……阮京白……”冲着方才声音传出方向,阮月又呼喊了一声,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仿佛阮京白并未听到她们声音。
“怎么回事,我们听得到他声音,怎么小白听不到我们?”阮月发泄般将脚下石子踢飞。
“叮咚。”一声空洞声音从石子落处响起,楚凤鸣与阮月相视一眼眼中有亮光闪过。
迅速向那处方向查看,重力敲击下明显有空洞感觉。
楚凤鸣反握匕首,用力向山壁岩石划去,只是岩石太过坚硬,每次留下浅浅一道痕迹,于厚重石壁比较无异于杯水车薪。
楚凤鸣四顾看了一眼,瞄准一块活动岩石打算用这些撞击石壁试试。只是方一弯下腰,感觉敏锐楚凤鸣便是身体一紧,继而越过石头向对侧隐蔽处扑去。
旁边黑衣卫也是反应敏捷,看到楚凤鸣动作纷纷紧贴向岩石躲避。
她们动作刚一停顿,便有无数羽箭从来时方向冲来,看着那些凌乱却不减速度和攻势泛着黑色箭头,贴着石壁黑衣卫往里挪动了一分,恨不得立即将自己与石壁融为一体。
羽箭明显是触动机关后产物,不到一刻钟便消失殆,只留下刺猬模样石壁,那黑色箭头将石壁腐蚀出斑斑点点。
又等了一刻。并未发现其他危险阮月活动了下发酸肩膀,瞅了眼楚凤鸣后将视线放那块巨石上,莫非机关是这巨石?进入洞中,她们摸过东西不少,引起反应却只有这巨石,莫非她们已经接近了目标。
楚凤鸣看了眼羽箭射出方向,试着喊了声:“阮京白!”
“楚凤鸣?楚凤鸣是你吗?”先一声还有些疑惑,后一声却是充满了喜悦,阮京白兴奋奔跑起来,哒哒脚步声仿佛头顶响起。
楚凤鸣抬头看向头顶。竟然是双层么?
不等她进一步观察,头顶上岩石便窸窸窣窣活动起来,不断有细小石子从上面落下。且有越来越大趋势,大有崩塌样子。
“啊,楚凤鸣……”上头阮京白惊呼一声,接着便归于沉寂,仿佛被碎石淹没了一般。
“小白。向坚固地方跑,找个角落藏起来,我们马上过去。”楚凤鸣喊了一声加了脚步,冲着前面插满羽箭开始断开地方冲了过去。临门一脚,本就松动石壁出现一个缺口,原先就觉得这个山洞像是原来基础上扩张。很多地方都有斧凿痕迹,看来果然是万俟弘她为自己准备葬身之地。
方才箭头上已经凝固黑色液体却进一步蔓延开来,仿佛受了什么影响一般从点到片再到面。似乎要将这里一切腐蚀。
潮湿空气迎面而来,空气中水分子瞬间浓郁起来。
“嘶。”与楚凤鸣一起开拓出路黑衣卫一声痛呼,看到手上形势后却也当机立断将那块皮肉削了下来,与命相比,这些都是小意思。
“小心。不要触碰这些黑色物体。”楚凤鸣并未见过这种奇怪东西,只是这种威力却让她不得不忌惮。
上面滚落岩石已经有脸盆大小。终于将通道清理干净,楚凤鸣率先钻了出去,明明感觉到很大湿意,那边却是一样山洞通道,只不过狭窄了许多。
后一名黑衣卫通过通道,她们方才站立地方已经被碎石占满,明明是同一道山脉,这边岩石状态却并未受到明显影响。“这里路怎么那么多?”跟着楚凤鸣猫着腰速移动阮月皱着眉看向一条又一条仅容一个人通过小道。有些明显人工痕迹让她是觉得危险,这么多道路开凿出来肯定需要不少人力物力,若只是废弃无用功也不应有那么多。
“从这些路里选择小白那一条。”楚凤鸣认真观察着每一条路上痕迹,区别哪一条容易被人选择。
“这个简单,找不准路时候小白总是选右边……”话未说完阮月却自动闭了嘴,实是右边路也不少,到底是右边哪一条?
“我们分头去找,若是里面碰到了什么迅速返回,直通往前这条路隐隐有风声,应该通向外面。”楚凤鸣下完命令,径直选定一条速向前而去,两三息时间便消失不见。
阮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选择了旁边一条。
其余黑衣卫或二或三人一组进入其他通道,只是有意无意行走过程中都会留下些许痕迹。
越往里走,通道越狭窄,几乎到了侧面行走地步,也不知道其他通道是不是这样,好尚能通过,楚凤鸣小声呼喊了两声,并未得到阮京白回应,楚凤鸣心中忖度,是不是自己选错了路?
“呜呜……”仿佛幼兽舔舐伤口悲鸣从石砾中响起。
“小白?”楚凤鸣疑惑开口,根据观察可以看出这里原先也是一处较为宽敞洞穴,只是仿佛受下面岩石碎裂波及,此处也有明显崩塌痕迹。
下方人一直呜呜哭着,不知是没有听到楚凤鸣呼喊还是受伤太重原因。
楚凤鸣连忙爬过去,分辨出岩石堆埋声音传出地方两手并用扒了起来。此处无法将身体完全伸展,又害怕再次引起岩石松动,因此楚凤鸣动作并不。
随着岩石分向两边,那低声呜咽人终于显露出了痕迹,“上来。”楚凤鸣将周围石块分开,向底下几乎哭背过气人伸出了手。
底下人拿衣袖蹭了蹭鼻子,只着里衣身体不知是冷还是怕一直是瑟瑟发抖。
那人伸手同时,楚凤鸣迅速抽回了手,并将脚边大一块岩石勾过来填向自己亲手挖出坑里。
里面抬起头来佘先生狰狞一笑,伸手将那块岩石打落,直取后退楚凤鸣,“楚凤鸣,这里条件有诸多限制,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像之前那么好运到逃走呢?”
如同铁器划过地面粗噶声音让人听着不舒服,楚凤鸣后退同时观察着可以利用东西,那人说不错,此时一人通过尚嫌困难,别说与人打斗了。
佘先生也不急着追赶,宽大衣袖一抖,早就蓄势待发袖箭急速射出,虽然只有五支羽箭,可是这狭小空间里也足够了。这是她保命手段,用以气竭时让敌人放松警戒然后给她致命一击,不过……佘先生甩出自己这些多余想法,恐怕以后也用不到了。
楚凤鸣一个后空翻趴到地面上,惯性关系身体摩擦着地面缓冲了下,眼看着佘先生第二支羽箭跟到,楚凤鸣两膝微弯,靠着两侧岩石支撑缩着头离开了地面。
佘先生迅速调整角度,第三支羽箭几乎楚凤鸣定住身形同时跟上。
不能再往上,若往下也不能完全避过,摸索到右手边一块突出岩石,楚凤鸣如同壁虎一般巴了上面。
好功夫,即使是对手关系佘先生还是心中赞了一声,第四支羽箭却没有丝毫迟疑发射了出去。
楚凤鸣脚下一蹬,转移到另一侧,只是容不得她改变姿势,逼近佘先生便是一个直拳。
躲过直拳,必定要挨那近距离羽箭一击,哪一个都够楚凤鸣受,楚凤鸣头一侧,躲过佘先生直拳,胳膊一扭,趁第五支羽箭威势未完全发挥出来时候冲了上去握住尾端,佘先生惊讶视线中翻转箭头,将其重重插入其腹中。
佘先生嘴角扯出一丝痛苦笑容,倒地同时踢向身边突出岩石,死便一起死吧。
楚凤鸣没有回头,她不相信佘先生没有后招,纵使她死了。果然还没有跑出三米,和方才情况一样,狭窄通道里岩石以速度掉落下来,只是瞬间便将伏地佘先生埋了个干净。
楚凤鸣脚下生风一般向前奔跑,随着外面通道越来越宽,她动作也自由。
“呜呜……”有哭泣声从右侧通道里传来,楚凤鸣没有犹豫停住急速向前身体转了过去,平稳跳动心脏加,是阮京白。
“楚凤鸣你个大混蛋,叫我名字有什么用,再不过来找我我就要死了……”躲一个角落里阮京白看着头顶上岌岌可危岩石脸色发白,被碎石掩埋腰腹以下位置根本无法动弹。
十指纤纤两手满是血痕,两边分开岩石也沾染了红色痕迹,只是明显气力不济,无法将自己扒出来。
“有我,你怎么会死。”楚凤鸣挡住阮京白视线,不再让他自己吓自己,拿出匕首固定住周围不断滑落碎石,两手速将阮京白周围石块搬开。
累及阮京白被突然出现楚凤鸣吓了一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抽着鼻子委屈大哭起来,讨厌,他都疼死了。
“乖。”
楚凤鸣抽空为他擦了擦猫儿一般哭花脸,感觉到越来越逼近危险手下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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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被困
“楚凤鸣你快走,不要管我。”虽然有楚凤鸣身体的遮挡,碎石落下的动静还是惊吓住了阮京白,看到离两人不过一米远的地方已经落满碎石,立刻脸色一变,推着楚凤鸣让她走,虽然想跟她一起,却不想一起去死。因为不知道死后是否还有意识,是否还会在一起,如果有一个先死,自己才不要孤寂的活着。
如果楚凤鸣不想,阮京白那点力道怎么会撼动她,楚凤鸣只是侧了侧身子,将挖到大腿的阮京白往上拔了拔,察觉阻碍的地方继续努力,口中笑道:“言不由衷可不是你的风格。”何况他摆着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呃,可是我们一定会死的。”阮京白颤抖着盯着楚凤鸣上头岌岌可危的岩石,似乎她们下一刻就会被埋葬在这里。
“唔,想来你舍不得亲人,我们死不了。”楚凤鸣双手抱住阮京白的肋下,一个用力将他从沙石里扒出来,也不往后看,就这样抱着他往前跑去。
察觉到肢体的疼痛阮京白咧着嘴笑了起来,他不用死了,只是看着几乎跟楚凤鸣前后脚落下的岩石阮京白抓紧了楚凤鸣肩膀上的衣服:“快点,快点,呀,要砸到了……”
即使再冷静的人在这一连串的催促下也会发狂的,楚凤鸣一把将他扣到自己的肩膀上,足够的力道让阮京白的牙齿磕到了楚凤鸣的胳膊上,却也明白自己给她增加了压力,老实的闭上了嘴,只是看到后面危险的形势,却不免瞪大了眼睛。
听着后面的传来的响声,楚凤鸣在迅速移动的同时不断在各个通道中穿插,山洞类似于迷宫。走过一次的路却不会再次错误,就在这不断的回来、过去,整个山洞不断的崩塌。
“皇姐,我想去救他们。”穿着紧身便于行动的萧潇儿一脸严肃的说完便向外走去,他只是通知,并不是请求。
“你去救他们,以什么立场,注意我们现在是南诏国的盟国。”盟国去救敌对国家的人,她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萧阳堵住了自己任性的弟弟的去路,不是她不想宠溺顺从他。实在是这次的决定关系到两个国家,她不能让大萧惹来不必要的战端。
“我……不以一国皇子的身份,只是朋友。”萧潇儿梗着脖子说。虽然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些,可是自己真的想去,那种无法安定的心情仿佛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不曾拥有的东西。
“朋友?先不说你们只见过一面,就凭你无法摆脱大萧皇子身份这一条我就不能让你去,你以为万俟弘现在还在乎我们会不会出手么。她已经疯了,而楚凤鸣就是她失去理智的原因,我们过来之前万俟弘就做了充分准备,现在她不过要我们做与她分担世人怀疑眼光的同盟而已。”万俟弘对自己的姐妹都能无感的做出那种事,何况她们他国人,若她继续发疯。萧阳不确定自己可以将带来的大萧士兵完整的带回去。
“姐姐,我觉得如果我不去,就会丢掉很重要的东西……”一向隐忍坚强的萧潇儿眼中有温热酝酿。他也不懂这种感觉是怎么了,只想到要去救人,他不想楚凤鸣死。
萧阳抱住自己的弟弟,或许她明白,楚凤鸣至情至性。对于阮京白有着不自觉的包容与宠溺,那种不可言喻的感情让旁边的人看着羡慕。自己的弟弟是对那种感情吸引了吧,可是,他的感情世界还是一片空白,以后完全有更好的人去涂抹他,她绝对不允许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在自己的弟弟身上萌发。
“弟弟,你要明白,母皇父后和皇姐她们在大萧等着我们回去,此次我们与出云为敌,即使不反目,近期两国内也不会有接触的。”
“怎么会,虽然我们与南诏是同盟,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姐姐,我后悔了,我不想她们死……”萧潇儿的话戛然而止,对上自己皇姐可怜可惜却不动摇的眼神,眼角鲜活的蝴蝶沉寂的收敛翅膀,一滴晶莹从蝴蝶身上滑过。
“好好照顾三皇子,若是他出去,你们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将自己的弟弟放在床榻上,萧阳冷冷的看了两个宫侍一眼,掀开帘子出去。
两个宫侍惴惴不安的看了看床上的三皇子,继而忐忑的对视一眼,他们该怎么办?
“先照顾三皇子,其他的等主子醒了再说,说不定主子醒来时那人……”稍微稳重的那个去旁边的盆架上绞了帕子过来给萧潇儿擦拭,只是紧锁的眉头表明他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简单。
“那楚凤鸣也没什么好的,主子怎么会看上他。”若要他们说,主子那么好的人配的上世上最好的女子,只是没想到只是一面,自己这主子竟然真的看上了那楚凤鸣,先前那些不都是玩笑的么?
“胡说什么,没事也被你勾出了事儿。”稳重的那个听到这话,本来就是强自镇定的心更乱了起来,没好气的轻斥了一声后走到床榻边去照顾萧潇儿去了,眼角的余光观察到那宫侍还想再说眼睛一瞪,很明显不想他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胡言乱语。
那个跳脱的宫侍抿了抿嘴,不说又怎么样,事实就是如此,皇子醒来不知道怎么闹呢。
“楚凤鸣,我们是不是死了?”不见一丝光亮的狭小空间中,阮京白闷闷的声音从出凤鸣的怀中响起。
楚凤鸣咳嗽了两下,满是风尘的脸上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眸子干净无比,尖利的碎石划破她的衣服,就是手臂也因为后面的岩石擦伤了。动了动紧扣着阮京白的胳膊,与岩石紧密接触的部位有窸窣的沙石掉落声响起。头部顶住后面碎石的压力侧了侧咬住了阮京白的耳朵:“疼么?”
都说不会死了啊,怎么总是想着死。楚凤鸣将脑袋放在阮京白的肩膀上,身后无边的压力让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让人担心。经过许多时间的蓄积,山洞终于承受不住岩石的掉落完全塌落下来,好在此处有个凹陷的空当,这才让她们有了些微的容身之处。
“太好了,等我们出去你就娶我吧。”阮京白的思维向来跳跃的很,此时知道她们大难不死,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毕竟山洞崩塌都死不了,那她们得有多大的后福,而他的幸福便是与楚凤鸣一起相伴到老。
“好啊,不过我们楚家庙小,可没那么多聘礼给你,你要不要考虑其他皇女贵女看看?”楚凤鸣暖暖的呼吸擦过阮京白的耳朵,轻轻的声音有种醺然欲醉的味道。
“我不要聘礼,什么皇女贵女都没你好,将军府什么都有,我可以带很多嫁妆过去。”阮京白得意的笑道,因为有身边的温暖在,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他也不觉得害怕。
“呵呵,那我岂不是要沾你的光……”楚凤鸣尽力稳定着声音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的声音让她的胸腹处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好在这里够黑,不然自己狼狈的模样一定会让他不安吧。
明亮的眼睛努力的睁开,只是脑子里的阵阵眩晕让楚凤鸣有些支持不住,只想闭上眼睛,只一会儿就好。
“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带也行,楚家不是有生意么,我们一起做生意赚银子,要是你想在青云书院学习,那我就去后山给你做饭……还有楚家不是在滨水城么,等灭了白家,我们就在那儿盖一座更大的院子好不好?”想到以后的生活阮京白满是憧憬,只是久久得不到楚凤鸣的回应,阮京白疑惑的动了动身子,紧缩在楚凤鸣身前的手也慢慢的探了出去,只是触手的黏腻让他的身体一颤,继而僵硬起来。
“楚凤鸣……楚凤鸣……”没顶的恐惧让阮京白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手上的黏腻感觉几乎要灼烧掉他的心脏,没有回应的楚凤鸣让他从满心欢喜中清醒过来,是了,混蛋,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那么多话,怎么会这样的配合自己……鼻子发酸的阮京白忍不住扑到楚凤鸣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答应了自己后睡去,当自己好糊弄么?
血腥味在舌尖上蔓延,阮京白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仿佛松开了就放弃了自己仅有的希望。
“你是属狗的么……”积攒了一丝力道的楚凤鸣轻轻开口,虽然全身乏力,抵抗后面岩石的身体却无丝毫放松,虽然其他部位的痛处远远超过阮京白带来的疼痛,只是,那靠近心脏的地方,永远不能让她忽视掉。
“属狗就属狗了,我没有允许你怎么能睡觉,我要你陪我说话。”阮京白狠狠的抽了抽鼻子,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对楚凤鸣发脾气,他就要任性的让楚凤鸣陪着他,任性的永远在一起。
“好,陪你说话。”楚凤鸣让自己的喘息声尽量浅些,尽管这些努力已经让她眼前发晕,可是她想若这里是她生命的尽头,她想让阮京白更安心的比自己走的更远一些。
白家,经过这件事,轩辕浩然她们会清理干净的吧,楚家血仇她算是报了,二房有生意支撑,再加上楚一她们,相信即使不加入本家也能生活的很好,阮月回去,凤祥也不用担心了……自己怀中的这个……时间长些……
“楚凤鸣,你脾气不好,对人也冷漠,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对谁好,可认准的人却会一辈子对他好,我很高兴你认准了我……”阮京白抽搭着鼻子叙述起来,没说两句话便拱拱头让楚凤鸣哼一声回应,狭小的空间里这声音如清泉滋润着楚凤鸣的心。
第127章 救援
仿佛过了一天,仿佛过了许多天,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意识有些飘忽的阮京白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多久话,楚凤鸣有多久没有回应自己,只是想,他们果然就要死在这里了。
窸窸窣窣的响声由小及大,在重新见到光亮的那一刻阮京白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紧贴着楚凤鸣的身体想动却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楚凤鸣,你看到了么,有光呢。
“凤鸣小姐在这里!”拿着简易工具的老鼠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两个相互依偎的人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无数老的少的灵隐族人靠了过来,急忙将两人从土里扒出来,用带着的水帮他们润喉,顺便做简单的清洗,医术老道的长老仔细的将脉号了又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三长老,凤鸣小姐他们的情况怎么样?”灵隐族人稳妥的抬着简易担架,老鼠与南诏国找到的族人紧跟在后面,看着三长老严肃的表情,本就觉得不妥的老鼠也担心了起来。
“阮公子倒还好些,身体并无太大创伤,只是长时间不进食造成过度消瘦,只要多加休养便能恢复如常,凤鸣小姐……”在老鼠的殷切视线下三长老踌躇了一番道:“凤鸣小姐意志高于常人,失去意识不过稍稍早于阮公子,只是她的后背长时间抵抗落下岩石的压力,淤肿的部位全部腐烂,最严重的是岩石重创了她的肺腑,致使内部脏器移位,脾肺也有出血的情况……”对于本族的救命恩人,三长老真的说不出必死无疑的话,可这样的伤势就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何况她们也无神仙样的本事。
“三长老,咱们族中不是有圣物。再加上凤鸣小姐意志力过人,那个……”老鼠靠近三长老虽然悄声,话却说的急促,这件事她们灵隐族也有一定的责任,若不是要寻找灵隐族人,楚凤鸣也不会……
“圣物不过是救人的东西,凤鸣小姐于我们有大恩,用上也无妨,只是,现在的她全无生命迹象。胸口只有些微余热,只怕……”只怕这两天就凶多吉少,三长老摇了摇头 却也不想再多说。跟上去继续查看楚凤鸣的情况去了。
老鼠呆了呆,直到后面防护的灵隐族人跟上才恍过了神,脚步急促的跟了上去。
要说灵隐族人能够发现楚凤鸣她们也是巧合,跟楚凤鸣分手后灵隐族人虽然走了远路,却平坦了许多。按说她们能更早的到达出云国,只是万俟弘为以防万一派了一队轻骑追赶,灵隐族人避其锋芒,竟然到了灵隐族原先居住地的后山,几经周折下进入灵隐族居地稍作休整,族门开启。本就不确定的轻骑在四处搜寻几天后自动退去了。
灵隐族人也不敢太过耽搁,确定安全后继续前行,哪知道万俟弘召集大军在两国边境集合。一行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白天出行,只在暗色的掩护下慢慢前进,在遇到外出的万俟弘后一行人赶紧躲避,竟亲眼目睹了一座小型山洞在南诏士兵的扩张下变为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洞穴,本来这与她们无关。趁机潜行过去就好。
只是万俟弘神秘的将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士兵布置在周围,次日便有一名黑衣人挟制着阮京白到来。她们自然很容易联想到出云楚凤鸣,因此她们在附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了两日,楚凤鸣她们果然进了洞穴。
聚集在周围的南诏士兵在楚凤鸣她们进入洞穴后不久便启动简易机关,虽然应用秘法令南诏士兵失去了意志,在山洞崩塌的时候让她们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只是,楚凤鸣她们却也被埋在了山洞中。
通过对可能藏身地方的多次排查,经过六天六夜的不眠不休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楚凤鸣与阮京白。
六天里她们无数次希望与失望,只是从未放弃寻找。终于,楚凤鸣与阮京白被他们找到了,可是,这个结果却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的。
几十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灵隐族人尽量将足够的空间让给中间的两人,看着三长老与其他族中医术高强的人联手为两人医治,灵隐族人的心头也升起了些许希望。
三长老冲身边拿着玉色瓶子的女子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位置,那女子神色郑重的打开瓶塞,一股清香在洞中渐渐蔓延,有风从洞口吹入,香味中带着生机的力量。
“仓鼠……”一个靠近洞口的小个子女人侧身询问身边面色凶恶的女子,却被她一个眼神逼了回来,值得恹恹的闭了口,那人都快死透了,用上灵隐族圣药能活过来么?
名叫仓鼠的面恶女人是分散到南诏国部分灵隐族的领头,这次她脸上新添的一道伤疤就是在躲藏过程中与南诏士兵交锋中留下的。此时,她看着那玉色的瓶子眼睛深沉,那是她们灵隐族的圣药,据说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可是灵隐族人从来没有怀疑过。
此次在回来的路上她也听说了楚凤鸣于她们灵隐族的恩情,只是这圣药是她们最初也是最后的坚守,此时用了……有些东西只是听说总是缺乏说服力,在她心里,还是圣药重要。
只是灵隐族长老的决定不是她能质疑的,只希望圣药还能有剩余。
在众多灵隐族人郑重的眼神中,那女子将瓶中的绿色药液滴入楚凤鸣心口处那事先被匕首划开的血痕上。顺着开口,那绿色液体迅速的渗入楚凤鸣的心口处。
“继续。”三长老看那女子的手腕抖了抖,倾斜的瓶身有放平的迹象,一线流注的液体有变缓的迹象,连忙出声呵斥,此时怎么能顾惜药物致使前面的所有功亏一篑。
那女子咬了咬牙,继续将瓶身放低了些,马上就要九十度倒扣下去了,看到三长老终于点了点头,连忙收了回来,只是那瓶子里也只余下盖住瓶底的几滴了。
三长老迅速的将伤口缝合,楚凤鸣的情况危急,若是不用足剂量,只怕连丝希望也没有了,看着神色青白的楚凤鸣,三长老叹了口气,“注意警戒,赶紧休息吧,明日我们就赶路回去。”
众灵隐族人领命退下,老鼠与仓鼠她们退到洞外巡逻守护。
“仓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没有凤鸣小姐,我们灵隐族就不能完整存活,今日用上圣药,并不过分。”看到仓鼠的脸色老鼠哪不知道她想什么,为防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不如此时与她说个清楚。
“是,是她救了灵隐族,我们承她的情,现在圣药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你还不准我生气么,凤鸣小姐?这我可叫不出口,莫非你是想救活她在她府中当奴才么?”仓鼠义愤填膺的说道,只是话刚说到这儿便敏捷的偏头避开了老鼠的全力一拳,她还敢打自己,正好,她心里还有火呢,两个人就着洞内的火把在外面暗色中开打,一拳一脚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你想做奴才,我可不想,她运气好,活了你们可以跟着沾沾光,若是死了,你们这功夫可就白费了,到时候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仓鼠还回灵隐族驻地。”仓鼠一边动作一边不忘刺激老鼠,不过也不能说是刺激,毕竟她也是实话实话。
“你放屁,谁要做奴才,你不要将自己的胡思乱想随便安到别人身上。”听到这话老鼠心头更气,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什么脾气她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为了苟活将灵隐族人带到那种境地,即使是死,她们也不会去当富贵奴才。
“你们不是被富贵迷了眼,投到那女人府中?”仓鼠一个愣神已经被老鼠打中了一拳,忙后退两步拉远两人的距离,揉着自己的胸口处问道。
“谁这么说了我杀了她。”老鼠甩了甩自己的拳头,看仓鼠一副茫然样也没了打架的心思,什么也没搞明白就动手,真是够二的,“咱们灵隐族向来知恩图报,凤鸣小姐于我们有恩,如今她遇难,咱们定不能袖手旁观,别说是圣药,就是要我们灵隐族拿命去拼,那也得去。”
仓鼠皱了皱眉,理倒是这个理没错,只是想起那圣药,她还是心疼的慌。
“别想那些了,用都用了,凤鸣小姐是好人,说句不当的话咱们投入她的府中只怕她还不要,你别瞪眼,她也怕麻烦的很。”眼瞧着仓鼠瞪眼,老鼠赶紧将自己的话说完,以免这人再动手。
“这样最好。”仓鼠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此时动了番手,心中的憋闷也尽数消去,可惜那些有的没的也无甚意思,索性大马金刀的去周围巡逻了。
老鼠摇了摇头,估计这么想的族人也不少,找个时间得与她们说清楚,以免她们憋出事儿来。
“老鼠姐,那男子醒了。”里面有人悄声递出话来。
老鼠连忙钻进洞中,果然看到阮京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旁边的人连忙将水与温热的流质食物送到他的嘴边,只是除了抿了几口水外,阮京白并未吃任何东西,而是慌乱的看向周围,在看到楚凤鸣后才松了一口气,艰难的向她身边挪去,只是他的身体也虚弱的很,此时连抬手都困难,何况挪过去。
老鼠示意族中男子帮助他移过去,看着阮京白与楚凤鸣十指相扣才安下心让族人喂他些食物。
艰难的咽着食物,看着楚凤鸣安静的侧脸,阮京白的心也安定下来,只是过了一会儿阮京白却脸色一变,手中传来冰凉的感觉让他慌了神,楚凤鸣怎么了?
第128章 因果
“楚凤鸣……你醒醒,我们得救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呛住了,说了这些的阮京白一个劲儿的咳嗽了起来。
“阮公子,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三长老伸手在阮京白背后轻点几下,帮他将这口气顺了下去,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阮京白一下想不通为情所伤,那他们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阮京白的情绪逐渐稳定,从旁边灵隐族人手中接过浸湿的帕子为楚凤鸣擦拭手脸,一下下的擦拭着手心,只想从中汲取到属于她的温暖。
“阮公子,我们已经为凤鸣小姐用了药,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可以痊愈的。”如今这个时候,宽慰这些话虽然乏力,却也能安慰六神无主的人。
阮京白一连串的点头,没错的,楚凤鸣那么厉害,肯定很快就能恢复,自己一定要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阮京白挤了挤有些发热的眼睛,自己这个时候哭只怕会让人看不起吧,仿佛自己除了哭便没有其他用处似的。
谢过了其他灵隐族人的帮忙,阮京白将布帕在山洞边角滴落的水巢里湿润了下,继续将楚凤鸣的头抬放到自己的腿上为她擦拭,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对待此生最爱护的宝贝。
虽然阮京白这种发呆的样子让人担心,可三长老他们也无法可劝,只好由得他去,只是让善言的灵隐族劝他多用了点食物,毕竟他的身体也很虚弱。
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灵隐族人便有一小队从洞中探出,行进了约一百米后一声鸟鸣声响起,老鼠背着楚凤鸣,仓鼠背着阮京白,年老体弱的也跟在旁边。后面自有年轻族人防护。
“前面就是两国边境线,小心些。”这些日子在楚凤鸣与阮京白两个消失后两国纷争呈现白热化,一连串的大战争爆发,车轮战之下双方伤亡惨重,其中南诏国士兵在万俟弘不做任何防护的盲目进攻下损伤过半,哀鸿遍野,将士们都产生了消极怠工的心理,小幅度的爆发了兵乱,却被万俟弘铁血镇压了。
“殿下,钦差大人到。”传令兵惴惴不安的跪伏在营帐中央。低垂的头连往前扫视一点儿的勇气都没有,如今,谁不知道四殿下的铁血无情。就是南诏军营中也 满是血腥,但凡伤重的士兵也被给了个痛快,虽然殿下说是免除他们的痛苦,只是寒了将士们的心,若不是皇家威严。南诏士兵只怕早就反了。
“母皇大人真是沉不住气,没看到两国交战正到关键时刻么,怎么好立刻退兵。”躺靠在靠背椅上的万俟弘放在桌子上的双脚换了个姿势,不甚在意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南诏女皇如此小家子气,怎么能一统天下呢。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已经来了五个钦差大臣了呢。只是,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派来的钦差大臣全都是有去无回。
“你说谁沉不住气。”宽大的兜帽将前来的钦差大臣很好的隐藏起来。此时她已经在传令兵的身后进入大营,看着主位上不顾及丝毫皇家形象的万俟天眉头皱起,这个人,不是她的女儿。
“哦,竟然是母皇大人亲临。”万俟弘惊讶的挑了下眉毛,却也无其他表示的行为。只懒散的从座位上起来,“一国皇帝擅自离开京都,没事的么?”此时正值战乱,也不怕别人造反。
“哼,纵使我南诏割地赔款,也不会让这江山姓了万俟以外的姓。”万俟天挥手让传令兵退下,在她进来前,被万俟弘软禁的几个女儿已被她放了出来调养去了,真想不到,这万俟弘竟如此大胆狠辣,竟连做戏都不肯了。
“母皇这是来找我算账来了?”自己的身份保密情况万俟弘早就不作期望,因此被万俟天挑明后万俟弘并无任何诧异。
“不过,擒贼先擒王,您觉得我是直接杀了您比较好,还是以你为人质离开着差不多完蛋了的南诏军营?”挟制着万俟天的万俟弘眼中满是兴奋,楚凤鸣那讨厌的人已经死在山洞中,再拉上一国皇帝与自己同死,自己这一生也算精彩。
“你就那么确定自己可以杀死朕。”虽然心中愤怒,一国皇帝的万俟天却并不显急躁,面上无丝毫被人威胁的慌乱。
“你以为,这世上还有人可以作用于我?”万俟弘伸出舌头舔了舔靠近自己手腕处的环形匕首的刀背,鼻中仿佛闻到了诱人的血腥味,似乎近些日子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了,不过,她也没必要控制不是,毕竟她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世界的对立面。
“你以为这世上自己真的是无欲无求无畏了么。”万俟天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一个人走进帐中。
万俟弘抬头看到那人后愣了下却立刻嗤笑了起来,苗梦儿?竟然还活着么?如果不是看到他,自己竟然忘了身上还有蛊毒这回事了呢。不过,生死自己都不在意,还在乎区区蛊毒?
看着万俟弘此时的模样,脸色苍白的苗梦儿心中一钝,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苗梦儿心中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不是将她当成自己最恨的仇人么,怎么还会为她痛,真是可恶的很。
接收到万俟天的示意,苗梦儿闭上眼睛,两手紧紧握起,催动蛊毒?这些日子她已经很熟练了。
万俟弘身体一个僵硬,放在万俟天脖颈处的匕首拉近了一分,却被右边的那个侍卫在她失神的那个空当抢得了先机,自己反被那人挟制了。
“既然决定与整个世界为敌,就不该给敌人喘息的时间。”万俟天拂了把自己的喉咙处,看了看手上极细微的一道血线微微动了动眉头,若不是有苗梦儿身上的蛊毒,自己只怕真要怕她一怕呢。
苗梦儿催动蛊毒的行为并未停止,那侍卫已经松开了对万俟弘的钳制,此时万俟弘已经抽搐的缩在了地上。随着时间的持续,万俟弘的脸上越来越苍白,紧缩着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助。
耳边的痛呼让苗梦儿的动作一顿,往日清亮的眸子里流出泪来,他以为,再也不会流泪,更不会为这个人流,可是到了现在,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去吧。”万俟天叹了口气,世间最难忖度的便是感情,这孩子至情至性,却也只能为情所伤,都说天家无情,自己便成全了他一回,吩咐那侍卫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物塞入万俟弘的嘴中,并确认她吞了进去。
帐子里一片安静,一刻钟后万俟弘双目茫然的看向营帐中的人,最后将视线定在苗梦儿身上,诺诺的走过去牵住了他的胳膊,却没说一句话,呆滞的目光早就不复方才的灵醒。
苗梦儿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现在的万俟弘如同一张白纸,他不想让她想起,抑或者怀疑什么。
“寡人遵从与你的约定,现在你们走吧。”万俟天疲惫的挥了挥手,这次她能及时知道万俟弘的情况一方面是贵君的异常行为,再者就是苗梦儿的通风报信,既然如此,便允他万俟弘又如何,失去了那些记忆,失去了皇女的身份,顶着万俟弘面容的白玉清她即使不恶意忖度,也能想象的到以后她会经历怎样的生活。
苗梦儿屈膝行了个礼,牵着万俟弘向外走去,万俟弘亦步亦趋,仿佛一刻也离不得大人的懵懂孩童。
军营中的将士们均避开了万俟弘的视线,与万俟天同来的侍卫们却恨不得即刻厮杀了她,那些枉死的将士就是被这人送上刑场的。
“怕怕。”敏锐的察觉到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的将士们要吃人的视线,万俟弘缩着脖子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藏在苗梦儿的身后。
苗梦儿拍了拍她的胳膊,两人就这样顶着无数人的视线走了出去。此时的苗梦儿却有些茫然,自己带她出来,留下她的命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她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可是留一个仇人在身边,天天看着,他的心中难受的紧。
“梦儿。”万俟弘的一句称呼让苗梦儿猛然转回了身,对上她茫然的眼神,苗梦儿眯着的眼中满是审视,她到底是真的忘却了所有,还是装的?不然何以记得这个称呼?
“梦儿?”万俟弘疑惑的晃了晃苗梦儿的胳膊,怎么在这儿发起呆来?
“纳命来。”苗梦儿刚回过神便听到这么一声,条件反射的已经将万俟弘护在了身后,做完这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输得彻底。
第一个前来索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佘先生派回军营中继续保护并监测万俟弘的两名白家暗卫,只是一回到军营中两人便巧合的被巡营的士兵发现,她只不过比同伴好命的逃离了出去。
苗梦儿被那人突来的一掌震的胸口气血翻涌,来不及吞咽,整个的吐了出来。
“梦儿。”万俟弘着急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动作迟钝的对抗在袭击他们人的对面。
被她保护的苗梦儿眼中神色莫名,这么的兜兜转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因果?
第129章 回京
南诏国乞降,出云国皇帝轩辕浩然立即派能言善辩的言官为出云争取了最大的福利,南诏国元气大伤,对于种种不平等条约并未有任何意见。
一直不曾有机会参战的萧阳带着自己的弟弟萧潇儿客气的离开,临走前表示大萧很有与出云交好的期望。
而此时,被一队护卫保护着的楚凤鸣一行正迅速的赶回京城。阮京白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此时他正面色平静的照顾着楚凤鸣,虽然她的情况未有丝毫变化。
半大的楚一她们虽未参与两国战争,只是在楚凤鸣失去踪迹后她们也参与了大范围的搜寻行动,在一次次的隐藏与被发现中动作愈发迅速,心智也成熟了起来。如今一脸沉默的守护在楚凤鸣躺着的马车周围,已经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力量。
从宣誓效忠于楚凤鸣那一刻起,她们的生死荣辱便与楚凤鸣联系到了一起,楚凤鸣虽然护着她们,却也给了她们充足的成长空间。楚凤鸣出事,这种事她们不允许再次出现。
快马加鞭回程,早就接到消息的杨亚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迎接她们。
轩辕静亲自带着宫里的御医对楚凤鸣进行了全身检查,只是,所得结果类似,并未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最后只给了她们一个字‘等’。
等这一个字说的简单,对于着急万分守护着楚凤鸣的亲人却是度日如年。
“洛夜,凤鸣小姐如何了?”沉着性子的洛夜刚送了药出来就被守在楚凤鸣房间不远处的青鸾拽到了隐蔽处,青鸾的样子明显有些憔悴,尽管用粉厚厚的涂了遮掩却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这些日子他日日等在这里,为的就是想问一句如何了,虽然每次的结果都一样。他却仿佛是刻意忽略掉了,每天仍是等在这里。
“青鸾哥哥,你若是担心凤鸣姐姐便去看看吧。”洛夜有些不忍看他如此模样,凤鸣小姐回来大家或早或晚都进去看了,偏偏他担心的厉害,却也不敢进去。
“我……不用进去了,凤鸣小姐虚弱的很,需要静养呢。”对上洛夜担心的眼神,一向胆大的青鸾竟然躲闪了一下,继而转过了身念叨道:“凤鸣小姐挺喜欢喝桂圆莲子汤的。我去煮了,你一会儿端去给她。”转过身的青鸾眼圈一红,与其说担心楚凤鸣。不如说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吧,他怕见到一个声息全无无法回应自己的楚凤鸣,还不如每日听人说她的消息,让自己知道她还活着,这就好。
对于他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洛夜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劝他,端着托盘转向了另一条路,至于现在没有意识的楚凤鸣无法进食,只能靠口中含着的野参片吊着的话她也有选择性的忘记了。
坐在廊檐下的洛如皱了皱眉,盯着团扇上花样的眼神放空,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良久叹了口气,走向长老们居住的地方,老人家见多识广。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坐在楚凤鸣床边不远处的杨亚茹圆脸上没了迎来送往时商人的未语三分笑,紧皱着眉头看着床上了无声息的楚凤鸣,她们从小玩到大,楚凤鸣虽然也怂过,却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
看到那从外地寻来的大夫也是无法的摇头。杨亚茹挥手让下人送她离开。她在这儿拼死拼活的打拼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们姐妹扬眉吐气。一起荣归故里。现在名有了,利有了,姐妹却倒下了,心里憋屈的很。
阮京白眉眼不动自然的将楚凤鸣的手放回被子里,仿佛不曾看到杨亚茹与大夫的互动,只静静的看着楚凤鸣守在床边,心中想道,不定下一刻她就醒了呢,这样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了。
看着阮京白的样子,杨亚茹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调试着参汤温度的楚凤祥,明知道这参汤喂不到楚凤鸣肚子里,却还是重复性的做这无用功,偏偏她还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一个两个都这样,算了,她眼不看心不乱。
杨亚茹快步走出这令人憋闷的房间,不出意外看到了外间每日坐等的副将阮月,不等她说话,便加快了步子绕开她走远,现在她看到当兵的就烦,这阮月还老是来招她。
阮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冲了无数次早就没了味道的茶水,满怀期望的朝屋里看了眼,却始终不敢踏步进去,里面两人一个是她所爱的,一个是她要保护的,任何一个人失望的眼神都是她不能正视的,罢罢罢,继续探听外面的消息去吧。
如今楚家二房也是满大街的找大夫,有名声的没名声的只要是大夫就请回来看一眼,只是于事无补的情况下更让人火大。
不光是京城里的楚宅,此时的京城里也是一片混乱,先是白家几乎是全族覆没,皇上用的还是叛国罪名,从此之后只要是沾着白这个姓估计就讨不了好去,白家算是彻底脱离了京城几大世家。
再有就是楚家蠢蠢欲动,已经快入土的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见天的往皇宫里面跑,也不怕将自己本来就不多的阳寿全折腾进去,也不知道她们活跃个什么劲儿。
然后就是……似乎轩辕静皇女出入皇宫频繁了些,去的还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小旮旯,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癔症,不过这静皇女胡闹惯了,皇城里的人也不是特关注。
唔,郎大人家似乎也蛮热闹,自己女儿整日的出入青楼,郎大人也不问了,莫非是入股青楼赚了银子,这个真不好说,毕竟,皇城里不少贵女都好这口。
宁王出入的青楼似乎固定在了临江仙,真不愧是风月场所的老将,就是能把准方向标,临江仙现在可不就是京城里第一红火的青楼么,不过最近那热情如火的红衣男子似乎不怎么出现了,莫非是被人赎了身?不能,皇城里面的人消息多迅速,没道理她们不知道的。
最近大夫的生意挺好,家里的丫头如果读不进去书,不如送去药店当学徒?
……如是种种的消息似真似假的被皇城的人们品头论足着,只不过饭照样吃,日子照样过,这些走街串巷的消息可不会影响她们小老百姓的生活。
“家主。”等候在皇宫外面带有楚家家徽的马车边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老妇人躬腰看着,看到从宫门走出来的老太太连忙迎了上去,因为长时间而显得有些驼背的人自然的弯下了腰。
本带着笑容的楚家家主在出了宫门的那一刻却平静下了脸色,看到几乎陪了自己一辈子的管家伸手扶住了她:“老家伙,说过多少次不用这样,我们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不注意身体,你女儿不错,有她跟着没事的。”这个年纪若不是女儿孙女太不中用,是不用和自己一般还要顶着个让人嫉恨的头衔继续为家族忙碌的。
“阿红是不错,不过我跟着主子大半辈子,做惯了这些,如果闲着浑身不舒服,主子倒不如成全了我。”管家笑着扶着自家主子小心的上了马车,她看着楚家从二等世家变成京城里几大世家之一,看着自己的主子从年少变得满头白发,看着她如此为楚家忙碌,她闲不住。
“那群不成事的东西,事情只听了个风声便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身上揽功劳,也不知道有他们什么事儿,事情做到一半还需要老娘我出来帮她们圆过去。”马车慢慢的远离皇宫,楚家家主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事已至此,主子还请放宽心,好在那楚凤鸣确实是咱们楚家旁支,倒不那么难做。”老管家哪里不知道自己主子说的什么事儿,就怕她被这事儿气着,顺着话音开解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与白家恩怨升级,便是推出了那楚原秋顶罪,这些年楚家也没管她们一支,就是楚原秋身亡我们也因白家的声势没有替她们出头,如今,楚凤鸣立了大功,得到了太上皇皇上的赏识,家里那群人便上赶着去争功劳,也不想想这功劳是楚家争的过来的么,除了那个楚字,楚凤鸣与楚家有甚关联?”说到这事儿楚家家主便是满脑袋的官司,想起家里那些人言辞凿凿的样子更是头疼,经了那么多事儿竟没长一点儿心。
“……”自家主子发火的话老管家自然只是听听就好,再怎么说她们毕竟是嫡亲的楚家原支,身上流着的是楚家嫡系的血脉,“听说楚凤鸣身受重伤,咱们楚家倒是可以送些珍贵药材,等她好了,接回楚家以嫡系待之也好。”
“方才我去宫里探了皇上的口风,似乎之前楚凤鸣救太上皇的时候便拒绝了这个恩赐,她是被楚家寒了心,真心不愿意回来了,再说,楚家有什么珍贵药材是皇家没有的。”楚家家主闭上眼睛养身,索性撇开这件事不再想。
“一个人再大的本事也需要强大的家族支撑,咱们铺好了台阶,若楚凤鸣聪明,不怕她不下。”旁支变成嫡系,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如今让楚凤鸣得着,还是如此大的排场之下,相信她也无法拒绝的。
楚家家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这个真不好说,楚凤鸣那人,以前只是不经意的听过几次,如此再让人去查,很是让人看不明白。
第130章 清醒
“楚秀云,你竟然敢拒绝?”一身锦绣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主位上的人,若不是皇上太上皇最近颇为青睐楚凤鸣,她一个楚家嫡女会屈尊来着里?自己亲自过来接那楚凤鸣给足了她们面子,竟然还敢拒绝?
虽然还是春天,楚秀云额头上却有些冒汗,不是心虚,只是客座上那人长居上位者的威严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毕竟她们一个楚家旁支的旁支,被嫡系这么看重是件很光荣的事儿,只是……楚秀云低头掩藏了那丝渴望,变成楚家嫡系啊,以前很期待这件事呢,只是……“对不起,这是家母的遗愿,滨水城楚家遭逢大变,家母临终前希望家中人平安平凡,所以……”
这种话她说的不是一遍两遍,这个人还真是打定主意今天将凤鸣带回去呢。不过当初滨水城楚家被毁,全然都是不知情的样子不是吗?这样的本家不要也罢。再说,母亲的遗愿也是这样,与其风头浪尖享受荣华,不如平安知乐的度过一生,说不定她们滨水城旁支比楚家嫡系还要繁盛呢。想到这儿,楚秀云心中就是一阵激荡,凭借自身之力,打造一个比嫡系还要繁盛的旁支,这个会被所有人所仰视吧。
“虽然要遵从死人的遗愿,只是人总是活的,你的一个选择可是决定着滨水城旁支楚家的未来,还是想清楚再说的好。”楚元容不耐烦的站起身抚了抚身上本来就不存在的褶皱,本来这一趟哪用得着她亲自过来,还不是老太太想东想西的太过啰嗦,说什么要充分表示她们的诚意,这些诚意有了,可是这帮人实在是太过不识相,自己说了这么多。反而让她们有了坐地起价的筹码。
所以她就说么,人就是贱,你说的多了,她们不乐意,等你冷了,她们就该着急了。哼,现在她们拒绝,等到求自己的时候她绝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楚夫人,死者为大,请尊重家母。”如果不是迫于楚家的家世和嫡系的关系。楚秀云真的想将手边的那一盏刚添上的茶泼到楚元容的脸上,一个人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无皮无脸的话真是够让人厌恶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人总是要学会变通的。守着滨水城那么小块地方……”楚元容心中一动,就知道你忍不住,想以死者作为要挟得到更多的允诺么,旁支的旁支变成嫡系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竟然还想从楚家得到其他的。
“楚夫人。我们楚家还有病人,请您回去吧,我们滨水楚家只是小小的旁支而已,不用如此在意我们。”楚秀云愤而起身,这样自大到过分的人再相处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的。
“你,你一定会为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后悔的。哼!”楚元容看楚秀云不仅给自己脸色看,还将身为尊贵客人的自己扔在这儿,果然是旁支。
“那个人真是过分。凤鸣姐姐都这样了,竟然还这么气势汹汹的来抢人。”端着托盘来送药的洛夜狠狠的瞪了楚元容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这个人真是讨厌。
“富贵病,以后你跟这种人接触。”青鸾恨恨的将手中的嫩条枝桠给蹂躏了个稀巴烂,不解恨的踩了几脚后才转身离开。
“我才不会跟这种人学呢。等凤鸣姐姐好了,我就让她当我的师傅。”洛夜仰起头往屋里走去。心中暗想:幸亏凤鸣姐姐没清醒,不然肯定会被这种人恶心到的。
“小白,你休息下吧,我来喂姐姐。”楚凤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如今他们两个整日的守着楚凤鸣,尽管如此,阮京白除了每日忍受不住的一两个时辰的休息外几乎察觉不到疲倦,这些日子消瘦的几乎不成样子了。
“凤祥,我没事,你有没有觉得凤鸣最近脸色红润了许多呢。”阮京白帮楚凤鸣擦拭好面部后将布帕垫到她的下巴处,防止药汁流出,虽然楚凤鸣根本就没有吞咽下去。
“姐姐真是不负责任,已经半个多月了啊,不是最会照顾自己照顾别人的么,这次怎么这么没有。”这样的话楚凤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也只有这样抱怨才能让他着急到不行的心有少许稳定。
阮京白扯了扯嘴角,舀起一勺药汁慢慢的吹凉,适中温度后放到楚凤鸣的嘴边,不出意外的药汁顺着嘴角流出,在白色的布帕上晕染出褐黄色的痕迹。
阮京白的心中一钝,重新舀了一勺,用另一只手捏住楚凤鸣的下巴,自己的嘴唇却也咬的紧紧的,心中默念:混蛋,张嘴啊,有病不吃药怎么能好呢。看着楚凤鸣已经苍白到干裂的下巴,阮京白心中更痛,哪怕是一口,哪怕只吃一口好不好?
“小白,你……”楚凤祥于心不忍的撇过了头,这样的折磨对于两个人都是彻骨的痛吧。
“凤祥,你有没有看到,楚凤鸣的手动了。”阮京白狠狠的挤了下眼睛,可是刚刚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楚凤鸣放在腹部的手,就在自己视线下的手动了下,阮京白手中的汤匙在地上碎裂,清脆的响声让楚凤祥吓了一跳。
直觉的看了眼床上无声无息的楚凤鸣,视线却盯紧了阮京白,这人不会是因为太过担心,终于在极大的压力下崩溃了吧?
“凤祥,我没有事,是楚凤鸣,她的手真的在动,你仔细看,”阮京白紧盯着楚凤鸣的左手,虽然不曾看楚凤祥的表情,只是想想也知道他以为自己开玩笑,可是自己真的可以确定,刚才,就是刚才楚凤鸣的手动了。
“楚凤鸣,楚凤鸣你听得到我们说话么,你已经清醒了是吧,再动一下,求求你好吗?”等了一刻钟后,楚凤鸣仍然没有任何表示,希望过后的失望让他几近疯狂。
仿佛在回应他一般,被阮京白与楚凤祥紧盯着的左手小小的动了一下,可这一下足以让两个男子喜极而泣,这个家伙终于不再沉睡了。
“快,快去找大夫,找长老们过来。”不知道哪一种救治方法在楚凤鸣身上起了作用,不过即使是所有方法再试一遍,只要楚凤鸣能够恢复,再试一遍也无妨。
“我觉得是我开的这副药起了作用,毕竟这个药从来都没有失效过……”一过头发花白的老妇在诊过脉后摇头道。
“不然,我认为是针灸的效果,毕竟用针行脉关乎……”另一个老妇看她如此说在闭目思考了一会儿后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你们如此说只是凭乎往日经验,专人专治,怎么可以如此轻忽,让我来看,凤鸣小姐的脉息微弱,却不显死气,这明显是用了效果上佳的……”另一个中年大夫也不甘示弱,只是对上几位德高望重的医师终究是底气不足,拱了拱手便气馁的坐在了末座。
“三殿下到。”门外的小厮一溜儿小跑,她的声音刚落,领着几个太医的轩辕静便声势浩大的进来了,屋里的人自然赶紧跪迎。
轩辕静在主位上坐了,挥手让几位太医去诊治,看到其他带着徒弟,背着药箱的各式大夫皱了皱眉,皇宫太医都没有用,这些随便找来的庸医能管事儿?
被扫中的几位大夫瑟缩了一下,赶紧带着徒弟告辞,有的功劳真心不敢领。
“回禀殿下,凤鸣小姐的脉息虽然微弱,生命迹象却是强劲了许多,已无生命之虞。”经验最是丰富的老太医诊断过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可以消停下了。
“可知是什么原因?”轩辕静感兴趣的问道,她倒想知道是什么方法让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撑过了这么些日子,甚至起死回生。
“不知。”太医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具体的原因即使是他们也无法查出。
“那可需用什么东西补养,什么药物治疗?如何让她尽快睁开眼睛?”这是阮京白最关心的,天知道楚凤鸣这个样子有多折磨他。
“这个……”阮京白的这些问题太医真的无法回答,本来就是伤重的人,如今虽无生命之虞,若说什么时候清醒,这个真的是难为她了。
“罢了,你们将带来的药物交给楚府中人就先回去吧。”不知是最近经历的太多还是一下子长大了,整体来说轩辕静靠谱了许多,说话做事都多了些让人信服的力量。
太医们行礼退下,阮京白继续往楚凤鸣嘴里送药,说不定就是自己手中这药起了作用呢,既然有了意识,他绝对不允许她继续昏迷下去。
“咳咳……”脑子清醒的楚凤鸣终于一个忍不住呛咳出声,这个人没有闻到药物的味道有多刺鼻么,想到自己不醒还要整日的被这人灌药唠叨,楚凤鸣真的昏迷不下去了。
“楚凤鸣,你醒了,能听到我说话么?”阮京白惊喜的趴在楚凤鸣的耳边大声道。
如果不是聋子都会听到的吧,楚凤鸣的耳朵颤了颤,头微微点了点,却发现根本无法阻止阮京白继续在自己耳边大吼大叫遂张开干涸的嘴巴道:“吵死了。”
真是过分,竟然说自己吵死了,不过阮京白却将鼻涕眼泪胡乱抹在楚凤鸣身上后乖乖停止了问话,接过楚凤祥递上来的水杯一点点的将水喂进她的口中,一个破锣嗓子,还好意思说自己。
ps:因为聚餐,时间很紧张呢,不过好在发上来了,大家中秋快乐啊,虽然迟了些
第131章 午后
午后的阳光略有些刺眼,只是躲藏在枝叶繁茂的树荫下,这温度并不算炙热,更何况微风不是轻抚,摇摇晃晃的躺在软榻上,倒是有些惬意。
不大却清澈见底的池塘中红鲤繁多,红绿相间分外好看。一排两个软榻,有些人到底是耐不住的。
“楚凤鸣我跟你说,久病之后还这么躺着绝对不利于身体恢复,听说你最近在京城里挺出名的,咱们要不出去逛逛?”经过列位太医的用心调整,楚凤鸣已经行走无障碍,本就无太大问题的阮京白自然恢复了龙腾虎跃的样子,整个的坐不住,仿佛要将自己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精力用光似的。
“唔。”楚凤鸣懒懒的应了一声,随着太阳的转移,她这一处明显多了些光斑,正好照在眼睛上,颇有些不适,抬起手覆盖在眼睛上,楚凤鸣心中一派平和,暗影中行走多是刺激,直面阳光,若不是太炙热,只会让人觉得温暖。
“楚凤鸣,我告诉你,再这么敷衍我,我可生气了啊,你唔是去还是不去?”被应付了无数次的阮京白也是有脾气的,看到楚凤鸣连眼神都未给自己一个立刻炸毛,瞬间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明显是想动手。
“咳咳。”楚凤鸣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心口一紧在太阳的照射下白皙的皮肤怎么看都显得无甚血色。
“楚凤鸣,你怎么了,心口痛吗,要不要叫三长老她们过来看看。”虽然太医说楚凤鸣的身体只要安心静养便无大碍,只是习惯害怕的阮京白看不得楚凤鸣有一点不适。
“无事,只是喉咙有些痒。”楚凤鸣说的云淡风轻,即使是不睁开也能想象阮京白皱着眉头有多不赞同,即使知道楚凤鸣实力强悍。可是面对过一个多月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时光,阮京白不敢有任何疏忽。
“你可真好意思。”前来探视楚凤鸣是假,借机与楚凤祥培养感情是真的阮月一掀下摆躺在了阮京白的软榻上,嗯,晒着太阳有吃有喝且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果真是神仙般的米虫日子,若是自己可以无压力享受这一切,即使是病一场也无妨吧。
况且那楚凤鸣明显完全好了,纯粹骨头躺软懒惰了,也就自己那傻弟弟会上她的当。
“那是你的位置么就往上躺,真够好意思的。”阮京白看楚凤鸣真的没什么事儿。立刻给了躺尸的阮月一脚。
阮月翻了个白眼,十分不高兴的站了起来,虽然自己这弟弟胳膊肘往外拐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再次面对她还是很郁闷。“阮京白,你还没嫁呢。”
“我高兴。”对于她毫无杀伤力的话阮京白直接无视,看阮月一副鄙视的样子向她后面看了眼:“凤祥,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楚凤祥手艺很好,其中点心最佳。不时会做来让她们饱饱口福。
“凤祥,你……”阮月瞬间将自己的脸灿烂的笑成一朵花,眉开眼笑的正要好一番夸奖却见身后空空,连个鬼影子也没一个,回头看阮京白一副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立刻明白自己上了当,就知道他分不清好赖。哼。
“啧啧,夫郎还没娶回家呢就怕成这个样子,一点儿也没大女子气概。怪不得那么不招人喜欢。”扳回一局的阮京白立刻落井下石。
“胡说,我堂堂黑衣卫副将会没有大女子气概,会怕夫郎?我告诉你,在外人面前给足夫郎面子的妻主才是好妻主……”这种涉及尊严的话题自然要好好的辩解一番,阮月自然不肯弱了自己的气势。
“哦。这么说你的夫郎得听你的了?”阮京白难得的一副精明样。
“那是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夫郎爬到妻主身上岂不是乱了礼数……”这个在女尊国几乎是真理一般的存在自然不会在阮月这儿发生变化。
“彭。”没有多余表情的楚凤祥从旁边侍人端着托盘里一盘盘的将模样可人的糕点放在两张软榻的中间小叽上,对于想要伸手帮忙的阮月直接无视。
阮京白吐了吐舌头,捏了一块放入自己口中咬了一口道:“这个好,甜而不腻,凤鸣你尝尝。”阮京白将自己咬成月牙的糕点放到楚凤鸣的嘴边,看她张开眼立刻将眼睛笑成月牙状。
即使不太喜欢糕点,楚凤鸣还是顺从的吃了下去,正如阮京白看不得她生病,她也拒绝不了笑模样的他。
阮京白冲阮月眨了眨眼,意思说怎么样,弟弟我已经修成正果了,你一个革命尚未成功的人也敢不看清楚场合胡乱说话,我能告诉你我就是看到楚凤祥从后面过来了才那样问你的么?
对于阮京白的小聪明楚凤鸣持支持态度,无关乎放纵宠溺,还有阮月这个人对凤祥的心思尚需考验,先投入感情的人总是输的最快,在感情中,她不想楚凤祥受到任何伤害。
若是阮月听到楚凤鸣这番心声,只怕真要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了,她的真心苍天可鉴,绝没有半点虚假啊,本是一家人,谁又要为难谁啊,她有下套不让阮京白出来么,当然,这个她也管不住,但是她绝对没有想过做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破坏两人的感情,当然,若是有破坏,只怕阮京白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死巴过去……
“凤祥,一日不见你变美了啊。”没话找话的阮月上赶着勾搭楚凤祥,以期他能与自己说两句话,骂两句也成。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她可不想让自己唯一的一段感情无疾而终。
“你是说凤祥以前丑么?”楚凤鸣疑惑的看向阮月,表情绝对正经的很。
楚凤祥一侧身,避免看到那讨厌的身影,观察楚凤鸣并无不适后领着侍人如同来时一般脚步轻轻的离开。
阮月冲坐在软榻上的这两位祖宗拱了拱手手,自己的感情路本来就够坎坷曲折的了,这两位一掺和,绝对九曲十八弯,有的时间耗呢,她认错了还不成么,对上两个人如出一辙不屑一顾的高傲眼神,阮月擦了把头上的汗后追了出去,心中暗想,下次一定要在两人不在的地方与凤祥谈心交流感情。
“看阮月这个样子倒真是对咱们家凤祥上了心呢。”如今事业蒸蒸日上的杨亚茹越发显得圆润了,虽然还未到立夏,可满身绫罗下愣是出了一层的汗,拿着小手绢在楚凤鸣面前一摆:“楚老板,您这甩手掌柜的可真自在啊,在家数钱的事儿都不干。”
楚凤鸣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开口道:“我们楚家的油水不错。”
杨亚茹失笑,“我赚的银子可以堆满你的房间了,竟然还在乎我吃的这么点儿,忒不够意思,受伤一次,人越发的抠门了。”
楚家生意赚的银子向来透明化的很,怕的就是好朋友因为这点东西反目成仇,毕竟不少例子摆着呢,不过杨亚茹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地方,瞧她现在不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么?
“听说你父亲又来信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看看也好。”她们楚家是无家可归,杨家可还完完整整的在呢,整日的跟着自己在外面,让家里人担心也不是个事儿。
“什么父亲来信了,不过是那些人看着我出息了,才逼着我父亲写那东西罢了。”杨亚茹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人性的弱点,只是想到此时的自己在那些亲人眼中不过是个让人垂涎的肥羊她就觉得别扭。
“就当是看你父亲,他为你操心了这些年也不容易。”楚凤鸣自然知道杨亚茹心中最在意的是谁,亲人血浓于水,还是让她的父亲多享些天伦之乐吧。
“我已经让人在楚家原址上起了宅子,要回咱们一起回。”两人一起出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眼下楚家血仇已报,也不是非留在京城不可。
“你这人怎么这样,楚凤鸣在京城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回去了,你要是怕我让我娘派黑衣卫给你。”阮京白瞪了杨亚茹一眼,这个人怎么撺掇着楚凤鸣回去呢。
“楚凤鸣自然要回去的啊,不止是她,娶你的是滨水城楚家,那是她们本家,你还想嫁到哪里去,”杨亚茹小眼睛一转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滨水城里楚凤鸣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呢,听说这些年一直云英未嫁呢。”
阮京白大眼睛一瞪,看看杨亚茹又看看楚凤鸣,嘴巴抿的紧紧的想是要哭了。
“你别逗他。”楚凤鸣没好气的踢了杨亚茹一脚,知道在这个事情上阮京白最经不得逗还老是这样,真是……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过我也没说错啊……”跳着脚躲开楚凤鸣又踢过来的一脚,杨亚茹笑着往外走去:“咱们可说定了,我这就去安排,等生意交接了,咱们就回滨水城。”
楚凤鸣好笑的看着她走远,还未回头便觉得身上一重,阮京白已经爬了上来。
第132章 进宫
“楚凤鸣,先前受伤也就算了,痊愈了这么久还要我们三催四请才出来,忒不够意思啊,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朗悦一脸豪气,马上就该科举了,她那搞不清楚状况对她科举之路不死心的娘亲大人正拘着她在家备考,若不是说给楚凤鸣压惊只怕还不让自己出来呢,也不想自己那水平能考上状元么?
“你还算好的了,我们家那位老太太倒是没想着我考个状元,只是找了各种师傅要我学习什么权谋之道顺便接管永安侯府,老太太也忒放心了点。”一旁兴致勃勃给在场诸位倒酒的锦绣小侯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倒宁肯去科举了。
幸福的人有着同样的幸福,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朗悦与锦绣两个对视一眼,同声叹了一口气。再看楚凤鸣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又是一口气,这个家伙还真是好命,若她参加科举,凭借皇上太上皇的赏识,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主考官绝对会让她一路顺风的进入殿试的。
楚凤鸣慢慢的将酒杯中的酒倒入口中,徐徐咽下,这种劲道不足的混合酒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就凭朗悦与锦绣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只怕就是家里不说,有个功名却是跑不了的。“你们若羡慕,倒可以去境历练一场,只是时运不济,现在恐怕没有由头让你们建功立业。”
“呵呵呵呵,这个不急,咱们喝酒喝酒。”朗悦讪讪一笑,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实在是作为臣子,老是盼着打仗什么的实在不是好臣子所为。
“对对,话说楚凤鸣你现在也算财色兼收,楚家可把你当成大肥肉了。”锦绣照着桌子上无人肯动的大肥肉指了指。这种天气准备这种油腻的东西也不怕发腻。不过她这话也就一比喻,饿极了的人看着肥肉还不上赶着抢啊。
“这是红烧肉,油而不腻,好吃的很。”既然敢上桌,自然是有人喜欢,杨亚茹夹了肥肉相间,卖相较好的一块放进嘴里,狠狠的咀嚼两下,满嘴流油的样子……成功的让在座的几人倒了倒胃口。
“少恶心了,什么大肥肉。不过楚家确实是表现的过分了些。”朗悦将筷子上刚夹起来的花生豆扔向杨亚茹,这还让不让她们吃饭了。
“你们永远不懂享受美食的乐趣。”杨亚茹将掉在衣服上的花生豆捡起来放进嘴中,虽然也羡慕她们的好身材。但是如果缺少美食,她一定活不下去的。
“嗯,我是不如你那么不知节制的享受美食,不过现在我敢说楚凤鸣对于楚家来说绝对也是一道美食,这不循着味就过来了。”锦绣朝窗外指了指。不过一会儿便听到了小二姐抱歉的声音。
“楚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请不要……”小二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清风的随从一边一个架着去了一边,京城这地方谁不知道谁啊,当然只是路人甲一般角色的小二姐认识楚家大小姐楚清风。却没有被认识的资格,若不是自家主子特别交代,她也犯不着出这个头。
“我知道秦青岚与楚凤鸣关系挺好。只是你别忘了,秦家不过一介商贾,楚凤鸣不过是被本家流放到滨水城的旁支的旁支,京城楚家才是嫡系。”从小被当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楚家嫡女教育的楚清风的气度在所有世家女里面也是数得着的,此时她气势全开。自然不是一个小小店小二能够面对的。
随从们直接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人一览无余。
“唔。你们倒是好兴致,只是……楚凤鸣,做人做事都要适可而止,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现在跟我回本家吧,祖母正在家中等着你。”若不是这楚凤鸣耗光了自己母亲的耐性,且被祖母骂了一顿,她才不会让人打听什么旁支的旁支在哪里,更不会亲自来请。
“楚清风,你可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莫非我们几个还入不得你世家小姐的眼?”锦绣将刚拿起的筷子扔向桌子,看这样子也别想吃饭了。
“就是,况且你们楚家可不缺人,何况拉拢一个旁支。”朗悦笑着揶揄了一句,旁支拒绝进入嫡系,这个在京城里也不是秘密了,也不知道楚家连番动作是因为楚凤鸣的潜在价值,还是因为抹不开被拒绝的面子?
“原来是锦小侯女和朗悦小姐,我是因为担心祖母着急才这么直接的,相信你们一定可以体谅我的心情吧。”某种程度上,世家小姐绝对有与侯府未来主人一较高下的资格,不过,楚清风该低调的时候向来低调,犯不着因为楚凤鸣一个小人物得罪什么人。
“哦,还真是孝心可表呢。”锦绣与朗悦两个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世家女与贵女间也各有自己的圈子,她们与楚清风的关系只能说还行,若说亲密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了。不过接下来的话也不是她们能说的,毕竟这是楚家的家事。
“楚凤鸣,快走吧。”楚清风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她也有自己的事儿在忙的。
“我似乎并没有说要和你一起去楚家,本来就没有干系的人进去自己的家不会感觉奇怪么?”楚家?楚凤鸣没有好感,也不想为了迁就别人而委屈自己。
“你,你莫非还想我祖母亲自去拜访你不成?”楚清风冷笑两声,一个世家家主去见一个旁支的旁支的小辈,开什么玩笑。
“这个真不用,来与不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其实你们可以好好想想,楚家并不缺人,少我一个不少。”真心话有时候并不是那么讨喜,这个看楚清风的表情就能够知道。
“楚凤鸣,正好你在这里,和我走一趟吧。”骑着马慢走在街道上的轩辕静用折扇遮挡着头上并不算炙热的太阳,一抬头便看到了在酒楼二楼窗边露出头的楚凤鸣,当下便打了个招呼,省的自己去家里请了。
“哟,这怎么和押解犯人似的,请人可不是这么请的。”锦绣笑着走到窗边,冲轩辕静打了个招呼,最近这些日子,这个无所事事的三皇女可是往楚凤鸣那儿跑的挺勤,今日就招人进宫了,看来忍了这些日子皇上与太上皇也着急了。
轩辕静与锦绣的私交不错,看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无聊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请她,摆的什么谱。
“楚凤鸣赶紧随三皇女进宫,让皇上等可是大不敬啊。”朗悦催促了一声,别有意味的看了楚清风一眼,和皇上抢人,再借她两个胆也不敢吧。
楚清风气闷的转身带着随从离开,虽然有三皇女到来,只是她想即使三皇女不来,那楚凤鸣也不会与自己进楚家的吧,真是,回家好好与母亲劝一劝祖母,这样的人要来楚家有什么用,除了当祖宗一样供着。
轩辕静刚出宫门也没多远,将马匹扔给随从的侍卫,与楚凤鸣一起步行进了宫门。
轩辕浩然与轩辕无双等在了御书房中,刚研磨出的墨香在空气中氤氲,一个过去的皇上一个如今的皇上,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除了久居上位的威严,还有并不易察觉的一丝兴奋。如今,能让她们兴奋的东西不多,楚凤鸣所掌握的是其中一个。
虽然两人连声免除了楚凤鸣那些虚礼,却看她规规矩矩的做了个全套,两人也无不高兴,皇上的恩赐是一方面,识时务又是另一方面,挑战皇权的事儿是另一个皇上都不会喜欢看到的。
“楚凤鸣,这次出云与南诏的战争你功劳不小,可是想要什么赏赐?”赏赐这种东西是上位者拉拢人的好东西,不过也需要明白被赏赐者的需求,如果是特别想要拉拢的人的话。
“为皇上分忧,凤鸣不敢奢求任何赏赐。”楚凤鸣中规中矩的回答,低眉顺眼的样子显然很明白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儿。
轩辕浩然与轩辕无双对视一眼,这个人真是不居功的让那个人为难呢,这让她们很难办呢,“咳咳,”接收到自家母皇的眼神,轩辕浩然轻咳两声后开口道:“听说你拿到绵甲的制造方法?”轩辕浩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不会显得那么兴奋,如果有绵甲的话,出云绝对是最强大的存在吧。
“嗯,”楚凤鸣并未惊讶的点头,即使有她去南诏,作为皇族的轩辕浩然定然也会派其他人过去的,这个消息她知道并不让人意外,接下来的东西也不等她问,楚凤鸣继续道:“不过在逃离的山顶上那东西被蛊虫吞噬掉了。”这个应该也知道才对。
“唔,不过听说你找到了那绵甲的缺点,并且重伤了身穿精细绵甲的万俟弘?”尽管这么说有些诱哄的嫌疑,只是身为皇上的轩辕浩然还是面不改色的问了出来。强国富兵的东西,诱哄就诱哄吧。
“嗯,那绵甲制作算不上精细,特别是两肋处明显薄弱……”楚凤鸣知无不言。
“你可有改进的方法。”轩辕无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看到楚凤鸣点头立刻大笑出声:“好好好,如此楚凤鸣可是又为出云立了一大功呢,可说说具体是什么法子?”
“不过是将绵甲的薄片进一步打磨锻造,在不增加两肋下厚度的前提下提高精密度,如果钢铁质地足够的话,两肋下的弱点可以完全消除。”这个在拿到绵甲制造方法的时候楚凤鸣就已经想到了,不过这个时代具体的锻造方法她还不清楚,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
“无妨,你尽管去试,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有一丝希望轩辕浩然也愿意去试,何况现在的成功率那么高。
第133章 锻造
“三皇女殿下,这里汇集我国制造兵器盔甲的能工巧匠,十名工匠,若是加班加点,一个月便可打造出一件纯铁盔甲,普通士兵穿戴的玄甲两旬可出三件……”负责兵器制作的官员躬腰侧身引着轩辕静一行往前走,一边向她们介绍着兵器营的具体生产情况。
看她脸上的笑容,这种成绩已属不错,从历史来看,纯铁盔甲需要十名工匠全心打造一年左右,随着一代代步骤的精简,现在出云国制造盔甲的速度在三国中已属最快,不过与南诏的绵甲比较却还是差了些。
轩辕静点头,兵器营她倒是跟着皇上轩辕浩然来过几次,不过那时候不过是看母皇视察情况,自己不过是旁听的,如今近距离的看着那些尚未完工的盔甲,听着官员的介绍,心中的兴趣一点点的升了起来。
纯铁盔甲珍贵难得,也只有副将以上的官兵才有资格穿它,普通士兵穿的只是玄甲而已。只是兵器营那么多人的努力还不能保证战时将士们盔甲的供应。
楚凤鸣跟在轩辕静身后,除了分出两分心思听那官员的介绍外,其余八分都放在了观察兵器营环境上。来的时候就听说不少下了战场年老体弱的士兵若无糊口的本事,都会被编入兵器营,因此这里的工匠行事都有些将士的习气,下的去力气,却也无法像真正的工匠那样将盔甲做的精益求精。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凤鸣,我们也来试试。”轩辕静将衣袖高高挽起,伸手接过来那官员递上来的锤子往手心吹了口气,高高举起,重重的砸向甲叶。噼噼啪啪的火星四溅,映着一旁的炉火,倒很是像那么回事。
楚凤鸣拿起一旁的小锤子一下下的将已经做过半加工的甲叶的边角砸平实,均匀却不小的力道不一会儿便将甲叶打磨了出来。
领着她们参观的官员再次打量了一下楚凤鸣,京城中楚凤鸣这个人大小也算个名人,自己自然也不陌生,只是今日在皇女轩辕静面前她一介白丁不值得一提,除了她刚进来时自己与她的眼神交汇外,她还未与她有任何交流,自己只与皇女说话。这人不插话也不气恼,反而一个人在后面看的兴致勃勃,虽然是沉得住气。未免显得外行了。
皇女会亲自动手体验下新奇,这个她早已想到,为避免累着轩辕静,她提前便让人准备了甲叶的半成品,即使轩辕静手上无力。随便砸个几下也能砸出个像模像样,哪想到这楚凤鸣竟然真懂其中道理。若要保证打造符合标准的盔甲,叶甲边角处理才是最复杂的,也是耗费时间的关键。
“凤鸣你做过这个?动作和力道都很准确呢。”舍弃粗苯的大锤,轩辕静也拿了个小锤子与楚凤鸣一左一右的砸了起来,只是。很明显她并不具备这个方面的天赋,只是几下甲叶的边角便裂开了一部分。
“嗯,在滨水城的时候和铁匠一起打制过一把匕首。用的还算顺手。”楚凤鸣也不在意,拿夹子将这块甲叶放进炉火中重新煅烧,再拿出来一点点的完成甲叶的最终成品。
“凤鸣小姐果然名副其实。”楚家的任何女儿都能称为楚小姐,而不愿意回到本家的楚凤鸣,对她已经正视起来的官员也用这个将楚凤鸣与楚家区别了开来。
“刘大人过奖。”楚凤鸣起身从后面做好的甲叶中拿出来一片。将两片放在一起,并随手拾起来一块还未加工的铁片放在两个甲叶上。高高的举起铁锤,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重重的砸在了铁片上。
轩辕静若有所思的将那铁片拿开,后来加入的那块甲叶的边角明显碎裂,而楚凤鸣那块却毫无裂痕,随手将手中的铁片扔向一边,轩辕静退向了一侧,果真如母皇所说,楚凤鸣真的能够打造出比绵甲更厉害的盔甲。
那刘姓官员显然也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弄的一愣,顾不上向轩辕静询问,直接拿了另一块叶甲与那叶甲放在一块,挥手让守着炉火的壮硕女子重新试验,刘姓官员紧盯着那锤子,眼中止不住的激动,若是真的……
结果仍然如同先前一般,楚凤鸣那一块仍然毫无破损。明显是同样的锻造方法,更何况楚凤鸣不过是在半成品的基础上加工的,怎么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刘姓官员郑重的对着楚凤鸣做了一揖,不难想象,若是按照楚凤鸣的仿佛从头打造,一副盔甲会坚硬到什么程度,战场对敌时又会给出云国士兵们增加怎样的防护,这楚凤鸣真的是为出云国无数士兵的生命带来的保证,当得起她一拜。
楚凤鸣赶紧避开,她一介布衣,做得好还罢,做不好只怕也是个把柄。
“明明是一样的方法,结果怎么不一样呢?”轩辕静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头绪,虽然也有自己不通兵器制作的一个原因。
“除了锻造火候,还有锻造力道,如果再将生铁百炼成钢,这些盔甲的防护功能便会上升不止一个程度,只是百炼成钢所用时间较多,一旬一副还是足够的。”虽然楚凤鸣保守估计了打造速度,却还是让轩辕静她们惊讶了一下,这么坚固的盔甲竟然比先前的制作时间要少。
“兵器营上下愿听凤鸣小姐吩咐。”刘姓官员是这里的负责人,完全有权利这样说,不仅如此他还希望能够当楚凤鸣的副手,这样也能多加学习,以便留下更全面的盔甲锻造技术。
轩辕静点了点头,又宣布了几条轩辕浩然让自己带来的口谕,拿着两块甲叶便急匆匆的回宫了,或许楚凤鸣带给了她们更多的惊喜。
刘姓官员兴冲冲的便领着楚凤鸣去营帐中换了一件短打衣服,顺便套上了一件防火星的软皮甲,手上带上了半截皮手套防止打磨。
兵器营停止了一切运作,全都聚集到了场中听候楚凤鸣吩咐,只因为她说想要提高速度制造出高质量的盔甲不仅需要改变锻造方法,还需要改变人员的工作内容,虽然各个工匠都是满心的疑惑,却还是认真的在脑中分析着楚凤鸣所说的什么流水线工作法。
兵器营经过短时间的混乱和慢动作工作后终于步入正轨,有条不紊的加快了制造速度,果然在第十天打造出了出云国第一幅百炼成钢制造的盔甲,这幅盔甲在被相关人员鉴定过后被精心的保护在了兵器库中。
随着兵器营制作速度越来越快,楚凤鸣也脱离了手把手指导的工作状态,安心的将近些日子的收获,在原有兵器制造的基础上继续完善与改进,与刘大人一起编制比绵甲更全面的制作方法。
而京城楚家里却是一片紧张,起因不过是楚元容被骂了一顿,楚清风被打了一顿,动手的是都是一个人,楚家家主,原因也只是一个人,楚凤鸣。
“妻主……”楚家大夫人楚元容的夫郎一脸忧愁的为主坐楚元容斟了一杯茶,看着她无分毫缓解的脸色心中也是悒郁。
楚元容拍了拍她的手,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没有接任一家之主,除了能力不足,还能有什么原因 。只是能力不足只是家主一定断定,楚元容自己可不认为自己缺了什么。
不仅这样,自己不过是看不过她操心,亲自过去请楚凤鸣,看不到自己的孝心也就算了,竟然 骂自己不成事,哼。这个也就算了,清风不过是去请了一次,回来就被打了二十鞭,她们楚家嫡系母女两人亲自过去请人反而落了不是,这怎让她不气。
“妻主且放宽心,母亲大人经历的多,自然比咱们看得长远,那楚凤鸣近些日子进宫频繁,听说皇上太上皇两人都是颇为青睐,确实不可小觑。”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委屈受也就受了,只要能够兴盛楚家便也值得,楚元容的夫郎也是名世家公子,对于这些的认识毫不浅薄。
“你懂什么,”楚元容刚端起的茶杯因他一句话又放了下去,口中实在是干润了润嗓子后道:“滨水城中楚家遭遇大祸时我们没有及时救援,事后也 未有所表示,她们心中已经产生芥蒂,如今她们态度强硬,根本不可能回归楚家……”说到这儿楚元容又闭上了嘴,因为想让她们回归楚家嫡系的建议正是她的同胞姐妹提出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楚元容的夫郎更是一筹莫展,家事他还能游刃有余,这种事却是无计可施了,心中却不免埋怨楚元华多事,她们楚家的地位缺少 一个楚凤鸣么,如今倒好,人家一个旁支不愿意进嫡系,闹的她们楚家成了京城的笑话。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会当着妻主的面说,毕竟这种挑拨关系的事儿败坏的只有自己的名声。
ps:我果然懒惰了么,为什么下午没事也写不出来啊啊啊啊啊
第134章 拒绝
如果说之前秉持着一位世家家主的傲气和一位长辈的自尊,今日下朝过后楚家家主却打定了主意去兵器营见那楚凤鸣,心中还要担心那楚凤鸣是否会见她。真是……楚家家主摇头失笑,自己为了脸面拖延了这么久,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么?
以前拉拢楚凤鸣,她们楚家有血缘之力,现在,楚凤鸣羽翼已丰,对楚家又有隔阂,相信此时不少世家都有不比她楚家弱的亲近之意。
“主子,到了。”陪伴在她身边的还是那老管家,虽然眼角瞥到兵器营旁边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却还是神色不动的立在马车一侧伸手将自己的老主子扶了下来。
看到兵器营前并不陌生带着家徽的马车,楚家家主也只是挑了挑眉,继而抬步向兵器营走去,除了皇上降临,平生第一次接待这么多世家大人的刘建业已经动作娴熟了,笑着行了礼便引着楚家家主往里走,不过两个转角便看到了被几个世家代表围住的楚凤鸣。
“凤鸣小姐龙章凤质,文武双全,当真是我出云的大才啊。”此时说话初夏便拿着扇子瞎显摆的女子便是宁家的嫡系女儿宁馨儿,她自然知道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宁雅儿与这楚凤鸣有些不快,不过那也是书院里的事儿了,想来不会有多大影响,不过拿不准的情况下她也只是试探一下。
这几个世家家主还是有些矜持的,因此派出的均是嫡系,在搞不懂楚凤鸣意思之前,既不谄媚也不疏忽,现在不过是让楚凤鸣知道她们的好意罢了。
“这个自然,家中长辈说起凤鸣小姐都是满口赞叹,只说我们同辈中人当以凤鸣小姐为榜样而努力。若是凤鸣小姐不嫌弃,我也求个旨意来兵器营帮帮忙,话说,我对兵器一门还是有些了解的……”一个书生气的女子笑了笑,眼睛却不自觉的扫视了一眼兵器营正在工作的工匠,一个读书人来干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些牵强吧。
“开什么玩笑,李琴你细皮嫩肉的咬文嚼字还行,怎么做的来这个,”一个长相强壮的女子拍了拍李琴的肩膀。估计是用了些力道,只拍的那人白皙的脸庞又苍白了两分,这女子才笑看着楚凤鸣拱手道:“凤鸣小姐。我是赵家明昕,早年被母亲扔到军中历练了两年,虽未像蜂蜜小姐一般浴血沙场,却也有把子力气,若凤鸣小姐不嫌弃。帮忙打铁绝对没问题。”
她话语虽然大大咧咧,眼中却是一派坦荡,倒是个磊落之人。
“嗤,赵明昕,喜欢打铁去当铁匠啊,兵器营可是制造武器盔甲的地方。哪是光用蛮力就可以的。”虽然李琴向来以能读书会读书自傲,此时被赵明昕一番排挤,脸却涨的通红。急忙发言辩驳。
这几个人唇枪舌战,几个世家女里楚凤鸣并不陌生的秦青岚却是一派沉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安静的笑容,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眼睛真挚好奇的看着楚凤鸣的动作。不说话不打扰,此时。倒比其他几位高明了许多。
“楚凤鸣,你这师傅可没尽力,其他工匠可没这么好的准头和力度。”待楚凤鸣敲完最后一锤,直起了腰,秦青岚才以极为熟稔的语气开了口。
“你若来,我自然尽心尽力。”楚凤鸣审视了一眼自己打造的甲叶,确定合格后将其放在后面,初夏守着炉火已是满头是汗,这几人堵着竟没感觉?想着楚凤鸣往外走了走,后面的副手立刻接了她的位置,整个流水线并未因为她的离开有所停滞。
秦青岚甫一开口便引来了其他几个世家女不满的视线,虽然引的楚凤鸣开口她们很高兴,只是她们说话的时候这人装神秘,眼看着楚凤鸣要结束便开口了,这便宜拣的让人牙痒痒,不过他们自然知道秦家向来与楚凤鸣有生意往来,熟稔也不过分,因此只附和了几句,倒也没说什么。
“那我也来,我家老娘说当兵的学学怎么制造盔甲也是好的。”楚凤鸣真这么说了,那明显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琴自然不敢接话,毕竟楚凤鸣的神色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或应付的意思,她可不是真的想来这里,此时说话的是赵明昕,看着炉火什么的,她倒是满是兴味,当然,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没明白楚凤鸣只是开秦青岚玩笑。
楚凤鸣的脚步一顿,却也没有拒绝,多一个人学也无妨。
秦青岚摸了摸鼻子对楚凤鸣的玩笑也不在意,于兵器一道她只是临时抱了下佛脚,只能算稍稍了解,与楚凤鸣探讨只能是班门弄斧徒惹人讨厌,更别说是学了,因此简单的谈论几句便笑着岔开了话题:“这个我可做不来,自从你回来可还没与我聚过,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太没诚意了些,不过昨日见到朗悦与杨亚茹,知道她们也是同等待遇,今天我才来找你。”
杨亚茹?其他几个世家女暗暗骂了声果然狐狸,谁人不知道那杨亚茹是与楚凤鸣从小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与她们同等待遇,呸,你这等级拔的倒快。
“杨小姐真乃商业奇才,不过短短一年便将生意做的红火的很,青岚你就没有羡慕嫉妒恨?”挑拨这种事儿么顺口就来,其他几个世家女均觉无压力。
秦青岚仿佛不曾听出她的话外音,只笑着说:“亚茹确实是商业奇才,我们秦家的生意可被她抢去了不少,不过,人太抠,每次出去吃饭不是没带银子便是吃饱喝足先溜,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多缺银子。”得,这话说的是更亲密了。
其他几个世家女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打定主意下次挑这狐狸不在的时候来,不然她们这些心思纯善的人真弄不过她。
“亚茹吃的多。”楚凤鸣皱了皱眉,仿佛杨亚茹挣的银子用于吃喝尚且不够的样子。
秦青岚的眉头皱了皱,这是说她这个冤大头适得其所,杨亚茹做法正确么,不过这楚凤鸣却是还是以前的样子,话不多却绝对会噎的人难受。想到这儿秦青岚又笑了起来,得意的扫视了一圈,手臂攀上了楚凤鸣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了被刘建业领着走进来的楚家家主,顿时眉头挑起,身形也正经了许多。
无论世家家世如何,对于作为长辈的楚家家主她还有尊敬之心,当然还有些幸灾乐祸,好端端的一个人才被你们舍弃,一定很纠结的吧。
“咳咳,打扰你们小辈交心了,不过今日我与凤鸣还有些事儿要说,若是不嫌无聊,你们便等会儿吧。”虽然楚家家主的表情可以说的上是和颜悦色慈眉善目,只是说这话未免有些……倚老卖老。
不过其他世家女对视一眼纷纷表示很吃她这一套,她说等会儿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因此几人纷纷告辞,只有那要来学兵器制造的赵明昕仔细询问了需要准备什么,允不允许回家住等情况。
方才已经在远处打量楚凤鸣一会儿了,此时近距离看她楚家家主心中也只觉得这孩子长的真好,当年两个世家交恶被交出去的楚原秋的模样她根本就不记得,此时只看楚凤鸣便猜想,那人定也是个出色的吧。
明明被身份高贵的世家女包围夸奖,神色却无一点变化,更无自得自傲,虽然略显冷淡,疏离中的礼貌却也不会让人厌恶,若说此人寡情,在面对秦青岚时却分明有两分亲近,若是楚家嫡系,在足够的家世支撑下……不,即使没有家世的支撑,她也成功走到了如今这一步,站在了让所有人无法忽视的地方。
面对楚凤鸣深沉黝黑的眸子,虽然知道对方只是礼貌的注视,楚家家主握着龙头拐杖的手却也是微微一紧,自然不是害怕,只是,那眸子太过平静,明明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无端的让她对滨水城楚家覆灭时自己的作壁上观产生了丝丝愧疚。“凤鸣,这些年你受苦了……”只是这一句楚家家主便不知如何继续下去,明明那些话可以随口说出,甚至可以更加真实感人,在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子下她愣是张不开口。
“主子,你日常里常常念叨凤鸣小姐,如今见了怎么就说不出话来了,见过凤鸣小姐,我是老管家楚奇。”跟在楚家家主身侧的老管家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知道她心中也是有道坎,遂笑着将这逐渐尴尬起来的场面圆了过去。
“老人家言重了,凤鸣当不起您这一声小姐,”楚凤鸣侧身避过,神色还是如先前一般,然后对楚家主行了个礼:“楚家主。”
只是这一声便道尽了她的坚持,在场的谁也不是笨蛋,虽然早就有准备,只是在所有筹码还未摊开前便被人如此干脆的拒绝,楚家家主还是有些愣神。
楚凤鸣并未因楚家家主的神情而不忍,楚家并不是非她不可,而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第135章 见面
与楚家家主进行了一次时间不长且毫无意义的谈话后楚凤鸣离开呆了有些日子的兵器营,径直回家了,半路上便碰上了喜气洋洋的阮京白。
楚凤鸣拉开挡在马路中间的阮京白,用手戳了戳他怀中毛茸茸的一团,想不到这儿也有这个品种的小狗,很适合当宠物狗,看阮京白不乐意的样子,想来很喜欢它了。
“你别戳它,疼。”看见小狗水汪汪十分可怜的眼睛,阮京白心中为数不多的爱心爆发,赶紧避开了楚凤鸣的手。
“从哪里弄来的泰迪?”楚凤鸣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只是看他全副身心都放在怀中小狗的样子,不禁离他又近了一分,或停或拉的防止他撞上什么东西。
“它不叫泰迪,叫豆豆,我刚才喂它许多青豆,它都吃光了。”实际上时他见到这个狗的时候正在吃那东西,随便喂了几颗,发现这狗吃的也挺香,(这么说着实在别扭,不过想来神经大条的小白是想不到在意的。)于是叫它豆豆,至于怎么来的,阮京白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我是在门口碰到的,不过管家抱着的,想来是谁送过来给我的。”
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小侍赶紧上前回道:“先前主子走的快没有听到,管家说是大萧国皇子特意送给您的,待过几日他来了,再与您叙旧。”
阮京白的步子一顿,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换成凶恶,大萧国皇子,那个叫萧潇儿的?“楚凤鸣,他是不是对你贼心不死?”
“狗是送给你的,怎么会是对我贼心不死?”萧潇儿?楚凤鸣有点儿印象,给阮京白侧脸留下道伤痕的那个,楚凤鸣眼神一凝。伸手抚了抚阮京白脸侧的那块浅浅的痕迹。
“痒……”阮京白严肃的表情立刻破功,蹭着躲到了楚凤鸣的后面,不过看楚凤鸣如此动作本来就没正经生气的心更是没了脾气,只是看着怀中撒娇卖萌的小狗,怎么看都没有刚才可爱了,还找自己叙旧,他们只打过一场,哪有什么旧好叙。
阮京白嘟着嘴将因为胳膊收紧从自己怀中探出头的豆豆按回去,看它再次冒出头,就再次按下去。仿佛按着的就是那萧潇儿的脑袋。
“呜呜呜呜。”小狗豆豆委屈的叫着,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一片,它招谁惹谁了。才刚出月便背井离乡,饥肠辘辘时只被喂食了一把青豆,现在莫名的又被按来按去,方才自己的主人不是还护着自己的脑袋么,现在怎么自己按的这么起劲儿?人的思想太过奇怪。它真的搞不懂。
“咕咕咕。”刚吃过中午饭,此时肚子叫的绝对不能是楚凤鸣,将军府的侍从过了饭点没饭吃,是以后面的小侍饭点很准,阮京白揉了揉肚子没半点不好意思,左右看了下后就拉着楚凤鸣找酒楼去了。因为楚凤鸣近些日子都呆在兵器营,他连饭都吃不好,本来会很不好意思说的话却被阮京白说的理直气壮:“楚凤鸣。为了你我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只剩骨头了?”
“嗯,只剩骨头了。”楚凤鸣无原则附和。
“你嫌我瘦?”阮京白呲牙。
“没有,想吃什么?”楚凤鸣的耐心向来很好,虽然问着却已经吩咐小二姐下去准备了。阮京白并不挑食,只是有些东西不喜欢吃而已。
阮京白对于楚凤鸣的选择并无异议。将怀中的豆豆放在桌子上不再管它。
豆豆虽然是条智力不高的小狗,但是它绝对有自己的感知。此时的它年纪小小、背井离乡、被主人忽视,再被周围一干人等以各色眼光打量,真的没理由不瑟瑟发抖了。
“胆小鬼。”阮京白鄙视的看了那小狗一样,却还是嘟着嘴将刚上来的点心拿了两块放在小碟子里推给了它,看它舌头舔啊舔的小样子眼睛慢慢眯起来,其实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自己好好训练它,等到那什么大萧皇子过来后让他干看着着急。
经过试探阶段,正吃的高兴的豆豆身子一颤,无措的看了眼阮京白后继续吃了起来,它真的很饿。
“雅儿,你看那是将军家小公子吧?”刚进酒楼,一向眼高于顶的世家女中竟有一个下意识的打量一圈一楼的客人。看到角落里的那处眼睛一亮,趁着宁雅儿还未抬脚,立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报告了这一发现。
宁雅儿皱着眉往那边看了一眼,白家是她们的盟军,一夕之间竟然被诛了九族,连个鬼影子都没剩下,这于她们并不如表面一般没有影响,至少,自从镇国将军大胜归来之后,很多偏向于她们的大人们立刻中立了,曾不止一次想,若她们选择了阮京白,或许前景会乐观很多。
此时听那人提起什么将军之子,宁雅儿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本不欲理会,却在看到与他同桌而坐的人后转了脚步,“小白,原来你也在这里。”当初阮京白的姐姐阮京韵还不是那么爱读书的时候,她们也曾一起出去打猎游玩过,是以并不算陌生。
只是长大后的疏离越来越明显,似乎她们有很久没说过话了。
正在吃东西的阮京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与桌子上的美食奋斗,虽然并没有忽略那人,却也只是拿着手中的鸡腿挥了挥。
宁雅儿眉头一跳,却仍是笑着坐在了阮京白的身边,瞥了楚凤鸣一眼后和声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跑边境去了,真是调皮,雅儿姐姐可是担心了很久呢,回来的时候那么消瘦,一定没有少吃苦吧。”
阮京白皱了皱眉头,将楚凤鸣挑到自己碗中的青笋吃掉,吃饭的时候说话?宁家是这么教导礼仪的么?不过,听她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真的好不适应。阮京白晃了下挥舞着的筷子终于开了口:“边境怎么样得自己去看看才知道,你是来吃饭的么?”
“嗯,和朋友小聚一下,刚进门就看到了你……”宁雅儿脸上的笑容加深,只要说话就好。
“那赶紧去吧,让你朋友等着不好。”阮京白指了指其他人站着的方向,说话的同时还摇了摇头。
宁雅儿脸上的笑容浅了一分,果然他说话还是如此的让人窝火,却也仪态自然的站了起来:“那我先过去了,改日约上阿韵,我们一起出去玩。”
阮京白闷闷的戳了戳碗中的饭菜,一起出去玩?若是自己的姐姐不是那么的嗜书如命,即使是跟讨厌的人出去自己也愿意的。
楚凤鸣拍了拍阮京白的头,将军府的事儿她略知一二,阮京韵虽然也是喜爱读书,但没到嗜书如命连门也不出的地步,将军阮英有了镇国将军的封号,有了圣上的九分信任,若是她女承母业,一门两虎将,只怕会惹来不少猜忌吧。
她也算看的明白,才华未展便收敛锋芒,莫非想这样一直等到阮英将军卸甲归田的那一日?“若是无事,便请你姐姐去……临江仙玩?”
临江仙,目前京城里最火的青楼,除了出来花天酒地的纨绔或出来应酬的有钱人,一般正经人家不会请人去临江仙玩的。只是楚家产业中,能玩的也就这一种,毕竟此时出去郊外未免太晚了些。
阮京白从低迷的气氛中走了出来,纠结了一下道:“好,我回去就把那家伙从书房里拉出来。”他也常去临江仙,并不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好。
是夜,经过阮京白的死缠烂打连拖带拽,一直宅居在镇国将军府书房的阮京韵被拖去了此时最热闹的临江仙。
阮京韵是宅,可绝对没有到与世隔绝的地步,只是听着马车外热闹的招客声她便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想到弟弟夸此处如何如何的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再听到是楚凤鸣建议过来的时候脸色已不是用黑可以形容的了,这个弟弟未来的妻主她听说过,据说才貌双全,只是喜欢这儿的人能好到什么地步,她一定要断了弟弟这心思。
此刻护弟心切的阮京韵气势逐渐攀升,除了脸色白皙些,哪里看得出是宅了许久缺乏锻炼的人。
死死拽住阮京白,阮京韵无视满脸笑容往自己脸上挥帕子的鸨父,径直进了弟弟所说的雅间。里面虽然有丝竹声声,并没有自己以前所见的拥红倚翠。
看到自己弟弟一见那人便脱离的自己的掌控扑了过去,阮京韵的眉梢一跳,是她们太疏忽了么,竟让弟弟养成了这幅不辨黑白随心所欲的性格。
楚凤鸣眼角柔和的将阮京白抱坐在凳子上,伸手将他爱吃的水果拉过来,便看向了一直用不满的眼神扫视自己的阮京韵。
阮京白容貌清丽,阮京韵的容貌与其虽有两分相似,却多了些硬朗的线条,温和无害的眸子里暗藏锋利,再加上她拇指处并不显眼的薄茧,这人倒是镇国将军府中第一聪明的。
阮京韵斜挑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这人长的太好了。
第136章 失意
“青公子,过两日才到您登台的日子,以前是能拖就拖,今日怎么这么自觉?”墨竹是临江仙中仅次于青鸾与洛如的第三出色人,虽然鸨父对他们并无太大不同,可他知道他与他们两个是不同的,他们是自由身,主子承着他们的情,而他,单单是个青楼小倌而已,即使是清倌人。
对镜梳妆的青鸾并未因自己听到的话有丝毫反应,他向来面热心冷,对于不喜欢的人也不愿意逢迎讨好。
墨竹姣好的面容有些尴尬,这样的自己他也觉得很讨厌,可是,侧头看向不远处的菱花镜,虽然面容模糊,却也不输给青鸾什么,他只是觉得不甘,墨竹咬了咬牙,他是鸨父从外面买来的,原来的名字叫做青竹,只是因青鸾的名字才改为墨竹的,名字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他登台表演的时间也要被人任意更改,他以为只有他知道今日主子过来么?
楚凤鸣并不经常来这里,可他还是看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是,总可以有一点儿希望吧,人不就是为了那点希望活着么?他就不信其他兄弟就是自甘下贱愿意欢场逢迎。“今日是我登台,我不让。”咬了咬牙,墨竹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口。
青鸾梳理头发的手一顿,霍然起身站了起来,一袭红纱衣裙旋转成美丽的花朵,上下打量了下墨竹哼道:“你说,恩客们是想看到你,还是看到我呢?”眉毛眼眸被青鸾刻意勾画出上挑的弧度,此时眼睛斜挑,流光溢彩,魅惑天成。
“你……”墨竹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虽然气愤,可是却无话可说。恩客们自然更喜欢神秘却热情如火的青鸾。
“要不然我们一起登台?”青鸾无所谓的拉起肩膀上的红纱,舞台之上他就是最耀眼的存在,就是多一个人登台也只是多个伴舞而已。
“哼,你以为我和你一般看不清现实,愿意自取其辱么。”墨竹一甩袖子摔门而出,他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对于主子也只是敬慕之心,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这青鸾莫不是仗着自己的姿色,仗着宗族的那点子贡献就忘乎所以了么?哼。且让他今日笑,他等着看他明日哭。
青鸾眨了眨眼拉上薄如蝉翼的面纱,卷翘的睫毛下心思荏苒。看不清现实么?或许吧,明知道自取灭亡,可是向着那点光亮和温暖,他还是想做下扑火的飞蛾。
“青鸾公子,马上就是您登台的时间了。”外面有人呼唤了声。
青鸾检查了下自己的衣着。脚步轻移走了出去。
“你们是怎么回事,阮京韵你干嘛老是看着楚凤鸣,不准你欺负她?”阮京白的一句话立刻让脸色漆黑的阮京韵破了功,她欺负她,她哪里表现的具有攻击性了?
“阮京白,你想清楚。我可是你姐姐。”自己为他出气,他倒好,反拿自己来消遣。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拐的。
“没关系。”对于陌生人的打量楚凤鸣向来不惧,即使阮京韵的眼神中并无善意,可因为她是阮家的聪明人,她不会与她一般计较。
“我自然知道你是我姐姐,楚凤鸣你不要老是惯着她。不然她会变本加厉的。”其实,若阮京韵这么几年不是那么宅。再稍微关心下自己的弟弟,或许就会更早的明白胳膊肘往外拐这件事他已经驾轻就熟,且功力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真是被她迷昏了脑子,小心到最后怎么哭都不知道。”阮京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阮京白一眼,这个被美色迷住眼的家伙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个女人长这么扎眼看着就不安全,空有一副臭皮囊。”
“阮小姐长的很安全。”看阮京韵很嫌弃长的好看的样子,不明白她为什么心气不顺老找自己麻烦的楚凤鸣很好脾气的顺着她说。
“胡搅蛮缠,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连看都不能看,若是动手,只怕光是自己的弟弟就能将自己折腾的丢盔弃甲,如今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凤鸣自觉无甚名声,倒也用不着在意他人的眼光。”楚凤鸣给正要插嘴的阮京白喂食了一块牛肉,看他满意的咀嚼起来拿起旁边的帕子为他拭去了嘴角的酱汁。
不得不说,虽然看着不爽,但楚凤鸣对自己弟弟倒也细心呵护,莫非正是因为家人关心的缺乏,才让弟弟粘着宠他的楚凤鸣?看着眼前很是和谐的一幕,阮京韵终于开始往正路上走了。
“表演开始了,你们不要再文绉绉的说来说去了,阮京韵,你看,今天竟然能看到青鸾公子的表演哎。”当然,从阮京白叫人的习惯上我们就可以看出,他很喜欢称呼人的全称,即使那人是他的亲人、朋友、喜欢的人。
还真当这个地方是观赏的啊,阮京韵极弱质文人的坐在角落里,无聊的将视线投向场中的舞台上,唔,倒是蛮有新意,欲语还休朦朦胧胧向来最惹人心痒,除了好皮相外,自己弟弟选的这个人还是奸商。
“凤鸣,不够意思啊,来这里逍遥也不带上姐妹我。”若不是在隔壁跟大客户聊天,杨亚茹真不知道楚凤鸣竟然从兵器营出来了,好姐们自然要趁有时间交流下感情,再说在场的又没有外人。
杨亚茹挥舞着戴着三个翡翠戒指的右手吆喝着后面的人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搬进来,顺手将手上的东西扔到身后侍从随身带的盒子里。谈生意的时候她总会适时的赞叹一下合作伙伴的好相貌、好家世以及好穿戴。礼尚往来么,人家总会用手上身上的什么东西交流下感情。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可至今为止杨亚茹这一项收入已经够养活她十来年的了。
“什么瓶瓶罐罐的就往里面送。”楚凤鸣挑眉看向杨亚茹,这人聚财的功夫越发厉害了。
“这可是好东西,有钱都不定能喝得到,百年窖藏的男儿红,放心,姐妹我想着你呢,你们成亲时就用这个,好兆头。”都说这是家中娇养的男儿成亲时才用的,可那家人没福气,几经耽搁下来倒便宜了她。
起了封,醇厚的酒香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开来,果然是好酒。
“我也要喝。”阮京白抢过楚凤鸣刚端起来的酒杯,本就因杨亚茹说的什么成亲时用到的男儿红就脸色酡红的他在喝了一杯后脸色更红。
“这酒后劲儿大着呢,凤鸣你看着点。”杨亚茹占据了窗口的有利位置,自斟自饮的与楚凤鸣探讨起临江仙的各大特色来,第一个自然是下面引起如潮掌声的舞台。
“青鸾他似乎越来越适合这个舞台了,唔,真是跳的人心里痒痒的。”杨亚茹的眼睛色眯眯的在舞台上翩翩飞舞的青鸾身上扫描,仿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欢场老手。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真是有辱斯文。”阮京韵自然不认识杨亚茹,但是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心里各种不痛快的阮京韵心里不好过,自然也看不得别人好过。
“咦,这个酸秀才是谁?”杨亚茹仿佛,好吧,她也真是刚发现阮京韵,谁让她坐的够角落呢。不过,这人说教的样子还真的像青云书院里那酸秀才。
“噗。”刚喝进口中润嗓子的水全被阮京韵吐了出来,她自问气势强大,那人竟然没有发现她?
“不能喝了,”楚凤鸣一手压上阮京白正要偷偷倒酒的手,刚才一个不注意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杯,眼神已经开始发晕了,他以为瞪大眼睛就表示他很清醒么:“将军府的大小姐阮京韵,如果不介意,或者不是不能喝的话,这酒真的不错。”楚凤鸣皱着眉头将阮京白就要倒进口中的酒杯截了下来。
“不准喝了。”楚凤鸣严肃着脸道,阮京白对于人的情绪有着小兽般的直觉,楚凤鸣说话是否严肃认真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此时楚凤鸣绝对认真,因此虽然翕动的鼻子充分表示了对那男儿红的垂涎,但还是听话的趴在楚凤鸣的胳膊上装晕,当然他也可能是真晕。
舞台上青鸾的红色裙摆一层层的展开,纤细的身形越发显得娇小,只是脚步不停,旋转不停,高扬着的头颅紧盯着楚凤鸣所在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由兴奋期待到落寞沮丧,只是尽管心绪低沉,他却不曾停下舞蹈,仿佛要耗尽全部心血与精力的荆棘鸟。即使在意的人看不到,也要为心而动。
“楚凤鸣,我要你抱着我。”阮京白鸵鸟一般将脑袋埋在楚凤鸣的胸前,蹭来蹭去的明显晕的没了意识。
“好。”对于醉酒的人永远不要与他争论太多,楚凤鸣托了托他往下坠的身体,斜着眼打量了下脚步发飘,却尽量走直线的阮京韵,这两姐弟酒量不大,倒是挺能灌,也没见杨亚茹少喝,再与人谈单生意也是毫不困难。
黑暗中,一队黑衣人迅速潜行,目标,已近在眼前。
第137章 暗夜
现在楚凤鸣她们离将军府有两条街的距离,离楚家京城宅子有一条街的距离,一个人全身而退并不难,带着两个醉猫子……她们还是避其锋芒的比较好。
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在楚凤鸣听到远处的轻盈的脚步声后呼啸而出,楚凤鸣耳尖微动,两边屋檐上瓦片颤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拖得一时就可以了。
伸手将斜着走向一边的阮京韵拉了回来,偏偏她还不自觉的挣扎着要去走直线,楚凤鸣满头黑线,早知道……哼,酒量不行逞什么能。
“你干什么……别碰我。”阮京韵挣扎着要摆脱楚凤鸣的控制,外裳已经被她拉扯的露出肩膀了,微凉的夜风吹过倒让她浑身激灵了一下,眸子也清醒了一分,对上楚凤鸣深幽的看不到底的视线心中一凉,这家伙……不是要将自己灭口吧。
不过下一刻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两翼包围过来的黑衣人已经出现在眼前,想不到她宅居几年,一出来便有人要她好看,真当她们将军府好欺负不成,只是几年鸷伏,只为家宅平安,她不想自己功亏一篑,但愿这楚凤鸣不会那么没用。
“你只要护好自己就行。”仿佛没注意到她变化的神色,楚凤鸣紧了紧抱着阮京白的手,微微将他护向一侧,弯腰将一直绑缚在右小腿上的匕首横挡在身前,只是不知道她本分的过日子又得罪了哪位。
阮京白不适的抿了抿嘴,将头埋在楚凤鸣的肩膀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去,仿佛这里的温暖足以隔绝外面的一切。
黑衣人转眼即至,目标直取楚凤鸣。
一寸长一寸强,此时带着一个人且用着匕首的楚凤鸣形势不容乐观,只能尽量躲避,近身攻击。
这一行人实力只能算中等。只是配合得当,即使少了一两个仍是密不透风的整体,倒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夜风阵阵,拐角处提着灯笼的打更人敲着更鼓走近,只是看到不远处的景象吓的两腿一软就要惊呼出声,只是,在她方一出现便发现了的黑衣人是不会给她们机会的,手中长剑反手一挥,不大的力道却足以射中腿脚发软不能移动的打更人胸口。
这厢打斗激烈,两边的居民竟丝毫不觉。
阮京韵晕乎乎的晃动着身子。看到几个黑衣人举剑朝自己而来吓的更是慌不择路,左右前后的踉跄着步子,只是或许是她运气很好。那些人竟每每刺空,并未伤着她。
阮京韵脸色发白,看着打更人的惨状凄惨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凄厉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开,已经可以听到巡夜兵整齐的脚步声了。天子脚下,发生如此事情。若不能及时遏制,明日早朝她们顶头上司的人头就有危险了。
只是黑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明明听到不远处官兵的靠近声,却又听到了她们脚步凌乱的散开。
这一会儿阮京韵已经是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开了几个口子,左右躲避的时候也有些力不从心。再次欺身靠近解决掉一个人的楚凤鸣右脚一伸,借力前来阻挡的黑衣人斜刺过来的剑尖纵身一跃,侧立在阮京韵的身后。减轻了她背后的压力。
阮京韵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即使是她全力施展的情况下,与这些人比对尚有些吃力,何况在醉酒及隐藏的前提下,不过。这楚凤鸣到底是有些真本事,护着自己的弟弟毫发不伤。自己也并未显得应付不来。
“再坚持一会儿。”楚凤鸣皱眉看了眼楚府的方向,按照她们的速度不能这么慢。
阮京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坚持一会儿还能有救兵来不成,只是恼人的黑衣人可不会给她吐槽的机会,因为她的好运气,现在把她当成目标的人已经有五分之一了。虽然楚凤鸣过来分担了她的压力,只是那些人也都围过来了啊。
“嗯,不要晃,我头晕……”此时两方对峙,阮京白如此嘟囔声实在是很不合适。
正对面的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对上楚凤鸣,一人对上了她一直护着的阮京白。
楚凤鸣将手中的匕首飞掷而出,对上将剑刺向自己的黑衣人,逆方向旋转护着阮京白躲开了另一个人的攻击,只是,对上她的那个黑衣人侧身避过匕首后不退反进,正好将目标锁定旋转到她这边的阮京白,当下心中一喜,举剑便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惯性逆方向发力的楚凤鸣急忙回身,原先攻击阮京白的那个眼中一喜,手中剑横扫,正中楚凤鸣腰背,利刃刺入骨肉发出让人脑袋发麻的声音,楚凤鸣的身形只是一顿,便迅速后退躲过了攻击向阮京白的那人。
阮京韵脚尖挑起一柄长剑握在手中,迅速后退向楚凤鸣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样?”
楚凤鸣神色不变的抱紧了阮京白,迅速挑起一柄剑护在身前:“死不了。”
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得手的黑衣人心喜继续穷追猛打,只是还未到楚凤鸣身前便被同样装扮的四人拦住,双方几乎是沾之即分 ,成两翼状包围的黑衣人迅速后退,那四人身上声息微弱,她们竟一直不曾发现。
有救兵?这是阮京韵的第一感觉,幸亏她忍得住,将手中斜指着地面的长剑松了松,很不专业的握着。
这些人突然出来的人显然功夫挺好,到底是将军府调教的人,莫不是阮英为这个女儿安排的暗卫。
突然出现的四名黑衣人将袭击的人完全拖住,楚凤鸣抱着阮京白,拖着阮京韵往后退到绝对安全的距离,“出来。”
楚凤鸣这一句话让刚松了口气的阮京韵吓了一跳,赶紧把长剑一举,时刻准备着劈下去,心中不断叫骂,她就该继续宅下去,这才出来第一天呢,就多了这么多事儿出来。
纤细的影子贴着墙根从黑暗中出来,身上的深色衣服略显凌乱,稚气的眼睛在夜色中闪耀着莫名的光彩,“主子。”只有失败者才会有借口,她们的训练项目里从未有为自己找借口这一条。
先前听到楚凤鸣的呼哨声,她们便整队出发,哪知道路上碰上一批黑衣人与官兵缠斗,本来她们绕过去也没事,哪知道暗中隐藏的黑衣人将她们当成救兵,硬是与她们纠葛了一会儿。到了这儿便发现楚凤鸣她们束手站在一处,因此她们并参与。
在楚凤鸣示意起身后,楚一立刻掏出随身带的创伤药为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虽然看不清楚,只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手中的黏腻感,楚一就能断定这伤口一定是深可见骨的。“主子,咱们回吧。”
楚一扶住阮京韵,与楚凤鸣快速后退。
“想走。”黑暗中一簇火光升起,就着飞扬的弧度直冲楚凤鸣的方向而来,在那一刻,射箭人那年轻的脸庞模糊显现在夜色中。
楚凤鸣并未回头,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人交叉越过,那带着火光的羽箭完全熄灭在黑暗中,明明是毫无阻挡的后背,却被暗处的势力完全保护住。
黑暗中那女子恨恨的将手中的弓箭扔到身后侍从的怀中,想不到种种算计竟还要不了一个人的命,看着与自己的人缠斗的黑衣人女子眼中凶光闪过,却并未管几乎要全军覆没的黑衣人。“去查查楚凤鸣暗中有什么势力。”她可不想让她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是。”两个人应声而出,远远的坠在楚凤鸣的身后跟了上去。
楚凤鸣她们回到楚府,楚一她们自去料理身后跟上来的人。
将阮京白放在床上,楚凤鸣由着神色紧张的二婶楚秀云带来的大夫处理伤口。
“伤口不要碰水,近些日子不要食用发物,药物一日一换即可。”这大夫是前些日子除蛊后楚秀云花了大价钱养在家里的,即使他们用不着,那些小子们磕着碰着总少不了,此时倒有些庆幸先前的决定了。
“二婶,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如果说先前楚原秋活着时楚秀云一家还有争夺掌家权利的心思,早在楚凤鸣护着她们逃离事端的时候消失不见,虽然楚凤鸣放心的将一部分产业交由她们夫妇处理,她们却没有一点儿别的心思,自己一双女儿文武双全,危难时撑起这个家的却是被她们瞧不起的楚凤鸣。
“没事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就叫下人。”经过那次惨祸,楚秀云脸上明显有了些老态,此时看楚凤鸣除了脸色苍白,并无其他不适,才放心的离开了,一个家总要有一个撑得起的支柱,楚家凤鸣不能出意外。
吩咐下人将身上换下来的染血的衣服拿下去烧掉,一向不燃熏香的屋子也破例放上了味道清淡香料祛除血腥味,床上的阮京白明显有些慌乱,仿佛被梦魇着了,“楚凤鸣……不准丢下我……楚凤鸣!”后面那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
阮京白霍然起身,尚且朦胧的眸子四处看去,将正要收拾血污的衣服的小侍吓了一跳。
楚凤鸣连忙挡住阮京白的视线,宽厚有力的手掌遮挡住他逐渐清晰的眼神,“乖,我在这里,睡吧。”
卷翘的睫毛微动,在出凤鸣的掌心留下轻柔的痕迹,阮京白听话的闭上眼睛,两手抓着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放在了胸前。
第138章 礼单
“你怎么来了?”阮京白将楚凤鸣递到自己嘴边的小笼包一口吃掉,看着不断与自己抢食的阮京韵,秀气的眉头皱起,其实将军府里并不缺吃的。
阮京韵将散发着诱人气味的烧卖两三口消灭掉,虽然家里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也并不差,可是,你能想象一个人对着满桌子饭菜吃饭的苦恼么?“弟弟,你要知道,现在你还是将军府的小公子,还是我阮京韵的弟弟。”还有现在我们都是在楚凤鸣这个外人家,你一副自己人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楚凤鸣将碗里的粥吹凉放到阮京白面前,自己夹了个包子放入口中。
对于楚凤鸣的喂食行为,杨亚茹已经习以为常,再添第二碗粥的时候想起来说道:“大萧国来使近日就到,听说大萧国二皇女萧阳对小白有点兴趣,未免发生什么麻烦事儿,你们的事儿赶紧定的好。”
阮京白赶紧点头:“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阮京韵你去黑衣卫将母亲叫回来……她也可以的吧?”最后这句话阮京白看向杨亚茹。
“胡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天子庶民,成亲岂可儿戏,纳彩、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个也不能少。”不等杨亚茹回答,阮京韵抢先道,看杨亚茹那样子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弟弟的婚事怎么能那么容易,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满城同贺总要有的。不过,对于自己的婚事,自己的弟弟身为男子真的不要矜持下么?
“六礼我当然知道,礼我们只多不少,等会再买只雁马上就好,纳吉也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照着杨亚茹这个说法。楚凤鸣与阮京白可以当日拜堂成亲了。
“不行,我们可还没答应呢。”阮京韵一拍筷子几乎要跳起来,她们这夫郎倒是娶的便利,糊弄谁呢。
“好了,”楚凤鸣将手搭在身边阮京白的肩膀上,适时的阻止了他吹胡子瞪眼,他的心意她知道,既然早晚都要成亲,早一些也无妨,既然喜欢。那就要给他最好的:“今日我拟礼单,择吉日去府上提亲,按照贵府的要求一步步来就是。”
镇国将军的封地在锦州城。楚家在滨水城,如今两家都在京城里,自然免了长途跋涉的迎亲,只是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她想给他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楚凤鸣,你对我真好。”阮京白毫不害羞的在楚凤鸣的脸侧亲了一下,就是自诩脸皮够厚的杨亚茹也小小的脸红非礼勿视了下。
阮京韵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怒了,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为他劳心劳力,竟然还抵不上人家的一句话,切。还‘楚凤鸣,你真好。’肉麻不肉麻啊。
楚凤鸣淡定的擦了脸侧的油印,顺便将阮京白尚带着油腻的嘴擦干净。她只当是他太过高兴了。
阮京白只高兴的抱着楚凤鸣的胳膊,顺带用了点劲儿:“那赶紧去写礼单吧,不用太多,反正还要带回来。”
阮京韵嫌弃的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他是怎么长成这么个男生外相的地步的。这个其实不是自己弟弟的吧。
“令弟还真是贤惠……哈哈哈哈……呃,凤鸣。不同规格的礼单向来都有定制,我拿给你看……”杨亚茹笑的正欢畅,却被阮京韵不善的眼神盯成了便秘模样,索性起身追着过去,反正她也吃的差不多了。
一时之间,早餐桌子上只剩下了阮京韵,望着桌子上渐渐变凉的饭菜,阮京韵恨恨的端起了碗,在周围侍人讶异的眼神下继续吃饭,就当她现在是吃白饭了,摊上这么个恨不得将自己家搬到妻主家的弟弟,能多吃点是一点。
有了杨亚茹提供的定制,楚凤鸣删删减减,又添了些东西就命管家去准备了,杨亚茹自动承担了几项难采办的东西,反正她生意上往来的人比较多,交情好的……先拿来用就是,她就当先预演一遍自己成亲前的流程了。
“楚凤鸣,这些东西得好长时间才能准备好吧。”楚府后院阮京白正趴在一边看楚凤鸣拟礼单,看着礼单上的东西一件件增加,且都是价值不菲,他的心情就乐的飞扬起来,不是看重那些东西,而是看重楚凤鸣珍视自己的心。不过那萧潇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他不喜欢有人跟自己争。
“两三日即可,正好让将军大人有个准备的时间。”不仅是心理准备,阖府上下通知同仁,准备酒席,两三日已算紧张了。
“她们都纳妾,你要不要娶啊。”虽然是试探,只是这么说说阮京白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虽然没有怎么三从四德,可也知道女子娶夫纳侍天经地义,如此宠爱自己已是很好的了,却不自觉的想要更多。
“你一个就够了。”楚凤鸣的心很小,装下一个就足够了,若是多几个和阮京白一样的,她怕府中没有安宁日子。
礼单的最后一项添满,楚凤鸣将其交给站在不远处的管家让她去准备,这种事情她们比自己更清楚。
楚府上下已经开始准备了,红绸布结彩球,反正在她们心里阮京白早就是她们家主子认可的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的结果。
“青鸾。”虽然不擅言辞,可看着凉亭中青鸾的落寞样子,洛如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他的心思同为男子的他怎么不知道,先不说凤鸣小姐喜恶分明的样子,单是时间上他们便输了。
“你来了。”青鸾呆呆的看着不远处侍人小厮忙活着挂彩球灯笼,人人喜气洋洋,人影过处都是张灯结彩,青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们可真高兴。
“你别胡思乱想了,等过了这阵子咱们便离开这儿,时间久了,这些也就忘了。”洛如看向廊子上的那些人影,心中也有一丝茫然,那热闹的景象竟像是要将那人与她们隔开似的,终究,她们还是要离开的啊。
“我不走。”青鸾沉沉的吼了一声,无法与她朝夕相对,竟然连远远看着的资格也没有了么,他才不要走。
“你忘了我们的祖训了,在外面的灵隐族只会惹来更大的事端。”灵隐族本身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那秘密太过引人垂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谁宣扬出去,她们灵隐族才是真正要引来灭族之祸了。洛如脸色苍白的将这话说了,看到青鸾无措的眼神知道他是听进了心里,自己也舒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是说服他,还是说服他自己。
秘密秘密,往日信守的东西却成了禁锢人的存在,青鸾此刻真是恨极了他们代代相传的东西,传下来又有什么用,不过还是隐藏在黑暗中不为人所知而已,倒不如……青鸾的脸上渐渐发狠,倒不如公布天下,有能力者得之,且看看这天下人会为之怎样疯狂。
“你别被她迷了心,那念头想都不要再想。”若是青鸾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不仅是外面众人,就是族人也容不下他,到那时才真正的举步维艰了。
青鸾点了点头,脸上的诸多表情也平静了下来,只看着远处一点点晕开的红色发呆,她要成亲了呢,虽然早就知道,可这么看着,心里的钝疼越来越明显,自己连心迹还未来得及表明……
“走吧,我们去屋里说说话。”怕青鸾看着外面的忙碌景象越发心里不痛快,洛如赶紧拉着他起身,自己一向少言少语,青鸾却是什么都表现在外面,若是他想,真的会闹个无法收拾的。
青鸾这次倒是配合,乖乖的与他离开这儿,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有点点疯狂在其中渲染,或许他总要去尝试一下才能死心吧。
“你怎么来了?”阮京白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几乎是立刻跳起了脚,反应过来后就想将那人给赶出去。
“阮京白你可看清楚,本宫身着皇子服,现在我是大萧的皇子,也是你们出云的贵宾。”萧潇儿一身浅黄宫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只是那高傲下却有些得意,即使阮京白再厉害,他的级别还能越过自己?
阮京韵大大的打了个嗝,刚才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这个眼睛看到天上的人声势浩大的进来了,尚未来得及问,便被吩咐领路到后院去找楚凤鸣,看样子要找事儿的样子,这个她自然要帮帮忙,可是,似乎自己的弟弟也不怎么喜欢他,莫非是楚凤鸣的风流债?她就说,这人的皮相极为容易惹桃花么。
“楚凤鸣,见了本宫还不行礼?”萧潇儿睥睨的看着楚凤鸣,这两人对他所做的事儿他记得可是清楚的很呢,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看到楚凤鸣安然无恙,他的心中总算安定了下来,要知道当初被强制带回大萧,他与萧阳可是闹了好大一通脾气,这次若不是要与她一同来,只怕还不会与她说话。
楚凤鸣拉着阮京白行了个礼,一直在后面缀着楚府众人也连忙跪下。
“起来吧。”萧潇儿绕过他们将桌子上的东西拿了起来,只是那大红的封面,只是礼单那两个字就让他捏紧了手,他们的动作倒是够快。
第139章 准备
“你怎么还不走。”堂堂一国皇子竟然就这么耗在一个平民家里,也不怕将他那点子贵气折腾没了,阮京白没好气的活动了下站的酸麻的脚。
“我乐意在哪里就在哪里,你可别忘了我是皇子,只要我一句话,就是住在这儿你们皇帝也会同意的,唔,我们这次来可是联姻的。”萧潇儿好看的手指拈起一枚紫莹莹的葡萄,剥皮去籽放进嘴中,压根没看一眼阮京白的打算。
“你是大萧的皇子,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你以为我们就那么好糊弄。”阮京白气愤的靠在楚凤鸣的身上,若不是他身上那件代表皇族身份的衣服,他早就开打了。
“我可不敢糊弄出云的皇帝,我只是实话实说,两国联姻本来就是常事,更何况大萧有意与出云交好。”从身后侍从手中端着的盆子里净了手,萧潇儿两手平伸,任由另一个侍人仔细给自己擦拭干净。他原本随身的那两个侍人在回宫后便被换了去,虽然可惜,这次却没人站在他身边。
“你一个皇子怎么着也得配个皇女,不然岂不是委屈了你。”阮京白嘟囔了一声,背后却伸手戳了戳楚凤鸣的腰眼,潜台词是你看看你惹来的大麻烦。
楚凤鸣只老实的做自己的木桩子,对于这个皇子她可没有什么好心情来招待,人已经派出去了,萧阳一出宫便会来请这尊大佛。
也不知道这萧潇儿是怎么说服萧阳的,竟然在进宫的途中放任他来自己这儿。
“小白,回家了。”阮京韵拉了拉阮京白的胳膊,守着这个皇子她也很难受,倒不如回家去向自己根本不问家中事的母亲通风报信下,不然自己的宝贝出嫁,她这个母亲却不知道。那可就笑话大了。
“去回家准备一下,稍后会有人过去帮你裁剪衣服。”楚凤鸣将阮京白推向阮京韵的方向,在这儿的两个人除了针锋相对,她还真想不出有其他的,未免阮京白忍不住大打出手,倒不如现在就让他回去。
本来阮京白还想说不,只是听到回家准备衣服立刻眉开眼笑的同意了,他要回去准备东西待嫁,那什么皇子的谁要管他。乖乖的与阮京韵回家,到了园子口猛地回头道:“妻主。人家需不需要准备香囊什么的男红啊。”
阮京韵脚下一绊赶紧抓着自己的弟弟走了出去,男红?亏他想的出来,这个东西他会吗。
楚凤鸣挑了下眉头。只当他是开玩笑了。
“你还真的要和他成亲,他要什么没什么,你怎么就喜欢他了。”等阮京白走后,一直端着架子的萧潇儿也发作了起来,他到底输在哪儿了。在边境的时候她就护着他,如今不过了一两个月没见,她就要娶他了。
“皇子殿下,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长相地位才情,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他,一旦放在了心上。那人就是最好的,况且小白对人真诚,感情直白。从来都是最直接的表现自己的喜欢与厌恶,这个也是我最珍惜的,”阮京白走了,楚凤鸣才能明白的和萧潇儿分辨清楚,她明白萧潇儿对自己不过是好奇。说喜欢自己不过是因为与阮京白置气,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天长地久的感情容不得瑕疵的消磨,她也不想日后她与阮京白之间有什么其他东西在。
“哼,你自然说他的好,我就是要嫁给你,进宫了我就去给你们皇帝说,要与你联姻。”萧潇儿气愤说道,反正就是不能让那阮京白得偿所愿。
“说我都说了,做什么决定随你,若是早知道大萧皇子不过是个一意孤行什么也听不进去的人,我也不会费这些唇舌,只是你要明白,我不会娶你。”说这么多话已是楚凤鸣的极致,此时见他一副你说什么我偏不什么的别扭样子也不再理,转身离开这儿,反正一会儿萧阳自会来这里将他接走。
“你们怎么都走了,本宫一国皇子你们竟如此怠慢,我是皇子……”萧潇儿一把将身边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到地面上,她们竟敢如此无视他,要是在大萧,这些人全部得……得,哼,他又不是不通情理的皇子,杀倒不至于,可绝对会将她们狠狠的打一顿的。
此时萧潇儿满心羞恼,也不知是被楚凤鸣说中了心思,还是被她拒绝脸上过不去。
“殿下,咱们回吧,这个时候二皇女肯定也出宫了。”刚调到萧潇儿身边的宫侍还没怎么摸清这个皇子的脾气,只听说皇子颇受皇帝陛下及皇女的宠爱,可是看皇子殿下如此模样,他心里真的很不安。
“回什么回,回哪儿,要回你们回去,我可不回。”萧潇儿也不怎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搞不清楚当然要想明白,他就在这儿想,想不出来就不走了。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宫侍也不敢吭声,纷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当哑巴,只求二皇女出来赶紧将皇子领回去,不然真的要让出云的人看她们的热闹了。
说曹操操场就到,由楚府管家领着,二皇女脚步匆忙的进入楚府后院。
因为边境上自己并不允许萧潇儿去救那楚凤鸣,这孩子就与自己发很大一通脾气,也当是自己欠他的,这次他要跟来也没否决,甚至帮他说了点情,他不跟着自己去皇宫,穿着皇子服饰,顶着无数出云官员明里暗里的打量来了楚凤鸣这儿,这个也就算了,竟然进了人家的后院。
后院那是他一个尚未出阁的皇子能进的么,他这是非要将大萧的脸丢尽了。一进楚凤鸣的院子便只看到萧潇儿的一众仪仗,那楚凤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本想虎着脸不分东西先将人带走再说,可是想到自己宠爱的弟弟近些日子的各种表现,终究是缓了缓脸色,“潇儿,我们回去吧。”使臣自然有专门的行宫招待,她可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呆在这儿。
“我不回去。”萧潇儿将身子扭向另一边。
萧阳脸上的笑容一滞,冲萧潇儿后面的两个宫侍使了个眼色:“你们怎么伺候的,竟由着皇子胡闹。”
那两个宫侍却是她专门调教出来给萧潇儿的,细心踏实,最主要的是会武,一为防卫,二便是不能由得他胡闹,皇子已经不小,言谈举止都代表着皇家尊严。
看到她的眼色,那两个宫侍赶紧用巧劲儿搀扶住了萧潇儿。
“你们放开我,放开,大胆。”萧潇儿连番挣扎却发现他们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意思放开手,立刻瞪向萧阳。
“走。”萧阳可还没有与楚凤鸣打个招呼的交情,带上人立刻就走。
“娘,那大萧国皇子刚进京城便去了楚凤鸣府上,她们到底什么交情?”楚清风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楚元容。
楚元容脸上也是有些纠结,本来皇上与太上皇对楚凤鸣的看重就让她们有些眼热,此时来个皇子还没怎么着就去找楚凤鸣,明显关系不一般,若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那楚凤鸣一介草民一跃就成为了不得了的贵族了,京城里两个楚家,这不是打她们的脸吗。“我怎么知道,有什么情报也是你祖母掌握着,到得了我们这儿么。”楚元容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虽然不满自己娘亲的语气,可楚清风还是耐着性子说:“娘,这事儿事关重大,咱们得早做打算,千万别让那楚凤鸣再出了什么风头。”
“出风头也就出了,只要那大萧皇子不嫁给她就行,你眼睛灵活点,这些日子看见那楚凤鸣就躲着点,省得你那祖母看你不痛快。”再怎么出息也不是她们嫡系的家人,老太太连亲疏都弄不清楚,老是夸那楚凤鸣,她可看不出有什么好来。
“我知道的,娘您不用担心。”楚清风赶紧应了,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楚家家主一回来便看到这母女俩在路边嘀咕什么,本就不舒服的心里立刻发作了出来,说出这话后她就后悔了,自己一身修养,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娘。”“祖母。”楚元容与楚清风两个赶紧行礼,看她面色不虞,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今日大萧来使以贺吾皇大寿,过不了几日南诏也会来人,你们吩咐下去,族中人这些日子老实呆在家里,少出去以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楚家家主沉声吩咐。
“是,”看自己娘亲的情绪似乎过去了,楚元容和声问:“娘,楚凤鸣……”
“你们少打她的主意,这事顺其自然就好,还有,记住了,别惹她。”如今楚家家主也只能这样说,为出云编写了能够世代流传的兵甲制造方法,于太上皇有救命之恩,为两国之争赢得了胜利的可能,最主要的是楚凤鸣没有家族牵绊,皇上用起来没有后顾之忧,说到底,皇上也不希望楚凤鸣回归楚家,她们也不用对此事再耿耿于怀。
第140章 晚宴
“你要嫁给楚凤鸣?”刚刚回家就听到这么个消息,黑脸的阮英将军连满身风尘也顾不上清理就来到正拿着针兴冲冲的往手上戳的阮京白这儿,看他拿针的架势连忙几步过去给他夺了下来:“好端端的弄这个做什么,想要什么,吩咐下去即可,何苦折腾自己。”
“我乐意,人家成亲不都要男子亲手做些什么吗,楚凤鸣说了,我做什么她都喜欢。”阮京白也没想着绣什么复杂的东西,随便绣个花儿的就好,不过似乎这个对他来说也成问题,到了最后已经是随便绣几下就好。
“你……”看着重新拿回针绣花的儿子阮英气恼的来回走动起来,想打吧,这儿子从小就知道离家出走,摸不准什么时候又不见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他嫁给楚凤鸣?怎么想心里都不痛快。
“你不同意我嫁给楚凤鸣。”拿着针乱戳的阮京白手中不停的问道,心中打定主意,若她不同意,自己便立刻去找楚凤鸣。
“那倒不是。”楚凤鸣怎么说都是个极为出色的年轻人,行事作风也够果断,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儿子好,只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们正准备东西呢,不定这两日就来人提亲了,你可别在跑去黑衣卫了,错过了可别说我没通知你。”阮京白举高了手中的东西看了看,似乎……稀疏了点,分开的线头朝中间连了起来,最好能看出是什么,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绣什么。
自己的儿子要成亲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刚知道,这个如何说的过去:“那你现在是通知我?”阮英自觉自己作为母亲的尊严被挑战了,心里的怒火也是越来越炽。
“阮京韵也知道啊,找不到你才没来得及说的。”阮京白你说话可要小心了。人家阮京韵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这是要转移自己母亲的怒火么?
这话阮京白说过不止一次,这一次却是让阮英心中最是难受,自从自己的夫郎去世,自己便减少了回来将军府的时间,恨不能时时刻刻呆在黑衣卫,一是害怕触景生情,二是害怕看到两个孩子的模样再想起自己的夫郎,久而久之,两个孩子跟自己越来越不亲近。有什么事儿全都自己忍着了,欣慰于孩子懂事的同时心里却是更加苦恼,可她一个大老粗哪会哄孩子开心。只能越来越远,越来越没话可说。
此时听儿子说他要嫁人,才知道他真的是到了可以离开自己的年纪了,嫁为他人夫,与自己这个娘会更远吧。
“娘。”看到一向强硬的镇国将军脸色忧伤若有所失。阮京白惴惴的喊了一声,其实他知道生死有命,他也知道当初爹爹的死不能怪罪到这个将军娘亲身上,他也知道自己不够懂事常常让她担心,可是,他与楚凤鸣是互相喜欢的。他也希望能够得到自己娘亲的认可与祝福。
“娘同意,只是想到楚凤鸣如此轻易的就将娘亲的宝贝儿子娶走,娘心里不舒服。”听到阮京白的那声娘。阮英身体一震,她知道儿子是真的陷进去了,也罢,只要儿子不受委屈,同意就同意吧。
“谢谢娘亲。楚凤鸣对我可好了,绝对不会委屈了我的。再说不还有娘在么,”阮京白的语气亲热了许多,想到自己将要出嫁,总算觉察出了一点扭捏不好意思:“娘,你看我绣的这东西是什么?”
“青松?”阮英眉头一跳,那绣帕上的东西她真是看不出,可若说不出什么儿子真的会伤心吧。
阮京白的脸一垮,很显然他想绣的不是这个,不过像草也不错,“娘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了,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楚凤鸣一定会喜欢的。”
“唔,”在这个话题上阮英将军真的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索性换了个话题:“儿子啊,你要嫁于楚凤鸣娘不反对,只是不能赶那么急,皇上大寿在即,南诏大萧两国皇族均有人来贺寿,此时大婚不妥,莫如两国使臣走后再成亲,娘也好有时间仔细筹备。”
想到嫁与楚凤鸣便能与她日日厮守在一起,顺便也能驱赶走那些觊觎她的人,不过,听娘的话也有道理,自己的婚礼可不能凑合,于是点头道:“那就听娘的。”
“还有,成亲前不要再跑出去与那楚凤鸣见面,婚前见面不吉利。”这是古来的传统,即使她性格粗犷对于自己成亲时遵循的礼仪也记得格外清楚,此时不免谆谆教导下自己的儿子。
“那得多长时间啊。”与楚凤鸣分开一晚上他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是成亲前都不能见面,只是现在想想,阮京白已经觉得不好受了。
“皇上大寿还有十日时间,寿辰过后再逗留一阵子,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吧。”阮英想了想说出了个时间。
“那么久,不行,我得去跟楚凤鸣商量一下。”阮京白针一放就想冲出去,却被阮英一把拉住。
“你马上就是人家的夫了,风风火火的成什么样子,我向皇上求个恩典,从宫里给你请来几个懂礼仪的教教规矩,小心人家看了笑话。”阮英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感终于大爆发,是了,她亏欠儿子那么多年的母爱,她一定要在他成婚前尽量补回来。
“学规矩……”阮京白不是怕学规矩,可他觉得没必要,在楚凤鸣身边他一直是自由自在的,学那个做什么。
“是的,儿子你得学规矩,还有,娘不去黑衣卫了,娘就在家陪你,你想要什么东西,娘就派人去买,娘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阮英说话的同时还点了点头,看到自己儿子呆愣愣看着自己的样子展颜一笑,儿子也被自己的话惊讶住了吧,她绝对会成为最好的母亲的。
“儿子,你先歇着,娘现在就去请人为你筹划婚礼。”事先多准备,总比到时候抓瞎强,阮英将军在黑衣卫精力十足,此时她将这些精力全部运用到自己儿子的婚礼上,我们可以期待了。
而那边的楚凤鸣在召回来下去忙生意的胡小双胡小满后便被宫里来的女官一顶轿子带去了皇宫,不为别的,皇宫里为大萧使臣准备了晚宴,在大萧皇女与皇子的要求下,楚凤鸣成为了陪客。
楚凤鸣到的时候宫殿里只有同为陪客的各位大人,楚凤鸣无品无衔,按理说角落里有她一个位置都是格外开恩,可是那带座的女官愣是将她带到了上首的贵宾席位。
早就对楚凤鸣耳闻很多的列位官员窃窃私语起来,更有几个知道些情况的人将视线看到了同在上首的楚家家主,一个朝堂两个楚家人,这是闹的哪出。
宁家家主正在楚家家主下手,此时看了楚凤鸣一眼道:“楚大人,这不是楚家旁支的凤鸣么?”
“宁大人知道的真不少呢。”楚家主眼睛微眯着,仿佛在养精蓄锐,并未对宁家家主的挑衅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对面的楚凤鸣还是温和的笑了笑,仿佛再慈祥不过的长辈看待喜欢的小辈一般。
宁家家主面色也是笑容满面,心中却是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的不少,还知道人家根本不屑回你们楚家呢,只是对于楚凤鸣她也喜欢不起来,倒懒的掺和进去。
“二皇女驾到,三皇女驾到,四皇女驾到,大萧二皇女、三皇子驾到。”先前大萧两位皇族就在另一处宫殿里与出云几位皇女聊天,等到时间差不多女官去请才一起过来了。
还未想清楚是否与楚凤鸣打招呼的官员们赶紧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纷纷躬身行礼,口呼皇女千岁。
三皇女轩辕静叫了起,三位皇女中二皇女的年龄最大,但是因她父君的身份卑微,论尊贵自然比不上三皇女。
看到楚凤鸣轩辕静笑着走了过去:“楚凤鸣,大萧皇子说与你是旧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楚凤鸣确定,轩辕静定然不会喜欢自己与萧潇儿认识的过程,毕竟当时的大萧是南诏的盟国,此时却来与出云联姻,还是不说的好:“当时大萧皇子与将军之子阮京白发生争执,草民与大萧二皇女两人将她们分开,是以见过一次面。”
“那你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轩辕静笑了起来,在楚凤鸣的上首坐下。她的对面是萧阳,楚凤鸣的对面是萧潇儿,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无意。
“皇上驾到。”皇上轩辕浩然一身凤凰图腾的锦衣,虽不如凤袍尽显威严,却也雍容华贵,让人叹为观止。正主来到,轩辕浩然举杯邀众臣共同饮,晚宴正式开始。
此次宴会主要为大萧使者接风洗尘,因此话题也是围绕着两位大萧皇族成员来。无非是夸赞大萧治下国泰民安,两国邦交可以更上一层楼之类的。楚凤鸣慢慢的喝着酒,眼睛随意的看向场中的歌舞,她置身事外的逍遥姿态自然惹来了不少大臣的关注,可是看皇上都没有过问的意思,她们自然都人精般的装作看不见。
“楚家凤鸣龙章凤质,战场上也是飒爽英姿,当真是出云真英雄,萧潇儿敬你一杯。”萧潇儿的声音不算大,只是字字清脆,这话也清晰的传入了不少人的耳朵。
第141章 迷离夜
“是啊,楚凤鸣少年英豪,趁着吾皇大寿在即,微臣也卖下老,为这楚凤鸣保个媒,”一向老好人一般存在的礼部尚书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仿佛观察一般扫视了下在场的大人一圈:“如今各位大人家中尚在闺阁的男儿我看镇国将军家小公子最是相配,不如我们喜上加喜,将这一双年轻人凑成一对?”
都说这礼部尚书是老好人了,不是心里有什么小九九的人也不会不给她面子,因此与他素日里交好的几个也连连点头称是,都说成家立业,楚凤鸣战场上都走了一圈了,个人问题合该她们这些长辈操心解决。
虽然是早就定下来的事儿,镇国将军阮英却还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摇头叹息,仿佛自己的儿子吃了多大的亏,仿佛今日晚宴前示意自己的老朋友见机行事的不是她一般。
“此次边境战乱,楚凤鸣功劳不小,本该论功行赏才是,既然各位卿家要保这个媒,寡人也锦上添花一下,特封楚凤鸣为万户侯,封地滨水城。”轩辕浩然笑着举杯:“镇国将军之子阮京白聪慧仁孝,万户侯楚凤鸣德才兼备,堪称良配,着两人吉日完婚。”
“微臣谢主隆恩。”“草民谢主隆恩。”镇国将军阮英与楚凤鸣两个均跪下谢恩。
萧阳担心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萧潇儿,却见他嘴角含笑的将杯中酒倒进口中,并未有任何不快的反应,这样的他更让自己担心,楚凤鸣虽好,与他却不适合,不知道萧潇儿那死心眼能不能想通。
喝了些酒,虽不至于醉了,在热闹的不断劝酒的场合里还是有些闷热。看着这会儿并未有人在意自己,楚凤鸣悄悄起身,对上轩辕静投过来的询问眼神往外指了指。
也不知道轩辕静懂没懂,反正很了然的点了点头,给楚凤鸣身后伺候的宫侍一个眼神,示意他好好伺候。
那么显眼的位置少了一个人,下面的人精哪个看不到,只是不说楚凤鸣现在是万户侯,身份明显与普通臣工不同,就是一介平民。得了皇上的赏识,特殊些她们还能说什么。再说,人有三急。他们又不是没用过这招。
刚一走出宫殿大门迎面便是一阵清爽的风,楚凤鸣大大的松了口气,顾自选了个方向往远处走去。
“大人,可是要去净房?”身后跟着的宫侍体贴的问。皇上虽然刚刚封了楚凤鸣侯爷,却是还未下诏书。因此宫侍叫大人也不为过。
“不用,我就在外面透透气,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自会回去。”偏离挂满灯笼的走廊,从幽暗的地方看那灯火通明的宫殿,楚凤鸣不喜欢这儿。繁华下的虚伪让她觉得压抑。
“如此,我便为大人沏一壶茶,也好醒醒酒?”那宫侍屈膝行了个礼。看楚凤鸣并未拒绝便转身离去了。
“想不到做人滴水不漏的万户侯竟然不喜欢那热闹的场合?”那宫侍刚一离开,萧潇儿的身影便出现在不远处,楚凤鸣并不意外,对上萧潇儿有些别扭的表情道:“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谢谢我搅和你和阮京白的亲事么,可惜到底是出云国的陛下。向着的还是你们出云国人。”萧潇儿拾阶而上,越过楚凤鸣先一步坐到了凉亭的石凳上。微抬着的头看向楚凤鸣:“你不选择我真的不后悔?”
刚才萧潇儿若真的想要与出云联姻,必会完完全全表示清楚,即使当时得不到满意的结果,也不会让皇上发话赐婚,可他除了夸赞自己一句之外并无其他表示,甚至促使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毫无异议的附和礼部尚书的提议,只因为不想自己得到更大的后台。“皇子殿下觉得两个不想爱的人除了相敬如宾外还能做什么?”
相敬如宾不正是许多夫妻追求的么?萧潇儿的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看着楚凤鸣认真道:“在边境的时候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们被困在山洞中的时候我不惜与二姐撕破脸也想去救你,我不想你死,这不够么?”除了家人,楚凤鸣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在意的人,他只是想既然这个人出现了,他就要抓住,说不定以后再也碰不上让自己动心的了呢,难道这个不够么?
“感情的事儿我也说不清楚,”楚凤鸣脸上首次出现了苦恼的表情,她不擅长安慰人,若是阮京白生气,她只要拍拍他的头,抱他一下,那些就会烟消云散,可这大萧三皇子明显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此时他愣是要刨根究底,自己也只能尽量解释:“喜欢是好感,爱,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真正相爱的人无所谓做了多少,而是不论经历什么,只要想着对方,便很满足……”楚凤鸣脸上的表情更加别扭,这些话她自己都不懂,如何让别人懂。
“大人,请用茶。”方才离去的宫侍目不斜视的将托盘上的茶水摆放在石桌上,白玉般的瓷壶里倒出褐黄色的液体,黑暗中有股幽香蔓延开来。
看萧潇儿因为自己的话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楚凤鸣郁闷的将那宫侍端到自己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懂了,楚凤鸣你是说不要我为了一时的喜欢而迁就你,进而错过真正的爱人,虽然被人拒绝很没面子,不过我不生气了,”不知怎么想通的萧潇儿笑的灿烂,只是仍不怀好意的说道:“只是说实话,那阮京白脑子真的不怎么够用,你不会嫌他笨么?”
“他不笨,他只是懒的想太多,心思纯粹才能活得开心,有些事儿女人来处理就好,男子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若是在原先的那个时代,楚凤鸣肯定是要说女孩子不要太拼委屈了自己,尽量享受生活,让自己开心就好,可现在正好一反,当然反着说。
“他是你的夫郎,你自然护着他。”说到底,萧潇儿羡慕的是这一份全心全意的守护吧,他这种身份自然要门当户对的嫁到世家,只是从小见惯了母皇守护父皇一人,他容忍的下一妻多夫么。
楚凤鸣还想为阮京白辩解两句,只是抓着茶杯的手一紧,小腹处一股热流正不受控制的向身体各处蔓延看来,意识虽然清楚,只是听觉下降,感觉增加,楚凤鸣的眼神更多的停留在萧潇儿的身体上和嘴唇上,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她扑过去。
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才讲明白便发生这种事情,这是非要将自己与这萧潇儿栓在一起么,还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楚凤鸣清楚,若是被人看到自己对大萧国皇子不敬,等待自己的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楚凤鸣你怎么不说话?”萧潇儿端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往嘴里送,却被楚凤鸣一把打飞,不觉蹙起秀气的眉不满的看过去,却被楚凤鸣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此时楚凤鸣双目冲红,虽然尽量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平静,和平时相比却显得有了两分疯狂。
萧潇儿不傻,他察觉出了那茶水的不对,只是这时候那宫侍早就没了踪影,上哪里去找解药,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身边的那个宫侍已经叫喊着往这边找来了,几盏灯笼明明灭灭,却让他的心跳动的更快了几分,心里满是无措。“楚凤鸣,现在我们怎么办?”
“快走。”楚凤鸣抓住阮京白的胳膊从亭子那边跳了下去,灼热的掌心在碰到萧潇儿的胳膊才缓解了一分燥热,只是隔着衣服总让人觉得不够,楚凤鸣心口的气一岔,平稳的身子一斜,触碰到身边的枝干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谁在那里。”既然打算唱这么一出戏,那背后的人怎么可能不作全套,这个地方只怕早就布满了人,她们随意的一点声响都能通过她们不断放大给宫殿里的人听到。
萧潇儿听到外围有人在喊抓刺客的声音脸色发白,却被楚凤鸣突然凑上来的温热呼吸弄的无法动作,这个人中的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药吧?
感觉到楚凤鸣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靠近自己,萧潇儿猛然将楚凤鸣推开,口中无甚威胁道:“楚凤鸣,你小心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你若敢侵犯我,你的小白只能做妾侍……”此时他的心里也在纠结,是不是要趁现在……真是,刚刚不都想通了么,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因着他那一推,楚凤鸣踉跄了两步,虽然心中焦躁难忍,却还是往后退着离萧潇儿更远些,继而发足狂奔起来,她迫切需要凉水冰冰已经混淆不安的脑子。
萧潇儿顿了顿脚,着急的跟了上去,她这是要去哪儿,可别撞到枪口上啊。
“怎么回事?”朦胧中有人发问。
“启禀殿下,方才有人在那边,属下已派人过去搜查了。”被拦住的侍卫长看到来人的面容赶紧行礼。
“仔细着点,今日可是母皇宴请大萧使臣的日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个小小的侍卫长可担待不起。”那人抿着唇的样子分外严肃,无端的让跪着的人压力更甚。
“是,属下这就加派人手。”
迷离夜,几人伤。
第142章 出乎意料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身形快速移动的楚凤鸣便将萧潇儿远远的抛在了后面,此时后面人声阵阵,萧潇儿也不敢出声,只能焦急的看着那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皇子殿下,”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女声让心跳本就急促的萧潇儿更是僵直了后背,方才自己失态的形象可有被这人看到,那楚凤鸣可有被她们发现,这人是否就是那背后设计之人?一连串的疑问在萧潇儿脑中一闪而过,却在转过身的同时将所有的神色压抑到内心深处,脸上三分高傲,三分不耐,三分审视,外加一分冷漠,他是一国皇子,深夜中有人打扰已是不喜,再加上此人并不十分眼熟。
“此处无甚光亮,想来皇子殿下并未看清我,我是出云四皇女轩辕琦,”轩辕琦恰到好处的保持了两个并不算熟悉的人的安全距离,既不会让萧潇儿反感,也不会太过陌生,看到萧潇儿微微动了下的肩膀后轩辕琦嘴角的笑容加深:“我刚才听到侍卫长说这里似乎有些不安静,虽然宫中夜色正好,只是为了保证殿下万无一失,还是回去的好。”
“出云皇宫竟然会不安全,看来出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强吗?”楚凤鸣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萧潇儿自然不能此时跟她回去,可是若这人不识相,抑或是发现了什么愣是要守在这里,他也是无法可想的。
“出云皇宫自然无懈可击,只是夜深风凉,皇子殿下千金之躯,自然不能有万分之一的闪失。”说话的同时轩辕琦的视线朝楚凤鸣消失的方向看去,眼前这么个活色生香的他国皇子不要,楚凤鸣,你是打算霪乱宫闱么?
轩辕静。我断去你的左膀右臂,看你除了早出生一年,还有什么能与我斗,轩辕琦嘴角的笑容灿烂到冷酷,看到萧潇儿的犹豫,侧身一让,后面的提着八角莲叶灯的宫侍立刻两侧散开,为两人引路。
“四皇女口才甚好,本殿下倒是无妨,可别让什么不安静的东西搅和了这宴会才是。不然,恐怕回去说与我的母皇听,她们也是不信的。”萧潇儿一甩衣袖。率先朝前面走去,罢了,自己将这些人领走,也希望楚凤鸣有所急智,能想出解决的法子。
踩着光影下的阴郁。萧潇儿步子逐渐放慢,被楚凤鸣抓过的手掌上早已没有了那炙热的温度,可是,萧潇儿用手抚摸着那处地方,脑海中是自己瞬间的回忆,或许。当时那一刻,楚凤鸣有所动作的话,自己会顺从的吧。毕竟,自己并不讨厌她。
想到此时不知道楚凤鸣在什么地方,与什么人做着什么事儿,萧潇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立刻焦躁了起来,静静走着的步子一顿。转了个方向绕道楚凤鸣消失的那个地方去了。
“殿下莫不是被我出云皇宫的夜色迷住了眼,既然殿下喜欢这地方。我就陪你走上一走吧。”虽然惊讶于萧潇儿的举动,轩辕琦却并未深一步的阻止,围观这种事,不是越多人越好么?
虽然想到了轩辕琦的用心,可此时萧潇儿却顾不得了,即使,如果不是阮京白,那也不能是别人,如果非要有,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在楚凤鸣的潜移默化下,萧潇儿已经认可了楚凤鸣属于阮京白这一事实,既然楚凤鸣一再宣称只会有阮京白一个,那么就不能和别的人有什么关系,想到这儿,萧潇儿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轩辕琦一直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远处有燥乱的人声和影影绰绰的光影,轩辕琦嘴角的笑容更深,看来有人比自己更早一步呢。
“何人深夜来此,三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还请速速离开。”轩辕静的贴身护卫阿大横剑出鞘,仿佛不曾看到眼前这人的仪仗和他身边的轩辕琦一般。
“放肆,大萧皇子岂是你一个侍卫可以呼和的,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训人的?”不等萧潇儿说话轩辕琦便站了出来,她身后的几个护卫立刻靠近将那阿大隔离到了一边,见她们如此,其余一众侍卫也堵了上来。
萧潇儿只是冷眼旁观,但看她们这些人能演出些什么,眼睛焦灼的看向她们身后,心想楚凤鸣是不是就在那后面,只是出了散乱的人声,他并未听到什么。
轩辕琦目光如炬的看向暗影的身后,虽然此时光线不足,可是凭借她对皇宫的熟练程度自然猜得出这是靠近后宫的枫叶林,此处是母皇颇为喜欢的地方,特别是一到深秋,红枫遍地,端的是好风景,也是各路妃嫔聚集斗艳的地方,此时虽是夏天,母皇也不怎么过来,却也有那么些后宫妃嫔过来散心,至于是不是有人不巧的在此时闲逛,就不是她能够猜到的了。
“你们如此冲撞大萧皇子,三殿下也不出来道歉,真是失礼,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莫不是也不在乎大萧皇子?”轩辕琦冷哼一声,冲左右使了个眼色,本来只用了五分力的侍卫们自然明白自家主子是打定主意进去了,当下也不放水,一股劲儿的冲了过去,将三皇女轩辕静的侍卫左右拦了个结实,得亏她们带的人多,不然真控制不住这么些人。
“皇子殿下还是快些,不然事情发生,只怕后悔莫及了呢。”眼角扫到火光渐亮的身后,轩辕静轻轻推了一把有些愣神的萧潇儿,此时后退却也是不可能的了,倒不是痛痛快快的去看看,再说,后面的臣工们也很期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萧潇儿瞪了轩辕琦一眼,心中的不安加大,他想,或许他来错了呢。只是……萧潇儿咬了咬牙,楚凤鸣,千万千万不要做错事。大踏步的过去,两侧的宫侍手中的灯盏驱走前方的黑暗,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切曝光在大家的眼前。
“来人,将这*……”轩辕琦几乎带着兴奋的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灯光下那衣衫凌乱的男子更是如同哽住了一般,眼看着以轩辕浩然的一群人就要到了,轩辕琦挥手让那群宫侍站远些,好在她没有自大到用其他的宫侍,不然今天真要杀她个措手不及,轩辕琦拉了那男子一把,顺便替他将衣服拉好,这场混乱中的另一个人早被她踹向一边,两个人意识都不甚清醒,挨了那一踹,那同样有些狼狈的女官竟顺着那力道倒向了另一边。
身为亲卫自然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更知道她们该如何做才能保全主子,在那女官倒向一边的同时一人一手将她架向了一边。
“醒醒,你清醒一下,你怎么会在这儿?”明明,明明自己告诉父君老实呆在宫殿中不要出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着了别人的道儿,此时明明应该是楚凤鸣与一个宫妃或者宫侍发生不堪之事才对啊。
只是,她的呼唤并未有任何用处,她的父君仍是双眼呆滞,无一丝清醒的迹象。
时间紧迫,此刻的场景不能让轩辕浩然看到,不然她真的是得不偿失,甚至会连那地位卑微的二皇女也不如了,狠厉的看了眼在场的众人:“你们两个将他送回宫殿,”被她扫中的两人立刻躬身领命,一左一右两人搀扶着梅君快速离去。
“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若不是你们对我死忠,我的手段你们自然知道,红叶,你可知主子我此时要你做什么?”轩辕琦转眼看向角落里的宫侍,此处枫叶林倒也趁得他这个名字。
“奴婢省的,主子放心。”那宫侍从角落中匍匐而出,尽管心中害怕至极,却也壮着胆子颤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拉的凌乱些,只是眼睛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明明咬紧了牙,牙齿却还是不住的打颤。
“放心,你的亲人会一世荣华,你且安心。”看到自己的父君已经消失在暗影处,轩辕琦的心中总算清醒了一分,叮嘱了这一句之后猛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萧潇儿。
想来萧潇儿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方才为楚凤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为自己的危险出了一身冷汗,此时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越发靠近的火光,这轩辕琦不会冒险将自己灭了口吧?
“皇子殿下见笑了,那人是我父君身边的一个宫侍,就是为了全我父君的威严,我也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污点,待回去后,我父君自会处置他……”轩辕琦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表现,说过的话,虽然急切了点,却并未说什么点明那人身份的话,如是,并不能让萧潇儿猜测出什么,即使他猜得出,无凭无据谁会相信。
“这个自然,我不过是来看风景,谁知道碰上这么一出事儿平白污了眼……”萧潇儿嫌恶的转身打算离开,脚步匆匆,他敏锐的感觉到轩辕琦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杀气。
“皇妹,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够好戏的轩辕静缓步而出,提着衣服的样子显然是刚方便出来,与萧潇儿对视了一眼,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将衣服拍了拍。
哼,轩辕静这把柄抓的可真是巧,不过,此时轩辕琦吃定了这哑巴亏,只能皮笑肉不笑道:“皇姐不也是在这儿么?”若说刚才自己所见之事与眼前这人无关,打死她都不相信。
第143章 解药
不管两人如何的不对付,此时轩辕浩然领着的大部队近在眼前,她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轩辕静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却很好的将萧潇儿保护在了身后,无关好感情爱什么的,只是什么受人所托而已。
“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愣是哪个皇帝被所有人以看笑话的心态期待着也不会高兴,此时轩辕浩然脸色发黑,好好的一个晚宴,竟然不知道被谁弄到如此一个笑话,这让她出云国威何在?
眼瞅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在场,轩辕浩然心中更气,“静儿你来说。”好好的宴会不呆着,一个两个的都往这边跑个什么劲儿。
轩辕静行礼万分诚恳的回答:“适才多饮了几杯,去过净房后脑中发晕,未免贻笑大方,儿臣便在这儿醒了醒酒,正要回去,便看到了四皇妹,正要问她怎么会来这里呢,看她带了不少侍卫,显然是有事的样子。”轩辕静欲言又止,心中却不断鄙视自己,明明想一把将轩辕琦拍死在这儿,何苦这么做作的给她做筏子。
罢了,不过是为了出云国皇室的尊严罢了,若是自己的母皇被他国使臣和自己的臣工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妃子与一个女官私通,只怕再怎么心胸宽广也不会冷静处置,倒不如此时抓了轩辕琦一个把柄放过她,也免了母皇的一场难看,只是轩辕琦做事滴水不漏,只怕自己放过她,她只会更嫉恨自己,事后将所有的尾巴扫干净,任谁也查不出破绽,自己这把柄也抓不结实。
哎,轩辕静在心中叹了口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何苦这么善良。
“琦儿你说?”看到自己的三皇女欲言又止的别扭样子,轩辕浩然无端的就觉得碍眼,平常问自己要东西的时候可没这么墨迹,肯定是不讨好的事儿,不然没这么老实。
“母皇,”轩辕琦拱了拱手顶着轩辕浩然皱紧的眉头又走近了两步:“儿臣听侍卫长说巡查时发现此处有些动静,唯恐晚宴混乱,儿臣便带了人过来。岂知竟发现此处有一个宫侍与宫中女官私通……”轩辕琦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眼阴影里瑟瑟发抖的人,颇有些不忿。
宫妃是自己的。宫侍也是自己的,此时遭他人染指,尽管轩辕浩然不好男色,却也有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尽管轩辕琦放低了声音,只是自己不屑于在臣工面前做什么神秘姿态,身边这些近臣也是听到了的,此时也唯有咬牙道:“竟有如此之事,拉下去处置了。”皇宫之中自有此类先例,只不过。轩辕家这一先例要追溯到开国皇帝的时候,此时发生这种事只有严惩,。没有轻判的道理。
轩辕浩然这一发话,轩辕琦带来的侍卫便动作迅速的将两人带下去了,不用轩辕浩然说什么,只是轩辕琦便恨不得立刻要他们死。
轩辕静撇了撇嘴,虽然速战速决比较好。却也疏忽了很多值得玩味深思的事儿啊,比如说那宫侍是谁身边的。那女官为何出现在了这儿?真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母皇真的宠溺某人呢。
呼啦啦的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有心看戏,只是看到圣上发黑的脸,一个个老实的也不敢去触什么霉头,萧阳看情形不对,借着天色不早的由头带着也在事发现场,却被有意无意忽略了的萧潇儿迅速离开。
离开时萧潇儿忍不住问道:“楚凤鸣……”楚凤鸣是往这个方向过来的没错,她中了春药也没错,为何她们追到这儿就变成了另外两个人,楚凤鸣她人怎么不见了?
轩辕静嘴唇翕动,与萧潇儿擦身而过:“皇子殿下还是照顾好自己比较好,出云的万户侯自然无甚问题。”若不是有他在,自己也不会守在这儿看那轩辕琦变脸了。
这边风起云涌,头脑发晕,脸色发红的楚凤鸣却被脸色发黑的镇国将军一把扔进了自家后院的池塘里,水花四溅,却并不能浇灭楚凤鸣身体内叫嚣着的*,楚凤鸣浑身无力的软躺在池塘中,竟无挣扎半分的意思。
眼看着人就要沉进池塘底部,镇国将军脸上一抽,随手拿了根竹竿戳了进去,架着楚凤鸣的一条胳膊让她不至于因为窒息而死,她是想让她清醒清醒,可还没想让她死。
镇国将军一骑绝尘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守在将军府中勤劳刺绣的阮京白自然会得知一二,还没等她再次将楚凤鸣放入水中,阮京白已经一个飞脚踢了过来。
镇国将军阮英脚步不动,身子后仰,手中的竹竿却是继续自己的轨迹将冒出头狂吸气的楚凤鸣打了下去,她倒是要看看这些水能不能让这楚凤鸣清醒,不是个人才么,竟然连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也能中?
眼看着楚凤鸣在水中挣扎,刚刚缓解对阮英产生了点孺慕之情的阮京白杏眼一瞪:“镇国将军好大的本事,你是要我死么。”说着也不管阮英的动作,一个纵身跳进了池塘中抱住了楚凤鸣的身子。
阮京白拿着竹竿的手怎么也挥舞不下去,她再硬的心肠也不舍得打在自己儿子身上啊,虽然为儿子那不分青红皂白便挤兑自己的话伤心,却更是气闷,什么儿子这是?
“小白,说什么胡说,母亲这么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虽然是夏夜,却也要预防着凉,你们都赶紧出来吧。”落后半步的阮京韵指挥着下人各自去忙活,一边还要缓和好不容易转好的家庭气氛。
“好烫,楚凤鸣你发烧了么。”听她这么说本来还不在意的阮京白在触摸到楚凤鸣后立刻惊呼出声,全身发烫的楚凤鸣在感觉到他的触摸后立刻八角章鱼般死死抱住了他,任是他用尽全身力气也不放开。
阮京白的脸色蓦地通红起来,虽然很喜欢楚凤鸣的亲近,可是现在场合很不对啊,不说周围都是水,上面还有好多人看着呢,于是拍了拍楚凤鸣勒着自己腰身的手轻声道:“凤鸣,我是小白啊,乖啦,我们先上去好不好?”
阮英一个倒仰,什么叫先上去,她要上去你就可以任她为所欲为了么,你可还没出阁呢?
“娘亲,这楚凤鸣可是中了春药?”阮京韵也不是不解世事的愣头青,此时楚凤鸣的样子全然没有平常的冷静,除了药物,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失态。
镇国将军点了点头,眼看着水里面完全一面倒丢盔弃甲的儿子大声道:“给我将她们拉出来。”在不动作,那楚凤鸣只怕要当着他们的面将自己的儿子给吃干抹净了。
说是这么说,镇国将军却也没让其他人动手,自己与阮京韵一人一个将两人给弄进了屋中,阮京白完全不了解状况的一直往楚凤鸣身上扑,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春药的那个是他呢。
镇国将军满肚子的气,手上自然不会留情,刚进卧室的门就将楚凤鸣给扔到了两米开外的床上,阮京白嗷呜一声便扑了过去,仿佛守卫幼崽的野兽。
镇国将军满头黑线的看着顺便踢了自己一脚的儿子,看他给床上那分毫未伤的人解衣服擦汗,怎么看都觉得是以身饲虎的肥肉,自己可没心情这么看着,索性一甩袖子离开了,儿子早晚都是人家的,果然是这样的,望着外面月黑风高的天幕上的点点星光,阮英无端的有些懊丧。
“小白,她这是中了春药。”阮京韵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便体贴的关门离开,自己母亲的动作便是默许了这一行为,那春药中了不少时候,再不解决的话只怕楚凤鸣真的要惨了。
阮京白撕扯衣服的手一顿,条件反射的抓住楚凤鸣正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双手,他说今天楚凤鸣怎么这么主动,这么热情,原来是中了春药啊,自己的魅力还没有春药来的直接么?阮京白觉得自己有些沮丧。
旁边这么好一个降温的东西,浑身燥热的楚凤鸣自然不会放过,方才已经是不满于他的阻拦,此时看他无甚动作,自然迅速至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起来,撕扯的同时欺身而上,压制了还未反应过来的阮京白,几番动作便已经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当然,看阮京白闪亮亮的眸子,似乎他也没有躲避的意思。
虽然是春药的原因,不过如果楚凤鸣今夜要了自己,就能尽快将自己娶回家了吧,而且怎么也没法赖掉呢。
想到这儿,阮京白万分配合,甚至主动吻上了楚凤鸣有些干燥的唇,由里到外散发着,快吃了我吧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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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温情
但凡楚凤鸣清醒一点,此时也不会对阮京白做什么,无关其他,只是心理上有些过不去,既然决定给阮京白最好的,此时便不该对他做现在这些不得不做的事儿,可是,谁让她现在不清醒呢,再加上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阮京白,根本是逃无可逃嘛。
“娘亲,您就不问问?”阮京韵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她委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听着房间里的声音,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脸色阴狠的习惯性的按上腰间的佩刀,为了自己弟弟后半生的幸福,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开口吧,只是,宅过的人都知道,与人打交道有多么的为难,即使那是你最亲近的人。
本来正在酝酿情绪是否要将里面那勾引自己儿子的杀才给就地正法了,却被自己这个只会放马后炮的女儿打断了,握着刀鞘的手一动,是自己的女儿就该拿着这把剑过去将自己的弟弟解救出来……想到这儿,阮英的心头一震,房屋里面明明传出儿子兴奋的声音,咳咳,或许自己的儿子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作为一名母亲,她绝对不会这么认为的,纵使真的是。
“还问个屁,你就不怕你弟弟出来造反。”狠狠的将佩刀归于刀鞘,再次剜了眼声响渐大的房间却无法大步走了。
“娘亲……”阮京韵被自己娘亲这一出弄的一愣,眼看夜色深沉,自己这娘亲可别想想一出是一出的再干什么事儿。
“喊什么喊,老娘还能去干什么破坏你弟弟好事的事儿不成,你也别闲着,去给你弟弟准备亲事,赶紧嫁出去省心了。”再耽搁十天半个月给孩子造出来,她们这将军府可就热闹大发了。反正这儿子是外向的紧,赶紧嫁出去清静。
阮京韵抚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凉的胳膊,是了,自己这个弟弟还是嫁出去的好,赶紧去准备东西,别管好的坏的都给他,只求这祖宗别再惹那暴脾气的娘亲了,她刚从宅居生活里脱离出来,实在折腾不起。
屋里的两位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两人裸裎相对。一人迷糊,一人清醒,一人无师自通。一人懵懵懂懂,阮京白学着楚凤鸣的样子一点点的如同小鸟一般啄食着她的肩膀、胸前……只觉得楚凤鸣无处不完美,自己果然是个好运气的人,虽然自小缺少亲人的关爱,老天爷却给了自己这么个人疼爱自己。
楚凤鸣循序渐进。呼吸中鼻翼里满是阮京白的味道,湿润的嘴唇在阮京白的背部留下一串串暧昧的吻痕。
渐渐的,阮京白只有被动了。无他,实在是楚凤鸣太能折腾,只是满身的爱抚亲吻他便已经承受不住,虽然全身乏力。却忍不住抱紧楚凤鸣,忍不住的想要更多,红润的嘴唇里溢出暧昧的呻吟。白皙修长的双腿紧紧绞着楚凤鸣的双腿。由下到上的摩擦着。
被怀抱中的人如此引诱着,楚凤鸣再也忍耐不住,腰腹稍稍离开身下的人儿,继而沉身而下,正迷失在*中的阮京白一声呜咽。仿佛受了伤的猫儿。容不得他挣扎,楚凤鸣的动作加快。那初始的痛感消失,方才的愉悦登峰造顶而来,几乎要将阮京白整个淹没。
“楚凤鸣,凤鸣……”阮京白并不算尖利的指尖在楚凤鸣白皙却不乏有力肩膀上留下三道痕迹,浅浅的粉嫩,让这夜色中的*更加浓厚起来。
细小的汗珠在两人的身上沁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阮京白一次次的沉沦,几乎找不到身体的着重点,下意识的却懂得紧紧的抱着楚凤鸣,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心安,即使在如此情况下。
“楚凤鸣,你这个坏蛋,你知不知道刚才与你欢好的是谁呢,不对,与你欢好的是我,也只能是我……”余韵方歇,阮京白懒懒的靠在楚凤鸣身上,汗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在楚凤鸣白皙的身体上铺陈开来,明明什么动作也没做,却让人觉出了温馨与甜蜜。
微微动了动身子,或许是从小练武的原因,阮京白并未觉得有多难受,至少他还能在楚凤鸣未清醒的时候左扭右扭的练拳脚,侧着头看向那窗户,那屋顶,还有那影影绰绰的灯光……明明平日里看的再习惯不过的东西,阮京白却越是想心里越美,是因为有身边这个人吧,阮京白猛的一回头抱住楚凤鸣,却是对上了一双让自己永远都看不够的眼。
阮京白心中只有欢喜,毫无男儿家的羞涩,张嘴就对着楚凤鸣的嘴巴上轻轻咬了一下:“刚才你要了我,很疼很疼。”只有自己疼了才能让她心疼,就是不疼也要说疼的,阮京白可不傻。
“笨蛋。”楚凤鸣轻轻的啄了下他还带着红晕的鼻子,哪有很疼很疼却还变着法儿的引诱自己的。
“你才是笨蛋,我是最聪明的,因为你是我的。”阮京白不依的在楚凤鸣胸口上蹭了蹭,虽然很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傻自己笨,可是如果是眼前的人说的,姑且原谅她吧。
“对,你是最聪明的。”拉过身边丝滑的被子,楚凤鸣为不着寸缕的两人盖上东西,这家伙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不过他若是再这么蹭下去,自己真的要忍不住了,毕竟春药刚刚解除去,自己的身体可是敏感的很。
“楚凤鸣,刚刚你有没有感觉到很舒服,飘飘欲仙的样子。”能这么面不改色且能一本正经讨论这种房中事的也只有阮京白了,他不觉得不对,楚凤鸣也不觉得无理,既然已经发生她也犯不着太过纠结,早晚都是成亲,等两边都准备好便娶他过门好了。
“那春药太厉害,刚才似乎没有多少感觉呢?”楚凤鸣仔细回味了一下,虽然意识并不清醒,可是那种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小白真的很热情呢,这种丝毫不做作的他才是厌烦了人心复杂的自己珍惜的啊。
“这怎么可以,”阮京白气恼的戳了下楚凤鸣的胸口,感觉到手下的柔软,耳尖有些发红,却犹自不满足的狠狠戳了两下,两个相爱的人共赴一场情事,怎么可以只有自己沉迷其中,这个人却没有任何感觉?“再来一次。”
楚凤鸣挑高了眉毛,看着已经在自己身上左右动作四处点火的阮京白哑然失笑,牢牢的抱住了他,整个心脏似乎沉溺在甜腻的温水里,一点点的向下沉沦,明明知道再迟一步就无法逃离,却根本不想动作,只想就这么与这个人呆下去。
“快点快点。”急色的阮京白动作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楚凤鸣根本无任何反应,不觉有些不快,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还不如春药来的有效更是恼怒,小兽一般的加重了撕咬楚凤鸣的动作,讨厌,刚才她稍稍一动自己就舒服的忍不住想哼哼,为什么,自己都这么大动作了,她还是没有反应,难道是不够喜欢自己么?
“遵命。”楚凤鸣翻身压住了他,早就忍受不住的身体与阮京白的紧密相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喜欢,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根本就无法抵抗,却原来,自己对他的感觉原来比原先以为喜欢的还要更喜欢。
阮京白很满意于楚凤鸣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大大的有,狠狠的亲了下楚凤鸣的脸颊以示奖励。
房间温情浓郁,渐渐升温。
“鸡叫了几遍了,还不起床。”几乎是一夜没睡的阮英将军心情自然不爽的很,无数次在自己儿子房间门口经过都是房门紧闭,眼看日头高照,两人还没有起的意思,儿子也就算了,她楚凤鸣一个外人凭什么也这么死皮赖脸的?
经过此处的阮京韵一声不吭的指挥着下人们布置府邸,若是娘亲够本事,利索的冲进去才是英雄。
一个个抱着礼盒的侍人们匆匆经过,大小姐昨夜列出了很长很长的单子,若是管家出外采买顺利,加上他们的马不停蹄,总会在公子出嫁前将东西准备齐全的。
“赶快起来,不然你娘亲怕是要冲进来了。”楚凤鸣自然听得到阮英的大吼声,无奈的推了推自己赖床,也威逼利诱自己赖床的人,如此晚起床她真的是头一次,不过,暖洋洋懒懒的感觉真的很好,经过昨夜,她的心似乎满的要溢出来,说话间眼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她不敢,”阮京白气冲冲的看了外面一眼,吵死了,伸手揽住楚凤鸣的脖子:“楚凤鸣,你这么笑着真的很好看,不要对别人,特别是男人这么笑知道么?”
楚凤鸣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财貌双全,再加上举手投足的洒然自信,如今眼中的温柔缱绻,哪一样都够男子前仆后继的,阮京白不想让别人看到独属于自己的楚凤鸣,一眼也不行。
“好。”楚凤鸣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过散落到边角里的衣服替他穿上,他当自己没听到他咕咕叫了有一会儿的肚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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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表白
阮京白早就已经在楚家横冲直撞毫无顾忌了,此时更是名正言顺,恨不能立刻就挽起头发,将自己当成已婚夫。
在管家大人的带领下,阖府上下已经统一了口径,就称呼他为主夫。只这一个称呼便奠定了他的主导地位,至少在面对外来人员的时候是。
“萧潇儿,你看我身上的这枚玉佩怎么样?”阮京白很是随意的将腰间的小鱼儿一般闪烁着莹润光泽的玉佩摇了摇,他自小就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只是这东西小巧精致,倒是意外的得了他的眼,只是瞥了眼便喜欢上了,于是难得的戴了上去,现在正好显摆给萧潇儿添堵。
萧潇儿摇着团扇的手一停,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后说道:“你这么宝贝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蓝田美玉,虽然质地不错,和我们……”萧潇儿是大萧的宝贝皇子,从小眼前便堆满了父母与姐姐搜寻来的或昂贵或精巧的东西,哪会将这东西看的上眼,尽管它看着确实不错。
以阮京白直来直去的脾气,萧潇儿这么说无疑会点燃他,只不过,此时阮京白却是故作羞涩的一笑,刚笑出来便是一顿,估计也觉得这样太过做作有些恶心,便又忍住,幸好脸皮够厚,倒没有脸红面部扭曲的现象出现,再次将那东西在腰间戴好,口中说道:“说的就是呢,不过因为是凤鸣亲手给我戴上的,所以我也将就了。”
跟在他后面伺候的管家拢在袖子里的手一动,继而眼观鼻鼻观心,主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虽然她清晰的记得这东西虽是主子带着自己等人送到府上的,却是阮京白自己看中顾自戴在身上的。
被抢白了话萧潇儿并不生气,被人如此炫耀却真的让他不痛快了。本来么,他都决定将楚凤鸣让与眼前这无甚优点的人了,此时还来自己面前显摆,当真以为自己输给了他么?“按你的身份确实只能佩戴这些。”萧潇儿闲闲的说了一句,再怎么说两人身份的差距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这样就好,”阮京白抚了抚那温润的小鱼,刚才还充满斗志的眼睛瞬间柔和下来,是了,一个有地位有容貌的皇子她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别的人?“三皇子殿下身份高贵。自然会有更好的。”
“若是我双十年华还未嫁出,便屈尊嫁与楚凤鸣好了,倒是可要委屈你腾出位置了。”萧潇儿挑剔的看了遍自己毫无瑕疵的指甲。虽是开玩笑的话语,却是有着八分决心,其余两分不过是不太重要的试探,若是几年后他找不到可心的人,还是要来找楚凤鸣的。
“想都别想。”阮京白一口拒绝。让自己让位?一个侍妾的名分也不会给他的。
“你们在聊什么?”远远的就看到阮京白野猫一般的炸毛了,已经走到凉亭外的楚凤鸣抬起前襟在两人的对面坐下。
管家指挥着小侍摆放茶点,请示了楚凤鸣后领着众人退了下去,她在这儿的作用就是看好阮京白不被人欺负以及不要太过欺负人,此时有了主子,主夫自然受不了委屈。
“没说什么。出去做什么了?”阮京白一副幸福小男人模样蹭在楚凤鸣的身上,鼻子左嗅嗅右嗅嗅,仿佛在通过嗅觉判断出她去了什么地方。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临江仙是青楼楚馆中的第一,里面那个青鸾一直对楚凤鸣觊觎的很。
“别闻了,满身的酒味,”楚凤鸣轻推着阮京白的额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满身酒味不至于。却总是有些不好闻的,毕竟与她们厮混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她们说是庆祝我获封万户侯。不过是找个由头大家一起喝酒。”
万户侯,据朗悦和锦绣说,家里的大人很是为楚凤鸣抱屈,不说楚凤鸣的救驾之功,不说她的边境战功,只是能够流传子孙后代的盔甲制作方法已经兵器改造图便能让她高居万人之上,区区一个只有头衔,无甚实权的万户侯实在是委屈她了。
楚凤鸣摇头失笑,若不是太上皇皇上非要给她一个交代,就是这万户侯她也不想要,她无意于官场,生意蒸蒸日上又不缺银子,要这些干嘛?实权只会是束缚她继续劳心劳力的东西,若是不出意外,成亲后便带着阮京白回滨水城,总归要给安息在那里的楚家人一个交代。
“你们喝酒不带我也就算了,竟然没有给我带回来些,”阮京白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不过眨眼便开心起来:“她们有没有给你贺礼?”
望着他笑眯眯一脸得瑟的样子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捏起一枚绿豆糕放到他的嘴边:“这个自然少不了,尝尝这个,三皇女从宫里带出来的,吃起来还不错。”
阮京白嗷呜一下将面前的绿豆糕吞进肚中,腮帮子左右鼓动如同仓鼠一般,明明噎的够呛,却不忍心漏出来一点。
楚凤鸣愣神了一下后将面前的茶水端到他面前,她以为他会分几口吃掉的。
阮京白冲萧潇儿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噎的还是炫耀,反正萧潇儿自顾自的捏了一块糕点并未理他,嘴巴里品味着那诱人的糕点,口中却是味同嚼蜡,看到眼前的楚凤鸣,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对人温柔,可以如此体贴,只不过要分人而已。
眼神看的远些再远些,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心中有点失落,有点羡慕,有点苦涩,却被深深的压抑到心里。
“楚凤鸣,若我双十年华还未出阁便来寻你,我走了。”不再看眼前碍眼的温馨场景,已经呆了半天的萧潇儿起身往外走去,光明正大的样子很见效,立刻对萧潇儿怒目而视,可惜萧潇儿背对着他,并未看到他的怒火,不过能猜到就是了,可是他越生气,自己越高兴吧。
楚凤鸣仔细挑拣了一下桌子上的糕点将另一块玫瑰样子的递到阮京白身前,正酝酿气势准备反驳的阮京白嗅到食物的香气立刻顺着楚凤鸣的手坐了下来,咬了那糕点下来咀嚼道:“楚凤鸣,你是不是也想娶他?”
“怎么会?”楚凤鸣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他怎么还会有这种心思?
“那他说要回来找你呢?”这是阮京白最在意的,再过几年不知道楚凤鸣会不会厌倦自己,毕竟自己并不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好男子。
“皇帝的儿子不愁嫁,你认为他的家人会让他留在宫中直到双十年华?”这个楚凤鸣并不担心,古代男子成年前还未有婆家都是十分丢人的事儿,何况关乎到皇室尊严,即使再宠爱萧潇儿,大萧皇上也不会允许他胡闹的。
“这倒也是,我想吃那个。”解决了萧潇儿这个麻烦,阮京白心满意足的将全部心神放在面前的美食上,虽然最近轩辕静来的太过勤快让他与楚凤鸣独处的时间少了很多,不过好在知道往这儿送点东西,不然即使是皇女他也会生气的。
想了一会儿阮京白扯出了个坏坏的笑容:“若那大萧皇子无人要,便让我姐姐收了吧,她还没夫郎呢。”
楚凤鸣不置可否的拍了拍他的头,一下下顺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让他收了胡乱跑的心思,感情这东西,强求的只能增加更多人的痛苦,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这厢你侬我侬甜蜜的很,那边的阮月却是苦逼到极致,同样是一表人才的得志女儿,同样是追求自己心爱的男子,为什么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一个却在上刀山下油锅之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月真的是无法可想了,但凡是她听到的楚凤祥喜欢的都四处寻找了,就是没听说喜欢的,自己遇到的精巧的东西也都买下眼巴巴的送过来,每日不说早中晚三次报道,一天里却是至少有一天过来,没见现在她进楚府已经不需要下人通报的地步了么?可是,楚凤祥还是无动于衷,对自己的示好根本无甚反应么?
“你对他说了么?”拿着红色帖子找楚凤鸣的二婶商量婚礼某些事的阮京韵在经过左右徘徊,一步一叹气的阮月身边时连脚步都没停一下,见到这副景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自然不奇怪,方才那一句话也不过是随口而说。
阮月踌躇的步子一顿,如同醍醐灌顶般顿悟了,楚凤鸣都是个迟钝的,全靠小白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她的弟弟怎么可能是个情绪外露容易俘虏的,最主要的是自己整天上赶着送东西,压根没表白过自己的心思啊,写首情诗?不,自己并不擅长,唱首情歌?不,楚凤鸣会先一步将自己打出去……
“家中侍人的衣服……”不远处,忙碌着楚凤祥与身边的侍人商量着什么,对上阮月闪闪发光的眼神心中一突,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凤祥,我有话对你说。”趁着心中的那股劲儿阮月一把拉过楚凤祥向隐蔽点的阴凉处走去。
跟在楚凤祥身后的两个侍人相视一笑,携手回房准备了。
第146章 微澜
那天阮月对楚凤祥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从阮月趾高气扬笑的如同偷腥一般的猫便可以看出这丫的得手了。
楚凤祥管理内院,在侍人心中威严与楚凤鸣相仿,自然没人胆大到去问他,只看脸上表情又看不出什么,只让楚府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众人有力气没处使,只能高效率高质量的完成各项任务,以求自家主子高兴的时候能透露两句。
楚府这边有楚家二房楚秀云夫妇操办,大房的两个孩子就是她们的孩子,不好好操办一下实在对不起逝去的母亲与大房夫妇俩,也好借着这喜气冲冲先前的煞气。
将军府那边就没有这么轻松了,马上就是皇上的大寿,其余两国都有使臣来朝,只是安全这一项就够镇国将军领着黑衣卫马不停蹄的忙碌了,没见阮月现在来楚府一趟都得抽夜深人静的晚上,十有*还是巡夜翘班一刻钟仅仅为说会儿话。
府中的各种大小事务全由阮京韵处理,虽然有管家帮衬,那也架不住事情繁杂,弄的人头大,再有阮京白根本就不听她的,当然即使那黑脸镇国将军回来,他也是不听的,整日的往楚府跑,压根就不在意未出阁前不准与妻主见面的规矩,回来就在房间里戳自己的手指头……不对, 是绣花,他绣出来的嫁衣能穿么?
好在楚凤鸣知道自己的难处,送来了三个巧手的绣夫,三两天便把那嫁衣弄妥了,自己总算轻松了些,至于自己的弟弟要捣鼓出来什么模样的荷包、帕子,哪怕是内衣,也不关她的事儿了。
她忙的晕头转向,镇国将军阮英脸色只能更黑。为人臣子,自当尽忠职守,连日来不得回家也就算了,这宁家的老匹妇老是往自己眼前凑是怎么回事?她定然是知道自己最怕人家在自己耳边念书一般的叨叨,才如此作为考验自己的定力。
交情什么的阮英不太讲,准确来说,她觉得交情这东西远远没有皇命重要,她能因为皇命失去了自己夫郎的生命,本来就不怎么瓷实的交情自然可以破坏的一干二净。
宁家,在她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倒是关系不错的。随着小辈的成长,夫郎去世后自己的性子越来越暴躁,宁家入宫的男儿成了贵人。有了受皇上喜爱的四皇女……她们的交情是越来越淡了。
阮英也不在意,在她一根筋的心里已经被忠君填塞的满满的,只要为皇上为国家,她二话不说便会去做,人情世故于她并不重要。这也是皇上赏识信任她的原因。
“宁大人,皇上已经赐婚小儿与那楚凤鸣,老妇虽然觉得差强人意,却也请宁大人来喝杯喜酒,日子就定在7月初八,乞巧节后。宁大人定然要赏脸。”耳边的叨叨让阮英更加不耐,都说她不通人情世故了,因此此时铿锵的说完这些话。扶着佩刀,踩着靴子咔嚓嚓的离开倒也不算什么。
自觉屈尊纡贵和一个武夫和声和气说话的宁大人气的一个倒仰,不就是当初自己女儿没看中她的儿子,反而与白家联了姻么,现在白家倒了霉。自己宁家虽也受到了波及,可还完完整整好好的存在着呢。后宫有梅君,朝中有四皇女,她到底懂不懂看风向站队伍?
站立在宫门口守卫的黑衣卫冷面冷心,再大的官儿站在宫门口只能让她们更加警惕,在接受众多黑衣卫不算有多善的目光洗礼后宁大人终于回神甩袖离开。
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南诏国安静了许多,这次派来的皇女和大臣也以谦逊的文臣为主,言辞上多有讨好,即使被安排在隐蔽些的行宫里也是乐呵呵的进去了,这倒让轩辕浩然放松了些,让二皇女与四皇女帮忙招待外宾,三皇女轩辕静负责宫内人事的调配,务必要让自己这个寿辰井然有序,避免让他国看了笑话。
看笑话这三个字被轩辕浩然说的咬牙切齿,显然小心眼的皇上对上次事件仍旧耿耿于怀。
身居高位的帝王向来是多疑的,尽管当时有两个皇女言辞一致也妨碍不了她私底下的调查,凡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会有迹可循,况且整个皇宫都在她的掌控下,那日的事情她不知全部,却也知晓六七分。
因此她这次的四十大寿后宫有皇后操办,梅君抱恙,特许在自己的宫殿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道圣旨一出,刚活跃过来的宁家就是炸开了锅,她们无军功,无业绩,从一个小小的世家成长为京城几大家族之一依靠的就是皇宫里正得宠的梅君,如今梅君明显遭受冷遇,原因?她们听四皇女简单说过两句。只是那两句便够她们忐忑不安,只是事情过后皇上并未有任何处罚,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小心,哪知道如今就……
“娘。”厅堂中的讨论几经起伏已经让如今的宁家家主坐立不安,也无心再听下去,急切询问的眼神看向中间一直静默不语的老人,这个人是自己的娘亲,带着宁家走向繁荣,急流勇退将这个家交到自己手中,也是整个宁家支柱一般的存在。
垂垂老矣的上任宁家家主阖着眼坐在厅堂中,仿佛不曾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唤,也不曾听到厅堂内另外几人焦急的言语,只如老僧入定般,脸上如沟壑般的皱纹愈发深沉,宁家在自己手中走向鼎盛,她也不能看着它由此败落。可是,梅君那个孩子算是废了,也不知哪位下的棋,竟然将计就计松动了她们宁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捎句话进去,让梅君遵从陛下旨意,好好在宫殿中休养便是,想想四皇女,不甘心也只能忍着。”宁昌华轻轻咳嗽两声,宁家现任家主宁宗泽赶紧为她送上手边的茶水,听着自己娘亲不疾不徐的如常话语,本来焦灼不安的心思也渐渐安稳了下来,轻轻为自己的娘亲捶着背,静等她老人家拿出解救她们的法子来。
“我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遇到事儿别老是想着让我这个老家伙出力。你们也长点心,不然这次保住了宁家,下次只能招惹来更大的祸事,”她积威犹在,厅堂里寥寥的几个人立刻低头垂首听从训示,“四皇女是皇上的女儿,无论何时何地,都该为皇上分忧,日前出云与南诏国一战,触发点便是那灵隐族人。各大世家都有宗族秘密传下来,我们宁家虽不算大世家,却也知道一条传说。灵隐族守护着天下最大的宝藏,得宝藏者得天下,三国鼎立,唯恐两国联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轻易引发事端。纵使现在南诏国国力不强也没有国家会动它,战争一起,生灵涂炭,不走这一条路,便得走另一条,如今灵隐族便在我出云国都城内。岂不是天佑我出云,天佑我四皇女么?”
“娘亲说的是,只是灵隐族人隐蔽在楚府。按照皇上对楚凤鸣的宠信,怕是……”宁宗泽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宁宗泽的身体有些发抖,没错四皇女是皇帝的女儿,理应为皇上分忧,既然不宜挑起战事。那便得到这可以让另外两国来朝的宝藏。
“愚蠢,”宁昌华低斥一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身体需要宁宗泽大力扶着才能保持平衡,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话语中的确定:“皇上的一国的皇上,先是国家后才有人,再出色的人在一个国家面前该死还是得死。”
皇上与太上皇确实赏识楚凤鸣,只是在那宝藏面前一切都不堪一击,她就不相信,皇上没有打那灵隐族的主意,既然有心,加上她们的有意挑拨,事情只能是必然。
轩辕浩然的四十整寿高调奢华的开始了,两国使臣献上礼物后表达了各自国家友好和平的祝福,宫殿上一派欢喜,气氛十分祥和。
作为万户侯,楚凤鸣自然有出席的资格,只是位置不如上次靠前而已,身形一侧便能躲在柱子后的阴影中,比上次的位置要好。
不自觉的看向后宫的方向,那里皇后率领后宫妃嫔与朝廷命夫、大家公子饮宴于后宫。出门后嘱咐阮京白少说少做,只管吃就是,听得懂听不懂的话均以笑容回应,她相信,那些刻意的无意的人在阮京白的笑容面前总不会太过分。
有萧潇儿在,将军之子阮京白自然成不了主角,不过有宁家主夫在,他也受到了不少的关注。
“听说陛下为宁公子与楚凤鸣赐婚,这楚凤鸣可是楚家的嫡孙女?”后宫男人说话无非是自己的女人如何如何出色,地位如何如何显赫,能够增强自己虚荣心的同时也能打压别人。
“才不是,楚凤鸣就是楚凤鸣,与那楚家没关系。”经过礼仪教导后阮京白已经娴静了许多,此时尽管嘴里有食物,却也不影响说话,他一脸嫌弃,仿佛大世家楚家有多配不上楚凤鸣似的。
“不是啊,虽然是小门小户,独自支撑着一个人也有辛苦吧?”说话这人言语温和,即使阮京白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也没有丝毫不快,只是言语更加温和,神情更加循循善诱而已。
“辛苦?怎么会,楚凤鸣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她的好朋友很能干。”杨亚茹确实很能干,赚钱很厉害呢,楚凤鸣告诉过他。
“竟然要靠朋友赚钱么?”男子团扇遮住嘴巴,很好的表现了自己的吃惊与轻视,原来是依靠别人生活的寄生虫啊。
“你胡说什么,楚凤鸣制造出了混合酒,会做各种出云没有的菜肴,你们身上穿的这些式样精巧的衣服不少也出自她的手中,她会的东西多着呢……”他当然记得楚凤鸣的话,不过这个时候阮京白却是在说过之后才记起的,记起后便立刻住了嘴,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食物来。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巧笑道:“是我眼光短浅了,阮公子看中的人自然是出色的,我听说凤鸣小姐府中住了不少能人异士,是传说中的灵隐族人么?”满意的看到周围人的神色,男子却闭口不言,多说反而不美,如此自己便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了吧。
“胡说,”阮京白眼睛一瞪,立刻就要发作。
“嗯哼,只是喝酒未免显得枯燥,不知是否有异于大萧的歌舞让我饱饱眼福呢。”萧潇儿清了清嗓子,眉眼间却闪过了冷凝,阮京白行事如此不过脑子,楚凤鸣,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阮京白的舌头一个打结,眼睛闪了闪道:“灵隐族是什么族?”好在他向来单纯,表情疑惑时更是让人相信,倒也算弥补了两分。
只是,后宫饮宴中世家大族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探听与传递消息,即使不知道,回到家后也会将饮宴上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尽数传达给家中的掌事者,至于掌事者需要什么样的内容,根据他们传达的话语得出什么样的内容、做出什么样决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就不是他们能够猜想到的了。
皇后自然是雍容华贵,将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一概揭过,身边的宫侍体贴的将早就安排好的歌舞宣上来,方才那些事情仿佛全部沉淀了下去。
阮京白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虽然看不到具体在何处,只是敏锐的如同小兽般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或许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楚凤鸣带来了什么麻烦?难得的怯怯的看了萧潇儿一眼,既然他提醒自己,自然不希望楚凤鸣危险的,可是,他与那皇后似乎正说的有趣,根本就不理自己,阮京白愈发不安了。
宫殿内的热闹愈发衬托了深夜的安静,子夜时分,几乎是持续了一天热闹的皇宫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归家后本该回屋休息的喝的醉醺醺的大臣贵族却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日常中讨论正事的房间里,房内彻夜灯火通明,天微微亮的时候,各个不同版本的关于灵隐族的消息传递了出去,不论哪个版本,灵隐族与楚凤鸣有关却是唯一的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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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混乱
灵隐族又被成为鼠族,自古便因拥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为各大世家忌惮。随着宗族的隐匿,人们对它的关注也渐渐消失了去,只是这次从皇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搅浑了这一池沉淀了许多年的河水,方才安定下来的楚凤鸣再次受到了人们的关注。
若是可有选择,楚凤鸣真不想要这样的关注,现在别说出门,就是闭门谢客,来访的帖子也是数不胜数,大家名目正当,你想拒绝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资格。
仰人鼻息的时代,再强大的各人也得受制于权利,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楚凤鸣一个空有封号的万户侯,就是久居东大街的宁王殿下也在钻花街柳巷的空当里递过来了话,说是慕名临江仙许久,特请楚凤鸣这个东道主一同玩乐。
宁王殿下人老心不老,她去临江仙的次数可比轩辕静这个刚成年的皇女多的多,明明早就知道楚凤鸣是那里的东家,偏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与其一同玩乐,不过是个说辞,即使知道了,你还能和其他人一样拒绝?
楚凤鸣这个万户侯是不敢的,至少此时不敢,灵隐族还没安排妥当,此时出了岔子,她们楚府真的只能与其一损即损了。因此,她现在只能在脸上挂起并不喜欢的敷衍笑容客套的与并不认识的宁王饮宴,顺便附和些不知所谓的语气词。
“这些酒菜不错,难怪大家一窝蜂的往临江仙跑,单是口腹之欲就让人不能拒绝。”多年的养尊处优直接体现在宁王的肚子上,与轩辕浩然一般的年纪,愣是多了几分沧桑,三分像的面容上透着无力的苍白,估计是整日的纵欲享乐掏空了身体。身上的肥肉再多也掩饰不了她年华逝去的事实。
“宁王谬赞了,做的便是这生意,不免多用了几分心思。”谁也不是傻子,要想大把的客人将大把的银子送到你的面前,不拿出些真本事是不行的,尽管因为缺东少西,临江仙里的东西并不是极好,但应付这些自诩吃惯山珍海味的恩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不必自谦,来到这里口腹之欲倒是其次,难得的是其中的两位美人。老妇也没少往里面扔银子,可惜佳人仍是不假辞色,连进一步亲近的表示也没有。”宁王充分表现了色中恶鬼的姿态。一副你懂得的垂涎姿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说起来,有阵子没见两个美人了呢,听鸨父说青鸾扭伤了脚。洛如感染了风寒,倒是不巧的紧。”
“谁说不是呢,少了他们的表演,我临江仙的客人少了奖金一半。”这些无甚掩饰打探的话语楚凤鸣回答的也是半真半假,若是顺利,灵隐族此时也该安全了。
“哈哈。如此绝色自该好好珍藏,若是本王得了,肯定会金屋藏娇谁也不给看的。”宁王笑着眯起了眼。观察楚凤鸣的同时胡乱将话题扯开了。
楚凤鸣不觉紧了紧拢在袖子里的手,尽管这宁王的风评一向不高,却也没有闲到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侯爷陪自己喝花酒的地步,今日她此番作为,倒更像是让自己放心似的。放心什么呢,如今楚府已经没有安全隐患了。
“主子。这是厨房大厨新研究出来的菜式,知道您这儿有贵客,尝试过后特地让小的拿了上来。”一般情况下都是鸨父来招待那些身价不菲的贵客,像这种楚家老人进来的情况绝对少之又少,楚凤鸣接过她递上来的菜放在桌子上。
“这次的大厨倒是乖觉,平日里十天半个月也想不出来什么新鲜的菜式,这次知道宁王殿下过来,特特送上来一个,我倒要沾沾宁王殿下的光了。”但凡活的尊贵的人都怕死,宁王殿下虽然欢畅里胡闹惯了,却也没有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道理,楚凤鸣夹起一点盘中的菜,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错。”宁王毫不在意的夹了两口菜扔进口中,混乱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挥了挥手笑道:“温香软玉在怀惯了,虽然没有青鸾洛如那两个绝色,临江仙不会连上等货色也没有吧。”
楚凤鸣自然笑着出去安排,鸨父早就领着墨竹等在外边,看那要进去的楚家人在楚凤鸣耳边耳语也不在意,左右看了一眼后笑牵着阮京白进去。
楚凤鸣与那楚家老人轻声说了几句,自己也转回了房中,墨竹已经边歌边舞了起来。
“青姨,族中人除了青鸾与洛如两个均安然无恙。”本来连夜赶路已经让她们精疲力尽,竟遭到不明人士围追堵截,这个本就在凤鸣小姐的预料之中,虽然有些麻烦,她们也不至于无力还击,只是刚才,分散保护的族人聚集在一起才发现中间被保护的老弱竟然少了两个人。
被叫做青姨的正是先前留在轩辕无双身边帮她压制蛊毒的那个,这次灵隐族在劫难逃,她们遵循凤鸣小姐的指示尽早脱身,却还是被人发现了行踪。灵隐族从不做抛弃族人的事儿,更何况青鸾与洛如两个……
“派个隐秘的人回去告知凤鸣小姐,我们继续前进,通知断后的老鼠四周探查,看看能否发现他们两人的踪迹。”他们都是听话顾全大局的孩子,纵使青鸾离开的时候不情愿,却也没有丝毫怨言,中间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离开,他们不可能自己离开,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是。”本就不安的灵隐族人因为突然少了两个人更加惊惶,虽然已经遭遇过灭族之祸,再次面对仍是恐惧万分。
“青姨,我们还回宗族的住处么?”既然领头的青姨已经做了安排,已经学着不再意气用事的洛夜尽力稳定了自己紊乱的心绪。
“不,”青姨摇了摇头,灵隐族再次归隐的地方她和几个长老已经商量好了,原先的住处已经不再安全,其他的地方需要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再次经营,两相权衡之下她们决定回到灵隐族的后山。暂避一时后重新选择更加安全的地方,“我们只管向着那个方向走,长老她们已经过去先行布置了。”
洛夜点头称是,再也不往后看一眼,径自去了前方探查去了,虽然她还未成年,却是这一群人里青姨之外最有能力保护大家的,她不想在让大家担心的同时接受大家的保护,她是个女人,能够成长为拥有足够能力保护大家的女人。
黑夜中她们迅速穿行。另外一群人以更快的速度从侧面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只是其中两个人肩膀上沉甸甸的不是要带的物品,而是不可缺少的筹码。不断的颠簸让经历过最初的眩晕的青鸾与洛如渐渐清醒过来,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脑子足够清醒,身体却绵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无法聚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动的前进。
“四殿下,事情已经成了,老妇这就上折子,皇上的统一大业需要您的帮助。”不日京城里的宁家也得到了消息,一直深居简出的宁家上任家主亲笔写了奏折,什么消息都可能空穴来风。可是一个老臣忠臣的直谏足够引起皇帝的注意。
轩辕琦一脸喜色,什么消息有与母皇一起分享一个秘密成就一个盛世更让人高兴的呢,她高兴的点头。迫不及待的过去召集人马,她手下不少死士,这次大可以全部带上,还有父亲为自己准备的护卫,这次探寻宝藏绝对要万无一失。
皇上的寿辰刚过便是七月七日乞巧节。本是喜上加喜的事情,只是因为京城里的暗潮涌动。乞巧节上贵女千金名门公子少了许多,平白的让京城里的百姓少了许多热闹。
七月八日正是楚凤鸣迎娶阮京白的日子,乞巧节那夜阮家上下几乎是彻夜未眠,就是一向跳脱的阮京白也老老实实的坐在房间梳妆镜前让宫里出来的掌事者为自己梳上夫郎状,盘上如墨的头发,从此他就是她人夫,要完完全全与那人厮守到老了。
看着梳妆镜中与平日里迥然不同的人,不是倾国倾城,却是娇俏可人,自己眨眼,里面的人也眨眼,自己微笑,里面的人也笑的甜蜜,阮京白眯起了眼,心里竟然有些激动起来,自己期待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了。
“公子,老奴给您说的话可是记住了,这苹果不是让你吃的,要拿着,婚礼过程中不要说话,到了……”年岁到了一出宫便被镇国将军接到府上养着的老宫人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虽然自己的本事阮京白没有学到一分,可是,看着他在自己的梳妆打扮下成人,自己心中的激动与感慨怎么也无法说出来。
“公子公子,凤鸣小姐,不不,您的妻主来了。”阮京白的陪嫁小侍脸色绯红的小跑进来,他可是一看到凤鸣小姐进门就进来汇报了呢,凤鸣小姐也真是的,现在天才蒙蒙亮,过来的真是早呢?
“胡闹,现在城门刚刚打开,太阳还未升起,娶亲可没这么早的,让她候着。”前来帮忙的喜夫还没来,贺喜的宾客还未到,楚凤鸣怎么能现在过来迎亲,让谁看么?宫里出来的到底是规矩严谨的,一听到小侍的话立刻将他往外推,顺便将房间的门关上。
先前公子老是往楚府跑他就不止一次说,一个大家公子应该有足够的矜持,怎么能在未成亲前往妻主家跑,也不怕别人笑话,男人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事,先前不尊重只怕旁人看轻了呢,好在楚凤鸣是个有心的,不曾纳侍,也不曾听过对谁留情,尽管手里的生意有些惹人说闲话,到底的洁身自好的。
宫侍在这儿胡思乱想,阮京白却已经绕过他背倚着的门,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幸亏没傻到底,害怕喜服脏了,胡乱裹在怀里,反正在家里也没人说他,他只想知道楚凤鸣现在过来干什么。
“快把公子拦住。”看到他的情况宫侍几乎晕厥过去,哪有这样的夫郎,这么出去镇国将军只怕更要怒发冲冠了。
第148章 宝藏
阮京白身后一串兵荒马乱的人赶到的时候楚凤鸣与镇国将军的谈话明显已经接近尾声,镇国将军手中一卷金黄色的物体,那是圣旨无疑,前来宣旨女官的声音犹在耳边,陛下动心了,灵隐族必定要成为她动心要付出的代价。
一统天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其他两国兴致盎然,没有过多的表示自己的国家有一争之力,只是明明白白的请求抑或是通知了出云皇帝,无论结果如何,探寻宝藏的人马中必定要有他们的人。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古人都是信任天命的,更准确的说信任对自己有利的天命。出云国陛下轩辕浩然认为灵隐族在出云国,宝藏在出云国的边境,对灵隐族有恩的也是出云国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真命天女。那些妄图夺取什么的人注定会失望,因此很大方的在限制了她们能够带领的兵马后爽快的同意了。
楚凤鸣阮月带队追缉灵隐族探寻宝物,这就是今天圣旨的主题,也是楚凤鸣过来的原因。
镇国将军阮英一身戎马,为了减少皇帝的猜忌,自己的女儿无所事事了七八年,好不容易儿子大婚在即,竟然出了这么一出,她心里悲愤交加,可她了解轩辕浩然的雄心,就是因为这样,作为一个母亲的她才无奈以致无力。
探寻宝藏意味着有更大的热闹可看,阮京白自然想去,只是若是去了,自己的婚礼肯定砸了,他不想搞砸了,可是天光大亮客人就要登门,若是楚凤鸣领命离开,自己刚进门便少了娶自己进门的人,他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圣命难为。不如改期……”镇国将军这话刚一出口便被跳出来的阮京白打断,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改期。
“不,我就今天嫁,楚凤鸣你让人准备着,我们马上拜天地,喝完交杯酒我就跟你们一块儿走。”阮月点兵得一段时间,趁着这个时候将家里储存的鞭炮全部放完,将那些准备晌午看热闹的都惊出来,重要的宾客派人去催催,这点时间总能腾出来的。
阮京白言出必行。楚凤鸣也没有异议,急的一脑门汗的阮京韵也不想她们辛苦这么长时间准备的婚礼连昙花一现的时间也没有,此时宝贝弟弟一发话。她大手一招,底下的人一窝蜂的出去准备了。
呆愣了有一会儿的宫侍连忙指挥着家里的小侍忙碌起来,各式陪嫁清点一遍,最主要的是赶紧将这阮京白给请回去,一会儿人来了。两个新人已经见面了是怎么回事。
“侯爷还不回去换礼服,准备仪仗,这婚礼可就要开始了。”已经走远的宫侍尖利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跟着楚凤鸣跑出来的杨亚茹拉着人赶紧回去,东西都是现成的,礼乐班子加点银子管她什么时候便能吹打起来。
这一日出云的百姓见证了史上最紧凑的婚礼。楚家侯府,阮家将军府一大早的便大放礼炮,惊的京城百姓连早饭都没吃便挤在了街道两旁看热闹。霎那的疑惑并没有冲淡她们品头论足的热情,虽然觉得这炮放的急了点,礼乐紧凑了点,楚家侯爷的迎亲仪仗跑的快了点,可人们只当做新婚夫妇迫不及待。并未觉得有其他不对。
来的紧要宾客都是知道些内情的,将礼单送上便不再言语。也没有谁没眼力劲儿的过去说什么话,几声恭喜恭喜,便留给主人家足够的空间。
“快点快点。”拜完天地刚被身边的小侍搀扶着踏进新房,阮京白便迫不及待的将头顶上的红盖头掀开了个脚,目标直冲床头的秤杆,交到楚凤鸣手上让她将盖头挑开,踢掉有些挤脚的新鞋子,阮京白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楚凤鸣,另一只手还不忘将身上一层层的礼服撕扯开来,这样的衣服可没法出去看热闹。
楚凤鸣接过了他端着的酒杯,另拿了管家托盘里的递给他,新房中的酒听说加了些助兴的东西,她可不想因为*难忍耽误了行程。
交杯酒无所谓喝什么酒,只要是交杯就成,阮京白难得聪明了一次,害怕被楚凤鸣当成累赘丢下,在喝酒前面与她换了下酒杯,心满意足的喝完,酒杯一扔便在新房的衣橱里扒了起来,简单方便行动的衣服他有不少,只需要给他一刻钟便能准备好。
“主子,锦绣锦小候女到了。”在门外候着的管家摸了把头上的汗走到楚凤鸣跟前低声道,知道这几位与自家主子的交情非同一般,平日里相处便是随意,此时管家有几分明白锦小侯女的来意,只是她真的不想明白,天知道她家主子出去是有大事情,哪是让她们看戏的。
“你去告诉她,这次去了颗不是看热闹的事儿,没准就把自己交代在那儿了,锦家侯府一脉单传,锦侯爷舍得让宝贝孙女以身犯险么?”锦绣看热闹的脾气现在也没改,锦侯爷整日里的苦心算是白费了,平日里也就算了,这次楚凤鸣真不能带她。
“凤鸣你说的什么话,老太太不同意我能出来么,你一个侯爷都能去,我个没领衔的就没资格了,我是真想去看看宝藏是什么模样,大不了遇到危险我后退,打不过还不能逃么,你就带上妹妹我一起吧。”春节过后,京城里不少大家小姐都进学去了,只有这几个实在不是求功名或准备继承家族的人留下来继续无所事事。
锦侯爷已经递了折子,就等着轩辕浩然朱笔一批,将自己身上这爵位传给自己的孙女呢,她老了,不想再折腾了。
可她不想折腾,锦绣还没折腾够呢,打从不小心在书房门口听到什么宝藏的消息后,她就坐不住了,偷偷拿了点东西溜到楚凤鸣这儿来了,她知道楚凤鸣是这次的领队,除了庇佑自己外最主要的是能带自己过去。
“胡闹,老侯爷怎么会同意,管家,送候女回去。”楚凤鸣将阮京白套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起来,不理外面锦绣的哀嚎,顾自下了命令。
“你这人真是不通情理,我真的是得到老太太的许可的。”锦绣从腰间解下东西交到管家的手中,自己死死抱在廊檐下的柱子怎么也不撒手,现在回去,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凤鸣看着管家手中的东西一愣,尚方宝剑,永安侯府中最宝贵却也最实用的东西,尽管平日里侯爷拿着尚方宝剑满世界的教训锦绣,无疑也是一种宣告,她永安侯府虽然家丁不旺,却也是皇恩浩荡,受皇上眷顾的,也因此京城里的权贵见了永安侯总是礼让三分,敬的便是这份尊崇。
此时这东西被锦绣带在身上,楚凤鸣直觉的就是这人偷了东西,再有就是永安侯必定已经在杀来的路上。
“你放心,这东西绝对是老太太自愿交到我手中的,不然你等上一个时辰,看看我们家那老太太会不会来找我麻烦。”锦绣说的云淡风轻,手中的扇子还挥了挥,只是应该是太阳上升的缘故,鼻翼上全是细小的汗珠。
楚凤鸣自然没有一个时辰能等,不过家里早就派了腿脚快的仆役过去通知永安侯,依照那老人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能将锦绣就地擒拿。
锦绣气定神闲的等在外面,顺便从经过的小侍的托盘里拿了几块糕点垫肚子,早上出来的急,此时才觉得有点饿。
聚兵鼓已经响到第三次了,楚凤鸣没有等待的时间了,由于军队的原因,楚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自觉退后少许,免得被这些无礼的粗人给牵连了。
锦绣高兴的坐在属于自己的马上,得意的看了一眼侯府的方向,也不枉自己费了一番心血,当然楚凤鸣家的混合酒也功不可没,反正计算得当的情况下,家里的老太太肯定能睡上一天一夜的。
刚成亲便带着夫郎带兵离开,这也是今天的一个奇景,小声的议论了下两位新人的服饰和长相,楚凤鸣她们便出城与等候在外面的阮月及黑衣卫会和在了一起。
几百人的军队配给充分,一路向着灵隐族的方向而去。
此时出兵,尽管是探寻宝藏阮月也是不开心的,因为楚凤鸣已经成亲了,她与楚凤祥的关系才刚进一步,若是离开个十天半个月,或者是更长,那好不容易打开心扉的楚凤祥绝对会把自己武装到牙齿,自己又要重新开始攻坚克难了,但愿这次真如他们所说,宝藏会闪瞎所有人的眼。
楚凤鸣默不作声的听阮月安排军务,看阮京白红润的嘴巴一开一合,看锦绣催打着马儿前后左右的乱跑,视线却投向远处,青鸾与洛如两个,先一步到了那个地方吧?
ps:真是懒惰不得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真的是累着了吧,妹纸们按时休息哦,十一假期马上就要过去,继续加油投入学习与工作中去吧,至少你们有享受假期,可怜的无假期的某夏泣诉……
第149章 临近
寻找宝藏这种事,即使知道过程危险,身为皇上却也是不放心将它完全交给臣子的,况且阮月与楚凤鸣这两个年轻定不住心性的军中少将。
因此在半路上遇到整装待发的三皇女轩辕静与四皇女轩辕琦就不意外了,相对于轩辕静的些微尴尬,轩辕琦就自然了许多,与楚凤鸣她们合流后便像是本来为一体的,一路上言语风趣,沿途风土人情都能说出个一二来,着实比轩辕静内涵丰富些,若是那些看客识相 些,应该会皆大欢喜,可是,队伍里少见的沉默,三国领头的人再客气的交锋也无法掩盖对宝藏的渴望。
尽管萧潇儿再不同意,萧阳还是强制将他送回了大萧,对应的,边境的三百精卫被她跟上了大萧的队伍。南诏国的皇女一向谦恭,队伍坠在最后面,仿佛对那宝藏真的不在意,只是让她们看看就好。
阮京白锦绣对于能够跟着楚凤鸣一起探险十分兴奋,她们真的不在意会遇到什么,只要那东西能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就行。前方自有探路的前锋留下记号,一路上的狼藉与血迹表明她们选择的路上并不平静。
被野兽啃噬的危险并没有让这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停下脚步,前赴后继的先锋队只多不少,仿佛消失的那些人一直不曾出现过。
她们的进程并不慢,不时的已经可以发现灵隐族人留下来的记号,楚凤鸣知道前面不远处那些灵隐族人焦急而绝望的奋斗着,世代守护的东西终究要在她们的手中曝光在世人面前,若是可以,她们真的想与那自己也不清楚的宝物一同沉寂,可是现在她们连这个也无法做到,因为她们的族人并不完整。
她们已经仔细的寻找了。有敌人入侵的痕迹,可是找不到她们消失的方向,没头没脑的情况下她们只能往前。无边的绿野,起伏的山丘本是她们隐藏的最佳场所,可是这里阻碍了她们的视线,让她们无法发现阴影里窥视她们的危险,这让她们枕戈待旦,如惊弓之鸟般半分也不敢疏忽。
前天夜里,她们遭遇了狼群,尽管鼠族身负异能。却还是有三名族人丧失了生命,另外有九名受伤,她们没有时间哭泣。血腥味会将山林深处更恐怖的野兽吸引过来,她们甚至没时间收敛只剩下残骸的族人,只是拖着还有生命气息的族人向前向前。
楚凤鸣一直没给她们消息,不知道是族人未及时传递消息,还是楚凤鸣被什么阻碍了。不过,此时对她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她们还可以期待。
“族长,”满身褴褛的灵隐族人面目青黑,不到两日的时间往返于京城的路途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此时看到仓皇的族人。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不自觉的泄了下来,早就是凭借意志支撑的双腿立刻软了下去。
立刻有族人扶她起来,拿竹筒里的水润湿了她的唇。即使她张大了口,如此渴望着竹筒里的甘霖也不敢一下子给她个畅快。
“族长,凤鸣小姐……她们率领三*队,正跟在我们的后面。”已经靠近两国交界的地方,站在几百米的小山顶上已经可以看到她们先前的宗族。出云国一*队便已经让她们分崩离析,若是三国……听到的灵隐族人如丧考妣。先祖说的不错,宝藏现,天下乱。
三长老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未有所表示,一直举着竹筒喂水的老鼠便脸色难看的将竹筒扔到一边。背转了身体沉声道:“灵隐族向来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楚凤鸣小姐于我们有大恩,不说她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就是今日她对那宝物起了心,带兵围剿我们,咱们也不能以怨报德,就事论事,你们当知道君有命,臣子不可违,灵隐族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躺在地上那人咬了咬牙却羞愧道:“是我想岔了,当时气急便转头回来,也未与凤鸣小姐说明……”
“咱们继续走。”楚凤鸣她们就在身后,即使再不愿意,楚凤鸣也不可能为了保全灵隐族人与三国将士对抗,她们只能尽量保护自己的有生力量,青鸾与洛如两个自有人去找,剩下的却是要尽快躲避到灵隐族后山。
有了目标,便能快些再快些,灵隐族人蒙头赶路,竟然在预计时间之前进入了灵隐族后山中。
是夜,一弯新月挂在西侧的天空,篝火次第亮起,三国的士兵们手脚迅速的准备晚餐,拉起了帐篷。尽管是团团围在一起,却是泾渭分明秋毫未犯。
阮京白将头枕在楚凤鸣的腿上,若是一日两日还能保持最初的兴奋,长时间下来路途的崎岖、队伍的沉默与乏味已经将这兴致慢慢消磨掉,好在,他可以与楚凤鸣说话,可以与锦绣斗嘴,再不济可以欺负阮月,这里的人都宠着他,或者说迁就他,让他自得后总是充满了沮丧。
楚凤鸣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阮京白到底是心思敏感的,在这个危机四伏,连身边的人都是对手的情况下,整个队伍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笑的那么开心,一群人的沉默是会让人窒息的,大家愿意有一个人替她们开心着,也愿意守护着这份快乐。
锦绣将在路上扒出来的番薯苞米扔进火堆里,两眼放光的盯着那金黄的一团,听着那噼噼啪啪的响声,似乎已经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
为了寻宝,轩辕浩然为他们配备了足够的粮食,自然不缺候女这一口,可是,一路上上的速食让她有些厌倦,山岭间略微平坦的地方竟然有农户种植的苞米,这让她喜出望外,尽管有些老了,她还是掰下了几个作为晚餐。
苞米烤的有些焦,不过并不妨碍她与阮京白两个吃的开心,其他人目不斜视的吃着自己手中的食物,整个大营中也只有这两个仿佛游客一般。
“如此安静的夜色中和将士们一起用饭,这种感觉很不错。”巡视了一圈,对所有将士表达了自己很关心她们的信息后,轩辕琦才在轩辕静的旁边坐了下来,看她眉头不抬一下的埋头吃饭,心中不屑的同时却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随身保卫她的侍卫立刻将属于她的那一份食物拿过来,稀粥馒头与烤肉,对于征战过沙场的将士们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行军口粮。
轩辕琦自然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毁在一餐饭上,因此在仔细观察了轩辕静确定她没有将食物倒掉后就咬牙吃了起来。
“但愿你会一直享受下去。”轩辕静将手中的碗放下,仔细的将手中最后一口烤肉放在馒头上吃掉,这些日子她的性子沉静了许多,行军时听从阮月的指挥并不插话,在扎营休息的时候才会将自己的疑惑宣之于口,当然,是在轩辕琦不在的情况下。
阻止了亲卫为自己洗碗的动作,轩辕静与楚凤鸣一起去了河边洗干净自己用过的器具。
楚凤鸣并不做声,却是认可了轩辕静的这种做法,和直来直去的将士们在一起,亲力亲为远比言语上的安慰来的实在。只是从这些日子经历的小事中便能成长如斯,无疑,轩辕静是幸运的。
轩辕静如此做,轩辕琦自然不会落后,她与轩辕静从来都是比较着成长,她会证明她并不差。
睡在外面,楚凤鸣从来都不会放任自己沉溺在睡梦中,为阮京白拉上被他踢向一旁的毯子,透过帐篷的缝隙,楚凤鸣看向遥远的夜空。
夜色中繁星闪烁,楚凤鸣的眼睛不自觉的跟着眨了眨,想起出来时杨亚茹跟自己说过的消息,不觉闭上了眼睛。
灵隐族经此一事必定无法存在,无论宝藏能否找到。若是那消息十分准确,倒不如让灵隐族人守着宝藏永远不再踏入凡尘一步。
有窸窣的声响夹杂在风中,楚凤鸣并未睁开眼睛,仿佛不曾听到一般,楚一那群丫头们终于独立的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愿在楚府的训练和灵隐族人的倾心相授下她们能够游刃有余。
人们永远无法看到隐藏起来兵刃的锋利,经过无数次打磨的楚家亲卫们终于要发挥她的作用。
呜呜的声音仿佛山林深处野兽的哀鸣,楚凤鸣认真倾听着那声响,仿佛在分析着那哀鸣里的含义。
阮京白抿了抿嘴,往楚凤鸣怀里钻了钻,两手无意识的抓紧楚凤鸣的腰间衣服,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安心。
阖着眼的楚凤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温热的手掌放在阮京白的肩膀上,自己的宝贝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那些人不会也想将这人也掳走吧?
黑暗很快过去,在篝火将要熄灭的时候,天际终于发亮,早起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再行走一日,她们便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呢。
ps:果然大家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们会比较清闲些吧……绝对没有幸灾乐祸……
第150章 进入
前来寻宝的将士们无不是上过沙场,经历过血腥的,只是看到目的地的情形却仍是忍不住的长吸了一口气,通向灵隐族后山的山洞大开,迎接她们的便是满身狼狈站在前面的灵隐族壮年。
洞口两边的鲜血已经凝固,黑红的颜色仿佛给此处的景色也蒙上了阴影,密密麻麻的蚂蚁紧紧盯在鲜血密集的地方,拇指大的蚂蚁后背黑亮,阳光下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满满的流动的血液。
将近一半的灵隐族人无力的躺在两边,不过两米的距离,竟然无法判断那人是否还有呼吸。那些硕大的蚂蚁缓缓移动着,众人不怀疑,在蚂蚁饥饿的情况下完全会啃噬那些呼吸微弱的人。
青鸾与洛如两个脸色苍白的被束缚在灵隐族人对面,那些青壮年眼中满是绝望与疯狂,她们的族人损失了将近一半,她们的宝物再也无法守住了。
宝物现,天下乱,面前将士们的眼中虽有悲悯,却无后退的意思。
几天不见,三长老仿佛沧桑了许多,仓鼠与老鼠两个守在她的两边,在大军出现的瞬间,她们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寻找到了楚凤鸣所在的位置,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期待什么?
“放开他们,我带你们去找你们想要的东西。”三长老的声音虽然疲惫却蕴含着力量,胁迫着青鸾与洛如两个人的女子笑了笑,后面的人了然的将瘫倒在地上的其他几个男子抱了起来。
三长老的眼睛圆睁,怒发冲冠:“老妇说话算话决不食言,你们何苦为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孩子?哈哈,在您老人家眼里自然是孩子,我们可看不到老弱病残,我们只能看到是否对我们有利。这些可是寻找宝藏的钥匙,不带怎么行?”为首的那个女子除了在最初的时候打量了三国将士一眼,其余时候只把视线锁定入口的位置,仿佛对三国的人并不忌惮。此时她的话语有效的激发了大家的好奇心,这些皇族了解尚且不明的东西竟被这人如此轻松的说了出来,可见她对宝藏的了解并不比她们少。
“钥匙?这位朋友说话可要有根据。”三长老脸上青筋直冒,临时找来充当拐杖的树干表皮崩开,可见她用了多少力气。
“真是麻烦,若你们要看证据,看看就是。”领头的女子笑着挥了挥手。抱着青鸾那个女子手一动,便将他背上的衣衫撕开一块,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阳光下几乎可以看到其中青色的血脉。
老鼠与仓鼠两个大步而上,身子一沉,脚下一瞪就想将青鸾抢过来,却被那女子先一步识破了意图,在两人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时。她手中的长剑便放在了青鸾细嫩的脖子上。尖锐的尖刃毫不怜惜的在青鸾脖子上划开鲜艳的红色。似乎她对这红色颇为喜欢,浅笑着加重手上的力道,那抹红色从脖颈处蔓延开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灵隐族宝藏的秘密虽被外面世族所知,却无人能够清楚到这个地步,眼前这人一步步将她们逼到如此境地,每项作为都直指宝藏。看来她们灵隐族的保密措施并不如她们想的那么完善。
“不要紧张,三国精锐均在此,您还怕我做出什么事不成。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不过是想见识下传说的宝藏而已,相信凭我对路线的了解,足以让三国给我这个机会。”女子冲三国领队拱了拱手,却无丝毫谦卑的姿态。显然即使三国不同意,她也有能力沿着正确的路线进入山洞。
三国领队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如此巨大的宝藏不可能那么容易便被她们发现,目前那女人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足够让她们认可。
“你快放下剑,他快死了。”阮京白的手被紧紧束缚在楚凤鸣的手中,看到青鸾的模样,心里蓦地一痛,不久之前,青鸾还是临江仙中养尊处优的清倌人,容貌出色让人称羡……可是,楚凤鸣的暗示他明白,她们不认识灵隐族人,更不会与她们有什么交集,不然楚家定然会成为三国讨伐的存在。
“这位公子真是心善,”那女子赞了一声,手中却并没有放松,看着血流朝着自己期望的位置流去才满意的保持了原有力度不再动作,口中和善的解释道:“这血液可以解开钥匙的关键,咱们要找到宝藏,总得先看到藏宝图吧。”
轩辕琦眼睛一亮,她们还在奇怪,空有宝藏之名,却无任何迹象是怎么回事,原来这藏宝图是在灵隐族人的身上。
三长老踉跄了两步被老鼠扶助,此时的表现已经证明那人所说不假。
血液流过处的图像清晰起来,那些血液仿佛有知觉般流向自己的位置,渐渐的在青鸾的后背上勾勒出一幅图画。只是将近一半的图像隐藏在未完全扯开的衣服上,白皙的皮肤与鲜红的血液交织出最刺激人眼球的画面,只是此时没人在意怎样的背景,只希望完全将那图像印在脑海里,甚至迫不及待的希望那人将男子后背上的衣服完全扯下来。
看到大家的表现,挑着衣服的女子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嘛,不然只有她们对宝藏感兴趣多不正常。“这些可不是全部。”女子点了点头,另外几人纷纷动手,动作迅速的在怀中男子的身上开了口子,平静的看着血液流淌出宝藏的线路。
共有四幅图像,只从露出的一半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个花形,图案根据几人的名字而定,青鸾花、洛如花、牡丹花、梅花,原来灵隐族的男子花名还有这个原因。
“宝藏由天定,这些倒是便宜,四幅图画,相信三个国家的大人物不会计较我先选择吧。”那女子说话的同时已经选择了背刺牡丹的男子,自古百花中牡丹为王,她自认为这个的成功率更大些,当然即使失败也没有关系,四幅图画中总有一个会找到的。
其他三国的人无甚意见,想来存了同样的心思。找到宝藏是一回事,带着宝藏平安离开又是一回事。
“似乎我们这一队的人更少些呢,那就麻烦灵隐族的诸位与我们同去,路上也好多个照应。”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女子也不耽搁,她的手下将其他的男子放在地上,快速的形成阵型,随三长老她们进去了。
有人先行一步,其他人自然也不肯耽搁,轩辕琦眼疾手快的亲自动手想将那青鸾抓过来,却不想身后风声呼啸而至,条件反射的偏转过去,阮京白先他一步护住了青鸾,并将他撕烂的衣服拉扯了上去,他才不在乎什么宝藏,他只想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的。
青鸾的意识一直都在,怕过恐惧过便只剩下麻木,如今被阮京白护住,心中酸涩,眼中却干涸到没有任何液体流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阮京白轻声安慰着,将青鸾交到楚凤鸣的手中,就要伸手去扶洛如,这人虽少言寡语,毕竟是与他们相处过一些日子的。
“出云虽是大国却也不要太过分。”萧阳身边的将领长枪一扫,虽是保持了一尺的距离,那威势却足以逼退阮京白,继而枪尖一点,枪身一抖,便将洛如整个人抛飞在空中,落到了大萧的阵营中,自有将士将他妥善安置,毕竟他是寻找宝藏必不可少的钥匙。
楚凤鸣拉住了正要发怒的阮京白,此时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在宝藏未找到前,洛如的安全不用担心。
南诏的皇女揉了揉眉心,仿佛剩给她一个给她带来无上的困扰似的,行动的动作却无一点儿迟疑,为地上的男子包扎了伤口,与其他两国一起站到了山洞门口。
一国三四百人的兵力不可能全部进入山洞,出云将三分之二的兵力分布在了洞口,只领了一百余名精锐进入洞中,初入洞便是让人发冷的阴凉,前行不过 百余步,便有水光粼粼的河面出现在一行人的面前,河水清浅,仿佛只到人的膝盖。
有士兵下手试探,确实只到人膝盖处的水流,水底确实烂泥淤积,行走颇艰,不过这些无法形成实质的阻碍,越过这不到百米的河流,三个国家的人便在其余三国洞口中分离开来。
青鸾在楚凤鸣怀中缩了缩身子,失血过多的他在阴暗中更觉得寒冷,若不是紧咬着唇舌,只怕牙齿也要忍不住颤抖起来。
楚凤鸣将外袍脱掉紧紧的包裹住他,由着他死死的巴在自己身上,悠长的黑色通道里尽管有火把却仍是让人感觉不到温暖,远处的一点光亮显示他们很快便可以走出这儿。只是,远方的路想来更不好走,不知道本就重伤的他能否坚持的住。
“后山里机关重重,要按路线走。”积攒了许久终于让青鸾有了说话的力气,纵使动一下都嫌吃力,他还是挣扎着要扒开自己的衣服,那图在背上。
“我自然会按路线走,别动了。”青鸾花的图案她并不陌生,在洞外看到的那些足够她们走上一段时间了。
第151章 考验
青鸾比她们所想的更要坚强,只是那不远处的光亮似乎也比想象中的漫长,长时间的走路,就是一直保持着恐惧与兴奋四处张望的锦绣也察觉出了不对。不知道其他三个队伍是否与她们一样也遭遇了这种情况,持续一个多时辰在冰凉的水中行走,身体上最后的温热仿佛也被侵蚀了个干净。
灵隐族后山是鼠族的圣地,也是禁地,在青鸾的记忆里也只有小时候好奇偷偷来过这里一次,不过刚一进来便迷失了方向,还是族中长老发现来这里带他出去,回去便罚他在宗祠中跪了三天,自此他便再未进过这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越发沉寂的百余名士兵都会葬生在这里,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做,甚至有些软弱的将自己更紧密的塞进楚凤鸣的怀中,自私的想要汲取干净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
阮京白一直倔强的抓着楚凤鸣的衣摆,即使身体已经冻得麻木,却习惯性的抬起腿趟动周围无处不在的水流,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惨白的嘴唇上泛着青色。
周围水淋淋光滑到让人无力的石壁让士兵手中的武器没有了用武之地,那利刃甚至无法在石壁上留下丝毫痕迹,仿佛她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没有希望的走下去,走向死亡。
看着膝盖上越来越高的水位,楚凤鸣终于停下了脚步,无尽的路途消磨着大家的意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警惕心颇高的将士们竟然连从膝盖上升到大腿的水位都未发现。楚凤鸣的牙齿咬破嘴唇,那冰冷中的尖锐使得她的头脑愈发清晰,脚下摩擦了一下光滑的地面,方才一进水的阻碍消失不见,除了水流。没有什么在阻碍她们。
阮月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石壁,只是严丝合缝,几乎连条缝隙都吝啬给她们的地方哪有什么破绽,任何一个凸起她都不舍得放过,只希望千万次尝试中能让她找到某个机关。
水位逐渐上升,楚凤鸣已经需要将胳膊抬高才能让怀中的青鸾免于水流,一直抓着他的阮京白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坚持不住。
楚凤鸣将阮京白带到身前,尚留有鲜血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轻声道:“小白。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或许,自己当初就该狠狠心将他安置在京城里的。什么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现在他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阮京白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他的楚凤鸣最厉害了,肯定会把她们带出去的。只是在这之前他真的好累,靠着楚凤鸣休息一下也没关系吧?
“笨蛋,你要是敢睡,我就把你留在这儿,回去娶多多的夫郎,生多多的孩子。”仿佛张开口呼出的气息便是冰冷的。看到阮京白逐渐阖上的眼,楚凤鸣的声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阮京白委屈的抿了抿嘴,自己才没有睡。自己只是想眯一下眼,他就知道楚凤鸣得自己一直看着,不然准会拈花惹草。
楚凤鸣微微阖上眼睛,一直注视前方光亮的眸子酸涩的迷糊了她的视线,只是。楚凤鸣皱了皱眉,抓着阮京白胳膊的手一动。脸上现出喜色来,原来机关在这里么?“阮月,让大家屏住呼吸,不要看身边的水流。”
阮月点头,命令一层层的传递到略微靠后的轩辕静耳中,她不知道屏住呼吸与她们眼前的处境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早已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此时性命攸关,尝试一下又何妨。
屏住呼吸不过十息时间,她们所处的场景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暗冰凉的喝水早就消失,迎接她们的是绿草如茵的原野。
方才的阴冷仿佛是她们的错觉,此时众人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无不欣喜的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头顶蓝色的天空,有种由心底散发的轻松,仿佛平生所求不过是惬意的躺在阳光下享受生活。
阮京白早就如猫儿一般舒服的在草地上翻了个滚睡着了,也许潜意识的作用,倒没有松开楚凤鸣的衣服。
轩辕静轩辕琦抵足而眠,现实生活中她们绝对不能有这么友好。
嗅着青草香,头脑中时刻警惕的楚凤鸣仿佛闻到了一股甜香,继而感觉眼帘越来越沉,竟然忍受不住的想要昏睡过去。
刚刚阖上的眼帘前一幕幕景象飞速闪过,有上一世忍饥挨饿的儿时,有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的恐惧,有被人包围突破的疯狂……血液充溢着整个眼帘,鲜艳的红色几乎要将陷入回忆的楚凤鸣燃烧起来。
感觉到周围的变化,楚凤鸣怀中的青鸾探出了手将背后的伤口重新扯开,那本就沁出血液的地方更加迅速,血液欢快的流动到楚凤鸣的身上,青鸾疲惫的阖上眼睛,所有的人种也就是他保持着清醒,想来也是因为宗族血液的关系吧。
手中有黏腻的感觉,那味道,那触觉,都让楚凤鸣血液中的因子沸腾起来,仿佛渴求鲜血许久的僵尸。一股清凉丝丝缕缕的缠绕着楚凤鸣的心,那沸腾仿佛慢慢沉静了下来,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再次睁开眼睛的楚凤鸣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方才一望无际的原野真的在一眨眼之间变为了茂密的山林,几乎全部为笔直的需两人环抱的大树直插云霄,英姿飒爽的样子为这静谧的山林增添了一分肃杀。
“你还好吗?”楚凤鸣为怀里的青鸾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顺便将他后背的伤口包扎整理,面对青鸾几乎是自残的行为她说不出指责的话,毕竟,若他不如此做,这些人会在沉睡中消亡。
“还好,”青鸾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她们还需要自己的血,包扎什么的不过是多此一举,“快去救她们。”
“救她们不需要用你的命。”将他稳妥的放在地上,拔下用来束发的白玉簪子首先将身边的阮京白弄醒,迷糊醒来的阮京白很是不满的将渗血的手指吮入口中,看其他的待遇也是一样,遂没有多说,讶异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将士们自发的解救着自己的同伴,所有人自动聚集在一起,以防森林深处莫名的危险。
有二十余人清醒后那些将士便接手了楚凤鸣的工作,轩辕静与轩辕琦两个的距离较远,似乎睡眠状态也比较深,玉簪刺过后只是有轻微的反应,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清醒过来。
打量着她们身边的环境,微风过后,楚凤鸣终于感受到了略有些熟悉的甜香,那是一棵棵并不算强壮的树木,应该是某种果树,花朵已经凋谢,上面有一个个小小的果子。楚凤鸣摘下一颗,野荔枝?很大的一片野荔枝林。
野荔枝又被称为山荔枝,有清热解毒,收敛止血的功效,枝叶捣敷,干花研磨均可达到治疗效果,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野荔枝的果仁有让人昏迷且产生幻觉的效果。沉醉在幻觉中的人收获了生活中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因此乐意于继续沉睡下去。执着追寻的东西越沉重,沉迷的越深沉。
拿起随身带的水壶,楚凤鸣整个的浇在轩辕静的头上,都说是沉醉在美梦中了,她一副苦大仇深的纠结表情是怎么回事。
手指上的刺痛,迎面扑来的冷水足以将轩辕静从睡梦中呼唤回来。睁开眼的一瞬间,轩辕静不是查看周围的形势,而是条件反射般的看向不远处的轩辕琦,眼中有冷漠、嗜杀等等情绪闪过,最终却回归到不易察觉的忧伤,这些表情在她身上无疑是少见的,皇家最是善于伪装自己,只看刚醒来的轩辕琦便能猜想到一二。
轩辕琦皱了皱眉头,待清醒后便是一派平静的和阮月讨论起她们现在的处境,纵使心中有害怕,却不允许自己有一丝退缩。
阮月已经派小队士兵近距离的探查过几次,森林里除了林木鸟兽,其他三队的人影丝毫不见,她们似乎陷入了某个困局中。
“会不会是局中局,我们现在还是在迷阵中。”眼前的场景和先前让人沉溺的草原并无不同,只不过她们都保持着清醒而已。
“不是,这里就是灵隐族后山内部的情形。”许久未有人驻足的地方有一种原始的苍凉,在这里人会恐惧,有再真实不过的感觉,不是幻觉。
她们这边陷入沼泽一般进步维艰的困境,另外三队也没有好到哪去,选择了国色天香的牡丹的神秘女子速度最快,却是用灵隐族那男子的鲜血开路,一路淋漓,那男子只剩下心口的一丝气,清醒的忍受着这种痛苦,倒不如直接死去,只是宝藏还未寻得,那女子怎么会让他死,不住的用秘药提着他的神,别说去死,连昏迷过去都不可能。
ps:如果没意外的话,这个月底或下个月初把这篇文完结,原因大家都能想得到的,不过会将自己早就设定好的结尾写出来……最近更新不稳定,大家见谅
第152章 奔跑
选择梅花的南诏国几乎是踏着荆棘前进,每步落下都会留下斑斓的血花,仿佛开放在荆棘丛中的梅花,那叫梅花的灵隐族男子在前方开路,明明纤细的脚踩在荆棘上,却仿佛无任何伤害的再次抬起来,跟随的南诏士兵无不学着他走路,甚至连脚步都不错一下的印在他脚步的痕迹上,只是一次次凌厉的刺插入脚底,痛彻心扉。
如果说这些还能够忍受,那疼痛过后的酥麻却让她们欲仙欲死。
古人传说,洛如花极为少见,惟国有文人,始能放花,类竹似荚,据说最美的时候便是出现在人们梦中,据说至今还没有人真正见过洛如花。整队大萧将士几乎在这如真似幻的梦境中癫狂,一直咬牙迫使自己冷静的洛如趁着众人迷乱时抢过一把大刀,凭借着微弱的力气竟杀死了近二十人。
可惜,沙场浴血的将士到底有意志力强悍的,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清醒过来,洛如识相的扔掉大刀,不言不语的样子仿佛予取予求。
太阳似乎一直挂在那个地方,无论是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并未有丝毫变化,这无疑更增加了其中人们的心理压力,只想快点再快点找到宝物,远远的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经历过第一道考验,四队人均进行了短时间的休整,然后便开始观察地图。纵使楚凤鸣放轻了动作,青鸾的身体仍是抽搐的无法忍受,更遑论那些没有任何顾忌唯恐伤口不大的队伍们,本来就剩下半条命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形似元宝的青鸾花慢慢染上红色,清晰的脉络由上到下分外明白,在她们刚才经过的第一站那里已经形成了醒目的红点,猩红的颜色仿佛嘲笑那些刚刚经历过死亡的将士们。不过没人在意已经经历过了什么,她们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路线尽头的宝藏。其实也没有多少的距离啊,只要她们……
楚凤鸣将拓印的纸张拿下来,这样就不至于经过一个地方放一次血,再强壮的人经过这么多的地方放这么多的血也会死亡的。
拓印的纸张上血迹斑斑,却足以辨别清楚他们接下来的路途,所有的人一致同意继续前进,有另外三队的竞争让他们耽误不得。
外围的将士们负责警戒,几个探路小队迅速的消失在路途的尽头。
一路上全靠行走,轩辕静并未过多的说话以积攒体力,轩辕琦在将士的包围中才感觉到了些微安心。无论何时,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儿,她可不想在没看到宝藏的时候就英勇牺牲。
路上的坡度越来越陡。那些树木越发高大了起来,脚步落下,整个的被路上的残叶掩盖,干枯的树叶破裂声在这一方寂静中分外清晰,头顶绿树成荫。脚下树叶干枯,极大的反差让人毛骨悚然。
一行人精神高度集中,树枝上的几声鸟鸣,远处的一声虎啸都让她们如惊弓之鸟,越是清静,那些声音越是近在耳边。
楚凤鸣的耳尖微动。脸色一变,紧了紧背着的青鸾,拉上阮京白发足向前跑去:“快走。有野兽群。”
身后的虎啸猿啼更近了,几乎可以听到大地震动的声音。有胆大的士兵往后看了一眼,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才得以继续跑下去。只是看过那一眼,跑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几乎要拼尽全身力气。
身后树叶翻飞,树上的青叶,树下的枯黄被卷到了半空,周围并无风声,那是野兽群跑动带起来的风声,那样庞大的气势,尽管现在只是看到些许黑点,士兵们并不难猜想自己身后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群野兽。
迅捷的豹子、凶猛的老虎、灵敏的猿猴……天知道这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野兽,甚至有些在外面的森林中并不常见,那些野兽眼冒绿光,眼中只有前方的猎物,这么众志成城,被追的将士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与野兽不对付。
手中的弓弩并无太大的用处,一个野兽倒下去,身体被后面的野兽撕扯,片刻便连骨头也不剩了,野兽大军却无片刻停顿,甚至那些血腥让它们更兴奋起来,一个个不管不顾,真正的遇神杀神。
绕过森林,趟过河流,那些野兽锲而不舍的样子让人发狂。
轩辕静与轩辕琦两个已经喘不上气了,周围照应她们的将士们明显更吃力,在两人脚步虚软的连脚步都无法抬起时,一左一右两个士兵终于忍不住将她们搀扶起来,脚不沾地的往前跑。
猎物长时间在自己眼前转悠却不能吃到更刺激了野兽的凶性,老虎豹子这些行动迅速的十分默契的兵分两路,侧着头观察着自己的猎物,似乎要将她们堵截包围。
“快点。”楚凤鸣几乎将阮京白提起来,身后的青鸾几乎被颠簸的晕过去。
阮月弓弩放在肩膀,斜瞥一眼后便连放了两支箭,直中跑在最前面的猎豹的眼睛,凄厉吼叫的它很快被它的同伴超过,被后面的野兽啃噬。“靠,一群疯子。”从没有见过这么穷追不舍的野兽,仿佛追赶她们的野兽也被什么驱赶着,可是,这世界上有谁能够驱赶这么多野兽?
进入这方天地里什么都不对劲,这些野兽都透着邪性,阮月毫不怀疑,自己被那群野兽包围后绝对不会比那只受伤的豹子坚持更多时间,想想那种情况浑身一个激灵,阮月摇头抛飞那些惨烈的场面,她还没娶夫郎,可不能毫无建树的死在这儿。
“前面有裂缝。”两翼的士兵最先发现了前面的不对,若是裂缝不大,她们足以跨越过去……或许可以阻挡下野兽潮。
只是看了一眼楚凤鸣就知道,从那道裂缝掉下去的绝对不止是无尽的野兽,她们这一群里力气消失殆尽的绝对有一半以上,眼看着这么多人丧生在这里,她狠不下这个心。
“去抬那截树干。”三点钟方向有一截一人环抱粗的树木,长度足够连接两边。
立刻有十名黑衣卫飞奔过去,其余黑衣卫防护得当,手中的弓弩时刻不停,尽量拖住距离她们不过十余米发狂的野兽。
沉重的树干被安置好,来不及检查它是否稳定,将士们便迫不及待的沿着它通过,若不加紧行动,一百余人根本来不及通过。
在她们通过的同时楚凤鸣已经一个助跑跳跃到了山涧的对面,尚有余力的将士们有样学样纷纷跳跃了过去。搀扶着轩辕静与轩辕琦的两个对视一眼,远远的将她们抛飞了过去,虽然落在地上难免会有损伤,总好过丢了性命。
同样被两个士兵搀扶的锦绣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肝肺吐出来,火辣辣的嗓子连呼吸都是困难,早就脚不沾地的她无疑给两边的士兵增添了很多麻烦,此时她们也是满头大汗,已经是坠在了队伍的后面。
锦绣很惜命,所以说不出你们放下我先走的话,无意间看了后面的兽群一眼后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天,这次的热闹可看大了,老太太我错了,如果我回去……还有回去的时候吗,如果说这些人里有谁做好了被野兽吃的准备,锦绣当仁不让,她武功平平,早就失去了对抗的信心,现在有的只是信任旁边的同伴。
心中不断吐槽,到底是什么宝藏需要这么多人拿命去换。
野兽近在咫尺,坠在后面的这些将士最大可能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扔过来。”楚凤鸣大叫一声后趴在了那一侧的悬崖边,心领神会的阮月捞住了她的腰身,一个个黑衣卫依次排列下去。
最后的两个黑衣卫手上一个用力,锦绣已经大叫着飞向了空中,因为时间紧急,两个黑衣卫力道没有把握好,锦绣飞的明显更高,不过足够她落在对面了。
一左一右两人在那圆木上踢了一脚,两名黑衣卫凌空飞起,在气力用尽那一刻恰好抓到了几乎全身凌空在悬崖的楚凤鸣的手。
两人在空中一荡,就被楚凤鸣一个用力甩向了后面,楚凤鸣几乎在同时起身,不管野兽潮如何,径直领着人向后跑去。
野兽的智商当然不如人高,除了跳跃能力强的豹子老虎等,那些身体庞大的野猪,弹性差的动物都掉落在了山崖下。听着后面噗噗通通的声音和野兽的吼叫,真是让人头皮发麻,逃出生天的感觉让这些黑衣卫越发惜命起来,即使吐血也要摆脱这群野兽。
身后追赶的野兽少了一大半,楚凤鸣她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这些才是她们生命最大的威胁。
楚凤鸣扫了一眼纸上的路线,迅速的决定路线,此时容不得她们细细观察分析,这些野兽仿佛是在追赶着她们去什么地方,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人真的喜欢不起来。
ps:好赶,还没洗澡,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怨念了……时间不够用啊
第153章 漩涡
“扑通扑通。”慌不择路的众人几乎是欢呼着跳进奔流的河水中,随波逐流一段时间才敢平复心情往后看,果然看到那些虎视眈眈的野兽只能咆哮的对着河流吼叫,却不敢下水继续追赶她们。
“哈哈,咳咳……”逃出生天的喜悦让锦绣大笑起来,只是气还未喘匀的她很不巧的被呛了一口,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咳嗽声越来越大了起来,跟在她身边的两个护卫不得不替她拍打了起来,只是士兵们的手劲未免有些把握不好,锦绣在水中挣扎着离开她们一段距离,再这么下去她绝对会把刚刚落回原位的心肝肺给咳出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并平安的脱离危险,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么,“那豹子跑的好厉害,不过太蠢了点。”
自己追了好久的猎物就这么从自己眼前逃离,身为森林霸主的野兽们自然不乐意,似乎有些惧怕这并不汹涌的河流,一连串的在岸上狂奔起来,眼神锁定河水中的众人,只等在合适的机会里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因为是随着水流的方向,锦绣她们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纵使在水中,将士们也没有放松警惕,暗暗分开将皇女与楚凤鸣她们保护起来。
楚凤鸣托着青鸾唯恐他的伤口沾染水流,阮京白将她腰间累赘的衣服卷在一起打了个结,两只手不停的在水中滑行,一直高度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脸上不可避免的有些疲惫。
察觉到楚凤鸣心疼的眼神,阮京白扯出个笑容:“楚凤鸣,你看我跟着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回去一定要对我更好一点。”
楚凤鸣点了点头。这个不消他说,自己的伴侣她自然会对他更好,只是,看着前面无尽的水流,楚凤鸣总觉得哪里不对,只得嘱咐阮京白紧紧的跟在自己身边,以防遇到什么危险。
岸上的野兽忽然朝天长啸,整个队伍都停止了追逐,仿佛死心的放弃了猎物一般。
“它们终于开窍了……”锦绣还来不及发表进一步逃生成功的感言便被一个漩涡吞噬进去,多喝了两口河水后终于老实的闭上嘴巴。并抓住了保护在自己身边护卫的胳膊。该死的,为什么这个鬼地方总是一波三折,若是真的将人往死里整。不如给自己痛快……
咕咕咕咕,又是几口水下肚,锦绣的眼睛蓦地睁大,好的不灵坏的灵,老天爷。她乌鸦嘴,她错了,死的话不那么痛快也行。
一个个漩涡只是在水面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之后便回归了平静,水面上无任何动静,仿佛刚才在水里游泳的人不存在一般。
水流隔绝了空气。缓慢沉稳的划水动作逐渐消失,乱蹬的双腿表示轩辕静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楚凤鸣回想着图纸中的路线,仿佛不曾有这个地方。
青鸾挣扎开自己背后的伤口。血迹再次漫出,原先路线图上的一个小小的分叉出现了个红色的标记。
不消楚凤鸣动作,阮京白便迅速的将他的伤口给捂上,这样下去,他绝对会死的。
青鸾苍白着脸对着他微微一笑。一向争强好胜的脸上满是释然的笑意,她喜欢的人心地真好。自己要与他抢妻主,他还担心自己的死活,其实,他们也可以做朋友呢,决定了,若是他允许自己喜欢楚凤鸣,自己便与他做好朋友,即使不嫁过去也无所谓。自己很聪明,绝对可以帮助他阻止其他人沾上楚凤鸣。
只是,眼前有些发晕,加上水流的阻挡,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笑容呢,这个时候不能说话的啊,河水不干净,喝多了肯定不舒服……
一百余名士兵被一个个水涡分成了几个群体,尽管那些士兵尽量向中间围拢,却仍是抵抗不了水流的力量被越冲越远。
轩辕静紧紧的拉住身体发沉往下滑的轩辕琦,或许,她很想她死,可绝对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被水淹死,所以,她必定要欠自己一个人情。
意识朦胧,轩辕琦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要死在这儿了,临死之际想想,自己的做为也够好笑的,步步为营的筹谋,什么还没看到就要与自己设计的对象一同死在这儿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的父亲只怕还等着自己回去,现在别说皇位,就是王位都没有了吧,外祖母还期望自己成为皇帝振兴白家,只怕也要希望落空了……
宁王殿下?早早的表示支持自己,甚至为出来寻找宝藏的自己布置人手,哼,当自己不知道她的狼子野心么,当初没有拼得过母皇,如今便寻找自己这些小辈下手,本想用最后的结果告诉她痴人做梦,现在自己这番模样,只怕正如了她的意,说不定那些人就是她派来的呢,只希望母皇能识破那人的诡计,不要让皇位旁落。
轩辕静咬了咬牙,狠狠的踢了轩辕琦一脚,还没有与自己比出高下,你这家伙便认命的去死了么,真是够没出息,母皇知道了,定然也不会伤心的,你的父君也不会伤心。
轩辕琦心中嘲笑,轩辕静,临死你也不忘作秀么,顶着无所事事的外衣,谁又会小看你的能力。现在的将士们谁又会看你,她们何止会对你死心塌地,一群死人到了地府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轩辕琦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玩笑的心情,若是有力气,她绝对会回踢回去的,用轩辕静垫脚爬出去。
不管她心中怎么想的,轩辕静死拽着她向一个方向拖去,楚凤鸣他们不知道被河流卷到哪里去了,她必须自救。
河面上的光亮真的很吸引人,轩辕静朝上看了眼,却随着漩涡的拉着轩辕琦向更深的地方去了。
“噗。”锦绣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死,真的是福大命大了,在看到不远处的楚凤鸣她们后,更是觉得老天厚爱,如果自己一个人的话,绝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瘫倒在岸边,最大限度的放松身体仰望着头顶的天空,那蓝色在她眼里并不代表了安全,只是暂时的安静,或者暴风雨前的片刻安静,毕竟这蓝色她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该倒霉的时候还是倒霉。她觉得她的心理已经成熟了,宠辱不惊,水波不兴。
趴在轩辕琦胸口察觉得到微弱却沉稳的心跳轩辕静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直到无法遏制的咳嗽起来,眼中有泪水涌出来。
在她疯狂大笑的那一刻,轩辕琦便清醒了起来,看着轩辕静的模样轩辕琦一阵无语,这个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不再管这个不正常的人,轩辕琦转过头观察周围的环境,看到不远处的几个将士后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孤家寡人。
“轩辕静,不要发疯了,你是想要死在这儿么?”积攒了些力气轩辕琦首先踹了轩辕静一下报了一直记在心中的一脚之仇,才站起身便是一个踉跄,躲开轩辕静要扶自己的手,她还没有这么没用。
小范围的寻找了一圈,轩辕琦精神总算恢复了点,没有野兽,没有漩涡,她们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轩辕琦不要乱跑。”看着轩辕琦什么人也不带的乱跑,轩辕静眉头大皱。
“轩辕静,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训我,皇姐么?”轩辕琦冷笑一声,在清醒的将士们面前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和风细雨。
几个将士狼狈的站在两边警戒,肃穆的样子似乎听不到两位主子的谈话。
“我当然是你的皇姐。”轩辕静看轩辕琦身体上并未损伤,才放心的整理起自己身体上的狼狈,胳膊上有些擦伤,并未腿上蹭掉一块,应该是被河底的岩石挂到了。随手撕扯下一块不成样子衣服包扎上,从进入山洞中便觉得心头上压着一块巨石的轩辕静此时心中轻松了许多,嘴角甚至勾出了一抹笑容,自己还保持着本心,不曾被心中的魔鬼吞噬,这样很好。“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嗤,轩辕静你在开什么玩笑,”轩辕琦觉得此时嘲讽冷笑已经不足以表示自己的心情了,轩辕静脑子坏掉了么,她在自己死的才快吧,自己在她也只能死的更快,“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动,然后将皇位拱手相送?”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救不救你是一回事,皇位是另一回事,若是你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我甘拜下风。”轩辕静说的认真,奈何另一个根本不相信。
这种没营养的话轩辕琦不愿再说,索性离轩辕静更远一些,以免自己忍不住现在就将她干掉。
轩辕静轻笑了一声并不多说,直到水中轩辕琦窒息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在皇女的身份之外,她也是轩辕琦的姐姐。
楚凤鸣她们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她相信,凭借楚凤鸣的聪慧,她们肯定能脱离困境,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宝藏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们有没有找到的可能,明明那是她们的目的,此时想想却没有了进来时的那种兴奋。
第154章 迷障
坐着等死不符合楚凤鸣轩辕静她们的性格,待气力恢复两队人便向着在这一段时间内选择好的路线进发了。
事实证明,漩涡并没有将她们分隔太远,因为附近的士兵们都聚拢了起来,除了楚凤鸣她们还未出现,轩辕静这边已经有了七八十个将士,眼看着天色暗淡,一行人在留下记号的同时向前方开进。
楚凤鸣这一队有二十余人,有着路线图,她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如果路线图没有出错,再走一段路她们就可以到达宝藏的地方。
“不用你假慈悲。”走了还没有一刻钟,轩辕静她们所在的地方就变成了无边的戈壁滩,经过无垠时间的打磨形成的沙砾或尖锐或圆润,这让本来就不快的行进速度更缓慢了起来。
方才轩辕琦踩中松软的沙石,用力拔脚的同时惯性的滚落了缓坡,尽管没有伤到骨头,身体上却是鲜血淋漓,甚至有不少细小尖锐的石子刺入血肉中。尽管做了简单的包扎,长时间的行走伤口并未达到止血的效果。
此时她脚下发虚,身边的轩辕静连忙伸出手去扶她,却被她坚定的避开。
看着轩辕琦故作镇定的背影,轩辕静心头有些发酸,虽然知道皇家姊妹向来如此,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是冷漠相对,这才明白为了那个位置她们到底放弃了什么,此时她明白了,可执念颇深的轩辕琦不明白……
“阿琦,若是你能保证继位后励精图治,以求我出云国泰民安,回去我便对母皇言明自己无意于皇位。”轩辕琦大声说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在硕硕风声中传到很远。
周围的将士们恨不得自己没有生这一双耳朵,她们到底听到了什么,皇上健在。两位皇女已经大喇喇的将皇位分割清楚了?她们肯定会被灭口的吧,一定会的。
轩辕琦眉头一皱,方才在河水中她就觉得轩辕琦脑子有病的厉害,现在连这种话都说了,她还是她吗?
“你到底是谁?”轩辕琦扔掉手中当做拐杖使用的木棍,动作迅速的扼住了轩辕静的脖子,眼神狠厉的瞪着她,只等她印证自己的猜想便一个用力拗断她的喉咙。
“呵呵,”轩辕静轻笑两声,眼神中无惧无畏。反而有股释然的放松:“阿琦,你是要我说出什么证明自己的身份么,是你二岁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叫皇姐。是五岁的时候做梦吓到尿裤子,还是……咳咳……”
轩辕静眼中现出追忆的神色,其实她们也曾有过欢乐的时光啊,只不过时间太久,以至于她们都忘了呢。她倒是想好好回忆一番。只是脖子上突然加大的力道让她丧失了说话的功能,看着轩辕琦面色不虞的样子,轩辕静眼中的笑意更深,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容易恼羞成怒呢。
轩辕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却是重重的冷哼一声掩饰了过去,凌厉的眼神扫过周围欲盖弥彰的将士。声音阴森道:“若是我听到半点污我名声的话,你们万死难辞其疚。”
“属下什么也没听到。”早就认为自己死的不能再死的将士们赶紧跪下表明心态,今天听到的话她们会……不。她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轩辕静,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松对你的警惕,又或者被你感动自己退出皇位的角逐,你听好了。从小你就不如我,我对出云的感情比你只多不少。你以为凭你那半吊子水平能将出云带到哪里?”轩辕琦放低的声音满是寒冷,她以为跟自己打亲情牌便能让自己心软么,她早就不是小时候唯命是从的小家伙了。
“论才能我自然不如你,只是皇家最忌讳外戚干政,当年出云内乱便是因为外戚手中权力太多,皇族处处受其钳制,梅君唯白家家主之命是从,你又是个孝顺的,未免不会被影响重蹈先祖覆辙……”轩辕静的话还没说话,只觉迎面一个黑影放大,来不及躲避左脸上便挨了一拳,舌头一舔便是火辣辣的疼,嘴角明显有了铁锈的味道。
“殿下。”将士们赶紧跪下,两个皇女当着他们的面斗殴,就是拼着犯上的罪名她们也要将她们分开的。
“叫喊什么,本殿下难道会打死她么。”轩辕琦转身冷哼一声,被转了身体道:“轩辕静,你凭什么教训我,白家在怎么是我的外家,那也是臣子,我会和你一般分不清轻重么?”
轩辕静笑着点头:“是,你文韬武略都强过我,又分得清皇家与臣子的界限,皇位该是你的,如今我便希望在你的治下祥和安乐一生。”
“你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不错,现在便随我去找宝藏吧。”轩辕琦很好的掩盖了内心霎那时间的波动,视线看向远方,她绝对不承认方才轩辕静说中了她的软肋,从小受外家的影响颇深,若是登上皇位,自然会受白家牵制,只是她从来不想承认这个一直存在的隐患,毕竟白家从来都是为她们父女两人打算。
轩辕静摆手挥退要来搀扶的将士,脸上的那点伤还不至于让她无行走之力,跟随在轩辕琦身后,向着无尽的戈壁走去。
眨眼间天地便是一阵变幻,仿佛什么人操纵着什么了不得的阵法,她们所处的环境由戈壁变寒冬,由高山变峡谷,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四季风景在眼前闪过,看着鸟兽虫鱼如同活物,心中已经不能用惊叹来形容。
世人都知道灵隐族秘法让人叹为观止,如今亲眼所见才知怎么神秘都不为过,这番经历说出去恐怕谁也不相信吧。
如果说先前种种情景都是他们要经历的,只怕她们需要在此处经年摸索,但是如今场景飞快变化,莫非是有人发现了破解此处神秘的关键?
“楚凤鸣,快停下,我难受死了。”不止是阮京白,其余将士们也没有多幸运,严寒与酷暑快速交织,如此迅速的冰火两重天让她们的身体疼痛难忍,若不是有大毅力,只怕也如阮京白一般吼叫了起来。
楚凤鸣皱着眉头摆动着这一处的石块,想不到这里竟然有传说中的阵法,阵法这东西她也只是好奇的搜索统计过,根据书本上的描述与解释也曾实验过,只不过因为并未严格按照那说法施行,所得结果也是寥寥,刚才观察图纸上的路线与实地行进的路途,她才发现了这处地方的不对。
这一处地方的山川树木明显按照某种轨迹排列,青鸾花的花瓣甚至有舒展收缩的趋向。因此她才大胆猜测青鸾背上的路线图受着某种阵法的控制,站在中心位置移动这里的山石,她们所处的场景果然变化了起来。
听到阮京白的叫喊声楚凤鸣赶紧停住手中的动作,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青鸾,犹豫了一下却是说道:“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要解开这里的障眼法,只怕还需要你背后的青鸾花图案。”
青鸾苍白的脸上现出灿烂的笑容,自己果然还是有用的呢,若不是她,自己这条命早就没了,现在别说只是看看背后的图案,便是将自己的命拿去又如何,挣扎着伸手去拉绑在胸前的绷带却被楚凤鸣拦住了动作。
楚凤鸣看着已经沁血的绷带动作轻柔的解开,让青鸾趴伏在自己怀中,慢慢解开了他后背的衣服。
明明很讨厌楚凤鸣和别的男人接触,可是此时,阮京白心中生不起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在他看来,青鸾已经够惨的了,即使出去后他要楚凤鸣对他负责,他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楚凤鸣仔细观察着青鸾背后的图案,着重于最中心的花蕊位置,手指虚指描绘着图形,并适当转移花瓣的位置,根据方才的实验猜测着怎么样移动会出现怎样的场景。
一番经历下来,她们都是心力交瘁,若是能一次成功,便也能让她们透口气。
将伤口仔细的包扎好,楚凤鸣看向阮月她们,“我会再次尝试,若是成功了,就能破去眼前的迷障。”楚凤鸣给她们说清楚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希望她们有所准备,因为她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出现什么。
“你尽管去试,只要小白忍得住,我们便没关系。”听到有解决的办法,阮月的心头也轻松了许多,此时便自在的坐在了一块岩石上看楚凤鸣动作,心里不住咂舌,楚凤鸣这家伙涉猎果然够广,这么偏门的东西也能动手尝试。
“我肯定没关系,你少小看人了。”阮京白蹲在楚凤鸣的身边看她动作,看看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忙的。
“安心。”楚凤鸣冲阮京白点了下头,手上便动作了起来,场景随着她的动作变化,只是大家明显感觉到,没有了刚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楚凤鸣明显避开了那些极端的场景,出现的都是可以忍受的情景,只是随着楚凤鸣手上的动作变慢,场景的变化明显煎熬了起来,这些都是方才不曾出现的,也是楚凤鸣根据先前的猜测开始的尝试。
第155章 殉身
阮月目瞪口呆看着楚凤鸣的动作,方才她坐着的岩石早就融为了一堆细沙,如此高温下,她们尚且完整的存在着真得算的上是个奇迹,相对于那些没有生命力的事物,她们只是受着高温炙烤简直幸福的不得了。
寒冷的时候想着火热,如今被烈焰炙烤着又想着寒冰来中和一下,仿佛为了满足她的想法,酷热转眼即逝,变成了严寒,周围一马平川的冰天雪地,飘飘洒洒的大团雪花似乎要将她们埋葬在这里。
阮京白颤抖着嘴唇偎依在楚凤鸣的身后,却小心的控制着自己不影响楚凤鸣动作,若不是不得已,楚凤鸣不会做出如此举动。
楚凤鸣眉头一跳,或许她已经明白了这个迷障的关键,手中的动作反方向开始,她们所处的大地颤动了起来,或细小或巨大的石块颤巍巍的向低处滑落,地面上竟然裂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缝隙。
这可真是要死人了,阮月慌忙避开,顺便将坐在地上看自己笑话的锦绣拉起来,这家伙也不看看此时的情形,自己坐的石头风化有这么好笑么。
锦绣跟着她跳来跳去,虽然手忙脚乱却也不至于立刻就填充了那裂缝,这裂缝可不挑活物死物,由不得她们不小心。
同样的场景变化出现在轩辕静与轩辕琦那边,轩辕静还好,走在落后的位置,在山坡上的沙砾滑落的第一时间警惕的防备起来。
前面的轩辕琦却没有这么好运,松软的沙石一个下沉,一个黑洞便出现在戈壁滩上,刚做出防备的轩辕琦脚下一滑便掉落了下去。
“小心。”与她距离最近的轩辕静一个前扑抓住了轩辕琦左右摇摆的胳膊,只是因为沙石下陷的速度太快,下沉的轩辕琦拖着她一起掉落了下去。
流沙没到轩辕琦的脖颈处,几乎无法呼吸的她却觉得有些痛快。这地方想要自己的命?从小到大轩辕静就是靠着狗屁的好运气步步走在自己前面,现在连生命都比自己长,哼哼,自己偏不信邪,贼老天也收自己的命,且看自己如何将受她眷顾的人一起拉来,轩辕琦下意识的否决轩辕静想救自己的初衷。
“阿琦,坚持住,她们会将你救出来的。”轩辕静安慰了一声,便对拖着自己腰部的将士们吩咐起来。前面的流沙面积她们并不清楚,唯有慢慢试探出最接近轩辕琦的安全距离才能决定营救方法。她倒是听说将木板平铺在流沙上可以减轻人的体重,可是现在哪里有木板可供她们使用。
轩辕琦并不做声。只冷眼看着她们的举动。随着流沙的作用,轩辕琦的身体再次下沉了半分,被轩辕静紧抓着的手也有了松动的迹象,在死亡面前,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坚定以对。轩辕静你做戏到现在已经能够收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你好运的走出这里,身边的这些人绝对是你的死忠。
“没事,别怕。”不顾身后将士的惊呼,轩辕静的身体跟着往下沉了一分,死死的扣住轩辕琦的手腕。绝对,绝对不能沉下去。
轩辕琦的心中一跳,视线微眯审视着眼中焦急不似作伪的轩辕静。“轩辕静,你脑子坏掉了么,松手吧。”算了,自己作为皇族,心还是不够坚硬啊。竟然觉得拉着轩辕静去死并不划算,留她去对付宁王那个混蛋好了。自己才不提醒她。
“胡说什么,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轩辕静低喝一声,手上越发用力,察觉到自己身体下流沙的松动蓦地僵直了身体,没有办法了么?
“殿下,趁着流沙松动,咱们一起用力。”后面的一个将士眼看着不对疾声呼喊道。
轩辕静点头应是,视线直视着轩辕琦,口中念道:“一、二、三、起。”后面的将士齐齐用力,轩辕静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呈现出九十度角度倒立起来,被流沙掩埋的轩辕琦却一点点的脱离了出来。
“快用力,马上就出来了。”轩辕静大声喝道,两只手臂相连的位置有鲜血汩汩流过,那是她肩头血肉撕裂的结果,轩辕静却并不在意,只是那样死死的抓着轩辕琦的手腕用力。
混蛋,轩辕琦的头颅垂下,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再次被挖掘出来,儿时的她总是跟在轩辕静的身后,因为母皇父后什么好东西总会留给她,在她那里,她见识了许多只是听说过的东西,而轩辕静总是无所谓的将自己看中的留给自己。好东西不是应该好好珍藏的么,混蛋,自己又不是乞丐。可是,这是不是就是她表达的方法,就如同现在即使是拼尽全身力气救自己,即使被自己恶言相向的误会也不放手。
“轩辕静你到底要什么?”轩辕琦的声音虽低却清晰的传递到轩辕静的耳中。
轩辕静挣扎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要我们都活着,我要我们像儿时一般心无芥蒂。”
还未等轩辕琦进一步思考轩辕静话语中的意思,只觉得身体一轻,她终于脱离了那流沙。
在轩辕静拉着轩辕琦后退的一瞬间,她脚下的那块地方也塌陷了下去,一行人迅速后退,离这地方再远些。
“马上就好。”仿佛了悟了什么,楚凤鸣手中的动作迅速了起来,场景的变化几乎迅速到感觉不到,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即使目不转睛也只能看到楚凤鸣手指的残影,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场景的变化蓦地停止,仿佛天崩地陷一般的裂缝停止,仿佛镜片的破碎,那场景消失殆尽。
心头一直提着一口气的楚凤鸣终于放松下来,好在不负所望。只是看到破除迷障后她们所在的场景不觉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们还是在山洞中,这灵隐族的人为了这份宝藏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靠。”阮月狠狠的骂了一声,这不是捉弄人玩吗,不过想到其他三组也有与她们类似的经历,再加上她们可没有楚凤鸣这类摆弄阵法的高手,不知道会不会全军覆没呢,她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话而已,若不是楚凤鸣解除迷障,凭她们,最好的结果便是在山洞中转到死。
“快走吧。”山洞中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凭感觉也知道她们在山洞中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若是再寻不到宝藏,她们累不死也要饿死在这儿了。
此时她们离洞口的光亮已经不远,看到越来越清明的前方,或许这次她们是真正的走到了尽头,果然,真的走到尽头了。
阮月大呼一口气,第一个踏了进去,那里面是一个很是空旷的地方,类似于雏形的宫殿,并未有多少点缀,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中间石柱顶端圆盘上的乌木盒子,盒身上是古朴的图案,初一入眼,便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是再没有脑子的人,此时也该明白,这就是她们寻宝的目的地。
“我们找到了宝藏?”突然的惊喜让阮月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到后面将士们虽然极力隐藏却仍是有些兴奋的脸却是知道她并没有做梦,她们终于走到这该死的宝藏这儿了。
“哦吼,宝藏是什么样子,快点拿下来。”锦绣搓了搓手,静等着一观宝藏的真面目,她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随着她的欢呼,其他三个方向却传来同样的欢呼声,紧接着便是一拥而上的喧闹声。
这么大的宫殿竟然听的如此清晰,只能说明四队人马的距离并不远。
“快点,她们就要捷足先登了。”虽然不明白传说中的一份宝藏怎么会变成四份,可前后脚赶来的轩辕静却是急忙出声,她们可不能落后了。
都出来了啊,阮月点了点头,在她身后配合默契的黑衣卫已经迅速的叠人梯上去了,只差一个人的距离,阮月助跑后迅速起步,一鼓作气地踏着人梯上去,双手触摸到真实存在的乌木盒子,整个人眼中闪现出兴味的光芒。
“啊啊。”一叠声的惨叫从周围传来,夹杂着两国皇女和那神秘女子的呼喊声,仿佛她们正经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慢着。”楚凤鸣急忙止住阮月的动作,静声向一侧的石壁走去,那里正是队伍人数最少的神秘女子的所在。所有人中,只有她表示出了对宝藏的几分认识,或许,最后的机关她也知道些许。
那石壁仿佛也颤动了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倒塌。阮京白将楚凤鸣拉开了一些,免得受池鱼之殃。
“什么花中之王牡丹,不过是个赝品罢了,如此你也无甚作用,便去伺候地下灵隐族的那些老家伙吧。”随着那女子的话音落下,便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惨呼。
青鸾的脸色发白,牡丹死了。
只是随着牡丹的死亡,那石壁的颤动也停止了,神秘女子骂了一声晦气,那边便无明显的动静了。
其余两边也传来了类似的惨呼,只是大萧那边仿佛并未残害洛如。
“你们觊觎我灵隐族宝藏,闯我灵隐族禁地,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我以血肉之身发誓。”洛如铮铮话语没有丝毫阻碍的传递过来,然后便听扑通一声,只听萧阳的大呼:“拦住她。”余下的不过是一声叹息。
“洛如。”青鸾凄厉的大喊一声,他与洛如是最好的朋友,此时见他为了灵隐族殉身,心中怎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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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空欢喜
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神色惨淡的青鸾向着那个方向爬去,只是还未等他靠近,楚凤鸣便快步将他捞起闪到了一边,她的动作还未停止,大萧国萧阳一队所处的那个方向已经轰隆一声,两个宫殿间间隔的那堵墙瞬间坍塌,幸好她们躲避及时,不然光是崩裂开来的石块也够她们受的。
“啊,原来是出云国两位皇女殿下,看来咱们之中你们的运气最是让人羡慕呢。”虽然萧阳是最先过来这边的,说话的却是山洞门口突然加入的神秘女子,她身边本来就不多的人只余两个,且满身狼狈,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眼神炙热的看着高台上的乌木宝盒,神秘女子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信心,纵使她们势弱又怎么样,宝物的归属可没说人多就可以。
“我们刚刚进来,说不定其中的情形与另外三队一样呢,事情没有到最后,可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若这位小姐上去看看?”轩辕琦冷笑一声,拂袖侧转了身子仿佛十分不屑面对她,待看到转过去的一面是轩辕静后,又是冷哼一声。明争暗斗惯了,这家伙突然摆出一副姐友妹恭的样子还真是不适应。
神秘女子虽然有些跃跃欲试,但轩辕琦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再碰到方才那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把握带着宝物全身而退,只是,四个路线图到底该有一个正确的,不然,灵隐族宝物在哪里?
“哎,南诏国皇女在哪儿?”四队中这里已经汇集了两队,不会南诏国走了狗屎运,也是碰到了类似宝物的东西?大萧国萧阳脚步微错,却在听到了几声狼狈的低呼后停止了动作,眼中闪过戏谑,这南诏皇女倒也是有趣。她就说明明听到了那边的动静,怎么可能无一丝反应,原来是为了面子没有出声。
她们大萧与那神秘女子都能在同样的格局下破除石壁走到这儿,南诏也该有些保命的手段才是,只是如果那边也是如他们一般情况,现在还出不来,想来里面的将士们十存一二就算好运。
“各位,南诏无意于宝藏,只是想一观这宝物的模样而已,还请行个方便……咳咳。我这边损伤惨重,无法撼动这石壁……”这位南诏皇子爱面子的很,在她看来。向其他国家的人求救实在丢人的很,可在不说,恐怕她就没有机会说了。
楚凤鸣所在的这个宫殿一阵沉默,想来各方人马都在计算着其中的得失,不过两息时间。那神秘女子拊掌而笑,带着仅剩的两个人向那边走去:“大家都为宝物而来,自然机会均等,现在南诏皇女被困,我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还请皇女殿下让开些。我们用这些东西猛烈些,控制不好力道伤了殿下就好心做坏事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已经从怀中掏出了几根竹节迅速的堵在石壁的裂缝上。神秘女子拿出火捻子将长长的线条点燃。
看着她们的动作楚凤鸣已经猜得出竹管里是什么东西了,古代人的智慧真的不能小视,为了满足一个人或一群人的私利,这种简单对她们来说却是极具威力的黑火药也被制造了出来,拉着青鸾与阮京白退后。阮月与锦绣紧随其后,轩辕静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却也跟着后退了更多些。顺便将别扭的轩辕琦拉过去。
还未等萧阳做出反应,那火光已经燃烧到了竹筒的尽头,轰隆一声,虽然药量不大,却足以将石壁轰到倒塌。
那边的南诏皇女显然没有对神秘女人的话引起足够的重视,此时被这一声响吓的目瞪口呆起来,只是听到身后的惨叫,连忙踩着碎石跑了过来,身后还有神色惊慌的九个南诏国士兵,看来先前萧阳的猜测并没有错。
透过倒塌的石壁只能看到尸体的残骸,只是看一眼便不忍直视,很难想象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喧闹什么的在殉身的灵隐族人的生命迹象消失后也湮灭了。
现在四个队伍中只剩下楚凤鸣她们这边的一个了,尽管忌惮于再遇到方才的事情,躲在后面的南诏皇女还是表现出了对宝物的十二分渴望。
那神秘女子此时倒是分外容易亲近,站在南诏皇女的不远处,很是表达出了自己的善意。
感激于对方救了自己,即使先前对方比较无礼,现在人数也是够少,南诏皇女还是选择与她站在一个阵营,毕竟出云与大萧的人马太多,与出云有过战争的南诏皇女心里真的很忐忑。
四方人马全部聚集,很明显只剩下楚凤鸣这边的那个乌木宝盒,“既然是出云选择的地方,按道理来讲自然需出云的人上去,未免事情有变,还是赶紧的吧。”神秘女子很是事不关己的倚靠在了石壁上。
大萧国萧阳、南诏国皇女默认了神秘女子的话,虽然觊觎却很显然不愿意再去招惹神秘祸端。
阮月看了楚凤鸣一眼,将身前褴褛的衣襟扯掉,本来就是要上去的啊,怎么能弱了自己的气势,“皇女殿下,便让属下上去看看属于我出云国的宝藏是什么东西吧?”她着重于提醒周围的人这宝藏是她们出云选择的,自然是属于她们的,其他三队人们还是早早的收了多余的心思比较好。
轩辕静还未点头,便听楚凤鸣说:“我是皇上新封的万户侯,却还未做出什么以报皇上厚爱,此次便由我将宝藏取下来吧。”说完便松开拉着阮月的胳膊,拉开阮京白的手,只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她欠楚家良多,如今楚家大房只剩下楚凤祥一个,她不希望刚刚走入他心中的阮月发生什么不测。
阮京白紧握着双手,看着楚凤鸣一步步走过去,心跳也一点点加快,明明知道楚凤鸣的意思,明明知道她很厉害,可是一定很危险的吧,那么多人都死掉了。
“你倒是会逞英雄,只是我回去可没法交代,你还不知道你那宝贝弟弟的脾气么。”看亲情远比其他东西要重要,如果知道他的姐姐为了救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别说理自己,只怕连自己也会厌弃的。
阮月紧跟着楚凤鸣上去,对上她的视线也不闪不避,楚凤鸣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既然想跟便跟上好了。当然,她很明白阮月说的都是事实。
很快就到了那乌木盒子的地方,并未有所停顿,楚凤鸣一把掀开了盒子的盖子,上面连个锁扣都没有,真的不符合它宝物的称号。
盒子里空空如也,返身对上下面人期待的眼神,楚凤鸣拿起那乌木盒子口朝下展示了一遍,却是没有什么东西。
神秘女子眼神一变,几乎忍不住要发作起来,只是她身后的南诏皇女显然更没有定性,“怎么可能,楚凤鸣狡猾多端,一定是她搞的鬼,盒子什么反应也没有,显然那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宝物,楚凤鸣快将宝物交出来。”
她这么一说自然有不少人附和,毕竟无甚特色的青鸾花路线图顺风顺水走到现在,很像是阵法里唯一的生门,由不得她们不怀疑。
“你们胡说什么,青鸾寻宝图一路上多有磨难,我们也是经历的很多才走到这儿的。”阮京白不满的回答道,这些人自己无能损失掉这么多人手就要嫉妒陷害别人么。
“磨难?你们的人没有折损一个,这样的磨难谁相信,你再看看我们,说没有经历磨难也没人信吧。”南诏国皇女很是不平的说道,她已经被那边的恐怖折腾疯了,再加上最终得到宝物的人竟然是死对头出云,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你们自己没用,还怨得了别人,我们路上遇到幻境,好不容易才破除阵法走出来的……”阮京白最看不得别人的轻视,此时自然要一吐为快,不过看到对方那狼狈的样子改口道:“也对,你们南诏向来是这样,失败人的借口总是最多的。”
“你,不管你说什么,今天的宝物有我们一份,必须交出来。”南诏皇女气急败坏的跳出来,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神秘女子的前面。
下面的人还在为并不存在的宝物争论着,楚凤鸣却感觉到了手中乌木盒子的变化,灼热的温度从盒子上面散发,几乎在察觉到变化的第一时间她便将盒子扔了下去,明明用了很大的力道,那盒子却仿佛被什么牵制着,缓缓的落下,降落的过程中有无数黑点散落飞出,那黑点刚一接触到空气便化为团团火光,四处飞溅向眼睛瞪大到不可思议的人群。
“怎么会,怎么会不是,这里应该是啊,四个地方都是陷阱,那宝物在哪里,在哪里……”南诏皇女脚步踉跄了一下,折损了这么多人,她无法相信,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只是无论后面有没有宝藏,她都看不到了,在看到飞扑过来的火光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神秘女人便死死的按住她,将她当成了尚是安全的屏障。
第157章 火环
那南诏皇女甚至连惨呼都未发出,便被迎面扑来的灼热火团烧成了灰烬,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倒是想躲上一躲,只是她后面的神秘女子怎么会容许她如此。在她燃烧殆尽后神秘女子迅速后退,躲避着从各个方向扑过来的火苗。
躲闪的同时眼神仍不愿意离开楚凤鸣手中的乌木宝盒,虽然此处的情形与她们那边无甚区别,可仍是不死心的认为宝藏就该在此。
楚凤鸣一脚将下面的阮月踢下去,手里的乌木盒子向着神秘女子的放下扔去,既然她不死心,那便让她看个清楚好了。
飞身纵下躲避了楚凤鸣那一脚,阮月将锦绣提溜到一边的角落里,好让两边的石壁减轻些火团的袭击。至于阮京白,自然有楚凤鸣护着。
阮京白身形灵巧的在火团中穿梭,猛的扑上楚凤鸣的怀中,再也不管周围不断飞来的火团,只想就这么体会着她一直在身边的温暖。人生有许多不得已,就想刚才,纵使他再不愿意,楚凤鸣还是会去碰那要死人的东西,他恨死了那种感觉。
楚凤鸣抱着树懒一样的他,为他挡去不断飞来的火光。快速前进,将护卫着青鸾的两个士兵一侧的火团踢飞。
虽然怕死,但那神秘女子更好奇乌木盒子中为何空无一物,果断的抓住棱角的边缘处,五指一扣,那盒子便缓慢的碎裂开来。
仿佛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空间即将毁灭,盒子里面的黑色物质出现的频率更高了,同样的火团也越来越密集。甚至有不少近距离出现的黑色物质一经燃烧后便自动融合,团团将拿着盒子的神秘女子包围在中间。
神秘女子脸色一僵,手上用力将她甩去轩辕静与轩辕琦躲避的角落,哼,宝物没找到。拉上两个皇女去死也不错。
疲于阻挡火苗的轩辕静身体一僵,正待去阻挡那盒子却被一股巨力撞飞,堪堪在石壁的阻挡下落了下来,看到巨力的来源惊惧的瞪大了眼,一直沉默不满于她挡在身后的轩辕琦正笑拿着那个木盒,几乎成为一个巨大火圈的火苗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殿下。”看到轩辕琦燃烧起来的衣服,同样被她的动作惊呆的将士们总算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个四皇女死忠的士兵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只是刚一靠近便化为了灰烬。
那团团火苗仿佛有灵性一般舔舐着自己的食物,凡是阻碍自己进食的人都该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注视着那乌木盒子的神秘女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顿悟了什么,那神秘女子飞快动作。将距离自己较近的人扔向那火团,十足十的疯子模样。
最先受到荼毒的就是南诏国剩下的那几个将士,本就重伤的她们几乎无任何有效抵抗便被焚烧殆尽。
她的动作无疑引起另外两个国家的仇视,另外两个队伍不自觉的靠近且呈现防备的姿势面对神秘女子,虽然一个人不足为惧。但她狡猾多端,且手中有那等威力的东西在,让她们不得不防备。
“灵隐族宝物岂是那么好得的,必然需要足够的人殉身,先前已经吞噬了那么多人,这火团已经具有灵性了。只要再多些,再烧多些人,便能得这火团的指引找出宝物。哈哈哈哈,有这个结果也不枉死的那些人,”神秘女子也不强攻,只是寻找着边缘防守松懈的地方动手,一百余人的队伍总能让她寻些空子。仿佛被她猜中了心思,那火团竟然对她躲避开去。仿佛很满意她识相的喂食行为。
见此神秘女子眼中的兴奋之色更加明显,果然如自己所想,那么在场的这些人可是有大用处了,不过只凭自己一己之力完成这个目标显然有些困难,倒不如让两国领队自动献人,“你们还在等什么,不是要宝物吗,如今只差临门一脚,还不令这些尽忠为国的将士们为国家殉身。”
有了神秘女子扔过去的人的拖延,轩辕琦身上的火苗似乎也变淡了些,就是现在,楚凤鸣与阮月两个一左一右,一人踢飞火苗,一人对付她身上的火苗,总算将她拉离了那火圈。
轩辕静迅速的将轩辕琦燃烧着的外衣脱掉,即使手被灼伤也不曾慢下一分,旁边的将士们将两人保护在中间,两位皇女出了事她们也用不着活了。
轩辕琦的头发几乎被烧灼殆尽,就是面部也多了一片燎泡,透过透明的水泡能够清晰看到下面的血肉也纠结成一个个肉团,不用想也知道即使医治及时消了这水泡,想要这脸恢复如初也难。
看着轩辕静一脸纠结的样子轩辕琦心中哼了一声,若不是一动全身便是火燎一般的疼,她肯定要在给自己一巴掌后将轩辕静扔进那火圈体验一下,方才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看到那火团冲过来,而轩辕静那笨蛋还没有动作就那么冲了过去,仿佛那一刻她没有脑子一般。
轩辕琦内心抓狂,但凡有脑子一点,也只有后退的份,不过,脸上表情一个牵动便是火辣辣的疼,看轩辕静那跟自己死了一般的表情,想来是蛮严重的,她就说老天眷顾的轩辕静向来好运,吃喝玩乐照样得母皇喜欢,正经起来倒比一直认真学习的自己更容易得到夸奖,早就听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惜她总是不相信,毕竟天家不同于普通人家,可是结果印证那是对的。
如今这一没脑子,自己彻底没了与她争夺皇位的资格,毕竟一个国家是不会要一个身体缺损的皇帝的。啧,轩辕琦任由轩辕静想动又不敢动的在自己脸上招呼,两眼直愣愣的看向宫殿的上方,似乎这样也不错,也该自己吃喝玩乐回来了,就让轩辕静朝五晚九的忙去吧。轩辕琦肯定没发现,现在的她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不过依照她的脾气,即使发现也会死命抵赖的吧。
一直注视着她的轩辕静自然发现了这个微小的变化,一直担心是不是轩辕琦伤透了心以致神经有些紊乱,这个时候怎么笑的出来?不过轩辕琦打定主意不说话,她也不能强迫她。
楚凤鸣与阮月两个的行为显然激怒了那开始具有灵性的火圈,目标锁定两个人,飞速的移动起来,好在它灵性不高,一会儿追楚凤鸣,一会儿又跟在阮月的身后,让两个人不至于没有时间呼吸。
起先还在心喜的神秘女子看过一会儿后便黑了脸,这火圈毕竟不具备人的智慧,只是两个目标便不知如何是好,看自己来引导它一番,很快她便发现那火团的智慧比她想的还不如,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忘了自己是帮助它吞噬的人,现在一个劲儿的追赶自己是为哪般?
神秘女子的突然加入让楚凤鸣与阮月两个顺利的脱离战局,回到了自己的阵营才松了口气,那火团沾上一点儿都不行,好在那神秘女子够舍身。
神秘女子气急败坏的躲避了一刻钟后发现自己成了场中最大的笑话,遂不管不顾的引着那火团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既然你们要看热闹,不妨再热闹一些。
凡是她经过的地方全部事物都化为灰烬,其中也包括躲闪不及的人群,萧阳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神秘女子动作,却不得不在大萧将士们的护卫下快速躲避,那神秘女子看出云那边防守严密,便来她们大萧的阵营,当她们好欺负么?
“弓箭手准备,射杀此人。”萧阳大声吩咐,若是任由这神秘女子动作下去,她们大萧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将士就要被这火团吞噬了。
在她们动作的同时,出云国士兵也将弓弩对准了神秘女子。不得已的情况下神秘女子迅速后退,整个人飞纵向原先放置乌木盒子的地方,那火光也跟着她向上,只是到达他身体周围却不能再进一步,甚至有些畏惧的想要躲避开来。
“在这里?”神秘女子在猜测的同时将外裳脱掉引着那火团向前,终于到了自己头顶的方向,不顾燃烧到手中的衣服,神秘女子惊喜的看向头顶的宫殿,在火光的炙热下,那里的石块正在松动,她的目标不是这个,而是中间那石块下的东西。
不顾烈火焚身的危险,伸手向那处地方摸去,一个与方才那乌木盒子小上几分的盒子被拿到了手中,那火光快速的闪避到一边,似乎是离得越远越好。
没有意识的物体对于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畏惧,顾不上什么宝物,出云国上下迅速后退,只希望那盒子中别再出什么让人头疼的东西。
一直脸色苍白的青鸾蓦地脸色发红起来,看着神秘女子手中的东西,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召唤他阻止那女子打开。
忍住心中的悸动,青鸾看向楚凤鸣,若是可以,多想永远跟在她身边,只是……
第158章 尘归尘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成为你的负担。”青鸾拥抱着楚凤鸣,仿佛自语一般说了这句话后向着柱子的方向过去。
“你要干什么?”阮京白尖利的吼了一声,世界上怎么可以有比自己还要傻的男人,他是要自己去送死吗?
“你真是善良的可爱,怪不得她会喜欢你,”青鸾轻笑着却并没有回头,纤痩的身影在此时是无比的坚定,仿佛他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追寻先人们的道路,去找寻自己的伙伴。“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路啊,族人在呼唤我,伙伴们在呼唤我,若是不去,只怕你们也要永远的留在这儿了。”
“你疯了吗,在说什么胡话,这里哪有人呼唤你。”阮京白几乎要急得跳脚了,想要冲过去将那家伙拉回来,却被身边的阮月拉住,只得将疑惑的眼光看向楚凤鸣。
“宝藏不过是身外之物,从来没有哪个国家因为宝物战乱,引发战乱的不过是人心。”楚凤鸣冲着青鸾的背影说道,她知道青鸾明白她的话。
宝藏现,天下乱,三国鼎立的局面在任何一个国家没有吞并其他两国的实力前是最好的状态,灵隐族不是救世主,更从未有过救世主的奢望,它只不想让自己祖上流传下来的一点儿东西成了祸患百姓的根源。惹起战乱的是人心,可是灵隐族绝对不允许族中的宝藏成为引发*的东西。
青鸾摇了摇头:“族人们都消失了,我会很孤单的。”当所有的人聚集在这儿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自己这边还剩下多少人的时候,只有他在默默计算灵隐族少了多少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过几百人的宗族他竟然数不清楚少了多少人呢。
扫视周围一圈。地上血流成河的地方已经干涸,那些黑红中有多少是自己的族人的,血液都凝结的她们一定很冷很孤单吧。
青鸾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无比的安静,意识仿佛独立于自己的身体存在,目标明确的走向石柱,早已被手指甲刺破的手心颤抖的环抱住有些残破的石柱,仿佛拥抱住此生最后一点温暖,泪眼朦胧,终于看向背后那个人,嘴唇无声翕动:不奢求爱。只愿记得。
正嘲笑着等着他被火光吞噬的神秘女子一直冷眼瞧着青鸾走到石柱底下,看他合臂抱住石柱,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蠢不可及。灵隐族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他能成什么事儿?只是随着青鸾动作的同时,她明显感觉到了石柱的变化,最可怖的是自己的变化,石柱在快速下降。而她却被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上升,一直到与火环同等的距离。
没有了火柱的牵制,火环瞬间活跃了许多,一个跳跃便不客气的将神秘女子吞噬其中,神秘女子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成为了其中的一簇。
火环迅速下降,追赶上正要完全陷入地底的石柱消失不见。这时众人才发现一直抱着石柱的青鸾早已不见踪影。
阮月极快的掩藏了自己的惊讶,询问的视线看向楚凤鸣,可是楚凤鸣向来对不想回答她的疑惑无动于衷。此时自然不可能给她解惑,而凭她该死的直觉,楚凤鸣绝对不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同样关注着青鸾的阮京白也是一愣,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眨了几眨,自己刚才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灵异的事件。青鸾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了痕迹?
山摇地动起来,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不少,剩下的也是些不该死的,自然不想将自己也葬在这里,很是惜命的轩辕静终于从一连串的惊讶中清醒过来,背起烧伤的轩辕琦在将士们的保护下向着一处方向而去,只剩下为数不多士兵的萧阳自然也不想留在这个邪性的地方,也不怕出云国出去后说什么刺激人的话,直接跟在后面钻了空子。
阮月踹了正看得呆愣的锦绣一脚,这个未来注定要享尽荣华富贵的候女果然是福大命大,到这个时候花拳绣腿的功夫也没挂掉,这其中断然有身边将士护卫的功劳,可是真是得说一声运气不错,那南诏皇女护卫不也挺多,该挂掉还是挂了。
锦绣也不多话,捂着屁股兔子一样蹦跶着跟了上去,在无人护卫的情况下,竟也能脑袋后长眼睛一般避开或大或小的石头一路顺风的跑过去。阮月用胳膊挡掉一块不足为道的小石块,右侧身子避开一块大石头,心中骂了一声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好运气,伸手向后招了招也不在迟疑。
楚凤鸣最后看了一眼青鸾消失的地方,他的深情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她真的承受不来那么沉重的感情,或许,以宗族大义让他自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灵隐族归隐于山林,只是它的名字便代表了其先人的愿望,无意掺和世间争斗,如今重新归隐,且有了比先前更隐秘的存在,如此便能安居乐业了吧。
楚凤鸣牵起阮京白向着外面走去,再也不看身后一眼,至于青鸾?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再深的感情也挡不过时间的消磨,不过经年,她便会完全消失在他的脑海中,毕竟个人感情在宗族存活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
“楚凤鸣,他没死对不对?”阮京白嘟着嘴小声问,心里为自己的不聪明纠结了许久,为什么她们都是很明白的样子,唯独他哭他怒他是个傻子。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小白。”楚凤鸣攥紧阮京白的手心向着已经可以预见的光明走去,这个问题真的不重要了,灵隐族消失了,宝物根本不存在,世间继续和平还是争斗不止,这些跟灵隐族已经没关系了。
阮京白撇了撇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只瞒着自己一个很好玩么?
“楚凤鸣,你们是打算住在这里吗,快点,四皇女重伤,三皇女殿下要赶紧到临近的城市寻找名医,再不尽职尽责的履行责任,小心回去皇上治你的罪。”重新见到阳光的大家分外轻松,听到阮月的话全都轻声笑了起来。
萧阳整理了下衣服,让自己尽量不那么狼狈一点,领着仅剩的几人跨上战马:“今日多谢出云两位殿下帮助,我大萧会据实说明南诏皇女的事情的。”三国皇女聚首,独独南诏皇女出了事,即使其余两国统一口径恐怕南诏也不会相信,只是一个明显实力不足的国家即使不满,也不会妄自采取什么鸡蛋碰石头的举动。
轩辕静拱了拱手:“实话实说就是,若南诏不信,大可过来求证。”
与阮月检查了下百余人的情况,八人折损,十五人重伤,二十三人轻伤,她们的情况还不错。与大萧皇女告别后,一行人迅速向最近的城市赶去,轩辕琦脸上的情况若是不妥善处理,真的是不容乐观了。
不管轩辕静如何折腾要去城市的大夫就不是她们关心的,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
再次醒来已经是正午的时刻,阮京白靠在楚凤鸣的胸口看向纸窗外的天光,满园的风景被隔绝在外面,闭上眼睛一想,从不曾关心院子布局的阮京白竟能完全回忆起来,小巧的下巴动了动,阮京白的睫毛翘了翘,进门是个小花园,因为院子比较小,因此院子里并没有种植多高大的树木,两人高的花树开的灿烂,现在大口呼吸仿佛就能闻到满园的花香。
忽然唇上多了干燥温和的触感,阮京白脸上顿时通红如火烧,不用想也知道作怪的是哪位,虽然想说一声‘别闹’,可是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
楚凤鸣耐心的将他的嘴巴一点点湿润,舌头灵巧的撬开他并无多大防备的牙齿,勾起他的舌头与之共舞,感觉到他在自己怀中瘫软才稍稍离开些给他足够的呼吸。
“一大早就摆出这个表情是在诱惑我吗?”楚凤鸣带着微喘的声音在阮京白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带着十分的暧昧。
“哪有。”本就没有这种意思的阮京白自然立即否定,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引来了楚凤鸣带着挑逗意味的轻啄,遂也不睁开眼睛,固定好楚凤鸣的脸不管不顾的将口水涂了上去。
楚凤鸣呵呵笑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照他这样小狗舔舐的方法自己只会更迫不及待吧。
“小白?”楚凤鸣翻覆在阮京白的身上,看他如鸵鸟一般将头扭到一边,看他的身体在自己的视线下慢慢绯红,嘴边的笑意更加深沉,等一会儿她自然有办法让他睁开眼睛看自己。
“嗯?”阮京白的意识明显有些脱离,不愿意睁开眼睛的情况下感觉更加敏锐,似乎连楚凤鸣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想到自己就这样身无寸缕的躺在她身下,脸上露出羞窘的表情。
为防止太过分将他吓跑,楚凤鸣继续自己的挑逗事业,只是不忘在他耳边说一句:“今日补上洞房花烛可好?”
第159章 回家
轩辕琦脸上的烧伤确定无法完全治愈了,除了轩辕静之外,另外几位对其并无太多感情的人自然并无很大的情感起伏,所以仍是在轩辕静衣不解带照料轩辕琦的这几天在布置了足够严密的警戒后扔下锦绣负责坐镇便出去游玩去了。
等到轩辕静忍无可忍的领着她们打道回府却也是一个月后的事情,进宫述职后迎接楚凤鸣她们的是更圆润的杨亚茹以及一批批养的膘肥体壮的马,等到完成任务回来的楚一她们后,几十辆马车上百名护卫极为声势浩大的上路了。
走过当年走过的路,即使在商场上混成滚刀肉的杨亚茹也不得不赞叹声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只是这一来一回便将自己的青春年少隔绝在了很多年前,此种叹息赢得了所有人的白眼,阮月马不停蹄的跟在楚凤祥的马车旁,时不时的去路边摘朵野花或突然消失到山上寻些青不拉几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果子,虽然被嫌弃却一直是乐此不疲着。
述职后楚凤鸣便可以去封地了,她知道自己能够回滨水城也是皇上太上皇宠信她的一种表现,若是不做些承诺,两位上位者真的不会允许她离开,于是,答应继续去青云书院上学的楚凤鸣同意成绩合格毕业后做不知道第几任的院长。
“凤鸣,你说那些方法有用吗?”阮京白小猪一般躺在楚凤鸣的腿上接受喂食,眼睛斜了车窗外一眼,看了阮月毫无特色的表情后转了回来,这些点子都是楚凤鸣告诉阮月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不知道。”楚凤鸣完全是照着前世所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肥皂剧教她的,看别人都是手到擒来的样子想不到别阮月用来是这么的别扭。
“要我说直接娶凤祥回去算了,哪用得着非得听一句我要嫁给你啊。”阮京白无意识的戳了戳自己的肚子。楚凤鸣知道这些却从来不对自己用,莫非是自己太好哄了吗?好吧,他确实很好哄,阮京白自暴自弃的吞进口中的食物。
“慢些咽下去,小心积食。”楚凤鸣揉了揉阮京白的肚子,心中不断怀疑有些微鼓的肚子里是否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不然何至于如此的嗜吃。
注意到楚凤鸣对着自己肚子若有所思的样子,阮京白狠狠的扭了个身子:“不要瞎想,回去的时候娘亲已经让人看了,没有宝宝。”
“这就好。”楚凤鸣轻声说了一句。不是她没准备好做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只是担心还是大孩子的阮京白带着一个小孩子会吃力,不过这么一说。怎么有种老牛吃嫩草的奇怪感觉。
“你不希望我有宝宝?”阮京白立刻爆发,像他这个年纪抱上两个宝宝的都有了,这个人竟然说自己没宝宝就好。
楚凤鸣自然诱哄,顺便发誓赌咒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担心路上颠沛流离委屈了宝宝。
望着前面两对轮流刺激自己眼球的混蛋。杨亚茹果断的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望着天空,天上的鸟儿成双对,地上的混蛋一双双,可怜她这个家财万贯的钻石王老五竟无人要,天理何在?
“还记得当初离家是为了逃那个小辣椒的婚,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为自己守身如玉黯然神伤日日数着日子期待自己过去娶他……”咬着鸡腿驱离那本就不太强烈的怨念情感。杨亚茹很快便沉浸在自己的yy中。
走过当初与人厮杀的地方,走过当初遇到灵隐族洛夜的地方……并将其远远的抛在后面,听到楚一的汇报。灵隐族一切安好才真正放心下来,在这个世界这么多人的温暖下,她的心终究不能那么的冷酷坚硬。
楚凤鸣微眯着眼看向蓝天上懒散的云团,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想必现在的青鸾恨死了她。当然灵隐族众人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你在笑什么?”阮京白很是敏锐的觉察到楚凤鸣嘴角的笑容,眼中满是狐疑的问。
楚凤鸣摇头否认。眼神中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她如今真正的再轻松不过,哪还有什么顾虑。
在偌大的京城中跑了一两年,再回到滨水城怎么看都觉得小,街上不够热闹,房子不够大气,马路不够宽敞……不过,心情却是别样的舒畅呢。特意在马车里捣鼓了一身绫罗的杨亚茹意气风发的爬上了一匹高头大马,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感觉,特别是看到城门外望眼欲穿的娘亲爹爹,已经众位先前看不起自己的人谦卑的笑脸,扬眉吐气的同时鼻头却有些发酸。
拼了个衣锦还乡,却是几年不曾见到亲人面,方一下马还未摆出合适的表情便被一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娇小身影吓了一跳,眼前这人她确信自己在家的时候不曾见过,自己娘亲虽然家有余财,却并未听说过娶小侍的消息,眼前这位夫郎打扮,明显是从自己亲人群中冒出来的家伙是哪位?莫非是自己哪位不成器的姐姐妹妹堂姐堂妹娶回家的?表情太凶悍了点。
“看爹这记性,儿啊这是你夫郎,自你走后,咱们家便将他抬了回来,这些年……”杨亚茹的爹爹如今一副得宠夫侍的打扮,旁边有两个精明的小侍夫侍着,此时看到这位给杨家带来荣光的二小姐看过来,连忙点头行礼。
怪不得眼前这男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可不就是自己偷偷看过一眼的那个小官家的小公子,超级会念人的恶儿郎?自己千里迢迢去逃婚是干什么,她们竟然给自己娶回家中了,在自己未曾同意的情况下。
“妻主一别经年,可是叫奴家好是想念啊。”那男子很是亲热的抱住了杨亚茹的胳膊,吐字清晰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杨亚茹咬上两口,至少在家人外人的面前他还是乐意给自家妻主面子的,因此只是在隐蔽的地方小幅度的扭转了杨亚茹的腰间嫩肉,竟然敢给自己逃婚,倒是永远的逃下去啊。
“想念想念,我也很是想念啊,”杨亚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不情愿却仍是成为自己夫郎的人,可是身上虽然肥肉不少,这么扭下去也是要疼的,于是眼中含泪的看向自己的爹爹,声音哽咽的喊了一声:“爹爹,可想死女儿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疼死女儿了,往日里女儿给您捎的那些个补品,不会都是进了身边这恶男儿的肚子里了吧?
杨亚茹的爹爹被她这一声呼唤叫软了心,再也忍不住迎了上来,抱住自己女儿越发胖的身躯终于满意了,我儿在外面没受苦,信中所说没有骗自己。
那边先一步回到家中布置的楚秀云带着楚家上下百余口极为规整,在楚秀云介绍后,家中新添置的下人们认识了大房的大小姐,也是二房夫人说的当家主子,看着那人不怒自威的样子,一个个恭顺的低下了头。
楚凤鸣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威的意思,让楚一他们开路,与杨亚茹他们分别,先一步回家了。
沿途百姓看到这样的一群人自动分散开来,有眼睛尖的已经看到楚秀云一行人,不难猜出这就是重新回来的楚家凤鸣,当初楚家走时家园毁灭、满街缟素,如今衣锦还乡,楚家更胜于从前,知道内情的人无不唏嘘,世事难料,若是一直向上,便会否极泰来。
“爹爹,我要吃糖葫芦。”一声儿童的呼喊叫醒了沉迷于某些事情的人,柳如诗身上的衣服虽然依旧华贵,却是有些陈旧了,样式也有些老,但凡有些眼力的因着这衣服便能猜到他现在的处境,白家庶女死了,他得了克妻的名声,虽然柳家有些财力,他的婚事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耽搁了下来,好不容易嫁了个书香门第,却是个只会读书的酸秀才。
整日的埋头苦读,家务人情丝毫不通,他一个养在家中的公子哪里懂这些,只能一次次吃亏,一次次上当,等到嫁妆用的差不多,总算是没有那么傻了,遣退了早就不耐烦的侍人,一个人守着女儿过活,日子还算是有盼头。
今日为什么出来呢,是听到了楚家大小姐,当今的万户侯要回来的消息吗?自己嫁不了白家庶女可不就是因为她吗,可是自己不恨她,反而感激她,白家庶女玩物太多,自己才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纵然可以享受荣华,却是自己的性子承受不住的。
这些年听着她怎么逃亡,怎么得皇上的宠信,怎么在边疆立功,感觉并没有怎样打听,这些消息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进入耳中、心里,记挂着一个自己当初嫌弃的人?自己还未老,便是糊涂了吗?
“爹爹,糖葫芦。”小小的女儿已经拿了铜板换了糖葫芦,红艳艳的一串递到自己嘴边,女儿乖巧懂事,比她娘强多了,知道自己不吃她吃的也不香甜,便小小的咬了一口,外层的糖稀熬的有些老,焦糖的苦涩味道让柳如诗皱了皱眉,山楂的酸甜在味蕾上蔓延,竟让他消失了抬眼去看那人那方向的力量。
“阿楚,我们回家。”自己出来不就是打了给女儿买糖葫芦的名义吗,现在东西买了,也该回去了。柳如诗牵着自己的儿子的手,慢慢的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出去。
第160章 再聚
果然还是在家的感觉最好,回到家的第一天,路途疲惫的各位主子们集体懒惰了。
早早的楚凤鸣门口便守着几个端着洗漱器具的小侍,规规矩矩的站了近半个时辰,愣是没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她们都是楚秀云夫妻俩从人牙子手中买过来调教好的,在楚凤鸣没回来之前被知道了她的生活习惯,知道她生活严谨,只有阮公子,不,只有主夫一个男子陪在身边,知道她生活规律的很,作息时间比她们做惯了活的都准,知道她赏罚分明,若是欺上瞒下,处罚都是轻的。可是,怎么一回来就颠覆了他们所有的准备……
“哎,你说二夫人是不是吓唬我们,大小姐哪有那么刻板。”其中一个小侍终于忍不住开始八卦了起来,顺便踢了踢有些酸麻的腿,早知道他们就晚会儿再来了。
“胡说什么,赶紧站好,看着时间主子们也该起了。”站在最前面的衣服颜色也是不同,想来是为了区别小侍们的等级,此时他微微斜着头说了后面那些跳脱的孩子一下,自己却仍是直直的站了,只是端着水盆的手略有些抖,到底是站的时间长了些。
“知语哥哥,你别老是端着那盆水了,房间里明明没有任何动静嘛,你说大小姐的脾气怎么样?”对于新主子她们自然很是好奇,毕竟这关系着他们以后的生活。
“主子的事儿岂是我们可以置喙的,仔细你的舌头。”被他称为知语的男子轻斥了一声。
不过想来他好脾气惯了,后面那小侍虽然收敛了些,却还是嘟囔着:“二夫人年长,自然应当是家主的,怎么让我们听大小姐的话呢,会不会是试探……”
“彩儿。”知语猛地转过去头。脸上已是十分严肃的样子,多少主家因为内院不和起了争执,这个楚家不仅是滨水城大户,内院里关系简单,二夫人对他们向来和气,虽然不曾有机会了解大小姐,但看样子也是自律善待下人的,他们应该知足了,安分守己的工作几年,嫁个小姐身边的得力小厮。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主子善待我们应该知恩,背后乱嚼舌根就是你回报主家的方法吗。若是你不满意现在的活计,我便与管家说一声,替你求个恩典放你出去。”
说得好是放出去,一个被楚家放弃的人,还有谁会收留。
那叫彩儿的小侍脸色一变。端着托盘慌乱的跪下,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恐惧的意思。
其他人瑟缩着身体,知道知语哥哥好脾气,发脾气的时候却是他们都害怕的。
“我纵容你们,因为大家都是被买来的,以前过够了苦日子。如今主家仁慈,只要好好做事,对我们不打不骂。我也乐见得你们开心生活,你们倒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议主家,脾气也是见涨,我的话也不听了。莫不是觉得自己成了主子,说不得了?”知语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看着毫无缺损的铜盆知语暗中松了口气,盆子里的水洒了,再打就是,盆子可是要好多钱呢,这些小蹄子非得让自己发火不行。
“知语哥哥,我错了,我一时忘了形,我听我改正,请哥哥饶恕我这次。”彩儿不断的磕头,光洁的额头上不一会儿便通红了起来。
叫知语的也不心软,只是冷眼看着。其他一起嬉闹的小侍们也不敢求情,只希望知语的气能快些消掉。
“罢了,当三等小侍半月以示惩戒,若是再犯便贬为杂役。”知语说完也不看满面尘土的彩儿,自顾自拾起了铜盆,身边的小侍忙接过去重新打了水回来。
听到房间里有咳嗽的声音,知语他们赶紧站好,一众小侍们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的争端。
打开房门,楚凤鸣阮京白都是一脸平静,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
知语松了一口气,低着头领着后面的小侍们轻声进去,收拾床铺,服侍主夫梳了头发,两位主子都没有刁难什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是好伺候的主子。
梳洗过后楚凤鸣便领着阮京白出去了,经过一直跪在外面的彩儿时连视线也未停留,显然并不打算插手处理这件事。
彩儿咬咬牙终于挪了挪膝盖重重的跪了下去:“大小姐,彩儿知道错了,求大小姐恕罪。”
“既然错了,便该受罚,还是你觉得先前的处罚有什么不合理的?”楚凤鸣说了这一句便拥着阮京白去了隔壁的院落,这处房子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起的,房间格局也大致与以前相同,此时她们居住的还是以前的院子,隔了个池塘的院子便是二房楚秀云的地方。
昨日归家楚秀云体谅她们舟车劳顿,今日本该去拜会的。
楚秀云虽然面色苍老了些,精神却是极好的,此时正与自己的夫郎在院子里浇灌花园里的花草。早时的汲汲营营早被先前的经历磨损了去,此时的二房夫郎一脸柔顺,生意手段虽然仍是了得,却没了大房二房的意思,此次自家妻主嘱咐全府上下唯大房是听,也没有不快的意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房的二房的都是楚家的。
“二娘,二爹。”楚凤鸣拉着阮京白在楚秀云夫妻俩身前跪下了,这称呼是早就改了的,她叫的心甘情愿。
“乖孩子,一家人还在意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楚秀云匆忙从旁边的侍人手中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赶紧将行了大礼的两人扶了起来。
另一边她的夫郎已经笑扶着阮京白向屋里走去,楚凤鸣娶夫的时候他们虽都备了礼物,却是因为远在滨水城中无法亲自过去,作为唯一的长辈,却是分外遗憾的,为此在知道他们回来后,他们搜罗了不少珍奇,现在正好让他看看。
“这些年咱们楚家是越来越大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来了,你年轻力壮吗,倒是赶紧接手过去,也好让我好好活上几年。”楚秀云端起茶杯示意了楚凤鸣一下:“这是滨水城外产的洛带,虽然不是什么名茶,却是二娘这些最惦记的,起初咱们可没少喝,你尝尝可还是那个味道?”
“二娘年富力强,楚家又是在您的手中壮大,可见宝刀未老,怎么就这么急着卸任,凤鸣还要向您多学两年呢。”楚凤鸣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苦涩中略带一分甜香,不是浓郁的味道,却温暖的让人眷念,正如当初那个一心照顾自己的爹爹。“确实不错。”
“你少贫嘴,那些产业也是听你的点子发展起来的,二娘不过费了点嘴皮子,你一个正主倒好意思做甩手掌柜,难为杨二小姐一直埋头替你做事。这些茶你喜欢就好,我特意让人多制了些,等会儿便带回去些。”楚秀云颇为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懒,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别人说一句,自己的理由更是充分,偏偏能够让人认同她的观点。
“二娘也知道少年定不住心性,您是长辈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打下来的家业被我败坏了,茶叶我自然是要的,小白又是个不会客气的,只会拿走更多,这些二爹可要心疼了。”
“拿走正好,省的他整日烦恼怎么戴那些东西,穿哪种颜色的衣服,你那两个妹妹说好听点是有文有武,文武双全,实际上是文不成武不就,好在好学,让她们回来做生意还不同意,非要考取什么功名,功名能当饭吃?”很早以前楚秀云倒是希望两个女儿考个什么状元光宗耀祖,但是现在光宗耀祖的已经有了,还是个侯爷,现在她们回来好好赚钱为楚家开枝散叶就行了,她们家还是太冷清了。
“看她们的想法就是,在官场上的历练对她们也有好处,”楚凤鸣看楚秀云的样子也知道她的心思,终于开口道:“不然便帮她们娶两个夫郎,好收收她们的心?”她真的是随口一提,至于楚秀云会怎么决定便与她没有关系了。
“凤鸣,你看二爹给我们好多东西。”阮京白果然不够客气,抱着一堆东西从卧室走了出来,果然是衣服首饰什么都有,也不在乎适不适合自己,后面跟着的二爹手中也是一摞的首饰盒,看那样子十分乐意交给阮京白。
“你倒是不客气。”楚凤鸣看他献宝的样子无奈的扶了下额头,古代男子新婚燕尔什么的不该小心翼翼的么,阮京白倒好,光明正大的收起东西来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阮京白与二爹异口同声道,满间房子笑声,气氛好到不行。
“楚凤鸣,你看我带谁来了。”外面杨亚茹的大嗓门不适时的响了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昨日回家并没有被哪个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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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情义断
杨亚茹一如既往的圆润,暴露在大家面前的皮肤并未有丝毫受虐迹象,虽然脚步有些不稳,却是暗自强撑着,看来他那小夫郎还算有礼,外面还给她留着脸面。
“楚凤鸣,你躲的够严实,看看这是谁来了,”杨亚茹一侧身,在她后面只露出个头尖的人显现了出来,原来是每年例行出门巡查生意的秦青岚,因生意上的事儿出门,楚凤鸣出来的又急,自然是赶不上当面送行,此次归来特地经过滨水城,为的就是与楚凤鸣一聚,毕竟现在她们已经是生意上频繁交往的伙伴。
“你这家伙可让我好找。”秦青岚笑着向楚凤鸣拱了拱手,却是正经的向两位长辈行了礼,杨亚茹这才学着她的样子胡乱行了个礼,毕竟她的交情是与楚凤鸣的,虽然近些日子楚家二房态度转变了不少,她也没有产生过深的感情。
楚秀云也不在意,携着自己的夫郎向外走去:“你们好友见面自有许多话说,我们去准备些东西,午膳的时候你们好好喝一杯。”
目送她们离开,楚凤鸣领着秦青岚与杨亚茹两个到了自己的书房,秦青岚虽是商人,却是知礼的很,在无事的情况下断没有不去正厅去二房的道理。
“凤鸣,如此匆忙前来找你实在是有急事,我在边境巡查的时候遇到了白玉清,你可知她没有死?”当初白家可了灭了九族的,据说白玉清也在出云南诏两国交战的时候死的不能再死,若不是证实那人就是白玉清,她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没死?”杨亚茹刚沾到凳子的屁股立刻火烧火燎一般的跳了起来,白玉清那家伙在被白家送到南诏当皇女的时候便是胆大包天了,一向视楚凤鸣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她有不轨之心。纵使她人小力亏,却也担心在暗的敌人防不胜防。
“当初出云南诏两国均未找到她的尸体,只在南诏军营外发现了一具白家暗卫的尸体身,并不是一剑毙命的伤势,所以推断并不是逃走的白玉清所杀。”这是所有人调查的结果,虽然在场有凌乱的痕迹,大家却一致排除了白玉清的可能。
“听说南诏识破白玉清是一个苗族男子的功劳,那男子看来与南诏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你说会不会是保下白玉清的命?”秦青岚的眼睛一闪,审视着楚凤鸣的眼睛没有一丝玩笑。看来在来之前她已经做足了功课。
“秦家一代皇商,确实该寻一个稳妥的靠山,现在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三皇女四皇女相处和谐。四皇女破相,三皇女毫无悬念是下一代帝王,秦家买定离手,稳赢不输。”不理会杨亚茹焦急的眼神,楚凤鸣仿佛说起了另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脸上的焦急转为怀疑。杨亚茹不自觉的靠近楚凤鸣身边,审视着秦青岚,听她说有要紧性命的事儿与楚凤鸣说,自己毫不怀疑便领着她在楚家登堂入室,却原来她是有其他的目的吗?
杨亚茹是商场上的滚刀肉,可是对朋友她从无一点怀疑的心思。纵使与秦青岚是半路相交,却也知道她是个真性情的人,是以交往中从不打马虎眼……呵呵。果然知心知面不知心,可恨自己识人不清。
楚凤鸣拍了拍杨亚茹的胳膊,这人最是大大咧咧,可最恨背弃,秦青岚的做法虽然是从大局出发与她们并无太大妨碍。却当不得朋友二字,难怪杨亚茹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会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下。
“对不起。”秦青岚也不怕楚凤鸣点明她的目的,再富可敌国的商人也是商人,她们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后台,如今轩辕静地位已定,她们秦家再不站队会损失许多。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的好。“三殿下说白玉清是凤鸣你的死敌,由你来对付最合适不过,再说,即使你不主动,那怀恨在心的白玉清也会过来寻仇的吧。”
朋友与盟友的感觉果然不一样,若说刚才的气氛是老友相见的其乐融融,此时的氛围却有些客气的疏离。
体会到楚凤鸣的安慰,快速调整好心情的杨亚茹笑道:“家仇是家仇,咱们在商言商,此次秦家打算借刀杀人谋求那么大的利益,不分与我们些总说不过去。”
秦青岚心中叹息一声,早就知道此事一说出便等于放弃这段友情,只是她不仅是她自己,还代表了世代为皇商的秦家,只要保得住那个皇字,她们秦家便能几代不衰,“你们想要什么?”明明来之前便安排好了筹码,此时说出秦青岚却觉得万分困难,终究,商人要看的终究是利益。
“什么也不需要,这是我们两家的事,白玉清要来,自管来就是,与三殿下无关,更与皇商秦家无关,放心,白玉清最恨的人是我,断不会舍易取难跑去宫里行刺。”楚凤鸣仍是一脸笑容,仿佛说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倒是秦家不必掺和太深,皇商干政最为帝皇所忌,以后总是个隐患。”
拥有巨大的财富,深得皇上的宠信,善于怀疑的帝王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的,在她羽翼丰满的时候。
秦青岚的身形一顿,点了点头,却仍旧坚持自己的任务:“近些日子白玉清的行踪成迷,派去的人不是失踪便是一无所获,这说明她在学会隐忍的同时也学会了不少足够威胁人的东西,三殿下说若那苗族男子助纣为虐,即使损兵折将,她也会让这些隐族真正隐没在这个世界上。”
秦青岚并不十分清楚楚凤鸣与灵隐族和苗族的关系,可想到当时轩辕静说话的语气,她直觉的认为楚凤鸣与那两个隐族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
还没当上帝王便有了不小的疑心,自己做的那么缜密也被她怀疑了?楚凤鸣哑然一笑,这么多人中,变化最快的是她才对吧,“灵隐族已经百不余一,若是不放心,出云大可命令南诏将两国边境一把火少个干净,这个三殿下不是看得分明,楚凤鸣可没有凭空将百余人消失的能力,至于苗族,在南诏的时候倒是有过一两次交集,知道苗族长老有位任性却容易心软的儿子,那时我与小白被困在山洞中,出来后又是重伤,他是否与南诏皇上有协议,是否救了白玉清,我的猜测与三殿下一般无二,不过,即使再强烈的个人情感在种族存亡的威胁面前也不值得一提,苗梦儿没有那么傻。”
秦青岚皱了皱眉,这些话若是她一字不差的传达给轩辕静,一定会引起她对楚凤鸣的猜忌吧,轩辕静对付楚凤鸣,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知道楚凤鸣没有反心,秦青岚十分放心:“这些话我会委婉的告诉三殿下,身居高位,三殿下不得不为自己多考虑一下,三殿下提起你总是一脸赞叹,若你愿意在皇城效命……”天下能人志士无不希望得到皇族的垂青,偏偏楚凤鸣在与皇上、太上皇的交涉中选择了远离权力的中心,这让人放心的同时也更担心。
想的真够多的,楚家只有万户侯的爵位,并未有丝毫邀宠和掌权的心思,若是她愿意,尽可以将这称号也拿走,难道她与皇上、太上皇的约定也不管用?
“三殿下没有别的心思,只希望你永远效忠于皇族。”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只要楚凤鸣生活在出云的土地上,就必须受皇族的约束。
“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们有不效忠于皇族的行为的,这是三殿下的意思,还是皇商你的意思呢?”看不过秦青岚咄咄逼人的嘴脸,杨亚茹忍不住嘲讽道,一个人的心性变化的再快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只不过是月余的时间当初一副谦恭模样的轩辕静便成为如此富有心计的皇女,就是她也不相信。
秦青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方才她说的话半分真假,为的……心中满是羞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完:“我秦家会尽量掌控白玉清的行踪,凤鸣你自己小心。”
“多谢关心,秦老板慢走不送。”杨亚茹狠狠的瞪了秦青岚一眼,别以为刚才她没有发现她的别扭,竟然假传皇女的话,这秦家所图不小啊,楚凤鸣好端端的远离皇城,不曾与她们有一点儿纠葛,她们还如此咄咄逼人干什么。
秦青岚点了点头,转身对有些惊讶的楚秀云夫妇笑了笑大踏步的走远了。
“凤鸣,你朋友不是刚过来吗,怎么就走了。”刚准备好酒席的楚秀云夫妇来不及拦住秦青岚,只得问楚凤鸣原因。
“朋友,我们小小商贾,可攀不上皇商做朋友,二娘不用理会她,只通知下人以后此人来了早早的通报才好,以免怠慢了贵客。”杨亚茹不是滋味的嘲讽了一通,拉住楚凤鸣的胳膊向外走:“姐妹我心里不痛快,走,咱们不醉不归。”自己兴冲冲的带来个什么东西,扫兴的很。
白玉清?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么。
第162章 好奇
“阿清,你看这是什么?”一身粗布衣服的苗梦儿背着背篓在山坡上仔细寻找着,这处地方他们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并不容易找到需要的东西,可是在角落杂草丛竟真被他找到了一株,小心的摘取过后忍不住向不远处的人叫喊起来。
“梦儿你以为我是傻了吗,昨天才看过的医术上有啊,白术,单叶,狭长,花紫色,根茎可入药,喜阴凉,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白玉清最后两个字说的别有意味,在帮苗梦儿将那株草药放入后面的背篓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原本平坦的腹部有微微的凸起,大手按压在那儿仿佛可以感觉到手心底下有个新生命在生长跳动,那是她们的孩子。
苗梦儿满脸幸福,自己远离了族人,白玉清远离了尘世纠葛,两个人隐居在这儿小小的毫无特色的山头,过着再平淡不过的生活,简单却透着温馨,他很庆幸自己不曾杀了身边的人,不然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注定无法拥有完整的家庭。“是是,你最聪明,昨天的汤药里可是放重复了两种药性相同的药物?”
“梦儿不乖,怎么可以揭自己妻主的短,真是找打。”白玉清轻轻的咬了下怀中人晶莹的耳垂,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美味,舌头在耳垂上一点点的打转游移了起来。
“你又不正经了,”苗梦儿羞恼的挣扎开来,看到怕伤害自己赶紧张开了手的人柳眉倒竖:“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总是这样?”虽然知道此处只有她们一户人家,可深入到骨子里的羞涩还是让他恼羞成怒了。
“梦儿是说晚上就可以了么?”白玉清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在他真正发怒前,将方才在远处用采的花编制成的花环戴在他的头上,略略后退了两步,白玉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梦儿果然是最美的。”
“哪有你这么夸人的,”若论厚脸皮,苗梦儿绝对比不过白玉清,因此也不在就这个问题与她讨论,只是满面通红的拿着药锄向前面走去,口中不忘念叨:“因为患者病情不同,别说是拿错药,就是一种药物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可以,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让人丧命,医者父母心。千万不能犯这种错误,你可记清楚了,否则我可不敢放你为其他人医治。”
为了换取生活必需品。每隔几天她们便会下山一次,为附近无法寻医的人施法救治,倒是好运的没有碰上什么疑难杂症,因此倒得了好人缘,许多付不起诊费的村民拿了许多东西给她们。到省得她们去人多的地方购买。
“我很用心的,梦儿不生气,再说我每次开药方都有梦儿把关,梦儿那么厉害,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白玉清连忙保证,顺便追上苗梦儿将他手中的药锄接了过去。仿佛怕累着他似的。
“说的好听,我只是一个看不到你便跑到别处去给你看病,真是胆大的厉害。”说到这儿苗梦儿就气不打一出来。若是两人在一处,他还能帮忙看看药方,可是那次白玉清趁着他忙的脱不开身,竟去远处的地方自己给人看病去了,幸好自己及时赶了过去。不然真是要砸了她们的招牌了。
“我错了,梦儿不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啊。”白玉清连忙哄劝,唯恐苗梦儿动了胎气。
“不用担心,最初的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宝宝很健康,”苗梦儿幸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真想不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呢,那是什么时候有的呢,第一次么?回忆到过去,苗梦儿的脸色有些黯然,自己竟然留下了白玉清的性命,娘亲与族人们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吧,可是,她完全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那时的她就是全新依赖自己的白纸,他真的下不去手。现在的她已经不能说是她了。
“那也要小心点,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白玉清满脸担心,若不是苗梦儿坚定的拒绝,她真想一直背着他。
“第二个就可以出事了吗?”背对着白玉清的苗梦儿满脸调皮笑容,偏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语气。果然听到了白玉清焦急的辩解,感受到时刻围绕在身边让人安全的气息,苗梦儿放心的踏着圆润的石头朝他们的家走去。
那处房子在他们满身狼狈的过来时便有了,只不过残破的很,仿佛是被闲置许久的猎人的屋子,在他们打扰入驻后也没有人过来,自此,他们便很安心的将这里当成了家。
如今已在这儿安居乐业几个月了,最初的不安消失只有慢慢增加的喜悦,自己果然是吃软不吃硬的,若是当初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万俟弘,自己早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可现在自己身边的是白玉清,白纸一张,任由自己涂抹的白玉清,他舍不得让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去死。
“梦儿你不要胡说,我们的孩子一个个的都会健康长大,要什么东西你给我说就是,不用那么辛苦的每日上上下下的跑。”白玉清动作娴熟的将背篓里的药材整理好,将自己背篓里的食物野果在院子外的小溪边清理干净,里面有个野鸡,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抓住的,正好炖了给夫郎补补身子。
院子里晒着阳光的苗梦儿眯着眼睛笑看着白玉清忙活,孕夫嗜睡,没一会儿他已经熏熏欲睡睁不开眼睛了。
白玉清将炉子生好,将食物放进锅子里熬煮,自己退走到苗梦儿身边,用手中的蒲扇遮住了他头顶上的阳光。
凝视着他纯净无暇的脸庞,白玉清有些恍惚,抛却万俟弘那个让人疯狂的身份,她是活的肆意的白玉清,只是脱离了那个庞大的家族,小小的她连蝼蚁也不如。
她的记忆早就恢复了,只是不知道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苗梦儿在自欺欺人,竟然无人发现这个事实。对苗梦儿她有怜爱,毕竟这个人为了自己抛却了一切,在自己伤害了他那么多后还能心软的保下自己的性命,甚至为自己孕育着孩子,那个孩子会是白家的延续,所以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至于自己,在按捺不住下山的那一刻,在私自离开苗梦儿时,在看到楚家生意遍布时她便知道心里鸷伏的那个野兽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如今她再无一丝顾忌,只要白家有一个人在,楚凤鸣就不会得到安宁。
白玉清的视线看向远方,在自己生活潦倒的时候楚凤鸣活的如此肆意,得到皇上的赏识,皇女的亲近,万户侯的尊崇,这些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那么自己现在遭受的这些算什么?按捺住心中的不平,白玉清的表情有些凝结,为什么,为什么她连控制自己的心情也如此吃力,是蛊毒?不,如此依赖自己的梦儿不会害自己,那是什么?
“醒了?”白玉清的思绪一下子收回,如同心灵感应一般对上了苗梦儿尚有些朦胧的视线,“正好粥也好了,起来吃一点,嗯?”说着便将还在迷糊状态中的苗梦儿抱回了房间,醒来后他有一段的情形时间,且会持续不短的时间。
苗梦儿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双手环抱住白玉清的脖子,任由她作为。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杨亚茹终究是补办了一场婚礼,据说是她自己要求的,不过显而易见她是个很典型的夫管严代表,因为滨水城里从未有娶夫两次的先例,只不过那剽悍夫郎认为上次他只是嫁,被没有被娶,这是杨亚茹欠他的。
尽管嘟囔着夫郎太过严厉,杨亚茹却还是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看来对他十分满意。
杨亚茹婚礼过后,楚凤鸣便是悠闲到懒散的状态,批些商业往来的信函,与杨亚茹探讨些赚钱的法子,尝试阮京白新做出的糕点,与二娘二爹她们闲聊,如果不是轩辕静一旬一封的信件,她会更高兴。
轩辕静的信函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并无秦青岚当初所说的心机,想来那人当时真的是胡说了。若不是皇城中事情太多,轩辕静一定会杀到滨水城来,也不知道满朝那么多文武,她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个并不出风头的万户侯。
只是,秦青岚的信函更密切,几乎每隔一天便有带着秦家商号标志的信鸽从远方飞来,带来白玉清的消息,无时无刻不显示着着急,也不知道白玉清的死活与她们秦家有何关系。
“楚凤鸣你不要理秦青岚,我们只管好好的做我们的事就行,那么大个白家咱们都不怕,还怕一个白玉清,听说她现在成大夫了,也不知道医死了多少人。”杨亚茹满脸愁苦道,在楚凤鸣面前他向来不懂得掩饰,好在能够糊弄过阮京白,不然楚凤鸣更无法得到安宁。
楚凤鸣点了点头,自己等着她,她真的很好奇,白玉清会做到哪一步。
第163章 暗潮
“凤鸣,我可还是新婚燕尔呢,没你这么折腾人的。”对于自己腰缠万贯还要去学校再教育的事杨亚茹百分之百的抵制,她本就不是爱好学习的人,当初过去一是为了与楚凤鸣有难同当,再有就是不想娶已经娶回家的夜叉,可是,前者根本没将学校当成苦难,后者更是没有丝毫改变,杨亚茹不认为自己去青云书院有什么意义。
“新婚燕尔?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不是让你带上你家夫郎吗?”楚凤鸣与杨亚茹一般坐在车辕上,倒是让车妇为难的很,骑在旁边的高头大马上随时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不过马儿聪明的很,稳稳的走在马路中央,根本不用人费什么事儿。
楚一她们几个一般青衣打扮,仿佛大户人家的仆妇,却又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隐隐的将马车护在中间,即使路上平静的很也无一丝懈怠,脸上一派严谨,早就褪去了最初的青涩。
杨亚茹脸上一苦,倒不是嫌弃她家夫郎不好,只是他主意正的很,任凭自己磨破嘴皮子也不愿意跟自己去青云书院,说什么妻主勤修学业是为了光耀门楣,他跟过去只会成为累赘,再有公公在家也需要人照顾,他要代替妻主在父母膝前尽孝。理由很正当,她这个整日只会想着不健康事情的人自然会被否决。顿时觉得没有这种烦恼的楚凤鸣揭自己伤疤的行为很不够朋友,于是一直用哀怨的表情盯着楚凤鸣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楚凤鸣,我很无聊,快进来。”躺在车厢中翻来翻去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无聊的阮京白踢了踢虚掩着的帘子。
楚凤鸣两手一撑钻了进去,徒留刚摆出哀怨表情的杨亚茹对着晃动的帘子翻白眼,听着里面传来阮京白故意装出来作的不行的声音,杨亚茹揉了揉自己胳膊上不自觉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甜到腻死人的声音也亏楚凤鸣能够受得了。
看了看一成不变的天,和周围毫无新意绿着的树,早就发现自己现在只对银子有兴趣的杨亚茹在无美人相伴的情况下如同阮京白一般无聊了,可是她十分确定自己与阮京白抢人绝对没有胜算的可能,于是停住马车跳了下去,还是回自己的马车睡觉比较好。
骑在马身上的车妇赶紧跳下来坐上她的位置。
“凤鸣,我们为什么去书院,你都是万户侯了不是吗?”这也是阮京白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他也不喜欢书院里的管制。
“是我们去。你自然是回将军府,岳母已经离京回了驻地,再过不久也会被派到边境。你回去也好多陪陪她。”她们刚出京城,镇国将军阮英也请了旨回驻地,为的就是在没有什么约束的情况下多陪陪自己的儿子,阮京白跟着自己去书院怎么行。
“那你也在将军府住好不好,我一定会想你的。”阮京白将躺在楚凤鸣腿上的身子往上拔了拔。扭动的动作像极了某种动物。
楚凤鸣抱着他往上提了提,让他正对着自己跨坐在自己身上,看他嘟着嘴说着住在将军府的好处,只是笑听着。
“你肯定不会听我的。”看着楚凤鸣的样子阮京白不觉泄气,明白这件事再无改变的可能,只能寻找其他解决的办法:“那你们旬休的时候要来看我。平日里我想你的时候也能去看你。”
“旬休的时候我定然去看你,还会给你带很多好玩的礼物,只是不准去寻我。太上皇、皇上和皇女都希望我在书院里好好修完课程,我记性很好,很快就能毕业了,到时候咱们便回滨水城,那时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也不会再来这儿了。”前面的楚凤鸣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后面的却没有允许。
“皇上也真是的。怎么会强制你去学习。”阮京白不满的在楚凤鸣脖子上咬了一口。
“因为皇上觉得我的日子太逍遥了,若是以后都打算过这种生活,必然要多几个用来代替的劳力。”楚凤鸣安抚的顺着阮京白的头发,柔滑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
阮京白在楚凤鸣怀里点了点头,从长远来看,确实对她们有利的。软软的嘴唇不住的啄着楚凤鸣的脖颈,估计想以此发泄出心底多余的不快。
楚凤鸣揽着他的手紧了些,顺着车厢身子下滑,不知不觉间阮京白已经成趴伏状在她的身上,可他仍是不自觉,直到感觉到不知何时探到衣服里作怪的大手才满脸通红的想要逃离。
楚凤鸣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嘴唇不客气的印了过去,身上的火气都被他挑起来了,这个时候撤退怎么可以。
“唔唔。”阮京白猫儿一般轻哼着,却全数被楚凤鸣吞了下去,马车吱吱呀呀的走着,两人紧贴的部位全是火热,在与楚凤鸣唇舌交缠的同时阮京白心中着急万分,他现在丢的可是楚家正头夫郎的人,顺从的同时加大了动作的幅度,满意的听到楚凤鸣的轻呼声,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灵巧的手顺着楚凤鸣的衣襟缓缓揉搓着,满眼春意的样子很有诱惑性。
楚凤鸣放开他的嘴唇,看着他妩媚大胆的样子不觉满是兴味,虽然床弟之事阮京白可以说得上放得开,只是白日里却从不敢明目张胆的放纵自己,此时大胆行挑逗之事,真的是很大的进步呢。
看楚凤鸣如愿的放开自己,阮京白轻呼一口气立刻跳到了门口处,真是丢人死了,若楚凤鸣再坚持一下,自己绝对没有反抗的力气,让旁边的人听到成什么样子,阮京白羞窘的瞪了楚凤鸣一眼,右手紧捏着帘子的一角,随时准备冲出去。
楚凤鸣一脸无奈,她也没有想做什么啊,他这么急速的变脸撤离,也不怕影响自己以后的幸福,身体里的*慢慢平息。楚凤鸣却是满脸不满的样子,半起身就想将他拉过来,果然见他兔子一般的窜了出去,伸手覆盖住眼,重新躺回去的楚凤鸣低声笑了起来,他以为外面的人就那么没眼色吗?
听到车厢里的笑声后阮京白就觉出了不对,四周一看,果然看到楚一她们已经落的有一段距离了,旁边的车妇明显身体僵硬着做聋哑人。
重重的哼了一声,阮京白重新坐了回去。
倒霉车妇不满了看了楚一她们一眼。这些共患难的姐妹到了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靠谱,也不知道记性不差的主夫会不会将无法在主子身上发泄的脾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呢,她铁骨铮铮自然不怕什么。只要不来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成。
楚一她们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仿佛从来不曾远离过一般,早就昏睡过去的杨亚茹自然不知道这个,不过知道这个只会更呕吧,毕竟刚受过一回刺激。
“阿清。风平镇很热闹啊,你看那个东西真漂亮,我们的孩子肯定会喜欢的。”人群中满脸笑容的苗梦儿仔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向一边的白玉清指引自己看到的东西。
“你看中的东西总不会错的,我们把它买下来好了。”白玉清扶着他走过去掏出了两枚铜钱,现在是她们出来最久的一次。从稀落的村子走到热闹的风平镇,说是游医,更多的却是游玩。尽管银钱有些短缺,一路上却还算平静。
苗梦儿医术不差,若不是许多人不信任一个怀着身孕的男子,她们的日子会更好过,白玉清出面自然好些。对于医道一途却又不精通,当着患者的面商议更显不出专业。因此用她们看病的家境也是差些,拿出的银钱自然也不会多。苗梦儿心思纯善,有时候会免费诊断,甚至赠送草药,她们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将买好的东西装进后面的背篓,白玉清扶着苗梦儿坐到一边的长凳上,已经是午膳的时候了,肚子里的那个可不能饿着。
“两碗面。”白玉清向正揉着面团的店家说。
店家应了一声便麻利的将面团伸展开,细长的面条在她手中成型。
不大一会儿,泛着清香的面条便送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是几个月了?”一旁帮忙的店家夫郎看着苗梦儿的肚子有些羡慕,她们成婚了一年多,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反应呢,此时看到孕夫自然忍不住问出了声。
“四个月了。”苗梦儿笑着回答。
“真好,不过这个时候长时间奔波不好吧,”看她们的样子店家也能猜出来两人是远道而来,看她们夫妇二人也是新婚的样子,不觉多了一分亲近,“不过也该趁着孩子未出世前多攒些银钱,这样孩子也能好过些,你们是要去锦州城吗?”
“锦州城?”苗梦儿眼皮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白玉清一眼。
“是啊,那里正在招收学生,贫民学子只要考核通过也能进去呢,不用花钱还能在里面做工赚取笔墨花费,不少学子都赶着过去呢。”这些日子这样的学子店家见多了,不过带着夫郎的眼前的却是第一个。
“我家妻主只是粗通笔墨,恐怕通不过考核……”苗梦儿委婉的说道。
“也不是非得当学生吗,里面的杂役月钱不少,你们也算有个安身之处,等生了孩子整日受环境影响,以后肯定能成个状元。”仿佛是自己夫妇要进去一般,店家夫郎已经满面渴望的幻想了起来。
孩子是苗梦儿的软肋,只是他真的担心越是靠近出云皇城,白玉清熟悉的东西越多,记忆恢复的越快,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肚子,孩子啊……
“若是不喜欢那儿不去就是,我们吃完便回去。”白玉清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
“听着很不错的样子,妻主我们去看看也好。”苗梦儿笑道。
第164章 招新
不知不觉间青云书院又到了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不少高年级学生正指挥着低年级学生将前来报名的人按级别分开,大家好歹都是读书人,因此尽管学生们有些手忙脚乱,有觉悟的学子们还是很聪明的领会了,因此偏院中倒不会显得有多嘈杂,此时外面的叫喊声已经不是一墙可以阻隔的了了。
招手杂役的管事满头大汗,这些人根本就不听她指挥,当这青云书院是什么菜市场吗,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管事高声道:“青云书院为莘莘学子求学之所,不通字墨聒噪吵闹者自行退出。否则便由武院学生乱棍打出。”这话缓慢却清晰的传递开去,吵闹不休抢着推荐自己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管事大人,小的在刘大户家做过三年小厮,深得主人喜欢,平日里最是伶俐,还请管事大人……”一个眼睛活的笑着凑了上来,抓着管事袖子的手自然的一动,一个目测很可观的福袋便要顺着滑向那管事的袖中。
那管事冷哼一声,袖子一甩,那福袋便大喇喇的在前面的空地上滚了几滚,立刻便有两名武院学生一左一右将那女子架了出去。
“青云书院清静之地,岂可容许你们用这些铜臭污了它的名声,再有此类者一概乱棍打出,品行不端,任是你再聪慧,也进不得青云书院的大门。”管事如此说话让一些人熄了心思,也让那些拿不出银钱的人松了口气,好歹算是公平,进不进得去便是造化了。
一直坠在楚凤鸣身后看她忙活的如意小朋友偷空侦查了一下那边的进展情况,没有热闹可看自然让人很不满,选几个杂役也如同状元一般难,有这功夫。倒不如进学去靠科举。“嗤,还背书,管事的不会真想选出比学子还要聪明的杂役吧。”杨亚茹将方如意往外推了推,自己占据了桌子的一角甩着袖子为自己扇起了风。
自从经商后,她只动脑子,少动的身体这个时候格外乏力,那过分的院长在见到她后顾自给她增加了每日晨跑半个时辰的任务量,她以为自己在训练长跑吗,她出门代步都有马车,哪用得着跑步。
虽然满身肥肉有碍观瞻了些。可是从小爹爹就说吃的多有福气,她这些福气能白白丢掉吗?跑步偷懒是必须的,如果没有眼前这小不点自告奋勇的当监督。她绝对不用受这罪。
“你是怕连个杂役都比你厉害受刺激吧,”对于她的动作方如意也不着恼,大大方方的拍了拍自己蹭到墙边的衣服,乖乖的帮楚凤鸣研起墨来,楚凤鸣正在登记前来报名学子的名单。一会儿可还要分别进行考试的。
“我怕她们?哼,我一个月赚的银钱是她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别的不敢说,赚钱这件事杨亚茹绝对的驾轻就熟,若院长同意她用银钱补上那些要跑的路程,她百分百的双手双脚赞成。
“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外面可有一个背书不打绊儿的人要通过了。”外面那女子的声音有些低,放在周围的环境中并不显得多突出,这边自然听不清楚。只是听着外面咂舌的欢呼声,方如意还是耍滑跑过去了一会儿,回来时的脸上满是赞叹,一个平头百姓也能将那些书本学的那样好,她其实已经够资格进青云书院当学生了。“可惜了,她拖家带口的需分心照顾夫郎。只愿意做杂役。”
人都想往高处走,这倒是出了个甘于平凡的,不过满腹才华不如深情厚谊,这人倒也算得上有情之人。
“真的有这样的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杨亚茹伸着脖子去看那被人群包围的人,只能看到一个个无甚差别的头顶,正要起身过去,却被方如意推了一把。
“你还想偷懒,快去领试卷,再耽搁下去,食堂中的饭菜都供应不上了。”前来报名考试的学子先考完先吃饭,已经有两批人用过了饭,马上就是正午了,排在楚凤鸣前面一队人已经有些不稳定了。
杨亚茹冲她竖了个中指,一个小屁孩懂的还不少,只怕是自己饿了吧,虽是这样想,却是脚步一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楚凤鸣从一开始握着笔杆就没放开过,此时怕也累的够呛。
“这位姐妹委实不错,如果求学青云书院,定然可以在科举中取得一二名次。”比较靠近前面的女人顾不上表现,中肯的夸赞起来。
“不错不错,我邻居家有个娃在旁边的书院上学,这东西背的可没这么熟,不过先生已经说是不错了。”她旁边的那一位也不甘示弱。
“字也漂亮,我家小女儿跟先生学写字,练习了老长一段时间还是狗爬的一般,老娘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做活赚钱供她去学。”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大姐满脸羡慕,若是自己的女儿也能写出如此字体,便是做工辛苦也甘之如饴了。
……
一直出题刁难的管事也是点头应许,眼前这人眉清目秀,最主要的是没有丝毫骄矜之气,应对得当,进退得宜,路上碰到,自己绝对不会将她当成山野中出来的平头百姓。可惜良才美质终究被家境拖累,若是有良好的学习环境,便是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自己倒可以为她举荐一番,只是她执意要做杂役,自己也不能强人所难。
“多谢管事提拔,只是我家夫郎受不得劳累,若是我勤于学习,定不能照顾她们父子,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当个杂役。”白玉清谢过管事的好意,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代表杂役身份的木牌,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花纹,却被身边的苗梦儿握住了手。
“这木牌倒是精致。”苗梦儿把玩了一下那木牌,帮白玉清将其佩戴在腰间。
白玉清握着他的手分开人群向外走去,她们可以直接入住青云书院的杂役房间。
“妻主你真棒。”从小门进入后院,苗梦儿笑着赞了白玉清一声,方才许多人围绕在他身边夸赞自己的妻主,苗梦儿满心的喜悦。
“那岂不是说你的眼光更好,都说会让你们父子两个过上好日子了,自然要更努力些。”白玉清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排整齐的房屋虽不够宽敞,却也比她们的两间草屋好上许多,周围已经有些先一步进来的杂役了,看到她们都是礼貌的一笑,并没有因为她带着大着肚子的家眷而有丝毫嘲笑。
“这里不错。”静谧的环境里仿佛都飘散着书本的墨香,苗梦儿贪婪的吸了一口气,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定然可以得到最好的熏陶吧,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跟着她们受苦,尽管他并不觉得那是在吃苦。
“你喜欢就好。”白玉清将他搀扶到院子外的石块上坐下,自己拿起院子里的笤帚清扫了起来,并不是不干净,只是这样做来更让人觉得安心,并产生归属感。
苗梦儿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略微起伏的山脉,和边境的山比较,这里只能算是坡度平缓的丘陵,现在自己的族人正在其中的一个山间平静的生活着,正如同先前一般。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青云书院将前来求学的学子分为三六九等,难道这就是皇家书院的风范吗?”楚凤鸣这边的考试已经结束,三三两两的学子在杂役的引导下向着食堂走去,只是其中一个答题不顺手的人很是不忿,故希望以此博取一丝机会。
“有人吃了六个饼才吃饱,腹饱后却抱怨不该食前面的五个饼,你也是这类人么,没有坚固的基石便想建设空中楼阁,那只有海市蜃楼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青云书院不收眼高于顶之辈。”方谨一身青衣,所过处众学子急忙行礼避让,不仅是因为身份,还是因为方谨的学识。
“院长?”那学子满面羞愧,急忙为自己辩解:“晚生自由苦读诗书,自诩才华过人,方才答题十之*竟无法下笔,实在是无法接受,一时愤言,还请院长见谅。”
“因着基础的不同,试卷内容也不尽相同,只是每一道题都是由我及众位老师亲手拟定,高年级学生也做过,并无任何问题,青云书院向来公平公正,只能说这位学生不适合这里,还是出去另选书院吧。”方谨说完便将手伸向方如意,又胡乱跑惹自己夫郎着急,真是该打。
方如意撅着嘴将手放到方谨手中,对着那学子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
“这怎么行,青云书院不是最听别人意见的吗,我不过说出了众位学子的心声,谁会将这样的卷子拿到高分数?”那女子高声叫道,见有人声援更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便当着众位学生的面批改这一组的题目,你倒是说说有没有人合格。”方谨示意楚凤鸣将手中的试卷展开,从中拿了一半,就这样开始评判起来。
第165章 联手
“你们的文章不通,乱改古人道理,实在是胆大妄为……”听着方谨的评判那女子气的一个倒仰,她就说自己按照古人遗训来解释根本就说不通,合着她们出题的人就没按照套路来,她们苦读诗书,说不上头悬梁锥刺股,却也有过闻鸡起舞的时候,诗书不说倒背如流,正着背绝对能一字不差,求的不就是个以古人立说,都说不破不立,可也没人敢篡改古人之言啊。
“连破而后立的勇气都没有,墨守成规的你照着古人的路难道能走出不一样的路吗,还好意思说别人的文章不通。”方谨将那女子的试卷拿在手中,每走一步便念出一道题,每一道题都能引用古人的话论证,自然比那女子写的还要深刻。
“这样的回答够不够?即使你这样完美的答卷青云书院也不会录取你,青云书院求变,和其他学院一样,那还有什么让人趋之如骛的地方。”方谨将试卷放在女子的面前,言语平和无丝毫嘲讽之意,因为以前的她也是这样。
那女子在方谨用古人之言驳斥自己的试卷时便平静了下来,木愣愣的看了会儿方谨手中的答卷后双手接了回来,几乎在同时将其撕得粉碎,转身而去。多年苦读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青云书院到底是不虚此行。
有她做前车之鉴,其余被否决的学子便没有了那么多事儿,除了心情低落些,倒也能够接受的了。
“好了,走吧。”方谨拎着方如意前行,侧头对楚凤鸣道:“你也过来。”
杨亚茹冲楚凤鸣耸了耸肩,撒腿向厨房的方向跑去,为了慰劳高年级学生。厨房有加餐。
“你莫信那些流言,当今圣上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会因为你表现出了什么便做什么食言之事的。”用过饭后方谨领着楚凤鸣在自己的书房坐定,审视的视线在自己书房中翻看书籍的楚凤鸣身上停留了不少时间,却发现并未有自己预想中的结果,遂无奈开口道。
“我知道,”楚凤鸣翻开一卷画轴,是花树下的方如意,小小的身影在花树下煞是可爱。纯真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应该是一两岁的时候,绝对比现在讨喜。方谨那些话她从未有过怀疑。一个帝王哪至于和自己玩心计,看不顺眼,一纸诏书下来便能让自己死的不能再死。
“白玉清已经进了书院,据说是失忆了。”看楚凤鸣回答没有丝毫牵强,暗笑自己白白担心的方谨失笑一声调整了个姿势将茶盏端到了自己手中。青褐色的茶水中摇曳着的细小茶叶是楚凤鸣带来的,初入口时有些不适应,入喉时却是别有滋味,倒也可以品尝一番。
“失忆不失忆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看的不过是她这次回来想干什么,总不能是为苗梦儿肚子里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楚凤鸣嗤笑一声。在无数人密集的情报网下,白玉清与苗梦儿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锦州城。
“你还打算放过她?”这一点可真不符合方谨的认知,都说斩草除根。何况楚凤鸣与白玉清有灭族之恨,即使现在白玉清不知不觉,日后哪一天想起来也够楚凤鸣头疼的。
“不是放过她,是放她给其他人,苗梦儿是被她骗的不轻的苗族人。在我的了解中,苗族人从没有让毒蛇咬两次的经历。”楚凤鸣翻了一页古书。却无甚兴趣的放了回去。
“嗤,你以为我不懂苗族人善蛊,巴不得多被毒蛇咬两次。”对于不爱惜自己书籍的人方谨从来不客气,若不是还有话对楚凤鸣说,现在就想将她给撵出去。
“我与你家也算旧交,官场上的事儿也见了不少,现在便对你说一声,若无意于官场便安心呆在书院里做学问,家里的护卫够用就行,再多可就招事儿了,”也不知道脑子明明那么好使的人,怎么在这一方面就那么蠢呢,宁王家里也没这么发展护卫的。
“我知道,不在多而在精,我也没想到让人抓这个把柄。”纵使有宠信在,楚凤鸣也不会恃宠而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做出怕死的弱点不完全是坏事。
“不过,宁王是怎么回事,听说最近暴戾的很,买回家的不少美人都是没过几天便暴毙了?”这是留在京城里的楚二十传来的消息,听说已经闹的满城风雨,皇宫里的皇上都已经找宁王谈过几次话了。
“这个说法众多,却都不可信,只是一向与其亲近的四殿下仿佛疏远了许多,虽然与三殿下不冷不热,与之前的针锋相对却是好极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四殿下反而强势了起来,皇上给她了封号和封地,也没急着走,最近一阵子都忙着给宁王添堵你,四殿下家里也安分了许多。”连番迹象表明,轩辕琦已经认命了,朝堂上的事儿虽然不能说是唯轩辕静是从,却很少有反对意见,轩辕浩然可怜她面貌受损,对于她没有即刻去封地的事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轩辕琦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不会无端对自己的皇婶做什么,可见那宁王也不是安心眠花宿柳的主。
“宁王殿下有一股暗黑势力,想来皇上也视之为肉中刺,正好我知道那地方离这儿不远,不如替皇上分下忧?”楚凤鸣挑高了眉头,嘴角勾起笑容,只看表情便知道她想的没有这么简单。
方谨疑惑的看向楚凤鸣:“你想做什么,皇上可知道那股势力的准确位置?”上位者都喜欢掌控全局,若是有人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肯定会心中不满的。
“这种事情想知道还不简单,皇家暗卫也不是吃素的,我们那点人可不够看的,自然要向皇上借兵。”剿灭肉中刺,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人做着放心吧,楚凤鸣可不想让皇上惦记。
“也好,你的人只要护着你就好,那些人自有人对付,我……”对上楚凤鸣似笑非笑的眼神,方谨愣了一下后咽下了后面的话,她一个书院院长知道这么些东西也就罢了,凭什么去命令什么和通知皇上什么?
楚凤鸣摇了摇手打开房门,谁又管她做什么,只要事情完成就行。
是夜,楚凤鸣与楚一她们一般打扮,黑衣黑巾,若不仔细看,隐藏在黑夜中的她们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灵隐族在的时候便有针对性的训练了楚一她们,虽然没有学到灵隐族秘传,皮毛总是有的,就是这样也让楚一她们的潜行能力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翼飞纵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同样的悄无声息让楚一她们更是谨慎了起来,看楚凤鸣没有动作仿佛不曾察觉的样子便不再理会,看来并不是敌人。
楚凤鸣她们去的地方并不远,锦州城郊区的一户庄园,以城中一位地主的名义买的,若不是无意间经过这里,楚凤鸣也不会想到这里另有玄机,本着为岳母分忧的原则派楚一调查,竟有了让人心喜的结果,宁王好大胆,竟然将秘密组织安插在镇国将军的封地,莫不是真的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凤鸣一行从正门侧面越过,最后面的楚家护卫两个一左一右分开,故意制造出来一些声响,领着两批人向着两个方向去了,选定一个地方,楚凤鸣与楚一她们停了下来,不远处被惊动的人该出来的差不多也出来了,交由皇上的人解决就是。
两方人马谁又比谁差,楚凤鸣她们躲在一边看的热闹,待楚一觉得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带路看热闹的时候楚凤鸣绕过藏身的地方向着侧面走去,熟门熟路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了此处的布局。
但凡庄园都是差不多的布置,楚凤鸣没事的时候探过几次,稍稍做了修改便能知道此处的样子,走廊、中堂、花园,一行人走的是顺风顺水,虽然很疑惑楚凤鸣在找什么,楚一她们却是万分警戒的跟随者。
楚凤鸣从来都没想过白玉清会被老天爷留着给自己斩草除根杀掉,南诏国贵君与她有杀子之痛,南诏国皇上与她有战败之辱,出云国内反戈的白家阵营的官员有羞怒之心,没有人会想她活,那么她一路无惊无险的走到青云书院,没人护航她真的不相信。
纵观整个出云,能够做出这种事情且让人毫无察觉的只有宁王,也只有她有与皇室对抗的条件与原因,轩辕浩然因父亲身份高贵成为太女、皇上,她心中不甘也是正常,只是如今轩辕浩然都坐稳了皇位,此时再来后悔未免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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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果然,白玉清还是太分得清楚。”掂量着手中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楚凤鸣笑着摇了摇头,人生难得糊涂,在绝对的弱势情况下,不珍惜活着的,却为死了的人复仇,精神可嘉,其心可悯。
“主子,那边马上就要结束了。”一直站在外面的楚一看楚凤鸣并未有其他的动作,遂提醒道。
“该死的都死了,咱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楚凤鸣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这里的东西摆设仿佛谁也不曾动过。
外面的厮杀声已经逐渐消失,宁王的那些暗卫完全被多出一倍的皇家暗卫绞杀。不理那些人,楚凤鸣领着楚一她们原路返回,只是在她们的身形消失后,从庄园角落里闪出个暗黑的身影,漠然的看了那方的厮杀一眼,本以为多一个后盾,谁知道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计划也该提前了吧。
从蓬草丛中钻了出去,
“杨亚茹加油,杨亚茹加油。”从前面的暗影脚步稳健的往回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只是跑步杨亚茹就觉得自己累的想要吐血,再加上分摊了这么个喊号子的任务,自己不死都算是奇迹,还有谁弄出来这么个竹哨子,吹的自己连出的气儿都没有了。
领头人到现在坠在后面脚步踉跄的尾巴,杨亚茹巴不得站在中央只管给大家吹哨子喊号子,可惜没人将她这么大块头当透明的,还有个一大早就起来跟着她们蹦跶的小家伙,这是给自己加油吗,纯粹是给自己添堵,唯恐别人忽视了自己似的。
“可得给新同学做好榜样,加油啊。”楚凤鸣跑在酸秀才的身边低声道,这次回来酸秀才变的最大。对自己客气也就算了,甚至可以说得上巴结,这可不符合她一直的原则。
酸秀才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咬牙跟着楚凤鸣向前面跑去。
看着楚凤鸣轻松却越来越远的背影,酸秀才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是富裕家的孩子,当时进入青云书院凭的也是出色的成绩和耿直的人品,在入学初先生就评价她品行端正,求学严谨。是一个做学问的人,她也一直这么认为,荣华富贵不是她所求。只要家人吃得饱穿得暖,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放在做学问上,可是冬天的时候父亲病重,春节将至,在所有人都在采购迎接新年的时候他们家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没有银钱,没有御寒的东西,酸秀才李秀一直在想自己的选择到底正不正确。
做学问固然是她所求,只是连家人温饱都顾不上的学者有什么意思,楚凤鸣随手就可以拿出那么多她想都不敢想的银子,她没有那些酸秀才的讲究。会认为楚凤鸣的行为侮辱读书人,她不羡慕不嫉妒,她只是想做学问的同时保护家人。因此她可以试着努力,而她便是选择紧跟在楚凤鸣的身边,做她力所能及。
楚凤鸣很欣慰李秀能够这样想,轩辕静费尽心思想让她出去做官,这里就有一个原因代替自己的。她乐意之至。
晨跑过后累的半死的杨亚茹并不耽搁进食,学院里吃饭时间固定。旬休将至,她可没有存粮填饱自己的肚皮,即使现在不是首富,也能在全国排的上前十的杨亚茹却为了一口不怎么样的饭食纠结,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那一对夫妇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嘛,据说她背书很好的,怎么就知道闷声不响的做事呢。”躲在角落里的小小人影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停停,楚凤鸣没空陪她,方如意只有自己找乐子玩,这次进来的学生没有一个好玩的,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和那群无趣的老生一样。
她只有来找这次进来的杂役,其他的杂役看到自己都是一副惊讶然后是谄媚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玩,倒是这个杂役,自己在她面前走过一次又一次,除了最初对自己行礼外,其他时候都当做看不到,真是有点意思。
娘亲说有人在别有心思的时候会有一种行为,叫做欲擒故纵,她不知道眼前这杂役的行为算不算,可是在书院里,即使她别有用心又怎么样,她夫郎的手艺不错,竟然将食堂中打来的饭食进行了再加工,不知道加了什么,味道很香的样子。
“想吃就过来吧,今日我做的多些,正好你能帮我分担些。”抚摸着凸起来的肚子苗梦儿一脸柔和,看到方如意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父爱泛滥,终于忍不住向她招了招手。看着自己的妻主拿着扫帚一路扫过去,眼中有些爱怜,那样身份的人曾经站在那样的位置,此时却拿着扫帚清扫庭院,他为她心疼,也为她们心疼。
白玉清仿佛不曾察觉,照着分配给自己的区域打扫过去。
看她走了,方如意才走进这方干净的小院,明明都是一样的房子,这里却被点缀出了些许温馨,方如意抱着饭碗用木勺子将炒的香喷喷的米饭放入口中,虽然有些油腻,不过偶尔尝一下也不错。“那花是从花圃挖的吗?”方如意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方向开的繁盛的小花,似乎比花圃里的还要显眼些呢。
“不是不是,妻主告诉我不要动学院里的东西,那花是管理花圃的学生清理出来的,我看着还好便捡了回来种了起来。”听到方如意的话苗梦儿连忙解释,他也听说眼前这孩子古灵精怪,别在将她们给赶出去。
“那么担心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那是哪个学生竟然将这么好看的花给剔除出来,我肯定要向娘汇报。”方如意不满的塞了口饭,人家都是往外剔除弱小的,这学生倒好,什么漂亮就往外拣出来,居心实在不良。
“不是,这花被剔除出来的时候确实差不多枯萎了,我……”苗梦儿将后面的咽进肚子里,自己又不是神仙,现在这种现象岂不是起死回生才能解释。
“哦?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吗,快教教我。”娘亲最不会养花,自己爹爹的很多花草都被她给养死了,还好意思不承认错误,总是说那花草脆弱,经不住风雨,可是芦荟那东西随便养养都能够旺盛的不得了,交到她手中一旬不到便连花盆都不见了,方如意实在是很鄙视自己娘亲的这种行为。
“若是这方法有些出格,你也不害怕。”苗梦儿的眼睛眨了眨,扫了周围一眼的样子格外狡黠。
“堂堂大女子怎么会害怕,我自然不怕。”方如意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苗梦儿,只等他给自己揭秘。
“看这个。”苗梦儿伸出的手心一个小小的黑色虫子缓慢的蠕动着,本以为那小女孩会被吓一跳,谁知道她竟大胆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心,眼睛冒光的叫道:“好特别的虫子,是什么种类,有什么作用啊?”
她没事的时候就爱挖虫子,蚯蚓、蝉蛹、就是蜈蚣也养过两次,只是每次都被娘亲发现,几乎在发现的同时便将她的宠物给处理了,顺便教训她一番,她当然知道蜈蚣那东西有毒,可是她很小心的好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就是能够翻翻土,可能比较喜欢以植物根上的虫害为食,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你不觉得他丑吗?”苗梦儿任由方如意将那虫子从自己手心拿走。
“你真厉害,是从哪里发现的,可不可以给我两只,我只知道蚯蚓可以翻松土地,想不到这东西的功效更多。”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方如意都很好奇,看苗梦儿一脸和气的样子不觉想知道更多。
“我们家里的人都比较喜欢小虫子,因此特别善于养这个,有时疏忽了虫子的生活习性,再发现时她们的后代便发生了变化,这个小虫子就是无意间发现的。”外人一向认为苗族人蛊毒厉害,却不知在养蛊毒自卫的同时自能发现其他的乐趣。
“你有很多吗,快给我看看。”头一次知道有人会养很多这种虫子,方如意眼神放光的看着苗梦儿,仿佛他就是神祗。
“没有那么夸张,你照顾它们,它们自然会听你的话,只是我养的数量可能多些,你不要害怕,它们不会伤害你的。”有人喜欢自己养的东西苗梦儿也很兴奋,一直看大家惧怕的表情让他很忌惮向外人显露苗族的蛊虫,只怕让人当成异族给法办了。
“恩恩,快些快些,我胆子很大的。”方如意雀跃不已,终于可以见识到真正的养虫高手了。
王曰:“礼,为旧君有服1,何如斯可为服矣?”
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今也为臣,谏则不行,言则不听;膏泽不下于 民;有故而去,则君搏执之,又极2之于其所往;去之日,遂收其 田里。
第167章 命定
这些日子白玉清异乎寻常的忙碌,打扫庭院、准备饭食、晚上抱着苗梦儿与他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讲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眼中的亮光越来越明显,几乎到了让人不得不注意的地步。
由最初的欢喜包容到现在的漠然视之,苗梦儿心中不自主的升起了一股苍凉,和身心俱疲后的强颜欢笑,有时候过多的话语并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思,自己要感谢妻主对骗自己一事太过生涩,还是该责怪自己太过敏感呢。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阻挡的,和她心中的事情相比,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或许真的不算什么。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而他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宝贝,看看娘亲给你买的老虎衣,这可是锦州城里最好的绣夫制成的,你穿上肯定漂亮,喜不喜欢……”晚饭后白玉清一如既往的揽住了苗梦儿的腰抚摸着他的肚子与孩子交流,她的手中拿着的是百日里出去买回来的小衣服,针脚严密,样式新颖,果然不愧是锦州城中最好的绣夫。
苗梦儿头也不回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即使不抬头他也能够想到白玉清眼中脸上明显的兴奋,那种刺眼的光芒只能让他心中更加痛苦,索性眼不见为净。
在他的手中是一件较大的衣服,内衬的衣服角上绣着小小的荷花,粉红荷花略艳,此刻小小的一朵精致的只让人想得到出污泥而不染的雅意,这样不管男孩女孩都会喜欢的吧。
“梦儿,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白天也没闲着,晚上就不要这么熬着了,对眼睛不好,你也不想等孩子出世的时候看不清他的模样吧。”白玉清伸手拦住了苗梦儿还要继续的动作。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说了这么久,他却还是一声不响,人家都说孕夫情绪不稳定,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好在他心思简单,自己稍微一哄便能让他情绪转换过来,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产生影响。
“我不累,眼睛也不累。”苗梦儿拂开白玉清的手,自己继续手中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温柔而疏离,虽然不明显。但已经与他如此亲近了这么些时候,她怎么会体会不到,只是她做出决定选择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与孩子,何苦此时再来哄骗自己。
白玉清脸上的笑容一顿,并未再拦他的动作口中却说道:“孩子还未出世你便那么用功干什么,衣服一季两件已经做到四岁的时候,难不成你要把他一生的衣服都做好了以后要省事。你怎么知道这些衣服布料样式以后不过时呢,小心孩子以后嫌弃啊。”
“再过时也是自己的爹爹亲手缝制的,女不嫌父丑,她定然不会嫌弃的,衣服再多也不嫌多,省的他到时找不到衣服穿。”说到这儿苗梦儿的口气有些冲。仿佛有些怨气似的。醒悟到自己语气的不对,苗梦儿苦笑一声继续缝制手中的东西。他的一生已经这样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快乐乐长大。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定会知书达理学富五车的,院长家的小姐不就是古灵精怪的吗?
“咱们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想穿什么你再做就是了,何苦现在忙活。要知道儿女的事儿一时间可是做不完的,有你操心的时候。”眼看时间不早。白玉清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苗梦儿上去睡觉。
次日早晨,白玉清继续出外忙碌,聪明兼勤快的她很得管事的赏识,现在的她除了打扫小范围里的区域,现在还负责配合其他人外出采买,管事很有培养她的意思,如果她这样一直干下去,很快就能掌握外出采买这个油水颇大的路子。
在她出门后,学习养虫子正上瘾的方如意继续光临这个房子,最近大家似乎都忙碌的厉害,她连早晨监督杨亚茹跑步的兴趣也没有了,索性吃完饭便来到这儿,反正那个女人不在,这个男人那么喜欢他自己的宝宝,自然也会喜欢自己,她倒是一直有恃无恐的请教他养虫子的方法。
她所谓的养虫子即是养蛊,苗梦儿没有认真教她的意思,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若被人发现,对方如意的前途也不好,只是看她一心想要养好她爹爹喜欢的花,心中柔软的他不忍看她失望,便将养的这无害的蛊虫全较给她。
“这虫子真可爱,你还会养其他的么?”方如意好奇的看着苗梦儿给自己盆子里的虫子喂食,自己也拿了些丢了进去,很普通的东西,可是仿佛苗梦儿放进去的东西更受虫子们欢迎呢,难道是培养出感情了,看来自己要更好好照顾她们才行,方如意暗暗下定决心。
“这么温顺的虫子尽管不美,也不会太过可恶,苗族中人擅长养蛊,十大蛊虫闻者惊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苗梦儿脸上没有别的表情,说的语气也是再自然不过,只因为他不过是陈述了大家对苗族蛊毒的看法。
“十大蛊毒,听着很厉害的样子,是苗族最厉害的蛊毒吗?”方如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么一比较感觉鹤顶红什么的都弱爆了,若是弄几条养养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光是想想就很威风的样子。
“小家伙你还是不要想的好,苗族人喜欢养蛊,或为护身或为救命,这种喜欢成为习惯,有的甚至会以身饲蛊,这种对平常人来说是痛苦的东西是苗族人乐于接受的,因为越是恐怖的投入就会有越大的收获,苗族人都是赌徒,甚至愿意为之失去生命,难道你愿意离开爱护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吗,”苗梦儿几句话立刻打消了方如意的小心思,只得认真的听下去:“十大蛊毒听着厉害,确实也厉害,只是并不是苗族最厉害的蛊毒,最厉害的叫丧心蛊。”
说到这个名字,苗梦儿脸上满是痛苦,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方如意脸上紧张的抓住苗梦儿的胳膊:“你是太累了吗,还是肚子里的小妹妹不听话,要不要进去休息会儿?”这个男子心地善良,对自己也好,虽然并没有相处多长的时间,可她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谢谢你,我没事,”苗梦儿浅笑一声,温柔的样子让人炫目,连一个刚刚相识的孩子都能这么毫无芥蒂的关心自己呢,“丧心蛊是苗族人最后的招数,也是最绝望的东西,只有在无计可施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会被放出来?”
“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丧心蛊是什么样子的你见过吗?”仿佛听到了什么玄幻的故事一般,未知的丧心蛊让方如意满是好奇。
“见过,不好看,害人的东西能好看吗。”苗族人绝望之后会将自己作为炼蛊的炉鼎,等到蛊成,自己便是丧心蛊,必定会与自己的敌人……抑或是无法释怀的人同归于尽不死不休,若不是有极致的爱或极致的恨,本就宗族稀少的苗族人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肯定很难养吧。”一般厉害的东西都很难养,虽然没有见过,方如意也觉得很难养。
“嗯,很难养,不过如果养蛊的人不顾一切的去做的话速度很快,只不过也会透支自己的生命,一般到这个时候她们也不惜命的。”苗梦儿将手中剩下的东西交给方如意:“以后喂她们的时候加点这个,它们就会亲近你的,只是这些东西生命力不强,到了冬日里若受了寒便会死的。”只怕自己是看不到了,也帮不到这个孩子了。
“放心好了,我会给它们盖上被子,不会有事的。”方如意信心满满的保证道,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费力的搬起小盆子:“那我走了,下午再来看你。”看这时间那女人也该回来了,自己不喜欢她,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苗梦儿笑看着他离开,等到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才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条细小的红线,不认真查看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透过白皙的皮肤,青蓝色的筋脉已经慢慢变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东西会发挥作用呢,情蛊加丧心蛊会发挥怎样的作用呢,想来族人们也不知道吧。
静候在门边,不一会儿白玉清的身形便出现在视线中,她总是这么准时,因此方如意很容易把握时间让两人错开,无疑的她对自己很好,可是,她们幸福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现在他不能让她飞蛾扑火的举动把所有人都害了。
密林中,一直坐在树干上的楚凤鸣看着苗梦儿微笑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若不是他与南诏皇帝打赌,只怕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选择,只不过也会早就没了性命吧,若是……现在他已经做了选择,愿意同死不愿独生,自己成全了便是。
待两人相携着走进屋子,楚凤鸣从树上跳了下来,想不到白玉清不仅医术学了些,蛊虫也会养,倒是个聪明的人,只是下场早就注定,现在她们不过是看着她往她注定的结局上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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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生产
“轩辕琦你想干什么?”被众护卫护住的宁王看到前方的阵容急急勒住了座下的马匹,略显苍白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先前纵欲过度的肆意轻松,掩饰住心中的焦急,宁王低斥起对面的轩辕琦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长辈,如此对待自己她是借了谁的威风,一个毁了容貌失去了继承权的皇女,她以为和自己撇清了界限就能毫无顾忌的享受荣华权势吗?
一身戎装的轩辕琦凌空挥了下马鞭,脸上伤疤的地方被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掩盖,俊俏的面容因那面具多了一分神秘,并不妨碍她自身的形象,此时她睥睨着对面的宁王,口中客气道:“宁王好大的火气,这话该是我问您才对吧,此时行色匆匆是要干什么去啊?”
“作为小辈你有何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也罢,我不与你计较这个,前几日我收到了封地的急件,说是有些棘手的问题需要我去解决,本王去自己的封地,你有意见?”宁王一脸蛮横,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何必再做什么样子。
“唔,作为小辈的我确实没资格说什么,只是当初母皇几次三番让您去封地都没请动你,如今想与您把酒言欢,您却要急匆匆的离开,这话可说不过去,还是与我一同回去的好。”连伪装都没有做的就带着护卫跑了出来,可见次时的宁王有多慌不择路,放虎归山,即使是病虎她们也不会纵容的。
“轩辕琦你在说笑吗,你可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一个什么权力也没有的王爷还不如一个拥有兵权的将军,处处受制于人,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不是比那轩辕静聪明不止一点二点。难道你就忍心看她坐上那个位置?”宁王一连串的说出自己心中的话,什么狗屁规矩,这些都是成功者的说辞。
“王婶你真不用挑拨离间,我可没了这个心思,一个颜面有损的王总好过一个颜面有损的皇帝,皇族中不止有我,而我却要依靠皇族才能享有现在的一切,王婶,你是否想过自己是皇族的一员,是出云国百姓的靠山。皇族一乱,整个出云会变成什么样子?”轩辕琦早就没有了那个心思,宁王再努力的挑拨也不能让她的心乱一点。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她就立刻去封地,绝不重蹈宁王的覆辙,现在想想母皇还是对王婶太过善良了,才给了她这么多胡思乱想的余地。
“哼,说的真是好听。这些谁都知道,可是古往今来谁能真正做到这样,废话少说,若是想要留住我,便拿出真本事来,我可不怕你。你们最好不要放我回到封地,否则我必纠结封地上下对抗皇族。”宁王虽然没有亲临过封地,她的手下却将那里的权力全部收拢在手中。此时过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那里聚集在一起,一起对抗皇族并不是空话。
“那我便得罪了,动手,将宁王给回去。”轩辕琦的马鞭一挥。后面的人便蜂拥而动,过去的路仍旧被堵的严实。轩辕琦是必定要将人给带回去的,所以过来的布置绝对天衣无缝,事实证明,她将宁王的退路完全考虑到了,各个方向都堵上了人,没一会儿宁王带来的人便丢盔弃甲,全数失去了抵抗力。
身子虚胖的宁王的座骑仿佛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危险,马蹄不停的在原地转圈起来,随着周围人的靠近更是不安,鼻孔中喷出浓浓的气息,宁王抓紧手中的缰绳,拔出手中的剑指向轩辕琦:“轩辕琦你是要谋杀皇族吗,我可是你的皇婶,若你胆敢谋杀皇族,只是天下人的评价就能让人遗臭万年。”
“为了皇族我可不在乎什么名声,再说皇婶你想的太多了,从始至终我可没打算谋杀皇婶呢,哎呀谋杀这个字还真让人害怕呢,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我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只是请皇婶回去喝杯酒,这不是皇婶最喜欢的吗,啧,想来一定是我没说清楚,不然皇婶何至于抵抗呢。”
“哼,我只怕自己想的太少,轩辕静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她卖命。”宁王的攻击力绝对比不上她身边的护卫,护卫在轩辕琦带来的人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何况是被酒色生活掏空了身体的宁王,不管是真是假,这些日子她的身体与精神绝对不成正比。
“轩辕静?三皇姐,唔,也不能这么叫吧,毕竟我们从小都不对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母皇已经颁布了圣旨,她已经是太女了,相信皇婶再见到她也要十分的客气呢,毕竟可不知道上位后的她有没有母皇的好耐心。”轩辕琦看了眼头上的太阳笑了笑,真是,到了现在还想着挑拨呢,自己就是这么没有定力的人,“好了,母皇也该等急了,若皇婶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当面说的好,你们手下小心着些,可别弄伤了皇婶,不过,皇上荣华富贵享受惯了,即使在马上骑了半天也会腰酸背疼的吧?啧,小的们,走了。”
她手下的护卫自然听的清楚她话语里的意思,宁王殿下已经骑马跑了这么久,身心俱疲也是应该的,干他们什么事呢,一个个手下毫不含糊,将宁王紧紧束缚在马背上向着京城的方向打马而去。
此时轩辕静正在轩辕浩然的看顾下清理着朝堂上属于宁王阵营的人,不出意外的发现了些白玉清的痕迹,因为灵隐族的问题,楚一他们对于蛊毒有些了解,所以那些小小的蛊毒并没有形成实质性的影响,青云书院的白玉清就交给楚凤鸣他们收拾了。
而此时青云书院并不安静,只是因为苗梦儿早产了,没有任何预兆的早产让白玉清慌乱了手脚,飞快从街道上请来了最好的稳夫,自己便焦急的等在了门外,直到听见方如意叫喊的声音才回过了神,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宁王已经指望不上了。自己的行踪肯定暴露,再耽搁下去别说报仇,连她们也要搭进去。
可是,听着房间里苗梦儿的叫喊声,白玉清真正的心急如焚,她一定等不到苗梦儿安产吧,因为她已经听得到院子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了。
白玉清脚步一错,快步走向卧室的方向,听着窗户里面苗梦儿的叫喊压低了声音道:“梦儿你要好好的,有机会我便过来接你和孩子走。不要听别人的话也不要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带你走的。”说完这些白玉清便转头离开,她知道一个可以快速离开的小路。楚凤鸣她们抓不到她的,只要自己再坚持些时间,这里所有的人都要给白家陪葬。
“啊……”产房里的苗梦儿满头大汗,下身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听到窗户外白玉清的声音苗梦儿的呼喊声一顿。脸上更显苍白,终究,怕什么来什么,白玉清,你好狠的心。
“用力快用力,孩子的头已经可以看到了。快用力啊。”已经生产了有一会儿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孩子一定会有窒息的危险。大人也会有危险,前来帮忙的稳夫满头大汗,帮忙扩充的同时也不忘鼓励一下苗梦儿。
“啊。”苗梦儿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逐渐从自己肚子里抽离的物体心中有满足有失落,更多的却是最后一步的努力。什么事儿都不该自己肚子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孩子承担,她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一切。
等在外面的除了楚凤鸣,还有方谨她们,两个带着药箱的大夫一直等在外面,尽管她们不是夫科大夫,可谁让她们医馆中挂着可活死人生白骨的牌子呢,若是不能有效施救,只怕别说药手回春的名号,连在这锦州城中生存都是问题。
阮京白紧抱着楚凤鸣的胳膊,生孩子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儿吗。
“怕了?”楚凤鸣揽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更紧的靠近自己的怀中,或许在他生产前自己不应该让他遭遇这样的场面,可是这是他应该经历的,毕竟以后总会经历这样的事儿,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肯定很痛,不过因为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不怕。”阮京白苍白着脸扯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难看却是十分肯定的样子,孩子是她们存在的证明,他怎么会因为害怕痛而不想要孩子。
“乖,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只是听到苗梦儿的声音便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可是这是这里的男子必须经历的,自己能做的便是替他准备好所有,一直陪在他身边,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方如意紧紧的皱着眉头,伸手揪了揪自己爹爹的衣摆:“爹爹,我也是这么出来的吗?”听着好痛苦的样子呢。
“没有,你可乖了,爹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痛你就出生了。”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纠结的表情方谨夫郎连忙安慰。
“不,光看她现在这么调皮就知道她出生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松,当时我在外面听你叫的可疼了。”方谨立刻严肃的声明,当初谁要死要活的,到了方如意这儿就不疼了,这么说孩子长大了怎么会知道心疼人,整天就知道惹事儿。
“爹爹我以后会听话的。”方如意郑重的保证。
方谨夫郎笑着摩挲着她的头,调皮也好,乖巧也罢,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哇。”房间里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接着便是稳夫恭喜的声音:“是个女儿,恭喜这位夫君了,看样子可是个大胖闺女呢,看着就福气。”一连串的吉祥话从稳夫的口中说了出来,不过是讨个彩头罢了。
虚脱的苗梦儿无力一笑,看了眼自己身边皱巴巴的女儿,是女儿呢,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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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生死
“主子那苗梦儿走了。”一直被安排守在苗梦儿院子周围的楚十向楚凤鸣禀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她当然能够阻拦,只是主子吩咐不得限制那男子的任何行为,她自然不敢擅自作出什么决定。
“走了?”楚凤鸣拿手中的书本扇了扇在阳光下分外明显的在空中飞舞的轻尘,苗梦儿注定是个痴心人,纵使白玉清在那样的情况下将他抛下,这也是她为何一直有意无意帮助他的原因,有情总被无情伤,这不该是失去了一切的他的结局,可是她的想法不是他的想法,他还是要固执的去走自己选择的路。“去找白玉清?”
“不是,据属下观察,他是去了完全相反的方向,而且留下了孩子和这封书信。”楚十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楚凤鸣,信封上干干净净无任何痕迹,信也没有封口,想来并没有指定给谁。
“凤鸣小姐,你与我苗族有恩,再次麻烦实在心中有愧,只是族人不知所踪,苗梦儿身如浮萍,此生因果已定,死也无憾,小女年幼,不敢为她的生死做出决定,而此处所信唯有凤鸣小姐一人,故乞凤鸣小姐不计其母之过,收留小女,或为奴或为仆,苗梦儿均心中无怨,小姐之恩奴谨记于心,此生已了,来生再报,苗梦儿绝笔。”信纸上的笔迹清秀,一气呵成,看来他去的心思早就决定,心中的牵挂又托付给了自己,他是要与白玉清同死啊。
楚凤鸣并未作出任何决定,苗梦儿尽可以在青云书院安静的生活下去,她不会因为白玉清的事儿迁怒于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孩子是白玉清的血脉而斩草除根,可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她同样无权做干涉。那么便由他去吧,“将小小姐送去将军府给夫郎,就说这是我们的养女。”或为奴或为仆,苗梦儿聪明如斯,定然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的吧。
“是。”楚十低头行礼,领命而去。
“主子,白玉清催发了蛊毒,还未来得及清除的大臣们毒发了,书院里的学子们因为做了预防,并未有中蛊毒现象的人。郊区不少人纠结着冲入云城砍杀街道上的百姓,不过三皇女四皇女调配得当,除了东街上的几户人家。其他百姓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京城里发生的事儿这儿几个时辰后便能知道,想不到白玉清这么快便能安排好两个地方的事情,让她们同时动作,若是她们不是提前知道,只怕真的要中招吧。
“白玉清现在在哪里?”白玉清能做的也只有眼前这些了。探知到她的底线便足够了,楚凤鸣重新看起倒扣起来的书,平平淡淡的语句正如此时平淡无奇的生活,她觉得这种不用费心思琢磨其中意思的悠闲日子很好。
“现在应该在锦州的郊区,因为代步的马匹累的不能行动,她前进的速度慢了许多。”楚一眉头都没眨一下。这样的人若她们下死手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自家主子想要慢慢看戏,她们陪着就是。竟然还想染指将军府,不用她们出手,阮月小姐便毫不手软的将所有的人都驱逐了,那些指使者直接就地正法。
“我们的人只远远的看着就好,不用管她。”想到背道而行的苗梦儿。楚凤鸣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苗族人向来恩怨分明。即使在深爱的人面前也是一样,心力交瘁的苗梦儿自然不可能在什么也不做的情况下抛弃女儿,那么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吧。那么自己便成全他同死的决心,凭他作为。
“是。”楚一没有问为什么,主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此时锦州城远郊,发足狂奔的白玉清满身狼狈,脸上也满是沧桑,不过几天的时间劳碌奔波的她全凭心中的那股意志在支撑。
白色暗纹的鞋子上满是泥迹,只是白玉清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男人和她的孩子在那个地方等着她,该做的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纵使不成功除了失落些也没什么好说的,楚凤鸣那家伙福大命大的很,此次肯定死不了,她不能让她们父子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其实他们住的那个山谷真的不错,虽然辛苦些,可是只有她们也不错……一直埋头赶路的白玉清忽然想了很多,思绪仿佛也蔓延开来。
不知何时白玉清仰躺在了尘土飞扬的土地上,仰望着瓦蓝的天空上那朵朵白云心中无比的放松,不再想着赶路,不再想着家族的复仇,不再想着自己经历过怎样的荣华,不再想自己曾经距离那个位置有多么的近,只是这么放空自己看着天,看着云,感受着围绕在鼻翼边让人呛声的黄色的尘土,心中静谧的让人心慌。
白玉清眼中满是挣扎,伸手直直的抓向上方,只想着抓住点什么证明自己尚且存在,自己是太累了吗,也是,两夜一天没有休息是个人都会疲惫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自己是要死了吗,只有死人才没有心跳的吧,可是死亡不是件很痛苦的事吗,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死在这个谁也不知道的路上。
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自己的尸体就这么曝光在天地中,会不会有鸟兽啄食自己……越来越陌生的感觉让白玉清平静的心情莫名的恐慌起来,自己这么死掉的话,梦儿她们父子该怎么办,可是无论她平静也好,慌乱也罢,她的生命确实在不受控制的慢慢的流逝,到死白玉清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闭上眼睛,永远也没有集会睁开。
与她相隔几十里的地方,苗梦儿踉跄而行,感受着心脏缓慢的跳动,他明白,身体里的蛊毒已经发作,白玉清一定会在平静中失去生命,他不想折磨她,她是他的挚爱,可是她确实背弃了她们,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不舍得让她痛,那他便自己承担。
蚂蚁蚀骨般的疼痛几乎让苗梦儿无法成行,可是他还是尽量拖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远一些再远一些,不要死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如果自己的族人看到这样的自己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吧,母亲一定会为自己心疼的吧,那么就这样悄无声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死掉吧,这样关心自己的人会一直以为自己生活的很好,不会为自己伤心。
女儿,女儿的名字似乎还没有起呢,除了骨血她们夫妇两个似乎什么也没有为她留下,楚凤鸣那样面冷心热的人不会将她作为奴仆,反而会很好的教育她,这是她的命,只是不知道楚凤鸣会不会告诉她有怎样的父亲、有怎样的母亲,她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千万不要为这样的事情自卑啊。
苗梦儿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密集的灌木中,那些尖利的枝干刺破他的皮肤,鲜艳的颜色在裸露的皮肤上格外的显眼,可是身体内的疼痛远远大于目前承受的东西,苗梦儿不觉得痛苦,无力的将自己愈发沉重的身体扔在灌木丛中,透过斑驳的视野看向遥远的天空,此时的白玉清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仰望着同一片天空呢,自己爱她,伤心过后悔过,若是可以,不见不爱是不是更好些呢。
苗梦儿觉得自己的眼帘有些沉重,身体内的骨头仿佛一寸寸的断开,脸上痛苦的表情让苗梦儿的脸整个的扭曲起来,自己快死了吧,快点再快点,这些痛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为了这段感情他付出了什么,呵呵,有谁会像自己一般这样求死呢。
在天空上升起第一缕阴霾,当苗梦儿的眼前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尽管脸上还是扭曲的神色,苗梦儿却努力的在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若有来生,再不相见。
天际一抹黑点越来越大,对于死亡这些秃鹫仿佛有天生的敏锐的感知,只是在它俯冲的霎那,有人影从远处掠进,迅速的将苗梦儿的尸身收敛起来抱在了怀中。
苗族长老满脸泪水,她还是来的太晚了,她是苗族的长老,但也是他的母亲,怎么舍得他一直在尘世间挣扎,可是尽管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用最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却无一点儿办法,丧心蛊,这孩子对自己太狠。
抱着苗梦儿的尸身苗族长老快速离开,那女人已经死了,白家也无一人,她只想将自己的孩子带回宗族,宗族的圣水足以洗清他身上的罪孽,来世他便能忘却烦恼,干干净净快快乐乐的生活。
他的孩子自己是顾不上了,宗族的人也不会同意,白家是不受苗族欢迎的,尽管那孩子身上有一半苗族人的血。
ps:说句没心没肺的话,真的死了啊……我是不是该圆满了,再加几章便完结,跟文的几个朋友估计也要hold不住了吧
第170章 婚事
方谨很不想放某人的假,可是偏偏夫郎与女儿两个都支持一起去滨水城参加楚凤祥的大婚典礼,因此不得不妥协,顺便带上了几个非要跟去的学生,美其名曰出外考察。
这是在楚凤鸣的建议下新开设的课程,只有几个不爱学习向来惹是生非的家伙,可是在连老师都没有的情况下,只听到拨给她们的那个独立的房间砰砰作响个不停,方谨也只当是楚凤鸣用武力镇压了,楚凤鸣是个侯爷,那几个虽然也是有家世的,毕竟说不出什么来,其他老师早就想教训她们了,倒是省了她们的麻烦。
只是不想她们出来的时候捧着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明明还是那副欠揍的嘴脸,却少了些挑衅的精力,想来楚凤鸣想出什么方法分散了她们的精力,只不过整日的东跑西跑,爬山上树的样子也不是多好的榜样,不少好好的学生被她们带的在教室中还神思不属,也够人头疼。
坐在马车中的方谨摇头失笑,听着外面几个骑马的人叽叽喳喳四处指点讨论着什么,脑子里也有些糊涂,当时迫于和她们父母的交情收下她们,不过是多个让她们学习的地方,真正收到青云书院却是多了不少麻烦事,没想着她们成什么才,只要安安生生毕业就是,想不到楚凤鸣一个办法竟将她们改变成了这番模样。
什么矿产,什么工造之法,几个小小的石头,一些小木船小房子便能成为现实吗,唯今最高的房子不过三层楼的高度,那群混丫头竟然造了十几层楼的高度,什么木头有那么结实,不倒塌才怪。还有那些造型古怪的四轮车两轮车。真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用,那石头能成什么事儿,又不是珍贵的玉石。方谨只将那些新奇的东西当做楚凤鸣酚分散她们注意力想出来的法子,清静就好。
“凤鸣,两轮车稳定性是不错,可是车身与两个轮子的连接……”其中一个人私下里没少琢磨这两轮车,感觉各方面都清楚了,就是连接的地方还有问题,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这个我知道,车身的地方可以用两个凹槽。这样并不妨碍车轮的滚动,我观察过独轮车的制造方法,她们就是这么做的。我们家的工匠将两个轮子连接起来做了个轱辘,只是木头制作的不太结实,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这个是家里余财较多的,一听说两轮车的好处便命人做了来看,她亲自操作过。平衡感很好,若是承载量够大,一定对出云百姓帮助不小。
“那还不好办,安茜你一定是用木头做的,用铁啊,只要勤擦拭。定然更实用,我们家的工匠已经做出来了,正要将轮子安在铁杆上。不过,凤鸣说的那个转轮怎么也做不出来,连接的地方容易滑动。”另一个女子赶紧献宝,她们家工匠几经周折,才将这东西制作出来。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是尽如人意。
“这是你们想出来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楚凤鸣毫不负责的催赶着马儿前进。她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具体制造方法想要知道只有去问那现代的工匠了。
“哎,凤鸣,你怎么能不知道,咱们共同制造的东西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几个人相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提议是楚凤鸣给她们想的,简单的构造图也是楚凤鸣给的,可怎么能在她们快成功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摆脱干净呢。
不过,不可否认她们的心里真的很高兴,读书她们不是那块料,制造东西可比不上手艺精巧的工匠,不过她们有想法,凤鸣侯爷不是说了吗,只要敢想敢做,什么只存在于想像中的东西都能实现,人和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翔,和鱼儿一般在海中畅游,乘坐几层楼高的楼船漂洋过海……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
她们不想入朝为官,却也不想成为家中无所事事的闲人,楚凤鸣这个方法正好,做些感兴趣的东西,等出了成绩也好堵住那些看不起她们的人的口。
“哇哇哇哇。”前面的马车里再次传来了婴儿哭叫的声音,接着便是里面手忙脚乱的一团,阮京白绝对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只看他第一次几乎将那婴儿整个的倒提起来的样子便知道他有多没有常识,不知道的绝对会认为他不喜欢孩子。
不过天可怜见他有多想要孩子,现在有这个养女给他练练手,心里正高兴呢,不过这孩子无父无母,确实可怜的紧,早晚会成为父亲的阮京白父爱提前泛滥了。
“慢点慢点,将孩子稍稍放平,头托起来点……小心,奶要撒出来了……”好在有经验的方谨的夫郎还在里面指导着他,不然只怕那孩子哭的更多些。
“真笨,将妹妹给我。”板着脸的方如意伸出了两只手,虽然有些嫉妒刚出生的小家伙夺走了大家的关心,可是看在她哭的这么惨的份上,她还是决定好好发挥下自己大姐姐的作风,哄一哄她,话说那软软的一团戳起来的手感就很不错,不知道抱起来会怎么样呢。
那两个正忙活的手忙脚乱的人自然不会理她,一个平日里不太靠谱的孩子还想抱另一个孩子,她倒是真敢说。
可是,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呛奶不说,脸哭的都憋得青紫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不饿吗,怎么老是哭啊,也不是尿了啊。”阮京白一手将那孩子的双腿拉了起来,屁股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湿迹,不饿不尿,她倒是哭什么呀。
方谨的夫郎也是疑惑,虽然说有的孩子小时候闹了些,可哄哄也就好了,这孩子一直哭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此时只能帮忙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
“怎么了,她怎么总是哭个不停?”在外面忍受魔音穿耳的楚凤鸣微皱着眉头掀开了窗户,看到那孩子穿着小肚兜乱晃的样子心中闪过些柔软,不过从小就这么闹腾,长大了还了得。
“嗝。”听到楚凤鸣的声音,一直握着手哭个不休的小娃娃停住了哭泣,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楚凤鸣,嘴角边上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液体,胖嘟嘟的样子让阮京白眼冒红光,其实这孩子不哭的时候还蛮讨人喜欢的。
楚凤鸣放下帘子,这不就不哭了吗,哪有那么多事儿。
此时楚府一片张灯结彩,接二连三的喜事终于驱散了楚府的阴霾,阖府上下一片喜庆,人潮汹涌的样子煞是热闹。
楚凤祥早就在府中备嫁,早就属意早早的卸甲归田的阮月很是沧桑的感叹了一句后在滨水城距离楚府不远的地方买了所院子,出云与南诏的战争不可避免,即使不是现在,多年以后也有她们兵戎相见的时候,她虽然不喜欢南诏,可是举兵讨伐也是难以决断,倒不如早早的给自己寻个后路,不过这么年轻便卸甲归田的副将绝无仅有,所以她的折子便搁置了。
楚凤祥心思深沉,不赶紧娶回家,她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因此便早早的决定了的好。也是她好运,楚凤祥竟然没有刁难的同意了,这还不加紧准备还等什么。
各种嫁妆楚凤鸣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杨亚茹也收拢了不少稀罕东西添妆,就阮月那买了座房子便什么都没有的白丁,楚凤祥很随意的便能算是厚妆,而且过去就是当家主夫,没有人为难,倒是清静。
阮英已经被派往边疆,倒是派人送了东西回来,小辈的婚事,长辈的祝福送到就好。
只是看着门口的阵仗十分喜庆的阮月有些傻眼,人家不是轻轻松松的就把夫郎给娶回家了,到她这里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阵仗,楚凤鸣不是才回来的吗,怎么就想出来这么些东西。
文三关武三关,过了三关又三关,她这是娶夫郎还是考状元?
唱礼的人等了许久,一看正主到了,高声唱和起来,这言辞都是经过方谨特别指导的,长篇大论分外华丽,语句押韵特别的朗朗上口,因此两页纸下来,唱礼的人仍是面不红口不喘的。
听说这阮月副将脾气有些暴躁,看她听了这么久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来休养不错,可以进。
楚凤文一脸笑意看着一脑门官司的阮月,虽然她是官身,可今天谁让她要娶楚府的大公子呢,这关该怎么过还得过。
“嗯哼,新妇听了,我这里有文试题三道,若是新妇回答的出便能进了这道门,若是回答不出……”楚凤文脸上的笑意更深,也不知道凤鸣姐姐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若是不想让凤祥哥哥嫁出去,大可让他好好的住在家里嘛,若是自己以后成了新妇也受到这样的刁难,只怕要头疼死了:“我楚家大公子在家里住的可是安逸的很。”反言之,若是回答不出,我们就不嫁了。
第171章 过关
阮月周围的迎亲团有些愣怔,从来没听说过花轿到了门口,娘家却说不嫁了,这样不怕大喜的日子晦气,周围街坊邻居可都看着呢,以后可没人敢娶这样的夫郎。
毕竟是婚礼的主角,阮月手抬繁琐的喜服下摆,脸上扯出自然的笑容凑向楚凤文的耳边:“过了今天,咱们可就是一家了,这么做不是伤和气吗,赶紧放我过去,过后我这儿可有大礼奉上。”
她的话让楚凤文脸上的笑容更深,这话说的可真亲近,不过,楚凤文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也不看阮月脸上的笑容:“新妇说话可要注意些,这还没成亲呢,谁能说得准过得了今天咱们会不会成为一家人,还是赶紧答题吧,嗯哼,第一题。”当自己不知道她的底,一栋房子几乎让她的小金库告罄,给自己大礼还不如好好答题来的实在。
阮月虽然被称作军中少有的文武双全,可是可没人规定军中之人娶个夫郎还要作诗做文章的,阮月决定了,若是这家伙不识相出什么让自己头疼的题目,她敢说,不用她出手,后面的那群杀才便能冲进去将楚凤祥给抢回去。
“今有一物,三三数余二,五五数余三,七七数余二,问物几何?”楚凤文将第一张纸放到阮月的面前,字迹清楚,丝毫没有看不清楚的地方,阮月拿着那张纸左看右看,也找不到答案在哪里,伸手一招,身后跟着的那群穿红的迎亲团立刻围了上来。
“三三之数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七七……几何几何,老娘哪里知道是几何?我不知道,老娘还是抬自己的盒子比较好。”最靠近那张纸的女人很快败下阵来。满脑子官司的女人转头就走,还是体力活来的更快一些。
“哈哈,这家伙还真是……”正要伸手拿那张纸的第二个女人看到纸上的题目立刻扭转了头,“这家伙还真是……哎,那东西比较沉,我还是来帮你吧。”脸上的笑容在转头的瞬间僵硬,什么鬼题目,看着挺短的,怎么比小时候背书上的课文还要麻烦,那个家伙还真是跑的快哪。好在她的反应不算慢,只是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家伙有什么理由可以用,不过。不管啦,自求多福吧。
看着纸张转了一圈再被送回自己的手中,那些家伙一个个或摇着头或嘟囔着什么的转过去身,反正是能离自己有多远便是多远,不用想也知道都是不懂知识的文盲。
阮月十分有气势的拿着纸张仔细的审视了一遍。沉重的看向楚凤文一字一顿道:“不是说文试吗,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算术题。”
“算术题不属于文试的话该属于哪个范畴?”楚凤文很是好奇的反问道。
阮月被噎的够呛,狠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钱袋,沉甸甸的样子看来里面的内容很丰富,阮月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众位乡亲,今日本人求娶楚家大公子。正所谓见者有份,本人希望大家在见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同时能够同乐一下,这里的银子若是想拿走便将这道题解决了。”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相信有这些银子诱惑看热闹的这群人就没有不动心的,除非这里的一群人里没有比自己聪明的,不然这道题不是问题。
“我来我来,我的算学是学堂里最好的,有我来答题小姐必然能够得偿所愿。娶得佳人归的。”其中一个穿着寒酸的秀才模样的人神色激动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了看阮月手中的纸张。又看了看她另一只手中的钱袋,想不到随便看看也能有钱可拿。
阮月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将纸张递给那女子,题目并不算太难,那女子接过去后当场便趴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子算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如同神经了一般,经过半刻钟后门口的台阶上已经满是横平竖直的痕迹,“三三数之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数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数之剩二,置三十,并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一十减之,即得。凡三三数之剩一,则置七十,五五数之剩一,则置二十一,七七数之剩一,则置十五,即得,呼呼,这也不是那么难嘛。”虽然费了些功夫,但这个女子倒是有些水平,还是做了出来,看着满满的算法,该女子很是满足的叹了口气,她果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
阮月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将手中的银子扔给那女子,算出来就行,管她浪费了自己多少时间。
“答案出来了,楚小姐总该让我们进去了吧。”一看答案出来了,跟着阮月过来的迎亲团集体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个答案,这下文试肯定要过去了,武试对她们来说绝对是小意思。
楚凤文看了地上的答案一眼,从手中再次拿出一张纸笑道:“恭喜阮副将了,现在你可以做第二道题了。”
迎亲团一听这话立刻低下了头看脚下的那片土地,再出这样的题她们也不会啊。
“呃,题目拿来。”阮月还不相信了,自己有的是钱,又没说不能请人帮忙,撒钱就是了。“大家看看,有谁能做出这道题本小姐大大有赏。”刷拉一声,阮月连看也没有看便将那张纸 朝向人群。
想要银子的众人连忙睁大了眼,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大声念道:“巍峨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巧用尽不差争。三人共餐一碗饭,四人共和一碗汤。请问先生能算者,山中寺内几多僧。还是算学题啊,哪位能解决便上前一步吧。”
本以为和刚才那题差不多,可是好像绕的太厉害,她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算了,人家等着成婚,她就不掺和了,再跟刚才一样计算那么久,今天这婚估计成不了。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听不懂啊?”在场的虽然有读书人,可是算学好的真不多,就是刚才那答对题的女子也是摇头弄不懂的样子。
“没人知道该怎么解答吗?”静等的阮月看大家一脸茫然的表情也不自禁的看了看题目,果然……该死的,哪个混蛋出的题目。
“答不出会怎么样?”阮月有些沮丧的看向楚凤文,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看来是没可能了。
“可以,我们楚家也不是不通情理,自然会考虑到阮副将文试上的问题,文试通不过自然没问题,武试加一场就是了,还有第三道题你要不要看,不是算学。”楚凤文很好说话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题目,三道题有一道不会还是可以原谅的,再说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太好了,给我看看。”就说是一家人了,总会有些特别照顾的地方,阮月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眼看着日头升高,再进不去可就误了吉时了。
“赞美我楚家大公子的诗篇吧。”这下楚凤文连纸都没拿,直接背着手笑了起来。
这个题目肯定难不住阮月,她好歹也是学过文的,虽然不是绣口锦心,一首诗还是没有问题的。稳当当的说完,阮月静等进门。
楚凤文连挡都没有挡就让了过去,一进门便有两排小厮躬身行礼,气势极为庞大,阮月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过去这道门便见以楚一为首的楚家护卫整齐排开,想要过去真是不太容易。
“这些小娃娃们当初可还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训练过呢,现在就能与咱们抗衡了,哈哈,就让老娘来会会她们。”看到楚一她们的样子,那些沙场上过惯了的女人们立刻热血沸腾了,刚才实在被那些绕的不行的题目搅的头疼的不得了,现在正好松快松快。
“今天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见血,咱们用棍棒即可。”楚凤武一脸笑意的拉着长棍走出,她们的大公子出嫁,她们不帮忙把关怎么能行。方才文试里面阮月略过一局,那现在必定要加一局,楚一她们在前面分为三层,楚凤武等在最后面,四个关口,但愿阮月能够毫发无损的将人给领回去。
“副将不用担心,咱们可是沙场上出来的。”后面的迎亲团衣服一整一人拿了根棍子围了上去,小家伙们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真是胆子肥了啊,不教训一下实在不行。
两帮人十分和气的开始棍棒交加起来,你来我往,雷厉风行,现场颇为热闹。大家都是有数的人,怎么可能误了吉时,不过是应该经过的考验而已。
阮月脸色真是说不上好看,眼看新房就在眼前,这些人还真是见不得自己痛快,本来就知道成婚的时候新妇会被人灌酒,那纯粹是因为她们羡慕嫉妒恨,可是从来不知道在成婚前也会这么多刁难,不是只要有银钱开路打发了索要喜钱的小厮小侍就行了吗?
“副将可得快点啊,不然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与楚一她们缠斗在一起的将士回头喊道,想不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些小家伙就如此厉害,她们可能在一时半会儿间收拾不了她们。
阮月提棍而上,她们可没说这关要一关关的闯,索性一次过去。
第172章 最终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阮月直取楚凤武,一文一武,她也听说楚家二房这两位小姐也是分外争气,只是若是自己被这个还未从武校毕业的家伙给比下去,那她还真当不起沙场不败小将的称呼。
楚凤武一招一式都是有迹可循,毕竟是还未经过真实场景的磨练,许多东西还是太墨守成规了些,两人当面锣对面鼓,若不是阮月手下留情,不过三招便能让她缴械投降。
阮月自然不是顾忌一家人的情面,实在是在她面前那杨亚茹胡搅蛮缠输了更让人头疼的功夫缠的怕了,因此在杨亚茹出现的人的面前她总是有两分小心。
那边阮月气势如虹,楚一她们也不管,一心一意将迎亲团鲜红的衣服挑成了花瓣的模样,完成任务后毫不恋战,迅速收棍退后。
那些沙场老兵咬牙切齿,这些小滑头,倒是了解她们的长处,一点儿也不愿意近身战斗,也不给她们近身的机会,倒是利用配合的优势将她们的衣服弄的狼狈不堪,不过好在并不明显,虽然有些丢人,也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
“阮副将好功夫,请。”楚凤武光棍的让开了路,这武三关就算她们过了。
众迎亲团狐疑的对看了一眼,警惕的将阮月护在了中间,由不得她们不谨慎,实在是这一关通过的太过不同寻常。
楚凤武失笑一声,将手中的长棍扔给旁边的小厮,朝向身后大喝道:“吉时已到,送楚家大公子。”
震天响的鞭炮声后便是百鸟朝凤,楚凤祥一身大红被楚凤鸣抱了出来,凤凰的图案缠绕整个衣袍,从上到下。高挑的楚凤祥就像是一只正引吭高歌的凤凰。
脚上金缕靴是楚凤鸣亲手为他穿上,此时还未曾沾过地,楚凤鸣看了眼抱着自己脖子极为安静的弟弟,眼神凌厉的看向阮月:“今日我将弟弟交付与你,若你负他恼他,我楚家便……”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你们搞这些也不怕晦气,我怎么会欺负他,我这辈子只会娶他,若是有一点儿对不起他便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要不然随便你们处置就是。”阮月就知道楚凤鸣搞出这些花样就是怕自己有什么花花肠子,天知道她此生只对她弟弟一个人动过心,从来没有拈花惹草经历的她实在冤枉的很。
跟在楚凤鸣后面的楚秀云夫妇失笑不能自已。虽然别家没有这么些名堂,可是凤祥这孩子遭过大罪,又是她们楚家唯一的男儿,自然多想些,如今这个副将对他一心一意。倒也是个好归宿。
“好好待他。”虽然听到阮月的保证,楚凤鸣在将楚凤祥交给她时还是叮嘱了这句话。
“咦?”怀中温软的感觉不是错觉,还在等着考验的阮月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说还有三关么,怎么现在就将新郎给自己了?
“怎么,还想继续闯下面的三关吗?”方如意软软的声音响起。她倒是很想看看,可是凤祥哥哥说再折腾下去只怕真要再择吉日完婚了,楚家招不起这样的笑话。再说他信她。
那当家人的还有什么好说的,顺着他的意思将他送了出来,千般刁难只愿他好,若是他喜欢,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阮月愣了一下后抱紧了怀中的人。他的家人将他白璧无瑕的交给自己,那自己便要护他无伤无忧。在迎亲团的护卫下。阮月浩浩荡荡的抱着新郎走了出去,沿途中的家仆齐齐躬身行礼,以送楚家大公子出嫁,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是一队迤逦的小厮小侍,这是楚凤鸣从家仆中挑选出来的,都是 机灵忠心的,凤祥本就是个能掌事的,有他们在必然受不了委屈。
明眼人自然能够看出那些迎亲团的衣服与这些陪嫁的毫无差异,心中只能咂舌,楚家就是大气,还给迎亲的人换一身衣服,不过这样一看,楚家大公子的气势果然够大,猛一看都是他的陪嫁呢。
一路吹打,阮月高头大马的领着花轿绕城一周后才回了自己在楚府不远的院子,早就等候多时的人自然好一通恭喜灌酒,至于能不能逃脱出去安安稳稳的度过个洞房花烛夜就靠她的运气了,不过她的运气向来不好,特别是在虎视眈眈的杨亚茹筹谋已久的情况下,所以被拖入洞房中的阮月满身酒气两眼发晕就不奇怪了。
看到阮月意识不清的样子,紧张的握着衣襟的楚凤祥才放松了下来,轻手轻脚的将脚从脚踏上移到地面上,刚从铜盆中净出来帕子便被身后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夫君,”阮月嘟囔了一声,满口的酒气让楚凤祥不自觉的瑟缩了一眼,眉头一皱就想让这家伙清醒一下。“夫君,我们去洗澡可好。”说完也不管楚凤祥什么意见,直接拖着他向屏风后的木桶走去,哼,想灌醉她,门儿都没有。
楚凤祥想挣扎又怕喝醉的她碰上什么东西伤着了,一个不察竟被她扔入了水中,热气蔓延,精致的妆容在水中也不曾融化开,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手中浅浅的白色,楚凤祥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虽然不喜欢这么厚重的妆容,可是喜夫说越是尊贵的人妆容就要越浓厚,一般人家可还不能这么打扮呢,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也由着他,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妆容还没洗掉,也不知道会不会白如厉鬼。
“别动,很漂亮,”阮月两眼发飘,虽然妆容浓厚些,可是她仍然可以看得出楚凤祥脸颊的轮廓,顺着眉眼的地方向下,阮月一点点的用水将那妆容溶解掉,感受到手中的黏腻变为温软,阮月只觉得心中的那股热流更大,从心脏处从手心向各个地方飞快的流淌,“凤祥。”阮月温声叫了一声,身子也压了下去。
“阿琦,你何苦这么做,皇祖母、母皇和我都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云城十里亭,轩辕静一脸无奈,宁王的势力全部拔出,她本人也被软禁在了皇城中,只是做完这一切轩辕琦便上折子请求前往封地,她要的是宁王所属的封地,那里宁王余孽犹存,只怕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轩辕琦的情形绝对不会好。
“轩辕静你少来,这些做多了只会让人觉得假,你看过哪个王爷不去封地,哦,对了,有个想要造反的宁王,你是觉得出云太过太平了吗?”轩辕琦头也不回,眼睛看向远方,手下却是摩挲着坐骑的颈项,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宁王封地盘根错节,宁王的势力还未完全清除干净,若自己过去必然会有一些不死心的死忠之人反扑,可是,连皇族都不过去的话,还有谁能完全掌握那里的势力。
出云想要长治久安,国内绝不能发生战乱,她不过是尽一个皇族应该尽的责任罢了。
“……”轩辕静哑口无言,轩辕琦就是这样,即使她是好心,也会用这样毫不在乎的语气将你的担心堵的无所适从,似乎支持她的决定便是对她最好的认同。
“走了。”轩辕琦一扬马鞭,真是,又不是不回来,一个未来的皇上怎么能那么的多愁善感,她是巴不得自己回不来吧,说不定身后的那群护卫中就有不少想要自己永远留在宁王封地的坏蛋……轩辕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轩辕静你最好心够狠些,不然封地上太多的不太平可不要怪她太能干。
“太女殿下,该回宫了。”一直跟在轩辕浩然身边的女官在轩辕静成为太女的那一刻便跟在了她的身边,不止是教导她为君之道,也有……督促她好好批改奏折,此时,说奏折堆积了两天都是客气的。
“皇祖母与母皇又去哪儿了?”轩辕静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果她没有感觉错,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太女,还是一个刚刚上任尚在学习中的太女,怎么能将这么多的奏折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处理?
“太女殿下,太上皇去了青云书院,说了应万户侯之邀去那里改善下我国精英学子的伙食,至于皇上,她带着皇后去了西华山,还说太女殿下安心处理国事就是,不用担心她们,阿大她们尽忠职守,用的趁手的很。”
轩辕静翻了个白眼,皇祖母也就罢了,喜欢做菜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只是母皇父后那么尊贵的人满世界跑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吗,阿大她们……忠心什么的她们知道怎么写的吧?
只是在女官的殷切眼神下,轩辕静实在无法像以前一般说出反对的话,国内无君,她再任性只怕又要有乱子了。
轩辕静的身影被西斜的太阳拉长,迤逦而行的样子愈发显得高大,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道路,也是一个新王成长的历程,在大家的有意无意的鞭策下,相信她会走的很欢乐很……充实。
相信在太上皇无敌的菜式下,青云书院学子们的生活也会很欢乐充实的。
ps:接下来会贴几章番外,不过正文差不多是完结了
第173章 番外
“快点快点,再不走可就摊上了。”
“等等我等等我……”
临近中午本应是午饭的时间,只是学习了一上午本应饥肠辘辘的学子们纷纷涌向各自的房间,一个个绕开打饭的食堂,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当当当当,自从厨房换了大厨后,召集大家用餐的声音便从饭菜的香味变成了这种魔音穿耳般的铃声,每日准时响起来,从来不会因为天气抑或者食材不足的关系而延长时间。
“初年级、中年级、高年级的学生注意了,今天的大菜是红烧排骨、豆腐烧肉、酸菜鱼……”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出现在这儿,甚至用这种街头小贩的叫卖方式在校园内招揽学生,青云书院的学子们表示自己很有压力,已经走到隐蔽地方的学子长舒了一口气,还在食堂门口范围内的学子却都僵硬的停住了脚步,哭丧着的脸在转头的那一刻变为笑容满面,仿佛多长时间没有吃饭的样子冲向食堂。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都有都有,若是不够我再去做。”昔日的出云国太上皇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青云书院的大厨师,每天出奇出新,唯恐不能满足大家的要求,解开腰间的围裙,轩辕无双左顾右盼中,昨日都没有看到楚凤鸣,这次自己做的错绝对能超过她,必须请她过来比划一下,随手拉住一个学子:“哎,楚凤鸣那家伙呢?”
“副院长领着地质勘探组去后山考察去了,带着午饭呢,应该是不回来了。”说完之后便急不可耐的进去打饭,唯恐大厨大人忍不住会让自己去尝她特地做的私房菜,连副院长那么强大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自己怎么敢试,不过听尝试过的高年级学姐们说那滋味让人生不如死,她还年轻。就不找死了。
“天天去考察,天天去考察,今天弄出来一块黑疙瘩,明天挖回来一块白石头,虽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玉矿,只是那换来的银钱还不够那个班级自己用的,用钱知道找自己,难道她那姐妹赚的银子还不够她们花,吃饭都不吃,饿死正好。”轩辕无双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天天一身汗一身土的回来,折腾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累,不过那些丫头倒是服帖多了。精钢也被整了出来,农业上的各种农具全被换上了锋利的器具,省力了不少,近两年农民的日子好过多了,本就只落后于云都的锦州城越发富裕了。
“妻主。你不是带她们去挖宝贝去了吗?”七年的时间并未在阮京白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光滑的脸颊上还是那种纯粹干净的笑容,在这方干净的院子边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正带着三岁的娃娃挖坑往里面种小树苗,那是楚凤鸣从山上给她们带回来的,据说可以结出来酸甜可口的葡萄。那种东西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外婆给她们带来的,很好吃。想不到她们这儿也有,不知道和那种东西是不是一样?
“挖什么东西她们自己清楚。用不着我。”楚凤鸣帮助他将饭菜摆好,那些家伙都是带学生的老人了,要是这些事儿也弄不明白就算白被自己训练那么久了,自己不过是不想被太上皇她老人家过分青睐而已,明明指点了那么久。菜式还能做成那样,真是服了她了。
“回来也好。省得被她们折腾的灰头土脸。”阮京白情不自禁动作熟练的伸手拈了一根菜放入口中,味道不错。
摆好饭菜的楚凤鸣拿起一边尚有温热的毛巾将他的手擦干净,又给他递了一双筷子,明明筷子就在手边,怎么就懒得拿起来。
“白志珍过来吃饭。”略大的孩子是白玉清的,早在两年前她懂事起楚凤鸣便将所有的恩怨说了个明白,给了她最不偏颇的真相,至于选择还是看她,这孩子倒也光棍,关在房间里一天便和平常一般模样了。
白志珍仔细的拍打掉男孩身上的尘土,又牵着他到了一边的铜盆洗手,特别认真的拿毛巾擦干净后才领着他到饭桌前坐下,她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格外照顾,力所能及的事从不假手于人。
一阵风过,树上几片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下,距离饭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被楚凤鸣挥开,一家人安静的用餐,倒也和乐的很。
“陛下,这是阮月将军从边境传来的加急信函。”女官满头大汗的将手中的东西呈放在轩辕静面前的折子上面,加急信函可比这些大臣们的问安折子重要多了,虽然心里有些不确定,却是本着宁肯犯错绝不错过的心理在第一时间将这东西送了过来,若是因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可真是罪过了。
轩辕静眉头一跳,昨夜批改折子到子时,她是直接歇在了御书房,今天又是一大批,现在用完午膳她只敢小憩一下,就那一会儿也会让她感觉到很幸福,真不知道这幸福感是怎么来的。
阮月?不就是让她去驻边,又不是让她去死,自己不但升了她的职,还准许她的夫郎跟着呢,边境一切安稳,不用她拼死拼活,好好的安逸日子不过,竟然一天一封信函的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实在是不惜福,不知足。
说是这样说,轩辕静还是打开信函,看到里面的内容随手扔了出去,谁要知道她一天到晚干了什么,早知道她没正事,可是不看,那些言官肯定该说自己不清明了吧。
轩辕静一阵头疼,上一届皇上携手美人留恋山水乐不思蜀,上上一届皇上正在青云书院自得其乐,自己果然要加把劲将下一届皇上造出来比较好吗?
“摆驾凤栖宫。”轩辕静刚踌躇满志的站起身便又坐了下去,还是先将眼前的折子批改完再说吧,毕竟明日复明日,折子何其多,积攒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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