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丑培养游戏》 第1章 一只小丑 j先生是一个新世纪的美利坚标准的成功人士预备役，热爱运动，喜欢美女，常春藤大学毕业后加入华尔街，还没有开始挖掘自己的第一桶金，就在和女友么么哒时穿越时。 谁知道么么哒都会死人？！ 谁让他女朋友嘴里有花生酱，而他对一丁点花生都过敏！j先生死不瞑目啊，但还是在送去医院的路上狗带了，临终前，他最后的遗愿是——愿天堂没有花生。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却没有成功抵达上帝身边，至少外祖母小时候给他讲的天堂，绝对不会是这样黑漆漆、脏兮兮、阴森森的，他也不会穿着一件橙色的制服，透过铁质栏杆望眼欲穿地看着狱警手里的汉堡包。 他更不会在自己视线范围左上角，看到和游戏按钮一样的“我的任务”、“我的属性”、“我的好感度”三个选项。 噢，谢特，这肯定不是天堂。 事实上，j先生以他高达160的智商发誓，这个场面分外眼熟，分明是他亲亲女友在晚饭前在玩的单机版游戏，叫什么“小丑养成”的，第一人称视角，屏幕左上方就是这三个按键，他瞥了一眼，画质和马赛克没什么大区别，完全不知道女友为什么沉迷于此。 可能和她是个dc粉有关。 但j先生很骄傲地表示，自己从小到大从来不看漫画书，那是书呆子和阿宅才喜欢的东西，他是成功金融人士的预备役好嘛！ 什么小丑？难道是马戏团的那种？他可从来不喜欢那些红鼻子白脸颊的演员，并且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觉得小孩子会喜欢这个，而不是被如此奇怪的妆容和诡异的笑声吓哭？ 先生忧愁地抹了把头发，接着发现自己的手腕白得吓人，好吧，他本来也是白种人，但这个人物的肤色应该被归类为石灰人才对。他用手使劲擦了一下，槽，竟然真的擦得下粉！ 白色粉末下的皮肤凹凸不平，颜色黯淡得不像人类，突兀地出现在手腕上就像张开的怪兽巨嘴，总要吞噬些什么才肯罢休。j先生沉默片刻，将旁边多余的粉末又倒黏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不仅手上，甚至全身和脸上也是这种掩饰用的白色粉末。 小丑，他在嘴里含着这个词，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个游戏叫做“小丑养成”了，大概主角就是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小丑，那主要任务应该是逃离监狱？ 不然这个游戏的玩点在哪里？监狱模拟体验器吗？ 他试探性地点开左上角的任务按钮，果然按钮展开为一个小表格，上面分为“日常任务”和“主线任务”两个，而主线任务旁还画着劣质的q版笑脸涂鸦。 啧，果然是辣鸡游戏，连美术都请不起的游戏策划。他看了看任务—— 日常任务1：招惹普通病友（0/3） 日常任务2：调.戏精英病友（0/1） 日常任务3：吓唬阿卡姆狱警（0/3） （笑脸）主线任务1：逃离阿卡姆（0/1） 接下来是“我的属性”，戳开之后还能看到一个q版绿色头发，烈焰红唇，白色皮肤、橘色衣服的小人，竟然是还会朝你挥挥手的动图！动图头上写着一行小字“橘里橘气的阿卡姆囚服，当前时装无加成”，而右边是一排排人物属性。 我的姓名：小丑(未觉醒） 我的性别：男 我的年龄：你猜？ 我的等级：1级（0/5） 我的力量：5（战五的弱鸡？） 我的智力：5（你对得起小丑的名号吗？） 我的魔力：0（难道你还想做魔法小丑？） 我的防御：2（纸片人就是你！） 我的疯狂度：3（你不适合阿卡姆，真的……） 我的技能：0（真是个大辣鸡） *所有属性数值基础最高为10，不包含转职、技能和道具加成 这是什么玩意儿？j先生震惊了，这游戏属性还自带嘲讽吗？这种会嘲笑你的游戏有谁会去玩啊！难道是某种抖m吗？等等，他女朋友……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痛苦打开了第三个按钮，那里有各种游戏人物对主角的好感度，无上限也无下限，不过他刚开始游戏，认识的人并不多，很多都是“？？？”。 首当其冲就是一个叫蝙蝠侠的角色。 蝙蝠侠：-100 小丑女：250 然后没了……就没了……一个两个角色，一个竟然是负一百！！一个人要讨厌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会是负一百？而一个人是花痴到什么程度，才会对另一个人是二百五十的好感？ j先生面无表情地想：好了，果然是辣鸡游戏，毁我女友青春！而他竟然连死了都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这一定是地狱的模样吧！ 虽然有人诅咒华尔街的人都该下地狱，但上帝作证，他才刚开始上班一天，他的灵魂是纯洁无瑕的，就算他有三四年没去教堂了，但他的心和上帝同在，阿门。 j先生决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首先，他要和人说话，他从小就是个话痨，不让他说话会憋疯掉的。 于是，他对着牢房外吃汉堡的狱警，露出一个华尔街式的对客户爸爸的标准微笑，声音温和而不失沉稳地说道：“你好，我是小丑，能认识一下吗？” 狱警：！！！ 接着下一刻，他看到狱警被嘴里的汉堡噎住了，他拼命咳嗽着，脸涨得通红，不停用肥嘟嘟的手死命捶着胸口，但就是没法把汉堡咳出来，最后脸色转为绛紫色，没过多久竟然就倒在他牢房门口不动了…… 游戏屏幕跳出来提示——日常任务3：吓唬阿卡姆狱警（1/3） 等等！不是！这是什么骚操作？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j先生：脸上的微笑即将无法维持的mmp 上帝啊，请您拯救这只迷途的羔羊吧！快点带我回去吧，我保证天天去教堂向神父忏悔！就算是把我带去天堂也好，就是……希望死后的世界没有花生酱。 第2章 两只小丑 阿卡姆的牢房静悄悄，j先生面对着狱警的尸体在沉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来到这个可怕的地狱遭受折磨？莫非这个人有小丑恐惧症吗？那他为什么要来看守小丑？ 还有特么到底多久才有人发现狱警死了啊啊啊啊！ j先生觉得自己二十多年引以为豪的修养很快就要报废了，他愤怒地捶打着铁栏杆，希望能能把人叫来，任何人都好。 大概过了一分钟，几名狱警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对j先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恐惧、厌恶、憎恨、敬畏、犹豫……他从来不知道这么多情绪都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接着他们把尸体抬走，小心翼翼地避开j先生的牢房，纷纷撤出去。 j先生扒着栏杆叫住了他们：“唉等等，怎么都走了，那你们谁留下来？”没人敢回答他，于是j先生看向了最左边的一个瘦子，真诚道：“要不你留下来陪我？” 界面弹跳——日常任务3：吓唬阿卡姆狱警（2/3） 科科，j先生对辣鸡游戏已经没有感想了。这里的人逻辑是不是有问题？他们看监控录像不就知道那人是吃汉堡噎死的，和他有半美元关系？！ j先生阴沉下了脸，因为过于愤怒而说不出话来。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如同死寂。几个狱卒隐约可见瑟瑟发抖，被点名的瘦子更是心头发凉。 卧槽，被小丑点名了！被小丑记恨了！蝙蝠侠救我！ 界面弹跳——日常任务3：吓唬阿卡姆狱警（3/3）完成，经验值+5，恭喜玩家升为2级，自由属性点+1，请继续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小丑！ 非常好，他只说了两句话，附加一个笑脸和一个怒容，就顺利完成了一个任务呢，真是棒棒哒……个鬼啊！ j先生感觉短短几分钟就让他心力憔悴，上帝知道他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是不是游戏打通关了就能回去，或者上天堂了呢？ 他不再理睬那几个战战兢兢和小鸡崽子一样的狱警，默默地背对他们，缩在自己的牢房角落，阴沉地开始种蘑菇，并且很顺手地打开属性面板。 其中只有“我的等级”变成了两级，后面的经验值是（0/15），一个日常任务是五点经验，那么只有明天才能继续升级。 他将自由属性点加在了“我的力量”上，从5变成了6，旁边的注释也改成了（你以为变成6就不是弱鸡了吗？） j先生：……擦，这个世界对他果然满满恶意。 小丑吓死了看守他的狱卒，小丑威胁了来收尸的狱卒，小丑对摄像头露出了狰狞诡异的表情……小丑绝食了，小丑他干脆自闭了。 蝙蝠侠收到这个消息时，差点维持不住自己高贵冷艳的表情（也就是面无表情），他才不相信小丑是真的绝食自闭，这肯定是对方的阴谋，就像他每一次看似无理由的行为背后，总有着各种未知的目的。 但把小丑饿死了也不是办法啊！ 倒不是说蝙蝠侠和小丑相爱相杀出了感情，而是……小丑在上次被他扭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前，刚刚偷了一枚脏.弹，而且鬼知道藏在了哪里，什么时候爆炸？ 这几天他都在满哥谭地找小丑女哈莉·奎恩，就是为了寻找脏.弹的下落。 蝙蝠侠内心地沉重，听说对方两天都没吃饭了，并且拒绝和任何狱警及医生说话，他只能抽空去阿卡姆拜访一下小丑，看看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啊，好忧愁啊，每天都要熬夜，总感觉自己茂密漂亮的黑色头发有脱落的危险……不，不会的，韦恩家男性没有秃顶的基因，他又不是卢瑟！ # 这一定是个可怕的噩梦，j先生很确定这件事，并且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不吃饭，就会把自己活活饿死。这样，要么他就能飞升天堂，和万能的主从此相亲相爱在一起；要么他就能回到自己心爱的女友身边，恢复自己前途似锦的金融民工的生活。 滚开，香喷喷甜滋滋的烤面包！滚开，刷了一层油脂发出金黄色泽的鸡腿肉！滚开，甘甜清爽的橘子汁！我是不会向你们这样万恶的食物低头的，我要饿死我自己，然后……好香啊。 如果他眼前有个手帕的话，j先生大概已经咬住一角嘤嘤嘤哭泣了，但没有手帕也无妨，他死死盯着来送饭的几个狱卒，咬住了自己囚服的袖子，用牙齿在上面碾压出一个个齿痕。 日常任务3：吓唬阿卡姆狱警（1/3），吓唬阿卡姆狱警（2/3），吓唬阿卡姆狱警（3/3）完成，经验值+5。 叮叮咚咚的系统提示声，就像是圣诞节在放烟花，而从头到尾，j先生也就是饿得双眼发绿，盯着几个狱警瞧而已。这样看来，只要他每天持之以恒，升级成为游戏大佬指日可待，呵呵，前提是他没被自己先饿死。 这两天，还有人试图让他去见心理医生，但是j先生拒绝和任何人说话，还在转移他前往咨询室的途中，对其他几个病友施以眼神杀，看什么看？没看到过要饿死自己的人嘛！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他就顺顺利利升到了三级，又加了一点在力量上—— 我的姓名：小丑（未觉醒） 我的性别：男 我的年龄：你猜？ 我的等级：3级（5/30） 我的力量：7（勉强能打赢其他弱鸡） 我的智力：5（你对得起小丑的名号吗？） 我的魔力：0（难道你还想做魔法小丑？） 我的防御：2（纸片人就是你！） 我的疯狂度：3（你不适合阿卡姆，真的……） 我的技能：没有（真是个大辣鸡） *所有属性数值基础最高为10，不包含转职、技能和道具加成 而且j先生意外地发现，当他的力量升到7的时候，他这个两天都没吃过饭的人，竟然能够将铁栏杆捏的咯吱作响，虽然栏杆是没坏，但前几天他连推都推不动。 看来，这个系统的标准有些……这么大的力气，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经算健壮了，工地搬砖都能比人家多搬一块呢。而系统仍旧认为是辣鸡，那十点真的是自己的数值上限吗？ 正当j先生活生生饿晕了过去（如果他有血条，那肯定只剩下一层皮），认定自己要英年早逝，说不定能升到天堂的时候，他恍恍惚惚听到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叮，宿主濒临死亡，是否放弃游戏，进入二周目？或开启新手福利副本？” 第3章 三只小丑 面对突如其来的系统音，j先生根本没理它，可能是因为死亡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他无暇顾及其它；又或者他只是一心求死，希望耳边能清清静静的。 除去这个不停烦扰他的电子音外，他甚至还幻听到了脚步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他不行了吗？还是说，警卫一直都在监视他？ “十秒后系统自动选择开启新手福利副本，注意，该副本仅能开启一次，请宿主进行选择。” 闭嘴！好烦！他就像安静地去天堂。 “小丑？”一个低沉沙哑到不似人类的声音，不是阿卡姆的任何一个警卫，j先生听到那人并未急着走进来，而是声线更加阴沉地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在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j先生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人的黑色靴子，还有垂在身后的深黑色的披风。啧，这年头正常人谁穿披风啊！ “十、九、八、七……三、二、一！新手副本随机生成，祝您游戏愉快。” 愉快个上帝啊，他只是想死回去而已啊。 黑暗，无边的黑暗，但是并不令人恐惧，反而带来无限的安全感，就像是回到了母胎中的婴儿一般。j先生已经回忆不起来，上一次自己如此安宁平静是什么时候了。 他出身富贵，但后来家道中落，所以回头是岸，努力读书，希望有一天能再次出人头地。眼看着一切都将视线，为何自己会落得这般境地呢？ 唉…… 当j先生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胃部痉挛的灼烧感已经消失了，甚至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当他举起双手时，发现自己变成了半透明状态。唉，这是已经死了，变成了幽灵？ 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他，j先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镇中，四周都是灰茫茫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将所有建筑物都笼罩上一层阴霾，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一个人。 而他身处在医院一样的地方，这里只开了几盏明灭不定的灯，整个地方没有一点活气，阴森森的，他甚至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低低哭泣声，还有因为疼痛而引发的抽气。 这里就是新手福利副本？福利在哪里？ 人物的属性倒是都还能查看，但任务已经变成了“副本主线：找到阿蕾莎。提示：阿蕾莎是一个可爱天真的小女孩，她正需要你的帮助，请伸出你充满爱与和平的双手吧。” 等等，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幽灵真的有手吗？不会他已出现，就把小女孩给吓哭了吧。 j先生叹了口气，看来不完成任务，系统是不可能放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他其实能听见楼上呼痛声是个年幼的女孩，看来那就是阿蕾莎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转身飘到了楼上，基本上直接穿过天花板就到了，走廊上还看见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体塑料模特，都穿着护士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恶趣味。 j先生直接飘到了唯一亮着灯的病床里，果然那里躺着一个小女孩，只是浑身都缠绕着绷带，看起来皮肤大面积烧伤，动弹不得，表情十分痛苦。 “阿蕾莎？” “你来了，注定来帮助我的人。” 被绷带缠绕得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女孩，竟然没有任何害怕，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还是如此痛苦，以至于这个灿烂的笑容和面部表情格格不入，扭曲异常。 然而，系统一直都没有提示完成主线任务一。 j先生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伸出幽灵般的双手，握住了阿蕾莎被绷带缠绕的小手，后者笑得更加甜美了，盯着他慢慢说道：“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果然下一刻，系统任务就更新为主线任务二：帮助阿蕾莎，杀死小镇上所有残留的居民。提示：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 j先生：……这么凶残的吗？说好的天真可爱小女孩呢？说好的爱与和平呢？ 但是，新手福利副本显然比“监狱模拟器”友善多了，当阿蕾莎认可他为同伴后，j先生就发现自己一直空空如也的技能条里，出现了两行字： 寂静岭的召唤（仅限副本使用）：召唤寂静岭怪物“套中人(lying figure)”*1，持续时间十分钟，冷却时间一小时。（该技能可升级） 寂静无声（仅限副本使用）：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出“噤声”动作后，目标被禁止一切发声，持续时间一分钟，可同时禁言的个体数量为三个，无冷却时间。（该技能可升级） 也是因为好奇，j先生低着头，心念一动便用出了“寂静岭的召唤”，下一刻，一个恶心到极点的怪物就出现在他的魂体旁边，这个东西没有脸，不，准确来说，它身上覆盖着一层东西，让它始终被束缚着。 j先生强忍着恶心，仔细看去，赫然意识到，那层东西就是它自己的皮肤！ 去他的套中人！走起来还慢悠悠的，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把自己绊一跤，还时不时发出扭曲的嘶吼声，拼命扭动着想从自己的皮肤里挣扎出来。 阿蕾莎在病床上，高兴地笑了，但j先生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没有实体的话，估计会把上辈子吃过的饭都吐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任务还是要做得，尽管j先生对杀人这种事情很抵触。一开始，他甚至从不出去找居民在哪里，只是做在病床边，陪小女孩说说话，甚至做一些简单的游戏。 他在沙盘上画好棋盘，教阿蕾莎下棋，还绞尽脑汁从记忆里找出各种故事，在小女孩痛得面无人色之时，用夸张的声音讲给她听。 阿蕾莎几乎不笑，他是指那种小女孩一样，真正天真快乐的笑容。即便j先生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这个重伤卧病的小家伙也最多勾一勾嘴角。 她的心头压着太多的痛苦和仇恨，j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不是傻瓜，那双眼眸中熊熊燃烧的恶意，是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 第4章 四只小丑 寂静岭没有日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幽灵状态的j先生也没有时间概念，这里更没有白天黑夜，有的只是时不时响起的警报声，但是这一切都被隔绝在阿蕾莎的病房外，因为没有怪物能够进入到这里。 面对j先生的拖延症，阿蕾莎没有说过什么，她也不催促对方杀死小镇居民。只不过偶尔催促他多使用召唤和禁言术，前者照做了，便发现随着使用次数增多，这两个技能都能升级！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当话痨j先生终于自己忍不住要出去走走的时候，他的召唤术已经能召出三只套中人，还有一只腿怪(mannequin)，乍看就是四只腿拼在一起，没有身体和脸的怪物。 比起套中人扭曲的外观，腿怪的四条腿有如芭蕾舞演员般的修长美丽，不攻击的时候，一对双腿站立着，还有点亭亭玉立的味道，靠近的时候它们会突然袭击。着地的两条腿能够迅速移动，甚至能攀爬墙壁和天花板，另两条腿就像快刀一样无情的朝你砍去。 而套中人也就是平时走得慢，一旦发动攻击就快得让人傻眼。 而j先生的禁言术也上升到能同时禁言五个人，并且持续一分半。他带着几只寂静岭的怪物，在这个属于阿蕾莎的地盘上，几乎算得上是能横着走了。 他慢悠悠地在小镇晃着，也无所谓刺耳的警报声。里世界的怪物不会攻击他，而表世界就没看到活人。即便是真的和居民狭路相逢，他也能全身而退。 毕竟，他是唯一能在表世界，召唤出里世界怪物的人。大概，这也是阿蕾莎选择他帮忙的原因了，那些听着警报声躲躲藏藏的人，又如何能想到，会有j先生这种人突然出现呢？ 做下的孽债，终将是要偿还的。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 大概闲逛了几个星期，j先生终于是找到人了，原来小镇剩下那么点居民，都躲在了唯一的教堂里。平时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出门。即便出门也是为了收集物资，两个耳朵和兔子一样竖着，每次都在里世界警报前，迅速躲进了教堂。 这个教堂有着某种力量保护，阿蕾莎进不去，里世界怪物也进不去。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j先生进得去……嗯，只不过，他进入后就不能使用召唤怪物的技能了。而且作为一个幽灵，没有人能看见他，他也无法对任何事物和人造成影响。 上次他甚至亲眼看到一个女人从自己身体里穿过去，女人倒是没感到什么，但j先生莫名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些残留的小镇居民也是可怜，就j先生来看，一个个都有些神经兮兮了。也难怪，被困在这里那么多年，苟延残喘，每天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他甚至看到有一次，一个没来得及进教堂躲避的人，被关在了门外，下一刻就被赶来的三角哥都砍成碎片。三角哥几乎是寂静岭最强大的怪物之一，j先生的腿怪和套中人都不够他挠痒痒的，就算想救也救不下来。 j先生认为自己是个美利坚好市民，他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就算变成幽灵也不行。虽说这可能只是个游戏，但这些人却都活生生在面前说话做事，实在是心里别扭。 就算自己不出手，阿蕾莎也能困死这些人吧，j先生消极地想。 他依旧是个没事做的幽灵，直到一次意外，他看到两个收集物资的男人正在教堂外的某条街，欺辱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义的小伙伴j先生自然试图阻止，但他透明的手却一次次穿过对方的身体。 “住手，混蛋们！”j先生吼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的，该死的！” 可惜，没人能听到幽灵说话。 疯疯癫癫的女人大声尖叫着，j先生感觉到寂静岭开始颤抖，仿佛是从深处涌起的极端愤怒。他只是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阿蕾莎的暴怒。 但现在不是里世界的时间，阿蕾莎被寂静岭的规则所束缚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歇斯底里地喊叫，阿蕾莎的声音几乎扭曲为尖啸，j先生感到自己并不存在实体的心脏砰砰跳动，整个脑袋都晕晕沉沉。 寂静岭的召唤。 这句话轻轻地从口中溜走，等到j先生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两个套中人和腿怪已经追了上去，开始了一场尽兴的屠杀。他们没有碰触疯女人，而是将两个男人大卸八块。 疯女人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喃喃说着什么，j先生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喊：“阿蕾莎……” 当受害者的鲜血洒满地面时，召唤的时间也到了，套中人与腿怪悻悻地消失，而几乎是在瞬间，尖锐的警报声响起，表世界转为里世界。 j先生能感受到阿蕾莎的愤怒还未消退，于是，里世界的怪物更加凶残和蠢蠢欲动。然而，怪物们从疯女人的身边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动她一根头发。 而j先生也同样发现，他拥有了实体，两个技能也同时升级。看来，杀死小镇居民是给经验的，哪怕他是在阿蕾莎的控制下做的。 依旧是那副小丑的尊荣，却不再带着诡异的笑容，反而眼眸中刻着深深的悲哀。这个悲伤的小丑走到疯女人身边，也干脆地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仿佛聊天气般地问道：“阿蕾莎，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狂暴的怪物们。 “阿蕾莎要我帮她杀了所有的小镇居民。”j先生看向对方，“但我必须要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这种愤怒，这种仇恨……他们做了什么……或者说，你做了什么？阿蕾莎的母亲？” 是的，除了母亲，又有谁会带着如此悲切的眼神，呼唤着一个到处指使怪物杀戮居民的恶魔？而若非母亲，里世界的怪物又为何会对她视而不见，甚至在她受到伤害时，让阿蕾莎如此暴怒？ 但若是母亲，阿蕾莎又为何落得这样的下场？若是母亲，阿蕾莎为何平日对她不闻不问，就仿佛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阿蕾莎一个小女孩，可能自己也无法面对这样的母亲，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只有在对方受伤时，才会生气愤怒。 “我不是她的母亲，我不是。”疯女人呆呆地摇头，接着犹如躲避j先生一样，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慢慢地往远处走去，嘴里喃喃道：“我不是她的母亲，我不算，我不是……” 第5章 五只小丑 j先生算是明白了，没有人会告诉他关于阿蕾莎的真相。 阿蕾莎不会说，小镇居民不会说，疯女人不会说，怪物更不可能说话。而系统的主线任务，也只是那一行简简单单的：帮助阿蕾莎，杀死小镇上所有残留的居民。 提示：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 这是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茱莉亚》中所写的句子。而后面那句是：那欢愉的刹那,正如火与火.药,一吻即逝。这是不是系统给出来的暗示呢？ 火……阿蕾莎身上的正是烧伤，莫非系统的意思是这个？ “支线任务一：每天在寂静岭表世界放火三次（0/3），提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义的少年，为可爱的小吕孩伸出你的正义铁拳吧！” 正义铁拳个锤子，莫不是邪恶黑手吧！不过，任务还是要做的……真香！ 于是，从那天起，寂静岭出现了一个快乐的绿发纵火犯。 对寂静岭一切了如指掌的阿蕾莎：…… 说实在的，j先生对于这个副本的无聊已经感到相当烦躁了，但他还是不愿乱杀人，顶多放火吓唬吓唬居民们，支线任务完成，也没给什么奖励，只说在副本最后一起结算。 所以，任务还是毫无进展，而且，他现在拥有了实体，也是会饿肚子的，每天除了溜怪物外，他还多了一项工作：找吃的。 这样就不免和镇上居民起了冲突。 每次，也都是j先生通过怪物得知有人靠近，而先行退让离开。他总是忘不掉被腿模切碎的那两个男人，而获得的食物，他都会分一点给疯女人。 然后就抱着又硬又干的面包，和疯女人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不行啊，他就是个话痨，之前和阿蕾莎说多了，小姑娘烦起来就把他扔出医院，现在可好了，有人能听他唠嗑。 大概是j先生太像个无害生物了，有一次，疯女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怼道：“闭嘴！” 委委屈屈的j先生：…… “你不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疯女人神情激动，却又带了一点自残般的冷漠：“我叫达利亚，阿蕾莎是我的女儿，当年我未婚先孕生下了她，让她遭到了所有人的排斥和白眼。” 私生女？怪不得，这个小镇一看就是很保守的那种教派。 “谁烧伤了阿蕾莎。” “克里斯贝拉，我的姐姐，还有其他镇民。” “为什么？” “他们说……她是个巫女，是魔鬼的化身。” “哦。” 其实话也没说错，看看寂静岭的里世界就知道了。要说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吕孩没有特殊能力，j先生是万万不相信的。 只不过，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小镇居民看阿蕾莎是魔鬼，那么阿蕾莎就最终变成了魔鬼。当年，人们对小女孩的伤害，如今变化成了寂静岭的怪物，不过是善恶报应而已。 j先生毫不同情小镇居民，这也就是阿蕾莎有能力报复，那如果真的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孩子呢？还不是活活由着他们烧死？这些人肯定还会继续心安理得地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就算性命苟全，也整天被阿蕾莎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既然你没有彻底疯掉，之后你带阿蕾莎走吧。”j先生又低头咬了口面包。 “你说……什么？”达利亚觉得眼前的绿毛小丑才是疯了。 “报仇这种事情，交给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亲自去做，岂不是显得我们成年人很没用，是一群大垃圾？”j先生斜眼看着达利亚，“寂静岭困住的不仅是那群人渣，还有阿蕾莎。” “阿蕾莎恨你没有救她，但却还是爱你，不然怪物早就把你撕了。之前你被欺负的时候，她也不会控制我来救你。” j先生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杀了小镇居民后，你就带她走。” “可你不杀人。”达利亚愕然，她当然看得出来，j先生有能力召唤怪物，但他几次碰到小镇居民，都是尽可能避免冲突，这个小丑遵纪守法得很。 j先生笑起来，这回模样倒有些像真正的哥谭之王了。和忧愁无聊的表情相比，果然还是诡异的笑容，更配这个阴森森的白面红唇绿毛。 “我不乱杀人，但故意虐待烧死一个小女孩的不是人，以神之名行罪恶之事，却谁也无法惩罚她，还要小姑娘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亲自等待机会报仇。” 他抬起头，看着寂静岭终年往下飘荡的灰尘，灰茫茫得犹如积雪，但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是燃烧后的灰烬，是阿蕾莎的怨恨。 “这里每一只怪物，代表的不是阿蕾莎的扭曲邪恶，而是成年人世界的恶心与耻辱。” “让小孩子受到伤害又无法伸张正义的世界，就是个垃圾世界。” “我讨厌这样的世界，所以我要亲手毁掉它。” 虽然这里只是个系统营造出的游戏世界，但设定真是讨厌，辣鸡游戏毁我三观。j先生闷闷不乐地想着，当然，在游戏里杀人也没什么负担，不过，就算是现实里……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记得自己正义小伙伴的人设！ 当再一次里世界结束，蜂鸣声响起的时候，j先生走到了教堂门口，召唤出了三只套中人和一只腿模。接着，他让套中人把收集的柴油等易燃物搬过来。 达利亚神情复杂地站在旁边。 “过十分钟，你就在这里点火。他们肯定会冲出教堂，接着门口的怪物，就会挨个处置他们。你只要看着就行了，也算为阿蕾莎报了仇。”j先生吩咐道。 达利亚接过了火柴，却没有吭声。 j先生耸了耸肩，寂静岭的怪物是不能进教堂的，但他却可以。但如果在外面狩猎小镇居民的话，太慢不说，还会打草惊蛇，万一罪魁祸首窝在教堂死不出来了呢？ 所以，当里世界结束的时候，也是教堂众人防备最弱，却又聚集最全的时候。 不过，不带怪物一个人冲进去，还是有点冒险了，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阿蕾莎亲自动手，那个小姑娘已经承受了太多的黑暗力量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永远都不能脱离寂静岭了…… j先生想着，推开了教堂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第6章 六只小丑 正义铁拳的j先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双手放在裤兜里，笑嘻嘻走进了教堂。 小镇居民都愣住了，这谁啊？马戏团来的吗？不对啊，寂静岭被封闭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外人能进来呢？等等，他既然能进来，应该不是魔女的怪物吧？ “各位尊敬的先生们和女士们，尤其受人敬仰的克里斯贝拉女士，我是小丑。” j先生认为自己还是要讲点礼貌的，哪怕他是打算全灭对方的。毕竟他是华尔街最靓的崽，风度是很重要的。 但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语，由小丑的外表来演绎，就显得像是某种拙劣的滑稽戏，甚至还带着诡异的恐怖感。 尤其是j先生扬起嘴角时，鲜红色裂开的嘴唇，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你不是寂静岭的居民，你是如何跨越雾气来到这里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中年女人有着难以言喻的气质，她像个高傲的领袖，又是个神经质的神婆。 克里斯贝拉，害了阿蕾莎的罪魁祸首，也是她的亲姨母。 “大概，是神灵的指引？”j先生指了指教堂的天花板。 小镇居民低声议论起来，教堂最容易回音，所以他满耳朵都是人们的窃窃私语。而这种现象也让克里斯贝拉非常不满，感到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安静！”她提高嗓音，只是一句话，就让教堂里寂静下来。 啧，比他的技能还要好用。 “外乡人。”克里斯贝拉走了过去，状似无意，实则却在查探他身上的力量。这个教堂里确实有特殊的能力，但那不是上帝的神力，而是献祭了阿蕾莎后，从恶魔那里得到的魔力罢了。 说阿蕾莎是魔鬼，却不知真正邪恶的是谁。 j先生没有将寂静岭怪物带到教堂里，但他毕竟和怪物们日夜相处，甚至还能召唤它们，自己身上总会残留一些魔力波动，而这些微弱的残余，很快就被克里斯贝拉察觉到。 她的眼神一凛，向自己的信徒挥手，大喊着要将魔鬼的同党拿下，她张开了嘴，摆出了pose，却猛地顿住了，她不能出声了，她的嗓子！ 寂静无声（仅限副本使用）：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出“噤声”动作后，目标被禁止一切发声，持续时间一分半钟，可同时禁言的个体数量为五个，无冷却时间。（该技能可升级） 当然，j先生只是禁言了克里斯贝拉一个人而已。 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对暴躁神婆展颜一笑，接着趁对方不能说话的时候，在小镇居民一个个都懵逼的时候，他先一步扬起手臂，麻溜地爬到了最高的台子上。 “是神灵指引我来到寂静岭，是神灵派我来拯救你们这群迷途的羔羊。否则，我又如何跨越恶魔的迷雾，来到你们的身边？我更无法揭穿这个魔女的恶行。” 他伸手指向了无法反驳自己的克里斯贝拉，继续在那里“妖言惑众”。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克里斯贝拉保住了你们的性命，从魔鬼阿蕾莎的手里。”j先生放低了声音，陡然话锋一转，“但这都是魔鬼蛊惑人心的手段。如果她真的能战胜阿蕾莎，你们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如此多年，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每一天都在怪物的环绕中惊惶不安，吃着让人难以下咽的食物，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天天老去死去，而她只会告诉你们，忍耐，等待，奉献！那么我们在奉献给谁呢？是上帝，还是这个魔鬼？她到底是在帮助我们，还是在享受我们的痛苦挣扎？” 眼看着一分半要到了，j先生又见缝插针给克里斯贝拉补了一个“禁言”。 “想想看，我们沦落到如今的境地，都是谁的错误？难道不是这个女人的错吗？是她提议烧死阿蕾莎的，也是她把我们困在这个教堂的，更是她让我们遭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玛丽，你每一天都在向上帝虔诚祈祷，祂知道你有一个妹妹在外面，而她同样也在祈祷你的平安。” 看着女镇民震惊地捂住嘴巴，j先生又转向了另一个男人：“大卫，你对神灵的奉献都是有价值的，你从五岁起，就每天在十字架前奉上最好的食物，即便被困在这里，你也是如此做的。你的人生不该结束在这里，结束在这个魔鬼的手上。” “我从迷雾中而来，我也必然将你们从迷雾中带走。” 如果说刚才的发言，还不能让镇民们心动的话，那么最后一句话，就百分百戳中了他们的心。对于克里斯贝拉，他们早有怨言，但事已至此，唯有她有抵御阿蕾莎的力量，谁又敢说什么呢？ 但j先生先是掐住了克里斯贝拉的声音，展现了他的神力。 接着，他将多年痛苦的矛头直接指向神婆，再接着逐一点出镇民们对上帝的祈祷。若不是神灵的使者，又如何知道他们私下里的祷告呢？ 最后，他提出了离开寂静岭的诱饵。 这么多年了，他们忍受了那么多年，不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逃离阿蕾莎的报复吗？事到如今，谁还管这个绿毛小丑长得是不是个好人。《圣经》里不是也说过，不可以外貌取人吗？ 华尔街最靓的崽在心中骄傲叉腰，口才也是他们的必修课。要不是大家有志投身于华尔街金融业，转行去当个神父也会很成功的。 不过……j先生暗中思索，怎么到现在都没起火？ 达利亚，你在做什么啊达利亚！再下去他可编不圆谎了，阿蕾莎肯定不会让他把镇民带出寂静岭的。等老妖婆恢复语言自由了，会带人烧死他的好嘛！ 屋漏偏逢连夜雨，j先生一个失误，克里斯贝拉就抢到机会，大喊道：“你才是阿蕾莎的同伙，我感觉到了你身上邪恶的力量，不要相信他！” 毕竟，克里斯贝拉才是统治了这里多年的人，镇民们犹豫不决起来。 j先生摊开了双手，神婆一看到他动了，生怕对方又禁言她，不由地猛地往旁边一跳。j先生茫然地看向她，显得她才像个白痴一样。 “既然如此，外面已经是表世界了，趁着暂且安全，我带你们走出迷雾。”j先生充满底气地怼道：“我会让你们看到，我言出必行。” “这场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但无辜之人，我必不让她流血受累。” 第7章 七只小丑 克里斯贝拉不会想到，表世界也会出现里世界的怪物，她更不会想到，j先生是开了挂来刷副本的简单模式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摆明了外面有陷阱，她才不往下面跳。 果然，她呵斥住了纷纷要往外走的镇民们，克里斯贝拉的威信始终在那里，毕竟反对她的都被烧死了。她能用一句话让所有人闭嘴，也能让所有人不敢往外走。 j先生笑了起来。 “你知道诡计败露了，你想把所有人都烧死在这里。”他冷不丁说道，“就像你烧死所有反对你的人那样。你果然是魔鬼，将地狱的烈火，在人间散播燃烧。” 哈？ 就当人们发出不可置信的议论声时，眼尖的玛丽果然看到教堂外面有黑烟燃起，火势越来越大，并且蔓延得极快。难道克里斯贝拉真的要杀人灭口？ “是你烧了教堂？！”克里斯贝拉几乎要疯了，她才不畏惧这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如果对方真的有强大的战斗力，何至于到现在都不敢动手？ 他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而已。 但若是教堂被烧掉了，她拿什么抵挡阿蕾莎？不过还好，她能控制这个教堂的力量，灭火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就当克里斯贝拉要动手时，绿头发的小丑猛地就朝她扑过来。 “你们快逃，我来对付这个魔鬼！”j先生大无畏地说道。 克里斯贝拉刚要怼回去，就发现她特么又不能说话了，该死的禁言术，算你狠，小丑！无法让观望的信徒帮忙，她只能亲自下场掐人，而j先生越挫越勇，将他属性值里为7的力量发挥到巅峰。 这个能将铁栏杆捏得咯吱作响的力量值，却仅仅能拖住克里斯贝拉。 j先生：…… 看来，系统评价他的力量时，那句“勉强能打赢其他弱鸡”真的没有在开讽刺，而是就事论事。力量值为七，果然就比战五渣高那么两点吗？ 火势越来越旺，镇民们不敢再观望，反正表世界暂时没有危险，他们还是先出去找水救火，免得教堂烧了，小丑没法带他们出去，等到里世界一来，大家都得完蛋。 第一个人打开了教堂大门，所有的人蜂拥而出。 j先生勾起了嘴角，他特意吩咐过怪物们，不要第一个人冲出去就出现，而是要等差不多人都出去了，再动手—— 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天空，人们疯狂地朝教堂狂奔返回，但是来不及了……无论是腿模，还是套中人，速度都快得惊人，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过是重新回到着火的建筑物里而已。 随着镇民的死亡，j先生却感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 果然，杀死一个镇民，就能得到属性增幅吗？前面仅仅两个意外死去的镇民，就让他从幽灵变为实体，更别说现在成批成批当场去世的经验包了。 哈哈哈哈，他终于能掐过克里斯贝拉了！ 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所有求生的出口都封住了。即便没有被怪物杀死，也无法活着出去。仅剩的几个镇民绝望地回过头，仇恨地看着绿毛小丑，傻子都知道他们被骗了。 如果他们能完全相信克里斯贝拉，如果他们没有贸然出去…… 有人偷偷拿出了武器，却在猛地砸在绿毛后脑勺上的时候，被对方反手捏住。接着，他毫不意外地被甩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而j先生转过头及继续揍克里斯贝拉。 克里斯贝卡：……你就认准我了，对吧？ “这是为阿蕾莎还给你的，我呸，下地狱吧！”火光映衬着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珠，此刻犹如璀璨的星辰，仿佛有永不停歇的火焰在其中燃烧。 火，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它能吞噬一切痛苦和邪恶。 狂暴的欢愉必将以狂暴收场，那欢愉的刹那,正如火与火.药,一吻即逝。 教堂里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包括j先生也没出来。怪物终究是怕火，也怕这座教堂残余的力量，它们在外面徘徊了半天，也没敢冲进去。 当j先生的气息消失在里面的时候，套中人和腿模也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召唤师死了，还是因为召唤时间到了。 表世界转换为里世界的警报再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除了达利亚外，再也没有活人了而已。当世界突变的一刹那，阿蕾莎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教堂外面，神情淡漠而冷酷。 达利亚看向那个让她害怕、愧疚又心疼的女儿。 “他让你放火，但你没有做到。”阿蕾莎没有看向她，冰冷的童声让她心中一颤。 是的，她没有按照j先生的吩咐做。当拿着那盒火柴的时候，她终究是不敢，就像当年，她也不敢反抗镇民，不敢救下自己无辜可怜的女儿那样。 最后，是怪物们点了火，显然j先生留下了命令，也猜到了她可能的举动。 既然如此，她动不动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j先生在走进教堂的那一刻，大概就知道自己出不来了。没有了寂静岭怪物防身，他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把克里斯贝拉这种副本小boss给按死？ 同归于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终究还是完成了主线任务，也完成了对阿蕾莎的承诺：无辜之人，我必不让她再流血受累。 “如果你动了手，或许我会跟你离开这里。”阿蕾莎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带有任何感情，相反那双眼眸中还蕴藏着恶意，“你从前不曾保护我，如今也不曾为我报仇。” “但你还是我的母亲，所以我不会伤害你。” 女孩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消失：“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那么，你的余生都将困在寂静岭，再也无法离开。”这是她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诅咒。 不远处的小镇医院，阿蕾莎睁开眼睛，突然在病床上笑了，第一次，她的笑容中带着孩童般的快乐。她感觉得到，j先生不会死，他只是完成了使命，暂时离开了。 她还有预感，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谢谢你，为她站出来，为她报仇，为她未来着想的……陌生人。 第8章 八只小丑 “恭喜完成新手福利主线任务：阿蕾莎的复仇。获得奖励：阿蕾莎的感谢（点击抽取）。寂静岭声望达到尊敬，开启寂静岭特产商店。” “消灭小镇居民35名，消灭副本boss克里斯贝拉，获得经验+500，获得金币+1，获得银币+35，恭喜玩家升到7级，自由属性点+4。” “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放火小达人。获得奖励：（绿色装备）永不熄灭的打火机*1。物品提示：每个游戏主角，都会拥有一支永不熄灭的打火机，或是核.能手电筒。” 被烧死是痛苦的，但奖励是丰厚的。 j先生只觉得脑子里“叮叮咚咚”一阵头疼，尤其是那个系统拼命催着，要他尽快抽取“阿蕾莎的感谢”，他只能随便点点头。 “阿蕾莎的感谢：获得技能[寂静无声]：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出“噤声”动作后，目标被禁止一切发声，持续时间一分钟，可同时禁言的个体数量为三个，无冷却时间。（该技能可升级）” 所以说是抽取，实则是副本里的两个技能二选一吗？他该感谢自己没抽中[寂静岭的召唤]吗？不然把套中人和腿模放出来，简直坐实了“牢底坐穿”的罪名好嘛。 啊，还是头疼，j先生试图伸手揉一揉眉心，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固定住了。这回他彻底清醒了，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但是手背上吊着盐水和葡萄糖，看来是被人救了。 但救了自己的人，显然是非常不放心小丑的，为了防止他设局出逃，才这么严防死守。 j先生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要面对这悲催的事实吗？！ 我不想玩监狱模拟器啊啊啊啊！ 在认清了自己的命运，知道就算死了，系统也会给他开启二周目之后。j先生才有气无力地点开系统，看了看自己的新属性，随手加了三点在力量上，一点在防御上。 我的姓名：小丑（未觉醒） 我的性别：男 我的年龄：你猜？ 我的等级：7级（5/480） 我的力量：10（弱鸡中的巅峰鸡） 我的智力：5（你对得起小丑的名号吗？） 我的魔力：1（呵呵） 我的防御：3（糊了两层的纸片人） 我的疯狂度：3（你不适合阿卡姆，真的……） 我的技能：[寂静无声]：禁言术，可升级 我的道具：永不熄灭的打火机（魔力+1） *所有属性数值基础最高为10，不包含转职、技能和道具加成 至于系统里说的开启“寂静岭特产商店”，他也在小图标里找到了，里面不少东西是根据声望购买的，根据中立-友好-尊敬-敬重四种程度售卖。什么，连中立都达不到，是仇恨？那抱歉，你能从阿蕾莎手上活着回来都是奇迹了。 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寂静岭特产卖得都是怪物啊啊啊啊！ 盆友，套中人不来一只吗？乖巧可爱能卖萌，只要友好声望，88个银币带回家。没错，不要8888，不要888，只要八十八个银币，你就能拥有一只长期在线的宠物宝宝——套中人。寂静岭新店开业，打折优惠价，套中人八折大酬宾。 我可去你的吧！ 谁要养一只长期跟在你身边的套中人啊！而且套中人只是怪物中最底层的几种，像是高级一点的腿模，那就要三个金币了，护士姐姐是十个金币，而顶级的三角哥之类的，更是要一百金币。 套中人都是打了折的，原价一金币，八八折之后，八十八个银币，还特么是限时优惠。 j先生抽了抽嘴角，干脆点开中立声望能买的，中立倒是没资格买怪物，但是这些“寂静岭的砖头”、“用过的寂静岭餐巾纸”、“寂静岭地上的一撮灰”是什么鬼！还要卖几十银币？ 看了看自己的一个金币和三十五个银币，j先生默默地关掉了辣眼睛的寂静岭商店。 让他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厌食厌世小丑算了。 其实，系统还是挺讲道理的，知道他新手属性垃圾，就送他去刷个副本。一圈走下来，力量都到了巅峰鸡的水平，呃，也不知道什么水平，而且还多了一个技能和道具。 大概是生怕他跑不掉，还给他开了寂静岭商店，给他准备了肯定买得起的套中人（呵呵，还给贴心地打了折）。 如果他买了套中人，稍微等恢复了体力后，降低了警卫的戒备，能从阿卡姆逃掉的可能性非常大。但这仅仅是游戏系统的愿望罢了，他是不会为了逃跑，而用套中人大肆杀戮的。 寂静岭那些镇民……不，那些对小女孩下手的邪.教份子，都是死有余辜。 但是阿卡姆警卫招谁惹谁了？被他一开始吓死的那个多冤枉，虽然他也冤就是了。没理由为了完成个主线任务，就随便放套中人出来。 算起来，他和寂静岭怪物也朝夕相处了不少时间，大开杀戒的套中人是什么样子，他难道会不知道吗？到时候，场面一旦混乱起来，他根本控制不住套中人的攻击走向。 跑是一定要跑的，但是这种粗暴的方式要不得，啧。 正当j先生坚持自己是朵不一样的烟火时，病房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黑□□耳男。那熟悉的披风下摆，让他立刻想起来，这是自己昏迷前出现的人。 作为一个华尔街精英，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在漫画书上。 不过即便如此，蝙蝠侠还是认识的，毕竟是dc一哥，靠老爷那张脸，dc就还能再苟二十年。而且蝙蝠侠和超人的影视周边都挺多，他就陪自己女友去刷过三部曲电影。 蝙蝠侠嘛，他知道啦。 不就是那个啥啥哥谭首富，那个啥啥布鲁斯·韦恩。电影里的故事情节，他倒是没记住多少，他就记得自家女友的盛世美颜了，连安妮·海瑟薇的猫女都无法动摇他对女友的爱。 不，他才没有羡慕嫉妒布鲁斯·韦恩竟然有安妮·海瑟薇做女友！更加没有嫉恨韦恩老爷阅尽群芳，笑傲人生赢家的设定！ 第9章 九只小丑 在j先生内心疯狂嫉妒吐槽的时候，蝙蝠侠也在观察小丑。 怎么说呢，感觉不太对劲，差点把自己饿死之后，感觉小丑整个人都蔫了，眼神都带着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感。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小丑什么时候茫然过？ 难道绝食对心智也有影响？ 也有可能吧……想想看甘地就是绝食了大半辈子，所以一直都脾气极好……个屁！蝙蝠侠阴沉地想着，自己又不是没饿过肚子，除了之后找到食物时更狼吞虎咽外，对性格没有任何影响。 但小丑也确确实实蔫了。 甚至在他走进来后，也只是斜着眼瞅了他一眼，便继续盯着天花板，而没有直接开嘲讽，或者用那种吊着嗓子的方式打招呼。 “小丑。”蝙蝠侠决定先开口。 j先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是叫自己，直到对方的死亡视线凝聚在脸上时，他才恍然大悟。顺着视线看过去，尽管有面具遮挡，但他就是知道，韦恩老爷似乎心情不好。 别闹，我心情还不好呢！ 人生赢家能有什么不高兴的？有安妮·海瑟薇你还有什么不高兴！告诉我，我帮你分忧啊！ j先生“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并且不乐意搭理他。 接着，他听到了系统提示音：蝙蝠侠好感度-2 不是，韦恩老爷，你想做什么啊，韦恩老爷？等等，有钱人都比较傲气，比如他在华尔街的那些客户，最在意的就是他们的脸面。莫不是自己不理不睬的行为，伤到了韦恩的自尊心？ 很有可能。 于是，j先生摆出了华尔街精英的态度，对着蝙蝠侠露出他最为真诚的笑意：“你好，亲爱的蝙蝠侠，请问今天找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提示：蝙蝠侠好感度-2 j先生：……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有钱人那么难伺候？！ 在某人眼中“无理取闹”的蝙蝠侠，只觉得小丑那个虚情假意的笑容辣眼睛。基本上，他笑成这样，后面总没什么好事。阿卡姆已经被他再次上下检查了好几遍，却是始终没有挖出小丑的阴谋。事有反常必为妖，难保不是对方欲盖弥彰。 最关键的是—— “小丑女消失了，她不在哥谭。”蝙蝠侠拿话试探，果然小丑表情纹丝不动。 事实上，j先生只是认真思考，谁才是小丑女。哦哦哦，对了，不就是好感度那里的，高达250的初始好感值的人物吗？和他好感度那么高，一定是玩家的初始队友吧！ 而眼前好感-100，啊不对，是-104的蝙蝠侠，难道才是本游戏中的boss反派？ 可是他明明记得，dc一哥蝙蝠侠是个英雄来着。 等等，难道他的角色才是反派？但是，什么辣鸡游戏公司会出这么一款反派类游戏养成呢？而且一上来就是越狱，也太刺激了。 看着小丑再次陷入蜜汁时间暂停的迷茫眼神中，蝙蝠侠的嘴角抽了抽。 “你没有让她离开哥谭，小丑女这么做，已经是背叛了你。” 胡说，好感度250能背叛我？ “即便不是自愿的，你也会认作背叛。” 所以说，他的队友是被人抓了？你们说说看，这破游戏还能玩吗？ “脏.弹在哪里？” 脏……脏什么？！这回j先生终于回过神来。蝙蝠侠就像幽灵一样闪现在他病床前，然后恶狠狠地拎起他的衣领，向上帝发誓，j先生在那一刹那，真的感受到了二周目在和他挥手。 他真的会被杀死。 虽然只是一刹那，蝙蝠侠就又把他扔回病床上了。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他头也不回地冷漠说道。 在蝙蝠侠到访之后，小丑就恢复了正常饮食，也不再闹着绝食，甚至也不随便吓唬人了，只是全身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丧气中。阿卡姆的警卫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蝙蝠侠用了什么手段。 本来也就没什么大病，而且升到7级后，体质也加强了不少。没几天后，小丑就身体倍棒得出了医务室，比寻常人还要再健康几分。 他似乎拥有了新习惯，没事就在自己的牢房里做健身动作，好吃好睡的，不给任何人添麻烦。若不是他顶着“小丑”的名字，那肯定是阿卡姆最模范的囚犯。 当然，j先生在思考如何不用套中人越狱的时候，这个辣鸡游戏也在外面推动着进程，为玩家创造新的机会，免得这游戏就卡死在一周目了。 起因，是谜语人盗取了政府机密文件，并且藏在了自己的手杖中，放在了阿卡姆。 政府要员阿曼达·沃勒自然要把东西追回来的，但问题在于，她和蝙蝠侠只有仇没交情。而谁都知道，哥谭也要，阿卡姆也好，都是蝙蝠侠私人地盘，就算是超人来了他都会怼回去。 何况，阿曼达完全不想蝙蝠侠知道文件的秘密。 这事得瞒着蝙蝠侠做，且不能走官方渠道。所以，她便启用了超级罪犯组成的“自杀小队”，在他们的脖子后装了微型炸.弹，威胁罪犯们为她所用，去阿卡姆把谜语人手杖偷回来。 哈，用超级罪犯对付超级英雄，有何不可呢？ 何况，这些罪犯和旁人关系也不好，就连小丑女前段时间都和小丑闹掰了。 所以，当小丑女混入了阿卡姆，并且看到关押小丑牢房时，立刻不顾阻拦地冲过来，举枪就打也是可以理解的。死亡射手连忙阻止都来不及，子.弹擦着j先生的耳朵过去，吓得他一激灵。 队友一见面就想谋杀他，怎么办，在线等，急！ 但是，但他再次打开系统确认时，却明明白白地看见了那高悬的好感度。虽然自从小丑女见到他后，那数字就和心电图一样跳来跳去，但总之还是在两百多上下浮动。 口是心非？ 不，不是……等自杀小队离开后，j先生看着关押自己的牢房密闭舱被子.弹打出来的缝隙，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队友干得好啊，队友么么哒！ 第10章 十只小丑 自由的美利坚啊，我来了！！ j先生在阿卡姆自由自在地行走着，并且成功找到了一套衣服，换掉了橙黄色的囚犯服。果然，在人物图形那里，就变成了“平平无奇的休闲装，散发着某个警卫的臭味，无时装加成。” 好吧，基本上他找到的闲置衣服，都是没有加成的。 直到他在某个废弃的箱子里翻到了宝藏：和他头发交相呼应的荧光绿衬衫，一套丑不拉几的紫色西装，上面还别着土里土气的花朵形胸针，一副紫色手套。 要不发现也很难啊，这套衣服在箱子里就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凑近了更是用黑色粗体一号字标明了“金色时装：致命小丑（可升级可镶嵌）”。 虽然j先生对于这套衣服的审美品位不置可否，但这是金色时装啊！看这土豪般的金子光芒，看这激动的黑色加粗字体，看这不容错过的属性加成！ 荧光绿衬衫：智慧+1，疯狂+2（你是整条街最绿的崽） 紫色西装（上衣）：防御+5，疯狂+2（基x紫的紫） 紫色西装（下装）：防御+3，疯狂+2（x佬紫的紫） 紫色皮手套：防御+2，疯狂+2（皮皮套，我们走） 花朵胸针（装硫酸）：力量+1，智慧+2，疯狂+2（糊你一脸） 且不说那个什么见鬼的疯狂属性，光是力量+1，智慧+3，防御+10就足够说明它的金色等级了。毕竟人物属性满打满算也就是10点封顶。 力量+10后，他已经是弱鸡中的巅峰鸡了，这套衣服一穿，防御就直接满爆，不说刀枪不入，起码基础攻击已经对他无效。更重要的是什么，是这套时装可以升级可以镶嵌啊！ 难看算什么，加疯狂值算什么？穿，一定要穿！ j先生立刻把“致命小丑”的时装穿上了，还别说，真是挺合身。光听名字也知道，这本就是系统给玩家准备的新手时装了。 当穿上这套紫色西装后，j先生感到身上的力量更强大，而且有种奇妙的安全感，脑子也更加清明了些，观察和思考的速度变快。唯一的麻烦，就是随之而来的破坏欲。 他看着眼前阴沉沉的阿卡姆，却寻思着如果把它点燃了，该是多么绚烂的景色。这种想法是如此强烈，而克制自己的意志力都快无法抵抗了。 疯狂+13，果然是让人头疼。 “谁？小……小丑！”手电筒的光打在了j先生的脸上，在黑暗中，那张鬼魅般的油漆脸更令人畏惧，警卫吓得连滚带爬。 j先生颇感有趣地弯起嘴角，从箱子里随手拿出一把.枪，对准警卫就扣下扳机。 警卫发出惨叫声，跌坐在地上，等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没有一点疼痛。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小丑已经走到面前，手里的枪.口蹦出来一面小彩旗，上面写着“boom”，而他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回就是真的了。”那个魔鬼说道，右手拿着一把沉甸甸的真家伙。 等等，他的配.枪？什么时候！ 冰冷的钢管指着眉心，小丑的面容冷峻残酷，鲜红色的嘴唇却越咧越开。他故意凑近了，作出亲昵的模样，小声伸出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念道：“砰！” 他死定了，甚至连临死前的叫声都喊不出来，嗓子像是被掐住了一样。 在极度的惊恐痛苦中，警卫慢慢倒了下来。 唉，吓昏了？ j先生将真家伙收起来，他又没扣动扳机。虽然，他的内心却是充满着这样疯狂的吼叫，让他想看看对方脑花飞溅的模样，甚至恶趣味地吓唬了一番。 但j先生很清楚，这是时装的特殊效果，并非他的本愿。 一个连套中人都不敢买下来，生怕在越狱过程中误伤他人的美利坚好青年，又怎么会随便向路过的警卫下手？他可是正义的小伙伴j先生！ 呃，当然，吓唬人是他没控制住，系统还提醒他完成了日常任务呢。 j先生拍了拍手，继续愉快地在阿卡姆里散步，想找个人把他带出去。毕竟他对这里不是很熟，走着走着，就又遇到了队友。 队友不是一个人，队友身边是她的新队友。 小丑女看到全副武装的小丑笑嘻嘻地朝她走过来，瞬间就心虚慌了。原因无他，因为她和死亡射手好上了。本来，就不全是她的错，小丑就是个人渣好嘛！ 和利用完就丢了她的小丑相比，死亡射手简直是好男人的典范了。 这不，看到她有些发慌，死亡射手就默默上前一步，挡在了小丑女的面前，不让她直面小丑恐怖的笑容。他们这才仅仅好上了没几天，死亡射手就如此护着她了。 唉，这是队友的男朋友吗？ j先生扯了扯自己的领结，对小丑女招了招手，来，队友，我们商量下怎么逃出去。 但小丑女脸色大变，显然是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你的新朋友们？”这是咱们的新队友？ “不，不是！”小丑女突然将死亡射手一把推开，作出不屑而趾高气昂的模样：“布丁，我只是利用他们，把你救出来而已，我永远是真心爱你的。” 说这话，小丑女就蹭了过来，很自然地挽住j先生的手臂，吓得后者差点条件反射挥手。 队友，你男朋友还在对面呢，这样不好吧，我有女朋友的！ “那你男朋友怎么办？”j先生木着脸看向对面隐隐发绿的死亡射手。 小丑女嗤笑了一声：“切，他算什么。布丁，我们去办正事吧。”她凑近了j先生的耳边，“你嘱咐我藏起来的东西，还藏得好好的呢，我们这就去把它炸开花吧。” 藏起来的东西？火光电石之间，j先生想起了蝙蝠侠和他说的“脏.弹”。我勒个去，他和队友的人设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他本来还想问两句的，但小丑女似乎千方百计想让他离开。甚至不惜疯狂诋毁自杀小队，回旋镖队长和冰冻杀手的脸都绿了，却被死亡射手拦了下来。 j先生最后是被小丑女连拉带撒娇地拖走了。 回旋镖队长“嘁”了一声，讽刺道：“你的新女友和她前男友跑了。” 死亡射手沉着脸没说话，倒是冰冻杀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娇媚道：“啊，男人，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声。她可是为了保护心上的情郎呢，不让你和小丑对上呢，哈哈。” 只有小丑女知道，小丑能有多么可怕和记仇。 第11章 十一只小丑 j先生看着自家队友，默默无言。 不是啊，队友，主线任务是越狱，你带我往哪里……卧槽，多了个支线任务，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自己内息吐槽声音太大了，以至于连系统提示都没听到？ 只见任务管理中，多了一个支线任务1（一）：找到小丑藏起来的脏.弹。提示：和队友合作，更快找到线索哦~ 于是，j先生抬头，默默盯着小丑女，都盯到哈莉背后发毛了。她不知道死亡射手的事情，是不是惹恼了这个男人？虽然，小丑对她本身并不在意，却在意她的归属权。 但是对面的小丑只是沉默了片刻，便伸出一只手，摊开道：“东西。” “哦，放心吧，布丁，我藏得好好的，那只蝙蝠完全不知道。”小丑女松了一口气，连蹦带跳地找到了之前藏自己大木锤的地方，那个锤子是马戏团用的道具，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小丑女将锤子一面模板拆掉，里面是中空的，正放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j先生抱着脏.弹，像一只抱着坚果的松鼠，再一次陷入了“我的游戏人设到底是个什么鬼啊啊啊啊”的疯狂内心吐槽。但是，在小丑女看来，就是小丑志得意满，正认真思考怎么给蝙蝠侠添堵的表情。 而系统果断地更新了任务—— 支线任务1（二）：引.爆你手里的小可爱，让世人见到致命小丑的归来！提示：小丑最喜欢放烟花了，难道你不喜欢吗，难道你不是小丑吗？ 放你个锤子的烟花！ 就算这大概率是个游戏，里面的人物也都是一些数据，但周围环境如此逼真，死亡也这么鲜明。像他这种美利坚好青年，去华尔街骗骗人……啊不对，是做做生意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他手里的“小可爱”要是爆了，能把一半的哥谭都笼罩在长达数月的辐射之下。 怪不得蝙蝠侠那张脸像便秘一样暴躁，换了他也要抓狂。j先生猛地摇了摇头，反正是支线任务不做也罢，按照之前的经验，顶多损失一些经验金钱，好吧，可能还有道具什么的。 他还是认认真真越狱好了。 但是这个“小可爱”怎么办？总不见得往垃圾桶里扔吧？或者打包送给蝙蝠侠？唉，后者不会以为他是寄过去挑衅的……吧？ “布丁？”看着小丑像是掉线延迟了一样，小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出去再说。”不管了，要处理也先离开阿卡姆。 大概觉得一直抱着这个“小可爱”，他的心脏可能受不了，j先生又把脏.弹给塞回了木锤里，并且交还给了哈莉，并用眼神嘱咐她“队友，你一定要轻拿轻放啊”！ 当然，在小丑女眼中，就是小丑再次警告了她。 比起j先生这个冒牌货，小丑女对于阿卡姆的逃跑路线就熟悉多了。带着她家布丁拐了几个弯，就眼看着大门出现在面前。 “我不能离开。”小丑女犹豫道。 j先生不过脑子地问道：“不舍得你男朋友？”理解理解，队友，要是他家亲爱的困在这个鬼地方，说什么他也不会抛下女朋友一个人走的。 小丑女脸色更加难看：“不是为了他，我怎么可能为这种废物留下？我的心只属于你。” 好吧，这个男女朋友人设是暂时摆脱不掉了，但是，队友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敢不敢更真诚一点？j先生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小丑还真无所谓哈莉到底爱谁，因为她爱谁，都不可能离开自己。 这无关爱情，而是掌控的力量。 “阿曼达·沃勒那个女人，在我的脖子后面种植了微型炸.弹，我一离开阿卡姆，就会要了我的命，谜语人知道解除的办法，我得先去找他。布丁，只要一会儿就好。”他们其实已经发现了谜语人没死，而且对方还直言他有逃离阿曼达控制的方法。 如果不是突然遇到了小丑，她这会儿应该和自杀小队一起去找藏起来的谜语人了。 j先生皱了皱眉，队友的意思是她还被人控制着，要跑也只能他一个人跑。但这怎么行呢？队友救了他，给他带路，替他保管任务物品，现在过河拆桥也太过分。 “谜语人在哪里？”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系统发布了第二个支线。支线任务2（一）：找到谜语人。提示：作为老相识，你们可是很久没见了，和小谜语打声招呼吧。 小丑勾起了鲜红色的裂开的嘴角：“我正好有事找他。” 谜语人：……人在狱中坐，锅从天上来，你滚，我不想见你！ 当小丑女带着小丑溜溜达达找过来的时候，自杀小队已经和谜语人达成了共识。想要接触后颈炸.弹，必须用电击方式，而阿卡姆正好有这种设备。 看着小丑的回归，反派们的神经再次绷紧。 “放轻松，我是来找老朋友的。”j先生安抚性地笑了笑，却只让众人更紧张。他看向了谜语人，伸出手挥了挥：“嗨，小谜语，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谜语人好感度开启，谜语人好感度：-10，谜语人好感度-2，蝙蝠侠好感度+1。 j先生：……我做什么了？ 以及，原来要和人物对话，才能开启好感度数值的，怪不得和死亡射手等人碰面后，一直都没有显示呢。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自杀小队，只和哈莉说了话。 另外，那个蝙蝠侠好感度+1是什么鬼？ j先生环视一屋子的人，蝙蝠侠在这里？他眯了眯眼睛，盯住了床边带着头套的人，直接指着问道：“他是谁？” “黑蜘蛛，也是阿曼达·沃勒找来的。” “哦，穿得真奇怪，我可以摘了他的头套，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吗？” 蝙蝠侠好感度-2 很好，确定了，韦恩老爷就是你了！ 不过，小丑的两句话，顺利地让在场反派都起了疑心。小丑虽然喜欢骗人，但他从不无的放矢，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其目的性。 然而，就当冰霜杀手等人站起来，想继续逼问的时候。 只听小丑轻笑了一声，话题一转道：“你们在等什么，难道脖子上挂着烟花很开心？不如我送你们个超大的？” 开玩笑，别废话，韦恩老爷的事情可管不得，他还是带着队友快点跑才是。 第12章 十二只小丑 反派之所以能成为反派，首要的就是够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就更要狠。 尽管j先生的支线任务2（二）是帮助小丑女摆脱后劲炸.弹，但看着队友坐在电椅上，他还是感到担心得很。 谁料这些狠角色被电击时，脸色都不带变的，甚至小丑女还能笑得出声。j先生为自己的队友送上了一千个赞，但是一轮过去后，阿曼达显然是感觉到不对劲了。 毕竟那么多装置失去控制，她又不是傻子，在反复询问无果后，她直接启动了剩下还能用的几个炸.弹。 鲨鱼王的体型庞大，一次电击无法去除装置的活性，眼看着后颈电弧闪烁。冰霜杀手冲了过去，就要再来一次电击，显然这两位是日久生情了。 难道自杀小队是相亲组合吗？阿曼达·沃勒的隐藏职业是红娘？ 别说j先生爱莫能助，没看到旁边的韦恩老爷也束手无策吗？ 鲨鱼王的血也是红色的，溅在了冰霜杀手银白色的头发上，异常显眼刺目。这个妖冶的反派女子愣了几秒，最终在同伴的提醒下回过神。 做他们这一行的，死亡无处不在，这都是刀尖舔血，迟早的时候。 再怎么哀悼，鲨鱼王也回不来了，与其浪费眼泪和时间，倒不如记住这个仇恨，终有一天还给阿曼达·沃勒那个该死的女人。 而且，另一件让他们更在意的事情是……黑蜘蛛因为要望风，并没有被电击，为什么他却活得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想到之前小丑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话语，死亡射手咬牙道：“抓住他，他是蝙蝠侠！” 之后，那是一场见了鬼的混战。 j先生很有幸地看到了蝙蝠侠一挑多，还能打得反派没有还手之力。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站在旁边，并不参与到战场中，而小丑女则抡着木锤就上，每击打一次，都像打在j先生的心脏上。 我的队友啊啊啊，你可悠着点吧。 蝙蝠侠并不想和自杀小队纠缠，他的目标只有小丑一个，其它的都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想要穿过场地，到小丑的跟前，又不得不打倒视他为敌人的自杀小队。这完全就是个死循环，关键小丑还就悠哉哉地站在旁边看戏，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 j先生：不，我冤枉啊！ 于是，无辜的j先生只能一边茫然地站着，一边听着耳边提示音像放烟花一样，叮叮咚咚告诉他，蝙蝠侠好感度-1-2-5-10…… 大概是嫌不够乱还是怎么的，系统又跑出来刷第三环任务——支线任务2（三）：帮助阿卡姆狱友们奔向自由。提示：谁让你之前乱捡东西，捡了就要用啊！ 说起来，之前j先生在阿卡姆乱逛的时候，确实找到了一个发着白光的任务物品。上面就写着“控制器”三个字，也不知道是控制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口袋里把那东西逃了出来。 上面有个红色的按钮，看上去非常诱人，简直就在大声尖叫着“按我按我按我”。大概是疯狂属性的加成，j先生的拇指几乎无法控制地移到了那上面。 不行，不能把囚犯们都放出去。 j先生用尽了意志力不去看红色按钮，这到底是谁设计的物品啊，这不是招人来搞事吗？为什么会有人设计出“一键释放所有囚犯”这样的功能，还放在谁都能拿得到的地方？ 然而，他能控制，谜语人眼尖却一下子看到了。 他和小丑一样，都不想被蝙蝠侠再揪回去。自杀小队可挡不住那只蝙蝠多久，处理完了小丑，不就是轮到他了吗？看着小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样子，他猛地扑了过去。 什么玩意儿？绿不拉几的！ j先生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几乎本能的，他用拳头猛揍了过去。作为力量+11的凡人巅峰鸡，这一下几乎没把谜语人给按进地板里去。 看着就让人牙齿疼脸疼。 谜语人好感度-10 刚要伸手去拉一把的j先生瞬间站直了，地上躺着吧，哼！ 接着他听到了令人脑子疼的金属机械拉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响彻整个阿卡姆的警铃声大作。接着是所有警卫和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牢房门都开了，所有的疯子都跑出来了。 双面人、企鹅人、毒藤女、稻草人……简直是群魔乱舞。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些哥谭大佬反派们愉快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顺手宰掉过路的工作人员。 j先生木然低头，看到手上控制器的按钮已然按下去了。 不，一定不是他，一定是谜语人干的！j先生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将整个脸都肿起来的谜语人拉起来，又是一脚狠狠踩到地上。 “我去，小丑你……” “啊，你说什么，说得在再大声一点。”j先生故意把耳朵凑了过去，那朵花型胸针就怼在谜语人眼睛处，后者十分清楚，那里面能喷出什么来，立刻不敢再张嘴了。 眼看着自杀小队落入下风，j先生朝着哈莉招手：“该走了。” 小丑女转头，再次深深看了死亡射手一样，后者朝她摇了摇头：不要再跟着那个疯子了，他根本不受任何控制，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哈莉只是深吸了口气，毅然转身向小丑走去。 阿卡姆大乱，哥谭警方立刻出动，但仅凭他们是无法制住疯子们的。戈登让人打开了蝙蝠灯，却得知蝙蝠侠已经在里面了。 戈登无奈地叹息，让手下拉起警戒线，不惜一切代价，要将疯子们拦在里面。蝙蝠侠，请一定要阻止他们，一旦哥谭反派都跑出来…… 而被戈登局长给予厚望的蝙蝠侠，此刻正在小丑后面拼命追逐。 但一路上只要看到他的反派，都乐得掺和一脚，阻止他对小丑的追击。倒不是小丑人缘有多好，而是只要能给蝙蝠添堵，阿卡姆粉丝们都乐在其中。 j先生抢到了一辆车，拉着小丑女坐进去，看着被毒藤缠住的蝙蝠侠，爱莫能助地朝他挥了挥手。韦恩老爷，加油，你可以的！ 蝙蝠侠好感度-20 第13章 十三只小丑 主线任务完成是极其令人喜悦的一件事，j先生欣慰地想，他终于不用再玩监狱模拟器了，不用吓唬那些可怜的警卫了。飞跃疯人院，我来了，自由的世界！ 一个高兴，车子就开得飞快，小丑女都不得不拉着把手，被灌进来的风吹得说话都含混不清，却还是努力开口道：“布丁——我们要——去找上次订的——灰机嘛——” “你说什么——” “灰机啊，你让我订的灰机！” 好半天，j先生才弄明白，还多亏了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已经更新为：毁灭哥谭/毁灭蝙蝠家族（二选一）。提示：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坐飞机到哥谭半空，给大家放场烟花。 我的上帝啊，放烟花这事，系统还没有放弃呢！ 烟花是绝对不能放的，但是飞机却可以用。小丑生性狡猾，虽然是小丑女订的飞机，却始终没有过她的手，否则蝙蝠侠早查过去了。 订飞机的是一个普通的市民，为了点钱，竟然把自己搞得正对上小丑。 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绿色头发和鲜红嘴唇，可怜他脸色吓得比小丑都还白。 “开心点，别怕。”j先生看他可怜见的，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扯了扯他的嘴角，“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高兴一下？” 救命啊啊啊，小丑要给我讲笑话了！ j先生扯了扯嘴角，刚要叹气，转过头，就看见小丑女塞给他一把小刀。不是，队友你递给我刀干嘛？哎哟，这刀用起来挺顺手的。 锋利的刀尖在指尖跃动旋转，只留下一片片的影子。刀刃非常贴合手指，就像是之前玩过几百几千遍的动作。小丑左手托腮，看着那位吓得发抖的市民给飞机加油，右手则不断把玩着小刀。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吓人？” “怎么会呢，布丁最英俊了，是他们不懂得欣赏。” 呵呵。 加油加得再慢，也有满的时候。那位市民颤抖着和小丑汇报，飞机已经能够起飞了，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为什么当初为了那点钱，就应下不明人士的要求呢？ 要是知道是小丑和小丑女要飞机，打死他也不会掺和的。 j先生点了点头，没有把他怎么样，而是带着哈莉直接往飞机处走，接着他顿住脚步，转过头喊道：“你过来，我给你点东西。” 啊啊啊，真的要死了，蝙蝠侠救命啊！ 但是他也不敢逃跑，旁边的小丑女扛着锤子早就跃跃欲试，而那个本该是木质的锤子上，沾满了深褐色的血迹。他一步三颤地挪到小丑身边，后者对他笑了笑。 接着，他从兜里掏啊掏，掏啊掏，终于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被压扁融化的金色戒指，虽然样子不好看，但肯定是纯金的，融了能卖一些钱。j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不枉他在寂静岭商店淘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这枚“寂静岭废墟下的破首饰”，花了五个银币买的。 真是辛苦了，就当做精神损失费吧。 j先生把戒指抛给对方，拍了拍那倒霉蛋的肩膀，凑过去低声道：“给蝙蝠侠带句话，就说……他一直追着我要找的东西，我给他放在最高的地方。” 接着，他带着小丑女走上了飞机。 计划通，到时候把脏.弹往哥谭最高的大楼一放，等蝙蝠侠来拿的时候，他就带着队友远走高飞，啊哈哈哈哈哈。放烟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算他永远困在游戏里，也不会这么做的。做人，是要有底线的。 小丑女是不会开飞机的，但j先生却意外地会，所以他找了全哥谭最高的楼顶，把木锤往上面一放，为了防止它掉下来，还用绳子绑了好几圈，又生怕蝙蝠侠找不到，还在那里放了个打开的手电筒，就差没举着霓虹招牌了。 “布丁？” “我们先走，让蝙蝠自己来找。” 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小可爱”，j先生瞬间觉得浑身舒畅，开起飞机也更有力气了。他正寻思着，带队友去哪里浪几天好呢，就听到哈莉小声地问道：“布丁，我们不等它炸了吗？” 啊？它不会炸啊，我都没启动呢。 大概是小丑的眼神太惊悚和讶然了，以至于小丑女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让我把定时器打开吗？我们不看完烟花就走吗？”他不是最喜欢看戏的吗？ 队友，你把话说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让你开定时器了？！ “你自己开了？”小丑语气不善地问道。 “你说‘自己开’，我还问你是不是，你也点头了。”哈莉感到委屈。 j先生再次认真回忆了下，刚才飙车时和队友的几句对话。刚才车速太快，哈莉看上去想吐，本着绅士风度，他一边猛踩油门打方向盘，一边说道：“你自己开窗。” 哈莉被甩得东摇西摆的，却还惊讶地反问了一句：“我开了？” 他笃定地点头：“开，立刻开。”不就是开个窗嘛。 但是哈莉似乎还是不敢开窗怎么的，于是，他就干脆把两扇窗全开到最大，灌进来的风让他们说话更加不方便，确定了小丑女订了飞机后，就直奔这里来了，之后就没有说过话。 oh，shit “谁让你开的！”j先生终于暴躁了，忍不住凶了队友，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开了那个东西，万一炸了，你知道要死上多少人吗？ 小丑女张了张嘴，没敢和小丑顶嘴，最后才反问了一句：“没开的话，你为什么放在楼上给蝙蝠侠去找？”这不合理啊，白送一个脏.弹给蝙蝠吗？那当初偷藏它的意义是什么？ j先生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人设。 “布丁，那我们还走吗？” 在驾驶座上的小丑揉了揉自己的绿毛，暴躁道：“走什么走？烟花没放呢，走了看什么？”上帝保佑蝙蝠侠，千万千万拆了那东西！ 而事实上，听到线索后，第一时间扑向哥谭最高的高楼，也就是韦恩大厦的蝙蝠侠脸色发黑。因为在这栋楼上，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小丑又在撒谎。 第14章 十四只小丑 如果j先生知道蝙蝠侠的心声，他一定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就差没双手送上脏.弹了。 只不过……他根本不是本地人，所以也无从得知，最高的楼到底是哪一座。从目测来说，当然就是他找的那一座，但事实上，最近为了节能减排等原因，韦恩集团放了两天假，大楼的灯光全关了，他们用的又是环保材料，在月光下都不反光。 这也不能怪j先生眼瞎。 理论上韦恩大楼上必须安装警示飞机的灯光，但鬼知道什么原因，今晚愣是没有开。所以，心急如焚要逃跑的j先生，很自然地选择了哥谭第二高楼。 那是哥谭最古老的一座豪华酒店，顶楼是旋转餐厅，整个天花板都是水晶做得，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犹如天国降临般璀璨夺目。 在那里喝瓶汽水都要几百美元。 但是，j先生并不知道自己搞错了第一高楼的事情，他正在犹豫，到底是干脆带着队友跑呢，还是掉转头把脏.弹一起带走。 这玩意儿能带去哪里，才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北极？还是沙漠？不行，据小丑女说，倒计时只有二十分钟，这小破飞机根本飞不到无人区。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小丑，根本不知道怎么拆线啊啊啊！ 他真的没有办法了，是最后一分责任感，撑着他没有立刻转头跑路。 等等，迅速飞到无人区？超人！ j先生想起了海的那边，哥谭的那边，生活着一位活泼快乐、助人为乐的好心肠外星人啊。他可以带着脏.弹飞到外太空都没问题。 超人，救命啊啊啊！ j先生调转方向，驾驶着飞机就往大都会的方向给过去。二十分钟，也不知道够不够，大不了他拿着喇叭喊人。 而与其同时，蝙蝠侠正在判断，小丑会把真的脏.弹藏在那里。 小丑虽然经常撒谎，但不会一点提示都不给，因为他将两人间的较量视作一场游戏。而游戏如果毫无头绪，那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最高的地方，最高的地方，最高的地方…… 等等，韦恩大楼不是全哥谭最高的地方！ 蝙蝠侠想起来了，当年他和克拉克第一次合作，就是因为小丑跑去了大都会，并且还和卢瑟联手折腾超人。那时，他邀请超人女友露易丝来哥谭做客，小记者也跟了过来。 韦恩公子邀请露易丝在哥谭最豪华古老的餐厅约会，结果正好撞上小丑来绑架露易丝。 跟在旁边的小记者气得脸都绿了，呃，其实也不知道是被挖墙脚的韦恩气得，还是被绑架女友的小丑气得。 啧，可惜小丑带了氪石，卢瑟送的。结果，昏昏沉沉的超人撞破了水晶天花板，一直飞到抛物线最高点，接着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害得酒店整修了三个月，还是韦恩出的钱。 而超人飞出水晶屋顶，浑身都是璀璨水晶碎屑的瞬间，被一名记者拍下来，放在杂志头条，被戏称为“哥谭今晚最高等级的灯光秀”。 而和超人水晶顶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不远处的韦恩大厦了。 还有人用尺子量过，在照片上，超人的确就是比韦恩大厦高了那么几毫米。 在那之后，蝙蝠侠和超人就不打不相识，并且在之后成立了正义联盟。为此，小丑没少发脾气，认为正联抢走了他的玩伴，只不过蝙蝠侠一直盯着他，才没让这家伙跑出去给联盟成员捣乱。 考虑到有这个情节在，再考虑到小丑对超人的怨念。 蝙蝠侠猛地甩开了披风，登上蝙蝠战机，全速往水晶餐厅飞去。果然，脏.弹就在那里，小丑竟然还放了一个手电筒标明位置，可是越这样越显得有诈。 经过细致的检查后，蝙蝠侠才打开了盖子，里面还放着一张卡片：剪红色的线。 ……我可去你的吧，里面全都是红色的线，缠缠绕绕十几根！ 蝙蝠侠根本没理睬小丑的卡片嘲讽，专心地沉浸在电路上，那上面的倒计时还有五分多钟，但他可不敢玩最后一秒才剪断的生死时速。也不知道那些电影是怎么想的，万一最后一秒手一抖，没赶上怎么办呢？那就算判断正确也是会炸啊！ 对付小丑，韦恩老爷是专业的，对待炸.弹也是如此。 大概一分多钟后，蝙蝠侠终于把倒计时弄停了，他额头都出了一阵细细的汗。将脏.弹妥善地收好后，他才转头追踪起小丑和小丑女来。 接着，他发现自己可能不要去找了。 因为大都会媒体都炸了，一架来自哥谭的飞机，大半夜地在《星球日报》附近徘徊，里面的人还拿着高分贝的扩音喇叭，十分嚣张地喊着“让超人过来，有事找他。” 蝙蝠侠咬碎了一口好牙，哥谭丢人都丢到那个外星人的地盘了！ 而且他还真怕超人脑子一热，就跑去对上小丑。倒不是说他担心超人打不过小丑，不，这不是打不过打得过的问题，论卑鄙无耻，十个克拉克加一起，都抵不上小丑的十分之一。 外星人，毕竟还是老实的外乡人，对上哥谭疯子，恐怕要吃亏。 蝙蝠侠再次坐上战机，追了过去，还不忘用联盟频道给超人发消息：别理他，别露面，我这就过去，把人逮回去。 没多久，超人回信了，年轻的外星人看上去有些不满：凭什么？他都跑到星球日报大楼上了！！我在加班呢，因为他还要再加一晚上的班！佩里让我们对小丑来大都会进行专题报道！！！ 听着这一串感叹号，就知道超人有多生气了。 蝙蝠侠：……不是我帮着小丑说话，这事情不是该抱怨你们的主编吗？而且，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当然，这话他没发给超人看，免得外星人当场气飞过来，再次手撕蝙蝠飞机。 然而他不理超人，过了几秒，超人又仗着手速，飞快地打了一串信息过来：b，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他在楼上唱歌，你自己来听一听！这是精神污染！ 蝙蝠侠深感自己柔顺厚实的头发即将不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他英年秃顶，一定是被小丑和超人给气得。 第15章 十五只小丑 超人是打定主意不出面了，即便j先生已经开始换《奇异恩典》的调子呼唤氪星人。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哥谭出了事情，也不能算在他头上……对吧？ 但显然蝙蝠侠不是这么想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看到蝙蝠侠好感度已经跌破-150了，正一路迅速往-200的方向夺命狂奔。 如果说仅仅是一个数字，还无法表达韦恩老爷的怨念。那么，当蝙蝠战机停靠在j先生头顶上，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猫耳男从天而降，揪着他衣领就打的时候，j先生才彻底明白-200的好感是什么概念了。 那就是哪里疼，就打你哪里！ “别，别别打脸。”j先生试图推开对方，他的力量是加强了，但和精通格斗术的专业人士相比，这种满是破绽的动作，显然没有任何卵用， 蝙蝠侠轻巧避开，又再次按住他的脸往飞机墙壁上怼。 j先生终于被打出了火气，要说受伤吧，也没那么严重。虽然蝙蝠侠手下不留情，但金色套装的防御加成也是杠杠的，就是被动挨打让人憋屈。 他每次想挥拳，都能被蝙蝠侠闪过去，你说气不气？ 小丑女见到心爱的布丁被打，自然也是抡着武器加入战局。于是，下一刻，三个人随着机身坐自由落体的时候，都意识过来……没人驾驶飞机了。 “去稳住飞机。”蝙蝠侠冲着哈莉喊道，继续殴打小丑。 嗨呀，今天的小丑格外抗揍啊！他自然没有用全力，怕徒手把人打死，但平时小丑若是实打实挨了那几下，早该爬不起来了，现在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地掐回来？ 小丑女举足无措地看了看小丑，j先生咬牙道：“开飞机去。”队友，就靠你了！ 然而，飞机倒是不往下垂直落体，而是像滚筒洗衣机那样，旋转式往下掉…… “我——不会——开——飞机——”小丑女崩溃地大喊。 蝙蝠侠和j先生：…… 就当j先生认为自己要死于坠机，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启二周目时。飞机仿佛撞到了什么，接着，滚筒式坠落停止了，甚至整个机舱都被放平，接着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落到地面。 超人把飞机放在海边空地上，侧耳听了听，接着直接走到某个位置，手撕开一扇门，低头注视着掐住小丑的蝙蝠侠，联盟顾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反倒是小丑对他笑了笑。 啧，脸上的粉都掐掉了，笑得辣眼睛。 “要帮忙吗？”氪星人好心地问道。 “滚。”黑暗骑士头也不回。 “……这里是大都会。”凭什么让我滚啊？ “我在对付小丑。”这是哥谭的反派，只能我来处理！ “小丑在大都会，差点闹到坠机。”有本事你管好哥谭反派啊！ “没有下一次。”……好吧，是我理亏。 “哦，那你当心点。”超人看了蝙蝠侠一眼，默默地缩回一只脚，退出了飞机，接着捏住正要逃跑的小丑女，用绳子迅速捆了两圈，扔地上后，转头就朝天空飞去。开玩笑，他还要加班呢，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才从佩里眼皮下溜走的。 突变是在瞬间发生的，快到超人意识到，猛地回过头冲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白色光芒，裹住了蝙蝠侠，并且连带着被他按在地上的j先生。 下一刻，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小丑女傻了，超人也傻了。哈莉抬起头，愣愣地问超人道：“这是你干的，蓝大个？” 超人怒目相对：“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小丑的阴谋！” “不要污蔑我的布丁。”小丑女对着超人龇牙咧嘴，后者却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这个光芒，看上去很像达克赛德的母盒通道。 但是母盒开辟空间通道，是必须有盒子在，而蝙蝠侠却是凭空消失的。 氪星人叹了口气，有些忧虑队友的安危，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件事立刻告知正义联盟。他对时空转移并不熟悉，还是问问看绿灯和钢骨。 # 在另一个世界，启动了装置的蝙蝠侠回过头去，管家阿福忧心忡忡地看着对方，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如果这一次也不成功，恐怕起义军再无出头之日。 阿福看着蝙蝠战衣上的累累伤痕，这套衣服已经很久没有脱下来保养过了，就连裹在这件战衣里的主人，他又有多久没有合过眼睛。 蝙蝠侠并非钢铁之躯，这个世界指望着他，可他却终有一天会撑不住。 “他来了。”蝙蝠侠看着屏幕，接着脸色一变：“降落点出了问题。” 等等，该死的—— “超人也往那边去了！” 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发现手中的小丑已经不见了，而眼前所触及的大都会完全变了个模样。不，这哪里是大都会，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他不留痕迹地皱眉，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向他尖叫着“危险”的信号。 “你竟然还敢当众出现，蝙蝠侠，还是说，你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一个熟悉却讥诮的声音咋半空中响起，蝙蝠侠本能做出了防御，当掷出蝙蝠镖的同时回头。 接着，他愣住了。 那是哈尔·乔丹，但他却不是绿灯侠。 刺目的黄光笼罩着男人的身躯，黄灯，代表着恐惧的力量。持有者必须能够控制恐惧，并能将恐惧施加给他人。因此持有者往往会成为罪犯，也是绿灯始终在对抗的宿命反派。 而如今，哈尔竟然自己成为了黄灯？！成为自己一直在对抗的敌人!( 这就像蝙蝠侠爱上小丑一样，荒谬到令人难以置信。 看到蝙蝠侠并不说话，黄灯哈尔冷笑一声，直接就冲了过来，黄光笼罩着他的周身，几乎没有武器能够渗透光层伤害到他。 只是几乎…… 蝙蝠侠将黄戒握在了手心里，将哈尔·乔丹折过手臂，死死按住，低声阴沉道：“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大都会怎么了，超人呢？” 哈尔狐疑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这算是什么阴谋吗？” “别废话！”蝙蝠侠加重了力气，“超人在哪里？” “你在找我吗，布鲁斯？”冰冷而高傲的嗓音，仿佛戏耍老鼠的猫那般，带着从容不迫的笃定，居高临下地问道。 超人来了。 第16章 十六只小丑 j先生被白光甩到了阴冷的哥谭街道。 这该死的地方就像恐怖片的片场一样，老鼠都敢堂而皇之地在路面上成群结队行走，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座死城。就连当年的寂静岭，都没法给j先生带来如此惊悚的感觉。 好吧，可能因为上一次，他也算寂静岭boss之一，是阿蕾莎的战友。 唯一让他感到有一丝安慰的，大概就是系统还在照常运作，并且结算了主线和支线任务的奖励。逃离阿卡姆的主线，让他直接升了一级，加了一点给力量，并且奖励了个道具—— （未觉醒）扑克牌j：一张平平无奇的joker扑克牌，但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智力+1 他帮助小丑女逃离阿卡姆的那个支线二也得到了经验+200，银币+20，而支线任务一因为只完成了一部分，引爆脏.弹被他拒绝了，所以只意思意思给了十点经验。 他的新属性就变成了—— 我的姓名：小丑（未觉醒） 我的性别：男 我的年龄：你猜？ 我的等级：8级（110/1000） 我的力量：14（只有蛮力的莽夫） 我的智力：9（勉强能看） 我的魔力：1（呵呵） 我的防御：13（赤手空拳对你造不成伤害） 我的疯狂度：13（终于有点小丑样子了） 我的技能：[寂静无声]：禁言术，可升级 我的道具：永不熄灭的打火机（魔力+1）、致命小丑时装（力量+1，智慧+3，防御+10，疯狂+10），蝴蝶小刀（力量+2），未觉醒的扑克牌j（智力+1） 就凭着之前他和蝙蝠侠掐了半天（实际上是单方面被揍），他也没有走不动道，只是皮肉隐隐作疼，可见这个数据面板，对于游戏新手而言，已经是蛮漂亮的了。 而到了新地方，系统也从善如流地更新了副本地图，并发布了副本支线任务。 “欢迎玩家触发新副本：《不义联盟》，该副本难度等级为“地狱”，请玩家注意人身安全。失败了也不要灰心，大不了再来一周目嘛。” 喂喂，什么叫再来一周目啊，辣鸡游戏！ 我一个刚出新手村的十级不到的新玩家，你竟然开启一个地狱副本？还有那种幸灾乐祸，普大喜奔的口气是什么鬼？ “支线任务一：找到小丑女。提示：正义联盟已经是不义联盟了，你队友却还是你队友。” 问题来了，小丑女一般在哪里活动来着？要不要去阿卡姆看一看？ 不知道为什么，j先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他要是再穿着经典致命小丑的时装，在哥谭街道上继续瞎晃，一定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他挑着角落走着，急忙找到一家废弃的店铺，找了一件脏兮兮的落满灰尘的夹克衫套上，又在头上倒了一瓶过期染发剂，将头发染成黑色，还找了一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街道上连一盏灯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拿出了“永不熄灭的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继续摸索着往前走着。前面是一座废弃的游乐园，等等，这座城市废弃的建筑物怎么如此之多？ 游乐园的设施都生了锈，被风一吹就发出咯吱的响声，让人觉得下一刻砸到地上都没什么意外的。但就是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没有老鼠和蟑螂的痕迹。 有点意思，j先生勾了勾嘴角。 自从他的智力属性到了9之后，不仅是思考问题的速度变快，甚至连反应能力和感知力都得到了提升。就像此刻，他环视着游乐园周围一圈，就隐隐感觉到某些地方不妥。 天气有些凉，他戴着手套，依旧感到脖子发冷。 j先生将打火机靠近自己，状似无意地绕过几个陷阱，来到了一顶破旧的马戏团帐篷前面。接着，他站定在那里，不动了。 这是一个比拼谁更有底气，更耐得住性子的时刻。j先生表示自己不着急，果然，三分多钟后，里面的人忍不住了，一个像猴子般瘦弱的男孩，拿着磨得尖锐的金属片，朝j先生冲了过来。 他顺手就把“小猴子”提起来，后者乱蹬着脚，却怎么都不肯喊叫，仿佛忌惮着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帐篷又动了动，几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露了出来。一二三四……竟然有五个小萝卜躲在里面，他们年纪最大不过六岁上下，甚至还有抱在手里，嘴边挂着灰色糊糊的一两岁娃娃。 ……流浪儿童？这座城市到底怎么了？ j先生放下了手里十来岁的男孩，后者却丝毫不领情，脏兮兮的手臂一抬，就用金属片割向j先生的手臂，若不是紫色手套挡了一下，估计已经皮开肉绽在流血了。 他抽了抽嘴角，面对着犹如困兽般凶悍的小男孩，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来找人的，别害怕，只是向你们打听点事情。” “滚开！”男孩气势汹汹地说道。 j先生向他伸出了手，他的力量值到达了13，可能对上蝙蝠侠还是被按住暴揍的节奏，但对付几个小孩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男孩畏缩了一下，却仍旧勇敢地挡在小萝卜们的身前。 j先生赞许地笑了，温柔地摸了摸他炸毛的红褐色头发，不再为难他。而是打开寂静岭商店，买了两包被压烂的干面包，递了过去。 “自己小心一点。”他轻声说道，“还有，门口的陷阱太明显了，整座城市都满是蟑螂老鼠在爬，不可能只有那几块地方那么干净。” “我放了垃圾在上面的！”男孩反驳道。 “所以才更加明显，什么情况下，垃圾才会扔得那么……集中？”j先生无奈道：“对了，作为食物的谢礼，至少告诉我，阿卡姆怎么走吧？” “你要去那里做什么？”男孩皱起眉头，“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到处都是没人收拾的尸体，之前都发臭了，现在估计也干成白骨。” j先生：……这个副本到底有多凶残？ “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他叹息了一声。 男孩嗤之以鼻：“我看你长得像个人物，性格却这么天真。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来哥谭的？还敢去找阿卡姆，小心被人骗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小崽子真“会说话”。j先生抽了抽嘴角，但是却能从这种近似诅咒的话语中，听出一丝丝的关切和叮嘱。令人在这座恐怖阴冷的城市中，感到心暖了一些，不过让小孩子来嘱咐他…… j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你指个路就行了，我一定要去找人。”既然系统让他找小丑女，那么队友肯定是活着的。 男孩抱紧了怀里的面包，指向了一个地方，道：“这条路一直往下走。” “那恐怕要走上一晚上。”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将帐篷里的人都吓得跳起来。众人扭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眼角还留着一道刀疤，留着小胡子，看上去格外凶悍。 男孩又握住金属片，往后退了退。 j先生倒是没有害怕，他盯着男人深褐色的眼眸，礼貌地打招呼：“你知道怎么去阿卡姆？” 男人嗤笑了一声：“我算是那里的常客了，曾经。”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连黑色头发都夹着几缕白丝。他靠在帐篷上，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想去阿卡姆做什么，那个小崽子没说错，那里除了死人，就只剩下幽灵了。找人，你是去找鬼吗？” “你们这里的说话特色，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怼人吗？”j先生不满道，“你问那么多，难道是要带我去阿卡姆吗？” 男人猛地凑近了他，他凑得如此之近，甚至连呼吸都能喷到脸上。j先生赶忙后退，他脸上的粉末可不能细看，墨镜也只是借着夜色，稍微遮挡小丑如此有个性的模样。 这位兄弟都快把他脸上的粉都吹起来了。 “可以啊。”对方褐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你付多少钱呢？” 钱是没有的，之前淘到寂静岭的熔化金戒指已经是运气好了。不过说到钱的话，那些金币和银币是虚拟的么，还是说能够拿出来……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在月光中闪闪发亮。 真能拿出来啊，发财了啊，纯银虽说不值钱，但纯金值钱啊，要是多做点支线任务，把拿到的金币兑换美金，也可以带着队友奔向自由世界啦。 男人从他手上拿走了银币，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仿佛确定是真货。 然后，他笑了起来，带着刀疤的脸皮有些扭曲，他说道：“太少了，再给我两枚，我就带你去。你要是能凑齐十枚，你要找谁，我替你打听。” j先生挑眉，问道：“我还没问过，你是谁？” “布莱尔·沃森，不过大家都喊我‘伤疤’，你看，显而易见。”他指了指脸上的刀疤，又笑起来道：“那么，你又是谁？” 第17章 十七只小丑 我是谁？这是个好问题，反正是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小丑”。 “杰克。”j先生回答道，接着挠了挠头，说道：“杰克·斯派洛。” “好的，船长。”布莱尔饶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等等，游戏世界也有《加勒比海盗》的电影吗？j先生意识到，自己可能编了个很尴尬的假名。不过伤疤布莱尔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只是向他摊手要钱。 要不要再赌一把？问问他小丑女的下落？ 于是，他又给了对方十枚银币，问道：“我是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边走边说。”布莱尔轻快地弹起了一枚银币，接着像变魔术一般，将所有的银币都藏了起来，接着带着j先生往外走，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扭过头，对孩子们说道：“这里不安全了，往南边走，过两条街有个教堂，安德鲁神父眼神不好脾气不好，但起码不会打人。” 男孩沉默地看着他。 布莱尔也无所谓，带着j先生继续往前走。他果然是此地的地头蛇，对所有的大小道路都了如指掌，挑选的路又隐蔽又快捷。他走起路来也像个幽灵，常常是贴着墙根和阴影行动。 他小声开口道：“你刚才说，要去找谁？” j先生没有回答，却问道：“这里怎么了？” 布莱尔嗤笑一声，反问：“怎么，你是刚从深山里跑出来吗？” j先生：“阿卡姆为什么只剩下了死人？”那不是个监狱吗？蝙蝠侠又去哪里了？ 布莱尔猛地停下来，身后的j先生差点没撞到他高大的背部，前者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深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阿卡姆为什么只剩下死人？哥谭为什么都快变成了死城？” 他扯动嘴角，带着脸上扭曲的伤疤：“五年前，小丑利用幻象使超人失手杀死自己怀孕的妻子，并且利用核.弹毁了大都会。和大都会的废墟相比，哥谭还算完整的呢。” ……小丑，怎么又是你，小丑！ “在杀了小丑之后，超人就……失控了，他用自己的绝对力量在世界推行‘和平’，不顾蝙蝠侠的阻拦，处决了大批囚犯，包括阿卡姆那群疯子在内。” j先生讶然，他确实对超人不熟悉，毕竟华尔街精英才不看死宅漫画呢！但是，超人在美国的意义举足轻重，可以说就算天塌下来了，超人都会把它顶回去。 超人黑化了，怎么可能？ “蝙蝠侠呢，他没有阻止吗？”j先生问道。 布莱尔的表情更冷了，漠然道：“指望他又有什么用呢？和超人相比，他算什么？”一个无用的凡人罢了，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j先生耸耸肩，“我对蝙蝠侠了解也不多，但这家伙固执得很，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放弃。”比如开着飞机追到大都会，哪怕做自由落体，也要暴揍他一顿。 “……你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算是夸他吧，坚持对于一个人来说，反倒是最重要的品质。对了，你知道小丑女怎么样了吗？她应该没事吧，她现在可能在哪里？” 布莱尔看向他：“你要找小丑女？” “十枚银币，你帮忙打听，之前谈好的。”j先生抱臂道。 布莱尔轻轻笑起来，接着，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行，谈好的。不过这十枚银币我赚得轻松，小丑女刚上了电视，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呃，那你知道，哪里有电视机吗？”j先生小心翼翼问道。 布莱尔：……跟我来。 他带着j先生在哥谭各个隐秘的巷子里穿梭，最终来到一家冷清的酒吧。这回倒不是废墟了，里面还有一个店老板，满背都是纹身的肌肉大汉，正在用脏兮兮的抹布擦着玻璃杯子。 他抬起头，右眼竟然还是个假的，满脸横肉，看起来就很凶残。 “借你的电视。”布莱尔言简意赅。 “电视坏了。”老板生硬地回答，“收音机还能用。” “也行。”布莱尔点点头，将一小袋东西压在吧台上，老板慢吞吞走过来，将东西收到口袋里，转身离开，走之前嘱咐他不要乱碰别的东西。 布莱尔熟门熟路地打开收音机，调到了官方频道，接着手单撑在吧台上，纵身一跳，像一只轻巧的鹿，钻到酒柜那里，从里面拿了一瓶酒，一桶冰和两个杯子。 “老吝啬鬼。”他嘟哝道，对j先生招招手：“好酒都被藏起来了，尝尝他自己酿的，下酒菜是别想了，吃他一块薄荷糖，都能把他心疼死。” 浑浊的琥珀色液体倒入玻璃杯中，又倒入大量的冰块，冲淡劣酒冲鼻的口感。因为冰镇了舌头的原因，这酒也便没那么难以下咽。 j先生喝了几口，点点头，感到一直以来紧张的神经都送下来点。 “你不喝吗？”他看到布莱尔只是晃动着玻璃杯，并没有沾唇。 布莱尔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紧急新闻。大致上就是超人政府抓到了反叛军首领蝙蝠侠，决定在后天处以死刑，而臭名昭著的小丑女带着小丑帮的人想要营救，却被打得仓皇逃离，黄灯们正在缉捕剩下的罪犯们。 “呵……”j先生听到身后讥讽的笑声，转过头，看到布莱尔仰头饮尽了杯中的劣酒。 “你是蝙蝠侠这边的人？”j先生问道。 布莱尔又给他倒了一杯，不置可否道：“你很敏锐。” “没有，只是感觉你很难受。像是身体被压在了石头下面，但是却灵魂出窍，还站在旁边嘲笑这个世界很愚蠢。”j先生又喝了一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情道：“难受别憋着。” “这个世界并不愚蠢，愚蠢的是我们自己。”布莱尔后撤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你打算怎么办？黄灯在追捕小丑女。” “我有一个问题。”j先生喝得有点上头了，还伸出了一根手指。 “嗯？” 让我看看，你的决定。 “黄灯是什么？过马路时的交通信号灯吗？”j先生认真地问道。 布莱尔：……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对你的智商和常识报以太大的希望。 “黄灯是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他们的能力来源于黄灯戒指，灯戒散发出黄光能量，可以变化成各种武器，也能替他们抵挡攻击。黄灯代表着恐惧，他们用恐惧支配他人。”布莱尔咬牙解释道。 “听着像坏人。”j先生认真评价道。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用好坏来定义人的年龄了。”布莱尔讽刺道。 “也对，超人都能变成反派，正义联盟都能变成不义联盟呢。你说小丑的疯病是不是会传染？谁杀了他，谁就会接着疯掉？” “你的思路真是别出心裁。”布莱尔毫无感情地替他鼓掌，又问道：“你想怎么办？” “找小丑女，救蝙蝠侠。” 前者我还能理解，后面你要干什么？布莱尔惊讶地看着他：“找小丑女也就算了，黄灯也并非没法对付，但你要救蝙蝠侠，势必要突破超人和神奇女侠等多道防线，你打得过超人？” “打不过。”估计超人是99级的高玩，一手能戳死十个他。 “那你去送死吗？” “有些事情，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而是取决于系统是不是给他布置了新任务！！ 当然，这个辣鸡游戏是不可能让小丑去救蝙蝠侠的，而是更新了一条新支线：和超人见面。提示：和人间之神打个招呼，告诉他，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都要上赶着送了，还不如顺便救了蝙蝠侠。 尽管这个黑漆漆的家伙见面就揍他，尽管韦恩老爷的好感度到现在还在-200徘徊，但蝙蝠侠是个好伙计，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被不义联盟处死。 “为众人抱薪者, 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j先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又给自己灌了杯酒：“祝我好运吧，你知道小丑女在哪里吗？我要先去见她，接着想办法知道，他们把蝙蝠侠关在哪里了。” 布莱尔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放心，我已经有个主意。” j先生笑了笑，超人现在全身心肯定都在蝙蝠侠身上。可如果这时候，告诉他，他恨不得捏死八百遍的仇人竟然死而复活了呢？ 要救蝙蝠侠，就先要把超人引开，有什么比小丑更好的引子？ 想必蝙蝠侠也并非单枪匹马，应该还有别的英雄在帮他。实在不行，他就让队友帮忙，想办法召集一些人手。总之，就是超人想破脑子，也肯定料不到，小丑拼死把他引出来，竟然会是为了找机会救蝙蝠侠的，哈哈哈哈。 “承蒙惠顾，二十枚银币，我带你找小丑女。”布莱尔不合时宜地摊手要钱。 “……你不是蝙蝠侠的人吗？救你们老大还管我要钱？”j先生震惊了。 “一码归一码。”布莱尔正色道：“蝙蝠侠给钱，可比你大方多了。” 废话，那是哥谭首富的韦恩老爷！、 但他还是肉疼地掏了十个银币，塞进了布莱尔的手里，对方的手掌十分粗糙，带着各种伤疤和老茧，却十分温暖。那只手握紧了银币，手的主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假笑。 “我替你联系小丑女。”说着，他拿出了一只通信器。 j先生：execuse me？我有一句mmp立刻就要讲！ 第18章 十八只小丑 布莱尔是起义军的人，布莱尔认识小丑女，布莱尔甚至能熟到和队友打电话！ 那之前为什么还要看电视听广播，才知道小丑女在哪里？还有对方问的那一堆话，别告诉他，这是什么见鬼的试探！ “喂？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嗨，你是傻子嘛，对着他脑门怼！喂，你有什么事快说话，老娘忙着呢。”小丑女中气十足地喊道，背景乐是一阵霹雳乓啷的战斗声。 “黄灯还在追你？”布莱尔问道。 “废话！我差点就把蝙蝠侠抢来了，幸亏超人没跟来，他果然更喜欢和黑蝙蝠在一起，啧啧。但是这两个黄灯也够烦的，我可以把他们打成交通信号灯，绑在十字路口吗？” 布莱尔：……你这思路和某人挺像的。 “你能脱身吗？”潜台词是要不要他去帮忙。 小丑女哈哈笑了起来，大概又锤了对方好几下，这才有空回答道：“不用，我能搞定这两个讨厌的信号灯，你要是来了才麻烦，省得把你也陷进去。” “脱身之后来老鲍勃的酒吧，我有事找你，有人要见你。”布莱尔重复了一遍，声音加重道：“很重要的人。” “行了，我知道啦，别来烦我捶人！”小丑女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酒吧里一片寂静，j先生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就给对方满上了一杯酒，自己又喝了好几杯，才问道：“你怎么会加入起义军的，难道你不害怕超人吗？” 布莱尔冷笑了一声，脸上的伤疤也跟着一动，说道：“他毁了哥谭，毁了我的家，还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会怕他？怕他能用眼睛冒光线，还是怕他力大无穷无坚不摧？” “他不是无敌的。”布莱尔嘟哝一声，没有去喝那杯酒。 人们害怕超人，但起义军的很多人更恨超人。扪心自问，如果他的家庭和城市都被一个外星人毁了，那人还杀了他最好的朋友，甚至还要杀了他，那j先生肯定也会和他拼了的。 还是那个原则，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那你想杀了超人，给自己的亲友报仇？你要是因为这个加入蝙蝠侠的，他肯定不会喜欢你。”大概有些喝醉了，j先生托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布莱尔眸光微闪，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超人和蝙蝠侠是世界最佳拍档啊。”j先生把酒瓶往桌上一砸，恨不得站到台子上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超人是蝙蝠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杀了他的好朋友。” 布莱尔冷漠地提醒道：“现在，是超人抓到了蝙蝠侠，还要处死他。” “说实在的，哥们，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j先生耸了耸肩膀，“怎么会搞成这个鬼样子的，就因为一个死掉的小丑？嗨，就小丑做得那些事，他再死上十遍都活该！” “不仅是为了小丑。” “但主要是因为他，对不对？也不知道超人是中了什么邪——” “这是蝙蝠侠的错。” 布莱尔冷漠地打断，他深褐色的眼眸似乎隐忍着某种痛苦，又像是发泄着某种仇恨：“你说的没错，全世界的人都觉得超人是蝙蝠侠最好的朋友，这也是小丑找上超人的原因。” “超人责怪他为什么没有制止小丑，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蝙蝠侠不杀人。”j先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女朋友说，他在哪部的设定里都不杀人，这就是写死的人设，懂不懂？” “何况。”他砸吧了下嘴，继续道：“超人责怪蝙蝠侠，这事情没道理啊。做他们这一行的，被仇人盯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们又是一个团队的，被同伴仇人盯上也可能嘛。” “比如说，超人家的反派，唉，随便谁吧，如果因为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忌恨上了蝙蝠侠，把他全家害死了，那你说蝙蝠侠会黑化，去杀掉超人吗？” 你的思路更清奇了。 布莱尔无语地揉了揉头发，叹气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你能别捣乱吗？” “不是你说怪蝙蝠侠的吗？”j先生借着酒疯怼回去，“那之前超人也不杀人啊，他怎么不怕自家反派越狱来捏死蝙蝠呢？这不就是个概率问题嘛？” “……你喝醉了。”最后，布莱尔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来。 j先生把头撑在手臂上，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我知道这事很复杂，超人大概也不是怪蝙蝠侠招惹来小丑，他应该忌恨的是其他事。我只是想说，现在讨论这个没有用。” 他用力地拍了拍布莱尔的肩膀：“哥们，我懂你，小丑就是万恶之源，小丑，小丑他有毒啊！” 没错，这个辣鸡人物设定就是有毒，他一个新世纪美利坚好青年，华尔街的未来精英大佬，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想到这里，j先生就悲从心来，当场就捶着桌子哭起来。 布莱尔：…… 等到小丑女甩掉黄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人伤心得无以复加，但是有开始发酒疯，就差没脱了鞋子在吧台上跳踢踏舞。看到哈莉的脸后，他兴奋地从吧台上跳下来，猛地扑过去，抱住对方狼嚎道：“队友，队友你来了。” 哈莉：啊哈？ 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j先生终于把他的墨镜和帽子甩了下来，露出哈莉极为熟悉的面容来。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接着惊愕地反抱住对方：“布丁，你还活着？！” 布莱尔坐在吧台边，淡定地喝了口酒，冷眼看着小丑和小丑女感人泪下的久别重逢。 好了，支线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去找不义超，和他说个“大胆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是什么，系统完美没有提示，这是让他现编吗？ 到底说什么，才能让超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不杀了他？ 话说，这里的超人到底有多么凶残？看把他队友给吓得！一听到他要去见超人，立刻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死活拉住不松手。 “他说要去救蝙蝠侠。”布莱尔在旁边补充道。 小丑女立刻做出一张臭脸，冲着布莱尔喊道：“嗨，蝙蝠，做人可不能这样，你是要让布丁去送死，那个家伙看到他第一眼就会杀了布丁的，还救什么其他世界的蝙蝠侠。” “而且，你不是说，你会想别的办法……” “坐标出错了，超人抓住了那个蝙蝠侠，现在情况很糟糕。” “只有超人能对付超人，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的世界也拉来？” “因为我们不可能承受两个独.裁者！我冒不起这个风险！” 夹在两个人之间的j先生有些懵，接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布莱尔，木着脸问道：“她管你叫什么？” “布丁，你怎么了？你连蝙蝠都不认识了吗？”小丑女疑惑道。 不是，布鲁斯·韦恩不长这样啊，韦恩老爷上过报纸，他在狱卒手里看到过。对方是蓝眼黑发，脸上也没有……oh，shit！ 你的变装很棒棒哦，呵呵。 所以，他之前和布莱尔都说了些什么鬼？ 眼看着游戏剧情走向朝着某种魔改方向狂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后，j先生已经彻底放弃挽回了，只是低着头捂住脸，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也不知道布莱尔……不对，是蝙蝠侠和小丑女说了什么，哈莉不舍而悻悻地去了后厨。而蝙蝠侠坐在了j先生身边，低声道：“你不是小丑。” 很好，彻底完了。 唉，等等，他只是玩游戏，又不是卧底，游戏也没说过不能暴露身份啊？j先生猛地抬头，看向了布莱尔，后者并没有把隐形眼镜和伤疤拿下来。 “这是真伤吗？”j先生见暴露，就干脆释放了自我，指了指对方脸颊。 指尖碰触到坑坑洼洼的手感，冰冷得没有温度，远没有他的手掌温暖。蝙蝠侠抬眸看了眼，摸了摸伤疤道：“要用药水才能拿下来，否则容易掉。” j先生点点头，叹气道：“你应该想问我是谁，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一天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具身体里，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小丑，连那个世界的蝙蝠侠也是如此认为的。” “我怀疑就算和他实话实话，他也会觉得是小丑在搞鬼。” “很正常的判断，小丑太能……搞事了。”蝙蝠侠顿了顿，“你是和他一起被拉来的，一开始我想找的是那边的正义联盟，没打算带上你。” “你拉我们的时候，我和他正在打架。” 蝙蝠侠：…… 所以说，你都不是小丑，还是和蝙蝠侠打起来了？真是宿命的对决，呵呵。不义蝙蝠控制住自己的白眼，继续道：“不能说我完全相信你，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对方一定不是小丑，但却未必代表是自己人。所以在发现对方行为诡异后，他选择伪装后靠近，而不是直接绑了。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足够布鲁斯判断对方的性格。 温和，善良，有原则和底线，不会轻易动摇。 当然，对方肯定还瞒着他点东西，什么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小丑，这种鬼话估计他自己都不信。然而，这人确实没有恶意，而且的确要救自己世界的蝙蝠侠。 “你有什么计划？”布鲁斯问道。 第19章 十九只小丑 “不能让蝙蝠侠上刑场，否则为了面子，超人也不会离开的。”j先生拿着地图指指点点，“说起来，他是能区分两个蝙蝠侠之间的区别吧？” 不义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他一定会知道。” “那么，对于超人来说，是你重要，还是我们世界的蝙蝠侠重要呢？” 不义蝙蝠侠：……您不觉得，您这问题有点叛逆啊？ 提示：不义蝙蝠好感-2。 喂喂，你们韦恩家族传统是难伺候吗？之前不知道布莱尔的真身的时候，系统好感度始终没开启，但当他了解到这就是不义蝙蝠后，好感度便有了。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这只蝙蝠的好感度竟然没有负一百，而是在-30左右晃，尽管还不是正数，但这绝对是个划时代的改变。只不过刚才这几句话的功夫，又降了两点。 j先生的嘴角抽了抽，完全不知道自己戳中哪点了。 他清了清嗓音，继续说道：“我觉得吧，还是你重要一点。所以，他要处决蝙蝠侠的事情弄得众人皆知，也是为了引你出来，你是不会放着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不管的。” “我知道了，继续。”这点不用小丑说，他心里很清楚克拉克想干什么。 “所以，如果我们双方是在打牌的话，他手里有蝙蝠侠这一张底牌，而我们你手里有你和我两张底牌。当我们出现在不同地方时，超人就势必要做出一个选择：选择杀我，还是选择抓你，或者选择保他手上现有的这张牌。” “还有神奇女侠和海王等人，说真的，布丁，我们突破不了封锁线，把蝙蝠救出来的。”小丑女歪了歪头，“对付两个黄灯都让人够呛。” 超人可不止一张牌，他手上可用的力量太多了，而起义军则处于劣势。 “如果没有超人，你有多大的把握救人？”j先生看向不义蝙蝠。 “四成。”不义蝙蝠侠冷静道，“如果戴安娜不在，七成，如果钢骨不在，八成。” “你能对付联盟的人吗？” “我有一整套计划，对付他们每一个人。”不义蝙蝠抱臂道，“你想靠自己拖住超人，你又能拖住多久，而不是让他看你第一眼，就发射热视线？” “我看看能做到哪一步。”j先生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 不义蝙蝠侠并不相信小丑，他有太多问题没有交代清楚了。 比如，他说自己是突然出现在小丑的身体中，但他又是如何变出这些精致的银币来的呢？布莱尔……不，应该说布鲁斯重新穿上了蝙蝠装，因为缺乏保养，制服上伤痕累累，带着刀砍火烧的痕迹，而他的身体也是如此。 而比身体更加残破的，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灵。 克拉克，超人。 指间的银光若隐若现，那是一枚制作精美的银币，它太精细了，以至于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银币的正面写着一个繁复缠绕的花纹，正中盛开着一朵不知品种的花，而翻面则是简简单单的一张没有嘴的面具，而在银币的侧面圆周上，用英语刻着一句话—— 吾至，吾允，吾容纳。 就算告诉他，这枚银币没有大来头，也是没人信的。可就是这样的银币，这位小丑随手就能抛出十几枚，而且丝毫没有在意上面透露出的信息。 这是大意，还是高傲？ 何况，对方的行为总是透着一股违和感，好像是冥冥之中被什么操纵控制一般，而并非完全从心所欲。诚然，他判断这个人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但如果对方是□□控的，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蝙蝠侠握住了手里的银币，他必须冒这个险。 就像他冒险找来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就像他不得不信任这个奇怪的小丑，就像……他必须准备另一个计划，在营救失败后，召来那个世界的……超人。 当初的那个克拉克。 当然，不义蝙蝠内心的思量，逗比戏精j先生是全然不知道的，他当然感受到了二周目对他的威胁，但还是那句话，这不过是个游戏，game over不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等到布鲁斯将一切准备妥当，众人按照计划出发行事。 j先生一个人在哥谭与大都会交汇的一处破旧楼房等待着，小丑女被派去其它地方找事情，试图扰乱不义联盟的视线，牵制住部分成员。 对付联盟成员，蝙蝠侠是专业的。 他知道如何调开海王，也知道用什么借口，让神奇女侠不得不先行返回天堂岛，甚至让钢骨暂时陷入电脑病.毒的小麻烦。 最后，他用一个尘封了很久的通信器，向超人发送了一串信号。 “你确定他一定会来。”j先生在通信器里问道，“调开其他人，给他单独发信号，这做得也太明显了，我本来以为，你会更加委婉隐约一些……” “你不是说我更重要吗？”不义蝙蝠淡漠的地反问，接着他仿佛极为疲倦地沉声道：“他一定会来的，但这种方法也只能使用一次。” “说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空旷而阴森的破旧楼房让j先生有些紧张，而他这个人吧，一紧张呢就会话痨。而小丑女此刻正在搞事，也没人很能他聊天的，所以只能扒着不义蝙蝠不放。 “嗯？” “我虽然不是小丑，但我并不愚蠢，我会算数学。一会儿见到超人，有七成可能，他会杀了我，无论你能不能救出蝙蝠侠。” j先生看着远方躲在云层后的月辉，轻声问道：“你也肯定知道，但你没有反对我的计划。所以，你是把我当可以牺牲和抛弃的诱饵吗？” 通信器对面的不义蝙蝠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哈莉劝过你。” “但你没有，你甚至对这一点什么问题都没提。” 对你来说，即便我是冒牌的小丑，性命也不值一提吗？大概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太过刁难人，j先生舔了舔嘴唇，揉了揉自己被黑发染发剂遮盖的绿毛，试图弥补道：“不，我不是说你冷酷无情，草菅人命什么的……” “很多时候，我没有任何选择。”不义蝙蝠打断道，“我很抱歉。无论你到底是谁，你都不是小丑，这些是非本来与你无关。” “我有些害怕，呃，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哈哈。”j先生勉强笑着，他注视着远处的圆月，仿佛有些微微发红，不，并非是月亮变红了，而是出现在里面的人身着一袭红色披风。 “……你叫什么名字？”仿佛猜到什么，不义蝙蝠的语气微微抬高了一点。 “不说了，他来了。”j先生毅然按下了“通信结束”。 他见过超人，他是说，自己世界的超人。那时候，他想要找超人带走脏.弹，所以开飞机去大都会的《星球日报》顶楼，用喇叭唱着歌找他。 外星人被他烦得想上天，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并且选择将小丑交给蝙蝠侠处理。这个比蝙蝠侠小上不少的年轻人，有种青年特有的朝气和倔强，有时候还会冲动闹脾气。但即便是抱怨时，身上也带着如阳光般的气息。 相比于神，他更像个活生生的人。 而眼前在空中漫步而来的超人，浑身都是一种冷硬高傲。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身材，同样的装扮，可就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恐惧的某种气息。他看向你的眼神，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灵，纯粹的冷漠和打量。因为和他的力量相比，你什么都不是。 当然，这种高傲的神情，在看到j先生的那一刻，就怔住了，接着是人类无法想象的滔天怒火和疯狂。是的，那张扭曲的脸宛若被气疯了。 “他怎么敢？！你们怎么敢！！！” 红色视线从双眸中激发，在千钧一发之际，j先生拿出了刚买到的寂静岭套中人挡了一下。他听到脑内的系统欢快地提示他： 恭喜您完成支线任务：和超人见面。提示：和人间之神打个招呼，告诉他，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您真是个勇气可嘉的小丑，给你鼓鼓掌，对了，二周目想要抽个鼓励奖吗？ 小丑：……mmp，你除了坑我，能想个办法救救我吗啊！！！ 套中人仅仅挡了一下，就成了可怜的焦炭，能轻松将钢筋捏成粉末的手掐住了人类的喉咙，别说用力了，就算是稍微不小心一点，都能弄断。 说点什么，用你华尔街精英的魔鬼舌头！ “你可以再杀我一次，但是你杀不了每一个世界的小丑，而我可以。” 超人顿住了。 很好，显然外星人还没疯得听不进人话。 但是，超人捏着j先生的脖子，毫不费力地把他惯在墙壁上，随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j先生也顺利开起了不义超人的好感值：-999，呵呵。 请问这是不是你们系统的下限值，不对，你们这种辣鸡游戏根本没有下限。 和不义超相比，蝙蝠侠-200的好感度简直是可爱极了，而不义蝙蝠才是-32的好感度，简直是可歌可泣的好朋友！！ “我给你半分钟，多说一句废话，或者我不喜欢任何一句，你都不用再用这张嘴了。” 哦耶，让我想想，我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以及……被小丑骗得那么惨，你竟然还敢听他说话。啧，超人啊超人。 第20章 二十只小丑 如果此刻是真·小丑在说谎，那么他可能已经把超人忽悠瘸了。 毕竟小丑的嘴，骗人的鬼。 但j先生却自认为做不到这点，他是华尔街精英不假，但他这才刚上班一年呢。而且他也就骗骗……不对，是说服客户投资什么的。这和劝说一个和自己有着杀妻杀子之恨的外星人还是天壤之别的。 辣鸡游戏，竟然还不给他提示，理由还得自己编。 看到小丑迟迟不开口，不义超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力气也微微放大。接着他听到对方说道：“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朋友，你知道xx吗？来了解一下吧！ 不义超冷笑一声：“我需要你来和我讲平行世界的事情？” “你当然懂得比我多，哈，甚至这里的蝙蝠侠可以不断地拉来其他世界的超人对付你，或者像我一样的小丑来恶心你。杀死你们世界的小丑尚且是报仇，但杀死我又有什么作用呢？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小丑自顾自讲道：“你有没有想过平行世界所带来的哲学意义。” 哈？要聊哲学了吗？ “当我们做出任何一个决定的时候，世界就会因此分裂开两个平行世界。有的世界，你根本没有来过地球，有的世界氪星没有毁灭，而有的世界，佐德控制了全宇宙。即便是你来到了地球，你也会找到不同的妻子，甚至有的世界，根本没有小丑。” “你废话收完了吗？” 眼看着不义超要杀人，j先生立刻补充道：“你即便能控制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另一个世界，你失败了，被蝙蝠侠关了起来；又或者你死在了另一个超人的手里。此时此刻，我们不过是几千万亿的可能性之一。” “超人，我或许是个精神病，但我并不算愚蠢。相反，你应该知道，我对于看人方面有着……某种异常的天赋。而对于你，我觉得你内心深处，并非只是想报仇。不，你想要的更多。” “不仅仅是因为小丑，小丑只是个种子，一个触发器。早在很久以前，当罪犯们肆无忌惮地伤害英雄们的家人，当他们每次被抓进去又过不了多久就能溜出来之时，你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即便这个世界的小丑当初没有得逞，那这样的幸运又能持续多久呢？” “别的世界也一定有超人和你一样，经历着如此痛苦，而蝙蝠侠却永远都不能理解，你不是为了自己，你是为了全世界，不，你是为了所有的平行宇宙受苦的英雄们。什么才是对的？”j先生已经施展出了所有的嘴遁，“我也一直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错的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多么荒谬啊，一个无人提及公平正义的世界，一个为众人抱薪者被冻毙于风雪的世界。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小丑的，对吧？只是，我选择用混乱来应对这个荒诞不公的世界，那么，你选择的就是绝对的秩序。” 算算时间，应该超过了不义超给定的半分钟，但此刻他却想听完小丑说的话。这么久以来，并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他不是个被小丑传染的疯子，疯狂的是整个世界！ 即便小丑那一次失败了，或许在别的平行世界他会成功，让那里的超人痛不欲生。 就算小丑从来都不存在，那么还有别的反派，会伤害别的英雄。 就算他再次杀了小丑，那也无法杜绝根本现象——世界的规则就是错的！ j先生抚摸着脸上的粉末，随着他的动作，有白色碎末掉在不义超的手上，他也触碰到了割裂的嘴唇，平静道：“你知道，这只是个面具而已，小丑只是个面具，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你可以杀死一万个人，但你杀不死一个面具，一个由荒谬的规则所扭曲诞生的象征。而我可以帮助你，并非我畏惧死在你手上，反正还有无数个小丑。”啊呸，他就是怕死！ 不义超终于说话了，他居高临下地问道：“我为什么选择你，既然有那么多小丑供我选择。” j先生耸耸肩：“我认为相逢就是缘嘛。okay，okay，我开玩笑的。” “我不喜欢开、玩、笑。”虽然是威胁的话语，但既然这句话说出来了，那就表明不义超被说动了。诚如小丑所说，要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但要杀死一个象征，恐怕真的需要小丑本人帮忙。 这个狡猾诡异的灵魂，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呵。 并非不义超太过高傲，他当然知道小丑有自己的小算盘，否则呢？难道良心发现决定来帮助他吗？不过超人并不在乎，他不再是过去的自己，小丑在自己眼皮底下，谅他也做不出什么。 一直掐着脖子的手松了，j先生大口大口喘息，窒息而死真是痛苦。也不知道蝙蝠侠营救得怎么样了，以及系统怎么还不给更新任务？他都已经说完大胆的想法了。 “新支线任务发布。支线任务：拿到卢秃藏起来的氪石，成功暗算超人。提示：据说，这个世界的卢瑟是超人好朋友，但他还是准备了氪石，其中有一块就在离你八百米的地方，附上地图一张，加油，看好你哦！” j先生：……你不坑死我就不会放弃，对不对！！ 你说说看，我怎么从不义超眼皮底下逃跑去拿氪石，我又怎么用氪石暗算他？要是真的能成功，我就改名叫无敌·、专坑超人·传奇·小丑！ 我一个十级都不到的新手玩家，要对上一百级的狂怒boss，就算你给我个一刀999的神器也没有用啊。j先生暗地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然而，他还是得面对现实，脑子转得飞快，想如何能摆脱眼前的超人。好在不义超正在看着这栋破房子发呆，并没有直接带他离开。 “有人说，你是最了解蝙蝠侠的人。”不义超冷不丁问道。 我不是，我没有，谁说的？你给我站出来！ “就连你都能明白我，他为什么就是不懂？！”不义超翻脸和翻书一般，随手一扇就把j先生扔到另一边的墙上了，好在了控制了力度，大概只是断了一两根肋骨。 默默吐出一口血的j先生颤巍巍站起来，他那么高的防御值都伤成这样，不义超的力量值难道也是999？而且，要他来说吧，蝙蝠侠并不是不懂，他只是认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人类社会本身就是混乱和秩序、理智和荒谬、神性和人性的平衡。 一方面，命运本就是荒谬的，不然为什么有人不出门都能被吊灯压死，而有人跳楼都压死的是别人？可人类害怕死了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他们用宗教、传说、科学、人为规则来维护自己那渺小得可怜的安全感。 另一方面，当人类从原始中剥离开来，形成“社会”的那一瞬间，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了等级之分，这就是“社会”本质属性。而如今却要建立一个全然公平的世界，不就等于要抹杀掉“社会”吗？ 某种程度上，小丑也许是对的。他用混乱达到公平，用狂笑来对抗命运。 蝙蝠侠很清楚人类和命运的本质，所以他永远都是从规则下手，试图让双方平衡，尽可能维护公平正义。然而，超人却不明白，或者说，因为他太强大了，所以也太高傲了。 当个体强大到神灵的程度，甚至碾压世界的程度，他就会无视所有规则。可惜……规则，是不受外力逼迫，也不会为情感而触动的。 “或许有的世界，蝙蝠侠能了解呢？”j先生不打算这时候去怼超人。 然而，对方却暴躁地回应道：“那为什么这一个就不能呢！” 他凝视着被蜘蛛网覆盖的破旧沙发，还有破碎玻璃桌子上的烟灰缸，超越常人的记忆将一切往事都记得清清楚楚，鲜亮得宛如昨日。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知道，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他把这个地址发给我，我就一定会来。你看，他连这个都能利用。”不义超堪称凄凉地一笑。 j先生：……这么隐秘的八卦，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不义超拿起了那个烟灰缸，掸去上面的灰尘，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眼神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下来：“那是很多年前，我记得星球日报大楼旁的女王冰激凌店刚开张。” 你为什么对冰激凌店记忆那么深刻？ 被露易丝支使着去买冰激凌的小记者，面对着同事们的欢声笑语，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好吧，他是新人，是该多跑腿勤快一些。而且……他偷偷瞄了露易丝一眼，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大都会的女孩真漂亮。 因为是知名店铺，所以理所当然排了长龙，他等了很久，刚要轮到他买的时候，佩里一个电话勒令他三秒后出现在办公室。不是，主编，你真的觉得我能瞬移吗？ 哦，不对，他还真得能唉。 当然，他没有用任何超能力，而是一路跑回去的。刚进办公室就听到露易丝的愤怒喊声：“第一，这是我的新闻！第二，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看在上帝的份上，哥谭？你想害死他吗？” 克拉克敲了敲门，在佩里和露易丝的双双瞪视下走了进来。 露易丝还在瞪他，但佩里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道：“你知道最近的大都会人口失踪案吗？都是一些无业人员，很多人都没有亲属朋友。” 克拉克点了点头，大都会如此和平的城市，又不是隔壁哥谭，一般很少发生恶行犯罪，而这次失踪了十几个人，已经被列入重案了。 “当然，这特么是警察的事情，但是我要你调查的却是另一件。第一个人是在几个月前失踪的，这件事也被报到了警局，但当时的办案人员艾伦·米勒却没有立案，而是以对方自己出走作为结论。后来。警察调查说是他疏于职守，而我认为米勒是大都会警局局长的心腹之一，这段时间局长又在竞选市长。” “米勒没有被开除，只是停职，不过我觉得有他身上有东西可以挖。我要你去一次，暗地里接近他，这些政治人物就像兔子一样，听到记者的名号，什么也指望撬出来。” 换而言之，可能罪案和他无关，但一旦挖出来了，绝对是个政治丑.闻。 “万一米勒和失踪案有关吗？”露易丝愤愤不平道，“你是在拿新人的命冒险吗？” “警察已经调查过了，米勒只是玩忽职守。”佩里怼回去道，“第二，我只是让他去哥谭找米勒，不是让他去和哥谭黑.帮火拼，看在上帝的份上，那是哥谭，不是地狱！” 眼看露易丝还要说什么，克拉克立刻拿过了信奉，快速道：“我这就去。” “什么？” “我对哥谭有点兴趣。” 小记者对暗恋的同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他确实对哥谭有兴趣，毕竟黑暗骑士听上去有点意思，而且他刚来这里上班，也想调查个大新闻好留下来。 于是，便有了这么个“克莱夫·科玛”的帆船爱好者，从大都会来到哥谭，专门参加了这里举办的帆船同好会。米勒是业余的帆船运动员，他爱极了这个运动。 而举办活动的地方，就在哥谭和大都会交界处的小海港，当然，是大都会这一边。 像上帝发誓，克拉克真的不是来搞事的，他明明和米勒在俱乐部搭上话了，还一起玩了帆船，但是晚上的时候，米勒泡妞去了，他不好意思跟着，正好看到港口另一边有奇怪的光源。 小记者没控制住好奇心，便跑到了对岸，再接着就被一群人用枪指着押到了旁边的破房子。该死的，他就知道，这么晚在海边偷偷摸摸的，肯定是哥谭黑势力啊！ “这是什么玩意儿？”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慵懒而不正经，还带着口音。 后面的人用戳了他一下，小记者连忙往前避开一些，他是怕，他怕没避开，会把枪.口戳歪了。当他转过头时，便看到了说话的人，那人坐在二手沙发上，瘦削阴沉，头发都垂到眼睛了，更加看不清眼神，但浑身那种危险的气息却不是发型能遮挡的。 这是个厉害凶狠的角色，尤其他伸出手臂的时候，那里还有一个个针孔，微微发抖的手指说明他常年沉浸在毒.品中，以至于人都有些疯疯癫癫。 “运货的时候抓到的点子，也不知道谁的人，让老大来处理。”那些人说道，对那个人有些敬畏，男人耸了耸肩膀，像只豹子一样蹿到克拉克面前。 对超人来说，这个速度是慢动作，但对普通人而言，却迅猛极了。见没有吓到小记者，男人不满地啧啧两声，又从他口袋里拿出克莱夫·科玛的帆船俱乐部证.件。 “帆船比赛，哈，对面这几天不都在折腾这个，我就和老大说，这么搞容易出事。”男人说着，捏住了小记者的下巴，向上抬了抬，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打量猎物一般地细细看了几遍。 “长得挺不错。” 众人闻言爆笑，有的还吹了个口哨，其中一个边拍大腿边喊道：“火柴马龙，你果然好这一口，哈哈哈，要不弄死他之前，让你先爽.爽？在这里憋了好几个星期了吧！” “滚蛋！”火柴马龙笑骂了一句，不过看得出有些意动。 可怜的小记者惊呆了，看着男人眼中的兴趣盎然，他突然产生了发自灵魂的疑问：他一会儿是为了保住身份忍辱负重呢？还是直接把他打到半身不遂？ 火柴马龙吹了个口哨，轻轻在他耳边道：“美人，死前还能爽一把，好歹你是赚了。” 好了，他决定了，还是半身不遂吧。 第21章 二十一只小丑 虽然火柴马龙有心调戏美人，但克拉克的命运还是控制在“老大”手里。 没多久，老大就来了，他是个稍显肥胖的中年男人，长相平平无奇，却透着一股精明和阴毒。他看了眼仿佛没骨头般长在沙发上的火柴马龙。 后者打了个无精打采的哈欠，从口袋里拿了一支加了“料”的烟，点燃后在那里自我享受地吞云吐雾。这家伙非常傲气，也非常厉害，但科里自认为能掌控这把利刃。 毕竟那么多猪手下中，火柴马龙作为好用。 科里要审讯这个可疑人物，小记者往后缩了缩，他不怕自己被打，他怕对方会手肿，到时候就很难解释了。超人的马甲如果掉了……克拉克打了个冷颤，而且这里毕竟是蝙蝠侠的地盘，他挺想给这位同样是城市保护者的小伙伴一些好印象的。 不，你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了，超人，何况你还要把他打到半身不遂呢。 好在克拉克的证.件齐全，而且他可能表现得实在是有点怂。科里也觉得对方不像是被谁派来的，只是隔壁帆船爱好者误打误撞，便挥挥手，让人解决掉这个无辜路人。 “做的干净点，老规矩沉海里就行了。” 一句话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小记者却反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把他沉海，大不了等他们走了之后，自己再游回大都会就好了。就是这个身份不能再用了，米勒也没有调查出什么，恐怕要被佩里骂个半死。 看到小记者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反而让科里更加有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乐。 他挥了挥手，本来想随便叫个小弟，却没想火柴马龙慢条斯理地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掉，露出刚磕过后的迷离痛快，对科里说道：“我来处理掉他。” 对火柴马龙的“爱好”有所耳闻的科里，又看了看小记者蓝宝石般的眼眸后，恍然大悟，又觉得有点恶心。他不至于为了个快死的玩物和手下过不去，便点头同意了。 周围的手下看着火柴马龙推搡着那个男人去了偏僻的房间，都哈哈大笑起来，满满的不怀好意和揶揄，也有给他们吹口哨的。 因为偏僻，房间里没有开灯，小记者被对方直接推到了床上，很好，至少有垫子，免得他把床板直接砸穿了。在黑暗中，克拉克依旧能看清楚每一个细节，他看到火柴马龙收敛起那种慵懒危险的表情，皱着眉头在思索。 那表情太过正气了，以至于无法让人把他和之前形象连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手机亮了，火柴马龙低头看了几秒，抬头的时候，眼神充满了不快和嫌弃，接着他直接喊道：“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的实习记者？” oops，完蛋。 “你为什么会知道……” “想活命就闭嘴。”布鲁斯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不可能让一个无辜者在眼前被杀的。对方是大都会的记者，该死的，大都会记者来哥谭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情做什么？ 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你不舒服吗？”对方小心翼翼地关切道。 “……”是的，被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记者给气得。 “呃，我刚才看到你吸了一些，那个，你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吗？” 好极了，还是个烂好人。布鲁斯拍开那人的手，低声威胁道：“想活命的话，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让克莱夫·科玛死在这里，你给我滚回大都会去，不许提到今天的事情，不许再到哥谭来。” “否则。”一把尖锐的刀抵在了小记者的脖子上，对方危险地说道：“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心点，刀刃碰到他皮肤会卷起来哒。 但克拉克没说话，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有人来到房间门口，还在倾听里面的声音，不止一个人。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火柴马龙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的脸色微变，直接将小记者的衣服扯掉，衣服的声音非常清晰，让外面人的脚步顿了顿。 接着，他凑近克拉克耳边，以细微的声音吩咐道：“喊出来，尖叫，哀求，哭泣，随便什么都好，别让外面的人发现，否则你我都得完蛋。” 当然，这是吓唬肯特记者的，就算被发现了，蝙蝠侠也能带着小记者全身而退，只是他为了调查哥谭新型毒.品的案件，已经卧底了两个月了，实在不想因为眼前这个白痴而前功尽弃。 “啊哈？” “快点！” 克拉克这辈子都没尖叫、哀求和哭泣过。哦，不对，六岁左右，求妈妈多给他一块糖；然后上中学的时候，恳求过校花和他一起参加毕业舞会；家里猫咪死了的时候，跑到月球上哭鼻子；青春期和爸爸置气的时候，尖叫过自己要离家出走…… 呃，这种黑历史就不提了。 但情况紧急也容不得细想，小记者羞红了脸，硬着头皮模仿自己被欺负的喊叫声：“不——救救我！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放开我——不，谁能来救救我——”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这段台词了。 毫无真诚可言的求救，与其说是恐惧，倒不如说是尴尬和自暴自弃。听着这声音，蝙蝠侠几乎想翻白眼，不过好在对方音调高，隔着门板，外面估计听不出什么来。 为了配合他的惨叫，布鲁斯也不得不配合着羞耻极了的恶人台词，什么哥谭街头的荤话脏话都往外面蹦，还有咒骂声中夹杂着粗重的呼吸。 向上帝发誓，这家伙一边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一边表情冷漠淡定极了，活像是精神分裂。以及克拉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花式脏话都在此刻听完了。 以及，哥谭街头的荤段子简直让纯情外星人叹为观止。 外面的脚步声没有离开，布鲁斯内心又骂了一声，觉得再下去，他倒没什么，记者能把自己羞死。所以干脆嚷嚷了两声，用布料堵住了对方的嘴，示意他嘟哝两声，然后一人演完了全程的戏份。 妈的，外面这群喜欢听墙角的混蛋玩意儿！ 最后，是柔软布料勒住喉咙的感觉，布鲁斯当然没有用力，但他示意小记者挣扎起来，最后再保持安全的沉默寂静。一切都结束了，克拉克觉得自己可以飞出地球冷静冷静。 火柴马龙打开了门，笑着挑眉道：“听得高兴了？下次谁想听，要不要亲自和我来一次？” 众人连忙摇头，这也是不是他们愿意的，是科里吩咐的。对方老奸巨猾还是不相信他，布鲁斯面不改色，透过他的身形，可以看到床上被勒死的尸体，脖子上的布料都没拿下来，受害者双眼无神望天，应该是死人了，毕竟活人没法这么久不眨眼。 最后，火柴马龙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亲自送对方下去喂鱼。用袋子套了，绳子扎好，绑上石头往海里一扔。 当然，绳子是活结不说，他还给了克拉克一把小刀，石头也没有真的绑上去。他刚才问了，记者说他会水，水性也不错。否则的话，他还得另想办法。 夜深人静后，克拉克从水面上浮起来。 他游到了哥谭那一边，在沙滩上静静做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崩溃地抱着自己脑袋猛晃。等等，氪星人应该没有……弯的基因吧？ 不对，他的暗恋女神明明是露易丝才对啊！ 对自己产生了困惑的超人，干脆一跺脚，就飞到外太空去凉快了。当然，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不仅仅是因为火柴马龙的神秘身份，也是因为科里等人在做的事情。 “我后来又回去调查，又遇到了布鲁斯，当然，最后我才知道他是谁。大都会失踪案和哥谭新型毒.品案是一群人做的。他们本来是在哥谭抓试验品，但蝙蝠侠很快就察觉到，并且追查过去。他们不得不丢卒保车才暂时摆脱了黑暗骑士。” 不义超扯了扯嘴角：“所以，他们就向大都会的弱势群体伸手。” “我们阻止了这件事，科里和他的手下都被抓，而布鲁斯和我也因此认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当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应该是……咳，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经验，所以太过羞涩。” j先生：……不是，你和我讲这个是不是有点尴尬，我是小丑，不是树洞啊啊！ 好吧，他理解，他明白，超人这些话憋了太久，和谁也不敢说。他就无所谓了，反正在不义超眼里，自己迟早是个死人，而且始终在自己眼皮底下。 “但这个地方仍旧对我有着重要的价值。大都会被毁之后，它却保留了下来，多么可笑，它就一直矗在这里，仿佛在嘲笑我们曾经的友情那样。” j先生：你确定你们真的是友情，我怎么觉得你们gay里gay气的呢？ 讲到大都会，不义超的脸又黑了，他凝视着受伤的小丑，嘴里喃喃道：“可是你毁了一切，你毁了我的城市，我的妻儿，我的朋友，我的工作，我的信仰，我的……蝙蝠侠。” 超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j先生毛骨悚然，他轻声道：“话说回来，我需要小丑，但我也不一定需要你这一个小丑。” 尤其是刚才他失态的时候，小丑听到了太多东西。尽管谅他翻不起什么浪花，但被无关的人知道，尤其是被小丑知道，他心里终究不舒服。 “我会杀了所有的小丑，去救那些还没被毁掉的大都会，但我现在不需要你，所以，你也得死。”他的眼睛再次变成红色。 我就知道！！！听这些八卦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不义超就是个疯子，他简直和小丑一样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 “好感度达到-999的对象向玩家吐露重要心声，恭喜玩家完成特殊成就[树洞人]，获得特殊技能：树洞。主动技能，有50%的几率迫使任何眼前好感度为负数，且等级大于玩家二十级的对象，向你吐露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心声，但事后有80%的几率激怒对方，导致生命危险，无冷却时间，不可升级。” 呵呵，我可去你的吧！ 第22章 二十二只小丑 就在j先生承受自己作为树洞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时，不义蝙蝠也顺利支开了其他人，并将异世界的蝙蝠侠救了出来，后者受了不轻的伤，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 一个蝙蝠扶着另一个，蝙蝠侠看着自己的同位体，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问什么？超人为什么堕落了，还是大都会为什么变成废墟，还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我又为什么来救你？”不义蝙蝠勾起讽刺的笑容，“哪个问题更重要的。” 这个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都不太对劲。 蝙蝠侠皱了皱眉，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犹豫道：“我被超人抓住的这段时间，他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是说他要用武力值让世界更和平，还是让你加入他，还是抱怨我对小丑太纵容？”想也知道那家伙嘴里翻来覆去也就这么几句，别说他听到耳朵起茧子，就连小丑女一听都想翻白眼。 “不。”布鲁斯沉默了片刻，说道：“一开始还正常，他问我关于露易丝的事情。之后他竟然问我，我们世界的超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他觉得这个超人的神智不是很清醒，而且自说自话的，像是把他当成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不义蝙蝠淡定反问。 “……你真的要问这个问题？”布鲁斯觉得蝙蝠侠的脑子也不是很正常，他皱了皱眉，“同事、战友、拍档，也是不错的朋友。” 说真的，他觉得这个问题gay里gay气的。确实有很多人用非常龌龊的想法，来猜测他和克拉克之间的关系，但说真的，异世界同位体的自己也如此想才让人奇怪。 “那我们的关系也是如此。”不义蝙蝠淡漠地说道，“我们需要更快点，这些把戏瞒不了他们多久，戴安娜和亚瑟随时都会回来。”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他和克拉克相遇的场合太尴尬了，那时，他调查哥谭的一个案子，不得不伪装成火柴马龙，潜伏了整整一个月，才抓到了那些人的尾巴，但偏偏小记者不怕死地一头扎进来。 他并不知道那是超人，否则那场戏也不会那么演。 尽管哥谭宝贝确实男女通吃，但他个人还是更喜欢女人一些，并且喜欢塔利亚和猫女那般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成熟女性。氪星钢铁直男并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内。 而且和超人产生什么奇怪的关系……也是很麻烦的。所以，尽管小记者的脸颊是如此通红诱人，他天蓝色眼眸是如此清澈美丽，当布鲁斯知道那是超人之后，一切绮丽想法全部自行绞杀。 但克拉克那时刚从堪萨斯农场来大都会，十分的纯情，被他那场戏闹得有些自我怀疑。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放弃了对露易丝的追求，转而追过他。 看在上帝的份上（尽管布鲁斯不信上帝），那段时间简直尴尬到爆。正义联盟刚成立没多久，他真的不想和联盟主席谈！恋！爱！要是知道结果是这样，他绝对会把火柴马龙的脑袋按进哥谭海水冷静冷静，而不是做出那么惹人误会的事情。 后来，他冷处理了很久，克拉克才慢慢转回到正常的方向，和露易丝喜结连理，还有了孩子，彻底忘记了那段尴尬的误会……尽管后来小丑毁了这一切。 不，其实克拉克也不是慢慢回到正轨的。 还是那个破旧的房子，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那天，超人将蝙蝠侠约到那里，后者闻着刺鼻发霉的问道，抱臂道：“我猜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大半夜把我从夜巡中叫走，选择在这个地方来说秘密。” “行了，布鲁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氪星人认真说道。 噢，天啊，上帝啊，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蝙蝠侠的脸僵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布鲁斯。”那个家伙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该死的，他就是那个意思，所以布鲁斯才从来不相信上帝，因为这位神灵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任何恳求。 “这是氪石戒指，就是用上次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子.弹做得。” 蝙蝠侠倒吸了一口冷气，氪石他有的是，但做成戒指是怎么回事？ 他不再飘在半空中，而是像个普通人那样郑重而缓缓地走过来。克拉克在他自己的心脏上拍了三下，接着向他伸出了手：“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对我有任何感情，任何一丝丝超越了友情的感情，都请给我这一个机会。” 蝙蝠侠认出了这个动作，他曾被邀请去北极的孤独堡垒，研究过氪星文化和科技。这是氪星一个传统文化仪式。大概表示的是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如果对方愿意，就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心里，他们将互相牵着手掌，贴着彼此的心脏，表示心心相印。 当然，后来氪星科技发展之后，年轻已经不怎么执行这套了，但显然克拉克是古典派的。 有没有心动过呢？大概是有的，否则火柴马龙也可以换个方式救人，而当小记者重新卷进那件事的时候，他也不会试图将对方守在羽翼下，甚至想买下《星球日报》。 但他可以爱小记者，却不能爱超人。 让全世界的人都发现超人是个同.性.恋？别说性向问题了，戴安娜就是穿得暴露了一些，那些人就敢去白宫示威抗议神奇女侠带坏孩子。 让所有的反派发现超人和蝙蝠侠是一对，接着杀伤力乘以二？ 让那些有些龌龊念头的人们，大肆发表一些“果然如此”的言论来中伤正义联盟？ 不不不，蝙蝠侠从不能像哥谭宝贝那样任性，而超人也从不如小记者这般自由。他们都背负了太多东西，都承受不起走错一小步的代价。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们，别有用心的人虎视眈眈。 那天他说了不，超人沮丧了一段时间，果然如他所说再也没来纠缠。大概过了一年后，他才重新调整回来，后来慢慢和露易丝谈了恋爱，举行了婚礼，他还作为嘉宾去参加。 “祝你新婚快乐，礼物我就单独给你了。”穿着西装的布鲁斯抱了抱好友，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可别现在看，我一向喜欢保持些神秘感。” 克拉克哈哈大笑起来，满脸是迎娶心爱女子的幸福满足，他问道：“天啊，布鲁斯，你不会送了我一张支票什么的吧？” 布鲁斯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果我真的要送钱，倒不如送你个银行。” “等等，什么……” “不是钱，是别的礼物。”布鲁斯叹气道：“你为什么和阿福一样，我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送什么的。看在戴安娜的份上，我的情商真的不低。” “没有人说你情商低，我觉得我才是比较不通人情的那个。” “但是。你却找到了老婆，而我还是单身。” 克拉克继续笑道：“你要是想结婚，排队嫁给你的女人，要从韦恩大楼排到星球日报了。” “谢谢，我觉得单身好极了。”布鲁斯敷衍了过去，接着又嘱咐了露易丝，用几句话逗得她直乐，又被戴安娜叫过去。 他曾真心实意地嘱咐克拉克和露易丝能幸福，尽管两人体质的差距，露易丝衰老得势必比克拉克快，但那种失去，是自然的规律，对超人来说是可接受的。 而那种惨烈的死法，却将会是超人永恒的伤痕。 小丑毁了大都会，杀了露易丝和未出世的孩子，也杀死了他最好的朋友。尽管布鲁斯始终相信，在超人内心深处，那个真诚正直强大而温暖的小记者，一直都还存在着。 只是因为克拉克伤得太深，以至于他躲避在最深处，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不义蝙蝠扶着同位体往外走着，然而在穿过第二道防卫线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女神从天而降，手里拿着那柄仿佛可以劈开世界的利剑。 “你真觉得那样的诡计，能骗到我们吗？”戴安娜愤怒道。 不义蝙蝠平静地反问：“难道天堂岛的问题不让你头疼吗？” “你怎么敢！”戴安娜挥舞着利剑，剑尖直指昔日的同伴：“教唆我的子民来反抗我！你用什么样的法术蛊惑了他们。” “你知道我不会魔法。” “那你又是如何重新站起来的？！” “戴安娜，清醒一点，既然连天堂岛都有人反抗你，可想而知，你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曾想一想，你是女神，你是神奇女侠，你不是为了得到超人的爱情，就头昏脑涨忘记自己所有职责和身份的普通女人。” “闭嘴！”这显然戳中了戴安娜的痛处，她挥剑袭来，不义蝙蝠护着自己的同位体，一时找不到更妥当的躲避空间。 直到一道红色身影闪过—— 闪电侠来了。 只可惜，巴里·艾伦也是不义联盟的成员，好极了，他们两个蝙蝠侠要联手对抗超人类组合，听起来充满了胜算呢，呵呵。 第23章 二十三只小丑 “我会杀了所有的小丑，去救那些还没被毁掉的大都会，但我现在不需要你，所以，你也得死。”超人的眼睛再次变成红色。 当j先生眼前出现一个因自爆丑事而恼羞成怒，耳朵里听到系统幸灾乐祸地给了个“树洞”技能时，他除了一句mmp外，什么都不想说了。 行吧，二周目就二周目吧。 反正从这以后，到时候谁再听不义超逼叨一个字，谁就是狗！ j先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希望不要太疼。他对花生酱过敏去世这件事已经没啥印象了。事后想想，除了荒谬感，并不算疼痛，但愿不义超给个痛快。 愿二周目没有不义超！ 如果新周目是重新从阿卡姆开启的，他绝对不会再自找麻烦去大都会找超人了！反正没有超人，蝙蝠侠也能解决脏.弹。不去大都会，他就不会被不义蝙蝠传送到这个地狱副本来！ 红色的射线迸发，但是j先生却觉得被人提溜起来，就猛地扔到一边的墙角。 啊啊啊啊，你轻点啊，我的肋骨断了！ j先生捂住胸口，摔得眼泪都要出来的，刚抬起头就看到鲜艳红亮的披风……唉，只不过有两件披风呢，再往上看，就是两张如出一辙，却气质迥异的脸庞。 真正的超人来了，但他是如何被传送过来的？ “你竟然救了小丑？”不义超愤怒的点，显然不是j先生逃过一劫。 “你竟然杀人！”超人愤怒点，也不在于j先生差点被杀。 看着迅速从嘴炮升级为战斗的两个超人，j先生不禁在思考：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看着这一切？赶忙撒丫子跑啊！ 虽然不义超在激烈战斗，但他的余光还是看到小丑跑了的，他连忙飞过去，却被同位体猛然挡住，一拳就揍了过来，他吼道：“小丑跑了！” 超人犹豫了片刻，就听到小丑扯着嗓子喊道：“他不仅要杀我，他还杀了绿箭夫妇和火星猎人，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得不找我合作，你的蝙蝠侠也被他抓走了！！” 来做个选择题，超人，是小丑重要，还是你的最佳搭档重要？ 废话，那肯定是后者了。 “他是小丑，他从不说真话。”不义超说道，“他只是要逃跑，然后继续做恶事。” 超人皱起了眉头，而j先生命听见系统提示的超人好感度又往下降了两点，果然小丑名声败坏没人信……他边跑边继续喊：“那你问问他，绿箭是怎么死的！” 超人看向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他只是善良，并不是愚蠢，尤其他了解自己。这个超人给他的感觉就不对劲，他一来这个世界，就看到对方要杀小丑。 虽然小丑这人确实很欠，但联盟约定过不可杀人，何况蝙蝠侠也绝不会同意的。 小丑也许会在很多问题上撒谎，但这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他不会乱说。超人凝视着同位体，氪星人能控制自己的呼吸心跳，他无法通过这些判断对方是否撒谎。 “这不过是一个意外。”不义超说道，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和冷漠。 在这一刻，超人确定了，这个混蛋确实杀了绿箭和火星猎人，可能还不止他们。他的表情、他的语言，他甚至自傲到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冷酷。 “你怎么能？”小丑是一回事，同伴是另一回事。 “他竟然敢替蝙蝠侠偷我的东西。”不义超冷漠道：“奥利佛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和人唱反调，对什么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你很清楚这点。” “闭嘴，你这个混蛋。”和刚才的动作相比，超人的动作终于带了暴怒，还有他抬高的音调中藏不住的担心：“还有你把蝙蝠侠带去哪里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呵呵。”不义超耸肩：“大概，戴安娜已经拦住他们了吧。” 他知道这是个计谋，又怎么会如此容易放过布鲁斯呢？不过，显然布鲁斯也猜到了这点，所以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最后的能量召唤来异世界的超人。 可有一点蝙蝠侠料错了，这个超人不会是他的对手，因为他太过愚蠢和软弱，不像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经不再下意识控制自己了…… 而且他在意的一点是，超人为什么被传送到小丑这边，而不是牢房那里？ 难道布鲁斯宁可让自己和另一个蝙蝠侠冒险，也要保下小丑吗？难道小丑对他来说，就是这么重要的存在吗？！！ 当然，j先生是不想管两个超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的，此时，他捂住肋骨，跑出了两辈子最快的速度。好在他的身体属性被加强过，没多久就离开了现场。 这里是哥谭与大都会的交界处，旁边就是海港。 今天最大的幸运，他找到了一条小破船，也不知道主人是谁。立刻坐上船发动，按照系统给他的地图，去找卢瑟藏起来的氪石。 暗算不义超的事情再说，但道具还是要捏在自己手里。 卢瑟的安全屋就建在河对岸的大都会废墟上，对，就是像破烂一样的房子。在大都会出事后，虽然人都死了，但陆陆续续总有哥谭的流浪汉和孩子们过来。有的想捡点好东西，有的则是暂住在无主的地皮上。 不义超知道，但他也没管。 当然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懂得一些小技巧，不至于让误入的人拿走你的东西。房子是最普通的房子，没有一点问题，毕竟要瞒过不义超的眼睛，就不能在房子上做手脚，任何地下建筑，他一眼就看穿了。 也不能藏在任何暗格和密室中，理由同上。 但j先生看着眼前随手摆放的一个金属花瓶，还是陷入了沉默中。根据系统的指引，就是这个地方了，然而……卢瑟竟然把氪石藏在花瓶里，外面包了一层铅，又混入各种金属，做成这么破烂的一个艺术花瓶？ 为了防止被附近的人拿走，一方面这个破瓶子丑得很，还蒙了好几层灰和蜘蛛网，另一方面它竟然是焊在架子上的，安装了其它黑科技，只要拿走了就会被卢瑟知道。 但在系统的帮助下，再高的黑科技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j先生也并不知道，此时的卢瑟已经死了。没错，就在不久之前。 他本想离开，但想了想，又重新连接了小丑女的通信器：“哈莉，你那边没事吧？” 小丑女气喘吁吁，但好在还能说话：“他们后来没有追来……好像是知道了我是个诱饵。” 该死的，j先生立刻想到了，如果那些人没有去追小丑女的话，他们一定是回去了，说不定会把两个蝙蝠侠堵个正着。 虽然超人牵制住了不义超，但是胜负难料，而且钢骨和黄灯等人，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可是，自己真的有必要参与其中吗？他不过就是一个游戏中的玩家过客，而且弱的和菜鸡一样，连蝙蝠侠的等级比他高几十级，他不是真正的小丑，也没有超人类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去了也就是送命，何必再搭上一条命呢？ j先生抱着丑萌的金属瓶子，沉着脸坐在房子里发呆，远处还有两个超人打斗时闹出的惊天动地的声响，整个天空都蒙在灰蒙蒙的雾气中。 “他毁了哥谭，毁了我的家，还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这都是蝙蝠侠的错。” “很多时候，我没有任何选择。我很抱歉。无论你到底是谁，你都不是小丑，这些是非本来与你无关。” “你叫什么名字，我……” 哦，该死的！不义蝙蝠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知道他不是小丑，并且相信他的人。这个家伙哪怕是没有阻止小丑去送死，也依旧充满了自责愧疚。 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城市，失去了正常身份，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甚至无时不刻都在责备自己，遭遇了那么多破事，却仍旧对无辜者始终怀着一颗柔软的心。 当j先生对上超人，告诉他自己多害怕的时候，他听到不义蝙蝠的声音里带着的那种痛苦、隐忍和愧疚，他也知道超人被传送过来不是巧合，就是为了来救他的。 不义蝙蝠侠并没有将他的生命当草芥，他设定了保护措施，却将自己陷入了危机中。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j先生叹了口气望天，就算真的会死，就算再开启十个周目，他都要去救人的。蝙蝠侠，你们等着我啊啊啊！ 他按下了不义蝙蝠的通信器，快速说道：“超人来了，他们打起来了。我找到了卢瑟的氪石收藏，哈莉说他们转过头回去了，我这就去救你们！” 他没有得到回答，只听到了通信器的信号若隐若现，还有隐隐约约的打斗声。 j先生深吸一口气，毅然扭头坐船回去，他记得之前开飞机去找超人时，曾经路过哥谭的海岸线，看到过那里有个小型的私人飞机场，但愿两个世界的设定是一样的…… 第24章 二十四只小丑 两个蝙蝠侠在抵挡神奇女侠的攻击，正在这个时候，不义蝙蝠的通信器响了，小丑的声音传入耳中：“超人来了……打起来……卢瑟的……他们转过……我这就去救你们！” 信号断断续续，他听得不清楚，只能猜测个大概。 另一个世界的超人已经是被拉过来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肯定是和不义超打起来了。黄灯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他本就知道，小丑女拖不住他们多久。 甚至连戴安娜的出现，他也不觉得特别吃惊，计划中确实有一定概率，神奇女侠会放弃天堂岛的地位，不去管那些反叛的族人，而先回来帮助超人。 唉，戴安娜啊戴安娜。 但这并不是问题，他还有备用计划。戴安娜肯定被吩咐过，不能直接杀了他和同位体。毕竟蝙蝠侠还有更好的利用价值，不能这么简单杀了。所以他和另一个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必担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将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传送到小丑那边的原因。 因为，一言不合，不义超是真的会杀了小丑的。而他不能拿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冒险，何况小丑身上的谜团太多，在弄明白之前，他不能死。 但没想到，小丑跑出来之后，竟然还要来救他们。 布鲁斯苦笑，真是个善良天真的好人，没想到竟然用了小丑的身份，让他实在是不太适应。可是对方来了又如何呢？除非他拥有什么奇妙的未知力量，就像那些奇怪的硬币一样。 “谁的通信？”蝙蝠侠突然问道，“支援？” “情况比你想的复杂点。”布鲁斯躲过一剑，解释道：“小丑，你们世界的。” 眼看着另一个自己的表情变了，布鲁斯恶趣味地发现，自己还蛮享受看到处变不惊的蝙蝠侠变脸的。毕竟之前戴安娜攻击时，对方都还十分淡定。 一道红色闪电出现，不义蝙蝠收敛了笑意，闪电侠。 “抓住他们！”戴安娜喊道。 “呃，好的。”闪电侠沉吟片刻后，答应道。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闪电侠化作一道闪电后，竟然绕到了神奇女侠的身后，将对方直接击昏过去。 两个蝙蝠侠看着他，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审视和皱眉。 “okay，okay。两个蝙蝠侠，双倍快乐哈？”巴里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他尴尬地清了清嗓音，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为什么？”不义蝙蝠淡漠地问道。 “他杀了卢瑟，还有……比利。”闪电侠咬了咬牙，眼中闪现愤怒的神色：“比利还是个孩子！他不过就是反驳了一句话，就被活生生烧穿了……” “他杀了沙赞？”蝙蝠侠哑声问道，看向了不义蝙蝠，后者仅仅是沉默。 “他疯了是不是？”蝙蝠侠继续质问，不义蝙蝠依旧不肯回应。 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已经变了，看着两个蝙蝠侠之间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对立感，闪电侠紧张地摆了摆手，着急道：“黄灯们正在赶回来，我们快点走吧。” “我不觉得你们能走。”又是一个熟悉的嗓音，半机器人的钢骨走了出来，“你好，蝙蝠侠，两位，看来你的病.毒还需要在改进一下，才能困住我更久。” “这点时间已经够了。”不义蝙蝠侠回答，“你看起来过得不错，看来沙赞的死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句话仿佛刀子一样戳进了钢骨的心，尽管他是个机器人，脸色也变了。 但他不打算和蝙蝠侠打嘴仗，因为没人能吵得过蝙蝠侠，从前大家是同事的时候就没有，现在大家是敌人了，对方嘴下就更不留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再正常不过地打斗。钢骨再强大，一个人对上两个蝙蝠侠和一个闪电侠，也终于落了下风，被巴里同样敲晕了扔在地上。 然而，在钢骨昏迷之前，他叫来了总部的超人军支援。 眼看着被武装士兵团团围住，两个蝙蝠侠都看了巴里一眼，那眼神很明白：现在还没人知道你反叛了，给他们下命令，让他们离开。 闪电侠不擅长撒谎，但是目前情况就是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刚才，蝙蝠侠试图劫狱，还把钢骨和神奇女侠打晕了，但现在没问题了，我已经制服了他们。” 制服个头啊，他现在感到很慌，背后两道锐利的视线，让他浑身都是冷汗。 超人军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认识闪电侠的，那是超人这边的，多少也算他们上司。但眼前的场面多有点诡异，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都不太对吧。 然而，士兵有自己的考虑，他们再如何忠心，在超人眼中也不过是普通人。但闪电侠是不一样的，如果闪电侠没说谎，那么他们找了麻烦，将来肯定也会被找麻烦。 而如果闪电侠说谎了，那么事后超人追究起来，首要目标也是闪电侠。再说，他们也拦不住超人类，不是吗？ 眼看着，超人军的士兵即将撤退，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神奇女侠戴安娜竟然又悠悠转醒，看来巴里那一下还是太轻了。 她摸了摸头，看着即将撤退的士兵，刚要喊他们快点抓住这些人，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就是这几秒钟的犹豫，士兵们就都撤走了。 戴安娜猛地扭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丑站在后面，然后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他将一更手指竖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这是什么妖术！小丑什么时候学会了魔法？！ 神奇女侠恨得牙痒痒，j先生却再次为他的超好用技能“寂静无声”而欢呼。下一刻，闪电侠也发现了这边的事情，再次从背后将还昏昏沉沉的女神打晕，并且提溜着小丑，怒目而视：“你竟然还活着……等等，难道你是另一个世界的……” “放开他。”不义蝙蝠说道。 接着，在两人震惊的表情中，小丑一脸委屈地扑向了不义蝙蝠，仿佛收到了极大的惊吓和折磨。而后者竟然十分平静，甚至表情中还有些动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堪称温和轻柔地问道：“没事吧？” 简直是世纪魔幻之景。 “他打断了我三根肋骨。”j先生犹如看到亲人那般，声音中都带了自己不曾知道的委屈，“明明自己管不住嘴说了半天，还要怪在我头上，非要杀了我。” “……”不义蝙蝠也不能对着j先生说‘是因为你这脸太拉仇恨了’，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到对方眼巴巴地求安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其实，只要你能习惯小丑的这张脸，j先生本身还是蛮可爱的。 “我找到卢瑟藏起来的氪石。”他从怀里逃出来的金属瓶子，献宝似地塞给不义蝙蝠，说道：“你看看用这个，能不能控制住超人。” 不义蝙蝠接过了道具，系统恨铁不成钢地提示：重要道具[氪石]-1，提示：快把它拿回来，否则支线任务无法继续。 闭嘴，你这个坑人的辣鸡游戏，至少蝙蝠侠救了我，而你只知道坑人！、 看着小丑和不义蝙蝠的相濡以沫，啊不对，是其乐融融。正常世界的蝙蝠侠在思考，是不是这个的世界就是如此——超人神奇女侠是坏人，而小丑卢瑟都是好人…… 唉，也不对啊，这不是他们世界的小丑嘛！！！！ 哪怕被黑化超人抓起来时，都不曾变过脸色的蝙蝠侠，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 第25章 二十五只小丑 “这是怎么回事？”蝙蝠侠觉得，这是自己到这个世界，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就算有氪石，我们也不是超人他们的对手。超人怕氪石，神奇女侠和钢骨不怕。”不义蝙蝠快速说道：“当年我有那么多氪石，还是都被找到销毁了。” 怎么说呢？氪石这种东西，在超人有强大队友的时候，只能用来暗算他，而无法用于正面作战。比如他们手上这一块，不义超就万万想不到，还遗漏了这一块。 “你们世界的超人也来了，但是，恕我直言，他不是这个世界超人的对手。”这个世界的不义超不择手段，狠辣干脆，相比于处处有所钳制和顾忌的正常超人，就像是打开限制器的怪物。 蝙蝠侠立刻将注意力从小丑身上移开，他更关心克拉克的情况。 “他们的战斗，很可能以你们超人的失败告终，所以我们需要帮手。”不义蝙蝠冷静道：“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将你们拉过来，是最后一次尝试。” “将联盟成员都传送过来。”蝙蝠侠说道。 “我也想……”不义蝙蝠犹豫道：“穿越设备已经没有能量了，最后一点力量，我用来传送超人。但是，蝙蝠洞还有原型机，虽然是不稳定的，但起码还能使用。” 原型机？也就是刚发明出来试验的那种？这不是在坑联盟成员？ 蝙蝠侠皱起眉头，不，他不能拿自己的联盟成员冒险。而且去蝙蝠洞的话…… “那边没有被人监视吗？” “曾经有，后来看我不回去后，估计就只放了设备。”不义蝙蝠停顿了片刻，“然而，是的，只要我一回去，这里的超人和其他人都会立刻知道这件事，时间有点紧张。” 这是时间紧张的问题吗？这是在玩命！ 而且还是用他们所有人和正联所有人的性命豪赌一场！ 然而，两个蝙蝠侠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 “好，就去蝙蝠洞。”蝙蝠侠低声道，闪电侠则立刻开起了泽塔通道，好在总部通往蝙蝠洞的通道仍旧保留着，也不知道不义超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两个蝙蝠侠一到基地，就开始捣鼓原型机，想让它更加稳定一些。 闪电侠速度快就在打下手，而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小丑则在参观蝙蝠洞。不是他不帮忙，是他根本帮不上啊，还不如别去添乱。 “我不相信他。”蝙蝠侠便修理机器，便对不义蝙蝠说道：“就因为那两句鬼话？” “你现在认为，小丑还是小丑？”不义蝙蝠挑眉；“你得客观点，布鲁斯。” “……”好吧，他肯定不是小丑，他再眼瞎也看出来了，“就算他不是小丑，也不能完全相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小丑的身体里？为什么他会帮助你？” 难道j先生仅仅是个正直善良的小伙伴吗？呵呵，鬼才信。 “说真的，你的偏见很严重。好吧，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虽然可疑，却并未有危害。如你所见，他帮我救出了你，甚至不得不去面对暴怒的超人，之前也是他禁言了戴安娜，才让我们这么顺利逃走。” “我以为在发生了那件事后，你会恨小丑。” “……我更恨我自己。”不义蝙蝠淡漠地说道，接下来就再也没有谈论过这件事。 有一台成功机器的先例在，两人很快修复了设备，但是稳定是暂时的，一旦将人传送过来后，这台机器又会报废，到时候正义联盟恐怕还得花一段时间，再造一台新的才能走。 好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是他们必须要冒的险。 “无论如何。”修好了机器，不义蝙蝠擦了擦手，对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说道：“我向你保证，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你会发现的，只是不要用看小丑的眼光去看他。” 蝙蝠侠挑眉。 “想想看，一个人被困在小丑身体里，身边没有人愿意信任他，都觉得那是小丑的阴谋。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一切的压力太大了。” 大概沉默了几秒，蝙蝠侠应道：“虽然我还是持保留看法，但是如果能回去，我会帮他解决这件事，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尽管这意味着，他又要迎来原来的小丑了。 不义蝙蝠点了点头，他了解自己，保证过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 # 从交手的那一刻开始，超人就知道，他不是这个邪恶超人的对手。因为他在乎，对方却毫不介意对世界造成的破坏，他甚至无所谓会伤到周围多少无辜的人。 这里是哥谭，还有很多流浪孩子，可能就躲在某个破旧的房屋里。超人不得不开了透视，确保自己砸下去的地方没有人在，也要确保别让对方的热视线追着自己伤及他人。 这么多顾虑在，他当然被邪恶超人按在地上捶。 尤其是当黄灯也到了的时候，当看到哈尔穿着黄皮的时候，他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朝着对方怒吼了一声，却被不义超一脚踩在胸口，又往地里踩了半米。 “等我抓到了你们的蝙蝠侠，会让你看着他被处死的。”不义超漫不经心道。 “你别碰他！”原本气息奄奄的超人又猛烈挣扎起来，力气之大，差点把不义超掀翻，看着对方愤怒的眼神，不屈的表情，不义超哈哈大笑起来。 他放声笑着，那股笑声却藏不住悲凉和自嘲。 “无论哪一个世界，我们都那么在乎他们，是不是？”他嘲讽地看着超人，眼睛发红，那不是而热视线的发动，而仅仅是强烈情绪的外露。 “可是他们却总能如此狠心。难道蝙蝠侠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了保护小丑，你看看，他把你给舍弃了。”不义超摇了摇头：“别像个傻瓜一样，蝙蝠侠根本是在利用你，因为你是个外星人，你永远得不到他的信任。” “有你这样的超人，那我宁愿蝙蝠侠永远对我抱有警惕，这样才能及时地阻止我。”超人倔强地瞪回去，坚定地说道：“无论蝙蝠侠做出什么决定，他有自己的道理。” “而我，宁可死，也不会像你这样堕落！” “你认为我是堕落？”不义超冷冷地看向他，大概也很惊讶，原本的自己竟然如此固执，但无所谓了，不能说服超人也无所谓，反正今天，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蝙蝠侠回到了蝙蝠洞，他早就通过警示器知道了，他也知道布鲁斯为什么回去。 就算叫来了整个正义联盟又如何呢？来了，就都别想走了。 那个小丑虽然讨人厌，但有句话没说错：有如此多的平行世界，他改变一个世界又能如何呢？还是有别的露易丝被反派害死，他要做的是改变所有世界。 就把这个超人的世界，当做他的第一步吧。 怀着恶劣的想法，不义超打开了对蝙蝠洞的通信器，踩在了超人原本就受伤的地方，让他的痛苦声传到另一边，当意识到对方的意图时，克拉克猛地咬住了嘴唇，死也不肯再叫第二声。他不能成为威胁布鲁斯的工具，无论是哪一个布鲁斯。 “随便你，但我想蝙蝠侠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不义超温柔地对另一头说道：“布鲁斯，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不如抽个时间见见？” “当然，你非要带你那些新朋友去也没关系，我等着你们。” 他挂断了通信，在月光之下，他的脸庞生硬冰冷地如同大理石。 # “他抓住了超人。” “我知道。” “他知道我们会找正义联盟。” “但他不知道，我们手里还有氪石。”这点绝对要谢谢j先生，他这个氪石送得太及时了。当然，蝙蝠侠穿越的时候也带了一块，只不过被搜走了，还被不义超交给了不义卢瑟。 当然，这个世界的卢瑟是个好人，他为了救被抓的蝙蝠侠，不得不冒险用氪石刺杀不义超，最后落得身死的结果。而沙赞为他说了两句话，就被愤怒的不义超用热视线穿脑而死。 两个蝙蝠侠对视了一眼，都明白此刻的选择并不多了。 不义蝙蝠打开了设备，原型机的稳定性和速度都比不上那个成品，它发出可怕的嗡嗡声，让人担心下一刻是不是就会冒烟坏掉。 而这个时候，蝙蝠洞别人一剑劈开。 神奇女侠飞到了半空中，她的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是如此美丽，但她的表情却是如此愤怒。她确实接到了超人的指令，让她去总部集合，但她控制不住。 之前被打得那两下，直接戳爆了她的自尊心，何况她并不想见到另一个世界的神奇女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下意识的避免去想这件事。 当女神有了准备，且她带了手下的时候，想要再打晕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哪怕是闪电侠和蝙蝠侠联手也不可能。原型机还在嗡嗡作响，眼看着几个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出现在光芒之中。 神奇女侠的剑刺向了受伤的蝙蝠侠，超人在意自己的蝙蝠，杀了不义蝙蝠，难免被不义超记恨。但是另一个蝙蝠侠，却不在保护范围内，那不过是用来调不义蝙蝠的诱饵。 蝙蝠侠没有地方躲让，他不能让神奇女侠破坏他身后的机器。否则传动到一半，鬼知道联盟会不会卡在两个空间之中。 他不能让，哪怕是死。 闪电侠也来不及救人，他被人缠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透蝙蝠侠的胸膛。他之前被绑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蝙蝠战衣，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衣。 “噗。”很轻的声音，闷闷的，甚至差一点就听不清楚。 鲜血顺着剑尖落下，j先生顺着往后倒，但还不忘从胸口的花朵中喷出一道硫酸。他这个人小气得很，竟然拿剑扎他，用硫酸糊你一脸！ 然而，女神毕竟是女神，硫酸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让她抽.出剑往后躲了躲。 j先生以为自己要狠狠撞到地面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的肋骨还断着呢。但是下一刻，却有人接住了他。哦，对了，他是给蝙蝠侠挡了这一剑，所以韦恩老爷应该就在他身后。 唉，那岂不是砸到了韦恩老爷，不会又减好感度吧。 “小丑……不，你是谁，我该叫你什么？”蝙蝠侠低声问道，他无法挽回这个人的性命，但他必须知道，是谁为了他而牺牲，他不能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他们不能回忆起救命之人的时候，却只能想起小丑的面容和名字。 “我……”j先生咳嗽了一下，接着鲜血从口中涌出。他仿佛看到韦恩老爷紧皱的眉头，还有那双蓝眼眸中忧郁的神色，余光里，正义联盟的成员顺利穿越。 正联的神奇女侠看到不义女神在攻击蝙蝠侠等人，立刻就抡着绳子上了。 “我很抱歉。”布鲁斯说道，“我没法救你，对不起。”你本不该卷入这样的事情。 别伤心啊，蝙蝠侠，我不会死，就是……要开启二周目了。开启二周目也比你被杀要好点吧，你是个好人，好人不该死。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眼前起了大片的黑雾，下一刻，他的呼吸断在了那里。 “玩家死亡，游戏失败。二周目开启，恢复所有人物好感初始值，清空所有钱币，清空目前的经验值，等级-1，疯狂值+10。”游戏冷冰冰地说道。 接着，游戏提示道： “开启惩罚副本：亚瑟的十天。通关副本后，将开启二周目。” 第26章 亚瑟的第一天 “欢迎进入惩罚副本：亚瑟的十天，副本中封印所有技能和属性，请玩家全然代入角色中，中，解开每一天的谜团，调查出故事的最终结果：十天后，亚瑟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请勿做出和亚瑟身份不符的行为，否则将重复这一天的情节。” “玩家每天晚上进入游戏问答，回答正确将观看视频‘亚瑟的一天’，回答错误将重复这一天的情节。” “第十天，玩家进入‘真实之屋’解开谜团，否则将重新开启惩罚副本。” “副本通关奖励：正式开启二周目。” 这就是j先生醒来后，耳边听到的辣鸡游戏系统给他全部的提示。如果说之前的游戏，还有打斗和任务成分在里面，那么惩罚副本听上去就是纯粹的解谜游戏了。 而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物理上的惩罚，如果解不开当天的谜团，就再过相同的一天，如果解不开最终谜团，那就再来一遍……换而言之，除非弄明白“十天后，亚瑟到底怎么了”，否则他将永远困在这重复的十天里。 呃，感觉也挺麻烦的，重复的十天过个几遍，估计人都要疯掉。 j先生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这具身体相比于小丑更糟糕。倒不是说毁容，亚瑟长得还算正常，穿得也正常，就是骨瘦如柴，身体虚弱。 他现在正坐于亚瑟的床上，椅子上放着出门穿的衣服。j先生将睡衣换下，换上了正常的衣服，系统也没有显示像“致命小丑”那般套装的名字，果然如游戏所说，所有技能和道具都被封了，只能代入亚瑟的生活。 他在口袋里掏了掏，里面还有张卡片，上面都是手写的字体，正面是：“对不起，我有病。”而反面则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关于一种疾病的—— “这是一种突然的、频繁的、无法控制的放声大笑的特殊疾病，这常人无法想象。它可能发生在有脑损伤或某些有神经系统疾病的人身上。” 如果这是亚瑟准备的卡片，那么很显然，亚瑟是有神经系统的疾病，他会突然放声大笑，所以才会专门准备这张卡片，在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给别人看来解释自己的情况。 哇，好惨一男的。 j先生对这个角色报以十万分的同情，接着又翻到一个记事本，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和时间，他看了看闹钟，两个小时后，他和心理医生有约。 辣鸡游戏说，他必须按照亚瑟的行为做，否则就要重来。 两个小时，啧，查了查，这地方还挺远的，看来要立刻出门了。j先生又在房间里翻了翻，只有一些教笑话和表演的书本，还有一些剪过的报纸，桌肚里倒有一本日记，但打不开。 当j先生硬撬的时候，系统无奈地飘起了一行字：入夜方可阅读。 好吧，他将日记本重新放回去，这才走出亚瑟的房间。然而，j先生万万没想到，亚瑟先生竟然还不是一个人住的！明明就是可怜的有病单身汉好嘛，旁边的女人看岁数不小了，与其说是女朋友，倒不如说是…… “妈妈？”j先生试探道。 女人仿佛这才看见了j先生，但她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嘴里继续念念叨叨：“他为什么不回信呢？我给他写了那么多那么多，他明明答应过的。” 很好，又是一个疯子。 亚瑟先生的人生简直太可怜了，自己有病，家里很穷，母亲也是精神病患者，根本无法正常交流。看镜子里的样子，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将亚瑟母亲重新带回房间，免得她出来乱跑伤害到自己，忙完这一切，j先生抬头一看：卧槽，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心理咨询要来不及了，他不想再重来一次！ 急匆匆地出门，急匆匆地赶到，就差那么一分钟。 “叮咚，玩家违反亚瑟的行为，第一天副本重置。” 我可去你的吧！j先生再次在亚瑟的房间里醒来，这一次日记也不看了，直接冲出去将妈妈劝到房间里，给她一堆信，骗她说在这里等那个“他”给他回信，接着就冲出去赶地铁。 为什么不打的？因为亚瑟穷啊，他掏遍了口袋才找到二十多美元而已。 考虑到辣鸡游戏不给吃的，他回家路上还得买今晚的食材，毕竟有两张嘴要吃饭。 “我没有迟到吧？”面对心理医生，j先生擦了擦满头的汗，不是很明白，亚瑟哪里来的钱看心理医生，以及为什么要挑那么远的诊所。 女医生正在忙一些文件，她抬起头，看向j先生的眼神掠过一丝不耐烦。最终才放下手头的文件，随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问道：“最近怎么样，亚瑟？” 啊？我怎么样？我和你讲啊，糟糕透了！ 且不说吃花生酱就穿越游戏这一点，他刚还死了一次，是为了韦恩老爷挡住了神奇女侠的一剑，那阵势忒吓人了，还有两个超人就在他头顶打斗！ 当然，这些说出来，女医生可能觉得他脑子有病不说，可能又要被系统判定错误重来。 于是，他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和之前一样。”至于怎么一样，就让对方自己脑补了。 女医生低头又写了几个字，说道：“你还在按时服用药物吗？” “嗯。”回家他去找找都有哪些药。 接着，心理医生就像完成任务一样，问他心情好不好，如果从1到10选一个数字，如何评价自己的情绪等等。j先生以前也见过心理医生，说真的，对面那家伙真不合格。 不仅专业不合格，而且态度也不合格，她根本就不在乎亚瑟，好像亚瑟是强加的任务……等等，亚瑟有病，亚瑟根本没钱看心理医生，医生感觉在完成任务。 他似乎记得，如果是对社区有影响的病人，政府是会派免费的社工和心理医生的。莫非这个女人只是社工，而且是指派给亚瑟的？ 这样就都说得通了，只不过对方的工作完成得并不好。 有人在外面敲门，女人道了声抱歉，走到门口和人说话，接着就告诉j先生，她要出去几分钟，让他稍微等一等。 j先生：……你这么敷衍的吗？ 但这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机会，他在对方关上门的刹那，就跳起来去文件柜那里，翻找亚瑟的相关信息。亚瑟，亚瑟，在哪里呢，啊，找到了！ j先生抽出那份文件—— “亚瑟·弗莱克（author fleck），二十八岁，滑稽表演者。”后面是一串他的病史，那个会突然发笑的已经算小症状了，这位仁兄从失眠到抑郁到饮食障碍再到精神分裂，几乎都沾了边。 难为亚瑟先生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并且要照顾一个没有任何自理能力的妈妈。 他将这份文件记住，重新放回去，当听到脚步声时，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当看到女人歉意的笑容时，他也露出了一个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噢，好吧……那下次见，亚瑟。” 呵呵，再也不见，我拒绝再来一次！j先生转头就走，接着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个叫兰德尔的同事让他立刻去上班，看了看时间，特么的，又要生死时速了！ 好不容易按时赶到，对方给了他一套滑稽夸张的小丑戏服，还有一个广告招牌。 j先生：……小丑，为什么又是小丑？而且感觉这个小丑，比起之前的致命小丑，丢份丢得不是一点点。 但他还是穿了起来，并按照甲方爸爸的要求，在街道上旋转着广告牌。j先生看得出，这里依旧是哥谭，却又不同于哥谭，街道也好，大楼也好，人们穿着也好，都似乎更古老。 当然，韦恩依旧是韦恩大爷。 看着远处最高的大楼，上面的“韦恩”招牌简直在炫耀自己的存在感。j先生眼角抽了抽，没说话，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生怕系统给他判个不及格。 就当他要来个招牌大旋转的绝招时，两个从他身边的小屁孩伸手抢了招牌就哈哈笑着跑了。熊孩子你们给我站住！嘿呀，让蜀黍教你们做人！ 他追着几个小孩在人群中穿梭，但是亚瑟的体力太差，很快他就跑得气喘吁吁。 最终，他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但是孩子们却不见了。丢了工作的广告牌，但系统并没有判定失败，那么显然，这也是亚瑟工作中常见的事情了，并不违反人物形象。 j先生跑得气喘吁吁，完了，丢了广告牌，甲方粑粑会吃掉他的，这几个小时的工资都没有了。他摸了摸头发，不得不说亚瑟的发丝比小丑柔然很多。 接着—— “砰。”巨大的广告牌砸在j先生的后脑勺，这具虚弱的身体显然没有满防御值，他直接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身体又挨了好几脚，耳边是小混混的戏弄声。 “你的广告牌~”对方学着滑稽的声线，又猛踢j先生的侧腹部，“喏，换给你了。” 广告牌再次砸在他身上，断裂成了两半。 j先生捂着疼痛的身体，躺在地上喘息着，这群小兔崽子，有本事让我切换成小丑属性来教育教育你们，混蛋玩意儿！ 在地上躺了二十多分钟后，他才爬起来，扛着断成两截的广告牌回家。 j先生在盥洗室的镜子后面找到了一些……不，是一堆药。 羟基安定，治疗睡眠障碍。 奋乃净/佩吩嗪，治疗精神分裂症。 苯乙肼，治疗心脏血流动和心肌代谢。 阿米替林，治疗各型抑郁症。 安非他命，治疗气喘，睡眠失常和过动症。 □□，治疗焦虑、镇静催眠,还可用于抗癫癎和抗惊厥。 看着手中琳琅满目的药丸药片，j先生心里不是滋味。他看向了哥谭的夜景，不远处的韦恩大楼灯火通明，璀璨明亮的光亮就像是这座城市最光鲜亮丽的一面，也是最虚假的一面。 入夜，这个街区依旧嘈杂，人的悲喜本不相通，也无怜悯。谁又会在意有这么一个带着精神病母亲的滑稽演员，即将被疾病和生活重压逼入绝境？ 可怜的亚瑟先生，他叹了口气。 而到了夜晚，他终于能打开那本日记了，上面竟然自己更新了第一天的日记，上面潦草地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一句话—— 精神病人最糟糕的部分是……人们仍然希望你表现得正常，哪怕你不能。 “玩家进入第一天的游戏问答，请听题：亚瑟的全名是什么？他的职业是什么？他的母亲怎么了？”都是非常基础的信息题，只要稍微用心查找，就能得到答案。 当游戏查证了那些答案后，就在黑色电影院一样的复盘小屋中，透出黑白电影那边的胶片质感。上面的亚瑟比j先生更加真实，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痛苦…… 镜头的最后，亚瑟蜷缩在自己的被子里，缩得像个婴儿一般。 第27章 亚瑟的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j先生还没睡醒，就听到门外乒乒乓乓。哦，要死，亚瑟那个精神病的妈妈，j先生立刻翻身跳起来，冲出去，拉住对方的手，避免她撞击大门。 “我要找到他，我要把信给他。”亚瑟妈妈喃喃道，情绪激动，将一封信往他手里塞，“找到他，他一定要知道，他为什么不回信？”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j先生揉了揉太阳穴，结果信封一看，上面的收件人竟然是“托马斯·韦恩”。 托马斯不认识，但是“韦恩”是知道的，这不就是蝙蝠侠的姓氏？ 说真的，从穿越这个游戏开始，他还真没有时间和闲心去查蝙蝠侠的祖上八代。但现在反正时间也够，今天日程表上没工作也没预约医生。他不如上个网？ 在网上打上“托马斯·韦恩”的名字，就跳出来铺天盖地的信息。无非是托马斯是哥谭首富，也是个慈善家，和市长关系不错，热心公益和教育，吧啦吧啦。 当年他在华尔街的时候，有一般客户都是这么宣传自己的。 当查到托马斯私人生活的时候，才稍微有点意思。有钱人一般都有八卦，但托马斯却很洁身自好，他结婚晚，但是娶了妻子后，就没有传过任何绯闻。 如今他仅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叫做布鲁斯·韦恩。 等等，他儿砸叫什么？布鲁啥？ j先生张了张嘴，确定了照片上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就是布鲁斯·韦恩。和托马斯还蛮像的，但五官却带着母亲的影子，小小的年纪，就看得出那种高贵的气质，还有英俊的容貌。 小家伙第一次见媒体时，还有些惊吓，但他显然记得自己姓韦恩，所以在视频中，硬是挺着小小的胸膛，做出礼貌而勇敢的模样来，真是太可爱了！ j先生决定把韦恩老爷的黑历史都记在脑海里，以报他-200的好感度之仇。 但问题来了，亚瑟妈妈写信给蝙蝠侠的爸爸干什么？ j先生倒是想拆信，然而系统直接戳了一行字给他“请尊重他人隐私”。呵呵，尊重你个头啊，怂恿我偷卢瑟氪石难道不是你吗？ 但显然今天的任务，就是去给托马斯送信，总归比转着广告牌被小孩打更好一些。所以，快乐的j先生穿好衣服，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出门了。 托马斯·韦恩正好有个会议，新闻里报道，他一会儿要去哥谭政府大楼，和市长有一些事情要谈。只能找这个机会去拦住对方，希望韦恩老爹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呃，至少别像他儿子那么暴躁。 在阳光下等待了很久，汗水顺着头发滴入到脖子里，有些痒痒的，但j先生来不及去擦掉，因为他看到韦恩家的车队来了，车门刚开，一群媒体朋友就冲了上去，j先生根本跑不过记者！ 不愧是西方记者。 韦恩家的保镖恪尽职守地围成人墙，无数“□□短炮”努力凑近托马斯·韦恩，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抛出，而托马斯只是颔首微笑，并没有回答任何一个，接着转身往政府大楼走去。 “韦恩先生，我有事要找你。”j先生努力挤进人群中，尽管托马斯离他只有几十米，却隔着几层记者和保镖，他只能看到对方穿着昂贵西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不不不，他可不想再来一遍。 “韦恩先生，你还记得弗莱克吗？珍·弗莱克，她曾经在你们家里做过女佣。”j先生扯着嗓子喊道，但是嘈杂拥挤的人群吞噬了他所有的声音。 托马斯·韦恩没有听见。 j先生挤过了记者，趁着一个保镖不注意就冲了过去。接着，他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几个结实的拳头揍在他的肚子上，差点让他把早餐吐出来。 “韦恩先生——” 他被人架着扔出去了，几个警察警告他，如果他再在门口捣乱，就会把他抓进去吃牢饭。考虑到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以亚瑟的性格来说，估计会怂，j先生也只能悻悻回家。 好在，系统并未判定他失败。 他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嘴角还挂着血迹，j先生蹲在广场上，不顾旁人嫌弃厌恶的眼神，用袖子擦了擦，还拧了拧鼻涕。阳光太刺眼了，而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兰德尔？这是……嗯，好像是……亚瑟的同事？ “亚瑟，你得来一趟，上次那个活儿，对方很火大，一分钱都不想给，还想让你赔牌子的钱。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说服了，你要不要来一下，和老板商量商量？”兰德尔絮絮叨叨，活像个话痨，j先生这种逼叨小能手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最后，他才有空说了一句：“好。” 亚瑟·弗莱克是个签约的滑稽演员，但他没资格登台演出，只能接一些散活。比如去医院给小孩表演节目，比如给甲方爸爸在街头展示广告，都是按照小时来给最低工资的。 他连酒吧的脱口秀都没机会，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老板给他一次机会。 j先生到了接活的酒吧化妆间，兰德尔已经到了，老板坐在桌子后面，看着桌上断裂的牌子，显然火气极大，但他凝视着j先生，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从你工资里扣，对了，明天要给生病的孩子表演节目。” 明天，可是亚瑟的日历表里明明写着会有一次脱口秀视镜啊？ j先生张了张嘴，问出了这件事。 “还会有机会的，我再给你安排一次。”老板挂着冷漠而虚假的笑容。 我信你个鬼哦！ 但是吐槽的话到了嘴边，j先生就想起了系统的警告，这不是亚瑟的性格。亚瑟不敢和老板顶撞，因为他还需要这份工作，还要赡养他的母亲。 “……要扣多少钱？” “半个月工资吧。”老板随口说道。 j先生算了算手里的钱，觉得他就算天天买最便宜的面包，可能都很难活过任务的十天。难道这不是解谜游戏，而是个物资生存游戏？ 老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兰德尔和亚瑟都赶了出去。 “对了，我在化妆间找到这个，应该是你的。”兰德尔笑着说道，“表演道具可不能漏了。”他说着，将一把黑黝黝的枪递给j先生。 小丑道具中是有玩具枪的，上次他在阿卡姆就翻出来过一把，还吓唬过警卫。只不过那里面没有子.弹，只会出来一面卡通小旗子而已。 但是，为什么手感比阿卡姆那把更重呢？ 他不是没有摸过真.枪，之前他抢过警卫的枪，此外，在上辈子做华尔街精英时，j先生也和同事去射击馆玩过几把，他隐隐感到不对，可是面对着兰德尔的憨厚笑容，又觉得仿佛是想多了。 他被打发回了家。 将不停追问他“信送到了没”的母亲哄去睡觉后，j先生拆了那个铁疙瘩，果然从里面抠出五颗子.弹。这不是玩具枪，这甚至上了膛！兰德尔想要做什么？！ j先生嫌弃地把枪丢在一边，打开日记本，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系统显示还有一个情节没有完成。什么情节？刷牙洗脸还是去吃药？ 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个小时，眼看着十二点到了，随着钟声响起，j先生发现自己又在床上醒了过来，而外面是白天。第二天再次重置了…… 依旧是没有拦住托马斯·韦恩，哈哈，这次j先生学聪明了，被打的时候，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接着又拿了枪回来。 不是洗漱，不是吃药，不是哄妈妈。 这一天的亚瑟会做什么？这一天有什么不同之处？如果说不同，今天发生的两件事，一件是去找韦恩，一件是收到了一把真.枪。 难道和枪有关？亚瑟拿到枪会怎么样？ j先生做了几个深呼吸，不停催眠自己道：“你就是亚瑟，你就是亚瑟，你就是亚瑟。”代入到亚瑟先生的思维中，你保守疾病困扰，你的母亲有精神病无法照顾自己，你被每一个人欺负和鄙夷，你渴望成为一个演员却没有机会。 甚至你今天还被韦恩的保镖揍了一顿，下午被老板告知久等的视镜机会没了，你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工资被扣了一半，你的“朋友”给了你一把上了膛的枪。 一把……上了膛……有子.弹的……真正的……枪。 j先生猛地睁开眼，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接着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他再次沐浴在白天的阳光里。 j先生：……mmp，辣鸡游戏有毒啊！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亚瑟第二天就自杀了，岂不是没有之后的八天了？啊，他果然是个蠢才吧。好难过，还要再被打一顿，嘤，他开始想念当小丑的日子了，至少大家都怕他，而不是嘲笑鄙视他，而且也不会随便被人打。 第三次卡在了晚上，这一次，j先生还是将枪对准了自己，但是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 “砰——”子.弹擦过脸颊，打在了墙壁上。 这一回，他没再回到早上重来。j先生瞬间松了口气，也终于能打开日记本了，这一天日记更新了情绪激动的好几行字—— 为什么兰德尔不告诉我枪上了子弹？他是我的朋友……我可能会杀了人。我可能会自杀的。 接着，他划掉了“可能”，又补上了两句：我应该已经自杀死了。我应该自杀。 j先生抿了抿唇，尽管只是简单的文字，但是他看得出亚瑟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兰德尔算什么朋友？他这就是想让亚瑟死，或者把人害死吧！ 要不是被限制了行动，j先生已经想连夜去找兰德尔，让他感受一下正义的铁拳了。 他可是正义的小伙伴！ 晚上的游戏问答，果然涉及到了枪的问题——请问，亚瑟晚上用枪做了什么？ “他开枪自杀，只是没有成功。”j先生干涩地回答。 “回答正确，播放‘亚瑟的第二天’。”依旧是冰冷而没有感情的系统声音。 黑白电影上的亚瑟被保镖打得蜷缩起来，却还是看向了托马斯·韦恩消失的身影，他伸出手，却触及不到那个光鲜亮丽的男人。 韦恩家族，哥谭最有钱有势的家族，和泥沼之中的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亚瑟并不知道那把枪是真是假，他只是像入魔一般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做了他一直渴望的事情。枪响了，但最后关头，他的手却抖了一下，子弹擦进了墙壁里。 巨大的声音惊醒了这个瘦弱的男人，他一边向被吵醒的精神病母亲道歉，一边咬着自己的手臂跪在床边，他咬得鲜血淋漓，无声地哭泣着。 第28章 亚瑟的第三-四天 亚瑟的第三天, j先生去医院给生病的小孩子表演魔术。 说真的, 他都快对小孩子有阴影了, 不过好在生病的小孩没那么熊, 只不过一个个都冷漠地看着他, 无论是他做出什么滑稽的动作，还是讲什么笑话。 蜜汁尴尬。 “好吧，谁想要小动物气球”他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一堆劣质气球, 并且边吹起边扭成各种形状，当然, 不知道亚瑟精不精通这个, 但j先生练了几个小时, 只能扎成一朵丑萌的太阳花。 丑爆了的那种。 j先生用马克笔在太阳花上画了个笑脸, 递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孩, 后者嫌弃地看了看花朵气球, 但还是接了过去，只是随手放到了一边。 他又去吹更多的气球, 结果“扑通”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j先生低头去看, 哦豁, 完蛋，是那把枪。说真的, 他又不是傻子, 根本不想带这把枪出门好嘛。 但是, 第一次他没带，刚走出门三步，就被重置会早上，他试了半天，才知道系统一定会要他带着这铁疙瘩，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他。 也对，以亚瑟的精神状态，肯定会带出门的，而且也很容易手忙脚乱地被人发现。 社工们以一种看渣滓的眼神看着装扮成小丑的他，最终被扭送去警局。j先生揉了揉脸，揉下一把颜料，疲倦地解释道“这是道具。” “装着子弹的道具。” j先生辣鸡系统要求的，我也不想的，你信吗 哥谭警察你以为我们美利坚的自由皿煮警察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吗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没有持枪证。”又是一个好问题。 “一个同事给我的。” “你是说他吗”警察拿出了兰德尔的照片，接着扬起嘴角，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冷声说道“他自己来找我们了，说他的一把枪放在化妆间不见了，昨天只有你来过。” 呵呵。 其实光是非法持枪这件事，就足够j先生完蛋的了，但好在最近哥谭也乱的很等等，哥谭什么时候不乱没多久，警察们就冲出去忙一些紧急的事情，而无人看管的j先生发现，自己竟然能跑出去 啊哈你们哥谭警方这么随便的吗真是民风淳朴大哥谭 而且，j先生甚至能把桌上的枪也顺走，没有一个警察管他。可能和外面的紧急事态相比，一个连枪都拿不稳的傻子不足为虑吧。 好吧，他还是回家继续看日记，早点把这该死的副本过了，亚瑟的生活太压抑了，让j先生已经不开心好久了，他急需队友或者蝙蝠侠来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内心。 回家的地铁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j先生看到对面有个在看书的女学生，他下意识地向对方友好点头，却得到一个警惕畏惧的眼神。好吧，他知道亚瑟这个状态，呃，不太正常。 于是，j先生就找了个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无辜地托着下巴，思考下一步怎么走。 站门打开，走进来三个穿西装的喝醉酒的人，只消一眼，j先生就闻到了对方透着股满满的“华尔街味道”，确认过眼神，是我上辈子的职业 华尔街金融人有多讨厌，没有人比j先生自己更清楚。 某种程度上，他们就是一群高级点的骗子，一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渣。他们出身常春藤，性格很有攻击性，而且普遍高傲得不可一世，对底层人都有些歧视。 j先生想着，就打算离这三个“同事”远点。 然而，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女性惊呼的声音。j先生扭过头。只见三个华尔街人正在借着醉酒骚扰那个看书的女性，他们将她围在里面，时不时用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眼看着还要更过分。 嗨呀敢在我正义小伙伴的面前，欺负无辜女性 “离她远点”也不管是不是符合亚瑟的形象，j先生愤怒地喊道，接着快步往前走着，打算把这三个混混给拉开。 地铁到站了，看书的女学生立刻抱住书包，飞快地离开是非之地，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或是看j先生一眼。 但华尔街三人组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他的身上了。亚瑟的身体属性太差，j先生一个人是拗不过三个成年健康男性的，这时候他就格外想念蝙蝠侠的格斗术。 什么时候系统能出个格斗技能啊，又或者，他也能学蝙蝠侠的武术 好吧，自从来了这个副本，好像被打就是日常。j先生捂住了脑袋，任由对方拳打脚踢，可是最糟糕的事情来了，一个华尔街人找到了他口袋里的枪。 喝醉的人胆子都大，那人竟然对准了j先生，嘲笑着就要扣扳机。 “boo”看到j先生闭眼抱头，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边揍他边讽刺他身上的小丑道具服“你算什么小丑吗大家来看我的红鼻子，大家开看我的红嘴唇，你是不是笑得不够多，不如我们给你再撕开一点” 冰冷的管子顶着脑门，那是濒临死亡的恐惧，j先生本身不害怕，因为死了不过是重置今天的副本而已，但仅仅是过了“亚瑟的第三天”，他就从内心深处由衷地感到疲倦和厌恶。 这一切的场景太过真实，真有那么一秒两秒，他感觉自己就是亚瑟。亚瑟的痛苦，亚瑟的无奈，亚瑟的压抑和疯狂，他仿佛能切切实实地感知到。 好想结束这一切啊，有什么必要再坚持下去呢 亚瑟，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砰。”枪声这回是真的响起了，但却是因为j先生突然挣扎反抗了起来，在争抢中走火，击中了其中一个华尔街精英，在场几个人都愣住了，下一刻，在j先生犹豫之中，对方拿住枪对着j先生扣动扳机 第三天重置。 j先生这回抢到了枪，可是面对着求饶的三人，他再次犹豫了。是的，这几个人是混蛋，却罪不至死，他慢慢放下了枪 第三天重置。 这次还是因为争抢误杀了一个，j先生迟疑了片刻，开枪击中对方的大腿和手臂，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三天重置。 当再次抢到枪的时候，j先生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抬手，直接对准了那两人的心脏，还因为最后一个人的逃跑而打歪了，不得不再补上一枪。 他没有任何选择，否则他将永远离不开第三天。 因为，在亚瑟的第三天中，他就是杀了这三个华尔街人，是既定的事实，是j先生无论如何也不可改变的剧情。动手与否，这三个人都注定了死亡的命运。 那么，杀了三个人之后，亚瑟又会做什么呢 地铁再一次到站，j先生毫不犹豫地离开现场，他冲向了厕所，在那里低头喘息着。他不是没有杀过nc，在寂静岭的时候，他就帮助阿蕾莎消灭了小镇邪教居民。 但那不是他亲自动手的，是寂静岭的怪物，是吞噬一切的大火，而且那些人死有余辜，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活生生烧死，还能凭借神奇的力量逃过制裁。 寂静岭的怪物杀了他们，也算是女孩的复仇，何况那时候，他是为了保护阿蕾莎的灵魂。 可是现在，却是他被逼着亲手毙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确实可恶，却还没有酿成真正的伤害。那个女学生也是平安无事，不至于得到这个下场。 而且，杀了他们三个，只会彻底逼疯亚瑟，并不能挽救这个可怜之人的灵魂。 j先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亚瑟，那张惨白如死人的脸，那个充满了血丝的眼睛，还有压抑在最深处的疯狂。有那么一刹那，他有些迷惑眼前的人是亚瑟还是他 亚瑟杀了人，亚瑟会做什么 j先生的手微微发抖。他当然知道亚瑟会做什么，哦，他太清楚不过了。 冰冷的管子再次抵住太阳穴。镜子中的亚瑟解脱般地闭上双眸，接着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轻轻的“咯哒”一声，却是再没有一颗子弹。 哈哈，多么可笑的事实，上帝要他继续活着，像一条狗那样地活着。 j先生回到了简陋的出租房，打开了亚瑟的日记。 “我问自己，为什么不跳一支舞呢” 原本j先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当游戏问答结束后，他才从黑白电影中看到了原因。亚瑟杀了那三个人之后，夺门而逃，在空无一人的厕所自杀，却没有子弹。 他看着镜子里破碎的自己，将水浇在脸上，接着仰着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接着，他旋转着在厕所中舞动，是的，他在厕所里跳舞，仿佛正在灯火璀璨的舞台上。 明明电影没有一点声音，但j先生却仿佛能听到那首悠扬的华尔兹。 为什么不跳一支舞呢 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呢 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说第三天对于j先生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那么第四天就是劈头盖脸的一个惊雷。这一天，系统难得地没有给他搞事，但是望着屋外的阴霾，j先生总觉得这种寂静中带着不怀好意。 直到，他在亚瑟母亲的旧物中翻出了一叠明信片。 明信片上粘着照片，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在韦恩庄园的照片，甚至有她和托马斯韦恩的合照。两个人都是笑着的，亚瑟母亲穿着女佣的装扮，看着镜头笑容灿烂。 而在明信片的反面，则是亚瑟母亲写得信，因为是被人退回来的，也没有封口。所以j先生总算不是冒犯“个人隐私”，上面短短几行字，却信息量极大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你不想见见自己的儿子吗” “那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可爱的男孩。” “托马斯，我始终都爱你。” 卧槽槽槽槽槽 是他想得那样吗 万万没想到，托马斯韦恩竟然是这种人哇，和自家的女仆生了儿子，还不管老相好和亲骨肉，让亚瑟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挂着好好先生的面具。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个的世界的蝙蝠侠会怎么想 哦，不对，这个世界还没有蝙蝠侠呢。布鲁斯老爷目前只是个有些害羞的小男孩，父母健在，身心健康，还有个貌似快崩溃了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剧情真刺激。 可是刺激不刺激的，和j先生也没啥关系，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副本。 想想看，当真正的亚瑟发现这堆明信片后，他会怎么做呢毫无疑问，托马斯韦恩是这家的希望。如果，如果亚瑟真的姓韦恩，那不说会分到的巨额财富能立刻解决这个家的困难，光是那张源自血脉的荣耀感，都会让亚瑟重新振作起来。 一个底层的绝望的有病的男人，竟然可能是高贵的富有的荣耀的韦恩血脉。 亚瑟会做什么 他会立刻放下所有的事情，不顾一切地去韦恩庄园求证这件事。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甚至是去见一见自己的弟弟 j先生将照片塞进口袋里，出了门，韦恩庄园在哥谭偏远一些的地方，坐车也要几个小时。但j先生有理由相信，真正的亚瑟坐着这辆车时，他的内心一定充满着期盼和希望。 就像阴沉的冬日云层，被拨开一小条口子，从中有多年未见的阳光透入。 亚瑟想要个家，一个正常的给他依靠的家，一个像托马斯韦恩那样的父亲。 他按响了庄园的门铃，回答他的却是管家阿福。 “我我是亚瑟弗莱克，我要找托马斯韦恩先生。” “托马斯老爷不在家，你可以改日再来拜访。”管家的英伦腔文质彬彬，却带着一种疏远。 “我是弗莱克的儿子，你还记得吗潘尼沃斯先生，很多年前，有个姓弗莱克的女佣，他在韦恩家工作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韦恩先生说” 对面沉默了几秒，接着管家依旧是那般沉稳却疏离“托马斯老爷目前不在家，你可以改日再来拜访。而现在，我没有办法透露主人的行踪，也不能让你进来。” 管家也没做错，毕竟做主的还是托马斯。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对不起，我没法向你透露主人的行踪。” “好吧。” j先生准备离开，但说真的，他还从没有见过蝙蝠侠的家是什么样的呢。他试图绕着走一圈，却发现韦恩庄园占地面积太大了，大到他走到一半，这废柴身体就想坐在泥地里休息里。 这应该正对着韦恩家的花园，铁栅栏背后还能看见娇嫩的花朵。 有一个小男孩正在那里玩皮球，他好像看到了跌坐在泥土里的男人，好奇地走了过来，想要看得清楚点，却被铁栅栏给拦住了。 他穿着一件昂贵舒适的运动装，柔软的黑头发垂在额前，蓝眼眸漂亮得像宝石一般，气质像个小小的贵族，却还有些孩童的天真。 布鲁斯韦恩，这家的小主人。 j先生立刻认了出来，并且忍不住要笑，因为眼前的布鲁斯显然就是蝙蝠侠的童年版，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无论剧情什么走向，至少蝙蝠侠都是固定的长相。 他捶了捶发麻的腿，靠近了小布鲁斯，后者有些畏缩这个浑身泥巴，脸色苍白的男人，却仍旧勇敢地站在那里，难掩内心的好奇。 “你喜欢小小的冒险，对吧”j先生问道，盯着那双蓝眼眸。 “你是谁”小布鲁斯问道。 “好问题，这是你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j先生点点头，大概是因为对面的男孩太可爱了，尤其是肉嘟嘟的软嫩脸颊，他禁不住伸手戳了戳男孩的酒窝。 小布鲁斯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却没有离开。 “不过，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布鲁斯韦恩对吗” “你当然认识我，我上过报纸的。而且，我的父亲是全哥谭最优秀的人”小少爷停止了胸膛，为自己的家族而骄傲。 哦豁，我可不觉得如此，j先生在内心吐槽了一句。 不过看着后来凶悍的老蝙蝠，如今就像只稚嫩的小动物一样，j先生不禁恶向胆边生，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伸出自己“罪恶的爪子”。 又轻轻地戳了戳小酒窝。 “好孩子。”j先生轻轻道说到，顺手揉乱了布鲁斯顺滑的黑发，温柔极了地说道“不过，以后别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万一我是坏人呢，你看，这里只是栅栏，不是玻璃墙，如果我身上带了武器的话，就能很轻易地伤害到你。” “你会吗”小布鲁斯软软地问道，眼神清澈得像湖水一般。 “当然不会。”j先生弯了弯眼角，“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布鲁斯。” “你在做什么”一个凶悍严厉的声音，听口音有点耳熟。接着，j先生看到有一个穿管家服的男人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将小男孩护在自己身后，活像是老母鸡护崽。 好吧，奇妙的比喻，但很贴切眼前的情况。 “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我是亚瑟弗莱克” “我知道你是谁。”管家厉声呵斥道“我也认识你的母亲，给你一个劝告，不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因为她的精神有疾病。” “还有，离这个家远一点，永远也不要再来骚扰布鲁斯少爷” j先生竟然还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通关这个惩罚副本后，就会继续做他的小丑，继续纠缠蝙蝠侠，也就是他家的布鲁斯少爷。呃，不对，其实说是蝙蝠侠纠缠他也行啊，他们的恩怨情仇是双向的好嘛。 啧，孽缘啊。 看着苍白瘦削的男人消失在视线里，阿福紧张地查看布鲁斯的情况，发现对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吓到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劝他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他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不会坏人。”小布鲁斯认真道。 “但是”阿福还想说什么。 “他说，他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小布鲁斯天真地歪着脑袋问道“是真的吗” 第29章 亚瑟的第五-七天 亚瑟的第五天, 他母亲中风进了医院, 大概就是为了印证那句古话祸不单行。 j先生掏出了所有的积蓄, 并且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典当了, 才凑了几天的医药费。第五天的整整一天, 他都在陪床，看着佩妮的呼吸越来越衰弱，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 和自己一样都像个死人。 药水顺着点滴, 慢慢地滴入静脉，却无法挽回逐渐逝去的生命和灵魂。这对亚瑟来说, 注定是压抑的一天。大概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亚瑟的母亲咽了气, 随着医生宣布着死亡时间, 氧气罩和心电仪也被一一移走。 这不是j先生的母亲, 他却也感到那股透心的悲哀。 接着, 他听到了电视里传来了愉快的哄堂大笑的声音，那是一个热门脱口秀节目, 他转过头, 看见了最有名的脱口秀演员默里富兰克林, 而对方正在嘲讽一个视频。 j先生看到, 视频上的男人，正是在视镜的亚瑟, 是他穿越之前的, 真正的亚瑟。 那个将演出当做自己未来愿望的男人, 拘谨紧张地站在视镜舞台上，克服着慌张，挤出满满的笑容，讲着一个又一个尴尬极了的笑话，说实在的，亚瑟可能真的没有喜剧天赋。 “我小时候梦想做个谐星，大家都笑我，妈妈也劝我换个梦想。”亚瑟腼腆地抖出下一句包袱“但现在，没人笑了。” 这是在说，之前大家笑话他要做谐星是白日做梦，但现在他成功了，所以就没人再笑话了。 然而，富兰克林却在一段尴尬的沉默后，幽默地补充道“没错，现在是没人笑了。” 这就是个双关语，在讽刺亚瑟的笑容尴尬到极点，没人觉得好笑。而观众们显然听懂了话中的揶揄，立刻又爆发了一阵大笑。 “您需要签个字，先生。”旁边的护士递来记录死亡时间的表单。 “而且。”富兰克林得意洋洋地追加了一句“伙计，无论你在哪里，给你一句忠告，你当初真该听你妈妈的。” 另一边的医务人员将白布盖在了母亲灰白的脸庞。 此情此景，活脱脱得就像个笑话。 晚上的问答，j先生一个人回到出租屋里，将亚瑟母亲的死亡时间报给了系统。答案正确后，观看了亚瑟的第五天还是用黑白电影播放在面前。 日记只更新了一句话 现在，没有人笑了。 亚瑟的第六天，j先生按照系统的提示，混进了韦恩的一个慈善宴会。反正他也被老板开除了，不可能再给孩子们表演魔术什么的，也没有甲方粑粑要让他耍广告牌的。 所以，他想办法谋得了一个临时服务生的工作，只是为了完成下阶段的任务好歹是要见到关键线索人物，托马斯韦恩。 毕竟从来的第一天起，托马斯就一直在刷存在感，他找了对方两次，第一次被暴打，第二次被管家赶走，虽然见到了小布鲁斯也不亏，但见不到托马斯，估计剧情过不去。 好在，这次一切顺利，毕竟也到了第六天了，很多谜团也差不多该解决了。 托马斯韦恩在男厕所洗手，他看上去和报纸上的照片一样，神采飞扬，精神奕奕，长得也不错，穿着得体贵重，眼神带着干练，却又待人温和。 “托马斯韦恩先生”j先生开口道。 托马斯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认识你吗，年轻人” “我是亚瑟弗莱克，昨天去你家找过你，但是你不在。我是佩妮的孩子，你还记得佩妮吗她在你家做过女佣，她说” j先生看到男人的脸色变了，但不是被戳破心事的恼羞成怒，而是一种被骚扰后的忍无可忍。托马斯韦恩非常愤怒，但良好的修养阻止了他口出恶言。 “佩妮弗莱克有幻想症和精神病，她进过阿卡姆精神病院，她说的话没有一句能相信。” “那照片又怎么说呢”j先生拿出了那张明信片。 托马斯韦恩接了过来，他还看到了后面的文字，顿时，这个男人脸色更难看了，活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而且被这对母子纠缠不休，让他终于无法忍耐，道“她确实在我这里工作过，但是，在他来韦恩家之前，你就已经出生了” “后来，她的精神失常，硬说你是和我生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这一生只爱过我的妻子，也只有布鲁斯一个孩子你可以自己去阿卡姆精神病院调阅资料” “还有，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 托马斯韦恩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警告道“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儿子。” 看到对面的人沉默不语，托马斯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毕竟是个和善的人，只能放缓了音调，补充道“你还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吗钱工作” 不，j先生心想，可能亚瑟更想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第六天日记更新我是谁 摸着日记本上越来越狂放的字体，j先生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在这个副本困了这短短几天，他也有些精神恍惚了，可能是被亚瑟悲惨的人生影响，也可能是系统增加的十点疯狂值吧。 快些结束吧，他揉了揉太阳穴。 第七天，按照昨天托马斯给的剧情提示，他不得不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找资料。啊哈，真是天道好轮回，竟然又回到了这里，他可在这里待了很久呢。 只不过，和小丑那时候相比，阿卡姆这时候的“人才”还没有那么高调突出，并且各个都有超能力而已。j先生没见到几个熟面孔，倒是资料却拿不出。 就算是自己亲妈，亚瑟也没资格拿封存了那么多年的病人档案。 当然，如果你有钱，用美元说话也是可以的。 但可惜佩妮生病的时候，用完了最后一美元，而以亚瑟的骄傲，恐怕j先生如果昨天问托马斯韦恩要钱，立刻就会被系统判定为人物行为失常了。 所以，j先生做了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哈哈哈哈，抢完就跑真刺激。 身后几个阿卡姆警卫在追逐，让j先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配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监狱模拟器呢 他对阿卡姆可熟啦，三两下甩掉了对方，接着一个转身，躲进了储物间里。 结合打火机微弱的光芒，j先生在狭小闷热的空间里，阅读这来之不易的“重要任务道具”。佩妮确实有病，但不仅仅是幻想症。 她之所以被关进来，是因为被人发现，她将一个小男孩锁在了公寓散热器上。警察找到那个男孩的时候，对方离凉掉就差一口气了。 “佩妮，你儿子被发现绑在你肮脏公寓的散热器上，营养不良，全身多处瘀伤，头部严重创伤。”当时审讯的警官是这么说的。 “你和你的男朋友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持续了多久了” “医生说，孩子的脑部神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尽管万幸对智力没有影响，但会造成很多神经类的后遗症。比如突然发声大笑等等。” “佩妮，你说这是谁的孩子你还记得自己去韦恩家之前，亚瑟就已经出生了对吧” “佩妮，韦恩先生从来没有爱过你，也不是你孩子的父亲。” 打火机的光源灭了，金属口烫得人几乎拿不住，但j先生只是粗重地喘着气。那些单词，甚至每一个字母，都像针尖一般刺入胸口。 不，不要让亚瑟左右你的情绪，你不是亚瑟。 j先生捂住胸口蜷缩在储物间，他感到心口疼痛得几乎发麻了，而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他握不住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所有的纸张都像蝴蝶一样，散落了一地。 而终于追过来的警卫打开了门，看到门后的男人痉挛了，也不由吓了一跳，赶忙把人抬出来，并且叫来了警卫和医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发声大笑，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并且一边狂笑一边用指甲将手臂划得鲜血淋漓。他在发黄的文件上打滚，高兴得就像今天要上天堂一样。医生见状，立刻给他注射了一支安定，这才稳住了对方。 笑声一点点减弱，浓密的睫毛盖住了褐色的眼眸，却盖不住眼底厚厚的黑青。他像个没有防备的孩子那样，终于安心地睡下了。 但阿卡姆的医生们不敢懈怠，还是把人绑在了床上，并且实时监控着对方再次发疯。 j先生没能回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还睡在阿卡姆的病床上，并且四肢都被束缚。有那么一刹那，他差点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就通了关，所以直接开起了二周目呢。 亚瑟疯狂且执着的情感很大程度影响了他，但感谢上帝，感谢这一支安定，他这会儿已经缓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不会到出租屋会不会被判定失败。 夜幕渐渐降临，j先生始终都没有动，接着，他听到系统天籁般的声音“完成亚瑟的第七天，请完成今日的游戏问答，托马斯韦恩是亚瑟父亲吗” “不是。”看来和韦恩老爷做不成兄弟了。 “因剧情原因，玩家无法阅览日记和看电影，系统将以电子形式展示在脑内。” 第七天的日记更新，上面的字体却出于意料地平静下来，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以前认为，我的生活，只是一出悲剧； 但现在，我意识到，这他妈是一出的喜剧。 第30章 亚瑟的第八-十天 亚瑟的第八天 j先生终于被从阿卡姆精神病院放出来了, 可能根本没有人在意亚瑟, 又或者阿卡姆都特么客满了装不下他了。当然, 文件也被医生拿了回去, 但又如何呢 他不是亚瑟, 但他能想到，真正的亚瑟看到这些会有什么感觉。 j先生以为对方会疯掉都不奇怪，不, 或许亚瑟已经疯了。否则, 昨天日记本上的字体不会如此平静，甚至隐隐带着一种荒诞的喜悦。 枪还藏在出租屋, 只是里面没有子弹了。 j先生走到了一家商铺, 将这把枪拿了出来, 他发现自从在阿卡姆走了这一遭后, 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他总觉得亚瑟的灵魂仿佛在身体里活了过来。 就比如现在买子弹的行为, 就不是他自己能做出来的。 j先生，不, 或许说是亚瑟将枪拿了出来, 放在了柜台上。他看上去并不紧张, 只是仍旧沉默内向, 店员警惕地看了他半天，才说道“一盒子弹, 配这把枪。” “相关证件”店员问道。 亚瑟点了点头, 低下头在口袋里陶着什么。尽管他看上去和个死尸一样, 但可能因为一辈子都怂惯了，身上带着那种人畜无害的怯懦气息很浓重，以至于连店员都慢慢放下警惕。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却不是什么持枪证，而是他的精神病史证明。 店员拿了一盒货物，又听对方磕磕绊绊道“呃，不好意思，应该是两盒。” 年轻人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扭过头在货柜上拿东西，亚瑟平静地从盒子里拿出子弹，迅速地给枪装上，接着抬手对准了店员的背部。 不，住手 j先生的理智反抗着，亚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犹豫，而店员这时候正巧转过身来。他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反抗“钱都在柜子里，请不要伤害我。” “我不需要钱。”亚瑟轻声道。 离开这里吧，你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别再伤害无辜的人，j先生在内心轻声劝道。他不知道他是在劝亚瑟，还是在劝自己，他也不知道目前掌控身体的到底是谁。 这个游戏本来就很邪门，不是吗 “有什么关系呢”亚瑟难看地笑了，“无辜，不无辜，反正一切都无所谓了。” 枪响了，年轻的店员应声倒地，双眼依旧睁得大大的，摔下来时，脑袋还磕在椅子上，发出很响的一声，就像个荒谬绝伦的黑白喜剧，而没有任何真实的死亡感。 “看，这个世界就是一出笑话。”亚瑟轻巧愉悦地说道。 他将另一盒子弹也装进口袋里，接着活泼泼地径直走向自己曾经工作的酒吧。现在是白天，自然没有营业，但他看见了自己的老朋友兰德尔，也是这把枪原本的主人。 “嗨，你最近还好吗”兰德尔有些尴尬，他大概没想到亚瑟还能从警局出来，也是，最近哥谭乱的很，谁有空去管亚瑟这种怂得要死的小虾米。 “好极了，我的朋友。”亚瑟哈哈笑起来，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感，嗯，你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活着。” 呃，为什么话题突然哲学了 亚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充满喜悦和自信地张开双臂，做出夸张的动作，舒心地说道“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从没有如此肯定自己的存在。” “我的好朋友，你说说看，人要怎么证明自己活着呢” 兰德尔本能感到不对劲，那是一种被猎食者盯上的预警，刻在每一个人类的原始基因中，帮助他的祖先避过一个又一个危险。 他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呢喃道“我很抱歉，亚瑟，之前的事情” “不不不不，不用抱歉，我的朋友，是你帮我找到了自己。”亚瑟笑了起来，露出尖锐泛黄的牙齿，他拿出了那把枪，前者颤抖得更厉害了。 亚瑟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友善得就像邀请朋友去聚餐“那么，现在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呢” “我不知道，不，别这样，亚瑟，我们认识了十多年了。” “错误答案。但没关系，我可以教给你正确的回答。”他抿起嘴唇，快乐地笑着，第一发子弹擦着对方耳朵而去，兰德尔吓得抱头鼠窜，却感到腿上剧烈一痛。 鲜血从大腿上流下来，又是一枪，另一只腿也无法再动弹。 亚瑟凑近了他的耳边，睁着有些浑浊却疯狂的棕咖啡眼眸，问道“现在明白了吗所谓活着，就是要无限地贴近过死亡，你感受到了吗”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别，别，别再开枪了。”兰德尔痛得哭了出来。 亚瑟哈哈大笑起来，疯狂到难以控制“别害怕，我的朋友，我不会再对你开枪了。” “谢谢”兰德尔道谢的话语还说到一半，就看到一道微白的银光闪过，接着他低下头，似乎有些迷惑半截没入胸口的是什么。 但很快，他意识过来，这是一把拆信刀，他张了张嘴，却被枪口堵住了嘴巴。 “嘘。”亚瑟竖起一根手指，轻柔地安慰道“别喊，感受一下，我的朋友，现在是不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了呢” 是的，当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兰德尔确实感受到了身体的每一处变化。他的心脏越跳越快，想要加速血液流动，来补充氧气，但是却因为大量失血，而导致没有足够的红血球为器官输送氧气。 四肢是被最先放弃的，接着就是头晕，因为脑部最为依赖氧气和营养物质，再接着随着血液流动速度变慢，体内温度迅速下降 死亡，如期而至。 看着面前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亚瑟这才站了起来。他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手上全是鲜血，仿佛有些微微吃惊，他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抑制住疯狂大笑的冲动。 当他再次拿下手时，j先生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看着镜子里的苍白面容，血液凝固在脸颊两侧，就像一个大大的笑脸。 j先生迅速逃离了现场，在出租屋的厕所里洗掉了手上的血迹，接着将头埋进冰冷的水池中，让自己的大脑安静一下。 为什么亚瑟能够重新掌控身体呢 为什么系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为什么为什么从他内心深处却并不排斥亚瑟的存在 是的，他阻止亚瑟杀死店员，也眼看着兰德尔被杀，但当看到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时，j先生却没有任何厌恶的感觉，虽然有些叹息胸闷，可他却能理解亚瑟的一举一动。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亚瑟在夜晚将身体掌控权交出，j先生闷闷不乐地完成了日常答题，并且翻看了日记。只可惜，日记本上再也写过一个字，还是昨天那句“我的人生就是一出喜剧”。 j先生抚摸着日记本，犹豫片刻后，他拿出了墨水，在纸上停顿了很久，久到墨水滴在了本子上，他才慢慢写下两句话 你是谁 我又是谁 亚瑟第九天，一切即将要结束了。 j先生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亚瑟先生再次控制了身体，又是那种仿佛是自己，又仿佛是他人在操作的诡异错觉。 亚瑟给自己老板打了个电话，又给哥谭媒体寄了几封信，告诉他们，自己知道最近一直在杀人的是谁。接着他就在家里，一边放着音乐，一边跳着舞寻找演出服。 最终，他找到了心仪的服装，还给自己染了个头发，画上标准的职业小丑装。 当j先生看着等身镜子里的亚瑟时，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镜子里面的小丑染了绿色头发，脸颊用粉涂得雪白，而嘴唇鲜红咧开，表情是浮夸的滑稽。而他身上穿着紫色西装，绿色衬衫，带着一副紫色手套。 这不就是“致命小丑”套装吗这不就是小丑的标准形态吗 ，搞了半天，亚瑟就是小丑 j先生感觉到了辣鸡游戏深深的恶意，在之前他虽然有所猜测，但是真的没有猜到，从头到尾，他所经历的故事情节，就是小丑的诞生。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恶心，甚至影响到亚瑟也皱了皱眉，扶着门框干呕了一下。但下一刻，亚瑟就高高兴兴准备去酒吧，进行他人生中第一个有观众的脱口秀表演。 哥谭媒体不，应该说世界上几乎所有媒体，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所以，即便收到这样一份自白书，他们竟然也没人通知哥谭警方，而是半信半疑地派了几名记者去，而亚瑟老板也无法放弃这个出名的好机会。 他将最好的时间段留给了亚瑟。 等舞台上的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亚瑟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是他人生中一直渴望的东西，现在他得到了，他再也不会回到“亚瑟”的壳子里去了。 “看看我，这样一个可怜虫，你们知道，从小我都被妈妈和他男友虐待。噢，他们把我绑在加热器上，还用皮带差点抽断我的肋骨。” 台下的观众不知道这是事实，还当亚瑟开了个玩笑，不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所以，前几天我在地铁上，看到几个华尔街崽在调戏一个小姑娘，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砰，砰”他边说边拿出了那把枪“没有错，就是用这个。” 哈哈哈哈哈，观众们哄堂大笑。 “这可不是我的，这是兰德尔送给我的。我这个叫兰德尔的朋友，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几乎读书时就是好哥们了。但你们猜怎么着，他送我这个，是希望我某天能用它自杀，所以我昨天把他也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确实用这个自杀过，可惜子弹打偏了，你们见过自杀还能打偏的吗结果隔壁我妈妈在那边大喊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我妈妈前两天死了，死之前告诉我，我的爸爸是托马斯韦恩。但我后来才发现，这婆娘脑子有问题，她进过阿卡姆” 观众们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他们疯狂大笑，丝毫没有意识到，从亚瑟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非笑话。 “多有意思”亚瑟的笑容逐渐疯狂扭曲“我和你们讲笑话的时候，你们都不肯施舍一个笑脸，可是我和你们诉苦时，你们却都在哈哈大笑。” “没关系，反正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亚瑟弯起了嘴角，他笑道“我的故事讲完了，顺带一说，我的名字，叫做小丑。” 从j先生的余光里，他看到了门口的警察正走进来。所以，下一刻，他转身离开舞台，从后台往外走去。身后的警察发现了他，猛地喊了一声，亚瑟开始疯狂跑起来。 哥谭最近很混乱，看到警察追着亚瑟，有不少人趁机起哄。在喧闹中，有一对刚从电影院出来的夫妇，带着他们年幼的孩子躲进了某条小巷子里。 他们并没有带保镖，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团聚之夜，孩子嚷嚷着想去看电影，并且想像普通人那样看，就和他认识的普通同学那般。 但他们并没有想到，会在那条小巷遇到持枪劫匪。 大概因为警察都去追亚瑟了，这个劫匪丝毫不畏惧会被发现。当两声枪响之后，天空开始下雪，薄薄的白雪遮盖了地上温热的鲜血，雪花挂在了男孩的头发和睫毛上。 而j先生正在这时候闯进了小巷。 亚瑟简直脑子有病，而且逃到一半就把身体控制交给了他。让他一个可怜的无辜人士大半夜地疯狂跑路，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警察，当然也要感谢路边那些惹是生非的混混。 这是一条安静的小巷，除了眼前的男孩，眼熟得过分。 小布鲁斯韦恩。 j先生慢慢走了过去，躺在地上的女人不认识，但男人正是托马斯韦恩。而这对夫妻的钱包和项链都被抢走了，地上还滚落着几颗圆润的珍珠，看着价值不菲。 “布鲁斯”他小心翼翼地唤着，生怕惊吓到男孩。 孩子抬起头，入目就是那张可怕的小丑脸庞，他的瞳孔迅速收缩着，但随即j先生就轻柔地说道“是我，我们在花园里见过，那时候你在玩球，我劝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你说我是好人，你还记得吗” 男孩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原本紧绷的表情松动。 j先生又走近了一步，就像在靠近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但随着光芒照在他手中的枪上，小布鲁斯的表情又僵住了，却又在瞬间放松。 他终于说话了，只是嗓音干涩得不像个孩童“你是来杀了我吗” 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嗯哦，该死的，他还没有扔掉这破玩意。j先生随手扔掉了枪，接着，接着雪地微弱的反光，他将仿佛失去灵魂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不，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过，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吗” “没事了，孩子，我找到你了。” 他感到衬衫的胸口被泪水濡湿，而尖锐的警哨在小巷口响起，刺目的手电筒光芒，他被硬扯开按在了雪地里铐起来。 “天啊，这是韦恩先生和太太，他杀了韦恩夫妇”人们窃窃私语，小布鲁斯似乎想要说什么，他发出尖锐的小动物般的叫声，却被警察误以为受到了恐吓与惊吓。 迟迟而来的管家将男孩搂进怀里，他也认出了面前的小丑，并且恨得咬牙切齿“是你你竟然杀了老爷和夫人，你这个疯子” j先生看着情绪太过激动而晕厥的孩子，他只希望小家伙一切还好。可怜的小布鲁斯，他倒是想帮自己说话，但没人愿意听，直到昏迷最后，他的眼神都是看向这边的。 第九天日记更新，只是j先生没办法翻看了，只有一句简单的话 “这就是人生。” “恭喜玩家进入第十天最终问答，请回在这十天后，亚瑟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然而易见了，j先生有些怏怏的，眉目间无精打采，最终才随口说道“他变成了小丑。” “回答正确，恭喜玩家完成惩罚副本，顺利开启二周目，请珍惜每一周目的游戏机会哦本次副本获得唯一奖励第一滴血可用于觉醒小丑卡牌，小丑卡牌觉醒13” 第31章 一只桶哥 大家好, 我是你们倒霉的好朋友j先生, 在经历了可怕的精神暴力的惩罚副本后, 我, 又一次回到了山的那边, 海的那边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其实，刚开始知道自己要开启二周目，我是拒绝的, 不能你说开启就开启。毕竟辣鸡游戏给我幼小的心理造成了几吨的心理伤害。但是你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能怎么样啊我也很绝望啊 妈的, 又回来玩这个监狱模拟器了。 j先生躺在自己的床上, 默默打开了自己的属性 我的姓名小丑未觉醒 我的等级7级0800 我的力量14只有蛮力的莽夫 我的智力9勉强能看 我的魔力1呵呵 我的防御13赤手空拳对你造不成伤害 我的疯狂度23再加把劲 我的技能寂静无声, 树洞 我的道具永不熄灭的打火机魔力 1、致命小丑时装力量 1, 智慧 3, 防御 10, 疯狂 10，蝴蝶小刀力量 2, 未觉醒的扑克牌j智力 1觉醒进度13 这一次等级下降了不说, 除了一个难以言说的树洞技能, 就只得到了觉醒扑克牌的第一滴血, 按照那个觉醒进度，他可能还要再收集两滴血 想到在亚瑟十天里度过的经历, j先生打了个冷颤, 惹不起惹不起, 可不敢再随便开启惩罚副本了，简直是心理阴影。 而人物好感度那里，理所当然也被清空了，蝙蝠侠依旧高高挂着100的负好感，而小丑女则是元气满满的250，队友啊，好感动，不愧是队友 不过出乎j先生意料的是，其它世界的好感度其实一直都在。 阿蕾莎就不说了，他的寂静岭声望都是尊敬了好嘛。而不义世界的好感度竟然也保留着。不义超还是异常坚定的999，而不义蝙蝠侠那里等等，是不是少点一个负值符号啊 不义蝙蝠侠50 真的不是负五十吗那个五十好感度犹如一颗星星，在他头顶不停地闪耀着，感动得j先生热泪盈眶，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那个世界了，他有些想不义老爷。 毕竟那位布鲁斯是唯一相信他不是小丑，还会救他性命，甚至摸摸头安慰他的人。 呃，其实也不是说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就不好，只不过这位韦恩老爷看自己的时候，即便隔着一个面具，他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敌意和憎恨。 也不知道小丑这个万毒之源之前都做了什么。 没有了地狱难度的不义超，没有了精神压抑的亚瑟，j先生又回到了平静又美好的阿卡姆日常中啊呸，日常个屁，天天吓唬警卫难道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他是伟大的正义小伙伴好嘛，怎么能如此不求上进呢 很快，剧情就又走到了自杀小队突袭阿卡姆，这一回j先生有了一周目的经验，都不用小丑女提醒，开开心心地从锤子里拿出脏弹，接着告诉哈莉如何解除脖子上的炸弹。 “电击就行了，你可以告诉你的小伙伴们，哦，对了，那个鳄鱼体型太大，让他多电两次。”j先生倒是挺感动有哈莉这个队友的，所以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个叫什么嗯，死亡射手对吧挺不错的。”好男人啊。 j先生倒是有心撮合他们两个，但是小丑女明显白了脸色，认为这是小丑要发飙。 “不是这样的，布丁，我绝对没有”她就差发毒誓来哀求小丑了。 j先生不是，我真没别的意思。 但显然小丑给他人造成的恐怖印象短时间无法消除，而他手上的脏弹才是第一要务。因为小丑透露了摆脱阿曼达控制的方法，自杀小队也就不必冒险去找谜语人。 只有一个人除外，蝙蝠侠还是来了，并且依旧伪装成了黑蜘蛛。 “来来来。”j先生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是谁，将脏弹往韦恩老爷手里一放，开开心心地戴上手套，对着谜语人的脸就一顿揍。 听着耳边系统提示，谜语人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到负五十后，j先生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里那个“猪头”。叫你之前和我打架叫你把所有人都放出去 “小丑”谜语人咬牙切齿，但看着对方眯着眼笑的模样，他又怂了。 毕竟论疯狂程度和残暴等级，他绝对甘拜下风，毕竟谜语人本来就不是暴力型的反派。他不像小丑那样喜欢放烟花，也不如双面人这样热爱鲜血，就是毒藤女和小丑女都比他凶残。 在阿卡姆，你不够狠又不够疯，就只能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等到j先生将这段时间的愤怒压力都宣泄了之后，他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等他抬头时，“黑蜘蛛”早就不见了，估计是去拆脏弹了。 没有犯人们的大量越狱，没有脏弹的威胁，甚至连自杀小队都全身而退蝙蝠侠忙着拆东西没去追，阿卡姆又迎来了平静的一天，某位大功臣也心情愉快，深藏功与名。 没人知道，曾经自杀小队的到来，会给哥谭带来多大的危机和麻烦。 而挽救了这一切的j先生，目前只能继续他的监狱模拟器。系统的主线任务依旧是“逃离阿卡姆”，但某位正义小伙伴表示，他现在可喜欢待在这里了，有吃有喝又安全。 啊呸，我还出去干什么出去被你坑到死了再回来吗 j先生反抗不了系辣鸡游戏，但他可以选择消极怠工啊。他喜欢监狱模拟器，他喜欢阿卡姆，他喜欢每天吓唬警卫，嘎嘎嘎嘎。 然而，辣鸡游戏又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你不找事，事就会来找你。 当j先生吃完晚餐，完成了今日份的吓唬人任务后，他哼着“i have a eni have an aeahaeen”的小歌谣时，一个人影像鬼魂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的枪口正对他脑袋。 j先生 人在狱中坐，锅从天上来。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人是怎么跑进他的牢房的关小丑的地方不是管理最严格的，而且蝙蝠侠24小时监控的吗 蝙蝠侠，你给我出来救命啊啊 “好久不见，小丑。”那个人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恨意和讽刺“你还记得我吗” j先生沉默了几秒钟，用很怂的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j先生向上帝发誓，哪怕隔着红头罩，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瞬间黑下去的脸色，还有周身愈加恐怖的死亡警告气息。 “不，不是你哦，杰森陶德” 按照系统惯例，两个人对话之后就能开启好感度。所以，j先生念出了那个新出现的名字，某个叫杰森的人，然后看了看后面缀着的好感度 杰森陶德红头罩250 很好，是蝙蝠侠的好感度乘以二还有多，虽然都是负数，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至少没有像不义超那样直接999啊，对不对，人要比较才能知足个屁啊 吾命休矣 二周目再见，三周目你好。 有一个对你好感度为250的人，正蒙着面，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潜入你的房间，并且用枪对着你的脑门瓜子，请问该怎么办呢在线等，急 但是，杰森陶德只是稳稳拿着武器，并没有开枪。昏暗的走廊光透过一个小窗户照入牢房，他们两个就如此对视着，仿佛能到地老天荒。 “你不是很擅长搬弄口舌吗，小丑”对方嘲讽道，“怎么，现在没有话说了” 这种仇恨中带着嘲讽，嘲讽中带着暴躁的态度，啊，真熟悉啊，感觉和不义超有点像。虽然不知道遭天谴的小丑又干了什么，但道歉肯定是没错的。 “呃，对不起”j先生歪了歪头，他现在是个佛系玩家，不想肝副本肝秃头，就这样静静地在阿卡姆了此残生也好。 上帝与我同在，只要心中有神，处处都是圣光，阿门。 但这声“对不起”显然噎住了杰森陶德，他做梦也想不到小丑会一本正经和他说“对不起”。等等，这小丑莫不是嗑药了吧又或者，这是老蝙蝠的什么阴谋诡计 “你是谁，你是什么东西”杰森惊悚地问道。 喂喂，前面一句也就算了，后面一句是什么鬼你才是东西呢，我不是东西好像有哪里不对j先生暗自思考，但看到对方的手动了动，俨然要开枪的模样，他立刻脱口而出道“不然嫩，你想听什么” 这人估计和他有仇，莫不是又被小丑害得死了老婆孩子 “你既然想要报仇，为什么又不动手呢” 看看人家不义超，见面就往死里揍，要不是他嘴快，就会成为小丑酱了。但这位陶德先生犹豫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杀了你那又有什么意义”杰森轻蔑道“不，我要在蝙蝠侠面前杀了你。” j先生缓缓在心中打出了一个问号。 年轻人你清醒一点啊，你现在才有杀了我的可能。当着蝙蝠侠的面杀小丑不要吧，上一次这么干的人已经疯掉了，并且和蝙蝠老爷掐得死去活来。 我和你讲，小丑他有毒的，你杀了他会被传染疯病的。 第32章 两只桶哥 j先生目前在空中飞, 字面上意义的“自由飞翔”, 啊, 原来上天是这种感觉。 只希望陶德先生能再温柔点, 不要把他当溜溜球一样地扔来扔去啊 等到红头罩收起勾枪落地的时候, 转头就看见小丑缩在角落狂吐，眼神都有些茫然，脚步飘得很。很好, 他本来也不希望小丑能好受, 只不过晕勾枪是不是有点过了 杰森并不是第一天回到哥谭，他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谋私而后动, 这是蝙蝠侠曾经教他的东西。看他如今用得多好, 杰森冷笑一声, 当他从坟墓中爬出来时, 也不是说就要看到布鲁斯痛苦得死去活来,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死亡能有些价值。 可是，他的死亡换来了什么 小丑还是在阿卡姆活得好好的, 时不时越狱两三回, 而蝙蝠侠身边多了一个新罗宾。哈, 一个新罗宾, 就像他当年替代迪克那样，所以他们只不过是可以被替换的零部件咯 所以,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自己回来的事情。 他为自己挑选了一个红色的头罩, 作为一种讽刺和警告，并且在暗地里对哥谭黑帮下手，他要规范哥谭的地下世界，他要让老蝙蝠知道，他才是正确的。 而不是蝙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不杀原则。 当然，小丑也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是要杀了小丑，但不仅仅是为自己报仇，他真想看看老蝙蝠看到自己杀了小丑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j先生终于吐完了，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被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等他抹了抹嘴角，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就被暴躁的陶德先生揪着往房间里走。 不是，我会走啊，你撒开，莫挨我 j先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和这位好感度250的陶德先生单独处在一个房间里，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希望见到蝙蝠侠了。 我错了，韦恩先生，我再也不嫌弃你脾气大又难伺候了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救世主，求求你快点发现自己的阿卡姆后花园被人掏了，快点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小丑吧。 “我现在不杀你，并不代表会让你好过。”大概是觉得小丑死定了，杰森干脆把红头罩脱了下来，露出那张英气年轻的容貌，只是眉目间有着挥不去的煞气和暴躁。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还是孩子吧，他过了青春期没有 杰森必须承认，要关小丑很麻烦，你得整天担心他搞事。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笔账要好好算算。说着，他从安全屋的背后拿出了一根撬棒“不是几年前你打死我的那根，不过也差不多了，不如你一会儿告诉我，感受是否一样” j先生的表情呆滞了，他就猜到小丑没干好事，但打死一个孩子是不是过了点 而且这位年轻的陶德先生想干什么冲动是魔鬼，要不得啊 第一棒甩下来的时候，j先生超高的防御值救了他。连杰森都有些惊讶，毕竟这一下他是用了七成力气的，可是小丑除了“哇哇”喊疼之外，骨头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这一下就骨折了。 很好，不用担心失手打死他了，第二下他用了十成的力气，还是原来的击打部位，一分一毫都没有差，由此可见红头罩对于肌肉的掌控力。 j先生觉得他好像听到了骨头开裂的清脆细微声响，痛是肯定痛的，而且和被不义超怼在墙上断肋骨不同，这种疼痛延绵不绝，随着年轻人不断挥动撬棒，以叠加的方式，让他的骨肉从内到外地绽开，每一下都带着化不开的淤青，每一下都是骨头又断裂了一部分。 很疼啊，小混蛋 “你也会感到痛苦吗，小丑”杰森的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不，他整个人就是一团愤怒的复仇火焰，“当你把痛苦施加给别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今天呢” “你用撬棒活活打死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你让他以为找到了亲人，却又生生扼杀他的希望，你将他留在装了炸弹的房间里，只是为了让蝙蝠侠看着自己的助手被炸成碎片。” “你是哥谭的毒瘤，是不必活于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j先生认为自己腿部的骨头应该已经成碎片了，他想要喘息，但像骤雨般的毒打仿佛没有尽头，却又有意识地避开了要害的内脏器官。 委屈自然是有的，毕竟小丑干的破事凭什么要他来承担但另一方面，j先生扪心自问，如果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被小丑活活打死，可能他也会如此报复。 他一向都是极喜欢孩子的，因为童年的经历，他对于所有孩子都有一种过分的保护欲，有时候甚至会走极端。 就像他当年为阿蕾莎报仇，就能狠下心派怪物杀死镇民；就像他即使被警察追赶，却在看到小布鲁斯无助恐慌的表情后，义无反顾地抱住他安慰。 他从不愿意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 小丑被打死也是活该，但他真的不是小丑啊啊啊疼疼疼，陶德先生你再打我就死了，我就不能活着见到蝙蝠侠，你的计划就完了啊 最终，杰森放下了手里的撬棍，走上前确认小丑还有呼吸，接着他又摸了摸对方的四肢骨头，发现右手还能动弹后，就干脆折断了那根本来就有裂缝的骨头。 j先生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已经非常佛系地随便他了。 “别叫了，没有伤到内脏，四肢骨头碎了不会死。”至少短时间不会死，总比他当初连胆汁都被打出来得好，那时候，杰森很确定自己内脏破了好几个。 他毒打小丑，一方面是发泄怒火，但更多的也是为了让他消停。在他对付蝙蝠侠和哥谭黑帮时，实在不希望背后再来一个使绊子的。 不过，和蝙蝠侠对峙没有那么快，而杰森很快就意识到，小丑断手断脚其实也挺麻烦的。比如说，不能自己吃饭，也没法自己上厕所什么的。 上厕所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不嫌弃安全屋会变臭，就让小丑拉在裤子里好了。 但不吃饭不喝水还是会死的，要不搞个营养液的点滴 杰森在库存里翻了翻，找出了葡萄糖和盐水，接着以非常粗暴的手法，将针头插入小丑淤青交叠的手腕静脉里，说真的，打成这样，要成功找到血管也是蛮考验技术的。 不过，多戳他两针更解气。 “我要死了。”j先生睁着死鱼眼，绝望地说道“今天晚上就会死了。” “呵呵。”祸害遗千年，你死了才是天下太平。 “我说我其实不是小丑，你信不信啊，陶德先生”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不会相信从你嘴里出来的任何一句鬼话。”在罗宾时期就和小丑打过交道的二少告诉你，对付小丑就是干，旁的一句不要多。 你看，不义超不就是被差点忽悠瘸了吗 确保小丑不会饿死后，杰森就该处理蝙蝠侠和黑帮的事情了。只要一想起布鲁斯，他就莫名焦躁，有时候，他恨不得也把布鲁斯打残了，但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只是复活池的后遗症。 从池子里出来后，他就总有破坏些什么的渴望，而且常常控制不住情绪。 小丑还在哎哎呦呦地叫，叫得他心烦意乱，杰森眉间的戾气一闪而过，干脆把他舌头割了。他从桌上拿走小刀走了过去。 “等等，你做什么”j先生看着对方，心中惊惧交加。 与其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还不如直接死了开启三周目呢。这一次得想办法早点逃出阿卡姆，免得被这位陶德先生盯上。想必蝙蝠侠迟早会来处理对方的，等到他们两人把爱恨情仇捋清楚了，自己再露面 露面个鬼啊，既然越狱了，不如带上小丑女，我们天涯海角去旅行吧，谁再回哥谭谁是猪 可是手脚都不能动弹，又如何能自杀呢咬舌自尽不不不，j先生觉得自己如此之怂，肯定不忍心伤害自己可爱的舌头，而且万一被陶德救回来呢 最好是让陶德杀了自己，可是对方打定主意要等蝙蝠侠唉，等等，他不是有个奇妙的技能吗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的。 红头罩应该比自己高出不少级别，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毫无还手能力。 事不宜迟，j先生就拍了一个树洞技能，直接糊在对方脸上。他看到陶德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困惑，接着便将小刀放在一边，坐在了他的旁边，眼神有些忧愁，有很暴躁。 “我是他从街上捡来的，我永远都无法替代黄金男孩。” “无论我做得有多好，多么想超过前任罗宾，在他心中，我永远都比不过”尽管是树洞，杰森还是没有透露名字，非常谨慎的性格。 “他是数学和计算机冠军，我就拼了命地学习，尽管我更喜欢文学。他是天生的杂技演员，能作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我就拼了命地训练，他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做不到” 少年，你这样要不得，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薛定谔的猫”，本身就处于量子物理状态，你和这种存在也不存在的人比，能有什么结果呢 “可是我永远都不够好，永远都会做错事情。”杰森的情绪逐渐暴躁起来，应该是树洞技能加剧触发了复活池的负面效果，“直到我死了，我的死对蝙蝠侠都可有可无。” “可我一直在想，如果是黄金男孩呢如果是他被你杀了，布蝙蝠侠还会熟视无睹，继续让你舒舒服服地住在阿卡姆，活像是在度假吗” 呃，这还真说不定，毕竟隔壁小丑都弄死超人的老婆孩子了，蝙蝠侠不还是拦着超人不让杀吗只能说，这无关个人情感，而是纯粹的原则。 j先生不好评价蝙蝠侠是对是错，毕竟换做他，他养得孩子被人虐杀了，那没什么可说的。人渣来接受正义的制裁吧他要亲手碾断凶手的每根骨头，再拿去喂狗 啊呸，狗都不吃这种人的骨头，可能会得疯狗病。 可是，j先生却能理解韦恩老爷的想法，因为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就像超人那样，这么强大的外星人，当然可以杀人，甚至为世界划定规则啦，但这样真的就是完美结局吗 只要不义超杀了第一个人，哪怕是小丑这种活该去死的人，他就跨越了那条线，他就会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那条线越来越模糊，连比利说错一句话，都被烧脑弄死。 曾经的超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这样 不值当的，为小丑这种人堕落到地狱里去，不值当的，孩子。 “我会杀了你，还有那些该死的人，彻底消灭哥谭的毒瘤。”杰森恶狠狠地说道，“老蝙蝠想来阻拦，就来好了，我不再是他言听计从的跟班，我才能帮助哥谭变好。” “如果蝙蝠侠阻止你，他不是为了救那些罪犯，他是为了救你。”j先生平静地说道，“当然，我站在你这边，因为杀戮有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如果小丑死了，那从今之后，自然再也不会有人被他伤害。 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杰森的灵魂会沾染黑暗。 你看，这就是义警杀人和法律执行死刑的区别，前者必须亲自背负这种杀戮对灵魂的影响，而后者只是一个程序。 法官不会觉得自己谋杀了一个人，检察官也不会，而执行死刑的工作人员不过是根据命令做事，心理上自然没有包袱，没有人会为了消灭人渣而毁掉自己的生活。 “我想起了以前听过一个的童话故事，好吧，儿童睡前读物，嗨，我还挺喜欢的。”j先生慢慢说道“是一个巫师们的故事，里面有个大魔王，很喜欢杀人，而巫师界有种邪恶的魔法，能够将灵魂切片保存下来，以此来达到永生。” “而怎么样才能切片灵魂呢那就必须杀人。因为每一次杀人，都会切割你的灵魂。你看，这是个很棒的隐喻，杀人伤害的从来就不止他人。” j先生看着皱起眉头的红头罩，他真是年轻得过分，生机勃勃的。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好了分裂灵魂的准备”j先生轻声问道，“可是，即便你牺牲了灵魂，又能让哥谭变成什么样呢” “小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它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第33章 三只桶哥 小丑是一张面具, 一个象征, 一个符号。 这个道理, j先生早就和不义超讲过, 而后者显然也认识到了这点。就算红头罩能杀光阿卡姆的疯子, 又能如何呢 要么还会有更多更强的反派出现，要么，红头罩自己就会堕落成那个最终反派, 被下一位哥谭英雄打倒, 重复这没有尽头的轮回。 好不容易能活下来的，何必要献祭自己的灵魂, 学故事里的切片大魔王 j先生深深地叹气, 而树洞的使用时间也到了, 根据技能的被动, 对方有百分之八十, 呃, 对于陶德先生这种好感度为250的，估计是百分百会恼羞成怒吧 也好, 这不就是他的计划吗来吧来吧, 开启三周目, 把一切清零吧。 而且三周目开启的话, 杰森就不会记得这些事情，也不算他杀了自己, 他的灵魂完整性也能得到保存。说真的, 他还是好疼啊啊啊, 快点动手吧，求你了。 然而，杰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拿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不再搭理他了。 等等，你别跑啊，说好的恼羞成怒呢说好的杀人灭口呢 喂喂，我可是知道了你内心小秘密的哦，我知道你嫉妒那个谁谁谁来着，我还知道求你了，真的不打算灭口吗，手脚都断了，好疼的啊。 j先生绝望地望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污渍，内心再一次呼唤着蝙蝠侠从天而降。哪怕是不义超和不义女神也行啊，给他一个热视线或者一剑就结束了。 接着，他的视线不经意移到了杂乱的桌子上，也不知道陶德先生是怎么想的，他竟然在安全屋放了一个八音盒，打开的粉红色盒子粉红色，里面是廉价塑料做成的湖面，贴着难看的蓝色，而一只丑爆了的鸭子贴在湖面上，微微低着头。 正常人都是买天鹅八音盒的吧，这只丑鸭子是什么鬼 想到八音盒，j先生突然想起了在自己穿越之前，他也有一个丑丑的八音盒。那是爷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做的，用树林里的核桃木，一点点锯下来，磨成各个部件，再拼装起来，最后上漆。 老人家那时候患了病，手抖得不行，但还是坚持做完了八音盒，但是形状就不好看了，音也卡不准，总是走音，惹别的孩子笑话。 j先生还是个自尊心爆棚的小屁孩，于是气得把盒子一砸，硬是不肯再拿着玩了。偶尔爷爷问起来的时候，就说不小心丢了。 丢了没关系，老人家竟然还打算拿剩下一半材料再做一个。只不过，第二个八音盒做到一半的时候，病情突然恶化严重，送去医院没有两周，就在病房里去世了。 参加完葬礼的j先生去到地下室，看到手工桌上，还放着打磨到一半的核桃木板。熊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重新找回了摔破的八音盒，他是个手工渣，无法修复盒子的奏乐功能，只能用胶带粘好了裂缝。 当然，后来他有钱了，可以找手工艺人去修复八音盒，只不过有些东西可以修好，有一些却再也回不来了。如果那些东西回不来，这个八音盒奏乐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是想起了穿越前的往事，又或者是回忆了亲人逝世，再或者纯粹是委屈的。j先生想着想着，就扪心自问，他怎么就能如此倒霉呢 为什么他会花生酱过敏啊 为什么他没法上天堂，必须来玩这个辣鸡游戏啊 为什么，为什么蝙蝠侠还不来救他啊 j先生悲上心来，就干脆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浓浓的悲伤之情澎湃而出。大概是嚎得太伤心太绝望太大声了，直接把旁边房间的红头罩给吵出来了。 “你在吵什么卧槽。” 第一次看到小丑哭得和背过气去一样，杰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也没有中稻草人的药剂，更没有碰过毒藤女的花粉。 所以，小丑真的在哭世界末日了吗 j先生哭得很认真很投入，而且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对于外界是一种鸵鸟般的“我不听我不听，请让我尽情哭泣”的态度。 于是，当红头罩蹲下来看他的时候，j先生继续沉浸在自己眼泪的海洋中，理也没理他。 “不是，你哭什么”红头罩暴躁道。 j先生继续哭自己的。 某种程度上，杰森是有些被吓到了，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小丑不对劲，他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小丑素来诡计多端，他不敢相信而已。 但即便是小丑要耍阴谋，也不至于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傻子吧。 如果他是说，万一有着可能性如果，对方真的不是小丑呢杰森不太愿意去想这个情况，因为这就等同于他莫名其妙就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 他是不当英雄了，也不至于沦落到当人渣啊。 “别哭了，我脑子疼。”杰森叹气道，“行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j先生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哭。 大概是眼泪糊了白色粉末，形成了卸妆没有卸彻底的效果，杰森转身去了厕所，打湿了一条毛巾，回来给人擦一擦脸，这一把眼泪鼻涕的，真的是太可怕了。 粉末被擦去大部分，露出坑坑洼洼的皮肤，还有嘴角边的伤痕。 杰森没说什么，他也听说过小丑的起源传闻，据说这些坑洼都是化学药品造成的。他被人推进了化工厂的池子里，所以连带脑壳都坏掉了。 怪可怜的，现在看起来更可怜了。 只是为什么明明死掉的是他，却弄得自己才是丧尽天良的混蛋一样 要不，给他上点药算了，虽然不会瞬间痊愈，但用药之后，会好受一点。但也仅仅如此了，他还是戒备着小丑，如果这是一场演技了得的表演呢 绑还是要绑的，魔鬼也只能魔鬼了。 杰森翻出了自己的医疗包，给面前的倒霉蛋上药。有时候，下手重了，这家伙还鬼吼鬼叫的。喂喂，也不至于如此娇气吧，他直接用针缝自己破掉的肚子，也没有喊过一声。 “我要死了，呜呜呜。”j先生疼得眼泪直流，委屈极了。 “闭嘴，你不会死的”上药的人暴躁地呵斥道。 j先生猛地打住了，但泪水还是在眼眶里转圈，要掉不掉的。这要是个美人来做这个表情，那是我见犹怜，但换成小丑这张油漆脸，就只剩下辣眼睛了。 红头罩想把脑袋往门上砸，他这是得罪了哪位神灵，被诅咒到这个地步 被小丑杀了，他认了。 被蝙蝠侠抛弃，他也认了。 为什么他现在还要面对一个委屈巴巴看着你的小丑啊啊啊啊 这时候，杰森甚至格外想念小丑“哈哈哈”的精神污染了，说真的，一个哈哈哈的小丑，总好过一个在你耳边嘤嘤嘤的小丑吧 “我好饿。”这个嘤嘤嘤小丑说他饿了。 “我觉得营养液挺好。”杰森尽可能冷漠地说道。 可是营养液不顶饿啊，胃里有点东西才会舒服，而且不是你说，让我想要什么都说出来吗j先生怒视红头罩，后者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不可能，想都别想，他是绝对不会给小丑做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红头罩就是从韦恩大楼跳下去，死在这里，也不会给你做饭的而且你怎么吃难道还要我喂吗 于是，j先生扭过头后，继续嘤嘤嘤了。 “吃什么”“意大利面。” 站在锅子前面，看着番茄酱在里面“噗噗”冒泡，还要记得时不时搅拌，避免黏住底部，杰森的枪套还带在腰间，他实在不是很明白，自己是怎么能在几个小时内，就丢盔弃甲到这个程度的 这个小丑有毒吧。 不，他并不像当初那个小丑，那个哈哈大笑，边唱歌跳舞边将他打死的疯子，从那双疯狂的眉眼中，带着漠视世间一切的眼神，就像纯粹的黑暗深渊。 而眼前的这一个，尽管浑身上下充满了魔性。可是那双眼睛却充满了人类的丰富情感，畏惧、愤怒、绝望、委屈、温柔见鬼了的温柔。他竟然能从小丑的眼中看出温柔。 要么是他从池子里出来后就瞎了，要么，对方根本不是小丑。 杰森大概是蝙蝠家，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唯一点出烹饪天赋，也是唯一不会炸厨房的人。他喜欢做菜，因为做得时候，随着食材逐渐变成美味，会觉得心情宁静很多。 他端出意面的时候，整个安全屋都弥漫着一股香味。 看不出陶德先生的手艺确实好，意面煮得软硬适中，带着咀嚼的弹性，酱汁香浓带着淡淡的奶味，又用香料提鲜，避免太过腻味，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如果陶德先生没有恶狠狠地看着他，试图用面条塞进他鼻子里就更好了。 药效慢慢起了镇定作用，而肚子填饱之后，就暖洋洋地想睡。忽略掉手脚不能动弹的情况，倒是比阿卡姆牢房更舒服，最关键的是，有人陪啊，虽然对方恨不得弄死自己。 一个人在阿卡姆很孤独，他真的很想有个人可以说话，哪怕是陶德先生这样的暴躁分子也好。嗯，陶德先生的心比他表现出来得要柔软多了。 明明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j先生蜷缩进角落里，随着药效慢慢沉睡了过去，表情平静而满足。 第34章 四只桶哥 趁着小丑睡觉的时候, 杰森把人挪到了房间里的床上, 虽然还是铐着手铐, 但好歹还给他盖了层被子, 点滴也拿下来了。 小丑到底是不是小丑, 这不是他优先考虑的事情，如果真的伤害了无辜者，啊啊啊, 好暴躁啊, 这人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成小丑啊 咳咳，先别想这个了, 杰森将又跑偏了的思路抓回来。之前在被小丑嘤嘤嘤打断之前, 他就在查哥谭黑帮的情况。最近动手的频率大了点, 不仅黑帮有所反弹, 连蝙蝠侠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 蝙蝠侠肯定已经意识到了, 阿卡姆没了小丑，这事瞒不了他多久。 关键是他之前还很作死地留了挑衅的卡片, 真是作死一直爽, 浪到火葬场。如今, 他不可能再在蝙蝠侠面前处决小丑了, 万一这货在布鲁斯面前也嘤嘤嘤怎么办 杰森揉了揉脑袋，如果他和小丑真的无关, 他还得想办法治好对方, 把人再送回去。不过, 对方身上还有太多的谜团，他现在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了。 蝙蝠侠，蝙蝠侠布鲁斯。 杰森沉了下脸，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想要找蝙蝠侠诉说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却看见那个高大沉默的黑影旁，又多了一个年轻而富有活力的新罗宾时，他内心的感受。 新罗宾不太爱说话，但只要开口，尽管声音轻柔，却能切中要点，且看上去挺服从蝙蝠侠的。尽管身手有所不足，但智力上足以弥补这点。 布鲁斯就喜欢这样的，对吧，一个服从命令的小跟班。 杰森近乎要咬碎了一口白牙，手指握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将劣质的木板桌子捶出了一个洞，睡梦中的小丑也随之被惊动，好在药效还起作用，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手上扎着的木质碎片，不在乎地拔了下来，鲜血顺着肌肤纹理蔓延，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小丑不见了，，小丑又不见了。 没错，这一个“又”字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和凄凉，还有一点蜜汁镇静。布鲁斯甚至能仰头一口气喝完所有的黑咖啡，抹了把嘴，接着冲向了自己的蝙蝠洞，打开了蝙蝠电脑。 虽然，他也觉得监控摄像可能拍不到什么有用的画面，每次小丑跑掉，都能想出点别出心裁的办法，然后他每次再去填补那个空，下一次，小丑又找到一个漏洞。 这样斗智斗勇下去，布鲁斯怀疑阿卡姆可能会成为全世界最可靠的监狱，只要里面没有小丑。 然而，这一次的画面却让他意外，只见一个戴着红头罩的男人打伤了小丑，并且将他绑起来拖走，临了前，他似乎发现了自己隐藏的摄像头，于是干脆用喷漆在牢房墙壁上写了点东西，接着路过摄像头的时候，给了对面一个坚定的中指。 布鲁斯他确定这人就是比给他看的。 红头罩这个人在哥谭也小有名气，但进入蝙蝠侠的视线，应该是这几个月的事情。他追根溯源，查到这人是八个月前来到哥谭，一开始非常低调地接触黑帮，以一种润物细无声地方式渗透进去，也可能这段潜伏时期，是红头罩在调查情况。 而直到两个月前，红头罩大约是摸透了哥谭黑帮的情况，一反常态地高调起来，并且用各种暴力和威胁的手段，以横扫千军的闪电战气势，接连吞并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黑帮，如今手下有几百号人，并且接手了不少特殊生意线。 就连老牌黑帮的马罗尼和法尔科内都对这个年轻人侧目，而黑面具的生意更是被抢走不少，企鹅人已经在加班加点地搜集红头罩的信息，黑市上悬赏他脑袋的价位已经高达六位数。 这个人很是猖狂，像这样性格的人来到哥谭，不是毁掉哥谭，就会把自己毁掉。 所以，蝙蝠侠也在暗中收集他的信息，并打算在证据掌握得更多些的情况下，将红头罩和他手下一举抓获，直接给扔到监狱里去，也免得这人的脑袋被为钱而来的雇佣兵和杀手们砍下来，挂在哥谭海港边示众。 但布鲁斯也没想到，这个从黑帮下手，看似和疯子们没有一丁点关系的人，竟然会偷袭阿卡姆，并且绑架了小丑。为什么是小丑他和小丑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目的 更准确的来说，他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而对方朝着监视器比中指，并且对于阿卡姆如此熟悉的行为，更让蝙蝠侠确定，这是个“内部知情人士”，他了解阿卡姆，更了解蝙蝠侠。 之前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他在准备对付蝙蝠侠的。 布鲁斯皱了皱眉，并且得到了阿卡姆内部墙壁的照片，上面写着几行字“好久不见，b，想要小丑，就来找我。” 好久不见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发生了，显然这是个蝙蝠侠的“熟人”，而这个词本身就代表了巨烦。你看看蝙蝠侠的哪个“熟人”不惹事的 双面人是他大学同学，雷宵奥古是他曾经的老师 他得想办法和红头罩见面，试探下对方的深浅，如果能试探出小丑的下落，或者是他的真实身份就更好了。 这个目标很快就实现了，因为红头罩根本就没想躲，他们在一场非法货物交易中狭路相逢。红头罩看到老蝙蝠的第一反应，就是连甩了几枪，接着就跳上房顶逃跑。 不，才不是他心虚，只不过蝙蝠侠不好对付，这种突发情况下，容易把自己陷入不利条件。 理所当然的，蝙蝠侠在后面穷追不舍，有一次甚至都把绳套绑在了对方腿上。杰森飞快地跳起，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在半空中跳跃着挂断了绳子，接着轻巧地越上飞驰的列车顶部，对着蝙蝠侠和罗宾十分挑衅地摆摆手。 “找到我，不然小丑可撑不了几天了。”他的声音在变声器下，仿佛带着无限的恶意，但从这股恶意之中，蝙蝠侠却听出了几分愤怒的味道。 等杰森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拿下头罩时，闷得满头汗水，头发全部湿光，一丝丝黏在脸上，十分难受。他暴躁地甩了甩头，将头罩“砰”一声砸在桌上，活像是个狂躁症患者一样，愤怒地对着墙壁吼叫，又踢了两脚。 也不知道在和谁置气，j先生听到动静后，默默从卧室探出半个脑袋，他还是被绑着，但已经被允许坐在轮椅上，在房间里自由移动了。 这年轻人肯定有病，脑壳那方面的疾病，j先生对于脑子有病的陶德先生抱以一百分的同情，并且看在这短短几天内，就涨了将近一百的好感值的份上，决定去劝劝他。 “你要不要吃点冰激凌”j先生认真问道“抱着一整桶吃得那种。” “我没有失恋。”杰森抽了抽嘴角。 “你看上去像是被相恋了十年的女朋友劈腿抛弃了一样。我和你讲，想要日子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你看我的发型都是绿的。”j先生试图给他讲个笑话。 杰森丝毫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你要什么口味的”j先生控制着轮椅，去冰箱里翻找，杰森确实屯了点垃圾食品在里面，还有两大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冰激凌。 杰森看着他坐着轮椅，还能开开心心地跑来跑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大概脑子抽筋了，脱口而出道“小丑曾经把戈登局长的女儿打到瘫痪，她不得不在轮椅上做了几年。” 可怜的芭芭拉，好歹是遇到了康斯坦丁和扎塔娜，她付出了一点代价，才换回自己能再次行走的权利，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小丑。 j先生我知道了，反正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这个哥谭毒瘤做的。 “你吃巧克力味的，我吃朗姆酒味的。”他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开心地把两桶冰激凌抱出来，又去拿了两个大勺子。 “放屁，朗姆酒味是我的。”杰森骂了一声，接着抢过一桶，就地坐下，很粗暴地撕开包装，用金属勺子恶狠狠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冰冰甜甜，还带着酒味，爽极了。 怪不得失恋的人都喜欢那么吃，啊呸，我才没失恋 “他都没认出我。”大概吃了半桶之后，杰森看着有些融化的冰激凌，突然来了这一句。 “啊”吃得满嘴都是巧克力的j先生茫然抬头，“你说谁” 杰森的嘴角抽了抽，嫌弃地扔了一张纸巾给他。 “噢噢噢，蝙蝠侠是吧，他这个人脑壳也有病。”j先生认真地举起勺子，说道“如果只是固执点也就算了，他挺喜欢自虐的，还总爱把所有错都归在自己身上，平时又什么都不说，所以别人看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偏偏他自虐啊，就不解释，宁愿别人骂他。” 杰森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你这么一形容，布鲁斯就像个作天作地的神经病似的 “再说，你不是要搞事吗那你到底是想让他认出来呢，还是不想呢”j先生抱着冰激凌桶，就像个巨大的树袋熊。 想也不想。 理智上他不希望计划被蝙蝠侠猜到，可是情感上却渴望布鲁斯立刻认出他来。加上对新罗宾的恼怒，对自己还渴望布鲁斯关注的失望，对自己可能揍错人的愧疚，手上没有小丑可以祭天的烦恼，复活池的负面影响，等等。 这些情绪都凝聚在一起，可不是暴躁到踢墙吗 “你真是个情感细腻的男孩，怪不得你说喜欢古典文学作品。” “闭嘴，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略略略。”j先生故意吐了吐舌头。 大概吃定了陶德先生是个好孩子，某个人最近态度越来越放肆，但他也意识到，这个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就像阿蕾莎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的灵魂会被推入深渊，他的心灵会裂成碎片。 j先生有些忧愁，他总是为小崽子们操碎了心。 偷袭是在瞬间发生的，毕竟杀手做事，必然是一击必杀，不然也不会等杰森回到安全屋那么久，甚至还吃了大半桶冰激凌才下手。 也是杰森的失误，他看到蝙蝠侠的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都没发现有尾巴跟踪他回来。但红头罩反应极快，他闪过了第一枪，来不及拿桌上的枪套，他直接扑上去抬对方手臂，强行打落武器，两人扭打在一起。 然而，黑帮请的杀手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另一个女性杀手悄无声息地潜行，要不是j先生有系统加成，估计都看不见她。他急得大喊，但杰森却腾不出手来，着急之下，j先生气势汹汹地架着轮椅就冲了过去。 淦，吃我正义轮椅的一击 轮椅毕竟是金属做得，砸在身上估计挺疼，女杀手反手还击，而j先生的手臂不能动弹，硬生生吃了这一下，轮椅撞在了桌子上，打翻了上面的东西，他也从上面摔下来。 女杀手拔出了枪，眼看着三周目的惨剧就要上演。 杰森终于掐赢了男杀手，猛地从后面勒住女人的脖子，枪口偏了，“砰”一声打穿了j先生的肺部，而非心脏。鲜血流在了地上一堆杂物上。 被勒住无法喘气，女杀手逐渐昏迷，等到她身体瘫软后，杰森才扑过去查看小丑的情况。小丑是为了救自己，虽然这件事挺魔幻的，但要不是开着轮椅冲过来，这些杀手本来不会注意到他的。 “别说话，别乱动。”杰森试图止血，肺部受伤并非一定会死，只要及时送医，或许还有救。 “没没事。”大不了三周目，他还是一条好汉。 “你到底是谁”杰森凝视着那双不像小丑的眼睛，问出了心理藏了好几天的疑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扮成小丑” 我也不想的啊，都是那个辣鸡游戏，还有花生酱的锅 “叮，检测玩家开启新副本杰森往事。请准备进入副本，倒计时，三、二、一” “玩家进入副本，副本主线任务阿卡姆骑士。提示请将萌萌哒小杰森培养成阿卡姆骑士吧养成游戏什么的，也挺带感的，对吧” j先生对你个锤子 第35章 五只桶哥 当j先生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 他又穿越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地方。不过说实在的, 最近他都快熟悉这种情况了, 而且往好处想, 他终于能动弹了, 对吧 不过，刚才辣鸡系统说，这个副本叫什么名字杰森往事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那个杰森陶德, 那个暴躁症青年红头罩先生 很快, j先生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第一需要关注的事情。 因为他并不是一人, 事实上, 是两个人一具尸体, 哦, 不对, 应该就快是一个人两具尸体了。那唯一的人, 就是他自己，而奄奄一息的, 就是趴在地上的少年。 男孩大约十五岁, 黑色的头发, 桀骜不驯的眉目, 匀称结实的身体却遍布伤痕淤青，即便离死亡只差一口气, 他的眼神依旧如此倔强不屈, 狠狠地看着自己。 这就是陶德先生的小时候 好吧, 现在的陶德先生也没有多大，也就是刚刚成年。j先生皱了皱眉，他喜欢小孩，讨厌任何孩子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尤其是杰森的身上，都是新鲜的伤口，看着好像是用有尖锐头的钝器击打出来的卧槽，我手上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手上握着的撬棍，还有尖锐一头上的血迹，j先生内心如同万马奔腾。他是被撬棍打断过四肢的人，那时候陶德先生还避开着内脏，留他一口气那么打的。 即便如此，他都想直接死去三周目了。 而眼前的少年却连腹部都肿胀起来，手指脚趾都有好几根以扭曲的姿态歪着。那双刚强的眼睛，依旧不屈地看着他。视死如归不，他还是个孩子，终究也是会怕的，但杰森不会小丑面前示弱，并且坚信蝙蝠侠会来救他。 “叮”撬棒清脆地落在了地上，j先生根本没有管它，只是扑在少年身边，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帮他，也找不到任何一块好肉让他可以将孩子抱起来，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减轻对方的痛苦。 我真不是个医疗小丑啊 他甚至怕自己胡乱移动对方，会导致伤势加重而死亡。j先生有些绝望，只能声音微微颤抖地安抚对方“没事，别怕，我会想办法的，我们去找医生。” 杰森小丑脑壳真的坏了 即便他只剩下一口气了，也对小丑突兀的变化而感到震惊。在他的视角看来，小丑只是拿着撬棍发了一会儿呆，再接着就露出茫然无措的眼神，环绕房间四周后，惊愕担忧地看向自己。 神特么担忧的眼神，这不都是小丑自己的杰作，他是被鬼上身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能等下去了，这孩子的伤势支撑不了多久。j先生脱下了自己的致命小丑套装，将衬衫用小刀划开，撕成布条绑在对方身上，又用墙角的几个木片固定了对方软绵绵的手脚。 接着，他将杰森背在了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只要是在现代地球，就肯定会有医生和医院在。 “炸弹。”背上的孩子虚弱地说道“你在这里设置了炸弹，两分钟后就会炸。” 草，我可去你的小丑他到底是多喜欢boo “那我们走快点。”j先生加快了步伐，他的力量属性也蛮厉害的。 “她是我母亲，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杰森继续说道，他也不知道小丑发什么疯，但现在确实没有人能帮他了。 虽然这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出卖了他，亲手把他送给小丑做交易。接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小丑毒打，又因为价格问题，和小丑起了冲突，被一撬棍砸在后脑勺上。 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放下自己的母亲。 “她死了。”孩子你想开点吧，我知道你想保住亲人的遗体，但还是活人重要。 “她还有气。”杰森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血沫，“我看到她的手指还能动。” 那就没办法了，j先生不可能放任一个活人在面前被炸死。向上帝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会炸会烧的东西了以后他连仙女棒都不会玩了，谢谢 j先生看了看倒计时的炸弹，咬了咬牙，问道“你还走得动吗我背你出去，你快点跑，我再去救她。” “我的双腿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了。” “该死的。”j先生只能背着杰森，扭头跑向女人，用绳子绑住她的上半身，接着就拖着往外狂奔。当然，可能路上会敲到那女人的头，但砸两下总比炸成碎片要好。 感谢他强大的力量值。 j先生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竭尽所能地带着两个重伤员往外跑，他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炸弹的范围是多少，他只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当整座小屋在他后面轰然炸开的时候，巨大的气浪掀翻了三个人。j先生只来得及转过身体，将杰森抱在怀里，用背部迎接坚硬的地面。 这一刻，极高的防御值再次救了他的命，只是仍旧伤到了骨头，走起来的时候，j先生浑身都疼得发颤，却还是先试探了下孩子的鼻息，再去看旁边的女人还有没有气。 大概是气浪动静太大，j先生甚至能看见女人的睫毛动了动，除了后脑那一下外，女人似乎没有别的外伤，眼看着她要醒，他也就不想管了。 要是有电话就好了，可惜他摸了一遍，三个人口袋里都没有手机。 这么大的烟雾，虽然总会有人发现过来的，他们原地等待的话，应该能得救。但女人的伤势还不要紧，但杰森却撑不了那么久。屋子不远处停放着一辆车，显然是小丑给自己准备跑路的。 他将杰森放在副驾驶，刚想转过身找女人，却发现对方只留给他一个夺命狂奔的背影那跑步速度之快，让j先生差点觉得，之前她昏迷是不是都在假装 喂喂，你别怕啊，你跑得和逃命一样作甚 既然能跑那么快，肯定是没事了。j先生也没有再追，而是猛踩油门就冲了出去，他不认识这里是哪儿，反正怎么看也不像在美国，还是个荒郊野外的。 在车上，他一直都鼓励着杰森坚持住，当他总算开到一个像村子般的地方，抱着杰森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破村子竟然没有专业的医院，只有一个没有证照的老大夫，小诊所的药也不齐全，更无法医治杰森这种重伤垂死的病人。 这到底是什么落后的国家东南亚中东 “你要往大城市开，虽然前段时间在打仗，但应该找得到专业的医生。”一个冷静的声音说道，他身上穿着j先生不认识的军装，神情平静，“但就算全速开过去，也要三个小时，这孩子撑不了那么久了。” j先生看着怀里的少年，咬牙道“总得去试试，我不能看着他” “我这边有些军用医疗箱，大概能稳定他的情况。”对方又说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谢谢”j先生知道军用医疗器械是很有效的，战场上士兵不能及时送到后方，都是靠这些东西吊命，尤其对方打开箱子，拿出的药剂看上去还很高级。 将药物注射入昏迷的孩子体内，对方自然地问道“你们不是索科维亚人，游客，偷渡犯，还是罪犯” 索科维呀那是什么地方，没有听说过。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是美国人，出了一些事情。”j先生的话半真半假。 “看得出来，这是你儿子”对方给杰森做简易的处理，看得出来，这个军人经验丰富，处理伤口迅速而高效，十分老练冷静。 如果说不是的话，会不会显得他们两个很奇怪别想了，你这幅小丑尊荣已经够奇怪了 “是，他是我儿子。” “下手的人真够狠的，这还是个孩子。”那人又摇了摇头，将j先生不合格的木板拆下来，重新固定断裂的骨头，“索科维亚前段时间的局势太乱，你们遇到什么都不奇怪，现在两方谈和了，答应一起组建新政府。你可以去莫尔里找美国大使馆。” “谢谢。” “你已经说了不下五遍了。”对方露出一个笑脸上“我也有个孩子，一个男孩，比他小一些。我在外面打了五年仗，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回家看老婆孩子。” 换而言之，这几天是个普大喜奔的好日子，他乐得救人，尤其是这样一对情深义重的父子。 要是换了一个月前，他估计能直接一枪崩了这个可疑分子。 “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j先生看到杰森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从旁边扯了条毛毯给孩子盖上，这才放下心来，询问恩人性命，“还有，莫尔里怎么走” “叫我泽莫就可以了。我一会儿给你画张地图，还是早点去看医生比较好，实在不行也能通过大使馆回美国治疗。”男人有着一双暖褐色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 赫尔默特泽莫并非一般的索科维亚军人，他是精锐突击队的上校，和小队成员来到这个村子是为了执行任务的。只不过任务执行到一半，战争就结束了，虽然上头估计忙着交接等等问题，还没有对他们下达命令，但撤退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作为职业军人，他还是要继续服役，只不过不再需要搏命。 也正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配备他的应急医疗设备才是最好的。据说里面的一些药剂是奥斯本集团的进口货，效果惊人，价格更惊人。 但他已经用不到了，能救一个孩子的性命，也是件好事。 j先生守着杰森一直到大半夜，这村子落后得很，又不通网，他连查资料都做不到。尽管，他觉得泽莫可能有更高科技的通讯设备，但联络用品不比医疗设备，有太多隐秘的东西，就算他开口借，泽莫也不会给他的。 所以，索科维亚到底是哪里 第36章 六只桶哥 杰森梦见他在哥谭阴暗的流浪汉小巷里, 到处都是人们抛下的垃圾, 还有疑似针头和脆药管之类的东西, 街面污水横流, 有老鼠在下水道爬过的动静, 寒风凌冽，他身上却是一件薄薄的衣服。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寒冷、饥饿、疾病、恶意、暴力这都是他最习惯的东西。但却远远不是他生命的全部, 不, 绝非如此，他的灵魂中存在过更温暖明亮的人, 足以照亮一生的光芒。那个人叫什么 不, 他不该忘记的, 这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相遇。 就在那条肮脏的街道, 从而天降的黑色高大身影, 向他伸出的手带着黑皮手套。那个人给了他一个家, 一个足以交付一生的任务，活着的的意义布鲁斯, 布鲁斯, 你在哪里 然而, 那个身影却朝他背过去, 蝙蝠侠走得太快了，他好像又回到和别人抢食物后, 气息奄奄倒在垃圾桶旁的时候, 手脚太沉重了, 以至于无法跟上。 布鲁斯，等等我，别抛下我 布鲁斯，布鲁斯 杰森在黑夜中惊醒，身下是并不干净但还算柔软的毯子，他浑身是汗，惊呼声吵醒了趴在旁边睡着的绿发男人，接着，他眼见着小丑揉了揉眼睛，然后捂住眼睛叫唤着“油彩揉进眼里”，宛若一个智障。 “哦，你醒了，太好啦”只要神志清醒过来，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j先生伸手探向杰森的额头，却被后者猛地闪开，但他下半身不能动弹，差点直接从床上翻下去，以至于撕裂伤口。 “别动别动。”j先生赶忙扶他，又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很好，正在降温，“上半夜你就烧起来了，小诊所医生给你开了退烧药，好在这会儿退了。”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饿了” 面对着小丑“温柔体贴”的询问，杰森只觉得毛骨悚然，他终于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是的，小丑几乎要杀了他，可是又在最后关头精神分裂，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去。 他隐约记得那人是如何将他背在背上，甚至在冲击波来临时，将他护在怀里。 面对这一切，杰森非但没有感动，只觉得更加恐怖了。万一这是小丑的某种把戏呢就算他真的精神分裂，万一小丑人格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不，他得尽快离开，只要伤好到能下地就跑。 j先生并不知道面前的蝙蝠崽一心一意就想离开，看到杰森沉默不语，他就开开心心跑去盛粥了。这个小村子破归破，谷物也以粗粮为主，但用柴火煮出来的粥有种特殊的香味，吃着香甜得很。 杰森不肯要小丑喂他，他怕自己吃到一半，可能会喝到硫酸还是怎么的。 尽管拿着勺子的手还在颤抖，杰森还是坚持自己喝完一整碗粥，并且听着小丑和个话痨一样，说要送他去索科维亚最近的大城市莫里斯治病。 等等，索科维亚，索科维亚是个什么鬼地方刚刚出现的小国家吗他为什么从未听说过。 和j先生这种穿越到习以为常的外来者不同，杰森作为罗宾时，也很擅长收集信息。蝙蝠侠虽然对哥谭有种蜜汁病态的执着，但实际上，他对全球局势都非常关注。连带着罗宾能背出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和战争势力范围。 一直在打仗的索科维亚不，他从未听说过个地方。 但前罗宾能沉得住这口气，面对着小丑，他不发一言。而且去莫里斯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在那里有现代通讯设备，可以尝试联络布鲁斯。 到时候，布鲁斯自会处理这个“精神分裂”的小丑。 杰森喝了粥又睡了过去，但是大概是小丑在身边的原因，他不敢睡得太沉，但是药效上来了，又脑子昏昏沉沉的，于是就一直在做噩梦。 梦里都是千篇一律的，被蝙蝠侠抛弃，被小丑毒打，被亲人伤害 他在睡梦中呢喃着，挣扎着，直到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有节奏地拍打，仿佛父亲般的安慰守护。“布鲁斯”杰森的表情柔和下来，终于熟睡过去。 第二天，泽莫将画好的地图给j先生，并且交代了路况，嘱咐了在路上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泽莫先生真是个大好人，j先生感激地看着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没什么。”泽莫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战争彻底结束了，你可以来索科维亚的首都找我，我带你们父子去旅游，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希望索科维亚会永远和平美好。”j先生给出了泽莫最需要的祝福，“也祝你全家安康幸福，你的儿子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你这样善良正直的男人。” 一谈到自己的家人，泽莫的表情就更柔和了些，他已经收到了上面的命令，明天就按照另一条路线撤退，索科维亚上层两方已经开始和谈了。 前往莫里斯的路一帆风顺，除了时不时会看到排着队列撤退的军人，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瘦弱难民。除此之外，泽莫给的干粮也算得正正好，到了城市时，还有两个面饼剩下。 “你要不要先联系韦恩先生”小丑将杰森背下车时问道，“呃，或者你更喜欢叫他蝙蝠侠” 杰森 年纪轻轻的前任罗宾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点，是小丑已经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还是对方竟然要直接联系蝙蝠侠他难道不知道，蝙蝠侠一定会把他往死里揍吗 j先生当然知道，自己又要为小丑背锅了。 但他没得选择。 是的，因为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护照。小村庄也就罢了，像莫里斯这样有美国大使馆驻扎的大城市医院，肯定不会随便收身份成谜的外国人士。 只有布鲁斯韦恩，可以做到安排好一切，哪怕代价是回到阿卡姆，又或者是被爱子心切的老蝙蝠先猛揍一顿。 至于什么阿卡姆骑士的副本主线呵呵，都说了我是二周目的佛系小丑，做个屁的任务 杰森面色复杂地去联系布鲁斯了，但十分钟后，他就脸色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摇摇欲坠。 j先生疑惑又关切道“怎么了” “没有蝙蝠侠，没有布鲁斯韦恩，甚至也没有正义联盟。”他抬起苍白的小脸“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索科维亚这个国家我们根本不在自己的世界” “哦。” 杰森你这个平淡自然的“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穿越世界是你的人生日常一样啊，魂淡 真穿越日常j先生思考的是其它问题。 怎么才能把孩子送去正规医院救治呢很快，这个问题就在他看到国际红十字会的标志时，豁然开朗了。哈利路亚，感谢圣母玛利亚，我怎么没想到呢无国界医生和人道主义援助 只不过，国际红十字会的援助营地在莫里斯郊外，他们不怎么审核人员名单，基本上有病就治，看着快死了都会给口吃的。 j先生背着杰森感到营地，并且很幸运地得知，该营地有个美国医生，有十几年的医疗经验，虽然脾气坏到没朋友，但技术是真的好。 “豪斯医生是最好的。”负责人玛丽说道“即便在美国本土，都是诊断学的专家，手下带过不少知名医生，很多医院都重金聘请” “行了，彩虹屁可以等一等。”豪斯医生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他已经用仪器初步检测过杰森的情况了，他年纪不小，鬓角微微泛白，眼神中是冷静锐利“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 “什么”j先生愣了愣，接着看向杰森。 前罗宾咬牙说道“别想，我要听自己的情况。” “好吧，你可以告诉他，杰森可比我坚强多了。”j先生认真道，这话倒是没说错，至少杰森从来不会被打而“嘤嘤嘤”的。 豪斯医生点了点头，简单干脆道“他用了军用品级别的奥斯本修复液对吧” “那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听我说完，别打断我。”豪斯医生不耐烦道“好消息是修复液很管用，他还活着就是个证明，以后应该也能继续活着。坏消息在于伤了脊椎，神经坏死，修复液只治愈了旁边的组织，简而言之，这孩子下辈子都没法站起来走路了。” 草。 j先生默默扭头，看向杰森的表情，后者却面无表情，又或者说，他是太过震惊以至于没反应过来这么小的孩子，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实在是太操蛋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去美国治疗的话” “你们可以试试，但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豪斯医生冷酷无情地打断道，“脊椎神经伤害在医学上几乎是不可逆的，要不你们去试试魔法”后面一句话是讽刺。 “放轻松。”大概觉得自己说话太难听，豪斯医生露出一个礼貌性的“被迫营业”微笑，尴尬地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我有个光头老朋友都坐了大半辈子轮椅了，他还是生物学上的顶尖研究者和教授，他还开了一家特殊学校，成为了校长。” j先生不，医生，我觉得你这种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你为什么要强调光头这点 第37章 七只桶哥 j先生带着杰森在援助营地住了下来, 负责人玛丽相信了这位华尔街精英编出来的“催人泪下”的父子亲情故事, 加上杰森确实需要医疗救治, 便破例同意了这件事。 “说来也是我不好, 一直忙于工作, 又因为当年出了意外而毁容，就一直把杰森丢给他的母亲。”又一次，j先生给人讲起这个悲伤的故事, 说得声泪俱下。 “这孩子和他母亲关系非常好, 但是他母亲前些日子不幸去世了，他有些想不通, 竟然偷偷跑来索科维亚, 我听说了这件事后担心, 就一路追了过来, 却始终找不到他。” “上帝保佑, 我们终于在索科维亚的郊外相遇, 但他却遇到了劫匪。我没有办法抵抗那些混蛋，只能背着他逃跑, 遇到了好心的军官先生, 给他使用了奥斯本修复液才活下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护照因为杰森这离家熊孩子不是通过正规途径来的啊, 而j先生找人心切, 也不是通过正规途径找的啊。微笑，战乱国家, 一切皆有可能。 豪斯医生照例给杰森处理伤口, 闻言嗤笑了一声, 但没说什么。 “他真的是你父亲”豪斯医生问道。 杰森沉默不语。 小丑当然不是他父亲，按照他那套说法，岂不是在暗示蝙蝠侠是他母亲但无论哥谭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哥谭自己人的事情，他也不会和外人说什么。 小丑是哥谭反派，也只能由哥谭英雄和哥谭警察来处理。 再说了，这还不仅仅是哥谭的问题，还涉及到世界穿越。万一他说破了小丑的谎言，对方真要查证两人的信息，到时候查无此人怎么办 “你很怨恨他。”豪斯医生确定道，这个少年眼中毫不掩饰自己对小丑男人的厌恶，乃至于仇视，但却偏偏还是和对方在一起。 如果这真是一对父子，恐怕关系也不好。但若是关系不好，做父亲的又何至于千里迢迢来索科维亚找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枪林弹雨中把人背出来。 他不会忘记对方开车过来求助的场面，小丑是真的关系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真心仇恨他的父亲。 豪斯医生自认为不是一个管闲事的人，但威尔森去世之后，他辞职来到这里做无国界医生，慢慢地也有些改变，他不希望看到又一场悲剧。 在他看来，生来病死人之常情，医学上的悲剧不可避免，但情感上却不要再有遗憾了。 “你有没有想过，像我这样一个百万医生，为什么会来索科维亚做援助吗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有着大爱无疆的人道主义者。”豪斯医生用打趣的口吻问道。 一直都抑郁沉默的少年转动视线，挑了挑眉。 真是个难缠的小鬼，豪斯医生叹气，他果然不喜欢小孩子，只有威尔才会执着于后代，哈，母鸡般的性子。 “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医生，肿瘤科的，结果自己患了癌症，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这病没得治。”豪斯医生扯了扯嘴角，“所以，他在一个阶段治疗后，和我说嗨，我们一起去公路旅行吧。” “最后，他死在了路上。” 杰森你知道，其实你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吗，医生 豪斯医生干笑了两声，才继续低声说道“这家伙是个混球，但偏偏都觉得他棒极了，温柔善良，体贴专业什么的但他总也管不住下半身那东西。整天在我耳边瞎嚷嚷，活像是我亲妈，还伙同我们院长管控我的药物问题。” “所以，我每次都挑圣诞节的时候去烦他，反正我也没地方消磨时间。可是他就不同啦，他可以回家陪那堆亲戚，也可以有一二三四五的女伴挑选，但我想着，既然是兄弟就要有难同当。他每次都说今年死也不陪我在医院值班，但几乎每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平安夜。” “你敢相信吗，小家伙，在医院值班室里，趁院长不在，躺在椅子上，吃着外卖的炸鸡肉，讲着奇奇怪怪的圣诞笑话，等午夜钟声敲响后，和对方说一句圣诞快乐。一开始，我觉得他死了也没什么，我这个工作每年要送走很多人。” “但下一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却觉得没法忍受。”豪斯医生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干涩“我再也没法待在医院里了，所以干脆就辞职来这儿。” 杰森莫名觉得，你们gay里gay气的。 “所以，有些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你才会觉得没办法接受。”豪斯医生拍了拍杰森的肩膀，“那天他送你来营地，就算把整张脸都涂白了，所有人却都能看出来，他有多么紧张你。” “我不知知道他做了什么，你恨他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想到他的时候，觉得失去这一切时，该有多么难以接受。” 杰森你想多了，失去小丑，他大概会爬到韦恩大楼上放鞭炮庆祝。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周，杰森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但唯有双腿还是没有任何知觉。他的脾气也愈加暴躁，豪斯医生说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他看到小丑那张脸，就恨得不行。 有时候，他想着干脆不管不顾了，弄死小丑算了 反正他已经不在自己的世界了，反正就算他回去，也再也无法做罗宾，布鲁斯不会再要他了。而这一切都是小丑的错 然而，每次深夜时分，他推着营地借给的轮椅，默默来到小丑的床边，看着无知无觉，甚至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时，举起的刀子却迟迟无法落下。 你还走得动吗我背你出去，你快点跑，我再去救她。 你会好的没关系你饿不饿 一切都会没事的，孩子，坚持住，你不能死。 那天他送你来营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有多么紧张你。 该死的杰森将刀子收起来，咬着牙都酸疼了。他不能杀小丑，因为蝙蝠侠不允许罗宾杀人。只要布鲁斯没有亲口说开除他，他就还是罗宾。 他不能杀小丑，却可以给他找麻烦。 杰森是在哥谭街头长大的，他有的是办法找茬，并且以瘫痪作为筹码，肆无忌惮地对小丑发脾气。他不仅在报复，也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如果这是一场阴谋，让我看看，小丑能忍到什么程度 但小丑的底线不，这家伙应该是毫无底线吧 哪怕杰森将辛苦煮好的粥全掀翻到对方身上，名为“小丑”的男人，却好像个包容熊孩子的成熟体贴的父亲那般，收拾好之后，又给他盛了一碗，反倒显得他孩子气无比，这让杰森更郁闷。 他恨不得打碎眼前的一切。 又是一天晚上，杰森沉默地吃了自己的饭，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丑又跑出去和营地工作人员套近乎。他坐在轮椅上，凝视着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双腿，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尝试了一切办法，去刺激这双不争气的腿。 他甚至用开水烫，用针去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当发现双腿累累伤痕时，小丑才终于发火了。这是小丑唯一的一次和他发脾气，尽管如此，他依旧克制着怒意，先找来了豪斯医生处理伤口。 “难道蝙蝠侠就找了这样一个脆弱的罗宾吗” 小丑只用了一句话，就止住了杰森所有自残的打算。这句话从小丑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挑衅，挑衅着杰森作为罗宾的骄傲，还有对蝙蝠侠选人眼光的质疑。 为了蝙蝠家的荣誉，杰森也不能在伤害自己。 “唉，汤姆给了我一颗巧克力，你要不要尝尝。”和人套近乎完的小丑欢快地跑来，将手里的糖果不由分说地塞给他。 杰森没理他，却也没有扔掉糖果。 那群人就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负责人玛丽迎了上去，在了解到对方的身份时，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没一会儿，就听说这是个国际大公司的代表团，来慰问和捐款的。 但杰森却本能感觉不到，不仅仅是他，他也看到豪斯医生露出了谨慎的表情。 半夜的时候，这个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一直睡得比猪还死的小丑，竟然偷偷溜到他床边，摇醒他后小声道“豪斯医生让我们快跑，这些人不对劲，我本来想找豪斯一起走的，但他似乎被控制住了。” 杰森彻底清醒了，他皱着眉头，这些天来第一次和小丑说话“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只给了我一张卡片。” 小丑将卡片递过去，洁白的方块卡片上，正面是一个大写的印刷体x，还留着一个电话号码，而翻面则是潦草的手写，是豪斯医生的笔迹九头蛇，实验品，快跑，找x求助。 第38章 八只桶哥 九头蛇是何许人也或者这个世界的人如雷贯耳, 但两个外来人口是肯定不知道的。 杰森还算学识渊博的, 他皱了皱眉, 道“海德拉, 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 ，传说它拥有九颗头，其中一颗头要是被斩断, 立刻又会生出两颗头来。最后是希腊大力神赫拉克勒斯, 运用他的智慧，成功地击败了对方。” 反正这玩意就是神话怪物, 但怪物是不可能派国际代表来抓人的。所以, 显而易见, 是一个组织的名称, 取名成这样,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 试验品，杰森是知道有些大组织和发达国家, 会在战乱的小国偷偷做人体试验。这些都是暗地中的约定俗成, 而“快跑”这个词就更能明明白白体现来者不善了。 这些天来, 他们已经逐渐了解了豪斯医生,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用“跑”这个词。最后的x应该是一个人或另一个组织, 联系电话就在反面。 “他们好像往这边来了。”j先生看着杰森在皱眉思索, 不由着急, 他是那种行动派的人，实在不是很了解蝙蝠家什么都要想清楚的毛病。 他偷偷将杰森从床上抱下来，无视对方瞪着眼怒视他，接着将人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蹲着往前进，靠着夜色的掩护一点点往门外跑“咱们这样的，可是试验品的好材料。” 没有任何身份，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别怕，杰，我会把你安全救出去的。”j先生感觉身上的男孩有些颤抖，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实际上却是杰森因为再次接触到小丑，而近乎克制不住自己的tsd症状。 他想要攻击，想要保护自己，但理智上却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是现在，现在的小丑不是你的敌人，他不会再伤害你。 这短短的几十米，对两人都是一种煎熬。 j先生将人轻轻放在越野车上，趁着夜色发动了机子，巨大轰鸣声在宁静的夜色中更外瞩目。他暗中骂了一声“shit”，脚猛踩油门就冲了出去。 泽莫给他的地图还在，莫里斯不能再待了，好在索科维亚刚刚结束战乱，各种系统都没有恢复，只要往偏远地方走，就不会有人盘问他们的身份。 但愿身后那群“九头蛇”不要在意一对逃跑的普通“父子”。豪斯医生应该不会出卖他们，他还指望他们找到“x”求助呢，只是这个电话要去哪里打呢 他们是在荒野上度过的第一晚，好在车上还有吃喝和药品。j先生不会打火，只能对着一堆干柴发呆，直接杰森看不过眼，指挥他将自己抱过去，用打火石干脆利落地生了火。 “哦，原来是这么用的。”j先生将锅子放在上面，将面饼放在开水里泡软，又加了点肉干，撒了点盐，等稍微凉一点后，才递给杰森，“地图上说，往南边走有个小镇，应该可以打电话。” “你知道x是谁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你知道他会站在哪边”杰森冷笑着问出一串问题，“你连豪斯医生都不够了解，怎么敢直接行动。” 小丑再疯狂，也是哥谭的人，而哥谭之人，没有一个会天真如此。 “你的意思是放弃豪斯医生，嗨，做人可不能这样，孩子。”j先生认真道。 杰森翻了个白眼“哈，小丑教你做人。” “我不是小丑。”j先生突然道，“我也没有疯。” “每个疯子都是这么说的，你可以去阿卡姆问一圈。” “你就非要每一句话都怼我” “考虑你把我打残废这件事，我觉得只是怼你，已经算是很友好的行为了。” 两个人在荒野火堆边，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肯先示弱，活像是两个幼稚鬼。最后，j先生无奈地抹了把脸，语带哀求道“杰森好吧，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我是不是小丑。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到了一个陌生世界，而一群叫九头蛇的人可能在追杀我们。” “让我们先把眼前的关卡过了” 杰森撇了撇嘴，废话，他当然也知道，而且一直都在配合，好嘛只是，口头上还是喜欢有机会就怼小丑一番，而且没了自己，那白痴都打火石都不会用 等车子开到小镇，他们才发现，这地方比一开始的破村子没好上多少，一副“村里没通网”的模样，不过好在整个小镇的公共小商店里，有一部老式的座机，据说可以拨打国际长途。 j先生用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换了这次打电话的机会。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文质彬彬的，自称为“汉克”。听说他们要找x之后，嘟哝了两声，就让另一个接了电话。 “你好”这个声音儒雅极了，温和礼貌，带着英伦口音，有一些像亚瑟世界里的管家先生，“我是x教授，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呃，是这样的，教授。”j先生将豪斯医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有见鬼的九头蛇，“你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被追杀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啊，我还带着一个孩子。” 杰森在一旁扶额，这白痴又把消息透露给不明底细的人了。难道小丑变好人的代价，是成为一个弱智吗猪队友和狼对手只能选一个，请问你要怎么选 j先生不由喊冤，他不是故意的，但是x教授似乎有一种魔力，那种温柔的声线带着一种魔性，让人没有办法拒绝，让人本能地向他求助。 “我会尽快派人过去的，谢谢你的帮助，j先生。”x教授的语气严肃认真，却又带着对另一头的安慰“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的人也会尽快找到你，确保你们的安全。” j先生不，你们把九头蛇解决了就行。 事实上，杰森也根本不相信什么x教授，蝙蝠家人普遍的疑心病。对此，j先生倒有一些牢骚，韦恩先生其实人挺好的，就是你看把孩子教成这个样子，啧。 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心态，简直就像带孩子出去旅行，却发现前妻把儿子教坏了的单亲爸爸那样。嘘，这话不能让蝙蝠听见。 然而，即便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溺爱孩子的“小丑爸爸”还是无条件地听从了杰森。在x教授能派人来之前，就带着杰森再次踏上了流浪之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在药品和食物逐渐耗光的边缘，他们遇上了一个马戏团，一问才知道，他们竟然已经离开了索科维亚的国土。 “可我没有看见边境军人。”j先生茫然道。 马戏团的彪形大汉哈哈大笑道“索科维亚乱成这样，当然不会有人管，而旁边都是一些小国家，他们的边境军人常常会自己给自己放假回去。” 还能这么操作。 不过，即使离开了索科维亚，j先生和杰森还是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他们没有证件，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甚至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 或许，当初等x教授的人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话他不能和杰森说，这样显得像在指责孩子一样。他知道杰森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这孩子已经受了太多苦，而且最近他们的关系有所好转，杰森终于不再斜着眼看他啦 “听我说，咱们在马戏团找个工作，他们说会一直周游下去，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回美国。”j先生对杰森说道。 后者沉默了几秒，点头道“好。”他们在野外晃了这么长时间，必须回到文明世界，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这个世界总也会有些神奇存在的吧。 于是，靠着j先生三寸不烂之舌，和这张天生的小丑脸，他成功地说服了团长塔尔先生。尤其是他举着马戏团照片转圈圈，给孩子们扎花朵气球，讲各种笑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蛮称职的。 感谢亚瑟，感谢他的岗前培训。 其实呢，马戏团本来是有小丑的，而且对j先生的加入颇为不满。但j先生是谁啊那是华尔街精英，虽然野外生存零经验，但看人眼色说鬼话是巅峰级别的。 他只花了三天，就让原本的小丑对他像哥俩好的兄弟，并且二者分工明确。原本的小丑还是负责正式演出，而他就在外面扎气球，逗小孩，耍招牌，招揽游客。 为了多赚点钱去美国，也是为了带杰森去美国好医院看病，j先生还买了几箱小零食和饮料，就放在自己的小丑兜袋里，看小孩们笑得高兴了，就趁机向对方父母兜售。 马戏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觉得他们父子怪可怜的，杰森还是个残疾，便睁一眼闭一眼地接受了。 j先生是多么会搭讪和说话的一个人，没多久就在马戏团混得如鱼得水，加上能说会道，还努力钻研小丑扮演技术，深受广大游客好评，也赚了不少小钱。 “一张，两张，三张。”每天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j先生就在自己的床上数着今天赚到的小钱钱，掰着手指头想着还要多少天，才能凑到偷渡美国的费用。 巡游马戏团这种黑白之间的存在，当然是认识做这种生意的专人。后者开口，一个人十万美元，还不给还价的，而他卖零食讨小费一天可以赚五十美元当地货币兑换时，还要再扣点一点，运气好的时候上百也不成问题。 马戏团长塔尔先生每个月发工资，他也能分到好几百。一个月就是两三千，嗯，大概五六年后，就能把钱攒齐了你妹啊 虽然对j先生来说，在哪里咸鱼都是咸鱼，但他能看得出，杰森有多想回到韦恩身边去。人家才是真父子，哪能让他们骨肉分离不是这么久。 “你今天没吃晚饭。”杰森坐在轮椅上说道。 “哦，正好有一波客流，不去可惜了。”j先生头也不回地说道，再一次清点自己攒了多少钱，“没关系，早上多吃点就好。” “我给你留了两片面包和熏肉，放在桌上了。” “哦，那我一会儿”咦咦咦杰森说什么来着 j先生抱着那叠皱巴巴的纸钞回头，就看见杰森的表情平静无波，而他呆滞的模样就像一只抱着坚果却遇到冰川的松鼠。 杰森笑了一声，却没有恶意。 他还能说什么呢如果小丑能做戏做上半年，杰森表示自己认栽不冤枉。而如果小丑是人格分裂到现在，那么，对于这个全心全意呵护自己的人格，他实在恨不起来。 小丑是小丑，j先生是j先生，哪怕他们分享着同一个身体，有着同一张脸，对杰森来说，他们就是两个人。他从小就生活在哥谭的泥沼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关心爱护。 如果布鲁斯是黑夜天幕中唯一的光芒，那么，j先生就是在他陷入地狱中，从地狱深处伸出的一双温柔的手，尽可能地隔绝着伤害，努力将他举出地狱。 “对了。”杰森推轮椅时，抬眉说道“我和团长商量好了，他同意我闲着的时候，制作蛋糕和糖果售卖。不是我自吹自擂，但我做甜食的手艺还不错。” “等你一个人卖零食攒钱回美国，可能回去的时候，蝙蝠侠都老死了。” j先生崽儿，虽说你在关心阿爸，但为什么总觉得你在嘲讽我呢 第39章 九只桶哥 杰森的甜品铺开了起来, 虽然坐轮椅不太方便, 但并不影响成品的口感。 而不得不说, 杰森是个做点心的天才 他各种口味的纸杯蛋糕, 不仅外表精致玲珑, 好看得让人托在手里不舍得吃掉，而且味道清甜不腻，让人好吃到想把纸托也咬了。 这种体型的蛋糕对成年人来说, 几口一个不是问题, 即便是小孩子也愿意抱着啃半天。只不过，杰森喜欢吧蛋糕设计成各种奇怪的样子。 你说正常的蛋糕师, 都会涉及什么可爱小动物, 乃至于什么卡通人物形象。但杰森卖得最好的一款, 竟然是一款咖啡黑巧克力熔岩口味的“蝙蝠纸杯蛋糕”。 烘焙得松软可口的蛋糕上, 点缀着蝙蝠豆子般的凶悍小眼睛, 两只巧克力做得翅膀不成比例地放在那里, 有种莫名的萌感，像是奶凶奶凶的小动物, 在咆哮着“再看吃掉你” j先生第一次看到这个蛋糕时, 差点没笑趴在桌上, 然后捧着这个小蝙蝠蛋糕, 左看看，又看看, 眯起来的豆子小眼睛, 特别像韦恩老爷怀疑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笑得让杰森差点怀疑, 那个见鬼的人格又回来了。 但j先生只是揉着肚子，张大嘴巴，“啊”一口咬掉蝙蝠的半个翅膀。这回换杰森眯起了眼睛，从他手里抢回了小蝙蝠蛋糕“你不许吃这个。” “凭什么，大家都可以买。” 因为看到小丑张嘴吃蝙蝠蛋糕，会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杰森瞪了他一眼，看着j先生委委屈屈的样子，又往他嘴里塞了个美国队长款蛋糕。 没错，他们村联网了不是，他已经收集了一部分该世界的信息。更多机密的需要更先进的设备，而不是小城市里的一台快报废的二手电脑。 但即便是手上的这点消息，也足够让杰森精神大振，更渴望去美国。因为代表世界尖端科技的斯塔克就在美国，对方尤其擅长机械工程和时空物理。 “无海先掐汤。”j先生嘴里嚼着蛋糕，嘟哝道。 “好好说话。”杰森抱臂道。 j先生把蛋糕咽了下去，指着旁边五颜六色的小东西道“我还想吃糖，还有小甜饼。” 杰森暗中翻了个白眼，他发现除了蝙蝠家的人外，连小丑都是个甜食控。但j先生要求了，他只能往对方嘴里又塞了个小甜饼，这可是阿福的秘制配方。 五颜六色的糖果，阿福款小甜饼，还有各种款式的可爱纸杯蛋糕。很显然，杰森甜食店开业的第一天，就吸引了大批粉丝，有不少人知道马戏团表演结束要离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甜食铺再买上三盒小蛋糕。 塔尔先生乐得合不拢嘴，毕竟按照双方的协议，杰森营业利润的一半都是归他的，便更加乐意帮杰森宣传，而j先生的好人缘，再加上开业时送的每人一盒蛋糕，也让马戏团其他成员乐见其成，可能只有卖包装糖果的员工不是很开心。 但在他算计杰森不成，被塔尔先生发现赶出去后，这就再也不是问题了。 糖果吸引来的客人中，有一些特别执着的，又没什么事情可忙的。干脆就跟着马戏团一起旅游到处去了，比如说眼前的这一位“盖比先生”。 盖比先生有着一头金褐色的柔软头发，同款眸色，脸上带着孩童恶作剧般的笑意，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却总像个任性的大孩子，却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j先生的错觉，有时候，他注视着盖比吃糖果的侧脸，竟然能看出一股神圣的味道来。e on，他是哪里坏掉了吗吃个糖果有个什么圣洁之光 但现实很快给j先生扇了一巴掌。 自从他到这个世界来，就装死没吭声的系统又上线了，不多话地布置了一个支线任务加百列的蛋糕，提示加百利作为大天使却嗜甜如命，请连续十天，给他准备十个不同口味的蛋糕，让下凡的天使心情愉悦起来吧。 系统发布任务时，盖比先生正在问杰森，可不可以定制蛋糕，超大尺寸的那种。而杰森忙于营业，刚冷酷无情地拒接了他。 “等等这活我们接了”j先生猛地喊道，而失望的盖比眼神又瞬间亮了起来。而杰森一脸“hat the fuck”的表情，眯着眼睛望向j先生。 果然，系统说的大天使加百利，就是这位糖果达人盖比先生。 神特么的嗜甜如命啊，神特么的大天使啊 作为一个曾经的基督徒，j先生恨不得把头撞在墙上。有些东西的存在，真的是相见不如想念，堂堂的加百利，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啊啊啊啊 怪不得，他总觉得对方吃糖的动作，都笼罩着一股圣光呢。呵呵，能不圣洁吗 “刚才怎么回事”等盖比嘱咐完蛋糕的口味和尺寸，开开心心地走了之后，杰森才问了出来，j先生虽然有时候皮的很，但总体而言，还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别提了，给他好好做蛋糕吧，别得罪他。”你不会想得罪一个大天使的。 杰森啊哈 一脸十天，盖比先生都快乐地拿走了自己超大尺寸的各种口味蛋糕，甚至j先生都没收他钱。 本来，他最近不是很开心，因为自己伪装成“洛基”的事情被诸神发现了，而且他两个兄弟正在自相残杀，还想把他也带进浑水里来，此外，他爹失踪很久了。 但什么不开心的，在连吃了十个完美蛋糕后，也都“呼啦”一声飞走了。他觉得眼前的男人顺眼极了，哪怕他的灵魂和躯壳并不融合，显得有些奇怪。 一开始，加百利以为这是一种恶魔附身，但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恶魔的味道，相反，还是个挺纯粹的灵魂，尽管这倒霉灵魂的命运悲惨得很。 好吧，就算是恶魔，但只要给我吃蛋糕，那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当第十天任务完成的时候，系统“叮”了一声，当然，经验和钱币是在副本结束后再结算。但这一次的道具，确实直接给了。 “获得金色道具大天使的感谢。” j先生查看了一下道具描述，大致上是只要使用了它，就可以让大天使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当然，不能太过分，也不能超出对方的能力范围。 j先生立刻激动了起来，并且找到了正在啃小甜饼的盖比，立刻说道“我们想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加百利大人。” “”突然马甲暴露的盖比，而且“加百利大人”是什么鬼 “叫我盖比就行。”大天使咽下了口中的小甜饼，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问道“你是怎么算了，反正你们两个都奇奇怪怪的，让你们穿越世界的力量，是我看不懂的存在。” “啊哈” “意思就是说，本来我确实该回报你的，但这个愿望我实现不了，你换一个吧。” “哦。”j先生有些失望，又说道“能不能让杰森重新站起来。” “不能。”为什么这个人总提一些高难度的要求。当然，让濒死之人痊愈对天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对父子，不对，他们根本不是父子，总之，不是一个世界的灵魂，是不能随便治疗的，会出现一些不可预计的后果。 j先生的眼神就差没直接写上“啥都不会，要你做甚”这几个字了。 大天使气急败坏，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个辣鸡天使。正在这时候，枪声响起，让j先生的表情一变，今天是马戏团的休息日，除了来拿蛋糕的加百利，不应该有外人进来营地。 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回去，他的杰森 当j先生回到马戏团营地时，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更糟糕，满地都是尸体，这些人半小时之前，还和自己说说笑笑，而且他们做了几个月的同事，彼此关系感情都不错，如今却只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睁着眼。 而最让他担心的孩子，却躲在一个掩体后面，轮椅早就翻了，蛋糕点心掀翻了满地。 j先生冒着被击中的危险，直接冲了过去，看得杰森猛朝他摇头，喂喂，你不是蠢，你以为自己钢铁之躯会防弹吗 大概是运气不错，j先生成功冲了过来，将对方搂进怀里，这个孩子他养了半年，尽管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却是他看着从奄奄一息到慢慢好起来，从冷漠仇视到逐渐亲近自己。 他已经放不下这个小崽子，哪怕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杰森犹豫了片刻，才在j先生背脊上拍了拍，低声道“我没事。”外面的枪声没有停止，杰森继续说道“应该是九头蛇的人，我看他们的纹身图案了。” 没有错，九个触手的骷髅章鱼，美国队长的敌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作威作福的九头蛇海德拉。问题在于，x教授和豪斯医生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九头蛇现在会追过来追他们又是为什么 “我背你走” “你脑子有病吗”杰森骂道，“就算你一个人也不一定走得了，何况背一个残废你有装备吗你有蝙蝠侠的身手吗你特么连打火石都不会用” “我当然不是蝙蝠侠。” j先生认真说道“但蝙蝠侠不在这里，我在。” 只要我在，就没人能伤害我养的孩子 第40章 十只桶哥 九头蛇自然不是随便来追踪一队“普通父子”的, 他们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有这个时间, 给复仇者找点麻烦, 做做自己的小实验, 筹备一下洞察计划不是更好吗 这件事要从几个月前的索科维亚说起，你们也知道，这年头要找到靠谱的试验品不容易。像是美国和欧洲等发达国家, 一旦动手, 就会被斯塔克等人察觉到。 所以，他们才挑选了动乱的索科维亚等小国, 反正这个地方自相残杀能死不少人, 多上一些也没人会发现。而由于索科维亚的战乱即将结束, 九头蛇想着最后再捞一批人就走。 万万没想到, 在一个叫做莫里斯的城市郊外, 一个国际红十字会的援助营地里, 他们会被一个看起来默默无闻的医生给察觉不对劲。 这个医生除了脾气特别臭，嘴特别毒之外, 连眼神也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当时的营地负责人都没发现问题, 他竟然能立刻反应过来, 并且拦着他们, 不让将人带走。 本来，行动目的暴露了, 他们应该杀光这个营地的人, 偏偏又有人在眼皮底下逃跑。组织当然第一时间就要去追, 结果逃走的两父子活像兔子一般，跑得飞快不说，还不和任何人联系，专往犄角旮旯的地方走。 等好不容易行动队的人差点就在一个小镇上逮住他们了，接着一群x战警从天而降。 当然，不是说九头蛇就怕了变种人，早年，他们还抓过变种人做实验来着。但自从几年前，万磁王和x教授联手捣毁了几十个秘密基地，把九头蛇还在活动的事情直接捅到尼克弗瑞脸上之后，他们就有些发憷。 变种人互相残杀，他们或许还有机可乘。 可惜，万磁王和x教授握手言和，并且对变种人管控得非常严格，低调但强硬。这些年来，他们从来不惹事，但谁要敢对其同族下手，那就等着被追杀吧。 关键在于，尼克弗瑞也不知道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神盾局俨然和x战警呈现暂时合作状态。要是直接撕破脸皮，九头蛇也就直接怼上去了，但现在组织还是潜伏状态。 在洞察计划实施之前，不能惊动那只光头卤蛋。 所以，九头蛇只能铩羽而归，x战警将毒舌医生救走。本来这件事也算结束了，但谁曾想，行动小队的队长随身携带的能量探测器，在靠近小镇的时候，探查出大量未知能量。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x战警带来的，但研究者分析下来，并非如此，这是全然的未知能量形式，并且强大异常。他们事后调查这个小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么，这段时间出入的人，之一偶那对父子。 父亲终年是小丑的打扮，而儿子则在一场不幸中瘫痪。 九头蛇高层下令，先暗中潜伏，研究这股记录下来的能量，等x战警离开后，再全力缉捕这对父子。他们等了有几个月，x教授行事为人都非常谨慎，在确定是j先生和杰森不想被找到之后，这位教授才撤走了自己的人。 而九头蛇研究所也传来喜讯，他们的设备已经能追踪到那股未知能量了。 靠着这个新的追踪器，他们才一路追到这个马戏团来。上头的命令很明确，不计代价，杀掉所有目击者，抓走这对父子，要活的 这也是为什么杰森能耗到j先生来的原因，九头蛇行动队并没有下真正的杀手。 而现在父子两人都齐了，九头蛇行动队队长比了一个手势，几个队员拿出了准备好的催眠瓦斯和抓捕网，并且用扫射压制，不让他们有强行逃跑的可能。 当烟雾弥漫开来的时候，杰森心道不好，这是要抓活的，难怪他之前觉得，对方瞄准时有意识避开了要害部位。 他们没有特殊的面具，无法应对这种催眠瓦斯。 而j先生依旧紧紧抓着他，对于这种抓捕方式手误无措。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眸，杰森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去，至少如今他并非孤身一人，就一起来面对吧。 “嗨，要帮忙吗”这时候，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j先生先是愣了愣，然后惊喜交加地喊道“你还没有走” “嗯哼。”他觉得这边挺有意思的，就飞来看看了。 “救我们。”j先生也顾不得什么冒犯天使，一把抓住加百利的手，对方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奶糖味道，让人齁得想打喷嚏，“救救杰森。” 这个愿望他可以做到。 但是，之前j先生用眼神嘲讽他无能这件事，加百利表示自己还记得呢他要证明给对方看，自己才不是辣鸡天使而且吃人嘴短，他自然希望能做出美味甜食的厨师能活得好好的。 不然，这世界上会少了多少新款蛋糕 “我刚才想和你说。”加百利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我没法直接治愈他，但也许有人可以帮忙。不过我和她不熟，也不能靠近他们的圣殿。”毕竟是两个宗教体系的，他们天生排斥。 “我只能送你们去附近。” 啊哈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完全听不懂呢 当然，这不重要眼看着烟雾弥漫过来，j先生立刻说道“送我们去哪里都可以，就是快一点啊啊啊啊” 啧，慌什么。盖比翻了个白眼，接着轻松地打了个响指。 j先生感觉身边的背景就和t换页一样，下一刻，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天边是晚霞和落日，而眼前是异域风格的集市，这地方像是在山上，他呼吸的时候都有些困难，而且冷得厉害，却苦于没带外套。 “再往山上走，去卡玛泰姬，找古一法师。”盖比语速飞快地说道，还皱了皱鼻子，显然很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不能待太久，啧，上次差点没被法师们逮住揍一顿。” 这个地方的法师对的态度很不友好。 当然，加百利拒绝承认，自己之所以上了法师黑名单的原因，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偷吃了人家所有库存的糖，并且还问古一是怎么秃顶的 下一秒，加百利消失在尼泊尔高山集市的微风中。 j先生你好歹变两件大衣给我们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嘛，大天使 可怜见的，虽然九头蛇是暂时追不过来了，但杰森那孩子却冻得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但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身上都穿着一件单衣，而钱也一分都没有拿来存了半年的钱但j先生仍旧心存庆幸，幸亏他做了那个支线任务，得到了大天使的感激，才换来加百列在危急关头的帮助。 或许，他不该那么佛应该多做做不违反原则的支线任务 天色将暗，但他们却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样高海拔的大山，再往上走就更需要补给了。j先生挠了挠头，有些发愁，目前他最擅长的就是说话和小丑表演，然而，明显这个集市上的人不会喜欢。 他将杰森安置在一个还算避风的角落，自己则偷偷跑去集市，趁着别人不注意，顺了一个苹果和两件大围巾，就往回跑。这是他第一次做小偷，功夫着实不到家，而且因为装扮太明显了，立刻就被人发现了。 好在他跑得快，将偷来的东西都藏起来，拐了一个弯才被抓到。失去货物的摊主狠狠用拳头揍了他一顿，又啐了一口，这才悻悻离开。 等这些人走了，j先生才从地上爬起来，绕到藏东西的地方，抱着“战利品”回到杰森身边。他将苹果递了过去“来，晚餐。” 杰森看了看他衣服凌乱，头发里还夹着稻草，很快就猜到了什么。他是哥谭街头长大的，小偷小摸是再常见不过的，如果换做他能走路，也许他也会去偷食物和衣服。 但这家伙显然功夫不到家，被人发现了。 “打肿的地方，可以对着风口吹一吹，这样就没那么疼。”杰森徒手掰了一半苹果，递给j先生，“还有被打的时候，不要缩成一个球，要让对方打着两下，喊得大声一些，他们才会消气。” “你很熟悉” “小时候经常被打，哥谭人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孩子，就会下手轻一点。”杰森无所谓道，只不过，从来没有人为他偷过东西而已。 杰森并没有道谢，因为他欠j先生的，早就算不清了。即便对方真的是小丑另一个人格，算上这一次，对方救了他三回，照顾了他半年，真把命给他也不算什么了。 “小小年纪，不要这么悲观。”j先生摸了把对方看似扎手的头发，实则非常柔软，他笑了笑，说道“小孩子只要被人保护就行了，不用操心那么多。” “有的时候，你想太多了。你看，蝙蝠侠不用别人操心，而我是个成年人，至少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行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又啰嗦又像个妈妈” “怎么说你也要叫我爸爸吧” “切，想也别想。” “好啦，快点睡觉，咱们两凑近些，缓和一点，明天就去找那个什么古一的。听盖比说，他是个怪脾气的光头老法师，希望别太难说话。” 在尼泊尔寒冷的山中集市上，这两个人就蜷缩在大围巾下面，度过了这个并不舒服却足够安心的一晚上。当第二天阳光照在小丑脸上的那一刻，他睁眼就看到一个人背光站在面前。 对方身形挺拔消瘦，穿着黄颜色的宽大袍子，转过身来的时候，露出苍白却精致的五官。她的容貌并不能算美丽，但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却显得不似凡人，光是看着她就令人肃然起敬。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是个光头 “你是”“嘘，别打扰孩子睡觉。” 女人轻轻地竖起一根手指，她的声音从容不迫，让人莫名也心安下来。 j先生看着她，小声问道“你是谁”这一定是个大人物才对。 对方笑了笑，随口道“我就是那个怪脾气的光头老法师，古一。” 第41章 十一只桶哥 急你得罪了一个光头怪脾气法师, 且该法师还偷听到你昨天讲她坏话怎么办在线等 当然, 如果j先生真的可以发论坛体求助的话, 广大网友大概都会回他一个别等我们了, 等死吧。法师这种存在, 就是违反科学和常识的啊 该让你在法师圣殿旁边乱说话，下次该管管你那嘴了吧 看着古一法师似笑非笑的表情，j先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这种压力甚至是在面对不义超时, 都没有遇到过的，一滴冷汗从鬓角边落下。 “我我不是呃, 对不起”最后一句小心翼翼的, 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简直不能更可怜了。 古一法师不禁笑了起来, 原本凝滞的气氛, 也因为这一笑而变得重新流动, 原本冰封万里的世界又变得晴空万里。她伸出手，摸了摸杰森的额头, 这才看见男孩猛地睁大眼睛, 瞬间清醒。 果然, 他就说, 杰森怎么可能警惕性如此之低，果然是这个光头法师在搞鬼 “你再在心里骂我, 我可就把你丢在这里了”古一法师头也不回地说道, j先生顿时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对这位光头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有古一法师亲自带路，卡玛泰姬本该分分钟到达，可是这位能开通空间通道的至尊法师偏不她还真就慢慢地走着，身后的j先生背着自家少年，苦哈哈地跟在后面。 越往上走就越是寒冷，对于古一来说自然没什么，但j先生可冻得不轻，但他还是把两块围巾都裹在了杰森身上，其实也还好，他自我安慰道，反正一直运动着，两个人贴着的地方也暖洋洋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古一法师那么讨厌他。 等到了卡玛泰姬的时候，j先生已经想瘫在地上不动了。但看着古一波澜不惊的脸，他还是打起精神，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请求对方治好杰森。 “我做不到。”古一法师干脆道。 怎么会明明大天使加百利也说j先生看向杰森，后者并没有露出任何失望或惊愕的表情，好像早就对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不行，杰森还年轻，他下半辈子不能坐在轮椅上度过。 “如果您讨厌我，我可以离开，请帮帮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j先生真诚地看着古一法师，如果对方愿意，他甚至可以跪下来恳求。 而古一法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走近了几步，轻轻问道“你是否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无论现在你记得与否，我依旧可以看到你整个灵魂都浸染的鲜血和黑暗。” j先生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杰森紧紧皱起了眉头，他认为古一法师说的，是小丑曾经做得事情。但对他来说，早就将j先生和小丑分开看待了。精神分裂到底算几个人，这从来都是个深奥的争论话题。 他坐在法师们准备的新轮椅上，伸手抓住了j先生的衣袖，看着对方褐色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我们离开这里，我不需要她帮忙。” “别闹。”j先生对着杰森摇摇头，再次看向古一法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我来说，这一直是让我迷茫的问题。我是谁，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暗示我吗” “如果一个犯下累累血案的杀人犯，在一场意外中失去记忆，并且醒来后得到正确引导，成了一个大善人，那么，对于他来说，是否要为曾经的血案付出代价”j先生扯了扯嘴角，“你想问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 尽管j先生看起来像个沙雕，但他并非真的愚蠢，相反，他心里清楚得很， 古一法师不咸不淡地反问“那你的答案呢” “他应该付出代价。”j先生平静说道“但是，问题二，一个人的本性真的会改变吗” 古一法师终于有了表情，她挑起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他会吗” “会。”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所有的命运都是自己的选择。再说如果一切都命中注定，那么，又有什么趣味呢” j先生盯着古一法师，毫不畏惧地问道“你认命吗，法师” 古一沉默了片刻，像冰雪消融那般笑了，真是个聪明的人，不是吗若是古一法师认命，她就不会召来多玛姆，更不会在未来相信奇异博士能赢得那亿万分之一的胜利机会。 每一个法师在步入这个领域后，都将明白一点，世界线变化多端，但有些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他们只能观察，守护和接受。 然而，在内心深处，在深夜的某个时刻，难道真的不会有与天一搏的想法吗 “我说不能治愈，并不是针对你们。”古一法师话锋猛地一转，看向一脸懵逼的杰森，微笑着解释道“你得自己治愈自己。” j先生你早说啊，法师吓死我了，害得我还自剖内心，这样很违背我的沉稳沙雕老父亲形象好嘛 古一法师接受了这对“父子”不仅免费给吃给喝给住，甚至还教魔法。当然，j先生的魔法属性实在太低了，古一表示异常嫌弃，让他自己找点事情做去。 于是，j先生就帮忙做饭，并且和法师们学了不少功夫。没错，法师不仅仅是法系，他们有不少人甚至是武斗家的出身，最后在追求武艺的巅峰中，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转投古一门下。 他的力量和防御属性都不错，但始终没有相配的身手技巧。在他甜言蜜语攻势下，真有几个法师愿意将一些格斗技巧教给他。但j先生大概出生时技能点没放在上面，以至于练了半天，用刀和杀鸡一样，耍剑和跳舞相仿。 只有暗器用得不错，那位亚裔法师点点头，最后将自己的绳镖送给了j先生。 而和j先生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魔法天赋点满的杰森少年了。在古一法师的指导下，魔法方面的进展堪称一日千里，看得古一充满了遗憾。 要不是对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她的继承人注定了是那位外科医生，她简直想把人留下来精心培养。最后，她将持戒送给了杰森，看着少年运用自如，并且最终从轮椅上站起来。 “法师运用自然的力量，顺从世界意志，而非抵抗它。”古一法师轻轻按住少年的手臂，平静说道“就像顺从你的内心，年轻人，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不必想着成为其他人，不要让怒火吞噬一切。” 几个月后，当古一法师一大早喊来了这两位时，一直装死不动的系统又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神奇的石头。提示得到一块神奇石头，回归副本“杰森往事”。任务道具随机宝石坐标1 “杰森已经能站起来了，而我也没什么可以再教他的了。”古一法师正在泡茶，示意两个人坐下，并给他们也各盗了一杯，“想必你的收获也不少” j先生摸了摸藏在自己袖口的绳镖，点了点头。 “再教下去，我就能直接把他吸纳进法师团了，而你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古一法师的脸在茶水雾气后若隐若现，“每个人都必须面对自己的命运，而我希望你始终能记得当初那个回答。” 这话是对j先生说的，曾经，她甚至想过，干脆将这个意外的黑暗灵魂扼杀在萌芽中，趁着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有任何危害的时候。 但她毕竟不是什么凶残人士，而j先生也确实让人生不出恶感。古一叹了口气，就让一切自然发生，看看这一次会不会有所不同吧。就算她是至尊法师，她也终究不是神。 喝完早茶后，古一法师就将两人扫地出门了。她也不担心两人活不下去，反正持戒都送给杰森了，还能怎么样要知道，她保护了这两个人很久了，再留他们住下去，山下聚集的九头蛇该直接建个营地了。 啧，麻烦，她还是暗搓搓去偷看下自己未来的继承人吧。 j先生和杰森走在下山的路上，杰森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他盘算着要如何赶到纽约，借助高科技回到自己的世界，正想着，旁边那人戳了戳自己，递过来一个坐标。 杰森你又想做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小丑总是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一些莫名其妙，但事后看来非常有用的事情，他早就有猜测了。他怀疑小丑之所以性格突变，和这些东西背后的原因有关。 古一法师说的那些话，尽管他听不懂，但多少可以猜出一二。 他很想告诉小丑，不要再相信那些东西，这世界上没有任何馈赠是毫无代价的。但是，看着这个家伙眨巴着的渴望眼神，杰森只能没脾气地叹气，他还能怎么办这种沙雕老父亲不是，只能宠着呗。 持戒打开通道，两人跨过了电光火石的光圈。 下一刻，他们在纽约高楼上被狂风吹得瑟瑟发抖。 j先生紧紧抱着某个竖起来的天线般的东西，才不至于被直接掀下高楼变肉饼。而杰森则是无语地看着小丑，觉得自己脑子被锤了，才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对方拿出来的坐标。 淦，哪里来的妖风 j先生被吹得面目狰狞，甚至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错误的降落地点，被拍晕在地上的人，直接把某个蓝莹莹在面前晃的东西拿下来，啧，晃得眼睛疼。 下一刻，妖风停止了，一声充满愤怒的“shit”在头顶响起。 托尼斯塔克向天发誓，当他抱着核弹冲向虫洞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能活着回来，不过这也是某种归宿，不是吗在内心最深处，他不是一直都渴望着，像个英雄那般地死去。 一个真正的英雄，而不是将人生搞得一塌糊涂的可怜虫。 是的，像他这样的天才，亿万富翁和慈善家，顶着所有光鲜靓丽的外表，却始终无法面对深夜的自己，永远将身边爱着自己的人推得越来越远。 按照计划，他将那边的外星人轰掉，可能是同归于尽，但是趁着这个空挡，黑寡妇也能带走宇宙魔方的能量源，彻底关掉虫洞。 但虫洞关得速度比他预料得快，娜塔莎那么快就得手了 而托尼只来得及用掌心推动力，将核弹扔到虫洞里，自己就被挤了出去，再晚一步可能他的一般身体就卡在里面了，活像是电梯门在面前关上，差点切掉半个鼻子那种。 而当他回过头去时，却看到两个未曾谋面的人，手里正抱着宇宙魔方 趁人之危的小偷放下魔方 然而，盔甲已经失去了动力，托尼动弹不得，浑身也冷得厉害，眼神一阵阵发黑，但他依旧看到房顶上一个小丑模样的男人，抱着宇宙魔方，还冲着他招招手，和旁边的年轻人说了句什么。 下一刻，蓝色光芒亮起，将小丑和少年裹入其中，两人消失在原地，连带宇宙魔方。 接着，托尼便陷入短暂的黑暗中。 当他再次在队友关心的视线中醒来时，托尼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小丑呢宇宙魔方呢黑寡妇呢”很好，灵魂三问。 说真的，他们也没想过黑寡妇一招都没挡下是被通道给砸晕的，而宇宙魔方竟然被两个能瞬移的人给偷走了，那时候，托尼正在做自由落体，虫洞关闭时，他们还以为是娜塔莎得手了。 等到鹰眼第一个意识到不对时，那两人抱着魔方就消失了，前后都没有三秒钟。 托尼黑着脸调出监控，感谢洛基的多疑，竟然附近还有录音设备。只见视频中的小丑直接空手将魔方拿下来，接着一脸喜色，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在坠落的钢铁侠。 于是，小丑拍了拍身边的少年，以一种招呼孩子去动物园看猩猩的语气，兴高采烈地说道“你看，有一只龙虾在天上飞唉。” “咔嚓。”托尼将手上的遥控器捏碎了，眼神凝聚在屏幕中的小丑脸上。 很好，我记住你了，小丑 “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神奇的石头，获得金色道具空间宝石，开启复仇者联盟声望仇恨，开启斯塔克工业声望仇恨，开启圣殿法师声望友好。玩家回归副本杰森往事。” 第42章 十二只桶哥 j先生不是很在意那两个仇恨声望, 反正他又不会回去了, 倒是法师们的友好声望可以开启上乘, 和寂静岭商城一样, 友好声望只能买到普通东西, 但因为法师的特殊性，里面有不少实用的魔法小道具，甚至是魔法书。 这次副本结算, 系统很大方地给他升了一级, 完成了“大天使的蛋糕”和“神奇石头”两个支线，得到了五个金币, 然而只要看着一个会自动写字的钢笔都要十金币, 先生默默关掉了法师商城, 重新打开寂静岭商城。 之前的八八折没有了, 套中人又恢复了一金币原价, 不过商城上了新品神特么还有上新, 是一个随身宠物袋你还在为了自己无处安放的寂静岭宠物而烦恼吗新品随身宠物袋，可放三只宠物, 随取随收, 方便实惠, 新品上市, 购买三只怪物送一个哦 呵呵。 然而，好诱人啊怎么办 虽然他有心攒钱, 换一些好的魔法道具给杰森, 但一时间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金币, 而且一旦自己死亡失败，这些钱又要被清空，还不如先保障自己的生存条件。 之前，他之所以不买套中人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是那玩意儿收不回去，是特么长期跟随的。这还怎么愉快的玩耍他到哪里都会被认为是魔鬼的好嘛。 现在有了宠物袋，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j先生忍着心疼，买了一只三金币的腿模，和两只套中人系统很大方地将“宠物”放进袋子里送给他。下一刻，他的手里就多了一个麻布袋，只有巴掌大小，是松紧带那种类型，松松垮垮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他将袋子塞进西装口袋里，接着意识到，他们又回到了爆炸前的地点。只不过，房子早就炸的面目全非，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而此刻，杰森就站在房子残骸前面，凝视着废砖烂瓦，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等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那个女人 也不知道对方是跟着他们穿越了，还是仍留在这个世界。无论是哪一个可能，他都要帮杰森找到对方，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且，他也需要将杰森带离这个充满阴影的地方。 当j先生揽住杰森肩头的时候，少年闭了闭眼睛，不等前者开口，就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早点回哥谭。” “那你的妈妈” “她不是我的母亲。”杰森平静道，“但我会确定她下落的。” “那之前你不是说”j先生想起爆炸前，杰森要求他救人的事情。 杰森笑了笑“我担心你会放弃她，不过我想多了，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她是谁，只要还活着，你就都会救的。” j先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说清楚“听着，杰，我很爱你，我也知道你想立刻回到蝙蝠侠身边去，但是我不想再回哥谭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从此天高任鸟飞，还回哥谭干什么给韦恩添堵吗 凭着他的口才和能力，完全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生活。甚至可以去欧洲、亚洲和澳洲，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甚至可以重新找一个金融行业的工作，甚至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总有好姑娘不嫌弃他的毁容，最后，他们也许能在澳大利亚买一个三层楼的小房子，养两三个孩子，放假的时候一起去海滨度假。 如果杰森愿意，他可以邀请对方参观自己的家，让自己的孩子们认识这位“兄长”，偶尔一起喝杯啤酒看场球赛，聊聊当初在异世界挣扎求生的故事。 j先生想到很美好，美好到杰森说不出挽留的话。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澳大利亚，杰，如果你愿意的话。”j先生认真地说道。 而杰森只是摇摇头，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哥谭。 j先生的眉眼中带着失望，果然，杰森的心永远都留在蝙蝠侠身边，他虽然以老父亲自居，但无论如何，韦恩先生才是杰森的真父亲。 蝙蝠侠和罗宾，这样才对。 “我不想再当罗宾了。”杰森说道，冷不丁的，让j先生猛地抬头看他。 “你说什么” “古一法师说的对，如果你一直都跟在某个人身后，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自己。”杰森平静道，“即便是罗宾鸟，也有长大了离巢的那天，我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格雷森会单飞了。” 当年，蝙蝠侠和第一任罗宾吵得翻天覆地，将每一处鲜血淋漓的伤口撕开来，将每一段破事扔到对方脸上，甚至大打出手到需要阿福来制止的地步。 很幼稚，但是事后想想，只不过是孩子和父母之间，自然而然会遇到的矛盾而已。 孩子有自己想法要独立，而家长却仍旧唯我独尊地掌控前者的一切。这样不吵起来才怪，等到第一任罗宾离开了蝙蝠侠的羽翼，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英雄夜翼后，他和蝙蝠侠的关系才重归于好。 不再是父亲和儿子，不再是英雄和小助手，而是英雄和英雄之间的合作。 尽管在联盟处理事务时，蝙蝠侠仍旧会下意识地维护夜翼，超人表示很正常，即便卡拉独立了，他不是还操着老大哥的心吗 如今，杰森也想单飞，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e on，他现在可是魔法杰森了好嘛，而且差点死过一回，瘫痪过一次，被人追杀过两次，和小丑成了“父子”，穿越过世界的人了 对此，j先生当然没有异议，只是有些担心。 杰森想背着蝙蝠侠在哥谭独立，就意味着不会再在老蝙蝠的保护下行动。哥谭那些疯子，哪一个是好惹的j先生在阿卡姆玩了那么久的监狱模拟器，多少有些了解自己的狱友。 “要不我跟你回去。”等杰森站稳了脚跟，自己再去澳大利亚好了。 自己好歹也批了层小丑皮，对吧，而且宠物袋里的三只“宠物”也让他信心大增。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杰森摇了摇头，他不能再连累j先生。 哥谭对小丑来说，比对他而言更危险。小丑固然是恐惧的象征，但也因此，仇恨他的，想超越他的大有人在。就算这个不说，蝙蝠侠要是知道小丑回哥谭，那还不分分钟找上门 “没关系，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嗯” j先生摸了摸脑袋，说道“我想把哈莉带走。” 队友对小丑一往情深，几个副本里都格外给力，他实在做不出抛弃哈莉的事情。像哥谭这种吃人的地方，小丑跑了，小丑女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和危险。 而事实证明，j先生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当杰森想办法和j先生回到哥谭的第一天，他们就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小丑女被双面人抓了，他们不得不先放下手头一切出国独立的计划，先去救哈莉的命。不过，等一下，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跑出阿卡姆啊 韦恩老爷，你在做什么啊，韦恩老爷 第43章 十三只桶哥 在蝙蝠洞好几天没睡的韦恩老爷表示, 这锅他不背。 半年前, 当他得知小丑的阴谋, 而拼命赶来之时, 就差一点点, 他的车都到了木屋门口，却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惊慌之中, 他余光瞥到那个欺骗杰森的女人跑了, 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冒着大火冲了进去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地上还有半根融化的撬棒, 上头是干涸的血迹, 而房间还剩下的家具里, 到处都是四溅的血液, 这还是被热浪蒸发掉大部分的结果。 没有尸体, 也许杰森还活着。 尽管他也知道几乎不可能，小丑怎么会留一条生路给杰森但他还是绝望地抱着这个期望, 直到他抓住了那个女人, 对方告诉他, 小丑是如何一点点用撬棒打断杰森的四肢, 又是如何用脚揣着那孩子毫不保护的腹部。 “我被他打晕了，醒来的时候, 看到小丑正要开车离开。我立刻就跑了, 他没有追, 等我回头道时候，火焰遮挡了一切。” “杰森就在房子里面。” 是的，杰森就房子里面，布鲁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当他从家具里抠出一部分烧焦的残肢时，这样的损毁程度，小丑必然是将炸弹绑在了杰森的身上。 他试图提取dna，比对之后，则更确定了遇难者的身份，正是他的罗宾。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应该看出小丑的阴谋，他应该好好和杰森谈一谈，他应该更早发现，更早赶到那里。杰森一定在等自己，直到他死的那一刻，都在等自己来救他。 那女人说，即便是被小丑抽打到近乎昏迷，他都喊着“他一定会来的”。 他确实来了，可是却太晚了。 距离杰森死亡，已经过去了半年。蝙蝠侠的脾气日渐暴躁，甚至隐隐有失控的感觉，连超人都旁敲侧击地劝过，而迪克甚至想要搬回来，被他拒绝了。 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他能够坚持下去。只是午夜梦回时，他时不时地都能看见那个倔强的街头男孩，桀骜不驯的眼神，脏兮兮的衣服，手里还拿着撬车的工具。 如果自己没有带他回来，如果他不曾让杰森接任罗宾，是不是这孩子就不会迎来这样的结局。鲜活热烈的生命在十五岁的年纪凋谢，而这都是自己的错。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和杰森一起离开他视线的，还有小丑的踪迹，这个疯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既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洋洋得意地炫耀，也没有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他就这样不见了。 布鲁斯一直在等小丑重新跳出来的那一天，但没想到，倒是小丑女先出了事。小丑不见了后，哈莉一直都很焦躁，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认定是双面人干的，便总是去找麻烦。 前段时间，双面人被人保释出来，走的正规途径，蝙蝠侠也不能直接拦着。结果没两天，小丑女就跟着越狱了，是毒藤女帮的忙。他拦住了艾薇，却没有拦住哈莉。 这一次，小丑女更加过分，干脆将双面人的货物全给毁了，后者忍无可忍，抓了哈莉打算以儆效尤。若是小丑还在，双面人可能还会忌惮一些，毕竟即便小丑对哈莉态度恶劣，却并不容许别人挑衅自己的权威。 倒不是说双面人惧怕小丑，只是没必要惹上这种麻烦。 小丑缠人，简直是不死不休的，而他又老是死不掉。 “布鲁斯老爷，您该歇一歇了，还有，您今天下午有个同学会，保释双面人的丹顿先生会参加，恐怕您也必须到场。”阿福忧心忡忡地劝道。 自从杰森少爷死后，布鲁斯老爷的状况就一直不好，有时候查案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执着，像这样几天几夜不睡是常有的事情，即便睡着了，也会做噩梦，就像当年韦恩夫妇去世后 “恕我直言，您需要留下充足的精力对付丹顿先生，而不是一个满眼血丝，随时都能睡着的布鲁斯韦恩。” “我明白了，阿福。” 布鲁斯关上了电脑，转身过来时，又一次看到陈列在蝙蝠洞的罗宾制服，扎眼而破碎，每次看到都会在心里埋下一根刺，这也是为了警醒自己，永远，永远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 而现在，他必须去睡一觉，哪怕一个小时也好，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去做。 五个小时后 当然，他说有事情去做的时候，布鲁斯想的是从丹顿那里套线索，比如他为什么保释双面人。而不是指和双面人来个面对面的同学交流。 该死的，这确实是个老同学会，而哈维也确实是他同学。 但他一点都不想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面上维持着哥谭宝贝浮夸的笑容，扭头就看到双面人带着手下走进来啊 如果是蝙蝠侠遇见了双面人，没说的，直接开打就行，毕竟哈维恨死蝙蝠侠了。 但如果是哥谭宝贝遇见了老同学他就只能被请到独立的办公室，应付哈维突如其来的叙旧式聊天，旁边还绑着一个小丑女 不，他感觉一点都不好，他开始想念自己的蝙蝠装了。 “布鲁斯，你不该趟这趟浑水。”双面人说道，声音却柔和得像曾经的哈维，让人生出一种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错觉。 但没有谁比布鲁斯更清楚，眼前的人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不明白。”布鲁斯吸了口气，动了动自己的领带，像个最普通的人那般，坐立不安，蓝眼眸中带着惶恐又复杂的情感“哈维，求你了，这件事与我无关，让我走吧。” 然后换一身蝙蝠侠，把你揍一顿，逮回阿卡姆。 “韦恩集团的科技研发部，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他们每年会用掉大量经费，但从来没有任何商品上市，研究出的东西，都像是一个个零件。”双面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布鲁斯抿了抿唇，道“我从来不管这些，你知道的，那是卢修斯的事情。” “你是正义联盟的资金援助者。” “这是为了商业形象和口碑，你懂的吧，和正义联盟扯上关系，我公司的股价都升了几个点。”布鲁斯揉了揉自己的发丝，哀求道“但具体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会和我说。” 双面人凝视着老同学的眼睛，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来，而布鲁斯也只是无助地望回去，带着一种看见挚友堕落后，畏惧却又伤感的情感。 “哈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想把你扯进这些事情里，布鲁斯，在哥谭这个地方，凭着你的钱和权势，就做个开开心心的富佬就可以了。”双面人笑了一声，“我也不想伤害你。” 他的指间把玩着一枚硬币。 布鲁斯仿佛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道“你想用硬币决定我的生死吗” “为什么不呢，我的朋友”清脆的硬币响声，被双面人抛向了天空，接着落在他的手背上，被另一只手盖住，哈维凑近了布鲁斯，连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英俊的容貌上“猜猜看，是正面，还是反面” 布鲁斯的眉毛微微颤动，垂下来的眼神有些悲伤，他按住双面人盖住硬币的手，轻声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吗，哈维” “布鲁斯，你有没有为蝙蝠侠后勤装备” “没有。”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最混乱街区的酒吧，你为了救一个街女，打了那里的混混头目，结果他舅舅是哥谭黑帮的人，带着人围堵我们，结果我们不得不换装逃出去。当时，那个人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两个该死的有钱佬崽子。” 布鲁斯依旧没有抬眸，但他能感受到双面人审视的眼神。 “你说鬼才知道什么有钱佬，再说，他们来找你干什么你又不卖屁股。这句话惹得他们哈哈大笑，我们安全地离开了，而从头到尾，你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哈维凑近他耳边，呼气道“布鲁斯，到头来，你比谁都会骗人，是不是” 该死的，双面人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情报但这个关头，必定要咬死了之前的说辞，如果哈维真的确定了，那根本不用来试探自己，只能说那个情报，并不能直接给自己“定罪”。 如果是别人，哈维宁肯错杀也不会放过。 但偏偏是自己，若不是百分百确定，哈维下不去这个手。所以，他不能动摇，还必须反击，看看能不能从对方口里套出什么线索来。 “我不知道，哈维，研发部的事情，卢修斯从没有和我说过。”他终于抬起眼眸，蓝眼睛里是满满的恳求“我可以打电话去问他，现在就可以。” “不用了，我相信你。”双面人最终收起了杀意，但眼神却依旧阴恻恻的，警告道“管管你的员工，布鲁斯，别站错了地方。” 他的手指轻轻从布鲁斯的脖子上划过“下次，划开这里的，可能就不是手了。” 哈维凑着哥谭宝贝的耳朵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砰然踢开，小丑带着一个红头罩走了进来，小丑女的眼神亮了起来，只是嘴里塞着布说不出话来。 而双面人愤怒地扭头“什么玩意小丑，你还活着” j先生刚想怼双面人一句，就看到了他和布鲁斯目前“耳鬓厮磨”的样子，整个表情瞬间裂开，顿时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句了。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还是 杰森，快跑啊，你爸也在啊啊啊啊 而且他还在和双面人亲热，要死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着孩子的面做 第44章 十四只桶哥 看到小丑的那一刻, 布鲁斯的内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半年来积累的仇恨, 仿佛终于找到宣泄的罪魁祸首, 只是他现在是哥谭宝贝, 而非戴着面具的黑暗骑士。 不，不能动手，现在的情况太过复杂。 且不说眼前还有双面人要应付, 光是小丑身边陌生的手下, 就让人心生戒备。红头罩这个装扮可让他有了不少糟糕的联想，而小丑更是和此人举止亲近。 不像是一般作为工具人的小丑帮众待遇。 事实上, j先生只是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 拉了拉红头罩的袖子, 小声地从牙缝中问道“崽儿, 怎么办”你爹在这里, 咱们要不撒丫子跑吧 杰森恨铁不成钢地, 透过头罩，瞪了他一眼。 跑跑个屁你当自己跑了, 蝙蝠侠就没看见你吗而且你跑了, 小丑女还管不管了再说, 那个混蛋双面人在调戏布鲁斯啊啊, 他能当没看见吗 红头罩面无表情地从后腰掏出两把枪，这个丑爆了的头盔是j先生给他挑的, 而武器却是他自己选的。魔法是他的杀手锏, 不能一开始就用, 对吧 况且，他对枪术极有天赋，连古一法师都认为他该多培养这个能力，而之前若非布鲁斯不喜，他也不会无所谓了，反正他决定单飞。 就算拿着枪，也未必要杀人。 子弹擦着双面人的脸颊和手掌而去，后者不得不迅速放开布鲁斯，险险闪过，在下一个瞬间，就侧身拿出了自己的枪，回敬过去。 在如此狭小的办公室里开枪，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布鲁斯和j先生竟然十分默契地翻了个白眼，不过两人吐槽归吐槽，往地下趴的动作是一点都没耽误。什么，动作不雅观太怂啧，你以为蝙蝠侠是隔壁钢铁之躯吗 看在哥谭的份上，他连防弹的制服都没穿呢，西装可挡不住什么。 布鲁斯借助结实的办工桌为掩体，一边关注着红头罩和双面人枪战，一边看着小丑以蚯蚓蠕动的姿态，苟到了小丑女身边，撬开了手铐，拿走了嘴里的抹布。 “布丁。”哈莉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方面是激动于小丑并没有死，另一方面是小丑竟然会来救她，哦，她家布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好看 j先生盛情难却，只好拍了拍对方的背脊，低声道“我们快走。” “好的，布丁。”哈莉恨恨地看了双面人一眼，又瞅到了另一边的红头罩，不由好奇道“这孩子是新加入的手下吗” “不，那是我儿子。”j先生嘴贱道。 小丑竟然有儿子布鲁斯捕捉到这个关键的信息，但随即，他想到了杰森惨死的遗体，一股说不清的痛苦揪住了心脏，曾几何时，他的孩子也曾活跃在哥谭的大街小巷。 这个红头罩似乎与杰森年纪相仿，等等，小丑不可能突然变出个孩子，莫非仔细看看，甚至连身形和动作都极为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而且高了一些，也胖了一些。 布鲁斯自然不知道，这半年来，杰森非但在法师们教导下学习了魔法，没事还跟着学过武术，陪着j先生练过好几次， 如果真的是杰森，那具遗体肯定是假的，而红头罩竟然为小丑做事，他的神智控了 j先生不，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 猛地一盆黑水就往头上浇，j先生怎么可能不知道没听到耳边系统叮叮咚咚提醒，蝙蝠侠好感度已经从直抵负三百了好嘛 布鲁斯凝视着动作敏捷的红头罩，他必须留下这个人，他必须确定。 当然，小丑和小丑女也别想跑 双面人发现在红头罩身上讨不好到好处，他的腹部隐隐作痛，是被对方一踹出来的，当然，他也没让敌人好过，红头罩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口子。 只是，时间对他不利，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迎接哥谭警察和蝙蝠侠了。他掀起一把椅子，借势转身要跑，趁着红头罩来抓人，他闪过办公桌，单手揪着布鲁斯就往外跑，还随手扔了一颗手雷在办公室。 布鲁斯 j先生 红头罩 槽多无口怎么办不是，你为什么想不通非要去抓韦恩老爷还有，你什么毛病，和小丑学的吗，也喜欢看烟花 杰森在头罩下狞笑了几秒，一手持戒，另一手画了个传送圈，直接将手雷扔到沙漠无人区了，关通道的瞬间，能听到那边传来的闷响。 j先生养了半年的崽子，自然知道杰森是炸毛了。 他走过去，将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别气哈，咱们这就去追。”把你爹追回来，然后暴揍双面人一顿。 “不用，哈维不会伤害布鲁斯的。”只要蝙蝠侠的身份没暴露。 他只是有点生气，对方竟然直接在自己面前把人劫走。不过，布鲁斯如果反抗，光凭双面人还带不走他，只怕是有事要调查，就干脆顺水推舟了。 和双面人比起来，小丑重新出现难道无关紧要吗他可是半年前才刚杀了罗宾 怒火隐隐在心头燃烧，杰森的耳畔仿佛有想起了古一法师空灵的声音“别让愤怒吞噬你的一切，顺从本心，却不被支配。” 无论如何，最初目的达到了，小丑女救出来了，从此之后，j先生大概就要带着女朋友远走高飞，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哥谭。 也好，哥谭这样的泥沼，他也担心会把小丑本来的性格召回来。 杰森将准备好的厚厚信封递给j先生，闷声道“快点走吧，车子就在外面，等蝙蝠家的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我们救人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那你”离别在即，他舍不得好不容易养大的崽崽。 “好好生活，我会来看你的。”红头罩将武器收回，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最终在j先生茫然的眼神下，伸手保住了对方，“谢谢你。” j先生摸了摸带着体温的头罩，叹气道“有什么麻烦，就告诉我，持戒在你那边，打不过记得要跑，别怕丢人。”他絮絮叨叨说着，活像是个第一次送儿子出门的老父亲。 小丑女在旁边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小丑的脾气，不喜欢别人打断他。 j先生挥泪和“儿子”告别，他本来想一直待到杰森站稳脚跟，但如今被蝙蝠侠看见，怕是再不走，就不得安生了。 带着哈莉坐上汽车，刚想发动的时候，就发现后面竟然躺了一个人。 刚从丹顿先生枪下逃出来的布鲁斯这是小丑的车真特么狭路相逢 要说韦恩老爷最近是有些倒霉，本来被双面人拉走的时候，他也极为担心房间里几人的情况，不过雷一直都没炸，哈维脸都发青了，只能加快逃跑的速度。 他和丹顿接了头，后者并不满意将布鲁斯韦恩带上。 他们有更大的计划，而这个花花公子尽管无脑，可毕竟是哥谭首富绑走了他，少不得屁股后面要跟一堆麻烦。况且，这人和正义联盟也有关系，他可不想被一群英雄盯上。 丹顿比看起来狠多了，以至于开枪的时候，连双面人都没反应过来。 布鲁斯倒是能躲，但这样突然袭击，还能以如此迅猛的身手和预判躲过，双面人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个大概来。稍一迟疑，就吃了一枪，好在并不致命，哈维也不会看着他死。 果然，双面人当场暴走，他本就是个疯子，虽然大部分时间能够正常交流，但实际上突然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他直接将丹顿的脑袋轰没了，而后者的保镖和双面人手下打了起来。 布鲁斯捂住伤口，顺走了丹顿写字桌上的随手记，趁着双方交战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并且联系上了蝙蝠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夜翼这两天始终在他面前晃，真是个不错的事情。 以夜翼的速度，十分钟内就能赶来，省得老管家还要亲自飙车了。 为了防止追兵发现，他撬了路边一辆车，躺在了后座等待支援。谁想到，一开门就是“熟人”，看到满身是血的自己，小丑还吓了一跳呢。 j先生猛然扭头，震惊地看着后座的韦恩老爷。 哇哦，哥谭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怎么哪里都有蝙蝠侠是他，是他，还是他 j先生苦思冥想，到底是把韦恩老爷直接推下车呢，还是把人先带走，他看见有好几个拿枪的正往外走呢。而哈莉则不满道“布丁，咱们快把他解决了吧。” 队友，你想做什么，队友，千万不要冲动啊 “哥谭第一富翁，直接杀了可太浪费，对吧，布鲁西宝贝。”j先生秉持着“小人之心”，以不违反自己人设的语气，试图报复一把负三百的好感度之仇。 “小丑天啊。”韦恩老爷不愧是演技达人，眼神一秒入戏，颤抖的嘴唇微微发白，怪可怜见的，“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不要伤害我。” j先生不，我只是希望你变身蝙蝠之后，能不要伤害我。 第45章 十五只桶哥 扔了韦恩老爷万一被人捡漏杀了, 他家杰森能掐死他。 不扔韦恩老爷万一等他缓过气, 变身大蝙蝠, 倒霉的就是他和队友了。 眼看着拿枪的人在步步靠近, j先生哀叹了一声, 踩下油门就扬长而去，身后还有子弹擦过车身的金属声，哈莉在旁边哈哈大笑, 还伸出去给双面人手下比了个中指。 布鲁斯被疯狂车速带动, 身体晃动，每次都精准地撞上了伤口。 槽, 他差点以为小丑是故意的。 小丑在哥谭也是有安全屋的, j先生自然不知道, 但哈莉认路啊。只不过小丑的品味很奇怪, 找到的安全屋竟然是一家关门的古董玩具店。 一进门就看见阴恻恻的人形娃娃睁着空洞的眼神看着他。 “布丁, 你冷吗”哈莉疑惑道。 “不, 我只是想起了安娜贝尔。”j先生直接把娃娃转了个身，让人家面壁思过去。 被搀着进屋的布鲁斯见状, 抽了抽嘴角, 夜翼并没有按时抵达, 显然是被什么缠住了。如今小丑没有杀意, 还不到暴露身份和鱼死网破的时候。 哈莉把哥谭宝贝扔到沙发里，动作并不轻柔。 j先生看着染血的衬衫, 他才不相信就那么一个伤口, 蝙蝠侠就能走不动路。信不信他们真的撕破了脸, 韦恩老爷依旧能带伤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别动，我看看。”j先生掀开了价格昂贵的衬衫，看到了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流血，韦恩老爷大概想维持住自己身娇体贵的人设，蓝眼眸中蒙了一层细细的水雾，像是疼哭了。 不，嘤嘤嘤是我的特权，和你真的不搭，布鲁斯老爷。 但他还是让小丑女拿了医疗箱，子弹不敢贸然取出来，只能初步消毒清理，暂时把血止住，又给人打了一针抗生素。针头扎入手臂的时候，韦恩老爷身体有瞬间的紧绷，但他也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医疗药品。 “喂，亲爱的崽。”j先生拨通了杰森电话，后者似乎正在和人交手，硬是抽出时间来接电话，也是不容易。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对方实力不弱，以至于杰森都有些喘。 要知道，在古一法师的魔鬼雪山训练下，已经很少有人能把这孩子逼到这地步了。 “是这样的，你爹中枪了，在我这里呢。”j先生言简意赅。 “槽，我说呢，蝙蝠出事了，怪不得格雷森和条疯狗一样，咬着不放。” “注意语言，我们要做文明的好孩子。” “等等，发个定位给我，我开传送把那只疯鸟甩了。” 当红头罩从通道传送过来的时候，j先生还能看到通道另一边，拼尽全力也想冲过来的蓝衣青年，手里还拿着双节棍一样的东西，嗯，这是太鼓达人吗 看到魔法传送时，躺在沙发上的布鲁斯瞳孔缩了缩，但是面上却没显出什么。 “好吧，计划赶不上变化。”红头罩嘟哝道。 j先生也认可这点，他看了看快乐的哈莉，想了个理由把人支出去，知道真想的人还是越少越安全，何况万一队友知道自家的“布丁”换了个人格，还不得崩溃 杰森将红头罩拿下来，露出长大了不少，却还是和过去如出一辙的桀骜不驯脸。他看了看沙发上的老爹，挑了挑眉，道“嗨，布鲁斯。” 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父子相认环节那肯定是没有的。 事实上，布鲁斯的表情凝固在当场，他自然知道，杰森当面喊他名字，显然是身份彻底暴露的意思。也就是说，小丑已经知道他是谁，之前的遮掩仿佛是个笑话。 当然，他也曾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只能继续演。而现在，还演个鬼在场三个人，各个赛影帝 “小丑。”他平静地说道。 “他不是小丑。”杰森直接怼回去，打断了布鲁斯刚要说出口的话。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布鲁斯再想和小丑谈判时，气势莫名就弱了一截“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戳你的脸吗”j先生真诚道。 布鲁斯 杰森 “不给戳算了。”j先生努努嘴，他想起了在亚瑟世界里，认识的有酒窝的小布鲁斯。虽然和眼前男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小酒窝却不见了，好可惜。 有酒窝多可爱啊，一定是韦恩先生不常笑的关系，酒窝才退化的。 “那等你穿上蝙蝠装，我可以戳一戳你的猫耳吗”j先生又真诚问道。 布鲁斯沉默了很久，说道“那不是猫耳。”你见过蝙蝠长猫耳吗 “哦。”j先生慢吞吞道，有些坏心眼地说道“对了，止疼片要吗刚才你一脸疼哭出来的样子，不要硬撑着，想哭就哭好了。” 不能我一个人给杰森留下“嘤嘤怪”的父亲形象 布鲁斯我可以打他吗可以的吧，反正小丑也欠揍。 之后，就是杰森试图劝说布鲁斯，此小丑非彼小丑，而蝙蝠侠的眼神则是明明白白的“你是不是被小丑洗脑了，我才不信这些鬼话”，j先生在旁边一边剥香蕉吃，一边看着两人在十分钟内，逐渐从争论演变为争吵，最后杰森气得一脚踢翻了个木头不倒翁。 喂喂，这是我的安全屋，不要拆我家 以及你们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三句话不和就能掐起来”的父子关系的 “随你信不信吧。”j先生终于插话了，并且把香蕉皮扔了，拍了拍手道“哈莉就出来了，我要带她离开哥谭，不会再回来了，你以后也不用烦心。” 离开哥谭再也不回来 布鲁斯眯了眯眼睛，如果对方真的存了远走高飞的心，那他倒是真可以确定，这不是小丑。因为小丑是在哥谭诞生的怪物，而他们是永远不会离开这片土地的。 但就怕小丑就是嘴上说说，实则晃一圈又杀回来，还不如关在眼皮底下放心。 “你觉得你走得掉”他低声道。 j先生挑眉，下一刻，他拉住了杰森的手，嘤嘤嘤道“他威胁我。” 杰森正冒着火呢，揉了揉头发，对布鲁斯道“你能别吓唬他吗”嘤嘤嘤得他耳朵疼，“说真的，布鲁斯，你能不能有一次相信我说的话看在随便什么的份上，我差点死过一次，而你仍旧把我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需要我说明，你之所以差点死掉，罪魁祸首就被你护在身后，而你正像中邪一样听信他说的一切吗”布鲁斯的声音也抬高了八度，他捂住伤口，却丝毫不影响自己的气势。 “而到底是谁听信不可靠的信息来源，落入小丑的陷阱，尤其是我三令五申让你留在家里。” “不要再命令我，我已经不是罗宾了”没错，他现在是红头罩。 “你让开，小丑必须回到阿卡姆。” “然后，哪天他再越狱跑出来何况，我说了他不是小丑，j先生和这些破事没关系，你就让他离开哥谭不行吗”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在骗你，然后偷偷溜回来我说了，让开” “你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父子两个再次争锋相对吵起来了，而被挤在当中的j先生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个“丑颜祸水”。 第46章 十六只桶哥 布鲁斯并没有和杰森真的“父子相残”, 也没有当场手撕小丑。 或许有人说, 给小丑做个测谎就行了, 就真相大白了。 但只有蝙蝠侠自己心里清楚, 几乎所有的测谎工具对小丑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家伙说话半真半假，可能连自己都不在意。 他是不可能相信小丑说得任何鬼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但他又不能真的为了手撕小丑而和杰森打起来, 错误的时间, 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 他不能再做错误的事情。腹部的伤口隐隐发痛,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而眼前有些发黑。 但布鲁斯不会在小丑面前示弱, 他依旧站着, 依旧是那种稳重如山的气势。 就连激动的杰森都看不出, 他是在故弄玄虚。却听见小丑轻轻地说道“行了，要是他非觉得我去阿卡姆更好的话, 我去也没问题。” 反正咸鱼在哪里都能咸鱼。啊, 别了, 他在澳大利亚的小别墅和妻儿不, 你醒醒，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好嘛 “而且, 与其纠结这个问题, 不如先给他找个医生, 以及，双面人和丹顿手下真的不管了吗”j先生面无表情地指出问题的优先级。 在布鲁斯脚步微微踉跄的时候，他伸手扶了一把。 “你怎么能答应回阿卡姆”给格雷森和蝙蝠洞发了消息后，韦恩老爷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杰森拉着j先生到另一个房间，痛心疾首说道，“你现在也能回阿卡姆你会被阿卡姆那群疯子吃掉了。” “我早说了你操心太多，杰。”j先生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挑眉道“你并不真正了解我，是不是你还记得古一法师是怎么说的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人，是否要为忘记的罪行承担责任 人，是否真的能改变本性 人，是否能跳跃出自己的命运。 “你看我做得都是好事，便认为我是个不堪一击的圣父是个陷于疯子中的可怜普通人”j先生笑了起来，“我不承认命运，并不代表我就会让命运摆布到柔弱无助的地步。” “你还是个孩子，别为成年人操心。” “再说。”j先生笑眯眯地凑近了他耳边，轻声道“阿卡姆这个地方哪里关得住小丑我不是还有你吗大不了趁蝙蝠侠不注意，你再偷偷把我救出来” “好。” 夜翼抵达后，一切都显得格外顺利了，小丑和小丑女束手就擒，蝙蝠侠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接着和夜翼去抓捕双面人和丹顿手下。 当j先生换上习以为常的囚服，准备洗洗睡了的时候。 他看到牢房里打开的通道，杰森从中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打斗后的汗水，满脸的愤愤不平。 “我带你离开。”此刻，他的发言才像个真正的孩子般任性。 j先生无奈地耸肩“打个赌，五分钟后，我们就能见到蝙蝠侠了。” 准确来说，是四分钟四十九秒后，蝙蝠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丑的牢房门口。他被面具遮挡的眼神尚看不清楚，但嘴唇紧紧抿着，也显示了韦恩老爷极为不爽的心情。 一个时时刻刻会越狱，且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的小丑已经够他受得了，现在又多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脑，且能随时开通魔法通道的任性杰森 感谢上帝，是不是连神灵都觉得他平时太闲了，给他多找点事 “你得相信我，孩子。”蝙蝠侠叹气道。 “那你相信我的了吗”杰森怒极反问。 蝙蝠侠没有理他，反而看向小丑，平静地说道“本来是明天的，但既然都这样了，你现在跟我来。”他打开牢房的门，将两人都提溜出去。 在实验室等着的，是神奇女侠、扎塔娜和命运博士。 在将小丑抓进监狱前，蝙蝠侠已经用科学仪器试验过了，小丑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他一方面将小丑安置回阿卡姆，一边联络了这几位老朋友。 杰森总以为他是个固执己见的偏见偏执狂，但布鲁斯却永远是最理性的那个。君不见这么多年来，他可曾真冤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好人 神奇女侠的真言绳索能确定j先生说的是真话，而扎塔娜和命运博士则是从魔法侧研究下那股力量，另外，他也需要有人看一下杰森突然出现的魔法技能，会不会对孩子造成某种伤害。 如果影响到杰森的安全，那他会想办法封印，如果不是，则总要有人继续指导全家这唯一的魔法师，不是吗 听到蝙蝠侠事无巨细的安排，杰森的眉毛越挑越高，而j先生一边乖乖配合魔法师的一切检查，另一边对着杰森耸耸肩，我说什么来着，别操蝙蝠侠的心，不是一个段位的。 “你知道我不能相信你。”当魔法师们给出结论，又转向杰森做检查后，蝙蝠侠和j先生说道，大概是身份早就暴露，所以他也就摘下了面罩，露出平静的面容。 “有时候，我也不太相信自己。” “他们认为你还是小丑。”蝙蝠侠冷静沉稳道，“但你又确实不是那一个小丑。” 也许真的是小丑人格分裂，也许是经历了什么特殊的事件，又或者干脆是失忆，灵魂融合等等。然而命运博士给出的答案，小丑的灵魂没有被替换。 但真言绳索的答案，又是他认为自己不是小丑，并且始终在做善事。 这简直是布鲁斯梦中都难以想象的事情小丑真的弃恶从善了 e on，就算是超人变成超级反派，都比小丑变成好人要真实。 “所以呢，你不能将我放掉，因为我是小丑，而你又不能将我一直关着，因为在我的意识中，我始终在做好事，是个无辜的好人，另一方面，杰森也不可能答应。” “当然，你可以对付杰森，但好不容易他回来了，你也不想将关系弄糟。况且，魔法实在不是你擅长的东西。另外，小丑的改变也会影响到哥谭其他疯子，你要事先做好一切的预防措施，也要防着我哪天突然变回真小丑，对吧。” j先生略带讥讽地看着韦恩老爷，摊开手道“你看，你没有那么难懂，我也没有那么蠢。” “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他垂下头，用右手轻轻按在心口上“二十多年来，我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每天想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还想着买一套小房子，娶一个心爱的女人，生一堆孩子，度过平庸但充实的一生，尽管我的内心深处总是缺失了一小块。” “而突然之间，我被告知，自己从来都是这个疯狂而邪恶的角色，我只是忘了自己有多坏了，而按照命运的指示，我必须回到自己的角色中来，这样每个人都会很轻松。真正的小丑会高兴，哈莉会高兴，你也会高兴。” “但为什么没有人问问，我高兴不高兴呢当小丑人格回来的时候，j先生又将去到哪里他的二十多年记忆都是虚假和可被抹去的吗没有人关心过他有多可怜无辜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丑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算在我身上，为什么除了杰森，你们每个人都更希望小丑回来呢别否认，布鲁斯，在你心中，我就是个出了意外而失忆的小丑，你更情愿我恢复正常。” “可我想活着。即便活得不像个正常人，至少也是个好人。” j先生勾了勾嘴角，反问“小丑，小丑你们的眼中，有没有看到过我” 布鲁斯沉默了，他又该说什么你是个虚假的人格你是小丑的错觉不，他不能如此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灵魂，哪怕这是一个可能并不真实存在的意识。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平静地问道。 “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j先生同样平静地问道。 “好” 不过，j先生可以接受目前的状况，且不代表辣鸡游戏可以接受，更不代表另一个世界的托尼能够接受，“龙虾在飞”这种深仇大恨，斯塔克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的 何况，宇宙魔方不见了，问题很严重好不好 七颗宝石，理论上是构成整个宇宙力量的基础，缺少一颗都会造成深远的影响。这点法师们再清楚不过了，但可惜法师自己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有段时间封闭了，谁也联系不上。 直到尼克弗瑞等人再次联系圣殿法师时，才被告知“古一法师死了，至尊法师换人”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好吧，至尊法师换人就换人吧，只要是人能沟通就好。 然而，新上任的至尊法师是个马脸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这位法师高傲毒舌，我行我素，简直和托尼斯塔克要撞人设了，这样也就导致了，这两人从见面第一眼起，就互看两生厌。 但这并不影响，马脸法师和复仇者一样，希望将宇宙魔方找回来。 在至尊法师的协助下，斯塔克终于使用他的黑科技，打开了两个截然不同世界间的壁垒，并且通过对于宇宙魔方的定位，成功将那个罪魁祸首给抓过来。 当j先生被吸入复仇者联盟世界时，他正在和杰森唠家常，并且试图让对方不要再以和蝙蝠侠对着干为荣了。哪怕他辞了罗宾的工作，他们不还是一家人吗 不，他们只是气场不和而已。 当时空传送开启时，命运博士是第一个发现，并且试图阻拦的。他和至尊法师打了个照面，仅仅是眼神交汇的一瞬间，这两人竟然就莫名其妙地达成某种共识。 看着命运博士收手并往后退的时候，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心里都有一句立刻要说自家的法师塔都叛变了，这还怎么玩 果然，魔法师都是二五仔 一道光芒闪过，杰森和j先生消失在了时空传送中。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扭头看向命运博士，如果他不给个交待，恐怕这事闹上正义联盟的会议都无法善了。 “他们会回来的。”命运博士咳嗽了一声道“当那边的命运之线了结的时候。” 当然，命运博士没好意思说，你们偷了人家的世界奠基石，还想着就这么跑回来要是换做他，就给直接打死了好嘛这段孽缘总是要了结的，何况对于小丑和红头罩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命运博士平静解释道“时间线不对。” 布鲁斯硬生生咽下了要说出的话，他还能说什么所以说，他最讨厌魔法师这种玄而又玄的做事风格了而且抓小丑，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而在这时，被复仇者和法师们包围的j先生，在斯塔克逐渐狰狞的笑容里，瑟瑟发抖。 啊，这熟悉的“吾命休矣”的感觉又来了。 第47章 十七只桶哥 如果你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复仇者, 一群立场不明的法师, 还有一只笑容狰狞的“波士顿大龙虾”, 而你得罪了几乎所有人, 请问你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撒丫子跑啊 唯一能拦住杰森用悬戒的, 估计就只有法师们了，但别忘了，j先生的圣殿法师声望是友好友好古一法师算起来还是他们师父呢, 相煎何太急啊, 马脸师弟 杰森开了通道就要跑，法师们看向奇异博士, 后者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察觉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因为失去了空间宝石而崩溃, 但只要宝石回归宇宙, 他并无意伤害j先生两人。 毕竟, 古一法师曾经提到过他们, 还言语打趣道“是非常有意思的人，能给人带来期待, 我也想看看, 最终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既然是古一法师的期待, 他也就不好插手了, 甚至必要时刻得帮上一把。 看着奇异博士四处看天，带领法师们假装自己不存在, 什么用魔法对抗魔法没听说过啊, 再说, 咱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方法来阻止悬戒传送。 面对法师们的消极不合作，复仇者联盟众人除了翻白眼还能怎么样他们又不是魔法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宇宙魔方的持有人消失在通道中。 呵呵，果然魔法师都是二五仔。 难得跨越了一个宇宙，两个英雄的联盟依旧保持了高度的统一认知。 但即便没有魔法，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无计可施，尤其是钢铁侠的卫星系统遍布世界的情况下。这个科技狂魔竟然在下一刻就定位了对方瞬移出现的位置，接着“嗖”地一声就去追了。 看来“大龙虾”这个心理阴影还是蛮大的，哈。 “要追上去吗，队长”鹰眼问道。 美国队长皱了皱眉，在通信系统中再三询问“钢铁侠发一个定位哈喽，斯塔克托尼”大概是嫌烦，托尼直接就把通信屏蔽了，只有人工智能不好意思为自家主人道歉的声音。 美国队长心好累，我好难啊。 看着同伴们的眼神，他也很无奈，追什么追往哪里追他们又没有一日千里的战衣，就算是坐专机，在没有定位的情况下，还要依仗神盾局的情报协助。 而一心一意“报仇雪恨”的铁人，则是咬死了那对小丑父子。 杰森传送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两个世界的不同，所以并没有传走太远，两人在一家公路餐厅门口停下来，这地方偏僻，只有一个服务员在炸薯条，耳朵里还塞着耳机，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感觉。 j先生松了口气，总算是逃出生天，那个龙虾人的表情太可怕了。 崽儿，你真是太靠谱了，你真是世界上最甜的崽 j先生感动地看向杰森小少年，是他，拦住了愤怒至极的蝙蝠侠，宁可和养父争吵虽然这是父子日常，也要为自己证明清白；是他，挡在了抓狂暴躁龙虾侠面前，带着老父亲一路逃生卧槽，天上飞的是什么 为什么红彤彤的如此眼熟 不得了啦，龙虾人追过来啦儿砸，快跑啊 刚松了口气的杰森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次传送走两人，结果刚落地没有多久，又再次被托尼追上，后者的战甲几乎是全力开动，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杰森确定对方一定有追踪的手段，也许是魔法，不，这套装备并不像魔法侧的英雄。他想到了正义联盟的钢骨，钢骨的系统是连接着地球所有人造卫星，并且还能借助瞭望塔监控周边宇宙的。 莫非，对方也是高科技侧的人员 他朝着天空看了看，在下一次传送的时候，挑选了更加人烟稀少也更远的地方。可能因为距离拉长，一时半会儿，龙虾人倒是没跟上。 “换一套装扮，躲起来。”杰森当机立断道。 j先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人在变装上都颇有心得，尤其是杰森跟着扎塔娜等人学习魔法时，有意识地学了一些看起来旁门左道，但却极为实用的技能。 比如，变身魔法。 一般来说，扎塔娜和命运博士是很少不，是从来不用的。毕竟联盟中有火星猎人这种天生的变形能力者，而魔法师们也并不擅长伪装和潜伏。 就算只有康斯坦丁逃命时偶尔用得上，也是为了避开人类的。因为恶魔找人，从不靠脸，而追杀渣康的也都多半不是人。 所以，这个甚至有些小麻烦的变身魔法就是个鸡肋，但杰森却高高兴兴地学会了。并且很快有了用武之地，两个人摇身一变，j先生不再是那副小丑妆容，而是成了一个普通的美国白人中年男性，旁边的杰森则变小了一些，看起来只有十二岁上下，眸色和头发也都改变。 除非，龙虾人锁定的是能量，否则人脸识别肯定是没用了。 两人在加油站准备撬一辆车就走，果然，下一刻，那个红彤彤的钢铁人就猛地落地，还引发了一小阵晃动，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白了一眼，颇有不满。 j先生拉着杰森，假装自己是公路旅游的一对普通父子。 而托尼则眼神怀疑地看着眼前一切，他们又移走了不，不可能，法师的传送魔法有非常特殊的能量波动，奇异博士已经验证了这点。 那么，他们是躲起来了。 盯着现场唯一的一对父子，他慢慢往前走着，j先生捏了一把汗，却装着什么都没发生，好像正在等车子加好油，突如其来的变故在瞬间发生 龙虾人啊不对，是钢铁侠突然就跪倒在地，并且做出极为痛苦的模样。 就好像，好像是被这套战甲给锁住了，他的双手痉挛着仿佛要将战甲脱下来，却无法做到这一点，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事实上，托尼正在骂娘，他的战甲不受控制想要勒死自己这种事，简直是其实这种事习惯了也好，对吧啊呸，习惯你个头啊 他着急呼唤着人工智能管家，但后者却像被强行屏蔽了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杰森和j先生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但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然而总不能真的看着龙虾人死在面前吧 而别被龙虾壳勒死的龙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要是换做自己是这种死法等等，好像被花生酱噎死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啊 杰森倒是先一步跑过去，查看对方情况。 不愧是蝙蝠家的崽崽，嘴上再凶，心肠也是顶好的。j先生的心中有些柔软，自然是不可能再走的了，他也跑去蹲下来道“有办法将这层机械外壳剥下来吗” 杰森摇了摇头“高科技战甲，能在几千米高空飞行，能用来和非人类战斗，钢铁侠的战衣用的肯定不是一般材料。不能冒险切割，我怕反而有副作用。” 托尼挣扎了片刻，肺部越来越少的呼吸，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魔法呢” “倒是有一个魔法，就是比较困难。”杰森面露难色，能够将人体直接从环境中剥离出来，确实有这种魔法，也是他无聊时学的“鸡肋”，就是那种正经法师没人想学的东西。 然而，人体不像死物，要是失误的话，估计龙虾人今天就能变成龙虾沙拉了，就是龙虾肉撕成一条一条的拌蔬菜的那种。 j先生真是奇妙的比喻。 算了，总好过直接憋死在龙虾壳里，他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下一刻，杰森凝聚起所有精神，感知着人体有别于机械的独有能量，强行将整个人从战甲中剥离开来。 托尼又能呼吸了，但是随着精神恢复，他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全身都光溜溜的。 j先生看向杰森，后者心虚地转过头，又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都说了是剥离人体啊，衣服又不算人体，当然会被漏在里面啊” 道理我都懂。 但是，儿砸为什么他连头发都没有了呢 “生长出来的头发就是死物，能量波动感觉不到。”杰森嘴硬道。 不不不，龙虾肉先生的表情似乎往癫狂的方向走了。正当托尼打算和这两人同归于尽时，第二次攻击再次来临，显然和控制战甲的是同一批人，目标就是落单的斯塔克。 刚出狼窝又如虎穴，而且还是带着之前追杀自己的人一起跑的。 人生真是刺激 杰森再次打开悬戒，但这一次，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j先生赶忙扶住，皱着眉头道“刚才的魔法，你还有什么没和我说的吗” 杰森心虚地笑笑“比较消耗精力” 如果谁都能轻松剥离人体，那么想想看，将人直接捣碎成泥不也是轻而易举所以，这对魔法师的要求极高，也是扎塔娜等人平时并不使用的原因。 魔法不是万能的。 当精神耗光之时，即便不死，也会变成白痴，甚至像康斯坦丁一样，逼到了绝路，只能献出生命力，乃至于牺牲灵魂来召唤其它力量的协助。 “别再用传送了。”j先生低声道。 “他们追来了。”杰森皱眉。 该死的，怎么这个世界人人都会追踪j先生看向旁边的托尼，急促问道“你之前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全球卫星人脸识别和定位系统。”托尼撇撇嘴，“别问，问就是我的东西被偷了。” j先生为什么有人的黑科技被偷，竟然还能如此一脸淡定，仿佛你的人生日常一样 托尼长叹一口气，分外沧桑道“你不懂。” 有句话说得好，但凡涉及到高科技反派的杀手锏，十个有九个是斯塔克的锅。他还能说什么要知道其它世界也不是这样的，科学反派比比皆是，大家斗智斗勇罢了。 但到了他们世界，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全世界仿佛只有托尼斯塔克家一个科学家似的。 托尼我也很绝望啊，我太难了好嘛。 第48章 十八只桶哥 被人偷走武器, 被人追杀, 被人孤立无援地困在一个地方 这种事情只要习惯不就好了吗微笑jg 道理他都懂, 但把他剃成光头就忍无可忍了托尼摸了把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就冲着这个, 他就不想再反击任何人，而是直接干这个混蛋小丑 追上来的杀手倒也是熟人，九头蛇的特战小队呗。 自从上次九头蛇得罪了隔壁变种人的万磁王, 强行拐走了人家里的两个崽崽, 本来还能皮笑肉不笑地和人交流的老万直接爆发了。 要不是x教授拼死拼活地按着，像老万这种场面人, 还不得再搬个白宫看看 之后, 万磁王就带着自己手下疯狂输出九头蛇了, 不死不休那种, x战警也没管他。倒是因为两个崽崽被复仇者联盟带走了, 尼克弗瑞那人多精明啊, 直接把人骗来加入复联了。 呃，也不能说是骗吧, 红女巫和快银自己都是乐意的。 只不过打奥创那次, 快银差点为了保护鹰眼而挂了, 要不是收破烂的老爹不对, 是场面人及时赶到，估计万磁王还能再表演一次正面刚复联。 这家伙不讲道理得很, 将奥创徒手揉成球后, 戴着那个丑不拉几的紫色头盔, 狞笑着就要把钢铁侠也揉成球，托尼完全不带怂的，嗨呀，会控制金属了不起啊 老子有专门对付你的战甲，信不信 就是今天对付奥创，所以没带。 后来，快银眼疾手快地扑过去，队长默默地给某位教授打了电话，万磁王才停止自己要给索科维亚再犁一次地的冲动。 但这件事总要找个人背锅，他儿子差点点死了，这口气万磁王是忍不下的。但因为弗瑞和查尔斯的合作关系，神盾局和复仇者都不能动，只能追着九头蛇砍了。 没想到，被万磁王追了那么久，这些人还能来搞事情 看着托尼表情阴晴不定，杰森就知道这麻烦是来找钢铁侠的，但鉴于他们和九头蛇的“孽缘”，难道对方不会顺手收拾掉自己，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联系你的队友。”杰森喊道。 “我的战甲毁了，通信系统全面崩溃，他们封锁了这片区域，信号出不去。”托尼飞速地说道，皱了皱眉，没有战甲，他不觉得靠自己的体术能打得过九头蛇一个战术小队，除非 他看了眼小丑父子，又自嘲地摇摇头，得了，这两个指望不上。 “带他一起走。”j先生立刻做出了判断，“他把我们拉来的，他也能把我们送回去。托尼斯塔克如果在我们面前出了事，这个世界咱们就别混了。” j先生，之前看你一口一个“龙虾人”地喊着，还以为你不认识斯塔克呢这么说，你是门清啊，就是在装傻嘴贱呗 目前能应对九头蛇黑科技的，估计就只有魔法了。 毕竟九头蛇针对的是托尼，所以应该没有带魔法师来，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杰森和j先生会重新出现，更不知道，杰森在另一个世界学习了其它魔法。 不同于圣殿法师的诡异小花招魔法。 随着杰森的操作，他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精神力。这一点点微小的魔力，仅能帮托尼改换身形，转移到了另一个稍近的城市里。 短时间内，他无法再动用魔法了，否则会对大脑造成伤害。 j先生扶着儿砸，免得杰森直接摔在地上。外面人来人往，有些嘈杂，听上去却不是英语，而是某种小国的语言。 “你传动出美国了”托尼侧耳听了一会儿，就确定自己所在的国家。他一直都会全世界到处飞，出差或者纯粹娱乐，倒是对各国语言都很熟悉。 “之前就出境了。”杰森揉着脑壳说道，“而且，不能贸然回去，无论谁偷了你的东西，一定都在你身边，回去是自投罗网。” 少年颇为嘲讽地说道“你能确定身边的人，谁真的可信吗” 托尼想说什么，却又皱着眉头闭嘴了。 “先给他弄件衣服吧。”j先生从托尼变身开始，视线就一直不敢往他身上看，杰森倒是完全无所谓，而托尼纯粹是被传送弄晕了头。 而且杰森的变身术，本人看自己还是那副样子，只是一种对外人的障眼法而已。 但看着j先生无处安放的小眼神，托尼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正好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个商店的试衣间，虽然三个人先后从一个试衣间出来有点诡异，但总不能一辈子住在里面吧 杰森还需要休息，j先生只能自己走出来，在店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重新回到试衣间，递给托尼，让他好歹穿起来。 道理他都懂，但为什么j先生递过来的都是女装 纽约花花公子热爱美女，但他自己不是女装大佬啊 杰森难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开始研究起更衣室的墙壁花纹。j先生看着托尼，欲言又止，最后才艰难说道“其实你现在挺好看的，是个美人，而且这个身高对女性来说挺友好的。” 托尼你是不是同时吐槽了，我本身又矮又丑 等等，美人，女性 眼看着托尼要往外跑，j先生连忙拉住他，好说歹说才让他穿上一套偏中性的女装，这个店里的衣服男女分明得很，不是他不愿意拿男装，而是眼前的女性五官惊艳，穿男装毫不适合。 托尼自己看自己，始终是原本的模样，但是在试衣镜里观看，就能看出自己变身后的模样。尽管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僵化在了镜子面前。 依旧是浓黑发色，但从短发已经变成了长长的波浪卷发，原本男性化的褐色眼眸变得更为狭长而水润，眼尾微微上翘，有种天生的妩媚之感，尤其眯起眼睛生气后，更加动人妖娆。 五官被柔和化，甚至调整了骨相，皮肤更加细腻白皙，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被气的，嘴角也是天生上扬，原本略带侵略性的美，却因为两个甜美的梨涡，而带来无辜清纯之感。 偏中性的衣服，并不适合镜子里的美人，她更适合一袭动人的裙子，当然，可能还需要化个妆，再戴个耳环发饰就更好看了。 前提是，托尼没有气到把店给砸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托尼平静到诡异地问，但这种沉稳却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尤其是美人扫过来的眼锋，如果这时候他能调动自己的武器系统的话，眼前父子两能直接轰成渣滓。 j先生无奈地看向杰森，后者耸肩“我也想搞成你那样的伪装，但魔力不够了。我要传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只能用个障眼法，太相近的五官，还是会被卫星发现。” 这个魔法是基于每个人自己的外貌进行调整，而且是障眼法，能骗过机器，但改动越大，对于魔力消耗就越大，不可能做到和j先生，干脆换一张脸。 “谁教你的这个魔法”男变女这么没节操的法术，肯定不是古一法师的手笔啊 “康斯坦丁。” “我猜也是。” 托尼气到说不出话来，当然，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妩媚又纯真的美女妹子，褐色的大眼睛眼睛水润润，脸颊通红，小小的虎牙咬住浅色的唇上。 气势是没有的，只让人更想欺负。 “我在想，如果把魔术用到你爹身上。”j先生坏心眼地建议，“老蝙蝠如果” “他会打爆我们两个的狗头。” 托尼没了战甲打不过他们，但是布鲁斯没有盔甲也能手撕小丑。虽然，布鲁西宝贝变成女性，应该是个高傲的魅力御姐像是猫女或者塔利亚那样 哇，那她们三个人出去，岂不是姐妹淘 杰森连忙把这个可怕的影像给晃掉，j先生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忍辱负重的斯塔克女士不对，是先生说道“紧急情况紧急对待，杰的意思我明白，三个男人一起出游很可疑，而且在魔力不够的情况下，你这么出名，只是稍微做一些伪装，很可能被认出来。” “你看，实际上你还是男儿身，没有多点什么，也没有少点什么。” 托尼用必死的眼神盯着他。 “咱们得伪装成一家三口出来旅游的，想办法不动声色地回去，先离开九咳，那些人的封锁线，再偷偷回去调查事情真相。” “一家三口”杰森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你看她像能生出我那么大的儿子吗”杰森提出良心拷问。 也是，托尼变成女性后，年龄看上去也小了很多，三十都不到的样子。杰森实际年龄也要十六多，而且这两年不知道吃啥长大的，人高马大，都快比得上蝙蝠侠的身高了，更别说本身两百磅的体重。 说他们是姐弟也就算了，说是母子鬼才信哦，九头蛇又不是智障。 “那就说你是我亲生的，但你亲妈和我离婚了。”j先生编慌都不打草稿的，“乖，崽儿，这是你小妈。” 托尼有胆子你等我找回战甲，然后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露出一个微笑的 第49章 十九只桶哥 掐死这两个混蛋当然是要的, 然而, 他打不过这两位。 而且, 从某种程度而言, 确实是j先生和杰森救了他的命, 自己实际上也没变成女人，只不过女装确实是女装而已，不, 他死都不会穿裙子, 也不会化妆的 要偷偷潜回美国，需要一些东西。 他们三个目前都是没身份的人, 托尼自然有解决办法, 只要给他一台连上网的电脑都行了。钢铁侠之所以是钢铁侠, 不是因为这身战甲, 而是因为他的大脑和心灵。 他可是一个被关在岩洞里, 用破烂都能造出一代战甲的男人好嘛 不, 你现在是女装大佬了 但是，托尼并没有动用自己账户下的钱, 太容易被盯着的人发现了。他是用网络的手段, 悄悄从哈皮和小辣椒的账上偷了几笔, 他以后会加倍还给两个人的。 接着, 就是伪造三人身份的时候了，什么做个假证简直o爆了好嘛, 托尼不屑一顾道, 要作假就要从源头做起, 他干脆创造了三个全新的人，他们的出身证明，上学学历，乃至于工作经验，购房贷款都是货真价实的记录出来。 现代社会，信息定义存在。 任谁去检查，调阅资料，都会觉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除非是实地查验。但话说回来，杰森是坐在旁边指导了一下，这个小家伙被老蝙蝠培养得精明得很。 他为三个人挑选的学校、乃至于公司，都是非常大型的规模。换而言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没人能发现，就算你亲自去问那些人“你有没有个叫乔纳森的同事”他们也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有还是没有。 最后，托尼买了三张回纽约的船票。 “为什么不是飞机票”j先生正抱着一个椰子在喝，上面还插着一朵小红伞。 “飞机的检查更严格，况且，所有人都觉得我更喜欢飞行。”托尼关掉电脑说道，九头蛇估计也会如此觉得，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他买的不仅仅是船票，还是旅游型的豪华邮轮。 在回到纽约的路上还会途径好几站，九头蛇肯定认为他急着回家，不会坐这种慢吞吞的东西。杰森认为这样更安全一些，而托尼也被说服了。 效率和安全，还是后者更重要。 “时间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托尼把玩着手里的墨镜，挑眉道，“有时候，你给敌人一些时间，更能看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可以直接说，你就等着九头蛇自暴，在旁边躲着观望事态发展，然后突然蹦出来吓他们一跳。”j先生又吸了口甜美清凉的椰子汁，耸肩道“你是个性格恶劣的人。” “谢谢夸奖，彼此彼此。”托尼皮笑肉不笑地怼道“毕竟我不是那个喜欢给别人穿女装，剃光头，还称呼他人为龙虾的人。” 托尼记仇斯塔克表示，自己的小本本上，给你记得明明白白的，之后也让你死的明明白白斯塔克永不遗忘 他们的判断并没有错，坐上邮轮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九头蛇就算派了人，也是派了暗岗，至少从明面上没看出什么来。即便杰森也察觉不出什么人不对劲。 邮轮上多的是一家出游的。 j先生变化的这个男人是中年长相，带着托尼化身的这一位美女，又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难免吸引他人注意。尽管托尼一万分的不乐意，但他还是给j先生挑了几套像模像样的衣服。 连带着手上的表都是新买的名牌，站在甲板上一扬手，尽显土豪气场。 “我不是很明白。”j先生以前也是华尔街混得，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这么贵的衣服手表，之前只是见老板们戴过而已，穿在自己身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我要打扮成这样。” “这样才方便给你儿子找小妈啊。”托尼翻了个白眼，“你无才无貌，年纪又大了，告诉我凭什么会有一个美女倒贴给你，嗯” 有钱人养个小情人不算什么，但一个挫爆了的中年大叔有个倒贴的漂亮女友，才是奇葩异常现象，还是那句话，九头蛇不是傻子。 而且，托尼之前创造的几个身份中，j先生扮演的，确实是一个公司的中高层，而自己的身份，却是一个从小城镇来到纽约大都会的乡下gir，以美貌攀附有钱人很正常。 “我在纽约的时候，这种情况天天见十多个。” “美元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宝贝。”托尼嗤笑了一声，他今天穿得还是中性的衬衫和裤子，只是样式仍旧是女款，“看不出，你适应得挺好，装得像那么一回事。” 那可不是，他可以是华尔街最靓的崽，要不是被花生酱坑到这里，说不定将来也是一个有钱大佬啊。j先生挺起了骄傲的小胸膛。 大概是变身不爽的事情，托尼这几天一直冷着脸，而j先生也不好怪他。所以，在旁人眼里，就是美人不开心，旁边的男人使劲得哄小情人却没用。 邮轮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不少人就是来找乐呵的。 尤其托尼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富翁买的还是最顶级的船，最顶级的舱位，能够和船长共进晚餐的那种船舱套房。 他为j先生挑选的衣服和手表，甚至是每一粒袖扣，那更加不是普通货色。 托尼不乐意搭理j先生，自然就有其他美女来接近。而垂涎于美色，当然也有别的男性靠近托尼，后者是纽约第一花花公子，眼神一瞥就知道，这些男人在想什么东西。 托尼给气笑了。 他是从来不知道收敛的人，即便是被九头蛇追杀遇到言语调戏的，一律毒舌怼回去。斯塔克的嘴是全世界出了名的毒辣尖锐，连尼克弗瑞都能被他气到脑溢血，连美国队长都被无数次怼到哑口无言，只能徒手撕沙包的。 托尼张开嘴就“叭叭叭”喷洒毒液，笑眯眯靠近的男人，都是脸色铁青地离开。 自然，趁着杰森和j先生都不在，还有想上来动手动脚的，差点没被他狞笑着踢下船。这事搞大了之后，自然惊动了船务人员，也叫来了j先生。 托尼抱臂，满脸嘲讽，褐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你能拿我怎样” 托尼斯塔克从小怼天怼地，除了他过世的父母，这辈子还没怕过谁。就算是面对美国总统，也是不服就干。他有这样的资本和能力，也从不愿在这方面委屈自己。 婉转逢迎，阿谀圆滑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j先生感到自己脑壳疼，大佬，他服了行吗大佬，您能消停一会儿吗大佬，你不怕九头蛇我怕啊看着苦主和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看着他，j先生长叹了口气。 “药费我付了，这件事就算了。”j先生就说道。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药费这是钱的问题吗他难道缺钱吗 “那你的意思呢”j先生笑眯眯问道。 “她得给我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算他暴揍了美国队长也不会道歉的。不，想多了，队长既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也不会被你暴揍不躲的 “呵。”冷笑声响起，却并不是来自于托尼。 j先生走到“苦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了耳朵，轻轻说道“我们真的要追究，她为什么打你这件事吗嘘，嘘，听我说，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敢碰我的人，那从今晚开始，你睡觉的时候得小心一些了，船上就算少了一个人，船长也不会重新开回去的对吧。” “另外，这不是你第一次骚扰女性了吧，你猜，我可以挖到多少东西呢没有人敢起诉你，因为你有钱有势，但如果我愿意出钱将那些受害者召集起来呢嗯哼” 当j先生说这几句话时，他是用了小丑的语气，那种跃跃欲试的疯狂与欢乐。 接着，他从杰森手里拿过手机，给他展示了几张照片。干得好，儿子，不愧是蝙蝠侠的门徒，你们蝙蝠家祖传的情报收集能力太厉害了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这种人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是不会知道疼痛的。 当晚，j先生就把一只套中人放出去了，当然，指示过不能杀人，但就寂静岭怪物的形象，绝对能把人吓到尿裤子。 杰森倒是建议把人倒吊在船上，让他的脑袋和海面亲密接触一下，帮他冷静冷静。被j先生以操作太麻烦，还要找绳子的理由拒绝了。 套中人多好用，吓完了直接收到宠物空间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够这个混蛋再惊吓一阵的了，啊呸，见色起意的混球玩意儿还特么敢动手动脚了 这事情没有瞒着托尼，也不知道是宠物空间更震撼一点，还是套中人更可怕一些。又或者，斯塔克先生发呆的原因是别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女子漂亮的脸，却是皱着的眉头。 “他活该，喂喂，我没有杀人啊，只是吓唬了一下。”貌似这里的复仇者是没有不杀原则的，但万一钢铁侠觉得他们太凶残呢 有钱人的心思你不要猜，就像韦恩大爷一样，都难伺候得很。 不，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会救我又为什么要为我出这个头 照理说，他们只算暂时合作，谁也不相信谁，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敌人。也就是被共同敌人九头蛇给逼到了一起，况且他们两人想回去，而托尼想拿回宇宙魔方。 “我并不真的是女人，你知道的吧”托尼抱臂挑眉“所以，你这种莫名其妙的罗宾汉行为是为什么我不是你要好好保护的娇弱花朵。”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反胃。 “你又不方便揍他，所以我就代劳了。”j先生摸了摸脑袋，又耸耸肩说道，“而且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侮辱一个英雄的尊严”哪怕那个倒霉蛋不知道托尼是托尼。 他也不是没看过新闻，钢铁侠的事迹，第一天杰森就调查到一堆了。 有人说托尼是个虚荣的奸商，而钢铁侠就是他虚荣的象征；有人说托尼只是想借一个英雄的壳子，为自己曾经的罪恶来洗白，也有人说他只是哗众取宠，成为钢铁侠就和他连开几天几夜的纽约最大豪华派对一样，是炫耀的新方式。 说实话，j先生并不是很在意托尼是什么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误入的啊啊 好人，坏人 没必要区分得如此明显，本来j先生也是会帮助副本boss的阿蕾莎，会与小丑亚瑟达到共情，会明知道小丑女的疯狂，还跑去就她带她一起走的人。 j先生做事凭心，不依靠规则。 所以在无视了钢铁侠是善是恶之后，j先生看到的是这个男人的骄傲。托尼斯塔克是一个有着极高自尊心的人，托尼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杀了他，可以；折辱他，不行。 j先生不愿意看到斯塔克的自尊被人踩到脚底下，哪怕他们是在躲避九头蛇的追杀，哪怕这时候低调点才是更好的选择。 就像他之前的那句话，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他配侮辱托尼吗 第50章 二十只桶哥 那个男人被教训后, 确实再也没敢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至于背地里如何咬牙切齿, 托尼记仇精斯塔克是不是等着过段时间收拾他, 就都不在j先生的考虑之中了。 这件事后, 托尼倒是和他们亲近了不少，好歹不再冷着脸。他是不会说软话的人，但凡想要表达感谢和歉意, 就总是从实际行动出发对人好, 以释放自己的善意。 比如，他就回房间, 用目前手头的材料, 给j先生和杰森做了个“别有设计”的领带扣, 金属扣子的暗处有个开关, 指纹扫过之后, 就可以进行双方通信, 也能开启录音、报时等基础功能。 托尼有些不满意地皱皱鼻子，上船时是要安检的, 他不可能带什么材料上来。就是这个小玩意儿, 都是他拆了不少东西组装出来的, 功能也就一般而已。 “等回到复仇者大楼, 再做个更好的。”他用指尖点了点暗红色的领带扣，在外人看来, 就是中年大叔和他的小情人又和好了。 远处传来悠长的声音, 甲板上的人们发出惊喜的喊声。 j先生扭过头看去, 只见远处的海浪中翻腾起巨大的水花，下一刻，一只巨大的鲸鱼从水中翻滚腾起，携着滔天气势和冲天水花，露出白色的肚子和有力的尾巴。 与此同时，这头美丽的海洋生物在半空中腾转，阳光洒在水珠上折射着晶莹光芒，将整只鲸鱼都镶钻了一样，接着，它气势庞大得落入水中，砸起几米的水浪。 j先生为从未见过的自然奇观而惊叹，在华尔街的他见过各种奢侈品，却没有机会乘坐豪华游轮，近距离地围观一场鲸鱼出海的盛况。 托尼想本能嘲讽两句的，但话到了嘴边，看着对方眼中亮起的光芒，他把那些话都咽了回去。只是平静地等鲸鱼远去，人们议论纷纷之时，低头查看着自己相机的时候，问道“你刚才怎么不拍下来” “忘了。”j先生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拍不拍也无所谓。 在这个游戏世界中，走到尽头，他终归会只身一人罢了。每一次死亡都是重新的开始，每到了一个陌生的副本世界，就不得不抛弃之前的朋友。 阿蕾莎、不义蝙蝠侠，亚瑟，小布鲁斯 他连人都留不住，又何必执着于一个肯定带不走的相机呢别看他一直带着杰森，将他视作自己的孩子，或许某一天来临时，杰森也会遗忘他。 又或者，他不得不离开杰森。 棚头傀儡，重复轮回，无始无终，孑然一身。 j先生的眼神重新黯淡下来，他不畏惧小丑的疯狂，却畏惧这无边无际的孤独。这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头，仿佛是安慰，又带着不好意思地捏了一下。 “鲸鱼而已。”托尼装作无所谓的轻松说道“有机会，我带你看遍整个海洋世界。” j先生你们这里没有海王吧 托尼但是我有黑科技呀。 当然，三个人被九头蛇追杀，也谈不上什么漫游海底世界，但托尼却熬了个夜，将领带扣要了回来，赶工之后再将新版的夹在j先生领带上。 不再是暗红色的几何图形，竟然是个蓝白色的鲸鱼，却不显得幼稚卡通，而是那种抽象写意的画法，当轻轻叩击领带扣后，能听到尾巴拍打海浪的声响，以及鲸鱼的叫声。 “人耳可以听到的声波的频率是20hz20khz，正常鲸的频率是1525hz，平时一般是听不到鲸的声音，但借助仪器将它的声音转换成我们可以听见的声音。”托尼说道，“听说，鲸鱼们还会唱歌呢。” 是的，悠长的鲸鸣声，仿佛某种来自远古的灵魂召唤。 j先生侧耳倾听着这个堪称神奇的声音，眼前好像再次浮现昨日鲸鱼跃出海面的景象，不由带了笑意，让杰森看着托尼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杰森年纪不大，但他很清楚，j先生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 只不过当面对的是自己无力反抗的存在时，j先生便会用虚假的欢笑来掩饰内心的苦楚。从这点来看，倒是和小丑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小丑的笑是嘲讽挑衅，而j先生却是无可奈何。 美好总是瞬间，往往下一刻迎来的便是毁灭。 当飞机袭击邮轮时，耳边响起的是剧烈的爆炸声，还有人们的尖叫。远处是十几艘小快艇，杰森眼尖，早就看见上面是一个又一个的专业战术小队。接着，船体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巨大的冲击波让人根本无法在甲板上站稳。 看着第一波爬上来的战术小队，他们臂章上一只鲜明而张牙舞爪的骷髅章鱼，三人就立刻明白来人的身份，只不过 九头蛇什么时候这么刚了敢直接调动飞机和船只袭击豪华游轮 要知道他们在和船长进餐时，发现这船上的权贵也有几个，甚至还有托尼在国际正式场合认识的人，花了他一番功夫才能淡定地装自己的女装大佬。 而且，九头蛇是如何知道他们在这里的呢 上船的时候肯定没有露馅，瞬移之后就立刻变身了，理论上卫星是无法进行面部识别的。就算是斯塔克黑科技也做不到揭开魔法面纱吧呃，至少暂时做不到吧。 杰森看向托尼，后者沉痛地摇了摇头，他自己的发明自己清楚，魔法是个全新的领域。尽管他一直认为，魔法就是还未揭示出原理的科学，但确实目前要他正面刚各种魔法，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他倒是想抓个魔法师来研究看看，但这个念头刚起，就看到奇异博士更纠结的马脸，以及看他更加不顺眼的态度。要不是他们是一起的，他怀疑这位新上任的至尊法师能直接把他流放到撒哈拉沙漠去。 “他们好像是针对我们的。”杰森敏锐察觉不对，他下意识地将托尼推开一些，j先生则往另一个方向跑，果然，这些九头蛇战斗人员就没再去管那位黑发褐眼的美人，而是朝着j先生那边追过去。 果然如此，杰森皱了皱眉，他想起了之前在马戏团被找到的事情。那时候，九头蛇也是莫名其妙找到了他们，要不是那个甜食天使出手，将他们瞬移到尼泊尔，并且很快就被古一法师接走，恐怕也是如今被困死的境地。 对方手里一定有某种追踪他们的仪器，这种仪器不是根据面容来追人。既然没有针对托尼，显然是针对世界外来者，他们身上难道有某种特殊的能量波动什么的 不得不说，老蝙蝠带出来的门徒，果然是不堕师门名声的。 “也好。”j先生启动了领带扣的通信功能，对杰森说道“想办法把他们引开，至少让托尼跑出去喊人支援。” “我觉得等他回去，可能咱们就凉了。”杰森吐槽道“而且，九头蛇这样子就没想留活口，shit” 这时候也不能再和他们客气了，杰森的魔力还未完全恢复，j先生不敢冒险。他确实不愿意轻易伤害他人，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的废物点心。 随着宠物袋的释放，两只套中人和一只腿模出现在甲板上，并且在j先生不再强行约束的情况下，肆意地欢快收割着九头蛇行动人员的生命。 由于猝不及防，起码有两三个小队一打照面就折在寂静岭怪物手里。 但九头蛇行动队毕竟是专业的军事力量，而寂静岭怪物也不是无敌的，他们是能够被外力打死的。很快，其中一只被围攻的套中人就顶不住了，眼看着怪物即将死亡。 下一秒，重伤的套中人竟然不见了。 九头蛇怪物呢刚才辣么大一只怪呢 将套中人收回到宠物空间的j先生含笑不语，寂静岭怪物除了凶险丑陋外，还有一个极大的优点，就是修复能力强，只要不死，在袋子里休息一段时间，就又能满血复活啦 一个套中人一枚金币呢，死了多不划算，再说万一被九头蛇抓了，还有寂静岭怪物在随身空间里待着，他也有逃跑的底气不是 然而，寂静岭怪物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杰森还是被逼到了死角，而j先生也被迫收回了第二个套中人，以及也快被打死的腿模小姐姐。而就当他抬起头想自己亲身上阵使用镖绳时，船体又一次剧烈晃动。 而这一次许多来不及扶手的人，因为船身的可怕倾斜，直接被甩进了海里。 要遭，这船将沉，而沉没巨轮势必会像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所有落水人拖入地狱。 就连九头蛇都在有规律地撤退，打算抓到杰森父子，就把他们通过飞机带走。而j先生此时却顾不得九头蛇越来越近，因为他刚看见刚才那个震动，将托尼给震下去了。 他赶忙趴在栏杆上看，托尼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发挥出了自己体能上的百分百潜力，险险地扒着船身。j先生刚忙跑过去拉他，结果这时候船体又是一阵晃动，倾斜得更厉害了。 托尼直接滑下去，j先生再次发挥了力量属性满点的优势，死死拉着手。 “放开，不然我们都要掉下去。”托尼皱眉。 “我觉得淹死和被九头蛇弄死，可能还是前者更好一些。”j先生回头看着九头蛇行动队在靠近，却被杰森再次逼退。 “要杀你们，他们早就动手了，他们要抓活的。”托尼讥讽道。 j先生想了想，也是，便劝道“要不，我让杰森把魔法解开，他们肯定也想抓斯塔克，说不定还会来帮我救你。” “滚。” “不行，我不能滚，唉，你看这个场景像不像那个you ju，j ju” 托尼我特么 第51章 二十一只桶哥 托尼万万想不到, 自己在生死一线之时, 竟然还要和一个傻子玩泰坦尼克梗, 哪怕九头蛇的飞机在头上盘旋,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着自己, 他仍旧想先掐死眼前的人。 来来来，你不是要ju，咱们一起死。 “哦, 亲爱的肉丝, 为什么你是肉丝，为什么我这么爱你”j先生苦中作乐, 尤其是看到托尼脸色铁青时, 顿时有种别样的快乐。 他曾听说过这么个小故事, 一个人被狼追着跌落山崖, 所幸跌在了一棵快要折断的树木上, 狼在头顶嚎叫, 而他低下头看见底下竟然还有一只老虎，而枯木断裂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枯木边生长这一颗果子, 看起来十分甜美。 请问这时候, 那个人应该怎么办呢 被狼吃掉, 被老虎吃掉，被直接摔死其实怎么办, 死亡都无法远离, 所以那个人安安心心地摘下那颗果子, 享受着人间极甜美的滋味。 十分有禅宗思想的开悟故事。 人生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不在此时，就在彼时。就像现在他和托尼，当然还有杰森，可能不是被九头蛇杀害，就是被沉船带入漩涡中，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左右都是完蛋。 于是，j先生选择讲一个笑话，在死亡前的恐惧中，品尝甜美的果子。 好吧，尽管他不会死，只是再次重启三周目，和养熟了的杰森说再见而已 当船身再一次倾覆，j先生的力量也耗到了极致，他再也拉不住托尼了，乃至于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悬在船身外，一眼望去便是湛蓝蓝的海水，清澈透亮得如梦似幻。 倒是个ga 的好地方，j先生无奈地想道，下一刻，他和托尼双双跌入海中，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对方的手。 咱们也算真真正正的同生共死过一次了，斯塔克先生。 海水又苦又涩，尤其是整个人撞进海面的一刹那，因为邮轮极为高大，海面有个好几米，撞下去的瞬间就将两人拍晕了，连接的手也被迫分开。 口腔、鼻腔，肺部很快都灌满冰凉的水，无法呼吸的痛苦，眼前一阵阵发黑，徒劳无功地在无边蓝色中挣扎，却没有一个支撑的发力点，手脚触及都是捏不住的水流而已。 托尼反倒是先回过神的一个，毕竟入水时，j先生还特意为他挡了挡，自己先下水的。虽然体力远不如复联的同事，但毕竟还是有跟着队长进行训练，托尼的游泳技术实际上挺不错。 尽管喝了好几口水，但慢慢的，也就能在海面上漂着了。 他双手拨拉着浪花，皱着眉头，四处寻找j先生的身影，而船上的九头蛇也凑着栏杆往下望，不时和通信器另一头的人商量着什么。最后，他们竟然离开了栏杆边，大概是觉得j先生救了也没有用，抓到杰森一个人也够了。 但九头蛇能随便放弃j先生的生命，托尼却不能这么做。 然而到处都是被逼入水的人，到处都是呼喊声和哭泣声，海面异常嘈杂，而托尼哪里都找不到对方。在确定海面上没有对方后，托尼的脸惨白了起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撞击入水的姿势不对，很可能对方已经昏迷，那么他将会直挺挺地沉入海中，直到死亡夺走他最后一口气，直到鱼虾啃食他的尸体，或许最终运气好好一点，残余的尸骨会随着浪花飘到岸上，但是早已经连鬼都不认识了。 不，不行 托尼紧皱眉头，否认自己脑中的幻象。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极小的仪器摆弄了两下。接着红点出现在狭小的屏幕上，并且指出了距离和方向。 没错，他送给杰森和j先生的领带扣上做了手脚，能够方便他追踪对方的位置。 咳咳，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好嘛如果j先生真的老老实实把宇宙魔方交出来，并且不打算搞事，难道他会主动去伤害对方吗难道你忘了小龙虾和女装之仇吗 一个红点代表杰森，就在船上和九头蛇纠缠搏斗。 另一个代表j先生，距离并不算远，但方向却在海水之中。 果然，j先生溺水了。 托尼深吸一口气，再次确定了方向位置，接着他猛吸了一口气，义无反顾地往水里一扎，用生平最快的游泳速度，向红点的方向赶去。 海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标志方向，尤其离海面越远，阳光越少，就越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如果不是手上的定位仪器，丢了一个人，鬼都找不到。 托尼离着红点拼命游去，最终在不远处看到了以放松姿态缓缓沉下的人形。 那是一个四肢舒展的姿态，头发在海水中逆向飘着，禁闭的双眼仿佛永远不会睁开，嘴边倒是还有几个细小的气泡，那可能是肺部的最后一口气了。 在昏迷中淹死，或许能少一些痛苦 托尼像条鱼一般游过去，捏住了对方的鼻子，以免海水继续灌入呼吸道。眼看着j先生快要溺亡，他也来不及多想，便低头先渡了一口气，柔软冰凉的嘴唇相触，没有什么绮丽幻想，有的仅是生与死的刹那。 托尼拉着j先生往海面上游，但带着一个成年人着实不易，尤其是他自己这口气都快憋不住了。而手脚的力量也越来越小，四周仿佛不再是海水，而是逐渐凝固的水泥 拜托，他顶多就是在海边度假时，配美女玩一玩好嘛又不是美国的海豹突击队，潜水救人能撑几分钟都是奇迹了j先生怎么也有六十多公斤，简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但托尼依旧不愿意放手，他不喜欢看着活人在面前变成死人。 他从来都不喜欢面对死亡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托尼的眼前浮现白点，肺部快要爆炸的时候，他的左脚竟然像叛徒一般地抽筋了，那种疼痛硬生生让他清醒片刻，却又无法再蹬水。 好极了，这回别说救j先生了，就连他此刻干脆放手，自己能不能游出去都是问题。 托尼恶狠狠地瞪了昏迷的j先生一眼，好嘛，真的要学泰坦尼克号一样殉情了。啊呸，谁乐意和这个小丑死在一块，有损他斯塔克一生的光辉形象。 等等说到光辉形象，他死了之后会变成正常模样吗 不会等人们打捞起尸体的时候，他还是个女性吧 唉，不对，就算他恢复正常模样，别人捞上来一看。哇，托尼斯塔克怎么死在这里啦咦，他怎么穿着女装啊不不不，他不要变回去 而女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小丑托尼在吐出肺部最后一丝空气时，恨恨地想道，shit，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呵呵。 托尼是被刺目的阳光给照醒的，他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个快艇上，而刚给他做完人工呼吸的班纳博士正在低头看他，接着对旁边的人说“我这边醒了，你那边呢”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黑寡妇扶起病中垂死惊坐起的j先生，后者正翻过身趴在快艇边缘疯狂咳出水分，而娜塔莎帮忙狠狠拍了他背脊几下，j先生咳得更厉害了。 复仇者他们安全了。 托尼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又重新仰面躺回原地，动也不想动。什么九头蛇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复仇者会收拾他的，而且他刚才瞥了一眼，出动的可不只是复联人而已。 那个浮在空中，面无表情抱臂冷脸的男人，看不清五官，但只要看一身丑爆了的紫色，还有在他面前就像玩具模型般自己飘起来的邮轮，就知道那是谁了。 啧，变种人领袖，万磁王。 也是了，就算是复仇者想要将一艘巨轮抬起来，要么是托尼的战甲大军，要么是女巫的红色能量，要么就只有能控制一切金属的万磁王了。 而九头蛇的船只和飞机，在万磁王面前，简直是送菜。 水面发出哗啦响声，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手脚轻快地爬上来快艇，班纳博士问道“你把人都救上来了，队长” “水面上的都借去救生船了，但沉进海里的还有几个，我一个人去找恐怕来不及。查尔斯在帮忙定位，x战警们正在救援。”人一旦溺水，就必须争分夺秒，他帮不了就是帮不了。 “哦，他们都醒了好极了，我正要有事情要问他。” 托尼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当他沉在海里，耗尽了最后一丝氧气，正看到死神招手时，那个将他和j先生一把拉上来的有力胳膊是谁的。 美国队长，也只有他才有如此可怕的体能，一个人拖着两个成年男性。 等等，男性 美国队长深深皱着眉头，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转向j先生，冷声问道“托尼去哪里了” j先生不就在你眼前吗 托尼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恁死你 复联众人快说，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j先生我真的太难了。 布鲁斯老爷，我错了，你真是太好伺候了，我好想你啊。 第52章 二十二只桶哥 说, 会被托尼打死, 不说, 会被复仇者打死。 人生好艰难。 j先生默默地吞下了所有的话, 眼神瞟了托尼一眼, 说道“不知道，他之前追着我们跑，后来和九头蛇打起来了, 杰森和我先逃跑, 不知道是不是被九头蛇抓起来了。” 九头蛇我不是，我没有, 你瞎说 哈利路亚,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九头蛇身上全都是锅, 估计一个蛇脑袋上面顶着一个, 摘下一个, 还能再发一个，改天可以劝红骷髅给组织改个名, 叫九头龟好了。 队长和黑寡妇对视了一眼, 某个小丑撒谎成性, 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连娜塔莎都吃不准对方什么意思, 还是先逮住这些九头蛇，再审问一下等等, 万磁王没把人都弄死吧 其实, 离全部弄死只差一口气了。 好在查尔斯还在, 这位光头教授只用了一个微笑的眼神，就让万磁王傲娇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掌，让这些人下饺子般跌落水中，他还需要将沉没邮轮给运到岸上去。 “我们终于见面了。”查尔斯不方便走路，他的轮椅是特制的，乘坐着另一条船而来。j先生抬头，对上了那双沉静温和的眼眸，文质彬彬又充满智慧。 尽管不再年轻，但从五官轮廓中，依旧可以见到当年的俊美无双。 “豪斯医生。”j先生意识到对方是谁了，立刻问道。当年他们逃走后，也来不及确定豪斯是不是安全无恙，虽然这人毒舌得很，但心地着实不错。 “他很好，我雇佣他当了校医。”查尔斯笑了笑，“他也念叨过你们，杰森的腿好了吗” “嗯，古一法师帮了忙。”j先生老实回答。 查尔斯的手指敲了敲轮椅扶手，他的变种人能力能倾听他人心声，这些年来的训练，让他精神力极为强大，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能抵抗。 就连艾瑞克也是靠着头盔的功能，才不至于被控制。 当然，至尊法师因为精神力强大无比，也不在被倾听的范围内，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到脑控古一法师或者奇异博士。 但眼前的男人，他也听不到对方的心声，仿佛有一层强大的屏障，将他的能力隔开在外面。 这并非对方的能力，甚至j先生自己都不清楚这层屏障的存在，很有意思。 查尔斯心想，但这个人是复仇者联盟的俘虏，涉及到宇宙魔方，变种人不好插手，否则可能会让不必要的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为了两者的和平共处，他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心力。 不该管的，不必管。 于是，他只是挑了挑眉，和美国队长打了声招呼，带着x战警和万磁王离开。而杰森也被接到了复仇者的船上，至于女装托尼，也被认为是j先生同伙，而一同控制起来。 “你们是怎么看透魔法伪装的，圣殿法师”杰森干脆问道。 美国队长点了点头，法师们并没有跟随此次任务，甚至在确定宇宙魔方回到本宇宙后，奇异博士直接就带人走了，还是他们强行挽留，才让对方用魔法计算出了坐标。 “荷鲁斯之眼。”美国队长拿出了几个护身符，上面画着一只埃及古神的眼睛，“一次性的，算是法师们送的，能看透大部分魔法伪装。” j先生眼睛直了，荷鲁斯之眼啊啊啊这个魔法道具在法师商城里要卖五个金币，奇异博士真大方，直接送了复仇者一人一个哪怕是一次性的符文，都赚到了。 不过，这几位肯定是先看透了自己和杰森的伪装，以至于荷鲁斯之眼失效，认不出托尼的身份了。啊，一次性的，局限性果然也很大。 九头蛇被抓，路人被救，j先生和杰森也都落网了。神盾局派专机来接人，复仇者成员将三人抓了关起来，等回到纽约再审问，美国队长还是怀疑斯塔克在他们手里。 复仇者大楼有着专业关押设备，而且经过托尼测试认证，找雷神来做实验，确定连阿斯加德的神灵都能关住，何况是一个小魔法师和小丑 被九头蛇抓，j先生可能还会拼一把逃跑。 被复仇者抓白吃白喝还白住还跑个屁复仇者伙食可好了，也不虐待俘虏，最关键的是，没看见托尼斯塔克也被关在一起吗 忙了一天的众人都去休息，九头蛇由神盾局审问，如果真的是他们抓走了托尼，明天早上应该就有答案了。神盾局倒是也想接受这对父子，但被复仇者拒绝了。 毕竟宇宙魔方还在他们手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j先生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用手戳了戳隔壁的托尼，捧着脸问道“明天问过了九头蛇，他们肯定知道，你在我们这里了。” 杰森正在冥想打坐，听到这话直接说道“我把你变回去” “滚”托尼骂道，“你要是敢当众把我变回去，我就掐死你们再自杀。” “他们一辈子关着我们，你就想一辈子女装吗” “需要我提醒你们，这是我的大楼吗”托尼嗤笑道，“只是白天他们醒着，不好直接动手而已。”说罢，他打了个一个响指，并说出了紧急口令。 三秒沉默后，一个温柔优雅的声音说道“sir，有什么吩咐” 看着j先生惊讶的模样，某个斯塔克异常骄傲，像孔雀开屏一样介绍道“我的人工智能管家。别说只是魔法障眼法，就算我真的换了个身体，他还是认得我” 好好好，你真棒，你最厉害了。 j先生用哄孩子的眼神“慈爱”地看着斯塔克先生，杰森差点没憋住笑。而托尼也翻了个白眼，怒道“你们还想不想出去了” “出去再被复仇者抓，被九头蛇追杀”j先生反问。 好吧托尼点了点头，又问道“宇宙魔方给我，这本来就是你们偷的。”要不是宇宙魔方，他们也不至于隔着世界抓他们。 “我们得回去。” “我知道，宇宙魔方有空间移动的力量，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凭宇宙魔方回归的宇宙时间线是不对的。”托尼认真道。 是的，时间线是不对的。 j先生沉默了，二周目的主线时间是杰森“死”后三年，而因为八音盒的牵引，他来到了杰森“死亡现场”，并且又被宇宙魔方拉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偷走宇宙魔方，理论上系统应该将他送回到主线时间，也就是杰森死亡三年后。 但实际上，他们却回到了杰森死亡半年后。 系统并没有提示j先生，该如何回到主线世界。但宇宙魔方是一个暗示，托尼说，宇宙魔方是空间移动，那么显然，应该还有一种宝石力量是时间移动。 “时间宝石，阿戈摩托之眼，在奇异博士手里。”托尼平静说道，“当它和宇宙魔方一起作用时，你们才能回到自己宇宙中的正确时间线。” “那个马脸法师会帮忙吗”j先生问道，一看对方就不好相处。 托尼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再给人乱起绰号，他就一定不会帮你。” “你们缺乏幽默精神，开个玩笑而已。”j先生哈哈了两声“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会和奇异博士商量。”托尼没有理睬他，“但你还得亲自和他谈谈，要我说，古一法师既然当初接受了你们，没道理奇异博士就把你们当敌人处理。” 不过，法师这种奇怪的存在也说不准，整天神神叨叨的，天知道每天在想什么。 “好吧。” “哦，对了，把今晚所有的影像资料删除，以及快把我变回来”前半句是对人工智能管家说的，后半句是对杰森喊的。 于是，第二天美国队长一大早起床锻炼的时候，他走到厨房要倒一杯牛奶，就看见某个熟悉的人影正在接咖啡，穿着一如既往的休闲短袖，看到他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早啊。” “早安托尼” 美国队长张了张嘴巴，又皱起了眉头，他不确定这真的是托尼，而非九头蛇或者j先生的某种阴谋诡计，接着头顶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确实是sir，队长不用担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复仇者成员问道，“等等，你失踪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托尼不，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知道的 看着某个人顾左右而言他，娜塔莎眯了眯眼睛，但最终拉住了鹰眼继续问东问西，将话题转到了j先生和杰森身上。 托尼将宇宙魔方拿了出来，并且解释他们并非敌人，甚至帮他对付了九头蛇的追兵。复仇者成员没说什么，本来抓这对父子就是为了魔方，现在东西回来了，也就没什么深仇大恨了。 啧，反正被叫小龙虾的又不是他们。 托尼都没记仇，他们还多嘴干什么。 j先生快乐地带着杰森离开了牢房，并且愉快地享受了托尼点的“外卖”，并且欣赏了各个型号的金红色战甲，后者骄傲地问道“小龙虾，嗯，龙虾” 看着托尼似笑非笑的表情，j先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他再敢说一句不好看，估计在见到奇异博士之前，就会死在这些战甲炮轰之下了。 求生欲极强的某个人认真道“真是完美出色的设计，流线型的外壳不仅仅有助于减少阻力，更带来一种水流般的美感，而金红的配色奢华中带着优雅，张扬却又不失内涵，远看都能夺人眼球，近看更是精致无比，搭配金属光泽，高科技感十足。” “而水流代表阴，金红代表阳，符合了东方古老的阴阳调和思想，宇宙万物都来源于此，这是科技与传统的结合，是过去和未来的协调，怀古论今，不忘初心，妙啊相比之下，黑色战衣就太乡村风格了，太阴暗，太难看，不健康，负能量，不大气，远远比不上托尼你的审美。” 托尼 路过的复仇者 众人大概沉默了有一分多钟，直到鹰眼打破了诡异的寂静，鼓掌赞道“太厉害了，好一个连环彩虹屁” 杰森你有胆子回去后，将最后那句话，当着布鲁斯的面再说一遍。 第53章 二十三只桶哥 斯塔克先生做事情还是十分迅速的。 两天之后, 马脸法师不是, 是奇异博士就被请到复仇者大楼里喝咖啡了。而这时候, 杰森正在和鹰眼讨论武器的保养和使用, 而j先生则安安静静地坐在落地窗边, 边晒太阳边看书。 金色的阳光洒在小丑模样的男人身上，他放松身体，侧卧在绵软的团状沙发上, 半个身子陷进了布料中, 有种异常的气定神闲。 即便那张脸因为油彩而显得惨白异常，还有诡异的绿头发, 夸张到不科学的鲜红巨大嘴角, 但当阳光给他打上一层淡金色之后, 一切又变得极为宁静美好起来。 而且不得不夸, 这位小丑的睫毛也是极为纤长的。 j先生凝视着书上一行行字, 沉浸其中, 表情专注，反倒没有那种辣眼睛的恐怖感觉。他表情平和, 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书页, 接着, 仿佛感觉到什么样, 扭头看向走过来的奇异博士。 大约还沉浸在书本之中，所以j先生还是那种专注认真的神态。 奇异博士淡然问道“我可以用阿戈摩托之眼送你回去。” 多么好说话的至尊法师, 不像古一开始见到j先生, 还想着为世界除害呢, 这位不等你要求，j开门见山直接帮忙，简直让人热泪盈眶。 “嗯。”但是，j先生只是愣愣地应了一声。 奇异博士继续说道“古一法师和你说的，我就不必再重复了。我和她不同，只是不想你再留在我们世界而已。”至于挑战命运什么的，他并不关心。 又不是他的命运。 “不过，我总是希望你能够顺利找到回去的路不要迷路。”这句话说得从容淡定，但是那个“t ost”的词语却在舌尖停留了片刻。 懂得人自然明白，法师就是那么种玄妙的生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j先生依旧仅是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莫名其妙的，杰森就和鹰眼产生了诡异的同伴之情。鹰眼极为欣赏这个爱憎分明的少年，拍着他的肩膀，赞叹道“真是个好小子。” 而托尼则将j先生拉到某个角落，将他答应过的设备送给他“也不知道你们世界科技水平，但斯塔克智能手机值得你拥有，我安装了新的人工智能进去，当然，不可能和我管家一样。” “找个网络接进去，她会自己收集资料和学习的，功能自己问她，我就不给你说明书了你应该弄得懂吧” 我好歹也是华尔街精英啊 托尼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玩意儿他赶工了两天，就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吧。当然，作为世界第一记仇的斯塔克，他在人工智能里置入了一些小小的玩笑程序，就当报复过了。 “谢谢。”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不可能眼看着九头蛇杀了托尼。 而且，托尼当时愿意潜入海中救他，已经让j先生挺感动的。毕竟走了那么多世界，真的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的又有哪些人呢 托尼斯塔克，从来都是个知恩图报，有着一颗金子般心的好人。 “喂喂，别感动地哭了，就是一部手机，我可不想看到你最后一次都是泪汪汪的。”托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小心颜料花了，要不我干脆该送你一套防水颜料” j先生很好，我们的友谊走到尽头了。 当宇宙魔方和阿戈摩托之眼彼此呼应，蓝绿色的光芒在房间里交相呼应之时，j先生终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八音盒的碎片。 当时，他在出租屋里被人袭击，打碎了桌上的八音盒，倒下时顺手就抓了一块。系统将它认作重要道具而留在物品栏中，奇异博士让他用这个作为时空纽带，以方便定位。 当无限宝石碰撞时，能发挥出极为恐怖的力量，并且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一颗宝石尚且能爆掉一个活生生的人，何况是两颗同时启用，当然，想象一下七颗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能控制全世界，估计用完之后，人也该废了。 所以，奇异博士根本没有触碰两颗宝石，甚至都没有将它们从魔方和阿戈摩托之眼中拿出来。随着魔法力量将两样东西高高抬起，接着光芒纷纷像被吸引一般连接到八音盒碎片上。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将被排斥出去 光芒笼罩了j先生和杰森，在朦胧之中，托尼用手遮挡着眼睛，看到那个小丑般的男人对他笑了笑，用口型说道“说真的，托尼，金红真的有点土。” 托尼来来来，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祝你余生幸福。”随着那句话落下，两个人消失在了眼前。 托尼愣了愣，才慢慢挑眉道“啧，这种听上去像土味情话一样的是什么鬼” “回归二周目主线世界，完成主线任务阿卡姆骑士，完成支线任务大天使的蛋糕奇怪的宝石，完成支线副本杰森往事，奖励金币20枚，经验升级，触发奖励世界线变动。” “刷新声望，复仇者联盟友好，开启复仇者商城。” “刷新声望，斯塔克工业尊敬，开启斯塔克商城。” “获得金色物品斯塔克人工智能1，获得白色物品陈旧的镖绳1，请玩家继续努力。” 这个辣鸡游戏最让人开心的，就是结束副本之后的奖励声了，让人有种满满的成就感。j先生自然也很高兴，毕竟不说奖励的大量经验和金币，就光是托尼送的手机就值回票价。 更不要说开放的复仇者商城和斯塔克商城了。 穿越回来的时候，j先生忍不住看了一眼，接下来眼睛就直了。 像是各种复仇者的武器道具，这里都有。比如美国队长盾牌复制版，比如雷神之锤复制版，而打开斯塔克商城的时候，那一溜烟的钢铁侠盔甲，每个型号都有，反浩克型都有。 啧啧，要是用反浩克战甲，或许可以和超人一战不，你在在想什么 只不过和琳琅满目商品相提并论的，就是价位表上那长长一串的“零”，再看看自己20金币的余额，很好，确认过眼熟，是我买不起的东西。 而且，就目前来讲，贫穷并不是他最需要担心的东西。 他可能更需要担心残疾 没错，他回到了之前被绑架的二周目主世界线，接着发现自己还是在杰森的安全屋里，旁边躺着刺客的尸体，而他依旧是四肢断裂的凄惨模样。 说好奖励的“世界线变动”呢j先生不相信世界线变动后，杰森还要锤爆他 应该不会的吧 正说着，就听到门开了，红彤彤的杰森灰溜溜地走进来，先是看到j先生的惨状后愣了片刻，仿佛如梦初醒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错，世界线变动，导致他有两份记忆，一份是被小丑杀害，一份是被小丑拯救。 他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安全屋外，脑子里到处乱糟糟的。他本以为世界线变动之后，小丑就不会被他绑架伤害，但万万没想到该说j先生就是天生幸运e的倒霉鬼吗 杰森刚忙去扶，这一撒手，原本咯吱窝里夹着的人就“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听上去还蛮疼的。前者扬了扬眉，在j先生惊恐的眼神中，无奈道“我醒过来就这样了，你还好吗” j先生不我不好 我说崽儿，你能告诉阿爸，砸在地上那个像红罗宾一样的少年是什么鬼 绑架完小丑，绑架现任罗宾，咱还能不能好了崽儿，你那么有雄心壮志，是不是下一步就该绑架蝙蝠侠和管家侠了 我是补充字数的分割线 j先生和杰森沉默地面面相觑，大概三秒后，前者先破功道“先来扶我坐轮椅。”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也和光头教授一样沦落到残疾人的地步了。 杰森将人扶起来，但是这地方哪里可能有轮椅，j先生的情况并不能坐下。他只能扶着对方去沙发，看着软绵绵的手脚，杰森的心里十分复杂，精神分裂有不是这样搞的啊 有那么一刹那，他仍旧能感受到胸膛对于小丑的愤怒之情，那种被活生生打死的感觉如此鲜明，被抛弃的痛苦又挥之不去，他看向自己双手的时候，仿佛能从指甲中看到泥土的污渍，闻到坟墓的潮湿腐朽气息，他记得复活池水的冰冷刺骨，他记得复活之后的每一个噩梦，每一个幻觉。 恨意又怎么能轻松地消失他根本无法忘记，甚至在盯着j先生的脖子时，都想冲上去掐一掐，他恨透了那惨白的皮肤和诡笑的脸。但另一反面，他又记得和j先生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对方是如何呵护照料他的。 在那份记忆中，他几乎没有承受什么痛苦。 按照世界线的发展，他被小丑救了之后，回到哥谭却没有去找布鲁斯，而是因为当年对方打趣地喊了一声“我是阿卡姆出来的，崽儿，你总是护着我，不如你就叫阿卡姆骑士”就因为这句话，他干脆为自己取了这样一个称号。 也不知道布鲁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介意，说实在的。 看看新任罗宾就知道了，呵呵，不管自己死没死，在布鲁斯心里，罗宾不就是对他言听计从，可以随便更换的小跟班吗尤其是替换自己的这个少年，他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优势之处，是比他能打是比他聪明是比他体格强健 别闹，他现在可是魔法杰森了好嘛 魔法杰森才不要向老蝙蝠低头 杰森将罗宾扔在一边，也懒得去揭他的面罩，他用手摸了摸j先生受伤的地方，低声道“我用魔法为你修复” 魔法倒是个好办法，能让身体瞬间恢复状态。 然而，杰森皱着眉的样子，显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果然，他轻轻说道“重新让骨头长好，伤口愈合是非常痛苦的。如果有时间回溯的魔法会轻松一点，你是要现在治疗，还是等我去问问其他魔法师。” “就现在吧。”j先生把绿脑袋闷在沙发靠垫上，嗤笑道“疼痛早就习惯了。” 这话说得有些心酸，但杰森没说什么，拥有两份记忆的他不再是那个好说话的少年。他仍旧拥有复活池出来的负面状态，眉眼稍显阴沉，但眼眸中却是复杂的关心。他将手按在对方的手腕上，当魔法白光亮起时，光芒下的皮肤骨头在自我修复。 疼，疼到骨髓里那种 j先生瞬间白了脸，但好在小丑油漆妆挺牢固的，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身上起了一身汗。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咬住嘴唇，还是不肯将头抬起来，让杰森看到此刻的表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有人在骨头中燃放烟花。 比起当年被杰森打断时，更要疼上几十倍。 杰森需要全神贯注操作魔法，看他疼得厉害，不得不修复完一只手后停下来，让j先生得以喘息片刻。后者打算在枕头里把自己闷死，修复完的手也并不动弹。 “要不明天再继续” “你说你有两份记忆，那你还恨我吗” “你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呢” j先生终于抬起头来，眼神嘲讽，那种嘴角边的诡异笑容倒有几分像原本的小丑，但那双眼眸中却充斥着极为复杂的感情。愤怒委屈悲哀抑或是疯狂，毕竟他的疯狂值位列所有属性之首，他用尽一切方式掩饰，却无法真正改变。 “你不是他。”杰森再次皱着眉，坚定地重复道，接着他揉了揉眉心，叹气“别逼我，真的，我的大脑就像被搅拌机打成汁一样，你给我点时间缓一缓，让我理清楚。” j先生也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像他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对方刺毛的头发。 杰森僵硬了一瞬间。 j先生立刻明白，说到底，他将杰森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但那一年多的时间，又如何敌得过如海般深沉的痛苦和恨意那个杰森或许将他视为朋友亲人，可这个杰森，他终归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崽儿好歹是长大了，英俊、年轻、强壮、尽管眉间带着暴躁忧郁，但j先生始终相信，杰森总能靠自己走出来的。 一定可以的。 不过说起来，崽儿，你家弟弟是不是在地板上躺了半个多小时了你给他下了什么药，他怎么还不醒 第54章 二十四只桶哥 可怜的新任罗宾, 只能躺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半个多小时, 完全没人管他。 j先生对他报以一万分的同情, 而杰森只是挑了挑眉, 不屑道“没有用药, 只是打晕了。半个多小时呢，就算是弱到极点，也该醒了。”毕竟这位也算是罗宾, 体能和抗打击力没有这么差吧。 要是新罗宾真的还晕着, 只能说老蝙蝠的教育手段真是大不如前了。 要是对方是在装晕杰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有意识极了。 提姆确实醒了, 但也没那么早, 大概是在j先生和杰森争论“是不是小丑”, 而杰森叹气说“让我缓一缓”的时候醒的。但是他没敢动弹, 这房间里的两个人, 他都认识, 也不算认识。 认识，是因为他自然听说过小丑的大名, 但是布鲁斯从不让他靠近阿卡姆, 更遑论小丑这种有毒的存在。 至于杰森, 即便他没有见过前任罗宾, 但通过阿福的只言片语，看着蝙蝠洞里破损的罗宾制服, 还有布鲁斯好几次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 他也猜到一二了。杰森陶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次他问管家道。 老管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伤痛和凝固，让提姆立刻后悔提起这个。 几秒后，阿福叹了口气，和他说道“杰森少爷和你不一样，和迪克少爷也截然不同。他有点像你们的反面。他之前在街头吃了太多的苦，花了很长时间才融入这里。” “彼此信任，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仅仅是杰森信任布鲁斯，也是布鲁斯要学着信任杰森。 “可能很多人会认为，杰森少爷过于调皮。”阿福仿佛回忆起什么一般，微微笑道“但我却认为并非如此，因为全家只有他会帮我做家务，而且能在做菜的时候打打下手。” 提姆脸涨得通红，立刻说道“那我以后” “不用误会，提姆少爷，我并没有指责什么，反正布鲁斯老爷从小也如此。而且我一向勒令你们进入厨房，考虑到”考虑到蝙蝠家族的炸厨房属性。 鬼知道，迪克和提姆根本不姓韦恩，竟然继承了这种属性。提姆少爷本身家庭就比较富裕，作为德雷克家的小少爷，不会做饭也就算了，迪克少爷老管家一想起当年某个小少年做的焦黑苹果派，就感到痛心疾首。 那天，直接毁了家里一个烤箱啊。 所以，能做出好吃菜肴和点心的杰森，简直是蝙蝠家的奇迹。连带着，提姆对过早去世的杰森印象就变成了街头出身、暴脾气、善于家务和厨艺、被小丑所杀。 不得不说，关键词抓得挺准确的。 但此时此刻，提姆听着杰森和小丑的对话，就有点想给对方的人物评价上增添几个字精神分裂，脑子有病 杰森没有理睬继续装晕的提姆，等j先生休息过了，他又握住另一手进行治疗。看到对方实在是痛得浑身冷汗，身体都开始微微痉挛了，他才去卫生间，用毛巾浸了冷水，给人冷敷了片刻，再让他咬住。 还有两条腿没有治疗呢。 “不要，和我聊聊天吧，转移下注意力。”j先生摇头拒绝了毛巾，在杰森将魔法光芒笼罩在腿部的时候，看着提姆的方向问道“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装晕的提姆竖起来耳朵。 “虽然我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既然抓了，就没有轻而易举送回去的理由。”杰森平静道“不如用他做人质，给老蝙蝠写一封恐吓信吧，我一会儿把他衣服都剥了关起来。” j先生不是，你们什么毛病，还要剥掉衣服 “给你一个小建议，抓到蝙蝠成员时，唯一确保他们身上没有带任何小道具的办法，就是剥光了检查。”杰森嗤笑了一声，又治好了一条腿，刚要动手移到另一边时，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罗宾猛地跳起来，夺门而逃。 逃跑，而非反击，很明智的行为。 第一，他躺的地方离门近，且没有上锁。 第二，罗宾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必再实验一次了。 况且，杰森被小丑牵绊着手脚，要放下魔法，绕开j先生，起身去追，这点时间足够罗宾蹿出去很远，就算没能顺利逃跑，也能找到机会将求助信号和情报发送出去。 可惜，提姆并不知道，杰森，他现在是个魔法杰森啊 水牢，瞬移，锁身杰森的魔法一气呵成，就和他的格斗一样简单粗暴却高效。 看着无法挣扎的罗宾，杰森耸了耸肩膀，继续给j先生治疗剩下的一只脚。当j先生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和油漆一样了，但稍微活动一下手脚，却又是曾经的灵魂。 “这里有网络信号吗”j先生问道，从口袋里拿出个金红色的手机。 杰森将信号密码报给他，当斯塔克人工智能开机，并且迅速联网后，j先生也戴入了专门的耳机，听到里面有个金属般的声音说道“斯塔克系统联线中，34568999，斯塔克人工智能系统上线，你好，j先生，我是你的智能手机爱丽丝，请问你现在又遇到麻烦了吗” 当完全上线时，就从纯粹的金属声音转变为一个小女孩般的声线，清脆悦耳，却莫名其妙带着一种奇妙的傲娇感，尤其是问j先生有无麻烦时，声音中满满的“你这个智障成年人”感觉。 等等，为什么他的人工智能是这种毒舌傲娇萝莉的画风 “罗宾被抓，蝙蝠侠那边有什么反应”j先生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爱丽丝仅仅沉默了两秒，便继续用那种傲娇的娇软口气说道“哦，他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那就好什么玩意儿” j先生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骨头又在痛了。可是爱丽丝却十分淡定地说道“罗宾在夜巡时，和蝙蝠侠分开之后，被阿卡姆骑士打晕劫走，已经失踪两小时二十六分钟五十六秒，蝙蝠侠一直在寻找他，在五分钟十三秒之前，有摄像头拍到蝙蝠车的一角。” “根据判断，蝙蝠侠已经获得罗宾下落，并且预测向此地靠近，请问是否需要调动武器系统”爱丽丝更淡定地问道。 等等，你不是托尼的作品呢，这里哪有你的武器系统。 “我可以向哥谭警方系统发布虚假消息，以此截杀蝙蝠侠，或者改变交通信号灯制造车祸来拖住他，又或者黑进美军全球武器系统中，向哥谭发射导，请问你喜欢以上哪种解决方案呢，j先生不过后者需要一定时间。” j先生不，爱丽丝，谢谢，我哪一种都不需要。以及托尼到底给你灌输了什么鬼观念 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个世界的人，一提到托尼斯塔克的名字，就露出诡异表情的原因了。托尼这个人真的是太拉仇恨了。 无论是谁获得了这种科技水平，他都会成为人人防范的对象。 当然，j先生不认为正义联盟的信息科技就如此落后。别的不说，听说联盟中有一位英雄叫钢骨，本身就是半机械人，专门负责重要机密的加密和科技反击。 侵入哥谭警方系统也就算了，但真的侵入美军机密系统，恐怕会遇到障碍，并且打草惊蛇稍等一下，为什么他会自动代入反派的思考模式 j先生晃了晃脑袋，将黑化计划晃出大脑，和杰森讲了韦恩老爷要来的事情。 “五分钟前呵。”杰森冷笑一声，看着提姆说道“他刚才应该用了紧急求助和定位道具了，没关系，就算老蝙蝠真会飞，我还会开传送呢，在哥谭也不仅只有一个安全屋。” 他似乎有些手痒痒，想揍罗宾一顿，偏偏后者虽然被魔法束缚不能动，却还倔强不屈地看着他，让杰森被复活池影响的暴躁更加翻倍，他近乎无法控制地扬起手，接着被j先生抱住了竟然抱住了 你要冷静啊，崽儿。 j先生抽了抽嘴角，要论亲近，自然杰森才是他的崽崽，但问题这位新罗宾也就最多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单方面殴打小孩，是要被雷劈的。 “行了，我不打他。”杰森哭笑不得，嗜血暴躁的心态却被奇迹般安抚下来。 可是，当杰森打开传送门，先将罗宾往那里一扔，自己接着走进去，又向j先生招手时，后者却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蝙蝠侠很快就要到了。”杰森皱眉，焦躁不安道。 j先生还优哉游哉地纠正道“不是就快，是已经到了，距离他踹碎玻璃还有五秒。”耳边的爱丽丝正在给他倒计时呢，看着杰森的眼睛，他却笑了笑“我有事情要找蝙蝠侠聊聊。” “”杰森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扭头，在他关闭传送门的瞬间，他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那个熟悉的踹窗而入的漆黑身影。 白色的玻璃碎片像冰晶一般落在黑色披风上，黑暗骑士举起披风挡住了半边的脸，并且随着右手放下一抖的动作，将玻璃碎渣全部挥落在地上，模样要多帅有多帅。 如果是蝙蝠侠迷妹，此刻应该在截屏尖叫了。 然而，j先生只是歪着头，十分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不走门你对窗户有什么难以言明的癖好吗” 蝙蝠侠闭嘴。 “罗宾呢”他声音低沉，因为用了变声器而失真的嗓音不似真人。 “呃，你猜”j先生不好出卖杰森，只能试图蒙混过关。 蝙蝠侠呵呵。 第55章 二十五只桶哥 杰森有两段记忆, 那么蝙蝠侠等相关人士是不是也有, 世界线变动影响到最关键的人物到底有多少, 这些都是系统从来没有和j先生说过的, 他只能猜测。 而事实上, 蝙蝠侠确实拥有两段记忆。 一段，是小丑杀死杰森之后，他怒不可遏地找到了前者, 那个哥谭疯子狂笑着让他杀了自己, 但蝙蝠侠终究也不可能下手杀手，他对不起杰森这个孩子, 他只能将杰森的尸体接回来埋葬, 并将罗宾破损的战衣放在蝙蝠洞, 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犯下的错误。 后来, 提姆找上门来, 自告奋勇要继任罗宾。布鲁斯拒绝了, 他不能再害死另一个孩子，但提姆这孩子似乎骨子里有种柔软的韧劲, 不似杰森表面上那么刚强, 却同样坚不可摧。 他必须感谢提姆, 因为没有这位罗宾, 他可能会在失去杰森的痛苦中划向深渊。 而不知何时，哥谭多了一位叫做“红头罩”的玩家, 他控制了黑帮, 绑架了小丑, 又袭击了提姆。 而另一段记忆，便是杰森“死亡”半年后，带着个傻子般的小丑回来，杰森学会了魔法，杰森说小丑不是小丑当他再要询问的时候，这两人竟然又消失不见了。 之后，便传出了“阿卡姆骑士”之名，他虽然怀疑和杰森有关，但却始终没有抓到对方的小辫子。而提姆依旧是自己找上门来，没有杰森之死，他倒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孩子，却万万不曾想到，今天巡夜之时，阿卡姆骑士突然出现，趁着他们分开，劫走了提姆。 所以说，无论哪个世界线，杰森都一定要收拾提姆是吗这是哪种诡异的嫉妒和手足相残吗说真的，蝙蝠侠此刻并不怎么想搭理小丑，他只关心自己的两个孩子。 总不能真的在他眼皮底下，酿成这种兄弟残杀的血案吧 “罗宾和杰森去了哪里”布鲁斯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小丑说话。 j先生了然“杰森不会伤害新罗宾的，而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你应该发现了，我有所不同，这个世界也有所不同。”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确实不是小丑平时的作风。 小丑太过正常了，反而让蝙蝠侠感到不正常。 “我记得三年前的事情。”蝙蝠侠低声说道，“我也答应过杰森，帮你研究身上的麻烦，想办法将你送回自己的身体里。” “但你仍旧不相信我。” “你应该能理解为什么。” “能。”j先生知道，一朝被小丑骗，鬼才再相信他的嘴，“随便你做任何事，这具身体，这个灵魂，无论你要做什么研究，我都不会反抗。” “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签订魔法契约。” 蝙蝠侠道理我都懂，那为什么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什么叫“随便你对我的身体灵魂做什么”喂喂，这话不要让我儿子听到。 当然，这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窗外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皎洁的新月，银辉照耀在黑色披风上，仿佛渡上一层银面，而蝙蝠侠的下半张脸，紧紧绷着，显示着主人的不悦和怀疑。 j先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紧抿的嘴角放松下来，蝙蝠侠近乎叹息般地说道“可以。”他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相信小丑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个巨大错误。 j先生笑了起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天上柔软的月色。月亮就是这点好，光明却又柔和，不像太阳那般难以直视，凉风微微吹着脸颊，他说道“我见过不少世界的你。” 平行世界果然如此。蝙蝠侠在心里想道。 却听见j先生继续慢悠悠地“我曾在那个小巷里看到你。” 他说的语焉不详，但那个“小巷”关键词出来的瞬间，蝙蝠侠就明白了，他的瞳孔迅速收缩，身体也进入了紧绷的备战状态，而j先生却接着道“那不是我的身体，但我仍旧答应那个奶声奶气，还有着小酒窝的男孩，我永远不会伤害他。” “那他之后势必会被真正的小丑伤害，你不该说这话的。”蝙蝠侠冷冷说道。 “但他需要我，不是吗”在那至暗时刻，年幼的布鲁斯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将他护在怀里，告诉他一切还有希望，哪怕那是个谎言。 “你和我说这个，是希望我看在那个世界蝙蝠侠的份上，对你好一些吗” “不，我的意思是。”j先生认真说道“我的诺言不仅仅是给那个小孩的，对所有世界的你们，我的诺言始终有效。” “你或许不相信，但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尽管强颜欢笑，我却心怀恐惧。而始终是你，带我走出各种困境之中。” 是不义蝙蝠，给了他真正的信任。 是小布鲁斯，给了他纯粹的依赖。 甚至是主世界的韦恩先生，尽管难伺候又油盐不进，但哪怕和他呛声，和他对着干，也让j先生至少感觉到真正地活着。 他永远也不会伤害布鲁斯韦恩，无论在哪个世界。 他希望，将来不管发生什么，这个诺言都能一如既往的遵守。 蝙蝠侠侧头看他一眼，在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甚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却不是尴尬，而是另一种微妙的氛围。 最终，蝙蝠侠放弃了这个话题，仿佛刚才的知心交谈不存在一样，依旧是那个问题“杰森和罗宾呢” “呃我打个电话给他，但你知道杰森的脾气，倔得很，不一定听我的。”j先生耸了耸肩，拿出了手机，让爱丽丝拨通信号，下一刻，便听到对面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这就回来。” j先生 蝙蝠侠 不是，崽儿，你这么听话，会让你蝙蝠爹很没面子。 杰森是开传送门来的，传送到房间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和罗宾骂架。这两个人活像是重新回到三岁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带着极为强烈的仇恨，但是却始终没有造成真正的损伤。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就沉了下来。 “杰森。”嗓音都比平时低了八度。 “哈，你还认识我呢，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不过也是，罗宾这种东西，没了换一个就行了，我刚和这个替代品说呢，说我就算掐死他，几天后就有新罗宾上任。” 这话说得太难听，j先生自然听得出其中一股浓浓的酸味，但蝙蝠侠在气头上，疑心又重，不免多想了一些。表情更难看了不说，眼看着要动手将提姆拉过来。 杰森丝毫不客气，直接用魔法将提姆扔到沙发上，而自己则和蝙蝠侠对上。 蝙蝠家族传统，一言不合就是开打。 j先生头痛地看着两个人，一开始，蝙蝠侠没想着动手，始终都是避让为主，他只想到提姆身边，查看那个孩子的情况，毕竟提姆看上去身体僵硬，动也不能动，虽然这不影响他和杰森对骂就是了。 但随着杰森的动作越来越狠辣，蝙蝠侠也打出了火气，俨然是要认真起来。 魔法怎么了蝙蝠侠刚过的魔法师，没有一百也是几十个。 论战斗经验，杰森还是比不过身经百战的正联顾问。 j先生看着不对，再打下去，估计就不是兄弟相杀，而是父子相残血案了。他卡着点，将一个套中人放了出去，但禁止套中人进行任何攻击。 套中人挨了双方一下，血量差点见底，j先生连忙回收宠物，接着整个人和泥鳅一般地冲进去拦着，对蝙蝠侠道“别打了，孩子还小。” 没错了，他用了每一个熊家长都会用的台词孩子还小。 而你是个经验丰富的战斗英雄，你好意思把崽崽往死里打 “他就快成年了。”蝙蝠侠不为所动，要是因为年龄就不打了，他怎么对付哥谭里的未成年犯罪而且杰森都十七了，估计再长两年，比他都高，可看看他都干了什么破事 控制黑帮 绑架自己的兄弟 对自己的老父亲拔刀啊不对，是拔枪相向 “你让开，看看他有没有胆子杀了我。”杰森冷笑着说道，被复活池影响的大脑又开始上头了，仿佛要将新仇旧怨都算清楚。 j先生啊，我好难啊。 眼看着蝙蝠侠披风下的手又动了起来，j先生说时迟那时快地张开自己手臂，将杰森牢牢护在自己身上“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他的崽儿谁也不许动。 蝙蝠侠 布鲁斯这时也算冷静下来了，他之前憋了半天的火，此时眯着眼睛，语气不太好地反问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教育理念有问题” 你自己看看，杰森这孩子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 这几年没见，你说，我儿子是不是就被你宠坏的 j先生卧槽，这事能怪我杰森不是被你逼成这样的明明就是你的教育理论有问题啊，韦恩先生，你醒醒 第56章 二十六只桶哥 要说布鲁斯老爷的教育方式, 绝对是失败中的失败。 看看, 大儿子离家出走，原因一是老父亲是个变态控制狂，原因二是老父亲抢了他女朋友咳咳，后者就不提了。 二儿子不幸罹难, 好不容易回来, 第一件事竟然是找老父亲算账。 三儿子呃，三儿子还是挺乖巧的，目前看来和老父亲是一条心。 j先生非常不赞同地看着韦恩先生，很想拍着自己的胸膛, 问问对方我连碰都没碰过你家大儿子, 总不见得一代罗宾叛逆, 也和他小丑有关 有j先生在当中拦着, 蝙蝠侠和杰森没法交手, 倒不是怵了小丑, 是怕失手打伤他。杰森是不舍的，蝙蝠侠是对这个小丑仍有怀疑, 还不打算用这种方式试探。 再说, 他教训自己儿子和助手, 这个小丑不对, 就算他不是小丑, 他一个外人挤在当中算怎么回事 倒是提姆看这样眼前的一切, 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画风。 啊, 哥谭, 一个天天都充满了奇迹和惊喜的淳朴家乡。 最后，一群人是沉闷地回了蝙蝠洞，杰森死都不肯坐在蝙蝠侠身边，蝙蝠侠死都不肯让别人开车，又担心小丑在后座搞事，最后座位安排，便是他是驾驶位，j先生在副驾驶位，后排坐着杰森和提姆两个孩子。 然而这种父母带两兄弟出去郊游的一家四口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气氛就和寒冰似的，连带j先生和提姆都被波及到，提姆是乖孩子，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只有j先生大喇喇地说话笑闹，顶着蝙蝠侠的死亡射线，毫不畏惧，甚至有点欲欲跃试。 这人有毛病啊，平时这么怂一个家伙，怎么一遇到蝙蝠侠，就喜欢惹事作死呢 之前托尼问他制服好看不好看时也一样，你夸托尼就托尼，非要带上布鲁斯的蝙蝠制服做什么不就是故意招惹布鲁斯吗 从这点来看，j先生倒是挺“小丑”的。 “可以停下车么”被蝙蝠侠吼了几句的j先生，刚消停没多久，他又开始作妖。 蝙蝠侠“做什么” “饿了，想吃汉堡啊，我去买点东西就回来。”j先生指着那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蝙蝠侠深呼吸，然后道“基地有吃的。” “有汉堡吗” 还真没有，阿福不让吃，老管家坚持认为那是美利坚的不健康辣鸡食品，尽管蝙蝠崽子都会偷偷吃，阿福也心知肚明，但他是不可能自己在家做的。 “你看，没有吧，我之前都没有跑，难道现在买个汉堡会跑”j先生给了蝙蝠侠一个鄙夷的眼神，后者猛地刹住车，气场十分恐怖地转头低沉道“闭嘴，去买，十分钟。” j先生无所谓地吐了吐舌头，开门下车，接着，留在车上的两个人就听到快餐店传来鸡飞蛋打的尖叫声。提姆有些紧张，他怕小丑对这家无辜的店员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蝙蝠侠低头，揉了揉眉心，但随即意识到，他带着面罩呢，揉不到自己的脑袋。他转过头，对两个孩子低声道“留在车上，别动。” 最后一句威胁显然是对杰森说的，看到杰森冷哼了一声，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然，我只能用绳索把小丑吊回去了。” 杰森恶狠狠瞪回去，妈的，拿j先生威胁我，算你狠 毕竟j先生有些恐高，而老蝙蝠说到做到。这可怜孩子之前才刚糟了罪，好不容易修复了四肢，再给蝙蝠侠吓出个好歹，杰森也舍不得。 只有提姆感觉有些风中凌乱为什么蝙蝠侠像个反派一样的，用小丑去威胁前任罗宾 当蝙蝠侠走进快餐店时，就看到几个可怜巴巴的快餐店夜班工作人员蜷缩在台子下面，出于惊恐之情，死死抱着台子脚不肯撒手，无论j先生怎么劝说，甚至是露出了“友善”的微笑，结果这一笑干脆吓晕了一个。 不会吧，哥谭人民这么脆弱 当然不是，见多识广的哥谭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吓晕，倒的那个是前两年刚搬家过来的。哥谭人才不接受这种侮辱，他们可以全美利坚最人才辈出的城市好嘛 “我只是想点两个超级套餐，再加五杯大可乐。”j先生转过头来，十分委屈地蝙蝠侠说道“我连碰都没碰他们，还没开口说完话，他们就钻桌子底下去了。” 蝙蝠侠额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废话，哥谭小丑凶名在外，再加上前几年刚过的若干场大事件，哥谭人人都认识他，并且对这位纯粹混沌疯狂的人产生了恐惧。 小丑杀人，随心随意，随时随地。 他可能上一刻夸你好看，下一刻在握手时把你电成焦炭，可能一边欣赏着哥谭美景，一边让小丑笑气弥漫整座城市任何人杀戮，都有一种诉求，哪怕是连环杀人魔，也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某种渴求。 但小丑几乎没有任何诉求，他是真的将整个世界当成一个游乐场。就像是小孩子在玩乐高积木一样，无论是搭建还是摧毁，都是他一个随意玩乐的念头罢了。只是，小丑更像喜欢摧毁的熊孩子，他不仅摧毁物质，更以摧毁人的精神为乐。 从灵魂到躯壳的崩溃，是小丑最喜欢的戏码，哥谭人能不怕他吗 “两个超级套餐，再加五杯大可乐。”蝙蝠侠走到点餐台旁，低声道，“你们快点做完，他也能早点离开。”你们也不想小丑整晚上守着你们，就为了等自己的炸薯条吧 蝙蝠侠的出现，似乎让店员稍微安心了一点。 虽然他们有点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小丑和蝙蝠侠都突然爱上了汉堡可乐这几个员工像梦游一般地准备着餐点，要不是平时操作了几百遍，已经成了本能反应，估计他们早就忘了怎么做汉堡了。 即便如此，j先生还看到有个员工傻乎乎的把手要往油锅里伸，而不是倒入薯条。 “谢谢，我要炸薯条，不要炸手指。”j先生抽了抽嘴角说道。 那个员工这才如梦初醒，却不敢看j先生，而是匆匆忙忙地倒入薯条，低着头就跑去找生菜和酸黄瓜了。 等到点单都准备齐了之后，j先生觉得这几位员工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 两个超级套餐，五杯大可乐，就算是j先生长了三个手也拿不走。他看向了蝙蝠侠，后者抱臂不语，冷冷看着他作茧自缚，并且用肢体语言表明，他绝对绝对不会帮忙拿的 “那要不放着，我多跑两次，分批拿过去。” “不许放在我、的、车、里”蝙蝠侠憋着怒气，他才不要自己心爱宝贝的蝙蝠车从此弥漫这一股炸薯条和酸黄瓜的味道。 和所有男人一样，蝙蝠侠也爱车犹如爱老婆。 他绝对不会让小丑用炸薯条玷污自己的爱妻的 “那我把两个孩子叫来，咱们当场吃完再走”j先生提议道。 接着，身后传来一身巨响，两人扭过头去，看到快餐店的员工因为听到“小丑还要带人来堂吃”这个噩耗，而吓得脸色惨白，双股战战。 不不不不，蝙蝠侠蝙蝠大爷，蝙蝠神，求你把这个祸害连同食物都打包带走吧 大概是员工们的眼神太过热切了，连蝙蝠侠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是拿进车里是万万不可能的，顶多，顶多放在后备箱去 为了防止j先生再说一些废话，也为了防止快餐厅员工被吓到心脏骤停。最终，蝙蝠侠还是忍辱负重地替对方提了五杯可乐。 “为什么要买五杯”他不悦道。 “我们有五个人啊，你，我，杰森，新罗宾，还有管家先生。” “”你想的真周到哈。 “我不喝可乐。”蝙蝠侠将东西放进后备箱，冷着脸说道，“管家和罗宾也不喝。” “那你喝什么，真爱之血”j先生开玩笑道，而蝙蝠侠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最后，他才慢慢说道“不要用小丑的脸说笑话，你只会吓到别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小丑的笑话 等四个人折腾回了蝙蝠洞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老管家看到自家老爷带回来的人，不由地挑了挑眉毛，却没说什么，可当他看到那几袋垃圾食品时，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不利于健康。”老人家严肃地指出，“尤其是在熬夜之后食用。” 很好，看来垃圾食品的危害在阿福心中，甚至超过了小丑的存在。 “不怪布鲁斯，是我买的。”j先生在管家面前，倒是难得老实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作死挑衅蝙蝠侠，“偶尔吃一顿，高热量食物有助于改善心情。” 阿福沉默了一会儿，久到j先生有些尴尬，这才欠了欠身离开。他并不怎么和j先生说话，后者表示理解，对老人来说，小丑就是一个不停伤害他家人的反派。 小丑永远和布鲁斯老爷作对，甚至对几位少爷构成了生命威胁，还弄残了芭芭拉。他没直接拿枪崩了自己，算是给布鲁斯面子的。毕竟，阿福相信自家老爷，不会随便被小丑欺骗。 之后的日子，对j先生来说，就是被研究，睡觉，吃饭，继续招惹布鲁斯，在对方即将怒气值登顶的前一刻，找人救场或者钻进禁锢室装死，以此不断重复以上过程。 尽管蝙蝠侠不肯给他自由，并且控制他的活动范围，甚至时刻监视着。 然而，目前的生活对于j先生来说，反倒是极为轻松的，甚至比当初在复仇者大楼好吃好喝养着的时候，更加自在快乐。 那时候，在复仇者联盟里，杰森能和鹰眼聊得火热，而唯有他除了和托尼稍微熟悉一些，更多时间都是一个人看看书，或者看看电影什么的。 因为，就像复仇者不完全相信他一样，j先生也不相信复仇者。他和杰森始终都是偷过无限宝石的外来人，对，那不是小丑干的，而是他干的。 以至于复仇者联盟的声望，最多也就到了友好。 但被蝙蝠侠关着是不一样的，j先生始终相信布鲁斯，相信布鲁斯不会真的要杀了自己，相信布鲁斯答应过，就一定会想办法将他送回家乡。 所以，唯有在蝙蝠洞，唯有在蝙蝠侠身边，他才是真正安全的。 第57章 二十七只桶哥 皮皮j在蝙蝠家适应良好, 并且每天沉迷逗蝙蝠中不可自拔。 没错，他就仗着布鲁斯不能真的打死他, 也不能把他送走，而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试图挑战蝙蝠侠即将绷断的神经。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韦恩老爷的这根神经终于在一天下午断掉了。而很不幸的是，此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提姆去上学了, 老管家出门买东西了。 而杰森只有前几天, 出于关心j先生, 跑来查看情况，生怕老蝙蝠把人大卸八块。后来, 他就发现j先生每天都试图把布鲁斯气到脑溢血, 而自己完全没吃半点亏后，就快快乐乐，甚至幸灾乐祸地忙自己的事业去了。 他是阿卡姆骑士好嘛, 一听这名字就是个了不起的反派好嘛。 民风淳朴哥谭市, 人才辈出阿卡姆。 听听, 阿卡姆骑士，听上去就格外有才华。 于是，布鲁斯还不得不分出时间来盯着杰森, 以免这小子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来，还要糟心今天杰森是不是又揍人进医院了呢 好在, 不知道j先生和这孩子说了什么, 这段时间, 杰森虽然下手很重，但好歹没有出过人命，连对付黑帮都以谈判和收买为主，真是太好了个屁 布鲁斯觉得自己心好累啊，他真的好难啊。 家里有个活蹦乱跳的小丑，外面有个活泼过头的杰森，这两人内外夹击，联手合作，只有一个目的把蝙蝠侠给活活气死。 但奇迹般的，这两人始终在布鲁斯的底线上起舞，愣是没有越过那条线。以至于有时候，韦恩先生气急了，想要干脆将两人抓起来扔进监狱算了，可是回过头来想想，好像又没到那个程度。 但再怎么冷静的人，被每天反复挑衅之后，也有爆发的那天。 而布鲁斯已经忍他们很久了 在j先生那天下午，试图给蝙蝠洞的蝙蝠们灌一些奇怪液体，而所有蝙蝠都像发疯似的在基地里乱飞并且随地拉屎时，布鲁斯终于爆发了。 “你得冷静一点，韦恩先生。”j先生意识到没人来救场了。 “我、很、冷、静。”布鲁斯狰狞道，“你给他们喂了什么” “我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点亮了化学天赋。” “放屁”韦恩先生直接爆粗口，指着他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昨天看得那本手册给我拿出来那是稻草人的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完成任务，系统开了阿卡姆商城。”j先生理直气壮，“原料还有毒藤女的花粉。”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宁静是暴风雨前的预兆，然后 他毫不意外地爆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敢在我的蝙蝠洞用毒藤女的花粉我和你说过，不要再兑换那个系统里的东西了，那玩意儿就是针对你设计的，它就是想让你不断使用和依赖它，最终将你改造成它需要的样子。” 布鲁斯狂怒地踹翻了自己的座椅，呵斥道“你脑子到底清醒不清醒这个系统就是想逼疯你，不管原材料是谁，系统最终都只想制造一个新小丑出来还是说，你觉得做小丑很好，已经打算欢欣鼓舞地终身入住阿卡姆了” “”j先生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就是一张巨大的扑克牌，蝙蝠侠的收藏之一。啧，韦恩老爷还有脸说别人脑子不正常，什么正常人会穿成蝙蝠模样，大晚上出去当义警 当这句话在j先生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这句话不是他的风格，不是他会对布鲁斯有的评价。 从头到尾，j先生虽然喜欢吐槽蝙蝠侠，但他一直对蝙蝠侠极为尊重，尊重他为这座城市做出的沉重牺牲，他决不会用如此轻佻散漫的想法去侮辱布鲁斯作为英雄的形象。 不是他的风格，那必然是小丑的风格 盛怒之下的布鲁斯，开始并没有发现j先生突然变了脸色，可是当他咄咄逼人地再次靠近后者时，却发现了j先生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你等等，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为什么这个场景那么蝙蝠恶霸在威胁恐吓良家小丑似的 布鲁斯无语凝噎，天地良心，从j先生来蝙蝠洞的第一天，除了做实验，他可真没动过这人的一根手指头，要知道就连迪克和杰森犯错作死，有时候他脾气上来了，都会揍一顿。 老爷委屈，但老爷不说。 “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它了”j先生颤抖地说道，他伸出双手，看着被化学药品腐蚀过的斑驳痕迹，“小丑。”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接着紧紧皱起眉头，然后拉他去实验仪器那里。 “往好处想，系统加速了对你的转化，可能是因为我们戳中了它的痛处，它等不及了。”布鲁斯平静说道，“之前你虽然也开玩笑，但从三天前开始，你就开始越来越过分。” 现在仔细回想，这些玩笑也确实越来越像小丑的风格。 “是我的失误，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布鲁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明天起，你不能再离开禁锢室了，如果小丑突然觉醒，这样也不至于让我没有防备。” “那如果小丑也可以使用那个系统呢。” “我会想办法。” “那你不怪我恶作剧了”j先生可怜巴巴。 “三天前不都是你干的。”布鲁斯斜视。呵呵，想全甩锅给小丑，我看你在想屁吃。 “一定是那个系统的错，我一看到你，就像撩拨你生气。”j先生对天发誓。 “”不，我觉得那是你的本性，布鲁斯挑眉。 三天前的玩笑，全都是在适宜范围内，甚至还带着善意的成分。j先生做这些事情时，甚至老管家都会视而不见，因为布鲁斯老爷确实因此而变得有活力多了。 承担一个城市的罪恶，即便对于布鲁斯这般坚强的人来说，都是过于沉重的压力。 除了扮演花花公子时的面具，私下里，布鲁斯几乎不笑，因为他不想笑。尤其是杰森少爷“死”后，迪克少爷离家独立后，而提姆少爷并不是个活泼过头的人。 布鲁斯老爷身边需要一个精力满满，爱折腾笑闹的人。哥谭就像个巨大的黑洞，能将人一切欢乐都吸走，所以蝙蝠侠需要一个能制造欢乐热闹的人，至少给他添一些人气。 小丑倒是喜欢笑闹，不过这些笑话背后，都是深深的讽刺和邪恶。 j先生也喜欢笑闹，可老管家看得出来，他只是想逗老爷做出点反应。毕竟不是j先生主动招惹的话，布鲁斯老爷能几天也不和他说话。 而j先生却是个天生话痨和害怕孤独的人。 “或许您该反省一下，是不是对于j先生过于严苛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小丑，从一开始，他对您就始终抱有特别的善意和信任。”回家后的老管家，在听说下午这桩事后，对布鲁斯说道。 “我不能冒这个险，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小丑。” “什么能定义一个人是谁呢，布鲁斯老爷”阿福平静问道“我曾记得小时候，你曾问过我，什么是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一个哲学问题。 当一艘船换了一块木板时，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当一艘船换了所有的木板零件时，没有一块是曾经船身上的东西时，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如果是，那依据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这艘船从换第几块木板时，才不是那艘船呢 说到底，定义这艘船是“这”艘船的依据是什么是上面的零件不，零件都是能更换的，是船身设计不，这世界上有很多设计一模一样的船，你能说它们是一艘吗 而j先生算不算小丑是什么定义他是小丑 是因为这具身体吗不，魔法师早就证明了，人是可以互换身体的。 是因为这个灵魂吗不，这个灵魂的所有记忆，乃至于本性都更换了，就像是更换了所有零件的忒修斯之船，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在我看来，从j先生拥有自我意识开始，他就和小丑走得是两条路，那自然也是两个人。何况定义我们此时此刻是谁的，只有我们此时此刻的行为。” 即便是一个大恶人，当他此时此刻做出善举之时，虽不能否认从前的恶，但此时的他依旧是个善人，我们应该以对善人的态度，对待此刻的他。 “如果真的要论说哲学问题，那恐怕一辈子都没法说清楚。”布鲁斯叹气道，看着他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所以，我只想着将来怎么办。” 不问缘由，只谈后果。 “他和我过于亲密，只会更快地激发小丑的觉醒。毕竟对小丑来说，我就像是呃，某种开关一样，他看到我就会发狂。”这显然不是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时候，所以布鲁斯说话时，脸色也有点难看。 “那您可以将他送去远离哥谭和您的地方。” “我担心那个系统不会轻易放过他，万一颁布一些必须回哥谭执行，否则就会死亡的任务呢”布鲁斯皱了皱眉，“关键是这个系统到底是什么，要如何才能剥离。” “这股力量非常奇特，就连绿灯侠也从未见过，命运博士去其它次元了，得等他回来再看看。”布鲁斯坚定道“在这之前，必须先关住他，并且禁止我们再见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系统的一个局。 本来，j先生是愿意被关起来的，他也是怕了小丑突然苏醒。布鲁斯这么做，他完全没有意见，反而认为是为他好。 只是没人聊天，有点寂寞，不过好在禁锢室的电脑没有联网，却有很多美剧电影和电子书看。他倒也老老实实地待了几天，每天好吃好喝被伺候，比阿卡姆的日子好过些。 但那一天，他听到了久违的系统任务颁布声，而且是他无法忽略的任务 “主线任务拯救大兵杰森，提示你心爱的崽崽被刺客联盟抓啦，兄嘚，不来一发爱的拯救吗”接着，系统还十分“贴心”地附赠了坐标一个。 不，他不能轻举妄动，不是还有蝙蝠侠吗 对，布鲁斯绝不会坐视刺客联盟伤害杰森的 “主线任务拯救大兵蝙蝠侠，提示蝙蝠侠从昨天半夜起，便失踪了哟，兄嘚，反正都是救人，不如把孩子他爸也救了吧。” 喂喂，你这口气像他是孩子的妈一样 系统又附赠坐标一个，而且位置和杰森十分接近，得，还说个屁，肯定也是刺客联盟干的。雷宵奥古真是大手笔，看看人家这反派做得，多么嚣张，多么干脆 大家都是蝙蝠侠死敌，小丑先生，您不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叛逆吗 即便隔着一个次元，j先生都能听出系统语重心长又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j先生呵呵，辣鸡系统，原地滚粗 第58章 二十八只桶哥 越狱并不难, 对小丑来说不难，对j先生来说就更没有难度了。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并不是, 只不过蝙蝠侠和杰森同时消失不见，刺客联盟在哥谭乱折腾，迪克和提姆不得不忙于帮戈登局长维护治安。 并没有人有空搭理j先生，老管家只是每天来确认一遍, j先生是不是仍旧是自己, 毕竟在他们心中, 唯有小丑是会搞事, 而j先生只要还是自己, 就会老老实实地待着。 啧, 人不可貌相哦，皮皮j也能给你整点惊喜的。 更何况, 从始至终, 刺客联盟想针对的也不是杰森或者布鲁斯啊。当j先生离开韦恩大宅时, 摸着下巴心想道, 显然易见，雷宵奥古也有两段记忆。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杰森会死在小丑手里, 而刺客联盟盗走了杰森的尸体, 将他在复活池中转生, 之后才有红头罩返回哥谭报复蝙蝠侠的桥段。 而因为j先生救了杰森, 又穿越了大半年, 不可能和刺客联盟扯上任何关系。换而言之，雷宵奥古的两顿记忆，是分为有杰森和没有杰森的。 他一定觉得非常奇怪，并且势必会调查杰森，而这段时间来，小丑和阿卡姆骑士交往过密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雷宵奥古。 小丑和前任罗宾成了好伙伴，蝙蝠侠将小丑请入自己的秘密基地。雷宵奥古活了那么多年，又不是傻子，势必是“小丑”身上出了问题，导致整个世界时间线发生改变。 然而，想要研究小丑，蝙蝠侠是绕不开的坎儿。 整个哥谭都还在蝙蝠侠的控制中，即便是刺客联盟也不好直接在哥谭抢人，甚至是直接杀入蝙蝠洞去。这不仅仅代表和蝙蝠侠的彻底翻脸，也是对布鲁斯彻头彻尾的挑衅。 因为塔利亚的关系，他们双方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互相往对方地盘上安钉子，却又互相不动手，只是按捺住观察。 一旦动手，很可能两败俱伤，雷宵奥古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除非除非他认为这一切值得冒险。 刺客联盟动手也十分巧妙，从阿卡姆骑士身上下手。杰森虽然精通魔法，也不是好惹的，但毕竟年纪还轻，缺少对于雷宵奥古这种敌人的经验。 在奥古家族的人脉中，也不乏优秀的黑魔法师。 没有防备的杰森很快落入了刺客联盟手中，意识到不对劲的蝙蝠侠查找过去，和雷宵奥古产生冲突，并且在雷宵和塔利亚的夹击下，被爆炸给震晕过去。 当布鲁斯再次醒来时，他又回到了曾经自己拜师学艺的刺客基地。 身旁是优雅如毒蛇的亚裔美人塔利亚，也是他曾经的爱人。布鲁斯快速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任何伤痕，但却也没有任何力气，衣服彻底换了一身，估计装备都被带走了。 “吾爱。”塔利亚轻轻吻了他一下，无限温柔娇美地说道“你不必太担心，父亲并没有想伤害你，或是伤害你那位门徒的意思。” 布鲁斯只是冷淡地看着他，问道“他要小丑” “奥古家族对于这种奇迹之事，总是充满兴趣。你一直都知道的，吾爱，父亲希望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如果你想回来，随时随地都会得到欢迎，共享这个世界。” 不用了，谢谢，蝙蝠侠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对一切“创造美丽新世界”的想法都敬谢不敏，毕竟他看到不少英雄和反派都走上这条不归路而彻底完蛋的。 这些人口中的“创造新世界”，往往真实的说法是“创造一个被自己统治的世界”。 “他想抓走小丑做研究，通过改变世界线的方式，来创造自己的世界”尽管对雷宵奥古的想法不敢恭维，但蝙蝠侠还是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拿杰森和我做引子，想引小丑上钩”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新小丑十分重视蝙蝠家族。”塔利亚优雅地说道，“对了，既然你来了，正好也该让你们见见面了，或许你会改变想法。” “达米安，过来。”她对门口喊道。 布鲁斯不知道刺客联盟给自己用了什么药，不过四肢确实丝毫力气都用不上。所以他只能躺着，看到门外面走进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因为光线问题，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刺棱的头发。 黑发，绿眸，桀骜不驯的眼神。 他的神态或许像极了自己母亲，但五官却几乎和布鲁斯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这个孩子向塔利亚恭敬地喊着“母亲”之后，布鲁斯立刻明白过来，下一刻，眼眸惊骇地睁大。 不会是他想到不，就是这个样子天啊，塔利亚你到底在想什么 布鲁斯很确定，这孩子的年纪对不上，那时候他和塔利亚已经决裂，也没有进行过任何咳咳的活动。塔利亚是怎么搞出一个孩子来的不过转念想想超人家的康纳，塔利亚干了什么就再明显不过了。 骤然得知这件事，布鲁斯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震惊、愤怒、无奈和悲哀。 他知道雷宵奥古是怎么想的，一个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一个继承了父母基因优点的超越者。既然得不到布鲁斯这名弟子，那得到布鲁斯的基因也是一样的。 雷宵奥古活了这漫长的岁月，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删选和培育更完美的“幼苗”。 他也知道塔利亚是怎么想的。塔利亚始终都爱着自己，但她不能理解自己所坚持的信念，这种爱太过浓烈，以至于她试图搞出一个孩子，也许是来思念自己的侦探，也许是希望以孩子为纽带，让自己回心转意。 槽一个孩子，布鲁斯又默默在心中骂了一句。 塔利亚向达米安介绍着他的父亲，小男孩的眼神转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孺慕之情，却又拼命傲娇地掩饰着，最后高傲地抬起脑袋，说道“父亲的身体十分强大健壮，但就是有点矮，母亲。” 布鲁斯这小熊孩子说什么呢我一米八八的身高算矮吗 “母亲，父亲怎么了，为什么躺在床上不能动，他是身体不适吗，或者得病了吗”男孩尽量作出沉稳的样子来，但软软的嗓音却暴露了他对亲生父亲的担忧。 “别担心，达米安，你的父亲只是需要休息。” 塔利亚看向布鲁斯，又轻轻吻了吻他，轻声道“在休息的时候，你可以再想一想，吾爱，正如我说的，刺客联盟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正在布鲁斯“一家团聚”的时候，j先生已经溜溜达达地在哥谭晃了几圈。 他又不是傻子，直接去刺客联盟等于送死，自己手上只有两个技能，三个寂静岭怪物，还有一套致命小丑的经典装扮。这么想开三周目的话，他直接自杀好了。 事实上，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回了小丑女哈莉。 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搭档最贴心，哈莉永远都是如此热情。抱着自己的胳膊，快快乐乐地喊着“布丁”，还给他们找回了小丑的若干装备，其中竟然包括整整半个工厂的小丑毒气。 半、个、工、厂 j先生不知道该感叹小丑到底是多能惹事，还是该感叹蝙蝠侠竟没意识到小丑囤了那么久的货。 小丑气体对他自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哈莉的身体被毒藤女改造过也百毒不侵。两人直接可以拿着喷雾玩都没问题，不过说到毒藤女，j先生就想起了计划第二步。 哥谭没有蝙蝠侠坐镇，就一个夜翼和罗宾，再加个戈登父女。 j先生还真有点看不上眼，趁着警局和蝙蝠家被黑帮火拼吸引走。j先生换上了小丑的经典装扮，和哈莉开车去了阿卡姆，并且直接放出了寂静岭怪物威胁了警卫。 “各位放轻松，只要你们不轻举妄动，我的宠物就不会碰你们。”j先生几步跃到桌子中央，对着十几个被控制住的阿卡姆警卫行了一礼，“很久不见，想我了吗” 瑟瑟发抖的警卫完全不想 哈莉兴奋地哈哈大笑，自从小丑不见，她也很久没能搞事了，早就手痒痒。 “哦，我讨厌小动作”j先生手中的小丑手杖一指，腿模小姐姐如镰刀般的“美腿”就直接割断了报警器的电线，刚刚试图按下按钮的警卫煞白了脸，不敢看小丑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晚是派对之夜” 他拿着浮夸的小丑形大喇叭，连接整个阿卡姆的广播，大声喊道“各位阿卡姆的小伙伴们，睡你麻痹起来嗨啊人家都抄我们老家了，老蝙蝠不见了，以后还玩个屁” “让我们团结起来，给外乡人点颜色看看，不然还以为我们哥谭人好欺负呢。” 第59章 二十九只桶哥 小丑这个人吧, 三百多天里，有一百多天都是在搞事，剩下两百天是在筹备搞事。 不说蝙蝠侠习以为常, 就连阿卡姆狱友们都腻味了，再说，他们每人搞自己的事，一般很少借助别人之手。一方面是因为高傲, 另一方面就是互相不信任。 就阿卡姆这群人要真合作起来, 可能还没开始和蝙蝠侠打起来就先内讧了。 所以, 也常有人说阿卡姆那群反派，也就是独行者, 而且真正实力强大的没几个，一群疯子不足以谋。就连雷宵奥古都不是很看得上这群精神病。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精神病也是有底线的。 哥谭人的底线，是生为哥谭人的骄傲。 就连对蝙蝠侠恨之入骨的双面人也始终认为, 蝙蝠侠是哥谭的人, 是他命中注定的死敌，必须由他来干掉，换做谁都不可以, 更别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来的刺客们。 哥谭是你们的吗去死吧, 哥谭是我的 就这点上, 哥谭反派和哥谭骑士能达成很微妙的共识哥谭事哥谭了, 外人勿扰 这种莫名其妙的城市共同感, 是其他人不能理解的。它不像刺客联盟本身就是一个组织, 雷宵奥古在维护刺客组织时，少不得一些手段调控，以保证手下如信仰般的忠诚。 他认为阿卡姆那群疯子是不会有“信仰”这种东西的。殊不知，阿卡姆小伙伴还真有，只不过，那不叫“信仰”，也不叫“荣誉感”，而叫“变态般的占有欲和排他性”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大都会的秃头，他对付超人那么多年了，和超人天天你死我活的。但谁要敢越过他干掉超人，卢瑟能和他翻脸 刺客联盟低估了阿卡姆疯子，也低估了哥谭人。 这座罪恶城市所酝酿出的不仅仅是妖冶苦涩的剧毒曼陀罗之花，也酝酿着无论遭遇何种挫折都野蛮生长着的杂草般的生命，。 是雷宵奥古最看不起的“低等人的生命”。 可在这片土壤上，哥谭人是如此顽强不屈，他们才是哥谭的主人 小丑无法容忍刺客联盟带走蝙蝠侠，阿卡姆疯子也无法容忍这群人在哥谭喧宾夺主喂喂，他们才是哥谭反派好嘛，你们捞过界了，这样以后，他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j先生将人聚集过来，没有花什么力气，就让阿卡姆疯子们对刺客联盟产生了极大的愤怒厌恶。他像个魔鬼一样的巧舌如簧，倒是双面人看了他一眼，冷笑般玩着一枚硬币。 他一针见血地问道“给那群外乡人一点颜色看看，这个没问题。但是，你在打什么注意，小丑，别告诉我，你是一心为了去救蝙蝠侠的。” j先生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道“哦，哈维，你的怀疑伤透了我的心。说起来，他们还抓走了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孩子。” 阿卡姆小伙伴这人戏精的毛病什么时候能痊愈 “你是说阿卡姆骑士”企鹅人消息最为灵通，他一般也不待在阿卡姆，只是上次闹事的时候被牵连了而已，蝙蝠侠把他关进来冷静冷静，没多久就会被手下保释出去的。 阿卡姆骑士，哥谭最新的玩家，据说也是个仇视蝙蝠侠的反派。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小丑的儿子放屁小丑才不会有儿子，难道是哈莉生的再说算算年纪也不对。 而且小丑真的会在意自己的“儿子”吗 “好吧，我承认，我和刺客联盟有点私人恩怨。”j先生故作哀叹道“可怜的小丑先生，明明这么安分守己，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阿卡姆疯子不好意思，你和“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没关系。 不过，没人愿意掺和小丑和刺客联盟的私事，他们只是想把作乱的刺客们赶走，并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而已。 在哥谭截杀刺客没问题，但这要追到刺客联盟总部那就没兴趣了。 而j先生也知道后者没戏，他只是需要阿卡姆小伙伴们牵制雷宵奥古的注意力。 此外，似乎是他如此“小丑”的行为触发了系统什么开关，自从他突袭阿卡姆开始，系统就像放烟花一样，几乎十分钟给他发布一条新任务。 “支线任务帮助毒藤女越狱，提示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搞事好热闹，兄嘚，你终于有点小丑的样子了。” “支线任务帮助企鹅人越狱，提示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搞事好热闹，兄嘚，你终于有点小丑的样子了。” “支线任务帮助双面人越狱，提示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搞事好热闹，兄嘚，你终于有点小丑的样子了。” “支线任务精英占领阿卡姆。提示向世界证明，你小丑，才是阿卡姆之王” “支线任务精英反击刺客联盟。提示消灭这群胆大妄为的外乡人，哥谭永不屈服” 警卫们瑟瑟发抖，但直到阿卡姆疯子们都跑出去后，他们除了幼小心灵蒙受巨大阴影外，身体上却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伤害，那群疯子理都没理他们。 而戈登局长和夜翼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阿卡姆人去楼空，只剩下j先生留下的小纸条，就钉在布告栏里，还画着一个q版的小丑笑容，旁边潦草签名了个“j”，纸条上大概写了几句话 “不要方，等我们处理完不速之客，再来陪你们玩。” 夜翼不，我现在就很方。 当天晚上，诚如小丑所说，是一个疯狂的派对之夜。蝙蝠侠不在哥谭，警方精疲力竭，普通市民不敢出门，只剩下阿卡姆疯子们在和刺客联盟玩捉迷藏。 这边是巨大的毒藤冲天而起，张扬的藤条将几个隐藏在黑夜阴影中的刺客卷起，送到毒藤女的身边，后者妖娆地拨弄了下头发，轻吻刺客的嘴唇，直接让对方转换阵营。 “好了，我的小可爱们，带我去找你的小伙伴吧。”毒藤女笑了起来，“可不要再躲起来了呢，毕竟，我的藤蔓小宝贝能感觉到你们的位置。” 那边是双面人不耐烦地弹起手上的硬币，随着他冷酷无情的眼神，手下向企鹅人的刺客聚集点发动攻击，这是一场硬仗，不过好在急冻人愿意帮个小忙。 小丑女哈莉则快快乐乐地跟随着j先生，挥舞着巨大的木锤，和刺客们玩得不亦乐乎。而j先生也不再客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眸中含着冷意，就这么看着腿模和套中人收割生命。 随着一个个刺客的死亡，系统毫不吝啬地给出巨大的奖励，金币“哗啦啦”地落入j先生的口袋里，接着又被对方毫不犹豫地使用出去，购买更多寂静岭的怪物。 刺客们无处可躲，不仅仅是因为企鹅人的情报和毒藤女的花粉，同样因为系统早就卖了雷宵奥古，给j先生了实时监控图。 哥谭电子地图打开来，上面走动的红点就是要消灭的对象，实时监控。 不仅仅是雷宵奥古派来的这批刺客，还有这么长时间以来，刺客联盟在哥谭埋下的钉子，有一些连蝙蝠侠都不清楚的刺客卧底。 都被j先生毫不犹豫地派怪物去弄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雷宵奥古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这个原本无害的男人了，他不该绑架杰森和布鲁斯的。 j先生在这个世界最重视的人，除了哈莉，就只有他们两个。 当全城的刺客打扫干净后，j先生的寂静岭怪物大军已经达到一百多个，也不仅仅局限于腿模和套中人。他抬头，温柔地拍了拍身边三角哥的手臂。 哈莉一直跟在旁边，不过对突然出现的怪物，她一句话也没有问，而且适应良好。 “我要去找他们老大算账，让他把我儿子还给我，再好好收拾他一顿。”j先生平静说道，他转头看向小丑女，“哈莉，你留在这里。” 清除哥谭的钉子，和直接闯入刺客联盟本部是两回事，而阿卡姆小伙伴是不会跟他去的。唯有哈莉会毫不犹豫地听从但他不能让哈莉受到伤害。 “可是，布丁，我” “闭嘴，听我的。” j先生冷声拒绝道，以哈莉不敢反驳的姿态，他已经完成了系统所有的支线任务。并且计算过，这些奖励足够他兑换一个斯塔克工业中的道具。 钢铁侠新款战甲八小时试用版，五折中 爱丽丝智能系统能够完美契合托尼的盔甲，辅助他闯入刺客联盟内部，然后送给他们半个工厂的小丑气体。没错，j先生打算把雷宵奥古往死里整。 半个工厂的毒气，足够灭掉整个基地的人了。 但是，他必须先找到布鲁斯和杰森，将小丑气体的解药给他们，接着让杰森打开传送，带布鲁斯会哥谭。 寂静岭怪物军团留给哈莉，刺客们都解决了，但阿卡姆疯子肯定就放飞自我要闹事，在布鲁斯回来之前，可以让哈莉用寂静岭怪物牵制住阿卡姆众人。 计划完美，j先生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放阿卡姆疯子越狱，屠杀刺客联盟，让哥谭满大街充满怪物，用小丑气体毁掉半个山头无论哪一件，都够蝙蝠侠想打死他的了。 第60章 三十只桶哥 j先生将寂静岭怪物留给了小丑女, 并嘱咐她看着阿卡姆粉丝们, 直到他回来。 事实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托尼的最新款战甲十分好用，尽管一开始j先生不太懂得操控, 甚至在空中做出了各种扭曲诡异的动作, 但当爱丽丝接手了战甲后，一切都进入了正规。 斯塔克出品, 你值得拥有。 至于小丑毒气，j先生也带在了身边，让爱丽丝控制着从盔甲中拆分出来的飞行器，在空中运送着一罐罐的致命气体。 根据系统给的坐标，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刺客联盟的基地。 而众人只看到一个金红色的战甲, 以势不可挡地姿态，直冲进建筑物里, 对于一切度当它的攻击都视若无睹, 并且最终顺利来到杰森被囚禁的房间。 这是托尼斯塔克的战甲, 别人不知道，杰森难道还不认识吗 但斯塔克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 金红色的头盔自动打开，露出j先生那张极为特色的脸，他咧嘴对杰森笑了下“崽儿, 我来接你了, 你爹呢” “我不知道, 从来这里就没有看到布鲁斯, 他们将我们分开关押的。” “你还能动吗” “他们用了药。”杰森皱了皱眉头，“而且黑魔法师在这里布下了反传送魔法阵，我没有办法用持戒逃离。”也无法动用体内的魔力，就魔法这个领域而言，杰森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不怕。”j先生用金属手臂摸了摸杰森的脑袋，十分平静地说道“带不走你们，就杀光之类所有人好了。” 杰森我去，他家j阿爸什么时候如此凶残了 他将小丑气体的解药塞进杰森嘴里，并且又给了他一份备用，并将阿卡姆骑士擅长的武器拿给他，“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杰，很快就不会有刺客联盟了。” 安置好自家杰森崽崽后，j先生像放风筝一样拖着后面一群刺客，却并不急着杀死他们，而是找到了布鲁斯所在的房间，不过韦恩老爷并非一个人，他床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十岁不到的样子，黑发，绿眸，傲娇的小表情，倒是可爱极了。 但让j先生停住的，是这个男孩的五官，如此像在亚瑟时间所遇到的小布鲁斯。 不，简直是一模一样啊，除了这样眼眸的颜色。 “这么快你就生了个儿子，可以啊，韦恩老爷。”j先生夸赞地拍了拍布鲁斯肩膀，后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接着发自真心地咬牙道“滚。” 达米安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十分警惕，尤其看到对方攻击刺客联盟的手下时。这个小男孩也是厉害，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飞镖，就冲着j先生脑袋扔过去了。 要不是爱丽丝及时拉起面罩挡住，估计j先生已经被爆头了。 这年头小孩子都那么凶残了j先生倒没怎么生气，他本来就是幼崽控，更何况是和曾经的小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的达米安，那炸毛般的脑袋，让他只想抱进怀里，疯狂摸一把头发。 但达米安可不是什么无害的小动物，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剑，以一种不可抵挡的英勇姿态，对金红战甲发起了攻击。 不过托尼的战甲，就算是美国队长用振金砸，那都是要砸上一段时间才能破的。更别提达米安手上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这都能破防就算托尼输托尼关我屁事 果然，j先生穿着战甲的单手就把小崽子提起来了，后者还是挣扎个不停。 倒是布鲁斯试图撑着身体站起来，皱着眉头道“别伤着他。” “这话可太让我伤心了，布鲁斯。”j先生闷闷地道“都知道是你的儿子，我难道还对这个小崽子做什么吗不过，你倒是想想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达米安。”布鲁斯低声呵斥道，“难道你祖父和母亲没教过你，在遇到不可抵抗的敌人面前，不要徒劳挣扎，以免受到更重的伤害吗” 布鲁斯知道这时候和达米安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这孩子满脑子都是塔利亚和雷宵奥古灌输的“新世界思想”，还不如就顺着刺客联盟素来的脑回路往下说。 果然，达米安眨巴着绿莹莹的眼眸，撇撇嘴，不说话了，小模样还挺委屈的。 j先生没控制住自己的魔爪，挠了挠小家伙的头发，达米安发出愤怒的喊声。被j先生打开头盔，似笑非笑地看着，又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这个丑八怪是谁啊为什么笑得那么渗人 j先生将达米安丢给布鲁斯，又将两份小丑气体的解药拿出来“你应该是有的，毕竟你和小丑是老对手了，待会儿带着孩子躲起来。” “你什么意思”蝙蝠侠当然认得出这些解药是什么，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杰森没法用魔法传送来这里，他和你又都无法行动，我没办法将你们带出去。”j先生平静道，“但我也无法容忍雷宵奥古竟然敢这么威胁我。” “我带了半个工厂的小丑气体，我们来猜猜看，雷宵奥古将我当做敌人，他是不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准备了半个工厂的解药” 布鲁斯的瞳孔迅速收缩，半个工厂的小丑毒气 “一旦你释放这些气体，除了刺客联盟的人，山下的居民也可能受到影响。你甚至不知道这段时间山里的风向”布鲁斯愤怒地呵斥道“你给我住手。” “然后向雷宵奥古投降吗这套盔甲是有时限的。” “你就不该来，这完全就是刺客联盟的目的，而你就像个傻子一样地中招，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用了那个系统的东西”布鲁斯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冷凝，以至于在他怀里怼天怼地的大米都不敢说话了，只是眨着眼睛，看他父亲气势汹汹地质问那个小丑。 “趁着盔甲还没有失效，带着那些该死的毒气，给我滚回哥谭，杰森和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韦恩老爷冷声呵斥道。 “如果我说不呢”j先生感觉胸口有把火在熊熊燃烧。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他本质到底是不是小丑，至少作为j先生，他始终将蝙蝠家族看做自己的朋友，可韦恩老爷呢他是否有一点信任过自己 这段时间做研究，他近乎是言听计从，可又凭什么呢 他是因为相信布鲁斯才听从对方，不代表自己就没有脑子和毫无主见，他也不是布鲁斯的附庸开玩笑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系统搞事，他看不出雷宵奥古就是引他过来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 “你又怎么办呢，蝙蝠侠”j先生近乎挑衅地问道“如果我执意要杀了刺客联盟所有人呢如果我就是不回去呢” 布鲁斯的眼神也彻底冷下来，他凝视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问道“那你和真正的小丑又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办我对小丑是怎么办的，对你也一样。” j先生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讽刺，他的喉咙有些痒，甚至想哈哈大笑起来。 他理解布鲁斯的为人处世，也理解自己这些行为确实过了界。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布鲁斯从未相信过他。对方是不是就一直在等着，等着他变回小丑的那天呢就好像一个冷眼旁观你犯错的老师，他不会指出你的错误，只会在你犯错之后，对所有人说道“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除了小丑毒气，我没有别的办法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对付刺客联盟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在极致的荒谬之后，却是一种平津如水的表象，j先生看了布鲁斯一眼“我很抱歉，布鲁斯，你不用担心会伤及无辜，爱丽丝能控制战甲，人为地调向。” “但刺客联盟不仅绑走了你们，还造成了哥谭混乱。” “我从不伤害无辜的人，但对于敌人，我也从不留情，这是每个华尔街人都必须掌握的道理尤其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何况杀一个刺客，和杀一群刺客又有什么区别。” “我很喜欢你，布鲁斯，但不代表我要听从你的每个命令，别像个暴走的控制狂一样。” 在布鲁斯的瞪视下，j先生对人工智能说道“爱丽丝，投放毒气。” 金红盔甲在人工智能爱丽丝的控制下，从j先生的衣服上剥落，并且仿佛有自己的神智一般飞到了可空中，操纵那些飞行器向下倾倒小丑气体，并且通过战甲飞行，计算着控制风向。 四周弥漫着小丑气体，雾气缭绕，近乎看不清彼此的脸庞。 紧接着，第一声凄厉的哈哈大笑声响起，再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来自地狱般的痛苦笑声。刺客们歇斯底里地大笑着，哪怕嗓子变得沙哑，都控制不住狂笑的冲动。 随着笑声越发尖锐，他们的嘴巴也越咧越开，最后竟让彻底僵硬在两颊边，眼睛瞪圆地死去，只在尸体上留下一个诡异恐怖的小丑般笑容。 人间地狱，或许可以如此形容，布鲁斯听着耳边的声音，仿佛又回到小丑给哥谭带来的那段恐怖时期。而对面墙壁般惨白的脸，让他有种恍惚，j先生不，他是小丑。 刺客们反应迅速，自然也有及时带了防毒面具的，但在爱丽丝的控制下，钢铁战甲的掌心炮精准地收割着一条条漏网之鱼。 达米安吃了解药没事，但他却猛地想起什么，挣扎要去找塔利亚“父亲，母亲母亲没有解药”男孩因为可能丧母而无比恐惧，那种眼神让布鲁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小巷。 不，他不能让达米安失去母亲。 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掌心里放着一份解药。达米安带着愤怒和恐惧地看向j先生，后者耸了耸肩膀“带给你母亲，小家伙。” 他也舍不得看着像小小布鲁斯的男孩丧母。 “我不是小丑。”j先生转身前低声道“我不会为了杀戮而杀戮，这没有什么可愉悦的。杀死这个基地所有的刺客，是因为这是救你们的唯一方法。” j先生知道某人不想再看见他，便迈入了烟雾中，去找自己的杰森。 而他也万万没想到，当杰森再次出现时，竟然被雷宵奥古捏在手里，尖锐的匕首戳着他家崽崽的脖子，后者的表情显然不太好看。 “你比我想的更加狠辣果决，不愧是哥谭疯子。”雷宵奥古说道。 “过奖让我猜猜看，万能腰带里的解药” 雷宵奥古抓了蝙蝠侠，也就得到了布鲁斯的万能腰带。而万能腰带里装着不少对付阿卡姆疯子的东西，不仅仅是小丑气体的解药，估计还有毒藤女花粉的解毒剂。 倒是便宜这个老家伙了。 “你想怎么样呢”j先生抱臂问道。 “做个交换，你来换他” “哇，看不出我还这么抢手突然之间热门了起来，我还有点受宠若惊。”j先生放飞自我般，捂住胸口夸张地说道“等等，你这么老家伙不会图谋不轨吧，不，我有女朋友的，我宁死都不会从了你的，快放开我家崽崽，别看杰森好看，你就可以垂涎他的美貌” 杰森求你了，说点人话好嘛 雷宵奥古妈的，神经病。 “好吧，我开个玩笑的，换就换吧。”j先生放松道，雷宵奥古身边的心腹走上来，准备给他戴上手铐，而杰森则是紧紧皱着眉头。 j先生的瞳孔迅速收缩，不，杰森，冷静点，别这样 有的时候，杰森的倔脾气真的挺难办的。比如，当j先生抬头看向对方时，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愿自己来交换他，已经打算放手一搏了。 真是个傻瓜，你中了药，现在四肢无力不知道吗 就这么没信心，难道阿爸护不住你吗 镖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投掷出去，十分刁钻地挡住了匕首尖对杰森脖子的伤害，但下一刻，认为j先生要攻击雷宵奥古的刺客手下，用剑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雷宵奥古不，不是，我让你刺了吗你是白痴吗小丑死了，我之前不都是白做工 而杰森摆脱了身后的雷宵奥古，扑向了那具倒下的尸体。 “你等一等，会有办法的。”杰森痛苦地说道，徒劳地将手捂住心口上的伤。 “我我得说个笑话。”j先生喘息道，脸上露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杰森，伸手拍了拍崽崽的手，并将一些道具塞进了他手里。 杰森，相信你可以逃走的，这可是小丑的压箱底道具啦。 “不，别这么做。”杰森意识到了什么。 “笑话是这样的”j先生咧开嘴，笑着说道“这个地方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好吧，不好笑okay，okay，我知道，你看，这是个双关语，意思是” 他怏怏地吐出了一大口血，对着雷宵奥古说道“那么换一个，你得到了我地身体，却得不到我的心，说真的，老家伙，boo” 随着话音落下，j先生在垂死边缘爆发出巨大潜力，将杰森翻身护在身体下，而镖绳在瞬间爆开，扬起一阵诡异的绿色粉末。 杰森感觉自己背上全是湿漉漉的血迹，然后一只手将药丸喂了进去。 “毒藤女给的好东西，艾薇挺够意思的。”杰森听到背后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淅淅沥沥地往下流着，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似的。 “至少，你不会记得这一切，挺好的。”那人轻笑着说道，接着便再也没有声息，对方的尸体软软地倒在杰森的背上，那人再也不会回应自己，也不会笑着叫他“孩子”。 杰森痛苦地握住了双拳，眼前朦胧得仿佛看不清东西。 你不是小丑，你从来都不是他。 你是我的家人。 “玩家死亡，游戏失败。三周目开启，恢复所有人物好感初始值，清空所有钱币，清空目前的经验值，等级1，疯狂值 10。”游戏系统在黑暗中说道。 “开启惩罚副本化工厂之夜。通关副本后，将开启三周目。” 第61章 第一夜(上) “欢迎进入惩罚副本化工厂之夜, 副本中封印所有技能和属性, 请玩家全然代入角色中，中, 解开每一天的谜团，调查出故事的最终结果化工厂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请勿做出和角色身份不符的行为, 否则将视为通关失败。” “玩家每次进入副本通关，将选择一张身份牌, 并指定该身份的任务，完成任务视为通关成功。” “玩家有三次通关机会, 三次机会用尽，将进入无尽梦魇模式, 直至玩家灵魂消亡。” “副本主线通关奖励正式开启三周目。” j先生平静听着自己耳边的系统唠唠叨叨, 他还没有从被刺客杀死的呆愣中清醒过来。不, 其实被雷宵奥古杀了，对他的冲击也没那么大。 死亡这种事情，死着死着也就习惯了。 他只是无法忘记布鲁斯看他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还有杰森最后落在他脸上的泪水。最终，他还是对不起他们了, 但往好处想，至少他们都能好好活下来。 如果有三周目的话，他还是别去招惹蝙蝠家族了，毕竟他和布鲁斯从不是一类人。 这一次的惩罚部分显然比上一次更加严格残酷。“亚瑟的十天”副本是不限制失败次数的, 只要你能忍住一次次折腾, 不要被亚瑟的本能意识所吞噬就行。 但这一次的“化工厂之夜”只有三次通关机会, 一旦做出与身份ooc的举动，或者没有完成人物任务，就会判定失败，三次机会用完，就等着灵魂凉透狗带。 j先生还没有打算真的“死一死”，所以这个副本势必得通关才行。 而且这次副本的特殊之处在于，竟然有身份卡牌的选取换而言之，他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通关，总比一直当小丑要来得好。而为了方便他选取卡牌，系统将他弄来到一个纯黑空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竟然恢复成穿越之前的样子了 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自己本来的模样了j先生有些恍惚，这个空间漆黑如水，唯有眼前的光屏是可以反光的，j先生情不自禁地走到屏幕前，看着里面倒映出的人影。 褐色微卷的头发，美国白种人的长相，薄薄的嘴唇总带着笑意，浓密睫毛下是咖啡色的眼眸。他穿着在华尔街工作时那套西装。那是自己刚刚毕业，被公司应聘后，女朋友露西陪他去买的，花了不少钱，但却很值得。 毕竟在华尔街天天和那些大佬做生意，如果穿得不好，第一时间就会被排除出这个圈子。他犹记得第一次试穿时，有些羞涩于如此贵重的衣服竟穿在自己身上，而露西只是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他自己此刻是多么英俊。 “总有一天，这些衣服对我们来说，是可以伸手就买的。”露西趁着店员没发现，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相信你，j，你总能想办法，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j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屏幕里的男人看上去忧伤、孤独而绝望。 什么都没有了，露西，对不起。 j先生轻轻呢喃着“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露西，我再也回不来了，我爱你对不起。”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却听到系统此时传来清冷的声音“请在屏幕上随机抽取身份卡牌。” j先生冷漠地睁开眼，果然，原本关着的屏幕上出现了三张大小一样的卡片，均匀得以三等分的形式，占据了整个屏幕。 唯一不同的，就是三张牌上的花纹，虽然是一个风格，都如同某种塔罗牌油画剪影似的。但还是隐约看得出想表达什么。 第一张牌是个背上行囊的男人，卡牌上只有背面，他脚下是一条花卉遍地的锦绣大道，可是随着道路延伸到尽头，却处处都是白骨和恶魔。 第二张牌是个温馨的小木屋，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在泡茶还是什么的，她也穿着中世纪的衣服，正看着微微打开的窗外，那窗子只开了一道缝，却从缝隙中伸出四根细长锋利的魔鬼之爪。 第三张牌是个站在镜子前面的人，依旧看不清表情，但他紧握的双拳预示着心中的愤怒，可是镜子里面却只有他自己，并没有别的东西。两个人的脑袋重合，依旧看不清脸。 很好，总感觉这三张牌都很不详，他哪张也不想选，可以吗 “请在三秒内做出选择，否则将随机分配，三、二” 卧槽，这个辣鸡游戏系统 j先生来不及详细考虑，就将手点在了第三张卡牌上，至少相比于走在恶魔之路的旅人，被恶魔找上门的女人，这个照镜子的男人图片里，并没有出现什么魔鬼，对吧 随着白光微微笼罩住他整个身体，当j先生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灯光昏暗的酒吧里，自己面前是一个圆桌，上面还横七竖八地放着好些个酒瓶和下酒菜，另外还有凌乱的扑克牌。圆桌边围着三四个男人。 “亨利，你在发什么呆，快点出牌。”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不耐烦地说道。 j先生微微愣了愣，便低下头，看着手里拿着的一把扑克牌，意识到这个身份的主人正在酒吧，和一群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家伙打牌。 他随便挑了一张方块三扔出去，立刻下家就接着出牌了。 j先生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打过牌，而且还挺擅长的。所以，随着一张张扑克牌打出去，他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心听三个人在讲什么。 虽然仅仅是只言片语，但j先生也听明白了。这三个人算是混道上的，坑蒙拐骗抢砸杀，基本上坏事做绝那种的人渣，换而言之，就是把他们都杀了，j先生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不过，系统倒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公布任务，难道是没有到关键时间点。 酒吧里的音乐和气氛让人昏昏欲睡，就当j先生半睡半醒地又赢了两副牌后，终于听到身边的人渣小伙伴故作浮夸地惊喜道“哦，杰克，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j先生捏着手里的牌，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面容憔悴、体态修长，甚至有些太过消瘦的男人。他过得肯定很不好，别问j先生怎么知道的，毕竟那身衣服就很说明问题了。 但也许是为了面子，也许是为了最后一分的尊严，这个男人还是尽可能地穿戴整齐，并且因为紧张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将手里的帽子捏得各种变形。 “来，亨利你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杰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杰克奈皮尔，我们这次行动最重要的人物，对吧，老弟。杰克，这位是我们的好伙计亨利乔尔，我和他认识好几年了。” j先生吃不准自己是不是要站起来握个手什么的，但他又怕角色ooc，毕竟像亨利这样怼天怼地的黑道混混，显然不会对这种怂胆可怜鬼的普通人有什么敬意。 最终，他只是捏着手里的牌，随意地点了点头。哦，耶，系统没说他犯规。 然而，下一刻，系统冰冷的声音就想起来了 “发布亨利乔尔的角色任务杀死杰克奈皮尔，完成化工厂行动。” 不是，你等等，后面一个也就算了，杀死杰克奈皮尔是什么鬼就算对方长得怂了点，可怜巴巴了一点，误入歧途了一点，但杀了这个老实人不太好吧。 有违j先生素来的道义。 然而，系统是不会回答的，反正三次机会，爱做不做。 j先生皱了皱眉，将手上的牌扔在桌子上，俨然一副不高兴也不耐烦的模样。其它几人还算看颜色，连忙拉着杰克坐下，低声谈论起化工厂那天的活动。 他们的位置在一个角落里，酒吧也没什么客人，酒吧老板是自己人，所以同伙们谈话时就没那么多顾忌。j先生默默听着，大致意思上，就是过段时间，趁着夜色掩护，在曾经是化工厂员工的杰克奈皮尔引导下，去偷点东西。 果然，他就说杰克看上去是个老实人，不像是久混道上的罪犯，光看这张脸就知道了。 j先生有些烦躁，显然，“杀死杰克”这个任务，让他很难面对这个误入歧途的无辜者。他挠了挠头发，又没法直接放弃，毕竟谁也不知道剩下两个任务会有多困难。 “我你们保证过不会有事的。”杰克开口道，尤其是有些怯懦地看了自己一眼，才慢慢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妻子怀孕了，而我实在是没有钱” 好极了，他家里还有个怀孕的妻子。 j先生面无表情地空手开了个酒瓶盖，仰头就是半瓶。酒精顺着瓶口流下去，此刻，他脸上不再有小丑的疤痕，而是鲜活的人类皮肤，但他却始终觉得甩不开这层面具。 系统又加了十点疯狂值，让他很难控制住负面情绪，并且一直挑战着他做人的极限，而今又遇到了这种任务 啊，做人真是太难了。 第62章 第一夜(中) 亨利乔尔的生活就是一个常年混黑道的男人应有的日子, 吃、喝、玩、乐、做坏事，晚上不是和朋友在酒吧打牌赌博, 就是去找漂亮姑娘玩个天翻地覆。 为了保持人物设定, j先生也不得不跟着做一些相关的事情。当然, 他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j先生, 他只是让小姐姐陪着喝喝酒、扔扔骰子而已啊 就这么过了几天, j先生都有些乏味了。 今天下午又下了雨, 他吹着口哨, 双手放在兜里，嘴里还嚼着泡泡糖，时不时想着灰蒙蒙的天空，吐出一个巨大的粉色泡泡，将整个哥谭都蒙了一层粉色的滤镜。 是的，这里还是哥谭, 还是有韦恩家族。 只不过这个时间点上, 布鲁斯韦恩才刚刚回到哥谭。报纸上都说了, 前段时间，周游世界的韦恩公子终于回家, 打算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但是，媒体也犀利地指出, 通过和记者的短暂交谈，韦恩公子这些年来在外面并没有学到什么本事, 估计大多时间都在吃喝玩乐, 以至于对自家公司产业都懵懵懂懂, 一问三不知的。 一个没什么用的皮相不错的富家花花公子，哈，反正哥谭也不缺这种人。 于是，本来对韦恩继承人还有期待的各方人士，又重新恢复了常态。韦恩先生不负众望，这才回来没多久，就开始日日霸占娱乐版头条。 j先生去杂志摊随便买本娱乐杂志，翻开就是韦恩年轻英俊的容貌，当然，他的照片里往往还有不止一位的美女，从模特、明星、芭蕾舞表演者，到记者、大学生和秘书。 笑得像个沉迷酒色的白痴一样。 j先生坐在某个公寓屋檐下的台阶上，戳着杂志上韦恩先生的脸。下雨了，他没有带伞，如今回不去也出不去，真是尴尬，只能看着杂志上的布鲁斯花边新闻。 沉迷酒色，热衷极限运动，年纪轻轻，就每天昏昏欲睡，脸上都是黑眼圈。 呵呵，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但天知道，布鲁斯根本就不喝酒不抽烟，美女倒是挺喜欢，但韦恩也算有节制，基本上保持着一周一两次的频率，还不至于把自己折腾到肾亏。 熬夜倒是日日的事情，加上白天还要管公司的事情，每天萎靡不振才是正常的。 就这点，j先生还挺佩服布鲁斯的，夜夜这么熬着，韦恩老爷就没秃顶和猝死呢 读着八卦杂志上，韦恩和嫩模二三事的故事，加上配图香艳无比。j先生从原本的嫌弃，到越看越投入，最后竟然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简直节操尽碎。 公寓的门打开了，有个住户出来倒垃圾。 j先生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却在下一刻愣住了杰克奈皮尔住在这里 “奈皮尔”他微微有些吃惊 对方也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垃圾袋都不知道怎么拿了。这时，一个柔软的声音从杰克背后响起“是你的朋友吗外面下着雨，不如请他进来坐一坐” 一位女性的声音，莫非是杰克怀孕的老婆。 j先生心不在焉地想着，接着一个微微臃肿的身影从奈皮尔身后走出来，她因为怀孕的关系，穿着极为宽松廉价的衣服，脸上也带着贫穷带来的憔悴和营养不良，但还算有精神。 在看到女人的瞬间，j先生就再也无法挪开双眸了。 “露西”他喃喃道。 是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对方的容貌，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始终都像一棵柔软明媚的花盛放在自己的心里。露西，他一生的挚爱，此时此刻，就站在面前。 只是露西的情况不是很好，她脸色都有些煞白，脸颊上的肉都没了。 j先生猛地站起来，杂志落在地上，却无从理睬。他向着露西走过一步，想要触碰，却不敢上手，生怕惊醒了这一场恍如隔世的美梦。 “露西，亲爱的，露西”他的喉头近乎哽咽。 说点什么呢我好想你你怎么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我一个人撑了太久了，我真的太累了，露西，我不想再一个人继续下去了 但杰克却皱了皱眉，挡在了自己怀孕的妻子面前面前，犹豫问道“你认识他，露西” 露西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尴尬道“不，我从没有见过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是杰克的朋友吗”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泼在j先生身上，他觉得浑身发冷，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微颤抖，却在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慢慢挤出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了，你长得太像我曾经的初恋女友。是的，她也叫露西。” 可能是j先生此刻的模样太过黯然可怜，杰克夫妇最终还是请他到家里坐了坐。如j先生所料，对方家中一贫如洗，连茶水都没有，最后只是煮了点热水。 杰克实在有些尴尬，便说去楼下便利店买点饮料，五分钟就能回来。 露西点了点头，和他轻轻吻别，而j先生还沉浸在“露西不是露西”的打击中，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内心的激动不平。 “你是怎么认识杰克的，我以为他的朋友”露西试图开启聊天模式，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可是当她开口时，她感到j先生更加低落和委屈了。 明明是我的女朋友。 j先生低声回答“杰克最近在找一些兼职，我算他的临时同事。” “他肯去找工作了”露西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不妥，连忙摇摇头，说道“不要误会，我是说，杰克是个很有理想的人，他一直想当个脱口秀表演者。” “看出来了。”j先生终于抬头，看向这个狭小的家中，放着各种表演道具，连桌上都散落着杰克奈皮尔自己写的笑话台词，和亚瑟的房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种盲目追求理想的人还有个共同点，就是穷到快维持不住生活了。 “他原本是个药剂师，但最终决定追寻自己的心。”露西还在试图为奈皮尔挽尊，但j先生已经非常厌恶这个男人了。 哦，当然，他当然知道杰克奈皮尔是个药剂师，否则化工厂的行动不会叫上他这个“内部人士”。可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为了追求该死的表演梦想，不顾自己怀孕的妻子，家里穷成这样，还不去老老实实找份工作 见鬼的还敢和黑帮混在一起，他找死吗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照顾不了，还谈什么梦想看看他可怜的露西，都瘦成什么样了想当年，这张脸上是如此的青春活力，总是充满了快乐幸福，但现在却只有为生计未来担忧的愁容。 他的露西，他这一生最爱的人，怎么会被那个奈皮尔糟蹋成这样 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人，都是自私的，在不涉及自身的情况下，尚可秉持着公正公道。就像前几天，j先生还不愿伤害奈皮尔，而现在，他只想拿起开水浇在那个脑子有坑的男人头上。 “你想和他离婚吗”j先生冷不丁问道。 太突然了，以至于空气中出现短暂的寂静。 j先生认真地看着那张让他心疼的熟悉的面容，再次认真重复道“离开那个没用的男人，找到自己的幸福，露西，没有人有权力把你糟蹋成这样，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就算就算不是和我在一起，不，露西绝对不能和亨利乔尔这种混混在一起。但离开奈皮尔，露西或许会有更好的人生，如果她需要钱，他可以将所有的钱都留给她。 此时此刻，j先生甚至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仅仅是个惩罚副本而已。 “你想和他离婚吗，我可以帮你。”他真诚无比地看向女人。 露西的嘴唇动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在那一瞬间，j先生以为她在点头，可下一刻，杰克便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两瓶汽水。 哈，汽水，j先生无不讽刺地想着。 他的愤怒不甘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看着再次沉默下去的露西，他忍无可忍地起身，冷冰冰地说要离开，从头到尾连一口汽水都没有碰过。 j先生掏了掏口袋，似乎想将身边所有的钱都留下来，给他可怜的露西。 “警告，即将做出违反人物设定的行为”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又将他拉回现实。 j先生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再次塞回口袋，因为力气过大，纸张几乎要被指甲撕裂。他深深地看了眼奈皮尔，接着转身离开。 露西不能再跟着奈皮尔，如果她不敢提出离婚的话那么奈皮尔必须自己离开，无论是被他杀死，还是被警察抓住。 这个懦弱自私，还涉足犯罪的男人，是永远都无法给露西幸福的。 这个念头仿佛刀刻般凝固在j先生的脑海中，随着暴涨的疯狂值，让他心中充满了戾气。无法排遣的毁灭欲，强烈的嫉妒和愤恨，让j先生将剩下几天都泡在地下搏击场。 他大口大口饮下烈酒，双眼通红地看着笼子里的鲜血四溅，耳边是冲破天际的喧闹欢呼声。这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闹剧，可偏偏是这如梦似幻的闹剧，才能让他在近乎窒息版的负面情绪中，得到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他甚至不敢再去找露西，他怕自己无法宣泄的愤怒疯狂，会伤害到自己的挚爱。 让一切结束吧，这不过是个惩罚副本而已。 j先生冷冷地想着，看着拳击手将另一个人的牙齿打落，其中有一颗溅到了他的衣领上。他却只是沉默地掸了掸衣服，接着将空气中的血腥味作为下酒菜，仰头又灌下了一瓶烈酒。 这个副本很快就结束了，快了，明天晚上就该行动了。 第63章 第一夜(下) 因为连着几天熬夜看搏击, 还有像玩命似地灌酒，j先生的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 手脚也笨拙了很多。几个同伴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亨利乔尔这人, 素来以狠辣闻名，据说他曾经把看不起自己的一个人切成几块，扔到哥谭海湾里去。 j先生揉着太阳穴, 终于老实了一回儿，低头喝着加了薄荷的冰镇柠檬水。他整个人都蔫巴巴的，杰克奈皮尔来的时候，他也仅仅撩了撩眼皮，轻哼了一声。 杰克奈皮尔这男人还是一股怂样, 说话结结巴巴的，并且坐在位置上后，就开始不知嘀咕个什么劲儿。 j先生宿醉上头, 没有听清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看到旁边的黑帮小伙伴们, 差点没把桌子掀了，其中一人还将匕首抵在了奈皮尔的脖子上。 都说过河拆桥，这都还没行动呢，你们就想着灭口啦 “你现在和我们说想退出”小伙伴低声威胁道，这回j先生听清楚了, 挑了挑眉。开弓哪有回头箭, 何况都到了行动当晚, 你特么说不干了 哥谭黑帮要是都那么好说话，韦恩老爷早就肃清反派了好嘛 “我的妻子怀孕了。”杰克哀求道。 “你特么当时也是用这个理由来加入的。”对方将杰克的衣领提了起来。 “我的妻子很害怕，她可能猜到什么了。她说，她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地在一起”杰克开始语无伦次，面容依旧凄苦而忧愁。 “她说她说你怎么不听我说” “对不起，我不能，我只是不能这么做。” j先生相信，再多说一句话，这倒霉男人可能就要哭出来了。他再次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要走就让他滚，难道我们还能拿枪逼着他去化工厂” 这样可能走到门口，就被保安认出来干掉了。 “好吧，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黑帮混混耸了耸肩，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毒辣，他拍了拍杰克被他扯皱的衣服，以一种轻松的口气问道“你的妻子快要生了吧。” “嗯嗯” “改时间，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得找时间拜访一下。怎么说，毕竟我们也差一点成为了同事。”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是一个威胁，针对奈皮尔的妻儿。 当j先生意识到这点后，他的瞳孔迅速收缩，枪就在桌子地上。有那么一瞬间，被疯狂所支配的大脑，蛊惑着他就这样打死酒吧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剩，免得威胁到他亲爱的露西。 但他终归控制住了，耳边嗡嗡作响，他不断深呼吸以平和那股杀意。 接着，他听到杰克应下了差事，睁开双眼，他看到一个红色的头罩被戴在了对方的脑袋上，还为他换上了一件怪模怪样的礼服。 “你知道，最近出现了一只蝙蝠怪物，照我说，这个操蛋的城市什么没有呢哈哈哈哈，把你打扮成红头罩，这样他们就查不到我们头上。” 黑帮同伴哈哈大笑着说道，而j先生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个头罩。 红头罩小丑。 果然，又是小丑，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小丑。 化工厂的行动，一开始称得上一帆风顺。当然，差点被保安发现不算，某个黑帮混混一枪就干掉了那个倒霉蛋。杰克还是被挟持着进了工厂，将开门的流程都告诉了他们。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蝙蝠侠来了。 很显然，是有人出卖了他们，发现令人恐惧的黑色蝙蝠影子，一个个抓走自己的同伴后。这些人彻底发狂了，一时化工厂里枪声大作，j先生还有闲心佩服这些人，在化工厂开枪，真的敬你们是条汉子 但他很快就无暇顾及他人，因为随着灯光变化，他看到面前自己的影子背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蝙蝠。蝙蝠侠在他身后 j先生猛地转身，但还是晚了一步，蝙蝠侠从高处跃下，借助冲击力直接将本身高大结实的亨利乔尔踹翻在地。 从体格上来说，亨利乔尔算是黑帮打手中数一数二的，当然，街头混打出来的，比不上布鲁斯在刺客联盟获得的世界级训练。 他本来也打不过蝙蝠侠，更何况这段时间纵情酗酒，导致自己身体仿佛被掏空，更加是一推就倒。j先生躺在地上，背脊隐隐作疼，半天都爬不起来。 蝙蝠侠大概也没想到这个人看着体格不错，竟然这么不耐打。 有人朝着这个方向开枪，本来还想再补上两脚的蝙蝠侠便被吸引开注意力，将j先生扔在旁边不管了。不得不说，这个刚出道的布鲁斯还太年轻，经验也太少。 换做带出了三代罗宾的老蝙蝠，估计这时候会先确保亨利乔尔彻底失去意识，再去追另一个开枪的匪徒。他注定要为自己的青涩而付出代价。 蝙蝠侠离开了，j先生缓了缓，这才扶着化工厂楼梯的扶手慢慢站起来。他刚抬头，就看见杰克还带着红头罩满世界乱晃悠呢，从脚步来看，这家伙慌乱得很，有些像没头苍蝇。 j先生走过去，脚步踩在铁楼梯上发出嘎吱声，杰克更加慌乱了。 “不是，和我无关，我没有，放过我吧。”他还是那样怂，怂到j先生来气，以至于他用力推对方的时候，都是出于一种肾上腺的激增，而根本没有过脑思考。 杰克向后仰倒，从半空梯子上翻了下去，惨叫声闷在红桶里。 而下一刻，j先生也从莫名的愤怒中惊醒，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刚刚干了什么竟然将一个无辜的人推下楼致死 就因为杰克奈皮尔没本事也没担当吗 就算一个男人没法养家糊口，人们可以指责他，但却不至于罪该万死吗为什么自己像入了魔一样，认准了要杀死奈皮尔呢他到底和奈皮尔有什么仇什么怨 是为了露西吗他是在嫉妒吗 不，不仅仅是嫉妒，更重要的是那股莫名的愤怒和仇恨。他恨着奈皮尔，恨得如此强烈，以至于被负面情绪所控制，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但好在他及时清醒了过来，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拉住了杰克的手。 “别放开，抓住我的手。”j先生喊道。 在杰克的挣扎中，红头罩落入了下面的化工池子里，连个浪都没翻出来，只冒出了一团团的诡异绿气泡，下面的化工材料显然是有毒且具有腐蚀性的。 这要是掉下去，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全尸的问题。 “你们一开始就要杀了我灭口，对吗”杰克紧紧盯着j先生，脸色煞白地问道。 “”j先生没有回答，但他想对方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们让我戴着红头罩，就是要我做替罪羔羊是吗”杰克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对了，最近的红头罩团伙，你们就是想找个替罪羊，好应付警察，还有那只蝙蝠怪。” “我会拉你上来，坚持住。” “是你出卖了我们，是你叫来了蝙蝠怪”冷不丁的，杰克死死看着他，眼神带着一种j先生极为熟悉的疯狂，啊哈，果然是小丑，这感觉就和亲哥们一样。 “闭嘴，你还想不想活了” 亨利乔尔本身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为了救杰克，他爆发出了自己的潜力。竟然靠着两只手将一个大男人从悬空中拉上梯子。 谢天谢地，他没有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谢谢你，对不起。”杰克轻声说道。 下一刻，他就将用尽力气而站立不稳的j先生推了下去 从空中跌入化工桶只有一瞬间，毕竟高度摆在那里。当j先生浸入化工废液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浑身都和燃烧一般地疼痛起来，可是之前的愤怒却彻底平息了。 化工废液带来生理上极大痛苦的同时，却像圣水一样护住了j先生的心灵。在这桶液体中，他竟然感受到了安全，神特么的安全感。 好热啊，好疼啊，就像每根细小的骨头都在被某种怪兽啃噬。 这就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吗是他先有了杀死杰克的念头，才会被推入桶中。在j先生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救杰克的时候，为什么系统没有跳出来说他ooc了。 原来如此，系统是在等他被推下来的那刻吗 可系统又怎么知道，他会再去救杰克而杰克竟然会转头把他推下去 眼前再次浮现了无尽的黑暗 “化工厂之夜副本，身份卡牌镜中人任务失败，失去第一次通关机会。” “删除卡牌镜中人，疯狂值 10，剩余两次通关机会。” “第三次任务失败，将永远泯灭灵魂，请玩家且行且珍惜。” “收集镜中人重要线索提示凝望镜中的那个人，他是你的另一张脸。” “消除镜中人情绪debuff愤怒提示镜中人任务开始时，为玩家增加愤怒的debuff，该效果随时间增长，直至任务完成或死亡后消除。” “进入第二夜。” 第64章 第二夜(上) j先生又死回了最开始的空间, 依旧是那个漆黑的环境，依旧是熟悉的屏幕。只不过, 屏幕上那张镜子里的人变成了灰色，已经处于不可选取的状态。 剩下的两张牌, 一张是个背上行囊的男人，男人背对着j先生，他脚下是一条花卉遍地的锦绣大道, 可是随着道路延伸到尽头，却处处都是白骨和恶魔。 第二张牌乍看个温馨的小木屋，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性在泡茶，她穿着中世纪的衣服, 正抬头看着微微打开的窗外, 那窗子只开了一道缝, 却从缝隙中伸出四根细长锋利的魔鬼之爪。 他选取了第一次身份牌，结果失败了，但问题在于 j先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败的了, 关于“镜中人”的任务情节, 他竟然全部都忘记了。只有那若隐若现的愤怒感, 如今还残留在心中。 他紧紧皱着眉头，第一次失去克制姿态地走到屏幕前，狠狠砸着冰冷坚固的壳子, 质问道“我为什么会失忆你消除了我第一次任务的记忆第一次我是怎么失败的” 大概是j先生一反常态的模样太过吓人, 系统倒也没影响, 默默地在屏幕上投影“第一次身份卡牌的任务记忆将影响到第二张和第三张牌, 为保证游戏公正性，暂时将玩家记忆封存，当完成惩罚副本后，将返还玩家记忆。” 去你特么的垃圾系统 “那个愤怒debuff又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你之前没说过”他不记得上一次任务了，但却隐约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前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还有系统发布一连串的消息。 呵呵，莫名其妙给他加了个“愤怒”加成，谁知道剩下的卡牌会不会也有这个坑。 “每张身份牌除了专属人设和任务外，还有对应的情绪debuff，镜中人对应的是愤怒，其余两张卡牌也有相应的情感，请玩家做好准备。” 系统解释了前一个问题，却对“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说过”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想也知道肯定是有阴谋了，j先生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系统从来都不安好心 无论是杰森，还是布鲁斯，甚至是一开始的不义蝙蝠都对此有疑虑，想让他能和系统分割开来，可是，一方面这个系统的能力太过神秘莫测，他根本挣脱不了；另一方面，j先生目前所拥有的自保能力也确实都来自于系统。 是系统给他装备、技能、奖励、商店。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j先生在异世界就是待宰的羔羊，别说不义超和雷宵奥古可以轻松杀死自己，恐怕就连阿卡姆的一个普通警卫都能够欺辱于他。 世界永远都是这样强者为尊。 使用系统就像是饮鸩止渴，喝了会死，不喝更是死。至少系统目前还没有直接想害死他，它一步步逼迫他走向某个目的地，却始终都给他留了活下去的机会。 j先生甚至可以肯定，就算自己忍无可忍自杀了，这个系统依旧能把他的灵魂复活，并且再次清空他人的好感度，让蝙蝠侠和杰森不再帮助他。 他根本逃不掉的。 “请玩家选择身份卡牌。”j先生听着耳边催促的话语，不由冷笑了起来，随手点了一张牌，正是中间那张温馨小屋牌，也是这三个人物中唯一的女性牌。 乳白色的光芒包围了j先生，他再次被传送到副本中。 他正坐在一面镜子前呃不对，不应该是他，而是她。没错，她目前是个女的，神特么是个女的啊，原来卡牌上画着谁，他就会变成谁 如果在别的什么时候，j先生穿越成了女性，那肯定是三观尽碎。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某件更震惊的事情而楞在当场。 他不仅穿越成了女性，他还穿越成了自己曾经的女友，露西。 没错了，他永远都不可能认错的，尽管镜子里的女人年龄稍长，甚至形态憔悴，面带愁容。但是那个眉眼和五官，就是他的露西。 等等，为什么我要穿越成露西啊啊啊 j先生抽了抽嘴角，刚想站起来走两圈缓解心情，却又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的肚子好大啊，哇，露西很久不见，怎么吃那么胖了 他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就和装了个西瓜似的，这胖的活像是怀孕呃，嗯 他怀孕了 不对，是露西竟然怀孕了 不可能，他和露西情比金坚，就算自己被花生酱弄死了，露西也不会这么快就结婚怀孕的。是谁是哪个魂淡玩意儿绿了自己 而且考虑到目前大着肚子的是他自己，j先生内心的别扭敢就更强烈了。 呵呵，真是活久见。j先生自认为从穿越以来，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光是蝙蝠侠就见了不下三个版本，不义超都敢随便耍，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成为一个孕妇。 我穿越成了自己怀孕的女友，但这孩子不是我的，请问我该怎么办 j先生都快呕出血来了，却又不好发作。露西的身体显然太过虚弱，肯定是孕期没有得到好好照顾的原因，他现在稍微走两步路，都觉得疲惫。 这样下去，他很担心孕妇的健康，更担心这孩子生下来能不能养活。 等等，他为什么要担心情敌的孩子不对，那也是露西的孩子还是不对，这孩子目前是他的孩子啊，他正怀着呢，啊呸 正想着呢，他肚子竟然动了一下，吓得j先生差点没叫出来。喂喂，这种情况简直比寂静岭群魔乱舞还要恐怖好嘛 他肚子里能有什么在动还不是胎儿作为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大男人，j先生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一定是小丑作恶多端遭报应了。 胎动并没有停止，除了一开始吓到了j先生外，随后的几下却让他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他喜欢孩子，一向都是喜欢的，如果是露西和自己生的，那就更喜欢了。 这是露西的身体，却是自己的灵魂寄居于此，四舍五入，排除掉某个眼烦的基因者，这也算是他和露西的孩子了。神特么你和露西的孩子 毕竟是骨肉连心，j先生甚至能感受到胎儿的委屈不安。也是正常的，就j先生刚穿越时，那心情就和坐过山车一般的，产妇本来就不宜情绪大喜大悲。 j先生试探地伸出手，在肚子里轻柔地摸了摸，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没事了。 胎儿仿佛能感知到一般，竟然渐渐安静下来，正当j先生松了一口气时，他竟然感觉到自己贴着肚皮的手掌被什么碰了一下。 他浑身都僵住了，刚才是露西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j先生无法形容。如果强行说的话，就像是天地混沌中，突然劈开了一道闪电。对系统的怨念，对未来的迷茫恐惧，对露西嫁人生子的嫉妒，还有被强行增加的疯狂值，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是被利剑一道劈开。 他手掌下跳动的那个小小生命，就像照亮了整个黑暗世界的光芒，微弱，却温暖万分。 去特么的小丑，去特么的系统。 j先生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带着连自己都不曾知道的喜悦期盼，更加温柔地抚慰着肚子里的胎儿。并且开动自己的脑筋，直接脑补到自家孩子未来成家立业了。 神经病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j先生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给露西的身体补充营养，还要去检查一下胎儿的问题。至于你说露西的丈夫，那个没有露面的男人 j先生勾了勾嘴角，这种养不活老婆孩子的男人要了做什么留着过圣诞节吗 他在这个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找，除了一张结婚照，就是成堆成堆的表演道具，都是在亚瑟世界见到过的。j先生只是挑了挑眉毛，就扔到一边去了。 直到最后，他也才找到了一百五十美金的存款。 得想办法弄点钱，重新回到自己最擅长的金融系统j先生打量着皱巴巴的美金，认真思考道。之前穿越成小丑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那并非“小丑”的当务之急。 小丑不缺钱，也不在乎钱。 但露西和肚子里的孩子，却需要足够的美金来精心照料。只是两百美金都不到，盘子太小，能操作的余地不大，他需要一桶本金。 j先生对着翻出来的旧报纸轻点，上面的照片是布鲁斯韦恩的，半年前，韦恩高调回归哥谭，从此就每天霸占娱乐版头条了。 韦恩老爷，蝙蝠侠对不住，布鲁斯，为了老婆孩子，他得去碰瓷韦恩首富了。 “我回来了。”刚等j先生在脑内制定完“碰瓷韦恩计划”，大门便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衣着简陋，还有点怂。 j先生瞅了一眼结婚照，呵，没用的男人来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身份牌任务和杰克奈皮尔离婚。” j先生好的，系统，没问题，系统，任务棒棒哒，系统 第65章 第二夜(中) 杰克奈皮尔, 一个曾经的化工厂药剂师，一个来自中下层阶级的小人物，一个明明应该老实认命过完一生，却非要去追逐脱口秀理想的傻瓜。 普通人怎么能有理想, 理想永远是属于上层人士的。 比如布鲁斯韦恩先生可以有“哥谭和平美好”的幼稚理想, 因为他钱多了烧的，可以花重金去世界各处求学，也可以花重金打造盔甲武器。 蝙蝠侠玩的是道具吗人家玩的是美金啊 于是韦恩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 但奈皮尔不可以，j先生也不可以,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的, 能太太平平过完平淡无波的一生就可以了。 所以，j先生认为杰克是个没有担当的傻瓜, 一个认不清残酷现实的浪漫理想主义者。不过这种人自己浪漫就得了, 还要连累妻儿就实在不咋地。 “我明天想去另一家剧场试试看。”杰克满脸憔悴地揉了揉脸，低头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露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钱” “家里还剩多少钱” j先生抚摸着肚子思考, 如果这时候把他从窗口扔下去, 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系统会觉得自己ooc吗哦, 对了, 毕竟还要维持人设。 于是，j先生尽可能地露出温柔的笑脸，对杰克奈皮尔说道“杰克，能不能不要再去做脱口秀演员了。”放弃吧，你讲笑话根本没天赋的啊，兄嘚 杰克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了j先生。 “你曾经是药剂师，虽然辞职了，但可以再去找相关的工作，你有经验，哪怕从底层做起也好。”j先生苦口婆心，这哥们心比天高，就怕命比纸薄啊。 虽然已经决定去碰瓷韦恩老板了，但这珍藏的一百多美金也不能让渣男人拿去打水漂， “药剂师的工资太低了，没法照顾好你。”杰克却坚持自我。 j先生眯了眯眼，你连药剂师都做不好，还想着去做什么不是，你能做什么呢就连他也只能困在露西怀孕的身体里，连金融操盘都做不了，只能想着碰瓷布鲁斯 贫贱夫妻百事哀，而贫穷滋生罪恶。 多少人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最终做出了自己曾经所不屑不齿的事情 “你不要担心，露西，我会永远保护你和孩子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的。”杰克看着j先生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妻子担忧，便拉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奈皮尔的眼神是如此真诚而执着，甚至带着一种入魔般的偏执，j先生几乎不敢直视杰克的眼神，他潜意识感受到了威胁，他甚至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这时候提出离婚，对方会怎么发疯。 这个男人不太对劲，在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能冒险。 他死了，不过是被辣鸡系统复活再来一遍，但他不能让露西和孩子出事。 j先生眯了眯眼，忍受着浑身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杰克温柔地抱住了自己，在耳边疯魔般地呢喃道“露西，对不起，我好想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好好的在一起。” j先生呵呵，妈的智障。 之后的日子里，几乎就是j先生单方面和杰克冷战。 杰克倒是也不生气，带着一种没有底线的包容，随便j先生作天作地。不过，好在这个渣男人心存愧疚，不再是每天只忙于去剧场面试，晚上也开始带点食物和零钱回家。 一个没有工作的人，上哪里来的钱和食物呢 j先生有些狐疑，担心这钱来路不正。但一方面，怀孕的身体太过笨重，也没法亲自去调查；另一方面，不管东西来得正不正，确实是露西身体所急需的。 他闭着眼将热好的牛奶全部喝下去，忍住令人呕吐的奶腥味，又打开旁边的维生素罐子，倒了两颗在手上，忍耐着恶心到眩晕的感觉过去。 必须得和杰克离婚，无论奈皮尔在谋划什么，都很可能牵连到妻儿。 哥谭是个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底层人们，只要稍微示弱，便是万劫不复，行错一步，就将死无葬身之地。关于这一点，j先生再清楚不过了。 这样的日子尴尬得过了几日，杰克也尽可能抽出时间来陪伴自己，可只让j先生更加难受和不自在，只是为了维护露西的人设，而不得不做出表面的温柔来。 这天下午，杰克在家里打扫卫生，整理出一堆垃圾要扔掉。 j先生实在是在家里憋了几天，闷得很，便提议一起去扔垃圾，好歹让他呼吸下新鲜空气。杰克温柔地答应了，眼神中甚至带了“老婆终于肯理我”的喜悦。 直到走到门口，杰克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奈皮尔”一个粗犷的陌生男音响起， 从j先生的角度，可以看到杰克侧脸闪过的一抹冷色。哦吼，这个逆来顺受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冷厉的神色，来的这个人有点意思。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本着“看轻敌渣男不舒服，我就舒服了”的心理，j先生笑眯眯地说道“杰克，是你的朋友吗外面下着雨，不如请他进来坐一坐” 他从旁边走过去，嗯，终于看到了，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看打扮像是哥谭混混。果然，杰克这段时间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呵呵，都敢和这种人混上了。 离这种男人必须要和露西离婚 然而，下一刻，出乎j先生意料之外的，那个看起来高大魁梧的哥谭混混，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一样，偌大个汉子红了眼眶，貌似想要扑上来，却又硬生生忍住。 “露西。”他想要上来摸j先生的手。 卧槽槽槽，怎么又来一个 露西认不认识这人，j先生是不知道，但他肯定不认识这个混混。于是，便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对方，后者露出了令人心碎的表情，声音低落地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了，你长得太像我曾经的初恋女友。是的，她也叫露西。” 谢谢，债见，露西是我的初恋女友，滚开，你们两个讨厌的男人 按理说，杰克的“朋友”上门，是该来招待一下的，但j先生不太想理他，而杰克表面还是那副怂样，嘴角却带着一种冷笑。 大概是看着彪形大汉黯然可怜的模样太辣眼睛，又或许是掉在地上的八卦杂志上韦恩笑得太灿烂，j先生最终咬牙摸着肚子，让杰克将人请到家里喝一杯茶。 见鬼的，他们家连茶也没有，最后只能煮一壶开水。 你说什么，牛奶牛奶不方便待客，而且那是露西和孩子的口粮，才不便宜一个黑帮混混但真给喝白开水呢，又实在有点尴尬，最终杰克和j先生面面相觑，j先生狠狠瞪了前者一眼，杰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我去买点饮料，五分钟就回来。” 在外人面前，露西贤惠的形象必须维持 于是，j先生忍耐着浑身的恶心，轻轻吻了吻杰克的脸颊，后者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看起来怪可怜见的，最终直到j先生轰他，杰克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j先生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明明是个彪形大汉，却缩得像个小鸡一样委屈的亨利乔尔，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尴尬地开口道“你是怎么认识杰克的，我以为他的朋友” 亨利哀怨地看了他一样，j先生感到浑身掉鸡皮疙瘩。 彪形大汉低声回答“杰克最近在找一些兼职，我算他的临时同事。” 同事很好，杰克奈皮尔作死混黑石锤了 j先生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依旧在外人面前维持着“温柔善良好妻子”人设，帮奈皮尔说了点好话，完全秉持着脸上笑嘻嘻，心里的模式。 突然，他听到亨利乔尔冷不丁地问道“那你想和他离婚吗” 啊哈又是一个撬墙角的就算他也想让露西和杰克离婚，但不代表你这个魂淡可以乘虚而入啊露西是我的女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黑帮混混的 j先生在内心恶龙咆哮着。 “你想和他离婚吗，我可以帮你。”亨利乔尔真诚无比地看向他。 j先生动了动嘴唇，要不锤死他永绝后患算了 正当房间里上演一场恐怖血案的前一秒，杰克奈皮尔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两瓶廉价汽水。他看了看亨利乔尔，又看了看露西，没说什么。 但j先生却有一种莫名其被“捉奸”的错觉。 大概前面刚试图挖人墙角，后者人家老公就回来了太尴尬。亨利乔尔并没有待太久，最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杰克也没去送，将那瓶汽水仰头喝了，再将另一瓶放回冰箱里，这才转头对j先生说道“露西，牛奶还够不够了，我再去买。” “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他看上去可不像好人。”j先生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样下去可不太对，恐怕杰克要做的事情，会连累到露西和孩子，哥谭黑帮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保证，露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担心。” “不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三分真怒，七分演戏，j先生也想从趁着这个机会将离婚的事情提出来，“杰克，在你追求梦想的时候，我有没有拦过你” “这么多年来，我愿意为了你的梦想付出，因为我始终爱着你。但你不该误入歧途，和那种人来往，你会害死全家人的。”j先生说着说着，眼泪竟然还真掉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情感，这是露西的眼泪。 就像系统所说的，每张身份牌都有自带的情感debuff一样，随着在副本时间流逝，这种情感会越来越影响到j先生的情绪。 而露西这张牌的情感，便是恐惧。 一个没有希望没有依靠的怀孕女子，在哥谭这种地方又该有多艰难她的丈夫完全指望不上，并且还和黑帮有了来往，露西眼见着一切，便生出了极大的恐惧。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j先生只来得及找餐巾纸，却被杰克抱在了怀里，男人痛苦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对不起，露西，都是我的错。” 可惜，露西的恐惧，不仅仅是对黑帮的，也是对这个丈夫的。 j先生猛地将人推开，肚子隐隐作痛，他却知道不能再等了，便冷声道“杰克，我们离婚吧，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永远都担惊受怕下去了。” 杰克一开始仿佛没有听明白，但随即，男人的脸色变了，一抹愤恨闪过眼眸，他毫不犹豫道“我不同意。” “那你能给我什么如今，你连安全都没法给我” “对不起，露西，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受够了你的最后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你拿着钱离开家门时，都告诉我说，这是最后一次。杰克，我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连j先生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是露西的嘶吼，还是他的意思。 杰克似乎想上前抱住他，而j先生只是转身将自己锁进卧室，近乎不受控制地喊出来“我恨你，杰克。”腹中的胎儿因母亲剧烈的情绪，也产生了胎动反应。 随着腹部的痛苦加剧，j先生心道不好，但刚才情绪喷发，也不是他能完全控制的。露西承受了太多担忧和恐惧，这种爆发是迟早的事情，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友，并且庆幸如今承担这一切的是自己，而不是露西。 杰克进不来，也不可能强行闯进来，沉默片刻后，他在门另一边说道“我知道了，露西，我这就去回绝他们，我再也不会和他们来往了。你不要害怕。” “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了。”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j先生却更紧地皱起了眉头，胎儿似乎不大好，太疼了，难道是要流产了不，不行，这是他和露西的孩子，绝对不能 就在一切想着令人绝望的方向进展，就在j先生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肚子时，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掌，并且迅速地给他注射了药物。 胎儿慢慢稳定下来，而j先生浑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直到这时，他才有精力抬头，去看刚才是谁出现救了他。 熟悉的下巴，熟悉的深黑战甲，熟悉的披风，熟悉的猫耳朵啊不对，是蝙蝠耳朵。 槽，蝙蝠侠。 不对啊，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是刚刚出道，也和j先生完全没关系。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他认识杰克或者露西等等，门窗都锁着，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布鲁斯”他惊愕道。 “听我说，我在这个世界不能待太久，我也没法帮你改变什么。”蝙蝠侠低声快速道“这或许是个很过分的要求，然而，j，你必须坚持下去。” “你让我坚持什么”j先生苦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你又能记得多久” 无论多么深厚的感情，无论多么深刻的羁绊，系统只要刷新了整个世界。在他们眼中，自己依旧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小丑，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露西也未必是露西，很可能是系统在引诱他。可他还有什么办法除了这个千疮百孔却扔在坚持的灵魂，除了这些幻象，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布鲁斯又能记得他多久 “不会的。”蝙蝠侠低低道，甚至伸手为j先生擦去了脸颊的汗水，他沉稳的声音就像是深海中的锚，像天地间不倒的灯塔，不为一切妖魔鬼怪所动摇。 “即便这里被迫忘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只要这里不改变，就永远不会真的遗忘。” 戴着凯夫拉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在了j先生心口的位置。 第66章 第二夜(下) 当j先生醒过来的时候, 他正躺在床上，卧室门关着却没锁，窗户微微开了条缝，通风却又不至于着凉, 微风吹拂起廉价的印花窗帘, 让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个梦境。 j先生甚至不知道，昨晚他是不是真的见到了蝙蝠侠 而这个蝙蝠侠又是哪个时间线哪一个世界的好吧，肯定不是这个世界的愣头青韦恩。昨晚那个韦恩老爷更加成熟一些, 起码也要三四十了，而且行为果决沉稳, 稍显温和。 这是个分辨蝙蝠侠年龄的好办法, 年轻时的蝙蝠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却太过刚直, 像个爆竹似的容易点着, 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但随着年龄上涨，经验日渐丰富，曾经的烈火被压制回内心深处，就像一口沉闷的火山, 依旧危险, 却更加内敛沉稳。年长的蝙蝠侠手段更多也更婉转，相对于之前的爱憎分明，却更多了一丝怜悯柔和。 就像举世无双的珍贵黑曜石, 虽被打磨掉了棱角, 却沉淀着更深的历史底蕴。 换做年轻时的布鲁斯, 是打死都不会和j先生说那句话的吧。不，哪怕是杰森那个时代的布鲁斯，都未必会说那句话，他比自己之前见到的所有韦恩，都要更年长成熟。 所以，是未来时间线上的布鲁斯 而且，蝙蝠侠明显是强行突破系统的限制，闯入惩罚副本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未来的布鲁斯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闯入这一个副本难道自己是在这个惩罚副本中崩溃的吗可他又为什么会崩溃，是为了露西吗 坚持住坚持住什么 好吧，这其实不是他纠结的重点，就辣鸡系统那破玩意儿，烦心也是没用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只是在后悔，昨晚布鲁斯说完这话后，自己的反应 j先生头疼地捂着脑袋，恨不得从此和床长在一起，这辈子也别起来了。 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即便这里被迫忘了，只要这里不改变，就永远不会真的遗忘。”凯夫拉手套的碰触很轻柔，蝙蝠侠安抚的声音也很温和，大概是知道再刺激下去，j先生真要疯给他看了。 从穿越到这里为止，这还是韦恩大爷对j先生说话最温柔最哄着的一次。 也可能和这张脸也有关，毕竟露西作为柔弱女性的楚楚可人脸，比小丑那张毁容脸要好看多了。所以，布鲁斯安慰起来，也没太大的心理负担。 这声音太温柔太体贴了，以至于j先生终于没忍住，反手抱住人家蝙蝠侠，眼泪“刷拉拉”就往下掉，真是被伤透了心，也不像之前那般鬼吼鬼叫，只是心脏揪着疼，满目都是绝望。 哭得仿佛今晚是最后一夜，哭得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 未来的布鲁斯倒也没抗拒，还十分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帮他顺了顺气，并轻声提醒道“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他那个药顶多稳定胎儿情况，胎结得不稳，虽然这孩子本来也就不可能布鲁斯垂了垂眼眸，安抚的声音更加温和。 即便他清楚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j先生逃不掉这一段的，他只能熬下去，只有熬下去，并坚持住本心才行。 j先生是在布鲁斯安抚下睡着的，尽管那是张小巧的女性的脸，但布鲁斯深深望去的时候，却仿佛能看到那个煎熬的灵魂。 他钦佩这个不屈的灵魂，即便这个灵魂是小丑的一部分。 说起来，小丑这个人，即便再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始终有一点让人叹服。那就是小丑从不受人摆布，不，应该是他从不受命运的摆布。 小丑，是一个真正能怼天怼地的人，狂傲到不可一世，自由到无人能及。 谁也别妄想控制他，即便是神灵，小丑估计也会哈哈大笑地竖个中指，接着沉迷于和所谓的“神”斗智斗勇，并且将之视作一场游戏，肆无忌惮地将全世界拉下水当做赌盘。 小丑绝不服从。 从这点来看，j先生所继承的灵魂意志，倒是小丑的精髓之一。 蝙蝠侠叹了口气，小丑真的是个疯子，却也是个强大到令神灵忌惮的疯子。他以灵魂为筹码的这场赌局，早就将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他将j先生搬回了床上，盖好被子，他必须得离开了，再待下去就会被系统察觉到。柔和的光芒覆盖了黑暗骑士周身，就和来时一样，蝙蝠侠走得时候也悄无声息。 黑历史回忆结束。 当然，j先生的记忆也就停留在自己哭晕过去这点，想来是蝙蝠侠把他搬回床上，盖好被子的。很好，这日子没法过了，脸都丢到未来时间线了。 或许是因为杰克答应不再参与黑帮事情了，或许是哭泣有助于身心健康，又或许是蝙蝠侠的出现给了j先生一些微弱的希望，至少他没有被放弃不是 j先生这段时间身心愉悦，甚至连离婚的任务都能暂停缓缓了。 当然，婚还是要离的，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杰克不答应的话，就只能走法律程序，到时候难免撕破脸皮。不过，只有完成了任务，他才能重新回去。 未来的布鲁斯在等他，这个认知让j先生又充满了力量，被人期待总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牛奶在加热器上“咕嘟咕嘟”散发着热气。 大晚上的，杰克又出门了，不过j先生懒得理他，他最近因为怀孕而更显困倦。好在，这段时间调养身体还算有用，露西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咚咚。”有人在门口敲门。 j先生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是谁来访不怪他太过警惕，在哥谭这种贫民窟，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况且他目前只是个“毫无战斗力，孤身在家的怀孕女子”。 他走到门后，侧身避让，悄无声息地扫了下猫眼。 外面站着一个警察，穿着哥谭警方的制服，手里还拿着证件，看起来倒是很正规的模样。尤其是对方喊道“有嫌疑人溜进了这栋楼，我是哥谭警察，请配合检查。” 有人进来了没有吧。 j先生有些不安，他的本能在给他预警，但理智又似乎在说，一切都没问题，只是自己多心了。他皱了皱眉头，又听到对方不耐烦地捶门，并威胁道，他都看到房间里光了，再不配合警方，他就要闯进来了。 哥谭警方向来蛮横，尤其是在蝙蝠侠能掌控局势之前，更是毫不讲理。 j先生的身体怀孕笨重，就算跑，也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走，而这又是几楼j先生猛然意识到，无论是福是祸，今晚怕都是逃不掉了。 我也没法帮你改变什么蝙蝠侠昨天说的话犹在耳边，就像一个惊雷似的，让j先生猛然意识到什么。 布鲁斯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会这么说，肯定是知道要发生什么。 j先生回忆起对方的眼神和语气，即便有蝙蝠面罩的遮掩，他也深信，布鲁斯的表情是悲悯。他在可怜自己吗明知道自己会走向地狱，却袖手旁观，还劝说着自己“坚持下去”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希望的破碎。 人经常会钻向牛角尖，此刻对于j先生来说，未来蝙蝠侠的出现，就是要忽悠他心安理得地去送死。他感到莫大的痛苦涌上心头，随即同时响起的，是门被踢开的声音。 那个哥谭警察冲了进来，j先生想跑，却根本逃不掉。 露西的身体不是罪犯的对手。 j先生被揣在地上，那一脚是如此用力，以至于肚子撞击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像爆发一样升腾起。而紧接着有人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j先生徒劳地挣扎，指甲深深挠进了凶手的手背上，接着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地板变得湿滑，很快j先生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 鲜血整片整片地涌出来，就像给地板打了层蜡，而致命的绳子再次圈上脖子。 恐惧，巨大的恐惧，那是露西在垂死时爆发的情感。 她不想死，更不想带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这群哥谭的恶心蛀虫，连一个怀孕的孕妇都要杀死，无视对方临死前有多么怨恨，害怕和不甘。 这就是哥谭，这就是哥谭 随着女人的身体彻底无力软化，凶手放开了绳子。他是来灭口的，事情当然要做得漂亮些，免得落人口实。他点燃了加奶器，确定这个房间着了火，这才匆匆捂住口鼻离开。 j先生并没有死透，但也无法再动弹了。 他看到房间里燃烧起的橘红光芒，热浪一阵阵袭向自己，到处都亮得刺眼，火苗很快就蔓延到自己身边，露西的肚子不再动弹，胎儿可能早就在打斗中死去了，满地都是鲜血和火光。 不能动弹地被火烧，真是疼啊。 j先生怔愣地想起，可身体上被活活烧死的痛苦，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荒芜。露西会烧死在这里，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这就是韦恩让他坚持的吗在他明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之后，他还能居高临下地让自己坚持一个孕妇在自己家里被活活烧死，作为哥谭的守护者，他竟然让自己坚持 你凭什么凭什么 当意识逐渐消失时，j先生隐约听到屋外传来野兽般的嚎哭声，这声音如此凄厉，以至于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人的声音，还是鬼怪的嘶吼。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火焰吞噬了他的脸庞。 “化工厂之夜副本，身份卡牌哭泣的妻子任务失败，失去第二次通关机会。” “删除卡牌哭泣的妻子，疯狂值 10，剩余一次通关机会。” “第三次任务失败，将永远泯灭灵魂，请玩家且行且珍惜。” “收集哭泣的妻子重要线索提示妻子的眼泪，将成为恶魔的养料。” “消除哭泣的妻子情绪debuff恐惧。” “进入第三夜。” 第67章 第三夜(上) 黑暗, 无尽的黑暗, 他的头脑，他的身体, 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液，都像是腐朽的泥土, 想要从地下三尺中透出半张脸来喘口气, 而不是让胸口沉闷到几乎爆裂。 他想要挣脱这一切，周身的泥土，眼前的黑暗，胸口的烦闷，世界的规则, 凡人的喜乐。一切皆是虚无，众人皆是栓着链子的狗。他躺在三尺之下，冷眼看着这世界的狗围着一根根绳索在团团转, 就像一场荒谬而拙劣的动物杂技。 什么是疯狂 我并没有疯，不, 也许我真的疯了，但也许我仅仅是想呼吸一口真正的空气, 真正做个人，哪怕只有一刻，也好过那群狗。 无所谓了, 疯不疯, 死不死, 活不活，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每个人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罢了。 j先生浑身冷汗地在游戏大厅里睁眼，他的衣衫早在噩梦中就被浸透，当他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眸有片刻的浑浊疯狂，但紧接着，一丝清明坚强地破晓而出，重新掌控了对心神的控制。 他可能又失败了，才会被系统再次加上十点疯狂值。再这样下去，别说这无时不刻环绕在他身边的孤独寂寞，光是纯粹数值的负面增幅效果，都能把他逼疯。 不仅仅是失败后加疯狂值的问题。 他已经用掉了两次，再有一次，他的灵魂就会在无尽地狱中饱受折磨而死。死亡对j先生或许是另一种解脱，但系统绝不会轻轻松松就放过他，那死亡前的折磨，必然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有机会，他还不想死。 布鲁斯答应送他回家的，露西还在家里等他回来，还有杰森、阿蕾莎他并非真的一无牵挂。j先生痛苦地闭上眼睛，等着身体一阵微颤的痉挛过去，这才慢慢支撑着地面爬起来。 疯狂像针扎一样，在他大脑里肆无忌惮地穿梭，像是在逼迫他投降。但j先生绝不向疯狂值屈服，它们不过就是一个数字罢了休想摆布他的灵魂 屏幕上的第二张牌也黯淡下去，只剩下了第一张。 第一张牌是个背上行囊的男人，卡牌上只有男人的背影，他脚下是一条花卉遍地的锦绣大道，可是随着道路延伸到尽头，却处处都是白骨和恶魔。 这是一个即将踏上不归路的旅人，他以为自己走向光明的未来，却不知道魔鬼正在尽头等待他良久。很不详的寓意，但j先生已经没有选择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前两次到底是怎么失败的了该死的任务记忆消除否则他起码有个参照物，知道要规避哪些风险啊 j先生深吸一口气，不需要系统的催促，就以破釜沉舟的气势，点击了最后那张牌。 熟悉的白光微微笼罩了身躯，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小酒馆门口。 这是哥谭街头随处可见的酒吧，但j先生并不是无知之人，跟蝙蝠侠和杰森混的那段时间，他早就知道了，这种地方就是哥谭黑帮的聚集地，专门为道上的人服务。 显然，他目前的身份和哥谭黑帮有关，否则不会站在这种地方，手还按在门上。 然而，当他看向酒吧墙壁玻璃倒影的时候，又不由皱了皱眉。玻璃墙里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体态消瘦却高长，穿着有缝补过却洁净整齐的衣服，男人满脸都是憔悴，眉头即便没有皱起，也仿佛布满忧愁，那双眼眸更是刻着“悲哀”的字样，瘦削的肩膀犹如被什么压垮了。 一个可怜的贫穷的底层中年男人，但怎么看却都是个老实人，不该和哥谭黑帮有关。 j先生踏进酒吧的脚停顿住了，手也离开了门。但下一刻，酒吧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有个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说道“杰克，你在外面磨蹭什么快点进来”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又在照顾你怀孕的老婆”那人嘴里喋喋不休道，“要我说，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怎么能被女人局限在一个地方呢就像是咬自己尾巴的狗一样。” 狗j先生的嘴角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是啊，好多狗啊。 事实上，当j先生走进去后，他本能感觉到有好几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自己，仿佛罪犯们的鼻子有某种特异功能，能够嗅出不属于自己的“那类人”，他就像误入歧途的羔羊，即将被野兽撕咬吞噬。可是，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心头的某个地方变得亢奋起来。 那人拉自己坐在了某个桌子边，有些眼神不甘心地收回去了，还有一些从防备警惕，变成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桌边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他们正在打牌，而通过几个人的对话。j先生意识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叫做杰克奈皮尔，是一个化工厂的前员工，因为家里老婆怀孕又没钱，才走上犯罪的道路，和这群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混混合作，去工厂偷东西。 他就相当于一个内应，不，应该不只是一个内应，那还有什么呢 有个声音在心中欢快愉悦地说道哦，这个答案，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看看这些人，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贪婪和渴望，哈哈哈，狗的眼中不就只有狗骨头吗 快用你手里的骨头引它们过来，然后溺毙在哥谭湾里，一二三四五六七，多么有趣啊 j先生强行将疯狂的声音按下去，秉持着杰克本来的人设，颤颤巍巍说道“我你们保证过不会有事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妻子怀孕了，而我实在是没有钱” 几个人眼中是暗藏的不屑，可唯有一个人是例外。j先生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人的情绪，他看过去，正是最当中的一个彪形大汉，他叫什么来着啊，亨利乔尔。 亨利，告诉我，为什么当你听到我有个怀孕的妻子后，你眼中闪过的是一丝不忍呢 就像是一群鸡里发现了一只天鹅，不不，是癞皮狗中出现了只绵羊。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但j先生并不可能放弃这个任务，因为他听到了系统姗姗来迟的任务提示。 “身份牌任务帮助黑帮，完成化工厂的行动。” 好吧，无论是不是陷阱，看来他是走不脱了。 装怂地和酒吧几个混混告别后，j先生走进哥谭的夜色中，边吹着冷风，边慢慢往家里走。 有人说，哥谭的夜是吞噬生命的地狱，正常好人家的普通人，是绝不会在晚上出门，尤其是不会去其中几个街道的。j先生自然知道，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几乎都暗藏着罪恶，时时刻刻等着择人而噬，他以前还有所忌惮。 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他走在晚风中时，却发现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夜色不再是威胁，反而是对他的保护，他闲庭信步于哥谭之夜，仿佛没什么能威胁到自己，仿佛这不过是个游乐场。 “把钱交出来。”当跨过第三个街道的时候，有人这么对他说，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j先生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同样落魄潦倒的抢劫犯。这人的眼睛和脑子肯定都有问题，且必然是个新手。否则，哪个经验丰富的罪犯，会选择打劫杰克奈皮尔这样一个看起来就没有“油水”的人，为了那十元或二十元美金吗 j先生想着掏了掏口袋，然后尴尬地发现，他的钱包里只剩下五美元。 哦这就很伤人了。 此时此刻，是不是该大义凌然说句“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事实也是如此 然而，j先生只是歪了歪头，像是看到什么好玩极了的事情，扬起嘴角，凝视着那个小混混。他自己向下倒了倒钱包，除了那五美元，连根毛都没掉出来。 “不知道是你更惨一点，还是我更惨一点”j先生摊了摊手。 新手小混混也万万想不到，眼前这男人竟然穷成这样但作为打劫者，他也是有尊严的，贼不走空知道吗，五美元不是钱啊 所以，那个人抽了抽嘴角，竟然还真就伸手去拿对方手里的钱。 j先生弯了弯嘴角，平静得好像被枪怼着的不是自己。他的视线甚至没在对方脸上做过多停留，而是凝望着对方穿着卫衣下，毫无保护的脖子和锁骨。 从那个角度，应该能看到鲜血从血管中 然而，j先生没能动手，甚至小混混也没能拿到钱。因为在一切都不可收拾之前，某个尖耳朵的蝙蝠怪从天而降，直接空手夺武器，单手提起那个混混打晕，接着才转过身来，不满地低声道“滚回自己的家，晚上不要出门。” j先生还保留着交钱的动作，纸币在指缝里变得温暖起来，带着人的体温。 清冷的哥谭月色中，j先生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青涩的身影，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你。” 他什么回应都没听到，当再次睁开眼时，小混混不见了，蝙蝠侠也不见了。 然而，j先生自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个梦，刚才出现的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有些年轻青涩，却同样嫉恶如仇。 他必须感谢布鲁斯，因为之前如果不是蝙蝠侠出现，j先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心中的恶魔被释放出了一样，看来疯狂值对他的影响真的太大了。 j先生捂了捂脸，想让自己更理智一些，不要受那种负面情绪影响。况且除了疯狂值，“杰克”的身份牌还具有自带的情绪debuff，他现在还没弄个明白，奈皮尔的情绪是什么。 不过，说来也有点奇怪。 刚才他看到布鲁斯时，除了松了一口气恢复理智外，却又隐隐感到恨意。这是怎么回事他是绝对不会恨布鲁斯的，那就是奈皮尔的情感咯 啧，但是奈皮尔不像是和蝙蝠侠或韦恩有交集的那类人啊 第68章 第三夜(中)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 但好在疯狂嗜血的冲动过去了，只要不受太大刺激, j先生觉得自己还是能控制住负面情绪的。他可是坚强阳光的正义小伙伴哦呀 靠着口袋里的收据, j先生终于顺利回到自己家，还靠着电话里发来的“面试不合格”短信, 知道自己又被某个剧场拒绝了。哦，忘记说了, 奈皮尔这家伙的人生梦想是做脱口秀演员。 神特么脱口秀演员, 这感觉糟透了, 简直就像是亚瑟副本的重演。 被生活压抑的贫穷男人, 追逐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脱口秀梦想, 承受着社会的不公，最后走向疯狂。呵呵哒, 要是他回家，打开门发现自己有个得病的老妈，这破游戏他就不玩了 而看着这位奈皮尔先生的面试安排，特么明天还有另一场面试。 不是, 老兄, 你到底是有多坚持“脱口秀”的梦想啊放弃吧，大哥，你这张苦瓜脸长得就没有喜剧天赋。 迈着沉重的步伐打开门, 家里显然有人, 他都看到灯光了。 “我回来了。”j先生绷紧了面皮,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家中有个患病老母了。然而, 下一刻，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就走了出来，神色有些不满，甚至还有点暴躁。 但是，j先生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呆呆地看着对方。 只因为，对方长着一张露西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j先生想冲上去抱住对方哭泣，倾诉自己的思念。可是，与其同时，他却感到自己的大脑受到巨大的撞击，那股压抑住的疯狂重新抬头，并且十倍百倍地喷涌。 极致的愤怒，近乎颤栗的恐惧，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在明亮的火中中，在窒息般的某种药水中，最后交织成疯狂的大笑声。 j先生感到本能地颤栗，想要逃离露西的身边，甚至逃离这个世界。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如此渴望着自己深爱的人，自从他穿越游戏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就算这是系统制造出来的nc，可是看着那张生机勃勃恶脸，他就无法拒绝对方的任何请求。 不，他必须离开。 “我明天想去另一家剧场试试看。”他的脑袋就像针扎一般，实在坐不稳了，便低头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脸，说道“对不起，露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家里还剩多少钱” 就看着这破烂家里，还有兜里的五美元，就知道这个家有多穷了。他可怜的露西，j先生从进屋时，就发现了孕妇的状态有多不好。他甚至一刻都不想等了，想立刻冲出去给妻子买点营养品。 之后，去特么的脱口秀梦想，去特么的哥谭黑帮，他得多赚点钱养着露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奈皮尔的不，他现在不就是奈皮尔，四舍五入就是我的崽了。 j先生大脑转得飞快，但露西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她劝他不要再做脱口秀演员了，还劝他重新去做药剂师。 他可怜的露西，到底承受了奈皮尔带来的多少痛苦 但一切都没事了，因为他来了，他取代了奈皮尔。他会给露西和孩子带来幸福的生活。他会永远保护着他们母子，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露西，对不起，我好想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他的眼眸带着自己都看不见的执着癫狂，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又像是在向什么保证一样“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露西看向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危险品。 可这是为什么呢 从那个晚上后，露西就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话，单方面宣布冷战。 事实上，j先生倒也没觉得什么。露西本来就不是温顺类型的女友，她脾气可爆着呢，但又并非蛮不讲理，她就像是个活力积极的小太阳。 他还记得有一次，明明是他们先来停车的，却被个贱人占了先。他想着息事宁人，可露西却不乐意，硬是去敲了人家车窗，那家伙还敢出言不逊。 当时，j先生气得要卷袖子揍人，但露西只是露出了个令他神魂颠倒的笑容，接着小脸一板，用打遍布鲁克林无敌手的语速和用词怼了那人十分钟。 最后，那货果然先动手了，露西“呀”了一声，躲在自家男友身后，就高喊“救命”。吵成这样，自然惊动了商场的保安。哭得楚楚可怜的柔弱女性，搭配j先生那张颠倒是非的嘴，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他们连东西也不买了，干脆开开心心开着车去吃饭。 至于吗大概是不至于的，就是个车位而已。但是，露西不服输就干的性子，就让j先生喜欢得不得了，哪怕和别人争吵，露西的五官都像是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啊，露西骂人的模样真好看，生气的模样也好看。 j先生纵容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眉眼弯弯，露西最近在喝牛奶吃营养品了，不枉费他每天晚上去哥谭街上“溜达”一圈，有几次差点被蝙蝠侠逮住。 不是他不想找正经工作，而是白天去剧场面试不能停。毕竟按照奈皮尔“疯狂追求梦想”的人设，如果他放弃了脱口秀，会被系统直接判定ooc而出局。 那只有晚上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不过他也有分寸，不会伤人性命。 又是一个下雨天，好歹是没有面试了。 j先生安安心心留下来配自己的妻子，露西冷着脸也是极好看的。他一点都没有被冷待的痛苦，反而高高兴兴地打扫家里卫生，给孕妇维持一个更安全干净的环境。 嗯，房子太小了，要是有启动资金，就可以做金融盘子，给露西更好的生活。这附近的街区乱的很，也不适合孩子的成长。不是，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 就在j先生以为，就这么一边守着露西，一边配合把化工厂任务完成时。之前酒吧里的那个亨利乔尔竟然来了，就坐在他们家公寓门口，他和露西倒垃圾时，正巧遇到了。 正巧j先生冷笑，他可不相信什么正巧。 就像他不相信亨利乔尔说的什么“露西像他初恋女友”，这种鬼话也就骗骗一孕傻三年的露西而已。要不是露西盯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去买饮料，你以为他会让这个混混单独和自己老婆相处吗五分钟也是不可能的 j先生拿着钱跑了出去，路上在下雨，他却并没有带伞。等匆匆忙忙抱着汽水跑出来时，正好和一个人装个满怀，汽水罐子都滚出去了。 “对不起，有撞伤你吗”那人边道歉，边走过去捡罐子，脾气倒是很好，用语也很文明，文明到不太像是附近居民的精神素养。 j先生抬起头，看到那人戴着墨镜和口罩，显然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一般来说，只有公众人物会这么做。比如什么大明星，又比如哥谭首富。 布鲁斯跑到贫民区来干嘛蝙蝠侠的工作之一 但在下一刻，j先生就否定了自己。这种伪装完全不能打消别人的注意，只会让人觉得更奇怪。蝙蝠侠再青涩也不至于犯这种致命错误。 那么，他就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出现的。只有那个花花公子的白痴富豪人设，才会这副打扮来贫民区，才会像个傻子问贫民区的居民“你还好吗，你伤到了吗” 不怕被人碰瓷，你就尽情问吧，韦恩先生，反正你赔得起。 看到布鲁斯和看到蝙蝠侠的感觉是不同的。 不，并非是因为韦恩先生伪装得太好，j先生很清楚他们就是一个人。然而，面对蝙蝠侠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恨意，在看到布鲁斯时，却淡到几乎感觉不到。 看到布鲁斯，心中只有熟悉，温暖和喜爱，尽管他不是主世界的布鲁斯。 所以说，果然是奈皮尔的情感debuff的问题奈皮尔仇视蝙蝠侠，而j先生自己喜欢蝙蝠侠所以才会导致这种精分的区别对待。 “你还好吗”大概是j先生抱着汽水沉默了太久，布鲁斯不得不再次开口问道。 不，我不好 我的脑子很疼，总是被不属于我的情绪影响； 我穿越前的女友，变成了现在副本里的妻子，我不知道系统想干什么； 我被迫卷入哥谭黑帮的行动，还有一个混混就在我家待着，且对我老婆有所企图； 我已经失败两次了，这次任务再失败就会被折磨到魂飞魄散，而我却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甚至看到蝙蝠侠，都会产生莫名的仇恨感。 不，布鲁斯，我很不好。 我很难受，我觉得自己就像被埋在土下面，只差最后一口气就会活活窒息而死。小丑的情绪，奈皮尔的情绪，系统的恶意，所有的东西都试图吞噬我布鲁斯，求你，帮帮我。 可是，你什么都不能帮我，哪怕你就在我眼前。 最终，j先生只是平静地从布鲁斯手里接过那瓶汽水，淡漠地摇了摇头，用标准的“哥谭贫民区”对话模式说道“不，我很好。你看我像有事吗下次睁大眼睛看看路。” 接着，他平静地转身离开。 第69章 第三夜(下) “离开他, 你值得更好的。” “我会帮助你的。” 如果说有什么比偶遇布鲁斯韦恩，却无法向对方求助更憋屈的事情, 大概就是抱着汽水刚回家，就听到那个混蛋亨利乔尔正在拆自己墙角，怂恿老婆和他离婚。 在听到混混说话的一瞬间，j先生都想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但这并不符合j先生目前的怂货人设，所以他表情狰狞地深吸一口气, 推门走了进来，将汽水打开，推到了亨利乔尔的面前。 他不会去怪自己心爱的露西,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亨利乔尔的错, 他不会放过对方的。 大概也意识到在别人家撬墙角的尴尬，乔尔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j先生将那罐一口都没动过的汽水灌进肚子里, 也让自己的大脑稍微冷静一下。 冰冷的液体流入喉咙，让所有的苦涩暂时被封存。j先生随手擦了擦嘴唇，这才能够冷静地转头问道“露西, 牛奶够不够，我再去给你买。” “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他看上去可不像好人。”露西捧着肚子, 皱着眉头说道。 还能怎么回事，奈皮尔作死惹上黑帮了呗, 要不是因为系统强制性规定完成“化工厂之夜”, 他肯定会直接摆脱这群混蛋“露西, 别担心,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再忍一忍，亲爱的，再忍一忍，露西，任务很快就完成了。 露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 “不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 “杰克，在你追求梦想的时候，我有没有拦过你”“因为我始终爱着你。”“和那种人来往，你会害死全家人的。” “杰克，我们离婚吧，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永远都担惊受怕下去了。” j先生万万没想到，露西竟然会直接和他提离婚。他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接着，他慢慢回过味来，脸色顿时变了。 离婚他想到了之前在门后听到的话语，眼前浮现了一片血红。 露西要离婚，难道是为了那个乔尔不，不可能，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会在相见第一天，就为了那个男人不，他的露西怎么会离开自己。 “我不同意。”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眼前燃烧的火光再一次浮现，像是幻觉，又仿佛真实存在过。j先生的手紧紧握住，控制住猛然腾起的负面情绪，冷静，他几乎咬烂了嘴唇，冷静，你不能伤害露西。 大概是j先生的脸色太吓人，可怜的孕妇有些被吓到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对方脸颊上滴落下的眼泪，像是涌入了j先生的心中，酸涩，痛苦，懊悔，还有无边无际的恨意。 j先生抱住了脑袋，近乎哀求道“不，别离开我，对不起，露西，都是我的错，这是最后一次了，求求你” 露西脸上的恐惧被冷意所取代，胸口剧烈起伏，情绪非常激动。而j先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转身走进卧室，将自己锁了起来，他想冲上去抱住她，却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衣角。 “我恨你，杰克” 这句话像刀子一般扎在了j先生的心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句话会从露西嘴里说出来。他的露西，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啊，竟然说恨他。 在那一刻，j先生甚至模糊了自己和杰克奈皮尔的区别，就好像他本就是奈皮尔。而露西嫁给他之后，也确确实实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对待他 他倚靠在门口，感觉到脑袋又开始一阵阵刺痛，他的手痉挛般地抠着门板上的漆，却不敢强行闯进去，他怕自己这个模样，会惊吓到自己的妻儿。 他蜷缩在门口，像个受到重创的幼兽，又或是无助绝望的婴孩。他想要靠着把自己团起来的方式，让冰冷到颤抖的身体稍微暖起来一些。 j先生颤动着双唇，慢慢说道“好，我知道了，露西，我这就去回绝他们，我再也不会和他们来往了。你不要害怕。” 这个任务他不做了，魂飞魄散就散吧。 哪怕这个露西可能是假的，哪怕这句话是冲着奈皮尔说的。但对于饱受折磨的j先生来说，看到对方顶着女友的脸，说出这些绝情的话，他都不如死去。 或许他早就该死了，在穿越的第一天就该死，免得遭受这日后的一切。 为了露西去死，哪怕尽是露西的幻影，他都心甘情愿。 他已经受够了。 和黑帮交流的结果，多多少少都在j先生的意料之中。 说退出就退出，如果人人都这样，哥谭黑帮还如何在道上立足所以，辞不掉这个活儿，j先生完全不惊讶，他甚至都自暴自弃地想好了，万一对方强迫他，他就直接违反人设算了。 反正都是死，他不能再让露西失望了。 甚至这群人渣用露西和孩子威胁他，j先生也有猜到，嘴角便挂上了冷笑。 可是，这个笑意却在看到对方拿出来的东西时，瞬间凝固在脸上。 一个红色的头罩，如此的眼熟。 红头罩杰森小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种荒谬感从内心油然而生，原来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小丑j先生看着遮挡住视线的红桶，甚至想要哈哈大笑起来。 他无声地长大了嘴，眼神却愈加冰冷。 他没有再反抗，被裹挟着去了化工厂，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蝙蝠侠出现。而j先生并没有理睬这周遭的一切，他的眼前是一片鲜红，无法看清眼前的路，只能跌跌撞撞，顺着声音走着。 然后，他被人从半空中推了下去，红色的头罩掉进下面的化工桶中。 但是他却被人抓住了，j先生抬头，看到亨利乔尔那张熟悉的脸在他头顶上，死死抓着他的手，面色似乎带着愧疚。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一只误入野狗群的羔羊，可是对方的伪善却又如此讽刺，难道推自己下去的不正是亨利乔尔吗 乔尔早就想杀自己了，为了露西吗 蝙蝠侠是如何知道他们行动的，除了乔尔，还有谁会说 从一开始，他们不就选中了自己做替死羔羊吗 杰克奈皮尔不就是命中注定的小丑吗一切都和亚瑟那次一样，系统让他感受小丑的起源，r一步步将他逼疯，哈哈哈，这一次甚至都加入了露西的角色。 他讽刺地抬起了嘴角，很好啊，反正他也不想活了，干脆来个大的。所以，当亨利将他拉上来后，j先生扬起嘴角诡异笑道“谢谢你。” 下一刻，他在亨利乔尔耳边轻语“对不起”，接着，猛地把人推了下去。 然后，他挑衅地看着半空，似乎在质疑系统。来啊，我不跳化工池，我不成为小丑，我还把别人推下去了，你让亨利乔尔去做小丑啊 我就毁了奈皮尔的人设，来啊，宣布我的失败，杀了我啊 可系统此刻却像装死一样，动也不动，连一声都不吭。j先生冷笑了一声，便听到身后有轻盈到近乎听不见的披风声，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j先生慢慢转过身，对上这位过分年轻的蝙蝠侠。 布鲁斯的眼中是满满地警惕和厌恶，毕竟他刚看见j先生把一个救了自己的人推进化工池，他甚至来不及反应救人。 这就是红头罩似乎又有些不对，但无论如何，这个人在他眼前行凶是没错的，就凭这一点，就该将对方绳之以法。 “蝙蝠侠。”j先生的喉咙干涩，大脑被折腾得近乎错乱，他甚至用祈求依赖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黑暗骑士，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帮帮我，布鲁斯。” 他呢喃道，但那句“布鲁斯”却让年轻蝙蝠侠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对方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蝙蝠侠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他猛地上前一步，揪住j先生的衣领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我没法再控制它了。”j先生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年轻蝙蝠侠自然听不懂，他皱了皱眉，想把人提溜回去再审问。 而黑帮混混的援军终于到了，这群人看到暴露在灯光下的蝙蝠侠，毫不犹豫地就开了枪。早起的蝙蝠盔甲十分笨重，而且防弹功能也差。 蝙蝠侠不得不侧身避让，并且试图将j先生揪进来，他刚才试图恐吓对方，就用了老办法，将人拎着悬空威胁，此刻有点顾不过来。 然而，不知道那子弹长了眼睛，还是千年难遇的巧合，竟然其中一颗堪堪击穿了蝙蝠侠拎着的j先生衣领的那块布料，撕裂声随即响起 蝙蝠侠心道不好，赶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又是一阵枪响，他只慢了一拍，就眼睁睁地看着j先生先是中了两枪，鲜血在肩头和腹部都开出了暗红的花，接着，对方带着惊讶又茫然的神色，从他手中滑落，笔直地跌入了化工池里。 噗通，池子中溅着人体跌入时的巨大水花。 蝙蝠侠甚至来不及查看，就不得不放出勾枪，从另一个角度迂回飞过去，专心对付这群来支援的黑帮们。 他并没有看见从池子里伸出的手，苍白而斑驳，每一根手指都如同枯木鹰爪般痉挛扭曲。 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俯身时，在j先生眼中，便是蝙蝠侠低着头，眼睁睁看着他落入地狱。 系统用最残忍的巧合，让蝙蝠侠成为让j先生转变为小丑的推手。j先生是如此绝望痛苦地向布鲁斯求助，可下一刻，他却从布鲁斯手中跌入化工池。 就像个巨大的荒谬笑话。 然而，即便当池水淹没了j先生之时，他依旧没有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 第70章 最后的夜 哥谭的夜色逐渐暗了, 已至深夜，廖无人声。 刚才的热闹喧哗均已散去，黑帮人员撤退，警方随意勘查了现场, 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 让他们尽早离开, 随便交个结案报告。 就连蝙蝠侠，也早早地离开,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调查。化工厂这件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隐藏几个混混后面的大鱼，还没有上钩呢。 没有人知道, 也不会有人在意，杰克奈皮尔并没有死。 哈哈, 看在上帝的份上，甚至都没有人愿意给他收尸。 所有人都觉得, 掉进那个化工池子里, 连尸骨都会烂成一坨泥。何况奈皮尔本来就是个替死鬼, 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小人物, 死也就死了。 至于他的家人，他只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而已，而那个女人，也早已被灭口。哥谭黑帮做事, 总是这般简单残酷却又干净利落。 红头罩就是奈皮尔, 奈皮尔就是最近一连串事件的主谋, 反正警方的报告上只会这么写，给哥谭市民一个交代罢了。 至于蝙蝠侠信不信，只能说，蝙蝠侠此时出道尚早，还没给黑帮造成后期的那种巨大心理阴影。所以，黑帮虽然意识到有这么一号人存在，却并不太重视。 他们会为自己轻视蝙蝠侠，而付出代价的。 就像蝙蝠侠，也会为自己轻视一个小人物而付出代价那样。 一只苍白的手从池子边缘伸出来，摸索着从哪里可以借力。身上的衣服早就浸泡在化学液体中，破破烂烂，皱皱巴巴，但相比于纤维布料，受到更大伤害的是人类的皮肤。 奈皮尔没死，简直是个奇迹。 但对于j先生来说，不过是系统的刻意为之。只要系统不愿意，他是怎么都死不掉的，哪怕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在化工池泡着的感觉，就像是那种酸性液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蚂蚁一般啃噬着骨头，而皮肤更是犹如火烧。但更痛苦的，却是从内心升腾起的酸楚绝望。 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蝙蝠侠。 他看得很清楚，那枚子弹来得太突然，而蝙蝠侠是想把他拉回来的，却腾不出手而已。但他又不禁想，如果当初要掉下去的是杰森，是提姆呢蝙蝠侠还会腾不出手吗还会因为避让他人攻击而松手吗 恐怕布鲁斯宁可自己吃上几枪，也不会放弃罗宾的。 说到底，不过是蝙蝠侠厌恶自己，毕竟他看着自己将一个人扔进化工池里。布鲁斯不愿意杀人，却未必要像个圣父一样，牺牲自己去就一个恶棍。 j先生在池水中凄凉地笑起来，他慢慢爬出了池子，看着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地上残留的鲜血，提醒着他之前所发生的的事情。 浑身酸软得不像话，那些酸液必然是进骨头缝里了。他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且身上还吃了几枪，被化学池子泡得不再流血，翻出来的骨肉呈现出可怕的暗红色。 j先生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工厂，迎面便是细蒙蒙的雨丝。 哥谭似乎总在下雨，要不就是阴天，似乎就连太阳都厌恶着这个城市。雨水打入伤口，钻心的疼，j先生却再也没力气捂住，他几乎是三步一摔，半爬半走地向家里行去。 明明化工厂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是系统却始终没有提示他完成任务。 j先生有种预感，当他回到家时，才是一切故事的结局。 露西，他的露西还在家里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他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熟悉的街区出现在眼前时，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自己住的地方。那一簇明亮的橘黄色，在漆黑的夜幕中是如此鲜明夺目。 即便是在下雨的夜晚，这燃烧的火光依旧熊熊不熄。 不，露西j先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来源于何处，他就像是垂死之人，突然回光返照那般，用尽最后一口气，哀嚎般得扑向着火的公寓。 那种像野兽厉鬼一般的嚎叫，嘶哑着，干涸着，疯狂着，凄厉得不像是活人能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划破漆黑的夜幕，让所有人听到的人都胆战心惊，却不敢出来查看。 灼热伤人的火苗舔着被化学药剂腐蚀的皮肤，j先生半个人都着了火，可他却毫不在意。任由火焰顺着头发烧到了脸颊，他终于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那具尸体。 露西躺在血泊里，身下是大片大片蔓延开来的鲜血，就像是盛放的花朵。胎儿早已跟随母亲死在腹中，孕妇脖子的勒痕在火光中如此刺目。 j先生绝望地将妻子抱在怀里，还带着一丝残存的温度。他早就该知道的，哥谭黑帮既然选定奈皮尔做替死鬼，就不会放过他的家人，自然会在今晚来灭口。 他早就该猜到的，他早就该做好准备去救露西的。 他俨然已经知道，杰克奈皮尔是被什么逼疯的一个平凡懦弱了大半生的普通人，被逼着走上了绝路，被当做替死鬼推入地狱，从化学池子中爬出来，却得知自己全家死于非命。 这就是小丑起源的故事之一。 j先生也终于明白，从第三轮身份牌开始时，那种挥之不去的情感debuff是什么了是仇恨。奈皮尔刻苦铭心的恨意，毫不保留地倾注在j先生的心里。 他恨得不仅是黑帮，也不是蝙蝠侠，他最恨的是自己。 “身份牌不归旅人任务帮助黑帮，完成化工厂的行动完成。得到身份线索j先生，你应该知道，从来到这里开始，这就是一条不归路。” “三轮游戏记忆回归，请玩家注意查收。” 事已至此，系统的恶意已经毫不保留地暴露出来，甚至连身份牌线索，都是直接在和j先生对话。告诉他不要再挣扎了，也不要再抗拒了，因为你不是早就知道 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早就回不去了。 第一张身份牌上，毫无知觉走向恶魔与地狱的旅行者，不正是j先生你自己吗 第二张身份牌上，哭泣的妻子不也是你自己吗你用自己的泪水和恐惧，滋养了心里的恶魔。 第三张身份牌为什么叫做“镜中人”，为什么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愤怒的表情你现在明白了吗因为那从头到尾也是你啊，他不过是你的另一张脸。 最终，是你害死了你自己。你将自己推进了化工池，你和自己抢夺心爱的人，结果那个心上人也是你自己，你要和自己离婚。却又不愿意和自己离婚。 你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出卖了自己，拒绝了自己，不断伤害自己。 你是亨利乔尔；你是露西奈皮尔；你是杰克奈皮尔。 因为说到底，你是j先生，但你也是小丑。 三种记忆彼此交错，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回到脑海中，就像一场从三个角度看过去的戏剧。他就像一只苍蝇般，被系统玩弄于掌心之中。 他就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上做着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他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小丑，小丑，他本来就是小丑。 j先生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冰冷的尸体，还有微微隆起的肚子里，那个永远无法出生的孩子，那曾经是自己希望的小生命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甚至连露西，也是个笑话。 他怀里的只不过是一个空无生命的傀儡玩偶，一个拿来对付他的工具。 它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爱人，他早就回不去了，再也无法见到露西。就像亚瑟无法挽回自己的母亲，奈皮尔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一切都回不去了。 j先生茫然地看着四周的火光，任由自己半个身子都着了火，却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他看到燃烧的柜子上，放着一面镜子，折射着诡异的光芒。 他随手将怀里的尸体扔到一边，踉踉跄跄地步入火场，拿起来那面镜子，凝视着里面的“人”，如果那还能被称作人类的话。 苍白坏死的皮肤，带着血丝和疯狂的眉眼，半个身子都在燃烧着，活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厉鬼。而最可怕的，却是那嘴角扬起的巨大恐怖的弧度，镜子里的人在无声大笑。 凝望镜中的那个人，他是你的另一张脸。 “j，你必须坚持下去。”“只要心不改变，就永远不会遗忘。” 一种近乎荒谬的疯狂，让j先生紧紧握着镜子，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弯了腰，笑到岔气，却无法控制自己，太有意思了，真特么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哈哈哈哈，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癫狂高亢的狂笑声回荡在熊熊燃烧的房子里，变成小丑的人将手上的镜子摔成碎片，镜面碎成几十上百片，每一片中都照射出在大笑的苍白男人，就像是宿命中的结局。 “回答正确，恭喜玩家完成惩罚副本，顺利开启三周目，请珍惜每一周目的游戏机会哦本次副本获得唯一奖励第二滴血可用于觉醒小丑卡牌，小丑卡牌觉醒23” “欢迎归来，小丑。” 第71章 一只老爷 阿卡姆疯人院, 一如既往的疯狂且宁静，相比于外界的猜测，这里并没有一天到晚像集市般热闹，也没有人“哇啦哇啦”满世界发疯乱跑。 尤其是阿卡姆核心区所关押的, 都是些“高级疯子”, 他们不会做出那种智障的行为。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会做自己的事情，暗中积蓄力量, 并不轻易去招惹旁人。 小丑大概是个例外，他属于多动症又话痨的类型，在阿卡姆就和回老家似的, 整天招猫斗狗, 不是去吓唬狱警, 就是骚扰狱友，要不就在自己的牢房“哈哈哈”, 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不过时间长了，狱警也都习惯了，这是小丑的常态, 他就是闲得慌而已, 没有什么实际伤害。事实上，这家伙乖巧了挺长时间，要不是他还藏了一个脏弹在外面, 说不定别人真以为小丑改过自新了呢。 改过自新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甚至当“突袭阿卡姆”剧情再次发生时, 小丑也仅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自杀小队，在哈莉慌张解释后，摸了摸下巴，挺无所谓地耸肩道“听上去怪无聊的，随便你们，但哈莉留下。” “她脖子里有一个微型炸弹，我们必须找到谜语人，否则沃勒就会启动那玩意儿。”自杀小队的小伙伴们试图帮小丑女说话。 然而，小丑毫不理睬，只是眯着眼睛看小丑女，声音拉长，不耐烦地催促道“哈莉” “我来了，布丁，哦，千万别生气，别离他们。”小丑女知道自己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畏惧着小丑，也更担心这两帮人会打起来。 哈莉坚定不移地赶走了自杀小队，并且痴迷温柔地靠在小丑肩上，轻声道“布丁，你交代我藏起来的东西，我都保管得好好的呢。” 小丑摸了摸她的头发，倒让哈莉吃了一惊，她甚至能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小丑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倒让小丑女惊慌失措起来，但下一刻，她便听到对方冷漠道“跟我去电疗室。” 果然，刚才是她的错觉。 将小丑女绑在床上，连接好电疗设备，小丑低头调整电压和电流。接着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家队友，微微勾起嘴角，笑着问道“你害怕吗，哈莉” 小丑女眯了眯眼睛，自从跟了小丑之后，这种治疗也是家常便饭。 “我保证。”小丑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近乎亲昵地说道“这会很疼很疼”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干脆利落地打开了设备，让人痉挛的电流通过小丑女的身体。在不会杀死人的前提下，几乎是开到了最大，哈莉咬紧了牙根，却从鼻腔发出了狂笑声。 电流几乎是瞬间就解除了脖子上的炸弹。 阿曼达沃勒立刻受到了设备故障的反馈，她立刻练习了死亡射手，却得到“小丑女跟着小丑跑了”的信息。她有些不安起来，如果小丑已经掌握了摆脱炸弹的方法，那么自杀小队是否还在控制中 她是不是要干脆将这几个人都灭口 就当阿曼达沃勒陷入犹豫中，她突然听到从一个通信器里，传来陌生却夸张的声音“亲爱的沃勒女士，我有个好极了的建议，你想听听看吗” 这是小丑女的通信器频道 阿曼达沃勒的瞳孔迅速收缩，刚要把这个通信断掉，就听到那头传来的笑声，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慢慢说道“别着急掐断信号除非你不想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超人类。” 小丑停了停，果然，通信器始终都没有挂断，他挑了挑眉。 漫长的寂静后，他听到沃勒问道“你想要什么” “不不不，是你想要什么恕我直言，阿曼达，你的这个自杀小队，就是幼儿园刚毕业的水平，你想用这群人牵制正义联盟噢，真是太糟糕了，你的品位有待提升，阿曼达。” “只有我的朋友才可以叫我阿曼达，小丑。”沃勒冷漠道，“如果你只有废话” “我知道谜语人那里有你什么把柄，说真的，没必要啊，阿曼达。”小丑语气轻松，“蝙蝠侠不是傻子，就算拿不到谜语人手上的东西，他也猜得到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哈，证据，哈哈哈。”小丑笑得不能控制自己，好半天才在沃勒更加不耐烦的语气中，放低了笑声，轻声细语得就像魔鬼的呢喃“阿曼达，你在白宫待得时间太长了。” “疯子不需要证据，蝙蝠侠不需要超人类也不需要。放开你的思路，亲爱的，你既然把手伸到了哥谭，你就得学习哥谭的方法。卢瑟光头在大都会那套，可不适合哥谭，对付超人和对付蝙蝠侠也不相同。”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自杀小队逃出来一个，他们都会杀了你，你不是很清楚这点吗亲爱的，你那几个破炸弹已经没用啦，你打算怎么办呢”小丑开心地说着俏皮话，“不如让小丑来帮帮你。” “我保证，他们一个都没法来找你麻烦。作为礼尚往来，你得记得来找我聊聊天，这地方可无聊死了，蝙蝠都不来，唉，没人理会可怜的没人爱的小丑。” 这个是交易，而且阿曼达沃勒不得不接受这个交易。 第一，她已经无法控制自杀小队了，但凡跑掉了一个，都会来找她寻仇，这群人要想下手就是防不胜防；第二，她也满不足蝙蝠侠了，她想销毁谜语人手里的证据，以免被蝙蝠侠抓到把柄。 但小丑的话很明确地告诉她你真觉得对蝙蝠侠而言，有没有证据很重要吗 卢瑟对付超人那套，白宫那套勾心斗角，用在哥谭是行不通的。她需要一个了解哥谭的人，帮助她对付蝙蝠侠，正义联盟的大脑一旦被攻破，剩下的也就不足为虑。 小丑固然不可信，但沃勒已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阿曼达沃勒放下通信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魔鬼做了个交易，但她并不畏惧。当手下问她，是否要启动装置时，她也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果然，炸死的只有两个人而已，小丑没有骗她，自杀小队已经找到脱身之法。 “我们会来找你的。”死亡射手在通信频道里，近乎高傲地发布了追杀通告。 然而，阿曼达沃勒甚至懒得回答他。你觉得自己赢了吗想要追杀我，先看看，你能不能逃过蝙蝠侠的追捕，还有小丑在暗中等着。 j先生和沃勒通信的时候，他没有避开小丑女。所以，当他回过头来时，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哈莉一脸犹豫担忧的模样，她是真心喜欢死亡射手，尽管还深到为他反抗小丑的程度。 “担心你的小情人”j先生戏谑地问道，“怕我杀了他。” 小丑女慌忙摇头，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而j先生只是慢慢走上去，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平静道“我保证不会杀了他，但你得帮我杀了其他人。” 哈莉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在小丑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咬牙点头。 j先生笑了起来，从哈莉手里要走了木锤，将里面的脏弹拿出来。哈莉只知道小丑让她保管好这个锤子，却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所以之前才能顺利骗过蝙蝠侠。 j先生将锤子重新递给小丑女，平静道“那就去吧，记得别让我失望，哈莉。” 他看着小丑女的身影消失在阿卡姆的夜色中，j先生轻轻地哼着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致命小丑套装，穿戴整齐后，拿着各种小道具，闲庭信步地行在走廊上。 甚至当阿卡姆发生大范围越狱时，他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自杀小队将阿卡姆闹得大乱，蝙蝠侠不得不出面，将疯子们再抓进去。他并没有看到小丑在越狱的人群中，只有小丑女哈莉趁乱杀了自杀小队的几个同伴。 巨大的锤子上沾着鲜血，要对付自杀小队，哈莉自己也受了伤，但面对蝙蝠侠却丝毫不怂，抡着锤子就上，蝙蝠侠像只真正的蝙蝠那样，借助绳索轻盈地飘起来，接着用捕捉网将对方笼罩。 “小丑想做什么，脏弹在哪里” “我讨厌你，蝙蝠，离我远点”哈莉挣扎着说道，她的余光瞥到死亡射手，从自己杀了冰霜杀手和回旋镖队长后，死亡射手便一直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 哈莉相信，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劳顿估计会自己一枪。 但她没有选择，她无法拒绝小丑，她也不能让死亡射手和小丑对上。从这次遇到小丑开始，哈莉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小丑更难对付了，甚至在力量上有种压迫性的威吓感。 劳顿绝不是现在小丑的对手。 “小丑在哪里”蝙蝠侠依旧在追问最关心的问题，接着，他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几乎无法忽略地注视着自己的后背。 他猛然抬头，对上了三楼窗口站着的小丑。 小丑没有跟着越狱，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自己那一层楼。就当众人打得难舍难分时，他竟然就安静闲适地站在窗边，像看一出闹剧般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他看着哈莉杀死没有防备的旋镖队长，看着蝙蝠侠一个个收拾阿卡姆疯子，甚至看着哈莉被蝙蝠侠抓起来审问。 小丑从头到尾都看着，脸上带着冷漠的笑意。 看到蝙蝠侠抬头看向他，小丑的笑容加深，竟然伸出一只手，放在脸边晃了晃，极为挑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接着，他在玻璃上哈了几口热气，用戴着紫手套的食指，在雾气上面写下一句话 亲爱的，你的心还记得我吗 第72章 两只老爷 小丑发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么肉麻的句子, 还是他第一次向蝙蝠侠表示。 况且在大部分阿卡姆疯子都高高兴兴跑出来的时候, 小丑竟然稳如泰山地待在自己的监狱里, 放任小丑女到处蹦跶杀人, 这本身就有问题。 蝙蝠侠只是心念一转，便意识到, 小丑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很可能脏弹已经从小丑女身边转移走了, 他再盘问哈莉也没有用。 将绑起来的哈莉扔给哥谭警方, 并且逐渐控制住阿卡姆局面, 蝙蝠侠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三楼。窗户上的字随着雾气已然消散，而小丑仍旧靠在窗边，看着警察一个个把疯子们拷走。 他的身体姿态十分放松，哪怕蝙蝠侠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转过头去。 “脏弹在哪里”蝙蝠侠再次逼问。 “藏起来了。”j先生耸了耸肩，刚才从哈莉的锤子里拿出那玩意儿后，他就扔自己的随身空间去了。蝙蝠侠就是再长出三个脑袋，也找不到东西。 蝙蝠侠恼怒地眯起眼睛，对付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逼问，甚至可以用仪器来判断对方是否在说谎。但这招对小丑不行，任何测谎器在小丑面前，都会变成昂贵且无用的玩具。 “放轻松, 蝙蝠, 反正我也出不去, 总不见得在阿卡姆引爆它吧。” j先生舔了舔嘴唇，耸肩无奈道“等我出去了，你自然也就抓到我尾巴啦。” “何况我觉得，你现在与其和我耗时间，倒不如关心关心自杀小队的事情。哦，我可怜的哈莉，阿曼达沃勒就是个贱人，对吧但再仔细想想，什么样的人会收集一群超级恶棍，她想利用这些人做什么呢”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小丑的拿手好戏。 编造谎言来诋毁他人，是最低级的伎俩。像小丑这般，说得每一句话都在理，反而才更能撬动人心。阿曼达沃勒召集自杀小队，确实也打着对付超级英雄的主意。 蝙蝠侠和小丑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与你无关。”蝙蝠侠冷漠道。 他逼问不出脏弹下落，而无论小丑打得什么主意，至少此时他没有越狱，也没参与自杀小队的事情。相比于外面那群闹哄哄的阿卡姆疯子来说，小丑都算得上模范犯人了。 蝙蝠侠找不出理由再拷问小丑，但他的警惕心已经提升到了最大值。 “别让我抓到你。”黑暗骑士只能如此威胁道，然而他知道这种话，对小丑来说不痛不痒。 自杀小队的闹剧告一段落，还是有几名自杀小队的成员成功逃脱，包括死亡射手劳顿。阿卡姆疯子们又重新被关了回去，小丑什么都没说，甚至在一切归于平静前，自己老老实实蹲回牢房了。 哥谭夜深了，巡夜结束的蝙蝠侠回巢休息。 这几天的闹剧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他明天还需要找沃勒周旋。 死亡射手悄无声息地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他要去找沃勒算账，那个女人必须死。他等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预定好的私车将他接走。 身后的路灯忽明忽暗，荒凉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劳顿没有听到脚步声，却敏锐地捕捉到风中的异状，他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上膛，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不到两秒。 子弹击穿了怪物的身体，那个浑身都黏在一起的人形如果真的算人的话哀嚎了一声，从伤口溢出深黑血液，却又继续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死亡射手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打光了匣子中的弹药 那个怪物终于不再动弹，颤抖了两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身下流淌着石油般恶臭黏稠的血液。劳顿放松了身体，哥谭真是个见鬼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看到什么玩意儿都不需要奇怪。 凌冽的破空声几乎是瞬发而至，劳顿堪堪躲避开，手上的枪身被直接削成了两半。不过枪坏了，总好过自己被砍成两半。他看着眼前四只腿的扭曲怪物，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 哥谭绝壁有毒啊啊啊啊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周响起，逐渐将死亡射手包围住，他看着十几只套中人，还有五六只腿怪，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身边的子弹都不一定够。 套中人的防御值极高，要打完一个弹匣才能灭掉一个，而腿怪的速度极快，近乎是人类的极限了。他是世界级的枪械高手不假，但毕竟不是超人类。 很快，劳顿便陷入了困境中，直到一个庞大的身躯出现，他的头被罩在金属三角中，浑身血迹斑斑，但劳顿相信这都不是怪物的血，他手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大刀令人心惊胆战。 接着，他才看到三角头后面熟悉的身影和发色。 微笑的小丑。 寂静岭怪物呈现众星拱月的模式，既包围着死亡射手，又庇护着j先生。也不枉费他这段时间来，兢兢业业地做日常任务，还在突袭阿卡姆的剧情中，做了几条支线，拿到了不少金币。 大约是自己重新变成小丑，让系统得偿所愿，这一周目的系统给其奖励来毫不手软。它似乎对j先生疯狂算计蝙蝠侠这件事乐见其成，并且各种协助和帮忙。 “嘘。”看着劳顿要说话，j先生轻轻将食指按在嘴唇上，发动了寂静无声的技能。 死亡射手被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和场面震撼，小丑什么时候掌握了魔法又是什么时候召唤出了这样一支恶魔怪物军团 他手上还有着必杀的一击，就是为了等到幕后黑手出现时 必杀的子弹以刁钻的姿势，直击小丑的眉心。可是那个疯子只是哈哈笑着，在即将被杀死的瞬间，召唤出一个套中人在面前，吃下了这一枪。 带着魔法爆裂效果的子弹将怪物撕成碎片，而j先生随手将死掉的套中人扔到一边，不再理会。他手上的寂静岭怪物多得是，死掉一两个早就不再心疼了。 除了他亲自来对付死亡射手外，剩下的怪物们去猎杀逃脱的自杀小队成员了。 死亡射手不必要死，他答应过队友的。这么多周目轮回下来，倒是只有哈莉始终在他身边，从未背叛离开过。不管是出于爱情，或者是恐惧，哈莉都献上了自己百分百的忠诚。 所以，j先生不会伤害她，还会顾及她的心情，比如留劳顿一条命什么的。 “上次任务时，我得到了点好东西，你知道，法师商城的限时优惠，真的是太划算了。”j先生笑着看死亡射手被寂静岭怪物们淹没，三角头将人整个提起来，打开了他的嘴巴。 j先生拿出了一颗种子模样的东西，抛给了一只怪物，直接喂进了劳顿口中。 死亡射手不再挣扎，寂静岭怪物如潮水般退开，并被j先生收回到宠物空间袋里。劳顿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整个人犹如被控制了一般，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 j先生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劳顿，说道“你接下来可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毕竟不能离开阿卡姆太久，会引起蝙蝠侠的警惕，他需要一个人在外面搞事。吸引布鲁斯的注意力，和沃勒的人接头，还有安排好之后的计划。 之后的日子平静得很。 自杀小队的尸体被寂静岭怪物吃了，所以大部分人只当他们失踪。蝙蝠侠也去白宫警告了阿曼达沃勒，后者面无表情地应下，接着转头就和小丑达成了y交易。 沃勒当然不相信小丑这种疯子，但能够辖制住蝙蝠侠，她也愿意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就算失败了又如何，难道小丑真能追到白宫来吗 至于小丑小丑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乖巧，每天依旧溜猫逗狗，没有任何异动。 蝙蝠侠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天都盯着阿卡姆，对吧何况，哥谭的玩家逐渐多了起来，不仅出了个红头罩，死亡射手也没走，掺和到黑帮那些事来。 就光说昨天，红头罩就和死亡射手产生了极大的冲突，码头上被牵连而死的混混就有十几个。蝙蝠侠为此十分震怒，连迪克都闻讯而来帮忙。 当然，气不顺的蝙蝠侠照例怼了自己的长子。 而在阿卡姆等待已久的j先生，终于等来了那个人红头罩，也是死而复生的杰森陶德，也是j先生曾经呵护宠爱过的孩子。 “小丑。”冰冷的嗓音，在系统上标明的250的好感度。 每一处都证明，眼前的杰森早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当二周目被归零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消除殆尽，这个杰森只知道是小丑杀了自己，却不知道j先生曾将他当整个世界的瑰宝那般捧在手心里。 当杰森恶狠狠勒住小丑的脖子时，j先生只是痴痴地看着他。 褪去了少年时的叛逆青涩，长成半个青年的杰森身材高大结实，眉眼间带着暴躁阴郁，双眸中是慢慢的仇恨和嫌恶，他看着眼前的小丑，就像是看着一只臭虫。 “看看你，长得那么大了。”j先生温柔地笑了一下，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杰森的脸颊，却在下一刻被红头罩捏断了手腕。 哈哈哈哈，j先生低声笑着，笑得浑身颤抖。 “当你把我活活打死时，就该料到会有今天，小丑，你现在害怕吗不，你是个疯子，你会怕什么”杰森居高临下地嘲讽道，将j先生踩在脚下。 我当然会怕啊，杰森，我怕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我怕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哈哈哈哈。”狼狈倒在地上的小丑还在笑，他眼神温柔到诡异，近乎纵容宠爱地看着杰森，看得后者浑身发冷，觉得小丑脑子定然是坏掉了。 “你想杀了我吗，孩子，来吧，动手吧，你还在等什么” 杰森的眼底蕴藏着暴虐的情绪，复活池水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当小丑当面挑衅时，他真的有种冲动，就这么将利刃割断对方的喉咙。不，不能杀了小丑，至少不是现在。 小丑是他用来对付蝙蝠侠的工具。 他将小丑击昏，打算将对方带走藏起来，再给蝙蝠侠发通告。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小丑并没有真的晕倒，甚至当他试图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从后面将一个冰冷的豆子般的东西塞进他的耳朵里。 杰森怒吼着将小丑扔到墙壁上，试图将那东西抠出来。 可是，小丑塞进去的豆子却像是有生命一样，竟然顺着耳道就“嗖”一声自己钻进去了。他感到大脑一阵眩晕，有什么在脑中生根发芽，并且试图控制自己的神智。 杰森用尽一切意志力去抵制那种控制，他听到小丑低哑的笑声，那个苍白脸庞的疯子，擦了擦嘴角边刺目的鲜血，还是用那种温柔极了的眼神看着他。 “杰森，我的孩子。”那个瘦高的人影，将他轻轻搂进怀里，轻拍着背脊，安抚道“嘘，嘘，别害怕，杰森，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但是，你不记得我了，真是伤透了阿爸的心。” “不过没关系，你还是会站在阿爸这里，对不对你不是红头罩，你是我的阿卡姆骑士，一直都是，留在我身边，我的孩子。” 当杰森的神智被完全控制的瞬间，他听到小丑在耳边带着病态笑意的轻语 “毕竟，我们还有一场大戏，要演给布鲁斯看呢。” 第73章 三只老爷 j先生将杰森留在了阿卡姆，没错, 就在蝙蝠侠眼皮底下, 这种行为极为挑衅。 不过还有更挑衅的事情, 你以为他在阿卡姆, 就安安心心地做每日任务，其它什么也没干吗别闹了, 每一天, 每一秒, 他都在试图渗透到阿卡姆的每一个角落。 他要控制这个地方，就在蝙蝠侠的眼前。 但他并不想亲自出面, 外面有死亡射手在控制哥谭黑帮, 并且前几天还接受了红头罩的势力, 而阿卡姆里面, 则是潜伏起来的阿卡姆骑士，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这个地方的格局。 而j先生只是平静地计算着时间, 很快，一场变故改变了所有的局面。 阿卡姆会定期给病人放风, 就算是小丑、毒藤女这一类的，都有出来溜达的机会，否则就太不人到了，而且一直闷着, 这群人也容易抑郁搞事。 只不过他们的放风在严密控制下, 并且保持错开的时间段。 小丑在铁丝网的这一边, 享受着几个警卫跟随, 手脚都戴着镣铐的待遇，而十几个普通狱友则在另一边群体放风。 j先生舔了舔嘴唇，恶意慢慢地看着那群人，直到铁丝网的另一边，犯人们之间开始起冲突，有两群人打了起来，鲜血四溅，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跟着小丑的几个警卫都转移了注意力，眼看那边暴动失控，再看看老实吃瓜的小丑，他们分了几个警卫过去维护秩序。 而j先生就是这个时候，溜溜达达到铁丝网旁边，像个惹祸精一样的摇旗助威，犹如在看一场猴戏，恶毒的语言从那张鲜红的嘴中喷涌而出，仿佛闲麻烦不够大似的。 几个警卫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却也不敢扫了小丑的兴，否则这人回过头就要折腾他们。不过就是骂两句而已，让小丑过过嘴瘾，说不定这疯子能太平一段时间。 直到一个犯人冲了过来，隔着铁丝网，活像是精神病正好发作一般，等着眼睛凶狠道“你特么说什么”他瞪大的眼睛满是血丝，唬得警卫都一愣。 然而，小丑却讨人嫌地继续开讽刺“现在哥谭的罪犯是越来越没有指望了，世风日下，看看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人们打扮成蝙蝠的模样，每晚在外面乱飞，抓进来的还是连捅人都不敢的懦夫。拜托，你也配当哥谭人，也配来阿卡姆” “阿卡姆疯人院的名誉都被你坏光了，哦，饶了我吧。” “啊啊啊啊啊啊”那人果然是精神上犯病了，被小丑这么一刺激，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磨尖的牙刷柄，就透过铁丝网，我那个小丑的心窝里扎去。 警卫根本来不及拦，而小丑还保持着那个嘲讽的笑意，看着胸口的橙黄囚衣慢慢开出暗红的花朵，他挑了挑眉，来不及开口说话，就瘫软地倒了下去。 连阿卡姆的急救医生都来不及赶到。 小丑活得像个笑话，死得就更像个笑话了。当蝙蝠侠听到小丑的死讯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小丑在放风时，被隔壁一个精神病发作的犯人用牙刷柄给捅死了 不是，你再说一遍 小丑死了，被牙刷给弄死了，被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弄死了 就算布鲁斯很清楚“人终有一死”，但小丑以这种儿戏般的方式死去，依旧带给人浓浓的不真实感，他第一反应就是小丑又在盘算什么阴谋了。 他亲自去了阿卡姆，亲自给小丑验尸，亲自再三确定，这具尸体就是小丑本人的。 小丑身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伤疤，dna的检测结果，体内化学物质的浓度，出事时的录像。要不是联盟内所有的魔法师都在忙别的事情，他可能都想把扎塔娜找过来，看看这尸体是不是用魔法变出来的。 最终，蝙蝠侠不得不确认，小丑确实死了，以这种荒谬至极的方法失去。被牙刷柄弄死，你怎么不说他是花生酱过敏噎死的啊 小丑死了，哥谭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他曾经带来的恐惧也烟消云散了。 尸体焚化的那天，蝙蝠侠也到了。人死为大，不管这疯子活着的时候，给多少人带来伤痛和死亡，他已经死了，也不必去羞辱一具尸体。 最终，人们给他换上了平日里最常穿的那套紫西装，连胸口的硫酸花都挂上去了，发绿的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他即使死了，脸上也依旧带着诡异极了的嘲讽笑容。 等等，蝙蝠侠叫住焚尸炉的工作人员，再次查看小丑的尸体有无异状，却愕然发现，对方的西装内袋里，多了一张漆黑的卡片，这是谁塞进去的他在之前检查衣服的时候，可没有发现这个。 布鲁斯翻到卡片背面，上面十分讲究地印上几行烫金的字 只要心不改变，就永远不会遗忘。小丑总算死了，接下来该我和你玩了，蝙蝠侠。 署名是金笔手写体的“阿卡姆骑士”。 蝙蝠侠的瞳孔迅速收缩，阿卡姆骑士，这名字听来可一点都不让人愉快。对方是谁为什么自称阿卡姆的骑士为什么这张卡片出现在小丑的遗体上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听语气，像是这个阿卡姆骑士弄死的小丑 他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但毫无疑问，小丑的死并未带走一切麻烦。事实上，哥谭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而已。哥谭有了新的玩家们，而相比于小丑，他们更加高调疯狂。 死去的小丑是安静的，他再也不会从那张鲜红嘴唇中吐露半个蛊惑人心的字眼，也不会再发出那种刺耳的哈哈大笑声。 蝙蝠侠看着小丑的尸体慢慢送往封闭的炉子里，接着铁门拉上，再也看不见里面，却能猜到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燃尽此人一生的罪恶。 永别了，小丑。 约莫是哥谭疯人院之王死了的关系，总有人想跳出来，宣布自己是下一任王者。 阿卡姆骑士真的露面时，蝙蝠侠心里只有“终于来了”这几个字。起因是对方拦了早间新闻的频道，播放了自己一段两分钟都不到的视频。 他全身都笼罩在机械般的暗调盔甲之中，拍摄光线太暗，也看不清太多细节。但傻子都看得出，这套盔甲和蝙蝠侠的神似之处，就像是高仿版，唯有胸口盔甲的图案不同。 蝙蝠侠胸口是一只黑色蝙蝠，他一贯的标志。 而阿卡姆骑士胸口，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团鲜红，极为不详的血的颜色。 阿卡姆骑士的声音也被掩饰过，是加工后的机械音，语调十分冰冷干脆。总结下来，这两分钟的视频可以概括为以下两个信息 第一，哥谭过几天就要完了，要跑的赶紧跑，晚了就别走了；第二，我要和蝙蝠侠玩个游戏，我在小丑尸体上留下卡片的同时，也带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这几天先给你个惊喜。 见多识广的哥谭人自然不会被吓到，倒是媒体议论纷纷，而戈登局长像催命一样的，一直试图联络蝙蝠侠，好让他给自己个安心的答案。 一个新的玩家，一种新的模式。 而且敌人躲在暗处，十分熟悉蝙蝠侠的行事风格，简直是专门对付他的。蝙蝠侠手上并没有太多线索，这段视频信号倒是能找到来源，特么就从阿卡姆发出来的。 但蝙蝠侠去阿卡姆调查的时候，那个发送视频的警卫已经死了，干脆利落地被扭了头，就在自己的值班室里。 之前小丑的尸体也是条线索，谁动过小丑的尸体，谁就能带他去找阿卡姆骑士。但这条线索断在了死亡射手的手中，后者面对蝙蝠侠的威胁，十分蛮横地冷笑。 “我可不再是逃犯了，你有什么证据能来抓我” 是的，阿曼达沃勒不知和死亡射手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还给了他一个纯然无罪的身份。再拷问，劳顿也什么都没说，还用守法公民的身份将了他一军。有意思，和卢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做法，倒不像是哥谭疯子的作风。 一开始还怀疑死亡射手被人控制的蝙蝠侠瞬间改了主意。 两条线索都断了，布鲁斯只能从对方的语言习惯去猜测。他从来都不喜欢猜，有太多不确定性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无论阿卡姆骑士的真身是谁，他都十分了解自己。 糟糕的结论，这说明阿卡姆骑士是蝙蝠侠的旧相识。 他讨厌这个结论。 蝙蝠侠看着视频里躲在阴影处的阿卡姆骑士，这短短两分钟，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百遍了，毫无疑问，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熬了好几天的夜，大脑神经隐隐作痛，阿福已经各种暗示他休息。可他又怎么能休息这几天，对方绝对会有大动作，大到足以威胁哥谭的安全。 就在蝙蝠侠头痛的时候，死亡射手受到了寂静岭怪物寄来的包裹。 他打开了包装严密的盒子，露出里面的五管液体。 小丑的毒血，且经过了进一步的加工改造，提纯了功效。 小丑真特么是个化工天才，不是吗 劳顿的嘴角微微扬起，对手下命令道“抓的那几个人呢” “都打晕了放在隔壁房间。” “都带进来，然后你们出去，等我这边事情就结束后，将他们都送回自己家，别让任何人看到。”死亡射手慢慢说道。 手下恭恭敬敬地点头，五个普通哥谭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普通上班族，也有全职家庭妇女，还有街头的小混混。 五管小丑之血，被劳顿依次注射入这些人的体内，昏迷的人们毫无知觉。 劳顿笑了起来，将管子全部砸碎销毁，扔进了火炉中，这才让手下进屋，将人都带走送回。他看着手下的身影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而尾随其后的，正是悄无声息的寂静岭怪物。 不留活口，自然如此，劳顿无所谓地想着，看来他得换一批手下了。 第74章 四只老爷 又是一个哥谭之夜, 辛苦了一天的人们来到酒吧, 找找乐子, 释放整日的压抑。他们嘴里抱怨着领导的脑残，胃里灌满酸涩的啤酒, 耳朵听着电视里的球赛直播，眼睛扫着四周的美女。 这是哥谭平民仅有的乐子，而没人知道, 一场血腥异常的恐怖灾难即将来临。而这场灾难背后，甚至都不是最近大出风头的阿卡姆骑士所主导的。 变故是从一个下班的警察开始发生的。 又或者, 作为酒吧里唯一的幸存者，整个事件都是从他是视角出发的。忙碌了一天的小警察，坐在酒吧的角落，让女服务员给他倒一杯啤酒, 自己则从口袋里掏出寄给老家的支票和信件。 他的脸庞写满疲倦, 眼睛中是若隐若现的血丝, 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也并没有服用任何奇怪的药物。他低头沉浸于写信的自我世界中，直到警察的本能，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四周不再是明亮的小酒馆, 满墙都遍布着血迹，而原本好好的一个个人，都成了行走的僵尸, 活像是行尸走肉的片场, 他们黑洞洞的眼中爬出了蠕虫, 长大的嘴巴中流出了臭水，骨瘦如柴，却灵活强大地像他扑来。 上帝啊，警察在瞬间拿出了自己的枪，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朝着离他最近的女僵尸开了枪。一声，并未将怪物击碎，第二声，第三声，直到他打光了弹夹，直到他昏倒在恐怖的酒馆里。 但事实上，当人们来调查时，并不存在什么僵尸，倒在血泊中的除了服务员和吧台调酒师外，就是来喝酒的客人。他们都是被警察击毙的，但脸上也都带着恐惧的表情，仿佛临死前看到什么令他们惊惧万分的东西似的。 恐惧，是的，恐惧蝙蝠侠合上了一具尸体死不瞑目的眼睛，闭了闭眼，很快就判断出，这是稻草人向来的手笔。 看来小丑的死亡，终究还是刺激到了一部分人。 没有人会惋惜悲哀小丑的死，好吧，除了小丑女哈莉。但一旦哥谭的疯子之王退场，那么剩下的人总要争个长短的。 稻草人原本就在阿卡姆，他甚至哪里都没去，也没有证据说明，这就是他的“杰作”，但蝙蝠侠心知肚明，他当晚就跑了次精神病院，审问了那个疯子。 蝙蝠侠到的时候，稻草人正通过那个巴掌大小的窗口，看着哥谭皎洁的月色，活像个忧郁的哲学家。但当他转过身，面对布鲁斯的时候，脸上那种病态的疯狂，便又浮现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那不完全是我的主意。”稻草人直截了当道“他找到我，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好筹码。所以” 他耸了耸肩，眉眼疯狂道“我想，为什么不呢再不证明自己的存在，我怕哥谭都要把我忘了，你觉得怎么样，蝙蝠侠，我听说哥谭市民恐慌到集体逃往其它城市。看看，蝙蝠侠，你的存在没有任何用处。” “连小丑都死了，就更不需要你了。那句话怎么说呢，英雄为反派而存在。” “是阿卡姆骑士。”蝙蝠侠低声道，“他在哪里，是怎么和你联络的” 稻草人再次看向月亮，似乎在幻想如今的哥谭被他的新型恐惧毒气吓成什么样子，不由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他不太想理睬蝙蝠侠，但也清楚得不到答案，今晚是无法太平过去的。 “他就在这里，他就在阿卡姆，你只是看不见而已。”稻草人平静到近乎冷酷，“至于他是谁他戴着面具，我没有看到，但他说认识你，蝙蝠侠。” “一个老相识的问候。”稻草人看了看自己心脏的位置，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他让我问问你，你的心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几年前惨死的杰森陶德吗他曾是你的小鸟，你的罗宾，你的助手、弟子和孩子。你还记得他曾经望向你的孺慕崇拜的眼神吗 你还记得轮回了几个周目的j先生吗他曾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你，毫无保留地将秘密托盘而出，无论如何，都珍视你为自己的朋友。你却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这是稻草人所不知道的潜台词，是j先生想暗示布鲁斯的全部含义。 然而，此时此刻的蝙蝠侠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和更加警惕而已。 哥谭市民受到了惊吓，因为发生在小酒馆的惨剧，同时在哥谭上演了几百场。戈登局长的脑子就快原地爆炸了，连所有警员都陷入高度警醒和畏惧的状态。 人心惴惴不安，局势动荡难料，确实有一批人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市，但还有更多人坚持留下来，他们的根在哥谭，就是死也要死在哥谭。 戈登局长和市长试图疏散普通民众，蝙蝠侠没有精力再留意这方面的事情，一切均有哥谭政府出面，因为他的手脚被绊在了另一件事情上小丑。 当然，小丑是死了，他亲眼看到尸体都烧成灰了。 但阿卡姆骑士的留言，告诉布鲁斯，他动过了小丑的尸体，拿走了一些东西。很快，蝙蝠侠就意识到，什么是“拿走的东西”，那是小丑的血液。 小丑的基因产生过异变，正常人是不可能重伤从化工池里爬出来，还能活蹦乱跳到那种程度的。和毒藤女因植物而变异一样，小丑也算变异者。 只不过，人家变异都是拥有超能力，小丑拥有的是超级疯狂。 他的血液有毒，在此之前，没有傻子注射小丑的血液，而小丑本人也没有乱洒血的爱好。但阿卡姆骑士，显然将小丑毒血提纯，并注入了普通市民体内。 这几天里，蝙蝠侠已经抓了三四个被感染的人了。 这些人或快或慢，开始呈现出小丑般的病态疯狂。无论是容貌，还是言行举止，甚至是思维方式，都在向小丑靠近。当然，他们毕竟不是原版的小丑，远远达不到小丑本来的“高度”，但这种血液一旦扩散，蝙蝠侠要面对的就是数百上千个“劣化版小丑”。 这画面，蝙蝠侠完全不愿意想象。 “关键是，我不知道阿卡姆骑士放走了几个感染者，我让戈登局长留心了。”蝙蝠侠和耳机那头的“先知”芭芭拉联络道“但是哥谭警方忙于处理疏散群众的事情，需要你留心各个街道的摄像头，注意自己的安全。” 戈登局长原本是打算将女儿送走的，但芭芭拉坚持留下来。 说起来，芭芭拉和蝙蝠家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她父亲和布鲁斯是合作伙伴，她曾是蝙蝠侠的助手之一，而且她曾经和迪克谈过恋爱，但后来却又爱上了布鲁斯。 她和布鲁斯短暂的关系，间接导致了迪克的决裂出走。 好吧，迪克和布鲁斯决裂，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孩子渴望独立，而家长却是个控制怪的问题。 然而，无论私人关系多么尴尬，都无法改变“先知”就是蝙蝠家族的重要一员。在任何时候，芭芭拉都会心甘情愿地为哥谭战斗到最后一刻，甚至为蝙蝠家族而牺牲。 这无关私情，他们之间的羁绊甚至超乎爱情本身。 所以，芭芭拉被阿卡姆骑士盯上，并非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阿卡姆骑士是蝙蝠侠的“熟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先知”的存在。 “生活就是个贱人，而历史总是惊人相似的。”说着这句话的男人，戴着一个可笑的惨白哭脸面具，身上穿着黑红的燕尾服，敲响了戈登局长家的门。 “你好，芭芭拉小姐，我是阿卡姆骑士的手下之一，您可以称呼我为亚瑟。”男人礼貌客气地行了一礼，接着便看到芭芭拉向他袭来的武器。 在蝙蝠侠手下训练了那么久，芭芭拉的格斗技能远超常人。不过，她毕竟是女性，也没有超能力，一向是以敏捷和柔韧度见长。 亚瑟不躲不避，戴着面具也看不出表情，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下一刻，一只巨大而丑陋的怪物就出现在两人之间，吃下了芭芭拉的攻击，发出恼怒的嘶吼声。 那是什么样的怪物，就像是被困在一张薄膜里，不断挣扎的人 套中人在面具之下，亚瑟露出无声的笑容。 和抓捕死亡射手时如出一辙的策略，普通人要对付寂静岭军团，在没有充足的重武器前提下，就等同于痴心妄想。当然，像超人和神奇女侠这样的高手，寂静岭怪物在面前连盘菜都不算。 可是，对付没有防备的芭芭拉是足够的了。 戈登局长确实派人暗中保护女儿，蝙蝠侠也确实装了监控器来保证“先知”的安全。不过，那几个警察都被轻松放倒了，而蝙蝠侠的镜头他就完全没有想掩饰。 “我听说小丑曾经把你打到瘫痪，他可真不是个文明人。”亚瑟看着被怪物控制住的芭芭拉，把头扭向监控器的方向，极为挑衅地凝视了几秒，才转过来道“我最讨厌这种没有素质的打打杀杀，我不会伤害你，亲爱的。” “让我们像文明人一样，在等蝙蝠赶来的空闲里，先玩个游戏，好不好” 第75章 五只老爷 文明人的绑架是什么样的呢 芭芭拉的四肢被寂静岭怪物抓得死死的, 完全无法动弹。亚瑟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脸上的哭脸面具在灯光下反射着惨白金属的光泽，黑洞洞的眼睛, 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嘴巴，用刀锋刻出来的泪痕, 就像是阴间的怨鬼。 充满着怨气和不详的鬼怪面具，尤其是靠近的男人, 身上带着令人生畏的气息。 亚瑟捏住了芭芭拉的下巴，侧了侧头,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 捣鼓了几下，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视频漆黑雨幕中从刚才开始突然下起了暴雨，哥谭天气一向如此，警方打着唯一的灯光, 戈登局长正在指挥市民撤离。 嘈杂的声音，孩子的哭声，还有哥谭警察们时不时的叫嚷声。 芭芭拉的瞳孔迅速缩小，因为在极暗的阴影处，她看到了几个怪物潜伏其中, 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向她父亲发出突袭似的。不, 爸爸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而寂静岭怪物的攻击力, 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蝙蝠侠肯定会来救你, 他就来不及顾到戈登局长那边。”亚瑟点点头, 找了个小椅子，将手机立在支架上，让芭芭拉可以看个够，“你看，这是选择问题。” “蝙蝠侠需要做选择，你也需要做，芭芭拉小姐。” 男人低头，从另一个口袋，变魔术似的又拿出个手机，和之前普通的街头机式样不同，这个手机外壳是粉红卡通造型，十分可爱梦幻，就像属于某个小女生似的。 另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个女孩的房间，十几岁的模样，和自己姐妹在一起。年幼的才五六岁，年长的像个高中生，他们的父母极为固执，始终不肯离开哥谭，宁愿自己买了枪守在公寓里。 亚瑟将镜头拉远，凝聚在这家人门外，一棵树下的庞大影子上。 三角金属的头，庞大到令人恐惧的肌肉，浑身的血迹，还有手上锋利无比的斧子。这是寂静岭最强大，也是最为血腥的怪物之一，数量少，价格高，某人买的时候很是心疼。 就算是遇到打折价，最终也就买了一个。 但这一个三角头，足够将这个幸福小家庭彻底撕碎。哦，是字面意义上的“撕碎”，三角头擅长把人撕成两半来着，那把斧子更是砍过无数血肉。 阿蕾莎小姑娘真是个自成一派的天才，不是吗 “你大概也发现了，这些怪物都由我控制。我的一个念头，它们就会大肆杀戮，但回到根本问题，我毕竟是个文明人，不是什么魔鬼。” 亚瑟轻柔地在芭芭拉耳畔笑道“没有意义，你看，芭芭拉，屠杀这家人，或是重伤戈登局长，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阿卡姆骑士对我的命令，是让我来找蝙蝠侠的麻烦，让他无暇来骚扰住在阿卡姆的朋友们。” “但你要知道，有些领导脑子有问题，做下属的不能当面反驳。boss一直盯着蝙蝠侠，不像死敌，倒像个痴汉。不过，我倒可以借着任务的机会，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找点乐子。” “而我喜欢看人做选择，剥开他们伪善的面具，看到他们的本质。” 亚瑟的手指点在戈登局长疲倦的脸上，看到芭芭拉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收缩，低声笑着又指向了另一个屏幕上，那个天真无邪抱着熊娃娃的小女孩。 “二选一，芭芭拉小姐，由你决定，今晚怪物们向谁发动攻击。啊哈，不过时间有限制，到了时间，我就只能两个都杀了，滴答，滴答，时间正在走，我给你一分钟。” 亚瑟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无论表面多么疯狂嬉闹，内心却冷静得无波无澜，犹如一台机器般，迅速有效地掌控整个计划的进程，盘算着蝙蝠侠还有多久能到这里。 蝙蝠侠布鲁斯，你得快一些了，否则这个小姑娘会撑不下去。 他并没有打杀芭芭拉，甚至没有怎么碰她，但他却将好几条人命包袱甩在了这个姑娘身上，从心理上弄崩溃一个人，远比身体的摧残要更有效。 “十秒。”亚瑟冷漠地报出了倒计时，“八、七、六三、二” “一看来你是选择不作为了，也可以，虽然无聊了点，但多死几个人，也算对boss有个交代，你可不要眨眼，腿模和三角头处决人的方式很不一样，但都很有美感。” “不不”芭芭拉剧烈挣扎道，她看到小女孩儿甜甜的笑容，还有她姐姐望着楼下担忧的神色，她也看到疲倦却依旧坚强在第一线的父亲，任由雨水打湿了头发和脸庞。 三角头如果冲进那家人，所有孩子都没了活路。但如果是爸爸想要从荷枪实弹的哥谭警方包围中，杀死戈登局长，就算是那些怪物也不轻松。 这或许是个侥幸心理，但芭芭拉始终对父亲有信心，在拥有武器的情况下，他绝不会面对那些该死的怪物坐以待毙的，绝不会 “左边。”从咬住的牙缝中透出的声音，近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亚瑟故意再问了一遍，“你要我放怪物杀了哪一个” “戈登局长，我让你放怪物攻击哥谭警方这边”仇恨如火的眼神，却是如此不屈和坚毅。芭芭拉扭头怒视着罪魁祸首，坚定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蝙蝠侠也不会放过你。” “我也希望如此。”亚瑟轻轻笑了起来，随着心念转动，十几只寂静岭怪物撕破了黑暗的平静，以极快的速度朝警方扑来，最集中针对的目标便是戈登局长。 如芭芭拉所料，哥谭警察确实没有坐以待毙。他们的惊愕只持续了片刻，接下来就是悍然反击，其中最为英勇的也正是她父亲。 尽管戈登局长不再年轻，因为上了年纪也平和温柔许多，但在生死关头，危急时分，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和果敢。 蝙蝠侠和他成为合作伙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始至终，蝙蝠侠一直都敬重着这位不向黑暗低头的真正勇士。 芭芭拉露出自豪欣慰的笑容，她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这是像老鼠一般恶心的反派们永远不能理解的情感和信仰。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折服和低头，去你的吧，混蛋 然而，亚瑟只是轻轻“啧”了一下，食指轻叩着拇指的甲面，发出微不可查的“哒哒”声。面具下的嘴角不再上扬，有那么片刻，他只是凝视着戈登局长的英姿，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我曾是正义的伙伴，我曾拥有着坚定的信仰，我曾如此相信自己会是个好人。 不，这不是我的错。 任何人经历了我的一切，都和我一样的，他们缺少的只是那糟糕的一天罢了。 “嘘。”亚瑟将手指放在面具的嘴巴旁，芭芭拉顿时感到喉咙被莫名的力量给掐住，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听到对方冷漠地说道“你太吵了，不要给我机会割掉你的舌头。” “我开始时就说了，我不想伤害你。” 哥谭警方固然勇猛，但他们太过疲惫了，而夜晚又给了怪物们特殊优势。亚瑟感知到派出去的怪物死了大半，但视频中的警察伤亡更多，连戈登局长都被腿模的刀锋击中。 雨夜中看不清溅出的鲜血，芭芭拉的呼吸干涩急促，却依旧无法说话。 但游戏已经结束了，就算戈登局长真的死在怪物手里，对于芭芭拉来说，她所记住的依旧是父亲抵抗黑暗的勇敢姿态，她的意志坚定如初，还只会更加强大。 啧，算了，反正今天的重点，也不在戈登父女身上。 亚瑟不再留恋，带着怪物们转身离开，并且召回了还在和哥谭警方酣战的怪物，和那家人门口的三角头，没有必要再赶尽杀绝 戈登局长的胸口是一道可怕的伤疤，而两只腿模和数只套中人依旧在向他靠近，被鲜血吸引得跃跃欲试。他已经打光了手上的子弹，其余手下都在和怪物搏斗，根本来不及赶来保护。 他看到腿模的刀锋闪烁着寒光，他听到身边的惨叫声，他感到死神的镰刀再次逼近自己的咽喉，而眼前闪过的是妻女的面容，是他刚刚立下誓言成为警察的那一天。 我将誓死捍卫公理正义，保护普通人，与邪恶斗争到底。 他等待着死亡来临，却看到腿模高高举起的镰刀停住了，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接着它收起了战斗姿态，跟着剩余几个怪物，迅速而无声地消失在了雨夜的掩护中。 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都因此而报下一命。 戈登局长并不知道，另一边在他的家中，蝙蝠侠已经赶到，并且刚刚扶起了芭芭拉。后者将来龙去脉用最简短的语言说了一遍，而蝙蝠侠实际上已经在监听器中，听到了整个过程。 “你做得很好。”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阿卡姆骑士知道先知的身份，那他还知道什么蝙蝠洞的位置吗芭芭拉必须在今晚离开。”说话的是跟着进来的夜翼。 没错，出了那么大事，夜翼不可能再蜗居于自己的城市了。 无论如何，他始终是站在布鲁斯这边的。在任何一刻，只要布鲁斯需要和呼唤，他就会抛下一切，来到自己养父和老师的身边。 “先送芭芭拉去蝙蝠洞，她需要检查身体。”以防这个叫“亚瑟”的用了什么诡异手段，比如给芭芭拉注射小丑毒血什么的。 鬼知道阿卡姆骑士手上，还有多少小丑的血。实际上要多少有多少 夜翼抱臂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带芭芭拉回去，我去戈登局长那里。” “夜翼”“你需要休息” 夜翼暴躁地怼他老父亲，他的情绪早就在爆发边缘了“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就连我刚到都知道，这个阿卡姆骑士就是在针对你，他还十分了解你和整个家。你们势必有一场大战，难道你要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他吗” “况且，我之前也说了，他很可能连蝙蝠洞的存在都知道。如果你继续在外面，难保阿卡姆骑士不会像找上戈登家一样，直接杀到蝙蝠洞去，你让阿福和提姆这两个一老一少去对付他吗” 夜翼向蝙蝠侠走近一步，认真道“将芭芭拉送去检查，我们再想办法撤退。” 夜翼这些话有理有据，但布鲁斯怎么放心，在哥谭风雨飘摇，敌人虎视眈眈的时候，放自家长子一个人在外面。如果阿卡姆骑士盯上了夜翼呢这次芭芭拉是被放过了，但如果下次，对方就打算直接杀死迪克呢 “相信我，布鲁斯。” 第76章 六只老爷 芭芭拉被送回了蝙蝠洞, 进行了全身的身体检查。 布鲁斯对于小丑毒血已经十分了解, 很快就知道，亚瑟并没有将毒血注入芭芭拉体内。他回到家后, 先吩咐了阿福和提姆一些事情，他们既然打算搬离蝙蝠洞, 就必须做些准备。 而阿福则是赶他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这套蝙蝠装已经到承伤极限了, 我记得我们还有两套全新的，平时都有保养, 您可以随时拿出来使用。”阿福叹着气说道，“我知道, 劝您去睡一会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给芭芭拉做检查的时候, 我去打个二十分钟的瞌睡。”这是布鲁斯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他也确实感受到了熬夜给身体和反应能力带来的损害。 虽然，这对蝙蝠侠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迪克有句话没说错, 如果他最终和阿卡姆骑士有一场大战的话, 那么零点几秒的反应延迟都会要了他的命。 用冷热水交替, 刺激自己的血液循环。当冰冷的水珠打在脸上时, 布鲁斯才感到精神一振，抹了一把脸，疲惫地走出浴室, 披上了浴巾, 听到手边的手机“叮”了一声。 他的手机是连接着蝙蝠洞的, 芭芭拉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直接就转到他手机里。布鲁斯拿起来，犀利的眼睛迅速地一行行扫过去，发现没问题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将芭芭拉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 他脑子有太多事情要考虑了，没有精力去考虑彼得问题。 “布鲁斯。” 当布鲁斯换上干净的内衬衣，打算睡上十分钟，再去换上新的战甲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我没有帮上忙，还添了麻烦。你让我找可能感染了小丑毒血的人” “没关系，芭芭拉，让阿卡姆骑士找上你是我的失误。”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安慰人了，哪怕他知道芭芭拉受到了今晚的惊吓，戈登又差点没命，她急需有人去倾听。 他无可奈何地再次揉了揉眉心，尽量放柔声音道“别多想，去休息一会儿，等转移的时候，迪克会送你离开哥谭。” “让迪克送我真的是个好主意吗”考虑到他们三个人之间诡异的感情关系。 哦，天啊，芭芭拉，不是现在布鲁斯头痛万分。 当他转过身来时，却意识到女孩从身后抱住了他。布鲁斯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越发觉得当初那段关系的后患无穷，他之前脑子一定是有坑才同意和芭芭拉好的。 事实证明，兔子不吃窝边草，员工不能搞职场恋爱是有原因的 “芭芭拉，听我说，现在”他的话停在当场，因为一支迷你的针剂扎在了他的手臂。下一刻，布鲁斯就将人猛地甩开，以避免受到下一步的攻击，但又因为是芭芭拉，他的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大，下手更不能太过。 芭芭拉撞击在墙上，只是觉得胸口一闷，然后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愕然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下一刻两人都明白过来亚瑟不是没做手脚。 事实上，从一开始起，亚瑟目标就只有蝙蝠侠而已。 抓捕芭芭拉，是为了引蝙蝠侠过来，而不仅仅是挑衅激怒。 以自己有怪癖为名义，让芭芭拉在女孩和父亲之间选择，乍看是在玩弄人心，实则不过是虚晃一枪，将表面功夫做得花里胡哨，就是为了隐藏暗地里冰冷的杀招。 而戈登局长受到袭击，蝙蝠家族势必会派人去保护这对父女。 也可能陪芭芭拉回来的是迪克，但对于亚瑟并没有差别，不过是转了个弯而已。芭芭拉的催眠攻击目标始终是蝙蝠侠，她终究会想办法来到布鲁斯身边的。 亚瑟甚至心知肚明蝙蝠侠装在房间里的监控和监听，他没有费心掩饰，表面看上去是过于高傲自大，实则也为了降低布鲁斯的戒备心。 蝙蝠侠从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 但在看不见的角落，在逼着芭芭拉看视频做选择的时候，亚瑟早就将指令藏在了女孩的潜意识里。从头到尾，就是为了对蝙蝠侠发难的这一刻。 布鲁斯让阿福暂时将芭芭拉控制住，生怕亚瑟还藏了后手。他则是沉默地去检查了身体，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他被注射的正是小丑毒血。 小丑毒血的功效，他再清楚不过了，毕竟在蝙蝠洞里就关着好几个“样本” 有的承受不了毒血的改造，直接就炸裂成碎片，溅得整个封闭房间都是血肉；有的像小丑一边发病，露出诡异的笑容，仰天哈哈大笑，并视蝙蝠侠为敌人。 当然，也有唯一的例外，一个“免疫体”，除了一开始食欲不振也可能是被抓来的时候吓到了，至今没有呈现出任何不适症状。 布鲁斯之前正在“免疫体”身上提取疫苗和解药。 但显然没有时间了，从注射毒血到发病，最多也只有七十二小时。布鲁斯看着屏幕上的检验成果，扭头也瞧见了阿福和提姆脸上担忧的神色。 七十二小时远远不够解药研究和制作的。 何况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忙碌，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再者说，就算他愿意被关起来观察，阿卡姆骑士也并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 那个幕后黑手布置了那么多东西，埋下了无数后手，虽然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但针对目标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位叫“亚瑟”的手下尽管满口谎言，但有一些话说的却是属实。 阿卡姆骑士针对的只有蝙蝠侠，他一切行动，不管绕了多少弯，都是为了逼出蝙蝠侠。可是，逼他做什么事呢或早或晚，阿卡姆骑士都会暴露自己真实目的的。 而这个目的，随着夜翼护送戈登局长去医院，回来的途中顺带收到了。 夜翼是从一只寂静岭怪物手里拿到的信件，而那只怪物被他干掉了。不是不想抓活口，而是怪物被下达的命令，就是送完东西后自我毁灭。 “你就这么直接用手拿了”布鲁斯眯起了眼睛，一边卷起袖子，将一些缓解药剂注入身体里，他已经被阿福逼着打了好几针了。 “不是我想直接拿，它就直挺挺怼到我身上的，打斗的时候，碰都碰到了，也不在乎再拿回来了。”迪克皱着眉头，看着布鲁斯又拿了一管针剂“你怎么了，芭芭拉呢” 提姆在旁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夜翼脸色大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咬牙道“都是我的错”是他硬要布鲁斯回去的，是他要布鲁斯送芭芭拉来蝙蝠洞的。 如果不是他 “不用胡思乱想。”一个声音冷不丁打断了迪克的思路，他抬头看到布鲁斯将袖子放下来，神色冷静平淡道“这是阿卡姆骑士都算好的，芭芭拉就是针对我的圈套，在我去的路上就知道了。” 蝙蝠侠又不是傻子，对方抓芭芭拉为了什么要么是逼迫戈登局长，要么是算计自己。 所以，他才会直接将芭芭拉送到蝙蝠侠检查身体，只是没想到，芭芭拉身上没什么，倒是精神上被动了手脚，就像个暗示一般，到了触发条件，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蝙蝠洞的机器叫了两声，信件检查完毕，没有附带任何奇奇怪怪的东西。 和当时装在小丑身上的黑卡片一样风格，这次信件被装在普通的白信封中，讲究地用火漆封了口，火漆上是一个“阿卡姆”的o，里面放着一张正正好好尺寸的纯黑卡片。 黑底，金字，漂亮的手写体。 然而字体和之前小丑尸体上发现的不一样了。之前小丑尸体上的手写体“阿卡姆骑士”总给布鲁斯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说字如其人，那么，那个签名带着一种跳脱随性之感。 对方没有练字的经历，所以书写时带着市井气，而字母上下大小不一，随性所致，也可能是为了伪装，勾起来的地方都没有太过，并不是一个写字花里胡哨的人，所以，务实主义。 但这张黑卡上的字就截然不同，非常漂亮熟练的花体字，一看就是经过专门好几年训练的。但这种训练并没有框住写字者的性情，对方下笔快而轻巧，每一个勾尾都拉出漂亮的弧度。 布鲁斯在心中推断着，对方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但并不因此而墨守成规，性格活泼跳脱，了解规则却不完全遵守，随性所致，善于表面伪装，写信的时候心情较为激动。 “这是亚瑟写的。”布鲁斯判断道，“不是阿卡姆骑士的手笔。” 信上的内容倒是简单，准确来说，这是一封邀请函 阿卡姆骑士诚邀蝙蝠侠来精神病院叙旧，万望蝙蝠侠在百忙之中，能够屈尊光临。而作为主办者，阿卡姆骑士准备了新型稻草毒气和小丑毒血的解药作为礼物，以尽地主之谊。 两个解药都在阿卡姆骑士手里，前者关乎哥谭的命运，后者则决定蝙蝠侠得救的可能。而就算没有这两个药，他也要去会一会幕后黑手的。 “但奇怪的是，这封信对阿卡姆骑士来说，应该十分重要，所以才做得如此正式。”布鲁斯冷静分析道，“如此关键和正式的一封信，却是由亚瑟提笔写的。” “以幕后黑手对蝙蝠侠的执念，他绝不会假他人之手。” “换而言之” “阿卡姆骑士只是个傀儡，写信的亚瑟才是真正做主和筹谋一切的人。” 布鲁斯的眉眼中带了冷意，犀利却平静地说道“看来，他已经忍不住在幕后观看了。” 而问题只在于，亚瑟到底是谁作为傀儡的阿卡姆骑士又是谁为什么他们的感觉给自己的感觉，都如此熟悉 第77章 七只老爷 蝙蝠侠必须去阿卡姆一探究竟, 但迪克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这是在玩命这是在送命 明明被注射了小丑毒血，什么时候会发挥作用还不清楚，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消息, 双方的信息量也不对称。高手过招, 状态稍微差一点都会完蛋，何况劣势如此明显。 “你还不明白吗, 布鲁斯，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去阿卡姆。”迪克冷着声音，面无表情地说道“在阿卡姆, 幕后黑手确实会露出最终面目, 暴露他真实的目的。但也肯定准备了让你有去无回的陷阱。” “那么你想说什么呢”布鲁斯坐在蝙蝠椅上，左腿轻轻搁在右腿上，这不是一个蝙蝠侠的动作, 而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常见总裁坐姿。 他作出这种姿态的时候, 往往就是在表明这样一种态度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是事情必须听我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结束。但是, 为了你的心情着想，让我想个温和点的方法“说服”你。 这和蝙蝠侠的暴躁怼人是有所不同的，更为柔和婉转, 却同样不可动摇。 布鲁斯的双手十指指尖想触, 放在自己的腿上, 微微抬起眼眸，用冷静到无波无澜的口气继续问道“我该将自己关起来以防病发，或者干脆和其他人一样疏散到外面，作为正义联盟最大的出资者，等着正联想办法帮我解毒或者联系中心城的研究所” “迪克，你心里很明白，以上都是不可能。从收到这封信起，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给我。你我都清楚，阿卡姆骑士和亚瑟也清楚。所以，与其将时间浪费于此，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 他垂了垂眼眸，并非对自己不自信，蝙蝠侠从出现到如今，经历过的风浪比任何人想象得都多，他也都一一过来了。只不过凡事都需要做好防备，以备在那个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来临时，他的孩子们不至于像普通家庭那样悲痛到手足无措。 “至少你该让我陪你去。”迪克让步道，而旁边的提姆犹豫了片刻后，也提出了想要陪伴布鲁斯的想法，嗨，蝙蝠侠身边必须有罗宾，不是吗 而布鲁斯毫不犹豫地决绝了“有更需要你们的地方。” 戈登局长之前虽然在疏散民众，但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而亚瑟用怪物重伤了局长，更加不会有人来收拾这乱局了，且不说阿卡姆骑士是否有下一步动作，光是那些伺机而动的恶棍罪犯，都将威胁到哥谭市民的安全。 罗宾必须组织起有生力量，在今晚替蝙蝠侠背负起保护哥谭市民的重任。 夜翼一方面需要辅助罗宾，另一方面，他还得照看被动了手脚的芭芭拉。如今，布鲁斯并不清楚对方的精神催眠是不是被完全解除了，之后还要带去给火星猎人检查一遍才好。 所以，蝙蝠侠只能自己去，也必须自己去，否则阿卡姆骑士必然会反应激烈。此人心狠手辣又聪明至极，在明面上直接激怒对方并不明智，天知道，下一次亚瑟会用怪物去攻击谁 也许又是一个无辜的家庭也许是留在哥谭的警察们也许是医院的戈登局长 布鲁斯不敢冒这个险，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前往阿卡姆赴宴，那才真的叫找死。他眯了眯眼睛，边将一个生命体征的监控器植入自己身体内。 另外，他也需要时时刻刻监控自己的健康问题，以防变成小丑，而不知自知。 阿卡姆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总是阴沉沉的，像是终日笼罩在阴云之下。哪怕哥谭其它地方都艳阳高照，这地方却依旧鬼气森森。 有人说是因为这里死了太多人，他们横死前的怨念沾染了每一寸土地；也有人说，这就是一片被神灵诅咒过的土地。 但对蝙蝠侠来说，这算是个像自家后花园一样的老地方了。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道路，每一个监控器，甚至每一个工作人员和“住户”，其中有不少是他亲手逮进来的。 无论亚瑟想做什么，目前来看，他都没有将疯子们放出去搞事的念头。 阿卡姆的夜已经安静而阴沉，而蝙蝠侠熟门熟路地就进了内部。当他跨入建筑物的一瞬间，敏锐的第六感就向他发送警报，是的，尽管仪器什么都没测试出来，但他就知道一切都不对劲了。 蝙蝠侠试图先离开观察，却发现自己无法再走出去。事实上，这个世界除了阿卡姆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不存在，就是字面意思，打开门窗，外面是虚无的一片，白得就和电脑故障的屏幕一样，再走就像是走在一个二维的幕布上。 有人用魔法将整个阿卡姆孤立开来，就是为了断蝙蝠侠所有的后路，让他彻底孤立无援。 蝙蝠侠眯了眯眼睛，很强大的力量，但对方忘了一点。蝙蝠侠不是每次都能等来后援，他也不是全部靠着后援才走到现在的。 在仔细观察了内部结构的改变后，蝙蝠侠意识到整个阿卡姆被分割成了好几层，第一层和第二层是完全封闭的。他目前在一楼大厅，拜访和布局没有任何问题，但警卫和医护人员却都消失了，就像是瞬间空了一层楼。 而且所有的楼梯和电梯都消失不见。 为了测试某些想法，蝙蝠侠还在天花板上固定了凝胶炸弹，一定剂量下去却连层壁纸都没弄坏。又是魔法体系的东西，啧，这个亚瑟到底是什么人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没能及时找到联盟魔法师，是一件失策的事情，不过找了也是没用，魔法师们都去了另一个空间处理任务，基本处于失联状态。 又或许，亚瑟就是等到所有魔法师都离开后才搞事的。 蝙蝠侠在一楼转了两圈，对方既然让他来阿卡姆，必然是为了和他见面沟通，不会真的将他关在一个密闭魔法空间，就为了饿死他什么的。 所以，这是某种见鬼的密室游戏咯呵呵，阿卡姆疯子的典型思路。这群人对“和蝙蝠侠玩游戏”这件事上，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 蝙蝠侠了解阿卡姆，甚至了解到连每一个摆饰都清楚不过。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问询台的电话。 这是一台式样古老的挂壁式电话，有点像几十年前的电话亭里的东西。 蝙蝠侠将话筒拿起来，放在了耳边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有人轻轻呼吸的声音，但却始终没有人说话。蝙蝠侠也不着急，堪称冷淡地等待着，那个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最后突然尖叫起来。 “哦，天啊，上帝你们快点来，这里有人被抢劫了，到处都是血，哦，上帝啊，现场还有个小男孩，他才多大，不不不，快点叫人来，这里是犯” 陌生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仪器直接切断一样。 蝙蝠侠的呼吸一紧，接着又慢慢放松下来，他捏着话筒的手逐渐收紧，却又硬生生控制着自己不要损坏脆弱的听筒。在几秒宁静之后，再次又听到了那个清浅的呼吸声，又逐渐加重急促，最终尖叫声撕裂了一切。 “哦，天啊，上帝你们快点来，这里有人被抢劫了，到处都是血，哦，上帝啊，现场还有个小男孩，他才多大，不不不，快点叫人来，这里是犯” 又是一个循环。 “哦，天啊，上帝你们快点来”“哦，天啊，上帝”“哦，天啊” 一次，一次，再一次的循环。 仿佛能凝结为实质的恶意，近乎扑面而来。以至于在第七遍之后，又进入那种轻轻的呼吸声时，蝙蝠侠才声音低沉地回应道“你好，这里是哥谭警局，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呼吸声猛地停止了，因为蝙蝠侠触发了下一个环节。 墙壁像哈利波特电影那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滑稽极了的人。蝙蝠侠一眼就认出那是两个囚犯，不是小丑毒藤那个级别的，而是普通犯人。 但滑稽之处便在于左边的大汉穿着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和他整个人混混气质完全不符，这也就算了，起码是男装对吧。 而右边那位穿着一件同样昂贵漂亮的女士礼服，画着完美的妆容，如果是放在女人身上，这妆效都不会太差，还会显得温柔典雅，但在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脸上，就只有搞笑的份。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还像模像样地牵着一只不到半人高的玩具熊，小熊身上穿着小西装，全然被打扮成一个富有家庭小男孩的模样。两个犯人牵着玩具熊，就像父母带着孩子出门。 旁观者或许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如此打扮，但哪怕是路人，都能看得出两个囚犯眼中的恐惧和不愿。他们不是自愿被打扮成这样，出现在蝙蝠侠面前的，但他们没有选择。 当看到蝙蝠侠时，他们甚至露出求救般的眼神，可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敢松开诡异的玩具熊，也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依旧维持着那“一家和睦温馨”的假象，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这种阴森环境下，极为诡异可怕。 然而，蝙蝠侠并没有回应两人的求助。 他只是凝视着，凝视着扮成女人的囚犯脖子上，那一串刺目的珍珠项链。 每一颗都如此圆润莹白，每一颗都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柔的光晕，一如当年。 第78章 八只老爷 之后的事情, 蝙蝠侠能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尽管是由如此荒谬的场面构成。两个被强迫的囚犯，牵着一只半人高的小熊，走到离他还有几米的地方站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但那种求救却说不出话的感觉，还是能沟通焦灼的空气, 传递给蝙蝠侠，他得想办法救人。 如果一切都按照当年来预演，等待他们两个的, 势必就是死亡。 果然, 扮演“凶徒”的人出现了，依旧是从墙壁中变魔术般走出来。那是一个阿卡姆的警卫，蝙蝠侠对这边人员了如指掌，他认出对方的名字来, 詹姆士卡泽。 卡泽在阿卡姆工作了两三年, 一直是那种“大错没有，溜奸耍滑”的态度。整天沉迷于看球赛, 偶尔也玩两把赌球，但始终都不过火，至少能把工作顺利完成。不过，若是有小便宜, 他也必然是会贪的。 换而言之, 一个不算好也不算糟的普通人。 如今, 这么一个人却被逼着去杀人，一旦他开了枪，詹姆士卡泽的人生将再也不一样，他将永远背负上鲜血和罪孽。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有多么可怕，卡泽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换下了那套工作服，套上了哥谭小混混的衣服，手里正是一把枪，他举起的手颤抖着，眼睛通红，近乎要哭出来。 “不，我没有办法，不，求求你，阻止我。”求救的声音微不可查，这还是蝙蝠侠耳力好，才隐隐约约听到了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但下一刻，他就浑身颤抖，尤其是脖子那块。 蝙蝠侠启动头罩上的透视装置，看到了卡泽脖子上植入的微型炸弹，如此熟悉的式样，阿曼达沃勒的手笔这就是她当年用来控制自杀小队的东西。 该死沃勒竟然也参与其中她到底在想什么 “别动，这个装置是可以解除的。”他手里有电击拳套，开到最大功率的话，应该能在接触卡泽的瞬间，将炸弹给弄坏。 “他说。”卡泽声音颤抖道，“他说，他知道电击可以解除装置，也知道你有电击设备他一直在看着我们，如果你靠近，或者我没有准时开枪，他就会立刻启动对不起，蝙蝠侠，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想回家。” 蝙蝠侠皱了皱眉头，接着他们听到一阵诡异音调的八音盒，那声音几乎不成调子，让人听得鸡皮疙瘩满身，刮得耳朵生疼，恨不得把发声来源给砸了。 而詹姆士卡泽的脸瞬间白了，这是他必须动手的信号。 “住手。” “你要救他们，难道要看着我死吗” “我会有办法救你。” “除了没用的承诺，你还能给我什么来不及了，蝙蝠侠，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着话音落下，詹姆士卡泽整个人都像崩溃了一样，近乎是闭着眼睛朝两人开出那一枪。几乎与此同时，布鲁斯手里的蝙蝠镖脱手而出 第一枚蝙蝠镖击中了卡泽的手，子弹也瞬间偏离轨道，擦着囚犯的脸过去。 第二枚蝙蝠侠直冲卡泽的肩膀，当鲜血流出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电流也布满他全身。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查看卡泽的情况，后者被电得躺在地上抽搐，但好歹命是保住了，那个炸弹已经失效。 啧，论蝙蝠镖的种类和五花八门的使用方式，你以为我只带了电击手套吗蝙蝠侠可是会做好一切准备的男人。孤身闯虎穴，设备还不齐全他又不是傻子。 然而，就当蝙蝠侠弯腰，想将卡泽拉起来的瞬间，枪声响了，就在他背后。 蝙蝠侠僵硬地扭过头去，只看见在薄薄的血雾之中，穿着西装扮演父亲的囚犯挡在妻儿面前，缓缓倒地，松开了玩具熊的左手。 而扮演母亲的囚犯脸上还带着放松和劫后余生的笑容，却在下一刻凝固住，也倒在了“丈夫”的尸体上，随着他的动作，珍珠项链一颗颗裂开，在半空中扬起，接着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扮演孩子的玩具熊再也没有人牵着，所以，理所当然地倒了下去，半只熊都浸在血泊里，脸上却还带着熊玩偶常见的憨厚可爱的微笑，此刻却更加刺痛蝙蝠侠的眼睛。 “哦，天啊，天啊”卡泽吓得大叫。 蝙蝠侠站在那里，深重地呼吸着，他用了曾经在刺客联盟学到的内容。在鲜有人知而白雪皑皑的山峰山，穿着长袍的雷宵奥古和他说道“学会控制你的怒火，布鲁斯。” “怒火能释放你所有的能量，却也能吞噬你。” “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真正的恐惧，如果你让它成为自己不能触碰的伤疤，那么，它就会成为敌人攻击的第一目标。” 布鲁斯的愤怒，不仅仅是来源于“亚瑟”重复了韦恩夫妇的死亡。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训练自己面对这一切。即便在内心深处从未释怀，但他已经能坦然面对种种不善的挑衅。 多少记者和商场敌人试图用这话题激怒他 他不会被这件事打倒的，不，不仅仅是对方触碰到父母死亡的禁忌。更多的愤怒，是冲着亚瑟这般草菅人命，毫不在意地剥夺人们的生命，他就像玩弄观察皿里的蝼蚁一般。 除了蝙蝠侠，其他人不过是利用的工具，不必在意名字背景，也不必在意他们是否也有自己的家人，自己还来不及完成的愿望，还来不及说再见的人。 “他一直都在看着。”卡泽没出息地在他背后哭起来。 蝙蝠侠沉静地说道“二楼的通道没有开。” “难道他一定要我亲手完成杀人”卡泽想到这个可能，惊呼了起来，疯狂地摇头，“不不不，他能杀了那两个囚犯，也能杀了我们，但他留下我的性命，就是为了让我” 让卡泽完成当年小混混的戏份，因为，毕竟“韦恩夫妇”是跟随剧本死了，但却不是小混混开的枪，终归是不够圆满，这也是对方留下卡泽性命的唯一原因。 所以，当墙壁再次打开，又走出来和之前两个打扮得一模一样的囚犯时，卡泽啜泣的声音猛地拉长，接着又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让人听得心烦意乱。 蝙蝠侠扭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安静。” 那两个囚犯看着地上的尸体，满脸恐惧地走上去，颤抖地将两具尸体移开，接着重新将染血的珍珠项链串起来，扮演母亲角色的一人哆哆嗦嗦地戴在了脖子上。 接着，两个人又牵起了血泊中的小熊。 “让我给你个提示，蝙蝠侠。”从一楼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一个被处理过的声音，那是电视上曾经出现过的阿卡姆骑士的声音，“毕竟我也不想花一晚上等你上来。” “顺带一说，如果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你不能来到顶楼见我，那么我就会释放所有的混合毒气，将整个哥谭都摧毁掉，所以抓紧时间，不要拖延。” 阿卡姆骑士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不是让你回忆童年美好的，蝙蝠侠，这是个密室游戏，当凶案结束时，你得找到关键物品，二楼通道自己会开的，也就不必再有人死了。” “这一次，我希望演得完整点，让那个哭得像个娘们的警卫开枪。” 说完这句话，广播就再没了动静，而诡异的八音盒声音又响了起来，催命的轮回再次开启。卡泽的肩头因恐惧而颤抖，他凭着本能在地上捡起了枪。 “我没有办法，帮帮我，我想回家，你答应过的，蝙蝠侠。” 阿卡姆骑士并未说过，若这次卡泽再不开枪，他是不是下一个死的。如果扮演韦恩夫妇的囚犯有的是，那么扮演混混的警卫也有的是。 让卡泽开枪，布鲁斯会害死两个囚犯，不让卡泽开枪，布鲁斯会害死卡泽。阿卡姆骑士的这个关卡，不仅仅是用韦恩夫妇之死刺激他，对方知道蝙蝠侠有心理准备。 所以，真正的杀招是在这里吗 蝙蝠侠垂了垂眼眸，胸口的愤怒燃烧得更灼热，他却更是冷静如水。他只是抬头，平静地说道“开枪。” 卡泽愣了愣，而八音盒的音乐也尖锐到一个程度，在死亡的威胁下，卡泽连着两下扣动了扳机。他猛地呼吸着，却看到蝙蝠侠再次闪电般扔出两枚蝙蝠镖。 子弹偏离了轨道，但依旧击中了两个囚犯，他们重伤倒下，却并没有死亡。当珍珠项链再次落下的瞬间，蝙蝠侠迅速地握住了即将四散的珍珠。 然而通道并未出现。 不过，好在阿卡姆骑士也没认为这是犯规，既没法发声，也没有弄死卡泽。于是，又一次的轮回开始，尽管囚犯们都还留着一口气，但蝙蝠侠却被逼着反复看“韦恩夫妇死亡”的重演。 一遍，一遍，又是一遍。 他碰触了珍珠项链，碰触了枪，甚至碰触了“韦恩夫妇”身上每一个装饰品，包括那个笑容诡异的小熊玩偶，但依旧没能打开二层通道。 还有什么信息呢 监控体征的系统嗡嗡作响，提醒布鲁斯，他自己的体温正在升高，应该是小丑毒血开始起作用了。没过几分钟，蝙蝠侠的全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盔甲盖住了大部体，没人知道盔甲下都是汗水，而下巴却没有遮住，有水珠缓缓滴落在地上。看着蝙蝠侠像铁做得一般矗立，却仍挡不住生理性的颤抖，卡泽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如果蝙蝠侠无法精准扔出蝙蝠镖，那么，他就势必要杀死下一轮的囚犯。 毕竟，被蝙蝠侠影响打偏，和他故意瞄准偏了，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做你的事情，我没事。”蝙蝠侠的身体在颤抖，语气却依旧沉稳平静，他完全不像血肉之躯，活生生得犹如个机器人。 这一次，蝙蝠镖依旧精准，可是在扔出之后，蝙蝠侠却没有能像之前一般去找通关物品。他踉跄着跪在地上，等待全身血液都如同沸腾一般的痛苦过去。 大脑在叫嚣着疯狂，没一个念头都像是小丑在耳边欢呼。 蝙蝠侠握住了拳头，硬生生扛着站起来，伸手再次触摸小熊。卡泽疑惑道“上一次，你不是已经碰过”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便看到蝙蝠侠从熊娃娃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胸针。 他记起来了，当年自己的衣服上别着一个家族胸针，是一个金色精致的“”，但他从玩具熊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的，却是一个金色的“j”。 不远处发出闷响，应该是楼梯出现了。 蝙蝠侠沉重地呼吸，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不敢随便注射毒血抑制剂，那东西虽然是从之前感染者体内提取出来的，但只能暂时克制半小时，接着反而会加剧毒血感染。 他的眼睛被汗水浸透而模糊，却能感觉一直没有生命的小熊却像是刚触碰开关的机器人，伸出毛茸茸、软绵绵的小短手，试图抱住他。 熊肚子还有一个扩音器，此刻发出温柔的安慰声 “没事了，孩子，我找到你了。” “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的。” 蝙蝠侠在大脑剧痛中想起，“亚瑟”这个名字的词源，正是“熊”的意思。 第79章 九只老爷 小丑毒血的发作是阶段性的, 而蝙蝠侠刚刚进入了第一阶段。 这样时不时的体温骤增, 浑身颤抖发慌, 脑子里出现声音之后只会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而到了第二阶段, 感染者外表体征会出现更多“小丑”的特点, 直到最后彻底被同化。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将说了一句话后就失效的诡异玩具熊推开一边，蝙蝠侠咳嗽了两声, 身体依旧虚弱得厉害, 但他掩饰得很好, 没有人能发现这点至少，他身边的卡泽看到他站起来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他就是个拖后腿和送人头的, 如果蝙蝠侠出了事，或者狠心不带他。可能等蝙蝠侠转身去了二楼，自己就直接被弄死, 不，还能更糟糕, 再次被拖去“表演”。 卡泽打了个寒颤，发誓要抱紧蝙蝠侠大腿。 于是,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讨好道“你还好吧，要不要擦擦汗, 休息一下” 休息他哪里还有时间休息, 何况他不能让任何人透露自己此刻的脆弱。而虚弱到必须休息后才能上第二层, 这就等同于虚弱。 “你要留在这里，还是” “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他不会放过我的，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会尽量有力，不会拖你后腿的。”卡泽脸色一变，低声哀求道，“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家。 这个词就像颗被捂在手心里很久的甜美糖果，蝙蝠侠下意识地无声吐出这个词，他想起了阿福，也想起了家里的孩子们，还有戈登、芭芭拉和莱斯利。 原本小丑毒血带来的负面效果略略退散，就像是从窒息的水底被拉出来呼吸了一口气。家人们的笑容愈发清晰起来，带着振奋人心的作用。 “如果继续跟着我，只会更危险。” “再危险也有活下去的机会，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说的也在理，阿卡姆骑士和亚瑟怎么会放过一个没了用的小警卫呢蝙蝠侠最终点了点头，带着他往楼上走去。原本空荡荡的位置，竟然多出一个电梯。 两人走了进去，冰冷的电梯慢慢关上了门，冷白色的光芒让人感觉身处停尸房。 卡泽还是那么怂包和不安，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看上去就像是想抓着蝙蝠侠的披风嘤嘤嘤。一个大男人害怕成这样，真是让人没眼看。 第二层到了，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能离开。 如果说第一层至少还是阿卡姆原本的构造，那么第二层的场景还原就更加逼真了。逼真到蝙蝠侠的瞳孔都缩了缩，电梯门口正是一个狭长的锈铁梯子，架在半空之中，而下面就是不断沸腾的化工池。 艾斯化工厂，小丑诞生之地。 “卧槽，这是什么鬼地方，二楼病房呢”卡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从电梯里出来。 “电梯门要关，你留在里面只有死。”蝙蝠侠面无表情说道，看着卡泽腿软得没法动弹，只能暗自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人拎出来。 梯子架在半空中，连接着两台电梯，似乎只要穿过这一层，就能去往第三层。但蝙蝠侠自然知道，远远没有如此简单，如果连第一次都有如此多的杀机，那么第二层也不会轻松。 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没有任何异常，第二步，第三步，一切都安静无害到可怕。 直到他走了四分之一后，才发现了第一个东西，说起来，倒也不是要命的玩意儿，那是一个人。一个被绑在梯子上，戴着红头罩，脚下就是化工池的人。 那人估计是昏迷了，动也不动，只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写着一句话我叫卢卡斯琼斯，我是一个罪该万死的杀人犯。 卢卡斯琼斯，蝙蝠侠清楚这个名字，前段时间他就在调查这个人，那个混蛋杀人虐童，却因为背后的家族而得以逃过惩罚。他看向了琼斯的左手臂，没错，那个伤疤就是一个受害者留下的。 那个可怜的女孩无力反抗，只能无助绝望地咬在了施暴者的手臂上，却被恼怒的琼斯用水晶酒瓶猛砸脑袋，最后小小的身躯深埋土下，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当蝙蝠侠找到那具尸骨，并交换给对方父母后，被关进警局的琼斯甚至通过律师，指示自己的家人骚扰受害者家属，逼着唯一的证人不敢出庭。 最后，在戈登和蝙蝠侠的双重努力下，这个人渣被自己家族送往国外，并受到监控，这算是微弱的让步了。但蝙蝠侠从未放下这件事，他只是将卢卡斯琼斯记在了任务清单靠后的位置而已。 但无论琼斯多该死，都不是阿卡姆骑士肆意杀戮的原因。 何况阿卡姆骑士本就不是为了惩恶扬善，他不过是利用琼斯来算计蝙蝠侠而已。看吧，这样一个人渣，你还救不救呢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 蝙蝠侠小心地蹲下观察，果然在卢卡斯的身上找到一根非常细的绳子，那玩意儿又是透明的，藏得地方也隐秘，如果不是专门去找，鬼都发现不了。 虽然这么细的绳子能支撑一个成年人重量挺诡异的，但自从今晚走进阿卡姆，就每一件事是不诡异的。蝙蝠侠更关系的是，绳子另一边连接的是什么 他沿着透明的线一路往前走，果不其然在靠近另一边电梯的地方，找到了绑着的一个东西，也是用绳子垂在化工池上方。发绿的液体透着荧光，照亮了那个眼熟的物品。 小丑偷走的脏弹，操。 阿卡姆骑士让他做的选择很明显了，是选择救一个人渣，还是选择保护脏弹，显而易见，如果这破玩意掉进池子里，必然会触发效果。 更该死的是，蝙蝠侠用头盔扫描后发现，这东西还定了时，好极了，还有二十分钟。 卡泽倒也不笨，很快也看明白了“我们怎么办” 从第一层跟下来，他也知道蝙蝠侠的性子了，是不会任由人死亡的。之前不愿囚犯白白死去，如今也不会让罪大恶极的琼斯死。 “要不，我们各拉绳子的一头，同时动手” “你觉得阿卡姆骑士像个傻瓜吗”蝙蝠侠头也不回地问道。 “”卡泽无言以对，默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蠕动嘴唇道“那要不就让琼斯哦，拜托，我看过新闻。说真的，我喜欢赌球，还爱喝酒占小便宜，性子怂得不行，又喜欢偷懒，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但这一位这一位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在阿卡姆待了几年，我也算见过不少疯子罪犯了，琼斯就该在这里有一席之地，不，他该下地狱才是。” “就像你觉得一楼的囚犯死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你动手就行”蝙蝠侠的话像是手术刀一般，犀利又冰冷地剖开了卡泽的内心。 “衡量一个人和一群人的价值，衡量一个罪犯的命和一群好人的命”蝙蝠侠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厉声说道“如果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你离变成罪犯也就不远了。” 卡泽抿了抿唇“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总会有办法的。”蝙蝠侠永远都有办法。 他站在梯子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很快就有了主意。他选择先将琼斯救上来，而当脏弹脱离绳子落下去的一瞬间，他可以用自己的小道具。 当然，那玩意儿拿回来的时候，还要把定时器给拆了，时间非常紧。而阿卡姆骑士一直在观察的话，也不会放任自己如此破坏规则，一旦开始动手，变数非常多。 然而，当蝙蝠侠要走回去救人的瞬间，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他身材本来便高大，而当鲜红药剂沿着好几个管子流入血液之中，他的体型更是膨胀了好几倍，眼睛充血而暴怒，像是得到什么玩具一样亮了起来。 操，贝恩。 阿卡姆骑士就是特么故意的 如果说抓捕芭芭拉，散播稻草毒气和小丑毒血都是阴招，将目的都藏着掖着的。那么，从进入阿卡姆开始，对方就都变成了明招。 大大方方将自己的目的和恶意展示出来，让你明知道，却没有选择。 第一层如此，第二层更是如此。他逼着蝙蝠侠反复在人命间做取舍，不断刺激和激怒他，而让贝恩加入其中，不过是为了让游戏更有趣一些。 贝恩实力强大，就算是一对一搏斗，蝙蝠侠都需要不少时间制服他。到时候必然没有时间拆弹，一旦时间紧迫，人就会被逼着做出第一反应的决定，也就是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阿卡姆骑士不需要蝙蝠侠慢慢想对策，他要剖开布鲁斯的心。 对付贝恩的一贯套路，总是切管子。不过话说的简单，但要是管子那么好切，贝恩早就不用混了。就算是靠着蝙蝠衣，布鲁斯打中贝恩时，都感觉像是在砸一堵墙。 不，和贝恩的肌肉相比，墙都还算软和的。 卡泽自然是不敢动弹的，这种大佬们的游戏，他掺和是送命呢，还是送命呢到时候非但帮不了蝙蝠侠，说不定还要打乱前者的节奏，让蝙蝠侠分心救他。 小丑毒血之前已经大大削弱了蝙蝠侠，当贝恩的管子被切开时，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快没知觉了。他用手撑了撑地，侧过头查看倒计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去把琼斯拉上来。”他对卡泽说道，他已经没有力气拉一个成年人了，蝙蝠侠的手微微颤抖着，从万能腰带里拿出黑科技道具。 卡泽乖巧地照做，果然脏弹笔笔直往下掉，道具也顺利将其接住收回。蝙蝠侠一手精准操控着，一手近乎痉挛地握着扶手。 下一刻，两根巨大的藤蔓从化工池里一跃而出，一根袭向了卡泽，另一根袭向脏弹。而蝙蝠侠只能选择打断其中一根，不，甚至连打断一根，都是极困难的事情。 他操控道具的左手依旧沉稳如山，而另一手却迅速伸向万能腰带，下一刻藤蔓断裂，蝙蝠侠顺利地将脏弹收到了手里，却猛地转头，看见藤蔓重伤了卡泽 明明是柔软的植物，却能刺透卡泽的肩头，将他串在上面。 可怜的警卫虚弱绝望地吐了口血，手上的绳子松了，琼斯整个人都“噗通”掉进了化工池中。蝙蝠侠的动作只停顿了一瞬，便瞬间出手用道具斩断了另一根。 毒藤女没有再攻击，她再次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b，快走。” 让蝙蝠侠肝胆俱裂的不是卡泽生死不知地倒在血泊里，旁边还蠕动着一根藤蔓，也不是脏弹的倒计时只剩下了倒数五分钟，而是那句细微的话，如此耳熟。 那是提姆的声音，是从琼斯掉下去的地方传来的。 红头罩在人坠落时，便先一步脱落，以蝙蝠侠的设备自然捕捉到了头罩后的脸庞。 那不是詹姆士卡泽。 那是他最小的罗宾，他深爱的孩子提姆德雷克。 噢，不 第80章 十只老爷 提姆死了吗没人知道, 不过当年小丑掉入化工池也就是疯了这么想想, 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一层楼里, 倒了一个贝恩, 藏着一个毒藤女, 卡泽和提姆都生死不明。 然而，蝙蝠侠却无暇管别的, 他甚至都没法去查看提姆的情况。 因为他手上的脏弹快要炸了, 蝙蝠侠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只能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用着精准小心的动作，将表盘揭开，里面不是小丑最喜欢的剪线, 而是一个高科技密码锁。 就当他要以为亚瑟和阿卡姆骑士是魔法流的时候，他们就来证明自己还可以是科技流。 这种高科技锁, 甚至连蝙蝠侠都没有见过，该死的, 密码是什么 随即, 他的眼神暗了暗，他立刻意识到了去哪里找密码, 而对方的意图又是什么。下一刻, 他抱住手里的脏弹，用勾枪固定在梯子扶手上, 接着整个人像只真正蝙蝠那般, 一跃而下。 提姆在池子里他的孩子在池子里 他甚至能看到对方冒出水面的那一段苍白手指, 但蝙蝠侠强迫自己什么都别看，什么也都别想。别想提姆在池子底下苍白的脸颊，死不瞑目的信任眼神。 不，又是该死的毒血发作。 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抱不住手里的脏弹。深呼吸，他告诉自己，用精神克制身体，用意志战胜生理，他总能做到的，总是如此。 红头罩没有落进池子里，而是孤零零地被扔在一边，蝙蝠侠拿起了它，毒血感染让他再次浑身发抖，而且刚才和贝恩战斗的后遗症显现出来，伤口尖锐得叫嚣疼痛。 红头罩里刻着一行字只要心不改变，就永远不会遗忘。 密码是五个字母，蝙蝠侠只是停顿了片刻，便扭过头去，颤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按下了h、e、a、r和t五个字母，下一刻，倒计时停到了23秒的位置。 密码盘弹起，而蝙蝠侠甚至连躲的力气都没了，好在那不是什么机关，而是一张之前收到过的同款黑卡片，又是属于亚瑟的花体字，用金字笔写着亲爱的布鲁斯，我剖开了你的心吗 他的心蝙蝠侠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他的心早就伤痕累累，从他父母倒在那个阴暗小巷的那刻起，这颗心再也没有珍视的价值，如果反派们认为，攻击他这颗心就能对付他，那才是错误。 危机解除，但危险还没有。 毒藤女依旧躲在暗处，蝙蝠侠再次伸向了万能腰带。可是，下一刻，那个妖娆的绿身影便从阴影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一颗巨大的藤蔓，刚才两根分支就是从中而来的。 “你伤了我的宝贝。”毒藤女轻轻笑起来，“蝙蝠，你还站的起来吗” “对付你足够了。”蝙蝠侠平静道。 “你的小跟班还在池子里躺着呢，你就不回头看一眼” “与你无关，艾薇。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降服于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让他在阿卡姆作威作福。”蝙蝠侠毫不掩饰地挑拨道，实则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毒藤女只是又神情倨傲地笑起来，接着摸了摸旁边的藤蔓，才慢慢说道“那个人拥有极为强大的精神控制道具而已，只不过，是一次性的，刚才不是我的意愿。” 蝙蝠侠沉默着。 “随便你信不信，但上面那个倒霉鬼，还有池子里那个，都还有气呢。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我的毒藤，我曾经这么救过哈莉，你知道这件事。” “你想要什么，艾薇。”布鲁斯疲惫而平静地看着她。 毒藤女妩媚地笑着，凑近到他耳边，近乎呢喃地轻语了几句话。她看着蝙蝠侠的脸色微微变了，似乎齿关紧闭，但她知道，蝙蝠终究不得不答应。 精神控制没有的事情。那种道具确实有，只不过数量有限，珍惜得很，不过是亚瑟和她谈了一个好买卖而已。阿卡姆里有不少人都和他做了生意，不然控制芭芭拉戈登的心理暗示又是怎么来的 那个人除了神秘莫测的魔法道具，身上甚至还有一个黑科技的系统，尽管说话做事都有逻辑条理。但那种浑身上下的疯狂，她隔着两百里都能闻得到。 亚瑟是个超级疯子，她为什么要为蝙蝠侠和一个超级疯子对上。 外来者哦，那可未必，除了疯狂，她也闻到了熟悉的阿卡姆之人的味道。不知道是哪位老朋友改头换面了呢想到之前的某个新闻，艾薇在内心深处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的一出好戏。 提姆被捞了出来，保持着那个僵硬的被绑住的姿态，浑身都是恐怖的白色。蝙蝠侠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没有再看那个孩子，只是回到梯子上，将浑身是血的卡泽也给搬下来。 卡泽只是受到了物理伤害，失血过多，好吧，还要加上藤蔓上的毒。之前毒藤也没有击穿他的重要内脏，只是贯透了肩头而已。流血虽多，但也好治疗。 不像是提姆浑身一个伤都没有，但整个身体都被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僵化了。死了没有，但活着这种状态顶多是活死人而已。 大概十分钟后，卡泽血止住了，毒解了，体力也恢复了，这才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视线聚集在惨白的提姆身上时，他才惊叫出来“怎么回事，詹姆士琼斯呢” 蝙蝠侠没有说话，因为他怕一开口，说出来的不是语言，而是痛苦的叫声。 毒血的感染，一波强烈过一波，那种疼痛感和疯狂度都是无法形容的。但他不能倒在毒藤女面前，也无法带走不死不活的提姆。 通往第三层的电梯已经开启了，他必须继续往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可是，当他跨出下一步时，却整个人都跌了下去。卡泽怔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去扶住他，低声焦急道“你没事吧，蝙蝠侠” “你看他像没事的样子吗”毒藤女嘲讽道。 “你不是能治疗吗快来帮忙啊。”卡泽对艾薇喊道。 “注意你的口气，现在我把你留下来做花肥，你觉得蝙蝠侠还拦得住吗”毒藤女无聊地玩着手指，打了个哈欠道“我要是敢帮蝙蝠侠，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了。” 她不能帮蝙蝠侠，却也不能杀蝙蝠侠，这是亚瑟的底线，她可不想这个孤注一掷的疯子。 “好了，你扶他上去吧，看着心烦。”毒藤女开始哄人“罗宾交给我，我保证他死不掉，蝙蝠，记住你的承诺就好。” 卡泽脸色发青，啊，还要他跟着继续往上走 之后往上走，是怕自己一个人留在第一层，被阿卡姆骑士直接灭口。但现在毒藤女在呃，算了吧，毒藤女要拿他做花肥啊啊啊人干事啊辣鸡人生，辣鸡疯子们 但第二层就就差点跪了，要是到第三层是不是也要脱一层皮人生真是太艰难了，所以说，他跟在蝙蝠侠身边，到底是图什么呢安全保障没看到，尽遭罪了。 卡泽撇了撇嘴，扶着蝙蝠侠启动勾枪，又扭头看了看无所事事的毒藤女。啧，女人啊，真是善变的生物，之前约定得再好，说翻脸也是翻脸。 万一留在这里，肯定会被艾薇宰了的，算了，第三层就第三层吧。 坐电梯来到第三层，最先让人注意的，倒不是三层没怎么改变的建筑结构，而是特么终于有窗子了，而窗子外面终于有景色了阿卡姆终于从隔离区出来了吗 蝙蝠侠眯了眯眼睛，接着将视线移到了坐在沙发里的人。 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另外半张在灯光下是完好无损的英俊。他换下了橙囚服，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西装，把玩着手里的硬币，脸色阴晴不定。 双面人，哈维丹特。 “你可以看看窗外，蝙蝠，我知道在想什么，向外面传送信号省省时间吧，外面依旧有魔法力场，之所以开这个窗户，只是为了方便把她丢下去摔死而已。” 她卡泽和蝙蝠侠走到窗边，只看到一个身材姣好的女性被绑在那里。 瑟琳娜凯尔，也就是所谓的猫女，不过，但凡是个哥谭人都知道，据八卦小报称蝙蝠侠和猫女有一腿来着，他们两个作为情人交情不浅。 “别想着救她上来，这一层不可以互相攻击，所以省省你的小道具。遵照规定，我们来玩一下游戏，你赢了带着猫女和警卫走，我赢了，你们三个人性命都留下来。” “双面人。” “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见外叫我哈维就好了，布鲁斯，以前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毕竟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毕竟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话说到最后，竟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轻松语气。 “哈维” “布鲁斯，如果不是阿卡姆骑士告诉我真相，你还打算欺骗我多久既然你从未将我们的情谊看在眼中，那么，杀死你的小情人，就当做我的第一份见面礼好了。” 卡泽为什么觉得这话有哪里怪怪的，这是前男友因爱生恨的台词吗e，哇，是蝙蝠侠的修罗场唉 第81章 十一只老爷 哈维丹特深爱着布鲁斯韦恩, 字面意义上的爱。 滚开, 你们这些龌龊思想的人类他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加好兄弟而已，真挚纯洁的兄弟情没有见过吗丹特和韦恩同窗同房一个宿舍的几年, 志趣相投，难免就走到了一起。 那时候，哈维还是个傻不愣登的理想青年, 想先从一个正直善良的检察官做起，再去竞选哥谭市长，最终靠着自己的努力, 驱散哥谭的黑暗迷雾，还市民一个朗朗乾坤。 他是如此的单纯理想, 但任何一个纯洁的信仰，无论是否幼稚，都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在遥远的亚洲，人们称之为“赤子之心”。 那理想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布鲁斯韦恩毫无抵抗地就被吸引而来, 他本身就像是个生活在黑暗中的驱光动物似的。 哈维青年英才，雄心壮志，毕业后便登上政坛，而韦恩毫不吝啬地给予最大支持。丹特那段时间就从没缺过竞选资金, 甚至布鲁斯愿意为他在上流阶级举办晚宴, 帮他说服眼高于顶的富豪们。 殚精竭虑, 有求必应的背后, 是布鲁斯有着和哈维相同的信仰。 蝙蝠侠是这座城市的警戒线, 但黑暗本身是无法带来光明的，唯有烛火才能驱散迷雾。布鲁斯曾经认为，自己是黑暗里的守护者，那么哈维就是哥谭光明的灯塔。 黑暗骑士本就为了衬托光明骑士而存在，脏活累活他都能干，但真正带给哥谭未来的唯有丹特。毕竟，蝙蝠那种见不得台面的生物，是无法生存在阳光下的。 哈维曾是年轻的布鲁斯最真挚的希望。他爱着光明骑士，爱着哈维所代表的的光明未来，远远超过自己的名誉和生命。 哈维自然知道这件事，这两个稚嫩的年轻人心心相惜，荣辱共享，生死与共，他们尚不知道哥谭所盘踞的真正黑暗与恐怖。 所以，当双面人出现，蝙蝠侠不得不将他关在阿卡姆时，布鲁斯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白痴般的幼稚理想彻底破灭，而他们的友情也烟消云散。 可是，曾经那么多日日夜夜积累的感情，又怎么能一夜之间全部忘记呢 哈维什么都没有了，只余下疯狂。他或许什么都不在乎，却在心底深处，还装着曾经的挚友。布鲁斯韦恩在支持哈维失败后，彻底变成了不问政事的花花公子，仿佛自暴自弃。 在偶尔清醒的时候，哈维扪心自问，布鲁斯这样是被他害的吗如果他坚守自我，即便真被人害死，是否依旧会留下一道光在布鲁斯的心间终归是他让好友失望了。 带着这种不可言说的愧疚，双面人再疯也没有碰过韦恩，甚至也不许别人伤害韦恩。布鲁斯这样也挺好，一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阔佬，不必再面对无尽的黑暗。 而另一方面，他有多爱布鲁斯，就有多恨蝙蝠侠。 可就在前几天，那个突然出现的亚瑟闯进了他的牢房，轻飘飘地就扔下一个炸弹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那个蠢货甚至都没有酝酿一下，让他好有个准备吗 哈维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咆哮着让亚瑟拿出证据。 “我帮你出去，你自己去找。可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你可真是个被蝙蝠耍得团团转的白痴。”亚瑟勾起一边的嘴角，“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心底里最后一块属于人的净土，竟然是推你进地狱的幕后推手” 亚瑟把玩着手里的j字徽章，看着有些像韦恩家的标志，但那本该是个“”。他歪了歪头，坐在三角头的魁梧肩膀上，托腮笑道“嗨呀，别生气啊，丹特。” “你又不是唯一被蝙蝠耍的人。” 他的脸色逐渐冷下来“你把他当人生的救赎，你视他为心头的净土，可他却将你一脚踢到地狱里，然后告诉你，他一直都看着，你在他面前就是个不断挣扎的丑陋猴子。” “说我们是疯子，我倒想问问，他有没有心” “” 哈维默默地和亚瑟对视了片刻，下一刻都打了个寒颤，齐齐摇头。喂喂，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搞得像他们两个都被蝙蝠侠始乱终弃了一样不不不，他们是哥谭反派，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才不会那么没排面 哈维去验证过了，亚瑟没有骗他，布鲁斯却骗了他很多年。 既然如此，这笔账总是要算算的。所以，他欣然答应了亚瑟的邀请，镇守阿卡姆的第三层，并且抓到了猫女作为筹码，逼着对方玩游戏。 哈维也知道，亚瑟请他来，不是因为看中了双面人的能力。毕竟，他也没有什么超能力。对方不够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刺激布鲁斯而已。 可是为什么不呢布鲁斯活该付出代价，他活该 “游戏很简单，这是一个桌面游戏，不需要动刀动枪的。我管它叫做走出阿卡姆。”双面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张游戏布。 纯手绘风格，画面简单而鲜亮。 总体来说，类似大富翁。玩家从阿卡姆囚牢的格子出发，依次扔骰子，每一个格子都对应了奖励、惩罚、真心话大冒险、还有一些神秘格。 当玩家达到终点时，这一轮就算结束，然后大家再次回到。 那怎么算赢呢事实上，玩家从离开时，可以用本金每人开局二十美元赎出一个阿卡姆疯子，不同疯子不同价格，带出去后翻倍盈利，若是踩到惩罚格，丢了疯子就血本无归。 最后，谁的本金赔光就出局，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或者阿卡姆疯子全部被救出算结束。 “你赢了多少钱，我就放走猫女多少。”双面人说道，接着，他又冷笑着看向卡泽“小警卫，你要为自己的命负责，你赢了多少钱，就能赎回自己多少。” 等等，什么叫赎回多少 “很简单，猫女重五十公斤，你赢了五十美元，你可以完整把她带走。如果你只有三十美元，你只能带走三十公斤的她。剩下二十公斤就得留下来了。” 操你口味有点重啊，大哥。 不是，你醒醒啊，双面人，你叫哈维丹特，不叫威尼斯商人啊啊啊 这破日子没法过了，卡泽无语地看着三楼天花板，他可是足足有七十多公斤，加上猫女的重量，蝙蝠侠除非要赚够一百多美元才行。 阿卡姆疯子的价格牌，加起来也不过是二百美元不到。 况且，双面人焉能让对方轻松过关 “我们输了都要付出代价，那你的代价是什么” “我输了就放你们离开。” “这是什么破规矩凭什么”这不就是全然针对蝙蝠侠游戏公平性何在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双面人眼神阴鸷地看向卡泽，后者怂包般地又萎了，嘤嘤嘤地躲在了蝙蝠侠别后。 蝙蝠侠揉了揉眉心，神色复杂地看了卡泽一眼。这人到底有完没完，你嘤嘤嘤上瘾了是吧还有，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第一轮有很快开始，玩家三人，本金各二十美元，代表三个人的蝙蝠徽章、双面徽章，还有随手拿的小兔子徽章都在的牢房格子里。 同时，作为“货物”的阿卡姆疯子有以下几人 小丑50元 技能哈，再来，哈啊任意攻击三次包括自己，被攻击者丢失所有同伴且回到原点。 毒藤女40元 技能哦，宝贝，对，就是这样召唤粗大的根状物毒藤对指定目标发动攻击一次，或者为己方抵挡攻击一次。 双面人30元 技能想换面再来一次吗以下两者技能任选一种对任意指定目标释放保护盾一回合，对任何指定目标释放恐惧震慑失去同伴 贝恩30元 技能我想在你的身体上留下痕迹攻击任何目标导致“瘫痪”效果，直到扔出骰子“六”为止。 急冻人30元 真火辣，要我帮你降温吗冻结对方两个回合跳过扔骰子环节 谜语人20元 猜猜我的帽子什么颜色使用技能后，该回合踏入奖励格，额外增加扔骰子一次，若踏入惩罚则额外停留一回合。 企鹅人20元 咕咕咕咕咕哒可任意指定目标回答一个问题，答案必须为真实。 “还有什么问题吗”双面人等着蝙蝠侠和警卫将说明书都看完，不耐烦地问道。 卡泽颤巍巍地举手，在两位大佬的不悦逼视下，小心翼翼地问出了灵魂拷问“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游戏技能名字，都是谁想出来的” 蝙蝠侠沉默了，双面人也沉默了，阿卡姆第三层弥漫着蜜汁尴尬的气氛。 接着，双面人恼羞成怒道“你特么可给我闭嘴吧就你话多是吧”这事能怪他吗都是亚瑟那个神经病的错好嘛 哪怕双面人自己也是个疯子，但他还是想发自内心地吼一声你神经病啊人干事 这破玩意儿要是被阿卡姆疯子们看到，亚瑟能被群殴了。就连他看到那个该死的“想换面再来一次”的时候，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抽搐表情。 在一种沙雕又紧张的气氛中，事关多人生死的致命游戏开始了。 第82章 十二只老爷 玩游戏这种事情吧, 无论筹码多么吓人, 本身就是个游戏，远没有第一层和第二层又打又杀的那么恐怖，所以，只是走了两轮，卡泽就淡定下来。 他既然喜欢赌球，自然对牌类游戏也有涉猎，像这种类似飞行器, 又像大富翁的游戏, 他虽并没怎么玩过, 但规则极为容易上手, 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要不是双面人以“割肉”威胁他，估计卡泽现在都能放飞自我了。 每个人手里有二十美元本金, 当然, 为了让游戏更好玩一点，除了那几个阿卡姆知名疯子外, 还有价值为“10美元”的无技能路人甲囚犯。 通过抽签决定先后顺序双面人到底是有多喜欢看运气, 卡泽第一个走，双面人第二个，蝙蝠侠手背第三个。 第一轮开局的时候，卡泽花了十美元试水，带走了一个普通犯人。他的手气倒还不错, 一上来就扔到一个“5”点, 踩进格子里也是奖励格, 翻出来的背面奖励，是路边捡到了5美元。 真特么和大富翁一个样子了 到了双面人却选择了赎走谜语人，这几乎花光了所有本金。但却是个有很大成功率的选择。 第一，这个游戏上的格子，粗略数过后，奖励格是10，惩罚格是10，真想话大冒险也是10，剩下的神秘格是2，其余都是正常格。 第二，谜语人的技能是“扔到好格子就再来一次，扔到坏格子就停一次”。换而言之，有十分之一的机会能再走一次，虽然所有人物技能都是一次性的，但比旁人增加了10的前进机会，依旧不是小概率，增加机会，就意味着尽早走到尽头，可以用四十的本金购买更厉害的人物。 第三，在大家都是二十元本金的情况下，除了普通囚犯，能赎走的角色只有谜语人和企鹅人换而言之，只要哈维抢走了谜语人，就算蝙蝠侠冒险选择企鹅人，也不能对他发动攻击。 蝙蝠侠只能选择普通囚犯，也就意味着，有谜语人技能加成，他本就比别人要快一点走完，而除了惩罚格的10概率，没有任何人能攻击他。即便是惩罚格，也不至于每个格子都严重到要失去“货物”，也就是说，这次他用谜语人成功走到底，翻本的几率是95以上。 这样他就有了四十元，下一轮回合可以选择有防御攻击两种技能的毒藤和双面，等于抢占先手，等到第三轮把小丑牌拿下，蝙蝠侠就不可能再翻身获胜。 至于小警卫卡泽直接被他当行走的背景布忽略了。 双面人扔出了第一个骰子，一个“4”，可惜是个空白格，谜语人技能未能发动，他看向了旁边神情平静的蝙蝠侠。 后者拿了两个普通囚犯，是的，两人，又没人说过只能带走一个。和双面人的情况是一样的，蝙蝠侠没有攻击人物牌，不能阻止双面人赎走谜语人。 但同样的，谜语人技能对别人也没有攻击性啊 对蝙蝠侠来说，只有不到5的概率会踩到最严重的惩罚格，和双面人翻本40美元的概率是一模一样的，何况谜语人那鬼技能，万一踩到惩罚格，可是会挺一回合的。 墨菲定律，糟糕的事情无论是多小的概率，都一定会发生。 看看人家大佬玩的，出手就是全部，也不怕输了直接出局，相比之下，卡泽就是最典型的普通人玩法。先花最小的钱试试水啥的，生怕自己立刻一无所有。 蝙蝠侠掏光了本金，气定神闲地扔了一个“6”，但这不是什么好数字，因为这特么是个大冒险格子，背面翻出来的冒险任务是选择房间内的另一个人亲吻超过三秒。 蝙蝠侠来来来，这是哪个小机灵鬼想出来的游戏，让我给他加个debff 那么这就很尴尬了，因为真心话大冒险的任务不完成，按照规定，人物牌会被清除回原点。但是，无论是选可怜的小警卫吻一个，还是去吻该死的双面人，都是件很迷的事情。 蝙蝠侠死都不会在此时此刻吻双面人的，绝不 但他也不想吻詹姆士卡泽真心的，比去吻哈维还要不乐意。 但他特么没得选啊，在近乎窒息的半分钟后，蝙蝠侠猛地将旁边的小警卫抓过来，以杀人般的气势瞪视对方，接着毅然吻下去，保持停顿三秒，立刻撒开。 这叫吻这叫贴得太紧不小心碰到了嘴 双面人有些暴躁，看着眼前两个人怎么都不顺眼，情绪也逐渐失控起来。 蝙蝠侠还是神在在的样子，前两层对他体力的消耗太大，现在不用动弹也是好事，趁这个机会多休息一下，鬼知道第四层还有什么 吻都吻了，他还能后悔不成有这个无聊的时间，不如想下一步计划。 倒是卡泽整个人都懵逼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顶着双面人阴恻恻的眼神。一声恐惧的叫声卡在喉咙里，是叫出来也不行，不叫也不行。 大冒险完成了，不用惩罚，但可惜也没有奖励，但好歹他还比双面人多走了两格。 又到了卡泽，再次扔出骰子，这次是一个“6”，特么又是一个奖励格，这小警卫是之前用光了一年的霉运，所以开始时来运转了吗 奖励的内容是指定一人往前走两格。 卡泽自己往前做两格的11格是空白格，双面人前进后的第6格是惩罚格，而蝙蝠侠前进后抵达的第8格是奖励格。 怎么选都对他有好处。所以卡泽看向了蝙蝠侠，后者看向了双面人。 双面人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混蛋 卡泽选择了双面人，后者面色阴沉地到达第六格，惩罚格提示，正是之前卡泽第一次扔到的地方，第四格是五美元奖励格。 不算太糟糕，双面人的脸色也就好看了一些。而且也没有触发谜语人“踩到惩罚格后停顿一回合”的技能，因为那个技能必须在自己回合内才算数。 果然，致命惩罚格的概率太小，不是那么好触发的，对蝙蝠侠来说，能拖延双面人就行，决不能让他第一个到终点，以换取毒藤这般强大的攻击卡。 后面就一直都在兜兜转转，除了卡泽手气爆棚外，从未踩到一个惩罚格外，其他两个大佬都中了招，不过目前没有看到致命惩罚格。 直到，蝙蝠侠因为意外，踩中了一个神秘格。 双面人露出饶有兴趣的恶意眼神，因为神秘格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游戏里的事情了。 神秘格翻转，显出了一行字砍掉猫女的一只手。 下一刻，窗外就传来被堵住嘴依旧能听到的凄厉声响，三个人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哈维还在那里笑着道“往好处想，布鲁斯，你赎回猫女的金额能少一点了。” 蝙蝠侠不动如山，但卡泽还是从他绷紧的下巴中，看出了对方内心的波动。 谁会想到，神秘格竟然是个这个意思妈的，做游戏的果然是个变态 游戏继续，之后双面人踩了一次真心话，问题是如果一切重来，你愿意始终被蒙在鼓里，还是知道残忍的真相 哈维抿唇，没有看蝙蝠侠，但这个真心话要求的是“真话”，不然被魔法判定撒谎，他就得和谜语人卡片说再见。 大约几秒后，他从嘴里憋出一句“我宁愿永远都不曾知道。”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那不再是黑暗骑士的眼神，而是异常“布鲁斯”的一眼。即便他带着护目镜，哈维都能读懂布鲁斯的意思，这让他更加恼怒羞愤。 几百个格子也很快就走完了，幸运之王卡泽自然是第一个跑完全程，这货玩游戏毫无策略也没胆识，但就是凭着幸运ax的欧皇天赋技能，非但成功“解救一名囚犯”，获得翻倍的二十美元，还在途中拿了十美元的奖励。 最终，他再次回到时，手上是整整四十美元。 双面人蝙蝠侠充分意识到了什么叫人算不如天，非酋算死也不如欧皇一指。 算不改非啊，老爷 于是，蝙蝠侠干脆毫不掩饰地让卡泽拿下贝恩牌，并直接对双面人使用了我想在你的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技能，和飞行棋一样，除非哈维能扔出“六”来，否则就一直在原地耗着吧。 六分之一的概率，作为非酋的双面人就别瞎想了。 双面人本来就落后蝙蝠侠五格，接着脸色铁青地扔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扔出一个“六”。而这时候蝙蝠侠已经快到终点了。 两个囚犯翻本是四十美元，布鲁斯脸黑，没拿到路上的奖励，回到终点就拿下了毒藤女牌。再次是满仓操作，也不怕翻了船。 等双面人赶到时，只能兑换了一个自己，没错，他就是换了双面人牌，剩下十五美元中，又用十美元换了一个普通囚犯。 大佬就是大佬，各个都是满仓，卡泽默默在心中为两人点了个赞。 第二轮的时候，卡泽依旧遥遥领先，只不过贝恩卡牌的技能已经释放完毕，他现在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的手段，不过好在蝙蝠侠和双面人忙着互怼，其实没啥人搭理他。 而双面人手中的双面卡牌是略逊于蝙蝠侠的毒藤卡牌的。因为虽然技能相似，但双面卡牌只有施放一回合保护盾的能力当然，这个技能施放可以是暗地里，不通知任何人的，如果该回合蝙蝠侠没有攻击他，保护盾就会被浪费。 而不像毒藤技能，是即时保护和攻击，这也是毒藤女卡牌贵十元的原因。 所以，谁先攻击，谁如何防御，就成为了一个博弈般的问题。 蝙蝠侠依旧是淡定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第二轮的游戏氛围平静到过分，直到卡泽走完第二轮。 卡泽这一轮没什么运气爆棚，但也没有倒霉，因为之前的欧皇优势，即便第二轮走得平平淡淡，也比另外两位玩家快上不少时间。 贝恩是30元的卡，翻倍后60元，加上他本来还有的10元，卡泽手里已经有70元了，换而言之，就算这一轮他什么货物也不带，也足够自己赎身的了。 谢天谢地，卡泽不算超重人群，七十公斤足够了。 但前提是蝙蝠侠能赢下这个游戏，双面人说得很明白，他们首先要赢，其次才是赎回自己。这场游戏的获胜条件很简单，全场只剩下一个人时，或者运送完所有人物，最后结算总金额。 卡泽已经一马当先了，但要赢，他必须再赌一把，把面额最大的小丑牌拿下。如果能顺利走完第三轮，他手里的金额就会高达120元。 但问题在于，小丑牌的技能他有毒啊 任意攻击三次，其中竟然还包括自己，这是疯起来连自己都打的意思吗也就是说，对在场每个人来说，被小丑技能攻击到的几率都是极高的。 所以，小警卫又无助地看向了蝙蝠侠，后者微微点头，卡泽咬咬牙，将小丑牌拿下，接着没再加普通囚犯，毕竟那二十元得用来保命，可不能像大佬这般满仓。 他再次扔出骰子，小丑牌动了，下一刻，小丑牌直接掀翻了双面人，后者脸色铁青地回到原点，好在他之前又抽了个超级奖励格，捡到了15美元，加上之前手里的5美元，又回到了20本金。他憋屈地带上了一个普通囚犯，重新开始。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当卡泽第二次扔骰子的时候，小丑牌特么又动了，第二次攻击瞄准了蝙蝠侠，后者用毒藤的藤蔓抵抗了一次。 卡泽连道歉都来不及，就很快轮到他走第三次，得，这一次小丑牌把他自己弄死了。五十美元转瞬打了水漂，而双面人和小丑牌回到初始卡牌中。 所以说，无论是人还是牌，小丑的存在就是个搅屎棍 在这三连的骚操作之后，唯有蝙蝠侠挺到了最后，把毒藤牌带到终点，翻倍为80美元，一晃成为全场大赢家。 目前卡牌池里还剩下小丑卡牌50美元、双面人卡牌30美元、急冻人卡牌30美元、企鹅人卡牌20美元；三个人手上的金额分别为蝙蝠侠80美元，卡泽10美元加一个普通囚犯，双面人10美元加一个普通囚犯。 特殊卡牌唯有全部送到终点，方才算结束，所以小丑那个鬼玩意儿还是得有人带出去的。双面和卡泽看向蝙蝠侠，却见他平静地拿走了急冻人、企鹅人和双面人，凑齐八十。 反正就是不碰小丑牌。 接着，下一刻，他就把急冻人的技能甩在哈维脸上，直接冻住他两回合。 哈维妈的，气到窒息。 可这还不是最离谱的，蝙蝠侠手上其实还有双面卡牌的恐惧震慑技能，为什么没有向哈维施放很快，这问题有了答案，因为他将这个技能扔给了卡泽。 卡泽直接回到原点，手里仅剩十美元。 他只能再次买走一个普通囚犯，这是最后的资本了。之前他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陷入失败就出局的危险中，如今却已无路可退。 但为什么为什么蝙蝠侠会攻击他 蝙蝠侠没有作任何解释，而是直接进行下一步，将卡泽逼到只剩十美元后，他对后者使用了企鹅人的技能任意指定目标回答一个问题，答案必须为真实。 “我的问题是，在我们曾经认识的某个世界或轮回中，我到底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仇恨我，小丑又或者，我该管你叫亚瑟” 蝙蝠侠平静地看向卡泽。 双面人在旁边“啧”了一声，兴致缺缺地将手里的牌扔到一边，托着下巴看好戏。 而原本怂包憨憨的小警卫，却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慢慢扬起了嘴角，甚至上扬到一个人类不可能到达的诡异弧度，他咧开嘴笑道“你永远让人惊叹，布鲁斯。” 第83章 十三只老爷 当一切都铺到台面上来的时候, 似乎局面变得清晰明了，却又感觉更加荒谬迷离, 仿佛置身在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可笑梦境中。 双面人已经不说话了，他之前配合了小丑那么久, 都是为了之前约好的报酬, 否则谁愿意坐着玩那么久的辣鸡游戏他看上去脾气有那么好吗 不过, 小丑这个人太过draa queen了, 真心恨蝙蝠侠的话，何必搞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弯弯绕要他说的话, 就是特么闲得慌。 他喜欢用枪, 喜欢直接而暴力，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哈维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将自己脱离两人的对峙场，淡定地当一个吃瓜党。 “我很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丑没有卸下自己的伪装，依旧是套在卡泽小警卫的壳子里, 但嘴角可怖的扬起无法掩饰, 让整个人都像是某种诡异的恐怖娃娃。 “你问的是哪个问题”蝙蝠侠冷淡地讽刺道“是我什么时候你是小丑还是发现亚瑟就是小丑或是意识到卡泽只是个伪装, 整个第三层的游戏就是个幌子” “反正我不着急, 你可以都说说看。”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过家家，小丑。”蝙蝠侠的嗓音又低了下去, “何况,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如果你还遵守自己制定的规则的话。” “嗯, 你也知道，我很少遵守规则。规则，就是人拴在脖子上的狗链子。”卡泽吐了吐舌头，作出被勒死的野狗模样，接着又咯咯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蝙蝠，你得有些幽默感，人生苦短，总是板着脸不好。先说说看，你怎么发现小警卫的身份什么被看穿的，然后我就告诉你那个答案。”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回答道；“第一层的时候。” 卡泽舔了舔嘴唇，犹豫了片刻，才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干巴巴“哇”了一声，挑起眉头道“我觉得我演技还是蛮不错的，对吧，亲爱的哈维” 滚蛋，你看我想理你吗坐在旁边的双面人翻了个白眼。 “詹姆士卡泽确实是阿卡姆的警卫，你的脖子里也确实有沃勒的微型炸弹。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沃勒的装置早就被自杀小队发现解除方法了，阿卡姆骑士为什么还用这种过时的控制工具” “因为便宜好用毕竟知道电击可以解除炸弹的也就那么几个。” “那为什么几个囚犯身上却没用到，只在卡泽身上用了呢” 阿曼达沃勒的装置出现在阿卡姆，无疑就是证明这女人和幕后黑手有合作。亚瑟给他感觉很熟悉，而且绝对是哥谭本地人，乃至于是阿卡姆作风。 思考一下沃勒和阿卡姆的交集，前段时间，不就是她派遣自杀小队杀谜语人的吗 在自杀小队离开后，除了死亡射手留在哥谭，开始协助阿卡姆骑士外，其他几个人都没了消息，而沃勒则毫不意外。所以，这是个交易。 顺着这个推理下来，当时小丑女杀小队同伴的行为就很可疑。当然，也可能是哈莉和队员产生了矛盾，但蝙蝠侠事后调查过，谋杀行为是发生在哈莉见到小丑之后。 是小丑命令哈莉追杀自杀小队的。 只不过，那时候小丑死得突然，而蝙蝠侠觉得，也有可能小丑就是个占有欲爆棚的混蛋，让哈莉杀队员是一种惩罚折磨小丑女的方式。 直到，他在第一层看到了这个脖子炸弹。 之所以只给卡泽使用，是因为蝙蝠侠知道且有能力解除该装置。如果给囚犯用了，可能那几个人也能活下来，小丑可不想带着几个累赘继续剧情。 “从亚瑟亲自写卡片这件事，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再藏在幕后。”蝙蝠侠平静道，没办法，这就是小丑的性格，他不是那种低调的人，他就喜欢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像今晚的这出好戏，他必然会给自己找一个的头等座。 卡泽的出现，本就十分可疑。 尤其是死了好几个扮演韦恩夫妇的囚犯，卡泽却始终没被弄死的时候。难道阿卡姆骑士就真的只抓到这一个警卫了吗难道除了卡泽，就没人能扮演劫匪了吗 当然，怀疑只是怀疑而已，况且卡泽的演技真心不错，完全看不出在说谎的模样。那几声怂包的哭泣呐喊像模像样，有一瞬间，布鲁斯都觉得对方真的是掏心掏肺地哭泣。 “你知道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也知道我不会相信。所以在第二层的时候，你想用苦肉计打消我的疑虑。但你不该激怒毒藤女，像卡泽这样的怂货，怎么敢和艾薇大呼小叫” “你之所以激怒艾薇，唯一的原因，是为了不留在第二层。否则出于安全考虑，我会让你留下来照看提姆，你也没理由拒绝。唯有和毒藤女发生矛盾，怕自己会在蝙蝠侠走后被报复，才能堂而皇之和我上第三层。” “艾薇应该并不知道卡泽的身份，但她和小丑的协议，应该是用提姆做筹码要挟蝙蝠侠，并且让剩余人通过第二层。” “但第三层的守关人，双面人是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因为这个游戏是一个陷阱，必须你们两个合作才行。” “你是因为我第一轮太幸运才怀疑我操作筹码的”亏他担心太过了，在第二轮的时候没让自己踩中太多幸运格呢。 “不，是因为这个游戏一开始对双面人就太不公平了。”蝙蝠侠看向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丹特，说道“作为守关人，他为什么要主动将自己至于劣势” 是的，明面上看是蝙蝠侠和小警卫卡泽遇到了困境。他们必须赚到能赎回猫女和卡泽体重相同的金额才行，而双面人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但别忘了，这个游戏只有三个玩家，起始点相同，本金相同，在不作弊的情况下。双面人是面临一对二的困局，他必然会被蝙蝠侠和卡泽合作夹击 就算卡泽真的是个废物智障，但蝙蝠侠依旧能指导他作出战略部署。 哪怕是斗地主，那地主都还在开局有多八张牌的优势呢。可双面人开局有优势吗不，没有。明面上好像是小警卫欧皇附体导致的，但即便卡泽没那么幸运，局面依旧对哈维不利。 双面人脑子有病不假，但他并不愚蠢，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他不会答应这种玩法的。 只有一种可能，他本来就知道卡泽是小丑，而小丑能控制骰子。这个游戏本来就没有公平性，猫女和蝙蝠侠只有死路一套，唯有如此，方能让双面人答应玩下去。 就和哈维手中的硬币一样，你以为真的有50的可能性吗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而在游戏中，布鲁斯也进一步验证了骰子被控制的可能性。当时那一轮，他故意示意卡泽去拿小丑牌，小丑牌的随机攻击有三次，按理说每个人都有可能性。。 但第一次攻击，每个人三分之一概率，结果是双面人被打回原地。 场上只剩两个人，每人二分之一概率，蝙蝠侠被攻击，但盾牌挡了一回合。 依旧是两个人，二分之一概率。但当时蝙蝠侠已经没有防御手段，而且是满仓操作，一旦被小丑牌再次击中，将直接出局，而卡泽却还有20美元的本金。 所以，小丑选择攻击自己，因为他不想蝙蝠侠那么早出局，不然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直到那一刻，蝙蝠侠就确定了这游戏半点公平都没有，小丑能控制场上的一切，继续玩下去不过自寻死路。所以，他故意将企鹅人卡牌藏到最后，逼停双面人后，和小丑直接摊牌。 他赌小丑并不想让他死在第三层，他赌小丑其实也在等他问这个问题。 他赌对了，小丑确实在等。 “你在第一层说的话，你始终暗示我的那些句子，你再三询问我是否记得。”蝙蝠侠闭了闭眼，沉默片刻，问道“诚然，我可以当你脑子有病，但并非如此简单。” “你是小丑，却又不是小丑。” “我知道存在平行宇宙，也存在宇宙重启。” “我是否在另一个宇宙和时间线上，答应过你什么，却又没有做到，以致于你仇恨我到现在，不惜摆出那么大的局，为了折磨我也许，但这不是你最终目的。” “可你依旧什么都不记得。”卡泽不再笑了，脸上带着冰冷的痕迹，“那你当初为何又要给出那样的承诺既然答应过，你就要付出代价，不然我所承受的痛苦又算什么” 哇，这瓜越来越好吃了，双面人换了个坐姿，托着半边脸想道。 蝙蝠侠其实，我真的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了。 “你不像真正的小丑，至少不完全像他。” “哈。”j先生冷笑一声，冷冰冰地看着他，讥讽道“当年我恨不得把心剖出来，证明我不不是小丑那个疯子，但你却始终怀疑我。如今我都认了自己是小丑，你却觉得我不是。” 他将头扭向窗边，看着凄冷皎洁的月光。 “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游戏继续，这次我不会再操控骰子。” “你还没有回答之前那个问题。” j先生气得胸膛都剧烈起伏一下，这才怒气冲冲道“你做了什么让我告诉你，鬼知道真正的小丑特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被迫来顶替他，有人想逼疯我做小丑，而我试图向你求救。看在上帝的份上，除了蝙蝠侠，我还能向谁求救” 蝙蝠侠抿了抿唇。 “曾经，你眼睁睁看着小丑掉进了化工池里，成为你人生最大的敌人。后来，你也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逼疯，你没有帮我，你只是踹了我一脚。哈，心会记住哈哈哈哈，心会记住” “布鲁斯，你什么都没记住。” “哦，亲爱的，如果你记不住我，那就记住这种失去所有的痛苦吧。” “今晚，我要摧毁你的全部。” 第84章 十四只老爷 没有操纵骰子, 但还是双面人和小丑共同对付蝙蝠侠一个。 既然已经摊牌, 作为守关人，没必要再摆弄那些弯弯绕了, 直接博弈就是了。 当游戏再次开始时，才是略显公平的。 事实证明, j先生的运气确实不好, 甚至非常差。而双面人这个坑货就没打算帮他。以至于他连连踩中了惩罚格出局。 j先生耸耸肩膀, 什么都没说, 本来他也就没想在这一层弄死布鲁斯，只是想用猫女和双面人再刺激他一次, 好让小丑毒血发挥更大的作用。 准确来说，是想用双面人刺激他。 猫女死不死倒无所谓, 瑟琳娜不过是布鲁斯的情人，这位哥谭黑暗骑士的前女友不说遍布世界，至少是遍布美国, 但双面人就不同了。 哈维丹特是布鲁斯曾经的挚友, 一个至今仍视哥谭宝贝为友，却憎恨蝙蝠侠的阿卡姆疯子。如果让哈维知道真相会怎么样想想就挺刺激的, 不是吗 而现在双面人已经知道真相了, 这一层设计就是为了让哈维“报复”而已。 从布鲁斯踏进这层开始，这层的目标就达到了。 至于暴露身份这件事，j先生也很淡定, 以布鲁斯的智商, 这是迟早的事情。他还挺惊讶, 在小丑毒血如此影响之下，蝙蝠侠还能撑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不过既然卡泽和亚瑟身份都没用了，那就来点干脆的好了。 他难得安静地站在旁边，抱臂看着双面人和蝙蝠侠用游戏对峙。这是哈维报仇的单场，他是不会让小丑插手的，而最后的结果，也不出j先生所料 蝙蝠侠以微弱的游戏获得胜利，只不过手上仅仅剩下三十美元。 三十美元，三十公斤，噢，猫女好像没有那么轻 “切掉四肢就差不多了。”双面人充满恶意地说道，兴奋地看向窗外，“另外，规则就是规则，卡泽出局了，你还剩三十美元，用来救猫女还是小警卫” j先生你特么有意思吗 双面人我觉得超有意思的，尤其是听完刚才的八卦后。 j先生呵呵。 两个疯子用眼神进行了博弈，然后j先生转过身来，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没办法，亲爱的布鲁斯，规则就是规则，我刚才说了，咱们要公平地玩游戏。”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冷淡。 “你是救可怜的小丑呢，还是去救老相好猫女哦哦哦，先等一下，嗨，我知道你肯定想救小情人，这可真伤人心。不过如果你不救小丑的话，就永远上不了第四层，就永远救不了哥谭啦” j先生活泼快乐地捧心说道“你也知道我的，生死问题，我一向看得很开。” 双面人在旁边低声发笑，又拆台道“三十公斤选择救你的话，大概只能切出来半个身体，你超重了，小丑。” “你说话不看场合吗，哈维”j先生发出扭曲的灵魂拷问，“再说我哪里胖了哈莉一直说我才是英俊的标准，我比你瘦多啦。” “要不你上称看看”哈维摊手，似乎极为享受拆小丑台的乐趣。 大概是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后，他的心灵都彻底扭曲了，啊不对，他本来就很扭曲了。约莫是抱着一种“我不开心，全世界都别想开心，包括小丑尤其小丑”的心态，开始见人就怼。 怼爽就完事了。 j先生砸吧了下嘴，暗自思考这时候直接把哈维杀了，会不会对最终目的产生影响。算了，管他呢，还是弄死双面人得了 就当阿卡姆疯子即将开始自相残杀时，蝙蝠侠也做出了选择，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是救了猫女。双面人“哈”了一声。 j先生叹了口气，接着哈哈哈大笑道“开玩笑的了，现在小丑可不能死。不过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小警卫得死。” 说完这句话，墙壁就裂开了，真正的詹姆士卡泽被绑住双手双脚地扔出来，嘴里也堵着抹布，涨得脸通红。 接着，便有无形的刀落在卡泽的身上，一刀接着一刀，一小片又一小片地剐下他身上的肉。即便被堵着嘴，这可怜的狱警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小丑哈哈大笑，对他说道“这可不能怪我们，是蝙蝠侠为了救他的老相好让你死的。” 说到老相好，双面人也把猫女带上来了，正要动手去切她的四肢。 “哈维”低低的声音，就像曾经真心相交过的挚友，就像当年每一次带着笑意地呼唤。 当他们都还年轻并怀着梦想时，布鲁斯无数次地这么喊着，骄傲、亲切、温和、信任当哈维从书堆里抬起头看向同窗好友时，那个黑发英俊的哥谭富家子，就这么坐在窗边，转过头看着他，深蓝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真挚。 那还未开始便消散的梦想，曾经的哥谭白骑士和哥谭首富，一切都像昨天才发生的，却又恍如隔世。事实上，越是美好的过去，便衬得现实如此不堪。 哈维对布鲁斯始终是心软的，可他眼前的却是全副武装的蝙蝠侠。 那漆黑盔甲刺痛了这疯子的眼眸，他和小丑做了交易，不就是为了报复蝙蝠侠吗不就是要亲手剁碎这虚伪可笑的伪装，就像他此时此刻要剁碎猫女一样。 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切断的不仅仅是血肉之躯，更是曾经的一切。 “我说”j先生并不管猫女死活，但他却突然凑到蝙蝠侠的耳边，笑着问道“毒血是不是又要发作了，你得淡定一些，还有一层要去呢” 熟悉的体温上升，熟悉的大脑刺痛，如影随形的狂笑和嗜血欲，当眼前再次陷入鲜红之时，小丑的模样简直是在挑衅。 带着利爪的手套掐住了j先生的脖子，蝙蝠侠差点难以控制力度，有一万种声音在他耳旁喊着“杀了他，结束这一切，杀了小丑，杀了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痛苦。” “哇哦，真有意思。”j先生并不害怕，反而嘴咧开更大，好像命悬一线的不是自己，而是蝙蝠侠一样，他甚至还怂恿对方“你还在等什么呢，亲爱的布鲁斯” “等我继续伤害你的亲人朋友吗” “等我把你彻底摧毁吗” “得了吧，布鲁斯，你已经毁了我的灵魂，拧断我的脖子又有什么困难的” 他絮絮叨叨的话语让蝙蝠侠更加烦躁，布鲁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近乎将人逼疯的感觉深入骨髓，他试图喘息，却发现自己的肺部无法吸入新鲜空气。 只要再用力一点点 “砰” 谢天谢地，有人在关键时刻，向蝙蝠侠开了这一枪。 双面人本来还想凑热闹的，但看到来人之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讨到好了。和小丑的交易算彻底完成，他便隐去在夜色中，将舞台留给了对方。 阿卡姆骑士从旋转而下的梯子上走下来。 第三层已经完成，这梯子便自动出现了，阿卡姆骑士是第四层的守关者，久等不至，他便亲自下来了一次，正好看见蝙蝠侠试图掐死小丑。 比脑子转得更快，他毫不犹豫地动手开了那一枪。 和电视里一样，阿卡姆骑士全身笼罩在和蝙蝠侠类似的盔甲中，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科技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比蝙蝠战甲更高科技。 j先生感谢我的人工智能爱丽丝，感谢我们不知情的技术支持者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牌黑科技，你值得兑换和拥有。 “看看，我家孩子都等不及了。”j先生哈哈笑着，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大约是因为被掐得缺氧。 他试图继续大笑“总算是等到最后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后的也是最好的一场戏，好东西要藏到最后。我家孩子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布鲁斯。” 蝙蝠侠知道阿卡姆骑士应该是他的熟人。 布鲁斯也明白，小丑准备的最后一招，必然是最犀利的杀招，他近乎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之后看到了什么，他理应都不该惊讶。 但当阿卡姆骑士开口说话，用他真正的声音不是之前那种电脑合成音说话时，他仍旧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刚才又用了一管针剂暂时压制了毒血，甚至现在还在发抖。 然而，他已经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更遑论对方的指责如此不加掩饰。 “布鲁斯，很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阿卡姆骑士危险地低声说道，这孩子的声线有了转变，更加低沉醇厚，不再是少年，而像个真正的男人，却仍带着从前的那种音调和说话方式。 杰森一定不知道，他曾经下苦功想改掉街头口音，但依旧习惯性的、在极度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会在词尾加一个上翘的小尾音，甚至听上去有些像猫在打呼噜。 阿福曾经评价说，这个尾音让杰森少爷不像在生气，倒更像是在撒娇。 布鲁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是的，杰森，他的孩子，他的罗宾，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败之一。多年前，小丑曾经夺走的那个桀骜难驯却坚定骄傲的少年。 他的杰森回来了，却是作为小丑的帮凶，以阿卡姆骑士的身份。 “你认为是小丑杀死了我不，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布鲁斯，是你害死了我，所以，我现在来找你报仇，也是顺理成章的。” 杰森充满讽刺地低吼道。 看着蝙蝠侠僵了僵的背影，j先生无声地笑了。 哈，b，正中死穴 所有人都觉得二代罗宾是被小丑害死的，但唯有蝙蝠侠，噢，唯有咱们可亲可爱的布鲁斯，始终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这也是他一直无法面对杰森的原因。 真有意思。 j先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嘴角依旧夸张上扬，眼神却渐渐变冷。 真有意思。 布鲁斯，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不是你的错，揽在自己身上呢 你明明清楚，我们只是迁怒而已，你更清楚，我们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 第85章 十五只老爷 阿卡姆骑士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举起枪的手都在颤抖,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 蝙蝠侠的全身绷紧，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无论杰森做了什么，那都不是他的错, 是小丑控制了对方的思维, 就像他控制了死亡射手等人一样。而小丑他甚至不能百分百确定那还是小丑。 如果对方不是, 为什么言行举止和小丑如出一辙如果j先生是小丑，又为何他的眼中多了那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蝙蝠侠抿了抿唇，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太多和毒藤女在一起的提姆, 被双面人砍断四肢的猫女，不知生死的警卫卡泽, 躺在医院里的戈登局长，陷入一片混乱的哥谭，发作得越来越严重的小丑毒血。 杰森和j先生，不过是这重重叠叠的阴谋诡计中，另两个需要他想办法控制和安置的人。 这些都是他的责任, 始终都是。 蝙蝠侠并不惧怕阿卡姆骑士的枪，他只是转头看向j先生，听不出喜怒地说道“你是让他在这里动手, 还是去第四层” j先生翻了个白眼, 耸耸肩, 对阿卡姆骑士“杰, 冷静点, 咱们上去再说。” 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了最后的楼梯 j先生打头，双手拢在裤子口袋里，轻松活泼得就像是去春游一样；中间是沉默的蝙蝠侠，他走得很稳，却能从稍显僵硬的步伐中，看出他身体情况；最后是听从命令的阿卡姆骑士。 第四层依旧是阿卡姆正常的摆设，只不在宽敞的大厅之中，摆放了两个像健身房中拳击场一样的设备，就是那种四周都有护栏绳子，脚下有弹性的斗拳场地。 无论是健身房，还是地下拳击场，蝙蝠侠都是常客。 他对这种决斗场的设计很熟悉，但是两个 “最后一层，我决定还是直接一些，反正你什么都知道了。”j先生三步并两步地跳到了决斗场上，像是面对观众那样弯腰鞠躬。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套西装，就是最经典的那套紫色的。j先生甚至还美滋滋地掏出小镜子，用口红补了补自己鲜红似血的嘴唇，这才再次欠了欠身。 “各位哥谭的观众们，你们期待已久的精彩节目终于要来了，我是你们可爱的主持人小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想我呢” 他将手放在耳边，仿佛在倾听什么，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噢噢，我听见了，亲爱的哥谭市民们，你们可真够热情的，别着急别着急，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噔噔噔噔”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灯光打在了蝙蝠侠的身上，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一只真正的蝙蝠那般，扯着披风举起一只手，遮住了大半身体，活像是什么不能见光的动物。 “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在这个最有戏剧性的地方，在大家最期待的眼神中，我们的阿卡姆杯生死决斗大赛的决赛即将开始，现在有请四位选手登场。” 等等，哪里来的四位 j先生指了指自己“最受观众们喜爱的种子选手，小丑。” 他指向了蝙蝠侠“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大蝙蝠选手，也是人人讨厌的黑暗骑士。” 又一道光打在了全副武装的阿卡姆骑士身上“超级黑马，本年度最佳新秀，这几个月可是在哥谭大出风头的年轻选手阿卡姆骑士” “最后的最后，我们邀请到的特约嘉宾，他来自我们哥谭，但后来决定去另一个城市发展，不过你们还是能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也是一位年轻选手，很是锐不可挡啊。” j先生说到一半的时候，蝙蝠侠的脸就木了。 而当夜翼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布鲁斯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很想问问对方，蝙蝠家是怎么沦落到全部被抓的他之前的话都是耳旁风吗 迪克理应是去护送芭芭拉等人撤退的，小丑也可能在先知身上放了追踪器。 动手的是谁死亡射手那些怪物们莫名其妙出现的黑科技阿曼达沃勒 夜翼无奈地看着蝙蝠侠，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是的，将所有的内疚和担忧都深深藏在心里。事情要从几小时前说起，那时候蝙蝠侠非要自己去阿卡姆，拦都拦不住。 无论有多么担心布鲁斯，但他还是得遵守蝙蝠侠的命令，这都习惯成自然了。 有时候，迪克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什么的好吧，尽管布鲁斯不是什么凶徒，但他特么就是拗不过蝙蝠侠。 提姆去帮哥谭警方维护治安，而他护送最后一批市民和芭芭拉撤退出哥谭。 哥谭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一岸之隔的另一位英雄。红披风从天而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超人抱臂，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但对夜翼的态度依旧温和关爱。 迪克向来是超人粉丝，而超人一直也很喜欢这个蝙蝠家的孩子。 “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有哥谭市民在往大都会撤离，我听说连市政府都走了。”超人皱眉道，“这是大事情，正义联盟理应出手的。” “你也知道，蝙蝠侠从不让正义联盟插手哥谭的事。” “是的白宫的意思是，不要管哥谭这边的情况，静待观察，我觉得阿曼达沃勒也有掺和进来，蝙蝠侠得小心。”最后这句话，带着浓浓的担忧。 超人叹了口气，有种不得不接受的无奈“我刚从外太空回来，说实在的，是真的很累。但我也更担心他，告诉我，夜翼，他没事吧” “即便他不愿意正义联盟插手，我能以个人的名义来帮他吗” “经验告诉我们，最好不要。”夜翼摇头，布鲁斯从不让任何人掺和阿卡姆的事情，更不愿意超人接近那群疯子。 作为普通人的疯子就够难缠的，可千万别再送他们一群超级英雄。 这无关超能力的问题，而是那些疯子拥有着扭曲人心的负面影响。 “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知道的，夜翼，我一直都在这里。”超人疲惫地笑了笑，长达半个月远离太阳系的星际任务让他心力交瘁，一回来就听说哥谭出事，出于对布鲁斯的担忧，哪怕再累也撑着过来询问。 本来他还打算去太阳附近飞一飞的，但现在局势不明，他还是回肯特的小破公寓睡一觉吧。这样有人喊他，也能直接赶得来。 告别了超人后，夜翼往回赶，虽然和超人说了不需要帮忙，但迪克自己心里最清楚，阿卡姆骑士麻烦得很，他还真不愿意就让布鲁斯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 提姆是那个时候出事的，对方动手很快，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以至于聪明如提姆，也只来得及发送一个简短的信号给他。等到夜翼用尽全力赶去的时候，罗宾早就不见踪影，现场有打斗的痕迹。 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弟弟，他不能再承受失去第二个，布鲁斯也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 迪克咬牙，感觉内疚痛苦在灼烧自己的心，他立刻联系了蝙蝠洞的阿福。蝙蝠家的人身上都带着追踪器，是直接植入到表皮下的，而且蝙蝠洞有设备可以监控整个哥谭大部分街道。 坚持住，提姆，不要出事夜翼懊恼万分。 布鲁斯去了阿卡姆后杳无音讯，作为家里最年长的男人，他就该承担起长兄的职责，守护哥谭，照顾阿福和幼弟，如果提姆在他的照看下出了事，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寂静岭的怪物是这个时候发动攻击的，一个如此巨大的三角头，竟然能如此悄无声息 带领怪物的是死亡射手，不出所料，他本就是阿卡姆骑士的手下。 但夜翼不会如此轻易认输，即便面对三角头和好几只腿模，年轻的英雄也不落下风。但寂静岭怪物的攻击越来越精准，还有死亡射手在放冷枪。 最终，他是被一枚装着药剂的子弹击中的。 在昏迷之前，他听见有一个像人工智能的小女孩声音说道“捕获成功，目标行为模式已载入爱丽丝系统，是否进行下一步计划” 回忆结束，夜翼苦笑地看着面前的蝙蝠侠。 布鲁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现在哪怕是二对二，一个精神饱满的阿卡姆骑士加上小丑，怎么看也比一个饱经摧残的蝙蝠侠加上夜翼要超出许多来。 “嗨，全哥谭都在等我们直播呢。” j先生终于从决斗场上跳下来，然后拿出几个抽签小纸条“抽到一样的是一组，谁先来” 蝙蝠侠和夜翼都没有动，唯有阿卡姆骑士毫不犹豫地拿走了一张，打开白纸，上面画着一个小丑笑脸。 对于蝙蝠侠来说，谁抽到谁都不是好消息。 无论是迪克对上小丑，迪克对上杰森，杰森对上小丑，杰森对上自己，迪克对上自己那都是一场灾难。他看得出来，小丑就是故意的生死决斗场，那就意味着“死亡即结束” 看到两人不肯动，j先生吐了吐舌头，自己拿了一张，接着一人扔了一张过去。 “可别想现在动手，你们应该发现，阿卡姆目前是我的地盘，我能控制这里的一切，甚至能把它隔绝于整个世界。哦，魔法，真是可爱的东西。” “即便是我，也是要遵守魔法的规则。” “第四层的规则很简单，半决赛，决赛两两对决，最终活下来的是冠军，就能离开这里，并且拿走小丑毒血的解药，哦对了，还有稻草人的解药。” 小丑展开自己手上的纸条，上面是一个潦草的爱心。 “看来我和杰不是一组的，啧。” 夜翼打开纸条，他拿到了一张笑脸，所以，他是和阿卡姆骑士打斗咯 那么，剩下小丑一组的就是蝙蝠侠。 第86章 十六只老爷 生死战场, 不死就不能结束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蝙蝠家的人从不杀人，哪怕是穷凶极恶之徒。 夜翼不可能杀死阿卡姆骑士，蝙蝠侠更不可能杀小丑。拜托，布鲁斯要杀小丑的话, 后者不知道能死多少次了, 但这条线是不允许被踏过去的。 但他们也没有选择, 首先是魔法规则的不可违抗性，这点相熟的魔法师也提到过。 “像魔法契约一类的，即便是施法者自己也不能打破。”命运博士说道，扎塔娜点了点头, 补充道“康斯坦丁就经常用这种魔法, 以他的能力, 没法直接和魔鬼们抗衡。” 所以, 而一旦缔结了严苛的魔法契约，规则越严格，所获得的的魔力就越大。嗯，康斯坦丁就经常用这个来坑路西法的。哪怕是魔王自己, 他也要遵守自己的规则。 不可改变是的，不可改变。 何况，对于小丑毒血和稻草人气体的解药, 他们势在必得布鲁斯撑不住多久了。 看着阿卡姆骑士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生死台, 夜翼深吸一口气, 望了蝙蝠侠一眼, 像只小鸟般跳了上去。 布鲁斯刚想说话，却看见小丑眉毛一挑，问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亲爱的。” j先生知道，布鲁斯是想将杰森的身份告知夜翼，但问题在于一旦迪克知道了，阿卡姆骑士就是他曾经失去和辜负过的，那个死而复生又倒霉得被小丑利用的弟弟，夜翼还能正常动手吗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杰森可不会手下留情，万一迪克犹豫动摇了，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所以，布鲁斯什么都不能说。 他不说话，夜翼顶多将阿卡姆骑士当个普通罪犯，依照蝙蝠家传统，会暴揍对方一顿，却不会弄死杰森。但问题在于杰森会什么都不说吗 j先生弯了弯嘴角，对着蝙蝠侠做了个“请”的动作，就想邀请谁去跳舞似的，绅士极了。 而蝙蝠侠只是深沉看了他一眼，披风抖动间，便轻盈地落在台上。即便是被小丑毒血时刻影响着，即便是经历了好几场搏杀，早就疲惫不堪，他依旧是令人敬畏的黑暗骑士。 蝙蝠侠是不会也不能被打倒的。 j先生痴迷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噢，布鲁斯总是这么自信。说实在的，他还挺想念二周目对方怼他的那些日子。 即便那时候，布鲁斯也并不完全相信他，但每一声责备中，却能感受到他的负责和亲近。那是曾经被护在蝙蝠羽翼下的感觉，布鲁斯大概有某种魔力，无论是作为朋友或敌人，都让人终身难忘，更像是一种戒不掉的瘾。 他揣着口袋走上了台，拿出了自己的镖绳。 用怪物、魔法或斯塔克科技打斗就太过分了，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弄死布鲁斯。 杀了蝙蝠侠有什么意思折磨他，摧毁他的意志，才是最有趣的部分。 灵活的镖绳在指尖穿梭，和传统镖绳不同，被系统改造升级过的武器有多种功能。不仅能像在刺客联盟那般炸开来，还能释放电流和毒，能从利刃上瞬间刺出爪子。 就连蝙蝠侠都着了道，脸被带下小拇指节大小的一块皮肤，鲜血从伤口不断往下滴落。 j先生收回了镖绳，看着被爪子戳着的滴血皮肤，用手指捻下来，还带着人体的温度。应该是挺疼的吧，不过布鲁斯的表情丝毫未动，仅仅是更加警惕机敏。 这便是成年人有分寸的试探性打斗，另一边的阿卡姆骑士下手就致命了。 他自然用的是双枪，出手角度刁钻，这枪法是和死亡射手探讨过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反正死亡射手都被控制了，j先生干脆让对方教教自家杰森崽儿。 而死而复活后，杰森的体型更加巨大，即便年龄比杰森小不少，但体格却更强健。如果说飞翔的格雷森向来是敏捷型的格斗选手，那么杰森就是力量型为主。 当然，并非仅仅是蛮力，杰森的每个动作都是有预判的。 招招都阴险致命，没有任何顾忌，反倒是因为夜翼不想杀人，又担心布鲁斯的情况，导致自己很快被逼入险境。 “管好你自己。”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响起。 夜翼这才勉强把视线从养父的伤口处移开，并且轻盈敏捷得如只真正小鸟般，近乎是腾空而起，跳跃在护栏上，脚尖轻点转身，就避开了几发子弹。 真漂亮的身手，真矫健的一只小蓝鸟。 j先生赞叹道，接着就被蝙蝠侠一拳砸在了地上，发出非常响亮的一声。听得旁边的夜翼都头皮发麻，小丑这回肯定得脑震荡了。 布鲁斯杀人是不杀的，但没说不能把你往死里揍啊，他就有本事把人揍到只剩一口气，这分寸感和控制力也没谁了。 又是一拳，j先生感到口腔在出血，还能吐出两颗牙齿来，他的眼神发亮，冲着蝙蝠侠满嘴是血地笑道“这可杀不死人，亲爱的，你得冲着脑袋来，不然扭断我的脖子也行。” “闭嘴。”蝙蝠侠咬牙道。 “你知道魔法的规则，今天你和我总要死一个，隔壁的两只小鸟也只能活下一个来。哦，让我想想，算上楼下那只废了的小红鸟，你今天损失可真够大的。” “我说了，闭嘴。” “但没关系”j先生怏怏地吐出一颗碎了的门牙，叹息般感慨道“你还有一只可爱的亲生小鸟呢，宵古家的崽子，长得很像你小时候，不过眼睛像他妈妈。” 这个时间线的蝙蝠侠，并不知道塔利亚和达米安的事情，但他对刺客联盟的德行了如指掌。小丑这么一说，布鲁斯还真就觉得有可能。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说塔利亚和雷宵奥古简直够了还是该感叹j先生确实来自另一个时间线 “别害怕，布鲁斯。”j先生凑近了蝙蝠侠的耳边，“你别担心，只要杀了我，一切就都没事了反正，你也什么都记不住。” 最后那句话，竟是如此悲哀。 然而，蝙蝠侠来不及和小丑说什么，他已经制住了对方，但另一个生死台上也很快比出了胜负。阿卡姆骑士最终还是略胜一筹，夜翼被逼到了角落，手臂正在淅淅沥沥地流血。 “夜翼” 惊怒的喊声含在嗓子里，还没有呼出来，却只见阿卡姆骑士毫不犹豫地举起枪，“砰、砰、砰砰”他竟然补了四枪 夜翼直到临死前都没有放弃抵抗，他躲过了第一颗，被第二颗击中大腿，就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蓝鸟，第三颗瞄准的是他的眉心，贯穿了大脑，隐约有鲜血和脑浆从伤口溅出。 最后一枪，杰森补在了对方心口之上。 阿卡姆骑士歪了歪头，确定目标已经死亡，这才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跳下自己的决斗场。在场外抱臂等着蝙蝠侠和小丑弄死对方。 他杀了迪克，杀了自己的兄弟，却毫无感觉 j先生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蝙蝠侠掐住他脖子的手，布鲁斯的手臂上肌肉暴起，僵硬得宛如石头一般，在漫长刺耳的笑声下，那只手越收越紧。 “你的心还记得吗” 小丑毒血瞬间突破了所有辖制，弥漫在整个体内，布鲁斯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跟着疯狂大笑的冲动。他想扭断这个人的脖子，他想嘲笑这荒谬讽刺的世界。 哦豁，病发时间到了。 “你现在知道，我被一点点逼疯是什么感觉了吗”感受到胸腔的空气逐步减少，j先生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把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完。 这一回，他什么都没有隐瞒，他将系统的事情，将这几个周目发生的事情尽数吐露。 “它侵入你的大脑，控制你的记忆，将你一步步逼入疯狂，无孔不入。它一直都在说话，就在你的脑子里，就在你的血管你。你张开口，是它在说话，你举起手，是它在行动。哈哈哈哈，布鲁斯，你能否理解我当初的痛苦” “你现在还能在旁边说风凉话，看我生不如死而取乐吗” 疯狂攥住了布鲁斯的喉咙，他是真的不敢开口，他怕自己张开嘴，便是一串诡异的笑声。如果此时此刻真的是在做全哥谭直播的话，那么蝙蝠侠就真的被毁了。 “别担心，别害怕，我还给你留了最后一条路，亲爱的。” j先生被掐得脸皮涨红，衬着本来惨白的肤色，显得更加可怕。 “杀了我，一切就能从头再来。猫女不会死，提姆和迪克不会死，哥谭不会出事。小丑毒血会从你血液中被清空，新周目开启后，又是全新的时间线。” “没有人会记得任何事情，甚至连痛苦本身都会被遗忘。” “你只要动了手，就能重启整个世界线，到时候连罪恶感都不会有，因为你根本不记得。” “你看，多划算的买卖啊。你不是害怕自己一旦动了手，就回不去了吗但现在就没关系了，你动手后，一切都能回到原点，你还是那个完美严肃的蝙蝠侠。” “所以杀了我，布鲁斯，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所有布局的最终目的彰然若显，蝙蝠侠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清醒也更疯狂。他离那条线只有一步之遥，而对面是巨大的诱惑，跨过去了就等于回到原点，而不是迈向不归。 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他还在犹豫担心什么呢 “只要心不改变，就永远不会遗忘。”蝙蝠侠说话艰难得宛若自己才是被扼住脖子的人，他用所有的意志力克制自己生理转变，问道“当初，我是这么和你说的吗你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j先生不再笑了，只是看着他，眼神阴沉。 “如果我对自己理解正确的话，那不是在说，我不会忘记你。诚如你所言那东西能改变人的记忆，意志力从不是万能的。” 就像他意志力再强，也无法阻止小丑毒血对身体的侵蚀。 “心不会改变，指的是人本质的不变。” “如果你始终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你不是小丑，那么无论重新来过多少次，无论我一开始如何怀疑你，最终，我都会再相信和帮助你。” 再来一万遍，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他不会无缘无故就人设ooc地开始杀人放火，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到底，系统只能引导和影响，却始终不能越俎代庖，直接操纵他们的行为。 是的，蝙蝠侠会忘记，这是不可抗力。 但遗忘了再多次，他还是那个固执、多疑又别扭布鲁斯，你是永远无法指望他嘴里说出什么温柔体贴的好词来，但你也永远都能信赖依靠他。 只要心不会变只要人的本性不变，只要遵守本心。 就永远不会遗忘世界线总会回到应有的位置，我们总会再相遇，再相识，再信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看着不断喘息和抗争的蝙蝠侠，j先生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就像灵魂被从身体抽走。他凝望着天花板，眼神里似乎是痛苦，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你就不能多解释几句，啧。” 他捂住了眼睛“太晚了，布鲁斯，现在已经太迟了。”他没有坚守住底线，他疯了，他做出了曾经都不敢想的罪行，他早就完了。 “这不是真的世界，将幻境撤开吧。”蝙蝠侠低声道，他的身体在发生改变，这确实是真的，但迪克和提姆却应该没有死。 j先生看了眼蝙蝠侠，扯了扯嘴角，甚至懒得解释。 他最终不是真正的小丑，一个真正的小丑不会放过逼疯蝙蝠侠的机会，不会对罗宾们手下留情，更不会折磨自己的灵魂。 “你知道，你的心还记得自己是谁。”蝙蝠侠放开了掐对方脖子的手，周围的环境也在发生变化，生死场消变成了两个用粉笔圈出来的方框，而夜翼尸体的部分却消失不见。 倒是阿卡姆骑士还站在原地。 “我舍不得让杰森杀了自己的兄弟，将来他醒过来非疯了不可。” “提姆还是个孩子，我总没法对小孩子下死手，掉下去的就是那个罪犯。” “但稻草毒气是是真的，猫女也是真的受伤，卡泽是罪有应得，你真该看看他为了赌博，愿意出卖自己亲戚小孩的丑态。” “死了的自杀小队成员也是真的，不然没法和沃勒交待。” “你身上的毒血是真的，这个没法作假，我也想让你尝尝被逼疯的滋味。” 他自顾自地说着，旁边的蝙蝠侠的肤色已经开始转变，嘴角像被刀割了一般裂开，甚至连牙齿都变得尖锐起来，他浑身痉挛，已经近乎听不清j先生说的话。 j先生翻身坐起来，凑近了外表可怖的蝙蝠，用苍白的手掌抚摸对方的脸，他知道布鲁斯坚持不了多久，神智即将被毒血吞噬殆尽。 “别害怕，布鲁斯。”j先生亲昵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看了看阿卡姆骑士，给出了一个指令。杰森将枪都给了他，j先生毫不犹豫地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他深深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人，接着勾起嘴角。 小丑牌还差最后觉醒的一滴血，他倒是要看看，系统到底还能作什么妖。 他一只手抱住浑身颤抖、近乎失去理智的蝙蝠侠，另一只手轻轻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没事了。 第87章 美丽世界(一) “玩家死亡, 游戏失败。四周目开启，恢复所有人物好感初始值, 清空所有钱币，清空目前的经验值，等级1，疯狂值 10。”游戏系统在黑暗中说道。 “开启惩罚副本小丑的真相。通关副本后，将开启新的世界。” “欢迎进入惩罚副本小丑的真相, 副本中封印所有技能和属性，请玩家全然代入角色中, 解开整个故事的最后谜团, 调查出当年发生的真相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玩家将失去所有游戏记忆，在该副本中, 系统将不再提示和出现。” “玩家如果在灵魂消亡前没有解开真相, 将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副本主线通关奖励真相难道不是一种奖励吗” 听着系统一如既往的啰啰嗦嗦一堆，j先生不禁抽了抽嘴角。不是，道理我都懂, 但那个神特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的哲学三问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是要改行做哲学家了吗 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吐槽这个，系统短短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j先生的错觉的，当他愈加疯狂的时候, 系统反而不怎么好控制他。 甚至在这次惩罚副本开启的时候，他听到有种机械故障的“滋啦”声, 非常轻微, 但是异常明显。这是之前从未出现的, 好像被什么所干扰一样。 虽然之后的播报还是同之前一样，但j先生就是感觉有所不同。 而且这个副本最糟糕的一点是清除记忆，他将失去所有和系统游戏有关的概念。换而言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通关一个惩罚副本，而系统也不再提示和发布任务 那他可能会觉得自己穿越了 想想就很麻烦和糟糕，只是但愿自己再聪明一些，早点发现身体和心理上的不对劲。布鲁斯有句话是没有说错的，人的本质是不变的，哪怕是去记忆。 一夜之间自己的三观都不对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吧应该吧。 在传送副本的过程中，j先生慢慢闭上眼睛，任由白光将自己吞噬，也将过去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清除，干干净净得犹如什么都没发生，可发生过的事情，却真的能当不曾存在吗 “起床。”一个娇软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接着又在不停喊道“起床，起床，j，你再睡要迟到了，天啊，昨天他们灌你那么多酒，我就该拦着的。” 软绵绵的枕头不轻不重地砸在j先生脑门上，宿醉的后遗症此刻都反上来了。他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一吨重的卡车碾过去，并且又被狗撒了一泡尿，恶心得只想吐，却又不想睁眼。 噢，不是狗狗在撒尿，而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昨晚是不是真吐了 露西也很嫌弃自家男友皱巴巴的衣服上的臭味，但谁让男友是自己选的呢和其他人相比，j先生虽然有时候憨憨得不行，但温柔体贴又能干，关键是爱她爱得不得了，对这个她可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个混蛋呢在我家开完派对就跑啦”j先生痛苦地揉着脑门坐起来，说来昨天晚上也是倒霉，自己那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因为失恋，非要开什么派对，结果自家太小，就央求在j先生家开，酒水他自己出。 小伙伴是自家兄弟，又实在是可怜见的，再说还有免费啤酒和零食吃喝，能玩一个晚上，露西也不反对。j先生就半推半同意了，这才有了昨晚的疯狂。 妈的，酒水是那个混蛋出了，但是收拾可不得他和露西收拾吗 而且，昨晚到底是那个混蛋玩意儿拼命灌他酒的 “他说要去德州找自己的灵魂和爱了。”露西抽了抽嘴角，“昨晚就买了票走，让你不用去追。对了，他后来还点了外卖送酒，账单得咱们付。” j先生沉默了片刻，发出了内心深处的咆哮声“有本事你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上班还是要上的，在淋浴室里冲个澡，换了套衣服，连饭都来不及吃，亲了亲露西可爱的小脸蛋，就急匆匆冲出去。 作为华尔街精英，j先生为自己得到这份职业而骄傲，股票经纪人是一种很迷的职业。做得好的，就是传奇，做得差的，那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 每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每一刻波动和走向，随时随地做出精准判断，下班了还要和人应酬以收集更贴近的一手信息不是精力充沛又聪明绝顶的人，是绝对做不来的。 j先生有理由骄傲。 “哇，你看上去糟透了，j，你还好吗”每一天的状态也同样重要，难怪隔壁同事都忍不住吐槽了，这时候j先生正在泡第三杯双倍浓缩咖啡。 他萎靡不振地打了声招呼，就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今天实在是太累，没精力应付同事的探寻了。他刚想走，便看到对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轻声说道“你知道有新同事加入。” “谁”新同事就新同事呗，那么神秘做什么 “帕特里克贝特曼。”同事说完这句话，就露出了不可言说的神秘表情。 j先生用被酒精糊住的脑子思考了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魔鬼贝特曼，这是华尔街给这位资深经纪人的名字。 不不不，并非是说贝特曼先生性格有多魔鬼，他确实是个干练强硬派，但同时英俊迷人，谈吐风趣幽默，称得上年轻有为。 真正让“魔鬼贝特曼”出名的，是他曾经抬高了知名国际大公司的股票，甚至达到了现象级的争抢程度，却在最后一刻大量高价抛售做空，导致无数人因此损失惨重。 那个药企后来爆出了违法实验，fbi已经进入调查，消息一出，这家公司的股票就荡了底。等人们回过来找贝特曼时，他才是那个最大赢家。 经济科的人当然找过他，但贝特曼自己手上还持有着药企的大量股票，甚至表示自己才是受害者。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提前知道了违法实验的事情，恶意做空的指控最终也不了了之。 可以说，贝特曼早就上了fbi经济犯罪部门的黑名单，但就是抓不住这个魔鬼的狼尾巴。 “魔鬼贝特曼”一战成名，但等到人们细细追究之后，才愕然发现，他的手上从未有过一次失败，只不过之前都较为低调，没被发现而已。 “哇，魔鬼贝特曼。”j先生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贝特曼竟然被挖来了花了多少钱挖的不不，或许不是钱的问题。 不过这消息虽然劲爆，但和他这种底层人员没啥区别，虽然某个人自称华尔街精英，但他离真正的华尔街大佬，还有一万光年的距离。 但j先生万万没有想到，他运气竟然“好”到下午就和贝特曼撞上。 贝特曼先生很英俊，和他在外的名声一般。 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人深深吸引进入，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切。他穿着精致合身的深蓝色西装，衬得双眸更加深邃迷人，头发每一根都精心打理，喷着发胶固定。 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华尔街人“衣冠禽兽”的设定。 但贝特曼先生却比任何华尔街人都英俊上一百倍，哪怕是被咖啡泼了一身的时候。 j先生端着他今天喝得第七杯咖啡，望着深蓝西装上的污渍，内心只有“卧槽”的念头。和他这种咬牙贷款去买名牌西装的小经纪人不同，贝特曼成名已久，那身上的行头必然是真的很贵。 而且这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华尔街那群混蛋传起八卦来，比高中女生还有过之而无不足。j先生咬牙，想要先去给对方擦衣服。 妈的，这是什么该死的霸道总裁小助理的无聊言情剧戏码就算贝特曼勉强算个有钱人，那他j先生哪里像个小助理 “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一会儿送干洗店去。” “我见过你吗”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以至于j先生都想抽自己一耳光。好极了，更像是来搭讪的小助理了。不不不，他在想什么恐怖的东西还有，什么时候他内心戏那么多了 “你可能在电视上看到我。”贝特曼好脾气地笑了笑，露出华尔街式笑容，“我自认为还是有点名气的。” “贝特曼先生，当然，当然。”但我不并不是这个意思，j先生有些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那种感觉就像是贝特曼不该是贝特曼一样。 他不该是华尔街的金牌股票经纪人，他不该像这样礼貌却疏离地对待自己，他不该是什么做空一个大公司，害无数人破产跳楼的“魔鬼贝特曼”，不，他甚至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不该这样，他应该是等等，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别放在心上。”大概是j先生懵逼的表情太憨了，贝特曼也没什么时间和他多啰嗦，拍了拍对方肩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精致极了的烫金名片，“有时间请你去喝酒。” 贝特曼走远了，j先生怀疑自己还在宿醉后遗症中，喝酒真心误事。 他晃了晃脑袋，决定出去吹吹冷风，呼吸点新鲜空气，最好来来一个楼下街边最爱的芥末热狗。可惜，原本摊位上卖热狗的墨西哥人不见了，只有一对小夫妻，卖得也是三明治和糖果。 诸事不顺，j先生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尝尝这家的三明治。 “鸡蛋沙拉三明治，再来一杯咖算了，来一杯果汁。” “好的，哈莉，去冰柜里拿一瓶果汁。”店主是个身材不错的黑人，看得出是退役军人，而他旁边的妻子是个金发白种人，而且漂亮极了，属于路过都想让人多看一眼的类型。 店主动作利索地做了一个三明治，他的妻子也拿来了冒着冷气的果汁。j先生默然不语地递上去一张纸币，零钱也不要找了，就当是小费。 “之前那个墨西哥男人呢” “据说是去其它城市了，我就用了他的摊位。对了，先生你好，我叫小弗洛伊德劳顿，这是我的妻子，哈莉劳顿。”男人热情地介绍着，大概是头几天做生意，希望多留住一些客人。 很好，蜜汁眼熟的错觉又来了。 所以，果然是喝酒喝上头，难不成从此他新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见过的“旧人”吗别闹了，他能在哪里见过他们，在上辈子 第88章 美丽世界(二) j先生回到家的时候, 露西还在上班，他的女朋友就是这么勤劳能干。 某个没出息的华尔街仔暗自骄傲片刻，日常在脸书中炫妻，并且提到了下午的“咖啡事件”, 还有新来的三明治小摊。 虽然吃不上芥末热狗有点遗憾，但是鸡蛋三明治味道不错，劳顿太太长得也很漂亮后面这句划掉，可千万不能让露西看见 关键是, j先生和人家三明治小摊夫妇一见如故, 仿佛多年以前的挚友一般。尤其是劳顿太太, 感觉两个人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j先生喜欢贴脸书的感觉,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土拨鼠, 喜欢将所有美好和不美好的回忆都记录下来，等将来老的时候，可以慢慢地看, 就像回顾自己一生。 他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 可能这一辈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情。但即便如，他也不想一生碌碌无为，连一丁点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打开冰箱，j先生给自己做了份奶油蘑菇意大利面, 边品尝美食边刷着今天的财经新闻。突然, 电脑提示音, 说有人给他脸书留言。 应该是露西, 或者其他几个朋友。 j先生随手点了点, 却愕然发现这个留言者的头像眼熟得很槽，这不是派特里克贝特曼吗他为什么会看我的脸书他为什么会关注他为什么会留言 魔鬼贝特曼，华尔街精英中的精英，离金融大佬只有一步之遥。 按照设想来说，必然是忙得脚不沾地，来往的也都是各界大人物。他什么时候有空去搜索一个普通同事的脸书，还给自己留言 别担心西装的事情，已经送去干洗了，再说我也挺喜欢咖啡味香水的笑脸符号，明天晚上在我家要开个派对，你要参加吗带你认识几个好朋友。 哇哦，贝特曼的上流派对，还要给他介绍朋友 对于华尔街人来说，人脉就意味着情报，而情报就意味着一切。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新时代，信息就是力量iforantion is oer。 但大佬这么提拔一个小透明，这让j先生又有点慌，他愁得都秃了，也想不出给贝特曼回复点什么内容，最后只发了个okay的表情，连个“谢谢”都忘记加了。 面吃完了，露西发了短信说要加班，又是孤独的一碗，哦，他的女友真上进。 突然，客厅的电视机自己打开了。 j先生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之前关电视的时候，是固定在一个体育频道，但此刻电视却更像是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所有的镜头都给了一个藏在阴影处的人，那个人朝着他说话。 可是电视的杂音太重，就是那种布满雪花时的“沙沙”声，j先生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只看到男人露出的半张嘴一直在说啊说，而且电视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连颜色都变了，搞得电视上的嘉宾脸型扭曲，肤色都偏向蓝绿。 “对每个人不是真的it\s not rea。” 当电视机自己又关掉，还冒出一阵青烟的时候，j先生勉强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但他还来不及想太多，就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他刚买回来还没用到半年的电视机啊 没有电视机，他怎么看心爱的球赛，他家女朋友拿什么去追dc的动画大电影，还有据说新出的dc电视剧，一部叫哥谭，一部叫泰坦来着。 心塞成海洋，露西会杀了他的，噢，我可怜的电视机。 不过再心疼，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酒醉的负面影响还在，j先生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洗了个便先睡下了。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客厅后，原本烧坏掉的电视机竟然自己又亮了起来。这回依旧听不到声音，但画面却没有那么扭曲，能清晰地看到对镜头说话的人。 他有着亮绿的头发，惨白的肤色，穿着紫红西装，胸口还别着一朵塑料胸花。可最诡异的，却是他扬起的鲜红嘴角，那个弧度是如此之大，是正常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他说到一半，突然扬起嘴角，尽管电视无声，却仿佛能在脑海中听到渗人尖锐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露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上班了，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标签，告诉j先生，她昨晚回家的时候，顺带买了点中餐，有他最喜欢的左宗棠鸡。 j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在便签上又留下一句“我今晚要去参加同事的派对，你知道的，去认识一些人脉，晚上不回来吃了。”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宝贝，我爱你。” 贝特曼的派对，就像是他家的豪宅一样，尽在j先生的想象之中。 总而言之，怎么高调怎么来，怎么奢侈怎么来。这也是华尔街股票经纪人用来证明实力的一种方法，他们越是炫耀，就越能得到他人尊敬和客户信任。 难道你会相信一个住在贫民区餐车里的经纪人的股票投资决定吗 贝特曼依旧是如此风趣迷人，他在各种客人间穿梭，安排着各种派对的事务。比如酒没了，比如哪家客人又发疯或者发骚了。他似乎都能带着那脸微笑，一一摆平。 这种能力让j先生自叹不如，或许多努力几年，他也能最终达到那样的高度。 到了那时，他就能给心爱的露西最好的一切。 “你来了，j，快过来。”贝特曼看到了他，毫无芥蒂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这让j先生有种荒谬般的不适，但对方手劲极大，却也根本挣脱不了。 贝特曼一如所言，带他认识了不少那些顶级高尔夫俱乐部的成员。不管j先生目前是不是个小经纪人，但商场人从来不打笑脸人，也不会把话说死把事做绝。 何况还有贝特曼的脸面在，大家都客客气气，甚至十分热情地和j先生交谈，并且互换了名片。无论对方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在收j先生名片时一样礼貌尊重，且放在同样盒子里妥善保管。 “他会有所成就的，从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并非无名之辈。” 贝特曼又讲起了华尔街那套“nobody”和“body”的老梗，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j先生的肩头，浓浓的酒气从耳旁传来，那种荒谬至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简直是乱七八糟的场景，j先生默默在心里说道，荒谬，胡闹。 人们笑闹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黎明将至才纷纷散去，仆人正在收拾豪宅。贝特曼站在长长的零食桌前，给负责承包食物和酒的人签支票。 熬了整整一夜，他就没有停过与人交谈，也没停过喝酒玩笑，可偏偏贝特曼就能如此神采奕奕，衬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j先生更加没用。 “你还好吗要吃点醒酒药吗我让人给你拿瓶苏打水。”贝特曼依旧礼貌亲切地说道，不，不对，这不是他说话的方式，更不会带着这种表情。 即便是作为花花公子的伪装，他也会更加等等，他是谁什么伪装 “不，没事，我只是又喝多了，习惯就好，我总是要习惯的，就像你一样。”j先生拉开了和贝特曼的距离，他感到心中有种声音在提醒他，远离这不正常的一切。 这不是真的it\s not rea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在脑中回想起，昨天电视里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嘉宾是这么说的。但他在想什么这和他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电视嘉宾多半说的是另一件事。 “你一个人住这个房子。”j先生试图将话题岔开，“没有女朋友” “有过几个，但很可惜的是，最终都是以分手结尾。” “哇哦，对不起。” “没关系，事实上还是件好事，因为我发现自己更喜欢单身。一个人的贵族生活，而且想开几个派对就开几个，没有人能够管你。” 贝特曼的头发在派对之后，终于不再那么整齐，黑发随着夜风而轻轻被吹拂，衬衫开到第三颗纽子，不是白天那种一本正经的精英干练风范，而更添了一丝慵懒和邪性。 他或许并不是表面上那种好人，不，应该说华尔街本来就没什么好人。 但为什么贝特曼非但没追究被泼咖啡，反而会伸手帮助他j先生可不相信什么见鬼的“一见如故就想和你做朋友”，但非要说阴谋的话，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图的呢 “你呢，你有女朋友吗” “只有那一个，我们打算过两年，等我再多赚点钱就结婚的。”一谈到露西，j先生脸上又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他没有看到贝特曼眼中更阴沉的蓝色。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让人羡慕，不，甚至有点嫉妒。”贝特曼笑着说道，“那你岂不是要早点回去，免得女朋友担心。对了，她叫什么” “露西。” “好听的名字。”贝特曼舔了舔嘴唇，“我也认识过一个露西，似乎叫露西的都是美人，这对叫其它名字的女孩真不公平。” j先生分不清他是想开个玩笑还是怎么样，大约是酒又喝多了，他再次感觉到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奇怪，什么时候他酒量那么差了，明明今晚有控制着的。 “早点回家吧，你还要上班。”贝特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j先生如今脑子不灵光，但也懂话语中的逐客之意，点了点头，就打了招呼离开。 直到打扫的客人也都走了。 贝特曼凝视着天边将要升起的太阳，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俊美却无表情的容貌。下一刻，他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接着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拨了什么号码，但口气极为强硬粗鲁地说道。 他粗暴地将领带扯下来，低声沙哑道“现在，对，就是现在，来两个。” 第89章 美丽世界(三) j先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安走回家的, 他醉得都快不省人事了。 当他打开家里的大门时, 却发现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唯有客厅的电视机是亮着的。噢，他早上没有关电视吗还是露西回来又离开了 毕竟这个家里冷冰冰的, 他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的气息。 或许在将来结婚养孩子前，他们可以先养只狗或者猫嗯, 还是养狗吧。不知道为什么，j先生对猫有种看法, 不是负面的，只是提到猫, 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美艳女子的形象。 可能是因为猫总是和美女有关系比如埃及艳后什么的。 j先生醉醺醺地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掉, 他踢开了鞋子, 看到冰箱上果然又有露西留下新字条，上面写着她回家后没多久, 就收到白痴老板的电话，她又要去加班了。 “亲爱的, 给你买了新鲜水果, 我洗过后放在果盘里了，爱你么么哒。” 露西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甜心，大概是女朋友的甜蜜留言，让j先生很快就把奇奇怪怪的贝特曼抛在脑后，反正贝特曼就是个大佬同事而已。 他很感激对方能为他介绍人脉和客户, 但贝特曼这个刚认识的人, 在他心里留不下什么位置。 j先生洗了个澡, 抱着亲亲女友留下的果盘，莫名其妙地就不想睡觉了。他开开心心地窝进自家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正好看一会儿电视，嗯，怎么又是昨天那个频道。 果然是他昨天忘记关电视了吧啊啊啊，他的电费和有线费啊 j先生晕晕乎乎地往嘴里塞了颗葡萄，浆果酸酸甜甜的，带着冰凉的口感，让大脑清醒了片刻。他利落地将果皮吐出来，正好看着电视里的小丑在表演哑剧。 是的，这个频道不放昨天的人物访谈了，而是像在播放上个世纪的黑白喜剧默片。有那么点卓别林的意思，只不过场景布置更还原和好看，场面做得也挺大的。 j先生还是挺爱看老电影的，好像以前从来没看过这个演员。莫非是某种现代的新式拍法，你们懂得，致敬卓别林啥的，表达方式是默片那套，但制作技术都是现代特效。 比如前段时间，他就很爱看英剧的9号秘事，哇，那可真是太精彩烧脑了。他就记得其中有一集是致敬卓别林，据说卓别林孙女还参演了呢。 一颗又一颗吃着葡萄，j先生倒很快看入了迷。这个小丑也不知道是怎么挑选的演员，演技真的没话说，尤其是眉宇间的那种肆意的恶意和疯狂，简直太迷人了 倒不是说他五官多好看，要j先生来说的话，这刀疤嘴角，小丑妆，瘦削又寒酸过分的骨相，怎么着都不能叫英俊。 但有些人的个人魅力，就是与长相无关，他甚至都不用说法，只是一个眼神就够了。举手投足都能让人为他疯魔。屏幕里的小丑仿佛张开双手邀请着每个人释放内心真正的你。 没有规则，没有束缚，没有不公。 纯粹的随心所欲，放纵你心底曾经一闪而过的恶念，难道你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曾闪过那最肮脏疯狂与邪恶的念头，难道不曾有一秒想象过恶念实现的场面吗 j先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几乎是本能地动作。 他的身份仿佛触电般微微颤抖，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某种东西就潜伏于他的骨髓之中，蛰伏却不曾失去，遗忘却不能抹灭，随着电视里小丑的肢体语言呼唤，又再次死灰复燃。 这个黑白默片也是有剧情的，虽然每一集的长短不一。 有的剧本中，小丑是一个肆意为恶的人，他毫不顾忌地毁灭一切，虐杀无辜的路人j先生都在怀疑这频道的分类是不是nc17而有的剧本里，小丑却仿佛改过自新了，安安分分地找了份新工作，隐姓埋名甚至还娶妻生子j先生剧本认真的吗 更多的剧集，则是看这位小丑演员花样“毁灭”世界，那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小丑做不到的。有些世界的毁灭方式，荒谬到j先生叹为观止，甚至张大嘴巴，连葡萄都忘记塞嘴里了。 哇哦，他也爱上这系列默片的导演编剧了，简直比9号秘事还刺激，关键还是大制作。那世界末日的场面做得精彩逼真 只不过剪辑绝对要换一个，j先生砸吧了下嘴巴，又吞了两颗葡萄，他就觉得剧情不是很连贯，总觉得当中有什么桥段被剪掉了。别的不说，小丑毁灭世界，难道没人来阻止吗 不对不对，似乎少了什么，一定是少了 不过任何电视剧都不能完美无瑕，对吧就比如说曾经大热一时的权力的游戏，那时候露西几乎每一集都不漏地看过去，结果最后一季不还是像喂了屎一样 做人呐，尤其是做观众呐，要知足。 只要不烂尾成权游，哪怕是邪恶力量这样永远没有尽头的兄弟清肠戏，或者像犯罪心理这样越来越模板公式，再或者和蛇蝎女佣第二季那样主角被下了降智光环，咱都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所以，j先生嘴里叼着葡萄，看着“小丑花式毁灭世界”的系列默片，竟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等到太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就快迟到了。 还好，路程还算顺利，他在劳顿夫妇的摊子上买了个烟熏鸡肉三明治，配拿铁咖啡。 贝特曼已经来上班了，并且活像是昨天举办派对到深夜的人不是他一样，依旧那本精神奕奕，幽默风趣的华尔金精英范儿。 按理说，贝特曼那个等级的股票经纪人是很忙的，忙到没时间管他们手下那些小新人。 但贝特曼偏不，他硬是从像海绵里挤水一样，百忙之中抽出宝贵如石油般的时间来找j先生。大概是他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纠缠j先生了吧，呵呵。 “不不，最近真的是没空了。”当贝特曼再次抛出派对邀请时，j先生发誓，自己在那一刻仿佛看打了恶魔本魔在向他招手。 他会死于睡眠不足和酗酒过度的。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看你的黑眼圈。”贝特曼在白天似乎更好说话一些，他用指尖点了点j先生下眼皮，啧了一声“你得注意形象，你随时都可能遇见重要客户。” 华尔街精英，哪怕死撑着也要维持面子的光鲜亮丽，这就叫格调。 好在贝特曼没能骚扰j先生太久，毕竟想找他的人也不少。当然，除了客户、老板和工作伙伴外，fbi可从没有把贝特曼从自己的黑名单上拿下来过。 华尔街人是常见美国政府要员的，fbi探员也不例外，毕竟每年都能从他们这里被拷走几个。有的是自己公司，有的是隔壁公司。 但这位fbi探员倒是新面孔，长得还挺英俊，就是不苟言笑。 “哦，哈维。”贝特曼倒是认识他，甚至无奈地耸了耸肩，潇洒随意地说道“看来我这辈子都不能摆脱你咯，米莉，给丹特探员一份下午茶，用别人送我的那罐哥伦比亚咖啡。” 丹特探员丝毫对下午茶没兴趣，而是冷漠地回答道“什么时候你被我抓进联邦监狱了，我就再也不用来找你了。” “顺带一说。”丹特探员露出一个并不算愉快的假笑，“我是不会去探监的，贝特曼。” “嗯哼，铁石心肠”贝特曼倒是完全无所谓，在干练精英的打扮下，当他弯起那双深蓝眼眸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甜蜜醉人，让人不忍心对他说任何狠话。 他应该去做社交名流，而不是什么股票经纪人。 j先生托着下巴，咬着笔帽默默评价道，公司里所有工位靠近的人，都在暗自听着贝特曼和丹特探员的交锋。很快，公司主管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便请丹特探员去会议室私谈。 “嗨，你说贝特曼会被带走吗他可是刚刚来我们公司。”有同事小声问道。 j先生慢条斯理地拿了自己的钱包，起身道“你想太多了，那是恶魔贝特曼，经济科出动了一个组都没能拿下他。” 啧，丹特探员可不是贝特曼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对吗 他笑了笑，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嘲讽笑意，隔壁同事暗暗吃了一惊。似乎并非他的错觉，j先生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刚才那一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疯狂魅力。 趁着大家忙碌，他又跑去劳顿夫妇那里买零食吃了。 他可没有贝特曼那么好命，每天下午茶都有美女助理准备好，连丹特探员都能分到一份。像他这种苦命底层新人，只能自己来买点心啦。 j先生到摊位上的时候，哈莉正在给一个瘦削的男人做果酱花生三明治。 j先生看到花生，就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但劳顿已经和他打招呼了，问他今天是不是老样子，还是试试看他们新推出的甜甜圈。 “甜甜圈吧，我要一个巧克力，一个抹茶的。” j先生看向接过果酱三明治的男人，对方比他还要再瘦一些，带着两只没睡好的浓浓黑眼圈，活像是日夜颠倒后的结果，但却透着一股聪明和略略神经质的感觉。 “爱德华尼格玛，不过我们一般叫他爱德。”哈莉高高兴兴地介绍道，“算是我们之前的老主顾了，他最喜欢我做的果酱三明治，今天是特意跑来吃的。”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换个地方，对了，供货的事情”尼格玛打着哈欠说道。 供货为什么听上去怪怪的，莫非这位尼格玛是某个非法场所的 就在j先生想入非非的时候，哈莉又欢快地说道“主要是我们两个来不及做，你的游戏密室人流量太多啦，要是供应不及，反而会被客人投诉的。” “我倒宁愿没那么多人，他们就只会让工作人员帮忙，一点都没欣赏到关卡的精妙。”尼格玛愤愤不平道，连果酱三明治都不吃了，“我的谜语是最棒的，我可是全美连续三年的谜语竞猜冠军，他们还想请我去做评委。” 全美谜语竞猜冠军这是什么奇怪的比赛听上去就像狗拉雪橇、掰玉米大赛之类的乡村活动似的j先生边等自己的甜甜圈，边继续在内心吐槽道。 “好吧好吧，没有果酱三明治供应。”尼格玛哀怨道，“那我送你们一张免费体验券，好歹认识那么久，也该来我这里玩一玩。” 大概是j先生观察的神情太关注，以至于尼格玛都误会了，他想了想，从自己绿得发亮的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张花花绿绿的券，递给了j先生“嗯，也欢迎你来体验，你叫” “叫我j就可以了。” j先生和对方握了握手，低头观察那张体验券。好极了，原来爱德华尼格玛是“多元宇宙主题精品密室”的老板，这几年“多元宇宙密室”火遍了纽约。 尼格玛财大气粗地包了一整个废弃工厂和旅馆，进行全面地装修布置，分成好几个主题模块，工作人员就几百个。主题丰富有趣，谜题精妙绝伦，服务周到热情，食物还特别好吃，甚至还有沉浸式的原创剧本演出，十分受人欢迎。 纽约大大小小的网红都打卡过几百次了，露西也一直嚷嚷要去看看。 但可惜多元宇宙的票子，永远是“售罄”和“还未开放预约”中，完全买不到好嘛。据说老板不差钱，所以严格控制人流量，他自己家里就有钱，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于谜题的喜好。 这张体验券更加是待遇的，一般是送人体验内部新项目的。 “最近新开的一个主题，用了新的vr技术和多维成像，但技术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谜题更加精妙了。”尼格玛果然沉迷解密，且不可自拔。 想着这是露西最想去的地方，j先生厚着脸皮把双人体验券收了下来。 “我永远会看着你的，贝特曼。”公司主管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丹特探员。 倒是贝特曼一直神在在的，毫不当一回事。啧，哈维算是他的嗯，大学同学吧。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但关系不是太好，尤其是他们选择了自己职业后，那更加是天敌般的对立关系。 哈维从小就是个理想主义者，大概六岁的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他就非要去当警察。后来读书了，又立志做个检察官，至于长大后嘛，你也看见了，哈维现在是个fbi探员。 大学毕业后，哈维就和贝特曼分道扬镳了，甚至私交都断了。有熟人问过原因，一开始丹特什么都没说，后来才在被人灌醉酒吐出了点口风他觉得贝特曼这个人有问题，人格和精神都有问题，需要去看精神病医生的那种。 听过的人都不当一回事。 好吧，或许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手上都不干净，毕竟是职业特性嘛。 但说贝特曼脑子有毛病，噢，拜托，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英俊、富有、风趣幽默、果断智慧、富有上进心且也热心公益。除了是个不婚主义者，他私生活没任何问题。 但也许只有贝特曼自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或许在白天的时候，他是个风度翩翩的华尔街精英，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大方热情，一掷千金，每晚都举办奢华的人脉派对。 但到了深夜我是说，真正的夜深人静，当贝特曼只剩下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内心的魔鬼就被释放了出来，肆意地宣泄恶念。 就比如今晚。 或许是j先生拒绝了参加派对的邀请，又或许是丹特又来找麻烦。贝特曼格外焦躁，他在深夜开车来到某些特殊区域，在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拉走了一个画着浓妆的疲惫女子。 她要价五百美元，远远超出她这个档次。 但贝特曼没有回绝，他甚至又加了三百，但只给了一半，剩下要等完事之后。女人同意了，这个收入足够抵得上好几个客人。 她并不知道，这是她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晚。 她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顶着人类皮囊的恶魔。 当黎明破晓之时，贝特曼向着朝阳做了一套力量训练的动作，他感到自己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熬夜的疲惫感，甚至精神还有些亢奋。 果然，适当地放松自己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家里的垃圾似乎堆积地有些多了，得抽个空处理一下。贝特曼边思考，边走去盥洗室刷牙，随手将玻璃上的半凝固的暗红色擦掉，将大拇指送到水流下冲洗。 还有，得想办法再去约j先生出去。 他才不相信对方能一直不上钩，明明他已经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贝特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遇到同类了。 第90章 美丽世界(四) 露西没有时间去“多元宇宙密室”,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回来。 j先生十分沮丧地挂了电话，刚才露西一直在道歉, 还保证等忙完这段时间, 就回来补偿他。从理智上, j先生也知道自家女友是事业型，而且工作确实在要紧关头。 但他就是不开心, 嘤嘤嘤，要有人安慰, 要有人抱抱。 而且尼格玛送的票子是双人的, 内部体验啊啊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浪费了超级可惜的有没有不如一会儿下楼去问问劳顿夫妇，看看他们是否想再要一个名额给朋友 然而, 当j先生咀嚼着杏仁甜甜圈的时候，却被哈莉告知“我们是有一个朋友, 但她已经拿到内部体验券了啊, 就是爱德专门送给她的。” “她是个植物学家，是我最好的闺蜜。爱德一直想追她来着, 甚至为了追她, 还专门设计了一个保护植物题材的主题密室。就是全段时间超级火爆的毒藤世界。” “你是说那个完成率百分之十都不到, 里面甚至还有会吃人的植物道具的毒藤世界。”j先生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记得那被归类为恐怖密室，他确定能追到妹子” 哈莉的闺蜜怎么没有打死尼格玛呢 “事实上, 艾薇还是挺喜欢毒藤世界的, 她说自己常常梦到自己就和她的宝贝植物标本融为一体。我说她是研究入魔了, 艾薇从小就喜欢植物来着。” 哈莉递了一杯咖啡, 又歪了歪头，金发梳理成双马尾的样子，可爱极了“其实，艾薇主要是担心两人聚少离多。她是研究古代灭绝植物的，经常要满世界去跑，就算在美国的时候，也整天泡在实验室里，毕竟她的梦想是从生物基因层面复活远古植物。” 一个可怕的话题，打住打住j先生打了个寒颤，连忙拒绝。 最近他每天晚上都在看小丑毁灭世界的默片，其中就有一集，是小丑利用了一个能控制植物的美艳女子，最终把全世界都毁了。 小丑系列默片，简直有毒啊这部剧，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也好在只有晚上才播放，不然j先生可能连上班的时候都想着看。 anyay，反正双人券浪费真可惜，毕竟尼格玛的密室一票难求，所以他只能跑去问公司同事谁有空周末一起去的 “多元宇宙吗”一个熟悉到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 果然，下一刻贝特曼就出现在了茶水间。 j先生完全不能明白，对方在明明有一个美女助理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自己亲自屈尊降贵地来茶水间倒咖啡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咖啡甚至是冲泡而非现磨的。 但是，j先生还是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呢。 “有人送了张双人内部体验券，但我女朋友这一个星期都要加班，我问问谁想去的，你也知道，多元宇宙的内部券难得。”j先生解释了一下。 但贝特曼只是笑了笑。 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每周都能收到成百上千的内部券和礼物，多元宇宙密室也是其中之一，但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去成。 而且说实在的，解密类密室，总让他有种不适感。 但既然难得有机会接近“同类”，那他当然一定要去啦。果然，贝特曼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问道“我还从来没去过解密密室，能带我去吗” 之前人家都如此大方邀请他去人脉派对了，难道j先生能当着其他同事的面说“不”吗难道其他同事能无视大佬渴求的目光，强行抢夺内部券机会吗 所以，内部体验券的名额，必定是给贝特曼的。 你问j先生什么感觉目前感觉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不过事已至此，j先生对贝特曼感觉奇怪，却也没有太排斥。尤其是那双蓝汪汪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j先生真的没勇气说出“别去了吧”这句话。 卧槽，贝特曼的眼睛有毒啊。 说，你是不是海妖再世你的眼睛为什么会蛊惑人心不然，又为什么会像盛满了一夜的星光那般璀璨迷人 休息日到的时候，贝特曼和j先生在多元宇宙的场地门口集合了。 除了劳顿夫妇外，那位“植物学家闺蜜”也显露了真容，也难怪尼格玛追了大半年，实在是艾薇太好看了，尤其是那种慵懒、美艳又独立成熟的气质，还带着带学者的书卷气。 要不是j先生的真爱是露西，而非单身，他都想追艾薇了。 不过，说实在的，哈莉其实也很好看啊，那一头璀璨的金发，永远带着愉悦的笑容，精美得像芭比娃娃一样的五官，更不要说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嗯，和艾薇是两种风格的呢。 大约是女神要来，作为多元宇宙老板的尼格玛亲自到场迎接，甚至还精心打扮了自己。哈莉对艾薇眨了眨眼睛，后者笑了笑，手指绕着自己微微弯曲的头发。 尼格玛挺有意思的，但真心不是她的菜。 尼格玛自然是全程向女神献殷勤，但好在他对解密的真爱不可动摇。一旦谈论到主题密室，他就暂时抛下了恋爱模式，开了疯狂安利密室模式。 这次的新主题密室是多重生命，一共是五个房间，中间一个，四边各一个。每次解密完一个后，才能到中心房间打开下一个密室，全部解开后会在中心房间得到真相。 技术方面，是采用了最新的vr和多维成像。 解密和剧本也是用了最新的创意思路。 里面是沉浸式体验，不过没有人类员工干扰，但据说是有机器人和系统辅助。 “工作人员不会给提示，但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直接和智能系统沟通。”尼格玛说道，“之后的密室，我都想采用这种人工智能引导。一方面节省人力，另一方面也免得客人们总是求助，失去了解密的乐趣。” “我就不陪你们进去了，有任何事都有人工智能会通知我。” 毕竟尼格玛是密室设计者之一，他进去了，那就真的毫无游戏体验了。 当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手机和电子设备交出来后，他们这才被尼格玛正式放入了场内。如尼格玛所说，首先进入的是第一密室，唯有通关第一密室后，方可进入中心房间，再进入第二密室。 第一密室入门时，有个光屏打了名字在上面。 这个名字是三维成像，感觉就像是巨大的立体文字竖在房间门口。 是一个最简单的英文单词阳光 为了配合这个名字，旁边还打下了晨曦般的模拟太阳光，甚至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花香，听到鸟叫声和车流声，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处高层公寓，透过窗户还能看见街面行走的人。 “这是曼哈顿区吗”哈莉兴奋地问道。 “看建筑角度，是的。”j先生在心中啧啧称奇，剧情和谜题就先不说了，毕竟还没正式开始。但光是这个背景设计，这种浸入式的体验感，就无愧是美国第一网红密室。 尼格玛家里果然有钱，这种大手笔的科技竟然放在密室体验上。 这是一个处于曼哈顿的高层套房，三室两厅两卫生间，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将景色一览无遗，房间布置地整洁温馨，随处可见的绿色小盆栽，北欧简洁风的装饰和色彩搭配，亚麻质地的窗帘和沙发套，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散落着毛绒玩具和坐垫。 很舒服的一个环境，不愧是叫做“阳光”的密室，完全不是尼格玛之前的风格好嘛，那是个能一手打造毒藤世界送给女神作为追求礼物，脑回路明显有问题的解密狂人啊 “似乎是一家三口。”劳顿拿起桌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也不知道尼格玛从哪里找来的模特，上面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一家人在沙滩度假拍得照片，每个人都笑容甜美，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显然地上散落的毛绒玩具就是小女孩的。 “我们五个人的话，一个人去检查一个房间找一找哪个房间有通向中心房的门，就这就是找出去的钥匙和密码。”艾薇沐浴在金色的眼光下，眼神依旧懒洋洋的，但思维非常清晰。 但玩密室嘛，关键是体验，能不能真的通关说实在的，除了尼格玛那种解密疯子，谁会这么在乎谜题啊 所以，哈莉表示要和丈夫在一起，而贝特曼也婉转表达，两个人会更有交互体验。 艾薇翻了个白眼，呵呵，知道了，你不就是想泡那个傻不愣登的j小哥吗 死gay单身狗没有人权，玩个游戏还要被喂狗粮 于是，作为新时代女性的艾薇一扬手，就往小女孩的房间走去，潇洒留下一句话“我去儿童房了，祝你追人顺利。” 而劳顿夫妇则拐去了夫妻主卧，剩下j先生在客厅和贝特曼面面相对。 璀璨的阳光照在贝特曼俊美的脸庞上，衬得他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并不真实存在似的。尤其是深蓝的眼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j先生，睫毛在阳光照射下甚至呈现金色。 贝特曼热烈地看着j先生，吓得后者狗头都要掉了。 j先生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把埋藏心中很久的话问出来“你真的在追我呃，还是说，这是我的错觉” 不不不，千万别是前者我是个直男，我有女友的，我不想和你gay里gay气啊 第91章 美丽世界(五)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是不是喜欢我 没错, 要是问贝特曼的话，他大概会呵呵j先生一脸。我特么也是个直男好吗你看我去街上勾搭的都是站街的女子, 你看我勾搭过男的吗 而且, 贝特曼是有些自恋倾向的，他认为全天下男女就没人能配得上自己。什么暗恋j先生，甚至拼命追他什么的不存在的，你多大脸啊，你想太多了知道吗 来来来，咱们一起去卫生间照照镜子, 看看咱们这两张脸和气质, 到底可能是谁在追谁 所以，贝特曼理所当然地被j先生所说的话噎住了, 他沉默了三秒, 尽量挂上那种仪式性的华尔街精英假笑，“温柔”地反问忽略掉他咬牙的模样道“你是为什么认为, 我在追你” j先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 “你请我去你家派对。” “那是因为想带你开拓人脉，我以为每个股票经纪人都懂的。” “你有助理，还非要去茶水间喝冲泡咖啡。” “那是因为我喜欢参与到同事之间，不那么冷漠疏离。” “呃, 只有我在茶水间的时候, 你才会深入同事中。” “嗯我说是巧合, 你信吗” “呵呵, 你还和我来多元宇宙玩密室体验。” “e on, 那是多元宇宙的内部体验券，虽说也有人送我券，但我之前没什么兴趣”完了，贝特曼说着说着，就开始越来越不确定自己的意思。 等等，难道他真的转变性向了 反正他连人都杀了那么多，从变态程度来说，就算突然发现自己弯了个屁啊开什么玩笑，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寻找同类。 j先生是能理解他的同类疯子，他能嗅到这股味道而已。 贝特曼干巴巴地开口道“反正，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和你一见如故，想交个朋友而已。你要是非这么想，okay，我离你远点就好。”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哦，天啊，我最近状态不好，你不要见怪。”j先生揉了揉脸，试图将这件事翻篇，大概是动作太大了，他不小心将桌上的全家福照片扫到了地上。 “啪啦。”全家福照片的玻璃保护层全碎了，晶莹碎渣散落一地，看样子是没办法复原了。 j先生 贝特曼 那什么，尼格玛会找他们麻烦吗不至于吧，就是一个相片框，到时候赔给他就好。 不过，j先生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走了，他看到相片后面有一行打印的小字，貌似是某个网站的o，他捡起来仔细看了看，问道“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网站。” “在线图网，申请个会员就能用，如果申请年度会员的话，在线合成的图片和视频质量比你自己用软件得都好。”贝特曼随意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j先生认为他还是不要去问，为什么他对这个网站那么清楚 “所以，这张照片是出来的是尼格玛道具准备的问题吗” 贝特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平静反问“你觉得他能把整个场景做得精细成这样，会在这种问题上面犯错吗我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也知道他这样的解密狂魔，是最不能接受谜题有漏洞的。” 那就有意思了，什么人会将全家福照片都出来除非是亲人不在拍照现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遗憾。 又或者这里面的人物都甚至不是真的。 要么就是有人想象自己有了个家庭，要么就是有人用这一家的照片掩人耳目。j先生隐约记得，某些秘密工作的专业人士就会如此伪装安全屋。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 大约是听到了客厅打碎东西的声音，另外三个人也都回来了。哈莉手里拿着一封信，说是他们夫妻在主卧室的密码盒里找到的，当然，如何找出密码所在是经过他们详细探索的。 劳顿将信纸摊在桌面上，上面写的字不多 我亲爱的朋友 吉米，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的话，请随时来找我。过去的事情不可能都过去，你我都清楚这点，无论如何，请来找我。 你的老朋友 虽然信息含含糊糊，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叫吉米，是个男人的名字，应该就是全家福里的男人。另外，吉米似乎陷入了某种麻烦，并且他的朋友很担心他。 这是一张非常漂亮厚实的信纸，还有着烫金花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东西。这点贝特曼只是看了一眼就清楚了，他可是连名片材料都要挑选几百遍的男人好嘛 但j先生却更专注另一点。 纸张边缘的花纹，是精致繁复的古典式样，重重叠叠的金百合枝叶缠绕，却不显得累赘，烫金之后更加高雅光洁，但在花纹的正中心，是一个融入花卉中的英文花体字“”。 j先生伸手摸了摸那个烫金字母，感觉心脏微微抽动了一下，下一刻，却茫然不知为何。 另一方面，艾薇则拿出了更加令人掉下巴的线索吉米的精神病例。 据这位女植物学家所说，这是她从小朋友涂鸦的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上面还糊着各种颜料和垃圾。但当她慢慢把碎纸拼起来后，便能看到一份精神疾病的诊断病例。 当然，部分关键信息被颜料遮掩了，然而依旧能推断，这位吉米先生似乎是患上了严重的幻想症，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并且定期服用药物。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吉米好朋友会写信说这些话，也解释了为什么吉米会虚构自己拥有妻女，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布置成一家三口的模样，这么说来，吉米先生决定是病的不轻。 “还有哪个房间没去过都没有发现出去的门吗”艾薇用手指卷着头发问道。 “还差两个卫生间，最里面那个巨大无比的内嵌式浴池。” “哇。”哈莉吹了个口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管有没有精神病，至少吉米先生很懂得享受人生，我就一直和亲爱的说，等我们以后有钱买大房子了，一定要装个室外浴池。” 很好，哈莉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在秀恩爱，而劳顿也就一直纵容她。 众人往卫生间走去，一进门就是个巨大的镜子，什么人会把等身镜装在对门的地方不怕晚上来上厕所的时候，自己吓到自己 艾薇抽了抽嘴角，却瞥到贝特曼仿佛被镜子吸引，还下意识地跑过去。一开始，她以为镜子有什么线索，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只是在照镜子而已。 没错，他是被镜子里的自己给迷到了，呵呵，男人。 大约是第一个密室的关系，还是以背景故事铺开为主，所以尼格玛并没有设计太多太难的谜题。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嘛。 所以，他们很快就在浴池里发现了门，没错，特么就是装在地板上的活动门。只不过尼格玛故意在上面铺了一层瓷砖壁纸，不仔细摸过去，根本发现不了下面还有门 活动门是密码锁的，换而言之，他们还漏了一个线索，必须去找到密码。 “如果按照一个房间一个线索，只有外面放等身镜的卫生间什么都没找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劳顿说道，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贝特曼，毕竟就属他在镜子前待得时间最长。 问题在于镜子再看上一百遍，除了里面的自己，还是啥都找不到。 众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逛了逛，尼格玛的场景布置确实极为出色，无论是镜子后面的药片哈莉还很有冒险精神地尝了尝，发现是糖片，也是，毕竟尼格玛也没那么丧心病狂，还是浴室里放着用到一般的洗漱用品，都如此逼近真实。 直到 “这是什么放在吹风机旁边的，女士们帮我看看，这是某种奇怪的美容护肤产品吗”j先生倒也吃不准，他家露西放在卫生间的一堆东西，他是根本不敢碰的。 毕竟这个世界既然存在某种像男性哔一样的脸部按摩器，说不定也存在和紫外线探照灯一样的护肤仪器呢 艾薇和哈莉再三查看，确认这也超出了姑娘们的日常护理范围。 劳顿是个实干派，直接就把开关打开了，淡紫的光芒笼罩了狭小的卫生间，更是不可避免地照在了等身镜子上。 “天啊。”哈莉捂住了嘴，众人也都凝视着镜子上的骇人画面。 不说那浓墨重彩的血液痕迹，几乎和泼墨一样杂乱地撒在了整面镜子上，带着凌乱和疯狂之感。却又偏偏空出了中间的一些位置，写了三个大大的字母。 sos 国际最通用的求救用语，翻译过来就是救救我 贝特曼看了看劳顿手上发光的仪器，这应该是警方用来搜寻血迹的东西。尼格玛是个严谨的人，镜子上必然是真血泼上写上去后，再仔细地一点点擦掉，以营造这种恐怖氛围。 真的鲜血，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渴。 眼前微弱的荧光色，就像是无数个夜晚，他所亲眼看见四溅的黏稠鲜血。噢，是的，他很清楚当用斧子砍断一个人的四肢，甚至当你割开主动脉的时候，那血是如何像瀑布一般飙出。 绝不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悠然文雅，而是充满了野蛮和原始的气息。 他微微闭上眼睛，不再看镜子上的字迹，生怕自己被当场turn on，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趁着几个人兴匆匆地跑去活动门那里输入密码，他将j先生一把拉住。后者疑惑地看着他，略带犹豫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脸色不是很好。” 贝特曼猛地睁开双眼，不同于通常的游刃有余，他的眼睛兴奋却又彻底失控般疯狂。他已经被唤醒了，血液里的渴望强烈地要求他做点什么，比如找个什么人砍碎了，又比如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杀欲和性，两者总是相通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晚总是先完事再杀人分尸。 而他现在亢奋过头地看着j先生，双手像铁钳一般攥得越来越紧，若不是顾忌着这并不是真正与世隔绝的密室，也不是他的地盘，旁边还有很多人。 恐怕他已经准备要 第92章 美丽世界(六) 浴池下的门来开了, 果然通道在地底下，哈莉快乐响亮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嗨，门开了, 你们快过来，我们可以去中心房间了。” 而j先生略带担忧地看着贝特曼, 毕竟后者的表情太古怪了，他感觉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怎么说，令人同样亢奋起来，却又毛骨悚然。 贝特曼对哈莉的呼唤置若罔闻, 他伸出一只手, 搭在了j先生的肩头, 接着近乎温柔和缠绵地摩挲着关节软骨处, 那是要分尸的最佳位置。 你看，就算是拎着斧子砍人, 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人的骨骼坚硬而带着极强的韧性，如果一斧子下去，位置不对, 就往往会卡在骨肉里, 那感觉可不好受, 无论对被砍的还是砍人者来说。 而如果对准关节下手贝特曼舔了舔嘴角, 修长的手指在肩头滑动。这不太对劲，他的精神病一般在晚上发作, 白天就能亢奋成这样着实罕见。 “噢, 拜托, 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就不能花钱去开个房间”如此豪迈的声音，两个男人转头，果然是那位彪悍的女植物学家艾薇，她翻着白眼，一副没脸看的表情。 不是，她脑子里到底在想啥玩意儿什么叫去开个房间 j先生触电般地跳开，头也不回地冲进浴室所在的房间，将贝特曼和艾薇都抛在后面。门开了，通道是往地下走的，虽然供氧充足，但仄仄的狭小土坑还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幸亏这里没有人是幽闭恐惧症。 通往中心房间的活板门没有锁，一推就能爬上去。 劳顿和哈莉已经坐到沙发上休息了，整个中心房间装修得都非常豪华，是古典欧式风格。房间正中央垂着巴洛克风格的琉璃大吊灯，四处都是精致的实木家具，甚至还有个烧着木炭的壁炉，壁橱里摆放着亚洲瓷器，墙上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最妙的是桌子上摆放着整壶热腾腾的英式红茶，小块蛋糕、各色马卡龙、棉花糖巧克力喷泉、各种口味的小甜饼、切好的水果派、各种水果和包装零食。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多元宇宙从来没有差评了。”就这服务质量，就值得五星好评。 中心房间唯一和古典欧洲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正中的一块电子屏。上面写着目前所用的游戏时间，通关的密室数量，未通关密室数量，目前休息时间。 贝特曼已经恢复正常了，人模人样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将热乎乎的红茶倒进珐琅彩瓷杯中，又挑拣了两块小甜饼，但稍微尝了两口就放下了。 “应该是纽约最红的那家小甜饼店，你不喜欢”j先生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或者说，他根就没怕过贝特曼，尽管他已经感受到了此人不对劲。 但他毫不畏惧，甚至还隐隐兴奋，等等，他是哪里坏掉了吗 “不够香甜也不够松软。”贝特曼从鼻腔里哼出浓浓的挑剔来，和白日维护的精英形象及晚上杀人狂魔不同，此时的他格外任性，却让人更加喜爱。 j先生避开所有疑似带花生酱的东西，吃个了半饱。 “你想要的，我没法给你。”当众人踏入第二个密室的时候，j先生低声对贝特曼说道，后者微微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宛若威胁“你说什么” j先生眨了眨眼睛，咧开嘴笑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还未等贝特曼说什么，同伴们就呼唤他们进了门。 一进门，风格就截然不同了，和阳光没有半点关系，甚至还显得阴沉沉的，透过窗户所呈现的街景空无一人，但所有设施建筑都还在，空气中弥漫着霉旧灰尘的味道。 硕大无比的三维字体呈现在天的尽头毁灭 是的，毁灭。 墙上还带着小孩涂鸦的痕迹，蜡笔的痕迹停留在小人的嘴角；桌上的杯子里只倒了一半的牛奶，而倒下的牛奶盒早就流光干透；卧室里的日记也写到一半。 好像这个世界在瞬间被凝固，所有的生命在瞬间都消失了。 不，只是人类消失了，而没有生物的物体比如风还能吹拂，雨水还会落下，液体还会流动，冬天仍旧下雪只是没有了人类的活动而已。 这一个密室的解密就多了不少，但都是一些文字或者图案的谜题，和整个故事背景无关。倒是j先生拿了那本没写完的日记，还在桌垫下面找到了几张剪报。 房间的主人似乎购买彩票，经常做一些开奖的记录。 但j先生更关注的却是剪报的反面，他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撕下来，以免背面的胶水将文字撕烂，即便如此，信息还是残缺不全的。 “正义无法阻止末日”大约是拼凑了一些信息。 而那份日记本倒是透露了更多剧情线索 10月18日雨 又是糟糕的一天，上班的时候睡着了被老板骂了一顿，说韦恩集团的高薪不是养瞌睡虫的。要我说，鲍勃自己就不是个合格的经理，只知道拿着我们的成绩邀功，把错误都推给我们。 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连不怎么管事的大老板都亲自来监督。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一位，和传闻中一样英俊潇洒，只是脸色不太好，大概是美女太多吃不消了 该死的，最近晚上总是睡不着，还掉了头发，我是不是压力太大，要不干脆辞职算了。 10月24日阴雨 公司将大量的资源倾注到新项目里，这两天几乎天天在下雨，医生给我开的药半点用都没用。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用梳子梳了一下头，掉了一大把头发，难道是药水有反作用 不过，普大喜奔的一件事，鲍勃被那位开除啦 “我需要一个能弄明白轻重缓急的项目经理。”老鲍勃听完这话后脸都绿了，哈哈，哪怕天天失眠我也认了，我能高兴上一整个礼拜。 11月21日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亲爱的做了我最喜欢的香蕉马芬，杰克那个损友竟然送了我一顶假发，啊呸我才不到三十五岁好嘛 听说小丑帮又出现了，我还以为那个丑角已经死了。大老板又来项目组开会了，他看上去是不是也秃顶了说起来，最近秃发和失眠的人越来越多，医生都排不过时间了。 今天也是项目组第一次试验，但看上头的脸色，就知道失败得一塌糊涂。 12月20日多云 圣诞节快到了，但项目组里没人有心思过节，毕竟在第五次试验后，我们都很清楚这个项目是为了什么。大老板下了封口令，连政府的人都来了一次。 我们都很清楚，事情到了极为严峻的时刻，然而没有人能挽回什么，那些超人类应该也尽了全力。我从窗口望下去，街边的孩子还在玩耍，人们商量着晚餐吃什么，哪家商店要在圣诞节打折我们还活得过圣诞节吗 12月30日暴雨 项目组在今天解散，大老板让所有人都回家陪伴家人，他尽力了，不少人都红了眼睛，但我们都知道尽力了，那个疯子的能力不知道从何而来，并且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毁掉了这个世界，不过是再来下一个，我只想看看，我能不能毁掉所有的。” 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一切都完了 我临走的时候，看到大老板站在窗边，我想走过去安慰一下他，但我喉咙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往好的方面想，我再也不用靠物理方式打晕自己才能入睡了。 1月1日晴 晚安，我终于可以睡 日记在这一天戛然而止，但给出的信息已经很明确了。这个世界确实被毁灭了，似乎是被某个疯子，而日记主人所在的公司试图阻止他，可惜失败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剧情故事似乎和解密游戏没有任何关联。 当小伙伴通关下一个密室的时候，j先生都没发现这个日记起了任何作用，难懂只是为了丰富背景设定哇，那尼格玛还真是挺有心的。 无论如何，相比于解密游戏，j先生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笔记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呼之欲出，他仿佛知道日记上记录的所有事情，宛如亲眼见证般不，是亲身经历般的熟悉。 毁灭j先生离开第二个密室之前，回头凝视着这个陌生的场景，他的眼前似乎有些朦胧，仿佛有人的大笑声延绵不绝地回荡在脑海中。 “哈哈哈哈哈。” 毁灭一切，反正一切都是假的。 狂笑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以至于最后j先生整个大脑都嗡嗡震动起来。他痛苦地按住了脑袋，看见哈莉似乎露出震惊担忧的神色。 他扭过头，看见贝特曼也皱起了眉头，仿佛想说什么，并且往前走了一步。 在那一瞬间，贝特曼的脸似乎和什么重叠了起来，那是一张漆黑的脸，不，应该说那张脸上带着一个漆黑的面具，宛若一只蝙蝠。 等等，一只蝙蝠 什么人会扮成一只蝙蝠，你以为自己是蝙蝠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