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种田之王妃有毒》 01 初来乍到 两辆破破烂烂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身边坐着一位丫环,身子有些瘦小,但容貌还算清秀,前面有一个老汉模样的人在前面驾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不时传来痛苦的痛吟声。 丫环梧桐一脸的愤愤不平“小姐,那九皇子也太经不起打了,你不过是轻轻的踢了他一下,他便不举了,还有,你不过是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他便骨折了,这也太弱了,最可气的是圣上居然说你与他的八字不合,要把你遣到容州那样远的地方去种地” 马车上的美人像是没听到自家丫环的话似的,继续呼呼睡她的大觉。 其实不是她想睡,只是被这突来的消息炸晕了头。 她不过才来到这世界一天,刚反应过来自已穿越了,那老皇帝便下了这样一道圣旨。 感觉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不由的抽出垫在屁股底下的圣旨,准备拿出来再看上一眼。 看到自家小姐的动作,丫环梧桐还是惊了一下,心里不仅为自家小姐竖起了大拇指,小姐太牛了,试问有谁敢把圣旨坐在屁股底下的,这世上只怕只有那家小姐一人。 不过只是可惜了,小姐是个痴傻的,若是正常的女子谁敢把圣旨垫在屁股底下,心里不仅又为小姐叹惜起来。 水清云慢腾腾的展开圣旨,只见上面黑字白字的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家庶长女水清云命里带煞,与皇室相冲,现下朕把水清云发配到容州荒地进行开垦,身上煞气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回京,钦此!” 默默的收起圣旨。 煞气,你丫的全家都带着煞气,把原主煞死了,还要把她赶去种地。 好歹她也是现代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腕女市长,只不过是下乡考察遇到暴雨,然后一道闪电就把她送来了这里。 她算不算是史上死得最窝囊的女市长了,可惜了她的一世英名,全毁在那道可恶的雷电上了。 “小姐,要说都是府里的小姐们可恨,若不是她们纵勇着让你接近九皇子,九皇子又如何会调戏你,你怎么会愤怒之下一脚踢中他的那个,还有你明明是要撞向二小姐的,可是二小姐轻轻的一闪,你却撞到了九皇子身上,没想到九皇子这么柔弱,这样也能骨折,真是可怜了小姐你了,被圣上赶去了容州那个地方”梧桐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着,其实她也知道小姐听不懂她的话,可是还是希望小姐有一天能听明白的话,不再是痴痴傻傻。 水清云没有听梧桐在说什么,双手抱头的躺在马车上,整理着大脑里不时蹦出来的信息。 她是水家庶长女,不,她原来是嫡长女的,她的娘是护国将军水溶的原配夫人,在她娘生下原主这个痴傻货后,就失宠了,再然后就贬为了姨娘,可想而知,她这个由嫡成庶的傻子在水府的日子有多么的艰难,她娘就更不用说了,自从生下了她,就把她当成一个仇人,而且越加郁郁寡欢,这不成了一个病央子,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药的那种,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加上一个不争气的娘,这日子就更加难过。 偏偏原主这个傻冒还去喜欢当朝皇上最得宠的九皇子,你喜欢人家还算了,偏偏还上了水府二小姐的当,不仅把九皇子的小二踢了,还把人家九皇子的手臂给撞断了,那个九皇子也不是一个好货色,就是这样一拳把她打出了好远,可怜的原主,就这样被那个九皇子这样一拳,脑袋磕到地上一个坚硬的石头,一命归西,然后她这个上辈子没给雷神烧高香的衰货穿了过来。 可悲啊可叹。 据说因为她的业绩突出,下半年有望向市委书记进军。 到现在她还在迷糊,她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跟自己没有拜雷神有关,所在雷神一恕一下把她劈来了这里。 来这里就这里吧,偏偏运气不好,一来到这里,就被这里的天皇老子罚去种田。 一大堆事情加起来,果真是有些难消化。 梧桐看着自家小姐闭上了眼睛,以为小姐是困了,就为小姐扯了扯薄被,水清云突然睁开眼看着梧桐,生生的把梧桐伸出去的手吓的收了回来。 小姐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凌厉,最重要的是好清撤。 以前小姐的眼睛都是浑浊的,说话也是痴痴傻傻的。 “小姐,你睡吧,奴婢在这呢”惊吓中的梧桐首先回过神,刚刚一定是幻觉。 ------题外话------ 走过的路过的妞们,记得过来把花花的新文打包带回家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2 三不管地带 “你也睡会吧,到容州路途遥远”水清云说完这句就翻身睡了过去。 “啊~”梧桐高兴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里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小姐刚刚说的话条理清楚,却又在关心她。 “小姐,你是不是好了,能听懂奴婢说的话了”为了进一步的确定,梧桐小心的确认着。 “嗯,可能是摔了一下把脑子摔清醒了”水清云并不想瞒着谁,而且以后也不想再顶着个傻女的名头生活。 “真的,老天保佑,小姐终于是好了”梧桐喜极而泣,小姐真的是好了,小姐再也不是傻子了。 “好了,睡觉吧”水清云不习惯梧桐的大惊小怪,也不习惯别人把她当作是怪物一般。 不过还真得感谢九皇子的那一拳,才有了让她自圆其说的机会,当然,也有了让她穿在水清云身上的机会。 心里虽然同情水清云一生下来就痴痴傻傻,但她更同情自己,她是现代水家的长女,今年28岁,是市里最年轻的女市长,更是前途无量。 可是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不过在十七八岁,最重要是虽然长得还算可人,可是智商真的是不敢恭维。 最重要的,她在这个时代是个名副其实的剩女,因为痴傻无人敢娶,反而人人唾弃。 这样一个女儿,想来水府的人早就巴不得把她赶出水府了吧,现下圣上的旨意不过是符合了大部人的心意。 梧桐只是傻傻的看着水清云,又使劲的掐了自己几把,看着小姐现在的模样的确是不太像之前那种痴痴傻傻的状态,不由的痴痴笑了起来。 随即又犯起愁来,小姐好不容易好了,却又被圣上赶到了容州那样一个蛮荒之地,据说那里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常有人饿死在外边,圣上把这么柔弱的小姐赶到那里去,明摆着是让小姐送死去的。 “小姐,容州可是个贫瘠之地,我们出府的时候也带了一些银两,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的,如果去了那里也是死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跑,说不定还能有活命的机会”梧桐紧咬着下嘴唇,看着闭上了双眼的小姐建议道。 小姐本性善良,如真是死在了那个鬼地方,可真是不值当。 清云睁开双眼,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沉淀一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与其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不如去容州看看也好,容州再差也好过待在水府” 梧桐听完水清云的话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原来小姐什么都知道。 小姐知道在水府已无她与陈姨娘的位置,所以宁愿去容州那个蛮荒之地也不愿意待在水府了。 不过也对,小姐虽然是长女,可是是从嫡降下来的庶女,在府里不管是嫡妹还是庶妹都以欺负和逗弄小姐为乐。 如果让府里的姨娘小姐们知道小姐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还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招数来对付小姐呢。 心里想着也不再觉得去容州有什么不好,至少到了那里小姐和姨娘可以图个清静。 水清云在车上浑浑沌沌的过了几日。 这日,她刚睁开眼就听梧桐高兴道“小姐,我们快到容州北了,过了容州北再走上一日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容州南,也就是我们下蹋的地方了” 水清云掀天帘子一看,虽然现在是开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是外面除了光秃秃的黄土地,就是不长叶子的树木,以及干涸的道路。 马车走过的地方,扬尘一片。 水清云赶紧拉起帘子,以防外面的沙尘进来,心里不由懊恼起来,这简直就像是现代的沙尘暴。 “吁……”前面赶车的老汉突然把马车停了下来。 “齐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梧桐赶紧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却见前面立着几个彪形大汗,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的两辆马车,梧桐吓的缩了缩脖子。 “我们是容州北边的护路神,要从这条路过,一辆马车一辆银子”前面一个胡子拉渣,下巴处还有一个刀疤的汉子大着声音道。 “什么,一辆马车一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梧桐硬着头皮从马车了走了下来,听到那大汗的声音激愤道。 她们从水府出来也就不过带了几十两银子出来,这还没到容州南就用了二两,最重的是不知道这一路上还有多少像这样的土匪收费站。 “呵,你这个丫头倒是有点意思,我跟你讲,看你们的马车这么破烂,收你们一辆车一两银子算是少的,你要是再罗嗦,再加一两”那大汉也不急,慢腾腾道。 他们是进容州的第一大关卡,收费自然要高些。 “你们……”梧桐气的说不出来话,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在抢,光天白日光明正大的在抢。 “小丫头,告诉你们吧,你们今天交也得交,不交兄弟们可是会自己动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那大汉咧嘴一笑,在容州这个地方,可是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没有人来管,也没有人愿意管,所以他们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收费。 梧桐一听大汉嘴里的意思,气得小脸都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她们若是不给,他们就要来硬抢,眼光不由看着马车,那里面有着犯难。 ------题外话------ 花花先来占个坑哦,大概8月初的时候再来填,不过,花花出品坑品有保证,妞们放心抱回家。 不一样的种田文,不一样的精彩。 花花在这里等你们哦。 03 过路费 “梧桐,便给他们罢,想来他们也是靠收点路费,来养活下面的一帮兄弟,比起收路费,好过拦路打劫,谋财害命”水清云的话不咸不淡的传了出来。 她在马车里听得清楚,他们说看她们的马车破才收她们一辆车一两银子,看来是手下留情了。 若不然,人家真要硬来抢,把你全部家当掳去,你也无法可说,嘴角勾了勾,倒是一群可爱的土匪,他们也是有几分可爱的。 “小姐,可是~”梧桐紧咬嘴唇,不可否认小姐的话很有道理,可是白白的给人家送去二两银子还是有些不甘。 “没想到小娘子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们好说话,我们自然也好说话,看你们的样子,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来,不知小娘子要向哪去”大汉一听水清云的话,立即和颜悦色起来,像这种知情达理的主还真是少,别人都道他们是这里的土皇帝,又有谁知道他们其实是群善良的土匪呢。 没想到今天让他们碰上了个知音。 水清云的嘴角抽了抽,她不由得想起某位唐高僧的话,“我们从东边大塘来,正要往西边去” 马车上的齐伯还有后面马车上的齐祥早已惊得木瞪口呆,刚刚说出那么一番深明大义话的人,当真是他们小姐. 但他们看着前面这些大汉,却也不敢冲上前来询问. “唉,说起来一言难尽,梧桐,把这个给几位大哥看看吧”水清云清眸闪了闪,嘴里叹息道。 梧桐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只得接住水清云从车里里递出的圣旨,圣旨金黄色的样子有些晃眼,梧桐有一瞬间的发呆,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是什么?”刀疤脸看着梧柚小心翼翼递过来的东西,有一瞬间的疑惑,他不过就是随口问问她们去哪里,人家却给他拿过来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二哥,这里面不会在诈吧”后面一个小高瘦子凑前来道。 “谅她们也不敢,打开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刀疤脸看了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梧桐,迅速的打开了圣旨。 “上面写的什么鬼东西?”小高瘦子不识得字,看见上面龙凤飞舞的不由有些扫兴。 “去叫大哥过来”刀疤脸只识得一些简单的文字,上面的文字大多都不认识,不敢大意忙让小高瘦子前去叫人。 “是”小高瘦子立马向后面跑去,不一会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五官冷硬,他往那一站边上的人儿的气势立马矮了一截。 “大哥,你认识字,你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刀疤脸见大哥过来,忙狗腿的上前,那男子只是轻轻的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浑身的温度骤然变冷,圣旨,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圣旨,莫非是朝庭对容州这个地方有了什么旨意。 凑近前一看,只见里面白字黑字的写着“什么水家庶长女,因与皇室犯冲,被贬到容州荒地进行开垦”看到这里眉毛不仅松开了一些,他是他们的大当家的,自然不希望朝庭现在有什么旨意放到容州这个地方。 “这东西是谁的?”大当家的刘喜沉声问道。 “大哥,是马车里的小娘子的,我不过是问了句她来自哪里,她便把这个给了我,上面写着啥啊”刀疤脸只感觉那布料真是不错,手感滑润,用来写字真是太可惜了。 “原来是水姑娘,兄弟们无疑冒犯,还请姑娘交了银子便离开吧”刘喜闻言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即是官家之女,又与皇权涉及当少接触为秒。 “梧桐,把银子给大当家的”清云看不见刘喜此刻的神色,听他语气却是知道他与自己并不想有太多的瓜葛,也不曾用此为难他们就是,看来他们果真是一群可爱的土匪。 水清云清冷的女声传出马车,让刘喜有一瞬间的错愕,刚刚的圣旨他大至看了一下,说是与皇室相冲,光听这女子清冷如泉水般的声音有让他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怎么与皇室“相冲”了,只怕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存在碍着什么人的眼了,所以才会把她发配到这里来。 再看那丫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嘟着嘴把银子交到了刀疤脸的手中,刀疤脸看着梧桐嘴角抽了抽,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丫头拽拽的,见大当家的没发话,收起银子站在了刘喜的身后。 “让道”刘喜挥了挥手,示间属下们把路让开。 “清云谢过大当家的”水清云也不多话,心里也知道作为土匪不管是对官家还是皇室都有一种天生的敌意,随即又对梧桐道“走吧” “齐伯,齐大哥,小姐说可以走了” “是”齐伯挥动马鞭,马车开始缓缓的启动,后面的驾车的是一位小伙子,叫齐祥,是齐伯与齐嬷嬷的独生子。 刘喜看着眼前的几辆马车,破旧不堪,眉头深锁。 这里与天京城虽然隔了千里之遥,但是水家的名头谁不知道,那是护国将军府,现下马车里的是水家长女,虽然是庶的,不过这待遇确实让人想起这水家长女看来也是个不得宠的。 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豪门权贵是非多,他们作为容州北部的地头蛇还是少参和为秒,谁知道这水家长女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是朝庭派的奷细也难说。 这几年皇室不是没有安排过奷细过来,只不过都被他们发觉,然后下场什么的也是凄惨的很,只不过由于没有他们硬打硬的证据,朝庭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眼下,这个女子据是与皇室有关,又是护国将军府的人,难保不是皇室的苦肉计,还得等她们进了容州城后再作观察。 ------题外话------ 啦啦,今天开始,花花开始开式填坑,凡在今天留言的亲,会有币币奖励哦,还等什么,妞们快来给花花留言吧。 妞们一定不要养文哦,每天都要点击一下最新章节,这样对于花花上架非常有帮助哦。 话说回来,容州这地方不仅是个穷地,还是个土匪窝,女主,花花真替你担心。 水清云:不怕,老娘有的是本事在土匪窝里翻浪花,你们都等着瞧吧。 土匪们:好怕怕哦 另推荐花花的完结v文《娶个农妇当皇后》,肥肥的,妞们可以从作者相关作品里面进去哦,么么哒! 04 痴傻货 “小姐,容州这个地方穷山恶水,只要是有点权势的人家都不愿意待在这里,所以这些土匪才可能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打劫来往的路人”梧桐心里虽然不平,却也知道容州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好地方。 “朝庭有没有派官吏来这边”水清云淡淡的问道,那些土匪倒也不算恶人,至少没有谋财害命。 “来的时候奴婢打听了一番,说是原先圣上也派了官差下来,不过都拿容州无可奈何,还有几个官差死于非命,如此一来,圣上对容州这个地方像是死了心一般,不曾再有官差下来过”圣旨一下来的时候,梧桐是听二小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连朝庭派下来的官差都没办法活命,更别说是小姐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弱女子。 “如此说来,容州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半晌水清云才道。 “可不是,容州这个地方,种什么什么不活,而且还经常发生烧杀掠夺过往来客的事,如非是万不得已,很少有人愿意从容州这个地方经过,别说是留在这里”齐伯听见梧桐的话,也加入进来,好在刚才的土匪对她们还算是客气,算不算万幸。 从刚刚可以看出,小姐说话不再是胡言乱语,而是条理分明,显然小姐已经大好,小姐好了,也是他们的福气,齐伯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喜悦,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容州附近可有什么河或者海之类的”水清云闻言眉头轻邹,种什么什么不活,要么是容州的土质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个地方的水质有问题。 “小姐,你看,那里有条河,好像还蛮大的样子”说话间梧桐惊叫起来。 水清云听言探出个脑袋,顺着梧桐的目光去,隐约看见一条长河如一条长龙般盘锯在外围,河的水势并不凶猛,相反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一般,波澜不惊。 河离她们现在走的道路上大约相隔一里地左右,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河的两边看不见枝繁叶茂的景象,倒有种悲谅的感觉。 “走吧”水清云收回目光,心里对容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容州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十有*是跟这条河有关,但具体还得等她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们走在前面,后面的马车隐约传来说话声。 “齐嬷嬷,你说那个傻丫头,她脑子好了”陈姨娘是水清云的生母,刚刚在马车里晕晕呼呼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一清醒过来,便见齐嬷嬷欢天喜地的告诉她傻丫头不傻了。 这怎么可能,她自己生的女儿她会不知道。 从小到大都是痴傻货一个,不然她怎么好好的从一个将军夫人变成一个姨娘,全都是因为她生了一个痴傻货。 “是啊,姨娘,刚刚老奴听小姐说话,听着像是好了,一点也不像在将军府的样子”齐嬷嬷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夫人的想法,只是,小姐变为姨娘也不全都怪小姐,要怪就怪原先夫人的娘家尚书府没落了,夫人娘家无人,才落得这般下场的。 说来说去,小姐从小到大也没少吃苦。 “哼,什么时候好不好,偏偏在我们离开了将军府的时候好,现在好了管什么用,还不是来到这个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陈姨娘听到齐嬷嬷的话,心里一阵气急,多年来对水清云的刻薄吐口而出。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姨娘,老奴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你又何必说的如此难听,再说小姐好了来到这里未免不是好事”齐嬷嬷连忙拍着陈姨娘的后背。 自从姨娘生下小姐不受宠,又从夫人降为姨娘后,就有些郁郁寡欢,见着小姐更像是仇人一般,如此一来,气急攻心身体受不住,自然就落下了一身毛病。 “这个地方穷山恶水,不知多少官差死在了这里,能是什么好地方”陈姨娘咳了一阵有些无力道。 虽然她自小长在天京城,对于容州也是不陌生的。 这个地方草木不生,有些权势的人都离开了容州,只剩下一些贫困之人留在那里,这两年更是听闻那里的人以靠抢夺路人的财物为生。 拜她那个傻女儿所赐,她们几个估计要死在容州那个破地方了。 ------题外话------ 妞们,快快入坑噢,花花在这里等着你们。 感谢834519086,ding3355817的鲜花,么么哒! 05 要住土匪窝 又走了一天,除了路上灰尘满天飞以外,偶尔会有了了的几人路过,穿的都极为破烂,看到有马车过来都极为稀奇。 要知道容州这个地方,现在是进来的少,出去的多,现在看到有马车过来,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 “小姐,前面好像又有个土匪收费站”梧桐现在一看到这些土肺收费站心里就有些拔凉拔凉的,递出去的都是银子啊,肉疼。 光今天一天就遇见了好几个这样的收费站,每个站收个一两二两不等,如此下去,她们从水家带出来的那五十两银子,估计全部都得进入这些土匪的荷包里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 “停车,交费”没等她们停下马车,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过来,大声喝道。 “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这是到哪了啊”梧桐一路过来也算是有些相关经验,对于大汉的盘问平静的问道。 “这是容州南,要想经过容州南就得交四两银子”那大汉对于梧桐的问话有些不耐烦,过了容州南就是容州大荒地了,属于无人愿意去的地方,所以好不容易等来两辆马车,可不能就此轻易的让她们过去。 “大哥,你看我们一路过来,身上的银两也所剩无几,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梧桐心里把眼前的这个大汉骂了千百遍,四两,当真是土匪,真敢开口。 “不行,少一两也不行”大汉的声音哄亮,一副不能商量的语气。 “这位兄弟,这里就是容州南,前面就是容州荒地了吧?”水清云听到外面的声音,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水清云毕竟是水家的长女,就算是穿的有些破旧在这些人眼里也算是穿得还算可以了,那大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袭桃红的罗裙,款款而立,细眉轻轻的上扬着,小嘴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肤色雪白,腰身纤细。 “啧啧,好一个大美人,兄弟们可是好久都没见到这么出众的美人了,难道美人要去容州荒地?”那大汉看着水清云的时候眼前一亮,连带着他身后的兄弟们看向水清云的眼神也变得雪亮雪亮。 那样子就像是一群狼看见了一只小绵羊,兴奋异常,连带着看向水清云的眼光也有些赤祼luo。 梧桐往水清云身边靠了靠,就怕这些人欲对小姐不轨。 水清云只是对着那大汉浅浅一笑“是啊,我们打算去容州荒地,不过不打算现在去,请问一下兄弟,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住人的地方,我们打算在附近住下来”水清云的话就像是领家姑娘对邻家兄弟一样,那样自然。 没有畏惧,没有害怕,就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小姐,这些土匪好吓人,住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梧桐在水清云耳边低语起来,在她看来,小姐毕竟刚好,有些事可能还弄不明白,所以她有必要在一边提醒一二。 “哈哈~?”对面的汉子以及他身后的兄弟们都哄堂大笑起来,还没见过送上门来的姑娘,这真是太好玩了。 “好啊,正好姑娘也可以和兄弟们做个伴”那大汉也没拒绝,他心里这么想的,这个小妞长得水灵水灵的,连带着她身边的丫环也是不错,他们院子里可从没出现过姑娘,如果把她们带回去,定能让容州其它的帮派羡慕不已。 这可不是抢来的,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再说,这几个人来路不明,正好也可以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想着嘴边的笑容不由深了几分。 “有劳那位兄弟带下路”水清云看着前方轻轻道。 前方是容州荒地,与其漫无目的的过去,不如先安顿下来,再过去看看情况。 再说根据她一路过来的情况来看,这些土匪看着是干着土匪的活,实则还是很可爱的,所以对于之前的烧杀抢夺之言,只怕是言之过实了。 “齐嬷嬷,你不是说那丫头好了吗?我看是越来越傻了,好端端的要住土匪窝,这个孽女,真是快气死我了”陈姨娘在马车里听到水清云的话,差点喷了一口血出来。 谁家的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要去住土匪窝的,进来了土匪还能有她们的好吗? 唉,造孽噢,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傻子女儿出来,越想越心疼,呼吸又粗重起来。 “姨娘,听小姐刚刚的话,小姐心里怕是有主张,你就别担心了” “孽女”陈姨娘上气不接下气,想说更多偏生因为身体被气急,已经说不出来话,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齐嬷嬷扶陈姨娘躺好,心里叹了口气。 ------题外话------ 感谢瑶yy826的评价票,么么! 走过路过的妞们,不要错过哈,把本书抱回家! 06 小姐不一样了 “祥子,你上前看看去”齐嬷嬷是陈姨娘的赔嫁嬷嬷,嫁进将军府后,她的老伴还有儿子也一并跟了过来。 现下小姐和姨娘被贬容州,她们一家子也跟了过来。 “小姐”齐祥上前憨厚的唤了水清云一句。 水清云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脑子里有些记忆,这个小伙子好像是齐伯与齐嬷嬷的儿子,人生得憨厚,是个老实人。 “回去跟姨娘说一句,让她好好的在马车里待着,我自然会给她找个好地方住”水清云现在没有心情多跟祥子解释。 “可是,小姐~”祥子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句。 “祥子哥,小姐自有小姐的主意,难道你不相信小姐”梧桐本来也有些怀疑的,看着水清云对祥子哥疾言厉色的样子,突然觉得现在的小姐好有气势,如此有气势的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祥子看着梧桐,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要跟着这群土匪走,梧桐也不拦着,还说要相信小姐。 对上小姐有些清冷的目光,祥子默默的退了回去,现在的小姐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在那站着,你就觉得会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一种相信她的力量。 “祥子,怎么样”齐嬷嬷看着儿子回来,小声的问道。 “娘,小姐现在有主意着呢,小姐的决定准没错,我们跟着就是”如果说以前的小姐是个傻子,是个别人一教唆都冲动的女子,现在的小姐却让他看不透,如水一般温润又似冰一般寒冷。 “我远远的瞧着小姐也不一样了,那就听小姐的吧,小姐总不能害自己吧”齐嬷嬷看着水清云的背影,心里无限感慨,也许小姐经历了这一遭,是真的不一样了。 “嗯”齐祥坐回到马车前面,等待着前面的命令。 “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就是成大牛颇有意思的看着水清云问道。 如今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他还有头次遇见有姑娘家家的要住土匪窝的,要知道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他不仅要怀疑眼前这个女了是傻了还是疯了。 “知道啊,与其死在荒地,不如为自己选择一种死法”水清去勾唇一笑,她现下可以肯定,这些土匪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再说荒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尚且不知,貌然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哈哈,这么漂亮的美人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死掉,留下来做我们的压寨夫人”成大牛听到水清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不惧生死的美人,说完便留下兄弟在收费站留下,他自个在前面带路。 “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水清云没再上马车,跟在成大牛的身后问道。 “我叫成大牛,是南孤山的二当家,不过我丑话可得说在前面,你可以住在我们村子里面,可我们村子也不是让你们白住的,到时候你可得把的丫环留下,爷我瞧她挺顺眼的”成大牛说着看了一眼梧桐,那眼里的意思不言而语。 梧桐被看的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心里却是暗暗的想,小姐会不会真的把她卖给眼前这个土匪头子,想想他的身形,丝丝寒意从心间散了出来。 “呵呵~”水清云没有接话。 这梧桐可是她的丫环,她自然不会轻易的给了别人,现在上南孤山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到时如何脱身还得另想办法。 说话间一座村子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村子周围有几个小啰啰在把守,看见成大牛过来,忙恭敬的叫“二爷”,成大牛点头,径直往里头走去。 那几个小啰啰看向成大牛身后时,眼睛一亮。美人,还是一个大美人,还有马车,不由戏笑道“二爷,今天收获不小啊” 话里话外的言语暖昧的很,说完几个小啰啰自己在那哄堂大笑起来。 水清云只是淡淡的扫了一遍那几个小啰啰,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觉得有任何的不适,梧桐就不一样了,她那里被人这么说过,听闻那几个小啰啰的话,耳根子瞬间红了个透,头埋的极低,恨不得钻进土里去。 看到梧桐害羞的模样,那几个人笑得更欢了。 “笑什么笑,这小丫头可是二爷我的,你们都收起那不该有的心思”成大牛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 “我们懂,哈哈,二爷好好享用哈”那几个小啰啰吹着口哨道。 “小姐”梧桐扯了扯水清云的袖子,窘到极致。 ------题外话------ 收藏的妞们会长咪咪,光看不收藏的妞们咪咪会变小噢,妞们看着办吧~· 07 我们不是强盗 水清云拍了拍梧桐稍作安慰,看了看村子四周轻启红唇道“本以为南孤山是座山头,没想到是座村子” “占山为王那是强盗才干的事,我们可不是强盗,自然要过寻常百姓的日子”成大牛不置可否。 容州地势平坦,他们也想弄个小山头来占占,问题就是难找啊,不过在水清云面前他当然不会去承认这一点。 梧桐听到成大牛的话,一副被雷劈的样子,难道他以为他们没有占山就不是强盗了,那还不是土匪,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水清云只是嘴角勾了勾,心里却是笑的不行,果真是一群可爱的土匪,连说起话来也这么理直气壮。 人家确实没干强盗的事,反正你要过路就得交过路费,比起真正的强盗来说这手段确实要柔和,委婉许多。 “要说起来,我们村子里还差几个厨娘,居然你们来了,也不能偷闲是不是,总得为村子里干些什么才行,当然你们的劳动是换你们住下,至于你们的伙食吗,一顿一两银子,若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安排你们进村,若是觉得不妥的话,那就交四两银子过来,你们爱上哪上哪”成大牛用眼角瞥了一眼水清云,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进去了就得听她们的话,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交了银子二当家的能不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说土匪就是土匪,三句话不离银子,不过想挣她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这个自然,只要你们交了银子,暂时就是我们南孤山村子的一员,不过你们不可以走出村子,只能待在村子里,若是要出去的话,得我或是大当家的同意了才行” “小姐,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梧桐挨着水清云小心的问道,这个村庄看起来不大,有个二三十户的样子,估计没有村民,都是些土匪住在这里,而她们又都是女眷,若他们真想做点什么她们可怎么办。 “不会,放心住吧”水清云笑了笑,看了看村子四周,没有看见什么有生气的植物,不由苦笑了一番,这里果真是一块“宝地” 说话间,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见到成大牛,高兴的道“二爷回来啦,哟,还带回来几个俊俏的姑娘呢” “胖婶,这几个姑娘这几天要住在咱们村里,你把西边的那两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们住,还有,这几人过来也不是过来做客的,胖婶不用对她们客气”成大牛把人带到胖婶的跟前吩咐道。 “这么细皮嫩肉的姑娘,让我支使起来还真有些不忍心呢”胖婶听到成大牛的话朝水清云及梧桐看了过来。 一看她的身型就知道定是那家的小姐,听二爷的意思是要留她们下来干活了。 “胖婶,没事,我们什么都能干,要干什么你吩咐一句就成了”水清云对着胖婶裂嘴一笑。 “那成,你们跟我来吧”胖婶本来就觉得水清云有些与众不同,虽然粉黛未施,但人家姣好的面容在那,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竟然上这遭罪来了,而后又看了看水清云身后的两辆马车,一双精明的双眼眯了起来“不知姑娘一行几人” “不瞒胖婶,除了我和我娘之外,剩下的就是这个丫环还有齐伯一家三口跟着我,本来我们是要上荒地去的,幸好二当家好心收留了我们,不然我们若是进了荒地是死是活都不知呢” “荒地?现在还有谁去荒地,十人过去,九人都得饿死在那,一个还指不定成为野兽肚子里的盘中餐,姑娘选择住我们村子是对的”胖婶一听水清云说是要去荒地,眉头邹了起来。 在容州可是没有人愿意去荒地的,可这几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过来的,莫不是不知道荒地的凶险才要去荒地的吧。 “就是啊,是有人想我死在荒地里,可我偏偏不会如了她们的意”水清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老皇帝到底在作什么打算她不知道,不过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提仪可是皇上的好儿子九皇子提出来的。 至于九皇子为什么要把她撵到这个地方来,想来跟她那位二妹妹离不开关系吧。 ------题外话------ 感谢kary花花的评价票,么么! 看了不收藏的妹子,你们不是强盗,你们只是土匪而已,哼哼~ 08 有命进没命出 “唉,想来你也是个苦命的”胖婶听到水清云的话,不由的有些了然,都道大宅子里是非多,想来这个姑娘也是被人骗到这里来的吧,目的就是想让她死在里面“这几天你们就住这几个房间吧” 眼前是一幢有些破旧的农家屋,虽然简陋,倒是还可以住人。 有两个大房间,还有两间小房间,蛮打蛮算能把她带的人挤下。 “房间你们自己收拾收拾就可住进去了,马上就到饭点了,我得去做饭了,不然耽搁了兄弟们吃饭可就是罪过了” “胖婶,我跟你一块去吧”水清云叫住胖婶,转身对梧桐道“梧桐,我帮胖婶去做饭,你们在这收拾一下,收拾好了让姨娘先住进去吧,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坏了” “小姐,奴婢和你一起去吧,你从小到大都没干过粗活……”梧桐看着小姐欲言又止,以前的小姐整天迷迷糊糊的那里干过厨房的活,现在小姐居然要说去厨房帮忙,这可心疼死她了。 “不必了,你和齐嬷嬷留在这里照顾姨娘,现在不比在水府的时候,我也得学着做点什么了,就这样安排了”水清云没有理会梧桐的话,跟着胖婶走了,留下梧桐还有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齐嬷嬷她们面面相觑。 “嬷嬷,你说小姐,她是真的好了吗?” “自然是好了的,若是小姐没好的话,怎么能作出这样的安排,我们也不必跟着操心了,赶紧把屋子打扫打扫吧,一会姨娘若是醒了,可就没地方休息了”齐嬷嬷望着水清云远去的背影,也有些拿不准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水府,一位夫人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旁边有两个丫环在一边轻轻的为这位夫人捶着双腿,这位夫人是水府现在的将军夫人,容氏,虽然已是三十出头,但因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容氏懒洋洋的假寐着,两只凤眼微闭,姿态慵懒,看起来当真是风情万种。 “夫人”孙嬷嬷走了进来,对着两位丫环使了个眼色,两个丫环退了下去。 “什么事?”容氏轻轻的坐了起来,等着孙嬷嬷跟她说事。 “夫人,跟在陈姨娘身后的人传来消息,陈姨娘她们已经进入了容州的地盘内了”孙嬷嬷在容氏的耳边轻语道。 “那个贱人,有命进去也得有命出来才行”容氏闻言鼻子间冷哼一声。 “夫人说得是,容州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回不用夫人亲自动手,那两人估计也回不来了”孙嬷嬷是容氏的贴身嬷嬷,自然知道容氏的那点心思,于是也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哼,要怪就怪那个傻女得罪谁不好去得罪九皇子,如此一来倒是除了我的心头大患”容氏嘴迹的冷笑扩展的越来越大。 “可不是,量她们也没那个命活着回来” 水清云跟着胖婶来到厨房,除了胖婶,里面还有几个妇人在里面,摘菜的摘菜,切菜的切菜,看起来一切都井井有条。 “胖婶,你从哪弄这一水灵的姑娘”一个面部稍黑点的妇人抬起来看到水清云的时候惊了一下,随后打趣道。 “是啊,从外地来的吧,咱们容州可出不了这么水灵的姑娘”另外一位高大个妇人也加入道。 “这可不是我弄来的,这可是二爷带过来的”胖婶罢了罢手,开始系围裙,而后对着水清云道“姑娘自己看着干吧”而后拿起了铲子,准备开始炒菜。 水清云看着厨房里的东西,有一瞬间的错愕,绿油油的青菜,案板上正在宰杀的鱼,还有已经杀好的鸡,还有一大盘的猪肉。 这样一个景象只会让她想起大宅院里的后厨,却怎么与容州这个穷山恶水地方的厨房联想不到一起,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却见胖婶利落的开始翻炒锅里的菜,水清云才回过神来,随即一想,他们即是土匪,谁知道这些东西是抢回来的,还是怎么来的,倒是自己多心了。 “几位婶子好,我原是天京水家之人,因被人陷害才来到了容州,二爷见我要去荒地好心把我带回了村子里,以后还请几位婶子多多关照”水清云对着那两位打探眼神的婶子谦恭的说道,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与妇人们打好交道,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知不觉你就会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事。 ------题外话------ 外面的雨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了,在这炎热的夏天竟有秋天的感觉,希望天晴! 这两天都是在中午更新的,不过收没怎么涨,所以明天花花的更新会在晚上,看看晚上会不会好点。 花花碎碎念,收藏,留言,票票都使劲向花花砸过来吧,花花不怕砸晕。 09 三当家沈梅 “原来是天京城来的,要不我说这天京城来的模样就是俊,以后你就叫我包婶吧,这位是高婶”那位皮肤有些黝黑的妇人脸上亲过一丝同情,对着水清云的态度好柔和了许多。 “包婶,高婶好”水清云甜甜的唤了两声。 “姑娘一个人来的?”高婶又问。 “不是,我因人陷害连累了娘亲和我一起受罚,然后家里的几个下人也一并跟了过来”水清云简单的解释道。 “要说大宅院里糟心事就是多,姑娘来了这里也是你的福气”高婶嘘嘘,在她看来,那高门大院就是犲狼虎豹,一不小心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水清云一顿,心里却对这些话作起了计较。 这些婶子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容州人,外面明明寸木不生,这些婶子为什么还这样乐观,莫非这中间另有隐情。 水清云默默的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猪五花肉开始切。 那几位看见水清云的刀法就知道绝非是第一次干这种活,生在大宅子里却会干厨房里的活,想来这位水姑娘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 水清云把五花肉都切成滚刀肉,边上的包婶一看水清云的切的样式惊讶道“姑娘,这肉可不是这样的切的,这样子切的等一下没法炒” “是啊,姑娘,这五花肉若是红烧的花就切成小块状,若是炒的话,就得切成薄薄的一片”高婶也道。 刚刚看着是个会干活的,原来不会干啊,看来是她们多想了,也是这人本就是大宅院的中小姐,就算再不受待见也不可能要论落到下厨房的道理。 “婶,没事,我这不打算用来炒的,也不打算用来红烧,我这是准备用来蒸的”水清云笑着抬起头回道。 红烧的太腻,炒的太油。 “姑娘若是不会做,还别浪费了厨房里的肉才行”一个脸上带着红色印记的妇人走了进来,红色印记遮住了那妇人的大半个左脸,想来是一生下来就有的胎记吧。 听见来人的声音,包婶,高婶,还有胖婶都默默的不说话,各自干着手中的活,这位妇人想来在这村子里也是个有地位的人物吧。 “二爷说,我们在这吃一天的饭要交一两的银子,即是交了银子清云就想弄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来吃”来人脸色有些不好,一看就是不太欢迎自己,即是如此她又何必捧着个热脸去对人家。 “水姑娘,这可是我们的三当家的”包婶好心的一在旁提醒道。 在这南孤山村里,大爷和二爷都还算好说话,唯独这位三当家的天天拉着个脸极不好说话,所以村子里的人看见她都自动的退避三舍。 “好个不知死活的姑娘,老二既然能把你收进来,我就能把你赶出去”在这村子里还没有人敢顶撞自己,这个新来的姑娘竟然不知死活的跟自己顶嘴。 “三当家的如是要赶我,我也没办法”水清云松了松肩,继续手中的动作,开始切肉。 “果真是不知好歹”三当家的脸色一沉,就要发怒,胖婶赶紧放下手中的铲子走到三当家与水清云的中间“三当家的莫生气,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之人,刚进村子里不懂村子里的规矩,要不这样,一会让姑娘多做点,若是兄弟们都吃着好吃,三当家就原谅她一会,若是兄弟们吃不习惯,再赶她走或是让她赔银子都成” “我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么花样”三当家的一甩衣袖消失在厨房,几位婶子看着三当家的离开都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也太大胆了,三当家的可是三位当家中脾气最不好的,你今天惹了她,三当家的以后指不定要如何为难你呢”胖婶见三当家的离开,赶紧回到灶前,嘴里不忘嘟嚷道。 “是啊,姑娘,村子里的人都怕三当家的,你今天即然~”包婶话里带着无限的可惜。 “呵呵,没事,以后我见着三当家的时候注意点就是,所谓不知罪不罪,想来三当家也不会怪罪于我吧” “要说这三当家的也是个可怜之人,儿子丈夫好像都被人冤死的,好在大当家收留了她,不过她也是个能干的,跟在大当家的身边没几年就当上了三当家”高婶在一边八卦道。 从几位婶子的口中水清云知道,这位三当家的原名姓沈,叫沈梅,具体是哪里人不知道,只知道她为了报仇被仇家追杀被大当家的无意中救起,所以一直就留在了这个村子里。 “唉,光顾着说话了,姑娘你到底准备如何蒸这肉啊,若是蒸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三当家的赶出村子呢”高婶说了一大堆,发现水清云已经把肉半夜进了一大盘子里,加了一些姜丝,还有米粉进去。 又见水清云加了五角,还撒了些辣椒和米酒进去,而后打开一边的锅把肉放了进去。 ------题外话------ 这个沈梅是什么人呢? 水姑娘,你做的菜是叫粉蒸肉吗? 10 不良目的 “就这样蒸?这肉蒸出来会不会太白?”高婶疑惑道。 “不会,这样蒸出来的肉鲜嫩而不腻,等一会婶子们尝尝就知道了”水清云拍拍手,捡了些柴火放进炉中。 不一会肉的香味就弥漫整个厨房。 “好香啊,闻起来就有食欲”胖婶已经把要吃的菜都炒了出来,停下来才发现这厨房不知何时被一种肉香味包围着。 “胖婶,可以开饭了不,兄弟们都饿坏了?”一个有些不着调的男声在厨房外面响了起来,胖婶一听那声音,立即扯开嗓子回应“李子啊,吩咐兄弟们可以开饭了” “好嘞,胖婶,今天是不是会了什么特别的菜啊,我闻着这香味好像有点特别”说着就见一个究着青长衫的青年男子在厨房里四处嗅起来。 “你这死孩子,当自己是狗呢”胖婶看见李子的行为,笑骂道。 “嘿嘿”李子也不吭声,走到一口正在冒热气的锅前停了下来“啧啧,真香,胖婶,这菜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先把这菜端出去了” 胖婶为难的看着水清云,菜是她弄的,她可不知道这菜好没好,水清云朝胖婶点了点头,胖婶立即会意“好了,端走吧,端走吧,你个死馋鬼” 这李子是大当家的人,平时也颇得大当家的赏识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吃货,一到饭点准来厨房报到。 李子才不管胖婶在背后说什么,端起那满满一大盘的肉美滋滋的出去了。 一顿饭下来,水清云的米粉肉早就被一扫而光,小李子意犹未尽的站在厨房里,对着胖婶道“胖婶,晚上多做点呗,中午都被他们抢光了,我都没吃上几块” “李子,这肉可不是我做的,晚上你估计也吃不上了” “这厨房里除了你谁还有这个厨艺,还有晚上吃不上了是什么意思?” “这肉是那姑娘做的,不过姑娘得罪了三当家的,三当家的估计不愿意把姑娘留下来呢” 李子这才看见厨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姑娘,随即又似想起来道“你是二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吧” “是” “你算是有胆子的了,若是换了别人那敢跟着二爷回来,不过你也是,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了三当家的” “……” “不过我说,你来我们村不会有什么不良目的吧,不然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好端端上这干嘛来”李子突然往水清云身上一凑,有些神秘道。 水清云静静的看着李子跟自己自来熟,深深的有种无力的感觉,你好歹让我插句话啊,什么话都让你一人人说了,让她说什么好。 “让我猜对了吧,你来我们村子是有目的,对吧,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子一口咬定水清云来他们村子就是居心不良,连带着看水清云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能让我先吃完饭再说吗,我以及我一大家子人还没吃饭呢,等我吃完饭后,李爷想知道什么,清云都一一奉告”水清云对于翻了个白眼,她能有什么目的,她只想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好好的活下去,从厨房端起两个菜,还拿了几个馒头,也不理会李子会有什么反应,陉直走了过去。 “你,你……”被忽视的感觉真真不好,李子瞪着水清云的背影结巴着说不话来。 这个地盘到底是谁的,一个小姑娘刚到这里都拽成这样,让他们这些土和土长的土匪们情何以堪。 快步跟上水清云,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还能狂成什么样。 “小李子……”胖婶在背后喊了一句,见李子没听见,便摇了摇头。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听见脚步声梧桐回过头一看是自家小姐,忙接过小姐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检查水清云周身道。 “哼,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准备跟着那土匪头子过了呢”齐嬷嬷扶着陈姨娘从隔壁间出来,鼻子间轻哼了一声道。 水清云转过身去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刚刚因为走的匆忙也没仔细看陈姨娘也就是原主的亲娘长成啥模样,听到这声音却让她的眉头邹了起来。 陈姨娘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一个仇人一般,她痴傻十八年,现在清醒过来按理说最应该开心的就是她的娘亲才对,但她从陈姨娘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喜悦,她还是如记忆中一般的刻薄。 看来陈姨娘落得这个下场,也并非全部怪她这个女儿,她痴傻她不护着她,反而比别人还不待见她,如此娘亲,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这陈姨娘刚嫁到将军府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鼻子小巧,脸部线条柔知,只是必格有些软弱,加上这些年失势郁郁寡欢,原本秀丽的样貌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副闺中怨容,看起来竟比实际年龄要老上许多。 齐嬷嬷似乎早已习惯了陈氏这种刻薄的腔调,赶紧对着水清云解释道“小姐,你走之后夫人一直在担心你,只是你也知道,夫人说不出那些关心的话,说出来的竟是这些” 水清云冷笑,对待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关心的话说不出口的,可陈氏偏偏选了这么一种。 “不过,真是可惜了,你就是想把我嫁给土匪头子,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是一回事”水清云冷冷的回了一句。 ------题外话------ 花花碎碎念,收藏啊,妹子们,收藏起来并且点击每天的最新章节,助花花早日上架噢。 11她到底是谁 “姨娘,走了一天也饿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齐嬷嬷见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好,知道小姐心里对姨娘还有些冤言的,赶紧对着梧桐使眼色。 “是啊,小姐,你也忙活一天了,快坐下吃点东西吧”梧桐接收到嬷嬷的暗示,对着水清云道。 小姐现在不傻了,姨娘竟是这个态度她心里虽然替小姐不值,可也不想小姐与姨娘就此闹起来。 想来齐嬷嬷对自己使眼色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都坐下来吃吧”水清云不再看陈氏,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啧啧,没想到还是个大家小姐,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容州这么个地方”李子大摇大罢的进来,看见水清云这么多人,只是吃两个菜还有几个馒头,心里有一瞬间的错愕。 “天大地大,我想去哪自然就去了,如果李爷不欢迎我们,我们随时离开就是”水清云本身心情就不大好,李子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水清云满腔的恕火无处可发,李子无端的受了无名火。 “哟,这话说得好像是我们求着你来是的,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要来的,可没人逼你”李子一听也炸毛了,这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 “进来是我说了算,离开是你们说了算,不是吗?” “你”李子顿时气结。 这话也没错,南孤山村子进来容易出去难,在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时,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的把她们放出去的。 只是这个女子怎么知道,难怪这么有恃无恐,她就不怕自己落个身受异处的下场。 “李爷你回去转告你们大当家的,我不过是水家的一个弃子,翻不起什么浪花,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这容州过日子”水清云说完这一句就再不说话,李子一听这个女子既然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不再多留一甩衣袖走了。 是的,她只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把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再慢慢的把她们欺负回去。 “大哥,依我看这个女人不像是京都派来的奷细,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就是一颗弃子,皇室和水家把她丢到这里来,不过是想让她在此自生自灭”李子从清云处出来直奔议事堂。 此时南孤山村的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还有三当家的都在这。 大当家的叫余空,五官冷硬,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千年冰山走出来的一般,二当家的成大年,三当家沈梅,每个人在听到李子的话后脸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大哥,依我看不管是弃子也好,还是其它什么人,只要是天京城来的,就不能让她活下来”沈媚脸上的表情有些恨意,这股恨意由股子里透出来。 “三妹,我能理解你恨所有的天京人,不过据我所知,水家的庶长女传闻只是个痴傻女,眼前这个女人你们感觉她傻吗?”余空慢幽幽道,早在水家的马车一进容州这片境地时,他便与接到了消息,不过意外的是没有想到水清云会主动要求住进他们的地盘。 这一举动不得不说透着费夷所思。 “那个女子怎么可能是傻的,我看她比谁都聪明,她大概也知道容州荒地不是谁都能去的,所以才会留在我们村子里”成大牛眼前不由浮现水清云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眼,那双眼明明像是看穿了一切,又怎么可能是傻的。 “所以说,她或许不是真正的水家长女,很有可能是朝庭派出来的一个诱饵,为慎重其见还是不能留她”沈梅想起那个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在这南孤山村从没有人如此对她,她是头一个。 “先观察两天再说”余空虽然没有见过水清云,但这关系到主子的大计,不该手软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手软。 “大哥”沈梅不解,这有什么好观察的,又不是第一次解决从天京派来的人,多留一天就意味多有一天的危险,大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三妹,大哥这么做自有大哥的道理,我们就让她再多活两天”成大牛听到余空的决定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 随即摇了摇头,不过是几条人命,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的死活了。 沈梅脸色不佳的走了出去,成大牛随即也走了出去,若大的议事堂只剩下李子和余空。 “大哥,那接下来怎么办”李子最了解大哥,大哥答应再留人两天,肯定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你这两天就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余空说完挥了挥了手。 ------题外话------ 我是存稿君,花姑娘回家摘花生去啦。 话说,水姑娘的粉蒸肉,水姑娘一口也没吃上……花姑娘,好歹是本姑娘第一次大显厨艺,你居然就这样一笔带过…… 12 素颜 “是”李子退下。 余空推开窗户,空中落下一只信鸽,余空在信鸽的腿上绑了一张纸条,然后拍了拍信鸽,信鸽展翅飞向了天空的某一个地方。 入夜,天空中点缀着数不清的小星星,南孤山村子里此时也陷入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从看到一些人影晃动,据说那是为南孤山村守夜的兄弟。 水清云轻轻的推开窗户,抬起头看着天空,一阵阵凉风扑面而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轻轻的倚靠的窗前,有种无奈,就算是自己再不想承认,事实上她确实是穿了。 原先的那个世界不再属于她,与她再无瓜葛。 “小姐,披件衣服吧,夜深露水重,奴婢感觉这里的晚上好似要比白天冷上许多”梧桐拿了一件外衫过来为水清云披上。 “梧桐,我一会就睡了,你也下去睡吧”水清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着梧桐道。 “小姐,你也早点睡”梧桐有些欲言又止,今天是到这里的第一天,四周又都是安静的吓人,她想告诉小姐她一个人不太敢睡又怕说出来小姐不高兴,壮着胆子退了下去。 水清云这会那有心思去管梧桐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留在这个地方,融入到这里,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口粮,随时把命丢在这里。 她要活着,老天既然让她来到了这里,她就必须好好的在这里活着。 天还没亮,有点鱼肚白的时候,水清云醒了,穿起衣服走到窗前,感觉窗外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擦了擦朦胧的眼睛再次看向外面,刚刚的影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小姐,你醒了吗,李子哥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你,说是今天陪你上荒地看看”不知道在窗户前失神了多久就听见梧桐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李子这么早就要来陪她去荒地,昨天还一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样子,今天就说要陪她去荒地,一夜之间这待遇未免太大了,不管李子或是李子背后的人想对她做什么,她还是小心为妙。 “让他在外面等一会,我一会就好” “李子哥,荒地离这里远吗?”梧桐见小姐回了话,就与外面的李子把起了话。 “倒是不远,不过荒地之所以叫荒地,除了地方极烂之外,还时常有一些草猛野兽出入”李子今天穿了一件灰青色的长衫,青发也用一个玉冠束了起来,远远的看上去不像是土匪窝子出来的人,倒带了几分书生气。 梧桐听到李子的话,小脸一白。 有野兽出没,好险,好险,还好昨晚小姐英明没直接过去荒地,要不这会她们指不定被野兽食入果腹了。 “即然如此,我和爹也一同过去吧”齐祥和齐伯也早早的起来了,听到李子的话,心里有些担心于是出声道。 “不用,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会我带几个兄弟一块去”李子的目光轻轻的扫过齐祥和齐成,淡淡道。 “虽说如此,但我们跟在小姐身边惯了,如是小姐万一碰到什么,我们又不在身边,回头也不好跟姨娘这边交待”齐成毕竟是老人,说话什么的也比齐祥多了几成老成。 水清云听到齐伯的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自始自终都没感觉到陈氏对她有一腥半点的担心,她如真的死在荒地里陈氏也不见得会怎么伤心。 “小姐”听到声响梧桐转过身看见小姐换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出来,头发简单的束了一下,和以前爱浓妆的样子简直旁若两人,心里有些苦涩,小姐是堂堂将军府的长女,如今却落得这番下场,连件像样的衣服和发饰都没有。 水清云今天特意穿了这样一身出来,一是对荒地不知情,二呢,她现在本身就在土匪窝,穿得一般就可以,和这里的环境倒是很搭,三呢,以前的水清云品味太过特殊,都是一些颜色鲜艳的衣赏,她一下子接收不过来。 小李子看着水清云风轻云淡的出来,眼神里对着水清云有一丝探究,昨天只觉得她这人很狂,也没仔细看她,今天一看,未施粉黛,却比那些俗艳的女子多了几分清纯和灵动,鼻子小小的挺立着,肤色白暂,一双眼犹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把你的眼神吸引过去,小李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大家小姐就是大家小姐,虽然穿得粗陋,还是遮挡不住其的灼灼光华。 小李子又那里知道,以前的水清云爱浓妆艳抺,对衣服的爱好更是让人无语,把原本姣好的面容硬生生的给毁了。 ------题外话------ 我是存稿君,家里的两小包子太能折腾人了,花姑娘快要累趴下了。 水姑娘,快来帮花花捶捶背,揉揉肩吧。 水姑娘:花花还是去找你的美妞们吧,我纤细的双手可是要为男主大人服务的。 花花:水姑娘你不害臊,你知道你的男主大人现在在哪个犄角嘎哒吗? 水姑娘:如果你不给我找一个天下无双的男主,本姑娘立即罢工,哼哼~ 13 容州荒地 “水姑娘”李子回过神来对着水清云轻轻一笑。 “李爷”水清云喊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别扭。 “水姑娘唤我李子便可” 水清云微微一笑,轻轻道“想必李子兄弟现下也已知道我们一行人如何会来到这里,如果我们一直不去荒地的话,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只怕会给村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即是如此就有劳李子带路,带我们前去荒地查看一番” 和风细雨的声音让李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由的走到水清云身前细细打量起来,嘴里低低的嘀咕道“真是多变的女人,也不知道那个才是你” 昨天还是一副拽翻天的样子,今天就摆出一别人在屋檐下不低头的架势,让人看不透。 “荒地离我们村子有二里地的样子,若是没有我们的人带着进去,外地过来的人十个进去十个都出不来”李子说这话也不是危言耸听,他们虽然是住在容州但也鲜少前去荒地,荒地也是容州人的一块禁地。 只是不知道老皇帝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知道容州有块荒地,还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打发来这里,要她们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用得着如此费尽心机。 “不管是龙谭也好,虎穴也罢,为了保命也得前去闯闯,如此就有劳李子带路了”水清云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看来这个荒地确实是存在凶险,如此更要前去看看。 “小姐,老奴和你一块前去”齐成站了出来,神色有些激动,那么凶险的地方如是让小姐和这些土匪前去他也不放心。 “是啊,小姐,我们也要和你一块去”梧桐和齐祥异口同声道。 水清云轻轻晗首,原主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不过手下的几人对她倒是用心,垂了垂眼眸低声道“祥子跟我去,其它人留在村子里” “小姐”梧桐跺脚 “小姐,让老奴也随你一块去吧” “齐伯,有祥子跟着我就行,梧桐一会前去厨房帮忙,齐伯留下来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荒地怎么个凶险尚且不知,而且李子一大早就叫她前往荒地这动机也耐人寻味。 在不排除李子他们想灭口的情况下,她倒想看看李子他们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李子带了几个兄弟前往,水清云身边只跟了齐祥一个。 齐祥因为第一次贴身保护小姐,又离得小姐如此之近,竟有些害羞起来,脸上一丝可疑的红晕,水清云只是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并没说话,她现在可没心情去探究人家一个小少年的心思。 李子几个骑着马走在前头,祥子驾着马车跟在后头。 水清云掀开帘子打量着去荒地的必经之路。 黄土地,沙尘连天,这是她对这条路的唯一评价,路的两边隐约能看见几座小土坡,一阵风刮过,卷起这满天黄沙,徘徊在空中响起一种呜呜的声音,就如同孩童哭泣时的声音,又如野兽在面临死亡时的绝望之音。 这样的风在这个地方应该是很常见的,因为周边即没有高山又没有大树之类,只要风一来,整个容州无可避免的都要遭受到风的摧残。 见李子他们没人停下来避避的意思,就知道这样的风在容州这个地方也许已经司空见惯,也许已经见怪不怪。 在水清云的意识里,荒地应该是杂草丛生,无人愿意打理的那种。 可这一路,别说是草,就连树她都没见几颗,不仅在心里为自己默哀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来到了一个十分难啃的地方。 “水姑娘,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荒地了,不过荒地的情况比这里更糟糕,先不说荒地草木不生,就凭你们几个想对荒地进行开垦,早晚得把命埋在那里”小李子慢了下来,平着水清云的马车道。 不是他想吓唬水清云实在是好奇水清云在到了荒地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其实容州这里也并非是草木不生,只是没有种对东西而已”水清云没有到荒地,也知道荒地的土质只怕比这里的更差。 这种情况她在现代的时候也见识过,不过是盐碱地而已。 “噢,水姑娘认为这是土壤的问题?”李子扬了扬声音带着浓浓的兴趣。 “是不是等下到了便知” 李子不再说话,一拍马屁股又到前面去了。 大概走了一会,风渐渐停了,祥子一个勒绳马车停了下来,马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受惊,祥子只得死死得拽住缰绳,对着里面道“小姐,到了” 水清云也感觉到了马的不安,轻快的跳下马车,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荒土地,弯起了秀眉。 ------题外话------ 我是存稿君,花姑娘表示已经累趴下,什么也不想多说…… 14 不知天高地厚 “水姑娘,这里就是荒地了,别看这里什么都没长,可是有很多毒虫之类的出没,一不上心就命丧这里了”李子与其它几位兄弟跳下马,看着前方道。 水清云默默的看着前方。 土地不算平整,坑坑洼洼,但是上面有很多细小的洞之类的,应该经常有蛇之类的出没。 “李子,这荒地多大”这么望过去还真看不出这块地的实际面积,估计得在千亩以上。 “不算挨着河边的大概是一千一百亩,容州有一条海河,贯穿整个容州,而荒地则是海河讯期时候的排水口,现在看上去还好,一到讯期,整个荒地就变成了一片海洋。” 听到李子如此说,水清云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容州肯定是属于哪个盐碱盆地,含盐量极高,所以一般的植物在这根本存活不了。 “汛期一般在几月?” “汛期一般在五到六月份” 水清云默默的点头,现在是三月,离汛期还有两月,在这之前或许可以做点措施改善,记得自己在现代上任时,曾去过靠北的几个盐碱盆地,那里流行着一句话“盐随水来,盐随水去”要想除盐,汛期是个很好的机会。 一眼望过去,根本感觉不到荒地带给人的恐惧,相反,还能带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么大的地方,如是变成了田野,那应该会是怎样的一翻景象。 水清云的眼里不仅流露出一种坚定,一种她要在这扎根的坚定。 “李子,可以陪我四处走走吗?”水清云深吸一口气,这个地方太大,要整合的东西太多,光靠她们几个肯定成不了气候,眼下她不仅要得到南孤山一众的支持,还要争取得到容州其它势力的支持。 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就算有经验没有支持者也寸步难行,所以,要想把容州土里的盐分去掉,必须要联合容州一方的人脉。 “你不怕遇到蛇群蚁兽”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是有你在吗”水清云松了松肩。 “你还真是放心”李子苦笑,他今天不过是根据大哥的意思带她前来试探一番,她的反应不仅主他刮目相看,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看到这么一大块荒地也得邹眉,他怎么感觉水清云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欢愉呢。 “你们在此等着,我陪水姑娘到处走走” “是” “一直以为荒地就应该是沼泽无数,杂草乱从,或是如森林一般,郁郁葱葱,像如此宽整的荒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水清云和李子平着身走有些感慨道。 “因为这里根本什么也长不起来”李子摇了摇头,这个水姑娘还是太天真。 “其实我知道有一些植物一定可以在这片荒地上长起来” “噢”李子挑眉,看着水清云的身边,突然一个剑起刀落,一条蛇的尸身在水清云的身后倒了下来。 水清云扭头看了看身后如她的手臂一样粗的蛇邹起了眉,这条蛇应该是从某个洞里钻出来的吧。 “水姑娘你也看到了,就算是这荒地可以种植物,可谁知道这土壤底下到底隐藏着多少蛇类等有毒的东西,有多少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容州的地理环境特殊,别说是荒地,就算是其它的地方也是一样,所以也有了如今的容州。 水清云望着前边,不再说话。 如果要开发这里,势必会和地里的蛇类打上交道,定了定神,她带着一股让人勿人置疑的坚定道“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当家的” “水姑娘有什么事和我说即可,我会转达到大当家的” “你能做大当家的主吗?”水清云反问。 李子摇头,他从水清云的眼神里知道,大当家她是见定了。 “大哥,她果真是传言有些不一样,而且去荒地后她的以应也大大出乎的我意料,她说有办法在荒地上种活东西,具体种什么她没说,不过她说要见你”李子回来后直奔余空的房间,把他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余空。 “她要见我?” “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想与大哥商量” “倒是有一意思,一个小女娃子竟然盯上了那块荒地”余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在他看来,水清云的此举无疑是不知天高地厚。 ------题外话------ 啦啦,妞们,走过路过一定要收藏一个噢,收藏的妞们都是大美妞,么么! 15 谈条件 “听说你要见我,还为那块荒地之事”余空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楼长发掉在额前更显几分魅惑,因为大风吹过的缘故,原本雪白的肌肤有些丝丝红晕,这样的一个女子传说是个傻女,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如此镇定,果真是有些意思。 “想必大当家的也知道清云为何会来到容州这个地方,其它的我也不多说,早上李子带我去荒地看了一番,我现在已经大概知道荒地,噢不,是整个容州种植物都不容易存活的原因” “为何”余空来了兴趣。 “容州边上有一条海河,这条海河不同于别的河水,它是一条含盐量极重的海河,每年的汛期把大量的盐分灌溉到容州的土地上,久而久之,容州的地里含着大量的盐分,所以原本存活的植物也都死了,后面再种植的东西也无法存活”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即然如此,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这个吧”余空手尖敲了敲桌子。 “大当家的,说句好听的,容州能不能发展起来,与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对于大当家的,还有生活在容州的民众来说却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容州真的能够长出有利于容州民众生活的植物,想来大当家的还有其它的帮派也不用劳神费力是其它的地方买回那些生活必需品吧” “呵呵,接着说”余空看着水清云的神神灰暗起来,这个女人才来一天,就对他们摸了底,果真是有两下子。 只是水家放着这样聪明的一个女子为什么非要说是傻女呢,难道一切都是水家障眼法。 “我希望大当家的能说服其它的势力和我一起合作”水清云定定的看着余空一字一顿道。 李子在一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水姑娘怕是疯了吧,这么大的胃口,这么大的语气。 “水姑娘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余空的眼神里不仅带着一丝探究,还带着一丝凌厉,如鹰一般的看着水清云,如是水清云不能给他一个好的答案,下一妙水清云绝对活着走不出他的地盘。 她太狂了。 容州现在不需要这样的狂人,而且还是从天京城来的。 “第一,如果容州发展起来了,南孤山务必会是容州的第一大帮派,而大当家的必定会成为容州的一把手,第二,容州发展好了,容州的百姓可以不依附各大帮派也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第三,发展容州赚来的银子,三七分成,你七我三”水清云笑咪咪的看着余空,等待着余空的决定。 “如是失败了呢”这几条听起来虽然有诱惑力,不过,能不能实现还是一会事。 “如果失败了,我的这条小命大当家的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风轻云淡,仿佛在说的不是她自己的性命一般。 “哈哈,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不过看在你有如此胆量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随后我让人传消息给你”你的命我们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取走,不过,主子还没回信,在不确定主子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他尚且把她留下。 “那就多谢大当家的了”水清云施礼退了出去,走到门外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你真相信她?” “去把老二,还有老三叫来”余空没有回答。 “是” “大哥,你找我们”不一会,成大牛还有沈梅走了进来。 “二弟,三妹,坐” “大哥找我们来可是有事” “刚刚水姑娘来过了这里,她说在办法在容州的土地上长出植物,但是想请我们帮忙” “大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八成是唬人的,千万别让她给骗了,一刀了解了她,看她还能不能在大哥面前胡说”沈梅首先不同意,容州不长植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她才不相信。 “大哥,这丫头真有这么邪乎”反见沈梅,成大牛倒淡定许多,容州不长植物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如果再如此下去,容州的百姓该当何去何从。 “她说的很坚定,而且还希望我说服其帮派一与加入进来”余空都投下一颗炸弹。 “大哥,我敢肯定她就是朝停派来的奷细,为的就是将我们一网打尽,大哥千万别着了她的道。”沈梅的声音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尖细,她的话一出余空的眉果然邹了起来。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人定是不能留了。 ------题外话------ 三当家的,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们水姑娘的命呢…… 碎碎念,收藏啊收藏…… 16 遭刺杀 水清云自余空房里出来自后,就回到了她自己的那所院子里。 梧桐不在,想来是去厨房帮忙了,祥子站在不远处与齐伯说着话,想来是把在荒地看到的告知齐伯。 陈氏的房里不时似出咳嗽声,齐嬷嬷在一旁安抚着说些什么。 她静静的回到房间,心里没有底,她的想法有别人看来有些天方夜谭,她不知道余空最后会不会答应。 很想找一本这个时代的书来看却找不出来,因为女主生前不爱看书,所以她们离开的时候一本书也没带。 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都带了些什么东西过来,打开原主的一个小箱子,才发现是一个首饰箱,里面有不少首饰,十分艳俗的那种。 水清云翻了翻,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些东西,除了一对金镯子,还有几个玉的手镯还算值钱,其它的东西只能算是一般,不值什么钱。 不过想想也对,她虽是长女,但却是庶的,当家的又是容氏,水家有什么好东西当然都往嫡女手里送了,怎么可能会论到她一个庶女的头上。 一抺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忽然感觉房里的气压不太对。 有一股眼神在看着自己,带着很浓的杀意,水清云缓缓的转过头,发现沈梅不知何时进了她房里。 “三当家的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水清云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沈梅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仅仅因为她是从天京城来的? “来杀你”没有任何掩饰,说着沈梅的手已经扼住了水清云脖子。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沈梅,其实她是有一些防身术的,但是她想看看这个沈梅为什么这么想杀她。 “可不可以让清云死得明白些”沈梅的力道并不重,水清云勉强能够开口,但是脸色已有些绯红。 “因为你是水家的人”沈梅有些咬牙切齿,说着手里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你夫家的死与水家有关?” “是,所以你必须死” “我不过是水家的一枚弃子,三当家的就算是杀了我,对于水家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心心念念的想要报仇,却没有那个机会,要怪就怪你自己送上门来”沈梅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眼睛有些通红,仿佛眼前的就是害她夫家的仇人。 “我和你一样恨着水家,恨水家把我送到了这个境地却无人出来求情,恨水溶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女的不闻不问,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好受些,你就尽管杀了我吧”水清云缓缓的闭上眼,她在睹,睹沈梅不会杀她。 “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良居心,不然,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沈梅那个水清云淡定的模样,心里一阵乱麻,掐着水清云的手松了开来,而后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忽然而来的新鲜空气让水清云猛烈的咳嗽起来。 “小姐,我刚刚看见三当家的从你房里出来,好像气势汹汹的样子~”梧桐看着三当家的背影有些疑惑,转过头一看自家小姐双脸痛红,像是非常难受的样子,吃了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要对你下手啊,你等着,奴婢去拿点药膏过来” 不一会,梧桐从陈氏房里拿了一瓶药膏过来,轻轻的为水清云上着药,看着小姐脖子上的红迹,梧桐心疼死了。 “小姐,是不是三当家的要杀你,我刚刚看见她从你房里出来”梧桐为水清云上完药,气呼呼道。 “梧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今天你什么也不知道,明白不?”水清云现在脸色好看了些,对着梧桐轻轻道。 “可是,小姐……”梧桐有些愤愤不平。 “不管怎么样,三当家到底是手下留情了,这当事我也权当没发生过,你也不要跟人提起”她到底是睹嬴了,也知道了沈梅为什么如此恨她。 只是以后要想沈梅对她有好脸色,怕是有些难,走一步算一步吧。 “是,奴婢知道了”梧桐见小姐如此说,以为小姐是想息事宁人,想想也对,现在她们正在别人的屋檐下,就算是闹出去了又有谁肯为小姐出头呢。 心里不仅同情起小姐,可怜的小姐,若是姨娘还是夫人,小姐又如何会论到如此境地。 ------题外话------ 好险,水姑娘你不反抗真的好让人忧心…… 17 黑衣男子 “梧桐,小姐怎么了”梧桐从水清云房里出来就碰到了齐嬷嬷,刚刚姨娘突然发病,她也来不及问。 “没事,只是去荒地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梧桐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道,有谁知道小姐刚刚正在生死边缘,但却是谁都不能说。 谁也不知道,在沈梅离开的一瞬间,一条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主子,你怎么来了”余空正准备给主子去个信问问,一抬头却见主子就在眼前,心里不仅为自己捏了把汗,主子如此神出鬼没,他怎么还是不习惯。 在余空的面前坐着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男子的五官精致,双目如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正巧路过,”男子薄薄的嘴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显示着主人的惜字如金。 “主子,水家庶长女被天京里的那位遣到了这里说是开垦荒地,你看留还是不留”余空当然不敢置疑主子话里的路过是真路过还是假路过,主子就在眼前,得赶紧请示如何处理水家的那位庶长女才是关健。 黑衣人想起刚刚自己所看到的,面对死亡还能面不改色,眼睛里不由提了几分兴趣,他很看看这个在水家不受宠的长女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 “她过来后做了什么没有?”黑衣人声音有些冷咧,浑身上面也带着一丝寒气,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气势,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有,早上她去了一趟荒地,回来就直接来找我,说是她有办法让植物在容州这个地方成长起来,不过她希望我们能出现说服其它的帮派一起加入进来,并说以后挣的银子,她三我们七”余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个水姑娘。 “噢”黑衣人鼻子间轻哼一句,连带着还有一丝尾音。 “而且她还说容州这地方之所以种什么都种不活,一是因为容州的潇河含盐量太重,二是容州的百姓没有种对植物,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容州”余空继续说着。 潇河也就是容州外围的那条海河。 “水家的一个长女怎么会知道这些?答应她,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在容州折腾出什么?”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看来这个女子果真是有点意思。 “主子,万一这是她的奷计呢”余空不明白一向难说话的主子怎么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留下了她。 “不管她是老皇帝的人,还是水家的人,本王都没有放在眼里,她不管想做什么,都答应她”黑衣人说完这一句话后就走了,对于主子的心思,余空也表示猜不透,居然主子说留着她,那他自然不敢动她。 只是不知道一直清心寡欲的主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庶长女感兴趣了,怪哉怪哉! “李子”余空的面前空荡荡一片,就好像刚才的画面,还有刚才那个如墨一般的身影如幻觉一般,余空定了定神,对着门外道。 “大哥”李子推开门。 “去把水姑娘叫过来” “是” 李子知道大哥已做出了决定,也不再多问,直接去叫人。 “水姑娘,我家大哥叫你去一趟” “那走吧”水清云换了件带着高领的衣服,跟在李子的身后。 李子看着水清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对默默的在前头带路。 水清云到那的时候,沈梅,还有成大牛也在那里,沈梅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晦深。 “水姑娘,请坐”较比前两次的态度,余空这次明显有些不一样。 “谢大当家的,清云就知道大当家的一定是个识大局之人”水清云在一边坐下,笑吟吟道,余空现在态度就已经说明的他的态度。 “哈哈,水姑娘不愧是聪明人,不过我把把话说在前头,这事我可以牵头,但是中间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南孤山可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余空的话也说得很明白,他只负责出人,至于后面要怎么弄,他可不管了。 “因为容州荒地着实宽阔,若没有足够的人手,确实弄不起来,所以清云才向大当家的借人,这中间只要弟兄们肯听我的话办事,我自然不会再找大当家的” “好,水姑娘爽快,余某向姑娘问个痛快话,若是姑娘失败了,姑娘的性命就算我们不要,估计天京城的人也不放过你,若是成功了,就有我余某的一份,另外,人先借你用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看不到成果,我立马收回我的人马,若是有成果,我立马帮你去说服其它的帮派一起加入到其中”余空不会是土匪头子,一点亏都不想吃,有点利益就想占。 “大哥,为免某些人信口雌黄,我看还是要立下字据为好”沈梅冷清清的插来一句。 “我看可以,还请三当家的写下,如是可以,我签字就可”对于沈梅的提议水清云一点异义都没有。 “那,三妹你拟一下”余空看着水清云,只觉得这女子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魄力,这种魄力竟让他与主了身上的气息联想起来。 ------题外话------ 猜猜这位黑子男子中哪个?哈哈,我绝对不会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神秘楠竹,先让楠竹过来打打酱油…… 妞们,喜欢本书一定要加入书架哦 18 不要让人看不起 签过合约,就等同于水清云立下了军令状,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跟军令状一般无二。 余空让李子还有成大牛跟着水清云。 水清云问李子拿了一些纸和笔,准备回去开始规划一番,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陈氏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自打来了这里之后,那个孽女就没来瞧过我一眼,怎么的,是觉得她攀上了这里的土匪头子,就可以不认我这个娘亲了” “姨娘,不是的,小姐一到这里,除了要安顿好我们的生活,还要跟这里的人打好关系,不然人家哪能让我们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里”齐嬷嬷赶紧替水清云说话,自家姨娘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不过是气水清云虽然好了,却自始自终没过来跟她说过一句话。 “哼,还以为她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如此蠢,她是水家庶长女,以水家的身份,嫁给一般的人做个正妻还是可以的,可她偏好,偏要去跟那些土匪头子搞得不明不白,她是要干什么,是真想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 “……”齐嬷嬷也不说话了,她知道她此刻说什么姨娘也听不进去。 水清云站在门口,听到陈氏的话,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这就是她娘,到现在还拎不清什么形势的娘,她还真以为她还能回到水家,当真是天真。 难怪好好的夫人也会被人拉下水,就她这智商,不被人取代才怪。 不想再听陈氏的话,转身朝自己的房里走去,或许是听到动静,陈氏的话语又尖细起来“齐嬷嬷,你看,一回来不知道过来给我请安,就知道给我甩脸子,我到底是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陈氏接着还是低低的哭着,齐嬷嬷无奈,只得在一旁慢慢的哄着,她记得以前的夫人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夫人温柔大方,知书达礼,从几何时那个高贵美丽的夫人已经不见,变成了眼前这个尖酸刻薄的样子。 那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水清云只当听不见,拿出纸和笔,静静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齐嬷嬷在外面轻轻叩着门,轻声道“小姐,我能进来吗?” “嗯” 齐嬷嬷一进来便看见小姐静静的在纸上画着什么,侧脸柔和,那认真的样子几乎快让齐嬷嬷认不出来。 如果之前她还带着一丝疑惑,现在她已经彻底想信小姐真的是不一样了,里里外外都不一样了。 “小姐,你也别怪姨娘,姨娘自打成了妾后,这心态就有些变了,对待人和事也有些看不开” “我不会怪她,你回去告诉她,若不想再被人看不起,就别一天到晚跟别人欠了她的钱似的,她这样只会让人越来越看不起她”水清云没有抬头,她也知道,齐嬷嬷是真的忠心陈氏的,陈氏失势多年,齐嬷嬷一家还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们。 “我已经跟姨娘说了很多次了,可是姨娘听不进去,自打姨娘由夫人成妾后,老爷对姨娘几乎是不闻不问,姨娘心里有苦,所以久而久之这性格就有些偏执”齐嬷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和小姐这么平心静气的在谈陈氏的问题。 要知道之前的小姐,因为陈氏不受宠,对姨娘也是十分不待见的,成天就想巴结着容氏,可容氏会真的对小姐好吧,答案当然是不会,所以这些年的思想越来古怪,和容氏母女的影响是离不开的。 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让小姐清醒了过来。 只要小姐清醒了,她一家人愿意一辈子和陈氏和小姐平平淡淡的在一起。 “她自己坐不稳那个位置,她怪谁?”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一旦没有男子的宠爱就好像天塌了一般。 她记忆中的陈氏有些模糊,大概是原主从小就不已陈氏亲近,而陈氏对这个女儿也是不待见。 “嬷嬷,你回去吧,这些天我会比较忙,齐伯还有祥子可能也不在家,梧桐我会安排她进厨房,姨娘这边你多看着点”水清云抬起头对着齐嬷嬷吩咐道。 陈氏爱怎么闹她管不着,不过到底是这具身体的亲身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小姐放心吧,姨娘身边有我,只是小姐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齐嬷嬷虽然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但看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小姐一定是准备干大事了。 不过,话里也有担忧,小姐毕竟是姑娘,算了,回头吩咐自家老头和祥子对小姐多上点心,别让小姐吃了苦就好。 水清云点了点头,她现在没有时间陪嬷嬷感情,她现在满脑子就是沟,沟,沟。 最简单的排盐方法,便是挖沟排盐,但要怎么挖,如何挖是个大问题。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荒地的土里隐藏着不少蛇类毒虫,要如何除掉那些蛇类,也是一大难题。 ------题外话------ 有的时候静下心来享受一刻凉爽的时刻也是极好的,比如看王妃有毒,让王妃陪同你一起走过这个炎热的夏天。 19 雄黄,老鼠和青蛙 李子和成大牛也一样好奇,这个水清云到底准备如何使唤他们。 令李子和成大牛没有想到的事,第二天一早,水清云就拿着几张纸过来了。 “李子,在村子里我可以调遣的人手有多少?”水清云单刀直入。 “除去村子里日常的巡逻的人手以及外面站岗的人员,差不多有八十位弟兄可有支配”李子想起大当家的交代,思索了片刻回道。 “那好,我打算把那些蛇类引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个养蛇场,至于荒地里可以出现的其它的毒虫,想必不是太大的问题,遇见了当时处理掉就可以”水清云把手里的纸摊开,指着纸上的某一处道。 “什么?”李子与成大牛对视了一眼,一脸见鬼的神情。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把蛇引到这里,然后建一个蛇窝。 有没有搞错,难道蛇是她家的,她说让它们去哪它们就往那搬,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子挺聪明的,现下一看,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如是个正常人就知道,这个方法铁定不行,而且还存在一定的伤害,谁知道那些蛇会不会反扑,如是反扑的话,那就不得了。 水清云看着成大牛和李子夸张的表情只是笑了笑,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们没有听错,这的确是我的想法” “要去你自己去,我们可不跟你胡闹”李子首先吼了出来。 她不想要命,他们可还想留着命着。 “水姑娘,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冒险,那些蛇可不是人,只要你说上几句你便会乖乖的跟你走”罗大牛也邹眉。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不用弟兄们出手,我自己来便可,你们帮我准备一些东西便可,然后便是帮我建一个屋子,我到时有用”什么东西,都讲究着一物除一物,蛇也有天敌,也有它的宿命与归宿,所以,要降住它们并不难,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不知道水姑娘想要些什么东西?”成大牛与李子异口同声道。 仅凭一些东西就能把荒地的蛇给消除干净,还有没有比这件事情更让人不可相信的,要知道那些都是毒蛇,就算是最勇猛的战士上去,若是对荒地的情况不了解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把东西都写在纸上了,麻烦二当家的和李子帮我准备一下,不知道上面这些东西二位要多久能准备好?” “就这三样……?”李子和成大牛接过纸张一看,上面只写了两样东西,雄黄,青蛙和老鼠。 水清云的字迹刚劲有力,且颇有风骨,英俊潇洒,刚中带柔。 雄黄和老鼠好弄,难弄的是青蛙,容州这个地方肯定是找不出青蛙这个玩意的,要弄他们必须去别的地方弄去才行。 “东西不多,但我要求数量上一定要充足,这应该不难吧”她要的这三样东西都除了雄黄是蛇的禁忌,其它两样东西可以说是蛇的最爱。 李子与成大牛默默的收起了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一人拿着一张纸离开了,随后又见他们急急忙忙的去见余空,估计是请示去了。 好大一会,两人才从余空的房间出来,然后迅速的安排任务去了。 随之而后的是有一只信鸽从余空的房里飞出。 …… 与容州的贫瘠不同的是,与容州隔了一座城的江州却是个非常富饶的地方,山好水好风景好,更难得的是,这里的土地肥啊,不管种什么指定都是大丰收,所以这里的百姓富足,商人富裕,是朝庭的一块得要赋税基地,所以江州也有着摇钱树之称。 在容州与江州的中间,有一座城叫青州。 所幸的是,萧河途径青州的面积较少,所以青州虽然没有江州的土地那么肥美,却也没有容州那样贫瘠。 一只信鸽缓缓落在一处院落内。 院落的布置大气富丽,悬梁上更是有许多浮雕栩栩如生。 一位紫衣男子静静的坐在大厅内,男子浑身上面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就算在十米开外你都能感觉到他的冷意。 缓缓的打开信鸽上的纸条,紫衣男子笑了,笑容有些邪魅。 站在不过处的阿信不可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天啊,他看见什么了,他竟然看见主子在笑,虽然这个笑容有些阴险,但常年跟在主子身边的阿信知道,主子鲜少对某个人或是某件事露出笑容,久而久之,他们都要以后主子是天生不会笑的那种。 今天,他既然看见主子在笑,不管那人是敌是友,他都好些好奇了。 “阿信,你跟江州那边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弄些青蛙,然后你把那些东西送到容州去”阿信正在回味着主子的笑容,赫然听见紫衣男子的命令有些回不过神,好大一会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青蛙?” 容州那边要搞什么东东,怎么会要青蛙? “是”即是主子的命令,只要遵从的份,他从不问为什么,一眨眼,阿信便已消失不见。 紫衣男子再次看见手里的纸条,嘴迹边的笑容更加明显,这个女人貌似是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题外话------ 水姑娘,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听着好吓人的赶脚。 妹子们,让留言区活跃起来吧,让花花知道你们还在…… 走过的路过的,一定要进来收藏一个噢…… 20 饮水难题 水清云让李子安排了不少弟兄们前往荒地边上挖了一个大坑。 这期间,水清云已经让李子去想办法联系铁匠,因为她需要在坑的上面加一层铁丝网,容州城内只有一家铁匠铺,平时为各在村子的兄弟们打些兵器什么的。 铺子里的老五看见李子送过来的纸张,上面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大铁笼子而已,比一般的铁笼子要密集那种。 “多久能好?” “五天” “好,五天后我们派人来取” 李子和成大牛果真没让水清云失望,她说的每一件事,他们都在如火如荼的举行,当然也有兄弟不解。 “二当家的,大当家的怎么让我们跟着一个女人做事”狗子挥动着手里的铲子问道。 “是啊,二当家的,这个女子不是说是个傻子吗,现在她想出来的那些东西估计也是常人想不出来的,大当家为什么还答应?”柱子也停下来邹眉道。 “容州这个地方已经穷得什么也没有了,大当家也是想看看她的方法行不行,如是她的方法真的可行的话,得益的到底是容州百姓” “二当家的,不是我说,我们来了容州那么多年,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就不信那个女人有能力改变容州”柱子不太认同。 “可不是,这个地方常年连口清水都喝不上,整天喝那个盐的要死的水,真怀念以前的生活啊”狗子眼光望向远方,有些回味道。 “你们都少说两句,如是让大当家听到了,你们又该受罚了”成大牛瞪了他们一眼。 容州这个地方不比其它地方,在这里想喝两口清甜的水都有些困难,不管井挖到多深,流出来的水还是盐的。 喝这里的水久了,他们的味觉都已经变了,就好像是麻木了一般,虽然主子每隔一段时间会让人送些清水及菜类来,但远山解决不了近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二当家的,有兄弟晕倒了”成大牛还没来得及多想,柱子便急急忙忙的跑来。 “在哪”成大牛急问。 “在坑下面” “把人抬上来,去村子里请袁深来” “是” 成大牛朝着大坑那边而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被抬了来,男子的嘴唇有些发白,陷入昏迷当中。 成大牛蹲下身,眼里有着难过,兄弟们现在时不时就会陷入昏迷,他真怕长久下去,兄弟们会在此坚持不住。 “二当家的,袁大夫来了”柱子领着一位男子过来,那位男子面色清秀,穿着长袍,身后背着一个药箱。 成大牛朝袁深点了点头,把位置让给袁深,示意袁深赶紧救人。 袁深托起昏迷男子的脑袋,迅速的朝他嘴里喂下一颗药丸,而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水壶给男子喂水,男子似乎是极渴了,在沾到水的那一刻竟醒了,双手捧住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袁大夫,兄弟们这到底是什么症状,怎么会有越来越多的兄弟动不动就昏迷”成大牛看着喜子喝水的样子有些心疼,在容州可以供饮的清水还是太少了。 “唉~”袁深叹了口气“清水越来越少,兄弟们长此以住怕是受不住”袁深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说话的样子却像个小老头。 “是啊,这么多弟兄要喝水,光靠那边运来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成大牛也叹气。 “二当家的,这里怎么了”水清云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来看看大坑挖的进度,她看着一旁站着的弟兄们,还有一脸凝重的成大牛以及一个陌生的男子,明显感觉这气氛不对。 水清云的身后跟着祥子,现在水清云出门基本都会带着祥子,一个姑娘家家的身边有个男子也不会让人感觉太软弱。 “这是水姑娘,这是村里的袁大夫”成大牛见水清云过来,向两人各自介绍道。 袁深朝她点了点头算是认识,水清云回于微笑。 “有兄弟受伤了吗?”水清云看着地上的兄弟问道。 “现在村子里能喝的清水越来越少,有的弟兄无法只得喝从井里打出来的水,只是喝了井里的水之后,动不动就有兄弟陷入昏迷”袁深解释道。 水清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喝的都是来的时候剩的水,还没喝过这里的水,这里是盐碱地,就算是挖井流出来的水估计也是咸水,虽然其咸度经海里的水淡了一些,但若是喝多了对身体也是有坏处的。 “我有办法让井里的水变成清水”水清云顿了顿,轻轻开口道。 “你有什么办法?”袁深看着水清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这些年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过虑的方法来。 “袁大夫和二当家的跟我来” ------题外话------ 水姑娘难道开金手指了,no,no,水姑娘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呢? 喜欢本书的亲们,一定要收藏一个噢,跟随花花一起见证这篇不一样的种田文。 21 我不是个好人 “柱子,送喜子回村休息,其它兄弟接着干活”成大牛半信半疑看着水清云,水清云说的坚定,好像不会有假,暂且先看看她要怎么做。 水清云回村之后直奔厨房。 正在厨房忙活的胖婶,包婶,高婶,梧桐看见水清云,二当家的还有袁大夫过来吓了一跳。 “胖婶,借灶用一下”清云淡淡的开口。 “噢,噢,用吧”胖婶猛点头,默默的站到一边。 梧桐张了张嘴想叫小姐,看到小姐这个清冷的样子终究是忍住没喊出声,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小姐准备干什么。 成大牛和袁深在灶前停了下来,看着水清云熟练的驾驭着锅婉瓢盘。 “胖婶,帮我打两桶井里的水过来”厨房里还留有少量的清水,显然是准备用来炒菜用的,而井水一般是用来洗菜或是烧给兄弟们洗澡用的。 不一会,胖婶就提了两桶井水过来,水清云把她全部倒入了锅中,在锅中放入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个碗,盖上盖子,开始生火。 火越烧越旺,直到锅里的水沸腾。 热气呼欲直出,二当家的和袁深只得退了几步。 水在锅里翻滚,水清云却并不理会,只是一味的往里加火。 不多时,便打开盖子把里面的那只大碗取了出来,换了一只碗放进去。 周而复始,一个时辰以后,五只装满清水的大碗呈现在大家面前。 碗里的水清澈无杂质。 “请二当家的和袁大夫尝尝” 成大牛与袁深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有些跃跃欲试。 “果真是不咸了”成大牛喝完一小口,有些奇怪道,为了证实这种想法,又喝下去了一口。 “姑娘,这水果真是和一般的淡水无二了吗?”袁深喝下一口之后两眼放光。 “确切的说,这叫蒸馏水,比一般的水还要好”水清云看着那满满几大碗的水不是很满意,这个不是封闭式的容器,若是封闭式的容器不至于就出这么点蒸馏水。 但是二当家的和袁深却不这么认为,若是这水可以喝,那么以后他们就可以自制淡水,也可以保证兄弟们的饮水问题了。 水清云的此做法无疑是为他们解决了一大难题,不,简直就是他们的福星。 以至于,成大牛看向水清云的眼神里多了些崇拜。 袁深柔和的面上也多了丝激动,没想到这个方法这么容易就把盐分分开了,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呢。 “回头我再把这些东西改造一下,出的蒸馏水应该会更多一些”这些水目前看来是不少,可真想要解决村子里自给自足的饮水问题,这些水还远远不够。 “啊,还能更多”袁深表示雷到了。 “嗯”清云点了点头。 “你怎么懂这个,好厉害”袁深露出崇拜的目光。 “根据人家醇酒的过程想到了,没想到还真有用”水清云松了松肩,在农村有种自制烧酒的方法,有这个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好,好,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哥去”成大牛像是中了头彩一般,端起一只碗就跑了。 “那袁某也先告辞”袁深脸上也很轻快,只要有了淡水,兄弟们的性命就可无忧了。 “水姑娘,这水真的能喝”成大牛与袁深一走,胖婶她们围了上来。 “嗯,可以,这些就留在厨房吧,以后你们若是没有淡水了,就按我刚刚的办法弄吧”水清云知道淡水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高婶倒了一点喝下去,这蒸馏水的味道果然好,入口还有股清甜。 胖婶,包婶,还有高婶喜滋滋的喝着刚刚出来的蒸馏水,水清云已经走出了厨房,梧桐赶紧跟着小姐出来。 “小姐,你以前都没下过厨房的……”梧桐欲言又止,今天水清去在厨房的动作很娴熟,一点都不像是初次弄那些东西的样子。 “梧桐,我是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若是再不长点心,恐怕会被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水清云望了望天,何止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原主压根就已经去了。 “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该多嘴的”梧桐低下了头。 她不该怀疑小姐的,也不该觉得不可思议。 小姐一定是得到了神的庇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小姐好让人喜欢,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小姐还是她的小姐。 “你是我的丫环,若是你对我忠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若是你因此生了异心,要么现在离开我,要么就忠心于我,若是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个好人,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来还我”水清云此刻的声音极其阴冷。 不是她怀疑梧桐,只是她一直秉持着,人对她三分好,她还之五分,人若对她存有一分坏,她必还之十分。 这就是她,能够在现代官场叱诧风云的她。 梧桐听着水清云的话,心里一震,她到底在干什么难怪小姐会生气,忙战战兢兢的回道“奴婢不敢” ------题外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首推,焦急中…… 22 十六王爷 “她真的有本事把容州的水变成淡水,还能喝?”男子一身紫衣,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敲着桌面,询问道。 “是的,主子,余空他们都亲口喝了那水,说是没有问题,不过比较费些柴火就是,虽然这样也好过从青州运水过去”阿信点头。 刚开始听到消息时他也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得不让他相信,那个女人看起来名不经传,没想到是有些本事,怪不得一个女子也敢跟余空他们叫板。 “她要的东西都弄过去了没有?” “已经交给南孤山那边了”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会懂得这些,吩咐下去,我要去南孤山一趟,让余空他们不要声张”男子轻轻的站起身,南孤山貌似挺热闹,他不去瞧瞧怎么行。 “哟,不知是什么事情让我们伟大的王爷殿下上心了,还需要你亲自跑这一趟”来人一身白衣,白衣飘飘的感觉让人前面的人一尘不染,可是话里不着边迹的语调却着实与他的气质不符。 “卫公子”阿信恭敬的唤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紫衣男子没好气。 “有好戏看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卫烨呲牙咧嘴。 他是容州首富,也是大晋国的首富卫光的嫡子,据有笑面虎之称的卫公子,人长得风流倜傥,还生得一副颠倒天下女子的脸,一双桃花眼微微上勾着,带着一丝邪魅。 “卫公子,主子是要去容州,难道你也要去”阿信在卫烨的身边小声嘀咕道。 这卫公子是主子的人,而且卫公子平时也极爱开玩笑,所以阿信才会在这关健时刻提点一下卫烨,免得卫公子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去,怎么不去”卫烨不怕死道,定是容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让这个稳如泰山的十六王爷上了心。 十六王爷,大晋朝最小的一位王爷,君远航,是大晋朝皇帝君炦的的胞弟,自小体弱多病,被送往具有人杰地灵的江州养病。 据说当今圣上对这位胞弟这是疼爱的劲,从不舍得让这位胞弟受一丁点的委屈,吃的住的,穿的用的,都要求是大晋朝最好的东西。 常年跟在君远航身边的卫烨知道,老皇帝的做的那些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其不过是对这唯一的胞弟也不信任,一登基之时便寻了个借口把君远航送来了江州。 君远航淡淡的扫了一眼卫烨,一转身便朝外飞去。 卫烨笑嘻嘻的跟上。 阿信在后头摇了摇头,也就只有卫公子不怕主子,若是他们,主子一个眼神杀过来,都能让他们颤抖半天。 …… 铁匠铺吴老五把水清云要的巨型铁笼子已经打造好,叫南孤山的兄弟前去搬运。 成大牛也把水清云要的东西都整齐的放在地上。 都是用小的铁笼子关住的,一时间地上的青蛙声,老鼠的叫声乱成一片。 成大牛却是吩咐人看着这些东西,等着水清云过来处理。 说实话,他们看到这些东西都有些头皮发麻,没想到水清云看到这些东西,特别是在笼子里挤成一团的老鼠时,眉头都没邹一下。 这让他们不仅怀疑起水清云到底是不是女子。 “二当家的,麻烦你叫兄弟们把铁笼子盖在大坑上面,然后把这些老鼠,青娃扔到坑里面去”水清云吩咐着。 自从水清云把井里的盐水变成了淡水之后,村子里的兄弟们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好了很多,干起活来也更加卖力。 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夜晚的来临。 青蛙呱呱的叫声,老鼠上窜下跳的尖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兮。 在这个夜晚,南孤山的兄弟们几乎都没有睡意,竖着耳朵想去感受荒地上的情形,荒地的大坑离南孤山村不过几里地的样子,他们能够清楚的听到青蛙的叫声,以及老鼠吱吱的声音。 不多久,人们似乎听到了大量的沙沙的声音。 又好像是物体蠕动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动静似乎也越来越大。 渐渐的人们似乎还听见了青蛙们呱呱,老鼠吱吱的求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又恢复了其往常的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和成大牛带着一帮兄弟站在村口处。 昨夜的动静太过强撼,他们谁也不敢貌然上去,这不,他们在等,等那个女子。 水清云今天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是她想穿这件衣服,是在她的衣箱里实则是找不出朴素点的衣服了。 不可否认,大红很适合她。 今天的水清云一眼看去,多了一丝大气与尊贵,兄弟们看着那抺火红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傻眼。 美,真是太美了。 若说以前的水清云穿上这些衣服,可能会给人一种艳俗的感觉,如今的水清云穿上火红,只会让人的视线移不开。 “水姑娘,可否需要派人前去查看一下荒地那边的情况”李子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道。 这个水清云每天带给他们的感觉都不一样。 “一起去吧,让兄弟们在身上喷些雄荒酒” “如此会不会有凶险,难免会有漏网之蛇” “如是你们不放心的话,我和我的人前去查看,回来再让你们过去”水清云自然是指她和祥子。 李子和成大牛脸上一窘。 这种被轻视的滋味很不好受。 “那便一起吧”李子见水清云小瞧了他们,不服气道。 “你们要干什么去,不如带本公子一起”卫烨白衣翩翩而来,身后跟着一个紫衣男子。 白衣干净的让人窒息,紫衣男子却是冷的让人窒息。 水清云邹眉暗暗思量,这样的地方这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与南孤山又是什么关系。 ------题外话------ 啦啦,咱们高大冷的楠竹与我们的水姑娘培养感情来啦。 花花碎碎念,妞们,咱们不默默的看文行不?到评论区欢耍起来吧。 23 漏网之蛇 (二更) “原来是卫公子与十六公子,不知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成大牛眼神闪了闪,不自然的站直了身体,是一种下属对上司的尊敬。 这些都逃不过长年混在官场的水清云。 眼眸微闪。 “不过是许久没来,顺道过来看看,只是不知南孤山何时也出美人了”卫烨的一张嘴向来是不着调,这不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亭亭玉立的红衣少女。 “卫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水姑娘,水家的庶长女,被圣上差到容州来种地的”李子简单的介绍着。 这个卫烨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 看着好说话,若真是得罪了他那才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死。 所以才有笑面虎之称。 “噢,这倒新鲜,老皇帝既然派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来容州种地,只是容州寸草不生的,姑娘打算拿什么来种呢”卫烨眼睛看向水清云。 水家的庶长女他是略有耳闻的,不过就是草包小姐一个,还妄想喜欢皇子。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尊贵无比,和传言中的那个草包傻子挂不上勾,难道真是传言不可信。 水清云不知道这个卫公子是何人,但看李子和成大牛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 特别是白衣男子身后的那个紫衣男子,更是让她感觉到危险。 “卫公子有兴趣,不妨随我们一起去看看”水清云扬眉。 种不种出来东西不是他们说了算,是她说了算。 卫烨哈哈一笑,眉毛也扬了几个幅度,果真是传言不可信。 比起卫烨的恬燥,紫衣男子倒是安静多了,自始自终只是看着水清云,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李子与成大牛默默的替水清云擦了把汗,南孤山的两大主子都到场了,只怕这个水姑娘也活不了几日了。 只是如果要除掉一个姑娘,需要两大主子一起到场吗? 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主子们若是想做什么,吩咐他们一声不就行了。 诡异,太诡异了。 水清云,卫烨,君远航走在前面 李子,成大牛跟在身后。 再然后便是南孤山的兄弟们走在后头。 离水清云的蛇窝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 水清云不急不慢的走着。 君远航感受到身边女子的平静,嘴角不由弯了一起来。 是不是这个女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无所畏惧,对就是无所畏惧。 那日别人要杀她,那刻她也是这个表情。 水清云侧眼看过去,接受到君远航打量的眼光,只是笑了笑,继续前行。 远远看去,便看见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可以说是尸体遍野。 大大小小在蛇身横尸在地上。 蛇的种类不一,体型也不一,就这样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咦,这些蛇怎么死了”李子最先发出声。 “因为我给那些老鼠喂了毒药,所以它们死了” “天啊,这些笼子里好多蛇,而且好大一只,它们怎么没死”成大牛远远的瞄了一眼他们挖的大坑,透过铁笼,他似乎看到很多蛇在蠕动。 “因为青蛙没有毒”水清云静静的解释着。 众人感觉不解。 为什么不把这些蛇一网打尽,非要留活口干什么。 “这些蛇我要留着来养” “什么?”卫烨表示不可置信。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居然说她要养蛇,而且是养那些巨蛇。 “小心”水清云轻轻提醒着卫烨和君远航。 卫烨不明所以,听到下一秒感觉有蛇朝他们袭来。 君远航抽出身上的刀,基本是一刀毙命。 “你们身上没有喷雄黄,还有些漏掉的蛇类估计会闻味过来寻仇,二位还是注意些” “什么?”卫烨跳起来。 刚刚怎么不说,到了这里才告诉他们。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二位身手不凡,相信这些小小的蛇类难不倒你们,还望二位帮我清理一下那些漏网之蛇,多谢了”水清云微微一笑。 肯定还有漏网之蛇,不过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她为什么不用。 闻言,不止卫烨的脸黑了,就连君远航的脸也黑得不能再黑。 谁能告诉他们,他们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黑心,简直就是黑心。 李子和成大牛脸上扭曲着。 这世上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才能理所当然的支配着他们的主子吧。 “两位公子,小心”下一秒,李子叫了出来。 几条如手臂般大小的黑蛇发了疯似的朝卫烨还有君远航袭击而来。 卫烨还有君远航哪敢大意,赶忙反击。 水清云则是与他们拉开了些距离,朝着她的铁笼子而去。 里面的蛇听到有人过来,纷纷朝水清云吐出蛇信子,那样子恨不得把水清云食入果腹。 太可恨了有木有,以为可以美食一顿,没想到却是个陷阱。 水清云看着昨晚的成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这样子,昨晚荒地的蛇估计全体出动了。 这也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 她可以放开手脚在荒地上大干一番了。 这边,卫烨与君远航正与蛇战的难解难分,李子,成大牛还有兄弟们只有在一旁干着急。 他们想帮忙也帮不上,那些蛇根本就是疯了似的缠着两位主子,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出手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卫烨干净的白衣上开满了一朵朵鲜红的花,君远航的身上亦是血迹斑斑,两人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却听见某女淡淡的声音传来“估计这些蛇也消灭的差不多了,那便回吧” 众人倒抽一口气。 这个女人难道没看见两位主子眼里的杀意吗? 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众人缩了缩脖子,他们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题外话------ 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水姑娘你好棒,哈哈~ 24 陈氏中蛇毒 “算你狠”良久,卫烨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他何曾受过如此待遇,很好,他记住她了,水家长女是不是,很好,真的很好。 相比卫烨,君远航就要淡定很多“我们即然帮了姑娘一个大忙,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谢我们” 卫烨下巴一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远航。 “听闻练武之人食了蛇胆之后,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更有提升功力之效,除去那些毒死的蛇胆,其它的蛇胆都留给二位吧,也算是清云给二位的谢礼”清云淡淡的一笑,向她要谢礼,这份谢礼可是非常重的。 要知道蛇胆可是好东西,如不是寻常之人,她还舍不得给呢。 闻言,卫烨俊俏的脸上极度扭曲。 君远航的脸上也是狠狠的一抽。 把蛇胆送给他们,也亏她想的出来。 这些蛇本来就是他们杀的好不好,还用她送,还送的理所当然,甚至好像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一般。 李子和成大牛默默的转过身,不忍心看着两位主子吃鳖。 估计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女人敢这样对他们主子。 所谓不知者不罪,这个女子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若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定是不敢这样的。 “这里还麻烦留几个兄弟打扫一番,还有那些新鲜的蛇胆记得给这两位公子送去”水清云这话是对李子和成大牛说的。 看样子她是准备回村了。 “那铁笼子里的蛇要怎么处理”李子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大蛇盘踞在铁笼子周围,还有一些睡在大坑里面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那里面的不用管它,我已经锁好门了,只要别离太近,它们是伤不了人的”水清云掂了掂手中的钥匙,这可得锁好了,万一让它们钻出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水清云和她的随从离去,卫烨一副见鬼的表情,用肩捅了捅君远航的身体“她就这样把我们两人留在这里了,难道最近我们的魅力降低了” “你的魅力一直都没大过”君远航白了他一眼。 “切,我走到那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女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才看不见本公子”卫烨最后得出这么一结论。 想他卫烨,风流倜傥,风采翩翩,只须勾勾手指就能引得无数女子折腰。 今天纯属例外。 卫烨还在感慨,君远航已经决然离去。 “唉,你等等我”卫烨赶紧追上。 这里血腥气太重,确实不宜久留。 “二当家的,你看……”李子也凌乱了,一脸苦瓜相,都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可不得他们来收拾。 “干活吧,难道这种活你还想主子们来干”成大牛摇了摇头,只是这些蛇胆是要取呢还是要呢。 “也是,都干活吧,把这些蛇胆都取出来吧,回头主子们不吃,分给兄弟们尝尝鲜” 蛇胆确实是好东西,况且这些都是毒蛇,越毒的蛇其蛇胆的作用越好,如此好东西怎么能浪费,给兄弟们加加餐也是好的。 “小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梧桐站在村口看见水清云的身影,说出的话带着些哭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水清云邹眉。 “你快去看看姨娘吧,姨娘被毒蛇咬伤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呢”梧桐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水清云的声音多了一丝冷冽。 村里的四周她都吩咐兄弟们洒上雄黄酒了,怎么还让蛇进了来。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梧桐抽泣着。 水清云的脚步加快了些,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她现在在哪里?” “姨娘现在就在房里躺着,袁大夫正在帮姨娘解毒” “水姑娘,你回来了”袁深坐在陈氏的床边正在为其把脉,看见水清云进来,低低的唤了一声。 “她情况怎么样?”水清云看向床上的陈氏,长年没有血气的脸庞上显得更加苍白,嘴唇上有发黑的迹向,显然是中毒不轻。 齐嬷嬷在一边默默的抺着眼泪,看见水清云进来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 “情况不太好,这种蛇毒带有剧毒,而我现在也没有解药,若是一个时辰之内解不了毒,只怕是回天无术”袁深俊秀的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沉重。 荒地的蛇都不常见,且带有剧毒,所以他手上也没有相应的解药,只能先暂时的压制。 “齐嬷嬷,姨娘怎么会被蛇咬伤的”水清云平时虽然不怎么待见陈氏,但陈氏到底是原主的生身母亲,她不想看到她就这样死去。 ------题外话------ 水姑娘,难道你是想养蛇当宠物,好怕怕噢。 晚上八点会有二更噢…… 25 杀死一匹马救活一个人 (二更) “小姐”齐嬷嬷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都怪老奴,姨娘说想出去走走,老奴应该阻止她的,不然也不会遇到毒蛇”齐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是看着陈氏长大,又是陪嫁嬷嬷,早已把陈氏看作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现在看到陈氏这样子,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你们去了哪里?” “老奴陪姨娘就在外面走了走,不知怎么就跑出一条小蛇,姨娘躲避不及被蛇咬在了腿上,村子里的兄弟听见姨娘的声音赶过来杀了那条蛇才算是完事,可是姨娘她~”齐嬷嬷现在狠不得那条蛇咬的是自己,如果是咬的是她,陈氏现在也不用受这份痛苦了。 “把那条蛇拿上来我看看”水清云听了个大概,虽然疑惑村子里怎么进来了蛇,但是现在重点是解毒。 “蛇被我用盒子收起来了,你看看吧”袁深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的一瞬间,里面有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这是一条小蛇,透体发黑,被砍成了两半,头上还带着一个小角。 水清云不认识这种蛇。 但她见过这种蛇,在她的铁笼子里,有不少这种蛇,而且个子都比这个大。 卫烨和君远航也进了屋子,看见盒子里的蛇身邹了邹眉。 他们是知道这种蛇的,这种蛇可以说是无解。 现下这个妇人中了这种毒,除了等待死亡别无选择。 “齐伯,你去取一匹马过来”水清云快速的吩咐道。 “是”齐伯不知道水清云想干什么,迅速的离去。 卫烨与君远航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她要马干什么,就算现在送她到离容州最近的青州医治蛇毒也来不及,况且这种毒还是无解。 “小姐,马牵来了,就在外面” “好,给我一把匕首” 袁深默默的递给他一把他平时用来医用的匕首,水清云看都没看,拿起匕首就朝蛇身上划拉,蛇已经死去多时,鲜血也有些凝固。 水清云用一个茶杯盛下那些血液,端起杯子朝外走去,众人不解,也跟在身后。 只见她迅速把那个血液倒入马匹的口中,马匹惊吓不已乱跳起来。 君远航站出来帮水清云制止住马匹,马匹总算是安静了些。 下一刻却见水清云把匕首捅进了马匹的胸膛,马匹顿时仰开长吼。 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马匹的呼吸也越来越脆弱。 君远航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如此血腥的场面,梧桐捂住眼不敢看,齐嬷嬷在房间里照顾陈氏没有出来,剩下的卫烨,袁深,齐伯,都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水清云。 “小姐,我们仅有两匹马,你现下把它杀了……”齐伯动了动嘴唇,他与这匹马是有些感情的。 水清云并不搭话,继续她手里的动作。 只见她眼都不眨一下,匕首直掏马匹的胸窝处,一刀一刀的划拉,直到取出马的整个胃。 卫烨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从来没有见一个女子如此血腥,而且还是对一匹马。 袁深的表情也好不到那去,他不明白一个姑娘为何要对一匹马如此残忍。 “齐伯,你取个干净的茶杯来” “唉” 一会齐伯就拿了个茶杯出来,水清云手上捧着那个血淋淋的胃,然后对着马胃一个划拉,里面有不少胃夜出来。 水清云赶忙让那胃液流入茶杯里。 直到胃里的胃液流尽,水清云才把手上的马胃扔在一边。 “齐伯,麻烦你把这个端给嬷嬷,让嬷嬷给姨娘喂下去,能解蛇毒”水清云因为之前的专注额间已流出不少细汗,但她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方便擦,晶莹的汗珠在日光的照射下散散发光。 君远航看着此刻的水清云表情有一丝变动。 喉结也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卫烨目光看过去,只看到浑身血淋淋的水清云,就好像是刚从地狱出来索命的罗刹一般。 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以后还是离她远点。 “水姑娘,你说刚刚那杯液体能够解蛇毒”袁深一开始的惊憾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惊喜。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姨娘服下去才知道”水清云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因为她不知道她此刻取的血清到底纯不纯。 水清云话还没说完,袁深已经进了屋子。 他要确定水清云的这个解药到底管不管用。 齐嬷嬷颤抖着双手给陈氏喝光了茶杯里的液体,她相信小姐绝对不会害陈氏,所以她没有犹豫的给陈氏喂下去。 袁深眼睛紧紧的盯着陈氏,不时的为陈氏把着脉。 大概过了半刻钟,响起了袁深惊叹的声音“太不可思议了,脉象竟然一切正常了” 卫烨与君远航对视,也跨了进去。 “梧桐,去打盆水来,我要洗手”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她本来想洗个澡的,但是这里那么多男子,还是再等会。 “姨娘,你醒啦”齐嬷嬷的声音。 “真是不可思仪”袁深的声音。 “死了一匹马,救活一个人,这生意划算”卫烨的声音。 “……”君远航看着外面的血迹,再看着外面那个单挑的身影,深髓的双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东西,快的让人捉摸不到。 ------题外话------ 下雨了,感觉凉快了不少。 26 奇怪的反应 水清云洗完手,望着被她分了尸的马匹,眸子里闪过一丝抱歉,情急之下她只想到这个办法制作血清。 “小姐,这匹马要怎么处理”梧桐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害怕。 “叫齐伯过来处理一下,找个地方把这匹马埋了吧”水清云就进了屋子,这匹马被喂了蛇血,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自然不用用来食用,况且她们能来到这里,这匹马也算是功臣。“袁大夫,我家姨娘的毒可有解了”屋里袁深在为陈氏把脉,齐嬷嬷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看样子已无大碍了” “谢天谢地”齐嬷嬷松了一口气。 “你谢天谢地做什么,应该谢谢你家小姐”卫烨冷哼一声。 “对,多亏了小姐,如不是小姐,现在姨娘指不定成什么样了”齐嬷嬷拭着泪,对着刚醒过来的陈氏道。 回过头想寻找水清云的身影,却发现水清云不在房里,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小姐还是不想来见姨娘吗? 水清云在屋口站了一会,听见袁深说她已无大碍,她便朝厨房走去。 她现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陈氏。 陈氏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没错,但对于她来说,只是多了一些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所以,这个时刻,她选择了回避。 “嬷嬷,我要喝水”陈氏体内的蛇毒已经解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弱。 “老奴这就为你倒水” 陈氏双眼空洞的望着上面,这次算她命大,在鬼门关饶了一圈又活了过来。 刚刚在昏迷之前,她记起了很多事,她记起自从她把水清云生下来后基本就没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有的只是嫌弃,嫌弃她丢了她的脸,嫌弃她没能为自己带来夫君的恩宠。 在醒来的那一刻,听见齐嬷嬷的话,她心里感慨万千。 不管如何,她是水清云的母亲,水清云是她的女儿,所以,在她生命倏关之时,女儿不顾一切的救下了自己。 她是她的女儿,如果可以,以后她只想好好的守着这个女儿,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齐嬷嬷看到陈氏这个样子,以为陈氏受到了打击,也不多话,悄悄的退了下去。 “怎么,你觉得这事有蹊跷” 君远航没有搭话。 “村子里有时会进来一两条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能说谁遇上了谁到霉”卫烨松了松肩,村子里之前也有人被咬伤过,不幸的是因为没有解药丢了性命。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你不觉得水清云今天的反应有些奇怪吗?”君远航才没有心思去关心是那条蛇是被人放进来的,还是那条蛇无意进来的。 他关心的是,水清云在知道陈氏的蛇毒无药可解之后,即然用一个简单的办法就得到了解药,虽然这个过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可以血腥了点。 “什么?”卫烨听的有些云里雾里,还来不及反应,君远航已经走了,留下他一人在风中凌乱,看了看身上的狼狈,猛然想起,他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换衣服,对于有洁癖的他如何受得了,一溜烟也已消失不见。 “水姑娘,你怎么来了”水清云一进厨房,胖婶笑呵呵道。 自从水清云教了她们自制淡水的方法,她们对水清云的态度比之前还客气。 “我来厨房帮帮忙”水清云笑着回应,径直走到一块案板前,看到面前零星八落的蛇身。 “这是二当家派兄弟送回来的,说是他们斩杀了不少蛇,不如弄回来煮了吃,浪费了也怪可惜的”胖婶还不知道陈氏院中发生的事,以为水清云看到这些东西是害怕了,赶忙解释。 “那我来弄”水清云嘴角勾了勾,一帮吃货,什么时候都不忘吃。 “……”胖婶见水清云开始处理,也不再多话,她一开始就觉得此姑娘不太一般,如今看来,何止是不一般,简直不一般的姑娘可以比的。 水清云处理起这些东西非常熟练,就像是经常弄一般。 不一会,就把案板上的蛇肉处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就又了两只老母鸡下去,放入生姜与黄豆,开始熬汤。 前世,她是家族培养的接班人,所以自小便被送到国外开始接受各种非人性的锻炼,其锻炼难度堪比那些国际一流的杀手。 “主子,卫公子”余空恭敬的站在君远航与卫烨的跟前,不知道主子与卫公子突然前来村子是干什么,再看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暗思两位主子刚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大战。 “行了,你也别在这站着,吩咐两人弄点水过来,我与你们主子要换衣服”卫烨在边上早已有些不耐烦,没看到他们一身狼狈。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是,属下这就下去吩咐” “等一下” 余空顿住 “我要知道水家以及水清云来这之前的所有情况,派人去打探一番” “是”余空领命而去。 ------题外话------ 妞们,今天没有二更。 如果喜欢文文的妞,不要忘了收藏本文噢,也可在评论区尽情的调戏我家楠竹和水姑娘,欢迎扑倒,么么哒。 27 宝藏? “怎么,对那女人赶兴趣了,我奉劝你还是小心一些好,你没看到她刚刚那几刀划下去,真是果断干脆,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卫烨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能够引起他们君王爷注意的女子还没有,眼前这个算是头一份。 “你该万幸,她那几刀不是划在你身上”君远航勾了勾唇。 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她的胆量与智谋,在这点上他很欣赏她。 “……”卫烨一副见鬼的表情,天啊,闻名大晋朝的十六王爷,据说响来不近女色,现在居然为一个女人说话,有意思。 中午,余空为君远航和卫烨送来了餐食。 “你们这些小子倒会投机取巧,居然把这些蛇肉炖了,不过爷也好久没吃了,不知道味道如何?”卫烨试了一小口,味道鲜美,蛇肉鲜嫩,不由开口问道“厨房里新来了厨子?” “那倒没有,听说这道蛇汤是水姑娘弄的”余空摇了摇头。 “噗~”卫烨听见一口吐了出来。 君远航一个白眼扫了过去。 “她没下毒吧”那个女人有多黑心今天他可是有见识到的。 “……” “你怕下毒,都给我吧,我喝着还不错”没等卫烨反应过来,属于卫烨的那一份蛇汤已经入了君远航的碗里。 “喂,我说了不吃了吗?”卫烨跳脚,他不过就随口说了一句。 余空看着两位主子幼稚的举动,默默的抚额。 自打这个水姑娘出现之后,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呢。 “水姑娘,今天的蛇汤熬的不错,兄弟们喝着都很爽口,真是谢谢你了” “胖婶不用客气,兄弟们帮了我大忙,我为兄弟们效劳一下也是应该的” “姑娘有这份心就好”胖婶对这位京城里来的姑娘是越来越满意了。 水清云笑了笑,端起几个小菜往她们住的地方去。 “嬷嬷,云儿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姨娘,小姐在厨房帮忙呢” “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云儿怎么会轮落到现在这般境地”陈氏叹了口气。 “姨娘,你想明白了就好,想来小姐也是不会怪你的”齐嬷嬷宽慰道,经过了这一次,没想到让陈氏看透了一些事,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听见动静,看见水清云进来“小姐回来了” “嗯,吃饭吧” “云儿,谢谢你”陈氏看着水清云纤瘦的身影,不由得想落泪,从几何时,她的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吃饭吧,你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水清云放下饭菜,淡淡道。 虽然陈氏待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可不代表她就此原谅了她。 “唉,娘一定听你的话”陈氏听到水清云的话,只当水清云是关心她,喜极而泣。 老天让她们来到这容州,看来真是天意。 不然她们母女不知道似仇人般下去到何时。 第二天一早,水清云便让李子和成大牛带上兄弟们上荒地。 “怎么急,不缓缓” “没有多少时间了,眼看汛期马上就要来临,我们必须在汛期前弄好一切” 李子没再多话。 眼前的女子有一种无言的力量,让你不自觉的去相信她。 经历了那么些事,也确实证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哟,又准备上荒地去啦,怎么着急开垦荒地,莫不是荒地上有什么宝藏,然后老皇帝派你来挖宝藏来的”卫烨换去那一身带血的衣衫,又是一副白衣胜雪的模样。 这个模样,配上这副嘴脸,水清云真想上前揍他一顿。 “如果有宝藏,我相信大当家的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不是”水清云白了她一眼,如果这里真有宝藏,他们会让她活着离开。 “哈哈,这个性我喜欢”卫烨拍手。 却感觉有一道冷嗖嗖的视线朝自己射来。 卫烨摸了摸鼻子,他说什么了吗,他们的十六王爷突然这么看他。 水清云不搭理他们,这两个可以在南孤山来去自如,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水清云怕兄弟们有顾忌,率先起了个头,兄弟们见土里确实什么也没有才放心大胆的干了起来。 不时有蜈蚣什么的蹦出来,三两下都被灭光光。 “二位来这里,不是来帮我当监工的吧”水清云看着卫烨和君远航,出声道。 “你这样做,不会把萧河的水都引了进来”君远航邹眉问道。 “引进来才好,这样我就能全身而退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安好心”卫烨在一旁插话。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心的人,不知昨日的蛇胆二位吃了没有?” “蛇胆没吃,不过姑娘弄的蛇汤挺可口” “……”卫烨一脸黑线。 谁昨天不要脸的把他的那份也抢走了。 “水姑娘,水姑娘,你过去看看,前面的土还硬,兄弟们都挖不动,可要咋弄”李子跑了过来。 “带我去看看” 水清云查看着,不过是挖了半米深的样子便已经挖不动。 蹲下身来察看着被挖出来的泥土。 上面似乎有黑色的灰尘。 “把铁锹给我”水清云伸手。 水清云挖了几下,脸上露出欣喜的面容。 “让兄弟们都停下,这块土地我另有打算”水清云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对着李子道。 “水姑娘,这下面有什么?”李子见水清云一脸的高兴,就知道水清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就说,她那有那么好心来荒地开垦,定是这下面有什么宝藏”卫烨冷哼。 一脸的惊喜,不是发现宝藏的表情是什么? 闻言,李子和成大牛脸上的表情一紧。 宝藏?如果真有宝藏,她肯定不能活着离开了,看着君远航,等待着君远航的指示。 ------题外话------ 咳,咳,水姑娘你发现了什么宝藏,花姑娘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28 黑矿石 水清云定定的站起来。 看着突然变化的气氛,嘴角向上弯了弯,带点嘲讽。 这的确是宝藏没错,问题是,他们得知道这是什么宝藏才行。 “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个宝藏,对于各位来说就未必了”水清云红唇轻启。 她向来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上,更何况是她的生命。 “何以见得?”君远航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卫烨则是学着水清云的样子蹲下身去查看,企图从中看出什么,结果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现在只是猜测下面隐藏着一种天然的矿石,这种矿石不同于其它的矿石,没有漂亮的外表,相反,生的极丑,通体发黑” “那它有什么作用”不亏是大晋朝的十六王爷,一下问中核心。 “十六公子这问题问的不错,不错,这种矿石别的用处没有,只有一种用处,那就是用来取带柴火,而且比柴火更好用,烧得更久” “那算什么宝藏,顶多就是一块废材”成大牛在一边嘟嚷。 刚刚恬燥的卫烨这会倒沉默了。 他是一个商人,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单从水清云的话里,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商机,所以,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这个女子,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种矿石如石头一般坚硬,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对其的开采,不过,好在这个地方平整,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有利的地方” “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你得亲眼让我们看见这种矿石能够燃烧才行”卫烨眯起只有他算计别人时才有的眼神道。 她说得再天花乱缀也没有用,得让他们亲眼看见。 “只能试试看,表面有没有一些比较好开采的矿石了”水清云转身,指挥着两个兄弟再次动工。 “让我们来”李子和成大牛走到那两人的身边接过铁揪,开始动工。 他们是习武之人,力气肯定要比一般的兄弟要大些。 越往下,那些土质越坚硬,两人的铁揪都有些变形了。 不过水清云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停下,继续挥武着手里的铁揪。 大概挖了两米多深的样子,水清云忽然喝住“停” 她自已拿了把铁揪跳下坑。 不一会,她手里多了两团黑乎乎的石头,在李子的帮助上跳了上来。 “就是这个玩意”卫烨看着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道。 “不错” “要怎么用” “我先去趟铁匠铺,回来再烧给大家看”水清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黑漆漆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带着祥子离开了。 “她就这样走了?”卫烨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云。 “咱们也回去吧,把这两团东西带上”君远航吩咐道。 如果他没有料错,烧这种东西还必须有一种专门的工具,所以,她要去铁匠铺一趟。 没错,水清云就是要去铁匠铺请老五打一个炉子,一个专门用来这种矿石的炉子。 半天之后,水清云提了一个简易的炉子回来。 在一帮兄弟的见证下开始生火。 那两块矿石也被她敲成了一些不大的碎块。 火越烧越往,那些黑色矿石也渐渐的燃烧起来。 不过不是明火,一种通体发亮的红光,偶尔会窜出一些小火苗。 但不可否认,那样的热度比起柴火豪不逊色。 水清云在炉子上面架起了一个大锅,开始制作蒸馏水。 水不一会便沸腾了。 炉子里的火却还没有熄灭的痕迹。 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竟然还种玩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锅里的水加了一遍又一遍,炉子里的火光还是很艳。 那些小碎块还是没有用完。 这样的东西对于容州这个草木不生,拾柴火艰难的地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太实用了也在好用了。 晚饭之后,水清云被大当家的请了过去。 房间里只有余空,卫烨,还有君远航。 “几位请清云过来就知道,想必一定是对黑矿石感兴趣了”水清云开门见山。 “不错,我们想取得这种东西的经营权”卫烨作为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东西。 “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水清云卖起了关子。 “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黑矿石的利润我要拿三成,剩余的七成由余空与卫公子商量怎么平分,二,烧黑矿石的炉子还有待改良,我要卖炉子的五成利润,三,我负责黑矿石的开采指导,大当家手中出人,至于财,还得麻烦卫公子来出了”水清云浅浅的笑着道。 “那凭什么,我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卫烨一听,这个女子比他还奷,连这种不平条款都出来了。 “卫公子此言差矣,表面看似卫公子有些吃亏,便长远看来受益最大的却是卫公子,卫公子想想,你拿下的黑矿石的经营权,我们必然不会给第二家,如此一来,这些黑矿石的价不是卫公子想怎么定就怎么定,而且还是全国独此一家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卫烨哑言。 的确,他看中的也是这个前景。 当然,他们也可以杀了她,趁机独吞。 只是难保会在以后遇到什么难解的难题,所以此女子留着或许对他们还有用。 “好,成交”卫烨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 “卫公子果真大气”水清云扬了扬眉,这个卫烨看起来桀骜不训,却是个干大事的人。 ------题外话------ 怎么看怎么像是黑煤球啊,水姑娘难道想成为史上第一煤老板。 水姑娘:这名号不错,我喜欢,以后请叫我煤老板,哈哈…… 29 黑手 经过水清云初步的勘探,基本可以确定这块荒地下面蕴藏着一块巨大的煤田。 但是对于煤田的开采与买卖,她现在基本要依赖外界,也就是卫烨以及南孤山背后的势力对其的作用进行宣传。 这桩生意,表面看来她拿的利润少,实际上这块煤田却是她第一桶金的来源。 没错,这些黑矿石正是现代的煤。 古代还没有人认识它,而巧的是让她遇见了。 很快,没有现代化的机械,只能按照最原始的方法开始开采。 不过,她画了不少图给铁匠铺的老五,让老五打造出一些更利于黑矿石开采的工具来。 当然,烧黑矿石的炉子也被她改进了不少。 突然之前要造出那么些东西,可把老五给忙坏了。 没有办法,水清云只好把一部分炉子的生产交给卫烨去做。 卫烨果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开采出第一批黑矿石的时候,他带回去一批,在容州的上层买卖,上层权贵之家对这种黑矿非常感兴趣,于是一时间一石难求,而黑矿也被卫烨炒到了天价,用句话说,富贵之家的柴火烧的就是真金白银哪,一开始她还担心这些黑石只会卖出比柴火高一点的价格,炒到这个价格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水姑娘,这是第一批黑石卖出去后给你的利润”卫烨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水清云。 “多谢” “照此下去,如果开采完正个荒地,你也成半个小富婆了” “我才不过是半个,卫公子只怕早就富可敌国了,不过,这些黑石你没有透露出是从哪采的吧” “那倒没有,这么赚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轻易的透露出去” 水清云缄默,卫烨是个天生的商人,有些事情不用交待他也知道怎么做。 是夜,在水府。 “夫人,容州那边有消息过来” “噢,什么消息,是不是她们已经死了的消息” “不是”孙嬷嬷靠近容氏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什么,变好了?看来是更不能留了,通知下去,实在不行就动手杀了她们,以决后患”容氏抚了抚小指的金戒子,眼光露出一丝杀意。 “是”孙嬷嬷领命下去。 陈氏是水溶的结发妻子,这些年水溶虽然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可到底还对着她们母女留着一丝感情。 而且据说水溶在边关打了胜仗,不日就要回京,她一定要敢在水溶回来之前除掉她们母女,这次是圣上的旨意让她们前往容州,谁能保证不出个意外,就算她们母女死了,水溶也怪不到她头上,要怪就怪谁叫陈氏是水溶的发妻呢,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一团疙瘩难消,所以不除陈氏母女,她心难平。 水清云正在房里画图纸,梧桐端了一杯水走了进来。 “小姐,喝杯水吧,你都累了一晚上了” “放边上吧”水清云没有抬头,只是吩咐了一句。 “是”梧桐看了看水清云,欲言又止退了出去。 水清云忙到深夜,实在是困了,一倒到床上便睡着了。 早上醒来,看见昨晚的茶水旁边躺着一只老鼠,老鼠嘴巴里,眼睛里都流满血液。 血液已经凝固,看样子是已经死去多时。 看到这个,水清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老鼠明显中了剧毒,而最大的嫌疑便是眼前的这杯水。 她记得这杯水昨晚是梧桐端来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她到容州也有些时日,有人看她还活得如此活蹦乱跳,所以有些着急了吧。 “小姐,你醒了吗?”门外响起梧桐的声音。 水清云眼光的寒意一现,把杯子的水倒在了某个角落,再把那只死老鼠也藏了起来,弄了一番躺回了床上。 “小姐,小姐”梧桐继续喊着。 “梧桐,怎么了”齐嬷嬷听见梧桐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喊了许久小姐都没答应” “小姐估计是累坏了,你让小姐再多睡会吧”齐嬷嬷知道现在的小姐不简单,白天黑夜的在忙,可不是累吗。 “嬷嬷,我感觉不太对劲,平时小姐就算是再累,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小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梧桐吱吱唔唔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氏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听到梧桐的声音急了“还愣着干什么,推开门进去” 陈氏本来想叫齐祥他们,想了想,毕竟是女儿家的,女儿睡的正熟,突然有男人进去到底对她的闺誉有损。 “是”齐嬷嬷与梧桐两人合力撞击着门。 水清云她们的住的屋子本来就有些破旧,所以没费多大劲,门就撞开了。 “云儿”陈氏见这么大的动静,水清云都没动静,着急的直往里面冲。 “啊”陈氏看见床上的情形,失声尖叫起来。 “姨娘,怎么了”齐嬷嬷听见陈氏的声音,忙上前,看见床上的情形也吓了一跳。 “云儿,我的云儿”陈氏喊完这一句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题外话------ 水姑娘,好险,又一次差点丧命。 想害水姑娘的人都该下地狱,哼哼…… 30 凶手 “小姐,小姐”梧桐上前哭喊着。 只见水清云的嘴里,鼻子里都流着血。 那样子很是恐怖。 “怎么了”齐伯与齐祥两人听见尖叫声冲了进来。 “小姐她,她……”梧桐痛不欲声“小姐她死了” “不可能,小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爹,你们在此守着小姐,我去叫袁大夫过来”齐祥这些天跟在水清云的身边,对水清云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看见水清云这个模样,不由慌了心神。 那么好的一个小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大夫,袁大夫”齐祥焦急的拍打着袁深屋外的门。 “什么事?”袁深已经起来,正在穿戴衣服,听齐祥的声音似乎很是焦急,打开门问道。 “你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她……”齐祥不知道怎么对袁深说。 小姐刚刚的情况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家小姐怎么了?” “我家小姐自昨晚睡下后怎么叫都叫不醒,而且鼻子里,嘴巴里还流了血,袁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走,带我去看看”袁深背起药箱快速的离开。 “我的云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快睁开眼来看看娘,娘错了,娘真的错了,不该把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啊”陈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对着水清云和身全哭天喊地。 她刚想对女儿好点,怎么女儿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看看”袁深看着一屋子人,哭泣的哭泣,抺泪的抺泪,不由的邹眉。 随着袁深的话说完,陈氏还有梧桐都自觉的站到了一边。 袁深走到床前,为水清云把脉。 搭上她的脉,脉象平稳,不由邹起了眉。 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不醒呢。 晃忽间,感觉水清云的手指轻轻的捅了他一下,他一怔,以为是错觉,低下头去察看,却见她的手指朝他指了指。 他心下有些了然,干咳了一声站了起来。 “水姑娘是中了剧毒,中毒时间已久,恕袁某无能为力” “什么?”陈氏嘟嗦着嘴唇,再次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你们小姐昨晚睡之前都吃过那些东西?” “小姐早早的就回房了,中间奴婢给小姐送了一杯茶,小姐说睡下了,奴婢也没再小姐送过去,早上过来,就见小姐成了这个模样,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梧桐在一旁抽泣道。 闻言,水清云的嘴角勾了勾,满是嘲弄。 “那就怪了,那水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就中了毒” “一定是三当家的要害我们小姐,一定是她”梧桐像是想起什么,脸上恨恨的道。 袁深脸上一紧,严肃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三当家的怎么可以要害你们小姐” “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前段时间小姐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三当家的来找我们小姐,奴婢清清楚楚的听见三当家的说水家是她的仇人要杀了小姐报仇,当时小姐还刚到这里,吩咐奴婢不可声张,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三当家就真的对小姐下手了,我可怜的小姐,你死的好惨啊” 袁深盯着梧桐,似乎在辨认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谁我说死了”水清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直直的勾着梧桐,嘴角的嘲弄更甚。 “啊,小姐,你怎么醒了?”突然的声音让梧桐后退了一步,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 “怎么,看到我醒来你很失望?”水清云随手拿起一块帕子,擦干净脸上的血,走下床逼近梧桐道。 “小姐,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梧桐步步后退。 突然醒过来的水清云让她乱了心神。 她不知道刚刚的话小姐到底听到了多少? “咦,你没事往怀里藏着杯子干什么?”水清云轻轻的从梧桐的袖口出拿出一个茶杯,随着水清云的动作,梧桐脸上一白。 这个水杯水清云放在昨晚的位置,梧桐一进来不是查看她怎么样了,而是第一时间把这杯子收进了怀中,这难道不是有鬼。 “奴婢~”梧桐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 “说吧,为什么要杀我,容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水清云红唇轻轻一勾,露出魅惑的笑容。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梧桐现在才清醒,小姐昨晚刚刚根本就没喝那杯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现出原形。 “饶命?若不是昨晚我侥辛没有喝下你送下来的水,估计这会我就真的死了,你说一个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人,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水清云冷冷的声音响起,在梧桐听来那就在索命的声音,身子缩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题外话------ 唉,作死的节奏…… 31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求收) “梧桐,我们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要害小姐的竟然是你”齐嬷嬷扶着陈氏,愤恨道。 谁能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对水清云忠心无比的丫头却在某一时刻反过来咬了主人一口。 “没有,我也是逼迫得已的”梧桐的内心已经彻低奔溃“小姐,是奴婢对不起你,自打小姐记事起,奴婢便被夫人安排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奴婢明上是小姐的人,暗地里却是夫人她们的人,所以小姐的一言一行夫人她们都是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水清云暗笑。 这个容氏为了她一个庶女可谓是费尽心机。 只是陈氏已是姨娘,她又是庶女,难道她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容氏忌惮的不成。 “是不是容氏知道我还没死,所以有些等不急了”水清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火焰,容氏,你这么想我死,我偏不如你的愿。 “是”梧桐硬着头皮答道。 “还真是难为你了” “小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小姐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梧桐见水清云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立马表起了忠心。 水清云冷笑。 机会,她早就给过一次机会给她,还为此警告过她一次,是她自己不珍惜罢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这是她的原则。 “小姐,是奴婢被夫人蒙憋了双眼,看不到小姐这些年对我的好,小姐,求你饶过奴婢,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以后一定事事都听小姐的”梧桐说着还磕起了头。 以前的小姐,最吃这套,每次下面的下人犯了错,只要演上一套苦肉计,小姐绝对舍不得重罚,她相信现在的小姐还是一样。 “呵呵”水清云冷笑了一声,听在梧桐的耳朵里有些毛骨忪然。 “现在才想起求饶会不会太晚了些?”水清云不动声色的从某一处角落把那只已经死去的老鼠扔到梧桐的跟前“你说,若是今天变成这个模样的是我,你会怎样?飞奔着去跟容氏邀功” “啊”突然其来的情景让梧桐失声叫了起来。 小姐这是要干什么,是准备让她和这只老鼠的下场一样吗? “小姐”齐祥忍不住唤了一声。 此刻的水清云太过阴冷。 “小姐,绝对不能轻易饶了她”齐嬷嬷毕竟是老人,看过不少丫环背主的事,所以此刻她也是很气愤。 没想到这个梧桐藏的够深的,原来是容氏的人。 这种丫环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人会同情。 袁深站在一旁不说话,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插不上嘴。 只是能想到这个水清云之前在水府的日子过的又多么惨淡,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控制当中,就连到了这里,还有人心心念念要她去死。 “容氏她不是心心念念要我死吗,不如你来告诉她,就说我们母女在容州水土不服,染上重病,医治无效”水清云轻轻的在梧桐耳边道。 她倒是想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容氏所忌惮的。 不就是想要她死吗,那她就把这个消息送给她,想来她会很高兴才对。 “只要小姐能够放了奴婢,小姐让奴婢干什么奴婢都愿意”现在的小姐真的不一样了,光小姐周身这股如魔鬼般的气势,已经让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小姐会一恕之下杀了她。 没想到小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她传个假消息回去。 对于保命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小姐,你真的放了她” “齐伯,你先找个地把她关起来”水清云扯动嘴角。 放了她吗?怎么可能。 “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卫烨这些天数银子数到手抽筋,以为水清云找他过来又有了什么生钱的法子。 “自然是好事”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卫烨打了个冷颤,他怎么感觉到一股冷意。 “你多想了,不过是身边的丫头嫌我这的条件不够好,想别攀高枝,所以麻烦卫公子帮个忙,把那丫头打发出去吧” “呃~”卫烨想了一下她那个丫环,瘦小清秀“我最喜欢干这种事了,你交给我就是对了” “如此甚好” 对于梧桐,不能怪她无情,要怪只能怪她跟错了主子。 所以,把她发卖出去,至于是死是活,以后与她毫为相关。 “水丫头,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了?”让卫烨赶兴趣的其实是这个。 “怎么,现在黑石还不够让你忙的,还想着别的”水清云好笑道。 “有谁嫌钱多,再说我也好奇,你到底能从容州挖到多少宝贝”卫烨摸了摸鼻子,以前觉得容州就是块烂地,现在他怎么有种这里遍地是宝的感觉。 水清云笑笑,出了门。 如果宝贝那么好找,估计早被你们挖光了,还论的到她。 “她那丫环怎么了?”君远航悄无声息的站在卫烨的身后。 “我说老大,不待你这么吓人的,人家心脏很小的好不好,不知道,她只说让我把那个丫环找个地方卖了去” “去查查”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卫烨一溜烟的跑了。 “据说那丫环用毒不成,反让她发现了”不多久卫烨就跑了回来。 “如此叛主之人,扔去喂狗”君远航面无表情。 “啧啧,这么狠,比人家主子还狠,人家得罪你了吗?”君远航一直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今日竟然插手这么一件小事,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 “以你的名义再送两个丫环过去” “什么?”如果刚刚的只是吃惊,卫烨这会的嘴巴却能吞下一个鸡蛋。 有奷情啊,有奷情。 ------题外话------ 今天可谓是最重要的一天,是这文走到最关健的一次推荐,直接关系到王妃后面的路,所以,走过的,路过的,如果你喜欢本文请一定要加入书架噢,花花大爱你们。 32 根深蒂固 (一更) 第二天卫烨果真带了两个丫环过来。 “卫公子这是干什么?”水清云轻轻扫了一遍,发现卫烨带来的这两人,身形站的特别直,清亮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光亮,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肯定会武。 “哈哈,你现在可是我的财神爷,为了不使我的财神爷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本公子决定给你派两个丫头过来”卫烨一脸的得瑟,似是给了水清云多大的恩惠一般。 “不用了,卫公子还是带回去吧”说是丫环,谁知道会不会另外一个梧桐,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报给他们的主子。 “求姑娘留下我们,主子说若是姑娘不留下我们,我们也用不着回去了”她们嘴里的主子自然是指君远航,但听在水清云的耳里却以为是卫烨。 “这与我有何干系?”水清云反问。 她们是别人的丫环,他们的主子要她们如何关她什么事? 还是说,这两人以为她会是个心慈的,那就错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卫烨嘴角含笑,心想如果某人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水姑娘,你这话就太伤我的心了,我既然把她们送与了你,她们就是你的人,至于你想怎么处置她们就是你的事了” “那就把她们都发卖了吧” 卫烨表示不淡定了。 如果真让他把人送回去,估计会被某人的眼神杀死。 “姑娘,我与月影身手都不错,只要姑娘肯留下我们,我们誓死效忠姑娘”红花和月影听见水清云的话咚的一声跪了一下。 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叫她们过来保护这个女子,但是她们知道,若是她们今天留不下来,回去之后一定会受到重罚。 “噢,以后只效忠我一人吗?”水清云扬了扬声音。 “只效忠姑娘一人”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还在效忠原主子呢” “任凭姑娘发落” 卫烨干咳了两声,好待他现在还是她们名义上的主子,水清云当着他的面就要她们表忠心,她肯定是故意的,想故意给他个下马威。 “那就留下吧” “谢姑娘”红花与月影大喜,同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见水清云离去,两人快步的跟上。 水清云把她们留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人会武。 而她需要在这陌生的国度培养出几个心腹。 在某天的早上,水清云带着她的两个丫环走了出去。 不是为别的,她要看看,除了荒地其它的地方的含盐度到底如何。 村子的西边,也有一些土地,再往西走,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房子。 水清云一路挖挖停停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去很多。 “姑娘,我们还过去吗?”红花看了看不远处几处有些破烂的房子,低声问道。 “去,怎么不去”如果有人,她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 三人轻轻的朝那几座房子走去。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妇人的哭声。 水清云邹了邹眉,她以为容州所有的百姓都和那些土匪生活在属于土匪的村子里,没想到也不全是。 在一处有些破旧的房里,一位妇人抱着一位少年正在哭泣。 那少年面荒饥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妇人的边上同样站着一位妇人和两位上了年纪的婆婆。 听见声音,站着的妇人朝外看了过去,看见水清云三人进来,眼神里有些诧异。 “我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地上的妇人全然不知有人进来,抱着怀中的少年哭的伤心。 “你们是谁?”站着的妇人身穿粗布麻衣,脸上有些淡淡的黑斑,看见水清云她们直直的朝她们走来,警惕道。 其余几人听见她的声音,都抬起头朝外看过去。 “让我看看他的情况”水清云不理会他们的目光,朝着少年看去。 “你是谁,想对我的孩儿干什么?”地上的妇人抱紧少年,眼神中不安道。 “我们没有恶意,或许我能救你的儿子”水清云尽量平缓的说道。 “妹子,让她看看吧,狗儿都这样子了” 水清云不等待她做出决定,把少年拉过她的怀里检查着。 “红花,水” “月影,用干粮做点稀的东西过来” 少年没有生病,也不是别的原因。 就是因为饥饿还有饥渴昏过去的。 有了粮食和淡水,少年不一会就醒了过来。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妇人看见儿子醒来,脸上的感激之情不言于表。 “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家里的男人呢”水清云没有与他们过多的客气,问出了她心中疑问。 “姑娘,不瞒你说,我们的男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不想与容州的土匪们蛇鼠一窝,我家男人在青州做工,每隔半个月往家里送一会粮食,可这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快一个月了,男子还没有送粮食过来,家里早已揭不开锅” “是啊,我们的男人都在青州做工,平时每隔半月总会有人捎东西回来,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男人们却还没消息”站着的妇人也加入道,脸上布满忧心。 “那你们平时在家种地吗?” “不瞒姑娘,起先我们也种地,可种上来的东西,往往颗粒无收,渐渐我们也不种地了,就在这里绣些东西,每次男人回来时候带到青州换几个钱” “你们怎么没有想过和你们的男人一起去青州” “我们也想过的,可容州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根,男人们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所以让我们守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地上的妇人似是想起什么痛心事,低低抽泣起来。 水清云摇了摇头。 这样的思想太害人,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现在好多老一辈的人也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很多老人在儿子发达之后,还是留在之前生活的破旧小山村,用他们的话来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如此才对得起他们的列祖列宗。 心里泛起淡淡的酸味,起身道“能不能带我到你们之前种过庄嫁的地里看看” ------题外话------ 晚上八点有二更,晚上八点有二更,八点二更求收! 33 种桑树 (二更) “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不瞒几位婶子,我是南孤山村子里的,我们大当家的想在容州为百姓做点事,所以先派我来了解一下咱们这边的情况” “什么,你是土匪村的?”一听到水清云的身份几位妇人瞬间警惕的看着她。 南孤山土匪村。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爽。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名字。 果然还是这群大婶厉害。 “咳~”水清云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眼里却满是笑意。 “几位婶想这么叫也可以,但是婶你们也知道,土匪村里也住着不少百姓,她们也要吃饭,也要喝水,现在容州这边可以吃的食物可谓是越来越少,大多数都得去往江州或是青州采买回来,但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总得自己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才行” “姑娘说得也有道理,这采买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如是中间出点问题,那可是大事,只是容州的土地什么样,我们也是清楚的,种下去的粮食基本都存活不了,我们多年种植下来已经毫无信心”地上的妇人名叫张氏,边上的妇人叫刘氏,两位稍位年长的一位是胡婆婆,一位是徐婆婆。 胡婆婆与徐婆婆的老伴和儿子都在青州,儿子还没娶媳妇,张氏与刘氏的丈夫,也在青州,这几人在青州也算是有个照应,每过半月,几人当中总有一人会把她们在容州要用的必须品送回来。 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不管是婆婆的儿子和丈夫,还是张氏与刘氏的丈夫,都无音信。 家里基本已无存粮,所在才会发生水清云一开始看见的那个场面。 “虽然我们不想加入南孤山土匪村,但南孤山的人平时倒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姑娘想去看,我们带你看看就是,如是以后能在地里种出东西,我们也算是看到了希望,不然我们几人都打算离开容州了”说话的是张氏,丈夫他们没有消息已快一个月,她们早已有些坐不住,如不是今天狗儿突然晕了过去,她们都打算这两天动身前往青州。 “那就麻烦你几位婶带我去看看”水清云现在也不知道除了荒地,其余地方的含盐量到底怎样。 其实她们嘴里的土里,就在她们屋子的后面。 因为容州的地势轻低,但都是平地,整体一看和荒地的布置没什么不同。 水清云细细的用手拔拉着地里的泥土,还让红花和月影用布袋装了一些回去。 当天晚上,水清云看着手里的这些泥土,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种桑树。 不仅桑树耐盐性较高,更重要的是,有了桑树她就可以养蚕。 说干就干。 “什么,你要种桑树?”卫烨大叫,而后恢复平静的语气“你确定在容州能种活桑树” “功夫不怕有心人,我现在需要卫公子帮我种一批幼桑树来,剩下的交给我来弄就行,购买桑树种的银两从黑石的利润里扣除” “你这女人,还真敢说,好吧,桑树种不难弄,不过种不活的话你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不可否认卫烨的办事能力,不用一天的时间,她所需要的桑树就帮她运了过来,也不知道卫烨是从哪运来的那么多,足够她种植好几十亩的。 她让马车把那些桑树运到坡头的时候,张氏,刘氏等都吓的不轻。 她们以为水清云那天的话只是说说,没想到却是真的。 “姑娘,这些?” “张婶,这些都是桑树,我想请你们几位帮我种植管理这些树,每个月给你们工钱,你们看可以吗?”水清云一边吩咐人把桑树搬下来,一边笑嘻嘻的对着张氏几位道。 “真的,姑娘,你真的要请我们做工,还给工钱” “那是自然,这些是一些生活的必须品,我先拿了一些过来,等以后每月都给你们发些米菜的生活必须品,还发些工钱” “姑娘,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该如怎么好”刘氏看着水清云送过来的东西,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如再没有这些东西,她们真的就走投无路了。 “呵呵,这还是少的,只要把这些桑树送起来,咱们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 “不管如何,只要姑娘愿意让我们干,我们就跟着姑娘干”胡婆婆毕竟年长一些,对于水清云如此大气的做法,早有感触,带头道。 “好,那几位婶都过帮忙” “唉” “姐姐,我也能干活噢”狗儿比起昨天的脸色要好很多,看到水清云的马车过来早已跃跃欲试。 “好,狗儿过来帮姐姐”水清云还算喜欢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少年。 种桑树不是什么技术活,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桑树都种了下去。 剩下的几天是极为关健的几天,因为桑树能不能存活,就得看这几天的情况。 水清云剩下的来几天基本都待在坡头村。 那精心呵护的模样,就好像是对待她的孩子一般。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那些幼小的桑树叶子终于由黄变成了绿叶,这时水清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活了。 终于活了,张氏她似是看见了生活的希望,抱着水清云放声痛哭。 她们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终于让她们在这里看见一丝希望。 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丈夫也能回来看看在她们视为生命之地的故乡,再也不是一方死土。 ------题外话------ 铛铛,二更送到,妞们一定要把本书加入书架哦,后面的情节会越来越精彩的…… 34 养蚕 “天啊,真的活了,水姑娘你太神了”余空本来还不相信,眼下看见面前已经转绿的桑树苗,不得不惊叹。 “容州的土质主要是含盐量高,种桑树不仅能吸收一部分土质里的盐分,也好养活” “原来还有这样一说”余空点了点头。 以前他们知道是土质有问题,但从来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原来是之前种的植物都被盐分给咸死了。 “现在只是小范围的试种,如果成功以后,到时候再来大范围的种植” “只是树是活了,也不能卖钱,会不会种的太多了” “大当家的不会不知道,桑树叶有什么作用吧”水清云望着面前这一片桑树园,意味深长道。 “你是说?”余空脑袋里闪过某种东西。 “不错,我要带领大家养蚕”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余空点了点头。 现下他越来越佩服水清云,虽是水家的长女不娇不作,还为容州带来了希望。 “所以还得麻烦大当家的帮我想想办法,从哪里帮我弄一批幼蚕来”水清云让余空过来不是没有目的。 “幼蚕不好弄”余空想了一会才道。 在大晋朝甚少有人养蚕,一是因为有专门的养蚕工坊,二是民间小范围养的蚕吐出的丝质量方面不过关,所以民间鲜少有人养蚕。 “我相信大当家的会有办法的”水清云知道卫烨和南孤山肯定有某种联系,托付余空也相当于托付卫烨。 水清云忽然想起那个紫衣男子,他总给她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们唤他十六公子,他到底是谁。 “哈哈,好,既然水姑娘如此说,余某自当尽力,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余空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般聪明的女子。 “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小桑树一日比一日长得好。 门前绿油油一片,看着就让人爽心悦目。 “水姑娘,你来了”刘氏带着自己家七岁的女儿坐在门口看着桑树叶傻笑时,见水清云过来忙站了起来。 现在在她的心里,不姑娘不止是她们恩人,更是仙女一般的人物。 “妱第,来,姐姐给你带的糖”妱第是刘氏的女儿的名字,小女娃子瘦的如只小猴子一般,唯有一双眼睛水灵灵的乱转。 见到水清云手里的糖,吞了吞口水,欢喜的接过“谢谢姐姐” 水清云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玩吧” “姑娘,你喝口水”现在她们的饮水方面也基本能自给自足,眼前的这碗淡水就是她们按照水清云的法子制得的。 水清云端过刘氏递过来的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齐婶,你去把张婶,还是胡婆婆,徐举婆婆叫过来吧,就说我要话要说” “是” 不一会,刘氏便把几人叫齐。 几人看见水姑娘脸上一喜。 “你们都坐吧,现下桑树长得很好,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打算,你们也知道,桑树叶是蚕的最爱,所以我打算养蚕,现下我也不打算养多,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我们的第一批蚕能养的白白胖胖的” “姑娘只管按排就是,我们都听姑娘的”张氏现下不管水清云讲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所以她肯定没有意见。 “我们也愿意跟着姑娘干” “好,既然如此,我会让南孤山的兄弟在外面搭建一个大棚,专门用来养蚕用的”养蚕的室内环境很重要,所以,她才想着建棚一事。 第二天,李子便带了几个兄弟过来搭棚子,不到一天的时间,一间宽八米,长十米的棚子便出来了。 幼蚕也弄了过来。 余空在弄来幼蚕的时候,还弄来了一本专门养蚕的小本子。 水清云笑了笑,这是怕她不会养蚕才给她弄来的吧。 感激的收下,这样就算她会养蚕也不会显得太突兮。 有了那些鲜嫩的桑树叶,再加上现在是初春,天气渐渐回暖,幼蚕们舒适的食着嘴里的美食,一天一天在欢快的长大。 卫烨隔了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他看着这些白胖胖的小身体,嘴里笑意无限,如此,不是又有钱上门。 “我说,你养的蚕吐出的丝别没人要才行”卫烨还是那副欠奏的表情。 “我有要说我要卖吗” “不卖你要留着自己用” “我要去青州” 卫烨半天才反应过来,水清云在说什么。 “你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些,你要去青州告诉我干什么?”卫烨松了松肩,青州就在容州的隔壁,想去就去呗。 “帮我安排” 卫烨到了青州才知道水清云嘴里的帮我安排是什么意思。 这水清云还真不一毛不拔的主,吃他的喝他的不算,还要用他的。 他不过就是在那些黑石上小赚了一把,用得着如此来讹他? ------题外话------ 众心合力,这两天的成绩还算不错,妞们再使把力,走过的,路过的,不要忘记收藏一个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点击最新章节,这个也是很重要滴。 感谢694574542的鲜花,ding3355817的钻石,抱抱么么! 35 自报家门 青州,间于容州与江州的中间。 青州也分两部分,挨着江州的一边,沾着江州第一富庶之地的光,稍微富裕些,相反,与容州相临的半部分,虽说没有容州那么贫穷,但也比容州的境况只好上那么一点。 水清云带着红花,月影。 因为是合作的关系,所以南孤山这边就派李子跟在水清云的身旁。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从容州湾出发,坐上一艘简易的小船,横跨萧海河,直奔青州。 萧海河两岸,能见的植物少之又少。 海河水略显浑浊,肉眼几乎看不穿海河水下面到底有些什么。 偶尔能看见几辆小航从容州出发去往青州,从青州回来的小船却是甚少。 从小船上下来,岸边停靠着一辆马车 这是卫烨为他们安排的马车。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州城南部的一座小县城,名叫花江县。 马车约莫走了半刻钟,到了花江县城内。 花江县城内的大街上,不算繁华,但是该有的商店都还算齐全。 水清云不经意间看间一座酒楼,酒楼的规模不大,里面的食客也不多,放眼一看却是整条街最好的一间酒楼。 她们的马车没有停。 她们要去挨着江州的青州城,也是青州的繁华中心。 “这离青州城要走多远的路”水清云掀起帘子打量着外面。 “以我们马车现在的速度,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李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才刚过中午,到天黑之前,那就是还有半天多的路程。 “下去吃完饭再走” “那就停车吧”李子吃不吃都无所谓,身上有干粮,饿的时候用干粮对付一下就行。 “客官几位”水清云她们一出现在酒楼门口,一名小二就很热情的迎了上来,没办法,在这里吃个饭都人不多的地方,有客人上门那就是上帝,可不得悠着点接待。 “四位” “好咧,客官里面请”小二看水清云门的穿着看不出她们是富还是贵,但是一听这口气,心想今天定是遇到大客户了。 几个坐在一个临窗的位子,这个位子在二楼,一眼看下去,整好可以看见整个街道的景象。 这条街上商铺并不多,有种秋风扫落叶的萧瑟之感。 街上行人也不多,所以那些商铺的客人也是寥寥无几。 酒楼的上菜速度相当的快,这边刚坐下,小二都把茶水什么的端了过来,不一会,他们点的菜也一一呈了上来。 小炒肉,红烧鸡块,一个汤,一个韭菜炒鸡蛋。 用小二的话来说,因为平时吃饭的人少,他们能做出的最好菜肴也就如此了。 水清云表示理解,挥挥手让小二下去了。 “都坐下来吃吧”水清云看了一眼红花和月影,淡淡道。 “姑娘,这不适合,你和李爷吃吧,我们等会再吃”在红花的眼里,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 “让你们坐下就坐下吃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吃完了也好快些上路不是?”李子看着站的一本正经的红花和月影,轻哼一声。 李子把话说到这里,两人不再多话,各自找了个凳子坐下。 “你们听说没,听说新来了一个县令,还是一个年轻的县令”邻桌有两个大汉在喝酒,酒过三巡把起了话题。 “哼,来这里的县令从来都没待满过一年的,这个年轻县令能在这待满三个月就不错了”另一个大汉似乎对这样的话题早就不新鲜。 花江县是除了容州之外最穷的一个地方,来这里的县令要么就是被人整到这里来的,要么就是没有关系只能任命到这个穷地方来,不管是怎样的来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以走告终。 如此一个穷县,旁边又是最穷的容州,百姓生活的民不聊生,作为父母官更是没有半点油水可捞,谁要是愿意待在这里那可真是傻瓜。 “也是,按我说,要什么县令啊,我们就该和容州一样,我们的死活和朝庭没有关系,来个什么县令,还得让我们养着他” “可不是,有县令跟没县令一个样,该穷还是穷,还不如不要” “嘘,虽说如此,我们说话还是小声点,谁知道新来的县令是不是个善荐” “对,对,来喝酒” 在水清云对面的一张桌子,一个年轻小生要了两个小菜准备开饭,听到两人的说话声顿感有趣,便停了下来。 “公子,要不要~”边上的小厮听到那两人的话,脸上闪过悲愤之色,恨不得上前撕烂了那两人的嘴。 “无妨,吃饭吧”年轻小生听到后面渐没了有声音,便开始动筷。 这一切都落在水清云的眼里,水清云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对面的男子。 唇红齿白,一头青丝用一块玉佩束着,一双眉毛向上翘着,线条柔和,是个难得一见美男子。 身穿宝蓝色长衫,初看之下,倒像是个来游玩的花花公子。 感受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男子转过头朝着水清云浅浅一笑,水清云也不回避,同样回之一笑。 没想到,那男子倒是不客气,转过酒杯朝着水清云一桌一笑“不知几位可是花江县之人” “不是”李子最讨厌这种小白脸,语气直接不善的回道。 “那敢问几位是从哪里来?”那男子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再次问道。 “兄台问这话之前,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不然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应该回答你的问题”水清云的话有些直白,男子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 ------题外话------ 么么哒,又出来一个美男。 是重要的男配噢。 36 不是黄段子的黄段子 男子很快反应过来,谦恭道“在下慕少卿,从江州来,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那抱拳的样子,那说话的语气,让水清云豪不客气的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 红花与月影不解的望着水清云。 李子则是瞪着水清云,初开始还以为她是个大家闺秀,现在看来果真有做女土匪的潜质。 男子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像在搭讪,水清云一个没忍住就喷了出来。 “称呼就免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从容州来”水清云擦了擦嘴,漫不经心道。 “容州?”慕少卿轻轻的念了一句“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你不是说你从江州来,我们与你可是隔了不知多少座山,多少座水,怎么会是你的邻居,再说江州这个邻居我们容州可高攀不起”李子一听慕少卿的话不乐意了,你想跟我们做邻居,我们还不乐意。 “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是花江县新任的知县,花江县与容州相依相邻,可不是邻居吗?”慕少卿听到李子的话,脸上没有露出尴尬,很自然的接到。 李子轻哼一声,脸皮真厚。 邻桌的两大汉听到慕少卿的话,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结过账匆匆离席。 刚刚他们那样说话,这位新知县估计都听全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原来是慕知县,失敬失敬”水清云端起酒杯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 “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传说容州那个地方极为荒芜,看几位的穿着,看来传言也未必是真的”慕少卿来之前也打退堂鼓,有一半是因为花江县的邻居容州的境况。 “传言未必有假,不过眼见才是实,欢迎慕知县有空来容州坐坐”水清云已经吃的差不多,站起来笑着 “好”慕少卿见水清云她们起身要走,也不再多说。 有机会他肯定要去容州看看的。 他要找出花江县还有容州如此贫困的原因。 这也是他为什么自愿调来花江县的缘由。 “告辞” “告辞” “不过是个酸知县,你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李子上了马车后,一脸的黑色。 那个慕少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着水清云的眼神太直白了。 呸呸,他管人家看她是什么眼神,他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突然关心这个。 “容州要发展离不开花江县” “我才不信,没有花江县,我们还能饿死不成”李子一听水清云的话更气,这明显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们或许饿不死,对于别人可就不一定了”水清云一语双关。 他们背后有势力,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水清云也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李子,他们背后有人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所以他们不愁,可是那些没有加入的百姓们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李子沉默不说话。 他不否认水清云的话有些道理。 他们跟着主子,所以什么也不用愁。 可是容州的百姓呢。 他们祖祖辈辈都那么贫穷,难道要一直贫穷下去。 车子出了花江县,走在一条不算宽大的官道上,两旁的树木稀稀落落,那光影似乎在告诉别人花江县一带是多么的贫穷。 快要天黑的时候,马车赶到了青州城。 青州城内一片灯火辉煌,与花江县的萧瑟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水清云不由感慨。 贫富分化历来是治国的一大难题。 只是没有想到,在古代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青州城的灯火阑珊,大街小巷充满着各种商贩的吆喝声。 更是有不少花楼,门外站着不少浓妆艳抺的姑娘,看见来往的年轻男子直接往里拽。 水清云看的直咋舌。 反观红花和月影则是淡定许多,看来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 而马车上唯一的男性,则是看向别处,不理会水清云投过来那考究的眼光。 “唉,李子,你之前来过青州城吗?” “自然来过” “那你有没有被她们拉进去过” “噗~”红花与月影被自家姑娘直白的问话吓到了,直接笑喷。 李子则是两眼瞪着水清云。 这还是女子吗?如此不懂的隐晦二字怎么写。 “没有”几乎是咬牙切齿。 “噢”水清云点了点头,语气里却分明不相信。 谁信,只要是男子只怕都抵挡不住这诱惑,何况是长年不沾浑腥的土匪头子。 “姑娘,李爷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美男子,如何会看得上那些个庸俗的女子”月影见李子一副狠不得吃人的眼神,赶紧打着圆场。 李子给了月影一个夸奖的眼神。 果真是卫公子的人,这话咋就说的那么好听。 “也对,不过,女人嘛,熄了灯都是一样”水清云轻轻的撇了一眼李子,眼里是深深的嫌弃,美男子?她可真是半点都没看出来。 “你”李子被气得完全说不话来。 “好啦,好啦,还是美男子,这么不经说”水清云大气的拍了拍李子的肩,古代的男人就是可爱,不就说了个不是黄段子的黄段子,用得着这副表情,搞得跟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题外话------ 好冷的冷笑话,原本感觉好热的花花,瞬间凉爽了…… 37 熟人 一行人到了后,在青州城内四处溜达。 青州城紧挨着江州城,青州城里也有许多江州的有钱人士,所以在这样的夜晚更显喧闹。 “听说今晚怡情院的头牌青烟姑娘拍卖初夜,要不要去看看?” “青烟姑娘早就是十六王爷的坐上宾,我们去了也就是凑凑热闹”那男子摇了摇头。 “唉,这十六王爷一直病弱缠身,也不知道行不行?”那男子听说是十六王爷之后,语气里尽是鄙夷。 谁不知道十六王爷自小便被圣上送到江州来养病,整一个就是药罐子,药罐子就药罐子吧,偏偏不安分当个病人,来往在青州与江州的大街小巷之间,整一个纨绔王爷,而且脾气那叫一个臭,惹到他的人基本都没会很好下场。 谁叫人家是王爷呢,还是圣上捧在手心上的弟弟。 纵然有再多不满,他们也不敢明着跟十六王爷作对。 顶多背地里有些不服气。 李子闻言朝那几个男子瞪了过去。 居然在这编排他们伟大的主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路上两个行人有些莫名其秒,莫非这里也有一个青烟姑娘的爱慕都,摇了摇头匆匆朝怡情院跑去。 “怎么,你也想去?”水清云没有错过李子瞪那两人的眼神,暧昧道。 “什么跟什么?”一甩衣袖,扭头就走。 “红花。你说让这些男子神魂颠倒的女子成什么样?” “姑娘,肯定是妖魅的女子”红花不以为然。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这位青州城的第一花旦” “姑娘,我们是女子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月影赶忙阻止。 “换换装不就可以了”水清云调皮的眨眼。 几人进了一家成衣铺,进去的时候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来了三个俊悄无比的美男子,红花与月影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身上小厮的装扮,水清云看了看自己一身儒雅公子的装扮满意的很。 没想到自己扮起男子来这么英俊,这么一去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 “你们,你们……”李子看着站在面前三位男子,惊的张大了嘴巴。 红花与月影一身小厮装扮,不太显眼,显眼的是水清云,她穿上女装还好,本也不是倾国倾城之姿,扔在人群里人家最多多看上两眼,可换上男装的她,鼻子挺俏,肤色细白,一双桃花眼向上弯着,真真算得上是翩翩公子一枚,李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若是男子必定是天下女子的祸水。 “姑娘,不,公子,你真是太俊了”红花看着水清云,眼里露出惊叹,公子今晚一去,那一众男子都得黯然失色。 “小妞,你给爷笑一个”水清云突然抬起红花的下巴,轻挑道。 红花一时间红云飞满脸颊。 “啧啧,你这女人不去当花花公子真是可惜了”李子摇头。 刚刚看还是个翩翩公子,如今一瞧,这分明就是个披着一副好看外表的纨绔子弟。 怡情院,青州城最富盛名,最出女子的花楼。 怡情院每半年都要火一个女子,不仅容貌惊美,更是才艺精通。 不过怡情院也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一个女子初夜的拍卖,也意味着这个女子不再是怡情院的当家头牌,过了今晚,明日怡情院会再推出另外一个女子来接替她的位。 今晚拍的是上半年红极一时的青烟姑娘。 传说这个青烟姑娘身材火辣,时而温柔可人,时而调皮可爱,迷倒了不知多少男子。 而在今晚要拍卖她的初夜,很显然,怡情院已经有了下一位可接替她位置的人。 之前那些个垂涎青烟姑娘的爱慕都,几乎是闻风而动。 这位红极一时的美人,不再是只能看不能吃,只要今天你出的银子够多,就可与这位美人共度良宵。 这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这是一件多么有面子也有里子的事。 所以,只要兜里有几个子的,都想来怡情院碰碰运气。 就算是没那个运气,也好看看到底是那个男子有那个福气,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诅咒着,中彩者最好今晚不举。 怡情院的楼下,甚至是楼上,早已人满为患。 楼下的男子,都是些穿着鲜亮却说话粗俗之人。 楼上的男子,都是些富家公子哥,看着光鲜。 水清云四人从门口进来,在楼下的某一角落坐了下来。 “咦,公子,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不是本地的吧”水清云刚坐下来,边上马车就有一位“仁兄”过来搭话。 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盯着水清云。 那眼神暧昧的很。 “不是”轻轻的回了一句,继续看着前方。 “公子,其实今晚的形式不过是个过场,我们也就只是来看个热闹”那男子朝水清云凑近,双手想搭向水清云的后背,红花轻轻的把他的手拿开,还给了那男子一句警告的眼神。 “噢,我也只是来凑个热闹”水清云还是一样淡淡的回话。 她不喜欢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太过猥琐。 那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位公子,乍一看竟比女子还美,怎么不让他动心。 可惜身边有太多碍事的,不然就算他是男人,他也要把他掳回家去好好疼爱一番不可。 悻悻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眼神却不时飘向水清云。 “噗~”卫烨正在楼上喝茶,不经意看了一眼楼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个在李子身边,比女子还美的男子不是水清云那个女人是谁。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过来了” ------题外话------ 今天貌似是七夕情人节。 牛郎与织女据说会在今晚相会。 听起来好浪漫的赶脚。 妞们,有情郎的快去约情郎,没情郎的就来约花花吧,花花与你不见不散~ 38 拍卖 “嗯”君远航轻轻的饮了一口茶。 卫烨看着君远航如此淡定的模样,暗自绯测,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君远航朝楼下轻轻的扫了一眼。 很好,穿上男装简直可以和他蓖美。 只是边上那人的眼神太过讨厌。 目光略有略无的扫过水清云,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水清云朝楼上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怡情院的老鸨摇曳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走了出来,浓妆艳抺的脸上堆满虚假的笑容。 “各位客官,今夜是咱们青烟的初夜,青烟姑娘,人如其名,如烟一般飘渺,所以,如想抱得美人归,就看各位客官的了,先让青烟姑娘为各位客官舞上一舞,一舞结束后,一千两起开始叫价”想起等会要收的银子,老鸨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说完摆着身体退了下去。 一会台上上来一位头上带着薄纱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件火红的纱衣,缦妙的身姿在衣服的折射下若隐若现。 柔弱无骨的身姿轻轻的扭摆着,举手投足之间布满诱惑和风情。 似火一样热情,似烟一般飘渺,的确人如其名。 不少看客热情膨胀,甚至有不少人的鼻血已经涌了出来。 青烟姑娘就是青烟姑娘。 还没等其舞完一曲,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叫价了。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 “三千两”此消彼伏,谁也不想让谁。 看来青州城的有钱人还真是多,不屑一掷千金只为抱得美人归。 水清云看着这些男子的疯狂,静静的等候着。 真正的大鱼还在最后。 “一万两”突然由三千两涨到一万两,众人都朝声音发源地看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只见一位身着藏蓝色的公子庸懒的躺在二楼的某张贵妃椅上。 眼神轻挑,嘴角边有一颗美人痣,看向台下的青烟姑娘时,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众人哗然。 在青州谁不知道这位公子。 青州知府张学深大人的公子,张从德,一位整天流连花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过,一个知府大人的公子,开口就敢叫一万两,实在让人费夷所思。 “张公子,出一万两,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老鸨笑起来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已经看见一万两的雪花银在她的面前闪啊闪。 “一万五千两”还没等老鸨的声音落下,另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一出,全场立马寂静。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个人的声音,但是常年混在花楼的人就知道,这人是十六王爷的一个内侍,他的话就等于是十六王爷的话。 传言说青烟姑娘早就是十六王爷的座上宾,如此看来此话果真不假。 “十六王爷,一万五千两,还有更多的没有”老鸨的嘴笑得有些变形,加大了声音道。 “一万六千两”楼上二号房间的一个声音飘了出来。 众人又是一惊。 这又是谁,敢和当朝的十六王爷叫板。 齐齐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到一处红色的衣角。 “一万七千两”十六王爷的内侍再次叫板。 “两万两”红衣男子再次抬价。 然后十六王爷这边便没了声音。 “这人是谁,居然敢跟你叫板?”卫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今晚又有银子赚了。 没错,这个怡情院正是他的产业。 他不过是利用了眼前这位男子一些名声来进行一些营利性的举动而已。 “你会不认识他”君远航嗤鼻。 “呵呵”卫烨摸了摸鼻子,他是认识那个人,但是他奇怪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仗着老皇帝的疼爱,他什么地方去不了”君远航冷笑。 “不会是老皇帝派来监视你的吧”卫烨上前小声道。 “这不正好让老皇帝看看”君远航大手一挥,推开了门,朝外走去,像是极为生气般离场。 众人又是一惊 那个红衣男子到底是谁,居然令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六王爷也得绕道而走,望上楼上的目光时多了几许猜测。 莫非是皇室的人? “两万两,楼上的公子出两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老鸨以为一万五已经是最高,没想到最后时刻冲出一匹黑马。 楼上楼下一片寂静。 其间还能听到不少咬牙的声音。 比如青州知府公子张从德。 比如已经离去的十六王爷。 水清云看着楼上那抺离去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今晚青烟姑娘跟是楼上那位公子的了”老鸨一捶定音。 “青烟谢谢公子抬爱”青烟似水一般的声音流出,不少的人心又似活了起来。 如此佳人,今晚之后就是别人的人,不再是只能看,不能用的美人了。 心里又在安慰自己,只要过了今晚,他们还不是想要什么时候睡青烟姑娘就什么时候睡。 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楼上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只不过一会下来一个内侍模样的人,送下来一张银票。 然后把青烟姑娘带进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水清云意犹味尽的朝二楼看去,这样就结束了。 这个过程一点都不惊现刺激。 还以为会看上一场为夺美人大打出手的戏码。 “青烟见过公子”青烟看见眼前的男子。 一袭红衣,妖娆无比,薄薄的唇,妖孽的五官。青玉束着黑发,一双眼微微眯着,好似在打量什么物体一般。 “果真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小王叔要动心呢,丁克,一会把人给小王叔送去就说是我的一这片心意,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小王叔莫要见怪,另外,转告小王叔一句,身体不好,晚上悠着点”说罢红衣男子嘴角勾了勾,脸上尽是嘲弄。 ------题外话------ 咱们的王爷可是身心干净的主,所以,妞们千万别想歪了噢…… 39 不知好歹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便垂下了眼眸。 传闻十六王爷好女色,不顾身体有恙,常流连于花楼之间,作为侄子,来到了小王叔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给小王叔送上一份大礼。 相信小王叔应该会很满意才对。 “王爷,六皇子差人送了一个美人过来,你看是收还是不收?”自家王爷向来不近女色,流连花楼不过也是为了制造一种一无是处的形象。 眼下六皇子公然与王爷争下一女子,而后又把那女子送来,这其中的意味当真耐人寻味。 “即是六皇子的美意,本王自然是要收的”君远航嘴唇紧抿。 六皇子,四妃之首贤妃的儿子,这位六皇子可以说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和太子抗衡的人物,其外祖是当朝左相柳承之,有了左相的的撑腰,这位六皇子注定要在皇权路上挣上一挣。 “王爷,六皇子还捎了一句话过来” “嗯” “说美人虽好,却也要注意身体” 闻言,君远航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冷冷道“和平常一样” “是” 阿信退了下去。 青烟姑娘的拍卖活动已结束,不代表今晚的项目已经结束。 那些被青烟姑娘燎起了*的男人们,各自找各自的相好去了。 水清云一身白衣,看上去气质就是不凡。 身后又跟着两小厮,一眼看去,非富即贵,且人有长得俊,那些个明花无主的姑娘一窝峰似的窝到了水清云的跟前。 “公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今晚让奴家伺候你怎么样?”一对呼之欲出的柔软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水清云的身体。 “是啊,公子,我们姐妹包管你出了这个门,明儿还想来” 红花与月影无比尴尬的看着水清云无比镇定的任由那些女子上下其手。 水清云只是微笑,并不搭话。 一转头,看见卫烨一身白衣,手中摇着一把玉扇下来。 旁边多了一位红衣男子。 那位红衣男子,周身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尊贵气息。 记忆中闪过某种片断与眼前的这张脸混合在一起。 水清云邹眉,她脑海里有这个人的记忆,莫非这人是天京城人,有可能还是皇家子弟。 只是*一刻值千金,这会不拥着美人在床上你情我侬,怎么和卫烨混到了一块。 “哟,水公子真是好福气”卫烨自然也看到了水清云。 看见那么多女子围住一个女子,嘴迹全是笑意。 此情此景,看起来怎么那么“和谐”呢。 “卫公子,我是见到你在这里寻才来的”水清云嘴角一勾,略略低头道。 “噗”卫烨此刻还好没喝水,不然得被水清云的话噎死。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 其他女子一听水清云的话,“却”了一声后各自走了。 君启轩略带意味的看着水清云。 眉毛上扬,嘴角轻轻的勾着,乍一看,竟比女子还美,可惜了,竟是个断袖,听口气还爱慕者江州第一富公子,卫烨。 “如此,那就跟我走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卫烨恢复了其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好歹知道水清云是个女子,如此算来他也不吃亏。 其余人的人嘴角一抽。 这两人,在搞什么东东。 两个白衣男子,站在一块,还真有种“天仙配”的感觉。 “卫公子,不介绍一下?”水清云自始自终都没把目光放在君启轩的身上,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见两人旁如无人的要走,出声道。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水清云并不觉得眼前这人会是个好人,居然不是个好人,就没认识的必要。 “看不出这位小公子还挺心高气傲,我是君启轩,与卫公子是生意上的伙伴”君启轩越看起觉得眼前的这位公子可爱。 可惜了,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 水清云心里咯噔一声。 早就知道眼前之人身份不凡,却没想到是大晋朝的六皇子。 嘴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我从不懂生意上的事,所以,想来也没有必要和君公子认识的必要” 君启轩闻言脸色黑了下来。 好个不知好歹的人儿。 卫烨心里爽开了花,嘴上却是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的这个朋友从小在山上长大,不懂礼节,还望莫怪” 水清云不愧是水清云,在哪都有让人吃鳖的本事。 只是这个六皇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得罪了他,以后怕是有她的好果子吃。 君启轩一甩衣袖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水清云。 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水清云起了一丝的寒意。 ------题外话------ 水姑娘表示,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40 调戏 “我的小祖宗,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这样跟他说话”待君启轩一走,卫烨就说开了。 他只是一个富商,虽说朝庭看在他们家财富的面子上,不敢对他们家如何。 可她能跟他一样? “他不是说,他叫君启轩”水清云无所谓的站起来。 皇子怎么了,她就是因为什么狗屁皇子才来到了容州。 “你~”卫烨无力的看着水清云。 这个女子什么时候都让他招架不住。 人家是皇子啊,皇子懂不懂。 “他是你忌惮之人?” “那倒不是,我从来本着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的原则”卫烨摇头。 果真是奷商,想四面通吃。 卫烨像似想起什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不是水家庶长女,没道理不认识吧”卫烨试探着。 “那你说说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水清云反问。 之前,她是痴傻女,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男人,其它男人原主的记忆里还真不多。 卫烨摸了摸鼻子,果真不能与她说话,与她说话不得气死就得被噎死。 偏偏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她。 李子则在一旁偷笑,看来卫公子也不是她对手哇。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在街头。 三位翩翩出采的公子,后面还跟着两位英俊无比的小厮,这画面不知道多吸引眼球。 特别是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家家的眼球。 “话说你到底来青州城做什么?”走进一座酒楼的包厢,卫烨问道。 若说这个女人不带一点目的性的来青州城,他可是不信。 “自然是逛逛”水清云浅笑。 容州若想要发展,光靠她一个人在容州蛮干也不行,她得出来找找路子。 容州太落后了。 所以要与时俱进。 这家酒楼在青州城可以说是最好的酒楼,就连上来的菜肴也是极为的精致,色香味俱全。 “你就没想过在容州开出一条商铺来”水清云轻轻的舀了小碗汤。 “我是疯了才跑到容州去开商铺”卫烨轻笑。 他的钱又不是天上刮的,容州注定没有潜力,他跑去那折腾干什么。 “我想弄”水清云简单的说着自己的决定。 “什么,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容州那个地方穷的吃饭都吃不起,谁还有多余的钱去逛街啊”卫烨虽然天生是经商的材料,但是此刻,他搞不懂水清云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 容州是还有不少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但他们不是救世主,只能解救一小部分人,不能解救全部。 水清云淡笑不语。 容州没有自己的商铺,没有属于自己的门面,需要购买东西只能往花江县或是青州城跑,如此一来,容州只会越来越穷。 李子一旁默默的吃饭。 他只知道奉命行事,对于其它之事,表示不太关心。 “那你打算在哪弄?”卫烨想了想,即是她自己要弄,让她去弄好了,反正也花不着他的钱。 “自然是容州” “我知道是容州,可容州那么大,总有个具体的地吧” “现在还不知道,得回去看看才能确定”水清云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容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方圆百里的地,如是太偏太远也不行。 吃过饭后,卫烨便帮她们安排好了住处,一家上好的客栈。 李子早早的就进了房间,红花与月影的房间就在隔壁,即使这样,两人似乎也不太放心,迟迟不肯离去。 “你们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水清云也有些困了,对着两人道。 “是,那姑娘有事叫我们” 赶了一天的路,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休息,没心思欣赏窗外的美景,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中。 深夜中,有人蹑手蹑脚的接近天字二号房,用食指轻轻捅开一个窟窿,而后从身间拿出一支管子往里面吹着什么东西。 这人正是在怡情院垂涎水清云俊容的男子。 他平时就偏爱男色,好不容易被他看到水清云这样的上等姿色,他如何会放过。 一路悄悄的尾随在水清云他们身后。 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目露淫光,嘴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准备橇开锁准备进去,却不料被人迎头一掌给辟晕了。 “把他拖下去”来人一身的冷意,对着暗处的人道。 不一会,那男子便被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是永远消失了。 男子一个闪身进去,床上的人儿,或许是觉得燥热无比,正在床上烦燥的翻滚着。 君远航盯着水清云此刻的样子。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她打份成男人的模样,居然还有人惦记。 掳起床上的人儿,朝外飞去。 忽然的清凉,让水清云觉得舒适无比。 一双小手使劲的在某人身人乱摸。 某人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他何时被女人如此调戏过。 ------题外话------ 哇咔咔,俊男美女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 不要太激烈才好…… 晚上八点有二更 晚上八点有二更 晚上八点有二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41 不要乱摸 这是一处幽静的院落。 院落的一处大房间内,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身子完全挂在男子的身上。 房间的大中央是个巨大的水池,在这深夜里,都能看见那池子里的水在冒着寒气。 女子面色燥红,红唇在黑夜中犹如那闪烁的星星一般,闪闪发亮,双手胡乱的在男子身上乱摸。 男子看着女子那因为*而爆红的脸庞,手中握着女子的纤细小腰,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水清云其实脑海里有些意识的,朦胧的视线中,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前几次的紫衣男子,体内的异样更是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由的暗骂,妈的,到底是谁在背后阴她。 体内的燥热容不得她想的更多,双手也不由大脑控制开始扒起眼前男子的衣服。 衣服半解,露出男子古铜的肤色来。 水清云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双脸居然贴上了君远航那古铜的肤色上。 君远航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看着女子意乱情迷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舍。 一个动作,“咚”的一声,是女子落水的声音。 乘人之危不是他的性格,况且眼前这个女人,他眼下只是稍感兴趣而已,还轮落不到要上床的地步。 突然来的冷意,让水清云脑海里的意识回升了些。 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 在水里挣扎了一番,不一会,闭着眼睡着了。 过了很久之后,某男后悔没在这个夜晚做点什么。 某女对于今晚的举动,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死不承认。 翌日。 水清云在晕晕乎乎中醒来。 脑海里闪过某种片断,睁开眼,身上的里衣还在。 抚了抚额,伸手至一旁拿外衫。 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部不翼而飞,只有一件比较粗糙,颜色深暗的男士衣衫在一旁。 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昨晚睡着以后,这个房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绕房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无奈,拿起那件深暗的衣服打量着。 是新的,看样子还没有人穿过。 只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里。 “姑娘,你起了吗?”红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水清云纠结的看着手上的衣服,穿还是不穿? 思索了一会,俐落的穿上,打开房门,红花看着房里出来的人,一怔“姑娘,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红花如此惊讶,那就是不知道她房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件衣服,穿什么都无所谓”水清云眸子微沉,如是让她知道是谁进来了她房里,她一定会将那个人大卸八块。 想起那个有些奇怪的梦,竟惊诧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连最基本上的警戒能力都丧失了。 红花见水清云如此说,便没更多问。 李子正在客栈的下面用早餐,一抬头看见水清云这身奇怪的衣服,差点没把嘴里的稀饭喷出来。 这女人今天又要搞什么,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衣服难看了些,但是穿在她身上,倒是显得皮肤更白净。 “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水清云坐下,漫不经心道。 “没有啊,昨晚静的很,能有什么声音出现?”李子白了水清云一眼,女人就是女人,走到哪都忘不了疑神疑鬼的品性。 “姑娘,你这衣服实在是你不搭,多好看的一个姑娘,穿成一个中年汉子的模样”月影比红要活沷些,加上这些日子水清云在她们面前也没有架子,笑着道。 “无妨,又不用逛花楼了,不用穿那么好看”心里却是懊恼的要死,如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可选择,她怎么可能穿这件衣服出来“都快些吃吧,吃完一会陪我去买些东西回去” “嗯” 几人用过早饭便离去。 一个人影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向上扬着。 这件衣服比起昨天的那件衣服看着要顺眼多了。 “客官,你需要买点什么?”一家经营各种杂粮的杂货铺,看见有客人上门,热情的迎上来道。 “这种怎么卖?”水清云一眼扫过去,在角落里发现一包不大起眼的红高梁道。 “这种便宜的很,客官如是想要,价格上可以再给你优惠一些”这种红高梁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用来喂牲畜用的,寻常人家极少来买。 水清云最后什么小麦,黄豆绿豆都来了一些。 路过一家成衣店,水清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赏,便走了进去。 看见店里的不少成衣款式还不错,顺手感觉一下这些衣服的料子如何。 店小二看了眼水清云身上的粗衣麻布,眼里露过一丝鄙夷,嘴里还不忘道“这位公子,这们店里的衣服可是贵的很,如是不买的话,还请不要乱摸” ------题外话------ 偶滴楠竹啊,乃真的很不解风情,花花都替你以后着急…… 居然什么都木有发生,妞们不要拍我…… 42 狗眼看人低 这种光摸不买的客人他见多了,摸了半天,也不见要买,如是平时他是不敢这么说话的,眼前的这个公子,长得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个好拿捏的,他的那些话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说话的?”月影不悦的瞪了过去,这个店小二明显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角。 店小二这才看见店里还有两个姑娘,看样子还是眼前这位男子的随侍,心里不由惊了一下,难道刚刚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这个男子大有来头? “摸了就得买吗?”水清云浅浅的问着。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岐义,店小二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吞了吞口水仰着脖子道“那当然,你如不想买,你摸它干嘛,万一摸脏了,我们店里还怎么卖给别的客人”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想来就是店小二的这种人吧。 明知道对方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偏偏要坚持一错到底。 “原来是这样?”水清云恍然大悟,那样子就好是初识世事的孩子,细心受教。 那店小二见眼前的男子如此好说话,腰杆不由挺得更直了,就连带着看向水清云的眼神都充满挑衅。 “即是这样,我很好奇,你们店里的衣服是如何做起来的,难不成是这些布料自己缝合起来的”水清云懵懂道。 “当然不是,我们店里都是青州城最顶级的绣娘所缝制”店小二说起来的时候还一脸自豪。 要说他们店里的女工在青州城可找不出别家,好多店看重的都是他们店的女工,所以店里的生意一直都不用怎么操心。 “只是这些衣服只怕被绣娘们不知摸了千百遍,这样的衣服如何可以卖给客人呢”水清云继续细心请教着。 红花与月影则在一边偷笑着。 早就知道姑娘不是个好得罪的,偏偏这个死店小二识人不清,活该。 店小二一噎,良久才胀着脸道“那能一样吗,绣娘是谁,你又是谁,若是不买就别在这店里捣乱” “郭小二,原来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客人的”郭小二的身后出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郭小二听到声音,身子一震,掌柜的不是说今天有事不来店里吗?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刚好看到这么一出。 一定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故意的,他知道掌柜的来了店里,所以故意引诱自己所出那些话的。 眼光死死的盯着水清云,狠不得从水清云的身上在瞪出一个窟窿来。 “还不赶紧给我卷铺子走人,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掌柜的身穿一件上好的锦衣,身子微微有些发福,脸圆圆的,说起话来胡子一颤一颤的。 那小二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水清云,朝着后堂走了下去。 “这位客官,是我识人不明,招了这么一个祸害回来,还请见谅,客官你随便看,只要你看中那件,我都给你最大的优惠”掌柜的也是个会做生意的,教训完店小二之后,又是陪笑脸,又是给好处。 “掌柜的是个懂理的,那我便随便看看”掌柜的即然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水清云浅浅的点了个头,表示不再怪罪。 “好,你随便看,看好了吱我一声就好”掌柜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没有纠着不放。 水清云最后要了几套浅色的罗锦,做工和质量都不错,主要是料子透气,过不久天就会热起来,这样的料子穿起来,不会太热。, 掌柜的没有食言,果真给了水清云很大的优惠。 “掌柜的店里怎么不卖丝绸?”付完银两之后,水清云环视了一周店里的布料,随意道。 “不瞒客官,丝绸这种东西一般都属于朝中贡品,我们平民百姓别说是卖,就算是看也不经常能看见”掌柜的摇了摇头。 丝绸那玩意都是宫中的贵人们或是达官贵人才能拥有的东西,一般的平民百姓怎么买的起。 “朝庭有个御用工坊就在江州,公子可以托人去哪问问?”客官的以为水清云是自己想买,给水清云透露道。 “好,谢谢掌柜的”御用工坊,说到底是公家的东西,如是想买怕是有些难度。 “几位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掌柜的笑呵呵的送到门口。 水清云略微的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良久,掌柜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由懊恼,他怎么感觉那客人的样子像极了宫中的贵人,迈回脚步,匆匆朝后堂而去。 有些人当然是没必要再留,譬如刚刚的郭小二。 可是,他得引以为戒,警告其它的小二,客人就是他们店里的天,若是谁敢得罪了他的天,他一定不会轻易饶了谁。 “姑娘,你没看到刚刚那小二看你的眼神,那样子简直要把你吞了”从店里出来,红花想起那店小二的表情,不由的心情爽快。 姑娘就是姑娘,什么也没干,便把小二收拾的妥妥的。 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再狗眼看人低。 “那是她活该”月影呸了一声,依她的脾气,早就把那小二揍一顿,然后扭头走人,以后再也不光顾那个衣店。 不过,姑娘好像什么也没做,不仅让店小二的受到了应有的教训,也省了不少银子。 路过一个路口,看见一个老妇人的身前摆着两大篮子的鸡蛋在卖,水清云在老妇人的身前停了下来。 “婆婆,你家的鸡蛋怎么买啊” “一文钱一个”老婆婆看了看水清云,声音嘶哑道。 她平时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然后这个时候就可以卖完鸡蛋回家,今天她的小孙子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帮小孙子抓了一些药才赶过来。 此时已经接近晌午,她的鸡蛋也鲜少有人过来问津,担心家里的小孙子,便把价降低了些,好给小孙子再抓些药赶回去。 “婆婆,你这里有多少鸡蛋,我都要了” “啊,你说什么?”老妇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 “我说这些鸡蛋我都要了”水清云蹲下身,开始认真的检查着鸡蛋。 “好,好”老妇人还以为今天卖不出几个鸡蛋,没想到碰到一个大主顾,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如此说来,她孙子的药钱又有了。 ------题外话------ 王妃不知不觉七万字啦,妞们一定要记得点击每天的最新章节噢,摸摸大~ 43 蛇吃蛋 老妇人高兴的为水清云收拾着鸡蛋。 水清云多出了十文钱,连带着把老妇人的两个篮子也买了下来。 一个蓝子30来个鸡蛋,两个蓝子70多个鸡蛋。 水清云付了钱,老妇人高兴的朝药房而去。 “姑娘,你买这么多鸡蛋做什么,准备孵小鸡吗?”红花不解道。 这一路上,水清云又是买高梁,又是买黄豆什么的,她都有些看不懂姑娘到底准备做什么? “回去你就知道了”这是不打算是细说了。 顺带着帮红花与月影一人买了一个簪子,还买了一些糖果。 在青州城又逛了半天,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开始往回赶。 李子看着马车上大大小小的东西,邹起了弯眉。 还以为她来青州城是有什么想法,没想到就是置办了这么一堆东西,还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水清云已经换上她新买的衣赏,浅蓝色的花纹,头上插了一支兰花簪子,一眼看过去,那静静坐着的女子竟比兰花还高贵。 “要不要去江州城看看”李子谑笑。 “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不是现在”水清云把头搭在旁边的鸡蛋蓝子旁,以防马车突然的颠簸摔坏了鸡蛋。 李子看到水清云下意识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不就是几个鸡蛋,用得着如此小心。 下了马车,回到南孤山,已是晚上。 在村子口看见三当家的沈梅,沈梅看见水清云,眼神闪了一下。 她果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来了不过个把月的光景,就为南孤山做了不少事。 “三当家的”基于礼节,水清云唤了一句。 “去青州城了?”沈梅那半边的胎记,被她侧过来的头发挡住,看不到她另一边的胎记,站在水清云面前的就是一个面容端雅的女子。 “是,去置办了些东西?” 沈梅的目光往水清云的身后看了看,只见她的两个丫环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连她自己也提了两蓝子鸡蛋。 眉目弯弯,扯了一下嘴角“好久没吃到新鲜的鸡蛋了,水姑娘不介意晚上下几个鸡蛋给大家尝尝吧” 水清云目光吟吟,笑道“三当家想吃,清云自当奉上,不过其它的兄弟,可能要下次了” “怎么,你连几个鸡蛋都不舍得给兄弟们吃” “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些鸡蛋还有别的用处”水清云也不避讳。 “呵呵”沈梅看了一眼水清云,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离开了。 “红花,一会拿两个鸡蛋到厨房,让胖婶煮一碗水蛋给三当家的送去”沈梅一走,水清云转头对红花道。 “是” “那我呢”李子在身后大叫。 没道理他陪了她走了这么远的路,连两个鸡蛋也得不到吧。 “你也来葵水了?”水清云反问。 “什么?”李子后知后觉,等水清云走远,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死女人,不给就不给,干什么跟他说这个。 他还是一个纯情的男子好不好? 红花与月影面带羞涩的在李子身前走过,姑娘说话是越来越惊人。 只怕姑娘说完这一句话后,李爷以后都不敢嚷嚷着要吃鸡蛋了。 “小姐,你回来了”刚接近自家的院子,齐嬷嬷听到声响走了出来“你走了三天,姨娘也跟着担心了三天,这一路还顺当吧”齐嬷嬷接过水清云手里的蓝子,声音慈和道。 “还好” “云儿,你回来了”陈氏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有些疲惫的水清云,心疼道。 水清云稍稍抬了抬眼眸,在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嗯”了一句,算是回了陈氏的话。 她现在对如何与陈氏相处,心里上还有些别扭。 “回来了就好”陈氏也感觉到现在水清云对自己的淡离,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姨娘,小姐这一路回来,想必也累了,让小姐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过来”齐嬷嬷赶紧圆场道。 “那云儿你早点休息”陈氏看着水清云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月影” “姨娘,这是姑娘在青州城为你买的点心,你收好”水清云那么一叫唤,月影便把一个纸包拿了出来,纸包一拿出来,房间里立刻充斥着一种清香的味道。 “娘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娘的”陈氏颤抖着接过纸包,眼角处禳着一滴晶莹的东西。 她不喜甜,所以云儿帮她买了一份盐酥点心回来。 而后月影又拿了两包点心样的东西,让齐嬷嬷拿回去吃。 齐嬷嬷高兴的应着,扶着陈氏回房去。 沈梅看着胖婶端过来的一碗水蛋,睫毛一动,两个蛋黄静静的躺在碗里,周围都是蛋白,看起来软软的。 “三当家的,里面加了糖,你吃吃看甜不甜”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沈梅的心绪有一瞬间的绪乱。 曾经,每到来葵水的日子,她的夫君都会给她煮两个红糖水蛋。 南孤山没有红糖,只有白糖,但是沉寂已久的心,竟有些颤抖。 她笑,不过是两个鸡蛋罢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改变不了她夫君已死的事实,改变不了她是水家长女的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水清云便提着半蓝子鸡蛋朝着荒地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遇见了成大牛带着兄弟们去往荒地上开采黑石。 “水姑娘,你也去荒地?” “嗯,再不去,我那些蛇估计该饿死了”水清云浅笑着。 成大牛看着水清云的笑容,又看着水清云手里的蓝子,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正好,你也看看兄弟们现在的开采方式对不对” “好”走了半刻多钟,便看见一个大铁笼子。 铁笼子里面都布满都手臂粗细的大蛇,兄弟们每每经过此处都感觉头皮发麻。 水清云在笼子前停了下来。 兄弟们见水清云停了下来,也好奇的停了下来。 “姑娘,你可别离太近,万一它们伤了你可怎么办?”成大牛面露忧心。 这些蛇可都是没人性的东西,它可不管你想干什么,逮着谁咬谁。 “没事”水清云说着敲开一个鸡蛋扔了进去,然后见一条大蛇一个闪身就把鸡蛋吞进了肚子里面。 成大牛的嘴巴看着水清云的动作,惊的嘴巴能装下一个鸡蛋。 所以,水姑娘买来这些鸡蛋,不是要给他们吃的,是要给这些蛇吃的。 ------题外话------ 今天是儿子幼儿园报名的日子,先去混混脸熟~ 44 弱肉强食 水清云把蓝子的鸡蛋都喂进这那些蛇的肚子里,回头看着村子里的兄弟都似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那个,水姑娘,那些蛇那么大,吃一个鸡蛋就饱了?”成大牛摔先打破这怪异的氛围,出声道。 “有一个鸡蛋总比没有的好” “可是我看着还有好多蛇没有吃到?” “谁抢到就是谁的” 兄弟们听的嘘嘘不已,这也太残忍了一点。 若是没有食物进食的蛇攻击那些吃了食物的蛇,那该怎么办? 水清云其实也是在变相的告诉自己,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若是生存不下去,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敌人杀死。 她养那些蛇不是用吃的,也不是用来看的。 她需要它们的能力。 所以,这个办法是优胜劣汰的最好办法。 这话听在兄弟们耳里,愣是起了一身寒意,这个的办法好残忍,看水清云的眼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惧意。 对待蛇类尚且如此,如是谁不小得罪她,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小心翼翼的跟在水清云的后头,不时回头看向铁笼子。 竟看见不少蛇似是在眼巴巴的看着水清云。 不由摇头,这个女人就是个狠心的女人,蛇兄们,你们还是别看了。 离开了三天,荒地上的活并没有因此而耽搁。 原先还在浅地上开采,现在有些已经开始往深度开采了。 一到荒地上,兄弟们便忘记了刚刚的情形,脸上露出笑意来,拿起各自的工具,开始干活。 水清云走到各个开采口看了一眼。 都是按她的方法在进行着。 现在还在前期,有些关口特别重要,如是没有按她的方法来,万一发生了什么坍塌事故,绝不是小事。 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异常,与成大牛交谈了几句,便回村子。 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 让红花拿出昨天买的高梁在外面找块日光足的地方晒晒。 正好胖婶也在晒被子,看见红花在晒高梁,不由问道“红花姑娘,水姑娘怎的买了这么多高梁回来?” “姑娘说有用”红花笑着应道。 “估计你家姑娘是买来喂马的吧”胖婶接道。 水姑娘原先有两匹马,后来死了一匹,现下只剩下一匹马了,可不得精贵的养着。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红花讪讪的笑着。 姑娘的想法可不是她们能猜到的,原先她以为姑娘买回那么多鸡蛋是用来吃的,没想到,同样是吃,却是给蛇吃。 所以,这些高梁,她可不认为,姑娘是想用来喂马的。 “不过,看这些高梁成分都是极好的,若是用来喂马真是有些可惜”胖婶看着那些红艳艳,颗粒饱满的高梁感慨着。 水姑娘家的马都是有服气的,能吃到这么好的粮食。 水清云看着天上的太阳,来到这里,还没见过这里下过大雨,看天气,应该还能晴个一段时间。 高梁种子再晒个两三天,就可用来播种。 这片土地含盐量较重,种水稻肯定不行,种小麦只怕也活不了,唯有种高梁最合适。 高梁和桑树一样,耐盐性都极好,又抗旱,且高梁的用处也多。 “姑娘,都晒完了” “嗯,和我一起去一趟坡头村吧” “姑娘,那些豆子要拿出来晒晒吗?” “那个不用”停顿了一会,对着月影道“去把齐嬷嬷和姨娘也叫过来吧” “是” “小姐”齐嬷嬷扶着陈氏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日头下的水清云,有种耀眼的错觉,却也欣慰,小姐真的长大了。 “云儿,你找我”陈氏双颊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飞过一丝红晕。 这是云儿第一次主动找她,说她没感觉那是假的。 “嗯,和我一块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陈氏就是因为长期积压着心里的怨气,又缺少锻炼,所以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现在刚值初春,虽说这里的天气干燥些,也好过整天待在不怎么透风的屋子里。 “好,娘什么都听云儿的”边上有齐嬷嬷扶着,陈氏的双手还是因为内心的悸动不知放向那里。 “是啊,姨娘,小姐说的对,你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只有你把身体养好了,小姐在外面干起活来才没有牵挂” “对,对,我要把身体养好,如此,才能和云儿好好过日子”陈氏高兴道。 之前自己一直对云儿有偏见,对水溶的狠心有怨恨,对娘家的破落伤心,现在想想,其它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云儿的现在。 “那便走吧”相对于陈氏与齐嬷嬷的欢喜,水清云悄悄的把脸别过一边,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陈氏内心对原主的爱。 或许是对她的爱。 齐嬷嬷扶着陈氏,远远的跟在水清云她们的身后。 水清云她们也比平时走的慢些,待走到坡头村时,张氏,刘氏,还有胡婆婆,徐婆婆她们正在棚子里面伺弄着那些幼蚕。 见是水清云过来,四人赶紧跑了出来,脸上都是欢喜。 “姐姐,姐姐,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刘氏的女儿妱第拉着水清云的衣角脆声声道。 “姐姐有事出去了几天,诺,姐姐给你带了糖果回来噢”水清云蹲下身捏了捏妱第清瘦的脸颊。 “谢谢姐姐” “拿起和狗儿哥哥分吧” “嗯” “姑娘,你别把她给宠坏了,现在这小丫头,嘴巴是越来越叼了”刘氏见女儿欢喜,脸上也堆满笑脸。 妱第自小跟着她便吃了不少苦,别说是吃糖,之前她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糖这个玩意。 陈氏看着妱第,便想起了云儿小时候。 云儿小的时候也粘她,有多次都嚷嚷着要糖吃。 可看到云儿那傻傻,不知世事的模样,便狠心的不理她。 后来云儿渐渐的不跟她亲,与容氏她们走的近了,她心里就越来觉得自己生了个白眼儿狼,自己的娘亲不要,偏去巴结别人的娘亲。 要知道,若没有容氏,她现在才是将军府夫人,只有别人巴结她的份。 ------题外话------ 喜欢本文的妞们,一定要加入书架,并点击最新章节噢~ 45 少了的树苗 “姑娘,这两位是?”张氏这才看见水清云身后站着一个婆子和一个妇人,眼前的妇人看着娇弱无精神气,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贵气,一看就知道是个长年不沾阳春水之人。 “这是齐嬷嬷,这是~我娘”水清云停顿了一会,介绍道。 “原来是夫人” “我娘身体不大好,以后让我娘跟着几位养蚕,一能锻炼锻炼身体,二来也不会太无聊”水清云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陈氏是她娘。 “这怎么好?”张氏有些犹豫。 水姑娘那肯定是没话说的,只是水姑娘她娘一看就像来阵风就能刮走的人,让她和她们一起干活,若是中间有个什么,那如何是好? “我这个病就是长年待在房里闷出来的,现如今云儿让我出来干干活,高兴还来不及,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陈氏赶紧表态,云儿给她这个机会,她自然要珍惜。 如今云儿要做的事有很多,她帮不上云儿的忙,却也不想拖了她的后腿。 “夫人不要见怪,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都是粗蔽的妇人……”张氏赶忙摇头。 她们怎么敢嫌陈氏是麻烦。 “你们不要太见外,别夫人夫人的叫,看样子我比你俩要年长些,就叫我陈姐吧,这两位看起来年纪要比我长些,不知要怎么称呼”陈氏一旦从自己的心理阴影走出来,便有了当年那种当家夫人的的气势。 “老婆子姓胡” “老婆子姓徐” “胡姐姐,徐姐姐”陈氏缓缓上前拉住两人的手“以后我就跟着你们干活了,你们莫要嫌我笨手笨脚才好” “陈妹妹你不用如此,我们也是帮姑娘在干活”见陈氏如此谦恭,倒让她们见外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水姑娘一个大家小姐都如此好相处,想来也是她母亲教导有方,如此想来,对陈氏又觉得亲近了些。 水清云眼神闪了闪。 对于陈氏今天的表现也颇为意外。 看来,人往鬼门关走了一遭,有很多事情是会改变的。 “胡婆婆,徐婆婆,你和我娘还有齐嬷嬷留在大棚里,张婶,刘婶跟我出去一趟” “唉”张氏,刘氏以为水清云是要去桑树园,忙应着。 齐嬷嬷看着水清云几人离开,看着陈氏,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陈氏。 这样的感觉真好。 “张婶,你对容州其它的地方熟悉吗?”桑树园的小桑树,比刚种下的时候高了一截,看着这些绿油油的桑树,水清云心里一阵清爽。 “姑娘,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不过附近的几个村子我还是有些熟悉的,前儿个,隔壁土子村的二牛媳妇路过咱们村,看见咱们村绿油油的一片,别说有多羡慕”张氏想起二牛媳妇那羡慕的眼神,就得意不已。 “她们村还有多少户人家,又有多少土地?”水清云关心的是这个。 坡头村的土地大部分都种了桑树,若说想种高梁,坡头村已经没有多余的地。 “她们村子比咱们村多有几户,土地也多些,姑娘是想去看看” “是” 土子村离坡头村不过也就五里地的样子。 为节省时间,水清云让齐祥把马车驾了过来,几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在土子村停下。 土子村的几间土房看着要比坡头村张氏她们的房子要好些“她们村的男人都在青州城的大户人家做活,工钱稳定,所以拿回家的钱也多些” 水清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二牛媳妇方氏是个宽脸的妇人,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们刚进村的时候,方氏正和几个妇人在说着什么,地上还放着一捆小桑树苗。 见有人进来,还是一辆马车,把几人都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二牛媳妇”张氏与刘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张家婶子,刘家婶子,是你们,你们……”方氏见是刘氏与张氏,脸上的惊慌更甚。 “我们家姑娘说是想来你们村子里看,所以我们便把她带过来看看”张氏笑道,一撇眼看见地上的桑树苗,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昨天她就与刘氏说,感觉桑树园的桑树苗少了一些。 今天一看,原来是方氏她们在作怪“二牛媳妇,你这就做的不地道了” 张氏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些发冷,她们也是在帮姑娘在干活,这个二牛媳妇前脚羡慕着她们,后脚却来偷她们的桑树苗子,如是姑娘看见,还以为是她们纵容的呢。 “张家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你们,我们从别处就买不到桑树苗了”方氏到底是有些底气不足,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张氏的眼睛。 “张家婶子,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觉得在门前屋后种几颗桑树,觉得好看,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就弄了几颗过来,确实是我们的不是”二牛媳妇身后站着一个瘦小的妇人。 一开始她就不同意二牛媳妇的这个方法。 “牛大媳妇,这个桑树若是我们自己的,你们想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你也知道,我们是在帮别人在干活,若是少了,我们的嘴不是有理也说不清”刘氏上前道。 “我们也知道,要不现下我们帮你把这些桑树种回去,你们也好交待”牛大媳妇说着就要去抱地上的桑树。 “不用了”水清云在马车里一直没下来,听了半天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牛大媳妇,二牛媳妇,还有她们身后还有几个妇人听见声音都朝马车那边看去。 却见一个姑娘身穿淡紫色罗裙,袅袅走来。 姑娘面容清秀,说话之前更有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身后跟在两个丫环。 这位应该就是张氏与刘氏嘴里说的仙女般的主子了,看见她过来,方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题外话------ 鼻子里边长了个痘痘,挠不得,摸不到,难受的劲~ 46 租地 “姑娘”刘氏与张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 刚刚水清云去桑树园的时候,她们没有主动把桑树苗少了的事情告知于她,也不知道姑娘会不会生气。 “你们也想种桑树?”水清云看着方氏她们道。 方式脸胀的通红,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位姑娘,我们妯娌两个真不是有心想偷你们的桑树苗,只是觉得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能够种活东西,觉得有些新鲜,所以也想试试”牛大媳妇见弟妹不说话,替她说道。 “但是你们也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刘氏与牛大媳妇,还有方氏她们平时也比较熟,终究是没能说出那个偷字。 “大不了我赔你们银钱便是?”方氏也是有些心气儿。 这事本来就不大光明,偏偏还被人家主人抓了个现成。 “我说了让你们赔了吗?”水清云的红唇轻轻的吐出。 “那你们想怎么样?”方氏心一横,不就是几颗桑树苗,她就不信眼前的这个女子能拿她怎么样。 容州这个地方又没有官,有官的话还可以送她去见官。 听说,这个女人是南孤山村村子里出来的,想到这个,方氏的气焰下去了一些。 土匪们做事都不按理出牌,如果惹得这个女人一个不高兴了,她会不会把自己…… 水清云瞧着方氏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脸色,有些好笑,刚刚不是挺硬气的,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过是几颗桑树苗,拿了拿便拿了,只是我现下准备租下你们的土地种上另外一种东西” “什么,你要租我们的地”方氏听到水清云的话,突然尖叫起来,随后赶紧唔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喜“你也想在我们村子里种桑树?” 牛大媳妇以及她身后的几位妇人也竖起了耳朵,等待在水清云的下文。 “是,就是和坡头村一样,我租你们地种东西,你们帮我管理,然后我再给你们工钱” “租,租,我们租”方氏深怕水清云反悔似的,答应的飞快。 要知道她们的田地荒着也是荒着,如是因此还能得着银钱的话,何乐而不为。 “是啊,如果姑娘原意要我们的地的话,我们愿意租”牛大媳妇以及后面的几位妇人也一起应道。 “如此,便带我到你们地里去看看”水清云点了点头。 她们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姑娘,你打算租我们的地租多久呢”牛大媳妇身子瘦小,为人也精明,跟在水清云的身后细细的问道。 “我现在是打算租两年,两年之后,你们若是还想租给我,我就接着用,你们若是想拿回去自己种,自然不用再租给我”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噢”方氏闻言又似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水清云能够多租两年呢。 牛大媳妇何氏却不这么认为,暗想,两年之后,她们跟在水清云的身边把该学的都学了,到时回来再自己种地,也好过把地租给水清云强。 她现在自然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念头一闪而过。 水清云自然也是了解她们的,不然她也不会只说两年的期限。 要说只能说,皇帝老儿是个精明的人儿,打发她来容州种地,却没指明容州这些地是归她了还是不归她。 不管归她还是不归她。 总有一天,她要把容州的这些土地都变成她的。 让皇帝老儿望尘莫及。 与方氏她们到田里看地的时候,地上的土地因为干涸已经可以见到细细的裂缝。 水清云邹了邹秀眉。 若是再不下场雨润润土地,她想种高梁的想法只能是天方夜谭。 去田里的时候,碰到了与土子村邻村的几个人。 稀奇的是,她们村竟然还有男人在家里。 听到方氏她们说,她们的土地有人要,也巴巴的跟在后面,意思不言而喻,是想让水清云也上他们村看看去,顺便把地租给水清云。 有土地她自然不会嫌多。 而且她们的地荒成这样,随便给个银钱,她们都好似天下掉下来的一般。 就这样,水清云租下来两个村的土地。 等着第一场春雨的播下,把她的高梁种下去。 老天十分不给力,连续等了四五天老天爷也还没半分要下雨的意思。 水清云也不急。 不管春雨来得迟还是慢,它总归是会来。 倒是把方氏她们急的不行,她们还想着拿水清云的做工的工钱,水清云迟迟没有动静,让她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方氏托刘氏都过来问了两回,问水清云到底要种什么。 水清云只告诉她们等着。 好在,等了十多天后,第一场春雨如期而至。 待雨一停,水清云便发动方氏她们上地里。 她先用温水把高梁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吩咐她们把高梁种进已经松好土的地里。 热火朝天的干了几天,终于把种子都播了下去。 待水清云收工回村子的时候,卫烨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看见水清云回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晚上一起吃饭”抛下这么一句话,便不见了人影。 水清云愕然,她什么时候得罪这樽大神了。 想和她一块吃饭还这么神气。 到了饭点的时候,李子早早的就等在她院子里了。 “水姑娘” “卫烨让你过来的” “不是,是大当家的让我过来的” “那走吧”不就是吃个饭,还怕她跑了不成。 到了地方才知道,不止卫烨在,那位十六公子也在,还在南孤山的三位当家的也在。 “水姑娘,你为咱们村做了不少事,余某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咱们容州也不比别地,找不出好的地方好好招待你,就在咱们自己村里意思意思”待水清云坐下,余空比较官方的说着。 要说一个土匪头子能说到如此,可以说是对水清云已经是刮目相待了。 “清云还要谢谢大当家的收留之恩”水清云浅笑,隐约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看着自己,水清云迎上那道目光,正好与目光的主人碰上。 君远航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清云,在水清云的眼里却有另一番含意,甚至觉得君远航甚是无礼,这让她联想到多日前那个没有影响的夜晚,好像也见到了这样的眼神。 ------题外话------ 今天是传说中的鬼节~ 47 妖孽 心头突然一震。 十六公子,十六王爷。 莫非眼前的这个十六公子就是那个十六王爷。 突然的意识让水清云的脸突然黑了下来。 那可没忘记这个十六王爷那日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去争青烟姑娘。 “咦,这是什么菜,吃着好爽嫩”卫烨见桌子上有几样新鲜菜,不由夹了一筷子,没想到味道出奇的嫩和鲜。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叫豆芽菜”李子兴奋道。 “豆芽菜?”卫烨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芒“吃着还不错,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我们可弄不出这个来,是水姑娘弄的,说是在这也吃不上几个新鲜时疏”李子可是在吃过这一道菜后,第一时间了解了情况。 那日胖婶做了一大盘这个豆芽菜,他看着这个豆芽菜,青菜不像青菜,荤菜不像荤菜的,嗤鼻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兄弟们都说这个菜特别,他才慢腾腾的下了一筷子,没想到比青菜更脆爽,比荤菜更滑润。 “这个也不错,也是你弄的?”卫烨又夹起一片金黄的东西,放入嘴里。 “那个据说叫腐竹,也是豆子做的”李子邀功似的抢着道。 “腐竹?”君远航低念,顺势夹了一块进嘴里,清香有嚼劲。 “是啊,水姑娘当真是了不得,就用豆子就做了好几样吃的过来,而且都新鲜的很,南孤山的兄弟们也跟着磳了口服”余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水清云先是用黄豆做了一些豆腐出来,留了一些新鲜的水豆腐,其作的用来晒制豆干,而且还用豆浆上面的一层晒制出来腐竹。 这个腐竹晒干之后用油炸一下再用葱去炒,清香无比,比肉还好吃。 水清云没有说话,嘴角往上勾了勾。 这几道菜是现代极为简单的几道菜,又易做,她之前只知道方法,没自己亲手动手做过,所以才想看看能不能成。 结果还是令她比较满意的。 “哈哈,恰巧我名下有不少的酒楼,不知道水姑娘有没有兴趣把这些菜引进酒楼”卫烨看重的豆芽菜和腐竹。 “不过是几道普通的素菜,卫公子确定要?”商人的嗅觉永远是灵敏的,比如眼前的卫烨。 他不过就是浅尝了一下这几道菜,便想着要经营他们。 所谓物以稀为贵。 在这些事物还没有普遍的时候,它们就值钱。 “那是自然”看着有好东西不要那就是傻瓜。 “不知道水姑娘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君远航看着卫烨与水清云之前的卫动,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出声道。 君远航一出声,卫烨手中筷子夹着的菜便掉了下来。 心里哀嚎,老大你什么意思,我这边刚谈妥,你就要来橇我墙角。 “十六公子貌似不是生意人?”水清云挑眉。 十六公子,十六王爷,看我哪天不把你的大尾巴儿郎卸下来。 “咳,咳……”余空,连带着卫烨也不自然的干咳起来。 他不是生意人,他是最大的奷商,水姑娘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你看起来也不大像是生意人” “这倒是有点意思”水清云轻笑。 似说十六王爷纨绔不化,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呢。 “十六公子只怕不知道,水姑娘可是个有主意的,不仅会弄这些东西,还会养蛇呢”沈梅眼光略过水清云,略带深意道。 在座的,只怕只有水清云不知道主子的身份,其它人那都是知道的。 但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与他们的主子扯上半点关系。 “你不会是给那些蛇喂豆芽菜吧”卫烨惊叫。 她圈了好些蛇,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知道,她到底留着那些蛇用来干嘛,在这个食物穷极的地方,又是用什么来喂饱那些吸血的家伙。 “卫公子只怕也想不到,水姑娘给蛇喂鸡蛋”沈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不要以为她给自己送来两个水蛋她就会领情,谁叫她是水家的人呢,若她不是水家的人,或许她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她看到她,她就会想到她的夫君,想着她的大仇未报。 “噗~”卫烨刚喝一口汤进嘴,听到沈梅的话喷了出来。 给蛇喂鸡蛋,这样的场面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寒颤。 君远航给了一记冷眼过去。 他早就见怪不怪,就卫烨还觉得不可思仪。 “还好,它们倒也不挑食”水清云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嘴。 鸡蛋也是肉,蛇们已经饿了好一段日子,有的她们吃就算不错了。 何况是刚冬眠醒来的大蛇们。 “鸡蛋也是肉,这些大蛇们倒是有口福”君元航看着水清云,眼前的女子清清冷冷,和那晚热情似火要扒掉他衣服的女子可是旁若两人。 水清云拿着帕子的手一顿。 妖孽,这个男子肯定是妖孽,居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题外话------ 花花有个小小的请求,妞们如果有免费的评价票可以投给花花哦,电脑的投五分,手机的投经典必读,谢谢噢,么么~ 48 我是你的男人 “可不是,还是十六公子懂得多”水清云不假声色的移开目光,鸡蛋这东西,历来都是农家的好东西。 虽小,却是实打实的荤菜,你能说它不是肉吗,非也,非也。 “我只是更加好奇,水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养那么些冷血又剧毒的玩意,要知道,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吞入果腹的”不知道是水清云的错觉,君远航冷俊的侧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添几许柔和。 他的话语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更添几分寒意。 在座的都是实打实的汉子。 除了沈梅,但沈梅经历过那些残酷的事后,与一般的女子是不一样的。 据便是这样,在座的想起那些阴森森的冷血玩意,怎么也与眼前的这个女子挂不上边。 “这就不劳十六公子费心了” 君远航嘴角玩味的勾起。 据他得到的情报,水家长女自幼痴傻成性,不知被水家的几个嫡妹庶妹教唆着闹了多少笑话,穿着品味更是特殊。 情报里的女子与眼前的女子完全是两个女人。 眼前的女人,清冷。 似腊月的梅花一般高冷,又似兰花一般高贵。 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难道说以前的水清云都是在藏拙,水家在大晋朝可是一个大家族,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她为什么要藏拙。 还是说,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清醒了过来。 据说,老九那天当场把她挥了出去,伤到了头部,难道是这个原因。 可是她现在处事的方式又该怎么理解。 水清云抬头对上君远航探究的眼光,她知道他在打量他,那又如何。 她还是她,身体还是这具身体,只不过身体里面的灵魂不一样了而已。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空气清新了不少。 水清云正伏在桌了上写着什么,听到窗户外面有动静,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道“即然来了,何不进来” 话完,一个人影飞了进来。 来人身姿挺立,双脚轻轻着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紫色的衣服在这黑夜里更显几分贵气,与水清云身上的淡紫色映在一起,显得和谐无比。 “十六王爷身份尊贵,怎么不请自来”水清云的话里夹着冷意。 “云儿怎么对本王如此生疏,要知道,在青州城的时候,你对本王可是热情的很”君远航忽视水清云身上的那股冷意,轻轻勾唇带点邪魅,不错,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本王提醒你一句,那套灰色布衣穿的可还拿合身?” 水清云心里一个激灵。 无耻之徒。 原来那个晚上拿走她衣服的是他,果真比传言中更加无耻。 “不合身,所以被我丢了”嫌弃的口吻。 “无碍,本王觉得好看就行” “十六王爷半夜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水清云敛起身上的恕气,尽量平静道。 “嗯,顺便找找那晚的感觉”君远航说的一本正经,水清云瞪了过去。 “那晚有发生什么吗?”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本王现在是你的男人” 水清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双眼狠狠的瞪着君远航,他还真敢说。 做她的男人,他够格吗? 嘴唇轻轻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证据呢” “什么证据?”君远航玩味的看着水清云,他愿意做她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她还想要什么证据。 “你是我男人的证据”水清云稍稍朝君远航靠近了些,炙热的呼吸打在君远航的脸上,君远航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况且,那晚的事又有谁看见了,你吗?”水清云轻轻的呼吸打在君远航的脸上,声音里却全是嘲弄。 那晚的事情,她知道不是一个梦。 “怎么,扒了本王的衣服,就要翻脸不认人”君远航用手托起水清云的下巴,让她的双眼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隐隐有一丝怒气。 好,真好,她果真是好样的。 难道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得到他的承认。 “是吗,王爷凡事还是讲些证据为好”水清云直视着君远航的双眼,略带嘲讽道。 君远航瞧着水清云一张一合的双唇,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香气。 这种香气不是什么胭脂香,是她身体自然发出的香味,这种香味令他有些微微的失神,头略略的低了下去,捉住水清云下巴的手也加了些力道。 红唇就在眼前,两人的嘴唇越凑越近。 眼看就要碰上,水清云腿间一个用力,对着某人的某处部位狠狠的顶了过去。 君远航吃痛的立马松开了手,不可置信的望着水清云,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真狠,你就不怕从此以为独守空房”君远航看着水清云恢复其刚刚淡然的样子,咬牙道。 “我以后守不守空房就不劳王爷操心,王爷请回吧” “呵呵,记住,你以后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以后是你的男人,你的空房只能为我而守”君远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水清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就是一阵气闷。 本来不过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出口而出的却是这些。 说完不待水清云回神,君远航一个飞身就跳了出去。 水清云冷笑,十六王爷不会是魔怔了吧。 捂着心口略微加快的心跳,她不会是谁的女人,至少现在不会。 ------题外话------ 哇咔咔,可怜的楠竹,偷香不成…… 49 老玩固 第二天一大早,卫烨早早的就来到了水清云的院子。 所谓何来,自然是为昨晚那爽嫩的豆芽而来。 豆子常见,可是豆芽现在还不常见,作为商人,他得抓住得第一手商机。 然后等这豆芽都遍地开花的时候,他已经大赚了一把。 这世间难道会有谁嫌钱多吗? 自然是没有的,除非那人是傻瓜。 “卫公子,我们姑娘还没起来,你不可以进去”红花拦住欲推门进去的卫烨。 “红花,你看清楚,我是谁,你现在拦的是谁”卫烨脸一沉,怎么说自己才是她们名义上的主子,现在她们竟然敢拦住自己的脚步。 “卫公子,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姑娘,请你理解”月影低着头道。 “哟,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我不过是把你们送给那个女人没几天,你们竟然就不认我这个旧主子,白眼儿狼”卫烨气得跳脚。 现在红花与月影的个性与水清云那个女人简直一模一样了。 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卫公子一大早过来应该不是来确定谁是主子的问题吧”水清云推开门一入脸的便是卫烨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那当然不是,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想买下的你的豆芽方子,你看你多少银两卖给我?”比起从水清云这里买豆芽,还是直接把方子买回去比较划算。 “卫公子打算给多少银两?”水清云翘眉。 豆芽这种东西现在市面上是没有,可是豆芽发起来简单,一旦出现,必定会有人摸索起发豆芽的方法。 不过吗,在这之前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一千两”卫烨试探的报着价。 “嗯”水清云秀眉微邹。 “五千两”卫烨加价。 “我不会卖”水清云透底。 “那你想怎么样?”卫烨穷追不舍。 “我要利润” “什么利润?”卫烨不解,难道她还要入股不成。 “就是每卖出一份与豆芽菜,我要一两银子的利润”水清云勾唇。 一次性卖断她的生产权,她可没有那么笨。 卫烨闻言,不可置信的望着水清云,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提出这个法子。 “你看着我干嘛,别告诉我你一盘豆芽菜只卖几文钱” “这肯定不能”卫烨吞了吞口水,进了他们酒楼的东西,那价值肯定不一般,他以为水清云会选择卖掉她的方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里有个比他还奷的奷商。 “那不就成了,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水清云松松肩。 “你就不怕我在这中间做假”卫烨咬牙。 如此一来,人家的方子可就值无价了,他每年还得跟她分成,以他名下产业的基数来看,这笔收入可不是小数目。 心里不仅对水清云的黑心刮目相看。 “我自然不怕”水清云朝着卫烨一笑。 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看得卫烨一阵头皮发麻。 谁叫他想挣这份钱,那他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成交” “爽快” 最后的最后,卫烨耷拉着脑袋走了。 原因嘛,自然是水清云提仪为酒店提供几个豆芽菜的烹饪方法,卫烨大喜,以为这个女人终于好心了一会。 没有想到,人家只是拿这当诱耳,最终条件还是要拿分成。 他真想拔开水清云的心看看里面是否是黑的。 不然世界上怎么有比他还爱钱的主。 至于豆干,以及腐竹,水清云一次性把制作方法卖给了卫烨。 卫烨心里终算是舒服了一些。 “姑娘,你太厉害了”红花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水清云。 要知道这世上谁的银子最难挣,当属江州首富之子,具有“笑面虎”之称的卫公子的银子最难挣。 她们姑娘不旦挣了,还挣的让卫公子哑口无言。 “取巧而已”水清云淡笑。 他图个新鲜,她何尝不是想趁着那些富家子弟的新鲜劲挣几个钱。 月影则还在一旁没回味过来。 所以说,以后她们姑娘也是个大富婆了。 只要卫公子的酒楼不倒,姑娘就一日可以从卫公子身上分走利润。 这招真高。 比她们的主子有过之而不及啊。 想起主子,她才想起,对啊,主子把她们派给姑娘干嘛。 莫非主子与姑娘…… 月影脑洞大开。 如果主子能与姑娘在一块,貌似也不错。 “红花,你去厨房帮忙做早饭,吃过早饭我们去一趟高梁地里” “是”红花喜滋滋的离去。 吃过早饭,齐嬷嬷与陈氏去跟着张氏刘氏她们养蚕。 陈氏这段时间与旁人有说有笑的。 她早已忘了,自己是个姨娘,是个大宅院的女人。 她现在只做做一个守着自己孩子过日子的普通农家妇人。 她的精神起来了,脸色自然也跟着红润了不少。 还没等接近土子村,便看见方氏妯娌两个急急忙忙的朝她们跑来。 “姑娘,姑娘,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 “不得了了,老徐家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说我们把地租给姑娘了,心里不岔,正在地里把我们昨天种下的高梁翻出来”老徐家就是抬着土子村的徐家村。 那个村子姓徐,这个老徐是大里村最年长的一个老一辈了。 今年快七十了。 “是啊,姑娘,老徐说,那些土地再不值钱,也是他们的根,咱可轻易给了外人”牛大媳妇何氏也觉得老徐叔此举不妥。 她们只是租给姑娘而已,可没有卖给姑娘。 水清云看着前方,这是碰到老玩固了。 ------题外话------ 有种秋天的感觉了。 50 与土地共存亡 (1) 有许多老玩固通常会自诩自己是辈分最高的长辈,在村里说话硬气,会做出许多让年轻人理解不了的事情来,而且到死都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也有一种老玩固在经过了解事情的原委后,态度突然来个大转变,变得异常热情和大力支持。 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徐叔属于哪一种。 第一种的话,对付起来会有些头痛。 第二种的话,就好办些。 “带我前去看看” 还没接近大里村的田地,便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 里面不时传出挣执声。 是哀求的声音,哀求老者手下留情。 “都让让,姑娘来了”方氏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句。 她深怕老徐叔会把恕气洒到姑娘的头上。 众人听到声音,连忙散了开来。 却见一位妇人在抢着老人手里工具,嘴里还不时做着工作“老头子,我们不是把地卖了,而是把地租给人家,人家两年之后还得还给我们” 那位妇人水清云前几天见过。 话不多的一个女人,也肯干。 眼前的老人,头上残留着了了几根白发,下巴处的胡子也长得稀稀拉拉。 一口牙齿几乎掉了个精光。 精神看上去似乎还不错,还能够朝她的媳妇吹胡子瞪眼。 她的媳妇看上去比他年轻不少,看上去倒像是他的女儿或是儿媳妇一般。 “老爷子,是我租下了这片土地,你有什么火朝我发,千万别拿这些无辜的粮食撒气”水清云淡淡的开口,声音之中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仪,称呼徐老子为老爷子也是无形中提高了徐老头的地位。 听到声音,徐老头一阵舒服,扭过头打量了一眼水清云。 眼里闪过鄙视,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是啊,老头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东家,东家人可好了,不仅租我们的地,还给我们工钱”徐婆子赶紧搭话。 自家老头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倔的很。 “哼”徐老头一甩手里的工具,冲到水清云的面前。 那架势似乎要把水清云大卸八块。 红花与月影见情形不对,赶紧护在水清云的跟前。 “你们下去吧,我与老爷子谈谈”水清云轻轻的吩咐了一声,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徐伯伯,土地是本,粮食是根,如是土地上不能用来种粮食,就没有了根,没有了根,那还要土地干嘛” “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把我们我们徐家村的土地卖给你的”徐老头声音宏亮,只不过漏风太严重。 “徐伯伯你说笑了,我知道这些土地不仅是粮食的根,还是你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的根,徐伯伯你就是想卖,我也不敢买” “你别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做的却是另外一套,你们有权有势,现在说是租,租着租着还不是变成你们的,我跟你说,她们目光短浅,只看得眼前的利誉,我可不会上当”徐老头说着还冷哼了一声。 想他年轻的时候也闯过不少地,见识过不少事。 怎么可能会被眼前的事实所蒙蔽。 也就村里的几个妇人目光短浅,人家给了几个银子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如是那一天,租出的地成了别人碗里的肉,她们哭都没地哭去。 所以,作为村里最老的长辈,他有必要阻止这种事的发生,给老徐村那些长年在外打拼的男人们一个交待。 “我听了半天,原来老爷子是不相信我”水清云恍然大悟。 “信你才会上当,我们才不会上当”徐老伯再次冷啍。 只要把地牢牢的握在手中,才不妄他们列祖列宗辛辛苦苦守下来的地。 “徐伯伯认为我想骗你们什么,你们自己的地自己最清楚,这是一块空地,荒地,难道世界上有我这样的傻瓜,明知道是长不出粮食的荒地,我还偏要夺过来”顿了顿“我说租那就是租,两年之后,你们若是还想租给我,我会继续租,若是不想再租给我,你们的土地可以收回你们自己用,我租这块地,只是想看看,在我们容州是不是真的什么也种不出来,也是不想看见大家把日子过的这么辛苦,如果徐老伯不同意,徐家村的土地我不要也罢” 听到水清云说不要她们的地,徐家村的另外几个妇人不乐意了。 忙要说要两句,听见水清云继续说“我做事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不止是徐家村,就连坡头村,土子村,如是不想租给我,现在可以毁约,我不会追求你们任何责任” “我们愿意租给姑娘”坡头村的张氏刘氏她们没有过来,土子村的众人倒是在。 听到水清云的话,忙表态。 老徐叔看不透,她们可没那么傻。 “你别在这里说的好听,说的再好听也没有用,我们徐家村的土地我不租”说着还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 那意思不言而喻,要与土地共存亡。 徐家村的几位妇人看着徐老头的举动,无措的望着徐婆子。 徐老叔如是这样,可让她们怎么做人,她们可是收了银子,也签了字画了押的,走到哪儿也说不通啊。 “即然这样,徐家村的土地我暂且不租,不过,还得麻烦徐伯伯一件事,徐家村的土地我可种了不少高梁,如是毁了也太可惜,徐伯伯是庄嫁人,想来也不想干这种天怒人怨之事,即然如此,这些高梁还请徐伯伯代为保管”水清云也不急。 对付老玩固得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完让土子村的人接着干活,自己在土子村的地里活动着。 留下徐家村的几个人在面面相觑。 姑娘这就不管了。 那她们的工钱怎么办。 这些高梁又怎么办? “不要以为我会上当,等着瞧”徐老头朝着水清云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 不过是个小丫头,还想从他手里抢地,下辈子吧。 ------题外话------ 唉,水姑娘好像遇到钉子户了,还是一颗老钉子,不好拔啊……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祝还在学校的妞们学业有成~ 51 与土地共存亡(2) “气死我了,这么多高梁我们可不会管,你自己管吧”徐婆子把锄子扔到徐老头的跟前,气呼呼的走了。 平时他爱怎么折腾她都不管。 可儿子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他不着急,她都着急。 要不是早些年他救下了她,她也因此对他产生了感情,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至于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他养儿育女。 “死婆子,脾气见长了是不是?”徐老头头一次看见徐婆子在她跟前吹胡子瞪眼。 其它人见两人闹上了,就算心里有气在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叹着气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留恋的看着不远处地里热火朝天的景象。 徐老头坐在田头,不理会众人对他的异样目光,手抚着脚下的土地一片沉醉。 他们不会懂的。 只有老了老了才知道土地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手一个触动,触到一个带刺的东西。 徐老头低头,默默的翻出来。 那是一颗红色的种子。 这种种子徐老头见过,在城里有富贵人家买来这个喂牲畜什么的。 心里又是一种冷哼。 他就说那个女子能按什么好心,居然在这片土地上种这个玩意。 那是人吃的,那是给畜生吃的。 看到种子,心头有一瞬间想起了在外地的儿子。 儿子好像有一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就希望把这片土地留住,如果有一天儿子在外面累了,可以回到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虽然穷苦点,也好过那些个会吃人的大地方。 老婆子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呢。 “姑娘,你也别见怪,徐老叔早些年也走过南闯过北,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媳妇,就是现在的徐婶子,两人有一个儿子,叫虎子,今年三十出头了也没个媳妇,徐老叔想让虎子在容州本地娶个媳妇,可是虎子不愿意,为此,虎子好像都有一年没回来了”方氏跟在水清云的身边,说着徐老头家里的事。 “虎子也是个有血气的人,他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个穷地方,所以当徐老头要求他在容州娶个媳妇的时候,他不愿意,为此徐老叔差点还和虎子动了手”何氏也在一旁搭话。 她们这个地方虽穷。 但是邻里之间的八卦从来就不会因为贫穷而受阻。 水清云默默的听着。 眼神不时瞄向徐老头坐着的方向。 这样看去,徐老头佝偻的身子静静的坐着这片黄土地上,更显得这片土地有多么的调零。 方氏与何氏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从东家转移到西家。 告诉她们要注事的事项,水清云便朝着徐老头的方向而去。 “姑娘”红花与月影赶紧上前。 姑娘想一个人前去,谁知道那老头会不会因做做出伤害姑娘的事来。 “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水清云阻止了红花与月影要跟上的脚步,一个人走去。 听到脚步声,徐老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老爷子,我能坐下来和你聊聊吗?”水清云走到徐老头的跟前,低声问道。 “哼,如果你是来劝我的,那就免谈”徐老头一脸你说不动我的架势。 “老爷子你也是见过世面之人,有些话我也不想多说,我们来说说我们容州的萧海河吧”水清云在徐老头的身边坐下。 “萧海河有什么好说的?”徐老头一脸的不屑。 “你知道容州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吗?” “这跟萧海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萧海河围绕着容州经过,容州的百姓如想出去,大部分都的经过萧海河,但是却很少人愿意进来,久而久之,从容州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而来容州的人却越来越少,所以容州越来越穷” “容州虽然是个穷地,但也是我们容州人的根,若想要我们放弃,那是不可能的”徐老头也随着水清云的目光望向远方。 有一点这个小丫头没有说错。 容州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留下的要不就是老人妇人孩子,要么就加入了土匪村,跟着土匪们干活。 “不”水清云的声音异常坚定“我不是要你们放弃,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前头的坡头村种植的桑树已经全部活了起来,而且她们现在正在养蚕,现在的坡头村周围绿油油的一片” “若是最后连地就被别人骗去了,要来绿色何用”徐老头的确是偏执的很,他认定水清云没安好心就没安好心。 “老爷子,你今年快七十了吧”水清云突然换了个话题。 “那是”对于年龄,徐老头是有些骄傲的。 在容州还没见过几个活过六十的,他能活到七十,他觉得是莫大的荣耀。 “你有没有想过让虎子早点回来娶媳妇,你早点抱孙子” “那个不肖子,他在外面累了,他自然就回来了”徐老头说起虎子,脸上虽然有气,但眼底的那份期待水清云还是见到了。 “老爷子,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天啊”水清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微变的徐老头走了。 是啊,他马上就快七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 可是走的时候,没有看到儿子娶媳妇,没有抱到孙子或者是孙女,他也没脸去见老徐家的列祖列宗。 只是种地与他儿子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徐老头站起有些佝偻的身子,背起锄子,一步一颤的往回走。 ------题外话------ 这两天收藏没怎么动,花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编辑大大说,王妃这文走到现在追文率挺好的,但是收藏还有点不给力,所以,为了王妃能早点上架,请已经收藏的妞们不要抛弃花花,还没有收藏的妞们,进来一定要收藏一个噢,花花大爱你们~~ 52 发病 (一更) 徐老头回到自家土房的时候,徐家村的老老小小都在那了。 “怎么,都迫不及待的想把家里的地卖出去”徐老头把身上的锄子放下,瞪着这一帮不知所谓的人道。 “死老头子,你还回来干什么?”徐婆子看见徐老头回来,阴阳怪气道。 “徐叔,我们刚刚瞧见水姑娘过去找你啦,你们~谈的怎么样?”徐怪才在一旁小心的问道。 比起年龄,他比徐老头小了两轮。 他有一儿一女,女儿在花江县寻了个活计,儿子在青州城寻了个活。 他们家相对来说手头还算宽裕些,且儿子也孝顺,没让他再出去干活,他和婆娘便在容州过日子。 可是女儿总得嫁人,儿子也得娶媳妇。 容州这样的地,要想说个媳妇何样艰难,所以当有人说想在容州种植东西时,他是举双手赞成。 而且他潜意识里也认为那个姑娘不是个坏人。 至少没徐叔想的那样坏。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试图来说服我,我告诉你们,门到没有”徐老头径自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坐着。 “他叔,可是我们钱也收了,也按了手印,现在我们反悔,多少也是我们的不是”徐怪才的媳妇张秀花面带愁容道。 “是啊,徐叔,我们银子也收了,手印也按了,现在突然反悔,上哪说也是我们不对” “几个破银两就把你们给收买了,如不是我今天偷偷的跟在你们身后,你们还想瞒我到何时”说起这个徐老头就一身是气。 他们徐家村的土地何时轮到一个外来来指手划脚。 这些土地再没什么用,也是他们村的,他都没同意,他们凭什么租给一个外人,还好这些天他感觉不对劲,偷偷的跟在后头。 如不然,谁知道他们准备瞒他到什么时候呢。 “徐叔,我们也不是有意想瞒你的,这不是怕你老不同意?”徐怪才低声道。 “现在你们就去把银两还回去,至于你们画的押,只要我不认可,就是作废” “老头子,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能作大家的主,是,大家敬你是长辈又一把年纪,所以事事以你的意见为先,可是你这次真是太自私了,如果把地租给别人能给大家更好的生活,我们为什么不租,要退你自己退去,我们可不退”徐婆子的气也上来了。 嫁给徐老头三十多年,自己的日子过的清苦些也就罢了,可是眼前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罢脱贫困,她们为什么不要。 如容州真能好起来,她的儿子也不用离他们那么远了。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想着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地卖掉”徐老头那稀薄的胡子在太阳底下一翘一翘的,呼吸也有些急喘起来“你们要想卖地也可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徐叔,不是卖,是租,就租两年” “那是骗你们的,能骗得了老头子我吗?” “可我们看着不像啊” “坏人都会把坏人两字写在脸上吗,糊涂糊涂”这些人是掉进钱眼里是咋的,难道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陷阱哪。 “老头子,我今天也把话跟你撂这里,要去退银钱可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徐婆子头一仰,比徐老头的气势还强。 她这回是铁了心要把地租出去。 那些地就算是不租出去,也种不活东西,现在既然有人要,还带领种植,她们干嘛不租,就算对方是骗子,她也认了。 “你,你~”徐老头手指着徐婆子,半天说不出话,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婆娘,今天会有此反骨,真是反了天,一个气不顺,痛苦的捂着心窝处。 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流了下来,脸色也变得铁青。 众人一看不对,忙上前扶首“徐叔,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们” 徐婆子看着徐老头也像是装的,哪还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焦急的上前“老头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我~”徐老头指着自己的心窝处“这里难受” “徐叔,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我们不跟你争了,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徐婆子看到徐老头这个模样,终究是先败下阵来。 “徐叔,来,来喝水” “我~~”徐老头手指不知道指向哪里,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老头子,都怪我不好,不该跟你吵架,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孩他爹,这可怎么办才好,上哪找大夫去”张秀花看着徐叔这个样子也懵了,只是这村子附近也没听过说谁会医术,而徐叔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花江县。 “我去土子村问问,水姑娘她们应该还在那里”徐怪才一拍脑袋,火急火撩的走了。 徐叔是固执些,说到底出发点是好的,也是为他们好,他们不应该如此气徐叔的,如是徐叔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徐老头听到徐怪才的话,想表达什么,嘴里却只能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一双眼睛睁的老大。 “水姑娘,水姑娘,等等我”徐怪才刚跑到村口,便看到水清云一行人正在往土子村方向走。 一行人听到声音,齐齐转过身看着对面跑来的人。 粗布麻衣,下巴下有一小撮胡子,身体还算结实,是典型的乡下汉子模样。 “水姑娘,我是徐家村的徐怪才,徐叔突然发病,我们也不知道徐叔到底怎么了,想问问姑娘身边有没有懂医术之人,能不能帮徐叔叔看看”徐怪才跟到水清云的跟前,一口气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嘴里的恳切与着急显而易见。 ------题外话------ 今天是抗战70周年纪念日,也是国民假日,向祖国的卫士们致敬! 花花在今天也搞了一个活动,凡在今天留言的亲奖励28币币,凡在今天留言的亲奖励币币28个,妞们速来留言区。 晚上八点有二更求收,晚上八点有二更求收! 53 蚕吐丝 (二更) “老爷子现在什么症状?”水清云向徐怪才了解着情况。 老爷子刚刚还好好的,可老爷子的年纪要在那,万一一口气没提上来咽了过去也有可能。 “脸色铁青,咦咦呀呀的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水清云听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个样子可能是血压过高而引起的症状。 “红花,你是村子里请袁大夫过来,月影和我前去看看” 到达的那里的时候,徐老头嘴里还有少量白色泡沫流出来,嘴唇发紫,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着合不拢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水清云一看这症状,心里已有一些了然。 老爷子这可不是高血压犯病的症状吗,看样子这症状还不轻,一个跨步走到老爷子的身前,让人扶着徐老头平躺在床上。 她自己坐在床前,用左手的拇指按着徐老头的右掌心一直往上按,不一会,又用右拇指对着左掌心向上按。 做完这两个动作,又用指甲掐住大脚趾与趾掌关节横纹正中央。 过了一会儿,徐老头的嘴唇渐渐的恢复了常色,也不抽蓄吐泡沬了。 水清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做措施及时,如是再晚点,她可不能保证这套方法有没有了。 在没有现在血压药的情况下,她只能用这种按摩方法试试。 在现代时,她爷爷也有高血压,她从家庭医生那里学来几个降血压的按摩方法,没想到在这里起了作用。 “水姑娘,老头子他怎么样了”徐婆子见水清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紧张的问道。 “只要休息好,基本没什么事了” “谢谢水姑娘,如是没有你,我家老头子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了”徐婆子说着就要给水清云跪下,老爷子如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又不在家,她都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婆婆不必这样,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老爷子这病以后在情绪上可能受不得一点波动”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老头子也不会成这样”徐婆子说着失声哭了起来。 算了,以后老头子爱咋样便咋样吧。 人在一世,不就图个平平安安。 “姑娘,袁大夫来了”说着红花带着袁深已经走了过来。 “水姑娘” “袁大夫,麻烦你给老爷子看看”水清云站起来,把位置让给袁深。 袁深拉过徐老头的手,为徐老头把脉。 “老爷子这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我给他开点镇静的药物,让他卧床休息几天”袁深为徐老头把着脉,脉象已恢复正常,想必水姑娘在之前做过什么措施。 从徐家村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一阵狂风刮了过来,卷起不少尘土。 “水姑娘,袁某医术虽然算不上绝鼎,也自问不错,但是袁某之前碰到这种症状时也是束手无策,想问下姑娘是怎么做到的”马车上,袁深把开了话题。 水清云看起来不像个会医的。 可是她不仅会绝蛇毒,还会治病,不仅让他好奇起来。 这个水姑娘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过是之前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懂一些急救措施”她确实不会医,只是看得多了,接触的多了,经历的多了,便差不多成了半个医生。 “水姑娘如此妙人,袁某实在不理解水家怎么舍得抛弃”袁深摇了摇头。 这个水姑娘身上就像是谜一般,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水家保护起来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把她抛来容州。 不得不说,水姑娘来到容州真是的容州的幸运。 水清云轻轻的闭上眼假寐,没有回答。 其实她也想知道答案,之前的原主一没强大的身份,二没强大的头脑,三没强大的靠山,水家人为什么就容不下她,非要对她赶尽杀绝。 “姑娘,姑娘,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今天一早,刘氏就过来说,有不少蚕作晚已经开始吐丝了”刘氏一大早便在村口说是要见姑娘,过去才知道,原来刘氏是想跟姑娘说这个事。 “走,过去瞧瞧” “云儿,等等我,我们一块去”陈氏也听到了红花的话,脸上有些兴奋。 她这些日子天天与那些小不点为舞,天天看着它们长大,那种心情就像在养育自己的孩子一般,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如何能让她不高兴。 “姑娘,你们可来了,今早我与张家嫂子起来一看,发现不少蚕昨晚已经开始吐丝”刘氏与张氏早早就守在大棚前等着水清云过来。 “嗯,把那些正在吐丝的蚕们铺到这些宣纸上面,我要收集蚕丝”身后的红花,月影手上托着一摞纸,四方大小。 “是”听到水清云的吩咐,一伙人忙活开来。 好在昨晚才刚开始吐,只能看见一些细白的丝,还没有结茧。 如果不铺宣纸,蚕就会在自己身上结茧,到时再来剥离就更难,且质量也没了原先的优质。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那些蚕们都请到了宣纸上。 接下来让它们在宣纸上痛痛快快的吐丝就好。, ------题外话------ 二更送到,如果不出意外,花花会每天双更至上架,给力吧,所以,还没有收藏的美妞们,速速前来收藏一个噢。 今天留言有奖噢,还没有留言的妞们速速前来留言区,留下你们的爪印,尽情调对花花…… 54 地形图(一更) 回到南孤山,水清云唤了李子过来。 “听说你最近在容州大兴土木?” “大兴土木?”水清云邹眉,她又不盖房子,兴什么土木。 “难道不是,一会租这个村的地,一会又租那个村的地” “你有意见?” “我怎么敢有意见,我只是好奇,你租下那么多地真有本事种出东西来” “种不种的出来也是我的事” “你~”李子气结“我只是好心关心你,怕你遭来骂声,真是不知好人心” “多谢” “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事?”李子想了想,还是不要与她计较,与她计较气死的早晚是自己。 “我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容州的地形图”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子警觉的问,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他手上,别说他手上没有,就是有,他也不会给。 哼哼,总算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自然是用处,算了,估计你手上也没有,一会我去找下大当家的”水清云淡淡的扫了李子一眼。 不就是个地形图,用得着这样看着她。 也就在古代一个地形图像是个宝的藏着。 “我是没有,但是大哥也不见得会给你”李子受不了水清云看他的眼神,脖子一横,在水清云的身后嚷道。 笑话,地形图这种东西能轻易拿出来给外人吗? 虽然水清云目前来容州做了不少事,但谁知道她来这里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跟上水清云的脚步。 不行,他得阻止大哥,万一大哥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就坏了。 “水姑娘,你找我有事?”成大牛正在与余空说黑石的事,这一个月来,黑石为南孤山挣了不少银子,所以余空看见水清云时,脸上是喜悦的。 “是有个事要麻烦大当家的” “水姑娘不妨直说”余空现在的心情好,万事都好商量。 水清云扫了一眼屋子,沈梅不在。 据说沈梅带了一部分兄弟操练去了。 “可否与大当家的单独谈谈” “好,你们都下去吧”余空挥了挥手,示意李子和成大牛下去。 “不行,大哥,我要在这,她~她想要容州的地形图,你千万不要给她”李子担心余空不是水清云的对手,一不留神就把脑子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水姑娘,李子说的可是真的?”余空听见李子的声音,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对着水清云的态度也不似刚刚那般,变得异常警惕。 就好像是突然发现有只猎物在盯着一般。 “是” “水姑娘要这个做什么,容州这个地方穷山恶水,谁能画出容州的地形图”余空缓缓的在身边的椅了上坐上,神色恢复其刚刚的平静。 “别人或许没有,大当家的这里肯定有”水清云语气肯定的说,说着她在余空的对面坐了下来“明人不说暗话,地形图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有别的作用,对于我来说,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想看看容州还有多少地方可以用来种植” “水姑娘操心的未免太多了”余空的口气里明显是不信。 一个姑娘家家的还能在全容州种植不成,眼下她是有几分能力,可若是在全容州都种槙起来,只怕她的能力还不够。 “大当家的难道不是太警惕了”水清云浅浅一笑“既然大当家的不想给,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了解几个问题,大当家的应该不会拒绝吧” 水清云知道在古代地形图对于一个地方的含义,见余空不同意,便没在问下去。 “水姑娘请问?” “我想在容州设立一个集市,想问下大当家,这个集市设在那里会经较集中” “噗~什么,你疯了吧,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处”李子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听见水清云的话,水还没吞下去便全部吐了出来。 成大牛诧异的看着李子,以前觉得李子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在水姑娘的面前就变得这么貌貌失失。 “这~”这个想法之前想到不敢想。 集市,容州人已经习惯了要什么,缺什么都去花江县或者别的地方购置,在容州设立集市,他很好奇,在容州卖什么? “容州之所以贫穷,一方面在于容州的土地不利于种,二是因为容州的一些青壮年都走了出去,三呢,也因为容州人没有自己的集市” “穷不穷跟集市有什么关系?”李子嘟嚷。 “当然有,没有集市,容州的百姓就没有生财的地方,没有生财的地方,容州的财只能花向别地,所以,容州到现在也富不起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谁知道你在这里有没有别的动机”沈梅从屋从走了进来,她听兄弟们说水清云来找余空,所以她过来听听是为什么事。 “三妹”余空看见沈梅进来,打了个招呼。 “三当家的不要管我是什么动机,只要让容州发展起来就是好的动机,不是吗?” “大哥,我觉得水姑娘说的有道理,如是容州有了自己的集市,就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想出去买个什么也方便”成大牛体型厚,身子粗,但是说出来的话憨厚。 “集市虽然看起来是个花钱的地方,却不知,也是个挣钱的地方,只要有了集市,容州的百姓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生钱的办法,何乐而不为” ------题外话------ 晚上八点有二更,晚上八点有二更,晚上八点有二更,重要的事说三遍。 昨天留言的亲,币币都已发,美妞们查收噢~~ 55 探亲(二更) 的确,眼前的这个女子说的一点都不错,余空有些动心了。 容州如果富了,不,不说富,只要百姓的生活稍微有点改善,那也是容州人几代所不能想的。 “大当家的何苦如此小心,以后集市建起来,容州百姓也会念大当家的一份好的”水清云下着猛药。 “我看水姑娘还是不要浪费精神才好,区区一个集市那有你说的那么光鲜”沈梅见余空脸色面露犹豫,就知道他有些动心。 “三当家的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自然也不知道有了集市的好处”沈梅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表现出敌意,自己不反击不代表自己怕了她。 “你~”沈梅语结,村子里采购的事情是不用她管,可水清云说这话什么意思,说她光有个三当家的名头却不管事。 “大当家的,说开点,容州就那么点大,如是想了解也不是那么难,如果让大当家的为难了,我告辞便是” “容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姑娘打算如何做”不是他不想给,只是在主子没有同意之前,他自然不能轻易给了别人。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路神仙,容州由着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要忘了,容州可不止我们一家,我们大哥好说话,不代表其它山头的人也好说话”沈梅冷笑。 这个水清云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在容州翻了天。 “自然不会太难”水清云嘴角含笑。 她来这里这么久,也没听到各个山头之前有什么仇恨,也没听到各找麻烦的事,要么就说明各个山头只要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大家就相安无事的处着。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容州的各个山头之前一种莫明的联系,或许是有什么关联也不一定。 “那就走着瞧”沈梅嘴里的冷笑更显,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水清云出来,径直回了房间,李子却似条尾巴一般跟了上来。 “其实除了地形图之外,其它的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李子的心里很纠结,所以,看到沈梅那么针对她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些不过意不去。 “那你就跟我说说,容州境内大大小小有多少村落吧”水清云在自己的桌子前停下。 “其实也不多,大大小小也就二十多个村落,你也知道,容州的帮派较多,有六个帮派,基本上每四个村落就有一个帮派” “你与那些帮派的人熟吗?” “自然……不熟,只要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李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一点犹豫让水清云捕捉到了。 果然,容州各个帮派之间有猫腻。 “其实这些我都不太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每个村大概拥有多少土地,又是那个村的位置比较集中” “唉,你早说”李子松了一口气,一开口就朝他们要地形图,还以为她想对容州图谋不轨呢“这个好说,要说容州的中部,就属张家村最集中,不过张家村不是我们南孤山的地界,你过去的话,可能会费些劲”李子挠了挠头,感觉有不好意思,看来是他误会她了。 “你陪我一起吧”水清云无关紧要的抛出一句话。 “啊”李子抬头“你说让我陪你一起去,这不太好吧” “你不是认路?” “那好吧”李子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坑。 “那就走吧” “现在去” “不然呢” “要不要这样”李子跳了起来。 他不过是才说完,她就要去,有没有她这样的。 “怎么,你今天不方便?” “那倒没有”李子忙摆手,他担心他一说不方便,这个女人又不知会想到什么? “祥子,备车,我要出去一趟”水清云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好嘞”祥子听见水清云的话,忙应道,小姐已经好久不用他相陪了。 一路过去,水清云都没有放下帘子,车里对外看的清清楚楚,外面如想看里面也是清清楚楚。 “水姑娘,要不我们缓几天再去?”李子缩了缩脖子,心里后悔就不应该同情心泛滥。 “过几天是还得再去” “那个大当家的特不好说话” “你不是说不熟” “是不熟,但是知道一点” “没事,等下你不用下来就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子急了,他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水姑娘还真是小瞧他。 “李子哥,怎么瞧你很怕害怕的样子”月影打趣道。 在南孤山里也就李子比较像个好说话。 “你胡说什么,我是担心水姑娘”李子朝着月影瞪了过去,他有那么明显吗? “什么人?”说话间,外面有几人拦住了她们的马车。 “这位大哥,我们是从南孤山过来的,想去一趟张家村探个亲戚,还麻烦放个行”齐祥停下马车,朝着那几人的手里塞了些碎银子。 “南孤山过来的,去张家村探亲戚?”为首的一个大胡子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碎银子,眼睛却看着马车里面的人儿探究道。 ------题外话------ 二更送到,花姑娘给力吧~ 走过的,路过的,进来收藏一个,收藏的美妞大咪咪,你们懂的~~ 56 张家帮(一更) “你们看着眼生,以前没来过?”为首的叫张兵,本身就张家村人,十三岁开始就加入了张家帮,现在是个小小的头领,看着水清云几人面生的很,又看几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俗,不仅纳闷,不知是张家村谁的亲戚,看着倒像是有钱的。 不过,也没听过哪家闺女嫁进了南孤山村。 “这位,这位小哥应该不眼生吧”水清云一个举手把头垂的快挨到马车箱的李子举了出来。 张兵还真不认识李子。 左看看,右看看,半天才道“不认识” “这是张秀花家儿子,听闻舅舅重病,我们特意过去看看的” “那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张秀花张兵是听过的,好像是嫁到徐家村了,生了一儿一女,不过不太熟。 张秀花的大哥,他还是认识的。 “她是我从青州城请来的大夫,特意带她们过来为舅舅看病”李子见没有人认出他来,说话底气也足了起来。 “女郎中?”说实话,张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娇滴滴的美人,这样子的美人容州这样的地方肯定是养不出来的。 “张哥”身后一个稍瘦点的人上前在张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兵听闻眼睛一亮,打量着水清云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正好我们大当家的这几天身体也有些不适,还麻烦这位郎中过去瞅瞅”眼前的几天看着面生,还是把她们带到大当家的眼前看看为好。 “那就麻烦小哥带路了”水清云明眸低垂,每个帮派对待陌生人都是小心谨慎的很。 张家帮的大当家的,名唤张龙,他不是容州人,也不是张家村人。 张龙身材魁梧,水清云一看他的身材,不由想起了三国时的张飞,浓眉大眼,张龙的眼光落在水清云身上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看到李子时,眉头稍稍邹了一下随即又舒展了开来。 “要去张家村?”张龙的声音宏亮,还夹带着一丝男性特有的磁性。 “是的,据闻张家村地属容州的中部,所以想去看看”本来只想先去看看张家村的那边的地理环境,稍后再来拜见张家帮的大当家的,每成想第一回来就见到了,那就干脆直奔主题。 “不旦旦是想看看那么简单吧” “大当家的果然爽快,实话实说,我们这次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求于大当家的” “稀奇,南孤山的人居然求到我的头上,说,什么事?”张龙面露嘲讽。 “我想在张家村的边上开出一条集市” “你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南孤山?”张龙语气逼人。 “自然是代表我个人” “集市,这个玩意倒是新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张龙看着水清云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探究,早就听闻南孤山住进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真有几分胆量。 “好处多了,要看大当家的往那边看,远的不说,说近的,一旦集市建立,首先富起来的自然是张家帮下属的四个村落,以后容州的六大帮派自然是以张家帮为中心” “你有把握让他们富起来?”对他来说有无集市都一样,不过,居然有人想打这个主意,他何不看看,总的来说,这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水清云只是微笑的看着张龙。 张龙哈哈一笑“好,我张龙也不是个只要自己过的好,就不顾别人生活的人,即然有人想要改善容州目前的情况,我张龙支持就是” “那就多谢大当家的” “张兵,你带水她姑娘她们前去张家村看看” “是”张兵早就对水姑娘说的建立集市心动不已,现在听到大当家的答应,应承的极快。 水清云走后,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阿信,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可保不准会杀了这个小丫头”张龙拍了拍阿信的肩膀,不说的别的,就凭她们来意不善,他或许就不会对她们手下留情。 阿信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是主子看上的,你还是去了这个念头为好” “这个消息倒是稀奇”张龙咧嘴一笑,多少年了,总算听到一个主子喜欢女子的消息。 水清云从张家村回来,就把自己埋进了房间,对着一堆图纸涂涂画画,直到深夜。 水清云没有睡,红花与月影也不敢离去,两人打着哈欠,看着屋里微亮的烛光,打心里佩服起姑娘。 姑娘真的是个有主意的,一旦认定的事,就会付出二百的努力去实现。 她们俩也决定,以后定会好好的跟随姑娘左右、 天微亮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光才灭了下去。 水清云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去,一个人影跳了进来,走到桌子前,看着水清云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 上面画着一排排的房子,一条条街道,看起来就像是个座繁华的城市。 君远航嘴角微勾,走近床前,看着已经进入沉睡的女人,眼里都是心疼,这个傻女人,干嘛那么拼命,非得一个晚上就把这些赶出来。 为水清云脱去衣赏,盖好被子,指尖留恋的停留在水清云的红唇处,水清云轻轻的翻了个身,脸朝着里头,屁股对着外头。 她不转身还好,一转身,对上水清云那翘起来的屁股,玲珑有致的腰身,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该死的”君远航低骂了一身,站起来飞出了窗外。 水清云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及还停留在房间里的男性气息,睁着眼睛再无睡意。 ------题外话------ 都说文慢热,前面发家史可能会慢热些,后面的情节会稍微加快些的。 57 江州(二更) 坡头村的蚕经过几天的吐丝,收集了不少蚕丝上来。 都吐在宣纸上面,一根根,一排排的收起来方便许多。 “姑娘,这些丝看着真好看”红花看着纸上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爱不释手。 “都包起来吧,我们去趟江州”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卫烨一身白衣跨了进来。 之前他都不愿往容州跑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隔一段时间就想来这边转转,还别说,每来一次,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的确来的正是时候”水清云看着卫烨。 她正好想去江州,他就过来了,可不是来得正是时候。 “你想干什么?”卫烨瞬间感觉哪那都不好。 “我正好想去一趟江州,而你是江州第一富公子,你不认为自已该干点什么?” “你要去便去,告诉我干什么,不过,如果你把这些蚕丝卖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卫烨盯着红花与月影正在收拾的蚕丝,眼睛贼亮。 那色泽,那模样,一看就是上好的蚕丝。 “这个不行”水清云拒绝。 卫烨上前想摸摸那些蚕丝,那感觉一点非常的好,红花提前一步拦下了某人的咸猪手。 卫烨直的干瞪眼,用得着那么小气,不卖给他,还不让摸一下。 “行,我陪你去江州”他倒要看看她把这些蚕丝弄到哪里去。 红花与月影一旁偷笑,回回看到卫公了在姑娘跟前像个小媳妇似的,她们就痛快。 有着天下第一富公子相陪,又有豪华的马车,从花江县到江州几乎没遭什么罪。 水清云伸了伸懒腰,有钱人就是好,走个长途也跟在家睡觉一般舒服。 “老爷,夫人”卫管家急匆匆的往里走去。 “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卫光不悦的看着自家的老管家,每次老管家这个模样,八成是和他那个儿子有关。 “老爷,夫人,刚刚有护卫来报,说是看见少爷与一个姑娘进了一品楼” “什么,烨儿他不是不在江州?怎么会在一品楼,你是不是看错了”卫夫人磳的一下站了起来,他都逮那臭小子好些天了,也没逮到他人。 “夫人,肯定不会有错的,要不要老奴现在带人去把少爷请回来” “去请他,八成又让溜了,走,带我去截人”卫夫人虽是四十的人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人。 “是那家的姑娘,可有看清”卫光倒没有卫夫人那般风风火火,像是拉家常般问向卫管家。 “这个护卫倒没有说,只说那个姑娘眼生的很,倒像是从外地来的”卫管家想了想,如实说道。 谁不知道,现在老爷和夫人把少爷的婚姻大事当作是头等大事,回回一跟少爷说起成亲的事,少爷跑的比兔子还快。 “既然如此,你去干什么?”卫光看着自已就要往外冲的夫人,烨儿的习性他还是知道的,一般的姑娘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能让他一起相陪的女子,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老爷,你是说,烨儿有可能喜欢那个姑娘?”卫夫人被卫光瞪了一眼,心绪也有些平静下来,是啊,烨儿可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能入他眼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女子。 “先别急,再等等” “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是那小子的障眼法呢”卫夫人绞着手里的帕子,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在成亲这件事上不上心。 “老爷,据说一品楼最近新推出了几个菜色,还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菜色,你们要不要前去尝尝” “那就去尝尝吧,吩咐下去,不可声张”还是老卫最懂自己的心事。 卫夫人轻轻一笑,别看卫光看上去一本正经,可骨子里比谁都宠卫烨,如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把卫家的产业交给烨儿去打理。 一品楼内,楼上楼下座无虚席。 听说一品楼最近推出了几道新菜,味道极好,他们都是过来尝个鲜的。 水清云在卫烨的专属包间内坐着,看着满满的一大桌的菜,有种无力的感觉。 虽说是自家的油水,也不用如此铺张吧。 “知道你吃不完这么多,不过想请你尝尝这些菜的味道” “我又不是厨师” “让你尝尝就尝尝”卫烨突然烦燥起来。 水清云浅浅的尝了几道菜。 “清炒豆芽可以适当的加些韭菜和醋进去,凉拌豆芽的香油不够香,鸭血要先用水煮一遍再炒,水煮鱼下面的豆芽要改用黄豆芽” “就这些?” “就这些,其它菜我不负责点评”水清云往椅子后靠了靠,豆芽是她带进来的,她自然是负责到底,其它的菜,她可不管。 “真黑心”卫烨小声的嘟嚷,可以看出心情好了不少“都记下了吗?” “回公子,都记好了”站在卫烨身边的一品楼掌柜听到水清云的话,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姑娘与公子是什么关系,公子好像很看重她的意见。 “记好了就出去吧”卫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掌柜的一出去,一个小二就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掌柜的听完,起先一阵喜悦,随后就是一脸为难。 公子的隔壁包间现在有客人在用,他上哪为老爷和夫人腾出一间包房来。 “掌柜的,掌柜的,十六王爷来了,在楼下嚷嚷着要用公子的这间包房” “什么?”掌柜的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这十六王爷可是个难缠的主,还没等掌柜的做出反应,君远航已经推开了卫烨所在包房的门。 “王爷,王爷,我们公子在里头用餐”掌柜的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君远航已经坐在了公子和那个姑娘的中间。 “无事,出去吧”卫烨挥了挥手。 不过是与这个女人单处那么一会儿,用得着如此小气,这就上门来堵。 58 辣嘴吹花 (一) “好巧”君远航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对着水清云一笑。 水清云看着君远航,微微邹眉。 他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了她在这里,眼光微微看向红花与月影。 红花与月影连忙摇头。 她早就怀疑红花与月影不是卫烨的人,是他的人,现下看到红花与月影的态度,心里基本已经肯定。 “不巧我们已经吃完了,即然王爷喜欢这个包间,我们这就离开”面对他时,她有一瞬间的心跳加快,所以她选择逃离。 卫烨心里则是窃喜。 看吧,看吧,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待见你。 “你吃饱了吗?”君远航转头看向卫烨。 卫烨还在窃喜的脸,顿时跨了下来,他能说他也吃饭了吗?“我还没吃饱,不如一起吧” “即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慢用”水清云站起身朝外走去。 “你说她会去哪” “江州纺织工纺”君远航轻轻吐出。 随后拿起水清云用过的碗筷开始用餐。 卫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十六王爷有洁癖。 “什么,你是说烨儿与十六王爷同时喜欢上了那个女子”卫夫人坐在卫烨包间的隔壁,听到掌柜的汇报,吃惊道。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公子正在与那女子在用餐,然后十六王爷就冲了进去,还坐在了那女子与公子的中间” “那女子什么反应?”卫光毕竟是老姜,不像自家夫人般咋咋呼呼。 “那女子在十六王爷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 “那就是说,那女子不喜欢王爷,喜欢咱们烨儿多一点” “这个……”掌柜的有些为难,这个他可真不清楚。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老爷,你可得帮儿子一把,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可不能让十六王爷捷足先登” “放心吧,咱们卫家家大业大,根本不需要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只要他自己喜欢,老子一定尽量帮他娶回家”卫光放下豪言壮语。 如是卫烨在场,听到卫光的话,一定得翻白眼过去。 江州纺织工纺,朝庭的御用工纺。 水清云静静的站在纺织工纺门口,看着头上巨子的匾额,门口栩栩如生的狮子,竟有种身处皇宫深院的错觉。 “姑娘,我们大人请您进去”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把水清云带进里头,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欣赏着她刚刚让人送进去的蚕丝样本,这是江州织造林长衣。 “这蚕丝是你是收的” “是” “这收集方法倒是新鲜,不会伤害蚕体,又能收的好蚕丝”林长衣不吝啬的夸道。 水清云含笑不已。 “既然把把蚕丝送到我江州纺织工纺,定然是有所想法”林长衣收起蚕丝,笑咪咪的看向水清云。 眼前的这个女子,淡淡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也能给你一种无形的气势,让你不得不注意她。 “大人爽快,我愿意把这些上好的蚕丝卖给大人” “条件呢” “随后我会让人送过来” “好”林长衣也高兴,马上就要入夏,他正愁收集不到好蚕丝为宫里的贵人们做夏天的衣服,现下有了这些上好的蚕丝,织出来的丝绸一定比往年的还要丝滑冰凉。 第二天,水清云为林长衣送去了丝绸款式的花样。 林长衣看了之后,直嚷嚷着好啊。 有了这些花样,还不怕不得宫里贵人们的喜欢。 “姑娘,你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那个林大人”红花看着姑娘不仅把蚕丝卖给了那个林大人,还为林大人送去好看的样式。 “他若是尝到了甜头,必然会有求于我”给点甜头再提条件,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那个林大人一看就是个惯会拍马的人,若是让他尝到了甜头,他自然还会找上门来。 “噢”红花与月影两人听的似懂非懂“姑娘,我们现在是回客栈吗?” “随便走走吧” “姑娘,听说江州有一处桃花林,现在开的正艳,要不我们前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 江州桃花林,里面据说种了不下数千株桃花,每年的三四月间,就有无数文人佳客前来。 还没到桃花林,远远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现在正是桃花开的正艳的时候,一眼望去,那红的,白的,粉红的花朵就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竟相开放。 “好漂亮”不远处不时传来姑娘们的惊呼。 也有不少青年公子在此处幽会心爱的姑娘。 水清云看着那一株株桃花独上枝头,嘴角向上勾了勾,看到美景让人心生愉悦。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今天的才艺比赛,园主请了六皇子过来呢” “六皇子,他怎么在江州,他不是在天京城吗?” “据说是来看望十六王爷的,要在这小住一段时日” “那我们快过去看看,没准姐姐能被六皇子看上” “惯会取笑我” “姑娘,我们要前去看看吗?” “又不是看猴子,有什么好看的”她是来看桃花的,又不是看什么六皇子。 “可是姑娘不想参加一下才艺比赛吗?” “你们觉得我有才艺吗?”水清云朝着两人眨眼,说着转过身对着一朵桃花,使劲的吹起来。 “听过辣手催花,没看过辣嘴吹花,啧啧,可怜了这桃花”一阵轻笑自水清云的身后传来。 ------题外话------ 昨天某小朋友的生日,即高兴又伤感,高兴的是,某小朋友又长大了一岁,伤感的是,这意味着某花又老了一岁,时光在走,我们也在走~~ 59 十六王婶?(二) 几瓣桃花自水清云的嘴边掉落,缓缓的转过身,看向来人。 一袭红衣,似笑非笑的双唇,邪媚的双眼。 呵,水清云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不想上前去观看猴子,猴子却自己送上门来。 眼前不是六皇子是谁。 这人正是六皇子君启轩,身后跟着两名青年男子,一位身穿玄衣,颇有风度,一位身穿青衣,正含笑的看着她。 在君启轩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女子,这位女子身穿白衣,面若桃花,竟若桃花仙子一般。 “总归是要调零,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么漂亮的桃花,竟被姑娘如此吹落,到底有几分不忍”白衣女子看着水清云那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看身旁的六皇子,低头轻语道。 不忍,是想说她残忍吧。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何尝不是成全了它们”水清云淡淡的转过身,正好,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们,还是各看各的好。 “好一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君启轩背后玄衣公子突然出声“今天是我桃花林一年一度的桃花节,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看上一看” 玄衣公子叫安辰东,桃花庄的少庄主。 腹有诗书,为人谦和。 眼前的姑娘随口说话的两句诗,便已经震憾了他。 多么大气的两句诗,又是多么看透人情世故的两句诗。 桃花虽然已经调落,但是香味永远在她心中。 “我向来不是爱花之人,所以也没兴趣,告辞”她不是什么文艺青年,所以没有兴趣。 “姑娘,留步,我想问一下,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君启轩叫住了欲离开的水清去,那淡淡的语气,疏离的眼神都让他感觉到异常的熟悉。 “兴许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水清云勾唇一笑,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脸上的神采飞扬,竟比这三月的桃花还醉人。 君启轩不由看得的痴了。 没想到在这桃花林中还藏着这样一个人比桃花醉的佳人。 “云儿,我找了了你好久,你怎得如此淘气,来了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一个温柔无比又带点霸道的男声突然寻了过来。 水清云听到这个声音起了一身冷意和疙瘩。 “十六叔”君起轩听到声音,早已转过了身。 桃花林历来是江州美人们争相斗艳的地方,早就料到十六王爷会过来,只是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十六王爷相识。 且听语气与十六王爷还挺熟捻。 莫非,这个女子也是十六王爷的座上宾。 “六皇侄,你还没回去啊,是不是江州的美人太多,舍不得回天京城了”君远航的眼神略微从君启轩的身上扫过,嘴上像是在开玩笑,眼里却如同冰块一般,没有半丝温度。 敢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也得看他同不同意才行。 “呵呵~”君启轩眼里的寒意一逝而过,脸上却是温和的笑着“我哪有十六叔这个闲情逸致,不过是久闻江州桃花节的美名,所以想留下来见识一番,没想到刚过来,就觉得这位姑娘颇为眼缘,十六叔不介绍一下”君启轩眼里的都是不屑,不过是个纨绔王爷,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这辈子估计得死在女人堆里。 “六皇侄算是运气好,这可是你未来的十六王婶”君远航哈哈一笑,走到水清云的跟前自然的拥住水清云。 水清云的脸瞬间拉了一下来。 难道今天除了六皇子是猴子,难道又来了一只猴子,在这自耍自乐。 十六王婶,她听着怎么就那么想笑。 君启轩的脸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十六王婶,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接到。 双眼不由重新打量起水清云。 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子,有没有背景,她嫁给十六叔对他们皇室有没有威胁。 “一看这位姑娘就是个有文采的,安某不知有没有荣幸有请这位姑娘参加我桃花林的比赛”安辰东的双眼微眯,君启轩与君远航那流转的微秒气氛他当作不知道,不过,他确信,眼前的姑娘肯定有不一般的才艺。 他拭目以待。 “本王的女人需要参加什么比赛,不去”君远航直接拒绝。 “十六叔应该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不过是个小小的比赛,想来难不倒这位姑娘吧”君启轩眼光转向水清云。 水清云拭图挣脱君远航的牵制,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动,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看着她,她真想一脚把他的老二卸下岗。 ------题外话------ 楠竹的追妻计划正式开启~ 60 遇刺 意识到怀里女人的抗拒,某男的心情大好。 嘴角微微上扬,侧脸线条柔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在这桃花林中这样一对男女说是金童玉女也不为过。 白衣女子看着君远航的侧脸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温柔的样子,俊挺的鼻子,忽然让她觉得这个十六王爷并非传言中那么不堪。 随即又把视线转向君启轩。 这个男子才是天下女子争相要嫁的男子,不仅是因为他是皇子,更是因为他背后有强大的靠山,也许某一天,就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白衣女子是江安候唯一的嫡女,江珊。 江珊,多好的名字,谁拥有了她就意味着有了江山。 江安候给她女儿娶名字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包含这一层的野心在里头。 “估计要让六皇子失望了,我不喜欢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我头上我也不喜欢,想来今天来应赛的会有很多才女佳人,六皇子等还是快些过去,别让那些女子久等了”水清云见反抗无力,便依在君远航的怀里回道。 这人不是要护她吗?即然如此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江珊听到水清云的话猛的一抬头。 君启轩的一双利眼盯住水清云,不过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仗着有十六叔这座靠山,竟敢对他说出这些话。 他倒要看看,十六叔对她的新鲜感有多久。 “那就不打扰十六叔了”一甩衣袖转身朝园林深处走去。 白衣女子看见眼光晦深的看了一眼水清云,跟了上去。 “我家桃花园的桃花开得不错,王爷与姑娘慢慢赏”安辰东面露笑意的看着水清云,似乎是想把她看透。 “放开我”待周围的人一走开,水清云就低吼道。 她从不记得她什么时候与他关系这么好了,还十六王婶,呸。 抬脚就要过去,君远航灵巧的避了开来“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第二次吗,小爪猫,刚刚配合的不错” 水清云一听这话,整个脸都黑了。 这十六王爷脸皮还能不能更厚点,她是真心不喜欢自己像猴子一般杂耍给别人看,他竟然以为她是因为他的话而拒绝了君启轩。 “这里的桃花不错,估计会给王爷带来不少的运气”水清云折下一朵桃花放到君远航的手心,笑意明显。 “是吗?”君远航把玩着手里的花朵,一个转身把桃花插到了水清云的头上“不错,送你了” “姑娘,你戴上这朵桃花真好看”红花在一旁捂嘴轻笑,嘴里不忘为主子说着好话。 “闭嘴”水清云瞪着红花,她怎么忘了身边还有某人的两个眼线在她身边。 再也没有赏花的心情,大踏步朝外走去。 君远航微笑着看着水清云离开,没有追上去。 她的风采已越来越没办法掩饰住,终有一天,天下人会知道她就是被水家抛弃的长女,只是在那之前,他要做的就是,把她牢牢的拴在身边。 “姑娘,我们现在去哪” “回容州” 购置了一些物件,就要出城,走到城门口,发现前面人流拥挤。 “姑娘,好像封城了,走不了”红花看着前面紧闭的城门,天色这么早就开始封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水清云掀开帘子,天色尚早,有许多百姓急着出城,见城门紧闭,脸上嘴里都十分的不满,小声的抱怨着。 红花走到城门口给一个士兵模样的塞了一两银子才探出,原来是六皇子在桃花林遇刺,刺客逃脱,所以现在正在全城搜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 君启轩遇刺?这好像有点意思? “回客栈” “是” “估计是太子派来的人”红花小声道“这个六皇子是最有机会与太子一争高下之人,现在六皇子又在江州,太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六皇子” “你好像对朝庭的局势很了解” “我也是猜的”红花吐了吐舌头,她多嘴了。 “你家主子暗中支持谁?”水清云放下帘子,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啊?”红花没反应过来。 “别跟我说你们主子是卫烨,我不相信” 红花与月影对视一眼,姑娘好厉害,这个都知道了。 “主子他谁也不支持,他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主子是谁也不支持,支持谁都会认为他别有用心。 闲散王爷?谁信。 单看他现在这副伪装,就知道他定是一个有野心之人,一个有野心之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轮为鱼肉。 江州的商街上没有因为城门的关闭而失了它原来的热闹。 水清云的马车原先是卫烨的那辆,豪华无比,走在商街上,引得无数人侧目。 “停车,我们要例行检查”一队官兵拦住了水清云的去处。 “大哥,这好像是卫家的马车”低下一人看见这辆马车对着带队的那个小声道。 “六皇子遇刺,不管是谁,都得严查,还请马车里的人下来,我们要上去检查一番”带队的那个看着这辆比黄金打造还耀目的马车,早就想看看马车里面的样子,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借着公事见识一番,他怎么会放过机会。 “怎么连我的马车也要搜查”卫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轻摇着折扇走到马车面前。 “见过卫公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卫公子行个方便” “方便?你们够格吗?”卫烨扬声。 别说是在江州,就算是在天京城,皇帝老儿看到他们卫家的人也得客客气气。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卫家有的是钱。 “卫公子,本宫够格吗?”来人一身红衣,脸上都是冷意,显然是对刚刚的刺客事件大为闹火。 “六皇子自然是够的,只是六皇子全身上下安然无恙,看不出一点被刺客伤着的痕迹,如此,卫某倒有点怀疑六皇子的动机了”他卫烨虽然手上没权,但却也不会因此怕了权。 “难道本宫还能无中生有,本宫倒是有点好奇,马车里到底坐着哪位,能让卫公子如此护着?” 说着运起内力,试图掀开马车的帘子,卫烨越是不让他看,他就越加肯定,马车里定是有猫腻。 “卫公子,即然六皇子想看,那就让他看看吧”水清云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红花与月影也相继跳了下来。 卫烨本来想暗中阻止君启轩的动作,听见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是你?”君启轩手起手里的动作,看见下来的人,脸上都是惊诧,这个女人不是刚刚还是他王叔在一块搂搂抱抱,怎么转眼在卫烨的马车里。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与卫烨如此护着,又能让十六叔一反常态的护着。 “就是我,六皇子好像很惊讶?” “有点”对着后在的人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立即上马车上检查。 “禀六皇子,没有” “如此,六皇子可以放行了吗?” “自然,只是本宫现在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想嫁进卫家还是想嫁给我王叔,本宫奉劝你一句,女人,还是不要太多心思为好” “六皇子想多了” “希望如此,走” “六皇子慢走” “你又何必下来,我岂会怕了他”卫烨目光平静的看着君启轩离去,对着水清云道。 “六皇子为人阴险交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人你越不让他看,他偏要看,如此,不如让他看个够,图个清静。 “不会是马车上真有刺客吧”卫烨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黑他是知道的,越是平静的时刻越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刺客,马车暂时还给你”水清云嘴角一勾,转身朝大街上走去。 卫烨还在后面回味这句话,听懂水清云的弦外音,气得直跺脚,这个女人到底丢了个什么样的麻烦给他。 ------题外话------ 这一章肥肥的,今天就一更噢~~ 61 煞气 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一家有些普通的客栈对外挂着出售的牌子。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就像现在的商业街,街上人来人往,但客栈的生意明显与这条街上的人流不相符。 水清云在客栈的不远处足足观察了一刻钟,不见人进去,也不见人从里面出来。 “你去问问那家掌柜的,客栈为什么要卖?” 不一会,红花折回来“客栈的小二说,自从去年连续有两名客官在他们客栈意外死亡后,他们客栈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所以他们掌柜的也不想再经营下去,想把客栈卖了去,另谋生路” 客栈最忌这些,会被人认为是不祥。 谁也不希望住个客栈住着住着就丢了性命。 他们或许是被人杀死在里面的,或许是真的意外死在里头,这些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客栈死过人,而且不止死过一个,这个才是最让人忌讳的地方。 “过去看看” 小二一见是刚刚那个打听的姑娘过来,忙迎上前“客官,你们是住店还是?” “你们掌柜的可在?” “掌柜的现在不在,姑娘是想?” “我们姑娘想卖下这间客栈,让掌柜的出来” “姑娘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把掌柜的叫过来”客栈没有生意,小二们拿的工钱比以前少了很多,他们早就存了不干的心思,不过掌柜的待他们很好,他们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在这干着。 掌柜的老早就想卖了,也不知是谁传出这间客栈有煞气,尽管掌柜的把价压的很低,也鲜少有人前来问津。 “姑娘,是你们要卖下这间客栈”不大一会,小二领着一位长袍男子进来,男子面容宽和,年纪在四十上下,听小二说有人来问客栈的事,忙过来。 “可否进一步洽谈”水清云对掌柜的影响也颇好,话说相由心生,一看掌柜的就是个慈和之人。 “请”掌柜的开了客栈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都见过,对于眼前姑娘要卖下客栈之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恭敬的把水清云请了进去。 “不知姑娘是想攀下来做什么营生?”掌柜的为水清云倒了一杯水,拉开了话题。 “还是客栈” “袁某劝姑娘还是做点别的营生,你想必也知道,我的这家客栈不知被谁传出带有煞气,只有少数外地人会来入住,若是本地或是知情之人都不会在我们客栈入住”袁掌柜听闻水清云的话,不由相劝。 他是个本分的商人,只知道不能让别人吃了亏。 “煞气,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煞气之说,掌柜的是个诚信之人,不知掌柜的愿不愿意再把这间客栈经营下去”煞气,若说煞气,谁的煞气有她重,她可是皇上亲命的煞气女,连皇室的贵气都压不住的那种。 “姑娘是什么意思?”袁掌柜的有些听不懂水清云所说,茫然的眼神望向水清云欲求答案。 “就是话里的意思,我把客栈卖下来,请掌柜的帮我经营” “这恐怕行不通,客栈的店里已经很是惨淡,袁某实在提不起任何信心来经营”袁掌柜的摇头,他现在都在亏本经营,如这间客栈稍有盈利他也不会放弃。 “我保证客栈生意会大好,掌柜的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现在这样经营当然行不通,不过,换个方式未必不可行。 “行,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就接着干”掌柜的经宫这家客栈多年,如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真的舍不得卖掉,现下叫他重新接手,又不用承担风险,他当然愿意。 水清云自客栈出来后,掌柜的派人把那块要客栈出售的牌子取了回去,并写上重装歇业的牌子。 即然要开,自然不走平民路线,江州富有摇钱树之称,她就要打造出江州城最具豪华的客栈。 只是要打造出这样一间客栈,其花费的财力和精力都是巨大,暂时先歇业,待时机一成熟,她就要开始运作。 “姐姐,姐姐,要买红薯吗,刚挖出来的红薯,又甜又新鲜”一个姑娘怯生生的位住水清云的衣袖,带着些恳求。 水清云低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姑娘在拉着她,脸上黑乎乎的,身上腿上都还带着泥巴,只剩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勾勾的看着她。 “姐姐,姐姐,你买点好不好,我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很甜的”小姑娘说着放开水清云的衣袖,从蓝子里拿起一个红薯,示意水清云掰开来看看。 水清云看了看小姑娘蓝子里的红薯,个头不是太大,脆生生的,一看就是刚从地里的挖出来的,只是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红薯,除非是留着做种子的。 “那你家的红薯要怎么卖呢” “我娘说,这些红薯都是自家的,只要有人愿意要,随便给个几个钱就行”她低着头想了一会低声道。 娘这几天生病了,一直躺在床上干不了活,弟弟还小,一直嚷嚷着要娘,她是背着娘把家里的红薯种子挖出来卖的,希望可以换些钱为娘抓药。 水清云眼光在小姑娘的身上看了一会,见小姑娘眼里的都是低落,心里不由哀叹了几声,估计也是家里遇到了难处。 “小姑娘,这些红署我都要了,这是一两银子,你先拿着” “这会不会太多了些”小姑娘有些颤抖的接过银子,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看过银子,看到手心里的银子,不由咽了咽口水。 见水清云示意她收下,她赶忙连蓝子一起交给水清云。 “小姑娘,你听我说,这是定金,这些红薯你带回去帮我种着,等到秋收的时候,你把红薯送到对面那个客栈去,种多少我要多少” “可是姐姐,你就不怕我拿着银子跑了啊”小姑娘见水清云如此好说话,不由大胆起来。 “我相信你,快回去吧”水清云朝小姑娘甜甜的一笑。 “嗯,姐姐,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种很多红薯回来找你的”小姑娘提起蓝子与水清云挥手,这个姐姐真好。 “姑娘,你这哪是想卖,你这分明是想帮这小姑娘”月影看着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对水清云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这红薯也许是她一家一个冬天的口粮” “可是姑娘为什么要让她把红薯送到客栈呢”红花不解。 “人活着总要有希望”水清云望着天空,喃喃道。 水清云不知道,就因为她今天的一个小小举动,改变了这个姑娘的一生,当然这是后话。 ------题外话------ 晚上八点二更,晚上二更! 各种卖萌打滚各种求,姑凉们,花花如此给力,你们就收一个呗~ 62 交易 马车稳稳当当的行走至江州至花江县的官道上。 路经花江县县衙门口的时候,水清云突然让马车停了下来。 县衙门口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姑娘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与刚下马车的水清云撞上。 “走路不长眼睛啊”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还有人来挡路,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偏偏哥哥还死乞白赖的要留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站着,是姑娘自己不看路“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 “你~”慕少仙听见是个女声,还是个好听的女声,不由抬起头“哟,你是谁啊,你来县衙做什么,是不是要见我哥,我跟你讲,我哥才不稀罕留在这个穷地方,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 慕少仙前日才知道哥哥来了这么个穷地方,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结果被哥哥赶了出来,一出来便碰到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来找哥哥,可不是一肚子火。 她本身就是个美人,一身劲身束衣,显得腰姿挺立,小巧的鼻子,樱桃似的小嘴,在她眼里,水清云只能算是个美人,与她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噗~水清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慕少仙瞪着水清云。 “我是笑姑娘的想象力挺好”这姑娘以为他哥哥是谁,是女人就要扑上去。 “你不是来找我哥的” “是” “那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我跟你讲,我哥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慕少仙白了水清云一眼,还以为多清高的女人,结果还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仙儿,不得无礼”慕少卿怕慕少仙想不开追了出来,远远的一个姑娘含笑不语的看着仙儿,心思一动,是她。 “哼~”慕少仙一听到哥哥的声音,想起刚刚他对自己的态度,哼了一声背过身,转了个屁股对着他,以示自己正在生气。 “原来是姑娘“慕少卿上前一看,的确是上次在酒楼碰到的那位姑娘”姑娘前来花江县县衙,真是让少卿喜出望外“ “哥,你果真是一看见女人你就两眼发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慕少仙背过身等着慕少卿来安慰几句,等了半天,哥哥都在跟别的女人客套,一跺脚,一个翻身跨上马,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不去追”水清云看戏似的问道。 “我这个妹妹都被惯坏了,随她吧”慕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来这里本来是想瞒着这个小祖宗的,谁知道还是让她知道了消息。 “不知姑娘怎么会前来”慕少卿怅然的望着望着马蹄消失的地方,眼里的疼爱无奈一览无遗。 “想与慕知县做个交易” “里面请”慕少卿不知水清云嘴里的交易为何,上次见着这个姑娘,就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睿智,不管是什么交易,总得听听。 花江县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该有的都一应尽全,后院还有座小假山,也不知道是那位县令留下来的,看起来不是太寒酸,倒有种文雅之风格。 “不知姑娘想与我做什么交易?” “自然是有利可图的交易” “如果是利民之事,我义不容辞,如果不是,还请姑娘免开尊口”慕少卿在花江县上任也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想为花江县做些什么事,可每天报上来的都是些芝麻大的事,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 “啧啧,看不出来,慕县令还是个好官”顿了顿“论起贫穷,容州比起花江县,更要贫穷一级,我现在要在容州建立集市,在建立集市之前,我想请慕县令能够说服花江县以南的百姓帮我种植白菜和土豆,收成之时,便是我收购之时“ “为什么是花江县以南?“慕少卿不解。 “花江县以北,紧靠萧海河,就是想在那种也得种得起来,不过花江县的地势较高,较起容州,土质里的含盐量相对较低” “那就是种活不了东西” “不是,只是种东西时稍微讲究些” “姑娘要白菜和土豆做什么,那些东西虽然好种植,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两样可以说是农家过冬的必备菜肴,慕少卿真的有些不解水清云想做什么。 “就是因为不值钱我才要,这是定金“水清云从身后掏出一张银票交到慕少卿手里”抱歉,身上就只有银票了,相信慕知县有办法把它们换成银子“ “如此甚好“不管怎么样,先让花江县以南的先富起来,再来想办法让花江县北部一带富起来,想起什么“姑娘,我若有事,上哪找你” “不必找我,我自会来找你“容州现在还不到开放的时候,不过离开放也相差不远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么么哒~ 63 被绑 “哥,今天那个女人过来找你干什么”慕少仙在外跑了一圈,临近天黑的时候又回到了县衙,谁叫他是她哥呢,即然她哥要留在这里,那她也留在这里陪她好了。 “谈点生意,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还回来干什么?”慕少卿看着回来的妹妹,心头舒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严肃道。 “切,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太亏,我得在这好好看着你”慕少仙厚脸皮的坐下,翘起个二郎腿,好不惬意。 “你啊,别给我惹麻烦,让我省省心就好”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她在花江县指不定要翻出什么浪花。 “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对啦,哥,今天那女的看着不像花江县之人,是哪的?”慕少仙比较感兴趣的是水清云。 那个女人不仅骂她走路不长眼,而且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这花江县好像没住着什么有身份之人。 “我也不太清楚,是从容州那边过来的”慕少卿只知道水清云是容州人,其它的自知甚少。 说来也奇怪,加上今天只有两面之缘的两人,竟然有一种无名的信任。 “容州,比这个鬼地方还穷的地方,哥,你可得离那个女人远点”慕少仙一听容州蹦了起来,传说容州人都是食不果腹,万一那个女人把他哥哥骗去了容州,她得防着。 “也就在你眼里我能值几个钱,你以为别人都拿你哥是宝贝,放心,人家压根就没让我去容州的意思”慕少卿看着妹妹夸张的动作,笑了。 她这妹妹也不知像谁,性格大大咧咧,一点也没有姑娘家的矜持。 “那就好,那她过来能跟你淡什么生意”慕少仙不以为然,在她的影响里,容州人都该是穷酸样。 “好了,这你就别管了,这里也不比在家的时候,赶紧去洗洗睡吧”慕少卿无奈的摇头。 慕少仙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的朝自己的闺房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慕少卿便骑着一匹马带着两名随侍去了花江县南部一带,慕少仙看着哥哥出门,偷偷的换了一身衣服,朝着海河的方向而去。 没办法,她好奇心重,得去看看容州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那么不堪。 水清云一回到南孤山,便开始了集市建立的工作。 街上的房子不用木头,全部用泥砖取代,也不知水清云在泥砖里面加了什么进去,打出来的泥砖不仅形状好看,而且还有颜色,红红的,特别好看。 “水姑娘,没想到泥砖还能打出红色的,看着挺好看的”李子看着地上打出来的第一批红砖,有些咋舌。 他们这里也有不少土房,不地都是用泥巴直接打砖,盖出来的房子结实是结实,但是没有木头房子好看。 “让兄弟们就这么打吧,第一批只建一条街道,也就十几间铺子的样子,还有这间院子,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 “你要搬离南孤山”李子听到水清云的话,突然有些不舍,这个女人虽然腹黑,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就是酸酸的。 “住在那里也集中一些”水清云不想一直住在南孤山,这样去各个村落也不太方便,二来,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带着一大家子人住出去也清静。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这么帮你”李子小声的嘀咕着。 自打这个女人来了南孤山,他基本都是跟在这个女人的屁股后面转,不知何时起,他的心情也跟着她来转了。 一转身,看见一个兄弟肿成猪头脸似的跑了过来,李子立即收起心神,严肃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姑娘说要进村,被我们拦下,谁知道那个姑娘竟是个会武的,把守着的兄弟都揍了一遍” “没用的东西,连个姑娘都打不过,你们平时练的武功都上哪去了” “李子哥,你过去看看吧”那个兄弟低着头,不敢看李子,谁曾想到那么可爱,那么漂亮的姑娘,一出手就是狠招,他们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走,一起去看看”李子快步的离开。 居然有人最上南孤山来挑战,有命来也得有命回才行。 水清云看着李子离开的方向,眸子里染过一丝好奇,不知是谁这么厉害,连南孤山的兄弟都敢揍。 不多会,李子走在前面,两个兄弟押着一身火红的姑娘向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把人押回村子里。 “呸,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那个红色的身影朝着李子的身影吐口水,不就是武功比她好些,有什么了不起。 李子黑着脸从水清云身边经过,那个身影突然朝水清云看过来,看见水清云,不由惊讶道“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水清云没想到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女子。 “原来你是土匪婆子,不行,我得回去告诉我哥,千万别上了你的当才行”被绑的人正是慕少仙,她不过就是想四处逛逛,竟被告知要收费,她一时气不过就揍了那几人。 “姑娘还是想想怎么从这出去吧”水清云对她没有一丝同情,这叫什么,这叫自投罗网。 “唉,你不会不管我吧”慕少仙一看四周的情况,一张脸顿时跨了下来。 容州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土匪窝子,她落到这帮人手里,不会被那啥吧,眼下只能指望眼前的女人,不由换了一张脸,有些讨好道。 “我可与你不熟” “怎么能”慕少仙忙摆手“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那么无礼,再说,你与我哥好歹是朋友,我们也算是相熟的” 这脸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水清云嘴角扬了扬,这速度要是隔在现代绝代是个影后级的人物 “恐怕我也说不上话,我也是寄人篱下”水清云一脸爱莫能助。 “你,你~”慕少仙气得说不出话,她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现在这个女人既然不买她的账,真是好样的。 “快走,罗嗦什么?”李子不耐烦的看着慕少仙,竟然敢伤他兄弟,看他不让她吃点苦头。 “走就走,吼什么”慕少仙瞪着李子,昂首挺胸的从水清云身边走过。 “姑娘,这个姑娘不是昨天那个县令的妹妹”红花看着慕少仙那身诡异的装扮,一身到头红到底,脸上还打了点腮红,一副标准的村姑打扮。 水清云含笑不语。 “姑娘,这是拜贴,你看这样合适吗?”月影拿了一张贴子过来。 姑娘说想去拜访其余的四个帮派,大当家的只答应推荐,但表示不帮忙说服。 “先放着吧,过几天再说”她突然改变了注意。 与其她上门去拜访,不如让他们闻风赶来。 集市建成的那一天,想来这几个帮派也不会放过这看热闹的机会,她只要在这等着就行。 “传言果真不可信,容州哪里穷,分时就是个土匪窝子”慕少仙被关进了一间柴房,心里不平,谁知道这个男子武功那么好,早知道打不嬴她还不会跑吗? 现在可好,被人关进了土匪窝子,要生要死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也不知道她不见了,他哥会不会着急。 量这些土匪们也不敢把她如何,要知道她可是江南慕家之人,随即想起什么,脑袋又焉了下去,问题是没有谁知道她来这里,如果人家真要把她如何,那又能怎样。 想来想去,慕少仙觉得这事还是要怪刚刚那个女人,她昨天无事出现在自己面前干什么,如不是她,她不会想到来这个地方。 而且那个女人还打算见死不救,想到这个她就恨得牙痒痒。 柴房的门突然打了开来。 李子望着眼前这个穿着夸张的女人,眉头邹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眼光冷冷的看向慕少仙“武功不错,说,来容州干什么?” “我来这里干什么凭什么告诉你,刚刚是我一时大意,有本事咱俩再来单挑”慕少仙不服气道。 “倒是挺会想,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过了今晚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子冷笑。 “你敢”慕少仙杏目圆瞪。 “我们可是土匪,你之前没有听过吗,来到容州的人,就鲜少能从容州活着回去” “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过就是听人说容州穷苦,想过来看看,你看,我身上还带了好多银子,全部都给你们好不好,只求你们放我回去”慕少仙双目一转,立即可怜兮兮道。 连带着身上的银票也一并掏了出来。 她相信,只要是土匪要么为的是财,要么是色。 财她有,色,可不行。 李子一把抓过慕少仙少里的银票,看了看,数目还不少,足足有千两之多,银票上面还有通汇钱庄的印章。 “还不少嘛,看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只是你上哪不好,非得上这来” “这么多银两,应该够把我自己赎回去吧”慕少仙狗腿道,保命要紧,其它的都是扯蛋,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让她逃出了这里,她就一定还有机会翻盘。 “这么点银两就想把自己赎回去,你还真能看低自己,在这先住着吧,别想着逃走,不然有你的苦头吃”李子眸子微微眯起,这个女人看来有些来头,得好好留着。 “喂,喂,你别走啊,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好歹让人送点吃的过来啊”慕少仙在后面跺脚,她怎么就那么笨,把身上的家底都掏了出来。 ------题外话------ 姑凉们,以后两更合为一更,晚上不再二更,一章为3000字左右,肥肥的噢。 如有二更,会另外通知。 64 集市开集 是夜,一道人影鬼鬼崇崇的穿梭在南孤山的大小角落。 “大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个安分的主,竟让她逃出来了”李子站在余空的身侧,看着某个上窜下跳的人儿。 “她是慕老的爱女,随她吧,找两个人跟上她就行” “她逃出去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李子不放心道。 一看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容易吃亏的主,今天让她逃出去了,指不定下次要带上谁来容州报仇。 “她舍不得走的”余空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某个女人跳上了某个房间的瓦上。 “那个房间不是……”李子看着慕少仙消失的地方,有些愣神,那是水姑娘住的院子。 慕少仙躲在水清云的屋子上头,准备给水清云点苦头吃,谁叫她见死不救。 还没等她下去把水清云的穴位封住,只感觉身上一阵冰凉,她被人封住了穴位。 她奶奶的,要不要这样,好歹她也算半个高手,一天之内在这个鬼地方连失两次手,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混。 “咚”的一声,某人身体落地的声音。 “姑娘,这个女人欲图对你不轨”红花与月影把慕少仙扔在地上。 水清云听见声音抬起头,看着地上不能动弹的某人,有些愉悦。 慕少仙一双眼睛死死的瞪住红花与月影,她还真是小看了她身边的两个丫环,武功不错。 “看够了吗?”水清云低低的问道。 “算本姑娘今天倒霉,没有摸清敌人的清况就冒然出手”慕少仙自认倒霉,刚从虎口逃出来又进狼口。 “没几两武功就不要学人大侠的风范” “谁说我没武功的”慕少仙不服,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武功不好。 “是吗?”水清云不以为然“把人送走” “是” “唉,唉,你要把我送去那里,我告诉你,我要是不见了,我哥非得把容州掘地三尺不可”慕大仙浑身不能动弹,只能大叫。 “回你该回的地方”水清云挥了挥手示意红花与月影动作快点,这个女人太恬燥了。 “你等着,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水清云按了按太阳穴,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好像是现代动画片里的某句台词。 某个女人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南孤山的好像没感觉一般。 水清云也不关心这个。 集市的建立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因为人手不够,还从周围的村落当中招了不少村民过来帮忙。 有了村民的帮忙,集市的宣传工作就省了水清云很多事情。 几乎没几天时间,容州大大小小的二十几个村落全都知道了在容州的张家村正在建立一个集市,具体卖些什么还无从得知。 有人想着,既然有了集市,以后买点东西也会方便许多。 有人想着,有了集市,肯定有店家要招工,这样一来,在家不远的地方也能寻个伙计干干。 也有人想着把家里用不着的东西,收拾收拾,也许往集市上一摆,还有人愿意出两个钱拿走。 水清云放出消息:只要有想做生意的人,只要说出自己经营的范围,就可来她这租用店铺一间,在没有营利之前不收租,还可根据商家的情况,适当的补些银两下来。 这个消息一放出,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蠢蠢欲动。 水清云也不着急。 终于,除了张家帮,南孤山两个帮派,其余四大帮派的人都已有些沉不住气。 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只让张家帮与南孤山两个帮派独占,他们怎么也得来分一杯羹。 “姑娘,容州帮,北部村,中山村,东邻村四大帮派都派了人过来,要求见见姑娘”水清云站在集市的一头,红花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 “让他们稍等片刻,我一会就来” 四大帮派来的都不是一把手,有的是二把手,有的是三把手,目的只有一个,来探探集市的虚实。 “你就是那位建集市的姑娘”水清云一出现,这些人的眼神立即露出不屑,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是个姑娘,虽然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不过,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 “正是我”水清云微微点头“大家请座” “若不是你们大当家的向我们推荐,我们也不会看上这一个小小集市,不过,姑娘,你这想法蛮好,只怕实行起来,有些难度”说话的是北邻村的二当家。 “可不是,容州百姓的兜里都没几个钱,谁有闲钱做小买卖” “这个情况我也考虑过,这就需要我们六大帮派一起齐心协力”水清云听着他们的话,他们虽然对她有些不满,也有些不屑,但他们的想法代表的是他们各个帮派的利益。 “我们知道姑娘来自天京城,既然南孤山和张家帮的大当家都认可了你,我们自然没有理由不留下你,只是姑娘要在容州的地盘上做事可以,可别坏了我们容州的规距”说话的是容州帮的三当家,也是北部进容州的第一大关卡。 今天他们大当家的刘喜没有过来,派他前来。 “我不知道各位当家的所说的规距是什么,我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在容州的土地上种出东西,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容州百姓的日子可以好过点”水清云知道他们所说的规距是什么,无非是不能让外人进来什么的。 这条她可做不到,容州要发展,自然不可能对外封闭。 只是容州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外人所知晓。 集市落成的那一天,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红红的墙,黑黑的瓦,明亮的大厅,整齐的房子,干净的街道,竟有种身处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些房子以后真的就属于容州了。 有的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花江县,有的人去过江州,也去过青州城,但是这种红砖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比任何一种房子还要美。 真美。 第一批店铺,六个帮派各要了一间。 水清云的院子也在集市建成不久落成,是一处五进的院子,就座落在街道的后头,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大气。 开集的那一天,集市异常的热闹。 那天,二十四个村落之间,不再设有关卡,闻风而动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 水清云这边,早早的便买来了鞭炮。 这一天,鞭炮声整整响了一天。 这一天,容州百姓欢声沸腾了一天。 这一天,有一家刚建成的面馆,一文钱一碗的面条,门外几乎排起了长队。 “姑娘,真是没想到,这集市不建则已,一建惊人,你看,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还真挺有模有样”红花,月影跟在水清云的身后走在集市上,面容上有骄傲也有自豪。 “事在人为,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水清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谁说容州穷,以后,定要容州翻了天。 “大哥,这帮小兔崽子,平时看着挺穷的,没想到买起东西来这么不要命”李子看着村子里的兄弟在集市上吃着面条,买着零嘴的兄弟们,虽是责骂的话,但语气里的纵容显而易见。 “随他们吧,平时待在村子里确实是够闷的”余空的脸上虽然还是一贯的冷,有心人就会发现,他们这位大当家的面部肌肉柔和了许多。 “大哥,那家面条馆看起来不错,要不我们也进去尝尝”李子嘿嘿的笑着。 一文钱一碗的面条,只怕找遍整个大晋朝也只有这么一家,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吃一碗多可惜。 “这~”余空看着那一排队伍,眉头拧在了一块,让他一个大当家的去排队吃面,他怎么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这家面馆是水姑娘开的,相信这点面子她还是会给我们的,走吧”李子在余空的耳边小声道。 “她的,她怎么开起了面馆”余空听着李子的话,有些不悦,怎么现在才告诉他。 “谁知道”李子松了松肩,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脑海里装的都是什么? 李子要了两碗面条,在一张四方桌子前坐下,余空低着个头,深怕有人认识他。 “大哥,这面条味道真不错,你尝尝” “赶紧吃你的,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余空不悦,李子那么大声做什么。 “咦,这两人怎么穿的这么奇怪”李子看着对面的两人,那头几乎要挨到桌子边沿。 正在吃面条的其中一人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子。 那眼神极其寒冷,就像千年寒冰一样,李子接受到对方的眼神,浑身都是冷意,热乎乎的面条也捂不暖他的心。 我的天啊,他们主子居然换装前来这里,而且只为吃这里的一碗面。 水姑娘这里的面到底是有多香。 把他们主子都吸引了过来,默默的吃着面条,不敢再看向对方,深怕一个不小心被主子的眼神杀死。 ------题外话------ 君远航:哥吃的不是面条,吃的是哥的一片心~~ 重大消息:即日起,凡为本书捉虫的妞们,奖励币币15个,欢迎妞们来捉虫。 号外,号外,如有闹书荒的基友们,可去看看花花的旧文《娶个农妇当皇后》,已完结,115万字,肥肥的。 65 天生一对,中毒 “老头子,这家面条不错,你多吃点”一个角落,徐婆子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划拉了一半给徐老头。 没想到在自己的家乡也能吃上热乎乎的面条。 “够了够了,你真以为我还像年轻时那么能吃”徐老头赶紧把碗偏了偏。 “这一切多亏了水姑娘,如不是水姑娘,容州现在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呢”徐婆子停了动作,一边吃一边在边上唠叨。 “是啊,这得多亏她,也多亏了我那场病,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反对到什么时候”徐老头也搭腔。 老了老了反而糊涂了,如不是那场病来得突然,水姑娘救的及时,只怕他这条老命早已魂归西天。 这时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他死了不要紧,可是儿子还没娶媳妇,他还没抱着孙子孙女,就这样去了他不甘心。 所以,他病好了后,就让老伴陪着一块表示,徐家村的地水姑娘随便种。 现在地里的高梁种子也长了起来,长势颇好,集市也建了起来,他们每个月还有工钱拿,他相信,过不久,他们容州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集市是有了,剩下的十几个村落还是没有生存之源。 水清云乘着集市的热头,一个村一个村的观察了地形。 最后得出结论,除了北邻村的土质稍微好些,其它的村一半种植高梁,一半种植桑树。 征用土地的方法和最开始的一样。 有了先前的示范,有钱拿,有活干,那些村答应的非常爽快。 只有北邻村四个村落的百姓闷闷不乐,水姑娘没说要他们的地,也没说不要,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眼看大家的地都能种上粮食,没理由让他们的地空着。 “姑娘,北邻的四个村子派了人来问,问姑娘要他们的土地不?”红花跟在水清云的这些时间,天天往地里跑,脸上晒得黝黑。 “自然是要的,那里我要种葡萄,只是现下葡萄枝还没弄过来,还要等一段时间,这样吧,现在是四月,下个月雨水会多些,你让他们在外等一会,我有事跟他们说” “水姑娘,看着大家伙的地都种上东西,我们村的土地你什么时候要啊”一个看着干炼的妇人见水清云出来,忙上前说明了来意。 “大家不必着急,你们村的土地因为靠北,离萧海河也远,所在含盐量低些,所以,我打算先试种一批葡萄,只是种子还没到,大家可能要等上几天,即然大家都来了,我这有一个活正好需要人手来干” “行,只要给钱,水姑娘让我们干啥就干啥”那名妇人答应的也爽快。 水清云听得一脸黑线,这话怎么听得那么有岐义。 “马上就到五月,在这之前,地里必然要有排水沟,不然雨一下,水没往处排,你回去跟村子里的人说一声,说有愿意过来挖水沟的,三十文一天” “行,这么好的事大家伙想都想不来,怎么会拒绝”这妇人姓胡,是胡家村之人。,一听水清云的话咧嘴笑了起来。 三十文一天,对她们来说,可是不得了的工钱。 “好,你们先回去,明天一早来集市,有人会带你们去干活” “好,好,我们肯定早早的过来” “红花,让祥子备车,我们现在去一趟南孤山”水清云清冷的眸子闪了闪,四月了啊,时间过的真快。 转眼来到这里近三个月。 “水姑娘,你来得正好,正好我也想派人去找你” “那可不巧了,我也有事要与大当家的说” “哈哈,那正好,那就水姑娘先说”余空难得的哈哈一笑。 “我想停了荒地那边的开采工作”水清云抛下重弹。 “什么,你要停了黑石的开采工作,为什么要停?”余空惊诧,黑石的生意没有因为天气转热而有所下降,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停了。 “大当家的不必着急,马上就要进入讯期,必须要停工两月,待讯期过了再动工”黑石不仅让她挣了不少钱,南孤山也进了不少银子。 停了工就意味着停了银子,余空自然有些不愿意。 “容州的地势较低,一旦遇到大雨,萧海河的河水就可有就会覆过来,在这之前,我想在几个地势较低处建立堤坝” “堤坝,那可是个大工程”余空邹眉。 “是,所以我才前来和大当家的商量,荒地这边,大当家的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有黑石的存在,所以荒地上的堤坝必须由大当家的带领兄弟们来完成,至于另外两处堤坝,我会说服容州帮和张家帮的兄弟来加入,人手多,进度也能快些,希望在大雨之前把堤坝落成” “那费用呢”余空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的办事能力,一件一件来办,办得让你不心服口服都不行。 水清云嘴角轻轻一勾“费用自然是一半对一半,大当家的最近也进了不少银子,应该不会舍不得出这点银子吧” “那也太便宜了其它的几个帮派吧,我们出银子,他们获利”余空只差吹胡子瞪眼。 “大当家的就知足吧,其余的帮派可是什么获利的东西都没有,南孤山至少有黑石” 余空不说话了,这个也是,如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有那么值钱的黑石,估计得过来抢,这样说来,他们出这一份银子也不为过。 “只是建立堤坝的材料,不好找”建立堤坝除非用大石头,不然一般的木头和砖头可是抵挡不了河水的威猛。 “开采黑石的时候,弄出来不少碎石子和泥土,用麻袋装起” “用麻袋”余空一拍脑门“这个办法好” “好,今天晚上我回去画个草图出来” “水姑娘,我估计皇帝老儿定是知道你是个能人,所以才把你弄到这里来,你看看,你才来多久,我们容州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代”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疑虑,现在他则是半点疑虑都没有。 眼前的这个姑娘,说她黑心也黑心,挣银子的时候一分也没少挣,可对起这些容州百姓可是异常的大方。 世界上竟有她这样的女人,如为男子,那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水清云勾起一缕嘲讽的笑容,世事难料,有些事,连皇帝都不能料到。 看着在她房里来去自如的男子,水清云的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谁的房间,他说来就来,每次还来得悄无声息。 “这个院子建得不错” “多谢” “呵~”君远航轻笑起来。 水清云侧目“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才来多久,就把容州变成了自己的天下” “错,容州不是谁的天下,它们是容州人的天下”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迟早会是她的天下。 “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你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水清云反唇一笑。 “所以,咱俩刚好是天生一对” “你是你,我是我,别把我和你整一块” “哧~”君远航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也忽得变得苍白。 水清云看着君远航的胸前,似乎看见里面的血正在渗出来,秀眉微微的皱道“你受伤了?” “死不了” “要死也别死在这里” “真狠心的女人”豆大的汗珠从君远航的额间流下来。 “躺上去”水清云有些粗鲁的拉了君远航一把,君远航疼的面部肌肉缩在了一块“下手真狠” “不想死在这里就躺上去,我帮你包扎伤口” “好”君远航听到水清云的话,异常乖巧,躺在她的床上,一股属于她的特有气息朴面而来。 真香,真好闻,君远航缩了缩鼻子。 水清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古铜色的皮肤显眼的露了出来,强壮的肌肉,结实的体魄,无不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身体有多棒。 一股暗箭正插在这个男子的左心窝处,不时有暗红色的鲜血从里头冒出来。 “箭上有毒?”水清云看着冒出来的黑血,不悦道。 “是”君远航轻轻道,好在他运功封住了穴位,不然早就已经毒发身亡。 ------题外话------ 文文下个月月初入v,入v后,花花一定会多更的……喜欢的妞们,一定要收藏一个噢~ 另外,妞们,一定要记得每天来点下最新章节,不要养文,养文的妹子会长肉肉的…… 66 剔肉,红枣粥 “怎么不毒死你” “我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君远航轻笑,受了伤的第一时间,他想来她这里。 现在来到这里,他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或许他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毒。 “死了才好,省得祸害世间”水清云刮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也不知是被君远航给气的,还是在担心着他的伤。 “对,要祸害也只祸害你一人,我怎么舍得去祸害别人”君远航看着水清云有点生气的脸上,觉得无比舒心,这个女人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你看现在,生起气来真的是无比可爱。 “我可不会解毒,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水清云一个使劲,帮君远航把心窝处的箭拔了出来,他命大,没有伤在要害。 心窝周围的肉都变了紫色,冒出来的血也是黑色,水清云动作迅速的按着他心窝的四周。 随着利箭脱离他的*,君远航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拔箭的速度又快又狠,没有一丝犹豫,就好似做过千回百回一般。 “把这颗药丸吃下去”水清云从身上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把塞进君远航的嘴里,这是她上江州的时候,自己配的具有消炎功能的草药。 “你给我吃的什么?”君远航嘴巴一张,那颗药丸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毒药”水清云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小刀,在蜡烛上烧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一举一动突然安下心来,他知道水清云这是在想办法救他。 虽然不知道她要怎么救他,看着她沉着的样子,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柔和起来。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忍着点”水清云手里的刀明晃晃的闪着,似乎带着嗜血的光茫。 “你动手吧”君远航没有闭眼,他知道水清云接下来的动作,她是要帮助他去除周边的腐肉,防止毒性进一步慢延。 水清云轻轻点了点头,附身在君远航的心窝处,用刀一刀一刀的剔除着那些被毒性腐烂的肉。 女子特有的清香饶在他的鼻间,这种香味让他心醉,让他忘记了这个女人正在刮他的肉,也忘记了那种钻心的疼。 这一刻,他想,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拥进怀里。 手臂轻轻的动了一下,扯到心窝处,立即撕牙裂嘴的疼了起来,那种钻心的疼,如蚂蚁一般咬着他的全身。 不知多了过久,水清云动作麻利的帮他包扎起伤口,鲜血几乎染红了她大半个身子,也染红了她的大半个闺床。 君远航的身上也湿透,因为忍着,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在这过程中,他有没有动一下,眉头都没邹一下,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眼前的女子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红花”水清云突然出声。 “姑娘”红花推门进来,看着床上触目惊心的情影,不免有些担心的看向君远航,主子什么时候来的,而且似乎伤的不轻。 “去请袁大夫过来” “是”他体内的还有余毒,她没有解药,只能先帮他压制。 “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君远航是指她刚刚被他剔肉的样子,那个样子的她,执着,冷静,没有半丝害怕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怕,割在你的身上,又不是割在我身上”水清云用帕子擦试着自己的小刀,直到小刀擦的通体发亮,她重新把它放在了枕头底下,开始清理自己的衣服。 这个女人,君远航眸子亮睛睛的看着她,不由的摇头,他到底遇到了怎样一个女人。 “咚”的一声,人体落地的声音“姑娘,我把袁大夫带过来了” 袁深赶忙拾起地上的药箱爬了起来,他正睡的香,突然有人把他掳了过来,待他想要反抗,人已经飞在半空中。 现下见是在水清云的房间,看着床上的男子和一身是血的水姑娘,什么责怪的话也没有说,走上前,开始为床上的人儿把脉。 “这种毒我这里没有解药,好在只剩下些余毒,毒性不强,我试着用其它的解药试试”袁深的嘴里有着庆幸,如是再晚一些清理伤口,只怕这毒会流遍全身。 确定君远航没有什么事了,便让红花把袁深送回去。 袁深赶忙罢手,急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即可,就不麻烦姑娘了” 刚刚飞在空中,悬些要了他半条命,他可不想刚刚的情景再来一回,红花看着袁深这个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还是个男人呢,胆子这么小。 待人都退了下去,水清云看着悠然自得在自己床上躺着的男子,有种把他踢下床的冲动,他奶奶的,他是患者,他最大。 现在的她困的要死,也只能瞪着床,不能靠近。 “你不要睡里头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能把你怎么样”君远航眼一扫,瞧见水清云的脸色甚是疲惫,开口道。 “不用了,你睡吧,我在椅子上靠一会就好”水清云的眼光在君远航的身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被他的身子占了大半个位置的床。 算了吧,她可不想离他那么近。 “唉呀,我的小姐,你起那么早干嘛,你想吃什么,吩咐一声不就得了,干嘛要自己动手”齐嬷嬷一推开厨房的门,瞧见厨房已经热气腾腾,以为自己眼花,待看清厨房的人之后,赶紧上前夺了水清云手里的勺子。 “没事,今天起的早,就到厨房弄弄,这是红枣粥,你给娘端一碗过去吧”水清云端起一个碗,交到齐嬷嬷的手里。 “唉”齐嬷嬷也不再多说,这段时间姨娘与小姐的关系好了很多,姨娘脸上的脸色越来越好,笑容也越来越多,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姨娘,小姐今天一大早起来熬了一锅红枣粥,老奴闻着真香,你快尝尝吧”齐嬷嬷喜滋滋的端着粥进了陈氏的房里。 “云儿熬的”陈氏的语里有着惊喜,欢喜的接过碗,喝了一口,果真不错,这一口粥,直甜到她心里,想起什么,顿了顿“嬷嬷,昨晚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啊,老奴看着姨娘睡下,我就回房睡去了,没听到什么声音”齐嬷嬷白天要照顾姨娘,要上地里干活,又要煮饭,到了晚上,一着床就着,哪还能听到什么声音。 “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似乎听到云儿的房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是男声”陈氏听到齐嬷嬷的话,心里也不确定。 “姨娘定是想多了,小姐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怎么可能半夜留男子在房里” “兴许是我想多了,不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得去看看去”陈氏放下喝了一半粥的碗,就冲了出去。 齐嬷嬷看着越来越风风火火的陈氏,手停在半空想阻止,陈氏的人影已经不见。 水清云正端着一碗粥喂着床前的某男,陈氏一把推了门进来“云儿,娘养的那些蚕又开始吐丝了,你……” 忽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陈氏的嘴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半文。 这是什么情况,云儿的床上睡了一个男子,而且她的云儿还在喂那个男子喝粥。 这个样子要说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水清云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一脸享受的男子,大发好心给他熬了点补血的粥,让红花喂,他不喝,让月影喂,他也不喝。 指明道姓要她来。 如不是看着他是伤患,又险些丢了性命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 现下可好,第一次给男人喂粥,还被陈氏抓了个现行。 “云儿,你们……他是……”陈氏被眼前的情景吓呆,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应,云儿的房里真有一个男人,而且云儿与这个男人举止亲密。 手指着空中,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要说云儿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如不是因为之前的痴傻,现在估计都不知道是几个孩子的娘。 “姨娘,你现在跑的越来越快,老奴是都快追不上你”齐嬷嬷跟在陈氏的身后走了进来,看见陈氏一动不动,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以为房里有什么东西。 顺着陈氏的眼光看过去,看见眼前的情形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唉哟,我的娘呀,小姐房里真有个男的。 ------题外话------ 唉呀,一个在喂,一个在喝,怎么看怎么觉得温馨…… 君远航:那是属于我的专利 67 得寸进尺 水清云放下手里的碗,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 “不过是个路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她眼里,君远航跟个路人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这个路人时不时的会窜到她房里。 君远航的眼神嗖的一下钻到水清云的身上,路人,很好,很好,如不是身有重伤,现在没有力气说话,他一定要问问她,有谁会连续两次扒了一个路人的衣服。 “云儿~”陈氏吞了吞口水,盯着床上的那个男子,不用说,身在大宅院的多年的她,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凡人,身受重伤也掩饰不住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慵懒的躺在床上,就如同君王一般俯视着众人。 那英挺的五官,有些邪魅的笑容,竟让陈氏有一种压迫感,一时之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胡乱的放着,而后扯出一点牵强的笑容“云儿,我与齐嬷嬷先出去,你们慢慢吃” 拽着齐嬷嬷一口气跑出了院子,嘴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姨娘,你怎么了?”齐嬷嬷以为自家姨娘会发飙,不发飙至少会盘问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人,是几个意思。 “那个男人太吓人了,我除了在当今皇上身上感受过那种气势,还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陈氏站定,拍拍胸口道。 “姨娘,你不问问怎么回事?”齐嬷嬷不知道陈氏在说什么,问道。 “问什么”陈氏罢罢手,我瞧着他们二人的样子,郎有情妹有意的,我说什么,云儿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如真有个男人对她好,我高兴还不及,再说,云儿脸皮薄,你问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姨娘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那男的到底来路不明“齐嬷嬷欲言又止,小姐毕竟不是过来人,万一因此上当了可怎么是好。 “这事,咱们着急也没有用,慢慢看吧“陈氏岂会不明白齐嬷嬷的意思,就如她,以为水溶是个可托终身的,到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境花水月罢了。 云儿的幸福她一定会好好把关的。 “是“齐嬷嬷觉得陈氏说得有道理,这事还真急不来。 经过水清云的劝说,容州境内不再设有关卡,村与村之间可随意走动。 容州现在可谓是到处都响着山歌。 一眼望去,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热闹,平整的土地随处可见容州百姓勤劳的身影,有的在地里干活,有的在挖水沟。 有活干,就有银子,有银子就有粮食,有粮食,人们才感到日子真的可以这样过。 萧海河的堤坝建立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除了饭点水清云会回来,其余时间水清云要么在地里,要么在堤坝上,总之,现在只有君远航一个人在家里。 不对,不是一个人,水清云还把齐祥留了下来照顾着君远航。 好不容易等齐祥走开,阿信才现身出来,双漆跪地“主子,你没事吧“ “无事” 阿信才这抬起头,主子身上看起来还有些虚弱,脸色什么的却还不错,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主子消失的一刹那,他都快吓死,现在看到主子安然的坐着院子里晒太阳,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那些人可解决了?“君远航轻轻的吐道,犹如那些不是人命,而是草芥一般。 “都已经解决,无一活口“ “哼“君远航讽刺的笑了一声,任谁也不会知道,要他性命的就是当今的皇上,他的亲哥哥。 他与当今的皇上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是皇后老年得来的幼子,两岁的那年,他哥哥登基。 四岁那年,皇后去世,他哥哥寻了个要养病的由头把他送了出来。 随着他哥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年龄的增长,对他的惧怕越来越深,时不时会上演一番刺杀的戏码。 是啊,皇帝最不允许的事情就是,他已年老,他的弟弟还风华正茂,随时都有可能从他手里夺走这江山。 那种恐惧比起他的儿子们给他的更甚。 “知道了,下去吧”挥了挥,君远航闭上眼,脸上有一瞬间的疲惫。,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深有体会。 阿信无声的退了下去。 生在帝王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主子懂,可主子除了灭了那些刺客的口,什么也不会再提起。 皇帝也时不时会大封一下这位幼弟,好像先前的刺杀根本不存在,两人的感情在外界看来其乐融融。 “不打算反击吗?“水清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站在君远航的身后冷冷道。 在他受伤进她房间的那一刻她就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君远航的脸忽的变得有些冷咧,随后又柔和下来“我想喝汤” 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话题,这几个字自君远航的嘴里吐出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喝不死你”水清云转身,知道他是不愿多谈,脚步却是朝厨房走去。 点开火,烧水。 家里还有两只鸡,捉来一只,待水烧开,开始杀鸡拔毛。 把鸡肉跺成小块,加入生姜,红枣,开始熬汤。 这汤最是补血益气,这两天君远航靠着身上的伤,享了不少口服。 君远航看着厨房里动作俐落的水清云,脸上犹如春风吹过一般,涌上无限暖意。 有人为他煲汤,这样的日子真好。 喝了汤,某人意犹味尽,舔了舔舌头,对着还在厨房的某个女人轻声道“我好想吃米饭了”无怪乎他馋成这样,这两天,他吃的都是流食,说是对他的伤口有好处。 可他一个大男人,成天吃流食怎么能饱。 “要求还真多”水清云不悦的从厨房出来,一把抢过君远航手里的碗“想吃自己做去” 这人还真会得寸进尺。 把老娘当做什么了,真当作你的老妈子了,一个要求提了又来一个。 “这位公子,你想吃什么,老奴给你做去”齐嬷嬷与陈氏也回了来,刚好看见这样一个画面,齐嬷嬷上前笑呵呵道。 君远航一个眼神看过去,齐嬷嬷只感觉后劲处凉嗖嗖的。 姨娘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她有些经受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姐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了,老奴去吧” “她看光了我的身体,我就要她去”君远航看着挺冷俊的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得水清云直想吐血。 她那是在救他,救他懂不懂。 不止水清云风中凌乱了,就连齐嬷嬷,陈氏的身体也是一僵。 他这话什么意思,云儿难道与人家那什么了? 一个冷面王爷,嘴里说出来的话竟如此无耻,水清云吸了口气,不就是做饭嘛,等下看撑不死你。 “切,就你那身体叫我看我也不想看“嫌弃的抛下一句话,又钻进了厨房,再待下去,她深怕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还会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的话。 效果已达到,君远航愉悦的抿了抿唇,薄薄的双唇在太阳的折射下,反射出一层淡淡的金光,似火一般勾人。 水清云的速度极快。 小炒鸡杂,红烧狮子头,醋溜豆芽,红烧豆腐不一会就端上了桌。 某男臆想着一会胃口大开的画面,看到桌子上红红绿绿的菜,不是酸的,就是辣的,要么就是油腻腻的,咽了咽口水咬着牙根道“水清云,你一定是故意的“ “噢,忘了你身患重伤,那就等到下顿吧“水清云淡定的盛起碗饭,夹起一个狮子头在某男的跟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君远航狠狠的瞪着水清云,狠,狠,算你狠,不就是小小的威胁了她一把,她就如此对待自己,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个菜,以及她们旁如无人的吃相,头一次觉得自己身受重伤是多少讨厌的一件事。 ------题外话------ 哼哼,君公子你怎么会是我们水姑娘的对手,看吧看吧,这下只能看不能吃了,…… 君远航:本王才不着急,她迟早会是本王的菜…… 妹子们,如果王妃是你的菜,就动动手指把王妃收藏起来,或是加入书架吧。 68 木碑 只有红花与月影吃饭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君远航。 “你也别光看着,这不是还有鸡汤,盛点米饭兑点鸡汤吃吧”水清云抬起头迎上一双犹如深湖般幽远的双眼,脸上的神情不由松动了几分。 让你威胁我,让你威胁我,我让你看的成吃不成。 君远航拿起碗筷在一旁盛了一碗饭,走到水清云的旁边坐下,不就是吃饭,有什么不能吃的,想他四岁开始就风里来雨里去,还不信吃点东西还能吃死他。 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挑战的看了水清云一眼,油滋滋的咬上一口,真香。 “幼稚”水清云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幼稚行为,继续吃自己的饭。 “公子,身上有伤,还是要忌些口”陈氏看不下去了,这人不知道忌口,到时候累死累活来照顾他的还得是云儿。 “没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君远航吃完一个又往碗里夹了一个。 “没什么伤,你还赖在这不走”陈氏在心里腹诽“即然公子这样说,那肯定是没什么事了,不知道公子家住哪里,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君远航轻轻扫了水清云一眼“不急” “那公子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陈氏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她其实想问,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到云儿房里去了。 “就我一人”君远航扯了扯嘴角,陈氏这是要盘问家底了,只是陈氏这样的问话方式越看越像是在挑女婿。 “那就好”原还担心家庭里面人物太复杂,云儿会吃亏,现在看来倒是她多心了。 “娘,吃饭吧,你管人家家里有多少人”水清云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氏,陈氏现在越来越像个母亲了,这不,连这种盘根问底的话都问了出来。 “吃饭,吃饭”陈氏讪讪的笑着,不时还为水清云夹着菜。 以前是她糊涂,现在看开了好多事,才发现有什么比守着自己女儿更让人幸福。 一顿饭在无比温馨的氛围中吃完。 …… 四五个人骑着马匹疾速的朝容州方向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留着短短的胡子,身穿铠甲,一身绒装,刚硬的身姿无不诉说着他身份的不平凡。 “将军,这里距容州最多还要走一天就到了”身后的副将卢虎追上前面的马匹大声道。 “好,大家先在此休息一会,一会再上路”马上的男子拉了拉缰绳,声音宏亮有力。 他就是水溶,大晋朝现任的护国大将军,官居一品,位高权重,手中握有三十万精兵。 “将军,把大小姐发配到容州是皇上的意思,你又何必非得走这一遭”卢虎见将军找了个地坐下,也在不远处坐下随口问道。 “容州可不必别的地方,不过去看看,我心底不踏实” “将军,你不是一直对陈姨娘和小姐……”卢虎想说一直对夫人和小姐不闻不问,如今怎么这么关心陈姨娘和小姐的死活, “没什么”水溶幽黑的双眼看着前方。 一个痴傻的长女,一个软弱的姨娘,他大可以不去管她们的死活,圣旨是皇上下的,他们就算是死了残了也丝豪说不到他的头上。 可在回京的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里咯噔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生命,跟容氏匆匆说了一句军中还有要事要处置,便奔了过来。 “走吧,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赶到容州”水溶站起身,刚硬的脸上因为久经风沙,显得有些干裂。 “是”卢虎招呼着大家动身。 卢虎实在想不通将军此举,一个不受器重,一无是处的傻女,怎么突然就让将军改了态度,将军还特意为傻女跑这一遭。 难道说将军是割舍不下与陈姨娘的结发之情,卢虎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报” “什么事”容州帮的大当家刘喜邹眉。 “大当家的,护国大将军水溶就在关卡,他说要见三个月前被皇上遣来容州的长女” “你说是谁”刘喜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利眼看向来汇报的小啰罗。 “他说他是护国将军水溶” “哈哈,水溶”刘喜冷笑出声“真有意思,传命下去,好生招待” “大当家的,水溶已经闯过关卡,直奔荒地方向而去”又有一人来报。 “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随他吧”刘喜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一国之将,怎么可能把几个土匪看在眼里,没有挑了他们匪帮,说明什么,说明水溶目标并不在他们。 转身招来一只鸽子,写上一张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信鸽稳稳的停在君远航的肩膀上,君远航顺手取下纸条,鸽子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君远航缓缓的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了了几字,笑了。 这个笑容有些阴冷,阴冷当中带着戏谑。 水溶,你此行当真耐人寻味。 你是真正来关心你的长女,还是以此来探容州的虚实。 指尖轻轻的敲打在椅子的边上,发出一声声细小的声音,齐祥跑了过来“公子,是在叫我吗?” 君远航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年轻男子,冰冷的双唇向上勾了勾“告诉你家小姐,我有事先走了,过几日再回来” 说着没等齐祥反应过来,已不见踪影。 齐祥挠了挠头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身体好了? 只是这回来两字,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口气听着像他是小姐的姑爷似的。 中午水清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齐祥傻傻的站在院子里,听见声响,齐祥裂嘴一笑“小姐,君公子说是有事离开几天,过几天回来” 水清云看了看君远航刚刚坐过的椅子,面部抽了抽,“回来”,他以什么身份回来,真以为在这住了几天,就不把自己当外人。 “将军,只可惜我们带的人手不多,不然,消灭容州这些匪帮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从进容州境内开始,他们不知挑了多少个关卡才进到这容州里面。 看这架势,容州的匪帮真不少,怪不得之前皇上派来的人都有来无回,敢情都被这些土匪们杀了。 “切忌轻举妄动,一切小心行事”越是顺利,水溶心中的疑惑越大。 容州寸草无生,过往的路人也不甚多,可容州的匪帮却不少,他们靠什么生存下来?看样子,每个匪帮的人数还不少,这就更让人奇怪。 “是”卢虎这人年纪也不大,不到三十的样子,生得虎头虎脑,不过一双眼睛精明的很,看着将军小心的态度,心里也谨慎起来。 快到达容州荒地的时候,水溶不经意一扫,便看到路过似乎有两处土坟,土坟的前面立着两块木碑。 水溶的双眼跳了起来。 “将军,怎么了?” “下去看看那木碑上刻的是什么?” “是”卢虎快速的翻下马,上前查看。 “将军,是陈姨娘和大小姐的木碑”卢虎一看木碑上的名字,脸色大变,转头对着水溶大叫道。 ------题外话------ 亲爹找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渣爹…… 69 村里有个姑娘叫芳芳 水溶闻言,拉着缰绳的手抖了一下。 翻身下马,疾步向前走去。 “将军,你看……”卢虎不知是该庆幸陈氏和大小姐已经死了,还是该悲伤…… 水溶目光如炬的看着木碑上的刻字“陈氏之墓”“水清云之慕”,木碑上自始自终都没提水家二字。 这是要与水家划清界线了。 她们是在恨他吗? 想来是恨的。 水溶蹲下身用他粗实有力的大掌抚上陈氏的那块墓碑,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卢虎在身后咋舌,将军这是怎么了? 水溶眼睛泛起了一层雾,难道一切都太迟了吗? “将军,要不要把陈姨娘和大小姐的尸骨运回去”卢虎嘴巴动了动,他从来没有来见过将军这个样子,脸上布满沉重,揉了揉眼,似乎看见将军的肩有些轻微的颤抖。 “不,就让她们在这里入土为安吧”水溶转而抚上水清云的木碑,眼里没有疼爱,只有内疚。 那种内疚直达眼底,就连卢虎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将军对她们母女到底是深藏的感情吧,不然将军为何会如此内疚。 “将军,肯定是这些匪帮害了姨娘和小姐,要不要把他们都灭了,替姨娘和小姐报仇”卢虎心疼将军此刻的模样,在一旁义愤填膺道。 “报仇?”水溶冷笑“如不是有人精心策划让她们落到此处,她们又怎么生得如此下场” “将军,那现在怎么办?”卢虎似懂非懂,是这个理没错,圣上把一个姑娘家家的发来这里,人姑娘在这死了,说到底罪魁祸首是促使圣下下达这个旨意的人,可……卢虎有点不敢想了,总不能让将军找圣上报仇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总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圣上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他认为我的夫人和女儿葬身在此,我一定会把容州蹋平为她们报仇,他们也有一个发难容州的机会”水深慢悠悠道。 卢虎听得云里雾里,这哪跟哪。 就算要牵制将军,也应该是容氏和现在的二小姐,这里面有陈姨娘和大小姐什么事。 什么时候一直不受待见的陈姨娘和大小姐这么吃香了。 “将军的意思我们什么也不做?” 水溶抬起头朝四周看去。 这一路看来,除了看见土匪,他一个百姓也没看见。 平整的黄土地,马蹄踏过的地方灰尘满天。 如说隐藏,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好隐藏,看似很平静,可他知道,这里一点都不平静,不然,圣上也不会对这个地方如此忌惮。 这里面一定别有洞天。 “是什么也做不了”水溶那双饱经风雨的双眼眯了眯。 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卢虎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是护国大将军,还有他做不了的事。 不就几个匪帮,将军真是有点小题大做。 “回去,如有人问起,就说陈姨娘和大小姐在这里生活安好”水溶一个跨身上了马。 卢虎的嘴巴再次张大。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将军。 “是”卢虎收起满腔的疑惑,跟在了将军的身后,策马追去。 “走了?”君远航把玩着手里的瓷杯,一双眼犹如黑夜里的锁魂使者,带着嗜血的光芒。 “走了,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在去荒地的途中造了两个假坟,水溶见到之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顿了顿“主子,水溶有没有可能是回去带兵去了,如是他带兵过来,我们只怕抵御不住” “不会”君远航一个松手瓷杯掉在了地上,铛的一声,瓷杯摔了个粉碎“他是聪明人,岂会看不出,那是两个假坟” “可是,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余空不解。 “他不是傻子”君远航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冷冷的,余空看见之后,直感觉后背冷嗖嗖的。 …… 容州是越来越像回事。 纵横交错的排水沟,抵御萧海河水的堤坝。 土地上渐渐绿起来的高梁和桑树,集市上渐渐多起来的售卖品种,无不在诉说着,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有多好,有饭可吃,手里还有几个余钱。 虽然不多,较比之前的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也是好太多。 水姑娘在她们的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也不知道怎样的男子才可配得上我们姑娘”在养蚕大棚里,张氏,刘氏,以及邻村的几个妇人拉开了家常。 “谁说不是呢,姑娘不仅人长得好,又能干,又心善,只怕这天底下的男子都配不上姑娘” “瞧姑娘的模样和才华,做个王妃也是绰绰有余” “王妃算什么?”张氏嗤鼻“我瞧着姑娘皇后也当得了” “张家婶子,你这可不是为姑娘好,好在我们这里都没有外人,如是有外人在,你这不是在害姑娘吗?”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就是害姑娘了”在张氏的心中,水姑娘的地位早就超过一切。 “张家婶子,你家的那位现在还有消息吗?” “有,我家的那位说,等做完这个月,他也回容州来,还是姑娘托人帮我找到的,如不是姑娘,只怕那死鬼都病死在青州城了”张氏不胜嘘嘘。 她家死鬼连同刘氏家的一男人一同没有音讯,还以为他们抛妻弃子另找新欢了,原来却是感染了一种怪病,不敢回来。 “你们听说了吗,张秀花的女儿回来了,我昨天看了一面,哟,那模样,真叫一个水灵,可惜我家没有儿子,不然我一准上门提亲” “我估摸着张秀花也是准备让她嫁人了,她女儿是老大,女儿嫁了,她儿子才能娶亲”随即又对着那妇人取笑道“你没有儿子,你有女儿啊,把你女儿嫁给他儿子不正好” “去,去,我女儿才多大”那妇人笑骂道。 “哟,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张秀花领着她女儿过来了”张氏奴了奴嘴,对着外面道。 门外,一个年轻的姑娘跨着一个中年妇人的手臂说说笑笑的向这边走来。 姑娘身穿一身碎花小裙,脚穿一双绣花小鞋,脸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肤色不是特别白,看起来顺眼也挺可人的那种。 “婶子们,你们都在干活呢”甜甜的嗓音里没有一丝姑娘们特有的胆怯,有的只是熟捻。 “唉,这不是芳芳吗,芳芳可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氏对着徐芳芳打量了一番,打趣道。 “张姑姑贯会取笑我”徐芳芳娇嗔一声,张氏与张秀花同姓,所以她便尊称一声张氏为姑姑“有些日子没回来,想回来看看爹娘,可能会在家住一阵子” “这不芳芳说在家无聊,我寻思着姑娘家家的地里的活也干不了,来这边看看姑娘在不在,能不能让芳芳来这里干活”张秀花听到大家对女儿的夸赞,脸上都是笑意,现在家门口就有活干,她也想让芳芳在家寻个活干,也好过在外面。 ------题外话------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多年前的流行歌曲,只记得这么一句,剧透一句,此芳芳是个白莲花~ 70 是个美人 “张姐姐是想给芳芳寻个人家了吧”张氏比张秀花小,听见张秀花的话,笑了出声道。 “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一直在外面像个什么话”张秀花也不否认“姑娘今天可有过来?” “姑娘今天没有过来,估计去堤坝了”张氏看了看芳芳,这么娇滴滴的模样,也不知道之前张秀花是怎么放心芳芳一人人在外干活的。 “姑娘现在忙得事也多,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要不你们去集市上等等,姑娘的院子就在那,等上一会兴许就看到了”一旁的刘氏出主意道。 “回来还一直没上集市上看看,正好可以逛逛集市”徐芳芳乖巧的接道。 “不过今儿个可不是开集的日子,估计去了集市上也没几个人”张秀花有些犹豫。 “我又不买东西,不过是想见见咱们容州的集市,娘走吧”徐芳芳有些撒娇的摇着张秀花的手臂道。 “要等到开集的日子,得要后天了,既然芳芳想去,你就带芳芳去吧”张氏眯起眼,越看越觉得芳芳长得可人。 这十里八乡的估计也就芳芳长得好看点。 “走吧,走吧,你这死丫头”张秀花被女儿摇的不行,碎骂着应道,母女两人说说笑笑的向集市走去。 “娘,那水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听你们的口气对这位水姑娘都尊敬的不行”路上,徐芳芳在张秀花的耳边低声问问道。 说起水清云张秀花一脸的尊敬“你看到没有,容州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水姑娘的功劳,若没有水姑娘,我们想都不敢想能过上如今的日子”接着又转了口气“你这死丫头,要是有姑娘一半的才干娘也知足啦” “这水姑娘这么能干的,是从哪里来的”徐芳芳眉目低垂,从她回来到现在去哪都能听到对水姑娘赞誉声,不仅让她好奇,这水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像是从天京城来的,具体娘也不清楚”张秀花偏头想了想,还真不知道水姑娘来自何方,只是听人说了那么一嘴。 “天京城?”徐芳芳惊呼“那不是天子脚下?” “可不是,你管人家哪里来的,娘跟你讲,一会见到姑娘可不能乱胡说……”、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啦” “这就是咱们的集市吗,真漂亮”徐芳芳看着眼前的一排整齐的街道,直感觉不可思议,这集市虽然不大,但是干净,大气,漂亮,而且这些房子都是一模一样,一看就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别说是青州城,只怕江州也找不出这样一条街道。 “是,姑娘若要出去必然会从集市上经过,我们就在边上等着吧” “唉……” 卫烨一身白衣,轻摇着折扇走在水清云的前头,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跟水清云说话“你说你,胆子真大,你知道人家是谁吗,你就敢把人扔在我马车里,好在本公子心善,帮你处理了” “……” “那人醒来之后,一句话没有留下就离开了,你说可不可气,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卫烨说了一大通,这才感觉眼前景物有些不一样,看着面前这一排一模一样的铺子,卫烨忘了自己后面还要说什么“天啊,我不过就是半个多月没有过来,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些玩意” “公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哩”红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越来越觉得卫公子有当话唠的趋势。 “还真让你给建起来了,看着有模有样的,怎么样,开集了没有,有没有人前来”卫烨以为水清云要建集市的话只是说说,没成想,这才过多久,人家的集市不仅建得有模有样,简直可以用漂亮大方来形容。 “两天后是赶集的日子,你可以过来看看”水清云看着自己身前的翩翩公子,有种无语的感觉,他说话的语气跟他周身的气质真是不符,每每他一说话她就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姑娘,姑娘”张秀花远远便看见水清云往这边来,深怕水姑娘看不见她,上前唤道。 水清云脚步一停,看向声音发源处。 那个妇人她是认识的,徐怪才媳妇,妇人旁边的姑娘她之前没有见过,碎花收腰小裙,鹅蛋脸,眉毛向上弯着,跟在妇人的身后,亭亭的走来。 “姑娘,我是徐家村的张秀花,这是我女儿芳芳” “芳芳见过姑娘” “有事?” “姑娘,我家芳芳原先在花江县干活,这不最近回来了,我想让芳芳进大棚帮忙养蚕,姑娘你看?”徐秀花知道水姑娘一直说话都有些清冷,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红花,你事这安排一下就好”水清云扫了扫徐芳芳,长得不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是个美人。 “你们明天直接来大棚找我就好”红花应声。 “谢谢姑娘”张秀花拉着芳芳连忙道谢。 水清云一行朝着自家院子走去,张秀花见女儿有了着落,满心怀喜,拽着女儿离开,却发现女儿直勾勾的看着姑娘一行人。 “芳芳,你在看什么呢?” “娘,那姑娘身边的男子是谁啊,长得真俊” “不太清楚,娘也就见过一两次,像是蚕丝的收购商吧” “噢”徐芳芳噢了一句,随即又道“娘,我还以为姑娘是好说话的人呢,没想到这么清清冷冷的” “可不能这么说,姑娘虽然看起来清冷些,却是个好人”张秀花话峰一转“芳芳,瞧见姑娘身边的两个丫环了没,大棚里的事姑娘基本自己不管,都是那个叫红花的在管,以后你看着她,多近乎点” “娘,我知道啦”徐芳芳回过神,挽着张秀花的手臂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低垂了下去。 她的一双眼睛都让那个白衣男子给吸引了过去,还真没注意那个水姑娘和那个叫红花的长什么样子,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徐芳芳的心感觉到一阵扑通扑通的跳,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英俊的男人呢。 ------题外话------ 卫公子,你无形中招了一朵桃花…… 71 凉拌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卫烨看着面前的五进院子,长天感叹,心里却在盘算着,她家的红砖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水清云不明所以。 “当初你让我在容州建立集市,我没动心,但是现在看到你把集市建成,我又有点动心了,要怎么办?”卫烨嘴唇轻扬,似一个委屈的孩子,诉说着一件后知后觉之事。 “凉拌”水清云白了他一眼。 之前想拉他进来,现在她又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也行,中午你给我做”卫烨听到水清云说凉拌两眼放光,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来容州,不过有些事他还是听说了。 比如某人在这里赖了好几天,还能吃到某人的亲手厨艺。 那个味道,据说是相当美味,这不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就赶紧过来,看看是否能享受一样的待遇。 水清云用眼睨着他,那眼神看的卫烨心里直突突,心里哀嚎,待遇果真不一样,要不他也耍耍赖,或许她就吃这一招。 “好啊”水清云浅浅一笑,那笑容如中午的太阳灿烂,毫无杂质,卫烨直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寒气冒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吃饭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好所谓的凉拌是什么了。 一大盘饭,加了些许盐,加了些许熟油,还加了点什么菜汁进去,拌匀了往他面前一摆“诺,你的凉拌饭” 卫烨苦着脸望着面前的这一盘饭。 水清云这是有多不待见他,居然让他吃这个,从小到大那顿没有十个八个菜,眼前的白米饭就是那么一拌就让他吃,可要他怎么咽下去。 “你就让我吃这个?也太不仗义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最大的金主,你不讨好也就算了,还让吃这个?”卫烨就差跺脚大叫。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好心会给她做饭,看吧看吧。 “不吃”水清云一个眼神的轻飘飘的飘了过来“也对,大晋朝的第一富公子,怎么可能吃得惯这个”说着纤手伸了过来,欲图把卫烨面前的那盘饭端走。 “算你狠”卫烨赶忙拦下。 好歹是她亲自动手的,自己不吃是有点不太给面子,讪了讪声“你看你,我又没说不吃,怎么着,你还打算让我饿肚子” “我们不是也还没吃饭,这不看你是客人,才提前让你吃的,我这可是在讨好卫公子你呢”水清云一张脸突然在卫烨面前放大,吓得卫烨往后靠了靠。 “得,水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吃还不行”卫烨檄械投降。 这个女人的黑心简直可以和那个人一比,他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默默的在扒了一口饭,有油的清香,菜汁的浓香,接着又扒了一口,点了点头,虽说没有菜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咽下口。 在他一口一品的状态下,一大盘饭不知不自觉的进了他肚子里,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卫烨面露难为情“估计是有些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吃饱了吗” 卫烨头点的如鼓浪。 “吃饱了的话,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卫烨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好饱。 “一个好地方”水清云神秘的一笑。 “肯定没好事”卫烨低声嘀咕。 过了江,下了小船,没有雇马车,几人轻快的朝着花江县的街道而去。 “你不会想打花江县的主意吧”卫烨盯着水清云,悠悠道。 “给你介绍点生意” “真的假的?什么生意?”卫烨立即来了兴趣,要说他最大的乐趣,那就是挣钱。 “自然是挣钱的大买卖”水清云看着卫烨两眼发光的模样,嘴角不由抽了抽,她最见不得卫烨这副奷商的样子。 “好说,好说”卫烨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心情大大的不错。 花江县的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偶尔会有几个匆匆忙的百姓路过,也有一些游荡在街角的穷人。 卫烨一身白色锦衣,锦衣上的银色丝线在太阳的照拂下熠熠发光,水清云一身淡蓝色收腰小裙,脸上清清冷冷,这样一对看着非富即贵的人儿走在这街道上实在与景象不符。 不少人驻足下来看着他们。 男的好俊好美,比他们新来的县令还要美上几分。 女的好美,脸上清冷的样子,犹如一位尊贵的女王。 “这条破街上能有什么生意?”卫烨看着水清云只是在这大街上走着,也不说话,以他做商人的眼光来看,这里能有什么商机。 “多走走,兴许商机就来了”水清云不咸不淡的开口。 卫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来这绝对是有目的。 距离县衙只有五六百米的时候,有几堆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块说话。 “唉,你们听说了吧,慕县令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了,既然要花江县南部一带的百姓种白菜还有土豆,那玩意,放在乡下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吃,城里人谁稀罕吃那玩意”说话者脸上一脸的不屑。 “我也听说了,不过你们听说没有,种白菜和土豆的人家,提前拿到了订金,所以才答应种的”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怎么摊不到我们北部”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事情也不容乐观,这都过去一个多月,地里的白菜也长了不少个,也不见慕县令说要卖向何地,十有*这白菜得烂在地里” “唉,慕县令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有点冲动了,不值钱的白菜说种就种,也不知道慕县令手里哪来的钱,你说会不会是朝庭拔下来的?” “我看不太可能,十有*是慕县令自己掏出来的” “如此一说,这慕县令还是个好官” 一匹骏马在街市上快马加鞭过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认路,一个桃粉色的姑娘在马上肆意着马鞭,马儿就如同脱了弦的箭一般,朝着县衙方向飞奔而来。 说话的人群纷纷停下来朝那姑娘看去。 轻发飞扬,在马儿一上下的飞舞者,婉如是一只遗落世间的精灵。 一个勒绳,马上的姑娘熟练的勒停马儿,一个翻身漂亮的从马儿身上下来。 县衙门口立即出来一个衙役,牵着马儿的缰绳,恭敬的唤了声“小姐,您回来了” “嗯”扔下缰绳准备放里走去,凤眼一勾,看见角落里两道陌生的身影,不由侧目多看了几下,这一看不打紧,哟,原来还是老熟人,老熟人过来不得好好招待一番。 ------题外话------ 花花:卫公子,采访一下,那个凉拌饭,吃在嘴里什么味道? 卫烨:还不错,以后回去可以自己弄来吃,简单又方便。 花花:…… 72 以后都听你的 “哟,这是谁啊”袅袅的走近水清云,慕少仙阴阳怪气道。 “慕姑娘,别来无恙”水清云明齿一笑,笑容明媚。 “托你的福,我好的很”慕少仙似乎想起了那一夜她被她的丫头扔回县衙之事,一字一句咬牙道。 就连卫烨都感觉到眼前这姑娘牙根咬的吱吱响。 一抺戏谑的笑容爬上嘴角,照此情况来看,某位女子定是与眼前的这位女子有不解之仇,看来今天此行有好戏看。 “看得出来”水清云点头“慕县令可在?” “不在”慕少仙嘴一撇,她那晚被她的丫环重重的摔在了房里,差点没把她的细腰摔断,那叫好,她足足休息了半个月。 “那真可惜,听闻慕县令种了不少大白菜,特意带着商家过来看看,既然慕县令不在,那就改天再过来” “你~”慕少仙凤目一转,他哥可是心心念念这个女人好多天了,是说大白菜过不久就要收成,她怎么还没消息,刚刚说的也是气话,如她真把这个女人气走了,回头他哥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眼珠子转了转“我哥不在,不是还有我吗,我带你们去南部找我哥” “那就多谢慕姑娘了”水清云轻轻颔首。 “哼,走吧”慕水仙转身对着里面的衙役吩咐着什么,不一会一位马夫牵出一辆马车,马车里面陈设简单,勉强能坐人。 慕少由掀开帘子里邹了邹眉,却也没说什么,率先坐了进去。 水清云也没觉得这马车有多糟糕,倒是卫烨的脸邹成了一块。 这也叫马车,勉强比人家的牛车好点,他何时坐过这样的马车“堂堂一个县令乘坐的马车居然长这个样子,卫某真是长见识了” “我哥可是个好官,从来不会浪费一文一银”慕少仙本来想说你爱坐不坐,她都没嫌弃马车烂,他倒嫌上了。 转而一想,看在他是个商人的份上,就先忍忍。 “难道谁会把坏人二字写在脸上?”卫烨双唇一抬,嘴里的话要气死人。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你的脸上我实实在在的看见有奷商二字”慕少仙一听卫烨的话立即炸毛,这人以为自己身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她就看不惯别人污蔑他哥,谁要说他哥,那就在跟她作对。 哟,还是只小野猫,爪子还挺利。 “所谓无奷不商,谢谢夸奖”卫烨俊眉轻扬。 “我那不是在夸你,我是在贬你,不用客气”慕少仙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脸皮这么厚的,长得人模人样,切,可惜了这副好皮蘘。 “无碍,所有的话听在我的耳里都如同在夸我”卫烨耸了耸肩,一副你耐我何的架势。 水清云无心插进他俩的拌嘴当中,这样的拌嘴,如同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她加入进去反而有些不适。 轻轻的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坐的舒适些。 “唉,你不会让我把花江县种的那些大白菜都买下吧”卫烨像起某种可能,声音提高一层道。 “你觉得我会让自己做亏本生意吗?”水清云反问。 卫烨一噎。 这个女人黑心的很,她居然敢把他拉来这个鬼地方,定是又想到了什么生财之道,眉心舒开“你是不会做亏本生意,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卖了还让我帮着你数银子” “噗~”慕少仙闻言豪无形象可言的笑了出来。 卫烨瞪着她,看着她此刻的笑容非常刺眼。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担心被一个女人卖掉,你羞不羞?” “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才没那个闲心管你,我又不是萝卜吃多了” “吁~”马车突然之间强烈的震了一下,不过也是,这马车本就没什么搞震性而言,就算是一般的水坑,走过去也像是地震了一般。 “大小姐,前面出现了一帮百姓,拦在我们的马车前面”慕少仙刚想发话,就听马夫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水清云刚开始还以为是马车踢到了石子,听到车夫的声音,秀眉微蹙。 “百姓,什么百姓?”慕少仙闻言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掀开帘子就要伸出头往外看去。 “慕县令,你身为一县父母官,竟敢如此偏坦自己的弟弟,今天如不把你的弟弟交出来,休想从这里过去”外面一个嗓门宏亮的妇人大声说道。 弟弟?慕少仙听到外面妇人的声音,脖子缩了缩,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也不敢再往外看,把帘子捂得严实,深怕外面的人看见里头。 卫烨与水清云的视线嗖嗖的射向慕少仙,弟弟?只怕就是眼前的这一位扮出来的。 “我们慕县令不在马车上”马夫回道。 “不在?”那位妇人冷哼,“那就是那位害人不浅的弟弟在马车上了,乡亲们,上马车上掳人”说着那个妇人撸了撸自己的衣袖,一副要上车拿人的架势。 水清云和卫烨一副看戏的的神情看着慕少仙。 慕少仙听到外面妇人的话,脸上不由露出懊恼的神色,嘴里轻声嘀咕道“不过是调戏了几个姑娘,本姑娘都没说吃亏,她们倒是来劲” 随即抬起头看向卫烨和水清云“二位,帮帮忙,帮我出去挡一下,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一辈子的” 卫烨把头偏向了一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水清云自始自终都是那副看戏的神态“看不出来,胆子还挺肥,调戏良家闺女,即然你娶不了,不如让你哥把她们都娶回家,也算是对人家姑娘有个交待” “怎么可能?”慕少仙听着水清云嘴里的惊人语论,张大了嘴巴想大声的反驳,听见离马车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脸色有些苍白。 她倒不是怕她们,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怕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她不过是害怕此事若是传到他哥的耳里,他哥会把她赶回家。 “你帮我,我就不把你是土匪婆子的事情说出去”慕少仙下意识的去抓水清云的手臂。 水清云眉毛闪了闪,明显这个理由不足于让她心动。 “你帮我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慕少仙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大决心。 “好”水清云微笑“说话算数” “自然”慕少仙并没有一仰,慕家的人,不说别的,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去的钉子。 “你们干什么?”是马夫惊慌失措的声音。 “让开”那妇人火气还不小。 “你们怎么可以,小心县令大人知道了治你们罪” “治罪,那正好我们也很想跟县令大人好好说道说道,让开”那妇人一个撩手,瘦小的车夫岂会是她的对手,被推下了马车。 一只纤纤细手轻轻的手掀开了帘子,清冷的眸子刚好对上妇人凶神恶煞的眼。 ------题外话------ 天天跟熊孩子处在一块,脾气常处在奔溃的边缘,偏偏肚子里还有一个,有火发不得,常此下去,花花非得憋处病来,不行,不行,我得找一妹子来暖暖床,缓解缓解~妹子们,等着花花来扑倒你们,哈哈~ 73 冤大头 突然的对视让妇人不知觉的后退了一步。 水清云下了马车。 “你是谁,那个谁~呢”眼前的女子长得算是一等一,可是周身清清冷冷,一身的贵气让她有一丝丝的畏惧。 “我不知道你找谁,不过,据我所知,慕县令只有一个妹妹,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她”水清云轻轻道。 声音异常悦耳,就好杨柳拂过湖面一般。 外面的妇人一顿,显然没有意识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他说他是慕县令的弟弟,前儿个还调戏我家姑娘来着,莫不是想退脱责任,所以找了这么一个烂理由过来吧” “那你现在想如何?” “自然是找到他人,让他对我女儿负责”那妇人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嫁给县令的弟弟能成何气候,不如嫁给慕县令如何?”水清云挑眉,细心的劝说着。 马车里的两人一顿,卫烨嘴角上扬,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好心。 慕水仙则是红了脸,她万是没有想到水清云的帮她就是这样帮她,呸,她哥是什么人,岂能娶这样的乡村姑娘。 慕水仙一个冲动就要下去,不行,她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决定了她哥的终身幸福。 那个妇人脸上一喜,她原想着如能攀上县令家的门槛,就算是县令的弟弟也无妨,现在这个女人既然让她的女儿直接嫁给县令,这个想法让她心动。 慕县令是她们花江县所有县令当中,最迷人,最温和,最英俊的一个,又正值青春年华,前途无限,如是让她女儿嫁过去,她在花江县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我家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如是姑娘能说动慕县令娶我家姑娘,那自然是最好”这是那妇人讨好的声音。 慕水仙听的想吐血,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她都不记得了,还美若天仙,有她美吗? “我可做不了主,不过听闻慕县令向来听她妹妹的话,若是你们与她妹妹好好说说,兴许这事还有希望”水清云抛下诱耳。 “真的不是弟弟,是妹妹?”那妇人口气好了很多,还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问问这个马夫,只是她为人贪玩,常以慕县令的弟弟自居” 马夫听闻忙点头。 “原来是场误会,我就说像慕县令那样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轻浮的弟弟,不知道慕县令的妹妹现在何处?” “这个我也不清楚,妇人居然能拦下这辆马车,想必定然能找到她的” “多谢姑娘” 水清云扫了一眼妇人的后方,这些人想必是这位妇人拉来的村人,眼下见已没他们什么事,眼里更多的是好奇。 水清云在她们的注视下上了马车,又有她们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她们的视线。 慕水仙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早知道亮出她的身份就能震慑她们,她又何必需要水清云为她出面。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南边。 慕少卿正带着几个侍卫与地里的几个菜农说着事,突然看见县衙的马车,眼睛眯了眯。 “哥”慕水仙跳了下来,对着田埂上那道青色身影挥手。 慕少卿收回视线,不准备搭理慕少仙,余光也见马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男子,似雪一般白,手上摇着一把玉扇,似翩翩公子。 一个女子站在男子的身侧,淡蓝色的小裙,显得女子的身影越田加清冷高贵,慕少卿眼睛一亮,是她。 匆匆结束了与菜农的话语,走上岸来。 “水姑娘,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可算是把你等来了”慕少卿爽朗的话语响起。 慕少仙嘴巴一撇,偏向一边,他哥眼中果真就只有女人,没有妹妹,她跟他打招呼他不应,人家往那一站,他偏巴巴的上前,真丢人。 “现在来刚好”水清云微微一笑。 “我还真怕你不来,不然这些大白菜,我可没办法处理它们”慕少卿嘿嘿一笑,半开玩笑道。 “我居然要求你种,自然不可能不来,这是卫公子”水清云一个偏身,卫烨英挺的身姿露在众人面前。 “我是花江县县令慕少卿” “哼”卫烨眼孔朝天。 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 “唉,你这什么态度,没看见我哥正跟你说话,你这人有没有点礼貌”慕少仙一肚子的火终于逮着发泻点。 “水姑娘不是已经介绍了我,难道还要我再介绍一遍” “你~”慕少仙狠狠的瞪着卫烨,这个男人竟敢对他哥哥如此,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对他哥哥这样。 “不知道水姑娘打算何时要这些大白菜”慕少卿深知妹妹的脾气,也知道这位公子定是身份不凡,忙引开了话题。 “你先带我们到地里看看” “请” 卫烨拉着水清云的衣袖,在她身上小声的问道“你到底要这些菜干嘛” “自然是卖给你”水清云笑的诡异 “我可没说要”卫烨头皮发麻。 “你会要的,因为这是一道非常可口的菜肴” “还是和豆芽菜一样?” “是” 得到水清云肯定的答案,卫烨的心淡定了下来。 “长势不错,我们这两天会收购一批嫩小的大白菜,价格自然是从优”水清云与慕少卿平肩走着。 “这个还没完全长成,要不要过一段时间”慕少卿看着只有一个拳头那般大的大白菜,疑惑道。 “这样正好,再过些时间就没有嫩滑感了” “好,先给我拉个几辆马车的大白菜到江州去”卫烨有了水清云的承诺,做起事来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那价钱上?”慕少卿最关心的是这个。 大白菜市场上不过是几文钱一颗,如果给的价比市场价还低,那他们种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 “这般大小的二十文一颗”水清云拔起一颗拳头大小的大白菜说道“比这小,或是比这大的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要” 慕少卿闻言一喜。 这才多大一颗,水姑娘竟然开口就是二十文,二十文都能买来一大堆大白菜,暗思,也不知道这些大白菜到底有什么作用,竟然这么值钱。 卫烨看着水清云手里拳头般大小的大白菜,眉头紧邹,张了张嘴,愣是什么也没说。 她只要不把他拉来当冤大头就好,不过,就算是冤大头,他也当得起。 ------题外话------ 此处省略n个字…… 74 她不会是我的 江州的一品楼里再添新品种,干锅娃娃菜,鲜嫩爽脆的大白菜,热气腾腾的干锅,香气溢人。 不仅触动着客人们的嗅觉,吃上一口,更是从嘴里爽到心里,没想到不起眼的大白菜,也能做出如此的美味。 还有什么垛椒白菜,酸辣白菜,特有的鲜嫩感都让大白菜的价格水涨船高。 卫烨坐在他专有的包厢里,听着掌柜的汇报着业绩,表面像是认真的在听掌柜的在讲,内心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嘴角向上泛起,这个女人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少爷,老奴可算是找着你了”卫烨轻轻摇着折扇,心情愉悦,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卫家的管家一推门便看见自家公子一副花痴的样子,不由暗自高兴,公子这回想必是认真的了。 卫烨看向来人,收起折扇“卫伯,搞的本公子好像天天躲着你似的,我的一举一动不都在卫老头的眼皮子底下” 卫伯讪讪的笑了笑“少爷,老爷倒是有心派人跟着你,可是你向来神龙不见首尾” 卫烨抬眼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心虚的不敢看卫烨。 是他派人告诉卫管家说是公子在这,可那也是老爷的命令不是,他不敢不从。 “那倒也是” 看自家少爷的脸色不错“少爷,夫人天天在家念叨着你,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吩咐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菜了,你一会跟老奴一起回去吧” “不就吃顿饭,娘也太劳师动众了,走吧” 卫管家张了张嘴,不相信今天的少爷这么好说话“是,是” 卫管家忙站到卫烨的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赞许的看了一眼掌柜的,今天这差事办得不错。 看着卫管家的赞扬,掌柜内疚的神情一扫而光。 “烨儿,烨儿”脚步还没蹋进自家大门的卫烨便听到娘亲神一样的召唤,嘴角抽了抽,踏进去的脚步很想收了回去就此离开,收起浑身的鸡皮疙瘩,脸上挂上他最引以为敖的笑容,眼看一道华丽的身影扑面而来,刚想移个位置,便被抱了个满怀。 “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卫夫人抱着卫烨,眼里隐隐还带着几滴泪。 “行了,娘,儿子也想你,只是这眼泪就免了,刚刚滴上去的水吧”每回回家她娘都要整上这么一处。 “臭小子,亏得我在家天天对你牵挂下,你就这样说我”眼睛向后看了看“还有一个人呢” “你还叫了谁?”卫烨神情一紧,以为她娘又叫了那家的小姐过来。 “臭小子,你还瞒着你娘,你娘都知道了,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啊,怎么没有一同带回来,娘还想好好看看她呢”卫夫人扶去眼睛上的泪水,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 卫烨吞了吞口水,表示跟不上娘亲的节奏,他有喜欢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唉呀,就是为一品楼发明新菜肴的那个姑娘啊,你就别瞒着了,娘看得出来,你喜欢人家,若是喜欢就把人家娶回家来,不要让别人抢了先”卫夫人以为儿子不好意思开口,过来人似的说教道。 她嘴里的别人自然是那个十六王爷。 不然一般的人物,就他儿子这样的条件,她还没放在眼里。 卫烨总算是回过了神,一道清冷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这样的人儿岂是他的,不由苦笑道“娘,你搞错了,我并不喜欢人家” “娘知道你害羞,不好意思讲,不过没关系,改天带她过来让娘看看”她自己的儿子她会不知道,明明喜欢人家,嘴硬。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卫烨不想再说下去,他娘的想象力非比寻常,再说下去,只怕越说越离谱。 “你真不喜欢那个姑娘?”卫夫人邹眉,敢情是空欢喜一场,随即想起什么“不喜欢也好,你外公说,他至交好友的孙女长得水灵灵的,一身英气,他颇为喜欢,而且家世显赫,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回你外公,即然如此,娘让那个姑娘让我们家住几天怎么样,你也看看合不合适” “他老人家操心的事还真多”卫烨哧鼻。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还不成家,难怪你外公也跟着来着急” 多大?卫烨不以为然,才二十有三而已。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想回家陪你们吃顿饭,你还跟我说这说那的,还让不让我吃饭了”朝屋子里环视一周“怎么不见卫老头?”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呢”一道响亮的男声自屋外走来进来,正是卫光。 卫烨头也没抬,看着桌子上满满的一桌菜,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烦。 “娘,我又不是猪,怎么吃得了那么多,下次叫厨房做两三个菜就好,看到这么多菜,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吃的吗?”卫夫人看着儿子没来由的脾气,不解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看到它们就烦” “行,行,都听你的,赶紧吃吧,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卫夫人心疼道。 “臭小子,你是我卫光的儿子,你要是吃的不好,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你在外面想怎么吃怎么吃,我不管,在家里,必须得按家里的标准来”卫光也来气了,他媳妇何时对他这么殷情,偏偏这个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卫烨冷哼一声,头一次没有顶嘴。 “听说宫里有人来了江州?”卫光见儿子头次不顶嘴,心平气和的说起他刚知道的消息。 “宫里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谁不知道皇上为表示对他那位幼弟的宠爱,时不时就会从宫中尝赐些东西下来。 “这次不一样,听说这次皇上为十六王爷选了个王妃,不日就会到达江州”卫光并不知道卫夫人先前与卫烨的谈话,在他看来,十六王爷与儿子同时喜欢一个姑娘,如是明着争,十六王爷是皇家之人到底争不过人家,现在皇上为十六王爷选了个王妃过来,就不用担心十六王爷会横插一扛。 卫烨这几天和水清云待在花江县收大白菜,倒是还没听到这个消息,现在听卫光一说,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不由好笑道“皇上管的也太宽了,连十六王爷娶妻他也管” “十六王爷贪玩,这婚姻大事还不得皇上来做主,难道还能让他自己做主不成”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别人想插手也插不上。 “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卫烨感觉心里一阵乱糟糟,再也没有了食欲。 “据说是礼部尚书的长女” 容家二房,礼部尚书,卫烨冷笑,手中无半点兵权,皇上的如意算盘打的是真正好。 ------题外话------ 嗷嗷~君王爷乃打算如何接招…… 75 别人都是空气 卫烨再无半点食欲,放下筷子想走人,却听卫夫人道“老爷,一会我就给爹去封信,让爹把慕老的女儿送到江州来玩几天” “……” “我也想很见见慕老的孙女长什么模样,这事就这么定了,臭小子,过几天记得回来一趟”卫夫人不是在和卫烨商量,这是在通知他。 卫烨耸了耸肩,管他谁的女儿,他一样看不上眼。 “夫人安排就好,他能有什么意见”卫光不知道自家夫人怎的变得如此之快,看着卫烨没有反对,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嘴里还是小声的嘟嚷着“我卫家用得着娶什么显赫之女吗?” 不过夫人的话他鲜少反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反正我话说在前面,不入我眼的,我是不会娶的,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卫烨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是少有的认真,说完这句话看都不看二人,直接走了。 卫光与夫人对视。 卫夫人委屈不已“他这是什么态度,我这还不是为他好” “对,对,是他不知好歹”卫光赶紧上前安慰。 卫烨匆匆出了门,来到君远航的院落。 “听说皇上为你选了一个王妃过来,以后这十六王府估计该热闹了” 闻言,君远航的眸子,不,浑身都闪发出一阵冷意,这阵冷意就辖卫烨这种常年跟在身侧之人都感觉到了。 “他倒是会来事?”君远航冷冷的开口。 “谁叫你上次那么高调的说某人是你的王妃,估计这事跟六皇子脱不了关系”卫烨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事不用想,六皇子在里面的作用功不可没。 “呵~”君远航嘲讽的笑了笑“我既然说我的王妃是她,就只能是她,其它人等,岂能和她相比” “眼下怎么办,听闻你的王妃已经在来江州的路上了” 君远航冰冷的视线射过来“别一口一口我的王妃,我的王妃只能由我自己来定,别人定的,都是空气” “你说人家是空气,人家手里有圣旨呢,难道你还想毁圣旨不成”卫烨其实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让那个什么女人消失。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我就知道你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卫烨失笑“不怕我会杀了她” “随便” “真冷血”卫烨嘴里如是说着,眼里却泛着兴奋的光茫。 “你最近都与她在一起?” “是,你知道的,她向来鬼点子多,有钱挣我当然开心” “不准与她靠那么近” “你有两个厉害的丫头在跟前,我想靠也得给我机会才行” …… “红花,明天你上江州一趟,把这些蚕丝给江州织造工坊的林大人送去” “是”红花笑嘻嘻的答应“姑娘,你上次画的那些丝绸花样很好看,要不要我叫林大人给你留一件” “不用了,以后再说吧,你可以适当的跟林大人透露一下,这些蚕丝来自容州” “姑娘,林大人如是知道这些蚕丝来自容州,他还会要吗?” “要,怎么可能不要”水清云轻笑,尝过甜味的人怎么可能轻言放弃“你告诉林大人,下次如要蚕丝,自己派人来取,他如是不来取,我就把蚕丝卖给别家” 红花咽了咽口水,表示不明白姑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姑娘是不是想让林大人把容州如今的情况宣扬出去”月影通透些,似乎知道水清云此话的意思。 “不错,容州到了要走出去的地步”水清云点头,没有否认。 容州正在发展,也需要一个被世人认知的良机。 这个林长衣,直管江州织造,面对的是宫里的贵人,由他来做宣传最为合适。 “好,我一定把姑娘说的办” “月影,红花这两天不在,大棚那边就你多去走动走动” “可是,姑娘,我与红花都不在你身边,这样似乎不妥”月影咬了咬唇,有些不放心。 “目前来说,容州还是安全的” “月影姑娘,今天怎么是你过来的,红花姑娘呢”徐芳芳早早的便来了大棚,对着来大棚的月影甜甜道。 “她有事出去一趟,这两天大棚的事我来管”月影不太喜欢这个徐芳芳,总觉得她的笑容是装出来的,回回见到她的笑容,她身上就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月影姑娘,看你们不像是容州的,你和红花姑娘是和姑娘一起从天京城来的吗?” “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和红花是从哪里来的”月影轻轻的看了一眼徐芳芳,眼里有着不耐烦 徐芳芳像是没瞧见月影眼里的不耐烦,继续道“不过听你和红花姑娘的口音,和姑娘的口音不太一样,还以为你们和姑娘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夫人,你也来得这么早”徐芳芳远远的看见陈氏过来,赶忙上前扶着。 “你这丫头,你不是来得也挺早”陈氏笑呵呵的应道,她挺喜欢这个嘴甜的姑娘,挺会哄人开心。 “你身体娇贵,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徐芳芳轻轻的扶陈氏坐下,那乖巧的样子看得月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看到她这做作,月影胃里一阵翻腾。 “唉呀,就你会说话,在家闷着也不闷着,不如来这干干活,也能替云儿分担一些”陈氏笑呵呵的回道。 “水姑娘真有福气,有这样一个疼她的娘” “天下的母亲都一样,你母亲不也一样” “我娘怎么可能和你相比,我娘巴不得我现在嫁人才好”芳芳嘟起了嘴巴,自打回来,这个问题她娘不止提了一遍。 她倒是想嫁,你可看看,容州有哪个人值得她嫁的。 “女大不中留,女儿家家的大了就得嫁人,你娘也是为你好” “我感觉你就不一样,你就不会逼着姑娘嫁人”芳芳羡慕的说道。 陈氏的手一顿。思绪也变得幽远起来,之前她能管的时候,她不想管,云儿现在这个样子,她现在想管,也得管得了。 眼神黯了黯,与芳芳的拉开了些距离“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是我这个做娘的对不起她,现在,随她吧” 76 棋子 小时候的云儿是什么模样,陈氏已经模糊了,只知道云儿自懂事起,只知道傻傻的笑,那个时候,陈氏就知道,这个看起来可爱的女孩子,是个傻女,渐渐的,水府的人看她与云儿的眼光都有些异样,各种风言风语一时间此长彼伏。 水溶看她与云儿的眼光也越来越奇怪,直到有一天,她从一个下人的嘴里知道,水溶要把她贬为妾室,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 她大惊,跑过去质问水溶,水溶直接夺了她的中馈,冷着脸告诉她,就因为她生了一个傻子女儿,所以他要面临满朝文武的嘲笑,现下圣上重新为她选了个妻子,让她以后以姨娘的身份和云儿在他的后院生存下去。 她不甘,闹了多次还是没用,水溶还是把另外一个女子娶了回来。 自此以后,她看见云儿就如同仇人一般,在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是她,是她,就是她,如不是她,她还是水溶的妻子,如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落到这般被人耻笑的地位。 后面陈家出事,让她更是把怨恨落到云儿的身上。 现在想想,怨恨自己的女儿,她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情,云儿又何其无辜,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让云儿清醒了过来。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陈氏此刻的脸上太过凝重,徐芳芳的看着这样的陈氏,心底有些畏惧。 “噢,没事,想起了点事情”陈氏被徐芳芳的声音拉了回来。 瞧她,总是活在过去的记忆里,若她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问问水溶,当年为什么那样恨心。 是不是他早就料到陈家会出事,所以早早的便有了那么一出。 “夫人,你就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美”徐芳芳看着眼前的陈氏,年纪和她娘不相上下,但是陈氏看起来明显要年轻上许多,且浑身的气质也不是她娘所能比的,只不过到底是个大家夫人,说起话,走起路来有些娇弱,不像她娘那般风风火火。 “我都老了,还谈什么美不美,倒是你,长得水灵灵的,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陈氏在她面前的徐芳芳,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不是花儿一般的鲜嫩。 “夫人,要说美,我哪能比得过姑娘,夫人,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青州城,你能不能跟我说些天京城的事啊”徐芳芳笑焉如花,脸上竟现俏丽。 “天京城,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说也罢” “那便不说罢,夫人,我们去看看那边的桑树吧”徐芳芳一看陈氏的语气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听,不差这一时半会。 “大人,外面有个姑娘求见” “什么姑娘,可说有什么事?”林长衣刚刚送进宫去一批丝锦衣裳,不论是丝锦的料子,还是做出来的花样,宫里们的贵人们都爱不释手。 眼下上次那位姑娘送来的蚕丝已经用完,他正愁上哪去找那位姑娘。 “她说是送蚕丝过来的”随侍回道。 “请,快快有请”林长衣哈哈大笑,那位姑娘果真是神人,竟然知道他这回正需一批上等的蚕丝。 “见过大人” “你是上次那个姑娘的丫环?”林长衣眯起眼打量着红化。 不卑不亢,站姿挺立,岂是一般的丫环。 “正是,我家姑娘有事抽不开身,令我前来为大人送蚕丝” “如此正好,我正寻思着上哪去寻找你家姑娘,不知姑娘的蚕丝出自何地?”林长衣的双手跃跃欲试,狠不得立刻把红花身上的背袱扒下来,见见里面的蚕丝,是不是和上次的一般上等。 红花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解开身上的背袱,露出一捆捆雪白雪白的蚕丝。 看得林长衣的眼睛直发直。 天啊,这次的蚕丝比上次的还要优质,他不仅好奇,这些蚕丝到底是怎样培养出来的,不仅吐出来的丝整齐有细,不用再剥茧抽丝,最重要的是,你看这些蚕丝多白,犹如天山上的雪一般。 “我家姑娘说,这是最后一次为大人送蚕丝“红花很满意林长衣此刻的表现,在一旁抛下烟雾弹道。 “什么?“林长衣的手一抖,她们如是不给送,他上哪找这样上等的蚕丝去。 “姑娘说,如是大人还想要我们家的蚕丝,下次还得麻烦大人自己派人过来取,你也知道,容州到达江州,路途遥远,我们实在是派不出人手来“ “你是说,这些蚕丝出自容州“林长衣的身子突然一抖,猛得抬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 红花微微点头,对于林长衣此刻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不是说容州寸草不生,怎么能养出如此上等的蚕丝“林长衣还是不敢相信。 “我话已说到此,至于大人相不相信,是大人的事“姑娘说轻轻的一提即可,不可多说。 “哈哈,那倒是,姑娘不用担心,待我禀报过皇上,再决定要不要过去取,这些蚕丝还是和上次一个价吧”林长衣是只老狐狸,立马把皇上抛了出来。 红花像是没听到林长衣的话,从林长衣取来银票,又把姑娘最新画的几个样式交到林长衣手上,就告辞。 林长衣看着红花的身影,喃喃自语“奇怪,我都把皇上抬出来了,她怎么没有感到一丝的慌张,上次的那个姑娘又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培养出如此不卑不亢的丫环。” ………… “小姐,还有一日即可到达江州城了,十六王爷是皇上唯一的胞弟,又是大晋朝的亲王,你嫁过去,就是堂堂的十六王妃,以后进宫,皇后娘娘也得给您几分薄面”一辆华丽的马车里,一个丫环为一个长相秀丽姑娘捶着腿,嘴里不时和那个姑娘聊着天。 马车后面紧跟着几辆马车,马车里都是大箱子,一看那箱子闪闪发光的表现,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定是价值连城。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公公,马车的后面还紧跟着十来个皇家侍卫。 “是啊,他的名声不好又如何,他纨绔好色又如何,只要我掌管了王府的中馈,我就是十六王妃,这天底下除了皇后娘娘,又有谁有我尊贵”马车里的人儿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指甲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红色,一缕阳光洒进来,映到指甲上,说不出的妖艳。 “可不是,哪个男人不好色,况且他又是王爷,只要小姐座稳了王妃的位子,以后就算王爷纳了妾回来,还不是得乖乖听你的话” “还是我的晶奴最懂我,若说之前,我还有那么一丝不愿意,现在想想,女人嘛,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从,那就一定要嫁给一个有足够权势的男子,这个十六王爷看起来无权无势,到底得圣上疼爱,怎么算我也不亏”女人庸懒的声音懒懒的响起,说出的话语说不出的妩媚。 “小姐能想开就好,老爷和夫人就怕你想不开“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过是嫁人,能入皇家,也算是为他们长了脸面“女子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身为官家的女子,她们一出生便注定要成为棋子,只是看这颗棋子被用到什么地方,用的好,女子一生荣花富贵无限,用得不好,怎一个凄惨了得,顿了顿又道“可惜,有的人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小姐,你是不是说水家那个傻女?” ------题外话------ 花花设的是每天早上十点零五分自动更新,有几分钟缓冲时间,十点十分后,妞们可刷新阅读…… 77 遇山贼 “可不是,一出生便是个傻的,更让人奇怪的,她竟然喜欢比她小五岁的九皇子,如此举动,皇家怎么可能任她胡闹,只有一个死字了” “要不说她傻,正常女子哪会喜欢比她小那么多的九皇子”晶奴嘴角笑了起来,似乎在说着一件好玩之事。 “走的时候,听见姑姑说,那个傻女和她姨娘好像死了,死在容州的荒地上”女子的口气里有一丝的幸灾乐祸。 “一个傻女,死了也没会很可惜,倒是了了大姑奶奶的一桩心事,从此在水府再也没有什么人能给大姑奶奶添堵了” 女子不再说话。 是的,她是容家二房的嫡女,容风华,水府的当家夫人容氏正是她的姑姑,别人或许不知道水府的后院,她可是清楚的很,从前的嫡长女又怎样,现在还不是死人一个。 “天快黑了,找个驿站住下来吧”撩开帘子看了看天色,对着前面的白公公道。 “喳”白公公看了一眼此刻慵懒无比的容风华,有一瞬间的失神,听见她极其妩媚的声音,立即应声,纵然他身为太监多年,看到容风华这个样子还是有一丝的面红心跳,心里不仅暗思,容家的小姐果真和她的名字一般风华绝代。 容风华想着明天就能入住十六王府,并且见到那个传闻中的男子,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十六王爷又如何,她就要让世人知道,十六王爷是如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态深睡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破晓的宁静。 “发生什么事了?”侍卫闻声而动,立马冲破房门,看见晶奴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在大叫。 “快,快找小姐,小姐不见了”晶奴回过神来,声音里带着颤抖道。 “容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白公公扭摆着个腰肢过来“容小姐,咱们马车里的箱子全部不见了” “什么?”晶奴再次大叫“遭了,这定是遭贼了,快找,一定要找到小姐”晶奴不敢把那句定是贼匪们看中了小姐的姿色所以掳了去的话语说出来。 “快,快,都快去找,找不到容小姐,我们都得掉脑袋”白公公急的不行,不过是睡了一觉,夜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好好的怎么就遭贼了呢。 “完了,一切都完了”晶奴望着空空如出的床铺,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都办妥了?”君远航看着在自己面前幽然自得的卫烨,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我办事,你放心,这个女人估计永远也蹋不进江州的土地上”卫烨笑嘻嘻的应着。 “圣旨呢” “在这呢”卫烨手一抛,把手里明晃晃的东西抛了过去“是令你半个月后带着容家大小姐回京完婚的圣旨”随即又笑嘻嘻道“估计接下来的事情,会让皇上气得跳脚” 君远航挑眉,似乎想知道卫烨还做了些什么? “现在告诉你就不好玩了,那些珠宝都帮你运回来了,唉,吃力不讨好,白忙活了一个晚上,补觉去”卫烨打了个呵欠,打劫了一个晚上,自己一个字也木得到,这桩生意还是太亏。 …… “姑娘,你要的葡萄枝到了” “到了?”水清云身体一震“让兄弟们拉到北邻村去” “可是现在种下去?” “嗯,自然是,现在是种葡萄的最佳时节”水清云点头“等等,我一块过去” “姑娘,葡萄怕是不好存活,且葡萄要挂果得明年了,姑娘确定要种葡萄吗?”北邻村的村民其实不大愿意种葡萄。 她们也想跟其它村一样,种些当季就能收获的物种,葡萄种下去明年结不结葡萄还是一回事。 “大家先种着,不会亏了大家的” “姑娘自然有姑娘的打算,只有有工钱给,种什么不还是一样”上次找过水清云的那位妇人劝解道。 种什么都是人家水姑娘的,她们不过是替姑娘管理一下,在她看来,种什么都一样,只要工钱不少就行。 “大家放心,不会少大家工钱的”水清云剩着空档立下承诺,其它村民见姑娘这么说了,也不再有疑问。 容州最后四个村子的土子也种上了葡萄,现在的容州土地上,到处生机勃勃,一片等待着丰收的喜庆。 水清云自然而然的成了容州百姓心里的主心骨。 在花江县也是一样,自从上次的菜农尝到甜味之后,原先看不上眼的大白菜,在他们眼里立即小心翼翼的对待起来。 花江县南部的种植问题解决了,可是花江县的北部呢。 不少北部的百姓听闻南部的村民挣了不少银子,立即眼红起来,甚到有少人闹到花江县县衙,这让慕少卿刚刚高兴了几天,便又烦恼起来。 “哥,不如在北部也种在大白菜和土豆,同在一个县,我就不信种不活了”慕少仙看着哥哥眉头紧锁,出主意道。 “不可,如是种的多了卖不出去也是大问题,况且,水姑娘说北部的土地并不适合种菜类,貌然种下去,只怕得不偿失”慕少卿摇头。 “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万一她是坑你的呢”慕少仙翻了个白眼,他哥心比天高的一个人,竟然如此无条件的信任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果真是有两下子。 “她有必要来坑我一个穷知县”慕少卿苦笑。 “要不你去找她,找她问问不就行了” “上哪找,我要是找的到她,还用在这里被那些百姓堵得出不了门” “容州啊,又什么难的” “你去过?”慕少卿一双利眼刺一声扫了过来。 “没有,我哪去过,我只是觉得,容州也许没那么难走,哥你不去找找怎么知道”慕少仙讪笑,上次的经历是她的奇耻大辱,她怎么可能让她哥知道。 “这个提仪好像不错”慕少卿抚着下巴,作认真思考状,随后问向慕少仙“外面还有一堆人是来我本官的妹妹的,你要不要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慕少仙“……” 天京城中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皇上钦点的十六王妃,于到达江州的前一日遭遇山贼,容家小姐容风华于三日后衣不蔽体的出现在自家院内,被前来祝贺的一众夫人们看了个正着。 皇上龙颜大怒。 衣不蔽体的容家小姐自然不能再嫁给当朝最尊贵的十六王爷,这不仅关系到十六王爷的名誉,更关系到皇室的声誉,就算皇上知道此事甚有蹊跷,也不得不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一时间,容家小姐成了天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唉,只差一步就能登上王妃的宝座,这女人还是命格不够硬,可惜啊可惜。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容风华自醒来之后,脾气就变得异常的火爆,房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精光,不少丫环还因此受了伤。 “你们都下去吧”容夫人蒋氏挥退了所有的下人,静静来到容风华的身前“傻丫头,娘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爹正在彻查之事,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娘”容风华哇的一声扑在蒋氏的怀里“这一定是有人在嫉妒我,所以陷害我的,不然在驿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山贼”容风华在蒋氏的怀里抽泣。 “唉”蒋氏叹了口气,查出来又怎样,她的女儿已经没有闺誉可言,嫁给十六王爷已经不可能,以后想嫁个好人家更是困难“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我们容家都不会放过她,你受了惊吓,应该在房里好好休息,怎么动不动就打骂丫头,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你真被那些贼匪给怎样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若无其事,知道吗?” 蒋氏慈爱的拢了拢容风华的头发,轻声细语道。 女儿发生这样的事,最痛心是她,眼下不能让女儿就此颓废下去,等这段时间的风头一过,她女儿恢复之前的温雅妩媚模样,她相信,人们会把这事渐渐的忘掉的。 她不能让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就此毁了。 …… ------题外话------ 为了错开十一假期,经与编辑协商,本文定在十一后上架,届时会有首订通知。 走过路过的妹子喜欢王妃这文的一定要来收藏一个噢。 另外,妹子们一定要记得点击每天的最新章节,不要养文噢,养文会长肉肉的,一定不要养,么么哒! 78 有客人来 “姐姐,这次从江州送进宫的衣裳,花样可是好看的紧,料子也柔软润滑了不少,穿起来当真是舒适呢“柳贵妃身穿着新进来的衣裳,喜爱的紧。 通白的料子上面只绣了一朵简单的兰花,兰花历来是她的最爱,一眼见上它,她就喜欢上了。 “可不是,本宫也是喜爱的紧,也不知道江州织造这次怎么送来了那么多好东西,妹妹穿上这样的样式,当真有几分兰花的样子呢“皇后看了一眼穿好兰花花样衣服的季贵妃,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穿上兰花式样的季贵妃,更添几分高洁与俏丽。 “姐姐的那件凤凰丝锦才叫好看呢,不过,这样的料子大热天穿起来真是凉快了不少,江州织造这次的差事办得这样好,娘娘可要好生赏赐“贤妃柳如意轻轻的扫了扫,要说衣服,她最喜欢的还是皇后的那件刺着祥云和凤凰模样的衣裳,可是,只能摸摸,她是没有权力穿那样的衣服的。 “可不是,看来江州织造可算是办了一回可心的事,本宫这就下旨,让他下月多做几身进来,姐妹们也多挑挑“皇后心情大悦,不就是几件衣裳,她们喜欢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下面的几位嫔妃立马附和道。 “大人,大人,宫里有赏赐下来“ “宫里这么快就来了赏赐“ “定是娘娘们极为高兴,这次的赏赐还不少呢” “哈哈,赏赐是小,娘娘们高兴才是真,宫里可有话出来“林长衣看向外门,没有看一宣旨的公公,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娘娘口谕,说是让你下个月多做一些这样料子的衣服送进宫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林长衣即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贵人们高兴了,他的官位自然是坐得更稳,愁的是,上次那位姑娘送来的蚕丝已经用的差不多,如是用他们自己的蚕丝,定是织不出那样好的料子。 一拍脑袋,不就是容州,有什么好怕的。 “在下花江县知县慕少卿,过来拜见水姑娘,还望各位兄弟行个方便”慕少卿看着有人把守的关卡,随即又想起,容州也有土匪窝之称,也就了然,斯文的朝着关卡内的几位兄弟行了礼。 旁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身穿暗色长袍,看着关卡,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学起慕少卿的模样,行起了礼“本官是江州织造林长衣,特来求见水姑娘,还望给个方便“ 慕少卿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江州织造,他怎么来了。 “不管是谁,先交银子,你五十两,你一百两“柱子人关卡内走了出来,对着慕少卿和林长衣一指,就要来收银子。 慕少卿嘴角一抽,五十两,这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林长衣一震,一百两,这过路费还好,不算贵,忙拿出银票给了出去。 柱子早就接到消息,说只要来找水姑娘的,就带他们过去,这两位一看就是有钱的,不收点过路费太对不起自己。 “两位跟我来”柱子淡定的把银票收入袖子中,又看了看两人身后的随侍“你们可以进去,不过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这~”林长衣犯难,心里不仅暗骂,这什么鬼地方,破规距一大堆,万一自己在里面真有个什么事,不是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好”慕少卿倒是爽快。 “你跟不跟来“柱子扫了一眼正在犯难的林长衣。 “跟,自然是跟“挥了挥手,让随侍等外面,他跟了进去,算了,为了博贵人们的欢心,他也拼了。 柱子按照水姑娘的吩咐,特意带二人绕了一大圈,主要是让他们二人看看容州现在情景。 林长衣看着地里一片一片的桑树园,张大了嘴,我的乖乖,好气派。 慕少卿看着一块块生机勃勃的高梁地,眼神里露出深思。 或许,花江县北部也可以种上这种东西,只是不知道水姑娘种它们用来做什么了。 “姑娘,如你所料,江州的林大人,还有花江县的慕县令到了“姑娘正在葡萄地里与那些村民说着话,红花上前在她耳边轻轻道。 “噢”水清云挑眉“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早几天,走吧,去会会两位大人” 慕少卿和林长衣跟着柱子来到水清云那五进的院子,通体的红色,竟有种攀比皇宫内院的气派。 “这砖是用什么打的,真好看“林长衣看着水清云家的高墙红瓦,赞叹道。 “林大人想来不用来看水姑娘家的红砖的吧”慕少卿眯眼,刚刚他已见识过容州的养蚕之术,这个林长衣十有八成是奔着那些蚕丝来的。 “咳咳“林长衣捂嘴,面前的这个年轻书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却能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自然不是,只是觉得,耳听为虚,眼见才是为实,谁能想能容州里面竟是这样一种百姓乐业的景象” 这是实话,在他的影响当中,容州就是个魔窟,里面的人要么穷困燎倒,要么以杀人为乐,盗取路人的钱财,谁能想到容州里面百姓的生活竟是这样井然有序。 “只怕我们都被世人蒙住了眼“慕少卿点头。 目光一转,瞧见厨房外面摆着一个奇怪的炉子,炉子的里面似还有星星火光,邹了邹眉上前,炉子上面还有一把茶壶,茶壶里面的水是热的,炉子的火虽然有火光,却是暗淡的火光。 林长衣顺着慕少卿的目光看过去,自然这瞧见了这个奇怪的炉子。 “咦,水姑娘家做饭也是用黑石吗?”瞧了半天,终于想起炉子里面那种发着暗淡火光的石头,貌似是叫黑石,他有幸在江州知府的院子里见过。 这种黑石据说用来烧水做饭什么的极好,比一般的柴火方便许多,价格更是贵的离谱,他倒想买点试试,却又不想花那冤枉钱,用这玩意,吃顿饭吃的都是真金白银。 “黑石?”慕少卿抬头。 “是啊,这种黑石可是贵的很,水姑娘果真是财大气粗,连这个都用得上”林长衣点头。 他想买却舍不得买,却在容州的水姑娘院子里看到这个,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水姑娘财大气粗啊,就凭这个黑石,他也不能小瞧了她。 柱子在一旁一脸鄙视的看着二人。 果真是外地来的,见识短,水姑娘用黑石还用买吗,用完了,直接说一声,他们就给姑娘送来了。 “这容州地里的粮食都是水姑娘的吗?“慕少卿起身,向着柱子问道。 “自然是“柱子一脸骄傲的回答,好比水姑娘是他们家什么人似的。 “什么?“林长衣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容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可能是水姑娘一个人的。 “敢问兄弟,水姑娘是容州本地人士吗?“慕少卿最关心的是这个。 他想知道水清云到底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你想知道,一会自己问姑娘“柱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一来就想挖姑娘的家底,他得保持警惕。 “二位大人来的好生早”水清云清冷如溪水般的声音飘了进来。 慕少卿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喜,转头,林长衣也是一喜,转身。 却见来人额间还挂着点点汗珠,紫红色的衣服上似还沾着惺惺尘土,这应该是刚从地里过来。 “水姑娘“ “水姑娘“两人都不其然的对着水清云一种从骨子里的敬意,这种敬意,让他们不自觉的放底了姿态。 “二位大人坐,红花,给两位大人上茶” 却见红花拔开炉子下面的一个盖子,火光立即窜了出来,看得慕少卿和林长衣张目结舌,原来这个炉子是这样用的。 “之前姑娘说那蚕丝出自容州,本官还不相信,好在本官有幸来了这么遭,得以见到容州的真见目,实乃本官之幸”他来之前是担心会把脑袋留在这个地方,现在没有性命之忧,可不是他的荣幸。 “我也没想到林长大会亲自前来”水清云说的是实话,没想到这个林长衣为了官途,连命都敢博。 “呵呵~”林长衣尴尬的笑着,暗诽“收蚕丝是小,想你手中那些不一样的样式可是真的,万一那些样式落入别家,那他不是得不偿失。 “慕县令来此,又是为了什么?”水清云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少卿。 “自然是向你讨教一些种植之术” “呵呵,慕县令啊,我可是听说花江县可是个穷荒之地,你不会也想学人家水姑娘搞种植吧,本官还是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另谋它地就职“林长衣鄙夷的看了一眼慕少卿,在花江县当县令能有什么出息,升官发财更是做梦,只求别被饿死才是万幸。 ------题外话------ 花花飘过…… 79 恩威并施 “现在江州城中颇受欢迎的娃娃菜就是出自花江县,林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即是如此,慕县令又何必前来讨都什么种植术,好好在家种你的娃娃菜不是很好”林长衣一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这就不劳林大人费心了”慕少卿冷冷的看了一眼林长衣,即然敢小瞧的他的花江县,眼波流转,看向水清云道“姑娘可否进一步说话” “不行,水姑娘,我们这里也就三个人,想来不用隔开谁说话吧”林长衣一听慕少卿要单独支走水清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谁知道这个慕县令会不会和他抢水姑娘手里的东西。 “我知晓二位大人来此处的目的,所以不必急着和我谈,不过,林大人,我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姑娘请说” “大人即然想要我容州的蚕丝,还请大人给皇上上个折子,赐我容州蚕丝一个名号,至于这名号,就叫”天下第一丝“吧”水清云微抬眸子,神色无波的对着林长衣道、 林长衣张了张嘴“水姑娘,这要求只怕是有些难度,你也知道,上次你卖给我的蚕丝确实是上等之丝,但要说天下第一,只怕是未必” 心里却在暗骂,这个水姑娘给她几分颜色她就能开染坊,当真以为他除了她的蚕丝,他就无丝可用了,还让他上奏折,万一皇上一个不悦,丢官事小,丢脑袋才是大。 “林大人要做的就是上这样一个折子,给不给是皇上的事,如果林大人做不到,我只好把蚕丝卖给下家了”水清云平静的眸子看着林长衣,林长衣的脸上此时一片红一片白,看来是颇为纠结,一来想要她的蚕丝,二来又不想替她上这个折子。 慕少卿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摇了摇头,写折子,还是要封号,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林长衣不想干,谁都知道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是皇上高兴了就给个封号或是御笔,若是不高兴了,那就是欺君妄上。 不仅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希望水姑娘等下不要太刁难自己才好。 “水姑娘,你容本官再想想,要不我把银子再提高一成”他可不想在老虎头上拔须,竖了根手指,试图通过加价来让水清云放弃刚刚那个华而不实的想法。 “林大人说笑了,你看着我像是缺银子的人?”水清云提了提尾音。 怎么说呢,你看起来,虽然不像个穷人,可也不太像个富商,如说富可敌国他是不相信的,但水清云这么一反问,他又不确定了,也对,若不是一般的富商,那用得起黑石这种东西,抺了抺额间,才发现额间早已出了一层薄汗。 “我也不是有意要为难林大人,只是林大人心里也清楚,进了宫的东西都的有个名号,如此才配得上贵人们的身份,况且,我养出来的的蚕丝也担当的起天下第一的这个称号,林大人只要稍加用点心,这事就不难” “水姑娘,实话实话,若说我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说不定这事就是小菜一蝶,可是我只是个五品织造,在皇上露脸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我要是把折子往上一递,我丢官事小,只怕会因此连累水姑娘和容州”林长衣越来越感觉到水清云是个奷商,上了贼船要下来似乎有些困难。 谁叫宫里的贵人们对今年的他呈上去的丝锦满意的很,下个月若是没有成衣呈上去,皇后娘娘指不定要指责他如何办事不力,骑虎难下。 水清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什么私心,她要一举让天下人都知道容州,她更是要让那个皇上知道,容州那个想进来却进不来的地方,现在他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进来。 “林大人,听闻下个月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诞,宫里想必会热闹的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就看大人你怎么利用了”水清云淡淡的一笑,那唇齿之间细细的笑容,如同春天田野间的小百合一般,闪发出一种香甜的味道。 慕少卿看着水清云那掌控天下的模样,心思一动。 她明明在说一件十分难办的事,让外人听来,却有种诱惑的味道。 林大人粗眉一拧,望着水清云的样子深思,是的,下个月确实是皇后娘娘的生诞,皇后娘娘上次的口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字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无非是要让他准备几身拿得出手的衣服。 手心微微出汗,一咬牙“那本官就试上一试,不过娘娘生诞宴上的样式……” “自然不会让林大人失望,不过,此事若是不成,下次林大人也不必来了”水清云话说到此处,却有几分威胁的味道了。 “一切听姑娘的”林长衣握了握手心,他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可水姑娘却好似知道的他的命门一般,让他想甩衣袖而去而不能。 “这茶好香”慕少卿才没心情关注林长衣的死活,打开茶杯,一股茶的清香散发了出来,这种茶叫“龙御香”世间少有,一般只有皇家才拿得出来,而水清云这里,随随便便就拿来招待客人,且看那丫环的架势,竟一点没有可惜的样子。 “这好像是宫中贡品,出自天山,每年送入宫中的也才两三斤的样子”林长衣鼻子一动,这种茶的香味他识得,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尝过,没想到宫中都难寻的“龙御香”会出现在这里,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果真是香香啊。 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确实是不妄此行。 水清云眼光露有所思的盯着盒子里的茶叶,这是上次君远航随手丢在这里的,她喝着还行,便一直喝着,没想到却是这世间最好的茶叶。 突然的意识让她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红花,为林大人包点”龙御香“回去” “这~”林长衣受宠若惊,这么好的“龙御香”水姑娘居然要送他一点,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林大人,请跟我来,蚕丝已为你准备好,这是你的茶叶” “噢,谢谢林姑娘,那我下次再来,下次再来”林长衣不再提自己的官名,恭敬的样子如同水清云才是那位上位者。 “林大人慢走,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水清云微微的点头,对于林长衣突然的行礼没有一点不适,好似本该如此一般。 “你倒是大方,一出手便是”龙御香“半点不心疼”待林长衣走后,慕少卿瞅着水清云,似乎欲把她看穿。 “不管它名字为何,终究是茶叶,有什么舍不得的”水清云眸子微转,这茶叶横竖不是她的,若是能发挥它的最大功效,她干嘛要留着。 “你好似深谱为官之道,这算不算是恩威并施”慕少卿嘴角隐隐含着笑意,似是开着玩笑般试探道。 “呵~”水清云似邻家姑娘般笑了出声“慕县令也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商人自然是在商言商” “是吗”慕少卿细细品味着她嘴里的话“你不像一个商人,更像一个为官者” “慕县令,走上这么一遭,不会就是想对我说这个吧” “自然不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唤我少卿”慕少卿突然觉得水清云的那一声慕县令十分刺耳。 “自然不介意” “那我可唤姑娘清云吗?” “噗~”满腔茶水喷了出来,原来在这等着她,擦了擦嘴角“随便,不过是个称呼” “清云,我能在花江县的北部种桑树吗?”慕少卿见水清云没有反对,心中窃喜。 “不行” “为什么?”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有这样的好事” “……” “你可以种高梁或是葡萄,这些前景也是大好,唯独不能种桑树,也不能养蚕” “……” “云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我吗?”一个紫衣的身影悄然落地,水清云习于为常,倒是对他的那句云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来,我睡得更香” “噢,原来我在这里让你睡不着”君远航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王爷不是特来我这里看夜景的吧”水清云从纸张里抬起头,正好对上君远航那双如黑夜般深髓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云儿那么生疏做什么,可以唤我阿航,或是夫君亦可,嗯~”君远航嘴角微扬,那认真的样子如同在看着他的美娇娘。 “滚”水清云抓住一个砚台扔了出去。 君远航眼神闪烁,轻笑了躲了开来,慕少卿,想接近他的女人,很好,他记住他了……。 ------题外话------ 慕少卿:不就是唤了一下她的名讳,至于让你如此记恨我…… 80 恻隐之心 随着大白菜与土豆的收获,水清云进入了新一轮的忙禄。 成批的成批的大白菜和土豆不再运往江州,而是运往只有一江之隔的容州。慕少卿掩饰住自己心中的那点好奇,从水清云那又磳来些订金,开始发动北部一带的村民种高梁。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选择种高梁,直觉告诉他,高梁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就如同之前那些不起眼的大白菜一般,一夜之间身价翻了数倍。 南部的村民大丰收,腰包鼓了不少,心里对新来的县令打心眼里的佩服起来,这边刚收获完大白菜和土豆,不少有远见的村民还没等慕县令做工作,又积极的播起了种子。 就连以往不甚热闹的花江县街道也渐渐热闹起来,不少店铺里面的生意还不错,乐得那些掌柜的心里又对慕县令赞美了一番。, 慕少卿听闻大街小巷的赞扬声,心里只是苦笑了一番,谁又知道,这一切都归于那个女人,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她,他就是在这待上一年也想不出这么快让百姓富足的办法。 “小姐,现在才发现,中间有条河实在是碍事,你看,我不就买了几个大缸回来,费了我一身劲,跟人打架也没那么累”红花指挥着几个兄弟往院子里搬她刚卖回来的数十口大缸,脸上流了不少细汗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水清云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刚卖回来的一口大缸,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姑娘,人都带来了,可是让她们现在进来” “嗯,让她们都进来吧” 她的院子有足够大,可以容纳十几人同时在院子里干活,她刚从花江县把大白菜运回来,现在需要人手把它们洗净,再对半切开。 “姑娘,你怎么买来那么多大白菜,你是要腌酸菜吗?”月影是从大棚里里调过来的人手,张氏看着满院子的白菜和大缸,好奇道。 “酸菜只是腌一部分,其它的另作它用”她是准备腌点酸菜,不过现在是春天,酸菜也不能久藏,所以她准备腌点泡菜,虽说都是腌的,但是味道可是大不一样。 况且传统的酸菜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味儿,只有新鲜的东西才会引得大家的好奇。 张氏她们也没多说,负责清洗的清洗,对半切开的对半切开。 到中午的时候,竟然还有大量的东西运了过来,比如看过没吃过的苹果,梨,以及一些姜蒜,干辣椒过来。 若大的院子充斥着各种香味。 各自分工有序的忙着,不过有一人却没那么细心的在干活,那就是徐芳芳,徐芳芳一双大眼睛趁大家干活不注意的时候,四下打量着水清云家的这处院子。 看着看着的时候,眼睛却放出光来,想象着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这样一处院子。 “真是好生热闹,我要是不来凑凑热闹,岂不可惜”李子笑嘻嘻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位婆子。 “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有人帮我跑趟腿”水清云听到李子的声音,头也没抬的说着。 “你也太没良心了,我正来,你就让我跑腿,亏我还担心你这里人手不够,特意把胖婶她们也叫过来帮忙”李子闻言差点跳脚,他就知道来了她这里准没好事。 “胖婶,高婶,包婶,你们来了” “姑娘,你这~”胖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知道如今的姑娘再也不是初来乍到需要看她们大当家眼色过活的女子,反过来,现在容州的六大帮派做起事来多多少少还要看些她的脸色。 这样的一个女子,不简单哪。 “弄些酸菜和咸菜” “姑娘,你这也弄的太多了,这是要用来卖的?”高婶也是一阵嘘嘘。 “自然是,快干活吧,就你们惊小怪在那”包婶扯了扯两人的衣袖,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让她们来干活,干活就是,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说吧,准备让我干什么活?”李子摸了摸鼻子,走到水清云的身前道。 水清云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图,递给李子。 李子一看傻眼,那不是水晶瓶子,她要水晶瓶子做什么? “先帮我订做二百个” 李子学乖了,什么也不多说,乖乖的接过纸张“好吧,我去试试” 笑话,那可是水晶,水晶知道不知道,以为很好找啊,就算很好找,只怕价格也不便宜,心里却暗思,她要这么多水晶盒子做什么? 三五日的时间,便把所有的大白菜腌入了大缸。 接下来就是弄土豆,不过是用土方法把土豆碾碎,再把里面的粉洗出来。 “唉呀~”一道细微的声音钻入大家的耳里,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声音发声处,却见徐芳芳快速把一颗手指放入嘴中,看样子碾到手了。 “芳芳,你没事吧”张氏关心的问道。 “没事”芳芳勉强露了一丝微笑过来。 “不行,你就回去休息吧,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干了五六活,确实是蛮辛苦的”刘氏好心的劝道。 “没事,回家歇着也是歇着,在这至少有你们,可以一起说说话”芳芳摇头,她确实累得浑身筋骨酥软,动动腰身都能感觉到全身在疼。 “真是勤快的孩子,你这样勤快,也不知谁家的儿子有福气娶上你”张氏打趣道,可惜了她家狗儿还小,不然,这样的孩子,娶回家做媳妇也不是错的。 “姑姑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娘都说是我嫁不去的姑娘,谁还要我”芳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不远处祥子的身上,那样子就如同在偷偷的在看一个心爱之人。 祥子正在厨芳外面清洗土豆,感觉有人有看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徐芳芳欲说还羞的眼,脸顿时红的如猴屁股一般。 这样的一慕刚好落在月影的眼里,月影冷哼了一声,就她那样的女人会看上祥子,只怕心里不知道在绕什么弯弯绕子。 “芳芳,你去那边帮忙吧”月影看了看不远处一堆还没碾成粉的辣椒干,对着芳芳道。 芳芳顺着月影的眼光看过去,看见那一堆辣椒干,满脸的委屈。 “月影姑娘,芳芳的手刚刚碾土豆的时候,碾了一下,不如让她请假吧”芳芳到底唤她一声姑姑,张氏忍不住为芳芳求情。 “也对,这么娇滴滴的美人,怎么可能经得起那些辣椒的催惨,回去休息几天吧” “姑姑,我的伤不碍事,我能干”徐芳芳手指掐住自己的手心,她一定不能让她们看了笑话。 刚过去一会,徐芳芳就是喷嚏连天。 火辣辣的味道似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给烧开一般。 眼泪也哗啦啦的在流,刚刚受过伤的小指上,更是如灼烧一般。 这样一副委屈至极,盈盈含泪的样子令谁看人不心疼,不过院子里除了一些妇人们,就是祥子。 祥子看着徐芳芳的这个样子,也觉得月影的这个要求要些过分,挪了挪步伐走到徐芳芳的身边“姑娘,这些辣椒太辣,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受得住,还是我来吧” 祥子说完这话就脸红,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和过一个姑娘说过话,但是徐芳芳的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动了恻瘾之心。 ------题外话------ 想在十五晚上看月亮的妹子们,先来花花这里交个费啊,传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元,快来买票噢,先到先得…… 81 亲事 (中秋节快乐) “芳芳他娘,芳芳他爹,真是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张秀花,徐怪才穿得焕然一新,对着上面来道贺的人,一一回礼。 张秀花因为女儿的出嫁更是喜开了花,没想到女儿是个有出息的,竟被姑娘家的嬷嬷的儿子看中,虽说是个家生子,但姑娘家的奴扑是一般人家的能比的吗,女儿嫁过去只要细心侍候着姑娘,好日子不是还在后头。 徐芳芳一身红嫁衣坐在房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描起眉来。 红唇轻轻的扬了扬,要说那个齐祥也真是纯情,她不过是略微勾引了他一下,假装晕了一下下,然后被他抱了一下下,他竟然要求娶自己。 也好,正合自己的意。 “芳芳”张秀花喜滋滋的走了进来,她的女儿在水姑娘的身边做事,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 “娘”芳芳轻轻的转了转头,声音细而绵长,里面有逐多不舍。 “傻孩子,娘之前还想着你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没想到,你是个有福气的,被祥子看中了,祥子虽然是个家生子,但是我看水姑娘待他们就如亲人一般,你嫁过去,要好生侍候姑娘,跟着姑娘,你们的好日子自然错不了”张秀花看着她一手养大的女儿,之前总盼着她嫁人,终于等到这一天,却发现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得紧。 “娘,女儿知道的,女儿嫁过去之后,一定会与相公相亲爱,孝敬公婆,侍候好姑娘的”芳芳娇羞状的低了头去。 “你知道就好,姑娘是个好人,你只要安安分分,姑娘定然不会为难于你”张秀花忍住眼眶里要涌出的泪水。 “娘,我又不是嫁到千里之外,这不还是天天能见到,瞧你……”徐芳芳反过身来抱了抱母亲,一副乖巧的样子。 “娘是舍不得,你嫁了人,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哪能跟没嫁前一样”张秀花抽泣着。 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她们就是离得再近,却也是隔了心了。 “娘,女儿就算嫁了人也还是你的女儿” “迎亲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水清云望着院子里喜庆一片,有些愰神,祥子是齐嬷嬷与齐伯唯一的儿子,齐嬷嬷与齐伯跟了她娘大半辈子,如今祥子娶亲,自然不能马虎了。 “都准备好了,一会就可出发” “嗯,让他们该准备的都要准备” “小姐,你这样老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齐嬷嬷身着暗红绸锻走了过来,这衣服还是小姐从江州为她们做得的,现在听见水清云的话眼里都是感动,他家祥子的婚事,她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办的这么热闹。 “嬷嬷,我早已把你们当作了是我的亲人,祥子也如同我的哥哥一般,现在他要娶亲,自然要办得热闹些,你们之前跟着我和娘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我为你们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水清云握住齐嬷嬷的手,温和的说着。 别人对她好,她会还之十分。 别人对她不好,她要别人还回二十分,这就是她。 “谢谢小姐,也不知道那个姑娘嫁过来是不是个侍候人的,如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尽管责骂”齐嬷嬷老泪纵横,儿子能娶媳妇,她和老伴心里都感到无比欣慰,但如是娶了个不知轻重的,她也不会向着她的。 “嬷嬷言重了,今天是祥子大喜的日子,我们不说别的,嬷嬷快去准备一下,等下准备迎你的儿媳进门”水清云拉住齐嬷嬷的手不让她再说下去。 “唉,那老奴先去忙了”齐嬷嬷擦了擦眼泪,退了下去。 “姑娘,我总觉得这个徐芳芳嫁给祥子没安什么好心”红花嘟嚷着。 “不管她安什么心,进了我的院子,她就翻不出什么浪花,都去忙吧”水清云垂了垂眸子,轻轻道。 徐芳芳想干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齐嬷嬷乃至祥子对这个芳芳都满意的很,祥子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为他娶上一房媳妇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她想干什么,她还没放在眼里。 祥子的婚事,可谓是空前热闹。 十里八村的都派人过来,酒席几乎摆到了集市上面 因为是水姑娘家的家奴成亲,六个帮派的人只是派了人送了礼,倒是没有派人过来,虽然这样,也算是给了水清云极大的面子。 这样的婚礼,让不少容州当地的村已羡慕者,羡慕徐怪才生了个好女儿,更是水姑娘竟然为了一个家奴大肆操办如此。 新郎穿着喜服,胸带红花,憨厚的脸上,此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高大的身体骑着高头大马上不知有多威风,新郎官走在前头,轿子跟在后头,一路敲敲打打直奔徐家村而去。 徐老头活到七十多,头一次见人家的婚礼办得如此热闹,不由想到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成亲。 徐芳芳的哥哥从青州城赶了回来,背着徐芳芳上了轿子。 徐芳芳的彩礼颇为丰厚,是水姑娘替祥子下的,足足有二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呢,足够让芳芳他哥徐东娶十个八个的彩礼钱也足够了的。 人人都羡慕徐怪才会生女儿,不仅模样长得好,嫁得也好,光这彩礼,也能让徐怪才一家在容州拔得头筹。 拜过高堂,入完洞房,徐芳芳就是实打实的祥子媳妇了。 新媳妇进门三杯茶,这道理她是懂的。 初识人事的齐祥昨晚刚与媳妇识得*的味道,此刻倒是有几分腻粘,徐芳芳看着齐祥的这个样子颇为满意,男人嘛,有几个男不爱之口,伸出纤纤细手推了推压住自己腰身的齐祥,极为温柔道“相公,该起床去给爹和娘敬茶了” “媳妇,你真好”齐祥听到徐芳芳话后,脸上都是满足,能娶到这个漂亮又这么懂事的媳妇,他怎么能不满足。 “芳芳见过爹娘,见过夫人和小姐”芳芳乖巧的跪下,一脸的温顺,接过放在一旁的茶杯,正要敬茶,却听齐嬷嬷道“芳芳啊,你即然进了我齐家的门,就是我齐家的媳妇儿,但你要记住,小姐待我们如亲人,我们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更加要细心侍候小姐和夫人,你懂吗?”齐嬷嬷严词厉色,她们一家对小姐都极其忠心,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媳妇也能做到忠心二字。 “儿媳谨记娘的教悔”芳芳垂下眼眸,颇为受教。 “那就好,先给夫人和小姐敬茶吧” 徐芳芳给陈氏和水清云敬了一杯茶,陈氏赏了芳芳一个镯子,水清云简单点,直接给的红包。 齐嬷嬷给了她一个颇为精致的盒子,芳芳接住时,睫毛微微动了下。 水清云的院子里多出来一人,这本来没什么事,偏偏红花与月影看她不起眼,两人每回听到徐芳芳说话,都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姐有话在那里,不让她俩主动去招惹她,就算再不喜欢,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有人却不上道,生爱凑上来。 “红花,是给小姐送茶吗,你累了一天,要不我来吧”徐芳芳与红花年龄不相上下,自从她嫁过来之后,便变了称呼,显得亲近。 “不用了,小姐习惯了我侍候,换个人进去小姐估计不习惯”红花甜甜的一笑,微笑谁不会。 “红花,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徐芳芳面露着急,脸上委屈至极。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芳芳也别误会”红花端起杯子朝水清云房里走去。 徐芳芳看着红花的背影,久久的扯着自己的腰身,不能动弹。 “芳芳,夫人不知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你快端杯水过来”齐嬷嬷从陈氏的房里出来,对着站在院子里的芳芳吩咐道。 “唉”极快的应了一句,脸上又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题外话------ 今天是中秋节噢,花花祝愿在看文的妹子和没在看文的妹子,都能过一个快快乐乐,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节日。 今晚想赏月吗,那就来花花这里领币币吧。 凡在留言氏为花花送上中秋祝福的的留言,即可得到花花赏的16币币噢,第二日到账。 花花在留言区等你们,妞们速来~ 82 天下第一丝 水清云用土豆粉制作出来的土豆粉条受到空前的欢迎,若说土豆粉是大众消费,那她制做的泡菜,不,她给它们取了个极好听的名字,水晶辣菜,因其精美的水晶盒和菜肴极其诱人的颜色而让一般的平民望尘莫及,一盒辣菜更是被买到了天价。 众然是这样,富贵人家还是觉得花得值当,为什么,因为水晶辣彩一端上桌,其它的菜如同失了颜色,且味道极佳,不管是用来下酒,还是下饭都是喜辣人士的最爱。 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极为喜辣,而且再过十天又是娘娘的生诞,御膳房早早就准备好了食谱,不知谁提仪了一句,不如让那水晶辣菜也加上去,以那诱人的颜色,精美的外表,皇后娘娘一定会喜欢。 这个提议一提,就得到了御膳房大御厨的认可。 日子总是极快,转眼便到了皇后娘娘娘的诞辰之日。 这一日,宫中一片喜庆。 在一片欢闹声中,皇后娘娘身着贵服款款而来。 行云流水般的丝锦,犹如九天之中的云朵一般,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倾斜而下,金灿灿的色泽,在太阳照射下,更是如九宫之中的王母下凡一般。 那若隐若现的凤凰图案,更是显得皇后非一般的尊贵。 皇后一出,不止宫中的妃嫔惊讶,就连文武大臣们也张大了嘴巴。 我的乖乖,娘娘的这一身穿着,只怕人间难寻,也不知道娘娘从哪寻来了这么一件宝贝,即显女子的柔情,又显娘娘身份的尊贵。 帝王君炦的眼睛在皇后出来的时候亮了一下,这么多年,他对皇后除了夫妻之情,已经少了对待其它女人的那份惊艳,不过今天嘛,皇后的模样让他惊艳了一下,皇后纤弱的腰身在丝锦的包裹下若隐若现,他似乎感觉到了皇后胸口的两朵柔软在丝锦下是何等的妩媚。 一番见礼恭贺之后,季贵妃盈盈一笑,对着皇后娇笑道“姐姐,你到底从哪得了这么一件宝贝,你一出场,臣妾都感觉我们众姐妹都是多余的一般” 季贵妃的话里自然不是在夸皇后的容貌,而是在说,皇后若是没有衣服来衬托,哪比得过她们的容姿艳丽。 “可不是,姐姐的工作做得好生保密,臣妾事先竟是一点消息也没得到”贤妃柳如意也加入道。 在宫中,要说得宠的非季贵妃莫属,可是贤妃因为生下了六皇子,母凭子贵,又凭借娘家的势力,稳居四妃之首。 平时贤妃与季贵妃斗得火热,在这样的场合却是难得的有默契。 皇后听着季贵妃与贤妃嘴里那有些酸意的话,嘴角弧了个漂亮的弧度,要说姿色,皇后生得不算差,在早年间也是个大美人,可是女人嘛,经不起岁月的摧残,现在的皇后虽说也是保养得当,但是在这宫中美人无数,年轻佳丽无数的地方,就是保养的最好,在那些人当中,也没有了斗艳的姿本。 “哈哈~”君炦难得的大笑“朕也很好奇,皇后是从哪得到这么一个宝贝?” 君炦惊艳过后,就是惊叹,皇上身上的那件衣服,不管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是之前没有见过的,只是在他大晋朝中,难道还有人深藏不露,这样的人才,埋没了岂不可惜,他一定要大大加赏。 “皇上,你一定想不到这是臣妾从哪得来的,臣妾刚见到时,也是惊叹了一番,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手艺”皇后见自己成功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心里笑的更欢。 暗想,这个林长衣总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姐姐,莫不是是江州此次进贡进来的吧” “妹妹说的没错,正是江州织造进献给本宫的生辰之礼”江州织造为她争了脸面,她自然要大大提携一二。 “江州织造果真是个妙人”季贵妃温柔的一笑,心是却盘算着什么时候让圣上下个旨让江州织造也给她做一件这样的。 “噢,江州织造?”君炦脸上大悦,果真是他大晋朝自己的东西“宣江州织造,朕要封赏” “江州织造林长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贺娘娘千岁之寿”林长衣战战兢兢的进来。 “你就是江州织造林长衣?”君炦的语气颇为欢快,犹如在拉家常。 “回圣上,正是微臣” “皇后身上的礼服是出自江州织造工坊?” “回圣上,臣发现了一种极为上等的蚕丝,此蚕丝织出来的丝绵非一般的光滑和光亮,又正值娘娘诞辰,微臣便想着以此蚕丝为娘娘送上一份生辰之礼” “噢?,快呈上来朕瞧瞧,是怎样的蚕丝能织出如此华服”君炦从某个程度上来讲,是个爱才之人,在他登基的这二十年中,大晋朝还算发展稳定。 “是”林长衣早就准备好了面圣的蚕丝,皇上身边的赵公公接过呈给了君炦。 “果真是好丝,好丝啊,这是朕见过最好的蚕丝”君炦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间,文武大臣们都伸直了脑袋想一探究竟。 “禀圣上,微臣也给皇上准备了一个礼物” “噢,快快呈上来” 那是一条柔软的腰带,几乎和皇后娘娘身上服服的色泽如出一泽,但图案又隐隐不同,像一条真龙飞舞在九空之上。 君炦对这条腰带爱不释手。 “微臣认为,此丝的色泽与成份自有圣上和娘娘才能用,以此独自做主为圣上和娘娘准备了,还望圣上恕罪” “哈哈,没想到我大晋朝还能出此蚕丝,朕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见怪,林长衣听旨” “微臣在” “此蚕丝天上人间少有,朕赐名为天下第一丝,至于你,官加一品,赏黄金千两,你一定要把这蚕丝好好发扬光大,让这天下第一丝走向各国”君炦大为高兴,他之前还在想如此好的蚕丝织出来的东西他为什么没有,没想到这个林长衣倒是细心之人,不仅为皇后准备了,还为他准备了。 就凭这,他林长衣就得赏。 至于那蚕丝,他不关心出算自哪里,他只关心这个蚕丝不能掉了他的身份,不能掉了大晋朝的身份,所以要把它的身价抬起来。 林长衣闻言神情一动,他还没开始讨封号呢,圣上就赐了一个封号下来,果真是天助于他,。 “谢主隆恩”林长衣颤颤的谢过。 “皇上,臣妾很好奇是哪方的水土能产出那样的蚕丝”贤妃淡淡的扫了一眼林长衣,在他看来,这个林长衣就是个会投机取巧之人。 “是啊,皇上,臣妾也很好奇”季贵妃也接话,御封这种事,之前不是没有过,只是,她没沾上这头一份的光,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 “回皇上,这些蚕丝出自容州”有了封号,林长衣不用担心圣上会收回他的话,只是说起容州的时候,底气不足。 林长衣的话一响起。 不止君炦脸上充满不信,就连底下质疑的声音也是连连。 那个鬼地方能产出这么好的蚕丝,还能织出这么天下独一无二的丝锦,这个林长衣不是在说梦话吧。 “果真?”君炦的尾音上挫,听不出他的情绪。 “是真的” 林长衣点头,深怕一不小心,那尊位上的帝君一个不乐,又把他踩回云底。 “原来是出自容州,想必皇上心中也有诸多疑问,不如等用完膳后再宣林大人”皇后知道容州是皇上的心病,这件事对皇上来说是喜事也是坏事,在不知道帝王心思的情况下,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容州坏了自己好心情。 “哈哈,那先传膳,林爱卿回头上朕的御书房来,朕要好好了解一番” “微臣遵旨” 皇后的寿宴御膳房自然是费了不少心事。 杯光筹影,精雕细选,那一盘盘,一道道的菜肴都极花心思,无不彰显着皇后的身份尊贵。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在这坐着的是什么人,菜肴虽然精致,除了觉得样子好看些,因为吃过已经失了其独有的好奇心。 倒是有一道菜,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那道菜用水晶盘子装着,里面的菜肴更是色泽好看,红彤彤的,在这样的日子,显得很是喜庆,上面似乎还沾了不少的辣椒面,爱辣人士早已垂涎连连,就连不喜辣之人,似乎也能听到不少口水转动的声音。 “这道菜瞧着很好吃的样子” “嗯,嗯,味道也不错” 已有女眷在下窃窃私语。 “皇后,这道菜瞧着不错,你又喜辣,尝尝”君炦在这样的场合,为了显示其与发妻的尊重,又为了显示其对皇后的重视,往皇后的碗里夹了一点水晶辣菜。 “谢皇上”皇后娇羞的一笑,笑容灿烂。 皇上已经多久不曾如此殷勤,她已经忘记,但是皇上今天的举动,颇有种举案齐眉的意思。 季贵妃,贤妃,以及一从嫔妃笑着看着她们,心里却是嫉妒的要死。 ------题外话------ 今晚大家准备好赏月噢 过了一个节,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这是不是所谓的假期综合症? 83 圣旨到 纵然皇后没她们美艳,但皇后生下了太子,娘家势力又不菲,所以才能把皇后之位上稳做不动,今天皇上,皇后这一出夫妻和谐的美好画面,她们嫉妒,却是羡慕不来。 谁叫她们不是皇上发妻,皇上就算是宠她们,也不可能在文武百官面前给予她们如此的宠爱。 “皇上,这菜味道不错,你也尝尝”皇后刚把嘴里的菜肴咽下,脸上是惊讶的表情,不是那种清辣,里面还有果味的清香,好吃,味道绵延流长。 “好,好,这菜味道果真不错”皇上掩饰住对皇后给她夹菜举动的厌恶,吃了一口,果真这味道闻所未闻。 “臣妾也尝尝”季贵妃眼珠子快喷火。 好一对夫妻情深,在她们面前夹来夹去的,狠狠的夹了一筷子,进嘴,果香味浓,酸酸的,辣辣的,没有意想中那么辣。 皇上,皇后都说好吃,季贵妃也尝了,底下的人自然不能不给面子,纷纷夹起了筷子伸向了面前这道看起来好辣的菜肴。 “果真不错,好吃” “真不错,酸酸的,脆脆的,特别清爽” 皇后嘴角微勾,今天的宴会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当即吩咐身边的侍女去把今天做这道菜的主厨叫过来,她重重有赏。 来人五十岁左右,是御膳房的大师傅,见皇后娘娘问起这道菜,只能实话实说,这是从民间采购上来的食品,据说是叫水晶辣菜,他尝过,色,香,味都不错,所以便把它端上了娘娘的生辰这宴会上。 听到御膳房大厨的话,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道菜的发明者,据说是容州的一位姑娘发明的,现在在市面上可以说一一菜难求,价格更是天价”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 容州,怎么又是容州。 容州到底做了何方神圣,不仅能生产出一等一的蚕丝,还有这么美味的佳肴。 皇后的脸上微露尴尬。 象征性的奖赏了一番。 皇上君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今天一个蚕丝,一道水晶辣菜都出尽了风头。 而且都出自容州,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在暗示着某种意思在里面。 君炦的眼神低垂,脸上表情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放松,下面的众人吃着吃着也觉得嘴里的东西索然无味。 君心难测,尤其帝王阴晴不定的时候。 “父皇,传言果真不可信,谁能想到被传的不值一文的容州,如今却出了这两种东西,儿臣认为,这事情绝能没有那么简单,不如派人前去容州打探一番”说话的是六皇子。 六皇子这两年的势力足可与太子分庭抗礼,这样的场合又岂会少了他的表现。 六皇子的话一出,满堂寂静。 谁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深怕圣上会叫自己前去。 他们不会因为这两样东西就对容州改观,相反,心里的恐惧更深。 自己的心思被儿子看穿,君炦不怒反喜。 在这样的场合,他就需要有人来点破这件事,他也好趁机派人前去。 只是派谁去呢。 好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会提起那个被皇上遣去容州的水家长女,在他们心里,水家长女别说是走进容州,只怕是在半路就已经香消玉郧。 君炦脑子一闪,脑海里已有合适的人选。 …… “主子,圣上说让你前去容州查探虚实”阿信躬身一侧,主位上身着紫衣华袍的男子,眼里没有怒气,眼底隐隐带着笑意。 “她什么也没做,倒是捞了个第下第一丝的名号,还要本王去为她跑腿”君远航的话说得莫名其秒。 阿信更是听得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皇上此次安了什么心,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派谁去不好,便要派他们王爷去,美名其曰,他们王爷离容州近。 “准备,准备,本王启程一趟就是”这么好的机会可出现在那女人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是”阿信倒不是担心王爷会出什么状况。 容州上上下下都是王爷的人,若说出什么状况那根本不可能,怕就怕,被宫里的那位看出什么端腻。 临近端午,水清云的小院热闹异常。 在现代的时候,水家有一个规距,就是家里吃的粽子必须是自家裹的,水清云也不知道她们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规距。 她们家有钱也有势,想吃什么样的样没,偏偏要自已动手。 不过,到了这里,她才知道,粽子粽子,吃得就是一种乐趣。 早早的便让人准备好了粽子叶,还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馅料,牛肉馅的,猪肉馅的,红豆,红枣,绿豆馅的,白糖馅的,或是里面什么馅也没有的。 光看这些馅就就已经让人产生了食欲。 “娘,小姐让包这么多粽子,是不是要用来卖啊”徐芳芳在厨房生火,见齐嬷嬷进来,小声的问道。 “不是,小姐说给每个村发一点,意思意思”她之前也以为小姐是准备用来卖的,问过夫人才知道,小姐这是要给各个村发的,过节嘛,意思到了就行。 “小姐真是个好人” “那自然是,你在这生火也颇为闷的,我替你一会,你出去帮忙包粽子吧”齐嬷嬷眼见芳芳一人在厨房,起了心疼之意,招呼着自家儿媳出去,她在这看一会,刚在灶间坐上,又站了起来“算了,我去把那死鬼叫来,让他来看着火” 齐嬷嬷嘴里的死鬼自然是齐伯,他的老伴。 “圣旨到”齐嬷嬷的脚步刚移,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公鸭嗓。 这个声音之前在水家的时候,并不陌生。 但是在这里听到这个声音,愣是让她起了一身冷意。 徐芳芳的脚步更是哆嗦,扭头拉住齐嬷嬷的袖子,不知所措。 谁能告诉她,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圣旨到来,那玩意,从小只听过从没见过,现在一听觉得真是吓人。 “娘”徐芳芳的声音里明显是颤抖。 “别怕,咱们出去接圣旨吧”齐嬷嬷拍了拍儿媳的肩,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厨房。 除去徐芳芳,其它之人听见这个声音并不觉得惊诧,只是齐齐站起来望着水清云。 水清云裹好手中一个牛肉馅的粽子,扔到边上的一个框框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一个身穿暗红色太监服的内侍持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走了进来,看见齐拉拉站着一院子的人,有些错愕,随即拉开嗓门“水清云接旨” 陈氏刚想下跪,却被水清云拉了起来,水清云转过身看向来人“敢问公公贵姓” “不敢,小的免贵姓钱,小姐唤小的小钱子就好” “小钱子公公,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宣旨” “呃”小钱子眼珠子转了转“小的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陛下只派了小的一人前来宣旨” “即然如此,那就麻烦公公宣旨吧,不知道陛下有何旨意下来?” 小钱子干咳了一声,暗道,即是接旨,你倒是下跪啊,慢腾腾的打开圣旨,正要宣读,却听见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插了进来“慢” 小钱子身形颤了一下,忙狗腿的转过身,谄笑着“王爷,您来了” 君远航没有正眼看小钱子,从他手中接过圣旨,面向水清云用不着调的语气说道“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想知道的话,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你爱说不说?”水清云白了她一眼。 陈氏完全是一副被吓着了模样。 这个上次在她们院子里养伤的男子,竟然是王爷。 现在大晋朝只剩下一位王爷,那就是皇上胞弟,十六王爷,看眼前的身形和年纪,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传说十六王爷好女色,纨绔。 现在看他的样子,可不是十足十的痞子调调,感觉眼前一黑,如不是云儿扶着她,只怕她早已晕了过去。 ------题外话------ 进入十一倒计时~ 84 裹粽子 君远航不怒反笑。 这个女人,只怕早已猜到里面的内容,如何会买他的账。 “既然如此,那这道圣旨就由本王暂时帮你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了,我们再谈” “圣旨念不念的无所谓,反正里面的内容它又跑不了,我着什么急”水清云轻笑,如果没有猜错,里面的内容她能猜的*不理十。 “那个,王爷,不知道陛下到底有什么圣旨下来,可是让我们母女回京的圣旨”陈氏恢复了一点神智,看着君远航手里的圣旨,试探道。 如不然,她想不出圣旨里面的内容为何。 陈氏的话一出,徐芳芳躲在后头的脑袋立即抬了起来。 “娘,你想多了”水清云眼角一抽,这哪跟哪。 现在就算让她回京,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只怕有些人压根就没想起有她这号人的存在。 “不是”陈氏脸色一白,即然不是要她们回京的圣旨,莫非是来要她们的的命的么。 君远航把陈氏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由失笑,如是陈氏有水清云一分的谋算,只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个陈氏终究胆子小了些。 “咦,你们在裹粽子啊,本王自小还没见过人家裹粽子呢,不如一起”君远航把圣旨往怀里一放,轻快的走到水清云的身边坐下,扯了扯水清云的袖子“你教我裹粽子,我回头把圣旨交给你” 水清云一脸黑线。 这哪跟哪,这君远航要不要这么无耻。 想甩开他的爪子,却发现根本甩不动,暗暗的骂了句“无耻”,面不改色的在他跟前坐下。 水清云拿起两片粽叶,也不看君远航,自顾自的裹起来。 君远航也从面前的面盆里拿起两片叶子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不一会,水清云的一个粽子就好了,君远航望着手中裹了一半的粽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刚刚水清云裹的太快,他根本没看清。 “王爷,要把这里面的米都裹住,不要让它们露出来,然后用根绳子捆住就行了”徐芳芳坐在君远航的不远处,看着君远航一副无措的样子望着水清云,不由“好心”的提醒道。 红花与月影齐齐翻了个白眼,这个徐芳芳真是多事,没看见她们主子是故意想离姑娘近点的吗,没眼力。 君远航似是没听徐芳芳的话,一脸茫然的望着水清云。 “王爷身娇体贵,这些事哪是你能干的了的”水清云伸手接过君远航裹了一半的粽子加工了一番,一个好看又完整的粽子就出来了。 水清云手一掉,想把它丢进某个桶里面,被君远航眼明手快的接住“这个粽子可是本王与云儿共同所裹,本王要带回去” 语气一本正经,不止听得水清云一脸的黑线,连站在君远航身后的小钱子也不由多看了那个粽子几眼。 “你要是闲得慌就是厨房帮我看着火,别在我跟前晃”淡定如水清云,听到君远航这样的话,也不能淡定。 她就知道,这个君远航回回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沾沾她的便宜,似是不能罢休。 “你去看着火,本王要在这里跟着云儿学裹粽子”君远航手一指,指向一旁的徐芳芳道。 徐芳芳心里一惊,怎么又是她。, 好歹她刚才好心提醒了他一番,她还想留在外面看看这个王爷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心有不甘的站起来“是” 红花与月影暗自偷笑。 活该,谁让你刚才多嘴来着。 “云儿,看火这种事何必要本王亲自去”言外之意就是,裹粽子这事就得他亲自来。 “王爷,你还是歇着吧,像这种粗活,我们来就行”陈氏动了动唇,别说他看不出这个十六王爷想干什么。 正因为她看得出来,她才不能让云儿入了这个十六王爷的道。 如是让云儿入了十六王府,十六王府后院的情况只怕要比皇宫后院还要糟糕。 “本王的决定的事,旁人更改不了” “……” “云儿,裹到这步要怎么办了”不一会院子里便响起某人无赖的声音。 “你自己不会看哪”水清云咆哮的声音。 “你再裹一遍,我再看看” “……” 主子这是要把她们都当空气吗,这样跟姑娘撒娇真的好吗? 细心的人都会发现,水清云裹的粽子以及君远航裹的粽子,不管是什么馅的,都被扔在了一个桶里。 半天下来,水清云被君远航磨的半份耐心也不剩,只剩下一声大吼“你给我滚” “云儿生气的样子就是这么可爱,你让本王滚,就王就滚,那本王多没面子”君远航嘴角上扬,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水清云狠狠的瞪着他。 世人果然没传错,这人就是个十足十的无赖加脸皮厚。 “圣旨留下,那一桶的粽子你可以带走”水清云心里深呼吸一口,放缓了些声调道。 “就这样?”君远航明显不满。 “那你还想怎样” “那行吧,小钱子,把这一桶粽子给本王背走” “是”小钱子立马去搬。 想他细皮嫩肉的一个内侍搬起那么一大桶,可真是要了他的半条小命。 “圣旨呢”水清云伸手 “诺,亏得本王专门为你送圣旨而来,竟然只得到一桶粽子的好处”君远航慢腾腾的把圣旨递给水清云。 “滚”水清云抚了抚额头,想着皇帝老儿眼瞎了才会派他前来。 难道都没看出来他就是一匹大尾巴狼。 君远航大笑着离开。 让他心情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学会了裹粽子,而是因为他为此得到了云儿亲手裹的一桶粽子。 “幼稚”水清云低声骂道。 “云儿,这个十六王爷的名声不太好,你可得离他远点”君远航一走,陈氏就小声的对着水清云道。 “娘,放心吧,我一定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那就好,皇家人不适合你”陈氏想起的自己境遇,她害怕云儿会得覆她的道路,忽然想起什么“云儿你快打开圣旨来看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嗯”水清云打开圣旨,明晃晃的色调晃的她眼疼。 见水清云要看圣旨,红花,月影嗡的一声就窜到了水清云的跟前。 徐芳芳望着院子内热闹的人群,咬了咬唇,想出去看看终究是迈不开那条腿。 水清云打开圣旨,还没开始看,突然王妃两个字眼窜入眼帘,直觉不是好事,啪的一声合上圣旨“看什么看,我要回房自己去看” “……” “……” 众人面面相觑。 圣旨里到底写着什么,她们竟从姑娘的眼里看到一丝慌乱。 水清云慢腾腾的步入房间,关上房门,把她们都隔在了外面。 “嬷嬷,你说圣旨上到底会说什么,云儿怎么连我们都要防着” “这个老奴也不知,兴许小姐也是害怕吧,不如我们在外面等上一会” “我总是不放心,不会是什么坏消息吧” “夫人你别多想”陈氏她来到了容州,总是姨娘姨娘的叫,齐嬷嬷觉得不合适,所性干脆改口叫夫人。 所以,现在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称陈氏为夫人。 “娘,你帮看看锅里的粽子都好了没,我看了一个,瞧不出来,你来看看”徐芳芳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齐嬷嬷听到徐芳芳的话,让陈氏座下,自己到厨房去了。 水清云缓缓的把所谓的圣旨摊开在桌子上。 上面黑字白字的写着什么“水家长女水清云赐于十六王爷为王妃,择日完婚,钦此!” 呸,呸,我呸你大爷的~~ ------题外话------ 已经确定入v时间为10月13号,从明天开始花花每天的更新字数在3000字左右,一直到入v。 85 送粽子 水清云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君远航果真是好样的,竟敢拿这样一道假圣旨来唬自己。 怪不得他刚刚跑的那样快,原来是这么回事。 淡定的把那所谓的圣旨收起来,耳根处却明显有着灼热之意。 假模假样的东西,谁稀罕十六王妃的位子,谁坐上那个位子谁才倒了大霉。 等水清云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一双双眼睛都向她射了过来。 那可是圣旨,圣旨啊。 她怎么能如此淡定,都不准备告诉她们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吗? “云儿,圣旨上说的什么?”云儿进去了多久,她就辗转了多久,见她出来还是一副不打算说的模样,不由急了。 “好事” “什么好事” “说我们容州生产出来的蚕丝很得当今皇上与皇后的喜欢,封了个天下第一丝的名头”水清云说的一本正经。 不是她胡扯,是她从君远航的神情已经瞧出,定有这样一回事,但是有没有圣旨这还不清楚,毕竟御封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口谕那也不得了,皇上不可能傻呼呼的真去下这样一道圣旨。 “真的?”陈氏看着水清云的脸,似乎想瞧瞧真假。 “自然是真的,你以为这样的事我能胡扯”水清云轻飘飘的坐下。 “只要不是要我们回水家或是要我们命的圣旨,其它的都是好的”陈氏拍了拍胸口,差点吓死她。 “放心吧,人人都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谁会想起我们”水清云轻笑道。 上次她让梧桐传回了假消息,说是她们母女客死他乡,只要容氏不对她们下手,谁有那个功夫会想起她们。 “姑娘,我们的蚕丝真的得了天下第一丝的名头”红花与月影管着大棚里面的事,听到水清云的话,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们。 “自然假不了” “那太好了,有了这个名头,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们容州”红花干劲干足,一副势必要把蚕丝发扬光大的鳌头。 “好了,不过是给个虚名,看把你们高兴的”水清云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给个天下第一丝就满足啦。 她可不满足。 “姑娘,第一锅粽子已经熟了”齐嬷嬷从厨房拎了几个粽子,闪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嗯,捞出来,开始煮第二锅” “大家都尝尝,这粽子可香了”齐嬷嬷把手里的粽子给在座的人一人发了一个,招呼着齐祥父子进厨房把熟的捞出来,把要煮的抬进去。 “院子里在做什么好吃的,我怎么闻到了一阵阵香味” “李子兄弟,你来得正好,过来吃粽子”水清云听到声音懒得抬头,倒是陈氏对着李子挺客气。 “原来在裹粽子”李子接过陈氏手里的一个粽子,快速的剥开下肚,看着地上已经裹好的,还没裹好的,不仅失声道“怎么裹这么多,这是准备给兄弟们也发点?” “即然来了,等下就把南孤山的那份拿走” “还真让我猜对了”突然对着院外喊了一句“三当家的,过来吃粽子,她这裹了那么多不吃白不吃” 水清云好笑的看着李子。 什么叫不吃白不吃。 她就是突然很怀念这样的方式,所以才想着造福一下大家。 他倒好,敢情在他这里,就成了不吃白不吃。 李子看着水清云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即然我们也有份,我和三当家的就留下来帮忙” 沈梅本来不打算进去的,被李子那一嗓子,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黑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刚好听见李子说要留在这里帮忙,一张脸更是阴的不行。 “三当家的来了,坐,坐”陈氏看见沈梅,忙示意齐嬷嬷给沈梅搬了个凳子过来。 “三当家的好像不喜来这里”沈梅阴着的一张脸着实让她不喜,又没有人拉着你,即然来了摆着一副脸色给谁看。 “你知道就好”沈梅冷哼一声。 她虽然不会杀了她,但是要她给她一副好脸色,她做不到。 “三当家的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水清云失笑,这个沈梅还真是性情中人,半分情绪也掩不住,就她这样,如何谈报仇二字。 见沈梅不说话,水清云顺手拿了两片叶子递给沈梅“如是三当家的不介意,就一起裹吧,裹个乐趣,好比你成天阴着个脸,一副人人都欠你的样子” “你~”沈梅抬头,瞪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大仇未报,什么事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裹吧,不会是三当家的不会?”水清云可不打算放过她。 “谁说我不会”沈梅讨厌水清云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没有接水清云递过来的叶子,自己从盆子里拿出两片,开始旁若无人的裹了起来。 “既然会的话,那就一起” “原来三当家的还有这样一手,之前真是没发现”李子知道三当家的脾气,不同朝水清云竖了个大拇指。 “就你话多” “嘿嘿,话多才热闹,你和三当家的手艺都不错,要不比比谁更快” “闭嘴”水清云真想塞一个粽子进李子的嘴里。 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人。 都是听消息说,水姑娘这里在裹粽子,特意过来磳吃磳喝的。 这些人当然不是别人,都是六个帮派之人。 他们的消息倒是来得快。 让他们把自己的那一份都搬走。 当然不是煮熟了的,是生的,想吃回家自己煮去。 李子仗着他和三当家的在这帮了半天的忙,愣是磳走了大半桶熟的。 其它帮派看见也只能对他大眼瞪小眼。 粽子这种东西,自从来到容州就不记得它长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吃上,李子可不是能多磳就多磳。 水清云也不知道这一天她裹了多少,只知道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动都不想动一下,太酸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的粽子都分好一份一份,这些粽子都要被送往各个村,虽然每个村到每人的手里的粽子不多,到底是一片心意。 齐伯与齐祥负责送粽子。 还剩了些,水清云除了给院子里留了一些,示意红花上花江县一趟,给慕少卿送去一些。 红花有些犹豫,姑娘干嘛要给慕县令送。 拎起包袱前往,半路让人给劫了去。 不用想也知道劫匪是谁、 “主子,这是姑娘要给慕少卿送去的粽子” “嗯,放这吧”君远航眼角扫了扫,看样子还不少。 她倒是有心,给谁都送,怎么想不起来给他送点。 那个慕少卿明显对她居心不良,现在看到她去给他送粽子,他看到十分不爽。 她的女人凭什么给别的男人送东西。 要送也只能给他送。 “咦,这是什么?”卫烨大摇大摆的进来,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好奇的凑了脑袋过去。 “公子,这是姑娘要给慕县令送的粽子,主子让我把它截了回来” 阿信的话一出,君远航的眼神嗖嗖的过来。 阿信忙告退,他怎么忘了,主子是多么小气的一个人。 “粽子?”卫烨暧昧的眼神扫向君远航“啧啧,莫不是那女人看上了这破县令吧” “闭嘴”君远航烦燥的瞪了一眼卫烨。 “瞧这脸黑的”卫烨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样子,随手从里面取了一个出来,气定神闲的在君远航的身前剥开。 “呀,这味道不错,还是牛肉味的,我喜欢,不如,这些都送给我吧” “不行” “不行,我就上容州自己问她要去,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她亲手裹的” 嗖的一声,是包袱起飞的声音。 卫烨眼明手快的接住。 看着包袱里面的战果,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 那个女人果真偏心,想着给那个破县令送,怎么就想不起给他送一点。 回头一定要找她好好说道说道。 据说这个节日是容州百姓自有记录以来,过得最欢腾的一个节日,为什么,家家有粽子,家家有肉吃,有的家里还为娃娃们做了新衣裳,虽然是个小节日,那架势竟比过年还热闹。 端午节过后,容州迎来了几场大雨。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流进田里,地里。 这样的天气,家家户户自然出不了门。 水清云早早就做好一切防讯措施,大小水沟也在井然有序的排着,对地里的高梁们冲击不是太大。 倒是萧海河的河水迅速涨了起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都能听到萧海河水咆哮的声音。 那声音撕虐,咆哮,大有把一切都摧毁的架势。 这样的日子,水清云没有闲在家里,而是站在萧海河的某个堤坝上面,看着萧海河水不知在想着什么。 春雷如期而至。 一道道雷声伴随着闪电轰隆隆在天际响着。 虽然下着大雨,天空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红花与月影一左一右的为水清云打着伞,豆大般的雨点打在伞上,发生啪啪的声响,听到这样的声音,两人心里心悸不已,真担心一个不留神,河水会把她们卷进这咆哮的水里去。 “姑娘,下这么大雨,我们还是回去吧,等雨停了再过来” ------题外话------ 又是一年国庆长假,妞们,祝你们国庆节快乐!总之一句话,吃好,玩好,喝好,睡好,怎么开心怎么好…… 86 坍塌 “没事,这水还涨不到堤坝上”水清云眼神幽远,似乎在穿透这些河水在看另外一样东西。 “可是这雨那么大,保不准一会这水就涨起来了”红花还是有点担心。 这里的雨那么大,那么萧海河上游肯定也在下大雨,雨水一来犹如猛兽,她们就是想跑只怕也跑不过那些势如破竹的洪水。 雨一直下个不停。 期间夹杂着雷声,雨声,风声。 狂风大作,河水肆虐,白天犹如黑昼,天空都要倒塌一般。 “姑娘,只怕更大的雨要来了,我们再不走,万一堤坝经受不住这河水的冲击……”月影说的隐晦,她们死了不要紧,可是主子让她们保护好姑娘的人身安全,如是姑娘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把尺子拿来”水清云看了看天空,新一*雨就要开始,这个时机最好。 “是”红花不知道水清云想干什么,但只得把手中的尺子交给水清云。 水清云握住手中的尺子,等待着。 不一会儿,豆大般的雨点倾盆而下,比刚才的雨点不知要大上多少倍,雨伞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红花与月影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雨伞,目不转睛的盯着水清云,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消失般。 水清云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握着尺子蹲下身把尺子插入水中。 心中却好似在数数一般。 不过是一会的时间,水位线急剧上涨。 “姑娘,你的身子已经淋湿了”红花与月影抛开手中的雨伞,跟向水清云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她手中的伞。 水清云看见她们急急的过来,那紧张的样子,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没事了,走吧,回去” 雨伞根本挡不住那样的倾盆大雨,水清云的全身早已湿透,用手拢了拢掉下来的发丝,拉起两人站了起来。 “姑娘,你快吓死我们了,我们真怕你一个不小心掉进这萧海河去”红花紧张的神色一扫而光,露出一丝笑容。 “我又不傻,才不会做想不开的事情”水清云轻笑。 两人紧张的样子像是她在寻短见一般。 “讨厌,姑娘你在打趣我们”红花与月影一窘。 水清云回到院子,把陈氏吓了一跳。 云儿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三人一身湿哒湿哒的回来,忙吩咐齐嬷嬷去熬几碗姜汤过来,又吩咐三人赶进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云儿,你说你下那么大雨,不好好的在家,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这会出去,你不为自己着想,你还得为你的身体着想”陈氏语气里尽是关心。 云儿痴傻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好,要是因为一场雨又傻了回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没事,就是出去转了转” “赶快把这碗姜汤喝了吧,祛祛寒”齐嬷嬷正好端了一确定姜汤过来,陈氏慌忙接过,示意水清云赶紧喝掉。 水清云接过,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一股暖意立即从胃里传到全身,身上的凉意走了个精光。 “谢谢娘”水清云难得的对着陈氏露出这样的一面。 陈氏一听脸上也有些别扭,随即接过水清云空着的碗,叹气道“傻孩子”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过是出去办点事”水清云微微一笑,不下雨她还不去呢,就是因为下雨她才去的。 “你知道就好,娘先出去了,你在房里休息一会”陈氏知道这个孩子自打好了之后,异常的有主见,她是管不了她。 她现在也不想插手她的事,只要她开心就好。 陈氏随手把她的门关上,水清云走到桌子前,把刚刚得到的数字写在纸上。 有关容州的一切资料,都得靠她自己一手去掌握,不得已,她只好用最土的办法去测量最大雨的时候容州的降雨量为多少,她建的堤坝又能支撑多久如刚才那般的大雨。 看了看桌子上的墨汁,已不剩多少。 “红花,进来帮我磨墨” “是”红花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爽的走了进来。 看着姑娘桌子上一大堆的奇奇怪怪的数字,暗想姑娘刚刚出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些数字吧。 站在一侧静静的磨着墨。 外面的雨稍微小了些,天气也明朗了些。 水清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继续手中的工作。 愰然间,像是听见门外边有人急急的说话声。 “去看看,外面怎么了”雨声太大,完全听不清,只得让红花出去看看情况。 说话间,月影急急的进来。 “姑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水清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北岭村的陈桂英急急的跑过来,说是她们村有几户屋子被雨水冲塌了,还有几个村民在屋中,恳求姑娘去跟容州帮那边说一声,救救她们” “什么?”水清云惊的站了起来,北岭村地势较高,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萧海河的河水泛滥会冲到那里,没想到却也出了这样的事。 “红花,你去容州帮把北岭村的情况和他们大当家的说一声,月影和我先过去”救人之事耽搁不得。 “是” “祥子,快备马车,我要出去,叫上齐伯一起” 院子在水清云的指挥下没有表现出慌乱,而是十分镇定的跟着水清云的命令来走。 “小姐,要不我也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力量”徐芳芳正与齐祥在屋里腻歪,听见水清云的声音,齐祥立马跳了起来,冲向了外面。 她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知道齐家向来是以夫人和小姐为首,所以她穿戴整齐,赶忙走了出来。 “你留在家里”现场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这个徐芳芳本身是个娇弱的女子,去了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徐芳芳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水清云现下也没有心情去观察她,让齐祥驾了马车急急的就走了。 “你们要小心哪”陈氏出来的时候,只见到马车的背影,只得在背后大叫。 “芳芳,你怎么了,怎么在这傻站着”齐嬷嬷看见儿媳妇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上前问道。 “娘,我想和小姐一起去帮那些村民的忙,可是小姐没让我去,娘,你说,小姐是不是嫌我太过柔弱了,所以才不让我跟着的” “小姐不让你跟着自然有不让你跟着的道理,再说你一不能提,二不能武的,去了确实不能帮什么忙,你也别伤心,天色还早,再回房歇会” “是娘” 水清云赶到北岭村的时候,雨还在沥沥的下着。 北岭村的房屋不多,也就七八户的样子。 水清云跳下马车,顾不得打伞,走向那些哭作一团的人群。 “是水姑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些哭作一团的人,慌忙涌向水清云。 “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姑娘,我的老伴他还在里面,求你救救他” 水清云看着那些房屋,有三户还算好,没有塌,塌的严重的有两户,其余的三户倾斜了一半,一副随时会榻的模样。 “你们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水清云此时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实话实说。 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只能说是尽力,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姑娘,容州帮的大当家带了二十位兄弟过来” “大当家的” “水姑娘”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大当家的,里面还有人在里面,事不疑迟,你马上让你的兄弟把那要塌的三户人家的房屋想方法推倒”水清云看了看这边的情况,为了避免二次伤害的发生,只得先毁了那户,预防随时塌下来,造成二次伤害。 “水姑娘,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救人?”刘喜自然也知道里面还有人,但是水清云此举不免让他有些看不透。 “这些房屋随时都要塌,万一塌下来,不仅救不出人,而且连带着兄弟们的性命也要搭进去”水清云只得简单解释。 这种情况下实在不适合说太多。 刘喜闻言,不由得佩服水清云想得周全。 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二当家的带兄弟把那些要塌的房屋用重力把他们推下去。 “不要,不要,这样春子会死在里头的”春子的娘拦住他们的脚步,春子现在被压在下面兴许还活着,万一又压一层上去,就算是活着也活不了了。 “婶,你冷静冷静,我们是在救春子,不是在害他,你要相信我们”水清云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任谁的孩子在里面,都会似疯了一般。 “不要,水姑娘,求你不要,春子今年才七岁,我不想失去他啊”那位妇人嚎啕大哭起来,她不相信,这三栋房屋一塌下来,她的春子还能活着。 “婶,你可知道春子在哪个房间?” “就在那个房间,我唤他他不应,以为他出来了,跑出来一看,才发现他没在里面,而后房子便塌了,我可怜的儿子啊”这位妇人叫张小花,是张家村之人,她有些发狂的指着挨着墙角的一间屋子。 水清云邹眉,那间房屋已塌的不成样子,边上就是一户摇摇欲坠的房子。 如果房子塌下来,很有可能会重重的压上去。 ------题外话------ 我是存稿君,花姑娘你在哪,快点回来存稿…… 87 马车上的涟漪 这些房子本来就是泥土房,在雨水的冲击下,浑浊的泥巴随着雨水顺势而下。 这样的情况下,容不得她多想,几乎是一瞬间,她便做出了决定。 “大当家的,你让兄弟找些长棍子和木板过来,我带人动手救人” “姑娘”红花与月影大惊。 “要那些东西要怎么用” “用棍子和木板暂时支撑起要倒塌的房屋” “好,水姑娘的话都听见了吧,还不动作快点。” 水清云挽起袖子,拿起一把铁揪带领红花,月影,还有容州帮的几个兄弟上前。 这边刘喜已最快的速度支撑起那要塌的一半。 铁揪深一步浅一步的挖着。 雨水打在水清云那张湿润的脸上,已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汗水。 “姑娘,床上没有发现人影”红花最先找准床铺的位置,但是整个床铺露了出来,却不见春子的踪迹。 “没有?”水清云的一双眼立即环顾起周围。 这间房屋不大,也就十来平的样子。 如是床上没有,很有可能春子自己跑下了床。 “继续挖”她自己走到挨着门口的一个角落,开始动手。 “姑娘,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刘喜的声音透着雨水穿了过来。 水清云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透着雨水,她似乎听到了春子嘤嘤的抽泣声,虽然很微弱,她还是感觉到了。 “红花,月影,你们过来这边,春子在这里”突然的声音让她的心一下子燃烧起来。 人还活着,孩子还活着。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墙角处的泥巴就被她们铲得干干净净。 几乎可以见到春子的衣角。 “快” “姑娘,我们快撑不住啦”刘喜的声音再次喊来。 “红花,你去让大当家的撤开,月影,你带兄弟们先离开” “不,我们要和姑娘一起”关健时刻红花与月影异常的固执。 “快,不然来不及了,我死不了,放心” “姑娘” “快,这是我的命令” 红花与月影对视,含着泪快速的带领着兄弟们撤到外面。 轰的一声,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清晰,比天空的打雷声还要让人心悸。 “姑娘”红花与月影大叫,房屋倒塌下来的泥土直落她们姑娘刚刚所站的地方。 “春子~”接着是张小花晕倒的声音。 “姑娘……”红花发了疯似的要冲上前,却见两个人影自泥土的后方站了起来,不,是三个,还有一个人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姑娘”红花与月影大喜,快速朝他们跑过去。 水清云此刻一身狼狈,浑身上下都是泥巴,就连脸上也无幸免。 怀里的春子也是一身泥巴,带着泥巴的小脸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紧紧的拥着水清云不松手。 旁边站着一个紫色的人影,脸上布满黑色,比此刻的天气还要恐怖。 这人正是君远航,就差一点,差一点,这个女人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一想起这个,他心里即是满满的怒气又是满满的心疼。 “姑娘,吓死我们了”红花与月影拥住水清云大哭,她们现在看不见主子脸上的神情,她们只知道,只差一点,她们的姑娘就会被压在那些泥土下面。 “没事,是王爷救了我”水清云脸上淡淡一笑,好似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不是她。 红花与月影这才看见君远航,刚刚那一刻她们吓得失了魂,没发现主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如何救出姑娘的,默默的退到一边不在说话。 君远航冷冷的憋了她们一眼,护主不当,回去看他要如何罚她们。 看着水清云脸上那无所谓的态度,心中更是恼火,没心没肺的女人。 “姑娘,那边老陈头也救了出来” “即然救出来了,剩下的现场就有劳刘大当家的多费心”君远航脸色阴冷的对着刘喜说完这句话,一把牵过水清云向马车上走去。 红花赶紧上前把春子抱走。 水清云被某人扔在了马车里,某人黑着脸坐在一边。 “那个,谢谢你”水清云刚想抱着春子滚出去,君远航突然先她一步抱着她俩向外滚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他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救了她却是事实。 “哼”君远航冷哼一声别过脸。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来一步,这个傻女人会不会把自己也葬身在泥土之下。 “咳~”水清云闻到嘴边浓重的泥土气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 君远航心里一紧,心里的某个地方也柔软了不少。 水清云却是咳上了瘾一般,一直咳个不停。 “死女人,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君远航看着水清云此刻的模样心疼不已,忙用手帮水清云擦干净脸上的泥巴,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水清云的身上。 “我不冷”水清云看着君远航举动,莫名的心一暖。 “你不冷,我冷”君远航把水清云牵入自己的怀中,狠狠的抱着,似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生命中。 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水清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几乎是没有反抗,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直到困意袭来。 君远航看着怀中的女子渐渐睡了过去,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温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就像刚才,看见她有危险,心疼的要窒息,顾不得所有,只想把她救出来。 她的睫毛长而细,眉毛轻轻的上扬着,似乎带着一种天生的倔强,小嘴紧抿着,俊挺的鼻子下此刻呼出浅浅的呼吸。 女了特有的柔软紧紧的挨着他,她的身子异常的柔软,腰姿纤细,盈盈一握就能握住。 君远航抱着她,用手指细细的刻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 水清云似乎不满,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软香在怀,君远航的身体僵的不能再僵。 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几下,眼睛狠狠的在瞪着罪魁祸首。 目光不其然的落在某女鲜艳动人的双唇上。 水清云的脸上有些撩乱,可是双唇却是异常的红艳,这样的撩乱反而添了几分性感,君远航的双手不自然的伸向那处红唇,湿润柔软的感觉一下子撼动他全身的细胞。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击着他,心里头更似有无数只蚂蚁在咬着他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忘记了一切,慢慢的低下头锁住她的红唇,开始轻轻的吸吮。 这一触碰,就像是久旱遇甘霖一般,香甜甜美,再也不舍得松口,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种表面的吸吮,想要深入,耐何水清云的嘴唇闭的太严实,轻轻的咬了一下,梦中的人儿感到吃疼,嘴巴张了张,他趁机而入。 “唔~”水清云睁开双眼,刚好对上君远航那深髓的眸子。 看见他在亲吻自己,第一时间想推开他,君远航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圈的更用力,狠不得揉进他的身体里。 君远航的吻有些涩,完全是毫无章法,一会是吸,一会是咬,接着又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一般,要去吸她的舌头。 水清云被他撩得全身麻麻的,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他怀里溜了出来。 某男看着她较之前更加红艳的双唇,嘴角勾了勾,很是满意,食髓知味,他意犹味尽。 “王爷,不觉得自己有些乘人之危吗?”水清云的双颊通红,瞪着君远航,她不过有感觉有些困,睡了过去,他倒是毫不客气的占起她的便宜。 君远航觉得水清云的这个样子犹为可爱,嘴角扬了扬“孤男寡女共做一车,这再正常不过,再说,云儿你对我也有反应不是”君远航把水清云此刻的脸红看作是她在害羞。 水清云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呸,她是现代女将,怎么可能被一个男人的一个亲吻就起了反应。 水清云听到这话也不急,只是轻轻的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下次我可得注意些,千万别和王爷独处一室,这样可太危险” 何止是危险,稍有不慎说不定让人家吃得骨头不剩。 君远航眯眼。 这个女人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 她的身上已有了他的印迹,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她的痕迹,他如何还会再放过她。 不过,现在吗,不急。 “呵呵~”君远航轻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的确是蛮好笑的” “哈哈~”君远航从没遇到过如她这般知性的女子,大手一挥就要入怀,才发现水清云不知何时跳了下去。 原来马车已经到了她的院子门口。 他也轻轻的跳下马车,朝着院子里走去。 一进院子,便听见陈氏大惊小怪的声音“云儿,怎么又淋湿了,齐嬷嬷,快,给小姐准备水洗澡,还有,把刚刚的姜汤先热一热让小姐喝下去,一天淋了好几回雨,可不要冻着了才好” 陈氏看着满身污泥的水清云心疼不已。 君远航刚想跨进大门,听见陈氏的话,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茫,一天淋了好几次雨,这个女人果真是欠收拾。 ------题外话------ 恭喜君王爷首次吃豆腐成功。 不过,君王爷,你的是初吻不,怎的毫无技巧可言?捂脸,捂脸…… 88 感冒 一个起身,已不知所向。 阿信张了张嘴,没出声,把马车掉了个头,朝北邻村而去。 “阿啾,阿啾~”果不其然,水清云华丽丽的感冒了。 身体困乏无力,嘴里哈欠连天。 本身原主的身体就不是特别好的那种,偏偏水清云在一天之内淋了两次雨,终于得了穿越到这里的第一次感冒。 红花与月影此时却站在某人的一侧,感受着君远航身上闪发出的阵阵凉意,胆战心惊。 “她白天还干什么去了” 红花咬了咬唇“姑娘白天去了堤坝,我们也不知道姑娘要干嘛,她拿了一把尺子在最大雨的时候插在水里,不大一会我们就往回走,雨太大,雨伞根本不管用,所以姑娘才淋湿了”红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主子想知道的。 “真是好样的,各自到阿信那里去领罚,下次如再有今天的情况发生,你们也不必在留在她的身边”君远航的眸子幽暗晦深,一天之内淋了两次雨还不够,还两次都处在危险当中。 她到底是胆大还是不要命。 “是”红花与月影自知失职,不敢多说,静静的退了下去。 这边,陈氏急的满院子打转“云儿好像有点发烧,祥子,你去把袁大夫叫来” “嬷嬷,你再去煮碗姜汤来,要浓,一定要辣出云儿的汗来” 这一刻的陈氏好像又回到了数年间那个当家主母的派头,脑子里心急如焚,心间却能把事情按排的条理得当。 “是”嬷嬷不敢耽搁 此时的陈氏更多的是害怕。 她怕云儿万一再烧坏了脑子,那可如何是好。 “芳芳,红花与月影也不知跑哪去了,你去打盆冷水来,我要帮小姐敷敷”陈氏看着脸色通红的水清云,焦急异常。 “夫人,水打来了”徐芳芳看着床上的水清云,拧了帕子上前却被陈氏拦了下来“我来吧” “夫人,袁大夫来了”齐祥领着袁深进来。 “袁大夫,你快帮云儿看看”陈氏忙起身给袁深让了个位子。 袁深看过冷静,果断的水清云,看过面不改色的水清云,唯独没有见过如此让人心疼的水清云。 一看她的样子就是在发烧,拉起她的脉搏,细细的把着。 “赶紧把这些药拿去煎了,一会给她服下,服上两次就好了”袁深也不再写什么方子,直接把药箱里的药材包好,交给陈氏。 喝了药,水清云渐渐的睡了过去。 脸色也不再那么潮红。 陈氏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再发热,心里松了一口气,红花与月影已经回来,吩咐两人好生看着云儿,便回房去了。 是夜,外面的雨还在呖呖的下个不停。 一个人影静静的坐在床前,用目光描挥着床上人儿的线条。 水清云想起床,却发现眼睛怎么也张不开,双唇干燥的要命,全身也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水~”水清云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冒火,下意识的找水喝。 一杯水送入自己的唇间,水清云像是渴了很久一般,一口气喝了精光,全身的力量好似随着水的流动又回到她的身边,随后那个人又倒了一杯过来。 “你怎么在这”水清云感觉那手的触感不对,眼睛立马睁了开来,入眼的便是君远航带着谑笑的眼。 “我不在这在哪”君远航转身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慢腾腾道。 水清云不再搭理他,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 君远航上前扶着她“不是挺有本事,一天淋两次雨” “我乐意”水清云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近身,却没有推开。 “那些村民被安置在容州帮里先住着” “嗯”水清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再睡会吧,你现在是病人” “打开窗户,都快闷死了”水清云不知道是因为君远航在身边的缘故,还是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双颊浮现一丝红晕。 君远航瞧了瞧她,起身去打开窗户,一丝新鲜的空气滑了进来。 “好吧,睡吧,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把你怎么样”见水清云定定的看着自己,君远航失笑道。 结果某人再一次失言,他的确是没做什么,不过是搂着某人的小腰睡了一夜而已。 水清云看着床铺上空空如也的地方,昨梦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哑然失笑。 第二天一早,雨终于消停了些,转而变成了牛毛般的细雨。 水清云知道,这样的细雨多则至少还要下上三四天,少则一个星期。 这样的天气,想干什么,也不能。 只能慵懒的卧在屋子里。 扔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这样的天气,嘴里感觉无味,总想着吃点什么? 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钻进了厨房。 “姑娘,我们能帮什么忙吗?” 水清云正在和面,抬起头看见红花与月影伸长了脑袋往里看“你们俩帮我把韭菜收拾干净,一会我要垛馅” “唉”两人齐齐钻进厨房,把脸盆里里的韭菜端出去开始在院子里收拾。 水清云又是擀面又是擀皮的,又是垛馅,又是烧油锅,不大一会就在阵阵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 “好香” “姑娘,你是在炸饺子吗?”红花与月影看着锅里的东西,似饺子又比饺子大了不少个。 水清云回头“这是韭菜盒子” “看起来像个大饺子” “叫它大饺子也可以”水清云不时的翻动着锅里的“大饺子”,等到它表皮呈金黄色的时候,捞出来。 红花伸了手就要去抓,水清云睨了她一眼“刚出锅就敢吃,不怕上火” “嘿嘿,不怕”红花抓了一个,正要咬,发现真的好烫,只得不停的呵气。 “姑娘,真好吃,比饺子还好吃,我们中午就吃这个吧,不用做饭了”红花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香味。 “吃这个不能吃多,吃两个就腻了”水清云轻笑,油炸的东西,刚开始吃都挺香的,只要稍微吃多点,就感觉腻的不行。 炸了一小脸盆,还剩下不少馅和面皮。 这个东西,现炸现吃才好,炸多了放久了就不好吃,所以剩下的馅和面皮揉把揉把,又做了一些馅饼出来。 起了油锅,做了一锅疙瘩汤。 水清云瞧着桌子上一小脸盆的韭菜盒子和馅饼,以及一大盆的疙瘩汤,没想到做着做着就做了这么多出来,暗思中午真的是不用再做饭。 陈氏笑嘻嘻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不知道她的云儿怎么突然之间会那么多之前不会的东西,不过现在的云儿真心让人喜欢。 “小姐,你做的这个真好吃”徐芳芳吃的双手,满嘴都是油光,不忘夸奖水清云。 水清云只是笑了笑。 “姑娘,你一定要多下几回厨,我发现只要你一进厨房,保管有美味的东西出来”月影也是吃的满嘴油,边吃还不忘为自己舀了一碗疙瘩汤。 “你们啊,小姐为你们做吃的,你们还没大没小,真是让小姐给宠坏了”齐嬷嬷满脸含笑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样的日子才叫温馨。 “嘿嘿”齐祥父子是两个仅有的男性,父子两人坐在一旁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听到她们的话,只是嘿嘿的笑着。 那个样子,显然也是对现在的状况非常满意的。 这样的梅雨天气下了个四五天,终于停了。 雨下的久了,道路就变得十分泥坾,人走过的地方都是深一步,浅一少的脚印,而且沾的鞋子上都是。 古代的女子穿的都是小绣鞋,水清云看着自己成了泥巴的鞋子,眼里闪过一阵无耐,雨虽然停了,但是这道路想要恢复之前的干燥,至少也得三五天。 照此下去,没个三五双鞋子来轮流换是不行的。 她现在去的北邻村。 其实北邻村的房屋倒榻,她已经尽了她之力,后面的事情她可管可不管。 不管又不是她的性格,所以,雨一停,她就跑来了。 她过去的时候,有几个北邻村的村民望着已经倒塌的房屋在那唉声叹气。 有了这些房屋,她们才算是有了一个家,现在她们的唯一的家倒了,心中的哀戚自然不能言语,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这也是她们最欣慰的。 “你们看,姑娘来了” “姑娘,姑娘,谢谢你的大恩德,如没有你,我们家春子或许就~”张小花见水清云过来,忙带着春子在她跟前跪下。 这些村民都是纯扑的乡民,救命之恩她们不知道以何来报,这是她们表达恩人的最简单的方式。 “姑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是我们观世音菩萨”另一位妇人也携老伴前来。 “你们都起来吧,我也没做什么?”她救她们也不是为了感恩,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只要遇见了或许都会伸一把手。 “姑娘,以后都跟着姑娘干,绝无怨言”张小花不知道怎么来表现自己的感情。 “都起来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们想不想重新盖新房子”地里的活自然少不了她们,眼下,她们住在容州帮里,如是愿意一直住在那,那这房子盖不盖都无所谓。 ------题外话------ 13号入v,13号入v,13号入v,重要的事情喊三遍…… 89 盖新房 “我们当然想,只是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被压在了下面,就是想盖只怕也得等过段时间”谁不想拥用一个自己的家,她们现在住在容州帮是好,可总感觉那里不是自己的家,现在在姑娘那里做有工钱拿,只要攒着,不用多久她们就能盖新房。 “我可以帮你们盖”水清云看着已成了一堆废墟的几户人家,轻轻道。 “真的?”其它几人闻声也围了过来,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水清云,姑娘要帮他们盖房子,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要求没有,他们是农人,只要是体力活,他们都能干。 “自然是真的,盖房子的费用就从你们的工钱里面扣,每月扣一半的工钱,直到扣清为止” “我们愿意”这样的事情她们想都不敢想,没想到姑娘却提了出来,而且没有什么附加要求和条件,这样的好事她们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怎么会拒绝。 “那好,回头我会让红花联系你们”水清云点了点头。 之前她就想着容州的村部进行一次规划,不过,因为这些村部都离的较远,却时机又没到,她不好开口,这次北岭村的事件可以说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只要北岭村的房屋盖了起来,再做其它村的工作就要好太多。 接下来的工作,画图纸,量地基。 不用半个月,两排三进的小院便完工。 一排四户,每家每户都是三进的格式,再带一个小院,看起来说不上的温馨大气。 而且用的也是红砖,一眼望去,如同一个富家大院似的。 北岭村的村民喜极而泣,不敢想象,这等富贵的小院以后会是她们的家,来看热闹的其它村村民,又有羡慕的,又有嫉妒的。 暗想姑娘实在是太偏心了些,居然给她们盖这么好的房子,想想自己家里破旧的房屋,再看看北岭村这两排富贵大气的小院,心里感觉堵着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唉,你们看到没有,北岭村现在住的小院,那叫一个美”大棚里,一个妇人颇为羡慕的说道。 “她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好在是遇到了姑娘,不然她们那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张氏倒觉得没什么,姑娘本身就是个好人,再说谁也不想北岭村会遇到那样的事。 “姑娘对她们也太好了些,要说房屋破的可不止她们北岭村的那几户,我家的房子也有摇摇欲坠的趋势,真怕刮阵风来,就得倒掉” “噗~”笑出声是刘氏“我说二枣,你也太能掰了,你家那个屋子如要倒,前几天就倒了,还等到现在,你也别光顾眼红,好好干活吧,多挣几个工钱比什么都强”刘氏怎么不知道二枣是什么人,平时干活不怎么积极,尽爱干些爱占小便宜之事。 “不说我家,就说那徐怪才家吧,他家的房子旧成那样了,他家闺女也不知道跟姑娘提提,把她们家也建成那种红砖小院,看着多气派”叫二枣的妇人,立马转了口气。 “你这心操得也太多了”张氏看了看二枣,这个二枣就是眼红人家徐怪才家嫁了个姑娘得了二百两银子的彩礼钱,心里不平,摇了摇头,端起手里的桑树叶子起喂蚕去了。 二枣撇了撇嘴,可不是她爱操心,她如是有个闺女嫁进了富贵人家,她一定要让闺女把自家弄的妥妥当当的,不让人小看了去。 不大一会,徐芳芳走了过来。 现下她没什么事,也只能跟在陈氏旁边做做事,水清云身边根本用不上她。 叫二枣的看见徐芳芳来了,忙把她拉向一边。 “芳芳,看你这日子过得跟在少奶奶似的,婶子真是羡慕的很” “婶,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丫环”徐芳芳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美得不行,现在她没事就跟着陈氏来大棚这里帮帮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悠闲。 “芳芳,我跟你说,你的日子过好了,你可不能忘了你的爹娘,想想你们家的那破房子,再想想北岭村她们住的那个房子,我都替你爹娘感到不值”二枣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她心里不平她不敢说,但是别人家的事,她总得来说上一两句。 “婶,你说什么呢,这怎么说到我们家了,我们家的房子可是好好的,干嘛要盖新的”徐芳芳闻言睫毛动了动,一脸无知。 “你这傻孩子,说你傻还真傻,你一家子人跟着姑娘干活,怎么可以这点好处都沾不到,唉,不跟你说了,你这傻丫头”二枣见徐芳芳不上道,突然觉得这事也没什么意思。 说者有意,听者也是有心。 徐芳芳回去之后就把这事逐磨开了。 想想也对,她家的房子确实够破了,如是能说动小姐帮她们家盖栋新的,那她爹娘不是特有面子。 “祥子,你觉得北岭村的院子好不好看”晚上,芳芳在齐祥的耳边轻声细语。 “好看,当然好看” “那你想不想为你的岳父岳母做点什么?” “我能做什么?”齐祥是个闷驴子,怎么听得懂这个。 “你个死货,你想想,如是我们家也住上那样的小院,爹娘肯定认为那是你的功劳,爹娘高兴了,我自然也高兴了,届时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说着还用胸前的柔软细细的磨擦着齐祥的身体。 徐芳芳这么一说,齐祥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坐起来一本正经道“媳妇,我看爹家里的房子还挺好的,根本用不着再盖,再说小姐现在对我们已经够好了,我可不敢开这个口” 徐芳芳最见不得齐祥一家的奴才样。 小姐,小姐,整天就知道小姐。 “你自己说说,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还是要跟小姐一辈子”徐芳芳气归气,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若恼了他,带着七分撒娇道。 “嘿嘿”齐祥傻笑“自然是跟你,不过这跟我们过日子有什么关系,这不影响我们侍候小姐” 徐芳芳真想一脚踹死齐祥。 什么叫不影响,如是她们沾不到小姐一点的光,她干嘛要嫁给他,她干嘛要干着侍候人的活计。 “你明天去跟娘提提知不知道,我都嫁给你了,你还让你的岳父岳母住那样的房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爹娘还要脸呢”徐芳芳立马变了脸色,蒙起被子就要睡觉。 “多大点事,明天我就跟娘说说,睡那么早干嘛,来亲亲一个” “娘,我跟你说点事”齐祥在一个角落拉住齐嬷嬷。 “什么事?”齐嬷嬷瞅着齐祥,儿子的脸上鲜少扭扭捏捏,莫非是儿媳妇有了? “娘,那个,我昨天去了一趟岳父家,发现岳父家里的墙有些裂痕,只怕一刮风下雨就会有危险,娘,你看你能不能给小姐说说,帮我岳父家也盖一间北岭村那样的小院”齐祥实在是说不出口,想起昨晚徐芳芳的威胁,硬着头皮道。 “我看着挺好的,再住个三五年都没问题”齐嬷嬷眼神一黯,还以为是有喜事了呢,原来不是。 看着齐祥那难为情的样子,她知道定是儿媳妇想帮娘家盖新房了。 想了想“祥子,这事娘也不好开口,而且上次小姐给的彩礼也不少,如果他们真想盖新房,我们也出一半的银子就是,就不必麻烦小姐了” “嗯”齐祥没再多说。 其实他也不想多麻烦小姐,上次他结婚,小姐已经做了许多,再提要求确实是有些过分。 齐家母子不想帮忙,把徐芳芳气得够呛,暗想,即然她们不愿意,她自个去跟小姐说。 “小姐,小姐,今天要去徐家村看看吗,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娘家了,想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徐芳芳得知水清云今天要去徐家村一带查看高梁的长势,早早的等候在一旁。 “那就一起” “谢谢小姐”徐芳芳忙跟上水清云的脚步“小姐,现在咱们的高梁已经开始结果,再过不久就可收成了吧” “嗯” “小姐种了那么多高梁,一定可以收成不少”徐芳芳见水清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得继续找话题。 “还好”言简义骇。 “小姐,我次我在大棚里聊了一会天,我娘说挺喜欢北岭村那些小院子,还说起我们家的院子似乎也有裂缝,想盖个新房,就和北岭村那种差不多,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帮忙看一下”徐芳芳说的委婉,只说是她们家自己要盖。 水清云闻言脚步缓了一步。 “这事不急,让你娘她们等过段时间再说”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是想她说这件事。 有了北岭村的计划,那么随后肯定会对其它的村落也进行规划。 不过徐家村与土子村,坡头村相邻,且住户又不多,她打算把她们集中到一块。 徐芳芳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云。 齐祥一家辛辛苦苦的伺候着她们母女,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却不肯答应帮忙,亏齐家的那三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姐,可在小姐心里,压根就没有他们的位置。 ------题外话------ 国庆节假期过了一半还多,这个假期,花花哪里也木有去…… 推荐花花的旧文《娶个农妇当皇后》,可从作品相关里面进去: 现代白领魂穿异世,成了小村姑一枚,家徒四壁,没有粮,自己种,没有钱,自己赚。没想原主是流入民间的世家女,回归家族,各种阴谋蜂蛹而来,看她如何随机应变?收留的米虫相公原是当朝太子?某男微微一笑“农妇,娶了你当皇后如何”? 90 秘密 容州里面有着天下第一丝。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有的胆大的敢来一瞧,有些胆小的还在观望。 他们不是在好奇容州有没有天下第一丝,也不关心容州有没有天下第一丝,他们是想看看被传的穷的不像话的容州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如传言那般民不聊生。 还是如土匪一般,以打杀路人为乐。 容州外面时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路人,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不进去,也不走,深怕踏进云就是深渊,再也出不来一般。 水清云高深莫测的看着面前的君远航,紫衣翩翩,贵气天成,一双眼睛犹如桃花般看着她,风情无限,这双眼睛太勾人,水清云暗暗骂了句“妖孽”,一个男子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云儿,可是有事要与我说”君远航一双眼睛锁住水清云的红唇,自从有了上一次的亲密接触,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那里味道。 只可惜,上次时间太短,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 “我想把你容州的六个帮派都建成农家小院的样子” “你这事跟我说做什么,你应该去找六个帮派的大当家的说才行”君远航莞尔。 “别跟在我眼前装,也别告诉我你跟六个帮派一点关系也没有,容州六个帮派,看起来毫无关联,但里面的秩序却是井然有序,不像一般的土匪,更像是军营之人,王爷,我说得可对”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起来。 他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 “有点意思,接着说” “而你,传闻中不务正业,纨绔不化的十六王爷是这六个帮派真正的主人,容州虽然穷,但并没有传言那么可怕,你为了让人不接近容州,把容州传的不堪入目,这个,我说得可对”水清云清明的双眼对上君远航幽深的眸子,两眼对上,似乎有星星火光燃起。 “你还知道什么?”君远航坐着她之前坐着的位子上,把玩着她用过的毛笔,轻轻的在指尖转动着。 毛笔在他的指尖上欢快的跳着舞,而他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没有秘密揭穿的恼羞成怒,有的只是玩味。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说的多了,也许明天就没命了” 比如他为什么要把兵养在容州。 又比如,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会不会杀了她。 “你倒是看得透,那你还说,不怕杀了你,嗯”眼前的女子言之凿凿,哪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是算准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既然敢把这事说出来,也是有事想求于王爷,既然王爷会不会杀我,我倒是没想过”水清云耸了耸肩,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君远航心神一动,到底是什么让她把生死置之于外。 “噢,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事相求于我,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式”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眼神极尽暧昧,提醒的意味十足,无非是想美人主动入怀。 水清云无视他嘴里眼里的挑逗“王爷或许可以考虑把容州的六个帮派变成六个村庄,这样隐蔽性不是更好” “原因呢” “很简单,容州马上就会有大批好奇人士进入,你若是不想被皇上发现你的势力,你大可以继续装土匪” “我不让他们进来就是” “呵呵~”水清云轻笑“我忘了,王爷本事通天,王爷请便就是” “真的”还没说完,水清云已落入他的怀里“即我是请便,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说着手一紧,让水清云的脑袋低在他胸前,他的头低了下去就要一亲芳泽,他可不可以把她的请便二字理解成这个意思。 水清云一把推开他。 占便宜的事,一会让她得逞那是意外,两次让他得逞,那就有鬼了。 君远航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的建议倒是提醒了我,以后不再有六个帮派,只有一个帮派,那就是容州帮,我的皇帝哥哥若是能查出什么,那最好不过” “你倒是自信”水清云冷哼。 在心里她不愿意把容州的六个帮派置于危险的处境,只是容州若想走出去,必须要有人员的流动才能发展的起来,如此以来,容州的六个帮派无可避免的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只怕会有一部分权势之人想要控制这六个帮派从而达到控制容州的目的。 “这点自信若是没有,我又何以活得到今天”幼年开始,他就要面对这种各样的刺杀,各种各式的下毒,好在他命大,全都避了开去。 这样也让他的皇帝哥哥更加坚定了要除他的决心,只是一直不知道他手中到底有多少势力,除了暗的,明面上却还没撕破脸面。 君远航的这句话,似是触动了水清云心里的某块位置,在某种程度上她们是相似之人,是一种心态的相似,一种对世事看破的相似,想操控自己命运的相似。 君远航果真是说到做到。 外面的各种版本可谓是精彩纷呈。 据说,原先容州有好几大土匪帮,这几个帮派水火不容,终于在某一天晚上来了个大爆发,其中实力最强的容州帮一举攻下其它几大帮派,从此容州只有一个帮派,那就是容州帮,据说那一晚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外面传成什么样容州的百姓不知道,她们只知道,她们容州以后只有一个帮派,村与村之间行走就自由了许多。 “你们就让我进去呗,我真的容州本地人,两年前离乡出外讨生活,这些年在外也攒了些银子,想回家看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件暗花花的灰色中衣凑在柱子跟前讨好道。 六个帮派虽然已不在,进容州的两大关卡还在。 凡是外地来的人员想要进去就得掏过路费。 “之前在哪个村,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我是徐家村之人,家里还有老爹和老娘,我爹就是徐家村的那个老徐头”面前的男子穿得很是讲究,看着在外面的日子委实过得不错。 “你是徐老头的儿子”柱子扬声。 这么些日子兄弟们跟着水姑娘四处的干活,也认识了不少人,一听这男子的话,便想起了徐家村的徐老头。 “对,对,那正是我爹,我是他的儿子虎子”男子讪笑着。 “即是徐老头的儿子,那就进去吧”柱子没再多加为难,让虎子进了去。 虎子听到柱子的话,忙让后面的几个佣人拿上东西,快速的朝着徐家村方向而去。 远远的就感觉现在的容州不大一样,到处生机勃勃,不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里真的是他一心要想离开的容州吗,不过是离开了两年时间,怎么变化那样大。 虎子穿着光鲜,身后又跟着两个佣人,都是生面孔,走在回徐家村的路上,不知多引人注目。 “咦,从哪来了个俏汉子?”在地里的干活的村民好奇道。 “看着好熟悉,你们看着像不像徐老叔家的虎子” “真别说,还真挺像,只是虎子啥时候混得这样好了,都快让人认不出来” “是虎子吗?”张秀花也看到了虎子,赶紧上前确认道。 “秀花婶婶,怎的两年不见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虎子见是张秀花,露出两排结白的牙齿打趣道。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想回咱这穷村来呢”张秀花见是虎子,也咧嘴笑开。 “哪能,这不回来了” “这次回来在家长住不?” “说不好,我还想着把我爹娘接到外面去住呢”虎子望了望远处,有不少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婶,我记得咱们的土地上之前不长东西的,咋一回来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要不说你离家太久了,连家里发生这么大变化都不知道,我们容州来了个大能人,有了她,我们的日子才好起来了” “呵呵,好事,婶,你先忙着,我先回家,一会上家里坐坐啊” “行,你爹娘估计不在家,你先回去,我去叫你娘和你爹回来” “唉” 张秀花扔下手里的活计,朝另一个地头而去,虎子看了看四周,抬起脚步朝他家里而去。 “徐叔,徐叔,你快回家看看谁回来了”张秀花满脸的笑意藏不住,老远就喊开了。 因为前段时间下了雨的缘故,土里变得异常结实,徐老头两口子正在给地里的高梁松土,听见张秀花的声音徐婆子抬起了头。 “秀花,你可别拿我们老两口开玩笑,我们家这会儿有谁过来” “婶,我骗你干嘛,是虎子回家来了” “你说谁”徐老头突然抬头,大声问道。 “虎子啊,穿得可风光啦,你们赶紧回去吧” “行,行,老头子,是虎子啊,我们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那孩子在外两年是瘦了还是胖了”徐婆子赶紧收拾好锄子什么的,准备回去。 “那个不孝子,还想着回来”徐老叔慢腾腾的跟在徐婆子身后,嘴里却是冷哼着。 张秀花看着两人的身影,嘴角弯了弯,暗道“真是个别扭的老头”。 ------题外话------ 上架前的更新时间更改为早上七点,么么哒~ 91 逃离 “我不去,哪也不去,我要死也死在这里”徐老头听到虎子说要把他和徐婆子接到外地去住,当场不乐意。 “爹,咱们家现在情况虽然好点,可还不是一样的穷,而且我这次回来是专门回来接你们二老回去的,儿子在锦州城有了自己的生意,有了自己的房子,你们二老过去享清福就好” “不去”徐老头一摔房门朝里睡觉去了,留下虎子母子面面相觑。 “娘,我爹是越老越糊涂,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留在这里,娘,不瞒你说,我在锦州已有一个中意的姑娘,就等着你们过去见见我们就成亲,你说一成亲就得要孩子吧,有了孩子是不是得你们二老帮我看着” “虎子,你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先不说这事,你这次在家多住几天,回头再跟你慢慢说”徐婆子自然是心疼儿子的,且儿子那么一说,心思早飘到孙子上面去了。 她本身就是外地来的,对容州没有徐老头那么固执的想法。 “行,那听娘的”虎子眼眸垂了垂,他爹不同意,又不能来硬的,只能先在家住几天在说。 “虎子哥”一道娇柔的女声在屋外响了起来。 虎子听声音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徐婆子忙在一旁提醒“是你芳芳妹妹” “虎子哥,几年不见,都成了富贵样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说话间,张秀花领着徐芳芳进了屋子来。 “芳芳妹妹也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虎子看着时来的女子,腰如柳枝,脸如桃花,笑嘻嘻道。 “我刚巧回家取点东西,听我娘说你回来,所以上来看看,这次回来就不准备走了吧” “在家住几天再说,看你这样子,你嫁人了?”虎子瞅着徐芳芳的发髻和服饰,都是一副已婚姑娘的装扮,不由好奇道。 “是啊,你可不知道,芳芳可嫁了个好人家,光彩礼都二百两呢”徐婆子插嘴道。 “咱们容州有这样的人吗?”二百两,不是个小数目,他不相信容州有人拿得出来二百两银子。 “虎子哥,我刚回来的时候和你一样的表情,不过现在我不怎么想了,我们家小姐可是个厉害的人,可惜你住几天就要走,只怕没有机会见着我家小姐”徐芳芳并不是有意要抬高水清云的身份,她只是想让别人觉得水清云厉害,从而来显示她跟了一个好主子。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真想看看容州来了怎样的一个妙人” “有机会带你去见见我家小姐,对了虎子哥,你现在在哪做活呢” “我现在在锦州开了个布庄,生意还算红火,也买了一处宅子”虎子挠了挠脑袋,当初他离开容州的时候可是说过,不混出点名堂来他不回来,现在也算是小有钱财,思索着把父母从容州接过去。 锦州,离容州有些路途,虽然没有江州富裕,也是个大地方。 “虎子了不得,不仅有了自己的铺子,还有了自己的院子,怎么不见你带个媳妇回来”张秀花羡慕道。 “呵呵,这不回来就是说这事的,那姑娘是锦州人,非要我把父母接过去才同意跟我成亲”虎子憨厚的笑了,脸上布满羞赧。 “虎子哥是做布庄生意的?”芳芳抓住虎子的字眼。 “是啊,怎么了?” “虎子哥不会不知道吧,咱们容州可是出蚕丝的地方,而且还被圣上封了个天下第一丝的名头” “还有这事?”虎子的双眼立即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蚕丝,本身就比较难弄,如果容州的有蚕丝的话,如是带点回锦州貌似不错。 “虎子哥,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好,我得在家住几天,有时间我去找你玩” “好” 五月未,六月初,太阳已经很毒辣,这个时候也正是出丝的最好时候。 有钱人图个凉快,都会选择用丝锦来做衣服,质量不同的蚕丝织出来的布料清凉度也不一样。 林长衣派人来取蚕丝的次数越来越勤,原因无二,不过是天气越来越热,寻常的衣服贵人们穿着觉得不甚凉快,觉得还是从江州送过来的衣裳穿着凉快。 贵人们的需求加大,需要的蚕丝量自然得加大。 “姑娘,你来了”水清云用过早饭就赶去了大棚。 这几天好几个大棚都忙着收丝,为保质量,有的时候,她的亲自前去检查过每一道程序才放心。 “云儿,你来看看这些小玩意,我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它们还这么丁点大,现在都这么大了,白白胖胖的”陈氏见女儿过来,忙招手到跟前,不甚感慨道。 水清云看着在桑叶上吃得不亦乐乎的某蚕,嘴角抽了抽。 个头确实长了不少,乍一看,活像个小猪一般,浑身雪白,嘴巴一张一合,有人在也不觉得一点害怕。 “你就是水姑娘吧,我是徐家村的徐虎”水清云心情来了,正拿起一片桑叶逗着某蚕,一个男声规规距距的在自己跟前响起。 不由放下手的桑叶,转过身。 眼前的男子个子高挑,皮实肉厚,穿着算是上乘,最主要的是这人知道在她面前表现出谦恭,看不出一丝商人特有的傲慢和精明。 “有事?”水清云眼睑抬了抬。 “不瞒姑娘,我在锦州有个自己的布庄,生意还算红火,也有几个富贵人家爱上我的庄子做几身衣服,我想从姑娘这里买些蚕丝,还请姑娘开个价”虎子开门见山。 回来他没少打听这个水姑娘的事迹,在他看来,水姑娘做事磊落,果断,定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小姐,虎子哥为人中肯,把蚕丝买给他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徐芳芳站在陈氏的一旁,听见两人的对话,眼眸闪了闪,好心道。 水清云不发一语,定定的看了虎子一眼,才道“你的布庄规格还不够大” “还请姑娘明示” “你恐怕也知道,这些蚕丝是被加了封号的,它现在不是凡品,所以,如果这些蚕丝落入你们店铺,只会掉了它的身价”不是她不肯,只是她需要把这些蚕丝打造出一个高端品牌,而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庄就能经营的品种。 “原来水姑娘心中自有主意,恕虎子冒昧了”虎子闻言眸子黯了黯。 他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一方面是觉得在乡亲面前丢了脸,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水清云是看不起他。 她不过一个外地来的人,凭什么看不起他。 论能力,他也算是白手起家,经过自己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论钱财,他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就是这样,他被*裸的鄙视了。 不过,这几年在外面打拼,他也学会了忍字当头,忍着脸上的尴尬,勾起一丝微笑道“听闻姑娘来容州不到半年便让容州大变样,实在是让虎子佩服” “全是乡亲们自己的功劳”话峰一转“不过,你如果是想回家来干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容州现在在发展,缺少像虎子这样的本地商人,如是虎子能够回乡来发展的话,可以说是好事一件。 “这事再说吧”虎子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人如此奚落,不肯卖给他蚕丝就算了,用得着如此,他的布庄都在锦州,院子也在锦州买了,说难听点,他以后的家也会在锦州,让他回家来,莫非是让他回来喝西北风。 他虎子有那么傻。 “容州不会一直这样,也许它会变得锦州还好,甚至超过锦州,而这里也需要你”水清云只是一眼,便知道虎子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 不愿意很正常,一个吃惯了肉的人,突然让他吃素,他肯定接受不了。 水清云如溪水般的声音流入虎子的耳里,这个声音,悦耳,动听,带着一种诉说和肯定。 只是此时的虎子什么也听不进去。 更何况,他一心想要逃离容州,逃离这个人家提都不愿意提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这个地方除了带给它难堪,不曾带给他任何东西,他又怎么会想着回来。 “虎子哥,你也别生气,小姐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了点,不过她人很好的”徐芳芳在大棚外拦住欲离开的虎子,一副中间人的模样。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水清云,心比天高,还让我回家来,呸,我在锦州当自己的掌柜当的好好的,干嘛回来跟着她干”虎子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隐忍下去的脾气就爆发了出来。 现在谁不知道,容州的人都在为她水清云干活,他回来难道能摆脱这个命运,他才不想天天看别人眼色行事。 “其实虎子哥,有些事只怕你不知道,先前小姐在徐家村租地的时候,徐叔为此阻挠过来着”徐芳芳咬着唇,一副犹豫着要不要说的神情。 “你是说,她是在记恨我爹,从而记恨到我头上”虎子闻言一震,如此也就可以说得通,她为什么不卖给自己蚕丝,又让自己抛家弃业回来。 ------题外话------ 花花举着大喇叭,大声吼一声,闹书荒的快去围观花花的完结v文《娶个农妇当皇后》,见证农女回归家族之路。 92 打听 “虎子哥,你别误会,小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徐芳芳忙罢手,就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一般。 “哼,我倒想看看她本事有多大”虎子脸色不大好,气得不轻。 “虎子哥,你可别干什么傻事,小姐她可是天京城水家的人,那来头大了去了,岂是我们这些小百姓得惹得起的,要我说,不过是些蚕丝,没有便没有罢,也没什么,最重要的不要伤了和气,你也看到了,小姐她现在为我们容州做了不少事,若是把她得罪了,遭罪的还是我们这些百姓”徐芳芳咬了咬唇,说得情真意切。 而后快速的看了一眼里面“虎子哥,我就不与你多说了,我先忙去了,有事来这家里找我玩” 虎子罢了罢手,走的时候朝里头看了一眼。 眼里的光线如同黑夜里的烛光一般,时暗时明。 “芳芳,你去哪了?怎么这么半天” “娘,刚刚去解了个手,天啊,这些蚕的个子都长这么大啦,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它们才那么点”徐芳芳迅速转移话题。 虎子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一开始知道他是容州人之时,看他的眼神尽是鄙视,回来的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突然对他客气起来,而且有意无意的跟他打听有关容州之事。 他本身是想再过一段时间回来的,听他话里的口气,就像是容州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经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才想着回来看一趟。 这一回来,容州果真是发生了大事。 之前的容州遍地黄土,想种点什么,基本都以颗粒无收告终,所以他才不想守着这个穷地方过一辈子。 回到家,徐婆子已经在做饭,现在手上有了几个余钱,买了些肉,做了几个虎子爱吃的菜。 “虎子,快,洗手吃饭”徐婆子正在锅里炖着肉,看见虎子回来,忙招呼着儿子吃饭。 阵阵肉香的味道钻进虎子的鼻孔里,这种香味他还在好小的时候闻过,恐怕没有人相信,容州的孩子别说是一年到头,就是从小到大能吃上两回就已经很不错。 这些年他在外面也吃过不少山珍海味,但是都没有记忆中的这种味道,如今的这个味道,似是让他想起了他们孩童时的那段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 “唉”虎子一愣神,赶紧上厨房为徐婆子帮忙“娘,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还没吃我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那等会多吃点,娘记得你最爱吃炖肉了” “娘,那个水姑娘真的有你们说的那样好吗?”虎子在一旁把着话题。 “那是自然啊,不过,你爹是个老糊涂,一开始还反对姑娘租徐家村的地来着,为此差点还丢了性命,好在多谢水姑娘,不然现在我们的日子还能这般自由,比起之前的日子真不知好了多少?”徐婆子铲起锅里的炖肉,感慨道。 虎子心里一个咯噔。 他爹果真之前阻拦过水清云,以他爹的性子,估计动静闹得还比较大,沉了沉眸子“娘,爹干啥不让水姑娘租我们的地呢” “唉,你爹也是个老糊涂,说是水姑娘明着是租,谁知道会不会被她占为据有,要我说,你爹这人就是太固执了些,你看现在多好,有吃有喝的,若是当初我们没有把地租给水姑娘,现在只能看着别人家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爹的疑虑也不是不对,人家有权在势,说不定哪天这地真成了人家的”虎子端起面前的炖肉往外走。 徐婆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虎子,却也是笑了笑。 虎子常年不在家,那知道家里什么境况,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挺好。 “娘,我明天就走”虎子带回来的两个佣人忙在桌子上摆好碗筷,为桌子上的三人添好饭,站在一旁。 “什么,又要走?”徐老头眼睛立即瞪起来。 “嗯,临时有点事,过几天再回来” “虎子,什么事怎么着急?”徐婆子一听儿子又要走,心都肉疼肉疼的。 “铺子里临时有点事,不回去一趟我心里不放心,等铺子里的事一处理完,我再回来,到时接你们二老过去” “不去”徐老头胡子一立,端起碗就开始扒饭。 “爹,这可由不得你,你总不希望我一辈子不成亲吧,再说那姑娘挺好的,非说要见到你们才肯与我成亲”两年过去,他爹的脾气可是一点都没改,还在加深的痕迹。 “如真那么好,就带回来让我们见见,她是要嫁到这里来的,又不是让你去做上门女婿” “就是啊,虎子,下次你回来的时候,带回来让爹和娘看看,爹和娘马上为你们操办婚事,之后你们想留在容州,还是在外面,爹娘都随你” “娘,我们这地方,你让人姑娘来,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 “你怎么说话的,你瞧不起这里?”徐老头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儿子的意思,敢情他养了条白眼儿狼,瞧不起这里的父老乡亲。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姑娘家境殷实,何曾到过这样的地方,人家一来,这亲事八成没戏”虎子赔着笑脸。 “哼,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上人家当上门女婿,我告诉你,你想当人家上门女婿,除非我死了,不然没门” 虎子也怒了,简直没法和他爹沟通,当下饭也不吃了,跑进房里收拾好衣物,唤上他的两个小童摔门而去。 这两个小童他原本是打算带回来给他们用的,现下看来根本没这必要。 “虎子,虎子~”徐婆子在背后大叫,虎子像是听不见一般,消失在二人的眼界中。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你非得每次把儿子气走你才甘心是不是?”徐婆子脸上闪着泪光,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这死老头子还把人气走了。 “这个不孝子,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身上有几个钱就不了起,他若是上门去给人当上门女婿,我权当没生这个儿子” …… “虎子哥,我爹同意让我跟你回去一趟”锦州城的某处小院,一个体姿丰满的姑娘低着头对着眼前的男子道。 “你爹他怎么又同意了”虎子神情欣喜。 “讨厌,我爹自然是看中你的为人,让你带我回去好好孝敬一下公婆” “这么说,你爹同意咱俩的事了” “这不得看你好好表现了,只要你能弄到那蚕丝,帮爹一把,爹高兴自然就同意了”女子羞羞的一笑。 女子的父亲在锦州知府衙门当差,自从知道他回了容州之后,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现如今他以为要告吹的婚事,没想到死灰复燃,怎么不让他欣喜。 眼前的女子何时对他这样温柔过,那次不是对他极尽指使。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从他把容州产天下第一丝的消息透露给了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之后开始转变的。 在生意商场上练就的眼光告诉他。 他们绝对不是想要蚕丝那么简单,只怕另有目的。 至于有什么目的,可跟他没关系,他只关心他的铺子能不能再扩大些,而且眼前的女子虽说脾气娇纵了些,可是女子丰满的身形,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让他想把她就地正法。 …… 这些天来容州的陌生面孔有逐渐往上加的趋势。 水清云知道,外面的这些人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借着商人的名头来打探容州的虚实才是真。 至于背后之人,只所不尽相同。 水清云也不着急,在集市上开了个门面,专门兜售水晶辣菜。 水晶辣菜都有一个好看的水晶瓶子装着,且外面都印着几个小字,容州特产。 那几个小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法让人忽略。 从而水晶辣菜出自容州之事,更加传的沸沸扬扬。 水清云开始着手建第二条街道。 这第二条街道自然是为这些外地人服务的,像客栈,酒楼这样的场所,在容州怎么能少。 她不仅要建,还要建出特色来,让这些人来了第一次,就想来第二次。 “姑娘,袁掌柜的来信说,江州的客栈已改装的差不多,想问姑娘什么时间有空,过去看看,可是姑娘要的效果” 袁掌柜的就是那间晦气客栈的掌柜的,自从客栈歇业以来,他一直在按水清云的图纸来改装,算算时间,可不是差不多了。 “也好,明天就出发,回来的时候高梁也该收成了”水清云点头,江州的客栈开采可是大事,不容小觑,所以她必须要自己亲自去检查一番才放心,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看了看红花与月影二人,突然感觉手中能用的人还是太少。 她此次去,必定要把红花与月影带上,她们三人一走,容州的很多事情就无法进展,想了想便道“月影留下,红花随我前往江州” “是”容州现在不仅在建着第二条街道,而且收集蚕丝的工作也不能放松,所以必须要有个人留下来。 “娘,小姐是不是出远门了?” “嗯,是,从今天开始不用做小姐的那份饭了” “好的” ------题外话------ 国庆长假结束,小魔王终于要上学去了,俺可以专心的码字鸟~ 93 开业,开打 六月初六,江州的一家客栈高调的开业了。 为什么说它高调,因为这家客栈打出了天价房,普通百姓看都不敢看,别说是想着入住。 一夜上百两到千两不等,比江州的最好的客栈都贵了不止一倍还多,而且你有钱也不定能入住,得有身份。 换句话说,你得花钱先取得这家客栈的入住优先权,俗称嘉宾卡。 如果没有嘉宾卡,又想住最顶级的包房,不好意思,没有。 如果你有嘉宾卡,想住最顶级的包房,这个好像可以有。 不止是江州的客栈的掌柜们对这家客栈好奇,江州的顶级富豪们更是好奇,不惜花重金来询问如何办嘉宾卡,客栈是不是有背景。 如果没有背景,谁敢这么搞,那不是作死。 如果你不知道这家客栈叫什么名字,那你一定是穷人。 叫什么? 好像是叫江州五星大酒店。 为什么叫五星,不知道。 为什么叫酒店,不叫客栈,据说,叫客栈太俗,叫酒店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江州五星大酒店,外面装的富丽堂皇,让一般的百姓望而却步,里面更是样样俱全,且只要你办了入住手续,里面的东西你就可以免费使用。 比如唯美的服饰。 比如营养美味的早膳,风味独特的中膳,或是风格多样的晚膳,以及里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免费使用。 外行人瞧热闹,内行人瞧门道。 进去的人才知道,他妈的,这哪是客栈,这简直是天堂,人间天堂。 君远航,卫烨坐在最尊贵的嘉宾包房,瞧着眼前淡定如水的女子,身子明显的无法淡定,这个女子太黑心有木有,这个包房住上一晚要一千两。 想想都蛋疼,一千两啊。 一千两的银子干什么不好,来这住上一晚就要一千两,她真以为他们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大风刮来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不过,这床坐着真他娘的舒服,不知道睡上去是不是也很舒服,还有外面的景色,不其然的让人心情就好了。 周围的装饰,高雅大气,最最重要的是,这完全像是一个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你想到酒店吃饭也可以,想自己做也可以,酒店会提供食材,尽情你发挥。 这样的一间酒店,也不知那个女人怎么想出来的。 也亏她想的出来。 “这么好的事,之前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怎么着我也得出一点银子”卫烨摸了摸鼻子,一个晚上就一千两,明显是赚钱的生意。 “你以为今天请你过来是干嘛,我酒店开业,你不得出点份子钱”水清云一个眼神轻飘飘的过去,就像是在说,快点给银子。 “要不要这样,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跺脚,眼神很是幽怨。 “自然是朋友,不是朋友人家就是送我份子钱我还不要” “就是,你身为大晋朝第一富公子,这份子钱可不能太轻”君远航配合着,两人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卫烨看了真心碍眼。 “我好奇的是,你随了多少?”卫烨挑眉。 不要以为来这里要随份了只有他一人,难道身为十六王爷,他就可以不用随份子钱。 “我是这里的半个东家,你说我要随吗?”君远航回视。 东家?卫烨喝进嘴里的茶差点要吐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眼光向水清云看去,没有反对的事意思,那就是真的。 眼角没有规律的跳动了多下,果真是天生的一对,都这么黑心,他不仅为那些客人们悲哀起来,住这么贵的酒店,不如去住他家的客栈。 “姑娘,楼下来了几个贵客,说是想要办理嘉宾卡,看来头似乎不小”袁掌柜匆匆而来。 之前他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掌柜,突然之间一跃成为一家顶级客栈的掌柜的,面对的人群也不再是三教九流,而是实打实的权贵之人。 刚开始面对时是有些不淡定,这不,下面的人来势汹汹,他也不敢大意。 水清云闻言一双清冷的眸子抬了抬。 她看中的是袁掌柜的诚信和本分,袁掌柜在八面玲珑上面还有所欠缺,看来还得再培养培养。 袁掌柜的身上一紧。 心中暗叫不好,他如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姑娘还请他来干嘛。 水清云眼角在君远航与卫烨之间扫了个来回,卫烨直感觉到一陈寒意,却见水清云在君远航的身上停了下来“王爷,你也算是半个东家,如此,楼下的闹事者就有劳王爷了” 卫烨立马松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总算还有点良心,没叫自己出面。 君远航小饮了一口茶,那文雅的样子,没法让人与传闻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十六王爷印在一起。, 轻轻的放下茶杯。 眼光落向水清云,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战。 “这种事怎么劳烦女人出面,有本王就够了”优雅的站起身,给了水清云一记意味深长的笑容。 话里的意思暧昧的很,无非是在告诉水清云,有他在的地方,这种事哪里需要她出面。 卫烨的眼珠子一掉。 嘎嘎,果真有奷情。 他想着,是不是该搬个凳子在楼下坐着,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里撒野。 “那就有劳王爷了”水清云扬唇一笑,唇间的点点笑容异常耀眼。 袁掌柜闻言赶紧让出一条路,君远航嘴角若有所思的看着水清云,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真不乖” “我也下去看看”卫烨讪笑着跟在君远航的身后。 酒店的外面围观了不少百姓,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还算富裕,可也只能算是还过得去,若让他们进去烧钱,他们可不干,所以也就是来看个稀奇,顺便看看这么一个烧钱的地方,有没有人来住。 几辆华丽的轿子停在外面。 酒店大厅里的椅子上,三个男子歪歪的靠着,旁边站着几个小二。 小二的身姿挺立,面露微笑,似是在细声细语的在一旁说着什么。 坐在中间的男子一蹦而起,脸上都是怒意“你他娘的好好看看我是谁,你又是谁,胆敢叫我交银子,还要五千两,惹怒了爷,爷一声令下,铲平了你这酒店” 说完还呸了一声,口水吐着光亮的地板上,异常显眼。 酒店有规定,凡是想拥有嘉宾卡的客人,必须先交五千两的入店费,办理了嘉宾卡,才能享受酒店尊贵客人的一系列优惠。 眼前的三个男子,看见里面非同一般的环境之后,当即表示要住店,还想住尊贵包房,让交银子却是一文也不肯交。 这不小二在一旁解释着,这三人还一脸的不耐烦,大有赖上这里的意思。 一双纳着金线花样的黑色纹样鞋落在口水的周边,紫色的衣裳在这大厅里更是显得尊贵无比。 “我倒想看看谁有那个本事”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翘起个二郎腿。 那男子似乎不认识君远航,心里惧怕男子身上发出来的气势,但为了不在自己的朋友跟前失了面子,挺了挺身子“你又是谁,敢来管爷的闲事?” “一个爱管闲事之人” “哈哈,我还不知道,在这江州有谁敢管我的闲事,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男子眼里露出一丝凶狠。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 “哈哈,在江州,除了十六王爷,其它人我都没放在眼里”这个男子姓江,是江安候的小儿子,江义,行事嚣张,与边上的二人有着江州三魔之称。 边上的两人,其中一人是江州知府的私生子,淡兵,一位是淡兵的表弟。 这三人经常仗着家中的势力,在外面为非作歹。 “是吗?”君远航看了一眼阿信,阿信走到那男子的面前就是两耳刮子,不偏不移,不仅把两边的脸打肿了,更是把那张吐口水的嘴也一并打肿了。 捂着发痛的脸,江义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打脸居然打到江安候府的公子身上,来人哪,给我拆了这酒店”江义仗着是候府公子的身份,在江州从来都只有横着走的份,那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谈氏两兄弟早就看出眼前的男子不是一般人物,站起来在江义的耳边轻轻道“此人怕是大有来头,不如我们下次再来” “要走也是他们走,我江义什么时候给人让过路”江义一说话,扯的脸生疼。 “阿信”君远航懒洋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阿信上前,作势又要开打,对于不听话的人,就要把他打信服,这是他们主子混迹江州的至理名言。 “你敢”江义后退一步。 “有什么本王不敢的,阿信,打”君远航慵懒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凶狠,有人敢在他女人的地盘上闹事,还想当白先生,得问问他同意不? 本王两字带着特有的凌厉。 江义再傻也听出了话里的玄外音,双唇红肿的张开,谄笑道“原来是王爷,没想到这里是王爷的地盘,江义有眼不识泰山,在此惹事,江义这就告辞告辞” “在我的地盘惹了事就想走人?” ------题外话------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君王爷,打起人来真狠,花花看着真蛋疼。 94 黑客 君远航有些痞痞的声音在三人的背后响起。 “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江义的气势明显低了不少,也怪他自己,居然没在第一时间认出十六王爷,谁不知道在江州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皇上的这位胞弟,惹了他常常没什么好果子。 再者人家是王爷,说句难听的,是正宗的皇亲国戚,比起他们家小小的一个江安候不知要高上多少? 君远航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江义的脚底下。 江义不明所以,低头才看见刚刚他呸出来的那一口口水,此刻正像一块金子般躺在他的脚下,江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肿如猪头的脸上扭曲的看着地上,不知所措。 “这等小事哪用得着三少亲自动手,让小的来就好”谈兵的表弟谈钱从自家的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快速的跑到江义的跟前蹲下身就要擦去。 “阿信,闲杂人等怎么也跑来碍事,丢出去” 谈钱刚蹲下身,就听得唉呀一声,一个人影从江州五星大酒店中丢了出去。 围观的百姓忙退开到二米开外,看着这个从里面丢出来的人儿。 谈兵本来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弟有些多事,这下可好,拍马屁没拍在马屁股上,丢眼丢到姥姥家去了。 身子向门口退去,深怕自己英俊的身姿和相貌入了十六王爷的眼,一个不留神被摔了出去。 江义刚开始还在惊叹谈钱的懂事。 到最后脸上却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这个十六王爷未免太歁人太甚,他这是想要他一个江安候的公子蹲下身亲自把他在酒店里吐出的口水擦掉。 江安候纵容他在外面为非作歹,并不代表能够纵容他丢掉江安候府的脸面。 眼里的凶狠一亲而过。 不就是王爷,有什么了不起。 如不是上面有皇上给他撑腰,他连个屁都不是。 忍着心中的怒火,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蹲下身“王爷莫生气,我这就处理干净” 嘴里的话语吐出来却不敢有半丝不敬。 君远航冷冷的看着江义用他身上的衣服去擦干净地上的那一摊口水,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大堂里此刻已聚了不少人,都是江州的权富之人,当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江义,看着江义,又看看君远航,嘴里啧啧了两声,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情形,显然是江义无形中得罪了十六王爷。 心中不由对江义送上十二万分的同情,同时深深的告诫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男子,太危险。 地上恢复其原有的光亮。 江义脸色尴尬的站起身。 此刻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想起他的衣服擦过地上的口水,他就恶心的想吐。 想他江义在江州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个待遇。 转身,愤然的离去。 水清云在楼上看着楼下君远航的处理方式,清冷的脸上显现出一丝黑线。 她奶奶的,就知道这个君远航不是个会办事的。 江安候是什么地方,难道他就不知道趁机讹上一把。 不轻不痒的给人几拳顶什么用,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慢着”君远航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义的脚步再次停住,身子已然有些哆嗦。 他不是都擦干净了,又叫住他干什么? “破坏酒店气氛,罚银五千两”而后就是周微人群倒抽人气的声音。 江义的脚立即定在了酒店的大门口,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早知道自己的口水这么值钱,他干嘛吐在这里。 …… 江安候府公子在江州五星大酒店吃了个闭门羹的事情,一时间在江州传得沸沸扬扬。 谁都知道,江安候公子因为在江州五星大酒店的大厅吐了口口水,挨了一顿打不说,还罚了五千两银子,尽管如此,还是成了江州五星大酒楼的黑客。 什么叫黑客,就是你有钱,我也不招待你的意思。 不要问江州的五星大酒店为什么这样牛。 因为人家有背景。 什么背景。 知情人嘿嘿一笑,那背明大了去了,反正你惹不起。 江州五星大酒店有了江安候府公子的这道活招牌,来入住的人多了不少。 为什么? 因为连江安府府公子都住不了的酒店,他们能住进去,那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卫烨崇拜的看着君远航。 太帅了有木有,披着狼皮干着禽兽的事。 “诺,五千两”君远航一个挥手,一张银票在水清云的跟前落了下来。 水清云轻轻一夹。 淡定的收入蘘中。 “不亏是王爷,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来请王爷当酒楼的半个东家,没有错” “那是自然,我是不会亏了自己的女人的” 水清云自动忽略那后半句。 “爹,你都不知道那个君远航有多过分,即然当众要求儿子擦干净地上的口水,他这那是在打儿子的脸,他就是在打你的脸哪”江义回到府中,知道今天的事瞒不住江安候,于是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了一番。 江安候听着江义的话,眯着双眼。 先祖父曾在战场下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圣上便封了个江安候,只不过到他这一代,手中的兵权已所剩无已,说句难听的,只是空有名头,没有实权的一个候爷。 他有两子一女,女儿江珊,他是准备送进皇宫的,两个大儿子也被他安排到朝庭不同的地方,担任着不大不小的官职。 只有这个小儿子是他中意的候位继承人。 要说他这个小儿子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倒还真没有。 江义自小吃喝嫖赌占了个齐全,纵然这样,江安候还是觉得把候位传给小儿子合适,这应该就是百姓嘴里的父母疼幺儿的缘故。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是江安候府的公子,没事就待在院子里看看书,从小到大,好的不见你学,坏的你倒是一学就会,现在好了,大家避十六王爷还来不及,只有你巴巴的送上门去”江安候看着江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爹,儿子若是知道他是十六王爷,儿子一定离他远远的,谁知道他就是十六王爷,爹,他明知道我是江安候府的公子,还如此对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江义捂着发疼的脸,咬着牙根道。 “你这是活该”江安候碎了一嘴,随即转换语气道“你说江州新开的那个酒楼背后的东家是十六王爷” “是啊,爹,儿子亲眼所见,可气的是,那个十六王爷,居然把我列我黑客,想起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江义见老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就知道之前的事已经翻了篇,喜笑颜开道。 “这样”江安候招了招手,示意儿子附耳过来。 “爹,这样可行” “可行不可行不知道,不过爹知道圣上一直对这个弟弟不太放心,若是让皇上知道此事,只怕他这个酒楼未必开得下去”江安候笑的意味深长。 他混迹官场半辈子,不能够说能全部猜中圣心,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猜中一二。 “还是爹有办法,儿子这就去办” …… “虎子娘,听说你家虎子带回来一个媳妇,可俏可俊了,可是真的”一个妇人拉住徐婆子问道。 一说起这个徐婆子脸上的笑意堆都堆不住“一般般啦,只要孩子自己喜欢就好” “虎子就是能干,不仅成了有钱人,还带回来一个城里姑娘”说话的妇人满脸的羡慕。 看那姑娘,浑身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家小姐,像虎子这样的粗小子居然领回来一个大家小姐,这在容州可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徐婶,以后虎子就得在城里成家了吧,你们二老不得跟过去,不过,听说城里的姑娘都不好侍候,你们二老过去,也不知习不习惯” “老头子说,只要他们成了亲爱上哪上哪,我们老两口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徐婆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何尝不是一个问题。 城里的媳妇可不是金贵的很,不要指望着她又多能干,只怕一个脸色也不能给人家。 “那可怎么行,你们只有虎子一个儿子,再说,他们成了亲,你们不得跟着去带孙子”那妇人看着徐婆子的脸色有些怪异。 在她看来,真是觉得徐婆子和徐老头有些奇怪,有好日子不过,非得留在这里过苦日子。 “我去那边看看”徐婆子不想和这位妇人再说下去。 儿子有儿子打算,他们有他们的打算。 打心里她自然是愿意跟着虎子的,可是老头子玩固,儿子和老伴当中,她自然会选择和老伴一起。 虎子带着一位身形丰满的姑娘等在集市上的某一个角落。 看见一个人影过来,忙低声的唤了句“芳芳妹妹” “虎子哥”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妙妙,这是芳芳”虎子看见徐芳芳,忙从暗处走出来,对着两人相互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芳芳妹妹,早就听虎子提过你,今日一见,没想到是个这么标致的美人儿” 叫妙妙的女人拉过徐芳芳的小手很是亲热道。 “嫂子过奖了”那个女人不爱美,又有那个女人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美的不行。 “只是可惜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儿,嫁给了一个奴仆”妙妙叹了一口气。 妙妙的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徐芳芳的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在乡亲面前,她或许觉得嫁给祥子是个有面子的事,但是在人家城里姑娘的面前,面子着实挂不住。 谁不希望自己的男子是个体体面面之人。 “芳芳妹妹别见怪,嫂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以妹妹的容貌或许可以寻到更好的人家” ------题外话------ 啦啦,进入首订倒计时。 首订一万五千字,妞们准备人民币四毛五即可,新号准备七毛五即可,如不出意外,13号十点首更。 上架当日,举办抢楼活动若干,关于首订: 首订第一名:奖励199币币 首订第二名:奖励188币币 首订第三名:奖励166币币 第11,21,31,41,51,61,71,81,91,101……以此类推,各奖励66币币。 详细抢楼活动通知请见花花有话说。 95 无事不登三宝殿 “嫂子勿要打趣我,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徐芳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好。 谁不知道虎子哥带回来的女人是锦州城人,虽然容貌没她生得好,可是人家家境好。 不过家境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看中了虎子哥,要做她们容州的媳妇,就凭这一点,她徐芳芳就自认要比她要强。 她嫁得再不济,姑娘是天京城人,齐祥是家生子,自然属于京城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她面前得瑟什么。, “芳芳,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有点事找你帮忙,只要你肯帮忙,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虎子不懂女人心里的那点小把戏,见两人客套的没完,在一旁轻轻的开口道。 “虎子哥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可是很忙的”徐芳芳用一根手指搅着发间的一撮头发。 “妹妹,哥听说你家姑娘这几天不在,姑娘不在,哥想着,在家里能做主的就只有你了,你看能不能帮哥弄些蚕丝,哥不要多了,弄上那么一点就行”虎子因为之前吃了一次闭门羹,本不想再厚着脸皮来,妙妙哪肯放过这个可以使他爹升官发财的好机会,非要虎子想办法把蚕丝弄到手。 虎子想来想去,一直没有办法,听说水清云这几天不在家,赶忙找来芳芳,他觉得芳芳最适合帮他。 “哥,你在说什么,姑娘不在,还有红花与月影,可没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个仆人的媳妇,能帮上什么忙”芳芳怪声怪声的回道。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她是个奴才媳妇,就差说她是个奴才。 “芳芳不要见怪,你嫂子这人不太会说话,谁不知道姑娘与你们没有主仆之分,现下姑娘不在,家里的大小事可不得你们看着点,这是哥的一点点心意,妹妹你先收下”虎子瞪了妙妙一眼,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徐芳芳。 徐芳芳听到虎子的话,心里还算舒畅。 睨了一眼手里的银票,慢腾腾的收入怀中。 “虎子哥,这事我尽量帮你问问,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 “别呀,妹妹,你可得一定帮我弄些过来,事成之后,这些还是少的,嫂子还有重礼”妙妙心里翻着白眼,就差吐唾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在她面前摆架子。 “是啊,芳芳,哥从小到大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哥就求你这一回,你要是不帮哥,哥真的不知该找谁了”虎子心头掂了掂,如是把老仗人哄开心了,他的布庄自然能留住,如不然媳妇没了,生意也得遭殃。 徐芳芳轻轻的应了一句,也不知答没答应。 “你刚刚拉着我干什么,你看你们这里,穷成什么样子,如不是我爹让我一定要帮他弄些蚕丝过去,我才懒得跟你来这鬼地方”徐芳芳一走,妙妙一脸嫌弃的看着虎子。 又不是自家的亲妹妹,一口一口妹子叫的那个亲热,也不嫌恶心。 “我的小祖宗,现在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若是不想帮爹弄到蚕丝,你尽可撒你的大小姐脾气”虎子也是头疼,原以为是自己魅力大,才让人家姑娘自愿跟着他,没成想还没这里的蚕丝魅力大。 早知道容州这个鬼地方适合养蚕,还不如他自己回来养呢。 脑中灵光一现。 对啊,他干嘛不自己养。 如是他有了自己的桑树,有了自己的蚕园,同样一个地方,还怕养不出上等的蚕丝。 “喂,你拉着我走那么快干嘛,这泥巴路,走的我的脚底快痛死了”虎子脑子思索着办法,拉着妙妙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 江州的酒店顺利开业。 来预订房间和来办嘉宾卡的客人逐日增加。 酒店生意走上正轨,又有君远航在坐镇,她自然放心许多,待了几天,就回了容州。 走在回花江县的官道上,坑坑洼洼的泥路颠的她的全身都要散架。 不知颠了多久,听到外面有声响,掀开帘子往外瞧,才发现马车正行驶在花江县的街道上。 抬眼望去,正好瞧见之前在那吃过饭的那家酒楼。 酒楼里面的客人多了许多,店里的招牌菜也多了不少。 百姓有了钱,他们才舍得来消费,这就是连锁反应。 再细看,才发现这家酒楼竟也打出了干锅娃娃菜,只不过价钱上面优惠了许多。 这道菜或许可以成为花江县的一道招牌菜。 “去县衙” 马车调头向花江县县衙而去。 慕少卿正准备出门,一出门便看见一辆马车停要县衙门口,看见马车里下来的人,立即快步迎上去,眉语间都是欢喜。 “清云,你每次都来得这么静悄悄,这是打算要给我惊喜吗?” “……”她什么时候跟慕少卿这么熟了。 “我忘了,你每次来都能带给我惊喜”慕少卿温和的一笑。 她首次上县衙,是要与他合作,第二次来的时候,却是大白菜收成的时候,可不是每次都是惊喜。 “这次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就算是惊吓,估计也我是我所没有见过的,里面请” “你妹妹呢” “被家里人叫回去了”他这个妹妹一走,他感觉轻松不少,最好爷爷能管住妹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也省得来这把他的县衙搞的鸡飞狗跳。 “你似乎松了一口气” “那可不,也不知怎么搞的,天天有人来找她给我介绍姑娘,门口来找她的人一个走了又来一个,我都快头疼死了”慕少卿想起前些天的情景,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他这个妹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连他娶媳妇的事都上起了心。 闻言,水清云的嘴角轻轻的扬了扬。 这个消息可不是慕少仙放出去,可是她放出去的,估计慕少仙也不敢说,顶不住哥哥的怒火,这才偷偷的溜回家的吧。 “有妹妹为你把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慕少卿生得一表人才,特别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别提有多绅士。 “我现在还不想成亲”慕少卿摇了摇头。 他就是因为不想成亲,才自请来到这个地方。 更何况,花江县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眉目一转,瞧见水清云眉目清冷的样子,越加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种别样的美丽。 “你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是有什么计划?”眼前的女子聪明能干,比起男子有过之而不及,这样的女子也不知要怎样的男人才能打动她。 “没事,不过是去了趟江州,正巧路过”水清云汗颜,怎么说得她跟一个工作狂似的,她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好吧。 “原来如此,眼看就是中午,清云不如留下来用餐”慕少卿也不是个八卦之人,闻言不再多问,只是询问道。 “嗯”水清云点了点头。 慕少卿唤来管家,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说是他要招待贵客。 管家从来没见过自家少爷如此欢喜的吩咐一件事,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迅速的退了下去。 “端午节送来的粽子可还可口” “粽子,什么粽子?”慕少卿茫然。 他真不知道什么粽子。 闻言,红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上次姑娘明明是吩咐她送的,可她没有告诉姑娘粽子被劫一事。 水清云轻轻的抬了抬眼眸,看见红花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眼光一冷,看来是没送到了。 “噢,没什么,只是问问,端午节可有吃粽子,可还可口”事后她一定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在不是了解的时候。 “有几个百姓送了些过来,尝了尝,还不错”慕少卿闻言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水清云为她送来了粽子。 可她刚刚的语气明明是这个意思。 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水清云与红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暗思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大人,可以开饭了” 桌子上的菜肴不算太奢华,有汤有肉有素菜。 “清云,厨房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几个菜,你不挑食吧”慕少卿为水清云盛了一碗汤,轻轻问道。 “还好”她不是个挑食之人。 在官场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都会吃上那么一两口,这是礼节,也是一种礼貌。 水清云端起碗饮了一口汤。 味道鲜美,做得不错,不由多喝了几口。 “大人,大人,不好了,门外又来了几个百姓带着自家的闺女前来” “让他们回去,就说本官还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大人,你还是去看看吧,外面打起来了都” 慕少卿闻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帮人还有完没完,好不容易和清云吃个饭,她们也能在门外打起来。 “少卿只管去,我自己在这吃就行”在县衙打架,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才。 “清云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真是流年不利,遇到这么一群没眼力的家伙,抬起脚步朝着县衙门口而去。 “说吧,那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少卿一走,水清云带着丝丝寒意的询问响了起来。 “姑娘,你让我去送粽子,我确实去了,不过半路粽子被人抢走了”红花思索着要不要把主子供出来。 “噢?粽子也有人抢,而且还在你的手上抢走?”水清云侧目。 “姑娘,是王爷身边的侍卫来抢的,我打不过他”红花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阿信的武功是他们中最高的,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题外话------ 首订倒计时,还有一天,哇咔咔~ 96 红眼病 听到君远航的名头,水清云的眉心跳了一下。 这个主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事回去我再细究”水清云拿起碗,红花赶忙接过盛饭。 她知道姑娘现在心里头有气,不是粽子被劫之气,而是她隐瞒了姑娘真相。 水清云举止优雅的用着餐,红花一旁静静的候着。 “清云,不好意思,吃个饭也没得安宁”水清云一放下碗,慕少卿大步跨来。 “我已经吃完了,门口的事可有解决”水清云不觉得这有什么,刚开始她还感觉与慕少卿在一起用餐有些别扭,听闻他要出去,心底还松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哪里来的百姓,非要说我喜欢什么样什么样的姑娘,争吵不过,才打了起来”慕少卿头疼不已。 这一切都拜他那个好妹妹所赐,她倒好,溜的快,可苦了他,每天还要应对前来县衙守株待兔的百姓。 水清云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慕少卿一个抬头,刚好看到水清云那点点笑容,心头一震,有些发愣。 暗暗沉思,她笑起来真好看。 “少卿可有应对之策” “嗯,刚刚我已经对那些人说了,我已有未婚妻,让她们不必再来,来了也是白来” “这主意倒是不错”水清云颔首。 看着她如此平淡,慕少卿心里浮现阵阵失意,她难道不关心自己有没有未婚妻。 “清云吃完饭有空吗?,我想带你去高梁地看看”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想和她多待会。 “长势如何?” “长势还不错”前段时间下了几场大雨,他还担心会把这些高梁种子给淹掉,没想到大雨过后,他再过去的时候,竟看见了丝丝绿芽冒出,这个发现,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少卿若是得闲的话,不妨派人去修修这附近的路,大雨过后被雨水一冲,这路着实难走”高梁地她怕是去不成。 慕少卿闻言一动。 清云好端端的跟他说这个干什么,莫非这里面另有玄机。 不是他太敏感,是水清云给他的感觉便是不作无用之功。 “这路确实该修修了”慕少卿点头,修路的工程可不小,不仅需要人力,也要物力,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难事一桩,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少卿果真是个好官”她不过是随便一提,没想到慕少卿便答应了,要知道修路对于一个县令来说可是一个大工程,许多听见只怕想也不想便会拒绝。 可慕少卿哪里是别人,打心里他便十分相信水清云,而且认定修路一定能给花江县带来不一样的作用,所以,他一定会想把办法把花江县的所有道路都修得平平整整。 “主子,姑娘已经离开了” “嗯”君远航点头,慕少卿想与他的女人单独用餐,也得看看他肯不肯给这个机会。 看着主子如此淡定的模样,阿信心里十分不淡定。 看来主子真是把姑娘放在了心坎上,不过主子也着实太小气了些,左右不过是吃顿饭,难道还能吃出感情来。 亏得他赶紧找了人家前去闹事。 “她可有说什么?” “姑娘好像是叫慕县令修路什么的?” “知道了,下去吧”她还真能操心,连花江县的道路都操心上了。 …… “姑娘,你可回来了”一踏进院子内,月影见是水清云回来,忙急急的上前。 水清云一听月影急急的口气,似是专门在等她“发生了什么事?” “徐老头的儿子虎子这两天天上地里闹事,说是那地他们不租了,他们要自己种,地里的桑树他也要一并买下” “其他人什么反应?”水清云对那个虎子有些影响,就是上次想买她蚕丝的那个。 不卖他蚕丝,没想到他也打起了蚕丝的主意。 难道他以为,这蚕是人人都能养的。 “也不知怎么搞的,徐家村的其余几家也和虎子一块闹事,应该是虎子提前给了他们好处”月影都快弄的焦头烂额。 一群不知所谓的白眼狼,当初也不知是谁求着姑娘要租他们的地,现在说反悔就反悔。 “不急,让他们闹去吧” “姑娘,要不要我过去看看,如是谁敢闹事,我用拳头说话”红花一回来就听到这个事,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有这样的事,这明显是红眼病,得治。 “把你那套收起来,他们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若是动了手,什么事都说不清了,先让他们闹,闹够了,就让虎子来见我,我先去睡上一觉”她不是容州的父母官,那些百姓与她也无半文钱关系。 可她知道,不管她是什么人,只要她动了手,她就有理说不清。 转身朝她的房屋走去。 在马车上颠跛了大半天,什么事也得等她的腰舒适一下再说。 “姑娘说没事就没事,我们现在就去地里,看他们能整出什么动静”红花看着姑娘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里,就知道姑娘想来已有了应对之策。 “对,先让姑娘晾晾他们,省得他们以为姑娘好欺负呢” 远远就看见徐家村的田头坐着几个人在那死死的守着,不让别的村头的人进去干活。 秦妙妙和虎子搬了两个小凳子在一边坐着。 “大家一定要齐心,这些地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不想租了而已,至于违约金,全部由我虎子一人承担,不关大家伙的事”虎子拿出他在锦州城当掌柜的派头,在一旁煽动着。 “虎子,你放心,经你那么一说,我们才知道这些蚕丝那么值钱,这么值钱的东西,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对,我们的土地租给别人去挣银子,不如我们收回来自己种,怎么也比给别人干活强” 除了张秀花家外没参与,徐家村的其余五户,基本都有参与。 “看,有人来了”秦妙妙坐在小櫈子上擦着汗,果真不能坐在这里,不过才坐了一会,都感觉脸上手上火辣辣的。 “边上那个是水姑娘身边的另一个丫环,她比月影难说话多了”一会村民赶紧上前在虎子的跟前咬耳朵道。 “我见过那个丫环,别说,长得还真有几分姿色”虎子眯着眼看着对面过来的人儿。 听到虎子的话,秦妙瞪了一眼虎子“一看那两个丫环就是会武的,你也得吃得下”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在我眼里只有你最美”虎子差点忘记身边坐着秦妙妙,忙赔笑。 “你们怎么还在这?” “这是我们的田地,我们不在这在哪”虎子冷笑。 ------题外话------ 晚上六点后来刷二更,晚上有二更。 明早十点首订开始,水家美人们不要忘记了噢~ 97 谁耗谁 “田地是你们的没错,可你们与姑娘签下了租地的两年之约,现在可是半年都还没有,你们想毁约”红花脸上露出微微的怒色。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毁约”秦妙妙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在这坐了大半天,都快把她晒死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变黑,她可不想她的皮肤变成如眼前两个女子的一般,黝黑黝黑,整个一乡下村姑。 “毁约?你们凭什么想毁约,我们不同意”红花瞅着秦妙妙,身形丰满,特别是胸前的一对波涛,似是要呼欲而出。 旁边的几个男村民何时见过这架势,傻傻的盯着人家的波涛半天回不来神。 “这可由不得你们”秦妙妙脸上有些得意,容州这个地方,无史无官,可不是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给得起毁约金,还怕她们能翻了天去。 “你又是谁,不是这里人吧,我们与徐家村的人在谈话,不知道你一个外人在这插什么嘴”红花比起月影,一张嘴巴可要犀利的多。 “我可是虎子的媳妇,怎么不是徐家村人”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虎子什么时候娶了媳妇,有三媒六聘没,办了成亲仪式吗?如果没有,你就还不是徐家村人,我在和徐家村人在说话,你闭嘴”红花瞪了秦妙一眼。 一看她那个满身风骚的样子,就不是只好鸟,她干嘛要对她客气。 “你~”秦妙被红花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可没那么傻,在这个穷地方办理成亲仪式,要办也是回锦州办,再说嫁不嫁虎子还两说呢。 “不愧是水姑娘身边的大丫环,生得好一双利嘴”虎子阴着脸“我可是土生土长徐家村人,他们也是实打实的徐家村人,我们总有资格毁约,不过,我们与你一个丫环在费什么口舌,快让你们姑娘过来,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你想要怎么不客气”红花冷哼“我们姑娘可不想与你们这些不信不义之人谈话” “居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把这些蚕树占为已有了”虎子巴不得水清云不出现,他一日不出现,他就一日有理由把这些蚕树变成自己的。 他已经在托他的准岳父帮他弄些幼蚕过来,只要幼蚕一到,不用多久,他也能让那些蚕吐出雪白雪白的蚕丝。 “哼,我与月影就要这看着,看着你们如何把这些桑树占为已有”红花跟随了水清云一段时日,身上渐渐浮现水清云的果断作风。 在另一旁的田坎上找了个位置,两人齐齐的坐下,好似只要他们有所动作,她们就敢动手一般。 “怎么着,你们还敢动手还是咋的?”徐虎看着两人的架势,这是要和他们一起耗下去。 “不敢,只是帮姑娘盯着你们,不过,也难保控制不住自己拳头的时候”红花的话语听着随意,却有着淡淡的威胁在里面。 “那等着瞧,看谁耗得过谁”虎子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梁地,高梁已经熟透,接下来她们估计得忙活收高梁,哪有时间跟他耗,相比之下,他可有的是时间。 “虎子,我渴了”秦妙妙看着天空越来越烈的太阳,口里面干燥无比。 他们也真是的,地里那么多桑树不去,便在外面坐着,这下好了,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不行,她可不想与她们在此耗着。 她的皮肤水灵灵的,被晒伤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她可不要冒这个险。 “你回屋子歇着吧,这里太阳大”徐虎瞅着秦妙妙这张肤如凝脂的脸,如此白白的皮肤,晒黑了岂不可惜。 “你陪我一起”她早就想回去了,若不是不想回到家见到那个老头子,她早回房里睡大觉去了,才不陪着他们在此干晒。 虎子看了看秦妙此时带些娇羞的脸庞,心里有些痒痒的,看了看其余几人“叔,你们在此看一会,我带媳妇回家喝口水去” “去吧,去吧”几人哄笑的着回答,一看虎子那个急样,心知肚明喝水是假,想吃人是真。 还没等小两口进门,一个包袱从里屋飞了出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出我徐家村,我徐大宝没有你这个儿子”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徐婆子一旁抽泣的声音。 “爹,我倒想问问,我是不是你的儿子,你不帮着我就算了,你还帮着一个外人”徐虎听到徐老头的声音,磳的一声跨步向里屋走去。 “外人,谁是外人?”徐老头眼一瞪,谁不知道他徐大宝最看重的便是信义二字,这个小兔崽子倒好,带回来一个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女子不说,还要他反悔,他徐大宝可干不出这样的事。 秦妙看着徐老头,心里直感觉一阵恶心。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爹,又老又丑不说,还不向着自己的儿子。 “爹,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次回来,我跟妙妙就不打算回锦州了,我们回来,总得找点自己的事做不是,你把地都租出去了,你让我回来干嘛,再说,指不定妙妙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们老徐家的种,难道你想让妙妙带着我们徐家的种回锦州去”虎子了解自家老爹的脾气,跟他硬碰硬,他只会更硬。 徐老头闻言不动声色的打量起秦妙妙的肚子,在考虑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徐婆子闻言,眉头一喜,还是儿子有办法,知道老头子的软肋在哪里。 “老头子,你不是一直盼着虎子成亲生子,如今虎子媳妇也有了,也想在家好好过日子,你这是在干嘛” “不要拿未出世的孙子来堵我的嘴”徐大宝嘴里如此说,语气却没刚才那般强硬“这样,即然你们决定留在家,那就先把婚事办了,待婚事一办,不用你说,我自己会去跟姑娘那边解释” “虎子,你看……” “全凭爹娘安排便是”他也想成亲来着,耐何在锦州,他说了不算,不过,现在嘛,人在容州,可不是他们家说了算,这亲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再说,如果因此不费丝毫力气便能拿回土地,又能得到那些桑树,他何乐而不为。 “不行”秦妙一听急了“我爹说,成亲这样的事,必须要在锦州办,不然,成了亲也不能算数” ------题外话------ 二更送到。 明天入v,明天入v,明天入v,水家美人们,明早十点,约吗? 首订活动请看章节花花有话说,支持王妃,试试手气,明早十点,花花在这里与你们不见不散~ v98 天下第一装( 求订) 虎子几乎是第一时间捂住秦妙妙的嘴。 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在他爹娘面前说这个,这不等于明白告诉爹娘,他要做上门女婿。 徐老头的眼神死死的盯住虎子,大吼一声“徐虎,你给我把事说明白” “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婆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那有婚事在女方家举办的一说,除非他家虎子要给人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她和徐老头就虎子一个儿子,别说是她不肯,徐老头也不能答应。 “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锦州那边的风俗与我们这边略有不同”果真是胸大无脑,这个女人除了胸大点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就不会先答应下来哄住他爹娘再说,非得把这话翻出来。 “放屁”徐老头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徐虎,我们家是穷,但我也绝不允许你上门去给人当上门女婿,除非,我死了” “爹,我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妙妙刚刚不过一句无心的话,代表不了什么”徐虎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让自己住进秦家。 可秦家在锦州虽然没有大权,却有些小权小势,只要自己稍加利用,离自己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到时候甩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是啊,伯父,我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秦妙妙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改口。 “最好是没有“徐老头转身“即然如此,那就过几天把婚事给办了” 徐老头看不上秦妙妙,在他看来,秦妙妙注定适应不了这容州的日子,可是他即与虎子睡在了一个房里,虎子就有义务对人家负责。 ……………… 徐家村又迎来一件喜事。 那就是老徐叔的儿子徐虎迎娶了一个城里姑娘。 虽说结婚的派场有些简单,却也很是热闹。 自从答应成亲的那一刻起,秦妙妙的脸上就不见笑意,在她看来,徐虎这明显就是骗婚,可她孤身一人在容州,又斗不过人家,只得先把这亲成了再说。 在他们成亲的当日,水清云不计前嫌的为他们送上了一份大礼。 红花和月影不愿意前来,送礼这差事自然就落在徐芳芳的手上。 “虎子哥,恭喜恭喜“徐芳芳手持礼盒,很是亲昵的祝贺着“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绝对会让虎子哥喜欢” “是什么?”虎子本来有些不屑,见徐芳芳神神秘秘的,不由起了好奇心。 徐芳芳把徐虎拉向一边,低声道“你不是托我帮你弄点蚕丝吗?我就把你要成亲这事透露给姑娘,顺便提了一嘴蚕丝,没想到姑娘这次大方,竟差我送来一些蚕丝给你当贺礼“ 徐芳芳收了虎子的银子,尽量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捞。 虎子一听,蚕丝。 看向盒子的眼光变得探究起来。 这个水清云到底想干什么,前一次,他主动向她买,她不肯卖,这次无端端的又给她送蚕丝过来,如是想让他收回先前的想法,这一点点蚕丝可是收买不了他。 “那就多谢妹妹”不管她有什么想法,她即然把蚕丝送上门,他岂有不收的道理。 一个入怀,迅速的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塞入徐芳芳的手中“妹妹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帮我弄些过来” “虎子哥客气了” “姑娘,你怎么送蚕丝过去,如此一来,那徐虎不定以为我们如何怕他呢”红花噘着嘴,颇为不解水清云此举。 “是啊,姑娘,这又是为何?”月影也不解。 先前姑娘让她俩前去送礼,她们不想看见徐虎那张得意的脸,谁也不愿意去。 “不过是些蚕丝,他想买去是一回事,我送给他又是另外一回事”水清云轻笑“徐虎他这次回来目的不纯,如此,不妨用蚕丝试上一试” “八成是跟他带回来的女子有关,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姑娘,要不要前去锦州查探一番,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家小姐,没什么好打探的”虽然没见过秦妙妙,从红花与月影的描述中她也知道,这个女人左右不过是个官家小姐。 “官家小姐?“红花惊呼“不能吧,就是一般的官家小姐,那眼界也高于天,这个秦妙妙是是眼瞎了不成,跟着徐虎嫁到这里?” “所以说,他们两人一定是各自带着鬼胎而来”一个官家小姐看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别告诉她是真爱,她可不信。 “那姑娘的意思,我们等着看好戏“红花恍然大悟。 姑娘不出门,便知门外事,果真是高,真高。 “虎子,不好了,不好了,妙妙不见了”秦妙妙的娘家在锦州,他们自然不可能去锦州迎亲,便是吉时一到,把秦妙妙带出来拜个堂即可。 刚刚徐婆子进屋里一看,那有人影。 徐虎听见声音,直奔喜房。 喜房里面空荡荡的,一身喜服脱落在床上。 这种情况,显然是有备而逃。 徐虎的目光一闪,寻找刚刚徐芳芳送过来的盒子,盒子被打开在一张桌子上,徐虎走过去一看,盒子里已空空如也,里面的蚕丝不翼而飞。 “该死的”徐虎一捶捶在桌子上面。 吉时已到,不见新娘。 这在徐家村可是头一遭。 徐老头当即气得晕了过去,徐婆子也无心徐虎,对着徐老头就是一阵哭天抺泪。 徐虎一脱喜袍,没有去找新娘,反而朝相向的方向跑去。 众人不解,虎子这是疯了不成,他去集市方向干什么? “水清云,你给我出来”徐虎对着水清云的院子一声大吼。 “虎子哥,你这是怎么了?”徐芳芳追在徐虎的身后,不明白新娘跑了,徐虎不急着去找,跑来这里干什么? “芳芳,让水清云出来,我想问问她到底按的是什么心”徐虎这会也顾不上哥哥长妹妹短的,他只知道,今天他成不了亲,在这方圆几十里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而直接让他成为笑话的罪魁祸首,便是院子里面的那个人。 “好好的新郎官,怎么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水清云一身素衣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院子外的徐虎,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这可要问你,你好端端的给我送什么蚕丝,现下可好,我的新娘子不见了,我不来找你找谁?“徐虎这是第二次见水清云,上次只觉得她不好说话,这次一见,却觉得难于靠近。 “这倒稀奇,我送蚕丝还送出罪过来了,你不是想要蚕丝,我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给你”水清云看见徐虎这个架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右不过是新娘子带着她送的蚕丝跑回锦州了,所以徐虎跑来向她兴师问罪。 “我不管,你把我的新娘子弄跑了,你得把徐家村的土地还给我,连带着地里的桑树也一块给我“徐虎眼珠子一转。 有了蚕丝,秦妙妙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不要也罢。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徐家村的土地要回来。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谈” “自然是以徐家村人的身份” “当初我租徐家村土地的时候,代表签字的可不是你,若要收回土地也可以,让当初签字的那些人来跟我谈” “不用,我就能做主”在徐虎的眼里,他今年已过三十,水清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丫头,一个小丫头,他自己出马就行,那还用得着别人。 “你做不了主”水清云冷冷的声音传出“让签字之人过来跟我谈”说完水清云便转身回了院子,留着徐虎在院子外对着水清云的身影大眼瞪小眼。 他们家是他爹做的代表签的字,眼下新娘跑了,估计他爹杀了他的心都有,如何会帮答应前来。 徐虎垂头丧气的回到徐家村。 不少热心的村民都上前询问。 “虎子,怎么样,新娘找到了吗?” “虎子,我早就看出那个姑娘在这待不住,还好没成亲,不然成亲之后跑了路,你就更冤” “虎子啊,没事,你现在也有了银子,回头再娶个媳妇回来” 有的是安慰的话语,有的明显带着幸灾惹祸。 “都让我静静”徐虎没有心思再与他们把话,一个箭步跑回了家。 大堂内,徐老头已经醒了过来,阴沉着一张脸坐着大堂上方,看着自门外进来的徐虎,大喝一声“站住” ……………… “云儿,刚刚院子外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徐虎还在不依不挠“陈氏听见声音,闻声出来,看见水清云进来,关心道。 “娘,没事,不过是人家请我去喝喜酒,我没去,人家亲自上门来请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呢,娘的耳朵可没聋,刚刚门口的对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徐虎也是的,自己看不住媳妇,上这里来找,当真是~~”陈氏摇了摇头。 早就知道这里的地不好种,没想到她们才来这里多久,就大事小事不断,如此下去,可让云儿的地要怎样种下去。 “可不是,这个徐虎比他那个爹还拎不清”红花在一旁插嘴道。 前些日子徐老头死活不肯把地租给姑娘。 现在,他的儿子死活要毁约。 这一对父子到底在搞什么? “先不管他们,高梁都已熟透,是该收成了,明天让种高梁的村子里准备准备,要开始收高梁了” “是” “云儿,那么多高梁,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处理”陈氏一听这个,显得更加忧心忡忡。 高梁的用处本身就不大,偏偏云儿又种了那么多。 如是能卖出去还好,如是卖不出去,那么多高梁呢,可要怎么办? 水清云听到陈氏的语气,不由叹了一口气出来。 她都不担心,不知道她娘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做啥。 她既然种了它们,自然有它们的用处。 “娘,若是卖不出去,我就在家做高梁馍馍给你吃,这么多高梁,也够我们吃上好几年了”水清云半认真的说着。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陈氏之前在天京城见识过的东西也不少,可没听过什么高梁馍馍。 留下陈氏在原地喃喃自语,水清云钻进了房里。 高梁就要收成,马上就可以实行她的酿酒计划。 她的把酿酒要用的东西列出来。 江州的五星大洒店门口,几辆威风凛凛的马匹停在那里。 那些马匹毛色上等,身高体健,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马匹。 令人注意的是马匹上的几个年轻人。 这几个年轻人个个身姿不凡,英俊潇洒,马匹一停在那里,立即吸引了周围的人群。 “客官,你几位是住店还是用餐”门口的小二迎了上去,为客人服务是他们受训的条例之一。 “自然是住店”前面的一个男子率先跳下了马车,朝里走去。 “对啊,我们自然是住店,听闻这店是我们的十六叔的,我们哥几个过来棒棒场”中间的一位年龄稍小些,一身米白色的锦服,头上用玉冠束着青发。 最后面的一位男子抿着双唇,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睛微眯,眼睛深处似有海浪在波涛汹涌。 缓缓的跳下马。 店里立即出来几个小二,牵着他们的马匹向后院走去。 “三哥,十六叔什么时候整了这么一间店,还别说,这间店还真有点意思“ “这个你得问问你六哥,你六哥比较清楚“ “算了,等下我还是直接问王叔吧” 小二给每人上了一杯茶,看见他们在大厅坐着,也不急催,也不说话,上了茶之后就有礼的退下,一点也不关心他们是来住店的还是来用餐的。 “已经派人去王府给王叔递信了,想来王叔也快到了“中间的红衣男子,端起杯子的茶,轻轻的饮了一口。 杯子精致,茶也香甜。 在大晋朝偏爱红色的皇子只有一位,那便是眼前的这位六皇子。 一双凤眼微微的斜视着,看着门口。 “六哥,我们直接住店就是,干嘛要等王叔” “八弟,这是王叔的地方,自然得等王叔过来才有意思” “几位皇侄远道而来,不会就想在本王的店里住上一住吧“君远航的身影自门口进来,一身紫衣,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态,嘴里的语气也是轻狂的很。 “王叔”三人看见门口的身影齐齐站起身,对着来人轻轻唤了一句。 别说唤的语气要多尊敬,那可跟尊敬没有一丝关系,只是觉得他是长辈,所以应该唤上那么一声。 轮年龄,他们这个王叔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再者,这个王叔名声又不太好,若非这次听到一点消息,六哥非拉着他们过来,他们都不想和这个王叔扯上一点关系。 “怎么样,王叔的这间酒店弄的还行吧,这间酒店可花了本王五十万两银子弄起来的”君远航大哧哧的坐下。 翘起个二郎腿,脸上竟是得意。 “五十万两?”八皇子君启清惊呼起来。 三皇子,六皇子闻言脸部有些扭曲。 五十万两,用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让这个王叔用在了一个酒楼上,父皇就是太偏王叔了,随随便便就让他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出去。 “不过是五十万两,老八大惊小怪作什么” “没有,王叔,我就是觉得五十万两太多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把本钱收回来”八皇子年龄小,说出来的话也毫无城府。 他与九皇子不过大了一两个月,虽是哥哥,却是单纯的很,那像老九比较能装,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天天在那玩深沉。 “老八这个问题问的好”君远航赞许的看了一眼八皇子君启清,随后慢悠悠道“最近的银钱几乎都用在了这个酒楼好,本王也在发愁,如是皇兄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所以,三位皇侄可得帮你们王叔多多宣扬,来住的人多了,本钱自然就回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没提一句,他们如是入住的话,收不收银子。 “王叔,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多做宣扬“老八点了点头,这个有什么问题。 “王叔,听说在这住上一晚,价格不菲“六皇子可没有老八那个心情,他算是听出来了,他这个王叔自始自终就没打算让他们在这住店。 要住店也可以,交银子就行,他一口一口手上已没有银钱,可不就是让他们掏钱的意思。 “这个自然,在这住店住的是一种身份,若是谁都可以住进来,本王还花重钱来打造这家酒店干什么?“君远航回答的理所当然。 贵点有什么? 重要的是身份。 你能住进我的酒店,就代表你的身份非同一般。 三皇子俊美的脸上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道十六王叔从那整的这一套理论。 还身份,你以为你建的是皇宫,没有身份就进不去。 不过这么一听倒是有点意思。 至少让他开始跃跃欲试“即然如此,我倒是很想见见王叔所谓的身份代表长得何模样” “定会让三皇侄满意的,几位皇侄都是身份至高之人,一般的房间怎么敢让你们住,这样吧,本王的酒店设有几间尊贵嘉宾房,三位皇侄先办个嘉宾卡,有了嘉宾卡,三位皇侄想什么时候来住就什么时候来住,谁也拦不住” 说完君远航豪不形象可言的饮了一口茶。 眼睛更是冒光,就像是银子就在他的眼前一般。 此刻,如是水清云在跟前,一定大跌眼镜。 十六王爷还叫什么十六王爷,干脆叫天下第一装王爷好了。 “咳,咳~“六皇子君启轩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句“王叔,这个酒店好是好,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几个都穷,那有银钱办这个嘉宾卡,不如王叔给我们兄弟送几张” 是谁说十六王叔好色无脑的,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头头是道,十足十一个奷商样。 “是啊,王叔,要不你送我们几张”八皇子一听六皇子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王叔的酒店就是皇家的酒店,即是皇家的酒店,岂有他们皇子入住也要收费的道理,没天理啊。 君远航淡淡的扫了几人一眼。 这三人当中。 三皇子有勇无谋,老八单纯,只有老六,不仅人长得的邪魅,心思更是千转百回,让人逐磨不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于和太子较劲。 不过,有一点他比不上太子。 太子对他从来都是以礼相待,而老六,似乎认定他不能成大器,对他的眼神历来都是不屑。 到底是年轻浮澡,太过轻敌。 “王叔可不能给你们开这个先例,你们兄弟众多,如是每人都要本王送上一张,那本王的酒店还做不做生意了,无生意可做,自然无银钱回本,如此,你们父皇,我的皇兄,不得扒了本王的皮” “王叔,说笑了,父皇这么疼你,这么舍得扒你的皮”父皇有多疼这个弟弟,他们是知道的,担凡皇叔受了一点委屈,父皇都能气上好几天。 王叔的地位,在他们兄弟当中可是无人能比。 “那可难说”君远航似乎很满意三皇子说的话,脸上都是笑意。 六皇子看了,双眼都是怒火。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是他登上了大宝,一定要把父皇这个疼了一辈子的弟弟大卸八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王叔的派头不说,还天天仗着父皇的身份,在这个地方作威作福,他怎么忍受得了有这样一位王叔的存在。 握了握拳头。 告诉自己要镇定。 现在大局未定,他不能因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十六王叔而乱了他的计划。 “王叔都已经如此说了,我们兄弟也不能不给个面子,那就有劳王叔给我们办几张嘉宾卡,我们兄弟几个也好见识一下王叔用五十万两打造出来的嘉宾房长什么样子”六皇子语带嘲讽。 五十万两,就是堆在这酒店的大厅,也得堆满,他倒要看看王叔的五十万两到底是怎么花出去的。 使了个眼色给三皇子,八皇子,二人看到他的眼神,立即附和。 “还是几位皇侄心疼你王叔,放心,你们住在这里绝对住的舒心,本王倒是怕你们住在这里之后,就不想着回你们的宫殿了”说完自己还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三人的入住高兴的,还是因为自己的酒店比皇宫的寝殿还要舒适而高兴。 “掌柜的,这三位可是皇子,一定要替本王招待好了”君远航大手一挥,喜滋滋的离开。 “是” “六弟,这~”三皇子看着君远航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 十六王叔就这样把他们丢下了。 还让这个看起来像个平民的掌柜的接待他们。 以他们的身份,这个掌柜给他们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三位皇子,请”袁掌柜恭敬的作了辑。 王爷发话让他好好招待,他一定好好招待。 “六哥,这里还真是好玩,果真有意思”八皇子一进包房,就被房间里面那特别的摆设人吸引了眼光。 “没想到十六王叔还有这么一手,怪不得建这么个酒店花了五十万两呢,你瞧这些,那一件是平凡之物”三皇子指着桌子的一个玉雕道。 这个玉雕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三哥,你还有心思欣赏这些”六皇子冷笑。 “六弟,我们花了那么多银子住进来,自然不能错过” “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六皇子慢悠悠的朝着床榻坐下。 床榻柔软舒适,一坐上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六弟,你真的要与王叔为敌,你就不怕父皇怪罪于你”三皇子对于朝堂的权谋一窍不通,不过,六弟平时待他不错,六弟的事就是他的事。 “三哥,我不是要与王叔为敌,是王叔自己不争气”六皇子一拳捶在床铺上面,床榻因为突然来的力量,深深的陷了下去,六皇子的手拿开,凹下去的地方又弹了回来。 ……………… “哈哈,你可真能装,你就不怕你那三个皇侄看穿你的真面目,在老皇帝的跟前告你一状”眼前的男子又恢复其生人勿近的气息,明明是一个挺冷的人,怎么在外人面前装得比他还不要脸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宫里的那位又不是没对我出过手,知道不知道还不是一样”君远航冷笑。 就算是亲哥哥又怎样,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皇位面前,那来的亲情,有的只是无情和无义。 “算了,还是不说宫里的那位,一说到他,我就忍不住犯恶心”卫烨摇了摇扇子。 身在皇宫有什么好,还不如他做个商人自在。 “她还真放心,撂下这么大一酒店给你看着“ “我是他夫君,她是我女人,她不相信我相信谁“ “…………”卫烨从来不知道君远航的脸皮如此之厚,说此这话脸不红气不喘,他不脸红,他都感觉有些脸红了,还没怎么样呢,一口一口夫君,一口一口他的女人,还好晚饭吃的不多,不然听见这话估计得全吐出来。 君远航自然听不到卫烨的心声,一双黑眸望向黑夜,心里的某个瞬间突然柔软下来,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是不是和他一样在看着星空。 想起她,君远航的嘴角的笑容扩展开来,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这黑夜里绽放。 “唉,唉,你要不要这样,想人家就直接过去找人家,在这傻笑个什么劲“卫烨转头一看,刚好看见某人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 我的乖乖。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连一向惜笑如金的十六王爷也能笑得如此有魅力。 可惜了,这么温柔的笑容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你要是闲得无聊,就赶紧回去陪陪你家老娘“ “有异性没人性“卫烨心底白了数个白眼,他才不回去呢。 据可靠消息,外公的朋友的孙女已经在来卫府的路上,他可没那么傻,主动回去任由老娘逮着他这个那个的。 君远航一双利眼盯着卫烨,嘴角似笑非笑。 这个模样看得卫烨一阵胆战心惊。 “你也老大不小,是该成个家了,不如我做个顺水人情,把你奉还给卫夫人怎么样?“不要以为之前卫夫人把水清云认作是她卫家媳妇的事他不知道。 “你不是最不屑做这样的事”卫烨这才感觉危险。 原以为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却是最危险的地方,他现在溜走还来得及不? 脚底抺油,准备开溜。 君远航含笑看着他,大有一副你走走看的姿势。 “王爷,我的好王爷,你不会这样吧,居然对我下黑手,我卫烨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损友”卫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头重脚轻。 他奶奶的,被算计了,这回真是哪哪也去不了。 在他晕倒之迹,阿信闪身而出把卫烨接了个满怀。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回去好好跟人家姑娘处处,不要辜负了你娘和你外公的一片苦心” 随后他的脑子陷入一片黑暗。 “送回卫府“君远航挥了挥手,他很乐意送给卫夫人一个顺水人情,相信卫夫人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阿信看着怀里的卫烨,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可怜的卫公子,就这样被主子卖了。 卫公子醒来之后不要仰天长哭就好。 高梁地里正是一片热火朝天,水清云挽着袖子看着高梁一粒一粒脱落下来,心情无比的美丽。 “姑娘,徐虎又来了”红花嘟着一张嘴过来,显然是对来人极不待见。 “他又来干什么?姑娘不是叫他让他老子过来谈合约的事“月影也撇了撇嘴,这个徐虎真以为姑娘好欺负还是咋的。 “谁知道,兴许是媳妇跑了,想来姑娘这里出出气吧“ “你们都去那边帮帮忙,我去看看”水清云清亮的声音传来,红花与月影忙去那边帮忙。 水清云拍了拍衣服上,手心里的毛毛,朝着路上去。 徐虎一见水清云过来,立马打起精神。 “你又来干什么?”水清云对着徐虎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是她不待见徐虎,是她觉得徐虎这人空长了一副商人的脑袋,却没有商人的精明。 “你不是知道”徐虎见她一个人,声音有底气许多。 “徐虎,你是个生意人,你应该知道诚信二字怎么写,现在你要单方面的毁约,我没意见,我只有一个要求,谁家想毁约,谁家签的字就叫谁来,我水清云二话不说,后面该怎么赔怎么赔” “水清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连哄带骗把我们的土地骗到手的,现在我们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土地,你却推三阻四,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会做生意,我也会,生意上的那套虚实别用在我的身上”媳妇没了,锦州的布庄自然是没指望了,眼下能指望自然是那些蚕丝,有了那些蚕丝,他还怕没有翻身的机会。 “徐虎,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闻言,水清云轻轻的叹了口气。 徐虎一震,他自欺欺人,他怎么自欺欺人了,要回自己家的东西,那不是天经地义。 “你别在这装好人,你也有两下子,连我爹都能搞定,不过我可不是我爹”其实他在锦州的布庄生意一直不好,如果不是靠着秦家,早就关门大吉,现在秦妙妙离去,秦家自然不能依靠。 “你还不如你爹”水清云看了一眼徐虎。 这个男子天生就是个软骨头。 凡事自己不动脑子,就想着投机取巧,天底下可没有掉馅饼之事。 “别看你现在穿的要模人样,其实这些不过是你投机取巧得来的罢了,秦家看上你,估计是想招你做上门女婿,而你也满心欢喜,一心想做秦家的上门女婿,只是你没想到,秦妙妙会突然悔婚,所以,你连秦家这根稻草也没抓住,继而打上了我家蚕丝的主意” 有些事不用亲眼所见,只要动动脑子便动知道个大概。 何况,徐虎这几天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她这么一个信息。 那就是徐虎已经无路可走。 “你怎么知道这些”徐虎微微发福的脸上一白。 这些事情,除了秦家人,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我猜对了”水清云淡淡的一笑。 她不是看不起上门女婿,她是看不起,那种想不劳而获之人。 之前她还想着把徐虎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现在看来,指定不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保证他下一刻不会卖了自己。 “猜对了又怎么样”徐虎冷笑“你就不怕你把你是水家长女的消息放出去” 徐虎这些也没闲着,打听了不少关于水清云之事,自然知道她是天京城中被皇室逐来容州的水家长女。 “噢“水清云扬眉。 这个徐虎果真是个草包,以为这样就能威胁自己。 “圣上早就下旨把我遣来容州,我待在容州才算正常“言下之意,她水清云不在容州人家还奇了怪呢。 “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我把你在容州的一举一动都放出去,我相信自然有人会对你感兴趣的”徐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这些年他别的没学会,就投机取巧最在行。 之前肯定是有人看水清云不顺眼,所以才会被打发来到容州自生自灭,如果让人知道她不仅没死,还活得风生水起,自然有人心里不爽。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徐虎心中一震。 如果水清云有个什么,那她在容州的这些土地,嘿嘿………… 想起这个,他突然不急了,转了转脸色“哼,你得在这里待的下去才行”扁了扁嘴,转过身朝着他家方向而去。 “徐虎,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如果本本分分,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你如果还是不知悔改,就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天“水清云略带冷意的声音自徐虎背后传来。 徐虎现在满心想着他的好事,自然不会把水清云的话放在心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应该去哪里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能够最快的传到天京城。 水清云见徐虎没有停步,脸上面有任何表情的朝着高梁地而去。 人怕出名猪怕壮,她水清云什么都不怕,还怕出名。 “姑娘,那个徐虎有没有说什么“红花与月影虽然没跟在身边,不过她们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水清云,就怕徐虎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她们能够第一时间冲过去。 “估计能消停几日了”水清云笑笑。 “真的,怎么突然想通了,不问姑娘要媳妇啦“ “你也不看看姑娘是谁,他问姑娘要媳妇,除非他不想要他的脑袋了“在月影心里,只要姑娘出马,就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姑娘和主子的形象,在她心里一样高大。 “也对“区区一个徐虎,怎么可能是姑娘的对手。 水清云闻言,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什么时候自己在两个丫环的心里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想通怕是不可能,只是又不知钻到那个牛角里去了”水清云抬头看了看天,想通了是好事,就怕想不通一直想下去,这样才最可怕。 “他又想干什么?“ “谁知道,他还真的不如他爹”水清云深吸了一口气。 徐老头固执,但至少本分,是个本分的庄稼人。 可徐虎,他爹的优点他一条都没占着,倒是把城里那些个花花公子的习性习了个全。 徐老头今年已是古稀,希望这个徐虎不要让徐老头太失望。 “姑娘,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我去盯着他“即然不是善茬,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不用“这里的人中本来就不多,如果明目张胆的盯着,反而对她不利。 “姑娘,那我们就这样放着他” “你主子人手多,让你主子派人盯着他就行”眼光看着地里的高梁一袋一袋的往回运,徐虎的事一下子被她抛到脑后面。 “新建的街道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估计再有个五六天就可以完工”第二第街道保持着前面街道的风格,又略有不同,多了一些大气。 “嗯“水清云盯着远处有说有笑的村民,心里一股暖流划过。 谁说这样的日子不好,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安宁。 没有权谋,没有名利,有的只是和和美美,丰衣足食。 待高梁酒一推出,容州也该热闹起来了。 容州一旦热闹,各色人马都会齐聚容州,到时候容州还会似现在这般平静吗? 水清云心里没有底。 她一方面想容州富欲起来,一方面又不想容州的这些村民染上那些世俗的东西。 世上果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世外桃源。 想到这里,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世外桃源不是最终目的,要让容州扬名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在第二条街道的后面一,还建着一座大型的酿酒房。 这间酿酒房直贯街道的八间店铺。 这八间店铺,水清云也不打算用来作别的。 对,没错,这是一条集酒楼,酒店一体的一条街道。 而且她要让这条街成为全大晋朝独一无二的存在。 “水姑娘,你现在有空吗,老头子能否找你谈谈“徐老头肩上扛着一把铺子一脚一脚的慢慢走来。 嘴上还叼着个烟袋子,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像是有什么极大的心事。 “儿子刚走,老爹又来了”红花嘟嚷着。 “老爷子,有啊,只要你来找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示意徐老头坐下,水清云也在一旁坐下道。 “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肚量,不简单哪“徐老头缓缓的坐下。 水清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指的是徐虎找她麻烦一事,而她现在还能心平静和的与他坐在一起。 “老爷子,你是你,他是他,况且,这些地本来就是你们的,你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 “地放心的种吧,我徐老头不是个不讲诚信之人,你不用管那个臭小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我就还能做主”徐老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还是为徐虎。 浑浊的双眼里,看向这些土地时,难得的露出一丝清朗。 随即又悠悠道“那个臭小子,我本就没指望他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本本分分的娶妻生子,不过,出去了两年,到底是让有些东西染了他的心,有好学坏易,由坏学好难,水姑娘,如果以后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希望你能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计较“ 水清云漂亮的眸子看向徐老头。 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天底下最了解自己儿子的除了自己的父母还会有谁。 徐老头的这番话讲的情真意切。 不仅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声音,更是作为一个迟幕之人的恳求。 徐虎自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这个年老的父亲看透。 父亲的爱向来不显山不露水。 希望徐虎能够知道徐老头的一片苦心才好。 “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今天的话记住的“算是应了一个父亲。 “那就好”徐老头吧嗒了一口嘴里的烟嘴“你现在做的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做下去,容州的土地如果没有你,它们现在还是荒地一块,因为了你,他们才长出了这些绿苗,如果把这些土地还给他们,或许又成了荒地一块” 水清云望着徐老头笑了。 徐老头由之前的不肯把地给她种,到现在的不让她把地还给大家,这么一个大转变还真是让人意外。 “老头子,这算不算你今天过来给我的惊喜,不过,我说两年就是两年,两年之后,会还给大家的“ “随你吧“徐老头看了看水清云,站了起来。 他知道,容州在这个小女娃子的带领下,会渐渐不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徐虎在家待了两天,又回锦州了。 据说要上锦州把秦妙妙带回来。 二是把锦州的布庄转了去,再回来。 徐婆子自然是欢喜的,徐老头闻言只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即将出门的儿子,拿起家伙出门去了。 徐虎也不在乎自家老爹的意见,背起包袱洋洋洒洒的走了。 “徐虎,你还来干什么?”秦叔海斜眼看着面前的徐虎。 之前他看上徐虎,一是因为他就秦妙妙一个女儿,他要一个上门女婿,而他看上徐虎也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干劲,以后能撑起他们秦家。 只是没想到,这个徐虎看着人模要样,其实就是个吃软饭的。 如不是靠着他们秦家的那点关系,他的那个布庄早就关门大吉,妙妙嫌他年纪过大,有些不情不愿,这次妙妙同意跟他回容州,也是因为徐虎无意中说出他能拿到蚕丝,他则是想得以这些上等的蚕丝来送给他的顶头上司。 妙妙半路回来,说她被逼在容州成亲,他顿时火冒三丈。 他就妙妙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让她远嫁他乡。 “爹,我是来找妙妙的”徐虎仿佛没看到秦叔海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腆着脸讨好道。 “打住”秦叔海做了制止的手势“妙妙与你没有完成成亲仪式,你们就不算夫妻,所以,这句爹我承受不起“ “爹,在容州成亲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我爹娘的意思,这成亲仪式,我们在锦州补上也是一样“ “哼,你想的倒是美“秦叔海冷哼“就你这样的,想当我的女婿,没门” “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这是过河拆桥”徐虎面露怒意,早知道秦妙妙会卷丝逃跑,他就应该把那蚕丝藏起来。 如今翻脸不认人,也和问问他愿不愿意。 “你要庆辛,你遇见我,才让你风光了这两年,要说过河拆桥,那可不算,就当是你回报我这两年之恩吧“现在的秦叔海越看徐虎越不顺眼,还好没让妙妙嫁给他,如是妙妙嫁了他,只怕早晚会除掉自己,霸占秦家的家产。 “秦大人“徐虎正了正色”既然你如此,我也不敢高攀,我今天来这里,也知道无缘做你秦家女婿,只是有一事我想来起去,还是来找秦大人最为合适“ “你能有什么事?” “秦大人,你附耳过来,我慢慢讲给你听~“徐虎朝着秦叔海近了几步,嘴唇快贴上秦叔海的耳朵。 秦叔海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听完徐虎的话后,不由皱起了眉“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徐虎不敢骗大人” “她来了容州之后,可有水家的人前去看过”秦叔海的官不大,可也是个官,天京城的水家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没有“徐虎摇了摇头”我都打听清楚了,她在水家极不受宠,而且还打伤了当今的九皇子,不然,她若是在水家有丁点地位,圣上也不可能下这样一道圣旨“这些事他都是从徐芳芳那打听来的,徐芳芳的相公自小在水家长大,自然知道水家不少事,徐芳芳只是稍一打听,便知道了所有事。 “你说的没错”秦叔海点了点头“即然如此,你暗中除掉她就是,干嘛还跟我说” 徐虎暗诽,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秦大人,她再不得宠也是水家之人,有朝一日她的死讯传回天京城,谁知道水家之人会不会追究,她若死于旁人之手,这关我何事,再说,我得了容州的蚕园,就等于是大人得了,说好听点,大人不方便出面,我出面管管就好,有了这些蚕丝,大人还愁不能升官发财“徐虎说得绘声绘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秦叔海看着这个徐虎。 眉目继而舒展开来。 不错,有了这些蚕丝,他何愁不能升官发财,徐虎是什么人,到时候还不是凭他搓圆搓扁。 ……………… “晶奴,江州那边有消息传来没,可有查出是哪一伙山贼弄晕我的”容风华姿态从容的半卧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晶奴进来,一把手掉手里的书,带着一丝急切道。 “小姐,嘘“晶奴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孙嬷嬷就在房门外,若是让她听到了,夫人又要说你了“ 孙嬷嬷是夫人新指给小姐的管教嬷嬷,小姐的一言一行她都不字不漏的汇报给夫人,可不得小心点。 “管她做什么?“容风华嘴里不忿的说着,声音却是小了很多。 自从那事出了之后,她娘非得再逼她做回那个大家闺秀,让她不要管旁人的眼光,一定要比之前更加优秀。 她表面着应着,心里却是非常不平。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旁人不提,她自己也装作没发生那事,就能当作没发生吗?爹娘不为她查明真相,那就让她自己去查,终有一天,她要自己报仇,亲自结束了那些贼人的狗命。 “小姐,那些山贼,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皇家侍卫手中把你掳走,只怕不是简单的山贼,我们手上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老爷又有话,不让大家插手小姐的事,凭我们这点力量要找出那些山贼岂是易事,” “不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出那些山贼,那些山贼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容风华咬牙切齿,那有一点刚刚温婉大方的样。 “小姐,其实夫人也是为你好,你又何必”晶奴眼睫毛闪了闪,不明白容风华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 容风华看着晶奴,眼里尽是不耐烦。 那些山贼掳了她却又完好无损的把她送回来,明显是要让她出丑,她容风华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出过丑,所以这口气她咽不下。 “不过,小姐,奴婢听到点的别的消息回来” “什么消息?” “小姐派出去的几个护卫在锦州听人说,水家的那个长女现在在容州还没有死,且还养出了一种蚕,前段日子刚被圣上亲口御赐为天下第一丝” “什么?”容风华不可置信的望着晶奴,那个天下第一丝是水家那个傻女养出来的,怎么可能? “小姐,这事十有*是假的,你想想,水家那个傻女怎么可能会养蚕,还养出天下第一丝,估计是被人传错了“水家长女是个傻的,说句难听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的那种,怎么可能有这种头脑。 “真真假假我没有兴趣,不过,想来有人很有兴趣,你去一趟水家,把我那两表妹叫过来,就说我想她们了,请她们来府上一聚”容风华闻言却是笑了。 她那两表妹口口声声说那个傻女已经死了,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很惊讶。 “什么?,那两个贱人没有死,你听谁说的?”容氏一双利眼死死的盯住她的大女儿,现在的水家二小姐,水文静。 “娘,不管是听谁说的,有道是无空穴来风,即然消息都已传到锦州,只怕这消息不会有假”水文静一双柳黛眉微微弯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小腰如纤柳,白色的罗裙低垂脚底,很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娘,要我说,管她那两个贱人是死是活呢,反正也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容氏的二女儿水文筝不屑道。 也不知道那两个贱人有什么可怕的,让她娘费尽心机去对付她们,要她说,她娘有这个精神还不如好好谋划一下她们姐妹俩的亲事,费那个闲功夫人对对付两个废人做什么。 “住嘴”容氏斥住水文筝。? 这个二女儿平时就大大咧咧的,毫无心机可言,她懂什么,如是那两个人不除,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水文筝立马闭嘴不言。 水文静则是静静的立在一旁,好看的睫毛一动不动,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容州的大酒坊已经建好,大批大批的高梁被运往这里。 “水姑娘,真香,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比这还香的酒“胖婶对着一个大缸嗅道。 “噗~”包婶笑了出来“水姑娘,你可别理她,谁不知道她是酒虫一只,八成是惦记着这缸里的酒呢。 “可不是,不过我好像也闻到了香味“高婶动了动鼻子,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流入鼻间。 “你们不喝酒的人那里能闻得到酒香,我说香就是香“胖婶也不在意两人的打趣,她是喜酒不错,可她的鼻子也灵,不会有错。 “胖婶说得对,的确已有酒香出来,不过现在还不太浓,过几天味道会更浓”水清云笑了笑。 “我就说,我的鼻子从来没有出错过”胖婶得意的哼了一句。 “姑娘,看把胖子给馋的,你如不给她留点,她估计得自己过来偷酒喝” “留,一定留,以后大家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高梁酒可不比一般的米酒,烈的很,如没有一定酒量之人,估计沾酒必醉。 “姑娘,这么大酒坊,你让这些酒鬼在这看着,不把他们都把这里的酒喝光啊“ 酒坊里面的人员都是从原先的土匪帮里选出来的,个个都是酒量惊人,让他们在这做工,也不知道这些酒能不能存的住。 “胖婶,这里有规定,上工时间不能喝酒,如是上工时间喝酒的话,可是会被罚工钱的”红花在一旁笑着道。 爱喝酒的人才知道如何爱护这些酒,这也是姑娘请他们过来的原因。 “对,对,就应该这样,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哈哈”三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看见了一大帮汉子对着酒缸流口水的画面。 整个酒坊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原来高梁还能酿酒,可真是让人长见识”慕少卿老远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这种笑声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名利之分,没有利益的猜忌,是他听过最好听的笑声。 “少卿,你怎么有空过来“水清云的嘴角的一丝笑意还未来得及收住,看着慕少卿道。 “想过来看看容州最近又有那些变化,我也好偷师一二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她,这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好在花江县与容州一样贫穷,也让他有接近她的理由。 “慕县令这话可没有说错,你们花江县是得好好学学我们姑娘“ “那可不行,如是都让慕县令学了去,把我们容州甩在后头了可怎么办?”慕少卿为人温和,又有礼,从来不摆什么官架子,再加上之前来过几次,与在场的人都见过,在场的这些人也爱拿他说笑。 “有你们姑娘在,你们以为花江县会有这个机会吗?”慕少卿微笑道。 “那道是实话,你没有可能” “对,对,你只能永远跟在我们姑娘后头” 红花与月影一旁着急的看着大家与慕少卿开着玩笑。 暗思着下次慕少卿来容州的时候,要不要叫主子拦住,这慕少卿隔山差五的过来讨教什么发财之道,一看就知道对姑娘不安好心。 别的不怕,怕就怕处的久了,姑娘也对人家动了心,那到时候主子怎么办?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点了点头,红花一个会意,拉住慕少卿道“慕县令,你大老远的过来,一定渴了,我带你去喝口水吧” 能阻此他与姑娘相处,就尽量阻止。 “哟,红花姑娘,你不会是对人家慕县令有意思吧,这么关心人家有没有渴”胖婶这些本就是妇人,平时说话没个把门,听见红花的话,立即把矛头对上了红花。 红花的脚立即立在原地,脸憋得通红,还没等她开口,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姑娘,姑娘,外面来了一队人马,点名要见姑娘,说是从天京城来的” ------题外话------ 千呼万唤首订终于来了。 花花好鸡动,以至于不知道在今天要讲些什么。 水家美人们,go,go,go,首订,留言各种走起,稍后公布中奖名单,支持王妃,让王妃一路红红火火的走下去。 推荐花花的完结文《娶个农妇当皇后》。 v99 运气不好 天京城? 水清云望着天,六月的天空正蓝,蓝天上一片蔚蓝,可这是这样的天气,乌云说来就来,随时都有可能降上一场大雨。 “天京城?“其它人更是面面相觑,难道是天京城来人来接姑娘回去了。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现在没空”秦叔海倒是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到了天京城,只是不知道水家到底会派谁前来。 “是”红花大叔向外走去,水家来人又怎样,姑娘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姑娘,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什么,那个傻女居然让我们在这等她,有没有搞错”马车上的少年一听到红花的话,立马红了眼。 “八弟,不急,等等又何妨” “六弟,三哥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水家傻女感兴趣了,非要让我们上这里来见她,一个傻女有什么好看的”来人正是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 六皇子嘴唇紧抿。 水家傻女是让他不感兴趣,可传言若是真的,那这个水家傻女可是有点意思,更何况,容州历来说是禁地也不为过,他早就想来探探虚实,现在有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看看,现在这个傻女架子多大,让我们三个皇子在这等她”八皇子本就不满君启轩来到容州,现在又让他堂堂一个皇子等一个傻女,他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了。 “喂,你们说话客气点,左一个傻女,右一个傻女,说的好听是不是,如是让我再听到你们对我家姑娘不敬,我才不管们是谁,先吃我一拳头再说”红花看着外面的几人,什么皇子,就这个教养,呸。 说她家姑娘傻的都是些瞎了狗眼的。 “你家姑娘本就是个傻的,还不让我们说怎么的?”八皇子毕竟年少,红花那么一说,顺口就接了出来。 “你才是个傻的”红花拳头握的咯咯响,红着双眼瞪着八皇子君启清,如不是不想给姑娘找麻烦,她一定要把他的脸揍成猪脸。 心中隐隐有些难受,看到现在,她似乎看到了姑娘之前在水家的日子是何等的难堪。 君启轩一眼桃花眼微微眯着,他在打量红花。 这个丫头在隐忍着怒气,心里对那个水家长女更加好奇起来。 八皇子看着红花一副随时要揍他的模样,识趣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红花,怎么让三位客人站在外头,外面的太阳那么大,三位客人都是养尊处优之辈,如是因此晒晕在了容州,可怎么办?”水清云今天一身淡紫色的小裙,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一阵微风过来,打着那些长发,竟让人感觉到无比的飘逸,似乎有种于生俱来的尊贵。 “姑娘,是我考率的不周“红花转过身,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水清云的话里透着一丝尖利,一丝清冷。 君启轩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脸色平静,眼睛清亮透澈。 心里不由怀疑,这个女人真是水家出来的那个傻女,不仅身形之中看不出,连言语中也带着犀利,这样的女子又岂会是个傻的。 之前天京城有关这个水家长女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他也见过几次,影响中的水家长女不是大红就是大紫,说话间总是傻笑,和眼前的女子怎么也挂不上勾。 而后大脑一裂,这个女子不是上次在桃花林中的那个。 怪不得自己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原来人在容州,可真是让他好找。 “你就是水家长女”三皇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头紧皱,似乎在拼命的回想水家长女的样子,疑惑道。 “我就是水清云”水家长女是谁她不知道。 但水清云是她的名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三皇子接着问。 “不知”水清云平静的回道。 君启轩她是见过的,想来他也认出了她。 “果真是个傻的,连我们都不认识?”八皇子嘴一撇,欠抽的话语又飘了出来。 水清云转目看着君启清,君启清缩了缩脑袋感觉到一阵凉意,下意识的去看红花,红花果真在恶狠狠的盯着她。 “今天怎么不见我的王叔,难道姑娘被我王叔抛弃了”君启轩假装四处查看,上一次他的好王叔可是正儿八经的告诉他,眼前的女子他要娶做王妃,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女子,原来不过是水家的那个。 这个发现又让他兴奋起来。 纨绔王爷配傻女,听着好像是绝配呢。 “王叔,我们这里可没有姓王的?“水清云是是而非。 “哈哈“三皇子启景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水姑娘,我们的王叔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王爷,他可不信姓王“在他认识当中,傻女就是傻女,怎么聪明的了,下意识好心的告诉水清云。 “水清云,你不要在这给我装糊涂,不过,你倒是好本事,在容州这样的破地方,也能攀上我王叔的床,果真是有几下子“六皇子一眼魅眼扫向水清云,眼里的带着嘲笑,又带着调戏。 “六皇子似乎对你王叔怎么和女人上床很感兴趣“水清云也不怒。 上床这样的字眼对于其它女子来说,可能说不出口,对于她来说,别说上床,就是更暧昧的字眼,她说出来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噢,本王倒不知,六皇侄这么感兴趣本王的私生活?“一个带着魅惑的声音从天而降。 来人还是一样的紫色锦衣,嘴角轻轻的上扬着,眼里闪过嘲弄。 几乎是第一时间与水清云站在了一块。 一个是代表高贵的淡紫,一个是代表神秘的深紫,两人站在一起,竟让旁人看傻了眼。 好般配的一对。 “王叔不要误会,启轩没有别的意思”君启轩看见君远航,黑眸突然沉了下去。 这个王叔,果真像是苍蝇一般,无处不在,着实让人讨厌。 “没有最好”君远航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皇子。 “云儿,几位皇侄远道而来,怎么不请几位皇侄到屋里坐坐”君远航亲昵的话语让水清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知三位是皇子,有所怠慢,三位皇子,请“水清云微微一笑,像是才知道一般。 “清云,他们~”只有慕少卿一人跟着水清云出来,他一下子看看君远航,一下子又看着眼前的三位皇子,眉头紧皱,眼里露出担心。 君远航的眼神刷的一下转向慕少卿。 这个慕少卿也在? “远来是客,少卿也一起吧” 一行人朝着水清云家的院子而去。 “啊,有蛇“八皇子的惊呼。 “蛇在哪,在哪?“三皇子拔剑而出。 “三哥,我看见一条很大的蛇,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八皇子紧紧的拉着三皇子的衣服,眼里都是惊惧。 他不过是想如个厕,结果却看见一条黑蛇的大蛇在朝着他吐舌信子,好吓人。 “你是不是看错了“三皇子用眼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不由皱眉。 “三哥,我真的没有看错,那蛇的蛇身有那么大,脑袋有那么大“八皇子见三皇子启景不相信,不由用手比划道。 “你定是看错了,那么大的蛇怎么可能跑的那样快” 八皇子白着一张脸出来,君远航看见了,很是关心道“老八这是怎么了,如个厕,脸白成这样,是不是拉肚子,如是拉肚子的话,一会喝些盐水下去“ “王叔,老八没什么事,不过是热的” 君启轩的眸光也在老八身上停了一会。 老八在厕所里发现了什么,怎么脸白成这样。 还有三哥,老是东张四望的做什么? 起身,朝着众人歉意的笑了笑,那意思也是说,我也去如个厕。 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正往外走,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他下意识的反击,却被那东西覆上了手臂,接着就感到一阵吃疼。 一甩手臂,手臂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轻轻的撩天衣袖一看,竟是两个大大的牙印。 君启轩心里一个咯噔,刚刚袭击他的是蛇,他被蛇蛟了。 他还从没见过反应如此灵敏的蛇,几乎是幻影一般,便把他咬了。 心里暗思,这蛇到底是有毒的还是没毒。 轻轻的放下衣袖,朝外走去。身上却感觉有一股麻意袭来。 该死的,这蛇有毒。 又撩起衣袖,出现在众人面前。 “六哥,你这是怎么了?”八皇子心情忐忑的等着君启轩出来,他很担心,六哥会不会遇到那只大蛇。 “六弟,你这是怎么了”三皇子看着君启轩的脸色不大好,以为他也看见了老八嘴里的大蛇。 “是啊,老六,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也跟老八一样是拉肚子?” “水姑娘,我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君启轩黑着一张脸顶着他的一只手臂举到水清云的面前,手臂上清晰的两个蛇牙印显而易见。 “六哥,你让那条大蛇给咬了“是八皇子的惊呼。 “真有蛇,我非去宰了它不可“三皇子君启景拔剑又冲向茅房。 “呀,六皇子怎么那么不小心,让蛇给咬了,忘了告诉三位皇子,容州别的不多,就是蛇多,那些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哪里冒出来“水清云捂嘴,一副吃惊的模样。 “是啊,老六,容州的蛇居无定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没想到你今天运气这么好,一来就让你碰到了,这可是毒蛇,这里又没有太医,可要怎么办才好?”君远航看向君启轩手臂上的两个牙印,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这个女人果真是狠心,人家一来就放蛇咬人家。 哈哈,不过,他怎么觉得那么痛快。 君启轩的双唇开始发黑,脑袋的意识也有些模糊。 浑烛的脑袋,额间的汗迹,已经辨别不出两人话里的真假。 这条蛇有巨毒,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赶紧盘起腿坐下,准备以功力逼毒。 “三哥,这可怎么办,六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八皇子看着六哥手臂上的两个血牙印,思索着要不要帮六哥用嘴吸毒。 可是万一是巨毒,不小心弄到自己嘴里怎么办? “你”三皇子启景是个大老粗,一看到君启轩的样子,提着剑立马窜到水清云的跟前,用剑指着水清云“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六弟,不然我杀了你” 水清云看着启景手里的那把剑,通体发亮,剑柄上还镶着一颗蓝宝石,是把好剑。 “老三,你干什么?老六让外面的蛇给咬了,云儿能有什么办法,你有这个撒野的功夫,不如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大夫找找,或许还可救老六一命。”君远航不满的看着君启景,那双黑如深湖的双眼,里面布满寒意。 “王叔,这要上哪找去”君启轩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越来越黑,他的心也乱成了一锅粥。 君启轩不运功还好,一动功感觉全身的气血倒流,都往脑门冲,他睁开通红的双眼,望着面前那个淡淡的女人“救我” 就算这里遍地是蛇,这个女人来了这里也有小半年,且活得好好的,说明她一定有办法。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子,又不是大夫,怎么会有办法救六皇子”求救如同命令,听着真是刺耳。 “我知道你有办法,只要你救了我,往后对于你的事,我不再为难“ “老六,有我在,有人想为难她,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君启轩此时没空搭理他那个王叔,眼睛定定的看着水清云,继续追加条件“只要你救了我,此后便是我君启轩的恩人,你随时可以跟我要回这个恩情“ 君启轩不愧是君启轩,都这个样子了,救他一命也就值一个恩情换回一个恩情。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水清云的身上。 等待着水清云作出决定。 慕少卿动了动唇,想为水清云说话,看到水清云那淡淡的样子,到了嘴里的话又吞了下去。 或许她是有办法的。 水清云就是在等君启轩的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就够了。 “解药我是没有,不过,这种蛇在容州极为常见,被蛇咬伤也是常有的事,容州百姓被蛇咬伤之后都会饮下这个东西,据说能解蛇毒,我来了这里之后把这个一直带着身上,就防着有一天被蛇蛟伤,今天六皇子运气这么好,那便给六皇子吧“水清云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面装着鲜少的液体,粘粘乎乎的。 “拿过来“三皇子一听水清云的话,又看了看君启轩,一把夺过水清云手里的瓶子递给了君启轩。 随即又返过身来“真的是解药” 水清云耸了耸肩“我也没喝过,是不是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别的选择“ 是的,君启轩已经别无选择,脑子意识的模糊,以及浑身力量的消失,无不告诉他,他随时都有可能葬身在这里。 一把扯过三皇子手里瓶子,张嘴倒了下去。 粘粘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 那种感觉十分不爽。 但是为了保命,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吞下去。 君远航看着那个瓶子又看了看水清云,同样好奇,那是什么玩意,真能解毒? 他当然不相信水清云的那一套说词。 君启轩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嘴唇上的黑色也渐渐退了下去。 君启轩自己松了一口气,君启景,君启清也相继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解药,如不是解药,六哥若是死在这了这里,他们也难辞其咎。 “水姐姐,还有没有这个,有的话,能不能也给我一瓶,我带着防身用“八皇子君启清的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忘了自己刚刚一口一口傻女的叫着。 这容州果真不是人待的地,处处都是蛇,没有一瓶防身用的东西可怎么行。 “没有了“水清云摊开双手颇为无奈。 “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了,我就那一小瓶子,还给六皇子了,如是那一天我自己被咬了,也只有等死的份。 水清云说的恐怖,听的君启清小脸一白。 慕少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眼前的是皇子,皇子若是在这出事,对她来说肯定不是好事,眼下六皇子已无大碍,那六皇子就得逞清云的这个恩情。 “多谢水姑娘的搭救之恩”君启轩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是意识已经回来。 “六皇子不用客气,你只要记住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即可” “我向来说话算话” “如此甚好” 君启轩本来还打算好好的在容州转转,以他身体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休息个几天,肯定不行。 抬了抬眸子打量起水清云的院子,似乎在想着这个院子能不能住下他们几个。 “老六,边上就是集市,集市上面有客栈,本王就不留三位皇侄,三位皇侄请便吧“君远航以主人自居,下起了逐客令。 这个院子里只能住进一个男子,那就是他,其他男子若是想住进来,不管是谁,都没门。 “那启轩这就告辞“君启轩现下也没心思待在这里,他现在急需要把身体调养好。 “你怎么还不走?”三人一走,独留慕少卿站在水清云身旁。 “这似乎是清云的院子,王爷虽然是王爷,好像也没权力代替清云逐客吧”慕少卿看也不看君远航,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与清云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他可没听清云说过什么王爷。 而且这院子,还有容州上的一点一滴,他都能确定是清云的,可跟这个王爷毫无关系。 他做出如此姿态给谁看,反正他是不会买账。 “慕县令是吧”君远航淡淡的开口“刚刚你没听到本王的话不是咋的,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本王的王妃” “噢”慕少卿望了一眼水清云“十六王爷什么时候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本王说她是本王的王妃她就是,慕县令有意见?” 有,怎么没有。 你一个纨绔好色的王爷,一个不着调的王爷,怎么配得上她。 “够了,我也不是物品,你们说谁的就是谁的”水清云看着两人的唇舌之战,颇为无奈,眼睛瞪着君远航,他是不是吃饱了闲的,开口闭口要不说是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王妃,还要脸不要。 他不要脸,她可还要脸。 “好奇怪,之前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蛇,这么他们一过来,就碰见了蛇,莫非容州的蛇也有灵性,知道他是皇家之人,所以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慕少卿识趣的不再与君远航辨认,转移话题道。 “你没被蛇咬上一口,似乎很遗憾“君远航就是看慕少卿不顺眼。 “那倒不是,我是替云儿担心,这个地方那么多蛇类,云儿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君远航冷哼,她不把那些蛇挫骨扬灰已经算是好的,她就是阎王,蛇哪敢来招惹她。 “两位若是好奇,可以四处走走,或许能碰上一两条也说不定” “…………” “…………” “清云,通往花江县的各条道路都已经修的平整,你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少卿的动作真快,不过,以后有机会”以后来往花江县,江州之间的时间只怕不会短,可不是有的是时间。 “我等着你来,那我就先告辞”他今天来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一来是想告诉她,路修好了,二来也是想来看看她。 看了看君远航,拍了拍衣衫扬长而去。 是王爷又怎样,以清云的性子一定不会喜欢他那样的。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君远航能在清云这里占得什么便宜,他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没有时间和这个君远航在这耗着。 “慕县令慢走不送”君远航瞅着慕少卿的背影。 慕家长孙偏偏要来花江县当个小小的县令,好好的县令不当,偏看上了他的女人,哼,有他在,保管云儿眼里看不到别人。 “这院子里当真有蛇”送走了一个情敌,君远航心情大好,眼神环绕四周,似乎想确定是不是真有蛇在。 “你见到了?” “我是没见到,可是老六手臂上的蛇印子可不像有假?” “那谁知道,或许真是他运气不好?” “是吗?“君远航嘴角含笑”不是你招来的?” “如果我有那个本事,只怕第一个被蛇咬的人就不是六皇子,而是你十六王爷了” “呵呵”君远航轻笑出声,没有因为水清云的话而恼怒。”我大概明白了你要留下那些蛇的目的了,你会驱蛇?“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刚刚君启轩上手臂上的蛇印他是可是看得清清想想,又深又狠。 如是一般的小蛇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丫牙印,君启轩碰到的绝对是一条大蛇,想起大蛇,他就想起这个女人上次留下的那些蛇,过了这么些时日,想必又长了不少。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你不是一直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老六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你就不怕他不买你的账” “他买不买账有什么关系,只是下次他如是再运气不好,我也没有办法了” “哈哈,我就喜欢你的黑心,最对我的口味”君远航哈哈一笑,也对,一次运气不好,下次的运气也可能不会好,世事难料,谁知道老六还会不会再碰上一会。 “我只是实话实说”水清云睥睨了一君远航一眼,黑心,她黑心吗? 不过是看某些人不顺眼,顺带给点教训。 “六哥,我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是蛇“住进客栈里,君启清看着还有些虚弱的六哥,心有余悸。 “别让我碰见,让我碰见一定杀它们个片甲不留“君启清眉头紧锁,真是见鬼了,怎么六弟和八弟都见到,他怎么看不见。 “行了,我的武功不比你的差,我都被咬了,你若是碰到了,你以为你挡得住“老六白了三皇子启景一眼,空有一身武力没脑子。 八皇子闻言小脸又是一白,六哥武功那么好都被蛇咬到,而他的武功是皇子当中最差的一个,随即又安慰自己,还好还好,他只是看见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倒是没被它咬到,这算不算万幸。 “那蛇太过诡异”君启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连它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就被袭击,怎么看都不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倒像是训练有素的一般。 可是,容州这个地方,又有谁有那个能耐。 闭上眸子,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女子一脸淡然的表情。 是她吗? 随即又摇头,她不过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有那种能耐。 “八弟,你让侍卫你打听一下,容州可是经常有蛇类出没?“ “嗯“君启清快速的离去,他也很想知道容州是不是是个蛇窝,如真是个蛇窝,还是早点离开为秒。 “六哥,六哥,我打听清楚了“ “嗯“君启轩没有睁开双目,轻轻的应了一声,示意启清说下去。 “这里掌柜的都说,容州在之前别的不多,就是蛇多,现在又当值夏天,蛇类最爱出来活动,望我们自己多加小心“君启清边说身上便感觉到了一阵冷意,就好像那些蛇就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瞅着他们。 “嗯“君启轩听完只是嗯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君启清见六哥什么话也不说,以为他累了,只是看着三皇子启景“三哥,这里也太恐怖了,我们赶紧走吧” “老八,不是三哥说你,你就是太胆小,几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三皇子不以为意,不过是几条蛇,他堂堂一个皇子还能怕了蛇不成。 “三哥,这些可都是毒蛇,被咬上一口就会没命的” “怕什么”君启轩睁开双眼“这里的人都能活的好好的,我们自然也能活的好好的” 水家长女在这里,他的好王叔也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舍得走,再说,他来容州可不是来看看水家长女那么简单,他得把容州拿下,如是控制住了容州,再把容州治理起来,还怕父皇那边不好交待。 双眼打量起这客栈的环境,是新建的。 双眼不由眯了起来。 在他心里,水清云的本事不可能有那么大,在她的身后一定还有别人,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想干什么? 他突然间觉得,容州就像是一块宝地,里面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去发现。 而这个水家长女就是他发现这些秘密的跳板。 “官爷,官爷,有话好好说”徐虎微低着个身子,站在一位官差模样身边的讨好的说着好话,还往官差手里塞了几两银子。 那官差收了他的银子,照旧不给他好脸色“哼,秦叔海贪赃枉法,有人举报说这布庄也是他的,上头有命说要把这布庄查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管差如不是看这手里几两银子的份上,直接就把徐虎拿去了大牢,怎么可能没跟他废话那么多。 “官爷,官爷”徐虎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即痛快又失落,痛快的是,秦叔海那个死人终于落马,失落的是,这布庄本来是就他的,关秦叔海什么事?“官爷,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才是这家布庄的东家” “那你有话和我们大人说去,我可不管这些,动作都快点,搬走,都搬走“谁管这破布庄的东家到底是谁,反正上头有令,查封那就得查封。 “唉,唉,不能搬走,不能搬走啊“看着他们把他的布料一匹匹的往外搬,徐虎已经没有心思和眼前的官差拉关系,堵住门口,不让那些官兵往外搬。 “让开“一个官兵不客气在他身边踹了一脚。 “滚,若是防止老子办公务,老子一刀劈了你“一个长了胡子的官兵抱着几匹布料恶狠狠的瞪着徐虎。 穿的上乘锦衣,吃的红光满面,不知道吃了多少油水,可怜他们一天到晚在府衙干活,也挣不到几个钱,看着有钱人落魄,是他们最喜欢也最欣常的一件事。 “走”随着最后一匹布料搬上马车,一张封条贴在了布庄的门上,这家布庄店铺算是正式结束他的寿命。 徐虎咚的一声跪了在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 媳妇媳妇没了。 布庄布庄没了。 就连秦叔海那颗大树也倒了。 对,他还有个院子。 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口气跑到一处不算大的院子门前。 门外站着几个人,徐虎定睛一看,脸色一白,正要转身,那几人眼尖极快的发现了他“徐虎,站住” “几位兄弟,兄弟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可否再宽限几天”这几人不是别人,是赌房的人,前几天他手欠进去赌钱输了不少银子,赌房的人也好说话,说是同意他再宽限几天,他也想着能托一天是一天。 “徐虎,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个布庄已经让官府给查封了,我们掌柜的也说了,估摸着你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这座院子抵赌债吧” “宏爷,可这是听谁说的,我的布庄可是好好的,几时让官差查封了,我最近刚进了一批布料,手头有些紧,等我把这批货卖了,我就有钱了”徐虎嘿嘿的笑着。 眼前的这些人可不善茬,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他打的手脚残废可是得不偿失,小心的一旁赔着笑容。 “呸,徐虎,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是,快把你这院子的地契拿出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那几个团团围住徐虎,一边还撸起了袖子。 “几位爷”徐虎转了转眼珠子“不就是地契吗?多大点事,我这去拿来” “快去,若是你敢玩什么花样,休要怪我们客气” “是,是,我这就去”徐虎瞄准名叫宏爷的身后,迈起腿就想跑。 叫宏爷的男子一个伸手,就把徐虎拉了回来。 “想跑”一个松手,徐虎跌倒在地,旁边上来两个按住徐虎“跟我耍花样“说着一个脚往徐虎身上踹了过去。 “宏爷,我真不是要跑,就是回家拿房契“宏爷的一脚直踢胸腔,徐虎浑身都感觉要散架。 宏爷冷笑。 再次提脚。 直到徐虎只剩下一丝虚弱的气息,才放了他,让他去院子里拿房契。 待宏爷他们走后,徐虎趴在院子里,动一下,浑身酸疼,看着前面幽静的院子,仰天痛哭。 这下是真的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 水清云的院子里出现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君启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检查着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蛇的踪迹。 不仅暗思,难道那天真是自己运气不太好,一来就碰到了晦气之物? “莫不是清云的院子里,有什么宝贝?”水清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三个算得上风华绝代的男子,语带嘲讽。 老三和老八自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站在一旁悻悻的,不说话。 “只怕不是宝贝那么简单“君启轩用他的桃花眼斜视着水清云,而后走近水清云的身边,用只有他俩听的清的声音道”水大小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噢?”水清云尾音拉长,随即自嘲道“六皇子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不过是水家的一个颗弃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六皇子看重“ “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水家“君启轩抛下诱饵。 “条件?” “容州的生意分一半给我“ 水清云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六皇子,你这样的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分别?” “你不同意?“君启轩邪魅的双眼带着危险。 “我当然不同意,对于水家我已是一个已死之人,即然如此,我干嘛还要回去”等到时机成熟,水家自然会派人来请她回去,她何必多此一举。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君启轩的眼神一狠,如同上位者对待下位者。 “我也不是在你和协商”水清云耸耸肩膀“六皇子莫要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六皇子就打算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若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对六皇子的声誉有没有影响” “呵呵~“君启轩突然轻笑起来,事情果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也罢,之前你一直装傻为了就是能离开水家?” “…………”对方脑洞太大。 “你虽是庶女,但门第不差,本皇子立你为侧妃也能说得过去,你即然救了我一命,本皇子以身相许如何“他自然有他的算盘,一个庶女做他的皇妃自然不够格,若是做他的侧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水清云淡淡的扫了君启轩一眼,莞尔一笑,正要回答,却听君远航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老六,不要再让本王说第二遍,她是你的王婶,若是下次本王再听到你对你的王婶如此出言不逊,休要怪我闹到你父皇跟前” 君启轩以为水清云要答应,唇就要扬起,听到君远航的话,眉微微的皱起,眼睛冷冷的看向门外,暗思,“父皇,父皇,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 “王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说,父皇已经为王叔选了一个王妃,启轩实在不知王叔何时又多了一个王妃” “哼,那个残花败柳也配做本王的王妃”君远航冷哼。 水清云目光清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秀眉悄悄扬起,一个伸手,桌子上的酒缸华丽丽的掉落在地。 铛的一声,支离破碎的声音。 一阵香味铺面开来。 “哇,好香”八皇子动了动鼻子,陶醉道。 “好烈的酒”三皇子的声音。 君远航含笑的望着水清云,似是在无声的说着“吃醋了?” ------题外话------ 首订于昨天零晨落幕,不管是中奖的还是没中奖的美人们,首订只是开始,花花都希望你们能一直陪着《王妃》走下去,后续更加精彩。 首订第一名:kary花花第二名:胡传第三名:ye0521 请第三名的ye0521来留言区留言,方便发放奖励币币。 另外,请大家关注今天的留言区,尾数为1及整点留言的中奖名单会公布在留言区,各位美人看看有没有自己哈。 v100 交友不慎 水清云双唇含笑,回望着君远航,似是在说,哪只眼看见我在吃醋。 君启轩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下四处流散的烈酒。 酒香醇厚,闻着都能醉人。 三皇子君启景已经蹲下身,手指沾了点地上的酒用舌尖尝了尝,双眼顿时冒光“好酒,果真是好酒” “水姑娘,你从哪得到此酒,可还有?”三皇子启景是个武夫,平时除了爱练个武,就剩喝酒这个喜好,如今让他遇到这世间的佳品,心里的馋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酒别的地方没有,容州酒坊出的”前世她的外公是个酿酒高手,在没有被家族送出去训练之前,外公一直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 “就是客栈后面的那家?”启景跃跃欲试,狠不得现在就上酒坊搬几大缸酒喝去。 “嗯”水清云点头。 君远航勾唇,摇了摇头,刚刚还在说王妃的事,现在轻而易举就让她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过,这才刚出了一小缸,我本想拿来请大家喝的,没想到一个失手竟然打碎了,如此,只能再等几天了”水清云无奈的站起身,她本不想毁了一缸酒的,谁叫他们说的话题不是她想听的,她只好委屈这缸酒。 “什么?”启景大喊“这么好的酒才出这么一点,我已经被它勾出馋虫来了,那还得等多久”闻到了酒的香味,却品不到它的味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 “也不会很久,再有个三五天足够” “我一定要等到这些酒出来再走” 君启轩目光烁烁的看着水清云,他知道,这酒要是一问世,又得轰动整个大晋朝,酒不比蚕丝,只有少数人用得起,大晋朝多的是爱酒人士,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容州的这个酒便会名声四起。 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容州目前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没有。 如此…… “三哥,想喝酒什么时候不行,干嘛非要现在”君启轩恢复他惯有的邪魅。 “六弟,你不是还要在这再待上几天”三皇子启景看向君启轩,他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就要离开。 “突然想起,京中还有要务,不能久待,只能下次得空再来”君启轩说得一本正经。 “是啊,三哥,这酒什么时候不能喝,等下次容州的酒有得卖的时候,你派人过来买一些到府里喝不行”八皇子启清可不想留在这里,他的脑海里随里随刻都会想起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黑影。 水清云站在原地眸光忽明忽暗。 君启轩这人心思难测,他之前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就敢亲自前来容州,现下又要回去,怕是已经看中容州这个地方是块肥肉,在想办法如何弄到手。 脚步轻移,即然来了,那有那么快离开的道理“六皇子刚刚被蛇咬了一口,毒性虽然解了,却也不适合长途奔波,不如再调养几天再走” 水清云的语气略微轻风细语,听得君远航的俊眉都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即然在挽留老六,莫非真看上了人家的侧妃之位。 嘴里冷哼一声“云儿莫不得太操心了,老六的身体他自个清楚” 他知道君启轩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就是见不得水清云对其它的男人和颜悦色,不过,老六想插眼线在容州,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才行。 水清云的话听在君启轩的耳里,这挽留的意味就有些不明不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又是想干什么,眼神突的暗了下去,他还非离开不可。 “谢谢水姑娘的好意,只是京中的要务不能耽搁”君启轩的想法只有一个,在容州再次名声大噪之时,把他的人安插过来,如此,他也就不用担心容州会落入太子或是别人的手中,从而变成对付他的利柄。 “要走就快些走,在这默默唧唧做什么?”君远航不耐的声音插了进来。 “王叔,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君启轩看着君远航,如是这个王叔在他父皇跟前说他到过容州,那他的计划不是要落空,他的父皇正值当年,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们拉帮结派。 “我自然不会离开,她在哪,我在那”君远航一副无赖痞痞的由头,趁机拥住水清云,再次宣誓主权。 水清云毫不客气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装,装,让你装,装不死你。 君远航嘴边的笑意更深。 掐吧,掐吧,最好使劲掐,这样的行动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暧昧两字能形容的了。 君启轩自然没把君远航的话放在心上“王叔还是一起离开吧,容州现在形势不明,若是王爷在这有个好歹,父皇定是伤心不已” “就是啊,王叔,这个地方那么多蛇,难保哪天会被碰上”八皇子眼露担忧道。 王叔再不济,也是他们的王叔,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王叔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对啊,王叔,你莫不是想留下来喝那独一份,那可不行,这么好的酒,怎么也得等到我一起”三皇子启景拍着君远航的肩膀笑嘻嘻道。 水清云冷眼看着他们。 这三人果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只是不知道野心那么大的君启轩怎么选了与他们为舞。 想来是为了打消老皇帝的疑虑而故意为之。 “什么时候几位皇侄这么关心本王的事了,本王的事皇兄都甚少插手,何况是你们”君远航面露不屑,轻视的意味明显。 皇上都不管他的事,你们又算老几。 君启轩的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 父皇果真太纵容这个王叔,看看,如此无法无天,如此下去,这个王叔早晚得酿成大祸。 “即然王叔这么喜欢这里,那便多待些时日”君启轩不想再与他费口舌,不过是个不能成事的王爷,找个机会解决了便是,何必在此时大费周章。 “那是一定” “云儿,容州是出名了,以后我的麻烦只怕也会不少,你就不心疼我”待君启轩他们一走,君远航便又摆出一副无耻的嘴脸来。 这样的一副嘴脸,让水清云看了只想一拳挥过去。 “王爷本事通天,岂会怕了这些麻烦”水清云推开君远航,他奶奶的,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不反感他的接近了。 “那是,所以云儿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反正到最后,世人都会知道,不止容州是我的,就连容州这位大名人也是本王的,岂不美哉” “……”水清云对他的话已经免疫,自动忽略。 “啊,蛇,蛇”院子外一个尖细的女声突然划破了这院子中的平和。 “在哪,在哪”是齐祥手忙脚乱的声音,接着便听着像是有人晕倒,齐祥在外面急喊“芳芳,芳芳” “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水清云对着红花道。 “蛇?”君远航脸上来了兴趣“那条蛇一直在院子里,我怎么一点都发现不了” 水清云白了他一眼,让你发现还得了。 齐祥急匆匆的抱着已晕倒的徐芳芳进院子。 水清云站起身迎上他,关心道“芳芳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蛇蛇什么的,然后就晕了过去”他也不解,他与芳芳一起回的院子,芳芳说蛇什么的,他怎么一点都看不见。 “蛇?”水清云厥眉“现在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估计会有一些虫蛇什么的出没,送她回房歇息一会,以后多注意些就是” “是”祥子挠了挠头。 “不,我不要回房”徐芳突然跳了起来“小姐,那蛇有那么大,我担心我一回房,它又来了”徐芳芳用手比划着。 “红花,你院子里四处查看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定不能让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咱们的院子” “是”红花嘴巴奴了奴,有蛇才好,这样看这个徐芳芳还敢不敢四处乱讲话。 芳芳看着红花像模像样的在四周查看,一颗心稍微松了些。 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那么大的一条蛇,如是它袭击上来,一定会没命的。 “小姐,那些蛇莫不是来寻仇的吧”徐芳芳突然想起听齐祥说过,小姐曾经用计灭了不少蛇,这些蛇不会是幸存者,然后报仇来的。 “怕什么,它们要报仇也是找我来报”水清云扫了一眼徐芳芳,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看来真是吓的不轻“祥子,把你媳妇带回房” “芳芳,走,回房睡一觉就没事了” “相公,那些蛇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 “应该不会了吧” “你怎么还在这?”水清云回过头,看见君远航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悦道。 “云儿,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我现在很想去你的蛇棚看一看” “要去便去就是,记得带几个鸡蛋过去,顺便帮我喂一下” “……” 君远航眼睛望天,他到底遇到了怎样的一个女人。 “姑娘,恭喜恭喜,出酒成功”水清云一来到酒坊,几个兄弟便上前前来祝贺。 水清云勾唇。 上好的高梁,自然能酿出上等的好酒。 “今晚请兄弟们先来试喝这头一缸” “好嘞,姑娘,你得多准备几个好菜,这酒虽闻着香,却是烈的不行”说话的是原先成大牛,他原先是南孤村的二当家,自从六大帮派合并,他从原先的二当家位置上退了下来,现在是水清云酒坊里的一个管事,专门管管酒的事,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那是自然”水清云含笑。 作为容州人,如果你不知道水姑娘家的高梁酒芳香饴人,那你可真是落后了。 高梁酒一出,容州百里似乎都飘着酒的香味。 香香的,甜甜的。 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受。 高梁酒最先出现在江州的五星大酒楼。 此酒一出,别的酒都是摆设,高梁酒才是王道。 江州五星大酒楼本来出没的就是权贵之人,这么一传,不止是江州的权贵圈子传了开来,连带着大晋朝的权贵圈子也传了开来。 不过,这么贵的酒,别的地方买不着,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江州五星大酒店里面才有。 所以,高梁酒一出,来江州五星大酒店入住的客人,增了一倍还多。 为什么要喝酒还要先入住酒店。 那是因为,嘿嘿,此酒不卖,只供里面的客人免费使用。 换个意思说是,你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好喝的酒。 就是奔着那酒来,他们也心甘情愿的来江州五星大酒店入住。 住进这里之后,他们发现,不仅这里的酒好喝,饭好吃,连菜也觉得格外的美味,还有店里的一切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 如此,江州五星大酒店的名声越加撩亮,人人都以能住进去而感到无限的荣耀。 卫烨坐在院子里,头疼的抚着太阳穴。 话说君远航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晕到现在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唤来他的小童。 “少爷,你醒了”小童马义看着卫烨,面露惊喜。 “蚂蚁,我睡了多久了”卫烨伸了个懒腰,皱着眉问道。 “回少爷,你昏睡了五六天了”马义小声道。 “什么,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怎么没人想办法弄醒我”卫烨一跳而起。 “夫人不让,夫人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只是昏睡没什么大事,夫人便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你睡觉,说你睡醒了自然就会醒过来”马义不想告诉自家少爷,夫人得知少爷昏睡在家的时候,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果真黑心”卫烨咬牙切齿,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魔王,让他如此对待自己。 “我昏睡的这些天,外面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卫烨揉了揉太阳心,不再纠结昏睡的事,赶紧起身,马义立马上前上卫烨穿衣。 “别的什么事倒没有,不过新开的那个五星大酒店可是火得很” “噢,怎么突然火了起来”卫烨穿衣的动作一停,示间马义继续说。 “听闻江州五星大酒店新推了一种烈酒出来,此酒味道清香浓厚,且只要住进酒店就能免费喝,所以很多人闻风而去”马义以为少爷是担心酒店的生意会冲击自家客栈的生意,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让卫烨第一时间知道。 “高梁酒?”卫烨语气里透着兴奋。 他的眼前浮现出容州地里那一排排的高梁地。 没想到不过是有些时日没去,那些不起眼的高梁身份已经翻了出倍。 那个女人每次有挣钱的法子都不叫上他,自己在那闷声赚钱,这真的好吗? “你下去吧,我要出去几天”睡了那么久,又出了那么一件大事,他怎么也得去容州瞧瞧,看看能否从那个女人手里分得一杯羹。 “夫人”马义刚想说夫人吩咐得看着少爷哪也不能去,外间便传来了丫环们行礼的声音。 卫烨听到声音,正想溜,卫夫人已经推门进来,看见卫烨顿时眉开眼笑。 “烨儿啊,你醒了,怎么样,睡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哼”卫烨侧向一边,不予理睬。 “看来是睡糊涂了,看见娘进来也不给个表情,你这是又要出门” “娘,儿子中毒昏睡过去,你不帮忙解毒也就罢了,还让人不要叫醒我,你说天底下那有你这样的娘”卫烨气呼呼的转过头。 她这个娘外面看着高雅端庄,只有他这个当儿子的知道,那心思绝对是小孩心性,好玩。 “我的好儿子,你这样说真是太伤娘的心了”卫夫人语气带着伤心,脸色却是一点也不伤心,暗道“好不容易盼到你在家,老娘才不会那么笨,帮你解了毒让你溜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少爷扮上”卫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身后几个丫环,没眼力见。 “是” 卫烨看着自家老娘的架势,心里一惊,后退了一步,大叫道“娘,你这是干嘛” “儿子,放心,就去见一眼人家姑娘,如是你瞧不上眼,咱们就回来,啊”卫夫人一挥手,几个丫环团团围住卫烨,梳发的梳发,更衣的更衣。 “行,见就见,我堂堂卫公子还怕见一个姑娘不成”卫烨气定神闲的坐下来,任由她们摆弄,随即打开折扇,慢腾腾道“娘,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这个姑娘我不中意,以后你不能再勉强我见任何阿猫阿狗” “行,行,娘都~”卫夫人心里无比开心,只要儿子答应去见,她到时再促和一二不就成了,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出,一个声音先她而入。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只怕你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卫夫人快速向门口而去“慕姑娘,你来了,烨儿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正在说笑话呢” 卫烨朝着来人眯眼过去。 一身黄色衫裙,托显得脸部明艳动人。 只不过脸部的表情与她的衣服不太搭,此时她的眼神正朝卫烨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两人同时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脸部同样的不可一世,眼睛快翘上天的不是慕少仙是谁。 眼前这个披着好看的外衣,不是那个黑心的奷商是谁。 哼,第一首富了不起,他看不起她,她还看不上他呢,一身铜钱味,谁稀罕。, “你们两人见过?”最高兴的莫过于卫夫人,两人认识,那不是代表有戏。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别过脸。 心里都暗道,怎么会是他(她)。 “呵呵,看你们两个孩子,怎么那么别扭呢”卫夫人自然没有错过两人脸上的神情,心中的想法越加确定。 “娘,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至于这位慕姑娘,从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一个姑娘家家的巴巴的住在男方家算怎么回事?”卫烨轻轻的走到慕少仙的身边,略带深意道。 “卫烨,你不要以为谁稀罕来这里,你现在就是八台大轿抬我,我都不会再来”慕少仙两眼一翻,搞得她喜欢来卫家一样,如不是她爷爷威胁她,如是她不来这一遭就不能去找她哥哥,她才懒得来。 “好走,不送”卫烨鼻子轻哼,正合他意。 “哼”慕少仙撞了卫烨一下,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好走,不送”卫烨在后头喊了一句。 慕少仙闻言,脚步加快,心里气呼呼的,狠不得把脚底下的路当成那个大混蛋来踩。 “混蛋,混蛋,你以为本姑娘稀罕你” “卫烨”卫夫人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 “娘”卫烨转过身“你也看见了,她根本看不上你儿子,所以,娘,拜拜”说完脚底抺油,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个臭小子,当真要气死我”卫夫人捂着胸口,狠铁不成钢。 照他这样下去,再好的姑娘也得被他气走,她何年马月才能抱得孙子。 卫烨第一时间来了酒店。 他是酒店的尊贵客人,有酒喝岂不是不喝白不喝,再说,他也很想知道,水清云这次整的这个酒,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尊贵包房里的圆桌上,桌子上摆着一个瓷器瓶子,瓷器瓶子不大,如果装酒的话,最多能装二两酒。 但瓶子是白色的,外面只雕刻了一些简单的蓝色花纹,看着竟说不上的舒心和高贵,仿佛那不是一个酒杯,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卫烨轻轻的拔开瓶子的盖子,入鼻的是一种清香,清香绕人,让他不知觉的又吸了几口。 闻着香味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心里不由摇头。 水清云果真是暴殄天物,如此上等的东西,拿到市场上去卖,怎么也能买个天价,到她这里竟然让大家免费喝,心里越想越心疼,如不是那个黑心男人把自己毒晕了,有这么好的生意,他怎么能错过。 不知不觉二两小酒已经让他喝了个精光。 站起身来,才发现这酒果真是烈,不过才饮了二两,他竟然感觉到了一阵头晕。 甩了甩脑袋,继续往外走。 “咦,这里的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平整了?”慕少仙骑着马从江州直奔花江县,临到花江县的时候,发现通往花江县的道路都让人修整过,不仅加宽了不少,更是平整了许多。 慕少仙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跳下马来查看。 果真都被人修整过。 这条官道属于花江县境内的道路,是归他哥管的。 难道他哥在她不在的时候带领大家来修路了。 嘴角抿了抿,他哥果真是越来越会当官了,竟然能想到这个。 一辆马车平稳的落在她的身后,看起来像是商户的马车,前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在驾马车。 “姑娘,打听一下,去往容州要怎么走啊”马车里伸出一个脑袋,是个男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貌俊俏,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有礼的问向慕少仙。 慕少仙转过身,刚好对上男子温和的笑容,眯起双眼,漫不经心道“容州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几位去容州做什么?” “听姑娘这么一说,姑娘似是对容州很熟悉?” “熟悉谈不上,几位如是想谈生意的话,干嘛非得去容州,这里也可以谈啊”慕少仙一眼已经认定他们是商户,商户去容州能干什么,自然是谈生意的。 “噢”少年看了看马车外面,官道畅通,这个花江县也许也没传言中那般贫穷“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那多了去了,花江县的娃娃菜,还有高梁,都是不错的东西啊”慕少仙俏皮一笑,随口一扯。 她又不会做生意,不过看他哥那么宝贝那些东西,想来都是不错的,她何不替他哥宣扬一二,也省得他哥有事只会想到那个水清云,她也想让他哥知道,没有她水清云,他们自己一样能把花江县富起来。 闻言那少年摇了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我是一个布商,听闻容州出了蚕丝,所以特地前去看看”总而言之,慕少仙说的这些他不敢兴趣,容州的蚕丝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所在。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走?”慕少仙闻言拉下了脸。 蚕丝,蚕丝,容州的蚕丝有什么好。 能吃吗,能喝吗? “那打扰了”那少年也不怒,拱起手告辞。 这个姑娘不愿意告诉他,他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据说容州与花江县只有一江之隔,现在已到花江县境内,他到花江县再打听一二即可。 “慢着”慕少仙微微一笑,似是改变了主意“也不是不知道路,只是我也很久没去过了,不确定记不记得,如不然这样,我和你们一块去” “那也好,姑娘请” 慕少仙一跃上马,摇摇晃晃的走在前头。 那少年掀开帘子,打量起慕少仙的背影。 英姿潇洒,说起话来直来直起,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扭捏,摇了摇头,都道女孩子善变,这女人也太善变了,前一秒还嫌弃的不行,后一秒却说要同行。 这少年是大晋朝有名的布商之家罗家的长子,名唤罗晋。 布商之家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有利可图的布料,罗家也是一样。 罗晋身体不太好,几经周折才到达花江县,不为别的,只为看看容州的蚕丝,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拿下容州蚕丝的经商权。 “慕姑娘,过了这条河便是容州了吧”罗晋用帕子捂住嘴唇,河水的味道太浑浊,浑浊的湿气,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 慕少仙睨了一眼罗晋,刚刚被他无害的笑容给骗了,怎么就没看出原来是个病秧子。 “是,过了这条河,再经过一个土匪窝,就到了”慕少仙懒懒的搭了句。 想起那个土匪窝,她心里就有气。 她一定是跟容州犯冲,如不然,怎的第一回上容州就被人绑了去。 “还有土匪?”少年秀眉一蹙。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土匪,不过是敛些钱财,收些过路费” “原来如此”那少年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是商人,钱财还是有些,不过他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只要不为难他,出些银子倒是无所谓。 上岸的时候正巧碰见月影在指挥人手往船上搬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与月影在一旁说说笑笑,甚是热闹。 慕少仙看见那个男子,嘴角一撇。 切,跑的比兔子还快,估计又是奔着某人来的。 “哟,卫大公子也在呢” 卫烨转过头一看,一看是慕少仙,脸上的笑容立即张了开来“原来是慕姑娘,怎么,慕姑娘追卫某追到容州来了” 卫烨笑起来纤尘不染,很是无害,但是他的话却是把毒剑,慕少仙一听立即炸毛“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抬八抬大轿抬本姑娘上门本姑娘上门还不稀罕,我不过带个朋友来见水姑娘,这中间可没你什么事?” 卫烨这才看到慕少仙边上站着一位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花纹的锦衣,那锦衣的做工和花式都是上等,腰间系着一条镶着红宝石的软带,面部白净,很是斯文,当下眯起双眼,从脑海里搜索着有关此人的信息。 眼光一亲,瞅见男子大拇指间带着一个镶着红宝石的戒指,嘴边的笑意突然加大,传闻京城罗家早早的便把当家权交给了长子,而眼下这位想来就是罗家的长子了。 “是罗家的人?”卫烨扬声。 “是,我是罗晋,原来卫公子也在,失敬失敬”卫烨在猜测罗晋身份的同时,罗晋已经知道了卫烨的身份。 毕竟在大晋朝担得起卫大公子一称的除了大晋朝首富卫家之外,找不出第二家。 卫烨点点头,算是回应。 罗家只是个布商,比起他们卫家,那家底还是差了些。 不过罗家背后有个强大的靠山。 罗晋的姑姑嫁给了当今的左相,而左相的妹妹则是六皇子的生母,柳贤妃。 有这层关系,罗家大可进京官场。 罗家倒是没有那么做,还是经营着他们的布庄生意。 “罗某听闻容州的蚕丝天下第一,闻名而来”人家既然识得他的身份,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但是他不知道卫公子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事,如是和他的目的一样,那他想拿下蚕丝的经营权估计有些难度。 “希望罗公子有本事拿得下”卫公子双唇含笑。 在他不说话的情况下,他永远是个谦谦公子的温和模样,他一开口,形象顿时跌落了海底,所以才有了他的笑面虎之称。 “不敢”罗晋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那东家不好说话。 心中想来也是,人家蚕丝好,又有圣上御赐的名头,自然会难说话些。 “即然几位都是来见姑娘的,请跟我来”新一批要运往江州的高梁酒已经装船完毕,卫公子自然不必她带路,她这话是对着罗晋和慕少仙说的。 “还请姑娘带路”罗晋听月影的口气,心中对蚕丝的主人已有了初步的影响,蚕丝的主人是个女的,而且还颇难说话。 一路走过去,确实看见一个收费的关卡,不过那人看见是月影姑娘,什么也没说,便把路让了开来。 “几位请在院子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姑娘过来”月影把人带到院子,水清云不在,想来是在酒坊。 “她在那,我和你一起去”卫烨立马起身,笑话,他又不是生人,让他在这等着,他可等不住。 “啧啧,卫大公子真是心急,这么着急要见心上人?”慕少仙冷哼一声,眼露嘲讽。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心上人,他要是对水清云有半分非分之想,只怕下次就不是昏睡四五天那么简单,估计直接去见阎王了。 他可是很珍惜生命的,为了他的生命,他对水清云最多就是欣赏,除此之外最无别的。 说完看也不看慕少仙的脸色,跟着月影走了出去。 “那些酒真是出自你家姑娘之手” “当然”月影颇有些骄傲。 “我很想知道这世间还有没有什么她不会的”卫烨长叹,一个女子会那么多东西做什么,简直让他们男子叹为观止。 “卫公子直接问问姑娘不就知道了” “那还是算了”卫烨摇头,想起一事“你家主子还在这?” “嗯,主子最近都留在这,这些天和姑娘一起在酒坊”月影说起主子和姑娘,嘴角的笑意无限。 “他倒是清闲”把他弄晕了四五天,他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最让他不爽的是,他在昏睡,他却跑来这里和那个女人*,转入第二排街道,婉如进了某座幽庭小院,且还有阵阵酒香传出。 “前面就是酒坊” “这店铺还租不?”卫烨的心思立马转到这些店铺上面。 有些事真是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该投些银子在这里建集市。 “这些店铺姑娘都有了打算,不往外租”月影摇头。 这些店铺,按姑娘的话,是一体化商店,少了那家都缺一不可,怎么可能往外租。 “唉,悔之晚矣”卫烨望了望天,以前看容州的天都是灰色的,突然发现现在的容州,天空都是蓝色的。 容州果真是变天了么? “诺,到了,卫公子是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在外面等姑娘”酒坊门口是一口粗实的大门,大门宽而厚,妥妥的结实。 月影摇了摇门上的门铃。 大门的立即出现一个小窗口,小窗口上出现一双眼睛,见是月影,忙把大门打开。 按姑娘的话说,这叫封闭式酿酒。 酒坊的人进出容易,外面的人想进来难。 “有点意思”卫烨手中的折扇一收,不知是在说这口大门,还是在说其它什么? 水清云与成大牛边走边说着什么。 抬头看见门口的卫烨,便给他了一个微笑。 君远航看见卫烨,快步朝他走来。 “怎么样,本王下的嗜睡散,效果还不错吧” “你还敢说,如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错失一个大好生意”卫烨瞪他。 原来是嗜睡散,他早该想到。 “放心,给你留着你呢,少不了你的” “算是对我的补偿”闻言,卫烨那顾得什么嗜睡大仇,立马讨好。 “算是吧”君远航眼皮抬了抬。 “你能做主吗?”卫烨睡着水清云的背影,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怀疑我的能力?”君远航眯眼。 “倒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比起毒舌,还有谁的舌头比他更厉害。 别以为他不知道,君远航在他面前威风十足,在水清云面前估计就是小绵羊一只,根本叹不上威风二字。 “本来还想替你说说情的,即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君远航也不辨解,在自己的女人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他有的是本事制住别人就行。 “别”卫烨马上改口,脸上的笑意加深“我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你老最威风,最厉害,赶紧替我说说好话” “卫烨,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上哪赚银子去了”水清云今天一身白色的丝锦,穿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有一股仙气。 君远航瞅着卫烨的白衣和水清云的白衣。 眼里闪过阵阵不爽。 怎么看怎么觉得人家才是一对, 思索着,赶明儿自己要不要也穿一身白衣来试试。 卫烨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正暗自高兴,忽然接受到某人不明的眼光,心里顿时起哀嚎。 完了,估计以后在某女的跟前再也不能穿白衣了。 “我估计过不久,我们卫家第一首富的位置就要让给你了”卫烨摸了摸鼻子,尽量让自己平静。 他能忙什么,除了忙眼前这位黑心男人的事,他还有什么可忙。 真是交友不慎。 他怎么就认识他了。 “还早”卫家的财富不是一年两年累积下来的,她一时半会可追不上。 卫烨语结,还真是不歉虚。 “姑娘,慕姑娘带了一位布商过来,我让他们在院子里面等姑娘” “嗯,那就回吧”水清云朝着大门口走去,门边的汉子看见水姑娘一行人要出去,忙上前打开那粗实的大门,等水清云她们一离开,大门又结结实实的关上了。 “清云,听说你新出了一种酒,能否分点给我”卫烨一出大门,便合计上了连带着称呼也变得亲昵起来。 “给你留着呢”水清云向来直接,没等卫烨说完条件,她已答应。 “真的”卫烨就差跳起来。 “不过我有条件”水清云停了一下,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影,眼光顿时凉了一许多。 卫烨正等着她说下去,看见门口的人影时,他不由张大了嘴巴。 水清云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见水清云过来,便把一把小刀架上自己脖子,大有威胁之意。 ------题外话------ 卫烨其实就是个逗逼~~~ v101 有钱大家赚 卫烨瞧着那人。 脑海里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想来不是来找君远航麻烦的。 即然不是来找君远航的,那就是来找水清云的。 看这架势,这是要拼命的节奏。 心里万分好奇,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错过了什么好戏。 “姑娘,那不是徐虎,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红花看着那个男子,破烂的衣裳,满脸的沧桑,一脸的恨意,这个样子,怎么也与半月前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人联系不到一块。 “水清云,就是因为你的不安好心,我的媳妇没了,布庄也没了,今天你若是不把我们老徐家的土地还给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徐虎突的把匕首指向水清云,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也对,一个过惯了丰衣足食之人,突然之间,你让他回到一无所有的境界,这天下和地下的差别如同云泥之别,自然接受不了。 “虎子,虎子,你可别做傻事,快放下手里的匕首”徐婆子与徐老头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脸上都是大汗,看来是急跑过来的。 “爹,娘,如不是这个女人居心不良在我成亲那天送我蚕丝,妙妙怎么可能会跑,妙妙不跑,我的布庄怎么可能会倒,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我今天不找他找谁”徐虎说的声泪俱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已经无路可走,与其让他从头再来,不如在水清云这里赌一把,如是赌嬴了,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混账的东西”徐老头一扔手里的工具,对着徐虎辟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的媳妇要真心想嫁你,会因为人家一点蚕丝就弃你而去,你的布庄如真是靠你自己的本事的撑起来,怎么可能说倒就倒,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没用,关人家水姑娘什么事?” 徐老头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水清云忍不住要为徐老头称喝道好。 “爹,我没用”徐虎闻言哈哈一笑“我如不是出生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至于在外面找个活计都困难,我要是出生在一个有钱有人的家里,我还会等到三十还没成亲吗,爹,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你没本事给儿子娶媳妇,是你没用” “是,是我没用,我最没用的地方,就是没把你教好”徐老头泪纵横。 三十多岁才得来这么一儿子,从小惯坏了。 外面的争吵声,院子里面听得清晰。 慕少仙,罗晋从院子里面出来。 慕少仙远远的看见水清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段时间没见她,竟然觉得她又漂亮了不少。 “虎子,是爹娘没用,你快放下手里的刀,别伤了自己”徐婆子心惊胆战的看着徐虎,深怕徐虎一个不小心伤了别人或是他自己。 “徐虎,你有今天说来到底是你咎由自取”水清云叹了口气,对于徐虎此举颇为无奈。 徐虎虽然没什么担当,只是这种类似沷妇骂街的行为,出现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确实不符。 “水清云,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今天就死你在面前,让容州的村民都看看,你是怎样黑心的一个人,让大晋朝的皇上来看看,容州到底出了怎样的一个黑心女人”徐虎明晃晃的匕首在太阳的折射下反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线,乍看之下,确实有几分吓人。 他若是想伤别人,自然是没这个机会。 他想自杀? 估计更不可能。 “虎子,你别做傻事,有事好商量”徐婆子看着徐虎这个样子,腿都吓软了,跟跄的跑到水清云的面前,呜咽道“姑娘,就当是我们老徐家不讲诚信,你把我们老徐家的田地还给我们吧” 诚信是什么东西,她只要她的儿子。 没有了儿子还要诚信做什么? 水清云转眸看向徐老头。 只见徐老头吧哒着嘴里的烟嘴,不看徐虎,也不看别人,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徐婆子看着徐老头的这个样子,哭得更加大声“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虎子就快没命了” 徐老头身体颤了颤。 丢掉嘴里的烟嘴,缓缓的抬起头。 “虎子,过完年就三十一了吧”不轻不重的语气,如同在问一个陌生人。 “我多大你不是最清楚” “三十一了啊”徐老头重复着“三十一的汉子,却在一个姑娘家家面前玩自杀,真是给我老徐家长脸面”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徐婆子不解的看向徐老头。 今天的老头子有些不大对劲。 “你知道什么?”徐虎不以为然,老徐家的脸面值多少银子。 “虎子,我徐大宝年近四十老来得到你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我也想通了,你若是实在想不开,就拿着刀一脖子抺下去,我徐大宝绝不说二话,反正我也老了,走不动,也管不了,不如陪你一去去地下,也好过你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徐大宝的话有些口齿不清,但在此刻,大家也都听懂了徐老头的意思。 徐虎要死他不拦着。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愿意到下面去陪着他。 徐婆子一听徐老头的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徐虎更是目瞪口呆。 直直的看着徐老头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徐大宝,他娘的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就顺我一次你会死啊” 说完扔下手里的匕首走了。 铛的一声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咚的一声,是徐老头身体落地的声音。 水清云暗叫不好,徐老头的血压本就高,刚他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正在如火炉烧着一般,此刻见徐虎走了,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可不就倒了下去。 急速的走到徐老头的身边,蹲下身扯开他的领子,对着他的手指心处和脚掌处按下去。 罗晋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 白衣飘飘,目光认真。 此刻她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地上这个病人。 罗晋一眼就确定了,这个女子就是蚕丝的主人。 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懂医术。 难道她就是传闻中名满天京城的水家长女,只是这个样子如论如何也与传言中的傻女联系在一块。 一瞬间对这位水家长女不由得好奇起来。 慕少仙先前还认为水清云这人淡漠,冷血,不就是几块土地,人家以死相逼她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现在看到她这个急切的样子。 心里又犹豫了。 难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徐老头先前也发过一次病,君远航和卫烨没有看见水清云施救的过程。 此刻,看着她沉着的样子,不由想起了那次她匕首杀马解蛇毒的过程。 一系列急救措施之后,徐老头虽然没有中风,但是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或许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爷子,不过是几块地,我还给你就是,你又何必如此”水清云望着徐老头,轻轻道。 徐老头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老头的事,让水清云的心乱了几天。 “姑娘,那个徐虎也太不是东西,他爹成了这个样子,他一眼也没来瞧过” “老爷子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徐虎回心转意,只是不知道徐虎能不能体谅他爹的一片苦心”徐老头这人固执,不是一般的固执。 “八成也悬,只望徐虎不要因此又怪你姑娘你的头上就好”红花摇头。 “可知道他现下去了那里” “他能去那里,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里,也不知道想干什么?”锦州徐虎已经回不去,他能去那里。 “徐老叔的这一病,希望能让他想通”水清云站起身“那个布商呢” 这两天她也没心情接待罗晋,罗晋也没出现在她面前,现在突然想起来,才发现罗晋自那天之后,好像没在他眼前出现过。 “罗公子知道姑娘没时间,在客栈休息呢,他说等姑娘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再谈” “嗯,去把他叫过来吧”水清云出了院子,太阳正高高的挂在慰蓝的天空上,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耀眼。 “在下罗晋”罗晋还是那身暗黑色花纹的衣赏,明明挺清秀的一个人,穿上黑色偏偏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水清云”水清云作了手势示意罗晋坐。 “听过姑娘的名头,只是百闻不如一见,传言果真是传言,信不得”罗晋眉目含笑,今天的水清云给他一种上位者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 “罗公子倒是实诚”罗晋的声音很好听,与他说话,让水清云刚刚有些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罗某只是实话实说,只是罗某不明白,以姑娘的聪明,何需在水家装出那样一个样子”罗晋的话直白,却也在理。 “不是装的,不过是病了一场,现在病好了而已”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是装傻的,原主的脑子确实有些问题,只是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了。 “原来如此”罗晋恍然大悟。 “罗家这些年完全可以做皇商,为何不把握这个机会”水清云看向罗晋,以罗家与左相的那层关系,想做皇商几乎是轻而易举。 “做皇商一不小心就会参与到党争,一不小心就会被牵连,何必要趟那趟水”罗晋哑然失笑。 做皇商无可避免的要背靠大树,至于大树会靠向谁,则不是他们所能选择的。 “噢,我以为你们有六皇子这一层关系,罗家会是六皇子党”水清云拔了拔眼前的茶叶,罗家倒是看得清。 “不是水姑娘这么认为,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罗晋笑了,笑容中有点无奈,不管他们罗家是不是六皇子党,外人看来,他们家与六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动把他们列为六皇子一党。 “水姑娘养的蚕丝,罗某在天京城已听见其名头,我此次前来,也是为水姑娘手里的那些蚕丝而来,罗家拥有的布庄无数,只要蚕丝进了我罗家的布庄,水姑娘的养的蚕丝就不仅仅是为宫里的贵人们提供,换言这,只要给的起银子,都能穿上”罗晋少年老成,二十出头便接了罗家主事的位子,其聪明岂是一般人能比。 “蚕丝出名,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蚕丝进宫不是我唯一的愿望,如同刚刚所说,我也怕参入党派之争,罗家毕竟与六皇子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是我的蚕丝进了罗家布庄,那我的蚕丝岂不是也要印上六皇子的标记”水清云清冷的声音传入罗晋的耳里,不由不怔,她这是在拒绝自己。 “水姑娘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透”罗晋不想就此失去可以经营蚕丝的机会。 “之前的主人或许是我,往后蚕丝的主人就不一定是我,如此,罗家倒也没那么可怕”水清云莞尔一笑。 经过徐虎和徐老头一事,有些计划她只能提前。 “晋不明白水姑娘的意思”罗晋一怔。 前面她明明是拒绝的意思。 后面的意思有些不明白,难道容州的蚕丝有很多主人。 “罗公子日后自然明白”水清云站起身“罗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就在容州我待几天,待我处理完一些事情,自然会同罗公子细说” “如此,那晋恭敬不如从命”罗晋也站起身,水清云答应把蚕丝交给他们罗家来经营,罗家自然要买她这个面子。 别说是几天,就算是住上十几半个月也未尝不可。 “红花,月影,随我前去大棚,就说我有话要与大家说” “云儿”陈氏在后面叫住水清云“我与你一同前去吧”虽然不知道云儿要干什么,但看云儿的脸色就知道,想来是件大事。 “嗯”水清云轻轻的嗯了一声。 “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张氏她们一听姑娘有话说,匆匆用过午饭便赶了过来。 之前徐虎在姑娘院子面前闹事一事她们也听说过,听闻老徐头因此还气病了,对于徐虎姑娘也一直没说要怎么样。 今天姑娘把她们叫来,难道是为徐虎的事? 她们几个村种蚕丝的人手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个人,今天姑娘一叫,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来了人,这里面自然有前些天在徐虎的带动下闹事的那几家。 还有老徐叔因此也病倒了,徐虎在他们眼里就更加不孝。 心里不仅同情起老徐叔,老来得子,老来得子,父子俩吵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得到这么个结果。 “今天把大家叫来确实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水清云站在这群人的中间,眼光一扫,之前和她做过对的几家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他们之前听信徐虎的煽动,想把土地要回去,心里不确定姑娘这次会不会发难于他们。 “徐虎是老徐叔的儿子,之前在容州做生意,这些日子因为容州的布庄经营不下去,便想把家里的土地要回去,本来嘛,他要回去也无可厚非,没想到他却用了最极端的法子,为此,老徐叔还落下了病根,对于徐虎,我在此不想多说什么”顿了顿,水清云接着道“这些天我想了想,与其租大家的地,不如把地都还给大家,让大家自己来种” 水清云此话一出。 下面的十几人立即哗声一片。 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管她们的死活了。 “姑娘,他们谁想把地要回去便要回去,反正我们是不会要回去,姑娘放心种就是”张氏是最先跟着水清云种地的,眼下听水清云这么一说,立即表态。 “是啊,姑娘,我们绝对没有要回地的意思”刘氏也表态。 “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只是大家为我干活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地还给大家之后,这些蚕树就是属于你们自己,生产出来的蚕丝也是属于你们自己,你们到时候想卖给谁便卖给谁,我水清云不会多加过问,只有一点,养蚕的步骤必须严格安照我的要求来,如是做不到,就取消谁家养蚕的资格,蚕丝得来现在的名头来之不易,我水清云不会简简单单就让人给毁了去” 水清云的话清脆中带着清冷,声音更是掷地有声。 声声入人心肺,给人一种心灵的撼动。 “姑娘,你真的要把这些地连带着那些蚕树还给我们”之前想要回地的几家听闻水清云的话,声音细小的问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兴奋,碍于水清云强大的气场却不敢表现出来。 水清云淡淡的撇了那人一眼,点了点头“没错,这些土地本来就是你们的,现在还给你们也是理所应当,至于之前的两年之约,就此作罢” “可是姑娘,把地还给我们,我们以后生产出来的蚕丝要怎么处理?”蚕丝据说现在已经买到了天价,如真是把蚕交给他们自己来养,那他们想要发财不是指日可待,虽然如此,但也不排除他们的蚕丝卖不出去。 “这个大家不必担心,蚕丝商我已为大家找好,不过蚕丝商对蚕丝的要求非常之高,只要大家按照我的要求来,就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张氏和刘氏犹豫着、 土子村的牛氏两兄嫂也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姑娘,我们只想要回一半的土地,剩下的一半土地还希望姑娘帮我们料理”牛大媳妇与弟媳商量后结果,认为还是保守些好,不管是挣钱还是不挣钱,如此一弄,她们也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吃亏。 大家一听牛大两妯娌的意思,也认为这样可行。 自己拿回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由姑娘打理,这个主意怎么想怎么觉得好。 “不行”水清云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先不说我手上没什么人手,担说你们,你们若是自己家有了蚕园,谁还会用心来为我做工,如是耽误了两头,那便是得不偿失,这样,先把土地还给大家几个月,如是大家觉得可行,就一直这样下去” 水清云她此举也是非常冒险。 一来,她把土地还给这些人,那剩余的一些村子必然会有怕想法。 到头来,只怕在容州租来的土地都要还给他们。 二来,土地还给了她们,那她手上便无地可种,如此一来,她得花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去开发新的土地。 “行,我们都听姑娘的”水清云的这个法子,无非是让她们自己试着种种,如是不行,最后还是由水姑娘来种,这个办法确实挺好。 “好,那就这么定了”水清云一捶定音。 就这样,原先租来种桑树用的土地,现在不管是土的还是桑树一并还给了这些村民。 对天村民来说,这是莫大的惊喜。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了自己的产业。 “姑娘,老徐叔的身体已经成了这样,估计无法再上地里干活,老徐叔家的地要怎么办?”待人都走后,水清云静静的坐在一个架子前看着一只只雪白雪白的蚕,红花上前轻轻的问道。 “老徐叔已经成了这样,我若是再把徐虎赶出容州,对老徐叔也没法交待,把地还给他,他若是想种就种,不想种那我也没办法”水清云拿了一片绿叶子递到某蚕的嘴边,某蚕一个张嘴吃的津津有味。 “可是姑娘,徐虎他之前这样对你?”若说徐虎在容州的行为没有伤害到姑娘,可是徐虎在锦州的所作所为,确实起了害姑娘之心。 “若是他没有吸收在锦州的教训,就算他回了容州,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或许出于对徐老头的同情,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儿子回心转意的渴望,她暂时不会对徐虎怎么样。 若是徐虎能够变好,她乐意拉他一把。 若是小人心思不变,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对了,现在的桑树都归各家自己管了,以后需要桑叶就向各家收购吧”水清云喂完最后一片叶子,站起来道。 “是”红花一喜。 她还以为这些蚕也要分到各家,现下听姑娘的意思,这些蚕是要留着自己养。 “想办法再弄些幼蚕过来,然后分给家家户户,既然是她们自己养,让每家都腾出一块地方建个棚子,没有好的环境,如何能养出好蚕” 红花立即记下。 “你又何必如此,有本王在,你就算一直种着那些地,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君远航与卫烨两人此时两坐在院子里品酒喝茶。 一个懒洋洋的端着酒杯,一个眼光慵懒的扫向刚进来的水清云,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 “尽说风凉话”水清云一屁股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咕噜喝下去。 “可不是,刚刚怎么不见他说这话,现在人家好不容易解决了,他才来说这话”卫烨一听水清云的话,眉目那个得意,看吧,在他面前拽了吧唧,还是清云能帮他出气。 君远航一个眼神甩向卫烨“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卫烨闻言笑了起来,笑的那个开心,看得君远航直皱眉“我就愿意说,我就说,我就说,有本事你再给我下一次嗜睡散” “嗜睡散,那是什么东西”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君远航给卫烨下,呵呵,有意思。 “卫烨,原来你窝在这里啊,你说一个富商公子,不待在江州,天天待在这里做什么?”卫粉正想找水清云告某人的黑状,慕少仙与罗晋一同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慕少仙首先不待见的就是卫烨。 还首富公子呢,从上到下那有一点首富公子的富样,整个一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来到容州也没见他干什么正经事,一天到晚和这个什么王爷粘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卫烨脸上的笑容痞痞的,随即又道“可惜啊,你这么想管我,偏偏又管不上我” 慕少仙脸一窘,这个卫烨果真是厚脸皮天下无敌。 呸,谁想管他。 慕少仙呸的一声“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想让我管,本姑奶奶还懒得管”说着也毫不客气的在水清云的身旁坐下。 拿起桌上的点心进嘴就吃。 罗晋跟在身后摇了摇头,在君远航的边上坐了下来。 “我长得再怎么样也比你好看,你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个姑娘样子,成天东奔西跑,谁娶了你这样的女子才是倒了大霉”卫烨损起人来真是毫不客气。 的确,慕少仙模样的生的不差,可就坐不住,若是让她待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估计得把她憋死。 姑娘毕竟是姑娘,她自己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别人若是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慕少仙立即反唇相讥“反正本姑娘再怎么样,也不会嫁你这样的,看着斯斯文文的,实则禽兽一只” 还大晋朝第一公子,一点风度都没有,特别是他那张嘴,以及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她想撕烂他嘴的心都有。 水清云,君远航,罗晋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拌嘴,一句话也插不上,仿佛那就是属于他们俩自己的乐趣。 三人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喝上一口茶,吃上两块点心。 慕少仙终于感觉不太对劲,一心想要把卫烨压下去,竟然把他们几人还在这里给忘了。 对着卫烨冷哼一声,悻悻然转过脸去,不再看卫烨那张讨厌无比的桃花脸。 “不是挺能说,怎么不说了?”君远航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卫烨,眼里的都是趣味。 卫烨打起折扇轻轻摇了摇起来“没什么好说的” “水姑娘,不知道蚕丝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罗晋微微一笑,像是对刚才的事情视如无睹,岔开了话题。 “已经解决了,不过,你也知道,这蚕丝是入了宫的,肯定是宫里的用度第一,除去宫里的,只怕不会剩余多少,罗公子确定还要?” “不管多少罗某都要,说句实在的,少有少的好处,多也有多的用意,罗某无异议”如是少的话,更能显得蚕丝的来之不易。 多的话,那更好,可以做出众多独一无二的样式。 “只是有一点罗某有些担心,现下姑娘把养蚕的工作分散到各个家庭散养,会不会因此影响蚕丝的质量,若是因此了蚕丝的质量,毁了蚕丝的荣誉,姑娘此举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他是商人别的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这些蚕丝是不是他想要的。 当然,他也觉得他有必要提醒水清云,若是因此丢了蚕丝的名头,轻的倒没什么,重的话可能会引来杀头之祸。 封号得来容易,若是唯护不好,那就是欺君。 这番道理他相信水清云不会不知道。 “罗公子的好意我明白,放心,若是不合格的蚕丝我也不敢卖给罗公子,一定会让罗公子满意的”水清云双眼垂下。 分散管理怎么可能有集中管理那么好管。 不过,迟早都要走一步,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 这个计划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大大提高了这些人的积极性。 坏处就是,养出来的蚕丝质量不一。 “听到姑娘的话,罗某自然放心,不过以姑娘的聪明,罗某也相信姑娘自会有办法解决”他只是个商人,他只关心质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自然不会再多话。 “清云就是偏心,这么好的蚕丝,你交给我多好”卫烨嘴上如是说着,话里却没有半点羡慕的意思。 蚕丝的利润虽然可观,却也不是十分有利可图。 再加上卫家名下的产业五花八门,如果真想经营蚕丝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交给你只毁毁了人家”慕少仙忍不住又反驳起来。 这次卫烨没有回击,只是微笑的看着水清云,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好啊,你想经营蚕丝的话,我再找一家人帮我卖酒不就是了?”水清云还不知道卫烨,他巴巴的就等着她把高梁酒分出一点给他经营。 比起蚕丝,酒的经营才对他的胃口。 “哈哈,还是清云了解我,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把酒分出一半给我,有钱大家赚”卫烨脸上的笑容有如春风拂过。 慕少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不由嘀咕,如是不那么毒舌的话,看着还是挺好看的。 “即然都淡好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君远航凉凉的声音自嘴间传出。 这话自然是针对罗晋和卫烨说的。 他想和清云多待待,偏偏有那么多碍事的。 若大一个院子里的石桌上,坐着这么一大桌子人,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巴不得早日把这些碍眼的赶出容州。 “还没谈好”卫烨一手白扇,桃花眼扫过君远航。 他怎么舍得走那么快,他那么算计他,他就要留在这里给某人堵心。 哈哈,想想这样的日子多么的美妙。 “赶紧滚”某人嘻皮笑脸,君远航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院子里的气场顿时冷了下来,特别是卫烨,直感觉劲间凉嗖嗖的。 摸了摸脖子,松了一口气般,还好,脖子还在。 “都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下厨给你们做点吃的”水清云看了看天色,已过晌午,娘和齐嬷嬷她们还没从大棚回来,想必因为人手突然的离去,让大棚的工作有些紧张,叹了口气,午饭看来得自己解决了。 月影不在,留在了大棚。 君远航的目光冷冷的扫向红花,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自然让她是做饭意思。 红花顿了顿脚,有些不敢看君远航。 不是她不想做,让她打打下手还可以,真让她下厨,做起来的东西,不是难于下咽几个字可以形容。 “你看她做什么,不过是做顿饭,你要是无聊,便过来帮我打打下手,兴许我们这顿饭还能快些吃”水清云不用看也知道君远航在看谁。 月影的厨艺还好些,红花的厨艺简直不敢恭维。 “云儿如此邀请,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那个样子像是水清云不是叫他去厨房,像是叫他去洞房一般。 轻轻的起身,跟在水清云的身后一起步入了厨房。 那个样子,多像是一对小夫妻,共同执掌菜勺,一道烹任出美味的菜肴。 慕少仙有些羡慕的看着二人进去,卫烨则是露出兴奋的眼光,天啊,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他们家的冷面王爷,即然要亲自下厨。 思索着等下要不要多给点面子,多吃几碗饭。 只有罗晋平静看着两人进去,静静的等候着美味佳肴端上桌。 “红花,你来切菜,你,过来削土豆”一进厨房,水清云便撩开袖子,准备干活。 君远航立在原地,看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有序的放着,思索着先从那样下手。 “愣着干嘛,削土豆”水清云指了指地上的土豆,递一把刀给君远航。 君远航接过那里的那把刀,其实就是把匕首,不对,比匕首还要小巧,看起来十分灵巧的样子,如此灵巧的刀具竟然好用来削土豆,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些。 水清云转过身开始切肉。 等水清云转过身,君远航手下正拿着一个土豆小心翼翼的削着,生怕会把土豆刮伤一般。 在这样的空间,红花只能默默的干活,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 水清云打开黑石炉子的盖子,拿开上面的烧水的锅,放上去一个小锅。 那锅小巧精致,于一般的大锅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却见利落的涮了涮锅,又往里加了些热水,放了一些馍馍在上面热。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大盆馍馍,一盘土豆炖肉,一个青菜,还有个水晶辣菜,还有一个汤。 看着不是一般的简单,那是相当的简单。 在坐的几位,都是富家子弟,那顿不是丰富的冒烟。 卫烨看着眼前的菜倒是镇定许多,还好,还好,没让他们再吃那个什么拌饭,至少有肉有菜有汤。 “红花,去把夫人她们叫回来吃饭” “是” 慕少仙看着桌子上颜色不太好看的馍馍,不由皱眉“怎么不是白面馍馍,这是什么做的,怎的这个颜色” 白面馍馍看着好看,闻着也香,那像桌子上的这个,让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慕姑娘若是吃不惯的话,集市上有客栈,有面馆,也有酒楼,请便就是”没等水清云开口,君远航已经发话。 凭什么他们在厨房累死累活的做饭给他们吃,他们一上来就是评头论足。 这饭本来也没打算给你们吃,爱吃不吃。 “时间紧促,大家凑合吃一顿吧” 即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慕少仙若是再开口,就显得有些无礼了。 她从心里还是挺佩服水清云的。 “不会,挺好”罗晋夹起一个馍馍,轻轻的咬了一口,入齿留香,越嚼越有味道“这个是什么做的,味道不错” “这是高梁面做的”水清云为自己舀了一碗汤,而后再拿起一个馍馍,先是在馍馍里面夹了些水晶辣菜进去,而后又夹了两块肉进去。 看着水清云的吃法,慕少仙动了动唇,也学着水清云的样子吃了起来。 咬了一口,没想象中那么难吃,又咬一口,味道好像不错。 卫烨,君远航一人一手抓了一个。 他们对水清云的厨艺不是十分满意,那是十分十分满意。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回回做的东西都很简单,回回吃她的东西,竟觉得比酒楼里做的饭菜还好吃。 ------题外话------ 更新时间改为早上的6点55分,缓冲五分钟,美人们七点即可看最新章节,花花给力不,么么~ 相约13号首订,你们准备好了吗? 接到编编通知,《王妃》定于10月13号上架。 花花喜极而泣,《王妃》于6月28号开坑,7月20号开始连载,从顺利过首推,到中间收藏的摇摆不定,一再使《王妃》行走在危险的边缘。 好在有妞们的支持与厚爱,使得《王妃》的追文率一直不错,后期收藏也渐渐跟了上来,才有了今日《王妃》的上架。 花花现在已有五个月身孕,如同花花肚子里的宝宝一样,《王妃》亦是花花的另一个孩子,怀着孕坐在电脑前码字亦是另一种幸福。 上架第一个月,花花尽量万更,首订一万五千字,妞们准备人民币四毛五即可,如不出意外,13号十点首更。 上架当日,举办抢楼活动若干,关于首订: 首订第一名:奖励199币币 首订第二名:奖励188币币 首订第三名:奖励166币币 第11,21,31,41,51,61,71,81,91,101……以此类推,各奖励66币币。 关于留言: 只要你参与了首订,即可来留言区留言噢,或许你手气不错,取得名次,花花会在留言区直接发放币币,如果你没有取得名次,那也没关系,只要你订了就可以来留言,10点,11点,12点,13点,14点……以此类推,截止到凌晨,整点留言的亲即可获得28币币的留言奖励。(没有参与订阅的留言不算) 关于评价票,月票和打赏: 如果你手中正好有免费的评价票,不如投给《王妃》,电脑请投五星热度,手机请投经典必读,谢谢。 如果你有月票,你看着办就好。 至于打赏,花花不做多强求,花花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妞们多多支持正版,千字3分钱,万字三毛钱,首订一万五千字,四毛五。花花现在每码一个小时就要起来活动一下,一万五千字或许是花花两天的劳动成果。 花花也不是说以孕妇的身份在博同情,只是觉得,正版多多,订阅多多,花花码字的动力才会更大。 废话不多说,一句话,码字看花花的,订阅就看你们的。 推荐花花的完结文《娶个农妇当皇后》,可从作品相关里面进去。 现代白领魂穿异世,成了小村姑一枚,家徒四壁,没有粮,自己种,没有钱,自己赚。没想原主是流入民间的世家女,回归家族,各种阴谋却蜂蛹而来,看她如何随机应变?收留的米虫相公原是当朝太子?某男微微一笑“农妇,娶了你当皇后如何”? 推荐五月紫丁香的异能文《重生之商业女帝皇》 重生穿越前的十年前,一切开始的起点。她不会再相信爱情了,她发誓她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家人,所有她要抓紧时间造势造钱。 一双芊芊细手,握住了国家的命脉,让国家领导人又恨又爱,又无可奈何,此后,她的商业帝国开始成为了神话奇迹,传奇开始。 币币或许不多,只是图个热闹,也是花花的一点心意。 更新看花花的,订阅就看你们的,亲爱的美人们,花花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13号十点,与你们不见不散! ------题外话------ 首订走起,看看谁的手气好,花花在这等着你们~ 首订中奖名单,你中了吗? 在妞们的大力支持下,《王妃》的首订完美落幕。 首订第一名:kary花花已发199币币 第二名:胡传已发188币币 第三名:ye0521(速来留言氏留言领奖励) 下面在尾数为1的中奖名单,大家找找看,看看自己有没有在中奖名单之列: 11:13889179476已发66币币 21:姑媱兔丝已发66币币 31:lin7120 41:王木木520 51:飘逸蝶舞1234 61:专职师奶 71:hzhza86628407 81:寂寞如期 91:xibianxiaoli 101:希望1 111:n8689 121:我在云上看你 131:花香柠檬 141:1044323129 151:我姓木子李 161:刘淇淇 171:fs118 181:南宫锦月 191:ding3355817已发 201:欧阳雨书 211:hzy1234 221:fengrong钊钊 231:xinsu1975 (请以上尾数中奖的亲速来留言区领取奖励) 感谢榜 感谢范靓祎,18222514040,开心38,kary花花,仭濺則無敵,455780328,ding3355817,bebegirl的评价票。 感谢花香柠檬,redlemon623,ljf704039162,ding3355817的月票。 感谢455780328,ding3355817,bebegirl的花花,谢谢各位亲。 v102 黄衣少年 土地虽然还给了大家,水清云也与大家签了一份合约。 这合约自然是有关蚕丝的。 土的是他们的,她还给他们理所应当,可是蚕丝是她弄起来的,换句话,她对土地没有话语权,对于这些蚕丝可是拥有十足十的话语权,若是他们要回自己的土地想要养蚕,就必须与水清云签下一份合约,不然,对不起,你家不能养,或是谁家没有按合约里的条件来养蚕,水清云也可以收回他养蚕的资格。 大部分对这个合约都没有异议,毕竟姑娘签下这份合约,也是希望她们就算能养出更好的蚕,吐出和现在一样优质的蚕丝。 如果你有意见,你可以不签,但是你的土地你自己拿回去另谋生路。 大家觉得傻了才不会签,别说他们自己不知道往地里种什么,更何况种什么有蚕丝那么值钱。 如此一来,家家户户的虽然分散在养,明里暗里又靠着一份合约栓在一起,除了卖了的钱自己能多得一份,平时做起工来,也是半分也不能马虎。 属于徐虎家的田地自然也归还给了他家。 徐老爷身体恢复得不错,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行动什么的已没有问题。 徐虎最近在家也老实了许多,或许多多少少顾忌徐老爷子身体的原因,也或许终于心想事成,终究没再闹事,天天跟着徐婆子不是在桑树园里,就是在自家的蚕棚里。 水清云一份一份整理着与村民签下的合约,脑海里思索着,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种高梁的那些村子里,与其等着他们来闹,不如把自己的想法也一并跟他们说了。 比起蚕丝,高梁弄起来就要简单多了。 以容州这样的天气,一年种个两季不成问题。 “姑娘,要把这些土地都还给他们?”红花看着水清云在一旁起草另外一份合约,惊诧道。 要知道自己种和把土地还给他们自己种,中间差的价钱可不是一腥半点。 “嗯,把土地还给他们,到时候高梁熟了,我再从他们手里收购过来,如此一来,家家户户也能算是一个小老板”水清云没有抬头。 如此一来,也省了她不少事,至少不用惦记着一到日子给这些人发工钱。 “如此一来,姑娘的成本不是要加大?”红花抿着唇。 “拿大头的终究还是我们,他们不过是挣点小钱”水清云轻笑,红花跟在她身边久了,天天接触着银钱方面的事,竟也学会了计算。 这不简单。 的确是不简单,一个学武之人,竟也耳濡目染了许多东西。 这事看起来她们有点吃亏,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只是现在这种好处还不明显。 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七月初,正值整个夏天最热的时候。 小院里虽然比外面凉快些,人在里面待的久了,竟也生出了闷热感。 看了看身上的长衣长袖,无端的生起一阵烦闷。 这个时候的她真怀念现代那种可以吹着空调穿着短袖短裙上班的日子。 “容州这个地方,没有高山,没有大树,一阵风刮来都感觉不到一丝凉意,现在如是有些冰块用来那该多好”容州地势平坦,加上含盐量极重,如此一来,容州的夏天只怕比别的地方的温度要高上不少。 “姑娘,王爷派人送了一些冰块过来”正与红花说着,月影的声音便在外面响了起来。 水清云一怔。 这个君远航总算会办点事,知道送点冰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主子真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姑娘现在热得慌”红花捂嘴轻笑,姑娘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高兴,但是眉目间那点喜意她可没漏了。 心里不仅为自家主子竖起大拇指。 “我肚子里才装不下那么大的蛔虫” 听到水清云的花,红花与月影轻笑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如是姑娘你肚子里真有那么大的蛔虫,也不知道是你成精了,还是肚子里的蛔虫成精了。 “他送来了多少?”水清云眉目轻抬,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王爷一共送来了三十桶,张一桶都用专门装冰的器具装着,一天用一桶冰的话,估摸着能用一个月”那些装冰的桶都不大,一桶也就装个五六块冰。 三十桶,加起来也有不少的冰。 别家冰或许不好找,但是十六王府有自己的冰窖,估计没等姑娘用完,王爷便会派人送过来。 水清云闻言睫毛颤了颤。 还是装纨绔王爷好啊,什么东西用起来都是怎么浪费怎么用。 如是哪天不浪费了,人家还觉得不正常。 “姑娘,这么多的冰块放到哪里去” “都放到地下室去吧”水清云想了想,貌似地下室建成之后一直没有用过,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对了,以后每天往酒坊那边送一桶冰过去,他们那个房子不透气,里面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冰块,估计都烤熟在里面”水清云随即又吩咐道。 反正某人有的是冰块,她不用白不用。 心里却思索着,她哪天是不是应该建个自己的冰窖,用起冰来也能方便些。 “天啊,这么多的冰块”徐芳芳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上回被蛇吓晕了一回,老实了几天,除了分身不离的跟着齐嬷嬷或是齐祥的身边,倒也没怎么在她们眼前晃过。 “小姐,这么多冰块,够我们用上一个多月了吧”徐芳芳站在水清云的门口,默默的数着外面冰桶的数目。 “芳芳,是小姐用,不是我们”红花即时纠正。 这个院子里也就只有小姐和夫人能用这些冰块,其它人可没这个权利。 “呵呵,小姐用,我们也能沾上一点凉气不是”徐芳芳可不注意这个,这大中午的她都快在屋子里闷死了。 如不是听到小姐她们在家,她怕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才不出来。 不过,小姐她们在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吧,别在这竟想好事,帮忙把这些冰块都搬进地下室去”月影提起两桶冰块就着一个角落而去。 那是通往地下室的一个口。 打开那扇门,便可以看见通往地室的石阶,顺着石阶下去,下面还有一扇门,打开,里面暗漆漆的一片。 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月影点了一个蜡烛,把房里照得通亮,又返了回去。 徐芳芳双手提着一个桶慢腾腾的朝着地下室而去。 她双手贪恋着桶周边的温度,舍不得放下。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下室,平时地下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她就是好奇,也进不来。 今天走进这里,虽然点着蜡烛,但里面空荡荡的,让她生出一种阴森之感。 蜡烛平静的燃烧着。 徐芳芳感觉蜡烛的边上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那双眼睛泛出丝丝绿光。 徐芳芳眨了眨眼,怔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蜡烛旁那有什么,定是上次被蛇吓懵了,看到什么都感觉像是有蛇在盯着她一般。 慢慢的靠近蜡烛,忽的一双眼睛在她面前放大,一个黑暗的东西似乎攀上了她的双手。 “啊”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徐芳芳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以及手中那恐怖的触感,咚的一声,再次华丽丽的吓晕过去。 “地下室里有什么,徐芳芳怎么吓成了这样?”月影听着徐芳芳的声音,第一时间捂住双耳。 “怎么了,什么声音”齐嬷嬷刚侍候夫人睡下,便听到徐芳芳的叫声,忙跑了出来。 “走,下去看看”水清云像是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一般。 几人下去的时候,徐芳芳直条条的躺在地上,那条大蛇还盘旋在徐芳芳的身上,似乎把徐芳芳当作了一床软被。 “芳芳”齐嬷嬷看见这副景象差点没吓晕过去。 红花与月影看见出现在地下室里的大蛇,眼光齐齐扫向水清云,姑娘是什么时候把蛇藏在这里的,她们怎么不知道。 那蛇听见有人过来,吐着蛇信子看着来人。 水清云朝着那蛇做了个手热,大黑乖乖的从徐芳芳身体上爬下来,来到水清云身旁,那个样子如同一个讨赏的孩子。 水清云摸了摸蛇的脑袋,轻笑了一声“大黑,调皮” 红花与月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脑凌乱在地下室,无法淡定。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齐嬷嬷也凌乱了,对于眼前水清云与一条蛇相处愉快的情形无法淡定。 “把人抬上去再说吧” 大黑是一条长两米多,十多斤的一条大蛇。 如手臂那么粗,脑袋圆圆的,最重要的是脑袋上还长着有两个小角的模样。 齐嬷嬷终于想起来,当初咬妇人的那条小蛇似乎也是长这个模样,只是个子比这只小了很多。 “不过是吓晕了过去,没什么大事,让她睡上一觉就好了” 齐嬷嬷很想说,小姐,你养什么不好,便养蛇,任谁看到不会吓晕过去。 上次她只道是芳芳的幻觉,没往里深想,如今一见这蛇,暗想,希望往后不要给儿媳妇留下什么阴影才好。 “小姐,别说是芳芳,就算是老奴愣不丁的看见这么个东西,也得吓晕过去” “忘了大黑还在地下室,不然也不会让芳芳下去了”水清云笑了笑。 她真不是故意的,是真把大黑忘在地下室了。 上次把大黑放了出来,忘了把大黑送回去了。 “不过,小姐,你养着个蛇在身边,老奴始终有些不放心,成一伤到你可怎么办?”蛇可是冷血动物,当真能养,她很怀疑。 “是啊,姑娘,这蛇怎么那么听话”红花与月影也是第一次见,稀奇的不得了。 上次六皇子在院子里被咬伤,她们还以为真是有蛇进了院子,便也没多想,没想到真有蛇。 只是她们几乎天天姑娘待在一起,虽然姑娘偶尔会去蛇棚那里喂蛇,也没见姑娘怎么着啊,这蛇怎么就那么听姑娘的话呢。 水清云摸了摸大黑的脑袋,似在是说,大黑,你回去吧,不要让人看见了。 “估计是见我天天给它喂吃的,所以便对我有感情了吧”水清云回答的含糊。 红花与月影自然不信。 要说喂,她们也喂了不少回,也没见这条叫大黑的对她们亲近。 自那天之后,徐芳芳的胆子变得更加小。 水清云为此还过意不去了一阵。 炎热的夏天,总想吃点什么冰爽的东西。 以至于,君远航送来的冰块起了大作用。 某天晚上,水清云正在房里享受着自做的冰镇绿豆汤,准备喝点就睡觉,夜里也能睡的安稳些。 门外面哗哗的响起刀剑声。 似是有人打斗的声音。 清眉一蹙,竖起了耳朵。 来人不多,也就三四个的人样子,看样子是红花与月影发现了他们,以至于双方打斗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手持长剑朝水清云砍来。 水清云轻巧的一躲,躲了过去。 那人再次砍来,哧的一声,是刀剑入肉的声音。 水清云看向那人,见那人已然倒地。 转过身看向另外一人,君远航此刻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影。 “你怎么来了”水清云看了看如地狱使者一般的君远航,蹲下身开始查看黑衣人的身份。 “不用看,是水家人派来的”君远航瞅着水清云动作,心里不痛快的闷了一句。 “容氏的动作还是挺快”水清云拍了拍手,看来容氏要除掉她的决心不小,只是她只是一个庶女,当真用得着她如此费尽心机。 “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君远航冷哼。 看她的样子,何止是不意外。 只怕希望人家多派点人过来。 “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非死不可,如今看来,我果真是非死不可,你不觉得好奇吗?”水清云的一双明眸望向君远航,如同三月的清泉,清澈见底。 君远航心里噔的一声,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所以,你想知道你非死不可的理由” “我身上必然有什么不得不死的理由” “你可以一辈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的那么清楚,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如同把自己置在风口浪尖。 “如还是和之前一般傻傻的过着,自然知道不知道也就那样,只是,现在嘛,人的好奇心一旦激发,自然想知道个所以然”水清云低低一笑,她若是不放下诱耳,有些人怎么会上勾。 “你想知道我什么,我都陪你一起,有我在,容氏就是本事通天也不能耐你何”君远航就是喜欢目中无人。 如同他一般。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便能躲过,即然如此,何不主动出击。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三四个黑衣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地。 在这样的夜晚静悄悄的。 徐芳芳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声音,摇了摇齐祥的手臂“相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齐祥翻了个身“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声音,快睡觉吧”齐祥觉得徐芳芳最近有些神经质,不是听到了这个就是听到了那个。 常常半夜要被吓醒,所以听到她的话,齐祥也没放在心上,八成以为徐芳芳又出现幻觉了。 徐芳芳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院子外又是一阵寂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新睡了下去。 不是她敏感,是她真的被吓怕了,稍微一有点风吹草动,她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 早上,院子里恢复如初,看不出一丝打斗的痕迹。 水清云打开房门,闻着院子里传送进来的空气。 吸了吸,一晚过去,这空气还是这样新鲜。 她没有过问,君远航是怎么处置那些人的。 早上一起来,她又开始了忙禄的一天。 大棚里的事要忙,高梁地那边也要忙。 好在,红花与月影跟了她这么久,变得越加能干,有些事不用她开口,便也能独当一面。 “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把这些归还给我们自己种,然后到了收成的时候,你再从我们手里把这些高梁贩卖给你” “对,就是这个意思,请你们做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话,还不如把土地还给你们自己,一年还能多挣几个钱”水清云点了点头,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姑娘,这真是真的”有些村民还是不敢相信“不会收我们的毁约金” “你们不收我的毁约金就好了,毁约这事可是我提出来的”水清云清脆的声音里夹带着些许俏皮。 “不敢,不敢,姑娘就是我们的再世观音,我们怎么敢收姑娘的银子”周围的村民立即罢手,姑娘不仅在他们的土地上种出了东西,现在还让他们自己种这些东西,这怎么不让他们惊喜。 只要有地,他们自己用点心,收成高点,一年多收点银子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时候他们不仅有地种,还有闲钱盖盖新楼。 “姑娘,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把地还给我们,其实我们觉得帮姑娘做工也挺好的,至少没那么多操心的事,每天只要准时上工就行,如是把土地还给我们自己,那操心的事估计得是一罗担,还得担心收成不好”说话的是一实诚的妇人。 这个妇人是胡家村人,为人老实,做事也本分,可以说是平时最勤快的一个。 她听到姑娘的话,没有如旁人表现的那么欢悦,反而填了一丝忧愁,她是真担心,这些土地回了她们自己手里,又是荒地一块,现在给姑娘干活,多少还能领些工钱,如回了她们自己手里,没有收成,那不是鸡飞蛋打。 “还别说,胡大红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有人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大家别担心,高梁易种,如不是遇到什么特别大的天灾*,倒不至于颗料无收,有的人家地多,有的人家地少,谁家要是得空,还可以过来帮我干活” 水清云现在就怕他们不把自己的地要回去。 有的人愿意要回去,有的人不愿意要回去,这样才最麻烦。 眼下,她手上重要的事就是把地还给她们,然后便要开始对各个村庄进行规划。 上次对北邻村建新房纯属事发突然,而现在有计划的要对各个村庄规划,只怕会有些难度。 难是难,有些工作该做还是得做。 “姑娘”红花在水清云的耳边说了几句,水清云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大家先考虑一天,明天我再过来”水清云撂下这句话,便随着红花朝着集市上而去。 不为别的,集市有人有在闹事。 而且不是容州本地人,扬言手中有毒药。 容州面馆内,一个脸上长满挂胡的男子一只脚踩在一张櫈子上,嘴上啃着一块猪大骨头,满嘴油滋滋的看向周围的众人“听闻容州这地方,无史无官,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周爷我今天心情好,路过此地,那便委屈一下,做做你们的父母官,周爷平时最好说话,办事也公正,如是你们谁有个冤有仇的,只要告知于我,我定会帮你们讨个公道”说着又啃一下嘴里的猪大骨,这一咬,留下一嘴巴的肉渣子,他的嘴那么一张一合,牙齿又黄了吧唧,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斯文些的看客端着手里的面早已吃不下去,捂住嘴巴,就差干呕出声。 那男子自己在那自说自话,下面的看客无人应声。 男子急了,噔的一声,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 整个身形加高,看着下面如同俯视,他自以为比别人高上一等,看向下面这些人时,眼神更是多了些不屑,继续道“你们也别嫌弃,你们想想,容州近二十年,出过官吏没有,没有吧,周爷我今天高兴,答应做你们的父母官,你们应该荣幸,就如同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突然有一天,他的父母找来了,难道那个孩子不应该高兴” 叫周爷的自以为说了一番通情达理之语。 脸上的神色更是好不得意。 在他看来,容州这些村民都是些乌合之众,只要稍经他忽悠几下,他们必定呼啦啦的上来对自己前呼后拥。 “从哪来的神经病,赶紧给我下来”面馆的掌柜的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自己就是土生土长容州本土之人,他没觉得容州无官无吏有什么不好,更何况,容州现在也不是没有主心骨,哪轮得上一个外人在这胡说八道。 “你是这个面馆的掌柜的”周昌在那正说得起劲,听到有人叫他打住,他自然得多看两眼。 “我就是这家面馆的掌柜的,客官如是在这吃面,还望能安静的吃面,客官如是在这胡说八道,恕本店不接待”掌柜的姓罗,是坡头村张氏的相公。 他自己一直在外地帮人做些小活计,无意中被姑娘救得,当姑娘找他来当面馆的掌柜的,他还有些忐忑。 面馆开业也有好几个月,他的掌柜派头自然是越来越像样。 再加上姑娘还找来了不少原先土匪帮里的兄弟来店里帮忙,他的底气也足,自然不会怕了眼前的这个人。 “哟,小小一个掌柜的,也敢对爷如此不客气,看爷怎么收拾你”周昌抬脚就要朝罗掌柜的踹去,边上一个小二看见,对着凳子一踢,周昌一个没站稳,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旁边的看客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爷告诉你们,爷可是会功夫的,如是得罪了爷,周爷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昌爬了起来,对着那小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嘴里发着狠话道。 “这位客官,我看你不像是来吃面的,倒像是来闹事的,如此,请你离开,本店不欢迎你”就是一个神经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当容州的父母官,做梦吧。 周昌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呸了一声。 大凳子上又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慢腾腾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手心“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毒药,无药可解的那种,你们如是谁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你们在这毒发身亡,当然,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心情不好,会有多少人死在我的手里”周昌神色得意的把手里的纸包一层一层的剥开,似乎预见了这些人跪拜在自己的脚下。 罗掌柜闻言心里惊了一下。 他不敢确定这人的话里有几分真,到底也不敢以人的性命相博。 如这人手上的真是毒药,伤着了人,这个责任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飞快的招过一个小二,让他前去通知姑娘前来。 他先稳住这个男子,一切等姑娘来了再作打算。 “怎么样,怕了吧”周昌哈哈一笑,脸上的神色更是得意“当然,如是你们以后都怪怪听我的话,周爷我保你们不死” “还没听说过谁自发成官的,容州虽穷,也不是见人都能成为容州的父母官,这位爷,说句难听的,你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容州这地方,虽说无吏无官,说到底还是大晋朝的土地,客官如是想做容州的父母官,我想问问客官,皇上同意了没?”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少年,穿着一般,嘴里吐出来的话不紧不慢,如不是他发出声音,周昌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周昌顺着声音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面色有些发黄。 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小子。 冷哼了一声“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知道皇上,皇上是谁你知道不?天下之大,皇上如何操心得过来,且不说别的,天高皇帝远的,皇上就把容州不知忘到那个角落去了,谁会想起,也就周爷我今天路过,大发善心,如不然,就容州这样的地方,谁愿意前来” 皇上,皇上是什么玩意,能吃吗,能喝吗? 皇上如是能管,如何会拖到现在容州还没有人管。 明显是皇上他老人家不想管。 也亏了他老人家不想管,他才能捡这个漏。 还别说,容州听着挺穷的,到这一看,觉得还是有油水可捞的。 “话说你,把你能叫的人都叫来,爷我今天非做上这父母官的位置不可”周昌手一指,指向罗掌柜的。 周昌觉得就店里这几个人,说着也没意思,不如多叫一些人,也好认识一下新到的容州~,容州什么呢,县令太小。 算了,就叫容州知府吧。 这名头听着官大,也大气“新到的容州知府” 罗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这人说戏还说上瘾了。 周昌见罗掌柜的不理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包,大声道“看来有些人是不想活了,非得让我动真格的,周爷今天就让你尝尝这毒粉的厉害”周昌打开纸包,里面露出白色的粉沬。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纸包里的药粉全数塞进了他的嘴里。 周昌反应过来想抠自己的喉咙,已经来不及,他的身体被一个姑娘结结实实的踩住。 这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周昌已经在红花姑娘的脚下求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周昌脸上痛苦的扭曲着,嘴上更是满嘴的白粉,再加上此刻他如孙子一般的求饶,让在坐的人都笑了。 “不是毒药吗,先让你自己尝尝这毒药的味道”红花撇过眼不去看周昌。 这人长得也太恶心了些。 “都是我胡说的,那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些巴豆粉,用来吓吓旁人用的”说着周昌感觉到肚子一疼,晚了,他怎么忘了,这是巴豆粉,而且所有的巴豆粉都进了他的肚子。 肚子里的难受劲一阵强过一阵。 “原来是巴豆啊,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水清云从门口慢腾腾的进来。 罗裙停在周昌的眼前,让周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子笑意盈盈,看着好看,却感觉比踩着他的这个人更能给他一种惧意。 “不知姑娘是哪位,干嘛一出来便对我下这样重的手”周昌再没眼色,也知道眼前的两人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且人家武功在那,他想硬气,也得硬气的起来。 “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是个小角色,就这点能耐就想当容州的父母官”罗掌柜的见是姑娘来了,忙搬来一把椅子。 水清云在周虎的跟前坐下,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清冷。 “我不过是正巧路过此地,和大家说着玩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肚子里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如是再不起身,他已有些控制不住。 “没事,我的丫环也是踩着玩的,一会就放了你”水清云看了看周昌的脸色。 脸色铁青,身体轻抖,似乎在拼命忍着什么。 水清云看了看周围的吃客,轻轻的道了句“把他扔到外面去,别脏了面馆” 水清云的话还没说完,红花一把抓住周昌就扔了出去。 周昌咚的一声,趴倒在地。 接着屁股下面就是一阵翻腾倒海。 此时集市上的人数众多,突然其来的臭味,让大家自动离这汉子三米远,人人捂着鼻子,脸上的嫌弃意味尽显。 “哪里来的乞丐,真臭” “臭乞丐,赶紧走开,臭死了” 周昌倒是想走。 他被摔的实在没力气,再加上肚子里一阵强过一阵的疼意,他想走也得走得动。 他突然十分后悔,他干嘛把巴豆粉拿出来。 这下倒好,没吓着旁人,倒把他自己折腾的够呛。 此刻,太阳正挂着天空的正中间,也意味着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刻。 炎热的太阳打在周昌的身上,使得他自己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首,都想作呕。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他若是知道容州有这样的厉害的人物,他怎么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店里的事不过是风波一场。 之前水清云还以为这个周昌是那个人士派到容州来的,如今一看周昌这个得形,便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谁会派他这样一个傻缺的人过来。 不过,这个周昌也该教训一下,当天下午,便让红花扔出了容州。 有个穿暗黄色的少年行为奇怪,水清云一出现,便自发的跟在水清云的身后,水清云去哪,他便去哪。 看他的身架,只能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他的脸庞只能用面黄肌瘦来形容,偏偏身上又穿了件暗黄色的长衫,虽说没有穿得太差,也像是某个地方逃难过来的一般。 水清云一开始以为他有事找自己,便让他跟着。 他也不言不语。 红花几次想让找话,看着少年一阵风要吹倒的样子,忍住没问。 跟了一段路,不见少年吭声,红花终于停了下来,拦住少年的去路。 “喂,你到底想干嘛?” 少年看了看前面的水清云,动了动嘴,没出声。 “我说你一个小屁孩,是容州人不?跟着我们姑娘干什么,没什么事赶紧走“红花看着少年这个委屈的样子,奇怪的不行,暗想,莫非是个傻子或是哑巴不成。 水清云也停了下来。 她对这个少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如同见到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 她转过身看着少年,少年的眉眉稍稍的向上翘着,嘴唇毫无血色,再加上他那面黄肌瘦的脸庞,细看之下如同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你是不是认识我?”水清云看向少年,意图从他眼神里寻找答案。 “不认识”少年摇头。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水清云好笑道,不认识她跟着她干嘛。 “就是想跟”少年指了指胸口“这里的感觉” 红花在一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少年你今年多大,就知道追着美人不放,虽说我们姑娘长得漂亮,只是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不要叫我小屁孩”少年怒了,瘦瘪瘪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我就是看着姐姐好看,又觉得很有亲切感,再加上姐姐刚刚的行为好威风,我才跟过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水清云没有从少年的眼里看出什么,轻轻的问道。 “我叫阿泽”少年摸了摸头“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里” “真是个傻子?”红花傻眼。 “你才傻”少年回瞪“我不过是生了一场病,病好了之后,忘记了很多事” 水清云再次打量起少年。 可不,这个样子,的确像是经历过一场大病。 “即然生病了,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到处乱跑什么?”水清云看着少年的样子,心里的某一块有些心疼。 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有家”少年说起这个眼红了起来,之前收留我的那家人,见我生病且花了不少银子,不愿意再收留我,给我了几两银子便把我赶了出来,我一个人不知道去那里,只得到处走,走到哪算哪“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红花哧鼻。 谁知道是不是个在这换取别人同情心的坏人。 “我不会害姐姐” “一开口姐姐,姐姐的倒是亲昵的很,你知道我们姑娘是谁吗,也是你能叫的” “姐姐,我真的不是坏人”少年不理会红花,把头转向水清云,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水清云。 水清云望着他的那双眼,暗想,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唯独这双眼睛充满着灵气。 ------题外话------ 希望那个周什么的,不会影响到美人们用早点的*。 花花真不是故意的~~ v103 遮阳帽 “阿泽”水清云出声“姐姐相信你不是坏人,只是,你也看到了,姐姐不想你这么跟着,你还是离开吧” “是,打扰姐姐了”少年的一双眼充满雾气,看上去委屈至极。 他似乎极听水清云的话,水清云的话一出,他便转了个身,不再看水清云,朝着集市上而去。 “真是个怪人”红花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好说话,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听姑娘的话。 “姑娘,瞧着他的样子,像是一阵风都要倒下去,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不是她夸大其词,是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看着少年远去,水清云眼里滑过一丝水波。 “让罗掌柜找个人看着他” “嗯”红花点头。 心里暗想,是得找个人看住,万一这人死在她们店里或是别的地方,总归是不太好。 “再过几天就是鬼节了吧”水清云向前走,愣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 “姑娘,是的”红花被问得莫名其秒。 鬼节不鬼节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姑娘也没有要祭祀之人,问这个干什么? 七月半,又称鬼节。 传说中,这一天是鬼可以在阴间活动的日子。 所以,在这一天,人们大都会小心行事,谨慎出门,以免碰上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水清云之所以想起这个,是突然觉得,七月不宜动土。 所以,她那个房屋规划的计划估计得延后一月。 改到八月来实行比较好。 快到院子的时候,看着院子门口多了两个黑衣人。 红花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嘴巴大的能装下一个鸡蛋。 水清云淡淡的看了那两人一眼,问向红花“他的人?” “是主子近身的两大侍卫”红花吐了吐舌头,看来那天晚上的动静,让主子觉得姑娘在此不安全,所以又派了两个过来。 红花对着两人挤眼,意思是他们是木头人不成,看见姑娘也不知道说句话。 “铁里” “铁原” 水清云闻言倒是笑了。 君远航是打铁的不成,养出来的属下姓铁不说,浑身还冷的如铁一般。 “那你们就在这守着吧”水清云脚步轻盈的走了进去。 陈氏和齐嬷嬷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看见水清云回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云儿,你回来了,娘想问问,门边的那两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看着好吓人”一身黑不说,脸上还一点表情都没有,可不是有点吓人。 “没事,不过是有人派来给我们守门的,院子里多了两个护卫,我们院子也能安全些不是”水清云在陈氏一边上坐下。 齐嬷嬷赶紧为她倒上一杯茶。 水清云端起来喝了个精光。 还是觉得不解渴,对着齐嬷嬷道“嬷嬷,还有绿豆汤没,加了冰的那种” 现在这个时候喝茶喝水都不管用,唯有喝冰才能止住她的渴。 “有,有呢,老奴这就为小姐端去” 绿豆汤自然放在厨房里面。 里面加了冰进去,喝一口清清爽爽。 “云儿,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喝冰为秒,身子要紧”陈氏看着水清云一咕噜便把绿豆汤喝了个精光,小心的嘱咐着。 女孩子身体娇贵,冰这种东西哪能随便吃。 如她,在容州虽然底子已经大好,像冰这种东西也不敢吃,就怕吃下去之后身体会有什么不适。 “娘,没事”水清云心满意足的靠在陈氏的身上,懒洋洋的样子把陈氏逗乐了。 云儿有多久没有她面前逞现她女儿态的一面了,此时她依赖她的样子,让她又想起了她的小时候。 伸出双手摸着水清云的脑袋。 云儿真是长大了,这样,云儿算是不怪她了吧。 “天气这么热,还是少出去吧,娘瞧着你最近都黑了不少”陈氏看着水清云的小脸,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 “真的?”水清云一下跳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蛋,看向红花“真的晒黑了?” “姑娘,你天天行走在太阳底下,不黑才乖”红花吐了吐舌头。 姑娘再怎么黑,有她和月影黑吗,她俩简直快要晒成了黑炭,就差和黑石一般。 “呵呵”水清云轻笑起来“怕什么,黑就黑点,再怎么黑,也晒不成门口那两人的颜色” 红花突然笑不出来。 心里同情起门的的铁里和铁原。 你们的脸这是有多黑。 “小姐,往后中午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毒的太阳,稍微一晒,皮肤都晒的通红”齐嬷嬷心疼自家小姐成天东奔西走,赶紧附和。 水清云暗思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看来晚上有必要好好的修复一下自己的皮肤。 “如不然以后出去的时候,带个面纱”陈氏皱眉道,让云儿在家待着怎么待得住,如是真要出去的话,带个面纱总能挡住一些阳光,不让太阳把皮肤晒伤。 “家里不是有伞,以后出去的时候,我打把伞出去就是”面纱那东西她可用不惯,多碍手碍脚。 突然想到,之前下乡的时候,觉得农村那种草帽挺好用的,她还见过人家自编草帽,编的是又快又好看。 心思一动,对啊,她干嘛不动手编一个。 虽说记不太全步骤,总归可以试试。 “齐伯,咱家院子里还有高梁杆子不?” “有的,小姐”齐伯闻声从马厩房跑了出来。 他抱了不少新鲜的高梁杆回来喂家里仅剩的一匹马。 “抱一捆出来” “云儿,好端端的,你要那玩意干什么?”陈氏暗想,莫非高梁杆也能吃不成。 齐伯抱了一把新鲜的高梁杆出来。 水清云蹲下,寻找不粗不细的枝干为她所用“编个帽子试试,或许可以遮阳” 陈氏愕然,云儿这又是要整那一出。 “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要不我也来一起帮忙”红花闻言,知道姑娘定是又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一起寻找。 “就折这样大小的,小了的不行,大了的更不行”水清云拿了一根给红花做示范用。 齐嬷嬷看了眼地上,又看了眼陈氏。 “老奴还是和儿媳妇去做饭吧” “去吧,去吧,别说你整不明白,我也整不明白”陈氏挥了挥手,低头瞅着两人在地上趴拉着。 水清云终于在自己手艺不精的情况下,织出了第一个草帽。 编的虽说有点帽子的模样,总归手艺不精,看起来粗粗糙糙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水清云自己看到嫌弃的不行,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个锅盖,那像个帽子,为了好看些,她又编了好几个出来。 最后一个总算是让她满意些。 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又让红花把房里的那条粉色的丝锦拿出来。 在草帽的边上缝了几条花边,瞧着有些秀气的样子,水清云才高兴的放下了针线。 “姑娘,还真挺好看的,我能试试不?”看着帽子的造型,红花的心有些痒痒。 姑娘编的帽子不咋地,可是配上这样一条花边,生出了不少美感。 “试吧,试吧,喜欢的话,给你们也编一个”水清云大方的很。 红花喜滋滋的要头上套,手一轻,才发现帽子被月影夺了去,正被月影顶在头上。 “果真是美极了”水清云一拍手“这个帽子就给你了,下午我们再编几个” “还别说,还真挺好看的”陈氏瞅了月影一会,只见月影露出一小侧脸,其它的都挡在帽子之下,而且帽子上边还有花边,咋看上去,月影可是变秀气了不少。 “谢谢姑娘”月影笑嘻嘻的应下。 “姑娘,你早该编这个东西出来,你看把我和月影晒的”红花不满帽子被月影抢走,嘟着嘴道。 “现在编也不迟,还能少了你的”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又着手开始编了起来。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回编的不仅好看了许多,速度也是快了不少,又给帽子边缝了几条花边,这才放手。 “不错,不错”陈氏笑呵呵的看着红花与月影头上的帽子,不止是在夸帽子漂亮,还是在夸她女儿的手艺不错。 “真是好看呢”徐芳芳端了一盘菜过来,瞧着两人头上的帽子,煞是羡慕道。 “你要是喜欢,让云儿也给你编一个”陈氏笑着应了一句。 反正一个也是编,两个也是编,就是多编几个的事。 “好啊,那芳芳就先谢过小姐了”徐芳芳一听陈氏的话,面露喜色的朝着水清云道。 吃过午饭,又让齐伯抱了梱高梁杆过来,水清云便又忙开了。 她给自己的帽子上缝着紫色花边。 这个样子像什么呢。 对,就像前世的遮阳帽。 干脆它们也叫遮阳帽得了。 高梁杆子编的帽子,再加上丝锦花边,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不管它了,遮阳要紧。 能起到遮阳作用即可,美观第二。 “姑娘,你这帽子是从江州买的吧,真好看”水清云走在田地里,不少农妇看见她们三人的帽子,都得停下来评头论足一番。 每被问及,水清云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姐姐,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帽子,你能帮我买一个吗?”一个小女孩扯住水清云的衣裳,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水清云头上的帽子。 “召娣,不可这么没礼貌”刘氏忙上前,牵住女儿的手。 “娘,姐姐的帽子真的很好看,召娣想替娘买一个”召娣松开水清云的衣裳,低下头小声道。 “姑娘,不好意思”刘氏听到女儿的话,有些难为情的望着水清云,谁知道召娣会讲出这样的话,让她这个做娘感动女儿懂事的同时,又难为情。 “无事”蹲下身摸了摸召娣的脑袋“这是姐姐自己编的,召娣想学吗?” “嗯”召娣点了点头。 “姑娘,这~”刘氏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是些小玩意,她若是愿意学便让她学吧”水清云站起身。 “娘,姐姐愿意教我了,等我学会之后,一定编一个和姐姐一样漂亮的给娘”召娣双眼眯起来,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长大后也会是个小美人。 “好,好”刘氏笑的合不拢嘴。 “都道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今日一见,果真是呢”红花也颇为喜欢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知道替别人着想,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 召娣被说的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傻傻的笑着。 召娣年龄不大,却生得一双巧手,水清云教了几遍,编出来的东西,竟比她编的还好看。 水清云心里是即有成就感,又有落差感。 看来自己的双手确实不如人家小姑娘的手巧。 “召娣啊,以你这手艺,可以编几个上集市上卖卖,说不定还能卖到个好价钱呢”红花也颇为感慨,看着那么小的人儿,学起来东西竟是那样快,而且还编的那样好,思索着要不要叫召娣再给自已编一个。 “真的吗?”召娣抬起头,一双手却是没有空着,手指飞快的编着。 “召娣这手艺可以”水清云也点了点头“召娣你就多编几个,过两天开集的时候,你拿到集市上去试试” 反正她也没那个功夫,召娣手巧编得好看,让她编了去卖,也挺好的。 “那我一定多编些”召娣高兴的应着,随即又发愁了起来“不过,没有花边的没那么好看,姐姐还有没有剩余的布料,给召娣一些,召娣卖了钱之后,再把钱给姐姐”召娣想了想,有些羞涩道。 “你这个鬼灵精”水清云用手指点了点召娣的脑袋“姐姐还剩下些丝锦,召娣都拿去用吧” “嗯” “姑娘,上次那个少年,好似病得越发严重,已经有两天没出客栈的门来面馆吃面了”把召娣送回去,红花回来的时候对着水清云的耳朵悄悄道。 “让客栈的小二敲开门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水清云蹙眉。 “唉,他一个人孤怜怜的在这也挺可怜的”想起那个少年,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化作无声的叹息。 阿泽感觉只剩下一口气在身体里游荡。 他感觉他的灵魂已经走了,不知道已经走去了那里,肚子里空荡荡的厉害,他想起来吃点东西,使了半天的劲也只能抬起个脑袋,如同身体里的力气会部被人剥离,只剩下一具躯壳及脑海里残存的意识躺在床上。 他盯着客栈上的方。 一块块结实的木梁牢牢的固在上方。 他很想知道他是谁,可是脑海里除了与养父养母在一起的记忆,再也寻不出别的痕迹。 走的时候,养母说“我们已把你养大成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至于你以后怎么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为得这样的怪病。 他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为什么一生下来就把他抛弃。 脑海里点点滴滴的意识,让他的脑袋更加痛疼异常。 他突然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子。 清冷的身姿,清亮的双眼,初见她,她竟然给他一种类似亲情的感觉,就如同他对养父母那样的感情。 他马上就要死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见见那个女子,只怕一眼就好,呵~ “客官,客官,你在里面吗?”门外响起了一个有礼的小二声“客官,我是客栈的店小二,给你送一壶热水进来,你在里面吗?” 阿泽动了动双唇,想开口,出口的声音竟比蚊子的声音还小“进来吧” 声音太小,小的如同一缕空气从他的嘴里飘出。 店小二叩了叩门,又唤了几声,见里面还是没人答应,便道“客官,你若是不应的话,我就开门了,我就送壶开水就走” 接着门吱的一声推了开来。 门外的小二提着一壶开水望里张了张,而后便把开水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去。 扭头一看,看见阿泽气息游离躺在床上,本来泛黄的脸上,此时白的不像话,双唇干燥,如同一个即将离世的病人。 小二一看有些慌神,上前唤了几句,阿泽动了动手指,终究没答应出来。 “掌柜的,掌柜的”小二几乎躲门而出。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沈梅看着急急忙忙人二楼出来的小二,脸上有些不悦。 自从容州变为一个帮派,帮里主事的变多,她在帮里的地位也小了很多,地位小了,管的事自然就少,这家客栈帮里也有份,刚好她今天有空,便来客栈转转,一进来便见小二见鬼似的从客人房里出来,可不是有些不悦。 “沈主事,二楼的客人病的太重,只怕命不久矣”小二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病人,如同一个鬼魂一般,好可怕。 “上去看看”沈梅看着小二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让客人死在客栈。 “小二,让你去楼上看看那个客人的情况,你看了没有”掌柜的原先张家帮的二当家李大力,看见沈梅也在这,唤了句“沈主事” “掌柜的,二楼的客人,病的快要死了”小二哭丧着脸。 “什么?”李掌柜的闻言脸色拉了下来“我与沈主事的过去看看,你去告诉水姑娘身边的红花,把你看到的情况告诉她即可” “是”小二可不像再去见那个病人,一溜烟走了。 “怎么,这个客人与那人认识”沈梅叫不出水清云的名头,李掌柜也听出了沈梅话里的意思“认识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只是早上红花姑娘过来让我们盯着这个人”看了看楼上“上去看看” 小二出来的时候,慌张的没有把门关上,两人径直朝里走去。 阿泽听到有人进来,但他浑身动不了,只是睁着一双眼看着上方。 沈梅与李掌柜的看见床上的人儿时,不由怔了一下。 床上的少年瘦的只剩下个骨架子,脸上,唇上都泛白色,一双眼睛也如同死鱼眼一般死死的瞪着。 沈梅在少年的鼻间试了试“还有鼻息” 李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还有一口气就意味没死,只要没死就好。 “他这是得了什么病,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李掌柜的脸长得浑圆,说话间也带着些斯文,看上去很有亲和力,这也是水清云请他来做掌柜的原因。 “谁知道,我又不是大夫”沈梅可不关心这个少年身患何病。 “不过,看他的这个样子着实是可怜”李掌柜的叹了口气“只是小小年纪,又身患重病,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就来了这里?” 沈梅心思一动,或许是想起自己的遭遇,沈梅不由朝床上的少年多看了两眼。 这个样子,多么想多年前的自己,病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若不是主子救了自己,她现在或许也是一缕幽魂。 “让袁深过来给他瞧瞧,或许还有救”沈梅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她不能待在这里,她待在这里越久,她便越能想起的她的血海深仇,越是想,越是恨,她怕她等下看见水清云会忍不住杀了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是病死在他们的客栈,传出去也太好听。 沈梅离开没多久,红花便领着水清云上来了。 “水姑娘” “他怎么样了”水清云望着床上只剩下进的气无出的气的少年,心里面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抽缩。 “已经派人去叫袁大夫,袁大夫估计一会就过来”李掌柜的哪知道他怎么样了,只有等袁深过来才知道,他到底是死还是能活。 水清云靠在床边坐下,用她的手抚上少年的双手。 他的双手极冷,如同他的身体里面放着寒冰一般。 “你还能说话吗?”水清云轻轻的问了一句,话语里的关心连她自己都没能发现。 少年想张嘴,心里在挣扎,到最后还是化作无声。 “袁大夫,你快看看床上的这个少年”袁深背着个药箱一进来,便被李掌柜的拉到了床前。 水清云看见是袁深,点了点头,站起身,示意他上前。 袁深坐下来,先是查了查了少年的眼皮,接着便是手上脚上的皮肤,最后才停下来为他把脉。 他的眉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的神色也是罕见的沉重。 水清云瞅着他的样子,心底一沉,这是没救了? 良久,袁深才放下搭脉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袁大夫,他得是什么病?”红花首先问了出来,那天见他脸上至少还有点人气,此刻见却如同死人一般苍白,他的病当真有那么重。 “他这个看起来不像是病,倒像是中毒的症状,这种毒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脉象极怪,似中毒又不似中毒,他不能确定是不是。 “毒,什么毒这么厉害,可有办法解去?” “我现下也不能确定是什么毒,所以也没法配解药,不过看他的毒像是世间罕见的奇毒,只怕我也配不上”他的医术不是世间罕有,这种世间罕有的毒也不是他能解的。 “这么说,他只能在这等死了?”红花望着阿泽,可怜道。 “他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水清云低低的问道,她的心里感觉特别的难受,这种感觉让她很压抑。 “也是明天的事,也许后天的事?”袁深实在是不想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医者以救人为本,救活一个是他们的本分,看着病人在他们眼前死去,他们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 “好可怜”红花嘘嘘。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多活几天?”水清云心里想救这个少年,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把他的一口气保存下来再想办法。 “我手上有一种还神丹,可以续他几天性命,不过用处也是不大”袁深转身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也两颗红色的药物,橇开少年的嘴巴,把药丸喂了进去。 “嗯”水清云点头“回头对红花道”去叫齐伯把马车驾过来,让他住到我们院子里去“ 红花一惊,姑娘这是准备救这个少年? “姑娘,袁大夫都没有办法,让他住院子里会不会……“红花话还没说完,接受着水清云不容拒绝的目光,乖乖的出去了。 “水姑娘,恕袁某无能为力,不过,大晋朝有一位能解百毒的的名医,世人唤他“无常手”,意思是这人下毒厉害,解毒也厉害,如是姑娘能找到这个人这个少年或许有救,不过无常手居无定所,寻常人难于见到,只怕少年等不到那个时候“袁深好心的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水清云点头。 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病人,让原本祥和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丝沉重。 “云儿……”陈氏欲言又止。 不是她想阻止水清云救人,是这个少年明显已经无药可救,云儿又何必多此一举。 随即又叹了口气。 云儿现在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她又怎么会听自己的。 她想救这个少年,毕然有她想救的理由,便随她吧。 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太过依赖云儿。 “给你们主子去个信,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从阿泽房里出来,水清云对着红花与月影两人说道。 这是水清云第一次主动找君远航。 君远航接到信,心里很是得意,心想这个女人终于舍得主动找自己了,当即便放下手里的事务飞了过去。 等他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嘴里的有事,就是眼前的这人少年。 心里很是不爽。 她第一次主动找他,不为别的,只为一个陌生的男人。 当即对着床上的少年没有好脸色。 “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来做什么?”君远航在床边的不远处坐下,脸色不太好。 说难听点,这个世间值得他费心费力去救的人,只怕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其它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你有没有无常手的消息?”水清云直入主题。 他的时间已经不过,找不到无常手,他就只能等死。 “无常手”君远航不屑一顾“看他的样子,只怕是神仙来了也是无力乏天”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须告诉我你能不能找到”水清云的声音变得冷咧起来。 君远航到底有多少势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她却相信他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见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不一样,君远航不由眯起眼打量起这个少年,暗思,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如此费尽心思。 “我试试吧,也不能保证能找到“君远航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不是为床上的这个病秧子,纯碎是为了水清云。 不管这个少年是谁,也不管她为什么想救,他也只是救她所救。 “那就多谢“水清云难得的对君远航吐了这几个字。 “如果要谢,你是不是应该来点实际行动“君远航又恢复其邪邪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笑的也极尽暖昧“比起口头的,我更喜欢你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滚“水清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就是脸皮厚。 “真伤心,你就不留我在这里用个饭再走“君远航温柔的看了眼水清云,几天没见,他甚是想念。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想他呢。 好郁闷。 “时间宝贵,你还是赶紧走,你若是找到无常手,事后你想吃什么,我便做什么?”水清云说着就去推君远航的身体。 君远航双眼含笑,有些享受。 虽说这个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跟他妥协至此,不过这感觉也是还不错。 而且她话里的意思,不仅让他有些悬崖勒马,他想说,我最想吃的就是你。 “好”君远航侧身在水清云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水清云如触电般立在原地。 双手不自觉的抚上双唇,那里的点点的热意还在,不仅是又羞又恼又无奈。 转过头看向床边,不由拍了拍胸脯,这人也真是的,在一个外人面前都敢占她便宜。 她缓缓走向床边。 她不是大夫,这种奇毒她自然是束手无策。 到底是什么毒那么厉害,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久病入体之人。 “云儿,这都两天了,还是没有办法,不然就把他送到江州或是别的地方去瞧瞧,或许还能救他一命“陈氏在一旁出主意道。 不是她爱操心,只是云儿也不是大夫,天天守着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办法。 你看,几天下来,云儿人都憔悴了。 “小姐,要我说,这人或许丢了魂魄,若不然,给他招招魂,或许他就醒过来了“齐嬷嬷也在一旁出主意道。 不怪她这样认为,实在是那个少年看着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对,招魂,我怎么没想到“陈氏一听齐嬷嬷的话,举双手赞成”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孩子,不过现在是七月,这魂怕是不好招,万一魂没招回来,招回来脏东西可如何是好?“说着陈氏又发起愁来。 “可不是”齐嬷嬷一听也是这个理。 过几天就是鬼节,万一真把什么脏东西招了回来,那不是得不偿失。 “嬷嬷,他那是中了毒,不是丢了魂“看着主仆两人越说越起劲,水清云不得不打断。 “中毒啊,那真是没办法了“陈氏可惜的叹了口气“挺可怜的一个孩子,谁会下这样厉害的毒” “老奴突然想起一件事” “有什么事就说,神神叨叨的干什么” “夫人,还记不记得,早年将军说过在战场上发生的一件怪事,将军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对身中奇毒的夫妇,当时那对夫妇也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身上的症状也似乎也和这个少年一般,这个少年的毒会不会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说完齐嬷嬷还看了陈氏一眼。 陈氏一惊。 身体有些坐不住。 这不是水溶跟她们说的,是有一次她和水溶出门,在路上碰见的。 齐嬷嬷不说,她完全记不起来。 齐嬷嬷一说,她脑子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两人的样子。 的确如这个少年一般。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望着水清云,看见水清云安好的样子,她的心又突然松了下来,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我也想起来了,他好像是说过这么一件事,不过那对夫妇与这个少年会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中了一样的毒” “谁知道呢”齐嬷嬷叹了口气。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水清云闻言随意的问了问。 “好像是二十年前了吧”陈氏尽量回忆着“看这少年的样子,顶多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那对夫妇的孩子,只怕是巧合,或是和那对夫妇有一样的仇家” “说到底是个可怜的人”陈氏说到最后又加了一句。 二十年前。 水清云的睫毛颤了颤。 “那对夫妇死了没有?” “肯定是死了,我们……”陈氏一顿“你爹说的时候还嘘嘘了好一阵” 死了,水清云默念,还是在二十年前死的,那肯定与这个少年没什么关系? 集市上今天热闹的很。 召娣编了不少遮阳帽到集市上去卖。 有些缝了花边,有些没有。 年轻些的妇人偏爱有花边的多一些,年老一些的偏爱没有花边的多一些。 她们长了年纪,总觉得带有花边的帽子花里胡哨了些。 不到一会,召娣的帽子就被抢购一空,乐得召娣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线。 尝到了甜头的召娣,心里乐开了花。 她高兴的是,她也能挣银子了,虽然不多,却也能补贴家用。 等她们家条件再好些,或许她娘又能给她添个小弟弟了。 召娣收起自己的小钱袋子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回到家看到刘氏静静的坐在床前暗然流泪。 小心的走到刘氏的跟前,拿起帕子为刘氏擦了擦眼泪“娘,爹还不回来吗?” 张氏的相公与刘氏的相公,原先两人同在青州城做活,张氏的相公也就是面馆的罗掌柜,早早便从青州城回来容州。 只有刘氏的相公罗二水,一直托信让他回来,他总是各种借口不回来。 偶尔回来几次,也是住个两天又匆匆离开。 现下家里的土地又是归她们自己种,刘氏就更希望他能回家来。 每每想起这个,刘氏可不是有些失落,想着想着便掉了眼泪出来。 “你爹他说现在在青州城这活干的也挺好的,等做完这阵再回来”刘氏见是召娣回来了,匆匆收起自己的眼泪,而后关心道“帽子都卖出去了?” 听到刘氏问起帽子,召娣高兴的点头“娘,这是今天卖得的铜钱,你收好,等我多编一些,娘就可以和爹生个小弟弟了” “好,娘帮你收好,召娣最乖了“刘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很是欣慰。 不管他回不回来,她与女儿还是要生活的。 “娘再去给你寻些高梁杆子回来,这个活是姐姐教你的,一会召娣记得去谢过姐姐”刘氏在一旁教道。 “嗯,召娣知道,召娣刚刚已经去过啦,姐姐也很为我高兴呢,不过姐姐家里好像有个病人,召娣跟姐姐说的时候,姐姐的情绪都不太高”召娣朝刘氏甜甜一笑。 别看她年纪不大,不过姐姐对她好,她也是会记得的。 “那我们这两天就不要去打扰姐姐了”接着刘氏又望向外边,用无限幽扬的声调道“马上就是鬼节了,也不知道你爹回不回来?” “娘,你放心吧,爹肯定会回来的” “嗯,我们现在去桑树园里剪些蚕叶回来,喂过蚕,娘陪你去找一些高梁杆回来” “好”召娣乖巧的应着。 ------题外话------ 飘过n个字~~周未愉快么么哒~ v104 敢想敢做 已经过去了四天。 君远航那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水清云有些沉不住气了。 袁深给的还神丹已经维持不了几天,如是再不解毒,真的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手里朝蛇棚里面扔着鸡蛋,心思却早已不知道飘向了那里。 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在意一个陌生少年的性命。 就如同,那个少年是她的什么人一般,她看着不忍。 用手摸了摸其中一条蛇的脑袋,冰凉的触感让他想到了少年身上的体温,也是这般冰凉,寒冷。 她的手不由缩了回来。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那个少年的毒会不会与蛇有关。 随即又摇头,如果毒药里面当真有蛇毒,谁知道会是什么蛇毒? 不过,他抽丝剥离的样子与蛇抽丝剥皮的样子很像。 蛇脱皮之后是成长与新生,那他呢,只怕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死亡。 …… “怎么还没他的消息”这个他自然是指无常手。 别人或许不认识无常手,但他是认识的,可以说是至交。 若没有他,年幼的他或许早已经命丧九泉。 他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一年到头危在旦夕的次数减少,无常手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就像现在,他想找他,也是半点踪影也没找到。 “没有”阿信摇头。 君远航笑了“罢了,你想找他,他不见,若是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无常手的性情本来就有些怪,他若是不想让人找到,那怕是他也找不到。 “那姑娘那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找不到无常手是那个人的命,可不能怪本王”君远航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到房里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眉眼笑了笑“怎么,找你你不见,躲我房里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 君远航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走到那人身后。 看着他对着梳妆镜侍弄自己。 镜中的的人儿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头上顶着一头白发。 神彩熠熠。 却见他忽的撕掉脸上的一层面皮,扯掉他的一头白发。 如泉水般的双眼,桃花般的双脸,一双红唇微微翘着,水润无限。 一头青丝理是如瀑布般直直的垂了下来。 不要以为他是美人。 不过是个不爱自己这副模样的美男。 “你大动干戈的在找我,我岂能不出现”男子转过身,脸上的皮肤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那皮肤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滑嫩。 如果让水清云看见,一定会认为此人是个十足十的妖孽。 “还以为你这么久不出现,指不定是死在哪里了”君远航在桌子上坐下。 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其中一个杯子被人用过。 为自己倒满酒,不由轻笑出声,他在外面找他找的天翻地覆,他却躲在这里喝酒,还没让他发现,是自己大意了,还是他的武功长进了。 不过,也对,不止他下毒的手法千变万幻,就连容颜也是百变,谁知道他下一秒会是谁,如不是他有心出现,想要找他,可不是比登天还难。 “我就是想死,阎王爷也得敢收”无常手束起自己的青丝,也走到桌子前坐下。 妖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君远航“还以为你以进鬼门关了,现在看你活的好好的,怎么,不是你要见我?”无常手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遇见一种奇毒,料想这天下也就你能解,不把你找来找谁,走吧,那人就快奄奄一息,再晚点过去,只怕会没命,如此,那个女人不是得找我拼命”君远航起身。 与无常手多年没见,真想大喝几杯。 想了想,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那个女人如此在意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子,如那人真是因此一命归西,那他以后想抱得美人归不是难上加难。 何况,清云好不容易主动答应为自己下厨一次,他怎么可能错失。 无常手如果知道他的出现就值一顿饭,估计得气的吐血。 “多年也没见你心疼过谁,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关之人来找我,这是芳心大动了?”无常手桃花眼一翘。 “这不是好事?”君远航没有否认。 “终于有女人愿意收了你,的确是好事”无常手笑了,笑意在唇边加深。 如此,他是要去见见那个女子,也好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力来照顾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轮半月悄悄爬在了半空。 说是半月,不太像,说是圆月,又还差那么一点。 就如同一块饼,被人咬了一半。 水清云倚在窗前,似是在等人,又似在望着天空。 月光倾斜,洒在她清冷的脸上,添了几分月的柔和。 窗外忽的传来一阵轻笑。 “云儿是在等我吗?” 水清云定定的站在那里,看到他熟练的推窗,翻身进来。 朝他翻了个白眼,自以为是的家伙。 君远航也不恼。 这个女人嘴硬,就算她是在等他,她也不会承认。 不由从背后抱住她。 水清云怔住。 这厮果真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 水清云狠狠的一跺脚,朝着某人的一只脚跺了下去。 用力十足。 君远航立即跳了起来。 “真小气,不过是抱一会,用得着下如此狠手”怀里的温度一下子失去,让君远航有些不满。 一个没防备,又让她偷袭了。 “人找到了吗?”水清云没心情跟他在这嘻皮笑脸,冷声问道。 姑奶奶我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的便宜好占还是怎么样。 “本王出手,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他此刻已在那人的房里了”君远航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大大的不爽,连逗她的心事也无,直接说了。 水清云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君远航摇头。 突然羡慕起床上那个要死不死的家伙。 如是有一天,她也能为自己这样,他死也值了。 跟在水清云的身后,看见水清云站在屋子里不动。 不是说他先过来瞧瞧。 这人又死哪去了,没在?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水清云转身,欲图从君远航的嘴里寻找答案。 “是啊,人呢”不止那人不在,连那要死的家伙也不在房里,君远航也奇怪。 水清云快步走向床前,才发现床上散落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龙凤飞舞,大致是说,这个少年他带走了,死不了。 君远航瞄了一眼。 暗暗摸了摸鼻子。 无常手果真是无常手,这性子是越发怪了。 好好的你掳一个少年做什么? 还当着云儿的面掳走,这不是让他难做? “他可靠吗?”良久水清云只问了这么一句。 无常手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不过能在她院子里悄无声息的把人掳走,想来是个高人,只可惜连个背影也没给她留。 “可靠,这个家伙看着是个无心之人,不过,只要他认准要救的人,就一定能救的下来”不是君远航在夸,无常手的性格古怪,你不知道他是想杀人还是救人。 像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他年幼的时候,命在旦夕,他突然出现。 这个少年和他有一样的待遇,这说明什么呢。 “好”水清云的一颗心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君远航虽然在外人面前不怎么着调,却是个可以信任之人。 “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水清云忽的又喃喃自语一句出来。 少年一走,日子又恢复了往常一般。 陈氏问起的时候,水清云只说是连夜把人送到江州去了。 陈氏也不怀疑。 云儿现在不止有两个丫环,身边更是有两个黑衣侍卫,想送个人还不是说句话的事。 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 那少年走了好,若是不走的话,她日夜都在担心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少年走了,君远航可没走。 云儿只说让他找到无常手,无常手他找到了,所以,他这次是专门来吃饭的。 吃什么饭。 自然是等着云儿为他下厨。 哈哈,这种感觉真像是外出的丈夫心心念念家里娇妻的手艺。 君远航现在在容州也混了个脸熟。 看见他的人,便也会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他们地处容州,消息闭塞。 自然也鲜少有人知道,十六王爷其实名声不太好。 在他们看来,这个王爷看着是个极好相处的,对姑娘又好,若是姑娘嫁给他的话,好像也不错。 “王爷,您又来了,是不是来见姑娘的”君远航跟在水清云的身后,行走在田头,不少妇人看着君远航少不了一番打趣。 “自然是,你家姑娘不来见我,我只好来见她了”君远航偶尔也会风趣几句。 这种时候,他就会感觉自己就是水清云的男人。 “王爷也不害臊”这群妇人也爱起哄。 在她们眼里,姑娘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就算是王爷想娶,也得姑娘同意才行。 “我脸皮向来厚”君远航呵呵一笑。 脸皮不厚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心里却想,如是还能再厚一些那就更好。 “哈哈”闻言那群妇人又是一阵大笑。 “姑娘,姑娘”一个妇人突然不笑了“这天气也有一阵没下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场雨来,如是再不下雨,这些刚出芽的高梁苗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晒死” 是啊,久旱成干。 自打六月中旬到现在,容州连一场像样的雨也没下过。 持续一个月的干燥,让容州的天气越发如蒸笼一般,地里的地也渐渐显得干涸起来。 如是再不下雨,这些苗子的确面临着晒死的结局。 都道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此刻的天空上别说是一朵乌云,连朵白云也不见,慰蓝慰蓝的,如同一块还没有裁剪的布料,均匀透明。 只怕还要晴上一阵。 水清云蹲下身。 用手扒拉着地里的泥土。 又干又硬。 已经感觉不到一点湿度。 就连那些苗子隐约都有萎缩的势头。 情况不容乐观。 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她们道“大家先别着急,再等两天,若是还不下雨,我自然会教大家怎么做?” “有姑娘的话在,我们就放心啦”那些妇人闻言脸上的愁绪一扫而光。 姑娘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 水清云又转了几个田头,发现情况都差不多。 泥土干燥,失去水分,也没心思再转下去。 “这天气如是一直不下雨,她们连喝水都成困难,你能想什么办法让她们拿出多余的水来罐慨土地”那些村民现在已经对她信任过头,如是她到时间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他担心她原有的声望会毁在一夕之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水清云没有朝着院子而去,而是沿着萧海河的方向而去。 萧海河的河水并没有因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下雨而让自己的气势弱下去。 它的水位线还停留在那里,不曾下去过。 那就说明,上游的地方降雨量充足。 临近堤坝的地方,河水一改它平静的表面,如猛兽般咆哮着,一浪盖过一浪。 “你来这里做什么?”君远航蹙眉,暗思她的办法跟这萧海河有关。 心里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云,闷声道“你不会是想把萧海河打通,把水引进容州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萧海河的水看着平静,实则威力无比,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水淹容州的” “如是一直不下雨,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水清云自然知道在没有高科技的这里,做这样的事情危险指数巨大。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或许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或许还有其它的办法,再等两天吧”君远航注视着河平面,眼里的幽光如同河底的水一般,一片漆黑。 等,不是她的风格。 从萧海河回来,水清云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君远航苦笑,看来他的那顿饭要因为这天气而变得遥遥无期。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知道此刻进去打扰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 正打算离开,水清云的房门忽然打开。 君远航转身,瞅着水清云,见她手里多了几样东西,那个样子很是奇怪,如同要离家一般。 “去哪里”君远航侧目。 她这个样子明显不是离家,想离开的心忽地又不想走了。 “萧海河”水清云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后问了句“你去不去” “去,我不看着你,万一你想不开跳里头去了,那我怎么办?”君远航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没个正经”水清云笑了“帮我拿着这些” 把手里的东西往君远航怀里一塞,转身又去找东西去了。 君远航傻眼。 她这是要去干嘛,带那么多东西去? 红花月影识趣的没有跟着,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使唤奴才了。 “走吧”水清云从杂间里出挑了一根长棍子出来,对着君远航道。 君远航默默的转身,跟在水清云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君远航跟在身后,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水清云沿着萧海河的岸上走了一段。 她在找,找最适合承受最大水位线的压力的受力点。 一路过来,有的地方便低,有的地方偏软,这个地方,位置偏高,土质又不松软,最是合适。 她坐在上面,静静的看着湖面,似乎在思考。 君远航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上面。 一阵微风飘过来,两人的青丝在空中纠缠,乍看下去,诗意无限。 水清云的思绪飘到了远方,飘到了前世,想象着,如果在前世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处置。 随即苦笑。 前世尚且有那么多高科技,想打通一条河那是分分钟钟的事。 这里没有高科技,只有纯劳力。 如果数据出现了一点差错,或是在动工的过程中出现一点失误,整个工程前功尽弃不说,有可能还会引起更大的灾难。 这个过程,是一个差之毫里,危险无数的过程。 她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看到她的样子,君远航心软了。 他往她身边挤了挤,用无所谓的态度说“想干就干吧,不管怎么样,你不是还有我” 水清云站起身,笑了“如真是出了事,你以为你逃得了” 君远航也笑了,笑容映在他的脸庞上,柔情乍现。 水清云不再说话,拿起各种工具,开始测量,计算。 直到太阳落山,她却浑然不知。 君远航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时的为她递着工具。 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动人。 执着,冷静。 仿佛一切都在她心中。 不由庆幸,还好他遇见了这样的她。 一抺晚霞不知何时挂在了天空。 夕阳西下,暗红色的霞光映在两人的身上,宣染出淡淡红晕。 水清云撩起额间的一缕青丝,抬起头才发现,天色已经这样晚了。 “完工了?”君远航看着她,看着她额间滴滴均匀的汗珠,心思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走上前细细的为她擦试着。 水清云不明所以,直到额间温柔的触感袭来,才知道他这是帮自已擦汗。 “谢谢”水清云有些别扭,不自然的转过头。 “不客气”君远航笑了。 笑的天花乱坠“害羞了?” “不过是擦个汗,我干嘛害羞”被人看穿,水清云反击。 “或许你以为我想干点别的什么”君远航谑笑。 一抺可疑的红色爬上水清云的脸颊,她刚以为他要吻她来着。 “其实我真的想干点什么”趁着水清云发愣的空荡,君远航把某人搂到怀里,精准的探索到她的红唇,开始宣誓着他的主权。 水清云唯独一次没有反抗。 她觉得自己好像对他有点动心了。 晚霞映满天,夕阳西斜,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好长,长得让人暇想无限。 …… 两人的甜蜜刚开始,君远航便让一封江州的急信叫走了。 水清云无所谓。 她不过是享爱动心的感觉,君远航在不在于她来说,关系不大。 君远航一张脸黑得不行。 好不容易才在云儿这里有点进展,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要他离开。 离开,真是让人恼火的字眼。 他决定着,是不是应该把王府搬来容州,与云儿两人也好两宿双飞。 两天过去,老天还是没有下雨的打算。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双手若有若无的敲着桌面。 “今天把三位当家的请来这里,也是有事想请三位当家的帮忙” “水姑娘这么客气干嘛,有事姑娘吩咐就是”现在的容州帮大当家的是原先张家帮的大当家张龙。 余空现在是容州帮的二当家。 刘喜是三当家。 这三人或多或少都与水清云接触过,再加上君远航时不时的跑来宣誓主权,在他们心里,水清云已是他们的半个女主人。 女主人发话,他们岂有不尊的道理。 “三位当家的也知道,容州已近一月没有下雨,如此下去,土地干涸是迟早的事”水清云语气平静,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这个我们自己知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想法来应对”张龙豪爽,余空冷情,刘喜的性情在三人当中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他的问话听起来也很温和。 “是啊,水姑娘,你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让我们兄弟三也听听”张龙宏亮的嗓门一开,水清云的耳膜都要震上一震。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情,这样的直爽,如是生在军营,一定是个将军般的人物。 因为他说话无所顾忌。 “之前我已在容州田地间挖了不少水沟,这些水沟看着纵横交错,却也有相通的地方,我的想法就是打通萧海河,连通我的那些水沟,如此一来,用水问题自然解决”水清云说出的声音不大,却足于让在场的三人听见。 三人对视一眼。 心中不由称奇。 水姑娘果真不是凡人,连这样的想法都敢想。 换做是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水姑娘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余空听完,冷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最直接的问出水清云打算如何来开通。 他见识过她的能力,也见识过她做事的果断,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在她把他们叫来之前,她一定想好了对策。 “三位当家的过来”水清云摊开一张纸,纸上是容州的一个大概地形图,以及田地间各条水沟的分布点,纸上密密麻麻,三人乍看的时候,有些眼花缭乱。 很快他们便看懂了,顺着水清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条条长长的河流,一看就知道是萧海河。 “我打算在这里切开一个口子”水清云指着纸上面的一个黑点“这块地方土质不松软,地势也高”最主要的是这里承受水压的受力点高,但这句话水清云没有说出来。 “从这里打通连接这里,然后……”水清云静静的在那解说着,三人也静静的听着,不时的提出疑问,水清云也能回答的很好。 萧海河水含盐量极高。 好在现在容州土地里种的都是耐盐性极好的高梁和蚕树。 所以,引进萧海河水也不用担心起不到大作用。 经过一天时间紧密的安排和设计,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开始动工。 水清云早早的便赶去了,她到了不一会,容州帮的三位的当家的便带了二三十位兄弟过来,兄弟们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工具。 水清云的方法是,先在岸边的附近开通,最后再来打通沟与海之间的通道。 如此能大大的减少河水倾覆过来的危险。 水清云先在计算好的地方,划出直线,然后兄弟们按照她归定的深度和宽度进行开挖。 萧海河与容州田地那边的水沟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兄弟们干起活来也卖力,没到两天的时间,从萧海河那边挖过来的大水沟便与田地里的水沟汇融在一起。 最后一道打通关节犹为得要。 如是这道关节打的不好,前面做的再好也是徒劳无功,还要面临被河水吞嗜的危险。 所以,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不止三位当家的守在一旁宁神静气,兄弟们手心出汗,连水清云自己也是有些紧张。 心里有两个念头。 一是,一定没问题。 二是,一旦泻洪,河水倾覆过来,她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能够把危险降到最少。 深呼了口气,各种答案在心里走了个来回,心里已有个底。 “姑娘,今天湖面风平浪静,且天空晴朗,应该不会有突然的大风或是大雨,这个时机最为合适”大当家的张龙也收起平日里宏亮的声调,里面多了一丝谨慎。 这是一个先例。 如是这个先例破的好,以后的容州,不管是下雨也好,天晴也罢,都不愁。 破先例总会有风险。 这个他是知道的。 就如同打仗。 仗打的好班师归朝,仗打败了,有可能面临着全军覆没。 “是啊,姑娘,兄弟们都等着你的命令,你怎么关健时刻不说话了”刘喜也表现出其急切的一面。 这里面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希望。 “不急”水清云轻轻一笑。 这个笑容明艳无比,如同这初升的太阳,泛起腥腥红光,却有种异样的美丽。 “大当家的,让兄弟先在河里的两边固定两根铁柱子,一定要又牢又结实” “二当家的,你让兄弟在河道的这边,同样固定两根又牢又结实的铁柱子。” “三当这遥,你让兄弟在河道的周边五米范围内都打上结实的铁柱子,然后塞沙包进去,堆的越结实越好,然后让兄弟们去吴老五那把那块铁板搬过来” 水清云一条一条指令发着。 不管是正面,反面还是邻边,她都采取了措施。 这种措施可以确保工程的万无一失。 三位当家的立即调派兄弟忙活起来。 铁柱子是水清云是在计算出受力点的时候,便让铁匠铺的吴老五打出来的。 木头桩子不经河水的洗礼,只有铁柱子耐用,而且坚固。 这样的工作又持续了一天。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着水清云的一声令下,打通河与沟之间的切口。 萧海河与沟之间的切口终于打开。 兄弟们兴奋的跳上岸,等着水清云拿开那块沉重的铁阀门,静等着萧海河水涌涌流出。 “姑娘,兄弟们都上来了,要不要移开?”张龙脸上难得的露出跃跃一试。 “姑娘,你要不要站到那个地方去”这是刘喜的声音,水清云站的太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不用,我就这里就好”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众多兄弟们“你们都往那边退,这个阀门由我们来开就好” 兄弟们立即退开了,站在高处远远的望着。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始”水清云撩起袖子。 “还是我们来吧” “一起” “好” 红花与月影也在其中。 六个人,一个阀门。 阀门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们移了开来。 洪水哗哗的向水沟涌起。 没有咆哮,没有凶猛。 有的只是有条不序。 他们如同一个长蛇,滑向每一条干涸的水沟。 “哦,哦,哦”兄弟们在顶上欢呼起来。 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水姑娘,谢谢你”张龙大步跨向水清云。 她是一个奇女子,更是个敢想就敢做的女子,他佩服她。 “不用客气,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她不过就是动了动脑子,干活这样的事确实是辛苦兄弟们了。 久旱已久的容州村民,看见沟里突如其来的河水,都欢呼了。 奔走相告的同时,不忘回家拿起水桶和勺子,为快要枯死的高粱们施水。 此刻,水清云正懒洋洋的端着一本书,嘴里吃着小点心,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红花坐在一旁,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水清云。 跟着姑娘越久,越觉得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而她,感觉自己除了可以用武之外,她的才能也可以用到很过地方。 不由庆幸。 还好主子让她和月影过来保护姑娘,如没有姑娘,她和月影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默默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那里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原来也可以这样靠自己去改变。 “姑娘,要是我是圣上,我一定封你为容州的一个大官” “容州的大官可以干嘛” “可以在容州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造福容州百姓”红花一本正经道。 姑娘如是个男子,别说是容州里面的大官,只怕大晋朝的丞相也能做的。 “我现在不也可以做这些?”水清云放下书本反问。 红花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姑娘不是官,做的却比官家还多。 且不索取任何回报。 试问大晋朝有这样的官吗,自然是没有。 “姑娘才不屑做大官,在容州种种地多好,这日子逍遥又自在”月影不赞同红花的看法。 为什么要当官呢。 当官有什么好。 像她们主子,官够大的吧,是个王爷。 但王爷又怎么样呢,还不在皇帝眼皮下小心的活着。 姑娘现在这样多好,无人管,无人问的。 “我说你们两个真够闲的,这个问题也拿出来讨论”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她们以为当官很好玩。 纯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第一,我为容州做的这些事,不全为容州百姓,很大一部分是为我自己,因为我想在容州有个舒适的家” “第二,我只想挣银子,银子多了,给我个官当,我都不当,你们明白吗?”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点心,难得的和两人解释起来。 重活一世,挣银子才是王道。 红花与月影似懂非懂。 她们觉得自己不必懂姑娘,姑娘做啥她们做啥就是。 转眼便是鬼节。 容州的百姓过节有个习俗,便是要给死去的亲人烧些银钱,希望亲人们在阴间不为银子所苦,也希望亲人们地下有灵,护住活着的人平平安安。 那一晚,家家门口便能看见惺惺火光。 水清云望天,神情间有些淡伤。 在前世亲人的眼里,她也已经是个死人,不知道她的亲人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怀念她。 随即又笑了笑。 家族对她的厚望过高。 谁曾想一道雷电便把她送来了这里。 她很想知道她的家人们知道她的死讯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雷劈死。 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想过各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如此奇葩的死法。 水家向来只出烈士,这一次,出个被雷劈死的子孙,外界会不会认为是不是水家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这报应怎么会报到水家的子孙上面。 吹灭烛光,不再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闭眼而睡。 一个人影突不其然的闯入自己的脑海。 也不知道江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君远航走的那样急,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不是老皇上又有了什么动作。 …… 朝庭之上,弹絯十六王爷君远航纨绔好色,随便挥霍国库银两的奏折堆如小山。 皇上君炦气急败坏的把这些奏折摔向地上。 “你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朕对这个弟弟一点好,十六年轻,风流点有什么,再说,国库的钱那次不是朕点了头的”君炦慷慨陈词,十足十一个一心一意唯护胞弟,注重兄弟情的好兄长。 “皇上,臣知道你爱护十六王爷,但皇上,十六王爷他毕竟是皇家子孙,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他这个样子,可是一点也理解不了你的苦心”说话是左相柳承之,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贤妃柳如意的亲哥哥。 “等十六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君炦不以为然。 “皇上,十六王爷已经不小了,按理说,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上次容家的嫡女中间出了岔子,不能做十六王妃,堂堂一个王府没有主母如何能行,如是有了主母,王爷或许因此收心了也有可能”左相柳承之,博学多识,才华横誉,为人深沉,凭借自己的手段和才能坐上了现在一人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柳爱卿言之有理,柳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皇上,臣以为,人选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王爷叫回来,如是王爷不在,我们在这上面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徒然”左相不认为上次容家嫡女的事是巧合。 六皇子私下里和他提过,十六王爷与水家的那个傻女好像有一腿。 不管有没有一腿,水家长女是不是弃子,只要是水家的人,都有可能是接拢水溶的筹码,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的可能,他必须尽可能的阻止。 “柳爱卿说的不错,十六的性情不定,如是朕给他选一个他不喜欢的,他有可能给朕抗婚,如是是他自己选上的,朕很乐意为他们赐婚”君炦假装没有听懂柳承之的意思,接的顺溜。 上次的事件,他隐约知道是十六出的手。 之前他就没指望十六会同意,出了那样的事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是把他叫回京中,再制造一些巧合,那成不成亲,娶不娶王妃还真就是他说了算。 “皇上说的极是”柳相做左相这么些年,皇上的性情他已摸的七七八八,听皇上的口气,他已经听出来,皇上已经答应并且正在想办法为十六王爷配对合适的人选。 有皇上在里面安排,还怕十六王爷翻了天不成。 “十六素来荤素不吃,对朕的话也旁如未闻,朕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把他叫回京中”君炦脸上又出现一丝懊恼,眼里的无奈一展无遗。 “皇上,不如……”柳承之上前低声讲了几句,君炦听后龙颜大悦,直说好,当即便命人用八百里加急前往江州,宣十六王爷君远航入京面圣。 ------题外话------ 嘻嘻,这一章来了点甜的~~~~ v105 借酒装疯 君远航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急报,突然笑了。 皇兄对他真是好啊。 八百里加急,只为给他加官进爵。 当然没说给他什么职位,只说边关军情告急,希望他能回去暂管兵部一事。 暂管兵部什么意思? 想给他搞点军权试试他。 皇兄也真是的,万一他真把他的军队都搞到他的手下,也不知道玩不玩的死他。 好不容易那个女人才对他有了点意思,竟然就让这么一份急报给破坏了,君远航握了握拳头,杀人的心都有。 “皇上,王爷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像把你的急报不当一回事,估计后日才能到京” “皇上,王爷在城门口把右相家的公子给打了” “皇上……”白公公再次向君炦汇报君远航的行程时,君炦罢了罢手“老白,你说十六他是真的对兵权不为所动,还是故做表象做给朕看的”君炦批阅奏折的手突然顿住,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侍候了他一辈子的白公公。 “皇上,这个老奴也说不准”白公公心里一惊“十六王爷自小便玩劣,应该是天性使然” 白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公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人家两兄弟的事,说到底人两兄弟自己会解决,说的好是效忠皇上,一个不好,弄个离间的罪名,那可不是好玩的。 “唉”君炦突然叹了一口气“十六如是能收收心多好,也能帮朕分忧一丝政务” 白公公立在一旁,没有接话。 “一路寻欢作乐,也该到了吧” “禀皇上,老奴正要和你说这事,王爷已经到了在天京城的府第,不过王爷差人来说今天有些累了,等明儿个再过来请安” “累了?”君炦的口气似是无奈“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给朕惹了多少麻烦出来,回回他进一次京,朕都得在后面给他擦一次屁股,如不是他迟迟不选妃,朕还真不愿意他进京来”君炦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一想到要为君远航收拾他无闹过后的烂摊子就十分头疼。 “日后王爷会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天京城,城内一片繁华。 在这样的繁华中,自然是有人喜来有人忧。 “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报,要求明日登门拜访” “不见,本王这次进京谁也不见” 君远航手举酒杯,行为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双眼沉醉,如同他本就是一个成日流连花间酒杯的公子一般。 一口酒饮下去,暗道,云儿酿出来的酒果真烈性,还没喝个几杯,即然已有些醉意。 “王弟,一路过来,可有累着?”君炦打量着君远航,无比关心的问道。 “臣一路过来被路上的美景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皇兄恕罪” “朕怎么会怪罪,王弟高兴就好,今晚朕设了一个晚宴,专门为王弟接尘,王弟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晚上记得进宫便是” “多谢皇兄,臣告退” 宫里一片歌舞升平。 说是晚宴,实则就是十六王妃的选妃宴。 大小官员携带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出席。 君炦扫了一圈,暗自猜测,不知道等会十六会看上哪家的女儿。 如是一般的女子那便还好。 随即又笑了,这里是皇宫,十六再怎么样能逃过他的手掌心不能。 “皇上,皇上”白公公急急而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不是让你去催催十六” “皇上”白公公赶紧上前附上耳朵,听完白公公的话后,君炦就差拍桌而起,浓眉怒眼道“胡闹,朕早就告知他晚上有晚宴,他怎么还能跑到那个地方去,还喝了个烂醉” 皇上的音调不知觉抬高了很多。 很多夫人小姐听着皇上的话,眉心一跳。 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还喝醉了。 这样一个男子就算是王爷又怎样,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进去。 许多女子此刻恨不得把脸低到地上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入了皇上还有那个十六王爷的眼,从此过着那种独守空闺的怨妇生活。 君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摆了摆手“赶紧去把他找回来,并且送点醒酒汤过去,这么多大臣在这等着呢,让他赶紧过来” 君远航几乎是被人抬进皇宫的。 双眼迷离,嘴里还不时说出两句胡话。 “王爷,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下去啊,醒酒汤都喝了三碗了,你怎么一点醒意都没有呢”白公公看着这个模样的君远航,愁死了。 这个样子可要让王爷怎么参加晚宴。 失体是大,万一王爷在晚宴上胡闹起来那才叫难办。 想了想,算了,还是向皇上禀报吧,由皇上来拿主意。 君炦听完白公公的禀报,一双凌厉的眼顿了一会,突然笑道“十六也太爱玩了,即是给十六办的晚宴,十六如何能不来” 白公公得令的下去。 皇上的意思那还不明白,他不介意十六王爷在宴会上会闹出什么? 君远航是被人抬进宴会的。 他一进来,满身的酒气让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自己的鼻子。 人人暗思,这十六王爷八成是掉酒窑里了。 “这里真多姑娘,啧啧,老鸨,你这里什么时候新来了这么多姑娘,也不派人来通知本王一声,啧啧” 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 君炦的脸气得铁青。 老鸨,他哪点像老鸨了。 那些女子脸上也是一白。 她们是什么人,她们又是什么人,这十六王爷好色也就罢了,怎么可以把她们当作是那种青楼女子。 “十六,不可胡闹,这里是皇宫,这么多文武大臣都在等着你呢”君炦拉了拉脸色,一副慈兄的模样。 “皇兄,来喝酒,王弟多日与你未见,甚是想念”君远航似是听明白了,又似是没听明白,端起酒杯一步三倒的走到君炦的跟前。 “王叔,你喝醉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太子一身黄袍及时拦住了君远航。 “是太子皇侄啊,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里这么多女子,你喜欢那个,王叔为你做主”君远航呵呵的笑着。 眼神有意无意的扫向下面坐着的一些夫人小姐。 那些小姐本想目睹一下太子的风姿,一见君远航的眼要扫过来,匆忙手抓丝帕低了头去。 “王叔,你真的喝醉了”太子无奈的摇头。 “没醉,没醉,我还能喝”语气有些口齿不清。 “众卿家不要见怪,十六就是这个样子”君炦扫视全场,大臣们的脸上很是淡定,反倒是那些夫人小姐脸上露出慌忙之色。 “父皇,王叔即然醉成这样,不如派人扶他下去休息”太子转身向君炦道。 “不要,我才不要,我要在这里选美人”君远航一声大叫,把太子的手甩了开来。 君远航的话一出,众人大惊。 心中彷徨,万一他选中了自己可要怎么办? “好,好”君炦眉眼露笑,十六总算是开翘了“十六,你看上那个美人,跟皇兄说,皇兄一定帮把把美人娶回家” “真的” “自然是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臣可得好好选选”君远航步伐东倒西歪的朝着那些个女子跟前走去,他一过来,浑身的酒气让那些女子更加厌恶他。 水家两姐妹,水文静,水文筝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 她们实在是对这位十六王爷不喜。 君远航一路点评过来,走到她们俩的面前,问了一句是是而非的话“你们是嫡女还是庶女” 水文筝暗自骂了一句愚蠢,庶女能参加这样的宫宴吗?她们自然是嫡女,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嫡女。 “回王爷,我们是嫡女” “嫡女啊,我不喜欢”君远航呼的笑了起来,把头转向君炦“我要娶庶女” 众人眉心一跳。 这位小祖宗又是要玩哪出。 “王弟,不可胡闹”君炦的脸拉得老长“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娶一个庶女” “皇兄,我就娶庶女,还要娶水家的庶女”君远航当众撒起沷来。 “王爷”水溶不仅不慢的起来“你喝醉了” “我没醉”君远航再次重申“本王早就听闻水家有个长女生带煞气,与皇室相克,本王就是想知道,是本王的命硬还是她的命硬,本王非娶她不可” 这一番听着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喝醉之人的说的话。 这一番话一听就知道是番胡话。 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的命有你硬。 再说水家那个傻女,在座的人心知肚明,哪有什么煞气,不过是无中生有的说法罢了。 “王爷,你真的喝醉了,小女已经遣入容州洗脱煞气,陛下可是下过旨,煞气不除,永不得回京” “嫁给本王她哪用得着进京,跟着本王居住在江州王府就好” “十六”君炦觉得君远航是在打他的脸。 好好的姑娘不娶,非巴着一个傻子做什么。 他就算选给他选王妃,也得为他选一个身份上过得去的女子,落入不了别人的口实。 真让他娶了水家那个傻女,天下之人指不定如何说他呢。 再说,水家那个傻女,先前打伤了老九,他只是把她遣到容州算是轻的,谁知道她有没有死在那里。 皇室的遣,和流放是没什么区别的。 无非就是去一个人员荒芜的地方让你自己自生自灭。 “皇兄,你不是不管我看上哪家的美人,你都会帮我娶回家”君远航醉眼朦胧。 六皇子在底下握起了拳头。 他没想到十六王叔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场合把水家庶女拉出来。 之前他也以为是个傻的。 现在他知道不是,不仅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十六王叔想娶水家的那个傻女,难道也是为了容州那块肥肉? 邪魅的桃花眼沉了沉。 但他又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父皇便会知道,他到过容州,从而怀疑他的用心。 指尖转了几转手里的酒杯,站起身道“王叔,水家长女生来与皇室相克,不宜嫁入皇室,你又何必让父皇为难” 君远航睨了一眼君启轩。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还长了一脸克妻相。 “皇兄,如是如此,臣也请旨前去容州” “十六,不可胡闹,你堂堂一个王爷去容州做什么,不想活了?”君炦闻言,心里一惊。 容州,十六想去容州做什么? “怎么可能,臣是皇室之人,命硬的很,小小一个容州怎么可能要得了臣的命,臣不过是觉得臣媳妇一个人在哪太过孤单,臣想过去陪陪她……”君远航这番话说下来,语气通畅,脸不红心不跳,毫不避嫌。 君炦对着君远航吹胡子瞪眼。 知道十六是个拧的。 你不让娶,他肯定非要娶。 脸色缓了缓,语气平和道“也罢,你若是想娶,等日后她回京,你再把她抬为侧妃就行” 这样子总行了吧。 一个庶女坐上王爷侧妃的面子,不管是往哪也说得通。 “不行”君远航反对的当即立断。 “那你想要怎么样?” “臣要去容州见见那个和名声我臣一样大的水家长女,若是臣觉得中意,臣就把她娶为王妃,若是觉得她配不上臣,臣答应,一定让皇兄为臣指婚”君远航说的信誓旦旦。 不少人捂嘴轻笑起来。 这个王爷难道也傻了不成。 有一点他还真说对了。 若说这大晋朝谁能与十六王爷的名声一样臭名远扬,一定是水家的那个傻女。 可惜了,那个傻女现在在容州,若是在场的话,这场面一定更好玩。 “王爷,小女痴傻,如何担当得起王爷的这份深情,王爷若是不嫌弃,臣还有很多女儿,王爷你看~”水溶此话一出,君炦的脸都黑了。 他绝不可能让君远航与水溶扯上关系。 不就是个庶女,他若是想要给他就是,来日方长。 君远航笑了。 嘴角向上弯了弯。 水大将军果真有点意思。 他这是在帮他呢。 “十六,朕知道你在拒绝朕,你不想成亲朕也理解,朕也听闻容州现在的变化惊人,如此就劳烦十六跑上这一遭”话里没提水家长女半个字。 君远航一拍手掌,高兴起来“还是皇兄最懂臣,臣在看媳妇的同时,一定替皇兄好好监察容州” 六皇子的拳头握成了一团。 可恶,十六叔靠着卖酒装醉轻而易举就让父皇答应了。 …… “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这里,居然在咱们隔壁建起了院子,看样子规模还不小”红花看着在隔壁大兴土木的人员,哧鼻道。 真是的,容州现在好起来了,来容州的各路富商也多了起来。 这不,也不知道哪路神仙竟然也想在容州定居,还在她们院子的隔壁,红花心中那个气啊,拽什么,拽什么,如不是姑娘,会有现在的容州,这下倒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真想冲出去与外面的那些人好好说道说道,他们凭什么在这里大兴土木。 “居然容州帮的三位当家都没有意见,你在这发什么牢骚”水清云笑了笑。 是什么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姑娘是说,有可能是个大人物?”红花歪着脑袋想着这种可能。 心中却暗自着急起来,主子回了京城那么久也没个信传回来,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她最担心的问题便是,如是隔壁是个美男子,她要怎么跟主子开口。 对于新邻居的高调,水清云心里还是有些感觉的。 这世上能把一件事做的如此高调的,只怕只有一个人。 不过人没出现,她也不在意。 谁叫他离开半个多月,愣是半点消息也不给他。 八月初,是个适合大兴土木的季节。 不止隔壁的院子在大兴土木,就连水清云自己也在大兴土木。 当然,不是为她自己盖,是为各个村落。 “姑娘,你当真要在徐州盖那么多房子?” “嗯” “姑娘,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这些村民不再为我们做工,谁知道有几个对我们是真心的,我们的一番好意,不要被人误解了才好”红花不是不赞同的姑娘的做法,只是觉得,姑娘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通过徐虎一事,她就已经认定,有些人就是些白眼狼,只要有利益,不管你之前对她做过什么,他们也有可能过来反咬你一口。 “是啊,姑娘,万一你的做法被人误解,那真是太不值了”月影也加入进来。 姑娘凭什么对那些村民那样好。 “你俩意见好像很大?”水清云轻笑。 “那倒不敢,只是不想姑娘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得不到收获”红花直着嗓子道。 “你们分析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们先去挨家挨户的问一下,先让她们用冬季的产量做抵押来盖新房,看看他们怎么说,如是他们不同意,便暂缓”红花与月影的担心也对。 来到容州,她一心一意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造容州,完全忘了容州的村民想不想这样改变。 而且,若是没有付出,就算他们住上了新房,日后对她也不会多加感激,反而会觉得,是你自己要给我们盖的,我们不住白不住。 “嗯”红花与月影高兴的点头。 她们还担心姑娘为此生气。 姑娘如此快改变主意,倒是让她们意外。 红花与月影高兴的出去,徐芳芳端了一盘酸萝卜进来。 “小姐,都是按照你的方法来腌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小姐上次自己动手腌过一次酸萝卜,酸辣爽口。 她便从小姐那讨了做法,自己动手做。 一是她最近喜酸的厉害,二也是想趁机与小姐拉近些关系。 背地里,她是即羡慕又嫉妒红花与月影。 这两个丫头,天天与小姐同进同出,除了帮小姐干些正事,家里的杂活什么的,基本都扔给了她。 同样是丫环,差距为什么就那样大。 她想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她都没与小姐亲近,小姐自然不肯用她。 水清云用刀叉叉起一块入嘴。 “还不错,只是下次记得糖不要放那么多,腌的时间短了些,口感没有那么爽脆”水清云很快的便给出了意见。 “嗯,奴婢下次一定注意”她是家生子的媳妇,随着齐祥她们喊一句小姐便罢了,婆婆还非得让她改口自称奴婢。 她不由又想起红花与月影,那两个丫环哪像丫环,一点丫环的样子都没有,在小姐面前没有大小不说,说话也从不与奴婢自称。 “小姐,看红花与月影最近也挺忙的,不知道奴婢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小姐的,只要小姐发话,奴婢一定也和红花月影一般为小姐尽力”徐芳芳眼神闪了闪。 她现在知道了,小姐不是个一般人,连蛇都得乖乖听她的话,她只要跟在小姐身边,就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好,我知道了”水清云淡淡的回了句。 “奴婢下去了”徐芳芳把酸萝卜留下,为水清云关上门退下去了。 “芳芳,你最近是不是爱吃酸的”刚出房门,徐芳芳便被齐嬷嬷拉到了一旁,低声的询问道。 “娘,你怎么知道?”徐芳芳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好几次见你在厨房找酸的东西吃,告诉娘,是不是怀上了?”齐嬷嬷神采飞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芳芳。 徐芳芳害羞的低下头“娘,我也不知道,不会那么快吧” “那个多久没来了?”芳芳是个姑娘家家的,不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说完徐芳芳抓住齐嬷嬷的衣袖,有些紧张道“娘,不会是真有了吧” “你和祥子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有了也不奇怪,等明天娘请袁大夫过来帮你瞧瞧”齐嬷嬷一听徐芳芳的话,两眼顿时放光。 听这意思,八成是有了。 “嗯,听娘的”徐芳芳脸红得能滴血。 即觉得难为情,又有些激动。 “以后院子里的活,娘多干点,你要多休息,身子重要”齐嬷嬷笑的合不拢嘴,当即拉着徐芳芳的手嘱咐起来。 “是” “现在回去躺着吧,回头我跟夫人说说”齐嬷嬷笑呵呵的走了。 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夫人去,让夫人也高兴一下。 第二天,齐嬷嬷早早的就去请了袁深来,袁深为徐芳芳把脉。 “袁大夫,怎么样?”齐嬷嬷急切的问道。 她急切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可以当奶奶了。 袁深站起身,对上齐嬷嬷的开心于心不忍“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齐家列祖列宗保佑”齐嬷嬷高兴的双手合十。 “不过”袁深看了眼一边的徐芳芳,把齐嬷嬷拉向一边“你儿媳的体质偏寒,此刻要孩子只怕对孩子不宜” “什么?”齐嬷嬷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深,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袁大夫可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孙儿……”齐嬷嬷说着红了眼睛。 她的孙儿,她还未见世的孙儿,她那可怜的孙儿,难道就要离开她们。 “我先开几副温补的药给她补补,过几天我再来看看”袁深想了想,提笔在方子写着药方。 “那有劳袁大夫,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让我的孙儿活下来”齐嬷嬷哀求出声。 芳芳的身体看着好好的,怎么就是寒性之体呢。 “我尽量帮她把身子调过来”他是大夫,这是本分。 “袁大夫,若是一般的寒性也没什么大事,芳芳她的身子~”齐嬷嬷跟着陈氏在水家待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听说过。 “她的身子别的大问题倒是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齐嬷嬷压在心头的石头好像又着地了,如此,她的孙儿还是可以保住的,老天保佑。 齐嬷嬷为此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让徐芳芳碰这个,也不让她碰那个,就怕她出门摔着了,吃个饭噎着了。 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对于齐嬷嬷一家的小心,陈氏倒也能理解。 况且他们一家跟着她和云儿来到这里,本就不易,现在儿媳妇有了,孙子也怀上了,打心底为齐家高兴着。 “看把你齐嬷嬷给高兴的”陈氏看着齐嬷嬷紧张的看着徐芳芳的一举一动,笑道。 “她是初孕之体,前三月最重要,嬷嬷如此紧张也不为过”水清云看了一眼徐芳芳,这么些天吃得好睡得好,看着好像白净了不少。 “云儿也知道这个?”陈氏诧异,云儿竟然知道女子怀孕的头三月是最为重要的关健期。 “听地里的妇人说过一嘴,便记下了”水清云回答的淡然。 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 陈氏想想也对,云儿天天与地里的那帮妇人呆在一块,那帮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不敢说,云儿知道也不为奇。 “芳芳这么一怀孕,你们三又成天往外跑,感觉院子里的人都不够用了似的”陈氏半开玩笑道。 徐芳芳怀孕,有活也不能让她干。 齐嬷嬷忙着照顾儿媳也要忙着照顾她,整天忙得团团转。 至于齐祥父子,两个大老爷们,细说他们不会干,只能干干粗活。 还有门口两个铁柱子,他们连吃饭都是简单的对付一下,就更指望不上。 “可不是不够用”红花接得快。 她是这样想的,正好可以趁机让主子再加两个人手过来,如此一来,也不怕隔壁的新邻居是何许人。 “娘现在身子也好了许多,娘不如~”水清云暗示的意味很强,暗示着把陈氏自己多活动活动。 “娘知道,娘也就那么一说,娘也用惯了齐嬷嬷,若是换个别人来侍候我还不习惯,你们忙你们的吧,娘去厨房看看” 陈氏颇有些无奈。 她是大家小姐,哪里会干厨房的那些粗活。 不一会,厨房便传来一阵辟里啪啦,接着便是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水清云与红花她们对视一眼,快速的朝着厨房走去。 陈氏手脚无措的站在一堆碎片中间,看着水清云过来,双手不知摆向那里,讪讪笑道“娘熟练几天就好了”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水清云笑了,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收拾起地下的东西“嗯,娘适应几天就好” 她可以从外面买几个丫环回来。 但她不想那么做,陈氏抑郁了大半辈子,若是让她学着做点事情,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红花与月影齐齐别过脸。 小姐,夫人一定不是你亲娘,一定不是。 不然,你怎么可是如此淡定。 “你们俩在这看着干嘛,帮忙啊”水清云怎么不知道红花与月影心里的想法,白了她们一眼,不要以为你们不会做饭就可以轻易的躲过。 红花与月影一惊。 道句糟了。 夫人尚且要学做饭,难道她们能躲过。 苦着一张脸蹲下来一起帮忙收拾残局。 陈氏看到这一幕笑了。 往后的日子看起来最糟糕的也不一定会是她。 一顿饭终于在水清云的指点下,陈氏,红花与月影三人的合作下做好了。 若说看相,勉强看的过去。 若说好不好吃,试过了才知道。 红花不敢朝自己做的菜下筷,只得朝着夫人炒的那道菜下手。 一进嘴,火烧嘴巴的感觉立即扩散至全身。 “夫人,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面,辣死我了”磳的一声跳了起来,跑到茶壶边灌了几大杯水才算消停。 月影看见红花的惨状,决定不朝夫人的那道菜进攻,转而舀了一勺自己做的汤。 她的菜炒的还行,但是汤做的确实不怎么样,勉强能入口,月影不由安慰自己,至少比夫人和红花做得好。 “夫人,老奴实在过意不去,你看竟然让你来下厨”齐嬷嬷看着桌子上的一桌子菜,羞的快要钻到地地下去。 但她实在没办法,儿媳妇身体虚,怕孙子流掉的她在儿媳妇身上花的经历就多了些,以至于夫人这头就有些顾不上。 好在夫人理解她,这让她更加感动。 “下个厨有什么?”陈氏自从尝试做了第一道菜后,竟感觉新鲜无比,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都一起来吃饭吧,这里又不是天京城,没那么多规距,再说你们一家跟了我一辈子,老了老了也该享享儿孙之福”一扫刚刚的不知所措,成就感十足。 “是,老奴一家以后一定更加用心的侍候夫人和小姐”虽然夫人这样说好,她还是觉得让夫人自己下厨十分不妥。 自从有了第一次,陈氏就爱上了厨房,经常一个人在厨房捣鼓半天。 如此,手艺更是一日千里。 渐渐有赶上水清云的势头。 每每这时候,水清云只是微笑。 而陈氏更加觉得自己有做菜的天赋。 除了夫人和水清云是主子,其它人都是下人,现在就有了一道奇怪的现象,主子来下厨,下人们负责吃饭。 红花与月影自然也不甘落后,有事没事也上厨房取取经去。 如此一来,一个和谐的三人做菜组合由此产生。 这个世界好像玄幻了。 徐芳芳最近心情不错。 一是为老太太身前身后的跟着,她感觉自己就如同宫里的太后一般,被人小心的供着。 二呢,每天都能吃到夫人还有红花与月影做的饭,她感觉自己和小姐是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如今不就是怀个孩子,把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听谁脸色,也没有谁敢指使她,这样的日子真是有多美便多美。 “儿子啊儿子,娘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一定要争气,得是个小子,不过不是小子也没关系,有这待遇,娘就算生个十个八个也愿意”徐芳芳抚着平平的小腹美美道。 老太太就齐祥一个儿子,就算第一个是女儿有什么关系,她多生几个就是,她还不信生不出来一个儿子。 早知道怀孕好处那么大,之前也不用费尽心机不怀了。 “姑娘,我们挨个村子问了一遍,她们对于姑娘的想法都非常赞同,不过也有人担心冬天收成不好,若是没有收成,姑娘岂不是要吃亏”红花与月影拿着一本册子站在水清云的房里,跟她说着她们走访的情况。 “嗯,有没有不赞同的”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她们要求她们的房子最好建在原地,如是建在别的地方,就有些住户不大愿意” “这样啊”水清云抬起头“如此想把她们的房子集中到一块,估计有很大一部分人反对”水清云双手的手指交叉到一块,每当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示她在思考当中。 “我与月影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是真要建,如是把她们原有的房屋拆了再来建,这样明显不行,只能另选地方” “是啊,毕竟不是一家两家的盖,真要全部拆除,也有一定的难度” “这样吧”水清云想了想,在图纸上画起来“那些老房子没必要拆,我们在这里建一批房子,谁家愿意搬的,就搬过来,采取自愿的原则,当然银子方面,可以分多月给” “姑娘,这样也有不妥的地方,有的住新房,有的住旧房,在很大程度上就把他们间的距离拉开了,如此一来,肯定会有人在心里不认同姑娘的这一做法,长持以往,只怕对姑娘不利”红花现在已经是水清云很得力的助手,不仅能给水清云建议,很大程度上还有自己的想法。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水清云双眼炯炯的望向两人。 不错,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长进不小。 “姑娘,其实就在她们附近建的话,她们虽然有意见,只要我们多跟她们沟通一番,想来她们也能理解,若是谁家实在不愿意,不给她建就是了,让她住回她们的老房子去,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干”红花撇嘴。 给她们建房子,看着她们交了银子,其实姑娘还得垫出一部分,怎么算姑娘都得吃亏。 “你们两个,看问题是越来越犀利了”水清云笑了“就先按你说的去做吧,不过,在这里建房子的事,不是说着玩的,就算容州的村民不住,我们可以建起来卖给外地人”水清云指着图纸上刚刚圈过的地方道。 “嗯”两人齐齐点头。 姑娘的意思她们明白,来容州的人多了起来,自然而然会有人想在容州置办房产,如此一来,如是有现成的买,相信有很多人都会买现成的谁愿意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花费人力物力来自己盖。 隔壁新邻居院子建的那个大,完全有显摆的意思。 有多大,里面的房间少说也有十几间,而且光院子就有她们家整个院子那么大,那还不算,还经常有些古玩花瓶什么的被搬往宅子里。 那个奢华程度简直说在挥霍也不为过。 路过那里的时候,红花不由拉住一个兄弟打听起来“兄弟,你们这是在给谁干活呢” 那兄弟第一次被姑娘家家的拉住手臂,脸顿时火辣辣的烧起来,抓耳挠腮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江州的某个富商” “江州来的?”红花望了望快要完工的院子,喃喃自语道“这哪像是个富商的院子,倒有点皇家的气派” 心里不仅暗自猜测,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有眼光,把院子建在自家姑娘的跟前,她早已把消息传了过去,不过主子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也是她着急的原因。 ------题外话------ 红花你个笨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没猜出来,除了你家王爷,还有谁会如此不要脸~ v106 和离 “娘,这都是些什么药,怎么要天天喝”徐芳芳一闻到齐嬷嬷端过来那碗黑漆漆的东西,胃里就翻腾倒海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皱着脸道。 “芳芳,这是安胎药,袁大夫说身子有些弱,得多补补,如此才能生个健康的胖小子”齐嬷嬷半哄着。 “这药好难喝”徐芳芳喝了几次就不太想喝,不由暗想,她的身体弱,她的身子什么时候弱了,能提能挑的,莫不是那大夫搞错了。 “良药苦口,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快喝下吧,喝了在床上躺一会”齐嬷嬷把碗凑近徐芳芳的嘴边,徐芳芳勉强喝了几口下肚,只感觉一阵恶心冲上脑门,扒开齐嬷嬷身体向外冲去。 齐嬷嬷不由眼露担心。 她这个样子,回回喝药都是喝一半吐一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娘,可以不喝这个吗?”徐芳芳吐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虚脱了,齐嬷嬷心软道“好儿媳,让你受苦了,你再喝几次,等娘过两天把袁大夫叫过来再把把脉,如是说不用喝我们就不喝了” 女子怀孕的辛苦她不是不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不管徐芳芳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她都尽量满足。 陈氏瞧见也有些不忍,但那有什么办法,芳芳的身体嬷嬷也跟她说过一点,如是不喝,万一孩子真有个什么,那老两口不得伤心死。 “姑娘,你来啦,进来喝口茶吧”水清云路过坡头村,刘氏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召娣在一旁编遮阳帽,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是水清云及红花姑娘。 “姐姐,你来了”召娣对着水清云甜甜一笑,快速结束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 “嗯,召娣这手艺是越来越精啦,比姐姐编的不知好看多少”水清云弯下腰,拾起一个帽子,编的整齐有序不凌乱,像是多年的老师傅编的一般,可不是比她编的要好多少。 “姐姐笑话我”召娣双脸通红,心里却是喜悦的。 自从会编这个遮阳帽,她也能挣不少银子回来。 所以她在只要一有空,就忙活起来,想趁着现在天气热多卖出去一点。 刘氏端了两碗水出来,水清云和红花接过。 “婶,叔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现在各个村都在建新房,如是刘氏家的男人也能回来看一眼的话那更好,免得以后他家男人不满意的话还得生是非。 听到姑娘说起她家男人,刘氏的脸色有些阴郁。 以为鬼节的时候他怎么着也会回来一趟,没想到人不仅没回来,到现在都没个信回来,她心里焦急,也不知道跟谁说。 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勉强还算笑容的笑容。 “他最近在青州城挺忙的,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谁知道他忙不忙呢。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肯定忙,不忙的话,他怎么可能不回家来看看。 “婶子,那你对新房子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能有什么要求,之前觉得有饭吃有水喝就已经知足,从没想过能够住上新房,这一切还是托了姑娘的福”刘氏说的是心里话。 姑娘刚来的那会,她们正面临着要断粮,如不是姑娘,谁知道她们现在是死是活呢。 现在日子好些了,姑娘又说要帮她们盖新房,姑娘虽朝她们要了些银两,但她知道,她们给的那点银子能盖起那么漂亮的新房,显然是姑娘为此垫了不少,只让她们出了一小部分。 “姐姐,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住上新房”召娣一听水清云的话,脸上都是雀跃。 “最迟下个月大家就能住进去,召娣高不高兴”小孩子总是比大人满足些,在她们的心中,能住上新房已经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姐姐真好” 摸了摸召娣的头,两人走向了下一家。 张氏家门前收拾的利落干净,狗儿刚背一篓桑树叶回来,看见水清云过来,母子俩忙招呼着进门。 水清云四处看了看。 原先有些破旧的房屋,现在都已修的平整,家里也添了不少家件物什,再看张氏,比之前好像年轻了不少。 想来是罗掌柜回来了容州的原因,让罗常柜给滋润的。 她们家里也有些不错的收入,这生活条件自然也起来了,狗儿之前瘦如柴,现在看他,小脸也圆了不少。 “姑娘,请坐”她的男人现在在为姑娘做事,她对水清云除了客气还多了些热情。 “婶子不必忙活,我和红花坐坐就走” “那怎么行,姑娘来了,怎么也得吃完饭再走”张氏忙罢手,姑娘好不容易登门一次,怎么能坐一会就走,她思索着要不要叫狗儿去把罗大山叫回来一起和姑娘吃个饭。 “婶子,真不用忙活,我和姑娘今天是为新房的事而来,问一句话就走,等一下还要去徐婆婆家”月影看着张氏似乎想去叫狗儿,忙插话道。 “那也好”张氏坐了下来,想想也是,姑娘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在这里吃饭,便打消了原先的想法。 说话间,狗儿急急的跑了进来,对着张氏道“娘,娘,你快去看看,召娣妹妹家好像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张氏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刚刚看见召娣他爹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她们进去没多久里面便打起来了” “这个罗二水,真是岂有此理”张氏的怒气磳磳的往上涨。 平时她与刘氏不是妯娌却胜似妯娌,现在看见刘氏遇到这样的事怎么能不急,当即也不顾水清云二人在,急匆匆的就朝刘氏家跑去。 水清云与月影对视,也跟了上去。 还没进屋,便听见里面罗二水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刘氏,你竟然敢打我,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回来告诉你一声算是对你客气的,你不要惹急了我,惹急了我,以后你就自己过吧,不要指望我会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走,你们这对狗男女现在就走,算我刘春红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接着便是刘氏的呜咽声 “姐姐”一个女声娇滴滴的响起“罗哥开始本是不想回来的,是我要回来通知一声姐姐,如是姐姐不认我这个妹妹,那便罢了” “不要脸的东西,你算哪跟葱,还敢上家门来,欺负我们没人还是怎么着”张氏咚的一声进了屋子,一听声音就知道眼前这个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女子不是好人。 “罗大家的,这可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少管闲事”罗二水看着进门的是张氏,眼里不屑的一抬。 张氏可不是他什么人,他与罗大山也不是兄弟,她就是想管也得管得着。 “哟,原来是二水啊”张氏也不气,转过头打量起罗二水“几月不见,穿的倒是人模狗样起来,怎么穿上这身皮就不认你的妻女啦”张氏话峰一转,指着罗二水的胸口道“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张莲花”罗二水被张氏的话气得冒烟“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她们母女,我不过是想再娶一个,她还是大的,她竟然不同意,她这妒妇” “行啊,二水长能耐啦,还想着纳小妾,你是当了官了还是发了财了”张氏闻言不由朝那女子看去,化了个浓妆,脸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粉,看得她直想吐。 这样的女子也不知道是被那个男人用了不要的,不然怎么甘心跟着罗二水做个妾,呸。 “张莲花,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谁规定男人一定要升官发财了才可以纳妾,刘氏她嫁给我多年一直没给我老罗家生下一个儿子,现在有人帮我生儿子了,我干嘛不要”罗二水之前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刘氏不懂,不过是几月没回来,怎么就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现在还嫌弃她生的是女儿。 一张脸刷的一下变得透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罗二水。 召娣今年十岁了,说大就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但是爹的话她也明白了。 当即委屈的低下头,眼睛通红通红的,原来在爹的眼里,自己一直就是个赔钱货。 “就是啊,姐姐,只要我为罗哥生下儿子,你生了女儿,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好好的侍候罗哥的,你干嘛要自己一个人占着罗哥,难道你生不出来,还不允许别人帮罗哥生,说句难听的,你这是要断罗哥的后啊”那女子嘴角泛了泛,脸上甚是得意。 “贱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张氏的性子比较火爆,闻言想也不想就摔了一巴掌出去,这一巴掌用力十足,直打的女子眼冒金星,连带着身体也退了好几步。 刚好退到红花的跟前,还没等她站稳,又被人连人带衣裳的摔了出去。 “你们是谁,凭什么管我家的家务事”罗二水看着红花的身手不错,心里吃了一惊,暗道,这个刘春红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厉害的人,他怎么不知道。 水清云没有回答。 与这样的男人说话她都觉得脏。 看着女子被摔出去,忙追出去“石榴,石榴,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张氏看见,嘴角一撇,转身安慰刘氏去了。 狗儿拉着召娣,召娣双眼通红通红的,却没有哭出来,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召娣妹妹,你别伤心,有我娘在,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的” 罗二水扶着石榴一拐一拐的朝着门口走来。 “不要让他们走进我的家”齐氏忽然歇丝底里。 罗二水的脚步止住,瞪着刘氏“刘春红你个妒妇,这是我的家,我干嘛不能进,你有什么权力赶我走,要走也是你走” 他本想与刘氏好好说的,没想到刘氏却闹了起来。 闹了起来还不说,还让几个外人来插手,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他刚刚已经决定了,要休了刘氏,娶石榴进门。 红花堵住门口,没让罗二水进来。 “春红,这样的男子不要也罢,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让她赶紧滚蛋,以后不要出现在你们母女俩面前”张氏没想到罗二水能讲出这么无情的话。 这些年春红为了他罗二水一家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点,这个罗二水又变成了这样。 果真是人心都是会变的。 刘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着召娣,又看着罗二水,眼里的都是绝望。 招了招手,示意召娣过来。 “娘,我不要这样的爹,我没有这样的爹,我们走吧,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召娣被刘氏抱在怀里终于哭了出来。 她不要她娘伤心难过,如果他爹让他娘伤心,他宁愿不要爹,也要娘开开心心的。 “你个赔钱货,你竟然敢不要我,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罗二水一听还得了。 只有他嫌弃她们母女俩的份,哪轮得上她们母女俩嫌弃他。 “你打个试试”水清云冷冷的声音响起。 如鬼魅似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罗二水吓了一跳。 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高挑秀丽,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家的闺女。 “我说姑娘,人家爹你教训闺女呢,这中间有你什么事啊”石榴被红花摔了一道,牙根都生疼,多管闲事之辈。 “有没有我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召娣不承认有这个爹”水清云冷冷的撇了眼石榴,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你个丫头片子,还真想管闲事?你告诉你,这母女俩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你当真以为她会不认我”罗二水哧鼻。 就刘氏与那个臭丫头,什么本事也没有,离了他估计没两天就得求上门来。 “婶,你说句话,你只要说句话,今天这事我就管定了”水清云把头转向刘氏,就等刘氏的一句话。 罗二水挑衅的看着刘氏,他就不信她真有这个胆。 刘氏搂着召娣,又看了眼罗二水,眼里已没有刚刚的伤心和痛苦,有的只是狠绝“一切全凭姑娘做主” 她也想通了,与其让罗二水娶个女人回来跟自己闹心,不如她自己带着召娣单过。 罗二水不在家的时候,她与召娣不也把日子过的好好的。 罗二水闻言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就要掉出来。 手指指着刘氏“你个臭婆娘,好,我就等着你上门的那一天”说着搂着石榴就要走,想似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即然如此,你们两人还住在我的房里干什么,还不滚” 这可是他老罗家的房子,凭什么留给这对母女。 水清云看着罗二水,笑了。 笑容有些清冷。 “要滚也是你滚,这里的一切,包括田地都与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你带着这个女人从哪儿来的回到那里去” “屁话,要走也是她们走,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罗二水的家产”罗二水耍起横来。 “是吗?”水清云也不急“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归召娣母女,可没你的份” “呸”罗二水不信邪“你以为你是谁,是容州知府不成,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手上可是有着祖上的地契,任何人都拿不走”罗二水神色得意。 地契他可是藏的很严实,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在哪。 地契?水清云冷笑,那是什么玩意。 “我可不认识什么地契,我只知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赶紧滚,二是让我的人把你扔出去,以后召娣没有你这个父亲”水清云的声音不高,也足够震慑罗二水。 “罗哥,走就走,这破屋子咱们不要也罢,回头我们在青州城买个房子就是”石榴小嘴一合,发嗲的声音自她嘴里出来,听得在场的人都是一阵鸡皮疙瘩。 罗水二有些纠结。 当真就这样离开。 他刚刚不过是想吓吓刘氏。 在这之前他是个本分的汉子,除了干活挣钱养家心里没别的想法。 在一个小酒楼当中遇见了石榴。 从此之后,便和石榴天天鬼混在一块。 石榴愿意跟着他,他也抱着娶两个媳妇的心态把石榴带回了家。 谁知刘春红竟然反应如此强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还有眼前两个姑娘,看似年纪小,却有一股威慑力在,真要让他走,他的脚步又犹豫了。 “春红,我刚刚说休妻只是吓吓你,我真没想休妻”看了眼石榴,有刘氏说起情分来“我们夫妻十几年,我什么人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是勤勤奋奋为了这个家,只是这十多年你的肚子都没动静,我是我们罗家唯一的苗苗,我也是不想让我老罗家断了香火” 罗二水说着还抺起了眼泪,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我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你在心理上可能接受不了,只要你答应我娶她进门,你还是我的正妻,她就如同是我们俩的丫环,这样不是很好” “呸”张氏听着罗二水厚颜无耻的话,心里更加鄙视“没有有钱人的命却想学有钱人纳妾,罗二水,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吧,想要儿子赶紧带着这个妖精生儿子去,别在我们眼前丢人显眼” 一对丢人显眼的东西,丢人居然丢到家来了。 刘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 不能再生育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道刺。 听完罗二水的话,她笑了,笑得无比悽惨。 “二水,你走吧,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我不耽误你和人生儿子,你也不要来打扰我和召娣的日子” 她只是个一般的女子,她做不到和人一起侍候自己的丈夫。 况且她确实不能再生育了,既然罗二水如此想要儿子,和离也挺好的,各过各的,以后谁也不打扰谁。 “春红,你当真要这样?”罗二水看着刘氏这个样子,似乎触动了某个地方。 “罗哥,即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嘛”石榴可不让罗二水有回心转意的机会,她之前是个最低等的妓女,只能在最下作的酒楼里与人卖肉。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她认识了罗二水,并且与罗二水有了*关系。 她厌倦了那种万人骑的生活,想找个良人与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罗二水这人不怎么样,又没钱,但他肯吃苦,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得知罗二水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后,她就知道了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因此也没少在罗二水跟前提起香火。 更是和告诉罗二水说,她愿意帮他生儿子,但不要他的妻子之位,甘愿做个妾。 现在刘氏与罗二水撕裂了脸皮,要和离,正合她意,她怎么可能会让罗二水有回心转意的机会。 “罗哥”见罗二水没有说话,石榴摇了一下罗二水的手臂,发嗲的声音听得让人想作呕。 “放弃发妻不要,便要跟一个下贱的女人在一起”水清云冷哧“赶紧滚” “罗哥,我们走,我们回青州城”石榴屁股一扭,拉着罗二水就要离开。 谁稀罕留在这里似的。 罗二水心情有些糟,不,是乱糟糟的,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几乎是被石榴拉着离开的。 “姑娘,就这样让他们离开,要不要给她们点教训”一个负心汗,一个狐狸精,有什么道理可讲,如是她,先打痛快了再说。 “你们看着办吧”水清云望了眼两人远去的背影,这种事情说白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即然两人如此臭味相投,她不介意给他们吃点苦头。 她倒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苦命鸳鸯还是劳燕分飞。 会有罗二水后悔的一天的。 “唉,你说你,这么久了你竟然都没感觉,让我说你什么好”张氏对着刘氏,无奈的摇头。 “有感觉又怎么样,他若是变了心,谁能拦得住,这样也好,只是苦了召娣,要跟着我一起受苦”摸了摸女儿的头。 十几年的夫妻,说断就断。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凉。 “只要能和娘在一起,召娣就不苦,召娣和娘一块挣银子”召娣本就懂事,现在较之前更加懂事。 “好女儿”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从今以后,真的就只有她们娘俩了。 “唉”张氏叹了口气,天杀的罗二水,怎么就干出了这样的畜生之事,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大晋朝可以说是很常见,让水清云没有想到的却是刘氏的态度,在古代敢与丈夫和离的毕竟是少数,多数闹归闹,终究还是会选择妥协。 她本不想插手的,只是这个罗二水半点悔改之心都没有,这样的人,就算回到了刘氏的身边,难保那一天不会旧话重提,不如和离了实在。 “让姑娘见笑了”刘氏擦了擦红红的眼睛。 “你今天做的很好,终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你带着召娣好好过日子”水清云不知道怎么安慰,又觉得说什么对于一个刚和离之人都太过牵强。 “嗯”刘氏点了点头。 母女俩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张氏看见,终究也没再说什么,与水清云她们一道出了门,让母女俩好好的痛哭一番,哭过之后只会更加坚强的生活。 “我以后若是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我宁愿不嫁”红花想起罗二水那一番恶心巴拉的香火论,一种恶寒袭上身。 “怎么着,我们红花想着嫁人了?”水清云调笑道。 “姑娘,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谁想着嫁人了?”红花跺脚。 “脸红个什么劲,又不是让你现在嫁” “姑娘,你都还没嫁,要轮也轮不上我” “我嫁不嫁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你不嫁人,我就要一直待在你身边,你以后嫁了人,我还要待在你身边……” “打住”水清云脚步一停,制止住说得兴奋的红花,这丫头还说上隐了。 “姑娘,其实你与主子真的挺般配的,要不你赶紧嫁给我们主子吧”红花不屈不挠。 “得形,到底谁才是你主子,你若是想换主子,现在就走人,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成天在她面前主子主子的说个不停。 也不想想她现在跟着的是谁。 谁才是她的主子。 红花立马闭嘴不言。 心里不平,一说到这个姑娘就打岔,还拿这个来吓唬她。 谁是主子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区别吗? “你两上哪去了,都过午饭时间了,怎么才回来?”陈氏坐在桌子边,看见水清云与红花进来,嘴里慎怪道。 “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会”水清云去洗了个手,坐到桌子旁。 “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解决”陈氏为水清云夹了些菜。 “夫人,你可不知道,坡头村的刘氏他相公带了个女人回来,说是要娶回来当小妾,刘氏没同意”红花嘴里扒着饭,一口饭没咽下去,却还要先说了话来。 “你说召娣她娘”陈氏眉头一皱,她当然知道刘氏,前段时间她们一起在大棚干活来着,况且召娣那孩子懂事惹人怜,很有印象“怎么回事,他家男从不是在青州城做工” “可不是,那男的寻了个这样这样的女子回来,说是带回来给他生儿子来着”红花吃着饭,手上还不忘比划。 “唉”陈氏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这个世道就是不公平,不能生的又说不能生的,能生的又嫌不会生儿子” 她的这一声感慨,感慨的太深,让红花以为戳中夫人的痛点,顿时埋头吃饭不敢多说一句。 谁不知道夫人只生了小姐一个。 现在她在说刘氏的事情,不是变相的在说夫人的事情。‘ 她的嘴怎么就那么快,红花不由想抽自己的嘴巴。 “夫人,这主要都是那些臭男人的问题”齐嬷嬷自然知道夫人心中的痛处,想当处,夫人只有小姐一人,且小姐又是个痴傻的,不知为此受了多少冷遇。 如是夫人一开始生的就是个少爷,谁还敢动摇夫人的地位万分。 “谁说不是”陈氏赞同的点头。 总有男人会利用这些借口来填补自己已经喜新厌旧。 “不管芳芳生下来是什么,我们老齐家都会高高兴兴的”齐嬷嬷有感而发。 徐芳芳含羞低头。 芳芳的身子寒,吃药每次只能吃个两分,不管是孙女还是孙女能安全出世,她们老齐家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我现在也没别的希望,只希望云儿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她是没什么指望了,可是云儿不同。 云儿虽然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总也得出嫁不是。 以前觉得嫁个穷人不错,至少不用担心男人会变心,今天听红花一说,觉得也未必。 有些东西是男人的天性,是不分贫富的。 “娘,操这个心干什么”水清云从碗里抬起个头。 她真的有那么老,一个一个都盼着她赶紧出嫁。 “怎么能不操心,过了这个年你都二十了,想娘二十岁的时候,你都两岁多了”陈氏笑道。 二十啊。 水清云沉思。 在这个时代,二十可是个了不得的年纪了。 “娘,不是我嫁的太晚,是你成亲太早了”十六七岁就已经在家怀孕生子,多么恐怖的事情。 “你这孩子,说你你还有理了”似起想起什么又道“你以后离那个什么王爷的远点,这样的男人太花心,娘怕你以后控制不了” 红花与月影满脸的黑线。 心里对王爷无限同情。 “夫人,不会吧,你看王爷对我们姑娘多好,他怎么可能是哪种人”红花不由出头为自家王爷说话。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陈氏慎怪的看了一眼红花,接着又道“他是圣上最小的弟弟,纨绔不成器不说,还天天醉在女人堆里,你说这样的男人有好?” 十六王爷纨绔好色又不是什么秘密。 也就这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 “不能吧”月影傻眼,王爷在别人眼里什么样她们可不管,可夫人要是这样认为,那王爷若是想娶姑娘,要如何过夫人这一关。 “有什么不能的,总之,以后那个什么王爷来了,你们替姑娘看着点,别让他挨云儿那么近,每次看见他一来,我的心都发慌”陈氏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可不得发慌,一看见他的人,再想起他的种种传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水清云眼睛含笑。 现在才发现陈氏真可爱。 说的这两个丫头想护主都无从护起。 暗暗朝陈氏竖了个大拇指,她的娘亲果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婚姻大事她还真没想过。 不过谈谈恋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不知道隔壁来了个什么人,成天往院子里搬东西,好像不知道他家多有钱似的,我看着都闹心”陈氏想起隔壁家的那个院子,通体气派不说,还硬生生把她们家的院子压了不止一个头下去。 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 “夫人,听说好像是江州的什么富商想在容州建个小别院”徐芳芳睫毛一颤,献宝道。 之前她们说话她也插不上嘴,不过夫人的问的这个她还真打听了。 “管他什么人呢”陈氏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这样子,也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以后两家尽量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江州来的了不起。 她们还是从天京城来的呢。 这钱跟天上掉下来的似的,她看着都觉得肉疼。 “站住”门外突地响起铁原冷冰冰的声音。 “我是清云的朋友,请问清云在家吗?”慕少卿抬头,才发现门口立着两铁柱子。 冷冰冰的样子,说是铁柱子真没冤枉他。 “新来的吧,连我们都不认识,快让我们进去”慕少仙可没他可那么好说话。 也不知道水清云在摆什么谱,竟然在门口按上两护卫。 她不竟暗想,院子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 最后定论,水清云不是怕东西被偷,是她怕死。 “等等”铁原拦住两人,铁里走了进去。 还没开口,水清云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慕少仙趾高气扬的走进去,对着水清云没什么好口气道“这整的跟个县衙似的,怎么着,想在容州自称为官啊” “仙儿”慕少卿冷斥。 慕少仙嘴一撇,不再说话。 瞧瞧,她就知道,在这个女人和妹妹之前,他哥护的一定是这个女人。 “清云,仙儿她性格如此,你不要见怪”慕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仙儿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向来没个把门。 “对于不好的话,我向来听不进耳朵里”水清云放下碗筷。 这个慕少仙说白了就是个无心机的,想到了什么便说什么,哪管你心里在想什么。 “清云怎么才用餐”慕少卿看着水清云,见她刚刚放下碗筷,可不是才刚刚用完餐。 “刚刚回来的晚了,所以便耽搁了”水清云擦了擦嘴。 “饭还是要按时吃的好”慕少卿坐了下来,熟捻的与陈氏点了点头。 “可不是,云儿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两丫头也是,到点了也不知道提醒姑娘一下”陈氏对于慕少卿还是有些好感的,虽说是个小小的县令,但为人不错。 “那能算得那么准”水清云不想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多说“找我有事?” 水清云问的直接,慕少卿倒有些不自然。 “唉,你这个黑心的女人,花江县与容州不过是一江之隔,难道我们就不能来找你玩”慕少仙又不乐意了。 好像没事就不能来似的。 她喜欢来不行。 重要的是,他哥没事老望着这边,她看着都想翻白眼,想来就来吧,作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望了一圈,没看见那个欠揍的人。 心里即高兴又有些失落感。 高兴的是,那人也不是天天窝在这里的。 至于为什么失落,谁知道。 “那两位随便玩,我去房间睡一会”水清云站起身,吃完饭眯一会是她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唉,唉”慕少仙看着镇定自如进了房间的水清云,不由骂道“水清云你是个猪啊,吃完就睡” “我乐意”水清云在关门上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如三月的桃花,看得慕少仙直想上前揍她一顿。 慕少仙一跺脚,正想带着哥哥走人。 瞧人家什么态度,她们杵在这干嘛。 眼睛一转,大踏步朝着水清云的房内走去。 “砰”的一声,一脚踢开了水清云的房门。 水清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长本事了,还敢踢她的门。 “慕少仙,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记得上次有个人求我帮她做事的时候,她跟我说过什么来着”水清云正要躺下,看见慕少仙进来,只好又坐了起来,嘴里漫不经心道。 “嘿嘿。我当然记得”慕少仙收住自己的脚步,偏头一想,赶紧变了脸色“我说过,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这不,看见你要睡觉,我也觉得有些困了,不介意我和你睡一个床吧” “介意”水清云冰亮的眸子扫向慕少仙“我如果再向前一步,我不介意和你哥好好谈一下” “小气”慕少仙止住脚步“你我都是女子,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不习惯与人同榻”水清云说完眼角都没给慕少仙留一个,侧身躺下“出去,记得关门” “切”慕少仙气鼓鼓的转身,脸上不甘,脚上却朝外走去“装什么清高,本小姐还不习惯与你同榻呢” 说着又是砰的一声,是房门紧闭的声音。 ------题外话------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个好女人更难…… v107 新邻居 慕少仙来到桌子旁,倒起一杯水就往嘴里灌。 气死她了,真是要气死她了。 从小到大只是她嫌弃别人的份,何时轮到别人来嫌弃她。 而且还像一个乞丐般嫌弃她。 偏偏那人是水清云,是个黑心的女人,她就是有气也不敢撒到她身上。 “咕噜”又是一通狂喝。 所有人的都看着慕少仙,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姑娘的房里,出来火气那么大,姑娘给她气受了。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清云在房里让你吃盐了?”慕少卿讲了一句不是笑话的笑话。 “她敢”慕少仙怒瞪着哥哥,什么人,不帮着自己妹妹,帮着一个外人。 “慕姑娘,你不要介意,云儿每到中午都要休息一会,雷达不动,她说中午没休息好,整个下午都没精神”陈氏看慕少仙这个样子,以为慕少仙是因为水清云没有出来陪她们在生气,不由解释道。 “活该没精神”慕少仙小声的嘟嚷了一句,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小题大作了。 “让夫人见笑了,妹妹的脾气有些任性”慕少卿嘴角上扬,他很乐意妹妹在水清云这里吃鳖。 “女孩子嘛,难免脾气直接些”陈氏倒真没什么见怪,再说云儿身边连个同年龄的伴都没有,这个慕少仙虽说脾气冲了些,如是没事可以来找云儿玩玩,那也是好的。 而后问道“看慕姑娘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知道可有婚配人家?” 陈氏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慕少仙说了人家,她在云儿面前也有说教的版本。 “舍妹性情玩劣,还不曾”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孩子也没个女孩子样,整天就知道舞武弄剑还整天不见人影,人家一说她的名头都头疼,谁还敢上门求亲。 “也不急,慕姑娘要模样有模样,一定能寻到个好人家,不过,慕县令也要加紧了,你不结婚,谁敢上门求娶令妹”陈氏一副长辈的口吻。 历来都是长幼有序。 哥哥不曾婚娶,妹妹哪能轮先。 “夫人”慕少卿擦了擦额间的细汗,颇为无奈,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他的头上“少卿的心思现在一心在花江县上,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 “怎么可以”陈氏惊讶“你这样可不行” 慕少仙的怒气早已经一扫而光,看着陈氏对着哥哥说教感觉颇为好玩,加入道“夫人,你有没有认识的姑娘,要不要给我哥哥介绍一个吧” “慕县令一表人才,我倒是有心帮慕县令相看一二,不过手里真没什么好的姑娘”陈氏婉惜道。 容州的确是有几个姑娘,但于慕县令这样的身份,又觉得那些姑娘配上不慕县令。 “瞧夫人说的,你跟下不有一个,我瞧着两人很是般配呢”慕少仙挤挤眉。 她水清云狂了狂了些,但她慕家家大业大,如是不狂一些,如何能拿得住。 “咳咳”红花与月影同时咳嗽起来,这慕少仙还真敢说。 “你两在这咳嗽个什么劲”慕少仙扫向她们二人,把头又转向陈氏“夫人,你觉得我的话如何?” 陈氏眨巴着眼睛,这个,这个~ 若说慕少卿这个人,她影响不错。 官不大,却也勤劳肯干,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如是让她选,她估计会让云儿嫁给他。 “我跟下的姑娘多了”陈氏头一歪,看向红花与月影“慕姑娘看中她们当中的哪一个?”云儿的事她自己做主就好。 “夫人”慕秒仙跺脚“你知道我说的是你女儿水清云,我想让她做我嫂嫂,你觉得怎么样?” “咳咳”这下不是红花月影在咳嗽。 是陈氏真真切切被慕少仙的直接给吓咳嗽了。 慕少卿也被妹妹直白的问话给吓倒了,双颊突的染起一丝红晕。 原来妹妹也看出来了,顿时竖起耳朵。 “那个,嬷嬷,嬷嬷,我突然感觉头有些晕,你扶我回房休息吧”陈氏被呛的无以接话,扶住自己的额头痛苦道。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算了,她还是进屋去避一避。 “夫人,你怎么样?”齐嬷嬷配合的扶起陈氏,有些抱歉的对着兄妹俩道“两位,不好意思,我家夫人一到这个时候,头就发晕,老奴先扶夫人进去休息一会,你们三人好好陪着这二位”陈氏虚弱的让齐嬷嬷扶着,齐嬷嬷适当的丢下话,然后二人齐齐回了房。 红花,月影,徐芳芳三人面面相觑。 徐芳芳心里疑惑,夫人怎么一提到小姐的婚事就头晕。 红花与月影高兴,夫人的头晕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没劲”慕少仙看着陈氏离弃的背影,撇了撇嘴,一看就知道是装晕的,不想把女儿嫁给她哥哥就直说,干嘛用这招。 不嫁就不嫁,有什么不了起。 他哥哥是什么人,让她娶水清云这黑心女人还委屈他了呢。 “哥,走吧,一个两个都不待见我兄妹两,我们还杵在这干嘛”慕少仙幸灾乐祸的看着慕少卿。 看吧,看吧,早点知道人家甚到她的家人都对你没意思,你也可以早点死心。 “急什么,即然来了就坐会”较之慕少仙的浮澡,慕少卿要淡定许多。 就算是云儿亲口拒绝了他,他还可以争取,何况陈氏什么都没有说,想来对他也不是十分不满。 慕少仙向天翻了个白眼。 真是够够的,他哥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呢。 算了,他哥愿意等,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就当在这女人的院子里消消暑吧。 不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绿豆汤,上面还冒着丝丝寒气,不由惊呼“天啊,现在才发现这里竟然有冰镇的绿豆汤,快去拿个碗给我,我要喝” 红花不情不愿的拿了两个碗出来。 “哥,你要不要来一点”慕少仙一碗下肚,清爽可口,浑身都通畅。 “嗯,来一点”慕少卿盯着手里的绿豆汤,脑海里想的却是,云儿是从哪弄来的冰块。 “慕姑娘,绿豆汤里面加了不少冰块,你还是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徐芳芳看着慕少仙畅快淋漓的痛饮,咽了咽口水,好心的劝道。 可惜这么美味的东西她竟然不能动。 “怕什么,本姑娘的身体别说是喝点冰的,就是用冰水先澡那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要知道她多久没有用过冰了,自从住在花江县,他哥小气,一块冰都不给她弄,害她这一个多月来,要多烦燥就有多烦燥。 此刻遇见冰,比遇见她亲爹亲娘还要热切。 慕少卿无视妹妹那种毫无姑娘形象的话语,轻轻道“你们家姑娘从哪弄来的冰块” “慕县令只怕不知道,是十六王爷差人送来的,这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王爷都差人送了两次来了呢”徐芳芳接话。 每次都是好几十桶。 之前她还想着沾着姑娘的光,享爱一下冰的凉快,没想到却怀孕了,这些冰也与她无缘。 “十六王爷?”慕少卿眼神闪烁“他倒是想的周到” “可不是”徐芳芳点头。 “那当然”红花接话“王爷对姑娘那可叫真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先紧着姑娘” 谁想来破坏王爷与姑娘都不行。 “你们对十六王爷好像很满意”慕少卿抬头望向三人。 她们说起十六王爷的时候,眼里的就是熟捻,而不是像与他说话那般生疏。 “满意不满意的说不上,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红花很想大声的告诉慕少卿,她们岂止是满意,她们是巴不得王爷与姑娘早一点在一起才好。 “见钱眼开的丫环”慕少仙不屑。 人家十六王爷有钱,又是送冰又是送东西,而他哥只是小小穷县令一枚,对比之下她们自然看不上。 慕少仙暗想,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后悔的。 吱的一声,水清云的房门打开。 几人齐齐看向水清云。 只见水清云睡眼惺忪,懒懒的朝着他们走来。 “在聊什么,聊的这么热烈” “没”三人心虚的低下头。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已经高攀上了十六王爷,我好奇的是,你这没身份没背景的,要怎么嫁入十六王府”慕少仙的话有些刺耳,更有些难听。 “妹妹”慕少卿训斥。 水清云懒懒的往椅子上一倒“你担心的事未免太多了些” “真看上了人家”慕少仙凑上前“不应该啊,你又不傻,怎么会看上那个男人,不会是被他的皮蘘给骗了吧”。 水清云忽的睁开眼“你们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自然不是”慕少由退回原地“主要是花江县太无聊了,过来你这里找找新鲜” “你不是有家,没事天天住什么花江县,把你哥扔下独自回去不就行了”以慕少仙的性子,能在花江县住这么久已是奇迹。 “那可不行,我得看着我哥,万一他被什么居心不良的女子骗走了怎么办?”慕少卿瞪眼,打死也不回去。 回去那死老头就一个劲的在她耳边提什么嫁人不嫁人的,烦都快烦死了。 慕少卿“……” “要不,你给我当嫂嫂怎么样?有你当嫂嫂我就放心许多”慕少仙嘿嘿一笑,又往前凑。 慕少卿侧耳倾听。 “不怎么样”水清云懒洋洋的起来“有你这样的小姑子,我担心嫁过去之后命不长” “你”慕少仙气急,她怎么了,有她这样的小姑子,她该感到是三辈子的荣幸。 况且他哥是他哥,她是她,这里面有她什么事。 她一不跟她们抢家产,二不跟她抢他哥的宠爱。 慕少卿闻言眼神一黯。 她这是在婉转的拒绝自己。 “少仙一张嘴就是没个把门,清云不要见怪,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清云”慕少卿眼里暗淡只持续了一会,不一会便又恢复往日的晴朗。 “可是地里出了什么问题?” “不错”慕少卿点头“地里的高梁长势也不错,可是我昨天却发现,有不少地里的高梁叶子上有点点黄斑” “什么形状?” “食指般大小”慕少卿比划道。 水清云看了看天色“今天估计去不成了,明天我过来看看” “好”慕少卿昨天发现的时候,心里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去的时候,却发现有黄点的高梁多了不少。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上这讨教来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兄妹两才离去。 回去的时候,慕少仙忍水住抱怨“哥,你喜欢人家就直说,你不说,她迟早会是别人的” 她都说的那样直接了,他哥在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你说了就可以的”慕少卿失笑。 如果直接告诉她他喜欢他就可以得到她的心,他自然乐意去做。 可她不是那样的女子。 “你就是胆小,怕人家拒绝你”慕少仙耸了耸肩。 不就是被拒绝,那有什么关系,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嘛,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胆大,你胆大,还怕嫁人,躲在哥哥这里算怎么回事”慕少卿刮了一眼妹妹。 说起别人一大通道理,怎么不想想自己。 慕少仙讪讪的转过身,这怎么能一样。 她就是没有喜欢的人,她若是有喜欢的人,就算是爷爷不让她嫁,她也得嫁。 第二日,水清云早早的便动身去了花江县,慕少卿早已候在府衙外。 “要不进去坐会” “不了,趁现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先是地里看看” “好” 一行人朝着高梁地而去。 花江县的道路已经十分平坦,一路过去,没花多少时辰,也没受多少颠跛便到了花江县北部。 田农一见是慕县令过来,忙迎上前。 “慕县令,今天一早起来又发现不少高粱叶子上多了许多小黄点” “走,去看看” “清云,你看,前天只有这么大一块面积,今天已经有了这么多,如此下去,只怕整个北部的高粱都会染上”慕少卿忧心忡忡。 水清云下地,行走在高粱当中。 高粱已有人半个身子那么高,只等着一场雨下来,便可开花结果。 用手翻了翻几片叶子。 没有发现什么害虫,也没发现虫眼。 又看了几块地,都没发现什么虫子之类的。 难道不是虫灾? 水清云暗思,不是虫灾,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用手扒了扒地里的泥土。 还有些水分,那便不是干旱引起的。 那会是什么问题。 “清云,这会不会影响收成” “肯定会有收影响”水清云快速的拿定主意“这里的土质有些问题,估计是营养不够,你让这些村民回去弄一些猪粪牛粪鸡粪什么的都行,盖在高粱的根上,再施点水下去” “不是虫类所致” “不是” “那怎么会漫延?”慕少卿不解。 “这属于一种营养缺乏所致的病症,只要相似的土地都有可能染上,所以让这些村民的动作快些” “我这就吩咐下去” 各种臭味扑面而来。 此刻,没有人觉得这些粪便恶心,他们只想着快点把给高粱施下去,好让这些高粱好起来有个好点的收成。 一阵微风吹来,连带着空中都有股恶心的味道。 “清云,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毕竟一女孩子,让她面对这些东西,慕少卿看了于心不忍。 水清云看了看四周,她留在这里确实不妥,不由微微一笑道“我在马车那边等你” 这句话像是对情人的昵喃一般,等他,让人遐想无限,慕少卿听的愉悦“嗯” 红花与月影没来,只跟来两根铁柱子。 水清云懒得跟他们说话。 马车停在平坦的路边。 铁原和铁里守在十米开外。 水清云百般无聊只得蹲在路边数蚂蚁。 “哟,兄弟,看见没,那里好像有个姑娘,看背影长得还挺俊俏”两个醉酒的汉子摇摇摆摆的从花江县城那边而来。 他们刚从花江县城的酒馆里喝完酒回来,浑身的酒气。 “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标致的女人,走,上前瞧瞧”两人勾搭着背摇摇晃晃的向水清云的方向而去。 这两人本是花江县北部两个游好好闲的青年,平时除了跟家里拿钱上县城喝酒,就没见他们干过的别的正经事。 “哟,小美人,怎么一人在此,难不成是在等哥哥我”郭达双眼眯起,醉眼朦胧,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却也感觉无比诱人。 “是啊,小美人要陪哥哥我们上县城喝两杯”郭二宝有些口齿不清。 铁原铁里正要上前,水清云站了起来。 眼前的两人醉眼迷离。 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 就这个样子还想调戏她呢。 “美人~”郭达头一歪,睡倒在郭二宝的肩上。 “达子,你怎么睡着了”郭二宝摇了摇郭达的身子,摇不动,又抬头看了眼水清云,感觉眼前瞬间有好几个美人站在他面前。 不由傻笑起来。 “美人长得真好看”笑着笑着,扶着郭达往地上一趟,睡着了。 水清云无语。 这算怎么回事,就这样睡她跟前,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是够奇葩的。 “铁原,铁里,把他们挪个地”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呕心的酒味,两酒鬼。 水清云话一落,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地上的两人已不见去向。 水清云见怪不怪的转过身。 郭达是被地里的太阳晒醒的。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睁不开眼,头疼的坐起身,看着四周,有些疑惑,他怎么睡地里了。 “二宝,二宝,醒醒,醒醒”头疼欲裂的晃了晃脑袋,才发现二宝就睡在他的旁边,脑袋朝下,身子弓着,看样子就像是被人扔到了这里一般。 “别吵”郭二宝翻了个身,强烈的太阳光直射他的眼睛,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奇怪的望着四周“达子,我们怎么睡在地里了?”他们回家可不是走这条道。 “我也不知道”郭达按了按太阳穴“真是见鬼了,平时喝再多也不会走错路,今儿个怎么走到高粱地里来了”闻了闻身上,一股屎臭味袭来。 再看看地上,一层薄薄的粪便盖在上面,想来是刚被覆上去不久。 “真是见鬼”郭二宝也站起身,满脸嫌弃的看着身上,一抬头看见郭达的脸,不由惊呼“达子,你的脸怎么了,摔跤了?” 郭达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就是摔的没错。 郭达闻言朝脸上一摸,果真一阵火辣辣的疼“你脸上不也是” “啊”郭二宝一摸顿时跳了起来“疼死我了” “真是奇怪,我明明记得我们喝完酒之后便往回走,在路上好像还看见一个小美人,怎么突然就睡地里了呢”郭达拍着自己的脑袋,尽量想让自己回忆起来。 “对啊,小美人哪去了?” “不知道” “达子,我们不会是见鬼了吧,还是个漂亮的女鬼”郭二宝说着神色紧张的望着四周,太阳高高的挂在中央,他身上却在冒冷气。 他们好端端的被摔的全身是伤不说,还跑到这个地方睡着了,真有点撞着鬼的感觉。 “胡说什么?”郭达的胆子比他的大一些,扯了扯衣服“如真是有鬼,我们就不是睡在这里,估计是睡在阴曹地府了” “也对”郭二宝想想也有道理,世界上那有那么漂亮的女鬼,如真是有,让他死也值了。 “走吧,回家,换一身衣服接着上县城喝酒去” “达子,还去啊”郭二宝闻言立即夸下脸“再喝下去,我娘的老底都被我喝光了” “你爱去不去,我可是要去的”郭达扔下郭二宝朝前走去,忽的脚步停了下来“二宝,你说这些高粱真值钱?” “值不值钱不知道,我娘说跟着慕县令准没错,你没听说吗,南边的上半年家里种了大白菜的都发了一笔不小的财呢” 郭达没说话。 南边不少人发财了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他认识几个南边的朋友,确实有那么回事。 “走吧,我们又不管地里的事,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不去喝酒了,改在家种高粱了” “也没什么不可以”种高粱是什么难事吗,他就是不想干,他若是想干,这北边不定有人能种过他呢。 “你就吹牛吧”郭二宝可不信,碎了他一口,摇摇晃晃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郭达若有所思的走在后面 他还在想,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难道他真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越想越觉得不对,到底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够把他和二宝同时送到这里来。 心中不由对那天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奇起来。 “清云要找酿酒师?” “嗯,以后容州酒坊会越开越大,现在的酿酒师明显不够用” “清云的意思是”慕少卿一身青色官服,听见清云的话,脸部动了动。 “我想看看花江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帮我留意一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酿酒师,一要会品酒,二要有酿酒的天赋和灵感。 如此之人酿出来的酒才会有灵性和上好的口感。 一个好的酿酒师也不是说找到就能用,她还得考核和训练,合格了才能成为她酒坊下的一名酿酒师。 “嗯,我尽量,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花江县不比江州,没有那么多人才”慕少卿坦言。 “这个我知道,我先回去,如是高粱过了这两天情况还有没好转,你再让人来找来”水清云走出县衙,能找到再好,找不到也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大惊小怪。 “我会天天是在盯着的,有好转或是不好,我都派人来告诉你一声” “好” 走在花江县的街头,后面还跟着两个黑衣男人,这场面有多吸引有就有多吸引人,那感觉就如同她是带着煞气的大姐大,后面的就是她的两小弟。 每走过一处,百姓们纷纷绕道,离她至少三米远,深怕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对她们出手一般。 水清云失笑。 看来带上铁原铁里还有这个用处。 “达子,那两个黑衣人好恐怖,如同冷面阎王一般,看着都让人双腿打颤”郭二宝站在人群开外,看着铁原铁里两人心生惧意道。 “就你这点胆子,这样就把你吓住了”郭达懒懒的撇了一眼,说白了就是两跟班,有什么可怕的。 要怕也要怕他们前面的那个,一看那个才是正经主子,好不? 前面的女子身着薄裙,线条均匀流动,直直的垂下去,显得那女子的脸上分外清冷,这个样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在哪看过呢,郭达深思。 脑中白光一闪,对,醉酒前看到的女子好像就是她。 忽地突然明白了他和二宝会睡在高粱地里的原因,一定是那两个黑衣人把他们扔到哪里的,心中不由惧起一阵后怕,还好他和二宝有贼心没贼胆适时的睡了过去,若不然就不是把他们扔出去那么简单,此时他们只怕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达子,你看什么呢”二宝推了推郭达,见他不动,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不由会心的一笑“怎么样,你也觉得那个小美人不错吧,别说,漂亮是漂亮,给我的感觉太冷了些,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嘘”郭达忙的捂住郭二宝的嘴巴“你不想活了,还是想让她再扔我们一次” “唔~”郭二宝掰开郭达的手,嘴巴张的老大,做了个口型“你是说,她是我们喝醉了酒碰见的那个女人” “错不了”郭达点头,拉着郭二宝赶紧离开“我们还是离她远远的好,若是让她认出我们,保不证会不会再扔一次” “对,对,走,上你的小酒馆去”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身后还跟着两个冷冰冰的杀手,说不定杀个人都不眨眼,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水清云回去的时候,看见隔壁的院子已经完工,院子内外都挂满了红灯笼,不由皱起眉望了望,搞得这么喜庆。 一个管家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看见水清云,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你就是水姑娘吧,我是这家院子的何管家,今儿个晚上我们主子正式搬入新居,为颇个吉利,小摆了几桌,还望水姑娘不嫌弃,前来图个热闹”说着何管家递给水清云一张贴子。 贴子的周边都烫了金的,在太阳光的折射上,发出一阵阵金光,眩人的很。 水清云客气的接过“好,清云一定备薄礼前来” 都道远亲不如近邻。 人家主动示好,又是邻居,没有不上门的意思。 “请姑娘一定前来”客套了几句,何客家转身回了屋子,吩咐起院子里的丫环小厮们手脚利索点。 水清云握住手中烫金的贴子,朝里望了望,里面的丫环小厮干活都训练有数,不像是新买来的。 回去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太阳已经西落。 太阳的余晖照射在院子里,映在那些红砖上,别有一番风韵。 懒懒的躺在椅子上,一阵晚风过来,抚着的长发飞舞起来。 红花一进屋,便见姑娘这样一副随风舞动的画面,如梦如画,比起画中人毫不逊色,两人静悄悄的进门,谁也不想率先打破这美好的的一幕。 “回来了”水清云不用看也知道是她回来了。 红花月影一听,大大方方朝水清云走去“姑娘,你是越来越美啦,美得我和月影都不忍心打破这夕阳下如此美的一个画面” “贫嘴”水清云坐起,捖起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张干净俐索的脸“你们俩也快去洗洗,隔壁的请我们过去吃饭” “真的假的,他们搬过来了?” “好像是今天搬的吧” “行,我们快去洗洗,正好可以看看这位新邻居的庐山真面目”红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位神秘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如是位老头子,她之前的疑虑就是多余。 如是位美男子,她一定得多多阻止姑娘与其走的太近。 所谓近月楼台先得月,万一一个不留神,姑娘成别人的了,那主子不是哭都没方哭去。 黄昏时分,隔壁的院子里一片灯火通明。 下人们井条有序的穿插其间。 意料之中,容州帮的三位当家也在,以及一些说得话的管事也在。 大当家的张龙看见水清云过来,不由嗓门一吼,招手道“水姑娘,来这桌吧,一直想和姑娘喝个酒也没机会,不知姑娘今天能不能陪张某喝两杯” 水清云正与何管家在说话,听见张龙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对着红花月影说了几句,便朝张龙走去“行啊,大当家的看得起我,我自当奉陪” “好,姑娘就是爽快”张龙哈哈一笑,脸上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容一抖一抖的“沈梅,你也过来,水姑娘一个女子坐在这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你俩坐在一起,她的压力也能小些” 张龙有一种天生的豪气,说话不做作,不扭捏。 “大当家的,这话可说错了,水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圣上坐在她面前,她也不见得有压力”沈梅不是不听张龙的话,是她根本不想和水清云挤得太近。 要说只能说,她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水。 “沈主事还真看得起我”水清云笑笑没所谓。 沈梅心性太高,她把她当仇人她也没办法“大当家的,清云别的没有,就是酒量好,清云先敬你一杯” “好,姑娘就是爽快”对于沈梅的反应,大当家的见怪不怪。 沈梅就是这个得形,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除了脾气有点怪,其它的都还好,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沈梅浅浅的看着地人,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桌子上的菜。 好像外面的所有事都与她不相关,与大当家的喝过三杯,水清云自发的坐到了沈梅的旁边。 沈梅皱眉。 “沈主事,你不坐我身边,我只好坐你身边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沈梅看见水清云自然的坐下,暗想她一定是故意的。 可她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呢,难道她就不怕她会杀了她。 两人相安无事的坐在,一个使劲的吃菜,一个静静的看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梅突的想起什么般,眼神顿的射向水清云,奇怪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沈主事认为我应该知道什么?”水清云被她突来的问话整的有些奇妙,扫了一眼沈梅左边的暗红色胎记,胎记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有些恐怖。 “你别跟我在这装疯卖傻”沈梅不屑“你若不是知道点什么,你一个劲的讨好我干什么” 水清云哑然失笑。 原来她以为自己在讨好她。 “不知道沈主事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费尽心思去讨好”水清云轻轻抿了一口酒,如同饮茶一般。 “那多了去了,比如想从我身上知道你想知道的消息,又比如求我放过水溶,你的亲爹爹”沈梅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冒着寒意。 水溶,水溶,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沈主事现在只怕还没个势力,若是沈主事现在有这个势力,水溶能活到现在”水清云不以为然。 水溶是谁。 貌似是跟她一个不相关之人。 她从来这里到现在一面都没有见过之人,谁承认他是她爹,他的命与她又何有干系。 “相信我,不用多久,水溶就会遭到他的报应的”沈梅几乎是对着水清云的耳朵说的,声音之小,只她两人能听见,落在外人眼里,就如同是两个好姐妹在说悄悄话。 “我等着那一天”水清云暗道,若靠你自己,只怕永远没有那一天,若是靠别人,还有点可能。 水溶是他亲爹,她这样想会不会大逆不道了些。 沈梅看着她,不知她话里的真假。 两人不再说话。 “各位一定要吃好喝好,我家主人说了,以后在容州的土地上还要仰仗在座的各位多多照顾”何管家对着各位抱拳。 面对众宾客面不改色,淡然处之,这样的处事风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管事。 “客气,客气” “我家主人正在后院换衣服,一会就出来与大家喝杯酒” 水清云闻言抬了抬眉梢,她心中有种强烈的窥探*,不由压下自己的心跳,暗骂道“人家出来,你激动个什么劲” 一抺紫红的身影有灯光下拉长,身影的主子修长英挺,在座的不由抬起眼朝着来人看去。 来人一身紫红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一些黑中带黄的花纹,即给人一种神秘感,又给人一种高贵,让人无法直视。 剑眉入鬓,五官冷硬,一双桃花眼横扫着全场。 一拂衣袖,在大厅主位上的烫金椅子上坐下。 水清云喝到一半的酒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妖孽,暗骂了一声。 办事办得如此高调,普天之下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人。 红花与月影看见人影出场的一瞬间,脸上都是惊喜,原先还担心是别人,原来是主子,是主子她们就放心。 有主子在边上看着姑娘,还怕姑娘跑了不成。 不由暗暗发笑,果真还是主子想的周到,竟想出了这样一个好法子。 “本王多谢诸位赏脸,前来赴宴,本王的王府就江州迁入了容州,这也是圣上的旨意,圣上要本王代为监察容州” 阿信在一边听得嘴角直抽筋。 瞧王爷说的一本正经,圣上只说让你代为监察容州,可没让你把王府也迁过来,还有,阿信转过头,对于王爷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容州花的那点无耻手段,他都不想说。 其实君远航完全没有必要说这番话。 一呢,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二呢,你是王爷,你想去哪便去哪,想在哪住便在哪住,跟他们也说不着。 君远航有意无意的把目光落向水清云,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圣上他还说了,让我前来与水家的长女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水清云下巴一掉,这中间有她什么事? 不由抬起头瞪着君远航,她的恼怒落进君远航含着笑意的眼。 水清云默默的转过头,不再看他,无耻,无耻,真无耻。 ------题外话------ 君远航:为抱得美人归,无耻点有什么~~ 感谢ye0521,200710211c7320338,luxinxia1976,13606121800月票,bebegirlr钻钻,么么~ v108 砸场子 水家长女? 众人回过神来。 这里除了水清云姓水,还有谁姓水,自然是指水姑娘了。 脸上都飘过了然的表情。 是应该要多多培养,圣上圣明。 水清云悄悄别过脸,君远航你就是个混蛋,没事跑来容州凑什么热闹。 怎么,不想当纨绔王爷了,也不继续演自己的好色了。 水清云把这些话压在心底,忍住自己要爆出口的情绪没让自己摔下酒杯就此离去。 君远航勾了勾唇“虽然容州小了些,本王勉为其难在这住上一阵” 水清云吐血的心都有,她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夜,一切都尘埃落定,万物沉睡的时候,君远航笑着入了水清云的屋内。 水清云当作没听见也没看见,眼都没抬一下。 “怎么,生气了?”君远航上前,声音里夹带着笑意,一种头到脚都感到无比惬意的笑意。 水清云不理他,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 “怪我这么久没给传消息,还是怪我没我事先告诉你”君远航走进床榻,沿着床缘坐下,小心的试探道。 “我承认我这样做有些大张旗鼓了些,如此一来,明里暗里不知有多人在盯着我,也有人在盯着你,这样,不也正合你的心意,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被动,如此以后,我们也可以把握主动权,看看谁在后面见不得我们的好”君远航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这么长的话,也没跟谁讲过什么大道理,看见水清云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向她解释。 水清云闭着眼睛假寐。 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只感觉心中有一力无名火,这团无名火在看见君远航时无限的放大。 以至于不想搭理他,不想与他说话。 “本想与你说件有趣的事,没想你却睡着了,算了,那就不与你说了”君远航知道她在装睡,她很警醒,基本一有动静她都会醒。 水清云转过身,赫然坐起“十六王爷,深夜大驾光临,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语气里夹带着一丝初见时的阴阳怪气。 “自然不是”君远航起身“我这次能来容州,水溶在里面的作用功不可没,难道云儿不好奇?” “他做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帮我说了一句话,我只是奇怪,水溶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说其实他心里对你这个长女还是有感情的”君远航又坐下,刚好坐下水清云的一侧,伸手把一侧的人儿拉进自己的怀里。 天知道这些天他有多想她,触手可及的温暖让他知道,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若是真对我有感情,就不会把你这个纨绔王爷推来容州,而是向皇上请一道圣旨,把我调回去了”水清云靠在君远航的肩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一道圣旨不知让她担了多少心。 一颗心随着一个怀抱而稳定下来。 “或许有些事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祥子,起来,陪我一起去如厕”徐芳芳踢了踢身边睡的死猪般的齐祥。 齐祥被踢醒,睡睡朦胧的扶徐芳芳下床“走吧” 现在徐芳芳怀有身孕,不管她想干什么,齐祥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更何况,自从徐芳芳上次连受两次惊吓后,半夜如厕一定要把齐祥叫上。 “祥子,你说小姐养的那些蛇此刻会不会就在院子里” “大半夜的你在瞎想什么,赶紧的,都困死了”齐祥是个男人,对于蛇那种生物没有女人那么敏感,也没那么害怕。 “你个死鬼,就知道睡,睡”徐芳芳瞪了他一眼,眼光却四处瞄去“有一天我让那些蛇吓流产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胡说八道什么”齐祥扶着徐芳芳“多看几次你不就习惯了,再说那些蛇又不咬你,你怕它们做什么?” “我那是万幸,我若是让蛇给咬了,你就等着打光棍吧”徐芳芳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肚子有些不舒服,以为是要如厕,一到这里又不是。 不由暗想,难道是刚刚没盖着肚子,让肚子受凉了才会这样。 眼睛不由自主朝水清云那边看去,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说话一般“祥子,你说这么晚了,小姐睡了没” “我怎么知道,小姐一般都睡的很晚”齐祥闭着眼扶着徐芳芳,嘴巴里还连打了几个哈欠。 最近小姐要盖那么多新房,到他手上的事也多,成天东奔西跑的就把他累个半死。 路过陈氏房门前的时候,徐芳芳不敢再说话,深怕她说话会齐嬷嬷听到,第二天早上又是一惊一乍的。 陈氏坐在桌子前,看着手里的东西在发呆,齐嬷嬷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嬷嬷”陈氏轻轻道“你说云儿有一天离开我了,我要怎么办?” “夫人,小姐不再是以前的小姐,她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一样的,如是有一天,她发现……”陈氏话说到一半被齐嬷嬷捂住了嘴“夫人,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秒,那两个丫环的耳朵可是灵敏的很,如此传到小姐耳朵里,对你对小姐都不好?” 陈氏的心病她不是不知,只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夫人也老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老天想来是公正的,拿走了我一样,便给我送来了云儿,我是应该要珍惜这段母女情分”陈氏放下手中的东西,叹口气向床前走去“你也去睡吧” “夫人能这么想最好”齐嬷嬷上前收好那些东西,为陈氏倒了一杯安神茶,递给陈氏,陈氏尝了口便躺下了。 徐芳芳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房里,对着一上床便合上了眼的齐祥道“唉,娘与夫人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自小跟在娘身边,一定知道些什么,你跟我说说呗”徐芳芳一回房便开始八卦起来。 夫人说了一半的话到底是什么。 难道小姐身上有什么秘密。 推了推齐祥,见他一上床便睡的如死猪一般,还打起了呼噜,不由觉得无趣也趟了下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里的时候,水清云缓缓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 “姑娘,你醒了吗?” “嗯”水清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红花推门进来,脸上的笑意无限。 水清云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笑什么,不就在笑她们的主子住在隔壁。 “过些天就是中秋节了,你上一趟江州置办些东西回来”笑吧,我让你笑不出来。 “不是吧,姑娘,怎么又是我去”红花的笑脸立即拉了下来“现在这边的事情都离不开我,不然你让月影去好了,月影一定会很喜欢去” 去江州可不好玩,要帮着姑娘查江州五星大酒楼的账不说,还要去卫公子那里收银子,最最重要的,中秋可是大节,家里要采办的东西一定很多,光想着买那些东西她就头疼。 “姑娘叫你去,你拉上我做什么?”月影在外面就听见了红花的声音,有些幸灾东祸。 “都不愿意去?”水清云反问。 两人当即点头。 “那太好了”水清云笑了,笑容让两人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临近中秋了,我得前去大酒店那边看看,即然你们两人都不愿意去,那就让铁原铁里跟着我好了,一路上也能安静许多” “姑娘,你使诈”红花跺脚。 让她一个人去和陪姑娘一块去这道理可不一样。 前者是纯苦力,后者嘛,就不一定了。 “是你们两人说不跟着去的,可不许耍赖,在家好好看着”水清云换了一身淡蓝色的收腰小裙,看上去即灵气又俏皮。 “姑娘才耍赖”两人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 怎么就不问清楚姑娘是不是一块去呢,这下好了,姑娘在外面潇洒,她俩在家累死累活。 早在半月前她就已把大酒店要推出的产品送去了江州,此次去,也是为了看看效果如何。 “云儿要去江州怎么少得了我”君远航浅笑进来。 昨晚她可没说她要前往江州,如不是他来得快,那他与云儿不是又见不着。 一路上,君远航心情很好。 路过花江县的时候,马车突然受惊,突然在花江县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一个孩子站在路中央吃着糖葫芦,看见马车急急的向他奔来,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跑。 一个青年快速抱起孩子走向路边,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好险”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水清云掀开帘子,看见一张吓的发白的脸。 “铁里,怎么回事”君远航皱眉,按理说,他的马车不应该会发生这样的事。 “马蹄踢中尖石引起的惊慌”铁里下马车检查了一番,面无表情道。 “即然没什么事那便走吧” 铁里一扬鞭子,准备走人,那青年突然拦住马车“喂,你们就准备这样走人,你没看到孩子都被你们吓傻了,就没个人下来安抚一下” “铁里,走”君远航可没心思再会这类人,无非是想趁机讹几两银子。 “等等”水清云叫住铁里“我下去看看” 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孩子的小脸吓的苍白,眼睛里还挂满泪水,看见水清云过来,不由往后缩了缩。 “不好意思,马车刚刚不知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受了一下惊,这是一点小心意,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吧” “谁稀罕你的银子”青年一甩“你们就不想想,若是马车再快一点,这个孩子就会因此没命,命都没了,还要银子,还要东西做什么?” “我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这是意外” “不行,你们得向这个孩子道歉”青年坚持。 水清云笑了,这个青年是个傻子不成。 一个孩子你跟他道歉还不如直接给点银子来得实在,不过,这样的人似乎很少见了。 “小宝宝,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姐姐带你去买糖好不好” 孩子一听,顿时欢喜,双手扑向水清云。 水清云这样的一幕隔在现代在亲民,隔在这里叫什么呢,一时间也想不出。 为孩子买了一些糖果,孩子的爹娘便找了来。 孩子的爹娘一见青年,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郭达,你以后离我的孩子远点,我可不像我的孩子和你一样变成个酒鬼” 说着看也不看郭达一眼,牵着孩子走了。 水清云谑笑的看着郭达。 郭达无所谓的转过身,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水清云看着他潇洒的背影,突然出声“你叫郭达?” “关你什么事?” “爱喝酒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郭达暗思,他叫住自己干什么,难道她认出了自己。 “对酿酒感不感兴趣” 郭达转身,看着水清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水清云自然不记得他了,他那天喝得烂醉,连个正面没给水清云便睡了过去。 “如果感兴趣的话,过完中秋来容州酒坊找我”水清云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跳上马车。 郭达怔在原地,不想信竟有这样的好事。 容州酒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据说那里能酿出大晋朝最美味的酒,原先还想着如是想让他看上一番,他此生已无憾,没想到那个姑娘却邀请他去酒坊。 哈哈,他郭达一定是走了狗屎运了,心里对水清云的不满和惧意早抛到九宵云外,满满的都是对水清云的崇拜。 她竟然看出自己要当酿酒师。 哈哈,这世界上终于有人知道他想当酿酒师。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得去找二宝喝两杯。 水清云上车,君远航笑咪咪的看着她“怎么,挖到宝了” “宝不宝现在还不知道,只能说看过才知道”那个人的眼睛是清澈的,人家说他时,他也没有一点反感和不奈,反而是习于为常。 一个有着清澈眼睛之人怎么可是酒鬼,如不是酒鬼,那他喝酒一定是有原因,所在她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试试。 临近中秋,江州城内热闹非凡,各家门店便使出了浑身招数,巴不得人人都在自己店里驻足。 小到小玩意,大到衣食住行,琳琅满目,让人不知该从何挑起。 君远航与水清云直奔大酒店,袁掌柜早早的厚在店门口,等待着两个东家的光临。 今时非往日,他也不是那个小小客栈的掌柜,如今的他能够独当一面不说,处理起大小事务也是游刃有余。 “姑娘,王爷,你们来了”马车一停靠在大酒店门口,袁掌柜亲自在马车口迎接。 “嗯,袁掌柜最近辛苦了” “不苦不苦,能为姑娘效劳是袁某的容幸”袁掌柜走在前面,大堂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品“依姑娘的想法,只要是办理了我们嘉宾卡的客人,我们都会派人送去一份独一无二的月饼还有中秋礼盒” 这就是拥有嘉宾卡于众不同的地方。 这些东西,外面买是买不到的,但他们不卖,只用来送人,也算是给足了那些客人的面子。 “嗯” “中秋套餐准备的如何了” “都已经推出去了,有不少嘉宾已经预订在大酒店过中秋节” “记得,中秋节的时候,给每个包房的人多送一瓶高粱酒” “是” “云儿,搞得这么神秘,干脆我们也不要回去,在酒店过节得了”君远航暗示性的提仪道。 在容州,有那么多人在一块确实没什么意思,在江州就不同了,完全是二人世界。 水清云轻飘飘的眼神过来,眼里的意味明显,似乎在说,你想的倒美。 “袁掌柜,酒店最近有没有来闹事”君远航尽量让自己刷下存在感。 “回王爷,自从江小公子在酒店出事之后,人人都知道这酒店是王爷您的,倒是没有闹事者前来”袁掌柜实话实话。 这也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量他们也不敢前来”君远航冷哼,心中颇为得意。 “你们听说没,咱们江州的大魔头现在搬到容州去了”一品楼内,一桌小青年聚在一起,欢喜的说着什么。 “那个好色王爷” “可不是” “你们听谁说的,他要回也是回天京城,去容州什么?”有人不解。 “这哪知道,兴许是容州美人多呗”说罢一桌子哄堂大笑起来,笑容肆无忌惮。 “来,来,喝酒,共同庆祝大魔头离开江州,最好祈祷他永远不再回江州,那这江州就是我们江公子的天下了” “对,对,以后我们就以江公子马首是詹”其它的年轻人也纷纷举杯,纷纷朝着对着门中间的一位蓝衣少年举着酒杯。 江义得意的站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他很爽“承蒙兄弟们看得起,以后大家遇着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江义别的不说,最讲义气,一定会在江州这个地盘好好罩着大家” “有江哥的这句话,兄弟们跟定江哥了”谈钱站起来,大声的附和道。 “对,对,我们以后就跟着江哥了”其它的青年也跟着附和。 “江哥,这十六王爷不在,要不我们上大酒店玩玩去,听说大酒店里面又增了不少新鲜玩意,兄弟们都还没见过呢”一帮人起哄。 他们当中谁不知道江义被酒店列为了黑客,此刻说这个,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那个胆。 他们不说酒店还好,一提大酒店江义就想到了他在大酒店受的屈辱,偏偏那个人是王爷,他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他也不是没脑子,知道就算十六王爷不在,他若是去闹事了,迟早也会传到那个男人的耳中,想起那个男人,他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不就是出生好,出生在了皇家。 “是啊,江哥” 江义被他们的话刺激的站了起来“不就是个客栈,在江州难道还有我江义不能去的地方,兄弟们,走,哥我今天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毕竟是年少轻狂,满腔的热血,经不起旁人的三言两语已经是热血冲头。 “江哥不愧是江哥,走,我们今天跟定江哥了” “义哥,我们兄弟俩还有些事要办,就不跟着你凑热闹了”谈兵起身,那个地方他可不想再去第二遍。 “是啊,义哥,我们就不去了”谈钱为难道。 上次他被十六王爷的人从酒店的出来,现在腰还疼,他可不想此时再上酒店找晦气。 “瞧你们两个没骨气的,今夜就看我的”说着唤来一位随从“去,把我们江家的护卫都调到大酒店门口,他们若是不让我们进去,我就当场把他的酒店砸个稀巴烂” “江哥威武” 江义在一声声恭维声中离开了一品楼,朝着某个大酒店而去。 卫烨端着一壶酒在自己的包房里喝着酒,仿佛没有听到刚刚那些肆意的叫嚣。 一群小娃娃,卫烨失笑,敢找大酒店的晦气,也不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一件事,君远航走了,他在江州也够无聊的,他在考虑要不要也在水清云的边上建一座院子,这样他就不会无聊了。 慢腾腾的起身,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去看热闹要紧。 “卫公子”一道女声叫住了卫烨。 几个如花般的姑娘正要进一品楼的大门,卫烨正要出去,前面粉色姑娘叫住了卫烨,那人略施粉黛,脸上娇羞无限。 卫烨回头,看着眼前的几个女子,眼睛眯了起来。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重点是他认识她们吗? “卫公子不记的人家啦,我是谈音啊”女子灿烂的一笑,提醒道。 姓谈,江州姓谈的只有一位,那便是江州知府。 “原来是谈大小姐”卫烨笑了笑,如春风拂柳“卫某有事出去一趟,回头有机会再与谈大小姐座座”说着还朝谈音抛了个媚眼。 谈琴娇羞的低下头“我带几位姐妹过来用餐,卫公子有事就去忙吧” 看了看谈音身边的一个女子,状似无意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刚刚看见江安候府的小公子带着一帮人朝着江州五星大酒店而去,卫某想跟过去看看” “什么?”边上的银白色女子顿时跳了出来“那个混小子去哪做什么?不长记性” “这位便是江大小姐吧,江大小姐如是想知道,不妨随卫某一起去看看”江珊,江安府的大小姐,他想看看她要怎么去管她弟弟。 “江姐姐,这~”淡音有些犹豫。 她们几个姑娘前去大酒店只怕不妥。 “如此,就有劳卫公子带路了”江珊有礼的福了福身,仿佛刚刚那个爆脾气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几位姑娘请” 卫某嘴角一勾,水清云,你看我多好,带那么多人去凑热闹。 “对不起,江公子,你是我们酒店的黑客,恕我们不接待,江公子请回吧”袁掌柜还算客气的站在江义的面前,有礼的解释道。 “我还头次听说有生意不做的地方”江义冷笑,对着酒店的一个椅子就砸了过去“黑客,什么是黑客,大爷我有的是钱” “江公子”袁掌柜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个椅子本公子看着都闹心,砸了又咋的?”江义心里痛快极了,上次他就想把这店里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好为自己解气,今天终于让自己如愿。 “公子愿意怎么砸就怎么砸,只是袁某不得不提醒一句江公子,本店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袁某也是担心江公子砸的多了赔不起”袁掌柜的这话说得很有深意,也有很重的警告意味。 你想砸随便砸,不要赔不起就行。 江义一听笑了起来“哈哈,银子,放心,爷我有的是银子,也得看你敢不敢受的起”笑话,江安候府虽不上皇亲国戚,但是几十年下来也累积下来不少财富,说江安候府赔不起一个酒店的物什,那不是笑话是什么? “那江公子便砸吧”袁掌柜作了请的手势,一会一本正经的拿了一本册子过来,有模有样的在一边写着什么。 “干什么呢?”江义一把扯过袁掌柜的册子。 “哟,还真打算让我赔呢,酒杯十只,椅子四只,两个花瓶,一个茶壶~记得还挺详细”一把把册子扔到袁掌柜的脸上“老不死的东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还敢告你江爷我的状,江爷我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上阎王那去告吧”江义的脸突然狰狞起来。 笑话,他是算准十六王爷不在府上,也不在酒店才敢来闹事的。 他敢来闹事不是不怕十六王爷,他怕,他当然怕。 所以,就得防止这帮奴才告状。 袁掌柜后退了几步。 边上的小二立即上前挡在袁掌柜的面前。 “怎么,你们也想死?”江义平是嚣张惯了,还真不把这些奴才放在眼里。 “江哥,不过是几个奴才,让哥几个来,保管让他们服服帖帖的”边上的几个青年最喜欢凑这种热闹。 虎假狐威谁不会,他们在最在行。 “知道跟前这位爷是谁吧,那是我们江安候府最得宠的小公子,若是得罪了江安候府,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几个小二防如未闻。 “还挺有骨气,我告诉你们吧,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远点,别让江哥看了碍眼,若是不识相的惹了江哥不高兴了,连带着你们的家人朋友都不得安宁”说话的是一个瘦高个子,穿得不怎么样,一口官话说的很是顺溜,一听就知道平时没少干这事。 江义如大哥大般的躺在椅子上,听着他们吹捧着自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哟,这里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卫烨摇着白扇大摇大摆的进来,看见原本光鲜亮丽的屋子变成了一地的狼迹,眸子暗了暗又变成了谑笑。 “卫公子”袁掌柜的看见是卫烨,恭敬的唤了一句。 “袁掌柜的,你看你,连个酒店都看不住,让人打砸成这样,就不怕你家主子砍了你的脑袋”卫烨啧啧出声。 “卫公子,江公子想砸袁某有什么办法,这不,袁某把打砸的物品都列在了册子上面,就等王爷回来定个价,好上江安候府要银子去”袁掌柜不紧不慢的打开册子让卫烨看。 卫烨看得仔细,再看了一眼袁掌柜的。 果真是那女人手里带出来的人,连黑心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这些物品看着不多,不过赔起来嘛,还不是那女人随便叫价。 心里不由对这个江公子同情起来,希望不会赔的江安候府倾家荡产才好。 江义腾的一声坐起来。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袁掌柜的。 心里暗骂,这老不死的,敢情刚才对他的威胁都白瞎了,还敢让江安候府去要银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咋的。 “江公子,你别看着我,看着我也没用,袁某是酒店的掌柜的,别说是酒店的椅子坏了,酒杯摔了我要登记在册,就连那个客人吃那个菜有对口味我也要登记在册”袁掌柜说的一本正经。 就差告诉江义,就是酒店的那个角落里没打扫干净他都得登记起来。 卫烨扫了一眼整个大厅,竟没一个小二出来阻止江义的行为,有点不对劲啊。 “袁掌柜的真是尽责”江珊迈着步子进来,苗条的身姿袅袅走到袁掌柜的跟前“袁掌柜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了,我真怀疑袁掌柜是怎么当上这酒店的掌柜的” 江珊莲步生花,一字一句,无不在说,真不知道十六王爷请来你来干什么,连这种小事都得麻烦你家主子。 江义听见声音高兴的唤了一句“姐” 江珊自然不答理他。 不成器的东西,就算有江安候府在你背后早晚也得让你败光,这话她自然得等到回家才能说,现在最主要的眼前的这些人,绝不能让他们让江安候府找事去。 “这不是袁某的本职工作,至于王爷怎么裁断就不劳江小姐费心了” “是吗,难道袁掌柜的让为王爷有那么傻,不过是孩子的打闹,王爷真会因此闹上江安候府,若你是个懂事的,就知道此事该怎么做,而不是给你家王爷惹麻烦”江珊说的苦口婆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安候府再不怎么样,在朝庭还在有一些影响力的,就算十六王爷想动他们候府,也得看皇上那同不同意不是。 “这个袁某不知,袁某只知道尽了本分就好,若是各位不想把事闹大,便把酒店恢复原样,若是恢得不了原样,就是袁某的失职,袁某就得禀报” 袁掌柜的可不管那么多。 现在他也明白了,在商场上混,就得下得去脸皮,狠得下心,还要不折服于人。 区区一个江安候府就把把他吓住,未免太小看他了。 江珊语结,好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甜甜一笑不以为然道“即然是袁掌柜的工作,那袁掌柜还是赶紧去禀报吧,我相信王爷自会判断的” 江珊也知道君远航此刻不在江州,袁掌柜就算想禀报也是几天后的事了,这几天她们能做的事可是太多了。 更何况,不就区区几张椅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赔就是,江安候府又不是赔不起。 “就是,江安候府可有的是银子,袁掌柜的快去禀报吧,我会与你家王爷求情的,说不是你的失职”卫烨摇了摇扇子,看着这满地的狼迹,袁掌柜的今天如此镇定,难不成是那女人就在这酒店里面。 果真,袁掌柜的听见,蹬蹬的上楼去了。 卫烨嘴角略带嘲讽的看着江义姐妹俩,如同在看一出好戏。 “王爷,小的也不想打扰你,只是这次酒店的损失实在是太大,来人又是江安候府的人,小的不敢轻易拿主意,只好把你请下来”袁掌柜恭敬的声音在楼间响起。 王爷,他唤王爷。 江义听见这个称呼弹了起来。 他娘的是谁告诉他十六王爷不在江州的,他一这要剐了他的皮,这不是在害他。 “酒店损失了多少银两”是君远航有些淡漠的声音。 “小的粗算了一下,光物什损失费就有十万两左右,还不包括他们是影响咱们生意的损失” 剩下他们在说什么,江义已经听不见。 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十万两。 十万两是什么概念,他爹知道不得杀了他。 江珊的脸上也不好看,不过,在她心里倒不认为君远航真有那个胆量敢朝江安候府要银子。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袁掌柜已经领着君远航下来。 君远航后边跟着两个冷面青年,一看就知道不是两人上好相与的,看样子,说是杀手也不为过。 “见过王爷”在场的人除了卫烨,其它人真的傻了。 王爷真的在酒店,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又是你?”君远航一过来,全场的气氛骤然下降。 江义勉强扯了一丝笑容出来“王爷,我不过是想住酒店,他们竟然不让我住,我一时失手损坏了些东西,你千万别生气”上次他不过就是吐了口口水在这里,便让这个王爷一顿好打,今天他砸了他酒店那么多东西,不会直接让人杀了他吧。 想起这个他的双腿便打颤。 早知道不听这帮小兔崽子的纵踊。 现在可好,谁能告诉他要如何收场。 “噢”君远航懒懒扫向地上,茶杯茶壶碎了一地,眉眼弯了弯,漫不经心道“这些茶杯原先都是皇兄赏赐下来,本王一直舍不得用,便让人收了起来,这几天刚好赶上中秋,为了图个吉利,本王便让人摆了出来,不过真是可惜,刚摆出来就碎了,也不知道皇兄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下来” 他的语速越慢,江义听的汗越多。 什么。 那几个破玩意还是御赐品。 砸酒店和砸御赐品可是两个概念,他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其中蹊跷,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杀头的。 君远航的话一出,那些个小青年纷纷往后退。 他们可是小人物,刚刚砸东西的都是江义一个人砸的,可跟他们没半文钱关系。 “王爷,外面来了大批江安候府的护卫,好像把我们酒店给包围了” 江珊一听,双眼瞪向江义,没脑子的东西。 江义缩了缩脑袋不敢看她。 现下可好,又是砸,又是包围,又是御赐口,看你要怎么办,一转身竟不管他死活走了。 “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江义在后面大叫。 江珊暗骂了一句蠢货,她若不走去把爹爹叫来,难道王爷会轻易放了江安候府。 做事不动脑子,真不知道爹怎么会有把江安候府交到他手里的想法,简直要气死她。 “看你做的蠢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姐”江义在后面扯着嗓子。 “江哥,我们也先走一步,你自求多福哈”那些小青年一看江珊能走,他们也趁机想溜。 “本王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君远航的话如一把利剑,直直的定住了他们的双腿。 “啧啧,这些可都是御赐品,多好的东西,竟让你们打碎了,你说本王要不要拉上你们做垫背的呢” 江义的脸一白。 他什么意思,要用他的命去抵这些酒杯。 “王爷,我实在不知道这些是御赐品,若是知道,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哪,只要你不把这事桶到圣上那,什么事都好说”江义急急道,忽的想起什么“不,你开个价,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你觉得本王会缺银子,你知道,这可是皇兄对本王的一片心意,本王竟然这样糟蹋了,本王无言面对皇兄” 江义一喜,只要不是要银子,其它的都好说。 ------题外话------ 有人再次开启作死节奏…… 感谢redle丽霞2525的月票,lx272的评价票,么么~ v109 宰你没商量 卫烨冷笑一声,蠢货。 没有遗传到一点江安候的老谋深算和精明,这样的人落在君远航手里分分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只要你不把这事上报给圣上,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江义感觉自己的命都被十六王爷提在裤腰带上。 没有刚刚拽翻天的架势,他现在不是江安候府的小公子,他现在只是眼前的这人的孙子,谁叫人家的亲哥哥是当今皇上,他不低头,不认怂都不行。 “上刀山,下火海也轮不上你”君远航坐在那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地上,嘴里的话更是轻飘飘,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只要你发话,不管事情多难,我一定尽力去办”江义急于表忠心。 打坏御赐品这样的罪名真的是吓倒他了。 他以为那些东西虽然值钱,大不了事后赔几个钱就了事,也能让他在上次的黑客事件中抬起头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还能不能翻过去还不一定。 在场的那些小青年心里也在打颤。 江安候府的小公子都吓成这样,他们就是些游手好闲之辈,家里无权又无钱,如是十六王爷找上他们,他们除了贱命一条,可是什么什么都拿不出来。 心里不仅哀嚎。 老天啊,他们上哪不好,偏偏来到十六王爷的地盘。 他们得罪十六王爷也就罢了,怎么连圣上都扯出来了。 “唉”君远航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你是江安候府的小公子,如是寻常的物会,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这是御赐品,而且又让这么多人看见了,我就是有心替江公子瞒着一二,只怕也瞒不住” “王爷,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的人,只要我让他们不说出去,他们绝对不敢说出去” 那些小青年头点的如捣蒜“我们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能什么都没看见呢,这可是御赐品,你们看不见它们,这是在藐视圣威,你们必须得看见”君远航脸拉了下来。 小青年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我们怎么敢藐视圣威,我们……”江义吞了吞口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就是故意砸的,这样的罪名更大,说他是不小心砸的,这好像也说不通。 “对了,江小公子还得解释一下外面的那些候府护卫是怎么回事?”就这点道行还敢来砸他的场子,君远航冷笑。 砸场子的代价很大,不是谁都能砸的。 “误会,误会,这就是一场误会,王爷别放在心上,本候立马把护卫撤走,以免他们在王爷的跟前惹了王爷的不快”江安候的声音在外面精旷的响起。 江安候身穿一身暗紫色候服走进酒店大堂,脸不大,双眼有神,给人一种精明形象,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以及去而复返的江珊。 看见来人,君远航眼都没抬一下,只是浅笑道“候爷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怕本王把你家小儿子吃了” “那倒不是,犬子不懂事惹了王爷不痛快,王爷替本候管教,本候高兴都来不及”江安候也拿不准君远航会对他儿子做什么,毕竟这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又不惧怕谁,珊珊回来一跟他说这事,他一边骂着蠢货,一边快速的朝这边过来。 “管教倒算不上”君远航双脚着地,看了一眼江义“只不过皇兄前儿个刚派人送来一套茶具,本王看着好看,便摆在酒店的大堂里充充门面,没想到江小公子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把这些御赐品砸了个稀巴烂,这可不是损坏御赐品那么简单,本王直接可以上告皇兄江安候府藐视圣威,请皇兄来定夺” “爹,我……”江义耸拉个头,就差钻到地里去,谁知道那些不起眼的杯子是御赐品。 江安候眯眼,瞧着那些碎了一地的碎片。 御赐品,都碎成那样了,谁知道是不是? 现在这场面,不是也得是,还不是十六王爷想怎么说便怎么说,难道他能跑到圣上面前去确认不成。 不由瞪了一眼江义,不成器的东西,砸什么不好,偏偏砸杯子。 敛了敛笑容,望着十六王爷道“本候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犬子,不,关他两个月不准出门,那依王爷之见,这事该怎么处理” “唉”君远航站起身,脚有意无意的踢到几片碎片“本王也为难,你也知道,本王花了五十万两银子来打造这个酒店,皇兄就已对我颇有微词,如今酒店的生意不好,回本更是了了无期,如今,放在酒店里的御赐品也让人砸了去,如是让皇兄知道我如此败国库的银子,一定会狠狠骂我的,这可要怎么办?” 江安候每听一句,眼皮都要跳一下。 他娘的,如不是面前的是十六王爷,是一个目无法纪,恃娇而宠的十六王爷,他真想拍桌子走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从国库拿了银子来盖酒店,现在回不了本,填不上那笔银子要他们江安候府出。 凭什么? 眸子微敛,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这个时候谁搭话,谁就是傻瓜。 见江安候不说话,江义急了。 人家王爷的意思很明白了,给点银子让他填了国库的缺就算完事,他爹是怎么了,他们江安候府缺银子不成,怎么不搭话。 君远航也不急,急什么,他儿子在他手里都不急,他急什么。 “圣上对王爷比亲生儿子都要好,不过是些小事,圣上又如何会怪罪” “皇兄对我是好,不过这事总也得有个交待才行,你说是不是,不然皇兄太偏坦我,旁人也会有意见,这样吧,就委屈江小公子委屈几天,跟本王走一遭天京城,皇兄说没事,本王便把小公子送回来,如何” 君远航的眸子里熠熠生辉,如同想到了一个绝秒的主意。 “爹,不要,我不要去天京城”江义江叫,去了他肯定没命回来了,他不要去。 江安候的手握成一团,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尽量平缓的语调道“王爷如此会不会大题小作了些” “候爷认为打碎御赐品是小事?”君远航眯眼。 “本候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候爷这是不愿意?” “……”江安候没说话,他在思考,若真是闹到了圣上那,他有几成把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王爷,我们江安候府愿意出银子补你在国库那里的缺口,只要你不把我送往天京城,这些都好说”江义不知道江安候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心里的恐惧已经占了大半,也容不得他多做考虑。 天京城是什么地方,有可能去了就一辈子也回不来,他是有多蠢才会把自己送到那里去。 “江义,你闭嘴”江珊听到怒火直冲脑门。 蠢货,蠢货,你知道人家要补多少银子,你就夸下海口。 丢人现眼的东西,也不知道爹和娘平时都护着他干什么,让他死了算了,死了江安候府也清静。 “畜生,你自己闯的祸,你还有脸说”江安候脸上的青筋突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智商有问题。 江义的脑袋立马焉了下去。 “候爷,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江小公子是候爷的心头肉,花点小钱就能让江小公子免受灾难,这事怎么看怎么好,莫非候爷压根就不想救你的小公子?”卫烨欠扁的声音响起,是时候到他加一把火了,他就不信,有了这把火烧不死这老东西。 “卫公子”江安候转头看向卫烨“救不救人这是本候的家事,还请卫公子不要插嘴” “我知道了,原来江小公子在候爷的心里还比不上那点银子”卫烨点头,表示明白。 “卫公子”江珊双眼冒火的看着卫烨“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卫公子作为一个外人,还请卫公子离开” “火气这么大”卫烨轻笑“我不该听的也听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你们不会准备灭了卫某人的口吧?” 外人,他是外人不错,还是一个来看戏的外人。 “哈哈”江安候突然大笑起来“卫公子果真人如其名,就爱讲笑话” 笑面虎卫烨其实他们能够对付的人的。 “候爷也没有表面那么心疼江小公子”卫烨打哈哈,气死人不偿命他最在行。 江义看着他爹,他爹真的舍不得花银子来救他? “要是我,我也宁愿让这个到处生事的儿子下大牢,也不愿意出银子来救他,即然如此,那本王只好公事公办,现在就跟着本王上天京城去,让皇兄来定夺” “不,我爹不出,我出”江义大叫“我掌管着江安候府的钱库,王爷要多少,我现在就去拿”江义手举钥匙,让人看看他说的不是假话。 “混账”江安候气的站了起来,对着江义吹胡子瞪眼。 “爹,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江义说的理直气壮,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爹要用银子来换他,所以他只好自己来了。 “江安候考虑好了没,如是考虑好了,还请现在给本王一个答案,本王也好做好上京的准备”君远航似乎没有听到江义的喊声,漫不经心的问着江安候。 “王爷说个数”没有谈判的条码,他还谈什么,直接等人开条件就是。 “其实也不多,也就差十多万两银子而已”君远航递给江安候一个册子,示意他自己看,他真没要多。 江安候手捧册子吐血的心都有。 十五万两啊。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刚刚的杯子一个就是两万两银子。 如果可以,他真想亲手杀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爹,救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做什么,让他自己在天京城自生自灭”江珊一听,火气特大,不是一万,也不是两万,是十多万。 十多万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江安候府一半的家产。 如是救了这个东西,那她的嫁妆钱从哪来。 不救,顶多就是让他吃点苦头,皇上难不成会真杀了他。 “江珊,真看不出,你竟如此狠心,要让你的亲弟弟下大狱”江义瞪着江珊,他一天牢也不想坐,那里怎么是人待的地方。 “好了”江安候吼了江义一句,把册子还给君远航“本候得准备准备” “不急,本王在此等着候爷,不过候爷也别让本王等久了,本王耐性不太好,等得久了,本王也保不齐江小公子会不会少根手指头或是脚指头” “本候一定尽快,还请王爷保证犬子的安全” “那是自然,袁掌柜的,替本王送送候爷及江大小姐” “候爷请,江大小姐请”袁掌柜恭敬的走到江安候的跟前,作了一个标准的请礼,江安候的眼落在江义身上片刻便转身走了。 “爹,十多万两银子哪,你可真舍得?”江珊跟在江安候的身后,语带嘲讽道。 “说什么混账话,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弟弟”江安候瞪了女儿一眼。 “是,在爹眼里就他是宝,我和两个大哥都是草,爹,女儿只是奇怪,我们若是不给银子,皇上还真能杀了江义不成” “你懂什么?”江安候此刻也是心烦意乱“你对十六王爷了解多少,只怕人还没到天京城,你弟弟怕都没命了”十六王爷喜怒无常,办事又豪无章法,如他真是杀了江义,皇上护着谁,肯定不可能会护着江安候府。 江珊心里一惊,惊诧道“他怎么敢~”这个他自然是指君远航。 “他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想想这些年他敢了多少糊涂事,有几件事圣上认真追究过” “那十五万也太多了” “都怪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惹谁不好惹上了那个阎王”可不是多,简直把江安候府一半的财富抽走了。 他可真是下得去手,一开口就是十五万银子,也不怕自己吞不吞得下,会不会噎死。 “珊儿,这样,你给六皇子去个信,就说让他看着十六王爷是不是真把这十五两银子入了国库,如不是,哼哼~” “是” “江安候这个老匹夫,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卫烨盯着桌子上的一堆银票,双眼冒光。 瞧瞧人家,这才叫会做生意,不过是恐吓几句,十五万银子便到手。 那像他这个实打实的生意人,一文一银都是自己双手挣来的。 “他自然不可能把他儿子的命赌在我手上”君远航不过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真以为谁能能来砸他的场子。 也该他倒霉,谁叫他自己不长记性,吃了一次亏,还要送上门吃第二次。 这不是送银子上门,他不要白不要。 “不过,你也太黑心了些,那些茶具,二两银子一个了不起”卫烨事后亲自验了验货色,什么狗屁御赐品,就是一些做工精致些的杯子罢了,和一般的杯子没什么两样。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吃,我说那是御赐品,它们自然就是,不然你去圣上那问问,看看是不是?” “算你狠”卫烨干笑,他又不是苦主,他是萝卜吃多了才会傻的去问圣上这个问题“你人不是在容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 卫烨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人本来应该在容州,现在却出现在江州。 “我去哪还得跟你汇报”君远航挑眉。 “你若是跟我汇报一下我也很乐意”卫烨耸耸肩“她人呢” “出去了” “我就知道” “你就这样住进容州,就不怕有人在容州灭了你的口”卫烨说着是玩笑话,里面的关心意味却很多。 “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君远航起身,那女人出去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他还想在她面前好好邀功呢。 “祝你大难不死”卫烨拍了拍君远航的肩。 “死不了”君远航轻轻的吐了一句,也不管卫烨,转身朝楼下走去。 “唉,你上哪,等等我,我也去”卫烨跟上。 “咦,那不是那个黑心女人,她身边那个是不是罗家的那位病秧子?”卫烨看着远处的两人,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温柔可人。 “我说这么半天不回来”君远航的脸黑如锅底。 他在酒店等她,她却在外面见别的男人。 “没想到在江州也能遇见水姑娘,边上有个不错的茶楼,进去坐坐如何,正好我也有些事想与水姑娘说说”在江州最大的布庄门口,欲出门的罗晋刚好遇见在外采购的水清云,眼眸中有些意外。 两人聊了几句,罗晋提议道。 “好啊”水清云点头。 她与罗晋是生意上的伙伴,进去喝个茶而已,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瞧瞧,她还跟人进去喝茶了”卫烨不怕死的说道,似是没注意的眼前的男子那双眸子里都是星星之火。 “我就说嘛,这个罗晋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看你的处境危险,不用多久,估计那个女人看都不看你一眼了”卫烨最喜欢看就是眼前的男人有火不能发的样子,太爽。 平时这种机会几乎为零,今天好不容易碰上这样一慕,他可不得好好损一番。 “我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你割我的舌头也改变了我的说的事实” “我看你最近就是太闲,闲的慌就去鬼阁”君远航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大步朝那个茶楼而去。 “唉”卫烨在后面大叫“咱们再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让我去那个~”鬼阁,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连鬼都不想去的地方。 里面可谓是训练死士的地方,里面的训练方式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没得商量,滚” 卫烨懊悔死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嘴损,让你嘴损。 “自从容州的蚕丝进入了布庄,布庄的生意明显高了一个档次,我想趁次机会单独为蚕丝开一个丝庄,专售容州蚕丝纺织出来的布料和成衣,你觉得如何?”罗晋坐在水清云的对面,缓缓道来。 水清云吸了吸茶杯中的香气,茶香扑鼻而来,果真不错。 茶叶没有君远航的好,但贵在人家的泡茶之术,愣把这些茶叶的独到香味泡了出来。 “这个想法不错”水清云点头,这也是她最初的设想,现在这个设想由罗晋提出来,让她不得让承认罗晋做事的确很有自己的一套。 罗晋的想法,就如同前世的各类专卖店。 “你也同意对不对”罗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还怕你不同意,这种店我只打算开一家,这次来江州也是想看看新店的店扯是选在江州合适还是天京城合适”罗晋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一是因为他所经营的蚕丝必须全部出自容州,二来,也是希望水清云能从中给出一些建议。 “自然是选在天京城好,江州富商虽多,但权贵之人占少数,天京城则不同,江州的富商们或多或少在天京城有自己的产业,权贵人士更是多不胜数” “不错”罗晋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新店开业的那一天,还请水姑娘一定要到场” 水清云笑笑,而后放轻了一些语调道“我算不算是合伙人?” 罗晋一怔,随即开怀“水姑娘如想参与,罗晋自当欢迎,我相信有了水姑娘的加入,我们的新店自然会更加如日中天” 水清云自然有水清云的打算。 如是单单从容州采购蚕丝的话,已没什么意思,她现在看中的是蚕丝做出成衣后的利润,她若是不参与进来,多可惜。 “好”水清云含笑。 罗晋不愧是罗家的当家人,其身上的魄力非一般人能比,如是换作其它人一定会拒绝水清云的要求,但是他没有。 就冲这点,水清云就觉得罗晋这个人值得深入认识一下。 “过节的东西可有采办好?要不要帮忙?”生意上的事谈妥,自然少不了闲聊几句。 “已采办的差不多,明天就回去”零零碎碎的东西她都交待袁掌柜安排人出去买,她不过是借这个由头四处走走。 江州城不比花江县,她身后跟着铁原铁里,也不会有人觉得稀奇,反而觉得很正常。 “这位姑娘,这是您的茶”茶楼的小二又为水清云上了一壶茶,这茶的颜色,色泽,以及清香度都与她们现在喝的这种不知香多少倍,水清云不由邹眉“你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叫茶” “是啊,二小,这是怎么回事?”罗晋也疑惑。 他们事已谈得差不多,正准备走人,怎么可能再叫茶,而且这茶一看就不是凡品,怕是茶楼的极品。 “没有错,是一位公子点的,那位公子还说,让姑娘在这等他就好,如是这位公子有事可以先行离开”刚刚那人一出手便是茶楼的镇楼之品,他自然不敢得罪。 罗晋了然,笑着对水清云道“原来是找你的,那我先走一步,新店开业之时,请姑娘一定到场” “好”水清云微笑颔首。 出手出此阔倬之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让小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原地慢慢的品起来。 “云儿”君远航一扫刚刚的黑气,整个人精神异常的出现在水清云面前。 笑话,不就是个病秧子,她就不信他家的云儿眼光那么差会看上他,他就要让她看看,他不仅长得比那罗秧子好,精神也比他好百倍。 如是水清云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一点会说他幼稚。 “你怎么来了?”淡淡的扫了一眼,高兴?有喜事? “自然是有事”君远航坐下“我在酒店等你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只好出来找你”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摞银票,笑吟吟的递给水清云。 水清云疑惑的接过。 这么多银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知道哪个主那么冤又让他给敲诈了。 “多少?”水清云问,这么多银票,除了面上几张大额的,下面的她只看了一眼,并不准备数。 “十五万两”君远航邀功似的炫耀。 水清云没有被这数字吓倒“冤大头是谁?” “江安候府”君远航也不避讳,银子已到手,就没有吐出的道理,再说砸场子这种事相当于砸的就是他十六王爷的颜面,他的颜面就是皇家的颜面,难道还不值十五万两真金白银。 “即是送银子上门,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江安候府,果真不是个聪明的,在她大酒店吃了一次亏,不知道吸取教训又送上门来让她们收拾,这跟送银子真没什么区别。 “是这个理”君远航眼睛笑成一条缝,你看,你看,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连收银子的眼神,收银子的心思都跟他一模一样。 他就喜欢这样的。 不要白不要,况且也不是白要,他也有损失的好不? 粗算了一下,酒店损失在百八十两银子。 当然如果他不是故意把那些东西提前换走,损失会提高到千两左右。 如是江安候在此,一定会被气到吐血,百八十两的损失被他要走了十五万两雪花银,以君远航的想法,自然是能气死最好。 他拿了江安候十五万两,以后这个江安候得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 从江州回来,又忙活了几天,便是一天一度的中秋佳节。 过节吗,地里的事,盖房子的事自然都得搁下,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过个节才是真。 水清云还没起床,便听到陈氏在外面忙活起来,一会吩咐准备这个,一会吩咐准备那个,狠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准备上。 水清云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今天不想动,她只想等吃。 “云儿怎么还没起来?”陈氏对着水清云紧闭的房门问着红花。 “夫人,姑娘你不知道,一旦做起事来认真的要命,一旦闲下来就是懒得要命,八成在床上赖着床呢,不想起”红花轻笑。 跟了姑娘这么久,她也算知道了姑娘的一些习性,能今天干完的事不会拖到明天,当然能睡懒觉的时候,她绝不早起。 用她的话叫什么劳逸结合。 “这孩子”陈氏摇头,这习性也不知像谁“平时的确把她累坏了,多睡一会也好” “可不是”红花笑嘻嘻的应道。 “夫人,这鸡你准备怎么做?小炒还是炖汤?”红花现在厨房里的事基本都干得利索,处理个鸡不在话下。 “炖汤吧,好不容易闲下来,让大家伙伙都补补” “唉” “夫人”齐嬷嬷顶着一双黑眼圈出来“怎么样,芳芳的肚子还不舒服吗?”徐芳芳昨天开始就说肚子不舒服,请袁大夫过来,袁大夫只是开了药就走了。 “还是不见好转,夫人,老奴估摸着这孩子八成与咱们老齐家无缘”齐嬷嬷被陈氏这么一问红了眼睛。 “好了,好了,就算保不住也不是什么大事,祥子和芳芳都还年轻,等芳芳身体好了,还不是你想抱几个便抱几个”陈氏心里也替也难过,徐芳芳怀的到底是老齐家骨肉,又是她们盼了许久的长孙,齐嬷嬷伤心也难免。 “照顾了芳芳一晚上,你去休息吧,他们都还年轻,这点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你不同,你要是倒下了,你还怎么看见你的孙子出世”陈氏拍了拍齐嬷嬷的肩,陪了自己大半辈子了,早已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老奴没事,今天是中秋节,怎么能让夫人为我们忙活,放心吧,老奴看得开”齐嬷嬷勉强笑了笑。 “你想得开就好” 忙忙禄禄,转眼便是晚上。 桌子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美食。 整整齐齐的一桌菜,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留口水。 “这估计是我们过的最丰盛的一个中秋节了”红花有感而发。 以前她们是见不得光的护卫,只能跟在主子身后,什么时候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面在人前,自然也没什么过节的念头。 自从跟了姑娘,每次的节日都是热热闹闹的,让她们有一种家的感觉。 “可不是,我也好久没过过这么热闹的中秋节了”陈氏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惆怅,以前过节的时候,她一出现在水家的家宴上,听的最多的就是冷嘲热讽,过节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受煎熬。 这次中秋节,一事一物都是她费心操办起来的,心里愉悦不说,更是成就感十足。 “来,来,今天过节,你们两个也过来吧,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似的,我看着都渗得慌”陈区对着门口穿着一身黑的铁原铁里道。 可不是,从来没见两人笑过,一天到晚绷着个脸,怎么能让人舒服起来。 铁原铁里木讷的走到桌子旁,正规正距的坐下。 红花与月影噗的一声笑出来“说你们两是木头疙瘩还真没错,夫人和姑娘都还没落座,你们两倒先坐上了” 铁原和铁里闻言腾的一声站起来。 他们俩的这一举动把院子里的人都逗乐了。 “坐吧,坐吧,今天过节,没那么多规距,你们也都坐下”陈氏眼里冒着笑,招呼着大家坐下。 齐嬷嬷扭头看见儿子失扶着徐芳芳出来,赶忙上前“芳芳,你怎么出来了,乖,回床上躺着,袁大夫说你要尽量少走动多卧床休息” 徐芳芳咬了咬嘴唇,看着桌子上一大桌聊的欢心的人,有些碍眼,为什么她们能参加,她就必须回床上躺着。 “娘,我也跟她说了,她说一个人在房里无聊想到院子里坐坐,我偏把她扶出来了” “芳芳不知道情况,你也不懂事”齐嬷嬷慎怪的看了一眼儿子,对着芳芳道“芳芳,你想吃什么,告诉娘,娘一会给你端房里去” “娘”徐芳芳忍了忍,算了,不去就不去“是儿媳不懂事了,我现在就回房去,一会让祥子帮我盛点鸡汤进来就好” 乐吧,乐吧,你们乐,我一个人回房睡大睡觉去。 “唉,祥子,扶着芳芳回房去”齐嬷嬷也不愿看到芳芳这个样子,可有什么办法。 “芳芳怎么了,瞧着她有些不高兴”陈氏见齐嬷嬷过来,问道。 “年轻人就爱热闹,她想出来和我们一起过节,老奴没同意,让祥子扶着她回房了” “这大过节的”陈氏叹道“一个姑娘家家的确实不容易,坐下来吃吧,一会选几样她爱吃的让祥子送进房去” “这是虾好吃” “这豆腐不错” “夫人,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啦,顶得上一品楼里的大厨了” “就是,就是” “有的你们吃,嘴巴还没得清闲”陈氏笑的合不拢嘴,下厨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喜好之一,张落这一桌菜下来,她竟没有感到一丝疲倦。 “娘辛苦啦”水清云为陈氏倒了一点葡萄汁“这是我新榨出来的葡萄汗,娘喝喝味道怎么样?” “你这也太浪费了,好好的葡萄不吃,偏要把它们磨成汁”陈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浓浓的葡萄味充斥着她的味觉“咦,这样喝还挺好的,酸酸甜甜” “那是自然,葡萄的精华都在里面了,能不好喝吗?”水清云轻笑。 “什么东西这么好喝,我也想喝一喝”君远航不请自来,一身紫衣在水清云跟前落下,毫不客气的在水清云身边加了个椅子进去。 “王爷怎么过来了”陈氏看了一眼君远航,心里扑通一下,他真的粘上云儿了? “今天过节,本王的院子里太冷清,闻见这里欢声笑语一片,就寻了过来,夫人不会见怪吧” “王爷能来是我们的容幸”陈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知道自己是不请自来的就好,碍于他的身份,她也不敢表现的太过。 “王爷,你是王爷,怎么可以坐下坐,你到民妇这里来吧”陈氏看了一眼君远航的位置,衣袖有意无意便落在云儿的手腕上。 “这里又不是皇宫,也不是王府,没那么多规距,而且本王觉得这个位置不错”君远航婉拒。 他的一只脚轻轻的搭在水清云的右脚上,无人看得见,可不是不错。 “这样也不妥,王爷不比我们,你是人中之龙,怎可委屈”陈氏也像是铁了一般不能让水清云和君远航坐在一块。 君远航踩了水清云一脚,示间她出来说句话,水清云吃着桌子上的美食,喝着美味的果汁,眼皮都不给他一个。 “即是如此,本王却之不恭了”站起身,狠狠的捏了一把水清云腰间,大方的朝着像征着主位的位子落座。 水清云也让了个位,让陈氏坐她原先的位子,她坐君远航之前的那个位子。 这样一来,君远航与水清云之间便隔着陈氏。 “王爷,都是些简单的菜肴,王爷请随意”陈氏见成功分开了两人,心里暗自高兴。 这个男人太危险,能让云儿不碰触最好。 “夫人好手艺,正巧,本王最近新得了一本皇家御膳食谱,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 “真的?”陈氏两眼冒光,她现在菜是做的不错,可是不能自成一家,如是旁边有个名师指点一二,或是看看别人的食谱,她的厨艺何愁不能再上一个台阶。 “自然是真的,是本王无意间得来的,夫人若是感兴趣,本王明天便拿过来给夫人”君远航说归说,行动却一点也不客气,向着桌子上美食横扫起来。 “那敢情好”陈氏喜笑颜开。 皇家御膳食谱,她若是把里面的菜肴都学会了,那她不是可以和皇宫的御厨相媲美。 “今天过节,王爷多吃点,还有这葡萄汁,王爷若是喝着好喝的话,回头让云儿再榨出来一些给你送王府去” 在座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陈氏。 眼里都是赤祼祼的鄙视,夫人啊夫人,你的节操呢,一本食谱你就把小姐给卖了。 ------题外话------ 嘻嘻,君王爷果真是顾家好男人,宰得一文一银分文不少上缴给夫人~· 感谢qquser8768847的月票,么么~ v110 王爷来种田 君远航漆黑的眼里如天上的灿灿月光,浅尝一口“本王喝着还不错,那就有劳云儿明天送一些过来了” 水清云没有搭理他。 她娘答应了可不代表她答应了。 想喝就在这里喝,让她给他送过去,门都没有。 君远航也不恼,云儿如是那么听话,就不是他的云儿了。 一轮圆月不知何时挂在了夜空的正中央,月光洒下,洒在每个人的衣裳上,如同镀了一层白银,柔和温暖。 君远航瞧着水清云的侧脸,月光下,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平时不易察觉的柔和,或许是跟心情有关,她的嘴微微向上翘着,嘴唇因为刚刚喝过果汁的缘故,红而艳,就如同那些鲜艳欲滴的葡萄,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哇,今晚的月亮真大,真圆”红花如同一个孩子般兴奋,如同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月亮般。 众人抬起头。 可不是,圆圆的月亮正对着他们,他们似乎还看见一层不一样的光辉。 水清云也抬起头。 眸子上闪过一道不知名的情绪。 前世的她好像没怎么欣赏过十五的月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里一样圆一样大。 其实在坐的人心情都和她差不多,都是第一次在月亮低下笑得如此开怀。 红花月影,铁原铁里不多说。 齐祥一家更不多说,陈氏不受宠,他们在府里的自然也没什么地位,过节的时候只能吃人家剩下的饭菜,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每一位主子。 陈氏是一到过节就头疼,压根对过节就提不上兴趣。 至于君远航,越临近过节,他的生活起居越加谨慎,稍有不慎有可能会命丧九泉,对于过节更是没什么兴趣,反而更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此刻他们坐在一起,静静的让月光沐浴,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一种脱离各种权谋,算计之外的享受,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在一起耍闹。 闹到最后她们喝了多少酒不知道,怎么散的场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早上醒来的时候,水清云的头很些晕。 还没等好成宿醉中醒过来,就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太对,按了按太阳穴推开房门。 “姑娘,你醒啦”红花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显然昨晚也是醉得不轻“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哭声,怎么回事”水清云看了看院子,没看到什么情况。 “姑娘”红花一把把水清云拉进房里“你只怕不知道,徐芳芳小产了” 水清云的眉心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我刚把袁大夫请来,袁大夫都还在里面呢” “过去看看” “唉,这也是意料中的事,你们也不要太伤心,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她的身子调理好,只要身子好了,他们两又年轻,就算想要几个也不是问题”袁深为徐芳芳把过脉,叹惜道,这个孩子他已尽力。 徐芳芳在床边低低的哭泣着,伤心欲绝。 齐嬷嬷眼睛也是红红的。 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难受的紧。 “麻烦袁大夫给我儿媳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 “芳芳,芳芳”张秀花与徐怪才接到消息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张秀花一把把徐芳芳拉进怀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我的好孩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娘,都怪我,若是我不跟芳芳置气,芳芳也不会小产了”齐祥耷拉着他脑袋坐在一边,早上芳芳说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他没理,芳芳便来踢她,谁曾想这样也能动了胎气,徐芳芳当即肚子疼的不行,孩子就那样流掉了。 “都怪你,都怪你,若是你不气我,孩子缘何为流掉”自家爹娘在场,徐芳芳嚎啕出声。 “祥子,你这样就不对,芳芳怀着身孕,凡事你多让着她点才是,怎么能气她,你看看现在……”张秀花恨不得把齐祥狠狠骂一顿,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也骂不出口。 “娘,我真不知道会这样”齐祥低着头,一副任人打骂的架势,齐嬷嬷看着别过了头,她知道这件事没有祥子什么事,孩子迟早都会掉,只是她狠不下心跟芳芳说而已。 如今她儿子内疚成这个样子,她于心不忍“亲家母,趁着袁大夫在场,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袁大夫说芳芳的身子弱,这个孩子早晚都保不住”说着眼眶已经红的不行。 “不可能,我的身体好好的怎么会连个孩子都留不住”徐芳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叫起来。 “袁大夫,这可是真的?”张秀花眼光望向袁深。 “没错,她的身体太过虚寒现在不宜要孩子,我一开始就跟嬷嬷说了,是嬷嬷执意想调理看看,袁某已尽力”袁深给了一句抱歉的眼神。 尽人事看天意,一直是他们大夫的本责。 “芳芳也别太担心,袁大人也说了,只要你把身子调理好了,以后想要几个孩子都不成问题”陈氏在一旁插话道。 “娘,为什么会这样?”徐芳芳扑进张秀花的怀里。 自从有了孩子她的地位偏在这个院子里水涨船高,她也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如今居然告诉她,这个孩子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呵呵。 居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让她流掉。 如果一开始就流掉了,她也不会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为人母的样子。 “好女儿,你们还年轻,以后想要多少便可生多少,重要的是眼下把身体调理好”张秀花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女儿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虚寒了呢。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静”徐芳芳从张秀花的怀里出来,擦了擦眼色的眼泪,冷冷道。 “娘留在这里陪你”张秀花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不放心。 “都出去吧”徐芳芳别过头“让我接受一下这个事实,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想不开” 徐芳芳说着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我们都出去吧,让她自己静静也好”陈氏带头走了出去。 张秀芳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还是出去了。 “亲家母,说到底是我们没照顾好芳芳,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今儿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张秀花叹了口气“希望往后祥子他们今后好好过日子,孩子还是会再有的” “亲家母放心,我们不会亏了芳芳的”谁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事,即然发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真是可惜”陈氏坐在水清云跟前“一切都是命” 水清云看着陈氏。 “你这孩子,说了你也不懂,娘就指望着你能快点成亲,成亲之后赶紧给娘生个小外甥,娘也别无他求”云儿如是再不成亲,真的就成老姑娘了,芳芳的事也给了她一个警醒,女人的身体很重要。 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给云儿多补补,以免芳芳的事发生在水清云成亲后。 “这不没影的事,等有影再说吧”水清云不得不佩服陈氏的想象力,这么快便从徐芳芳的身上想到她的身上。 “什么叫没影的事,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多大了,若不是~”陈氏突的住嘴,她本来想说,如不是发生先前的事,她们来到了这里,如还在天京城的话,云儿说不定早嫁出去了。 嫁出去了又怎样,她的婚事她这个亲娘都不她帮争取,难道还能指望容氏能为她选一门好亲事。 想起这个,她不由得庆幸云儿还没嫁人,如是云儿现在已经嫁人,谁知道云儿的日子现在会过得怎么样呢。 看着水清云清兴趣缺缺的在听自己说话,不由又放下了些心“你这孩子,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该干嘛干嘛去,省得我看见觉得堵心” “行,刚好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在你老面前碍眼了,让嬷嬷看开些”水清云站起身,陈氏现在对她说话完全是副慈母的样子,不见先前半丝刻薄样子。 这是好事,水清云暗想。 “走吧,走吧”陈氏挥手。 “姑娘,之前我还处处看那个徐芳芳不顺眼,今天这事一出,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月影跟在水清云的身后,略有感慨道。 “可怜什么”红花不以为然“又不是以后不能再有孩子,她自己的身体不好,也怨不了别人” “话也不能这样说,人家也不愿意这样”总之,月影觉得失去孩子那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好了,好了,痛也没痛在你们身上,等以后你们自己有了孩子后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能说这个孩子与这个世界无缘,能有什么办法。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跟着姑娘”月影信誓旦旦。 “我也不嫁人”红花加入。 “你们俩行了,你们俩愿意跟着我,我还不愿意养着老姑娘呢”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再说因为她不嫁人,那她的罪过不是大了去了。 “姑娘讨厌”红花与月影说着就要去打水清云。 水清云一躲,两人扑了个空。 在集市上面召娣正在卖帽子,小小的身影里面似是注意无数的能量。 “召娣,今天卖的怎么样?”水清云过去轻轻的问道。 召娣闻言一双眼黯淡了下去,嚅嚅道“现在买帽子的人比之前少了许多,不过姐姐,没关系,我就算不能卖帽子,我还能帮娘亲养蚕” 水清云摸了摸她的头“现在天气渐渐变凉,大家想买帽子的*就减小了,怎么样,你和你娘还好吧” 召娣摇了摇头“娘现在还是高兴不起来,我怎么哄她也没用,不过姐姐放心,我和娘早晚都会好起来的”懂事的话语,让人听了不由感到一阵辛酸。 “好,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告诉姐姐”刘氏毕竟是一个女子,就算答应了和离,但是真要面对起来只怕也要一个过程。 好在召娣那么懂事,她也相信她过段时间就会振作起来的。 “嗯”召娣点头。 “姑娘,召娣他爹已被掌柜的赶了出去,现在只能和那个妖精在外租了个小房子,现在他们两个只能靠着妖精卖肉的钱来维持生活”看着召娣,红花才想起,她让人盯着罗二水的事,向水清云禀报道。 “真恶心,这个罗二水一定是眼瞎了,好好的妻子不要跟着那样一个女人,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嫌恶心”月影唾了一口唾沬。 我的乖乖,白天跟人睡了,晚上回来跟罗二水谁,罗二水是缺心眼还是咋的,这样的女子他竟然能守着过日子。 水清云的脸上也不好看。 男人贱到这个程度真是无语。 只是苦了召娣娘俩。 “我估摸着他俩也不能长久,这个罗二水过不久肯定要回来找召娣母女,希望刘婶子不要心软才好”那个石榴不可能会跟罗二水长久的。 “他还有脸回来,如我是刘婶子,一定把他打出容州,让他看看老娘的厉害”月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对,对”红花也颇为赞成,这样的男子就应该死在外面。 水清云无语望天,这两人果真是跟着她久了,什么话都敢说。 还老娘,她很想告诉她,你现在连小娘都不算,还老娘呢。 待嫁人生子后再来跟她说老娘。 在容州酒坊的外面,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人身穿灰色长衣,一人身穿青衣,他们被人阻挡在容州酒坊的门口。 “我说,那个姑娘不是骗子吧”郭二宝进不去,满脸的怨气。 什么地方,不进就不进,了不起。 “不太像”郭达摇头“酒坊这样子也挺好,至少陌生人进不去,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吧,肯定会再遇上她的”郭达其实心里也不确定,毕竟那天那个姑娘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有谱没谱。 纵然是那样,他还希望是真的。 为此,过节也没好好过,昨晚睡觉也没好好睡,想的都是自己能不能当上酿酒师。 “达子,还别说,之前一直觉得容州不如咱们花江县呢,今天上这一看,才发现不知要比我们花江县好上多少,若是我也有机会进酒坊工作就好了”郭二宝看了看四周,这一条街多气派,在他心里,天京城估计也就如此。 “嗯”郭达有些心不在焉,他在等那个姑娘,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是酒坊的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唉,要不我们找个人问问打听一下”郭二宝提仪,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 “你找谁打听,我又不知道人家姑娘叫什么?”说着郭达有些懊恼,当时光顾着高兴了,怎么就没想起来问问人家的名字。 “唉”郭二宝叹气“我怎么没在呢,如是我在的话,一定会帮你问清楚的” “算了,我们还在在这等等吧”郭达不放弃,就算等不到人,让他在容州酒坊门口看看,他也觉得挺知足的。 水清云在转角处的时候看到了她们二人,轻轻的对红花与月影低语了几句,红花与月影点点头走了出去。 “两位公子在等人哪”红花脆脆的声音响起,似黄鹂般悦耳。 郭达与郭二宝听见声音,惊喜的转过头,郭达在看清女子的脸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这个人不是他要等的那个。 “是啊,我们也在等一位姑娘”郭二宝见是两位美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虽然长得黑了点,但不能否认,确是两个美人。 “不知公子在等哪位姑娘?”说着红花还朝郭二宝抛了个眼波过去,郭二宝乐呵呵不知做啥反应。 “两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在等人,如是二位没什么事,还请不要挡住我们的视线”郭达看了一眼被乐傻的郭二宝,赶忙挡在他前面。 不过是两个女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再说,他现在脑海里只有酿酒师一件事,其它人在他眼里都没分别。 “哟,没看出来还是两个傻子”月影噗的一声笑出声“你们不是说在等一个姑娘嘛,看清楚,我们可是两个姑娘,还是说,是你们两个心眼太高,连我两个都看不上” “没有这个意思,两个姑娘都不是郭某要等的人”郭达红了红脸,被姑娘家家的调戏还是头一遭、 “那公子想等什么样的姑娘,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二”红花看着郭达害羞的模样,不由起了捉弄的心理。 “是一位酒坊的姑娘,不知两位可认识”郭二宝一把推开郭达,替郭达开口道。 “真好笑”红花笑了出声“酒坊里的姑娘多了去了,不知两位要找哪一个,我们俩也是酒坊中人” 红花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以至于让郭达快要以为容州酒坊是个烟花之地。 “两们姑娘可能带你们进去,如能带我们进去,我便相信姑娘是酒坊中人”郭达吸了口气,不管了,先是看看再说。 “好啊”红花答的极快。 “你们真能带我们进到这里面去”郭二宝有些不相信,指了指眼前这道厚实的大门道,刚刚他们敲了敲门,从门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被一问三不知,直接把他们的挡在了大门外。 “还能骗你们不成”红花转身,敲了敲面,里面有人往外看了一眼门偏自己打开了。 “两位请吧” “多谢姑娘”郭达还有些云里雾里,看来刚刚他是误会两位姑娘了。 “不用谢我们,姑娘说了,先带你们到这里转转,如是你们能说出酒的大概制作方法,姑娘便让你们进容州酒坊”说着红花从一个厨柜里拿出一瓶酒,放在郭达两人面前。 还拿了两个小杯子,示意两人品尝。 “不用,他品尝就行,我没那个天赋”郭二宝挠了挠脑袋,他就是个陪郭达来的,他可不想当什么酿酒师,是郭达这个混小子天天拉着他上各家酒馆说要喝遍各种酒。 “行,那你来” 郭达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股酒的浓香飘了出来。 清香浓郁,第一感便是果真是世间佳酿。 “怎么样,能说出来吗?” “我只能说出个大概”郭达想了想,这种酿酒方法似是现在大家常用的方法,又不太像,所以他心里也没个底。 “说”其实红花知道,能说出个大概已经很不了起,姑娘的酿酒方法基本和一般的酿酒方法不一样。 不过此人是说大话还是真知道一二,还得听他讲完才知道。 郭达又尝了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后,等待着两位姑娘的评判。 红花与月影在心里微微吃了一惊,此人果真是有些天赋。 “你跟我来,你留在这里”红花指了指郭达,又指了指郭二宝。 “我也要去”郭二宝看着四周,让他一人在此,他倍感压力。 “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 “为什么?” “你去干什么,你什么又不懂”月影白了他一眼,真是白痴,没看出来人家郭达已经过关了吗。 “这位姑娘,现在我们去哪里?”郭达心中忐忑。 这里面的分工太明细,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去了你就知道了,又不会吃了你”天份不错,可惜是个怕死的。 “姑娘,人带来了”这是一间酿酒室,分里外两间,里面可以说是机关重地,也是整个酒坊的核心区域,外面就是一间休息室,供人喝喝酒,品品茶的地方。 水清云正在与人说着什么,看见进来的人,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坐吧” 郭达神色拘谨的看着四周。 天啊,不用想也知道,容州酒坊的好酒都出自这个房间了,心里喜悦无言于表,就算他做不成酿酒师也无遗憾了。 郭达看向水清云。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裙,没有那天见到她时那般清冷,反而多了一丝让人很难发觉的威仪,这种威仪让他自觉的收敛起自己。 他心里有些紧张,深怕眼前的姑娘认出他就是那天欲调戏她的酒鬼,她如是认出了他,说不定会立马把他赶出这里。 想到这里,不由把头低了低,深怕她会看到自己的正脸,从而想起什么。 过了一会儿,水清云在郭达的对面坐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简单的问话,一下子让郭达觉得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稍微坐直身体,尽量用平复的语气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水清云抺起一丝笑容,这评价算高还是低? “如果让你从最低级的酿酒工做起,你愿意吗?”他是有些天赋,但是如果连酒坊最基本的酿酒流程都不知晓,怎么可能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酿酒师。 “我愿意”郭达一喜“只要姑娘愿意让我留在酒坊,就是让我看门也行”郭达可没忘记刚刚进门时,那人可是硬气的很。 “我已有兄弟看门,要你干嘛”水清云脱下手里的手套“那行,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到成管事那报道” 酒坊的主事是成大牛,和所有兄弟一样,得从一个酿酒工开始干起。 这期间看他表现再说。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郭达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酿酒工,但能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酿酒工,还是容州酒坊的酿酒工已让他惊喜不已。 看着他小小激动的脸色,红花有些不爽。 这人果真是个傻的,做个酿酒工都能高兴成这样,如是真能成为酿酒师,那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出去吧” “是,是”郭达就差点头哈腰的离去,走到门口脑袋又伸了进来,摸了摸脑袋鼓足勇气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说你这么怎么这么罗嗦,你进来了不就知道,还用问”红花终于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爆栗子,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笨的男人。 郭达反身性的捂住脑袋瞪着红花。 “你干嘛,我不就问问”真是粗鲁的不行。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明天你也不要来了”红花转身。 郭达乖乖的跟着红花离去,边走还边嘟嚷“人家姑娘都说让我明天来报道,你可没那个权利赶我走” “你不信,要不要试试”红花挑眉。 “不敢,不敢,你说了算”郭达又不傻,她肯定是酒坊的什么人,不然怎么能随便进入酒坊。 “那还差不多”红花嘴角勾了勾,别说这傻样还是有些可爱的。 “能不能先带我去见见成管事,我怕明天找不到你们,他们又让我进来” “噗~”红花再次乐了起来,这傻样“姑娘已经发话,你担心什么,以后你成了这里的一名酒工之后,自然可是自由出入这里” “那就好”郭达正想离去,忽的想起什么“姑娘,就是我这那位朋友,能不能让他和我一起进酒坊当个酿酒工,说实在的,他人干活也挺利索的”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红花耸耸肩,果真是个爱操心的,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长久呢,又惦记上了别人,当这里真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呢。 “那算了,改天我见到那位姑娘跟他说说”郭达感觉不好意思,二宝怎么说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再说这两年自己喝酒没少拉上他,现在他进了这酒坊,自然希望这位好兄弟也能进来。 “达子,怎么样?”郭二宝在门口等着,一见郭达出来,攀上他的肩膀问道。 “我你还不知道,自然是马到成功,这酒坊的管事说,明天就让我来上工”郭达神色颇为得意。 “你就吹吧,这容州酒坊当真有那么好进,让你当酿酒师”郭二宝追问。 “那倒不是,说让我从一名酿酒工开始,不过这也不错了,以我的能力,当上酿酒师还不是早晚的事” “酿酒工”郭二宝来了精神“这个听起来不错,有没有问问工钱多少,累不累?” “这个倒没问,人家一说我高兴都来不及,哪来得问这个,想来不会少吧”他真没往这方面想,他也不在乎人家会给多少,多少给点就是了。 “你让我怎么说你”郭二宝看怪物似的看着郭达“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给忘了,你进来里面为了啥,不就为了能挣点工钱,万一人家给的少,你也好再考虑考虑不是?” 郭达平时能吹,也挺机灵,不过也有个毛病不好,重要的事情老是在关健时刻忘记。 “也不全是为了工钱,我一半是为了酒而来” “你呀,终有一天你得死在酒里头”郭二宝表示无语,如此爱酒成痴之人这世上只怕难找。 “死在美酒下也不错”郭达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第二天,郭达早早的便收拾包袱起程前往容州,家里人觉得儿子总算清醒了一会,终于知道去找个活计干干,郭母更是连夜为儿子赶了一身衣服。 精神百位的郭达背着包袱站在大门口,成大牛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问,便带他往里走。 成大牛长得魁梧,郭达第一眼见他心里起了丝惧意,人家主事的没说话,他自然不好先开口。 “你以后就在这里上工吧”成大牛把郭达领到锅炉房就走了。 郭达望着眼前的锅炉房,以及几个身上脸上都黑乎乎的兄弟,傻傻的打招呼起来“各位兄弟好” “新来的?”那几人立即围了上来。 “是” “外地来的吧,瞧这身上细皮嫩肉的可不要让炉子烤黑了才好”有人掐了他一把。 听到那人的话,其它几人放声大笑起来。 郭达也不恼“有什么活,兄弟们吩咐我干就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他是想通了,这估计也是一种考验,既然是考验,他自然得通过才行,至于过程多苦多累他都不在乎。 “还是个傻的”他的话一出,其它几位对他也敌意不起来,只是起身各干各的活去了。 “姑娘,那个郭达在酒坊工作还算勤快” “他现在在哪块” “在锅炉房” “让他在那里待满一个月” “姑娘打算用他?” “再看看吧,如是可用之人,我自然不会放过”顿了顿“明天起,会有一些村落的院子相继完工,你和月影都过去看着些” “是” “王爷,这几日有些人影在容州的边界溜达,都被处理干净了”何管家脸色严肃的站在君远航的面前道。 “嗯”君远航回了一声,不甚在意。 “老奴估计,不用几天,必然还有人出手,王爷还是小心为上”何管家之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侍从,王爷被以养病之名送往江州的时候,他有幸选中,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自然知道王爷长大的不易。 “不出手都不是他的风格,尽量做的隐秘些,不要让人发现端倪” “王爷,如此一来,水姑娘在容州所做的一切,只怕都瞒不住那位” “瞒他做什么?”君远航冷哼“别说我从来就没打算隐瞒,云儿自始自终也没打算隐瞒”云儿若真想隐瞒,也不会四处留上容州的印记。 而且现在来往容州的生意人也多,不用传,容州也会渐渐被人所接受。 “老奴是担心,那人会针对容州的百姓下手?”何管家面露担忧,容州之前一直如一块禁地一般,如是让那人知道,容州如今已经改头换面,只怕会有所行动” “盯紧点,别出了什么纰漏”君远航的脸涮的一下沉下来。 他即然在容州,他就得护着他的女人和这里的百姓相安无事。 随即又想起什么“我们在这里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你看看那里有合适的土地,整几块回来,本王从今天开始,也得学着种地不是?”君远航叫住欲离开的何管家,一本正经的吩咐道,没道理云儿在容州有地种,他在容州一点正经事都不干。 说完喜滋滋的出去了,留下何管家的在风中凌乱。 摇了摇头,暗道,王爷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透。 自此以后,容州也多了一道风景,容州的百姓经常能看见君远航或是何管家带着王府的丫环小厮在一块还没开垦的土地上开垦。 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天啊,人家王爷都来种田了,当真是了不得,心中对君远航这个王爷一下子就觉得亲近起来。 更加觉得他们容州不得了,连王爷也赶来这里种地。 水清云听到这个消息时,睫毛抖了抖。 心里暗骂,真能折腾,不愧是十六王爷,是个会来事的主。 有了种地的名头,君远航出现在水清云的院子里更加频繁。 名正言顺曰:讨教种田之法。 红花与月影对主子除了赤果祼的鄙视还是鄙视,想接近姑娘就直说。 如是慕少卿在此,一定会狠狠的讽刺他一番,没想到十六王爷用这招用得比他还炉火纯青。 有的时候更是整天跟在水清云的身旁。 奇怪的是,旁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一般。 为此,对于撵都撵不走的君远航,水清云恨的牙痒痒。 “你说你,好好的江州不待,跑来这里做什么,简直就是祸害” “云儿,这话你可就冤枉我了”君远航面露委屈“我要祸害也只祸害你一人,别人就是想让我祸害,我还不愿意呢” “…………”脸皮厚天下无敌,水清云望天长叹,她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妖孽过来。 “云儿”君远航嘴角勾了勾“要不你就牺牲一下,替天下人收了我这人妖孽如何,你要是把我收回家,不止天下的百姓感谢你,就连宫里的那位也会大大的加赏于你” 云儿虽然偶尔会与他有些亲密的举动,但他知道,她从来没有嫁她之念,追妻之路还是渺茫。 “想得美”水清云甩给他一个你自作多情的眼神之后,朝着徐家村的新房而去。 “姑娘,不用几天,这些村民就可以搬进新房了” 一眼望去,通体的红色,一样的院子,说是一处富贵人家的别院也不为过。 “嗯,选个好日子,让大家都搬进去,我现在去别院那边看看” “姑娘,别院那边还在建的时候,就已在集市上面做了宣扬,已有不少商人付了订金,就等我们的别院一完工,前来查看” “别院,你们还有别院?”君远航皱眉,云儿建别院做什么? “是的,王爷,别院是专门为外地的有钱人建的,他们在容州买下别院,以后来了容州也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一听就知道是个挣钱的买卖。 君远航眼皮动了动“行,给我也来一套” “你的王府现在都在容州,你还要别院做什么?”水清云眼神嗖的一下瞪向他。 “自然有用处” 水清云懒得搭理他,他反正也不缺银子,爱干嘛干嘛。 “姑娘,有个商人有些奇怪,一下子就付了三套别院的订金,而且就住在客栈里也不走,大有等着别院完工才走的意思”红花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却有些不寻常,觉得还是要告诉一声姑娘更好。 “从哪来的商人?” “说是镜南的商人,说是看中了容州的潜力”红花想了想,那商人太能吹,听了半天才听出这个么信息。 “镜南?”君远航轻轻的重复。 镜南是大晋朝最南边的一个城镇,那里的气候一年四季都如春天一般,适合居住,只是那人放着境南不住,跑到容州这样不见绿的地方来住,真是有些费夷所思。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姑娘,你看要不要盯着那人”红花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商人留在容州,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不管是真商人也好,假商人也罢,但凡对姑娘或是主子不利的人和物,都得掐死在摇蓝当中。 ------题外话------ 谢谢ding3355817的钻钻和评价票,么么~ v111 别院失火 “多留意一下,最近估计什么人都回往容州里面走,让各个店铺的人多多留意一些,以免发生一些让人有可趁之机的事”水清云沈默半晌对着红花道,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君远航身上。 君远航摸摸鼻子。 这可不关他什么事,别人想趁机混水摸鱼来除他,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水清云可不这么想,若不是君远航死乞白赖的非要住进容州来,容州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 “无常手那边有消息过来吗?”走在别院的路上,水清云想起那个少年,突然出声。 君远航摇头“他向来行踪不定,不过,人既然被他带走了,自然有他的用意,至少对他的性命没有威胁” 他若是真想取那个少年的命,大可以袖手旁观不救就是,何必费那个神把人带走。 水清云没有说话,那个少年带给她的熟悉感,总是让她会有意无意的想起他,这个少年到底是谁,难道以之前的水清云熟识。 这肯定也不可能。 看样子也是第一次与她相见,若是之前见过,少年不可能认不出他。 君远航见水清云不说话,以为水清云在担心他,不由向前走了几步,拽住水清云的纤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就在他的面前,她却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这怎么行,她的心里脑子里想的必须是她。 水清云被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君远航“你干嘛” “牵手啊”君远航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路上人来人往的,牵手,神经了吧,欲图甩开,君远航反而握得更紧。 “王爷,你是男子你不爱惜名声,小女子我可是爱惜的很”挣扎之后,水清云便恼火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之人。 “那不是正好,两个不爱惜名声之人刚好配成一对”君远航瞧着脸上带着薄怒的女人,心里开怀。 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 “懒得理你”水清云把脸转向一边,刚好对上红花那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心中一怒,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君远航哈哈大笑出声。 “姑娘,别院那边怎么在冒烟?”红花忍着嘴角的笑意朝远处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竟看见一大股的浓烟直冒天迹。 “不好,只怕别院那边出事了,我们快去”水清云的话一说完,一个兄弟匆匆忙忙从别院那边过来,满脸的烟迹,看见水清云便大喊道“姑娘,别院失火了,你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水清云停下脚步,问向那个兄弟。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院突然就起火了,头头他们正在带人灭火,让我过来给姑娘们报个信”那个兄弟有些急,说话间上气不接下气。 “好,我们现在过去” 她们到达别院的时候,前一排院子无一幸免,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风程度的火势,负责别院的工头老李正带领大家把一桶接一桶的水往上沷。 “老李”红花走到他的身边“怎么回事,里面可有我们的人在?” “没有”老李摇头“本来有几个兄弟在里面,火势一起,他们便跑了出来” 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姑娘,老李说没有兄弟在里面?”红花跑回水清云的身边,肉肝都是疼的。 这一排一别院一共有十八处院子,每个院子的风格各异,一把火下去,就算没有烧全,也得烧个面目全非。 水清云扫视过去。 心里最多的不是心疼,是恼怒。 起火原因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处,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鬼。 “立即再清点一遍人数,绝对不能有遗漏” “是”红花不敢耽搁,立即拉上老李核对人数去了。 “姑娘,兄弟们都在” “有没有其他人员进过别院” “没有” 十八处院子,一旦烧起来可不是惺惺之火,是漫天大火,古代救火措施太过落后,一桶一桶的水来灭火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火势没有灭的势头,反而更盛。 “让兄弟们不要救火了,让它们烧吧,烧了省事”水清云皱着眉看着那些大火,似乎在看一条火龙,正在吞噬着她的别院。 “姑娘”红花踌躇,满满的都是心疼。 十八处刚刚完工的别院,就这样消失在一把大火当中。 “这火来得蹊跷”君远航的眼睛深处跳动着一处火苗,该死的。 “最好跟你没关系”水清云转头。 君远航握拳,他心里也没有底,这把火到底在冲谁,又在警告谁。 “我会查清楚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火是怎么起来的”水清云把老李叫到跟前,询问着着火前的情况。 老李一脸愧疚“水姑娘,我正指挥着兄弟们把往别院里搬一些刚从江州送来的新物什,忽然一零六那里有兄弟冲出来来说着火了,我心里一慌,忙带着兄弟们出来,想冲进一零六去看看,火势太大,我没能进去” 一零六,第一排第六间院子的简称。 “哪个兄弟最先发现火势,让他过来”水清云阴沉个脸,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严肃。 “姑娘,是我最先发现火势的”二根站了出来。 “把你看到的情况说一遍” “是,头说让我和五壮到一零六去把一零六的院子打扫一番,说一会要搬一些新物什进去,我和五壮刚进去,里面便冒出熊熊浓烟,我和五壮就赶忙冲出来叫大家救火” “谁是五壮?” “我就是五壮,刚刚二根说的都对”五壮是个满脸胡子的汉子,身形不高,听到姑娘点到他的名他站了出来。 “一零六之前有没有进去过的别的人员”水清云这话问出来,在场的兄弟都摇头,没看见谁进去过。 “红花,查一下一零六有没有预订出去?” “姑娘,有,一零六,一零七,一零八都是镜南那位商人预订的院子”红花对这三处院子特别有影响,因为那个商人一下子订了三处院子,而且还要挨着的,她当时觉得可疑,便对那人多留意了一下。 “找一下那个商人,看看现在在哪?” “姑娘,不好了,在一零八的房间里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水清云一惊“查一下是谁” 刚刚都点了一遍名,兄弟们都在,那会是谁。 “走,一起去看看”君远航看着这个女子,冷静,沉着,没有一丝慌乱,遇见这样的大事,她一点慌张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练就了这样一副强大的内心。 “嗯” 一零八内一片残迹,到处漆黑一片。 好在这是砖头房,用木头的地方不多,尽管如此,却也只剩下一个框架在那里,空气中传来的热气和烟灰无不说诉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没办法去辨认。 水清云蹲下身,死者平躺在地上,身上黑乎乎的,很是吓人。 红花看见别过脸去,心里不由佩服姑娘内心的强大,看见这样的东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去看看客栈里的那位镜南商人还在不在?” 衣料虽然尽毁,但是从残余的布料来看,这人穿着不错。 “云儿”君远航上前“这种布料属镜南特有,应该就是那个镜南商人” “镜南?”水清云低语,抬起头眼光里都是犀利“老李,他什么时候进了一零八” “姑娘”老李的脸一白,他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进去的“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之前也没见过他” “你们呢” “姑娘,我之前见过一个商人模样的在别院不远处徘徊,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他还拉着我问,他能不能进别院里看看,我说别院还没完工,现在还不能进去看,如要去看的话,得让红花姑娘陪着”说话的五壮。 他的脸色毫无血色,压根就没想到那个商人竟然会那么胆大,竟偷偷的进来。 进来便进来,偏偏还出了人命。 他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姑娘会不会认为是他把人带进去的,想起这个,五壮觉得双腿站都站不稳了。 “什么时辰遇见他的”水清云看着五壮,脸上毫无血色看来被眼前这个死人吓得不轻,他若是说慌,完全可以称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商人,他现在坦白的告诉她他见过这个人,并且有过这么一段谈话,不像是在说假。 “巳时一刻左右”五壮白着一张脸,竟然说着清楚些,也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水清云思索着,那就是大火发生前的前一个时辰。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别院附近,这场大火与他有没有关系。 “姑娘,客栈的人说早上见那个商人出去便没再回来,他的几个随从也在找他,我把他们带了过来” 那几个随从一看见地上的尸体,就扑了上去“老爷,老爷,你死得好惨哪” “老爷,你就这样去了,让我们怎么跟夫人交代哪” 如此武断就认定地上的尸体是他们的老爷。 水清云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呼天抢地,心里隐隐感觉,大火只是一个开端。 “怎么办,夫人已在来的路上,老爷却这样去了”管家模样的男子突的站起来,直接走到水清云的面前“我们老爷在你们的别院里出事,你们应不应该给个交代” 管家长着一张方脸,此刻的他一脸怒气的对着水清云质问起来。 “我们谁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你们老爷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深表遗憾,只是我想问一句,你们老爷一人独自外出,怎么没个人跟着”这么明显的来找岔,不是敌是什么? “我们老爷说他想一个人上别院看看,也好让夫人到了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的这一去就是天人永别,这一定是谋杀,我要告你”管家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狠狠的恨意,那眼神看着就像要吃人,狠不得把水清云吃下腹。 “谋杀?”水清云冷笑“我也可以认为是你家老爷烧了我的院子?”谋杀,她用得着去杀一个不曾谋面的商人。 “胡说”那管家怒火冲天“是你们盯上了我家老爷的财产才干出这种谋财害命之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红花一肚子的怒火,这到底是从哪来的神经神,一上来不关心地上的是不是他们老爷就来质问,就好像知道地上的人一定是他们老爷一般。 “简直无法无天,你们不就认为无官无史,我们便拿你们无可奈何吗,我跟你们说,这事没完,我们老爷的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事就算闹到天京城去,我也要还我们老爷一个清白” “对,要还我们老爷一个清白” 君远航的一双鹰眼扫过每一个人,看着他们,他笑了。 “谁说容州无官无史的,难道本王是摆设不成?” 那管家看着君远航,目露不屑“谁知道你是谁?” “噢,我就是新到的容州父母官,圣上的胞弟,当今的十六王爷,还要本王说得更清楚些吗?”他的身份有时候不是摆设,也得发挥一下作用不是。 “呸”那管家呸了一句“我说你是王爷便是王爷,我还说我是皇上呢,没有皇上的任命状,我们谁也不认?” 不认?君远航嘴角玩味的勾起,这是老早就知他的底了,打算来个打死不认账。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 对方是明显是有备而来。 “即然几位认定是我们有意谋害,还请几位拿出证据,如没有证据,还请不要胡言乱语,相反,我也可以说你们纵火烧院” “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那管家作了手势,后面的几人把地上的尸体准备抬走。 “尸体你们不能动”水清云喝住。 “凭什么?” “凭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 “笑话,你想让我们老爷抛尸荒野,我们可不干,我们得把老爷的尸身抬回客栈,让大家伙都看看,你们到底是如何谋财害命的” “怎么,真把本王当摆设”君远航一个冷眼过去,威慑力十足。 那几人站着不敢乱动。 “杨管家,是你们老爷在这吗?”不远处走过来几辆马车,前面的一辆马车一位夫人探了个头出来,声音里有些焦急道。 “又来一个”水清云暗嘲。 今天这事看来想善了,只怕也不可能,敌人明显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她。 “夫人,夫人,你终于来了,老爷他死的好惨哪”名唤杨管家的男子听见声音立即哭哭啼啼的向着马车奔去。 马车上的夫人被人掺扶下来 急急忙忙的就朝人群中走来。 拔开人群,看见地一团漆黑的人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身后的丫环赶紧扶住。 在夫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官差。 领头的一看这架势,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哪,我们老爷不过在这买了三处院子,竟被人放火烧死了,老爷你死得好惨哪” “什么,地上的是什老爷”官差明显吃了一惊。 “是啊,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老爷做主哪”杨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哪有刚刚的半丝狠劲。 “我去禀报世子来”领头的匆匆而去。 走过来一位身穿银白色锦袍的男子,剑眉入鬓,还长着一对好看的丹凤眼,嘴角紧紧的抿着。 水清云眉头轻皱。 世子,怎么又冒出一个世子。 君远航虽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但是能称世子又生在镜南的,就只有一位,那便是镜南王世子。 镜南王手中握有十万兵权,是大晋朝先皇封的一位异姓王,镇守镜南。 在兵权上说得上话,这位镜南王世子在大晋朝自然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今镜南王世子即然来到了容州,事情果真是越来越有趣。 传说镜南王世子白戈英勇无双,小小年纪便已建下了不少功业,有其先祖的风范。 “镜南王世子”君远航带着些邪魅的声音,眼光肆无忌惮的扫在白戈的身上“长得的确有几分身姿,只是好好的镜南不守,跑到本王的地方来做什么?” 皇上他都不买账,何况是个小小的镜南王世子。 “这位想必就是十六王爷了吧,白戈见过王爷”白戈微微施礼“父王不放心家姐一人前来容州,命我前来护送” “老爷,老爷,你死得好惨哪”昏迷中的夫人醒过来就是一阵哭天喊地。 “姐姐,这未必是姐夫”白戈看了一眼地上烧焦的尸体,细眉拧在一起。 “戈儿,这就是你姐夫哪,你一定要杀了这几个贱人,为你姐夫报仇哪”地上的夫人三十来岁,是镜南王的一个养女,不过与镜南王的感情交好,嫁给了镜南的一位首富。 想来地上的这具尸体便是镜南首富什方塔。 “夫人说话可得注意些”君远航冷冷的出声“本王在此,还容不得你放肆” “家姐一时心急,口出狂言,请王爷莫怪,只是王爷能否就眼前的景象给白戈一个说法,如不然姐夫在容州身处异首,白戈回到镜南也不好跟父王交待” 白戈的话听着温和,却有着一股强硬在里面。 “交待?”君远航冷笑“交待就是你家姐夫擅自闯入我容州未完工的院子内,院子突遭大火,而他葬身火海” “一定是有人要谋害我家相公,弟弟,你一定要为你姐夫讨个公道。你姐夫身为镜南王的女婿,不明不白的死在容州,这打的就是父王的脸面,是我们镜南王府的脸面”白静瑶突地站起来,不在嚎啕大哭,而是厉声质问。 水清云无语。 要打镜南王府的脸面,镜面王世子就是最佳选择,谁会选择对着他的一个女婿下手。 “姐姐,放心吧”白戈拍了拍白静瑶的肩“你们先带夫人找个地方住下来” “不,弟弟,我要把相公一块带走,他留在这里,姐姐担心尸首都会被人毁去” “王爷,姐夫的尸首我们先带回去,至于姐夫到底为何葬身火海,还希望王爷能给出个合理说法”白戈双手抱拳,公事公办的模样。 “世子放心,不会让人白死的,世子好走不送”事情真巧,这边人刚死,这边镜南王世子便赶到。 这看着像是皇兄的手笔又不像。 如果是皇兄绝对不会拉上镜南王,要知道,皇兄这些年对镜南王也忌惮的很。 难道说是镜南王想控制住容州,所以便安排了这样一出。 “大家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开工再通知”他们一走,水清云便对着兄弟们吩咐道。 “姑娘,那放火之事?” “不是有你们王爷吗,让你们王爷好好查,我等着他的好消息”水清云脸色平静。 一个世子,一个王爷,中间可没她什么事。 “不错,有本王在呢,云儿不必费心”君远航大步跟上来。 “是啊,别等那天人家烧了我的院子才好”说大话谁不会。 “呵呵”君远航轻笑,眼低闪过一丝冷咧,云儿说的没错,他们今天能够对别院下手,难保那天不会在别的地方动手。 “世子,今天失火的地方叫容州别院,一共建了三排,一排十八处院子,每一处院子风格各异,而且售卖的价格也不菲,什老爷一共在别院订了三处院子,分别在第一排的六七八三处,早上什老爷听说别院已的完工,他便跟杨管家说前去看看,不过十六王爷那边的人说,没让什老爷进去”白戈手下的一名侍卫不出半天便把事情大概问了个清楚。 “别院的东家是谁?与什方塔是否认识”白戈眼底幽深如海,幽幽道。 “别院的东家是天京城水家的一位庶长女,半年多以前被圣上遣来容州,据当地的百姓称,水姑娘简直就是容州的救世主,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容州便有了现在的模样 ”水家庶长女“白戈目光停顿了一下”这位水家庶长女当真有那么大能耐,来了之后让容州来了个大变样?“白戈半信半疑,容州之前什么样他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容州,确实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欢乐的气息。 ”这个属下不知,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说“ ”去把那位水姑娘请来,就说本世子想见见她“白戈眼神闪烁,是不是有那么厉害,见过就知道。 ”是“ 过了一会,那侍卫回来”世子,水姑娘门前都是十六王爷的人,我把世子您要见水姑娘的事跟他们说,他们竟然说要世子您亲自过去“侍卫脸上闪现些不平,世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待遇,不过是个十六王爷就这样对他们世子,简直欺人太甚。 ”噢?“白戈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那女人与王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 ”没有关系“白戈不信,传闻十六王爷入慕之宾无数,莫非这位水姑娘也难逃他的魔掌。 ”居然如此,走一遭也没什么不可以,准备准备,我们去会会这个水姑娘“容州把她传的如此神奇,不去见见岂不可惜。 ”镇南王世子要见我?“水清云执笔的手停下”他不去找你们王爷,来这做什么?“ ”谁知道,估计是想见见姑娘的真面目,毕竟别院的东家的名头已经够他侧目“ 红花自然不告诉他,他刚刚已派人来过,没想到这个世子也是个拧的,真的会亲自前来。 ”世子,坐“水清云站在院子中央,亭亭玉立。 一身淡蓝色的小祅衬托的她落落大方,余晖洒下,竟也掩不住其的光茫。 ”你是水家的长女?“白戈细细打量,这个女子他之前见过,当时她在一边说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我正是水清云“水清云一脸的淡然。 她从来不说自己的水家长女,她只会告诉别人她是水清云。 ”呵呵,白戈“白戈有些刚硬的唇上露出一抺淡淡的笑容。 ”不敢直说世子的名讳,世子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本世子一来容州,最先听到的便是水姑娘的大名,心中好奇,故来认识一番“白戈性情本就有些武将的豪爽,说起话来倒没有遮遮掩掩。 ”现在见了,世子以为如何?“水清云的眼底一片清明。 ”现在还不敢妄断,不过看姑娘院外都是王爷的人,不知姑娘与王爷……“白戈这话问得有些直白,就差直接问水清云是不是十六王爷的人。 之前对这个白戈还有些好感,白戈这话一出,水清云对他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这不是一个谦谦君子问的出来的东西。 轻轻抬了抬衣袖”世子以为是什么关系?“ ”恕本世子唐突了“白戈没有忽略眼前女子眼底那一丝对自己的厌恶,这么说这个女子与十六王爷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么门口十六王爷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世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不过世子今天上门来不但但是问这个事吧“外人眼里什么样无所谓,在她心里,虽然不想与君远航有所牵扯,终究还是有所牵扯。 ”也不全是“白戈打量起水清云这处院子,颇有些欣赏”水姑娘的院子似乎与大晋朝大多数的院子风格不太一样,坐在里面,本世子竟也有种到了家的感觉“白戈说的是真话,水清云的这处院子,太阳一照折射出淡淡的红晕出来,这种红晕让人看见培感舒服与温馨。 ”总归是一个院子,有什么一样不一样,不过随着人的心境不同感受有所不同罢了“她把这里当成一个家,但是一个外人一进来就说这个有家的感觉,就有点夸大其词。 ”水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水姑娘半年的时间就坐上了容州老大的第一把交椅,看来果真是有两下子,只是水姑娘能不能解释一下,什方塔为什么会出现在水姑娘的别院里,而且还被烧的死无全身“白戈的脸突然阴沉下来,眼前这个女子说话从容,思维敏睿,绝非简单之辈,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被水家放在容州,到底是水家的意思,还是大晋朝的一颗棋子。 若是皇上的意思,还可理解。 若是被水家人放到这里,并在这里开荒扩土,其目的就有些费夷所思。 ”世子爷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还想问世子爷呢,我的人明明告诉过什方塔现在还不能进别院,他偏巧去了别院,还着了火,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们欲牵制我的一步棋“水清云也不恼。 在没有证据之前,什么话都可以说。 你可以说成黑,我也可以说成红。 ”哈哈“白戈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不过一个女流女辈,虽然有些钱财,还不至于让我们镜南王府盯上“ ”我是不值得你们费心“水清云莞尔一笑,低下头压低声音道”可是容州总有你们费心的东西,比如拿下容州,让容州成为镜南王府的蘘中之物“说完水清云便轻笑起来。 笑容中略带轻微的嘲讽。 不知是嘲笑什方塔的死,还是笑白戈也现在容州的意图。 容州?”白戈眼眸一闪“水姑娘还是高看我们镜南王府了,镜南王府几十年不曾出过镜南城,又如何会惦记这弹丸小地” “弹丸小地?”水清云垂眸“不见得吧” “我对容州不敢兴趣,现下对姑娘倒有些兴趣了”眼前的女子太过聪明,这样聪明的女人如是在商场上还好,顶多就是顶着奷商的名头。 如是为敌,就有些危险。 “可惜了我对世子不敢兴趣”水清云站起身“如是世子无其它事还请离开” “水姑娘莫不是心虚,怕本世子查出点什么?” “世子想查什么便去查吧,可别在这里浪费功夫”笑话,她有什么可查的,身世在哪,查来查去她也变不成别人。 至于她的发家之道,爱怎么查怎么查,前提是不要挡住了她挣银子的道路。 “希望水姑娘不要让本世子失望才好,要知道本世子最喜欢聪明又不给自己挖坑的女人”白戈银白色的衣衫在院子里红砖的反射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红影,白净的脸上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冷硬。 水清云冷笑。 这个白戈不仅讨人厌,还是个狂妄自大之人。 喜欢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我也最喜欢自以为是之人”喜欢看着你们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再把自己埋进去“红花,送客”说完这一句,眼神都不给白戈留一个,砰的一声进了房间。 一个两个都什么人。 “世子请”姑娘不待见之人,就是她不待见之人,所以也不要希望她能给这个镜南王世子什么好颜色。 “王爷,镜南王世子去见水姑娘了”何管家闪身进来。 “见就见吧,云儿不是对谁能和颜悦色的”君远航说的淡定,云儿对那个白戈的态度真是不错。 “查出没有,白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据鬼阁那边递来的消息说,白戈护送是假,其实暗地里是在找什么人,具体找什么人现在还没查出来” “找人?”君远航脚尖敲了敲地板。 “对”何管家继续说“什方塔会出现在容州,据说是想在容州做一笔大买卖,白静瑶得知什方塔在容州跟随着镜南王世子找寻了过来,以消息看,这中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世子来的的太巧合,什方塔死得也有些莫名其秒,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世上那有那么巧的事,这边刚出事,那边就赶了过来。 而且死者这身份也不简单,挂着镜南城首富以及驸马一名,再说这容州之前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想不出到底会有谁想取他性命。 “再查”他宁愿相信有鬼,也不相信巧合。 再说这事已经把云儿扯了进来,他一定得查个明明白白。 “是” 何管家退了下去,君远航对着暗处道“卫公子从鬼阁出来之后,让他来这里” “卫公子估计得高兴坏了”阿信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处都是官兵”陈氏看着外面的阵状,本想出门的她脚步又迈了回去。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阵状了,小半年了。 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守卫的官兵,见得过了,倒觉得没什么。 到了容州,院子里几个个清清静静的,突然多出一些人马,她心里上感觉别扭,这种感觉和她身在将军府时的感觉不一样,就如同她们现在犯了什么事一般。 “娘,这几天你便待在家里吧,有个富商死在了别院那里,而且来头不小,正有人查此事呢”水清云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面看,见陈氏问道,实话实话道。 “这事娘也听说了”陈氏退回来坐在水清云的对面“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在我们建的别院里了呢”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若说有关系,就是我也为此损失了不少银子”水清云眼皮没动,翻了一页纸。 十八处院落呢,说没就没了,损的可不是一小笔银子,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这个什方塔也奇怪,好好的境南城不待,跑到容州来什么,你来便来,偏偏还死在了这里,说出去都丢人。 “出了人命到底不是什么好事”陈氏愁眉不展“要不你去跟王爷说说,让他把这些士兵都撤走”这么多士兵堆在门口,真是心慌的很。 “娘,怕什么,他愿意派就让他派,反正也不会碍着我们什么事”水清云合上书抬起头“娘,我今天想吃虎皮辣椒,你中午给我做一个呗” “你这爱吃辣的习性也不知随了谁,看这架势,娘想出去也出不了,你想吃什么跟娘说就行,娘给你做” “谢谢娘”水清云重新低下头打开书本。 “对了,嬷嬷,芳芳这么久没见她出来,平时云儿也不在家,今天云儿刚好在家,不如叫她出来说说话,别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坏了”陈氏看了看徐芳芳所在房间,低声对齐嬷嬷吩咐道。 “她最近心情不好,老奴一进房间都被轰了出来,随她吧,等过段时间她自己想开了便好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也能理解芳芳。 “她这是跟谁生气呢”水清云抬头“孩子没了又不是嬷嬷的错,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只是这院子里也没谁对不起她,她做出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呢” 齐嬷嬷心里对徐芳芳内疚,所以才会让着她。 这件事压根就怪不上谁,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嬷嬷对她这样好,她应该感到知足,她现在摆出这样一副态度,难不成认为嬷嬷不要这个孙子不成。 水清云的话说的有些大声,她是故意的,就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齐嬷嬷对她这样好,她还有什么可气的。 “小姐”齐嬷嬷紧张的看着水清云“算了吧,她现在算起来也是在月子里,老奴忍忍就过去了” “嬷嬷,这事你又没有错,你为什么要忍” “云儿,你少说两句,芳芳她刚经历失子之痛,有些脾气什么的也正常”陈氏见齐嬷嬷的头垂的老低,不由拉了水清云一把。 云儿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样大。 ------题外话------ 谢谢bebegirl的钻钻,么么~ v112 冲撞 徐芳芳在房里听到之后,眼里的怨恨磳磳的往上涌。 怀孕的不是你,孩子保不住的也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外面这样说我,就因为你是小姐,你就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为你们家做牛做马累了一辈子家奴儿子的媳妇。 摸了摸肚子,嘴里含过一种苦涩。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以后想要孩子怕是不容易,没有孩子,她怎么在这个院子里立足。 “云儿,你小点声,让她便是”陈氏瞧了瞧徐芳芳的房间,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一个丫环而已,怎么也在她们面前端起架子来了。 大家都知道你难过,她们也难过。 唉,算了,就算是为了齐嬷嬷一家,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谁是主谁是仆,她一个主子去让着一个仆人。 看了一眼陈氏和齐嬷嬷,转身出了院子。 在院子里待着也没啥意思,不如出去转转,反正他们查他们的。 一出院子便碰上了何管家,何管家脸上看见水清云出来,脸上顿时堆起一堆笑脸。 “水姑娘,老奴正想去找你呢你就出来了” “何管家找我何事?” “是这么回事,王爷命老奴在这附近开垦了一块荒地,可王府里也没个知晓种地之人,想请姑娘前去看看,也好教一些种田之术给我们”何管家的说的是实话,王府的丫环奴仆都是从江州王府里分拔过来的,干干府里的杂事还行,真到了田里各各都傻眼。 本来嘛,这些人自幼便送到王府来,哪曾下过田种过地,再加上,容州的地本身也不是那么好种。 “你们不是自遭罪受,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整些有的没有”水清云实有弄不懂君远航想做什么,现在居然种起了地。 种地就种地吧,偏偏家里还没一个会种的。 “姑娘此言差矣,我们王府虽然有朝庭养着却也不想增加朝庭的负担,再加上府里的这帮丫环小厮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干干活也没什么不好”何管家若要真正说起来,理由能说到一百条以上。 反正一句话总结就是,姑娘种什么,他们种什么便是。 “行了,你们爱种多少便种多少,和我也没多在的关系”水清云打住何管家一副继续往下说的模样“带路吧,到你们地里去看看” “姑娘,请” “姑娘,这便是了,老奴也不懂,便让他们把四周能用的土地都围了起来,依姑娘看,这块土地能不能能些高粱什么的”何管家事先也打听清楚了,现在容州最值钱的便是高粱和蚕丝,现在正值秋天,种桑树肯定不现实,就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再种一季的高粱。 有没有收成无所谓,关健得有个样子在哪。 水清云看着前面的块土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这是土地? 泥土有些结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铲不动的原因,上面被人用铲子深一下浅一下的铲过。 最重要的是,四面都用东西围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坑。 “姑娘,如何?”何管家一脸欣喜的望着水清云,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命令他们干完的,他看着很不错,至少看起来与其它的土地分别不大。 “何管家,你们简直是在糟蹋土地,瞧你们这地松的,连狗啃的都不如”红花不比水清云,她早已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凡有点种田功底的人也不至于把地翻成这个样子,十六王府的人这是有多奇葩。 “红花姑娘,老奴只听过牛犁田,还没听说过狗啃田”何管家不认为这地有多难看。 狗啃田,狗只会吃屎啃骨头,哪里会啃田。 红花一噎,顿时无语。 “何管家,你让人再把这地挖深一些,最好是挖成一个池塘的样子” “那能用来干嘛”何管家不解,姑娘让他们挖池塘干嘛。 “自然是有用处,比种田的用处大”现在萧海河水与容州之间的水沟已在连通,只要萧海水运作得当,还是可以种出某些海产品的。 “行,那就依姑娘的办,挖池塘”何管家当即拍板要挖池塘“姑娘,那得挖多深合适”何客家如同一个好学的孩子,刚想吩咐下去,脑海里想起一个问题,转过头问道。 “不用很深,有个一米多两米的样就行”眼前的土地大概有十来亩的规模,对于种殖海产品的想法,也是在刚刚想出来的。 “两个啊”何管家的老脸耷拉下来,一副想哭的表情“这也太深了,以这帮小兔崽子们的能力,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完成” “不急,何管家慢慢挖,实在不行叫你们王爷出来,你们王爷可是个干活好手,相信这点活难不倒他的” 反正闲着也是头着,让他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再说,若是纨绔不化的十六王爷,一夕之间变成一个种田王爷,宫里的那位估计得好好谢她。 谢什么。 你想想种田的日子多自在,谁有那个闲情想着怎么去夺江山。 “那还是算了,有老奴等人就够了”王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来田里。 若是传进宫里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这个是绝对不可以的。 “如此,何管家带人好好挖,等什么时候挖好了,我再告诉你这池塘有什么用?”水清云也是随口一说。 就某人那身影,往田里一站估计其它人吓也得吓个半死,谁还有心思干活。 “是,老奴一定尽快挖出来”何管家一眼老眼望了望面前的一大块土地,有种深深无力的感觉,希望明年开春之前能完工就好。 “不急,慢慢挖”水清云淡淡的笑了笑,浅浅的笑容再伴随着一个浅浅的酒窝,就像是三月的梨花一般,纯白绽放。 “姑娘,我们王爷非常好客,如是姑娘不嫌弃,可否上王府座座,姑娘也知道,王爷在容州除了姑娘一个朋友,也再无别的认识的人”何管家不愧是忠心的管家,恨不得把女主人现在就拐回王府去。 “不用了,不打扰王爷查案,改天再登门”好不容易君远航没有时间出现在她跟前,她还上赶着上去,那不是作死。 “姑娘稍等”见水清云要走,何管家喊住。 “何管家还有事?”水清云止住脚步。 “也没别的事”何管家嘿嘿讪笑了一声“江州那边刚送了一些新鲜的鱼过来,王府也吃不了那么多,一会我派人送姑娘院子里去” “那多谢何管家了”水清云点点头。 容州这边想吃条新鲜的鱼是有些难度,萧海河的河水是咸的,淡水鱼在河里根本存活不了。 何管家的办事效率就是快,她们前脚刚回院子,后脚何家便让人把鱼送了过来。 鱼的品种还蛮多。 不仅有鱼,有虾,还有大螃蟹。 什么香辣烤全鱼,盐焗虾,清蒸大螃蟹,水清云是手到擒来。 “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一来就赶上了饭点,这菜色,比我一品楼的菜色也毫不逊色”卫烨人还没进院子,便闻到了阵阵香味。 对于刚从鬼阁出来的他,闻见这种香味如同到了天堂。 “你啥时候来的不是时候”水清云已经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看着厚脸皮卫烨自然的坐在桌子旁,甚是无力。 一个两个都把这里当成是他们自己家了不成,来到这里比在他们家里还随便。 “这虾不错”卫烨边吃还不忘点评“做法简单,又鲜嫩” “这道鱼才好吃,外焦里嫩” “这个大螃蟹味道一般” “有的你吃就不错,还在这挑三拣四”卫烨一个螃蟹腿还没吃下嘴,前面有个人影一闪,坐在了院子里的某个主位上。 “嘿嘿,我也就有话说话,不过清云的厨艺确实不错,我回回吃上一次就要怀念好几天”特别是在鬼阁的时候,更是想念。 “你们喜欢吃就多吃点”这鱼毕竟是王府那边送过来的,看着君远航过来陈氏也不好赶人家走。 君远航下了几筷子,还好赶来的巧,不然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他估计一口都吃不上。 心里想着,何管家这事办得不错,以后他也有更多合理的理由上这院子时来。 当然像送东西这类事情,他自己来办就行,没必要再麻烦下人。 外表光鲜的卫烨做了一个与他长相极不匹配的动作,摸了摸吃得浑圆的肚子,意犹味尽,想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不由扬声问道“容州是不是来什么大官了,我怎么还看见不少的侍卫在集市上走来走去” “容州的官再大有我大”君远航不高兴了。 有他在,谁的官能高过他去。 “那侍卫看着可不像是王府的,看穿着,倒像是镜南那边的,镜南王来了?” “他也得有那个脸来” “也对,比起正统,你才是正经王爷,不过人家手里好像有兵权”一个有兵权的王爷,走到哪人家腰杆也直。 “迟早会没有”君远航不置可否,一双眼却突地亮了起来。 呵呵,果真是天意,如果镜南王非要把十万兵送到他手上,他当然不介意收下。 “那现在在容州的不是镜南王,那是谁?” “白戈”水清云头也没抬。 “白震之子”卫烨加大了些声调,随即又压低声音“他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这是水清云的回答。 “找死”这是君远航的回答。 卫烨有趣的看着二人“你们二人一点默契度都没有,以后也不知道谁听谁的” “关你鸟事”这次两人是异口同声。 卫烨缩了缩脖子,的确是没有他的鸟事。 “如果没事,就去白戈那里晃悠几圈,看看他来容州到底想干什么?”有这个闲心关心他与云儿的事,不如多关心白戈来这的目的。 “你是要让我牺牲色相?”卫烨跳脚“我跟你说,虽然你是王爷,我也不一定会买你的账” 水清云看着卫烨,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难道白戈好男风?” 卫烨摸了摸鼻子“那倒不是,只是我这人长得太过英俊,向来男女通吃,也保不齐人家会对我动心,再说白戈不是还有个刚丧夫的姐姐在这,万一让一个寡妇看上,这多不好”卫烨一脸臭屁。 红花与月影望天。 她们实在没看出卫公子哪里有男女通吃的长相。 “相信白戈的眼光不会那么差”卫烨长得是不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但人家白戈长得也不差,就是气质上比卫烨冷了些,身材也比卫烨有可看性,毕竟是个少年将军,小小年纪便开始征伐战场,身上的血性岂是卫烨这种长年混迹在商场的人可以比的。 卫烨嘿嘿笑了一声。 白戈的眼光差不差他不知道。 不过真要与白戈对上,除去他的身份不说,白戈还真见不得会是他的对手。 上过战场之人也未必比得过一个一次次从死里逃生之人。 徐芳芳从门缝间轻轻的听着外面的谈话。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这么多天下来,虽然没出房门,心里大概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容州来了一个身份地位不俗之人。 她想了想,如果这个院子待不下去,那她换个地方待待会不会更好。 轻轻的合上房门,心里有些不甘,为什么她一开始会那么笨,选了齐祥这么一个奴才,嫁给他,她只能永远只个奴才,永远在人前抬不起头。 不行,她不想当奴才,不想听人使唤,她想换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不用受任何人的指使。 “对了,我也要在容州买一处别院,一定要给我留一处最好院子的给我,本公子不差银子,你们懂的”清云的院子虽然损失了一排十八处院子,还是还剩下两排,那就还剩三十六处院子,这么多院子,他要求留一套不为过吧。 “卫公子是不是打算在容州金屋藏娇啊” “你这死丫头”卫烨瞪了红花一眼“我倒是想藏,得有得来藏才行,不行,你问问你家姑娘,愿不愿意让我藏两天” 说完紧张看着君远航。 他好像又说错话了。 水清云要藏也轮不到他来藏。 “开玩笑的,容州越建越像个样,我现在买下一处院子,几年之后一出手,便又赚了一笔”卫烨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被扔到鬼阁的命运,只得很没骨气的打起了哈哈。 “这样一来,一套怎么够”水清云用一种算计的眼神看着卫烨“前面失火的十八处院子,等重新建起来后,全部都归你了” 红花与月影轻笑。 陈氏与齐嬷嬷坐在那里插不上话。 “十八处”卫烨一怔“果真是黑心,不会是卖不出去的,就卖给我吧” “爱要不要” “算了,我就吃点亏,买下就是”嘴里不忘嘟嚷道“如此下去,我卫烨的银子非得被你挣光不可” …… “卫烨,卫光之子?”白戈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春风的男子,眉头紧皱,商场上的人他了解的少,自然对卫烨这个名字不太感冒。 不过卫光他知道一二。 似乎是大晋朝富可敌国的富商,连皇家看见卫光也得给其三分薄面。 没办法,谁让人家跺跺脚,大晋朝的商界都的动上三动,对于这种商人,在位者自然是能拉拢就尽量拉拢。 “正是在下,世子爷不知道卫某,卫某却对世子爷的大名如雷贯耳,听闻世子爷十岁跟随王爷上战场,十五岁便已能让十万将士信服,世子爷的这份能力实在是令卫某佩服佩服”白戈闻言,剑眉动了动,却是没搭话。 从小到大这们的恭维他听的多,自然也没什么感觉。 况且眼前之人又是商人,对于商人他更加提不起什么心情来面对。 当初镜南王府的大小姐,嫁给镜南首富他年岁尚小,如不然,他怎么会让姐姐嫁给一个满身铜钱臭的商人。 就如现在,其实他对什方塔如何死的不怎么关心。 换个方法说,什方塔的死不管是对于他还是镜南损失都不大,不过到底不是死在镜南,是死在容州这片蹊跷的土地上,就算他不想查,他也得让人知道镜南王府的人不是那么好胡弄。 卫烨嘴迹泛过一丝冷笑。 心中也是了然,拿什么架子,不过就是看不上他这个商人的身份而已。 不过,白戈到底不是将军,也还没正式接管镜南军,在他看来,还不如他一个商人。 “什驸马的事卫某也听说了一些,没想到镜南一代富商命丧于此,实在是让人可惜”白戈不说话,不回答有什么关系,他照样能寻找话题。 “如是卫公子无什么事,还请回吧,卫公子毕竟与本案无关,本世子不想把卫公子牵扯进来”商人果真是脸皮厚,白戈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那是,那是,卫某只是一个本分的商人怎么可能跟案子有关系,不过卫某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世子爷能否答应”对于白戈的逐客令卫烨置如妄闻,悠闲的摇着自己的玉扇,一派清贵公子的由头。 白戈别过头,对于卫烨说的要求半分兴趣也无。 “如是世子爷查出真相,能否告知卫某一声,卫某也好知道什驸马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也好吸取教训” “来人,送卫公子出去”白戈听的青筋突起。 他现在正为此事烦闹,偏偏这个卫烨是个拎不清的还上这来要真相。 他都要怀疑白震的首富大业会不会毁在这小子身上,怎么一点头脑也没有。 “不用麻烦世子爷的人,卫某这就告辞”卫烨嘴角含笑,他不过是随意说了几句便不耐烦了,看来战斗力不咋的。 “等等”白戈突然叫住卫烨“你来容州谈什么生意?” 天下的富商都往这挤,难不成容州还是个聚宝盆。 “不过是些小生意,想来世子爷也无兴趣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人家不想听的时候,他非得说,人家想听的时候,他又不想说。 就比如现在,白戈好声好气问他,他又不想回答。 “不妨说来听听”对于什方塔的死他可以不关心,对于什方塔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有点好奇。 即然容州有生意可谈,问问眼前这人也是一样。 也许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 “正不巧,卫某现在有事,如世子爷有时间,明天卫某再来,不管世子爷想知道什么,卫某都知无不细的说给世子爷听”鱼儿上钩。 “你就不怕本世子现在就会杀了你”白戈眼中浮现一丝狠厉。 眼前的商人对他没有一丝惧意,这让他很不爽。 白戈的话说完,边上的侍卫立即拔刀向着卫烨,大有白戈一声令下,卫烨便能身首异处的意思。 卫烨收起手中的扇子“难道这就是世子爷的问话之道” 他卫烨虽然无权,但有的却是钱,也不是谁想杀便能杀得了的。 白戈挥了挥手,那些剑齐齐收回。 卫烨大踏步的走出去。 “世子爷,这富商竟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要不要派人把他~”他的随身侍卫韩万山看着卫烨的身影做了一个抺脖子的动作。 “你以为我们能随便动他”白戈返身坐回椅子上“卫家的产业偏布大晋朝,就连我们镜南也有不少卫家的产业,如让人知道是我们杀了卫家的独子,你以为卫家会这么轻易完事?” 富商有富商嚣张的资本。 “派人跟着他,看看他在容州都跟什么接触?”他可以不杀他,当然,如果可以为他所用那就更好,白戈心里暗暗的思考起来。 “是” 过了两天,容州还是如之前般风平浪静。 在大家都以为镜南王世子或者十六王爷会因为之前失火的事情大肆动作的时候,两人都似好像忘记了之前失火的事情。 你过你的清淡日子,我过的我的潇洒时光。 水清云这两天也没闲着,忙着各村搬新家之事。 各村的新房都已完工,远远望去,那一排排院子,整齐大气。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院子竟然会是容州百姓住的院子。 看到这样的院子,漂亮,大方,整齐,容州百姓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大家一致决定,九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大家统一在那天住进新房,为祝贺,家家户户还买了爆竹。 就等时辰一到,家家户户一起打响这新房的第一声。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人人见面先道喜。 容州二十四个村落,除了之前已经住上新房的北邻村,其余二十三个村庄全部在今天住进新房,这样的热闹别说在大晋朝没有过,只怕在历史上也找不出。 一句恭喜,意味着容州百姓的好生活才真正开始。 “外面怎么了,怎么如此热闹?”白戈住在客栈里听着外面一阵高过一阵的鞭炮声,不由走到窗前往外看。 “回世子爷,容州百姓于今天全体搬进新房,他们正在为自己庆祝”这样的景象比他们世子爷打了胜状的场面还热烈,如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搬新房,他们自己建的?” “不是,是水姑娘为他们建的” “又是她”白戈眼里闪过一道火光“她为什么对容州的事情这么上心,难不成她真是水家派来的?” “这个属下不知”韩万三垂首。 “飞鸽传书”白戈看向外面“一封给大晋朝的皇帝,一封给父王,把这里的情况一字不漏的报于他们听” 容州即然已经这么乱,他不介意再乱一点。 “世子爷英明” “世子爷,大小姐求见” “戈儿,外面怎么了,怎么如此热闹?”白静瑶的脸上还有一丝苍白,眼色干涩,看来这两天着实没睡好。 “姐姐,不过有百姓搬家,没什么大事”白戈与白静瑶不是亲姐妹,且两个年岁相差又大,两人谈不上有多浓厚的感情。 “噢”白静瑶听言对此不甚关心“戈儿,我想把你姐夫的尸首运回镜南去,他死了死了,我也不可能让他葬在外乡,就算我肯,只怕什家人也不肯”白静瑶容颜姣美,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再加上她会打扮,加上自幼养成的贵气,看着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贵妇,此刻脸上隐隐带着愁绪,我见犹怜。 “戈儿能够理解,如此,戈儿派人送姐姐和姐夫回去,戈儿留在容州一定会还姐夫一个公道的”送回去也好,也好让他父王看看,这个什方塔的死状。 “待我把你姐夫葬好,我便过来,姐姐不会放过那个凶手的”白静瑶对白戈还是很信任的,有白戈在,她相信那个凶手不可能有机会逃脱。 同一天,容州的百姓搬新房,白静瑶拉着什方塔的尸身动身回镜南。 路上有人看见,纷纷绕路。 嘴里连连道了好几声呸呸呸。 晦气,晦气,真晦气。 心里更是骂白静瑶不懂事,什么时候走不好,偏偏选在今天。 “姑娘,什方塔的尸首于今于动身回镜南”红花悄悄走到水清云的跟前,低低的说着。 水清云闻言秀眉弯了弯,不由暗笑,还真是个好日子。 “让村民们都离远点,他们走他们的,我们搬我们的家”搬家最忌撞上这个事,水清云的话刚说完,那边就听人来报,说是有村民对着白静瑶的车队唾了口沬,被白戈的人抓了起来。 容州百姓又惊又怕。 是那个不懂事的,竟然敢去招惹镜南王世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咋的。 几有个村民被白戈的侍卫狠狠的按住。 白静瑶站在马车前冷冷的看着他们,如同在看一颗草芥。 “戈儿,这些人叼民居然敢对什驸马的尸身不敬,就该就地处死”不过是几个叼民也敢对什驸马吐唾沬,真当她白静瑶已经死了。 她是镜南王府的大小姐,虽然养女,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十打十的郡主,什方塔娶了她自然就是郡主驸马。 现在这些人不仅对她这个郡主不敬,更是对她的驸马不敬,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那些个村民就已吓得魂不守舍,他们不过是背对着马车唾的唾沬,谁晓得这些侍卫的眼神这么厉害,连这个也能发现。 不由得跪下求饶,此时此刻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能保下脑袋已是万幸。 “郡主饶命,世子爷饶命,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世子爷高抬贵手,饶过我们” “郡主饶命,世子爷饶命”另外两个早已吓傻,说起话来更是语无伦次。 “饶了你们”白静瑶冷笑“正好我家驸马在地下缺个伴,不如送你们去陪他如何?,即然你们无人管教,本郡主今天就来教教你们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来人,把这几人绑起来,我要活活的烧死他们,让他们也经历起火烧肌肤之疼” 白静瑶自小养在镜南王府,对于打杀下下之事没少干,再加上镜南王平时处事也极为粗暴,她自然也学了个一二。 “郡主饶命” “郡主饶命” “姐姐”白戈眉头微皱“这几人小如蝼蚁,不如把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 “不行,我今天非得烧死他们几个”白静瑶白什方塔的死都算了这三人的身上,狠不得吃光他们的肉,烧光他们的血。 “什夫人尽可以烧个试试”水清云的声音如腊月里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水姑娘,救救我们,我们不过是想唾个唾沬去去晦气,她竟然要把我们三人烧死”这几人是张家村的人,两个青年,一个中年人。 他们看见水清云过来像是看见了救星。 水清云没有看向他们,只是冷眼看着白静瑶。 她不称呼白静瑶为郡主,是因为镜南王也没对外承认这个养女是郡主。 “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水家庶女,有什么权力来管本郡主之事”白瑶瑶浅浅一笑,这个笑容风情万种,再加上脸上的那一丝苍白更显忧怜,男人看见定会陶醉其中。 “她没有权力,本王总有权力吧”君远航带着一队侍卫大步而来。 白戈转身,看见君远航的人马,眼神微微一黯,带这么人手过来,这是给水清云助威的架势。 “十六王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若真要打起来,他的手下都是些英猛的侍卫,不见得打不过十六王府的这些个绣花枕头。 “圣上派本王来监察容州,本王自然不希望有人在这片土地上草菅人命,况且,郡主要杀人,总也得有个罪状,总不能无缘无故便把人烧死” 水清云看着白静瑶,谁能想在这么一颗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阴暗的心,就因为她的丈夫死于火势,所以她就要烧死这些人。 说到底,你又不是当今皇上,这冲撞的罪名能有多大。 “王爷,这些刁民冲撞了本郡主,本郡主不过是代王爷在管教他们,毕竟容州这片土地上,什么人都有可能过来,今是冲撞本郡主是小事,若是那天冲撞了别的贵人,就不是烧死那么简单,只怕要整个容州都拿来赔葬”白静瑶对于十六王爷自然不陌生,这个十六王爷私底下不知道干过多少这种事,今天还想着来管她,做梦。 “是吗,本王还不知道什夫人的能力已经这样大,要拿整个容州来赔葬”君远航嘴角浮起一线嘲弄的笑容。 白静瑶眼神里闪过一线狠毒。 什夫人,在她们眼里她就只能什夫人,不是镜南王府的郡主。 “王爷,本郡主很在理由怀疑那晚的大火就是这几个叼民放的,对于纵火元凶,王爷也要包庇”说完又捂嘴轻笑起来“本郡主差点忘了,王爷自然有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本事,在大晋朝谁不知道十六王爷的威名” “失火原因什夫人不是心中有数,难道什夫人不怕什老板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水清云看了一眼就差吓得尿裤子的三人,心中已有主意。 白静瑶的脸色微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不是胡说什夫人心里自有计较,不过,如是什夫人不放人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胡说点别的什么来?” 白静瑶就算再能装,但她眼里的恨意是没办法遮住的。 这种恨不是针对任何人,倒像在针对一个她恨入骨髓之人,这种恨不得不让她多想。 “呵呵”什夫人脸上又恢复其高贵大气的一面“水家长女,十六王爷,果真是有点意思”说罢转身朝马车上走去“戈儿,这些人姐姐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不然你姐夫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 马车经过水清云身边的时候,白静瑶特意掀开帘子,对其露出一个莫深高测的笑容“水家庶长女,容州或许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慢慢享受” “谢夫人吉言,能死在容州亦是我的福分,正如什老板,我想信他也是这么觉得”水清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对于白静瑶的挑衅只是挑了挑眉。 谁先死还不一定。 “哼”白静瑶气的一把放下帘子,不再看水清云,吩咐车队动身。 “什夫人一路走好”临走之迹,水清云还不忘送上祝福。 君远航看着胸有成竹的水清云,暗思,难道云儿知道白静瑶的什么把柄。 “水姑娘真是好口才,三言两人语便让姐姐放弃了烧为,白戈佩服”白戈也想知道,水清云的话到底有几个意思,他姐姐明显有所忌惮。 “是郡主心善,如此,还望世子爷把他们都放了吧,往后逢年过节的时候让他们对什老板多点几柱香就是”口才,她可没说什么,不过是提醒了某人一下。 至于白静瑶会怎么想,可不关她的事。 白戈一个挥手,那三人便被松了开来。 这种感觉如同窒息久了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一般。 大难不死的感觉真好。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谢姑娘” 三人大难不死,自然知道是水清云救了他们。 姑娘简直是观音下凡,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他们决定,往后不管姑娘需不需要,他们都愿意为姑娘甘脑涂地。 几个热血汉子就此产生。 这件事在容州自然又引起了一阵热议。 狠毒的白静瑶惹人憎恨,水姑娘的威仪更是在他们心中存了根。 “你认为什方塔的死与白静瑶有关系”君远航目光深思的望着水清云,试图从她脸上寻找答案。 “之前不确定,现在已经肯定”之前她不过是试探,耐何白静瑶的反应太大如同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云儿观摩人心的本领是越来越强了”君远航好看的眼睛深处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的云儿总是能给他无限的惊喜。 “水姑娘留步”白戈叫住几乎是平行而走的君远航和水清云。 两人双双停了下来,看着走到近前的白戈“世子爷有事?” “不知本世子今晚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水姑娘一起吃个饭”水清云这人果真不是个简单之人,他要想办法为其所用。 “不行”君远航强硬的替水清云回答,一只手示威性的握住水清云的揉挗“今晚云儿要陪我,没有时间陪闲杂人等吃饭”这话说得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白戈笑了笑“十六王爷果真不是寻常人,下手如此之快,让白戈佩服” “多谢夸奖,所以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在本王或是在她的面前晃悠”君远航心中有些得意,云儿没有当众甩开他的手,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哈哈,这种感觉不错。 “那王爷说了可不算”白戈看了看两人紧握的双手,双眼眯了起来“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着不由望了望天,不过是半年的时候,容州已经换了个天,这样的女人如何能让人小看。 ------题外话------ 谢谢轩辕玫瑰轩辕的月票,么么~ v113 不吃敬酒爱吃罚酒 “陛下,您找微臣?”水溶身着铠甲,对着君炦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哦,水爱卿,你来啦”君炦从一本奏折中抬起脑袋,看见水溶放下手中的折子,缓缓站了起来。 “不知陛下找微臣所谓何事?”现在已是晚上,如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之事,皇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宣他进来。 难道有军事要情,应该也不对,最近不管是东边还是南边,都风平浪静,也没听说那里要起战事。 “从容州传回点消息,朕心想有必要让水爱卿知晓”君炦说着把一封信涵递给了水溶。 容州,水溶眉毛一动,饱经战场血雨的双手战兢的接过。 “水爱卿打开看看” “是”水溶缓缓的打开信件。 “圣上,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水溶不可置信。 “朕也想问问你呢,上面说的当真是你的女儿?”君炦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水溶,之前容州出了一件又一件让人震憾之事,他倒没把这些事与这个水家长女联系在一块,如今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都告诉他,水家长女不仅不傻,还很聪明。 “这个臣也不知”水溶一脸的镇定,没有因上面的消息而是得太过惊讶“清云在水家待了十九年,的确是脑子有些问题,皇上,是不是那些人认错了,清云她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些事,如真是如此,之前也不会被陛~”水溶不敢直接说出君炦遣走水清云之事。 “哼”君炦鼻子间冷哼一声“容州地方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会认错”君炦也有不解,这个水清云若真是若上面的说的了不得,他把她遣入容州,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皇上,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镜南王世子怎么会出现在容州?”密涵上好像提及是镜南王世子传回来的消息。 若真是镜南世子传回来的消息,那镜南王世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容州。 “哼,他能干嘛,无非觉得朕拿容州没办法,想提前吃下”君炦脸上散发出一种君王的尊贵威仪,这种威仪浑然天成。 “如此说来,镜南王的野心似乎又增大了”水溶眉头紧皱,镜南王白震,主要职责是镇道镜南一带,手上握有十万兵权。 “依水爱卿之见,这是镜南王世子给朕抛下的诱耳”君炦思索片刻,低沉道。 声音中带着一种帝王特有的杀伐,让人肃然起敬。 水溶直了直身子“清云的事我自会向皇上一个交代,只是皇上,镜南王世子出现在容州,其狼子野心可见,还望陛下不要纵容” “苏公公” “在” “拟旨”君炦的口气突地严厉起来,思索片刻,却听他道“镇南王护镜南有功,宣镇南王及镇南王世子进宫接受封赏” 水溶站在一旁不动。 虽然他也是有军功在握,手中更是拥有兵权,可他从来不敢君炦跟前放肆。 功高震主这道理他懂,避其锋芒这道理他更是懂。 这也是君炦对他放心的原因。 自然,帝王心难猜,君炦自然也有牵制水溶的砝码。 “陛下圣明”明着是赏,实则是明着调离会招是非,不如赏来得掩人耳目,这也是君炦用得最多的一招。 你以为是蜜,却不想是有毒的蜜。 “也不知最近这些人都是这么了,一个个都往容州跑,之前十六也是,如今镜南王也去了,水爱卿,要不说你的女儿就是个有福之人,她没去容州之前,个个闻容州如同见黑白无常,谁也不敢上前,如今这容州倒像块香勃勃,人人都上赶着要去”君炦的这话带着三分聊天七分试探。 信上说的东西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再加上传进宫里的两样足以够震惊世人。 就凭那两样东西足于让世人对容州刮目相看,如真是如此,容州岂能落入他人的掌控当中,必须握在他的手心里他才踏实。 “是陛下洪福齐天”水溶这话也是半真半假。 之前陛下说她带有煞气,现在又说她在有福之人,一个带煞之人,福成何来? “也罢”君炦摆了摆手“朕知晓因为她的事,你对朕心有怨言,只是那样一个女子,朕若是不把她赶出京城,失的到底是你的面子,你要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再说朕也说过,只要她先清了自己身上的煞气,她还可以回到水家来”君炦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虽然不知道水溶对这个女儿有没有感情,不过有些工作该做的还是得做。 况且和傻女一起走的还有水溶的原配妻子,水溶如果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对原配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无。 “一切听陛下做主便是,如是陛下无别的要事,臣先告退”陛下的话向来是三分试探七分假意,那一句都不能当真。 “下去吧,你也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如真是如信上所说,朕就把她们母女两招回天京城来”太过聪明的人放在外面反而不放心,唯有放到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他才放心。 “等等”君炦又想起一事“如此说来,你家女儿未必看得上十六,看来十六要伤心一阵了”这话是故意说给水溶听的。 让他不要妄想与十六结亲,那是不可能的。 “十六王爷心性使然,上次所言八成是玩笑,只希望十六王爷能够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早日回到朝庭帮陛下分担一二”水溶小心谨慎的模样,和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传言一点都不符。 说完水溶便退了下去。 一出来外面,收敛起的峰利又显了出来,等候在外面的副将卢虎见到将军出来,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将军,皇上大晚上的宣你进宫是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镜南王世子出现在了容州” “容州”卢虎立马紧张看着水溶“可是容州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十六王爷在容州惹了祸端” “都不是”水溶面露喜色“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莫不是大小姐和陈姨娘去世的消息传了回来”除了这些事,卢虎实在想不起来跟容州有关的还有什么事情。 “你”水溶一双虎眼瞪着他“胡说些什么,她们二人都没死,活得好好的呢” 卢虎不明所以,上次将军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确实看到了二人的坟墓,怎么可能有假。 “算了,你个傻小子,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回府吧”卢虎这人那都好,英勇善武,就是太木讷了一点,对于人情世故这些不太通透。 …… “王爷,你手上提的这是什么,你吩咐下人送过来便是,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陈氏刚要出门,便碰见了提了一框东西要进门的君远航。 君远航双手提框,看着陈氏对她露齿一笑“不过是些新鲜果疏,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自打君远航把那本皇宫御膳食谱给了陈氏之后,陈氏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就如今天,陈氏还能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 “真是难为你有这个心”陈氏忙叫齐伯出来帮忙,一个王爷为了云儿能够亲手做这些事情,确实是挺有心的。 陈氏叹了口气,现在看着君远航也不似传言那般不堪,不如观察一段时间再做评断。 君远航把东西放进厨房,看了眼院子里,没看见水清云的身影“云儿没在吗?” “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哪闲得住,去查看蚕丝去了,今天是各家各户蚕出丝的日子,她不太放心,带着红花月影两个丫环出去了”陈氏嘴角含笑。 云儿一直对蚕丝的质量方面把关比较严格,今天这么重要的一天,她自然少不了要亲自去检查才放心。 君远航干笑了几句,便从院子里出来了。 云儿这是想躲他啊。 自从那天他在白戈跟前跟人示威之后,云儿一直就避着他,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云儿在害羞。 想想又不对,云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那就是她在生气。 不由摇了摇头,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为了宣示主权他的办法自然会极端一些。 即然云儿没在家,那他便回府,现在过去缠着她,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怎么,还是没逮着人?”卫烨看着某人黑着脸进了院子,就知道一定是出师不利。 出师不利,这个好,他喜欢。 他最讨厌的就是看某人得意洋洋的脸。 “该干嘛干嘛去”君远航看着卫烨心里也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天天哪有那么多高兴之事,一天到晚挂着个笑容也不累。 “哟”卫烨顿时起身“吵架了?” “滚”君远航怒喝,吵架,怎么可能。 “那是为何?”卫烨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真想知道”君远航转身,脸上一如即住的冷硬。 “嗯”卫烨点头,他何止是想知道,简直是非常想知道。 “看来慕姑娘还是没能收住卫公子的心,要不然这样,再给你来点嗜睡散”君远航阴森森的看着卫烨。 有闲心打听他与云儿事,果真是够闲。 “真没意思”卫烨闻言脸色黑了黑,这辈子估计对嗜睡散都有阴影,想他多玉树临风,竟然在床上如同个死人一般躺了四五天,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记起这件事。 转了转脸色,恢复其春风般的笑容“圣上已经下旨让白震及白戈回京,如此一来,你在容州也少了个碍眼之人” “镜南王或许会回京,白戈不见得会回去?” “难道他想抗旨”卫烨收起笑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镜南王已经过去,他就不算抗旨”白戈在做什么打算他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白戈一定不会离开容州。 “不离开也好,收拾起来更方便” “云儿,王爷送来了一些新鲜疏果过来,你要不要尝一个?” “夫人,我去帮姑娘洗点水果”没等水清云回答,红花接道。 刚从外在回来身上有些闷热,喉咙处也有些发干,此时如是吃上一两个水果自然是最好。 红花洗了一盆新鲜的苹果和葡萄放在桌子上,水清云顺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味道自嘴中流入全身各处,爽爽的感觉让全身的血液为之欢舞。 吃完一个苹果又拿起一串葡萄开始吃。 “北邻村那边的葡萄长得如何了”想想时间有些日子没去北邻村那边看看了。 “长势都不错,不过挂果还得等到明年,明年咱们在容州也能吃到新鲜的葡萄”葡萄腾长的都不错,来年枝上一定挂满葡萄。 “嗯,这些葡萄还有多少?”水清云从嘴里吐出一个籽“有多少都洗出来凉干,我有用处” “大概还有半框,我们现在就是洗”红花与月影抬着框子洗葡萄去了。 “云儿,你这是又要榨葡萄汁”陈氏坐下来,看着红花与月影忙活的身影,双眼亮睛睛道。 “娘看来很喜欢喝那个,葡萄汁不经留,我打算做一种酒,保证娘喜欢喝”水清云眉眼舒开,此刻的她有种邻家女孩的亲近。 “葡萄也能做酒,那要怎么做?”齐嬷嬷一听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小姐果真了不得,先前想到用葡萄弄成汁,现在又想着用葡萄酿酒,只是她实在想不出葡萄要如何酿出酒来。 “很简单,保证你们都爱喝”水清云轻笑。 葡萄酒度数小,可以做为一种养颜酒来喝,而且最适合女性喝。 “行,那小姐一定要多酿些,让老奴也尝尝鲜”水姐即然说能酿那就一定能酿,对此齐嬷嬷深信不已。 “行,大家都有份” 葡萄酒的制做方法简单,制作好了之后得等上个把月才能喝到。 君远航知道水清云在酿葡萄酒后,又弄了不少过来,水清云也不嫌多,有多少她弄多少。 她是这么想的,明年她们自己的葡萄一下架,她就得开始酿酒,与其等到那时候再来,不如现在先酿一些把葡萄酒这个名字打出去。 再说,临近过年,酒的需求加大,葡萄酒在这个时候出现最为合适。 最最重要的一点,这种酒女性也能喝。 除了酿葡萄酒,她还酿了一些别的果子酒。 白戈在水清云的别院处买下了一处院子,看样子是准备长期留在容州。 留就留,对于水清云来说,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 再说,容州除了这些百姓,就剩下这些土地,还真无别的什么,他若是想在容州找出些别的东西,只怕有些难度。 “世子爷,容州帮的窝在容州荒地那边,面积达千亩之大,数属下无能,不能查出容州帮底下到底有多少兄弟?” “容州不过才这么大点的地,容州帮居然如此庞大,的确让人吃惊,再探”他就不信一个容州帮情报工作做的这么严密,他的人都探不出什么风声。 “属下也觉得奇怪”韩万三站在白戈的面前恭敬道“容州方圆百里加起来不过才二十四个村落,加起来不过千口人,以属下分析,容州帮里面只怕不止千人”韩万三这些在容州也没闲着。 最主要的是还是打听容州现有的势力容州帮的水到底有多深。 如是一般的帮匪,不用什么力量便能催毁,他们也不用在上面多花心思。 照现在来看,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帮子,想要拿下也不是简单之事。 “如此庞大的土匪帮子,大晋朝的皇帝竟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怪不得之前从天京城派来的人都死在了这边,八成是被这些土匪给杀了”白戈点头 千人的规模,如是训练的好,这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世子爷,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派个人上容州帮探探虚实,也好知道容州帮对世子爷您的态度” “只怕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人家的眼里,你再做什么也是无益”白戈双眼如剑划过窗外“之前容州帮的态度让人惊奇,现在容州帮的态度也让人惊奇,这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水清云入容州以后” 容州之前的传言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还有之前来容州的官史,几乎是无一幸存。 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水家长女不仅在容州活了下来,还活得好好的,这就不得不让人惊讶。 “世子爷怀疑这个水清云和这个容州帮有所牵扯”韩万三立即明白了白戈的意思,询问道。 “只怕不是有牵扯那么简单”白戈点头“一个土匪帮容忍一个女人在容州大肆动作,要么就是容州帮自己参与到了里面,要么就是这个水清云本就是容州帮的人,除了这两点,本世子想不出其它她能活下来的原因” “照世子爷的意思,是水家早就在容州安插了人,所在这个水清云才能顺利打入容州帮” “现在只是猜测,或许容州帮就是水家的也不无可能”水溶在圣上面前一直谦恭有加,谁能保证这样的歉恭不是装的,在他的背后有别的野心。 正如的他的父王,这些年的野心不也在见长。 “这水溶那有那么大的本事”韩万三不相信的水溶的手能够伸到容州来。 “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白戈想了想,有没有关系还有待查证,现在说什么还为时过早,现在最重要的是想看看这个水清云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回世子爷,水姑娘最近都躲在院子里酿酒,这种酒应该是跟葡萄有关,因为十六王爷这些天除了往那个院子搬葡萄就没搬过别的东西” 不能怪他知道的不祥细。 水清云院子周围都是侍卫,他们想接近难于登天,只能根据进出的东西来判断。, “嗯,看来本世子有必要再登门一次”白戈失笑。 那个十六王爷好像无所事事一般,每天除了围着那个女人转,就没见过他干别的事,他现在想见水清云他在边上看得紧紧的,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真是让人意外,这个十六王爷竟也有对人如此上心的时候。 “世子爷,水清云身边除了经常有两个侍女跟在侧,还有两个护卫,这四人看起来武功都不弱,属下认为,与其在水清云身上下手,不如选在其它人身上”韩万三这些天盯着水清云的院子,对水清云院子里的人手也有了解。 “你认为谁合适” “水清云的母亲” “说来听听”白戈坐下,的确,如是水清云那里得不到什么用的消息,不如换个人来试试。 “依属下这些的观察,水清云的母亲陈氏身边除了跟着一个老嬷嬷之外,身边并没有别的人员” “他们院子里还有那些人?” “那嬷嬷的丈夫还有儿子,他儿子好像还娶了一个容州媳妇,不过属下这么多天也没见着她就是” “先不要动陈氏,以免打草惊蛇,他们家不是有个容州媳妇,先盯上她,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入口”白戈眼光闪了闪,陈氏的目标太大,以水清云那女人聪明的头脑,只怕现在对陈氏已经保护得密不透风,要想破,还得找其他人入手。 “是,属下明白”韩万三领命而去。 白戈起身,带上两个侍卫四周游荡,要多闲情逸致就在多逸致。 “慕姑娘,你怎么来了?”一个美丽的身姿大咧咧的闯了进来,慕少仙今天一袭火红的罗纱,直直的长发飘下,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 陈氏看着来人,开始没反应过来,接着便看清是慕少仙,不由心里嘀咕,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是换了身衣服,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差点没认出来。 “陈夫人,在家啊”慕少仙在陈氏的对面坐下“在花江县无聊,只好来这里窜窜门,夫人不会嫌仙儿烦吧”慕少仙往那一坐,两腿叉开,先前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全部破裂。 陈氏嘴角抽了抽“怎么会,慕姑娘随时想来都可以” “水清云那个女人,天天怎么有那多事可干,我都感觉我快要无聊死了”慕少仙闻言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他哥也是,天天往地里跑,一天也不见个人影,她现在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要快把她闷死了。 “怎么会,慕姑娘可以在家绣绣女红什么的就不会无聊了”齐嬷嬷看着慕少仙的这个样子,有些想笑。 不仅暗思,如果小姐也跟你一个德形,估计她们早就饿死在容州了,那有今天的光鲜日子。 心中对小姐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女红,让我在家绣女红,不如一刀了接了我实在”说着脸上还一脸的痛苦。 陈氏和齐嬷嬷都被她逗乐了。 “不过,我也很好奇,水清云她会不会这些,我猜想她一这不会,她若是会那些,怎么有时间想田里的那些事,想的都是要怎么绣,怎么下针才对”慕少仙想起这个又兴奋起来。 看吧,看吧,不会女红又不止她一个。 陈氏一噎。 云儿确实好像不会这个。 从小到大,那个性格傻傻的,别说学女红,拿个针都拿不像。 “也对,女子也不定要学女红,怎么活得开心才最重要”陈氏笑着道。 慕少仙这个姑娘她还是挺喜欢的,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就说什么,自有一股豪爽。 “还是夫人最懂我”慕少仙快高兴死了。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个人知道她的想法。 那像她爷爷,一回到家不是让她嫁人,就是让她学这个学那个,好像不学就会怎么着一样,她现在什么都不会不也活得好好的。 她不仅想,如是她爹娘还在的话,一定会像陈氏那样,不逼着自己学这学哪,还会变着法来讨好自己。 心里不仅又羡慕起水清云有一个好母亲。 “你呀”陈氏拿她没办法 “夫人,水清云她去那里了”慕少仙看了一眼,院子里除了陈氏,齐嬷嬷其它人都不在。 “她能去哪,不是上地里,就是村民家里”陈氏笑着道。 “她也真能折腾,不过,你们外面的架势也太大了些,什么时候外面多了这么多侍卫,刚刚一过来,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吓我一大跳”慕少仙想起外面一排的侍卫,她还以为到家了呢,可不是吓她一跳。 “十六王爷不放心院子的安全,派过来的” “他”慕少仙大惊“他整这么多人过什么,难不成怕别人吃了水清云不成”容州人恨不得把水清云捧上天,谁舍得伤害她,这个十六王爷就是爱显摆,好像谁没见过侍卫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氏不自觉为君远航说起话“他也是一片好意,况且现在容州人员复杂,有总比没有好” 陈氏不想对慕少仙提起容州别院失火一事。 这姑娘一惊一乍的听见还不知道要给出怎样的反应。 “算了,他爱显摆让他显摆去,我不过是看着的些别扭”慕少仙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势。 “慕姑娘,昨天晚上没睡好”陈氏瞧见问了一句。 “可不是”慕少仙站起来“昨天晚上窗户外面不知怎么来了一只猫,一个晚上喵喵的不停,害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夫人,我去水清云的床上睡一会,一会吃饭的时候叫我就行”说着毫不客气的往水清云房里走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陈氏想叫住慕少仙,看了一眼齐嬷嬷,算了,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慕少仙一进水清云的房间,抱了一个罐子就出来“夫人,夫人,水清云这里面整的是什么啊” 陈氏转过头一看,看见慕少仙抱着一罐葡萄酒在怀里问着她。 “云儿说,这叫葡萄酒,不过现在还不能喝,过等上个把月才能喝”陈氏捂了捂心窝处,这个慕少仙一惊一乍的,吓了她一跳,还以为云儿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呢。 “葡萄酒啊”慕少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抱着罐子回了房间。 水清云的房间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些笔墨,以及桌子上的一个首饰盒子,基本上没有别的东西。 “真简陋”慕少仙撇了撇嘴。 说着朝床榻走了过去,横七竖八的睡在上面。 水清云的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极为好闻,她不仅翻了个身。 双手一摸摸到枕头低下,摸出一把刀,了然的一笑,理解理解。 刚想睡过去,便听到外面红花的声音“姑娘,我的都等不及想喝葡萄酒了,当真有那么好喝?” “那是自然”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慕少仙一惊,遭了,她怎么回来了,她若是知道自己睡在她的床上,不发火才怪。 暗想,现下怎么办,逃肯定是来不及了。 “云儿”陈氏叫住水清云“刚刚慕姑娘来了,说是有些困,去你的房间睡去了” “嗯”水清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看来是不长记性,还敢上她的床。 一把推开房门,看见床上捂得严实的慕少仙,一把扯掉被子,慕少仙看见水清云讪笑道“你回来了” “怎么,上次没让你睡,你不甘心,想睡回来”水清云可没心情跟她嘻皮笑脸。 “瞧把你急的,是不是觉得我不是男人所以不能睡你的床上”慕少仙坐了起来,不就睡了她的床,有什么了不起。 “我跟你讲,我现在可不怕你,以后我想在这睡多久便睡多久”慕少仙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东西,还真看不出,这个十六王爷动作够快。 水清云眼睛一睨,立即明白慕少仙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一个抬手,东西又落入回她的手中“未经我的允许,擅自动我的东西,以后不许再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慕少仙错愕的看着手中,暗想,她到底是怎么从自己手中夺过去的。 不过是一眨眼功夫,东西没了,自然没价码可谈,垂头丧气的起来“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不了起,再说你的房间这样丑,下次让我进来,本姑娘还不想进来呢”说着就要出门,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从地下抱起两罐子葡萄酒走了出去。 “慕姑娘,你干嘛去啊,你不是说留下来吃饭吗?”看见慕少仙急匆匆的往外走,陈氏从厨房探出个头叫道。 “哪吃得下,气都气饱了”慕少仙说完就不见了人影,深怕别人会在后面追她一般。 “这孩子”陈氏好笑,转过头对齐嬷嬷道“八成是看中了云儿的葡萄酒,云儿不给,自个抱着走了” “呵呵,这慕姑娘回回都是这么风风火火”齐嬷嬷也笑。 “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慕少仙在临出容州的时候,脚步一顿,看也不看后面,语气逼人道。 韩万三早就看出这个女了是个会武的,果真是“在下看姑娘一人行走在容州,怕不安全,所以便自主做张跟着姑娘,还望见凉” “少拿这个来糊弄我”慕少仙转过身一呸“我知道了,我们定是在监视水清云那个女人对不对,平时不能进去,见我从里面出来,便打上了我的主意”慕少仙看了一眼韩万三,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她,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还有点小聪明,即然知道,那就识相点,你与那个水清云到底是什么关系?”韩万三一身便衣,如不仔细看,就是一个容州村民。 “我干嘛要告诉你”慕少仙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眼前这人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得形,也敢跟踪自己,看来姑奶奶不给点眼色给他瞧瞧,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祖上姓什么。 “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个简单的问题,姑娘回答了,我就当作没看见过姑娘,如是姑娘不肯回答,就不要怪韩某动粗了”韩万三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罚酒,本姑娘别的不爱吃,最爱吃罚酒”慕少仙放下手里的酒罐子,撩起衣袖跃跃欲试。 “找死”韩万三上前。 慕少仙一个抬腿,朝韩万三踢去。 韩万三是什么人,说近点是白戈的贴身侍卫,说远点就是白戈的副将,其武功自然非凡,慕少仙的功夫虽然不错,在人家面前一现,影都没有,不出三招,慕少仙已经落了下风。 “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拿出来见人”韩万三擒住慕少仙的脖子,慕少仙因为突然的失手脸红脖子粗。 “要杀要剐随便”慕少仙红着脖子,满脸的不屑。 “还挺有骨气,不过是问你几个小问题,不至于要你的命,说,你与水清云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慕少仙被掐住脖子非常难受,可别人越想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她越不想说。 气也要气死你。 “你~”韩万三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说不说” “唔~”慕少仙呼吸一紧。 铛的一声一把小刀没入韩万三腿中,一个吃疼,韩万三松开了慕少仙,警觉的朝四周看去“谁” 无人回应。 慕少仙趁机抱起地上的东西飞快的离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跑的还挺快,刚刚不是挺有骨气”低低的笑声自慕少仙身后传来。 慕少仙正想登船,抬眼见是卫烨“刚刚救我的是不是你?” “我不过是正巧看了一出好戏,不过,你的武功实在是不怎么样,以后还是少拿出来见人”卫烨摇扇,脸上的笑容真想让人好好的扁他一顿。 “切”慕少仙不置可否“刚刚不过是一时失手,以后让我再碰见他,本姑娘定要给他颜色看看”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卫烨不是说的假话。 白戈的近身侍卫其武功岂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刚刚也是他大意,不然,就算是他想要伤他,也是件难事。 “等着瞧”慕少仙不想与其废话“告诉水清云那个女人,外面有人在监视她及她们的院子,让她多加小心些,别让人整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水清云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不会武的,若真是跟他们对上,八成没有活路。 话落,抱起手中的罐子,脸上灿烂如花“再替我好好谢谢她的酒,今天如不是看在这酒的份上,我就把她卖了” 卫烨看了看她罐子里红通通的东西,不由失笑,嘴硬的女人,至少看起来没当初那么讨厌。 静静的看着船上的红衣女子,卫烨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 真是见鬼了,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子好看。 摇了摇头,招呼也不打一个,走了。 “唉,唉”慕少仙在后面跺脚“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走之前跟人打声招呼会死啊” 还是第一公子呢,呸,这点礼仪都没有,亏自己还觉得他长得温文尔雅,就他目中无人的架势,有女人愿意嫁给她才怪。 “哥,哥,我可从容州带了好宝贝回来”慕少仙一回县衙,就在慕少卿跟前得瑟起来。 “你去容州了?”慕少卿从一堆的文案中招起头,看着兴高采烈的妹妹问道。 “是啊,哥我跟你讲,水清云那个女人最近在酿葡萄酒,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反正我抱了两罐回来,回头分点给你啊” “葡萄酒?”慕少卿闻言眉毛扬了扬,似三月的柳叶般飞舞起来“她果真是想法多,竟然能想到用葡萄酿酒?” “她在你心中自然是最好的”慕少由忽的想起在水清云房里看到的东西,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哥好了,免得她哥伤心。 “你脖子上怎么了?”慕少卿的视线略过慕少仙,脖子上有两道新鲜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掐的,眼中的寒光一凝,是谁敢伤害她的妹妙,浑身散发出一种威慑力。 慕少仙摸了摸脖子,面对着突然散发出冷气的哥哥有些不适应。 他哥哥百年也难得动回气,现在为她如此动气,她是不是应该高兴。 手抚摸着脖子,呵呵的笑道“不过是被人跟踪,不过哥你放心,那人已被我解决掉”慕少仙忙解释。 “人家没解决掉你就不错,你还解决人家?”慕少卿明显不信,双手不由抚上妹妹的劲间,这力道只要再加一分,她妹妹便会没命。 ------题外话------ 感谢吉祥草,elsaboss的月票。 v114 世事难料 他的妹妹他都舍不得伤害万分,眼里的冷意带着嗜血的光芒,狠不得把人瞅出来碎石万断。 慕少仙被慕少卿看破,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倒,满不在乎道“说来说去还要怪水清云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得罪了那路神仙,竟然有人在院子外面监视她,看见我从她院子里出来,就欲图从我口中得到消息,我是谁,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一仰脖子,才感觉真有点疼,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抺点清凉油上去”慕少卿一个甩手,抛给慕少仙一小瓷瓶子,慕少仙稳稳的接住,从里面沾了点往自己脖子上抺去。 “还是哥哥对我最好”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凉意真是舒服。 “清云最近有麻烦?”慕少卿不理会慕少仙的恭维,冷冷的问道。 “有没有麻烦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有人想对她不利,不过,哥你也不用太为她操心,你都不知道,那个十六王爷派了多少侍卫来保护她,别人想动也得动得了,不然那人也不会跟上我”想想自己因为水清云莫名其秒受了这一疼,她就感觉有些怨,那个人眼神当真是差,没看见水清云不待见她,她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慕少卿眸光恢复之前的温凉如水“估计是个大人物,不然君远航何止于如此紧张”说话间,眼里的关心藏不住。 他与他中间只隔着一条萧海河,却感觉他与她很远。 “谁知道,要说水清云这女人得罪人的本事比我还强,下次我一定多抱几罐葡萄酒回来气死她”说着抱着自己的葡萄酒回房去了。 慕少卿的看着妹妹离去,招了招手,一个人影自黑暗中出来。 “少主”那人单膝跪地。 “今日起,在暗中保护好小姐,另外派两个人去趟容州,保护好那个女人的安全”果断的命令,不容违抗的语气,都让这个少年县令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 “是”黑衣人影退下,房间里又恢复往常的宁静。 …… “王爷,你怎么上地里来了”何管家看着地里面干活不甚有力的丫环小厮们,狠不得在每人的屁股上面踹上一脚,王府少你们吃还是少你们喝了,不就是让你们挖个池塘,挖了好几天了,连个影儿都没挖出来。 “过来看看”君远航看着在面干活的众人,眉头皱得能夹死一个只苍蝇“他们平时都是这样干活的” 何管家闻言干干笑了两声“王爷,这些下人平时干此杂活还行,让她们干这种体力活,可不是有些吃力” “这么软绵绵的,没吃饱还是咋的”君远航没好气“拿来” “什么?”何管家不解,王爷要拿什么。 “把锄子,铲子拿来,本王亲自下去”君远航语气中带着不耐,照他们这速度,明年开春也不一定能挖好。 这怎么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云儿想用这个池塘来做什么,看了一眼周围才想起要卖力的众下人,心里冷哼一声,也有必要给他们起个带头作用。 如是让那些百姓看到,说他王府的人整的跟没吃饭的一样,那怎么行。 “王爷,你是天之娇子,这怎么行”何管家犯难的看着君远航,王爷要种地他不反对,但是王爷要亲自下地干活他就有些不乐意。 在他心里,王爷是什么,是仅次于皇上尊贵的存在。 让堂堂一个王爷在一帮下人眼前干活,这成何体统。 “让你拿就拿,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君远航见何管家不给他拿,自己从一边拿起锄子和铲子跳了下去。 “王爷”何管家哀嚎一声,也拿着锄子铲子跳了下去。 王爷的金权玉叶之身都下去了,他这把老骨头能不跟着。 “你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这活干的,还让王爷亲自下来,都打起精神来,干利索点,如是我发现你们谁比王爷的干的慢,直接卷铺子走人”何管家瞪着那些个不争气的东西,扯着嗓着道。 看了看天,真热,不由想上前为君远航擦汗。 君远航一个眼神过来,何管家只好缩回去要擦汗的手。 那些个丫环小厮看见王爷都下来了和他们一起干活,那敢偷懒,都使出吃奶的热情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这中间有不少百姓路过,都觉得稀奇。 你看看人家,堂堂一个王爷都下地干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干活。 当即对君远航竖起拇指,表示佩服。 君远航只是笑笑,低头专心解决着地下的泥土。 “哟,这不是十六王爷,王爷,你怎的也下去干活了”白戈带着侍卫四处闲逛,看见这边热闹,便围了上来。 看见有个熟悉的人影,不由调笑道。 君远航没理他,他愿意干,别人管得着吗。 “王爷真是让白戈大开眼界,原以为王爷是个只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的主,没想到也是个种地的好苗子,回头白戈一定上奏给圣上,让圣上好好为王爷宣扬一二,大晋朝有王爷如此,何愁不能长兴久衰”白戈话里的嘲弄意思明显,一个王爷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不惜自降身份下地干活,这事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意思。 “世子爷,此言差矣”何管家表示听不下去“世子爷也是人,也得吃饭喝水,要吃饭自然得干活,若人人都似世子爷这般,光说话不干活,天下之人估计都得喝西北风去,哪来的长兴久衰”谁不知道镜南王领兵十万,若没有种地之人,那十万将士都得喝西北风去,那有现在你的威风日子。 白戈听闻只是笑了笑。 他吃不吃饭跟君远航可没什么关系。 不由加大了些声音道“王爷,为了一个女子用心至此,白戈只能说是佩服,只是不知道王爷现在挖这个东西做什么”白戈细看,若说是田地不太像,他看不明白,君远航到底想在地里干什么。 “镜南王世子有时间研究这个,不如好好想想回京之后如何应对我皇兄”君远航继续挥汗如雨。 白戈一怔。 君远航知道大晋朝皇上宣他进京之事。 不过是进京封赏,有他父王前去,他自然不会挂在心上,再说大晋朝的皇帝若是想为难他,也得惦惦量镜南的那十万士兵不是。 “京城之事父王自会处理” 君远航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镜南王不在,镜南王世子不在,若是此刻镜南出点乱子,看你还能不能在此平静的待着。 白戈见君远航不搭理他,倍感无趣,带着两个侍卫渐行渐远。 “娘” “芳芳,你怎么出来了”齐嬷嬷听见声音从灶间抬起头,见徐芳芳进来,不由一怔。 “娘,之前我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也想通了,天天伤心也解决不了什么事,不如看开一些,或许很快又能再怀上一个”徐芳芳在房里睡了多天未出门的缘故,脸色有些发黄。 此刻她知理的话声句句说到了齐嬷嬷的心坎里。 “好儿媳,你能想明白就好,娘就怕你想不明白,只要你跟祥子的身体好,以后想生几个生几个,娘都欢喜” “嗯”徐芳芳低下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见她接过齐嬷嬷手里的东西,对齐嬷嬷甜甜一笑“儿媳不懂事,让娘操心了,以后这些活都让儿媳来吧” “你还是歇着吧,才刚出小月子,有些事也不能马虎,娘来就行”齐嬷嬷抢过,儿媳能想通她已经感到万幸,她现在就盼着芳芳的身体能够快些好起来,再次怀上他们老齐家的血脉。 “娘,在屋里歇了这么多天,我想回趟娘家,你看可以吗?”徐芳芳看着齐嬷嬷紧张的样子,嘴角不由勾了勾。 这个死老太太果真好骗。 “有什么不可以有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齐嬷嬷正感怀儿媳妇的懂事,听见芳芳的话,忙回道。 转而又道“你现在身体还有些弱,等祥子回来陪你一块回去” “娘,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徐芳芳转身。 “那也行,那你自己注意些”说着又跑回房里拿了一些东西出来“这些都是小姐给我们的,我们家也用不了那么多,都带回去给亲家母吧” 齐嬷嬷手里拿着不少布料,还有不少点心水果什么的。 “谢谢娘”徐芳芳接过,对着齐嬷嬷甜甜的一笑。 心里却是想,东西再好也是人家小姐用不着,或是不用了的东西才会分给他们,说来说去,人家是主,他们是仆,主子愿意给点东西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 之前她还觉得跟着水清云或许不错,现在想想,她的想法真是天真,跟着水清云她就永远只能是仆,若想自己当主人,比登天还难。 看了眼门口的侍卫,心里有些惧怕。 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提着东西小心的从院子里走了出去,朝着徐家村的方向而去。 回到家里,与张秀花聊了一会,说太久没出来走走,要去四处看看。 张秀花心疼女儿,也没拦着。 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打晕,不一会徐芳芳便消失在地里,不知所踪。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徐芳芳才回到院子里。 刚走近院子,看见门口威武的侍卫,双腿都有些打颤。 想起那个人答应自己的条件,一时间觉得底气十足,脚步轻快的回了院子。 “芳芳,回来了”齐嬷嬷看见徐芳芳进屋,关心道“我还以为你要在亲家母哪住一晚再回来呢,怎么样,亲家母有没有说什么”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这个点徐芳芳没回来,齐嬷嬷都想差齐祥过去问问了。 “娘说让我把身体养好,好好过日子”徐芳芳低下头,尽量不看齐嬷嬷的眼睛。 “唉,这就对了,进去洗洗吧,一会出来吃晚饭” “姑娘,你看这地,现在看过去还真有些池塘的样子”红花与水清云经过君远航地里的时候,朝那里看了一下,若大的土地能隐约看出个池塘的邹形。 水清云望去,一眼认出了正在干活的君远航,嘴角勾了勾,都道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最帅,君远航脸上的汗正沿着面颊流下来,身上的皮肤也晒成了古铜色,或许是发觉水清云在看他,转过头对上水清云的目光,咧嘴一笑。 水清云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果真是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最能打动一个人的心,不过是一个微笑,都让她觉得她的心砰砰的在跳。 “云儿,怎么样,照此下去,我估计不出一个月,这块地就能成为一块真正的池塘”君远航从下面跳了上来,站到水清云的跟前道。 说着还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上汗水。 水清云心思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细细的为君远航擦起来。 君远航闻着水清云身上的淡淡香味,再看着水清云离之间近在咫尺的脸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天啊,云儿即然在为他擦汗,他感觉他要幸福死了。 “身上那么臭,赶紧回去洗澡”水清云收回手中的帕子,瞪着某人。 君远航闻了闻身上,嘿嘿的笑起来,好像确实有股味道“一会再洗,再干一会” 说着拿过水清云手中的帕子“这条帕子就送我了吧,正好我也缺条擦汗的帕子”也不管水清云同不同意,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随便”水清云有些好笑。 “那你好好干,我们先回了”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俩,水清云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刚刚一定是脑子犯抽了,竟然觉得他刚刚很帅,还为他擦汗,瞧红花与月影在边上一副想看不敢看的架势,她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说着逃离似的朝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去。 红花与月影赶紧跟上,君远航看着水清云远去的背影,只感觉浑身力气无穷,他的云儿真是可爱,刚刚她是不是害羞了。 一定是,嘴里含笑,一脸幸福的又下了地。 何管家在边上就差手舞足蹈,老天有眼,水姑娘终于发现自家王爷的好了,心下对王爷下地干活这事也不再反感。 “小姐,你回来啦”水清云一进院子,徐芳芳热情的声音便响起,水清云看了一眼徐芳芳,精神不错,看来是想通了。 “嗯” “小姐,之前奴婢因为失子之痛,心情不好,一直躲在院子里还让夫人小姐为奴婢操心,奴婢感到过意不去,现在奴婢也想通了,以后一定和祥子好好过日子,把夫人和小姐侍候好”徐芳芳见水清云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跟在水清云的后头说道。 “我这边也不会你怎么侍候,好好和祥子过日子才是真,我和娘从来都没把嬷嬷当外人,如是让我知道你对嬷嬷不好或是有别的心思……”水清云没有把后面的话讲完,徐芳芳也懂她的意思,赶忙道 “我好好孝敬爹和娘还来不及怎么敢有别的心思,再说,奴婢还想好好的跟小姐过好日子呢,可没那么傻”徐芳芳忙摆手。 “最好是这样”先前齐祥要娶徐芳芳,她没有反对是觉得这人是祥子自己选的,她若跳出来反对,齐伯齐嬷嬷心中必然不快。 但若是徐芳芳敢对不起齐祥一家,就别怪她不客气。 徐芳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惊慌失措,姑娘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随即又想,怎么可能。 这顿饭徐芳芳在忐忑中用过。 深怕被水清云看出点什么。 她现在还不知道水清云若真要发起狠来到底有多狠。 “芳芳,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齐嬷嬷压低声音问向徐芳芳。 “娘,没事” “芳芳也好久没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是不是一个人吃饭吃得久了,突然和我们在一起吃饭反而不习惯了”红花看了一眼徐芳芳,脸色不太好,神情不太对,八成心里有鬼。 想起刚刚姑娘神情严肃的与徐芳芳谈话,莫不是姑娘对她说了什么。 “不是,只是觉得之前大家为芳芳操了不少心,芳芳想起之前的不懂事,不免觉得食不下咽”徐芳芳缓了缓脸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你也别太自责,都吃饭吧”陈氏扫了一圈下去,发话道,随即夹起一块红烧肉到水清云的碗里“尝尝娘今天做的红烧肉,有没有进步” 水清云咬了一口。 不腻不油,口感正好。 露齿一笑,不吝夸奖道“娘果真越来越有御厨的风范,这菜是越烧越好” “你这孩子,这嘴也越来越甜” “都是夫人菜烧得好,小姐的嘴巴自然越吃越甜”徐芳芳也不忘对夫人夸奖一番。 “你们呀,别的没跟你家小姐学会,就学会了贫嘴”陈氏因为大家对她厨艺的肯定,心情不错。 说出来的话都是乐呵呵的。 “世子爷,没想到这个水清云与容州帮果真有勾结,怪不得她对容州大肆动作,容州帮也是不闻不问”白戈从徐芳芳的嘴里知道,水清云在容州的生意不全是她一个人的,容州帮也有参与。 不仅佩服起水清云的头脑,连这个都能想出来,果真是不简单。 “如不然于容州帮之前的态度怎么可能让水清云活着,原来是想留着水清云为他们挣银子”自打他的脚伤了筋脉,他对这个水清云越法不可小觑,总觉得她不一是般人,好在现在在她的院子里也算是有一个她们的内应,水清云就算想翻天,只怕没那么容易。 “你的脚怎么样了,可查出是谁在背后袭击你”白戈看了一眼韩万三裹满沙布的右腿,关心道。 “伤了筋脉,要休息几天”韩万三脸色有些不自在,跟在世子爷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伤受得如此狼狈。 “你好好休息,容州的事得慢慢来,不急” “谢世子爷关心” “报” “进来,什么事?” “报世子爷,镜南传来急报,说是军中有人闹事,王爷又不在,白副将一人有些控制不住局面,白副将希望世子爷能够尽快回境南稳定军心” “该死的”白戈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这边刚有点动静,镜南又出事了。 “本世子即刻回去,让白副将稳住”容州的事只能先耽搁一段时间,稳住十万将士的军心重要。 “韩副将,你留在容州,随时监视十六王爷和水清云的动向,如有异常,确勿动手,等本世子回来再做商定”白戈望了望韩万三受伤的腿,命令道。 “是”韩万三很想和世子爷一起走,也知道自己的脚不便,跟着也只会给世子拖累,不如留在容州做世子爷的第三只眼睛。 “走”镜南事大,白戈一刻也不能耽搁,当夜骑着铁骑带着人马离开了容州。 “走了?”君远航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双魅眼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有我出手,他也得留得住”卫烨得意的一笑。 镜南王最在意的是什么,不过是他的十万将士,与其在别的地方动脑筋,不如直接闹个大的,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再想别的。 “想打云儿的主意,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找个机会,让那个副将消失掉,本王看着他着实碍眼”白戈走了,只留下几个侍卫还有一个副将在这里。 即是如此,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 卫烨想起那个韩万三,心中闪过一道杀意。 上次那个韩万三竟然出手对付一个女人,他有命活到现在也算是他命大。 君远航感觉到卫烨身上的杀气,挑眉“那个韩万三得罪你了” “不过是上次失手让他捡了一条命回去,这次说什么也得让他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 “你看着办”君远航起身,对付一个副将,对于卫烨来讲就是一件小事。 “看你这日子潇洒的,我都想搬来容州种地得了”卫烨明显感觉君远航的心情不错,能让他心情如此好的之人,除了水清云还有谁。 君远航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袖子间的帕子,心里升起一股软软的暖意。 “你来容州做什么,有那闲心不如去花江县帮帮你的大舅子,说不定你的大舅子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上,还能提前把他的妹妹嫁于你” “谁说我要娶那个女人了”卫烨如春风般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说罢站起身飞了出去。 “姑娘” “水姑娘” 水清云一出现在酒坊,兄弟们见到她都尊敬的上前打一声招呼。 水清云一一点头。 “水姑娘你来了”成大年看见水清云哈哈一笑“你来得正好,刚好想派人过去找你过来” “怎么了?”水清云边说边往酿酒室走去。 “还别说,上次你带来的那个年轻人还真是个宝,不过是喝了几次咱们的高粱酒,便已能酿个*,我感觉让他待在锅炉房太委屈他了,擅自做主把他调到酿酒室了”成大牛对郭达可是满意的劲。 勤劳本分不说,还特别有天分,这样的人才,他相信水姑娘一定喜欢。 “把他酿出来的酒拿出来我尝一下” “还别说,确实不错”成大牛亲自为水清云倒了一杯。 水清云轻轻抿了一口,味道还差些,能到这程度确实已经不错。 “怎么样,不错吧”成大牛见水清云的脸色,就知道水清云已经对这个郭达已经肯定。 “还不错”水清云点头,确实还可以,真看不出来,这个郭达天分这样好。 “我打算培养培养,让他做我们酒坊的顶级酿酒师,你认为怎么样?”成大牛说出心中的想法。 “可以先做个酿酒师,至于顶级酿酒师还有些距离”顶级酿酒师不是说谁可以就可以,得有丰富的经验不说,最主要的是能在原有的基础上酿出口感更加好的美酒。 “那倒是,先让他试试再说”成大牛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些“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水姑娘”郭达有些紧张的站在水清云面前,之前他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在酒坊的位置定不多,只是没有想到,水姑娘竟是酒坊的幕后东家。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水清云看着郭达,那天不是挺能耐,敢调戏她不说,还敢拦她的马车,现在怎么看见她吓成这样。 郭达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脑袋,有些腼腆“被姑娘吓到了” “我长得很吓人” “那倒不是”郭达连忙罢手“姑娘长得赛似天仙,怎么可能会丑,是我没想到姑娘竟是酒坊的东家,之前多有得罪,希望姑娘不要见怪”郭达说完脸上火辣辣的。 “看来你还知道错在哪”水清云浮起一层淡淡的微笑,那天以为遇到的两个色鬼,没想到却是两个酒鬼,美人没调戏成,自己先睡了过去。 “嘿嘿……”郭达除了干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今天带了一种新酒来,你尝尝”水清云为郭达倒了一杯葡萄酒。 因为储存的时间不长,酒的颜色还不是很红。 郭达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有颜色的酒,光闻空气中的香味,他就知道这种酒不是一般的酒,吸了吸鼻子,把那个杯子递到自己的鼻间。 香香的,甜甜的。 好像是在吃某种水果一般。 眼睛一亮“姑娘,这个是不是加了葡萄进去”他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葡萄香。 水清云轻轻点头,不是加了葡萄进去,它就是葡萄酿的。 郭达忍住自己激动的心,浅浅的尝了一口,如同在品尝世间绝世佳酿。 “如何?” “有些涩,应该是时间不足”郭达有些失望,闻着味道感觉一定不错,吃到嘴里,这味道差强人意。 “的确是还差些时日,不过先拿来让你尝尝鲜”水清云也不否定,没有存到一定时间的酒就不叫酒,何况是葡萄酒,存的时间越长味道才越佳。 “这种酒大概要存多久”郭达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想存多久就可以存多久,存的越久口感越好,好吧,你下去吧,过段时间再让你尝尝,你再说说这酒的缺点与优点” “是”郭达兴高采烈的下去。 那绝对是一种新酒,其口感和浓度都与现在的烈酒不同,心里有些期待。 水清云把葡萄酒重新封起来,放到了储存室。 “水姑娘,这酒坊的生意现在真是好得不得了,在这样下去,我们的酒坊这规模估计还得加大”成大牛抛去土匪帮子头子的名头,当起个老板也是派头十足。 每天看着成批成批的美酒往外搬,他的心里别说有多美。 “好酒不在多”水清云并不打算扩张,什么东西都不能泛滥,一旦泛滥成灾,再好的东西也不值钱。 “姑娘说的是,比起姑娘,老牛我还是差的太远”水清云虽然比他小上许多,但人家聪明有魄力,他的心早已臣服,心里除了佩服也是真心跟随着她。 “成大哥不必跟我客气,酒坊有今天都是兄弟们的功劳,我定会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 “现在的工钱已经很可观,兄弟们很满足”酒坊的工钱不是一般的地方能比的,兄弟们在这里不仅能喝上好酒,吃上好饭,还能领到高工钱,搁谁谁不高兴。 “以后会更加好” 在集市上看见有人从别地贩了西红柿来卖,她全部卖了回来,多久没吃地西红柿了,还真是想念。 “姑娘,你喜欢吃红果?”红花看着水清云把人家的红果全部卖了下来,有些发愣。 “红果?”水清云抬头,看着手中红艳艳的西红柿“这叫红果?” “是啊,姑娘不会不认识吧,这叫红果?”红花见姑娘发愣,以为水清云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 “以前吃过两次,感觉还挺好吃的” “我不太爱吃这个,有点酸”红花坦言。 “你们平时都怎么吃?”酸的才好吃,不酸的才难吃。 “就这样洗洗吃啊,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不是用来做菜?”水清云下巴一掉,她看见这里有西红柿,还以为这里的人也是用它来做菜,没想到只是当做水果。 难道没有人用这个做过菜。 “这要怎么做菜”红花不解,能做菜吗,她没尝过。 “这个美容效果不错,以后你们可以多吃”水清云拿了一个在手里把玩,新鲜红艳,个头也大。 “真的呀”红花走紧拿起一个在跟前研究起来“姑娘,这红果多吃能使人变白吗?”她和红花这皮肤想要变白还真是有点难度,如果吃这个能变白的话,她不介意天天吃上几个。 水清云瞅了瞅红花脸上接近古铜色的皮肤“效果不明显,难” 红花的脸立即耷拉下来。 看着红花委屈的小脸,水清云笑了“多大点事,回头你弄点蜂蜜回来,姑娘我一定帮你们把你们小脸蛋变得白白嫩嫩的” “蜂蜜”红花一喜“这个好弄,哪个真管用?” “自然”修复皮肤也得有些日子,马上进入冬天了,皮肤会越加干燥,可不得弄点东西出来养养皮肤。 “姐姐,姐姐”召娣气喘吁吁的在后面叫住她们。 “召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可是有急事?”三人停下脚步,看见召娣跑得飞快,双颊不知是因为跑快了的缘故还是着急红变得红通通的。 “姐姐,你快去看看我娘吧,我娘好像病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召娣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召娣不着急,你慢慢说,你娘她怎么了?”水清云一听赶紧牵住召娣的手,边往她家的方向走,边询问。 “我也不知道娘怎么了,娘早上一起来就说头有些晕,而后娘说回床上趟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我去叫娘,却怎么也叫不醒,我去找张大娘,张大娘叫我过来请姑娘过去,她帮我看着我娘”召娣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娘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希望娘有事,只希望娘能好好的。 “你也别急,你娘肯定没事的”不过是丁点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自然茫然无措。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放心吧,姐姐不会不管的” “张婶,刘婶她情况怎么样?”一进屋子,便看见张氏拧了一块毛巾敷在刘氏的额头上,刘氏双脸通红,陷入上昏睡当中。 “发高烧,烧晕过去了”张氏见是水清云过来,嘴里叹了一口气。 “红花,快去请袁大夫” “我给了敷了好几道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也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人不舒服硬是硬撑着,也不想想,如是她倒了下去,召娣可要怎么办,总不能……”后面的话张氏说不下去。 如果刘氏倒了下去,召娣除了跟着罗二水那个混蛋,还能跟着谁。 召娣跟了罗二水有好。 “刘婶估计也是心里有事,所以就病倒了”水清云上前摸了摸齐氏的脸颊及手上,果真是烫得吓人。 这烧若是降不下去,得烧出问题。 “月影,刚刚从酒坊带出来的酒拿出来”这里到容州帮有一段距离,袁深赶过来最快也要一刻钟。 这里没有酒精,只能用烈酒才试试了。 月影把酒倒进盆里,水清云用毛巾沾上酒,一点一点的往刘氏的手上,脚上擦去。 “嗯”突然来的凉意让齐氏不自觉的嗯了一句出来。 水清云又沾了一些擦在刘氏的额头上,脸上,就这样来回了几遍,刘氏脸上的红潮退了些。 “姑娘,袁大夫来了”红花几乎是把人提过来的。 袁深第二次被眼前这个姑娘如此粗鲁的提过来,心里有此不满,却也知道救人要紧,不多说,直往里屋走。 袁深为刘氏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她身上的体温。 “好在你们降温及时,如是再晚一些,只怕……”会烧坏脑子,袁深没有说出来,即然这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也没必要再说出来。 “现在只要熬些退烧药给她喝下去就好”其实袁深也好奇,刚刚明明已经是高烧,在没在有药物帮助的情况下,刘氏身上的烧是怎么退下去的。 “谢天谢地真算是没事”张氏拉着刘氏的手嘘嘘不已。 “不过她的心病太重,烧退了之后多让她到外面走走,如不然,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再次倒下去”袁深刚刚为她把脉,郁结太重。 这样的病人如是心病不好,一点简单的小病也能变成大病。 “最近她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情不好也在情理当中,只是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难道还想着罗二水回来不成”张氏狠铁不成钢。 还以为她终于想开才答应和离,哪里想到她把所有的事都憋在了心里。 “召娣,你娘已经没事了,不要难过”召娣一个人在厨房为刘氏煎药,瘦弱的身影看上去很是单薄。 召娣很是尽心的看着火,见是水清云过来,兴致不高。 “姐姐,我娘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召娣看着水清云闷闷的问了一句。 “你娘当然爱你,召娣怎么会这样问?”水清云在召娣的身旁坐下,心里骇然。 “我爹不喜欢娘和我,所以跟人跑了,娘不喜欢召娣,所以说想丢下召娣,对不对”召娣不止一次的听到她娘说,为什么她就不是儿子,若是个小子多好,他爹也不会跟人跑了。 水清云听到,心里有些心酸。 摸了摸召娣的脑袋“你娘很爱你,她只是生病了,等她病好了,她还和以前一样爱你” “真的吗?”召娣现在最怕的就是现在她娘也要离开她。 她不想变成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自然是真的”水清云点头“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娘” 只是世事难料而已。 v115 进京 果真是世事难料,讨人厌的白戈消失在了容州,连带着他手下的爪牙也一一消失在容州。 白戈为什么会来容州,又为什么匆匆离去,她统统不关心。 他一走倒是清静了许多,至少觉得院子外面正常了,不再觉得外面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这个院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至于白戈留下来的爪牙为什么消失,她隐隐觉得应该是君远航动的手脚。 拌了一盘西红柿摆在桌子上面,用根牙签悠闲的有一块没一块的吃着。 “姑娘,加了点糖好像是要好吃些”自从知道这东西有养颜作用,红花与月影没少吃,之前她们是不大爱吃这个的,总觉得红果的味道不太好闻,现在姑娘在上面洒了些糖,又说能养颜,吃进嘴里的味道自然也变得不一样。 “今天下雨,正好可在这家歇一天,今天中午下碗面给你们尝尝”水清云心情大好。 多久没吃上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打卤面了,里面再窝上两荷包蛋,简直就是美味。 “姑娘,要不我们今天在家包饺子怎么样?”面有什么好吃的,姑娘包的饺子味道才是一流。 “我想吃姑娘炸的肉丸”月影不赞同吃饺子,吃肉丸才香。 “你们真行,以为我是你们的免费厨师还是咋的,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上厨房去弄,我今天就想吃面,不想吃的赶紧说,省得我一会下多了浪费”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 看看,这都什么样子。 主子不像主子,丫环不像丫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俩是主子,她才是那个丫环呢,果真是不能太惯着她们,都敢在她跟前讨价还价了。 红花与月影立即闭嘴。 吃面就吃面,姑娘做的面也比外面的面好吃。 心里却想着,上次姑娘做了一个白菜炖土豆粉,那才真是好吃。 做了一大碗卤,卤汤下面还有不少的荷包蛋,一端上桌,汤的香气四射,引得陈氏都忍不住跑了出来。 对着桌子看了半晌,才道“你们家姑娘这是做的什么菜,真是没什么看相?” 汤体通红通红,最主要的是汤是稠的,不过闻着挺香。 红花与月影齐齐摇头,谁知道这东西一会要怎么吃。 水清云端了一大盆面上来“你们两个围在这干嘛,拿碗去啊” 红花干笑了一声,朝厨房跑去。 水清云拿起一个碗,也不管她们,自已夹了一碗面条,舀了几勺卤到碗里拌匀,又从汤底下捞出两个荷包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果真还是前世的那个味,够劲。 “看着挺好吃的,齐嬷嬷,给我也来一碗”陈氏看着水清云的吃法,有些新鲜,忙吩咐齐嬷嬷按是照水清云刚刚的样子给她来一份。 “不错,不错”陈氏尝了一口,面条上面都是汤汁的味道,浓而香,比烧开水就下面的做法不知要好吃上多少倍。 最最重要的是这卤还酸酸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没想到红果做面这么好吃,亏我们之前吃了那么多生的”红花与月影自然不甘落后,面条早已吃在嘴中。 还别说,这红果做出来的面的味道和吃生的那真不在一个档次。 “你们说这汤汁是用什么做的?”陈氏闻言来了兴趣。 “夫人,是红果,姑娘昨天在集市上买回来的” “味道真是不错,云儿,这红果还能怎么做?”陈氏立即当上不耻下问的好学生。 “做法多了,炒鸡蛋,做汤,炖牛肉,都行”水清云哧溜一声吞下一根面条,如数家珍。 陈氏点头,似是要把水清云这些话记住。 “娘下次也学学”没想到不起眼的红果竟然如此美味,她之前怎么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云儿怎么知道红果的这么多做法。 “夫人,这红果据说还能养颜呢,我两天我和月影两人没少吃” “是吗?”陈氏呵呵一笑“那你们可得多吃点” 的确是不错,最开始说不想吃面的两人,可没比别人少吃一根面条,最后还望面兴叹,姑娘做的太少了,这才哪跟哪,居然都没了。 “云儿,不是说那个什么世子爷走了,这王爷的侍卫也该撤走了吧”吃足喝饱,陈氏想起外面那一排侍卫问道。 徐芳芳见夫人提起白戈,顿时立起了耳朵。 “娘,你管人家撤不撤走,反正也不吃我们一粒饭,不喝我们家一口水,还能免费保护我们的安全,不是挺好”水清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肚子吃撑了,有些站不起来。 “你这死丫头,这说话是越加没规距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到底是王府的人,天天守在我们院子门外,若是让外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样说你和王爷怎么着了呢”陈氏娇慎的瞪了一眼水清云。 果真与那个君远航待久了,脸皮都厚了不少。 你现在与那个十六王爷本就有些不清不楚,再加上这些护卫,就算是告诉虽人她们没关系也得有人信。 “再说,你这没嫁人呢,传出去对你的闺誉自然有损,红花回头去王府跟人王爷说一声,就算多谢王爷的好意,这些侍卫可以撤回去了”陈氏想了想,让水清云上门去说确实不太合适,如是让红花前去就合适多了。 “夫人,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要用人家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不用了,就把人家的人撵回去”红花扁嘴。 姑娘迟早是要嫁进王府的,这些侍卫不过是提前过来保护王府罢了,没什么不妥。 “你啊,和你们姑娘一样,做事没头没脑的”陈氏瞪着红花“我说去就去” “是,夫人,我等下就去,你别生气”红花吐了吐舌头,看来夫人是真动气了。 “小姐,之前那个镜南王世子怎么突然就走了,好奇怪”徐芳芳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低不过心中的好奇心,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谁知道,估计容州这地太小,装不下世子爷这尊大神”能让白戈大惊失色离去的无非就是镜南,而且不是小事。 “奴婢还想见见世子爷的尊容呢,没想到是没这个机会了”徐芳芳说得极为小心,深怕自己露出什么。 水清云的双眼不由扫向徐芳芳“你没见过?” 徐芳芳双眼一跳,难道小姐发现了什么,手心一紧“奴婢上半个月一直守在房里,怎么能见到世子爷的尊容”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王爷好看”红花撇嘴,不过是一个世子爷,这个徐芳芳紧张什么,突地又想起什么“上回那个白戈不来了咱们院子里,你就没偷偷的在窗户上瞄两眼”红花这是故意气徐芳芳的。 不过是个世子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她们王爷好看吗? 有她们王爷有能耐吗?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镜南王的那点势力到处瞎逛。 红花的这点小心自然瞒不过水清云,水清云白了她一眼,自恋的人果真培养出自恋的属下。 “没”徐芳芳神色一松,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走了才好,他若不走,我都整天在院子里提心吊胆的”陈氏对那个白戈也没什么好感,一上来说话就阴阳怪气的,好像他们云儿欠了他什么一般。 不过就是个世子爷,若真要论起身份,水家长女的身份也不比他差多少,若是云儿是个得宠的,就依水溶手中的那些兵权,两人就是平起平做的身份。 “管他做什么”水清云压根就没把这号人放在心上“马上就十月了,我们又要忙起来,忙完这一波,咱们再过个热热闹闹的春节” “那个白戈不会再来吧”陈氏可没有那么乐观。 “谁知道,来就来,不过是个世子爷,又不是当今皇上要过来”水清云站起身,不行,吃得太撑,她得站起来走两步。 “算了,跟你说什么也是白搭”陈氏摇头,不知道云儿这没心没肺的样子随得谁,不过这样也好,天不怕地不怕才会无所畏惧,畏惧的太多,反而什么事都做不了。 徐芳芳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惊喜又有失落。 失落的是那个韩什么的答应自己的事不是再也没办法实现。 惊喜的是,他们走了也好,她还可以继续待在小姐身边,也不怕小姐她们发现她被韩万三掳去过。 “王爷,天京城罗公子给姑娘的来信”阿信把半路截来的信涵交给君远航。 君远航瞅着上面水清云亲启的字样,有些碍眼。 罗晋,他给云儿来信做什么。 想拆开来看,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信不过罗晋,难道还信不过云儿,把信一扔“给云儿送过去” 阿信有些不解,王爷难道就不想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阿信一走,君远航便朝水清云的院子走去,他不想拆,但是他可以看啊,况且云儿给他看的和他自己偷偷看的,那意义可是不一样。 水清云正在院子里乘凉,憋见来人,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府里边连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们院子热闹,过来和你们说说话”君远航自发的坐在水清云身边。 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中一轮明白刚好飞过月亮的边,一阵微风过来凉意袭来。 这里果真更凉快。 铁衣手执一封信进来。 红花看见也不问什么,上前接了信涵递给了水清云。 水清云淡淡的看了一眼,罗晋给她来的信。 眼眸微动,罗晋这个时间给她来信,莫不是京城的铺子已经弄好。 轻轻撕开信涵,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果然,罗晋说铺子已经弄好,定在九月底开业,希望水清云一定抽个时间过去。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嘴角边的笑意有些碍眼,伸长脖子好奇道“谁来的信,这么高兴?” 水清云折了他一眼,红唇轻启“罗晋的,邀我去天京城玩玩” 君远航不由暗骂罗晋一定没安好心。 “他让你去天京城做什么?” “他新开了个铺子邀我过去凑凑热闹” “那你要不要去,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他邀我又没邀你,你去做什么?” “我去我的,干他什么事,不过是想在路上与你做个伴”区区一个罗家还不至于让他一个王爷屈尊。 见水清云不说话,君远航又往前挤了挤,好奇道“他开铺子给你来信做什么,莫非是那铺子你也有份?” “我面子大,人家愿意请我,怎么你有意见?”这么一副攀问的口气让水清云十分不爽,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愿意上哪就上哪,你就算王爷你管得着。 君远航摸了摸鼻子,暗叫不好,触了逆麟,某女要发飙。 不由放低了些声音“不过是天京城太复杂,怕你应付过来不是” 红花与月影齐齐望天,无限鄙视,王爷你能有点骨气不,姑娘声音大点,你就檄械投降,你的雄风何在。 水清云看了一眼,有些受不了他狗腿的样子,轻轻道“去是肯定要去的,从天京城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 “嗯,回去,我陪你一起,有我在你身旁,看谁敢欺负了你去”君远航咧嘴一笑,俊艳的脸上宠意无限。 不就是个天京城怕什么,世人都道云儿痴傻,这次回去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你们都瞎了狗眼,云儿不美丽无双,聪明更是无人能比。 “我不过就是去看看,并不想公开我的身份,你若跟在我的身边,那才显眼”不过就是去天京城转转,并不想于天京城的什么人交上。 “那还不简单,要不我们扮演一对小夫妻上京,绝对让人猜不出来”君远航明眸一笑,笑意直达眼底,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水清云扮演小媳妇的样子。 水清云懒得理他,知道他必定要去,轻声问道“坐你的马车前去,大概多久能到” 她自己家的那匹老马估计没办法行走那么远的路程。 “七八天就够了” 王府的马就是上等的好马,一般的马车要走上半个月,他们七八天就足够。 “红花,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动身” “现在离月底还早呢,你现在去做什么?”都告诉她这里到天京城只要七八天的时间就行,她那么着急做什么。 “大半年没回天京城了,自然是想想好好逛逛”水清云清冷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波光敛艳,溅起光华无数。 君远航眯眼“我陪你就是,明早等着我一起” 这句话就像是要离家的丈夫吩咐在家的妻子好好在家等着自己一般。 这不是废话,都说了坐他的马车去,不等你,怎么用你的马车。 “云儿,你真的要回天京城?”陈氏看着水清云,眼里的都焦急,天京城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她和云儿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地方,现在水清云即然说要回去,这如何能让她不担心。 若说以前,水清云是死是活陈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现在不同,现在她与水清云在此处相依为命了大半年,且很多事情她也想开了,自然视水清云的性命为第一。 调养了大半年,她的气血越发好,皮肤也白暂许多,看上即健康又年轻。 “嗯,打算回去看看”天京城,她影响不大,她记得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水清云正躺在床上,还没见上水府的一个人,一道圣旨下来便把她送来了这里。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傻女,为什么不能回去看看。 陈氏瞧着水清云越发清丽的脸庞,神情有些愰忽“娘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主意,娘的话你也听不进去,娘只怕你遇上容氏那几个黑心的,如是她们知道你还活着并且在天京城,指不定有什么招数等着你呢” 自打知道梧桐是容氏的人之后,陈氏就知道容氏不是一天两天想除掉她们母女,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水府的姨娘不止她一个,庶女也不止云儿一个,容氏干什么绞尽脑汁要除她们呢。 若论地位,容氏已经是水府的当家女主人。 如说受宠,她和云儿更是十几年无人问津,容氏有什么对她们不放心的。 “娘,放心吧,女儿已经好了,不再是之前的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人欺负了去,倒是娘一个人在容州,得多注意些”陈氏在担心什么她知道,她总不能因为害怕容氏就一辈子不回天京城那个地方。 “娘在容州好好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有十六王爷跟在你身旁,娘的心也能踏实些,这些日子来,娘也算看明白了,这个十六王爷没外界传的那么不堪,至少对你是真心的,有他在,我也不怕外人随随便便欺负了你去”陈氏摸着水清云的手,柔软细腻,她的女儿真正长大了,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终究还是错过了太过。 水清云眼前飞过数道黑线。 她娘什么时候对君远航改了看法,而且还如此信任他。 此去天京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容州大大小小有那么多事,不管是带谁前去都处理不过来,干脆把红花与铁里扔在家,让铁原和月影跟去。 红花为此委屈不已。 姑娘就是偏心,现在上哪都不带她了。 一定是她太能干了,不由望天兴叹,谁叫她这么能干呢。 其实水清云本来连月影也不想带的,就带铁里和铁原过去。 想了想,出门在外,身边如没有个丫环确实也不大方便,便让红花与铁里在家看着,把铁原和月影带上。 一大早,君远航便收拾妥当,早早在院子外等着。 水清云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也上了马车,陈氏几番欲言又止,看见君远航在马车终究是没讲出来。 水清云给了她一记放心的眼神,跳了上去。 难道她娘以为君远航能在马车上吃了她不成。 君远航看着马车上的女子,清妆素眉,眉黛弯弯,红唇微翘,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外面的女人如何有他云儿半分姿色。 水清云顺着他的视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最好别乱看。 君远航嘴角弯弯看向别处。 马车缓缓朝外走去。 还是走之前她从容州进来的那条路回去。 那条路不用经过萧海河。 出关卡的时候,守关的兄弟认出了水清云,热情的打起招呼“水姑娘,出远门哪” “嗯,出去办点事” “这条路不太安静,水姑娘多加小心” “行,我知道了” 不太安静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尽常有人在这条路上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月影说马车里面太热,自发要去外去坐,此时马车里面水清云与君远航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刚刚还觉得为什么,此时竟感觉有些尴尬。 “云儿,过来”君远航招了招手。 “干什么”水清云装作没明白。 “坐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见水清云不过来,君远航朝着水清云旁边坐了下来,一个伸手,把水清云抱在怀里。 水清云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脑子里尽想好事。 “路途遥远,我的肩膀借你靠靠,你一路上也不至于太累”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王爷如此深明大义,温柔体贴”水清云任他抱着,想抱就抱,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深明大义就免了,不过温柔体贴我爱听”君远航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去死”水清云趁机捏了一把君远航的腰身,君远航吃痛的龇牙。 “真狠”君远航明眸含笑,明明是责怪,听起来却十分享受。 “闭嘴,你突然出现在天京城,我的身份就算是不暴露,也不能了”君远航的受关注度比她还大,说白了,关注她的不过是水家的那几人,君远航不同,关注君远航的人大有人在,只怕君远航一出容州,四面八方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怕什么,我巴不得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况且,皇兄也知道我去容州的目的,如今我把你带了回去,不是正中他下怀” “王爷,不好,有埋伏”外面是阿信的声音。 君远航闻言脸色没什么表情,动作真快,他才走一天,这暗杀就来了,眉头看着水清云“怕吗?” 水清云摇头。 突然心疼起君远航,不过是出趟门,就暗杀不断。 “有多少人?” “十几人,都是弓箭手” “就地解决,不留一个活口”弓箭手,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了。 水清云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到几下声音,便恢得了宁静,抬头望着君远航“阿信一人对十几人?” 阿信的武功最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十几个弓箭手。 “是暗卫出的手”每次出门,都有暗卫躲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这些弓箭手只怕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死的。 水清云点头,如此也不觉得奇怪了。 弓箭手在明,暗卫在暗,对付起来就要容易许多。 “王爷,不是圣上的人,是六皇子派来的” “老六,动作倒挺快”君远航看着一地的尸体,眼中闪过嗜血的戾气“八成是知道我要和你一起进京,怕我娶了你,才对我出此狠手” 水清云忽视地上的尸体。 没什么好同情的。 在这个时代,不是你是就是我活。 活着的就是运气好,死了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真是多疑”水清云四个字慨括君启轩“看来不能让他成事,若让他成了事,以后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这性格比老皇帝君炦还多疑,如是让他做上大位,只怕对他不利之人,他全部都要拔草除根。 “他也得有这个能耐成事才行”君过航看着眼前淡定的女人,确定她身上没有一丝害怕,才放下心来。 “也对,得罪了你若想再瞪上那个位子只怕比登天还难”其实谁当皇上她不关心,她只关心有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如是找到她的头上,对不起,就不能怪我多管闲事。 路上的暗杀如同一颗石子落进大海,什么波澜也没惊起,倒是损了人家十几名弓箭手,不知道君启轩如是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 如此一来,只怕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老皇上派了人在背后保护这个宝贝弟弟吧。 “你们听说了没有,说是太子要迎娶水家的二小姐为妃,如此一来,水家就是太子强有力的后盾,太子的地位怕是无人能撼动”一家饭馆内,君远航与水清云刚落座,隔壁桌几个大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不能吧,圣上身体好的很,怎么可能允许太子娶一个大将军的女儿,这不明摆着拉拢势力”有人不相信,水家的女儿可不谁都能娶的,谁娶了就代表着谁是下一任的君王。 当然这也是他们猜测出来。 毕竟水家是护国将军府,护国嘛,自然是忠心皇上一人。 “你知道什么,这婚听说还是圣上指的,再说,太子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上的适合人选,如他都不能娶水家的女儿,这大晋朝估计无人能选,除非水大将军把她的女儿送进宫去给皇上当妃子,不然总得嫁人不是?” “大将军傻了才会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宫去” “可不是” “嫁给太子好啊,嫁给了太子,水家的小姐以后就是正统的皇后,那大将军府的地位更是无人撼动” “吃饭,吃饭,皇宫的事我们也不清楚” “对,对喝酒,谁当皇上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在一块高高兴兴的喝酒” “对,对,就是这个理”说着几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天南地北的胡扯开来。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水清云脸上带着面纱,君远航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一看上去,就如同富家公子小姐出来游玩一般。 小二看着女子直挺的背影,猜想,这个女子面纱下一定是一副绝色的容颜,不知道两人是兄妹还是什么关系。 “来五个小菜,一个汤,先来五碗米饭”水清云淡淡的声音自面纱下传出,似小桥流水,虽带着淡淡的疏离,却让人听得很舒服。 小二看了看水清云身后站着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男子身后的黑衣人,眸子转了转“唉,两个客官稍等,马上就上”心里估摸着是两兄妹带家丁出来,接受道君远航阴冷的目光,小二不再八卦赶紧上菜去了。 “姑娘”月影从外面买了一些小吃进来“这个地方有些乱,我找了好些地方才买到这个点心,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月影一下马车就去找吃的,车上的点心已经吃得差不多,她得准备些新鲜的供姑娘和王爷在车上享用。 “先放着吧”水清云看了一眼,外观确实不怎么样,闻香气味道应该还可以。 “这个地方叫白斩城,里面的人来自大晋朝各处自然有些混乱”君远航瞧了瞧桌子上的点心,眉头紧皱,这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原来如此”月影点头。 “这里看着倒像是个养伤员的地方,是不是从军营受伤退下来的将士都会被送到这里来”水清云突然凑近君远航的跟前低低有问道。 水清云瞄了瞄街上的行人。 健全的行人没几个,反而都是些受伤的的行人。 且看那他们的身姿和面容,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更像是在军中待过的兵士,所以她想不出别的解释。 “你就是太聪明”君远航刮了下水清云的鼻子。 她竟然简单的一眼就看出了白斩城的玄机,真是不简单。 “谁安排他们过来的,你?”水清云问着君远航,却已经能肯定。 君远航没有回答。 “看来,我的生意也可以做到这里来”水清云微微一笑。 “云儿想在这里做什么生意?” “都是些酒鬼在这里,你说我在这里能做什么生意”军营里出来的人都好喝一口,不在这做酒生意不是太可惜。 “姑娘,这里有些混乱,只怕店铺还没开张,就被人砸掉了”月影没有听到水清云的话,只听到水清云说要在这里卖酒,不由想起刚刚在街上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满满的都是冷意。 “怕什么” “客官,你们的菜好了,请慢用” “都快点吃,吃完赶紧上路”君远航这话是对着铁里和阿信说的。 两人拘谨的坐下,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又站了起来。 水清云当做没看见。 这两人被君远航奴役的太强,哪敢真正与君远航坐在一块,反观月影,脸上神色自如,一点也没觉得和王爷坐一桌有什么不对的。 这是好呢还是不好。 在路上走了几天,水清云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一直以为马车这玩意很好坐,真要坐起来才知道再舒服的马画坐久了这腰身也受不了,哪能与前世的汽车相比。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小脸皱在一块,以为哪不舒服了,关心道。 “这破马车,可不是坐得累”水清云慎怪的说了一句。 君远航的嘴角直抽,若说他的马车破,这大晋朝只怕没有比这更好的马车。 看似简单,里面却是机关无数,最重要的是非常舒服。 现在云儿居然嫌弃她的马车太破。 “累了,就往我身上睡一会”君远航把水清云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尽量让她睡的舒服些。 双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感受着她脸上皮肤的光滑与细腻。 “拿开你的爪子,别乱摸”水清云不悦的声音响起。 “云儿”君远航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干什么?”水清云一把坐了起来,被他这么一摸,那有半点睡意。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君远航盯着某女的红唇装傻充愣。 “神经”水清云转过头,准备掀开帘子往外看看。 “唔~”还没待她的手挨着帘子,君远航一把把她的脑袋按到他的胸前,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可恶,就知道他竟想好事。 “嗯,不要乱摸”水清云一边应承着某人的细吻,一边还要拔开某人的咸猪手。 君远航眼中笑意无限,真不专心,竟然还能察觉到他的手乱摸。 她的腰身真细,盈盈一握便能握住。 她胸前的柔软,如一朵鲜花般诱人。 双手不知觉碰到某处不该碰的地方,还没碰到,便被水清云的双手打了出来。 水清云的双颊通红,语带娇慎的看着君远航。 君远航嘿嘿笑了两声,把水清云搂过怀里,这女人就是太过警醒,他想沾点腥都不能。 心里却想,是不是自己的吻技不怎么样,不然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投入,搂着水清云,以及身上久久不下去的热意,只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揉进他的身体里。 水清云不经意碰触到某个地方,心里一怔,不敢乱动,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怎么说她也是活了两世之人,若是弄不明白这个真是白活了。 “你怎么样?”水清云轻轻的推了推君远航。 “别动,让我靠一会”君远航用力搂着水清云,下巴低着水清云的黑发,淡淡的清香传入的他的鼻中,双手顺着她的头发下去,直感觉心里的燥热更甚,这些天与她在一起,同坐一辆马车,同住一个客栈,看得见却摸不着,让他生出一种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娶进门的感受。 水清云听话的不再动。 她想找死才会这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乱动。 过了许久,水清云闭着眼睡了过去。 君远航望着水清云沉睡的容颜,不由暗骂,这是又多没心没肺,竟然在这种时候也能睡着,就不怕他兽性大发,把她就地正法。 水清云睁开朦胧的双眼,心里不由暗骂自己,怎么像个赶死鬼一般,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看着他还是保持着之前姿势,迅速离开他的怀抱。 不知道是不是对他极其信任的缘故,每次都能在他的怀里毫无怔兆的睡过去。 “醒了”君远航动了动自己的手臂,麻麻的。 “这到哪了”水清云浑身有些不自在,转过头讷讷的问道。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天京城境内了” “走了这么久,总算是到了,都快累死我了”水清云伸了个懒腰。 这一路上,不知灭掉了多少拔暗杀之人,心中不免为君远航感到同情,不过就是个王爷,皇上的弟弟,这是有多接仇恨,进个京都没个消停。 这种戏码好像也像是司空见惯一般,暗杀的人无一留活口,然后再来一拔,然后再灭,多像猫捉老鼠。 君远航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清云,这样也累,听着怎么那么暧昧。 水清云忙收住双手,笑容停在半空“你别误会,我是说坐了那多天马车,累得慌” 解释完更加懊恼,好解释个屁啊解释。 不就听着暧昧些,实则她什么也没干,的确是坐马车给累的。 “无妨,我听得懂”看着她匆忙解释的样子,只有四个字形容她现在的模样,秀色可餐。 “让让,都让让,路上的行人都注意点啊,大将军府小姐的马车要路过,都快让让”一句吆喝声自前面的路口传了过来。 路上的行人马车听到后面的声音,匆忙归到一旁,等待着后面的马车经过。 君远航闻言黑眸忽的冷寂起来,冷声对着马车外面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题外话------ 感谢lxz72,13890347377,苏燕123,qr2012w88665的月票,18029405736的鲜花,姑媱兔丝的评价票,么么~ 这章真是什么都木写,即然审核了三遍都木有过,求过~ v116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王爷,是水家的马车,马车上坐着水家的两位嫡女,她们前往鼓灵寺上香回来经过此处” “走在她们前面”君远航看了眼水清云,见她神色无波,稍微放下些心来。 “是”阿信一个扬鞭,马车加快了起来。 轱辘轱辘的走在官道上,后面一辆看起来华丽无比的马车紧跟其后。 水文筝正暗自得意,眼光一转看见前面的马车眸中一厉“前面是谁家的马车,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走在我们前头” “奴婢也不知,看样子是从外地进京的”水文筝的大丫环桃子回道。 “派人前去问问”水文筝看着前面的马车,心里一肚子火,那马车比她们的马车还气派,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商钱多了上这显摆来着。 “妹妹,不过是辆马车,你跟它置什么气?”水文静也也朝外看了一眼。 马车外面坐着两男一女,车里面不知道坐着什么人,马车如此气派,随从如此之少,想必就是富商进京,不是什么大人物。 “姐姐,那辆马车见着我们的马车也不知道避避,明显没把我们水府放在眼里,即是如此,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地方的商人如此不懂规距”水文筝这人从小就争强好生,凡事爱争个高低,说话更是无所禁忌。 相比水府的二小姐水文静性格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文文静静,温柔高雅,这两姐妹如同一个似火一个似水。 “你呀,不过是些小事,如是因此占惹了麻烦,看父亲要不要罚你”水文静嘴里慎怪道。 “三小姐,我们前去问话,那辆马上的人甚是无礼,不肯回答,看他们的样子是非要走在我们前头不可”桃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怒气,好大架子 “什么?”水文筝闻言又掀开帘子,那辆马车果真不紧不慢的走在她们的前头,不让她们超过的意思。 “让侍卫拦住那辆马车,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不懂规距”水文筝双眼冒火。 “前面的马车停住” “继续走,不要理”君远航摆弄着水清云的纤纤细指。 “站住”一排侍卫围住了马车“马车里何人,没听见喊话吗?” “让开”阿信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这些侍卫“好狗不挡道” “放肆”前面那个侍卫头子看着阿信“看见将军府的马车也不知道让行,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护国将军府在大晋朝就是权威一般的存在,这帮瞎了眼的竟敢抢水府马车的道。 “再说一遍,走开,不走开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区区几个侍卫也敢在这里叫嚣。 “呸”那侍卫呸了一句“赶紧退到一边去,让我们小姐的马车先走” “找死”阿信一个出剑,前面的几个侍卫全部倒地。 其它的侍卫纷纷后退,不敢接近。 “岂有此理,竟敢动我将军府的人”水文筝细腻的脸上已经非常难看,没想到在这天京城的地盘上还有人敢伤护国将军府的人。 带上面纱,跳下马车朝着那辆马车而去。 “妹妹”水文静想阻止,已没有水文筝的身影。 “不管马车里的是何人,今日动了护国将军府的人就休想离开,来人,把这些人都拿下”水文筝一身浅碧色的罗纱,盈盈站在马车前方,浅碧色的面纱下小脸微怒,狠不得把马车里的碎石万断。 “本王竟不知护国将军府何时可以越过皇室了,即然如此,那便把本王抓回将军府,本王也想看看水将军会给本王按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君远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听似漫不经心,却自有一股凌厉在。 周边的侍卫一怔。 本王,大晋朝目无法纪的王爷只有一个,那就是十六王爷,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天没有全部杀光他们算不算万幸。 水文筝也是一怔,万没想到马车里的人竟是十六王爷,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好在有面纱挡着看不出半分。 “原来是王爷,是小女唐突了,即是王爷理应走在前面,王爷请”水文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闹了半天竟是自己在这闹笑话,如何能让她不恼。 恢溜溜的走回马车,那群侍卫也退了回去,静等前面的马车先行。 “真是气死我了”水文筝一上马车便把面纱一扔,小嘴气呼呼的坐在一边“这个十六王爷太可恶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伤了我们的侍卫” “这个十六王爷本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他眼里若是有将军府就不会让人出手了”水文静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 说话轻声细语,春风拂柳,眉毛弯弯,樱桃小嘴,一身白衣款款直下,纯洁的样子让人觉得似一朵白的通透的白莲花。 “可恶”水文筝还是觉得气不过。 “十六王爷不是自请去容州,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天京城?”水文静可不似水文筝那般没脑子,本该待在容州的王爷,现在突然又回来了。 “姐,你当十六王爷当真能看上那个傻女,八成是没看上,所以回来了呗”水文筝噗哧一笑,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十六王爷再纨绔又不傻,能看上一个傻女不成。 “管人家做什么,即是十六王爷在这天京城,以后我们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如是沾染上了他,八成没好事”水文静被水文筝的话逗乐了,脸上甜甜一笑。 “你以为我傻”水文筝瞪着前面的马车“今天算我倒霉碰上这个瘟神” 君远航的马车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水府的马车没法,只得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 人家是王爷,你水家最大能大过王爷去。 不能吧,那就只有乖乖跟着的份。 天京城的人都好奇的猜测着马车里的身份,看水府的马车都不敢逾越,莫非是那个皇子坐在里面。 一阵微风过来,掀起一角帘子,人们眼睛那么一瞥,看见一道白色的面纱。 “是个女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比水家的小姐派头还大?” “真的,真的”人们争相向看,可惜帘子已经盖的严实,再也瞧不见半分痕迹。 “真的是个女子,莫非是哪个公主出行,不然水家的马车能如此恭敬” “我看不像,公主那次出行不带仪仗队” 不时有声音传进马车里。 水清云看了看君远航,神情慵懒的翻着手里的书籍。 “一会和我回王府如何?”君远航瞧着她脸上淡淡的表情,知道她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她不放在心上,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他是她的女人,缘何能让别的女人越过她去。 “不去” “也对,我的王府现在在容州,这里的顶多算是个住处” “……”是不是王府她现在也不会去“送我去客栈住几天就行” 马车在清水路的时候,转弯了。 看着前面的马车终于消失,水文筝的心情大好。 终于没有碍眼的东西挡在前面了。 “十六王爷的马车上有女子?”外面的声音水文静自然也听见一二,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盯着妹妹询问道。 “有女人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什么德行,走到哪身边都不缺女人”水文筝眼露不屑。 一个王爷没有王爷的样子,天天带着女人游山玩水,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马车在一处院子旁落下。 这处院子里种着不少琼花树,一阵微风过来,枝叶摇曳,如同许多美人一般向她们招手,树叶低下还有几条幽静的小道,小道上面都是青石,看上去说不出的文雅安宁。 “云儿,我名下多的是院子,住什么客栈,这院子怎么样,不比你在容州的院子差吧,最主要的是这里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没有人知道这处院子是他名下的院子,自然不会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找云儿的麻烦。 “怎么,用来金屋藏娇的”水清云头顶的银色花簪在琼花树上闪闪发光,一眼望去,树下的人儿比那摇曳生姿的琼花还要耀眼。 “哈哈,云儿是不是吃醋了”君远航牵着水清云的手,向里走去“不过是无意间发现这个院子,觉得甚为隐蔽就买了下来” 越往里走,越觉得里面别有洞天,假山,池水,鲤鱼在池水里尽情的欢舞。 涓涓细长的流水声音,让水清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诉说的安宁。 “怎么样,我第一次见也被这座院子的景观给迷住了,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性情之人,把这院子点缀的如此安宁细腻” 这处院子是他三年前一次刺杀时意外闯进来的院子,当时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见他受伤严重,让他在此养了两天的伤。 离去之时,老婆婆突然交给他一把钥匙和地契,说是她年岁不高,无非再照应这座院子,希望能看在她救过他一命的份上,好好的保存好这座院子,直到院子里的真正主人回来。 他差点把这座院子忘记,直到云儿进京,他又突然想起,他觉得没有那个地方比这个院子更适合云儿居住。 “心中有安宁自然得安宁”水清云几乎是脱口而出。 “也对,想来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个喜静之人,所以这院子里几乎看不见一丝尘嚣” 夜晚,水清云躺在床上,感受着外面的风声,水声,如同到了大自然一般,或许又是太劳累,睡在这陌生的床榻上也没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反而有人在催眠一般,很快便睡了过去。 “姑娘,这天京城的一品楼也是卫公子名下的”水清云身着一件水蓝色的罗裙,头上插着一根兰花簪子,头上带着面纱,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贵气。 “嗯,上去看看”站在一品楼的门前,水清云抬头望了望,一品楼三个字龙风飞舞的悬挂在上面。 “这位小姐,你是找人还是吃饭”刚进屋,一个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前。 笑话,能来一品楼的客人那个不是非富即贵,得罪了谁都没好果子吃,可不得悠着点。 “吃饭”月影轻轻对那小二说道。 “好嘞,二位姑娘请往楼上走”楼上都是雅间,专为女眷而设。 水清云点了点头,朝楼上走去。 几个姑娘刚好从楼上下来。 看见她们下来,水清云礼貌性的站在一边,等她们下来了再上。 “三小姐,以后二小姐成了太子妃,你可的在二小姐跟前说几句好话,也好让我们姐妹几个也沾沾光” “是啊,三小姐,二小姐能成为太子妃是早晚的事,以后一定要请二小三小姐多罩着我们姐妹几个,顺便也给我们指个好亲事” “在外面就不要说这个,你们也知道,我姐姐向来低调,如是知道我在外面大肆宣扬,指不定要如何诃责于我”水文筝脸上很是得意,嘴上却是虚推着。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着一旁的水清云的身姿着实有些碍眼,眼光一狠,双脚就朝水清云的绣花鞋上踩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水文筝一个没站稳向前摔去,还好桃子眼明手快扶住了自家小姐,不然这水文筝铁定要在众人面前摔个四脚朝天。 水文筝站起来一个伸手就想往水清云脸上拍去,月影一个伸手把她的手截在半空。 “放肆,你们竟敢当本小姐的路,眼睛瞎了不成”水文筝被月影钳住右手,又羞又怒,胆子倒不小,竟敢拌倒她。 “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姑娘,竟敢对水三小姐不敬”一个穿银杏色罗裙的女子语气不忿道。 “就是,这可是水三小姐,也是你们可以挡的” 水清云的眼光轻轻扫过这几个女子,除了水文筝,她身后跟着三个女子,这些人长得都不错,只是不好意思,原主的脑子里确实没装下她们,所以她认不出她们。 至于水文筝吗?原主自然是识得的。 要说起来,之前水文筝没少指使她干傻事。 不知为何,连同水文筝在内的四人均感觉身有一股寒意冒出,这种寒意就像是自己是猎物被人盯上了一般。 看不清面纱下的脸庞,也知道这个女子正在打量她们,而且这种眼光让她十分不爽,水文筝挺了挺胸,用力拿回自己的手,对着水清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姐的尊容还是咋的,在这天京城还没有人敢对我动手,你等着” 说着眼睛里碎了毒般在水清云身上划过。 “不过是不小心而已,三小姐又何必不依不挠”水清云的声音一出,水文筝的脸色微变,这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真像是那个傻子的声音。 不,那个傻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清冷又好听的声音,况且眼前的女子身如拂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威仪,岂是那个傻子可以比拟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要让我家小姐出丑的”桃子感觉眼前的女子真是睁眼说瞎话,谁都看见了她家小姐好好的走着路,若不是她在中间使绊子,她家小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摔下去。 “对,你就是故意的,说,你是哪个府的,为什么要害本小姐”水文筝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是想踩她的,怎么变成她摔了出去。 若是平时的姑娘,被她踩了,只能自认倒霉,今天这个姑娘不仅识破了她的意图,还将了她一军,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天仙下凡还是咋的,值得我们姑娘害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还怪旁人,这将军府的礼仪真是让人受教”月影站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 这一个个都是眼瞎了不成。 真以为自己是个宝,谁都得捧着你,自己害人不成就得自咽苦果,还在这瞎嚷嚷,当真以为姑娘好欺负还是咋的。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诽仪护国将军府”水文筝脸色铁青,她自己喜欢拿护国将军府压人可以,但是她不喜欢别人拿护国将军府的名头来压她。 “三小姐”水清云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三小姐如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是会吃亏的,月影,站了这么久,我也饿了,上去吃饭”水清云身形动了动,在水文筝她们杀人的视线中上了楼。 月影抬头挺胸的跟在后面。 看见没有,什么叫大气,姑娘这才叫大气。 视你们若无物。 “桃子,查查这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是气死我了”水文筝眼睁睁的看着水清云自她跟前脚步轻盈的离开,心中堵了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了下去去。 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她非要让她明白,在她水文筝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姑娘,刚才若不是你拦着,我一定把她的手折断,让她知道什么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打的”月影坐在水清云的对面愤愤不平。 那个水文筝竟想甩姑娘耳光,如不是姑娘扯了扯她的衣服,此时那个水文筝的右手肯定已经废了。 “我不喜欢麻烦”水清云轻轻抿一口茶,入口香甜。 “也对,惹上那种女人就是惹上麻烦,还以谁都喜欢跟她占上边一样”月影点头,水文筝的性子真是不敢恭维。 之前传出水家的两位嫡女如何知书达礼,呸,都是假的吧。 看这个样子,明明就是位野蛮的大家小姐,跟知书达礼半点边都沾不上。 “姑娘,你想吃点什么?”月影立即想起她们还没点菜,把水文筝的事抛向一边,双眼炯炯的问道。 “水煮牛肉,红烧豆腐,再来个凉菜吧”水清云摘下面纱,面纱下的水清云眉目清转,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嗯”月影招了招手,门外一个小二进来。 酒足饭饱,两人坐了一会,便启身离开。 “姑娘,有人在跟着我们?”水清云带着月影在大街上乱逛,月影眼睛一撇,看见几道鬼鬼崇崇的人影。 “一会我们尽量去人少的巷子,有把握不?”水清云顺势在一个摊子子前停住,拿起两支银钗往头上插了插,轻轻道。 “没有问题”月影点头。 她打不过,不是还有铁里在暗处,况且王爷肯定不止派了铁里保护姑娘的安全,解决这些还不是小事。 “这两个哪只好看”水清云看着手里的钗子为难道。 “两只都好看,还有那只也好看”月影看了看,银钗子上面镶了两颗珍珠,看起来都很大气,又指了指边上一支粉红色的桃花钗子。 “还是拿这两支,你和红花一人一支”水清云瞅了瞅,不太喜欢桃花花样的。 月影一怔,还以为姑娘是要自己买,没想到是给她们买,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姑娘,那边有条巷子鲜少有人走动”走了一大段路,那几人还跟着,月影看了看前方的一条巷子道。 “那就在那里等着他们”那些人不用想也是水文筝的派来的,水文筝又不傻,肯这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来一品楼拿人,明的不行,暗的总可以。 后面的人影一看两人入了巷子,一人朝原路返回去了,想必是报信去了,其余几人迅速的跟上。 “跟了这么久,几位想必也累了,要不要歇歇”月影双目含笑堵住几人的去路。 “歇个屁”为首的那人碎了一声“你得罪了我们小姐,今天若不是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就不知道护国将军府这几字如何写,兄弟们,上,拿下这小娘俩,三小姐有重赏”她们为三小姐干过不少事,这种事可谓是轻车熟路。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月影一个抬腿朝他们扫去。 还有两个见月影不错,不民轻易上前,看了看不远下冷冷看着他们的水清云,嘴上得意一笑,欲上前去捉水清云。 “找死”月影眼明手快踢飞两个。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兄弟们都被打扒下,为首的那个红了眼,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刀就向水清云刺去。 “铛”是身体落地的声音。 男子双眼睁开,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铁里站在水清云的身侧,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死人。 “走吧,不一会她该带人来了”水文筝找的这些人未免太不经打。 “快,卢副将,刚刚我的一个丫环看见几个地痞挟持了两个姑娘进了这巷子里,你也知道这事不好惊动衙门,筝儿又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来救两位姑娘,只能麻烦你出面搭救那两位姑娘”水文筝脸上焦急的和卢虎说着什么。 卢虎不疑有它,指使着手下的侍卫团团围住那条巷子。 “卢某知晓三小姐的意思,卢某一定不会饶了那些歹徒”他刚好从将军府出来便碰见人从外面回来的三小姐,三小姐神色紧张,说是有事求助于他,他听闻之后立即带几个侍卫前来。 “卢副将真是个好人,回头我一定跟父亲跟前好好表扬卢副将”水文筝得意的一笑,她可是算准了时间来的,这个时候进去,就是那两个姑娘身败名裂之时。 “今天的事还望三小姐不要提起,将军不希望卢某掺差到这些事当中”卢副将闻言眉头皱了皱了,这些事本来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要不说父亲最器重的就是卢副将,果真是侠义心肠”水文筝走到巷子门口,突然停住“我就不进去了,以免那两个姑娘感觉到难堪” “那三小姐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小姐,你说卢副将进去会看到什么?”桃子一双眼兴奋异常,敢在她们小姐面前嚣张,现在让她们哭都哭不出来。 “谁知道呢,谁知道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会干什么些什么惨无人道之事” “也对,要怪也只能怪她们命不好”不过是她们运气不好碰见了坏人,可不干别人什么事。 “呃,桃子,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这是怎么回事”水文筝突然觉得天上一下子多了一个太阳,看着桃子也感觉有两个脑袋在她眼前。 “小姐,是啊,奴婢也感觉头好晕,就好像喝醉了一般,奴婢觉得咱们今天没喝酒啊”桃子看着眼前的小姐变成了三个,不,是四个小姐。 天眩地转、 “那边好多人,别走啊,都等等我” “咦,哈哈,你怎么那么多脑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哈哈,你是怪物”水文筝拦住一个路人,对着人家哈哈大笑。 “谁家放出来的傻子,你才是怪物,滚”路人甲看着眼前表情疯颠的女人,脸上闪过厌恶。 “你也好多脑袋,嘻嘻,真好玩”水文筝又拦住了另外一个路人。 卢虎阴沉着一张脸从巷子里出来。 可恶,里面的人全部死的死,伤的伤,那有什么姑娘。 那里面明明经历过一场恶斗。 看着巷子外面围着一堆人,不时有人朝着里面哈哈大笑。 卢虎心情不好的大喝一声“都让开” 这帮人都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么。 人群一看卢虎的脸色,以及身后威风凛凛的侍卫,匆忙让开一条路。 水文筝近乎疯颠的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一会说他有三个脑袋,一会说他有四个脑袋,她的丫环直嚷嚷,小姐你怎么有五个脑袋。 “之前以为只有水家长女是个傻的,没想到这三小姐也是个傻的,这水将军真是可怜,竟生些傻子女儿出来” “可不是,瞧她这样子,只怕比那个傻子还更傻” 不少人已经认出水文筝,在一旁指指点点。 卢虎一看地上的两个姑娘,傻眼,这三小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看什么看,都散了”一声喝声,人群迅速散去。 笑话,这水府的热闹也不是人人都能看的,此时不走,难道等着人家来灭口。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了?”卢虎上前在水文筝面前轻轻的唤了几声。 “哈哈,你有四个脑袋”水文筝指着卢虎哈哈大笑。 卢虎皱眉,三小姐刚刚还好好的,不过一会的时间难不成疯魔了不成。 “来人,把三小姐带回去” “方太医,我女儿她怎么了”容氏心情焦急的看着昏睡不醒的女儿,很是焦急。 “小姐无甚大碍,不过是喝醉了,然后出现了幻觉,睡醒一觉便没事”方太医摇了摇头,这三小姐是喝了多少酒,竟然能醉成这样。 “谢谢方太医”容氏给身边的孙嬷嬷使了眼色“赵嬷嬷,送送方太医” “方太医,请”孙嬷嬷坐了个请的手势,走到门口的时候,往方太医手里塞过去一个钱袋子“方太医,我家小姐毕竟还未出阁,希望方太医不要对人提起我家小姐醉酒之事” “孙嬷嬷放心,为病人保守秘密乃是我们行医者的本分”方太医神色自然的接过钱袋子,嘴里却是客气道。 “方太医慢走”这方太医为水府看病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孙嬷嬷,去把桃子那个贱丫头抬上来”方太医之走,容氏先前的高贵优雅统统不见,脸上是不可多见的愤怒和狰狞。 “夫人,这事只怕有蹊跷”孙嬷嬷看着动怒的夫人,在一旁劝道。 “什么蹊跷,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喝醉了还有脸上大街上闹去”容氏想起这个就感觉一口气卡在胸前,吐都吐不出来。 “夫人,三小姐平时虽说有些娇纵,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今天这事老奴看着就是不对” “那依嬷嬷之见”容氏已没有刚刚那般发怒,一张脸平静了不少,这件事的确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有等三小姐和桃子醒来问问才知道” “那个死丫环,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我不卖了她”容氏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女人,即心疼又愤怒“嬷嬷,吩咐一下,今天不管有多少人看见,明天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筝儿醉酒的消息” “是,老奴这就去办”孙嬷嬷恭着身退了下去。 有些消息你想压制便传得越快,还没等孙嬷嬷行动,大街小巷已经传遍水府三小姐喝醉酒在大街上撒酒疯的消息。 传得版本可谓是精彩纷呈。 版本一:有人说水三小姐是因为嫉妒水府的二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心中怨恨才喝的酩酊大醉。 版本二:有人说见水三小姐不是喝醉了酒,是脑子本就有问题,之前水府有个傻女做陪衬,自然没有人注意这个三小姐的脑子是不是正常。 版本三:三个姐本就爱喝酒,是个女酒鬼,经常一个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喝酒,这次在大街上卖醉绝对不是意外。 “可恶,如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害我的筝儿,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容氏听着外面的传言,肺如同炸了一般。 那个傻女怎么能与她的女儿相比。 “老爷,你怎么过来了?”容氏坐在水文筝的床前,心里正在千转百回,听见脚步声,看见是水溶进来,忙站起来赔着笑脸。 “哼”水溶一甩衣袖,神色不奈的坐下“你养的好女儿” 容氏脸色一白。 定是老爷听到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这样对自己说话。 “老爷,筝儿她年纪小不懂事,难免会犯错”容氏一边看水溶的眼睛,一边就小心翼翼道。 水溶身上一种她不明白的惧意,这种惧意自打她第一天嫁给他时便存在。 “小,小就可以为所欲为”水溶双眼冒火“在这件事情平息之前,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水溶瞥了一眼床中沉睡的水文筝,心中的烦燥更甚,丢下这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老爷,老爷,筝儿她是被人馅害的,你一定要帮筝儿讨个公道回来”容氏追到房门前大叫道。 她相信水溶是爱着这两个女儿的,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一定会帮筝儿讨回公道的。 “姑娘,你真的打算盘下这几间铺子”月影看中手中的地契,哭笑不得。 不过就是出去逛了一趟,姑娘竟然买下了三间铺子。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手上拿的是什么?”天京城的生意那么好做,傻瓜才不想着在这里开拓疆土。 “姑娘,这三间铺子加起来可以做个客栈,要不然我们再弄个客栈或是酒店” “客栈就免了,酒店可以考虑”江州的五星大酒店的名头已是越来越响,如是在天京城弄个总店,估计效果不错。 “姑娘,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月影看着手中的地契,忽的想起在街上听到的传闻。 “嗯”水清云正在写酒店的方案,听见月影的话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活该那个三小姐倒霉,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算计别人”月影一脸的得意“姑娘,你说那个水文筝怎么好好的变了个样子,是不是王爷暗中对她出手了” “我可没出手”君远航跨着步子进来“八成是你家姑娘动的手” “可别胡说”水清云抬头“我不过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也得有机会下手” “我想也不是姑娘出的手,定是那位好心人看不过水文筝的手段出手相助的”月影看着水清云,她一直都跟在姑娘的身边,如是姑娘出的手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应该是”水清云赞同。 “云儿又打算开酒店”君远航走近前,看见水清云在纸上写的东西,君远航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嗯,在天京城开个总店”水清云一双眸子如同深海里的水,深不见底。 “这个主意好”君远航薄薄的唇辨微微上扬“要不要我全额出资,云儿做个老板娘可好” “你想得倒美”水清云白了他一眼“我以为我傻,辛辛苦苦开了个总店还挂在你的名下” “云儿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傻”君远航哈哈大笑,漆黑的眼眸里只露出一条缝,俊眉也跟着飞舞起来,没办法,云儿总是有办法让他开怀。 月影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房里里只剩下两人,外面的树影婆娑,鲤鱼也沉睡过去,不敢惊扰了房里的两人。、 君远航看着眼前认真在纸上写着什么的女人,觉得无比美丽,双眼微垂,睫毛一闪一闪的,红唇微抿,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还会微微勾起,不知不觉让他看得入迷。 “你怎么还不走”水清云抬起头,见君远航还坐在椅子上不动。 “看看你”君远航耸耸肩,他的确是觉得怎么怎她都不觉得够。 “看够了没?”水清云支起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君远航,眸子深处清晰的倒影着君远航冷俊的身影。 “没”她的双眼不知何时冒出一丝雾气,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的身体一僵,一股热气直冲脑顶。 “好看吗?”水清云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和平时的清冷不同,此时的她带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好看”君远航咽了咽口水,这个女人要不要这样来折磨他,身形不知觉离开了椅子朝着某女而去,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狠狠的惩罚这个女人。 水清云站起身,对着外面的大门道“看也看了,门在这边” 说着也不管君远航什么反应,一把把君远航推了出去。 君远航看着紧闭的大门,无奈的笑了笑,一道门就能把他关住,云儿未免太小看他了,看了看已经紧闭的窗户,笑着离开。 水清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突然感觉房间里有异样,如猫一样睁开紧闭的双眼,刚好对上君远航含笑的眼睛。 ------题外话------ 感谢雪秋尽,mintao520,allygeer月票,allygee的评价票。 特别感谢allygee一下子给花花投了十五张月票,一张五星评价票,你绝逼是花花的真爱,么么~ v117 架子 水清云翻了个身不想去看君远航那副欠扁的笑容。 “云儿,我一个人睡不着”君远航如猫一般可怜兮兮的望着水清云。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水清云一把坐起来,满眼的怒火,他睡不着就要让她也不能睡,她好不容易快睡着了,他来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睡”君远航无耻道。 “滚”水清云从牙齿里蹦出一个字。 君远航当作没听到,在水清云面前把外衫脱掉,只露出里面的里衣,水清云看着眼前厚颜无耻的某男,脸色胀得通红。 还别说,他的身材很修长,似乎还能看见里衣下面结实的肌肉。 见水清云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身材,君远航很是满意,很自然的跳上床,顺势把某女搂进怀里。 “你干嘛”水清云欲图掰开他的手。 “睡觉”怀里女人传过来的的柔软温度让是舒适,磳了磳在水清云耳边低语道。 水清云无语,这是想霸王硬上床。 见他不乱来,她也躺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笑话,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夜晚,她如是再乱动,不是明摆着找死。 她现在可没考虑好与这个男人怎么样,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想发展的太快。 这一夜,君远航这就样静静的搂着怀中的女人也感到无比的舒心,这一夜,水清云在君远航的怀里沉睡了过去。 早上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水清云就醒了,感觉到身侧的重量,不敢乱动,之前君远航也抱着她睡过,不过都是她一醒来他已不在。 如今,君远航结结实实的双手还固在她的腰上,她就是想忽视却不能。 “云儿,早”君远航谑笑的声音自水清云的头顶传来,水清云睁开眼对上君远航谑笑的脸,可恶,他明明已经醒了,还赖在床上干嘛。 “早”水清云揉了揉眼睛,如同刚醒一般,说着就要坐起来。 “起来吧,一会你不是要去罗晋的新铺子”君远航起身,虽然他很想再与云儿再待一会。想起昨晚他就苦笑。 身上的热意直到天亮时才散去,他这一夜,即是舒心的,又是折磨的。 …… “清云,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派人来通知我一声”罗晋看着突然在眼前的水清云,眼中闪过惊喜。 他之前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能来。 没想到水清云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即是新铺子开业,我又是合作伙伴,如何能不来”水清云轻笑。 “对,你也是半个老板,这么大的事你若不来,我还要生气呢” “前两天到的,不过是想在天京城转转所以就没通知你” “大半年没回来,有没有感觉不一样”罗晋只当以前的水清云是在装傻,这样的问题问起来更是多了一丝随心所欲。 “没什么感觉”水清云说是的实话。 作为她自己,是第一次看见天京城的大街小巷,若说有什么太大的感慨,那真没有。 只能说,天京城作为大晋朝的政治中心,其繁华程度不是一般的地方所能比拟。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征求你的意见”罗晋见水清云兴致缺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水清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铺子我起了两个名都不大满意,我想你是女人,对于起名这块应该更有感觉,这新铺子起名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罗晋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对着水清云一笑。 水清云也笑了“我若是不来,你打算一直让铺子无名下去” “所以说,天京城此行你非来不可”罗晋坦言。 “就叫缠丝绕吧”水清云想了一会,轻轻道,缠丝绕,绕指柔,这会是所有女子的梦想。 “缠丝,蚕丝,绕指柔”罗晋双眼一亮“这个名字好,好,就用这个,走,现在就去新铺子去看看,绝给不会让你失望” 罗晋的马车就在外面。 水清云的马车走在前头,罗晋的马车跟在后头。 在一处热闹的铺子前停了下来。 铺子里面进进出出的客人很多,都是些官家小姐夫人,富家小姐出入其中。 “清云,请”罗晋很是绅士的让水清云先走。 罗晋一进铺子,铺子里的掌柜,小二立马向他齐行礼“罗公子好” 罗公子点了点头,带着水清云直上二楼。 “这个姑娘是谁,还没见过咱们公子对哪家的小姐这样过呢”罗公子有经营之才,罗家上下对其都很尊敬,现下看见罗公子带进来一个姑娘,自然想法多多。 “是啊,看姑娘的身姿就知道那个姑娘定非凡人,只是不知道何家小姐,竟能让我们公子入眼” “别瞎说,或许是只朋友也不一定,今天第一天营业,很多小姐夫人都在呢,嘀咕什么呢,都干活去”掌柜的训斥走身边小姐,望了望楼上,公子的事岂是他们能打听的,他们只要负责把活干好就行 “刚刚那个姑娘像不像昨天我们在一品楼见到的那个女的”苏婉拉了拉边上正在看丝锦的秦飞雪道。 “哪个姑娘?”秦飞雪一脸茫然,刚刚她顾着看这新出的丝锦,哪有时间看其它的。 “上楼去了,一定是她”苏婉见秦飞雪转身又去看丝锦,对着楼上自言自语道。 听说水家的三小姐不知何原因到现在还醉酒不醒,不然,这么大好的机会,一定让三小姐也来看看,或许能帮三小姐报回昨天之仇。 “小姐,这套衣裳好看,简直就为你量身定制的”晶奴惊叹着望着换上新衣裳的容风华,嘴里惊叹道。 这套衣裳的做工精致,又是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特别的胸襟处那点点梅花,如点睛之笔,比起娘娘们的衣饰有过之而不及。 “还行吧”容风华转了一个圈,比较满意,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纤细的纤细,加上她本就长了一副绝色的脸蛋,在这天京城中除了相府的那位小姐被人唤作天京城第一,她若想称第二,绝给不会有人和她并列。 “这几件也好看,小姐,不如一起买回去”晶奴真是喜欢这些丝绵衣裳,觉得小姐穿哪一件都好看。 容风华瞪了一眼晶奴“你以为这铺子是咱们容家的,想要多少有多少,也不看看价钱,我若多买两件,我娘不得心疼死” “哟,这不是风华姐姐,天啊,风华姐姐穿上这衣服当真是漂亮,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呢”苏婉正在百般无聊,眼神一尖瞧见正在试衣裳的容风华,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粘了过来。 容风华看了一眼说话者。 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这不是她三表妹的跟班,苏婉。 苏家不过是兵部里面一个四品官员,这苏婉也真够厚脸皮的,为了巴结上水家,天天跟在水文筝的后面。 她向来自视清高,自然看不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官家小姐。 “没办法,我这人长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哪像苏小姐,长得一股小家子气,穿什么衣服都大气不起来”容风华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信。 “那是自然,风华姐姐自然是风华绝代,我们这等相貌是比不了的,这也难怪,连那些山贼都敢打姐姐的主意”苏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藏不住的鄙夷。 谁不知道容风华被圣上指婚,中间却遭山贼绑架,此刻她在她面前炫耀起美貌,看她不恶心死她。 她就是要让她知道,她长得是没她好看,但她可还是清清白白的。 容风华闻言脸色一变。 可恶,这个苏婉不过是个四品官家女儿,竟也敢在她面前讽刺她。 “风华姐姐别生气,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只是可怜了三小姐,至今都躺在床上未醒”苏婉见容风华的脸色变了,心里非常痛快,却也知道不能把她得罪透了,忙转移话题。 “筝筝她怎么了?”容风华压制着心里的怒气,闷声道。 “风华姐姐难道不知道”苏婉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随后上前小声在的容风华跟前道“风华姐姐只怕不知,也不知是谁想陷害三小姐,竟敢在三小姐的吃食里下毒,三小姐吃过如同疯魔了一般在大街上大吵大闹,随后人就晕了过去,至今未醒”随后像发现什么大事般“昨天动静那么大,风华姐姐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容风华柳叶眉一勾,这事她还真不知情,不知情也得装作一切都知道。 “如果苏小姐说的是这件事,还请苏小姐不要再说下去,事关我筝筝表妹的名誉,岂是你能编排的” “风华姐姐说得是,不知风华姐姐今日可要去将军府,不如苏婉和你一起去看看三小姐” 容风华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心思一转“那就一起吧” 水文筝平时见她也不怎么客气,她今天非穿得漂漂亮亮的气死她。 “风华姐姐可不知道,昨天我们和三小姐在一品楼吃饭,碰见一个姑娘竟敢给三小姐使绊子,好在三小姐反应快,如不然三小姐今天只怕不止躺在床上这么简单,只怕都毁容了”苏婉说白点就是个爱道人长短的长舌妇,狠不得把知道水文筝的那点事都倒给容风华听。 “笑话,这天京城中,连公主都得给筝儿几分薄面,谁敢那么大的胆子敢害筝筝”容风华其实也爱听这些。 听到这些她心里那些不平也能平衡些。 “我也是奇怪,刚刚正好巧见那个姑娘跟着罗公了上了楼去,我想能让罗公子亲自接待的姑娘,这身份只所要高过你我”苏婉看了看楼上,去了那么久都还没下来。 “当真”容风华欲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 想了想在这天京城身份高她的,可没几个。 “自然是真的,不信风华姐姐可在此处等等便知”苏婉心中也好奇那个女子的身份,若论气质,比容风华的气质还要好,若论长相,人家带着面纱看不见。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见见那个姑娘的相面目,如是面纱下的脸庞比容风华的还要漂亮,她在一旁又可看到一出好戏。 “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的架子”容风华说罢又往铺子里去,铺子里有个休息区,专门给女眷休息用的。 里面的茶具点心一应俱全。 容风华坐了下来,一旁的小二忙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容风华看了看眼前的小二,不由问道“小二,刚刚与你们公子上去的姑娘你们可见过” “没有”小二摇头。 “之前有没有听说过” “也没有” 楼梯口出现几个身影,身着丝锦薄沙,带着丝锦面纱的水清云站在罗晋的身侧,样子看上去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风华姐姐,她下来了,你看罗公子对她多客气”苏婉忙摇着容风华的手臂。 “看见了,我眼睛又没瞎”容风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看见水清云与罗晋分开,她才袅袅的起身,迈着小步迎了上去。 水清云今天来一是看看铺子的规模,二是看看罗晋的经营模式。 她看过之后在佩服罗晋很有经商天分的同时,也加了几条意见上去,罗晋本是要对外宣称她也是这里的东家之一,被她拦住了。 外人知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有银子进账。 水清云看了一眼铺子,生意不错,抬脚想离开,却被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水清云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纳闷,这天京城的女人都没事做不成,一个一个非得在她眼前晃。 “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竟能得罗公子亲自接待,真是好生羡慕”容风华风姿卓卓的站在水清云跟前,罗家虽然是商家,可罗家背后是谁在这天京城谁人不知,平时这位罗公子向来低调,不见其与那家小姐走的近。 “姑娘如是羡慕,也可叫罗公子亲自下来接待你,想来罗公子十分愿意才对”眼前的女人,她识得,容氏的侄女容风华,之前没少来水府,也没少欺负过原主。 “谁不知道罗公子自甚清高,从不与我们这些官家子女来往,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哪家富商的女儿,面子如此之大,能否摘下面纱让我们见见”容风华料定这人不是官家之女,一定是某位富商的女儿。 本来她对这事是不感兴趣的,谁叫苏婉告诉她,这个女人即然不怕筝筝,这就有点让她好奇。 现在又见她身姿婀娜,穿着的衣裳更是这铺子里的天价之物,她不仅好奇面纱下的脸蛋好看,还是她好看。 “容小姐想看,可惜我没有让人观赏的心情”摘下面纱不要吓死你才好。 “好狂的口气”容风华一笑,笑容里带着冷意。 这女子是不想给她容风华面子了。 “风华姐姐,你不知道,昨天她比现在还狂”苏婉在一旁不忘煽风点火。 水清云眼神似有似无有的略过苏婉。 苏婉脖子处一凉,看看四周,瞬间闭嘴。 “如果我非要看呢” “容小姐可以试试” “晶奴,替我摘了她的面纱,我倒要看看她张狂的本钱在哪”容风华笑了,试试就试试,难道她还能怕了不成。 “是”晶奴立即上前,伸手要去摘。 月影挡在水清云的身前“就你这脏手还想碰我们姑娘” 姑娘现在不想惹一身麻烦回容州,等到那天姑娘摘下面纱,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晶奴,还等什么,动手” 晶奴看了看月影,这个人一看就是个会武的,气场好大,听到小姐的声音,不敢违背,伸出手欲绕过月影直取面纱。 “找死”月影一掌把晶奴拍飞了出去。 动静太大,铺子里所有的眼睛顿时看向她们。 “你~”容风华手指一指,指着掌柜的“掌柜的,有人在你的铺子里打伤你的客人,你要怎么处理” 掌柜的看着地上被打晕过去的晶奴,又看看气势凛凛的月影以及淡然处之的水清云,头疼不已,一个是这里的贵客,一个是罗公子的贵客,向着谁都没他好果子吃。 “月影,这里太吵,走”为难人家一个掌柜的做什么,她走人就是。 “是”月影立即站到水清云的身后,那恭敬的样子如同刚刚出手打人的不是她。 “打了人就想走,那有这么便宜的事”容风华之前只是好奇,现在只为出一口气,除了被山贼掳走这件事,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气过。 “那依你之见,我是不是应该让你打回去”水清云顿住脚步看向容风华语带嘲弄到。 “让你的丫环跪下来向我赔礼道歉”容风华说得理所应当。 “你做梦”月影白了她一眼。 这女人还喜欢做白日梦,这习惯可不好。 “你也听见了,我的丫环她不肯,就算她肯,我也不肯”水清云的话里的冷意直射进人的骨头深处。 “好大的口气”容风华气急,简直狂妄之极。 如是可以,她真想现在跑去水府,让筝儿派几个兵士把她们抓起来。 “人争一口气,口气不大点怎么行”就这点道行,还敢在她面前叫嚣,水清云摇头,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提醒容风华“听闻昨日与三小姐分别之后,三小姐便被气得跑到酒馆去卖醉,以至于闹得天京城人尽皆知,我想容小姐应该不至于跑去卖醉,不过还是要奉劝容小姐一句,以后出门还是多照照镜子比较好,若是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毁了容,容小姐也能记住以前的模样,不至于连个回忆都没有” 说完与月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缠丝绕的大门。 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看得容风华的一双眼睛如同碎了毒。 可恶。 这天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可恶的女人,竟敢诅咒她摔跤摔到毁容。 苏婉早已缩到一旁。 天啊,好厉害的女人。 水家三小姐不是她对手,连容风华也不是她对手。 以后看见她还是离远点好。 容风华气势汹汹的来到水家,一进水文筝的房间里,便呜呜的哭起来“我可怜的表妹,你定是被那贱人算计了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表姐,什么贱人”水文静听说容风华来了,便带着丫环过来,在房门口听见容风华的声音,秀眉微皱。 “就是昨天在一品楼给筝筝使绊子的那个贱人,今天我也碰见她了,她竟然唆使身边的丫环把我的晶奴给打晕过去了”容风华看了一眼水文静,素净的脸上纯白无暇,一身通透白衣更是把水文静安静的气质显露无已。 “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如此没有分寸,连你俩都敢招惹”水文静鲜少与水文筝与容风华一起出去,也鲜少参与到她们的圈子当中。 “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整天戴着个面纱,见不得人似的”容风华瞧了一眼睡死在床上的水文筝,脸上又伤心起来“筝筝这个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大夫说酒醒了,她自然就醒了”水文筝的脸上还浮着一团红晕,那样子,完完全全是一个喝多了的人。 最重要的,周身四处酒味很重,如是说她没喝酒,都没人相信。 “文静,你一定要让姑父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现在敢骑在我们头上,以后指不定能骑在你的头上,你可和我们不一样,你可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岂可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欺了去”她娘现在不准她出去生事,今天这事她自然不敢告诉她娘,只能来水府吐吐苦水。 水文静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没想到皇上这么快便把她指给太子,也算不枉费她这么多年以太子妃的要求来规定自己。 “表姐可别胡说,这事还没定呢,如让旁人听了去,不是要笑话妹妹,那个女人当真有那么厉害,连你和妹妹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边上的丫环会武功,那个丫环就是她嚣张的资本”她自始自终都没有见到水清云的真面目,也没见水清云出过手,自然不知道她厉害不厉害,倒是那个可恶的丫头在她们面前嚣张的很。 “天京城倒是没有听见过有这号人”水文静站起身,只要不影响她嫁给给太子,其它的一切事情对她来说都可有可无,更何况只是一个丫环她就更没兴趣去打听。 容风华见水文静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失了想讲的兴趣。 有什么了不起,这还没嫁给太子呢,就想摆出一副与她们划清界线的姿态,如真嫁给了太子,那尾巴不得翘上天上去。 “也不知筝筝什么时间醒来,如是筝筝醒来还劳烦文静表妹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好来看看筝筝”容风华站起身。 水文筝不醒来,她与水文静也说不到一块去。 她娘就经常叫她多跟水文静学学,说水文静的身上的气质就如同宫中的贵人一般,她娘一说,她就觉得她娘偏心,她的气质哪点比人家的差,不过是人家有个手握大权的爹爹。 “姑娘,这天京城的小姐们真讨厌,一个一个都自以为是”月影为水清云叫不屈,姑娘在那站着碍着谁了,一个一个上赶着看姑娘不顺眼。 “这才哪跟哪”水清云看了看月影“不过是些女人间的小把戏,厉害的还没出现呢”女人间多的是看你不顺眼的借口。 想整你的时候,没有借口也会蹦出一大堆借口来。 “还有更厉害的?”月影立马好奇的望着水清云“这天京城还有谁看姑娘不顺眼” “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到的容州”水清云白了月影一眼,她不过小小的一个庶女,却整到皇上跟前去了,可想而知,得有多少人想看她的笑话。 “是谁害姑娘去的容州,我去给姑娘报仇”月影摩拳擦掌,就那些娇里娇气的小姐,她一拳都能把她们打趴下。 “行了吧,就你,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有的时候几句话便能把人打入地狱,就月影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只有吃亏的份。 “这么厉害,谁啊,水文筝咋咋呼呼的,还不如我呢,容风华更不用说,一个被山贼掳起过的女人,还有脸有众人面前抬起头,她也好意思”月影不以为然。 这天京城小姐都是徒有其表之辈,没一个比得上姑娘的。 姑娘如是往她们身边一站,她们边都沾不上。 “等着吧,会出现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院子有没有书房”算了,说那么多月影也不一定明白,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看这个时代的人文历史传记。 “有啊,不过那间书房隐蔽的很,外面有机关,寻常人进不去”月影想了想,院子里有间叫琼书阁的地方,外面机关重重,这两天她也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不敢接近。 “带我过去看看”一个书房搞什么机关,莫不是里面有什么秘密不成。 两人朝着琼书阁而去。 琼书阁在院子的另一头,坐落在几颗琼花树下面,一条青石小路直达书房门口,书房的上边琼书阁几字写的端庄秀雅,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暗红色的房门都是以红木打造而成,房门紧闭,似乎在告知旁人,此地不宜进出。 书房门口雕了两颗高大的琼花树柱子,雕刻手法栩栩如生,如外边琼花树一般无二。 “姑娘,我猜那两个柱子就是机关所在,不过不知道这机关是否厉害”她的武功还行,对于这些机关暗器没什么研究。 水清云点了点头。 古代讲究机关阵法,如是没点研究的人是不要冒然上去为好。 “不然等晚上王爷回来看看”月影看着这书房的门上,即是姑娘想进去,王爷总有办法的,说不定这机关就是王爷设上去的。 水清云看了看四周,静静的上前打量起那两支石刻柱子,柱子上的琼花和树叶都栩栩如生,双手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月影想阻止,话到嘴边却叫不出口。 树枝上一朵最大的琼花开得正艳,水清云不知觉的摸向那朵花瓣,那真实的触感,细腻的手法,无一不让人震惊。 “吱,吱~”是书房房门启动的声音。 月影张大嘴巴,天啊,竟然开了,吓死她了。 她还担心里面会飞出什么暗器什么的。 水清云的双手停在那朵琼花上,笑了,这院子的主人是有多喜欢琼花,连机关就用的是琼花,还是最美的一朵。 “天啊,竟然开了,姑娘你好厉害” “这个机关想来是主人无所事事建来的玩的,不带什么杀伤力”水清云放下双手,朝里走去。 里面带着一种幽雅的香,非常清淡,水清云却还是能闻到。 这个书房不大,和一般的睡房无异。 里面只有寥寥几排书架,书架上的藏书也不多。 里面的摆设整洁简单,一点都看不出这座院子已经好久无人居住。 顺着书架看了看,有关大晋朝的书籍少之又少,反之,书架上的书籍大都带着一个琼字。 “咱们周边有带琼字的国家吗?”水清云问向月影。 “好像没有,没听说过”月影摇头。 水清云顺手取了几本书下来,准备拿几本回房看看。 …… “十六,从容州回来也不知道跟朕知会一声,如不是朕听人说回了京城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来”上书房内,君炦一双利眼看着君远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帝王的威严。, “皇兄,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想为此小事惊动皇兄,再说,臣弟不说,皇兄不也知道了,说不说也什么区别”君远航神色慵懒的站在一旁,嘴里的话更是吊儿啷铛。 “那怎么能一样”君炦狠铁不成钢的看着君远航“你自己跟朕说的和旁人告知我的能一样” “都一样,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君远航耸了耸肩。 心里却是冷笑不已。 我一出容州你就知道了,在这装什么假惺惺,如不是有你的特别关照,那路上死了一波又一波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君炦缓下一口气“你一心非要去容州,这容州你也去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说法” “皇兄,还是你最懂臣弟”君远航一听君炦提前容州,顿时来了精神“皇兄你是不知道,那个白戈有多可恶心,竟然想打容州的主意,好在臣弟聪明,想到一个好办法,才使那个白戈知难而退”话语里邀功的意味十足。 “那个白戈,朕说要给他封赏他都没来,还说什么军中有要事走不开,敢情跑容州去了,你想了个什么办法?”君炦眼中闪过一股戾气。 “臣弟一想,干脆把王府搬到容州去,有我这正牌的王爷在,那有他一个世子嚣张的份” “这件事办得好,十六啊,朕就说你还是很聪明的,就是没把聪明用到正事上去,以后帮朕多分担些政务,少去那些烟花场所”君炦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君远航的肩膀,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父亲在欣慰儿子终于懂事。 “这可不行,政务上不是有太子,再说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可不想卷进这皇宫中的事务来”君远航立马皱眉。 你就试吧,试吧,尽管的试。 “你啊”君炦摇头“都怪朕自小没在你身边,才让你养成这么一个随性的性子,即然回来了,就看看中意那家小姐,朕也好为你们指婚,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婚,朕都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后”君炦板起一个脸,非常严肃道。 “急什么”君远航撇嘴“我与水家长女正在培养感情呢,估计不用多久就得麻烦皇兄为我们下指赐婚” “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君炦发下狠话。 “臣弟如是说,除了她谁都不娶呢”君远航脸上也是难得的严肃。 “她配不上你”君炦叹了一口气。 “臣弟什么都可以听皇兄的,唯独这件事不可以,若不别的事,臣弟先告退”君远航懒得留在这里与君炦周旋,太累。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君炦拉高声音“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没等君炦说完,君远航已经出了上书房的门,气得君炦看着君远航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苏公公”君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老奴在” “与他一同进京的当真是水家的那个傻女” “据暗卫探到的消息是” “可有她的消息” “没有,也是奇了怪了,这个女人一回天京城如同消失了一般,找不出她的半丝痕迹” “哼,能消失到哪去,八成是被十六藏起来了,这个十六本事是越来越大了”知道他要进京,他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去,竟没一个活着回来。 这样的势力已经让他心惊,让他狠不得现在就让这个同胞弟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盯着十六,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君炦阴鹫的双眼看着君远航远去的方向嗜血道。 …… “夫人,三小姐醒了”水家的几个姨娘庶女正要给容氏请早安,大丫环流元进来在容氏的耳旁低语道。 “筝儿醒了,快,过去看看”容氏脸上一喜,睡了足足两天,总算是醒了,当即扔下一众姨娘庶女急急朝水文筝房里而去。 “三小姐既然醒了,我们也该前去问候一下”二姨娘柳氏看着容氏的背影幽幽道。 “可不是,若不去,可不要说我们不知礼数,走吧,都过去瞧瞧”三姨娘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三个姨娘带着四个庶女成群结伴朝着水文筝的院子而去。 “几位姨娘,妹妹留步”静筝阁外,水文静叫住正要进院子的一干姨娘和庶女,款款步行至她们面前“妹妹刚醒,怕是不方便见各位姨娘妹妹,各位姨娘,妹妹还是请回吧” “二小姐,我们正在给夫人请安,听说三小姐醒了,我们便赶紧过来,即是三小姐此刻不方便那我们便稍后再来”二姨娘的一双丹凤眼瞅了瞅里面,真想进去看看,可惜让水文静给拦下了。 “对,我们稍后再来”三姨娘也附和。 “多谢各位姨娘的体谅”水文静恬静的脸上透着淡淡疏离。 “我们这下就去”二姨娘奴了奴嘴,先带头离去。 三姨娘五姨娘见没戏可唱,也带着各自的女儿离去。 “娘,我记得我明明站在巷子门口等人的,现在怎么睡在床上”水文筝使劲的按着自己的脑袋,头晕脑胀,好难受。 “娘还想问你呢,你好端端的跟人学什么喝酒,你看你把自己喝成什么样子”容氏看着水文筝的这个样子,即心疼又恼怒。 “我什么时候喝酒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沾那玩意的,怎么会跟人喝酒”水文筝一脸的茫然。 什么喝酒,她什么时候喝过酒了。 “你当真没喝”容氏扬眉。 水文筝摇头“娘若不信,可以问问桃子,问问女儿是不是喝酒了” “她”容氏失笑“她到此刻还没醒呢”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醉了呢”水文静进来拉着水文筝的手,柔柔道。 “我只记得我在一品楼碰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敢嘲讽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找了几个地痞把她骗进巷子里本想给她点教训,就把卢副将骗了过去想让卢副将做回英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了?”水文筝在容氏与水文静面前没有隐瞒什么。 况且她的那些小动作,容氏知道也都是嘴上告诫一番,不会真责怪于她。 “胡闹”容氏板起了脸“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那些下三流的手段不许你用,你竟当娘的话是耳旁风吗?你要记住,你是嫡女,以后不是入皇室的门就是高门大户,是要做人家的当家主母的,千万不要去和那些下三流的手段沾上边,你怎么就不听” ------题外话------ 感谢林李,czzj12,yxd21mmo,何理锋,wyc881689,hxl530的月票 chen陈丽霞2525的评价票,么么~ 变天了,感觉好冷,不想起床,只想窝床上的节奏~ v118 推下楼梯 “我就是气不过有人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水文筝弱弱的辩了一句,她自认为她的性格比较像父亲,学不来容氏以及水文静的那种深沉和心计。 “妹妹,你说你,说破天不过就是个陌生女子,你又何必跟人置气,看看现在,也不知道那女的到底什么底细,人家一点事没有,倒是你成了这副模样”水文静坐在床沿,用一种同情又带点心疼的目光看着水文筝。 好在只是闹事,没有做出什么其它的举动。 如果那天的动静再大点,别说是水文筝,只怕连她的名誉都得受损。 “就是,你看看现在,大家都把你和之前那个傻子放在一块相提并认,说你和她一样是傻子,不然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喝醉酒并在大街上撒酒疯”容氏的语述有些快,脸上更是多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这种神情不是针对水文筝的,像是在说起一个与她有着深仇之人。 “可恶,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我一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水文筝脸上一白,她根本没有喝酒却发生了这种事,只能说明她的确是遭了算计。 至于算计她的人是谁,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个面纱女子。 肯定是她,不是她是谁,不是她谁还有那个胆子敢来算计她。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这段时间你都给我乖乖待在府里,哪也也不能去”这个筝儿就是没有文静冷静,遇事毛毛燥燥。 “娘,我都让人家算计成这样了,难道娘不想为女儿讨回个公道”水文筝脸上不服,这明白着是算计,如是她躲在府里不见人,明摆着是怕了人家。 “妹妹,娘的意思你怎么不明白”水文静拉起水文筝的手“你现在本就在风口浪尖,就算是再做什么,人家也只当你是在掩饰,这事得从长计议,要做到即能挽回你的声誉,又能让害你的人得到相应的报应,你可明白”水文稳的声音轻风细雨,一字一句的落入水文筝的脑海里。 水文筝眼睛一亮“姐姐,你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你呀,就是性子急,这样可怎么行,睡了好几天,娘吩咐人给你熬了一碗提神汤过来,你赶紧喝完,提提气,天大的气不是还有娘还有将军府”水文静端过桌子一碗正在冒热气的汤,递给水文筝。 “我就知道娘和姐姐最好”水文筝笑嘻嘻的接过,一扫刚刚的阴霾,欢天喜地的喝起来。 容氏看着她的这个样子甚是无奈“这些事毕竟是小事,你姐姐不方便出面,你没事也不要给你姐姐惹上麻烦” 现在水文静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圣上的指婚圣旨没有下来,但是圣上已经对水溶提过这事,太子那边也知晓,换句话,文静现在是钦定的太子妃,只等良辰吉日陛下下旨,文静顺利的嫁进太子府,以后的事自然也是顺利成章。 所以,不管是谁也休想阻止文静嫁进太子府,哪怕是水文筝也不行。 “娘,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水文筝放下碗抗议“只要爹爹不倒,大哥姐姐不倒,我到哪就还是水府的三小姐,人家就得对我客客气气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你知道就好,就怕你的脑虫一上来什么都忘光,到时别把你大哥和姐姐连累了进去”容氏接过水文筝手里的碗,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道。 她为水溶一共育有了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儿子长年跟在水溶的身侧,她自然不用担心他的前途,以后定是要继承水溶衣钵的,文静更不用说,自小就知书达礼,从没让她操过什么心,只要水府还在,她嫁进太子府的日子就不会太难。 反倒是这个水文筝,性子咋咋呼呼,一有事就爱冲动,若不是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这样的性子特别容易吃亏。 “我知道啦”水文筝脸上飞过一丝得意,她就知道她娘不会不管她的。 “筝筝,你可算是醒了,我一听你醒了,就赶紧过来看你,感觉怎么样?”容风华摇曳着身姿过来,夸张的拉着水文稳的手道。 “表姐,你怎么来了”水文筝看见是容风华,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若说门第,容家是远远不及水家的。 若说相貌,这个容风华长得太过妩媚,让她看得十分不爽。 “可怜的筝筝,你发生这样的大事,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你的”容风华自顾自在她身旁坐下“筝筝也是的,平时看你滴酒不沾的,那天怎的喝了那多酒,你手下的丫环也是些不懂事的,喝醉了酒也不知把你带回府,竟让你在……”容风华狠不得把那天的事添油加醋说给水文筝听。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水文筝也有那么一天。 当初她刚醒来那会,这个水文筝可没少说落井下石之话。 “表姐过来不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水文稳打断了容风华的话,示意桃子上前来自己梳发“表姐,比起你上次的光荣事迹,表妹这个算不上啥” “瞧筝筝你说的,表姐是哪种人吗,我今天过来也是有事要和你说”容风华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脸上却是笑盈盈。 “你能和我说什么事?”水文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睡了两天,感觉脸蛋都有些浮肿了,对着桃子道“一会去拿两个热鸡蛋来” “表姐与你也是同病相怜,昨天,我去罗家那家专卖丝锦的铺子买衣裳,遇到一个头带白纱的女子,她身边有个强悍的丫环,上来二话没说便把晶奴打晕了,我一打听,才知道筝筝在醉酒之前也遇到了那个女子,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如此野蛮,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水文筝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晶奴,果真看见晶奴的半块脸肿得老高。 “哼,终有一天我得让她露出真面目”水文筝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可不是”容风华附和“不然她一个野丫头还以为能在这天京城作威用虎,当我们天京城没人了” “行了,你的意思我还不明白,不就希望我去出那个头,你今天来,不光是想告诉我这个吧,可查出了那个女子什么来路”水文筝不屑的看着容风华,一个两个都没点骨气,怪不得自己的丫环都能让人打了。 “筝筝就是痛快”容风华双眼含笑,这个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个女子与罗家的那个罗晋走得极近,看起来关系不错,通过罗晋一定可以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罗家?”水文筝皱眉“左相夫人的娘家?” “对啊,可不就是” “那还不简单,现在你陪我去一趟罗家的那个铺子”说着水文筝立马从镜子前起来,娘说帮她报仇,现在都还没动静,看样子还是得她自己出手。 “三小姐”桃子在后面按住水文筝“夫人说,这两天不让你出门,我们还是不要出去好的”桃子看了眼容风华小声道。 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夫人差点没把她卖出去,所以夫人说的话她不敢不听,深怕在这节骨眼上犯了错,难逃被卖的命运。 水文筝果然又坐了下去“表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娘现在不让我出门” “姑母的思虑也是对的,毕竟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表妹的脑子有些不太正常,如是这个时候出去再出点什么意外,不正好坐实了那些大街小巷的传言”容风华撩了撩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头发,又看了一眼水文筝几乎干瘪的身材,除了有个好家世,这个表妹那里都比不上自己。 水文筝自然也瞧见了容风华在她后面挠首弄姿的模样,暗自咬牙。 “即然这样,那我非去不可,本小姐非要让那些眼瞎的人看看,看看招惹本小姐后是什么下场”说着吩咐桃子为她梳一个漂漂亮亮的妆,她现在就要出去。 “三小姐,不可,夫人如是知道会生气的” “怕什么,只要我不惹祸,娘自然不会怪罪于我”水文筝看了看镜中人,弯弯的柳叶眉,长长的鹅蛋脸,细腻嫩白的肌肤,嘴角勾起一抺笑容,她长得也不差。 …… “清云,你这几字提的好,灵气十足”缠丝绕门口,罗晋与水清云齐肩站在一起,男的温和,女的只见一个秀立的身影,看不见面目。 但看那身姿,也知道面纱下的人儿定是个绝色人儿。 缠丝绕三字端庄大气的挂在铺子的正上方,这三字是她亲笔所写,所以罗晋非要在她的见证下把这匾额挂上去才行。 “贻笑大方” “在我跟前就不必那么谦虚,你一直都不敢让人小看”罗晋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明明给人的感觉很清冷,但她不知不觉的发出来的气势你绝对不敢忽略。 “是你一直高看我了”水清云轻笑“昨天晚上画了一些新样子出来,去楼上,给你看看” “好啊,这么快”罗晋感觉到不可思仪,说着两人朝楼上迈去。 “这个东西叫丝巾,比披肩小一些,长度要比披肩长”水清云展开图纸“坐出来以后是这样系的,即可以作保暖用,又可以装饰” 罗晋瞧着图纸,眼里闪过亮光。 作为一个有头脑的生意人,他自然知道图纸里的东西有极大的市场,又可以还能引领天京城的另一种风向。 昨天清云说要个新样式要拿来给他看看,他以为至少要几天,没想到一夜之间清云的图纸便展现在他的跟前,这速度和图纸上的东西一样让他惊讶。 “拉你入伙是我最明智的选择,这个冬天一过,只怕缠丝绕这个名字会被各家小姐竟争相传”罗晋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 这种兴奋是一种寻觅到知音的感觉。 “是我自己要入伙的,怎么变成你拉我入伙了,还别说,你同意我入伙就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水清云微微一笑。 对待罗晋,就好像一个多年的朋友。 “明天我便开始吩咐工坊开始做”罗晋收起图纸。 “十月初天气渐变,可以陆续推出”十月初以后,真正的所谓的一阵秋风一阵凉,而且早晚温度也会加大。 “嗯”罗晋点头“要不要在天京城多住一段时间,或许你可以在天京城建立一些自己的生意,以我所料,你在容州的日子不会太长”罗晋实话实话,容州现在的发展让人惊讶,发展到一定地步,宫里的那位必定不会视若无睹。 “这也是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水清云笑了,罗晋果真是深知人心。 “如果有我帮的上忙的,你说一句,毕竟你现在也是缠丝绕的半个东家”罗晋叹了口气,以后清云走的高度只怕会比他所走的高度要高很多。 “你以为我会客气,你的身体怎么样?”水清云瞧着罗晋有些单薄的身体,关心道。 “老毛病了”说着自己的病情,罗晋的一双眼暗了下去“时好时坏” “天京城的名医都没办法吗?”水清云看着罗晋装作无所谓的样了,想起了那个黄衣少年,不知道那个少年现在死了还是活着。 罗晋摇头。 她姑姑不知为她请了多少宫中的太医给他瞧还是老样子,只能压制,不能根治。 想必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谁不愿意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不是大夫,在没见过罗晋发病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就算知道,只怕也爱莫能助。 见水清云看着他,罗晋扯起一丝笑容“没事,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死是死不了,不过是多受点罪而已,十几年都过来了,他也已习惯。 “肯定会有办法的”不知道那个无常手出手罗晋这病能不能治。 “公子,水家三小姐在楼下嚷嚷着要见你”掌柜的叩了叩门,在门外恭敬道。 “水家三小姐”罗晋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与水家的三小姐有所瓜葛,目光不由看向水清云。 水清云看了一眼门外,目光淡定“你不用看我,我与水家可没什么关系,见不见是你的事” “就说我突然发病,不宜见客,请三小姐回去”不与官家小姐接触,一直以为是他的原则,水家三小姐身份是尊贵,也不能让他打破这个原则。 “是”掌柜看了一眼水清云,压下心中的好奇的退了下去。 “是吗,即然如此,本小姐倒想去看看罗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看看需不需要本小姐帮忙请个太医过来帮你家公子瞧瞧”水文筝听着掌柜的回话。 发病。 发病了还来铺子。 怎么不回家趟着。 莫非是心中有鬼,不想见她。 哼,她水文筝能亲自来见他是他的荣幸,他倒好,还给她摆起了架子。 她倒要看看这个不与官家小姐接触的罗公子到底长成何模样。 “三小姐,不可,我家公子真的在休息”水文筝蹬蹬的就要上楼,掌柜的忙要上前拦住,被水文筝带来的侍卫拦住。 “姑娘,她们闯上来了”月影听到楼下的动静,瞧了一眼便知大概。 “她们爱来便来吧”想要个清静还真难,你不想看见的人,三番两次就喜欢在你面前蹦哒。 水文筝盛气凌人的直往二楼走去,容风华跟在身后。 “罗公子,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会不会没命,要不要本小姐请个太医为你瞧瞧”水文筝像是没见到一旁的月影和水清云,眼直射向罗晋,眼里的鄙视尽现。 “还死不了,三小姐要见罗某,不会就是想看看罗某死没死吧”眼前的水文筝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东西都极其贵重,无不向人诉说着她的身家。 罗晋暗自摇头,同样的是水家的人,这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清云走到那都是清清冷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这个水文筝如同一只大公鸡硬生生的翘起她的大尾巴,明明是一只公鸡,偏生要人把她当作是一只孔雀。 “你死不死跟我自然没有关系”水文筝脚步骄傲的向着水清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水清云“我遍寻你不见,原来你真在这里,只是可惜了,这个罗公子一看就是个短命的,看你的身姿,想必也是个美人,不如今日跟了我回水府去,本小姐或许还能重新为你安排一场好姻缘” “三小姐自已都未必都嫁上一个好人家,如此操心人家的婚事,三小姐出门之前不会是萝卜吃咸了吧”水清云嘴角浮起一丝隐隐的嘲讽笑容。 原先以为这个三小姐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爱仗势欺人的主。 月影旁如无人的轻笑起来,嘲讽意味明显,连嘴巴都不曾捂一下。 “放肆”水文筝一拍桌子“你一个贱丫头也敢嘲笑本小姐”怒火喷向月影,敢说她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决定,今天她就拿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开刀,斩了她的丫环,看那个女人还敢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原来三小姐还知道我在笑你,不是我说,就三小姐这样的,我还真担心这天京城人里有没有人要你,至于我们家姑娘,就更不关三小姐什么事?”月影可不怕这个水文筝。 说白点她是姑娘的人,更是王爷派来保护姑娘的,缘何能让别人欺负了姑娘去。 再说白点,水文筝在她们姑娘面前一比连影都没有,更淡不上别的。 “来人,替我撕了这贱丫头的嘴,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挑了两个武功不错的丫环跟着。 水文筝的话一出,立马有两个丫环出来朝着月影而去。 水清云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竟比看戏还悠闲。 月影嘴角冷哼一声,抬脚就朝那两人扫去。 那两个丫环武功也不弱,轻巧躲过,欲图从身后擒住月影。 水文筝得意的看着,两个打一个,她就不信拿不下她。 月影一个横扫过去,其中一个丫环倒地,再一踢,另外一个丫环也倒了下去。 一只脚踩着一只身体,示威性的看着水文筝。 还是护国将军府出来的丫环呢,真不经打。 水文筝脸上闪过怒意,果真是有两小子,怪不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能把那些个地痞打趴下。 眼睛像是没见到地上的人儿,端起一边的茶杯故做姿态的喝了一口“的确是有两下子,只是你今天打了我将军府的人,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就是说呢,连将军府的人都敢打,改天说不准连皇子皇孙都敢打”容风华轻巧的笑着,那笑容优雅知性很是高贵。 “莫非三小姐认为自己的身份可比皇子皇孙”水清云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容风华,长得太过妖艳了些“若真是那样的话,月影你这下手确实重了,如是传到圣上的耳里,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姑娘,我真不知道,原来水府的人和皇宫的皇子一样尊贵,我如是知道的话,定不敢下如此重脚的”说着怕怕的把脚从那两丫环的身上拿下来,退到水清云身后。 容风华唇边一顿。 水文筝更是恼怒相向。 “本小姐有没有皇子一样尊贵,还论不到你们来妄加非论”看了看一旁的罗晋“罗公子,这姑娘你是从哪寻来的,牙尖嘴利的,莫不是罗公子从哪间窑子里带出来的,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罗晋冷冷的看着水文筝,堂堂一个将军府小姐,言语之间也太过粗俗“三小姐若无别的事,还是请回,这位姑娘是罗某的客人,罗某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我的客人”罗晋不是卫烨,没有一张气死不人不偿命的嘴巴,只能用言语表示疏离与不满。 “我即然来了,哪人让人请走的道理”水文筝闻言有些好笑,虽说罗家背后有丞相府,到底是个商家公子,她今天若是让一个商家公子赶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怎么,难道三小姐又喝酒了,想在这里撒酒疯不成?”嘲弄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定是你干得好事”水文筝腾的站起来“终于承认了是不是?” “承认什么?三小姐可别乱说,三小姐自己心中意有不平,喝了个酩酊大醉关旁人什么事,再说,我与三小姐可不熟,我就是想请三小姐喝个酒,三小姐也得赏脸是不是?”水清云的声音渐渐有些不耐,她可不想与这些小姐们在此耗下去,她在天京城还有好多事好办,办完好赶紧回容州,这么久没在容州,容州估计得有一大帮子等着她回去处理。 “好啊,本小姐今天一定赏脸”水文筝朝后招了招手“我估计你们铺子里的蚕丝都是假的,现在又打伤我将军府的侍女,即然如此,就有劳罗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跟我走一遭京兆司,等姑娘从京兆司出来我一定请你喝酒,如何?” 现在的蚕丝分三六九等,缠丝绕竟然打出专营天下第一丝的名头。 天下第一丝到了皇宫才那么点,这铺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唬唬旁人还行,唬她可不行。 从楼下上来几个侍卫,欲要拿下罗晋。 “京兆司?”水清云轻轻的吐出,声音自她口中飞出,犹如天空的白云般飘渺“三小姐可以试试今天能不能把我们带走?” 眼中却是一冷,难不成京兆司的司长是水溶的人,所以水文筝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拿下”好大的口气。 “三小姐,你确定要把我们都送进京兆司,进了京兆司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罗晋的脸拉了下来,这个三小姐真是蛮不讲理。 “你们铺子卖假蚕丝,我自然要送你们见官”水文筝以为罗晋怕了,脸上得意的很。 水清云冷冷的扫了一圈。 容风华身后只站着一个侍女,一看就不会武的。 水文筝除了地上的两个丫环会武,其余之人也不会武,再就是水文筝带来的七八个侍卫。 嘴角翘了翘“月影,有人说我们欧打将军府的丫环,这罪名真是好大,吓的我都站不起来了,如此,那就把罪名再搞大一点,再加上欧打将军府小姐及尚书府小姐如何?” “你们要干什么?”容风华向后退了一步,不自觉的摸向自已的脸蛋,她可没有忘记昨天这个丫环有多狠。 “哈哈”水文筝却想似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想要对我动手,你们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带走”那几个侍卫已经押着罗晋,另一个侍卫朝着月影和水清云走来。 哐,是房门紧闭的声音。 “月影,今天我们就来一出关门打狗” 是,她的话语刚落,押着罗晋的侍卫应声倒地。 月影嘴角一挑,这个铁里平时看着闷不应声的,倒是会办事。 向水清云走来的侍卫听见声音,忙回头,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容风华目瞪口呆。 这不是她们二人动的手,这周围还有高手在保护着她们。 罗晋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中一般。 月影得意的走到容风华跟前,甩手就是一掌,容风华捂着脸啊了一声,一双眼惊惧的看着月影,太狂妄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女,一个小丫环居然随随便便就敢甩她耳刮子。 “你敢打我”容风华回过神来怒视。 “我打的我就是你” “一个贱丫头无法无天了”水文筝心里也害怕了,她带来的七八个侍卫全部倒地,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就让你尝尝贱丫头的厉害”月影的一巴掌打在了桃子的脸上,桃子顿时火冒金星摔落在地。 “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打我,我将军府与你们没完”水文筝平时再嚣张也只是她打别人的份,那轮到别人来打她。 “啪”一掌落在水文筝的脸上,水文筝差点摔了出去,用力扶住身边的桌子,起身就要朝月影扑去。 月影一闪,水文筝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硬物,水文筝不偏不倚的磕了上去。 水文筝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渐渐变得模糊,而后睡了过去。 “筝筝”容风华大惊失色。 今天是她把水文筝怂恿到这里来的,水文筝若是出事,姑母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她。 “三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在房里里走个路也能摔倒” “你,你们等着,你们害筝筝,姑母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切怎么和来时想的不一样。 “我想水夫人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容小姐吧,难道不是容小姐游说三小姐来这铺子里的,如今三小姐在这铺子里出事,容小姐以为自己能脱身”水清云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文筝,摇了摇头,枪打出头鸟,自己要做那只出头鸟,怪得了谁。 更何况,水文筝之前可没少戏弄过原主,今天此举,只是把她当初的举动还回去而已。 “你们想怎么样?”容风华一个头两个大,姑母最看重的就是水文静水文筝两人的名声,如是知道有人拿她的女儿生事,她定是不会轻饶了的。 “不想怎么样,容小姐还是赶紧带你的筝筝妹妹赶紧去找个大夫吧,万一磕坏了脑袋,可就不好办了” 容风华思量过后,对着桃子和晶奴瞪眼“还不快点扶筝筝回去,如是筝筝有个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筝筝没事就行,至于眼前这两人,还怕以后找不到机会报仇。 双手不自觉的抚上脸颊,可恶,下手真狠,一摸上去,火辣辣的疼。 容风华尽量让自己风姿优雅的走在前头,水文筝脸上盖着条面纱,由桃子和晶奴抬着向楼下走去。 “咚,咚~”是物体滚下楼梯的声音。 “哈哈~”水文筝不知何时醒来,双手叉腰的站在楼梯上面,脸上的都是疯狂“贱人,敢打我,敢推我,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啊,是水三小姐”有人认出了站在楼梯处的女子。 “啊,被推下来的是容小姐,啊,容小姐额头出血了”有人捂脸,不敢去看。 活生生把人从楼上推下来,这三小姐好恐怖。 “贱人,敢跟我作对,敢打我,哈哈,打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水文筝双眼通红的看着楼下,容风华额上的血鲜艳无比,看在她的眼里让她兴奋异常。 死了,哈哈,死了,这个贱人终于死了。 “三小姐,你怎么了”桃子看着小姐疯狂的模样,不敢上前。 “小姐,小姐”晶奴却是率先反应过来,朝着楼下飞去,摇着容风华的身体,试图把容风华摇醒。 “啧啧,真狠”不少人都认识水文稳与容风华,这是亲表姐妹啊,得有多狠心的心才能下此狠手。 “死了,死了,这个贱人终于死了,死了好啊”水文筝脸上疯狂的表情不减,一会又坐在楼梯上大哭起来“死了好,死了好”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水家与溶家的人过来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对,对” 立即有人派了丫环去容府的容府,水府的水府。 不知道水府与容府看见今天这样的场面会不会撕破脸皮。 啧啧~真狠。 等水府和容府的人过来时,水文筝还在那里时笑时哭。 “筝筝,筝筝”容氏看见这样的水文筝脑海里发懵,这又是怎么了。 “风华,风华”容夫人惊叫的声音“到底是谁干的,谁干的”容夫人声色俱厉的看着周围,眼中带血道。 “夫人,是三小姐啊,三小姐把小姐从楼上推了下来”晶奴哭的悲痛欲绝。 “不可能”容氏看向楼上,容风华一脸的血,看样子摔的惨“嫂嫂,你别听这丫头信口雌黄”她的筝筝虽说有些争强好胜,却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的。 况且容风华还是她的亲表姐,两人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就更不可能。 “夫人,这里的好多夫人小姐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问问” “你们看见了什么”容氏双眼俱厉的扫向众人。 “的确是三小姐推容小姐下楼的,我们都看见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其它的夫人小姐纷纷附和。 笑话,有水家与容家的戏看,她们怎么可能平白放过这个机会。 “你生的好女儿”容夫人冷冷看了一眼有些癫狂的水文筝,让身边的人把容风华抬回容府“若是我的风华有个什么好歹,你们水府也别想好过” 真是欺人太甚,那么高的楼梯,那么多人面前,就敢把她的女儿推下楼,这是要她的女儿死啊。 “还愣着干什么,把三小姐带回府”容氏心里也有气发不出来。 容氏和容夫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缠丝绕的大门。 两人脸上都心生怨气,多年来良好的姑嫂关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两家的人一走,那些官家夫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估计这个水三小姐的脑子真有的问题,你们刚刚看见没有,她脸上的表情好疯狂,那里有半点正常人的样子” “可不是,若是正常人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自己的表姐,啧啧,容小姐真可怜” “以后你们离那个水三小姐远点,她这里不太正常”一个夫人指了指脑袋的位置“万一碰上她发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就是”边上的人忙附和。 人家是水府的三小姐,脑袋又有点不正常,就算是弄出点人命,你难道能上水府找人要说法去,八成是要自认倒霉。 一时间有关水家三小姐是否痴傻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原来水家三小姐的脑子确实是有问题。 “方太医,筝筝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来就痴笑不已,嘴里不停的说什么贱人贱人的”容氏在水文筝的面前急得团团转。 水文筝一路回来没有半点正常,比醉酒还让人不可思议,她可不是要抓狂。 “夫人”方太医叹了口气“三小姐先前摔了一跤”方太医指了指水文筝脑袋上凸起的地方“只怕是摔到了要害,所以才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 “不可能”容氏语气凌厉“不过是摔了一跤,缘何能把人摔成这样” “那恕夫人另请高明,我确实查不出另外的原因”方太医说着就去收拾医箱,摔跤把人摔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眼下三小姐的情况明显是摔坏脑袋所到致,只是是暂时性的病症还是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还得再确诊才行。 看容氏的态度狠绝,他也绝了要与容氏细说的*,算了,大宅门里是非多,一不小心就会引祸上身,保命要紧。 “我也是一时心急,方太医别放在心下”容氏坐稳水夫人多年,其练就的忍耐能力岂非一般人可比,眼见方太医要走,忙要留人“筝筝这个情况还要麻烦方太医多费一些心思,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即然夫人如此说,那我便再看看”方太医为水府看病多年,也知道容氏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她,他在太医院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送走方太医,给水文筝服完药,水文稳总算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把桃子那贱丫头押上来”容氏一出房门,便对身边的容嬷嬷道。 “夫人”桃子看见容氏双腿便开始打颤,颤抖着双腿跪了下去,脸上都是无助的神色,三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作为大丫环,她首当其冲。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三小姐不让她出去,三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一间衣赏铺子里”容氏双眼喷火的盯着桃子。 一个两个都不顶用,一群废物。 “夫人,是容表小姐在一旁怂恿小姐出去的,奴婢在一旁拦着也没拦住”桃子脸色发白,她的确是拦了,可三小姐的性子急,她的脾气一上来谁能拦得住。 “废物”容氏怒从心来“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随即又问“容表小姐找筝儿出去做什么?” “表小姐说在那间铺子里看见了前天在一品楼给小姐使绊子的那个姑娘,小姐本不想去的,表小姐在一旁说了很多,你也知道三小姐脾气,禁不起表小姐的三言两语便带着我们去了那间铺子,奴婢拦着也没用”的确是容表小姐在一旁使劲怂恿三小姐出去的,她可没有夸张半分。 “那小姐又是怎么摔着了脑袋,表小姐怎么又从楼梯摔了下去”容氏眼中出现阴霾,容风华那个贱人,自己没有了名声,这是要把她的筝儿也拉下水。 ------题外话------ 感谢:等待花开0913,渊博dexiaodong,515633557,allygee的月票。 我在云上看着你的388币币的打赏, 18029405736的鲜花,丹诺涂林的评价票。么么~· 今天是是孩他爸的生日,我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嘿嘿~ v119 我要奖励 “三小姐带了侍卫进了铺子,谁曾想那人的丫环是个有武功的,那些侍卫都不是对手,之后那个丫环还要来打三小姐,三小姐一时气火攻心没站稳摔了下去,脑袋磕到地上晕了过去,哪曾想下楼梯的时候三小姐突然醒来,二话不说就把走在前面的表小姐推下了楼梯,当时三小姐自己也有些神智不清”桃子头垂得极低,双手颤抖的厉害,她心中在害怕,万一哪句说错了惹了夫人不开心,只怕小命难保。 “岂有此理”容氏一拍桌子“哪儿来的野丫头竟如此无法无天,还竟敢对我筝儿动手”脸上的表情除了愤怒,还有不可相信。 她水家的女儿虽然说不上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却也是难得的大家小姐,天京城谁家见到水家的小姐不得巴结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容氏这个时候也忘了,是水文筝先带人要去抓人的,人家不过是自保而已,水文筝落得这个下场,全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奴婢也不知,不过奴婢总觉得那一主一仆身上带着点邪气,前天三小姐与她打了个照面,不多久三小姐就在街上醉酒闹事,今天三小姐不过是摔了一跤,醒来之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桃子尽量用平静的声调说话,她知道此时不能慌神,一旦慌神,等待着她的不知道将会是什么命运。 她不是个傻的,知道这个时候这个事情该怎么圆。 容氏闻言果真皱起了眉。 这两年事情加起来的确蹊跷。 三天之内筝儿两次犯傻,一次意外还说得通,两次意外就说不通。 “孙嬷嬷,你现在派人盯住罗家的那间铺子,若是那个带面纱的姑娘一旦出现立即让人通知我” “是”孙嬷嬷闻言退了下去。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你们护主不利,把今天跟随三小姐出行的丫头片子都发卖了出去,省得我看着闹心”容氏看也没看地上的桃子,说完这名话便走了出去。 桃子闻言脸色一白,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命运,双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真是笑死我了,那水文筝真不经摔,那么一摔就摔坏了脑袋,那个容风华也够倒霉的居然被水文筝就这样推了下去,这么一推,只怕不死也得赔上半条命”月影跟在水清云的身后,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今天的那几下让她血液沸腾。 水清云目光不明的回头看了月影一眼。 果真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环,瞧着幸灾乐祸的样,看着真碍眼。 “嘿嘿”月影吐了吐舌头,我明明记得地板上什么也没有的,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砚台在地上?”月影好像看见水文筝的脑袋磕在砚台上了,清理现场的时候,那个砚台又好好的摆在桌子上,真奇怪。 随即眼神古怪的看向水清云“姑娘,是不是你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砚台扔到地上的”那个位置除了姑娘有这个机会,她想不起别人。 “姑娘是不是你?”月影见水清云不回答,上前追问道。 “不过是想拿在手上防身,后来见你武功不错,便把它放在了脚上,放在这样远她都能过来磕上,只能说她运气不好”外加在砚台上摸了点东西上去,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水文筝磕上砚台,自然就沾上那种药物,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一切都不是偶然。 如是水文筝知道收敛一番,自然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月影明显不信,但又实在想不出,不过是磕了一下,这么一下下是怎么把人磕傻的。 “如此一来,水家只怕不会放过罗公子”月影不担心水家能把姑娘怎么样,怕就怕水家的人找不到姑娘狗急乱跳墙,找人罗公子开刀。 “罗公子背后毕竟是柳家,柳家背后是贤妃,左相巴不得抓住点水家的小辨子,如是容氏是个聪明的,就知道罗晋不可轻举妄动”罗晋的姑母极为疼爱罗晋,左相对这位发妻也是极为尊重,加上左相早已看不惯水家独掌兵权,总想着找个机会把水溶的兵权分出去一些,兵权分散才有利于皇子们夺权。 况且现下陛下有意让水府与太子府结亲,左相更加巴不得水家出点什么事,这样太子也能跟着遭殃。 “好难懂的样子”这里在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这些她自然不懂。 她只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拳头,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人欺负了姑娘去。 “懂这个做什么,我们又不上朝仪事”水清云看着月影那呆呆的样子,秀眉飞扬,月影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红花在计谋上要比月影更深些。 两丫头各有各的好。 “也对”月影点头,懂那个做什么,她只要懂水文筝在姑娘这没讨到什么好就行。 “姑娘,咱们这次会在京城呆待多久” “再待个两天吧,等我把酒店的图纸画出来交给你们王爷来弄”酒店这么大的工程,受关注度太高,唯有君远航出面最合适。 “一会出去买两套男装回来,明天起我们改改装扮”水清云扯下脸上的面纱扔到一旁,对着月影道。 “嗯”水清云的话一出,月影立即明白姑娘的意思。 她们不是要搜带带面纱的女子吗,那好,她们女扮男装出去,让她们盯,只怕她们盯破天也不会想到会是她们。 “云儿,你当真要把我抛下,一个人回容州”君远航手里拿着图纸,满心的委屈。 云儿居然留在京城盯着酒店的装修事宜,将修酒店可不是小事,一天两天就能完工,最快估计也得个把来月。 他现在一天没见云儿都觉得难受,让他一个月不见云儿,这这~~ 水清云瞧见他这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还是王爷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少年卖萌。 “不会亏待你的,酒店的利润分你三成” “我不要利润”君远航眉眼弯了弯。 “只有利润,你爱要不要”水清云瞪着君远航,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我要奖励”君远航不屈不挠。 “什么奖励” “我在天京城待了多久,回到容州后你要奖励我与你同睡一张床”君远航眼睛深处带着谑笑。 “想得美”水清云给了一句你想多了的眼神。 “图纸我接下,条件自然是我说了算”君远航扬了扬手中的图纸,得意洋洋。 “那可不一定,你若不想接,我自然会找别人来接”越来越会得寸进尺,这毛病可不能惯。 “找谁,罗晋?”君远航双眼露出危险的光茫,这女人敢找罗晋试试。 “你管我找谁,比如卫公子,他不是也盯着我的酒店好久了”她的酒店那么挣钱,她只要随随便分一成利润出去,多的是人要来。 “他也得敢来”君远航笑了“不就过这点事,我来就我来,不过,大的奖励没有,小的奖励总得有吧” 这个女人比她的心还黑,算了,一切等他回容州来谈也不迟,何必现在把她惹毛了。 “等酒店开业再说” 没有拒绝,那就有戏。 十月的天京城出了几件大事。 一件是罗家的缠丝绕出了一种名为丝巾的东西,各种花色都有,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长得美不美,只要在脖子了系着一条丝巾,立即能为你的长相加分不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还是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 一时间缠丝绕的名字在姑娘们口中口口相传,丝巾的神奇功效更是被放大了无数。 一件是十六王爷好像突然转性,说是在要天京城弄一个酒店的总店。 酒店是什么,上层圈子的人略有耳闻,比客栈更为高级的一种地方,这种地方花的银子高,各项服务更是一流。 只是没想到一想无所事事的十六王爷竟然把店开回了天京城,纷纷猜测十六王爷这是要转为商人的节奏。 还有一件便是有关水家三小姐的。 听闻水家三小姐因为犯病,对长相艳丽的表姐容风华生嫉妒,活生生把人推下了楼梯,容风华因此摔破了脑袋破了容貌。 天京城内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容家对水家的态度,想看看这对姑嫂要如何处理这对表姐妹间的闹剧。 等来等去也没再传出两家的任何传闻,人们的心自然被另两件大事转移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这么些天多去,还是没有那个女子的半点消息,容氏的脸上也越来越不好看。 “没有,那个女子自那天起再也不曾出现在缠丝绕,而且罗公子也一直待在罗府,不曾出门”孙嬷嬷老气横秋的声音回答道。 “可恶,定是让她给逃了”容氏一把抓住边上的杯子握得生紧“嫂嫂那边非得让我给个交代,我的筝儿现下也是头脑不清醒,让我拿什么给她交代” “夫人”孙嬷嬷上前“表小姐毁容事小,三小姐的病才最重要,说白了,表小姐本就出了那样的事,要想再嫁入大户做人主母自然是不行了,但我们三小姐不同,三小姐背后有你和老爷,以后的前途大了去了,万不可因为这件小事而误了三小姐的前程啊夫人” 若说受害者,三小姐也是受害者,说起来,容风华自己也有责任,如是她不怂恿筝儿出门,又何至于会让人算计了去。 “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嫂嫂咬住不放,无非是想让我与老爷说说,把她的儿子安排进兵部,你也知道老爷的脾性,这种事情我怎么插得上话,若真要深究起来,筝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风华的责任重大,若不是她,筝儿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容氏眼里闪过一丝恼恨。 她不去找容风华的麻烦就已不错,还想着从她这里打主意。 “夫人,眼下三小姐这个样子,也不知能不能好,如是不能好,可要怎么办?水文筝现在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与人说上两句与正常人无异,不好的时候,一句话不对她的心,她便开始又吵又闹,严重的时候是又打又踢,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狠,逮着谁咬谁。 “你再打去打听打听这天京城里擅长医治外伤和磕伤的大夫,不管如何,筝儿绝对不能成为这个样子,如是这个样子下去,筝儿的一生真是要毁了”水文筝是她的小女儿,她自小操心的事就要多些,如今筝儿出事,她免不了要着急上火。 说来说去还是筝儿自己不争气,如是有她哥哥姐姐一半的懂事,又如何会遇到现在的下场。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容府的某一处闺房,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传遍容府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自打容风华醒来之后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 丫环们纷纷退了出去,深怕容风华一个随手丢出来的东西会砸在自己的头上。 “小姐,大夫说,只要恢复得好,还是有可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的”所有的丫环都能退下,唯独作为大丫环的晶奴不能走。 她的看着容风华免得她作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容风华不知觉的抚向自己的额头,那里留着长长的一条疤,疤痕明显,就像一条恐怖的虫子镶嵌在她的额上。 “你这个死丫头”容风华现出疯狂的恨意,一把抓住晶奴的头发“你说,是不是你连同那个贱人一起来害我的,为什么她醒来了你不告诉我,还让她就这样把我推了下去” 头上的疼痛让晶奴痛的流下眼泪,此时的容风华就如同一个失去理智之人,用力的抓着,浮现在她眼前的却还是额头上那一道丑陋的疤痕。 “小姐,小姐,奴婢真不知道表小姐她要推你啊”晶奴不敢反抗,她怕反抗不当惹得容风华气更难消,招来更大的罪“小姐,奴婢如是知道表小姐要推你,说什么也会冲在表小姐的面前挡住的,小姐~”晶奴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真的好疼,整个头都好像要被容风华拔下来般。 “那个贱人,她一定是嫉妒我长得比我漂亮才想毁我的容的,她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容风华一把松开晶奴,晶奴浑身虚脱,她知道容风的气还没消,所以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夫人”门外响起丫环们的声音。 蒋氏姿态优柔,穿着富贵雍容,步子沉稳的踏了进来。 看着屋子里满满的一屋子狼藉,蹙了蹙眉。 “风华”容夫人看着坐在镜子前发呆的容风华,心里有些心疼,风华的命怎得如此苦,好不容易得个圣眷被指婚,结果半路出了山贼,让山贼给搅和了,她想着等过了这段风声,再给风华相看个人家,没想到又闹这种事。 容老爷对这个女儿彻底死了心,出了事之后,没见他过来看过女儿一眼。 但是她是她娘,不可能不管她。 低眉看了一眼身上伤痕累累的晶奴,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下去吧” “是”晶奴如获大赦,小心的退了下去。 “娘,我被那个贱人害惨了,你看我的脸,只怕再也好不了了”容风华表情痴呆的看着蒋氏道。 “傻孩子,大夫说了,只要好好的调理保养,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你表妹,现在也是疯疯颠颠的,如我们要深究,你姑母那里只怕也不肯” “娘,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如我的脸一直都好不了呢,难道还要我跟以前的似的,去讨好巴结那两姐妹”容风华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氏。 她娘说什么,她娘在说,这件事就当作算了。 “风华”蒋氏叹了一口气“水家现在权势滔天,你能拿她如何,且不说你父亲的态度如何,单说你,你自己就没有问题,万一闹个不好,你姑母反过来倒你一把,你以后的路只会更加难走”如是之前的容风华,名声在外,温柔委婉,风华绝代,出现这样的事,容家势必会闹上一闹的。 可是如今,这些都已经离她远去。 名声名声没有了,容貌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样的一个女儿,容家必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女儿去得罪水家这颗大树。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觉得我不能用了,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别人这么欺负”容风华一把推开蒋氏,用一种蒋氏不认识的眼光看着她。 “即然你们不为我报仇,我自己给自己报仇” “风华”蒋氏的脸沉了下来“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想想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铺子里,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现下最重要是要找出那个面纱女子,那个女子才是你们最大的仇人,娘保证,如是找到她,娘一定替你报仇,不让她好过”容风华什么性子她最清楚,指不定要干出极端的事来。 容风华沉默。 为她报仇。 什么都是假的,不过是不想让她闹起来。 水家,容家正在四处搜寻白纱女子下落的同时,作为主角的水清云却是悠闲潇洒的坐在马车上,手里姿态慵懒的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月影还时不时的喂两块点心到她嘴里,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没有身子骨的大家小姐。 “姑娘,这书当真有那么好看?”月影瞅了瞅水清云手里的书,是那天从琼书阁拿出来的,小姐一路都在看这一本书也不觉得无趣。 “不过是些野史杂记,看起来自然不枯燥”水清云没有抬头。 琼书阁里的书籍都是出自一个女子的手,里面记录着她与夫君的分分合合。 字里行间,可以看出男子位高权重,女子身世也不差,只是背景太过复杂,要与男子在一起受到了很多阻力,无奈之下,女子只好只身离开男子,离开之后,女子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不过奇怪的是,女子只记录到自己有了身孕这里,后面怎么样了,竟然都没再细写。 水清云合上书本沉思,是遭遇了不测,还是这个女子带着孩子归隐了山林,还是男主追了过来,接回了女子,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姑娘,你在想什么?”见姑娘好不容易不看书了,又开始发呆,月影不由好奇这书中到底写了什么。 “你说一个女子在离开一个男人之后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她会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水清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月影。 “那可不好说,如是寻常女子定是会生下来的,那也不能保证,那个女子为了再嫁一个好人家把那孩子拿掉,毕竟有个孩子在身边的话想嫁人就难上很多”月影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懂得还不少”水清云打趣着月影。 “姑娘”月影红着脸辩解“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我就没见过猪跑”水清云坦言。 猪肉她吃过不少,但是猪跑起来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 “我不理你了”月影转过脑袋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这一路回去倒是安宁,走走停停走了将近十日才到达容州。 “水姑娘,回来啦”关卡处的兄弟看见水清云的马车热情道。 “嗯”水清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沈主事”铁里马车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水清云掀开门帘往外看了看,看见沈梅直直的盯着马车,扬唇道“沈主事可是在特地等我” “下来”沈梅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怎么,沈主事又哪不舒服了”水清云跳下马车,缓缓到沈梅的跟前。 “你才不舒服”沈梅怪怪的看了她一眼“水溶现在可在天京城?” “不知道,我又没回水家” “你”沈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你回不回水家关我什么事,我只问水溶在不在天京城” “沈主事的消息不会这么落后吧,水溶不待在天京城他能在哪?”水清云有些好笑。 “下次去天京城的时候带上我一道”沈梅莫名其秒扔下一句话。 “天京城那么大,你想去便去,谁还能拦着你不成,跟着我做什么,水溶再不济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沈主事凭什么认为我会带着你去”水清云冷冷的回了一句。 沈梅有本事报仇自己去报,若是没本事,可怪不了别人。 “你是水家的女儿,不跟着你我怎么接近水溶”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水家?”水清云再次无语,和这个沈梅简直没法沟通。 “不用多久,你自然就回去了”沈梅也不傻,这个水清云注定在容州这个地方待不长久,就算她自己想待,别人也不一定会让她待在这里。 她想接近水溶,想来起去唯有通过水清云最快捷。 “那到时再说吧,你现在来找我说不觉得太早”水清云看了看天,艳阳高照,天气不错,是收获高粱的好时节。 “先通知你一声,好让你个心理有个准备”沈梅丢下这一句话后往回走去。 水清云看着沈梅的背影,还以为她有事跟自己说,难道就是要跟她说这个。 “姑娘,这个沈主事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月影望着沈梅沧桑的背影喃喃道。 “本就是个怪人,不用理她,我们回去吧”水清云重新上了马车,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件事,是说沈梅的夫家薛家原先与水家关系不错,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水溶突然带兵抄了薛家,罪名是薛家通敌卖国,沈梅那天去了一个远亲家里探亲,除了沈梅薛家上下二百二十几口人无一幸免于难。 沈梅自那日后也消失在天京城,无人知道她的行踪。 沈梅潜伏在这容州已有些年头,大概是觉得是时候报仇了所以才会等在这里。 “姑娘,你们可回来了”马车一停在院子门外,红花便跑了出来。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姑娘盼回来。 这是姑娘出门时间最长的一次,来来回回将近一个月了,姑娘不在,才发现大大小小的事真是多,这一个月来差点没把她给累坏。 “月影,瞧着你都好像变白了不少”红花第一时间围着月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 她留在家里一个月,皮肤感觉又粗了不少,月影倒好,原先发黑的脸上,竟渐渐白暂起来。 “你也不黑” “切”红花懒得理她,得了便宜还买乖。 “好啦,路上小姐告诉我一个保养皮肤的好方子,回头我告诉你,先把马车的东西拿下来吧”月影搭着红花的肩膀笑嘻嘻道。 “这不差不多,我一个人在家累死累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你和姑娘回来了,我可得好好歇息几天”红花边说边往马车下搬东西。 “买回来的东西可不少?”陈氏看见地上的东西,什么货物都有,看来云儿没少添东西回来,移步到水清云的身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水清云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样,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在担心云儿会不会受到欺负,容氏会不会发现她从而对付她“回来就回来,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再说现在家里要买东西也方便,你这大老远的带回来那么多东西也不嫌麻烦”陈氏嘴里慎怪道。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逛逛街,看到好看的东西自然想买下来,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你快进屋看看可喜欢?”水清云扶着陈氏往院子里走去。 “十六王爷没和你们一块回来”刚刚在外面似是没见到十六王爷的影,去的时候是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就云儿一个人,陈氏可不得问问。 “娘是想他回来还是不想他回来”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他回不回来又不是我能说了算”陈氏笑着要打水清云“回不回就那样,娘不过是随口问问” “他天京城有些事要办,办完了就回” “噢,赶了这些的马车累不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洗洗身上的疲劳,再好好睡上一觉,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打捞不了我想好好睡一觉的决心”水清云说着还伸了个懒腰,坐了那么远的长途马车,全身上下都是酸的。 “怎么不见嬷嬷她们?”水清云坐在桌子边,她回来了这么久没见齐嬷嬷出来。 “今天是芳芳他哥娶媳妇,齐嬷嬷一家赶去帮忙了”徐芳芳家哥娶媳妇,陈氏自然没有必要去,带了份礼让齐嬷嬷带了过去,也算是她们的一点心意。 “我先去洗个澡”闻言水清云只是笑了笑没搭话,一个哈欠出来才想着真要去洗澡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红花睁着一双大眼津津乐道的听着月影说着姑娘在天京城的行为,嘴里眼里都崇拜的不行。 “自然是真的,你也不看看姑娘是谁,就凭那个水文筝也能欺负姑娘?”月影嘴里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真可惜,我竟然没跟着一块去”红花嘘嘘不已。 “你们说的是谁?”陈氏突然问道。 “就是水家的那个三小姐啊,叫什么水文筝来着”月影回应。 “水文筝?”陈氏重复“她对云儿做了什么?” 她记得之前水文筝回回带云儿出去,云儿就要论为天京城的笑柄让大家笑上半个月,没想到云儿即然与水文筝对上了,以云儿现在的情况,与她对上只怕也只有吃亏的份。 “她能做什么?”月影满脸的不屑“无非是看姑娘不顺眼,想趁机在姑娘面前立个下马威呗,谁知她自己不知怎的喝多了,竟在大街上买起醉来,当真是丢人现眼” “她认出云儿了?”陈氏追问。 “她倒是想认识姑娘,姑娘能给她这个机会?” “那就是没有见着云儿的真面目” 月影摇头。 陈氏舒了一口气,月影这死丫头说话大喘气,差点没把她吓死。 “夫人,放心吧,那些官家小姐们想欺负小姐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只怕姑娘的边没沾上还惹了一身腥回去”红花见陈氏担忧的样子不由出声安慰。 “你们不懂”陈氏摇头。 天京城的里的官家小姐们拼的都是家世和容貌,最不济的也得拼拼才华。 云儿现下与她两人相依为命在容州,谈何家世,又拿什么来跟那些官家小姐比。 “只希望云儿以后少回天京城,她每回去一回,我的心都跟着七上八下的” “以后姑娘回天京城的次数肯定会增多”月影插嘴。 陈氏看着月影蹙眉。 “姑娘打算把生意做到天京城去” “这个好”红花拍手“姑娘就得把生意做回天京城去,让那些人只有眼红的份” “你们啊”陈氏摇头“云儿走那么远的路,喝点稀的对胃才好,我去厨房敖点粥去” 当日晚上,水清云早早的就睡了,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等她醒来的时候,红花月影早已收拾妥当,就等着她醒来一起出发。 “姑娘,这季的高粱收成不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个好收成,而且我们给的收购价也不低,那些村民甭说有多高兴” “这是好事” “可不是,那些村民都说,照这种情况再种上两季,她们也是个小财主了”红花没有夸张,这些话确实是那些村民的原话。 当个小财主自然没有问题。 “对了,姑娘,你不在的时候,慕姑娘和慕县令来过几次,看见你不在,待了不久又回去了”说起收成,慕县令来找姑娘的时候好像也说是收成的事,看见姑娘没在,便又打道回府。 “这样,你们俩现在随我去花江县”水清云本想去看看高粱的收成情况,听红花说都收了上来,自然不用再去。 倒是花江县这边,如她再不去,慕少卿估计该急眼了。 “慕县令,你倒是说句话,这收高粱的什么时候来啊,我们的高粱再不收,估计全部得掉地里去了”一大堆农汉团团围着慕少卿,个个脸上都急的不行。 当初慕县令让他们种高粱,他们种了。 眼下高粱可以收成了,慕县令这边却没有动静了,他们可不得着急。 “大家都不要着急,这样,大家先把高粱都收上来,晒干存好,我出银子先替大家把高粱收上来”慕少卿也不知道水清云这一趟去天京城要多久,现下这些村民情绪这么激烈,只能先采取这个办法” “慕县令说话算话?” “自然说话算话,至于收购价,自然也会让大家满意,大家都散了吧,先去地里把高粱收上来,回头运到衙门来,由衙门统一收购”慕少卿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被这么多人围着,喘口气都费劲。 “行,行,我们都相信慕县令,大家都散了吧”有人带头出声。 不一会,围在慕少卿身边的汉子都离了去。 “大人,大人”一个衙役飞奔过来。 “什么事?”慕少卿望着无迹的高粱,嘴里淡淡的应道。 “水姑娘来了,正在衙门等大人呢” “总算是回来了”慕少卿闻言浑身突然来了力量,回县衙的脚步不知比平时快了多少倍。 “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待在天京城不回来了呢,其实你不回来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哥种了那么高粱,你若不在,他也不知道卖往哪里去?”慕少仙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水清云坐在她对面。 “我不在,不是还有红花?” “你说你那个臭丫头,谁愿意跟她多说话”慕少由撇过头,其实她也知道一点点原因,想来他哥是想着借收高粱这机会与水清云多接触接触,所以听闻水清云没在,便只说等等再等等。 好在水清云已经回来,不然她都不知道她哥准备等上多久,是不是等到高粱熟透掉到了地里才罢休。 “喂,你那什么葡萄酒,回头再送我几罐呗,上次从你那拿回来的两罐,一罐被我哥拿了去,另外一罐已经喝光了”慕少仙回味着那葡萄酒的味道,甜而不烈,细腻润滑,口感适中,好像是专为女人做的酒一般,简直太好喝了。 水清云早已习惯慕少仙跳跃式的说话模式,双唇弯了弯“行啊,拿银子来,你想喝多少都行?” 那可是她准备储存到年底准备大卖的好东西,就这样让慕少仙糟蹋了,岂不可惜。 “小气”慕少仙白了她一眼,果真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向她讨点酒喝都还得付银子,心中又惦记着那个味道,随口问道“那你出个价” “五百两”水清云伸出了一个小指头。 “五百两一缸?” “一罐”一缸,还不得美死你“这还是友情价”水清云带了一句。 “什么?”慕少仙从椅子上跳起来“那罐子才那么点大,还不够我喝两口的,你这张嘴一来就是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五百两啊,能买多少好酒回来,到了她这里,只能换回两大碗,两大碗好干什么,她一口气就能喝掉,还不带醉的。 “你不要正好,反正有的人要”水清云不在乎。 把她的葡萄酒似喝水那般糟蹋她才心疼呢。 ------题外话------ 昨天一个激动,为某人买了一份保险,不知道算不算礼物~ v120 杀出狼群 慕少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样一幕,妹妹对着水清云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狠不得在水清云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眼睛下面是夸张的面部表情,水清云淡淡的,不给回应的坐在一旁。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大眼瞪小眼。 “清云,天京城一行可还顺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跨步进去,用极自然的语调打开了话题。 “还不错” 慕少仙把视线从水清云身上收回来,看向来人“哥,你都不知道,这人挣钱挣的有多狠,那么一小罐葡萄酒,她竟然要价五百两” “五百两自然有五百两的价值,你又不是生意人,你懂什么?”慕少卿坐在慕少仙旁边,每一样东西自然有它标价的砝码。 “你怎么也这样说”慕少仙不干了“你们的心怎么都那么黑,五百两呢,干什么不好?” “又没人让你买”水清云淡淡的回了一句。 “五两银子,如何”慕少仙伸出五个手指,五两银子一罐,她能把水清云屋子里的葡萄酒全部买回来,没准还能攒上两罐回去孝敬老爷子。 老爷子一开心,不是万事都好商量。 “噗哧”红花笑了出来“慕姑娘,你当你这是在买白菜呢,别说是买姑娘的葡萄酒,你这五两银子买你哥种的大白菜也买不了几颗” “闭嘴”慕少仙瞪着红花,这个嘴欠的丫环最讨人嫌,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培养一个能文能武的丫环出来,即能给自己做个伴,没事还能跑出来气气别人。 “地里的高粱我已经让那些村民开始收了,由我们县衙代为收购,只是价钱方面还没定,本想过去问问你,你来了,也省得我来回跑”慕少卿不理会慕少仙的那点小心思,低沉着音调对着水清云道。 “高粱酒卖出的价格不菲,收高粱的价格自然不会低,一会让红花给你写张纸,不同等级的高粱收格价都写在上面,你安排人负责收购就是,回头我这边再统一收购回去”她身边人手不多,由慕少卿出现收购再好不过。 “如此最好”慕少卿点头“眼看就要入冬,不知道清云可有什么打算” 冬天一到,地里自然没办法再种东西,这些村民收了这一笔银子,也得等到来年播下新的种子才有收成。 好在高粱的收购价不错,以他们今年的产量足够这些村民过一个饱腹暖和的冬天,至于北边的村民更不用说,只等这一季的大白菜收成下来,家里能攒下银两的不会在少数。 “冬天一到,才是真正到了挣钱的时候”水清云神秘的一笑。 冬天可不是最好挣钱的时候。 进了冬天,黑石的需求明显会加大,只怕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酒水的供应也会加大,她再推出葡萄酒,挣点“小钱”过年不是手到擒来。 “你啊”慕少卿摇头,这女人的敛财能力比起那个卫烨只怕有多之而不及。 “其实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想与你说” “噢?”慕少卿放下茶杯,静待下文。 “冬季一到,萧海河的水位线明显下降,我大概测算了一下,萧海河总宽在五百米上下,我计划在萧海河上建立一座天桥,当然,以我个人肯定能力不足,而且萧海河连通的又是花江县,若是我们两地共同支起这一座桥,以后就凭这座天桥也能给花江县和容州带来不少的利益” 水清云的想法在慕少仙听来那就是天文夜谭。 萧海河不是十米,不是百米,是整整五百米的宽度啊,水清云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估计神仙敢想想,若是让其它人听见,一定会以为这个女人是在痴人说梦。 “这个……”慕少卿瞬间被秒杀。 不可否认,他也被吓到了。 不是被那浩大的工程所吓到,是被水清云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 别说这个工程可不可行,就凭水清云能有这个想法,也得让他竖起大拇指 “这个想法我现在只是想想,具体到底有多少可行性,还得再看看,少卿认不认识一些懂水利之人,如真要在上面建起一座桥,对水位的测算以及萧海河深度的测试至关重要,如是认识相关之人,看能不能请来花江县,一起来研究一番” 水清云在前世的时候参与过很多大桥的建设,有些是跨海,有的是跨河,其难度都非常小可,当然前世的技术在这里肯定用不了,面对只有五六百米宽的萧海河,想在这样一个地方弄起一座桥,其难度只怕会和前世在海上建桥的难度同等。 “我父亲曾经有一位老朋友,对水利造桥之事非常精通,只是他这个人一般人请不出来,而且我父亲也已去世多年,想要请他出山,只怕要费些功夫”慕少卿听水清云这么一说,脑海里立即想起这么一个人。 “此人现在居住何地?” “赫叔叔现在带着妻女居住在蒙城一带,具体住在蒙城哪里还有待打听”多年不曾来往,详细信息他确实不知情。 “蒙城?”水清云脸上闪过一道深思。 蒙城在大晋朝的最北边,长年积雪累累,可谓是极寒之地。 “少卿可能把握请他出来” “这个也不好说,毕竟家父去世已久,赫叔叔会不会搭理我这个故人之子还两说”慕少卿蹙眉。 “我和你一同前去,务必把他请出山”懂水利之人对于她来说就是莫大的人才,如是用得好了,别说是造五百米长的大桥,就算再加五百米也不是问题。 “路途有些远”慕少卿低估了水清云的决心,看这架势,是非要请到赫叔叔出山不可。 “不怕,现在距离春节少说也还有两个月,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况且造桥之事一朝一夕定是不能完成,先把赫先生请出来再慢慢研究”水清云眸中露出兴奋的光茫,这种光茫比她挣了百万银子还动人。 “什么时候出发”即是要去,他得把县衙的事安排一下。 “我也要去”慕少仙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现在听说要去蒙城,连忙表态。 笑话,这种刺激好玩的事怎么可能少得了她。 “胡闹,你就在这里帮我看着县衙,哪也不能去”以为他们是去游山玩水呢,那么多人跟着去。 “自己的县衙自己找人去看,你不让我跟,我就跟在你们身后百米开外的地方”慕少仙吐了吐舌头。 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每天的琐事一大堆不说,还烦死人。 “十天后”水清云眸子闪闪,十天后,不管是容州还是花江县,地里的高粱差不多都已收了上来。 她也能在这十天里,把其余的事情一并作个安排。 “好”慕少卿点头 “主子,容州来消息说,水姑娘打算动身去蒙城”阿信小心翼翼的禀报着刚得来的消息。 “什么时间?”君远航脸上升起一丝寒意。 “信上说是十天后,容州到这里用了接近五天时间”握了握手心,祈祷着主子不要发怒才好,容州的消息到达天京城用了五天,他们就算是现在赶回去,水姑娘只怕也已经上路。 “这个女人”君远航捶了一下桌子“本王一天不看着她,她就得到处飞”浓眉倒拧“她和谁一块去,去蒙城做什么?” 她又想搞什么,还要跑到蒙城去。 “是和慕县令一起走,说去姑娘想在萧海河上修桥,要去蒙城请一位懂水利之人出山,同行的还有红花,铁原以及慕县令的妹妹” “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她帮她看酒店之事,准备准备,马上前去蒙城”君远航冷竣的脸上发出一道道威仪,这种威仪令人望而生畏。 “是” 还和慕少卿一起,果真是能来事。 即然如此,旅途中再加他一人岂不更好。 他的女人自然得他自己看着,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江州的五星大酒店门口,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用一种艳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大门,真气派,真壮观。 小手紧捏衣角,脚步踌躇不前。 半年前的时候,她记得这里只是一家客栈,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这里竟然建了一座这么漂亮的房子,当时姐姐说,等红薯收成的时候,就来那间客栈找她,如今客栈不在,她要去哪里找那位姐姐。 “小姑娘,你可是有事?”袁掌柜的已经观察了这个小姑娘很久,不见她离开,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眼里露出纠结的神情。 “这位叔叔,我记得之前这里一家客栈的,你知道现在那家客栈现在搬哪里去了吗?”丫丫见这个气派的叔叔过来跟自己讲话,有些受宠若惊,想起自己的目的,不由壮着胆问道。 “那家客栈早在几个月前就没有了,姑娘问那家客栈有事?”袁掌柜见她问起自己原先的那间客栈,不由来了兴趣。 真有趣,没想到他的客栈竟被一个小姑娘记住。 “有位姐姐说让我有事到客栈找她,没想到客栈早已不在?”丫丫低着头,脸上隐隐想哭。 那位姐姐那么好,给了她几两银子还不要她的红薯,这么好的姐姐,她就想着把那些红薯都种起来,到时候送给姐姐,如今找不到姐姐,那些红薯自然失去了它的意义。 找不到姐姐让她很难过。 “姐姐?”袁掌柜粗眉一拧,奇怪道“那个姐姐长什么样子?” “那个姐姐长得可好看了,长得这样高,身边还跟着另外两个漂亮的姐姐”丫丫想起姐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姐姐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袁掌柜的心思一动,这形容怎么那么像水姑娘,难道这小姑娘是来找水姑娘的。 “那你找那位姐姐有什么事啊?”袁掌柜不管怎样先问问再说。 “我当时提了红薯要这附近卖,姐姐见我可怜,给了我几两银子却没要我的红薯,还让我把红薯种好了到时送来客栈” 这小丫头也是个死心眼,一看就是人家随口一说的,她还当真了。 “那这里可没有什么姐姐,不过我与之前那家的掌柜的是熟识,回头我若是见着他了,帮你问问那个姐姐的事可好” “好,谢谢叔叔”说着从地上拿起一蓝子红薯递给了袁掌柜“即然找不到姐姐,这一蓝子红薯就送给你吃,很甜哦” 袁掌柜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蓝子以及已经远去的小姑娘,甚是无奈。 死心眼的丫头也挺招人喜欢的。 说着,让一个小二出来把蓝子提进去,自己也朝里头走去。 “没想到你还会骑马,真让人小看”慕少仙一个用力追上走在前头的水清云,不服气道,这个女人不仅会骑,瞧人家能把马骑得生风,骑技比她的还灵活,怎么能不让她妒嫉。 “会骑马很奇怪?”马儿嗖嗖的飞着,水清云的话到了慕少仙耳里如同一阵风似的飘过。 “别人会骑马不奇怪,你会骑马自然很奇怪”水清云挥鞭追上,可恶,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又被她拉下自己不少。 水清云自然听不见她的话,因为她已经走出了好远。 越往北边走,天气越加寒冷,一阵风吹来,那寒风打在人的身上,比刀子还锋利。 晚上想找个地方住宿已有些困难,不得已,到了不新的地方,找不见客栈或者歇息处,只能停在路边歇息一会吃点干粮,晚上生了小火炉,睡在那一处的荒郊野外。 “姑娘”红花把干粮送到水清云手上“再吃点吧” 水清云接过,拿进嘴里咬了两口,勉强还能嚼嚼。 “等到下个一地方,买个小锅,买点米带上,老是吃干粮也不是办法?”水清云开口,这样的冷天,直想吃点热的。 冷冰冰,硬邦邦的干粮吃进身体里,直感觉到更冷。 “娇气”慕少仙不屑的应了一句,看向干粮的眼神也甚是嫌弃。 如不是没的选择,真不想这种东西,哪里像人吃的东西。 水清云不搭理她,这就是一个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典型。 “想来我们已经到了南门口,再走上七八天应该就可以到达蒙城”篝火旁,火红的红光映红了水清云的半边脸,从慕少卿的那个角度看过去,水清云脸上的清冷已不见,取而待之的只有女子的柔和。 这一路上,水清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就如同他一样,她不问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骑马,也如她一般,早已看惯了太多的惊讶,他也没有问出口,为什么她也会骑马。 两人甚是默契的一路走着。 “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地方,不知道赫叔叔怎么喜欢跑到这么冷的地方来住”慕少仙打了个哈欠,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快累死她了。 “赫叔叔性子本就古怪,又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举家迁往蒙城,就是不希望有人前去打扰他的生活” “要我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可真是受不了”慕少仙浑身打了个冷颤,全身下下都是冷意。 “傲呜,傲呜~~”一阵阵低沉的吼音由远及近,慕少卿听到声音,浑身立即警觉“这附近有野兽” “傲呜~?~” “哥哥”慕少仙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便自小对生猛野兽这些,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害怕,现在听到这种声音,她不自觉的往慕少卿身边挤了挤,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慕少卿的手臂,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哥哥,是狼吗?” “是狼群”水清云眉锋一转,侧耳倾听。 “什么,还是狼群,那我们今晚不是要成为这群儿狼的口中餐” “……” “不怕,狼怕火,只要我们的火光不灭,狼不敢上前”慕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她不要跟,不要跟她偏要跟。 “那行,那我们再把火加大一点”说着就要把火枝往里扔。 “你可得使劲扔,等到树枝用完了,一会你去捡”水清云冷冷的蹦了一句出来。 慕少仙想继续扔的手突然打住,这么黑的夜晚,谁知道四周有没有虎视眈眈的狼在盯着她,她可不敢一个去捡。 讪讪的收住手,嘴里不服输道“我去捡就我去捡,还能怕了不成” “行,你不怕,你不怕抓那么紧我的手做什么”做为亲哥哥的慕少卿马上来拆台。 “哥”慕少仙一甩“人家冷不行” 还没跟人家怎么样呢,他哥这胳膊肘不知已经拐到那里去了,如他哥真有这个女人在一起,可想而知,她的位置得移到那里去。 “狼群迟早会根据气味寻到这里来,大家都不要放松,也不要离开火堆”水清云此刻冷静的样子,就像是经历过千万次这种大战一般,一丝惧意都没有,取而代之的只有冷静再冷静。 “是”红花与铁原都是从鬼谷训练出来的人,别说是狼群,比狼群更为恐怖的训练都有过。 不一会,慕少卿的身边多了几条黑色人影,齐齐跪在慕少卿的身前“少主,狼群已经朝这里边走来,属下等不得已现身,还请少主不见怪” 慕少卿淡淡看了一眼他们,他们若是不现身,狼群也会发现他们“都起来吧” “不要看着我,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没兴趣知道”慕少卿看着她欲言又止,水清云打住。 这个时代,谁没有点伪装,她早就知道慕少卿的身份不简单,但那又如何,她的身份又哪里简单了。 “切”慕少仙撇嘴“慕家山庄听过吧”说着脸一仰,甚是得意。 水清云摇头。 她真没听过这个慕家山庄。 是做什么的? 慕少仙不可置信的,似看怪物一般看着水清云“江南慕家谁人不知,你即然不知道,真真是神人”刚刚的那点惧意一扫而光,脸上身上满满的都是不可思仪。 拭问这天下还有不知道江南慕家的人存在吗。 “很有名吗”水清云疑惑“不好意思,真没听过” “你一定是故意的”慕少仙娇慎着扫向水清云。 对,慕家山庄闻名天下,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没听过,她一定是故意说没听过来气自己。 “姑娘,慕家是剑术闻名天下,且慕家自己打造出来的剑天下独一无二,朝廷几次三番想要慕家为朝廷打造最新一批的兵器,都被慕家所拒绝”红花小声的在水清云耳边解说道。 水清云点头。 说白了,就是一个江湖势力。 而这个江湖势力,朝庭正在想方设法在拉拢。 只是慕少卿为什么要跑到花江县去做个穷县令,不管是从哪点来说都说不通。 “不过是完成先父的一桩遗愿”慕少卿似乎是知道水清云想问什么,苦笑着解释。 “少主,它们来了”慕少卿身边的黑衣人齐齐站在他们的外围,离他们身影五十米不到的地方,数百双发绿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傲呜……” 水清云扫向那些狼群,看不清它们的身体,只能看见它们的眼睛在黑夜里泛出绿光。 “哥,要怎么办”慕少卿慌了起来。 这里这么多狼,他们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要如何对付它们。 “别慌,只要有火,它们就不敢上来” “这群狼情况不对,它们似乎不怕火”前面的人影看着越来越向他们避近的人群,惊慌失措道。 闻言,铁原和红花齐齐站了起来,把水清云护在身后,一副随时开战的样子。 “妹妹,一会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慕少卿也站了起来,对着拉着她胳膊的慕少仙道。 “嗯”慕少仙点头,忽的想起什么“我还好,会武功,她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办?”指了指水清云。 水清云此时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那些狼群对着的只有她们而不是她。, “清云”慕少卿唤出声“一会你和仙儿都跟着我”他是慕家山庄的少庄主,剑术造诣登峰入顶,如果连两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学来剑术何用。 “慕县令,不用,姑娘的安全有我和铁原,不用你担心”红花护在水清云前头,闻言回过头来拒绝。 “呜呜~”一声撕叫之后,狼群大规模的向她们袭来。 “姑娘,小心” “不用担心我,我能对付得了”水清云从身上拿出一把断刀,与红花背对背。 “姑娘,你会武”红花惊喜。 “对付它们应该足够” 狼群似发了疯般朝她们袭来,他们再也顾不上别的,开始全力奋战。 “撕……”有人衣服破裂的声音。 “啊”是人倒地,群狼立即围住,开始撕咬。 “姑娘,小心”红花看见有狼朝水清云袭去,立马结束一条狼的性命,快速奔去。 呼啦一声,水清云近身一刀一命,迅速解决。 “姑娘,好厉害的手法”本过来护主的红花看傻了眼,姑娘的这等功力,她们只怕也做不到。 “专心”水清云一刀结束红花身后的一只野狼,迅速开始扫向战场。 “哥,怎么办,这狼似乎越来越多”慕少仙已经没有刚刚那般害怕,手持长剑紧挨着慕少卿道。 “来一只杀一只,没有别的办法”转头看见水清云的身影,见她正全力的奋敌,心中一暖,她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只不过她的身法好奇怪,杀伤力也很大,基本上一刀一只。 “少主,暗卫已经死了两个,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铁原,发信号弹” “嗖”的一声,一支漂亮的烟花闪向天空,开起一朵美丽的花朵。 照此情形,只希望他们的人看见信号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王爷,你看,是我们的信号弹” “不好,那个女人有危险,我先过去,你们后面跟着过来”说着不管不顾一个飞身上马,朝着信号发射地而去。 “快,跟上” “哥,我快支撑不住了”慕少仙带着哭腔。 “仙儿,紧跟着我” “姑娘,怎么办,狼群不减反多,如此下去,我们就算不被狼咬死,也得虚脱而死”红花与水清云背靠着背。 “这些狼好生奇怪,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人为训练出来的”水清云盯着一地的狼尸,语气冰冷道。 “姑娘是说,是有人要我们死,故意把狼群引向这里” “应该是”她现在也不能确定。 “那要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杀出去,就有得活,杀不出去,只能成为这群狼的腹中物” “姑娘,我一定会坚持住” “哥,有人来救我们了”狼群外面,一个人影正在血拼狼群,狼群的眼光似乎都被他吸引了过去,齐齐朝那个人影袭去。 “姑娘,不好,是王爷”红花大叫。 王爷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一身紫衣,坐在马上,他出现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了。 如同君临天下。 “走,去助他一臂之力”眼睛因为过度疲劳而有些充血。 君远航手持长剑,刀起刀落,狼群在他的周身倒下。 眼睛一瞥,看见某个女人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下。 手中一狠,对这些狼群更加毫不留情。 水清云手握短刀,几乎是杀出一条血路才来到君远航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 “还好我来了”君远航现在心中有的只是庆幸。 “上来”一个伸手,把水清云拉向他的身后。 群狼终于全部消灭了去。 这一晚,这一片森林血流成海。 这一晚,群狼的尸体遍地都是。 “好险,快吓死我了”慕少仙腿脚发颤的扶着慕少卿,如果可以,此时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躺下,看着地上的血迹,直感觉好恐怖。 “赶紧离开这里”君远航一个快马加鞭,与水清云率先离开。 风声呼呼的耳边吹着。 头微微的靠着君远航的后背。 “死女人,就不知道抱紧点”君远航怒吼出声。 本来打算把她救出来就不理她的,看到她安然,什么都忘到九宵云外。 水清云伸出双手环住君远航的腰身,讷讷道“这样可以吗?” 柔软的身体突然靠近,让君远航的身体一僵,嘴角朝上勾了勾,冷硬的脸上唤出一丝喜悦“不想摔下去,还得抱紧点” 水清云嘴角轻轻的上扬,脸上现出一果小小的酒窝,她就那样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背上,倾听着周遭的风声,马蹄声,还有来自他身体里传出的温度。 她不知道刚刚她能坚持多久,但这一刻,她真正觉得,他来了真好。 两人一路无话。 到达南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在南门口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君远航就提着水清云回了房间。 其它几人面面相觑,。 红花更是直呼“王爷好威武” “咳咳~”慕少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子暗了几分,不自然的轻咳道“都去休息吧,休息一天再上路” “哥”慕少仙摇了摇慕少卿“你心里是不是好难受” “傻丫头,想什么呢” “你不是一直喜欢她”慕少仙奴了奴嘴。 “喜欢有很多种,再说,你哥也不是还没有机会,你瞎操心什么?”慕少卿失笑。 他的心里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祝福,如果云儿真的选择了他,他真的只能祝福。 “可怜的哥哥”慕少仙吸了吸鼻子“我先回房去了,走的时候再叫我”。 “你干嘛”水清云被君远航拽得生疼,皱着眉看着他。 一路上都好好的,这会又发什么神经。 “惩罚你”说着不由分说的低下头,锁住水清云的红唇,思念已久的味道,植入骨里的相思在这一刻全部得到满足。 一开始的轻咬,慢慢变为深吻。 他的吻一开始由带着侵略性的橇开她的贝齿,又后又如同珍宝一般慢慢的品着,水清云闭着眼任由他吻着,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与他彼此回应着。 “云儿”君远航突然停住,低低的轻唤“做我的王妃可好?” “只是王妃?”水清云脸带红晕,一丝*爬上脸颊,双眼蒙上一层雾气,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你还是我君远航此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爱的女人”君远航喃喃出声,随后双唇又压了下去。 “呜~”千言万语全部化在了这个吻中。 水清云身体无力,脸带娇羞的靠在君远航怀里“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如果某一天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二话不说,立马就嫁给你”水清云微扬着头,看着君远航的侧脸。 侧脸线条刚硬又不失柔和,剑眉入鬓,薄唇微微的抿着,如果不是刻意收敛起身上的气势,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君临天下的气魄。 只是她的前世,自小便接受着她的人生不是以爱情为主的观念,对于爱情,对于婚姻,她自始自终还在徘徊。 “嗯,我等你,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君远航的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温柔细腻的触感袭来,让他心里满满都是满足。 她迟早都会是她的。 他迟早也会是她的。 他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嗯”水清云点头。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么一些确定,特别是他出现的刹那,她感觉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曙光,这份曙光是别人所不能带给她的。 往后的日子都很顺利,当他们一行人出现在蒙城的时候,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蒙城这个地方不大,在这住的都是一些猎户,长期靠打猎为生,运气好的,碰上一些稀奇珍贵的药材,再拿到别的地方去买个好价钱。 “走过路过的公子过来瞧瞧,新打下来的雪貂毛皮,二百两银子交银子直接拿走”一个浑身挂满皮毛的青年汉子在大街上吆喝着。 他手上举着一块纯白通透的毛皮。 毛皮的白比天下落下的雪花还白。 一根一根整齐有序的排着,看上去即舒服又暖和。 君远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她在盯着那张雪貂,停了马,让她下来。 牵着她的手走向那个汉子,开门见山“多少银子?”指了指那人手中雪貂毛皮。 “二百两”那汉子一看两人的穿着就知道是两个有钱的外地人,伸出两个手指,嘴里不忘出声道。 “我要了”说着就要给银票。 水清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汉子的浑身上去。 品种还挺多。 什么白狐毛,黑狐毛,狼皮,虎皮……。 “这些毛皮你还有多少?” 汉子眼睛一亮,遇到大买卖了。 “姑娘,不瞒你说,就身上这些了,你也知道这些畜生玩劣,不好打,能打到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 “不要趁机抬价,家里有多少,我要多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这个汉子在回答她话的时候,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来回答,定是家里还有好多存货。 “姑娘利眼”那汉子嘻嘻一笑“不瞒姑娘,家里确实还有不少,不止我家里,村里还有几户家里也还有不少,你也知道,这玩意也就有钱人喜欢,蒙城这地方小,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有钱人,我们一年到头也难卖两件,只要姑娘给个好价,身上的这些连带着家里的那些姑娘全部拿去” 水清云细打量了一下汉子身上的东西,也就十来件的样子,真不算多。 “云儿,你买这么多这个干嘛”君远航原以为云儿只是看中了这一件貂毛,没想到云儿要买人家的全部。 不过,只要云儿喜欢,全部买下又何妨。 “挣钱” 他就说,他的云儿就是个无孔不入的商人,有妻如此,他的银子感觉都没处花了。 “好,都要了”君远航大气。 “多谢两位客官,我现在就去家里把剩下的都取来,等一会我上哪里找两位客官”汉子被这突来的喜悦昏了头。 全部要了。 他今天真是碰上大富商了。 把家里的那些家底一卖,怎么也能卖个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在蒙城这个地方可是不多见, “等等”水清云叫住那汉子“你们村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嘞,好嘞”汉子高兴的跳脚,挂着满满一身毛迅速的离去。 “栓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栓子娘在坑上打着鞋底,听到儿子兴冲冲的翻箱倒柜,不由多问了几句,没想到儿子说今天来了个大买卖,赶紧放下手中的鞋底确认道。 “娘,错不了”栓子大声道“那姑娘说有多少要多少,价钱绝对给的合理,还说,我们村有多少她也要多少?” “你也别太高兴,万一是骗子呢,一会你先带着我们自家的皮毛过去看看,如果人家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来再告诉乡亲们也不迟,如是骗子,乡亲们若是怪罪起来,说起话来也难听”栓了娘脸上不见喜悦。 来蒙城的有钱人不是没有过,谁见过这么才大气粗的,这里面八成有古怪。 “娘,不能”栓子笑了起来“那几人看着就是有钱人,人家真需要那么多,听说是有用处,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先帮我那些皮毛都包好,一会给人家送过去” “你这孩子,就是少个心眼,娘说话你不听,你就且去看看吧”栓子娘嘴里说是这么说,手上已经忙活起来。 “栓子他娘,是不是栓子回来了”屋子外响想李阿婆的声音。 “是啊,阿婆,栓子说是遇着了一个大买卖,正在家收拾毛皮呢”栓子娘不停手里的动作,笑着回道。 李阿婆手里端着几个白花花的馍馍,上面一层层热气冒出,一看就是刚蒸来不久的。 “要这么多呢,可真是遇着大买卖了,栓子,阿婆今天新蒸了几个新鲜的馍馍,端几个来你们母女俩尝尝” “谢谢阿婆”栓子起身拿了一个叼在嘴里“阿婆,那真是个大商人,你家里有多少,也一并拿来,那客人说了,咱们村有多少他要多少” 李阿婆赶紧放下手里的馍馍“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本想一会再去通知你们,即然你来了,你回去跟大家伙说说,如是想卖皮毛的都收拾收拾,一会跟我出去一趟就行” “还有这样的好事”李阿婆不可置信的嘟嚷着,双腿却是朝着村里的老赫家奔去。 ------题外话------ 谢谢18029405736的27朵花花,花花大爱,么么~~~ v121 找到要找之人 “赫小子,赫小子”李阿婆在屋外大喊起来, “阿婆,出啥事了”从里屋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这小子里面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白大卦,头上裹着一条方巾。 “跟你说点事”李阿婆招手“栓子刚从集市上回来,说是碰到一个商户,要我们村里所有的皮毛,你这里有多少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和栓子一块去一趟集市” “什么地方来的?这么有钱,还要我们这所有的皮毛,栓子哥不会是碰到骗子了吧”赫文泽摸了摸脑袋,嘴里笑嘻嘻道。 漆黑的眼睛下面滑溜的转着,给他死板的穿着上增加了几分灵气。 “什么地方来的倒是没问,栓子正在家里收拾呢,看起来不像有假,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回去让老头子收拾收拾,万一去得晚了,人家不要了,家里的皮毛不知又要留到何时才能卖出去”说着李阿婆出了院子。 “还有这么好的事”赫文泽看着李阿婆出了院子,还是决定上栓子哥探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让人骗走了皮毛,银子又没拿到。 “栓子哥”赫文泽一阵风似的闯进栓子家“真的在收拾啊” “阿泽”栓子看见来人“阿婆都和你说了吧,你都收拾好了?” “没”赫文泽看见地上大包小包的毛皮,看傻了眼“栓子哥,你把这里的存货都拿了出来,全部准备卖掉” “不卖掉咋的”栓子抬头“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皮毛卖出去,不如趁着现在有人要,换点银子在手上实在” “栓子哥,我觉得吧,你不能太相信那些人,万一人家把你的皮毛骗到手,又不给你银子,你不是人财两空”赫文泽还是不太乐观。 是傻子吧,要的不是一张两张,他们村有多少毛皮的都要。 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土匪,赫文泽暗暗的想。 “我一会拎个几张和你一块去看看,万一你落人手里了,我也好想办法救你不是”想了半天,赫文泽想出一个他认为最齐全的办法。 “那行吧”栓子也没太勉强。 如是人家不是阿泽说的那样,阿泽自己会再回来的。 “姑娘,中午那个汉子过来了,你可是现在见”水清云窝在生了炉子的客房里,红花进来,身子都没动一下,懒懒的取着暖。 “让他们在下面等着吧,我一会下去” 水清云披了一件披风下去,火红色的披风一下子为这寒冷的天气添暖了不少,水清云火红的身影一出现在下面,赫文泽的双眼立马被吸引住。 我的乖乖,是个女商人。 “姑娘”栓子见水清云下来,立马把几个包袱移到水清云跟前“都在这了,各色的毛皮都有,你点点” “打开看看”水清云示意红花一张一张拿出来看看。 “这位姑娘,你们是从哪里来,要这么多毛皮做什么?”赫文泽把自己带来的那几张也放到水清云的跟前,嘴里打听道。 “自然是有用处”水清云看了一眼跟前的年轻人,浓眉大眼,一双眼睛还特有灵气,不过他身上的穿着真是不敢恭维。 意识到水清云正在打量自己,赫文泽摸了摸头“想来你们是做大买卖的,不然平常人要那么多毛皮做什么?不过这些毛皮可不好弄,有的时候好几个月才弄上那么一张,姑娘可不能压价,可得给我们个好价钱” “放心吧,只要毛皮质量上乘,不会亏了你们的,不过你们也不能要价要的太狠,毕竟我不是买一张两张,如是你们要的太狠,我得考虑要不要了”水清云淡淡的回应着。 这年轻人油嘴滑舌的,与其它的猎人倒有些不一样。 “那是自然”赫文泽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商人这么好说话,瞬间对她的好感又加大了许多,转过身对着栓子小声道“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个骗子,你再这等等我,我回家一趟把我家毛皮都收拾过来” “早就让你一起,你非说人家是骗子,赶紧回去吧” “阿泽,你在屋里捣鼓半天做什么呢”赫母探出个头看着翻箱倒柜的文泽,秀气的脸上微皱着脸慈和的问道。 “娘,我爹上次打了那张火狐皮呢,我怎么找不到了”赫文泽一边找一边问着赫母。 “你爹收起来了,你找那个做什么?” “集市上来了一个大商人,要收皮毛,我这不寻思着把家里的皮毛都拿去卖了,换些银子回来,娘,你快帮我找找,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你爹收起来的东西我可不敢卖,除了你爹收起来的那些,其它的你都拿出去卖了吧”她也不知道老头子留着皮毛做啥,居然老头子说有用处,她自然不能让儿子找了去。 “爹别的毛皮我也不敢想,我只是觉得那火狐皮定能卖个好价钱,娘,快帮我找找,大不了让爹下次再打回来一张就是”赫文泽觉得,火狐的颜色如那个女商人今天披的披风一样红,如是让那个女商人把火狐皮做成披风,一定非常好看。 “咦,找到了”赫文泽眼露欣喜,当即提上地上的包袱,冲了出去。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也不知像谁?”摇了摇头,转身朝厨房走去,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夫人”赫浅深身穿猎装,肩背长弓回来。 “相公,你回来了”赫母上前接住赫浅深手里的几只免子“累了一天快去暖暖手吃饭” “那臭小子呢,这么晚没回来,又上哪鬼混去了”赫浅深瞄了瞄,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那里见到赫文泽半分影子。 “那孩子”赫母坐下来“说是集市上来了个商户,要收毛皮,这不把家里的毛皮都拿去了,说是换些银子回来” “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也不知像谁”赫浅深冷哼,突然想起什么“我留起来的那些毛皮,他没拿去吧” “没有”赫母立即回答,随后小声道“他拿了一张火狐皮,其它的都还在那里” “什么?”赫浅深站起来“这臭小子,他拿火狐皮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要让他随便动我的东西吗?”赫浅深对着赫母低吼道。 赫母掏了掏耳朵,看看,又来了。 “不就一张火狐皮,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赫浅深穿起蓑衣往外走“我得去趟集市,让那臭小子不要卖掉” “唉,我说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你不吃饭了”赫母对着赫浅深的背影大喊。 “不吃了,还吃什么吃” “爱吃不吃,这爷俩一个比一个还难伺候”赫母闷声坐下来,自己一个人吃起来。 “娘,娘,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爹呢”赫文泽兴高采烈的冲进来,差点没把赫母给噎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风风火火,你再这么出现,娘迟早得让你噎死”赫母瞪了赫文泽一眼“你爹知道你要卖火狐皮,说要去拦住你,你在路上没碰见你爹?” “我爹去找我了,走了多久了?娘,你看看,整整一千多两呢都在这”赫文泽才不管他爹,赶紧在他娘跟前坐下,开始炫耀起来。 “你还是想想你爹回来你怎么交待吧”一千多两,真不算多,赫母只是小小的瞅了一眼。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大腿”赫浅深粗旷的嗓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赫文泽一听这个声音一蹦三尺高,忙躲在赫母的身后,紧张兮兮的看着大门。 赫浅深手里握着一根长条,那根长条又粗又结实,如同一条大蛇一般,虎视眈眈的看着赫文泽。 “爹,那火狐皮我卖都卖了,你打我也没有用,你若真舍不得,自己找那商人要去,反正我是不去”赫文泽躲在赫母的身后,壮着胆大声道。 “你这臭小子,你卖了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赫浅深一双虎眼死死的瞪着赫文泽,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还躲到母亲的身后去,也不嫌丢人。 他像他那般年纪的时候,早就名震四海了,那像这个臭小子,活脱脱一个没断奶的小屁孩。 “反正我不管,银两都在桌子上,你自己想拿回来,你自己去拿”赫文泽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不就一张毛皮,他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笑话,他爹可是个好猎手,什么样的毛皮打不到,还差这一张。 “你这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赫浅深说着就要冲上来。 赫文泽怕怕的往赫母身后躲了去,只露出一个戴着方巾的脑袋。 “好了,好了,你们两父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上辈子是仇人还是怎么的”赫母吃完最后一粒饭,放下手里的碗道。 “还有你”赫母把赫文泽自身后推了出去“这么大人还躲我身后,你也不嫌丢人” “娘,爹他要打我”赫文泽看了一眼赫浅深,立在原地不敢动。 “打死活该”赫母立即碎了他一句“十八岁的了人都,如是在别的地方,早已娶妻生子,那能如你这般胡闹” “哼”赫浅深冷哼,知道就好。 “还有你”赫母一指赫浅深“儿子卖都卖了,你打他有用吗,也不看看儿子都多大了,见到你还跟老鼠见到猫一般,儿了长成现在这样,你要负一半的责任”赫母说完开始收拾碗筷,也不管爷俩有没有吃。 这个样子与她刚刚温柔委婉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赫文泽得意看着赫浅深,看吧,还是母亲通透,一眼就看出事情的本质,他胆子小不是没有原因的,原因就在他爹身上。 “夫人”赫浅深讷讷的站在赫母面前,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什么眼光一略看见妻子在收拾碗筷,赶紧放下收里的藤条“夫人,我就吓唬吓唬他,他那么大人了,怎么可能真打,我们都还没吃饭呢,你收碗做什么?”说着按着赫母的手不让动,从她底下拿出一个碗开始吃饭。 “就是啊,娘,我也还没吃饭呢,你收碗做什么?”赫文泽摸了摸鼻子。 他爹突然不出声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给你们腾地啊,万一你们爷俩打起来,打我的碗打碎了,最后不是还得我来收拾,再说,看你们哪有半点想吃饭的样子,我不收碗做什么?”赫母坐下来瞪了这爷俩一眼。 “……”有饭吃就成,爷子俩只顾着埋头吃饭,哪管赫母在边上说什么。 “姑娘,昨天那个年轻人带着他爹来了,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直说要见姑娘,他爹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不过瞧着那个年轻人特别怕他”红花为水清云梳着长发,一边对着镜子里的水清云道。 “八成是他昨天卖给咱们的皮毛中,有他爹舍不得卖的,上这想要回去”水清云自己为自己描了描眉,放下眉笔。 “他拿来的那些,可没几张什么珍贵皮毛,要说好看,就那一张火狐皮,通红通红,真好看,我想若是姑娘用一张火狐皮做一件披风,穿上一定特好看”红花想了想,那件火狐皮确实非凡品。 “哥,这地方太好玩了,你带我出去玩一下吧,要不你带我出去打猎”慕少仙拉着慕少卿的手臂撒娇道。 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从小到大在江南长大哪看过这样的景色,如今看到这些,早已觉得身上不冷了,直想出去好好玩一通。 “你不是说打死都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慕少卿无奈道。 “嘿嘿”慕少仙干笑“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转头眼睛一瞥看见昨天那个穿着奇怪的少年,手指一指“你今天怎么又来了,家里还有毛皮?” “我,我……”赫文泽唯唯诺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噢,我知道了”慕少仙一拍手掌,这少年满脸通红,且他面前的汉子浑身上下无一丝表情,一定是这少年卖了家里不该卖的东西。 不由幸实乐祸道“是不是不打算卖那些毛皮了,准备拿回来,我跟你们说,收你们那个毛皮的女人是天底下最黑心的商人,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想拿回来,不仅没门,估计连个窗户都没有” “是我爹非要我带他过来的”赫文泽恨不得让自己钻进雪地里去,也省得在这里丢人再眼。 “少卿”水清云一袭红衣从楼上下来,看见慕家兄妹“你们要出去啊” “是,仙儿说想到这附近转轩,看顺便能不能打听到赫叔叔的住址”慕少卿微笑着回答。 身穿红衣的她,如一朵热情奔放的花朵,鲜艳,妖娆,他看着有些刺眼,悄悄移开了视线。 赫浅深听到他的声音,慢慢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看到慕少卿的那一刻,浑身一震。 像,真像啊,真像当年的大哥。 再仔细打量起慕少仙,这一看不打紧,这慕少仙竟也有嫂子的七分神韵。 见赫浅深在打量他,慕少卿回于有礼的一笑,轻轻开口道“不知道这位英雄知不知道一位叫赫浅深的人住在那里?” 赫文泽听到慕少卿的话立即捂住嘴巴,就差惊叫出声。 赫浅深不就是他爹。 这些人是来找他爹的。 他的动作有些夸张,慕少仙以为他认识“你认识赫叔叔” 赫文泽看着赫浅深不说话。 坚决不能说,说不定这些人是人找他爹报仇的。 “不知几位从哪里来,找他有什么事?”赫浅深当即已经猜出眼前二人的身份,只是事隔多年,他实在想不出,大哥的子女前来寻他是为何。 “我们是赫叔叔故人的朋友,因为多年没有联系,想找赫叔叔聚聚”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认识那位赫浅深,不过,他们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蒙城,现在住在何地,我也无从得知”即没什么事,那就没有相认的必要。 再说,当年的大哥的死已经让他感到很愧疚,如今他只想带着妻儿在这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下去。 慕少卿有些奇怪。 这个汉子刚刚的情绪明明有些激动,一听他们人江南而来,语气怎么突然就变得疏离了。 “什么,赫叔叔已经离开蒙城了,好可惜”慕少仙叹惜着。 她们走了那么远的路过来,赫叔叔竟然离开了,可不是好可惜。 慕少卿沉默,内心在惦量这个汉子话里的意思有几分可信。 “你们前来找可是有什么事?”水清云听了半天,在一边也观察了半天,见两方都不说话在,不由开口道。 “姑娘”赫文泽听到水清云的话如同大赫,内心果真是来找他爹报仇的,不然他爹怎么可能不告诉人家,他就是赫浅深。 “姑娘,昨天我不是卖给你一块火狐毛皮,我不知道那火狐皮是我爹要留下来不卖的”赫文泽红着脸小声道“你看能不能这样,昨天那火狐皮卖了五百两银子,我现在把银子还给你,你把拿火狐皮还给我如何?” 说着,赫文泽肉疼把手里的银票拿了出去,然后看着水清云,等待着她的回答。 水清云看了看赫浅深。 浑身上下虽然是猎人的装扮,便也掩饰不了他身上那股自命清高的架势,红唇一勾“好啊,这本就是自愿自卖,我从来不做强求的生意,红花,去把那张火狐皮取出来,还给这个小公子” “是” “多谢姑娘”见人家那么好说话,赫浅深浅浅的谢过。 “即是你们不想卖,这本也没什么,一看先生就是个打猎好手,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我不过是个猎人,姓什么不重要” “也对,我想那位赫先生来了这里想必也是一个不错的猎手了,只是可惜了他那一身的才艺,这地方冰天雪地的,那有他施展才艺的地方”在这个地方隐居了十多年,只怕已经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猎人。 “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赫浅深眼眸深处暗了一下,嘴上却是淡淡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赫先生不应该待在这里,离开了也好” 慕少卿听着水清云的话,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再看看眼前的汉子。 似是与小时候看见的身影叠在一起。 “你是赫叔叔?”慕少卿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试探道。 “你认错人了”赫浅深自然的别过头,一把拉住赫文泽向外走去“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爹,爹,拉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说要来拿回火狐皮”赫文泽被赫浅深拉得飞快,嘴里惊呼道。 “火狐皮我也不要了” “赫叔叔,请留步”赫浅深的反应已经证实了慕少卿的想法,这个人确实就是他要找的那个赫叔叔。 “你认错人了”赫浅深再次否认。 “不,你定是赫叔叔,只是少卿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认少卿,你难道忘了,我们小的时候你还教过我练剑,还抱过我和仙儿,难道你忘了吗?” 赫浅深停住脚步。 赫文泽眨眼,看起来不像是仇人。 “赫叔叔,父亲虽然去世了,但是少卿一直没忘记过叔叔” 听到大哥的名头,赫浅深的一张脸充满愧疚。 “贤侄,人你即已见过,那就请回吧,叔叔希望你好好把慕家山庄发扬下去,大哥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赫叔叔,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少卿现在手上有事要叔叔帮忙” “我早已不管江湖俗事,只想安安宁宁的过日子”这是拒绝了。 “先生此言差矣”水清云缓缓过来,拿出一张纸递给赫浅深“这就是我们前来找先生的目的,先生先拿回去看看,如果先生最终还是不能答应,我们也不会勉强先生” 赫浅深带着疑虑看了一眼那个图纸。 这一看,顿时感觉脑海里有许多记忆似洪水泻闸一般汹涌而出。 “这是什么?”赫文泽好奇的接过。 一条宽宽的河水上面,耸立起一座一长又宽的桥身,边上写着一些数字,赫文泽皱着眉表示看不懂。 “这座桥好漂亮”赫文泽看了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回去”赫浅深没有回答,转身走人。 “爹,这东西……”赫文泽不知道手上这东西要好还是不要好。 “你喜欢拿着便拿着” “是”赫文泽嘻嘻一笑收进你怀里“诺,银票还给你们,把火狐皮拿来” 红花接过银票,把火狐皮还给了赫文泽。 这还差不多,赫文泽暗想,今天他爹的心情看起来不大好,本来他是不想要回来的,算了,就当是哄他爹高兴一回,他厚着脸皮要就是。 “走了?”君远航一身贵气的出来,站到水清云的身旁低低道。 “嗯”水清云点头。 “哥,这赫叔叔看起来不太欢迎我们,他不是爹的好友吗,为什么对我们是这个态度”慕少仙百思不其解。 她对这个赫叔叔一点印象都没有。 “赫叔叔在这生活得久,难免不想见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这里的生活的确是很好,没事打打猎,然后再给儿子娶一房媳妇回来,生个大胖孙子共享天轮之乐。 外面的世界太过浮华,终究抵不上这里安宁。 “我有预感他会跟我们走的”水清云看着赫浅深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躲在这里就可以淡忘。 况且有些东西还是赫浅深一生追求的理想,他如何忘得了。 “先别管他,我今天带你出去转转”君远航自然的搂着水清云的腰身,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无时无刻在慕少卿跟前宣示他的主权。 “好啊”水清云显然没意识。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慕少仙兴奋。 “对啊,不如一起”慕少卿插进来。 想单独与水清云一起,他怎么能让他如意。 就这样,君远航牵着水清云的小手走在前面,慕少仙与慕少卿跟在后面。 一个身穿妖娆的红色,一个身穿高贵的紫色,两人一同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人黯然失色。 “他们太过分了”慕少仙不满。 这样下去还逛什么街,人都看她们两人去了,谁还看她。 心里一横,追了上去“我说王爷,逛街逛街,自然是男人走在后面,女人走在前面,你到后面和我哥一道,我和她一道” 慕少仙强行挤到两人的中间。 君远航无奈,他总不能和一个小丫头抢位置吧。 失笑着退后头,与慕少卿并肩。 “王爷毕竟还没与清云订亲,有的时候该考虑一下清云的形象”慕少卿冷冷的看着君远航,似在提醒着他,清云还没有成亲,他就算再显摆也于事无补。 “她已经答应嫁给我,成亲早晚的事”君远航哧鼻。 别以为他不知道慕少卿在打什么主意。 想打云儿的主意,也得看他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也告诉你一句,我若是见到她为你受半分委屈,我一定会把她抢过来”慕少卿警告道。 “不好意思,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君远航冷哼。 看不出来,这个慕少卿已经对云儿用情至此。 慕少卿没有回答。 有没有机会,不是靠嘴巴说的,得靠行动。 “都让让,都让让”一个人影骑着一匹悍马飞快的奔走在集市上,集市上的商贩听到声音忙收拾东西靠边。 “大哥,你等等我”后面一个姑娘,身着白色蓑衣,使劲的追着前面的男子。 “驾~”前面的男子肆意的挥动马鞭,马蹄所到之处卷起阵阵飞雪。 “驾~”是女子娇柔的喝声。 水清云眯着眼看着集市上的这两人,男的阴柔刚硬,女的奔放可人。 与慕少仙两人立在一旁。 “吁~”一抬头,看见之前那个男子从她们面前经过又折返了回来,并在水清云她们跟前停了下来。 “吁~”后面的女子见状也停了下来。 “哟,蒙城这地方什么时候来了两个大美人,一个红似火,一个蓝如水,当真是佳丽呢,今天出来当真是亮瞎了我的眼”前面的男子高高在上看着水清云和慕少仙,水清云一身火红,慕少仙一身冰蓝,两人站在一起可不是一火一水。 “本公子是蒙城城主之子额吉利,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马上的男子随即跳下马匹自我介绍道。 “你这搭讪方式也太土了”慕少仙撇嘴“蒙城城主之子难道就很了不起,可以肆意在集市上赛马” 慕少仙最看不惯这种恃娇而宠的行为。 蒙城城主公子又怎么了,难道可以罔顾集市人这么多行人不管。 “姑娘不要误会”额吉利看着水清云的目光转到慕少仙身上“我们即然敢在集市上赛马,自然有把握不会出事,不知两位姑娘来自那里,可否到府上做客”蒙城的女人大多生得热情奔放些,像眼前两位这般清丽可人的姑娘他平时少见,刚刚只是轻轻的一瞥,偏让他来了兴趣想与她们认识。 “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的商人,对于你的邀请不感兴趣”这都什么人,一见面就邀请她们是做客,八成没按好心。 “唉,你说话客气点,我哥看上你们是你们的荣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后面额吉娜闻言利索的跳下马车,走到慕少仙跟前示威道。 又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少仙听到这句就想到上次掐他脖子的黑衣人。 呸,她这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罚酒。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二位,二位请让让,我们还要继续逛街,不要打扰了我们的雅兴”慕少仙看也不看眼前的女子。 嚣张什么。 想当年她嚣张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水清云有时候还是很欣赏慕少仙的性格的,比如此刻。 那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当真让她欢喜。 对付这样的人就是不能太客气。 “站住”额吉娜气得嘴都歪了。 慕少仙会搭理她才怪。 “两位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是好心相邀,并无恶意”额吉利看着两人要走,出声道。 好不容易才遇见两个绝色美人,不弄回府中玩玩怎么行。 “这么蹩脚的借口也好意思说出口”君远航看着额吉利,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竟也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说着君远航走到水清云的跟前与她站在一起,这意思很明显,已经名花有主。 慕少卿不想妹妹落单,也走到妹妹跟前。 两个美人,外加两个神一般的男子。 额吉娜瞬间被眼前两个男子的美貌吸引住了。 天啊,这两个男人长得好俊,从小到大,她以为只有哥哥最俊,这两个男人往他哥哥跟前一站,他哥哥连个影都无。 吞了吞口水一个劲的盯着君远航瞧。 这个男人不仅俊,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邪邪的味道,她喜欢。 “原来是两对神仙卷侣,是我唐突了”额吉利一双眼睛如鹰一般打量起眼前的两个男子,一个俊,一个雅,似正似邪。 暗思不知道他们底细之前还是不能得罪了。 “不知两位公子怎么称呼”额吉娜双眼冒绿光。 那位穿紫色衣服的男子真的是好好看,虽然他的眼睛没有看她,但她感觉如果能让他看自己一眼的话,自己死也值了。 “无可奉告”君远航头也不回的扶着水清云的腰身离去。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从她们跟前离开。 “如此轻狂,我喜欢”额吉娜不怒反笑。 这么有意思的男人,比那些只知道一味奉承她的男人有趣多了。 “妹妹看上了那个紫衣男子”额吉利凑过来。 “哥哥不也看上了那个红衣女子” “不错,如此,那男的归你,那女的归我” “好,我就不信在我蒙城的地盘上,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额吉娜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笑得莫高深测。 “爹,那姑娘给你这么一张图干什么,是不是想让你造桥”一回到家,赫文泽紧跟在赫浅深的身后,嘀咕道。 “你们爷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造桥,造什么桥”赫母一掀开帘子看见赫文泽如跟屁虫般跟着赫浅深,不由多看了两眼。 “娘,爹今天碰到……”赫文泽正想跟赫母细说。 “臭小子,出去,我现在看见你就烦”赫浅深吼了一句出来。 “出去就出去,了不起”回头还对着赫浅深做他个鬼脸。 回来一路就跟人欠他钱似的。 他也就好奇,不然他才懒得问。 “这又怎么了,火狐皮没要回来”亏她刚还觉得这两父子关系好了呢,果真,一句话便现出原形。 “娘,你自己看,我爹他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了”赫文泽一把把手里的图纸塞进赫母的手里,气呼呼的出去了。 “这是什么?”赫母皱眉。 缓缓打开,入眼的便是河水,大桥。 这图纸是做什么用的,她一瞧便知,曾经的她看过太过这些东西。 “是不是有人找上门来了,想让你重新出山”赫母收起图纸,坐到赫浅深跟前柔柔的问道。 “你都想不到会是谁?”赫浅深点了点头,闷声说了一句。 “谁?”赫母也好奇,是谁居然能找到这里。 “慕大哥与嫂子的一双儿女”赫浅深说起他们的时候,脸上一脸的凝重。 “想不到会是他们”赫母也跟着叹了口气。 “夫人,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答应过你,我要和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一辈子,就算是慕大哥亲自来了,我也不会再离开这个地方”赫浅深忽的握住赫母的双手,下保证似的说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赫母展开手里的图纸,喃喃说道“这上面的这座大桥,看着真壮观,如是你有生之年能够参与进去,我想,我会替你骄傲的” “不,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现在不想这些”赫浅深别过头。 “相公”赫母轻轻的反握住他的双手“阿泽已经大了,不需要我们再为他操心什么,以后他的路让他自己去走,而你,剩下的几十年能做的事情也已不多,不如趁着孩子已经长大,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我不会怪你的,相反,我还会替你高兴” “夫人,你不要安慰我,我真的已经不想那些了,不管是修坝也好,建桥也罢,都跟我半点关系也无”赫浅深摇头。 出去之后谁知道会经历怎样的腥风血雨,他不想带着妻子和儿子出去冒这个险。 “我出去准备饭,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可以,请大哥的一双儿女来家里坐坐,我很久就想为他们准备一顿家常便饭”说完赫母起身走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他自己。 一掀帘子,赫文泽从外头摔了进来。 看见她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赫母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就走了出去。 赫文泽赶紧跟上。 “娘,我爹他真这么厉害,还能修坝建桥” “……” “我说呢,我小的时候总能在箱底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一想我想起来了,上面画的是各式各样的河水还有各式各样的桥”赫文泽一拍脑袋。 “……” “不过,我爹有那么大的能耐,干嘛要来这种地方” “闭嘴”赫母掏了掏耳朵“你爹如不是为了我们娘俩能够平安,他能跑到这里来,还有你,都多大了,说起话来还没大没小” “真的?”赫文泽来了兴趣“娘,你跟我讲讲我爹以前的事呗,你不跟你讲,我当然不知道,你跟我讲了,我自然就清楚了” “你让我们少操点心就好了”赫母瞪着他“去把今天那几个人请来家里吃饭,就说是你爹请他们过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娘觉得爹今天的态度不好,所以想替爹道歉来着,放心吧,一定帮你请到”赫文泽拍胸脯保证。 “哥,我打听到了,那四人现在正往杆子村去,我们今晚就动手”额吉娜兴奋的闯进额吉利的书房。 “杆子村?”额吉利皱眉“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那几人是商人,收了杆子村不少毛皮,杆子村的人为表感谢,请他们上门做客,哥,你说这是不是一个下手的绝好机会”额吉娜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等不及想见到那个男子被她五花大绑回来的样子。 ------题外话------ 感谢18029405736的12朵花花和评价票,么么~ v122 命不久矣 “那就今晚动手,你去带几个人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埋伏起来,等他们经过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额吉利嘴角浮起点点滛笑,是商人,商人就好办多了,他们的人一出现,他们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呵呵~”两兄妹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娘,我们回来啦”赫文泽与铁原坐一个马上,还没到家,他就嚷嚷开了。 四匹马稳稳当当的停在赫文泽的院子门口。 这是一间不在的木头屋子,里里外外刚好三间,两间睡房,一间客房,一间厨房在院子外头,院子里面种着一颗树,树枝上白白的雪球挂满枝头。 赫母听到声音忙从厨房里出来。 赫母身穿一件小花式的粗布麻衣,头上裹着一方蓝色的头巾,一副标准的蒙城妇女装扮,解下身上的围裙,迎了出去。 还没等慕少卿说话,赫母便笑着道“你们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们谁是大哥的一双儿女”赫母的声音非常柔和,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她的脸部线条也特别柔和,就算穿上这一身粗狂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其身上大家闺秀的气质。 赫母一双眼一一看过去。 “一定是你们两位了”赫母笑嘻嘻的看着慕少卿和慕少仙。 男的有大哥当年的神韵,姑娘有嫂子当年的美丽。 “婶婶好眼光”慕少卿翻身下马。 “可不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们,哪像赫叔叔,我们在他跟前站了许久也没认出我们兄妹来”慕少仙极为亲近的拉住赫母的手臂。 不知道为什么,赫母给她一种极为亲近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看见你们长成这么大,我不想服老都不行,这几位要怎么称呼”赫母看着君远航与水清云,以及她们身后的红花。 “见过赫夫人,唤我清云就好”水清云对着赫母浅浅一笑。 这个赫母一看就是个贤淑之人,想来嫁给赫浅深之前应该是个大家小姐。 君远航只是点了点头,并没开口。 赫母看着她们,眼前的姑娘不卑不亢,浑身上下更是显示出一种威仪,只怕来头不小,至于这个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都是一种生人勿进的贵气,而这种贵气直接让她想到天家。 “都进去吧,里面略备了饭菜”赫母朝她们点点头。 “娘,你爹呢,怎么不见他”赫文泽看了看饭桌上,没见他爹的影子。 “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他爱吃不吃”赫母拉着慕少仙进屋“大家都坐吧,不要拘谨” 慕少仙看了看屋里简单的家具,鼻子里瞬间感觉到一阵酸意“婶,这些年你和叔受苦了” “苦倒不苦,日子虽穷苦些,却很是安宁”赫母笑着为她们摆碗筷“其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对”慕少仙深有同感。 如果她爹娘还在,她肯定也会有一个温暖平和的家。 一顿饭的时间,赫浅深自始自终都没出现。 想来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家兄妹,也或许是纠结着要不要离开。 “想来到你们竟然会找来这里,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人活一世,如果只求一世的安逸自然不会有过多的想法,但是,我们这一生注定都不会太平凡,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其实那也是他的梦想,给他点时间” “赫夫人”水清云开口“我们懂你的意思,我已经把要建的大桥都写在了那张图纸上,不瞒你说,我们真的需要他的参与,况且,躲在这里也不是逃避再实的唯一办法,有些事总得站出来去面对才行” “姑娘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当年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曾经发过誓不再踏进江湖”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之事,他们一家又何故来此。 当年之事?当年的什么事? 慕少卿只知道他爹他他娘死于一场战斗中。 难道他爹他娘之死另有隐情。 “赫夫人可知先生现在何处,清云有句话想与他单独说说”她势必要请到赫浅深出山,不为别的,就为他满腔的才华,如果不能用在造桥修路上面真的是太可惜。 赫夫人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奴了奴嘴。 这个人一有事就蒙着头睡大觉,谁喊都不理。 水清云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好笑,没想到赫浅深四五十岁的人了,一遇到问题还如同孩童一般躲进被子里,提高嗓音道“赫先生,这座桥完全是以我的名义在建,所有的构思和画图也是我一人完成,其实就算先生不出山,假于时日我也能把这座桥的数字全部算出来,至于水利方面,我相信,江山人才辈出,这世上肯定不止先生一人对水利这块精通,我只是替先生可惜,这一身才华只怕要葬送在这冰天雪地当中,与这些寒猛野兽为武,我在替先生不甘,先生,你可甘心?” 水清云的话,清亮清脆,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她在攻心。 攻赫浅深心底深处的那点执着,把他那丁点的理想和梦想无限次的放大。 “叔叔,婶婶和阿泽都这么支持你重出江湖,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保证,一定会保证你们一家人的人身安全,况且,你也知道,父亲在世时,一直希望我能拥有造福一方百姓的能力,如今我在花江县当一方县令,为的就是给父亲看看,我拥有这个能力。”慕少卿隐隐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查清当年的真相,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请到赫浅深重出江湖。 “先生,你甘心吗?”水清云再次出声。 你甘心吗?这四个字落在赫浅深的心里,如同一把刀在划着他的心窝。 他不甘心。 他年少的梦想就是要造尽天下桥。 如何会甘心屈居在这里。 他不甘心又能如何。 除了造桥。 他还有妻子,还有儿子,他不能不顾她们的性命,把他们带到一个危险的处境当中。 “先生,你甘心吗?”水清云的话语又浮现在他的耳根前。 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特别是当他看到图纸上那些精确的计算时,他更不甘心。 不可否认,图纸上有些东西已比他计算出来的东西不知精确千倍。 他惊讶门口那个女孩的能力。 慕少仙不解的看着水清云。 她老是问这一句话做什么,难道就不会再说点别的。 如是不甘心又如何会在这里生活将近二十年。 “那图纸上的东西当真是你所为”正当慕少仙想开口,赫浅深冲了出来,满脸通红的问向水清云。 水清云点点头“的确是我所为,先生以为如何,是不是比之先生多过之而不及”水清云微微一笑。 “我不信,我指个东西,你算一遍给我瞧瞧”这个姑娘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但她算出来的东西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的经历才算计得出,她是怎么做到的。 “先生尽管出题” “你,进来”赫浅深不相信水清云有这个能力。 不止她,只怕这世上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怕难找。 他当年的水平比起现在的这人,不止要差上多少。 水清云起身,赫浅深找来笔墨。 他要亲眼看着。 一刻钟之后,赫浅深心服口服的出来。 不管是承受力,受压点都算的让他哑口无言。 “先生,如何”水清云侧目看向他。 “你自己都有这个能力,为何还要请我参与”赫浅深不解,她明明已经把方方面面已经计算出,只等开工就是,干嘛要来找他。 “不瞒先生”水清云坦诚“我这纯属纸上谈兵,如是实际操作起来没有像先生这样的大佬在一旁看着,只怕我算得再精确,这桥也建不起来,这才是我想请先生出山的原因” 她想建的桥,几乎融合了前世桥身的特点,这些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所以,她要找一个精通古代造桥术的大师,再融合前世桥身的特点,才能在这个时代造出一座完美的桥。 “好,我答应你”赫浅深严肃道。 她完美的计算,再加上他精湛的造桥术,他有信心造出一座震惊世人眼睛的桥。 “多谢先生”水清云笑的发自内心。, 也知道这是他内心挣扎一番后的决心。 赫浅深答应两天后举家跟着水清云他们前往花江县。 这无非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水清云理解,两天后就两天后。 此行总算没有白来。 “唉,真想不到,赫叔叔即然不是看在我们兄妹俩的面子上才答应出山,真让人伤心”以为有她们兄妹出马,赫叔叔必然会答应。 谁曾想,赫叔叔不买她们的账,人家不过是随随便便在纸上画了几下,赫叔叔便心服口服的要跟着来。 “你也别不服气,你若是能像清云那样在纸上画出些东西来,赫叔叔也能心服口服跟着你”慕少卿自然知道赫叔叔对水清云是一种什么心情。 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惺惺之情。 这种情感让他重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梦想。 君远航突然招了一下手。 后面的马全部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君远航。 “这附近有埋伏”君远航小声道。 “有多少人?”水清云轻问。 “不多,二三十个人”君远航嘴角微勾,这些人气息不稳,显然不是什么高手,更不可能是皇兄派来刺杀他的。 两边的雪地里突然冒出两排手握长弓的黑衣人。 每个人的长弓都对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前面的人识想都下马来,跟我们走”前面一个汉子,只露出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对着君远航他们道。 “好怕怕噢”慕少仙唯恐天下不乱的叫了一句。 “知道怕就好,都下来,否则,保不证会不会让你们吃箭子”前面的大汉对于慕少仙的反应很满意。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说明他们这些人是没有武功的。 就算有武功也不怕,能快的过他们的长弓吗?一样能射的他们屁滚尿流。 君远航与水清云冷冷的看着他们。 慕少卿皱眉。 慕少仙放声大笑。 “出门没看黄历吧,知道我们是谁吧,就敢出来打劫” “我管你们是谁,乖乖跟我们走就是,爷保管不伤你们一根汗毛,当然你们也可以尝尝长箭的厉害,看看你们的马快,还是我的箭快”黑衣汉子得意洋洋。 “是为财?”水清云挑眉。 “哈哈,财是什么,爷不稀罕”黑衣汉子大笑。 “是为色”水清云再次开口。 “还是这个小娘们最对味口,不错,我们~”黑衣汉子的话还没说远,一枚利器飞来直取他的喉咙,人们不知道那利哭从何处飞来,只知道那汉子睁着一双大眼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 那些手举长弓的汉子齐齐往后退了两步,这太恐怖了,杀人于无形。 “调皮”别人没看见,君远航看见了,是他的女人出的手。 “有人你起你我的主意,你说能留他们吗?”水清云勾唇,妖娆的身影在此刻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自然不能”君远航极为配合。 这些人手持长弓,整齐有齐,一看就是蒙城守城的兵士,能调到蒙城守城兵士的人除了上午那两兄妹,想不出别人。 “看不出还有两下子”额吉娜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的黑衣汉子,眼光暗了暗,没用的东西。 “原来是你”慕少仙看见额吉娜,不屑的撇了撇嘴。 “是我又如何”原来以为是些小商人罢了,看她们的身手,这些人今天晚上指定是不能留了。 后退了一步“放箭,一个不留” 箭如下雨一般飞了过来。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来多少箭,给挡回去多少箭。 那些弓箭手不少被扫回来的长箭射中,倒地身亡。 额吉娜的脸色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倒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也顾不上别的,趁着没人注意她,趁机溜人。 水清云眼光一闪,手中的短刀随即出手,短刀九十度的直线直朝额吉娜飞去,只见短刀飞过的地方亮了一下,随后就见短刀在额吉娜的周身飞了一圈,又飞回水清云的手中,这手绝活她的前世训练时可费了不少精力,。 君远航侧目。 眼角含笑。 这手短刀绝活玩的不错。 慕少仙目瞪口呆,这太不可思仪了。 这个女人没有轻功,没有内力,但是她的短刀及近身博斗的威力当真是不敢让人小觑半分。 她的眼光不由朝着额吉娜看去。 这个可怜的女人,被短刀刷刷的绕了一圈,吓的站在原地不收动弹半分。 双腿似还在打颤。 然后便见她身上的衣赏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起来。 一片一片。 慕少卿别过头。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水清云,瞧瞧,把人家的衣赏毁成了什么样。 等额吉娜回过神,才发现全身一下的衣赏已经飞走大半,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一阵阵冷意袭来。 恨恨的盯着水清云,挪动脚步才发现,每走一步身上的布料掉的更快。 “你们等着,得罪了我额吉娜你们谁也别想好过”额吉娜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眼下也顾不得许多,想赶紧离开,眼眸一转,脚步又站回了原处。 “即然脱光了我的衣服,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说实话,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其实也没啥,横竖就是一具身体,本小姐睡的男人多了,也不在乎多这在一次,这位公子,本小姐对你很是倾慕,不如,你今晚归我如何?”额吉娜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容。 这种笑容中带着放荡。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蚀骨的诱惑,眼光直勾勾的看着君远航,那眼神大胆,魅惑,她等待着君远航的反应,双手不由自主的要去扯掉身上仅有那几块布料。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蒙羞,未免太小瞧她了。 她额吉娜是谁,自幼便在男人堆里长大,她只稍稍用一个眼神一勾,在蒙城便有一大堆男人睡倒在她的床上。 君远航眼中一寒。 不知羞耻的女人,就算是送上门来让他看,他也不屑看。 即然要做滛女,不妨让你今晚做个够。 眉头不曾抬一下,一伸手,一股气流飞出,额吉娜站立不稳,摔了出去,这一摔,不死也得丧失半条命。 “阿信”君远航突然出声。 阿信在不远处的地方飞了出来。 “打这个女人送到她应该到的地方去,然后原封不动的送到蒙城城主府里” “是”阿信眼眸中闪过一阵无奈。 应该到的地方,除了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地方。 “架~”君远航搂紧怀里的女人,朝着集市方向而去。 慕少仙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几乎赤祼着身体的额吉娜,挥了一鞭,也飞了出去。 咎由自取,以鸡蛋碰石头,活该。 “城主,城主”一个兵士匆匆忙忙的从外头奔了进来。 额吉西正左一个美女,右一杯美酒的在寻欢作乐,听见声音,立刻拉下脸来“什么事,这么火急火撩的,没看见本城主正忙着” 那兵士抖了抖头上的雪花,看见屋子里横七八竖的玉体,立即别过了头,城主大人你确实够忙的,也不知道城主你一把一年纪,消不消受的了。 想起正事,身体一直“城主,在城外发现了大小姐” “大小姐干嘛去了,昨晚又没回来?”额吉西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还不忘伸进面前一个女子的怀里,脸上一脸的荡漾。 兵士实在看不下去,把眼看向别处“城主大人,你不是前去看看吧,大小姐这回出了大事?” 可不是出了大事,大小姐全身红紫,一看就知道昨晚经历了什么。 这本也没什么,平时谁不知道这城主府一家人,老的爱玩嫩的,少的爱玩美女,就连大小姐这个女人也是玩男人无数。 但是被人脱光了送到城主府门口这样的事还是头一遭。 “让她过来见我,看看是是什么大事”额吉西问的漫不经心,无非又是看中了那个男人想让他帮忙弄回来。 “大小姐她被人打晕了在门口,伤势不轻” “什么?”额吉西总算是听到了一重点,双手离开女人的胸前。 “城主,你还是快去看看吧”兵士都快要哭出来。 城主,你就不能用点用听,你女儿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这些女人调戏。 “走,去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竟敢动我额吉西的女儿”正了正衣服,甩着一张老脸走了出去。 “啧啧,这额大小姐,也不知谁那么大胆,睡了城主女儿不说,还把人丢在这里”城主府门口围了不少百姓在那里。 一个一个嘴里婉惜着,心里却是异常高兴。 这个祸害人的主终于有人帮他们替天行道了。 “可不是,肯定是惹上了不该惹的男人,所以才有今天的下场” “可不是,瞅瞅她身上,得和多少男人那啥,才能留下这么些痕迹,当真是不知廉耻” “廉耻值几个钱”有人不屑。 如是知道廉耻,会一个一个男人往城主府带吗? 有不少还是猎户家的儿子。 但蒙城天高皇帝远,皇帝老儿管不着,可不是由着城主一家在此地作威作福。 “都让开,都围着做什么?”边上的兵士立即哄开人群。 大小姐赤身体在地上躺着、 他们想把小姐给抬回去,又把大小姐醒来之后会大发雷霆,只能简单的遮掩一下,等城主大人出来再听指示。 “好像是城主大人出来了,我们赶紧散了吧,别引火上身才好”有人看见额吉西大摇大摆从城主府出来,赶紧一哄而散。 他们不想因为看个热闹就把自己看进监牢去了。 “都看着干什么,还不把大小姐抬进去府去”额吉西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脸色立即黑了下来,对着边上站着一几位兵士呵斥道。 “是”那几个兵士赶紧抬起额吉娜往城主府走。 “真是反了天了,竟有人敢对我女儿作出如此畜生之事”额吉西在额吉娜的床头走来走去“去把大公子请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被人这样扔回来。 整个城主府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爹”额吉利精神萎靡的进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昨晚等着妹妹给他惊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便随便叫了一个丫环进房里,直到现在才起来。 “你妹妹昨天和哪个男人在一块,瞧她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当真是丢人现眼”那满身红紫,就好像那男人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 额吉利眼神朝床上看去。 额吉娜昏迷还没醒,不止身上,连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不仅疑惑,难道妹妹昨天晚上得手了。 妹妹也是的,就算那男人长得是俊些,用得着疯狂成这样。 瞧这一身,啧啧。 这得有多疯狂。 “啊,啊,都走开,都走开,你们这些野人不配碰本小姐”额吉娜双手突然飞舞起来,脸上都是惊惧。 “都走开,都走开,你们这帮臭乞丐,臭流氓” 额吉西皱眉。 额吉利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妹妹昨晚不是捉人去了。 难道不是? “阿利”额吉西发话“你妹妹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额吉利咳了一声“妹妹昨天在集市上看见一个男人,说是晚上要把他弄回来,还带了一队弓箭手出去,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回城主,那一队弓箭手,至今也没回来” “坏了”额吉西一拍大腿“肯定是这死丫头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了,不然在这蒙城谁看见我们的弓箭手不得吓得双腿发抖” “爹,那眼下怎么办?”额吉利眼前浮现起那四人的样子。 四人气度皆不凡,妹妹说是商人,他本还有些不相信。 如今想来,只怕不是商人那么简单。 “即然来了我蒙城,管他什么大人物,先解决了再说,万一他把我们蒙城的情况抖落出去,你以为我们一家能落得什么好?”额吉西脸上闪过狠厉。 天高皇帝远。 这个地方连皇上都管不着,何况只是路经此处的路人。 “以爹的意思……” 额吉西做了一个抺脖子的动作。 一大队人马朝着某客栈的方向而去。 那些人马均是蒙城的兵士,个个都具有蒙城汉子的特点,威武彪悍。 一转眼的功夫,便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城主,这~”客栈的掌柜的一看这架势,腿都软了。 他的娘,城主搞那么大动静是要做什。 “你客栈窝藏朝庭嫌犯,一会再收拾你,进去,搜,不能让一个人逃走”额吉西手一挥,一队弓箭手齐刷刷的朝各个房间而去。 “干什么”不少客人被赶了出来。 “岂有此理”有人愤愤不平。 住在这客栈的都是些路过此地的商人或是路人,遭受到此待遇自然是愤愤不平。 “外面怎么了?”水清云伸了个懒腰,动静那么大。 “据说城主亲自带人过来,要捉拿朝庭要犯”红花眨眼。 朝庭要犯,也亏他想得出来。 “噢”水清云闻言打开窗户朝下面看了一眼。 黑压压的一片。 看来这个蒙城城主为抓到他们可是下了血本。 “如此,便下去会会”水清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朝庭要犯,这个名头确实够响亮。 “呯”是房门被撞开的声音,几个士兵闯了进来,看见里面的人儿,眼前一亮“都出来,站到客栈外面去,城主大人要亲自抓朝庭要犯”说着眼神凶悍的举起手里的长弓。 红花想动手,被水清云按了下去“如此甚好” 他们几人都被那个士兵“请”了出去。 客栈外面,所以在客栈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男女老少都有,看来有不少携带家眷之人。 额吉利在额吉西的耳跟前说了几句,额吉西的视线朝着水清云她们射来。 女的够柔,男的够味,怪不得他的女儿会动心。 双眼露出阴险的曙光。 如此佳人,毁了确实可惜。 “把那五人带走”额吉西手一挥,冲着水清云他们道。 君远航把玩着手中的一个板指,漫不经心“城主额吉西?” “大胆,本官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额吉西见他们不为所动,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拿人总要给个说法,请问城主,我们几人犯了何法何律,需要你如此劳师动众”慕少卿问的还算客气。 “你们不过是朝庭的要犯,欲图躲进我蒙城,好在我眼尖,认出了你们,现在我就替圣上解决了你们”额吉西这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 若是君炦在此,一定会大大加封额吉西。 说不定还会用眼神告诉他,杀吧,杀吧,都杀光了他才省心。 “昏官,一派胡言”慕少仙早已没有耐性。 “小姑娘口气还挺狂,动手,把这些人都押入大牢”额吉西可不想与他们废话那么多,在这个地方他就是王法,他说是朝庭要犯,他们就是朝庭要犯。 “不如我们就上城主府坐坐”君远航挑眉。 “好”水清云接的顺嘴。 “你们疯了,去那个地方做什么,要杀就也一个血路来,还怕了这个劳什么子城主不成”慕少仙翻白眼,这两人又在唱什么戏。 “走吧,在这里打打杀杀确实不好,你没看到这么多人看着”慕少卿在慕少仙耳边道。 “好像是”慕少仙回过神。 但是上城主府做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额吉西满意极了。 这么听话,倒是省了他许多心思。 “啧啧,还真是美人呢,三位美人,本城主最会疼美人,不如跟着我如何?”额吉西双眼色眯眯的盯着水清云三人。 这三人不管是身姿相貌都让人垂涎。 “城主也得有命享才行”君远神眼神一厉,该死的色鬼,眼睛放哪看呢,手一伸,额吉西被他狠狠的抓到跟前。 “你放开我,不然你们一个也逃不了”额吉西大叫。 这人的身手好诡异。 “逃,本王还用逃,现在就了结了你这老色鬼的性命” “你们到底是谁”额吉西此时才感觉到惧意,他后悔了,后悔招惹上这几人。 “现在才来问,不觉得迟了” “不”额吉西头上的汗大粒粒的在流下来“各位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了我,我放你们走,如何” 这怂样,一点都不像蒙城汉子,慕少仙撇嘴。 “你这城主已经做到了头,安心的去吧”君远航手一用力,额吉西的脑袋便在他手中拧了下来。 眼睛睁的极大,不可相信,这些人竟然敢杀他。 水清云别过脸,死的太难看,还是不要看为好。 “爹”额吉利自门外冲了进来,狠狠的瞪着他们“来了,放箭,一个不留” 数不清的黑箭齐刷刷的进来。 不知何故,城主府突然失火,浓浓的熊烟四下流窜。 那些弓箭手看不清楚身影,只得乱射。 乱射之下,额吉利不幸中箭,倒地身亡。 “哈哈,真好玩”在城主府的另一处,额吉娜已经醒来,手里拿着一把火把,四处点火,嘴里不时说着“真好玩,来啊,都来跟本小姐玩,本小姐一定让你们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哈哈” “啊,着火了,小姐疯啦” “啊,快逃啊” “小姐疯啦,火烧府第” 城主府顿时烟火滚滚。 “爹,怎么办,水姑娘他们还在里面”赫文泽看着城主府失火,心里焦急的不行,他们刚带进去不久,里面就着火了,不会被烧死在里面吧。 “他们几个都不是凡人,这点火耐何不了他们,走吧,他们没什么事,回客栈等着他们”赫浅深瞅了一眼。 这座人人痛恨的城主府终于毁在火光中。 赫文泽将信将疑的跟在后面。 心里犯嘀咕,他们真有那么厉害。 不行,回头一定要让他们教自己几招才行。 城主府被大小姐一把火烧光的消息不陉而走,人们奔走相告。 “夫人,许久不曾走远路,此行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赫母一家坐在马车上,赫浅深拉着夫人许氏的手道。 “瞧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姐呢,骑在马背上都能哆嗦半天”许氏嘴里笑道。 走了那么多岁月,这点路途算什么。 “是啊,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赫浅深感慨。 赫文泽垂头搭脑的坐在马车里,一丝精神气也无,许氏不由奇怪“臭小子,你不是嚷嚷着要离开,怎么现在这个样子,舍不得啦?” “才不是”阿泽抬头,心里确实有些难受,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栓子哥他们打招呼“我是在伤心,你竟然不会骑马,竟然落到要跟你们共存马车的地步” 他都十八岁的人了,还不会骑马,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哈哈”夫妻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赫文泽,你若是想骑马,你唤我一声姐姐,到了花江县以后,姐姐教你”慕少仙的声音飞了进来。 赫文泽掀开帘子,嘻皮笑脸“谢谢妹妹的好意啦,我就算要学骑马,也跟君哥哥或是水姐姐学,你自己的马都骑得不咋的,还教我” “你这臭小子”慕少仙也不恼“你看上了你水姐姐的骑术,你水姐姐要有功夫教你才行,我虽然没她好,我可是有大把的时间来教你”慕少仙和赫文泽是同一年出生的,两人说起话来更加无所禁忌。 “也行吧,反正有人教就行”赫文泽其实也就想想。 “这孩子”许氏笑了。 孩子大了,确实需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走一走,瞧一瞧,他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王爷真是好雅兴,竟然去到蒙城那样远的地方”马车行走了几天,快到南门口的时候,一队黑衣人挡在了路的中央。 君远航只须一眼便知,这些人身手不凡,是皇兄派来的人。 “本王还有一个最大的雅兴,你知道是什么?”黑衣人认识他,他也知道那个黑衣人,血影的头目血色。 看来皇兄已经把他的级别提了上来,连这种几十年都不舍得动一次的大将都遣了出来,当真是煞费心机。 “本爷还是不要有那么多雅兴为好,不然若是到了黄泉路上太过寂寞可要好何是好?”血影是皇宫里的暗杀组织,归圣上一人所管。 血影出,人必杀。 这些年不知为圣上除了不少异党异已。 如今圣上对王爷的刺杀摆在了明面上,显而异见,君远航是非死不可。 “哈哈”君远航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血影头目血色皱着眉看着他。 如皇上所料,这个十六王爷的确是深藏不露,今天不除,只怕会有大患,为皇上除患是血影的职责。 “自然是笑自己命不久矣”君远航收住笑声,亮了亮手中的板指,闷声问道“血头领可认识这个?” 血色眼光一扫,浑身一颤,险些摔下马。 ------题外话------ 感谢18029405736,2083316的鲜花,18029405736的钻钻,么么~ 昨天小区停了一天的电,早上花花才把今天的章节赶出来,比平时晚了一会儿,美妞们见谅哈~ v123 借点银子 君远航手中的扳指中间镶着一颗绿宝石,此刻,那上面折射出一的光线如同鬼魅般闪发出嗜血的光芒。 别人或许不认识那个东西,血色却是知道。 那是象征着血影的最高权力。 他的权力大过皇上,甚到超越于皇上。 只不过这枚血戒于四十年前就已消失,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没想到此刻却出现在君远航的手中,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血色下马,对着君远航拜了三拜,不一会便起身带领着血影中人消失在这道路当中。 君远航的动作很轻,除了在他身边的水清云,无人知道君远航对着血色露出过血戒,她侧目,虽然只是一下,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怎么就走了?”慕少仙眨了眨眼睛,刚刚的黑影难不成是幻觉不成。 慕少卿不说话。 他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皇室中的那点事。 但就算再笨的也知道,刚刚君远航必定是拿出了什么可以指使那些黑衣人的东西,才能让他们恭恭敬敬的离去。 “走吧,就你话多”慕少卿扫了一眼傻傻的妹妹,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被他们杀,刚刚出现那些绝对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如真是杀上来,他们几个只怕不是对手。 慕少仙吐了吐舌头。 后来的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达江州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 一到江州,水清云便让人把那些毛匹还有手中的图纸让人快马加鞭到天京城去,必须要赶在春节之前赶制出第一批皮草。 “水姑娘”袁掌柜恭敬的等候在酒店门口。 “袁掌柜,先让人送点吃的上楼,随合再安排几个包房出来”水清云轻轻点了点对,一路在奔波了大半个月,他们需要好好休息。 “是,我这就去安排”水姑娘定然是出远门了,如此,口味自然要去清淡为主“姑娘,今天正好是腊八节,按你的吩咐,酒店今天准备了腊八粥,一会我送上来” “好,有劳袁掌柜的” “哇塞,这酒店是你的,有没有搞错”慕少仙这一路看的瞧的,一开始瞧着是惊喜,看到现在完全是惊吓。 这水清云要不要那么吓人好不好。 不过才比她大个一两岁,这能力当真是让好望尘莫及。 见水清云不搭理她,开始对着酒店里的东西评头论足。 “各位请坐,各位走了远路,先喝点水然后再喝点粥,菜一会就上”袁掌柜恭敬的走上楼,后面跟着几个小二,统一着装的小二们,婉如一对对双胞胎般吸引人的眼球。 “这服务真周到”赫文泽啧啧称奇,连他们走了远路先喝点粥都能想到。 “姐姐,这酒店还招店小二不,看着挺好玩的,要不我也在酒店当个小二得了”赫文泽一路上姐姐,姐姐的叫着,已经叫的什么顺口。 他的话一出,慕少仙喝进嘴里的水立即喷了出来,赶紧摆手“你还是算了吧,就你往那一站,是你为客人服务,还是客人为你服务” 这个赫文泽就是个爱搞怪的主,一路人两人没少打闹。 “反正我不为你服务”赫文泽神气的转过头。 “行了,你少在这丢人现眼,不想着怎么跟水姑娘学点本事,竟想学人家当小二”赫浅深就是看不惯赫文泽这么大一汉子,成天还跟个小屁孩般打闹,一点都不稳重,那有他当年的样子。 “爹,你可别人家瞧不起人家当小二的,如没有人家小二,姐姐的酒店能开的这样好”赫文泽不服,小二怎么了,他看着挺好。 “好了,好好,你们两个,话不投机三句嫌多,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仇人”许氏赶紧出声,相公也是的,老是不分场合就批评儿子,儿子能服气。 慕少卿看着赫文泽与赫浅深之间的对话,他很羡慕,自小父亲便已不在,如今就是想让父让斥他两句已是不能。 “哟,都回来了”卫烨摇着折扇,白衣胜雪,永远一副风流倜傥公子样出现。 “啧啧,一个多月,不对,应该是快两个月不见,感觉你又长高了”卫烨走到慕少仙的跟前,掫噎道。 “哟,看不出来卫公子眼神这么好,我坐着你都能看出来我长高了,不错不错”说她长高了,贬她吧。 她都十八了,那能再长高。 “那就是我看错了”卫烨大哧哧的在她身边坐下。 “喂,你坐我身边干什么”慕少仙怒吼。 “就你这里有空位,我不坐这里坐那里”卫烨挑眉。 “一个多月没见,脸皮倒是厚了不少”慕少仙冷哼。 “彼此彼此”卫烨欣然接受,脸皮厚向来是他的标志。 “此行回来,可有带回来什么好宝贝?”卫烨这话是问水清云,看着人家小两口在一旁静静的喝着粥,他觉得碍眼。 “多的是,你指那一样”水清云擦擦嘴,这消息真够快的,她们前脚到酒店,他后脚就来了。 “自然是越多越好”卫烨双眼泛光。 这个女人弄出来的东西,都是些好宝贝,随随便便出手便能挣个大价钱。 “不过,都没你的份”水清云淡淡的出口,除了葡萄酒。 卫烨泛光的脸立即瘪了下去,看得慕少仙直叫爽。 “袁叔叔”丫丫轻车熟路的提了一蓝子红薯进酒店的后厨,见袁掌柜的在后厨盯着,甜甜的叫了一声。 “是丫丫啊,不是让你别送了,你怎么又送来了”袁掌柜听见声音转过身,见丫丫一身小花袄提着满满一蓝子红薯站在门口。 “没事,家里种的多,卖也卖不掉那么多,不如送到这里让客人都尝尝”丫丫说着把蓝子往地上一放。 “你啊”袁掌柜的摇头,忽的想起水姑娘也在,不如煮点上去让水姑娘尝尝“刚好今天来了一位比较重要的客人,我一会煮点上去让他们尝尝” “那我一起帮忙”丫丫说着就拿了一些到外面去洗。 “袁掌柜的,怎么你们东家两月没过来,酒店已经破落到要用红薯充饥了?”卫烨看着袁掌柜端上来的一盆红薯谑笑道。 水清云的眼光扫过去,这些红薯外面是红色的,里面的肉是红心的,煮的也很有技术,几乎没有磨破一点,看上去鲜嫩无比,非常好吃的样子。 不由伸手取了一个,轻轻的剥开皮,一口一口的咬了起来。 赫文泽自幼生活的在蒙城,在蒙城天气冷,一年到头是见不上红薯这种玩意的,见水清云动手,看着好奇,也伸手取了一个。 君远航,慕少卿,慕少仙,卫烨齐齐的望着二人。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吃起来,不自觉的咽了几下口水。 他们都是吃着山珍海味长大的,这种农村里的小玩意这样吃还是没有过,慕少仙最先经不起诱惑。 “哇,好甜,真好吃”原来刚煮出来的红薯是这个味道,不知比做成点心的红薯好吃多少倍。 赫浅深与许氏也早已拿在了手上。 这种东西她们也是鲜少能吃到,现在看见,不由想起他们唯一的一次记忆。 剩下的三个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的同进朝盆子里抓去,剥皮,进嘴,一气呵成。 不错,热呼呼的感觉吃进嘴里真爽。 一大盆红薯一会全部解决。 水清云再想呼一个,发现盆里已经一个不剩,抬头看袁掌柜,却见袁掌柜正对着那个空盆子在傻笑。 “袁掌柜的,这些红薯不错,以后煮一些加进小吃这一项里”入住酒店的都是达官贵人,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对于农村里的这些东西鲜少能见到,让他们尝尝鲜也不错。 “是” “袁掌柜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煮红薯?”卫烨吃了一个意犹味尽。 “原先有个姑娘得过姑娘恩惠,时常送些新鲜红薯来,今天姑娘过来,她刚好又送了些过来,我就想着煮些让大家都尝尝”袁掌柜的实话实话。 主要是那个丫头太死心眼,他想帮帮她。 “噢?”水清云皱眉,脑海里似乎没有这样的记忆。 “那姑娘莫不是找错了人,她会这么好心?”慕少仙咽下最后一口,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水清云,她怎么看着也不像是施了恩惠不留名之人。 “姑娘,你忘了,之前有个姑娘提了红薯种子来卖,你当时给了银子却没要红薯,还让她回家多种些送到这客栈来”红花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 当时她和月影都在,而且姑娘的举动还透着费夷所思,她们不由多问了一嘴,现在经袁掌柜的这么一说,暗想应该是那个姑娘。 水清云静静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当时她们刚盘下这个客栈在外面便碰到了一个小姑娘,当时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算起来应该是大半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直记着,还送来了这里。 蹙了蹙眉,轻声问向袁掌柜的“把她带上来吧” “是”袁掌柜带着欢快的脚步而去。 “丫丫”袁掌柜叫住欲想离开的丫丫。 “袁叔叔”丫丫扯着嘴牵强的笑了一下,袁叔叔肯定又想说她明年不用再送来了,酒店基本用不上这些东西,平时都是他们当零嘴吃掉的。 “丫丫,快,跟我上楼,姑娘要见你”袁掌柜是替这个死心眼的姑娘高兴,没想到真是姑娘帮了这个死丫头。 “客人要见我?”丫丫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是不是觉得红薯好吃,让我再送一些过来” “傻丫头,快点,你不是一直说要找你的姐姐” “姐姐?”丫丫大喜“你说楼上的是姐姐她们”手脚顿时不知放向那里。 丫丫即高兴又害怕的跟着袁掌柜的上了楼。 高兴的是,她终于找到那个姐姐。 害怕的是,不知道姐姐还认不认识她。 “姐姐,真的是你?”一进包房,丫丫就见到了对着门正座的水清云。 她想了千万遍的姐姐真的就在眼前。 水清云顿时有种罪恶感,她当时不过是随便给了几两银子,竟换来人家对她这么大的恩情。 水清云轻轻点了点头,不由低声问道“你母亲的病可好了?” “托姐姐的福,我用银子给娘亲请了大夫,不出三天娘就能下地了,这些红薯还是娘种的,娘知道是姐姐帮了我们,对姐姐也很是感激” “你娘种的红薯味道不错,以后都可以送到酒店来,是酒店收购”水清云特意强调了收购二字,她不想人家真的把家里全部的红薯都免费送到这里。 “是,谢谢姐姐”丫丫没想到姐姐真的要了她家红薯。 回家的路上还有些不敢相信,傻笑着咬了咬自己手指,疼,看来不是在做梦,高兴的朝家里奔去。 “沈氏,你租我们的地种地,这三年下来可是没交一文银子给我们郎员外,之前我们郎员外看你们孤儿寡母可怜,就没有上门来要,不会是郎员外没来要,你就以为那些地就你们家的了吧”一个身穿暗灰色褂子的男人阴沉沉的看着眼前一的一对母子。 那妇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一看就知道穿了有些年头,已经看不出其本来的颜色。 一个小男孩怕怕的缩在她的怀里,一张眼惊惧的看着来人。 “郎管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不过是现在家里确定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不如等我们两天,等我们凑着钱一定亲自送上府上去”沈氏咬了咬牙。 这帮土匪,开春才来收过租金,现在又说她们三年没交租金了,抢钱也不带这么抢的。 “等,都等了三年了,还等什么等,快点,一年十两银子,三年就是三十两,一文也不能少,今天就得交给我”说着还撩起了袖子,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破板櫈上,大有不拿钱就在些耗着的架势。 “三十两”沈氏失声“郎管事,你莫不是记错了,我们家一共才租郎员外三亩地,还是薄地,说好是一年二两,三年也就六两,况且之前的每年我们都有交,开春还交了一两银子,我们家就还剩下下半年的一两银子没交,那能有三十两银子之多” 三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就是她们一家三口不吃不喝全部出去挣钱也挣不到三十两银子。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郎管事眼里一狠“三十两今天一文不少,都得给爷拿来” 那穷极恶相吓得沈氏怀里的小男孩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郎管事,三十两,这可不是小数,你可不再跟郎员外说说,是不是他那边搞错了”三十两,郎员外之前都挺好说话的,对她们母女三确实也还算照顾,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收她们三十两银子。 “难道我会搞错,别以为我不知道,听说你家种的红薯都卖给了那个大酒店,你也知道,我们郎员外的背后是江安候府,偏偏那个酒店得罪了我们江公子,现在你们不识好歹,竟然敢偷偷的与那个酒店来往,你说,我们郎员外对你们能客气” 郎员外与江安候府是有点关系,当然,是八辈子都打不着的影子关系。 沈氏眉目沉了沉。 原来是为这个,八成人家以为他们家的红薯是卖到了大酒店,眼红来着,谁曾想她们只是想报恩而已,那些红薯都没舍得卖,丫丫说要一直送到那个恩人出现。 即是女儿的心愿,她这个当娘的唯有成全,没想到如此一来,引得了别人的眼红。 “郎管事,原来是这么回事,以后我们不与酒店来往就是,你看看,银子?”沈氏打着商量。 “不行,少一文都不行”郎管事眯起眼“怎么不见你家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又去那个劳什子酒店了,我告诉你,你们今天若是拿不出三十两,那个小丫头就得抵押给我们郎员外做妾”那个小姑娘他盯着长久了,越长越水灵,郎员外压根就不知道今天这事,如是今天把人带回去,啧啧,想想那小身段,他禁不住意滛连连。 “不行”沈氏闻言抬起头。 丫丫和毛毛都是她的命,谁敢要她的命,她就敢要谁的命。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郎管事冷笑,她谅她们也拿不出三十两银子,拿不出三十两银子就等着他把人带回家。 “娘,娘”丫丫心里高兴,老远就喊开了。 沈氏听到声音心里一紧,丫丫回来了,可怎么办。 郎管事心里一喜,那个小丫头总算回来了。 “娘,我跟你……” “丫丫,快跑,这些人要抓你,你赶紧跑”沈氏情急之下无计可施,只得喊出这么一句。 丫丫立在原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沈长和弟弟,又看了看朝她压过来的几个人影,向后退了几步“你们想干嘛” “丫丫,别怕,不过是你娘拿不出三十两银子交地租,我们要把你带了回去,等你娘什么时候凑够三十两,我们再把你放回来”瞧瞧这小皮肤,水灵灵的,这小身段,如是长全了定是个惊艳一方的美人。 “什么三十两,不是开春就交过地租”丫丫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慌神,她若是慌了神,被她们捉去,回不回得来另说,娘和弟弟要上哪凑那三十两去。 “现在还得再交”郎管事眼神荡漾的看着丫丫“你们私自与大酒店来往,已经惹得郎员外非常不快,如是你们再不乖乖拿出银子,可别怪我不照顾你们母女三人” 丫丫转了转眼珠,嘴角扯起一抺甜甜的笑容“郎管事,现下我们真拿不出这么多,不如这样,你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保管奉上三十两银子” “呸”郎管事朝地下碎了一句“小姑娘心眼挺多,是不是想趁机跑路,我跟你讲,没门” “那能”丫丫挺起身子“我娘和弟弟不是还在这里,我能跑到哪去去,我真是去借银子,如是不信,你们派个人跟着我”转了转眼珠子,朝着郎管事笑的无害“如是我凑不齐三十两银子,郎管事再把我们带走也不迟” 没办法,这些人明摆着是有备而来,她若是来硬的,肯定干不过他们,只能先稳住他们,去酒店找袁叔叔想办法。 现在只能祈祷袁叔叔会帮她。 “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郎管事双眼笑成了一条缝,有银子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银子,看这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样。 两个家丁跟着丫丫的后头,丫丫走在前面,心里懊恼不已。 现在开口向袁叔叔借钱,也不知道袁叔叔会不会把自己想成是骗子。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到了酒店门口,丫丫对着后面的两个家丁道。 “不行”两人立即否认“郎管事交待,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谁知道进了酒店之后,她会不会跑,她若是跑了就是他们遭殃。 “这地方你们进不去,你们就算跟着我也是没用,我说一会就一会,我娘和弟弟不是还在你们手里,我能跑到那里去”丫丫插腰。 可恶,怎么突然就冒出三十两的地租,真当自己是员外,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抢。 想起娘和弟弟,瞬间焉了,人家这是有目的来讹,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谁叫她们只是小村民一个,手里无权无势,还不是任他们揉捏。 “那我们可不管”两人死心眼。 “咦,那是刚刚那个送红薯的小姑娘,她站在酒店门口干什么?”赫文泽吃饱喝足准备跟在卫烨的身后想好好逛逛这江州城,一出门口便看见刚刚那个姑娘双手插腰的在跟旁边家丁模样的两人说话。 脸上一脸的无奈,不由好奇的凑了过去。 “你怎么不没走?”赫文泽说话向来不着调,他的话一出,站在前头的丫丫吓了一跳,看见是赫文泽,眼里顿时来了亮光。 这位公子她认识,刚刚与姐姐一块吃饭的。 “这位公子,能否带我去见姐姐,我有急事要找她帮忙”丫丫情急之下抓住赫文泽的手臂。 赫文泽的脸上顿时起一了丝红晕,还是第一次有姑娘这么主动的抓着他。 “你刚刚不是才见过”赫文泽红着脸道。 “真是有急事”丫丫不知如何开口“家里来了抢盗,非要我们家拿出三十两银子,拿不出就要把我卖掉,我情急之下没有办法,只好来请姐姐再帮我一次,这位公子,你带我去姐姐可好” 赫文泽一听,心里有些不确定,如真是那样,那她不是有危险。 “岂有此理,还有如此强盗,我跟你们去看看”赫文泽浑身的血性瞬间被点燃。 丫丫瞅了瞅赫文泽,心里很是感动,姐姐身边的都是好人,不由小声问道“那小公子你带银子没有?” “多少?”赫文泽刚刚没听见人家说银子这事。 “三十两”丫丫心想,让人家跑一趟终究不好,姐姐不在,如是小公子能帮忙也是好的。 赫文泽挠了挠头,随即一拍脑袋,对着丫丫道“你等等我” 卫烨瞅着一阵风跑上楼的赫文泽,这臭小子这性格真像小屁孩。 “姐姐,姐姐”赫文泽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嚷嚷开,说着就撞开了水清云包房的门,君远航正坐在水清云跟前为她揉肩,门一开,君远航反射性就想把人摔出去,被水清云按住了手臂。 “阿泽,怎么了” “姐姐,借我三十两银子”赫文泽也感觉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气焰立即下去很多。 “你身边跟着一个大财神,你上来跑她借什么银子”这个臭小子,没看到他正忙着,没大没小就闯进云儿的房间,看来得给些教训才行。 赫文泽摸了摸脑袋,傻傻一笑“刚刚太过激动,一时给忘了” “出什么事了”水清云看向赫文泽,这个阿泽遇事就火急火撩。 “就刚刚那个送红薯的小姑娘,说是家里遭了强盗,要向姐姐借三十两银子,她身边跟着两个汉子进不来,所以……”赫文泽现在才感觉到不好意思,他怎么忘了,他娘手上有银子,刚刚怎么没想起去问他娘拿。 水清云眼眸一闪。 “也不怕人家是骗子?”君远航撇嘴,八成是一见人家小姑娘就走不动路,不然你个臭小子你激动个啥。 “怎么可能”赫文泽不信。 “嗯,这是一百两银子”水清云递给赫文泽一张银票。 “谢谢姐姐”赫文泽拿着银票,眉开眼笑的下了楼。 “你不给他上一课”君远航好笑。 “他又不是孩子,自然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况且,我也相信那个小女孩不会是骗子,定然是遇到了难处”一个小女孩子能把她一句无心的话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心眼的丫头,定然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走,我跟你一块回去”赫文泽手握银票,感觉身上都带风。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就是那个乱世当中的英雄,解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当中。 “谢谢小公子”丫丫为难的看着赫文泽,暗想让一个富家公子跟着她回去也不好看,可她又不好开口让人家回去。 ------题外话------ 这两天有些忙,今天只有这么多了,么么** v124 收拾渣男 “公子,你和姐姐的恩情我会记住一辈子,你把银票给我,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和姐姐”丫丫心一狠,对着赫文泽说道。 她这样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银票给她,他不用跟着她走。 “用你做什么牛马”赫文泽不以为然“一看他们两个就是不是好人,我得把你平安送到家才行” “废话那么多,要走快点走”其中的一个家丁早在一边等得不耐烦 “走就走,你狠什么,相不相信爷一拳把你揍上西天”赫文泽朝那两人瞪去。 也不知道那两家丁是不是真被他吓到了,顿时闭口不言。 丫丫看了看赫文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烨看着赫文泽就这样跟着一个小姑娘离开,顿时咋舌,嘴角一勾“即然如此,不妨再多加一人,本公子也随你们前去瞧瞧” “谢谢两位公子”这位白衣公子真是好人,看出了她的为难,如此一来,有两位公子跟着她回去,别的不说,给她撑撑场子还是可以的。 “唉,你们干嘛去”慕少仙叫住欲离开的卫烨和赫文泽。 “去挖红薯,你去不去”卫烨咧嘴。 “真的”慕少仙跑过来“我还没见过那玩意是怎么长出来的,走吧,我也去瞧瞧” 两位家丁顿时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看穿着就知道身份不俗,现在都跟这个小丫头走。 不管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小丫头带回去就成,至于这小丫头拿没拿到银子,有没有人跟着,可不管他们的事。 沈氏眼神巴巴的望着门外面,丫丫说是去借银子,三十两呢,丫丫能有什么办法,她们也没有什么富有的亲戚,心里祈祷着,丫丫可别干什么傻事才好。 “沈氏,我看我们也不用等了,你女儿八成是撇下你们母子俩跑了,依我看,你不如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跟我们老爷,你也知道我们老爷是个大善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他与郎员外家里沾点亲,这些年在郎员外家里没少捞油水。 沈氏不搭理他。 “沈氏,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儿女多不容易,如是跟了我们老爷,做一个我们老爷的外室,你还要操什么心”郎管事瞅了瞅沈氏,虽然还有些风韵,到底有些年纪大,让他吃还真吃不下,如是能让沈氏做郎员外的外室,相信郎员外一定会加赏于他。 沈氏继续不搭理他。 让她做郎员外的外室,怎么可能,如真是那样,她的儿女一辈子都会在人前抬不起头,她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要带好自己的一双儿女。 “沈氏,我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不同意,我只有把你女儿送给老爷”郎管事眼睛一凸,他娘的,这个沈氏一动不动是几个意思,当他在这放屁不成。 “不可能”沈氏瞪着郎管事。 “这话不能说太早,如是你家女儿拿不出三十两银子,或者你,或者你家女儿,必须有一个要跟着老爷” “郎管事怎么就知道我拿不出三十两银子”丫丫飞快的进了屋,站在沈氏与弟弟毛毛的跟前,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娘亲和弟弟没事才放下心来。 “怎么,把自己卖了,不然你上哪找三十两银子去”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姑娘,有办法凑齐三十两银子才怪。 “这是怎么回事?”慕少仙跟在后头,一跨进大门便看见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男人带着三四个家丁围着丫丫母女三个。 郎管事眼睛一亮,美人,啧啧,标准的大美人。 “哟,还来了一个大美人,姑娘是哪里人,可有嫁人?”姓郎的立即套起关系。 瞧人家腰如拂柳,脸如桃花,这可是十里八村都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如是能把这样的大美人抱回家,那他得多有面子。 “慕姐姐,不要搭理他,地痞流氓一个”丫丫碎了一句,人长得就像地痞流氓,再加上平时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十足的地痞流氓。 “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姓郎的不悦的瞪着丫丫。 慕少仙对着姓郎的打量了一番,一双眼睛不怀好意,一身上下更是无半点可取之处,再看看院子里的情况,以及他们口的银子,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我姓郎,是郎员外家的一个管事,还没娶妻成子,不知姑娘今年芳龄,可有婚嫁?”姓郎的脸上堆起一堆肉,双眼眯成一条缝的看着慕少仙。 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虽然只是个管事,可手上的油水可有不少,嫁给他等于吃香喝辣不愁。 “呸”丫丫真想喷他一脸口水,这人的脸皮真够厚的,家里都不知道娶了多少婆娘回去,现在竟然敢睁眼说瞎话,说自己还没成亲、。 “怎么,想娶我?”慕少仙故作扭捏的摸了摸自己的秀发。 “嗯”姓郎的以为眼前的姑娘已动心,头点的比拔浪鼓还快。 “想娶我,等下辈子”慕少仙忽的出拳,一只手扫向姓郎的双眼。 “啊,啊,我的眼睛”姓郎的被打出三米开外,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直叫疼。 “郎哥,郎哥,你怎么样?”家丁齐齐围上去。 “这一拳是告诉你,眼睛得睁亮点,看清楚姑奶奶是谁”慕少仙甩了甩手掌,刚刚那一拳中是用足了劲。 “岂有此理”姓郎的颤抖着站起身,手指指着慕少仙“那里来的小娘们,竟敢打爷,都给我上,爷我今天非得把这个小娘们带回家不可” “啧啧,说你眼睛不好你还不信,人家都说你没本事了,你还拼了命的往前凑”卫烨大摇大摆的走到姓郎的跟前。 姓郎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只隐隐感觉眼前有一团白影,看不清人的真面目。 “又来了一个,好啊,找来的帮手不少” “是啊,可不是又来了一个”赫文泽早就想上去,眼下不管不顾的朝他身上踢去,没怎么站稳的郎管事华丽丽的又倒了下去。 “你这样可不行”卫烨摇头“看我的” 一本正经的走到姓朗的跟前,一只脚踩住他左手的五个手指,狠狠的踩了上去,还在上面辗转几次。 “啊”如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噢”赫文泽看了看地上的人儿,很是受教,一只脚踩上剩下的右手,比卫烨还狠的在上面辗转反复,反复辗转。 “各位爷,各位大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各位爷放过小的”姓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自认倒霉还不行。 沈氏看着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两位公子和一位姑娘不知所措。 丫丫则是有些同情的看着姓郎的, 活该,这些年在这十里八村也没少干坏事,今天遭此报应,就是咎由自取。 “记住,以后若是我再看见你再欺负她们母子三个,我让你的双手都保不住”赫文泽心里有气,人家母子三人已经够可怜,这些人还这么可恨的要欺负她们。 还好今天丫丫遇见了他们,若是没遇到他们,丫丫还有她的母亲弟弟不是要在他们的手上遭殃。 想起这个,脚上的力道不由又加了几分。 “爷,大爷,小的真的知错了,小的以后一定远离这个地方,看见她们母女三个如菩萨般供着,求爷放过小的吧,你再踩下去,小的这两只手真的要废了”十种连心的疼痛,他不想再受第二回。 赫文泽不解气的又踩了几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 “郎哥”几位家丁赶紧上前。 姓郎的双眼模糊,手上的疼痛传偏全身,他半虚脱的任由他们扶着,虚弱的说了一句“我们走” “是”那些家丁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几人如丧家之犬夺门而出。 “真解气”丫丫一蹦一跳的跳到赫文泽的跟前,对着门外碎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丫丫”沈氏出声,小心的把丫丫拉到一旁“丫丫,这些人都是你朋友吗,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的朋友,娘怎么不知道?还有,你的银子是怎么来的,没做什么傻事,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吧”说完眼角还看了眼赫文泽,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娘,你想哪去了”丫丫失笑“这些人都是上次帮过我的那个姐姐的朋友,他们听说我有难,就来了,今天还好他们来了,不然那个姓郎的怎么可能跑的这样快” “他们看起来身份都不一般”沈氏小声道。 “娘,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 “那就好”沈氏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几人温和道“小妇人谢过姑娘,两位公子的大恩,如不是你们,今天我们母女三个只怕都要落入那个姓郎的手中” “这种恶霸他要是再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赫文泽神色有些得意。 他的长箭用得最好,只可惜,今天没带来。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几位的大恩,如是不嫌弃,几位留下来用顿粗饭再走,只是银子可能一进半会还不上,可能要缓一段时间再还给各位”沈氏心里还是发愁。 这个姓郎的今天是已经离开。 可是难何他明天不上门来报仇。 “那个不急,那女人有的就是钱,估计也不在乎在百八十两”慕少仙无所谓,那银子横竖是水清云的。 她的银子都是黑心黑来的,不用白不用。 “丫丫会还上的”丫丫头低了下去。 “还上都是早晚的事,她不是要了你家里所有的红薯,你用红薯抵银两不就得了”卫烨打开扇子。 进了洒店的东西,那怕是一碗水,也能值不少银子,这些红薯就更不用说,如是种的多,卖个百八十两都不在话下。 “公子别说笑,红薯能值几个钱,如是几位喜欢,都送给你们”沈氏不以为然。 “对了,你们家红薯地在哪,我是要挖点回去”慕少仙才不关心那些红薯值多少钱,她的挖一些带回花江县去吃。 “离我们家不远的土地上,走,姐姐,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原来红薯是长在地里的,那不是和那个土豆差不多”慕少仙看着地里的红薯,不由想起花江县之前好像种过不少土豆,那个女人还出了一种叫土豆粉的东西。 “都叫地瓜,自然是差不多”沈氏被逗乐了。 “丫丫,种了这么多红薯,你们母女两个怎么收的上来,不如以后我都来帮你们挖红薯吧”赫文泽挖的津津乐道。 “哟,赫文泽你不是吧,这么快就看上了我们丫丫,就想在丈母娘面前表现一番”这个赫文泽知不知道什么矜持,你问的这样大胆,也不怕人家姑娘会被你的热情吓死。 “你胡说什么”赫文泽脸红了个透,他不过今天才认识丫丫,心里怎么可能这种想法,况且丫丫一看年纪就好小,让他不自觉的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 “是啊,姐姐,你可别胡说”丫丫不自然的转过头,她过完年就该十四了,是个大姑娘了,该懂的也都懂,自然明白慕少仙话里的意思。 “慕姑娘就别打趣丫丫了,赫公子是什么人,岂会看上我们丫丫”沈氏赶紧插话,这玩笑可不能乱开的。 “这可说不准”卫烨远远的站在田坎上,深怕地里的泥土甩到他洁白的衣服上,看了一眼正挖的不亦乐乎的某个女人,嘴角自己都没发觉的向上勾了勾。 “丫丫她娘,丫丫她娘”一个妇人急急的朝着这边走来。 沈氏抬起头,看向来人。 “桂芬大娘,出什么事了?” “不好了,我刚刚看见郎管事带了一队官兵把你们的院子围住了,过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母子三人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官兵?沈争眉头紧皱。 知道那姓郎的不会就此罢休,没想到这人来的如此之快。 “谢谢大娘”丫丫吸了吸鼻子。 她已经看见自己住的地方正在冒烟。 可想而知,那些王八蛋已经把她们母子三人的家烧了。 沈氏下意识的朝家里的方向看去。 熊熊浓烟冒起,嘴唇煞时间变成白色的。 她的家,她和丫丫,毛毛的家,她的相公留给他们的家,就这样被他们一把火给烧了。 “唉”桂花也看到了“这帮杀千刀的,简直无法无天,不行你们就上我哪住吧” “这帮混蛋,简地连畜生都不如”慕少仙一把扔掉手里的红薯“敢在姑奶奶头上犯太岁,活得不耐烦了,走,刚刚一拳没打死那畜生,现在老娘就去解决了他”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刚刚怎么能让那畜生走了。 瞧瞧现在都是什么事。 “走,他奶奶的,无法无天了”赫文泽脸上更是气愤。 光天化日之下,官兵也能纵火烧民宅,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欺人太甚”丫丫脸上都是恨意,一跺脚朝着自己家房子方向跑去。 “哈哈,连哥,这房子不吉利,烧了好,烧了好,这是银子,连哥收好”姓郎的点头哈腰的站在一边,看着房子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眼中无限得意。 臭娘们,敢找人来算计他,老子现在就让你们无家可回。 “混蛋,还我房子来”得意间,一根长棍重重的落在了右肩上,肩上一吃力,棍子又要落下来,被他反手握住。 “连哥,他们殴打员外府家丁,快把她抓起来” “你们谁敢”丫丫已经疯了。 她的家被这帮畜生给烧没了,她要和她们拼命。 “她奶奶的,老娘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来着”慕少仙跟在丫丫的身后,一看门前的情况,立即火冒三丈,一脚把姓郎的踢出了老远。 “你们是谁?”那姓连这县里的衙役头头,平时与这个姓郎的有几分酒肉交情。 “你是你奶奶”慕少仙火不打一处“披着官服也敢为非作歹,烧人家百姓家里的房子,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脚把那姓连的踢了出去。 赫文泽武功不咋的,只能在慕少仙把人打倒之后,上前去补上两脚。 沈氏母女三人抱在一块嚎啕大哭。 姓郎的此刻真的是已经奄奄一息。 他娘的,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阵晕眩过来,脚上又是一疼“啊,痛死我啦,几位爷饶命,小的真的不敢了” “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让你长长见识,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动的”卫烨可不比赫文泽,他一脚上去,这姓郎的双脚只怕这一辈子也不能再好。 姓郎的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腿间传来的那种刺骨的疼意。 他的脚,他的脚就这样断了。 头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姐姐,以后就让丫丫母女三人和我们一起吧,她们一家现在无家可回,真的是怪可怜的”赫文泽把今天的事情经过都跟水清云讲了一遍,讲到最后为丫丫母女三人求起情来。 姓郎的这辈子站起无望,只能靠躺在床上度日,如是命长的话,还能活久一点,如是命短的话,可就不知道能活多久。 至于那些官兵,估计这些年为非作歹的事没少做,直接废了那姓连的,其它的兵士也都伤的伤,惨的惨。 “姐姐”丫丫哭过之后脸上剩下的就只有坚强,她定定的站在水清云面前“求姐姐收下我,我愿意为姐姐做牛做马” 她想好了,她要跟着姐姐,跟着姐姐出人头地,这样,就没有人再敢欺负到她头上,打她们母女三人的主意。 “唉,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言不语什么意思,收还是不收,你若是不收,我就直接让他们母女三人住我哥的县衙”慕少仙看着水清云淡淡的态度十分不爽。 水清云打量了一圈丫丫,这丫头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如是收下来培养培养,以后必定能成事。 “你们先跟我回容州住下,至于以后的事,等住下之后我再安排”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丫丫的一行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一定会跟着姐姐好好干的。 “谢谢姑娘” “不用谢,只要你们本本分分的跟在我身边,我自然会保你们无恙”打伤官兵可不是小事,外人不知道卫烨他们也有参与,但是这笔状一会记在丫丫母女三人头上,所以,离开那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赫文泽一家三口跟随慕少卿留在了花江县。 丫丫母女三人跟随水清云去往容州。 马车一到,陈氏的声音就急切的响起“嬷嬷,可是云儿回来了” “是啊,夫人,是小姐回来了”齐嬷嬷站在院子门口,高兴的回道。 “真的回来了”陈氏跑了出来,看见水清云正在下马车时,心里很是欣慰。 蒙城之地是什么样的地方,听说是极寒之地,路上更是凶险无数,她真的担心云儿出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 “娘”水清云朝她灿烂一笑。 “你这死孩子,担心死我了”陈氏上前,看了一前,觉得没胖没瘦才安下心。 “夫人,你现在越来像只大母鸡了,红花都瘦了不少,你看都没看一眼”红花在一旁打趣道。 “去,去”陈氏挥手“你这死丫头,少来打岔” 一转身,瞧见水清云还站着三人。 一人妇人,一个姑娘,一个四五岁左右小男孩。 身子一怔,暗思,难道这就是云儿要找之人。 见陈氏在打量她们,沈氏脸上不知所措。 丫丫上前一步,学着红花道“夫人,我是丫丫,我是我娘,这是我弟弟” 陈氏茫然,不知道水清云把她们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娘,她们是江州人,我见她们无家可回,家里又缺人手,便把她们带了回来”水清云见陈氏迷惑,不由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也是可怜之人”陈氏嘘嘘。 “小姐,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夫人在家念叨你很久啦”徐芳芳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小姐不在家的日子还是挺好的,至少不用看红花与月影那两丫头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看得心烦。 “嗯”水清云轻轻回应了一句。 “这小姑娘长得挺水灵,你是小姐新带回来的丫环?” 丫丫不知该如何回答。 姐姐只说把她们带回来,是不是丫环她真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成为姐姐的丫环。 “芳芳,你去把我隔壁的那间屋子打扫出来,就让他母女三人暂时先住在哪吧”陈氏想了想,那个房间的是里外间的,应该是够她们母女三人住的。 徐芳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间屋子她已经觊觎很久了,本想找个机会与小姐说说,让她和祥子搬进去,现在陈氏一开口就是让这新来的三人住进去,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是,奴婢这就去”徐芳芳扫了一眼丫丫,走了进去。 死丫头,自己都是一小丫头,还让她来帮她收拾屋子,那日后不是还要爬到她头上去。 “人找到没?”陈氏拉着水清云的纤纤细手,轻轻的问道。 “嗯”水清云点头。 “找到了就好,也不枉你走此一遭”陈氏感慨。 越来越搞不懂云儿想做什么,罢了,只要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是不是十六王爷也跟着你一块去了”她刚刚好像看见王府门口也停着马车。 “娘,什么都瞒不过你”水清云一笑。 “这可不,你可是我生的,自然什么都瞒不住我”陈氏也笑了,现在的日子真的挺好,之前她怎么就对云儿好不起来呢,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现在知道我是你生的啦,之前我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你这死孩子,胡说什么呢”陈氏脸上闪过不自然。 “月影呢”水清云忽的问道。 “你不在,她自然闲不下来,最近可把她忙坏啦,若是听到你回来了,少不得要跟你抱怨”红花与月影这两丫头真说得上云儿的左膀右臂,有她们在,容州的事情基本都不用云儿操什么心。 “你们也都坐下吧”水清云看着丫丫三人在边上不知所的站着,随口道。 “不用,我们站着就好”沈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眼前的两人是主,她们是仆,主与仆不能同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里不比别地,都坐下吧”陈氏看了一眼,她们一院子里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确实没那么多规距。 “这怎么好……”沈氏犹豫。 水清云虽然没说怎么安排她们,但是她知道,她们跟着水清云过来,就是她的人,自然是仆。 “娘,夫人让我们坐下,我们就坐下吧”丫丫扶着沈氏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沈氏的儿子毛毛睁着一双大眼胆怯的看着四周。 “儿子几岁了?”这小毛头,陈氏看着欢喜。 “五岁了” “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陈氏发自肺腑。 “还好,丫丫和毛毛这两孩子都很懂事,基本上没让我操什么心,只是苦了孩子们”沈氏说着说着鼻子就有些发酸。 “以后就住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院子里虽然不大,不过事情不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齐嬷嬷” “是” 陈氏看着一旁的丫丫,还想问点什么。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我的皮肤,好不容易才白点,又黑回去了”月影听到消息说姑娘回来了,当即从酒坊那边跑了回来。 姑娘这一趟远门出的真是够久的。 “回头送你两瓶有修复皮肤之效的好东西”水清云瞅了瞅月影,嘴用抽了抽,月影本身就不白,现在确实又黑了不少。 “那还差不多,听说蒙城好冷的,姑娘没冻着吧”月影在丫丫的一旁坐下,觉得边上有个人影,才看清是个姑娘,看样子比她要小,朝丫丫热心的笑了笑。 “你想去试试?”水清云冷哼。 “我倒是想去,你不是没带我去,红花那家伙呢,没跟姑娘一块回来”姑娘与红花一走就一个多月,真是想死她了。 “在那打扫屋子呢”水清云奴了奴嘴。 丫丫在一旁羡慕看着姐姐与其它人的相处模式。 她们明明是仆,却在姐姐的面前很随意。 看起来很随意,里面却有一种叫做尊敬的东西在里头。 “姑娘,你不在的这段的时间,容州发生了几件事”月影突然严肃起来。 “进房里去说”水清云看着月影突然转换的脸色,料想应该不是小事。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水清云的房间。 “夫人,到了饭点了,厨房在哪,我去做饭”看着大家忙的忙,走的走,丫丫有些坐不住,不行,她是来做事的,不是来玩的,就算主人不吩咐,她也得知道自己找事做。 “你会做饭?” “嗯”丫丫点头,她从七八岁开始就会做饭了,只不过当时做的不太能吃。 “那太好了,走,一块去厨房”陈氏一拍手,云儿这么久没回来,可得好好给她露一手。 沈氏错愕,夫人要亲自下厨? ------题外话------ 感谢tzbxjj06,18029405736的月票,18029405736的鲜花与打赏。 v125 有问题 “我不在容州的日子,发生什么事了”水清云坐到桌子前,后背靠着椅子,双腿翘了起来,婉如前世在办公室问案的样子。 “姑娘”月影正了正身子“蛇窝不知被蛇橇掉了大锁,好在我发现及时才没酿成大祸,这些天我一直在调查到底是谁有这个胆量,但一直没有线索” 这件事不是小事。 那些大蛇除了姑娘,谁也没办法降服它们,如真是出来了,姑娘又不在,不止容州帮的兄弟可能会死伤无数,只怕容州村民也不能幸免于难。 水清云清亮的眸子暗了暗,趁着她不在,打起那些蛇的主意,这个心思可真够坏的。 “还有呢” “徐家村的徐老爷子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老爷子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精神挺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有半个月了,听说徐老爷子是被徐虎活活气死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什么秘密“徐家村那天很多人都听见徐虎与徐老爷子起了挣执,徐老爷口不能言,气得只能在一旁啊啊个不停,当天晚上徐老爷子就咽气了” “这个徐虎”水清云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 “徐老爷子去世之后,徐虎什么表现” “表现的挺正常,捶胸顿足” “徐婆子呢” “徐婆子中间哭晕了好几次,晕来之后,不言不语,到现在也是”肯定是徐老爷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那有没有别的事了” “除了来容州的外地商人渐多,别的都挺正常”月影想了想,除了这两件事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别的事都挺经常,她都能处理。 “嗯,那出去吧,这些事我心中自有计较,蛇窝大锁被橇之事,你谁也不要提起” “我知道”月影点头,如不是事关重大,她也不会拿不定主意,这些天,没有什么特别之事,她几乎都躲在暗处,就怕大锁再橇一次。 “姑娘,姑娘,吃饭啦”红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走吧,出去吃饭” “真想不到,夫人的厨艺也这样好,瞧这些菜色,色香味俱全,看着都有食欲”沈氏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一半赞叹,一半羡慕道。 “呵呵”陈氏最喜欢别人说她饭做的好吃“之前我也不会做,不过是前几个月才开始学着做的,没想到自己挺有做菜的天赋” “天啊,看这些菜色,我以为夫人至少做了几十年的饭菜了,没想到几个月就到了这个程度,夫人当真是了不起”丫丫咽了咽口水,桌子上的菜,好多她只听过没吃过,看着菜相就知道很好吃。 “可不是,我们和夫人一块学的厨,现如今夫人的厨艺早已经甩开我们好几条街”红花端了碗筷上来,丫丫连忙站起帮忙。 “还是学的太迟,我估摸着,我如是早学厨几十年,现在说不定早就是一代大师”陈氏对自己的手艺越来越自信,说起来的话自然是越来越自信。 “夫人,好在你现在才学,不然你现在可就不是夫人了,估计得叫你厨娘了”红花打趣。 “唉”陈氏叹气“早先当个厨娘也好,也省得受了这么多年的罪”陈氏现在越看越开,什么水府,什么水溶,统统都见鬼去。 “姑娘和夫人不是容州本地的?”沈氏听着这话不对,不由问道。 “不是,我们原先是天京城的,唉,不说了,都是陈年往事,说它干嘛”陈氏摆了摆手“都坐下吃饭吧,不用拘谨” 天京城,丫丫一怔,大地方来的,怪不得她总感觉姐姐与夫人身上的气质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夫人,这怎么能算是陈年往事呢,你和小姐以后肯定是要回到天京城去的,到时候我们一干人等也能跟着小姐和夫人去天京城见识见识”徐芳芳笑着插话道。 她为什么想嫁给齐祥,不就是盼着有一天夫人和小姐能回到天京城,然后她也能跟着一块去。 “那地方不回也罢”在这无拘无术的生活惯了,让她回到水家那个儿虞我诈,你讽我刺的地方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芳芳,帮夫人盛饭”齐嬷嬷怕徐芳芳嘴上没个把门,再次提什么天京城,水府,惹得夫人不快,吩咐道。 徐芳芳站起身为陈氏盛饭。 “小姐,你离家一个多月,一定非常想念夫人的手艺了吧”见水清云坐下,徐芳芳赶紧又为水清云盛了一碗汤。 “的确,外面的东西那有家里的饭菜可口”水清云顺嘴回了一句。 “那赶紧多吃些”陈氏心里欢喜。 那种心情比别人说一百遍好吃还让她欢喜。 见水清云吃着,陈氏突然想到个事“云儿,那十六王爷与你一道走了那么远的路,要不把他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陈氏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个十六王爷相处起来并不似传言那般,且云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也能跟在身边护着,于情于理请人家吃顿饭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王府什么菜肴没有,他估计早吃完了,娘就别瞎操心了”心中不由暗骂君远航那个祸害,看吧,看吧,之前她娘对他全无好感,现在竟然也帮他说起话来,此人不是祸害是什么。 陈氏闻言奇怪的看了一眼水清云。 君远航神色冷漠的站在窗前,卫烨笑嘻嘻的坐在一边,双手有意无意的摆动着手里的棋盘,甚是惬意。 “唉,你倒是说句话”卫烨一个人玩了半天,很是无趣,扔了手里的棋子。 “说什么,谁敢来阻,直接杀掉就是”君远航转过身,脸色的表情如罗煞一般。 “不是这个”卫烨收起脸上的笑意“我的意思是说,怕就怕桥建到一半,那个女人就会被那个老皇帝给招回去,毕竟以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在容州这个地方建起桥,这份能力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杀几个人简单,复杂的是死了一批又来一批,让人防不胜防。 “那就等桥修好了,再让他知道” “你说的容易”做起来试试。 这么大的事若不让宫里的那位知道半点消息,这可能吗? 而且这桥的长度估计不是大晋朝之最,恐怕会是整个大陆之最。 “你的意思是不让云儿修桥了”君远航蹙眉,这个卫烨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那我也得有这个能力阻止得了”卫烨冷哼,先不说水清云那里,就是你这里,他若是反对,君远航估计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桥可以挂在你的名下,反正血色一回去,你与皇上算是打破了最后的宁静,干脆不如放开了,也不用藏着掖着”挂在君远航的名下,水清云再来实际操作,这样的想法怎么想怎么好。 “这样子云儿死得更快”君远航一个冷眼过来。 这都什么臭主意,如是这样,他皇兄不能耐他何,对他出不了手,自然得朝他身边的人下手,而云儿是整做桥的关健,如此一来,不是把云儿的生命舔在了刀尖上。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个女人整什么不好,便想着整做桥出来,她难道不知道一座桥关系到容州的命运会被改写”卫烨双眼望天。 这不是一座桥。 而是这座桥大晋朝的皇上没有参与。 作为生性多疑的皇上,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 他一定会认为建设此桥的人别有用心,对容州别有用心,对整个大晋朝别有用心,狠不得除之而后快。 “云儿就是想改写容州的命运,这就是她要修桥的真正目的”君远航说起水清云的时候,眼底一汪清泉,温柔无比。 卫烨罢了罢手“算了,你们两个算是真正对上了,一个要做,一个死命支持,作为你苦命的属下,唯有在后面跟着帮你们收拾残局,我现在只希望局面不要弄得太难看,我还想着留着我这一条小命为我爹娘养老送终” 他爹和他娘这么多年又只得了他一个儿子,狠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他可不想做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孝子。 “死不了,有那个闲心,不如去天京城帮我盯着那酒店,酒店在小年夜那天开业”他不在天京城,酒店的工作也得继续,况且卫烨这人的能力一流,派谁去也不如派他去来得放心。 “果真是黑心”卫烨站起身“我刚从天京城回来比股都没坐热呢,你又让我回去,看来这个年我是不能陪我爹娘过了” “快马加鞭往回赶还是可能的”君远航没有半丝同情的抛了一句出来。 “算了,我还是跟那女人多要点葡萄酒实在,这酒往天京城一摆,肯定要卖疯”都是办事,又不影响他挣钱,即然如此,他何不多要点福利。 “云儿估计会很乐意” “正合我意” 水清云一大早便去了黑石矿那边,早早的就有兄弟去了上工。 她有些时日没来这边,看了看黑石开采工作,进行的热火朝天。 现在正值冬天,黑石的需求大大的增大,黑石的开采工作量也在加大,有些兄弟想多挣点钱的就会早早的来上工。 她在矿上走了一圈,不少兄弟都认识她,纷纷朝她打起招呼。 水清云一一点头。 黑石给她带来的利润不少,却不算太多,毕竟黑石的利润三家分,分到每家手上的利润只能算是可观,不能称之为暴利。 走到一座已经打了三十米深的深矿前,看着下面的深度,脸上的表情突然沉重。 “姑娘,怎么了?”月影跟在身后,奇怪道。 昨天是姑娘说了蛇窝这边的事,早上姑娘就说过来这边看看,现在姑娘对着一个井露出这样的表情,莫非是这井有问题。 “去把李子找来” “是” “姑娘”有些兄弟刚到,看见水清云,打过招呼就要下井。 “先不要下去”水清云拦住他们。 “怎么了,下面有东西?”兄弟们齐齐往下看,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 “这口井有些不对劲,你们先不要下去”水清云深吸一口气。 采黑石的工作危险性十足,一个不慎,就会有不少生命葬送在井底。 “清云,怎么了”李子手中还拿着一个包子啃了过来,水清云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矿上,今天一来就火急火燎的把他叫来,莫非是矿上出了什么事? “大家伙先去歇息,我与李管事说几句话”她一会还得去检查别的深井,在没有确认是否安全的情况下,肯定不能让兄弟们上工。 “好啊,总算可以有休息一会儿,水姑娘不知道,李管事说冬天生意好,没日没夜的让我们赶工,还是水姑娘好,一来就让我们休息,李管事,我们可以去赶集不,中午之前一定赶回来”柱子满脸的喜悦。 盼了好久休息都没盼到,水姑娘一来就宣布让他们消息,他都不记得了有多久没去赶集了,天天待在矿上,差点没把他闷死。 “去吧,去吧,跟帮老娘们似的,还喜欢赶集”李子吃剩一半的包子朝柱子扔去。 这帮白眼狼,也不想想,自己平时让他们多赶点工是为了谁,还不是希望这帮老光棍多挣点银子在口袋里,好早日说房媳妇。 敢情在他们眼里他成了那个不体谅他们身体的黑心老板。 “哈哈,李哥,这你就不懂,辛辛苦苦挣银子为了什么,还不是花的时候高高兴兴”柱子顺手接过包子,把李子没吃完的那一半吞进他的肚子里。 都是大男人,难道还怕别人吃过的不成。 “走,走,都赶紧走,下午再来上工”李子懒得理他们,他还得问问水清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矿上的兄弟们一哄而散。 若大的矿上只剩一水清云,李子,月影。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这些黑石的开采有问题”这是李子能想到的最严重问题。 水清云深吸一口气。 她是前世过来的,知道瓦斯爆炸的厉害,但李子不知道。 “嗯,存在严重的问题”水清云点头“你看看,这周边的泥土,已经有松驰的迹象,而且这个井,有一边也略微开始倾斜,若是一直发现不了这个问题,某一天等待我们的便是井毁人亡” “这么严重”李子的表情一听也变得凝重起来。 每一口井下的兄弟都有十多人之多,如是一口井坍塌,在井下做工的兄弟,李子不敢想,想起这个景象,他觉得非常残忍和恐怖。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水清云的话音继续响起“最严重的便是这一口中井的坍塌会连发性的带动其它井一并毁去” “那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停工?”黑石虽然挣钱,但是兄弟们的命更值钱,他不能让兄弟们有什么风险。 “达到一定深度是不能继续再开采下去”水清云点头。 这里不比前世有先进的设备,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靠人。 就算地下有再丰富的矿源,在还没有达到开采条件时,也不能轻易妄动。 “这口井自今日起封掉”水清云看了一眼“凡矿井的深度达到三十米时,一立不能再挖下去,还有,二十米以下的不能再用火折子,若是做不到,这座黑石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其实她知道,质量最好的黑石就在三十米以后,但现在的开采条件有限,就算底下还有再多的矿源,她也只能放弃。 “好”李子深思半晌。 没有什么比兄弟们的安全来得更重要。 “最近矿上可有来什么人?” “来来往往的都是容州帮的兄弟,除了他们谁还愿意来这个地方”李子苦笑。 这个地方原先是荒地,现在是容州帮的驻地,但是一般的百姓听到这个地方还是有一种来自内心的恐惧,一般人哪敢上这来。 若不是外面的人,难道是帮里的兄弟干的。 她养的蛇留在这里,在帮里不是什么秘密,就算谁要动手难度也不大。 “我想起来了”李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半个多月前,徐家村的虎子找来了这里,说是问容州帮现在还要不要兄弟,如是要兄弟的话,他想跟着容州帮干” 徐虎? “你也知道,徐虎一看那体形就是个好吃懒做之人,我们帮里怎么可能要那样的人,委婉的跟他说了几句,他便离开了,后来也不知咋的,让他进了来” “他发现你们在采黑石了?” “那倒没有,黑石还在里面,况且里面还有看守的兄弟,他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进去,他差不多走到……”李子想了想“对,走到那些蛇窝的跟前,后来我们兄弟发现他行为有些鬼鬼崇崇,就把他给撵了出去” “他不在家好好的养蚕,来这里做什么?”月影撇嘴。 “那我就不知道”李子坦言。 一个徐虎他也没怎么在意。 八成以为容州帮是个好地方,想来此寻个靠山。 “最近你让大当家小心些吧,或许有人已经盯上了容州帮”徐虎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是没有什么利益,徐虎肯定不可能冒险前来。 “嗯”李子点头。 以为是一件小事。 看来不能小看。 李子与水清云又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容州帮。 水清云往铁笼子前一站,那些身形巨大的蛇立马围了上来。 月影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后退了几步。 水清云伸出手在其中一条蛇的脑袋上摸了几下,那样子很是亲昵。 “大黑,几日不见,你又长大了不少,这段时间没少吃吧”水清云摸着大黑的脑袋,笑道。 大黑似是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用他凉凉的皮肤对上水清云有些温热的手。 “姑娘,现在不是冬天,这些蛇怎么不冬眠”月影立在一旁,忍不住出声道。 这些蛇真的好奇怪,按理说,什么蛇也逃不过冬眠的命运,这些蛇怎么不用冬眠呢,最最重要的是,它们看上去还是和以前的一样的生龙活虎。 “我也很想知道,它们怎么不冬眠”水清云眼里含笑。 它们的血还是冷的,可却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体质,自然不用再冬眠。 “不过,它们看上去也有点不大像蛇”月影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还没听说过那种蛇头上还长角的,它们肯定不属于蛇的一类,所以才用不着和蛇一样经历冬眠。 水清云绕笼子走了一圈,发现坑下面出了不少小蛇,小小的黝黑的身体直挺挺的躲在那暗黑黑的洞里。 它们怎么不用冬眠,瞧那些小蛇冬眠的多香。 “走吧,回去吧,若是有人发现这里有蛇,一定会找要会下手第二次”水清云扔了几个鸡蛋进去喂过那几条大蛇,转身道。 “要不要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就是没有人在此守着,他们才能够放心大胆的来此” 水清云回去的时候,去赶集的兄弟们陆陆续续的已经回来,手上捧了不少零嘴,见到水清云还上前问她吃不吃。 水清云看到喜欢的会拿上一两块。 “没想到这些大老爷们还爱吃零嘴”月影好笑。 “男人总以为吃零嘴的样子最幼稚,其实也是他们最可爱的时候” “也对”月影想起刚刚那些人的样子,的确是满可爱的。 “姑娘,现在还去酒坊吗?”姑娘一个多月没去酒坊了,新收上来的高粱又酿了不少好酒出来。 “回家吃过饭再去”水清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中央。 “你说你也太不小心了,不过是让你拿个碗,你也能打碎”还没进院子,便听到徐芳芳不悦的声音响起。 而后便听丫丫赔礼的声音“对不起,芳芳姐,我手滑,一时没拿住” “你说你什么也不会干,真不知道小姐把你带回家来做什么?”徐芳芳冷哼,屁股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丫丫。 从昨天到现在,她看这个丫丫是非常不爽。 一个外地来的小丫头,自己来还不打紧,还托家带口的跟着小姐,偏偏小姐对她们的一家的态度又很好。 “芳芳姐,你别气,我马上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丫丫知道徐芳芳是齐嬷嬷的儿媳妇,有什么事也尽量她抢着去干,所以现下非常懂事的要去找扫把。 “快点去,一会小姐她们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来着”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这还差不多”徐芳芳站起身“我去房间里梳个发,你先把这里收拾收拾”说完扭着小腰,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她房里走去。 仿佛她才是这个院子的真正主人。 “丫丫,你怎么样,有没有划到”徐芳芳一走,沈氏忙上前,这个徐芳芳一定是故意的,不然那么烫的碗怎么非要丫丫去端。 “娘,没事,没烫到”丫丫缩回手。 她和娘有个住处已经来自不易,她要知足。 “傻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沈氏鼻子发酸。 说到底还是她没用,如不然丫丫那里轮到这种地步。 “娘,你看你,多大点事,快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一会姐姐她们该回来,看见我们这样多不好”丫丫一抬头,看见沈氏有些发红的眼睛,安慰道。 “唉”沈氏转身。 “姐姐,我也来帮忙”毛毛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看见丫丫要扫地,飞奔着要过来抢扫帚。 “毛毛,小心”见毛毛要过来,担心地下碎片伤到弟弟的她,忙上前一步抱住毛毛。 手上抱住毛毛,脚下一滑,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啊,姐姐,你手上流血了”毛毛失声大叫。 丫丫一只手刚好按在一片碎片上。 受力太大,碎片重重的扎进丫丫的肉里,鲜血顿时血流如注的涌了出来。 “丫丫”沈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丫丫,你怎么样了”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撕自己的衣裙要为丫丫包扎。 “娘,我没事”丫丫见沈氏担心的样子,嘴角扯了一点点笑容出来。 水清云双脚跨进院子里,看见地上一地的狼藉,以及地上的血迹斑斑,跨步过去“让我来” “月影,去把我房里的布条什么的拿来” “好” 水清云熟练为丫丫止住血,消了一下毒,才为她包扎好。 “怎么弄成这样” “姐姐,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碗想把碎片扫掉,看见毛毛过来担心他被碎片划到,一心急自己先摔了上去”丫丫看见手上白白的绑带,从来没见过谁可以把伤口包扎的这样好看。 “姐姐,对不起”毛毛早已吓傻。 他真的是好心想帮姐姐扫地的,没想到会让姐姐因此受伤。 “姐姐没事”丫丫摸了摸毛毛的脑袋。 沈氏别过头,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她的丫丫,她苦命的丫丫。 “小姐,你们回来了”徐芳芳换了一个发髻出来,瞧见丫丫手中的绑带以及地下的血迹,不由惊讶道“丫丫,你怎么受伤了,我不过是回房一会,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受伤了呢” “不小心摔了一下”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快把扫帚给我吧,我来把地上弄干净”徐芳芳接过毛毛手里扫帚,试图开始清扫碎片。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如不是你叫姐姐拿碗,姐姐怎么可能会受伤,都是你这个坏……”毛毛虽然不大,但是有些事情心里已经开始有个影子,在他的思想里,姐姐会受伤,是为了救他,更是因为这个坏女人。 毛毛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沈氏忙捂住毛毛的嘴巴,嘴里劝意道“芳芳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是啊,芳芳姐,你不要介意,我弟弟他什么事都还不懂”丫丫说着神色紧张的看着水清云,深怕水清云因此误会什么。 徐芳芳暗中朝毛毛狠狠的瞪眼过去。 一个小屁孩也敢乱讲话,小心我揍你。 “芳芳,把这里打扫一下,一会你去叫夫人她们回来吃饭了”水清云看了一眼徐芳芳,之前不曾注意,现在瞧她比之前长得好像更好看了些。 而且穿着打扮上也开始刻意打扮起自己。 “是”徐芳芳开始清扫,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看吧,看吧,小姐还是偏向她的,就算小姐知道了又如何,那不是什么话也没说。 “今天下午开始,随我出去转转,至于你娘,就让她带着你弟弟去蚕棚那边帮帮忙”春节了,很多工作要收尾,她娘几个人也忙不过来。 “姐姐,其实真的没事”丫丫以为水清云嫌她不会干家务,忙推脱。 “噗”月影笑了出声“你真有意思,姑娘什么意思你没听明白,姑娘是要带你出去锻炼锻炼呢,有人的天天盼着跟着姑娘,姑娘还一定让她跟呢,你得知足”比如那个徐芳芳,可是成天想跟着姑娘出去,偏偏姑娘看不上她。 丫丫摸了摸头,笑得有些傻“只要是姐姐吩咐的,干啥都行” “娘,丫丫那个小姑娘呢,下午怎么没见她”吃过饭后,徐芳芳在院子里扫着地,看见齐嬷嬷与陈氏要出去,在边上悄悄的问道。 “好像是小姐带着她出去了吧,姑娘说她手受伤,在家也不能干什么家务,不如带她出去转转”齐嬷嬷这话说得无心。 小姐本就是个善良之人,会做出此举并无奇怪。 “夫人”沈氏带着毛毛走了出来。 “走吧,一块和我上蚕棚去,收拾收拾过个好年”水清云已经跟她说了,让沈氏和她一块上蚕棚去,现在见她出来,嘴里欢喜道。 “是”沈氏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芳芳,你在家收拾收拾,收拾完了就来蚕棚帮忙”齐嬷嬷对着儿媳妇吩咐道。 “是” 待陈氏她们一走,徐芳芳愤恨的把手里的条帚一扔。 那个叫丫丫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她嫁给祥子几个月了,小姐都不曾带她出去一回,她才刚来,就入了小姐的眼。 小姐也真是的,那个丫丫有什么好,竟然让她动了带她之心。 想来想起还是觉得丫丫会扮可怜,肯定是知道小姐马上要回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那她现在算什么。 一个一个都往外跑,她就只能做她们的老妈子。 凭什么她收拾完了家里又还要到蚕棚干活。 心里对齐嬷嬷也一并恨上。 谁家的婆婆都知道心疼自家儿媳妇,就她这个婆婆,不知道为她考虑半点,如是知道为她考虑,就该让那个沈氏留在这里,让她跟着她们一块出去。 心里越想越气愤,不由懊恼,那个白戈回镜南回了那么久也不过来。 “姐姐,这酒坊也是你的吗?”丫丫震惊不已,知道姐姐是个能干的,没想到姐姐这么能干,手底下竟然有这么多的东西。 “瞧你这表情,真够夸张的”月影摇头。 “嘿嘿”丫丫忙捂住嘴巴“月影姐姐别笑我,你也知道我是个乡下丫头嘛,突然之间让我认识那么多东西,可不是能有些震惊”说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跟着姑娘就不是乡下丫头了,别这样一惊一乍的失了姑娘的身份”月影郑重其事道。 “是”丫丫身体站的挺直。 她一定要向红花与月影姐姐看起,不给姐姐丢脸。 成大牛在屋子里头给水清云汇报着这一个多月以来,酒坊的出酒数量。 “到年底了,我们的高粱酒卖的特别好”成大牛现在管着这个酒坊,看着酒坊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地步,心里非常高兴“不过葡萄酒,除了留了一些供给酒店那边,剩下的几乎都让卫公子拿走了” “没事,让他拿吧”葡萄酒她酿的不多,所谓物以稀为贵,在新的葡萄酒还没有出来之前,卫烨手中的葡萄酒一定能卖到一个天价。 “水姑娘,马上就到年关,弟兄们都问,年关可有假?”成大牛笑呵呵的问出声。 “让弟兄们放心,假肯定是有的,具体从那天开始,我再想想”水清云也理解,现在日子好了,谁家都巴巴的盼着春节早点来“另外,你看着给弟兄们准备点年货,放假的时候给弟兄们都发下去,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心意” “是”成大牛一听来劲。 水姑娘就是大方,从来不会亏了弟兄们,如是弟兄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更加卖力。 “让郭达来一下” “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水姑娘”郭达一身工装进来。 酒坊的工装分白灰两种。 要与酒水直接接触的得算白装,不与酒水的接触的穿灰装。 郭达是酒坊的酿酒师,直接要与酒水打交道,身上的武装自然少不了,浑身通白,连头上也带着一个白色头巾。 “来了,坐”水清云抬头,看见郭达,似乎比一个多月前变得更加稳重。 “是”郭达屁股稍稍沾了点椅子的边,没敢多坐。 “新出的葡萄酒尝了吗?”水清云问话从来不拖泥带水,见郭达人已到,直接进入主题。 “尝了” “觉得怎么样?” “很甜,味道鲜美,我想应该更适合不会饮酒或是大多数女人喝”郭达回答的一字不漏。 自从尝了那葡萄酒,他就天天想着,如是姑娘问起他应该如何回答。 现在水清云问起,他接的顺溜。 “不错”水清云点头,现在的葡萄酒是用最简单的工序酿制而成,还没有达到红酒的那种高度。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来年的时候,她想把葡萄酒的工序更进一步。 “我觉得,可以在之前的酿制方法上再多加几道程序,去除一部分甜味,让更多懂酒的人也爱上它” “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水清云点头“想法不错,你下去吧” “是”郭达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姑娘要说他的想法天方夜谭,没想到姑娘也是这样的想的。 那真是太好了,那他就可以多花点时间在如何加工序上。 “姑娘,你跟那郭傻子说了什么,他走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把他给美的”月影与里面没有了,与丫丫走了进来。 “月影姐,你为什么叫那人叫郭傻子”丫丫看着刚刚那人,一点都不傻啊。 “看不出那是你傻”月影捂嘴偷笑。 丫丫不说话了。 她真是没看出来。 “红花回来了吗?” “估计快到了” “嗯,我们现在直接去坝边” “水姑娘”红花带着赫浅深等人等在了坝边,赫浅深正在四周察看地形,见水清云过来,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 “赫先生,认为把桥墩打在哪处最合适”水清云来到赫浅深的身边,看着涛涛河水道。 “此处水流太急,不是打桥墩的好地方”赫浅深一边说着,一边用工具量着周围的数据。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河水,此处地势有些高,河水带着倾斜的姿势凶猛而下,确实有些急。 “姐姐”赫文泽凑过来“这个河真宽,真的可以在上面造桥” 他是不相信的,但看他爹这么认真,水姐姐也说能建,他就动摇了。 “自然是能的”水清云点头。 赫文泽看着他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心生懊恼“我爹他有这样的本事,从小到大连我都瞒着,难不成还怕我学了不成,若是学会了还好,现在也能尽点微薄之力”之前在蒙城的时候,他感觉是个打猎好手,心里已经非常得意。 谁曾想出了蒙城,才发现自己除了会用箭,几乎一无所长,再看看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一身本领。 “臭小子,你就是现在想学,也不迟”赫浅深冷哼,他藏着掖着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臭小子能平平安安长大。 “我现在才不学,人家都说学本领要趁早,我现在这个年纪去学,学个一知半解更惹人笑话,还是学几招功夫更实在”赫文泽别过头。 他看见水就犯晕,才不要整天跟这些水打交道,怪难受的。 “不成器的东西”赫浅深鼻子哼哼,还好没指望他来接受他的衣钵,不然得活活被他气死。 “那也是你教的”从小到大除了教他用箭,就没教过他别的本领,现在才怪他不成器,那冤谁。 ------题外话------ 谢谢18029405736(甜女)的钻钻,打赏,评价票和月票,么么~ 今天更新有点晚,美妞们见谅哈~ v126 发现奸情 “你个臭小子,还敢顶嘴”赫浅深闻言不乐意,他教的,他从小到大的教的东西多了,别的没见他记住,就学会了一样,用箭。 其它人见怪不怪。 这两父子的相处模式有点意思。 两个人不拌两句好像就不舒服一般。 “姐姐,我可是个用箭好手,你要不要把我收到你的门下”赫文泽不理他父亲,嘻皮笑脸的走到水清云跟前道。 “你会用箭?”水清云挑眉。 “那必须的”赫文泽拍拍胸脯“包管百发百中” 别的本领没有,唯有用箭一项算是他实打实的本领。 “嗯,回头中一个我看看”水清云眯眼。 如赫文泽真是一个用箭高手,放在身边也不错,就看赫浅深夫妇同不同意了。 “好”赫文泽顿时来了精神,逐磨着今晚回去得好好练练身手,争取一箭让姐姐心服口服。 “赫公子,你好厉害,居然会用箭”丫丫羡慕道。 在她看来,她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什么都不会。 现下手受伤了,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心情让她非常不好受。 让一个小姑娘如此夸,赫文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了。 水清云不时与赫浅深讨论着什么,还让红花在一边做记录。 赫文泽在一旁与丫丫说笑,看了看通向容州的道路“丫丫,反正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不如你带我到里面转转吧” “不行”丫丫没受伤的那只手连忙摆手“我也是刚来这里,对这里不熟” 她自己都不认识路,哪敢带别人。 “扫兴”赫文泽嘟起嘴,看向月影。 “这位姑娘一定认识里面的路吧,不如你带我到里面转转可好” “要去自己去”月影可没功夫搭理他。 “切”赫文泽见月影无视他自主自的往里走去“我还不信以我的能力,还走不出这里” “红花,可有把数据记好”水清云抬头,红花忙把薄子递了过来“都写上面了,姑娘看看有没有哪里漏的” 水清云接过来扫了一眼又递了回去“收好,晚上我要用” “水姑娘,照此情况,开春即可动工,时间短的话最快也得一年左右才能完工”赫浅深看着这萧海河的河水道。 “嗯,时间不是问题”一年的时间尚且能让人接受,如是需要个五六年,她就得再考虑考虑有没有修的必要。 “咦,那个臭小子呢”赫浅深量了数据,准备回花江县,四周看了一眼没看见赫文泽的影子“这个疯小子,又上哪去了” “去里面了,他说去里面走走”丫丫指了指前方的道路。 “这个臭小子”赫浅深一脸无奈,不过是一会的时间这个臭小子就等不下去。 “即然如此,赫先生不如去我那坐坐” 赫浅深看了看天色,还有些早,点头“那好” 赫文泽一个人漫无目标的走着。 不时有大风刮来,大风刮在他的脸上,他一点都不觉得冷,相反还觉得很暖和。 这里的天气和蒙城的一比,就是大恶见小恶,这一点点风和空气中的那一点点冷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朝四处一看,除了黄土地还是黄土地。 还是蒙城好,到处都是白蒙蒙的一片,怎么看怎么舒服。 走到一排土房子前,感觉到有尿意,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躲在某一处隐密地准备就地解决,忽然感觉到土房子里面有些压抑的声音,还有隐约的兴奋感和说话声。 “嗯……”是女子勾人的声音。 “……”是男子粗喘的气息。 “真想不到,你的身材这样好,早知如此,我早向你家提亲去了,哪有那个狗奴才什么事”男子心满意足的声音。 “讨厌,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哪能成亲”女子娇慎的回了一句。 “有何不可,瞧瞧这小皮肤”男子火急火燎的又要往前凑。 “行了”女子推开“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差不多该回去了,上次让你办的事你办了没有”接着是女子穿衣服的声音。 “上次虽然没能把那些大蛇放出来,不过我已经摸透了它的具体位置,只等你说的那个镜南王世子一到,我就就动手”说着男子还阴险的笑了一声“她先对我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为此,我还把老头的性命搭了进去,你说我能不与她为敌” “可不是,她先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女子同样阴森森的语气。 “除了她,自然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到时候你再把那狗奴才踢掉,我们两人过如何”说着双手不老实的往女子的怀里探去。 惹得女子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 “讨厌,真要回去了” “小妖精,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放着你这样的女人看不见呢,你的技术这样好,老实说,是不是之前侍候过不少男人” “瞎说什么?得了便宜还买乖”女子不悦的瞪她一眼。 “哈哈~我的好妹妹,我就喜欢你这样,真对我的味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等过完春节吧,这段时间事情多,我先走,你稍后再离开” “要不我们再来……”男子拉住女子身体又要压上去。 “不行”推开男子,女子朝外走去。 赫文泽在外想看不敢看,不想听又忍不住留下来听,她们的对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暧昧的部分,他是听懂了,不由的面红耳赤。 见女子要出来,赶紧闪向一边。 那女子出来后,看了看四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先走了。 男子稍后才出来,对着那女子的身影呸了一声“呸,还以为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了是个小婊子”说完朝女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待他们都离开,赫文泽才在暗处走了出来。 脸上火辣辣的。 真丢脸,这容州都什么人哪,第一次来这里,居然碰上一对偷情的男女,想着不由朝着两人的方向各自呸了一声“不要脸”。 从土房子里出来,赫文泽沿着大道向里走去。 没走多远,便听见丫丫的声音“赫公子” 赫文泽转过身,见是水清云一行人在身后,不由驻下脚步等着她们。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这脸红成这样”赫浅深一见赫文泽的脸色,不由沉下脸问道。 “你管我”赫文泽有些拉不下脸,这么多姑娘在这呢,总不能让他说出他偷看人家偷情吧。 “我才懒得管你” 走了一段路,赫文泽忽的停下脚步“我记得十多年时,容州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过来,感觉大不一样了” 在慕大哥还在世时,他们有来过容州一次,当时的容州人烟稀少,不时有人病死饿死,那像现在,抬眼便能看见宽敞的道路以及隐隐可见的红色院子。 “十多年过去了,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容州总不可能还是老样子吧”水清云轻轻道,声音里也夹着一股自豪。 容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她的一份功劳。 “也对” “这是集市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如此整洁,如此统一的集市”赫文泽走在集市上惊叹道。 “天啊,那里面还有一条集市” 月影满脸的黑线,这个赫文泽真的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子? 红花她们见怪不怪,赫文泽就是这个性子,遇事一惊一乍的。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没想到容州里面别有洞天,不知道容州现在的父母官是谁,他把容州管理成今天这个样子,花了不少心血吧”赫浅深也藏不住眼里的惊叹。 真的是太让人惊叹,这样的工程,如不是相当有才华之人,怎么可能把这样好的想法变成现实。 水清云只是微笑不说话。 “先生,容州现在并无父母官”红花忍不住插嘴“这些都是我们姑娘建的” 赫浅深脚步顿住,双眼定定的看着红花“你说是谁” “我们姑娘啊” “水姑娘你当真是了不起,赫某佩服的五体投地”赫浅深实在是想不出这个水清云身上到底都藏着些什么,能修桥,能造路,还能盖房子,还会挣钱。 天哪,这样的女子也太能干了,反而让他们自叹不如。 “到了” “这座院子就是你的家” “是,先生觉得如何”水清云点头。 “自然是不错”这院子和集市上的颜色一样,又比集市上那些店铺更添几分大气,看了看隔壁守卫森严的院子,不由皱眉“水姑娘,那院子住着何人” “君远航家的”水清云迈步朝里走去。 “十六王爷?”赫浅深眼睛一跳。 “嗯,就是他”都相识,也没必要藏着瞒着。 看了看水清云的院子,又看了一眼隔壁,似是明白什么“原来如此” “先生,坐”水清云示意赫浅深坐下。 红花自发性的去泡茶。 “这院子空间足够大,水姑娘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院子里房间不少,想来住了不少人。 “就我娘”水家的其它人可不是她什么人。 “来到这里也当真是不容易”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水姑娘还能走的如此远,心里对她的佩服又添了几分。 “姐姐,这炉子用来做什么用的,好特别”赫文泽是个坐不住的,一进来便对院子打量了个遍,目光搜寻到厨房外边的一个炉子,好奇道。 “我知道那叫什么,那叫黑石炉子,专门用来烧黑石的”丫丫凑过去,她还用这个烧过水,可方便了。 “黑石炉子,有点意思”赫文泽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小块黑色的石头“是这种吗?” “对,它就叫黑石,你绝对想不到,这种东西用来生火竟然比柴火还好用”丫丫点头。 “姐姐,这黑石你哪得来的啊”赫文泽又问道。 这么好的东西他也想给她娘弄回去点。 “人家送的,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觉得好用便留下了”这个赫文泽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是知道黑石是她开采出来的,还不得跑矿上去。 赫文泽一听顿时熄了火,姐姐真没劲。 “姐姐”赫文泽站起身“你不是想看我的箭法,你这里有没有箭,我现在试给你看” 赫文泽丢到手里的黑石,两眼放光。 即然来到了姐姐的家里,这可是一次大好机会,何必等到下次。 “红花,去把你房里的箭拿出来”水清云神色认真的看着赫文泽,如真是一个好箭手,假于时日一定更出色。 “给”红花拿出一把不大的弓箭。 弓箭小巧精致,比起他平常用的长弓,不知小了多少。 “姐姐,你说要射哪”赫文泽试了试手感,看着小,用起来还挺好用,不比他的长弓弱。 水清云给了红花一个眼神,红花会意,拿起一个瓶子飞上了屋顶,把瓶子放在屋顶的最高处就飞了下来。 赫文泽傻眼。 不一会又笑了。 难度不高,难不倒他。 举起弓箭,瞄准。 嗖的一声箭脱离箭身,朝屋顶而去。 赫文泽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箭,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穿,穿,一定要穿。 “咚”的一声,是箭身和瓶子擦瓶而过的声音。 赫文泽听见声音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 太失败了,居然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射穿。 红花笑了,水清云也笑了。 赫浅深嘴角抽了抽。 臭小子,这下看你拿什么来狂。 “还来吗?”水清云清爽的声音响起。 赫文泽猛的抬头,眼里的都是挑战“再来一次”他就不信了,不过是换了一支箭,水平怎么就低了那么多。 “好”水清云点头,红花飞向屋顶,把拿瓶子扶好。 这次赫文泽不敢大意,全身贯注,目标死死的盯着那个瓶子。 瞄准,放箭。 “呯”的一声瓶子破裂的声音。 赫文泽高兴的跳起来“姐姐,姐姐,你看到没有,我射中了,射中了” “赫公子真厉害”丫丫看的好佩服,这么远的距离,赫公子都能射中,当真是厉害。 “不错”水清云点头。 “这个臭小子,一次射中,一次没射中,定多算扯平,高兴个什么劲”赫浅深就是看不惯儿子一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的毛病,明明心里为他高兴,嘴上还是忍不住要损他两句。 赫文泽现在心情好,才不在乎老爷子嘴里说的什么。 “姐姐,怎样,我能留下不?”赫文泽把弓箭往红花手里一放,兴冲冲的跑到水清云的跟前,开始毛遂自荐。 “你确定要跟我?”赫文泽的确是个好苗子,只是性格太过欢脱,这样的性子用来做她的护卫,有好处也有坏处。 “当然,我一定会跟在姐姐的身边好好干”赫文泽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认真神色。 “会很艰苦” “我不怕” “还要收起你现在的性子,有的时候也许一天也不能说一句话” 赫文泽摸了摸脑袋,怎么还有这样的条例。 不就是不能说话,又不是让他去死,他怎么不能做到,立即点头。 “姐姐,我是死了心要跟着你,你不让我跟,我也要跟,你让我跟,我也跟”赫文泽玩上起了绕口令,说的朗朗上口。 “先生,你以为如何”人家父亲就在跟前,总得问问人家父亲什么意见。 赫浅深看了一眼赫文泽,这个臭小子真的需要磨练磨练,如是他和夫人不在了,他也有能力保护自己,况且水姑娘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讲,能力都很强,赫文泽跟着她,他也放心。, “姑娘如是愿意收下,那就随姑娘吧,好好替我收拾这个臭小子” “姐姐,你看,连我爹都同意了,你还犹豫什么”赫文泽以为他爹一定会反对,没想到他爹竟然同意了。 “那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吧” “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留下我的”说着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房间“姐姐,哪个房间是空的,要不今晚我就留在你身边得了,省得来回跑” “着什么急”水清云温柔的看了一眼赫文泽“我又不会跑,再说你用的东西还没拿过来,你母亲那边你也得打个招呼” “我太高兴了,一时高兴竟然忘了,那行吧,那我就明天过来”这么大的事的确要跟娘说说。 赫文泽喜滋滋的离去,红花与月影站在水清云的一边,讷讷的问“姑娘,这人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姑娘确定要用他” “用人不疑,他除了性子活沷些,最主要的他真诚,况且,如是我身边都是像铁原铁里那样的人,这日子岂不太过无趣”赫文泽是还没经过打磨,如是打磨的好,绝对是一块好玉。 想起铁原与铁里两个铁柱子,红花与月影无话可说,的确是够无趣的。 “姐姐,姐姐”第二天一大早,赫文泽便早早的背了包袱前来,在院子门口就嚷嚷了起来。 他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来不及吃他娘做的早饭便往这里赶,深怕水清云会反悔似的。 徐芳芳正在院子里收拾,听见声音,秀眉抬了抬,朝院子外看去“你是谁啊,你找谁” 赫文泽看着院子门前突然出现的姑娘,有些错愕,这个女子不是昨天在土房子里的那个,虽然当时他只看了一小眼,但他记忆力向来好,况且这个声音也是昨天那个的没错。 看了看院子,又看见铁原铁里站在门口,没走错啊。 “看什么看,你找谁啊”徐芳芳不耐烦了。 “你是谁啊”赫文泽看见这个女人就气不打一处,这女人什么人哪,她在姐姐的院子里做什么。 “嘿”徐芳芳双手插腰“你管我是谁,你在我家小姐门前嚷嚷个不停,你还问我是谁,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赫文泽不服气“你这样的脏女人不配留在我姐姐的院子里”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小姐小姐的,一定是姐姐手下的某个丫环。 不行,他得等姐姐回来,告诉姐姐,这个丫环不是个好女人。 “真是有病”徐芳芳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小子竟然敢说她脏,看了看他一身奇怪的穿着,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干净。 一转身不理他,管他找谁,与她何干。 赫文泽也不想再进院子,在院子门口的石块上坐了下来。 他要在门口等姐姐回来。 让他与那样的女人单独在一块,他想想就恶心,恶心。 “铁原哥”赫文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刚刚那个丫环是谁啊,怎么脾气那么大” “齐嬷嬷的儿媳妇”铁原冷冷的回了一句。 得,等于没问“齐嬷嬷是谁?” “夫人的贴身嬷嬷” 夫人?赫文泽不笨。 他们口中的夫人一定是姐姐的娘亲。 赫文泽重新坐回了地上,夫人嬷嬷的儿媳妇,照如此看,这个死丫头给夫人嬷嬷的儿子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那姐姐知不知道呢,真纠结。 一会姐姐回来,他要不要揭开这个丫头的真面目。 万一人家死不承认怎么办? 对,先住进去,然后再慢慢跟踪这个死丫头,等到抓到证据再告诉姐姐,到时候再看这个丫头还嚣不嚣张的起来。 心里不仅对嬷嬷的儿子起了十二万的同情心,真可怜,媳妇都被人带了绿帽子了估计他还蒙在鼓里呢。 “赫公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丫丫是和水清云一块出去的,水清云吩咐她回院子拿点东西,看见赫文泽坐在门口并不进院子里奇怪道。 “丫丫,你回来了,我来找姐姐的,姐姐不在,我就在外面等了”赫文泽扯开嘴跳起来。 “姐姐在酒坊那边呢,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取点东西就过去,你和我一块过去吧”“好啊,好啊”赫文泽头点得如鸡啄米“你取什么东西,我陪你一起” “取个小漏斗”丫丫说着进了院子,赫文泽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唉,丫丫,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院子里带”徐芳芳冷眼看着丫丫进院子,再看到后面的赫文泽时,声音忽然提高道。 “芳芳姐,他是姐姐要来的,一会和我去找姐姐”丫丫心想,昨天赫文泽在这的时候,芳芳并不在,不认识赫文泽也不奇怪,解释道。 “别一口姐姐,姐姐的,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以为自己叫声姐姐,就能把自己变成这院子的另一个主人”徐芳芳看了一眼赫文泽,一身装扮奇奇怪怪,小姐的口妹真是越来越奇怪,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招回院子来干嘛,磳吃还是磳喝。 “你怎么说话的,姐姐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再嘀咕也没用,我们就愿叫姐姐,你不愿意你打我啊”赫文泽一听炸毛。 他叫姐姐关这个女人毛事。 “主仆不分”徐芳芳冷哼,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赫公子,芳芳姐说的也对,我们即是跟着姐姐干活的,姐姐就是主人,我们就是下人,叫姐姐好像是不太好”丫丫觉得徐芳芳没有说错。 她确实不是姐姐什么人,只不过比姐姐小些,以前叫姐姐没什么,现在再叫姐姐难免叫人误会。 心里思索着,是该跟红花她们唤姑娘好,还是跟徐芳芳她们唤小姐合适。 “脏女人一个,你不用理她,八成是她心理不平衡,我要是住进来,她要是敢对我横,爷揭了她的老底”赫文泽眼露不屑,这种女人迟早要滚出姐姐的院子。 “赫公子”丫丫找到东西赶紧扯着赫文泽出了院子“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好,芳芳姐说到底是齐嬷嬷的儿媳妇,我们不看芳芳姐的面子,也总得顾一下齐嬷嬷的面子,你不知道,齐嬷嬷一家三口伺候了夫人和姐姐一辈子,对于姐姐来说,他们就是她的亲人”丫丫现在了了解了不少事。 比如姐姐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还有就是齐嬷嬷一家三口与小姐夫人她们的关系。 赫文泽一听还得了。 姐姐把齐嬷嬷当亲人,而这个女人即然在伤害姐姐的亲人,即然如此,他就更不能坐视不理。 “行,我以后看见她装作没看到就是”赫文泽心里却有了主意,要除徐芳芳,得先让齐嬷嬷对这个儿媳妇寒心。 走到一座厚实院子的跟前,看着紧闭的大门,脚步怔住,拉住丫丫的衣袖,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道“丫丫,你是说这个酒坊也是姐姐的” “是啊”丫丫点头。 她第一次看见的表情和他一样。 “我的乖乖,姐姐她怎么能这么厉害,她这么厉害,让我们这些热血汉子要怎么活”赫文泽苦着一张脸,他都要怀疑姐姐不是人,她肯定是某个仙女转世,不对,是王母娘娘转世,不然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娃子,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太不可思议了。 “噗~”丫丫笑出声,这赫公子真是太可爱了“我们快进去吧,不然姐姐该等着急了” “你走前面”赫文泽看了眼那厚实的大门,头皮一阵发麻。 “嗯”丫丫点头,看门的不认识赫公子,但对她已经熟悉,她走前面可以免掉不必要的麻烦。 “姐姐,东西拿来了”丫丫轻车熟路的走到酒坊的酿酒室,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水清云的跟前,水清云看了一眼,没说话,见丫丫没走,抬起眼眸似是在问,有事? “姐姐,赫公子一大早就来了,我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你带他去找给红花”水清云点头,表示知道,赫文泽要想成为她手下的一名得力助将,得先让红花调教一下身手。 “赫公子,姐姐说先让你去找红花姐” “那个丫丫”赫文泽似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公子想说什么?” “那个你能不能直接唤我阿泽就好,我听你赫公子,赫公子的叫,叫的我心里发慌”赫文泽干笑。 “我以为什么事,你神情这么严肃,好啦,不叫就不叫,以后我们还要一块共事,一个赫公子赫公子这么叫着,我也觉得别扭” “对,对,就是这么个理,你说红花在哪”赫文泽一听顿时欢颜。 “红花姐在账房,我带你去找她” “噢噢,不止姐姐厉害,连姐姐的这些手下也是了不得” “那可不,我们现在也是姐姐的人,所以我们得努力,不让姐姐丢脸才行”姐姐那么优秀,她们不跟上姐姐的脚步怎么行。 “对,对”赫文泽信心满满。 到中午回去吃午饭的时候,赫文泽之前的自信一扫而光。 这太打击人了有木有,人家红花随随便便瞄个东西都能一一击破,他那点技能在红花的手上还不够塞牙缝的。 最重要的是,红花为人做事要求严格,要他首先达到她那样的高度,他才有进一步让姐姐审核的机会。 一个中午下来,赫文泽感觉头晕眼头,腰酸背疼。 在回院子的路上,半句话也不想说。 水清云瞅了他一眼,眼神扫向红花,红花耸了耸肩,她不过让他让最基本的技法练起,一个中午下来,他就成这样了,她也没办法。 水清云失笑。 说到底还得打磨,是不是好玉,打磨一下就知道。 “阿泽,这才过一中午你怎么就焉了”丫丫看着赫文泽的样子,心里有些同情,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一个如花少年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半老老头的样子。 “我没焉”赫文泽可不能让丫丫一个小丫头看扁他。 “小姐,你们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徐芳芳在院子门口满脸堆笑的迎着几人进院子,赫文泽本来没什么精神,经过徐芳芳的身边时,嫌弃的离她几步远,而后鼻子冷哼一声朝里走去。 徐芳芳看着赫文泽的样子觉得莫名其秒。 知道她是谁吗,一进院子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水清云眼光轻轻一闪,注意到赫文泽的态度,那种对徐芳芳豪不掩饰的厌恶。 “云儿,这位是?”陈氏坐在桌子旁,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解。 赫文泽暗想这位一定是夫人了,顿时来了笑脸,笑嘻嘻的向陈氏解释道“夫人好,我叫赫文泽,从蒙城来的,现在在姐姐的手下做事,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去做” “这孩子,还挺会来事”陈氏笑了“你叫赫文泽” “是的,夫人” “快坐下吃饭吧”陈氏招手。 “谢谢夫人”赫文泽腰弯的快磕到桌子上。 “这孩子”院子里的人看到赫文泽的这个样子都轻笑起来。 唯有徐芳芳冷眼相看,马屁精。 “你就是齐嬷嬷吧”赫文泽眉开眼笑“一看你老就觉得你眉目慈善,我都听说了,姐姐除了夫人,你就是姐姐最亲的人,即是姐姐最亲的,就是我赫文泽最亲的人,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不会让你老受半丝委屈,让人欺负了你去的”赫文泽看着齐嬷嬷,齐嬷嬷个子不算太高,皮肤上还能看见一些皱折,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齐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行这么大礼,笑道“小姐,你从哪带回这么一个活宝,瞧这嘴甜的” “他就这德形,嬷嬷别理他” “姐姐,你可冤枉我了,对你的好的人都是我的亲人,反之对你不好的人,亦是我的仇人”赫文泽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徐芳芳,不要以为在此装得温柔可人就真把自己当成个好人。 臭婊子一个。 “行了,别在这吹,赶紧坐下吃饭吧”红花有些受不了赫文泽欢脱的性子,真能扯。 “来,祥子,我给你盛饭”齐祥刚在饭桌前坐下,徐芳芳忙一副好媳妇的样子忙前忙后。 赫文泽看了一眼齐祥。 一看就是忠厚老实之人。 眼珠子转了转“你就是祥子哥吧,以后我也是院子里的一个男丁,有什么记得叫上我一起”说着不管不顾的在齐祥的身边坐下。 “嘿嘿”齐祥干笑一声“哪里,哪里,我就是帮小姐干干粗活,别的也不会” “祥子哥真谦虚”赫文泽越加觉得徐芳芳这样的女人不配配祥子哥。 多么忠厚老实之人,竟然被自家的媳妇带了绿帽子。 徐芳芳眼神晦暗的看着赫文泽,这个赫文泽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老有种针对自己的感觉,随即又甩了甩脑袋,谁知道他是谁,怎么可能会针对她,八成是看自己年轻貌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心下已有主意。 “阿泽”徐芳芳在自个房门前叫住赫文泽,声音甜的发嗲,听的赫文泽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做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赫文泽淡淡的扫了徐芳芳一眼,对着他骚首弄姿,一双眼睛还对他眨啊眨的,腰若无骨般倚在门边处。 “阿泽,你觉得我漂亮吗?”徐芳芳椅在门边,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赫文泽,她就不信,她都这样了这个男人不会上勾。 “漂亮?”赫文泽冷笑“我觉得你太脏,脏的差点污我的眼”赫文泽转身,果真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一转眼就想来勾引他,他是那么好勾引的人吗。 “啊~”徐芳芳突然大叫出声,身体朝着赫文泽倒去。 赫文泽下意识的要推开她,却被她紧紧的抓住身子。 “芳芳,怎么了”齐祥听见声音从院子外冲了进来“相公,相公,我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他,他~”徐芳芳浑身凌乱的从赫文泽怀里挣扎出来,指着赫文泽梨花带泪,好不委屈。 “祥子哥,我什么也没做,她自己倒过来的”这个女人果真心眼多,他不过就是去他的房间看看,谁曾想他的房间就与她们的房间挨着。 “你这个臭小子,敢欺负我媳妇,我揍你”齐祥虽然老实,但是面对着这种情况,男子的尊严让他不能让自己的媳妇被人家如此欺负。 “祥子哥,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赫文泽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平时是有些小聪明,可那里遇见过这等阵仗。 看见齐祥的拳头上来,不能回手,他躲还不行。 于是,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徐芳芳看着两人的身影,笑了。 小样,敢在她面前耍花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怎么了”齐嬷嬷听见声音跑出来就看到那样一幕,在后面急的不行。 “都给我住手”水清云一声冷喝,齐祥停住了脚步,赫文泽扶着桌子大口喘气。 徐芳芳从房间里面哭哭啼啼的出来。 水清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猜了个大概,人在桌子前坐下,看向三人“谁来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芳芳只哭不说话,身上脸上皆是委屈。 齐祥狠狠的瞪着赫文泽也不开口。 赫文泽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摸了摸脑袋,嘴里干笑道“姐姐,我就想去我的房间看看到底长什么样,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叫住了我,我不搭理她,她就往我身上扑来”赫文泽吞吞吐吐的说完,脸上很是难为情。 心里狠狠的骂着,不知羞耻的女人。 “小姐,不是的,是他看奴婢长得有几分姿色,见四下无人欲图调戏奴婢”徐芳芳声色带泪的控述。 “呸,就你这样的女人我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赫文泽一听跳起脚来,他看见她巴不得离她三丈远,谁会看上她。 “阿泽,怎么说话的”陈氏见齐嬷嬷的脸色也不大好,咳了一声提醒道。 赫文泽顿时欲哭无泪。 天啊,这是跳进萧海河也洗不清的意思。 闻言,徐芳芳哭得更大声。 水清云瞅上瞅,眉心直跳。 “芳芳,阿泽都是怎么调戏你的,你一一说来,我必定会为你做主”水清云刚进门就觉得赫文泽对徐芳芳的态度不对,那种样子婉如有大仇一般,说他调戏徐芳芳,她当然是不信的。 “小姐”徐芳芳用衣袖拭了拭眼泪,我可犹怜“这个赫文泽早上就来过一次,奴婢不过是盘问了他几句,他就对奴婢怀恨在心,就刚刚……他说,跟着祥子委屈了我这样的大美人,不如跟着他过” “呸”赫文泽朝地上碎了一口口水“你这样的女人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题外话------ 听说北京下雪了,突然好想念~ v127 虐渣渣 徐芳芳闻言小脸一白,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吧嗒吧嗒流下来。 “赫公子,我不过是拒绝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况且,我现在已经是祥子的媳妇,怎么可能跟你” 赫文泽张口结舌。 这女人太会演戏了有木有。 瞧这小可怜样的,如自己只是惜花的主一定会怦然心动。 可惜不是,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所以戏演的越像,他越加恶心她。 赫文泽别过脸,心里像吃了屎一般难受,没把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揭穿,她竟倒打自己一耙,也不知道姐姐会向着谁。 哼,哼,姐姐英明神武,一定不会被这样的女人给骗了的。 “小姐,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奴婢真的一心只想好好跟着祥子过日子”徐芳芳见水清云静静的听着,不说话也不表态,心里有些急了,小姐到底什么意思,发生这样的事了,难道还要把赫文泽留到这个院子里。 赫文泽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说的越多对他越不利,他就冷眼看着,看着这个女人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祥子神色复杂的看着赫文泽。 这个男人刚刚还跟他攀交情,这会却来勾搭他的媳妇。 水清云眼光在徐芳芳的身上扫了一圈,皮肤水灵灵的,的确是成熟了不少,赫文泽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说他会调戏女人,不是她小看他,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一定做得出来。 他除了话多些,其实还算个好孩子。 那么,就是徐芳芳在说慌。 她为什么要说慌,为什么要栽脏赫文泽。 “祥子,带你的媳妇回房好好休息,这事说到底是我的不对,他一来我没跟他讲清楚,芳芳是祥子的媳妇,才酿成今天的误会,至于赫文泽,从今天起,不再住在院子里,住酒坊去”水清云的话语里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太过轻淡描写,偏与赫文泽的意思明显。 徐芳芳咬了咬唇,任由齐祥扶着回了屋。 水清云给红花使了个眼色,红花忙把赫文泽带走。 赫文泽忽然不气了。 姐姐话里的意思是相信的他的意思。 他就知道,姐姐火眼金睛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赫文泽顺从的跟着红花出了院子。 齐嬷嬷欲言又止。 “嬷嬷,你进来一下”水清云站起身,对着齐嬷嬷道。 “是”齐嬷嬷跟在水清云的后头进了房间。 “嬷嬷,是不是觉得我处理的不公”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的儿媳妇受了委屈,老奴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罢了”齐嬷嬷哪敢质疑小姐的不公,只是谁家儿媳妇遇上这种事,做婆婆的心里能好受。 “嬷嬷”水清云握住齐嬷嬷的双手“你现在就如我的亲人,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只要相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就是”水清云的话太过含糊,听得齐嬷嬷云里雾里。 小姐什么意思。 这跟刚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老奴也一直把夫人和小姐当亲人,小姐,那个赫文泽老奴认为小姐不是不要放在身边的好,万一那天他欲对小姐不轨……”齐嬷嬷身为老人,今天的事情虽然有些疑惑,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姐。 水清云闻言笑了。 你看,齐嬷嬷多可爱,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她。 “没事,他没那个胆”水清云不是吹的,赫文泽真没那个胆,至少现在没有。 “那老奴告退”齐嬷嬷眼神闪了闪,小姐如此相信那个赫文泽,又对自己说了这一番莫名其秒的话,难道小姐是怀疑芳芳在勾引那个赫文泽。 那个赫文泽是长得不错,至少比起祥子那张憨厚的脸确实要好看许多。 “姐姐,其实住在这里也不错”赫文泽脸皮厚的往水清云身边凑,姐姐让他与那个郭达挤一个房间,虽然房里有些酒味,不过还能接受。 “住嘴”水清云板起脸,都什么时候了还给她嘻皮笑脸,今天这事他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必再跟着她。 “姐姐”见水清云的脸色不对,赫文泽脸也拉了下来“今天这事真不怪我,我不过是回了趟房间,出来的时候她便叫住了我,还问我她漂不漂亮,我一听恶心的要命,忙要走人,她却趁机拉住了我,还大声叫了出声”赫文泽摸了摸鼻子,姐姐肯定想知道真相,他要把真相告诉姐姐。 “你为什么为觉得她恶心,据我所知,你今天才见她”水清云抓住他话里的字眼。 “因为,因为……”赫文泽的脸突地红了起来。 这样的肮脏事他真的说不出口。 水清云瞅着他,瞅着他别扭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知道点什么。 “因为什么……” “我昨天在一座土房子前,看见那个女人在跟一个野男人苟合,而那个男人,我可以确定不是祥子”赫文泽忽然抛却身上的羞怯,大声道。 水清云闻言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无比认真的看着赫文泽“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昨天我刚从那里出来,便碰见了你们,当时你们还问我为什么脸红来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今天一看见她,我就对她各种不爽,她或许是察觉到了我对她的敌意,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一出”赫文泽说着低下了头去,这事怪来怪去还是怪他,急功心切,在敌人面前做不到稳重二字,若是今天姐姐不相信他,那他不是就被别人算计了去。 “对了,姐姐,当时她们还说了一些莫名其秒的话,我听着糊涂,姐姐或许知道什么意思”赫文泽忽的想起他们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事,这件事或许跟姐姐有关。 “说来听听” 随后赫文泽一字不漏的把昨天偷听来的对话告知于水清云。 水清云听后只是淡淡的拍了拍赫文泽的肩“我知道了,先在酒坊住着” “姐姐,她们口中的她不是你吧”赫文泽见水清云如此清淡,心里不淡定,难道姐姐听到有人要害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水清云淡淡的起身,是不是她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徐芳芳竟然敢把心思打到她头上,果然是好日子过多了,就开始饱暖思淫欲,不守本分。 “那就好”赫文泽放下心来,如是他们想害姐姐,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件事风轻云淡的过了几天。 徐芳芳还是留守在家里,赫文泽自那天之后再也没出现在院子里,看不见那个讨人厌的赫文泽,徐芳芳嘴角都快翘上了天。 虽然没撵走他,但是他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也让她得到了很大满足。 越接近年关,各种大小事情越多。 眼看就是小年,齐嬷嬷被徐芳芳家的娘家准备了不少年货,准备让齐祥陪着徐芳芳一块回趟娘家,送送年货,也算是她们齐家的一片心意。 水清云看着齐嬷嬷一家兴高采烈准备年货的样子,看着徐芳芳的神色更加冷。 小夫妻二人提着大包小包,驾着水清云的那匹马车朝徐家村方向而去。 “你看你们来就来,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张秀花看着女儿和女婿大包小包的上门,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自打芳芳嫁给祥子之后,她脸上不知多有光。 “爹,娘,哥,嫂子”齐祥一一见过,而后不好意思道“都是些年礼” “亲家母就是太客气了,过个春节还送那么多礼,快,快坐下”张秀花笑容满面的接过。 “祥子啊,亲家母和亲家怎么不一块来坐坐”徐怪才对齐祥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忠厚老实本分,女人能嫁给这样的人,他知足。 “爹和娘太忙” “可不是有得忙,你也不瞅瞅水姑娘现在产业有多少?”张秀花插嘴。 水姑娘院子里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她们不帮着姑娘,谁帮。 齐祥闻言只是傻傻的笑了笑。 徐芳芳看着齐祥这个木讷的样子狠不得在后面给他一脚,天天就傻笑,就不知道说点有用的,眼神往边上一位长相一般的女子看去,悄悄问向她娘“娘,嫂子有了没?” “你哥才成亲多久,那有那么快” “婶子,听说芳芳回来了”徐虎大咧咧的进门。 张秀花一见来人,神色有些僵硬,村子里都说徐老叔是被徐虎这个不孝子气死的,现在她一看见这个徐虎,心里嗝得慌。 徐芳芳大大方方的看向来人,甜甜的叫了一声虎子哥。 “婶,我找芳芳说点事”徐虎看出徐怪才和张秀花不太待见他,对徐芳芳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 “娘,我出去一趟”徐芳芳懊恼,这个徐虎这会找自己做什么,难道就不知道避避嫌。 “芳芳”张秀花拉住徐芳芳的手“这个徐虎现在名声不太好,你不要与他走太近,免得人说闲话” “娘”徐芳芳拿开张秀花的手“你说什么呢,好歹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着扭着小腰走了出去。 “祥子,徐虎和芳芳从小一块长大,芳芳这人又重感情”毕竟女婿在场,女儿就这样跟人走了,做为丈母娘她肯定得安抚祥子几句。 “没事,我知道”祥子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芳芳怎么去了那么久”张秀花有些坐不住了,这都过去一刻钟了,芳芳怎么还没回来。 “娘,我出去看看”齐祥站起身来,他嘴笨,不知道跟岳父岳母聊些什么好,让他会在这里,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看见芳芳让她快些回来,免得别人看见说闲话” “是” 离徐家村不远处的桑树地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娇笑声和呻吟声,徐家村不少人都探出脑袋,分外好奇,是那家不要脸的婆娘大白天如此不要脸的笑的这样放荡。 有些好奇的孩子已经往那边跑去。 大人们纷纷跟在后面要去拉住,这里面一看就没什么好事,还是不要让孩子看见为好,同时自己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朝里看去。 我的娘呀。 他们看见什么了,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无耻,无耻,大白天的也不看看地方,忙捂着自家孩子的眼继续研究。 咦,那个男子好像徐虎。 那个女的呢,那个女的是谁。 瞧那动作放荡的如同青楼妓女无疑。 看清那女子的正面,这些人纷纷走开。 天啊,没看出来,徐怪才家的女儿竟然是这副得形,一转身看见齐祥朝这边走来,看他的眼神越加怪。 可怜的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带绿帽子了。 “小妖精,看我干不死你”是男子兴奋的声音 “啊……啊……”是女子达到颠峰控制不住的尖叫。 两人忘情的里面滚着。 齐祥看见大家看他的眼神,又觉得里面的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脚步不受控制的朝里面走去。 一入眼的便是两具白花花的身体。 再次入眼的便是熟悉的容颜。 当即脸色一白,木讷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形同木头,只听见他的拳头握得吱吱响。 “祥子,祥子,找到芳芳那个死丫头了没”张秀花感觉不少村民以路过他家门口时,对着她家大门指指点点,直觉不对劲,忙跑出来。 齐祥没有反应。 此刻他的一双眼通红,泛着嗜血的味道。 “祥子”张秀花走近前,女婿今天怎么了,她叫他怎么不应。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忽然明白邻居们异样的眼神。 捡起地上的一根大粗棍子朝里走去。 “我打死你个徐虎,连我芳芳你也敢碰,打死你个徐虎”张秀花是下了狠劲的,正在狂欢的两人突然遭受这种的重力,瞬间从颠狂中清醒。 两具身体迅速的分开,徐虎更是抓着衣服就往家跑去,那还顾得上穿衣服。 齐祥忽的一拳揍在了徐虎的脸上。 这一拳用尽了齐祥全身的力气,徐虎当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角边流了不少血出来。 “你个死丫头,你瞧瞧你都做的什么事,真是丢死个人喽”张秀花把棍子往徐芳芳跟前一扔,捂着脸回家去了。 “祥子”徐芳芳随便穿了件衣服,神色无助的走出来“祥子,我都是被他胁迫的” 胁迫。 齐祥冷笑。 他是老实,但是他不傻。 刚刚她淫荡的要子那有半分胁迫的样子。 面无表情的离开。 徐芳芳拉住他的手,眼泪就要掉下来“祥子,我真是被协迫的,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你,不如你休了我吧,休了我你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徐芳芳一边哭一边偷偷的打量着齐祥的神色,真是见鬼了,见面见面怎么见成这样了,心里甚是懊恼。 齐祥不为所动。 “你个不孝女,人家祥子哪点对不起你了,竟让你做出这等不耻之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徐怪才提着一根棍子上来就要开打,那个样子不像是做戏,是真想把徐芳芳打死一般。 徐家村的村民瞬间围了上来。 活该被打死。 一个女人嫁了人还朝三暮四,竟没一个人上来劝架。 “亲家,亲家母,这是怎么了”水清云,陈氏一行人朝这边过来,远远便看见徐怪才那发怒的样子,以为祥子和芳芳小两口出了什么事,忙小跑过去。 “亲家母,你怎么来了”张秀花想拉住齐嬷嬷已经来不及,只得从嘴边挤出一丝笑容道。 “我们随小姐前来看看这附近的蚕树园,这亲家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齐嬷嬷想探头看,却被张秀花挡了个结实。 张秀花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亲家母”徐怪才这人办事向来光明磊落,他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徐芳芳这个不孝女,见齐嬷嬷过来,手里的棍子一扔“请你把我这个不孝女休了,是我们老徐家对不起你们” 齐嬷嬷不明所以,往前走了两步。 走近前一看,地上躺着一个男子,脸上有一个很重的拳头印子,嘴迹还留着血,看样子晕了过去,男子的重要部位被遮挡住,其余部分都是白花花一片。 再看徐芳芳,神色无助,梨花带泪。 身上的衣服凌乱无比,头发更是乱遭遭的。 最重要的是,徐芳芳脸上,劲部可以看见明显的暧昧痕迹,由此可见,徐芳芳刚刚与这个男子经历了怎样的一番*。 脸顿时拉得老长,站到齐祥的跟前。 陈氏与水清云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陈氏不免为祥子担心,那个男人遇见这样的场面不奔溃。 “徐芳芳,你真是给我们老齐家长脸,我自问你嫁给我们祥子,嫁到我们老齐家,没亏待过你什么,你就这样来回报我们老齐家的”齐嬷嬷毕竟是老人,跟在陈氏身边什么事没见过,除了心里略感痛心之外,也为儿子感到痛心。 儿子有多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只不过儿子不擅于表达,所以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娘”徐芳芳痛不欲声“他说找我说点事,我看着从小到大的份上便跟了他出来,谁知道他把我拖到里面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娘,我知道我没脸再见你们,可我也是无辜的啊”徐芳芳心里无比懊悔,若是失去了老齐家的庇护,他爹真的有可能打死她。 “娘”徐芳芳再次出声。 “别叫我娘,我老齐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祥子,我们走”齐嬷嬷拦着齐祥的手就要走,她儿子是个傻小子,她担心在这待的久了,他儿子不定干出什么傻事,走了两步,齐嬷嬷停下脚步“明天我会让人把休书送来,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们老齐家的媳妇” “亲家母”张秀花厚着脸皮喊住齐嬷嬷,她知道这事是芳芳的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齐嬷嬷一步也没停的走了。 水清云与陈氏一旁冷冷的看着,并不出声,直到齐嬷嬷走了,众人才看向水清云与陈氏,徐芳芳说小了是齐嬷嬷的儿媳妇,说大了那是水姑娘家的家奴,现如今徐芳芳出了这等事,众人都很想知道水清云是个什么态度,是狠狠的惩戒为齐嬷嬷一家报仇,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两家自己解决。 “小姐”徐芳芳求助的看着水清云。 此刻能改变齐家一家主意的唯有她,所以她要牢牢抓住。 “我想问一下,在容州,如是发现已婚的妇人与人苟且,要如何处理”水清云没有理会徐芳芳那无助的眼神,冷冷的问着周围的人群。 周围之人都低下头去。 同是一个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是她们今天说了,以后徐怪才不得恨死她们。 徐芳芳脸色一白。 浑身不由颤抖起来。 “姑娘,我知道”红花自另外一个村子过来“之前我听另个一个村子的人提过,说是与人苟且的妇人如是发现,先要毁去其的容貌,然后脱光了衣服放在火上面烤,直到烤出油汁再沉放萧海河”如是之前听到这样的法子,水清云一定会觉得有些残忍,现在听来心里却是没什么感触。 “是这样吗?”水清云询问道。 不少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是这样没错,容州之前的生活本就不富欲,所以对女子偷情这类的事情甚为痛恨,惩罚也变得相当重,一般的女子根本不敢想着偷人,就怕万一被发现,弄个面目全非不得好死的下场。 “那男子呢”水清云再次询问。 对于男子周围的人就没那么多顾忌。 “对于偷人的男子,相比女子来说就好的太多,要么滚出容州,要么自行做个阉人”女子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男子换个地方或许又可以生活得顺风顺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红花”水清云出声。 “姑娘”红花等着水清云的吩咐。 “把这个徐虎拖回去,交给铁原铁里他们”让他滚出容州,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是” 徐虎一走,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徐芳芳,看水姑娘的意思,这是不打算放过徐芳芳了。 “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离你们远远的”徐芳芳的浑身早已无力,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面目全非。 “芳芳,不是我不想放过你,这里是容州,即然容州先前有规距,我虽然来自外地,也不能打破这个规距是不是,若是我打破了这个规距,以后谁家的媳妇都想着出去偷汉子,最后还是要怪我处事不公的”水清云为难的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讲情面,是容州有这样的规距在先,她若是打破了岂不是纵容各家媳妇都出去偷人。 水清云的话一出,那些本想求情的村民立即闭嘴。 是啊,若是惩罚的小了,谁也不能保证大家会为会以徐芳芳为例,相反,若是狠狠的惩罚了徐芳芳,对那些新入门的小媳妇也有警示作用,看吧,这就是偷人的下场。 徐芳芳早已双腿无力瘫在了地上。 张秀花的脸色一白,不自觉的望向徐怪才,希望徐怪才能出面为女儿求求情。 “水姑娘”徐东突然出声“妹妹不懂事,才犯下如此错误,能不能请水姑娘网开一面,只要姑娘能网开一面,我们一家人从此之后离开容州,不再踏进容州半步,也不会再出现在姑娘的面前”他的父母一共就生了他与妹妹两个,他自小便与妹妹的感情甚为要好,现如今,作为大哥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死去。 “是啊,水姑娘,我们一家人带着芳芳离开容州,只求你放过她”张秀花早已泣不成声。 “云儿”陈氏嘴角动了动,她的心有些动容,都是为人父母者,她怎么不明白张秀花一家的感受,况且徐芳芳是该死,但是那样的死法未免太残忍了些,她听着都有些吓人。 “这里怎么了,这么热闹”君远航叼儿郎铛的声音插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徐芳芳“这丫头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看这样子,衣衫不整的,莫非是大白天的偷人了,然后被发现了”君远航眼光饶了一圈,个个都低下头去。 “姑娘,求你放过我妹妹”徐东见水清云不说话,突地跪了下去。 张秀花一个伸手把徐怪才也跪了下去。 一时间徐家四口齐拉拉的跪在水清云的跟前。 水清云眉神纠结。 今天这个情况她若是当着这些村民的面处理了徐芳芳,以后这些村民对她肯定会隔应,若是不给徐芳芳点教训,那她在容州的立场更尴尬。 “你们求我也没用”水清云苦笑“即然十六王爷在此,就让十六王爷做主吧” 水清云这绣球一抛抛到君远航那里。 君远航眼里闪过一丝谑笑。 这么说,他来得还算及时。 徐怪才一家怔怔的看向君远航。 这里的的确是君远航最大,若是让他来做主也说得过去。 “王爷,芳芳她只是一时糊涂,求王爷轻饶了她吧”张秀花管不了那么多,不管如何,她就是不能让徐芳芳受那样的酷刑。 “根据我大晋朝的条例,若是女子偷人,是要施于浸猪笼或是沉塘之刑,今天若是放了你们,那视大晋朝的例法于何地”君远航忽的板起脸。 徐东讷讷的不知该怎么求情。 这是不打算放过妹妹的意思,心里不仅愤恨起徐虎,都是那个徐虎,若是他不来招惹妹妹,妹妹怎么可能上了他的贼船,若是妹妹有些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要了徐虎的命为妹妹报仇。 “王爷,王爷”徐芳芳突然发疯似的扑向君远航“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噢”君远航挑眉,神情颇感兴趣“是关于谁的” “是关于镇南王世子的”徐芳芳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语速飞快的说道。 “他”君远航冷笑“他人都不在容州,你能知道他什么秘密” “他还回再回来”徐芳芳不管不顾“他让奴婢暗中观察小姐与王爷的一言一行,等他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不仅如此,他还在暗中调查容州帮”徐芳芳急切的希望这些消息能救她一命,完全不知道正是这些东西把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张秀花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芳芳不仅偷人,还背主,现在什么都救不了她。 徐东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妹,原以为妹妹只是一进上糊涂才犯下这些糊涂事,如此看来,她妹妹早就另有打算,只不过这些提前被发现罢了。 手中的拳手握了松松了又握起,她怎么那么糊涂,连背主之事都干得出来,当真是被世间的荣华迷了眼。 “这倒有意思”君远航眯起双眼“作为云儿的丫环,却告诉别人你主子的行踪,这算不算背主,背主加偷人,啧啧,今天就算是我皇兄在此只怕也救不了你了”君远航可惜道。 “何管家,你可知道在容州,偷人的女人可做何处理”君远航突地出声。 “回王爷,在容州,女子偷人先要毁去其容貌,再用火烤,烤至皮肤出油,再沉塘”何管家中规中距的出来,回答的一丝不苟。 “即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如此有失妇德,背信弃义的丫环留在世上迟早也是个祸害,你们也不要怪本王狠心,本王也是秉公办事”说着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徐芳芳吓得直往后退。 “不要,不要过来”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脸,不让他们碰。 两个护卫死死的按住她,一个侍卫拿出手里的剑在她脸上狠狠的划了下去。 “啊,啊不要”徐芳芳的尖叫,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下来。 张秀花坐在地上哭的晕了过去,徐东被他媳妇拉着没有上前。 “爹,娘,救我啊”徐芳芳大叫,好疼,真的好疼。 君远航怎么会放过她,她竟敢打云儿的主意,只要谁敢对云儿不利,他就让谁死无全尸。 “王爷”徐怪才突然朝着君远航跪了下去“王爷,小女有错,就让草民为她受过吧” 他是芳芳,是他的女儿。 他做不到女儿在她跟前受这些苦刑。 君远航眯起眼。 放过她,放过她,只怕以后她以后要变本加厉的对付云儿。 “把她押回王府”君远航没有答话,一甩衣袖走了。 这是不答应了。 众人嘘嘘不已,赶忙扶起地上的徐怪才。 “老才,事情都已这样,你求情有什么用,不如寻个好地方,等芳芳断气之后好好安葬,让她来世本本分分” “是啊,老才叔,芳芳犯下的这些事确实难逃死罪,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隔日,君远航便让人把徐芳芳的尸体送了回来。 脸颊被水泡得臃肿不堪,身上的皮肤更是被一块块的脱离了身体,露出一些白骨。 不少人看见这个样子,都别过头去。 早知道这种方法残忍,没想到能把人毁成这样。 这一切怪谁,还不是要怪徐芳芳她自己。 不,徐芳看着妹妹的这个样子,心里只有一个疯了般的念头,凭什么出了事就让她妹妹一个人受罪,他要让那个徐虎也受同等的罪。 埋葬了妹妹,徐东就朝水清云院子奔去。 “东子,东子,你干嘛去”张秀花看见徐东的行为,以为他要去找水清云算账,吓得在后面大叫,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我要去杀了徐虎那个畜牲”徐东满脸怒气。 “徐虎,你给我出来”徐东奔到水清云的院子跟前,大叫。 “姑娘,看徐东的架势,是为徐芳芳寻仇而来”红花听见声音,折了折眉。 “徐虎现在如何?” “昨天被阉了之后昏迷了过去,这会应当醒了” “那就让他出去,不过,别让徐虎伤了徐东”不让徐东出了这口气,只怕以后徐东会怨恨到她的身上来。 徐虎摇摇晃晃的醒来,一醒来就听见徐东在院子门外的声音。 心里也是有气。 他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徐芳芳那个小婊子,如不是她引诱自己,自己就算再饥不求食也不会选择她。 一缕光线突然照射进来。 “徐东要见你,赶紧出去”红花冰冷的声音让徐虎打了一个冷颤。 徐虎艰难的坐起身,朝外走去。 见他,有什么好见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 徐芳一见徐虎出来,发了疯的上前轮起拳头。 他怎么还活在这世上。 “啊,东子,你干什么”徐虎哪有还手的力气,只得大叫。 “我打死你个畜牲,芳芳你也敢下手,我打死你” “是她先勾引我的” “还胡说,我妹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徐东下手下的更狠。 “我没有胡说,你妹妹之前在青州城就是烟花之女,不甘心嫁给齐祥那个狗奴才,才找上了我,让我帮她暗中查查容州帮,她要投靠镇南王世子,说是镇南王世子答应事成之后纳她为妾”徐虎虚弱的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个徐东平进看着挺瘦弱的,下起手来真狠。 “我再让你胡说”徐东又重重的踢了一脚。 “我没有胡说”徐虎抱住头“这一切都是你妹妹告诉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青州城一家叫百花的地方问问,那里的人绝对认识她” 徐东突然收住脚。 突然想起这些年妹妹身上大把值钱的金银收饰,虽然每次回来她都藏的很小心,但他还是无意间看到过。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徐东大吼出声。 妹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目光痴呆的朝家里走去。 这一切难道真是妹妹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徐婆子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徐虎的跟前,徐虎感觉眼前有个人影,抬起头,一喜“娘” 徐婆子一行泪无声的流了一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娘,我错了”徐虎抱着徐婆子的脚。 他没有错,他错就错在让人发现了。 “知道错了就好,娘带你离开容州”徐婆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徐虎的脑袋。 “好”徐虎点头,这里的确不能再待下去。 “走吧,我们娘俩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扶起徐虎,朝外走去。 老伴死了,她的生活一片黯淡,徐虎毕竟是他的儿子,老伴的死他有一半的责任,可一个是他丈夫,一个是他儿子,她怎么恨得起来。 “虎子什么都听娘的”徐虎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可人的小男孩。 两个人影在水清云的院子外面拉得老长。 “姑娘,当真让那徐虎离开”那个徐虎就算是死也不足惜。 “我之前答应过徐老爷子,不论如何要给他留条生路,随他们吧,只希望他能改革换面,重新做人” “娘,我们现在去哪”虎子疑惑的看着她娘,这条路好像不是出容州的。 “虎子,这些年娘没有好好管教好你,往后待在爹娘的身边,娘一定好好看着你”徐婆子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 “娘,我知道之前做的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事,好好孝顺娘” “好虎子,你有这份心,娘就知足了” “娘,你怎么了” “虎子,你爹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娘时常梦见他说冷,虎子,娘现在就带你去找爹,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我们娘俩来陪他了”徐婆子望着眼前的涛涛河水,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就好像死灰复燃一般,整个人充满朝气。 “娘,你要干什么”徐虎忽的推开徐婆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要儿子和你一块死,一块到地下去陪着那个糟老头子” “虎子”徐婆子凌厉的出声“他不是糟老头子,他是你爹” “不,他不是我爹”徐虎突然吼出声“我没有这样的爹,娘,我是不可能会和你一块死的” “虎子,你一个人在世上娘又不放心,娘想来想去,唯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说着徐婆子就要去拉徐虎,试图跳起这萧海河中,让这萧海河的河水把她们母子俩送到徐大宝的身边。 ------题外话------ 谢谢甜女的花花,么么~ 今天双十一,早上一起来就看见各种血拼,美妞们,你们血拼了没? v128 打蛇打七寸,求医 “要去你自己去”徐虎的双眼突然发起狠来,用劲全身的力气把徐婆子推了下去,而后在徐婆子落水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朝着容州帮的方向而去。 徐虎在一座土房子里躲了一个晚上,天一亮便偷偷摸摸的朝容州帮的方向去。 之前他仔细研究过进入容州帮的地形,发现了一个捷径,又时值零晨,是兄弟们换班的时候,这个时候周边的警戒最弱。 徐虎躲过换班的兄弟,轻手轻脚的朝那个蛇笼子靠近,嘴角含着一丝阴险的笑容,水清云,你毁了我的命根子,我便让这些蛇令容州大乱。 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眼前浮现了容州因为蛇大乱的情形,嘴间的笑容更阴。 蹑手蹑脚的摸到那把大锁前,看着门上又多了一把锁,不仅冷笑,以为加一把锁他便没办法了吗? 笑话,他早已捉摸出橇这些锁的窍门。 从怀里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铁丝,不过几下的功夫,那两把结实的大锁竟真的哒的一下就开了。 徐虎大喜。 果真是天助于他。 悄悄的扭动着大锁,深怕发出一点声音惊醒那些警觉的家伙。 推开大门的一点,暗自窃喜,准备悄悄的原路返回。 突然劲脖子间一阵冰凉,那冰凉冰凉的感觉让徐虎不敢乱动。 他知道那是什么。, “蛇老兄,不能乱来啊,我是好人,你得找其它人去,他们才是坏人”徐虎双腿打抖,他娘的,本想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没想到这些蛇兄们警觉性如此高,这样的轻的声音也能被发现。 大蛇蛇尾巴一甩甩到徐虎的脸上,脑袋转过来与徐虎对视,幽黑的双眼在这朦胧中的晨色中还泛着绿光。 绿光一闪一闪的看的徐虎直想尖叫。 “蛇老兄,你别这样看着我”徐虎试图与这些庞然大物沟通。 蛇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不为所动。 徐虎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左手慢慢的朝着黑蛇的七寸靠近。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他要是捏住了这蛇的七寸,看它还敢不敢这样瞪着自己。 呼吸平稳,左手慢,慢,再慢。 眼看就要靠近这蛇的七寸,那蛇像是长了后眼睛一般,突地朝着徐虎的脸上咬了下去。 “啊”徐虎那顾得上捏蛇的七寸,疼的直想捂住自己的脸,兴许是记不清那条路是出的,一个转身竟然朝着铁笼子钻了进去。 “啊……” “啊……”一声声惨叫划破了破晓的宁静。 “什么声音”容州帮大当家张龙听见声音,一跃从床上跳了起来。 “回大当家的,好像是从矿上那边传来的声音”一个兄弟迅速判断出声音的来源。 “走,去看看”张龙亲自带了十几个弟兄朝那边而去。 “大哥,怎么回事”二当家余空也带了人急急的往那边赶,在半路遇见张龙,轻声道。 “现在也不知道,走,一块过去看看” 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 一行人朝着矿上的方向行走。 “大当家的”一个走在前头的兄弟折了回来“在铁笼子那里发现大量血迹” “走”张亮看了看铁笼子那边的方向,眉头紧皱,低沉道“走” 越走近铁笼子一股血腥味越重。 “大哥,这”余空看见铁笼子里面的一堆白骨,傻眼,这是什么情况,铁笼子里面怎么会有白骨。 “让人去请水姑娘过来,就说铁笼子出事了”张龙眼光似剑一般看向那些白骨,再看了一眼铁笼子外面的铁锁。 铁锁已经被人打开。 显然是有人在打这些蛇的主意,但不知为何却死在了里面,还被这些蛇蚕进了蛇腹。 张龙走到铁锁跟前,把大锁一拧,大锁瞬间归位。 “这人死得好惨,我杀过人,也被人杀过,从来没有看见谁死成这样”余空不胜嘘嘘,冷硬的五官上不可抑制的动了动。 “咎由自取”张龙冷冷的回了一句。 如不是水姑娘的这些蛇有灵气,大门都开了,这些蛇那些不走的道理。 如果这些蛇一旦在容州帮或是流入中容州百姓家中,那后果才叫不堪设想。 他忽然明白水清云为什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留着这些蛇而不怕被人放走,他现在有理由相信,这些蛇,除了水姑娘能唤走他们,其它人想令它们离开这里,只怕很难做到。 “大当家的,出什么事了”水清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眉眼之前还有些朦胧的睡意,衣服穿得也不多,很是单薄,在这样的早晨,看着她,竟是一点暖意都没有。 “水姑娘,你穿的这样少,怎么就出门了”张龙是个粗犷汉子,看见一个姑娘家家的穿的比他们爷们还少,不由问了一句。 “出门出得急,没来得披上披风”水清云看了看身上,的确是单薄了些,一阵冷风吹来,还生出一种刺骨的冷意。 “有人想打这铁笼子的主意,不知为何自己却进了这铁笼子,还被你的这些宝贝蛇们给吞进了腹中”张龙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而后对着铁笼子里面开始说事。 水清云清凉的目光扫向铁笼子。 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剩在铁笼子里的除了一堆白骨,即是一堆堆触目惊心的鲜血,大部们鲜血已经凝固,只有一小部分鲜血还没来得凝固,看样子,这人刚死不久。 水清云慢慢走进那铁笼子里,觉得里面的衣服有些眼熟。 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遍才想起,这个人是昨天被徐婆带走的徐虎。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徐婆子又到哪里去了? “大当家的可知里面是什么人?”深呼吸一口气,有些事就算知道你也不能表现的太明白。 “不知”张龙摇头“只剩下一堆白骨,仅凭衣服实在判断不出此人什么身份” “依我看,八成是有人盯上了水姑娘的这些蛇,或是水姑娘的这些蛇已经暴露在某些人的眼中,某些人想利用这些蛇对我们不利”余空平静不波动的声音响起。 “水姑娘”张龙看了水清云一眼,这个女娃子做事太过深沉,很多时候他都猜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是有人利用它们,它们会不会出事” 如是水清云没办法控制住这些蛇,那只有一个办法,让这些蛇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也省得某天被人利用了去酿成大祸。 “不会”水清云知晓张龙的话里意思,他的意思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已,要权衡利弊,不要因小失大。 “那现下要怎么办,有人已经明显盯上这些蛇”看见水清云沉着冷静的样子,张龙越发肯定,水清云只怕能在某一方面控制住蛇的意识。 也就是说,这些蛇在水清云面前是通灵气的。 以前这种事他只听人说过,真真让他遇到,他心里还是吃了一惊,一个小小女娃子,身上的这身本事到底来自哪里。 “大当家的不必担心,过段时日,我便把它们转移出去”放在这里确实已经不太安全,她得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如此最好”张龙点头,这里目标太大,难保这里的兄弟不会长了大嘴巴“水姑娘自己多加小心,我看着这些大黑蛇就头晕,还是回去”张龙瞅了一眼正虎视眈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大黑蛇,失笑要离开。 笑话,他一个战场上的将军,竟然对这玩意起了怕意,若是让人知道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两位当家的慢走” 张龙和余空各自带着兄弟走了。 今天这事来得蹊跷,他们得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姑娘,果真是徐虎”红花看了看那衣服,只须一眼她便认出了里面之人的身份。 “昨天给了他生的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也怨不得谁”水清云眼神黯淡的说了一句 这就是人。 永远不满足。 他昨天若是走了,兴许还在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可他便要回来。 回来了,还来到这里,等待的他的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估计是心里不甘,要找姑娘报复”徐虎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他来了第一次,必然会来第二次,奇就奇怪,姑娘的这些蛇明明可以逃走,它们怎么不走呢。 “姑娘,这些蛇兄好奇怪,它们怎么不走呢”不止红花好奇,月影也好奇。 跟随在姑娘身边这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里就是它们的家,它们的孩子正在里面冬眠,你想让它们走到哪里去”这世上不是只有人才有爱子情节,动物们也有,只是它们的表现方式作为人类看不出来罢了。 “原来是这样”月影愰然大悟,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原来是舍不得离开它们的家,也对,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换做是我,我也不肯离开” 月影马上就用上了换位思考。 水清云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大锁。 “姑娘,你要干什么?”见过水清云在外面喂食,也见过水清云与那条最大的大黑亲近,便是里面有十几条大蛇呢,姑娘难道就想这样走进去。 “进去处理一下啊,难不成要让那些白骨一直堆在这”水清云轻松的拧开大锁,轻巧的闪身进去。 大黑看见水清云进来,忙要上前表示亲近。 水清云推开它。 刚喝完人血就往她身上凑,她嗝应的慌。 大黑委屈的低了头去,不邮再上前半步。 “在边上找个地方把他的尸骨收收吧”水清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收拾完那些白骨,还把里面的衣服扔了出来,对着发傻的红化与月影道。 “啊”红花失神,姑娘怎么不怕呢。 月影更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那是一个死人,死人啊,还是一个死无全尸的死人,姑娘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呢,那淡定的样子就好像这样的事她做了不止下百遍。 不由更加心疼起姑娘,姑娘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让她对这些东西无所畏惧。 “你俩在发什么愣?”水清云朝她们瞥过去一眼。 “姑娘打算埋葬这徐虎”红花回过神来,确认道。 “人都死了,难道我还要跟一堆白骨计较” 处理完铁笼子这边的事,又埋了那些白骨,几人才往回走。 刚走到容州帮外面,却见几个兄弟抬了一个人回来,那样子看上去刚从水里捞上来不久。 “水姑娘”几个兄弟经过水清云的跟前,轻声打着招呼。 “姑娘,是徐婆子”红花捂住嘴马,尽量让自己不能大声。 水清云朝着那板上的人儿看过去,眼睛紧闭,小腹胀胀,看来吞了不少河水下去,身上,脸上,手上都被河水泡的臃肿不堪,没有一丝气息,已经断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水姑娘,我们兄弟刚刚在河边发现的,被发现时,这妇人已经断气,看着像是自己跑去河边寻死的,看不出一丝挣扎过的痕迹” “我认识她,是徐家村的徐婆子,我和你们一起去见大当家的”看见徐婆子死了,水清云的心里是难过的。 徐老爷子死了,徐婆子后脚就跟着去了。 “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徐虎不想跟着徐婆子离开,把徐婆子推下萧海河的”红花神情古怪的说了一句。 不然也解释不了,徐虎为什么会出现在铁笼子哪。 “也有可能”水清云点头,不过看徐婆子的样子,倒像一心求死,也不排除徐婆子想拉着徐虎一起奔向黄泉,徐虎不肯,把徐婆子推下了萧海河,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摸进容州帮。 “这徐婆子真可怜”若真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推下去的,可不是可怜。 丈夫是被儿子气死的,她自己又是被儿子给推下的。 如此说来,徐虎此人真是连畜牲都不如,遭得那样的报应也是罪有应得。 “嬷嬷,劝着点祥子让他想开点”齐祥自那天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老两口为此没少着急上火,连带着齐嬷嬷这些天的气色也不好,陈氏看见,心里自然不好受。 “夫人,老奴真是没看出来,那徐芳芳竟是这样的人,好在现在没酿成什么大祸,若是因此害了你和小姐,别说是祥子,就是我和老头子也会一辈子不得安心”说着说着齐嬷嬷老泪纵横。 徐芳芳自从进了院子,她是真心把她当一家人看待的,她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小两口子生个三儿两女长长久久下去。 谁曾想那个徐芳芳竟是这样的人,罢了,想起徐芳芳,齐嬷嬷心里还有是有些可惜的,如果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儿媳妇,怎么会落得一个死的下场。 人都死了,再想的别的也没用,只希望祥子能早已想通,不然天天这么不吃不吃的,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她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陈氏想起徐芳芳的死,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 “行了,你也别陪着我这个我了,去看看祥子,看看他想吃什么没有,去给他弄点”陈氏摆摆手,徐芳芳一死,让她的心情莫名感到生闷。 不知道是因为徐芳芳死的太惨,还是在心里认为徐芳芳没有走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承认她有一些心软。 徐芳芳与徐虎的事,不到两天的时间传遍了整个容州,自然有骂的,也有同情的,大家一方面同情水姑娘家的齐祥,一方面觉得这们的处置对她们女人太过不公平。 不过说归说,这件事对那些新进门的小媳妇无疑是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 很快这件事就被马上到来的春节给压了下去。 春节是大晋朝一年一度最重要也是最隆重的节日,况且今年的春节不必往年,往年他们穷,身上也没什么银子,有点肉存到春节吃就算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现在不一样,今年的春节他们有钱了,花起钱来虽然不能大手大脚,买点自己喜欢或是中意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这不,容州布庄店的生意异常红火,你要问容州的面庄店是谁开的,你只怕想不到。 是谁。 是召娣母女俩。 刘氏自打大病了一场之后,看着召娣为她忙前忙后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还要留恋那个薄情的男人,所以病好以后,母女俩一合计,打算在容州的集市上弄个布庄铺子。 齐氏有一双巧手,召娣虽然年纪小,这手艺也不比她娘的差,如今又正值年底,布庄的生意自然是越来越好。 生意好了,要操心的事多,母女两的气色较比之前反倒红润了许多。 母女俩在铺子里忙前忙后,脸上始终挂着笑脸,那种笑是一种满足的笑,一种对生活充满信心的笑。 “娘,歇息会吧”好不容易铺子里面清静一会,召娣忙会刘氏奉上一杯茶,接过刘氏手里的布料,柔柔道。 “娘不累”刘氏又重新拿起一块布料“娘现在觉得一点都不累,还觉得浑身是劲,等我们多挣点银子,娘就把召娣打扮得漂漂亮亮”刘氏嘴角含笑道,她要为召娣找个好归宿,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她以后被人欺负了去。 “娘说什么呢”召娣低头“娘,你也要打扮的好看一些” 她总是是嫁人的,但在她长大之前,她希望她娘也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男人,那个男人一定不是她爹。 “我给夫人还有水姑娘做了两套衣裳,一会有时间你给姑娘送去”刘氏取出几套衣裳,上面的两套是暗红色的花纹,是给夫人的,下面两套,一套是水蓝色,一套是冰蓝色,是给水姑娘的。 她觉得姑娘穿蓝色的衣裳最好看,所以两套都做的是蓝色的。 “娘真好”召娣看了一眼,知道娘是真心想感谢姐姐,她的心里也是真心感谢姐姐的“我一会就去” “娘也给你做了两套,你回来之后赶紧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娘也好改改” “嗯”召娣点头,有娘亲疼的感觉真好。 抱起衣裳朝着水清云家的院子去。 “召娣” “红花姐姐”召娣看着院子处的红花“姐姐在吗?” “姑娘这两天人有些不舒服,有屋里歇着呢”姑娘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受了寒气,这不在房里睡了两天了,还是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不见好的趋势,眼看就是春节,可不把她急坏了。 “姐姐生病了吗”召娣探了个脑袋进去“我娘给姐姐还有夫人做了两套衣服,让我送过来,我能进去看看姐姐吗?”召娣闻言立马露出担忧的神色,她一直以为姐姐是仙女一般,没想到姐姐也会生病,这让她对姐姐的亲切感更甚。 “嗯,你进来去吧,与姑娘说说话也好”红花带着召娣进了水清云的房间,水清云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推门,别说是动动身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姐姐,你真的生病啦”召娣看着在床上躺在一动不动的水清云,鼻子酸酸的。 水清云转过脑袋,来人一双大眼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从嘴边扯出一丝笑容“是的,姐姐生病了” “姐姐,你找大夫看了没有” “找了,大夫说是一般的风寒,在床上躺两天就好了” “姐姐你一定要在春节前好起来”召娣缩了缩鼻子“我娘给你做了两套衣裳,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想看看姐姐穿着这衣服是什么样子” 水清云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一堆衣服,布料虽然不是很上乘,却应该是她们铺子里最好的料子,且一针一线都是她们母女用了心的“谢谢,姐姐等病好之后一定穿” “姑娘,你这真的是风寒,我怎么瞧着不大对劲呢”姑娘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咳嗽也不发烧,一点都不像受寒的症状。 “袁大夫不是说是风寒,难道袁大夫也会有错”谁知道这是什么风寒,不疼不痒的就是浑身没力气。 “那怎么还不好,我瞧着姑娘较之前又更没力了,这可要怎么办才好”红花急的团团转,偏偏王爷又不在,若是王爷在的话,兴许王爷会有法子。 “君远航现在可在容州”水清云转动着一双眸子,想起在京城的酒店问道。 “天京城的酒店在年前开业,王爷已经过去了,他说会在春节前赶回来陪姑娘一块过春节” “谁要他陪,让他在天京城好好待着,不回来了最好”水清云想起身,虚脱的感觉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姑娘,你还是躺着吧,不然我去花江县看看有没有好的大夫?”离容州最近的就是花江县,可花江县里面的大夫的医术说不定还没袁深的医术好。 “算了,这大过节的,你一会给召娣她们家回点礼过去,而后容州帮那边你也备点礼过去,春节,春节嘛,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刚刚送了召娣一块上好的布料,还给她拿了一罐葡萄酒,至于容州帮那里,我早就送过了,这不中午,容州帮的李子还前来回礼了呢”红花一事一事道。 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如是连这点小事都还得姑娘亲自吩咐。那她也太没眼力见了。 “真是越来能干了,不愧是我的秘书兼助理”水清云笑了。 你看,她的手下越来越能干,她就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也不碍事。 “又是秘书又是助理的,那是什么?”红花不解,这两个词好新鲜,她好像没听说过。 “就说你们与我得力的手下”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若是让你们听得懂了,那还得了。 “姑娘,慕姑娘和慕县令以及赫先生一家来送年礼了”月影走进房间,轻轻道。 “来的可真是不巧”水清云苦笑,她这个样子走路都是问题,怎么出去见人。 “你干什么?”慕少仙一拉背后的赫文泽,瞪眼道“这是女子的闺房,闺房,你懂吗,知不知道回避回避” “听丫丫说姐姐生病了,我就是去看一眼”赫文泽也不理会慕少仙,在他心里水清云就是她的亲姐姐,做弟弟的看一眼亲姐姐有什么不可以。 “算了,这次先放过你”慕少仙关心水清云的病情,懒得和赫文泽费那么多口舌。 “阿泽,你出去”赫文泽还没开口,水清云出声道。 赫文泽想上前的脚步立即停在门口,摸着脑袋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让你出去就出去,在这墨迹什么?”慕少仙一把把赫文泽推了出去,而后自己来到水清云的床头“真想不到我们的女英雄也会有生病的一天,怎么样?”慕少仙一开始听到水清云生病了还以为听到了笑话。 那个女人简直是金刚不坏之身,会得病才怪。 近前一看,才知这个女人真的生病了,脸上的清冷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苍白,浑身懒洋洋的,似乎动一下就要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看到这样的她,她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看起来好像真的病的蛮严重。 “死不了”水清云懒懒的动了一下口。 “呸,这大过年的,说什么呢”慕少仙朝外呸了三声“乌鸦嘴,放心吧,你是祸害,怎么着也得在世上祸害上千年” “谢谢夸奖”水清云现在没有力气与慕少仙拌嘴。 “不行,我从江州给你找位大夫过来,瞧你这样子说话有气无力的,听得我真难受”慕少仙别过头去,关心之情不言于表。 “这大过年的,那里的大夫愿意跟着你来”水清云白了她一眼,以为江州城的大夫都是她家的一般,说来就来。 “我家是没有,那个卫烨不是有?”慕少仙眼睛一亮。 卫家产业无数,下面的医馆药房更是无数,让他请一两个过来不是句话的事。 “他现在在天京城”不是水清云打击她,如果能有办法,红花她们早就已经去办了。, “不是还有你们,你们姑娘生病了,你们在干嘛”慕少仙转过头看着红花与月影“瞧她这样子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你现在跟我去江州,我就不信还请不来一个大夫”慕少由磳的一声站起身,不就是请个大夫,她就不信由她出马,还请不来一个大夫。 “我老早就想去,姑娘不让我去”红花委屈。 “她不让,你们就不去,一个个都死眼,她若就这样死了,看你们上哪后悔去”慕少仙霹雳帕拉的说了一堆。 听得水清云嘴角直抽抽。 这是希望她好呢,还是希望她就是咽下一口气永远也不要缓过来。 “仙儿,清云她怎么样了”见慕少仙风风火火的出来,慕少卿坐不住,上前心急道。 “估计快死了,我得赶紧上江州给她找大夫去”慕少仙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与红花两人各自骑上一匹马飞快的离去。 慕少仙的话一出,慕少卿的心里一紧。 不是说只受了点风寒,怎的那么严重。 不行,他得进去看看她。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她”许氏也急,现下也顾不得许多,三四个人都往水清云房里挤去。 水清云刚想闭眼,看见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甚是无奈。 “清云,你怎么样?”慕少卿坐到床前,自然就要去握水清云的双手,水清云无力抽出,只得任由他握着。 “没事,躺两天就好了”水清云脸上闪过不自然,慕少卿这个样子太过暧昧,她不喜欢。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身体能动吗?”慕少卿感觉到她体内一丝力气也无,就如一个将死之人在抽丝剥离。 “又还没死,怎么不能动”水清云转动着眼珠子。 “不行,我得再在带你去江州城”从江州城来回都得一天一夜,不如直接把清云带过去实在。 “对啊,水姑娘,少卿的这个法子好,还是去江州城找个大夫瞧瞧为好”许氏看着水清云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什么风寒竟然这么厉害,竟让人一点力气也无。 不等水清云出声,慕少卿一把抱起床上的水清云朝外走去。 “少卿,真的不用” “不行,其它的都可以听你的,唯有这件事不行”慕少卿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他心里难受,心疼,无轮如何,他也要把她带到江州城去,江州城不行,就去江南,江南大夫多,总有一两个会有办法。 水清云望着天,知道她现下说什么也没有用,不如随他。 “慕公子,你要带云儿去哪”陈氏看着慕少卿抱着水清云不顾不顾的就要往外冲,在背后大叫。 “夫人,我带清云去江州城找大夫,你们在家里自已多保重”慕少卿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冲了出去。 “慕公子,你要带姑娘去哪里”铁原拦住了慕少卿的去路。 “让开,没看她生病生成这样了吗,我带她去找大夫”慕少卿怒吼。 铁原铁里对视了一眼,把路让了开来。 “月影,快,赶紧收拾几套衣裳随慕公子前去” 月影收拾了几套衣裳及日用品,交给了铁原“铁原,你和铁里要保护好姑娘,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家里的人不能全部都走光,无论如何,她要留在容州替姑娘看好容州的一切。 铁原点头,迅速跟上慕少卿的脚步。 “夫人,你放心吧,水姑娘会没事的”许氏看着远去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云儿会没事的”陈氏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云儿的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少年,只不过云儿的气色比那个少年好些。 慕少卿似疯了一般驾驶着马车放江州城而去。 平坦的道路在这一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少卿,不用那么快,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水清云有些低哑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得的不是风寒”慕少卿一挥马鞭,低吼道。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她若是知道是什么就好。 慕少卿闻言不再说话,一个劲的挥马鞭,铁原和铁里在后面使劲追着。 “少卿,我累了,能不能休息一会”水清云胸口传来一阵生闷,这种生闷显些让她上不来气。 慕少卿闻言紧急停下马车,跃进马车里,轻轻的把水清云扶正坐好“怎么了” “走的太快,有些难受” 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种感受比她遭遇雷劈时的感受还真切。 “清云,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一会上路我一定走慢些”慕少卿看着如此虚弱的水清云道歉道。 “没事” “清云,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水清云摇了摇头。 “我想睡一觉” “不行”他不同意,他怕她一睡着就永远也不会醒来“不许睡,听到没有,你得一直和我说话” “不用紧张,只是睡觉,又不是醒不来”水清云好笑。 “我说不行就不行”慕少仙让水清云坐好,自已回到前面。 “我尽量”要睡觉这事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红花,你看那是不是我哥”慕少仙一回头,看见官道上一辆马车,马车的人儿异常熟悉。 “是慕县令” “哥,你怎么来了?” “红花,上车照顾你家姑娘,不要让她睡过去”慕少卿没有看向妹妹,对着红花道。 红花跳下马,掀开帘子,她家姑娘正在紧闭着双眼,她这个样子婉如一个熟睡的娃娃。 “姑娘”红花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水清云轻轻的应了一句。 “姑娘,你别睡,我们到了江州再睡好不好”红花快要哭出声来。 谁能告诉她,姑娘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老夫实在是瞧不出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病症”一家家医馆都去过,被一家家医馆拒绝。 慕少卿狠不得砸了这些医馆的招牌,什么狗屁医馆,连瞧个病症都瞧不出来。 “对不起,老夫实在是能力有限,瞧不出来” “你~”慕少卿直想揍人。 “少卿,回吧”一切都在意料中的事,不奇怪。 “不”慕少卿摇头“清云,我带你去江南” 江南呵,水清云眼前呈现出的是前世江南的鱼米水乡,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 马车向南驶云。 君远航路过白斩城的时候,想起那个女人说要在这里开酒馆的事,嘴角不其然的动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酒店开来本不需要他去的,没想到他皇兄突然朝他发难,他不回去都不行,他若不回去,卫烨等人根本无力招架。 明天就是春节了,摸了摸怀中的皮草,脸上的柔意更甚。 原来这就叫皮草。 水清云的这件皮草是火红的,是火狐的红色,是他多年前得到的一块毛皮,在云儿把火狐毛皮还给赫文泽一家的时候,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不舍,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家里还有一块火狐毛皮。 灵动的红色,做上皮草,说不出的雍容华贵,若是她的云儿穿上,还会增添几分冷艳和灵动,他破不及待的想看着她穿上这件火狐皮草的样子。 双手一拍马屁股,朝着容州方向快速前进。 此时,他不知道水清云正在去往江南的路上。 他只想快点见到云儿,一解他这些天的相思之愁。 马儿在飞,他的心早已飞回了某个人的身边。 ------题外话------ 美妞们,花花先去接孩子,先把章节传上去,晚上再回来检查错别字哈~ v129 获得新生 马车轮轱辘轱辘的滚动着。 水清云的意识是清醒的,身子却是无力的。 这种感觉就如同她已经瘫痪了一般。 瘫痪,水清云的意识一僵,不会那么巧,刚在这里过了一段好日子,老天爷就如此看她不顺心,让她在这个古代从此躺在床上生活。 她极力回想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感觉乏力的。 什么时候呢,好像就是睡过一晚之后,身上的感觉就不太劲了。 起初以为是风寒之类,直到乏力渐加,她才感觉,这不是风寒。 那除了风寒会是什么呢。 中毒。 有没有这个可能。 如是中毒,谁要对她下手。 如不是中毒,那她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突然想起那个黄衣少年。 他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的样子是不是与现在的她很像。 “清云”慕少卿轻声的招唤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水清云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迎向慕少卿。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慕少卿的话语异常的温柔,这种温柔似水一般,细细的流淌着。 “我在想,江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美不美?” “你会喜欢上那里的”慕少卿柔和的脸部看向水清云,如果可以,我想让你也喜欢我,然后一起留在江南,可好。 “是吗”水清云轻笑。 或许吧。 江南那个地能养人,据说出来的姑娘都是水嫩嫩的,皮肤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嗯”慕少卿体贴的为水清云盖上一床薄被,防止她着凉。 “明晚就是春节了吧,明天找个地方住下来,我不喜欢大过年的还在路上奔波的感觉”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一路走来,不知看过多少热闹。 她不想因为行走在路上而错过看到某些风景。 “好,依你”慕少卿笑了,温和的脸上露出丝丝晴朗,云儿这样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的什么人一般,他听着格为受用。 “王爷,怎么了”君远航突地停了下来,阿信看着君远航举动,疑惑道。 “没事,只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容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这种感觉就如同抽走他的心一般。 阿信摇头。 君远航暗思,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快,争取明天早上到达容州。 阿信一惊“王爷,你要连夜赶路?” “嗯,早点到才能早点安心” 马儿再次起程。 次日早饭的时间,君远航风尘仆仆的进了水清云的家的院子,陈氏坐在石桌前唉声叹气,本以为今年可能和云儿一块过个好的年,没想到云儿却出了这事,眼下也不知云儿的情况如何,只希望云儿不是什么大病才好,。 君远航看着院子里,眼眸一沉,院子里的气息太过烦闷,让他心里的那种感觉更甚。 “王爷”齐嬷嬷看见来人,低低的唤了一句。 君远航颔首,目光四处寻人“你们小姐呢” 不说起水清云还好,一说起水清云,陈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君远航瞧见,心里一紧。 问起云儿,陈氏那么悲伤做什么。 莫不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云儿出什么事了。 “她呢”君远航开始上火,声音也大了起来。 “王爷”月影上前,朝着君远航行了个礼“小姐不知因何缘故,突然浑身无力起不了床,昨天慕县令来过,把姑娘带到江州行医去了” “什么?”君远航周身的气息一凝,冷声看向月影“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天晌午走的” 月影的话刚说完,君远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这……”陈氏有些看不明白。 “夫人,王爷估计去找小姐了,有王爷在,小姐的安全就不用担心了”齐嬷嬷安慰道。 “王爷”阿信见王爷进去一会就走了出来,且浑身的冷气似乎比这空气中的冷气还冷,不由赶紧跟上去。 “去江州” 翻身上马。 迅速俐落。 阿信顿时有千言万语化在了心中。 他看见什么,他看见王爷在心急,在担心。 能让王爷担心着急的除了水姑娘不可能会有别人。 难道说水姑娘出事了,所以王爷才着急赶去江州。 “传信给鬼阁,在我到达江州之前,务必要知道云儿他们的具体位置”声音果断,冰冷。 “是” 君远航骤夜不停的到达容州,又继续前往江州。 到达江州,接到消息,说是铁原走之前留下了消息,他们已经动身前往江南。 君远航的心又是一沉。 什么样的病在江州没有办法要去江南。 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又往江南追去。 “云儿,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客栈做”今天是春节,是大年,他们一行人在彬城住了下来,外面的大街上很是热闹,只因为今天代表的是旧年最好的一天,从明天开始就是大年初一,按照习俗,大年初一,初二是不可以串门的,亲戚间走动得在大年初三以后。 所以,往年的这最后一天基本上都是全家老小一起出动,然后举家开始置办年夜饭。 “吃饺子吧”她这个样子怕是吃不下团圆饭,不如吃顿饺子。 “好”慕少卿转身吩咐去了。 “姑娘”红花眼睛红红的。 “大过年的,你是想我好还是不好”水清云瞧着她的样子,打趣道。 “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我是觉得心酸,这大过年的,姑娘却在外面奔波”姑娘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身体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能乐得起来。 “这多好,旅行过年”除了不能动,其它的一切都挺好,当然,如是能在旅行途中看到外面的风景自然是最好。 “姑娘,其实我们没必要去江南,铁原已经给王爷留信,若是王爷知道,必定会找来,不如我们在此等王爷,王爷一定会有办法的”红花咬紧嘴唇道。 不是她瞧不起慕少卿,是她觉得这慕少卿的能力比起王爷来,差得远了。 江南路途遥远,也不知道长期的劳累姑娘受不受得住。 “江南也没什么不好”水清云哪里不知道红花的那点心思“这辈子还没去过江南,趁此机会走一遭不是更好” 她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隐隐有感觉,她这病不用医治,自己都会好,但是这中间有一个周期,在这个周期内她什么事情了做不了。 就好像是身体的里定时炸弹一般,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作,也许在某一刻她又站起来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这样,还得再等,至少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 江南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她在那里没有自己的势力,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又比如,她的病如是江南之前还没有好起来,那她就算到了江南也是什么都干不了,别说要在江南建立自己的产业。 “王爷,你休息一会吧,在这样赶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君远航的双眼通红,下巴下面胡子丛生,不过短短几日,婉如老了十几岁甚是是几十岁。 “找到无常手的下落没?他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在没有与云儿会合,确定云儿安然无恙之前,他怎么睡得着。 “没”阿信低了头去。 无常手带着那个少年如同在人间蒸发,找不到他的半点痕迹。 “让鬼阁继续找,如是找到,让他即刻前往江南,云儿现在在何处” “估计应该抵达彬城” 彬城,君远航沉思,今天是春节,是大年夜,以云儿的脾性必然不会离开,想起这个,挥舞起马鞭,向彬城出发。 随着君远航的策马狂奔,一道道有关君远航的信息也飞进皇宫。 “老十六这大过年的火急火燎的要干嘛去”君炦似是自言息语,又似在问向一旁的苏公公。 “老奴也不知”有关十六王爷的一切,不要多话就是上上之策。 “八成没什么好事”君炦眼睛一暗。 “行了,这几日让他逍遥几日,派出去的杀手不要再轻举妄动,朕想看看这个老十六到底想做什么?” “是”苏公公应下,苏公公想说,连你派出去的血影都拿十六王爷毫无办法,其它的杀手对于王爷来说,还不是小菜一蝶,派出去和没派出去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够说出来。 皇上已经对十六王爷完全拿捏不住,派些杀手前去不过也是寻个心里安慰,他如是连皇上的这点念想都断了,皇上估计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吃过了饺子,水清云的身上,心里顿时感觉暖暖的,她瞅着慕少卿,慕少仙,以及在她房里赖着不肯走的一干人,又好气又好笑“都坐在我房里做什么,难不成要跟我一起守岁” “还真让你猜对了,怕你一个人在房里太过冷清,我就勉为其难过来陪陪你吧”慕少仙说着推开了水清云房里的窗户,一股带着寒意的冷风吹了进来。 “仙儿,快把窗户关上”慕少卿紧张的大叫。 “哥”慕少仙撇了撇嘴“多吹吹点风对她才有好处,你让她成天憋在房里,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她不就开个窗户,他哥至于紧张成这样。 “打开吧”这窗户关了一天,确实是把她闷坏了。 慕少卿走过去把窗户开了一半,留了一半。 “我说,你看我哥多贴心,要不然你嫁我做嫂子得了”瞧瞧他哥,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哥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你哥他是个好人”不可否认,慕少卿真的对他很好,但是不适合她。 “没心没肺的女人”慕少仙嘟嚷着“你明年有什么愿望,要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想起她们正在守岁,慕少仙凑过脑袋笑嘻嘻道。 “希望你赶紧找个好婆家,免得没人要”水清云朝她翻了个白眼。 “切”慕少仙不以为然,她长得天姿国色,还怕没有人要“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也不看看自己比我大多少,还来担心我嫁不嫁得出去” “我们姑娘才不会嫁不出去”红花反唇。 现在就是姑娘不愿意嫁,如是姑娘愿意嫁,她们王爷早把姑娘娶回家了,还有慕少卿什么事。 “嫁谁”慕少仙鼻子间冷哼“嫁给君远航那个花花大少,要我说,她若是真想嫁人,嫁君远航还不如嫁我哥呢” 那个君远航除了地位比他哥高点,有哪点比得上他哥,他哥可是一个标准的谦谦君子,哪像那个君远航,除了长相还有点看头,别的地方一点看头都没有。 “咳咳”她这个正主还在床上躺着呢,她们两个如此大胆在此讨论她该嫁个谁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妥。 “行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慕少卿瞪了两人一眼。 慕少仙顿时不言语。 算了,这个女人现在是病人,等她病好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你们看,天空中好多烟火呢”一声脆响,把慕少仙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一支灿烂的烟花正在窗外璀璨的开着。 水清云顺着她们的眼光看过去。 红色的烟火在天空中开得灿烂无比,昭示着旧的一年已经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 “真漂亮”慕少仙惊叹。 “哥,我们准备了烟火没有,我们也出去热闹热闹吧”慕少仙转过脸,高兴道。 “不就是点烟火,有什么好看的”慕少卿少心的看了一眼水清云,深怕妹妹无意识的话会让她难过。 “看着我干什么”水清云无奈,她有那么脆弱“要出去赶紧出去,你们都往我房里挤,我还觉得闷得慌” 守岁时辰一到,大人孩子都要闹守岁。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慕少卿摇头。 “我有红包没?”水清云望了望天空,大过年的讨个红包不过分吧。, “我现在就去准备”慕少卿不自然的起身。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 “给我封个大红包”水清云不客气道。 “好” “哥,哥,我也要”慕少仙赶忙大叫。 有红包不要是傻子。 “少不了你的” “嘿嘿”慕少仙跳到水清云的床边“还有你有办法,能把我哥支走” 水清云满脸的黑线,这哪跟哪。 “你快看,外面的烟火又起了,也不知谁家那么有钱,放那么多”外面的声音一响,慕少仙如同孩童一般跑到窗子前细细的看着。 “把另一半窗户也打开” “你也觉得漂亮吧”慕少仙赶紧打开另一半窗户,嘴里还念叨“我哥就是太小心了” “咦,好像还是一个男子在外面放烟火?”两扇窗户一开,外面的视野顿然开阔,从二楼看向整个街道,数不清的人都出来观看。 “那个身影好像王爷?”红花瞧着大街上那道身影,欣喜道。 “切”慕少仙冷哼“哪点像君远航,别说君远航不可能出现在这,就算是君远航,他能有这个调调”这一看就是某位男子为讨女子欢心弄出来的东西,君远航他有这个心思。 “懒得跟你说”与慕少仙在一起久了,红花也知道她嘴上没个把门,使劲瞧着楼下的身影,似乎想再确定一次。 只见楼上的那个身影点燃起手上最后一支的烟花,一转身,朝水清云所在的楼层飞来。 紫衣翩翩 在这夜色下夺人眼球。 紫衣下的人儿更是风姿卓然。 “哇,好俊俏的男儿”夜色下,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被出色的人儿惊呆了。 “姑娘,姑娘,真的是王爷”红花大喜。 那个朝着她们这里飞来的人儿不是王爷是谁。 “切,真扫兴”一看是君远航慕少仙顿时没了欣赏的心情。 这君远航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他哥的头号情敌,她自然对他起不了什么好眼色。 头一甩,就要关窗户。 “你干什么?”红花上前。 “我哥让你家姑娘少吹点风,我关窗户啊”好不容易他哥和水清云待了几天,她可不希望有人出来搅局。 “一会再关,我家王爷要上来”红花一脸得意,说着就要去开窗户, 一开窗户,一个紫色人影悄然落地。 “王爷”红花恭敬的唤了一声。 君远航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婉如隔了几世才见到她。 “慕姑娘,我们出去热闹热闹吧,你看大街上多热闹”慕少仙正想冷嘲热讽几句,红花一把拉住她使劲的往外走。 “唉,你拉我干什么,我不想去看了”慕少仙大叫。 “走吧,走吧,若是不去凑凑热闹多可惜”红花哪管她,把她拖走就是她现在的任务。 水清云转过头,对上君远航含情脉脉的双眼,嘴角一弯,很自然道“来了” 似乎对于君远航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奇。 水清云的这个样子,让君远航的心里更加难受,尽量让自己平静,平静到只点了点头“嗯” 坐在床前,细细看着她的每一处。 脸上有些苍白。 没有之前红润,这种白把她脸上的清冷退了下去,换上一副小女人的柔弱。 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脉上,试图想看看是不是中毒,除了感觉到她体内无一丝力气,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云儿”君远航不知觉的叫出声。 “会疼吗?” 水清云摇头。 不疼,一点都不疼,如不是浑身无力,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对不起”君远航用嘴吻上她的纤纤细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他只知道,看到云儿这个样子,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 水清云看着他。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我这个样子,你还嫌弃了” 君远航立马摇头“不管你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云儿,放心,我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哪怕倾尽这天下,我也要治好你” “行了,搞的我无药可治了似的”水清云受不了。 一个个都搞得她马上就要去见马克思一般,让她压力山大。 “咚~?”远处的寺苗传来一阵阵遥远幽长的钟声。 钟声一敲。 意味着进入了新的一年。 “你看,又过了一年”这种钟声让她不自然的心里异常的平静,这种平静好像可以安定灵魂一般,让她的浑身舒畅起来, “是啊,又是一年”君远航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不舍得放开“等过些时日,我就娶你可好” “不好”水清云忽然感觉浑身的力量又回到了身上,她试着动了动双腿和双手,果真可以动了,见君远航把头埋在她的双手间,不太自然道“我好像能动了” “嗯”君远航一个发愣,承后抬起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而后看见水清云从他的手上抽回自己的手,大喜“云儿,真的没事了” “我也不确定,让我下床走两步试试”在床上好像没什么问题,下床走走看看。 “来,我扶你” 君远航小心的扶着水清云下床。 脚沾地,行走,一气呵成。 水清云又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对着窗户展开双臂,大叹“能站的感觉果真很好” 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浑身都要发霉。 君远航瞅着水清云不说话。 云儿这是什么病。 无缘无故就病了。 现在没吃什何药,没看任何大夫又自己好了, “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水清云转过身“其实我也很奇怪,这种情况好像还是第一次出现” “或许是毒性发作”君远航略有所思。 “谁知道呢”谁知道是毒还是其它的什么。 “云儿”君远航上前搂住水清云,她真的没事了。 “下次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能突然好,就说明下次还能突然倒下。 “没有下次”君远航保证,嘴唇就要去探寻她的双唇。 “清云”慕少卿推门进来,刚好看见这样的一慕,君远航正在亲吻水清云,手上的红包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也不自知。 君远航看了一眼地上,放开水清云,淡淡道“慕公子” 慕少卿一会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神情自然的捡起地上的红包“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没看见清云已经生病了,他也下得去口。 忽的想起什么,猛得抬起头朝水清云看去。 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清云,你能站起来了”刚刚他离开的时候,清云还是老样子,他不过离开了一会,清云就能站起来了。 “嗯”水清云含笑点头。 慕少卿为她的做一切,她很感激,但仅限于感激,更多的她给不了。 “你给清云吃了什么?”慕少卿的眼光扫向君远航,他遍寻大夫都没有用,这个君远航一过来,清云就好了。 “自然是灵药”君远航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好了就好”慕少卿一扫脸上的阴霾与担心,轻松的把红包递给水清云“诺,给你的红包,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 水清云含笑接过“哈哈,谢谢少卿,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收红包,真开心” 听到她的话,慕少卿笑了。 一为水清云的话,二为水清云的身体好了。 “清云好好休息”即然清云好了,自然没有再去江南的必要,也许明天,清云又不再属于他。 “等等”水清云叫住他。 慕少卿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去江南的计划不变”即然都到了半路,那有打道回府的道理,这个江南她是一定要去的。 “嗯”应了一声,慕少卿脚步轻快的离开,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 “你还去江南做什么?”君远航顺手取了水清云手上的红包,刚刚这个女人笑那么开心,只因为收到了这个红包,他在考虑要不要包个更大的。 “传说江南是个风水宝地,能人异士居多,去哪看看没坏处”水清云夺回红包,她不在乎里面有多少银子,她要的只是一份心情。 “好,我陪你”娶妇随妇,妇到哪,他自然在哪,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 大年初一,他们没有动身,在彬城内玩耍了一天。 “云儿” “嗯” “天气冷,穿上这件”君远航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火狐做的皮草拿了出来。 水清云眼前一亮。 火狐,皮草。 “如何?”君远航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喜。 “很漂亮”的确很漂亮,红的妖艳,红的热烈,是她喜欢的样式。 领口下面还钉了两颗珍珠上去,小巧别致。 “穿上看看” 水清云脱下披风,里面是一件收腰小裙,穿上皮草,顿时鲜艳明亮起来。 君远航嘴角勾了勾,和他想象中一样冷艳灵动,一样的倾国倾城。 “客官”客栈的掌柜的敲了敲门。 “什么事?”君远航收回目光,一个人前去开门,他不想清云的这份美好被外人看了云。 掌柜的看见君远航朝他作了个揖“客官,我是这里的掌柜的,今天正好是大年初一,东家为各位客人准备了一份小点心,令为我大家送上”掌柜的看了一眼开门的人,好强的贵气。 “把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君远航顺手接过,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掌柜的正向再与客官闲聊几句,砰的一声,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碰下来。 130 离我哥远点 “这是什么?”水清云瞧着掌柜的送来的点心,长方形,用荷叶包着,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荷叶清香与糯米清香。 “年糕”君远航奇怪了看了水清云一眼,她不认识年糕。 “咳咳”水清云不自然的干咳。 她说怎么觉得眼熟,原来是年糕。 还别说这年糕闻着真香,她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对什么美食都兴趣缺缺,现在看到这年糕不由食欲大动的咽了咽口水。 “这年糕就这样能吃吧”吃过炒年糕,汤年糕,所以不确定这里的年糕要如何吃。 “还热乎,掌柜的刚蒸好,可以吃”君远航摸了摸,年糕的表皮汤手。、 “那就好”水清云轻轻的挑掉外面的白线,一层一层剥开,里面的肉纯白纯白,婉如一个白瓷娃娃,让人禁不住想咬上一口。 “这掌柜的果真贴心,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水清云大呼,年糕年糕,想来是这里的人在大年初一有吃年糕的习俗,图个吉利。 “慢点吃”君远航温柔的看着她。 水清云刚想咬下去,君远航伸手阻拦着她“算了,还是别吃了” “怎么,怕有人下毒?”水清云停下。 “嗯”君远航不否认。 “真可惜”水清云放下手里的年糕,不满道“你这是有多招恨,随便吃个东西还怕人家下毒” “习惯性了,不然,我用银针试试,若是没毒,你吃上一两个也不无妨”君远航不想破开她的好心情。 “算了”水清云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明天我们就去江南,江南地肥物美,想必要好多好吃的” “嗯,你知道江南最美的地方是哪吗?” “自然知道,迷雾谷”当她这半年多来的书白看了,连这点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迷雾谷”君远航点头。 江南最富饶的地属迷州城,迷州城内属迷雾谷势力最大,也就是慕少卿的慕剑山庄所在地。 “那敢情好”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地的。 大年初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江南的迷州城而去。 迷州城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传说迷州城地杰人灵,所以这里出来的女人大都有灵性,这里出来的男子大都俊俏无双。 一路上,天气渐渐回暖。 身上不必裹的那么厚重,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水清云掀开帘子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慕少仙很是无聊的看着她。 “有什么好看的?”这女人自达好了之后,精神就异常的好,一路上看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没出过闺门的大家小姐。 “没来过,自然多看点”水清云自然不会告诉她,她是在观察这一路的地形。 “这位公子”前面传来一声带着些许害羞的女声。 水清云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小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拦住了慕少卿。 看那一身风尘仆仆,想来是赶了不少路。 “不好意思,公子,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能不能麻烦你们捎我们母女一逞”那小妇人不好意思的开口。 怀里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小妇人一边轻抖着孩子,一边向慕少卿开口。 “不行”慕少卿正想问问这妇人到哪,君远航拒绝的干脆。 那小妇人这才看向君远航“这位爷,我知道我这样子做有些唐突,只是我身上已无奶给孩子喝,如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迷州的话,孩子要一直挨饿,我也没办法了才如此厚脸皮的拦下,我就到迷州城,我相公在迷州城帮人做活”那小妇人紧咬双唇,一边拍着怀里一直哭个不停的小宝,语气中肯道。 她也是实在不想见孩子这样哭,孩子一哭她的心都是乱的。 远远瞧见这队人后面有一辆马车,想必有女眷,她才试着拦下的。 慕少仙听见声音好奇的往外看,听见那孩子时高时低的哭声,竟起了一丝同情心“这孩子真可怜” 车外,君远航拒绝了那小妇人的要求,小妇人一脸歉意的就要离开。 慕少仙娇喝了一声“慢着” 那妇人欣喜转身。 “上来吧,我们捎你一段就是,这孩子哭的着实可怜”慕少仙朝着那妇人招了招手,谁叫她自小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看见孩子她就想起了自己。 “谢谢这位姑娘”那妇人高兴的要给慕少仙行礼,慕少仙不耐烦的一瞪“要上就快点上来,不然等一下我心情不好,我又不让你上来了” “是”那小妇人不再多话,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兴许是被马车上的人或是东西给吸引住,那孩子竟然停住了哭声,一边吃着手指,一边好奇的打量起四周。 “谢谢两位姑娘,实在是离迷州城还有些路途,我也是怕开黑之前赶不到那里才大胆拦下的”那小妇人长相甜美,未施脂粉,头上只插了一个简单的钗子,身上穿的也很朴素,怀里的一位小男孩,生得白白胖胖的,可以看出小妇人花了不少心思养他。 慕少仙与那小男娃玩着,不由好奇道“你瞧,这小娃娃长得多好看”慕少仙向水清云道。 水清云侧目瞧了瞧,的确是很可爱,看来这小妇人的奶水不错。 “我家相公在迷州城做活,过年都没能回来,这不我们娘俩想赶过去陪他爹一块过个元宵”那小妇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别人说她的孩子可爱。 小屁孩似是小妇人在说他爹似的,嘴一咧,又哇哇大哭起来。 小妇人赶紧来哄,朝着两人尴尬的笑了笑“孩子饿了,我又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下去,已无奶水给他喝” “给他喝点水吧”慕少仙看着孩子大哭起来那死劲嚎的样子,觉得很好玩,顺手把水壶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小妇人接过。 “姑娘几人是要去迷州城吗?”孩子终于不哭,小妇人放下手中的水壶还给慕少仙。 “嗯,回家”慕少仙逗弄着那小娃子。 “原来姑娘几位是回来回门来了,不如两姑娘嫁到何处?”那小妇人听着慕少仙的话,想起前面看见的两位公子,立马以为是两对小夫妻回门来了。 慕少仙闻言脸一给,她还没嫁人呢,回哪门子门。 慕少仙想争辨,看着水清云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不没了解释的心情“不远” 小妇人干笑。 知道人家是不愿意回答,又不想车上太过冷清,于是没话找话道“我相公在迷州的慕剑山庄里帮厨,这不,年底说是慕剑山庄老庄主要办寿宴,这才不得空回家过年”那小妇人说起他相公的时候,一脸的自豪。 在慕剑山庄做活那是一件多么荣耀之事。 “我爷爷什么时候做寿了,我怎么不知道”慕少仙立马从小娃子身上抬起头,他爷爷要做寿,不可能她们这些当孙子当孙女的不知情。 那妇人被慕少仙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一脸震惊的看着慕少仙“姑娘,你是慕剑山庄的人?” 慕少仙也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了些,不由瞪眼道“打听那么多做什么?”随后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妇人“你说你相公在慕剑山庄干活” “是的”小妇人坐直了身子“相公十五岁便在山庄干活,如今有些年头” “你相公姓甚名啥”看来回去有必要问问,也知道这小妇人是不是说假。 那小妇人笑容僵了僵“不好意思,恐怕不能告知二位” 相公说了,不可以随偷告诉旁人他在慕剑山庄干活,刚刚她一时嘴快说了出去,现下人家就要打听他相公的名讳,一下子让好警觉起来。 水清云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妇人“不过是个名讳,我们也不想知道” “多谢姑娘,我姓田,不知二位姑娘是迷州城内哪家小姐”田氏立马转移话题。 “姑娘,你要不要喝点水”红花从旁拿出另一个水壶,递给水清云。 水清云顺手接过,没有回答小妇人的话。 哪家的小姐。 不好意思,她谁家也不是。 马车大概走了一个时辰,隐约可见迷州城的城门。 城门外有不少官兵在把守,慕少卿亮了亮手中的令牌,为首那个头头立马满脸堆笑“原来是慕公子,失敬失敬”大手一挥“放行” 在迷州城内谁不知道慕剑山庄,慕剑山庄在江湖中的领导地位,可不是一般人的能震憾的了的。 “庄主,庄主” “什么事”慕向天正在院子里与人下棋,听见下人来报,胡子一颤,不悦道。 “庄主,好事啊”那小童也不恼“听人来报,说是大小姐和少庄主回来了” “哄我开心呢,我八抬大轿去请他们请不回来”慕向天闻言脸上抖了抖,她们会自愿回来,鬼才信。 “慕庄主的一对孙女出了远门”对面坐着的也是一位长者,生得眉目慈祥,很是可亲。 “可不是”慕向天摆手,示意对面的老者继续。 “庄主,这事定然不会有错,要不要派人去接一下” “接什么接,他们还有脸回来”慕向天神情一怒,这对小兔崽子,连他的寿宴都不回来,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寿宴早就过了,他们现在回来做什么。 小童的一张脸立马苦了下来。 得,庄主还有气头上呢。 这是不接的意思。 悻悻的离开。 “慢着”慕向天突然叫住小童“吩咐厨房多加两个菜,也不知道这两小兔崽子在外有没有饭吃” 小童脸上一喜。 庄主真是太可爱了,关心少庄主和大小姐就直说,何必如此别扭。 “我和云儿就不去慕剑山庄了,两位赶紧回去吧”一进迷州城,君远航便对前头的慕少卿道。 “怎么,王爷莫不是嫌弃慕剑山庄太小,装不下你这座大神”慕少卿回头,嘴迹带着一丝嘲讽道。 云儿对他无意,他就算把云儿带回了慕剑山庄,难道能改变什么。 他不过就是想让云儿去见见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长什么模样。 “我的女人住在别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君远航不以为然。 他在迷州城又不是没有院子,他有自己的院子,干什么要住到慕剑山庄去。 “我们又不是请你,我们请的是她,中间有你什么事?”自作多情,谁稀罕你去不去慕剑山庄,如不是她哥稀罕这个女人前去,这两人爱去不去。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不说话。 眼里的意思分明,你敢跟着这个男人走试试。 水清云嘴角一扯。 小气的男人。 “少卿,你们两姐妹也有段时日没回去,我们此时前去怕是不妥,稍后我们再前来拜访”水清云如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响起,君远航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最是美妙。 慕少仙只说一句“没心没肺的女人”便不再说话。 慕少卿眼光暗淡了下去。 清云终究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看着君远航的目光也变得目深可测起来。 看来他真是小看了这个男人在清云心中的地位。 “刚刚表现不错”慕家兄妹一走,君远航心情不错的来了一句。 水清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真是…… 君远航的确在迷州城有一所院子,这处院子还在迷州城最繁华的地段,与天京城那处安宁的院子不同的是,这处院子异常的喧闹,低头之间便能闻见外面大街上的热闹。 水清云推开二楼的窗户,入眼的便是大街上密密麻麻麻的人流。 “少庄主,大小姐”慕少卿与慕少仙一踏进迷雾谷,慕剑山庄的三大长老早已候在一边。 “三位长老辛苦了”慕少卿与三位长老一一见过礼。 “少卿哥哥”一道明亮的身影扑而来,那少女生得娇俏可爱,一双小脸如三月的桃花,红中带白,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 “文文,不得无礼”大长老闻应道喝斥出声。 那少女朝他爹吐了吐舌头,很是自然的挽起慕少卿的手臂,带着些许撒娇“少卿哥哥,这都一年了,你去哪里了,你有没有觉得,我又长高了”说着还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是啊,长高了不少”慕少卿温和一笑。 这种笑容中带着些许淡淡的疏离。 “我说闻文”慕少卿一把扯掉闻文附在慕少卿的手臂“我这个正牌妹妹都还没说话呢,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闻文对着慕少仙做了个鬼脸“好歹我们三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不要那么小气嘛,借你哥我用用,行不” “不行”慕少仙霸道的横在闻文与慕少卿的中间“我哥现在可是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是让别人看见多不好,记住,以后不要离我哥那么近,不然我嫂子会生气的噢”慕少仙一张脸翘得老高,别以为她水知道闻文的心思,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故意那么说的。 闻文小脸一窘“少卿哥有喜欢的女人啦,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见啊,我也很想见见我们未来的少庄主夫人长什么样子”这个慕少仙从小到大都爱跟她作对,她一定是故意骗自己的,少卿哥哥只能是她的,别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放心,你会有这个机会的”慕少仙一脸的得意。 从小到大这个闻文左一个少卿哥哥,右一个少卿哥哥叫的她心烦,好像她闻文才是他哥的亲妹妹,她是外面捡回来的一般。 “好啊,我也好期待”外面的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她闻文有信心打败她们。 “站住”慕向天宏亮的声音在迷雾谷的上空传出,声音浑厚有力,一听就知道老人家的内功修为不是凡人能比,仅这一嗓子如是没有内力护体之人,只怕也得被震到五米开外。 “庄主”三大长老向着对面走来的老者行了一礼。 “爷爷”慕少卿动了动嘴。 “爷爷”慕少仙扑过去“许久未见,仙儿都想念你的长胡子了” “别跟我嘻皮笑脸”慕向天板下脸“一个姑娘家家的没有姑娘家家的样子,三天两头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慕向天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女能像个大家闺秀般,孙子如他一般,能够威慑天下。 可偏偏天不如人愿,生个丫头像个小子,没事就爱出去闯祸,这个孙子资质是不错,可人家志不在要把慕家产业发扬光大,偏偏喜欢跑到那个穷地方去当什么县令,他慕家三代的脸都被这对不肖子孙丢光了。 “爷爷”慕少仙拔着慕向天的胡子,不依“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我是江湖儿女,学人家大家小姐待在闺房算怎么回事?” “你还有理了?”慕向天胡子一抖。 江湖儿女怎么了。 他就想让人看看,江湖儿女也能出大家闺秀。 “好了,好了,爷爷,你一把年纪了就别跟我和哥哥计较,大不了等我哥再给你生一曾孙女,你再慢慢调教” “哼,估计得等我死了”等他成亲,何年马月的事。 “庄主,还没跟你道喜呢,大小姐刚刚可是说了,说少卿哥哥要娶少庄主夫人了,特地回来报喜的呢”闻文娇巧的一笑,轻声细雨道。 慕少仙不悦的看了一眼闻文。 就你多事。 “哈哈,仙儿此事可当真”孙女要娶亲,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 “爷爷,不要听仙儿胡说”慕少卿不紧不慢道。 瞧吧,她就知道慕少仙那死丫头是骗他来着,现在少卿哥哥自己都否认了没有那么一回事。 “仙儿胡不胡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你即然回来了,就得成亲了再离开,否则就老老实实待在慕剑山庄,哪也不能去”切,白高兴一场,他就知道他这个孙子的婚事还得靠他这个老头子,靠他自己找个媳妇回来,没啥指望。 “爷爷,不就成个亲,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只要我哥一声令下,不得有成千上万的女子扑来,在这之前,我哥不得好好看看,好好挑挑,要不然回头挑个白眼狼回来,爷爷你的慕剑山庄可就危险了”慕少仙忙为慕少卿说话。 她哥不结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她可以用他哥当借口,不用成婚那么早。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跟你讲,我已经跟沈老头子商量好了,再过两月就把嫁给他的外孙”慕少卿的婚事他做不了主,这个小丫头的婚事难道还不能由他这个老头子来做主。 “爷爷”慕少仙一跺脚“我才不要嫁给卫烨奷商” “噢”慕向天来了兴趣“哈哈,看样子有戏啊” 嘴里说着不想嫁,脸上却是一脸娇羞,可不是有戏是什么。 “我不跟你说了”慕少仙背过身,卫烨那嘴毒之人,她才不要嫁。 “好了,好了”慕向天了解,女孩子难为情,他不说就是了。 闻文嘴角勾了勾。 真好,讨人厌的慕少仙终于要嫁人了,没有了慕少仙,那么,少卿哥哥就是她的了。 “庄主,少卿哥哥和大小姐走了那么远的路,想必一定饿了”闻文柔声提醒道。 慕少仙瞪着闻文。 瞧瞧,人家分得多清楚。 叫他哥叫少卿哥哥。 到了她这,就是大上姐 还说她不是别有用心。 呸,她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只怕只有爷爷这个老糊涂还蒙在鼓里。 “还是人家文文懂事”慕向天哈哈一笑,对着慕少仙道“瞧瞧人家文文,那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多向人家文文学习” “庄主说笑了”大老老闻应道忙出声。 “爷爷,我才学不来人家那种阳奉阴违”慕少仙嘴一撇,谁稀罕。 “你这臭丫头,你还有理了”慕向天自然是随便说说,他也想象不出他这个孙女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光想着那种情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庄主,大小姐是女中豪杰,我怎么可以大小姐相提并论”闻文睫毛微卷,不失可爱道。 “什么女中豪杰”慕向天不认同“整一个假小子,天天跟在他哥屁股后面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觉得丢人” “是,我替你丢人了,如果觉得丢人,你找别人当孙女啊”慕少仙不乐意,她跟着他哥碍着谁事了,再说,爹娘早早的就不在,她不粘着他哥,难不成也要学别人一样,一天到晚少卿哥哥,少卿哥哥那样叫个不停。 慕向天竖着胡子瞪着她。 瞧瞧,都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孙女,说还不能说了。 “大小姐,说什么笑话”闻文笑吟吟道“庄主只有你一个孙女,怎么可能认别人作孙女,不过以后庄主可以娶个温柔贤淑的少庄主夫人回来,也算是了了庄主的一个心愿” 温柔贤淑,真是没听过有这样夸自己的。 还好现在肚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然不得吐个精光。 “还是闻文会说话,少卿是的娶个内外贤淑之人,如此,我慕剑山庄何愁不能百年” “哥,我们先去吃饭,都不知道我们俩是不是外面捡来的,人家才是真爷俩”慕少由实在听不下去,拉着慕少卿向前走去。 “你这臭丫头”慕向天追上“还知道我是爷爷,兄妹俩都不知道回来过年,最重要的是,老头子我的生辰你们两人别说是回来,连件贺礼都没有,你们说说,是不是哪天老头子我腿一蹬,你们也不知道”慕向天心理不平衡了。 有他们这样当孙子孙女的吗? 现在他就说她们两句,还不能说了。 “爷爷”慕少仙放开慕少卿的手,转过脸对着慕向天“你真的过生辰啦,你不是最讨厌过生辰,今年怎么想起来过了” “哼”慕向天不理会慕少仙的讨好“还是文文贴心,连生辰的大小事宜都是她在操办” “是,人家对你最好”慕少仙阴阳怪气。 “知道就好” 快到餐厅的时候,慕少仙的脚步一止,对着身后欲跟随他们进去的闻文道“文文,我与哥哥好久没与爷爷一块吃饭了,你一个外人就不要去了吧”去哪都跟着,真把自己当少庄主夫人了。 闻文的脸色顿时委屈的看着慕向天。 慕向天嘴一歪“你这丫头,闻文哪里是外人,他是大长老的女儿,又与你们自幼在一起长大” “庄主,算了,大小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外人,少卿哥哥,我一会再来找你”闻文说着掩脸而去,那样子好不委屈。 “哥”慕少仙直翻白眼“下次离这人远点,有她在,你能娶到媳妇才怪”慕少仙淡淡的看了一眼,瞧,人家回回都来这招,一回两回她心里还存在一些内疚,用的回数多了,谁理她。 “我知道”若说以前他把她当妹妹看说得过去,现在她们都长大了,他对她又没那种意思,自然还是保持点距离才好。 “还是家里饭菜香啊”慕少仙吸了吸鼻子“可惜那女人不知好歹,竟然不跟我们来” “那女人是谁”慕向天抓住字眼。 “你未来的孙媳妇”慕少仙讪讪。 “真的?哪里人,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爷爷,八字还没一撇呢,瞧你那口水,都要流到汤里去了”一说孙媳妇就来劲,这个时候怎么不想想贤良淑德。 “我跟你说,这次若是没有成亲的女孩,不如就选文文吧,爷爷觉得文文那孩子不错,对你哥又好,重要的是文文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适合做慕剑山庄未来的女主人”慕向天随意道,眼角却有意无意的注意着慕少卿的神情。 “不行”慕少卿喝了一口汤下去“我是不会娶她的” “我觉得挺好” “爷爷觉得好,干脆爷爷你自己娶好了”慕少仙不认同。 让闻文做她大嫂,她一个不乐意。 “你这臭丫头”慕向天气得胡子一抖一抖,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娶一个小姑娘回来干嘛。 “反正我不管,不管你娶谁,明年我要抱上曾孙子”慕向天发出最后通蝶。 “爷爷,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慕少卿不理会慕向天的宏伟计划,莫名其秒的插了一句。 慕向天扬起手在空中一顿,而后无精打采的收回“不是告诉你们是在一场武林比武当中丧命了” 好端端的又问起这个干嘛。 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回答这个问题。 慕少卿瞅着他爷爷,他爷爷每次一回到这个问题就浑身不自在,之前他还以为是爷爷不愿意提起爹娘的死,现在想来,这里面怕真是别有隐情。 “是吗?”慕少卿明显不相信的低下了头去。 “怎么,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了”不是他不想说,是仇家太过厉害,他从来没有想到要用孙子的命去为儿子报仇,所以能瞒一时便一时吧。 …… 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 这才过元宵,万物便开始复苏,连空气中都带着一种温暖的味道。 水清云靠在一座桥对,尽情的享受着这街角一刻的宁静。 一艘艘乌蓬船穿插行走在桥底,船头坐着摇船的汉子,船尾坐着穿着碎花裙子的江南主妇,那个样子,就如同书里书写的一般惬意。 “姐姐,要买支钗子吗?”一个小姑娘背着个小木箱子行走在桥头,看见水清云端坐在桥头,身边跟着一个丫环,想来是个有钱的小姐,于是大着胆子上前道。 水清云瞧着站着她对面的小姑娘,大约十一岁,皮肤白暂,身子瘦弱,一双眼睛似这桥底的水一般清澈。 打量起她箱子里的一些首饰及其它的小玩意,从中挑选了两支“就要这两支吧” “姐姐,一共二十个铜板”小姑娘见水清云拿了两支,眉毛弯弯道。 真好,今天终于卖出去了两支。 付了钱,小姑娘对着水清云行了礼,欢天喜地的离去。 “有的时候快乐就是这么单纯”水清去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有些痴,不过是卖出去了两支钗,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红花站在一侧不说话。 这个姑娘一看就是涉世不深,如是涉世得了深了,只怕二百两银子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水清云起身“走,去各大码头瞧瞧” 江南的湖多,最重要的运输是船运,如此,当然得过去瞧瞧。 ------题外话------ 周六啦,啦啦啦小伙伴们,你们此刻是不是还在被窝里啊…… 感谢甜女的月票和鲜花,么么哒~ v131 为我所用 “云儿”君远航从一条巷子里穿插出来,看着桥栏那头清冷的身影,心里瞬间被某种东西填满“打算去哪” “正想去湖边转转”水清云看见君远航手里拿着几个纸包,阵阵荷叶的清香及糯米清香传出“年糕?” “嗯”君远航拆开纸包,里面露出一块年糕,年糕的四周都用荷叶包裹着,君远航小心的拆掉周围的白线“上次你不是很想吃,特意去买的” 水清云接过,轻轻的咬了一口。 唇齿留香,即有糯米的清香又有荷叶的清香,淡淡的甜味,一口进去,想人第一能想到的便是家的感觉。 “味道怎么样,我问过了,全迷州城只有这家做的年糕最正宗,口感也最好”那天看着云儿想吃又一脸扫兴的样子便让他有了买云儿再卖一份年糕的想法。 “很不错”水清云实话实说,一会儿便消灭了一个。 比起现代那种年糕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知道那里有荷叶采吗?”荷叶这种东西估计也就江南有,在容州那种地方是不敢奢望能见到的。 “我知道不远处就有一处荷叶池,走,带你过去看看” 不远处有一处清湖,清湖的一角种了不少荷花。 刚值开春,有不少人正在那里掰莲藕,那景象好不热闹。 “姑娘,要不要来点藕,这时候的藕最新鲜嘞”一个妇人招起头正好瞧见水清云几人在岸上,一看几人的模样就知道是富家公子小姐,不由咧嘴一笑道。 君远航皱眉,早知道这里这么多人,就不带云儿来这里了。 “大婶,这里的藕多吗?” “多嘞,怎么不多”那妇人是个热心人。 “姑娘,你干嘛”红花见姑娘收起裙摆,一副要下去的架势,吃了一惊。 “云儿,不可,你想要那玩意,我下去弄就好,你病刚好,不适宜泡在水里”君远航挡在水清云的前头,在水清云之前收起裙摆,卷起裤腿,踩着湖水走了下去。 “咦,还没看过那家公子自已来采的,这公子当真是有心,姑娘你有福啊”那妇人看着君远航这个样子,心里颇有感触,这个年头,有几个公子愿意为了一个姑娘上这地方采藕来着。 “唉哟,公子,这藕可不是那样掰的,你得这样”那妇人的话刚完,就见君远航朝着一片荷叶横扫过去,吓得她赶紧拦住君远航并示范着。 君远航面露尴尬。 采这玩意还有那么讲究。 照着这妇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掰起来。 “再给我弄点荷叶上来”水清云在上面自然瞧见,忍着笑意对着君远航喊了一句。 君远航闷不作声,一边默默的采着藕,一边还要为水清云采集莲叶,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也让他觉得比起做万件大事还让人来得满足。 “你这公子还挺有心”见君远航不言不语,那妇人对君远航的好感又提了一个层次“公子不是迷州城人吧“ 君远航用他少用的平和语气道“不是” “我瞧着也不像,我们迷州城的男儿生得清秀”那妇人瞅了一眼君远航,人高马大,神色冷硬,整一个冷硬汉子。 君远航嘴角微扬。 清秀,长得清秀的那叫女人。 清秀二字可与他半点也挨不上边。 君远航洗了洗手中的藕,又洗了洗手脚,向岸上走去。 “这些够吗”把战利品提到水清云的身边,颇有些邀功道。 “够了”君远航手中提着不少,够她们吃一阵了。 君远航嘴角弯弯。 原来做这些事真的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收起来吧,我们去那边看看”水清云拿了一片荷叶在手上把玩,地上的藕及剩余的荷叶让红花先送回去。 “这个码头叫洪家码头,属于迷州洪家的地盘,这个码头在迷州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有不少货物从这里进出”君远航说起来如数家珍,水清云有一种错觉,君远航对迷州这个地方不陌生,可以说得上熟悉。 “你与洪家码头可有关系?”水清云看着眼前来来往往上下货物的壮丁,若有所思道。 “我是在迷州城有些势力,但都在暗处,明面上的势力还不曾有”君远航实话实话实说,在她的面前他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明面上的。 江南明面上的势力,除了码头,还有什么更能凝聚势力。 “少爷,你是不知道,今年钱家码头那边抢我们不少生意”一个中年男人陪着一个绿衣公子朝着洪家码头里面走去。 边走那个中年男子还朝着那位公子介绍着码头上情况。 “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人家抢生意都抢到我们手上了”那位公子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一个小小的钱家码头也敢跟他洪家码头作对,看来是时候给点教训过去,得让他们知道在迷州城这个地方,到底谁才是码头老大。 “少爷”那中年男子继续弯着个腰身“你不知道,据说钱家那边攀上了慕剑山庄那边” 慕剑山庄谁惹得起。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生意抢走。 “我不管什么慕剑不慕剑的,总之,我们洪家的生意不能让人抢了去,这样……”那个公子低声贴在那中年男子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讲了几句。 “这……“中年男子听过有些为难,思索着要不要把少爷吩咐的事告诉老爷一声,万一出了事查到了洪家码头头上,出来顶罪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让你去办就去办,哪那么多废话”那公子看了几眼便不耐烦的离开了,走的时候差点与君远航碰上。 嘴里说了句倒霉就走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钱家码头坐落在迷州城的南边,迷雾海的东南边。 这里依山傍水,特别是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最美。 水清云与君远航还没接近,便听到一阵阵有力的吆喝声,吆喝声中带着满足,只见钱家码头的壮丁们正一个包袱一个包袱的往船上运着什么。 水清云与君远航一出现在码头,一位穿着体面貌似码头负责人的男子迎了上来,男子脸庞不大,身材也有些瘦小,一双眼睛却是清亮通透。 “两位客官止步”声音很中性。 水清云与君远航止住脚步停在原地。 “两位客官,我是这里的头主,姓钱,两位游客如是来这边游玩的话,还请走那条路,码头里面正在装货,卸货,场地有些混乱,还请两位客官凉解”说着还看了不远处一眼,不少汉子背个麻袋出来,又有不少汉子背了麻袋出去。 “钱头主”水清云低低的唤了一声“我们不是来游玩的,我们就是来看看钱家码头” 钱头主看着两人皱起双眉“两位,如是两位只是想观看,就这在观看就好,不需要再往前” “钱头主难不成以为我们两人是奷细?” 钱头方擦汉,这男子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那倒不是,这里毕竟是码头重地,如是不小心伤了二位,可是我们的罪过”是不是奷细他不知道,但最洪家那边最近盯得紧,他们不得不防。 钱家现在只剩下这一个码头,他们正在举钱家上下之力保住,不让洪家有可乘之机。 “钱头主,怎么不想想,我们或许是来和钱头主谈生意的”水清云莞尔,这个钱头主有几分可爱,至少比起刚刚在洪家码头遇到的那两人要可爱的多。 “如此,还请两位客官到里面一聚”钱头主眼一亮,两位穿着气度都不凡,现在又主动上来谈生意,想来生意不会小。 “钱头主,我刚从洪家码头那边过来,听到一个对钱家码头不好的消息,不知钱头主可有兴趣听听”水清云手持热茶,这迷州城的甘泉泡出来的茶就是清甜。 钱头主闻言眉头一锁,嘴上毫不客气道“如果两位是为洪家做说客而来,我钱某不欢迎”洪家不止一次两次的要表示吞并钱家码头,如不是老爷与慕剑山庄有些交情,洪家有所顾忌,如不然现在的钱家码头早已成为了洪家码头的蘘中物 “钱头主急什么”君远航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们是来给钱家码头指一条明路的” “钱某不明白”他确实不明白,除了洪家,谁还敢打钱家码头的主意。 “洪家打算在今晚动作,火烧钱家码头,如果火势一旦起来,只怕整个钱家码头都得遭殃,即时,钱头主认为钱家码头还能保住”水清云扔出爆炸性消息。 这消息太过凶猛,炸的钱头主磳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帮畜生,他们怎么敢?” “敢不敢我们不知道” 钱头主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水清云和君远航边上渡来渡去“不行,事关重大,我得现在去禀报老爷” 这事可不是小事。 如真是洪家来捣乱,他们得有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 “两位可愿意和钱某一起去见我们家老爷”消息即然是这两人带来的,不管真真假假,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自然愿意”水清云点头。 这就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钱学兵正在书房看书,下人敲门进来“老爷,钱头主说有急事相报” “让他直接来书房”钱学兵放下手里的书籍,。 “钱头主还带了两位客人前来,老爷,是否让他们一起来书房” “客人”钱学兵眉头一紧“那就让他们在前厅等我,我一会便到” “老爷”钱学兵一进前厅,心急的钱头主就迎了上去。 “什么事?”钱学兵见他脸色着急,有些沧桑的声音询问道。 “老爷”钱头主在钱学兵的身前低语了几句,钱学兵的脸色大变,脑袋不约而同的朝水清云和君远航看去。 女的如同一株荷花立在那里,清贵冷艳。 男的如同一颗玉树,高贵气度。 “我是钱学兵,两位看起来像是天京城人吧”钱学兵一生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地方的人和物,只须一眼,他便猜出了两人是哪个地方的人。 “钱家主正是好眼力”水清云眉眼轻笑,看着钱学兵,钱学兵五十上下,身上带着一股江南商人特有的精明。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要省时很多。 “两位即然不是本地人,不知缘何要帮钱某”主动上门,必有所图,若说是单纯的相助,他不信。 “难道钱家主就没有想过让钱家码头永远存在在迷州城,或是换个说话,钱家主有没有想过取代洪家,让钱家码头一家在迷州独大”水清云的话如同一枚巨石落入大海,激起浪花无数。 钱学兵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 钱家码头现在扎根都有些困难,哪敢想吞并洪家。 洪家有大大小小码头几十座,就算想吞并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二位要帮钱某”钱学兵不是一个头脑发热之人,冷静之后,声音里莫名的冷静。 “对”水清云回答的也干脆“也不算是帮,各取所需” 她帮钱家,自然是想钱家为她所用。 钱学兵看着眼前的二人,男子只是时不时温柔的看着边上姑娘,而这个姑娘从头到尾都给人一种清冷,咄咄逼人的气势。 想来,两人之间,真正拿主意的便是这位姑娘。 “姑娘想得到什么?”如是违背道义之事,他宁可让钱家码头消失,也不会去做。 “钱家主急什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钱学兵不可置信。 这姑娘难道还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钱家主先答应我一件事” “姑娘请说” “事成之后,我要钱家码头一半的说话权”是说话权,不是经营权。 钱学兵要如何经营她不会管,但是说话权不同,说话权说等同于把钱学兵的当家权力分了一半出去,是实质上的当家人。 “姑娘这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钱学兵皱眉。 如是拿不到说话权,他搞那么大动静做什么,况且,他向来不喜欢听命于人。 “钱家主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洪家一出手,钱家能不能招架得住是个问题,如真是洪家得逞,钱家主别说是一半的说话权,只怕连几整个钱家都得赠送给洪家” “洪家再厉害,我钱家也不吃素的,让他们尽管来”洪家势力滔天,他钱家的势力也不小,他正想看看洪家都准备了那些招数来待付他们钱家。 “那真是可惜”水清云起身“如是钱家主考虑好了,可直接派人来八号院找我”有些人,有些事,不吃点亏,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别人。 “走之前,顺便给个建仪给钱家主,今晚洪家不是想烧你钱家码头吗,在这之前,钱家主可把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转移出去,换上一些易着火的东西上去,让他们烧个彻底” “这”钱学兵发愣,这算什么建议。 这不等同于把钱家码头双手奉给洪家。 “钱家主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建议的可操作性”水清云说了一半便没再往下说。 若他是个聪明的,自然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 如他是个糊涂的,钱家码头烧就烧了,与她何干。 “告辞”水清云不等钱学兵回话,君远航已经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钱家的大门。 “老爷,该怎么办”钱头主茫然不知所措。 这就到了钱家码头定存亡的时候了。 “走,一起去趟码头”钱学兵不是傻子,不可能人家三言两语他便想信真有此事,他得去证实。 一出钱家的大门,君远航点了点水清云的脑袋,甚是宠溺道“你啊,到哪都不忘挣银子,难道本王的银子不够你花?” 她现在已经很有钱了。 可以说,在大晋朝像她爱么有钱的女子几乎没有。 “你的银子是你的,有我什么事”水清云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是在挣银子,没看出来,她是想在这江南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吗? “你确定那个钱学兵一定会来找我们”钱学兵若是个保守之人,就不敢迈出这一步。 “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水清云轻笑“没有了钱家,我自然可以找出另外一家为我所用,总之,不会害他就是,看他自己” 若是钱学兵不是真心要投靠她,她要来何用。 “你啊”君远航搂住水清云的一半腰身“还好你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你得是多么强大的对手”君远航说这话的时候,一半骄傲,一半无奈。 娘子如此精打细算,他这个做相公的怎能落后。 “唉,我怎么不是男子呢”水清云配合的回了一句。 君远航瞬间无语,暗道,还好你不是男子,你若是男子,让他上哪找媳妇去。 回到属于他们的院子,慕少卿和慕少仙正坐在里面,一个人东瞅瞅,一个人只安静的坐在那里品茶,丝毫不觉得主人不在,他们在哪有什么不妥。 君远秀看着慕少卿,嘴角扯起一抺嘲弄的笑容,动作挺快,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下处。 “你们去哪了,这么怎么才回来,我都在此等了大半天了”看见水清云与君远航手牵手回来,慕少卿的眸子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又低了下去,慕少仙压根就没看见,水清云一进来,她便抱怨道。 “你们不是回山庄了?”水清云坐下,按理说,刚回去,哪有时间理会她。 “你不知道”慕少仙站起身“家里有个人多讨厌,你越不喜欢她,她越往你跟前凑,我和哥没办法,只好来你这躲躲清静” 那个闻文左一口少卿哥哥,右一口少卿哥哥,叫的她倒胃口。 “噢?”水清云扬眉失笑“女的?” 慕少仙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 “还是喜欢你哥的女人?” “呵呵”慕少仙干笑“哪能,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她也配喜欢我哥” 慕少卿闻言手动了一下,只是无言的望着水清云,试图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丝的不高兴。 随即又失笑,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她配不得上得看你哥喜不喜欢她”君远航插了一句。 “我哥当然不喜欢”慕少仙立马回嘴。 “对,我不喜欢”说完慕少卿看了一眼水清云,深怕他因此误会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妾有意,郎无情”君远航火上浇油。 不喜欢就可以喜欢他的云儿。 “听说,王爷好雅兴,采了不少藕回来” “是啊,只要云儿喜欢,别说是藕,就是这天上的月亮我也可以去摘下来”君远航说大话,不曾大喘气一声。 水清云眼角直抽。 不就采个藕,至于嘛。 君远航自然不这么想,一个虎视眈眈的情敌就坐在你对面,他自然能打击一点是一点。 “清云只怕不喜欢天上的月亮”慕少卿也不恼。 “你们两个真没劲”慕少仙朝着两人翻着白眼,两人一路过来不知道明枪暗箭的在嘴上谁也不饶谁“走吧,听说你今晚要亲自下厨,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和你一块下厨去?”慕少仙拉住水清云,直朝厨房奔去。 这里的两个男人硝烟味弥漫,她们两个女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不一会,酸辣藕片,清蒸荷叶鸡端了上来,还有一个红烧排骨以及几个小菜。 慕少仙对着那道荷叶鸡直流口水。 好香啊。 没想到荷叶与鸡也能这么完美的结合。 “我先尝尝”一上桌她便急不可耐的拔了一个鸡腿下来就开啃。 真香,肉上面满满的都是荷叶香,一嘴下去,也不油腻。 眼看解决一个鸡腿,又要朝另一个鸡腿下手,君远航眼明手快的端走盘子“吃了一个就可以了,小心吃多了长胖” 云儿忙活了一个晚上,汤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她倒好,在这吃得不亦乐乎。 “小气”慕少仙瞪眼“不就一个鸡腿,你用得着这么护着,大不了我再去买几只鸡回来,一人一只如何?”对啊,她刚刚怎么没想到,一人一只呢。 “在厨房半天,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要买赶紧买去,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君远航巴不得这碍人眼的两兄妹赶紧走。 这都什么事,自已家就在这里,还上他们这里磳饭吃,难不成他们自己家里没饭吃。 “你让我待上半年我也学不会”慕少仙说得理直气壮,若是待上那么一小会就会做饭了,那皇宫还要御厨做什么,人人都都去当御厨得了。 “不会就安静的吃,不会做饭,还想吃独食” 小气,慕少仙闷闷的吃着藕片。 君远航是她见过天底下最小气的男人。 不就一个鸡腿,他至于吗,还跟她一个小女子较真。 “小姐”丫环采荷在闻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闻文听完之后眉头紧皱“当真?” “是真的,昨晚钱家码头失火,说是洪家所为” “钱学兵那个蠢货,好好一个码头竟让洪家给毁了” “小姐,如此一来,只怕钱家码头都要归入洪家翼下” “管它做什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闻文睫毛轻动,一个码头罢了,丢了便丢了。 “可大长老哪?” “我爹本就不看好这个钱学兵,如今出了这事,能把关系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不要传到了庄主哪,你知道,庄主最讨厌我们掺和到这些商业斗争”闻文提醒道。 “是” “姑娘,钱学兵在门外,说是要见姑娘” “比我想象中要快”水清云低语。 钱家码头昨晚失火,被钱学兵逮了个正着是洪家人所为,另人意外的是,洪家人低气十足,硬声道,就是它们所为,他钱家能耐他洪家如何。 钱学兵情急之下寻求慕剑山庄出面,慕剑山庄的人婉言拒绝,说是他们慕剑山庄不管商人间的斗争。 钱学兵当急红了眼。 什么意思,没出事之间,他慕剑山庄想过来分一杯羹,现在出了事,就想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不想让洪家得逞的钱学兵,无奈之下想起了水清云,带着试试的心情前来。 “求姑娘助我们钱家一臂之力”钱学兵开门见山,在昨天,他或许还在犹豫,但在今天,他心里已没有半分犹豫,与其让钱家码头落入洪家,不如答应这个姑娘的条件,或许还可以和洪家一争高下。 “可答应我的条件?”水清云不急。 这个时候她真不急。 急的只有钱学兵。 “只要姑娘肯出手,只要钱家码头不姓洪,任凭姑娘做主”他洪家齐人太甚,他钱学兵咽不下这口气。 “好”水清云一捶定音。 “姑娘打算如何做?” “钱家主不用操心我要如何做,钱家主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清点钱家码头的损失,当然这损失越大越好,我自然会上洪家还钱家主讨回一个公道” 红花在一旁冒冷汗,不知道黑心的姑娘会如何做。 一封封洪家这些年为非作歹,洪家公子强抢民女的信涵突然出现在迷州城知府的案上,一封封信件上都表明,迷州城知府与洪家狼狈为奷,惊的迷州城知府陶大运看完这些信件当即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腿上没有站的力气,身上更是一道道冷汗直流。 到底是谁,把他这些年在任上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事,如是往上面一报,别说是丢乌纱帽,只怕连命都得丢掉。 从地上摸索着捡起那些信件,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陶大运渐渐的看出门道来了。 来信之人显然不是要去去告发他,而是字里行间提醒他,如是在洪家与钱家的问题上他处理不当,这些信件会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就不知道。 传说中钱家有慕剑山庄这个靠山,这些信件会不会慕家人所为,如真是慕家人插手此事,那可就麻烦了。 “大人,洪老爷求见”陶大运正在思索对策,洪家人就来了,此时他最不想见的就是洪家人。 “不见,就说本官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那不是惹人诟病。 “洪老爷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来找大人,说一定要见到大人” “知道了,知道了”陶大运心烦意乱。 什么重要的事,无非想让他尽快把钱家码头送到他的手上,这个老狐狸。 “大人”洪全才神色焦急的在大厅渡来渡去,一见陶大运出来,忙上前。 “什么事,怎么着急”陶大运之前对洪全才都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如今那些信件给他提了个醒,洪家就是插在他心间的一把刀,不知何时便能要了他的命。 洪全才这会那注意到陶大运的态度,一心只想说事。 “大人,那个钱学兵也不知那来的胆量,带着人,还带了一份财产损失清单上门,要求我洪家如数赔清” 哪来的胆量,没有慕家,他再大的胆量也不敢跟洪家,跟他这个知府叫劲。 “多大点事”陶大运不耐“洪家家大业大,不就赔点银子,你赔给他不就完了” 还以为多大点事,在他眼里,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问题不在这”如是只是赔点银子,那都好说。 “那还有什么事?” “钱学兵那老家伙一口咬定,码头上有大人您的货物,说是码头失火,大人你的损失最大,嚷嚷着要来见你”洪全才自然不信陶大运在钱家码头上有什么货物,要说货物,在洪家码头上倒是不少,都是些私盐。 “他敢”陶大运心里一惊,看看,他还没怎么着呢,就威胁上了,想起那些信件上的一桩桩,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当务之急,是先要稳住眼前这个。 “那个老洪啊”陶大运拍了拍洪全才的肩,语重心长“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你的儿子带人去烧钱家码头,钱学兵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不少货物在他码头上,如今,钱家码头出事,钱学兵又带人来闹,本官也着实为难” “大人”洪全才一惊。 那钱学兵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 陶大人什么时候与钱学兵走在一块了,他怎么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陶大人还有货物在钱家的码头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洪啊,你先回去,待本官想想这事该如何处理,放心,本官自然是向着洪家的” “是”洪全才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用,要怪只能怪他儿子做事太没头脑,如今弄成这个局面,一个弄不好,洪家都得跟着倒霉。 那个畜生,洪全才想起就来气,看他回去不好好教训他一番。 “老爷,老爷,不好了”他前脚刚进屋,后边管家火急火燎的声音就跟了过来。 “什么不好了,那个兔崽子又干什么了?” “不是这个”管家急得团团转,是我们洪家码头不知被谁查出暗中在买卖女童” “什么买卖女童,无稽之谈”洪全才一率衣袖,笑话,他洪全才有些手段是不光明,但他从来没有干过买卖女童之事。 见管家眼神闪烁,心里一惊“又是那臭小子背着我干的” 管家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个畜生”洪全才气得心口直疼,瞧瞧,那畜生都干了些什么,简直要把他的洪家大业拱手让人。 还没等洪全才想出解决方案,陶知府便带了一大队人马过来。 陶大运略带抱歉的看着洪全才“老洪,不好意思了,有人说洪家的财产来得不明不白,本官也是奉命没收洪家财产,不要见怪” 说着一挥手,搬东西的搬东西,查封的查封。 “大人,你不能这样,好歹我们也有点交情”他从来不知道陶大运翻起脸来如此之快。 “别”陶大运摆手“本官与你可没什么交情,你也不要往本官头上沷脏水,没用” “你们抓我干嘛”陶家公子正在房里暗自高兴,等着把钱家收入蘘中的美梦,突然进来几个官兵,抓起他就往外拖。 “对不起,陶公子,有人说你买卖女童,委屈你跟本官回县衙住几天”陶大运冷冷的瞧着这个富家公子,平时仗着洪家在迷州有几分势力,连他都不放在眼里,肯定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吧。 “爹,爹,我没有,救救我” “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就替列祖列宗打死你”洪全才现在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脱下一只鞋子就要上前揍人。 “爹,爹”洪树安忙抱头“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真要打死我,爹,一定是钱家在报复我们,你要为儿子报仇啊”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洪全才吐血的心都有。 “对了,老洪”陶大运干咳了一声“上命有令,洪家大小码头自今天起停运彻查,至于钱家码头的银子,你们赶快赔上,不要让我难做” 停运彻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洪家的时代已经结束。 等待他们的是它们的新主人。 而这个新主人,最有势力的便是钱家。 钱家本身底蕴不错,如今又有洪家的一大笔赔款,要拿下洪家码头的这些经营权不是轻而易举。 洪树安脸上一变。 完了,什么都完了。 洪全才捂着胸,钱家,好,好,真够恨的。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了整个洪家。 难道他洪全才坐稳迷州船远第一把交椅这么些年,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业落入旁人手中。 不可能。 “带走”陶大运才不管谁掌管迷州的船运,不管是谁,想坐稳这把交椅,都得上前巴结他。 “水姑娘,真是想不到,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洪家码头上下均已查封”钱学兵听到消息时,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实在是好奇,眼前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才是第一步”水清云只是微微一笑。 这不过是官场上的小把戏,她不过是搬过来一点点。 “那后面”经此一事,钱学兵就已对水清云刮目相看,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不得了,还好当初他找的是自己,若找的是洪家,要吃下他钱家不是轻而易举。 “后面,洪家势必会反扑,我们就要是利用他反扑的机会,把洪家各大码头收入蘘中”洪全才现在恐怕恨死了钱家,而钱学兵弱点很多,最大的弱点便是钱学兵有个老来子,今年不过十一二岁,还没真正长齐,洪家如是想对付钱学兵,势必会把主意打到钱学兵的宝贝儿子身上。 水清云简单交待了几句,钱学兵匆忙而去。 还是姑娘想的周到,他怎么没想到。 第二天,又传出洪家派人刺杀钱家大小,被钱家人擒获的传言。 洪全才也被押入了大牢,而洪家码头最终也由钱家收购了去,从此迷州城不再有洪家码头,多了一个势力庞大的钱家码头。 “水姑娘放心,水姑娘救了我一家老小,只要姑娘有所吩咐,我钱某一定拼死去办”不过是几天的时间,钱学兵对眼前的姑娘已经从头佩服到脚。 “拼死倒不用,好好经营吧,会用到你的一天的” “是”钱学兵不再多言。 “真是低估了钱学兵的势力,他竟然在两天之内吃下了洪家”闻文双手握着手心,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出乎意外。 “可不是,莫不是钱学兵后面有高人指点”采荷猜测道。 “肯定有,要不然凭钱学兵一个老匹夫,怎么可有有那么大能耐,你派人前去看看”钱家一家做大,就意味着只要掌握了钱家,就掌握了迷州城乃至整个江南的航运要道。 “小姐,钱学兵那老匹夫现在翻脸不认人,说是从来不曾与慕剑山庄有什么接触”不多时采荷便回了来,把钱学兵的原话告诉给闻文。 “呵~“闻文笑了”看来是翅膀硬了,都敢把慕剑山庄不放在眼里,这关系我想撇清能撇清,他想撇清可没那么简单” “小姐的意思是……” ------题外话------ 花花码字之余,也帮家里卖卖脐橙,正宗的赣南脐橙噢,如想吃橙子的来找花花噢~嘿嘿,请允许花花插个广告~ v132 我不是故意的 “水姑娘,实不相瞒,钱某与慕剑山庄的大长老原先认识,人人都说我钱家是因为有慕剑山庄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接手了洪家码头,慕剑山庄几次三番的来人,来意明显,要他分出码头的一部分权力归慕剑山庄所有。 钱学兵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知水清云。 “慕剑山庄?”水清云声调扬了扬。 “之前码头出事,我有找过慕剑山庄的人,但是慕剑山庄的明确拒绝我,说是山庄不再会插手商人间的恩怨斗争,如今一看我接受了洪家码头,慕剑山庄估计也想来分码头的一杯羹”不是他多想,是慕剑山庄的现在的态度认人怀疑。 “是慕剑山庄的意思,还是慕剑山庄里面个别人的意思” “这个钱某就不太清楚,和我联系的一直的大长老下面的一个人”这个钱学兵还真没想过“如果没有庄主的授意,大长老他……” “那难说,这世间人心难测”水清云冷笑,看来这慕剑山庄内部也不安宁。 “那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回复山庄的人”慕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谁人不知,如非情非得已谁愿意得罪这么一个武林嚎头。 “先应付着,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看来是时候去一趟慕剑山庄了。 “少庄主,一位水姑娘还有一位君公子前来拜见你,你是否要见”慕少卿正在书房翻遍相关医书,希望能找到与清云类似的症状,一位小童上前道。 慕少卿眉目一喜。 可算是来了。 “见,自然要见,快快请”慕少卿整了整衣妆,脚步轻快的出去。 水清云站在慕剑山庄的门口,不经意打量起四周,慕剑山庄所在地正是迷雾谷,迷雾谷据说是迷州城内风景最美的一处地方,早晚云雾不散,如同仙境一般,这里依山傍水,秀丽清雅。 正值早晨,一缕阳光破雾而出,照射在那些淡雾上,如同在上面铺了一层黄金,折射出一道道金色光茫。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地势上来讲,进可攻,退可守。 环境上来说,是适合居住的最佳地方,从而应了那句话,江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清云”慕少卿迎了出来“终于想起来看看我” “不是她想来,是我要来”云儿没事才不会想你。 慕少卿自动忽略君远航的那一句。 管你们是谁先想起,总之能来就行。 慕少卿在前面不时与水清云介绍着什么,水清云静静的听着。 “少卿哥哥”闻文甜美的嗓音自水清云的左前方响起。 水清云不由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桃红色小祅,刚好衬出小蛮腰,脸尖尖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少卿哥哥来客人啦”闻文脚步轻盈的过来,与慕少卿站在一起,如不是看慕少卿的脸色不太好,水清云一定会认为眼前是一对佳配。 这个就是慕少仙嘴里的小丫环,瞧人家周身的气质,哪像个小丫环,说是大家小姐也不为过。 “嗯”慕少卿轻轻应了一声,身形后退了几步,似乎刻意想与她拉开距离。 闻文眸子一沉,少卿哥哥这是要跟她保持距离,看向来人。 容颜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特别是身上清冷高贵的气势让人对她移不开双眼,难道少卿哥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刻意要与自己拉开距离。 脸上堆起温柔俏丽的笑容“这位姐姐长得好生漂亮,以前怎么没听少卿提起过你” 以前,以前是多久。 她与慕少卿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我也没听他提起过你”水清云轻笑。 “呵呵”闻文掩嘴而笑“少卿哥哥他怎么会跟人提起我”说的好生害羞,不知道的人定然会以为慕少卿与她之前有些什么。 “文文”慕少卿不悦“是我的两个朋友前来,你去把仙儿叫过来” “我刚刚看见大小姐已经朝这边走来,怎么,她没过来吗?”闻文语气惊讶。 “有些人真是讨厌,走的哪都能看见”闻文的话刚停,慕少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着闻文没什么好脸色。 “大小姐,山庄就那么大,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怎么这样说”闻文是打定主意不离开,她还想看看少卿哥哥到底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没有意思。 “我还不知道我们家的山庄在你眼里什么时候变小了” “怎么会小,我的意思是说,即然是少卿哥哥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朋友来了,我岂有躲在一旁不出来的道理” “不好意思,少卿是我们的朋友,不过我和你却不相识”有人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自然有人愿意给才行,水清云很不知趣不给闻文半分面子。 闻文生出一股恼怒,若不是看在少卿哥哥的份上,谁愿意把你当朋友。 “现在不就认识了”闻文脸上没有什么波澜“我叫闻文,与少卿哥从小一起长大”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闻文,三大长老中,只有大长老姓闻,想必眼前的这位就是大长老的爱女闻文了,传闻慕剑山庄的庄主对这个闻文犹为不一样,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这个闻文也颇具玲珑七巧心,慕剑山庄上下对其都颇为尊重。 反倒是慕少仙这个大小姐,时常如同一个下人一般,经常为闻文博得庄主的疼爱吃醋,这在慕剑山庄也不是什么秘密。 就如同刚刚,如是在外面看来,就是慕少仙太过小家子气,一点忍人的肚量都没有。 “清云,去我院子里看看”慕少仙亲昵的抓住水清云的手臂。 “好啊”水清云点头。 闻文眼睛如针一般盯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得意个什么劲,等她嫁给了少卿哥哥,看慕少仙还得意什么,如是惹得她一个不快,她就让慕少仙嫁给糟老头子,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气。 “采荷”闻文柔柔道。 “小姐” “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这个奴婢也不知,好像是和少庄主一道来迷州城的,只是不知缘何现在才来拜访少庄主” “去查查,重点查查那个女子的身份,少卿哥哥看她的眼神太过温柔”她的少卿哥哥只能是她的,就算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不行。 “小姐,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看那女子与旁边的那个公子才是一对,就算是少庄主有心,只怕也是一厢情愿,对小姐构不成什么威胁”旁边那个男子的气度不比少庄主的小,可以说还比少庄主大,只怕身份上和少庄主不分上下。 “你懂什么?”闻文蹙眉,她的少卿哥哥心里眼里只能是她,怎么可以有其它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对他无意也不行。 采荷不说话。 她从小与闻文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小姐的占有欲向来很强,特别是对少庄主的占有欲,可以说是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走,跟过去看看”想起少卿哥哥看那人的眼神,她就浑身不舒服,不行,她得跟着,不然谁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若是她对少卿哥哥也有意思,那她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 “小姐,大小姐不是不让你跟着”采荷小声道。 大小姐与自家小姐从小就不对盘,这在山庄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小姐不喜欢,小姐还偏爱往她们跟前凑,也难怪大小姐对小姐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到底是谁丫环”闻文漫不经心的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她不让我们跟,我们就不跟,我未免也太听话了,再说,这慕剑山庄可不是她慕少仙说了算”想了想,如此前去于礼不符“你去厨房拿些点心过来,我给少卿哥哥她们送去” “是”采荷照办。 “少卿可知钱家码头失火之事”慕少仙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桃花,不少树枝上已经开始冒出不少花苞,只等某天绽开开放,几人围坐在一方石桌上惬意的喝着茶,如果现在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略有耳闻,洪家失势,钱家得势,不过我慕剑山庄从来不参与这些斗争,所以谁得势谁失势对我来说关系不大”慕少卿明言。 作为武林中第一大剑派,他们要维护的是武林正义,要传扬是他们慕家的剑法,所以这些商人间的是非恩怨他们不敢兴趣。 “可是据我所知,慕剑山庄暗中有人跟钱家有所接触,钱家的人更是以为是慕剑山庄庄主的意思” “竟然有这事”慕少卿听出了水清云话里的意思,有人瞒着他爷爷和他暗中与这些商人联系,先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单这件事而已,就已经触犯慕剑山庄的江湖处事原则。 “有没有少卿查查便知”看来慕剑山庄的确是有暗藏不良目的小人。 “多谢清云提醒,我一定会多加注意” “少卿哥哥”闻文端着一盘点心身姿摇曳的进来“我叫厨房做了一些可口的点心过来,几位尝尝” 笑容可掬的放下盘子,自然的坐在慕少卿的一侧,婉如半个女主人。 “没有下毒吧”慕少仙撇嘴,送点心是假,想借机亲近她哥才是真,瞧瞧她一副巴不得贴在她哥身上的样子,她就想轰人。 “大小姐”闻文一脸委屈“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再说,几位都是少卿的朋友,我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 谁笨的会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下毒,那不是自寻死路。 “行了,点心即已送到,你可以走了”量她也没那个胆子敢下毒。 闻文坐在慕少卿的一侧,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乱跳,眼光痴迷的看着慕少卿。 慕少卿自然也感觉到了闻文那不一样的视线,不自然的别过头,他从小就视她为妹妹,从来没有多想,如今更是不可能。 “不知两位可有成亲”闻文收回自己的眼光,看向水清云与君远航。 “闻姑娘很关心这个?”水清云回视。 她成不成亲,与她可没什么关系。 “姑娘不要误会,我是觉得二位的感情着实要好,所以才会随口问上一句”她自然关心,如果成亲了,少卿哥哥就可以对她死心,如果她没有成亲,那么他的少卿哥哥以为自己还会有机会,自然不会在她身上多看一眼。 “看闻姑娘的年纪也已不小,不知可有婚配”闻文的年纪与慕少仙相当,慕少仙性子大大咧咧,不把婚事当成一回事,这个闻文据今未成婚,只怕只有一个原因,她想嫁的人还不想娶。 “还不曾”回答的时候,眼睛还偷偷的瞄向慕少卿,他爹说了,庄主的意思是少庄主此次回来一定要成完亲再走,至于新娘子嘛,自然是她。 想起要当他的新娘子,心里就是满满的欢喜。 “这事不急,姑娘请喝茶,这茶叶是迷雾谷特有,一年才能出上一两斤,平时连庄主都不舍得喝,你们是少卿哥哥的贵客,自然要拿出来”闻文站起身要为水清云及君远航添茶水,站起来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身形不自然的向前倾去,可想而知,那些滚汤的茶水自然向水清云沷去。 君远航一个起身快带的抱着水清云离开了那个座位。 慕少卿着急的起身,一双脚踏到一半见水清云无碍便停了下来。 闻文同时看着这两个男人的反应。 果真,少卿卿哥哥对这个女子还不曾死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姐姐,没烫到你吧”大惊着上前为水清云擦试,君远航冷冷的推开她。 “闻文”慕少仙怒吼“你是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是不小心踩了一下裙摆,哪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只是好心”闻文低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如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赔不起”君远航冷冷的看着她,谁敢打她女人的主意,谁就不想有好日子过。 “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眼前男子的声音冷咧,眼神似剑,就好似她敢把眼前的女子如何,他就能随时了解她的性命。 呵,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这两个男子为她如此。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还是离开,不在此打扰几位”闻文敛了敛眼眸,哭泣着跑开。 “这个女人就是弄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你没事吧”慕少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慕少仙,一滴水渍都没看见,看来是没事。 “你看我像有事”水清云挣开君远航的怀抱,坐回了原位。 “你说说,就她那样的,我哥怎么可能会娶回家,也就我爷爷觉得不错”也不知他爷爷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你不要忘了,你爷爷现在是庄主,他觉得不错,整个慕剑山庄都会觉得不错,如果某一天她嫁给了少卿,在大家看来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大惊小怪”水清云一口茶下去,茶水是甘泉所烧,茶叶是迷雾谷专有,进口甘甜,茶香浓郁,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我不会娶她”慕少卿摇头。 “唉,黑心的女人,不如你教我一个法子,怎样让她在我爷爷跟前原形毕露,只要她露了原形,我爷爷肯定不会让我哥再娶她”慕少仙悄悄挨近水清云跟前,一双眼贼亮贼亮,如同盯上了某种东西。 “其实你哥娶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能得到大长老乃至其它两位长老的全力辅佐”水清云淡淡道。 估计庄主也是这个意思。 慕向天百年之后,慕剑山庄的新庄主必然是慕少卿,而慕少卿毕竟年少,在庄里如没有人的辅佐,其道路是顺还是苛谁知道。 娶一个闻文,就能使大长老与新庄主之间不离心,这样的事慕庄主不可能想不到。 慕少仙语结。 这个她好像从来没有过,在她看来,她哥能干无比,就算不娶闻文也一定能把慕剑山庄发扬下去。 “傻了吧”水清云轻笑,就慕少仙这个脑袋能想到这一层才怪。 慕少仙咂吧着嘴不说话。 “不管因为什么,我说不娶就不会娶,再说,我若是没有带领山庄走下去的能力,就算我娶了闻文,也迟早会有衰败那一天” “那是你的事,你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娶,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今天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也该走了”你要娶谁真不关别人什么事,只要不主意打到云儿身上就行。 “这么快就走,不留下来用过饭再走”慕少卿挑眉。 他又不会吃人,君远航又必要如此着急。 “我看这慕剑山庄最近也不会太平,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君远航冷冷的话语飘过来,内斗的事在那个院子都不会消失,只有谁掌握了主动权,谁才有可能成为顺利者。 “不劳你操心” “如此最好”君远航冷哼。 以为谁愿意操心。 ------题外话------ 美妞们,不好意思,今天出了趟门,本想早点回来再加点字上去,回来已经晚了,今天就这么多了,么么哒~· v133 新官上任 “大人,前面就是容州了”一个瘦高个子,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顶轿子前,那低头哈腰的样子让人看见直想皱眉。 轿子里探出一个满脸精肉的脸庞,一双眼如鼠一般扫射着四周。 “这个地方就是容州了?”男子看了一眼,四周都是黄土连天,怪不得人人都不愿意来。 “是的,大人,前面就是容州”瘦高个忙回话。 “走吧,本官倒想看看陛下要我管理的地方是何模样”男子挥了挥手,放下帘子坐回了轿子里。 “停”轿子里的人往外一看,看见进容州的地方有个关卡,脸上十分不悦“本官要下轿” “大人”瘦高个子小跑到轿子跟前,牵着里面的人下了轿子。 下来的人,身高六尺,身穿二品官服,一看那架势就是知道是个大官,只见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关卡,一脸的探究“不是说容州没有官吗,这关卡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这关卡据说是容州的匪帮设的”瘦高个子小声道。 “胡闹”男子板起个脸“土匪即是匪,怎么可以代替官府设关卡,上前警告一声,让他们赶紧撤了,换上我们的人上去”男子扫了一眼面前的关卡,不过是了了数人。 “大人,你不知道,这些匪帮很厉害的” “厉害,能厉害过本官的羽卫军,那可是陛下亲自恩准让我带羽卫军上任的,不要把本官惹急了,若是把本官惹急了,本官率羽卫军灭了这些土匪的老巢” “大人,咱们初来乍到,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瘦高个子提醒道。 眼前的这个人是司空大都督的侄子司空复,原是羽卫军的副统领,是个混吃混喝的主,不久前,圣上在朝堂上询问谁愿意来容州任职,众多官员谁也不愿意前来,司空大都督便推荐这个侄子。 圣上一高兴,封了司空复一个二品的官职,并恩准司容复可带三千羽卫军前往容州上任。 司空复一听,高兴坏了。 不仅官级升了,手上的实权也有了,不去上任的才是傻子。 这不一路走来,身上的二品官服一刻也舍不得脱下,官架子也是摆得十足。 “那行”司空复想了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得好好计划着要怎么烧这人三把火“你上前通报一声,就说是朝庭的二品官员现在要来接手容州,让他们放行” 这样子已经够客气了吧。 他一个二品官员低声下气的求一个匪帮放行,这够给他们面子了。 “大人,我上前问问去,你在这等着”瘦高个子想想也只能如此。 “几位兄弟,那位是圣上亲点的容州知府,二品大员司空复大人,大人初来乍到,能否请几位兄弟放个行,以后在容州大人定会好好罩着你们的”瘦高个子名叫卢志成,原先是司空复底下的一个马屁精,此次上任,司空复觉得有必要带一个亲信在边上,便把他带了过来。 “二品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柱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瘦高个子,又看了看后面乌压压的一片黑影,嘴里直冷笑。 宫里的那位倒是学聪明了,派这么多羽卫军来这里,是有几个意思? “那个”卢志成心里立马闪过鄙夷,土匪就是土匪,连二品是什么官都不知道“兄弟,二品不是什么东西,也不能吃”说完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原来不是东西,即然如此,这么多不是东西的站在这里,先交个万把两过路费”若是以前,就是给再多的银两也不会让他们过去,直接解决了就是,现在嘛,上头有令,不管是谁想进容州,收了银子都得放行。 即是收银子,这黑压压的一片,收个万把两还是少的。 卢志成擦了擦汗,这些土匪果真是敢开口,一开口就是万把两,问题是司空大人是来容州上任的,总不能容州的父母官进自己的管辖地还要交钱的道理。 “兄弟”瘦高个子一脸神秘“不瞒你说,那些可是我们大人带过来的羽卫军,足足三千呢,你们匪帮再厉害能有我们大人的羽卫军厉害,我们大人初来乍到,不想与你们交恶,你们也通融通融,不要让小的难做” 本来就是,你一个土匪帮在羽卫军面前牛什么牛。 “羽卫军啊”柱子直视过去,统一的铠甲,看着像模像样,只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那就不刚刚刚那个价了” “对,最好不用交~” “不用交那是不可能的,羽卫军身份高贵,一万两太少了,再加一万” “岂有此理”司空复听见气得鼻子都歪了。 凭什么羽卫军得加价。 愤怒的上前,那架势就差拿出一把剑割下柱子的脑袋“看清楚本官是谁,是羽卫军的副统领,新任的容州知府,陛下亲封的二品大员,本官命你们现在就把关卡撤了,不然本官就率三千羽卫军端了你们的匪窝” “好吓人”柱子缩了缩脖子,以为是羽卫军就能吓到他,边上一个兄弟低头在柱子旁边说了句什么,柱子看了看黑压压一片的羽卫军,大当家的说让他们先进去,他不解,难道他们还能怕了这些羽卫军不成。 大当家的命令他又不能不遵。 “怕了吧”司空复见柱子盯着他的队伍久久不说话,以为他怕了,脸上得意。 “放关卡”柱子一句话也不想跟这个狗屁知府讲话,一挥手,挡在路中央的关卡被兄弟们移开,留下一条大路直通容州。 “哈哈”司空复很是得意。 不错,孺子可教。 “大人,请”卢志成脸上瞬间堆上笑脸,迎着司空复上轿,看着柱子这边的眼色阴了几分,容州的匪帮不能留,得让大人想办法除去。 一日不除匪帮,只怕大人在容州的日子一日不得安宁。 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容州开去。 容州的百姓看见纷纷躲避。 “小卢啊” “大人” “赶紧云容州找一处清静的院子让本官住下,本官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司空复说话的时候还打着哈欠。 “是,小的现在就去找”卢志成一眼望去,不少的院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心里一笑,外面看容州真是不咋的,没想到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瞧瞧那一排排气势的院子,看着都像是有钱人住的,若说容州人没钱,他打死都不相信。 一圈下来,他看中了与十六王府紧挨的那处院子,他选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是因为这处院子就在十六王府的隔壁,平时与十六王爷交往起来也甚是方便,二是这处院子地处容州的中央,他们大人往那一住,容州百姓还有谁不知道。 经过多方打听,他终于知道,那处院子原来是被圣上赶到容州开垦荒地水家长女的住处,一个无权无势的庶长女,也配住这样的院子。 嘴迹一笑,真是天助他也。 一个庶长女的院子,他们想住不是手到擒来。 带着两个侍卫脚底生风的朝着水清云的院子而去。 啧啧,瞧瞧,这院子多大气。 此时,院子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人,水清云不在,院子里的人几乎全体出动去了干活,卢志成敲了几下,无人应声,便让侍卫破门而入。 咚咚的几下,院子门被撞开。 入眼的便是院子里同整洁的摆设,有条理的归纳,以及各种养眼。 “不错,不错,没想到水家那个死丫头被圣上遣来这里来,不是来遭罪的,是享福来的,还能住上这样的院子”卢志成一边检查着各个房间,一边暗暗点头。 越看越满意。 直觉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便合适他们大人居住。 “大人,大人,你看着如何,可还满意?”卢志成把司空复迎了进来,司空复看着这院子脸上没多大的兴趣。 “这就是你找的院子,这么小?” “还有你看看,这四周的东西,一看就上不得抬面,你就让我一个二品大员住在这里?” “还有,我干嘛非得住在王府的隔壁,这不明摆着我比人家王爷低了好几头?”司空复越看越不满意。 瞧瞧人家隔壁的那个院子才叫气派,他要住也要住那种的。 这种院子,他住进来不是有损他的身份。 “不行,还得再找,再不行,就盖”司空复就差直接摔脸子走人“对,赶紧盖一间,最好盖一间和隔壁那个院子差不多,如此,本官那么多的羽卫军也能住下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院子他才不住。 他现在不仅是容州的知府,更是朝庭的二品大员,怎么也得住个代表他身份的院子。 “大人”卢志成把司空复拉到一边小声道“不是小的不想给大人找个大点的院子,小的找了一圈,发现只有这处最适合大人现在住,大人想盖知府衙门,这当然可以,只是大人,在新房盖起来之前,我们总得找个地方住下来是不,小的觉得这里就挺好的,不如在这住上几天”卢志成冷哼,容州这地方能入他的眼便是这两处院子,也不知道大人什么眼光,竟然瞧不上。 “胡说,怎么就没地住了,本官在来的路上不是看见好多院子,一排一排的多气派,怎也比现在这个院子大”司空复暗想,不要拿我当傻子,以为他刚刚没看见似的。 “大人,我也都打听过了,那些院子不知是哪里的一个富商建的,想入住可以,得交银子,小的想了想,花那银子不如先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也好省下些银子把知府衙门建的大气威严些” “你这小子,不早说,那好吧,即是这样,知府衙门的事你赶紧去办,本官可不想在这个破院子里住久”司空复不情不愿的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随手拿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一口下去,通体舒畅。 嘴巴咂了咂。 又倒了一杯。 满脸欢喜,好茶,好茶啊。 “大人”卢志成轻轻的唤了一句。 “这院子原先的主人是谁,这茶叶不错” “大人,你只怕想不到,这院子原是水家那位被圣上赶出来的长女住的院子”见司空复终于不再嫌弃,卢志成赶紧把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司空复。 “你说谁?”司空复一口茶下去,听到卢志成的话,差点没把茶叶碰他一脸。 “将军府的庶长女,就是带煞气的那个” 司空复眉头一皱,讷讷道“她怎么还没死?” “大人她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呢,听说出远门了”如人家在,那能这么快便能住进来,怎么也得费一番口舌。 “没死也好,省得住进来晦气”司空复对这个水家长女提不起什么兴趣,横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女子,当然,如果姿色可以,他也可以考虑让她做个妾什么的,此次上任他一个女人都没带,就是想着在容州多纳几个女子。 “行了,行了,剩下的事交给你来处理就好,本官先去休息一会”女人的事后面再想,现在先把觉补上才是大事。 “大人,那三千羽卫军?”大人安排起来容易,可那些羽卫军安排起来有些难度。 “这么大点事还来问我,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扎寨驻营就早是”难不成羽卫军也要如他一般住院子,怎么可以。 言外之意,是羽卫军自行解决。 “云儿来信说,她的病已经好了,不过要在江南住上一阵,只要云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陈氏边走脸上还闪过欣慰。 “小姐是个有福气的”齐嬷嬷也感慨。 “咦,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了那么多穿铠甲的士兵”陈氏看着不远处正在扎营的人群,眼里闪过不解。 这明显就是将士,容州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将士。 “是啊,早上出去的都还没有”齐嬷嬷的眼神同样茫然。 “我想起来了,刚刚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听见有人说说是容州来了一支大队伍” “对,对,要不要过去看看” “过去干什么,谁知道他们来容州干什么”陈氏摇头。 云儿现在不在家,能少事还是少一事。 “夫人,是不是小姐回来了”齐嬷嬷抬头,看见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不由疑惑道。 “不能吧,不是说在留在江南,估计是月影和丫丫两小丫头先回了吧” “可老奴看着不太像,你看有兵士进进出出咱们的院子呢,好像还往里搬着什么?” “不行,得赶紧过去看看”陈氏一看,可不是。 “夫人”齐嬷嬷拉住陈氏“老奴瞧着不太对劲,还得等等月影她们,她们有武功,万一是什么歹人,也有办法对付不是?” “对,行,那我们先去酒坊等着月影她们” 主仆二人不动声色的朝着酒坊而去。 月影,丫丫,赫文泽有说有笑的从里头出来,看见陈氏,有些惊讶“夫人,你怎么来了” “你过来”陈氏一把拉住月影“院子里也不知道来了些什么人,我和齐嬷嬷一个都不认识,这不想等着你们一块回去” “什么,居然有陌生人住进我们的院子?”赫文泽一听声音顿时大了起来。 “走,回去看看”月影敛了敛明眸,姑娘不在家,一切小心为上。 院子外,沈氏牵着毛毛不知所措的站在外面,看着这些兵士一箱一箱的往里抬东西,想进又不敢进。 “走,走,哪里的妇人,赶紧走开”一位兵士不耐烦的要轰沈氏母子俩。 “这位小兄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是不是水姑娘回来啦”沈氏把毛毛抱在身前,小翼翼的问着。 “什么水姑娘,火姑娘,我告诉你们,从现在起,这处院子被我们大人征用啦,赶紧另寻别处住去” 沈氏不知所措。 远远看见月影她们过来,忙迎上去。 “夫人,夫人,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怎么要赶我们走?” “怎么回事?”月影望着那个人,冷静的问道。 “我刚刚问了一个小兵,说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要征用的我们的院子,这不,我想进去,把我赶出来了”她只是个小妇人,什么时候见过这要的阵势。 “岂有此理,这跟强抢民宅有什么关系?”赫文泽说远就要往前冲。 “阿泽”月影叫住他“我先去问问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等着,不要乱动” 月影向着院子走去,不一会就折了回来。 “月影丫头,他们怎么说”陈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么才一个晌午的时间,她们的院子就成了别人的了。 “夫人,圣上新差来一个容州知府,还让他带了三千羽卫军上任,新来的知府没地方住下,看上了我们家院子,此刻他们已经住进去” “新来的知府,那我们的院子是不要拱手让人”沈氏讷讷自语。 在她看来,纵然你再厉害,也斗不过官。 “三千羽卫军”陈氏被这数目吓到了。 她自然知道羽卫军是什么,就是皇家卫队,保护皇宫安全及天京城的安卫,此刻这些羽卫军出现在容州,意味着什么? “管他是谁,只要他敢打院子的主意,我赫文泽第一个不放过他”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姐姐又不在?”丫丫低下头去。 “怕什么,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赫文泽不以为然。 “我们先去会会那个新来的知府”姑娘不在,一切小心为上,但是也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 “月影说得没错,我们先去会会新来的知府大人”陈氏突然变得冷静,之前连皇上皇后都见过,难道还能怕了一个知府不成。 “站住,这里现在开始是容州知府衙门临时居住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陈氏走在前头,守在门口的士兵的她们拦了下来。 “知府大人用别人家的院子,难道不应该事先跟这个院子的主人打声招呼”陈氏冷笑,闲杂人等,到底谁才是闲杂人等。 “我们大人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管你以前是谁,现在他们大人住了进去,就是他们大人的。 “即是如此,民妇等人前来拜会一下知府大人,凡请这位小兄弟通报一声”陈氏朝里看了看了,院子里面的东西差不多换了个七七八八,心突地抽疼,这帮畜生,住她们家的院子不算,还随便动她们的东西。 “那你们等等,我进去看看我们大人有没有有空” 卢志成一会走了出来。 看见院子外齐齐的一堆人,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干咳了一声道“是你们要见知府大人” “是的” “不巧,大人已经睡下了,只怕没有时间见你们”老的老,少的少,不过中间那两个姑娘长得倒是不错。 “大人”齐嬷嬷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上前“我们知道大人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只是你让我们住到的别的地方去,也得容我们进屋拿点东西不是” 卢志成掂了掂手中的银两,份量很足“早说回来拿东西不就完事,那你们动作快点,不要惊扰了大人”还算她们比较懂事。 “天啊,姐姐的院子怎么成了这鬼样子”赫文泽一进去就开始大呼。 这个狗官太没天理,瞧瞧,院子里都摆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收拾东西赶紧收拾,嚷嚷个什么劲”卢志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人带来的都是好东西,哪一件不是金光闪闪的,往桌子上一摆,简直要亮瞎众人的眼。 “你个狗东西,对我嚷什么嚷”赫文泽跳起来提起卢志成的衣领“刚刚在外面忌惮着他们的羽卫军不敢如何,他现在要在院子里关门打狗。 与此同时,院子大门,不时何时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若是敢动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哼,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赫文泽满眼怒火的瞪着卢志成,狗东西。 “小卢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司空复睡意朦胧带着暗哑的声音自水清云房里传出。 月影目光一暗,这个狗官,竟敢睡在姑娘的房里。 轰的一声,踹开房门。 “谁”司空复警觉的坐起,看向来人。 一个身形娇键的姑娘倚门而立。 长得一般,身材看着不错。 难道这就是水家那个废物。 “姑娘前来不知有~”不等他的话说完,月影一脚上前,把司空复从床头踢了下来。 司空复是有一些武功的,完全是没想到月影会来这么一手,才一点防备都没有。 “臭娘们,敢踢我”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发狠的要就朝月影进攻。 司空复身为前羽卫军副统领,说白了就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那些功夫拿出来唬唬人还可以,在高手面前根本不经看。 还没等她接近月影,人已经被踢出了房门。 “唉哟,疼死我了”身体落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大人”卢志成惊悚,脸不知觉的看向别处,实在是不忍看见自家大人脑袋摔成猪头的残状。 “许大人,怎么了?”院子外的士兵听见声响,大声问道。 月影不知何时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刀,直逼司空复的劲间,那眼神挑衅的看着卢志成,他若是敢让人进来,她就敢让司空复命归西天。 司空复的一张脸吓成了猪肝色,拼命的给卢志成使眼色,让他不要声张,保命要紧。 “没事,都在外面好好守着” “是”外面的士兵眼底瞬间闪过了然的意味。 刚刚进了两个小娘们,莫不是大人胃口那么大,想一口吃下俩。 “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卢志成满脸谄媚的看着赫文泽。 “放了你还能好好说话吗?”赫文泽可不是傻子,他一放手,他没准就出去搬救兵了。 “现在我和大人都在你们的手上,一定能好好说话”卢志成现在非常后悔没有挑几个精兵随身跟着。 “那行,从今天开始,你和这个狗官都必须留在这座院子里,哪也不能去”月影的剑气直逼司空复劲间,司空复吓得够呛。 “水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即然你不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不住这里就是,干嘛还要本官留在这里?”留在这里,那不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让你留就留,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放他们出去,门口就是三千羽卫军,乱箭也能把她们射死,唯今之计,只能先把这两狗官扣压住,以保这一院子人的安全。 心里无比期盼姑娘能够快些回来,比任何一个时间都要期盼。 司空复及卢志成被捆住手脚扔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阴凉嘲湿,司空复一进去,浑身直打哆嗦。 手脚被绑住。 嘴巴也被塞住。 可怜他一个刚上任的二口大品,就这样光荣的住进了地下室,心里对之前院子的人恨到了骨子里,臭娘们,不要让他出去了,若是出去了,他非要整死她们。 “月影,不然就直接杀了这两狗官,若是等他们出去,那里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赫文泽对着地下室呸了几声,转过头对着月影道。 “此人是皇上亲封,又带了羽卫军过来,不能轻易杀了,一切等姑娘回来”杀了他容易,怕就怕会给姑娘带来无穷的麻烦。 “我们关他在里面,外面的兵士肯定有所察觉,只希望姐姐快点回来”赫文泽耷拉个脸,脑子一转,对着月影低语了几句。 月影一听,也觉得此方法可行,点头“就如此办” 赫文泽换上卢志成的衣服,让祥子换上司空复的衣服装病在床。 对外言称,司大人初来容州,水土不服,需要静养,让这些兵士没什么事不要前来打扰,另一方面,“卢志成”有事没事的在院子里现几下身,那些兵士见许大人无事,房间里又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也没多想,任由月影一行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 ……………… “小姐,那两人太过神秘,实在是探听不出任何有关他们身份的消息” “噢”闻文正在描眉的手停了下来“查不出?那就有点意思?”连她们慕剑山庄都查不出的人,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要么这两人身份太过高贵,要么就是这两人身份太过非常低贱。 她自然认为他们属于前者。 “他们在迷州城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个倒没有,每天看她们除了逛街还是逛街,没看出什么异常”采荷摇头,已经跟了她们两天,不见什么异常。 “少卿哥哥即然对那个女子有意,我就断不能留她,找个机会把那女的除了去”闻文眼底闪过狠狠的杀意。 她的少卿哥哥心里眼里只能有她,别的女人若是得到少卿哥哥多看一眼,就不能留在这世子。 “小姐,会不会不妥”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成功性有多大她都不确定。 “反正都是一个死字,管她妥不妥”不管那人是谁,只要得到了少卿哥哥的青睐,就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文文你在吗?” “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闻文闻言站起身迎向门口,门口慕少仙一副小女儿姿态,看着闻文出来,用极其别扭的脚步走了过去。 “大小姐你这是?”闻文闹不明白慕少仙这是在唱的那一出。 “文文”慕少仙尽量笑的极其温柔“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爷爷说的没错,女人嘛,终究是要嫁人的,而我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再像以前那般打打杀杀肯定不行,这不我今天特意过来跟文文学一些礼仪,也免得以后嫁了人后不会遭人笑话” 慕少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刻意出来的嗲音,听得闻文要起鸡皮疙瘩。 “其实大小姐也不要刻意去学,保持你以前的随性样子就挺好”闻文秀脸微皱,她可不认为慕少仙是真心想学这些东西。 “文文,你是不是不愿意教我”慕少仙一脸委屈的看着闻文。 “怎么会”慕少仙的这个样子让闻文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哪次慕少仙见她不炸毛,突然换了个样子,她根本不知道慕少仙要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不如,我们今天开始学如何?” “好啊,好啊”你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拒绝吗? “好啊,那就走吧” “去哪” “去我的院子里啊” 闻文无奈,只得跟上。 “文文,虽然我觉得水清云那个女人不错,但是我爷爷说的不错,外面来的女人终究是外面的女人,不知根知底,若论知根知底,其实你嫁给我哥也挺好的”慕少仙很亲密的挽起闻文的手,闻文看着慕少仙突然来的亲密,有些茫然,再听到慕少仙的嘴里的话,心里有些得意。 原来是知道庄主要让少卿哥哥娶她,所以现在来巴结她这个嫂子来了。 “大小姐,你说什么呢”闻文状似娇羞的低下头。 “唉呀,都害羞了”慕少仙夸张的叫了出声“以前是我不对,总认为你是在跟我抢哥哥,所以我才会屡次三番的看你不顺眼,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哥是真心的,我哥不娶你娶谁”慕少仙说得一本正经,闻文如同被罐了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你想通了就好,省了她许多麻烦。 “大小姐,你别这样说,我与少卿哥哥八字不没一撇呢” “怎么会没一撇,你是爷爷内定的孙媳妇,跑不了”慕少仙镇镇有词。 “文文,我平时说话是不是吓着你了,以后我说话一定轻声细语,就如同现在这样,好吗?”水清云那个女人说了,要想让他爷爷改变主意,就得让爷爷认清闻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不一介意让他爷爷看看。 “对,这样就挺好”闻文随口应了一句“大小姐,少卿哥哥不是喜欢昨天来的那个姑娘,又怎么会娶我?” “你说那个女人啊“慕少仙故意拖了一个音节”她不过是个庶女,在家无权无势的,怎么配得我哥,反倒是你,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将来都必然会是我哥的贤内助”慕少仙这么一通话说下来,脸都不曾红一下,心想自己原来这么有天赋,还用学什么学。 “大小姐尽会取笑闻文”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仙儿啊,你与闻文在这干嘛呢”慕向天一脸脚步有力的向这边走来,看见慕少仙与闻文亲密的走在一起,心里甚感诧异。 “爷爷”慕少仙柔柔的朝慕向天行了个礼,娇滴滴道“你不是一直嫌弃人家不知礼数,我今天特意请来闻文教我礼数的” 发嗲的嗓音立即听得慕向天的老脸直皱“是谁教你这样子说话的” “是文文啊” “庄主,大小姐刚学还不习惯,是这样子的“闻文应着脑袋应了一声。 她什么时候让她这样子说话了。 “闻文啊,仙儿她自小无礼无数,教起来可有要废些心力,不过她若是学不来,也不要太勉强她“慕向天嘴角直抽畜。 “是” “爷爷“慕少仙不瞒的嘟起嘴”仙儿好不容易想学,你又在打击仙儿,你不是一直说嫂子温柔贤惠,仙儿今天才下了决心要跟嫂子学的” 瞧瞧她多卖力,连嫂子都喊上了。 “大小姐”闻文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仙儿,胡说些什么,你哥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嫂子?”他在有意让少卿娶闻文不错,这事现在不还没成,瞧瞧少仙才和这个闻文待了一天,都变成了什么样,连嫂子都喊上了。 “爷爷,反正迟早就要叫的,也不差那么一天两天”慕少仙不以为然。 我就叫,我就叫,看看谁恶心谁。 “胡闹”慕向天懒得理她,丢下两人大踏步走了。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叫呢”慕向天一走,闻文也不知道庄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他如此反感,难道是改变了主意。 “我怎么是乱叫呢,是爷爷亲口说的,所以我才会觉得早叫晚叫都是叫,不如现在叫上,以后叫起来也更顺口” “大小姐以后还是莫要这样叫,让人听了笑话”闻文心里有些失落,庄主刚刚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姑娘,这两人老是有人的后面鬼鬼崇崇的跟着我们,要不要~”红花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让她们跟吧”水清云拿出一块宣纸,甚是无聊的写起字来。窗外人影晃动,一道黑影飞身进来,长剑袭来直取水清云的首级而去。 水清云一个侧身,小刀离身,朝着黑衣人飞转过去。 接着出现另外两个黑色人影,都是武林高手。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只要水清云的命。 “姑娘,小心”这些黑影武功都不错,红花不敢大意。 铛铛,是剑器落地的声音。 那几个黑影人一看手中的剑器离手,不再恋战,转身逃了。 君远航带着几个隐卫从暗处现身。 水清云归回原地,再次提起笔,好似刚才的事不曾发生。 “云儿的字是越发好了”君远航嘴角微勾,顺手拿起一个字。 云儿的字带着特有的豪杰之事,刚中带柔,柔中带着韧劲。 “是慕剑山庄的人?”拿起一张字吹了吹,随意道。 “嗯”君远航淡淡的应了一声,周身的冷意渐增,想取云儿的命,看来果真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题外话------ 慕大小姐,你果真演得够卖力~ v134 被利用了 “小姐,那几个人身手很好,行动失败” “嗯,我知道了”闻文摆了摆手,脑海里一直在想庄主今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采荷不解,小姐这是要继续还是不继续。 “文文”大长老闻应道一身长衫进来。 “爹,你怎么来了”采荷见大长老过来,退了下去,闻文迎向闻应道。 “文文”闻应道笑呵呵的上前,看上去不像个剑侠,倒像是一个有着仙道风骨的道士“听说,仙儿那个丫头主动跟你示好了” “女儿也觉得奇怪,这个慕少仙以前一看见我就炸毛,今天有些反常”闻文说出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现在知道如是少庄主娶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是大长老,在三大长老中地位最高,如是少庄主继位,只要有他在,少庄主肯定能坐的十拿九稳。 这个庄主知道,少庄主心里也明白。 “爹,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女儿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特别是昨天那个女子来了之后,这种不踏实越加明显”闻文戚眉。 “怎么,那个女子什么来头,竟让你如此犯难” “是什么来头,女儿一点都查不出来,反倒是派出去的几个高手连她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那就再派一拔人过去”大长老不以为然。 一次没成功,可能是他们挠幸逃脱,他对他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手有信心。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文文,不过是些无关紧要之人,不除也罢,不管如何,庄主是不会同意少庄主娶别的女人,他唯一能娶的人只有你,你才是以后慕剑山庄的女主人”闻应道不知道闻文心里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爹,女儿自有分寸”闻文乖巧的一笑。 她忍受不了少卿哥哥留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眼神。 “那个钱学兵没想到有两下子,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竟然把洪家吞了下去”闻应道想起最近传的最热烈的钱家和洪家,他倒是小看了钱学兵。 “女儿怀疑,钱学兵的身后有人” “你是说,钱学兵身后有人想借钱学兵的手控制江南的水运” “不错”闻文点头“爹,你想想,这个钱学兵有几斤几两,我们最清楚不过,突然之间,他对江家的做的事可谓是穷追不舍,一环接一环,以他那们的头脑根本想不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在他的身后另有其人” “闻文怀疑谁?” “女儿现在心里也没有底,正在派人盯着钱学兵” “钱学兵如是个好拿捏的,就留下他,如不是好捏的,这样的留着对我们也没什么用”说起来竟想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女儿明白” “文文”闻应道突然意重心长“爹做这么多,无非是想给你一个强硬的后盾,如此,就算你不嫁给慕少卿,别人也不能小看了你” “爹,女儿除了少卿哥哥谁也不嫁”闻文一脸坚决,她想当少卿哥哥的新娘已经十几年,不可能会嫁给别人。 “爹随你,不过爹丑话放在前头,他若是敢负你,爹便能负他”闻应道鼻间冷哼道。 “不会的,少卿哥哥不可能会负我” “我跟你讲,你不知道,我爷爷听到我叫她嫂子,脸都绿了”慕少仙一脸得意,她就是不愿意装,若真是装起来,谁比谁差。 “嗯” “而且,我觉得爷爷看着我温柔的样子,那眼神都怪怪的,是他一直要我要有个女孩子样的,现在我学个女孩子样给他老看看,他又适应不了”慕少仙一脸无奈。 没事装什么温柔。 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不好吗? 非得讲个话还得暗示来暗示去。 “不过,这个法子好是好,就是太慢了,如此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让爷爷不喜欢文文”她是真心不喜欢闻文。 小时候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有的时候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有用处,很显然,你爷爷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不会因为喜欢或者不喜欢就可以更改某件事”慕向天的儿子儿媳早年丧命,只留下这第一个孙子和孙女。 对于他来讲,让孙子平平顺顺的接手慕剑山庄就是他平生的心愿,而娶闻文就是关系他孙子是否平顺的关健,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考虑闻文都是最合适人选。 当然,如是慕少卿是个聪明的,也会娶了她。 “照你这么说,这事我就不应该管”慕少仙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比起慕剑山庄,娶一个闻文的确不算什么。 “不要管就对了,让你们自己来处理”他哥都没怎么样,这个当妹妹的在一旁操碎了心。 “你说的也对,这还得看我哥”慕少仙托腮。 思索着是不是真应该不管。 “不管了,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去哪?”水清云一脸狐疑的看着慕少仙。 “走吧,难不成还能卖了你不成”慕少仙不耐烦的看着水清云,不让她操心,总得有什么事分开她的注意力才行,不然,她觉得她会憋死的。 “你在前面带路” “带你去尝尝我们迷州最有名的一道小吃,迷州肠粉,保管你在别的地方吃不上”慕少仙拉着水清云的手进入了熙攘的街道人流中。 “唉,姑娘,姑娘” “是不是在叫我们”慕少仙回头。 水清云也回头,田氏正抱着个孩子立在街头的一角,手上提着几样小吃,看样子也是在逛街。 “两位姑娘,那天还要多谢你们捎我一程,不然我怎么可能天没黑就到了迷州城”田氏单手抱着孩子,单手提着东西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啊,小事一桩,你找到你相公没有?” “找到了,不过相公白天有事要忙,没多少时间陪我们娘俩,这不我带着孩子四处随便逛逛”田氏脸上有些难为情,想起手上提着一些点头“两位姑娘,也不知要如何谢你们,不如这些点心送与你们,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我的一占心意”说着田氏就要把手中的点心递过来。 “不用了,带回去给你家相公尝尝,我们还有事,你带着孩子慢慢逛”慕少仙不喜欢吃点心一类的,再说,看人家抱着孩子也不容易,她们怎么好意思要。 “那行,不打扰二位姑娘逛街,希望二位姑娘逛的开心”田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这样唐突的送人家点心,人家姑娘愿意收才怪。 田氏又在街上买了点别的,就朝着一个小屋子里走去。 这个小屋子是他相公临时租下来给她们娘俩住的,说是在山庄不太方便,让她们娘俩在外面住,他一得空便会来这里。 她刚进屋,一把短剑便对上了她的脖子,田氏一惊,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怀中的孩子早已熟睡过去,为了不吵醒孩子,虽然腿已经抖的不行,却还是壮着胆子道“姑娘,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家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眼前的姑娘正是采荷。 采荷用剑对着田氏“你认识刚刚那两个姑娘?” “不认识”田氏摇头,加上刚刚不过才见了两次,谈不上认识。 “你要敢撒慌,我就一剑杀了你手中的孩儿”不认识,谁信,看样子明明很熟捻。 “不要”田氏看着采荷用剑对着她家的孩子,心都要跳出来,差点就要给采荷跪下去“姑娘,我真不认识她们两人,就是前些天我来迷州城的路上,顺便搭了一下她们的马车,今天正巧碰见,上前感谢她们来着” 这怎么能叫认识,她连那两个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娘子,娘子”屋外传来一个汉子的声音,汉子的声音带着些喜悦。 田氏听到这个声音,小脸一白,惊恐的看着采荷。 相公怎么来了。 “娘子~”门外的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脸部有些漆黑,线条柔和,他以为娘子回来了,进门一看,看见一个姑娘用剑指着田氏和孩子,当即慌了神“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采荷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男子”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姑娘,要办什么事都好说,能不能先把我的娘子和孩子先放了”刀剑不长眼,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伤了。 采荷轻轻放下手中的剑,忽的指向那个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扔给田氏“想办法把这包东西让那个红衣女子吃下去” 田氏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这是要拿她相公的命来威胁她。 “姑娘,我真的与她们不熟,你让我怎么接近她们”田氏突地给采荷跪下,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 “废话少说,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相公” “你让我娘子去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在慕剑山庄做活,你今天若是杀了我,慕剑山庄不会放过你的”情急之下,男子只好搬出慕剑山庄的名头,希望能起点作用。 “呵呵~”采荷笑了“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慕剑山庄的大厨师,若是我晚上没回去,大家一定会来找我”其实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帮厨,谁记得他,但此刻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把自己的身份抬上去。 “原来是个厨子?”采荷照着男子身上打量了一圈“即然你在厨房做工,那就好办多了” 男子身上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三位姑娘,你们的肠粉好了,请慢用”一位小二托着一个托盘上来,小二的个子瘦瘦的,一个帽子拉得极低,深怕别人认出他一般。 他动作有些生疏的把托盘里的肠粉一盘一盘的摆在三人的面前。 慕少仙拿起筷子“好久没吃这家的肠粉了,真香”在花江县待了一年,都快忘记这世上叫肠粉这种东西了。 水清云看了一眼小二。 见他双手有些颤抖的为自己摆好盘子,脸色慌张。 不由蹙眉。 这个小二好奇怪。 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别的小二。 只见别的小二都是笑容满面站在每张桌子前。 “新来的?”水清云淡淡的问了一句。 “啊?”小二似乎在走神,听见问话茫然的抬起头,意识到眼前的红衣女子是在跟自己讲话,快速的低下头“是,今天第一天上工,姑娘,你们的肠粉都已上齐,请慢用” “第一天上工就能出来端盘子,这家店未免也太随便了”像这种老字号,怎么也得在别处打几天杂工才能出来直接面对客人。 “你管人家呢,真的挺好吃,快点吃吧”慕少仙抬头,这个水清云就是多事,不就吃个粉,还刁难起人家小二。 她就觉得这个小二挺好的。 “三位姑娘慢吃”小二怕水清云再次刁难,趁着慕少仙说话的空档赶紧下了楼。 水清云眯眼,望着眼前的肠粉。 “你怎么不动筷”慕少仙都快吃了一半,见水清云还在发呆,心里疑惑,难道她不喜欢吃。 漫不经心的挑了几筷子,发现肠粉下面似乎藏着一个纸条。 她打开一看。 却见几个潦草的字“别吃,有毒,求你救救我家娘子” 一看那字就知道是在慌乱之事写的。 “什么?”慕少仙好奇,吃个肠粉还能吃出纸条。 “红花,去看看刚刚那个小二可还在?” “在后厨”红花早在水清云盘问小二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那小二。 “跟上他”即然想害她,又要提醒她,看来不是真心要害她。 红花离桌。 “那小二有问题?”慕少仙放下筷子,她又不傻,水清云都表现成这样了,她再察觉出不对才有问题。 “走”水清身起身,离开了这间老字号。 “姑娘,我真的亲眼见她们吃了那肠粉,求你放了我的娘子和孩子吧”在后厨,小二一脸恳求的看向眼前的姑娘,其实他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情,只怕要被灭口,所以他才大着胆子藏了那么一张纸条在下面。 只希望,那位姑娘能看在如此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前来救他们一家。 采荷正在等。 她给这个男子的是烈性毒药,若那女人当真吃了下去,足可以当场毙命,现在等了这么久,都没听到什么消息,只怕那个女人有所发觉,没有吃下去,手中的剑一紧,就要了结这小二的性命。 一个暗器袭来,采荷用剑一挡。 她的剑被断成两截。 看了那男子一眼,快速的离开。 红花踢门进来,看见小二跪在地上。 “刚才那人呢”红花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 “走了”那男子看见红花,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他赌嬴了,想起娘子,脸色一白“姑娘,我家娘子和孩子还在她手里” “不用担心,有人已经前去救了”姑娘早就等在门外,那能轻易让那人离开了去。 “谢谢你们”男子就差给红花跪下。 “小姐~”采荷刚进闻文的院子,便倒了下去。 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采荷”拍了拍她的脸蛋,没有知觉。 “来人,把采荷抬进去,并给她换身衣服”闻文眼底前过寒意,看来,又让那个女人逃过一劫。 约莫一刻钟后,采荷醒了过来。 “小姐,那个女人警惕性太高,奴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那个女人身边的丫环所伤” “倒是有几分本事”闻文起身“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了她” “小姐,反正她又不喜欢少庄主,我们不如留下她一条性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损失了那么多高手,怎么想怎么划不来。 “你懂什么”闻文眼底浮起寒意“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从少卿哥哥眼中看见过少卿哥哥用那样关心,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一个人,此女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她从小与少卿哥哥一起长大,少卿哥哥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这个女人不喜欢少卿哥哥,凭什么得少卿哥哥如此。 “行了,你好好养伤,我不会让你白受伤的”闻文说完吩咐下人看着采荷,自己出了院子。 “那个闻文,当真是贼心不死,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不行,我得回去和她算账”慕少仙怎么也想不出来,闻文会与水清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她对水清云下如此毒手。 “不是贼心不死,是丧心病狂”水清云冷静道。 “你是说,她是因为我哥的原因,从而对你产生了恨意” “或许吧”世人都道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理由总是千奇百怪,谁知道闻文是在嫉妒她什么,从而对她产生了杀意。 “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怎么可以做慕剑山庄未来的女主人”慕少仙咬牙。 “行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水清云没有抬头,在纸上画着什么? 慕少仙有些受不了的瞪着她。 她这是在关心她好不好。 不识好人心。 随即好奇的看向她的图纸“你在画什么?” 一艘体型庞大的船跃然出现在纸上,惊呼“你不会是想造船吧” “这么大声做什么,不过随便画着玩的” 这个女人会画着玩,鬼才信,随即想起什么“都说钱家后面有高人指使,那个高人不是你吧“ 这个女人一进迷州城,迷州城了这出这么一件大事,不是她才有鬼。 “你怎么不说背后那人是你家爷爷” “那肯定不可能,我爷爷基本不关心这些事”管他是谁管水运,和他们慕家关系都不大。 “那也不会是我”水清云耸耸肩。 慕少仙吐了吐舌头,信你才怪。 “姑娘”红花走了进来。 “什么事?” “容州急信” 水清云接过,快速的扫了一眼。 收起,眼底波涛暗涌。 “姑娘,可是容州出了什么事?”红花关心道。 她们走了,容州只剩下月影一个人在家坐阵。 “宫里的那位为容州安排了一个知府,还允许其带着三千羽卫军上任”三千羽卫军,皇帝为了一个小小的容州,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那夫人她们不是有危险?”红花担忧道。 “怕什么”水清云望向窗外“难不成十六王府在容州只是个摆设。 其实她想说君远航的势力在容州只是个摆设,碍于慕少仙在场,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 红花低头。 的确,有容州帮在,想来会护夫人她们的周全。 ……………… “许大人,大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这都五六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羽卫军头领梁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向再次出现在院子门外的“卢志成”道。 “咳咳”卢志成半掩着嘴巴,且极低沉的声音回道“大人水土不服,高烧不退,这不连我也感染上了”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句。 梁彪狐疑的看着眼在里面。 他怎么感觉这个卢大人这些天怪怪的。 若是以前,有事没事便爱跑到他跟前显摆显摆,再吹吹牛皮。 来容州这么些天,不仅司大人不见踪影,就连上卢大人也跟换了个人似的。 “大人的病当真那么严重,我进去瞅瞅”带着疑惑,梁彪的一只脚跨进了院子,大人生病,他们没有道理不前去探往。 卢志成刚想阻拦,何管家带了人前来。 “何管家,你怎么来了”卢志成欣喜。 “听闻司空复大人水土不服,这不寻了个大夫过来为司空大人瞧瞧”何管家指着一旁的一个男子道。 “多谢何管家,快快里面请” 梁彪见是王府的何管家亲自找了大夫过来,当即让路,退出了院子。 “何管家,你来得正好,差点就让那个梁彪发现了”穿着卢志成衣服的赫文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还能撑多久。 “他俩现在怎样?”何管家瞅了一眼赫文泽,还别说,穿起衣服的确有几分样子,怪不得那个梁彪这么多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在下面关着呢,没敢让他们出来” “那就继续关着,一会我会派王府的侍卫换了门口的那些羽卫军,让那些羽卫军离院子远些,也省得他们发现什么苗头” “这样可行吗,他们会不会不同意” “好酒好肉的供着,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何管家冷哼,三千羽卫军这一路的伙食吃的的确是不怎么样,突然之间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只怕要乐得忘记了东南西北。 “这么多羽卫军天天在容州待着,我看着都膈的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羽卫军才能撤走”赫文泽说着还不望看了一眼院子外,那个个身体彪悍的如头牛,往那一站,妥妥的门神。 “你小子操这个心干嘛”不过是三千,再过三千,他们王爷照样全收,只不过眼下,王爷不在家,他们只能先拖着。 “我这不也是担心,他们会对容州的百姓不利”赫文泽听过不少官兵强抢百姓粮食之事,万一这些羽卫军把目标对上了那百姓,遭殃的不也是那些百姓。 “放心吧,过了今天,我保证他们连站的的力气都没有,自然没有心思想别的”何管家拍了拍赫文泽的肩。 以为王府的酒肉那么好喝,只等过了今天,明天这些羽卫军个个都得乖乖的睡在他们的账蓬里。 “哈哈~,这个我喜欢”没想到何管家也是个心黑的。 一整就要把整个羽卫军整趴下。 “行了,你们姑娘不在,你们多长点心”何管家心想,王爷真应该早日把姑娘娶回家,瞧他这一把年纪,这心操的,都快操碎了。 为了水姑娘一院子人的安慰,他还给羽卫军的饭菜里下药,他容易吗? “姑娘,慕庄主邀请你和王爷前去山庄做客” “他似乎不认识我们,怎么会想起邀请我们前去做客”上次去山庄,貌似没见到慕向天,他怎么会想起让她和君远航前去做客。 “这个也不太清楚,的确是慕庄主的人没错” “好,我知道了,回个信,说我们一定准时到”不管慕向天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能和慕剑山庄的庄主盘点交情也是好的。 水清云换上一件时下江南时兴的藕色纱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随手插上一支花式的银钗,说不上的简单大气。 君远航一如既往的紫衣,邪魅的双眼,微微上勾的薄唇,如君王一般款款而去。 “水清云见过慕庄主” “见过慕庄主”君远航简单的点了点头。 “两位能够前来,就是我慕某极大的荣幸,两位里面请” “慕庄主太客气了”水清云淡淡的客气着。 “如不是闻文告知慕某,说两位是少卿的知交好友,慕某只怕也不知道两位的存在,即是少卿的朋友,就是我慕剑山庄的朋友”慕向天为人一向大气,是有什么说什么。 之前不知道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定不能当作不知道。 水清云冷寂的双眼垂下。 闻文。 她让慕向天邀请他们前来,到底是何用意。 “慕庄主客气了,我们两人不过是来迷州游玩” “是要好好玩一下,迷州的风景迷人,一会让少卿带二位到这迷雾谷转转”迷雾谷拥有江南一绝之称,其里面的风影自然不能同言而语。 水清云笑笑,并没答话。 “不知两位是哪里人?” “容州” 容州?慕向天低语,似乎在想容州属于哪里。 “想起来了,是不是传言的中荒地容州”慕向天一拍脑袋,终于想起。 “慕庄主好记性,的确是那里” “怪不得能与少卿相识,少卿不就在那~”说到后面他实在是不想说出来,他堂堂慕家的子孙竟然跑去为朝庭卖命,这还不算,还跑到了那们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地。 “我们正在在花江县与主少卿认识的”水清云大大方方的说出花江县的名头。 “原来是这样,即是两位是少卿的朋友,慕某也在这里说一句,希望二位能劝着点少卿,让他早日回来继承山庄的大业”这也是他请他们过来的目的。 生个孙子不听话,生个孙女一样不听话。 每每想起他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属于少卿的私事,我们怎么好干涉”你当爷爷的都没办法,他们俩有什么办法。 “水姑娘,怎可如此说,你们即是少卿哥哥的朋友,你们的话,他自然是听的”闻文一身淡紫迈着小脚丫款款而来。 身上的裙摆随着身形的摆动闪出淡淡色泽。 水清云抬头,眼睛直视过去。 却见闻文此刻正在笑盈盈的看着她。 那里面有着得意。 对,是得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 嘴角勾了勾,或许今天的山庄之行,会有大收获也不一定。 “庄主,这位是?”君远航皱眉,似乎在责问慕向天,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二位介绍一下,这是大长老的爱女,闻文,自小和少卿他们一块长大” “我还以为慕剑山庄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大小姐”君远航眉毛轻挑。 闻文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装作不认识她,还借机奚落她“君公子真会说笑,慕剑山庄自然只有一个大小姐,不过庄主从小也如疼大小姐一般疼着我,现在少卿哥哥有事,我自然也应该关心一二” 是不是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大小姐的位置。 “闻姑娘倒是好心,慕庄主真有福气”水清云淡淡的开口。 “呵呵,闻文一向懂事乖巧”慕向天自然听出水清云与君远航对闻文的不待见,虽然疑惑两人为什么对闻文这个态度,却也是没放在心上“文文啊,你去看看少卿他在干什么,让他和仙儿快点过来” 闻文乖巧的垂首“是” 多么善解人意。 谁曾想她对慕少卿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疯狂的脚步。 “庄主,庄主,不好了”一个小丫环急急忙忙跑进来。 “什么事?”慕向天不悦,这些小丫头做事越来越没分寸。 “庄主,你快去看看吧,大小姐刺伤了闻文小姐” “什么,那个死丫头,越来越大胆,走,过去瞧瞧”慕向天一听,不疑有二,仙儿与闻文不对盘已不是一天两天,如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意外。 走到水清云的身前,慕向天停下,脸上微露尴尬“让二位见笑了” “无妨,我们即是少卿和仙儿的朋友,自然也应该过去瞧瞧”水清云与君远航起身。 很好,原来好戏在这里等着她们。 “大小姐,是庄主叫我来请少卿哥哥过去的,我真的对少卿哥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闻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慕少仙惊呆了。 望着手中的长剑,半天回不过来神。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冲上来拔出她的剑就往她自己身上捅。 “怎么了?”慕少卿一身青衣的从院子里走出来,此刻的他,身上有着剑客特有的柔情,如点点星茫钻入闻文的眼中。 “少卿哥哥,我真的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大小姐怎么就不相信呢”看见慕少卿出来,闻文我见犹怜的落下几滴委屈的眼泪。 慕少卿看着仙儿手中的剑,剑上还有滴滴血光掉落。 再看看闻文的胸前,一片鲜血。 “文文,你怎么样?”出于一种本能的关心,慕少卿自然先关心受了伤的闻文。 闻文一只手按着受伤处,眼泪无声的落下来“少卿哥哥,疼” 一句疼,把慕少仙的理智唤了回来。 娘的,让这女人给算计了,竟然想利用她来换取他哥的同情。 “哥,别过去,是她自己划伤自己的,不关我的事”慕少仙喝住慕少卿。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闻文低低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真是为了要嫁给我哥,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慕少仙现在满腔的都是愤怒。 太无耻了。 这个女人太无耻了。 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住嘴”慕向天满身怒气的过来。 扫了一眼,看见慕少仙手中的剑,以及闻文身上的伤,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当真是越长大越有出息,竟学会对自己的人下手” “我没有”慕少仙别过脸, 对她动手,她都嫌会脏了自己的剑。 “还说没有”慕向天怒喝,一直以来这两个拌拌嘴什么的也无伤大雅,没想到今天仙儿即然做出伤人的举动,这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庄主,真的不怪大小姐,是你不小心撞上去的”闻文脸色苍白的捂着伤口,一边在为慕少仙求情,一边又在提醒着慕向天,她身上的伤口不轻。 “本来就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混账”慕向天急了眼,伤了人还不承认,真是有出息。 “大小姐”闻应道闻声赶了过来,一脸关心的扶着闻文“我女儿又不傻,怎么会自己撞向你的剑口,莫非是不想活命了”闻应道冷哼。 “她就在利用我”慕少仙也急了。 明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怎么就没人相信她呢。 “她利用你什么?文文自小不与你争什么,抢什么,倒是大小姐你,回回都看文文不顺眼,我还想问一声大小姐,这是为什么?”闻应道一边为闻文止着血,一边朝慕少仙施压。 从小到大,要与闻文过不去的是她慕少仙 处处忍让的是闻文。 这些事,慕剑山庄上下的人都知道。 如今更是荒唐可笑,她的女儿受伤了,大小姐竟然说是闻文自己下的手。 “文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庄主一定会为你做主” “文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庄主一定会为你做主” “爹,女儿知晓水姑娘与君公子是少卿哥哥的朋友,无意中与庄主说了一嘴,庄主当即决定要请二位前来山庄做客,就在刚刚,庄主让我前来唤少卿哥哥和大小姐过去,没想到大小姐却误以为我欲趁机接近少卿哥哥,女儿与大小姐辩了几句,哪曾想大小姐突然抽出手中的剑刺向了女儿,爹,是女儿自己没说清楚,不怪大小姐”闻文苍白脸配上胸前鲜红的血迹,以及虚弱的话语,无人会怀疑她的话有假。 “放肆”慕向天双手颤抖的指着慕少仙“闻文早就是我内定下来的孙媳妇,不管你哥同不同意,她迟早也要进我慕家的门,她就算想与你哥亲近亲近又有什么错,倒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粗俗”慕向天此时也有些口不择言。 慕少仙难于置信的看着慕向天 这就是他的爷爷,关健时刻不相信她,竟然相信一个外人。 “爷爷,你真是糊涂”一行情泪流了下来“总之,我是不会让她进我慕家的门,哥哥想要娶她可以,除非我死” “这事由不得你说了算”事到临头,还没半点悔意“下个月,少卿就与文文完婚” 闻文嘴角向上一勾。 总算不浪费她的这些心思。 “爷爷”慕少仙大叫“你老糊涂了不成” 慕少卿看了一眼地上的闻应道以及脸色痛苦的闻文,深吸了一口气“爷爷,我的婚姻大事现在提还为时过早,闻文伤的不轻,还是赶紧请个大夫瞧瞧吧” 仙儿虽然鲁莽,但是不会冲动至此。 如此就把他的婚姻绑了进去,不是他想要的。 “少卿哥哥”闻文泪眼汪汪的看着慕少卿“我知道你配不上你,你若是不想娶我,可以直说” 慕少卿没有答话,眼光不直觉看向水清云。 眼里的那种痛楚,瞧得水清云心里有些难受。 闻文看向慕少卿。 却见他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水清云,心里愤恨万加,只要有这个女人在,少卿哥哥永远不会看见她。 哪怕她现在身受重伤,少卿哥哥的眼里也没有她。 ------题外话------ 花花这两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一坐到电脑跟前就起打瞌睡,不知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花花会尽快把状态调整过来,也尽快结束江南之行。 v135 残除祸害 “知道自己配不上我哥就好”慕少仙霍了出去“你这个表面看着无害,实则坏事做尽的女人才不配进我慕家的大门” 为了让他哥找点娶她进门,连陷害她,自残的动作都做得出来,若是以后进了她慕家的大门,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 想想就另人恶寒,恶心。 “仙儿”慕向天喝住,没有想到这样的话出自仙儿的口中。 “大小姐”闻应道站起身,一张脸黑到了极点“文文都说不怪罪于你,即然你如此不依不挠,那闻某也只好好问问庄主,难道闻某的女儿就可随意任大小姐打骂?” “仙儿,还不快跟文文道歉”慕向天脸色也不好看,大长老平时为人都挺随和,此时气成这样,可见心里的怒气已到了极点。 “不是我弄伤她的,凭什么要我道歉”慕少仙一脸果决。 让她为没做过的事情道歉,不是她的作风。 “你这个不孝女”慕向天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犯了错还理直气壮,来人,拿家法来,这丫头不用家法教训都不知天南地北了” “爷爷”慕少卿大惊失色,看来爷爷是动真气了,连家法都搬了出来,动用了家法不死也得躺上半个月。 再说,今天这事确实也出得莫名其秒。 “爷爷”平喘一口气“仙儿纵然不懂事,爷爷是不是应该给仙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事情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好解释”慕向天眼瞪的大如铜铃。 水清云听得直摇头,纵如慕向天这样的江湖大咖,在处理家事的能力上也是差的一蹋糊涂。 “总之,要么你现在给文文道歉,要么让你哥下个月就娶闻文进门,也算是对闻文有个交待”事情闹成这样,觉得唯有这样也算对得起闻文。 慕少仙冷笑。 他爷爷果真是老糊涂了,就算真是她犯下的错,有必要拿他哥的婚姻做赔偿,更何况事实上这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 对于他爷爷此刻的做法失望透顶“不就是道个歉,我给她道还不行,别说让我给她道歉,就算给她跪下,我也不说二话”慕少仙看向慕向天“但是,让我哥娶她就不行” 如果她的道歉能换来闻文不嫁进慕家,那她宁愿道这个歉。 不就道个歉,不就失个脸面,有什么大不了,不会少块皮,也不会少块肉。 慕向天厥眉 他一直知道这个孙女骨子里倔强,没想到已经倔强至此。 “庄主,算了,我真的不怪大小姐,庄主又何必为难大小姐”闻文硬撑着要起来。 “文文,不要动”闻应道扶住。 “真大方”慕少仙不屑一顾。 假大方,假仁慈。 “庄主,庄主”二长老胡一南急急过来。 “什么事?” “钱家家主钱学兵前来拜见你,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胡一南在慕向天的耳边轻轻道。 “钱学兵”慕向天眉尖闪过疑惑“吃掉洪家的那个钱学兵?” “是的,就是他” “他来干什么,不见”如果是想攀上慕家,不好意思,他慕家从来不参与这些事。 “他说有事重要的事要与你说,你还是去见见吧”胡一南神色晦暗的看了一眼大长老。 他们的说话声虽然小,但是想听见也是不难。 大长老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胡一南,心里暗思钱学兵这个老匹夫此时来慕剑山庄做什么。 闻文心里也有一种一好的预感,嘶的一声,疼的倒抽一声冷气,闻应道无比配合的唤了一句“文文,你怎么样?” “爹,疼,好疼”闻文秀脸微皱,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慕向天本来有些犯难,看见闻文这样,当即大手一挥“老胡,你先去找个大夫过来,让那个钱学兵在大厅等一会,我一会再过去” “是”胡一南看了一眼地上,闻文的确伤的不轻,也没说什么,提着脚步去请大夫了。 “哼”走到慕少仙跟前的时候,闻应道鼻间冷哼一声,大有今天的事还没完。 “不好意思,两位,今天让你们见笑了,仙儿自小行为都有些莽撞,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事,慕某感觉无脸去见他的爹娘”慕向天神情凄凄,在他心里,仙儿成了这个样子,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如是仙儿和少卿的爹娘还在,他们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庄主”水清云眼底一片清澈“庄主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孙女” 噶,慕向天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的孙女你应该最清楚,相反,别人家的女儿你或许不了解,不是有句话,知人知面难知心,庄主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仙儿做的呢”有些时候当局者迷,而慕向天就是这一类。 他被有些事情的表面所蒙憋,从而从小到大就拿慕少仙与别人相比,久而久之,慕少仙自然对闻文起不地什么好感,甚至是升起敌意。 但这些她都很明确的表现出来,并没有刻意压在心里。 她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没有因为不喜欢而装作喜欢,没有因为讨厌而装作很喜欢。 这就是她,她的孙女,慕向天又怎么会看的明白。 “水姑娘,我知道你是仙儿的朋友,你自然会向着她说话”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孙女,是仙儿从小到大的确事事压人一头,而人家一句怨言都不曾有过,还在他跟前使劲说仙儿的好话。 这两人之前,他的天平自然相信受害者多一些。 至于仙儿,他除了感觉有些失望,也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真的坏孩子。 “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在他心里,我不能人家的一根毫毛,人家才是她的真孙女,我不过是路边捡回来的一根草”慕少仙堵气似的站在水清云跟前,试图拉着水清云离开。 “看看,你这说的什么混话”看看,大小姐脾气又来了,说她两句她还不乐意“ 准备去哪啊,回房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你哪也不能去” 慕少仙一跺脚,朝着自己房里走去。 这算什么。 要把她软禁。 还是说再次要她给闻文道歉。 “两位自便,我先去看看文文的伤势如何?”慕向天不再管慕少仙,向着大长老那边的院子而去。 走了几步,慕向天停了下来“少卿,你还站那干什么,还不跟我一起去看看闻文” 慕少卿看了一眼水清云,见君远航如终都握着水清云的双手“你们随便逛逛,我去去就回” “去吧”水清云了然的点头。 在事实真相没还原之前,有些安慰工作还是要做的。 两人无所事事的四处闲逛 传说山庄的最尽头是迷雾谷的最深处,那里的风影最美,连流出的泉水也属整个迷州城最甜,两个不知不觉走了大半个山庄。 “果真是好美”水清云望着不远处那一处小小的瀑布,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气,更像是一条长长的丝带倾空而下。 “是不错”风景再美,也没眼前的人儿美。 “走,去那边看看”细细的湿气撒到她的身上,感受到阵阵舒爽。 水清云的脚刚踩在一块小石块上面,似是触动了某处机关,四周如牛毛般的短箭朝她们射来。 君远航眼睛一冷。 不好,这里有机关。 飞身上前抱住水清云,替她挡住周身的暗器。 一阵箭雨过后。 又恢复了其刚刚的平静。 四周静的只听到泉水哗哗的流动声。 好似刚刚发生的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这些箭上有毒”君远航随手捡起一根地上的暗器,看了一眼箭上的抺端,神色阴冷道。 “可惜了,不能如他们的愿”水清云顺手也捡起一根,反手一扔,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君远航一惊。, 云儿不是没有内力,她是怎么知道这附近有人的。 “我天生耳朵灵敏”水清云笑笑,她的前世与杀手只是一行之差,不过是杀与被杀之间,如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她早就不知死了几百遍。 君远航站起身,把水清云护在身后。 有一个,就有两个。 果不其然。 几个黑影突然朝君远航他们飞身过来。 个个用的都是致命的招数。 看来不把她们葬在这泉水底下是罢休。 水清云近身博斗厉害,但是与这些高手过招,根本不可能近他们的身,她的暗器用的也一流,无法近身,只能用暗哭袭击他们。 暗器上本身就有毒,被暗哭伤着的人,立即倒地身亡。 再加上君远航武功的,那几个黑影不一会就落在了那泉水上面。 本来清澈无比的泉水,不一会,就变成了一池血水。 那红艳艳的水光,无比惊心。 “你们是谁,竟敢颤闯我慕剑山庄禁地”一个身穿黄衫,脸部留着短须的男人带着慕剑山庄的十几个剑客突然出现在水清云她们跟前。 君远航与水清云的眼睛同时眯起。 禁地? “还杀我慕剑山庄的剑士,来人,这两人居心不良,颤闯我禁地,把他们押起来,交给大长老处置”黄衫男子眼睛轻轻的扫过地上,暗器落了一地,泉水里还躺着几个黑影。 “就算我们是颤闯禁地,也应该是交给你们庄主处理,怎么是交给大长老”水清云起身,这即来之则安之,刚好她也想看看等着她的下一步棋会是什么? “哼,晓小之人,还不配见我们庄主,交给大长老发落即可,再说,这禁地由大长老监管,禁地出了事,大长老自然会向庄主禀报” “行吧,那就走吧,带我们去见你们大长老”人家话已说得这么明白,不走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黄衫男子眼露疑惑。 这两人有病不成,就这样乖乖的要跟着他走,连一丝辩解和反抗都没有,这好像和他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 “带走”黄衫男子一挥手,几个剑客跟在水清云她们身后。 “今天的事还真多,先是大长老的爱女自己砍伤了自己,现在又是我们颤闯禁地,怎么每件事都能牵扯到大长老,如今大长老守在他爱女的床前,也不知有没有时间见我们”水清云发出一声感慨。 “你们知道什么”黄衫男喝斥出声“这山庄上下无人不信服大长老及闻小姐,今天你们落在大长老的手里,也算是你们的福气” “不错,是福气,那我们可得好好享享这福气”君远航牵着水清云的细手,语气晦深道。 黄衫男子带着他们进了一个暗阁。 暗阁里面阴气森森。 是个施于重刑的好地方。 这么个地方,看着像是大长老私下秘密用刑的地方。 “不是说带我们去见大长老,怎么带我们来到了这里”水清云眉毛一紧,语气中有些紧张道。 “哈哈”黄衫男子一拍手,轰的一声,一个铁笼子落下,水清云和君远航被结结实实的圈在了里面。 “大长老怎么有时间来见你们,你们即然到了这里,只有死的份” “那可不见得,大长老会来见我们的”水清云神秘的一笑。 她和君远航如是死在这里,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你等下辈子吧,小姐有令,绝对不能让你活着出去”黄衫男子哈哈一笑,想从这里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来这慕剑山庄早已成了大长老和闻文的天下”水清云冷笑。 “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为好,不然会死得快”黄衫男子眼睛一暗,朝手挥了挥手“放箭” 当真是狠。 先是圈住她们,让她们无逃往的可能,再一箭毙命,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后面没有动静,黄衫男子眼露不耐,让你们放箭,你们在干嘛,回过身一看,才发现身后跟着的剑客不知何时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心里漏了一拍,朝上面看去。 对上的却是慕向天一双高深目测眼睛。 黄衫男了一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庄主,不管我的事,都是闻小姐吩咐我把她们带到这个地方杀掉的,真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听命行事” “黄三怪”慕向天的声音冰冷“本座很想知道,你听谁的命,又在为谁卖命” “庄主,我自然是听庄主你的命令” “是吗?”慕向天眼睛冰冷,一代江湖霸主的气势竟显“本座刚刚怎么听见你说,整个慕剑山庄现在都是大长老和闻小姐的天下,如此,那我这个庄主不是形同摆设” “庄主”黄三怪跪着爬到慕向天跟前,庄主发起狠来比起大长老有过之而不及,不然也不然稳坐江湖霸主位置这么多年“我也是没办法,大长老给我吃了一颗毒药,用来控制我,我若是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不给我解药” 好,真好。 慕向天此时只想大笑。 毒药,解药。 闻应道真是狼子野心。 这么多年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 若不是水姑娘提醒他,他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些事。 深吸一口气“即然如此,还留你何用” 一道真气过来,黄三怪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命丧九泉。 这样的杀伐果断,才是一个真正的江胡霸主。 “慕庄主来得好生快” “一切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慕某至今也发现不了闻应道的狼子野心”慕向天无比后悔,差点就让少卿娶了闻文,如是少卿娶了闻文,他们慕家的苦难才真正开始。 少卿只会是一个傀儡庄主,大小权只怕都会被闻应道父女抓在手上。 “不过是慕庄主当局者迷罢了” “是,是慕某被他们蒙了眼”慕向天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没想到却差点害了他至爱的孙子和孙女。 “慕庄主是一代大侠,自然不知道那些小人的阴暗心思,一会还有一出大戏,还请慕庄主好好看”水清云清冷的脸上,划过一道水波,波光点点,如同起了一片好看涟漪。 “好”慕向天经过此一事,已经对水清云有一种无言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愿意跟着她的计划来走。 水清云与君远航从暗阁出来,如同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两个继续四处闲逛,大长老闻应道从闻文院子里出来,看见水清云与君远航,眼光打量起他们的身上,完好无缺,那副道岸然的脸孔微微变了变“两位好雅兴” “雅兴不敢当,只是山庄的风景太过迷人,以至于看的忘了时间,不知闻姑娘现在伤势如何,可有大碍”水清云淡淡的回道,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多谢姑娘关心,小女的伤势已无大碍”闻应道恢复其惯有的风姿。 “那便好,若闻姑娘有个好歹,留下什么后遗症,少仙那估计要内疚一辈子”红唇轻动,那样子看不出来是希望闻文有事,还是希望闻文无事。 “这事小女已再不追究”内疚一辈子算什么,要她负债一辈子才是真。 “大长老及闻姑娘真是宽宏大量,我们佩服,不打扰大长老,我们再四处走走”水清云微微欠了个身。 “两位留步”闻应道唤住水清云与君远航“听闻钱家来人,庄主命我现在一块去见见,如两位无事,不如一起” “这不太好吧,总归是慕剑山庄的事”水清云脸上闪过犹豫。 “无妨,大家都是朋友,见见又有什么?” “即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水清云点头。 “钱学兵见过慕庄主”钱学兵在大厅等了近一个时辰,慕家的当家人慕向天,大长老闻应道,二长老胡一南终于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面前的江湖三位泰斗,钱学兵心里有些紧张,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尽量让自己平静。 “钱家主前来我山庄所为何事,本座不记得与钱家有任何的来往?”慕向天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大长老,二老老分别坐在他的下道。 钱学兵听见慕向天的话,脸上茫然“慕庄主,不是你差人叫钱某过来的” “胡说”慕向天板下脸“我从来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派人请你前来” “钱家主,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山庄的名誉岂是你能毁的”胡一南当即训斥起来,大长老温和,而他性子则有些暴躁。 比如这种情况下,闻应道采取的是观望的方式,而胡一南则直接训斥出声,显然是不相信慕向天私下会与钱家有什么接触。 “钱某不敢妄言”钱学兵神色不慌不张“那人自称是慕庄主身边的人,说是慕庄主有意成来我钱家的靠山,让我今日前来,说是慕庄主有事要吩咐,钱某不敢怠慢,这才敢战战兢兢的上门” “即是如此,你可记得是什么人给你传话的”闻应道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那样子极为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钱某也不记不住他的身份,慕庄主不是通过他写过信给我”钱学兵厥着眉头,拼命的想着,随即从怀中掏出若干封信件,怕慕向天不承认似的,以极快的速度交给了一旁的胡一南。 胡一南正想喝斥。 打开信一看,信件上的内容根本不是庄主所写 娟秀清丽,反倒像是女子所为。 “胡闹,这一看就是女子所写,怎么可能是庄主所写”胡一南一看怒火中烧,如此卑劣的手段,想趁机攀上慕剑山庄,门都没有。 “女子?”闻应道蹙眉,双手拿过一看,差点就要拍桌而起。 这上面的字怎么那么像文文的。 不,不是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如说不是一个人所写,根本没人相信。 “怎么,这信有问题”慕向天没有漏掉闻应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诧。 “庄主,这人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信件,说是你所为,我看他压根就是居心卜策,想陷庄主以不义,钱家主,这本是无中生有之事,还请钱家主回去,从此以后不必再来”闻应道说的一脸正气。 “这~”面对如此情况,钱学兵不知所措。 “大长老何必心急,即是有人冒充本座与钱家来往,本座自然应当知情,把信件拿过来我瞧瞧,本座也想看看,那人模仿本座的字体有几分像”慕向天轻轻的扫了一眼钱学兵,照此看来,这个钱学兵不是闻应道的人,不然闻应道也不会以一通无名火。 那他是谁的人。 眼睛一瞥,看见看戏似的坐在一旁的水清云和君远航,心下疑惑,难道钱学兵是他们的人。 闻应道不情不愿的把信件递给慕向天。 心中暗思,这与之前的计划不一样。 他给钱学兵的信件根本不是这些,那钱学兵的这些信件是从哪而来。 慕向天展开,眉尖惊诧“这不是文文的字体?” “庄主,世间字写得相像的人不知千千万万,只是相像罢了,不一定是文文写的”闻应道忙为闻文辩护。 “也对,再说文文那样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与钱家有什么接触,更别说用着我的名头了”慕向天点头,字里行间,他也不相信闻文是那样的人。 闻应道的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还好庄主对闻文向来没有戒备之心。 “这事太过蹊跷,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诬陷庄主的”胡一南腾的站起来,就差用剑指着钱学兵。 钱学兵当即吓的双腿发软。 他的娘啊,这气势要不要这么大。 他一把老骨头可不经不起这么吓。 “钱某说的事千真万确,不信,不然就算给钱某一千个胆子,钱某也不敢贸然上门啊”钱学兵硬着声道。 再怎么样,水姑娘不是坐在他身后。 他怕什么。 “我看你就是活溺歪了,连慕剑山庄的主意都敢打”胡一南气得胡子都撇向了一边,那个样子与慕少仙炸毛的样子很有一比。 水清云勾唇。 这个胡一南也是个有意思的。 “慕庄主,能不能允许我说几句话”水清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是初入尘世的仙女,无欲无求。 “自然,水姑娘请说” “按理说,钱家主在迷州城已经独点鳌头,无人比拟,就算后面有没有慕家做后盾,其力量也不容小觑,现在钱家主说是之前慕庄主派人联系过其,再想想钱家最近的动作,清云是否可以认为,钱家身后有一只手在推动事情的发展,而这只手便是慕庄主你呢” 钱学兵嘴角一抽。 水姑娘这招叫什么。 贼喊做贼,不对。 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只手,现在居然脸不红心不喘的说别人。 “水姑娘什么意思,是说慕某的野心大到想只手遮天,连江南的水运都要插上一手”慕向天眸子骤的冷寂下来。 “是不是慕庄主心里最清楚” “庄主,难道你真是推动洪家走向灭亡的那只黑手”闻应道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向天,没想到这个水清云关健时刻还能帮他一把。 他自然不会放过个机会。 “大长老,你在胡说什么,庄主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胡一南满脸不信。 庄主是什么人,他跟了一辈子最清楚不过,庄主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打死他都不信。 “好像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改天再来”眼看就要吵起来,钱学兵轻轻道。 “你不能走,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能走”闻应道冷喝。 钱学兵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庄主,庄主,在迷雾谭底发现几具尸体” “庄主,黄三怪被人杀了,被人扔在迷雾潭底”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我慕剑山庄如此行凶”闻应道拍案而起。 胡一南皱着眉看着他。 庄主都还没发话,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走,过去看看” 慕向天离座,眼光不明的看了一眼闻应道。 闻应道抬头挺胸,一片坦荡。 慕向天冷笑。 这个样子多么具有正义感,他就是让他这副样貌给骗了。 “庄主,他们的死法精狠准,可见来人武功高强”胡一南对着地上的尸体查看了一番,香出结论。 “的确,庄主,看来庄里来者不善,要不要现在加强人手,依我看,他们肯定还在山庄中”闻应道献策。 心中却升出一阵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清道不明。 这些人明明是他派出去的,现在却被人不明不白被人杀害。 最奇怪的要属黄三怪,他怎么也死了。 眼光不其然的投向水清云,水清云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交汇。 她们没有死,他的人却死了。 除了凶手是他们,还能是谁。 “水姑娘,我想问一下,刚刚你们在山庄闲逛的时候,可有看见他们”这是在审问了。 “看见过”水清云声音轻柔。 “是你们杀了他们”闻应道咬牙。 接二连三的损失力量,他能不恨得牙痒痒。 “是”水清云抬头。 “你~”杀了人也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是谁给他们的胆量。 “庄主”闻应道满脸怒气的看向慕向天“这两人明明白白的承认这些剑客是他们所杀,此等祸害,我们还留着他做什么,今天我就替山庄的兄弟们报仇”说着闻应道提起真气就要扫向水清云与君远航。 “大长老”慕向天拦下闻应道,继而转向水清云“水姑娘,我慕剑山庄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做” “为什么?”水清云目光嘲弄的看着闻应道“他们居然不是庄主的人,留在山庄也是个祸害,我们也是在帮少卿和少仙残除祸害,换言之,我是在帮慕庄主你” ------题外话------ 花花感觉自己是个女汉子~ v136 自求多福 “口出狂言,你们杀我山庄之人,竟还敢污蔑他们对庄主的忠心,好歹毒的心思,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少庄主到底是何意”闻应道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听到水清云的话,眼中露出凶光。 “大长老急什么?”水清云抬眸“其实我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是有关大长老你的噢,大长老有没有兴趣随我前去看看” “庄主,这两人不能留”闻应道不理会水清云,目光绝绝的看着慕向天,大有只等慕向天一句话,他便能将眼前的两人挫骨扬灰。 “慕某好奇,水姑娘口中的祸害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仅凭水姑娘的了了数语便能让我的这些兄弟死于非命,如水姑娘不能给个合理的说法,两位今天只怕不能离开慕剑山庄” “自然会给慕庄主一个说法,几位请跟我来”水清云看着闻应道瞬间铁青的脸,心里感到一阵爽快。 “庄主,只怕有鬼,不要信她们”闻应道不知道水清云到底想带慕向天去看什么,他拦在水清云前头“水姑娘,杀了人还想堂而黄之的走人,你以为慕剑山庄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杀人就人,想走便走的地方么,即然庄主不想为兄弟们报仇,放任元凶,但我身为山庄的大长老,不可能凭他们逍遥法外,今天,就算是凭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们离开山庄半步” 闻应道有史以来感到一阵恐慌。 这种恐慌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两人不除,只怕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大长老急什么”水清云目光宁静,丝毫不为闻应道的话所动“莫不是大长老心中有鬼,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灭口?” “胡说八道什么,我闻应道自问对庄主,对慕家忠心耿耿,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挑拔的”闻应道粗着脖子。 “即是不是,大长老干什么如此着急,有慕庄主在此,我们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慕庄主的手掌心不是” “庄主,如是你一心要袒护这两人,我就不得不怀疑庄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慕向天今天的态度着实让人起疑,若是平常遇到这种情况,慕向天早已不说二话,肯定先把人解决掉再说。 今天死了那么多兄弟,慕向天从头到尾态度生软不说,也不曾作过什么表态,这样的行为与慕向天平常的言行实在不符。 胡一南皱眉。 视钱在闻应道与慕向天之间徘徊。 “大长老,今天的事的确出的蹊跷,我也想看看他们口中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如看不出个所以然,我胡某第一个不放会放过他们”这种情况是山庄从没有过,且水清云他们看着太过镇定。 “好,好,你们都相信这个妖女所说,我倒想看看,这个妖女能变出什么花样”闻应道一摔衣袖。 真是见鬼了。 难不成这些人都眼瞎了,看不见地上死了那么多兄弟,还一心相信这个女人说的。 水清云自然不可能带他们是看别的东西,只是把他们带进了大长老隐藏的那处暗阁。 暗阁里面别有洞天。 里面机关巧秒,越往里走,更是白骨森森。 “这个地方慕庄主知道吗?”水清云俏皮的一笑。 之前肯定是不知道,但就在刚刚,他已经全部知道。 “山庄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鬼地方”胡一南皱眉。 “这就要问大长老了,相信大长老对这个地方一定不陌生” “胡说,我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地方,好啊,你这个妖女,弄了半天,竟是想陷害我,我今天非杀了你们不可”闻应道触动了某处机关,数不清的暗箭利器齐发射来,不是射向水清云,却是扫向慕向天与胡一南。 慕向天眸子一冷,顺手就反击过去。 “闻应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胡一南一边挡着利器,一边怒吼,这个闻应道果真有问题。 “说什么”闻应道露出其阴狠的双眼“即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自然不要怪我心恨,这处暗阁耗尽我毕生所学,每一处的机关都可能让你们丧命于此,放心吧,庄主,今天你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会替你好好守护好慕剑山庄,不会让他落入别人的手中” 褪下道貌黯然的面孔,露出其狰狞的面孔,眼前的人终于露出其本来的面目。 “闻应道,你怎么可以”胡一南目光惊诧的看着闻应道,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要置庄主于死地的竟是他。 他平时看着最无害,在山庄处事也是公平。 果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 “我怎么不可以”闻应道冷笑“这个山庄本来就有我的一份,我现在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初少卿他爹娘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慕向天早已激不起怒火,心中除了痛心还是痛心。 “不错,是我在他们身上下了毒,让他们的功力大减”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隐瞒,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活下来了谁就是这慕剑山庄的下一任主人。 不,是整个江湖的下一任主人。 他的目的可不限于此。 他要一统江湖,让所有的江湖人士都听命于他。 “真的是你,你这个畜生,我慕向天哪点对不住你,你竟算计我慕家如此”想起儿子与儿媳死的惨状,慕向天心中就要痛一次。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放任杀害自己儿子与儿媳的元凶在身边这么多年。 “要怪就怪慕家为什么要座上江湖第一的位置”是啊,有了第一,就想得到的更多,比如整个江胡,一个小小的慕家怎么可能让他满足。 “呵呵”闻应道突然笑了起来“都去死吧” 轰隆一声,是山体倾塌的声音。 暗阁里面的全部机关开动,暗箭乱射,山洞下滑。 “哈哈,这个暗阁最大的好处就是逃无生路,今天你们葬身于此,也算是你们的福气”闻应道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有暗阁。 “大长老,怎么回事?” 慕少卿,慕少仙听见声音带着人赶过来。 “少庄主”闻应道满脸哀戚“你让那两人给骗了,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庄主的命啊,他们事着庄主进去不久,这个地方就坍塌了,庄主他只怕~”捂着双脸,实在是不愿意说出后面的真相。 “什么?”慕少仙大惊“不,我要去救爷爷他们” “大小姐”闻应道拉住慕少仙“你怎么去救” “爷爷一共多少人进去的?”慕少卿压下心底的那丝痛苦问道。 他不相信水清云他们有害爷爷之心。 相反,这处房屋之前原是一处闲置的院子,与后面的小山连成一体,山庄的院子多,也无人过多注意这里,今天这里一片房屋坍塌,就连后面的山体也无一幸免,这样的动静,只怕里面早设有机关,不然光靠人为,那能在顷刻之间做到。、 “庄主让我守在外面,带着二长老及水姑娘二人进去,他们进去不久,这处院子便突然陷了下去” “爷爷他们进里面做什么?” “水姑娘说是要给庄主看样东西” “水清云那个女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对我爷爷下手”慕少仙早已冷静不下来,对着眼前的一堆废墟大喊大叫。 “仙儿,你要冷静,爷爷他们不可能会死的”爷爷不会死,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也不会死。 “少庄主,这种情况下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很小,也不是你不无可能,不是?”他不相信他们会死,他也不相信是水清云做的。 “少庄主,难不成庄主死了还抵不上你心中的那个女人?”他不相信庄主死了就是不相信水清云会要庄主的命。 “她不会那么做” “哈哈”闻应道大笑“少庄主也不怕庄主在地下寒心,少庄主这个样子对得起庄主吗,还是说少庄主想丢下庄主之位追随庄主而去” “大长老”慕少卿目光紧紧的锁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少庄主即然不想着为庄主报仇,那就没资格再当山庄的庄主”老的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小的,有什么可畏忌。 再说山庄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今天就算把慕少卿送进地狱,也无人敢非言半句。 “我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吗?”慕少卿嘴角闪过一丝嘲弄,有些事情渐渐明朗。 “这就不劳少庄主费心了,少庄主好生的去吧,你去了,文文顶多伤心一阵子”闻应道抬手朝慕少卿袭击而去。 慕少卿的武功他都清楚,根本不会是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出手,他必死无疑。 “小人”慕少仙终于反应了过来。 原来最大的狼就在身边。 兄妹两人齐齐被闻应道震了出去,飞向脚底的废墟。 闻应道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老的,少的都去了。 整个山庄都是他的了。 不,是整个江湖都是他的了。 一道人影自废墟中飞身而出,稳稳接住慕少卿和慕少仙。 那人身姿潇洒凌厉凶猛,武功超凡脱俗。 “啊,是庄主”有人惊呼。 多少年不曾见过庄主如此风采,他们快要忘记庄主原是一代江湖霸主。 此时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庄主称雄天下的那时。 他像看着陌生人一要看着闻应道。 “闻应道,没想到吧,没想到本座没死?” 闻应道脸上闪过不可思仪。 里面的每一处机关都是他亲自所设,他已经摧毁所有的机关,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慕向天,心里暗涛汹涌,他为什么不仅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紧接着,二长老胡一南腾空而出。 君远航搂着水清云的腰身腾空而出。 每个人身上都如刚刚那般神采熠熠,不见一丝狼狈。 “不可能?”闻应道喃喃自语,脸上如同遭受了重大打击“你们怎么可能活着出来?”他自问机关不是天下第一,但是,他设的机关这天下也没有几个能解开,更何况刚刚他已经全部摧毁,就算想解开也没时间。 “闻应道,想不到你野心如此大,竟想吞我慕剑山庄,我慕向天真是错看了你”慕向天满脸的悔恨,若不经过刚刚那一下,他在心里还是不大相信平时最不具野心的闻应道却是野心最大的一个。 “要怪只能怪我太心软,等到此时才下手”闻应道冷哼。 水往高处流,这个道理谁不懂,哪存在什么高处不高处,要看自己想怎么流,慕剑山庄的大长老身份是显赫,但比起一统江湖坐上江湖霸主的位置,一个大长老根本不够看。 “废话少说,你已年迈,根本不法带领慕剑山庄再往前走,而慕少卿的心思也根本不在山庄上,即然如此,何不让贤,贤者上,今天我们来个决斗,你若是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若是你嬴了,从此慕剑山庄的当家主人就是我”决斗,只有输嬴。 嬴的一方顺利活在世上。 输的一方则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好”慕向天爽快的答应。 “庄主”胡一南忙出声阻止“如此阴险小人,直接杀了就是,你跟他决斗什么?” 不过是一个背主之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和庄主决斗,有什么资格提决斗要求。 慕向天一个摆手阻止胡一南劝阻的话“我今天就为山庄清理门户,他若是想胜我,还差些火候” 什么决斗不决斗。 通通都是屁话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更何况,他的儿子和儿媳都死在了他手手上,他怎么可能再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闻应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可难说”闻应道突的出手迎向慕向天,慕向天自然不是吃素的,腾空而起。 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可谓是山崩地裂,昏天暗地,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强有力的力量扫射在四周,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哥,原来这个老贼早就一肚子坏水,怪不得教出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女儿”慕少仙双眼紧紧的盯着空中正在交战的人影,满脸愤忿道。 “走”慕少卿眼神一闪。 “去哪”慕少仙不解。 “跟我来” 咚咚~ 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再接着一声巨响。 一道人影快速的从空中掉下来。 砰,人影重重的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爹”慕少卿押着闻文出现在闻应道的周围,闻文看见闻应道受了重伤,吓的大叫。 “少庄主,我死可以,可文文是真心喜欢你的,她不曾做过一点对不起你的事,能不能看在闻文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饶她一命”闻应道捂着胸口,艰难道。 他就只有闻文只一个女儿,说不疼家那是假的。 经此一战,他肯定不能活了。 “爹,爹”闻文摔开慕少卿,痛苦的扑向闻应道“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文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替爹好好活下去”闻应道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幢院子,突然狠狠的一用力,闻文身体失重朝那院子飞了过去。 “不好”慕少卿想阻拦,根本已来不及,待他跑到院子的时候,根本没有闻文的身影,看了看四周,都是机关,闻文跑了。 “没想到你早已留了后手”慕向天看着闻文消失的方向,这个闻应道做事向来细心,早已为自己留了后路。 “对”闻应道大笑“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本想连同我自己也一起消失,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不过只要文文在,她迟早会回来向我报仇,哈哈~” 慕向天皱眉。 “不过,我死之前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从哪里出来的” “只怕你致死都不会知道,水姑娘在这之前早已破了你所有的机关,外面看则是毁了,实则里面还完如无损”今天这事真的得感谢水清云,若不是她,他或许真的葬身于下面。 “你到底是谁”闻应道看向水清云,这世上能破他机关的不多。 “水清云” 她就是水清云,谁也不是。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闻应道盯着水清云的脸孔,喃喃自语。 水清云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琼无忧” 说完这三个字闻应道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死之前嘴角闪过一丝奇怪的笑容,之前怎么没发现,现在一看,真真是太像了。 与其死在慕向天的手里,不如他自己了结了自己。 哈哈~ 闻文不知所踪,闻应道死了。 慕剑山庄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琼无忧这个名字却如同一颗石头,激在慕向天与水清云的心里。 琼无忧是谁,为什么闻应道死之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似嘲弄,似冷笑。 “水姑娘,这是船,大型的船”钱学兵握着手中的图纸颤抖不已,如是他有了这些船,何愁不能在海上通行无阻。 “嗯,在现有的船宽上加大了一些,如此一来,能够装下的货物也更多”而且船里面还有几个小房间供随船人员居住。 “太完美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厉害的船,水姑娘你当真是了不起”钱学兵现在对水清云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女人有一种天生让人信服的能力。 “你吩咐人赶紧造好”这还是没有经过什么改造的船只,性能方面只是比之前的性能稍稍提升了了一点。 不过,也不急,她现在毕竟刚接手江南的水运,以后有的是机会造出性能更好,更大的船只。 “水姑娘是要离开迷州”钱学兵一听顿时有些懵,水姑娘把这么重要的事丢给他,自己不管? “有问题”不过是比寻常的船只大了一些,难不成要她亲自监造。 “自然没有问题,水姑娘何不再等些时日离开,你也知道,钱家刚接手这么多码头,很多事情还有些乱”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他更相信水清云。 “都交给你吧,我说过我不管运营上的事” “是”钱学兵顿时焉了下去。 不明白水清云为什么就不管运营上的事。 “好,爷爷答应你,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但是你得答应爷爷,一年之后,你一定要回来接手山庄”经过这些事,慕向天也想通了,即然孙子想出去磨炼,那就去,但是不能忘了自己身上的使命。 “是,我答应爷爷,一年之后,一定回来”慕少卿点头。 给过闻应道一事,他才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或许之前的自己真是太任性妄为,所以,他答应慕向天,一年之后,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回来接手山庄。 “爷爷,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会回来”慕少仙心里难受,之前离家她都是恨不得早点飞出去才好,如今,看见爷爷伟岸的身影,她竟在爷爷的身上看见孤寂。 “好,都是我慕向天的好儿孙”慕向天满脸欣慰“我已回复沈老头,让你和卫家那小子来年再成婚” “爷爷”慕少仙跺脚,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了卫烨那混小子的身上。 “哈哈”慕向天哈哈大笑“女中不中留,果真是真的” 想起一事,把慕少卿拉向一边“卿儿”语气语重心长“如果可以,还是离那位水姑娘远些吧,她不是寻常人” “爷爷,她的确不是寻常人”慕少卿有同感。 “爷爷也是劝你一句,免得自己越陷越深,不然到时候悔恨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明白” “以后你就明白了,你们俩好好保重”慕向天似乎不想看见两人离别的话面,先他们两人一步进了院子。 慕少卿茫然。 爷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清云不是救了他们山庄,爷爷为什么还要让他与她保持距离。 嘴迹滑过苦笑,爷爷定是怕他得不到清云的心,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 …… “娘的,这容州的粮食果真不是人吃的,瞧把我这三千羽卫军折腾的,个个都瘦了一圈”梁彪身体发虚的站在何管家的跟前,嘴里愤恨着。 “你们在天京城好吃好喝的喝着,初来这里难免有些不适,我们王爷刚过的来时候也是一个样,再过个几天适应了就好”何管家懒懒的看一眼梁彪,哼,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份量还不是下得很足。 “真的?”梁彪半信半疑,王爷也这样过。 “我骗你干嘛,要说司大人的体质比起你们那真是差了很多,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水土,如此下去,也不知道司大人的身体受不受得住”何管家一脸婉惜。 “司大人的身体自然不能与我们的比,司大人在天京城的时候,那才真叫好酒好肉的吃着,突然之间到容州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见怪不怪”梁彪认同的点头。 “可不是,容州这样的地方真不是人居住的,也不知道我们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这里,可是苦了我们这一帮下人” “你那算什么,我这才可怜,圣上也不知怎么了,竟让我的羽卫军来到容州这样的破地方,最重要的是,我这三千兄弟现在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如此下去,老子真想甩手不干”羽卫军走到哪是不吃香的喝辣的,自从到了容州这个破地方,吃点东西还上吐下泻,住的地方连前线的将士的都不如。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来遭罪的。 “梁头领真是辛苦了”何管家拍了拍粱彪的肩,深表同情。 “何管家,怎么这么久不见王爷?” “嗨,我们王爷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他哪有时间待在容州?” 十六王爷的确是很忙的,忙着花天酒地,忙着网罗美女。 不过,不对啊,容州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十六王爷要潇洒,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王爷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哪知道”何管家看了看远处“好了,我该进去看看你们家大人,看看好点没有,你去不去?” “算了,还是你去吧,我再去上趟茅厕”梁彪摆了摆手,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无,哪有力气去见司大人。 大人还是自求多福。 ------题外话------ 梁头领,你自己也要自求多福~~ 中午儿子学样搞活动,非要家长陪同,好不容易下午有点空,才想起,儿子四点半下课,有的时候想万更真的好难,比如今天~ v137 谁是老大 地下室里面阴冷潮湿,经过这么久不见天日的日子,司空复真的病了,看见月影与何管家站在跟前,如同看到了救星。 “姑娘,你放我们出去吧,你不让我们住这个院子,我们不住就是了”司空复现在哪管谁是爷爷谁是孙子,能得到自由才是最紧要的。 “好好住着吧”放他出去,她是傻了不成,如司空复不是个傻的,定会好好的报这几天的大仇。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吗?你们扣押朝庭命官,是要砍头的”软的不行,司空复只好来硬的。 他娘的,他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 每天待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他娘的他都快要疯了。 “对啊”月影点头“我们知道啊,正是因为我们知道,所以才更不敢放你们出去”月影说的一本正经,司空复吐血的心都有。 得,人家软硬不吃,他实在没招。 想到什么,脸上笑得极其陷媚“下官以人格保证,下官出去以后,绝口不提这些天的事,且下官一定不与你们作对,相反,下官必定事事先唯护你们,如有违背,天打雷劈”这个誓发的够毒吧。 天打雷劈都出来了。 “咚咚~”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在楼梯间。 “我就知道这里必定有猫腻,两位大人果真没生病,你们好大胆,竟敢扣押朝庭命官”梁彪带了一队羽卫军进来,脸上颇为得意的看着月影和何管家。 什么水土不服,他才不信。 他早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这不,何管家前却进院子,他后脚便带人进来。 果然不出所料,司大人哪里有生什么病,被他们关在这里才是真。 “梁头领,你来的正好,快点把本官放出去,还有,还有把这些大胆的刁民都抓起来,本官要亲自问审”司空复眼前一片明亮,他盼了那么久的羽卫军终于找到他了。 “大人放心,上面的人我都已扣押起来,只等大人出去发落”整个院子都被他的羽卫军包围,别说是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梁彪动手把司空复,卢志成身上的绳索解开。 司空复立即活灵神现的站在月影和何管家的跟前,看着两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臭丫头,敢押他,他一定要带回去好好揉蔺一番,至于何管家,哼哼,真是天助于他,何不趁着不在家的空档解决了他。 就算王爷回来,他随便编个理由应付即可。 月影与何管家对视一眼。 真是小看了这个粱彪,看来也不是全无脑子。 也对,如是没有脑子之人,怎么可能成为三千羽卫军的头领。 司空复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太爽了,狠狠的吸了一口院子里新鲜的空气。 卢志成软绵绵的跟在司空复的身后。 他是真的病了,病的有气无力,眯起眼看见天空中高高挂起的太阳,眼前一暗,倒了下去。 “卢大人,卢大人”梁彪扶住卢志成,却见他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把卢大人带下去好生休息”司空复没有多看卢志成几眼,他现在满眼的都是得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一排的人,嘴角划过冷笑。 他娘的,敢算计他。 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好,他这第一把火不知要如何烧,那就先从她们身上烧起,他得让人看看,他司空复以后就是这容州的王,他说东,下面的决不敢往西。 司空复第一个走到丫丫的跟前,丫丫怒视着他,他一把挑起丫丫的下巴,这个小丫头生得一副瓜子脸,脸蛋白净,倒是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姿色,从今往后跟着本官,如何,本官何管你吃得的喝辣的” 还瞪着着他,他何证只要过了今晚,她绝对不敢再瞪着他。 “呸~”丫丫朝着司空复吐了口唾沬。 “狗官,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对让你好看”赫文泽看着司空复的一双咸猪手落在丫丫的下巴下,早已怒火中烧。 他奶奶的,他就说应该把这狗官杀了。 现在倒好,这狗官一翻身,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司空复一转身,对上正在挣扎的赫文泽“渍渍,怎么了,心疼了,不过可惜了,你心疼没有用,因为你马上就要去下地狱了”司空复拍了拍赫文泽的脸蛋,以为穿上卢志成的衣服就是卢志成。 沈氏紧紧的护住怀间的毛毛,一脸胆忧的看着丫丫。 这个狗官到底想怎么样。 司空复走到陈氏的跟前,停下脚步“你就是水溶原先的原配,后不受宠的将军夫人” 那语气充满轻蔑。 “正是我,大人有何指教”陈氏站得笔直,此时此刻,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慌张,那个样子真真如一个派头十足的当家夫人。 “指教不敢当”司空复笑得鄙夷“长得真一般,怪不得水溶看腻了你,要换一个美人呢”容氏的美貌在当年是出了名的。 其实陈氏生得也不差,早先也是个美人,只不过现在素面朝天,像是个一般夫人,在司空复眼里自然没有什么美貌可言。 “那又如何呢”如是以前,陈氏听到这件事必定要抓狂,现在不一样,现在好多事她已想开,对于这种无关痛痒之事她提不起兴趣。 谁是水夫人有什么重要。 她只知道她在容州的日子比在水府自在。 “不能如何,谁叫你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不仅拖累了她自己,还拖累了你”水家傻女的大名他早听过。 一个大龄傻女却喜欢人家当朝九皇子。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得形,也配喜欢人家九皇子。 最最重重的,人家九皇子拒绝了他,她还要毁了人家九皇子。 也就九皇子心软,如换做是他,那里是遣入荒地那么简单,这样的女人就该杀了,免得留在这世上祸害别人。 “我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陈氏冷笑,世人都道她女儿傻,谁知道她女儿却是世上最最聪明的那个。 如不是她痴傻十八年,她们母女哪能活到现在。 一离开水家,云儿就好了,云儿不是早就计划了是什么。 什么九皇子,她才不信云儿会笨到去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现在看来,当初云儿喜欢九皇子也没有道理,至少她知道,九皇子能够让她离开水家,离开那个龙谭虎穴。 “是吗,看在你曾经是水夫人的份上,本官暂且留你一命” 陈氏别过头。 司空复一一看过去。 除了沈氏脸上有着担忧和害怕,其余之人脸上均是无所谓的表情,不由冷笑,死到临头还装什么大度,一会,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向自己求饶。 “司空大人,虽然你是容州的知府,只怕也没有权力发落陈夫人一家大小”何管家冷眼看着司空复。 这个司空复竟想灭了他们,天真可笑。 “是吗?这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水家小姐会在容州出怎样的事,谁知道是本官做的,况且,只怕你们想都不想会到,在外人眼里,你们早已经是死人,本官不过是让这个事实成真罢了” 容州之前是什么地,谁过来能有命留下。 皇上即然把水家长女送来这个地方,自然是觉得名目张胆的杀掉不太合适,想让她们死在这里、 说来说去,他能有什么罪,不过是替皇上做了件好事而已。 “梁头领,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羽卫军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看见鬼了”司空复十分不悦。 “不是,大人,是我们的兄弟都不知原因的倒了下去,外面还来了一群土匪”那羽卫军就快要哭出来,上吐下泻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好些,兄弟们刚刚一个一个又倒了下去,最重要的是,外面一个土匪头子竟然带了百十来号土匪包围了他们,若说之前,这百来号人,还不够他们的一个影子,可是现在,羽卫军们倒地的倒地,个个都没有战斗力,等同于速手就擒。 “他奶奶的,不过是一群土匪,慌什么慌,难不成老子的正规军还怕他们不成”梁彪来了气,瞧他们一个个怂的,来了容州这个地方,这些羽卫军哪还有皇家的半分气势。 “梁头领,你快出去看看吧”不是他夸张,是外面的景象真的惨不忍睹。 “走,本官也去看看,看看这容州的匪帮到底张狂了何种程度”不过是些土匪也敢跟官斗,果真是活溺歪了。 容州帮的二当家余空带了百来号兄弟过来,威风凛凛的站在那些羽卫军的跟前,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彻底把羽卫军奄奄一息的气势比了下去。 那些羽卫军如同大病过后,个个虚弱不堪,有的已受不住太阳的日晒,倒了下去,有些倚在自己的剑上,昏昏欲睡,看着也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司空复一看眼前的景象,就差一口鲜血吐出来。 梁彪看着自己的羽卫军嘴角也是抽了好几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娘的容州这地方,果真处处是陷阱,一不上心就得掉进深渊。 “大胆土匪,见着本官竟不行礼”司空复尽量抬起自己的声势。 “官,我可不认识什么官”余空的面总本就有些冷,再加上生硬的声音,面无表情的面部,婉如一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魔头。 “大胆”司空复气急,什么狗屁二品大员,他发现在容州这个地方,就是皇帝老儿亲自过来,指不定也没什么作用。 “不知你们前来有何要事?”不同于司空复的无脑,粱彪打探道。 他们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前来告诉你们一声,在容州这片土地上,容州的老大还是我们,如是有人敢越在我们的前头,那下场就是现在这样简单”余空眼神有意无意的扫向那些羽卫军,在提醒着什么。 梁彪心里一惊。 难不成那些手脚不是何管家动的,是这些土匪动的。 “胡说八道”司空复气得鼻子都歪了“土匪就是土匪,怎么可以做老大” 他是老大,那他这个容州知府要来干什么,当摆设。 “大人,不急,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说话说好汗不吃眼前亏。 “容州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容州帮”余空声音冰冷。 司空复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晕过去。 太窝蘘了。 “那本官若是不答应呢”他想明白了,今天的气势若在这帮土匪中掉了下去,以后再想挽回可就难。 最重的是,若是他今天服了软,那他这个知府以后行事不得事事听容州帮的。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认怂。 “哼”余空冷笑“容不得你答不答应” “放肆,放肆,简直太放肆了,我要上奏皇上,让他们派兵奷灭你们”司空复气得跳脚。 “若是皇上有办法,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所以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怎么在容州这个地方活下来,你若非要和我们对着干,那你的下场只会和很多来容州的人一样” 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容州就是占尽天高皇帝远的优势。 “那个”梁彪看了看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土匪,他手下的那些羽卫军根本没法看,吞了吞口水,若是来硬的,必是一条血路。 若是来软的,他可是羽卫军头领,以后若是回了天京城,还让他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 “原来是容州帮的老大亲临,失敬失敬”卢志成早已醒了过来,看见气氛越来越微秒,只得挺身而出,满脸堆笑的看着余空。 余空看着他。 尖嘴猴腮,长成那个得形,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那个我们大人初来乍到,确实有许多不明之处,以后还请容老大多多指点”卢志成狗腿的模样看得司空复直皱眉。 这个卢志成怎么回事。 这是在跟这个土匪头子认怂。 “你干什么,本官今天若是服了软,以后还怎么在容州待下去”司空复问的咬牙切齿,早就知道卢志成是个没骨气的,谁曾想竟怂成这样。 “大人”卢志成压低声音“今天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有三千羽卫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何不先服个软,大人另找机会再收拾他们,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大人,我们现在骑虎难下,回天京城自然是不可能,就算回去,没准还要落个杀头的罪名,不如好生在容州待下来,再做打算” 司空复想了想,好像是这么道理。 圣上即然把三千羽卫军给他,又给了封了二品,就是希望他能在容州干出一番政绩,如是此时回去,一个龙颜不悦就是死罪,天京城确实回不得。 “那依你看……”司空复犹豫。 “俗话说,好死不是赖活着,不就是服个软,这个小的最在行,一会大人不必说话,一切由小的来说说行,如此一来,人们就算说也不会说大人,大人到时也可一切推到小的身上”卢志成一条一条的和司空复分析着。 司空复一听,眼前顿时明郎。 拍了拍卢志成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最忠心本官,好就依你说的办” 只要羽卫军还在他手里,他还怕不能在容州翻身。 再一个,有卢志成出面,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他大可以把一切推在卢志成的身上,这里面根本没他什么事。 妙,妙。 “那个,老大,我们大人说了,以后一切都听你们的,还请老大看在我们初来乍到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回”卢志成巴结的话语说出,说的顺溜。 “这还差不多”余空瞄了瞄身后的水姑娘的家人“即是如此,那就赶紧把那些人放了,在容州这个地方,如是没有我们容州帮的命令,谁也不能动这些百姓,当然,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行,谁若是敢动我容州百姓,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老大放行,我们一定谨记你的教悔”卢志身转身,满脸的严肃“没听到老大的话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 司空复听见,心中的一口气又要上来。 他都还没说放人,卢志成凭什么放人。 想起刚刚的话,他忍,他忍。 “老大,我已经把人放了,这样行了吧” “不行” “还有什么地方不行,老大请说” “你们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万一吓到那些百姓怎么办,从今天开始,撤出十里之外,不要让容州百姓看见你们”余空这话说的威严十足。 卢志成暗骂了一句,操你祖宗的,十里之外,那是什么地方。 “是,是,我们一会就撤走” 梁彪实在听不下去。 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他威风凛凛的羽卫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还没交战,就先退了十里,这若是在战场上,是杀头的罪名啊。 “来人,去看看水姑娘的院子里有没有什么损失”余空一招手,李子会意的一笑,进了院子。 院子里基本已恢复原样,只不过还有一些光彩夺目的东西摆在院子里,着实碍眼的很。 “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抬走” 进来几个兄弟,把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抬了出去。 卢志成看着肉疼。 土匪果真是土匪,看着挺正义,还不是干着土匪的事,这些都是大人的宝贝,让他人就此抢了去,大人还不得心疼死。 “我的宝贝”司空复一看见果真红了眼。 土匪,土匪,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啊,打劫的还是他这个容州父母官,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梁彪眼明手快的扶住。 “好了,赶紧撤走,没事不要瞎溜达,不然,别说是这些羽卫军,只怕你们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是,是”卢志成应承着。 余空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直到这些彻底离开,余空这才进了院子“诸位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月影回道。 “没事就好”水姑娘不在,他们自然不能让水姑娘的家人为此受半分委屈。 “多谢二当家的出手”陈氏对着余空点了点头,算是谢过。 “这是应该的,水姑娘为容州做了这么多事,我们容州帮自然不能看着水姑娘的家人受委屈”余空性子有些冷,但是对于水姑娘,他心里也是万分佩服。 “他们今天虽然退了出去,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二当家的还是多加小心,如此一来,只怕他们彻底把容州帮视为眼中钉”陈氏面露担忧,容州帮今天为她们出了头,只怕那个什么知府大人不会善罢干休。 “夫人不必担忧,在容州这个地方还轮不上他出头” 陈氏不再多说。 她现在只希望云儿她们能够早早回来,亲眼看见她没事才放心。 白戈骑着一匹粽色毛发的马,身后跟着一排侍卫,盯着不远处如同大战过的羽卫军,眉头深思“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看穿着像是天京城的羽卫军,只是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身后跟着的白戈手下的另一位副将肖梗“世子,前不久不是有消息说,说是圣上新封了个一容州知府,不仅特别加了个二品,还允许其带三千羽卫军上任,如此看来,确有此事,只是这羽卫军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同感染了瘟疫一般” “派个人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白戈略有所思,三千羽卫军不是小数目,别说是在容州,就是这三千羽卫军往他镜南一放,他也不敢小觑。 不一会,打听消息的回来。 “回世子,前面是新任容州知府带来的三千羽卫军,据说是一来到容州便遭了匪帮算计,所以这羽卫军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匪帮?白戈低语。 “匪帮让他们不能在容州有人的地方驻扎,他们现在正往五里之外的无人处安营驻扎” 白戈笑了。 皇帝老儿的羽卫军对上容州的匪帮,竟也只有乖乖让道的份。 “走,前去会会容州知府” “简直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朝庭的二品大员,他们说赶就赶,这眼里还有没有皇上,有没有王法”司空复忿忿不平。 “大人,这不是缓兵之计,待我们莫清他们的命脉,还愁不能歼灭他们,大人,你要想想,如是你哪天歼灭了那些匪帮,那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对,这些匪帮必须得除,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司空复心绪难平。 刚开春,田地间都还没开始播种,看起来很是荒抚,司空复越看越气,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来容州,圣上还特意给他封了个二品,看看这都什么地,连根草都不长。 “大人,要不就在这停下吧,看样子,我们走的也差不多了”卢志成瞅了瞅四周,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就要出容州了。 “行,就在这停吧,唉呀,我的老腰,都快吱不起来,快来扶我到那边坐下”司空复一手撑着脸,满脸的痛苦。 “大人,你小心些”卢志成上前扶住他,刚好不远处有块大石头,扶着司空复到石头上坐下。 “大人,那边有个自称是镜南王世子要来见你” “镜南王世子?”司空复喃喃自语,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他不认识这个人啊,一拍脑袋“快,快快有请” 这大晋朝只有一位镜南王,镜南王世子,不就是镜南世子。 果真天不绝人之路,他这边刚发愁,这边就给他送来了一个镜南王世子。 “下官见过世子,不知世子也在容州,未曾拜见,还望勿怪”司空复对着白戈结结实实的行了个礼。 按照礼数,他现在是二品,虽然是个从二品,却也是个大官,见着世子什么的根本不用行如此大礼,可他天生犯贱,一见到大人物,老毛病不其然的就出来。 “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白戈微微点头“我也是正巧路过容州,看见大人在此,特意过来看看,只是这情况?”白戈扫向那些精神萎靡的羽卫军,甚是不解。 “世子”司空复一说起这个,眼眶里瞬间挤出两行眼泪“你一定要为下官做主,下官被容州的匪帮欺负惨了,他们不仅把我关在地下室让下官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还敢对圣上的这些羽卫军下黑手,下官初来乍到,就这样硬生生的让他们欺负了去,现在更可怜,不让下官住在有人的地方,把下官还有下官的一干人等全都赶了出来”说远还用衣袖的一角擦了擦眼泪,那个样子颇为滑稽。 ------题外话------ 感谢旋舞010,鸿1983,zhuningnj,ruoqingzhd的月票 18029405736的鲜花,钻石,评价票,月票,么么~ v138 放长线钓大鱼 白戈瞧见他这个样子,脸部抽了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哭天抺泪,真是个人才。 “世子,那些匪众真是太可恶了,你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大人,你现在才是容州的知府,我如何能为你做主”白戈觉得好笑,你手上有三千羽卫军都拿他们没办法,他不过带来了了数人。 上次他来容州,一直想打听容州帮的信息,打听出来的东西却是甚少,随后他让韩副将留在这里,韩副将也是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现在看来,十有*是容州帮发现了韩副将在打探他们的消息,所以被他们灭了口。 “我这个容州知府只怕也是徒有虚名,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世子你不同,你手握重兵,那些匪众再厉害也是要忌你三分的”他就不信,这些匪众还敢和镜南王手下的军队抗横。 “你扯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偶然路过,顺道过来拜访一下十六王爷”想的倒美,想让他出兵。 他一出兵,传到皇上那,指不定要怎么想他。 司空复一下子无言。 也对,人家镜南王世子与他无亲无故,凭什么要帮他。 “那个世子”司空复走到白戈的近前小声道“世子还是少与十六王爷接触为好,十六王爷的威名,整个大晋朝谁不知道,况且世子爷的声名一向很好” “王爷就是王爷,是长辈,我是世子,我是小辈,现在路过这里,理应要去拜访,怎么,十六王爷也给你脸色看了”他自然不是去拜访十六王爷的,不过是个由头。 “那倒没有”司空复摇头“下官一来容州就被关进了地下室,连十六王爷的影都没见着,更何况见他,也对,下官初来乍到,按理说也要先去拜访一二,即然世子要去,不妨一起” 司空复想想白戈说的也对,再怎么说人家是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光这一顶帽子就不是常人能受的起的。 “大人,听说十六王爷好像不在”卢志成忙插话。 如是十六王爷在的话,以十六王爷的脾气,不可能这么多天都不曾出现一下。 “噢,不在?”白戈扬眉“去哪了” “我们也不知,也只是猜测的,不过十六王府的管家倒是在我们跟前出现过多次,看样子与水家那些人关系不错” 自然是不错,白戈可没忘记君远航与水清云在他们跟前一白一黑的唱着。 “行了,大人在此好生安顿,即是十六王爷不在,等王爷回来再一起拜访也不迟”拜访,或许有些人并不有多欢迎他们“水清云可在家?” “水清云?”司空复疑惑。 “你不是那个女人的院子里住了半个多月,不认识这个女人?”白戈纳闷。 “世子,那个,不瞒你说,我真不认识,据说好像是出远门了”对,就是出远门了,刚进她们家院子的时候,陈氏是她女儿出远门了,她们回来取点东西,后来就把他和卢志成给绑了。 “也出远门了?”白戈算是知道了一点对他有用的消息,君远航和水清云都出门了,也就是说容州现在除了容州帮那个讨人厌的,这两个讨人厌的都不在,真是天助于他。 “怎么,世子认识水清云?”司空复看着白戈,心想这个白戈是怎么认识水家的那个傻女的呢。 “略识”白戈一身银色盔甲,远远看去,如同战场上的将军,英姿坚挺,一跃跨上马“本世子在容州买了一处别院,大人有什么事可派人来别院寻我” 说完这一句,一拍马屁股,向着容州集市的方向而去。 “恭送世子”司空复开怀,刚刚世子走的时候是什么意思,让他有消息去别院找他,就是说,世子要在这里长住。 好啊,司空复一拍手心。 在容州这片土地上,总算不是他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云儿,我们在江州住一阵再回去可好?”马车的车轮声如同好听的旋律,轱辘轱辘的转着,君远航轻拥着水清云低柔道。 “不能再住了,我再不回去,赫先生那边该着急了”马上就要开春,她的造桥大业也要开始动工了。 “可是你的身体……”水清云上次的症状自始自终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怕再次发生那样的事,在江南的时候,他带她去看了几个江南的名医,都说她的身体无碍,也并无中毒。 他不信。 若身体好好的怎么会那样? 所以,他想让她留在江州等无常手回来,或是再找几个大夫给看看。 “瞎担心什么,不会有什么事的”水清云比君远航乐观。 “云儿,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有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君远航结实有力的双手抚上水清云轻柔有弹性的脸颊上,苦笑道。 “嗯”水清云轻轻应了一声。 她不是非要那么坚强,是坚强在她身上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脸上那懒洋洋的样子,心里一个激荡,俯下身像锁住某块点心一般锁住她的唇,细细的轻咬着。 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什么时候才肯大大方方的嫁给他。 难道他现在的心意还不明显,不足于感动她。 想着,不由加大了嘴边的力度,几乎是啃咬着水清云的双唇,舌头更是以一种强势的霸势入驻她的里面,享受着她的美好。 “嗯”水清云被撩拔的浑身发热,这一路上不知发生过多少回这种的情况,这个死君远航,如此下去,她早晚得*于他。 怀里的身体越发柔软,君远航渐渐放柔了攻势。 直到身体僵硬的不能再僵硬,才放过了她。 然后又是一阵苦笑。 看吧,过过嘴瘾的后果还是什么都不能干。 水清云满脸通红的离开他的怀抱。 她娇慎着瞪着他,活该。 看着某人痛苦的隐忍着,不由又笑了出来。 这个样子的君远航还真是可爱。 “不行,你得补偿我”君远航看着水清云居然还有心思笑出声,心里万分不平衡,一把拉过水清云,双手作势就要深入某人的衣领下面,吓得水清云赶紧离了他好几步。 现在这个男人可是狼,要是让他得逞,天知道会不会走火入魔。 事实上,她心里的坚持越来越弱,真搞不好会不会跟他发生点什么。 这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顺。 就连君远航都感觉有点不太对。 按理说,应该有个十拔二十拔杀手埋伏在各个路段等着他才是。 可是,从江南的一路回来,别说是杀手,连只惹人厌的苍蝇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怎么,没人杀你,你还不乐意”水清云看向马车外,外面的风景告诉她,她们已经出了江南的地界。 君远航耸了耸肩。 没办法,让一个天天挣扎在死亡线的人,突然让他平静,确实有点无法适应。 “是不是皇上,突然良心发现,要饶过你了?”撇了撇嘴,和她一样命贱,有人不来找麻烦,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永远没这个可能?或许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一直以来的刺杀都没有成功,所以改变战略了。 “那鱼钩也是在人家的手上,你就等着上钩的那一天吧” 君远航笑了。 一个人影鬼鬼崇崇的徘徊在召娣他们布庄的门口。 刚过完年,布庄里面的生意渐渐平淡下来,召娣娘俩也难得坐一起,相互做着针线活。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召娣放下手里的针线,看了看外面“娘,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一般” 奇怪,街上明明没有什么人,怎么会一种窥视感。 “没有啊,娘怎么感觉不到”刘氏看了看外面,那有什么人。 “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这么久不见姐姐,还真是有点想她”召娣托着腮,上次姐姐病的那样严重,也不知好些了没。 心里甚是不解,像姐姐那样好的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让她生病呢。 她又为姐姐做了两身衣裳,只等姐姐回来给姐姐送去。 “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刘氏摸了摸召娣的脑袋,心里为水清云祈祷着。 “掌柜的”肖梗一身凯甲的进来,硬朗的语气瞬间把召娣母女俩的思绪拉了回来。 刘氏站起身,看着眼前威猛的男子,有些紧张,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军爷想做衣服” 肖梗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翻起柜台前的布料,随后要了几种布料,让刘氏做几身衣服出来。 刘氏大概问了一下样式,随即就要量尺寸。 “你干嘛”肖梗一把抓住刘氏的双手,双眼警惕的看着刘氏,让她做衣服就做衣服,她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比划什么。 “那个军爷,你要做衣服,我总得知道你算衣服的尺寸,不然我哪里知道给你做多大的合适”肖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放开她的双手“不是给我做的” “那军爷想给谁做,能不能把那人的尺寸告诉我”刘氏的手停在半空。 早说,早知道不是给他自己做的,她也不会想着量尺寸,瞧这军爷爷刚刚那吓人的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吓的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肖梗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世子爷的尺寸,不耐道“行吧,那你就用我的身体量吧,在我的尺寸上小一点就可以”做两身衣服还那么麻烦,早知道如此,他该让下面的人前来。 让他站在这里让一个女人为他量尺寸,想想真是别扭。 “那军爷站着别动,我一会就好”刘氏想了想,也行。 双手随即在他的身上比划下来。 一个人影怒火中烧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好啊,这个刘氏,怪不得要跟自己和离,原来早已在外面有了姘头,瞧瞧,这都什么事,当着女儿的面,两人如此亲紧,也不嫌害臊。 当即操起一根棍子就往铺子里冲去。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看我罗二水怎么收拾你们”罗二水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肖梗眼眸一冷,把刘氏挡在身后,他一个出手,握住了罗二水举在半空的棍子。 “你说谁呢”肖梗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二水,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冷意。 “就说你呢,不要脸,你不知道她有相公吗,还对她眉来眼去”罗二水咽了咽口水,硬着嗓子道。 刘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罗二水,脸上长满了胡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撩倒的很,看样子这日子过的真心不怎么样。 那又如何,他过的好不好关她什么事。 “这位客官,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这位是我的这客人,我正在给他量尺寸,如是你没什么事,请你离开”相公,她早已没有相公,只有一个女儿。 “听到没有,人家掌柜的不认识你,还不滚”肖梗一个松手,罗二水啷呛的退了好几步。 “好啊,你这个刘氏,有了更好的姘头,就不要相公了,现在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呸,不要脸”罗二水红着脖子,真是小瞧了这个刘氏,以为她离开他这日子就过不下去,没想到人家现在不仅住上了新房,还开起了布庄,小日子要多红火就有多红火。 “罗二水”刘氏红了眼。 他自己跟着姘头跑了,现在还跑回来说她,他有什么资格说她“怎么,那个女人不要你了,所以想起自己是人家相公了” “你……”罗二水语结。 他在外面的确是过不下去了,石榴又找了一个比他有钱的男人,自然看不上他,他在外面找不到合适的活,又身无分文,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刘氏,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刘氏不是念情分之人,或许可以看在他们往日的情分上原谅他。 “你不是我爹,你给我滚,滚”召娣情绪激动的起身,冲上前去推着罗二水往外去。 “你个死丫头,你敢不认你爹,你看我打不打得死你”罗二水举起棍子就要朝召娣落下。 “没听见他们母子说什么吗,他们不认识你,还不赶紧滚”肖梗在一旁听了半天,脑子里还有些浑钝。 肖梗钳住罗二水手上的棍子,一个用力扔出了好远。 罗二水看着跟前这个身穿铠甲的男人,看着也就三十出头,身上有股戾气,让他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你是谁,凭……凭什么管我们夫妻间的闲事”罗二水一边后退,一边结巴道。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不过我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滚”肖梗瞪着他。 “走就走,难不成我女儿还能让你为爹”罗二水吞了吞口水,一看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走还不行。 罗二水狼狈的离开。 “多谢军爷相助”刘氏浅浅的福了福身。 肖梗才这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淡不上有多漂亮,身上有着一种民间妇人特有的朴素,眉宇间露出淡淡的忧伤,让他一下子生出怜惜的感觉。 “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些衣裳军爷两天后来取”这样的事情被一个男人撞见,心里总有些难为情。 “好”肖梗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便大步离开了布庄。 “娘”召娣来到刘氏的跟前,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走,我们进去吧,开始干活”刘氏摸了摸召娣的头,不管罗二水回来是因为什么,她和召娣都不再需要他。 罗二水从布庄回来之后,又去了召娣娘俩新家的蹲点。 他现在越起越气。 当初刘氏竟然不告诉自己盖了新房,肯定早就起了与自己合离的心思,这才不打算告诉自己。 天渐渐发黑的时候,布庄打烊,召娣和刘氏手牵着手要回院子。 她们的院子现在被他们收拾的干净温馨,处处透着一种家的感觉。 一进门,刘氏像平时一般随手就要关院子的大门,罗二水一步上前挡住刘氏要关门的动作,硬身从门缝边挤了进去。 “罗二水,你干嘛”刘氏始料未及,只得怒喝。 “干嘛”罗二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好几天没洗澡身上都难闻死了“自然是回家” 这里是他的家,他回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可以。 “罗二水,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刘氏气得浑身发抖,当初觉得这个罗二水挺老实的,现在这个罗二水变得快让她不认识。 “没关系”罗二水冷哼“没关系,你一个人能生出召娣”看了一眼召娣,见召娣如看着仇人一般看着自己,马上变了脸色,放缓口气,认错道“春红,我知道自己先前太混,辜负了你们母女,可是这世上的男人哪有不犯错的,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家,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做个好爹爹” 他已经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回到容州,就是希望与刘氏还有召娣好好过日子。 “罗二水,你走吧”刘氏别过脸,这算怎么回事,被外面的女人抛弃了终于知道自己妻女的好。 “春红,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吧”罗二水没有想到刘氏心肠这么硬,脸色变了变,继续哀求道。 “你走,你走,我不是我爹”召娣发起狂来要推罗二水出去,他爹不是要生儿子吗,还回来干什么。 “死丫头,你干什么,你看清楚我是谁,你是你亲爹”召娣的力气哪能推动罗二水这样的强壮汉子,罗二水稳丝未动的站在原处,满脸怒火的看着召娣。 死丫头,敢赶自己,真想让外面的野男人做自己的父亲。 “春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兴许是听到刘氏院子里的声音,张氏不太放心,带着狗儿在外面拍着门道。 罗二水不理会召娣的拳打脚踢,继续放软态度“春红,你看召娣还怎么小,怎么可以没有父亲,我也想通了,什么儿子不儿子,一切都是命,只要我们把日子过的好好的,有没有儿子我都无所谓,真的” 刘氏听着门外张氏焦急的声音,又看了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罗二水,良久才从嘴边挤出一句话“二水,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伤害太大,请允许我考虑两天,你现在先离开,行吗?” 罗二水瞅了瞅刘氏,见她神色认真,确实不像说假,就知道刘氏已经对他刚才的话起了作用,忙点头“行,春红,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我明天再来” 刘氏点了点头。 罗二水一喜,忽然想起什么“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拿点给我,我快饿死了”说着也不等刘氏回话,自顾自的跑进厨房,拿了几个馍馍,一口一个的咬了出来。 大大方方的打开院子大门。 张氏看着突然出现的罗二水,吓了一跳,随即尖声道“罗二水,你还有脸回来” 罗二水神色得意的看了一眼张氏,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狼吞虎咽的吃着馍馍走了。 “春红,你可别犯傻”张氏进了院子,对着刘氏道。 “放心吧,今天不过是不想应付他,我和召娣两个人过真的挺好”刘氏脸色怏怏的。 “你知道就好”张氏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不管刘氏作出什么决定,都是刘氏与罗二水之间的事,她说多了不好。 水清云的马车颠簸了一路,可算是回到了容州的院子。 还没下马车,陈氏便带着一干人走了出去,神情间有些激动,水清云还未站稳,便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总算是回来了,没事就好” 看到本人无恙,她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姐姐,我们都快想死你了”丫丫欢天喜地。 姐姐回来了,她们院子又该热闹起来。 赫文泽在马车上转一圈,一脸欠揍的凑过来“姐姐,听说江南的特产多,怎么不见你给我们捎点回来” “都在我这呢”红花高举手中的包袱。 “快,快,我要看,看看姐姐给我带了什么”赫文泽率先去抢。 红花笑咪咪的收起。 “想要礼物可以,我要看看你这段时间有长进没有”说着从包袱里面拿出一把短弓,小巧精致,递给赫文泽。 赫文泽一看那把短弓就两眼放光。 天啊,这把短弓的做工好细腻,一看就知道是把好弓。 欣喜的拿在手里,才知道,看着小巧,分量一点都不比大弓轻“是不是我考核过关,这把短弓就是我的了”赫文泽翻来覆去的看,分外喜欢。 “嗯”红花点头。 赫文泽高高兴兴的拿着短弓摆弄去了。 不一会又冲到水清云的面前“姐姐,你若是再早一天回来,你就能看到那两个狗官住在咱们地下室,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狗官?”水清云戚眉“从哪来的?” “说是新任的容州知府,嚣张了去了,若不是昨天容州帮的带兄弟过来,我们这些人只怕是见不到姐姐了”赫文泽说的神情并貌,把一旁的红花逗乐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水清云看了看院子,没感觉和走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看来这个容州知府的确是吃了点苦头。 “被二当家的赶到赤坪那边去了” 说起司空复,赫文泽就感觉有说不清的话,说他们怎么制服司空复,又怎么想出妙计没让羽卫军识破,何管家又是如何做的手脚一一道来。 水清云听完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司空复真够倒霉的。 接下来两天,水清云先是对春耕作了个安排,算了算时间,想来赫行生那边等的着急,想去花江县一趟,也好开始计划造桥的事。 “姑娘,姑娘,新来的容州知府要审案,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红花从外面进来,一大早便听到罗二水状告刘氏母女,这会羽卫军的人正要带走刘氏母女,说是司空复大人要审案,并让容州所有的百姓都是看看。 “审案,审什么案”水清云眉毛紧蹙, “罗二水状告刘氏红杏出墙,要求与刘氏合离,并让刘氏交出手里的新房和田地”这个罗二水真够不要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回来了见刘氏母女不待见他,心下一狠,把刘氏母女告上了公堂。 “走,过去瞧瞧”水清云一听,收住要往花江县去的心思,她也很想知道这个司空复会如何审案,罗二水又是怎样的厚脸皮要求刘氏要还给她这些? ------题外话------ 北京的同事们又在发下雪的图片了,真的好想念北京的雪。 v140 净身出户 公堂设在赤坪的一块空地上。 赤坪是距离容州集市有个十里左右,是块空地。 司空复三千羽卫军及他自己驻扎在这里。 至于罗二水,是他无意中撞见的,当时罗二水失魂落魄的走在这附近,被梁彪发现,梁彪带到了司空复的跟前。 听了罗二水的一番哭诉,司空复拍案而起。 机会啊,这个机会或许可以使他扬名容州。 当即决定要为罗二水申冤,罗二水知道司空复是容州知府后,也要求司空复为他做主,如果司空复能够还给他一个家,他情愿为司空复做牛做马。 不到片刻的功夫,公堂四周围满了来观堂的人。 这么重要第一个案子,是司空复进容州以来接的第一个案子,所以,他也把白戈请了过来,请他过来作个见证。 刘氏和召娣被带到了公堂前面,司空复看见她们上来,拍了拍手中的案板,满脸严肃“大胆叼妇,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刘氏看了一眼司空复,拉着召娣跪下“民妇拜见大人” 司空复一瞧,也算是个懂事的。 干咳了一声,正襟危坐“堂下可是刘氏?” “正是民妇” “你可知罪?” “民妇不知?”刘氏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带到了这里。 “大胆”司空复拍案板“你善妒,不能容忍丈夫纳妾,这是罪一,丈夫回心转意,你不但不给其机会,还把他赶出了家门,这是罪二,还没书写和离书,便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这是罪三”司空复娓娓道来,每一条都把错误指向刘氏。 刘氏这才看向和他一样跪在一旁的罗二水,原来是为这事。 好歹她们夫妻情分一场,没想到他竟狠心到把她和女儿告上公堂,对于她自己,上不上公堂都无所谓,但是召娣不同,她不想因此让召娣落了个差名声,她还想召娣以后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刘氏,针对以上三条罪责,你有什么说法”司空复问的很正经,他就是让这些容州的百姓看看,他这个容州知府当的不是徒有虚名。 “回大人,民妇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容忍不了罗二水纳妾,所以她提出和离,这算什么罪。 罗二水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是他的事,她不接受,所以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至于,第三条,更是荒诞,自己平时除了和召娣在一起,就是和上门的顾客介绍一些面料,什么眉来眼去,根本没有的事,就算有,她与罗二水已经和离,也不算在七出之列。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小的固然有错,可刘氏她也是欺瞒在先”罗二水满脸凄然的跪下,那个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当真以为他是那个被媳妇抛弃掉的男人。 容州的村民在外面看着,有少人来这里是看个新鲜。 容州已经长达几十年不曾出现过官史,别说是知府。 现在容州不仅了有了知府,这个新知府还要在这里审案。 前来凑个热闹的同时,也想看看这个知府是如何审案的。 刘氏不少人都熟悉,知道她是集市布庄的女掌柜,罗二水因为长期在外,认识他的人反而少。 “刘氏,可有此事?” “民妇不曾欺瞒什么,罗二水嫌弃民妇不曾出儿子,于是要纳二房,民妇知道自己不能为其生下儿子,于是主动要求和离,让罗二水重新娶妻,请问大人,民妇何错之有?”刘氏现在的心情反而很平静。 “大人,她是要和离不错,却是霸着我罗家的财产不放,我连个容身之后都没有,谈何再娶妻”到了这个地步,把房子要到手才是最实在,至于夫妻情分,只要房子在他手里,刘氏自然不同意与他和离。 “大胆刘氏,即是你要求和离,理应把罗家的房产和田地归还,离开罗家”不怪乎司空复会如此说,在这大晋朝,还没有听说谁家夫妻和离了,丈夫离家,妻子霸占着财产不放的道理。 即然已经和离,女方就应该离开夫家,有的夫家大方,或许会给你添补点银子,如果遇着小气的,不仅不让你带走身文,还让你有多过远滚多远。 “民妇可以把属于老罗家的旧房子还给他,但是新房子是我和女儿用自己的银子置办的,与罗二水并无关系”新房子是水姑娘为她们建的,与罗二水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刘氏你撒慌”罗二水声音大了起来,有了新房子他还要旧房子做什么,况且,他也问清楚了,那些新房子是在刘氏没和他说和离之前,也就是说还是属于他的东西,不过是被刘氏占用了“盖了新房子你不通知于我,还欺瞒我,新房子与我与你没和离之前都已经盖了起来,况且,你用什么能够证明我们已经和离,我现在就要大人为我做主,我要休妻” 罗二水的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 休妻对于女方来说,真真正正得不到夫家的任何东西。 “罗二水,你为什么要休妻?” “罗家就剩下我一脉,刘氏十多年来只为罗家生下一女,且不能再生育,我现在要休掉罗氏,并且收回属于罗家的新房和田地”刘氏即然不给他讲半分情面,也不要怪他不客气。 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罗二水还年轻,即然刘氏一心要和他决裂,他也没必要死磕着,总得为自己打算不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氏与罗二水听判”司空复拍了拍案板“现下本官准允罗二水休妻,并且刘氏要把属于罗家的一切还给罗家,自己带着女儿离家罗家,从此以后与罗家再无关系”司空复说的字腔正圆,满脸正气,只听罗二水一人言语便给刘氏判了罪状。 罗二水一脸得意。 有个大官来撑腰就是不一样。 刘氏的两行泪瞬间流了下来。 罗二水当真是心恨,对她恨心也就罢了,对召娣亦如此。 肖梗站在白戈的一侧,看着刘氏那面庞皱起眉。 这个司空复三言两语就给人家判休妻。 休妻与和离那是两个概念。 和离是过不下去。 休妻是女方犯了错,男方才有资格休妻。 心绪之间,对刘氏起了一丝同情。 白戈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之所以答应会来,不过是闲来无事,过来凑凑热闹,二来也想让容州的百姓认识认识他,朝人群轻轻的扫了一圈,眼光一紧,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一勾。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司大人判得不错,不过,听闻这个刘氏还有间铺子,不知道大人对于刘氏的那间铺子要怎么判?” 即然能来,肯定是对这个案件上心,如此,他不如推波助澜一把。 肖梗不解的看向白戈,世子爷怎么也对这样的案件感兴趣,听世子爷的意思,这是要对刘氏母女赶尽杀绝。 不由担忧的看向刘氏,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田地,再没有了铺子,她们母女俩要如何过活。 “对,大人,刘氏种罗家的地,挣了不少银两,然后在集市上开了一家布庄店,那家布庄店按理说也是罗家的”罗二水眼睛一眯。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还有一间布庄店。 有了布庄店,有了新房,又有田土,他还愁不能再娶一房媳妇回来。 至于刘氏和那个臭丫头,爱上哪上哪。 司空复眯起眼看着白戈,镜南王世子突然提起这个,是希望他给刘氏呢,还刘希望他给罗二水,眼睛一转,世子的意思肯定是给罗二水,不然完全没有必要提醒他。 正了正语气,加大音量道“即是如此,刘氏一并把布庄店也交出来” 司空复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家布庄是什么时候开的,母女俩如何起早贪黑的干活,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倒好,罗二水一回来,就捡了个现成的。 还有这个新来的知府没有脑子不成,什么也不问,就把什么东西都判给了罗二水,如此狗官,以后谁还敢指望他为民做主。 “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张氏实在听不下去,这哪是审案,这明摆着就明欺负人家母女。”“你有何话要说,快快说来” “大人,罗二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抛妻弃女,当初已经放下大话,不带走容州的一土一地,现如今出尔反尔,民妇实在是听不过才出来为刘氏说上一句话,求大人重判”张氏与刘氏平时不是妯娌胜似妯娌,再加上张氏的性子本就有些直来直去,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是看不过去,要为刘氏出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罗二水据理于争。 当初他也是没办法才会答应离开容州。 “怎么没有”张氏加大声音“当初水姑娘还在现场呢,要不要叫水姑娘过来对质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样一回事?”这个罗二水的良心当真是让狗给吃了。 “那也是让她给逼的”罗二水红着脖子,水姑娘身边的丫环那么厉害,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当然保命要紧。 “谁是水姑娘,请水姑娘上来”为了表示自己公正公平,司容复想也不想便喊道。 “我就是水清云”水清云清冷的声音响起。 此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水姑娘也在旁边。 好多人看见水清云眼里都是激动的神色“水姑娘,你回来啦” 自发性的让出一条道路,水清云对着大家微微点头,轻轻朝前面走去。 水清云?司空复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忽的想起什么。 水清云不就是水家的那个傻女,不由正正经经打量起她来。 水清云直视着司容复任由他打量。 脸色冷艳,目光清亮,说是一个绝色美人也不为过,却让人怎么也不会与傻女联系到一块。 “你就是水清云?”司空复展开浓眉,老天真是眷顾他,竟送了一个绝色美人到他跟前,眼睛亮了又亮“见着本官为何不下跪” “民女只是做为一个证人上场,不曾犯错,缘何要向大人下跪”就你,也配让她下跪。 司空复语结。 这算什么理由,倒是白戈在一旁说起了话“司大人,水姑娘怎么说也是水家的长女,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与一般的人员相比”意思是说,水姑娘行礼你司空复也得受得起才行。 “世子说得对,如此说来,是下官的不周”对着卢志成高喊一声“给水姑娘设座” 不管世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为水清云说话,不去得罪总是好的。 在场的人看见水清云坐在那里,心里有种特别的安宁感。 有水姑娘在,量这个狗官也不能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妇人,对于刘氏的做法,心里虽然不太认同,却也是相当佩服。 罗二水看着水清云坐在白戈的一侧,对上水清云的双眼,心虚的低下头,想起知府在这呢,难不成她水清云能大过知府去。 如此想着,心里的害怕又减了许多。 “水姑娘,你以为司大人判的如何”白戈睨了水清云一眼,轻笑道。 “判的什么都不是”水清云毫不留情。 司空复一噎,这水清云会不会太张狂了,好歹他才是容州知府,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本人认为司大人判的没错”白戈笑盈盈的看向水清云。 一个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刘氏即为人妻,理应事事以夫家的事为先,况且罗二水不过是想招个小妾,在他看来那是天经地义,也没什么不对。 “镜南王世子?”水清云轻轻叫了一句,似乎才发现他在这里。 “姑娘有何高见?” “世子,知不知道在容州,与人偷情的女子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必须要先毁去容貌,然后再用热油淋,最后才沉入河中致死,因为是女子,所以对丈夫必须绝对忠心,不能容忍女子一点的不忠” “当日,我可是亲眼见了罗二水带回一个烟花女子,说是要娶回家,同为女子,我能理解刘氏的感受,她没有说不同意让罗二水纳妾,她做了一件更加直接的事情,就是与罗二水和离,让罗二水想让谁帮他生儿子便娶谁,难道世子认为刘氏这样的做法有错” “罗二水当时也答应了,不再踏进容州半步,也要娶了那个女子,当即便带着他的新媳妇离开了容州”水清云说得条条是道,罗二水就算是休了刘氏,拿回所有,有些人也认为是刘氏活该。 她今天就要让人看一个古代版的净身出户。 “我那是让你给逼的”罗二水红着脸争辨。 他当时会答应,是完全以为刘氏离开了他不能过活,到后面指不定还要怎么求着他回来,所以压根没把那当成一回事。 谁曾想,刘氏离了他活得更加滋润,更加好。 “我当时拿刀架着你” 罗二水看着水清云,讷讷道“没有” “我很好奇,当时我是怎么逼你的,逼你的你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不要,跟着一个烟花女子走的?”水清云语气慵懒,听在旁人的耳里竟生出了一种笑意。 是啊,自己当时被女人蒙了心,有旁人什么事。 说来说去肯定是这个罗二水见人家母女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而他自己越来越潦倒,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那个,水姑娘”司空复干咳一声出来“这件事本来就是刘氏不对,即然要和离,要让位,自然理应从罗家搬出来另寻住处,她即没从罗家搬出来,两人又没写和离书,自然不算真正的和离,顶多算是气话,所以,现在罗二水要休妻,要拿回罗家的一切都在情理当中,如是水姑娘执意要为刘氏说话,本官不反对,但是水姑娘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不能因为与刘氏交好,就忽视刘氏的那几大罪责”司空复冷哼。 不要以为这个水姑娘说那么几句,便能否定他的判决。 “民妇承认不能再生育,其它的罪责民女不认”什么事先隐瞒,有相好的,纯属子虚乌有“新房子的事,在盖之前,我有给罗二水写信让他回来,他自己不回来,不能怪罪于我” “罗二水,可有此事?” “大人,刘氏只说让我回来,却没说什么事,我忙着做工,自然就没回来” “那就是确有此事”水清云点头“即是你自己没有回来,也不能怪刘氏没有告知于你,还有一点我要声明,那新房子是我提前垫付为刘氏盖建的,时至今日,那新房子的余款还未付清,也就是我对我拥有对新房的绝对说话权,如是他想要回新房,就得先把剩下的银子交齐,才能把房子领走” “还要多少?”罗二水心里咯噔一下。 银子,他现在身无分文,上哪要银子去。 水清云勾唇,不多“几十两银子而已”顿了顿“不过,不好意思,别说你现在没钱,就算你有钱,这房子也不可能归你,当时谁签的字盖的房,那房子就是谁的,而你因为离家在外,不曾出席,自然没你什么事” “水姑娘这话新鲜”白戈不死不活的插进来“不知这是大晋朝的哪一条哪一例,本世子怎么闻所未闻”不是白戈非要与水清云作对,是这个水清云已经让他起了兴趣。 水清云浅浅一笑。 “大晋朝的律法我虽懂的不多,却也知道,当今圣上圣明,施法以善为先,何为善,自然是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得其乐,我为容州的村民盖新房,也是帮圣上让容州的百姓安居乐业,相信圣上也会认同我今天此举”圣上,以为她怕圣上。 她在现代纵横官场,有谁更知道为官者的那一套。 凡事只要扯上大局,一切律法都是狗屁。 白戈俊脸微皱,这个水清云果真有两下子,三下两下即然把圣上都扯了进来。 “至于,刘氏,虽说没有为罗二水生下儿子,却也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虽是女儿,难道你们就能否认也是罗家的子孙,即她是罗家的子孙,罗二水又没有儿子,一切家产自然落在她头上,对于那些田地,怎么叫刘氏霸占,顶多算是罗二水的女儿在帮着罗二水种着那些地” 白戈嘴角一抽。 这又是什么道理。 罗二水在一旁气得罪都歪了。 女儿是女儿,儿子是儿子,怎么可以相提并认,女儿迟早要嫁人的,难不成还让那个臭丫头带着罗家的田产嫁人。 “所以,我大人,我认为,刘氏虽然不能再生育,却毕竟为罗二水生下了一个女儿,即然罗二水想再娶,他们和离就是,铺子是我租给刘氏的,自然不能给罗二水,房子和田地罗二水主动放弃,自然也不能归还给他,就当是罗二水给召娣准备的嫁妆” 张氏就差拍手叫好。 对,罗二水凭什么想坐享其成,他不配。 这样的男人就该让他身无分文。 “放肆”司空复差点跳脚,这什么意思,说他之前的判绝是错的“本官才是知府,这个案子你只是证人,还轮不到你对案子的判决指手划脚” 翻了天了。 让她上来讲几句,她还替他做出判决来了。 是他说要为罗二水做主的,顺便让容州的村民看看他这个容州知府,一个案子审下来,罗二水不仅什么也没得到,水清云还爬到了他的头上,他图什么。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听了水清云的说词。 “世子以为如何?”水清云红唇微勾,对于司家复的气急败坏并未放在心上。 “自然认同水姑娘的做法”白戈脸上带着笑意,浅浅的看着水清云,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司空复差点从桌子跌下去。 这个镜南王世子到底是哪一边的。 刚刚还说他判得好,现在又说水清云说的没错。 这不耍着人玩吗? “世子”司空复小心的唤了一声“你可不能被这水清云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这可关系到下官……”司空复想说这关系到他以后在容州的名誉。 “司大人,即然如此,那就按水姑娘的判吧,你没听水姑娘说什么,女人犯了错要重罚,男人犯了错自然也不能轻饶,今天把一切都判给刘氏,也算是让罗二水长长记性” “这……”司空复心里骂着白戈不地道,嘴上却不知要如何应承,想起周围还有不少百姓,一脸公平的问向他们“你们以为是本官之前的判决好,还是水姑娘的建议好” “自然是水姑娘的建议好,看他们男人以后还敢不敢朝三慕四”大胆的妇人回道。 这个世道惩罚男人的律法真是太少,水姑娘此举无疑是为她们女人争取到了利誉,就算女人合离了,也不用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即然大家都认为那些房产和田产应该归刘氏所有,本官现在作出以下判决,判罗二水与刘氏当庭和离,房子,田产,铺子一切归刘氏所有,罗二水不得有异,退堂”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板,算是一捶定音。 “大人,大人,你说好要为小的做主的,你不能这样”罗二水两眼一黑,就着晕过去,跪着上前抱着司空复的大腿,是大人说肯为他做主,让他把刘氏告上公堂,他才敢这么做的,不然也不会与刘氏撕破脸皮至此。 “罗二水,是你犯下的错误,本官也无能为力”司空复一把踢下罗二水,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媳妇留不住,怪得了谁,要怪就怪他自己没脑子,不知道想办法把刘氏哄到手。 “多谢姑娘相助”刘氏拉着召娣的手,说着就要给水姑娘磕头。 “你们不必这样,那些都是你们应得的,带着召娣好好过日子,如是罗二水再敢闹上门来,他现在与你们毫无关系,直接打出去就行”水清云扶起她们,实际上她真没出什么力,不过是人家白戈一句话便让司空复那个小人改变了主意。 如不然,司空复哪能如现在这般爽快。 “谢谢姑娘,姑娘你的身体无大碍吧”刘氏点了点头,水姑娘为她们做的太多,岂是一句感激能够谢得完。 “没事,不过是感了点风寒” “那个穿银色衣服的男子是谁,看样子与水姑娘也挺熟”回家的路上不少村民低头私语。 “我知道,好像是镜南王的儿子,之前不是来过容州,就是上次姑娘别院失火那次” “容州的水是越来越深了,如今不仅有了王爷,有了知府,连什么世子都来了这里”不少村民嘴里又喜又忧。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水姑娘,请留步”白戈身穿银色衣袍,唤住欲离开水清云。 水清云转身,勾唇“世子有事?” “好歹刚才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次,水姑娘就没有什么表示?”他刚刚可是送了一个顺水人情给她,她不会记性那么不好,一下子就忘记了。 “噢,你说刚刚”水清云了然“司大人果真是公平公正,将军必定是容州的一名好官,我佩服”案子是容州知府判的,你白戈来邀功,好意思吗? 司空复一喜,水清云这是认可他了,忙谦虚“哪里,哪里,以后还要靠水姑娘多多提点” 白戈眼露笑意,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翻脸不认人,白帮她了。 “听闻水姑娘出了远门,连大年都不曾在容州过,水姑娘是回了天京城?” “世子会不会问的有点过头,难道我在那里过年,还要跟世子细讲?”水清云扬眉,她对这个白戈的好感度从来就为零。 “水姑娘似乎对本世子很有敌意,本世子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水姑娘”白戈一顿,这个水清云回回与他说话就是夹枪带棒。 “那倒没有,是我的本性亦此” “是吗?”白戈不认同。她看上去清清冷冷,但他总觉得她骨子里的性格不该是这样的,比如她与君远航在一起时,她会不自觉的收起自己的蜇人的锋茫。 “即是如此,水姑娘做为东道主,我生为客人,去水姑娘家做客如何?”不是他厚脸皮,是水清云不让他接近,他越想接近。 “世子如想来,水清云岂有婉拒的道理”说来说去是要磳饭的,难道她家的饭特别好吃,一个两个都想来。 “好,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白戈看了看天气,已到晌午,正是吃中午饭的时间。 水清云不再说话,转身往回走。 白戈失笑的跟上。 肖梗一头雾水。 世子爷这是要倒贴人家的意思。 水清云前脚进了院子,白戈后脚跟上。 君远航正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茶,看见水清云进来,眉眼含笑“回来了” 水清云轻轻点头,在他旁边坐下。 白戈一进门,君远航的眸子就转了过来,如大海一样深髓的双眼看了一眼白戈,端起茶杯“镜南王世子怎的又来了容州?” “王爷即能住进容州,白戈缘何不能来”白戈也不客气,找了个位子随便坐下。 越看君远航越觉得他是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 “本王是图个自在,你是为何,盯上了容州?”君远航挑眉。 他的女人在这,他自然也在这。 反之,这个白戈屡次来容州做什么。 除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闻容州盛产一种黑石,白戈听了甚感兴趣,特意前来相看”这个消息是肖梗无意中从客栈的一个伙计中知晓的。 黑石,他略听过。 听闻市价不菲。 是个能挣钱的玩意。 这次来,是因为上次走的太匆忙,总觉得容州不会那么简单,果真,这次一来,肖梗便帮他打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如是他能找到那些黑石,他的十万将士的饷银问题不是大大的解决了。 但是那些黑石到底在哪个位置,归容州帮所有,还是归谁,他现在没底,所以他抛出了一个诱饵,想试试君远航与水清云的反应。 “黑石,本王怎么从来没听过,那是什么宝贝,竟让你大老远的从镜南跑过来”黑石,这个白戈想打黑石的主意,也得看云儿肯不肯。 云儿对待有些事情可是小气的很。 白戈略有些失望。 这两人反应如此平静。 是真的不知道不感兴趣,还是另有原因。 “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至于有没有这回事还有待证实”白戈冷绝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世子爷可得好好去证实一番,如是容州真有这种黑石,圣上一定会对世子爷大大加赏的”水清云莞尔。 看来容州的黑石不用多久便会曝光在世人眼中。 如此一来,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那就自然”他自然会去查清。 白戈看了一眼悠然自然在喝茶的君远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前面,别说是茶,连个茶杯都没有,不由出声“这就是水姑娘的待客之道,连杯茶都没有?” “想喝自己倒”君远航没好气。 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白戈当作没听到,眼神看向水清云,薄唇一勾“水姑娘” 水清云瞥了红花一眼,红花心不甘情不愿要为白戈倒茶。 “姑娘,赫先生来了”月影来到水清云的跟前,轻声道。 水清云看了一眼白戈,暗思,她本打算今天去找赫先生的,没想到先生却找了过来,看来也是心急了。 “请先生进来吧” “水姑娘”来人不仅有赫先生,许氏,慕少卿,慕少仙一同也来了。 “赫先生请坐”水清云看向来人起身。 对于赫浅深她是尊敬的,自然是以一个尊敬者的身份迎接。 “水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赫浅深迫不及待想要与水清云说造桥的事宜。 “先生,走了一路,不如先喝口水”水清云端起茶杯递到赫浅深的跟前。 白戈饶有兴趣。 看看吧,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他来了连口水都没得喝,人家来了,水清云亲自倒上不说,还亲自奉上。 赫浅深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身穿银色衣衫,脸上呈现刚硬之色,表情生冷,看着不是好相与的。 立即明白水清云打断他的意思,决口不提造桥事宜。 “唉,他是谁啊”慕少仙看了一眼白戈,毫不客气的问着水清云。 “镜南王世子”算是作了介绍。 慕少卿转向白戈,镜南王世子,看来对容州心不死,这才离开多久,又来了。 “镜南王世子”慕少仙看向白戈“怎么现在这些当官的都没事不成,都往容州跑什么?”慕少仙说这话是有深意的。 先前来了个君远航不说,现在又来个白戈,这容州到底有什么,让他们一个个都往这边跑。 特别是他哥也是。 “你们几位是?”白戈蹙眉,显然是不认同慕少仙的说话。 “花江县县令慕少卿,这是我妹妹”慕少卿对白戈点点头,算是介绍了自己。 花江县,这个地方他知道,在容州的隔壁。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先前做的饭自然是不够,红花,月影,丫丫齐齐到厨房帮忙。 不多会,饭菜就摆在了桌子上。 红花在桌子上布菜,丫丫端了一盘热菜过来,红花接住,慕少仙正好坐在白戈的一侧,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站了起来,红花措手不及,一盘热菜华丽丽的往白戈身上倒了去。 “世子,小心”肖梗眼明手快还是慢了一步,只接住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的茶倾数往白戈身上倒去。 “啊”红花后退一步。 慕少仙也吓了一跳,她不过是想起身看看厨房里在做什么菜。 白戈一张黑如锅底,看着自己身上红银相映的印迹,青筋突起。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如果可以他杀了慕少仙的心都有。 不长眼的女人。 “世子没事吧”水清云看了一眼,就差笑出声。 倒掉的一盘红烧豆腐,一块块的豆腐倒在白戈的身上,留下一块块红色的油印,再加上白戈的衣服是银白色的,看得越加显眼。 看着白戈此刻的脸色,黑成这样,想来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红花赶紧去找湿布过来。 慕少仙看着白戈,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不就弄了点油迹在你身上,你用得着露出一副吃人的神色” 她本来是想道歉的。 可白戈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发笑。 白戈青筋突起,这个女人还有脸笑。 他此刻浑身无比难受,狠不得跳进水池里洗他个十遍八遍。 水清云瞧着白戈的难受,这个样子如同有虫子在撕咬他一般,有洁癖,只有有洁癖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时脸上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也不对啊。 白戈是少年将军,一个常年征战少场的人有洁癖,会不会太离谱了些。 其实白戈对血没有洁癖,但是对油这些特别的反感,更何况现在弄的他浑身都是,他没有直接站起来杀掉肇事者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看世子爷这个样子,这顿饭世子爷怕也是没心情再吃,世子爷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水清云姿势极其优雅的为自己舀了一碗汤,老天注定不让白戈来她院子里吃上这一顿饭,她也是爱莫能助。 ------题外话------ 感谢慕语彤的月票,甜女的鲜花和月票,么么~ v140 苦瓜脸 白戈气冲冲的走了。 走掉一个碍事的世子爷,其它人开怀大笑,想说什么说什么,想聊什么聊什么,久违的热闹,又回到了院子当中。 “派人查查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白戈洗了数遍的澡,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出来,看着纯白的衣服,心里的感觉才舒服些。 那个女人弄脏他衣服,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笑得那么开怀,当真是可恶。 “世子爷,卑职知道”肖梗这人行事细心,做事沉稳,才到达容州的第二天,他不仅把容州的情况基本了解了个透,连与容州相邻的花江县也作了一番了解。 “什么人?”白戈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身上无半点油腥味,才坐下。 “花江县县令是慕剑山庄的少庄主,那个姑娘是慕县令的妹妹,也就是慕剑山庄的大小姐” “慕剑山庄?”白戈弯眉“江南的那个,江湖中名声最高的那个慕剑山庄?” “就是那个” “即是江湖中人,跑来花江县做什么县令,莫不是吃饱了撑着”白戈不屑,当权者最不屑的就是那些江湖中人,自以为身上有一身武艺,天天打着唯护江湖正义的旗帜在那耀武扬威。 “这个卑职倒不清楚,卑职只了解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能查到他的身份,至于他的目的,暂时还查不到。 “派人去查查那个年老的,瞧水清云对他的态度颇为不一般,想来是个人物”他在水清云那里一点待遇都没有,想想都来气。 好歹他是一个世子爷,走到哪不是被人热捧着。 到了她那倒好,吃尽冷眼。 肖梗点了点头。 “世子爷,下官司空复前来拜见,不知世子爷可在”白戈心烦意乱的站起身,门外就响起司空复讨人厌的声音。 “进来吧”眼眸闪烁了一下,又坐了下去。 现在在容州他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如是能和司空复结盟,或许很多事情就会轻易许多,不为别的,就为他手上的三千羽卫军,他现在也不能把他凉起来。 “世子爷,看你气色不错,可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司空复一进门看见刚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戈,觉得穿白衣的白戈神清气爽了不少。 司空复不提还好,一提白戈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个司空复有点眼神没有。 好事?糟心事还差不多。 司空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白戈,不知所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世子爷哪天的气色不好”肖梗出声。 “对,对”肖梗给了司空复一个台价下,他赶紧顺着爬下来。 吃过饭后,赫浅深把水清云离开的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数据,交与水清云查看,水清云看过之后,一致的点头,老将出马就是不一样,省下来她不少心力。 “现在就有一个问题” “先生有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动工最合适” 是啊,春季的施工期短,现在已经是开春,再过不久就是汛期,一到汛期,要动起工来就会变得很难。 “如果能在汛期到来之前,完成一半的规模,剩下的一半可等汛期过后再来动工”水清云想了想,除非先把架构建起,经得住洪水的肆虐,然后等汛期过后再来完成剩下的另一半。 “这样也不妥”赫浅深蹙眉,如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整座桥都面临前功尽弃的结局。 两人最后决定,加大人手,加快工期。 造桥这样的大事,工程自然是不小,想瞒住远方的人容易,要瞒住跟前的人难。 当然水清云也没打算要瞒。 不多久,整个容州沸腾起来。 水姑娘果真是大手笔,要在萧海河上面建起一座大桥。 一旦大桥建成,外边的人想要进来容州就更加容易。 一时间,来报名参与做工的百姓在水清云院子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是他们想挣银子,是他们觉得他们应该为这座桥做点什么。 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想参与进来。 当然,条件有限,除了有力气的汉子,其余人员一概不要。 “这个水清云简直是目无朝纲,目无法纪,不行,本官一定要上奏皇上,让皇上知晓,这个水清云在容州到底有多狂”司空复听过之后,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样的大工程,居然没有他司空复的份,功劳全让水清云一个人独占,怎么可以。 再怎么说,他才是容州知府,水清云要造桥,是不是应该跟他商量一番,他觉得可行,才可以动工。 现在怎么回事,好像她水清云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根本不把他司空复放在眼里。 “大人,你何必着急”卢志成眼珠子转了转,上前。 “废话,我能不急?”功劳都被人抢了,他能不急。 “大人,依小的看,这个水清云要造桥,必然不是她一人所为,她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多能耐”卢志成这人平时就有些小聪明,脑子转的也快,加上极会说话,深得司空复的喜欢。 “你是说,她背后另有其人”司空得生听顿时停住脚步。 “大人,你想想,在容州,有这样的能耐的除了十六王爷还能有谁,依小的看,必定是十六王爷在背后全权支持水清云,不然她一个女子哪能有这个能耐”卢志成打心里认为女人没有男人是成不了事的。 “没错”司空复点头“除了十六王爷敢这么做,谁还敢在这上面打主意,即是如此,我更应该启奏圣上” “大人”卢志成的近身“大人,造桥一事可大可小,如是用的好,对大人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大人,小的意思是,何必把容州要造桥的意思说成是大人你的意思,兴许圣上一个高兴,给大人你拔下一笔造桥的银两,那些银两还不是……”说完卢志成奸诈的笑出声,司空复立即会意,这个小子,真是一把敛财的能手,这个时候还不忘帮他敛财。 “若是十六王爷知晓,会不会……”司空复也有担心,弄虚作假的事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被砍头的。 “十六王爷最爱美女,到时候大人为十六王爷产送上几个可人的女人,十六王爷不是什么事都随你” “嘿嘿……”司空复想想是这么个理。 当即提起笔,一口气把容州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说说自己的宏伟想法,写完之后交给卢志成,让卢志成赶紧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却不知,因为司空复的一封信,在天京城却是惊起了一层石浪。 “水爱卿,依你看,容州的这桥是造还是不造”君炦身子埋在一堆奏折中,头也不抬闻着水溶。 水溶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造桥? 这个司空复也真敢想。 “回皇上,容州地势平坦,因为有着萧海河,容州的人想出去难,外面的人想进去也难,换句话,容州易守难攻,若是司大人真有办法把桥修好,对于容州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容州的地不大,人口也不多,奇就奇在容州的荒芜上,再加上萧海河横在中间,让人闻而却步。 君炦看了一眼水溶,起身“容州荒芜了这么些年,一直是朕心里的一块心病,没想到这个司空复倒是有些能耐,刚到那里便帮朕找出了容州一直荒凉的原因,如此说来,这座桥是非修不可” “臣也是这个意思” “造桥毕竟是大工程,听说十六王爷也在容州” “你考虑的也对,造桥这么大事,放给司空复一个人朕也不放心,即然老十六住在容州,就让他监管一二,不要出了什么漏子” “十六王爷想来不会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期望”水溶的眼眸垂下,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老大不小,如是不能帮朕分担一些,就妄为朕的弟弟”君炦说起君远航满脸的无奈。 “王爷一定能够皇上的一片苦心” “行了,你下去吧”君炦脸上闪过不耐。 苦心,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苦心就好。 “大人,大人,喜事,喜事”卢志成一脸高兴的进了账蓬里。 “什么事?”司容复兴致不高。 “十六王府来人,请司大人您过去呢” “真的,王爷请我过去”司空复磳的一声站起来。 他到这里还没见过王爷的面呢,如今王爷竟主动来找他。 他一时间高兴的团团转。 “大人,王爷点名要见你,肯定是想与大人交好” “可不是,快,快帮本官整整衣容,不能让王爷等久了”司空复正了正自己的官帽,让卢志成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司空复战战兢兢的跟在何管家的身后。 看着院子里奢华无比的装饰,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王爷,司大人到了” “下官容州知府司空复见过十六王爷”司空复弯着个腰,头差点点到地上。 “嗯”君远航斜着眼瞄了一眼“来了就坐吧” “谢王爷”司空复屁股坐了一点点櫈子,用余光打量起十六王爷。 十六王爷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不知在把玩着什么。 暗思,外界传言十六王爷不务正业,今天一看,果真如此。 “你给我皇兄告状了?”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吓得司空复差点从櫈子下摔下来,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小心道“下官不明白王爷什么意思?” 他是向皇上上奏了一些有关容州情况的事宜,可在信里没说王爷半分不是,王爷这态度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君远航冷哼“不是说你要造桥?” 司空复一听这个吓得跪到了地上“王爷,下官……”十六王爷的消息会不会太快了些,他还没来得及准备美人,他这边就知道了,那要怎么办。 都怪那个该死的卢志成,提的什么馊主意。 “据本王所知,容州最近有人在造桥,可那里面似乎没你没什么事,你这是欺负这里山高皇帝远,想蒙我皇兄?”君远航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听在司空复却自成一股威慑力。 “下官不敢,下官是真心想为造桥大事作上一番贡献,这才向皇上提仪,也是希望皇上为此能拔下一批银两” “这么说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君远般斜睨着他“只是你不知,本王想来不喜欢被正事所拖累,因为你上奏要造桥一事,皇兄任命我为监造,你说,你让本王失去了玩的自由,本王应该对你如何?”君远航看着吓得面如土色的司空复,眼里闪过寒意。 这件事他做得也算不错。 至少给容州的这座桥要了一名正言顺的名头。 如不然,此刻的他就不是跪在这里,而是挺尸在这里。 噶? 司空复一愣。 王爷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皇上让他做监造而烦恼。 吓死他了,他以为王爷知道他想抢他造桥的功劳,要问罪于他呢。 “王爷,皇上让你当监造这是要重用于你,是好事”这个好事别人想到想不来。 “好事,除了他拔下来的五十万两银子,本王瞅着有些顺眼,其它的本王瞧着都碍眼”君远航不耐烦的起身。 让他当个监造,顺便拔下来五十万造桥款。 “王爷,造桥的银子下来了?” “嗯”君远航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继而又转身“想起监造一职,本王就心烦的很,你说你干什么不好,想着跟皇兄说这事?” 司空得的一张脸瞬间比苦瓜还苦。 暗想,你好歹还得了五十万两银子,他可是什么都没捞着,还要在这里无缘无故受你一通气。 “行了,本王看着你就心烦,赶紧滚起造桥,不过本王丑话说在前头,如是桥没造起来,或是那桥在中途有一点点损失,本王唯你是问”不是想造桥吗,行,他让他去。 “王爷,那造桥的银两?”司空复抺汗,弱弱的问道。 “怎么,造个桥还得伸手问本王要银子,自己想办法去”说完鸟都不鸟司空复一眼,朝外走去。 司空复赶紧跟上。 君远航不耐的转身“你跟着本王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下官这就告辞”司空复满满的都是泪,这算什么事啊,造桥一事落到他的头上,可是半两银子也没给他,他上哪整银子去。 想来想去还是要怪卢志成那个衰货,这出的什么臭主意,半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回来。 “大人,怎么样,王爷说什么没有?” “说个屁”司空复心烦意乱“就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倒好,皇上把银子拔在王爷那里,本官半个都没得到,偏偏王爷钻钱眼里去了,到了他手上的银子,他半文也不想出,还让本官想办法,我上哪想办法去”想想就来气。 造个桥得花多少银子,想想就肉疼。 呃…… 卢志成听完也愣了一下。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司大人”司空复前脚刚坐下,后脚何管家就来了。 “何管家,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司家复就算有太多的不满,也不能把君远航如何。 “司大人,王爷命我前来取银票,说是现在造桥伊始,花银子的地方比较多” “王爷说要多少?”司空复止住要颤抖的双手,哑着声道。 “王爷说,大人先拿个十万两银子出来,等用完了再来问大人”何管家说的不愠不火,听得司容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卢志成心里也是一惊。 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怪不得大人经不住打击要晕过去。 何管家的一张老脸看着司容复晕过去,一点波澜也没起。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自作自受。 “即然司大人身体不适,还请司大人准备好银两后,亲自给水姑娘送去”说完看也没看晕过去的司空复,走了。 卢志成看着何管家走的潇洒,再看看晕了过去的大人。 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谁来告诉他,他能不能也就此晕过去。 司容得踹着肉疼的十万两银子去了水清云家。 其实这十万两银子也不算是他的私人银子,不过是走的时候,皇上给的三千羽卫军的饷银,当时皇上给了二十万两,他吞了十万两,手上就剩上这十万两。 他怀疑十六王爷是不是知道军饷的事,不然怎么就知道他能拿出这十万两银子。 只是拿走这十万两,那三千羽卫军的吃喝拉撒谁管,先不管了,大不了从那十万两银子当中再吐出一点。 至于军饷,下辈子,有的他们吃喝就算不错,还想着要军饷。 “听闻水姑娘在容州造桥,本官特意为姑娘送来十万两银子,希望水姑娘好生利用,为容州造出一座宽敞大桥”司容复留恋的以银票上又摸了一把,才把银票推到水清云跟前,十万两呢,这个水清云怎么眼皮都没眨一下。 “多谢司大人的好意”水清云轻轻的看了一眼,顺手入怀“大人的这一份心意,我替容州百姓心领了” “哪里哪里,本官只是尽本分而已”司空复心中很是忧伤,送了十万两银子就得了个心领,难道水姑娘就不应该再给点别的什么表示。 “之前我的家人对大人有诸多误会,水清云在此道歉,为感谢大人我在别院那边还有一处院子,如是大人不嫌弃,不如搬到那里去住,大人身娇体贵,整日住在账蓬的确诸有不适,不知大人以为如何?”君远航让他吐了十万两银子出来,她这边总得安慰一番不是。 “那就多谢姑娘,只是容州帮那边”司空复迟疑,不是他怕容州帮那些土匪,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容州帮的人会上门找他麻烦。 “大人不必担心,容州帮那边我自会去说明情况” “如此,那就多谢水姑娘”司容复满脸欢喜,在赤坪那边住了那么久,总算可以住进院子里了。 看来这个水清云也是个懂事的。 一扫十万两银子带给他的阴霾,欢天喜地的回去准备搬家的诸项事宜。 “我真替司空复可怜,遇上你们这一对黑心夫妇”卫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看着司容得离去的背影,啧啧摇头。 有句话,人把你卖了,还在帮人数银子,估计说的就是司空复这种人。 十万两换一处院子居住,竟然高兴成这样。 果真银子不是自己的,一点都不心疼。 水清云看了一眼卫烨,许久不见,还是这么欠揍。 黑心夫妇,说谁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别人不把我当哑巴,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哑巴”卫烨大大咧咧的坐下,这段时间君远航为了让他去找无常手的下落,可是费了不少精神。 “即是哑巴,就在这坐着别说话”水清云白了他一眼。 这么一个白衣胜雪的斯文公子怎么就生出了那样一张臭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什么形象都得破功。 “别”卫烨轻笑“那不真成了哑巴,我此次来也不是没事,这不听说你的造桥大业已经开始,过来瞧瞧热闹” 这样的好事,他怎么能错过,错过了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如是前来送银子欢迎,如只是来看热闹,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大晋朝第一富商,即然来了怎么着也得留点银子下来,真以为这热闹有这么好看。 “那是自然,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我这一份”卫烨回答的大方。 在别的地方他花钱小气。 不过造桥这事不算小事,他怎么着也得支持一下。 “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卫烨满面春风的看向水清云。 水清云看向他,最好是好事。 “咳~”卫烨折折扇挡住水清云看过来的眼神”你别这样看着我,真是有事,这不,遇上了一个怪老头,爱蛇成性,平时不爱见人” “那有我什么事?”水清云打在前断卫烨。 卫烨一顿,自然关你的事,那老头可是个名医。 “那老头是个名医,去拜访他的人,如果不能顺利的攻破的他的蛇阵,他不医治,这不,你对蛇不是也有一套,要不前去试上一试,反正被蛇咬伤了,老头自会给解药,如是顺利闯进去,也能叫那老头帮你看看” 大过年的就此倒下,不知吓坏了多少人。 这不从年前到现在,他一刻也没消停的在找无常手,无常手没找到,倒让他找到了一个怪医,他一寻思,或许可以让水清云前去试上一试。 “那等过了这段时间”水清云抬头。 世子的人爱好千奇百怪,爱个蛇也没什么奇怪。 怪就怪在人家自己爱蛇也就罢了,还要让别人去接受爱蛇的考验,如非是一般人,只怕没几人有那个胆子。 她现在真是走不开,如是能走开的话,倒是不介意前去试上一试。 “这边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身体要紧”卫烨不太认同,虽然不知道那个怪医有没有办法,但总是一线希望,如是她还想上次那样,无声无息的病倒,那才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求救无门。 “那怪医现居何地” “也不远,你们上次到过,住在彬城的九华寺旁边,他隐居在那,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名医,我也是偶然才知晓”找到这个人可是费了他不少心思,他本来想前去闯闯,想想还是算了,让这个女人自己去闯把握还大些。 彬城。 水清云心里一怔。 她记得当时她的病就是彬城无缘无故的就好了。 无非彬城里面当真有什么玄机。 “行,我找个时间去一下”水清云点头。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秘密,这会肯定是走不开,大桥才动工,万事都还在起点,这个时间若是出点什么差错,被没办法补救。 “那吧,你自己安排好时间,许久不见那个女人了,也不知道嚣张了多少”卫烨边说边摇着扇子向外走去。 “噗~”红花站在一旁轻笑出声“这个卫公子当真有趣,想去看慕姑娘就直说呗,还在这拐来饶去” “一个毒舌之人突然变得别扭,这不是好事一件”水清云饶有兴趣。 “姑娘是说,卫公子与慕姑娘……”红花愰然大悟“不过卫公子与慕姑娘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在一起也没什么” 慕庄主不是一直希望慕少仙嫁进卫家,而且两家都已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是啊,情投意合的婚姻不多见”水清云感慨,这个时代,最注重的便是父母之命,媒婆之言,洞房之夜才知道新郎新娘官的真面目。 “姑娘,你也别感慨,如是你嫁给王爷,你也很幸福的”红花奴嘴,瞧瞧姑娘这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见过多少不幸的婚姻呢。 “胳膊肘往外拐”水清云白了她一眼。 红花吐了吐舌头,心想,你们如是结婚了,她往那边拐不是拐。 “不知世子爷找下官所为何事”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司空复便搬到了别院当中的一处院子,刚想坐下,好好感受一下有地方住的感受,白戈便让人把他叫了过去。 “听说司大人大方,送了十万两银子造桥”白戈直直的坐在那里看着司容复。 “那个”司容复暗道一个一个消息怎么都那么灵通,讪笑道“原来世子爷是说这事,下官思来想去,容州造桥是大事,即是大事,下官身为容州的父母官,岂可不闻不问,十万两银子不过是下官对造桥事来的一点心意”司空复说得谦虚,堂皇。 “司大人真是大气,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只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你的银两是从何处来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要查司空复的账不难。 一查就知道是司空复动了羽卫军的饷银。 司空复的笑脸停在半空。 镜南王世子什么意思,莫非知道点什么。 “世子真会说笑,我那十万两银子不过是我的全部家当,来得都干干净净”笑话,真以为他是吃素的,人家一诈就能诈出来。 “是吗”白戈轻笑“司大人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如是皇上知道羽卫军的军饷……” “世子”司空复摆起面孔“世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来饶去” “司大人好生聪明”白戈收起笑意“我的目的很简单,让这座大桥修不起来,这件事当然只有司大人能做到,当然司大人做不到也没关系,顶多私自动用饷银的罪名会被放在皇上的案上而已” 司空复一惊。 这白戈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造桥的事皇上都知道了,他若是就此毁去,最大的祸首可是他。 “世子果真爱开玩笑,圣上已经下旨让十六王爷负责监造的事,下官如何能动手脚”司空复痛苦的抚着脑袋。 这都什么事。 一个一个都看不得他好还是怎么的。 他已经向皇上上奏说要建桥,桥若是没建好,皇上龙颜大怒,获罪的是他,桥若是建好了,白戈在中间横插一扛,饷银的事曝光,他也落不着什么好。 一个头两个大。 ------题外话------ 哈哈,司空复你这个二货,倒霉崔的…… 感谢elsaboss的月票,么么~ v141 横插一扛 容州的造桥大业如火如荼的进行者。 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容州百姓。 忧的自然是司空复。 他在自己的房间内走来走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大人”卢志成腆着一张脸上来。 这两天司空复不待见他,原因就是因为他的馊主意,让司空复陷入现在的两难境地。 “干什么,不要再给我出什么馊主意”司空复现在狠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大人”卢志成上前“这次绝对不是馊主意” “最好不是” “大人,世子和王爷这两人你都不能得罪,长远来看,还是王爷最不能开罪,而世子不过是抓着你盗用饷银一事,如果我们能把军中的饷银及时补上,镜南王世子就是想在上面做文章也要做得起来不是” “你说得简单,补上,本官上哪整银两补上”司空复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主意。 他若是有办法补上,现在用得着愁成这样。 “大人,我这些天也打听了,在容州最有钱的人就属水姑娘,如是大人能与水姑娘交好,再让水姑娘指条迷津,大人的难题不是迎刃而解”卢志成眯起眼。 官与商打交道,图什么,不就图商人能为官家提供方便。 “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如是行不通,我俩就等着被砍头吧”司空复抬头望天,想来想去只有水姑娘这一条路了。 “水姑娘,不知可有什么地方本官能帮的上忙的”司空复跟在水清云的身后,毕恭毕敬。 水清云蹙眉。 弄不明白司空复这是闹的哪一出。 她不过是送了一处院子给他住,他用得着这样对自己。 “司大人”水清云正在和赫浅深对着某个地方正在讨论,看着司容复老是跟在她的身后,她颇为不适应“司大人,如果觉得闲的慌的话,不如去那边帮帮忙” 司空复看了看那边有一堆人正在抬一种像是铁条的东西,比起一般的铁条要粗,不知道是用来作什么的,但一看那重量,就知道是个不轻的家伙。 讷讷的后退了两步“本官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本官还是回去,如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本官的,水姑娘一定要开口” 笑话,让他和那些粗人一样干粗活。 怎么可能。 好说歹说也是一知府,怎么可能让他放低身价。 “行”水清云本来也不指望他真能帮忙,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打发他罢了。 “水姑娘,水姑娘”李子老远就扯开嗓子喊着水清云,一脸的焦急,看样子是遇着了大事。 水清云这下手里的活。 “水姑娘,快,矿上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李子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走”水清云看着李子的样子,知道定是矿上发生了大事,想起什么转头对赫浅深道“先生,这里的一切你先看着,我先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且去就是”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他可以挺得住。 “具体是怎么回事”水清云加快脚步忙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夜之间起来,所有的矿井全都坍塌了下去”好在不是白天,如是白天的话,那得有多少兄弟丧身在井底。 水清云猜想是矿井出了问题,却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表情骤然严肃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有兄弟伤亡吗?” “大概是昨天深夜的事,目前还没发现有兄弟伤亡”李子摇头。 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走,过去看看”水清云了然。 他们到达矿上的时候,容州帮的三位当家的都等候在那里,连同现在不常出现的沈梅也在那里,个个表情严肃。 “水姑娘,你来得正好”张龙看见水清云,招了招手。 水清云来到他的跟前,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口深井的面前,深井此时全部坍塌了下去,犹如刚经过地震一般。 水清云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去查看,不时用手扒拉着什么。 “矿上正在开采的有四十多口井,四十多口井无一幸免”张龙蹲下身一脸严肃。 “这是人为”良久水清云才道。 张龙不语。 如果是人为,那对方对这些矿井可是相当的熟悉,而且定是作了一番功夫的,如此说来,很有可能是容州帮内部人员所为。 水清云又接连走了几个矿井。 手法几乎如出一辄。 都是先毁去矿井的平衡点,然后在平衡点处施下重力,矿井失去平横点,自然而然坍塌下去。 看来,有人不仅对打井颇有研究,还是个高手。 几户是一夜之间矿井全部毁去。 矿井毁了,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开采黑石。 那么,定是有人盯上了这些黑石。 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大当家的,让兄弟们都回吧,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张龙挥了挥手,李子带着众多兄弟散了开去。 矿上只留下水清云,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还有沈梅。 “水姑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张龙蹙着眉问道。 “大当家的,破坏者对这些矿井不仅熟悉,而且手段熟练,明人不说暗话,我怀疑是容州帮内部人员所为”待人员都离去,水清云才开口。 张龙的脸整个沉重下来。 如果是内部人员所为,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容州帮内部出了内鬼,而且这内鬼的目的尚且不知。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我们帮里的兄弟所为,就没有可能是外面的进来的人所为”沈梅语气逼人,这件事如是传出去,在帮里不知道可是会造成兄弟们人心惶惶。 “外面进来的人一时没有足够的时间,二也不可能对我们的矿井如此熟悉,能够一口不落的全部毁掉”在情理上,她也不想信会是帮里的兄弟所为,好在下手的人还有些理智,没有选在白天下手,或是毁去平衡点后,不管他,任它到了某一个程度自行毁去,不管是后者的哪一种情况,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伤亡。 但是现在,很明显,对方的目的并不在开牺牲兄弟们的性命,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毁掉矿井,让他们没办法再继续开采。 “那依姑娘之见,要纠出这个内鬼,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张龙眉头紧缩,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内鬼,对容州帮已经手下留情。 “大当家的”水清云脸色换上一惯有的清冷,每当她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她正在很认真的说一件事情“这件事还是大当家自己来处理比较妥当,毕竟往大了说,还是帮里的家务事,我作为一名外人不太好插手” 她与容州帮不过是合作者的关系。 出了这样的事,又事关容州帮内部,她还是少插手为妙。 “无妨,水姑娘说到底不是外人”张龙收起平日宏亮的嗓音低沉道,往小了说,水姑娘是容州帮的合作者,往大了说,水姑娘以后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女当家人,所以不管怎么说,水姑娘都不是外人。 水清云轻笑。 当作没听懂张龙的意思。 蹲下身在地上写着什么,张龙在一旁看着。 起来的时候,张龙满脸的凝重“希望姑娘的这个办法有用” “大当家的可以试上一试”水清云起身。 几人出来的时候,李子他们正在候在外面,看见几人出来,忙迎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那些矿井毁了便毁了,明天起,开始开采出新矿井,以确保我们的黑石不断货”张龙大着嗓音说道,张龙身上本身就有一种威慑力,特别是他板着一个脸说话的时候,下面的兄弟们都知道他们的大当家的不是在开玩笑。 “大当家的,那那些矿井好端端怎么就毁了,难道我们不追究了”那么多矿井坍塌就坍塌了,未免太奇怪了。 “谁说我不追究的,如是让我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干的,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说完用鹰一样的双眼扫射下面,下面的兄弟立即噤语。 深怕一个不小心,大当家的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好了,都回去吧,今天的事大家心里明白就行,切忌往外传” “水姑娘”沈梅叫住水清云。 “沈主事”水清云转身。 “听闻水姑娘在造桥,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沈梅冷冷的看着水清云,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多谢沈主事夸奖,等桥建好之后,一定第一个请沈主事上去瞧瞧” “我对你造的桥不感兴趣”沈桥兴趣缺缺。 水清云笑笑,不说话。 这个沈梅心中的梗太深,她就是想交好也得看人家给不给这个机会。 “我一直想问问沈主事的夫家是?”她其实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吗,有人爱拿她当仇人,她不介意旧事重提。 提起自己的夫家,沈梅的脸立即沈了下来,脸上悲伤的表情也不像是有假的。 “薛家”沈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如不是水溶行卑鄙手段,她的夫君缘何会死。 说来说去都是水溶的错,她的夫君视水溶为兄长,水溶就是那样来回报她的夫君。 薛家。 水清云了然。 之前与水府交好。 说句好听的话,说是世交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何故,水溶带人抄了水府的家。 然后沈梅因为离家逃过一劫。 “看来沈主事已经等不及要回天京城为你夫君报仇,不知沈主事打算何时去”唯一能让沈梅记挂的便是她的大仇。 “我自然会去”沈梅狠狠的瞪着水清云“如果你是水溶最爱的女儿,我一定会杀了你,让他也尝尝失去最亲最爱人的滋味” 她一直下不手的原因,也是因为水清云不是水溶最爱的女儿,杀了她或许对于水溶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多谢沈主事手下留情”水清云失笑“他最爱的女人和最爱的女儿都在天京城,沈主事一定不要轻饶了她们,因为我也看她们不顺眼”说完水清云就走了。 说来说去还是个可怜的女人,想对她下手,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夜晚,一个人影悄悄的潜进矿上,拿起手中的工具利落的开始干活。 那熟练的样子如同已经做过几百遍一般。 突然,周围突然亮如白昼。 数不清的火把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龙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嘴角抿着冷意。 果真又来了。 黑衣人站起身,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白净的脸,白净的脸下面没有惊讶,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坦然。 “小李子,没想到是你”张龙看着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 “大当家的,的确是我” “为什么?”张龙不解,李子平比较爱说话,又活跃,容州帮上下无人不喜欢这个少年。 “不为什么,就是有人让我留下这些黑石,没办法,我想来起去唯有让你们停止开采黑石才能保住那些黑石?”李子一脸的淡定,丝毫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妥。 “你背后的主子?”张龙皱眉,那么李子到底是谁的人,潜在容州帮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将军,别来无恙”一道中性的男声在这黑夜里响了起来。 白戈一身铠甲的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排将士。 张龙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戈,大声笑了起来“镜南王世子?” “没想到张将军还认识白戈,白戈原以为张将军早就命丧九泉,没想到张将军倒是潇洒,带着一帮兄弟隐居在了这里,当真是让白戈好找”白戈也笑了。 张龙曾是他镜南军的将军,常年跟随在父王的手下,十多年前的一场恶战,留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张将军的。 如果不是这趟容州之行,他或许也认为张将军早已死在那场战役当中。 “哈哈”张龙大笑“不过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活,没想到世子好眼力,竟让世子认了出来”说完瞄了一眼李子“这么说小李子是世子的人” “他是我几个年插进容州的眼线,不过并不认识张将军”白戈也不否认,他几年前就觉得容州里面大有文章,只是一直不曾动用这个棋子,近日经肖梗提醒才想起。 “原来如此”张龙愰然大悟“那么张某还得谢谢世子手下留情,没有伤我一兄一弟” “我的目的是那些黑石,目的也很简单,这黑石据是张将军发现的,不知可否分一半开采权给白戈”黑石的利润惊人,如果可以拿下一半的开采权,那也是相当了不得。 “世子爷只怕不了解张某,张某的东西向来不喜欢与人分享”张龙冷笑。 以前的张龙就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死在了那片战场上,现在站在世人眼前的张龙,是容州帮大当家。 “张将军这是不肯”白戈脸色沈了下来。 “不是张某不肯,是这黑石本就归容州帮所有,现在世子想插这一手,白捡个便宜,我容州帮的兄弟怕是不会答应”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横插一扛,就想分得一羹。 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有这么干的。 “如果我非要呢”白戈扬眉。 事隔十多年,这个张龙果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也得看世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白戈笑了,招了招手,李子上前“我们走” 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龙“张将军,总有一天,别说是那些黑石,就连你的容州帮也会是我的” “张某在此等着”张龙嘴角微微勾着。 容州帮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当今的十六王爷,谁若是想收入怀中,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哼”白戈甩手而去。 “大当家的,这~”刘喜有些糊涂,这镜南王世子远在镜南,再说一个镜南王府,还差银钱,怎么会打上黑石主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张龙冷冷道。 “姑娘,容州帮那边送来消息,说是已经查出谁是内鬼,你只怕想不知道是谁”红花嘟着嘴道。 “谁?”水清云正在用铁丝捆住那些大铁条,给后面的兄弟们做示范。 “李子”红花轻轻道。 水清云听到这个名子,眉目蹙了蹙。 “白戈的人?” “姑娘怎么知道”红花惊讶,她都没说,姑娘是怎么猜出来的。 “猜的”白戈上次就已经表现出对那些黑石的兴趣,想猜出来也不难。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挂在正中央。 “让兄弟们收工去吃饭吧” “嗯” “水姑娘”一个银色人影在水清云的院子外面候着她。 水清云看见那个身影,浅浅一笑“世子怎么有空过来” “我可不比你,空闲的很” “那倒也是”水清云点头。 如不是闲的,怎么会到处打主意。 “大桥现在进度如何”白戈跟在水清云的身后进了院子。 “一切都正常” “这座桥一建起来,容州只怕要扬名天下” “容州现在已经扬名天下,若不然,世子如何会闻名而来”水清云轻飘飘的看了白戈一眼,容州的确早就扬名天下,不过之前是以荒而闻名,再过不久,就会以富扬名。 “水姑娘说话果真有意思”白戈转了转脸色“容州帮里产黑石,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 “知道啊,还有我一半的开采权”水清云大方承认。 她还想白戈是为什么事找她,原来是为黑石而来。 难不成是来找她合作的。 白戈眼眸一深。 水清云也有份,怪不得。 “李子没有告诉你吗,那黑石还是我最先发现的”水清云盈盈一笑,有些东西她想瞒未必瞒得住,不如趁早让让他死心。 ------题外话------ 呜呜~今天大封推,花花却只能更五千,好心塞~~ v142 深藏不露 “那些黑石的确是水姑娘事先发现的”白戈从水清云一回来,就叫来李子。 “她发现的”白戈沉思,她是怎么知道那些黑石的用处。 “水清云是怎么进的容州帮,又与如何发现黑石的,你一一道来”白戈坐下,他对水清云的兴趣越来越大。 李子把水清云从来到容州又如何在容州生存下来的事情和白戈讲了一遍,白戈听完之后进入了深深的思量当中。 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二反应是,这个女人在水家藏了那么多年的拙,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过才到容州一年的时间,容州彻底改头换面不说,容州百姓的日子也有逐渐红火的趋势,照如此下去,容州百姓不再担心会食不果腹,而是日子蒸蒸日上。 这样的一女人,就是随便放在什么地方,也是不可让人小觑。 他心里已有主意。 要拿下容州,必定要先拿下水清云这个女人。 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或是成为自己的女人,还怕容州不是自己的。 在这之前,君远航是他的头号敌人。 君远航不像传言那般纨绔不化,相反还给他一种劲敌的感觉,他对水清云那种独有的宣誓权告诉他,要想抱着美人归,只怕他们之间得有一番较量。 “姑娘,镜南王世子又来了”红花看了看门口那抺银色的身影,讪讪道。 水清云眉毛扬了扬,看向门口,这些天镜南王世子跑来她院子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总而言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镜南王世子,你这一大早的就跑来给我们云儿当门神,真是难为你了”君远航邪邪的声调传了进来。 白戈只是一笑,先君远航一步进了院子。 “云儿”君远航一步抢在白戈的前边,一把拉住水清云“走,池塘已经建好,你看看养些什么合适” 池塘年前就已经挖好,当时正值年底,天气又冷,就闲置了下来。 如今已经开春,池塘里也积满了水,再闲置下去也说不过去。 “王爷”白戈叫住君远航“王爷身为大桥的监造,真是闲,还有闲情弄什么池塘,你清闲自然没人敢说你,可是清云姑娘不一样,清云姑娘作为容州最富的有钱人,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你这样就把清云姑娘带走,可有问问清云姑娘愿不愿意”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有这个闲心坐在这,不如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带兵,万一哪天大军压境镜南,也省得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君远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白戈怔住。 他什么意思。 几乎是一瞬,脸上又挂上那种冷硬的面孔。 “这就不劳王爷操心,镜南有父王做镇,谁有胆量来犯”不是他吹的,父王手下的十万将士,可以以一敌三,周边的邻国根本不敢进犯,再加上他父王的威名远扬,自然更加没有人敢打镜南的主意。 君远航自然没空与他在这里探讨这些,早已拉着水清云出了院子。 白戈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 “去大桥边看看”水清云任由君远航拉着,看着他真拉着自己向王府走去,出声道。 “一会再去” 这个女人成天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所以,不行。 今天必须得归他。 水清云蹙眉,感觉君远航今天怪怪的。 莫非男子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所以君远航一大早便开始发神经。 君远航一口气把水清云拉到了王府,何管家等人早已候在一旁“见过水姑娘” 看着这架势,水清云心里闪过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水清云锁着眉,搞不清楚君远航到底想干什么? 倒是何家管笑呵呵的上前。 “水姑娘,今天是我们王爷的生辰,有劳水姑娘下厨,帮王爷做一顿生辰饭,老奴先在这谢过姑娘”说完何管家还朝着水清云行了个大礼,一种标准的王妃礼。 水清云一怔。 君远航的生辰。 眼神不由自主的朝君远航瞅去。 却见那厚脸皮的家伙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噗哧一声笑出声。 大清早的把她拉来这里,只想叫她为他做一顿饭。 没想到君远航如此厚脸皮的人也会有如此别扭的一面。 “水姑娘,厨房在这边”何管家脸上笑嘻嘻的,心情不错。 水清云点了点头,跟着何管家朝厨房走去。 一回头,正瞧捉住君远航脸上得意的神情,微微一笑“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忙啊” 君远航尴尬的神情一扫而光,跟了上去。 “去拿点面粉还有鸡蛋过来”水清云一进厨房看了看厨房的准备的东西,那些东西基本用不上,吩咐君远航道。 何管家一怔,王爷那里知道那些东西“老奴这就吩咐人去取” “本王去”君远航没有一丝犹豫,不就是拿个面粉,谁不会。 何管家一脸担心的跟在君远航身后,暗思,王爷知道面粉长什么样子吗? 不一会,君远航拿了面粉还有鸡蛋过来。 水清云让君远航打鸡蛋,她自己在一旁和面揉面。 君远航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偷偷的打量着她。 心里暗自窃喜,还以为她会不高兴,看到她一句话也不说,便开始为自己忙活,心里犹如一只小鹿飞来飞去。 这样的她,像不像是一个心爱的妻子在为她的丈夫精心准备着寿面。 水清云忽略某人嘴角边那一抺傻傻的笑容。 低下头继续和面。 做一碗面条,再窝两个鸡蛋,只一般人家最简单的生辰过法。 别人或许不稀罕,君远航却是稀罕的很。 他从来没有享受过有人亲手为他做寿面的待遇。 一想到一会要吃上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做的寿面,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柔和下来,这种感觉真好。 好到他愿意用一辈子来珍藏,去守护。 看着水清云忙碌的身影。 君远航从后面轻拥住水清云,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轻唤道“云儿” “嗯”水清云漫不经心。 “有你真好”君远航用下巴抵着水清云的秀发,一种清香环绕在他的鼻间,让他陶醉。 水清云揉面的手顿住。 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继续。 “以后生辰日这天,你都亲手为我煮一碗面可好”他不仅今年的生辰日上要吃上云儿亲手做的寿面,以后的每一年他都想吃上云儿为他做的寿面。 水清云的手再次停住。 君远航的话听在她的耳里怎么那么像求婚呢。 “云儿”君远航见水清云不回答,又唤了一句。 “嗯”水清云只是应了一句,什么话也没说。 “以后你每年过生辰的时候,我来为你做寿面”云儿的寿面他来做,他的寿面云儿来做,绝不假借外人之手。 “你会吗?”水清云白了他一眼。 “不会还不会学”还天下还没有什么事情他学不来的。 “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会不会每年都能吃上面条”一辈子,他们都还没开始,一辈从何 何谈起。 “只要你想吃,我都愿意做”君远航急了。 云儿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动了不嫁他之心。 “好吧,你愿意做就做”这个问题现在争论也没有什么结果。 “我愿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也不管水清云手上是不是有面粉,二话不说的套了进去。 那是一只通体发绿的翡翠玉镯,一看那质地,就知道必是世间凡品。 “这镯子是母后生前留给她儿媳妇的”君远航满意看着。 母后说镯子认主,若是遇到她真正的主人,它的色泽会变得越来越好,反之,他的色泽就会暗淡下去,变得粗糙无光。 君远航相信,云儿会是镯子的主子,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云儿带上,带上这个镯子,他君远航生生世世就是云儿的人。 呵呵~ 如是让卫烨瞧见君远航此刻白痴的表情,一定会吓得躺在地上。 这还是他们眼中的千面王爷吗,竟然对一个女人做出如此傻的举动不说,还露出这种类似白痴的笑容。 这个生辰,在君远航看来,是他这些年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辰,简简单单,却让他倍感温馨,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家。 那天之后,水清云的手上带着一只通体发绿的镯子,显眼闪亮,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最高兴的要属何管有一众人等。 水清云带上这个镯子,无疑已经是他们王爷的王妃不二人选,是他们的女主人,所以对待水清云的态度越发客气。 “姑娘,池塘按照你的吩咐,从江南那边引进一批小海鲜,你要不抽个空过去看看,那些小玩意在里面待的可欢喜了” “好”水清云点头,容州的土地含盐,水质也含盐,只能试试养些海鲜,海鲜对水的要求非常高,在淡水湖反而不好养活。 萧海河里没有海鲜存活,这个问题她一直也想不通。 “姑娘,迷州城的钱学兵来信,说是大船已造好,过几天便可试水” “嗯,让他不必事事来向我回报,他是钱家家主”水清云低头。 “钱家主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看来他是打心里决定要跟着姑娘了”红花无奈,钱学兵执意月月来信禀报迷州城各大码头的近况,她也是没办法。 只能说姑娘的魅力太大,连钱学兵这样的老将都心甘情愿追随姑娘。 “那随他吧” “师傅,师傅,你快来看一下,我的箭法是不是又进步了”赫文泽急匆匆的从训练房出来,拉着红花。 没办法,红花的箭术让他自愧不如,蒙生要拜红花为师的念头。 红花无奈,只得任他这么叫着。 “你射一个给我看看”红花看着兴冲冲的赫文泽,嘴色抽了抽,赫文泽的性子如此欢脱,真真如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水清云坐在一旁,任由赫文泽闹着。 也就蒙城那样的地方,才能长出赫文泽这样的性子。 “司大人,怎么样,考虑好了要怎么做了没有?”司空复正想去一趟水清云的院子里,跟他说说他要加入酒坊一事,白戈轻飘飘的走了过来。 司空复闻言脚步立在原地,干笑道“世子,你怎么过来了” “司大人,这是要去哪” “世子,下官正打算是大桥那边看看,看看现在那边进度如何?”司空复脸色讪讪,真怕白戈提出什么他不能完成的想法。 “看着不太像,司大人这是想去找水姑娘合作吧”白戈看也没看他一眼,司容复偶尔是会去桥那边走走,不过是瞎溜达一圈又打道回府。 “世子说什么笑话,我与水姑娘能合作什么?”司容得的心思被知晓,脸上有些难看。 “比如,把我给卖了,然后换取水清云帮司大人在容州站稳脚跟”白戈冷硬的脸上闪过冷笑,这个司空复就是个墙头草,那边有风那边倒。 他倒不是怕他去跟水清云坦白。 也没什么好怕的。 在他进入容州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桌面上。 “下官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司空复暗想,一个一个都是人精,像他这种不是人精的东西,要在容州这个地方怎么活。 “走吧,你不是要去找水清云,不如一去”白戈站起身。 “下官……”司容复直接无语。 他脸上难道写着他要去见水清云几个大字,不由朝脸上摸了几把,皮糙肉厚什么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这是我新想的葡萄酒酿造之法,你看一下”郭达战战兢兢的站在水清云边上,等待着水清云给他意见。 水清云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个郭达的确是有一种天赋,只要是酿酒之法,只要跟他说上一遍,他便能想出更好的酿造之法。 “不错,等新出的葡萄下来,你先试试”水清云看了看,从理论上说没什么缺点,具体要看葡萄酒酿出来的口感是否浓厚。 去年他们的葡萄酒大卖,深得很多贵夫人及闺中小姐们的喜爱,因此葡萄酒一词也可说是女性酒。 “是”郭达一脸兴奋。 浑身的细胞都在跃跃欲试。 姑娘这是在肯定他,这让他的信心大增。 朝水清云弯了一下腰,转身要走。 红花正要进来,两人一个不起然,碰在了一起。 “唉哟”红花最先叫出声“郭达,你个二愣子,你走路不长眼哪,没看见我要进来”红花站直身,看见是郭达,满腔的怒气。 郭达当即红了脸,结巴道“对不起,一时高兴,忘了看路,没看到红花姑娘进来” 红花看着他这副二愣子状,什么怒气也发不起来,挥手道“赶紧走吧,省得站在这里碍眼”心里却在嘀咕,这么傻的人,除了在酿酒时还有些用处,平时整一个二愣子。 “唉,回神啦”水清云的双手在红花跟前愰了一愰“撞了一下撞傻啦” “姑娘,讨厌,你笑话人家”红花红着脸被水清云的一句话噎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郭达除了酿酒上面很细心,平时就是个粗人,大大咧咧的,何时才能看见我们红花姑娘的一片心”水清云叹了一口气,红花每次见着人家,就可劲的欺负人家,看来她身边的这个贴身助理,已经芳心大动。 “讨厌,不听你说话”红花转过身,继而想起来找水清云是有正事的,又转过身来“姑娘,司空复以及那个白戈就在酒坊的门口,说是想买姑娘酒坊里最烈的酒,还非要姑娘亲自卖给他不可,这个白戈当真是越来越讨厌”亏那个白戈还是世子呢,看着就像是一般人家的花花公子,表面看着硬冷,实则一肚子坏水。 “醉翁之意不在酒”水清云轻笑。 “把那瓶烈火拿出来,他不是要酒,就把那瓶给他”烈火日用高粱高纯度提取的,酒劲十足,性子极烈,一般人驾御不住。 红花会心的一笑。 居然白戈要最烈的酒,烈火的确是最恰当不过。 红花拿着烈火,跟在水清云的后头。 一出酒坊的大门,果然看见白戈和司空复立在那里。 白戈神情居傲。 司容复畏首畏尾,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白戈看着水清云出来,瞬间眯起双眼。 此时天空的太阳正从东边射过来,一道道阳光打在水清云的身上,手腕上,打射出一道道极其好看的绿光。 那绿光若隐若现,若非细心之人,根本发现不了。 白戈不由朝着水清云的手腕看去。 隐约可见一个绿色的翡翠镯子在透着光。 心里一震。 他知道那个镯子,传说中的翡翠王,极具灵气。 传说这世间最先拥有翡翠王镯子的是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亦正亦邪,可惜却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最后不知去向。 当然,也有传闻,说是先皇后曾经也拥有过一个翡翠王镯子,只是传说,没有人见过。 今天他一眼就看出水清云手腕上的镯子是翡翠王,镯子从何而来,十有*是先皇后留给十六王爷的,而十六王爷把它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呵。 这样的关系多么显而易见。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水清云这个女人太过让人逐磨不透,如果不能为他所用,没办法,对得不到的东西,他只能毁去。 “传闻水姑娘酿的酒世间无人有比,白戈也是想一睹风采” “各人的认识而已,这酒是我们酒坊出的酒中之王,现在把它卖给世子,希望世子喜欢”红花上前把烈火递到肖梗的手里。 “好,即是好酒,怎么少了美人相伴,不知水姑娘能不能陪白戈喝一杯”白戈颇具深意的看了一眼水清云。 美酒配佳人,有酒没有美人,怎么能叫对酒当歌。 水清云总感觉白戈的眼神不怀好意。 婉转一笑“好啊,容州新来了一家酒楼,里面的菜式不错” 说是酒楼,其实就是卫烨的一品楼。 卫烨不甘心自己在容州毫无容身之所,这不,把他的一品楼开到了这里。 好在,容州现在的外商多,所以一品楼的生意倒是不差。 “好”白戈点头,对于水清云的爽快很是高兴。 如此,倒是省了他一些心思。 几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品楼。 掌柜的热情的把他们迎进楼上一个包厢。 那个包厢是卫烨专门为水清云留的,为说就是让她在一品楼吃饭能够受到贵宾式的待遇。 不一会,掌柜的就上了一桌子菜,冷热汤菜一应俱全,看得出来掌柜的花了心思。 “肖副将,为水姑娘倒酒”肖便默不作声的拿起那瓶烈火,先为水清云到了一杯,稍后才为白戈倒了一杯,最后才给司容复满上。 一股酒的浓郁香味立即在这宽敞的包厢里弥漫开来,司容复禁不住香味的诱惑,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道“果真是酒中极品,真香” 白戈看着对面闻丝不动的女子,嘴角轻扯“这味道果真是和水姑娘给人的感觉一样,让人如痴如醉,怪不得水姑娘能够酿出世间佳酿”白戈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轻挑。 红花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这个白戈简直不知死活,竟敢调对她们家姑娘。 却听水清云淡淡道“世子今天不是来跟我讨论我是哪一种女人吧”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还轮不着白戈来做判定。 “呵呵~”白戈低头品了一口“果真是好酒” 水清云清冷的看着白戈。 “水姑娘,镜南可比容州大多了,水姑娘有没有兴趣随白戈到镜南去”容州说起来不过是弹丸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像水清云这样的女子,岂可埋没在容州这样的方寸之地。 水清云笑了。 看吧,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隐隐一笑“噢,镜南?那个地方貌似是你们镜南王府的地盘,像我这样的小女子过去,估计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镜南地够大,人也够多。 可那又怎样,人家一个镜南王府难不成是摆在那里好看的。 “水姑娘此言差矣,有世子护着姑娘,旁人如何能欺了姑娘去”司容复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飘渺。 他的话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说好要跟着水清云的,怎么帮白戈说起话来,不由暗暗朝水清云看了一眼,见她不愠不火,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司大人说的不错,如是水姑娘愿意跟着白戈回王府,又有谁敢欺了姑娘去”说完还用眼神挑衅的看着水清云,那里面有着势在必得。 水清云笑了,笑得如琼花灿烂,摇曳生姿。 白戈一时间看得有些发愣。 脑海里只一个反应,她笑起起来真美,比任何一女子都美。 这样的笑简直在勾取着他的心魂。 “清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缘何能跟世子回镜南王府”镜南王府,她是真心瞧不上。 “怎么,水姑娘瞧不上白戈的镜南王府,却是瞧上了十六王府,水姑娘莫要忘了,十六王爷虽然是皇上的胞弟,手中却是无一点实权,难保那天皇上一个归西,新皇登基还能有十六王的容身之所,换言之,我们镜南王府,有十万兵权在手,无论谁是新皇,都不可动我镜南王府半分”白戈瞧着水清云端起酒杯的那只手着实碍眼。 心里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这个水清云看不上他的镜南王府,却戴起了人家的手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两人已经互订终身。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 闷着头一口气把酒杯里的烈火喝到了肚子里。 一杯酒下肚,那酒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把水清云占为已有的想法越加浓烈。 君远航算什么东西。 不过仗着自己是皇上的亲弟弟在外面胡吃海喝。 睡过的女人只怕堆起来能堆起一座小山。 真不知道水清云在想什么,放着他这样的有为青年不要,却上赶着去喜欢人家。 她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世子”司空复看着白戈站起来,直直的朝着水清云走去,吓了一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是镜南王想对水姑娘做些什么,他应该怎么办,是当作看不见,还是赶紧溜出去。 低头一看,杯子里还剩下半杯酒,一个仰头喝了下去,嘴里还忘嘟嚷好酒,随即砰的一声倒在桌子上。 大醉酩酊。 “肖副将,你把这个丫环拎出去,本世子看着着实碍眼的很” 红花护在水清云的跟前,瞪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白戈,双手死死的按在长剑长面,大有白戈敢上前一步,她便能一剑砍过去。 “红花姑娘,我家世子要与水姑娘谈些事情,还请离开”肖梗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花。 “不走”她才没那么傻,放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谁知道这个白戈会对姑娘做出什么事? “那可由不得你”肖梗趁红花分神的空档,点了红花的穴道。 红花当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脸气得通红。 可恶。 她一定要冲破血道。 “把她扔出去”白戈冷冷的吩咐道。 肖梗当即带着红花消失在包房里。 一时间,包房里流转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醉酒倒地的司空复,一脸镇定自如的水清云,以及双眼泛着绿光的白戈。 “世子可知道你这样做后果会是什么?” “本世子只知道,若是控制住了你,也就控制住了君远航,控制住了君远航,就等同于控制住了大晋朝的皇上”白戈嘴角勾起一抺邪魅的笑容,如曼陀罗般耀眼。 “我是我,君远航是君远航,皇上是皇上,不知世子怎么能把想在一块,我只能告诉世子,你想多了”水清云神情自在的夹了几口菜进嘴。 不由给了一个赞,一品楼就是一品楼,开在哪里它的味道始终都是一绝。 “但愿是我想多了,不管如何,你今天注定要成为我的女人”白戈脸上都是得意,据他所知,这个水清云不识武功,如今房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他若是想做点什么自然是不难。 “我要劝世子一句,你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若不然,就不是世子一个人的事,只怕要拿整个镜南王府做陪葬”不是她在吓白戈,倘若白戈真的惹急了她,她有的是办法让镜南王失去手中的兵权。 没有了兵权,镜南王府也就离消亡不远。 “呵呵”白戈笑了,笑的随意“凭你?,还是凭君远航?” 不是他看不起君远航,是君远般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 说完走到水清云的跟前,挑起水清云的下巴,让水清云的目光对上他的。 “我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对你动心了,可怎么办?”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两字“凉拌” 凉拌?白戈不怒反笑“这词倒新鲜” 随即放开水清云,转过身又回到了坐位上“我从来不对女人用强,那有失本世子的身份” “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多的是女人想攀上世子的大床” “凡事也有例外的时候,你说,如是君远航看见我们俩单独在一个包厢里喝酒,你猜他会怎么想?” “自然是杀了你”水清云不咸不淡。 “你倒是自信”白戈轻笑“你说他看中的女人被我看上了,并且用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要你” “世子倒是自信的很” 白戈不以为然,看着水清云那淡然处事的样子,再看了面前的汤,笑的别有深意, “这汤不错,你尝尝”拿过水清云的杯子,为水清云舀了一碗汤, 他的汤还来不及送到水清云的面前,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他的面前,先他一步,点了他的穴道。 白戈全身一动也不能动的站在君远航的跟前,看着君远般嘴角边那抺似笑非笑的事情,心中一个激灵,或许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怎么,看见本王出现很惊讶”君远航冷冷的盯着白戈,眼里透出的寒意足够冻穿白戈。 “是我小看了你,你果真是深藏不露” “本王一直露着,不过是你们一直不相信而已” “天下人都让你给骗了”眼前的男人邪魅,冷绝,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超然果断,一个纨绔之人身上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 “是吗?”君远航环住水清云的腰身“本王早先还打算放过镜南王府,给镜南王府一条生路,偏偏你们野心勃勃,不仅妄想要大晋朝的江山,还妄想要本王的女人,你说本王还能对镜南王府手下留情”这个白戈,当真以为镜南王府拥有十万兵权就了不起,也不想想,兵即是皇上给的,自然也能收回去。 “你想干什么?”白戈此时才感觉到,或许刚刚水清云说的都不是玩笑话,因为他从君远航的眼里看到了决绝与冷意,那种力量似乎可以毁掉一切。 “没什么,不过是镜南王与周边国家来往的信涵不日便会出现在皇宫,很快,大晋朝上下便会知道你们镜南王府不甘心守着一个镜南,枉想吞我大晋朝的江山”君远航一字一字慢吞吞道。 那一字一字浇在白戈的心上,听得白戈直皱眉。 “胡说,我镜南王府对大晋朝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谋逆的罪名太大,一旦被按上,就洗脱不了被灭门。 只有灭门,才能让上位者彻底的放心。 “有没有二心,我不知道,不过很快我皇兄会知道,皇兄向来英明,想来不错怪于镜南王府的”君炦什么人,他最了解不过,一直想要除掉镜南王府,碍于人家手中的兵权,又差一个收拾掉镜南王府的借口,迟迟不敢对镜南王府如何。 一旦他手中有了镜南王府谋逆的证据,镜南王府若再想留住,只有一个字,难。 此时,白戈才感觉到君远航的可怕,脸部抽动着“你想把我怎么样?”他要赶紧离开这个人,赶紧回到镜南去,守护着镜南王府的十万大军,只要大军还在手上,皇上自然不敢对镜南王府如何。 “怎么样?”君远航慢条斯理“自然是把你押解进京交给皇兄,皇兄说不定还会大大加赏于我” 白戈一惊。 他要把自己送进宫中当人质。 只要他在宫中,你父王就不敢带领十万大军来犯,或许只有乖乖交出兵权的份。 “你好卑鄙”白戈气得一张脸铁青。 他恨,他恨之前的自己太过自负,以至于没有看清这个人真面目。 “彼此,彼此”君远航笑了,笑得无比灿烂“这是代价” 什么代价,盯上他女人代价。 “肖梗”君远航唤了一句。 “属下在”肖梗毕恭毕敬站在君远航的跟前“把白戈连同镜南王谋逆的罪状一同送到宫里” “是” “肖梗”白戈喃喃自语,肖梗跟在他身边已有快十年的时间,如今君远航却来告诉他,肖梗是他君远航的人,十年前,那时候君远航才多大,不过才十几岁,一个十几岁的人却敢对镜南王府出手,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还没等他多想,肖梗一把打晕了他,随即两人都消失在包厢内。 水清云眨巴着双眼。 “肖梗也是你的人?” “嗯”君远航点了点头“走吧,有些事慢慢说与你听”君远航搂起水清云向外走去。 一行人渐渐走远。 司空复露出一只眼,确定所有人都已走光,才敢抬起头。 好险,好险。 好在刚才他聪明,知道用装醉这一招,不然十六王爷与镜南王府那么大的秘密被他听了去,他还能活命。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松了一口气,脖子还在。 好险,好险。 今晚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对,好好睡上一觉,忘记今天的事情,以后对十六王爷还有水姑娘能走多近就走多近,这样厉害的人,如果能抱上,以后还怕不能平步清云。 打定主意,看了看桌子上几乎没动的菜肴,又有些舍不得,都没怎么动呢,不吃几口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着先是为自己倒了碗汤,随后开始对着桌子上的菜肴横扫起来。 自从来了容州,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这些好菜了。 吧嗒吧嗒的喝着酒,吃着菜,然后浑身渐起一种热意,这种热意越来越强,冲刺着他的血脉,里面的各处神经都在叫嚣。 司容复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奶奶的,八成是白戈想对水姑娘下药,然后水姑娘没中计,让他这个死要吃的赶上了。 “白戈,你这个王八蛋”司容复不由大声骂了起来。 亏他还是少将,竟也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呸。 什么世子,整一个下三流的地痞。 “大人,大人,你真是让我好找,你怎么一有在此喝酒,也不叫上小的”卢志成推门进来,刚刚明明看见大人和水姑娘一众人进了包厢,水姑娘都出去好久了,大人还没出来,他一时好奇便找了上来。 “白戈你这个王八蛋”司容复的视线已经模糊,脑子里只想骂人。 卢志成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司容复的嘴巴。 大人不要命了不成,世子都敢骂。 嘴迹的凉意让司容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过卢志成,就地啃了上去。 卢志成吓得目瞪口呆。 久久才反应过来,娘的,大人这是把他当女人了。 想走开,他那小身板那是司容复的对手。 司空复这会哪分得清眼前之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让他把心中的热意发泻出来,舒爽了就行。 一时间包厢里弥漫着基情四射的味道。 ------题外话------ 哇咔咔,花花邪恶了…… v143 她的身世 ,琼花咒 冬去春来,容州各处渐渐有了春的味道。 桑树园里长出一些新的嫩叶,鲜艳欲滴。 各处的田野里,百姓都在耕种,种下高粱,收获高粱,希望有个好的收成,再卖个好价钱。 以往看着尽是黄土的容州,到处都散发出一种春天的气息。 人们这才感觉到,容州真的不一样了。 容州大桥已经初具规模,当然要建成,还得花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一时半会肯定还完成不了。 这期间,天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远在镜南的镜南王被发现与敌国勾结,欲对大晋朝不利,被皇上及时发现,不仅收回了镜南王府的十万兵权,且整个镜南王府举府流放。 这在大晋朝引起了波澜大波。, 一时间人人议论纷纷。 风光一时的镜南王府就此衰败。 “你说,十六早已控制了你们镜南王府的十万大兵,让朕怎么信你”君炦一双眼如鹰一般紧紧的盯着白戈。 “据臣所知,十多前我父王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在一场战役中战死,而就在前段时间,臣在容州见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目前是什么身份,只怕皇上都想不到?”白戈苦笑。 在看到张龙的一刹那,他就应该有所警觉的。 “什么身份”君炦浓眉粗拧。 “容州帮的大当家的,皇上派到容州的三千羽卫军,在容州帮面前也是使不上力气,完全不中看”不是他夸大其词,事实上,皇上的那三千羽卫军在容州确实没起到一点震慑作用。 “你是说,容州帮背后的主人其实是十六”君炦皱眉,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只是臣的猜测,臣只是想提醒皇上,十六王爷并非皇上表面看到的那样,他的野心藏的太深”白戈被关在这个铁牢里,他的父王被关在离他不远的一个铁牢里,说是流放,皇上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他要睹。 睹皇上对君远航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友好。 只要皇上对君远航心存介蒂,那他和父王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十六不是这样的人”君炦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会,良久,才从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铁牢,脚步沉稳有力。 君炦的那个样子,看不出白戈的话在他心里有没有起什么涟漪。 只知道第二天的时候,皇上板了一道圣旨下来。 圣旨指明十六王爷君远航接手原镜南王府的十万兵权,并令十六王爷速速回京。 一时间京中又是一片哗然。 皇上对十六王爷未免也太偏心了点。 十六王爷纨绔不化,如何有能力带领十万大军,皇上也真是放心,竟然放心把十万大军交到君远航的手里。 “舅舅,我父皇此举到底是何意思”君启轩坐在左相柳承之的书房中,眉头紧思,他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父皇到底是何用意。 “六皇子”左相坐在君启轩的对面,老谋深算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不解“皇上此举的确是令人费解,十万兵权说给就给了十六王爷,如十六王爷真是有谋逆之心,皇上此举无疑是加大了十六王爷的能力” 左相一路攀登,登上现在这个位置,自认对君心能够揣测的七七八八,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还是一点都不了解皇上。 “父皇果真是越老越糊涂”君启轩立马不平起来。 十万兵权给谁不好,偏生给了十六王爷。 十六王爷又是个好赖不吃的主,想要拉拢只怕有些难度。 “六皇子,依老臣之见,皇上此举怕就是想试试十六王爷的居心,你要想想,皇上可不是糊涂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兵权交给一个无半紧要之人,而且此次镜南王府出事,六皇子有没有觉得太过突然,就好像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推动一般”左相眯起眼。 以他对君炦的了解,君炦是一个十分注重君权之人,所以,若非里面有文章,就算是亲弟弟,他也不可能把兵权如此放心的交出去。 况且,十六王爷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想要带领十万大军,想要让那十万大军归顺本身就有有些难度。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 “舅舅可是想到什么良计”君启轩看着左相那一抺颇有意味的笑容,心里一紧,追问道。 “六皇子”左相卖起了关子“十六王爷手中握在兵权,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坏事,我们只要趁机收买住军中的得力干将,或是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假于时日,那十万大军便能为我们所用” 就算十六王爷这些年对外一直都是假面具,有一些能耐,但他的能耐不可能伸到镜南王府的那十万大军中去,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是十万大军军心最不稳固的时候,他只要派人稍加安抚,就可能会有一大批人追随过来。 等十六王爷发现的时候,他早已将十万大军控在了手中,等同于十六王爷手中的兵权只是个摆设。 “还是舅舅有办法”君启轩一听顿时明朗起来。 对,就要趁着军心不稳的时候大干一场。 “看来皇上还是挺看重你这个弟弟的,十万大军说给就给了你,啧啧,摇身一变,从一个虚实的王爷变成一个手掌实权的王爷,快来说说,现在心中有什么感想”卫烨用饶有兴趣的眼光看着君远航。 君远航冷冷的看着他“你很闲” “闲倒是不闲,如果有戏可看的话,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不是”他可不闲,手头一大堆事呢,这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放下手里的事情立马就赶了过来,为君远航送上他的同情。 “滚”君远航睥睨着他。 “要说皇上这一招可真够高的,直接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你,若是这十万大军出了什么问题,也能给你个名正言顺的罪名,高,高,真高”卫烨不禁佩服起君炦,人家皇上就是皇上,随便搬出一步棋,就够你走的。 如是君远航是一般人,只怕会被皇上吃的连渣渣都不剩。 他是一般人吗? 答案肯定不是。 所以接下来的较量一定会精彩纷呈。 希望有些人不要气得吐血就好。 “你什么时候去镜南接受你那十万大军”白烨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谁叫他就看不得人家过上好日子,看着人家小两口分离,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去” “看不懂”真看不懂他想干什么。 君远航起身,不想再与卫烨废话,他要去找云儿。 “唉,你跟你说,这一拖又拖了一个多月,你得赶紧带那女人去找那怪医,不要怪我没跟你,万一那怪医突然走了,我看你上哪哭去”卫烨朝着君远航的背影大声说道。 君远航背影一顿“知道了” 卫烨这才满意的收起扇子,与他说话也就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的态度才算好些,他想着万一以后惹怒了他,他一定要把水清云搬出来,也能做做挡箭牌不是。 萧海河的边上此时热闹非凡。 担沙的担沙,挑石子的挑石子,打桩的打桩,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水清云与赫浅深在一座小房子内,对着一张图纸,不时指着图纸上的内容比划着什么。 这栋小房子是临时所建,为的就是修一个落脚点。 君远航进去的时候,水清云与赫浅深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着他们刚刚的话题。 水姑娘所发表的见解,让赫浅深佩服不已,如不是水清云的年龄在哪,他一定会认为水清云一定是个活了上千年的怪物,因为有些见解他闻所未闻,他也很好奇,水清云是从哪看到这些东西。 君远航见他们大说话,只是坐到边上的一只小櫈子上,也不说话,也不打扰。 过了许久。 两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一致,一回头,看见君远航还坐在边上,赫浅深这才上前行了一礼“王爷” 君远航点了点头,赫浅深走了出去。 君远航明显是来找水姑娘的,他留在这里自然不合适。 “你怎么来了”水清云懒懒的看了他一眼。 “想看看你,所以就过来了”君远航柔和的一笑。 “走吧,一起出去走走”现在不过开了个头,好多事都得亲自把关。 这是一座桥,不是别的,若是有一个地方没把好关,就有可能后患无穷。 “好”君远航点头,他知道,此刻在她的心里,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桥的事情来得重要。 两人一出外面,就碰见慕少仙还有卫烨,两人不知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耍赖”慕少仙插着腰瞪着卫烨,那个样子要多凶悍就有多凶悍。 “是我先捡起来的”卫烨把玩着手中的一颗小石头,不过比一般的石头光滑了一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你一个大男人玩什么石头,快点给我”慕少仙欲上前去抢,卫烨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以慕少仙的身手,想从他手中抢东西还有些难度。 “你”慕少仙气急,这什么男人哪,一点风度都没有,世人全让他那一副好皮蘘给欺骗了。 “行了,不过是块破石头,看你那样子,跟几千年没见过男人的样子一样”卫烨看了看慕少仙快要气歪了的脸,心情极度舒爽,看着这个女人发飙,他的心情怎么就那么好。 “你就是几千年没见过男人,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慕少仙一把抢回手中的石头,她的这石头比眼前的这个男人好看多了,至少不会惹她生气。 “多谢,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卫烨咧着嘴,心情大好。 君远航与水清云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两人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说什么看不上对方,其实早就已经看上对方,不由摇了摇头,两人的性格都如此,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两人没有上前打扰他们,沿着另一个方向走着。 “云儿”君远航低低的出声。 “嗯”水清云转目看着他。 “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哪里” “不会很久,几天就回来,不会耽误你很长的时间”这座桥现在看起来至少还要大半年才能完工,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害怕云儿上次的情况会再发生一次。 他不能拿云儿的身体来赌。 云儿心中有桥,但他心中只有云儿。 水清云望了望萧海河中翻滚的河水,眉毛轻轻的上扬,一阵微风过来,吹起她的长发,说不出的飘逸动人。 “好”她隐约知道君远航想去哪,与其拖着,是该前去看看,让关心她的人放心。 君远航随着她的话,嘴角上扬。 “有些事我去跟先生交你一下”即然决定要走,那肯定明天就要出发,速去速回。 “好,我先回去安排一下”只要她答应,比什么都强。 “阿成啊,你离本官那么远做什么,本官要去水姑娘那里一趟,快来帮本官更衣”司容复张开双手,等着卢志成来帮他更衣,卢志成的一张脸比苦瓜还苦,自那天之后,他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且看司容复,神情自然,一点都没有觉得那天的事可耻,别扭。 司空复自然不别扭,可以说是感觉很好。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 他长期待在羽卫军中,什么事情没见过,见的多了,自然什么感觉也没有,况且他身边现在正好没有女人,养个男人感觉也不错。 “阿成啊,本官知道你心里还在别扭,没事,跟在本官身边久了,你自然就习惯了,再说,咱们都是大男人,也谈不上谁吃亏”司容复走到卢志成的身边拍在他的肩膀道。 “大人”卢志成快要哭出来,他是男人啊,虽然长得瘦小,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他只想以后找个媳妇过日子,一个不行,就找两个,却从来没有想过找个男人。 “好了,乖,一回生二回熟,没什么的,再说本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只要你好好跟着本官,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本官现在要出去一趟,你快来帮本官更衣”对于卢志成的这一别小媳妇模样,司容复特别受用。 卢志成低着头开始为司容得更衣。 “阿成啊,想开点,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你还是可以找几个媳妇过日子的”司空复见他情绪还是不高,不由出声安慰道。 “大人,放心,我想得通”卢志成收起一惯的嘻皮笑脸,脸色很认真的说道。 “你想得通就好”司空复很满意。 司容复大摇大摆的朝着水清云的院子而去,还没走近,便看见门口有一辆马车,水清云正要上车,他加快了脚步“水姑娘” 水清云的脚步停下,看向司容复。 “水姑娘,你要出门啊”司容复笑得那个灿烂,差点没把口水掉下来。 “嗯,司大人有事?”水清云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司空复如此夸张的表情甚是无感。 “下官能有什么事,不知水姑娘这次出门要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司容复最关心的可是这个问题。 “要个两天” “那水姑娘一路小心,下官在容州等着你……”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一个帕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塞进他的嘴巴里。 司容复说到一半的话就这样卡在嘴巴里。 等马车离开,他才敢把帕子从嘴巴里拿出来,问向身边的卢志成“刚刚那条帕子是王爷扔的吗?” “是”卢志成点头。 除了王爷还会是谁。 “那就好,即是王爷的东西,本官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司空复小心的收起帕子放进怀中。 月影等一干人等看见司空复的这个动作嘴角抽了抽。 这个司大人看上去真的有点不正常。 如是君远航知道他的帕子被一个大男人收进怀中,不知道一路上的饭菜还能不能吃得下。 “月影姑娘,水姑娘不在家,家里如是有下官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对下官客气,下官一定尽力”马车消失在他们视野当中,司空复满脸笑容的对着月影道。 “行,有事一定叫上司大人”月影见姑娘和王爷已经走远,转身回了院子。 陈氏与丫丫他们也进了院子。 司空复一一笑脸相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卢志成满脸疑惑,之前司大人虽然对他们也客气,但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却是十分不服气,如今一看,司大人半点也不像装的。 “大人,你怎么突然之前对水姑娘及水姑娘的家人这么客气” “这你就不懂了吧,水姑娘非一般人,巴上她总没错,走吧,即然水姑娘不在,本官该去四处多走动走动”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知府,即然来了容州,怎么可能什么事都不干,就是做做样子,也得让容州的百姓瞧瞧,他这个知府当的还是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看到,他是和水姑娘一条心的。 如此,那些百姓才会打心里接受他。 “你是说,十六王叔没有去镜南接受父王给他的十万大军”君启轩听到最新消息,眉眼深锁,这是为何。 “是的,属下打听到,十六王爷带着水姑娘出了远门,走的路线却不是去镜南的方向”丁克点头。 “他倒是有闲心,这个时候还不忘带女人游山玩水”君启轩捏住手里的茶杯,一双桃花眼泛出一丝精光“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去” “不管他去不去,我们的计划照常进去”君启轩一收眼底的精光,对着丁克吩咐道。 “是”丁克退下,君启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朝着左相府而去。 水清云为了加快行程,出了容州便不再用马车,换了几匹俊马,疾驰上路。 彬城说远也不远,说近也近,就是快马加鞭也得走上三四天的行程。 水清云,君远航一到彬城,就朝着九华寺而去。 九华寺是中南一带最大的一座寺庙,在大晋朝的威望很高,所以每天都有大量来自四面八方的香客,九华寺的香火不断。 水清云与君远航先是在九华寺上上了柱香,就往九华寺的深处走去。 九华寺的深处住着几位得道高僧。 卫烨说那怪医也住在九华寺的深处,想来那怪医与九华寺也颇有一定渊缘。 “两位施主请留步”一位小沙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水清云朝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小师傅,听闻今天是玄天师傅出关的日子,我们特意前来拜访” 那小沙弥见两穿着不凡,且谈吐有礼,语气也软了下来“不瞒两位施主,师祖说,今天有有缘人要来,除了有缘人,其它人他一概不见,还请两位施主见谅” 有缘人? 水清云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莫非这玄天师傅会卜卦,还能算出今天有人到访。 “那玄天师傅可有说,他要等的有缘人长什么模样”君远航看了看里面,旁边都是些小石块及以及矮树丛,只能看见一条幽静的小道通向里面。 “师祖说等有缘人到了,他自然会现身,所以两位施主还是请回吧”他只是一个小沙弥,哪里懂得师祖嘴里说的有缘人,师祖怎么说,他怎么做就对了。 “那就打扰了”水清云垂眸,看来得另想办法进去。 “两位施主慢走”小沙弥双手合十。 “让他们进来吧”水清云与君远航正打算离开,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通到里面,一道宏亮有力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这声音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摇远而悠长。 水清云与君远航闻言止住脚步。 一回头,那个小沙弥已不知所踪。 四周的环境也不是刚刚那处。 似是换了一副天地。 险境丛生。 “这是九环阵法”君远航握住水清云的手低声道。 水清云点头。 她不懂阵法,但也看出来了,四周的环境已经刚才的大不一样,能在瞬间做到这些的,除了传说中的阵法,没有其它。 “你牵着我的手,我来破”君远航似乎知道水清云不识阵法,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把她的安全交给他。 九环阵,他老早就看过,不是什么难阵,只要走对九步,就可有破了这阵法。 “跟着我的脚印走” 君远航心中有数的开始数步伐。 刚踩完第九步,四周恢复一片幽静,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朝他们袭来。 君远航全身戒备。 那股力量在君远航与水清云的周围旋转。 君远航紧紧的握着水清云的手。 又一道阵法来了。 这个阵法比刚才的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周围渐渐开始出现迷雾。 迷雾太大,连近在眼前的人都看不见。 “云儿”君远航慌了,除了感觉到手中的热度,他看不见云儿,伸手去触摸,也没有触到。 “云儿”君远航真的慌了。 手中的热度也消失不见。 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 他的云儿不见了。 一双眼经过短暂的慌乱,开始研究起四周。 他一定要破到此阵法,把云儿找出来。 水清云随着不知名的力量,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山谷,山谷当中杂草丛生,隐隐还能听见一些山虫鸟叫。 水清云静神凝气,把随身的短刀拿在手上。 她浑身察觉到一丝凉意,环看四周,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布满了一些不知名的大蛇,那些蛇都虎视眈眈的瞅着她,大有她敢动一下,就能把她食入果腹。 水清云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这应该就是卫烨嘴里的蛇阵。 水清云眼神一厉。 朝着那些蛇扫视过去。 她在找蛇王。 说话说,擒贼先擒王,对付这些畜生也一样,要先擒住蛇王。 锁住目标,快狠准的出手。 一时间,那些蛇群而攻之,水清云快刀斩乱麻,杀出一条血路,瞬间移到那蛇王的前面,那蛇王看见水清云,不进攻也不走,只是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如同盯着一个老熟人。 “蛇兄,对不起了”水清云可不认识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拎起她的七寸,把她抓在手心里。 有了蛇王在手,那些群蛇自然不敢再进攻,只是用充满仇恨和敌意的眼光盯着水清云。 那蛇王被水清云捏在手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甩了甩尾巴,示意水清云往那边走。 一过了那条小道,那些蛇突然消失了。 就连手中的蛇王也不见了。 出了小道,出现在她的眼前是一幢小木屋,里面坐着两位老者,两位老者正在对棋。 一个穿白色衣膳,留着长胡,一个穿青色衣衫,留着短胡。 水清云一眼就断定,那白色长衫长者必定是玄天。 不由近前“水清云见过两位高僧” 两人似乎没有听到水清云的话,思绪完全沉浸在棋盘当中,两人杀得难分难解。 水清云也不着急,找了个櫈子在两人的跟前坐了下去,不说话,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许久过后,棋子进入了死局。 两位都紧锁粗眉。 久久不得解。 水清云嘴角一勾,执起一颗白子落下。 棋盘复活,两位得了个平手。 两人这才看向来人。 见是位女娃子,那青衣老者鼻子冷哼一声“破了老夫的蛇阵?” “自然是破了,没有破,人家姑娘是怎么进来的?”白衣老者似乎不满青衣老者对水清云说话的态度,也或许是为了感谢水清云刚刚的伸手解了他的困局。 “倒是有两下本事”青衣老者用眼睥睨着水清云“二十年前,也有一女子闯过了老夫的蛇阵,可惜那女子终是与这世间无缘” “这位姑娘正是二十年前那女子的后人”白衣老者道。 青衣老者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 水清云里雾里。 这什么意思。 她难道不是水溶的孩子。 “姑娘请坐”玄天笑咪咪的看着水清云“姑娘为何事而来” 水清云莞尔一笑“我为何而来,恐怕两位高僧心里早已有数” 都算到她要来,那肯定知道她为何事而来。 “你来我这也没用,琼花咒世间无人能解”青衣老者再次哼哼,琼花咒是一种世间极其厉害的咒语,得此咒语者,将经历抽丝剥离的痛苦,然后死去。 琼花咒。 水清云心里一惊。 琼花咒,是不是跟琼花有关。 秀眉紧蹙,不由问出声“跟琼无忧有关?” 青衣老者别过头不说话。 “姑娘知道琼无忧”白衣老者闪过惊诧。 “只是偶然听人说过”水清云头皮发硬,琼无忧到底是谁“她是谁” “一个世间亦正亦邪的女子”白衣男子叹了口气,眼前姑娘的身影和二十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有个七八分像。 只是眼前姑娘的性子没有那么火爆,冷静许多。 “我和她有关”水清云轻轻的问出声,她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态问出来的。 “你是她女儿”青衣老者咆哮了出来。 白衣老者一怔,没有想到青衣会有如此反应。 水清云一愣。 她是琼无忧的女儿,但她连琼无忧是谁都不知道。 “求两位高僧告诉我真相”水清云站起来,弯着腰身恳求道。 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一定要知道。 玄天欲言又止。 青衣别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派头。 最后,还是玄天最先开口,他叹了口气,用无比幽扬的语气道“罢了,一转眼,二十年前已经过去,她的后人都已经这么大,有些事情终究是过往烟云” 青衣老者脸色有些动容。 “琼无忧来自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二十多年前,琼无忧突然出现在这世间,她行事无章,高兴了就救人,不高兴了就杀人,以至于被世人称作为女魔头,她武艺高强,生得美艳,喜怒哀乐无常,却独独对一人情有独钟” 水清云静静的听着。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戸很重要。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国,琼无忧突然销声匿迹,突然有一天,她突然来到九华寺,那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却硬是闯过了我与青衣设下的六阵,本以为她是想挑了九华寺,没想到她却突然朝我们跪了下来,要求我们救救她的孩子” 白衣老者说着脸上也有些动容,那样的女子怎能不叫人又爱又恨,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只为求他们救救她的孩子。 水清云听着听着一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这种感觉是陈氏从来没有给她过的。 “琼无忧身中琼花咒,要么把孩子生下来,她自己咒发而去,要么失去孩子,琼花咒自然而然就会解了,她跪在那里求我,不是想求我为她解咒,而是求我,如果琼花咒有一天传到了她的孩子身上,求我们一定要救救她,只是她哪里知道,琼花咒本是无解,更是世代相传”青衣终于忍不住说出声来。 二十多年了,要说他对什么事情愧疚,只怕就只有这么一件。 大人孩子他都没办法。 那种无力的感觉现在都还在。 “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们就知道,琼无忧终是选择把你生下来”玄天闭上眼双上合十,为一个母亲做出的伟大决定祈祷。 水清云的泪水早已随着他们的话而落了满地。 她不是轻易掉泪之人。 但今天,她真的好想哭。 为自己,也为那个叫琼无忧的女人。 这个世间真的有那么傻的女人。 “多谢两位高僧”水清云朝他们福了福身。 青衣突然朝她扔了一个瓶子出来“这是回魂丹,琼无忧说,琼花咒发作就如同抽了灵魂,这丹具有镇魂作用,你随身带着吧,也算是给当年的她一个交待” 水清云紧紧的捏住手中的小白瓷瓶子,又重重的行了一礼“谢过两位高僧” 玄天颔首。 青衣别过头。 水清云朝外走去。 出去的时候竟十分畅通。 君远航看着远处而来的水清云,心里舒了一口气,快速的迎上前“云儿,你没事吧” 他不久之后便破了阵法,可他还是被困在这里,出也出不去,进出进不去。 “没事”水清云情绪不高。 “你怎么了,哭了”君远航这才看见水清云的眼睛通红通红,眼睛一紧,那老怪如是敢欺负他的云儿,他便毁了这九华寺。 “嗯,借你的怀抱我靠靠”水清云窝进他的怀抱,此时的她只想好好赖在他的身上,理理脑海里混乱的思绪。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君远航心里一紧,云儿为什么这个表情,难道是云儿的毒无解。 一个着急“云儿,走,我们回去问清楚” 水清云拉住他。 “不是,我们回去” 君远航狐疑的看着她“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放心” “回头再慢慢说于你听”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如此依赖的攀着自己。 心里百味交陈。 云儿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不可能会表现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态度不由软和下来,双手紧紧的拥住她,给予她力量和温暖。 ------题外话------ 感谢13532334406,绮罗寻梦,轩辕玫瑰轩辕的月票。 18029405736的月票和20多朵漂亮的花花,么么~ 01 奉旨回京 六月,太阳高高挂。 地里的高粱正被充实的果实压弯了腰,就连长在北邻村的葡萄树上都长出了一串串鲜艳欲滴的葡萄,让人看见忍不住要吃上一口。 通往容州各村的道路已不再是泥泥洼洼的黄土路,全部铺上了青石。 如果你不经意进来这里,你一定以为来到了某户大富人家的后院。 事实上却不是。 这里的百姓勤劳朴实。 这里的土地虽然不是很肥沃,他们却正努力的用自己的双手让这里的土地开花结果。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去年来到这里的水姑娘,如没有水姑娘,现在的容州还是容州,黄土朝天,植被无生。 如今的容州,是除了江州之外,被称为大晋朝第二富庶之地。 容州出的高粱酒独一无二。 容州出的蚕丝天下第一。 容州出的葡萄酒举世无双。 如今大家提起容州,谈起不是它的贫穷,而是他的富庶,谈起容州的时候,人们就谈起山珍海味,引得人口水直流。 水姑娘是容州百姓心中的神,无人能及。 此刻,水清云却正懒洋洋睡在院子里的一处阴凉处,手中拿着一本孤本沉思。 她手上这本孤本是天京城里的琼书阁里拿来的,上面的一笔一句都是琼无忧亲手所写,亲手所记,从彬城回来,她只要一有空,就研究琼无忧留下的这些生活笔记,感受着她曾经的一喜一怒。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些孤本里,没有提及那个男人的身份,也没有提及那个男人的姓名,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云儿,喝碗绿豆汤,消消暑”陈氏端了一碗绿豆汤出来,陈氏一身玫红罗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身姿也比刚来时来得风韵。 水清云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看了一眼陈氏。 陈氏现在越来越像个母亲。 “怎么了,娘脸上有东西”陈氏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云儿时常看着她发呆,有的时候不说一句话,她总得云儿在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而且云儿有的时候与她说话也有些奇怪,总觉得隔着距离。 “觉得娘越来越漂亮了”水清云回过神,微笑道。 “你这孩子,那有这样说自己娘的”陈氏慎骂着,脸上却是开怀。 有那个女人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漂亮。 “圣旨道”门外一道尖利的公鸭嗓,拉回了娘俩的思绪。 水清云与陈氏对视一眼。 圣旨?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圣旨来。 苏公公一身暗红色的衣裳手持圣旨进来。 他一进来,先是扫射了一遍院子,发现院子里除了站着一位夫人和姑娘,再无他人,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夫人和姑娘,干咳了一声“想必这位就是水姑娘和陈姨娘了” “见过苏公公”陈氏朝着苏公公福了福身。 苏公公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是大内总管,今天苏公公亲自来到容州,想必是有大事。 “陈姨娘不必客气”苏公公回以一礼。 “公公远道而来,不知先坐下喝口茶” “也好”苏公公常年跟随在君炦身侧,其身上的气势被君炦所感染,举手投足之间都把皇家的礼仪做的十足。 “水姑娘,京中一别,已是一年多,圣上一直对把水姑娘遣来这里心存内疚,一年多来寝室难安,看到水姑娘和陈姨娘在这里生活的这样好,圣上也算是心安”苏公公坐下,喝了一口茶,茶香浓郁。 “多谢圣上挂念,只是不知公公前来是为何事?”水清云淡淡的回应。 内疚? 这种东西,别人会有,身为帝王的君炦不一定会有。 “皇上派咱家来看看水姑娘,看看水姑娘在容州是否生活的安好,二是来看看,容州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已经不再是一块荒地”苏公公嘴角隐隐含笑。 先前说水长出了位傻女,很久很久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们嘴里的傻女,正在悄悄的改变着容州。 这样的傻女如何能让人小看,所以皇上派他来了。 为的就是给世人一个态度,给出一个皇家的态度。 陈氏看着苏公公,听不懂苏公公话里的意思。 水清云明眸一挑“那圣上来可是有什么旨意” “自然是有的”苏公公干咳一声,暗思,为什么他在水清云的面前会不自觉的感到一种压力,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他通常只会在皇上身边感觉到。 喝了一阵茶,院子里的人也都回来的差不多。 苏公公这才站起身,干咳了几声。 “水清云听旨” 陈氏带着院子里的人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家长女开拓容州有功,即日起,不再待在容州,择日回京接受封赏,钦此”苏公公双眼笑眯眯的收起圣旨,把她递到水清云的手中“恭喜水姑娘,贺喜水姑娘,苦日子总算到头” 水清云明眸微睑“谢主隆恩” “好生收拾,咱家和你们一块回京”正好他也想留在容州好好玩几天。 陈氏大喜过望之后就是大悲。 她们在容州生活的好好的,皇上又把她们召回去做什么。 “清云惶恐,清云身上带着煞气,深怕回京之后又与皇室相冲”水清云双手拿着圣旨,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高兴,在这六月的天气里,却能在她的声音听出一些清凉。 陈氏担心的看着水清云。 苏公公亲自前来,就说明的一个态度,皇帝不再追究先前的问题。 可皇上不追究,不代表水清云不计较。 你老人家说我有煞气就是煞气,一道圣旨把她赶来了这里,现在见她容州建的好了,心理又不平衡了,又想把她叫回去。 “水姑娘,皇上说了,水姑娘自然不可能身带煞气,如水姑娘真有煞气,也不可能把容州建成如今的样子”苏公公嘴角的笑还挂在唇上,暗思,水姑娘到底是聪明的还是个傻的,怎么与皇上较起真来。 要知道皇上派他来宣旨,就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皇上的态度问题。 “皇上即是这么说了,那清云就不用担心会被皇上再次调到别的地方,多谢公公”水清云站起身,清清冷冷的样子,生是让苏公公看得移不开眼。 水清云被皇上请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百姓们高兴之余又露出淡淡的悲伤。 水姑娘回天京城了,那水姑娘是不是就不再管她们了。 “姐姐,召娣会想你的,你一定还要回来”召娣拉着水清云的手依依不舍,姐姐帮了她和她娘太多,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追随姐姐而去,哪怕是为奴为婢,可姐姐说,她的丫环已经够多,可是身边缺一个女掌柜的,让她好好学学认字算账,将来来她身边当个掌柜的,她点了点头,暗自发誓一定不让姐姐失望。 “王爷,皇上让你去速去镜南接手十万大军,你再不去安抚军心,镜南的那十万大军真的要乱了”苏公公看着君远航要和他们一起进京的派头,急得团团转,这十六王爷是怎么回不,十万大军,人家想到想不来,到了他老人家这里倒好,请都请不去。 你不去就不去吧,人家水姑娘回京有你什么事?非得上前来凑热闹。 “乱就乱吧,如是本王去了指不定会更乱”君远航懒得看苏公公那张涂满胭脂的脸,回京,回京之后,得有多少人想吃掉她的云儿,他不在一旁看着怎么行。 “唉哟,王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皇上把兵权给了你,你就代表着皇上,你去了和没去能一样?”苏公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了,皇兄的那点意思,别人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去了才是送死,走吧,本王有没有说过,她是我媳妇,她到哪我自然去哪”君远航往那一坐,耍起了无赖。 他就是不去,皇兄能怎么着。 顶多会有另一番罪名按过来。 没事,他顶的住。 水清云见陈氏以及红花她们忙着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她的心竟连一丝期盼都没有,但是水家她又不得不回。 不为别的,只为她要知道,水溶当初是怎么把她带回水家的,与琼无忧是否相识。 这一趟天京城之行,注定不会平坦。 “姑娘,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丫丫提着一个包袱经过水清云的旁边,见水清云神情淡淡的看着她们忙碌,停下脚步问道。 “嗯”水清云点头。 何止是舍不得。 这里可以说花费了她大量的心血,现在就要离开,她的心情如何能好得起来。 见水清云如此,丫丫也不知要说什么“我也舍不得这里” 这里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如今要跟着姐姐回去,她不知道面对自己的会是什么。 “你和你娘留在这里,不必跟着我回京”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愿意誓死效忠姑娘”丫丫脸色一白,姑娘什么意思,不要她和她娘了。 “傻丫丫,想那去了,这个院子是我在容州的家,我是还要回来的,在我回来之前,我希望你和你娘能帮我看着这个家,可明白?” 她是回了天京城,可她不希望在容州的家人去楼空。 丫丫似懂非懂。 “唉呀,让你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听姐姐的话准没错,放心吧,我和姐姐都还会再回来的”赫文泽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丫丫的肩膀,放下豪言壮语。 丫丫低下头不说话,眼睛通红通红的。 赫文泽一看又咋呼起来“你哭什么,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丫丫一跺脚,不理会赫文泽,跑回自己的房间。 赫文泽不明所以。 水清云摇了摇头。 她怎么就带回这么一个神经粗条的少年。 马车浩浩荡荡的从容州出发。 百姓们纷纷出来相送。 直到看不见水清云的马车,他们的眼神还是不肯收回。 心中暗自为姑娘祈祷“姑娘是个好人,希望老天保佑姑娘在天京城事事顺心” 水清云回京,最开心的莫过于司容复。 好啊,水清云走了,他终于可以在容州一展拳脚了。 “大人,水姑娘走了,不是还有容州帮,大人还是小心行事为好”卢志成见司空复有些得意妄形,在一旁提醒道。 “还是你小子想的周到,对,对,本官得低调”司空复点头。 水姑娘走了,还有容州帮。 容州帮倒了,才能轮到他当家作主。 “娘,圣上什么意思,又要把那个傻女给请回来”水文筝给过半年多的调养,身子早已无碍,行事又恢复了以往。 这不,一听圣上派了苏公公亲自去接那个傻女回来,心里瞬间不平衡,一个是就该死之人,偏偏又要出现在她们跟前。 容氏睨了她一眼“行了,你的性子也该改改,没听到传言吗,那个傻女早已不是傻女,还是替皇上开拓荒地有功的功臣,我们该拿出什么态度,你们自己心里要有个底” 不仅水清云要回来,就连陈氏也一并要回来。 容氏冷笑,回来就回来吧,手下败将,难道去了一趟容州回来还能翻天。 “是啊,妹妹,娘说的对,你的性子也该收收,不要认人看了我们嫡出一房的笑话去”水文静的脸上柔柔静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那个端庄文雅的样子,婉如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 “我知道,难道我还能让那个傻女强过我们一头,放心吧,她只要敢回来,我就肯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水文筝可不想学她娘和姐姐,明明不想她们回来,却硬要装作一番大气的样子。 不就有个皇功,怕什么。 回了后院,还不是她的天下,还跟以前一样,她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她,她只有傻笑的份。 容氏已经懒得说她。 “算算日子也该到京了,孙嬷嬷,南院那边可有收拾出来”此次水清云她们回来,圣上只怕有重赏,先前的西院自然不能再让她们住,免得传出去惹人闲话。 “夫人,都已打扫好,只等你挑几件饰品摆进去即可” “嗯,一会我到库房看看,把值钱的物什都摆进去,省得别人说我虐待庶出” “夫人容慈,陈姨娘和大小姐必然会对夫人心存感激的”孙嬷嬷点头,夫人这招用的高,把水府值钱的东西都搬进去,她们可不得小心的供着。 “娘”水文筝不依了“难道要让她们住的比我们还好”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庶出的可以享受嫡出的待遇。 “筝儿,你若是再胡说,休怪娘把你关回房里,娘跟你说过多少遍,现在皇上都得对人家客客气气,何况是我们?”容氏板下一张脸,微怒。 在还不知道水清云回京的底牌之前,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水文筝奴了奴嘴,不再说话。 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老爷,夫人,老爷,夫人”水府的管家年伯迈着一双老腿奔走相告。 “老年,咋咋呼呼的做什么”水溶正在书房,听见年伯的声音,皱着眉从书房走了出来。年伯忙上前“老爷,大小姐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到了就到了,难不成还要我带着举家老小去恭迎她”水溶冷哼。 “……”年伯失语,看着阴沉着脸的水溶,仗二摸不着头脑。 不是老爷自己说等大小姐到了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吗? 现在老爷这个样子又是为何。 “行了,即然到了,你带人前去接接就是”水溶不耐烦的挥挥手。 “是”年伯退下。 “姑娘,我们现在是要回水府吗?”红花掀了掀帘子,大街上热闹非凡,过往的行人看见她们的马车,除了自觉的让路,并未投来多余的眼光。 是啊,天京城每天不知有多少贵人出门,这些马车已经吸引不了他们的眼球。 “回,干嘛不回” 若大的护国将军府几个字在太阳底下熠熠生光,年伯带着水府的一众下人候在府外,看见马车缓缓的停在门口,心里有些紧张,传言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齐嬷嬷率先扶着陈氏下了马车。 陈氏今天一身淡蓝色的丝锦,脚步轻移,扶风细柳,一时间年伯竟没认出眼前的夫人竟是陈氏,直到陈氏微笑着唤了句“年伯”他才回神。 “老年见过陈姨娘”年伯朝着陈氏鞠了个弓。, “年伯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姨娘,那能担得起年伯如此大礼”陈氏回于一笑。 陈氏的这一笑,如是天上高高挂着的太阳,明媚灿烂,那有半分病秧子的神态,不仅气色好了,人变美了,连说话也变得好听了。 这个样子就好像是…… 对,回到了陈氏刚嫁进将军府的那会,待人以礼,温婉大方。 只是现在的陈氏比之前又多了一丝沉稳和大气。 “姑娘,你慢点”红花在马车外面小心的要扶水清云下马车,那小心的样子如同服侍宫中的贵人一般。 一身亮丽的宝蓝色衣裙首先进入年伯的视野,水清云缓缓的朝年伯走来,脸上未施粉黛,没有二小姐的柔和,没有三小姐的不可一世,却比二小姐多了一丝冷艳,比三小姐多了一份清冷,这样一个绝色的冷艳美人当真是他们的大小姐。 “老年见过大小姐”是了,传言大小姐如今不一样了,今天一看,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已经改头换面。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的脑子好些了没? “年伯不必客气”水清云朝年伯淡淡的笑了笑,记忆中年伯好像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痴傻而苛待过自己,是个可爱的老头。 “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夫人已经吩咐人备了些清粥小菜给陈姨娘和大小姐开开胃”年伯一怔,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应,原来大小姐笑起来这么好看。 回想着之前大小姐笑起来是怎样的。 脑子里除了大小姐那满嘴的红色,没有记住任何东西。 “有劳年伯带路” 水清云与陈氏刚踏进水府,容氏便带着一帮姨娘及水府的小姐们迎了出来。 那满面春风的样子活脱脱水清云是她的亲闺女,离家一载终于荣回故里。 “陈姐姐与云儿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可是让妹妹好生担心”容氏亲密的拉起陈氏的手,上下打量起陈氏,看着陈氏容光焕发,脱胎换骨的样子心里一顿。 陈氏一洗先前憔悴的样子,不卑不亢,之前的怨气一扫而光,任由容氏握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让夫人担心了”陈氏微微福身。 之前她一直不甘心给容氏行礼,认为容氏不过是后来人,她才是水溶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女人。 容氏一身华丽,本就想在陈氏面前好好威风威风,如今见陈氏不卑不亢,还对她行了礼,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陈氏这样的改变却让她心里不舒服起来。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听说容州是蛮荒之地,姐姐在那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水文筝瞧见容氏与陈氏亲密的样子,又看见水清云冷冷的看着她们,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一般,嘴巴撇了撇,带着三分笑道。 “知道姐姐回来,娘亲可是高兴坏了,早早的便让人收拾出南院,如今见姨娘和姐姐平安回来,娘亲和我们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水文静柔柔的上前。 “唉呀,姐姐,你和陈姨娘怎么穿一个颜色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两姐妹呢”水文筝捂嘴轻笑。 大家这才看见。 陈氏穿的是淡蓝。 水清云穿的也是宝蓝。 只不过水清云身上的宝蓝比陈氏身上的宝蓝要亮气一些。 ------题外话------ 今天去医院产检,大夫说宝宝的胎位不太好,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02 贱人一个 “陈姨娘精神越发好了,让我们这些姐妹见了好生羡慕”二姨娘柳氏,长着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一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初看之下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仔细一瞧,你就会发现眼角处有些细细的鱼尾纹,到底是岁数在哪,不比一般的妙龄女郎。 “怎么可以和柳姨娘相比,柳姨娘现在还如同一个小姑娘,才真真是让人羡慕”陈氏瞧了一眼柳氏,以前她觉得她很美,但是不屑于她的美,被贬为姨娘之后,更是与各房姨娘少有来往。 柳氏闻言满意的笑了。 这才是她要的效果。 试看水府的后院,还有谁的容貌能胜过她。 就连最后进门的五姨娘,这两年也衰老的厉害,只有她的脸蛋还保持着少女般的肌嫩。 “怎么,难道是因为容州太穷,你们买不起衣裳穿,所以两人共穿一件衣裳”水文筝可不理会她们在说什么,她的眼光只盯着陈氏和水清云的衣服。 两人同穿一种颜色的衣服,且花式也相差无几,说出去不是一个的衣服她都不信。 心里无比鄙夷起两人。 真是够寒酸的。 也不知道是母亲穿女儿的衣服,还是女儿穿母亲的衣服。 水文筝说话,其它姨娘小姐自然乐得看个笑话。 大家都看着水清云和陈氏,等待着她们的回答。 若说是,可不就是寒酸。 若不是,两人穿成这样那就是眼光有问题。 “三小姐言重了”陈氏微微一笑“不过是两件衣服,说什么寒酸不寒酸,云儿非要闹着我和她穿一个颜色,说这样的穿着叫什么”母女装“,我本是不愿意穿的,碍于云儿的心意在哪,才想着穿上那么一回,没想倒让三小姐看了笑话”陈氏掩嘴轻笑。 寒酸,也不看看她们衣服的料子都是用什么做成的。 用的都是容州出产的最顶级蚕丝。 “唉呀,经陈姨娘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陈姨娘的这衣服真好看,瞧瞧这花纹,竟跟真的一般,天啊,这手感真丝滑”二姨娘伸手摸了摸陈氏身上的布料,入骨的冰凉,软软的感觉,那样舒适凉爽的料子,在缠丝绕里头要买好几千两呢。 “唉呀,可不是,这料子在缠丝绕里面得卖好几千两吧”三姨娘不甘落后,也上前摸了一把,天啊,刚刚她光看陈氏没注意陈氏穿的衣裳,现在瞧瞧人家身上的这件衣服,可以抵上她们一年衣服的花销了。 “不用,缠丝绕的掌柜的与云儿有些交情,根据云儿画的样式送了我们母女两件”陈氏勾了勾嘴。 她在这站了半天,总算是有识货的。 水清云的嘴角也勾了勾。 陈氏现在与她们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自信大方了不少,这样的她,再次回到水府的后院,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容氏的眼光不由自主看向陈氏的衣裳。 丝丝流光,直直垂下。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微风吹过,揽起一波涟漪。 眼睛一暗。 呵,真是大方啊。 好几千两的衣裳,竟是人家送给她的。 如此说来,她的面子不是比她的还大。 水文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本想借着衣服的事好好奚落这两人一番,没想到却是灭了自己的志气,长了她人威风。 “姐姐和云儿一路劳累,回到府中连口热茶都还没来得及喝,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再说”瞧着一个个眼睛放光的样子,容氏嘴角浮过一丝冷笑。 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不过是一件衣服,瞧瞧她们的眼睛,都跟看见了真金白银似的。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走吧,陈姨娘一年多不在府中,想来有些生疏”二娘娘从陈氏的衣服中移开眼,暗自盘算中,如今陈氏母女的身份今非昔比,她要不要先巴结着。 “姐姐,听闻你是建了皇功,才被皇上召了回来,真是可喜可贺”水文静与水清云平走在一块,柔柔道。 “是啊,姐姐,出容州之前,你可爱笑了,怎么如今回来,连个笑容都舍不得给我们,莫不是有了皇功,就不要我们众姐妹了”水文筝也加入道。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傻,怎么可能建什么皇功。 是啊。 众人的眼光再次投向水清云。 水清云从进府到现在,自始自终没讲过几句话。 她们也好奇,她是好了呢还是好了。 水清云闻言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眼梢稍稍抬了抬,宝蓝色丝锦在她身上肆意的飞扬起来,那个样子如同误入人间的仙灵,清冷灵动,却听她缓缓道“当初九皇子一拳把我打出了好远,这里受了伤”水清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醒来之后就发现之前的笑容有多傻,还望众位妹妹见谅” 水文筝闻言目光不自觉的扫向她的额部,那里清亮光滑,那里有什么受过重伤的痕迹。 水清云被愤怒当中的九皇子一拳扫出老远,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被她遣出天京城的事所覆盖,以至于大家都忘记她也曾受伤的事实。 水文静闻言轻眉蹙了蹙。 水清云的这话什么意思。 暗示大家,她的脑子被九皇子打了一拳,好了。 “没想到云儿之前还受了这样的苦,听我的心里真是不好受,总之,平安回来了就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容氏上前拉起水清云的手,很是慈爱道。 水清云心里不喜。 几乎是第一时间抽出自己的双手。 容氏的笑容当即尴尬的停在脸上。 她什么意思,嫌弃她。 “夫人,莫要见怪,云儿好了之后就不喜与人亲近”陈氏见容氏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忙上前解释道。 “无碍”容氏悻悻的收回手“也怪我,你们在容州待了一年多,我都没派人去看看你们是不是过的好,你们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娘,那是圣上的意思,我们怎么可能违背圣上的意思偷偷的去看她们”说完还狠狠的瞪了水清云一眼,不知好歹的女人。 水清云心里冷笑,你们派出去的人还少。 水府的建设总体以大气为主,没有一般文人家庭的那种书香之气。 要说容氏这次也真够下血本的,不仅在吃的上面,住的方面都按最大的花销用在她和陈氏上面。 陈氏淡淡的用着餐。 之前吃饭都是应付,根本不知道水家的厨师水平如何,如今一尝,味道还算可以,不过比起她做的,好像要逊了那么一点。 水清云根本无感。 她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身份需要。 “姐姐,这汤不错,你尝尝”水文静很是细心的为水清云舀了一碗汤,汤汁色泽晶莹,看起来的确让人有食欲。 红花看向水清云,见水清云不说话,便替水清云接了过来。 还没等红花的汤放在水清云面前。 水文筝已经拍案而起。 “哪里来的小丫头,如此没规距,没看见是二小姐给大小姐盛的汤,你一个丫环从中接什么,来人哪,掌嘴二十,让她清醒一下,免得什么时候逾过大小姐去了还不自知”那意思就是说,二小姐是嫡女,为她一个庶女倒汤,是看得起你,她水清云只有怪怪接受的份,却让一个丫环接了,这就是藐视。 两个粗使婆子上来,欲拉走红花。 水清云冷冷的扫视过去,那两个婆子立即不敢动,有些惧意。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水文筝急眼,大声道“姐姐,这个丫环初来乍到,不识水府的规距,我帮姐姐教训她,也省得她以后在这府里分不清主次” 谁是主,自然是她然嫡出一房。‘ 谁是次,自然是这府里的任何人,包括水清云母女。 “筝儿,不得胡闹”容氏适时的板起脸“云儿她们回来,谈什么规距不规距,再说这丫环用得不好换就是”说完回头跟陈氏道“姐姐,这里不是在容州,是在水府,我已经把南院打扫出来让姐姐住,南院院子大,姐姐云儿带回来的丫环肯定不够用,一会我把府里的丫环都叫过来,姐姐和云儿选几个跟着你们” 容氏就是容氏,一口一口姐姐叫的亲热,不知道定以为陈氏是夫人,她是妾,这一番话来找不出任何出错。 在容州可能用不了那么多丫环。 在水府可不一样,有的是丫环,只要她开一句口,陈氏要几个丫环还不是小事。 容氏的话一出。 几位姨娘脸上有些难看。 不仅让陈氏她们住南院,还对她如此客气。 她们之前不知道明里暗示过多少次,说是想搬去南院,容氏死活不松口,如今倒是大方,不仅把南院收拾了出来,还收拾得富丽堂皇。 要知道南院离老爷住的地方最近,她们巴不得天天离老爷近些。 “也好,多谢夫人”陈氏脸上柔和道“我身边除了一直跟着我的嬷嬷,倒真是没别的丫环,云儿身边也是,都是两个笨手笨脚的,除了会些拳脚功夫,什么也不会,是应该挑几个丫环,不然南院那么大,指不定让她们两折腾成什么样” 她不仅要挑,还要挑几个会干活的,根本不怕容氏你在我们身边按插眼线。 如是以前,这种事陈氏一定会强烈反对,在她看来,她就是想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才不会有那么好的心。 如今的陈氏,真的不一样了。 容氏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姐姐随便挑,如是府里没有合适的,我再去外面买些回来,总之姐姐要用得顺手才行”这个府里有权力对丫环买卖的人只有她。 “我想起来了”水文筝细细的瞧着水清云身边的月影瞧了许久“你不是上次那个女人的丫环?” 月影一脸茫然。 “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丫环”水文静看着月影,脑海里没有影响,不明白妹妹怎么会认识一个丫环。 “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水文筝站起来,走到月影的跟前“好啊,你个死丫头,终于落在我的手里,说,上次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让我疯癲了好几个月才好”上次的奇耻大辱她永生都会记得,说着双手要去抓月影。 月影站那那里不偏不躲,任由水文筝用力的抓着自己。 “月影,你认识三小姐?”水清云瞧了瞧脸红成猴屁股的水文筝,轻轻道。 “回姑娘,我之前都与姑娘生活在容州,第一次来天京城,怎么可能认识三小姐,莫不是三小姐什么时候去了容州,月影无形中怠慢了你”月影说得一脸无辜。 “你个死丫头,还嘴硬”水文筝冷笑“来人啊,把这死丫头给我押下去,本小姐今天要亲自审问” 上次的仇,她说什么也要报。 “筝儿,到底怎么回事”容氏看向月影,不过是一个丫环,筝儿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再说想收拾一个丫环,没必要在一干姨娘面前收拾,回头找个理由打发了就是。 月影站在那里不说话。 这个水文筝还不算是个傻的。 一下子就把她认了出来。 水文筝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水清云。 同样爱穿蓝衣。 声音同样的清冷。 身子一怔。 这个丫头出现在水府,并且跟在她的左右。 那么,上次出现在天京城的那个女人是她。 是了,水文筝眼睛如碎了毒般看着水清云,她与罗家公子交好,所以罗家公子一出手便送了她们价值好几千两的蚕丝锦。 “上次是你对不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种如同见了魔鬼般的恐惧。 水清云轻笑出声“三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难不成三妹妹真的什么时候来了容州,而我却不自知,如是那样,难免会有不周之处,还请三妹妹莫要见怪” 她否认是给水文筝面子。 如她真是承认了,水文筝才是真正的颜面扫地。 “贱人”水文筝一个巴掌扫过去,手掌被红花截在了半空“敢做不敢当是不是?”水文筝一张脸气得通红。 对,就这样的语调,幽幽的,冷冷的,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一干姨娘乐得看戏。 容氏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筝儿今天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不会一会再与她们商量一番,连粗话都出来了,这不让这帮姨娘看了笑话去。 “三小姐,请你注意些,我们姑娘不是谁都可以动手的”红花一摔水文筝的手,冷冷道。 水清云看了一眼水文筝。 每次见她都想甩她耳光子,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她以为她是谁,在水府,我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说好听点是庶女,是难听点就是我们水府的奴才,我就不相信,在水府我还不能教训一个奴才”水文筝越看水清云越觉得她讨厌,可恶。 身边有两个会武功的丫环了不起,不要忘了,她娘才是水府的当家夫人,她与她娘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水文筝的话一出,在座的姨娘和一帮庶女脸色全都不好看。 好啊,原来在她们的眼里,她们这些姨娘和小姐都是她们的丫环,真是好大的口气。 “筝儿”容氏真的生气了。 筝儿平时说话口无遮拦也就罢了。 今天当着那么多姨娘和庶女的面,这不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 “娘,你说过你要为我报仇的,眼前女儿的仇人就在跟前,我不管,你要为女儿做主”水文筝嘴一撇,耍横道。 “胡闹”容氏一拍桌子“孙嬷嬷,把三小姐带下去” “娘,妹妹今天见姐姐回来,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女儿带妹妹下去”水文静站了起来。 从水文筝的脸色当中,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就算水清云是当初陷害筝儿的那个人,无证无据的,筝儿如此胡闹也是白搭,最后说不定还会得罪这一桌子人。 “我不走,今天我不教训一下这贱人,我哪也不去”水文稳睁着一张杏目,咬牙道。 她找了半年多,没有那人的消息,好不容易仇人就在眼前,她如何能放过她。 不,她一定要让她尝尝比她痛苦千万倍的痛苦。 水文筝一口一口贱人说的欢快,陈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三小姐”陈氏站起身,以前是她太软弱,对云儿不闻不问,所以才会任她们对云儿任揉任捏,现如今,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儿在水府如此受欺负“云儿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长女,你这样一口一口贱人,是在说谁,是说老爷与我生了一个贱人出来吗?” 语气虽然没有多义正言辞,却夹了一线悲愤在里面。 水文筝脸上一窘。 随即不以为然。 是她爹生的又怎么样,只要不是嫡出的,就是贱人一个。 容氏的眉瞬间夹在一起。 陈氏果真不一样了。 以往碰到这种情况,她不仅不唯护,反而还会不耐烦的喝斥水清云几句。 现在,陈氏唯护的意味很明显,那个样子犹如一只母鸡在护着自己的小鸡。 士别一年多,这个陈氏当真要让她重新认识。 “姐姐,筝儿不懂事,满口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转过头对着水文静使了个眼色,水文静点了点头,几乎是把水文筝从桌子上拉走的。 “姐,你别拉我,我今天非要让她给你说法,她上次为什么要那样祸害我”水文筝挣扎着不肯走,孙嬷嬷赶紧过来帮忙。 “唉,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在三小姐的眼里,连个下人都不如”五姨娘烟奴了奴嘴,满脸的不屑。 瞧瞧,还嫡出小姐呢,那个样子像什么,简直像个市井沷妇。 容氏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五姨娘。 五姨娘早先是青楼女子,是水溶从军营里边带回。 这个人说话向来阴阳怪气,也不吃容氏的那一套,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且又只生了一个女儿,对容氏来说,蹦不出什么名头,平常都懒得理她。 二姨娘撇了撇嘴没说话。 三姨娘暗暗打量陈氏与容氏之间的脸色。 所有的姨娘当中,三姨娘做事最小心。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得罪容氏的。 说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容氏不找她的麻烦,那么她在水府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五姨娘这说的什么话,都是老爷的女人和女儿,虽然不是当家主子,却也是这水府的半个主子,怎么能与那些奴才相提并论”陈氏用帕子拭了拭嘴,眸子婉转的扫向桌子的每一人“夫人,这三小姐也真是的,平时与姐妹间开个玩笑也就罢了,如这话传到外头,外头指不定要怎么评论夫人,说不定说是夫人授意的呢” 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就是容氏不想水清云与陈氏回家,自己不好明说,所以才让女儿演了这么一出,目的就是要给陈氏和水清云立个威。 容氏眼睛一眯。 好厉害的一张小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陈氏的口才这么好。 却不得不否认,她说的句句都在理。 水清云与陈氏是奉旨回京,不管她们在水府的身份怎么样,但皇上的态度在即,水府再大能大过皇上,筝儿今天闹的这一处,有外人看来,就是有人见不得她们母女回京。 眼睛不由一暗。 心中懊悔得很,早知就应该再使点力气,怎么也要把这母女俩弄死在容州。 如今倒好,风光回来,她与陈氏之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较量。 想起陈氏背后的陈家,容氏笑了,不过是个没有靠山的,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一个娘家回来。 ------题外话------ 感谢窝是可耐滴娃,甜女的月票,么么~ 03 反骨 不算水文筝闹的那一出。 除了各姨娘之间的冷嘲热讽,这一顿饭总体吃得还算舒心。 水溶自始自终都没露面。 这让容氏嘴角高高的泛起。 陈氏与水清云回府,水溶的态度才是关健,水溶不露面代表什么,代表水溶还是不待见这母女俩。 “姐姐,你和云儿劳累了一路,早点休息,明天我让孙嬷嬷挑一批丫环过来,你们挑挑,看到合适的就留下”容氏亲自把陈氏和水清云送到南院,走的时候还不忘客套一番。 “让夫人费心心了,夫人慢走”陈氏微微朝容氏福了福身,那个样子卑微的很。 容氏看着陈氏的态度,满意的很。 早就如此多好,人呀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之前你是夫人,大家敬你,你现在不是夫人,只是个姨娘,就得敬着别人。 容氏带着一众丫环扭着小腰走了。 陈氏看着容氏的背影喃喃道“有些事情做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嬷嬷,我今天的表现可还好?” “夫人”容嬷嬷小声的回了一句“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之前我们因为在言语上吃了太多闷亏,像夫人今天这样就很好,至少容氏不会因此小瞧了你” “是啊”陈氏深有同感,以前她对这水溶的众女人很是不屑,对容氏更是低不下头,她一心一意等着水溶的态度,等来的却是水溶对她的不闻不问。 所以她的心死了。 整日忧郁憔悴,如不是跟着云儿去了容州,换了个环境,也许她早已经命丧黄泉“嬷嬷,回到了水家就是姨娘,不管是人前人后都把称呼唤回来,免得落人口舌,你们也是一样”陈我对着齐嬷嬷入红花月影道。 “是,姨娘,老奴知晓了” 齐嬷嬷自然知道一个称呼可以引起怎样的波浪。 水清云眼光划过这处南院。 不知容氏是有心还是无意,打扫的非常干净,且还让人整修了一番,看着想新盖的一般,再看里面的陈设,油光通亮,看着就是一般的宝贝。 嘴角浮起冷笑。 这么抬举她们是想说明个什么问题。 容氏无非是想时时刻刻提醒她们,这些好东西都是我给你们的,只能摆在你们房里摸摸看看,如是坏了或是被卖掉了,可就得过来找她们的麻烦。 因为在水府唯一有权利动这些东西的人除了水溶就是她,别人没那个权利。 “嬷嬷”水清云出声。 “小姐” “明天让水夫人把这些名贵物品都收回去,就说我们房里的东西我们自己会置办,用不着她费心”放些小灾星在屋子里,她确实不舒服。 “是,老奴瞅着也有些碍眼”齐嬷嬷闻言笑得开心。 她一进屋就发现这屋里的摆设有点不对,简直堪比容氏房里的摆设。 水清云点头。 她的院子她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不喜欢别人在她的地盘指手画脚。 “都换了吧,我看着也糟心”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摆在她们房里干什么,若是传出去,还不是为容氏赚名声,她还得让人说是贼心不死“跟她说说,我们南院想自己设个小厨房” 做菜已经成了为她必不可少的一项爱好,没有厨房可让她怎么活。 “什么?”容氏一双眼射出利光“南院把我给她们摆设的东西都退了回来” “是的,夫人,陈姨娘身边的齐嬷嬷一大早过来便要老奴过来跟你说说,让你派几个人把南院的东西都搬走,说那些东西太贵重,如是磕了碰了的就不好,还说,不过是几件家物什,就不劳夫人费心,她们会自己买点回来,也让夫人放心,绝对不用公中的钱” “不用公中的钱,这是要自己花钱置办了”容氏眼眸闪了闪“还说什么没有?” 孙嬷嬷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容氏不悦。 “也没什么,只是陈姨娘说想在南院设个小厨房,说是她身体有些虚弱,不宜于众位一起用餐,也怕影响了夫人及诸位姨娘用餐的心情” 设小厨房,一般的姨娘都没有这个待遇,现在的水府,也就只有夫人的院子里才有一个小厨房。 虚弱,容氏冷哼,她瞧她伶牙利齿,精神百倍,可是一点也瞧不出疾病缠身的样子。 “即然姐姐身体有恙,我自然应该体恤,准了”还弄小厨房,难不成还怕她下毒毒死她不成。 她若要下毒,又何必等到今天。 “老爷可在府里?”容氏想起水溶昨天到今天都未曾露面,不由问道。 “老爷进宫还未回来” “行了,都去忙吧,盯着点南院那边”容氏让大丫环流元为自己捶背,听到水溶对陈氏母女回府的事情不闻不问,暗想陈氏她们就折腾吧,折腾的越厉害才好,如此就算水清云脑子不傻了,水溶也只会对她更加厌恶。 此刻,水溶正在御书房里,君远航在他的对面懒洋洋的坐着。 君炦一双眼埋在一堆奏折里,看也不看下面的两。 水溶一脸镇定的站在那里,皇上不说话,他自然不会没话找话。 至于君远航,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椅子上,等待着君炦发话。 良久,君炦一甩手里的折子,双眼似要喷火一脸的怒气“瞧瞧,现在镜南军都成了什么样子,整天都有人在营中打架斗殴,军不像军,民不像民” 君远航眼眸扫过那道折子,抿着唇不知道想说什么。 “十六”见君远航不说话,君炦怒吼出声“朕把十万大军交给你,是想让你好好替朕把持着十万大军,免得让旁人钻了空子,你说说你自已,朕的旨意下了多久,你竟当耳旁风” 君远航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眸,“皇兄,臣弟早就说过臣弟不是带兵的料,你非要把那十万大军硬塞给我,我也是怕出了漏子,才迟迟不敢上任” 硬塞给他。 如果可以君炦真相撕烂他的嘴。 还真敢说。 他若不是担心他早已控制信那十万大军,他用得着走这一抬险棋。 君远航如此态度又让他迷惑了。 如果他真想对这十万大军动手脚,他的这道旨意一下,他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如今他跟自己演着一出,又是为何。 “皇上,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十六王爷迟迟不去上任,只怕有心人想对这十万大军动了异心”水溶见两人都沉默,一个嘴角上挑,明显没把皇上的怒气放在眼里,一个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说的话也是实话。 国一日不可无君。 军中也不可一日无帅。 “十六,听见没有,你再不去上任,这十万大军朕可就要交给别人了”君炦脸色微沉,不要最好,省得他把十万大军交到他手里,寝食难安。 君远航不说话。 君炦望向水溶“水爱卿,你来说说,如今这满朝的人员当中,谁适合领兵” 不是谁适合就行,还要看那人听不听皇上的话。 水溶思索了一会,很是谨慎的开口“回皇上,臣认为,这十万大军还是皇上直接统帅为好” 交给旁人你不放心,可不是自己手握兵符最合适。 这句话最能道出君炦的内心。 “皇兄,不过是十万大军,我接了就是”君远航突然站起身。 水溶噎住接下来要说的话。 君炦心生欢喜,君远航突然来这一句,他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皇兄,兵符呢”君远航一个伸手,问的理所当然。 “你不是不愿意去,怎的又想去了”君炦被君远航的态度搅的如大海水中的波浪,一阵高过一阵。 “即然皇兄相信我,我又无事可做,过去看看也不错” “……”这算什么理由,拿他的圣旨当儿戏。 “也罢,镜南离天京城太远,朕的确光顾不到,你且过去惩治一番,莫让邻国的人钻了空子”君炦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 他知道君远航是要跟着他对着干。 他给他,他不要。 他不想给了,他又不甘心。 这就是十六。 一个在他身边隐藏野心最久的一个。 “臣弟一定不负皇兄所望,臣弟还有个请求”君远航难得的施于一个君臣之礼。 “你有什么要求都要尽管说来”眼不见心不烦,早点把人打发走他才安心。 “事关水将军” 水溶闻言身体闻丝未动。 君炦蹙眉,这关水溶什么事。 “皇兄,水将军家的长女,臣定了,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云儿会妥协,不过有必要给皇兄提个醒。 “你这说的什么话”君炦被气得脸通红。 “云儿为皇兄开拓容州有功,皇兄还是早点对云儿进行封赏” 水溶嘴角一抽。 这算不算是赤祼祼的威胁。 刚把军权要到手,这边就开始威胁起皇上来。 君炦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我个朕自有打算,十六还是早些启程为好,若是耽误了军中要事,就算你是朕的亲弟弟,朕也一定严惩不怠”他是皇上,怎么可能受人威胁,更何况那人还是他一心想除掉的弟弟。 “皇兄不必客气”你把十万大军交给我,不就是想给我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好名正言顺的除去自己。 水清云正在书房里对着一张纸条发呆,红花走了进来“姑娘,容夫人带着人正往南院而来” “她来干什么”水清云垂下眼眸,明显对来人不喜。 “夫人怎么有空过来”说话间容氏已经和陈氏交谈起了起来。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容氏一脸的喜庆“宫里派人传话说,让云儿明天进宫一趟” 进宫? 陈氏微微怔了一下。 “据说是因为云儿建了皇功,皇上欲对云儿进行封赏呢”容氏捂嘴轻笑“这在这们将军府可真是一件大事,云儿这次可为将军府挣了光” “姐姐,云儿身居皇功,估计云儿以后的婚事也得由皇上来做主,云儿可真是好福气”皇上赐婚,说得好听点是赐婚,说得难听点就是已经沦为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想你下到那里,你就得待在那里。 “夫人说的那里话,皇上那有那个闲心来操心云儿的婚事” “听说现在的容州真是大不一样了,有时间真想过去看看,云儿呢,怎么不见她”容氏在这自说自话了半天,甚觉无趣,挑起凤眼打量起四周。 屏风,摆件果真都换了一通。 精致的雕刻,一点都不亚于库房里那些,不由冷笑,怪不得看不上她摆的那些,原来是想在她跟前显示一下她们有多财大气粗。 “在书房呢”陈氏看了书房一眼,云儿肯定知道容氏已经过来,却选择待在书房不愿出来,想来也是不愿意与容氏虚与委蛇。 书房? 容氏差点失笑出声。 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傻女,呆在书房,真是让人笑话。 “一年多没见,云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容氏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人总该长进,如是一辈子浑浑噩噩,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去” “姐姐说的那里话,云儿是我们护国将军府的长女,谁敢看了她的笑话去”虽然是个庶女,却也占了长字不是。 陈氏笑而不语。 “老爷这两天可有来看姐姐”容氏喝了一口茶,茶香入鼻,香气溢人,这茶的味道比她房里的还好,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陈氏笑而不语。 容氏也笑了。 “你也不要怪老爷,你也知道军中要许多事,别说是你,就连我大半个月不见他踪影也是常有的事,等老爷闲下来,一定会来看你和云儿的”水溶不过来,让她的心里大为开怀。 “无妨,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她现在对水溶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期待?好像不那么期待?恨,那更是没有。 就如同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你不来看我,我也不想去见你。 容氏讥诮的看了陈氏一眼。 十几年。 最好让水溶冷落你一辈子。 “姨娘,姨娘”齐嬷嬷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没看见夫人在这?”陈氏板起个脸。 齐嬷嬷先是对容氏福了福身,随后用十分复杂的口气道“姨娘,老爷正在来南院的路上”说着还朝陈氏挤了挤眉,暗示着陈氏要不要进去梳妆打扮一番。 “你说谁?”陈氏的语气加大了些。 “老爷啊”齐嬷嬷重复了一遍。 陈氏脸上有一时间的无措。 他这个时候来南院做什么? 容氏的笑容直接卡在了半空。 刚想他最好一辈子不踏进南院一步,这就来了。 “老爷肯定是刚下朝就来姐姐这,看来老爷心里还是有姐姐的”心里再挂不住,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有半分不悦。 陈氏就那样坐着,眼睛底垂。 她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水溶。 “老爷,大小姐和陈姨娘就住在这里”年管家迎着水溶进了水清云她们的院子里。 “老爷,你过来了”水溶一进门,便与水溶站到了一块。 水溶扫视了她一眼中,微微点了点头。 “唉呀,姐姐,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见见老爷,老爷今天可是专门来看你和云儿的”容氏当家主母的派头十足,见陈氏在里面扭扭捏捏,不由加大声音道。 水溶看向里面。 他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陈氏身着一件梅红色罗锦,从里面款款而出,裙摆随着陈氏的动作而轻轻的摆动着,头上插着一根梅红色的钗子,水溶看见,竟有种愰如隔世的感觉。 “妾身见过老爷”陈氏大大方方的给水溶行了个礼,随后站在一边不说话。 水溶紧紧的盯着陈氏,刚硬的五官上露出微微欣喜。 看着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生硬的别过头,不经意看起四周“离府一年多,回来可还习惯” 态度不冷不热。 “夫人体帖,为妾身和云儿准备了这么大一南院,自然是习惯的”陈氏回的话也是不冷不热。 “她向来大气”水溶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容氏所作的一切。 容氏脸上一喜“这都是我应该的” “让水清云出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与她说”连名带姓的呼唤,如同路人。 “不知将军找清云有何要事”陈氏刚想回绝,水清云清冷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水溶转头。 迎上一双清凉的眸子。 这双眸子似笑非笑,即清亮又透撤,眸子深处还浮着淡淡的嘲讽 将军? 好陌生的称呼。 陈氏一怔。 没有想到云儿会如此称呼水溶。 容氏同样蹙眉。 这水清云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有女儿称自己的父亲官职的。 水溶盯着眼前的少女。 一袭火红色的纱裙,显在清冷的脸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冷艳无双。 “云儿,你叫老爷叫什么?他可是你的父亲”容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编排陈氏和水清云的机会。 将军。 多么好笑的一个称呼。 不知道老爷听后会是什么感想。 “清云唤夫人为夫人,唤将军自然是将军”听着像是饶口令。 她是庶女,按照礼数,她该尊称一声容氏为母亲,唤陈氏姨娘。 “大小姐”容氏叹了口气,她一个嫡母唤一个庶女叫大小姐,够给她面子吧“我知道你对我略有微辞,你称不称呼我为母亲,我都不在乎,可老爷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不是应该和其她姐妹一般唤声爹爹”容氏的声音夹带着一种无奈。 看来这个水清云真的是好了。 若是以前,那能说出这么饶口令般的话,天天人前人后的母亲母亲叫的好不亲热。 “爹爹?”水清云冷笑“他心里无我这个女儿,我心里自然没他这个爹” 对于水溶她是陌生的。 作为原主,对他是即爱又恨。 对于她,只能算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让他开口唤他爹,除非她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关怀。 不然,不叫也罢。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容氏紧张的看着水溶,其实她在等着水溶发火。 “哈哈”没想到水溶不怒反喜“有点反骨,像我水溶的种” 笑着进了里屋。 容氏露出疑惑。 水溶不是应该大发雷霆。 陈氏则是有些紧张的拉着水清云的衣袖,在她看来,云儿真的有些过了,水溶再怎么说,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将军,她如此不给他面子,他没动用家法算不算是万幸。 “明天进宫一趟,你此去容州有功,皇上自然要对你论宫行赏,宫中的礼仪你怕是不懂,一会让夫人给你派个教习嬷嬷给你讲讲,也免得进了宫不知所措”水溶对于水清云刚刚的话暂口不提,提起了另一件事。 “是,妾身过来也是想跟云儿说这事的,还是老爷想的周到”容氏端庄的坐下,宫中礼仪,最好再发生一起一年前那样的事,让皇上重新厌恶她。 “不用了”水清云直接拒绝“皇上也知道我不是个知礼数的,如是刻意去学,反而惹了皇上不快” 人人都道她是傻女,即是傻女,当然不知什么是礼数。 “大小姐”容氏放柔了些声音“皇宫不比别处,若是再发生一次冲撞贵人的事,你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老爷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学学吧” 上次你冲撞了贵人没让你头落地算是便宜了你,这次若再次冲撞了宫中的什么贵人,她就不信水清云还有那样的好命逃过一死。 陈氏欲言又止。 皇宫是什么地方她是知道的。 但她也知道云儿若是做了什么决定,她若是想更改也是不可能的。 “这就不劳夫人和将军费心了”水清云把玩着手里的瓷杯。 进宫。 这两个字有些新鲜。 ------题外话------ 旋舞010,秦月夜,18029405736,czzj12,鸿1983的月票,么么~ 04 进宫 第二天一大早,两辆马车停在水府的门口。 一辆是容氏的,容氏与水文静进宫去给皇后请安。 一辆是为水清云准备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云儿,即是一块来了,不如先去皇后那里请过安再去皇上那”在外面她是慈母,况且水清云进宫这样的大事,没有人陪伴如何能行。 水清云环顾起四周。 高大威严。 这就是象征着皇权的皇宫。 “听夫人的就是”皇后,太子的生母,传闻中贤良淑德,与皇上相敬如宾,即是来了,去见见也好。 “那就走吧”容氏走在前面。 水文静与水清云并肩走在后面。 一个身穿白色,如九天下来的仙子。 一个身穿蓝色,如天外飞来的精灵。 两人并在一起,一时间天地无光,引得无数宫女太监回头。 “水家的二小姐真是美,这种美让人都不敢去亵渎”丫环甲对丫环乙说。 “可不是,那个穿蓝衣的姑娘也很美,就是表情有些冰冷,以前怎么没见过”丫环乙望着蓝衣姑娘出神。 “听说水家的那个傻女回京了,那个蓝衣姑娘不会是~”丫环甲欲言又止,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嘘”丫环乙赶紧噤声“小声点,怎么可能是那个傻女,我见过那个傻女几次,你不知道她的装扮又多夸张,还有脸上粉一层一层的,最重要的是唇上涂的那个朱红,红得吓死人,是个男人都会被吓死”丫环乙对着丫环甲咬耳朵道。 “听说是脑子不太正常,瞧那个蓝衣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肯定不会是水家的那个了”丫环甲认同道。 水家傻女的“威名”谁不知道,不仅沦为市井街边的笑柄,更是沦为皇宫中她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比如,水家傻女喜欢九皇子一事。 也不想想九皇子是什么人,那是季贵妃的儿子,皇上最宝贝的一个,就凭她一个傻女也配喜欢九皇子。 最后更是因为九皇子拒绝了她,因爱生恨,重伤了九皇子。 皇上就是太仁慈了,重伤皇子却把她遣走,如是是她们冲撞了皇子,脑袋早就搬家。 要不说,傻人有傻福。 “水夫人到,水家大小姐,二小姐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响在风仪宫的上空。 风仪宫里,皇后正和一帮嫔妃在闲聊。 听见这个声音,众多嫔妃立马好奇起来。 最先开口的是季贵妃“姐姐”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愤怒“这个水家大小姐是不是打伤舟儿的那个傻女,姐姐怎么也把她叫进宫来了” 季贵妃对水清云不是一般的厌恶,是相当的厌恶。 因为水清云,人家每每说起水家傻女的时候,舟儿的大名也被人提起。 也不看看水清云是什么人,她的儿子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和那种傻女相提并论,如果不是因为水清云被皇上遣去了容州,她杀了水清云的心都有,也省得她留在这个世上玷污了她儿子的名声。 “不是本宫把她叫进来的,是皇上,想来是给我请安来了”皇后睨了季贵妃一眼,美人慎怒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她也很想见见这个清云,是怎样的妙人把季贵妃气成这样。 说话间,容氏已经领着水清云,水文静进来。 “妾身容氏见过皇后娘娘,后宫的各位娘娘,各位娘娘金安”容氏对着皇后对众嫔妃福了福身。 “水文静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水文静一身白衣直泻而下,盈盈的一福身,很是优雅宁静。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水文静她是很满意的。 即识大体,又文静,跟她名字一般,太子如是娶了她,她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皇后的眼光移向水清云。 “水清云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轻轻的福了福身。 “你就是水家长女,刚从容州回来的的那个?”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蓝衣穿出一种盈动又高贵的感觉,水清云一身蓝衣款款的立在那里,感觉一时间所有的颜色都暗然失色。 “正是臣女”不冷不淡的语气。 不偏不倚的礼数。 让人没办法跟传言中那个只会傻笑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看着倒是个可人的,都坐吧”皇后与水清云没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难堪。 皇后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比如看好戏的柳贤妃。 比如此刻狠不得扒了水清云皮的季贵妃。 “水夫人”季贵妃出声“你带着文静来宫里请安,我们理解,可是有些人即不是嫡女又没有别的封号,你把人带进来算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容氏脸上有些尴尬“是皇上召云儿进宫的,妾身怕云儿不识得路,就把她带到这里先给娘娘们请个安” 是啊,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水夫人这个母亲当得真是称职,陛下公务繁忙,怎么有时间见一个不知好歹的庶女”季贵妃冷哼。 就算水清云真治容州有功,直接下个诏就好了,陛下也没必要亲自躬身见一个名不见传,名声又不太好的庶女。 “陛下有没有时间臣女不知道,想来季贵妃如此得宠是知道的”水清云红唇轻启,淡淡如流水般的声音自嘴间传出。 皇上有没有时间,岂是一个贵妃所能知道的。 “贵妃姐姐当然是知道的,要知道皇上可是连着好几天都宿在贵妃姐姐的宫里”柳贤妃捂嘴轻笑。 柳贤妃的话一提,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连续几天宿在贵妃宫,想来季贵妃是多么的得宠。 “柳妃妹妹说的什么话”季贵妃脸带娇羞慎怪道。 她享誉盛宠十几年,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比如皇后。 皇后不过是徒有虚名,半老徐娘一个。 “贵妃姐姐享得盛宠,岂是我们能比”淑妃轻轻的道了一句。 皇后的脸色淡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你们再得宠又如何,稳做正宫的是她这个皇后,早已不再想什么得圣眷,做好皇后的本份就能堵天下人的嘴。 “怪不得贵妃娘娘能够得知圣上的心思,原来如此,即是如此,还麻烦贵妃娘娘跟圣上说一声,就说水清云身份太低,不敢冒然前去拜见,还望陛下恕罪”水清云的话语有一种牵引人心的力量,她的话一出,众位嫔妃立即停声,不由自主朝她看去。 只感觉那人坐在那里,端庄威仪。 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对,就是坐在上位的皇后娘娘,她们只能在皇后娘娘身上看见这种威仪与大气。 坐在眼前的当真是水家的那个傻女,怎么会有那样的气质,高贵优雅又不失灵动。 水清云的话一出。 皇后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个姑娘看起来不是个没脑子的。 瞧人家句句说得多在理。 即然你季贵妃说我身份不够,那麻烦你去跟皇上说说,等皇上给了相应的封号之后她再来。 这种气质,这种气势,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皇后有点喜欢这个水清云了。 “好个伶衙利齿的丫头”季贵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虽得宠,也不可能干预皇上做出的决定。 “清云并没有长得一双利嘴,也没生得一嘴利牙,只是实话实话”不卑不亢。 “贵妃娘娘莫生气,云儿她不懂规距,如是冲撞了贵妃娘娘,还请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看在云儿初次进宫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容氏忙战战兢兢的站起身。 “初次进宫?”季贵妃冷笑“看她怕是目中无人,容氏你真是养得一个好女儿,竟把皇上的众嫔妃都不放在眼里” 旧账未完,又添新账。 她与水清云的梁子结大发了。 容氏忙从位子上站起,一脸惶恐“是臣妇监管不力,还望贵妃娘娘责罚” 责罚谁。 自然是责罚那个不知礼数的狂妄丫头。 “本贵妃可不敢,人家可是陛下请进宫的,如是有个什么闪失,怪罪到本贵妃的头上,本贵妃岂不是罪过”季贵妃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要整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姑娘,她有的是千万种方法,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人口实,传到圣上那,再变成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可不是得不偿失。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不仅是美貌,还有心机与手段。 “水姑娘,听说现在容州可是大不一样了,一跃成为仅次于江州的富庶之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见季贵妃不出手,柳贤妃自然无戏可看,想到民间对容州的传言,不由问道。 “柳妃姐姐可真会说笑,听说容州之前可是个荒地,民不聊生的,就算是神仙下凡只怕也勉强能够温饱,至于富庶之地八成是谣言”淑妃满脸不屑。 淑妃只得一个女儿,就是当朝的四公主,启月公主。 没有儿子,自然不用皇位是谁坐而朝心,平时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看不出她到底跟谁走的最亲近。 “可不是,难不成容州真的有神仙下凡”季贵妃眼神不好的看了一眼水清云。 神仙下凡。 傻女下凡还差不多。 “所以本妃才想问问水姑娘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柳妃也不急。 这个水清云又不是她什么人,谁要排挤她,可不关她的事。 “水姑娘,本宫也想听听,你不如先说说,也让我们这群久居深宫的女人开开眼界”皇后睥睨着这群女人。 不过是个小姑娘,瞧这一个一个的恨不得把人姑娘吃进腹去。 皇后开口,且言语中肯,水清云自然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回皇后娘娘”水清云微微朝皇后福了福身“民间传言现在容州有三宝,娘娘可知是那三宝?” “这个本宫倒没有听过,是那三宝”皇后被吊起好好奇心。 “一是各娘娘娘身上穿的蚕丝丝锦,所用的蚕丝都是我容州出的最顶级蚕丝” 皇后点了点头。 容州的蚕丝的确和别的不一样,且陛下还给了一个天下第一丝的封号,那就更不能令人小看。 “二是容州出的红酒,不仅好喝还有美颜之功效” 葡萄酒太俗,所以水清云想来想去还是用回现代的称呼,红酒,听着就高端大气。 皇后点了点头“本宫也喝了不少,的确是好酒” 后宫存了不少红酒,都是为各宫娘娘所备。 “三是容州的院子天下稀有”水清云不急不缓的开口。 容州的各个村落都被她规划了起来,家家住的都是红楼小院,试问那个地方能够做到如此。 别地没有,仅在容州。 “被你这么一说,本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容州见识一番”容州有这三宝,所以能享誉天下。 “那些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们,那些东西上是你弄出来的”季贵妃撩了撩眉角。 容州的这些东西现在都在皇宫在大范围使用。 可谁能证明那些东西与你水清云有关。 你不能因为在容州待了一年多,刚好这一年多容州发生了这样那样的变化,就把功劳归在你水清云一个人身上。 水清云微微一笑“有没有关系不是我说了算,别人都看得见” 别人不是瞎子,特别是容州的百姓更不是瞎子。 “有点意思”季贵妃笑了“你为皇上开拓容州有功,想来皇上的封赏不会少” 水清云只是微笑。 皇上的封赏谁知道会是什么。 “水姑娘,传闻十六王爷是水姑娘的邻居,容州能有今天的成就,十六王爷在里面的功劳也必不可少吧”柳妃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风情无限道。 她们其实都不太相信,一个姑娘家家的可以让容州换天。 换言之,如是十六王爷从中出了不少力,那又另当别论,谁不知道十六王爷出手向来财大气粗,花点钱让容州变个样子,有什么不可以。 “十六王爷自然是功不可没”水清云目光清亮的迎向柳妃“不止十六王爷,所有为容州的今天出过力的人都功不可没” 她水清云没有那么伟大,仅凭一人之力便能让容州变天。 柳妃撇了撇嘴。 说的倒好听。 “水姑娘能够在那满是土匪的容州生存下来本就是一件易事,本贵妃很想知道,水姑娘是如何让那些土匪没有杀你的”季贵妃捂嘴轻笑。 嘴里的暖昧意思显而易见。 一个姑娘家家的想要在土匪跟前存活下来,凭的是什么,恐怕除了容貌和身子没有别的了。 季贵妃的话一出。 一众嫔妃都向水清云抛去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让那些土匪毁了声誉。 “柳妃妹妹,事关水姑娘声誉,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皇后脸微皱,这些话有些过分了,她听得都有些难受,何况水姑娘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更何况水姑娘到达容州也是圣意,如真有什么,也不是人家一个姑娘自己能选择的。 柳妃红唇一笑,直直的看着水清云,想看看水清云会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回答的好则好。 一个不小心,就算水姑娘建容州有功又怎么样,在别人眼里还不是一个残花败柳。 一个残花败柳谁会要,等着自己孤独终身。 水清云眼睛一冷。 这个柳妃好毒的心。 一出口就想毁自己的声誉。 嘴迹盈盈一笑“柳妃娘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容州不仅有土匪,还有毒蛇,比起土匪,那些毒蛇才最令人害怕” 土匪。 容州的土匪都是些可爱的土匪,从来不干劳民伤财之事,比起这些坐在这里说尽风凉话的娘娘们不知要可爱多少。 “管你是土匪还是毒蛇,本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在容州活下来的”柳妃眼睛眯起来,这个水清云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故意答非所问。 “柳妃娘娘可以问问六皇子,六皇子可是暗中去过容州好几次,相信六皇子会给柳妃娘娘想要的答案的”水清云嘴角上扬。 打太极谁不会。 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也不打算回答。 所谓越描越黑就是人们根据你的答案来的。 她还有一项擅长,那就是抛砖引玉。 比起这个,相信在座的一定会更好奇六皇子秘密去容州做什么? 水清云的话一出,柳妃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儿几时去过容州,你不要信口雌黄” 笑话,容州是什么地方,轩儿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柳妃妹妹此言差意”得到这么一个重要信息,季贵妃怎么会放过“容州一直是皇上的关心之所在,六皇子如此不声不响的跑去容州,难道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惊喜?只怕是想独吞了容州吧。 “贵妃姐姐”柳妃不悦“贵妃姐姐难道相信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辞” 笑话,现在就轩儿与太子两人的势力不分上下,她怎么可能给别人打击轩儿的机会。 “好了,好了”皇后出来打平场“不过是叫你们来陪本宫聊聊天,看你们聊着聊着都聊到哪里去了,水姑娘不是要去见皇上,那就去吧,让秦姑姑领着你去”皇后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水清云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明明一开始她才是话题的中心,一转眼就跑到六皇子那里去了。 这样的一个丫头,如此聪明,甚得她心。 可惜了是个庶女。 秦姑娘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水清云朝皇后福了福身,跟在秦姑姑的后面。 “皇上驾到” 没等水清云出了凤仪宫的门,就听见一声尖嗓。 秦姑姑立即躬身的走到一侧,双膝跪了下去。 水清云学着秦姑姑的模样跪了下去。 没办法。 这里是帝皇制。 入乡随俗,她就是再不情愿下跪,也没有不下跪的资本。 眼角只感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自跟前走了一通,而后便听见里面大大小小的女声山呼万岁。 “众爱妃都起来吧”君炦自发的坐到皇后跟前,扫视了一眼全场“朕听说水家长女也在此,哪个是水家长女,也来让朕看看” 一个一个都是熟面孔。 “臣女水清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水清云袅袅的自门外进来,走到中央,对着主位上那个人跪了下去。 声音悦耳清甜。 身形优美。 君炦一双眼盯着下面的蓝衣女子。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水清云抬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君炦。 那里面没有害怕,没有卑微。 君炦微眯着眼打量着水清云。 “你就是水清云?” “正是臣女” “知不知道朕宣你进宫所为何?”君炦的音调带着一种帝王特有的威仪,顿挫有声。 “臣女不知”都道帝王心难测,她的确是不知。 “好一个不知?”君炦冷笑“先从一年多开始说起,说说你为何冲撞九皇子,还把九皇子撞的受了伤” 即然要赏,自然得先把过讲明白。 “启禀皇上,臣女一直视九皇子如同自己的亲弟弟,实无非分之想,那天不过也是想给九皇子一个惊喜,耐何九皇子以为臣女爱慕着他,所以对臣女对他示好的行为很是反感,臣女看出九皇子不喜臣女,臣女便想走开,离开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以至于臣女的整个身形都往九皇子身上倒去,事后听人说,为此九皇子因此受了重伤,臣女内疚不已”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是事后她自己编了一个。 之前的水清云脑容量太大,存在脑海的信息太少,她都捕捉不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水清云如此复述,水文静的手稍稍动了一下。 容氏则是蹙眉。 这个水清云不要命了不成。 还敢把九皇子当成弟弟。 人家是皇子皇孙,她也真敢想。 不过比起弟弟,总比她一个大龄女子喜欢人家九皇子强。 “水清云”季贵妃眼睛瞪过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妄想攀上皇家,你的脸皮果真是极厚” 不管是她偷偷爱慕舟儿也好,还是其它的什么。 总之她想为此接近舟儿,就是不安好心。 “贵妃”君炦出声。 “皇上,臣妾也是一时心急,每每想起舟儿那么小便受收那样的伤害,臣妾的心如同刀绞”季贵妃听到君炦的声音,脸上立即作出悲凄状,那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软,何况是皇上。 “好了,舟儿的事朕也罚她了”本来是想要她的命的,谁曾想人家命硬,没死在容州,他也是没办法。 “水清云”君炦再次出声“对于你撞伤九皇子一事,你可知错” “皇上,都是臣女监管不力,还请皇上看在事情多了这么久的份上,饶了云儿吧”容氏急急的从位子上出来,连同水清云一起跪下。 她的加把火,让这件事情再起涟漪。 季贵妃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皇上,舟儿差点为此不能人事” 君炦一张脸沉了上来。 这个水清云真够可恶的。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量,不过是撞了一下舟儿,舟儿差点不举不说,还折了一只手。 “臣女只能说声抱歉,但是臣女不知道错在哪里,归根追底,臣女也是受害者,如不是暗中有黑手推了臣女一把,臣女不会撞向九皇子,九皇子自然不会朝臣女打出那一拳,说来说去臣女还要感谢九皇子,如不是九皇子的那一拳让臣女的脑袋磕到了石头,臣女估计要一辈子痴痴傻傻下去,所以,皇上,在封赏臣女治容州有功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也给九皇子加封,因为没有九皇子就没有现在的臣女,臣女对九皇子施于的一拳感激不尽” 水清云说的无比忠诚。 看吧,九皇子打了她一拳,她半丝不记恨还感激人家。 相比于季贵妃抓着一年前的事不放,这种心胸是不是要宽广很多。 季贵妃狠狠的抓着手里的丝帕。 好一个强词夺理的水清云。 好,很好。 水清云的一番话让人捕捉到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之前的水清云是个真真切切的傻女,因为九皇子的那意外一拳,人家不傻了。 不仅不傻,还变得如此聪明。 一时间凤仪宫的气氛很是微秒。 不知道是不是感谢九皇子的那一拳,还是该…… 想来最应该感谢九皇子的人是皇上。 毕竟因为九皇子水清云才变聪明了,水清云变聪明了才有现在的容州。 ------题外话------ 感谢dzf周丁勤凤23,苏燕123,lucy8225,老玲,13521181978的月票,么么~ 05 如此赏赐 水清云的话一完。 季贵妃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撞舟儿那一下还撞对了,不然舟儿也不可能对她出手。 果真是个强词夺理的贱丫头。 “那你可知当时是谁推的你”君炦看着水清云,伶牙俐齿,镇镇有词,她那么一说,作为君王的他自然不好再追着不放,只好转移话题。 “当时臣女一心只想快些离开,所以没注意到底是谁推的臣女”水清云坦言。 根据脑海里模湖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当时站在她身边的有水文静,水文筝,容风华,司空将军家小姐,司空灵,还有几个身影,她已经完全排不上号。 可以肯定的是,推她的那个人肯定有武功,不,应该说内力不错,九皇子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雏形,以原主那种小身板,想要推倒他并且致使其受伤,凭她个人肯定是不可有做到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推脱责任”这个女人说的头头是道,句句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也是被人陷害,并且这种陷害,还让她在容州待了一年多。 “好在舟儿没事,你也被朕遣去容州开荒了一年多,算是将功补过”君炦的一句话就等同于把水清云的过和功清了。 他不怪罪她冲撞皇子,她也不能要求他对她做什么封赏。 你是有功,也有过。 所以功过相抵。 水清云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女无异议” 看着水清云如此坦然,一副置名利以身外的样子,君炦的眼神暗了暗。 “多谢圣上不罪之恩”容氏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皇上都不对水清云进行封赏了,最高兴的自然是她。 以后也不用担心圣上给的封赏太过封厚,让她这个嫡母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 “皇兄”君远航懒洋洋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君远航一身紫光的走了进来。 众嫔妃皱眉,这里可是后宫重地,他一个王爷进来做什么。 和十六王爷一起进来的还有太子。 “十六,怎么还没出发”君炦看着君远航,按时辰,他应该早就走了,现在出现在他的跟前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走之前还没跟媳妇道个别,听说她在这儿,臣弟就来了,还望皇兄勿怪”君远航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嘴角带着邪魅。 水清云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 这个君远航果真是个脸皮极厚的。 媳妇?谁是她媳妇。 真真不要脸。 君炦的脸色也不太好。 十六这什么意思,怕他欺负水清云所以上这坐镇来了。 还媳妇?谁承认? 是他君炦,还是大晋朝的列祖列宗。 “十六什么时候有了媳妇,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入宫的时候,君远航不过是个幼童,所以她也随君炦唤他一声十六。 “皇嫂,现在臣弟不是过来向你介绍,臣弟的媳妇性情有些固执,怕她一个言语不小心得罪了皇嫂和皇兄”君远航眼神飘过水清云,见水清云脸上淡淡,嘴角轻扬,这个女人,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够如此淡定,他是该夸她还是该伤心。 “十六王爷,你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季贵妃抚了抚眉梢“王爷你可是尊贵之体,一般的阿猫阿狗定是入不了你的眼,你的婚事还是请皇上或是皇后娘娘做主为好”季贵妃假装听不懂十六王爷话里的话,嘴角弯弯甚是可亲的建议道。 她们对这个十六王爷都没什么好感。 言语轻挑,爱玩不说,最重要的是还深得皇上的疼爱。 搞不懂皇上为什么对这个幼弟如此偏坦,难道就是因为先皇后的遗言。 偏偏有人还爱恃宠而娇,行事更加张狂,整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君炦点了点头。 还是季贵妃最懂他的心事。 “季贵妃”君远航薄唇轻动“难道季贵妃忘记皇兄之前可是给本王指过婚的,耐何有人比我更早惦记本王的王妃,连皇上指给本王的王妃都有人敢惦记,本王实在不放心把选媳妇的事情交给别人”他的媳妇只给他自己来定,谁也做不了主。 季贵妃脸色讪讪。 这个君远航果真是个不知好歹的。 君炦的脸色沉了沉。 心中已经确定,上次的指婚事件,十有*就是十六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道,他不喜欢他为他选的王妃。 “贵妃,十六与水姑娘在容州是邻居,两人难免处出了感情,十六会有此言语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水姑娘是什么想法?”君炦嘴角显出一丝嘲讽,他控制不了十六,还控制不了水清云,他就不信这个水清云真敢嫁给十六。 季贵妃冷哼,她一个庶女能够高攀上王爷,做梦都要笑醒,能有什么想法。 目光一时间全部都注视着水清云。 水清云略带责怪的看着君远航。 这个祸害,嫌她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微低着头,半做娇羞状道“承蒙十六王爷抬爱” 没有否定,没有肯定。 但是娇羞状却在告诉大家,她没有异议。 如不是在座那么多人,君远航肯定要大笑出声。 他现在才发现,云儿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好,真好,他喜欢。 君炦若有所思的盯着水清云。 皇后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其它的女人,都在暗骂水清云不知害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皇上,即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为他们指婚”皇后有的时候真的很欣赏水清云,顺便提仪道。 皇后的话一出。 气氛变得的有些微妙。 指婚,皇后是什么意思?难道没看出来皇上压根就不想把让十六王爷娶这个水清云。 皇后陪伴君侧二十余年,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十六王爷现在手握十万兵权,太子又是他的副将,这事若是成了,就算是送了十六王爷一个人情。 “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季贵妃掩嘴轻笑“水清云不过是护国将军府的一个庶女,说难听点,送给王爷做侧妃都嫌她出身不够,如何能让她做王爷的正妃,姐姐此举莫不是想陷皇上于不义”皇后执掌凤印二十余年,今天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皇后犯错,她自然得挑出来。 容氏的眼光闪了闪。 “贵妃妹妹这什么话,水清云治容州有功,与十六又是情投意合,皇上指婚乃是成人之美,是一件好事,不知贵妃妹妹这不义一词从何而来”皇后能够稳居东宫多年,自然不是吃素的。 “姐姐,皇上刚刚已经说了功过相抵,就是现在水清云即无功又无过,还是一个没品级的庶女,自然不可嫁与身份尊贵的十六王爷,不过话说出回来,若是王爷同意,抬回去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君炦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皇兄”君远航站起身来“想不到在皇兄眼里,云儿为容州做的一切,只得到皇兄的一句功过相抵,臣弟现在才知道,原来功和过还可以如此相抵”功过相抵,亏他说得出来,这不明白着欺负他家云儿是个庶女。 “咳咳~”君炦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追究她的罪已以宽宏大量,还想要什么功。 “王爷,水清云自己也说冲撞皇子兹事体大,那就是承认她冲撞皇子一事大过容州的功,即是如此,何来功一说”柳妃本来是乐意看季贵妃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暗潮涌动的,只不过也不能完全做个看客,关健时候还得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让皇上觉得只有季贵妃一人贴心。 水清云睫毛动了动。 “皇兄”君远航看了一眼水清云。 他马上就要离开天京城一段时间,所以这个功他一定要让君炦给“云儿为了容州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且容州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云儿一人的功劳,不止是现在,就是以后,容州的发展也离不开云儿” 当然离不开,因为云儿已经完全控制了容州的经济命脉。 “那依十六的意思,朕应该怎么封赏”君炦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那要看皇兄想不想容州再富庶下去,如想容州再富庶下去,封号自然是越高越好” “王爷说得未免太过悬乎,难道没了水清云容州还不能发展了”季贵妃嘴露不屑。 不过是个女子,她才不信这能耐能大到哪去。 “忘了告诉皇兄,容州的蚕丝,红酒,以及容州的格局都令邻国的友帮十分感兴趣,为此还打算大批量进货和采纳”君远航想起什么突然出声。 君炦的蹙眉。 他们的消息倒是来得快。 “呵呵”君炦突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水清云的确是大功一件,水清云,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 说来说去又把皮球推回到水清云身上。 “皇兄,臣弟能替媳妇求一个赏赐吗?”水清云刚想开口,君远航已经出声。 君炦以为他想说指婚的事“准了” “皇兄,云儿治容州有功,且容州现在的经济也离不开云儿,即是如此,皇兄何不封云儿一个容州县主,再把容州赏赐给云儿”君远航说的理所当然。 君炦吐血的心都有。 一帮嫔妃也是不可置信。 十六王爷莫不是疯了不成。 自古以来那有女子能够封地的。 而且还要封一个容州县主,那就是二品。 水清云的眼皮跳了跳,君远航还真是什么敢说,也不怕她为此死得更快。 把容州赏给她。 如今的容州俨然是一块大肥肉,把这样一块肥肉给她一个女子,谁甘心。 “十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君炦拉下了脸。 都怪他平时对等十六太好说话了,现在倒好,这等要求都提了出来,他如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帝王威仪何在。 “皇兄”君远航一个恭手“臣弟也是为皇兄所想,你想想,若是交给别人,说不定不用两年,容州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皇兄定然也不想这样,再说,贵妃娘娘不是一直说云儿是庶女,身份太低配不上臣弟,只要皇兄肯开口,云儿就是个有封地的二品县主,谁敢说她与臣弟不相配”二品县主这在未出阁的姑娘当中,封号已算是最高的了。 气得君炦只想一杯子砸在君远航的脸上。 让他把容州作为封地给一个女子,只为了与他的身份相匹配。 眼眸一转,扫到容氏身上。 他记得这个容氏还是他赐给水溶的。 也就是之前的水清云本来是嫡女,因为他横插一手,所以现在成了庶女。 是嫡是庶他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不能把容州给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是君远航的女人,那就等同于脱离了他的控制。 “即是水清云帮朕治容州有功,朕理应封赏,就封水清云升为嫡女,其母升为平妻”水溶罢了罢手。 这样的的赏赐够大吧。 容氏的脸当即冷了下来。 水文静平静无波的脸下也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封赏。 “皇兄英明”君远航微微鞠了个弓,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不过县主一事?”封地可以不给云儿,但是封号怎么能少,不然她如何能把水家现在的两个嫡女压下一节。 君炦瞪了君远航一眼“怎么,十六对朕这样的封赏不满意?” “皇兄英明,臣弟满意的很,如是能再给封号,臣弟远在镜南也能更安心些不是”君远航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笑意。 君炦深深的看了一眼君远航。 他从来不知道十六威胁起他来竟一套一套的。 是想告诉他,若是今天他不给水清云一个县主的封号,他就敢在镜南军中动手脚。 真是一只养在身边的白眼狼,这些年白疼他了。 正了正脸色,干咳一声“行了,朕知道了,人你也见过了,赶紧上路”摆了摆手,满脸不耐烦。 有他在,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 “皇兄,如此走了,臣弟不太放心,还是请皇上下旨吧”想把他就此打发走,容易么? 众的嘴角一抽。 她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十六王爷的厚脸皮。 这是在跟皇上耍赖啊。 皇上不对水清云进行封赏,他就不走。 啧啧,还是一个王爷,真是够不要脸的。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皇上说话”季贵妃首先不依。 凭什么撞了她的皇子,升为嫡女不说,还能封二品县主。 君远航鸟都不鸟她。 他在跟皇上说话。 贵妃算哪根葱。 君炦的眼在这一圈女人中转了一圈,随后目光转向太子“太子,依你看如何?” 君炦这是在抛绣球,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台阶,也好堵住十六的嘴。 太子朝皇上施了一礼,脸色很是平静道“父皇心中只怕早已有主张,儿臣不敢妄认” 太子平时的态度就属温和的。 君炦闻言有些失望。 难道太子看不出来,他根本不想给水清云那么多封赏。 太子顿了顿又道“水姑娘纵然治容州有功,父皇升她为嫡女已算是最高的封赏,至于县主一事,儿臣认为大可不必,只是儿臣听闻水姑娘在容州百姓当中的呼声极高,如是对水姑娘赏的轻了,不知道容州百姓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君炦的眉皱了皱。 这个他还真没想到。 算了,权当为了安抚容州百姓,为了显示他是一个明君,给她一个县主的封号也行,不过是个封号,也无什么实权。 “太子所言有理”君炦似是松了一口气“水清云听旨” “臣女在” “现在朕封你为二品容州县主,戳升你的生母为平妻,升你为嫡女,你可有什么意见?” “臣女谢主隆恩”水清云对着君炦叩了一个头。 “好了,都回吧”君炦摆了摆手,满满的都是头疼。 众嫔妃纷纷起身告退。 临出凤仪宫的时候,柳妃阴阳怪气的对着水清云说了一句“恭喜啊,一下子飞上枝头做凤凰”而后扭着小腰走了。 季贵妃则是笑得别深意“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小心在阴沟里翻船” 水清云一一一微笑回过。 她风光了,自然有人会不高兴,她得理解。 容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容下面是隐隐的痛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云儿自行回来” 水文静看了水清云一眼,跟在容氏的后面走了。 “云儿”水清云看着容氏的马车甩开她好几条街,正想上去,君远航的声音出现在耳迹。 水清云停下,定定的看着笔直朝着自己走来的人。 “跟我来”还没等水清云作出反应,君远航一把拉住水清云上了马车。 “你要去镜南?”坐定,水清云看着君远航,问道。 “嗯,有些事情去处理一下,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不在天京城的这段日子,不要让人欺负了你”抚上水清云的脸颊,有些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 “所以你今天帮我求了这么些赏赐”水清云挑眉,眉角高挑。 君远航嘴角扬出一个好看弧度“那些本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替你要回来而已” 比如嫡女的位置。 “谢谢” “你是你的媳妇,说这些干嘛”君远航虽然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马车在那处种满琼花的院子下停下。 两人携手进去。 “你不是马上就要出发,怎么有时间带我来这里?”已经是开春,琼花树上已经冒出点点绿意,一眼望去,说不出的春意盎然。 “还没与你道别,你怎么会离开” 他知道,就算他不在天京城,以她的聪明,旁人一样不敢欺负了他。 可他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她,这可怎么办。 琼花树下,君远航牵起水清云的手,饶着跟前的琼花树走了一圈,而后,还没等水清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落在了君远航的怀里。 水清云蹙眉。 他这是想干什么。 准备在琼花树上与她定情。 “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干什么?”水清云瞪了君远航一眼,要走赶紧走,如此煽情做什么。 “看不出来?”君远航玩味的问道。 水清云摇头。 她真的看不懂他想干什么。 “笨”君远航点了点她的额角“我这是在向琼花树表达我对你的爱意,这都看不出来” 水清云闻言立即感觉有无数乌鸦飞过。 “你跟一颗琼花树表达爱意,你跟琼花过去,拉我过来干什么?”水清云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喜欢琼花?”君远航俊眉微挑。 “我喜欢不喜欢干你什么事?”她喜欢,是因为她的生母,也就是琼无忧的姓里有琼字,她想从这些琼花树上知道一些有关琼无忧的事情。 “自然有关”他在一本书中看到,说是琼花树代表着完美的爱情,所以他才有了今天的想法。 “路上小心” “嗯,等我回来” 两人的红唇交缠在一起,丝丝春风吹过,化作无间柔情。 水清云回到水府的时候,陈氏被升为平妻的消息已经传了个遍。 “恭喜陈夫人,贺喜陈夫人,终于苦尽甘来”还没到南院,二姨娘柳氏的声音便甜甜的传了出来。 “是啊,往后陈夫人可得照顾些我们这些姐妹”三姨娘的笑意未达眼底。 虽说陛下有旨升陈氏为平妻,明眼人一瞧就瞧得明白,水府的当家大权还在容氏的手上,平妻之间也有高低,谁握有当家大权,谁才是有说话权的那个。 “陛下抬爱”陈氏微笑“大家还是好姐妹” “陈夫人就是客气,听闻容夫人从皇宫回来之后一直把自个关在院子里”二姨娘神神秘秘的凑到陈氏的跟前,低声道。 “小姐,你回来了”二姨娘还想说什么,齐嬷嬷的声音响起。 水清云清丽无比的走了进来。 二姨娘瞬间堆满笑意“大小姐回来了” 以前的大小姐是徒有虚名,现在的大小姐才是实至名归,实实在在的水府大小姐。 水清云微微点头。 “二姨娘,还叫什么大小姐,要叫县主啦”三姨娘窜到水清云的跟前笑盈盈道。 “可不是,大小姐一回来,我就感觉整个南院都逢壁生辉”二姨娘笑得开怀“大小姐就有个有福的,往后大小姐可得多提点四小姐她们,让她们也沾沾大小姐的福气” 四小姐水文琪是二姨娘所生,比水文筝小一岁,今年满也有十五了。 水文琪的脸蛋肉嘟嘟的,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可不是,往后六小姐也得麻烦大小姐多指点指点”五姨娘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听到二姨娘说起四小姐,这才插了进来为六小姐说上两句。 六小姐水文蓝是五姨娘所出。 一众庶女当中,只有五小姐的娘亲四姨娘去世的早,养在三姨娘的身边。 “你们几个没眼力见的丫头,还不上前见过你们长姐”二姨娘见她在哪说了半天,女儿愣是立在原地,顿时有些不悦。 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立即低着个头上前“见过长姐” 五小姐瘦瘦弱弱,一看就是个性格软弱的。 相反,六小姐年龄最小,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别看年纪小,已经初见五姨娘的媚骨,她没一有丝害怕的盯着水清云“长姐,你长得真好看” 四小姐立即鄙夷的撇过头,小声的嘟嚷了一句“马屁精” 水清云笑笑。 “长姐”水文蓝拉着水清云“听说姐姐好能干,长姐能否跟我说说外面的事” 她是庶女,平时可以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可不对外面的事情好奇。 “六小姐”五姨娘赶紧把水文蓝拉开,她的这个女儿样子随她,性格却不随她,欢脱的紧,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她下一刻想干什么。 “大小姐刚从宫中回来,想必累得慌,就不打扰夫人和大小姐休息,我等先告退”五姨娘拉着水文蓝就要告辞。 二姨娘三姨娘见水清云与她们说话的兴趣不高,也纷纷告辞。 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攀交情。 待人都走光。 陈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儿,你回来了,怎么样,宫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她都还没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围住,听了半天才知道,云儿在宫中为她请了个平妻的赏赐。 “没有”水清云摇头。 “从你一进宫我便开始担心,看见你平安回来,娘总算是放心了”陈氏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皇上的赏赐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把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位置还给我们而已,你不要有压力”一切因皇上而起,自然一切要皇上还回来。 “娘没什么压力,只是突然之间地位回来了,有些不适应”人生要不要这么戏剧,一下子让她从正妻成为妾,一下子又人妾回规到平妻。 “习惯了就好”水清云在陈氏身边坐下。 “云儿,你真的被封为县主啦”陈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 “夫人,这你就更不用担心小姐啦,小姐有了县主的身份,容夫人那边自然得顾忌一二”齐嬷嬷满是开怀。 夫人还是夫人。 小姐还是小姐,不同的是,小姐还得了个县主的封号回来。 如此,同样贵为嫡女,小姐的身份自然要高出同样贵为嫡女的二小姐,三小姐一头。“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水文筝率先沉不住气。 “皇上的意思谁能够明白,原以为她们回来就回来,对咱们也造不成威胁,如今看来,这威胁大了去了”容氏叹了口气。 从皇宫回来,她心中比谁都愤怒。 在这样的大宅院中,如是有两个平妻,那不是荣耀,那是一种耻辱,意味着她的当家权为此也要分出去一半。 “娘,为今之计,只要娘好好握住府中的当家权,陈氏就算得有平妻的称号,不过也是个名头”水文筝定定的走到容氏的跟前,握住容氏的双手安慰道。 “不到万不得已,娘肯定不会把权利分出去”容氏眼中闪过不忿“娘只希望陛下能赶快定下你与太子的婚期,你早已嫁入太子府,娘也安心” “娘,怕什么,如今人在水府,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再说陈氏的身体一直不好,如是突然间回到水府,心生不适也是有可能的”水文筝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在她看来,最简单的做法莫不过于除掉陈氏母女两人。 只要她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谁还会给她们的地位造成威胁。 “你个死丫头”容氏赶紧捂住水文筝的嘴巴“这种事情可以这么大声的说出来吗?小心隔墙有耳” “娘,女儿说的是真的,娘就没想过要除掉她们吗?”水文筝移开容氏的手放低了些声音道。 “筝儿,这事得一步一步来,如一个弄的不好,不仅要把你和静儿的前程搭进去,连同你们大哥的前程也得搭进去,再怎么说,我们还有你大哥,别忘了,你大哥才是你爹的衣铱传人,那个丫头终究是要嫁人的”容氏何尝不想让陈氏消失。 “娘说得对”水文静轻轻道“水清云今年已经年满二十,再看今天十六王爷的态度,是非她不娶,依此看来,只要十六王爷从镜南回来,第一件事情怕是要迎她进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她出嫁之后,一个陈氏能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 比起水文筝,水文静属于理智性。 水文筝听后立即撇嘴“不行,她若是嫁给了十六王爷,不是又要高出你我一头” 十六王爷如今手握兵权在手,谁能说他还是一个虚名王爷。 容氏眼睛闪过一丝凌厉。 筝儿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如此说来,绝不能让十六王爷娶了水清云。 ------题外话------ 好冷~~~ 06 傻病犯了 水清云一回到天京城便被圣上擢升为嫡女并且封为二品县主的事情一时间在天京城传开。 人们对这个水家傻女,不,现在是真正的水家嫡女充满了好奇。 难道去一趟容州真是因祸得福,不仅性子变了,连脑袋也变得聪明了。 “长姐”水文静手中拿着一封请柬来到了南院。 水清云正在吃早饭,看见袅袅进来的水文静轻轻的抬起头“二妹有事?” 水文静盈盈的在水清云对面坐下,很是温柔道“左相府的千金柳素素今日笈笄,邀请了各家的小姐前去观礼,柳小姐听闻姐姐现在是县主,特地让人送了一封请柬过来,邀请姐姐一同前去观礼”说罢把手中金光闪闪的请柬摆在水清云的跟前。 水清云眉毛抬了抬。 给她送请柬,却让水文静给她送来。 水文静似是知道水清云的心思,温婉道“柳小姐说,她与姐姐不熟,便让我给转交,还说希望姐姐一定要去,她非常想见见姐姐的风采” “嗯”水清云点了点头。 “姐姐先用早膳,我和三妹妹在府门口等你”水文静站起身,莲步轻移,脚步生花的朝外走去。 “姑娘”红花看着水文静远去的背影奴了奴嘴“这个二小姐看着就是个有心机的,姑娘还是不要前去为好” 什么观礼,八成是鸿门宴。 “怕什么,难不成我们姑娘还能怕了那些小姐不成”月影可不这样认为。 姑娘是谁,岂能怕了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如是小姐不去,明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去,干嘛不去,帮我备妆”水清云吞下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双唇,这粥味道不错。 “是” 今天的水清云穿了一身玫红,头了上插了一根珠钗,一眼望去,如同一个女王站在那里,十足的威仪。 “云儿,你这是?”陈氏看着如此风华绝代的水清云,有一瞬间的失神。 “夫人,我们去左相府赴宴”红花非常满意姑娘这身高调的穿着,姑娘一出场必定惊艳全场,亮瞎那帮小姐的眼。 “左相府?”陈氏脸上闪过担心,云儿自好了之后一直没有参加过这种小姐们的聚会“可不可以不去,你与那些小姐们也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她们会记住我的”水清云转过身调皮的一笑。 陈氏也笑了“你啊,就是爱玩,那早去早回”回过头对红花与月影道“你们两个丫头,看着点姑娘,那些小姐们可不跟你们来武的” 如果用武,陈氏倒不用担心云儿会让人欺负了去,那些小姐们有的是小心思整人,偏偏这两丫头都是个粗心的。 “夫人,放心吧,不是有姑娘在,怕什么?”月影笑嘻嘻道。 陈氏瞪了她一眼“是让你们跟着去保护云儿的,可不是让云儿来保护你们” 看看,带回来两个什么丫头,凡事都指望她家云儿,她还能指望她们干点什么。 “知道啦,夫人,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姑娘的”月影朝着陈氏吐了吐舌头,跟在水清云的后头出府去了。 “等等”陈氏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是你第一次登左相府的门,可有备薄礼过去”她一步追上水清云问道。 “夫人,姑娘办事你还不放心,在这呢”红花指了指手中拿的锦盒,左相府千金笈笄,她们怎么可能少得了礼。 “那就好”陈氏扫了一眼,是个精致的盒子,想来里面的东西也是个拿的出手,稍稍放心了些“那你们快去吧” “姑娘,你有没有发现夫人话越来越多了”走到好远之后,红花说了一句。 水清云瞥了她一眼“话再多有你们两个多” 红花一噎。 好像也是,自达进了水府,就她们两人一天到晚的在姑娘跟前叽叽喳喳个不停。 “夫人那是关心姑娘,你懂什么”月影白了红花一眼,这都不懂。 “我知道啊,我是想说自达回到水府,夫人好像哪方面都不放心姑娘,非得问个明白好像才放心”在容州的时候陈氏可不这样,姑娘干什么夫人都不过问,按时回来吃饭就行,回到水府就不一样了,姑娘出去见了什么人,夫人就担心的要死,非得在一旁问个清楚才算。 “天京城自然不比容州,你也不想想在这天京城中有多少人盯着咱们姑娘,夫人不放心才是对的”在她看来,这天京城哪有容州的半分好,人与人之间说话都得藏半分,好没意思。 “也对,就我们府里的那些姨娘小姐,我看着她们一过来就头疼”红花深有感触,一个姨娘比一个姨娘爱话里藏针,你都不知道她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看来你们的应辨能力还有待加强,这么几个人都让你头疼,如是遇到更厉害的人物,你们是不是要去躲起来了”水清云朝她们翻了个白眼。 没出息的丫头,这样子就头疼了,以后头疼的事还更多。 “那倒不至于,有姑娘在,我们还用躲”红花正了正身子“只要谁敢对姑娘不利,我就敢和她拼命” “长姐”说话间,三人已出了府。 水文筝和水文静候在马车外。 一红火红的水清云如同天上的太阳,一下子照亮了水府的大门口,水文静两姐妹想不注意都难。 “让两位妹妹久等了,那便走吧”水清云走到两人的面前,朝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姐姐坐前面的那辆马车,我与妹妹坐后面的这辆马车”水文静亦是轻轻颔首。 从外面表,两辆马车都是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两辆马车缓缓的朝左相府而去。 红花与月影坐在马车上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来。 “罗公子的姑姑不是左相府夫人吗,也就是说这个柳素素是罗公子的表妹,表妹笈笄,罗公子肯定要到场的吧”月影最先八卦起来。 罗公子是个好人,不知道罗公子的这个表妹是不是只好鸟。 “可不是,如是罗公子知道姑娘也要去,肯定会去的” “可惜了,罗公子就算再好,也是个病秧子,哪像我们王爷”月影发出感慨。 “你们两人都闭嘴”水清云瞪了她们两人一眼,说是她好像是萝卜白菜一般,人人都得喜欢她,罗公子对她只是欣赏,无半点男女之情。 两人朝着水清云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在后面,水文筝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着前面的马车,心里很是不忿“姐,柳素素之前不就只叫了我们两姐妹,如今怎的把她也叫去了,真扫兴”可不是扫兴,人家一夜之间跃为嫡女,与她们姐妹平起平坐,想起这个事,她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急什么”水文静放下帘子“她现在不仅是我们水府的嫡长女,更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这件事情几乎在天京城传遍,柳素素自然不可能当作不知道”即是请了她们姐妹,没道理不请皇上亲封的县主。 “可是,姐,你看她今天穿的,把我们的光彩都压了下去,我看她十有*是想借着柳素素的笈笄礼出尽风头” 她看着她身上那身火红的衣赏,都想撕了她。 “风华姐姐可有好些,她今天可在受邀之列”水文静不理会水文筝的那点小心思,随口问道。 “她能怎么样,就那样,估计好不了了,好在伤在额头,不仔细瞧也瞧不出来,这么大的场合,怎么少得了她,她自然是要来的”容风华自毁容之后更加喜欢出席这些小姐们的聚会,每每还喜欢在这些小姐们跟前骚首弄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长相,她也好意思。 “嗯,如果风华姐姐知道水清云是你与她的共同仇人,不要在柳小姐的观礼上闹起来才好”水文静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者看着无意,听者却是有心。 是啊,如果让风华姐姐知道水清云就是那天的那个女人,肯定要发疯的。 嘿嘿~,她心中已有了主意。 两辆马车在左相府门口停了下来。 外面停了不少马车,看来有不少小姐已经到了。 三三两两的携伴进去。 水清云一下马车,瞬间吸引了无数姑娘的眼光。 红和白,谁更有优势,人家一瞧瞧的分明,水清云的红色硬是把水文静的白衣压了下去,一时间,人们眼中只有那道红色,在水清云身旁的水文静成了她们眼中的配衬。 “那个穿红衣的姑娘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可不是,在天京城也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咦,那不是水家的二小姐吗,她怎么与那个红衣女子站在一块”看了半天,终于看到水清云身边的水文静。 “不是说水家的长女昨天受了封赏,那个红衣女子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与水家两姐妹站在一起,除了传言中的水家长女还会有谁。 “哼,还以为有所改变了,还是喜欢这么大红大紫的穿,真俗”某姑娘撇了撇嘴,心里却是妒忌的很,为什么有人能把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哟,这不是静表妹和筝表妹”一声婀娜的身影挡在了水文静的前头,容风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缕刘海垂下来,说不清的妩媚。 “容表姐”水文静对着来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可不敢当”容风华冷哼了一声,转身朝里头走去。 她被水文筝推下楼梯之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也不要妄想她能给水家的这两姐妹什么好脸色。 水文筝看着容风华甩开她们独自进去,撇了撇嘴。 她那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还能故意推她下去不成。 “柳小姐,恭喜恭喜”里面有不少小姐拉着柳素素送与她笈笄之礼,即是送礼,各家小姐在背底里免不了又要评头论足一番。 比如谁家小姐送的礼轻了,谁家小姐送的礼真是大气。 说别人的时候却曾不想想自己送的礼到底算轻还是算重。 “水家小姐到” 门口的一嗓子,立即把这些小姐的目光吸引到门口。 不怪乎她们好奇。 听说柳小姐今天邀请了刚从容州回来的水家长女,她们也好奇,这个水家长女较比先前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竟让皇上封为嫡女不说,还破格封为二品县主。 这样的荣耀,可是她们一辈子想到想不来的。 “文静姐姐,文筝姐姐你们来了”柳素素今天一身桃红,小鸟依人的迎上来。 “恭喜素素,长成大人了,这是给你的笈笄之礼,且收下”水文静很是温柔的把礼递给了柳素素。 “谢谢文静姐姐”柳素素把礼交给一边的丫环,牵着水文静的手就要进屋,一撇眼似乎才发现一身红衣的水清云,眼露惊讶道“文静姐姐,这位是?” “这位便是我的长姐,皇上亲封的容州县主” “哇,原来你就是皇上亲封的容州县主,果真如传言一般,漂亮大气”柳素素甜甜道,甜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鄙夷。 “谢谢”水清云笑笑,假装没看到柳素素眼中的鄙夷,给红花使了个眼色,红花立即把手中的锦盒递给柳素素。 “第一次前来,略备薄礼,希望柳小姐笑纳” “水县主就是太客气了”柳素素笑着接过,却是顺手把拿子的盖子打开,作为大家小姐,当着客人的面把礼盒打开这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显然这位柳小姐是想大家看看这位新晋县主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水文筝眼睛死死的盯着锦盒,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希望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为此她也能有机会奚落她一番。 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巾,丝巾的边上还有些小花边,即高贵又不失小女人味,丝巾一侧一个水晶瓶子装着一瓶鲜红的液体,一看那颜色,边上立即传来有人惊讶的声音“哇,是极品红酒,看那颜色多正,喝起来一定很好喝” 红酒已经在这她们的圈子里流行起来,谁家若是行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立即会唤上闺蜜三五个来家里品尝,对于红酒,大部分大家小姐都不陌生,相反还很熟悉。 “那丝巾是最新出的款式吧,据说一款才一条,水县主出手就是大气,一出手就是限量版的丝巾”有人眼露羡慕。 缠丝绕今年推出了一种新的经营模式,即是凡是缠丝绕买到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你想买到独一无二的东西,你手上得出的起银子,不然对不起,限量版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如今,水清云一出手不仅是最新的限量版丝巾,还有极品的红酒,这出手这不是一般的大方,人们看她的眼光立即不一样起来。 在座的都是名门千金,送个好点的首饰已是不得了,谁能和水清云一般阔卓。 “县主就是县主,出手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容风华扭着屁股过来,暗思,如果她也能得到那样的一条丝巾的话,一定会变得更加风情万种“不过,听闻缠丝绕就是柳小姐表哥家的,想来柳小姐想要多少这种丝巾便有多少,也看不上这样普通的东西” 容风华现在对缠丝绕有一种骨子里的恨意,不仅恨那里面的人,更是恨那里面的东西。 “容表姐,不管怎样都是长姐的一片心意”水文静拉了一把容风华一把。 “长姐,叫的真好听,也对,人家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长姐,叫声长姐也不过分,对吧,县主大人”容风华满脸笑意的看着水清云。 她以前没少帮着水文筝欺负这个二愣子,没想到这个二愣子一转身成了堂堂二品县主,那不是白白压了她一头。 “容表姐如是随二妹一般唤我一声长姐,我也不介意”水清云微微一笑。 “看来长姐的脑子真是好了,如是以前你还得随筝表妹唤我一声容表姐呢”说着还捂嘴轻笑起来。 以前的水清云去哪都跟在水文静姐妹身后,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容表姐”水文静扯了扯容风华的袖子“长姐现在已经大好,有些话还是等我们小聚的时候再聊,今天可是素素的重要日子”这就是水文静,永远如此温婉,安静,顾大体。 “你瞧,我一瞧见我们的县主大人,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柳小姐,我们县主大人送的礼物你可还喜欢”容风华一转身刚好对上柳素素在收锦盒,看她小心谨慎的样子,想来也是对里面的东西喜爱的紧。 柳素素收锦盒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这个容风华着实讨厌的很,早知道就不叫过来。, “县主大人的礼物,我自然是喜欢的”她是一个大家小姐,是名门闺秀,就算是不喜欢,当着那么多人的难道还能说不喜欢,况且那里的东西她确实非常喜欢。 “我还以为柳小姐会看不上那些东西呢,谁不知道罗公子是柳小姐的表哥,那样的丝巾柳小姐怕是想要多少便能有多少吧” 柳素素挺了挺身子“罗表哥疼我,只要我看上的自然都会满足我,不过缠丝绕也要开门做生意,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朝表哥开口” 之前她是看不上这个病秧子表哥的,也就她娘把他当个宝贝,只从缠丝绕打出名头之后,她才关注起这个表哥,也想他的表哥委婉的提过几次要求,无奈,人家根本不卖她的账,便是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如不那样,今天看见这限量版的丝巾,她能如此宝贝。 “我就说嘛,柳小姐怎么可能会稀罕那样一条丝巾,县主大人你也是的,送礼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缠丝绕与咱们左相府的关系就随随便便出手”容风华话里句句带着酸意,不止柳素素反感,在场的大家小姐都不太喜她,偏偏有人爱凑热闹,那里热闹就凑哪里,深怕大家忘记她一般。 “容表姐”水文静给水文筝看了一眼,水文筝不情不愿的出列“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我们去那边吧” 对于容风华的性情大变,她心里半点内疚也无。 相反,对于容风华变成如今这个刻薄尖酸的模样,她心里还很高兴。 以前走到那里都风光无限的容风华,早已一去不复返。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容风华对于水文筝的接近很是反感,不知水文筝在容风华的耳朵里说了一句什么,容风华竟然乖乖的跟她走了。 “大家随意坐吧,我进去换身衣服”见人都到的差不多,柳素素与大家淡淡了行了一礼,便回避了。 柳素素一走。 便有几个姑娘上前拉着水文静的手虚寒问暖,看样子平时与水文静的关系不错。 只有水清云一个人坐在坐位上,无人问津,看样子,她们是打算集体冷落她了。 “哟,这不是新晋的容州县主,怎么一人做在这里”司空大都督家的千金司空灵一身劲装的出现在水清云的跟前。 以别的女子不同,司空灵的英眉之间闪发着英气。 水清云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眉眼抬了抬“司空灵?” 司空灵笑了“你识得我?” “你以前民没少捉弄我,自然识得” 司空灵脸上立即闪过一丝尴尬,她以前的确是没少帮水文筝戏弄她,不由疑惑“以前的事情都记得怎么清楚,那你以前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是想问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终究还是问不出声。 “你猜?”水清云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司空灵踌躇半刻,这让她怎么猜“要说容州,我也有一个老熟人,我有个堂哥不是被圣上任命为容州知府,想来你不陌生” “认识”水清云点了点头。 “灵儿,在这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右相家的小姐史雅芝携了几个大小姐围了过来。 “与水县主在聊容州的事呢”司容灵看了看来人,眉毛扬了扬。 史雅芝被誉为天京城第一美人,拂风细柳,眉毛弯弯,樱桃般的小嘴,闭月羞花的容颜,举止得当的礼仪,无不为她加分。 水清云抬头,刚好对上史雅芝打量的双眼,浅浅的朝她点了点头。 “早就听闻容州里面出了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呢”史雅芝在水清云的一旁坐下,暗暗打量起水清云。 一袭玫红的丝锦,衬得她的脸上冷艳无双,以前她没太注意过这个水家长女,今日一瞧,还是个美人呢,这姿色,只怕与她不相上下,心中暗暗多了一丝危机感。 “是呢,这姿色只怕要与雅芝你不相上下”司空灵轻轻说道。 史雅芝脸上一顿,看来不是她一个人这样的认为,别人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能与县主平分秋色,也是雅芝的容幸,只是雅芝听闻容州那边土匪横生,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想问问县主是如何在把容州治成现下的模样的”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到了那里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不仅人变了个样,就连那个地方也跟着大变样,这不得不让人费夷所思。 “祥情我已经上奏给皇上,想来右相是有机会看到的,史小姐有时间不妨问问右相,相信右相会告诉你的”想知道可以啊,她只告诉皇上一人,如是史小姐想知道,最好去问问皇上,以右相在朝中的地位,皇上定然会告诉右相的。 “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即是机密,我等自然不便打听,听闻十六王爷在风仪宫口口声声非县主不娶呢,县主能得十六王爷的青睐,真是好福气”史雅芝想起另一件事,水清云在她们的圈子当中已算是大姐大了,都满二十了还没出嫁,如今终于有人看上她了,还是当朝的十六王爷,可不是一件大喜事。 “亦是清云的福气”水清云并不觉得承认她与君远航的关系有什么。 “不要脸”史雅芝暗暗的骂了一句,果真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看这猴急样,不要把十六王爷吓跑了才好,看你嫁不出去的时候上哪哭去。 “县主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史雅芝笑的淡淡。 “长姐”水文筝领着容风华笑意盎然的过来“容表姐说是先前对长姐多有帽犯,特意前来向长姐赔罪” “是啊,大表姐,之前风华不懂事,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勿怪”容风华端了一杯茶前来,脸上很是诚恳的道歉道。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容风华,巧笑倩兮“容表妹无须放在心上,因为我也没放在心上” “不行,大表姐,你若是不喝了我这杯茶,就是有怪罪于我的意思”容风华把手里的茶杯又往前抬了抬,看样子,水清云不喝了她手里的茶,她便不罢休。 大家都看着水清云,想看看她接还是不接。 水清云笑笑“即是容表妹如此坚持,我岂有不喝的道理”轻轻的接近,几乎是一口喝光。 水文筝两眼放光,容风华更是盯着水清云的杯子眸子生辉。 喝到最后,水清云还把杯子的底部亮给了容风华看。 “容表妹,你看,我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 “我就知道大表妹怎么会和我一般见识”容风华脸上笑得开怀,接过水清云手里的杯子“马上柳小姐就要行笄之礼了,我们且去那边吧” 大家一看那边,可不是时辰已到。 左相及左相夫人不知何时已经出来,就连左相家的老父亲也坐在了主位上,等着吉时一到,给柳素素系上笈笄丝带,行笈笄之礼。 各家小姐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这神圣的一刻。 过了今天,就意味着柳素素可以谈婚论嫁,是个待出阁的千金。 容风华一双眸子不时的看向水清云,脸上得意无比。 刚刚水文筝告诉她,那个出现在缠丝绕的神秘女子就是水清云,想着在缠丝绕里水清云狂妄的举动,不由一笑,今天就让你也看看,什么叫失足的滋味。 水文筝自然也没心思观礼,眼睛直直的盯着水清云,嘴角抬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即然是傻女,就应该一直傻下去才对。 想着整个人都得意起来。 只要水清云再次变傻,谁还理她是不是嫡女,套在她头上的永远只有水家傻女,想着想着不由笑了,顺手端起桌子边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 柳素素已经行完笈笄之礼,正跪在柳老爷子的跟前敬茶,柳老爷子眼睛笑眯眯的接过。 水文筝毫无症状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水文静看着行为有些失常的妹妹甚是不解,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裳,小声的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注意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大笑,这成何体统。 “拉我干什么”水文筝凶神恶煞的瞪着水文静“我就喜欢笑,碍你什么事了” 水文静看着突然陌生的水文筝,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莫非妹妹的癲狂之症又发作了。 “妹妹”水文静耐心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姐姐” “不,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没有”水文筝很是大声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大家的眼光都盯在你的身上,又有谁注意过我这个妹妹” 不由分说的站起身,接过柳老爷子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还意犹未尽的赞了一句“好茶” 左相夫人和左相不明所以。 柳老爷子瞪着水文筝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谁家的姑娘,怎么如此没有规距”柳老爷子生气了,这是孙女给她敬的茶,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抢了他的杯子不说还喝了他的茶,真是岂有此理,他活了一辈子那么长,还没见过如此无礼的姑娘。 野蛮至极。 “好茶,再给我倒一杯”水文筝此时的脸上闪现着一种痴笑,傻傻的看着手里的杯子,想着有人再给她倒一杯茶。 “水文筝”柳素素气得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夺过水文筝手里的茶杯“你还要脸不要脸,我是请你来观礼的,可不是请你来喝茶的” 真是气死她了,她敬给爷爷的茶她也敢抢了喝去。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水文筝如此霸道。 大厅里的一众小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风华的一张脸陡然苍白起来。 手指尖在打颤。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在水清云的那个茶杯里下了药,怎么筝儿会有如此反常的情况,而本该出事的水清云,此刻却懒洋洋的坐在位置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 她明明看着她喝的一杯不剩。 她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哈哈~”水文筝似是听不懂柳素素在说什么,脸上笑的疯狂“柳素素,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东西都不是,我知你喜欢太子,可那又怎么样,太子是我二姐的,你想都不要想” 柳素素气得一张脸通红。 她是喜欢太子,可那干水文筝什么事。 “水三小姐”左相夫人拉下一张脸“水三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些” “夫人,之前水三小姐就传出患有傻症,如今看来是水三小姐的傻症犯了”史雅芝掩嘴轻笑,之前市井上传水家三小姐脑子不太正常,她原还有些不信,如今一瞧,十之*。 “是啊,夫人,八成是水三小姐的傻症犯了,即是如此,让二小姐把人领回去就是了,咱们哪没有必要跟一个傻子计较,有失我们的身份”被左相夫人请来观礼的一位夫人道。 “可不是”有人附和。 水文静的脸上从未有过的红红绿绿。 她盈盈的上前,朝着左相和左相夫人行了一礼“非常抱歉,妹妹今天身体抱恙,文静这就把妹妹领回家” 说着拉过水文筝的手就要拉她回去。 水文筝一甩水文静的手“我不回去,这里这么热闹,这么多好吃的,我要留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 果真是个傻的。 瞧这话说的,竟是三岁孩童一般。 “筝儿,乖,随姐姐回府去,府里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水文静隐隐感觉今天的事情不对,为今之计只有让筝儿镇定下来,以免生出更大的乱子。 “真的”水文筝甜甜一笑“姐姐也可以封筝儿一个县主的封号吗?” 水文静一怔。 不明白她话里什么意思。 “你看,你看,姐姐你都给不了我县主的封号,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要跟你回去”说着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痴笑着看向众人。 目光一扫,看见身穿红衣的水清云,不由大声笑了起来“我认得你,你是我们水府的傻妞,傻大妞” 那疯狂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 太丢人了。 没想到水文筝发起病来是这个样子。 暗思着以后还是离这个水文筝远一点,万一哪天发起病来,把她们的秘密都毫无怔兆的说出来,岂不坏了大事。 水文筝站起身,手指着水清云“咦,你不是应该在容州吗,你怎么回来了,不对啊,娘说你已经死在了容州,以后府里再也没有长女了,只有二小姐三小姐,一定是幻觉对不对”说完还咬起了手指,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座的人开始咬耳朵。 “看来三妹妹真的是糊涂了,二妹,赶紧把三妹带回去吧,在柳小姐的笈笄礼上如此大闹,真是对我们水府的名声不太好”水清云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水文静看着水清云云淡风轻的样子。 又看了看水文筝,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今天这事八成又与这个水清云脱不了关系。 “来人啊,即然水三小姐不肯走,那就由我们把水三小姐送回水府去”左相夫人早已不悦,在她的女儿的笈笄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真当她们左相府没人还是怎么的。 立即上来几个粗使嬷嬷行为粗鲁的夹走水文筝。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水文筝死死挣扎着,那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水文静见此情况,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朝着左相夫人和左相福了福身,急急的追了出去。 走到水清云的跟前水文静停了下来“筝儿今天情况不太好,长姐还是一同随我回去看看吧” “也好”水清云起身“不好意思,三妹认大家见笑了,大家继续,我们先告退”这一番话下来不卑不亢,有着长女的风范。 “之前不是说水家长女是傻子,如今一看,这长女那有半分傻的样子”水清云与水文静一走,众小姐立马私下咬起耳朵。 “是啊,我看八成是水府为了保全三小姐名声,所以故意抺黑到这个长女身上,若不然,一个人若是傻了,能把容州治的那样好” “谁说不是,真没看出来,水家三小姐发起病来竟是这个样子,真可怕”目无礼数,毫无形象,对于女子来说可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听到她刚刚的话没,也想要县主的封号呢,八成是因为皇上封了水家长女为县主,受了刺激了”言下之意就是受了刺激然后今天就发病了。 “可不是,以后我们还是离她远点,我听说有一次水三小姐在大街上发病还伤了人呢” “对,对,听说抓着人又是啃又是咬的” “好可怕”说着说着她们身上起了一身冷意,她们平时与水文筝可没少接触,好在水文筝当时没有发病,想起对面的容风华,不由起了一丝同情。 人家还是表姐妹呢,发起病来不也是六亲不认,把人家推下楼梯不说,还毁了人家的容,这样的人真的好可怕,还是少接触为妙。 ------题外话------ 感谢琉璃和冰雪的评价票,么么~ 07 遭人绑架 容氏看着神智有些不清的水文筝,一腔怒火自心中升起。 筝儿好端端的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带着冷冽,这话是在问水文静,也是在问水清云,一个是长姐,一个是亲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筝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病,筝儿这回一闹,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脸面。 水文静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水清云也不说话。 她总不能说,本来要发病的那个人是她,不过是那杯茶她没喝,全倒进袖子里了,袖子里藏着一块丝帕,把杯子里的茶全部吸收了进去,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用那丝帕在水文筝喝水的杯子里沾了一下。 要说水文筝给她下的那个药才叫猛,她给水文筝下的药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们是想要毁她名节。 她不过就是让她小小的发了一次病而已。 “大小姐,你来说说吧”容氏扫了一圈,语气强势道。 水清云嘴角一弯。 “夫人,她们都说之前三妹也发过病,也说三妹今天发病可以是因为我被皇上封为县主一事受了刺激才这样的”水清云看了一眼容氏,让她说,她嘴里可说不出什么好话,看你听不听得下去。 “胡说八道”容氏气得怒火中烧“筝儿好好的,何来发病一说,再说,筝儿也不是会眼红的人” 那帮嘴碎的人就是可恶了。 什么发病可笑。 她的筝儿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对,算计? 容氏突然想起什么? 筝儿说,水清云就是上次陷害她的那个人,水清云不出现,她的筝儿就好好的,水清云一出现,筝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水清云在中间到底办演了什么角色。 凤眼一勾,恢复其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势。 “大小姐,筝儿这是被人馅害了” 水清云眨了眨眼睛,愰然大悟“我就说三妹妹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可能得什么痴傻之症,原来是被人陷害的,夫人一定要好好查查,此人能够针对三妹,日后不定会针对我们府里的谁下手呢” 水文静看着这样的水清云,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心里暗思,如果真是她下手,她为什么要对筝儿下手。 仔细的在脑海里过虑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深怕漏掉什么。 突然脑海中惊现容表姐对其敬茶一事。 且敬茶之后筝儿与容表姐的表情明显是幸灾乐祸。 难怪,即然出事的不是水清云,那么容表姐与筝儿两人之间必定会有一人出事。 看不出来,这个水清云果真是有两小子,就筝儿那几下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何止是要查,查出来我一定要严惩,竟敢对水府的千金下手,嫌命长了”容氏双眼冒火,她已有五成把握是水清云做的,看见她如此风轻云淡的样子,气得她七窍生烟。 筝儿虽然不比静儿能够为水府挣门楣,也是实打实的名门千金,将门之后,今天的事一出,让筝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贱人,贱人。 容氏心中懊悔,怎么没在她爪牙长成之前掐死她。 “夫人,查一定是要查的,眼下之计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为三妹妹看看,我看她这样子的情况真的是很不好”水清云看着坐在水文静身边的水文筝,竟在一旁吃起了手指,见水清云朝她看过来,她还嘻笑着出声。 容氏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头疼不已。 这个样子整一个三岁孩童,那里有半点将门千金的风范。 “大夫一会就过来,长姐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娘在就行”水文静柔柔道。 “也好,我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妹就多劳二姐和夫人费心”水清云站起身,如果不怕她说出些更让她们堵心的话,她不介意再留一会。 容氏别过脸不说话。 水文静微微颔首。 水清云脚步轻移的朝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孙嬷嬷领着一个中年大夫急急而来。 “夫人,大夫来了”孙嬷嬷也没注意到水清云,领着人就往里边冲。 良久,那方大夫摸了摸胡子“三小姐这是被人下药了,好在药性不强” “那筝儿要多久药性才能过去” “睡一觉就好了”这种药极其常见,是一种极普通的致人头脑出现混乱的药,基本上的药房都有售,至少比他上两次来的时候情况要好。 “好的,孙嬷嬷送一下方大夫” 孙嬷嬷立即送方大夫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容氏与水文静。 “小姐,门外有一个你在容州的朋友,说是要见你”年伯脚步稳当的过来,没看年伯年事已高,精神可是相当好,一般的年轻人都不如他。 且他整日笑咪咪的,如同一个邻居大爷。 “男的,女的?”水清云一时想不起会是谁。 “一个女的,脸上还有有大大的胎记”那女的脸上胎记太明显,他想忽视都难。 清云眸子一沉。 沈梅,她怎么来了?而且还找上了自己。 “嗯,是一个故人”水清云点头。 门外沈梅已经换下在容州的装扮,换了一身符合她年龄与气质的衣裳,看上去多了一许中年妇人该有的风韵。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水清云开门见山。 “我的目的你不是知道,这里不适宜谈话,我们还是另找个地方”沈梅看了看四周,都是将军府的侍卫,她可不想在这里暴露自己。 “行,你选地”水清云淡淡的看了一眼。 这个沈梅真以为自己会帮她,不知道她凭的是什么。 与沈梅上了马车。 府外,流元正好要出府办点事,看见水清云跟着一个陌生夫人走了,大为奇怪,转过身回芳院,她得把看到的情况跟夫人说说才行。 容氏正蹙着眉着看水文静,眼里不可置信“你是说,你容表姐与筝儿原本要害的是水清云,却不知怎的变成了你妹妹” 水文静点了点头。 “她又那么邪门”容氏疑惑。 “所以,娘,不是她有那么邪门,事实证明,她的确很聪明,所以一些小伎俩在她眼里根本不可看” “你是说,要么就一次整到她,要么就别去惹她”容氏对于这个大女儿办事不是放心的,冷静,沉得着气,要不说,她的女儿能够被皇上内定为太子妃,就光她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就是这个意思”水文静点头。 要么就来把她往死里整,要么大家就相安无事的处着,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妹妹不是白白受了这些委屈”往死里整眼下也没这个机会,那只能相安无事的处着,可一想到筝儿的这个样子,她心里的一口气怎么也下不去。 “娘,大局为重,况且筝儿这个样子有一半是她自己的缘故”水文静撇了一眼水文筝,行事总是莽莽撞撞,她不吃亏谁吃亏。 “都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就是不改,眼下天京城里那些夫人小姐还不知道会讲出些什么难听的话,以后若是想嫁个好人家只怕有些困难”容氏叹了一口气“静儿,你的太子妃一定不能让别人算计了去,你才是娘唯一的希望,只有你成了太子妃,以后入主中宫,你和你哥也相相互扶持” 筝儿算是废了,只能指望儿子与这个大女儿了。 “娘,你急什么,天京城那些夫人小姐什么德形你还不知道,不过是些墙头草,只要我们一除去水清云,再放出一些谣言,妹妹的这些事算什么,她们想要巴结还来不及,谁还会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水文静冷哼。 “对,只要水府不倒,你与你哥得了权势,谁还会记得这些小事”要不说静儿看事就是比她通透。 “夫人,夫人”流元脚步匆匆的进来。 “什么事?”容氏脸上前过不悦。 “夫人”流元朝着容氏与水文静行了个礼,随后用极低的声音道“刚刚奴婢准备出府采买一些物什,刚好看见大小姐跟着一个奇怪的妇人上了马车,奴婢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赶紧过来知会夫人一声”流元生得清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办事见人也伶俐,深得容氏的心。 “噢?”容氏眉梢上扬。 “奴婢已经派人跟着她们了,若有什么异常立即过来汇报夫人” “好,知道了,下去吧”这事流元办得不错,虽然现下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知已知已方能百战百胜,或许已经变聪明了的水清云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秘密也不定。 一间小茶楼内,水清云坐在沈梅的对面。 这间小茶楼是沈梅的一个故人所开,对于沈梅来说,是绝对安全的一个地方。 “说吧”水清云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看着热气从杯子里面冒出,直到变成烟雾彻底消失不见。 “我要见水溶”沈梅不关心水清云有没有升为嫡女,也不关心她现在是不是县主,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她能不能见到水溶。 “呵~”水清云冷笑“我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因为知道我才找你”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找上她。 “他虽然不疼爱我,我对他对也没什么感情,便是让我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她,你以为我会答应?”目前来说,还没有发现水溶哪方面最让人讨厌,除了对她不闻不问外,在朝庭的口碑一直不错,从民间来讲,是个忠勇的好将军。 她找不到理由来帮沈梅。 “我想你找错了”水清云站起身,若是谈这个话题,她没有兴趣“你想报仇,自己凭本事去报,你若是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报,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她知道陈氏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她不知道水溶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管是不是。 在水溶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之前,身为她的女儿,她如是帮同外人来对付他,就是弑父。 弑父? 现在来说,还犯不着。 “我即然请了你出来,就没打算让你回去”沈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早料到她不肯帮忙。 “噢?”水清云转身“你想把我作诱耳引水溶出来?” “有何不可?”沈梅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那你这个算盘打的可真是不太好”水清云笑了“这天京城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去,你的此一举,可是很大快人心” 别人要不要她死去她不知道。 但是容氏母女三人确实巴不是立即死在外面。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梅可不这样认为。 再怎么说水清云现在也是水家的嫡女,皇上亲封的容州县主,不为别的,就为唯护水府的名声,水溶也不可小觑。 “所以,才把你请了出来,还请你配合一下,你不配合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沈梅看了一眼跟在水清云身旁的红花与月影,这两丫头的武功不错,可惜这个房间一开始就点了迷香,此刻的她们怕是有力也使不出。 “是吗,即有好戏相看,我留下来看看就是”水清云笑得如烟雾一般飘渺。 绑架她?有点意思。 “陈夫人,陈夫人,不好了”年伯举着老胳膊老腿奔去南院。 “年伯,有事?”年伯平时都跟在水溶的身后,不常来南院。 “陈夫人,有人让我给你送来了一封信”年伯把手里的信递给陈氏。 陈氏迷惑。 信?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来信。 打开信笺一看。 看到里面的内容,一张脸当即毫无血色,手指轻颤。 “是什么人送过来的?”陈氏声音中带着颤抖。 “夫人,怎么了”齐嬷嬷鲜少能见到陈氏这个样子,惊诧道。 “云儿被人绑架了”陈氏颤抖着双唇,六神无主,好半晌才抓着年伯的胳膊道“老爷可在家?” “老爷去了军营还没回”年伯心里也是一惊。 “快让人去把他找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快”陈氏慌得不知该做什么好。 “夫人,你别着急,红花与月影那两丫头不是跟着小姐,有她们在,小姐不会有事的?”齐嬷嬷心中也是着急,但陈氏已经急成这样,她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那两个丫头都是个粗心的,多半被人算计了,不然云儿如何能落在他人的手里” “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陈夫人有急事找你,你快去南院吧”年伯在府门口来回的渡来渡去,看见水溶的马匹一到,赶紧上前。 水溶粗眉一扬,似是不解“她能有什么急事?” 以前的陈氏找他多半是想分得他的一点关心和宠爱,他还想着从容州回来这性子已经变了,这才几天,本性就露了出来。 “真是有急事?”年件一听水溶的语气,就知道他想偏了。 “什么急事?”水溶把马匹交给下人,大步朝府里走去。 “老爷,刚刚有一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大小姐在她们手上,要让你亲自过去解救,不然就等着为大小姐收尸?”年件边走边说。 大小姐这刚回府就遭人绑架,谁知道是不是眼红大小姐昨天在宫里得回来的赏赐。 水溶的脚步一顿,扭头,眼睛射出危险的光茫“你说谁?” “大小姐”年伯又重复了一遍“大小姐被人绑架了” “那信在什么地方,给我瞧瞧”水溶的神情几乎是一瞬又恢复到往日的刚硬。 “在陈夫人手中” 水溶加快脚步向南院走去。 “老爷”陈氏看见水溶过来,不再觉得难为情,很是自然的迎上去,神情之间都是焦急“云儿她不知被什么人给绑了去,你一定要救救云儿 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把信给我看看”水溶瞟了一眼陈氏,见她急成这样,心不由柔和一点。 “嗯”陈氏把手中的信递给水溶。 水溶快速的扫了一眼,一抬头刚上对上陈氏担心的眼“别担心,有我在,他不敢把她怎么样?” 必须要他去解救。 想来是他的敌人。 他身为护国将军这么些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谁把主意打到了刚从容州回来的水清云身上。 “老爷,大小姐出事之前有一个带着胎记的妇人前来找她,想来大小姐出事与其有关”年件回想着大小姐出事之前发生的事,想起那位妇人。 有胎记的妇人?陈氏一惊,脑海中浮现沈梅那张胎记脸。 “老爷,你一定要救云儿”陈氏不知道该对水溶说什么,反来复去只有这么一句。 “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是我水溶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水溶把信还给陈氏,自已朝外走去。 “备马” “将军,可是出了什么急事”卢虎等在门口,看见水溶出来,忙牵着马匹上前。 “嗯,去城南树林”说着一个翻身上了马,动作迅速磊落。 “是”卢虎不再多问,一样翻身上马跟在水溶的后面朝着城南疾驰而去。 “夫人,刚刚老爷回来去了一趟南院,又匆匆出去了”孙嬷嬷小声的在容氏耳边道。 容氏凤眼微眯。 老爷去南院有什么事? “可知道南院出了什么事?” “老奴问了南院的一个粗使丫环,好像说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具体出了什么事,她离的太远没听清楚”南院那几个也怪,就要了几个粗使丫环,像什么一等丫环,二等丫环一个也没要。 “流元的人回来没有?” “我去把流元那丫头叫过来问问” 沈梅把水清云五花大绑在一颗大树上,她自己坐在树边静静的看着远方。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中年男子。 是她夫君之前的老部下,这次回天京城联系上的。 “不好意思,水姑娘,只能让你受点委屈” 水清云笑了笑,别过头看向远处。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是从心里盼着水溶前来,还是盼着不要他来。 她更想知道水溶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水姑娘,你瞧瞧,那是不是我们威名远扬的护国大将军”沈梅看着两匹马飞快的朝树林这边而来,笑了。 看来她的这个法子还是有用的。 水清云仰起脑袋看向远处。 两匹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人儿身穿铠甲,英猛逼人,不是水溶是谁。 看见他来,水清云却皱起了眉。 “怎么,想不到他会来吧,如此说来,你在他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也不妄你刚才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沈梅轻轻的站起身,半边脸的胎记此刻在烈日的余晖下更加显眼。 马匹在离沈梅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水溶望着沈梅“你是谁?” “哈哈~?”沈梅大笑起来“大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是五年不见,竟不记得故人?” 水溶疑惑的看着沈梅,脑海里的确没有这个人。 “不认识我,大将军总该识得这两位吧”沈梅缓缓的转过身,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两个男子道。 水溶的目光在那两男子的身上绕了一圈,摇了摇头。 “水溶,五年前薛家灭门一案,你总该记得吧”沈梅实在没耐心跟水溶耗下去,直截了当的问道。 “薛家?”听到这两字,水溶的眼里突然幽暗起来,眯起眼看向沈梅“你是薛刚的夫人?” “不错,亏夫君一直把你当亲兄长对待,你却带人灭我薛家满门,你说,此等大仇,我应不应该找你报”沈梅的眼突然腥红起来。 杀她薛家满门的刽子手就在眼前,她一定要替薛家,替夫君报仇雪恨。 “薛夫人”站在水溶身后的卢虎突然出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是他水溶带人抄了我薛家满门”沈梅突然歇思底里。 “是将军带人抄的薛府不错,可将军也是无耐之举”将军已经为这事内疚了五年多。 “无耐,什么样的无耐,竟然我灭我满门,什么样的无耐,需要亲手手刃兄弟”沈梅冷笑。 无耐,杀了人,难道一句无耐就可能抵挡以往过错。 不,不可能。 她今天一定要水溶付出血的代价。 让他也尝尝生而不能,死而不得的感受。 “你先把把她放了吧,这毕竟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水溶深深的太了一口气,脸上都是沧桑。 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怎么,心疼了?”沈梅看了一眼水清云“这是我们两家之前恩怨,她身为你的女儿,自然有关,一句话,今天我若是不能杀了你,我便要杀了她,就算不能让你尝尝失去最亲之人的痛苦,我也想看看,你的亲生女儿死在你的跟前,你的心还能硬到什么样的程度” 水清云看向沈梅。 觉得她真的很可怜。 首先不说她是不是水溶的亲生女儿,单说水溶身为当朝护国大将军,会容忍别人对他作出这些事。 是沈梅低估了他,还是高估了她自己。 “五年前的事,是圣上的意思,我不过也是奉命行事,你如果有恨可以朝着我来”水溶看了一眼水清云,见她自始自终都没看自己一眼,且神情淡定,脸上一点恐慌都没有。 “恨,我当然恨,狗贼,拿命来”沈梅说着疯了一般拔出手中的剑朝水溶袭击过去,沈梅后面的两人也不甘示弱,齐齐上阵。 水溶眼睛一暗。 没有还手。 只是缕缕朝后退去。 暗中朝卢虎使了个眼色,卢虎点了点头,慢慢朝水清云靠近。 “大小姐,你怎么样?”卢虎见水清云看着她,不由出声问道。 “我没事”水清云摇头。 就凭沈梅是君远航手下之人这一点,她都不敢伤害她。 她不过是顺带配合了一番。 “薛夫人,你走吧”不过是几下的功夫,沈梅已败在了水溶的手下,水溶却没有要伤她的意思,只是别过身去让她走。 沈梅嘴角流着血,看着水溶“你今天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你随时可以来报仇” “哈哈~”沈梅笑的有点自嘲。 回去的路上。 水清云坐在水溶的身后。 水溶坐在前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一衣之隔。 两人谁也不先开口。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水溶最先打破了沉默。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落在她的手里”水清云勾唇。 “想来是你自愿的”水溶回了几个字。 ------题外话------ 感谢甜女的评价票票,么么~ 08 帝王心 水溶了了的几字却突然让水清云对其刮目相看起来。 他即然看出来自己是自愿的。 “还以为你不会来”水清云笑了。 “今天就算不是你,我一样会来”水溶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 什么叫做今天就算是不是她,他一样会来。 “不管怎样,我看到了一个好将军的样子”即是今天被绑在那里的是谁他都会来,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将军,至于好父亲。 呵,还差得太远。 水溶与水清云两人的身影不一会就出现在水府的门口,年伯在外焦急的等着,看见两人忙关上的上前“大小姐,没事吧” “没事”水清云摇头。 “没事就好”年伯也不再多问,牵着水溶的马往后走去。 水溶与水清云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爹”水溶刚一进院子,一个同样身穿铠甲的少年叫住了水溶,那少年看着十七八岁的光景,五官之间与水溶有五分。 水清云看向来人。 她知道这人。 现在在水溶军中做事的水家长子,水威。 水威朝水清云礼貌性的唤了一句长姐,而后脚步稳健的走向水溶“爹,你急急忙忙的离开军营,儿子还以为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事,现在和我一块回军营去”水溶本来想往回走的脚步,看见水威的那刻又转了个身朝外走去。 “是”水威站的笔直,眼光朝水清云淡淡的看了一眼,跟在水溶的身后出了水府。 “老天保佑,云儿你没事吧”水清云前脚刚走进南院,后脚便被陈氏拉着全身上下打量起来。 水清云看了看院子里面,除了陈氏与齐嬷嬷,只有几个粗使丫环在一侧,不由随口问道“红花与月影还没回来?” “她们不是跟着你一起出去了”陈氏不解。 “嗯,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想来是药性还没过,如是药性过来,以那两丫头的性子,怎么坐得住。 容氏带着水文静跨进了南院,瞧见水清云亭亭玉立的身影,容氏的眼神暗了暗,刚刚一点点人来报,说水清云是与水溶共乘一批马回来的。 这个水清云果真有两下子,回府还不过几天,就已经知道用什么办法来获得水溶的疼爱。 “姐姐”容氏这一次的姐姐叫的可不是那么情愿,之前她唤陈氏一声姐姐,是因为陈氏是水溶的原配,礼貌性的她尊称她一声姐姐。 如今,她与她两个都是平妻,她的这一声姐姐唤出来,就明白着跟人说她比陈氏矮了一截。 陈氏与水清云转过身看着来人。 水文静柔柔的拉起水清云的手“长姐,刚刚见爹匆匆出府,还以为是外面出了什么大事,没曾想是去接长姐,长姐没什么事吧”说着眼光还在水清云的身上停留了半刻,似乎想从水清云身上看出什么。 “不过是在路上遇见将军,将军便把我梢了回来”水清云不动声色的移开她的双手,不喜水文静对她的接触。 用她的话来说。 她们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水文静好像也不介意,只是用她一惯的温柔道“长姐将军将军叫得可真生疏” “习惯了就好” “姐姐,刚刚听闻大小姐与一个不明身份的妇人出去,还以为大小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大小姐平安的站在这里,我们的心也算是放下了”顺道梢回来,哪能那么巧合的事,况且威儿刚刚也说了,水溶是被人急急叫走的,他以为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所以也匆匆赶回来,回到府中一看,才知府中什么事也没有。 那会是什么事,让水溶如此急急的赶回来。 “多谢夫人的关心”陈氏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容氏,关心是假,来打探消息才是真吧。 “长姐,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两个丫环?” “吩咐她们出去采买去了”水清云随后应了句。 “长姐,你瞧,你身边的丫环就是少,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我房里有几个丫环倒是伶俐,不妨调过来给长姐用用” “这个人天生贱命,不习惯支使太多的丫环,两个就够了”水清云十分不领情的回了过去。 就算水文静再沉稳,听到水清云这么赤果祼的拒绝,脸上也有些难看。 “那怎么行呢”容氏忙插话“大小姐现在不仅是水府的嫡长女,更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身边的人手少了,自然有人说闲话,再说这院子里丫环实在是太少,回回来到南院,便感觉一阵冷清” “齐嬷嬷” “老奴在” “即然容夫人如此说了,明个儿你去人牙子那里买几个手脚干净,为人伶俐的丫头回来” “是” 容氏一怔。 什么意思。 这府里上下的丫环那个不是经她的手买回来的,难道南院想越过她独自去买丫环。 “长姐,外面买回来的丫环那有我们自己府里的丫环用的放心,不如从娘房里或是我与妹妹的房里调几个丫环过来,长姐如是用得不顺手,再去买就是” “不过是几个丫环,买回来就是,再说我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水清云淡淡一笑。 容氏脸上挂着难堪。 这个水清云当真是不知好歹,她们都好心到这个份上,她竟然能说出这话。 还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现在说的好听,以后只怕别人用过的男人你都会巴巴的赶上去巴结着。 不怪乎容氏如此想。 谁不知道十六王爷花名在外,水清云就算能嫁进十六王府,谁能保证十六王爷不会有别的女人。 “长姐真会说笑”水文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再提丫环一事。 明摆着,她若再提,就是自取其辱。 “三妹妹可有好些” “已经睡下了,大夫说睡醒一觉就没事了” “也不知是谁在眼红三妹妹,竟如此暗算她”水清云叹了口气。 “妹妹平时大大咧咧,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妹妹又是个粗心的,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别人其实早想害她” “还是让三妹妹以后小心些” “长姐说得是” 这头,二姨娘身边的大丫环如意捧了一个锦盒过来。 看见容氏也在,如意先给容氏行过礼,才对着陈氏行了个礼。 容氏看着还算满意。 “陈夫人”如意双手奉上手里的锦盒“这是我家姨娘的一点心意,还望陈夫人收下” 陈氏看向锦盒,没有立即伸手却接,眉头淡淡“二姨娘太客气了” “我家姨娘说送点小礼祝贺陈夫人和大小姐回府,还望陈夫人收下” 陈氏这才伸手去接、 “替我谢过你家姨娘” “是,奴婢告退。 随后三姨娘,五姨娘也都各自派来自己的大丫环来送礼。 每来一个,容氏的脸就要黑上一分。 这帮狐媚子,当她是死人不成。 这就上赶着巴结陈氏来了。 与陈氏寒喧了几句,便带着水文静走了。 ”这几个姨娘选在容氏在的时候送礼,一看就没安好心“水清云冷冷的看着堆放在桌子上的礼物,冷哼道。 ”云儿“陈氏不解。 不过是送个礼,难道有什么不对。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选在容氏在场的时候,这不是成心想给容氏添堵,她们想给容氏添堵,我不反对,可若是想渔翁得利,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我把礼物退回去“陈氏听得胆战心惊。 ”不用,回头给她们回一份贵重好几倍的礼就行“ 若是容氏知道,心里一定会更加气愤,气愤的同时,肯定又害怕这些姨娘全部会倒向南院。 大宅院的日子果真不无聊。 可惜这里不能斗地主,不然,这么多女人,这么多台戏,来一台斗地主肯定很好玩。 不过是一会的时间,陈氏果真给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回了一份极其贵重的礼,三位姨娘收到回礼,脸上惊喜莫名。 再看看里面的东西,更是惊喜万分。 心里暗暗的想,陈夫人这是在跟她们示好呢。 容氏听闻这些,气得摔坏了房里一套茶具。 这帮吃里扒外的贱人,给点好处,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比起容氏的忧心忡忡,南院此时一派热闹。 云儿平安无事归来,陈氏高兴之余,第一次动用小厨房做起了饭,一阵阵菜香从小厨房时传出,勾得红花与月影的口水直流。 她娘的,被沈梅那个臭女人算计了,还是容州帮的人呢,回头一定要告诉王爷,此等女子,看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谁,连姑娘都敢算计,还留着她做什么。 好在姑娘没事,如是姑娘少了半根毫毛,她定叫沈梅后悔会有今天的一举。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们的警惕性太低,如要留在天京城,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次,暗暗记下今天的教训,告诉自己下次决不能出现今天的状况。 ”你们两个丫头,叫你们保护小姐,你们自己却遭人暗算了,罚你们今天没饭吃“不过是一小会的时间,陈氏已经弄了几个小菜上来。 一闻那味道,就知道一定非常好吃。 红花与月影本就流着口水,听到陈氏的话,一张脸立马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陈氏,如同两个几天没进食的小可怜样。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赶紧吃吧,下次如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以后都不要吃饭“陈氏看到她们的样子笑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对她来这招。 还别说,这招对她特别管用。 ”嗯,嗯“红花与月赶紧端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夫人,刚刚南院派人来说,她们今天开了小厨房,让我们不用等她们吃饭“ ”南院不过是那么几个人,谁下厨?“容氏动了动手里的汤匙,随口问道。 ”听南院里面的丫环说是陈夫人亲自下的厨“孙嬷嬷也感觉不可思仪,陈夫人几时会下厨。 ”去了一趟容州,不止水清云大有收获,看来这个陈氏的收获也不小,还会下厨了,她这是准备干嘛,准备先拿下老爷的胃,再拿下老爷的心“ ”夫人,那有你说得那么邪门,这人逼到一定程度,想学什么学不会,这陈夫人和大小姐去到容州,想来凡事都要亲自手,现下会些小厨房也不奇怪“二姨娘撇了撇嘴,不过是会小厨艺,瞧夫人这大惊小怪的。 ”可不是,想起来这陈夫人和大小姐也是可怜,吃了那么多苦才有今天的甜“三姨娘也搭了一句。 容氏听后更加烦燥。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才不过两天的时间,一个个都上赶着帮人家说话了“容氏蹙着眉扫了一圈过去。 二姨娘,三姨娘撇了撇嘴,低下头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天啊,这是哪个国家的皇帝要来咱们大晋朝啊,瞧瞧,这阵仗,真气派“城门口,一辆华丽精致,像征着皇家气派的龙撵缓缓进了城。 后面跟着一队壮观的侍卫以及一纵侍女。 不少百姓争头相望。 恨不得挤到最前面去看看属于天家的天威。 ”看那标记好像是耶律王朝的“见识广一点的百姓看着龙撵的上标记,不确定道。 ”耶律王朝“路人已惊讶”那不是在这大陆上最强的国家。 “可不是,耶律王朝一直与我们大晋朝无甚来往,今天这派头,八成是想与大晋朝交好哪”路人甲高兴道。 “那对我们大晋朝来说可真是一件好事”路人乙拍手。 大晋朝现在的国力本已不错,当然,如是当与最强的耶律王朝交好的话,那大晋朝何愁不能再上升一个层次。 “报” “报” 一道道急报传进宫中。 “什么事,前方出现军情了”君炦背对着书桌正看着墙上一副画在沉思,听见一声声火急火燎的急报声,心里一阵烦燥。 “皇上,皇上”苏公公巍巍颤颤的走进来。 “什么事?”君炦蹙眉,这一个个颤抖成这样。 “皇上,大喜事啊,刚刚城门口将令来报,耶律王朝的耶律王已进城”苏公公脸上堆满激动。 按理说,一个国家的皇帝进入另一个国境,而另一个国家应该感到愤怒才是,可是,人家不仅不急,还很高兴,不,确切的说,是很激动。 君炦闻言身形一震“你说是谁?” “耶律王啊”苏公公重复道。 “耶律王现在到哪了,快,快,朕要亲自去迎接”君炦一听喜上眉梢,他派使者去耶律王朝不止一次要求交好,都被耶律王朝莫视,如今耶律王朝不仅来了人,还是耶律王亲自过来,这等大事他怎么可能大意。 “正朝皇宫来了,马上就要到了”苏公公也是稀奇,这耶律王行事果真诡秘,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这不打了大晋朝一个措手不及吗? “好,好,快快准备,赶紧去叫上文武百官,随朕一起到宫门口迎接耶律王的到来”君炦正要出去,想起什么又赶紧吩咐了一句。 “是”苏公公不敢耽搁,速速的办事去了。 龙撵在大晋朝的宫门口停了下来。 宫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这辆龙撵明显不是不属于他们大晋朝的,纠结着要不要上去攀问一番再放行。 正当那侍卫头领准备起身先进宫禀报,看见君炦带着文武百官匆匆朝宫门口这边而来,忙双膝跪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宫门口的龙撵始终没有动静。 站在外面的侍卫与丫环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犹如一些竖着的雕塑,让人望而生畏。 “都愣着干什么,见到耶律王还不赶快放行” 守城的侍卫忙打开城门,他们可不管什么耶律王,他们只知道能惊动皇上带着文武百官接的人,这身份肯定小不了。 “不知耶律王来此,有失远迎”君炦笑呵呵的对着对面的龙撵道。 看见另一个皇帝站在跟前,而自己却不现身的,除了耶律王怕是无人能做得出来。 “君皇帝无须客气,陛下他只是偶然路过此处”龙撵前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接了话。 君炦没有一丝不悦,无限恭维“这实在是我大晋朝的荣幸,耶律王一路舟车劳顿,朕在宫中略备酒席,还请耶律王移步宫中” 一个皇帝对另一个皇帝恭敬成这样,如是旁人一定会觉得诡异。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反而大家都觉得君炦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 “即是如此,还请君皇带路”为首的那个男子再次发话。 “请”按理说,别国的龙撵什么的是不是能进入他大晋皇宫的,可人家耶律王是什么人,跺跺脚也得让大晋朝抖上三抖。 “君炦带着文武百官走在前面。 耶律王朝的仪仗队跟在后面。 这在大晋朝的宫中形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风影线。 让君炦颇为不解的是,龙撵直接朝行宫而去,他备下的酒席,除了几位身份地位还算高的随身官员前去,一顿饭下来,从头至尾都不见耶律王的身影。 这让君炦纳闷不已,不明白耶律王来大晋朝到底为何。 “蒙将军,朕知你上战场常胜将军,是个人物,朕敬你一杯”君炦举着酒杯对上坐下他前下首的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就是刚刚站在龙撵前的那个。 血气方刚的身形,刚硬的五官,结实的肌肉,无不诉说着他的战绩。 “君皇客气了,我皇行走了一路,身子有些疲惫,所以让臣等代替其前来”蒙将军举着酒杯一干二净,嘴上虽是客套的说着,言行之间却不见一点卑微。 “无妨,只要耶律王高兴,想什么时候过来就过来,只是朕不知,耶律王准备在我朝留多久?”君炦哈哈一笑。 原来如此。 这耶律王果真任性。 “我皇并没有告诉臣等”蒙将军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上事他们不必打听,也不能打听,他们听须听命行事即可。 “不管怎样,耶律王能够出使我大晋朝就是我大晋朝的荣幸”君炦暗思,最好在他们大晋朝住的越久越好,如此也能让邻国看看,他们大晋朝与耶律王朝是什么关系。 谁也不知道耶律王朝的皇帝长什么模样,只知道耶律王朝在耶律王的带领下,更加国富民强,让其它国家望尘莫及。 与耶律王齐名的便是耶律王至今为至没有皇后,后宫更是无一女子。 这不仅让外界猜测起这个耶律王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眼下,耶律王来到大晋朝,君炦首先想到的便是,如果耶律王能够在大晋朝看上一两位女子,不管是为妃为后,对于大晋朝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待遇。 蒙将军只是静静的坐着微笑,并不答话。 “正巧,明天皇后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届时文武百官都可携家眷前来,不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耶律王参加一下我朝的皇宴”君炦心思一动,便已决定了某些事情。 文武百官齐齐心惊。 皇上的心思如此明白,谁还听不明白。 不过,如果自己家的女儿能够被耶律王这样的人物看上,也是他们的荣幸。 ------题外话------ 今天特别的冷,冷的花花直想窝在被子里~ 09 对上眼 天京城中有一座天下醉美酒庄。 里面不经营别的,只经营美酒。 各地的美酒,稀世的好酒,反正只要你想得到的酒,基本都能在里面找到。 天下醉美酒庄成了很多美酒爱好者最佳去处。 天下醉美酒庄占地五百多亩,里面的风景怡人。 有人说,醉美酒庄的东家是个美男子。 有人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当然,那只是传说。 此时,水清云头上带着面纱漫步在酒庄中的一处小树林内,正值夏天,一排排小树都冒着鲜艳的绿叶似要争相齐鸣。 “姑娘,在酒庄走两圈就是舒服,连着着空气中都能闻到酒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红花亦近亦趋的跟在水清云的身后,她这里和姑娘第一次来到属于她们的酒庄,不来不知道,这里面完全和一般的酒楼不一样,说白了,这个地方不仅有美酒喝,这里的风景也足够怡人,让人赏心悦目。 路边高了不少休息的亭子,亭子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酒客正在把酒言欢。 “不错,有长进,还知道用诗了”水清云轻笑着回了一句。 酒,对于文人雅客来说,来如此地方饮酒正符合了他们的身份和心境,喝到激情处,少不了要发一通感慨,即然要感慨,这些美景什么的自然少不了。 在一处颇为小桥流水韵味的亭子前,一位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此刻正端着酒杯望向不远处的小桥,男子浑身上下都闪发出生人勿进的信息,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幽远而深长,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身侧站着两个黑衣男子,那两个黑衣男子脸色冷硬,警惕的看向四周。 “皇,听说这酒庄的有一绝,据说叫什么红酒,喝了一口便能让你回味无穷”银色面具男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三十出头,再加上一身灰衣,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 对面的男子恍如对男子的愰如未闻,灰衣男子似乎已经习惯,对着一个黑衣男子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领命取酒去。 银色面具的男子眼神一瞟,看见刚从小树林中出来的水清云,水清云今天一身冰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发出一阵阵楚楚动人的光泽。 只看见她的身姿在太阳底下摇曳生姿,却不见她的真面目. 尽管如此,还是吸引了不少男子的目光。 心中暗自惊奇,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让人窒息的身影,难道是仙女下凡? 银色面具男子只是轻轻一瞥就移开了他的眼眸,他的心里对任何女人都不敢兴趣,不论美丑。 “小仙女,一起来喝个酒呗”一个少年手中端着酒杯脚步虚浮的走到水清云的跟前,对着水清云的身影吐了吐口水,满脸色迷迷道。 水清云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双眼迷离,脸色苍白浮肿,一看就知道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纵欲过多所致。 提起脚步往前走,不准备搭理他。 “小仙女,别走嘛,陪哥哥喝几杯”那少年见水清云要走,忙想上前拦住,红花一个轻步站在了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那少年看见有人挡路,小仙女的身影渐渐离去,双眼有些浮燥,笑话,在这天京城中的女人,只有他看不上的,还没有看不上他的。 “这位公子,酒庄是供人品酒所用,可不是给你调戏美人的”红花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 “呸”那少年呸了一声出来“我什么时候调戏美人了,我不过是想请小仙女喝杯酒,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 “破坏酒庄规距者,扔出去”一句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红花一个凝神,提着那少年就往外飞去。 “喂,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当朝右相,你们今天若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定不会饶了你们的”那少年挣扎着。 还没等那些酒客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声惨叫响在空中,而后便销声匿迹。 “天哪,刚刚那个女子是不是酒庄的东家,长得真美,不过这手段,这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一些酒客看见这等场景,除了不胜嘘嘘便是大快人心。 当朝右相。 难得还有人不畏强权。 银色面具男子在听到那一声惨叫之后,才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抺蓝色身影。 行事够张狂,是个成大事者。 抿着唇又喝了一杯下去。 “皇,这是红酒,你尝尝”灰衣男子接过银色男子手里的酒杯,为其倒了一杯鲜红的液体下去。 红色的液体均匀的注入杯中。 一滴一滴的酒,似鲜血更似热情似火的美人。 银子男子瞧见,眼眸深处亮了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这酒不……”还没等灰衣男子说完,男子已经把杯里的酒喝一滴一剩。 味道涩涩的。 这是什么酒。 就这酒还被人推崇至极。 “皇,我听酒庄的小二说,这红酒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才能品出味道,你这样一口饮尽,自然识不得其中滋味”灰衣男子摇了摇头。 银色面具男子看了灰衣男子一眼,灰衣男子摸了摸鼻子立即再为其满上一杯。 这次,银色面具男子不再一口饮尽,果真一小口一小口的开始品。 “皇,君皇邀请你参加宫中宴会,瞧那意思,是想让你在宴会上见识一下大晋朝女子” “不去”饮了一小口,红酒的味道才在味蕾中跳跃,酒性不烈,却让人莫名的想要回味。银色男子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好听,性感。 灰衣男子早已料到答案“皇,其实见见也不错” 银色男子看了灰衣男子一眼,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去查查那个女人” 灰衣男子有一时间不知道皇的口中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半晌才明白过来,皇口中的女人定是刚刚那个蓝衣女子,虽然看不到那蓝衣女子的面貌,可看那身形想来不会差,不由暗暗惊喜,皇上眼里终于有女人的存在了,欣喜异常的挥了一个黑衣男子离去。 “云儿,你去哪里了,刚刚老爷派人传说,说是今晚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招待什么皇上,让你还有二小姐,三小姐赶紧准备一下,一会跟他进宫去”陈氏正在院子里渡来渡去,看见水清云进了院子忙把水溶的话转给水清云听。 水清云清冷的眸子转了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皇宫”陈氏有些慌乱“红花,一会给小姐上妆的时候,记得不要太明艳,画个一般的妆就行” 不是她多想,根据宫中的规距,如是要求文武百官带女眷进宫,十发*是要为皇子选妃或是什么,不让云儿太出头,总是没错的。 “听说是耶律王朝的皇上来了”红花插了嘴。 “耶律王朝”陈氏怔了怔,喃喃道“耶律王的皇上来大晋朝做什么?” “谁知道” “行了,赶紧去给云儿换身衣服,衣服也不要太明艳的”听红花这么一说,陈氏心里已经知道今晚这个宴会的目的。 八成是皇上想讨好这个耶律皇上。 没过一会,水清云穿了一件冰粉色的衣服出来,脸上还有暗暗的红点,陈氏错愕“这脸上怎么了?” “夫人,你不是说不要让姑娘太出采,我一逐磨,干脆让姑娘脸上起些红疹得了”红花对着水清云的脸很是满意。 姑娘可是王爷的,谁也不能瞧走,为了不让姑娘被眼别人看上,可不得使些非常手段。 “你这丫头,关健时刻还有些小聪明,不错,起疹子好”陈氏点头。 脸上起疹子基本遮盖了水清云本来的面目,起了疹子的水清云放在一堆女人中,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她。 水清云听着两人的对话,甚是无意。‘ 不过是个宴会,她心中无甚想法,变成什么样她都无所谓。 府门口,水文筝,水文筝早已等候在那。 本来水溶不想让水文筝前去的,不过君炦有话,凡是大家女子今晚都得出席,所以把药性刚过的水文筝也一并带了去。 “长姐,你脸上……”水文静看见水清云脸上的红点时,轻呼出声。 水清云不自觉的摸上脸上,有些尴尬道“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起疹子呢” “长姐,听闻你们现在用的是小厨房,难免会有不周到的地方,瞧瞧这才吃了一天,你的脸都成了这样,依我看,还是和我们一起吃吧”水文静不疑有二。 她们自己做饭,哪能有厨房那些下人那么用心,吃错东西也难免。 “谁说不是,只希望我这个样子不要吓倒了众人才好”水清云脸上闪过不自在 她越不在自,看在别人眼里就越真实。 “走吧”水溶看了三个女儿一眼,不多说,翻身上马,让她们的轿子跟在他的身后。 皇宫中一片歌舞升平。 即便是参加这样的宴会,耶律皇还是带着银质面具现身,浑身上下那种浑然天然的强者气气,不自然发出的帝王威仪,就算是不见他的真面目,也有种令所有人膜拜的冲动。 君炦看着耶律皇现身,嘴巴笑得快合不拢嘴。 管他露不露真面目,只要人来了就行。 “耶律皇上,初次来我大晋朝,请先欣赏一段我们大晋朝的舞妓”君炦说话的声音喻悦开心。 耶律庭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中央只露出肚脐的歌女,虽然风情万种,看在他的眼里却是半分兴趣也无。 一曲毕,耶律庭脸上还是无半分兴趣,君炦也不急,重头戏还在后面呢,不由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哪能不明白君炦的意思,看了一眼四周,文武百官的千金都已到齐,可不是该轮到她们出场了。 “我大晋朝不仅出美女,更是出才女,这样,为了给今晚的宴会助助兴,本宫提仪每位千金准备一项才艺,一会给大家表演表演,不过也不必太紧张,权当娱乐”皇后语带笑音,这事也不能太多明显,有那个意思就是。 况且,在座的这些千金,姿色各有千秋,她就不信,如是她们一个一个上场,这个耶律皇上一个都看不上。 皇上的话一出,下面的大家千金,有面如惶色的,也有暗自窃喜的。 这情况,自然有人胸有成竹。 不少千金更是暗暗打量起坐在那里闪发出强大气场的耶律庭,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看他的身姿已令她们疯狂。 这样的男子有傲视天下的资本,如是能够嫁给他就可以和他一起俯视天下,有人心底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即是各展所长,自然是有个顺序。 君炦今晚的心情也不错“朕也很想略一下我们大晋朝各位千金的风采,那先从谁开始?” “皇上,那就从我们宫中的公主开始吧”皇后提仪道。 “好,公主们先带个头”君炦十分赞成。 不管是耶律皇看上公主也好,看上谁家的千金也好,都是大好事一件。 大晋朝够得着参加此等宴会的公主只有两位。 长公主月沙公主的母亲是淑妃,珠纱公主今年芳龄刚好十六,珠纱公主的五官有一半随了淑妃,温柔婉约,说话轻声细雨,身体更是婉如春风。 却见珠纱公子袅袅的上前,对着在座的人都行了一礼。 珠纱公主擅长舞支,只见她的腰如同细柳一般,在那摆动着。 珠纱公主的性子婉约,跳的舞也如同小桥流水,润着每人的心境。 一舞毕,君炦一个劲的说好好,眼神不由自主看向耶律庭,却见他脸上表情淡淡,君炦有些失望,看来他的这位长公主人家没瞧上。 其次上场的是珠月公主。 珠月公主比长公主珠纱只小几个月,不过母亲位份不高,不过是位嫔妃。 珠月公主自小就嘴巴甜,为人处事很有一套,也没什么公主脾气,深得宫中各位妃子及君炦的喜爱。 她抱着一把琵琶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转过身又对着耶律皇上甜甜一笑。 只见她一身流光紫漫延在地上,一手抱着琵琶,一手开始轻唱起来,歌声如同她本人一般,甜美圆润。 她一边唱着,眼色不时的瞅上耶律庭。 耶律庭仿佛对他的歌声彷如未闻,不曾给过她半分眼角。 珠月勾了勾唇,唱的越加卖力。 珠月下去后,君炦的眼神飘向耶律庭,心中再次失望,宫中的两位公主他一个都没瞧上。 接着便开始从右相开始。 右相的女儿被誉为大晋朝第一美人,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美人更是个才女。 却见史雅芝踩着优雅的步伐上来,脸上展现的昌自信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史雅芝选的是棋。 却见史雅芝朝着耶律庭的方向柔情万千的施了一礼“不知雅芝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耶律皇上博奕一局” 她的话一出。 四周皆惊。 不愧是右相的女儿,这等胆量岂是她们能比。 眼光齐齐的看向耶律庭,想知道他会不会拒绝一位美人的邀请,还是有着大晋朝第一美人之称的史雅芝。 柳素素闻言立即不屑起来。 这个柳雅芝就是爱卖弄。 反正她是对这个耶律皇上无感,出席这种宴会还着面具,八成是长得丑见不得人才这样,让她嫁给一个丑八怪,她才不要。 “没兴趣”正当大家以为耶律庭要答应的时候,耶律庭冷冷的声音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第一反应是,耶律皇上的声音真好听。 第二反应是,天啊,这个耶律庭即然拒绝了她们大晋朝第一美女加才女的邀请。 史雅芝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自信满满的上场,心中有万分把握耶律庭定会为其倾心,没想到人家只给了她三个字。 “即然耶律皇上没有与人对奕的雅兴,那就另选一人与代对奕就是”皇后打圆场的话语响起。 史雅芝心中的傲气上来,朝在场的千金扫了一眼,目光一瞥瞧见坐在前一的水清云,水清云今天的打扮并不出采,且脸上还画着浓厚的妆,好像是要刻意掩饰什么一般。 嘴唇一勾。 如此正合她意。 有了她的陪衬,她何愁不能嬴得耶律庭的眼光。 “皇后娘娘,素闻容州县主才艺过人,臣女想邀请容州县主与我对奕一局”史雅芝嘴唇上扬,今天就算不能嬴得耶律庭的注意,能够把水清云压下一截也不错。 皇后看了一眼水清云,眉头轻皱,上次还觉得这个水清云长得有几分动人,怎么今天一看全没了味道。 心中也没多大在意,只是询问道“县主以为如何?” 水清云平静的回视过去“臣女棋艺不精,只怕会让大家笑话”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无妨,不过是娱乐一番,想来大家也不会介意” “那臣女恭敬不如从命”盈盈的站起身,众人在看见她脸上的暗红点时,心里一阵恶寒,这个样子的水清云和那个傻女水清云有什么区别。 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其貌不扬。 谁高谁低已经见晓。 史雅芝看着对面的水清云,嘴角讥诮的勾了一下,怪不得要画那么浓的妆,原来是脸上起疹子了,如此说来,真是天助于她。 “多谢县主答应与雅芝博奕一局,县主才艺绝佳,还请多多承让” 才艺绝佳,她从哪听说她才艺绝佳? 眼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史雅芝“才艺绝佳算不上,只不过刚好略懂棋艺而已” 琴与画她都不行。 唯独棋还能拿得出手。 没想到这个史雅芝好巧不巧的找上来。 “哈哈,好此正好,请”史雅芝请水清云先落子。 水清云也不客气,纤纤细手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史雅芝不甘落后,随即跟上。 在众多千金中,她就不信还有谁的棋艺能比过她,就是有这份自信,她才敢在这皇宴之上选了这棋艺。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棋。 大厅之中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们。 一个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一个神情淡定,下棋不紧不慢。 水文静用考究的眼光看着水清云,心中有着不解,难道她之前在她们跟前都是装傻,不过一年的时间,这变代也太大了。 水文筝神情还有些呆滞,只见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对面,也不知是药性刚过的原因,还是被药烧坏了脑袋,那样子看上去像极了一个白痴。 对一切美女都不感兴趣的耶律庭目光渐渐看向正在场上博奕的两人。 史雅芝一喜,以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耶律庭在看着她们,以为耶律庭终于注意到她,下起棋来自然更加卖力。 下到越后面史雅芝渐渐感到吃力。 水清云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漫不经心,却刚刚好堵住她的去路。 眼角一边注意着耶律庭的眼光,一边暗自着急。 耶律庭的眼光这样看过去就像是在看史雅芝,君炦心中一喜,眉梢都跳动着喜悦,右相的女儿就是右相的女儿,不仅漂亮,有才能,而且还懂计策,不错不错。 如是此次能与耶律王朝顺利联姻,他一定要重重将赏右相一脉。 史雅芝渐渐没有招架之力,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香汗。 不怪乎她如此着急,水清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她的子已经无处可下,下到哪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是我大意了,让你暂时得逞,你不要得意”史雅芝几乎是咬着牙对水清云道。 “那就多谢史小姐的承让” 都叫史小姐了,除了死路一条,难道还会有别的出路。 史雅芝看着满盘的棋子,心中突生一计,半是讨好的对着水清云道“果真是我大意了,如果你今天让我嬴了,皇上定会龙颜大悦” 皇上龙颜大悦,自然有大家的好果子吃。 如是龙颜大怒,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其中的要害让她自己惦量。 “史小姐这话已经说晚了,棋局已定,这么多么眼睛看着,清云实在是不好悔棋”水清云淡淡的起身,朝着自己的坐位上而去。 史雅芝底头一看。 胜负可不是已经出来。 看着被逼着无路可退的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红白相映,刹是好看。 脸上窘的如土色,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双手抱拳的对着皇上与皇后“皇上,县主果真是棋艺了得,臣女认输” “即是娱乐,自然是有嬴有输,无妨,回去吧”皇后看了一眼那棋盘,黑白相间,看不出个所以然,转眸看向君炦,却见他正对着那棋盘皱眉,不由沉思,看来这个水清云的棋艺果真了得,连陛下都难住了。 “不错,两人的棋艺都不错,不知耶律皇上意下如何” “自然是冰粉色女子的棋艺更胜一畴”耶律庭薄唇轻启,淡淡的几个字流出。 灰衣男子坐着的身子一歪,似乎不相信自家皇上竟然能当众夸起一个女子。 君炦脸上则是一怔。 耶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没看上右相家的女儿,看了水将军家的女儿? 不管是看中了谁,对他来说都大好事一件。 “哈哈,朕也没想到朕的这个县主棋艺如此了得”心情颇为不错。 史雅芝灰溜溜的回到座位,双手绞在一起,各种难堪加在一起让她悲愤难当。 她真是小看了这个水清云。 好,很好。 她史雅芝从此记住她了。 “朕想与她对奕一局”耶律庭再次发话。 耶律庭边上的灰衣男子再次张大了嘴巴。 皇上今天真的是太反常了。 不由想起一事。 皇上让他去查那个蓝衣女子的下落,他回来后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是水家的长女,皇上听完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他会参加今晚的宴会。 这么说,这么说…… 灰衣男子脑洞大开,皇上终于看上了一个女子。 心中不仅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苍天有眼,在皇上登基的第二十个年头,终于看上一个女子。 昨天看那女子的背影隐隐觉得是个美人,今天一瞧,虽然相貌差了些,但这才情如是做她们的皇后,也勉强可以。 最重要的是皇上中意就行。 这个消息如是传回耶律王朝,不知有多少大臣想要落泪。 ------题外话------ 噢噢,我今天要出门,谁也别拦着我~ 10 讨教 “噢,哈哈,好”君炦听到耶律庭的话,放声大笑。 能让耶律庭感兴趣,这个水清云果真不简单。 心中却盘算着,如果耶律庭能够看上水清云,这其中自然没十六什么事,这事怎么想怎么一举两得。 “即是如此,亦是容州县主的容幸”君炦双眼含笑的看着水清云“容州县主,耶律皇上要与你博奕一局,你这丫头好福气啊” 可以预见与耶律皇上博奕,水清云自然没有嬴的可能。 这个丫头若是个懂事的,也应该知道就算能嬴耶律皇上也要让自己嬴不了。 “臣女一定不负皇上圣望”水清云轻轻的站起身。 耶律庭同样离开座位,朝棋桌走去。 耶律庭的银质面具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光,如同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如是别人,早就被他的这种气质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水清云是谁,虽然感觉到他气场的强在,嘴角一勾,谁怕谁,她的气场也不弱。 两人都不作声,无声的开始落子。 你追我赶。 你进我退。 你堵我化。 这是一场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 耶律庭的棋子落的毫无章法,可是每一步都紧紧的咬地水清云的身后,水清去秀眉轻蹙,不敢万分大意。 耶律庭看着水清云不着痕迹的化解了他的一步又一步棋子,嘴角不知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这个女人果真有两下子,要知道他轻易不跟人下棋,因为一般人跟他下不到三步,就会被带的无路可走。 如今这个女人与他下了快一刻钟,不仅没有落后的迹象,反而像是摸着了他的路子,有紧赶而上的节奏。 数百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深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博奕中的两人。 略懂棋术之人看得暗暗称奇。 都是高手啊。 这一招招,一步步都可置对方于死地。 偏偏又一招招,一步步置死地而后生。 看着两人越战越烈,有人看的着急。 一是主位上的君炦,他紧盯棋盘暗暗骂着水清云的不懂事,下到如此地步,差不多就得了,她还跟耶律皇上较起真来。 还有一个就是史雅芝,此时的她心中懊恼不已。 她不仅输了。 还给了水清云一个耀武扬威,出尽风头的机会。 心中暗自骂着,贱人一个也配跟耶律皇上下棋,她倒要看看这个水清云是如何败在耶律皇上手下的。 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耶律庭,单看他那挺拔的身姿,就让她心动不已,暗思如是坐在他对面的是她该有多好。 随着一颗棋子的完美落下。 一副绝世好棋显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果真好棋艺”耶律庭说完这一句眼神飘过水清云的身上,双眼不再是寒星如冰,隐隐还带着一丝笑意。 “耶律皇上承让了”水清云亦站起身。 棋逢对手的感觉不错。 大家听着两人的话,暗暗心惊,不由自主朝棋盘看去。 黑白相间。 水清云嬴了。 她即然嬴了耶律皇上。 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暗暗心惊不由摇头。 这个水清云果真是个不懂事的,自以为有几分棋艺主就了不起,没看到皇上在如此巴结耶律庭,如是被水清云的一盘棋搅了耶律皇上对大晋朝的好感,皇上能高兴。 君炦脸色有些阴沉的的看着棋盘。 他真是小看了这个水清云,竟敢真嬴了耶律庭。 眼神不同自主的朝耶律庭看去,却见他比刚刚的表情还淡定自如,没有一丝尴尬和悲愤的样子,心中才稍稍宽了心。 “容州县主果真棋艺了得,不仅一举挫败了小女,更是嬴了耶律皇上,真乃我大晋朝的福气”右相史可郎恭维的话响起。 “是耶律皇上承让了,不然以小女的棋艺如何能嬴耶律皇上”水溶的话亦响起。 此时的水清云不仅代表着她个人,更是代表着整个水府。 “嬴了就是嬴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承让一说,朕输得起”耶律庭声音里带着一种凉薄。 他的话一出,右相史可郎自然不好再接话。 倒是君炦哈哈一笑“耶律皇上果真是好心襟,即然如此,耶律皇上亦可在我大晋朝多逗留些时日,让容州县主与你多切磋些棋艺” “好”耶律庭回答的爽快。 君炦错愕。 随即再次大笑。 这是不是说明耶律庭已经对水清云感兴趣。 随着耶律庭的话语,满大厅的人哗然。 耶律皇上这一个字可是意义深长。 这一个好字,可能代表着与大晋好交好的意思,也有可能代表着已经看上了水清云要与其联姻。 不管是那一样,对于大晋朝来说真是大好事一件。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关健人物,那就是水清云。 如是水清云能顺利迎得耶律皇上的心,一切的一切都不只是设想。 经过棋艺一事,后面的才艺表演如同摆设。 又上场了几个,见大家都兴趣缺缺,皇后只好作罢。 那些等着上场一展才艺的千金见此心中难掩失望,都是那个水清云刚刚出尽风头,如不是她,谁能保证耶律皇上下一个看中的不会是她们。 一场棋局,一时间让水清云成为了天京城名媛千金心中暗自痛恨的仇人。 而当事人,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婉如刚刚在场上轩起轰然大波的人不是她一般。 “长姐的棋艺果真是出神入化,不仅挫败了京城第一才女,还挫败了耶律皇上”水文静与水清云挨着,在她边上悄声道。 “纯属巧合”水清云头也没抬。 “长姐”水文静见她神情淡淡,不由好奇“长姐的棋艺如此了得,不知道师承何人?”水文静现在发现,过年的十多年里,她与水清云虽然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却还是又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 比如,水清云的棋艺,如是没有学个几十载的人是下不到她那个地步的。 又比如,她现在通身的气质,静而不燥。 水清云这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一眼水文静“无师自通” 她的师傅是她的爷爷。 她的爷爷还在现代。 “长姐真是好悟性”人家不愿意说,水文静不信也无可奈何。 这场宴会在君炦不时发出的笑声中结束。 水清云的名字在天京城的名媛千金中一炮打响,有人崇拜,有人不屑。 “水姑娘请留步”水清云走到宫门口刚想要上马车,耶律庭身边的灰衣男子追了上来。 “有事?”水清云转身看着他。 灰衣男子神色有些不自在“我家皇想邀请水姑娘到醉美山庄切磋棋艺,还望水姑娘随我前去” 水清云看着不远处的龙撵,嘴角上扬“告诉你们家皇上,即是胜负已定,就没有再切磋的必要”说着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留下灰衣男子一脸的目瞪口呆。 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这个女子拒绝了皇上的邀请。 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几下,很想大声告诉水清云,你知道这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你即然在拒绝。 真是没天理。 “皇,水姑娘说与你的胜负已定,没有再切磋的必要”灰衣男子灰鼻子灰脸的原路返回。 “无妨,走吧”一会,里面传出几个字,声音里还夹带着隐隐的笑意。 这种笑意让灰衣男子摸不着头脑。 皇上这里怎么了,被人拒绝了都这么高兴。 摇了摇头,暗思,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父亲,这个水清云着实是太可恶了,是女儿小看了她”右相府书房内,史可郎双眼沉淀的看着史雅芝,对于其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你今天败了就是败了,明天天京城就会传出你技不如人”右相冷哼了一声,棋盘上自古以来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这个女儿一向自负,这回这个跟头不仅翻得猛,更是翻得丢人。 “女儿知道”史雅芝低下头。 板上钉钉的事被人横插一扛,心中自然舒服不了。 “耶律王朝说是这世间第一强国也不为过,你若是能嫁给耶律王朝,一统耶律王朝的后宫,这将会是我史家永垂不朽的记录,目前来看,耶律皇上暂时会在我们大晋朝小住,在这期间,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这风头不能都让水家的女儿占尽”右相斯文,斯文的长相下却一双阴狠的眼。 “女儿明白,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你知道就好”右相看着眼前的女儿,是个美人胚子,是男人就过不了美人关。 “父亲,这个耶律皇上太过神秘,你能不能多跟女儿讲些这个耶律皇上的事,如此女儿心中自然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接近他” 除了知道他是耶律皇上,对于这个人,她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耶律皇上本名叫耶律庭,二十年前一举夺得耶律王朝的江山,在他的带领下耶律王朝更加如日中天,是个神话一般的人物,对于这个耶律庭,我所知道的事情也非常少,只知道现在耶律王的后宫无一个女人,更无半个子嗣,所以你若是能得到耶律庭的心,不,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若是能为耶律王朝生下一男半女,耶律皇后的位置你已经拿到了一半” 没有子嗣是现在的耶律王朝最重大的事情。 “父亲,那这个耶律庭今年多大了”史雅芝心中好奇,二十年前就已登基,总不可能几岁的孩童便能夺下耶律王朝的江山吧。 “具体年龄为父也不知,三十出头了吧”二十年前的耶律庭是多少岁,十几岁,二十几岁,这谁知道。 史雅芝心中一怔“女儿还以为他正值少年呢” “你懂什么?”右相不悦的看了一眼史雅芝“年龄大些有什么?重要的是他现在不仅把皇位坐稳了,还把耶律王朝发展的更加强大,如是一般的毛头小子能有如此能力,你要做的就是接近耶律庭,然后想办法怀上他的子嗣,其它的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史可郎以为史雅芝是嫌弃耶律庭年纪大,一通训话就落了下来。 “父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史雅芝辩解,那样一个如神一般的男人,谁会嫌他年龄大,更何况,她对他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想着他的身形,史雅芝的脸不禁一红。 就在刚刚,她还以为他是个英俊的少年呢。 “记住,你可接近他,切记不可动真情,对帝王动情,是女人的劫”右相看到史雅芝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出声提醒。 “女儿明白”史雅芝收敛心神,恢复其刚刚的神色低低回答道。 “姑娘,右相千金来了,现在在二小姐处,说是一会和二小姐一同来拜见你”水清云正在院子里乘凉,月影走了进来。 和月影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面生的丫环,想来是刚从府外买回来的。 “来就来吧”水清云懒洋洋的抬起头。 在皇宴上她出尽了风头,这种风头甚至把有着第一美女外加第一才女的史雅芝压了下去,没想到这个史雅芝这么快便来上门拜访,姿态放的如此之低,是真的心胸宽阔,还是别有目的。 “没想到水府的大小姐如此深藏不露,雅芝真是自愧不如”在水文静的院子里,史雅芝姿态优雅的坐在水文静的对面,语带深意道。 “别说是史小姐,就连我们这些姐妹也全然不知长姐竟然有此等才艺,和史小姐一样,我们也是惊讶不已”水文静柔柔道。 “怎么会?”史雅芝面露惊奇。 “是真的”水文静点头“你也知道,之前长姐这里”水文静指了指脑袋的部位“有些不太正常,我们一直以为她那是自娘胎里就这样的,现在想想长姐真是深藏不露,整个水府的人都被她瞒过去了” “不简单的一个人”史雅芝感慨“你今天也看见了,她八成已被耶律皇上看中,她如真能入主耶律王朝的后宫,对于水府何偿不是一件大喜事”史雅芝暗自咬牙,如果没有水清云,或许耶律庭看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这也难说”水文静摇头。 之前有流言说十六王爷非她不娶,如今又来一个耶律皇上,如是聪明的女人一定会选耶律皇上。 “怎么”史雅芝皱眉“她如是入了耶律王朝,你在太子府的地位会更加稳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史小姐真会说笑”说起太子,水文静一脸羞涩“这还是没影的事,谁知道陛下中间会不会别改主意” 陛下先前是提过一次,提过之后,一没明确的圣旨下来,二无什么口谕,如此,她的心中亦是没底了。 “你也别歉虚,这太子妃一位除了你别人也没那个能力坐上去”史雅芝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却道,如是不因为水大将军的兵权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不过谁稀罕娶一个武将的女儿。 换言之,如不是因为水溶,太子妃要么出在左相府,要么出在右相府,是绝对落不到水文静头上的。 史雅芝见水文静显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撇了撇嘴看向外面“走吧,你拜访一下你们水府的大小姐” “二姐,我也去”水文筝已经大好,思想已经完全正常,所以听到水文静和史雅芝要去南院,也要跟着去。 “三妹”水文静有些犹豫,水文筝行事鲁莽不是水清云的对手,她怕她冒冒失失过去要找水清云麻烦。 “二姐,放心吧,我一定在一旁乖乖的听你们说话”水文筝摇着水文静的手臂撒娇道。 “怎么二小姐看上去很怕三小姐去找你们大姐?”史雅芝自然不知道水文筝与水清云的那些是非曲折,看水文静脸上闪过犹豫,好奇道。 “怎么会?”水文静脸上闪过不自然,说到底这些都是她们水府自己的家事,怎么好让一个外人看了笑话。 一行人袅袅的朝南院走去。 烈日当空,阳光直射南院,从外看去,南院充足的阳光让人产生一股子烦燥。 一推开南院的大门,从院子里散发出一阵阵凉气。 好凉快。 这是史雅芝进入南院的第一感觉。 水文静也是一怔,此时的太阳刚好直射南院,本以为进来会很闷热,但是扑面而来的凉气不由让她多吸了两口。 眼睛望向四周。 若大的院子内,每个角落都放着一桶或两捅的冰块,嘴角不由一抽。 这有冰也不是这么用的吧,整个将军府加起来用的冰有没有人家一个院子里用的多。 水清云正在喝冰镇绿豆汤,瞧见几位进来,没有过多客套,只是道“来了都坐吧,我娘刚做好的绿豆汤,你们也一块尝尝” “那我们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能喝上陈夫人亲手做的绿豆汤,即是如此,给我来一碗”史雅芝在水清云的对面坐下。 心中暗思,将军府果真是手握重权,用个冰都没有限度,瞧瞧水清云这一个院子里用的冰快赶上皇宫用冰了。 红花与月影站在一旁,为三人各盛了一碗绿豆汤。 “长姐的脸可有好些”水文静轻轻晃动着手里的汤匙,关心道。 “那有那么快,大夫说至少要个三五天才能好全”如是好的太快,不是让人怀疑。 “即是如此,长姐以后在饮食上可得多加注意,如不然,有红疹在脸上都遮挡了长姐本来的面目”水文静没有直说起了红疹的水清云难看。 “可不是”史雅芝轻轻喝了一小口,入口冰爽,浑身都通畅,这个水清云没想到还是个会享受的,用着冰块,喝着冰粥,就是皇后娘娘只怕也没她这么会享受。 “水大小姐”史雅芝放下汤匙面露轻笑“叫大小姐总觉得别扭,你比我年长两岁,你便唤你一声清云姐” 水清云眼皮不动,这是跟她在拉关系“史小姐随意就好” 不过是个名称,对于不熟悉之人唤她什么她都无所谓。 “清云姐”史雅芝马上改口“昨天与你下的那一盘棋,我输的心服口服,这不今天一早我便上你这向你讨教来了”讨教是真,谁让人家的棋艺入了耶律庭的眼呢。 “昨天能嬴纯属巧合,真说起棋艺,自然比不上史小姐的”讨教,下棋都是靠悟的,你的悟性不够,就算学个十年八年也许还在原地。 “长姐就不要歉虚了,昨天长姐的那两下今天可在天京城传遍了,大家都被长姐一举挫败耶律皇上的棋艺所折服”这个是真话,今天天京城外被大家津津乐道的的确只有这么一件事。 那就是水府的水清云棋艺了得,连耶律王朝的耶律皇上都不是对手,一传二,二传三,水清云的棋艺就被传得出神入化。 “就是呢,清云姐棋艺了得却深藏不露,哪像我,倒是让大家看笑话了”史雅芝脸上闪过丝丝微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如此定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史姐姐也别这样说,你也不过是一时失手,要知道如今这第一才女的位置还是你的呢?”水文筝已经喝完一碗绿豆汤,听闻她们的话放下碗插嘴道。 她与水清云从此势不两立,所以她乐得帮助别人来攻击她。 史雅芝闻言秀眉微微一蹙,现在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天京城第一才女,那话里的意思如同在说她空有一个名头而无真实才学,连个傻了十几年的女人都下不过。 “三小姐可莫要再说什么第一才女之类的话,这不让清云姐看笑话吗?我今天可是专门上门来向清云姐讨教棋艺的”史雅芝突然明白水文静不想让水文筝跟着她的原因了,这个水文筝就是空有一副脸庞,无半点脑子,没事提她是第一才女这岔做什么,这不明白着让人看她笑话。 水文筝不知道自以为很好的一句话却惹了史雅芝的不快,继续道“长姐,筝儿很好奇你啥时候会的棋艺啊,我记得以前你都不曾摸过棋盘”在她的眼里,这个水家长女除了是她们姐妹两的跟屁虫,别的一无是处。 别说是棋,能把她自己的名字写端正已经是高抬了她。 ------题外话------ 感谢18029405736的月票,窝是可耐滴雪娃的花花,么么~ 11 心跳加速 史雅芝竖起耳朵。 她也很好奇水清云师承何人。 下棋下到她那个程度不可能没有高人指点。 “无意中得到一个老道的一本棋谱,在容州没事经常拿来翻阅,翻的多了,一来二去脑海里就有了那些棋子”水清云知道今天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们三人定然还会再起疑虑,干脆随便胡诌了一段。 “长姐,你之前不是不识字,能看懂那棋谱”水文筝睁着一双大眼,棋谱?谁信? “成天与二妹三妹在一起,不会识字也会变得会识字的,再说,自从脑子好了之后,学起东西来也快了许多,看一些简单的书本还是看得懂的”水清云淡淡的开口,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如同在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没想到清云姐此去容州倒是因祸得福,真是羡煞旁人” “我自己也以为自己会死在容州,没想到容州倒是我的福地,何尝不是天意弄人”水清云也发出感慨。 羡煞旁人。 让你们去容州待一段日子试试。 “说来说去清云姐就是个有福气,还能与耶律皇上博奕,这在我们这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史雅芝半是羡慕道。 她今天必须要知道水清云对耶律庭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如是她也对耶律庭感兴趣,她自然得小心着她,如是她对耶律庭没有兴趣,她或许可以借着水清云与耶律庭拉上关系。 “这还得多谢史小姐,若不史小姐,我是没想到下棋的”水清云说出的一段话差点让史雅芝吐血。 的确。 什么叫作茧自缚,说得就是她这样吧。 水文筝嘴一张正想再说些什么,眼睛一瞟,看见一个丫环端着一壶热水前来,嘴角一撇,待那丫环走近前的时候,脚无意的一伸,那丫环顾着手上没主意脚下,呛的一下朝前扑去。 这一慕发生的太突然,待大家意识到的时候,那丫环手里的茶壶已经抛出去,茶壶要落下的地方正好对着水清云。 “姑娘,小心”红花眼明手快要去挡住,但是茶水已经倾斜而下,滚烫的茶水立即洒在红花的手背上,红花的手背立即赤红一片。 “唉哟”是史雅芝的疼呼声。 只见史雅芝的手背上一片腥红。 “唉呀,史姐姐,你没事吧”水文筝忙上前关心道。 水清云看过去,才发现是红花情急之下的一挡,把茶壶撇向了史雅芝的方向,史雅芝躲避不及,正好被茶壶砸个正着。 “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走路没长眼睛还是咋的,这么平的路也能摔跤”水文筝朝着地上被吓的失了颜色的丫环踢了一脚。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送上门,可不能怪她。 “月影,赶紧去把我房里的创伤药拿出来”水清云瞧了地上的丫头一眼,那丫头眼泪正大把大把的往下流,嘤嘤哭泣,水文筝踢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月影看了看红花,又看了看史雅芝,快速拿创伤药去了。 “小姐,你怎么样”史雅芝的贴身丫环青儿心疼的拿起史雅芝的手“水大小姐,我们小姐是你在院子里被你这粗心的丫环弄伤的,你看这~”她是一个丫环,不能明说让人家主人做主的话,但小姐被伤成这样,她实在是看不过。 “是啊,长姐,如此不长眼的奴才要来干什么,干脆发卖了得了”水文筝顺势起哄。 “姑娘,创伤药来了” 水清云静静的走到史雅芝的跟前“把手拿出来,我为你上药” 史雅芝看了看水清云手里的药,轻轻的把手伸了出来。 她的手背上有一道小口子,是被茶壶的的碎片所伤,周围腥红一片,是烫伤。 “清云姐姐,你这院子里的丫环实在是~”史雅芝心中早已愤怒不已,但她是大家千金,太粗暴的话她讲不出口,只能眼神瞪着地上的那个丫环,恨不得把她碎石万段。 “长姐,我早就说了在外面买回来的丫环怎么用得放心,还是把这些丫环发卖了吧,回头让娘选几个可人的丫头过来”水文静轻轻瞥了一眼那个丫环,柔柔道。 “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个丫环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带着点婴儿肥,清秀可爱。 她一听水文静的话小脸一白,立即朝水清云磕头。 “大小姐可以打奴婢,可以骂奴婢,求大小姐千万不要把奴婢发卖出去”能够进入水府让她的心情激动了许久,她之前不是南院的,不过是今天才把她别的院子调了过来,没想到来到南院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面临发卖的命运,像她们这样的人,如是再次发卖,谁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把人家史姐姐烫成了什么样子,还想留在长姐身边,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水文筝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丫环。 “不,是三小姐你”阿秋突然用手指指着水文筝,刚刚她明显是感觉有人故意用脚挡了她一下,她始料未及手中的茶壶才抛了出去。 “胡说八道的贱丫头”水文筝闻言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阿秋脸上立即出现五个掌印,阿秋捂着脸低声哭泣。 “自己不小心还敢硬赖着我的头上,没有家教的东西,真真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水文筝瞪着阿秋,不知死活的东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指证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 “清云姐姐,如此丫环当真应该发卖出去,犯了错不仅不认错,还敢诬赖到主子头上,如此不知礼数的丫环不知情的人定然要以为是主子放纵所致”史雅芝看着自己如葱白一般纤细的双手,此时红通通一片,一动还有些辣疼辣疼的。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如是在她们右相府,如是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被发卖,要么消失。 哪像现在,她出事都大半天了,水清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 水清云已经为史雅芝涂好了伤药,这边月影正在为红花涂抺。 “长姐,史姐姐说的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像这样不知轻重的丫环你还留着做什么,难不成等人来说长姐你的闲话”水文筝撇撇嘴,心中暗自得意。 “这样的丫环南院自然不会再要”等她们说的差不多了,水清云才开口。 “小姐,不要啊,我是夫人房里的人,就算要卖也得夫人开口才行”阿秋突然抬起头,她不过是今天被调来南院帮忙的,可不是南院的丫环。 “又在胡说八道”水文筝稳当当的又是一脚下去“夫人,哪个夫人,你不说清楚本小姐今天非要你了狗命不可” “满言胡口乱语”水文静亦是皱眉,对这个丫环越发不喜,一下子栽脏到筝儿头上,一下子又说自己不是南院的人,主子没什么礼数,买回来的丫环也不懂礼数。 “清云姐姐”史雅芝如不是手上有伤,她乐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但是这个丫环伤了她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丫环的确是满口胡言乱语,一下子诬赖这个主子,一下子又诬赖那个主子,难保那天犯了错不诬赖到清云姐姐的头上” 言外之意就是,如没是她这个主子的默许,不过是个小小的丫环,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诬赖主子之事。 “月影,这个丫环从何处买来的,真真是半点规距都不懂,今天本小姐如是处理不好,难免遭人诟病”水清云闻言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问着正在给红花药的月影道。 “回姑娘”月影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阿秋,心里飞过同情“齐嬷嬷这两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把买丫环一事耽搁了下来,刚刚听闻史小姐,二小姐,三小姐要过来,不了不让史小姐感觉我们南院太过寒酸,便去容夫人处调来几个二等丫环,想着到底是夫人房里人,应该是手脚利落之人” “我想起来了,红花收起被烫的通红的手”刚刚如不是我眼明手快,只怕现在就不是我手伤那么简单,说,你是不是想害我们姑娘“红花一步来到阿秋的跟前,想起刚刚那壶滚烫的热水,可是不偏不倚的向姑娘砸去 ”没有“阿秋连忙摆手”就是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大小姐下手啊,刚刚奴婢只感觉被东西拌了一下,奴婢始料未及,手中的茶壶才脱落了出去,奴婢绝对没有要害大小姐的意思,还请大小姐明鉴“阿秋说着就是一个响头下去。 ”即然如此,那就把她送回夫人那,让夫人来处理就是“说这话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水文筝。 她相信,这个丫环说的绝对是真话。 当时这个丫环刚好经过水文筝的跟前,不一会这丫环人就往前倒,手中的茶壶也向她抛了过来。 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看来这个水文筝已经忍不住要对她下手了。 ”长姐,你怎么还看不出来,这个丫环摆明了就是逮着谁咬谁,娘的房里怎么可能有手脚如此不利索之人,好在长姐无甚大碍,史姐姐也是受了点小伤“水文筝心中可没半点心虚,如是娘房里的人,那更好处置,大不了过了今天卖了就是,也省是她到处乱嚼舌根坏了她的名声。 ”也对,看这丫环生得挺利索,走起路来怎么跟没长眼般,还好我的院子里都是平整的,地上连颗石子都没有,如不然岂不要怪我院子里人没有打扫干净“水清云不轻不痒的飘了一句话出来。 这么平整的路,就算是个瞎子也不可能摔脚,何况还是个二等丫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们的失误。 ”长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信了这个丫环所说,是我要让她摔倒的“水文筝小脸一歪,满脸置问的看向水清云。 ”三妹妹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过是有事说事把话说明白,万一容夫人真问起来,也好排除是我院子里的石子的缘故是不是?“水清云翘眉,那么着急做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史姐姐,你没事吧“水文静拉着史雅芝的手轻轻道。 ”二小姐,你没看到我们小姐的手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史雅芝正想回答,青儿的话已经出口。 ”青儿,不可无礼,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的“主仆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可不是,史小姐的手都流血了,我们姑娘也差点受伤,如此丫环可不得就此放过“红花看着阿秋,在她们院子里出了事,她们姑娘如是不给个态度,等这三人出了这院子,还不知道会被外面的人传成什么样子,至于这个阿秋,要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碰上了水文筝。 ”月影,去请容夫人过来“水清云瞅上瞅红花通红的双手,真是个傻丫头。 水文筝不甘心的看着月影离去。 水文静看着地上的阿秋,又看着水文筝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 她们不开口,史雅芝更懒得开口,她在将军府受伤,作为将军府的当家夫人,容氏怎么也得给点交待不是? 不一会,容氏跟在月影的身后进了南院。 ”云儿,怎么了,可是那几个丫环用得不顺心?“刚刚月影向她借几个丫环,她极高兴,暗思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让水清云留下她们。 ”娘,这丫环当真是你院子里的,我怎么以前没看过“水文筝走到容氏的跟前悄悄道。 容氏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秋,眉头深锁,看样子是丫环是惹了大事”不过是前不久刚买回来的一批,你这些天少有来娘院里走动,自然没见过她们,她怎么了“容氏在水文筝的身边坐下,脸上带着疑惑。 ”娘,你不知道,这贱丫环走路不稳当,差点伤了长姐,这不史姐姐也受牵连受了伤“ ”还有这事“容氏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脑袋转向水清云”这丫环平时看起来有几分伶俐,没想到今天却出了这事,此等丫环做事如此不稳当,我自然不能再留她,这就让人发卖了她去“容氏看着水文筝今天的语气如此反常,心里已有主意,八成是这个丫环从中捣的鬼,现如今正巴不得她赶紧处置了她这丫环去。 不过是个丫环,又没弄出人命,自然不能打杀,那便只能发卖了。 ”夫人,不要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夫人不要卖了我“ ”不长眼的东西,还想有下次“水文筝说着又想一脚踢过去,容氏一眼扫过来才收住了脚,嘴上恶狠狠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如不是你拌了我一下,我如何被拿不住茶壶,如是把我卖到窑子子里去,不如现在一头撞死“阿秋突然站起来朝水文筝扑去。 水文筝始料未及,被阿秋按在了地上。 ”快,接住这个贱丫头“容氏那个气啊,这死丫头当真是反了天了。 ”你们谁也别来拉我,谁敢上前一步,我也不能保证三小姐会出什么事?“阿秋的表情狰狞,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杀壶碎片,此的她用茶壶的碎片抵着水文筝的劲脖子间,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着对面的人。 ”娘,娘,救我“水文筝看着阿秋手上的碎片,似是感觉到自己劲脖了下面血液流动的声音,这丫环一定是疯了,竟敢劫持主人。 ”阿秋,把碎片放下,你若是伤了三小姐,恐怕就不只是发卖你那么简单“流元小心的上前,这个阿秋她是知道的,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被他继父偷偷卖到青楼,自己逃了出来,不知怎么被人牙子看上买了过来,后又被卖到水府,平时话不多,手脚却是挺利索的一个人。 ”流元姐姐“阿秋哭了出来”我知道做人奴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能顶嘴也不能反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被卖到窑子那种地方去,我更知道,今天我指证了三小姐,就算夫人不把我卖出去,我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世上我已生无可恋,但就为求在死之前能够清清白白“阿秋说的好不伤心。 自从娘病死之后,继父待她猪狗不如,为了几个酒钱把她卖到上窑子里,她即然拼了命的的从窑子里跑了出来就不想再回到那里。 ”阿秋“流元又上前”我们都知道是你不小心摔跤的,与三小姐无关,你把三小姐放了,我再替夫人求求情,让你继续待在水府,这样可好“ ”三小姐是主子,我本来不想指证三小姐的,可是三小姐偏偏要逼奴婢说出这些“如是三小姐出事之后能为她说上几句好话,也许她什么话也不会说,明明是三小姐她自已起的坏主意,出事之后对自己是又打又骂,打骂完不说还要卖出去,即使如此,她为何不能说” “娘,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我没有”水文筝大叫。 她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认那事是她干的。 如是承认了,落个谋害长姐,谋害县主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娘,妹妹怎么可能对长姐做出这种事,八成是这丫头为了保命胡谄的”水文静也替水文筝辩解道。 “是啊,云儿,筝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一定是这丫头胡谄的,你别放在心上”容氏转过头看向水清云,见水清云只是盯着阿秋手里的碎片,心里一个咯噔。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倒是苦民的我丫环为了挡了一下,还伤了手,还让史小姐受了连累,好好的一双手竟然受了伤,要知道史小姐的手可是要扶琴的,万一好不利索,影响史小姐以后拿琴……”水清云说的好不轻松,不外乎想说,只要史雅芝不追究,作为自家人,她自然不会去追究。 “史小姐,你的手如何?可要紧?”容氏无比慈祥的问道。 “回容夫人,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和烫伤,无甚要紧”史雅芝有意无意的露出她的手掌,为的就是让容氏瞧清楚。 “唉”容氏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我房里的丫环不懂事,让你受此痛苦,孙嬷嬷” “老奴在” “去把我房里娘娘赐给我的两拿雪莲膏拿过来,一盒给大小姐,一盒给史小姐,另外再把我房里那个锦盒拿过来,里面有支钗子,也是皇后娘娘赏的,今天就送给史小姐,权当是赔礼了” “是”孙嬷嬷速速的去了。 说完这些,容氏转过头看向阿秋,见阿秋还在死死的拽着水文稳,不由感到头疼,堂堂一个将军之女即然被一个丫环胁持,若是传出去别不还不知道要传说什么难听的话。 “这个丫头倒是个急性子,这样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把三小姐放了,我便还留你在我房里”这丫头死倔,为了不让她伤害筝儿,她只能先妥协,回头再悄悄办了她。 “阿秋,你听到没有,夫人说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还不快放了三小姐” “不”阿秋没有松开水文筝“就算夫人留下了我,也未必会放过我,现如今我只求夫人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阿秋摇头,她可不傻,人家给了一颗糖,她就真以为是颗糖。 容氏的手段她也是略有耳闻,但凡得罪了她的,基本都没好下场。 如不然她也不用那么害怕被卖出去。 容氏眼睛一寒。 这个死丫头,还妄想拿回卖身契。 “这~”流元犯难的看着容氏,心里不由佩服起阿秋,果真是个胆大的,竟敢开这口。 “娘,女儿快喘不过气了,你快救救我”水文筝那听得见她们在说什么。 “阿秋”容氏缓了一口气“这样,我把卖身契转交于陈夫人,如是陈夫人肯留下你,你就留在她们的院子里,如是陈夫人不肯留下你,再让陈夫人把卖身契还与你可好” 容氏毕竟在后宅多年,怎么可能真把卖身契给了她,皮球一踢,踢到了陈氏的头上。 陈氏这会还在厨房呢,哪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一出来就听到容氏点她的名,不由自主的看向水清云,想问问云儿是怎么回事。 “即是如此,还麻烦夫人把她的卖身契拿过来,刚好院中也缺一个使唤丫头”水清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轻轻道。 她有点欣赏这个丫环孤注一掷的性格。 容氏没想到水清云会留下她“大小姐就是好心肠,如此我一会便让流元送过来” “阿秋,听到没有,大小姐说要留你到身边,你还不快放了三小姐” 阿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上一松,水文筝往前倒去。 “阿秋谢谢大小姐的收留之恩”阿秋满是感激的跪下。 “起来吧,以后长点眼力见就行”水清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是,奴婢一定多长一双眼睛,绝对不会让有心人害了大小姐去” 气得水文筝在一旁干瞪眼,吃里扒外的东西。 “清云姐姐果真好气量,如是我是绝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丫环的”史雅芝嘴迹闪过不屑,没想到这个水清云也是个心软之人,就算以后她们成了对手,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不过是个丫环,留在哪不是留”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提醒清云姐姐一句,小心这丫环日后反咬你一口”史雅芝拿了容氏的东西,看了看天色,想着也该也回去了。 只是今天的事,她的眼光略过水文筝。 嘴角含起一丝冷笑。 谁家的后院都不平静,水家的后院自然也不能幸免。 她很期待水家的三位嫡女之间会发生怎样的一些好戏。 史雅芝一走,容氏带着水文静和水文筝也走了。 “红花,你的手怎么样?” “姑娘,没什么事,过个几天就好了”红花缩了缩手,不想让水清云瞧见。 “傻丫头,下次不要那么傻了”水清云失笑,她又不傻,看见茶壶飞过来不会躲吗? “一时情急”红花也傻傻的笑了,当时那个情况哪能考虑那么多。 “姑娘,那她呢”月影奴了奴嘴,放这样一个丫环到姑娘身边她总感觉别扭。 “大小姐,奴婢绝对不敢有二心”阿秋正在羡慕她们主仆间的相处模式,碰上月影怀疑的眼光忙表忠心。 “行了,今天留下你,不过是看你还有些勇气,你即然跟着我自然得忠心于我,不然你的下场就如同那个茶壶”茶壶碎片碎了一地,再加了水清云有些不带感情的话语让阿秋起卫丝惧意。 “奴婢明白” 水清云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欣赏她的勇气只是其一,把阿秋放在她的身边也是为给容氏一房提个醒,不要忘了,水文筝陷害长姐的一事还没完,让她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待人都走光,收拾干净院子,陈氏才上了饭菜。 边吃陈氏还边叹气,口气里都是担心“这才回来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 今天的事明摆着是水文筝做的,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点破。 “可不是,二小姐,三小姐都不省心的”红花认同的点头。 “今天你救了小姐,自己也受了苦,允许你多吃几块肉” “哇,就知道夫人不会让我白白受伤的”红花嘻皮笑脸。 吃饱喝足,边上也没有讨人厌的苍蝇,南院的人全体午休。 水清云一觉醒来,太阳光已没有那么强烈,看了看天空,估摸着现在估计也就三四点钟的样子。 听到屋里的响到,红花推门而进“姑娘” “什么事?” “你去外面看看吧”红花语速有些发抖。 “外面谁来了?”水清云看到红花抖成这样,秀眉微皱,君远航回来了? “耶律皇上”红花神情紧张道,那个耶律皇上好大的气场,那种气场让她这种小虾米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水清云顿时无语。 耶律庭请她去酒庄下棋她没去,这倒好,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边,耶律庭与一灰衣男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个不停的打量四周,一个仿佛视四周为无物,只见其银色的面具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一道道让人心寒的光茫。 “耶律皇上只身来到清云的院子,怕是不妥吧”水清云朝着两人走去,在两人的中间坐下,随手为自己倒上一杯凉茶,清冷道。 “请姑娘而不得,朕只好找上门来了”耶律庭富有慈性的声音传出。 灰衣男子下巴一掉。 没想到自家皇上也会讲笑话。 只是他怎么感觉好冷,有种阴嗖嗖的感觉。 “那个水姑娘”灰衣男忙出声“我家皇上觉得水姑娘的棋艺高超,也觉得这么多年终于寻得了对手,所以才想着与姑娘再博奕一盘” 灰衣男名叫本名叫非羽,别看他叼儿郎铛,他可是耶律王朝的丞相,与耶律庭即是君臣又是朋友。 “不是棋艺高超,只怕是耶律皇上地位太高,无敢敢嬴罢了”耶律庭是皇上,谁敢嬴他。 当然她算是不怕死的一个。 她一用讨好耶律庭,二又不是耶律庭的臣子,自然不会给耶律庭留半分面子。 非羽抺汗,水姑娘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很想说水姑娘你误会了,真是没人下得过他们皇上,当然你是例外。 “噢”耶律庭来了兴趣“那朕今天什么都不是,你可愿意与朕下盘棋” “耶律皇上来到来了,清云岂有不陪的道理”一个皇上屈尊来到她的院子,只为想与她对棋一盘,她自然得奉陪。 “非羽,摆棋” 水清云嘴角又是一抽,她是遇到了怎样的奇葩,不仅追赶着要与她下棋,还自带棋子过来,这是怕她以没有棋子为借口不愿与他下棋。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下着棋。 陈氏远远的瞧着,很是心急。 “水姑娘师承何人?”水清云的手法诡异,连他都渗透不了其中的玄机。 “无师自通,所以下法自然杂乱无章”说话间水清云又吃了耶律庭一子“皇上的棋法也很叼钻,不过要参透也不难” 耶律庭嘴角上扬。 这还是首次有人说他的棋法叼钻。 “耶律皇上以前来过大晋朝?” “你猜猜?”这个女娃子有点意思。 “定是来过”水清云倒是没有那么八卦,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又随口答了一句。 “你怎么看出来的的”耶律庭没有回话,一旁的非羽好奇水清云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非羽顿时焉了下去。 “那醉美山庄是水姑娘的?” “皇上不是早就查得清清楚楚”水清云不认为能够瞒过耶律庭。 “水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对酒感兴趣”酒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的最爱,女子沾酒的在少数,会喝酒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不过是酒,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为什么不能?”水清云又落下一子。 “自然可以,朕欣赏会喝酒的女子”耶律庭坦言。 非羽这是一喜。 皇上是在委婉的表示她很欣赏水姑娘吗? 水清云笑了,放下手中的棋子“如此,倒是可以请皇上喝上一杯” “如此甚好”耶律庭也放下棋子。 不一会,红花抱了一坛高粱酒上来。 那是水清云的珍藏版高粱酒,后劲足不说,还相当的烈。 “这酒不错”非羽嗅了一鼻子,满满的都是香味。 “自然是不错,世上只这一坛,别无分号”红花脸上甚是得意,为三人各满上一杯。 “如此烈的酒,你当真能喝”非羽看着水清云表示怀疑。 “即然能酿,自然能喝” “你是不是想把这高粱酒在耶律王朝开枝散叶,所以才想着请我们喝酒”非羽喝了一口,果真是绝世好酒。 “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请你们喝最好的酒”水清云不否认自己的目的。 她现在的生意只是在大晋朝的范围内,如是能把手伸到耶律王朝去,那她的财富何止是现在的一倍。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要那么财富做什么,小心嫁不出去” “错”水清云白了非羽一眼“有了财富,天下的男子才可任我选,不是吗?” “你这胃口真大”非羽缩了缩脖子,心里暗思,如此有野心的女人当真适合做他们的皇后吗? “水姑娘如此野心,生在大晋朝可惜了,不如随腾回耶律王朝,耶律王朝的地方够大,估计可以让水姑娘施展手脚”耶律庭建议道。 这个水姑娘果真够张狂,竟想把生意做遍全天下。 非羽不可置信的看着耶律庭。 皇上在说什么。 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想邀请水姑娘进入她的后宫。 “耶律皇上想让清云随了你”水清云反问。 红花在一旁听到水清云的话,急得不行,姑娘可不是被这个耶律皇上给诱惑了,可怜他们王爷还远在天边,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耶律庭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女娃子有点意思,依你的年纪做朕的女儿都可”耶律庭直言。 他此生已无娶妻的想法,更何况是纳妃。 “清云还以为耶律皇上是长得太好看了才成天带着个面具,原来是年纪太老”水清云盯着耶律庭的面具了然道。 非羽在一旁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们皇上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男子好不好,虽然已经年近四十,看起来还如同个青年才俊,怎么会老。 “即然水姑娘想看,那朕便摘下面具让水姑娘瞧瞧”耶律庭不知是带了三分的醉意还是来了兴致,突然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水清云笑意盎然“那是清云的荣幸” 可以一睹一国之君的风采可不就是她的荣幸。 太阳已经日落西山,一道道太阳的余晖洒进院子里,说不清的朦胧。 面具下的耶律庭,五官冷酷,如他的语气一般,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鼻子挺翘,天庭饱满,两片薄薄的嘴唇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清云。 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冷俊,邪魅,有着少年一般的相貌,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太过幽深,幽暗深处才认人感觉这样的沧桑绝不会是一个少年所拥有。 “的确看着不像,在外人看来,皇上顶多二十出头”水清云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心中突然不平起来,这个男人难道修炼了长生不老之术,不然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张少年的脸,这太不可思议。 “水姑娘,你可是在大晋朝第一个见过皇上真面目的人,心里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非羽看着如此淡定的水清云,不淡定了,哪个女人见到他们皇上不被皇上的相貌惊的心跳加速,这个水清云怎么就没反应呢。 “自然是有感觉的”她的感觉大了去了,只想问问耶律庭是如何保养的。 “什么感觉,是不是心跳加速,然后马上要晕倒的感觉”非羽忙追问,皇上刚刚说什么,竟然说水清云可作他的女儿,以皇上的年纪,有个那么大的女儿谁信,如说是一对,相信大部分都会相信。 ------题外话------ 许久不万更了,今天终于赶了个万更,花花的心跳同样加速~ 12 请太医 水清云脑迹飞过一道道黑线。 不可否认,耶律庭的确长的人神共愤,他的脸配上他身体特有的成熟,一种成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水清云瞅着耶律庭,心里只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怪异的感觉她自己认为是对耶律庭明明已经是中年,却有着一张欺骗少年的脸引起的。 “没有要晕的感觉,倒是有一巴掌拍过去的*”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时摸摸耶律庭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脸上的皮肤是不是真的。 非羽瞪着水清云。 这还是女人吗,她这什么感觉。 耶律庭微微一笑,对于水清云如此反应也有些奇怪“怎么,朕的长相惹你不喜了” “那倒不是”水清云抿嘴一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一巴掌把你拍老”如是假的,她的一巴掌拍过去,他自然得原形毕露。 “呃……”非羽再次被水清云不同寻常的思维雷倒了。 算了,跟他理论皇上的容貌,无疑是对牛谈琴,人家压根就不感冒。 心中不免又要落泪。 看来到手的皇后又没戏。 “水姑娘即然看了朕的真面目,明天朕想邀水姑娘去你的酒庄品酒,水姑娘不会不答应吧”耶律庭说这话的话时候,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慈性,还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仪。 “是你自己要摘下来的,我可没有强求”水清云耸了耸肩“不过,清云乐意奉陪” 要想在耶律王发展她的商业,首先自然要博得耶律庭对她产业的认可。 “那好,明天早上朕在醉美山庄等你”耶律庭带上面具笑着拂袖而去。 “皇上,你对水姑娘如此特别,怎么不把她带回宫里去,你知道的,那一班大臣为你立后一事不知上了多少奏折,别说其它的,皇上你至今没有子嗣,你百年之后只怕会因为皇位花落谁家在耶律王朝引起一番腥风血雨”非羽跟在耶律庭的身后,对于耶律庭的做法相当不解。 他是皇上,是这片大陆上的主宰,他若是看上了那个女子谁敢说个不字。 皇上脸上再年轻,但是实际年龄谁也不会忽视。 皇上已年近四十,无妃无子,可不是让他们这些大臣操碎了心。 “急什么”耶律庭无所谓。 “皇上,臣实在不知你这些年不立后的原因是什么,依太医们的诊断,皇上你的身体可是好得很,可以说是生龙活虎”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话?” “什么话”他倒是想听到有关皇上关于女子间的暖昧情事,半点也听不着。 “说你是朕的爱妃啊”耶律庭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非羽听完脸色一黑。 这是那个王八蛋传出来的,他非要宰了他不可。 他可不是皇上,他可是有妻室子女的,怎么可能与皇上…… 看着耶律庭远去的背影,非羽一跺脚,八成是皇上故意让人产生那样的错觉。 一只信鸽落在了水清云的窗头。 红花拍了拍信鸽,从它腿下取出信笺,原封不动的拿给水清云。 “姑娘,王爷的来信” “嗯”水清云拆开信笺,君远航刚劲有力的字体出现在她的眼前。 开头无非是一些情话,说如何思念她,恨不得马上飞回她身边之类的话,后面则是告诉他镜南军中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说是六皇子君启轩在镜南宫中插了不少暗线过来,让她在天京城多注意君启轩,以免他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最后就是让水清云要想他之类的云云。 看到最后,水清云的耳根子红了起来。 不正经的人,连写个信也这么不正经。 低头沉思,君远航约有半年没去镜南军中上任,六皇子怕在在镜南军中插了不少眼线,望了望穿外,或许天京城不用多久就会变天。 皇子当中,除了太子,便是六皇子,九皇子最有夺嫡的可能。 六皇子对镜南军虎视眈眈,只怕是想把镜南军收为已用。 至于太子,跟随在君远航身边,除去君远航的同时,太子自然不可能会得到幸免,而九皇子,可能是想留到最后来解决。 即然如此,她干嘛不换换,让六皇子与九皇子两人去斗。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原主都是因九皇子丢了性命,如此,也不要怪她了。 “红花”水清云招了招手,小声的红花耳边低语了几句,红花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水清云低头在一张信笺上写了几行字,让信鸽带了回去。 “娘娘”裴姑姑走了进来。 “什么事?”皇上说是今晚会夜宿她的秀华宫,此刻的她正让婢女为她沐浴更衣。 “娘娘”裴姑姑看了看两边的侍女,两边的侍女立马退了出去“娘娘,刚刚接到消息,说是六皇子欲对太子下手” “下手便下手呗,让他们去斗,等他们都斗够了,也该我的舟儿上阵了”季贵妃懒懒的伸了伸衣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种事一年到头不知要发生多少回,两人不还相安无事的处着。 “娘娘,这次不一样,你知道皇上把兵权给了十六王爷,却让太子随行,这不明摆着是想把兵权给了太子,若是太子稳操兵权,对于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季贵妃脸上闪过沉思“太子一旦得到兵权,不管是六皇子,还是舟儿若想搬倒他都不是易事” “老奴就是这个意思”裴姑姑压低声音“娘娘,何不让六皇上去抢那十万兵权,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打击太子,也可以一举打击六皇子” “你说的轻巧”季贵妃摇头“镜南军远在镜南,我就是想伸手也得够得着,至于六皇子,他估计比本宫还上心那十万大军,这几天派人密切注视六皇子府及左相府的动静,那十万大军本宫得不到,六皇子也别想拿到手”季贵妃笑的发凉。 “是” 季贵妃的娘家是大学士府,是大学士季坤的爱女。 季贵妃这么多年在宫中颇受宠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学士是文官,手中没有兵权,在朝庭之中作风也一直良好,不拉党结派,所以君炦才能放心的宠爱季贵妃。 “小姐,那醉美山庄都是酒客,我们前去怕是不妥吧”青儿一边为史雅芝梳着发髻,看着镜中绝色的容颜迟疑道。 以小姐的容貌出现在那样的一个地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无妨,听闻醉美山庄存着世间最美的酒,本小姐今天非要买下那世间最美的酒,以便不时之需”史雅芝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美酒加美人,那个男人不心动。 “小姐若想买酒,吩咐奴婢们一遭就行,何苦要亲自前去”青儿还是不太放心。 “你懂什么,我亲自去买的方能显出我的真心,走吧”史雅芝站起身来。 马车缓缓的朝醉美山庄而去。 “小姐,那走在前面的马车好像是将军府的马车”青儿撩开帘子看着离她们百米开外的一辆马车道。 “那辆马车好像也是去醉美山庄” 史雅芝探出头朝外快速的看了一眼,嘴角泛出笑意“看来有人与我一样,在打那些酒的主意,让马车加快一些速度,即是有伴,自然一起才好” 马夫闻言轻挥了几鞭,轱辘轱辘追着前面的马车。 “马车里是清云姐姐吗?”还没等靠近水清云的马车,史雅芝便喊道。 水清云掀开帘子正好对上史雅芝探究的双眼,不由一笑“史小姐这是去哪啊” “清云姐姐可是去醉美山庄”史雅芝没有回答,反问道。 “正是,传闻醉美山庄风景怡人,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我也是要去那里,本还犹豫着没伴要不要去,没想到在半路遇见清云姐姐,正好结伴前去” “如此甚好”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到达醉美山庄。 门外停了不少马车,看样子都是富家公子的马车。 醉美山庄的门口外立着两只大狮子,大狮子眼神炯炯的看着门外,很是精神。 进了大门,便一蹲醉八仙的大型石雕。 八仙手中都拿着一壶酒,表情痴迷,眼神醉人。 醉美山庄的这个季节绿树成荫,且地上的草匹被这里的人修剪的整齐,一看就让人产生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这醉美山庄果真是名不虚传,是个好友品酒的好地,也是个避暑的好地”史雅芝之前还对醉美山庄存在偏见,真到了这里,才发现和想象中的地方大不一样。 水清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走在前面,几个丫环走在后面。 “咦,那个身影好像是耶律皇上,他怎么会在这?”耶律庭的银质面具在光线的折射下闪了一下,史雅芝顺着光一瞧,发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心里顿时雀跃起来。 水清云看过去。 耶律庭正在小口小喝酒,桌子的棋子已摆好,一副等人的样子。 “清云姐姐,耶律皇上很是对你刮目相看,即了碰巧碰上了,不如一起上前打个招呼”史雅芝看着那个身影,心跳开始加快,自己冒然前去可能不大合适,如是和水清云两人一起也不算是太唐突。 说话间,史雅芝也不管水清云答不答应,拉起水清云的手就朝耶律庭的亭子而去。 “右相之女史雅芝见过耶律皇上”史雅芝尽量让自己做出最优雅的动作,声音也调整到最柔美,朝着耶律庭轻轻的一福身。 “来了,坐”耶律庭似是没有看见史雅致柔情万种的样子,看见水清云站在一旁,对着她轻轻的道。 史雅芝不明所以,顺着耶律庭的眼光看过去,才知道耶律庭是在和水清云说话。 “耶律皇上好兴致,来得好早”水清云也不扭捏,直直的坐在耶律庭的对面。 “原来耶律皇止约了清云姐姐来此下棋,那雅芝可算是赶了个巧,可以亲眼目堵两大高手的棋艺”史雅芝见耶律庭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心中略显尴尬,她是大晋朝第一美人,走到哪不是大家争相关注的对象,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 如是面前的女人比她漂亮也就罢了。 脸上长了红疹的水清云相貌不及她的十分之一,这就让她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史雅芝站在水清云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棋,眼神时而盯着耶律庭的银质面具发呆,暗思着面具下面会有一张怎样的脸。 “史姑娘”非羽看过了史雅芝为种对着皇上犯花痴的女人,不由轻咳一声道“史姑娘,看她们下棋甚是无趣,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听说这种红酒女子喝了也不会醉” “雅芝的酒量不好,这红酒也不能多沾,如是多喝,也会产生醉意”史雅芝微笑着拒绝,跟你喝有什么意思,要喝也是跟耶律庭喝。 “那就喝果汁,这醉美山不仅有美酒,更有有多种多汁,西瓜汁,葡萄汁,凤梨汁,不知史姑娘喜欢哪种口味”非羽再次相邀。 到底是耶律庭身边的人,人家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拒绝的过分,只得微微一笑“那就葡萄汁吧” 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棋桌,与非羽坐在一边、 “史姑娘与水姑娘关系很好?”非羽没话找话。 “雅芝佩服清云姐姐的棋艺与为人”很好,只能说是从昨天开始才有点交情,如果也算的话。 “非某对水姑娘也是欣赏的很”非羽认为的点头。 “若说清云姐姐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史雅芝叹了一口气。 “噢,她不是水府的大小姐,能吃什么苦”非羽立即八卦起来。 “公子怕是有怕不知,清云姐姐自小便不被将军府的人待见,穿的用的连个庶女都不如,而且清云姐姐心思单纯,在水府自然受欺负,一年前因为失足撞伤了当今的九皇子,被圣上一道圣旨遣去了容州开垦荒地,因为开垦荒地有功,圣上才把清云姐姐召回了天京城中”史雅芝碍于水清云本人在场,这话说得委婉动人,为水清云的遭遇添了几分同情的色彩。 非羽听得动容。 眼神朝着水清云看过去。 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遭遇。 “如此说来,水姑娘能有今天着实走得不易” “可不是”史雅芝接话“清云姐姐也算是因祸得福,一回到天京城中便被提为了嫡女,还被升为二品县主,这在我们大晋朝一众的大家闺秀中可是第一人,就凭这个,雅芝也佩服清云姐姐” 水清云眼眸抬了抬,对于史雅芝基本没有夸张的说话不发表意见。 耶律庭的眼神看了一眼水清云,听到她这样的遭遇心中不知缘何烦燥起来,这种烦燥如同本应是他的东西他却没有守护好一般。 “以后若是有事,可派人来找我”耶律庭说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好”水清云回答的干脆。 人家那么随口一说,她也就那么随口一应。 至于找不找可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耶律庭的话,史雅芝懊恼不已,她到底在干什么,本想说出水清云如此不堪的过去,耶律庭对其的好感应该会有所减少,这下倒好,她又帮了水清云一个忙。 “姐,姐,你也在啊”几个少年路过亭子边,其中一个少年看见亭子里的史雅芝,忙高兴的上前。 史雅芝看着上前的人,眉头紧皱“明芝,你不是去学院了,怎么在这?” “姐,你不知道在这里边品酒边学习还有一番味道”史明芝摸了摸头,一脸讨好。 “赶紧回学院去,小心我告诉爹去,让你学习你竟然背着我们来喝酒”史雅芝瞪着史明芝。 “得,我现在就回去”史明芝眼翻白眼,最受不了史雅芝对他说教的样子,走的时候不甘心的嘟嚷道“还说你,你一个女孩子家与一个陌生男子喝酒算怎么回事,小心我也告诉爹娘去”眼眸一转,看见水清云身边的红花与月影,眼神一亮“好啊,你们两个贱丫头,总算是让你找着了你们” 红花扔的那一下,差点没把他的骨头摔断。 红花闻言眼皮都没动一下。 “贱丫头,不让你尝尝史爷的厉害,你当真是你史爷我好欺负呢,来人啊,把这两丫头给爷绑了” “明芝,你干什么”史雅芝一瞧史明芝的架势不对,皱眉道“这是将军府大小姐,这位是耶律王朝的皇上,还不快过来见过” “我管她是谁,揍了史爷就想一走了之,那有那么简单的事”史明芝现在满腔怒火,哪听得进史雅芝跟他说的什么。 “史明芝,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史雅芝也来了气,她这个弟弟哪像个丞相之子,成天就知道跟人私混,再看看左相家的公子,简直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水清云与耶律庭两人只顾下棋,对于史雅芝姐妹两人的谈话彷如未闻。 “姐,你说她们是谁?”史明芝见史雅芝动怒了,心中有些惧意,他从心底还有些惧怕这个姐姐的。 “这位是耶律皇上,这位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你小子还不快过来见过” “啊,耶律皇上?”史明芝大喜“史明芝见过耶律皇上,早就听闻耶律皇上的大名,如雷贯耳,刚刚多有失体,让皇上见笑了” 耶律庭看了他一眼。 觉得他碍眼的很,只是冷冷的说了三字“扔出去” 耶律庭的话语一停,史明芝只感觉眼前出现一道黑影,随后就便传出一声如杀猪般的尖叫。 “皇上,你……”史雅芝眼睁睁的看着史明芝被耶律庭身边的黑衣人丢了出去,急的站起身。 “那个史姑娘”非羽打起了哈哈“估计是皇上快要输给水姑娘,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笑话,他们皇上明显是想帮水姑娘出气,这才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扔了出去。 “皇上,家弟年幼不懂事,如是有得罪皇上的地方,还望能看在雅芝的份上不与他一般见识”非羽如此说,史雅芝总不能去质问耶律庭。 “我与你不熟,没什么交情”史雅芝的话刚完,耶律庭不留情面的话传吐了出来。 红花月影捂着嘴忍住笑意没敢笑出声。 水清云嘴角勾了勾,暗思,皇上就是皇上,有任性的本钱。 “的确,是雅芝唐突了”史雅芝一怔,这个耶律皇上说话当真是不留情面,不过这样的男子才更有征服力不是。 说着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与喝着果汁。 非羽不仅对这个史雅芝刮目相看起来。 没有被他们皇上气得悲愤而走,果真是有几分心里承受力的。 史雅芝坐在一边,看着水清云冷静清冷的模样,那个样子如同她本该高高在上,与耶律庭一同俯视苍生。 眉尖一动静静的走上前去“清云姐姐的棋艺当真是了得,不知道是不是在容州的与时候与十六王爷时常博奕所练下的” 光看棋谱就能下到这个地步,谁信。 “也可以这么说” 她和君远航好像没下过棋,在容州的时候太忙哪有这个闲情雅致。 “十六王爷?”耶律庭粗眉一挑“你与他很熟?” “容州时的邻居”水清云点头“皇上识得十六王爷?” “识不得,听过” “耶律皇上听过十六王爷”史雅芝一喜“我们圣上众多兄弟中只留下十六王爷一个胞弟,皇上自然是知道他的”暗想十六王爷果真是“声名远扬”连远在耶律王朝的耶律庭都知道他。 “我们皇上想知道谁不能知道” “说来也怪,这个十六王爷平时行事极不着调,却对清云姐姐情有独衷”史雅芝捂嘴轻笑,说得极为自然。 水清云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史雅芝,这么迫不及待的公布出她与君远航的关系,是以为耶律庭对她有意思,还是以为她对耶律庭有意思。 耶律庭眼眸一深,看来得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十六王爷,看看是不是水清云的良配。 “水姑娘以为他如何?”得先问过水清云的意思,如是水清云对人家没有意思,只是君远航对她一味的痴缠,他自然有办法让他远离她。 “不错”水清云的两字,包含了太多。 耶律庭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肯定与信任。 史雅芝闻言一喜,水清云如此坦诚她与十六王爷之间的闫系,是不是说明她对这个耶律皇上无意。 如此说来,她的希望是不是要更上一层。 即是如此,他更加要知道那个君远航的底细,这种不放心如同她的女儿被另一个男人看上一般,很奇妙的一种心理。 想起女儿,耶律庭的眼眸突然变得幽远起来。 如是她还在的话,他们的孩儿也该如水清云这般大了吧,或许早已嫁人或都娶妻生子,而他们正在享受儿孙之乐。 可是,她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自己。 是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高不可攀,还是不想与她回到冷冰冰的皇宫,所以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她那般轻狂,不可一世,为什么最终还是离开了他。 这种幽深慢慢转变为哀思。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无忧,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朕好想你,你欠朕一个答案,一个解释。 这种忧伤和哀思环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非羽见怪不怪。 水清云眉头略有所思。 史雅芝则是充满探究。 好深情的气息,好浓重的哀思。 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一个驰足天下的皇上如此思念。 “皇上在思念”水清云嘴角轻轻一勾,问出声。 “嗯”耶律庭收回自己回忆的目光,点了点头“朕在思念朕的皇后” “她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是”耶律庭说起她的时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雅芝也很想一睹皇后的风采,不知是怎么样的女人竟让耶律皇上牵挂至此”皇后?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皇后,她爹不是说耶律王朝的皇后一位悬挂二十多年,那现在耶律庭嘴里的皇后又是谁。 “有机会自然会让你们见见”心中很有倾诉的*,碍于史雅芝在场,耶律庭不愿多说。 水清云菀尔,心中对耶律庭的好感加深,一代强势帝王,却对一个女人用心至此,需要何等的执念。 “夫人,老奴今天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容氏这会头疼不已,为水文筝做事不经大脑而头疼。 “夫人,一位自称是周婆子的媳妇找到了老奴,她对老奴说,当年陈氏根本没有怀孕?” “周婆子是谁,她怎么知道这些”容氏按了按太阳穴。 “据说之前服侍过陈夫人的一位产婆”孙嬷嬷觉得此事绝对不可能是那婆子的儿媳妇捏造的。 “那人在那里,你叫过来我问问”水清云出生之前她不没过门,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件事,况且,她听说,陈氏跟着水溶在边关带了一年,回来的时候手中抱了一个孩儿回来,如果没有怀孕,陈氏手中的孩子是谁的。 总不可能她在老爷身边一年,老爷都没发现她是假怀孕吧。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疑。 “奴婢孙氏见过夫人”一个穿着大花衣衫,脸上擦着厚厚粉底的年轻妇人被孙嬷嬷领进了容氏的房里。 容氏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你就是周婆子的媳妇” “正是奴婢” “你且与我说说,你听到的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正是婆婆亲口所说,婆婆说,当年陈夫人和将军一起去边关,半路的时候发现陈氏有了身孕,便在当地招了一个婆子随身服侍,那个婆子正是婆婆” “等等”容氏打断她“你不是说她根本没有怀孕,现在又说有身孕,你要是敢胡言乱语,你看本夫人如何撕烂你的嘴” “夫人不要急,且听奴婢娓娓道来”孙氏不急不忙。 “那你说来听听” “将军知道夫人已有身孕,不宜颠簸,就让陈夫人在当地住下,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回将军府,将军走后不久,陈夫人因为之前受过太过颠簸,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 “你是说,陈氏怀孕了,然后又小产了”容氏精神一振,这个消息实在是振奋人心。 “是的”陈氏继续道“婆婆还说,当时她帮陈夫人请来了一个大夫,那大夫说陈夫人此生都没有办法再生育,陈夫人为此还差点寻了短见” “即是如此,周婆子有没有说陈氏后来的女婴来自何地” “这个婆婆也不知情,因为陈夫人休息了一个多月就起身回天京城了,没再让婆婆服侍,就在去年的时候,婆婆听闻将军府的大小姐被圣上遣去了容州才想起这事,心中甚是觉得奇怪,才与奴婢说起这事” “那你今天与我说起这事是为何?” “不瞒夫人,奴婢最近手头有些紧,所以才想着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卖与夫人换些银两,另外奴婢觉得,夫人才是将军府的正经夫人,自然有权利知道这些”自从周婆子死后,周婆子的儿子又没什么本事,她在周家的日子一日过的不如一日,这些天听闻大家都在说将军府的事,她灵机一动想起这事,觉得或许可以把这个消息卖给容氏。 “行了,我知道了,孙嬷嬷,带她下去领赏钱” “多谢夫人”孙氏嘴角含笑的随着孙嬷嬷离开。 “嬷嬷,你觉得这个孙氏的话有几分可信”容氏在后宅多年,自然知道凡事讲求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她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是无意。 “夫人,老奴以为可以请个大夫为陈氏把把脉便知,如是陈氏真的再无生育能力,那就说明孙氏的话是有几分可信的”孙嬷嬷提议。 “不明不白的为人家找大夫,陈氏心里不起疑才怪,得想个法子才行” “陈夫人身体一直不好,且又在容州待了些时日,夫人为其请个大夫把把脉也在常理之中,况且陈氏的身子若真好了,对于将军府,对于老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的在理,老爷可有回来?” “老爷此刻正在书房”孙嬷嬷回答。 “嗯,我去趟书房,你去请方大夫过来,一会把诸位姨娘都请到我院子里来” “是” “老爷”容氏端了一碗绿豆汤进了水溶的书房“天气热,这书房也闷,喝点绿豆汤解解薯” 水溶看了容氏一眼“夫人有心了,放这里吧,我一会再喝” “老爷还是趁凉喝吧,这可是我依据姐姐的做法做得的,绿豆汤里加了冰块,很是清凉爽口” 水溶闻言睫毛微动。 “老爷怕还是不知道,姐姐去了一趟容州,厨艺大进,做出来的东西又美味又可口” “嗯,有事?”水溶打断容氏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妾身想,姐姐之前的身子一直有些虚弱,自从容州回来之后也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吃饭,说是怕她的身体影响了我们的食欲,所以妾身就想着请个大夫为姐姐把把脉,也好让大夫为姐姐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方”容氏见水溶并不上心的样子,嘴角勾了勾。 “夫人看着办就好” “是,老爷赶快喝了这绿豆汤,妾身先告退”容氏的目的已达到,没有再做逗留。 “即然要把脉,拿我的令牌去宫中请个太医过来”还没走到门口,水溶飘了一句话出来。 容氏的脸上的笑容一顿“是” 老爷怎么想起请宫中的太医,难道还怕她对陈氏动什么手脚不成。 “夫人,方大夫来了”容氏刚回到院中,孙嬷嬷便领着方大夫走了进来。 容氏看了一眼孙嬷嬷,把手中的令牌递给孙嬷嬷“还得劳烦嬷嬷去宫中请个太医来” “夫人,这……”孙嬷嬷迟疑。 “这是老爷的意思,快去吧” “夫人找我们几个来可是有事?”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结伴而来。 “几位妹妹请坐”容氏看着来人,眼皮稍稍抬了抬,语气不算热络也不算冷场。 “也无甚大事,不过现在天气正热,我请了老爷的意思为各位姨娘把把脉,让大夫为各位姨娘配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子解解暑” “夫人可真是想的周到,连这个都帮我们想到了”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是老爷的意思,一会陈姐姐也得过来,不过陈姐姐与我们身份不一般,老爷另请了太医为她把脉,几位妹妹就用我的大夫吧”容氏很想说,看看吧,陈氏与我们到底是不一样的,老爷都亲自为其请了太医。 三位姨娘自然听出了容氏口中的酸意。 “到底还是陈夫人得老爷心疼”二姨娘心中也有些发酸。 即是请了太医,怎么不让太医一块为她们把脉。 “就是说呢,老爷就是偏心”五姨娘奴了奴嘴,老爷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去她房里了。 ------题外话------ 感谢窝是可耐滴雪娃的花花,twtvfhpwm的月票,么么~ 13 介怀 陈氏到达容氏院子里时,方大夫已经为三位姨娘把好了脉,正在根据三人的身体添写方子。 “陈夫人,你可算来了”二姨娘看着陈氏进来,笑容可亲。 “怎么,几位姨娘身体不舒服”陈氏看着一旁的方大夫开口问道。 “现在正值夏天,是天最热的时候,这不夫人关心我们抵抗不过热气,正请大夫开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子解解毒呢”三姨娘扇了扇自己的身上,夫人房里也有些闷热,想来起去还是陈夫人的院子舒服,清清爽爽的,只是不知道陈夫人是从哪寻来那么多冰块。 “夫人真是有心”陈氏大概明白了容氏请她过来的意思。 “这也是老爷吩咐下来,我也是按老爷的意思来做,不过姐姐恐怕要等一会,因为老爷吩咐要请宫中的太医为姐姐把脉,我这大夫水平有限,可不敢给姐姐用”容氏话里带刺,想不通水溶为什么要给陈氏用太医,难不成在这么多人跟前她还能害陈氏不成。 “夫人,太医来了” “太医院邹海生见过两位夫人” “邹太医不必客气”容氏站起身迎向邹海生“姐姐之前的身体一直不好,随后又去了容州那样的地方,烦请邹太医为姐姐把个脉,看看姐姐的身体可有好些?” “请陈夫人伸出手来”邹太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容氏说的在情在理,陈氏也不好反驳伸出手让邹太医把脉。 “如何?”容氏见邹太医松了陈氏的手,容氏忙问。 “陈夫人的身体已然调理的差不多,已无大碍”邹太医如实道。 陈氏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的病都是心病,是抑郁出来的,在容州有自己喜欢的事做,心情自然好,心情好了,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也走了个精光。 “如此,老爷也该放心了”容氏关切的握住陈氏的双手“妹妹身体大好可是件大喜事,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夫人太客气了”陈氏脸上有些不自在。 “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个干啥,妹妹还年轻,现如今身体也好了,过个一年半载再为老爷添个一男半女,那才是皆大欢喜”容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陈氏的脸,欲图从陈氏的脸上看出什么。 陈氏听到容氏的话,心里有一阵难受,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轻笑道“云儿都快出嫁了,让我生也得生得出来” “陈夫人,这可说不准,生孩子这事谁知道呢”五姨娘轻轻的插了一句进来。 她巴不得陈氏再生个嫡子出来,如此水家就会有两个嫡子,她很想看看若大的将军府会落在谁的手上。 “邹太医,你来说说,若是姐姐再想要个孩子,依姐姐的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吧”容氏的言语直接对上邹太医。 那个样子很是随意。 “这也难说,毕竟陈夫人的岁数在哪”邹太医正在写方子,听见容氏的话简短的回了一句。 “姐姐,你看吧,邹太医只是说难说,没说不可能,姐姐还是有希望的”容氏暗自骂了一句邹太医听不懂人话,一边笑容满面道。 “有云儿一个就好了,不想再生了,若是再生个儿子出来,夫人又该不放心了”陈氏脸人露出无所谓。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容氏脸上闪过嘲讽,就是让你生你也得生的出来才行。 再说,她的威儿现在已经成年,难不成她还怕一个婴儿来跟她的威儿夺这水府的家产。 “自然是实话”陈氏脸上露出笑意“老爷现在正值当年,如我真生了个儿子,这护国将军的位置到底落入谁手还不一定,所以夫人还昌劝我不要生” 容氏脸上闪过尴尬。 三位姨娘在一边轻笑起来。 “还是陈夫人看事情看得得通透,以我看大小姐如此能干,比堂堂七尺男儿都能干,就算大小姐出嫁了,陈夫人也不用担心后半生的问题” “可不是,且大小姐对陈夫人又有孝心,何苦再去遭那份罪”容氏这可真够假的,若是陈氏真有了身孕,只怕够容氏头疼的。 陈氏心里却不那样想。 容氏今天无缘无故的跟她提起孩子一事,突然让她心里敲起了警钟。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我就说了一句,你们后面就有十句在等着我,我这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姐姐,为了老爷,为了我们整个将军府的子嗣着想,说的好想你们怀孕那会,我对你们怎么着了似的”容氏摆了摆手,慎怪的扫了一圈。 她若不是想听听邹太医对陈氏生育一事有什么看法,她何苦提这岔。 陈氏不能生育,最该高兴的那个人就是她。 “是,多谢夫人的好意,若是夫人无什么事,我就先回院子里了,一会云儿就要回来,若是不见我该着急了”陈氏脸上淡淡。 “瞧瞧,陈夫人和大小姐的感情就是好,真是羡煞我们” “孙嬷嬷,你送一下邹太医” “邹太医,这边请”孙嬷嬷在前边带路,邹太医跟在后边。 走到一处拐角处,孙嬷嬷拿着一个钱袋子塞到邹太医的手中,邹太医忙推拒“这使不得” “劳太医跑这一堂,这是我们夫人的一点心意”说着又往邹太医手中一塞。 见邹太医没有再推拒,孙嬷嬷便小声问道“陈夫人之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老爷也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不知以陈夫人的身体,这种机率有多高?” 邹太医面露难色。 “邹太医但说无妨” “陈夫人毕竟不是少女,只怕不容易”说完这句邹太医便匆匆离去。 孙嬷嬷也没再挽留,眼眸闪了闪便回了容氏院子里。 “邹太医怎么说?”孙嬷嬷一回来,容氏有些迫不及待。 “邹太医只说了一句,老奴也不懂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容氏追问。 “他说陈夫人已不再是少女,只怕不容易”孙嬷嬷原句复述。 “只怕不容易”容氏轻轻念叨,随即笑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怕不容易,那就是没有希望,没有希望是不是就能说明陈氏真的失去了生育能力” “应该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这个陈氏真是胆大,随便抱个孩子就敢说是老爷的孩子,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若非孙氏说出这个秘密,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她瞒多久”容氏眼里,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这一切如果被爆了出来,那么水府自然不可能再有陈氏和水清云的落脚之处。 “夫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孙嬷嬷小声的问道。 “去把静儿叫来”她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出手,文静一向有主意又沉得住气,她想听听她的意见。 “娘叫女儿过来可是有事?”水文静正在房里绣制衣裳,听说镜南那边风大,想着做几件衣赏托人给太子送去。 “静儿,好事”容氏拉过水文静的手,孙嬷嬷看见带着一帮丫环退了出去。 “听说娘今天请了大夫为各位姨娘把脉,莫非是哪位姨娘又有了”水文静浅笑。 “瞧你这孩子,她们若是有了,娘我哭都来不及,怎么会高兴”容氏在水文静面前也不避讳。 “那娘为何这样高兴” 容氏在水文静的耳前简单说了几句。 “娘可有把握?”水文静听后,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沉重。 “娘现在也是没有十足的肯定,所以才叫你来想想办法,如何坐实这件事情” “娘,如果这事是真的,自然是坂倒陈氏母女的一个绝佳机会,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水文静缓缓开口。 “娘也是这么想的,总不可能让你爹和那个贱丫头来个滴血认亲吧,莫说是我说服不了你爹,只怕会遭到陈氏的强烈反对” “娘,除了齐嬷嬷一直跟在陈氏身边,当年她的身边应该有不少丫环吧” “自然,她是水溶的原配,又是陈尚书的嫡女,不仅陪嫁丫环多,院子里的大小丫环也是多的不计其数” “娘何必查查当年跟着陈氏与爹一起去边关的有哪些丫环”水文静提议。 “还是静儿有办法”容氏矛塞顿开“娘这就排人去打听一二” 天空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强烈的太也光照射下来,穿过浓密的树叶,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影在地上,让人生不出一丝热意。 “不知朕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水姑娘一同用膳”耶律庭手持黑子漫不经心道。 “自然”水清云落下一子。 与耶律庭大战几个回合下来,水清云发现这个耶律庭看着挺冷,实则挺温和。 水清云当然不知道这种温和只是针对着她。 “看来我也可以沾沾清云姐姐的光,和耶律皇上一同用膳”史雅芝在边上等了半天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听闻耶律庭邀请水清云用膳,脸上笑开了花。 耶律庭扫了非羽一眼。 非羽一张脸立即苦了下来。 “那个史姑娘,我们皇上不习惯与不请自来的女人一同用膳,史姑娘在这坐了半天,想来也累了,不如非某派人送史姑娘回去”非羽心里苦哈哈,为什么每次这样差事都落在他的头上。 想来想去下决定,下次一定让蒙志伴随在皇上左右。 蒙志那个神经大条之人,肯定看不懂皇上给了暗示。 哈哈,然后各麻烦让皇上自己去解决,这事怎么想怎么痛快。 史雅芝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 可怜兮兮的望向水清云,希望水清云能开口留下她。 “清云姐姐……”她脸皮再厚也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耶律庭面前显上她的厚脸皮,已是她的极限。 “皇上,你看这……”水清云把球踢回耶律庭。 “算了,清云姐姐”史雅芝怕从耶律庭嘴里说出更加难听的话,起身站了起来,保持着她一贯有的仪态和优雅“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些事,我娘让我早些回去,即然如此,雅芝就不打扰清云姐姐和耶律皇上的雅兴,告辞” “史姑娘慢走”非羽看着史雅芝的背影,暗暗可惜,这么一个大美人,皇上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皇上,你又顺利气走一个大美人”非羽耷拉着脸一脸懊丧。 “你喜欢你去把人家追回来”耶律庭冷冷的看了一眼非羽。 “我是有妻子之人,怎么能和皇上一样” “皇上刚刚不是说有皇后,难道不是?”水清云抬头。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非羽叹气。 二十年前,传说皇上即将迎娶皇后回宫,只不过他们连皇后的面都没见着,又没有了下文。 应该说除了皇上,没有人知道皇上嘴里的皇后长得是圆是扁,久而久之,他们一帮大臣都认为是皇上不想立后的借口,根本就没有什么皇后,不过是皇上瞎编出来的。 水清云只是笑笑。 二十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这耶律庭稳坐皇位,却还是坚持后宫无一人,可想而知来自外界的压力有多大。 “清云佩服皇上对感情的专一”不要说是耶律庭,说算是现代的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就凭这一点耶律庭就真得她尊敬。‘ “水姑娘,不然你劝劝我们皇上,你不知道,皇上这次出来,满朝文武最迫切的事就是希望皇上能为耶律王朝带回一个皇后或是一个子嗣”非羽把水清云当成了救星,皇上如此看重水清云,想来水姑娘的话他是听得进一二的。 “估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水清云失笑。 他们用了二十年都没让耶律庭改变主意,她不过是个小女子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耶律庭。 “水姑娘觉得我们皇上如何?”非羽不死心。 “耶律皇上是这世间的人中之龙,自然是极好的” “那你想不想做这世间的人中之凤”非羽诱惑着。 “我怕看着皇上的脸我会日不能寐,还是算了吧”水清云摇头。 这什么逻辑。 非羽气结,难道在这个女人面前长得好看也是种错,眼光转向别处,不想去看水清云这张和耶律庭一样让他生气的脸,眼角不经意扫到地上,看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小楷“那是什么?” 水清云低头一看,见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本小楷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没什么,不过是带在身上闲暇时打发时间用的” 捡起小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准备放放袖子中。 “等等,能否给我看一下”耶律庭眼一扫似是扫到一个琼字,心跳突然加快。 不过是一本小楷水清云想也不想的递了过去。 耶律庭如视珍宝的接过。 小楷的上面写着一个琼花小记四个字。 “姑娘从何处寻得此本”耶律庭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双手抖的不成样子。 非羽不解,不过是本小书,皇上至于抖成这样,难道这书里面有什么玄机? “在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偶然拾得,怎么皇上认识写这小记之人”水清云的双眼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那种凌厉似要看透耶律庭。 “这字迹很像一位故人所写,能不能借朕看看”耶律庭尽量控制住内心的狂动。 “皇上怎么也对这些小书感兴趣,不过是些野史杂记怕是不能入皇上的眼”水清云突然抽回耶律庭手上的书,转身朝外走去。 还没等水清云反应过来,耶律庭一个闪身,那本小楷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只是借看一天,一天之后一定还给水姑娘”那样的出手狠准才是一个帝王真正的行事作风。 “姑娘,这个耶律皇上好奇怪”看着耶律庭仓皇离去的身影,红花眼里不解。 水清云望着耶律远去的背影,眼里也浮过沉思。 “九弟,听闻这庄中的美酒无数,皇兄今天带你来长长见识”在一条石径小道上,并排走着几个清雅公子。 “七哥可知道这山庄的主人是谁”说话的是一瘦高少年,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清瘦,一双眼略带野性。 “九弟,七哥我可是请你来喝酒的,若说这东家是谁,七哥还真不知情,有人说是一个美少年,也有人说是一个美人,总之一句话,这东家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花一般的人儿就行” “想来是个男子吧,若是女子怎么会想起建造一个如此别有深意的酒庄”说话的左相公子柳锦扬,他的身形中略比中间的少年高些,长得白白净净,据说柳锦扬是个有才之人,是新出一辈中的娇娇者。 若说这柳锦扬与左相家的公子,按理说应该和君启轩党走的近才对,事实这柳锦扬与九皇子年岁相近,又一起学习,自然是走到了一块。 “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弄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可供我们文人雅士喝酒,就是个不一般的人,走,前面有一座亭阁,周边是小桥流水,绿树成荫,特别适合我们几个喝个痛快” “那今天算七哥的”九皇子笑道。 “九弟还是这么小气,不过是一顿酒钱,你也跟哥哥计较,你又不是不知道,众多皇子中就你七哥最穷”七皇子本名君启泽,生母原先季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后被季贵妃拿来讨好君炦被君炦临幸过一次,后就有了君启泽。 那个宫女也母凭子贵,升为了年嫔。, 只不过一直不得宠,在宫中还是需要仰仗季贵妃的鼻息生存。 君启舟看了一眼君启泽嘴角弯弯。 “那个姑娘是谁家的姑娘?,以前似乎没有见过?”柳锦扬看着对面而来的水清云,看着面生,不由出声道。 君启舟摇头,于他没有帮助的女子他是不会看第二眼的。 “这人我知道”君启泽看着对面缓缓而来的水清云“九弟,说起来,那人你还认识呢”说着好不暖昧的撞了一下九皇子的肩膀。 “我怎么可能认识?”君启舟蹙眉。 “从容州新回来的那个容州县主你知道吧,就是因为撞了一下你,父皇把她赶到容州种地的那个”七皇子朝着九皇子眨了眨眼。 “不可能”君启舟摇头,那女人的模样他清晰的很,跟眼前的女子没有半分相像。 “你还不信,一会你看我的”七皇子笑得好不夸张。 水清云自然看见了对面的三人,除了第一时间认出了中间的君启舟,对于旁边两人她没什么影响。 见君启舟看她的眼神陌生,心中暗笑,如此也省了与他打招呼。 水清云脚步轻盈的与三人擦肩而过。 “站住”七皇子君启泽看着水清云目中无人的从他们跟前经过,喝住了水清云跑到水清云的跟前,眼神轻挑“容州县主?” “正是”水清云点了点头。 “怎么,容州县主遇见故人不应该打声招呼”七皇子看着如此清冷的水清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九皇子走了过来,眼神邪魅道。 “臣女见过九皇子,不知九皇子叫住臣女可是有事?”水清云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年多不见,完全已是一个成年少年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显皇家风范 “你撞伤本皇子,还不曾给本皇子赔礼道歉,怎么着,今天看见本皇子,难不成不不认识了”记忆中的水家长女,爱化浓妆,穿鲜艳色彩的衣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必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叫上一声启舟弟弟,眼神更是肆无忌惮的留在他的身上,不时发出痴痴的笑声。 所以,他对这个水家长女可是深恶痛绝。 “臣女就是谁忘记谁也不会忘了九皇子的,臣女以为九皇子必然不想见到臣女故才不敢上前,没想到因此还惹了九皇子不悦,真是罪过”水清云轻轻的福了福身,满脸的虔诚。 君启泽在一旁笑了出声,哈哈~ 柳锦扬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果真是…… “没想到去了一趟容州,不仅脑子变好了,连嘴巴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九皇子用一种不认识的目光打量着水清云,与脑海里的人影真的不一样,如同两个人。 “这一切还是托了九皇子的福,如没有九皇子当初的那一拳,臣女或许会一辈子傻下去,臣女对九皇子感激不尽”水清云说着又是福了福身。 九皇子脸部抽畜。 这是变着法说他当初出手恨了。 也不看看她把自己撞成了什么样子。 想起当时两人怪异的姿势,耳部突然红了起来。 “我听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一拳打死”君启舟心底突然烦燥起来,想起那一慕,各种难堪浮上心头,让他不愿再看水清云一眼,拂起衣袖走了。 “九皇子仁慈”死,你的那一下的确把原主给打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一道魂。 “啧啧,怪不得父皇升你为容州县主,的确是有两下”君启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水清云,追君启舟去了。 “水姑娘果真好是魄力,锦扬佩服”柳锦扬对着水清云微微一笑,刚刚水清云没有表现出对九皇子的半丝怨言,甚至心诚至极,但她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没有丝毫温度。 “魄力二字何说?”水清云看着他。 “自然是好魄力,水姑娘若是没有魄力,如何能在民不聊生的容州生存下来,还把容州大变样,若没有魄力,又如何能让皇上对水姑娘刮目相看”柳锦扬熟读大晋朝的地理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容州环境的复杂。 “呵呵”水清云笑了,从他的谈吐中知道了他的身份“人的求生欲念可以改变很多,不过依柳公子的身份,怕是一辈子也不知晓其中滋味”说完不再看柳锦扬,转身离去。 柳锦扬看着水清云潇洒的离去,不带走一片尘土,嘴角勾了勾,是个有趣的女人,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足足比他大了好几岁。 “九皇子,怎么今天只顾闷声喝酒,心情不好?”柳锦扬举止优雅的端起酒杯,明知故问。 “锦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个女人以前可是追在九弟屁股后面跑的,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又多大了,天天追在九弟后面跑,想想我都恶寒,别说是九弟了”七皇子深表同情。 那个女现在看起来是不一样了,可是刚刚那拍马屁的语气当真是让人受不了,一口一句感谢九皇子,呸,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呢。 “不要在我跟前提起那个女人”她变得再怎么样,也抺灭不了她之前他做出的那些行为。 “之前的她不过是脑子不太正常,九皇子又何苦?”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谁会整天追在一个小弟弟身后跑。 “对,要不说九弟魅力就是大,连她那样傻女都能吸引过来”七皇子附和。 九皇子一个冷眼扫视过去。 七皇子立马闭嘴。 他说的话是事实好不好。 不然她之前一个傻女,宫中那么多皇子,她谁都不追,干嘛就追九弟一个。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感谢我呢,没听她说,因为我的一拳也让她的脑子好了起来”九皇子想起这句就来气。 “九皇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九皇子现在在气什么?”柳锦扬扬眉。 “自然是气……”君启舟想说是看见她如同看见一前的傻女,他如何能不气,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只得又喝了一口。 “我倒认为,这个水清云能力过人,值得一交”现在的水清云不是之前的傻女,不仅是水府的嫡长女,更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听闻其在容州的产业无数,如此女人,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女流之辈。 “锦扬的意思是?”九皇子不傻。 “锦扬的意思是,即然九皇子与水姑娘之前有那样的一段插曲,或许可是冰释前嫌,让水姑娘为九皇子所用”柳锦扬的一句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九皇子俊眉看了看对面的小桥,以及淌淌涓流的河水,在思索。 “那还不简单,改天找个机会去一趟将军府,九弟去了,自然说明了九弟的态度,那水清云还能趁机拿乔不成” “不”君启舟摇头“我若是一个人前去,必会遭到太多猜测,不如叫上六哥一起,听闻六哥之前去过容州,想来与她算有些交情”九皇子刚刚还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一听水清云可以为他所用,心中马上便有了想法。 “不错”柳锦扬点头。 这也正是他佩服君启舟的地方,公与私永远那么分明。 随着年龄越大,这种魄力越显。 耶律庭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小书,心中快要发狂,从小记中可以看出,这些小记是无忧离开他之后所写,写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印在他的心坎上,让他痛不欲声。 这本小记上记的事情不多,不过是他们刚识时发生的一些事,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回忆。 他每看一眼,心都在滴血,无忧,你如此放不下我,如此害怕丢失与我的回忆,又如何要离开我。 “皇上,你没事吧”非羽在屋外小心的问道。 事实上告诉他,皇上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小心为上还是好的。 “去水府”耶律庭现在只想知道水清云是从何处寻得这小楷,也许他的无忧还在这世上。 “姑娘,你以前当真喜欢过那个九皇子?”红花追着水清云的身影刨根问底。 “或许吧,谁知道” 红花无语望天,暗思姑娘,你以前的脑子是有多不正常,就九皇子那样的人你也看得上,要肉没肉,要脸蛋没脸蛋,抵不上王爷的万分之一。 “姑娘,你以前见过我家王爷吗,你怎么不喜欢他呢”红花心中冒过无数问号。 “你以为你家王爷是花,谁都得喜欢”水清云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红花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是那朵花,王爷是那个采花之人,她们就等着王爷把姑娘这朵美人花采回家。 一打开房门,便看见耶律庭修长的身影站在窗户前,红花与月影被这突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就要出手,水清云拦住他们。 “耶律皇上不请自来是几个意思?” 耶律庭转过身,双眼晦暗如海“带朕去你发现这本小楷的地方” “皇上怎么会对这样的小楷感兴趣”水清云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是感兴趣,是对我非常重要,这本小楷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关”耶律庭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噢?”水清云声音拉长,一副愿闻其祥的姿态。 “你先带我去,回来之后朕自然会慢慢告知于你” 水清云眼眸暗了暗,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耶律庭“即使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找她,也许很多事情都已经晚了,比如,或许她早已不在人世,或许她早已嫁作人妻” “只要水姑娘肯带我去,朕自然什么都会告知水姑娘” “你告知我有什么用,说白了我就是一个看客,看不懂其中滋味,这种滋味或许只有写那小楷之人才能明白” “你是不是见过写这小楷之人?”耶律庭双眼死死的锁住水清云,他看着水清云的眼,看着看着竟与无忧那双不可一世的眼重复在了一起。 不由摇了摇头。 一定是今天想的太多,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没有”水清云摇头“红花,带耶律皇上前去琼书阁”让他自己去琼花阁里找答案吧。 “多谢”耶律庭看着水清云的眼光有些复杂。 水清云的心情何尝不复杂。 如果琼无忧是耶律庭心中的那个女子。 那说明什么。 这个答案她都不愿想下去。 红花不多久就回来了。 “姑娘,那个耶律皇上一走进那个院子竟然哭了,真没想到一国的皇上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我看了心中都大为动容”把耶律庭带到那个院子,她便走了。 “有些事现在才来后悔,流再多的眼泪又有什么用?”水清云不置可否。 他不过是流过几滴泪,可知她娘为此遭受过怎样的痛苦。 “姑娘”红花表示听不懂姑娘话里的意思。 “云儿,可是你回来了?”陈氏端着一小碗汤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去遇着什么事了,怎么你们姑娘脸上心事忡忡的”见水清云没有搭理她,陈氏转头问向红花。 红花摇了摇头。 姑娘刚刚还好好的,谁知道姑娘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比那个耶律皇上还让人逐磨不透。 “就你这粗心丫头,怎么发现的了”陈氏娇慎的看了一眼红花。 红花吐了吐舌退了出去,她如是能惨透姑娘心中的想法,她就不是红花了。 “云儿,可是有什么事,如是有什么事可与娘说说,娘或许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总归好受些不是?”陈氏语气温柔关心道。 “娘”水清云转过身,双眼看着陈氏“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陈氏心里一噔,脸上勉强挂住笑意“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是娘生的是谁生的”想起今天容氏那些话,不由小声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水清云摇头。 “没有你没事瞎逐磨什么”陈氏松了一口气“今天容氏也是,好端端的非要请什么太医给我把脉,总觉得她没按好心”陈氏不想与水清云谈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 水清云眼眸抬了抬,看来容氏也是听到了风声,不然也不可能此举动“太医可有说什么”水清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许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拿在今天来谈论。 “太医说我的身子现在已无大碍”陈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得柔和“以前娘就是见容氏压了娘一头,硬生生给气出病来的,自从与你到了容州,凡事想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病自然跑了” “容氏为什么能入水府?”陈氏即已有子嗣,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再给水溶进行婚配,就算要赐,也该是赐个姨娘或者平妻下来,作为一国之帝,怎么能做出把人家原配赶下台,再重新给人指婚的事情。 今天的云儿好奇怪。 陈氏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水清云,小心的问道“云儿,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问些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 云儿好了之后从来没有问过她这些问题,今天的云儿怎么了,不仅问她是不是她亲生的,又问容氏为什么能进了水府。 这样的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云儿,娘跟你说,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去理会,你只要记住,娘现在对名分一点都不在意,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娘现在只想与你好好生活下去”陈氏心中起了一比慌意,这种慌意前所未有。 就如同水清云随时会离开她一般。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喜欢我?”水清云幽幽的问出声。 陈氏一怔,原来云儿是为以前的事在介怀,脸上浮起一丝愧疚“以前是娘不对,云儿原谅娘好不好,从此我们娘俩好好生活” 14 疑问 “姑娘,六皇子,九皇子携伴而来,说是要见你”年伯迈着一双老腿飞到了南院。 “六皇子,九皇子,他们来干什么?”水清云眼中闪过波澜“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正在前厅,容夫和和二小姐在接待他们” “嗯,我知道了”昨儿个才与九皇子碰过面,一副巴不得离她八百远的样子,今天却来找她,费夷所思。 “六皇子,九皇子请喝茶”容氏笑容满面的看着两位在圣前颇为得宠的皇子。 “容夫人不用客气,许久不曾前来拜见将军,不知将军今天可在府里”六皇子轻饮了一口,轻问道。 “老爷今天一早便去了军营,我现在就去派人把老爷叫回来”容氏听罢就要起身,六皇子忙打住“不必麻烦了,将军不在,我们就在府里随便转转,不知二小姐能否陪我们一道”君启轩嘴角轻翘,问向一旁的水文静。 水文静有些迟疑。 她早已把自己当成是太子的人,即是太子的人自然不能与六皇子或是九皇子走的过于近,如是让有心人传到太子的耳中,太子不定会怎么想她。 “正不巧,六皇子,九皇子,静儿今天刚巧身子不适,不如让我带两位皇子随便转转”容氏自然知道水文静在犹豫什么,忙插话。 “不是说水府还有个大小姐吗?不如让她们陪我们转转”君启舟懒洋洋的开口。 容氏一顿,心思一转,敢情六皇子九皇子是为水清云那个贱人而来。 “只是不知大小姐方不方便”容氏犹豫。 “怎么,难不成以我和六哥的身份请不动水府的大小姐”君启舟哧鼻。 “那倒不是,不如这样,大小姐的院子里甚为凉快,我不如带两位皇子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坐坐” “那就有劳夫人了”君启轩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南院了”容氏站在南院门口,看见门口的阿秋,眼角闪过寒意却还是吩咐道“进去跟你们夫人和小姐说一声,就说六皇子和九皇子来了” 阿秋看了看容氏身后两位仪表非凡的公子,闪身进了院子。 一会水清云从里面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穿的极为素净,头上更是什么头饰都没带,看上去如邻家小妹般的可亲动人。 “见过六皇子,九皇子,两位皇子里面请” 六皇子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九皇子先是打量了她一番,随后从她身边冷哼着进去。 “二妹三妹怎么没一块过来”水清云瞧见只有容氏一人,关心道。 “你二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屋休息呢,至于你三妹,一早和人约好,出去玩去了”容氏回答的顺口。 水文静不想与六皇子,九皇子有所牵扯可以理解,只是这水文筝怎么没来。 水文筝自然来不了。 自从上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水清云跟前失手后,容氏就不许水文筝在水清云跟前乱晃。 与她的想法,要整就得来次大的,不痛不痒的事情还不如不做。 “水姑娘院子里就是凉快,想必用了不少冰吧”君启轩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凉爽味道,眼角四处睨了一番,果真看见不少冰桶杵在各个角落,还有丝丝寒气从桶中间冒出。 “不多,一天也就六桶左右” “六桶?”君启舟蹙眉“母妃的秀华宫一天也才用四桶,将军府的冰什么时候可以无限制的用了” “九皇子有所不知,大小姐所用之冰可不是出自将军府”将军府可用之冰本来就不多,如让南院一天都用去这么多,那其它地方还用不用冰了。 容氏心里也疑惑,她们的冰怎么感觉跟不要银子的似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 “噢,不会是我皇叔帮水姑娘弄来的吧”君启轩挑眉。 水清云笑的轻浅“之前是,现在不是,我自己弄了个小冰窖,产的冰刚好够我们院子用”当然水清云这只是简单化,她何止是有个上冰窖,说是大冰窖也不为过,要知道,这个季节不仅天京城的五星大酒店需要用大量的冰块,醉美山庄用冰量也不少,如没有足够的冰,这些地方只怕无人问津。 去购买肯定不合适,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制冰。 除去皇宫的冰窖,估计就属她的那家冰窖最大。 “怪不得”君启轩勾了勾眉。 自供自足,难怪跟不要钱似的。 容氏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她们回来不过几天,怎么那么快就弄好了小冰窖,不由看向四周,想知道小冰窖会被水清云设在那里。 “六皇子,九皇子怎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此”红花泡了一壶茶上来,为君启轩,君启舟倒上。 “水姑娘从容州回来,我一直想来水府对水姑娘表示感谢,耐何一直不得空,刚巧今天碰到九弟,九弟对水姑娘因为其被遣去容州一事一直深感内疚,所以就一道来了”君启轩说的感谢,自然是指上次水清云赠解药之事。 “去年年纪太小,做事不知轻重,还望水姑娘深明大义,不要与我计较”君启舟见君启轩说起他,赶忙顺台阶而下。 “怎么会,我感谢九皇子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水清云忙摆手。 “就是啊,再说这事九皇子也是受害者” “听闻水姑娘在萧海河上凭空造了一座桥出来,不日即将完工,倒是很想去看看” “是,桥身总长738米,都是赫老的功劳,如没有赫老,这座桥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建好”除了一些数据是她把关的,很多事情都是赫老在办,所以赫老才是这座桥的最终执行者,她不是挂了个名在上面。 “七百多米?”君启舟语气惊讶“那工程得有多大?你是怎么想到要在上面造桥的” “容州一直以为都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懒得出来,久而久之就有了容州的荒诞,如果要让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进去,桥是很好的纽带” “水姑娘果真是高詹远瞩”如水清云的能力,如是能为其所用,自然是最好。 “没想到大小姐能耐尽如此大”容氏暗暗心惊。 不过是去了一趟容州,有些事情怎么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还是皇叔有眼光,早早便把水姑娘定了下来”他已按插了大量的人手在镜南军中,只等时间一到就架空君远航的权利,君远航能不能从镜南回来还是个问题,如是君远航回不来,他再把水清云收入府中。 容氏疑惑的抬头。 六皇子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如是十六王爷没有定下水清云,他也想娶水清云。 水清云何时起变得如此吃香。 “夫人,外面来了一个妇人,说是陈夫人的故人”孙嬷嬷上前。 “什么人?”容氏眼角轻颤。 孙嬷嬷小声的在容氏耳边说了几句,容氏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这种光芒稍纵即逝。 “即是陈姐姐的故人,便让她过来吧” “姐姐怎么不在?”容氏见陈氏不在,望向水清云。 “一大早夫人便出府去了,说是出府办点事”红花在一旁回答。 容氏的眼中露出淡淡的失望,陈氏不在,她这戏也唱不下去。 “刚刚孙嬷嬷告诉我,说是原先在姐姐身前侍候的大丫环找上门来,想问问姐姐还要不要丫环,她愿意继续侍候姐姐” 说话间,孙嬷嬷已经领了一个中年妇人上来。 那妇人穿着得体,行为谦恭,一看就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丫环。 “奴婢兰蔻见过各位主子” “起来吧”容氏挑了挑眉“这位便是大小姐,你若是想回水府,得先问问大小姐同不同意” “见过大小姐”兰蔻对着水清云恭敬的称呼着“奴婢还记得奴婢跟着夫人时,夫人才刚怀上,没想到一转眼,大小姐已经出落的这么标致” “你以前跟在我娘身边”水清云粗略大量了一下这位叫兰蔻的妇人,心中猜测着,容氏为那么多劲把一个消失了二十年的丫环找回来是为何用。 “回大小姐的话,是,奴婢大小姐出世之前一直在陈夫人身边侍候着” “要不说嘛,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有了孩子身边的丫环自然是越多越好,姐姐倒好,自打生了大小姐之后,把身边的丫环一个一个都打发了出去”容氏听起兰蔻的话,顺嘴接道。 陈氏一只脚正好踏进院子。 听到容氏的话转头看向那个妇人。 脸色一白,手中的点心落地。 齐嬷嬷忙捡起,小声的一旁提醒了一句“夫人,你得稳住” 齐嬷嬷的话把陈氏的意识了拉了回来,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向前走去,看见桌子上的两位华丽公子“妾身见过六皇子,九皇子” “陈夫人不必客气”君启轩眼中释放出点点轻狂。 “夫人,你还记得奴婢吗?”那中年妇人瞧见是陈氏,激动的走到陈氏跟前。 陈氏眯着眼打量着她。 “夫人,你不认识奴婢了吗?奴婢是兰蔻啊”兰蔻以为陈氏已经认不出自己,强调道。 “噢,是兰蔻啊,快二十年没见,一时还真认不出来”陈氏似是才想起。 “奴婢是老了,夫人这些年变化倒是不大”兰蔻见陈氏认出自己,喜极而泣十分高兴。 “你现在在哪做事,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回夫人的人话,之前我侍候的人家因为要搬离天京城,奴婢的相公孩子都在天京城所以奴婢并不想跟着她们离开,今天经过水府的时候,刚巧听见有人说水府正在找管事的丫环,我便抱着试试的心态来试试,没想到还能遇见夫人” “你的做事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这样吧,即然你现在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我的身边,正好我的院子里也缺几个丫环” “谢夫人的收留之恩”兰蔻感激的要跪下“当年夫人小产,奴婢没能侍候在旁,奴婢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兰蔻即然回到了夫人的身边,就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夫人” 兰蔻的话一停,陈氏的脸一白。 “唉呀,姐姐之前还小产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容氏抓住字眼。 “是二十前的事了,当年夫人与将军一同出关,半路夫人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将军便吩咐夫人留在了罗城,只是那孩子终是与我们大家没有缘份,在夫人腹中不保”兰蔻声声凄凄道。 “兰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夫人什么时候小产过?”齐嬷嬷喝斥出声。 “齐嬷嬷”兰蔻仰起脸“夫人小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说后来夫人不了为将军府生下了大小姐” “姐姐”容氏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年姐姐可是抱着大小姐一块回来的,姐姐即已小产,将军又没与姐姐在一起,我想问问,那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来的?”有证人在此,容氏很想看看陈氏会作出什么回答。 君启轩与君启舟两人不说话。 这条消息虽然劲爆,说到底是水府的家务事,他们不宜掺和进来。 “兰蔻,我当年待你不薄吧”陈氏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夫人待奴婢们自然是没话说” “我即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来害我?”陈氏双眼嘲笑的看着兰蔻。 兰蔻心虚的低下头。 她也是没办法,容氏不知怎么找到了他,还以会帮他儿子看病为由让她前来把陈氏当年小产一事说出来。 “夫人,我不知道说出你小产一事会对你不利,如是知道的话,打死奴婢也不会说的” “姐姐,我记得当年你和老爷一起从罗城回来的时候,大小姐有两个月那么大,就算你小产过后再怀上,这时间也不对”容氏双眼犀利的看着陈氏。 “你什么意思?”陈氏回视着容氏。 “姐姐,莫不是你怕老爷知道你小产一事,随便从什么地方抱了个孩子回来便说是老爷的孩子吧”容氏冷笑。 “容氏,你别血口喷人”陈氏声音发尖“云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谁敢说她不是我的女儿” “夫人,那罗城的大夫不是说你今生再无生育能力”兰蔻失声。 “你闭嘴”齐嬷嬷恶狠狠的挤到兰蔻的跟前。 当初那会她就觉得兰蔻这丫环有些心高气燥,劝夫人不要留此人在身边,没想到事隔二十年还蹦出来害她的前主子,当真是可恨。 “齐嬷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容夫人若不信大可以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就知道奴婢的话是真是假了”兰蔻撇了撇嘴,老不死的东西,还以为她可以管她呢。 “不错,前天我请太医为姐姐把脉,就是想弄清楚姐姐是不是真的已不能生孩子,你知道太医怎么说,太医也确定了你确实不能生孩子,姐姐,事到如今,你也不要瞒了,说吧,大小姐到底是谁的孩子,你现在说出来,也许老爷会看在与你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轻饶于你” “云儿,你要相信娘,你真的是娘亲生的,不要听她们胡说”陈氏不理会容氏,转过头急切的看着水清云,水清云昨儿个才问起这个问题,她不想让云儿误会。 云儿握住陈氏手,意图让她冷静下来。 她早已知道她不是她亲生的。 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不能给别人攻击她和陈氏的机会“云儿相信你” “大小姐自然信了”容氏身边的孙嬷嬷冷哼“她若不信你是她亲生的,她就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整个将军府也与她无关” “孙嬷嬷,请你说话客气点”水清云冷冷的看着孙嬷嬷“这话还请你证实了以后再说,再说,我从来也不稀罕将军府的东西,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 “大小姐,你也别生气,这不是这个妇人说起来,我才想起来问上一问,再说,如细说起来,大小姐的身世确实有诸多疑点,今天六皇子,九皇子也在这,是这个妇人先说起来的,我才插话的,我总不能当着六皇子,九皇子的面来诬蔑姐姐和大小姐你吧”容氏语气悠悠,声音里带着理直气壮。 “今天这事仅凭那妇人的一面之词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事事关水将军的骨血,我想是不是应该请水将军过来问个仔细”君启轩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当然如果水清云不是将军府的女儿,他若是想要把她到他的麾下,是不是就更容易些。 没有了将军府的这层保护色,十六皇叔又不在天京城,看她一个女子如何在这天京城中行走。 ------题外话------ 520小说的后台不知抽什么风了,不能看到各位妞对花花送的票票及花花这些,在这就不能一一感谢了,爱你们么么~ 15 搬弄是非 容氏心中窃喜,她本来还不好开口如何把老爷叫来,没想到君启轩开口替她说了出来。 正想附和,就听到水清云冷冷的声音道“堂堂一个皇子卷进水府的内宅之事到底多有不便,六皇子和九皇子若无其它事,还请离开” 这个君启轩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急”君启轩的脸皮也极厚“如果是有人诬蔑了水姑娘,我和九弟也好在一旁为水姑娘讨回个公道” 说到底他就是个看热闹的。 看的还是水府的热闹。 “夫人,六皇子说的对,这事关水府的血脉与荣誉,还是老爷亲自来审较为合适,我们就算是说的再多,也不顶老爷的一句话”孙嬷嬷看了看水清云母女出声道。 这个时候,容氏不好开口可不是得她来开这个口。 “也好,你去把老爷叫过来吧,让老爷自己来问个清楚”容氏摆了摆手,一副不想管的样子,眼睛却是朝孙嬷嬷眨了一下,孙嬷嬷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去。 水清云嘴角轻勾,脸上都是嘲讽。 陈氏小手紧紧的抓着水清云的袖子,纵然她脸上再平静,其内心的紧张快要突破其脸上的平静。 君启轩轻动着茶杯,茶光杯影,一副事不关已幽然自得的神态。 君启舟则是饶有兴趣的的看着水清云。 还别说,这个女人脑子不傻之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清冷之气,那种神态婉如世间任何之事与她都关系不大,又婉如一切事情都藏在她心中。 比如,刚刚。 被爆出这样的丑事。 最应该心慌的当属她。 可人家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相比之下,容氏与陈氏脸上渐显沉不住气。 一阵脚步声响起在南院外。 听脚步声,来人不止水溶一个,像是来了不少人。 容氏看向门口,正好对上水溶如鹰一般的双眼。 水溶身后跟着一纵姨娘及几位庶女。 个个都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南院,似乎想用极快的速度知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惊动老爷来处理。 “六皇子,九皇子也在这?”水溶气势威严的扫向君启轩,君启舟。 “水将军” “夫人,你派人急急忙忙召我回来,是为何事?”水溶坐在石桌的正中央,他的身形往那一坐,君启轩,君启舟的身形立即变得小了许多。 容氏看着水溶欲言又止。 水溶看着容氏的这个样子,粗眉微蹙,用他凌厉的双眼扫了一圈过去,却见陈氏低着个头,那样子万分委屈。 水清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似是在安慰。 “老爷,若无急事,夫人也不会急急忙忙把你叫回来,只是夫人今天遇到的这事实在是不好处理,所以只好请来老爷出面” “谁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你来和老爷说,记住,切记不可有半句慌话,如是让老爷知道你在说慌,你知道什么后果?”容氏看了一眼兰蔻,那眼里有威胁。 兰蔻低着个头走了出来,跪在水溶的跟前。 “奴婢兰蔻见过将军” “你是什么人?”水溶看了一眼兰蔻,看样子不是水府之人。 “回将军的话,奴婢名叫兰蔻,二十年前是陈夫人的贴身丫环” “即是是二十年前的丫环,现在应该跟我们水府没什么关系了,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又想干什么?”水溶的问话带着一种将士特有的严肃和威严。 “回将军的话,奴婢今天无意间路过水府,发现水府正在招管事丫环,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前来,没想到奴婢一进府里便听闻说府里的大小姐今年年满二十,奴婢听闻惊诧不已”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这个兰蔻。 她知道这个兰蔻十有*说的都是真话。 即是如此,她也不喜欢有人用这件事来打她和陈氏的主意。 “你惊诧什么?”水溶眼光深髓。 “奴婢惊诧大小姐的芳龄,奴婢那年与陈夫人,将军一同前往边关,陈夫人在途经罗城之时被发现已有身孕,边关又有急事急需将军前去处理,你便把夫人留在了罗城,吩咐其在罗城好生养胎,等你回来接她”兰蔻说的很认真。 水溶目光没动。 这些事她基本说的都对。 “将军走后半个月的时间,终因夫人扫身体过于奔波,腹中胎儿保不住,小产了,之后齐嬷嬷吩咐奴婢去为夫人寻个大夫,说是要给夫人开些方子调理身体,奴婢去请了罗城最有名的大夫前来为夫人诊治,走的时候那大夫直摇头,奴婢好奇多便问了一句,那大夫一边摇头一边婉惜,说夫人年纪轻轻就不会再生育了,当真是可惜” “奴婢听后难过不已,之后夫人如同变了一个人,整天郁郁寡欢,奴婢本以为夫人小产之后会带着我们回天京城,没想到夫人把我们都遣散了,让我们各自去寻找出路,她只留下齐嬷嬷说是要前去边关找将军,奴婢等自然不肯,可是夫人坚持,奴婢等无法只好拿着夫人给的盘缠各自寻找新的出路” 兰蔻每说上一句,陈氏抓着水清云袖子的手就加深一份力。 “那你说了那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水溶面无表情的看着兰蔻。 兰蔻说到这里,本以为将军会大发雷霆,现在看水溶如此平静,她倒不好往下说。 “奴婢是觉得夫人当年即已小产,又不能生育,与大小姐的年龄实在是不符,奴婢怀疑大小姐根本不是陈夫人所生,所以今天冒着要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告知将军,将军一代英雄,奴婢不忍将军被人欺骗” “放肆”水溶拍桌而去 粗眉倒拧,脸色铁青。 “老爷”容氏以为水溶是为陈氏欺骗他一事发火,忙起身上前要去安慰。 “哪里的来的贱婢,满口胡说八道,你只知前面不知后面,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告诉你,陈夫人从罗城离开之后就来到了边关,不多久陈夫人便又有了身孕,便是现在的大小姐” 陈氏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溶。 兰蔻亦是同样的动作。 怎么可能? 容氏要站起来的身体顿住。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给陈氏母女做唯护,还是后面确有其事。 “将军,这怎么可能”兰蔻还有些不信。 就算夫人一个月之后又有了身孕,与大小姐的年龄好像也不符。 “怎么,难道你质疑本将军的话”水溶黑着一张脸看着兰蔻。 “奴婢不敢” “你以前即已在陈夫人跟前待过,就该知道本将军的脾气,本将军最讨厌乱嚼舌根之人,更讨厌背主之人” 兰蔻一听水溶那阴森森的语气,顿时心慌, “将军饶命啊,奴婢没有要背主的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却还是做了,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割掉其的舌头,看她以后还能不能搬弄是非”水溶阴沉着脸一挥手。 “将军,不要啊,不要,奴婢本不想再说起这些事的,是有人花重金让我前来告诉将军”兰蔻终于害怕了。 割掉舌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估辈子的哑巴。 她有相公,有儿子,她不要当哑巴。 “真是个爱胡说八道的贱婢,差点上了你的当,没听到老爷的话吗,还不快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容氏眼中一寒,看来这个兰蔻是留不得了。 兰蔻被人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老爷,此事是妾身做的欠妥当,把一心思不当之人放进了府里,以后妾身一定多加注意”容氏见兰蔻被拉走,一脸内疚的走到水溶的跟前。 水溶看了她一眼。 又扫向站在他周身的一纵姨娘冷声道“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半句此类的话,休要怪我不客气” “是”几位姨娘恭敬的回答。 老爷的意思很明白,此事到此为止,若是再让他听见此类的话,甭管是府里的谁,他都不会留情。 “六皇子,九皇子,在这坐了大半天,看了我水府大半天的戏,也该走了吧”水溶眼神阴郁的看着君启轩,君启舟。 “自然,在这叨扰水姑娘多时,是该走了”君启轩起身。 水溶大跨步的离开了南院。 离开的时候不曾看水清云和陈氏一眼。 更不曾看容氏一眼。 君启轩走到水清云的跟前,好奇道“你怎么不害怕?” “我怕什么?”水清云冷笑。 “是啊,你怕什么?”君启轩反问,大笑着离开。‘ 君启舟看着君启轩的笑容,有些莫名其秒,自始自终都不觉得那里好笑,跟在君启轩的身后离开。 “姐姐,不好意思,弄了半天原来是场误会,今天我也是被那贱婢的话所迷惑,还望姐姐大人大量不与我一般计较”容氏慢悠悠的站起身。 她就算再不信,但水溶自个都没说话,且态度强硬她能说什么。 陈氏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容夫人,以后切不可谁的话都能轻信,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除去我,你这又是何必,我一不想跟你抢权,二不想和你争什么,不过是我和云儿有个安心落脚的地方,你又何苦逼我至此” 容氏被陈氏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姐姐,看你说的”容氏咬了咬牙,没有扳倒陈氏还被反咬一口“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以后若是谁再想拿这件来说姐姐,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即是如此,那就麻烦妹妹了”陈氏无甚心情的回了屋。 容氏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也转身走了。 几个姨娘及小姐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你们也都下去吧”都杵在院子里干什么。 “是”二姨娘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拉着四小姐走了。 三姨娘跟在其后。 只有五姨娘带着六小姐没走。 “不是让你们离开?”水清云此刻的语气也不太好。 “大小姐何必因此生气”五姨娘巧笑言兮的坐了下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 “就是说嘛,大小姐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生气,不值当” “长姐,刚刚真的好凶险”六小姐心有余悸。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水溶在自已家里处置下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吓人。 “这算什么?”五姨娘不以为然,水溶是个将军,在将军不知要处置多少违法军纪之人,别说是割人舌头,就是砍个脑袋也不是过眨眼间的事。 她可是水溶从军营带回来的女人,在军营中什么事没见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那样多嘴多舌的人,割掉舌头已算是对她留情,所以六妹妹可别学那样的人,落不着什么好?” “大小姐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只是容夫人今天的态度已经说明,她已经对当年之事起了怀疑,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必然会找机会证实此事,大小姐难道心甘情愿被人算计”五姨娘朝水清云坐近了几步,轻声道。 “五姨娘是不是想看两蚌相争,再来个渔翁得利”水清云挑眉。 容氏自始自终都没想到让她们好过,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此时五姨娘与她说这些,她可不认为是单纯的好心。 五姨娘闻言笑了“大小姐真会说笑,我不过是见陈夫人与大小姐这十多年来吃了不少苦,才好心想着来告诫大小姐一番”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就不留五姨娘和六妹妹了”水清云站直身,这个五姨娘若是想以这个与她交好,那她可是打错了算盘。 五姨娘站起身,摇了摇头,大小姐到底年少,她不过才说了一句便如此沉不住气,如此样子哪会是是容氏的对手。 齐嬷嬷从陈氏的房里出来,见水清云清冷的站在那里“小姐,夫人这会心情不太好,你进去劝劝吧” “嬷嬷”水清云叫住齐嬷嬷。 “小姐,可是有事吩咐老奴?” “没事,你去告诉娘,告诉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水清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一件事实。 早点捅破也没什么不好。 齐嬷嬷身形一震,嘴上紧张道“老奴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去吧,她会明白的,你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会护其左右”水清云眼眸微垂。 之前的原主对陈氏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但在这一年多是她与陈氏朝夕相伴在一起,在这一年多,陈氏待她如亲生女儿,人非草木,岂会无情,陈氏待她好,她自然不能就此抛弃陈氏。 “云儿”陈氏泪流满面的站在水清云的身后,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云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昨天。 “还记得春节那次犯病吗?”水清云苦笑“我去了一趟彬城,那次我才知道,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云儿,我……”陈氏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云儿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才问出声。 “你不用紧张,我即是唤了你一声娘,你便是我娘”水清云是个不擅于表达感情之人,能对陈氏说的只能是这些。 “云儿,你是不在是怪娘,怪娘自小便对你不问不闻”陈氏掩面而泣。 她内心的彷徨无人能懂,特别是在得知云儿的脑袋不太正常之后,这种彷徨越加明显,再加上水溶的态度,让她对云儿实在是好感不起来。 但是在容州的时候,云儿不仅救了她的命,还没有嫌弃她,让她发誓一定要对云儿好,今生今世她便是云儿的娘,云儿是她的女儿。 没想到事隔多年,她想过个安稳日子的时候,这件事却被人无情的翻了出来,这让她的内心再次彷徨与不安。 “小的时候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水清云摇头。 小时候在她身边的是原主,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她。 如让她恨的话,确实恨不起来,又何来原凉不原凉之说。 “云儿”陈氏情绪已接近崩溃“你原谅娘好不好,娘以前错了,不该对你不问不闻,不该嫌弃你,更不应该让别人来欺负你,我们娘俩现在就离开将军府,回容州或是去任何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将军府若是容不下她,她可以和云儿离开。 离开天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离水府远远的。 16 那些真相 耶律庭把他自己关在琼书阁一天一夜。 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无忧留下来的的这些小楷中,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 每看一本,他的心都要沉上一分。 因为无忧的这些小楷怎么看怎么像是遗言。 “老天果真待我不薄,给我送来了一个孩子,孩子现在在我肚子里不足三月…………“看到这里耶律庭跳了起来。 孩子,无忧怀了他的孩子。 让他心急的是,无忧的所有记录都停在了这里,没有再记录下去。 耶律庭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很多。 “非羽”耶律庭大喝一声。 “皇”非羽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耶律庭开口,忙回应。 说“传我的令,就说朕的女人和孩子可能流落在大晋朝,就算把大晋朝翻过来也要把她们找出来” 女人,孩子。 非羽的大脑瞬间回转不过来。 皇上在这待了一天一夜之后告诉他,他们的皇后不仅没死,还为他们的皇上,为他们耶律王朝留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消息要不要再振奋人心一点。 “皇上,你可有皇后的画像“非羽吞了吞口水,皇上就叫他们如此找人,他们得找得到才行。 一个卷筒抛过来。 非羽立即拦住,双脸严肃的跪地“是,我等一定把皇后和皇子找回” 非羽一消失。 耶律庭抱着那些小楷痛不欲声。 “无忧,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那具尸体也是你送来的对不对,你让朕以为你已经死了”他不该相信的,他早该知道无情教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让无忧入宫。 他不该相信的。 他不该相信以无忧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失手而死。 他以为她是一心求死。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是她早就知道她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去找她,所以她给他送来了一具尸体,为的就是让他死心,让他在耶律王朝安安稳稳的做他的皇帝。 “无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耶律庭掩面而泣。 他双眼黯然的走出琼书阁,细细看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再显眼的便是琼书阁门外的琼花雕刻柱子,以及不远处那两棵饱经岁月风霜的琼花树。 他慢姗着脚步走过去,紧紧的抱住其中一颗,婉如抱着他心爱的女子一般。 有关琼无忧的消息,立即从四面八方传到耶律庭的耳中。 琼无忧于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大晋朝,此人亦正亦邪,高兴时就救人,曾经救人无数,不高兴时就杀人,死在她手里的也不计其数。 所以,大晋朝的名门正派把她归为魔女,女魔头。 为此,各大名门正派联手想把其除之而后快。 琼无忧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三日之内连灭三派名门,更是把她女魔头的名号推上了颠峰。 琼无忧的名字,让那些名门正派咬牙切齿。 终于他们决定,要和琼无忧比式。 比式是假。‘ 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她才是真。 那一场比式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那一场比式血流成河,不知道多少门派的高手弟子死在了其中。 不过,没有让他们如意的是,琼无忧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 受了重伤之后的琼无忧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江湖。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人说她因受了重伤不治身亡。 有人说她,终于良心大发从此归隐山林。 不管是因为哪一种,琼无忧从此都没再出现在世人眼中。 那些名门正派为此松了一口气。 这场比式死亡无数,却是值得的。 消息一传回。 耶律庭大手一挥,只有一个毁。 毁什么。 自然是毁掉当年参与过围剿无忧那些名门。 一时间,江湖上又是腥风血雨。 在江湖上颇为声望的三大名门一夕之间被铲平。 一时间人心惶惶。 人们以为,二十年前那个女魔头回来报仇来了。 一时间人人都去慕剑山庄寻求庇佑。 “慕庄主,你得想想办法,如此下去,只怕我们这些名门正派都得消失于世间”青城派庄主满脸担扰的看着慕向天。 接到消息,慕向天也是震惊不已,是怎样的厉害才可以一夕之间毁掉三派。 “此等作风很像二十年前的女魔头所为,所以我想,是不是女魔头又重新出现” 慕向天只是缄默不语。 他看着天,又看着这慕剑山庄的一切。 忽然想起那个女娃子。 心思一转,哗哗的在笔上写着什么。 “少主,庄主来信” 慕少卿接过信。 看完之后脸上闪过沉思。 “去天京城” ………… 水清云站在水溶的书房中央。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水溶,此刻的他坐在书桌前,脸上的表情严肃沉重。 “将军唤我过来可是有事?” 水溶抬起头。 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水清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水清云回答的直接。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不愿意称呼我一声父亲”水溶苦笑。 “我想将军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如果他稀罕她的这句父亲,又如何会对她不闻不问十多年“我只是在奇怪,如此大好机会,将军为何不直接把我们赶出府去” 这才是她想问的。 水溶笑了。 笑容里有着无奈。 “有一件事情,你只怕不知道?” “什么事?” “你是我抱回来的,夫人她一开始并不愿意”水溶慢步走到窗前,窗外昏暗的阳光余晖洒进来,给这沉闷的书房平添了一丝柔和。 “我被一人所救,她的条件便是让我帮她抚养一个孩子”水溶似是陷入回忆中“当时她身后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力气,为了她的孩子,她把所有的功力都传到了我身上,我问她何故如此,她说,她本已活不久” 水清云闻言一动,是的,玄天道长说她娘身中琼花咒,怀上她就已经触动了身体里面的咒语,那时候的她已出世,想来她娘正被琼花咒所折磨,所以她娘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方式结束自己。 “你娘她是个让我佩服的人”水溶说起那个女子,眼中的都是敬佩“我答应她,我一定会好好抚养你长大,你知道她怎么说?” “她说,她已经用功力封住了你的部分意识,让我在你二十岁时再帮你打通,或许是你娘在天有灵,根本不用我出手,你的意识已经打通,这是不是天意”水溶有感而发。 那样的一个女子,如此决然,现在想起,他都还能感受着她传给自己的那些博动。 水清云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所以,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嫡出的女儿” “不错”水溶点头“我答应过她,会把你当作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 水清云笑了。 这种笑容有些荒凉。 “她知道这些吗?”她指的是陈氏。 水溶摇头“她不知道,她以为你是我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即使如此,你为何又再娶了一个?”如果是那样,可想而知,陈氏看见她是有多少的不堪和难过。 “再娶与你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陈家,皇上想治陈家的罪,陈氏她作为陈家的嫡女,或多或少牵动着陈家的命脉,所以就有了这一出”水溶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他亏欠陈氏的实在是太多。 先是让她帮她抚养一个他半路捡回来的孩子。 二来,因为陈家,她失去了在水府嫡出夫人的位置。 “所以,现在看见人们现在相处的这样愉快,我很开心,如果可以,请你善待她,她是个好女人”水溶表情不自然的转过头,对于陈氏,他有太过的愧疚,这种愧疚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这句话应该是我告诉你才对”说到底陈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以为是水溶与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无奈养在自己名下,接着陈家失落,她在水府也失去了地位。 “有机会去看看她吧,她心里还是希望你去看她的”水清云转过身,一行泪滑过脸颊。 不知是为她娘,还是为陈氏。 还是为这两个女人为自己所付出的。 水清云从水溶的书房出来,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彩,正值黄昏,一道道彩霞映在天空红透了水府的半边天。 “云儿,老爷他找你过去可有跟你说什么?”陈氏见水清云一回来,忙从櫈子上站起来,今天水溶的态度让她捉摸不定他什么意思。 “什么也没说,只是听说娘从容州学了一门好手艺回来,说他改天要过来尝尝娘的手艺”“怎么可能?”陈氏不信。 在水清云未来到水府之前,她与水溶一直还算相敬如宾,自从水清云来到水府,她又从妻变妾后,水溶来看她的次数少得可怜。 以前的时候,她怨她恨,恨水溶的无情无义,没有救下她的娘家不说,还让她带着一个拖油瓶,偏偏这个拖油瓶还不知道是他和那个女人生的。 “这些年你受苦了”水清云握着陈氏的手,这件事水溶其实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他却选择了一种最不明确的做法,选择什么都不说。 “云儿”陈氏茫然,不明白水清云在说什么? “不用多久,你就会明白的”水清云握了握她的手,转身回屋了。 第二天一大早,红花火急火燎的跑进水清云的屋子里“姑娘,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水清云轻轻的看了一眼红花。 “姑娘,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把你不是夫人所生一夜之间在天京城传的绘声绘色”红花气得两脸通红。 姑娘是不是水府的大小姐关外面那帮人什么事,她今早一出去,满大街传的都是这个,那言语有多难听有多难听。最难听的莫过于陈氏红杏出墙才有了现在的水清云,而大将军却蒙在鼓里,好多百姓都替将军不值,背地里骂陈氏是贱妇,骂姑娘是贱种的百姓不计其数。 “动作倒是挺快”水清云冷笑,一夜之间便在天京城传遍,这得花了多少心思进去。 “姑娘,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把那些乱嚼舌根之人纠出来”红花何时见姑娘受过这等委屈,好在现在是王爷不在,如是王爷在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姑娘受这些委屈。 “查一下源头来自哪里”昨天在水府的无非是那几个,君启轩,君启舟,容氏,以及诸位姨娘。 “是”红花快速领命而去。 一抺黑色身影落在她的窗前。 上等的锦锻,第个袖口处都袖着一条金龙,展翅欲飞。 男子徐徐的转过身,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以往的那点王者气息此刻全部化为落寞与寂寥。 “耶律皇上来了”水清云出声话语里带着疏离,这种疏离让耶律庭很不舒服。 耶律庭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水清云不说话。 “耶律皇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水清云冷笑。 今天的她已经卸下浓妆,露出一张清冷的脸,双眼嘲讽般的看着耶律庭。 耶律庭看着水清云的脸,一样的孤傲,只是眼前的这人清冷,记忆中的人儿多了一些张狂与不可一世。 “怎么,耶律皇上是不是觉得我与你的一位故人很像”水清云的嘴角轻扯,一丝 嘲弄爬上嘴角。 “你……“耶律庭浑身无措“除了眉角间的神情不一样,其它的地方婉如一个人,心中一悸,几乎失气“你今年多大?” 耶律庭吞着口水,想着无忧最后的笔记所写,心里在打鼓,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了一种可能,他想不出另一种可能。 “耶律皇上想多了,不过是相像而已”水清云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转过头不再看他。 耶律庭看着这样的水清云,心里一阵失落。 嘴间含着苦笑“你想听听朕与她的故事吗?” 水清云不说话。 耶律庭背着身子对着窗台。 似在回忆。 “朕从十岁的时候,开始周游列国,一方面是为增长自己的见识和阅历,一方面是为学习各地施政的利和憋,然后扬起所长为我们耶律王朝所用,在朕十八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朕突然被一个女人给上了,朕当时气得杀了她的心都有,最可恨的是那个女人吃干抺净之后便不知所踪,许久之后,朕才知道,她是邪教无情教的新一任教主,说她邪,是因为她行事怪异,但是朕始终认为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慢慢的朕被她所吸引,想要去接近她,再后来,我们相爱了”耶律庭每说一句,脸上的自责都要深一分。 水清云眼眸微垂。 这些事情她娘在留下的笔记中都有描述,只不过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耶律庭的名字,不由苦笑,她娘为了耶律庭,一代帝王,终究是选择了成全。 “后来,朕的身份暴露,接连而来的便是无情教对朕的刺杀,接着,朕也受到了来自耶律王朝的压力”耶律庭想起以往过往,仿佛还在昨天。 “最终,父皇答应我把无忧娶回家,无情教那边也放弃了对朕的刺杀,我满怀欣喜的登基,只希望能早日娶无忧回宫,可就在朕登基的第二天,无忧给我留下了书信一封从此不知所踪,我差点发疯,一年之后无情教给我送来了无忧的尸体,朕以为是无情教所办,所以朕下旨血洗无情教,从此在这世间再无无情教之说” 此刻的耶律庭,不是一个世间最强的帝王,而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子。 “世间再无无情教,也再无琼无忧,耶律皇上请回吧”水清云淡淡的开口,那种疏离之感更强。 “不,无忧已经不在,可是朕和她的孩子还在这世间,朕已经对不起无忧,所以,不管是那孩子在哪,朕都会把她找出来”耶律庭用一种决绝的眼神看着水清云,不用去查,他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儿是谁。 “即是如此,清云就祝耶律皇上早日达成所愿” 耶律庭看了一眼水清云,转过身翻窗而出。 看来有些真相他必须要去查清楚。 “皇上,你急急忙忙找臣前来可是有事?”非羽正在接收来自四面八方有关皇后的消息。 “从现在起,我要知道有关水清云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信息,还有,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水清云”耶律庭身坐主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喜悦和威利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皇上,这是为何?”非羽被耶律庭突来的指令炸晕了头。 难道皇上真对水姑娘上了心,所以才会如此。 “她或许是朕的公主”耶律庭轻咬字句,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无法说明此刻他的心情。 “什么”非羽跳起来,公主?他是不是听错了,皇上说水清云是他们耶律王朝的公主。 “还不去,在这杵着干什么?”耶律庭瞪了一眼非羽。 “那个皇上”非羽吞了吞口水,被这空降的公主冲晕了头“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这事能开玩笑” “不是”非羽笑的一脸狗腿“皇上,臣今天早上突然听到一些消息,是有关公主的” “什么消息?”耶律庭一听是有关水清云的事,眼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今早起来,臣听闻在天京城的民间传闻公主非现在的水将军和陈夫人所出,是陈夫人红杏出墙,噢不,是半路捡回的一个女婴,说是水将军的骨血,现在天京城上下都在骂陈夫人不要脸,骂公主是来路不明的贱人”非羽说这话的时候,不时的看向耶律庭,如早知道水清云是他们耶律王朝的公主,他今天早上就不该听戏似的听了半天,应该直接上前把那些人的舌头割下来。 ------题外话------ 下雨,本宫决定今晚吃火锅,哈哈,你们不要眼馋噢~ 17 好生招待 “姑娘,有一件事很奇怪”不到半日,红花就从外面折了回来。 “嗯”水清云轻轻的应了一声,红花知道这是姑娘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不出半日的时间,有关姑娘的传言竟都没有了,这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红花嘘嘘,还没等她找出造谣者,有关姑娘的传言如同自动消失了般,如是人为,那这个人的能力未免强大的让人费夷所思。 水清云睫毛微垂“那就不必管它,赫文泽这段时间训练的如何?” “基本与我不相上下”红花抬头挺胸,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徒弟。 “让他先在酒庄那边待着”南院清一色的都是女眷,让他一个男人跟随在侧多有不便。 “姑娘,他说他要在姑娘身边随时待命,就算是做个将军府的侍卫也无妨”红花顿了顿,说出赫文泽的意思。 “让他先在哪待着,找个机会再让他过来”赫文泽这半年来性子收敛了很多,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只是在她们面前却怎么也改变不了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是” “耶律皇上,不知这几日在我朝住的可还习惯,如是耶律皇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皆尽所能满足皇上的要求”距离上次宴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天,除了偶尔遇见一两个耶律王朝的随身官员,连耶律庭的身影都不见半分,今天耶律庭好不容易答应进宫,君炦可不得借此机会与他攀攀交情。 “还好”耶律庭言简语骇。 君炦内心一阵激动,还好是不是说明耶律庭在大晋朝住的还满意,想起上次君炦对待水家长女的不一样“耶律皇上满意就好,要不朕安排人带耶律皇上到处转转,即是来了,自然应该玩的高兴” 君炦是这样想的。 如是耶律庭答应,他就下旨让水府的水清云作陪。 如是耶律庭不答应,这也没什么,他本也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 “让水府的水姑娘陪朕逛几天”出乎君炦的意料,耶律庭不仅答应了他的要提议,还指明让水清云和陪。 这说明什么。 这意思这么明白还有谁不懂。 脸上立即爬出笑意“水家长女不仅棋艺过人,更是女中豪杰,不过一年的时间便把朕的容州完全变了一个样,说是奇女子也不为过,让她陪耶律皇上几天,甚好甚好” 耶律庭不管是看上谁,只要是他大晋朝之人,只要一道旨意,便能成为他的义女,皇室公主,然后理所应当算成是联姻。 耶律庭闻言周身突然冷寂起来。 君炦正在暗自窃喜,察觉到耶律庭身上气息的变化,不明所以,他说错了什么,没有吧,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耶律庭连夜知道了水清云从小到大在水府的一切,对君炦把水清云赶到容州一事早已怒火中烧,好在他的女儿命大,如不然就算是踏平大晋朝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朕这就下旨,让容州县主这几日陪陪耶律皇上”君炦心中哀嚎,同是帝王,这气势之间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嗯,朕自己去找她就行”耶律庭接着又蹦了一句出来。 “怎敢让耶律皇上亲自前往,朕把她宣进宫便是” 耶律庭看了一眼君炦,冷咧肃穆,君炦立即改口“这真是容州县主的荣幸,朕一定让容州县主好好招待耶律皇上” 耶律庭不置一语,转身离去,留下君炦在原地。 君炦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不由失笑。 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 想了想,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与他并肩齐列,如是有一天他也站到他那个位置,他也享受一下这种牛轰轰的感觉,视一切帝王如无物。 “夫人,夫人”孙嬷嬷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什么事?”容氏因为昨天没有扳倒陈氏和水清云母女,正在头疼,更让她头疼的是水溶的态度,如此强硬,分明是在坦护那对母女。 她早就看出水溶对陈氏母女感情不一般,看吧,她还没怎么样,水溶就急成了这样,心头对要除去陈氏及水清云的念头更甚。 “那个什么耶律皇上来了咱们水府,去南院了”孙嬷嬷抚着心口,想看刚刚看到的那个男子,天啊,太俊了,本以为那个称霸天下的帝王是个老头子,虽曾想是个美男,让她一把老骨头看到都怦然心动。 “你说谁”容氏心间一紧。 “刚刚苏公公来了旨意,说是圣上的意思是让大小姐陪那个耶律皇上几天,这不,圣旨前脚刚到,后脚那耶律皇上便进了咱们水府”孙嬷嬷精明的眼光中划过惊诧。 暗思,也不知大小姐是积了什么福,竟让一国之君屈尊降贵来到水府不说,还亲自去找她,这待遇也太高了些。 “即是耶律皇上来了,我怎么能不去,叫上二小姐,三小姐,还有诸位姨娘小姐前去南院”容氏心尖一颤,这么一个出头的机会,可不能全都给了大小姐。 “姑娘”红花正在给水清云倒茶,见水清云躺在贵妃椅上半天也没动一下,不由出声道“姑娘,你是不是有心思啊,我和月影先前都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我知道”月影正在舞剑,听见红花的问话笑嘻嘻出声“姑娘这是在想念王爷呢” “算起日子,王爷离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怜的姑娘,这算不算是得了相思病”红花闻言颇为赞同,看姑娘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陷入相思的女人。 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朝红花扔了过去“有吃的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红花笑嘻嘻的接过,一口吞了下去,大呼“真甜” 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出声“阿秋,去再洗一盘葡萄过来,看噎不死这两个嘴馋的丫头” 阿秋听见脸上也露着笑意“是” 她真羡慕红花与月影可以无所顾忌的与小姐相处。 “姑娘,说来一事也奇怪,听闻这几日在江湖中,接连有三个门派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之中”红花把听到的最新消息告知于水清云。 “谁这么厉害,竟能一夜之间消灭三大门派,那慕剑山庄没事吧”月影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来了劲,收起剑凑了过来。 “这个倒是没听说,听闻剩下的几个门派急急忙忙上慕剑山庄寻求帮助去了” “其实那些名门正派听着好听,谁知道有多正派,说不定是什么人看不惯那些名门正派,披着正义的外衣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落得此下场”月影撇嘴,她和红花自诩是江湖侠女,对于江湖中的一举一动颇为感兴趣,又对江湖中存在的某些行来颇为不屑。 “耶律皇上,你慢点”院子外面响起一个小心的声音。 “水姑娘”苏公公在院子外面大叫“耶律皇上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见”苏公公手持圣旨,低头哈腰的跟在耶律庭的身后。 心里暗暗称奇,传闻耶律皇上年近四十,是个中年男子,眼前这个男子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思索着是不是耶律王朝的某位皇子,而非耶律皇上本人。 红花与月影齐齐站起来。 水清云望了一眼门口,这才慢腾腾的从贵妃椅上站起来。 “水姑娘”苏公公喊了半天,见没一个人出来,神情间有些不喜,这水姑娘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苏公公”陈氏带着齐嬷嬷从屋里迎了出来,见到苏公公后面的男子,脸上一怔,有些愕然,只有一个念头,好俊悄的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的眼睛太过深髓,有他的外表很不相称。 “陈夫人,咱家奉陛下的旨意陪耶律皇上来水府” “臣妇见过耶律皇上”原来他就是耶律皇上,眉间清扬飞舞,鼻子立体挺立,额间饱满,不由暗思,莫非耶律皇上真对云儿有那个意思。 耶律皇上看了她一眼,他对这个陈氏没什么好感。 听闻云儿自入了水府,她便开始对云儿自生自灭,如不是看在云儿现在对她还算客气,他都懒得看她一眼。 “皇上,里面请”陈氏方觉失态,忙让开一条路让耶律庭及苏公公进去。 耶律庭的身后,跟着两个中年男子。 一个满脸严肃,不苟言笑。 一个温文有礼的对陈氏一笑,说不上的可亲。 见陈氏疑惑,苏公公忙把陈氏拉向一旁小声道“那位是耶律王朝的蒙志将军,旁边那位是耶律王朝的丞相,这三位都是大人物,让县主小心接待着,如是惹了谁不高兴,圣上也会不高兴”苏公公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这三人都关系着大晋朝的命脉,放谁谁都得小心侍候着。 “公公”陈氏脸上一白,云儿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是这个耶律皇上对云儿作出什么过分之事,谁知道云儿会不会得罪于他“他们来南院做什么,我们南院庙小,怕是接待不了这三位大神” 能让他们走人最好。 放三樽菩萨在身边,谁安心? “你以为皇上想,可耶律皇上执意要过来,皇上有什么办法,你们小心些就是,皇上说了,不管耶律皇上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得尽量满足”苏公公看着耶律庭的方向,见耶律庭已经在水清云的对面坐下。 两人都不说话。 耶律庭只是喝着茶。 水清云则是轻轻翻动着手里的纸张。 陈氏脸一白。 苏公公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都是满足,那若是无理要求呢,她们也要满足。 “陈夫人,你该知道,被耶律皇上看中是县主几世修来的福气,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好好思量,别不知好歹”苏公公再次发生警告。 当然他只不过是猜着圣上的心思在传话而已。 “多谢苏公公出言提醒”不可否认,苏公公讲的话不全无道理,前提是云儿得自己喜欢才行,若是云儿自己不喜欢,就算嫁给玉皇大帝又如何。 “你知道就好,好生招待着,咱家这就告退”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水清云通不通透,得看她自己。 “苏公公慢走” “陈夫人,这里有我们就行了”非羽站起身走向陈氏。 陈氏脸上一慌,他什么意思,想把她们都支开,然后想对云儿做什么“非丞相,没事,我就在边上陪着云儿,云儿她自小胆子就小,若是我不在,她面对皇上这样的大人物难免心里会发慌” 非羽嘴角扯了扯。 这个陈氏也是个有意思的。 公主胆子小,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看她对皇上那态度,说是胆子大破了天也不为过。 “姐姐”陈氏不想说什么,容氏领着水府的一帮女人来了南院。 陈氏一看这架势,眉头蹙了蹙,这容氏又想干什么。 “姐姐”容氏上前亲切的握住陈氏的手“听闻耶律皇上来了咱们这水府,有失远迎,这不带着众位姨娘小姐前来给耶律皇上请安来了” 容氏说话间眼光瞄向不远处的那位穿着绣着金龙的黑袍男子,莫非那位便是耶律皇上的皇上,生得真是俊。 陈氏一喜。 不管容氏想做什么,只要能让云儿不与耶律皇上独处就是好的。 非羽脸上一顿。 这伙女人来这干什么,难道想打扰皇与公主单独相处的时间。 “是的,这位是非丞相,那位便是耶律皇上,诸位前去见过吧” 容氏姿势优雅的上前,还故意让水文静和水文筝和她站一道。 “臣妇不知耶律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还没等容氏开口介绍她的两个女儿,却听耶律庭冷冷道“非羽” “皇上,臣在”非羽狗腿的上前。 皇上这是要发火的症兆,只能说谁碰上了谁倒霉。 “这里除了朕和水姑娘,闲杂人等一律不要让朕看见”一群大头苍蝇,在一旁恬燥的很,让他想安安静静的看会女儿都不能。 容氏脸上一白。 耶律皇上什么意思。 未免也太不把大晋朝的水家当回事。 要知道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不顾忌着水家的威望而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皇上,臣妇等只是前来观摩一下圣威,并无冒犯之意”容氏脸上保持着雍容大度,不想放弃这一个与耶律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说话间拉了拉水文静与水文筝的衣袖,示意她们两人上前。 水文静收到暗示,袅袅的上前“水文静,水文筝见过耶律皇上” 耶律庭抬眼。 正好对上水文筝打量的眼光。 水文筝一个失神,一颗心似是在打鼓,砰砰的乱跳,她从来没有见过如耶律皇上这般俊美的男人,特别是他的一眼睛,如同饱满了风霜,把她的一颗心吸了进去。 水文静心里也讶异,这等风姿,只怕在这大晋朝无一人能比及。 耶律庭看着站在她们眼前的水家两姐妹,心里回想着这两人小时候是怎么对待他的云儿的,对,知道她的云儿智商不全,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闹笑话,成为全天京城的笑话。 嘴角一勾,身姿优雅的站起身。 水文筝一喜,看着那人的身姿缓缓朝自己走进,一颗心要跳出来。 耶律庭一只手挑起水文筝的下巴,一只手挑起水文静的下巴,那个样子要多轻挑有多轻挑。 水文静脸上一窘,这个耶律庭想对她做什么。 水文筝心里一喜,莫非这个耶律皇上看上她了。 “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这么眼巴巴的往男子跟前凑可不太好”双手一松,坐下原来的位置。 容氏脸色铁青。 弄了半天这个耶律皇上在玩弄她的两个女儿。 “皇上”水文筝声音柔得酥人“如是一般的男子,筝儿可看不上,可皇上是谁,能见到到皇上就是筝儿的荣幸” 一句话,如是别的男人她不屑往前凑,但耶律皇上是谁,有让她往前凑的本钱。 所以她愿意。 “朕最讨厌凑上来的苍蝇”人家在那扮娇羞状,到了耶律庭这里可是半分颜面都不给。 水文筝脸上刹那间红白相间,一双眼委屈的直想掉眼泪。 身后的三位姨娘捂嘴轻笑。 这个三小姐可真是够丢脸的,送上门去还被人如此嫌弃。 容氏也没想到这个耶律皇上说起话来呛死人不偿命,眼神不由看向水清云,转了转眼眸轻声道“大小姐,我那里还有一些厨房新做的糕点,特别爽润滑口,我现在就让人端上来让耶律皇上尝尝” 水清云桌子上除了看见一壶茶,几个茶杯,一盘吃了一半的葡萄,什么东西都不见,这也太拿不出手了些。 “那就有劳夫人了”水清云点头。 孙嬷嬷赶忙退下吩咐人端糕点去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耶律庭眯着眼扫了一圈过去,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他想好好跟云儿说句话都不能。 “诸位夫人,我家皇上不喜面对这么多女人,人你们也见过了,都退下吧”非羽头疼。 皇上你要不要这样。 好待都是公主现在的家人,你这样做,也不怕把公主置于风口浪尖。 容氏脸上一窘,如此直白的赶人,她若是再留在这里,岂不成了厚脸皮的那一个。 “即然耶律皇上想要安静,那臣妇等就告退”福了福身,眼光看了一眼水清云,不由腹诽,难道这个耶律庭真对水清云有些意思。 在场那么多姑娘,耶律庭对谁都不客气,唯独对水清云的态度不太一样,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不情不愿的带着众人离开了院子。 一出院子,水文筝心里就有些不服气“娘,那个耶律皇上长得可真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可不是,那样的男子,我也是第一次才见到”二姨娘也附和。 最重要的是,人家不仅有貌,还是天下能力最强的皇上,这两点加在一起,让人不动心都难。 “长是最好看又怎样,你没看见那耶律皇上看咱们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多嫌弃,要我说哪,这人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像耶律皇上这样的人,看看可以,还是不要走太前的好”五姨娘撇了撇嘴,一看耶律皇上就是个好相与的主,还是少惹为秒。 五姨娘话里暗讽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暗讽水文筝刚刚的行为。 水文筝才懒得理她,继续与容氏道“娘,那孙嬷嬷去取点心怎的还没来” 容氏看着水文筝“筝儿,你想干什么?” “娘,我能干什么,只是觉得长姐一人陪着耶律皇止多没意思,如我过去,不也能和长姐作个伴” “不许去”容氏瞪眼。 “娘,你就答应我吧,放心吧,我保证不去惹长姐,说话也一定注意分寸,那个耶律皇上好不容易来了咱们水府,你就让女儿去罢”水文筝撒着娇。 “妹妹,娘说不让你去自然有不让你去的道理,你非巴巴的凑上前去做什么”水文静轻轻的喝斥出声。 水文筝听见,一张嘴立即翘的老高,声音里带着置气“二姐你已婚配给太子,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水文静不可置信的看妹妹,一撇脸不再管她。 见两个女儿当着众姨娘的面吵了起来,容氏一阵头疼“要去你便去,若是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可别哭着来找娘”一甩衣袖,竟不管水文筝。 水文筝也不恼,满脸欣喜的站在门口,等着孙嬷嬷端着糕点过来她好寻个理由进去。 “公主,这位是蒙将军,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和或蒙将军即可”院子里的闲杂人等终于走了个干净,人一走,非羽就凑到水清云跟前来表忠心。 “未将蒙自见过公主”蒙志不苟言笑,听闻非羽的话就要单膝跪地。 “公主?”水清云抬头“几位莫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大晋朝的县主,可不是什么公主,蒙将军怎可对我行如此大礼”不是她爱拿乔,谁能证明她是耶律庭的女儿,况且她娘也没明说她爹到底是谁。 “公主”非羽笑嘻嘻的上前“皇上说你是我们公主,你就是,况且当个县主有什么好?” 县主,那是什么东东,他们高贵的公主当一个小小的县主当真是委屈。 “耶律皇上远在耶律,我自小生活在大晋朝,八辈子也与耶律皇上打不上关系,怎么可能是耶律皇上的女儿,耶律皇上莫不是弄错了吧”水清云眼眸看着耶律庭,不管她娘是出于什么理由离开他,一想起她娘毒发身亡之时,身边连个最亲近人都没有,她就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这种心疼不然而然的转化为对耶律庭的不待见。 如是那个时候,耶律庭在她娘的身边,一切是不是又会不一样。 非羽语结。 求救似的看向耶律庭。 好似在说,公主好似不想认你呢,这可怎么办? “云儿”耶律庭声音慈和,目光柔柔看着水清云“你只会是我耶律庭的女儿,不会是别人的” “这可难说”水清云别过脸。 “公主,皇上是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是一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自然不可能让你在大晋朝艰难过活这么长的时间,公主你放心,只要以前欺负过你的,非羽一定帮你欺负回来,非羽要让她们看看,我们耶律王朝的公主不是谁都有资格欺负的”非羽说是信誓旦旦。 “是啊,云儿,朕一定会让之前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耶律庭同样出声。 想起云儿之前在水府的日子,他的心就感到一阵阵抽畜,他盼了二十多年女儿,竟让那些人如此欺负。 水文筝正巧端着一盆糕点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听见耶律庭的这么一句。 秀眉上扬,暗思,这个贱人,竟敢在耶律皇上面前告她们的状,真以为得了耶律皇上好感就可以在水府为所欲为。 “长姐,我给你们送糕点来了” 耶律庭冷眼看向非羽,怎么又来了一个。 非羽耸耸肩,你又没说不让人进来、 水清云看向水文筝,却见水文筝花痴似的看着耶律庭,心里感到一阵恶寒。 “娘说这种糕点口感最是细腻,又最具清凉解毒之效,特意端来给耶律皇上尝尝”水文筝把糕点放到耶律庭的跟前,微低着头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朕不喜欢吃糕点,不仅不喜欢,还特别讨厌”耶律庭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糕点,他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无忧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每次看见这些东西,无忧都嫌弃的不行。 ------题外话------ 女主,认吧,认吧,认了爹之后你就是全天下最高贵的公主~ 女主:你个臭花花,明明是你让我不要认那么快~ 花花:…… 18 对不起手滑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红花与月影同情的看着被蒙志如拎小鸡似的把水文筝扔了出去,心里充满同情,被蒙将军如此一扔,不要摔个狗啃泥才好。 这个水文筝也着实讨厌,没看出耶律皇上不待见她,她还使劝的往跟前凑,就差用自己的身体去触碰耶律皇上的身体。 被耶律皇上扔出去也着实活该。 “娘”水文筝被摔了个鼻青脸肿,委屈无限的跑向容氏的院子。 容氏正在与水文静在说话,看见水文筝这副模样进来,吃了一惊,腾的一声站起来“筝儿,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水文筝哇的一声扑进容氏的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边控诉“娘,水清云那个贱人,在耶律皇上跟前我们母女三人的坏话,所以那个耶律皇上根本不让我近他的身,他还让人把我给扔了出来,娘,我不想活了” “什么,那个贱人,都说我们什么了?”容氏眉一弯,厉声问道。 “反正不是好话,我一进南院,便听见那个耶律皇上说,让她放心,只要是欺负过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这不是那个贱人在告状是什么?”水文筝想起耶律庭看她那眼神,那嫌弃的样子,心里又委屈的在大哭起来,她是水府的嫡出三小姐,外面的那些个王孙公子哪个看见不得对她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如果不是水清云在耶律庭的跟前说过什么,凭她的姿色,那个耶律皇上怎么可能这样子对她。 “那个耶律皇上当真如此说” “嗯,我听得千真万确”水文筝点头。 她听得一字不差。 “娘,那个耶律皇上权势是大,但这到底是我们大晋朝官员家的家事,想必他也只是哄人开心说说罢”水文静瞅着妹妹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疤唏嘘不已,这耶律庭当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你姐姐说的对,耶律皇上总不可能插手我们水府的家务事”容氏也是这么想的,耶律皇上只是暂时对水清云有好感,才不惜夸下海口,等耶律皇上过了这两天的新鲜感,自然记不起之前自己说了什么。 “娘,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在女儿头上拉屎拉尿”水文筝嘴一撇。 “筝儿,放心吧,等娘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让陈氏母女消失在水府,只是眼下我们得等,等待着机会的到来”容氏安慰着水文筝。 之前陈氏不过是个姨娘,看见她她的心里便如同扎了个根刺,如今陈氏与她平起平座,她心中的滋味自然更加不好受。 只有除了陈氏,除了水清云,她就还是水府独一无二的当家女主人。 “娘真是和女儿想到了一块”水文筝闻言眼睛闪烁了一下,如果水清云消失了,水家嫡女的风光自然又回到她们头上。 看着桌子上的茶几,已里暗暗有了主意。 “筝儿,你听懂娘的意思没,你姐姐说的对,要扳倒陈氏母女,要么一举成功,要么我们便按兵不动,如此才能稳操胜算”容氏见水文筝的表情不对,提醒道。 “女儿知道”水文筝回过神笑魇如花。 “你知道就好”容氏松了一口气,筝儿没有静儿通透,就怕她想不开在某些事上一根筋,瞧见水文筝脸上青红相交的伤痕,心疼不已“孙嬷嬷,取点伤药来,你这孩子,让你不要过去,你便要过去,看看,好好的一张脸被弄成了什么样?” “娘,你就别说女儿啦,女儿知道错啦”水文筝乖巧的坐下,任由容氏为她擦伤口。 “阿秋,站住”水文筝喝住正要出府的阿秋。 阿秋回过头看见是水文稳,停住脚步行了一礼“三小姐唤奴婢何事?” “你干什么去?” “陈夫人让我出府置办些东西”阿秋对这个三小姐没什么好感,但她是主子,她是下人,出于礼艺,她简单的回了一句。 “翦春”水文筝对着身边的丫环唤了一句。 没等阿秋反应过怎么回事,翦春已往阿秋的嘴里塞了一颗东西。 阿秋恐慌不已,使劲的想抠喉咙,那东西已经在她嘴里溶化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三小姐,你对奴婢做了什么?”阿秋一脸愤怒的看着水文筝。 “这样瞧着本小姐做什么,本小姐只是觉得人不错,赏给你一颗糖,你别不知好歹”水文筝看着阿秋吃了下去,很是满意。 “上次没把你发卖出去,是母亲仁慈,母亲是母亲,本小姐可没那么好说话,只要你乖乖听命于我,我自然会让你活得长久,如是你不听我的话,刚刚那东西如是三天不给解药,便会让人痛不欲生,穿肠而死,或许你可以尝尝那种滋味”水文筝笑得诡异。 阿秋听闻水文筝的话,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白,一脸惊惧的看着水文筝,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三小姐疯了。 见阿秋如此害怕,水文筝满意极了,贱婢,还敢指证她,上次没让她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三小姐希望奴婢做什么?”阿秋双腿打颤,浑身发抖道。 “你附耳过来”水文筝笑了,这个样子才乖。 “夫人,你要的绿豆和冰糖奴婢买回来了”阿秋拎着几个袋子回了南院,陈氏正在厨房,看见阿秋回来头也不抬的回道“就搁这里吧” 阿秋把绿豆和冰糖放在厨房,也不多话,就从厨房退了出去,一不留神和一阵风往厨房冲的月影撞在了一块。 “阿秋,你干什么呢,走路心不在焉的”月影看着被她撞在地上的阿秋,赶紧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没,可能是热的”阿秋一张脸不敢看月影,起来就往外走,如同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月影看着阿秋仓惶出逃的背影,喃喃道“这个阿秋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月影,你来得正好,赶紧把阿秋新买的绿豆泡上,下午再熬点绿豆汤出来”陈氏看见月影进来,连忙吩咐道。 “好嘞”月影打开袋子用手抓主几把绿豆出来,一边忙活一边问陈氏“夫人,阿秋怎么了,怎么看她脸色不对” “有吗”陈氏抬起头“我没这么注意,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看她的脸慌里慌张的” 陈氏停下手里的动作“不会是哪不舒服吧,一会你让齐嬷嬷去看看” “嗯”月影点头。 把绿豆泡好,月影开始帮忙摘菜,陈氏见月影立在那里,不由打探道“昨天你们跟随在云儿的跟前,可知道那个耶律庭对你们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上前,耐何那个什么非丞相,死活不让她接近,都快急死她了。 “那个夫人”月影眼神闪烁,要不要告诉夫人其实那个耶律庭是姑娘的亲爹呢,想了想,算了还是让姑娘自己跟夫人说吧。 心中不由感慨,谁知道姑娘竟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呢,如是姑娘的身份一旦公布,还不知道在大晋朝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心里不免替王爷着急起来,姑娘的身份如此高贵,王爷如是想抱得美人归,也不知道容不容易。 “你这死丫头,吞吞吐吐半天做什么,你倒是说啊”陈氏看着月影欲言又止的模样,都快急死了。 “耶律皇上不过欣赏姑娘的才华,什么意思都没有,夫人你不要多想”月影汗言,他们是父女好不好,虽然耶律庭看着挺年轻,也改变不了他是中年男子的事实。 “不是我多想,是耶律皇上那个态度,着实让我担心,如是云儿自己愿意还好,如是云儿不愿意,依皇上和那个耶律皇上的意思,肯定不会管云儿怎么想的”陈氏叹了口气,耶律王朝是什么存在,只要耶律庭指明道姓要云儿,君炦能说个不字,水溶能说个不字。 “夫人,你就放心吧,那个耶律皇上真的对姑娘很好,不过不是那种好”月影暗想夫人你可真能想,姑娘和耶律皇上,这怎么可能。 瞧眼下这阵势,是姑娘还不想认耶律皇上,如是姑娘想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傻眼。 “这话我怎么听不懂”陈氏迷茫的看着月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还能有哪种好,况且那个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其心思压根都不用猜。 “夫人,真没事,我先出去了”月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算了,溜为上策。 “这死丫头”陈氏摇头,怎么看怎么像是她们有事在瞒着她。 想起云儿,陈氏脸上露出慈和的笑容。 本以为云儿会因此嫌弃她,没想到云儿非但没有嫌弃她,还和以前一样,如是能和云儿一辈子这样下去该多好。 想起云儿的来厉,陈氏又犯难了。 也不知道云儿的亲娘在不在人世,如是有一天她的亲娘寻了过来,云儿还是会离开她的。 “姑娘,这是这个月五星大酒店以及醉美山庄的账本,这是罗公子送来缠丝绕的账本,这些都是从江州送过来的账本,你过目”红花手上抱着一推账本放到水清云桌子前,不知不觉姑娘的产业已经如此多。 “都放这吧”水清云的头也不抬,想起什么“罗晋最近如何?” “罗公子的精神看着好了许多,听说是罗家为其找了一个名医过来,他说等他有空便来拜访姑娘”罗公子是个不错的公子,可惜了打小身子弱。 “嗯,我有空便去趟缠丝绕”水清云点头。 “小姐,这是夫人熬的绿豆汤,夫人让我端来给你”月影端着一碗冒着寒气的绿豆汤走了进来,正在一边擦试花瓶的阿秋,闻言身子一颤。 “放这吧”水清云招起头刚好看见阿秋的不同寻常“不是说没绿豆了” “一早夫人便吩咐阿秋出去买了” “阿秋,你们都下去喝点吧” 阿秋慌的手里的抺布一掉,红花与月影皆都怀疑的看着她。 阿秋咚的一声跪到水清云的前头“小姐,奴婢对不起你” 水清云冷冷看着她,不置一语。 “这绿豆汤不能喝,冰糖上面都被沾了毒药”阿秋抖着个身子,她做不出谋害小姐的事,反正她的命早已不值钱,三小姐要拿便拿去。 “放肆”红花怒喝出声“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毒害姑娘” “月影,去告诉夫人她们这绿豆汤不能再喝,告诉她们我有用处,别倒掉了” 月影愤忿的看着阿秋走了出去。 “是什么毒药”水清云轻轻问道。 “奴婢也不知,早上奴婢要出府,三小姐在半路拦下了奴婢,还给奴婢喂下了穿肠之毒,为的就是让奴婢给她办事,如我不按她的吩咐来做,她便不给奴婢解药,让奴婢毒发而死,奴婢早就本是该死之人,所以奴婢就算是死也要提醒小姐”阿秋说着一行泪便流了下来,她真的没有害小姐之心。 水清云眼里冒出寒意,看来水文筝又启了作死模式。 “你今天表现不错,放心吧,水文筝给你的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只不过想借你的手除掉我而已,一会我让红花带你出府,以后你便在我的庄子里做活”水清云看着阿秋被吓的发青的脸,这个丫环总算是在最后关头收住了手,即使如此,那她便放她一马。 只是这样的人她是万万不会再放到她的身边。 “谢小姐,小姐奴婢对不起你”阿秋激动的哭了。 小姐真是大善之人,知道水文筝不会就此放过她,让她离水府远远的,好在她明智,没有选择背叛小姐。 “下去吧”水清云挥了挥手。 “姑娘,看来三小姐是想对姑娘下手了” “你去府外让人认认这里面被下了什么毒,看年这个水文筝是想让我一口气咽掉,还是想让我慢慢的死去”对于要害她之人她从来不会客气。 “是” 不多时,红花满脸严肃的回来。 “如何?”见红花的样子,水清云心里已渐渐有了底。 “姑娘,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在半个月内出现发热,体虚的症状而后不治而终”红花心中愤怒极了,这个三小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如此害姑娘。 “嗯,还以为她会一次解决掉我,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头脑”水清云笑了,想来是昨天耶律庭对她的态度让水文筝迁怒到她的身上。 “带上夫人熬的绿豆汤,随我去拜会我这个三妹妹” “三小姐,三小姐”剪春慌慌张张的进来。 “什么事?”水文筝正对着镜子暗自窃喜,想象着水清云喝下她的毒药之后的反应。 “大小姐带着人来了”剪春的双手不知该放向何处,大小姐周身的气势太吓人了,会不会是大小姐发现了什么? “她来做什么”水文筝慵懒的起身。 已经过去了半天,也不知道阿秋那个丫头得手了没有。 不管得手没得手,过了今晚,那个阿秋肯定是不能留了。 “天气正热,我娘熬了一大锅绿豆汤,我们南院的人手少,也喝不了那么多,这不想着给三妹妹送来一点”说话间水清云已经走了进来。 后面的红花端着几个盛满绿豆汤的碗。 “长姐,你这真是太客气了,何必跑这一趟,我们院子里又不是没有?” “三妹院子里什么没有”水清云轻轻的坐下“这些绿豆可是我的丫环阿秋一早出去购买回来的,据说是今年刚出的新豆子呢” 水文筝眼睛嗖的一声看向那些碗。 什么意思。 她好端端的提阿秋做什么,莫不是阿秋被发现了。 应该不可能,哪个丫环不怕死,阿秋如是想活命,就必须按她说的办。 “长姐可真会说笑,横竖不过是些解暑的汤,能好的哪去,即是长姐与陈夫人的一片心意,妹妹自当留下” “三妹妹就是可人”水清云嘴角浮起嘲讽“三妹妹可知道有一种毒,吃了之后可以让人在十五天之内毒发身亡” 水文筝听到此话,不敢置信的望着水清云。 “三妹如此紧张做什么,不过是阿秋那个丫环缕次惹了三妹的不快,那毒药已经喂下了她的肚子里” “长姐”水文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个阿秋,早就该死” “我也这么觉得”水清云认同的点头。 “长姐,我这两天人有些不舒服,不能喝这些加了冰的东西,怕是要辜负长姐的一片美意了”阿秋死了,她要下毒一事自然暴露了,不由暗骂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早就该死。 “那真是可惜了”水清云微微一笑。 水文筝只能在一旁干笑。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水清云想做什么。 “不过妹妹还是要奉劝长姐一句,姐姐是未出阁的女子,院子里还是少留男人为好,况且,有些咱们姐妹间的一些不快,也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你知道的,之前妹妹也是待姐姐不薄的” “我自然全都记得,这不,今天我特意上门,就是想好好感谢妹妹” “长姐不用客气,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 “即然妹妹身体不适,这些东西那便倒掉吧”她本来也没打算让水文筝喝下去,不过是来看看水文筝的态度。 红花嗖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个死丫头,长姐让你倒掉,你倒我房里做什么?”水文筝躲避不及,被红花突如其来的动作贱了一身。 “三小姐,真不好意思,手滑”红花嘴里道着歉,脸上却是无半分歉意。 “你~”水文筝气得想上前撕了红花的脸。 真可恶。 “三妹妹,你让人打扫一下吧,不然久了干了就好打扫了”水清云站起身,看了地上一眼,带着红花走了。 “神气什么,这次失手,不代表我下次失手”水文筝瞪着两人的背影。 你们就算是知道是我干的,你们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只能上她院子里耍耍威风。 “翦春,帮我换衣服,闻到这味道就讨厌” “是”翦春上前伺候水文筝更衣,让院子里的几个粗使丫环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水府的上空。 容氏闻言听见声音,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流元,你去看看三小姐又怎么了?” 这个筝儿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夫人”还没等流元出去,翦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三小姐怎么了”容氏轻飘飘的撇了一眼翦春,筝儿咋咋呼呼的,身边的丫环也变得咋咋呼呼。 “夫人,你快去看看三小姐吧,三小姐不知被感染上了什么怪东西,浑身都在流脓,好可怕”翦春想起三小姐的模样,不由起了一身寒意。 那个样子如同得了麻风病之人,浑身都在流脓。 “什么?”容氏闻言惊的站了起来“快带我去看看?” “都给我出去,滚,滚”水文筝歇丝底里的在房间里摔着东西。 一个个丫环被水文筝赶了出来。 她们都被水文筝此刻的模样吓倒了。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都给我让开”容氏听着屋里的动静,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容氏迈着步子走了进去,一个不留神被水文筝扔过来的一个花瓶砸在了脚上,屋里面散发出一阵怪味,这阵怪味奇臭无比。 “筝儿,够了”容氏喝出声、 水文筝听到容氏的声音,收住了手里的动作,双手捂住脸不敢看容氏“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娘说清楚” “娘,肯定是水清云那个贱人,肯定是她要害女儿”水文筝忽的打开脸,脸上冒出一颗颗出葡萄般大的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破了,正在往外流脓水。 容氏压制住胃里的恶心,失声尖叫“筝儿,你这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醒一觉就成了这个样子,娘,一定是水清云那个贱人害女儿的”水文筝双眼惊惶失措,这个样子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流元,快去请方大夫”容氏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水文筝现在这个样子如是让外人看见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 “不要,不要”水文筝似是发了疯一般往里躲“不要让人看见我这个模样,不要” “筝儿,你这个样子必须要请个大夫来帮你看看,乖,等你好了之后,娘一定替你做主”不管是谁对筝儿下的手,她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娘,女儿要水清云那个贱人死,就是她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水文筝满眼都是愤恨。 昨天只有水清云那个贱人来过她的院子,除了水清云还能是谁,一定是她,贱人。 “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让我喝什么绿豆汤,结果女儿就成了这个样子”水文筝吱吱唔唔,没敢说出她先对水清云下毒一事。 “这个水清云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了”容氏拍案而起,这个水清云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屡次三番的陷害她的筝儿,她若不给她点眼色瞧瞧,真以为她们母子几个好欺负呢。 “方大夫,里面请”孙嬷嬷这头已经领了方大夫过来,方大夫心里好奇不已,水家的三小姐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出现些怪事。 方大夫还没进屋,就被从屋里闪发出来的味道勲的掩住了口鼻。 “夫人” “方大夫,你快帮筝儿看看,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三小姐,伸过手来让老夫看看”方大夫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水文筝遮住脸,伸出一只手让方大夫把脉。 一掀开水文筝的袖子,方大夫看着水文筝手上的水泡,下的倒退了好几步,连忙背起他的药箱往外走“夫人,三小姐得的是麻风病,实在属老夫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方大夫急急忙忙要往外冲,太可怕了,麻风病,还是生在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 “大夫,大夫”容氏在后面大叫。 方大夫的脚步停了下来“夫人等还是不要离三小姐太过近,以免被传染上,老夫告辞” 方大夫的话一出,那些个丫环立即从屋里走了出来。 真的是麻风病,三小姐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 容氏闻言也退了好几步。 “来人啊,把三小姐的房门锁上”容氏内心暴躁不已,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了这个病,这个病婉如瘟疫,如是让人知道是要焚尸的。 ------题外话------ 水文筝屡屡开启作死模式,终于要把自己作死了…… 19 朕的公主 容氏从水文筝处出来,快速的朝南院走去,想了想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娘”水文静正在房里扶琴,见容氏一脸慌张的进来,起身柔柔的唤了一句。 “静儿”容氏一张脸比苦瓜脸还苦“你妹妹她~” “妹妹她怎么了~”水文静秀眉微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妹妹她不知染上了什么病,浑身上下都起泡,还有一股恶心的气味”容氏说着脸上飞过不愤。 “怎么会?”水文静也是吃惊不已“妹妹昨天不还好好的” “今天早上一起来才发现的,你妹妹说是喝了南院那贱人的绿豆汤才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南院那个小贱人当真当我是死人吗,一次又一次的对我的筝儿下手,如果这次不给她点教训,她下次指不定想对你我谁出手呢”容氏成为水府当家女主人十多年,何曾受过这种窝蘘气,如不给水清云点眼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县主了不得呢。 县主说大了是二品,她还是一品将军夫人呢。 见水文静不说话,容氏又道“娘以为八成是那个小贱人觉得筝儿如她一般看上了那耶律皇上,嫌你妹妹碍事,便想让筝儿就远在耶律皇上跟前消失”想来想去只有一这个理由有说服力,不然都解释不了水清云为何要对筝儿下手。 “上次那样都没把把陈氏母女如何,现下娘打算怎么办?”水文静睑下睫毛,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静儿,放心吧,娘是想让她们看看,你娘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自小便是以嫡女的身份长大,娘岂能让别人压了你们一头去”筝儿那个样子,如是好了还好,如是好不了,那就废了。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让人如此废去,怎么甘心。 “娘,妹妹让人如此欺负,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我总觉得长姐身上太过邪乎,娘如果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要出手的好”水文静相劝道。 不是她怕水清云。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想明哲保身,安安稳稳的等待着圣旨下来,然后风光大嫁到太子府,在这中间她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导致皇上或是太子对水府的不喜。 “娘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娘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容氏握着水文静的手,她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太子妃一事现在还未定下,中间出点什么风吹草动之后对其就有影响,更何况,筝儿废了,她眼下只能指望水文静能顺顺利利嫁时太子府,成为她儿子强有力的后盾。 如是静儿顺利嫁入太子府,那她在水府的地位也是稳如泰山,陈氏想要压她一头影都没有。 即然不能把静儿拉扯进来,容氏在水文静处小待了一会便走了出来。 “夫人,大小姐好像去缠丝绕了”孙嬷嬷见容氏出来,忙向容氏禀报着水清云的最新动向。 “噢”容氏眉毛上扬,心里一喜,水清云与罗家公子。 罗晋虽然经商很有才华,却是个病秧子,除了左相一脉,再无别的靠山,况且罗家与左相家历来走的不近,如此说来罗家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商家之户。 如是水清云嫁给罗家,便是一个商家的媳妇,一个商家的媳妇压根就上不了台面,那陈氏又拿什么来跟她争。 暗自酝酿了一会,低低与孙嬷嬷说了几句,带着人去水溶的房间了。 “老爷”容氏还未进水溶的房间,声音里夹带着哭腔柔柔的轻唤出声,轻轻的推开门,发现陈氏正在给水溶布菜,一张脸一怔,久久的回不来神。 “容妹妹,我给老爷熬了一些骨头汤,拌了点面,还配了一些开胃小菜,妹妹要不要一起来吃”今天陈氏声音很是客气,连平常没称呼过的妹妹都从嘴间蹦了出来。 容氏扯了扯嘴色,却怎么也应不起来。 她若是应了,是不是就要说明,在水府她的位置也要低人一头。 更让她吃惊的便是眼前是什么情况,陈氏和老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姐姐就是有心”容氏尽量让自己心气平和,说着在水溶的对面坐下。 “你急急过来是为何事?”水溶也很意外陈氏今天早上竟然主动为他送来早膳,浅浅的尝了一口骨头汤,汤汁浓郁,不错。 “老爷”容氏本想过来诉说一番水清云如何目中无人,苛待下面的妹妹们,见陈氏坐在一边她反倒是说不出来。 “妹妹有什么事不妨等老爷用完早膳再说,若是妹妹不嫌弃姐姐的手艺,那便一起吧,姐姐在容州待了一年多,别的没学会,光学会了煮饭,也不知道合不合老爷的胃口”陈氏说着为容氏倒了一碗骨头汤,一边半开玩笑道。 “不错”水溶夸了一句“在容州这些日子确实是苦了你们母女两”的确是不错。 “就是说呢,姐姐过了那么多苦日子,即然回到了水府,凡事都有下人,不必凡事都亲历亲为”容氏喝了一口,果真有两小子。 “妹妹有所不知”陈氏缓缓打开话题“之前跟在云儿身边那个叫梧桐的丫环,也不知为什么,几次三番欲下毒害我和云儿,好在我和云儿命大,没让她得逞,不过从哪以后,我便养成了凡事能自己做的便自己做,特别在吃的方面,一点都不敢大意” 容氏闻言手指轻颤了一下“那个梧桐不是从小到大都跟在云儿的身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氏叹了一口气“还有上次云儿留下的那个阿秋,昨天不过是让她去买个绿豆,竟然敢把毒下到冰糖里,好在云儿清醒及时发现,若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陈氏缓缓又道。 容氏听得头皮发麻,以前怎么没发现陈氏告起状来也是一条一条来的,瞧这话说的,虽然没指明慕后者是谁,却是话中有话的告诉水溶,在这水府,有人容不下她们母女。 “早就跟姐姐说,身边的丫环得精挑细选,阿秋那丫环我早就不看好,上次能反咬筝儿一口,如今竟然敢对云儿下毒,如此奴才留她何用” “可不是”陈氏回答的温顺“老爷,妾身之前一直以你心生怨恨,如今云儿也长大了,妾身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和妹妹一道服侍老爷”陈氏不再提什么下毒之事,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婉如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女俩也疏乎了,以后大家都在一家人”水溶眸子在听到陈氏的那些话后眸子沉了沉,这些年他对她们确实疏乎了许多。 “是”得到水溶肯定的回答,陈氏喜上眉梢,这算不算是冰释前嫌。 容氏的这口汤再也喝不下去。 这算什么,夫妻恩爱。 陈氏话峰一转,眼中露出担忧“妹妹,可是三小姐身体有恙,我一早便见方大夫急急忙忙从三小姐出来” “不过是昨夜着了凉了,受了寒人有些不舒服,一大早便在那喊头疼,我便把方大夫寻来为她瞧瞧,方大夫开了几副方子说是无甚大碍便离开了”容氏脸上一窘,好你个陈氏,她倒没先跟老爷告状,她倒像是无事人般先问起来。 暂且不说筝儿是不是真对水清云做过什么,就算有,那也是姐妹间的小打小闹,她水清云用得着那么毒的心,让筝儿染上那样的怪病。 “老爷”陈氏开口“即使三小姐身体不适,一会我便带人去瞧瞧三小姐” “去吧”水溶除了听他们讲话,很少插话。 “老爷要不要一同去瞧瞧”陈氏相邀。 “不用”容氏脸上一慌,随即脸上扯出一比牵强的笑容“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病小痛,哪用得着老爷亲自前去” 笑话,如是让老爷知道了筝儿现在状况,还不知道要对筝儿怎么样。 “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三小姐一定病得不轻”陈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水溶。 水溶想起那天水清云对她的说的话,心中对陈氏的愧疚感爆增,起身道“那就一起前去看看” 容氏咬牙。 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也不见她如此关心筝儿,今天陈氏不过是随口一提,他竟然答应了,心中浮起一丝苦楚,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妻子还是原配的好,不管她怎么样都磨灭不了陈氏在他心中的影响吗? “真不用”容氏尽量让自己笑的平和“等筝儿好了让她过来给老爷请安便是” “走吧”水溶看着容氏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寻常,平常容氏没少在他的跟前提让他对两个女儿亲近点,今天他好不容易有这个心情,她又在这里推三阻四,再加上陈氏今天的反常,不由让他厥眉,他倒想去看看这两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容氏知道她再阻拦必然让人生疑,只有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还没接近水文筝的院子,老远便能听见水文筝咆哮声。 容氏心里一紧。 当下赶在水溶的前头跪了下去,一行泪流了出来“老爷,你要为筝儿做主啊” 水溶目光望了眼前方,又看了容氏一眼,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也不知道是谁在筝儿的吃食里下了毒,筝儿一觉醒来便是神知不清,连我这个娘都认不出来了,可怜的筝儿”容氏边说边抺眼泪。 “她是水府的三小姐,谁敢在她的吃食里下毒”水溶眼一沉。 “妾身不敢说”容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昨儿个听闻南院的吃食里被人下毒,大小姐便怀疑是筝儿所为,当天便把那有毒的绿豆汤让筝儿喝了下去,筝儿喝了那汤,今早一起来便成了这个样子,妾身怕筝儿的样子出去吓到大家,便让人把她锁到了屋子里,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筝儿院子里的一众丫环,她们都曾亲眼见过大小姐进来过”容氏说的好不动容。 让水溶发现筝儿的异样,不如她亲自来说,如此还能把顺利的把脏水沷到水清云的头上。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昨天的绿豆汤被发现有毒后,云儿就命人倒了去,怎么可能再给三小姐吃”陈氏眼眸闪了闪,昨天的事情她隐约猜到是三小姐所为,所以今天一大早她便来到水溶的房里,想把三小姐纠出来为云儿讨个公道。 想不到这个容氏竟然会直接把三小姐的异常算到云儿的头上。 “姐姐若是不信,叫这些丫环上前问问便知”容氏冷笑。 “奴婢等可以作证昨天大小姐带着红花姑娘端了几小碗绿豆汤来到三小姐的屋子里,说是给三小姐送来驱驱暑”水文筝的丫环翦春以及东南院的一众丫环齐齐跪到了水溶的跟前。 “老爷,本来这事我也不想惊动老爷的,毕竟大小姐现在是容州县主,又颇得耶律皇上的喜爱,所以刚刚老爷要过来,妾身才不想老爷过来,可是眼下你也看到了,筝儿好好的一个人被毁成了这样,妾身心里实在是难受”容氏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 “老爷,云儿可不是这样的人,妾身听闻三小姐之前便有些脑子不清醒,莫不是三小姐旧病复发,姐姐便随便寻了个由头推到云儿的身上”陈氏蹙眉,这事如真是云儿干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云儿已经确定昨天那毒是三小姐所下。 不然以云儿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 “老爷”容氏带着哭腔“妾身为水府当家十几年,自问一直兢兢业业,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可直接对着我来,又何必拿筝儿开刀,要知道筝儿她不仅是妾身的女儿,更是老爷你的女儿” “好了”水溶听着不时从水文筝房里传出水文筝如疯子般的叫声,心里无比烦燥“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他对水清云的感情很复杂。 他承认她是她的女儿,仅仅是为了报恩,他与她好像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即是如此,一个是他恩人的女儿,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是谁非,还是应该问个明白。 “云儿她一早便出去了”陈氏心里一个咯噔,水溶这是打算细查了。 “姐姐,去让人请她回来就是”容氏心中窃喜,老爷如真是细查,指不定会偏坦谁“孙嬷嬷,你带人去请大小姐回来,就说老爷有事找她” 孙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让你去找大小姐,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容氏瞪目。 “回老爷夫人的话,大小姐一大早便去了缠丝绕,刚刚有奴婢看见大小姐与罗家公子一道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奴婢等不知,所以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大小姐”孙嬷嬷语气暖昧,就好像水清云与罗晋是偷偷摸摸出去一般。 “老爷,云儿与罗公子在生意上有些往来,去找他也不奇怪,这事不如等云儿回来再问个仔细”罗晋陈氏是见过的,挺温文尔雅的一个公子,听孙嬷嬷那样的口气,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容氏什么意思,这是一大早便让人跟踪云儿了,不然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把云儿的去向摸得如此透底。 “姐姐,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将门嫡女,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怎可随随便便与男子往来,我可是听说罗公子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大小姐,现下又闻大小姐与罗公子一块出去了,还避开了众人,莫不是大小姐对罗公子也有那个意思”容氏逮住这个机会使劲的编排,即然老爷过问了此事,她一定要把陈氏母女扳下来。 “瞧妹妹这话说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奴婢在这胡说,依我看,姐姐有闲心管这个,还不如赶紧为三小姐寻个大夫看看,疯癲之症可不能拖,如是拖得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治不好了”容氏的意图那么明显,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云儿,她怎么可能会让容氏有编排云儿的机会。 “早上大夫已经来过了,说筝儿一时半会可能好不了了”容氏说起水文筝,双眼的眼泪犹如泉水般冒了出来。 “那可真是可惜,三小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接二连三的犯病呢” “姐姐,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明白,大夫说筝儿那根本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药,所以筝儿才会那个样子” “是不是病,找个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容氏还想说什么,便听见一个冷寂的声音插了进来。 水溶转头,见是耶律庭带着一个年老的太医走了过来,面目转了几转看不清颜色“水溶见过耶律皇上,不知耶律皇上来到水府可是有事?” “朕听闻大将军正要寻太医,这不朕身边刚好有一个,不妨借给大将军用用”耶律庭扫了一遍众人,慢腾腾道。 “多谢耶律皇上的好意,只是水溶正在处理内院之事,年管家,带耶律皇上前去前厅等候,我一会便过来”水溶目光闪了闪,对于耶律庭喜欢水清云一事早有耳闻。 “不急”耶律庭一身潇肃之气,“朕正好没事” “只怕是不妥,耶律皇上是九五之尊,岂可让这些俗事污了耳朵”说着看了一眼容氏“即然清云不在,那就等她回来再问问” “水姑娘一直让我很欣赏,不知道水姑娘做了什么事,需要水将军亲自过问此事”耶律庭一副不问清楚不走的架势。 非羽在一旁汗颜。 皇上你要不要这样,你如此光明正大的插手人家的家事真的好么。 “没什么事,耶律皇上,请”说破了天不过是水府的内院之事,水溶怎么可能当着耶律庭的跟前说。 “放我出去,水清云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娘,你放我出去啊,我要去找水清云那个贱人算账”水溶正想走,水文筝歇息底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耶律庭眼里露出玩味的眼神。 很好,敢骂他的女儿是贱人。 还想找他的女儿算账。 “老爷,筝儿她神智不清,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容氏暗道不好,水溶明摆着不让耶律庭知道水府所发生之事,筝儿此时出声,不正好让人有窥探的*。 “这是……”站在耶律庭身边的非羽不解道,随即了然道“水将军看来正需要一个太医” 正了正口气对着身后那个太医道“施太医,进去看看” “是”施太医背着个药箱就要上前。 “不”容氏一个箭步抢在施太医的前面“耶律皇上,妾身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小女现在意识有些不清,如是冲撞了皇上小女就是有个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请耶律皇上收回成命” “无碍,看府上小姐的情况,想来病的不轻,施太医正好主治这一块,让他看看或许能治好府上的小姐”耶律庭就在那站着,也不说话,非羽只好出声。 “真的不用”容氏死也不让施太医进去“小女不过是被人陷害才成了这个样子,况且这说来说去也是我们水府自己的家务事”言外之意是请耶律庭不要多管闲事。 容氏深吸了一口气,绝对不能让水溶见到筝儿此刻的样子。 耶律庭可没什么耐心。 “施太医,进去” “耶律皇上,这是我们水府的家务事,难道你也要插手吗”容氏的声音发尖起来“况且筝儿变成如今这样子,也是有人心生妒忌造成的,如果耶律皇上真要管,还请耶律皇上能还给我的筝儿一个公道” “夫人”水溶喝住容氏“耶律皇上只是好心,让太医进去瞧瞧便是” “老爷,不是妾身不想,耶律皇上虽然是男人,到底是外男,筝儿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岂可随便与一个外男相见” 今天若是让她们见到筝儿的面目,筝儿此生就真的毁了。 “外男,多管闲事?”耶律庭冷哼“有人说朕的公主给人下毒,此关朕的公主,朕今天非插手不可?” 陈氏闻言猛的抬起头。 水溶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耶律庭。 容氏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公主?,耶律皇上莫不是搞错了,给筝儿下毒的是水清云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是耶律王朝的公主?” ------题外话------ 呃,这是快要真相大白了吗? 20 不能动情 “贱人?”耶律庭双眼露出寒意,那种寒意让人不寒而立“你再说一遍,谁是贱人?” 容氏被耶律庭浑身上下的寒意所震慑,没有刚才的放肆,小声道“看皇上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公主” “朕什么时候有的公主,难道还要向你禀报?”耶律庭一双眼如刀子般射向容氏,心里非常不爽他现在的相貌。 “臣妇没有这个意思”容氏噤声,心底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水清云真的是陈氏从半路捡回来的孩子,如果水清云真的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她不敢再想下去,随即又摇头,如水清云真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能被陈氏踩了狗屎似的捡到,这好像不大可能,如此想着心里的那份恐惧稍稍的缓了一些。 “耶律皇上可不要乱认公主,水清云可是我水府的大小姐,几时成了你耶律王朝的公主,我怎么不知道”水溶嘴角微微扬起,好整以暇的看着耶律庭。 “很快便不是了”水府的大小姐,如不是云儿现在还不承认他,谁会稀罕水府大小姐名头。 “就是说呢,大小姐可是我们老爷与姐姐边关所生,怎么可能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容氏心里犯滴咕,之前她巴不得水清云不是水府的大小姐,是陈氏随随便便从路边捡回来的冒牌货。 但她现在殷切的希望着水清云是陈氏跟水溶所生,一个水府大小姐,一个耶律王朝的公主,那个更有看头,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水清云真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谁能保证她恢复身份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把她压下去,好让陈氏那个贱人坐这水府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朕说是她就是” “如果她是你耶律王朝的公主,缘何你现在才找来?”水溶沉声道,对于琼无忧他是感激的,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心绪很是纠结。 琼无忧死之前还留下一句话,说是让水清云年满二十之后再去找她的亲爹,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朕不必跟你解释这个”耶律庭是谁,怎么可能跟水溶多说,一挥手,水文筝的房门大开,水文筝从里面冲了出来。 连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恶臭也从里面散了出来。 水溶皱眉。 陈氏后退了一步。 “娘,你快找个大夫帮我看看吧,女儿浑身都要痒死了”水文筝哭着喊着要朝容氏跑来,容氏身影一闪,不敢让水文筝接近。 水文筝扑了个空,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容氏“娘,连你也嫌弃女儿吗?” “筝儿,乖,耶律皇上为你带来一个太医,你让太医帮你瞧瞧”此刻的水文筝衣衫被她扯的混乱不堪,脸上手上都被抓的有血迹加脓水流出,那个样子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耶律皇上~”水文筝花痴般的抬起头“皇上,你是来看筝儿的吗?还帮筝儿请来了太医,筝儿真是太幸福了” 耶律庭嫌弃的别过脸。 非羽赶紧上前挡在耶律庭的前面,省得这女人用她那脏乱不堪的脸污了圣上的眼。 “皇上,你能来看筝儿,筝儿真的是好幸福”水文筝现在眼里,心里都是耶律庭,怎么看得见非羽。 “施太医”非羽大呼一声,瞧她那个样子还试图接近皇上。 唤施太医的老头不知道给水文筝鼻间闻了点什么,水文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如同钉在了上面一般。 “快帮她瞧瞧,身上臭死了”非羽同样嫌弃的看着水文筝。 施太医用手娟盖在水文筝的手腕上,又看了看水文筝的脸上,直摇头。 “太医,我女儿她得的是什么?”容氏瞧着施太医的脸色,心里一沉。 “回皇上,此女并非中毒,而是感染了麻风病,麻风病虽没有天花传染快,如是与病人近距离接触久了,也能被感染,如此还请大家都离开这里,以免被感染上” “什么?”水溶眼一沉“麻风病?” “的确是” “不,爹,女儿怎么可能得麻风病,是水清云那个贱人要害我给我下毒了,女儿才成了这个鬼样子,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水文筝也豁出去了,不再半掩着脸。 “水将军,真是让朕见识到了,原来贵府的小姐得了见不得人的病被推脱到朕的公主身上,连中毒这招都用上了”耶律庭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笑的开怀,对敌人不心慈手软,果然有她娘当年的威风。 “公主?”水文筝喃喃重复了一句,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莫不是皇上也糊涂了,这里可没什么公主?” “水将军”耶律庭最讨厌别人用怀疑的口吻说起他的公主,云儿就是他名副其实的女儿,是他在失去无忧之后上天给他送来的另一件宝贝,这件宝贝他不容别人有半点怀疑“水府的这位小姐不仅身感染上了麻风病,头脑还有些不清醒,水将军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人送出府去,如是让水府的其它人感染上了,水将军再来做措施岂不是晚了”这等有害云儿之心之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出现在云儿的跟前。 “不,老爷,筝儿她只是中毒,只要毒性解了,就什么事也没有,求老爷不要送走筝儿,筝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老爷,你自小看着她们三姐妹长大,你怎么忍心”容氏一惊,筝儿这个样子被送走,只能在外面等死,那里还有活路。 “原来三小姐是身患重病,妹妹却说是三小姐脑子有病,妹妹故意向老爷隐瞒病情,莫不是想让整个水府的都染上如三小姐一般的病才肯罢休”陈氏从耶律庭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不管水清云是不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至少眼下还是她的女儿,即是有人想为此害云儿,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要怪只能怪水文筝自己,谁让她自己心生恶意才落到如此下场,怨不得别人。 “老爷,妾身也是没办法”容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筝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肯定是有心之人为之,所以妾身求老爷一定还筝儿一个公道” 容氏不笨,不再提水清云名字,只让水溶给水文筝一个公道。 水溶的双眼如寒冰一般射在水文筝的脸上,脸上长满水泡,不少水泡已经被她抓破正在流血流脓。 水文筝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水溶会怎样处理她。 要知道水府最不缺的就是女儿,嫡女有她姐姐,庶女更是好几个,如水溶真是要把她送出去,那她该怎么办? “爹,你不要把女儿送到外面去,女儿一定乖乖的在院子里不乱走”水文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个时候求谁都没有用,只有求这个父亲才行。 “即然水将军拿不定注意,那朕便替水将军拿注意了”耶律庭见水溶迟迟不发话,脸色一冷就要发话。 “慢”水溶出声。 双眼慢慢的闭上又睁开“耶律皇上,此事不如等清云回来再做决断,来人,把三小姐的院子封住,外面的人不许出来,里面的人不许进去,如有违背本将军杀无赦”这不仅事关水文筝个人的名义,还关系到水府的名义,不到万不得已水溶是不会轻易把水文筝送出去的。 依他的想法,就算是死也得让水文筝死在水府。 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容氏,陈氏,耶律庭,非羽冷冷的看着那些侍卫在对院子进行封锁。 “请耶律皇上随我移步去前厅”水溶作了个请的手势。 耶律庭抿唇转身。 水清云刚好与红花从外面进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微蹙。 “云儿,你不要进来,快出去”陈氏看见水清云进来,忙唤住她。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变成这个样子,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水文筝不知何时身体已能动,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发了疯似的朝水清云的方向扑过来。 还没等水文筝走近水清云的五米范围之内,咚的一声,水文筝已经倒地。 “筝儿”容氏大叫,却不敢上前。 “水将军,我不希望看见有人当着朕的面行刺朕的公主第二次”不错,刚刚出手的正是耶律庭身边的蒙志。 水清云即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谁敢伤她分毫。 “筝儿”容氏身体软了下去嚎啕大哭。 耶律庭如此说了,那她还能说什么。 难道还能起来和耶律庭拼命。 不,别说她不敢,只怕君炦也没那个胆量。 要怪只能怪水清云。 如不是水清云,筝儿如何会死。 呵,耶律王朝的公主,多半是假的。 “云儿”陈氏心底有些畏惧,虽然知道水文筝死不足惜,她若不死,就总还会找机会对云儿下手。 “云儿”陈氏拉着水清云的手,急切的问道“他说你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这可是真的?” “是”水清云点头。 陈氏的脸上有惊喜,更多的是复杂的表情。 云儿她真的是耶律皇上的女儿。 不是水溶与别的女子所生。 耶律庭听闻水清云的话语,嘴唇微微上扬,整个人看去如沐春风,有什么事情能比被自己的女儿认可还让人高兴。 非羽与蒙志闻言更是手舞足蹈,笑嘻嘻的看着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随即对着水清云行了一大礼“见过公主” 水清云的嘴角抽了抽。 她刚刚的回答,的确是肯定的回答。 对于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她不想否认,但心底她不想她是耶律王朝公主的身份过早曝光。 “哈哈……”耶律庭大笑,这是他二十年来笑的最开怀的一次。 水溶面色复杂的看着水清云,底声道“看你的母亲就知道是个不简单之人,早就猜想过你的身份或许不简单,没想到的你的身份竟是这样高贵,也罢,你即已找到你的父亲,我的女儿也因你而死,从此你与水府便再无关系” 水溶不知是什么心情对着水清云说的这番话。 当年她母亲对他有恩,他便把抱养回府,她亦长大成人,如愿找到她的亲生父亲。 他的女儿也因她而死,那么他的恩就算已还清。 即已清,那么与水清云之间自然不再是父女。 “老爷”陈氏大惊。 水溶作出这个决定,想必是作了思量的。 可要她怎么办。 她现在是真的把云儿当作了是她的女儿,如要让她离开云儿,她做不到,可她还是水溶的妻子,一边是夫一边是女儿让她很难抉择。 “姐姐,你可是老爷的夫人,怎么可能离开老爷,大小姐即是耶律王朝的公主,那便不再是你的女儿,你还巴巴在那站着干什么,难不成想让耶律皇上娶了你不成”容氏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对付不了水清云,还对付不了陈氏。 没有了水清云,她捏陈氏如同捏一只蚂蚁。 陈氏脸一白。 让耶律皇上娶她,这当然不可能。 “将军,还记得云儿跟你说的话吗?”水清云看着水溶。 水溶嘴唇动了动,对于这个女儿,这个一眨眼便是别人的女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水清云颔首,转身握住陈氏的手“娘,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也没人敢动你分毫” 不管怎么说,陈氏都是可怜的女人,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水清云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她周全。 “娘知道,你能再一次唤我娘,娘已经很高兴,娘对不起,没让你好好的成长”陈氏哭泣出声,如早点知道她不是水溶与别的女子所生,她一定自小便开始关爱她,而不是等到现在。 “你已经让我平安长大”水清云微微一笑。 陈氏内心更加愧疚。 “非羽,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替朕好好为公主准备好房间”耶律庭眉眼含笑。 即是云儿想护住的人,亦是他要护住的人。 “是”非羽回答的极为喜悦。 苍天有眼。 他们的皇上并非无子嗣,只是子嗣被他们遗落在民间二十年。 公主万岁,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传回耶律王朝,可以预见,消息传回去,举国上下该是何等的欢腾。 “耶律皇上”水溶的声音里有些许落寞“我可以再告诉耶律皇上一个消息,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耶律庭此时心情明显不错。 “允许让我去清云她娘的坟前上一柱香” 耶律庭眸光微暗,嘴角一勾“看在你为朕把云儿抚养长大的份上,朕答应你” “当初她说让我帮她抚养其中一个孩子,我想或许耶律皇上还有一个孩子在别处”这只是他的猜想。 “什么?”耶律庭一惊。 水清云亦是一怔。 “你再说一遍”耶律庭无比认真的看着水溶。 这是可不允许开玩笑。 如无忧果真是还有一个孩子,那那个孩子在哪? “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至于剩下的,我相信耶律皇上神通广大,定能知道所有” “多谢”耶律庭这句感谢发自肺腑。 水清云心里也激起了千层浪。 她娘还有一个孩子。 也就是说,她或许还有个双生姐姐,或是还有个双生弟弟。 原来在这个世间,她不是孤怜怜的一个人。 这种微秒的感情让她对那素未谋面的姐姐,妹妹或是弟弟隐隐有些期待。 水清云回到南院没多久,非羽就带人来请水清云。 水清云与陈氏交待了几句,随着非羽等人离开了水府。 “娘,水清云她真的是耶律王朝的公主”水文筝听到这个消息还如同做梦一般,这不过才半天的功夫,水清云就从水府大小姐的身份变成了耶律王朝的公主。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容氏撇嘴“真想不到陈氏即然踩了狗屎运,一捡就捡了个公主回来,呸,说来说去还是只不会下蛋的鸡,她就算捡回来一个皇上,也不是她自己生的”容氏现在心里相当不舒服,那种心情如同吃了屎一般。 她本以为陈氏捡回来的是一个小贱人,等到那天她找到十足的证据就可以把这对小贱人赶出水府去。 没想到人家身份高贵,连带着陈氏的身份也高贵起来,想起这个她心里就窝了一团火,可怜她的筝儿,为些还丢了一条命。 “娘,你气什么”水文静想得开“没有了水清云,陈氏她能蹦出什么”陈氏一没子嗣,二没水府的当家权,她的生死还不是掌握在她们的手上。 “还是静儿最懂我,只是娘一想到筝儿的死,这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娘,妹妹突然间死了,我也很难过,放心吧,妹妹不会白死的”水文静安慰着容氏。 若是水文筝见到水文静与容氏如此风轻云淡的对待她的死去,不知道会不会从地下跳起来。 “云儿,这是朕在大晋朝购置的别院,你看看可还满意”早在耶律庭知晓水清云是他的女儿之时,他便让人在外面买了一处别院,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和女儿同住一个屋檐下。 水清云扫了一眼四周。 这里面的陈设基本都是按照她的南院的摆设来布置的,简洁大方。 “我想去住娘之前住过的那个院子”水清云淡淡的开口。 提起琼无忧,耶律庭的脸上也染上一丝寒霜,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女儿和他想到一块去啦。 耶律庭与水清云直接去了琼院。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院子里的琼花树摇曳生姿。 这里就是无忧住过的地方。 “无忧,我带着女儿回来了,你看到了吗?”耶律庭站在琼花树下黯然泪下。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琼花树,眼也不知不觉湿润了。 她娘也是个傻女人。 为了成全一个帝王的爹,一代女魔头竟默默的承受了那么多。 “云儿,以前父皇对不起你娘和你,从些以后,父皇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无忧走了,却给他留下了之世间最宝贵的礼物。 为了无忧,为了云儿,他一定不会再让云儿吃半分苦,受半分委屈。 “娘是因咒而死,你……可知琼花咒是一种什么咒?”水清云嘴唇动了动,看着耶律庭如此年轻的面孔,父皇二字实在是叫不出口。 “琼花咒?”耶律庭重复。 “是,据九华寺的玄天高僧讲,娘因为身中琼花咒曾到九华寺求助,不过九华寺的青衣高僧和玄天高僧都无能为力,随后便没有了娘的消息” “非羽”耶律庭轻喝出声。 “皇上” “你可曾听过琼花咒一说”非羽不仅才高八斗,更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琼花咒”非羽摇头“没听说过” “派人去打听一下”耶律庭皱眉。 “中咒者如同剥了灵魂,抽丝剥离而死”水清云幽幽出声。 那种感觉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因为她深切的感受过。 “好可怕的咒”非羽闻言眉头深锁。 “去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朕一定要知道琼花咒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厉害的咒,是谁给无忧下的咒,竟让无忧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若是让他查出是谁给无忧的下的咒,他一定奉还千百倍的痛苦给她。 “不用找了”水清云静静的出声“据玄天高僧所言,娘的琼花咒于生俱来,她不能动情,不能怀上所爱之人的孩子,娘因为动了情,有了所爱之人的孩子,所以咒发而死” 娘如果没有生下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受琼花咒发作的痛苦。 “无情教”耶律庭咬牙“这一定是无情教为了控制历代教主不被感情所困所种下的咒语。 可笑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心思一动,无忧尚且不能动情,那云儿呢。 云儿是不是也不能动情。 ”云儿,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适“耶律庭脸上充满担忧。 琼花咒即然如此厉害,谁能保证会不会传到云儿的身上,还有他的另一个不知下落的孩子身上。 水清云摇头。 她现在不想告诉耶律庭她已发作过一次。 不能动情。 难道是因为她对君远航动情了,所以埋伏在她体内的琼花咒才发作的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是不是会面临与她娘一样的结局。 ”云儿“耶律庭叹了一口气,不管你身上有没有琼花咒,在父皇还没有找出破解琼花咒的咒语之前,父皇希望你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要把心轻易交给任何一个人,父皇已经失去了你娘,不想再失去你,你懂吗?” 如果云儿身上真的有咒语,他宁愿云儿一辈子也不要嫁人,他不想在无忧身上发生过的情况再在云儿身上重演,这样的代价太大。 “嗯”水清云点头。 …… “皇上,皇上~” “苏公公”君炦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跟在朕的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什么事不会慢慢的说,如此大惊小怪做什么?”一遇到点事就一惊一乍的,早晚得让他们惊出一场病。 “皇上恕罪”苏公公擦了擦额角的汗,尽量让自己平静些。 “说吧,什么事?” “回皇上,老奴刚刚从水府得到消息,说是水府的大小姐是耶律皇上的女儿,也就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苏公公尽量让自己平静,可这样的消息怎么让他平静的了。 “什么?”君炦闻言一惊,手中的奏折因为心惊一个不稳掉了下去“你说耶律王朝的公主是谁?” “皇上新封的容州县主,水府的大小姐水清云” “此消息当真”君炦脸上一时间出现多种颜色,说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也不为过。 “据探子回报,水清云已经和水将军脱离了关系,想必不会有假”这等事情若是假的自然最好。 若是假的,水清云还是水清云,要靠着皇上的鼻息生活。 如是真的,水清云就不再是水清云,而是另一个人皇上有所畏惧之人,毕竟谁若是娶了这位耶律王朝的公主,就能得到来自耶律王朝的支持。 “十六还真会捡宝,一捡就捡回来一个耶律王朝的公主”沉默半晌,君炦只说了这么一句。 水清云若真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嫁给谁他都不太担心,唯独嫁给十六会对他产生威胁。 ------题外话------ 花花的爪子要冻成冰的节奏,好怀念北方的暖气~ 21 这账要怎么算? “你们听说了没?”路人甲问路人乙。 “莫不是宫里又出什么大事了?”路人乙迷惑道。 “何止是大事”路人甲沾沾自喜,为得到这第一手消息高兴“据说原先水府的那个傻女,就是后来从容来回来那个” “她怎么了,不是说她现在已经不傻了,还被圣上亲自封为县主”路人乙马上来了兴趣,在这个无聊的日子里,有点八卦的事来八卦八卦,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 “嗨,你的消息早过时了,这些事比起我要说的这个事,那简直都不是事”路人甲神色得意,看吧,这样重大的消息果真是他最先得到。 “快说,是不是水家又出什么大事了”不止路人乙,边上的几人也被这个人提起了口味。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原来那个水家长女不是水将军的女儿,你们猜是谁的女儿”路人甲一脸神秘兮兮。 “不是说是陈夫人背着水将军在外偷人所生?” “你们一定想不到,那水家的大小姐竟是陈夫人在外面捡回来的” “切,这算什么大消息,快说重点”有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多大点事还在这里吊着他们的胃口。 “你们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你们绝对想不到,耶律王朝的皇上啊” 随着他的话,一时间在他的周田围炸开了锅。 “切,尽在这瞎掰,如是耶律皇上的女儿,那她岂不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即一国之公主怎么可能被流落到水家”有人不信。 “就是,耶律皇上是什么,那水家大小姐是什么人,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会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另一人也表示不相信。 耶律王朝那是什么地方,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们还别不信”路人甲见没人相信急了“我还听说,为此水将军还和水清云脱离了关系,现在人家不是水家的大小姐了,是名副其实的耶律公主” “真的假的?”有人开始相信。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给大家报过假消息,不信你们可以到水府跟前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如此说来,那水府的大小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一下子麻雀变凤凰了” “去,去,人家本来就是凤凰好不好,只不过落难之时没被你们认出来而已” “哈哈,对,要早知道水家大小姐的来头那么大,我就该上门提亲去,或许现在还能弄个耶律王朝的驸马爷当当”有人嘻笑起来。 不止民间有人有这个想法,在皇室为此万分懊悔的人也不在少数。 “六皇子,真是没想到,那水清云的来头如此之大”左相柳承之言语里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谁能想到那么一个不起眼傻女,一转身竟成了耶律王朝的掌上明珠。 “可不是,如早知道她是耶律王朝的公主,不管她是傻也好,笨也罢,我都应该早早下手,不然如今有了耶律王朝的支持,还愁不能成事?”君启轩眸子里火光点点,那个女人之前在水府的一定是伪装,不愧是耶律王朝的人,真是够能装,不只骗过了水府的人,还骗过了他们。 “她的身份一出,只怕想娶她的不在少数,好在太子已经和水府的二小姐有婚约,所有的皇子当中,属六皇子的希望最大”左相分析道,太子已经有了正妃的人选,自然不会再打水清云的主意。 至于其它的几位皇子,实力都不如六皇子。 而年龄最小的九皇子就更不用,他比水清云小了不少,自然更加不可能。 “不过之前老臣听说,这个水清云一直爱慕着九皇子,若是九皇子真对这个水清云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水清云会作何反应” “舅舅不用担心此事”六皇子笑得邪魅“那不过之前水清云的障眼法,我最担心的是十六皇叔”九皇子说到底不过是个小破孩,不足于的挂在心上,真正让他担忧的人是十六皇叔。 说年龄,十六皇叔的年龄与他们不相上下。 说实力,这个六皇叔一直以纨绔不公的形象呈现在世人面前。 谁能保证那是不是他的伪装,一旦他撕破伪装,难保他不会对大晋朝的江山没有想法。 如是背后再加上一个耶律王朝,那他若是想坐稳大晋朝的江山,还不是易如反掌。 柳承之点了点头,君远航出使镜南之前已经给皇上撩下话,说是谁也不能打水清云的主意,如此看来,君远航怕是早就知道了水清云的另一重身份,所以对其是誓在必得。 “六皇子,依老臣之见,若想让水清云与十六王爷不能结亲,最直接方法便是你直接向耶律皇上求亲”柳承之提议。 “此方法甚为不妥”君启轩摇头“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耶律皇上视这个女儿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岂会轻易答应”求亲,如是大晋朝是强国,耶律王朝是小国,求亲这事轻而易举。 现在情况正好反过来。 成功率非常之小。 “那依六皇子看?” “得从十六王叔那里下手,我若是娶不上,大晋朝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要指望能娶到水清云”六皇子眼里放射出嗜血的光茫。 “十六王爷现在远在镜南,要动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如是十六王爷只是外表看的那般无用,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如那只是他的表象,要取他性命只怕会有些难度。 “如此,就得从镜南军动手,如是镜南出了问题,十六王叔难辞其咎,如此一来父皇就算有心包庇只怕也不能”镜南乱,父皇就不得不对十六王叔有所处置。 “听说季贵妃最近也在频频活动,似乎在打镜南军的主意”柳承之想起另外一事,担忧道。 “父皇此去不仅派了十六王叔前往镜南,更是让太子随行,其目的一目了然,如此一来,季贵妃自然担心镜南的十万大军会落在太子手里,镜南军落在太子的手里,不管是我也好,九皇子也罢,如是想扳倒太子是难上加难”君启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才来动作,未免太晚了,要知道现在镜南军有一半的将领是他的人,只等他的一声令下,镜南的十万大军就归于他的手中。 “所以,不管是十六王爷也好,太子也罢……”柳承之作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君启轩笑了。 是的,他就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眼下,让老九他们尽管活动,等他活动的差不多,先除掉老九”太子远在镜南一时半回对付不了,那么最有实力与他一争高下的九皇子他可以先帮其顺顺毛。 “还是六皇子想的周到”柳承之笑的老奸巨滑。 “听闻父皇今晚会在皇宫举办一场宴会,为祝贺耶律皇上寻得爱女归” “之前皇上把水清云遣去了容州,深怕耶律皇上为此怪罪,这场宴会想来是为讨好水清云而办” “父皇的心思谁能猜到”君启轩冷笑,他的父皇心思深沉的很,谁能猜得到。 “姑娘,王爷来信了”红花拿着一封信欢快的走进来。 水清云正在妆台前梳妆。 一旁的几个侍女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水清云自然的接过。 看了几眼,就把信放到一边。 “姑娘,王爷信中说了什么?”姑娘看完信的态度太平静了,让她不得不好奇。 “好奇,自己看”水清云白了她一眼。 “我可不敢,若是让王爷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红花忙摆手,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属于王爷与姑娘之间的悄悄话,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这两人表面说着对她多忠心,实际上还不是两个叛徒,巴不得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告知于君远航。 “姑娘,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禀报你的行程,是其它人所为”红花举手,她太冤枉了,她和月影都不知道多久没和王爷禀报过姑娘的消息了。 难不成王爷知道了耶律皇上对姑娘有好感一事,还是王爷为此误会了什么,不然姑娘干嘛这副表情。 “姑娘”见水清云水说话,红花立即笑嘻嘻问道“姑娘,王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京”王爷再不回京,只怕姑娘就要被耶律皇上带回耶律王朝去了,心里不仅为自家王爷着急起来。 “自己问去”用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一旁的侍女忙开始忙活起来。 红花百般无聊的坐在一边“姑娘,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看那帮娘娘们还敢看不看你不顺眼了”之前姑娘每进一回宫,得受多少冷嘲冷讽,如今那帮娘娘只怕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儿,可有好?”耶律皇上一身明黄黄的龙袍走了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晋朝身穿龙袍,原先都是身穿绣着金龙的黑袍,给人一种威慑的感觉,现在黄袍加身,脸上还不其然露出柔态,那种威慑感自然而然的收敛了起来。 如不是红花知道耶律皇上的真实年龄,看见这样的耶律庭,只怕也要以为他是个少年皇帝。 水清云从镜子边看见来人,每次看见他的相貌,她的内心忍不住要抽搐一番,她在现代十十八,加上这里的二十,活过两世的她加起来有四十多岁,如今让她开口唤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人为父皇,她始终叫不出口。 “皇上,公主果真是金枝玉叶,瞧公主这一梳妆打扮,不知要把多少姑娘家家的给比下”非羽一旁拍着马屁。 他也没有夸张。 水清云的相貌一半随了琼无忧,清丽脱俗,如今稍稍一加修饰,其姿色自然更加突出,说是媚丽动人也不为过。 “那是”耶律庭哈哈一笑“云儿不管随我还是随她娘,其姿色都无人能比” 水清云眼角一抽。 是不是每个当了父亲的人都很爱臭屁。 心中不由想着,别的不随你都没有关系,只要容颜不会老这一点随你就好了。 容颜长驻是多少女人的梦想,水清云也不能免俗。 “公主,好了”一旁的侍女为水清云的发髻发插上一支七彩步摇,服了服身退到了一旁,水清云注视着镜中的人儿,婉如不曾认识过自己,果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稍稍一加打扮,竟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好,今晚云儿一出场,毕将艳压全场”耶律庭越看越满意,越看心里头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越加强烈。 老天待他不薄,竟然送给她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以前的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以后的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他有女儿,不,或许是两个女儿。 一想起无忧竟然为他留下了一对孩子,他的心中是又喜又悲。 “那肯定是,公主天姿国色,岂是那些小家小姐能比的”非羽就差手舞足蹈。 常语道,孩子总是自己的家好。 对于非羽及耶律王朝的其它人来讲,总是自家的公主好。 以前耶律王朝没个子嗣,回回上朝他不知道有多受气,受那些老家伙的气,好像皇上至今没有子嗣,责任全在他一般。 有公主的感觉就是好,这次回去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奚落那帮老家伙一番。 红花立在一旁,不止嘴角在抽,连同整个脸部也在抽,原先觉得耶律王朝的皇上及丞相高不可攀,如今一瞧,个个都非一般人,那种护着姑娘的架势和热情真让人受不了。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不赖。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姑娘会受谁欺负啦。 “耶律皇上,耶律公主到” “恭喜耶律皇上找回公主,请”君炦脸部笑嘻嘻看见耶律庭进来,有些愕然,之前的耶律庭脸上一直带着面具,卸下面具的他神采飞扬,同样是步入中年,这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随后把眼光扫向水清云。 连同平时看起来不太显眼的水清云,此刻看来竟是耀眼的很。 且不看她身上的衣着是多么的价值连城,就看她的相貌,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竟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 耶律庭一出场。 那丰神伟岸的身姿,俊俏挺拔的身影,还有那张举世无双的俊美之脸,让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看得脸红耳跳。 好俊朗的男子。 “耶律皇上的风姿与公主的风姿果真是无人能及”君炦发出一声感叹。 “可不是,臣妾可是第一次见耶律皇上的真面目,没想到耶律皇上竟然这么年轻,更让臣妾意外的是,耶律王朝的公主竟是容州县主”皇后不惊讶是假的。 谁能想到不过才前不久芳华大显的水清云,摇身一变竟成了耶律王朝的公主。 “可不是”季贵妃看着水清云那个艳丽的样子,着实碍眼的很,不过是一只小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朕的公主原先在大晋朝吃了不少苦,朕好不容易找回她,定不会再让她吃苦”耶律庭扫了一眼全场,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他的相貌年轻又如何,水清云就是他的女儿没错。 众人一惊,在场的那些官家小姐,那个都曾捉弄过这个水清云,如耶律皇上真要来个秋后算账,也不知道会不会算到她们的头上。 “公主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之前朕对公主也有不薄之处,还请看在公主养在大晋朝的份上,耶律皇上不要见怪”君炦可谓是拉下脸来讨好耶律庭。 之前在他看来,水清云不过是个庶长女,随便打个借口打发便是,也省得季贵妃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好在水清云命大没死在容州,若不然,此刻的耶律庭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不由庆幸水清云的命大。 “哼”耶律庭鼻子冷哼一句“你还得感谢云儿命大没死在那里,据朕所知,到了那里之人,十个有九个命丧那里” 不要见怪。 真要见怪起来,你大晋朝也得受得住才行。 君炦一噎,无言以对,只得干笑。 “耶律皇上此言差矣,若非父皇此举,公主的满腹才华只怕还得埋没在闺房当中,也正因为公主,才有了今天的容州,我等都对公主的才华佩服的五体投地”君启轩嘴角轻轻一笑,在这样的场合,他只有让耶律庭注意到自已,在说亲的这条道路上才会顺当。 “就是说呢”见儿子开口,柳贤妃也温和插了进来,如今耶律王朝的公主就在大晋朝,谁抢到就是谁的,她自然要帮着儿子“一看公主就是天生贵命,连容州的那样的地方都被公主治服的服服帖帖,若真要说赶快来,公主还是因为九皇子去的容州呢,对吧,贵妃姐姐”柳贤妃朝季贵妃眨了一下眼,眼里嘲弄明显。 季贵妃恼怒的看着柳贤妃,贱人,那壶不开提那壶。 水清云冷眼看着柳贤妃与季贵妃之间的暗涛汹涌。 季贵妃恨恨的瞪了一眼柳贤妃,温婉大方的看着水清云“原先臣妾愚昧,上了小人的当,为此还害了公主前去了容州,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随即眼一挑,看向对面的九皇子“舟儿,虽然我们也是受害者,到底让你的清云姐姐白白在容州受了一年多的苦,不如趁着今天你父皇和耶律皇上都在,给你清云姐姐敬杯茶,如何?” 季贵妃可不是一般人,之前水清云不是想认舟儿为弟弟吗。 好啊,只要你喝了舟儿的茶,舟儿唤上那么一句清云姐姐,就把与水清云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是”九皇子手中端起一杯茶,缓缓的站起身离开坐位朝水清云的跟前走去。 大家都睁大眼睛瞧着,想知道水清云到底会不会喝了这杯茶。 君启轩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君启舟一步一步的朝水清云走去,心中都是冷笑,季贵妃啊季贵妃,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慢着”耶律庭喝住了君启舟。 想来个一笑抿恩仇,没门。 云儿有这个肚量,他可没这个肚量。 九皇子是不是?很好。 九皇子脚步一停,手指尖轻颤。 纵然他再老成,再这位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的皇上面前,还是有一丝惧意。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君启舟尽量让自己的最好一面呈现在耶律庭的跟前。 “传言云儿因为撞了一下你,你便不举了,又言,你的手臂因为云儿的那一下,骨折了,如今朕瞧着你浑身上下都好好的,不曾有过半分伤害的样子,而朕的云儿却因为你差点把命丢在了容州,你说这账,朕应该怎么跟你算?” 耶律庭的话一出。 季贵妃的脸色一变。 耶律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让她的舟儿从此不举或是自废手臂一只吗? 双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君炦,求助的意味明显。 在这个时候谁都说不上话,只能希望皇上能站出来为舟儿说上两句。 君炦的脸上也不好看。 这个耶律庭果真是个狂傲的主,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耶律皇上到底想干什么?君炦也迷惑了。 ------题外话------ 啊啊,王爷你的追妻路好坎坷,一个不让女儿动情,一个个不想让你娶咱的公主,这可怎么办?还不速速回京来…… 22煞气?贵气? 耶律庭的话一出,那些曾经欺负过水清云的人,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不知道九皇子之后会是谁。 “耶律皇上”君炦干咳了一声,以前水清云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女儿,且还是个庶女,说圆说扁是天家的事。 如今耶律庭这么一问,他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前这事出得蹊跷,朕一定会彻查清此事,给耶律皇上和公主一个交待” 当然这是推说一词,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也必须让九皇子从这个台阶上下来。 “即是出得蹊跷,为何等到现在才来发现”耶律庭脸上闪发出冷寂之气,以前云儿受尽欺负,不代表没人为她做主。 他现在不仅要为云儿做主,更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云儿,耶律王朝的公主,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我愿意为此事向清云姐姐赔罪”九皇子直了直身子。 “赔罪?你拿什么来赔?你的手还是?”说着耶律庭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君启舟的下身,嘴角泛着冷意。 “清云姐姐,你说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赔罪”君启舟也不笨,知道此事的关健人物就是水清云,水清云原谅他了,耶律皇上自然没有为难他的理由。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水清云云淡风轻的轻启红唇。 父皇两字自然而然的从她嘴边发出,在耶律庭听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声音比这两字来得更为动听。 目光温柔的看向水清云,她的云儿学聪明了,知道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就行。 君启舟身子一怔,似乎不相信水清云会如此说,难道一前追在他身后一口一口弟弟喊的亲热的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转眼的时间她便翻脸不认人,一年的时间当真能让人变得如此之快。 对于君启舟,水清云本身自然是与其没什么交际。 纵然是这样,也不能否认原主死在了他手中。 如不是他的那一拳,原主何止于魂归西天。 真正意义的上的水清云,耶律庭的真正意义上的女儿的确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现如今,耶律庭要为她报仇,她自然不会拦着。 “清云姐姐”君启舟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清云,似乎不敢相信如此无情的话语出自她的口中。 “耶律皇上,当时舟儿确实伤得不轻,只是这事也过去了一年多,舟儿身上的伤也都好了,现如今,公主也平安无恙的回来,如此还请耶律皇上……”季贵妃无比温柔的看着耶律庭,希望耶律庭能就此放过君启舟。 “耶律皇上,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舟儿毕竟是年少轻狂,不如看在朕的面子上,绕他这一回如何?”被另一个帝王如此蔑视自己的儿子,君炦心里自然不爽。 “君皇,并非朕不给你这个面子,只是这个事情你必须对朕有个交待”耶律庭此刻虽然处在大晋朝的皇宫,心里却没有半分惧意,更没有因为身处大晋朝的皇宫对于此事进行妥协。 “那耶律皇上想要如何处理此事?”君炦的脸色已渐渐挂不住,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如换做是别国的皇帝在他的地盘上如此放肆,他定让他有去无回。 可耶律庭不同于任何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君皇,其实此事处理起来也简单,当初我家公主冲撞了九皇子却被误认为带有煞气,这种煞气在我看来,就是九皇子贵气不如我家公主的贵气重所以才被撞成重伤,我们耶律王朝也并非不讲情理之人,也无须九皇子自毁下体,只须断臂一只即可”非羽缓缓的站起,温和的脸上说出这话之时,脸上竟觉得理所当然。 他对君皇说公主带有煞气一事非常在意。 她们公主是天生贵命,要带也是带的贵气,公主的这种贵气岂是一般人所压得住的。 非羽的话一出,现场倒抽一片冷气。 不止耶律王朝的皇上狂妄,连带着耶律王朝的丞相也狂妄。 人家是九皇子,是皇上与季贵妃的爱子,你想断人家一臂,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才行。 季贵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万没想到不过是想让舟儿借此与水清云拉上关系,怎么就把舟儿推上了风口浪尖。 柳贤妃看好戏似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无比痛快,如果九皇子因此成为废人,自然不可能与皇位挨上边。 君启轩握着酒杯的手终于松开。 “清云姐姐,你不是说一直很感谢我吗,说正是因为我,才让你恢复了正常人,也正是因为我,你才恢复了水府嫡女的位置”九皇上转过身看着水清云。 不,他是绝对不会让人废掉他的手臂的。 废掉手臂等同于一个废人,一个废人注定是皇权路上的弃子。 “是啊,公主”季贵妃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你上次也说,在心里非常感谢舟儿,难道你因为你的身份变了,就要如此对待你的恩人” 水清云嘴角微勾。 恩人? 的确,如没有君启舟,她自然不可能从异世的水清云变成大晋朝的水清云。 “最近记性不好,已经忘记说过些什么了”水清云按了按太阳穴,很是头疼的样子。 季贵妃看着水清云的这个样子,眼里恨意无限。 这个女人当真是想要她皇儿的命啊。 好恨的女人,她只恨她当初怎么就心慈手软的留下了她。 君炦扫视全场,希望有人出来为君启舟说句话,这是他大晋朝的皇宫,难道能任由一个外人在此为所欲为。 “耶律皇上,即是要罚,自然应该想个折中的法子,而非如此血腥的惩罚,九皇子毕竟事关我朝国体,如是传出去,对我朝的的根本有所影响”说话的是季大学士,季贵妃的父亲,君启舟的外公。 “对,臣也赞同”右相站了起来“当初耶律公主因为身带煞气而被皇上驱逐,受了一年多颠沛流离之苦,如今不如用同样的法子”右相史可郎这话说得隐晦,就是与水清云一样的待遇,驱逐出京便是。 君炦皱眉。 好像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如此以来,不是向世人说明,他大晋朝的皇子没有耶律王朝的公主身份贵重。 “耶律皇上,不如朕亲自下昭书,澄清之前的一切,你看如何”君炦到底舍不得九皇子去受那流离之苦,用商量的语气与耶律庭道。 “如是君皇上拿不定注意,朕很乐意帮君皇拿主意”下昭书有什么用,要下昭书也是他下昭书向世人昭告云儿的身份。 君炦气结。 “公主”季贵妃耷拉着一张脸快要哭出来“你若是觉得心头有恨,不如惩罚臣妾好了,想要臣妾的腿或脚,你尽管拿去,臣妾绝无二言,只求你能放过舟儿”季贵妃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果非要选择一条,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君启舟的平安。 “贵妃”君炦脸上有些动容。 水清云看了看季贵妃。 如真说起来。 九皇子当初那一拳的确是条件反射。 “即然你要替你儿子受过,那就请自断手臂一只”铛的一声,一只小巧锋利的匕首落在季贵妃的桌子前,那匕首通体发亮,似乎还带着嗜血的光芒。 季贵妃一惊,脸上一白,连带着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整个身子软软无力向下倒去。 “不”君启舟突然朝君炦跪了下去“求父皇把儿臣发落到蛮荒之地”只不过是发落蛮荒,水清云能够平安无事的归来,他自然也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只要母妃在后宫的地位不动,只等耶律庭一离开大晋朝,父皇就能寻个理由把她找回来。 “好”君炦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朕现在就把你发配的南疆,没有朕的旨意永不能回京” “谢父皇”九皇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的手还在,母妃的手还在,一切都还可以通过她们的双手挣回来。 “耶律皇上,你看朕如此处罚你可还满意” “再加一条” “什么?” “大晋朝的九皇子冲撞了耶律王朝公主的贵气,所以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说她的云儿有煞气,他就是要让世人看看,他的云儿才是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耶律庭的话一出,现场的官员脸上什么颜色的都有。 有幸灾乐祸的,有婉惜的,甚至有得意的。 得意的自然是六皇子一党。 九皇子此去边疆,能不能回来可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季贵妃闻言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季贵妃很快就被人抬了下去,九皇子也很快被侍卫带了下去,即刻离京。 “耶律皇上即已找到公主,不知耶律皇上打算何时回耶律王朝”君炦眼中飞过一丝痛心,手中拳头微握,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耶律王朝土崩瓦解。 “朕看云儿的意思,云儿想什么时候回去,朕就什么时候回去” “哈哈,随意,随意,耶律公主愿意在我大晋朝住多久就住多久,当然,如果我大晋朝的男儿有此荣幸留住公主,也算是佳话一段”君炦哈哈大笑,这是想试试耶律庭有没有与大晋朝联姻的想法。 君炦的一话一出,在场的几位皇子眼光不约而同的望向水清云,娶了水清云就等于娶了耶律王朝的支持,这样的一个女子谁不希望娶回家。 “朕才刚找回云儿,才舍不得她嫁到这样远的地方,朕还想在朕的身边多留几年?”耶律庭说是的实话。 好不容易才找回云儿,怎么让她就此嫁人,怎么也得在他身边陪他一段时间再说。 况且,再还没有确定云儿身上是否身中琼花咒时,他是不会轻易让云儿嫁人的。 “只怕耶律皇上的愿望要落空了,据朕所所,公主可是与我的皇弟,就是我大晋朝的十六王爷情投意合,我皇弟离京之时,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朕,他从镜南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娶公主”水清云谁都可以嫁,唯独不能嫁给十六,他现在把这话挑明,无非也是想看看耶律庭与水清云对待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如果是反对,那他根本不用再费什么心思。 如果没有反对,那么不好意思了,十六,皇兄只能让你在镜南有去无回。 君启轩凝神聚气,他也很想知道水清云会如何回答。 不止君启轩,在场的皇子们都竖起了耳朵。 皇后更是想知道,毕竟太子在皇上百年之后的唯一正统继承人,如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出一股势力来阻挡太子的皇权之路,她也是不允许的。 水清云微微一笑。 “云儿的婚姻大事全凭父皇作主,至于,远航,看父皇的意思”君远航远在镜南,在座的又都是些犲狼虎豹,她自然不可能笨到让这些犲狼虎豹去对付君远航。 “哈哈,看不出来公主也是个听话之人,如此,耶律皇上可是顺心了很多”君炦眉目突然间晴朗起来。 依耶律庭的意思肯定不舍得女儿嫁到大晋朝这样的地方,如此一来,恐怕十六要空欢喜一场了。 一场宴会在这些人真的,假的祝福声中完美结束。 季贵妃的九皇子当日被谦送出京,为此,季贵妃对于水清云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 “麻烦这位大哥通报一声,就说是右相之女史雅芝求见你们公主”史雅芝自达看见了耶律庭的真面目,一颗心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了一条小河中,激起浪花无数,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她的一颗心伦陷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了看史雅芝,见她态度还算有礼,便点了点头进去了。 一会侍卫走了出来“我们公主请你进去” “谢谢大哥”说着史雅芝身边的青儿上前塞了一锭银子到这个人手里。 那人面无表情的接下,凭由史雅芝主仆进去。 水清云正坐在琼花树下发呆,史雅芝袅袅上前,对着水清云福了福身“雅芝见过姐姐” 水清云抬了抬眼皮“坐” 史雅芝很是端庄的坐了下来“姐姐的这处院子可实在是难找,这么一处雅院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这里风景怡人,又避开了闹市,没想到在这天京城里还有这样一处院子。 “你不只是来这里看风景的吧” 史雅芝脸蛋微微一红。 其实她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再见耶律皇上一眼。 虽然知道他不是一个少年,但她还是被他那张脸给迷惑住了,一时不见竟觉得难受的劲。 “瞧姐姐说的,不过是雅芝觉得与姐姐性情相投,想来与姐姐说说话,难道姐姐不欢迎我” “这位姑娘还是不要乱叫的好,朕只有云儿一个女儿,朕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儿出来”耶律庭一脸肃杀之气的走过来,在云儿边上坐下。 一口一口姐姐叫的亲热,可真是会拉关系。 史雅芝脸蛋一红。 不是因耶律庭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耶律庭突然的加入,开始心跳加速,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一种不可抑制的感情。 水清云轻轻的撇了一眼史雅芝,嘴角泛过冷笑,这个史雅芝来看她是假,来看耶律庭才是真。 “是雅芝唐突了,雅芝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史雅芝温柔似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耶律庭面前,她就是一个小女人,一个等待着被心爱男子看上一眼的小女人。 “禀皇上,公主,六皇子求见” “噢,六皇子?”耶律庭似乎在回想六皇子长什么样子。 “皇上,六皇子乃是柳贤妃所出,颇有才干”史雅芝在一旁解释道。 “云儿,你要不要见见?”他对大晋朝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现在上门求见,只怕也是想打云儿的主意。 “见,干嘛不见”水清云看了看门口,她也正想看看,君启轩想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耶律庭挥了挥手。 之前的他可是不喜欢与这些人打交道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有了云儿,只要云儿喜欢,做什么都愿意。 “启轩见过耶律皇上,公主”君启轩一袭红衣耀眼的进来,太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折射点点红光,折射出点点邪气。 23 厚脸皮 “史小姐,请留步”史雅芝与君启轩一前一后的从琼院出来,君启轩叫住了欲登上马车的史雅芝。 史雅芝停住脚步侧目“六皇子有何吩咐” 君启轩神秘一笑“本皇子有些话想与史小姐说说,不知史小姐可有兴趣” “噢”史雅芝扬眉“雅芝洗耳恭听” “一会到醉美山庄见”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六皇子有什么话便说吧”醉美山庄内,史雅芝用勺子摇曳着杯子的果汁,漫不经心的对着君启轩道。 “史小姐似乎对耶律皇上颇感兴趣”君启轩开门见山,刚刚史雅芝含情脉脉的看着耶律庭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又如何?”史雅芝并不认为对耶律庭感兴趣是一件不能说的秘密,那样优秀的男子,只要是女人,都会感兴趣。 “正巧,本皇子对水清云也有兴趣”君启轩淡淡一笑。 “那干我何事”暗道,你只怕是对人家的身份感兴趣,不然,如真感兴趣,也不会等到现在。 “很简单,本皇子想与史小姐合作,合作成功,耶律皇上是你的,耶律公主是本皇子的,如何?” “六皇子未免太有自信”史雅芝冷哼“六皇子想如何个合作法” 君启轩突然压低声音与史雅芝说了什么,却见史雅芝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如何?” “六皇子,此方法欠妥,那耶律皇上也不是吃素之人,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算计于他”史雅芝前不认为君启轩讲的方法是什么好方法。 “如果不用点非常手段,你以为你以得到耶律皇上的主意,只怕比登天还难”君启轩也不急,女人嘛,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会变得毫无理智。 史雅芝一怔,想起他爹的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怀上耶律庭的孩子。 现在耶律庭是找回了公主,但是耶律王朝还是没有皇子,如果自己真的有幸为耶律庭诞下一个皇子,耶律庭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如此想着,也不再感觉难为情,双眼露出希翼的光芒。 “皇叔”太子君启宏温和的脸上带着些许怒气的进来,身上因为其的怒气多了一些上位者的势气,他身后跟着几个兵士押了一个身穿将士之服的人进来。 君远航正在桌子上研究着镜南的地形图,看见太子,粗眉扬了扬“又有人犯事?” “这人居然怂恿着下面的将士斗殴闹事,如此破坏军营军纪之人,岂能轻饶”太子脸上闪过萧杀之气,好端端的一支镜南军就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而变得乌烟瘴气。 君远航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太子押进来的那个将士“如此之人,是该严惩,不严惩不足于立军纪” 一个将领,光明正大的指使手下的兵士闹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不想让镜南军好好的。 如果不杀一儆百,只怕会有更多的效访。 “押下去,当着众兵士的面斩了他的脑袋,让兵士们都知道,如果再有带头闹事者,就是这个下场,让他好自为之,还有,就说本王说的,本王最讨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之人,如果一旦让我发现,就不只是砍头看么简单”君远航果果断狠决的态度,婉如一个长年带兵的将军,铁血果断,不曾有一丝拖泥带水。 经过这些天与君远航的相处,太子已经习惯了皇叔如此的行事。 心中不由讶异,原来这样的皇叔才是真正的皇叔。 随即又一想,之前的皇叔才给人太过不真实的感觉,如此的皇叔,才让他感觉是他大晋朝之人,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他很快便把那人压了下去。 “皇叔,我们不过才到达镜南数日,整治镜南军纪一事已初见成效,启宏佩服皇叔的能力”太子说这话是带着三分真心的。 在他心里,是为君远航之前的样子感到婉惜的,所以,他对君远航一直是礼仪有加,如今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君远航不再伪装,但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君远航,这样的君远航让他会不自觉的尊敬,犹如他尊敬父皇一般。 “在军纪问题上半丝马虎不得,处理起来必须狠果决” “启宏谨记在心” “好了,你出去吧”君远航挥了挥手,让太子出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早些处理好镜南军的事,他要回京去。 鬼阁传来消息,说他的云儿是耶律王朝的公主。 心中不由失笑。 谁能想到那样的一个女子,当她的真实身份袭来之时,是那样的高贵。 耶律王朝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那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存在。 自然而然,耶律王朝的公主就是众人嘴中的香饽饽。 他已经后悔来镜南接手军务了,他一走,天京城中就发生这样的大事,让他的心如何能静,所以处理事情来只会比以往更加狠决。 不由又取出某个女人给自己的回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快点回来” 心中的烦燥更甚,狠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女人身边去,想问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准备跟耶律皇上回耶律所以让他快点回去,若不然就不再等她。 “哥,你急急忙忙的上京可是有事?”慕少仙站在天京城繁华的街头,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心中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这路边已经不下问了百遍,他哥除了沉默就是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想去天京城逛逛,现在带你去” “谁信,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见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了”慕少仙了然的一笑,算算日子水清云可不是离开了有一阵子,那个女人自达回了天京城,回到了水家,竟没给过她写过半片一言半语,当真是可恨。 慕少卿只是笑笑不再答话。 “哥,你劝你还是对她死了那条心吧,她是官家之女,你是江湖人士,就算你不承认自己是个江湖人员,你的官也太小了,才七品县令,以你的身份想娶得她回去,只怕难于上天”不是慕少仙爱打击慕少卿,是得让他哥认清这么一个事实,不要一直这么执悟下去。 “哥知道”慕少卿眼眸暗了暗“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以后定能替卫烨那家伙好好掌家” “哥,瞎说什么呢,谁要替那处不要脸的家伙掌家”慕少仙跺了跺脚,一脸被说中心事的尴尬。 这段时间,卫烨可没少来花江县欺负他,两人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一阵唇枪舌战,日子久了旁人也就习惯了。 “哥,那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呢,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把她找出来”慕少卿心里特别想念水清云,那个女人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真正相处起来才知道没有那么清冷。 “她现在身份不一般,岂是我们说见就能见的”慕少卿失笑,他这个傻妹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里不一般,不过是将军之女,难不成成了公主”慕少仙不认同慕少卿的话。 “有一件事还真让你说对了”慕少卿微微一笑。 “难不成那女人真是公主,那狗皇上的女儿”慕少仙立即一脸八卦的转过身。 “那人也配”慕少卿冷哼“耶律王朝的公主” “什么?”慕少仙失声“耶律王朝?”随即又笑了起来“我就说嘛,她那样的一个人岂是一个简单之人,哥,这下你可以彻底死心了” 慕少卿不语。 “走吧,去醉美山庄走走”慕少卿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他上天京城做什么来的,一方面是因为信里面的内容,另一方面呢。 “好啊,即然见不到那个女人,上她的地盘去挥霍一番也是好的”慕少仙甚为高兴,传言酸美山庄中有着天下最美的酒,自从那个女人回到天京,她就好久没喝过好酒了。 “哥,哥,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水清云?”慕少仙撞了撞慕少卿的身子,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清冷之中又多了一些高贵。 慕少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独一无二的她。 有些日子没见,他才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思念她。 看在她就在不远处,他却没有勇气上前,他害怕爷爷信里面说的都是真的。 “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慕少仙看着水清云周边的那一排排侍卫,半打趣道。 这派头是当真成了公主啊。 “即是熟人,自然应该”慕少卿点头。 “公主,听闻这醉美山庄的红酒最是迷人,我可是命人买来了一瓶上好的红酒邀公主和诸位姐妹前来品尝”史雅芝站在水清云的对面,躬身为水清云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在场的除了水清云,还有左相之女柳素素,以及水文静,随即史雅芝又给柳素素及水文静满上。 “也不知道山庄背后究竟为何人,竟酿出了这种叫红酒的好东西,从此以后,我们女人也能有酒喝”柳素素看了看眼前的红酒,看这红艳欲滴的样子,就知道必不是凡品,这个史雅芝为了讨好水清云可真是花了血本。 不过这酒比起上次水清云送她那瓶,这颜色还是要稍稍差些,不由朝水清云瞄去了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得到的珍品。 “可不是”水文静亦是柔柔的接话“红酒这东西,好像天生就为我们女人打造一般” “谁说不是”柳素素浅浅的尝了一口,想起什么“文静姐姐,我听丫环说,说是三小姐……” 说起水文筝,水文静脸上闪过不自然,是的,水文筝死在了耶律皇上的手里,但她现在却和她之前的水家长女,现在的耶律公主坐在一起品酒,这样的气氛怎么看怎么怪异。 “文静姐姐,真不好意思”柳素素半惊讶似的掩嘴。 “妹妹她不幸染了重疾而死,我也很伤心”良久,水文静才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脸上悲痛不已。 水府对外都是宣称三小姐水文筝是突发重疾身亡,对内更是不准讨论水文筝的死因,这个柳素素如今提起这事,自然是想看看水文静对此事的态度。 “真是可惜了,三小姐那样一个活沷之人,竟然说没就没了”史雅芝也是叹气。 “可不是,如是三小姐还在的话,此刻定也能与我们一块品品酒,同时祝贺公主寻得了亲生父亲” 水清云脸上始终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公主,你自小在水府长大,与三小姐的感情也是甚好,对于三小姐突然的离去,你心里定当也是十分难过的吧”柳素素看不穿水清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由出声问道。 水清云抿嘴,对于水文筝她心里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能这么说,不作就不会死,水文筝就是作的太多,所以死的太快。 “唉,我要见水清云那个女人,让我过去”柳素素一动不动的盯着水清云,似乎想听听她是怎么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四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朝外看去。 却见慕少仙正双手插脸的站在两个侍卫面前,对于他们挡住她的去路十分不满。 “公主,是慕姑娘”红花在一旁轻声道。 “让她们进来吧”水清云点了点头,她自然也看到了她们。 红花过去,把慕少卿和慕少仙领了过来。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架子也变大了,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慕少仙一到水清云的跟前就噼里啪啦的说了开来。 “公主,这两位是”史雅芝皱眉,这两位一看就不是官家公子小姐,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特别是眼前这位大眼睛的姑娘,对着水清云更加是没大没小,如此野蛮的女子如是嫁给官家,早晚得让人嫌弃。 “公主?”慕少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公主这个称呼稀奇不已。 “仙儿,不得无礼”比起慕少仙的大大咧咧,慕少卿头疼不已,妹妹这没心没肺的个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嘿嘿,大家不要见怪,我是这个……不是你们公主的老朋友,突然相见太高兴了,一时间竟忘了她现在是公主”说着嘟起小嘴看着水清云“公主,你不会见怪的吧” 水清云忍禁不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有点” “真假”慕少仙撇了撇嘴,自然的水清云的身边坐下,翘起个二郎腿就开吃桌子上的东西“这些东西真不错,哇,还有酒喝,我说你真不够意思,之前我向你讨点酒喝,你非要我用银子买,如今这么上好的红酒,你随随便便就拿来招待客人,果真是当了公主就不一样”说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这酒可是好酒,还有没有,一会我抱两瓶回去” 红花嘴角一抽,这慕姑娘真是…… 史雅芝心疼的看着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红酒,就这样一大半进了那位姑娘的肚子里心疼不已。 “这位姑娘,你是说,这山庄是公主的”柳素素最先反应了过来。 “对啊,你们不知道吗,这世上除了她能酿出如此好喝的红酒,还有谁有这个能耐”慕少仙意犹未尽的添一口唇,酒是好酒,就是份量太少。 慕少仙的话一出,水文静,史雅芝,柳素素心里一惊,不会吧,这山庄背后之人竟是她。 “倒是雅芝眼拙了,拿公主的东西来孝敬公主”史雅芝脸上极不自然,那酒她可是花了不少银两买来,本来想与水清云攀攀交情,随后也能有更多的借口接近她,没成想,这酒本来就是人家自个的。 “公主真是好才干,不仅把容州变的这世间独一无二,没想到这山庄就是公主的,那我们都是托了公主的福,才能喝到这世间最美味的酒,公主,素素敬你” 慕少仙歪着脑袋,看着她们一个个极尽奉承的巴结着水清云,心里很是反感,听说官家小姐的心眼儿最是多,这一个个如此巴结着水清云肯定没按好心,想着不由端起水清云身边的酒杯“她家的酒多的是,也不差这一口,如此好酒,不如我代她喝了,也免得浪费了”说着慕少仙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红花在一旁偷笑,这个慕姑娘就是有意思。 柳素素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少仙,似乎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她在给公主敬酒知道不知道,她横插过来是什么意思。 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果真都是水清云的朋友,瞧着不学无术的样子,倒是与之前的水家傻女很是般配,怪不是水清云任由着她胡来呢。 “仙儿”慕少卿的脸上着着挂不住了,仙儿的脸皮还能再厚一些吗? “公主,那个,我与我哥想与你单独聊一会,你能叫她们都离开吗?”听到她哥的声音,慕少仙才想起他哥的存在,他哥脸皮薄,这么多女人在这,怎么可能放得开与水清云说话。 慕少仙的话刚完,三人的目光齐齐射向她,那眼神恨不得把慕少仙丢出去,开什么玩笑,她们好不容易看能不能借此机会与水清云攀上交情,让她们离开,怎么可能。 “这位姑娘,今天可是雅芝邀我们与公主一同前来品酒的,你~”柳素素初次面对这种厚脸皮之人,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酒都没了,还品什么酒”慕少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被她喝光了空酒瓶,暗嘲,品酒是假,别有目的才是真。 “即然这山庄都是公主的,不如公主……”水文静柔和开口,山庄都是水清云的,让她再点一瓶过来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还真好意思开口,想喝霸王酒还是怎么的”慕少仙闻言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她都还没要求水清云送她瓶好酒,她们倒是先开了口。 “诸位小姐如是想喝酒,只要出得起银子,山庄自然是什么酒都有,来了两位老朋友,还请几位回避一下,下次有机会再聚”水清云适时的插话进来,她再不插话,她要怀疑慕少仙会不会与人打起来。 慕少仙心里瞬间平衡了,她就说嘛,这个女人就是铁公鸡一只,想从她身上拔毛,门都没有。 史雅芝面露不甘,但水清云即已发话,她也不好再留下来,柳素素看了慕少仙一眼,没规距的野丫头一只,谁稀罕与她待在一块。 水文静则是目露深意的看着慕少卿,暗思这个男人与水清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三人各怀心思的离去,心里都对慕少仙兄妹不要脸的举动气愤不已。 “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刚刚像什么样子,以后别说你是我妹妹,太丢人了”慕少卿轻笑着在水清云的对面坐下,虽然知道妹妹是想为他制造与水清云说话的机会,嘴上还是慎怪道。 “你认你这哥就行”慕少仙不以为然,她不喜欢刚刚那三个女人,自然不想与她们待在一块。 “少卿前来天京城可是有事?” “是来办点事”慕少卿点头。 “你还记得那闻文吗?我爷爷说,她很有可能来了天京城,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接连一二的消失,所以爷爷让我们过来看看”慕少仙插嘴道。 慕少卿来天京城办什么事她真不知道,为了让他哥能顺利留在天京城,她只好临时搬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 ------题外话------ 美妞们,万分抱歉,昨天太忙,没有来得及更新,断更了一天,今天早些更新哈,抱抱么么哒~ 24 牵制 “你们怀疑是闻文所为”水清云对这事也略有耳闻。 “现在暂且不知,只是过来看看,毕竟慕家也是名门正派,难保那天不被人惦记”慕少卿回道。 “唉,不说那个,一说那个我听到都头疼,你快跟我说说,你这个耶律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你就成耶律公主了,好奇怪”慕少仙眨巴着眼睛看着水清云,水家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耶律王朝的公主,难不成水大将军一开始就在帮别人养女儿。 “就你看到的这样,是那么回事” “所以说,那陈夫人是不是你娘?”慕少仙最八卦的是这个,如果陈氏是水清云的娘,那她的身份得有多尊贵。 水清云摇头“不是” 慕少卿听言眼眸暗了下去。 爷爷信中提到,水清云的娘亲是二十年前闻名大晋朝的女魔头,现在耶律皇上一过来,那些曾经对水清云的娘亲发出过挑战的门派都接连一二的消息,让他不能不多想那些门派的消息与耶律皇上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你会回耶律王朝吗?”慕少卿不允许自己多做它想,问起另一个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自然是要回去的”即然她已承认耶律庭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自然是要回耶律王朝认祖归宗的,这不仅是对她自己身份的一个交待,也是给她娘一个交代。 那个傻女人,为了她的子女,为了她的女人,做了一件世界上最傻的事情,她回到了耶律王朝,那个女人地下有知,应该也是会高兴的。 “噢”这个答案在意想中“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水清云看着天,天空中露出一整块蔚蓝的天空,这样的天空给她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大晋朝有她留恋的东西,她自然会再回来,如是大晋朝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关注,回不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暂时不会离开吧”听到水清云的话,慕少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一个女人注定他不能拥有。 “不会”她的鸾生姐妹或是兄弟还没下落,她和耶律庭暂时都没有回耶律王朝的打算。 “在等他回来?”慕少卿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水清云在等君远航,只有君远航才能让这个女人会动上心思。 “有一半”水清云在这件事上是诚实的。 “你们若想在一起,怕也是不容易,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幸福”慕少卿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心情下说出的此话。 “以后的事谁知道”水清云笑了,她到还没想到以后,少卿倒是先帮她想到了。 慕少仙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直想打瞌睡,她哥果然别扭,明明心里想说的不是这样的话,说出来的东西竟是这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哥能想开就行,水清云这个女人是好,但是说实话,与他哥不相配,他们以后就算走到了一起,也不一定会幸福。 “我马上就要回去接手慕剑山庄的事了”慕少卿看向远处,如今各大门派人人自危,身为慕剑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花江县现在如何?” “虽然没有容州百姓生活的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花江县百姓的生活比起一年多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且还有更好的势头”慕少卿这话话说的不假,如今容州大桥已经峻工,容州大桥不仅打开了容州与外界的联系,也打开了花江县与外界的联系。 “过了一把官瘾,也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慕少卿也笑了。 “云儿,有朋友在?”耶律庭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看见水清云跟前的一男一女,不仅暗自打量起来。 耶律庭的突然加入,那种突然如其来的君威,让原本渐渐欢快的气氛又变得严肃起来。 “在容州时的老朋友”水清云点头。 “这位便是耶律皇上吧,慕少卿见过耶律皇上”慕少卿惊讶于耶律庭相貌的同时,也没有忽略他身上的金龙和天生的王者之气,以及他对水清云露出的那种祥和之气,那绝对是一个父亲看着一个女儿的眼神。 “啊”慕少仙惊讶的叫出声,捅了捅水清云的肩膀“你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老药,看起来竟和我哥差不多一般大,好怪异” 耶律庭也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直接的女子。 “那你得问问他”水清云也很好奇,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公主不必惊讶,生为耶律王朝的皇位继承人,自小便有面相不老之说”非羽一旁赶紧解释,至于为什么能面相不老,他也解释不清。 “我知道,你肯定说是你们耶律王朝列祖列宗保佑所致”慕少仙了然的点头。 “二位是?”非羽也被眼前的姑娘逗乐了。 “慕剑山庄的大小姐,这是我哥,慕剑山庄的少庄主”慕少仙拍拍胸脯,很是豪气。 “慕剑山庄?”非羽重复了一遍,先前对二人的热络渐渐退切,取而代之是种冰冷,非羽突然的变化让慕少仙摸不着头脑,她慕剑山庄何时得罪过眼前的这位男人,貌似没有吧。 耶律庭的脸色也冷硬了下来,据消息所知,当年的那一战,慕剑山庄也有参与其中,没想到慕剑山庄的一对儿女竟是云儿的朋友。 “怎么,二位知道慕剑山庄?”慕少卿对于他们态度的变化,心里隐隐约约确定了一件事。 “自然是知道的,二十年前,慕剑山庄携手其它门派对琼无忧进行宣战,把当时正怀有身孕的琼无忧打成了重伤,想来这一切慕少庄主应该不陌生”耶律庭眼中冷意尽显,让他心平气和的面对着这两兄妹,很难。 “我并不否认慕剑山庄当年曾经参与过那件事,为此我的父母也身中剧毒,当时我的母亲也怀着我的妹妹,生下妹妹不久之后,父亲与母亲双双离世”慕少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耶律庭,也没想到耶律庭会当着水清云面的说起当年之事。 “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耶律庭冷哼,一群名门正派打着唯护正义的旗织排除异已。 水清云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听了个大概,不由想到闻应道离世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嘲弄的眼神。 只有慕少仙云里雾里“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仙儿,有一件事,哥必须要告诉你,当年我们慕家曾经联手其它门派对清云的娘亲进行过一场恶战”妹妹不能一直如此懵懂下去,他必须要告诉他真相。 “啊”慕少仙失声“哥的你意思是说,我们与她以后不能成来朋友了,要成为敌人”慕少仙对当年一事并不了解,也理解不了慕少卿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 慕少卿不说话。 当年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 从耶律庭这几次大手笔来看,耶律庭对于当年之事非常介意。 “耶律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你又何必如此,说到底有些人是无辜的”在他看来,当年之事,各大门派之间的做法虽然略欠妥当,但用这么多门派之人的性命去为琼无忧抵命,在他看来,还是太血腥了一些。 “无辜,现在才来说无辜未免太迟了一些”无辜,当初谁能说无忧不无辜,她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救的也是该救之人,这些人凭什么欲让他的无忧消失。 “耶律皇上已经开始动手,少卿只希望耶律皇上能手下留情,尽量减少无辜伤害” “朕不会动慕剑山庄,但也请你以后离云儿远一点”这兄妹二人没有参与当年之事,把恨意发泻到他们身上的确是不妥,可是看到他们,就会让他想起无忧一个人在大晋朝生活的如此艰难,他的心犹如上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谢耶律皇上手下留情,清云,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慕少卿苦笑,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我的娘与你们的父母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当年之事虽然不能被我们所选择,但到底是发生了,回去好好守住慕剑山庄,我相信慕剑山庄在你的带领之下会越变越强大” “不论如何,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回到过去”慕少卿说的是真话。 “我也一样”水清云点头。 “告辞”慕少卿微微朝耶律皇上,水清云点头,带着慕少仙离去。 “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水清云的杀母仇人”慕少仙追在慕少卿的身后,无限好奇。 “我也说不清楚”慕少卿摇头,当年只是听说琼无忧身受重伤离去,到底是不是死了,无从得知。 “真是奇怪,即是耶律王朝的皇后,跑来我们大晋朝做什么,那耶律皇上难道就没有责任” “仙儿,有些事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当下之计,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回江南,把这件事告知爷爷” “噢”慕少仙无限失落。 “云儿,你能回到父皇的身边,父皇很欣慰,只是父皇一想到还有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心中始终是七上八下的,不知她生活的好不好”一想到无忧为他留下的另一个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受难,他的一颗心就紧紧的纠住,贵为一国天子竟对自己的子女毫无办法。 耶律庭的话把水清云的思绪拉了回来,是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她的同胞姐妹寻回来。 “你可有什么线索” 耶律庭摇头。 他几乎出动了全部的力量,竟然查不到半丝线索,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水溶编出来的。 “如果与你是鸾生的,与你应该有八分像,朕已把你的画像传下去,却是没有任何回音”如果是鸾生姐妹,大多长得一模一样,不怪乎他会那么做。 “如果是哥哥或是弟弟呢”水清云皱眉。 是姐妹相像的可能性很大,如是兄弟,相像的概率又有多大。 耶律庭心里一震。 有没有这种可能。 “那依云儿的意思是?”是啊,如果无忧当年生下的一对龙凤胎,与云儿相像的可能又有几成。 “我想你有必要与水将军再进行一次对话,比如我娘当年是在哪救得他的”她娘可以把她托付给水溶,或许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把他的兄弟托付给了别的人家。 “朕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你要不要随朕一块前去”耶律庭眼露希翼之光。 “嗯”水清云点头,或许她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 水溶一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书房突然多出的两人,眼中没有半分惊讶。 “来了”轻轻的看了二人一眼,就如同对待两个老朋友。 “你似乎对我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耶律庭薄唇微抿,略显生硬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有什么好惊讶的”水溶在他二人的对面坐下。 “朕与云儿过来,不过是想问问你,当年无忧是从哪救得你?”耶律庭开门见山,与人客套不是他的风格。 “镜南”似乎想起了往事,水溶缓缓道“去边关必然会经过镜南,当年边关一战,我身负重伤,差点断气,一路狂奔走到一坐小房子前,小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女人,当时那个女人亦是快要奄奄一息,她的怀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她听见声响费了很大的劲才从里屋出来,看见同样奄奄一息的我,或许是认出了我的身份,或许是她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把她体内的真气都渡给了我,我的伤渐渐的好了,她却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吊着,但她没有要求我救她,只要求我抱着她的女儿赶紧离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地方是镜南与边关的交界地” “镜南?”水清云有些愕然。 “是的,是镜南没错”水溶点头。 “多谢水将军”耶律庭听的很不是滋味,无忧,对不起,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朕却没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默默的经历了这么多。 水清云与耶律庭很快便消失在了水溶的书房。 不多久,一个黑衣人亦出现在水溶的书房。 水溶看见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显然对来人有一种骨子里的惧意。 “你来了” “你办得不错” “我只是实话实话” “好一个实话实话,放心吧,那个女人还没死,况且,我怎么可能让她死,她若死了,岂不是没有对付他的筹码”黑衣人似乎知道水溶的心思,沉着声道。 “希望你说话算话” “放宽心,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去做,那个女人就会一点事都没有,我只是替你可惜,她不过是救了你一命,对你可是没有半分心思,你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你不懂”水溶摇头。 “本尊是不懂,本尊只知道,她存在这个世上可以牵制两个男人,我何不让她好好活着” 水溶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书房。 黑衣人眼神一闪,也消失在了书房。 “公主,我就说嘛,你怎么舍得离开王爷,现在终于按耐不住,要前往镜南找王爷去吧”红花为水清云收拾着细软,一边打趣道。 水清云一说要去镜南,可把她和月影乐坏了,这是不是你代表水清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跟你们王爷半文钱关系也没有”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还挺能想。 “我们才不信,不然好好的你去镜南干什么”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姑娘,右相千金送来贴子,说是今晚是她的生辰,邀请你前往”月影拿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请帖进来。 这生辰也太紧凑,晚上的生辰宴会,现在才让人送来帖子。 ------题外话------ 今天冬至,美妞们,你们吃饺子了吗? 25 小伎两 “公主现在哪有时间参加什么宴会?”红花撇撇嘴,之前也没见史雅芝对公主这么殷勤。 “拿给我看看”水清云伸出手“都有谁过去?” “宫里的两位公主,还有就是一些官家小姐” 水清云打开请贴,入鼻处闻到一种淡淡的幽香“告诉史小姐,就说我一定准时到” “是”明天就要离京,或许今晚有什么好戏看看也不一定。 上次柳素素的生辰上,大家对水清云只是好奇,如今,大家以能见到水清云的真容而感到荣幸。 这不一听史雅芝说今晚的宴会之前的水家长女如今的耶律公主会来,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谁让人家现在身份尊贵,谁不希望与其交好。 “耶律公主到” “雅芝姐姐,还是你有面子,能请来公主,如换做是我,未必请得动”柳素素浅浅笑道,上次她的生辰上,水清云大手笔的送了她两个珍贵东西,她很好奇今晚水清云会送史雅芝什么,如果比她的好,也没什么,人家现在是公主,随随便便出手的东西自然精贵,如果没有她的好,那才奇怪。 “素素说哪里话,我还记得当日你生辰那会,你能请去公主,我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史雅芝掩嘴,当日柳素素请去水清云,还被她的众姐妹在背后好一阵嘲笑。 现在她请来水清云,那意义可和柳素素的不一样,估计得羡慕死她们。 说话间,水清云已经被人领了进来。 今天的她一身冰蓝,衣上的领子不是对襟式的,而是露出了脖子,脖子处围了一块浅蓝色的丝巾,丝巾上绣着几朵小小的琼花,看上去很是淡雅与高贵。 “公主能来真是雅芝三生有幸”史雅芝见水清云进来,忙丢下柳素素迎了上去。 柳素素看着水清云的穿着眼睛一亮,真没想到丝巾还可以这样子搭,思索着回去以后要不要叫绣娘也把领子改一改,然后系上水清云送给自己的那条丝巾,想着不由跟了上去。 “史小姐即然相邀,我岂有不来的道理”水清云浅浅的笑着,别说是应付这些官家小姐,就是应付那些国家要员,她也是手到擒来。 “公主,请,众姐妹都在等着公主呢,为的就是一堵公主的风采”史雅芝脸上顿时有光,看吧,水清云被传出是耶律公主之后,除了上次的宫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脸上可不是有光。 水清云点了点头,随着史雅芝来到了前厅。 前厅一片花红叶绿,不少官家小姐已经到了,水清云一出现,那些官家小姐都黯然失色,惊叹于丝巾的神奇,也惊叹于水清云的面貌,心里不由暗暗想到,瞧瞧人家,一当公主这浑身上下就是不一样,身上隐隐透着贵气不说,人家的相貌只怕与今天的史雅芝不相上下。 心里不由又平横起来。 以前人家都道史雅芝是天京城第一美人,如今水清云有其分庭抗横的相貌,她们自然乐得相见。 “长公主,五公主到” 史雅芝心里又是一喜。 这下好了,三位公主都被请到了她的府里,脸上没光都不行。 “臣女见过公主”水清云是他国公主,她们可以不用行礼,但是长公主和五公主不行,人家真真切切代表的是大晋朝的皇室。 “长公主和五公主能来,真是雅芝莫大的荣幸,两位公主里边请” “即是雅芝你的生辰,本宫与妹妹如何有不来的道理”珠纱公主很是热络的拉起史雅芝的手,而后眼睛一瞄,似是才发现水清云一般,半掩着嘴巴惊讶道“耶律公主也在呢” 水清云轻轻的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珠纱公主踩着罗裙走了上去“耶律公主今天的装扮真是别致,看着让人好生舒服,不知耶律公主这衣赏是在哪个绣纺所出” 水清云身上穿的样式是她们所没见过的,作为女人,特别是爱美的女人,对这些细节就犹为关注。 “皇姐,这还用说,公主现在身份尊贵,一般的绣纺所出的东西,怎么配得上耶律公主现在的身份”珠月公主看着水清云,一种嫉妒之心油然而起。 “看这做工,像是出自缠丝绕的手艺,想来又是表哥送与公主的吧”柳素素一瞧便知,除了表哥的缠丝绕还能出自哪里。 “罗晋说缠丝绕新出一了种款式,让我穿出来给他做做宣扬,如何?”水清云也不在意,这衣裳的确出自缠丝绕没错,她要的也是大家被她身上的衣服吸引住眼球。 上层的宴会历来是做宣传的绝好机会,如此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这宣传就更加完美。 “缠丝绕出的东西堪比皇宫,自然是极好的”长公主轻轻的瞟了一眼,再怎么好也是民间的东西,哪里比起得皇宫专用这几字来得尊贵。 “表哥怎么可以这样做”柳素素脸上露出慎怪“表哥也真是的,公主现在身份尊贵,他却想用公主的身份为他的缠丝绕做宣扬,公主就是对表哥太好了,如换做是我,我才懒得理他”柳素素一听果真又是表哥送的,一颗心顿时不爽,自从那次生辰宴会之后,她又委婉的向罗晋提了几次,罗晋愣是当做没听懂,心里对这这个罗晋也是厌恶的很,不知一次骂他不知好歹,亏她娘这么疼他,他倒好,没把她这个表妹看在眼里。 “就是呢,公主贵为一国公主,不再是水府的千金,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做的好,不知道人定然会以为你与罗公子之间有什么呢”珠纱嘴角嘲讽渐起,土生土长的公主哪有她们这些自小便在皇宫长大的公主来得识大体,像水清云这样的,哪有半丝公主的样,也就耶律皇上把她当个宝。 不过,刚寻回来,稀奇,自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时间一久了,谁能够保证耶律皇上会一直宝贝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公主。 就如她,父皇对她与珠月的态度亦都是不冷不热,不是父皇不疼爱她们,只是皇室的子女众多,父皇也得一一疼得过来才行。 水清云嘴角微勾。 对于她们的话只是笑笑。 女人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穿的比自己好,用的比自己好,眼里明明带着惊艳,却愣是装作不甚在意。 “想来公主替罗公子做宣扬自然是有公主的用意,你们也知道,缠丝绕用的蚕丝可是出自容州,没有公主的蚕丝,缠丝绕就算是手艺再好,也未必能绣出天下独一无二的衣裳”史雅芝见水清云遭到珠纱公主的奚落,忙解围。 她与她们可不一样,她看上了人家的父亲,自然极尽所能的去讨好人家的女儿。 “雅芝不说本宫都忘了,如没有我们这位耶律公主,我们大晋朝的容州何以能有今天的局面,说来,我们大晋朝的子民都应该感谢公主”放眼天下,的确没有哪个地方的蚕丝能与容州的蚕丝争峰,可那又如何,耶律公主就是耶律公主,不是她大晋朝的子民,为他们做的太多又能如何。 史雅芝脸上一窘,没想到今天长公主会如此针对水清云。 “不用谢,容州虽是大晋朝的地方,却不一定归大晋朝所有”水清云嘴角含笑,让她们过过过嘴瘾又如何。 珠纱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自达这个水清云有了耶律公主这个身份,这势头比她们大晋朝公主的风头还大,再瞧父皇对他们父女客气的态度,心里很是不服,同是公主,父皇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怎么的,不是我大晋朝的,难道是你耶律王朝的”珠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水清云不语,或许有这个可能。 “耶律公主,长公主,五公主,站着说话多不方便,里面略备了酒食点心,还请几位移步里头,让雅芝略表地主之宜”史雅芝脸上展现出她最柔和的笑容,珠纱公主明显是想盖过耶律公主的风头。 珠纱公主招头挺胸的从水清云跟前走过,她就是要让水清云看看,真正的皇家长主长什么模样。 “真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红花在一旁不屑的撇嘴。 月影点头认同“没错,还是一只大尾巴公鸡” 水清云嘴角微翘,任由两人在那口无遮拦。 “公主”史雅芝慢步上前“长公主说话就是那样直来直去的,你别往心里去,知道公主今晚会过来,皇宫的几位皇子亦会来呢,说来雅芝还是沾了公主的光”往年的生辰,那些皇子为了避嫌,在她生辰当日着人送礼前来就算完事,今年可不一样,今年这些皇子都表示一定会亲自前来,这样的场面可是见所未见。 “雅芝姐姐,真的吗?”柳素素惊呼出声。 “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到”除去远在镜南的太子,以及被送往南疆的九皇子,皇宫的这几位皇子可谓是结伴而来。 司仪的话一到,在一堆官家小姐里激起一阵阵涟漪。 太子和六皇子她们或许高攀不上,可是几位皇子也都未娶妻,如是能被其中的某位皇子看上,成为一名皇妃,这也是她们的梦想。 几位皇子一到,右相忙带着右相夫人迎了出来。 笑话,其它人他们可以不见礼,让女儿自己招待,可是皇子不一样,皇子代表的就是皇家,就是君,而他们就是臣,君来到,臣怎么可以不出来迎接。 “右相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听闻今天是令千金的生辰,正巧与七弟,八弟就在附近,便过来凑凑热闹”这几位皇子当中,自然是以六皇子为首。 “六皇子不必客气,几位皇子能来就是我史府无上的荣耀”右相的脸上堆满笑容,对于几位皇子的突然出现,脸上很有面子,看来明天早朝,她的女儿又将会是这大晋朝的一大热点。 六皇子笑了笑,一抬眼正好看到视周围如无物的水清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耶律公主也在?” “是”闻言右相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是她的女儿有本事,不仅请来了耶律公主,还把几位皇子也请了过来。 雅芝是她自小培养的女儿,就是想在关健的时候派上用场。 比起在场的几位皇子,史可郎心里还是希望雅芝能够入主耶律王朝的皇宫,耶律王朝有公主又如何,毕竟还没有皇子。 当然,对于几位皇子今天前来的用意,也猜了个*分,自然是想借此机会与这位耶律公主拉拉关系。 “行了,这里不用招呼,下去招呼别人吧”六皇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右相,眼睛微微一眯,右相这厮老谋深算,在太子和他之间,自始自终保持着中立的关系,有几次欲求娶史雅芝都被他唐塞过去。 “是,几位皇子随意”史可郎笑容可掬的退了下去。 走之前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清云。 心中不由冷笑,如果这个水清云能够嫁入大晋朝,与大晋朝联姻,那她的雅芝嫁过去,就是什么阻力也没有。 为了雅芝能够顺利接近耶律庭,只能让水清云嫁入大晋朝了,不然水清云留在耶律王朝,对于雅芝来说就是一大阻碍。 “公主也在?”君启轩丹凤眼一勾,看着水清云道。 水清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君启轩随意在她边上的位置坐下,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依次坐下。 “六皇子”容风华扭着小腰风情万种的走过来。 那发嗲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容风华媚眼如丝的看向六皇子“雅芝真是好福气,过个生辰也能惊动六皇子”嘴里的酸意泛滥。 君启轩端起一旁的一口茶一口喝了下去,没有回答容风华的话。 一个连作为棋子都没有资格之人,他才不会花费任何精力去理会。 “六皇子,再过两天就是风华的生辰了,不知道风华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六皇子前来”容风华也不介意,六皇子这人本就有些心高气傲,不搭理她也在情理之中。 “没空”君启轩冷冷的回了两字。 今天前来右相府,一是为拉拢右相,二也是想借此接近水清云。 至于容风华,虽说是容氏的娘家,如果非尽力气去讨好容家,不如多花一点力气在水溶身上。 “不知耶律公主可有空?”容风华也不恼,一双凤目看向水清云,她心里对这个水清云还是有几分恐惧的,在她的直觉当中,筝表妹的死肯定与她有关系,只是她与筝表妹的感情历来不算太好,死了就死了,她也不甚在意。 “没空”水清云同样回了她两字。 “噗~”远处的司空灵闻言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公主与六皇子可真有默契,都是惜字如金之人,我说风华姐姐,不是谁的生辰都能请动公主和六皇子的,我劝你还是省了那颗心”司空灵撇撇嘴,这个容风华真是丢她们女人的脸,动不动就到处勾搭男人,一个容貌毁了之人还整天到处闲逛,也不嫌害臊。 眼神略带怨恨的看着水清云,如不是因为她,她何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祝贺水姑娘一转身变成耶律公主,真是可喜加贺,空灵敬你一杯” “司空小姐不必客气”水清云端起茶杯轻轻沾了一下。 “我这不是客气,我这是羡慕”司空灵放下茶杯,无比真诚道。 谁能想到一个在水府不受庞的庶女一转身便是闻名天下的县主,接着又传出其是耶律公主,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奇迹。 “我也敬公主一杯”君启轩示意一旁的随侍把他杯子的茶换成红酒“敬公主能够早日嫁给我皇叔”说着一仰而尽,一杯酒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动下去。 “多谢”水清云也示意红花把茶换成红酒。 一群侍女托着食盘鱼贯进来。 为各家的小姐添上合适的点心。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各家小姐正在欣尝君启轩的容貌,再细细品味着他话中的味道,竟让人品出了几份苦楚。 不由暗思,难道六皇子对这个耶律公主早就情根深种。 突然的颤抖声,把她们百转千回的心思拉了回来。 却见地上跪着一个侍女,双腿打抖的不住求饶。 众小姐一瞅,也知道,那位侍女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壶茶水弄倒了,茶水流向两边,水清云和君启轩的衣服都弄上了茶渍。 一个是耶律公主,一个是当朝皇子,可想而知这个侍女心中得有多惶恐。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个丫环不住的求饶,头点在地上叮当响。 君启轩双眼冷冷的看向地下。 水清云则是无所谓。 “六皇子,公主真是抱歉,这贱婢粗手粗脚惊了两位的贵体”史雅芝听到声响小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下,飞快的解释道,随即脸色一横“还不把这个笨手笨脚的贱婢拉下去” 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把地上的丫环拉了下去。 “公主,你这衣服也脏了,你的身材与我的差不多,不如去我的房间换上我的衣服如何”史雅芝满脸歉意,瞧瞧,冰蓝色的衣服上弄上茶渍,竟如同弄上墨汁一般。 “不用了,我马车备有新衣”水清云眸子淡淡“红花,你去把我的衣服取来” “是” “即是如此,那就让雅芝带公主前往房间换衣”随后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当真是抱歉,这府里好像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她弟弟的身材比君启轩瘦小,他的衣服君启轩自然是穿不上。 “六弟马车里可是时时都备有新衣,哪用得着史小姐费心”三皇子不明所以,在一旁打趣道。 在他看来,六弟前来右相府,就是因为看中了右相府的千金。 “如此正好,我这就命人带六皇子前去后院换衣”史雅芝闻言一脸欣喜。 水清云与君启轩接连离开了座位。 三皇子不理会众人,在一旁光顾着喝酒。 七皇子一旁默默不说话。 八皇子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略有所思。 这个水清云他是知道的,上次在容州还救过六哥一命,想起上次在容州的遭遇,浑身惊起一阵寒意,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容州,太可怕了。 水清云与君启轩一离去,现场顿时热络起来。 一些官家小姐三三两两的往长公主和五公主跟前聚。 “公主,你这皮肤是越来越好啦,有什么秘决没有,教两手给我们呗” “公主头上发饰发特别,真漂亮” 无不都是巴结奉承之话。 聊了一会,发现真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有人想起“耶律公主和六皇子前往后院换衣服,怎么换了那么久都没有出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这都过了大半天,别说是换一套衣服,就是洗个澡这时间也够了。 “兴许是右相后院的风景太美,忘记回来了吧”珠纱轻启红唇,眼神不好的看着始作涌者,好端端的提什么耶律公主,没看到现在众人的重心是她。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有人担忧。 “能出什么事?”珠纱轻轻的站起身“本宫刚好坐的有些生闷,不如也去参观一番这右相府的风景” 26 小伎两(二) 珠纱姿态从容的走在前头。 珠月走在她的后头。 见两位公主都往后院走去,不乏爱凑热闹的官家小姐跟了上去。 能与公主们一起赏景的机会可不多,她们可不得好好把握。 “长公主”水文静陪在珠纱的一侧“右相府的后院可是有一处山泉呢,公主有所不知,那山泉流出来的水是热的” “本宫倒是听说过,倒是没亲眼见过,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去看看”右相府里头有个热泉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亲眼见识过的人少之又少。 “是啊,我们很想看看右相府的热泉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闻右相府的热泉被右相改造成了浴池,我们前去观看是否不妥”司空灵倒是见过,她与史雅芝算是闺中密友,来右相府玩时与见过。 “现在这个时间有谁会在浴池,况且不是说,那股热泉是从外面流进去的吗,我们从外面看看也是可以的”水文静提议道。 众人点头,是啊,在外看看总是没什么的。 右相府的后院确实很美,花团锦簇,风景秀丽,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名贵的花草。 “公主,你看,这里就是热泉的热水的源头了”司空灵走在前头,轻巧的走到两跟竹管子,管子是空心的,有一小截露在外面,大部分都被埋在了地下,然后缓缓流进不远处的一处浴池。 “呀,真是热的,好神奇”水文静轻轻的用手试了试,管子烫人,忙把纤手松开。 “真有这么神奇”珠纱蹙眉,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了上去。 管子传来的滚烫温度立马让她松开了手“还真是神奇,如是皇宫也有这么一处浴池有就好”听说自然出来的山泉热水可除百病,更是能养颜养身,心里不仅暗自猜测,史雅芝如今有大晋朝第一美人的称号,不知道是不是跟她长期用热泉所致,不然以史相夫人和右相自己的相貌定是生不出史雅芝这样的大美人的。 如此想着,对想拥有热泉浴池的想法更甚,更是起了要去浴池一探究意的想法。 公主的话似乎说出了许多姑娘的心声,她们也在默默猜测史雅芝的美貌是不是跟在这热泉有关。 “皇姐,我们前去浴池看看,右相府离皇宫也不远,回头跟右相说说,让他把热泉的管子再加长一些,不是能到咱们宫里”珠月轻轻说道。 她的想法和珠纱一样,也是希望在皇宫有这样一处浴池。 “还是算了”珠纱摇头。 她一不是嫡公主,二又不受父皇宠爱,右相凭什么给她弄这个,就算真弄了,上面还有皇后,贵妃,哪轮得着她们用。 想想可以,若真行动起来,却是不现实的。 “想来这个时间浴池里面也没人,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如何”司空灵胆子大一些,且又对右相府熟悉,现在又正值傍晚皮时前去应该正合适于是建议道。 大家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司空灵与珠纱公主并肩走在前头,珠纱一抬头,似是看见有什么人影在她跟前一闪而过,看那个身影的样子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刚刚那个是不是耶律公主,她怎么从浴池出来”有人眼尖,已经认出了那个身影。 “不会吧,耶律公主不是去厢房换衣服了,来浴池做什么?” “谁知道,或许也是看上了这右相府的这一处浴池”有人不屑,原来这耶律公主也是个偷偷摸摸的主,知道现在浴池不会有人,一个人前来洗浴来了。 “那不是雅芝”司空灵看着一个妙丽的身影进了里头,那个妙影神情有些不太对,不由起了几分好奇心。 “雅芝怎么了,她去浴池干什么”水文静同样不解,现在这个时间,雅芝怎么还有心思去浴池,不应该出来陪公主吗? “即然雅芝在里面,我们就进去看看”珠纱看了看右相府的这处浴池,没有多华丽,反之,很是朴素,在浴池的外围种了很多青竹,一眼望去,夜色下只看见郁郁葱葱的青竹。 浴池的周边没有人守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宴会不用看守,还是人为的调离了她们。 轻轻的推开大门,里面烟雾撩绕,一股热气自里面向外喷出,犹如来到了仙境一般。 里面还有一道帘子,帘子后头白白雾气一个劲的往外冲,隐隐约约间好像还听见男人的喘息声。 司空灵掀着帘子的手一顿,这里面好像有男人,她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珠纱以及后面的众人显然也感受到了,大大面面相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进去,万一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得有多羞人。 珠纱正想发令说是出去,不过是个浴池有什么好看的,却听见道发嗲媚劲十足的女声娇笑道“雅芝,你站在上面干什么,要不要下来和六皇子一起洗莺鸯浴啊”说完就听见其咯咯的笑声,以及男子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哗哗的水声。 刚刚那个女声,她们最熟悉不过,就是这容风华那个贱人,她刚刚说什么,和六皇子一起洗莺鸯浴,真真不要脸。 还有雅芝是怎么回事。 司空灵一听这话不对,一把掀开帘子冲了进去,真的看见雅芝在看着下面的浴池发呆流泪,司空灵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不由大叫“啊” 司空灵的一声大叫,把珠纱等人的好奇心彻底激了起来,她们再也在帘子后面待不下下去,齐齐走了出来。 浴池里面正纠缠着两条身影,男的身体健硕,正在一具白花花的身体上卖力的干着活,女子脸带娇羞,很是享受。 女子一抬头似乎才发现珠纱她们一般,一把推开身上的男子,双手快速的拿起一边的衣服遮在胸前“啊” 这一声啊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比刚刚司空灵那句不知要高出多少。 珠纱等人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六皇子,六皇子,你怎么可以?”容风华眼泪说来就来,指着浴池中还欲向她扑来的君启轩大叫。 “来人啊,来人啊”容风华被六皇子抱住又是一阵嘶咬,容风华吓得大叫。 眼里冒着笑意,嘴上却是放声大哭“长公主,你快救救我,我可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啊,六皇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或许是因为容风华的哭声太过凄历,在容风华身上活动着的君启轩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女子的相貌,一股寒冷的冰意直达眼底,冷冷的对着容风华道“滚” 容风华快速的抓起衣服,哭哭渧渧的跑了出去。 君启轩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穿好衣服,冷冷的扫向在浴池边捂着眼睛不敢看下面的诸位官家小姐“都看够了没,出去” 诸位小姐用眼光偷瞄了一眼君启轩的身体,正好看见他的头发往下滴着水珠,个个都红着一张小脸快速的退了下去。 只有史雅芝一动不动的看着君启轩,那眼睛里有悲愤,悲痛,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君启轩,如同一根石雕一般。 “雅芝,你干什么,我们出去吧”司空灵推了推史雅芝,不明白一向冷静的她今天是怎么了。 史雅芝还是一动不动。 “雅芝“司空灵疑惑的看着她。 史雅芝什么话也不说,待君启轩从她跟前经过时,二话不说,一巴掌辟了上去。 司空灵在一旁惊的捂住嘴巴。 君启轩脸上便是显出了个掌印,清晰无比,却见他咬牙切齿道“史雅芝,你是不是疯了” 史雅芝打完这一巴掌,捂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浴池外,容风华正在寻死寻活。 后院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前院的一众男宾。 右相面如寒霜的盯着眼前这个寻死觅活的女子,眉头紧皱。 接着便看见史雅芝痛苦欲绝的从里面出来。 再接着,君启轩脸色寒冷的走了出去。 一阵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自然而然的钻进在场之人的鼻间当中。 “六弟,你不是说换衣服吗,怎么跑去洗浴了”三皇子最先问出声,不怪乎他如此好奇,君启轩的头发还在*的,那水顺着头发直流进他那些高贵的衣料里“怎么样,都道右相家的热泉别具一格” “六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相最先反应过来。 六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雅芝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哭的震天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和诸位小姐可是亲眼所见,六皇子他对我欲行不轨之事,六皇子若是喜欢我,直接跟我说便是,何必如此不明不白就要让人家跟着你,我爹再不济也是朝庭二品的礼部尚书,六皇子今天如此行为,可让芳华怎么回家面对容家的列祖列宗”容风华这一番话来说得脸不红心不喘。 以她的意思,是君启轩对她倾慕已久。 “六皇子,她说的可是真的”右相毕竟老谋深算,在一旁小心的确定道。 六皇子死死的盯着容风华,狠不得一剑辟了她,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最先进浴池的是水清云那个女人,怎么不过一会的功夫,怎么变成了容风华这个贱人。 贱人,竟敢说他喜欢她。 也不看看自己哪点配让他喜欢。 双眼扫向四周,果然不见水清云那个女人的影子。 眸子一冷,心中冷笑,很好。 “风华,这是怎么回事”容夫人正在前院与右相夫人及一帮官夫人闲聊,听闻女儿在后院出了事,忙赶紧过来。 “娘,我没脸活下去了啊”见容夫人过来,容风华哭的好不委屈。 看着女儿身上杂乱无章的衣服,以及脖子处的处处红印,眸子一沉“这谁干的” “娘”容风华只哭不语。 “你爹好说歹说也是朝庭要员,谁敢轻易欺负你,是欺我容家没人还是怎么的”容夫人语气里非常气愤。 风华自上次出事以后,她一直非常小心的看管着她,现在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怎么允许。 容风华从容夫人的怀中怯怯的看了一眼君启轩。 容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君启轩虽然穿着得体却湿嗒嗒的站在那里,眉眼一缩“是六皇子” 容风华无声的点了点头。 容夫人噌的一下站起来“六皇子,我家风华不是那些风尘女子,你若是喜欢,大可以让皇上下旨把风华娶进门就是,何必如此” “那个容夫人,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你不如听听六皇子怎么说”右相忙在一旁劝解。 这都什么事。 一个皇子,一个官家千金,在他的浴池里做下这等苟且之事。 君启轩冷冷的看着容夫人,讥俏道“放心,我会向父皇说明今天之事,许她一个侧妃之位” 君启轩此时相当的冷静。 他知道他必须要对今天之事做个交待。 不然人言可畏,还不知要传出些什么对他争皇权不利之事。 不过是个侧妃,他给得起。 君启轩的话一落,史雅芝如发疯般的朝容风华走去。 “啪”的一声,巴掌拍的震天响。 容风华懵了。 在场的官家小姐都懵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史雅芝是怎么了。 “史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容夫人一把拉住史雅芝还欲下手的手,心急道。 “他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史雅芝恨恨的盯着容风华,那个样子恨不得把容风华食下果腹。 容风华不明所以,她刚刚就一直觉得史雅芝很奇怪,所以在浴池的时候才会那样对史雅芝说话。 “雅芝”右相冷喝出声。 史雅芝的这个样子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有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史雅芝只是木木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听得让人诡异无比。 他是谁,不少人的眼神瞄向君启轩,心里不住点头,肯定是指君启轩,如此说来,这个史雅芝与君启轩早就暗通款曲,私订终身了,眼下看见君启轩与别的女人如此,史雅芝受不住打击,才变得如此。 “这里怎么了?”水清云清冷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水清云换了一套浅紫色的纱裙,款式如同刚刚那件冰蓝的一样,都是底领,脖子处换了一条结白的丝巾,一眼看去,如同仙子一般纯白高贵。 “耶律公主这衣服可是换得够久的”珠纱面露嘲讽。 “雅芝说是让我在她房里等她,我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只好寻了过来”眉头一垂,看见容风华与史雅芝,红唇轻翘“雅芝和容小姐这是怎么了?” “大表姐,你可得为风华做主,风华与六皇子两情两悦,却无辜受了雅芝一巴掌”容风华看见水清云如同看见了救星。、 “容小姐还是不要随便乱叫的好,我早已不是水府的大小姐,也不是你的大表姐,你即已六皇子两情两悦,雅芝打你做什么?”水清云问得白痴。 容风华一怔“肯定是她也爱慕着六皇子,所以才对我心生妒忌,眼下殿下已经答应娶我为侧妃,她心中更是不平”容风华义愤填膺。 “那就恭喜六皇子了”水清云总算听了个大概“即然雅芝亦对六皇子有意,六皇子不如两个都娶回家,这在大晋朝岂不是美事一桩。 灯光下的君启轩脸上阴得吓人,却见他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公主来得可真是巧“ “不巧,正好赶上了而已,恭喜六皇子一举抱得两个美人归”水清云话语中亦带嘲讽。 他们以为把她迷晕就要以对她为所欲为。 也不看看她是谁,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是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他而已。 右相嘴唇紧抿。 脸色发黑。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心培养出来的女儿竟喜欢六皇子。 “公主,这事只怕是有误会,我相信小女是绝对做不出与人私订之事”言外之意便是,他不怎么同意史雅芝嫁与六皇子。 “右相,我与雅芝的确早已暗生情愫,请右相放心,我回去即向父皇奏请迎娶雅芝为六皇子妃”君启轩向来不是个会吃亏之人,况且右相的立场一直不明,如此一个可以拉拢右相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迎娶右相之女为正妃,礼部尚书之女炎侧妃,这笔生意怎么算怎么划算,相当于把容家和史家都收到了他的蘘中。 “不,我不答应”史雅芝闻言突然尖叫起来,一改刚刚木讷的神情,脸上一脸的震惊,她刚刚好像是陷入到某种错觉当中,这种错觉让她做出与她平时行为不相称的举止。 刚从错觉中惊醒过来,就听到六皇子的话,要迎她为六皇子妃,她对六皇子根本没有感觉。 只是她的话一出,大家误认为史雅芝这是在气君启轩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做出如此下作,心里接受不了才会反应如此之大。 “雅芝”君启轩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说过,会娶你进门,不论如何,你会是我的正妃,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这棋走到这里,君启轩自然不会这样放过史雅芝,放过与右相府联姻的机会。 史雅芝感受到来自右相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全身打了个机灵。 她到底在干什么。 不由看向脚尖“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嫁或不嫁,全凭他爹一句话的意思,自小的教育告诉她,她必须按照她爹的意愿来走。 “右相,你看”君启轩收敛起脸上的寒气, “六皇子”右相客气的一抱歉“此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以下官之看,六皇子应当先按抚容小姐”右相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答应六皇子。 六皇子与太子之间现在情势未明,在没有大把握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把女儿许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听到右相提起自己,容风华鼻子又是一酸,好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君启轩看了一眼容风华,又看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水清云,心中烦的不行“我会向父皇说明今天之事,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看也不看在场众人一眼,大跨步的往外走去。 “唉,六弟,你等等我”三皇子再粗头大脑,也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不过在他看来,六弟也没吃亏。 毕竟即能娶到右相之女又能娶礼部尚书之女,这样的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三皇子追在六皇子的身后跟了出去。 “这有些人就是脸皮厚的不行,靠此手段嫁入我皇家”长公主珠纱轻蔑的看了一眼容风华,刚刚她在浴池对着史雅芝说的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要脸的女人。 容风华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长公主,你这话可说错了,不是我不要脸,是六皇子他就喜欢我这样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请长公主多多指教” “不要脸”珠纱与君启轩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听到容风华这样一个女人叫她一声长公主,只听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想与她多待,冷哼一声走了。 ………… “公主”红花坐在回琼院的马车上洋洋得意“你说那史雅芝会嫁给六皇子吗,如真是那样,不是太便宜她了,她那样算计公主,公主还为她安排了这样一好归宿” 起先是让公主以换衣服为名进入她的房间,接着就想用迷香迷晕公主,欲图促成公主和六皇子。 也不看看公主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她们算计。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公主对她们太过柔和了,以她看来,就应该让那六皇子和那史雅芝从此臭名远扬,看她们还敢不敢想些有的没的。 ------题外话------ 今天是平安夜,各位妞,平安夜快乐噢~ 27 好感全无 “啪”右相一巴掌打在史雅芝的脸上,语气冷咧毫无感情“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儿脑子浑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史雅芝半抚着脸,今天的事太过诡异,她根本解释不了。 “好好的一步棋硬让你给毁了,明日一早,整个大晋朝便会传出你爱慕六皇子已久,为此与容风华争风吃醋的事来”右相气得脸色发沉。 比起六皇子,他当然更中意史雅芝能够嫁给耶律庭。 若皇上真把史雅芝指婚给六皇子,作为臣子,他也只能认命。 真是那样的话,六皇子有了左相府,右相府的支持,也未必不能取得大宝,如此一想,刚刚阴沉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爹,六皇子现下已经有了左相府这座大山,皇上怎么可能让我嫁进六皇子府,让右相府与六皇子府联姻” “你懂什么,自古帝王心最难猜,再加上今晚之事又有那么多人看见,谁知道皇上心里会怎么想,说不定早就怀疑我们与六皇子走到了一块,今晚这出戏不过演给他一个人看的”史可郎粗眉一弯,随即又道“太子温和,不是帝王之才,这个六皇子,若拉他一把,倒也不是没可能” 他不关心谁当皇帝。 他关心的是谁当皇帝,他的女儿都能入主正宫。 “爹的意思”史雅芝一惊,她爹这是要与六皇子结盟的意思。 “你回房去吧”史可郎看了一眼史雅芝,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之脸,心里稍显满足,他一生凡事都要求完美,就连女儿的容貌也是“记得喝你的药” “是,女儿告退”史雅芝知道史可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就算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回到房里,青儿已经端了一碗漆黑的药汁在房里等着她。 “小姐,该喝药了” “放这吧”史雅芝此刻烦燥无比,心里脑海里都是耶律庭那张英庭的脸,以及他凉薄的语气。 “小姐,还是赶快喝了吧,不然都凉了”青儿端着碗上前。 史雅芝瞅着,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碗一饮而尽,这个药她自小便开始喝,已经闻不出是苦还是甜,她只知道,有一天他爹突然让她喝这个药,说是能让她变漂亮,变成这天下最漂亮的女子。 她不疑有二,从此天天喝着,这一喝就是十几年,她爹没有骗她,她果真成了大晋朝第一美人。 美,谁不喜欢,尤其是已经习惯了现在这副容颜的她,怎么舍得弃掉现在这副好皮蘘。 “圣旨到” 史可郎率着众人前去前院接旨。 他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果然,六皇子昨晚回去之后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把史雅芝指给了六皇子为正妃,与雅芝一同进门的还有礼部尚书家的容风华。 “谢主隆恩”史可郎恭敬的接过圣旨。 苏公公笑咪咪就要恭喜,一低头正好看见史雅芝抬起脸,惊的一下把圣旨掉在了地上,心中惊诧不已。 不是说史家小姐倾国倾城,是大晋朝第一美人,眼前这个满脸长满皱折,皮肤如老太太般的女子到底是谁。 “右相,不知史小姐现在在何处”苏公公毕竟是老人,只是一瞬的惊讶就恢复自然的问道。 “雅芝,还不快谢过公公”右相转头看向史雅芝。 “雅芝谢过公公”史雅芝的声音一出,四周皆看向她,这怎么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这根本就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右相”苏公公蹙眉,心里头大为失望,传言果真不可信,大晋朝第一美人竟是一个老太太。 史可郎双眼快速的扫向史雅芝,这一看不打劲,一双眼差点要瞪出来。 这雅芝今天在搞什么鬼,把自己扮成这个样子是想干什么。 “让公公见笑了,小女自小就比较玩劣,爱玩一些易容之术,这不最近喜欢上了一些老太太的装扮,不知道公公前来,还未来得及卸下,还请公公不要见怪”右相以为史雅芝不想嫁给六皇子,才故意做出这个造型。 苏公公不疑有二。 这史家小姐被传为大晋朝第一美人,想必不会有假。 “你们听说了没,右相千金一府之间变成一个皮肤干枯的老太太” 没过几日,天京城大街小巷传遍了有关史雅芝容颜变老一事。 “听说是想用什么药留住美貌,结果误食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个样子,唉,真可惜” “听说如今的右相小姐,不仅皮肤如树皮,脸上更上皱纹横生,不知道六皇子还会不会娶她进门” “这也难说,毕竟是六皇子亲自求娶,皇上亲自赐的婚,除非她死,不然六皇子怎么也得娶她进门的” “那倒也是,也不知道六皇子成天对着这么一个老太,会不会恶心的睡不着觉,吃不着饭”有人开始幸灾乐祸。 …… 这些消息传遍大晋朝的时候,君启轩站在书房的头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耶律庭与水清云已经出发了好几天了。 从天京城到镜南,快则半个月,慢则小一个月,好在耶律庭的马匹都是这世上最好的马种,行起路来要比一般的马匹要快上一倍。 照此看来,到达镜南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 她们一路悠闲,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天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如是王爷看见你在镜南,一定会高兴死了”月影坐在水清云的右侧,为水清云扇着扇子。 “我又不去找他”水清云白了她一眼。 “公主,你说笑呢,你去镜南不是为了看王爷,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月影打心里认为水清云去镜南就是去看王爷。 至于耶律庭,估计是想看看公主选的男人会不会差吧。 水清云懒得搭理她。 想起那个紫色的身影,水清云脸上变得柔和起来。 那个男人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还别说,还真有点想他。 此去镜南,耶律庭没有以耶律皇上的身份随行,而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随行。 如此一路上,也没过分的吸引路人的眼球。 “云儿,前面有个客栈,走了一路,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就留在客栈休息一晚再走”耶律庭骑在马背上,他没有用轿子,而是骑马走在水清云轿子的前头,让他生出一种保护女儿的自豪感。 “好”水清云轻轻的回了一声,红花与月影先跳下马下,随后水清云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水清云带着面纱走在前头,耶律庭带着银质面具站在一侧,两人往客栈门口一站,竟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膳”一位小二笑这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一看人家那穿着,就知道定是贵客,即是贵客,理当好好招待。 “住店加用膳” “好嘞,几位这边请”小二两眼都快笑成一条缝。 “红花”一个白色身影喊住正要上二楼的一群人。 红花扭过脑袋一看,站在大堂下面摇着一把玉扇的白面公子不是卫烨是谁。 “卫公子,你怎么会在这?”红花眼中闪过惊讶。 “路经此处办点事”看了看那个带着面纱的人儿,眼中闪过谑笑“清云这是要去哪” 水清云转过身朝楼下走来,看着卫烨还是一如既往风流倜傥,不由挑眉“你去哪,我自然去哪” 卫烨路经此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去找君远航,两人的目的地自然是一处。 “噢,明白”卫烨眼中马上露出了然“都道夫唱妇随,真是这么个理,如此说来,一路上也有个伴” 红花与月影在一旁轻笑。 水清云只笑不语。 “这位是?”卫烨这才发现站在水清云跟前和他和一拼的玉树临风的男人,双眼一眯,瞧这一气场,甚至比君远航还强大,心中暗自道,想必这位就是水清云的亲生父亲,耶律王朝的耶律皇了。 扬起嘴角朝着耶律庭友好的一笑。 即是水清云的父亲,就是君远航未来的岳父,能交好还是交好。 “我父亲”水清云简单的作过介绍,对于耶律庭的身份,卫烨肯定早已知晓。 耶律庭闻言,嘴角上扬,整个人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暖和的信息,被云儿承认和接受的感觉真的不错。 “卫烨”卫烨浅浅的介绍自己。 耶律庭点了点头,算是认识。 “早就听闻卫家是大晋朝的第一首富,没想到卫家公子的身姿说是大晋朝第一公子也不为过”非羽在一旁搭话。 对于大晋朝的一些大人物,他都有做过一些调查,所以一说卫烨,脑海里卫家的资料就蹦了出来。 “你是?”卫烨闻言,脸上无比得意。 “非羽” 卫烨点头。 传说耶律庭身边有一文一武,都是全天下绝顶聪明之人,文是非羽,武是蒙志,可以说是耶律庭的左膀和右臂。 “可是他那里出了什么情况?”一坐下,水清云愣不丁的问了一句。 “他那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让我过去帮他盯几天,他好飞回某个人的身边去,不过现下看来,此行,我去或不去亦可”卫烨摇了摇扇子,一脸清闲。 一纸书信,把他从江州调到镜南。 还让他要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的过去。 别人不知,他还不知,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想思病犯了,想把他叫过去做苦力。 水清云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个卫烨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个说出来“说得你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他肚子里蛔虫也不一定知道他”不是他自夸,除去他喜怒无常的状态,他的心思他还是能猜个*分的。 “听说皇上把白戈从大牢里放了出来,这事你知道不?” “白戈?”水清云蹙眉“皇上把他放出来做什么?” “那还用想,肯定是想用白戈在镜南军的余威来对付他呗”卫烨撇嘴,宫里的那位除了会除心积虑的来处理自己的弟弟,还会干什么? “白戈现在已经回了镜南?”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此刻他已快到镜南”水清云的身世一公布,君炦就把白戈从牢里放了出来,至于白戈与皇上之间的交易不得而知。 水清云的一颗心渐显浮澡起来。 “你也不用着急,他是什么人,岂是一个白戈可以对付的”卫烨没有错过水清云眼里的那一抺着焦急。 一路上多了卫烨这个自恋的美少年,气氛倒是活沷了许多。 不出半个月,便到了镜南镜内。 镜南一年四季如春,气候温适,是舒适的居住地。 这里的姑娘貌美如花。 这里的少年挺拔阳光。 一进镜南境内,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水清云的马车缓慢的朝着镜南城驶去。 相对于天京城的民风,镜南的民风要比天京城的民风开放许多,街道随处可见如花一般的姑娘,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在游玩。 亦有不少公子约上三五个好友在各家酒楼处小酌。 几匹威风凛凛的马匹从水清云的马车前疾驰而过。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紫衣男子,男子脸色冷如霜,冷峻的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年,水清云只须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人。 不是君远航还有君启宏两人是谁。 或许是感觉到了背后熟悉的目光,君远航突的一下停了下来,太子在背后不明所以“皇叔,怎么了?” 水清云的帘子已经放了下来。 君远航一眼望过去,只看见马车外带着面具的耶律庭,以及一些生面孔,不由失笑,他定是产生幻觉了,云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镜南。 “没事”淡淡的回了太子一句,扬起马鞭就要离去。 “君王爷”一句女声自一处转角处走了出来。 那个女子笑的如沐春风,细细的柳叶眉,春风拂柳般的细腰。 最重要的是人家穿的一件薄纱,薄纱下面的身姿若隐若现,再加上她脸上那娇悄可爱的笑容,让人暇想无限。 “成姑娘”太子看见来人,眼睛闪过明亮。 “成芬见过君王爷,见过太子”成芬站在马头下朝着两人微微的服了服身,随后用无比关心的眼神看着君远航“不知道君王爷的伤可有好些,爷爷说,君王爷的药估计用得也差不多了,令我前来给君王爷送过来,没想到在这大街上碰见了王爷”成芬的身上散发一种淡淡的药香,这种药香飘进太子的鼻子间,让太子有一瞬间的沉醉。 “已经无碍,多谢成姑娘的好意”君远航自始自终都没看成芬一眼,语气稍显疏离道。 “还是不能大意,不知太子能否搭我一程,我随你们前去军营,顺便看看王爷体内的毒性是否已清”成芬也不在意君远航对他的态度,很是娴静的对着太子道。 “皇叔,即是成姑娘如此说,那便让成姑娘再看看”太子闻言很是欣喜,成姑娘在镜南城有药仙子一称,不仅其爷爷医术了得,她的医术也十分了得,又因其善良漂亮,所以镜南百姓送她药仙子的称号。 君远航头也不抬的挥鞭离去。 “成姑娘上来吧,皇叔没有反对”太子温和的看着成芬,每次看见成芬,他都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一般不受自己控制。 “多谢太子”成芬利索的翻身上马,坐在太子的身后,突如其来的女性独有的温度传递到太子的后背,太子身子一僵,脸上飞过一丝红霞。 “成姑娘可有坐好” “太子,走吧”成芬看着前头已经远去的背影,眼睛犹如一汪春水,波光凛凛。 “驾”太子一挥马鞭,几个人影立即消失在这人潮涌动的街头。 耶律庭看着君远航等人远去的背影,面具下的双眼如鹰一般犀利,以刚刚那个女人看君远航的眼神来看,想必对其也是颇有好感,一想到有别的女人觊觎女儿的心爱之人,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君远航的好感也瞬间全无。 ------题外话------ 美妞们圣诞节快乐~ 28 反对 “人就在眼前,怎么不出去”卫烨眼带谑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受伤了?”水清云冷声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么关心他,怎么不跟上去看看”卫烨耸了耸肩,他也刚到镜南好不好,且一路都和水清云在一块,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水清云垂下眼眸,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君王爷,不是让你在营地休息两天,你看这伤口又裂开了,好在,体内的毒素已清,倒也无甚大碍了”成芬为君远航的胸前换着纱布。 胸前露出来的肌肉呈古铜色且富有弹性,成芬瞧见不由咽了咽口水,暗道这君王爷的身材真是好,当然,手中的触感也好。 “成姑娘,让阿信来就好”君远航制止住成芬欲上前的双手。 “阿信又不懂医术,他怎么会这个,还是我来吧”成芬收住那种对君远航肌肉的垂涎,浅笑道。 “成姑娘,我家王爷不习惯与人太过接近,还是我来吧”阿信怎么会不知道君远航,看着是个的花花公子,却最讨厌姑娘的接近,当然,水姑娘除外。 “那好吧,我看着,你来”成芬笑了笑后退了几步。 “还是我来吧”一句清冷的女声自外面传了进来,女子的声音似泉水般动听,又似泉水般清冷。 君远航一下子人坐位上弹了起来。 这个声音是云儿的。 “云儿”君远航失声出口,一双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想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卫烨摇着一把扇子从屋外大摇大摆的进来,看见君远航望眼欲穿的眼神,嘴角一勾“恐怕你要失望了,刚刚的那句声音是我发出的” “卫公子”阿信退到一边恭敬的唤了一句卫烨。 卫烨含笑。 “卫公子,是不是水姑娘来了”阿信在卫烨的跟前小声的问道,刚刚的声音真真切切,在场之人都感觉到了。 “谁说的”卫烨一翘二郎腿。 君远航不顾胸前的伤口还未来得包扎,大跨步的朝外走去,他没有听错,刚刚那个声音绝对是云儿的没错。 “君王爷,你的伤口~”成芬着急的跟了上去,这伤口今天有些撕裂,若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有伤之人还如此不安份”水清云脚步轻盈的自屋外进来,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正是包扎伤口要用的纱布。 “云儿”看着眼前浅笑兮兮的女子,君远航傻了,真的是云儿,她真的来了,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事先告知他一声。 “是我”水清云握着他的手,把他按在座位上“有伤之人就该好好的坐着,乱动乱走什么?”水清云嘴里慎怪道,说着一边处理着他胸前的伤口,一边俐落的为其包扎着,那娴熟的动作,卫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没想到啊,水清云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女子三言两语间便已帮君远航包扎好伤口,成芬不得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不娇不媚反而更生出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眉眼带笑,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即高贵又清冷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从心底感到自卑。 “这位姑娘是?”成芬脱口而出的问道,这样的一个女人给她一种强有力的压迫之感。 “清云”水清云淡淡的抬头。 “我是成芬” 水清云点了点头“多谢成姑娘在远航受伤期间的医治” 成芬眼波在水清云与君远航间流转,君远航温顺的坐在位子上,双眼温柔的看着水清云,仿佛全世界独剩下她。 那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知道,在他们面前,她那一点可怜的幻想就此破灭“君王爷胸前中了一箭,箭上有毒,好在毒素已清,只须稍加注意伤口就好” “好,我会看着他的” 成芬开始收拾药箱“我家就在城南,姑娘如是有事可派人到哪找我”人与人之间的较量就是这么简单,水清云一出场,她的戏份注定没了。 她欣赏君远航,或许只是停留在欣赏这一阶段,因为水清云的出现把它停留在那里,她有自己的尊严,所以她以后定然不会再对君远航有半分幻想,这种果断的放弃是来源于水清云对君远航的那份自信以及他们之间的那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柔情。 “好”水清云回答的简洁。 “成姑娘,我送你吧”太子把这一切都看在这眼里,眼里浮上喜悦。 成芬看了一眼太子,虽然在某些方面还稍显稚嫩,但不得不说,太子亦是不可多的男子,朝太子笑了笑“那就有劳太子了” “不麻烦,成姑娘请”太子神采飞扬,这是成姑娘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温柔的笑容,就如这镜南的春风,让人舒适无比。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倒是个洒脱女子”卫烨就差吹口哨。 “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水清云也点头,拿得起放得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云儿,你怎么来了?”君远航还在想这个问题。 云儿突然的到来真是太让他惊喜了,他还以为她马上就要回耶律王朝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让卫烨前来他好回去,没想到云儿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水清云一改刚刚清柔的样子,眼光不好的看着君远航“我若是不来,你受伤中毒之事打算瞒我到几时”声音里夹着愤怒和关心。 “咳~”卫烨在一旁干咳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嘴上如此说着,身上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滚”对于卫烨,君远航从来就没什么好口气。 卫烨摸了摸鼻子,脸上悻悻“好歹我也一样大老远的过来,就差为你扑汤蹈火,你忍心如此对我” “你现在可以滚回去了”君远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看见他有好多话要与云儿说,就不知道带点眼力见,非得让他赶。 水清云懒得理他们二人“别转移话题,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不要以为拿卫烨说事,她就不能不追究。 君远航干笑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 “是不是白戈干的”以君远航的身手,若想近他身肯定有些困难,但如是换作是对镜南军十分熟悉的人,若想偷袭他也不是不可能。 君远航一怔,云儿真是神了,连这个也能猜到,点了点头,脸上同样认真起来“是他没错,他的目的就是杀了我,然后夺回镜南军” 镜南王府如何会甘心把这十万大军交还给朝庭,又如何会甘心让他带领这十万大军。 “不是他想杀你,是宫里的那位想要你的命,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水清云为君远航扣好衣服,坐在他的一侧“他来镜南的消息,你应该一早就已得知,怎么还是让他得逞了”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胆子如此之大,易容成了与我有些接触的一位副将”君远航这些天的心思都有些飘忽,不然也不会发现不了那位副将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活该”水清云白了他一眼。 这种事情也能大意,如是毒性再强点,只怕早已毒发身亡。 “那他现在在哪”卫烨一收刚刚嘻皮之色,认真道。 “他被阿信打成了重伤,想必躲到某个地方去了”他今天出去,就是去寻找白戈的下落,结果无功而返。 水清云若有所思。 “对了,云儿,不是说你……”云儿即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耶律皇上怎么会允许她来到这里。 “嗯”水清云知道君远航要问什么“父亲和我一块过来的,我们来镜南还有一些别的事” 父皇有些叫不出口,父亲两字却被她叫得很是自然。 君远航听着水清云的话语,知道耶律皇上恐怕是位好父亲,不然云儿也不可能那么快便接受他了,且说起他的时候如此坦然。 “哟,敢情不是特意过来看某人的啊” 君远航一眼瞪过去“你怎么还在这?” 卫烨脸上笑得灿烂如花“看来有人要空欢喜一场了,听说非羽那家伙酒量不错,本公子这就打他拼酒去” 此时若再不走,某人估计真该发火了。 “阿信,还傻着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拿几壶好酒过来,我要前去讨好某人的岳父的手下”卫烨回头叫上阿信,嘴角浮起一丝阴阴的笑容“顺便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今天在大街上的所作所为,都被你准岳父瞧的一清二快,我瞅他的眼神,好像对你不大满意呢”说完卫烨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幸灾乐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君远航眉头一思“刚刚在大街上是你们,我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卫烨如此一说,君远航才想起今天在大街上那种感觉,原来真的是云儿。 “你父亲是不是带着面具”君远航想起马车旁那个面具男子,虽然骑在马背上,便那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是父亲”水清云点头。 “他没有误会什么吧”卫烨的话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由回想起今天有没有他的表现有没有不好的地方。 “别的没有,刚巧有姑娘给你抛媚眼被他瞅见了罢了”这不,刚刚叫他一块前来,他老人死活都不肯来。 “媚眼?”君远航失笑“云儿,上天为证,我可是自始自终都没瞧那女子一眼” “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然你以身相许,如何?”水清云半开玩笑道。 “若说以身相许,我也应该许给你,你忘了,你才是我最初的救命恩人”君远航眼神一扬,有些痞痞道。 “那好啊,你准备什么许给我” “不然,今天如何”君远航拉住水清云柔软的小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没受伤的胸窝处。 “你想的倒美”水清云娇慎的看了他一眼,感受着从他胸窝处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她感到舒心无比。 也许今生有些事就这样了吧。 “哈哈~”君远航愉悦的笑出声“别的不敢想,这里我可是想了许久了”说着头微低,对着某人鲜艳欲滴的双唇就要咬下去。 “咳,咳~”卫烨去而复返,如不是情非得已,他才不敢在这个时候杀进来。 君远航抬起头,凌厉的看着卫烨,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事?” 卫烨干笑一声“你岳父来了,这是不是大事?” 说着把身子一让,耶律庭眼带不善的看着君远航。 带着面具的他也掩饰不住他对君远航那种排斥的眼神。 水清云脸色有些潮红的从君远航怀里站起来。 心里懊恼不已,被自己的父亲瞧见这一慕,心里总是很难为情。 耶律庭直挺挺的在君远航边上一个位置坐下,语气冰冷“你就是君远航?” 君远航正了正身子“是” 眼前的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不得不让他正视。 “知道她是谁吗?”耶律庭眉角扫向水清云。 君远航嘴角上扬“不管她是谁,都是我君远航心爱的女人”回答的不卑不亢,不会因为他是耶律庭而让他畏缩半分。 她的云儿,不管是水家的长女也好,现在的耶律公主也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儿是他喜欢之人。 “哼”耶律庭不置可否“如是朕不同意呢” “你如果真疼爱云儿,自然会同意的,你也看到了,云儿他对我亦不是无意”就算是耶律皇上,也不能阻止他娶云儿之心。 耶律庭扫了一眼水清云,见她脸上还带着娇羞,眼睛不由一沉,云儿终究还是动情了。 “云儿,你与卫公子先出去吧,朕有话要与十六王爷好好谈谈” 水清云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卫公子一脸好奇,很想留下来听听,碍于耶律庭强大的气场以及君远航扫过来的冷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水清云一道走了出去。 “耶律皇上即是云儿的父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君远航盯着耶律庭的银质面具,他不希望与一个面具人相谈他与云儿之间的事情,如果耶律庭非要插手,还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插手自然得做出一个父亲的样子。 耶律庭轻轻的的一扯,银质面具就掉了下来。 面具的脸庞甚至比他的脸庞更为英俊,不同是的耶律庭的脸上,眼睛里都呈现出一种王者之气,这种王者之气浑然天气,举手投足之间释放无已。 君远航早就知晓耶律皇上的真面目,现下一见,心里倒是没起多大波澜,只是心里有些别扭,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岳父长得比自己还有杀伤力。 “十六王爷在大晋朝蛰伏十多年,被大晋朝皇帝多次暗杀还能活到现在,看来是有几分能耐”早在知道君远航与云儿之间的关系之时,耶律庭就派人收集有关君远航之事,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有查出真相,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耶律庭能够在耶律皇上的眼皮底子下活到今天,的确是有几分能耐的。 “能耐算不上,不过是为了活命” “如果你娶了云儿,只怕云儿得遭受和你一样的待遇” “以前或许有可能,现在没这个可能”暂且不说云儿是耶律公主这一身份,就凭他现在手上的势力,君炦如是想对付他,也得掂量掂量可不可行。 “你倒是自信,若没有我护着她,朕很想知道你能护她多久?”耶律庭冷哼,他的女儿别人自然是不敢打她女儿半分的主意。 “自然是一辈子”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何娶她。 一辈子,耶律庭陷入自嘲当中,曾经他也说过,会护无忧一辈子,结果呢,不仅连无忧没护住,甚至连无忧给他生的一个孩子到今都下落不明,一辈子这东西太不可靠。 “朕不会让云儿嫁给你的”没有护住无忧,说什么他也要护住云儿,若是云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如何跟无忧交待。 “耶律皇上会不会太武断了”君远航皱眉,他没想到耶律庭真的对他和云儿之间的事持反对态度,可他为什么要反对。 29 怪异的脉搏 “如果你真的是爱云儿,就该离她远远的”武断,他若是武断之人,或许君远航现在就不是坐在他的眼前。 “我怎么听不懂”君远航蹙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因为那只会害了云儿” “因为我的身份?” “那倒不至于”耶律庭稍稍睨了他一眼,云儿有了耶律公主这一身份,只要耶律王朝不倒,耶律王朝一直处于霸国的地位,就无人敢把云儿如何。 “那是为何?”耶律庭不明白,即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和云儿在一块。 “因为云儿她娘”耶律庭叹了口气。 君远航凝神不语。 “云儿她娘因为身中一种奇怪的咒,这种咒不可动情,不可怀心爱之人的孩子,无忧瞒着这些,一个人离开朕,又一个人生下了云儿,在还不确定云儿是否身中那种咒之前朕不允许她对任何人动情,包括结婚”这种事情对于当事人之一,耶律庭认为没有相瞒的必要,他若是真的为云儿着想,就该从此远离云儿,他若是执意要留也不是可以,除非解开云儿身上的咒。 君远航心思一沉。 原来是这样。 咒,什么样的咒怎么厉害。 云儿她娘又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人下这样狠毒的咒。 “中这种咒有什么表现?”君远航有些不确定。 “具体有什么症状朕也不清楚,肯定很痛苦,据说中此咒者犹如剥去人的灵魂”耶律庭叹了口气,他迟了二十年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他当时是有多么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无忧的半丝异样。 君远航心里一惊。 被人剥去灵魂般。 这种症状怎么和云儿上次的症状有些相像。 不由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耶律庭一直看着君远航的脸色,心思一沉“你怎么了?” 君远航瞬间颓废下去,双手捂住脸“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上次过来的时候,云儿已经能行动了,他也是根据事后红花他们的描述来猜测。 这种猜测让他不敢想下去。 “什么?”耶律庭有些坐不住,君远航什么意思。 “去年除夕的前几天,云儿不明原因的在床上起不来,浑身无力,婉如一个被剥去了灵魂之人,求遍不少名医都无甚结果,却在彬城又无缘无故的好了起来” 耶律庭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云儿身上真的有无忧身上的咒。 他狠狠的盯着君过航“是你让她动了情,所以她体内的咒才会发作,你说朕还有可能再让你们在一起吗?”还没嫁给他,云儿就已经发作过一次,如是让他们结婚,谁知道云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不能,也不敢拿云儿性命去赌,就算让云儿来恨他,他也不会同意。 君远航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云儿是因为对他动了情才崔动了体内的咒,悲的是,这种咒让云儿如此痛苦,如果可以,他宁愿中咒者是他,而非云儿。 “皇上,我就算寻遍天下,也会帮云儿破了身上的咒语,但你要答应我,云儿身上的咒解除之时,就是云儿嫁给我之时,若是云儿身上的咒一直破解不了,我也会一直在她身边”就算云儿身上的咒有多么可怕,他也会倾尽他所有的力量来帮云儿找出咒语的破除方法。 “破解不了,你在她身边干什么,加快咒的发作吗”耶律庭语气不善。 如果云儿的咒没有破除之法,谁也不要妄想娶得云儿。 君远航不语,良久,他才道“皇上,这事或许没有那么悲观,我记得之前云儿曾救过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的症状类似云儿,看起来又比云儿身上的症状重上许多”君远航突然起起上次被云儿救起的那个少年,少年同样是浑身无力,似乎在遭受着抽丝剥离的痛苦,后来被无常手带了去,现下也不知道被无常手救活了没有。 “那个少年多大?”耶律庭心思一动。 “看起来十五六的样子,也猜不准,当时他病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君远航尽量回忆着,事隔一年,当时他根本无心关心那个少年,所以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认识那个无常手?”耶律庭眉语之间透露着希翼,云儿和他一样的症状,有没有可能……。 “认识,只是,如果他不主动现身,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君远航眉头深锁,早就云儿发咒之初,他就派人寻过无常手,只不过一直没有他的下落。 “一定要找到他”耶律庭双脸十分严肃。 “皇上,我能不能问一句,云儿她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身中如此奇怪之咒”君远航还是决定问出声。 这关系到云儿身上咒的来源,他必须要知道。 “你应该知道,这世间原本有一大邪教叫无情教,无情教以女子居多,历任教主也是女子,只是女子在就任教主之位之时,必须从外面借一个种回来,但不能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耶律庭苦笑,当初他就是被作为无忧的猎艳的目标“朕不知道的是,无情教还有一个不成统的规距,那就是每任教主体内都会被置入一种咒,叫琼花咒,此咒不能让人动情,不能为心爱之人生下孩子,不然就得遭受琼花咒发作的折磨” 君远航听的动容。 不是为耶律庭,而是为云儿的娘,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生下了云儿。 “无情教地处何地?”琼花咒居然来源于无情教,那么在无情教的内部,定然有其相关的破解之法。 耶律庭摇头。 “早在二十年前,朕就血洗了无情教,也在一夜之间,无情教彻底消失在这个大陆,朕这些年了一直在寻找他们,至今一点线索也无”耶律庭苦笑。 “如此说来,只要找到无情教的之人,或许就能知道如何破解琼花咒” …… 水清云也不知耶律庭到底和君远航谈了什么,当君远航再见她时,眼里除了往日的柔情,还多了一些心疼。 “你怎么了,父亲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还记不记得当被你救的那个少年?” “自然是记得,怎么,有他消息了?” “不是”君远航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个少年的症状与你年底发作时有些相像” 水清云身子一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难道那个少年和她一样身中琼花咒,如果真是那样的知,那少年岂不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怎么了~”君远航看着水清云的脸上突然激动起不,不明所以,他就稍稍提了那少年一下,云儿如此激动做什么。 “那个少年他或许是我的兄弟”水清云动了动唇。 “兄弟?”君远航疑惑“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兄弟?” “我也是猜的,我娘当年生下了两个,但是男是女现在尚且不知,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突然觉得那少年的相貌与父亲有几分像”水清云神情间跳跃头目兴奋,如此说来,她与他早已见过,怪不得当被遇到他时,她心里有种即熟悉又怪异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果真一切都是天意,云儿无形中救得的少年却是她的鸾生兄弟。 “这也是我们来镜南的目的” “云儿,你身中琼花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君远航低低的问道。 “我也是九华寺之行以后才知道的”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若是我一不小心害了你,我会痛苦一辈子的”君远航温柔的握住水清云纤细柔软的双手。 “是啊,若早些知道,我就可以不用对你动情,自然不用烦琼花咒”水清云眉眼含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杞人忧天之人,即来之则安之。 “不许再胡说”君远航捂住她的双唇“这是我今生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放心吧,别说是琼花咒,就算是上天也阻挡不了我要娶你的决心”君远航内心欢喜,这是云儿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对他对了情,这是不是说明云儿已经接受了他。 “行了,别整的惊天地泣鬼神一般,放心吧,我不会和我娘那般傻”她喜欢自已握着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把命运交给他人。 君远航笑了。 他就是喜欢云儿这般的自信,就算是天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是事。 “谢谢太子送我回来”在一座种满各种药草的小院前,成芬转过身对着太子微微一笑。 “不用客气”太子语气略微拘谨。 “今天那个姑娘很特别,太子可认识她?” “你说水姑娘吗?”太子一怔“的确是个特别的姑娘,原先是将军府的长女,现在是耶律王朝的公主,抛却其它的不说,水姑娘确实是个不可多得之人,你也看见了,我皇叔的眼里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她,由此你就知道她的特别之处”对于水清云他接触的也不多,关于水清云的传言听过不少,说起来自然不会生疏。 “看得出来”成芬点头,半开玩笑道“我还好奇像我这样的女子,王爷怎么会看不见我,原来心里早已有人” 太子也笑了“成姑娘如此佳人,自然值得更多好男儿关注” “那倒也是,太子要不要进屋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军中还有事,这就告辞”太子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 “太子慢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成芬发现其实太子还是蛮可爱的,虽是太子,跟她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真是难得。 成芬轻轻的推开院子的门,里面有两个小童正在晒制药草,见成芬进来,都招呼道“小姐回来啦” 成芬看了看里屋“爷爷没在?” “没有,成老进山了,说是要寻一种新药种回来”一个小童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成芬耸了耸肩,爷爷就是喜欢收集药材,每隔一段时间不进山收集一些药草回来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转身进屋,一时屋子,她便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还夹带着某种血腥之味,浑身立马警惕起来。 “别动”一把利剑抵住她的后背,背后响起一个男声,男声声音虚弱无力,想来伤得不轻。 成芬站着不动“你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废话少说,帮我疗伤” “如此请法,让我如何帮你”成芬笑了,这是打劫还差不多。 男子缓缓的走到成芬的跟前,一只手捂着胸前,一只手用剑抵住成芬的腰间“帮我疗伤,不然我一刀了结了你” 成芬笑了,轻轻的移开抵在腰间的利剑“想要求人就该有个求人态度,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杀人,只怕连只蚂蚁都杀不死” 这男子一看就伤到了五脏六腑,能撑到现在已经奇迹,至于杀她,得有那个气力才行。 “废话少说,救还是不救?”男子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成芬这才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唯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这双眼的深处透着深沉。 “我若是不救呢”成芬勾起一抺笑容,求她救人还如此态度。 “你敢”男子似乎没料到成芬敢拒绝。 成芬一个伸手点住男子的穴道。 男子当即一动不动的看着成芬,眼里都是恼怒,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武。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杀我,只怕连只蚂蚁也杀不死”成芬悠闲的坐了下来。 喝了一杯茶,才站起身,拾起男子的一只手开始把脉。 一搭上他的脉搏,成芬的脸色当即变了。 好怪异的脉搏。 这种脉搏她从未遇到过,虽然奇异,但她却感受不出这种脉搏到底有无问题,她只感觉到男子的确是伤的很重,伤入肺腑,再耽搁下去只怕会有生命之危。 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套银针,开始为男子施于针灸。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任由成芬在他的各个穴道施于针灸,不多久,就感觉浑身上下通体舒畅。 成芬抓了几把药草包了起来,扔到男子的跟前“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一把解开了男子身上穴道。 男子活动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都道她是药仙子,传言果然不假。 眼角弯弯似是在笑“谢谢,我还会再来的” “不用客气,下次来的话,记得客气一点,不是每次我都有这么好心”为她施了针灸,她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对于他的话自然是没什么好气。 男子眼角的笑意更深“好”说着捡起地上的草药消失在房间里。 成芬眨了眨眼,确定男子已经不在,这才哑然失笑,她刚刚一定是发神经了,居然救了一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人,如是让爷爷知道,只怕又要说自己。 算了,成花想起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想来不是坏人,今天就权当自己发慈悲了。 “成姑娘,成姑娘”水清云在院子外唤着成芬的名字。 一个小童伸出一个脑袋“你是谁?” 水清云看了看里头,满院子的草药花香,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我找成姑娘,她在吗?” “我进去通报一声” 成芬坐在桌子前小眯了一会,直到小童来叫才醒了过来。 刚刚为那人施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不过坐在桌子前小歇一会就睡了过去。 站起身轻轻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看见水清云浅笑吟吟的看着她。 “成姑娘” “有事?”她有很重的起床之气,刚起床的这会不管是谁跟她说话,她的语气都不会太好。 “过来向你讨点治伤口的药”水清云也不介意。 “进来吧”成芬从屋里走了出来,院子里有一小石桌子,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成芬在桌子前坐下,开始给桌子上的草药进行分类。 水清云也不客气, 坐在成芬的对面,看着她干活。 “其实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过是想来跟我说离君王爷远点”成芬手上的动作不停,自顾自的说道。 水清云笑了。 这个成芬说话倒是直爽。 “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也会离他远远的”如果这个成芬真对君远航有意思,此刻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与她和颜悦色的坐在这里。 成芬不搭话,是她现在不想了,如她真想喜欢一个人,她才不管君王爷眼里有没有她呢。 “你倒是自信”成芬冷哼“你今天过来想必不只是拿药那么简单” “的确还有别的事”水清云伸出自己的一只纤手“请成姑娘帮我把把脉” 成芬睨了她一眼“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你无病无痛的找我把什么脉” 成芬暗思,莫名其秒,好端端的找她把什么脉。 “曾有高僧说我的脉搏与常人略有不同” “那与我何干?” “成姑娘难道不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天下之人,脉搏自然不一”刚刚她还遇见一个脉搏与别人不同的人呢,这有什么? 嘴上如是说着,手却是搭了过去。 一搭上水清云的脉搏,成芬的脸上闪过疑惑,这种脉搏好像与刚刚那位男子的脉搏有些相像。 “如何,成姑娘可有遇见与我的脉搏相像之人”水清云见成芬的脸色突地认真起来,暗思难道她之前遇到过和她的脉搏一样之人。 “没有”成芬放下手“的确与我们的略有不同,不过爷爷今天不在,若是爷爷在的话,爷爷一定会对你的脉搏感兴趣”成芬耸了耸肩,她的医术比起爷爷,还是有些差距,比如现在,虽然感觉到水清云的脉搏异常,但她却找不出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请成姑娘帮个忙,若是日后碰见与我脉搏相似之人,一定要告知我一声”水清云收起手,脸上很是真诚。 她的兄弟身中琼花咒,之前又生活在镜南一带,或许他现在还在这边也不一定,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的。 成芬看着水清云,嘴角稍稍勾了勾“在找人?” “嗯”水清云点头“一个对我很重要之人” 成芬笑了“不会是个男人吧,也不知道君王爷听到你的话之后会不会伤心” “你怎么知道?”水清云反问。 “随便瞎猜的”成芬继续手中的动作“你的亲人,还是你的爱人?”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是亲人,她帮帮忙自然可以,如是爱人……好像没这个可能性。 “亲人” “噢”成芬点头“那个人刚刚走” “什么?”水清云蹙眉。 “刚刚我救了一个与你脉搏相像的男人,不过我没见着他的真面目,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无从得知”成芬耸了耸肩。 那个男人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即然水清云要找,就让她慢慢的找,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他怎么了?”水清云闻言立即紧张起来。 “被人伤了五脏六腑,要我救他,还牛的跟什么似的”成芬撇了撇嘴。 “现在可有大碍?”水清云已经坐不住。 “有我出手,保他一条命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有没有大碍可不是我说了算,谁知道他的仇家还会不会找上门来”她的医术虽不及爷爷,但是保住刚刚那男人的命还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那男人得要足够爱惜自己的命,别再整什么大动作才行。 30 他是你的仇人 “成姑娘,谢谢你”闻言水清云松了一口气“如是还有那个男子的消息,请你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我” 这是一个线索,一个重大的线索,她怎么可能放弃。 “说不定他不会再来”这种事谁说得准。 “无事”水清云基本已经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之前救的那个少年,或许就是她的鸾生兄弟,而他现在不在别的地方,就在镜南。 这个消息突然让她兴奋了起来。 她最担心的事莫过于他早已不在这世间,只要他还活着,她和父亲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 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包药,施展轻功快速的向某个地方飞去。 男子的脚步刚在某个院子停了下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锦” 男子缓缓转过身,对着来人恭敬的唤了一声“师傅” “你受伤了?”老者上下打量了阿锦一番,得出结论道。 “让师傅担心了,现在已经无大碍” “阿锦”老者走过来拍拍阿锦的肩膀“阿锦真的长大了”语气中颇为欣慰。 “师傅,徒儿打听到耶律庭现在就在镜南”阿锦想起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老者。 “他来了也好”老者突然语重心长“阿锦,你要记住,你娘是因为他而死,如果你想为你娘报仇,你就得杀了他”老者眼神闪烁,良久才语重心长道。 “师傅,徒儿明白,自从一年多前师傅从无常手那带走徒儿,徒儿就视师傅为自己的再生父母,我娘因为那负心汉而死,徒儿又岂能饶了他”阿锦的眼里释放出仇恨的光芒,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也记不清楚他是谁,来自哪里,他只记得,是师傅救了他。 “你能记得这些就好”老者闻言笑了,这种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坐下,为师帮你运功疗伤” 阿锦顺从的坐下,老者走到他身后开始为他运功。 “阿锦,你体内的咒有一年没有发作了吧” “是的,师傅” “为师帮你压制住体内的咒,你的身体也和正常人无异” “师傅,我体内的咒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锦努力想向自己的脑海里想起点什么,想来想去,脑海里除了一片空白还是空白,现在的记忆全部都是师傅告诉他的,在他心里,师傅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你娘因为耶律庭而使咒发作,当时你正在你娘的肚子里,所以你娘的咒有一半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你的身体自小就不好,发育也比一般的孩童要迟” “我一定会杀了耶律庭为娘报仇”他原本有一个温柔可亲的娘,却因为一个叫耶律庭的男人死了,他恨那个男人。 “你只要记住,那个男人是你的仇人”老者似乎还不放心,重复了一遍道。 …… “夫人,你看,那几个男子当真是耀眼”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坐在一顶轿子里,一个丫环半掀起帘子对个道道。 “让我看看”白静瑶顺着丫环的目光看这去,果然看见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如今的镜南军的新当家人,十六王爷,他们几人正朝着楼上走去。 还有一位穿白衣衫的公子她不认识,刚想入下帘子,却见一个妙丽的身影闯入她的眼睑,对着那个身影瞧了半晌,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那个女子她认识,不是之前在容州见过的那个女人,她什么时候也来镜南了。 “停轿”白静瑶轻轻道。 轿子在一坐酒楼前停了下来。 里面的掌柜的一见,忙迎了出来“原来是白夫人,里面请” “掌柜的不必客气”白静瑶高雅的笑笑“我是来会老朋友的” “不知夫人的朋友是……” 白静瑶没有回话,只是朝楼上走去。 水清云,君远航,卫烨,耶律庭临窗而坐。 “我说,这里的酒楼也太小家子气了,如果把我的一品楼搬来镜南,指定要大火”卫烨十分瞧不上眼前的这座酒楼,比起他的一品楼,这座酒楼根本上不得台面,也不知君远航为什么非要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吃饭。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滚”吃个饭都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能不能让人清静点。 “你叫我滚我就滚,那本公多多没面子,好歹本公子也是天下第一富商卫光的公子,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卫烨对于君远航的话不以为然。 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卫烨摇头“清云,你也不管管他,如此下去,他眼中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除了对水清云和颜悦色,这个家伙给过谁好脸色,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觉得这样挺好”水清云睨了他一眼,有的时候她都想揍卫烨,何况君远航还是个男人。 “得”卫烨收起扇子“现在你们俩穿一条裤子,就我一个是孤家寡人好吧”似的想起边上还坐着耶律庭,身子不由向耶律庭靠了靠“皇上,你刚认回的女儿这就被人拐走了,你不伤心” “女儿是我的,他拐不走” 卫烨一噎。 算了,都是他一个人在此自作多情。 “镜南什家白静瑶见过君王爷”白静瑶身着牡丹图案的凌罗,头上插着金光闪闪的金钗,身姿优雅的在四人跟前停住,对着君远航施以一礼。 君远航抬了抬眉梢,不置一词。 倒是卫烨先发话“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在容州死了丈夫的那个夫人,白家不是倒台了,你怎么还在这?”卫烨向来毒舌,特别是对于他没有好感之人。 白静瑶眼中一怒,这个毛头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白家是倒了,什方塔也死了,可那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握有什家的当家大权,什家的家产都被她牢牢的握在手里,没有了郡主的称号,她还是富庶一方的什夫人。 “这位公子真会说笑,白家是白家,什家是什家,怎么可以混为一谈”短暂的恼怒之后,白静瑶在几人的的跟前坐了下来。 “这位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水姑娘了,水姑娘几时来的镜南?”白静瑶可没忘记,这个水清云可是狂妄的很竟敢隐晦的说她是杀夫凶手。 水清云这才转过头看向白静瑶,对其轻轻一笑“不牢夫人挂心” 言外之意就是她什么时候来的跟你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当初我去容州之时,姑娘可是对我多有照顾,现下水姑娘来此,怎么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水姑娘到府上一聚,我介绍一些咱们容州的富家小姐给姑娘认识一二” “她一个姑娘家家认识那么多姑娘做什么,什夫人若真是有心,倒是可以给我介绍一二”卫烨一旁嘻笑道。 白静瑶这才看向卫烨,穿着谈吐都不俗,但比起他身旁的那个男子,那气势还是要差些,唇角扯了扯“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卫烨” “可是第一富商卫家的公子?”白静瑶是镜南第一富商,对于大晋朝第一富商肯定是知道的。 “夫人好眼力” “原来是卫公子,是静瑶眼拙了,敢问这位公子是?”白静瑶瞟了一眼耶律庭,事着面具的他也阻挡不了其身上闪发出来男性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猎手寻找到猎物一般。 卫烨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耶律庭唇角轻启,奉给白静瑶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位公子不仅看着眼生,气性也高”白静瑶也不恼,气性高些,征服起来才有味道“和几位相遇也是种缘份,今晚我做东,请几位到府上一聚如何?” “白夫人真是好客之人”卫烨没有拒绝。 白静瑶直直的看着耶律庭,似乎想听听他怎么说。 “没空”这是耶律庭的回答。 “下次再上府上拜访”这是水清云的回答,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是不去的意思。 白静瑶脸上的笑容实在是挂不下去。 “几位果真是身份尊贵,我小小的一个什府如何请得动几位,如此倒是静瑶多情了”不要以为谁都能进她什府的门,给脸不要脸。 白静瑶见独角戏实在是唱不下去,愤然起身,看着隔壁有个少年在看着她,不由一恼对着那少年道“看什么看?” 那少年看着白静瑶,脸上都是疑惑,这个人的相貌好熟悉,可他却不记得在哪见过,听到白静瑶对她的吼声只是笑了笑“抱歉,一时看得入了迷,忘了回神” “脑子有病”白静瑶气呼呼的走了。 却见那少年端起酒杯走到水清云她们那一桌“不介意我和你们一桌吧” 声音充满朝气和活力,水清云抬头看向来人,一双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嘴角微微勾着笑意,一眼过去是个阳光少年。 卫烨看向来人,心里唏嘘,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仅是白夫人要上前搭讪,就连少年也要挤上前来,还是这镜南的民风就是如此,看对眼的就要上前表示友好。 “公子没看到我们这里已经满人?”又不是女子,你凑过来做什么。 “加上我一个,刚好坐满”少年打定主意不走“我是阿锦,镜南之人,几位看着不像是镜南人?” 水清云几乎是没有原因的对这个少年有一种好感,她看着少年“阿锦,倒是好名字,我们与你并不相识”你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你,你为何上前。 “我当然不是为你们,而为十六王爷而来,听闻十六王爷现在是镜南军主帅,今天偶遇十六王爷,也是想看看能否入十六王爷的法眼,在军中拾个一官半职”阿锦双眼看向君远航,脸上无比真诚。 君远航看向少年,总觉得少年眉眼间有些熟悉“我军中别的不缺,倒是缺兵士”一来就想当个一官半职,你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如果十六王爷愿意,我自然愿意当个想做将军的兵士”少年微微一笑,这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你跟着他干嘛,不如跟我公子我干,保证你一年之内赚的盆钵满满贯”好好一个少年,便要去当兵士,做商人多好,即自由又有钱。 “我不差银子”阿锦歉意一笑。 卫烨语结,这少年果真是有点意思,不差银子,在坐的谁差银子,只是小小年纪口气如此张狂,这真的好么? 君远航笑了,就冲少年这句不差银子,他决定收为已用。 “你明天来军中找我,我自会给我安排一个位置” “多谢十六王爷,告辞”得到自己想要的,阿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众人一施礼,脚步轻快的走了。 “这个少年只怕是有意接近我们”待那少年走后,耶律庭开口。 那个少年从头到尾只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他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恨意,这种恨意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会不会是白戈的人?”卫烨偏着脑袋。 “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打镜南军主意的人太多,谁知道会是谁的人。 水清云低下头略有所思,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她总感觉在哪见过。 白静瑶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什府,杨管家忙迎上来,满脸谄媚“唉呀,夫人不是说要去胭脂楼逛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静瑶气呼呼的坐下“遇到一群不知好歹之人,真是气死我了” 白静瑶一坐下,杨管家上前为其捶着背“谁有那个胆子,敢给我们夫人气受” 被杨管家那么一捏,白静瑶心里的火气下去不少“娇娇呢” “夫人你忘了,大小姐这会还在书院呢” “她不在也好,省得给我添乱,自从那孽种从我们家离开之后,在这个家里不知清静多少” “那是,外面的孩子再好也抵不上自己亲生的,大小姐会明白夫人的一片苦心的” “我也不指望她能多明白,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娴熟了”白静瑶一扫刚刚的闷气,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一丝情意,此时的大厅,识趣的丫环们早已退了下去,只剩下白静瑶与杨管家两人。 杨管家得到白静瑶的回应,一双手越发不老实起来,先是从劲脖子间开始,接着双手顺势滑入白静瑶衣襟内,白静瑶被杨管家调拔的一脸潮红,不时发出享受的嗯嗯声。 “夫人,这样可舒服”杨管家看着白静瑶的这个样子,眼露得意,什家的夫人算什么,什家的财产都早晚会是他的。 白静瑶早已柔软的如同一潭水“嗯,这里有些生热,不如去我房间吧,刚好给我按按腰,走了一天的路,腰都快酸死了” 杨管家一把抱起白静瑶,朝后方走去。 白静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意思是已经到了火候,可以回房了。 杨管家轻轻的把白静瑶放到床上,吻上白静瑶的红唇,白静瑶此时早已如饥似渴,快速的攀上杨管家的脖子,欲图得到更多。 “发情也不选个时辰”正在此时,房间里出现一道男声,声音时夹带着鄙夷。 杨管家身子一颤,什么火气也都灭了下去,看了一眼声音的主人,快速的退了下去。 白静瑶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衫,看着来人嘴唇一勾“不好好在府里养伤,跑我房里做什么” “自然是欣赏一下我的好姐姐是如何跟别人天雷勾地火的”白戈眼露嘲讽。 “你最好少管我的事”白静瑶笑了“我的好弟弟,自从你姐夫去了之后,姐姐一直独守空房,姐姐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不需要男人” “我懒得管你的破事,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有把握把水清云那个女人邀到府中来”对于这个姐姐,他本身就没什么感情而已,如非现在需要用到她,他都懒得上门。 白静瑶一听水清云的名字,眼中点燃起恼怒“你好端端的非要她来我什府做什么,她不屑来,我还不屑请她来呢” “你懂什么,水清云是君远航软肋,只要拿下她,君远航才能乖乖就范,除去了君远航,父王才有可能回到镜南,重新接手镜南军”没办法从君远航下手,他只好把主意打到水清云的身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尽力”白静瑶眼露不耐。 白家一倒,对她又没什么损失,她现在答应帮白戈的忙,不过是看在白家抚养了她十几年的份上。 说完扭动着风情万种的腰肢走了出去,想起什么又走了进来“你的伤可有好些,听说成家那丫头医术了得,要不要请她来帮你看看” 他的伤不好,天天在她的府里待着,谁知道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想想就心生膈应。 “不用,我住在你府里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白戈眼眸微闪,他被君远航的手下打成重伤,至少需要休息个七八天才能恢复元气。 “即是如此,你待在我房里做什么,我想休息了”白静瑶一步走到床前。 白戈唇角一勾,眼里嘲讽明显,不一会便消息在了白静瑶的房里。 不一会,一条人影推了房门进来,白静瑶对着来人招了招手,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女人满足的娇笑声以及男子卖力的粗喘声。 “站住,你找谁?”一位将士拦住阿锦。 阿锦朝着那人弓了弓身“我来找君王爷” 那将士睥睨了阿锦一眼,满脸的不耐烦“去,去,我们王爷军务繁忙,那有空见你” “王爷昨天让我过来的,不信你前去通报一声,就说阿锦前来” 那人看了看阿锦的衣着和谈吐,看着像是个有来头的,嘴上不耐烦,脸上却是不敢大意,小跑着进去汇报。 “你就是阿锦?”阿信走了出来。 “正是” “王爷正在射练场,你跟我来”阿信点了点头往里走去,阿锦跟上。 “王爷,人带到了”此时,君远航一身盔甲,手持利箭,正畜势待发,水清云一身劲装,一身英气,双眼瞄准前方,同样畜势待发。 “嗯,让他在边上等着”随即笑咪咪的看着水清云“云儿,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可得瞧好了” “谁输谁嬴还不一定,开始吧”水清云嘴唇上扬,不过突然起了比试的心态,想看看她的箭术到底后退没有。 嗖嗖的几下,几支利箭腾空而出。 卫烨在一旁吹起口哨。 耶律庭双眼注视前方,云儿英气风发的样子,就连她手中弓箭的样子都像极了无忧,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阿锦看着水清云,每次看见她,他的心里总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如同他对师傅的感觉一般,暖暖的。 水清云似乎感受到了阿锦在打量她,转过头朝阿锦甜甜一笑。 阿锦回于一笑。 “你小子有服气,那女人可不轻易对人笑”卫烨双手搂住阿锦的肩膀,哥俩好道。 阿锦看着卫烨的举动,双眉紧皱,心里忍着一把把他揍出去的举动。 “皇叔和水姑娘真是好兴致”太子君启宏走了过来,太子的身后是成芬,成芬看着不远处一身劲装的女子,第一次觉得女子使箭使得如此潇洒。 阿锦看见成芬,眼眸不其然的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卫烨突然示好心生反感的心情陡然好了。 水清云转过身看向来人,成芬朝她一笑“送药过来”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几个药包。 “成姑娘有心了,稍等片刻,我一会就好” “不急,我还想多看几下呢” 看男子用箭很经常,看女子使箭这机会可不是经常有,况且现在场上的两人,身份都是非比寻常之人,这个机会更不是经常能有。 “没想到水姑娘箭术也是如此了得,虽比皇叔稍逊些,却好过我们许多”太子在一旁感慨道。 成芬笑而不语。 对于水清云,她了解的太少,不想多发表见解。 “成姑娘会不会使箭” “不会”成芬摇头,这个她真不会。 “想不想学,我的箭术虽比不上皇叔,但你若是想学的话……”太子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脸红。 “多谢太子的好意,我对使箭不敢兴趣”成芬笑着回答道。 太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急功心切了。 “没事,成姑娘的双手是用来为人治病的,确实不适合拿箭”太子脸上不太自然,凤眸一转看见卫烨与阿锦“貌似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公子” “阿锦见过太子,阿锦是王爷昨天新收的兵士,今天前来报到”阿锦得体的对太子微微弓身。 “原来如此”太子愰然大悟“即然是被皇叔亲自认可,想来有些过人之处,上去为我们使几支如何” “王爷如是叫阿锦上去,阿锦定当不敢有二话” 太子微微蹙眉,倒是块硬骨头,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你是皇叔的人,理应听皇叔的安排” 成芬转过头,刚好对上阿锦似笑非笑的双眼。 出于善意,成芬回于一笑。 阿锦眼露笑意。 这样的眼光让成芬浑身不自然,只得把头转向别处。 “成姑娘可是热了?”太子关心道。 成芬摇头。 阿锦看着太子对成芬过分的关心,双眼露出探究的眼神。 “哈哈~”不远处传来君远航的开怀大笑“云儿果真是云儿,没想到对我还藏了一手,如不是我反应快,岂不是要输于你” “你早输了”水清云吐了吐舌头,比试的是一个心情,谁输谁嬴都不得要,重要的是心情好。 “是,是,我输了,云儿巾帼不让步须眉,我只好甘拜下风”君远航心情也不错。 “我的女儿岂能会差”耶律庭冷哼了一声。 君远航摇头,有一个护女控在跟前,随时随地都不忘跟他显摆他的女儿。 “清云好箭法”卫烨打开折扇,暗思着自己与水清云对上,有几成把握可胜,心里想着,对着阿锦一拍肩膀“你会不会使箭,我们上去比比如何,你若是嬴了我,我就让他提你为副将,你若是输了,就此离开镜南军,如何?” 水清云嘴角一抽,这卫烨想干什么? 阿锦也是一怔,半天才道“你说的话可算话” “自然算话”卫烨拍拍胸脯“不过前提是嬴了我再说” “好”阿锦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卫烨会不会使箭他们不清楚,可是阿锦,一看就是个连武功都不会之人,怎么可能会使箭,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众人也就笑笑。 卫烨摩拳擦掌。 阿锦身子有些木讷。 ------题外话------ 谢谢美妞们的月票,么么~ 31 就要他 卫烨一抛往日风流公子的形象,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全身贯注的看着前方。 阿锦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卫烨连发数箭,一一射中。 “喂,该你了”卫烨自己为自己吹着口哨。 阿锦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住双眼,开始拉弓。 众人错愕。 他这是想做什么? 却见他接连射出数箭,都射中目标。 不止卫烨惊讶,在场的人都很惊讶,这个阿锦的身手原来如此之好,如此说来,他来君远航身边的目的只怕不良。 卫烨双眼一沉,不一会脸上就堆满笑意“还真是小看了你,果真是好身手” 阿锦缓缓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巾,眉眼扫向卫烨。 “我说话自然算话”他不过就是想试试这个人的底,即是个武功高手,自然得更加留意,眼神看向君远航,示意君远航发话。 “看你身手如此了得,就做我的副将吧”君远航岂会不懂卫烨的意思,即然这人目的不明,自然应该把他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谢王爷”闻言,阿锦的眼里又露出如星星一般的光泽,光彩动人。 成芬与水清云站在一起,两人一个清冷,一个明艳,如同冰火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我爷爷这两天会回来,我想请爷爷帮你把把脉,想知道你的脉到底是怎么回事?”成芬小声的与水清云道。 “好”水清云点头。 “你们真的要留下这个人?” “自然是真的,你也看到了,他身手不错,留在军中必然有他的用武之地”即然让他留下来,自然有留下他的用意。 “一个身手如此了得之人,怎么会甘心留在军中,不怕有诈”成芬已经把水清云当成了朋友,即是朋友她自然有义务提醒她。 水清云看着阿锦,那双眼睛给她太过熟悉之感“诈诈才健康” 成芬奇怪的看着水清云,这句话什么意思? “水姑娘”阿信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 “什府的夫人白静瑶托人送来贴子,说是邀请你到府一聚”说着把一张贴子交给了水清云。 水清云缓缓的打开,里面秀气的字迹跃然在纸上,想必是白静瑶亲自所写。 “她找你做什么?”成芬睨了一眼,这个白静瑶在镜南的口碑不太好。 “说是晚上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众多夫人小姐前去” “瞧她得意样,如不是靠着她相公留下来的那点财产,她现在的日子能过得如此滋润”成芬对这位白静瑶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去不去?”水清云看向成芬。 “我去干什么?”成芬警惕的看着水清云。 “自然是与我作伴,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我的两个丫环,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即是参加宴会,我自然应该相邀几个伴前去才行”白静瑶几次三番的邀她入府,只怕是有鬼,即是如此,她何不前去看看。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知道带上我”成芬没有拒绝,在她看来,水清云是把她当朋友了才会想起和她一道。 水清云笑了。 “红花,你去回个信,就说我今晚一定前去” 君远航侧目“云儿,管她做什么,不用理会她”区区一个什府,他还没放在眼里。 “到底是前镜南王的郡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抛去她是什夫人的身份不是,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镜南王的养女。 水清云的话一说,君远航就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 眉头深锁起来,看来云儿今晚的此行,跟深入虎穴差不多,暗算打定主意暗中跟在云儿左右。 “借你新上任的副将给我一用,如何?”水清云笑咪咪的看着阿锦。 “你要他做什么?”君远航不知道水清云想做什么。 “自然是保护我的安全,你们随我前去太过耀眼,带上他最合适”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卫烨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出来。 他不也最合适,她干嘛不带着他。 “要你管”水清云瞪了卫烨一眼。 “我是管不了你,我只是可惜,今晚那么多美女我与无缘”卫烨脸上甚是婉惜。 “要不要我把少仙叫来,少仙估计很乐意听到你的这句话” 卫烨哈哈一笑“她来了又怎样,还能管我不成,再说就她那样的母老虎,我才看不上” “这样啊”水清云笑的莫深高测“我一定把你的话尽数告诉她” 卫烨拿着扇子的手一顿“不过是说着玩的,又必要那么当真”就慕少仙那丫头的脾气,如是听到这些不得炸毛才怪。 “锦副将,你过来”君远航沉稳的喊了出声。 阿锦神色认真的走到君远航跟前站的笔直。 “今晚云儿和成姑娘要去什府一趟,你随她们前行随身保护她们的安全,这是你升为副将的第一个任务” “是,阿锦一定誓死保护两位姑娘的安全” 君远航点了点头。 “云儿”耶律庭出声“为父也随你一同前去” 水清云笑着看向耶律庭“父亲,这样的场合,你去实在不妥”不过是个什府,没什么好怕的。 阿锦听到两人间的对话,神色不明的看着水清云与耶律庭。 这个女人唤这个男人为父亲。 这个男人看着起来也宠她。 那他呢,他娘呢,她们在他眼里算什么。 难道他娘和他注定要被他遗弃。 压制住心里的暗涛汹涌,暗自发誓,有一天他一定要当面向这个男人问个明白。 “听说这个白静瑶育有一女,今年十六了,长得水灵漂亮,不过与其母亲之间不太和”成芬身在镜南,对于镜南的人和事自然知晓的更清楚一些,这不,一上马车就开始八卦起什府的事来。 没办法,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水清云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听说原先的什老板年轻时有过一子,白静瑶进门后就养在其的名下,什老板很疼那个儿子,只不过一年前听闻他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一夜之间不知所踪,什老板吓得不行,四处寻找儿子,再后来就是什老板没有回来,他的那个儿子也没再出现,整个什府都被白静瑶握在了手中”让成芬好奇的是什老板的儿子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可知道什老板的儿子今年多大了?”水清云知道那个什老板,原来他出现在容州是去找儿子的,只是为何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里。 “应该比我要大,什老板特别宝贝那个儿子,很少让他抛头露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成芬摇头,她去过什府几次,但都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什府公子。 水清云看着成芬,成芬有着镜南姑娘的热情开放,穿着方面很是大胆,人又长得明艳动人,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看年纪,想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那个什老板我见过,死在了容州” “什老板的尸体被运回镜南的时候,白静瑶不知哭的多伤心,什老板为人大方,是个好人,他死了好多百姓都婉惜不已,只是他怎么死在了容州,那不是你的地盘”容州现在富甲天下的名头已经传遍天下,和容州一起相传的就是水清云这个女人。 “谁知道?” “那个白静瑶不是以为是你杀了什老板吧,不然她怎么非要请你前往”成芬睁着一双大眼猜测道。 “去了不就知道”水清云笑了,这个成芬有时也挺可爱的。 “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成芬缩了缩脖子,水清云给她的感觉就是太过深沉。 “成姑娘,有道是上船容易下船难,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船上待着吧,姑娘肯定是不会害你的”红花在一旁噗哧一声笑出声,这个成姑娘说话直爽又可爱,是位很好相处的姑娘。 “我也没想过要下去,正好也好看看你们姑娘的能耐”成芬耸了耸肩。 一路说说笑笑,不多久马车就到了什府的门口。 什府外,挂满不少灯笼,一眼望去,很是热闹。 府门口停了不少马车,不少夫人小姐相携着进去。 “这里就是什府了,下来吧”成芬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水清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什府门口立了两只大大的狮雕,看上去很是气派,一位中年管家站在门口招呼着各位夫人小姐进门。 “几位是?”水清云与成芬站在门口很是显眼,杨管家迎上前,这两位姑娘一位清冷高贵,一位明艳可爱,他确定之前没有见过她们,所以心生疑惑,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水清云”水清云淡淡的开口。 这位管家她之前见过,不过对于其没什么影响。 “原来是水姑娘,失敬失敬,里面请,夫人已经在里面等你多时”听到水清云的名头,杨管家马上热情起来。 今晚夫人特别邀请的贵客。 杨管家在前头带路,水清云与成芬走在后头,红花与阿锦紧随其后。 一路过去,不少夫人小姐都对水清云几人的身份好奇不已,纷纷低下头与旁边之人咬耳朵,猜测着她们的身份。 在大厅,白静瑶正与几位贵妇在闲聊,今天的白静瑶一身通体的大红罗裙,罗裙的下摆拖的老长,领口微微底下,微微底头就能看到一对若隐若现的柔软。 “夫人,水姑娘到了”杨管家的一双眼微微从白静瑶的胸前滑过,恭敬道。 白静瑶看向门口,脸上堆起秀雅的笑容“水姑娘,你来了,快快请” 说着双手热情的要去抓水清云的手。 成芬一个闪身挡在了水清云的前头,柔柔的唤了一句“什夫人” 白静瑶丹凤眼微眯,看着眼前的姑娘“原来是成姑娘,成姑娘也来了我什府,真是我什府的荣幸,要知道平时我们是请也不请不来成姑娘的”成芬在镜南小有名头,一是为富人治病她收的诊金高,二是她看病也随性的很,如不是寻常人,她一般都不接受邀请。 “什夫人过奖了,清云是我的好朋友,夫人邀请了她前来,我理应陪着她一起,不请自来,什夫人不介意吧” “怎么会”白静瑶笑得和气“能请来药仙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只是我没想到成姑娘与水姑娘相识” “静瑶,这位就是药仙子,果真是人如其名,长得真是漂亮”一位身穿紫红色衣服的夫人站了起来,用打量的眼光道。 “那还有假”白静瑶笑如桃花“两位姑娘坐这吧,这几位都是我的知交好友” “静瑶,这位姑娘是?”刚刚那位紫红色衣服的夫人看着水清云疑惑道。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州县主,将军府的长女水姑娘”白静瑶趁势介绍。 “就是那个一年之内改变容州的那个姑娘?” “对,就是她” “静瑶”那夫人悄悄的把白静瑶拉到一旁“你不是说是她害了你家老爷,你现下怎么跟她走的那样近” 什方塔死的时候,她们几个为此还好生安慰了她一顿。 “都是误会”白静瑶脸上依旧笑着“水姑娘是女中豪杰,怎么可能干出谋财害命之事,再说若论起财富,将军府的财富不比我什府的少,水姑娘也没理由害我家老爷” 见她如此说,那几个夫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下去。 “静瑶,我听我家老爷说,原先的水家长女现在是什么耶律王朝的公主,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吧”一位身穿宝蓝色花色的夫人看着水清云清冷的面孔,转过头低声对白静瑶道。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白静瑶毕竟是商家,与官场之人接触的少,对于这方面的消息来得慢一些。 “就前两天,听说还与水家断了关系,成了名正言顺的耶律公主”这夫人是镜南知府家的,对于天京城里中的事,知道的也比别人家早。 “真的,假的?”紫红色夫人忙加入“那这位水姑娘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说着眼神还朝水清云瞟了过去。 如真是公主的身份,那可比一个将军之女的身份高贵许多。 如真是公主,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静瑶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在思索着要怎么去证实水清云的身份。 如真是耶律公主,今晚在她府里出事,耶律王朝的人会不会发难于她什府。 换言之,如水清云真是公主,那她还有没有必要帮着白戈。 “大小姐,大小姐,夫人正在大厅招待客人,你不能进去”一位妇人的声音在院子外响了起来。 “招待什么客人,还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一个傲慢的女声,声音里带着不屑。 “大小姐,你向来不喜欢这个场合,所以夫人才没让老奴通知你”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我现在就要进去,你确定要拦着我”女子的声音里带着蛮横与娇纵。 “老奴不敢” “是娇娇吗?”白静瑶闻言眉头稍稍弯了下,对外温柔道。 一个轻挑的身影闯了进来。 “娘,怎么又弄宴会?”那身影一进来,心生不满道。 水清云看向那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皮肤白净,一看上去斯斯文文,是个美少年,只不过她一开口,那份美感就荡然无存。 “娇娇,过来”白静瑶看着女儿的男儿装,慎是无奈“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啊”说着什娇娇还转了一个圈。 “姑娘家没个姑娘家的样,穿成这个像什么样子,听娘的话,回去换一身衣服出来,娘介绍两个姑娘给你认识”白静瑶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时都是疼爱的劲,凡事都由着她来,舍不得打骂半句。 “我才不要,都是些慵脂俗粉有什么好认识的”什娇娇一屁股坐在了登子上,豪无形象的开始进食。 眼神一睨,看到站在水清云身后的阿锦,又站了起来。 “娇娇,你干什么,那是水姑娘和成姑娘,不能无礼”白静瑶见女儿直直的朝水清云走去,以为女儿是要上前找麻烦,忙出声喝住。 “唉,我是什娇娇,你叫什么名字啊”什娇娇才不理会白静瑶的话,走到水清云的身后拍着阿锦的肩膀道。 阿锦稍稍与她拉开些距离“阿锦” “阿锦?”什娇娇轻声重复“你以后做我的书童如何,我挺喜欢你的”这话说得很直白。 水清云在一旁听得汗滴滴,这什娇娇果然生猛。 “我不喜欢你”阿锦更是回答的直接。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什娇娇对于阿锦的拒绝毫不在意“他是你的人吧,今天开始,归我了” 说的那个理所当然,让在场的人的直咋舌。 “娇娇”白静瑶就算脾气再好,也不让任女儿如此胡闹“回来” “娘,我就要他” “你若是想要个伴读,娘回头再给你找一个就是,这位公子是人家水姑娘带来的”白静瑶尽量耐心的解释道。 “不行,我就要他”什娇娇小姐脾气一上来,哪管白静瑶说什么“你就是水姑娘吧,你开个价,多少银子才能把他让给我” 在场的夫人似乎对于什娇娇此举见怪不怪。 成芬讶异的看着这位什娇娇,不由暗思,这位什小姐脑子没问题吗,她哪只眼睛看见她们要把阿锦让给她了。 还开价 以为这是青楼呢。 “我若是开价,只怕你们什府拿不出来”水清云也不恼,这位什娇娇一看就是位惯坏了的大小姐,以为有银子就能买到一切。 “娇娇”对于女儿的无礼之举甚属无奈“这位是水姑娘,她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这位公子想来是水姑娘的贴身侍卫,你怎能要求水姑娘把她的侍卫让与给你,还不快快向水姑娘道个歉”白静瑶现下也拿不定水清云的身份,半是肯定道。 “噗……”什娇娇噗哧笑出声“娘,你可真能掰,你以为你是一品夫人呢,还能请来耶律王朝的公主,再说娘,你知道耶律王朝在哪吗,就跟女儿说她是耶律王朝的公主”什娇娇满脸不信。 耶律王朝到镜南不知隔了多少山水,什么公主没事闲的来这里。 白静瑶一噎,这个死丫头,半份情面都不给她留。 “先不说我是不是耶律王朝的公主,阿锦可是我镜南军的副将,什大小姐凭什么可以认为我会把一名副将送与你”水清云看着什娇娇,这位什大小姐行事再无章法,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朝她要人吧。 “我就是看他顺眼”什娇娇头一仰。 “娇娇”白静瑶没有想到那么不起眼一个公子会是镜南军中的副将“你一个女孩子,要一个男人在身边做什么?” “娘”什娇娇似是想起什么,泪珠子大把大把的流了下来“我可以不要他,可是泽哥哥他会回来吗?” “你这孩子”白静静闻言脸露不悦“好端端的你又提他做什么,娘早就跟你说过,那人嫌咱们家庙小,走了” 成芬与水清云对视一眼。 什娇娇嘴里的泽哥哥想来就是什方塔的儿子,现在下落不明的那位了,眼下什娇娇如此模样,想来这位什娇娇与那位泽哥哥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那我就要他”什娇娇突地拽住阿锦的手臂,娇俏可爱的把头靠了上去。 其它的人看见嘴巴撇了撇,暗思,一个女孩子没有个女孩子样,随便与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阿锦想抽出,什娇娇拽得紧。 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似,阿锦没有太多反感。 成芬看着两人的姿势,心生一股闷气,这个呆子,人家如此拽着他,就不会推开啊,气得她都想上前掰开两人。 “泽哥哥,是你吗?”什娇娇突然抬头。 这人身上的气息几乎是泽哥哥身上的气息,不止是气息,就连眼睛也同泽哥哥一样。 “娇娇”白静瑶终于发火了“来人,把大小姐带回房里去” 真是气死她了,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的,见男人就是她的泽哥哥,也不知道那个孽种给她女儿下了什么蛊,让娇娇对他如此死心踏地。 什娇娇拽得更加紧,深怕人把她与阿锦分开“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胡闹”白静瑶气得脸通红。 “算了,静瑶,娇娇估计也是一时兴起,即然她愿意待在这里,不妨就让她留在这里,等过了今晚兴许就好”紫红衣服的夫人开口劝道。 “是啊,静瑶,即然娇娇愿意待在这,让她在这待这便是”宝蓝色的夫人乐意看这样的热闹,这个什娇娇如此任性,看她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白静瑶眼眸微闪,收起脸上的怒气,十分抱歉的对着水清云道“水姑娘,今晚恐怕要借你的副将一用了,你也看见了,娇娇她思念哥哥成疾”语气里甚是无奈。 “只要锦副将没有意见,我自然没有意见” “姑娘,你不要这样,我与你不熟”阿锦试着推开什娇娇。 “不,你就是你的泽哥哥,你休想再离开我”什娇娇就是死不松手。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泽哥哥”阿锦被一个姑娘如此拽着,脸颊通红。 “你就是,你身上有泽哥哥的气息” “什小姐”成芬坐不住了“什小姐不可能连自己的哥哥都认不出吧,什小姐看清楚,这位是锦副将,不是你的泽哥哥” 成芬心里恼火。 呆子,呆子,呆子。 被人如此拽着,就不知道推开啊。 阿锦见成芬的脸上有些许怒气,心里一急,一把把什娇娇从自己的身上推了出去“姑娘,我与你并不相识,姑娘定是认错人了” 说着眼神焦急的看着成芬,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 看见阿锦的动作,成芬嘴角勾了勾,算这个呆子还识相,他今天若是任由这什娇娇那样抱着,看她以后还理不理他。 “娇娇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泽哥哥,难道你不认识娇娇了吗?”什娇娇泪眼汪汪的看着阿锦,似乎不相信他会推开自己。 “你真的认错人了”阿锦不敢看她。 “娇娇”白静瑶见女儿如此模样,心终是软了下来“不过是眼睛想像,怎么可能是阿泽,再说阿泽不过离家一年多,这相貌上怎么可能相差那么大,定是你认错了” “娘,她真不是泽哥哥吗?”什娇娇双眼朦胧的问道。 “不是”白静瑶点头。 什娇娇无比失落的回到了位子上。 “让水姑娘和锦副将见笑了”白静瑶见女儿没再胡言乱语,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想起今晚的正事开口道“今晚请大家前来,也是因为我家老爷生前得了个宝贝,若不是因为水姑娘来到镜南,那宝贝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静瑶,是什么宝贝啊,这么神秘”紫红色的夫人好奇道。 “是啊,静瑶是什么宝贝如此稀奇,说的我现在就想前去看看” “不急,一会就带大家去看看”白静瑶脸上布满笑意“说起那宝贝,我是我家老爷二十年前所得,当时我家老爷生命垂危,我老爷的恩人才给了他那样一块会发光的玉佩,不仅可以去百病,更可以养颜,只不过我家老爷一直不敢随身携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假的,还会发光” “可不是,如此稀罕的物什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白静瑶面露得意,那个玉佩原先一直被什方塔小心的保管着,她连看看都不能,自从什方塔死后,她才无意中找到那块玉佩。 “静瑶,快被说了,眼见为实,快带我们前去看看” “看自然是要去看的,只是那宝贝一看就是寻常物,这样,你们跟着我来就行,至于你们的丫环就都等在外面吧”白静瑶看着大厅里的这么多人,似是很为难。 “即是宝贝,应当小心为上,我没有问题”紫红衣服的夫人率先发话。 “我也没有问题”陆续有人附和。 “水姑娘,成姑娘你们有问题吗?”白静瑶征求着水清云与成芬的意见。 “我们自然也没问题” “那便好,宝贝被我放在书房里,大家都随我前去吧” “这其中怕是有鬼,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成芬看着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跟在白静瑶的身后,心里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人是鬼看了便知,走吧”到了她们该上场的时候就该上场。 什府的书府位于什府的南侧,书房的面积够大,可以看出什方塔生前是个爱看书之人,她们这么多人走进去,一眼望去整个书房的余地还是足够多,一点都不觉拥挤。 书房书桌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上面刻头目一些很是精致的碎花纹,它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是时光静止在了这一刻。 水清云与成芬一进入书房,成芬便悄悄的在水清云耳边道“这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迷香,你吃下这颗”从袖子里掏出一小颗药丸递给水清云让其咽下。 水清云小心的接过,不动声色的咽下。 大概看了一眼这间书房的布局,只需一眼,她便知道,这间书房看似陈列简单,实则暗藏暗阁。 对书房的布局有了大概的了解,才朝今晚的重点,白静瑶口中的宝贝看去。 盒子是颤木所制,盒子上刻着一些细小精致的花纹。 无花无瓣,如同一颗调零的花骨朵。 “琼花”水清云一惊。 没错,那的确是琼花的花骨朵。 凄冷调落。 ------题外话------ 怎么办,女主他弟弟一出场就惹了那么多桃花,花花应该把他留给谁~ 32 将计就计 几乎是一眼,水清云就能确定,那个盒子定是属于她娘的东西。 脚步不知觉的朝着那个盒子走进。 “哇,这个盒子真精致”有人感叹。 “是啊,真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宝贝”有人附和。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个盒子,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白静瑶扭着腰肢走到那盒子的跟前,双手按在盒子的上面,一脸神秘。 “静瑶,快打开让我我们看看,看看是什么稀罕宝贝” “大家不要着急,这就让大家看看”白静瑶浅浅一笑,双手缓缓的按住盒子的某一处开关,却见盒子一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花形玉佩,那块玉佩透体发着幽幽的青色光芒。 “好精致的玉佩” “天啊,真的会发光,难不成是夜明珠制成的” 不少夫人小姐开始惊叹。 惊叹于玉佩的美,玉佩的别致,更惊叹于玉佩的举世无双。 “我怎么感觉有些头晕”有夫人开始抚头,如同这里的空气沉闷,无法呼吸一般。 “我也感觉有些头晕,定是太多人挤在这里” “我的眼睛怎么看不清了”有人浑身开始软绵绵,不一会就倒了下去。 “刘夫人,你怎么了”有人开始感觉不对劲,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也倒了下去。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在场的夫人小姐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水清云与成芬对视一眼,相继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只有那块玉佩在这昏暗的书房中发着幽幽青光。 一个人影自书房的一角走了出来。 看着满地的人儿,脸上没有生出半分表情。 “好了,你的忙我也帮了,从此以后我与镜南王府就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白静瑶看着白戈,脸色冷漠道。 “你不是在帮我,你在是帮父王,如果父王重新接掌镜南军,你还是父王疼爱的郡主”白戈轻轻走到水清云的身旁,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女人终于落到她手里了。 “没有郡主的身份我不也是活得好好的,郡主不郡主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只不过父王养我这些年,今天一事算是我报了他老人家的恩情”白静瑶冷笑,郡主什么的她已不在乎,她现在在乎的只有银子,只要手中才银子,管你是不是郡主,人家该巴结你还得巴结你。 “那你自己小心为之”白戈掳起地上的人影,触动起书房的某一处机关,消失在书房中。 白戈消失不久,白静瑶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人,双眼一闭,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阿锦,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红花与阿锦站在书房外,姑娘她们进去有一会儿了,怎的还不出来。、 阿锦看着四周的环境总觉得似曾相识。 “怎么里头没有动静了”一个丫环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疑惑道。 红花侧耳听了一阵,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不好”红花一惊“定是姑娘她们出事了,我们快进去” 红花咚的一声撞开了书房的门。 “啊”后面的丫环跟在红花的身后,看着倒了一地的夫人小姐顿时大声尖叫起来。 “姑娘”红花在人群堆里寻找着水清云的身影。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水清云,也没看见成姑娘,心中不由急了。 “阿锦,快去通知王爷,就说姑娘和成姑娘不见了” 阿锦扫了一圈,确实不见水清云与成姑娘的身影,二话不说闪身飞了出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杨管家找到白静瑶,摇晃着白静瑶的胳膊。 白静静幽幽的醒来。 看着四周各家各种惊天喊地的哭声,邹了邹眉。 “杨管家,这是怎么了?” “夫人,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带领大家来看宝贝,刚一打开盒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接着就没了知觉”白静瑶认真的回想着,想起什么,脸上一惊“不好,我的宝贝” 一个起身往书桌旁跑去。 书桌旁那还有什么盒子,空荡荡的一片。 “我的宝贝,那可是老爷留给我的”白静瑶看着眼前的空桌子,双膝跪了下去,脸上痛苦万分。 “夫人,定是有人觊觎夫人的宝贝,想来贼人才走不远,老奴这就去报官”杨管家看着昏了一地的夫人小姐,如果不报官,今晚的事怕是不好解释。 “报,一定要报”白静瑶有气无力的站起身“一定要请知府大人帮我找回那个宝贝,那可是老爷死之前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如今我把它弄丢了,我对不起老爷”白静瑶说着说着泪珠子大把大把的流了下来,好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夫人,你别急,老奴这就去报官,娄大人一定会为夫人做主的”杨管家唤来一个家丁,对其吩咐了几句,那家丁急匆匆的离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 “夫人,夫人,你别吓奴婢,快醒醒啊” 普天盖地的焦急声在四处响起。 她们都是丫环,主子们出事的时候她们却没侍候在侧,万一追究起来,都会没命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如今的镜南知府娄寺议带着一队兵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人,大人,夫人她昏过去了”见自家大人来了,娄夫人身边的丫环忙上前低泣道。 娄知府一个脚步走到身穿宝蓝花色的夫人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见一切正常“只是晕过去了,来人,把夫人带回去请个大夫看看” 上来几人拖着娄夫人离开了现场。 娄知府一双利眼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眼神定在白静瑶的身上“什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大人”白静瑶半掩着脸面,我见犹伶的起身“今晚我也是好心请各府夫人小姐前来看看宝贝,哪曾想有人觊觎我的宝贝,把我们一屋子人都迷晕了过去,宝贝也不知所踪,那个宝贝可是老爷留给我的稀罕物什,还望大人做主帮忙寻回”白静瑶说的好不动容。 娄寺议扫了一眼全场“什么宝贝?” “是一块会发光的玉佩,那块玉佩不仅造形别致,材质上等,其作用更是堪比药材,老爷在世的时候,碰都不让碰,如今老爷留给了我,我也是好心想让大家看个稀奇,谁曾想却被歹人盯上了,还望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 “本官知道了”娄寺议一扫全场“把今天在场的夫人小姐都叫醒,本官有话要问” 有些夫人小姐已经幽幽醒来,一醒来就听到娄寺议的这话,恨不得再晕过去。 “白夫人,你看看,今天你邀请的人中是不是全都在场” 白静瑶扫视了一圈,眉头紧锁。 “怎么,可是有不对劲” “少了两个人”白静瑶轻轻出声。 “是哪两个人” “是两个贵客,将军府的长女水清云及药仙子成姑娘,我明明看着她们一起随我进了书房,如今两人却不在这里” “哪个将军府?”娄寺议心中一惊。 “就是我们大晋朝的护国将军府啊”白静瑶重复道。 “她叫什么名字?”娄寺议突然感觉很头疼。 “水清云”白静瑶心里开始起波澜,莫非这水清云的身份果真特别,不然娄大人缘何要如此紧张。 “传说将军府的长女现在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只是她何时来到了镜南,本官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还有,她怎么会消失在什府?”娄寺议一双利眼盯住白静瑶,丢了一个公主在镜南,这事可不小,得看上面的人要如何追究此事。 “爹,她肯定不是什么公主,她一进门就死死的盯住那个盒子瞧个不停,定是她拿走了什夫人的宝贝”说话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还算水灵,是娄知府家的嫡女。 “对啊,大人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还见她与那位成姑娘偷偷的吞下什么东西,定是那位成姑娘对我们用了药”如不是十分精通药术之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迷晕这么多人,况且如不是水清云与成姑娘事先知情,怎么可能会事先服下解药。 七嘴八舌的声音,越说越觉得水清云与成芬两人可疑。 一时在场之人只有成芬懂药术。 二是,为什么她们晕倒在书房,唯独不见水清云与成芬的踪影,连同她们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盒子,不是她们还能有谁。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红花在一旁听得气愤“我家公主才不会稀罕那个什么宝贝,定是有人想打我家公主的主意,才借宝贝说事,什夫人,我家公主是在你什府不见的,还希望你什府能给出一个交待,不然,一会我们王爷和耶律皇上过来,如不见我们公主的身影,就不要怪我们踏平了你这什府”都什么跟什么,一块破玉佩而已,她们公主才瞧不上。 心中不由暗自焦急,王爷和耶律皇上怎么还不来,再耽搁下去,也不知公主和成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你这丫头,在这胡说八道什么?”白静瑶双眉一翘“今晚本夫人明明邀请的就是水清云,几时看过你家公主,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笑话,就算现在知道水清云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她也不能承认她曾经来过这里。 “什夫人这话莫要说得太早,一切等我家王爷来了再作定论”红花冷笑。 今晚之事一定是场阴谋。 君远航带着一队将士脚步铿锵有力的走了进来。 此刻的君远航身穿铠甲,一双眼快速的扫向客人,众人心里一悸,真正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心中盘旋。 娄寺议是第一次见君远航,敲君远航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皇家该有的威仪以及一种隐隐可见的嗜血之气不由小心的上前走了一步“属下镜南知府娄寺议见过十六王爷” 君远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不搭话,目光转向红花“云儿人呢” “王爷,属下进来的时候,就已不见姑娘和成姑娘的身影” “搜”寒气迸出。 “王爷,在这里发现一道密道” 君远航嘴角含着一丝冷笑,冷冷的盯着白静瑶“什夫人,这密道是怎么回事?” 什夫人手心微微出汗,脸上保持镇定“王爷,民妇实在是不知道书房里居然隐藏有密道” 君远航也不看她“红花,你带人看住她们”说着身形一闪,朝那密道而去。 在一处暗室里,水清云眼神冰冷的盯住白戈,嘴唇微微上勾“镜南王世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戈亦是一笑“没想到吧,我们再次相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水清云被白戈点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白戈对此似乎还不放心,又用绳子绑帮住“不好意思,你太狡滑,我不得不多防着点,在我的目的还没达到之前,你就先委屈一下” “目的?”水清云反问“想重返镜南,拿回镜南军的大权”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人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人容易死得快,特别是女人”白戈也不恼,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我也有句话要告知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还是不要太自信为好” “哈哈,清云,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可如何是好?”白戈哈哈一笑,他一开始就欣赏水清云,甚到动了要娶她为世子妃的想法,事到如今,要娶她自然是不可能,当然,如是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这个或许有可能。 “是吗?”水清云如蜻蜓点水般笑笑。 “喜欢归喜欢,比起我的生命,我自然是更爱自己一些”水清云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特别想要去征服的感觉,他想要去征服她,却也知道,依如今水清云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沾染不得的。 “你说,比起你和镜南大军的大权,君远航会更爱那个多一些”白戈想起什么,嘴起嘲弄道。 “他和你不一样”水清云只说了这几个字。 “好一个和我不一样”白戈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大笑话一般“清云”他似乎想说明水清云“男人都是一样的,特别的皇家的男人更是爱权,他即然手握有十万大军的军权,自然舍不得放手” 这句话像是在告诉水清云,也像是在告诉他自己。 “你即然知道这个道理,就知道你就算把我掳来,也作不了什么用” “你也说了,他对于不一样,不试试又如何知道,我与他到底那里不一样呢”白戈自信满满,不是觉得君远航会因为爱水清云而答应他提出的条件,而是因为水清云现在的身份会迫使他答应。 你想想,比起娶水清云,这十万大军算什么。 水清云不置可否,双眼打量起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还带着重重的潮湿味道,应该是处于地下室的位置,是不是还在什府的范围内,不得而知。 “清云”白戈挑起水清云的下巴“如果君远航没有来救你,你就跟了我可好?” “我不记得何时跟你的关系这么好了”水清云侧过脸。 “处处不就好了,你跟我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会明白我的好,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我比君远航要强上许多”没办法,水清云现在的状态太过冷静,白戈总想找点事情来刺激她,看她恼羞成怒。 “怎么不信”白戈笑了。 “你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可比性”水清云也笑了“谈何比较” 白戈脸色微微一变“是啊,他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拥有最正统的皇家血液,我算什么,我们白家归跟到底只能算是皇家的一条狗,主人高兴了,封个王爷,给点兵权给你玩玩,主人不高兴了,就说你居心叵测,要灭你满门,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皇上是真疼爱他这个弟弟,只不过是表象罢了,背地里最希望君远航死的唯有他罢”白戈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都不是不甘,为他自己的不甘,为他父王的不甘。 看着水清云清冷的样子,以及黑暗中水清云鲜嫩欲滴的红唇,让他的心里生出一种恨意,这种恨来自对皇家的恨,更多的是来自对皇家的不甘,他一把钳住水清云的下巴,让水清云的红唇面对着他。 “瞧瞧,这小嘴,真让人有一口吞下去的*,不知道尝下去是什么味道” “白戈,你最好理智一点,你若是动了我,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水清云不恼,此时的白戈如是一只发狂的狮子,逮着谁咬谁。 “后果?”白戈冷哼“我即然能把你绑来,自然已经不去计较有什么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早已看开生死,只不过君炦又给了他一次活的希望“你是乖乖的配合我,还是要我来强的” “原来镜南王世子也不过如此,对于一个还没开始派上用场的女人,你行事如此莽撞就不怕功亏一篑”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这黑暗中对执。 白戈微微偏头,看着出现在黑暗当中的明艳女子,双唇一勾“今晚收获不错,又来一个” 低下头问水清云“真可惜,我以为君远航会是第一个来救你的,没想到是一个女子,是不是很失望” 一把松开水清云的下巴,脸色阴冷的看着成芬“你一人只身前往,就不怕有去无回” “今晚之事,我早有料到,只不过就等着你显身而已”不知何时,水清云身上的穴道已经冲开,身上的绳索也被剪短,她手持一把短刀轻轻的低在白戈的腰间,如同情侣间的昵喃一般与白戈说着。 白戈身子一震,随即失笑“看来果真是我太自信了,那现下你们打算怎么办,杀了我?” “杀你还嫌脏了我们的手”成芬手尖拈着一颗药丸上前,迅速的让白戈吞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 “你们根本就没有晕对不对,不过是将计就计的跟着我过来”白戈看着成芬,似乎有些明白,她是人人称道的药仙子,怎么可能闻不出空气中的异样。 “你那点小伎两就想把我们迷晕,你以为我药仙子的称呼来得徒有虚名” “哈哈”白戈大笑“那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对着暗处一个勾手,一种异香若有若无的钻进她们的鼻间。 “不好,是生情香,快捂鼻” 水清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白戈如此卑鄙,还留了后手。 “已经晚了,只要闻得生情香的味道,生情香就会在人的体内产生作用,只是一下子两个美人在前,让我先享用哪个才好”白戈轻轻的拿开水清云抵在他腰上的短刀,用一种邪魅的眼神看着水清云。 水清云已经感觉身子正在失去力量,软绵绵的只想倒在地上,她看向成芬“快,你身上可有解药” 成芬摇头。 谁会把生情香的解药带在身边。 “来求我,或许我一时心软就把解药给你了”白戈阴冷的看着水清云,不知好歹的女人,非要惹急了他。 水清云别过头不看他。 不一会,两人的身上开始越来越热,脸上出现红潮。 “这生情香的药性还是挺烈的,君远航若再不来,这两个美人只能留给我自己享用了”白戈看着两人身体反应颇为满意。 “你也不要得意,你身上也被我下了毒药”成芬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小绵羊一般温柔悦耳。 “怕什么,我早就服下了百毒丹,什么毒药对于我都没有用”白戈不以为然,蹲下身看着成芬和水清云“瞧瞧,真有让人一亲芳泽的*,你是药仙子,你应该知道如是生情香发作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生情香是所有春药当中最烈的一种,来势凶猛,没有解药或是没有男人帮忙解决,中药者会暴毙身亡。 “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美人死去,只是这还得看君远航的表现”说着一双手就要朝水清云的脸蛋捏去。 “你最好拿开你的咸猪手,你若是敢碰她一下,本王今天就让你尝尝死无全尸是什么滋味”君远航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白戈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对上君远航,像是老朋友一般与他打招呼“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对云儿她们作了什么?”云儿的脸色和气息一看就不对。 “也没什么,不过是体内的生情香发作了”白戈咧嘴一笑。 “白戈,亏你还是一个男人,竟对两个女人用如此手段”君远航盯着白戈,那里面带着深重的嗜血之气。 “没办法,你太能伪装,在不知道你的能耐之前,我能想到的就是对你的女人下手,怎么了,心疼了,你若真心疼你的云儿,现下就交出镜南王十万大军的兵符,拿到兵符我自然会把解药交于你” “白戈,你只怕不想只拿回兵符那么简单吧”君远航冷笑。 “哈哈,十六王爷不愧是十六王爷,拿回兵符只是其一,要你的命才是真”是的,君炦答应他,只要他除掉了君远航,就恢复镜南王府的存在,而他就是下一任的镜南王。 “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我当然没有那个本事,这不才借云儿一用,瞧瞧,云儿这肌肤,红的跟什么似的”白戈也不急。 君远航眼中一寒,云儿的药性似乎越来越猛,如果再没有解药,只怕云儿已经坚持不住,眼中一寒,薄唇轻轻一勾“不就是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就在这里,你把解药给云儿成姑娘服下,本王跟你走就是” “果真是个多情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看了一眼君远航“先把兵符扔过来,然后你自断” 君远航手伸入怀中一摸,摸出一块兵符,快速的朝白戈扔去,白戈双眼一眯,确定是真的这才伸手去接,一把短剑连同兵符一同射了出去,那把短剑却如同识人一般,直直的朝白戈的胸前而去。 白戈手中抓着兵符,神情间的喜悦还没浮在脸上,胸前的吃痛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远航,随即痛苦的捂着胸口“你的身手果真了得,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不是你小看了我,就算你今晚什么也不干,你也逃不出去,你看看外面”君远航快速的朝水清云跟前而去,搂着水清云不知所措“云儿,云儿,你醒醒” 白戈看了一眼外面灯火通明,不知何时外面已经站满了人,而耶律庭此时正表情阴冷的看着他,眼神中都是杀意。 “呵呵,你就是耶律皇上吧”白戈眼神迷离“你的女儿中了生情香,这种香被加了特别的方子无药可解,除非与她心爱之人发生关系”随即又想起什么哈哈大笑道“有人告诉我,你的女儿身中琼花咒,一旦发生关系,就会催动她体内的咒,哈哈,这棋当真是高啊,高啊”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耶律庭一步走到白戈的跟前,钳住他的下巴道。 云儿身中琼花咒之事,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白戈是如何知道的。 “一个想要你死之人”白戈面如疯狂之意“君远航,你得到了她又怎么样,不管是得到她还是没有得到她,她都会因你而死”说着捂着胸口的手软了下去,双眼间,鼻子间血流如柱,白戈毒发身亡。 耶律庭皱眉。 一个想要他死之人,到底是谁,如此清楚的知道他,还知道云儿。 “云儿,你怎么样?”君远航摇晃着水清云,试图让她的意识清醒些。 水清云吃力的睁开双眼,感受到君远航指尖的凉度,很是亲昵的贴了上去“远航,我好难受” “云儿,你坚持一会,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君远航没有忘记白戈死之前说的话,他现在不能碰云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云儿因此有个什么,他会后悔终身。 “阿锦,你抱着成姑娘,我们前去找成老” 阿锦脸色复杂的看着水清云那个样子,心里如同蚂蚁咬了一般,听见君远航话动作利索的抱起成芬,跟在君远航身后。 感爱到不同于她的温度,成芬眼睛稍稍睁开看了一眼,看见是阿锦,一颗心像是安定了一般,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还朝他的身上挤了挤,似乎想得到更多的凉意。 阿锦身子一僵,成芬身上传来的热意让他的身体也不知觉的跟着红晕起来。 “唉,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君远航一脚踢开成芬家的小药园,惊的院子里的几个药童忙奔出来,看着双眼通红的君远航声音里带着恐惧道。 “快,让成老出来” “成老没在?” “小苏”是成芬的声音”爷爷不是说今天回来吗,难道还没到家”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老爷他确实还没到” “先进屋吧”成芬软柔无力道,爷爷不在,只能她自己来想办法了。 阿锦把成芬放在椅子上,成芬有气无力的靠着“小苏,拿把匕首给我” “小姐”药童不知成芬要干什么。 “快去” “是”不一会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了成芬的跟前。 成芬眼都没眨一下,朝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 “你疯了,这是干什么?”阿锦看着她的举动,眉头一紧吼道。 “没事,不过是让自己清醒些”一刀下去,血流如柱,成芬似乎清醒了一些,动作利索的为自己包扎好。 欲图起身去配制解药,一阵眩晕让她跌倒在椅子上。 ------题外话------ 好像有好事要发生了,要不要呢~ 33 解药(生米变熟饭,好事成双) “傻丫头,你哪是在配解药,你简直在玩命”一个老头无奈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你可回来了”药童听见这个声音欣喜若狂。 “爷爷,我明明和她已经服下了百毒丹,为何还是中了生情香”成芬见爷爷回来,神情一松疑惑道。 进来的是一个六十上下的白发老者,鹤发童颜,神采熠熠。 老者也不急着回答,只是一只手搭上成芬的脉搏,随即又搭上水清云的脉搏。 “这种生情香被人加了一种特制的一种香草进去,这种香草不属于毒药的一种,是一种天然的生情之草,你所制的百毒丹自然对其无用” “那现下要怎么办?”君远航只想知道成老有没有办法。 “说实话,那种香草老朽岂今也没找到与之相克制的解药,一般的解药对其也不管用”老者语气颇为无奈“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最好的解药便是男人” “爷爷,你快快想想办法”成芬自然懂爷爷的意思,男欢女爱历来是各种春药最原始的解药。 “年轻人,我看你相貌不凡,如果我把芬儿托付给你,你可愿意娶她” “爷爷”成芬虚弱的叫了一句。 “芬儿,你与这位姑娘的时间都不多,如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你们两人都有性命之忧,况且爷爷这也是无奈之举,但凡爷爷有一丝希望也不会让你如此”成老语气里甚多无奈。 放眼整个镜南,如是连他都解不了,还有谁能解得了。 “你可愿意”老者眼睛死死的盯着阿锦。 阿锦神色一紧,男欢女爱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脑子里还是有意识的,看着成芬脸上越来越难受,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年轻人说话要算话,今天我就把芬儿托付给你”成老颇为满意“小苏,带着小姐和姑爷回房” 小苏脑子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和姑爷请跟我来”硬着头皮上前。 阿锦抱着成芬走了下去。 “成老,当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君远航内心万分焦急,云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每呼吸一下就如同在痛苦的呻吟一般,这个样子让君远航看着很是心疼。 “是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况且这个姑娘脉搏奇特,她的体内似乎在排斥着生情香的进入,她的时间只怕比芬儿的还要短”老者缕了缕胡子,神情间也是无奈。 “远航,我快坚持不住了”水清云紧紧的抓着君远航的手,不许他离开自己一步,她的心好空好空,如同有数不清的蚂蚁在撕咬一般,让她不自觉的想离君远航更近一些,更近一些,恨不得把自己贴上去才善罢干休。 “你这个庸医,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朕非辟了你不可”最生气的莫过于耶律庭,云儿身中生情香,却不能和所爱之人发生关系,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云儿七孔流血而死。 “不是我胡说八道,这种香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看这位公子与这位姑娘也是情投意合,不如让他们提前洞房,如此才能救回这位姑娘的一条性命” 耶律庭英俊的脸上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要怎么办? 云儿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没有解药,云儿只怕会暴体身亡。 让君远航当云儿的解药,如是触动云儿体内的琼花咒,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眼睛微眯的看着君远航,看着他紧紧的握着云儿的双手,一个出手,君远航始料未及,云儿已经躺在了耶律庭的怀中。 “你这是?”君远航大惊,不知道耶律庭想干什么。 “即然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那朕只有帮云儿找一个不是她的心爱之人来当她的解药”耶律庭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云儿平安无事,至于其它之事一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上,你确定你要如此做”君远航起身,死死的盯着君远航,大有耶律庭敢把云儿带走,他就敢对耶律庭出手的架势。 “比起云儿的性命,她恨便恨罢”耶律庭冷眼看着君远航,他已经失去了无忧,不可能再失去云儿 “父亲”水清云缓缓的睁开眼,身上的热度快要把她煮沸“不要把我随便丢给某个男人,如果非要一个人,云儿只认远航”水清云躺在耶律庭的热气漫延她的全身,她用脑海里最后的清醒与耶律庭道。 前世的她自出生便接受着不能被感情所左右,所以前世的她冷情,如果是前世的她,为了活命,她或许和耶律庭的想法一样。 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她不想因为想活命而污染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云儿”耶律庭邹眉“你明知道如果你和他……”耶律庭说不下去。 “父亲,我想在你的心里也是一样,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女儿也一样,所以,不管如何,请你一定要成全,如果你硬把我丢给一个我不爱之人,女儿不仅会恨你一辈子,或许九泉之下的娘也会恨你的”水清云有气无力道。 耶律庭犯难了。 无忧离开他,有一半是因为爱他,不想牵连他所致。 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云儿,他的内心相当痛苦,他该怎么办?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要决定还请快点”成老看着水清云越来越红晕的皮肤,缕着白胡子邹眉道。 君远航心中也纠结。 如果可以,他真想替云儿分担她身上所承担的一切。 看着云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顾不得许多,一把从耶律庭的手中夺过云儿飞奔出去。 耶律庭看着空荡荡的手中,内心也是空荡荡的,他是不是前世造的孽太多,才会让他的妻子,女儿,儿子在今世遭受着非人的痛苦,他宁愿那个人是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女儿,儿子一个个离他而去。 “皇上”非羽看着一时之间脸上布满沧桑的耶律庭,内心心疼不已,他不是耶律庭,也能感觉到来自耶律庭身上的悲凉“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要不要臣飞鸽传书,把鬼谷子叫来” 鬼谷子是耶律王朝的医界神话,据说经他之手能够使人起死回生。 “传”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破解云儿身上的琼花咒来得更为重要,他就算把这天下翻过来也要让云儿好好的活下去。 “云儿,你怎么样?”君远航抱着云儿回到了云儿所在的房间,看着她皮肤似是在泛血,心中一惊。 “远航”水清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身上的热意真想把自己掏空了“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你快帮帮我” 说着就要去扯自己的衣服,似乎感觉这样还不够,又要去扯君远航的衣服。 “云儿”此刻的君远航已经不再纠结,如果云儿因此琼花咒发作,那他就算让这天下倾覆也要让云儿好起来。 她在,他就在,她若不在,他亦不在。 这是他对云儿内心的诺言。 “远航” “我在” “我难受” “我知道”君远航轻轻的水清云放到床上,温柔的低下头咬住她的双唇,突然的冰凉与柔软让水清云如同久旱遇到了甘露一发不可收拾。 她已经不满足于君远航温柔的架势,用嘴巴去咬住他的双唇,这样似乎还不满意,只想要的更多。 “云儿,乖,别急”君远航知道云儿此时的药性已经达到最猛的时候,也不在用温柔的攻势,浑身变得强硬起来。 这一晚,真是如同天雷勾地火,纠缠着,缠绕着。 心与心之间的相通。 身与身之间的结合。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回合,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不黑夜,他们只知道,他们这一刻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 水清云身上的体温慢慢降了下去,随着药性的消失,身上疲狈显了出来,慢慢的她熟睡了过去。 君远航看着水清云与他的身上,浑身都是两人欢爱后痕迹,内心感到无比满足,亲了亲水清云的脸颊,搂着她也慢慢的熟睡过去。 而在这一头,阿锦亦是一样。 她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成芬,内心有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自豪。 这个女人从此以后只属于他,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虽然他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可那又怎么样,从此以后,他也有了要保护之人。 小心的搂着成芬的腰身,用他的脸颊贴上她的,睡了过去。 与他们的幸福相比。 耶律庭无比烦燥的在房里徘徊,一整夜都没睡。 “怎么样,可有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朕与云儿”非羽一进屋,耶律庭厥眉看向他。 “皇上,白戈这一段时间都躲在什府,臣并没有查出他与什么人接触过”非羽摇头,背后有一只隐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继续查,那个人的目标如真是朕与云儿,一定还会再出手” “皇上”非羽叹了口气“臣知道你是在担心公主,可你自己也要保重” “朕知道,朕只是觉得心烦,你下去吧”耶律庭挥了挥手,作为父亲,在女儿的这个时刻,他怎么睡得着。 他只要一闭眼,满满的都是无忧的脸孔,似是在诉说着他的失责。 什府因为涉嫌陷害耶律王朝的公主,一夜之间被查封。 一时间什府的出事在镜南城中议论纷纷。 人们不是在可惜什府,而是在议论,突然出现的耶律王朝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于那晚之事,很多夫人小姐都聪明的选择避而不谈。 谈什么,谈她们是怎么晕过去的。 还是这事身就是白静瑶针对耶律公主的一场阴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她们选择性遗忘。 “云儿,你有没有感觉好点”水清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迎入眼帘是君远航柔情似水的眼睛。 “你一直守在这里”水清云眨了一下眼,脑海里立即涌出一些模糊又疯狂的身影,耳根子*辣的。 “嗯,我要看着你醒来,我才放心”君远航无比温柔的看着她,他其实怕云儿一睡过去从此不再醒来。 “应该没有那么快发作吧”水清云失笑,知道君远航是在担心她体内的琼花咒发作。 “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大意,饿了吧,红花她们准备了一些红枣粥,我去端来喂你”君远航拔了拔水清云额前的头发。 水清云想说她何时变得如此娇气,吃个早饭还要人喂,刚想起身,发现身上似是不太对劲,只得点了点头道“嗯,顺便叫红花端点洗漱水进来,我要漱口” 一会红花端了个脸盆进来,偷偷瞄了一眼水清云的脖子处,脸上立即飞起红晕。 水清云不用想也知道红花看见了什么,定是昨晚她与君远航太疯狂,脖子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红花,扶我起来”水清云动了动身子,发现不是没有力气,稍微有一点点,但她却使不上来。 水清云如此一说,红花自然想歪了。 暗骂王爷昨晚也不知温柔点,瞧把姑娘给折腾的,连床都起不来了。 红花出来的时候,还瞪了君远航一眼,君远航被红花瞪的莫名其秒,暗想红花跟在水清云的身边久了,胆子是越发大了,连他都敢瞪,也不想想他是谁。 “云儿”君远航端着粥进来,见水清云已经洗漱干净,放下碗轻轻的扶着水清云坐起来“昨晚累坏了吧,来喝点红枣粥补补”说着还小心的吹了一下,确定不烫了才送入水清云的口中。 水清云张开嘴浅浅的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一股热意自胃中散发开来。 “云儿”耶律庭听闻水清云醒了,早已在房中按捺不住,急急的走了进来,一进来看见君远航正在喂云儿喝粥,不由冷哼了一句。 也不看看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现在才来献殷勤。 “父亲”水清云见耶律庭看君远航的脸色不大好,知道耶律庭此刻还在别扭,不由轻声道“我已经没事了,父亲不用担心” 耶律庭别过脸,有些心酸。 如不是昨晚云儿坚持,他怎么可能会把云儿丢给君远航,没有丢给君远航他自然不用担心云儿身上的琼花咒会随时发作。 “耶律皇上请放心,我就算是负天下,也不会负了云儿,我就是覆了这天下,也要破了云儿身上的咒,你要相信我”君远航何尝不知道耶律庭心中所想。 如同他一般,他的心里又何曾好过。 就同昨晚,他也纠结,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让耶律庭把云儿带走,他只要看着云儿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就行。 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云儿活着,他就活着,谁要云儿死,他便让谁死,就算是他自己也一样。 “事已至此,朕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眼下的急事,只有尽快找出云儿身上的破解之法,拖得越久,朕心里就越不踏实” “父亲”水清云缓缓开口“白静瑶昨晚邀请我们去看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是一块琼花玉配,还会发出一种青色光芒,父亲可见过那块玉佩”水清云想起昨晚的那块玉佩,眉头微折。 “琼花玉佩?”耶律庭在脑海里回想着,神情一紧“朕想起来了,你娘当年身上也有一块玉佩,据说是历代教主的教主令,它现在在哪里?” “晕倒之前我把它收在了怀里”水清云想动手,却发现双手的力气根本让她使不上力气“远航,去把我的外衫拿来,想必还在里面”随即对耶律庭道“现在能确定一件事,那便娘当年把弟弟托给了什家,并且把身上的教主令一块给了什方塔,弟弟于一年前离开什家不知所踪,什方塔也死在了容州”是的,她已经确定,在容州遇见的那少年确实是她的鸾生弟弟没错,而什方塔会出现在容州,很有可能就是寻他而去。 “当时弟弟病体缠身,想来是琼花咒已经体内发作,后来被无常手带去,只要找到无常手,就一定知道弟弟的下落,但就在前两天,成姑娘救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他的脉搏几乎和我的一样,或许弟弟就在镜南也说不定” 耶律庭闻言是喜忧参半。 喜的事,儿子终于有了消息。 悲的是,儿子也身中琼花咒,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云儿,没有”君远航两手空空的进来,云儿换下来的衣服,红花她们还没来得及洗,他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水清云惊诧“难道是掉在了什么地方?” 君远航也蹙眉,昨晚他只顾着担心云儿,倒是没主意云儿身上有没有掉落什么东西。 “朕现下派人去找”那是无忧的东西,他一定要找回来。 水清云摇头“父亲,恐怕已经找不着,还是别费那个心思”那块玉佩或许就是块诱饵,引诱他们出去。 “不,那的确是你娘的东西,朕一定要把它找回来”只要一沾上和无忧有关的人和事,耶律庭就会变得毫无理智,甚至是疯狂起来。 “云儿,你怎么了?”君远航瞅着水清云,总感觉现在的水清云有些不大对劲,一个早上,云儿就保持一个姿势,不曾动一下。 “云儿”君远航内心的恐惧在扩散“你打我一下看看” 不,没有那么快的,君远航在害怕。 水清云笑了一下“别害怕,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在还能说话不是”水清云也不是真瞒着他们,再说以她的样子,她能瞒多久。 “云儿”耶律庭紧张的站起身,双目如炬的看着水清云“怎么了,体内的咒发作了” “我也没想到这咒发作起来如此之快”水清云脸上倒是无所谓。 “身上有什么感觉没有?”耶律庭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感觉四肢无力,完全提不起力气”这种感觉就如神经气管全部失去了作用,唯有脑袋还能思考。 “你这个混蛋”此时的耶律庭不是一个皇上,而是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父亲,首先想到的便是君远航这个混蛋让云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个拳头上去,君远航轰然倒地。 君远航没有反搞,他没有权利反抗。 虽然早就知道如是他和云儿结合了,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来的如此突然。 “父亲”水清云出声阻止“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这条路是女儿自己选的,你不要怪远航” 耶律庭的动作噶然而止。 接着却是扇了自己一把掌。 “父亲”水清云一惊,不知道耶律庭这是为何。 “朕征服了这天下又有何用,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朕要这天下何用?”说着一代帝王竟然泪流满面。 ------题外话------ 跟2015的最后一天说再见~ 妞们,我们明年见了…… 34 失之交臂(元旦快乐) “父亲不必自责,一切天注定”水清云岂不会不知道耶律庭的想法。 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女儿,儿子一个个身受其苦却无能为力。 “爷爷,你起来啦”成芬蹲在小厨房里正在做早膳,看见成老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不由菀尔一笑。 “小丫头,昨晚累坏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做早膳”成老看着自己的孙女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不由打趣道。 “爷爷”成芬慎怪出声,脸上一脸的难为情,这种事爷爷怎么可以拿出来说。 “哈哈”成老大笑出声,大有一种我家有女已长成的感受“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这不还没当人家的媳妇,就已经开始给那小子煮早膳了,爷爷养了你这么大,也没见你对爷爷这么用心过”说着还叹了一叹气。 “你就尽知道取笑人家,你要是不嫌芬儿做的早饭不好吃,一会你可得多吃点” “那还是算了,又不是给我做的,我吃那么多做什么,我要是全部吃完了,你还不得心疼死”成老眼睛微眯,心情不错“那个小子还没起?” “还没呢”成芬头也不抬。 “奇怪了,按理说,你是女人,昨晚又经历过药性,你才是最累的那个才对,他一个男子怎么会那么能睡” 成芬的脸差点垂到地下。 爷爷的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爷爷,我不跟你说了,我进去看看阿锦他醒了没有”成芬一跺脚转身回房去了。 一进门,看见阿锦正试图床上坐起来,试了几次却是徒劳无功,重重的摔了回去。 “阿锦,阿锦,你这是怎么了”成芬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把她吓了一跳。 “不要过来”阿锦喝住成芬。 成芬被他一吼,眼睛担忧的看着他,没再上前半步。 阿锦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被摔了回去。 “阿锦,你是不是昨晚太累了,你若是太累了,就再睡一会”想起昨晚两人的疯狂,成芬脸上一热,理所当然的认为阿锦是为了帮她解开药性给累的。 阿锦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他躺在床上对着成芬道“我这个样子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成芬轻轻的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为他把脉。 和那天那个男子一样的脉搏,心里一惊,指着他道“你是那天来找我治伤的那个黑衣男子” 阿锦眼睛眨了一下,算是回答了成芬。 “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让爷爷来帮你看看,爷爷一定知道”成芬用心为他把着脉搏,除了感觉他的脉搏异于常人之外,竟发现不了一点异常的情况。 没有异常,阿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用的”阿锦摇了摇头“这种情况,除了我师傅,谁也没有办法” “阿锦,你师傅在哪,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师傅他现在在哪,除非他自己现身” “那现下要怎么办”成芬急得如惹锅上的蚂蚁,她发现在阿锦面前,她平时学的那些个药理完全派不上用场,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芬儿,芬儿,那臭小子醒了没?”成老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爷爷,他醒了” “醒了好,醒了我就进来跟他商量一下你们两的婚事”成老的声音里带着喜悦,昨晚把她的孙女吃干抺净,今天理应来商讨这个问题。 “爷爷”成芬闻言心里一急,忙窜到门口拦住成老“爷爷,人家才刚起,你着什么急” “这个丫头,也不看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成老心生不满,瞧瞧,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爷爷,这事能不能别在今天提,人家怪难为情的”成芬做出一副小女人状,脸上羞涩无限。 “该不会是那臭小子不想认状吧”看着孙女的这个样子,成老除了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鸡皮疙瘩,他的孙女他还不了解,除非是有事瞒着他才会表现出她娇俏可爱的一面。 “怎么会?”成芬哭笑不得。 “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弄清楚,我一把老骨头想操心也操不上”成老转身欲走,成芬见爷爷不再想进去,心头才松了一口气,却见一道人影自她跟前飞过。 “爷爷”成芬跺脚,怎么可以这样,趁人不备。 “臭小子,昨晚你可亲口答应我会娶芬儿的,即然如此,你与芬儿昨晚即已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谈谈成亲的日子”成老一个闪身走了进去,见阿锦人已清醒却还在床上,心头不由一气。 这小子昨天看着身子骨挺好,这才一个晚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不会是个病怏子吧,如此经不起折腾。 “爷爷”成芬一把挡住成老探究的眼神“你也知道,孙女昨晚中了生情香,为了给孙女解开生情香,阿锦他才累倒了” “这么经不起折腾”成老眼神闪烁,随即一笑“没事,有你爷爷在,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相公,再怎么折腾也不会累倒在床上” 他是药医,几副药下去,再怎么柔弱的男子也能变成个猛男。 “芬儿,你让开,我给他把把脉,爷爷回头给他配几副被药被补身子” “爷爷,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快出去吧”成芬又羞又恼。 “不会是得了什么隐疾吧”成老双眼一眯“不行,老朽一定得查清楚,万一有个什么隐疾,就算你们已经洞房,爷爷也是不会同意把你嫁给他的”也不顾成芬的反对,一只手搭上了阿锦的脉搏。 “爷爷”见阻拦不住,成芬干脆不拦,她心底是希望爷爷能知道阿锦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一搭上阿锦的脉搏,成老的脸下立即严肃起来。 这个脉搏貌似与昨晚那个女娃子的脉搏相似,似中毒又不像。 “爷爷,阿锦他说浑身无力,芬儿帮他把了一下脉却把不出任何问题,爷爷可知是什么原因” 成老没有立即接话,只是闭上眼睛细细的逐磨着。 “真是奇怪” “爷爷,阿锦他到底怎么了” “身上一点问题也没有,怎么会没力气呢”成老行医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芬儿,你去看看昨天那个女娃子,看看她的情况如何?”两的脉搏相似,如果两人的遭遇一样那才让人费夷所思。 “算了,还是我亲自跑一躺吧”成芬刚要出门,成老又把她招了回来“你在家看着他,爷爷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本以为给孙女配了一段好姻缘,谁曾想这个臭小子身上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脉搏,如是治不好他,不是得耽误他孙女一辈子。 “爷爷,那你快去看看吧”成芬自然懂爷爷的意思,水清云的脉搏和阿锦的相似她也是知道的,如今阿锦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水清云那个女人的情况会不会好点。 “爷爷,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阿锦”成芬想了想,确实爷爷去合适一些,如是水清云有个什么情况,爷爷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成老看了一眼阿锦,摸着下巴处的白胡子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阿锦,你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随便就行” “刚刚我熬了点粥,我端来喂你吧” “王爷,成老要求见公主” “快,让他进来”君远航此刻有种有病乱投医的错觉,况且成老在镜南的口碑不错,听到成老前来,可不想让他给云儿看看。 “成老,你怎么来了”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君远航的身上脸上布满沉重,看见成老进来迎了上去。 “说来惭愧,昨天老朽无能不能为芬儿还有公主解除生情香的药性,今天特地来看看公主的情况,不知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成姑娘的药性可有解” “芬儿现在已经无碍,只不过~”如非情不得已他真不愿意说。 “成老有话不妨直说” “芬儿倒是没事,只不过你的副将有点事” “锦副将,他怎么了?”君远航实在想不起锦副将能出什么事? “一言难尽,你还是让我去看看公主的情况” “成老,不瞒你说”君远航一边请成老进房,一边道“云儿早上起来的情况确实不好,浑身无力无法起” 成老的脚步一顿“也是起不了床” 君远航点头“还有谁起不了床” “就是你的那位锦副将”成老边走边道“锦副将一早起来也是浑身无力,起不了床,我为他把了一下脉,发现与公主的脉搏相似” “锦副将也浑身无力,起不了床” “是”成老摇头“还以为是个健壮的臭小子,没想到如此软弱,才一晚就成了这个样子,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怎么就把芬儿托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偏偏老朽又断不出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所以才想来看看公主的情况” 说话间,成老已经到了水清云的床前 “云儿,成老过来帮你把把脉”君远航扶水清云坐起来身体靠向他,在她耳边轻轻道。 水清云朝成老笑了笑,示意成老可以开始了。 成老轻轻的把手搭了上去。 一模一样的跳动。 一模一样的症状。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公主以前有过此情况吗?”成老摸着花白胡子问道。 “有过,半年前发作过一次,当时躺了五六天自己就好了” “公主体内是不是有什么毒素,可是老朽探了一下却没有探出来,真是惭愧”成老一脸的难为情,作为一个医者没有比探不出病人的病情更让人来得难堪。 “不过是从病胎里带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毒” “是不是不能与人进行欢爱之事”成老想起家里的那个臭小子以及眼前的水清云,开口问道。 不可能那么巧,两人同时躺在床上不起,而只有一种可能,两人昨天晚上都与人进行了欢爱之事。 “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说来也怪,不知公主与锦副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症状会和你一样”成老喃喃自语。 按理说水清云的症状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那那个锦副将呢,难道也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锦副将?”水清云不明所以“锦副将怎么了?” “锦副将不仅脉搏与公主相似,昨晚与芬儿进入欢爱之事之后,早上起来的症状也几乎和公主的一模一样,老朽实在是弄不清楚,所以才想着来看看公主的情况”成老实话实说。 “他与我的脉搏和症状一样?”水清云惊呼。 “不错” “他现在情况如何?”水清云脸上出现不可抑制的激动,怎么也想不到,她和父亲一直在寻找的弟弟就在他们身边。 “他的情况和你一样,浑身无力,起不来床,唉,看着挺健壮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是个病怏子呢”成老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怎么就把芬儿交给了这样的一个人。 “远航,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水清云没有听清楚成老后面说的什么,一把抓住君远航手恳求道。 “云儿,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如何去见他”君远航别过脸,他知道云儿在激动什么,只是现下两人都这个样子,要如何相见。 “我就是想过去与他说说话”水清云心里流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来自血液的悸动。 “好,我答应你,只是你要答应我,见到他后不要太激动”君远航握着水清云的手点了点头。 “嗯”水清云脸上挂满如樱花般的笑容,明媚灿烂“父亲呢” “有事出去了,要不要等他一起”云儿此刻这个样子,耶律庭怎么可能坐得住,正在集他的力量在搜索有关无情教之事。 “那我先过去看看,回来再告知父亲”水清云已经等不及要见到阿锦,她心心念念的弟弟,此时此刻遭受着和他一样的折磨,这份感觉很奇妙,完全意识不到他与她都是病人,只感觉到一种身体相通,血脉相连的奇妙。 君远航正想抱起水清云往外走,成芬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爷爷,不好了,不好了”成芬的脸色慌张,见到水清云她们差点就要哭出来。 “芬儿,怎么了”成老眉头一紧,这丫头鲜少这个样子,莫非是药园出了什么事。 “爷爷,我不过是去了躺厨房,阿锦他便不见了” “他不是不能起床吗,能跑哪去”看着成芬如此紧张阿锦,成老没好口气。 “小苏他们被打晕在阿锦的房里,阿锦肯定是被人带走了”成芬语述极快,可见她心里是真的在紧张阿锦的。 “他不是你的副将,难道还有别人惦记他”成老眯起眼看着君远航。、 “他是我的副将没错,只不过在昨天才成为我的副将,他的来历,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君远航也不解,一年前他把阿锦交到无常手的手里,难不成是无常手出现在了镜南,并且带走了阿锦。 “我记起来了,阿锦说过,他的症状普天之下只有他师傅才有办法解决,会不会是他师傅带走了他”成芬想起早与与阿锦的对话,出声道。 “他师傅?”水清云眉毛一颤。 阿锦的师傅到底会是谁。 会不会是无常手。 如果是无常手,他与君远航交好,为什么出现在镜南却不现身与君远航相见。 “看来有必要去会会白静瑶了”阿锦不见了,她的阿锦又消失在她的身边,现下唯一肯定的就是,白静瑶是阿锦的养母,只能祈祷白静瑶从中知道点什么吧。 “公主,阿锦他会不会有危险”成芬现在十分挂念阿锦,他现在那个样子,她实在不放心。 “应该不会”如果想害阿锦,完全没有必要把他掳走,阿锦现在没有一丝反护之力,要取他的命易如反掌,谁又会去费这个心神。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掳走他是为了救他。 那人会是谁呢。 自从什府被查封之后,白静瑶母女带着事先藏在外面的金银细软又置办了一处房产,为了不让人找到她,她特意寻了一处僻静之地。 “夫人,这院子不错,老奴以后就在这院子里伺候你”杨管家打量起这处院子,虽说没有什府的府第风光,却很幽静。 “没想到到最后,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白静瑶经过昨晚一事,内心十分彷徨,杨管家此时的贴心话对她十分管用。 “老奴对夫人自然是真心的”杨管家表现的忠心不二。 “只是现在我的状况不如以前,你跟着我只怕要吃些苦了”白静瑶抚上杨管家的手,甚是无奈道。 “夫人别这么说,谁能想到,那水清云真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再说老奴侍候了夫人这么些年,也不是因为银子,完全是因为夫人值得老奴如此做” “你有这份心就好,放心吧,现在的日子虽没有之前的日子富贵,也不会过得太差”她的外面留了一大部份银子,也够她和娇娇生活一辈子了。 “是”杨管眼神闪烁了一下,垂着头很是温顺道。 白静瑶抚了抚额头,一脸的疲惫,杨管家很是贴心为其送上他的双手,在他巧手的按抚下,白静瑶渐渐睡了过去。 “娘”不知睡了多久,什娇娇一脸气愤的走了进来“那个杨老头怎么过来了,女儿刚刚与他打招呼,他只是提着一个包袱匆匆离开,理也不理我一下,这样的人你带过来做什么?”她早就看那个杨老头不顺眼了,没事老在背地里与她娘勾勾搭搭。 “娇妖,以后见着人家叫一声杨叔叔,他的年龄比你爹还小,你整天杨老头,杨老头的叫成什么样子”白静瑶见什家被查封,女儿还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仅喝斥起来。 “我偏不叫”什娇娇翘着双唇,她才不要叫。 “行了,去把你杨叔叔叫来,就说娘有些事要与他商量”白静瑶懒得理她。 “娘,我估计他八成是跑路了,不然能慌张成那个样子”什娇娇撇撇嘴。 白静瑶这才感觉不对劲,摸了摸胸前,发现胸前的银票不翼而飞“娇娇,快随娘回你的房间” 她把一些金银珠宝都藏在什娇娇的房里,不可能的,杨管家不可能知道这些。 “娘,怎么了”什娇娇不解。 “快,随娘去你房里看看,看看那些珠宝还在不在”银票没了,如是连那些珠宝也没了,可让她们母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也不等什娇娇给出反应,白静瑶一步当作两步用的走了出去。 一阵折腾之后,双腿跪到在地。 没了,什么都没了,银票没了,金银珠宝首饰也没了。 杨天寿那个天杀的,白静瑶此刻恨不得杀了他。 “娇娇,娘什么也没有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白静瑶抱着什娇娇大哭起来。 “娘”什娇娇就算再任性,也知道眼下的她们的境况相当不好,只得傻傻的站着任由白静瑶抱着她痛哭。 还没等她从悲伤中缓过神,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们的眼前,一掌把她们敲晕,拖起她们消失在房中。 突然的亮光让白静瑶自昏迷中醒了过来,一眼开眼便看见水清云那一双清冷似冰的眼睛,心里不由一惊,忙跪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真不是有意要害你,都是白戈那个杀千刀的要胁我,我才答应的” 她以为水清云是来找她算账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什么都不重要,保命最重要。 ------题外话------ 今天是2016年的第一天,花花为了给各位妞们一份惊喜,特意赶了个晚班,就是希望妞们在新年的第一天能第一时间看到花花的文字。 一句话,祝各位妞们元旦快乐,20*吉。 35 鬼谷子 “什夫人,你紧张什么?”水清云身姿端正的坐在白静瑶的上方,君远航坐在他的一侧,云儿非要自己来问,他虽然担心也只能由着她。 “我……”她紧张的东西多着呢,最紧张的莫过于怕水清云会要了她的命。 “不用紧张,你只要乖乖的回答我的话,暂时不会要你的命”水清云嘴角一弯,似笑非笑。 “公主有什么话尽管问,只要是民妇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公主” “听说你在嫁入什府前,什方塔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你可知道什方塔的那个儿子是谁所生?”水清云见她真的是害怕了,不由出声问道。 “公主问他做什么?”白瑶瑶疑惑,不是问她白戈是如何找上她的,也不是问她有关父王之事,问一个她完全想不到的人。 “你如实说就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白静瑶眼里的鄙夷刺痛了水清云,她眼中一寒。 “我没有别的意思”白静瑶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现在轮为别人的阶下求,哪敢娇奢半分。 “是的,我嫁入什府前,方塔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这是我进入什府之后才知晓的,之前方塔不曾对我透露过半分,我知道后很生气,以为什方塔这是在骗我,更是在欺骗镜南王府,当时恨不得杀了他泻愤,方塔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一个恩人所生,那个恩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才答应领养那个孩子,并且向我保证,只要我把他恩人的儿子养在名下,他一生只会娶会一个” “我虽然气愤,当时的我青春年少,心里是真喜欢方塔的,心想又不是他自己的儿子,我也就接受了,并且替他养起了儿子” “然后呢”水清云眼眸亮了亮。 “刚开始我也确实把阿泽当作是自己的儿子”白静瑶抬头,怕水清云听不懂又重复道“阿泽就是方塔那恩人的儿子,想来今年有二十了” 水清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再后来,我便有了娇娇,你知道的,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会看别人家的孩子处处不顺眼,我渐渐开始疏离阿泽,渐渐的开始对他不耐烦,但是方塔没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疼他,爱他,我心里就开始恨上了,如果没有阿泽,方塔的全部精力就会在娇娇的身上,是这个孽种分坦了娇娇的爱” 孽种两字让水清云眼中的寒意都又冷了几分。 “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娇娇似乎特别喜欢和阿泽在一起,我心慌了,我怕娇娇会喜欢上阿泽,娇娇是我的心头肉,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和阿泽在一起,好在上天助我,阿泽他生病了,方塔帮他请了几位大夫就查不清病因,我灵机一动,给了一些盘缠给阿泽,说他的病我们是实在无能为力,让他远走高飞,阿泽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就是长得瘦小了些,十*的小伙子看上去却如同是十五六的少年,他拿着我的盘缠当夜就离开了,什方塔知道后对我大发雷霆,之后也走了,说是他不能当忘恩负义之人,他要去把阿泽找回来” 白静瑶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完全是悲愤。 找,什方塔此举算是彻底惹闹了她。 阿泽他都是一个十*的小伙子了,还找什么找,就算让他走到外面,难道能饿死。 “所以你就把什方塔给杀了”水清云突然冷笑。 白静瑶一噎,随即背脊一挺“是的,他眼里即无我们母女,我干嘛要等着他把那个孽种带回什府,让我看的闹心,所以我早早的便人杨管家去信,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死于意外”说到这里白静瑶突然失声痛哭起来“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听从了杨天寿那王八蛋的建议,现在想想,方塔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要找我让找便是,当了什府的当家人才知道,没有方塔一切都是那么的艰难”这个道理她现此刻才明白的,如果方塔还在,她们母女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被人卷走了钱财的地步。 水清云才没有耐心听她说这些“阿泽离家之前,一直和什么人来往”这个白静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活该。 “这个不太清楚”白静瑶一顿,在她的影响当中,阿泽除了和娇娇一起,没见过他和什么人来往过,眼神不由看了一眼娇娇,却见什娇娇不知何时在她身旁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杏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白静瑶心中一惊“娇娇” “娘,你好狠的心,不仅赶走了泽哥哥,还杀害了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狠,让娇娇一下子失去两个最亲之人”什娇娇仿佛一时间长大成人,看着白静瑶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娘知不知道,她一生中最爱的人除了爹就是阿泽哥哥。 可是她娘都干了什么,不仅赶走了阿泽哥哥,还杀了爹。 呵呵…… 真是讽刺。 “娇娇,你不要怪娘,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她的初心确实是为了娇娇。 “什娇娇?”水清云突然出怕。 什娇娇看向水清云,眼里还蒙着一怪水雾“干嘛?” “你与阿泽关系很好?” “我干嘛要告诉你” 水清云笑了,果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回起话来竟无半点心机。 什娇娇随即站起来“你刚刚一直在问泽哥哥的消息,你到底想对泽哥哥干嘛” “不干嘛,听说你和阿泽感情不错,可知道阿泽之前都与什么人来往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是不是有泽哥哥的消息,他在哪?”什娇娇眼里闪过犹豫。 “他被坏人掳了去,情况很不好”水清云直视着什娇娇。 “哇~”什娇娇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泽哥哥一直独来独往,有谁会想要他的命” 水清云皱眉。 看来在白静瑶母女这里是问不出有关阿泽师傅的事了。 “好了”水清云板起脸“你的泽哥哥又没事,你哭哭渧渧的干什么?” 什娇娇眼角挂泪,不知所措。 对啊,泽哥哥没死她干嘛要哭,她应该高兴才对。 君远航见水清云闭上了眼,就知道她什么也不想问了,招了招手上来几个人把静瑶母女拖了下去。 白静瑶心里一慌。 “公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告诉了你,你不能杀我啊” 什娇娇则一直在傻笑。 只要泽哥哥没死,她们就总有见面的一天。 “云儿,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水清云点点头任由君远航抱着她上了床。 “云儿”耶律庭带着一个带着鬼面的黑影走了进来。 水清云看向他及身后的人,不知道耶律庭是想做什么。 “云儿,这是鬼谷子,是我耶律王朝的神医,朕把他叫来给你看看”鬼谷子,人如其名,脸上带着鬼面面具,除了一双眼睛不时转动着表示这是一个活人,浑身上下漆黑一片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不知因为什么,水清云不喜这个鬼谷子,更不喜欢鬼谷子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如同她的灵魂深处对他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让父亲费心了”水清云扯扯唇角。 耶律庭让身,示意鬼谷子上前。 鬼谷子也不客气,也觉寒暄,坐在水清云的床头,伸说双手为水清云把脉。 鬼谷子的手一搭上水清云的手,他手上刺骨的冷意让水清云的心里如同有数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鬼谷子自始自终都用那种漠视,淡然的眼光看着她。 “鬼谷子,如何,你可能探出云儿身上是何症状”耶律庭关心的看着水清云,如是鬼谷子能够准确的说出云儿为何成这个症状,或许能够说明鬼谷子有办法。 鬼谷子对于耶律庭的问话并不急着回答。 搭起水清云的另一只手开始把起来。 良久鬼谷子才站起来,眼睛一如既往的冰冷刺骨。 “如何?”耶律庭紧张的看着他。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关心过度的父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回皇上”鬼谷子的声音略显苍老,如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什么表情“公主她身中琼花咒,如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种咒自娘胎带来” 耶律庭一喜。 鬼谷子果真是鬼谷子。 “这种咒可有破解之法” 君远航亦是同样急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琼花咒是无情教的独门之咒,无情教之所以叫无情,就是希望无情教的每一任教主不能有感情,不能动感情,否则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鬼谷子的话如同一滩死水,但听在耶律庭和君远航的心里却激起了千层浪。 “鬼谷子即然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知道其中的破解之法” 水清云自始自终都以一种打量的眼光在看着鬼谷子。 不是她不信作鬼谷子,是她隐隐觉得这个鬼谷子肯定与无情教有着某种关联。 “传闻琼花咒一种无解之咒,目的就是让背叛着无情教之人经历那种灵魂与*剥离的痛苦,让她们生生世世都记得背叛无情教是什么下场,记得动了感情会有怎样的后果” ------题外话------ 今天九点,妞们表要打我~~ 36 不是儿戏 “鬼谷子,你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水清云轻声问着。 这个鬼谷子,头发漆黑,带着面具,且又是一身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听声音苍老浑厚暗哑,想来年纪也是不轻。 “云儿有所不知,鬼谷子之所以叫鬼谷子,不仅能医天下之不能,更知晓天下所不能知晓之事”耶律庭好像对此也一点都不奇怪。 鬼谷子本就是个奇人,如不是非羽与其与有些交情,就算他是耶律王朝的皇上,也不一定请的动他。 “即是如此,也就是说我身中的琼花咒同样是无解?” “或许有吧” “鬼谷子,请你一定要救救云儿”耶律庭闻言一张脸立即沉了下去,或许有吧,就是说鬼谷子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我只能试试,至于能不能破解,一切皆看天意”鬼谷子的话太过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水清云不仅好奇他的面具底下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谷子,真的没有破解之法”非羽的眉头也是紧皱。 心里不仅同情起水清云,暗思公主的命真是太苦了,自幼离开皇上在水府过着非人的生活不说,好不容易好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出了这样的事。 鬼谷子摇头。 君远航有神的眼突然黯了下去。 他现在真的不想听到这个结果。 水清云倒没往心里去。 心里回想着上次她发作的时候,她是怎么好起来的。 当时好像是年夜。 难道她体内的咒与年夜有关。 随即又摇头。 不太可能。 她依稀记得,当时她的力量好像一下子全都回到了身上。 当时是因为什么来着? 外面的烟花声,这好像也不对。 好像是一记古老的钟声,这种钟声似乎是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就像是一下子把她游离的灵魂自千里之外拉了回来。 “云儿,你困了没,困了就睡一会吧”耶律庭出去了,鬼谷子也走了,房里里只剩下君远航与水清云两人。 “远航”水清云轻轻的开口,轻吐出来的湿热气息刚好扑到君远航的脸上。 “嗯,我在” “你有没有觉得那鬼谷子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身上的气息太过平静,那种眼神像是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这样的眼神似杀手又不似,但绝对不像是一个神医该拥有的眼睛。 “云儿觉得他有问题”水清云的话一出,君远航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不是觉得他奇怪,云儿不会刻意说起他。 “说不上来,只得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这只是她心中的感觉而已,世中奇人无数,谁知道这个鬼谷子是不是奇葩中的一朵。 她不能光靠人家的气息就说不家不好,好歹人家也是人千里之外过来帮她看病来的。 “远航,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阿锦”想起阿锦水清云满满的都是喜悦。 阿锦是她的鸾生弟弟。 她们身上流着一的血,有着相同的脉搏,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奇妙。 “我不仅要找到阿锦,我还要破了你身上的咒”看到云儿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如同有刀子在刮一般。 云儿爱他,所以云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的时候,他真想云儿不用爱他,或许就不用遭受着琼花咒之苦。 “公主”成芬站在门外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进来吧” “公主”成芬看见水清云现在这个样子,不由想起阿锦“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 “不会难受,就是感觉无力”没有力气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受之事。 “阿锦也是这样”成芬头低了下去“你说阿锦若是被他师傅救好了,会不会就此忘了我”成芬略带紧张的问道。 “怎么会”水清云开始心里也疑惑,随即一想也明白了,肯定是阿锦对成芬也动了心思,所以他体内的琼花咒才会发作。 那他之前的琼花咒是因为什么原因发作的呢。 水清云陷入沉思当中。 难道琼花咒可以为多人发作,或者换句话说,阿锦之前对某个姑娘动过情,所以他才有上次的发作。 这次与成芬动了情,就有了这次的发作。 若不然如何解释阿锦前后两次的发作。 脑海中浮现起阿锦的那张阳光少年的脸,她记得去年他出现在容州的时候,瘦如柴杆,面黄肌瘦,如同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时隔一年,阿锦全然已经长开,一眼望去就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若不然她也不会认不出他来。 只是阿锦是在什府长大的,怎么看起来他对什府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个样子就如同失忆了一般。 对,是失忆。 如果他没有失忆,不可能不识得白静瑶,也不可能不识什娇娇。 那他这一年的时间里到底里经历了些什么。 “远航,还没有无常手的消息吗?”想到这,水清云不由问我君远航,当时是无常手把阿锦带走的,时隔一年多,无常手却没了音信。 “我已经发出消息去了,若他听到消息,自会前来找我” “公主”成芬拽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就是上次白静瑶给我们看的那块玉佩,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在阿锦的身上看见了,当时阿锦没醒,就想着等他醒来再还给他,他醒来之后又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就忘记还给他了,现在才想起,我只是觉得奇怪,阿锦明明没有跟我们一起进书房的,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他的身上?”说着成芬摊开了双手,因为是白天,玉佩的光泽不明显,只能看见雕刻精致的琼花,琼花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如同真的一般那样让人移不开眼。 水清云看着这块玉佩,一颗心也纠了起来。 这块玉佩明明是她拿走了,怎么却出现在阿锦的身上,难不成是她丢了又被阿锦捡了去。 “公主,这玉佩上面雕刻琼花,看着好漂亮” “是的,这是琼花”琼花有象征着美好爱情之意,无情教即然要绝情绝爱,又怎么会把琼花做为每一任教主的教主令。 “成芬,这块玉佩能不能放到我这里” “放在我那里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不如就放公主这,或许还能对找到阿锦有帮助”成芬也没犹豫,一把把玉佩塞进了水清云的手里。 她的言行有时候虽然大胆开放,但对阿锦,她的心始终是羞涩的。 在她心里,她与阿锦即有着夫妻之实,阿锦就是他的夫,她就是他的妇。 “谢谢”水清云感受到手间的玉佩似给她的冰凉之感,浑身的细胞有一瞬间如同复活了一般。 “不用客气,你即是阿锦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公主,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回到自家药院的时候,她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眨了眨眼又什么都没看到,不由暗思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刚想回房,成老自里面走了出来“芬儿” “爷爷” “你去找那个耶律公主了?” “是,我想让她帮忙打听阿锦的消息” “唉”成老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 “爷爷,你真的不知道阿锦得的是什么病吗?” “爷爷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不帮他,要知道爷爷还打算让她娶你呢,不过现下看来,他是没什么指望了,让他占了我孙女一个大便宜,想想就后悔的不行”成老说这话的时候,胡子就差竖了起来。 “爷爷,我此生就认定阿锦一人”成芬语气坚定。 “到底是年少轻狂,不过是一时之错误,怎能如此认真”成老摇了摇头一脸不认同的走了进去。 “爷爷,刚刚有没有人进我们院子”成芬想起那道黑影,厥起秀眉问道。 “这院子除了我就是小苏他们,还有谁过来” “噢”成芬垂着个脑袋回房去了。 没有,难道刚刚真是自己的错觉,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躺在床了,这是阿锦曾经睡过的地方,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阿锦的气息留在这里。 眼光望向墙上,看见一个叮当,那个叮当自记事起就一直挂在那里,爷爷说那是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挂在那里就如同爹娘在看着她一般。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那些叮当,看着那些叮当上面似乎蒙了一层层厚厚的灰,端起一个凳子,随手拿起一块布,站起身来要擦试。 叮当擦干净之后,又恢复其通体发亮的一面。 她试着摘下来,动了一下,拿不动。 又试了几下,还是拿不动。 不由奇怪了,这小玩意是怎么挂在上面的,怎么会拿不下来。 双手在叮当上面转来转去,忽的一声似乎是墙体移动的声音。 “芬儿”成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新找回几种草药,你出来,我教你怎么用” 成芬正在纳闷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听见爷爷的声音,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不一会成芬就走了出来。 “芬儿,快过来,爷爷跟你说,爷爷新得的这几种草药可都是宝贝,下一点点量就能得到神奇的效果,堪称神草啊” “这草叫什么啊,这么神奇,治什么的”成芬想了想还是等晚上回到房中再回房里探个究竟。 “……”成老在她耳边讲了一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一颗心思全部扑在了那个叮当上。 “芬儿”成老笑咪咪的看了一眼成芬“还在想那个臭小子” 成芬这才抬起眼看着成老“爷爷,我才没有,我不过是在想爷爷在跟我讲的这些药理” “你啊,从小到大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成老刮了刮她的鼻子“看你今天也没什么心思听爷爷讲话,你还是回房吧,老头子我自己慢慢逐磨” “那好吧”成芬两眼涣散的站了起身,成老微眯着双眼看着她回了房。 “成姑娘”一道清亮的男声叫住了她。 成芬回头一看是太子君启宏,嘴角勾起一点笑容“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太子的脸色不太好,他就那样看着成芬,双眼满满的都是痛苦“成姑娘,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成芬莫名其秒“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什么来得迟来得早。 “成姑娘,你就别瞒了,我都听说了,对不起”太子用一种无比专注的目光看着成芬,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一般“成姑娘,我什么都不在意,我想…”君启宏顿了一下“我想娶你为我的太子妃,你可愿意” “噗~”成芬噗哧一声笑出来“太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在意不在意的,忘了告诉太子一件事,我已经嫁人了,以后太子不是不要说这种话”成芬听到这里不能说完全没有听明白,只是她现在即是阿锦的人,就不会再对别的男人有什么想法。 况且现在阿锦生死不明,她更不能。 “成姑娘,你别骗我了,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我不会在意的”君启宏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成芬,他真想当时陪在成芬身边是他,而不是阿锦那个混蛋,而且他听说阿锦那个臭小子对成芬吃干抺净之后,竟然离成芬而去,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如他那天见到阿锦那个臭小子,他一定要让他为此负出代价。 “太子”成芬不知道太子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消息“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当时的情况虽然紧急,却也是我自愿的,况且太子是大晋朝未来的国君,这样的话还请太子别说了,以免让人听了说太子的不是” “成姑娘,我真的是想心想娶你为妃”君启宏以为成芬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在拒绝他。 “太子”成芬突然严肃起来“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不然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要怪我不给你留半分情面” 阿锦现在下落不明,太子却跟他说这些。 太子把她成芬当成了什么。 让她做出背叛阿锦之事,她做不到。 “芬儿”成老突然站了起来“太子也是一片真心,你怎可对太子如此态度,况且谁知道阿锦那臭小子还有没有得救,你这样苦等着他也不是一回事” “爷爷”成芬转过身看着成老“当初要阿锦娶我的可是你,现下阿锦不过是下落不明,你怎么也说出这样的话” 成老脸上微露尴尬“当时只有他一个年轻人在场,爷爷也是无奈之举” “成姑娘,我……”太子的脸上微红,刚刚的话他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太子还是请回吧,别说我已经已为人妇,据我所知,太子亦是有未婚妻之人,太子此举若是传回天京城,只怕对太子的地位不利”成芬面色微沉,她心里真是气坏了。 “不是,那是父皇口头之词,并没有圣旨下来” “皇上口谕岂是儿戏”不管有没有圣旨,皇上当是说过那样的话,不知被多少人记在了心里,又岂是儿戏。 她不仅怀疑太子是怎么坐稳太子之位的,怎么这个道理都不懂。 也不是太子不懂,只是在君启宏看来,成芬是特别的,况且他从心底就不想娶水家二小姐为妃。 成芬说着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彭的一声关了房门。 “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芬儿她脾气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看见成芬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回绝了太子,成老忙为成芬说起好话。 他在镜南城是有些威望,也救过不少人但人家毕竟是太子,在他看来,芬儿今天此举虽然没错却也有些过火。 “无事”太子望着成芬决然的身影,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对她的一片心意,还是真如他人所说,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贞节,她把贞节给了谁,她的心里自然是谁,一想起成芬的贞节给了阿锦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君启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即把阿锦揪出来碎石万段。 37 孪生弟弟 “王爷,锦副将回来了”阿信领着阿锦走了进来。 君远航看着阿锦的瞬间差点没跳起来,眉头深锁的看着阿锦,不是说他和云儿一般中了琼花之咒,云儿如今无力的在床上躺着,这个阿锦不过是消失了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好了,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阿锦的师傅当真能解琼花之咒,所以阿锦才能好的如此之快。 “阿锦见过王爷” “锦副将,你的身体没事了……”君远航语气中有丝不确定道。 “回王爷,阿锦的身体已经大好,什么事都没有”阿锦回答的干脆,一张脸又恢复其阳光帅气的一面。 君远航在阿锦的身边转了一圈,随即一拍手“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阿锦真真切切的好了。 君远航压在心头多天的乌云如同看见了阳光,一下子就吹得烟消云散。 “云儿,云儿”君远航可以想象水清云见到阿锦肯定比他的心情还激动,人未到声已传进了房里,水清云模模糊糊就要睡着,听见君远航的声音不由睁开双眼,刚好对上君远航带着笑意的脸“可是有什么喜事,看把你乐的” 看着君远航带着笑意的脸,水清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你快看看,谁来了”君远航略带神秘。 “谁?”水清云不知“找到能为我破解琼花咒之人了?” “差不多了”君远航让开自己的身体,让阿锦呈现在水清云的跟前。 水清云不信,别过头去看君远航的身后。 看见阿锦的一瞬间,水清云一一颗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 阿锦,是阿锦。 水清云此时如果能动的话,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真的是阿锦,她的弟弟就这样突不其然的站在她跟前。 “阿锦见过公主”阿锦看着水清云躺在床上的样子,心中不自然的有些抽疼。 “阿锦,真的是你吗?”水清云试图伸出自己的双手,发现根本举不起来,只得作罢,嘴间欢喜道。 “回公主,我是阿锦” “阿锦,你坐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阿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耶律公主为什么对自己这个样子,貌似有些热情过度,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以。 “让你坐你就坐着,傻站着干嘛”君远航自然知道云儿此刻的心情,只是瞧锦副将的态度,云儿过分的热情只怕把这个小伙子吓到了。 “阿锦,你的身体没事了吗?”水清云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那个样子就如同一个母鸡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小鸡一般。 “有师傅的精心照料,已经没事”师傅对他的病最清楚,所以只有他的病一发作,师傅就有办法。 只是看耶律公主的样子,好像和他的病症类似,且他对这个耶律公主好像也蛮有好感,他要不要请师傅来帮她看看呢。 “正想派人去找你,看到你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就放心了”水清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阿锦,确定他真的无事,她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如此说来,只要请阿锦的师傅前来,她身上的咒或许也能破。 “你怎么样?”较之水清云的欢喜,阿锦有些不知所措,看见水清云待他如此,他的心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暖意,这种暖意让他见到水清云此刻的样子有些难受。 “除了无力,一切都好”好在还能让她说话,不然她真的是要难受死。 “阿锦,即然你的病你师傅都能治,你能不能请你师傅来帮云儿看看”君远航站在一边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声。 阿锦已经好了,这就是给了他希望。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阿锦的师傅,求他给云儿破除身上的咒语。 “我也不知道,我试试看吧”看着她躺在床上,他的心里也很是难受,或许可以求师傅来帮她看看。 “阿锦”水清云现在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你一直跟在你师傅的身边?” 阿锦闻言眼间一黯“不是,我是一年前被师傅所救” “那你还认不认识我?”一年前,难道阿锦的师傅是无常手。 “我们之前见过吗?”阿锦眼底一片茫然。 水清云一噎。 她们见过吗。 她们当然见过,当时阿锦还追着她叫姐姐。 “自然是见过的,一年前在容州,你还叫我姐姐来着”水清云试探着提醒。 “对不起,一年前的事我脑海里都没有影响了,也记不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锦摇头。 他脑海中无半点之前的记忆,对于水清云,他只觉得亲切,除此之外想不起任何。 “你失忆了?”水清云一怔,刚遇到他时,他好像也是说忘记了所有,现在又说忘记了一年前之事。 “是”阿锦没有否认。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他从哪里来。 师傅告诉他,他现在只需记住一件事即可,那便是取了耶律庭的性命,其它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阿锦,你受苦了”水清云唏嘘不已。 “公主,是阿锦回来了吗?”成芬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一抬头刚好看见阿锦修身的身影,几日不见,成芬竟感觉过了几年一般,现在看见阿锦,她差点喜极而泣。 “阿锦,你去哪了?”成芬一下子扑进阿锦的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她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上天保佑,她的阿锦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她身边。 阿锦看着在他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女子,眼底浮现茫然,这个女子是谁? “这位姑娘”阿锦试着开口“我们认识吗?” 阿锦的一话一出。 在阿锦怀里的成芬身子一僵。 他什么意思? 水清云亦是一愣。 不是吧,阿锦难道连这两天发生什么了也忘记了吗? “阿锦”成芬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亲口答应要娶回去的妻子啊” “妻子?”阿锦看向水清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心里对水清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水清云点了点头。 阿锦确实答应过。 “阿锦,你真的好了?”成芬也不介意,立马打量起阿锦,见他确实稳稳妥妥的站在她面前,她傻傻的笑了。 “对不起”阿锦一双眼充满歉意,这个成姑娘看起来是真心对他好的,只是他为什么想不起有关她的一切。 是他的病又严重了,还是师傅切除了他脑海里的记忆。 随即又摇头。 师傅肯定不会那样做的。 师傅为什么要那样做。 肯定是他的病越来越重了,所以脑海里能记住的东西才会越来越少。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成芬破涕为笑。 阿锦道歉的样子真可爱。 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恐怕我不能娶你”成芬的笑容还挂着嘴边,听到阿锦的下一句,笑容僵在脸上茫然的看着阿锦。 “阿锦,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阿锦摇头。 他确实不记得。 他只记得,大仇未报,师傅是不会让他娶妻生子的。 成芬看着阿锦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满心期待的等阿锦回来,结果却等来这样一个答案。 “成芬,阿锦他肯定会记起所有的,你给他点时间”同为女人,水清云看了于心不忍,她挺喜欢成芬的个性的,若是她能成为她的弟媳妇,她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看上去似乎不妙。 “阿锦,没事,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成芬也不是一个轻易妥协之人,现在的阿锦失去了有关她的记忆,那阿锦现在说出来的话就不是他的本意,即然如此,她何必跟阿锦计较那么多。 “王爷,公主,若是无其它什么事,属下先告退”阿锦的心里开始有些摇摆,为什么她们都对自己这样好,不,不可以,他不可以对她们产生感情,一旦对她们产生感情,报仇之时只怕对她们下不去手。 “你刚回来,就暂且先回房休息吧,有事差人去叫你”君远航见水清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笑,云儿就算现在告诉他她是他的亲姐姐,得不到想要的效果,只怕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阿锦走了出去。 剩下水清云与成芬两人面面相觑。 “公主,阿锦他是不是打算来个不认账,所以就不说记得前天所发生之事了”如果是失忆,阿锦记得水清云,记得君远航,为什么独独记不起她,她跟爷爷学医十几年,也没听过这样的情况。 水清云安慰的对成芬笑了笑“这世上有一种失忆叫选择性失忆,有些东西他能想起来,有些东西他选择不去想起来,阿锦的咒能突然好起来,听怕也跟这个有关,我都不着急,我急什么,慢慢来吧” 阿锦是她的弟弟,她现在想告诉他又怕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所以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说说才好。 成芬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没事,若他一直想不起我,我就给他制造一些新记忆,直到他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我” 爷爷自小就说她是个死心眼。 一旦她认准的东西,十头牛也改变不了主意。 阿锦现在忘了她。 没关系,那是因为她之前给阿锦的记忆太少。 从此之后,她要让阿锦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她,阿锦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说着也走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她要出现在阿锦的十步范围之内。 水清云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眸子里浮起浅浅笑意,希望成芬能成功吧。 “云儿,阿锦他的咒能破,你的自然也能,我现在就派人去寻找阿锦的师傅,让他来帮你破掉身上的咒”阿锦的身上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总觉得阿锦的身上怪怪的,但又说不上那里怪,如同在排斥大家对他的好一般”她身上的咒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现在就担心阿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锦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让阿信跟着他”阿锦现在身上有太多的迷雾,只有跟着他知道他与那些人接触,才能慢慢破开这些迷雾。 水清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阿锦是她弟弟,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他。 “远航,父亲回来了吗,他若是回来了,让他来我这里一趟,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阿锦是他的弟弟,更是父亲的儿子,有必要让耶律庭知晓这一切。 “我从昨天开始就没看见他”君远航摇头。 耶律庭这两天也不知在忙什么,可能是水清云的发作对他的打击太大,他现在估计正在满世界的在找无情教的下落。 阿锦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在门口遇见了太子君启宏,太子一瞧见阿锦就双眼通红,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迎了上去。 阿锦眼光一闪,轻巧的躲了过去。 “太子,锦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阿锦的脸上布着寒意。 “阿锦,你这个混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此时的君启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是镜南军的副帅,只是一个为爱吃醋的男人。 “还请太子明示” “你这个混蛋,竟然可以说这样的话”君启宏一急,一个拳头又挥了上来。 “太子殿下,你干什么?”成芬一过来就看见这样一个场面,忙跑到阿锦的跟前紧紧的护住,一双眼警惕的看着君启宏。 “成姑娘,你走开,今天我要替你教训这个混蛋”看着成芬如此护着,君启宏的双眼更加通红。 “太子,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这辈子都是阿锦的女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还请太子不要再提起此事” 君启宏哈哈一笑,指着成芬道“成姑娘,你好好看看清楚,这样一个男子真是你想嫁的男人吗?” “是不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还用不着太子来指点” “阿锦,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有半分对不起成姑娘,就休要怪我不客气”成芬即然如此说了,就是成芬自己的选择,他能说什么。 阿锦不发一语转身欲回房。 这件事,他不能保证能不能做到。 “你什么意思?”君启宏见他不搭理自己,伸手拦住他“你听到没有?” “听不听到是我的事,太子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成姑娘,你听到没有,这个混蛋在说什么”说着又是一拳,这次阿锦没有躲,一个伸手,也朝太子挥了过去。 说不上因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子对成芬过于关心的眼神让他的心里很不爽。 不一会两个大男人都扭打在一块。 成芬在一边急的不行。 忙喊来太子的侍卫“快,快把你们太子拉开” 这都什么事。 太子的侍卫早就吓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太子即然跟一个副将打架,而且还是用的最原始的干架方式。 听见成芬的声音,才想起要上前拉开他们。 “这里怎么了?”耶律庭带着非羽朝这边走来,看见地上乱坐一团的人影,一张脸面无表情问道。 随即看着地上你揍我一拳,我揍你一拳的两人,眉头深锁,也不急着拉开,只是静静看着他们“拉他们做什么,让他们打” 这话是对那些侍卫说的。 那些侍卫本来就对这个耶律庭心生惧意,一听他的话立即乖乖的退到一边去。 成芬面露尴尬的看着耶律庭,不懂耶律庭这是何意。 两人终于打累了。 身上均挂了彩。 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 “怎么不打了,接着打啊”耶律庭见两人停了下来,在一旁提醒道。 非羽怪异看着耶律庭。 皇上今天的举止真是费夷所思。 那个样子就如同一个父亲在训斥他的孩子一般。 躺在地上的两人这时才发现耶律庭的存在,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有种被抓包的颓废。 看着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两人的心情都感到无比的舒爽。 “耶律皇上”太子首先对着耶律庭打了个招呼。 “太子真是好雅兴”耶律庭嘴角轻勾。 “雅兴算不上,只是听闻锦副将身手了得,一时兴起想与锦副将一比高下”笑话,如是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在为一个女人打架,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阿锦只是看了耶律庭一眼,就把眼光转向了别处。 这个男人有一种天生的王者之气,可他不想看见他,一看见他,他就会想起师傅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现在就为娘亲报仇。 “即是如此,朕就不在这里打扰两位切磋,两位继续”耶律庭正要转身,似是想起什么,对阿锦道“锦副将跟朕来一下” “阿锦”见阿锦没有反应,成芬推了推他。 阿锦看了一眼耶律庭离开的方向,脚步健稳的跟上。 耶律庭一回来就去了水清云的房里。 看见一前一后进她房间的耶律庭和阿锦,水清云的嘴角抽了抽,这两人咋一看确实挺像一对父子的。 随即失笑,那里是挺像,这分明就是一对父子。 当然,你第一眼可能觉得他们是兄弟。 “云儿”耶律庭每每看见水清云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就要抽畜万分。 “父亲” “你感觉怎么样?”耶律庭坐到水清云的身边,关心道。 “还好”经历过一次,接受起来也快。 “锦副将脸上怎么了?”水清云心中更好奇的是这个,不过才从他这里离开,怎么就一身挂了彩的进来。 见水清云抛来好奇的眼神,阿锦神色尴尬的转向了别处。 耶律庭干咳了一声“我在半路遇见锦副将和太子在切磋武艺,就把锦副将带了过来” “切磋武艺”水清云咋舌,而且是和太子,太子看上去挺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和阿锦打到了一块,想起成芬,水清云心中有些了然,不由失笑。 “不知耶律皇上叫阿锦前来所谓何事” “你这傻小子,当时那个情况,朕若是不把你叫开,难不成你还与太子再干架”耶律庭一副不识好人心的语气。 “我又不怕他”他打他的,关他耶律庭什么事。 “你小子有种就别与人打架”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明白当时是怎么回事。 “好了,父亲,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你老人家就别管那么多了,红花,拿些伤药给锦副将”水清云轻轻一笑,这个样子看着真让人温馨。 红花拿了一盒伤药过来,阿锦接了过去,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若不是看在他……”耶律庭看着他不领他情的离开,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年轻人明明与他不熟,他对他却生也一种怜惜之感。 “父亲,关于阿锦,我想有些事我应该要告诉你”阿锦即然回到了她们的身边,就没有让他再次离开他们的道理。 “他有什么事?”想起云儿刚刚对阿锦的态度,那种感觉像是比对君远航还要好。 “父亲,阿锦他可能就是我的那个孪生弟弟?”水清云看着耶律庭的双眼轻启红唇道。 话语不大,很轻很细,如同在呢喃。 耶律庭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他的浑身一震,一双眼快速的看向水清云,似乎想进一步的确认。 38 你不配 “云儿,这话可是真的?”耶律庭除了震憾还是震憾。 没有哪个消息比这个消息来得更让他震憾。 水清云点了点头。 “他的脉搏与我的一样,身上也中了琼花咒,可以确定他就是弟弟没错”阿锦他就是阿泽,那个曾经到过容州的阿泽,只是一年之间他变了很多,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他来,直到阿锦与她一般琼花咒发作,她才确定,阿锦就是那个她要找之人。 “他身上亦有琼花咒?”耶律庭迷惑,云儿是如何知晓的。 “是的,父亲应该还记得那晚之事吧,那晚不仅我身中生情香,成芬也中了生情香,而为成芬解开生情香的便是阿锦,第二天我身上的生情香是解了,可琼花咒发作了,据成芬所讲,阿锦亦是一样” “那他现在?”耶律庭想着刚刚的阿锦,身上可看不出一点琼花咒发作的样子。 “是啊,我现在也好奇,据说是他师傅帮他解了”阿锦的师傅,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这么说来,云儿你身上的咒也能解了?”耶律庭现在只要想想无忧为他生的一双儿女就在他的身边,他的一颗心就要飘起来。 女儿找到了。 儿子也找到了。 这种感觉比他征服天下还要来得美秒。 此时此刻他狠不得跑到阿锦的跟前告诉他,他就是他的父亲。 “阿锦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他的养父养母,父亲可能不知道,镜南的什府就是阿锦长大的地方,但是他对那里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猜测,阿锦现在除了他师傅,脑海里已经记不起任何东西” “我是他父亲,你是他姐姐,这个真相他早晚要知道,至于他之前的记忆,与我们要告诉他的真相也没有多大关系” “话是这样说没错,难道父亲就不好奇阿锦的师傅是什么人?为何他能破解琼花之咒?” “云儿是说,阿锦他师傅或许是无情教之人?”耶律庭如何没听说水清云话里的话。 琼花之咒,连鬼谷子都说没有办法。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阿锦的师傅是无情教之人,且还不是个小人物,所以才知道如何破解琼花之咒。 如果真是无情教之人,那他收阿锦为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份心思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很有这种可能” “不管他是不是无情教之人,朕都要他帮你破开身上的琼花之咒” “其实云儿心中已知道个破解之法,只是不知道这次管不管用”水清云想起在彬城那种能安定灵魂作用的钟声,或许它亦是琼花之咒的克星也说不定。 “云儿,看到你这个样子朕心里实在是难受,都怪朕,让你们姐弟遭受着无名的痛苦”耶律庭每每想起对云儿身上的琼花咒没有办法,身上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是这大陆上最强国家的皇上,唯独对云儿的身体没有办法。 还有无忧,可想而知,当年的无忧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为他生下了一对儿女。 “父亲,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可是有我的责任” “如果让娘再选择一次,娘的选择或许还是一样,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世间的万事万物谁说得清。 …… 成芬手中拿着师傅配制的上好伤药去找阿锦,却发现阿锦不在房里,正思索阿锦去了那里,却见阿锦朝着北边的方向而去。 北边是一座大山,那里大山的生的悬崖峭壁,一般人不轻易去那里。 阿锦去那里干嘛,带着疑惑,成芬悄悄的尾随在阿锦的身后。 刚出了镜南军的守卫大门,成芬明明看见他向大山那边走去,不过是一会的时间,她竟找不出阿锦身影。 “真奇怪”成芬喃喃自语,难不成阿锦进大山里头去了。 可是山上并没有什么东西,阿锦去那里做什么? 四下搜寻了一遍,没有看见阿锦的身影就离开了。 阿锦一个闪身,进了一个密道,密道那边正坐着一个老者,老者正在练功,阿锦见此并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过了一会儿,老者睁开了双眼。 “师傅”阿锦对着那老者恭敬的唤了一声。 “这个时辰你回来做什么?”老者对于阿锦的出现颇为不悦。 “师傅放心,没有人主意,阿锦只是有一事不明,特地回来寻问师傅”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老者的脸,老者似乎也没发现阿锦脸上的伤。 “你想知道什么?” “师傅,那耶律庭的女儿发病的症状几乎和徒儿是一样的,而且她对徒儿也不错,能不能请师傅前往帮那个耶律公主看看” “糊涂”老者听到阿锦的话脸上一怒“你还知道人家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即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就是你的仇人,耶律庭的女儿,她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干系,用得着你在这里为她求情” 阿锦紧闭双唇不说话。 他知道耶律庭是他的仇人。 同样,耶律庭的女儿亦是他的仇人。 奇怪的是,他不仅对水清云恨不起来,看到她躺在床上的那个样子,他心里还很不好受,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辰回来求师傅,就是看看师傅会不会答应救救她。 “阿锦”老者叹了口气“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看不得别人受苦,但是你要知道,你娘为了生你,她受了多大的苦难,又是为什么死的,想想这些,你就不会觉得他们可怜了” “阿锦不会忘”提前娘亲,阿锦的眼神中发出仇恨的光泽,是的,是耶律庭那个负心汉负了她娘,还下令毁了娘的无情教,这才使得娘有家归不得,生下他之后死在了这里。 不能为娘报仇,他就不配为娘的儿子。 和娘受的苦比起来,水清云受的这点苦又算什么。 “对不起师傅,是徒儿莽撞了” “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你”老者见阿锦此刻的态度点了点头。 “是”阿锦朝老者鞠了个躬走了出去。 老者看着阿锦出去,嘴间浮起一丝笑容,他的笑容在这昏暗的光线中,显得阴冷无比。 “耶律庭,当年你毁了我无情教,今天就让你的儿子亲手毁了你和你女的女儿,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阿锦,你刚刚去哪了”见阿锦平安无事的回来,成芬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房门前的成芬,阿锦的眉毛折了折。 “过来给你送点伤药,怎么样,脸上疼不疼”看着阿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她心疼不已,不由暗骂太子可真狠,竟然下那么重的手。 此刻躺在床上让侍卫擦药的君启宏也在暗骂阿锦,那个臭小子,下起手来当真是半点也不留情。 “谢谢,只不过我不需要,成姑娘请回吧” “不过是些伤药,放你这里吧,反正你想擦就擦,你不想擦就扔掉,你也知道,配制这种药对我来说小菜一蝶,拿回去干嘛”成芬也不恼,把那小盒子往他怀里一塞。 “唉,唉”阿锦想还回去,已不见成芬的身影,不由摇了摇头,把那小药盒子收进自己的怀中。 成芬一口气跑回了小药院,喜滋滋的把自己关在房里。 “死阿锦,臭阿锦,竟敢说不要” 一抬头又看见房间里的那个叮当,端起凳子又开始捣鼓起来。 “哧哧~”有什么在移动的声音。 “真奇怪,这个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真难听”成芬对着叮当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哧哧”成芬不知道摸到什么地方,每摸一次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反反覆覆了几次。 成芬终于知道了原因。 叮当的下面有些凹凸处,如是正常拿的话,触摸不到那个地方,如是反过来拿的话,轻而易举就能触摸到。 她每触摸一次,就会发出那种哧哧的声音。 她把手按在上面,那种哧哧的声音更加明显。 不一会,却见床板的里头裂出一条缝,那条缝进出一个人正合适。 成芬看见那条缝,有些惊诧。 她的房里有机关,她怎么不知道。 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把头伸进去打量了一下,里面漆黑一片看起来确实像条密道。 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拿了一根火折子,侧身从里面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要比那条缝大上许多,至少她走在那里感觉还蛮宽敞。 她小心的往前走着。 不时对着墙壁敲上几下。 她就这样一直走着。 她也忘记了走了多久,前面突然亮如白昼,还有一股寒气从那传过来,成芬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更是紧张的不行。 这里到底是哪儿。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到底是谁在哪儿。 吞了吞口水,听了一会动静,确定没人才敢状着胆子上前。 越接近那白光所在地,她的内心越紧张。 接近那亮光,她才发现,原来不知是谁在上面按了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如鸡蛋那么大,发出的亮光照射着四周如同白天。 成芬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这种凉意让她下意识的去寻找寒气的来源。 不远处放着具水晶棺。 水晶棺被放置在一张冰床上面,那些寒气就是从这张冰床上传出去的,成芬一步一步小心的靠近着那水晶棺,越靠近水晶棺,才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子,女子身上一袭红衣,美艳无比,她静静和躺在水晶棺里,如是在熟睡一般。 成芬感叹着。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只是为何要把这样一个女子藏在这里。 而且还与她的睡房连着。 待她细看那女子的相貌之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像,太像了。 没有十分像,也像了个七分。 弯弯的月牙眉,小巧的鼻子无不与水清云相似。 这个女子是谁。 与水清云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又是水清云的某一姐妹。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数不清的问题同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或许有机会她可以向水清云打听一番,问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还没等她转过身,一记重力压在她肩上。 她双眼一暗,倒了下去。 “一个小丫头,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昏暗沙哑的声音响起,但是成芬已经听不见。 “云儿,阿锦那小子有朕的魄力,不过是与他骑马,他竟然毫不输朕”耶律庭神情气爽的走了进来。 自从知道阿锦那小子是他的儿子之后,他就有意无意的让阿锦侍候在他身边,一会让阿锦陪他练箭,一会又让阿锦陪他骑马。 每次阿锦想反驳,耶律庭都道是君远航的意思,是君远航让他多陪陪他。 看见阿锦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的心里别说有多痛快。 “父亲,你也不能太欺负他了,小心他知道后不认你”水清云的心情也是不错。 “他敢”耶律庭两眼一瞪。 水清云奴奴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 “云儿,上次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自己好起来,你来说说是什么办法,不管是什么办法,朕一定会做到”比起与儿子的相处,他现在更为关心云儿的身体。 儿子与女儿,他那个都不想失去,那个都想留在身边好好呵护。 “嗯,等阿锦认了你这个父亲,你们陪着我一起去”这事还真急不得。 一是君远航现在在镜南军中有些事情还有待处理,不能擅自离开。 二是阿锦现在还不知道他就她们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要离开,她自然希望父亲和阿锦都能陪在她的身边。 “嗯,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朕就带你和阿锦回耶律王朝” “好”耶律王朝是要回去看一眼的。 “之前臣等还为皇上没有子嗣一事愁白了头,如果公主和太子和皇上一起回耶律王朝,耶律王朝的子民不知道要如何高兴,果真是天佑我耶律王朝”最激动的要属非羽。 他之前是这样的想的。 皇上生了个公主也不错,耶律王朝虽然没有女子称皇的先例,但为此打破一次也没什么。 如今皇上不仅有了公主,还有了皇子。 如此一来,继承皇位的自然是皇子了。 “就你知道,你之前不还担心朕的江山后继无人”耶律庭对着非羽扳起了脸,之前一个个都催他赶紧生个皇子或是公主,现下好了,都没话说了吧。 “之前是臣见识短” “父亲,最近可能发现阿锦有什么异常” “异常好像是没有,不过他看朕的时候,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是不是朕长的太好看了,连自己的儿子也被迷倒了” “噗”非羽正要喝茶,听见耶律庭的话,一口茶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之前真没发现,皇上竟还会讲笑话。 虽然这个笑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好笑。 水清云也笑了。 “父亲,你还是不要长那太好看了,你长得太好看了,还有谁关注我和阿锦”父子三人如同兄妹,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要不朕在下巴处贴点胡子上去,如此看上去也更像一个父亲”听水清云一说,耶律庭突然认真起来。 非羽再次笑喷。 帖胡子,也亏皇上想得出来。 他是想不出来皇上贴上胡子会是什么样子。 “我看这个可以”水清云回答的同样一本正经。 不就贴个胡子,那有什么。 依耶律庭的年纪,早就该是胡子满面的年纪,贴点胡子算什么。 “好,明天朕就贴上,省得云儿老看朕不顺眼”耶律庭愉快的答应了。 思索着明天是该贴个短胡子还是长胡子。 阿锦左手伸手怀中,刚好触到成芬送给他的那小药盒子,看了看时辰,不由奇怪,每天的这个时候她准过来,今天她怎么还没到。 随即又失笑。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管人家来不来。 太子君启宏看见阿锦呆呆的样子,不由打趣“唉,有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成姑娘那样好的一个姑娘,竟然选了你这样一个木头疙瘩” 阿锦一双眼朝着君启宏瞪过去,仿佛在说有你什么事,他特别讨厌看见君启宏对成工分流露出那种关心的眼神,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就如同是他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一般。 “如是我,我肯定要去看看成姑娘是不是在家发生了什么事?”君启宏摇头,自从两人干了一架之后,他心里对阿锦的反感减了许多,可惜啊,如果不是成芬喜欢他,他们两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阿锦不想与君启宏说话,双腿一抬,朝外走了去。 “唉,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点礼貌,别人跟你说话你就不会应一声”君启宏在后面大叫,这都什么事,一个副将那架子摆的比他这个太子还大。 好在他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不与他一般计较。 不然,若是换了别人,别说是副将,早不知被赶到那里去了,还能如此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成芬喜欢阿锦。 阿锦却一直对人家不冷不热。 在他眼里可不有耀武扬威的意思。 阿锦心里此刻无比烦燥,不知道原因的烦燥,他四下转着,不知不觉转到了水清云的房门外。 抬了抬脚步,内心很想去看看他,想起师傅的说的话,停止了这个举动,师傅说的没错,就算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对他而言,他们都是害死娘亲的凶手,对于凶手,他绝对不能起同情之心。 “那个臭小子,早晚朕得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的父亲,朕已经等不及想把你和阿锦两人带回耶律王朝”说着耶律庭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阿锦刚想离开就听到耶律庭自房内传来出来的爽郎之声。 他的脚步如同和了根一般,杵立在原地。 随即又听到耶律庭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可惜你们的娘已经不在,如果你娘还在,看见你和阿锦都长得如此大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忧不在,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大痛。 无忧费尽万苦才帮他生下一对儿女,无论如何,他也要护好这一对儿女。 听到娘亲的名字,阿锦的一双眼露出仇恨之光,这个道貌岸然之人,竟然口口声声说对不起他的娘亲,呵呵,真是讽刺。 “锦副将,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红花端着一盆水过来,看见锦副将的脸色不太对,奇怪道。 阿锦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 “红花,谁在外面”水清云轻唤出声。 “是锦副将”红花推了门进去,门一开,耶律庭可以清楚的看见阿锦正紧紧的看着里面。 “阿锦,来了怎么不进来”水清云看见阿锦,见他神色不对,心里知道他八成是听到了她与耶律庭的谈话。 阿锦双眼通红的看着耶律庭,目光里的恨意无限。 耶律庭皱眉“锦副将,你这是怎么了?”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阿锦吼了一句出来。 “阿锦”水清云神色担忧的看着阿锦,暗思阿锦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这种感觉如同阿锦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阿锦,你是不是你到了刚刚朕与云儿之间的谈话” “呵呵,真是讽刺”阿锦突然大笑起来“一个害死我娘亲的凶手,却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娘,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也不配提起我娘的名字”阿锦此刻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 耶律庭这才感觉不对。 阿锦的情绪不对。 阿锦的话也不对。 他的话语里对他有着无限的恨意,这种恨意直达骨子里头。 “阿锦,朕的确是对不起你娘,你娘也的确是因为我而死”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但无忧的死他确实有一般的责任。 38 生起疑惑 “阿锦”水清云也意识到阿锦的情绪不对,试着唤他“娘她为了生下我们姐弟,的确吃了很多苦,但是父亲却没有做半分对不起娘的事情,你这话从何说起” 不对,一切都不对。 “我娘只生下了我一个,你只是耶律庭的女儿,不是我娘的”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水清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阿锦知道自己是耶律庭的儿子,也知道她是耶律庭的女儿,但却不知道其实她们一母同胞来的孪生姐弟。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也承认是你对不起我娘的,我娘为了你离开了无情教,可你不仅把我娘赶走了,还派人毁了无情教,让娘无处可去,更是在生下我之后死在了这里,你这样的负心汉不配做我的爹” “阿锦,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水清云深呼吸了一口气,难道在他眼里,她和父亲都是他的仇人不成。 “你是他的女儿,他与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阿锦别过了脸。 此刻的阿锦心里除了激愤万分还是激愤。 “阿锦”水清云柔软的话语轻轻的响起“你错了,应该说是你知道的都是错的” “别再狡辩,再狡辩也没有用” “阿锦,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我此刻会躺在床上,你自己也说了,这种症状你之前也有过,你应该知道,我与你身上的这种症状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与生俱来的,阿锦,我的娘和你的娘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人,我们是孪生姐弟,确切地说,娘是因为琼花咒发作,在生下我们姐弟之后就去了”阿锦是她的弟弟,是谁用心如此险恶,竟然要阿锦来恨她的亲姐姐和亲生父亲。 “不,不是这样的”阿锦双手捂着头,像是痛苦万分“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 “阿锦,你怎么了”见阿锦如此痛苦,耶律庭紧张万分。 “不要过来,不是这样的”阿锦双头抱地蹲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师傅不可能骗我的” “阿锦,阿锦,你怎么了”成芬走进来,刚好看见阿锦满脸痛苦的样子,紧张的走了上去。 “师傅他不可能骗我的,不会的”阿锦反来复去就只有这一句话。 “公主,阿锦他怎么了”成芬脸色焦急的询问着水清云和耶律庭,看着阿锦的这个脆弱的样子,成芬很是心疼。 “师傅他是不可能骗我的,一定是你们在说慌”阿锦脸色疯狂的抽动起来,接着就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突然向耶律庭刺了过去。 “阿锦”成芬拉住他“你干什么,耶律皇上他是你的父亲啊”阿锦怎么可以。 “他不是” “公主,阿锦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你也看到了,他恨我们”水清云无奈的叹着气。 阿锦此刻的样子极尽疯狂,让她看了心疼不已。 到底是谁,如此利用他的弟弟。 到底是谁,他又想干什么。 成芬这边拉着阿锦,这只手突然拿出一块手帕在阿锦的鼻间晃了一下,随即阿锦便双眼一闭,晕倒在成芬的怀里。 “对不起了阿锦,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看着如熟睡般的阿锦,成芬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句。 “皇上,公主,不过是迷香,让阿锦睡上几个时辰就好了”成芬抱歉的看着水清云和耶律庭,虽然不知道阿锦与耶律庭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但至少现在,她不希望阿锦这样,如果有一天阿锦清醒过来,谁能保证阿锦不会后悔。 她即然认定了阿锦,就该为他考虑到所有。 “成芬,谢谢你”水清云由衷的感谢成芬。 阿锦这个样子看像去如同没有理智一般,让他睡上一觉对他而言是最好的。 “你们即是阿锦亲人,有什么误会我希望你们能化开”亲人在这个世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 “只怕不是误会,是有人给阿锦灌输了一种仇恨思想”如果只是简单的误会,阿锦刚刚的表情也不会如此。 成芬轻轻的抚上阿锦的脸蛋“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们的” “成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就凭成芬迷晕阿锦一事,耶律庭对其的好感俱增,这样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能够这么快的做出判断,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 “说来也怪,我无意中触动了某处机关进了一处密道,密道下面还有一处密室,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见了什么”成芬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水清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像,真是太像了,如果说水清云是冰,那水晶棺里头的那个女子绝对是火,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你就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出她不一般的气势。 只是奇怪的是,她刚想探个究竟,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完好无恙的躺在床上,而墙头那个叮当也不知所踪。 这一切就好像是她做的梦一般。 即真实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醒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过来问问水清云还没有其它的孪生姐妹,相貌太像,她不自禁的就会联想到这些。 “你看见了什么?” “公主,我想问问你阿了阿锦,你还有其它的孪生姐妹吗?”成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这个问题。 水清云与耶律庭对视一眼,不知成芬问这话为何意。 “成姑娘有什么话说便是”孪生姐妹,难道她娘生了三胞胎?这好像不大可能。 “我有那个密室里的一个水晶棺里看见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的容貌与你十分相似,所以我才会有是不是你的孪生姐妹的想法”成芬缓缓道。 那个女子如果不是躺在水晶棺里,而是活生生的站在她们面前,绝对会令天下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 “女子?”水清云眸子生亮“与我长得一般的女子” “是的”成芬点头“容貌与你没有十分像,但至少有七分像,只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熟睡了好久一般” “那个密室在哪?”耶律庭失声问道。 云儿的相貌与无忧的相貌极像,成芬口中的女子有没有可能是……? “之前我是多的房间里无意中闯进去的,只是我在密室被人打晕,醒来之后却找不到那个机关了,我都在奇怪,这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成芬眼中露出茫然。 “那个女子是不是身穿红衣?”耶律庭再次出声。 “对”成芬点头“那个女子如还活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她是女子都能感觉到她的美,如是男子那就更加。 “云儿,那个女子很有可能是你娘”耶律庭的脸上惊喜道。 如果真是无忧,那么二十年前出现在他面前所谓的无忧尸体又是如何一回事。 “父亲,我想你现在带我去彬城”水清云的脸上闪过沉思。 如果真是她娘,她娘为何会被人藏在密室里,且据成芬所讲,还被保存的很好,这与阿锦成为现在的模样又有何关系。 “彬城?”耶律庭疑惑。 成芬嘴里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无忧,云儿却在此时提起要去彬城是为何意。 “上次发作的时候,我的琼花之咒是在彬城好的,如今有了娘的消息,我想去彬城试试,我想亲自去看看娘,而不是躺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这种感觉太让人难受。 之前是因为阿锦,她才不在意。 现如今阿锦没事,娘也有了消息、她有什么理由不站起来。 是死是活自己也得明明白白不是。 “好”耶律庭点头。 不管如何,无忧只怕也不想看到云儿此刻的样子,他要带着云儿和阿锦完好如何在无忧的面前,告诉无忧,他找到了她为他生下的一对儿女。 “公主,你这是要离开吗?”彬城离镜南还是有些远的,来回至少要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阿锦怎么办,和他们一起离开,还是留在镜南。 “你也看见了,我总不能老是躺在床上,你如果愿意的话,能不能带上阿锦和我们一去前往,留阿锦一人在此,我们也不放心”阿锦是他的弟弟,不管他现在脑海里对她们有什么看法,都改变不了他是她弟弟的事实。 “好”成芬回答的爽快。 她愿意跟在阿锦的身边。 阿锦在哪她在哪。 “成姑娘,你说你去密室的时候,被人打晕过”耶律庭想起一事。 “对啊,不过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人,等我醒来之时我就躺在床上了,真真是诡异”每每想起她都感觉到莫名其秒。 “你来到这里,那人肯定也知晓了,云儿,如此一来,不知你娘会不会被那人转移走”耶律庭现下最担心就是这个问题。 “不会”水清云语气肯定“那人的目的只怕是要引我们上勾,父亲,去彬城由远航带着我前去就好,你留在这里,万一这边有个什么事也好应对” “只能这样了” 君远航与水清云的马车走在前头。 成芬与阿锦的马车跟在后头。 “云儿,你紧张吗?”君远航握着水清云的双手,温柔道。 “不紧张”水清云说的是实话。 如果能好,那是最好。 如果不能好,那就是天意了。 当被遭雷劈,来到这里成为一个半身不遂之人,这是不是说明不知是她哪一世做了太多坏事,以至于报应到这两世。 “没关系,一切都有我,不论你好不好,我都会陪你一起”君远航在水清云的耳边低语道,云儿可以选择和她不爱之人在一起,但她却选择了和他,所以云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能得云儿如此,他还有何求。 水清云闭上眼。 她是不是和她娘当初一般做了一样的选择。 “王爷,有杀气”阿信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戒备。 君远航眼睛一冷。 他还以为皇兄对他的追杀已经放弃了,原来一直在等时机。 眼下可不就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他只守在云儿的身边,那里也不去,那些人若敢动云儿分毫,他定让君炦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阿锦那边”水清云睁开眼。 “放心,阿锦那边不会有事”君远航安慰她道。 接着便听到一阵阵嗖嗖的声音。 不时有箭射入马车,都被君远航挡了回去。 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外面就恢复了一片宁静。 马上的人像是刚刚什么都没经历一般,继续前行。 阿锦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晃动,脑袋有些有发晕,等他稍有点意识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处在马车里,一只手抚着脑袋,身体立马坐了起来,双眼警惕的盯着成芬“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要去彬城,所以我带着你一起了”成芬耸了耸肩,阿锦睡了那么久是该醒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阿锦可没忘记晕倒前的情况。 “不过是把你迷晕了而已,看把你紧张的”成芬看着阿锦此刻的样子着实可爱“阿锦,你只要明白我是不会害你的就行,虽然不知道你与耶律皇上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知道一点,耶律皇上他是你的父亲,而水清云则是你的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成芬见阿锦不说话,坐到他的身边轻轻道。 所谓旁观者清,水清云与耶律庭对阿锦表现出来的关心不像是装的。 阿锦别过头不说话。 耶律庭是他的父亲,他早就知道。 但师傅告诉他,娘只生了他一个,姐姐从何而来,昏迷前水清云的话还环绕在侧,如果她与他不是一母同胞,为何她亦会中琼花咒。 越想越感觉哪里隐隐不对。 “我们现在去彬城干什么?”心里对水清云与耶律庭他们有着某种感觉他不想否认,这种感觉很微秒,微秒到很多事情他不想去想。 “公主她身上的病到了彬城或许有办法” 阿锦不由想起水清云那张渐渐苍白的脸,双手紧握在一起,若是医不好,他心里会不会高兴,答案是否定的。 一想到水清云从此都要躺在床上度日,他的心里就非常难受。 他求过师傅,可师傅不答应。 “阿锦,你也希望公主能够快些好起来的对不对”成芬能感觉到阿锦周身细小的感情变化,开口询问道。 “你话怎么那么多,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被看穿心事的阿锦恼羞成怒。 “好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成芬笑了笑,不怕你不承认。 除了一开始君炦派出来的杀手,一路上倒也安宁许多,走了几日便到了彬城,这次水清云与君远航直接以香客的名义住进这了九华寺,为的就是能离九华寺那鼎古钟近一些。 令水清云没有想到的是,青衣高僧以及玄天高僧像是知道她会来一般,在她住进九华寺的第二天,两人便来到了她的房里。 “施主一切安好?”玄天看见水清云的一瞬间,眼里闪过婉惜。 “多谢青衣高僧上次所赠的镇魂丹,一路过来体内的痛苦倒是轻了许多”水清云朝两人微笑谢过。 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每想动一下就如同被人剥去灵魂般痛苦,这一次发作,有青衣所赠的回魂丹,身体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可惜老纳还是惨不透其中的玄机”青衣双手合十。 “不知水姑娘此次前来九华寺所为何事?”上次他和青衣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他们没有办法医治他,她想来也不是上九华寺求医来的。 “不瞒两位高僧,上次在彬城的时候,我身上的琼花咒也发作过一次,但在听九华寺的古钟声后,却又自己好了起来,同样这次我也想来试试,看看会不会发生上次一样的情况。 “古钟?”玄天邹眉“寺里的确是有一古钟,不过只在除夕那晚才会响起,平时基本不会开启” 君远航眉头深锁的看着两位高僧,出言相求“能不能请两位高僧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为云儿开启一次古钟” 除夕,现在距除夕还有小半年的时间,云儿怎么等得了那么久。 ------题外话------ 希望出太阳,如此,花花的心情也能美美哒~ 40 定魂钟 “十六王爷,并非我们不愿,只是寺有寺规,那古钟代表的是一种安祥,除夕夜开启,不仅可以送走前一年不安的灵魂,也可安定活着人的心,如果现在开启,只怕会让大多数人所不解” 古钟的敲响,代表的是一种祥和,是不可以随随便便敲响的。 玄天说到这里,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水清云“施主的意思是说,或许古钟的钟声可以破解琼花咒”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高僧也说了,古钟的作用就是安定灵魂,而琼花咒是要剥去人的灵魂,如是灵魂安定,琼花咒又如何能发作得起来”如果要解释只能这么来解释,不然水清云也不知要如何来解释。 “施主说得不错,灵魂安定,又如何能让人剥了去,这样,老纳与青衣回去再与其它人再商量一下,有道是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施主即来了我九华寺,我等岂有见死不救之道道理” 如果开启一次古钟可以破解水清云身上的咒,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不可行。 “那就有劳两位高僧了”君远航朝两人回了一礼。 “住持,当真要开启古钟”九华寺的几大长老带着疑惑道。 “按理说,古钟除夕夜开启,这个规距是不能打破的,但现下人命关天,九华寺历来以救人救世为上上处世之原则”玄天开口。 在坐的几位长老认同的点头。 “即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定明晚的子时敲响,到时诸位都前来”古钟必须在子时敲响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在白天或是其它的时辰敲响都不能起到安定灵魂之功效。 “是”诸位长老依次退下。 心中猜想,能让住持开启古钟的只怕不全是想救人,想来被救之人的身份也是重要原因,只是不知道被救之人到底是何人。 “云儿,玄天高僧刚刚派人来传话,说是定在明晚子时敲响古钟”君远航脸上的表情有激动,在心里祈祷着古钟能破了水清云身上的咒。 “瞧你,比我还兴奋”水清云笑了。 玄天和青衣当年佩服她娘的为人,所以看见她琼花之咒发作才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古钟一旦敲响,能不能破解她身上的咒还得看天意。 “自然,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多心疼”君远航湿热的双唇轻轻的水清云的额上印了一下。 “两位高僧可有说让我们准备什么?” “那倒没说,只说明晚子时敲响古钟” 也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只等古钟敲响,安定那些欲从她身上剥离出去的灵魂。 “子时”阿锦对着窗外喃喃自语。 “阿锦”成芬掀帘进来“是不是在担心公主?” “就你知道”阿锦轻轻飘飘的睨了成芬一时,自以为是的女人。 “你担心也是应该的,都道不管是孪生兄妹或是孪生姐妹之前都有异于常人的心灵感应,你与公主之间有没有那种很微秒的心灵感应,说来听听呗”成芬笑嘻嘻道。 “谁跟她有?”阿锦不想承认他每次看见水清云,心里的某个地方都会变得异常的柔软,心底的那种关心也自然而然的跟随着她。 “瞧你这别扭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公主行事的磊落”成芬也不拿他打趣了“走吧,我们前去看看公主,看看明晚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阿锦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成芬拽起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如同这种行为已经做了多次一般。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吃过晚饭之后,君远航就开始寸步不离的坐在水清云的床头,静静的等待着子时的到来。君远航也派了大量的人手暗藏在九华寺的四周,预防有人前来捣乱。 阿锦与成芬则是站在水清云的房门口,预防某些突发情况。 夜色渐渐浓了起来,一股股凉意缓缓袭来,带着夏天的凉爽的而来。 玄天与青衣一干人等肃穆的坐在古钟的左侧,敲古钟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是寺里的老人了,每年除夕夜的古钟都是由他敲响的,今天也不例外。 “子时已到,敲”玄天看着一旁燃烧的香支,又看了看天色,一个俐落的手势夹带着哄亮的声音落下。 玄天的声音刚落下。 那老头手持大棒槌准备敲响,突然一道亮光朝他袭来。 “不好,有人偷袭”玄天眼光一凌,一个飞身就要上去,却听咚的一声是那敲钟老头倒地的声音。 “快,保护古钟,不要让人毁了”青衣也飞身而去。 可恶,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前来捣乱。 一时间,各长老各司其职。 那黑衣人似乎也不与其它人周旋,只是盘旋在古钟周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毁了这古钟。 “王爷,有人前来袭击古钟”红花用极快的语速表达完。 “一定要敲响古钟,不能让那人得逞”君远航眼中一厉,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背后那暗手似乎才知道古钟可以破解琼花之咒,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毁“红花”君远航声音一厉“你在这里保护好云儿,本王亲自去敲响那古钟” 这是云儿目前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古钟就此毁了。 “是” “云儿,放心,本王一定会把古钟敲响的,你在这里等我”君远航在水清云的额头印下温柔的一吻,而后起身快速的离去。 “小心”水清云小声的吩咐道。 “阿锦,我们也去”成芬在门口站不住了,多一个多一个力量,她的武功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用些毒粉还是可以的。 阿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水清云,又看了看成芬“你留在这,我去” “好”成芬也没硬要跟去。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若是对方的人太厉害,她去了只怕要拖后腿,守在水清云的身边,也能在必要之时保护水清云。 黑衣人人数也不少,大概有七八人之多,为首那个黑衣人正在与玄天交战在一块。 古钟很古老,上面铁迹斑斑,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古钟的下首躺着一个老者,老者头部遭到袭击,已经倒地身亡,那把敲响古钟的大大棒槌正压在在他身上。 君远航一个飞身落在那老者的身旁,从那老者手里拽出棒槌站起身就要朝古钟敲去。 与玄天正在打斗的黑衣人,眼睛一冷,一道内力朝君远航袭去,君远航没有跳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棒槌顶在古钟上面。 那黑衣人的力量太猛,君远航的身子有些遭受不住,嘴间流出了不少鲜血,可他知道他不能走,现在正值子时,若是错过了这个时辰,就算是敲响了古钟,只怕也起不到破解琼花之咒的作用。 见君远航没有移动的意思,那黑衣人放弃了与玄天的争斗,飞身朝君远航而来。 阿锦看见,一个飞身挡在君远航的身前,与那黑衣人交战起来。 “快动手,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阿锦在君远航的后面大叫。 子时一过,一切都是白搭。 君远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那棒槌朝着古钟敲去,那黑衣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一把暗器射出,朝君远航飞去。 阿锦一个闪身,用他的肉身接住那黑衣人的暗器“快”他忍着痛站在君远航的身边,催促着。 君远航举起棒槌,阿锦知道他的五脏六腑定是受了伤,一个转身,把他身上的内力传给君远航,有了阿锦的内力输送,君远航浑身有了力气。 “铛~” “铛……”古钟的声音摇远而悠长。 钟声一响,就给人一种非常安静,安宁之感。 “公主,你听到了没,钟声响了”红花听到钟声,突然双膝跪地。 谢天谢地。 水清云听着那钟声,嘴间笑了。 古钟的钟声听在她耳间成了这世间这美妙的音乐,现在正值子时,她正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一点一点的回到她的身边。 钟声一响,身后的阿锦心里一松,再也坚持不住,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阿锦”君远航听着钟声的响起,心里也是喜悦无比,不知道云儿那边如何了,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一看,阿锦肩部中了暗器,又因给他输了内力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快速的捞起地上的阿锦朝云儿房间而去。 钟声一响,那些黑衣人再无可恋,为首的一声“撤”,黑衣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姑娘,成姑娘” 水清云此时已经坐了起来,正要下床,成芬感到稀奇不已,正要上前试试水清云的脉搏,就听到君远航在外焦急的声音。 心里一紧,快速的走向门口。 君远航抱着一身是血的阿锦进来。 看到阿锦的样子,成芬失声的叫了一句“阿锦” “他身中暗器,又因给我输了内力,只怕伤到不轻,你快帮他看看”看血的颜色,只怕暗器上面也有毒。 “阿锦”看着阿锦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躺在她跟前,成芬心里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慌张,但她知道,此刻最不能慌的就是她,她要救阿锦,不能让阿锦有一点点危险。 “我要开水”阿锦躺在水清云之前睡的床上,成芬坐在他跟前,为他撕开胸前的衣服,快速的封住其的血道,把他身上的暗器拔了出来。 红花很快下去端了一盆热水上来。 水清云同样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公主,阿锦所中暗器上面有毒” “可能解?” “可以,可是我需要一只蛇胆入药,麻烦公主派人去帮我取来” “红花,去把我的那只小铁箱子拿来” 红花把小铁箱子放到水清云的跟前,却见水清云缓缓的打开那只小铁箱子,里面躺着一只如一只小手腕那么粗大小的黑蛇。 那只黑蛇一见到光线,一只脑袋立马从盒子里钻了出去。 水清云抚了抚黑蛇的脑袋“蛇兄,对不起了,为了我弟弟的性命,只能委屈你了”这只黑蛇乃是容州所养之蛇中最大的一条所孵,离开容州时不过是大拇指那么大,现在就有一只小手臂那么粗了。 那小黑蛇似乎听懂了水清云的话,温顺的在水清云的手臂上睡下。 水清云摸了摸它的头,接过红花手里的短刀,利刀落下,一只完好的蛇胆自她手中取出。 成芬现在也没心思注意其它,她快速的把蛇胆喂入阿锦口中,而后又给他喂了一颗百毒丹,这才开始为阿锦包扎伤口。 “云儿,你怎么样?”君远航挨着水清云,见她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阿锦,知道她现在十分担心阿锦的安危。 “我已经好了”水清云转过头,看见君远航的嘴迹挂着血,脸色苍白,眉头一紧“受伤了” “不碍事” “阿信”水清云唤出声,她身上没有内力,不能为君远航疗伤,只能让阿信来。 阿锦如同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被养父细心疼爱着,养母虽然私下里对他没有什么好眼色,但养父在时,对他还是可以的,他还有一位爱粘着他的妹妹。 有一天,他病了,浑身无力。 养母塞给也一包银子,说是他的病他们也没办法,让他去外面求医去。 他一直知道他的存在让养父为难,所以他答应了。 然后他就变成一他没有家的人,四处飘荡,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都睡了两天了,阿锦他怎么还没有醒来的迹向”水清云盯着阿锦紧闭的双眼,不安道。 “公主,阿锦身上的毒已解,身上的伤也无大碍,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自己了”按理说阿锦也该醒了。 声音时远时近,阿锦的梦又继续。 他来到了被天下人不想提的容州。 他去容州的目的很简单,传说容州是个荒芜之地,他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死去而已。 没想到容州并没外界传的那般不堪,相反,在这里,他还遇到一个让他培感亲切的姐姐,可惜那个姐姐似乎不想与他认识,他失望的回到了客栈,之后的记忆就慢慢变模糊~ “姐姐”阿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意识,是的,姐姐,刚刚那个声音就是姐姐的,一切记忆串起来告诉他,他有姐姐,还是他的孪生姐姐。 心里一喜,想努力的睁开双眼。 “公主,阿锦他的眼皮动了”成芬欣喜的大叫。 “阿锦,阿锦”水清云在一旁轻轻的唤道。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阿锦朦胧之间看见一双倍加亲切的眼神。 “阿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成芬差点要哭出声来,阿锦醒了,她的阿锦终于醒了。 “姐姐”阿锦的声音细小如蚊声,可水清云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阿锦,是姐姐”水清云的一双明眸中含着滴滴清泉,阿锦终于知道她是他姐姐。 “姐姐”阿锦唤了一句,嘴角轻轻的上扬,又睡了过去。 “阿锦,姐姐在,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水清云急切的唤道。 “公主,阿锦他睡过去了”成芬不忍告诉水清云,刚刚的阿锦说的是梦话,他的意识根本还没熟醒。 “成芬,你听见了吗,阿锦他刚刚唤我姐姐”水清云一滴泪自脸颊滑落下来,这是一种来自骨血之间的感动。 成芬站在水清云的后头没有回应。 她知道水清云此刻要的不是她的回应,这只是她的一种感慨。 当天晚上阿锦醒了过来,阿锦一睁开双眼同,入眼便看见成芬在他伤处正在换药,他动了动唇“水,水……” 成芬包扎的手一顿,从边上为阿锦倒了一杯放到他的唇前,他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阿锦,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有我在,你自然死不了”她的医术虽然不至于跟阎王爷抢人,但阎王若是跟她抢阿锦,她一定跟阎王急。 “那谁没事了吧”他记得他是听见了钟声之后才晕过去的,钟声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似有一股电流一般窜入到他的身上。 “你说公主吗,她没事了,能吃能能喝能走了”成芬知道他是在关心水清云“早上的时候你醒来一次,不是抓着人家的手直叫姐姐,你难道不记得了”成芬疑惑,说起水清云的时候,阿锦的眼里虽然没有以往的冷漠,却也没有太多的热情。 “你肯定听错了”阿锦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那你就是在梦里叫的,你不要否认,其实在你心里,你是把她当姐姐的”成芬不依不挠,她想让阿锦学会直视自己的感情。 阿锦紧闭双眼假寐不理成芬。 成芬见他干脆装死,也不再与他说话,端起一旁的脸盆往外走去,她要去告诉水清云她们 阿锦醒了。 阿锦醒了,伤势也无大碍。 不多时几人就启程回镜南。 水清云已好的消息派人传给了耶律庭,耶律庭当即开怀大笑。 哈哈,还有什么比她的云儿无事还让人来得开心。 只是寻找无忧的下落一直没有进展,他在成芬说的位置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成芬嘴里的密室。 他不仅心急起来。 好在云儿好了,云儿好了,他们父女三人就可以一起。 “云儿,那些黑衣人身手太过诡异,有没有可能无情教之人?”马车上,君远航把水清云搂在怀里,尽情享受着水清云身上的温度。 “如果无情教之人,事情就有些麻烦”水清云叹了口气,当年父亲血洗了无情教,如真是无情教之人回来,那么父亲首当其冲是他们的目标。 君远航沉默,是啊,无情教有多少势力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怕,我们的势力也不弱”君远航轻轻一笑,他的势力加上耶律庭的势力难道还怕了一个无情教。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担心阿锦,如果他的师傅真是无情教之人,我怕阿锦的情绪会再次奔溃”阿锦师傅给他灌输的仇恨思想在阿锦的脑袋里根深地固,一时之间要改变他只怕很难,如果真是那样,阿锦只怕会再次与她和父亲对上。 “阿锦不再是个小孩子,你要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你看这次,如不是他,你的琼花之咒破解也不会这么顺利,他现在虽然没有叫出声,在他心里想来是有你的,如果真把你当仇人,他怎么会奋不顾身的为你” “是啊,我身上琼花之咒是破了,阿锦为此也没少遭罪,你说得对,如他真把我当仇人,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如此帮我,在他心里定是有我的,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水清云笑了,是的,阿锦怎么可能会不认她,只是时机还未到而已。 她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阿锦心甘情愿叫她姐姐的那一刻。 ------题外话------ 女主:能站起来的滋味就是好,再也不用做植物人了,谢谢花花 41 阴谋 回来的时候好像走的特别快,一晃眼她们就回到了镜南城,看着水清云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的跟前,耶律庭上前给了水清云一个大大的拥抱。 担心死他了。 “父亲,一切都顺利,你放心吧”被耶律庭抱在怀里,水清云感觉到一种属于耶律庭的心跳,强壮有力,这是属于一个父亲的怀抱。 “孩子,让你受苦了” “没事” “以后不会再发作了吧” “估计不太可能”水清云摇头“只能暂时压住” “那就是还有可能再发作”耶律庭心里一紧。 水清云点头。 耶律庭放开水清云,眼神不善的朝君远航扫去“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君远航摸摸鼻子,这个好像有点难。 “父亲”水清云好笑“我这次琼花之咒能破,还要多谢阿锦,如不是阿锦,彬城之行也不会如此顺利” “阿锦他怎么了” “古钟敲响之时,突然出现了一众黑衣人欲图毁掉古钟,我因此内力大损,阿锦身中暗箭坚持灌输内力给人我,我才得以敲响古钟” “他现在怎么样,严不严重” “现下好了,这一切多亏了成姑娘,若非有成姑娘,阿锦的伤也不会恢得得如此之快” “好好,无事便好,那个臭小子还知道在关健时刻保护姐姐,看在他此举的份上,上次之事朕便原凉他了” 什么事,自然是敢拔剑对着他之事。 上次若非是成姑娘,只怕阿锦那一剑早就向他刺了过去。 此刻,阿锦却是双膝跪在地上,一脸的冷漠。 “阿锦,你可知错”老者质问的声音响起。 “徒儿知错,徒儿不应该一时心软,帮助外人来对付师傅”阿锦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老者闻言叹了一口气“如不是你,那个水清云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好起来,她不能好起来,对我们对付耶律庭不是大大的有利,你太让为师失望了”老者眼底滑过愤恨,恨阿锦的不成器。 “任凭师傅责罚” “责罚,如按规距来,你就算死个十回八回也抵挡不了你的罪过,回去好好反省,如是再有这种情况出现,就不要怪师傅顾你我的师徒情面” “谢师傅不罪之恩,阿锦一定不顾师傅的厚望,残除耶律庭,为我娘,为无情教报仇” “好,下去吧” 一个水清云没什么。 他要对付的人自始自终都是耶律庭。 转身朝里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来到一处密室前,密室的正中内放置着一座水晶棺,水晶棺里面睡着一个红衣女子,他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女子,嘴角延伸出一丝怪笑“无忧,我要让你看看,你所爱的男人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你为他所生的孩子又是如何与他的父亲自相残杀的” “尊者”后面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何事”老者的脸上立即冰冷起来。 “耶律庭的人正在大力搜索这附近” “哼,他想找到无忧,门都没有”老者脸上闪过嘲讽。 “尊者,耶律庭现在在镜南的势力并没有多大,何不派人一举奷灭了他” “急什么,我就是要让耶律庭尝尝被亲生骨肉送下地狱是什么感觉”一刀毙命,不过是让他死的痛快,他可不想让耶律庭如此痛快的死去。 “可我总觉得那个阿锦恨不下心来对付耶律庭” “他恨不下心来,不是还有你”老者不满的看了一眼对方。 “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爷爷,你上那去了,我怎么唤了半天的门你都没反应”成芬看着好大一会儿才来开门的成老,一脸不满。 “死丫头,一回来就朝你爷爷嚷嚷,有本事你朝阿锦那臭小子嚷嚷去”成老胡子一抖,置气般的在一旁坐下。 “你都多大人了,还跟我来这一套”成芬白了他一眼,径直进了成老的房间。 “怎么样,这一趟镜南之行还顺利吧”成老没好气的问着。 “托爷爷的福,自然是一切顺利,芬儿只是有些不明白,那水清云身上的咒原来不是要靠方子来解决的,一道钟声就能破除,这真是让芬儿大开眼界” “你这臭丫头,即是咒,岂是能用一般的法子来解除,想来那钟声是琼花之咒的克星,才能起到如此效果” “原来如此”成芬一脸愰然大悟“爷爷,你墙上怎么也有个叮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成芬一个抬头看见墙上的叮当,询问道。 “那不是你爹娘留下来的,我与你房里一人一个,你忘了” “我房里的叮当不见了”成芬垂头丧气。 是啊,那是爹娘留下来的,可现在不知道被她弄哪去了。 “爷爷,要不你这个挂我房里去吧” “那可不行”成老板起脸“找你自己的去,不要想觊觎我的,好了,想睡一觉都不行,赶紧走吧,让我再睡会” 成芬一脸怪异的看着成老“爷爷,这太阳还没落山呢,你就准备睡觉了,你睡得着?” “刚刚睡得正香,如不是被你这死丫头吵醒,准能睡到明天早上” 成芬吐了吐舌头“睡吧睡吧,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没有要到叮当,成芬心里如同一只蚂蚁在挠着心窝处痒痒的,她很想知道爷爷房间里的叮当是不是会和她房间里的一样,打开某些不为人知的机关。 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 第二天很早,成芬早早的就去了成老的房里。 叫了多遍都没有反应,成芬不由叫来小苏“老爷呢” “老爷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去救个人”小苏认真的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爷爷出去了,那就好办,蹑手蹑脚的进入成老的房间,照着记忆转动着墙壁上的叮当。 “哧哧”的声音果真又响了起来。 成芬心里一紧。 又是一个机关。 为什么这些机关会设在这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成芬这次这分麻利的进入到了密道当中。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暗道通向之处似乎是另外一个地方。 跟着密道一直走,一直走,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她可没有忘记上次被人打晕之事。 不知走了多久,隐约听见里面有声音。 不由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这几天耶律庭一直在附近寻找我们的下落,我们不如抛个诱饵出去,引耶律庭来到此处”“依耶律庭的聪明,不一定会上当”有人不认同。 “耶律庭再聪明,我们不是还有阿锦,他即然知道阿锦是他的儿子,如果阿锦有难他自然不会无动于衷,然后让阿锦趁此机会杀掉他”这话说的阴森,成芬站在老远都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是尊者英明”下首的几人无不露出得意的神情。 他们手里有两张王牌,耶律庭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成芬心里一急,阿锦的师傅莫不在这些人当中,他们想用阿锦做诱饵,然后吸引耶律庭前来,再用阿锦对其不利。 好歹毒的心思。 她只想快点出去,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耶律庭他们,心中一慌,碰上一边的墙壁,衣服与墙壁发出磨擦的声音。 “谁”一道人影迅速的出现在成芬的跟前,扼住成芬的脖子,眼冷如刀。 “望尊者手下留情”另一个黑衣人急急跑过来,此刻成芬的脸上出现在一道道红晕,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可以想象黑衣人用的力气有多大。 那尊者只看了一眼下首的黑衣人,便把成芬放了“在还没有解决掉耶律庭之前,不许你的孙女出现在那个臭小子和耶律庭跟前半步” “是,属下一定管教好”尊者的意思是要他软禁成芬了。 那黑衣人一挥衣袖便不见了踪影,突然来的新鲜空气让成芬大把大把的吸入口中。 “芬儿”成老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成芬看着眼前的成老,大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良久才结结巴巴不可置信道“爷爷,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芬儿,以后爷爷一定告诉你”成老叹了口气。 “爷爷,你们是不是要利用阿锦”成芬突然后退了一步,不明白爷爷他们为什么要对阿锦如此。 “芬儿,有些事你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乖,听爷爷的话,好好在这里待两天,只要你不乱走,尊者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成老声音里透着无奈。 “不,我要出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锦对他的父亲出手”成芬调头就起跑出去,成老一个箭步跃在她的前头点住了她的穴道,成芬一动不动的站在成老的面前。 “芬儿,对不住了,现下爷爷可不能任着你胡来” “皇上,在成老的药院子里发现一处密道” “父亲,估计就是成芬说的那处密道” “走”耶律庭一挥衣袖。 一时间,耶律庭的人手把成芬家的小药园围得滴水不漏,水清云在成芬的房里没有找到成芬所说的密道,相反,在成老的房里倒是有一处密道。 小药园里除了两个药童在家,成芬和成老均已不见。 “你们想干嘛”小苏目光警惕的看着耶律庭等人。 “成老和你们家小姐呢” “老爷外出行医了,至于小姐一大早起来就说去军营,现下怎么没跟你们在一块”小苏不解,这些人不是小姐的朋友吗,看这架势怎么有点像抄家的感觉。 耶律庭目光紧紧的看着只有容纳一人身进去的裂缝,眉头紧邹“云儿,你和阿锦先在上面,朕先进去”里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尚且不知,他不能让云儿和阿锦跟着来冒险。 “父亲,不可”水清云看着这房里的一切,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下去就一起下去” “是啊,皇上,不管下面情况如何,多些人下去总也没有坏处”敌在暗,他们在明,太多未知数。 耶律庭没有说话。 五人依次进入密道当中,其它人在外面等候。 耶律庭走在前头。 君远航与水清云跟在其后。 阿锦与非羽其次。 “这个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只怕里面的人数不在少数”水清云一进里面,里面的暗道纵横交错,有些地方更是宽敞的很。 “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无情教的据点,大家都小心点”耶律庭目光直视着前方,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的样子。 一切好像都似随意,又好像不随意,总之,五人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处明亮的地方,那明亮的光是从一颗夜明珠身上发出来的,夜明珠的下方放置着一口水晶棺,水晶棺的四周寒气腾腾,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耶律庭心里一紧,加快了底下的步伐。 “无忧”耶律庭走近水晶棺待看清里面的人儿时,失声叫了出来。 鼻子小巧,红唇紧闭,一袭红衣,风华绝代,这不是他的无忧是谁。 “无忧”耶律庭看着里面的女子痛不欲声。 水清云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儿,里面的女人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遮挡不住其的灼灼其华, 她的脸庞与里面的人儿像了个七八分,一种来自灵魂上面的触动自心底升起。 “无忧,朕带着一双儿女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她永远也不会睁开眼睛了”一道暗哑冷清的声音自耶律庭的背后响起,接着便是一些脚步声,水清云侧目,她们被黑衣人包围了。 耶律庭缓缓的转过身,与为首的黑衣人对上。 为首的黑衣人脸上婉延着一条长长的疤痕,如同一条蜈蚣般攀延在脸上极其狰狞,一双眼冷如寒冰,看向耶律庭时,眼里的恨意直达眼底。 耶律庭看向他,似乎在回忆,无情教里面有没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听到这个声音,水清云眼睛微眯“鬼谷子?” 身上如死人一般的死气告诉她,眼前这个面目狰狞之人就是鬼谷子。 “耳力不错,竟然一下子就识出了我的声音,只是可惜,今天让你们进来,本尊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出去” “没想到你是无情教之人”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何止这一件”鬼谷子冷哼“看见了没有,里面躺着的就是那个深爱着你的傻女人,你为了皇位离开了她,此刻看见她睡在这里,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 “错”耶律庭打断他“朕自始自终都没想过要离开无忧” “没想过,没想过无忧怎么会伤心之下离开你,阿锦”鬼谷子的目光看向阿锦“过来,到为师这边来” 阿锦面无表情的站了过去。 “阿锦,看到没有,这个人就是当年负你娘之人,此刻他就站在你的眼前,还不动手”鬼谷子的声音阴森而阴冷。 “阿锦,不可以,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可以”成芬不知从那里跑了出来,对着阿锦大叫。 鬼谷子眼色一冷,一个挥手,成芬就重重的飞了出去。 “阿锦,这个负心汉不配做你的父亲,更不配娶你娘,所以,你要为你娘报仇”鬼谷子的话如同在催眠一般。 成芬重重摔倒在地,嘴角喷出大量的鲜血,但她没有放弃“阿锦,你所听到的都不真的,你要靠自己的心去感受” 她这两天被爷爷禁足在这暗道里,不曾出去一步,今天好不容易寻了机会逃出来,就是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阿锦的眼光朝成芬这边扫了一眼,眼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阿锦手中执着剑,木讷的走到耶律庭的跟前。 耶律庭脸色复杂的看着阿锦。 “鬼谷子,你真是好计谋,为报父亲血洗你无情教之恨,你竟然要让阿锦与父亲反目成仇,那次中生情香其实并不是无解吧”水清云冷笑的看着鬼谷子身后的成老。 看见成老的一刹那,有些事已经在她心底有了计较。 比如上次她和成芬为什么会中生情香。 事后成老愣说这生情香无药可解,只怕这也是鬼谷子的一个阴谋。 ------题外话------ 今天老爸专门做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只为我送上他刚炸出来的红薯油果,感动~ 42 同归于尽 “我也只是执行尊者的命令”成老不复往日的亲和,脸上有着和鬼谷子一样的冷漠。 那天是他在暗处给成芬和水清云下了生情香,那一味特殊的香草也是他按尊者的命令下下去的,就连芬儿与阿锦之间的事,也一切都是尊者的旨意。 “爷爷,你”成芬不可置信的看着成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成老没有回答。 为什么这样。 一切都是因为耶律庭毁了他们无情教,让他们这些原本是无情教的长老无处藏身 水清云看着他“鬼谷子你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为何要等到现在” “是,以我的能力,我可以有千万种让他死去的方法,但本尊就是想让耶律庭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身中琼花之咒,而他在一旁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我也要让无忧看看,她生下来的一对儿女是如何与他的父亲反目成仇的”说着鬼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 “你是当年跟在无忧身边的药师,对吧,人称药鬼王”耶律庭开始有些影响,这个人太陌生,以至于他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他什么时候与此人有过交道。 “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晚了点 “果真是你” “还有一个身份你只怕不知道,本尊不仅是药师,更是教中的三大尊者,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每一任教主的安全,当然,也担负着监督教主的重任,教主她因为与你动了情,甚至产生了与你长相厮首的想法,作为无情教的教主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她不可能,她更不能有”身为无情教的教主,就该无情无欲,把带领无情教走向巅峰为已任,怎么可以儿女私情”鬼谷子话峰一转“阿锦,动手吧,杀了这个负心汉” “你对阿锦做了什么?”耶律庭邹着眉着着阿锦,阿锦此刻如同木偶,如同一个被抽去了灵魂之人一般。 “本尊能做什么,如不是本尊,阿锦他早就一命归西了,现在的阿锦不过是少了一半灵魂的人而已,本尊说什么他自然信什么”只拥有一半的灵魂,如同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他的另一半灵魂呢”耶律庭听的心里一紧,很是心疼。 “另外一半,自然是琼花之咒发作,被咒语吞去了” 阿锦举起剑欲向耶律庭刺去。 水清云一惊,父亲一动不动的站在阿锦跟前是什么意思。 不躲避任由阿锦刺来的意思。 “阿锦,阿锦”她试图唤醒阿锦。 不,阿锦他不可能没有意识,不然也不可能在那天为了救她而差点舍命。 “云儿,这是我欠你的,欠阿锦的,欠无忧的,让阿锦来吧,我不怪他”如果他早点知道无忧会经历那么多痛苦,他就算不要皇位,不要任何东西,也要陪着无忧。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闭着眼睛,然后和无忧静静的躺在一块“云儿,记得让朕陪着你娘,活着的时候,朕不能和她一起,朕只想在死了之后好好陪着她,照顾好阿锦,欠你们姐弟的,朕来世再还”说着耶律庭闭上了眼睛,对着阿锦道“阿锦,动手吧,你说得对,是朕负了你们的娘,现下就让朕下去陪着她” 看着无忧静静的躺在这里,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去陪着她。 无忧已经孤单了二十年,他怎么忍心让她再孤单下去。 阿锦举起剑。 “阿锦不要”成芬大叫。 阿锦他怎么可以。 “父亲”水清云欲图冲过去躲阿锦手里的剑。 鬼谷子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阿锦果真不负他所望。 寒光一闪,一把利剑直朝他袭来。 鬼谷子眼中一暗,那把利剑碎成了两断。 “阿锦,这是怎么回事?”鬼谷子眼中如暴风雨就有来临。 阿锦什么时候清醒的。 “在彬城的时候就好了”阿锦的一双明目恢复其的明亮。 “彬城”鬼谷子哈哈大笑“本尊早该想到,那古钟即然能破解琼花之咒,自然也能唤回你的另一半灵魂,我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全让一座古钟毁于一旦”他早该想到的。 成芬大喜。 她就知道阿锦一定行的。 水清云亦是松了一口气。 阿锦好样的。 耶律庭睁开双眼,只是直直的看着阿锦,低低唤了声“阿锦“ 这一声包含着无限温柔和深意。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娘,我如是那样把你送到娘的面前,娘该寒心”看了一眼水晶棺里的女子。 这里面就是她娘。 为了他们姐妹不顾自己的娘,娘千方百计的生了他们下来,想来也不想看到父子反目成仇的一慕。 “阿锦,谢谢你”耶律庭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慕父子情深”鬼谷子大笑“即然如此,我不介意把你们都埋葬在这里,本尊多有善心,让你们一家团圆,你们到了地底下应该要谢谢本尊” 一家四口,全都到齐,很好。 “鬼谷子”水清云出声“你如此痛恨我爹,不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吧” “我当然恨他,恨他毁了无情教,更恨他毁了教主” “噢”水清云挑眉,嘴角泛起一丝讥笑“我还以为你暗自喜欢我娘,见我娘喜欢上了别人,你由爱生恨,迁移到我父亲的身上” 鬼谷子脸上飞过痛恨“你胡说什么,作为无情教的尊者怎么可以喜欢教主” “这样啊”水清云恍然大悟“即是如此,你把我娘的尸体保存了二十年,还真是有心,我们父女三人谢过尊者了,如没有尊者,我们父女三人此时此刻怎么可能会与娘在一起”她娘的尸身藏于千年寒冰之上,所以她娘的样子才能保存的完好。 水清云的话一出,耶律庭脑海里立即闪出一些片段。 眼前的这位男子对当年的无忧确实有些关心过了头,特别是在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更是对自己大开杀戒,现下想来,哼,只怕是早已对无忧动了情,无忧无意于他,于是他把那种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鬼谷子,敢做为什么不敢认,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也如朕一般喜欢无忧,只不过朕与无忧是两情两悦,而你则是单相思” “你们都去死吧”被看穿心思的鬼谷子恼羞成怒。 他喜欢无忧这件事,只能成为秘密。 他是无情教之人,怎么可以对教主产生感情。 是教主太傻,明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结果,还是扑汤蹈火的前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 黑衣人对耶律庭一行五人。 好在在场的人武功都不弱。 水清云没有内力,只能近身袭击,君远航知晓这一点,护她左右,深怕她被黑衣人的内力所伤。 “远航”水清云在君远航身边低语。 君远航见水清云有话与他说,一边警惕看着四周,一边低下头听水清云说。 水清云在耳边与君远航低语了几句,君远航眉头一紧,不太赞同“不行,那样太危险了” 云儿的计策是好,可他怎么放心让云儿独自离开。 “相信我,一定没事”水清云对着他露出嫣然一笑,这个笑容如同在春天盛开的琼花一般灿烂。 “那你小心”君远航见水清云如此胸有成竹,也没在说什么。 云儿做事向来有把握,如没有没有把握之事,她定是不会做的。 “嗯”水清云在一阵刀光剑影中离去。 耶律庭与君远航的武功再好,面对众多玩命的无情教教徒一阵打斗下来,身心也略显疲惫。 可以确切地说,这些人全是鬼谷子培养的死士。 “耶律庭,不要再玩抗了,来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一家人的忌日”鬼谷子脸露得意。 他们区区几人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要知道无情教能够横行江湖数年,靠的就是狠。 比起狠,有谁比得过无情教之人。 就连当年的无忧,如是杀起人来,那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只是可惜,那样一个唯美的女子,让耶律庭给毁了,一边要杀人,一边又善心大发,四处救人。 他们的教主怎么可以有慈悲之心。 不,不能有,也不可以有。 “你以为你真有那个本事取得了朕的性命” “哈哈,那就试试”鬼谷子仿佛听见了一件极大的笑话“无忧,本尊就让你看看,你心爱的男人是怎么死要我手里的” 他心里恨,无忧是她守护着长大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喜欢了别人,喜欢上了别人不说,还不顾死活的为那人生下了一双儿女。 鬼谷子的话一停。 无忧的水晶棺中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声音,紧接着是水晶棺移动的声音。 耶律庭心里一紧,紧张的护在水晶棺的前方“无忧” 鬼谷子双眼微眯,同样露出紧张的样子。 “鬼谷子,多谢你这么些年对娘亲的忠心,我们即然找到娘亲,怎么可能会再让娘亲待在这种黑暗的地方”一个声音好像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如同响在耳边。 “云儿”耶律庭心中一喜。 是云儿的声音。 “你能把无忧带走,无忧是本尊的,谁也不能把她带走”鬼谷子眼露凶意的看着四周,似乎在确定水清云的具体方位。 “鬼谷子,娘亲在这陪了你二十年,你应该知足,再说娘亲再天之灵,定然也不希望与你在一起,她肯定是更希望陪在她的子女,她心爱之人身边” 水晶棺继续往下沉。 连带着边上的千年寒冰也一半往下沉。 “不,,你不能带走她”鬼谷子脸上突然疯狂起来,朝四周袭击而去。 心里是又急又恨。 那个女人是怎么发现那个水晶棺其实是可以动的。 不,不可能,无忧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带走她。 耶律庭,君远航等人赶紧护住。 “芬儿,你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一个没有什么武功之人,怎么可以留在这里。 “爷爷,我不走”成芬目光紧紧的锁住阿锦,深怕阿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傻丫头”成老摇头“你应该知道,爷爷是无情教之人” “爷爷,我不知道什么无情教,我也不知道什么尊者,我只知道,是爷爷当初让阿锦与芬儿一起的,如今难道要芬儿眼睁睁的看着阿锦死去” “当时爷爷是真想芬儿能有个好归属,因为爷爷知道阿锦是尊者的人,如今的阿锦,你以为他还会与你在一起”成老摇头。 芬儿不是他的亲孙女,不过是他在一次行医当中一对年轻夫妇留下来的孩子,当时见芬儿可爱,便把她留在了身边。 都道无情教之人最不能动的就是感情。 十几年过去,他早已把芬儿当作了自己的亲孙女。 如今看芬儿如此痛苦,他的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 “阿锦”芬儿眼神紧紧的盯着阿锦,无心听成老在说什么,看见阿锦受了伤,在一旁心疼的大叫。 鬼谷子把把有的恨意都发泻在了阿锦的身上。 他把全部功力都朝阿锦袭击而去。 “阿锦”耶律庭提起功力朝鬼谷子反击过去“鬼谷子,你的目标是我,你对阿锦出手干什么?” 不是说要杀他吗。 他就在这里,他怎么却对阿锦出手。 “你早晚也得死,不过是想让你的儿子死在你的前头,哈哈” 耶律庭的一生太过幸福,他怎么看得下去。 他就想让耶律庭尝尽这世间的痛苦,再慢慢的死去。 耶律庭眼神一厉。 太天真、 想要阿锦的命,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一时间,火花四起。 “噗”是有人吐血的声音。 “芬儿” 芬儿眼看鬼谷子的剑光就要挨近阿锦纵身扑了过去,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剑。 “你怎么那么傻”阿锦抱住成芬,叹惜道。 “能为你做点什么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成芬笑着道,她害怕阿锦再次把他忘掉,所以她想在阿锦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也很好”真是个傻女人,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不成。 “阿锦,不要恨我爷爷,他也是无奈” “嗯”阿锦点头。 这边,成老看芬儿如此死心眼,心里也有了个决定。 他这辈子没做过别的事。 老了老了,就让他为这个孙女做点什么吧。 剑光一起,却是直指鬼谷子。 “怎么,你要背叛本尊”鬼谷子声音冰如雪。 “尊主,对不住了,连你都不能真正做到无情,也怒属下也做不到”刚刚水清云说得对,如尊主当真是对教主无情,怎么可能会把教主的尸首留到至今。 “哈哈”那你先让你受死”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比。 “爷爷”成芬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动无比。 爷爷间然为了他不惜与鬼谷子拼命。 “大家都快撤,我要启动自毁机关了”水清云的声音又如同遥远的地方传来。 阿锦抱着成芬摔先杀开一条血路自原路返回。 “爷爷” “成老他会没事的”阿锦安慰道。 “启吧,就让我们一起葬送在这里”这里的自毁机关,只有他知晓,她就不信水清云知道,当然,他不介意陪着他们一起葬送在这里。 “云儿,你也要小心”耶律庭,君远航,非羽正要杀出去,君远航对着某处唤道。 “放心吧,我已经出来了,你们快出来” 鬼谷子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回去,拼了命的堵截。 水清云不知启动了什么开关,一时间迷雾四起。 谁也看不见谁。 “父亲,远航,你们凭记忆原路返回,快” 耶律庭与君远航背靠着背,有了迷雾的遮挡,他们杀出去就容易许多。 “水清云,你给我出来”鬼谷子已经杀红了眼。 心里无法置信,水清云怎么对他这里的机关如此熟悉。 “鬼谷子,你一定想不到我为什么知道你的机关所在吧”水清云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把机关设在我娘的水晶棺上,我就发现不了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娘的照顾,记得下辈子再入什么无情教了,好好找个心爱的女儿度过一生”说到底鬼谷子也是个可怜之人。 “不,你不能带走无忧,无忧是我的”密室里的水晶棺早已消失不见,鬼谷子真的慌了,无忧是他的,谁也不能带走。 “轰” “轰隆隆” 回应他的是暗道的一阵阵坍塌。 “尊者,怎么办,他们把出去的路都堵上了” “没有了无忧,本尊要你们做什么,统统都去死吧”鬼谷子双眼腥红,此刻的他已经没有理智。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谁动无忧,他就让谁给无忧赔命。 回应他们的尊者无情的话语和嗜杀之气。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没有死在耶律庭的手下,没有死在机关上,而是死在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忠心的尊者。 很多人到死才明白,无情教当真是无情。 呵~一切明白的太晚。 一阵阵巨响过后,是死一片的寂静。 此刻,水清云守在一座水晶棺前,等待着君远航他们前来会合。 是的,一切玄机都在她娘的水晶棺上。 而她要做的便是把水晶棺移出到外面。 此刻她坐的地方正是成芬家的小药园,阿锦已经抱着成芬出来,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云儿,你没事吧”不多会,君远航,夜里庭,非羽,成老也出来了,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但看见大家都平安无事,也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没事吧”耶律庭率先问出声。 “都没事”非羽回应。 “成老,快来看看她”阿锦抱着成芬,向成老求救道。 “好,交给我”真是个傻丫头,为了阿锦当真是连命也不想要。 “芬儿,芬儿”成芬已经晕了过去。 “快,拿我的药箱来” “阿锦”水清云走到阿锦的身旁,轻轻的握他的手“放心吧,有成老在,她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轻淡如流水,听在阿锦的心里却是无限的关怀“我知道” “云儿”耶律庭走过来“你娘如是看见你们如此,定会很欣慰的” “父亲”水清云开口“娘亲最大的心愿想来是与你在一起,我这就把娘亲交给你,希望你好好陪陪娘亲” 娘亲当年离开耶律庭实属无奈,如果让她选择,她何尝不想选择与心爱之人长相厮首。 “你们不跟朕一块会耶律王朝?” “回是一定要回的,只是怕不能长久陪在娘亲身边” “云儿”君远航握着水清云的手,她本可以留在耶律王朝的。 “咳,咳~”是成芬苏醒的声音。 “芬儿”成老赶紧扶起她。 “爷爷,阿锦,你们平安就好” “芬儿,爷爷也想通了,只要你平安无事,爷爷便无怨无悔”成老是指他背叛无情教之事。 “爷爷”成芬感动的不行。 “王爷”阿信闪身进来。 “何事?”君远航眉峰一挑。 “王爷,六皇子的众多尾巴在军中挑事,军中现在一片混乱,太子在军中快坐镇不住” “挑事?真会挑时候”君远航眸中一凛,这个时候挑事,这个君启轩究竟想干什么?真以为他已经掌控了镜南军中一切。 ------题外话------ 嘿嘿,妞们,后面的剧情你们猜对了吗? 43 自相残杀 “我们要换主帅”有人大喊。 “对,我们要换主帅,换一个有勇有谋的主帅前来”亦有人附和。 “诸位”太子眼神犀利的坐在上首“任十六皇叔为镜南军主帅,是我父皇的意思,诸位今天如此闹,是什么意思?”太子平时看起来温和,该威严之时却是一分也少不了。 “皇上不了解我们镜南军中的情况,所以才会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主帅前来,太子殿下,说实话,我们兄弟敬重你的为人,却对十六王爷却是敬重不起来,我们都知道,自达十六王爷来镜南上任一来,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在处理,而十六王爷完全是甩手掌柜,据我们所知,十六王爷又一次无故离开镜南军将近一个月,试问,有那个主帅会把自己的军队视如儿戏”说话的是一位副将,此人脸长得略显削瘦,一双眼精明的看着太子。 君启宏识得这人,十六皇叔刚来镜南之时,此人没少拍皇叔的马屁,平时也是挺中规中距,今天怎么敢带头挑事。 “钟副将”君启宏漫不经心的开口“皇叔在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钟副将脸上没有闪过任何情绪“太子,谁不知道十六王爷爱听好话,他在跟前的时候,我自然捡好听的给他说,若不然我的下场只怕和当时那些闹事的者的下场一样,早已成了无头之鬼” “哼”君启宏冷哼“那钟副将今天此举是为何,若要换主帅,本宫可做不了主,钟副将若有那个本事,不如飞鸽传书回京中,让父皇换掉便是,顺便提醒一句钟副将,最好把本宫这副将也换掉,换成钟副将心里所属之人” “太子何必如此出言,对于太子,钟某哪敢有半丝不敬”钟副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朝四处看了看,四下的将士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个样子如同把太子包围在了他们的中间。 太子的侍卫立即拔剑而起。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钟副将是几个意思?”君启宏一双眼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是在威胁他,威胁他也赶紧滚蛋。 “钟某没什么意思,只是镜南军一直是镜南王在把持,如今换了两个主子颇为不适应而已” “你想自己独吞镜南军” “钟某自认没那个本事,不过如是太子在镜南军在失事,十六王爷定是逃脱不了关系,到时皇上追咎他一个失职之责,自然不会再让他留在镜南军中,如此就先委屈太子一番” “平时倒还真是小瞧了你,想趁着我不在欲对太子不利”君远航冰冷的声音由远及近,浑身的强大气势让那些围住太子的将士不知觉的后退了几步。 “王爷回来得真是时候”钟副将看着君远航,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本王若是回来得再晚一些,岂不是要被某些要灌上残害太子的罪名”君远航粗眉一拧,脸上闪出煞气。 “动手”钟副将一个挥手,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自四处涌了出来。 “王爷回来得也正好,若是王爷和太子因此去了,钟某也可以向皇上禀报,十六王爷与太子在镜南军中夺权,为此自相残杀” “噢”君远航坐向主位,睥睨天下的霸者之气自然流露“原来钟副将是有些打算,只是不知道钟副将打算如何把这消息传递出去?” 自相残杀? 这主意听着不错,只是不知道实行出来如何? 钟副将不置一语。 他的任伤只要制造出十六王爷与太子内乱的假相即可。 至于后面之事自然有人来做。 “看来钟副将也是个糊涂之人,钟副将在行事之前就没发现,镜南军早已被本王控在了手里,钟副将今天此举不过是自掘坟墓而已,只是替钟副将可惜,到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拍了拍手,刚刚的弓箭手全部调头对准了钟副将及他手下的几名将士。 钟副将眉目紧皱。 其实他早就感觉到十六王爷行事的果断狠绝,只不过是他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据本王所知,钟副将的一家老小都被六皇子接到了天京城,当然是在天京城吃香喝辣还是遭受非人待遇本王不得而知” 钟副将一惊。 这是只有他与六皇子那边的人知道,十六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本王也理解,若是钟副将今天行事失败,不止钟副将,只怕连钟副将的家人都会遭受无妄之灾,本王在考虑要不要成全钟副将,成全老六对本王的一片心意呢” “皇叔,老六居然敢如此算计我们”君启宏俊眉微皱,老六,这事的背后主谋居然是老六。 “王爷少在这里使诈,什么六皇子,钟某不相识,钟某不过是看不过十六王爷一个纨绔王爷充当我们镜南军的主帅”钟副将头一扬,今天的事如此没有个结果,他的一家老小同样没有活路。 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拼。 他的手也是一挥,但是背后没有反应。 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些拥护着他将士,全都用剑指着他。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确实低估了十六王爷在镜南军中的影响力,自始自终不过是他一人在这自演自说。 不止是他,只怕六皇子也低估了十六王爷的能力。 这样的一个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钟副将,只要你现下归入本王的营中,本王自然有办法救出你的家人”钟副将这人还是有些能力的,他一向爱才,对于有能力之人,向来不会计较太多。 “哈哈,就算你会放过我,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没想到我钟某聪明一时却是糊涂一世,连累了我的家人”说着也不等君远航反应过来,钟副将的脖子一伸,了解了自己。 他死的时候,头是向着天京城方向的,双眼睁的大大的,似乎是在向他的家人谢罪。 这个钟副将倒是个干脆俐落之人 君远航按排人厚葬于他。 不过是个无辜之人罢了。 “皇叔,老六居然把手伸进了镜南军中,只怕在这镜南军还有不少他的爪牙”君启宏看着被人拖下去的钟副将,脸上闪过担忧。 今天出来一个钟副将,谁知道明天会蹦出来一个谁。 “最重要的不是他们,是他们的背后之人”君远航的目光幽远深长,背后之人的心思自然一目了然。 “真的会是老六?” “太子难道不相信?”君远航笑了。 太子有的时候就是太过温和。 君启宏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老六的胆子也忒大了,连镜南军的主意都敢打” 君远航只是笑笑。 镜南军算什么。 人家真正觊觎的是你的太子之位。 不过太子也不是愚钝之人,有些话也不用说得太白。 钟副将一事,对于君远航,对于镜南军来说都是小菜一蝶。 转眼接近中秋。 君炦的一道旨意,把君远航和太子从镜南宣了回去。 名曰要举行中秋晚宴,作为王爷和太子,必须到场。 接到圣旨的时候,君远航一行人已经行走在路上。 成芬已经大好,一路上阿锦虽然话不多,但对她的细心照顾她是能感受到的,至于成老,没有跟她在一起,据他自己所说,他舍不得他亲手种下的小药园,也想安静的守着尊者他们。 成芬也没有勉强,毕竟爷爷能够活着就是她最好的安慰。 “云儿,你们在天京城逗留几日?”水清云会答应再留天京城几日再启程回耶律王朝,主要也是因为他。 “两三日吧”水清云看着君远航此刻颇为可怜的样子,甚觉好笑。 “我也想随你一同前去耶律王朝”虽然知道水清云此行回去是去认祖归宗,一想到就此与云儿不知要分开多久,心中就颇不好受。 “你想去就去,又没人拦你”水清云瞪了他一眼。 “也是”君远航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 这一路,可谓是无限和谐。 耶律庭一直守在水晶棺前。 君远航陪着水清云。 阿锦与成芬共从一车。 “公主”红花在马车外面唤了一句。 “何事”君远航颇为不悦,他正想好好品尝云儿的红唇一番,这个死丫头就来搅局。 “王爷,公主,月影从天京城传来消息,说是陈夫人病重的只剩下一口气,陈夫人很想再见见公主”红花感觉到君远航的怒气,吐了吐舌头,并非她有意上前找搅,实在是她有事相报。 “月影可有说是什么病?”水清云的明眸一冷。 走的时候,陈氏的身体可是好得很,她不过离开两个多月,就病入盲膏,这未免太让人费夷所思。 “月影没有细说,月影只说陈夫人的情况糟糕,怕真是去日无多,想起公主临走时的嘱咐,月影想此事有必要通知公主”公主临走的时候,可是有说过,让月影等人留在天京城,随时注意天京城的动向,也派了人侍候在陈氏左右,以保护她的安全。 水清云蹙眉“告诉月影,我即日便到,让她务必请天京城最好的大夫给陈氏” 陈氏在容州待她不错,且又母女了一场,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去。 只是她想不到,有些人还真是胆大,以为她不在天京城,陈氏就无靠山了,行事也越加胆大起来。 “是”红花退下。 过了两三日,君远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天京城。 耶律庭的再次出现,君炦自然不敢大意,早早的便候在天京城门外,等候着耶律庭一行人的归来。 “耶律皇上此去镜南可有什么收获?”君炦也是最近才知道耶律庭去了镜南,知道耶律庭去了镜南的瞬间,他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深怕耶律庭盯上镜南从而打起镜南的主意。 看见耶律庭等人从镜南回来,可不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自然是有收获的”耶律庭从马车上下来,浑身上下还带着千年寒冰的寒气。 “没想到耶律皇上和十六一起回来,十六在路上可有好好招待耶律皇上”君炦眼一扬,看见与君远航一同下了马车的水清云,暗思着他们的关系到底到了那一步。 “都是一家人,谈不上照顾不照顾”君远航神情自然的走到君炦的面前,嘴里的话差点把君炦气了个半死。 什么叫做一家人。 十六什么时候与耶律皇上成为一家人。 难道…… 心中滑过诸多猜测。 难不成十六和水清云的事已经被耶律庭所认可。 还是说,在镜南发生了什么让他不知道的事情。 “十六可不得胡说,我们大晋朝怎么可以攀上耶律王朝”君炦呵呵一笑。 “正想跟皇兄屡行诺言,臣弟从镜南归来之时,便是迎娶云儿之时,皇兄不会忘了吧”君远航略带深思的看着君炦。 “朕自然不会忘,十六对耶律公主果真是一片情深,耶律皇上如是没意见,朕自然没意见”说完双眼紧盯着耶律庭。 耶律庭如是同意,那么十六自然更加留不得。 若是不同意,正合他意。 耶律庭却如同未闻,就想如此把她的云儿娶回家,门到没有。 况且云儿身上的琼花之咒到底有没有真正破解,还是个未知数,在还没十足的把握这前,他怎么放心把云儿交到君远航手上。 此时此刻,他不想表态。 君炦看着耶律庭的态度,揣测着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眼睛一转,看见站在耶律庭身后的少年和一个姑娘,不仅好奇道“耶律皇上,这位少年是?” 不是他好奇,是这个少年给他一种神似耶律庭的感觉他才不得已问出声。 “朕的儿子,云儿的弟弟”耶律庭像所有的父亲一样,骄傲的介绍着他的子女。 “恭喜恭喜,原来耶律皇上此去镜南竟是前去找皇子,耶律皇子果真长得一表人才,颇有耶律皇上的风范”君炦心中一惊,随即一喜。 耶律庭有儿子,而且现下正在他的天京城,他是不是有机会趁此与耶律王朝联姻。 耶律庭对君炦的这句话颇为受用。 “朕的儿子自然差不了” “请耶律皇上随朕入宫,朕在宫里早已安排好一切,只等耶律皇上回来”君炦一副东道主派头,悄悄在苏公公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苏公公快速的看了一眼阿锦,匆匆离去。 这样的宴会,自然少不了好酒加美女。 君炦如果早早就知道耶律皇上还有一个儿子,到场的美女自然不是现在这些,只怕人数还会再番一倍。 水清云没有到场。 此刻的她正站在陈氏的床头。 陈氏已经瘦成一把皮包骨,脸色苍白,意识也是非常之弱。 “云儿,是你回来了吗?”陈氏勉强自己睁开双眼,看到的却只能是一团模糊的身影,虽然模糊,她还是一眼就感觉到是云儿回来了。 水清云看着陈氏的这个样子,鼻间略带微酸,走之前陈氏还风韵犹存,一转眼,就瘦了这样,看样子情况真的不是很好。 “是我”云儿坐在陈氏的床前,用她的双手覆住她的,陈氏的手冰凉而无骨。 “云儿”陈氏的另一只手也覆了过来“真的是你吗,云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两只手紧紧的握住水清云,深怕她的手一松开,云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水清云任她握着。 陈氏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走之后,我的饭量越来越好,身体却是越来越削瘦,找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是郁食之症” 她能吃能喝,却不曾想吃的越多瘦的越快。 “这事将军可知道” “老爷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帮我请了不太太医前来,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 “成芬,你过来看看” 成芬上前为陈氏把着脉。 她的脉像很是虚弱,只有隐隐感觉到一点。 她想起之前爷爷跟他讲过的一个案例不由出声问道“夫人最的是不是特别爱吃肉?” “是的”一旁的齐嬷嬷插话道“夫人不仅饭量大增,也开始嗜肉起来,有的时候,一餐就能吃掉一只鸡或是一条鱼”齐嬷嬷的神色凄凄,她都要怀疑夫人是不是中邪了,如不是中邪,好好的夫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找不出原因。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自一个多月前,夫人的食量就开始发生变化,一开始老奴我还以为是小姐离开后,夫人伤心所致,担心她如此吃下去会发胖,让老奴没想到的是,夫人如此能吃,人却日渐削瘦下来”陈氏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有些事只能通过嬷嬷来了解。 44 无形的算计 水清云的一双眉微微折在一起。 能吃能喝,人却日渐消瘦,这种情况可是不多见,一双凤目看向成芬。 成芬此刻顾着为陈氏把脉,自然是没空回复水清云。 “夫人她平时有没有其它的反常?”水清云问向齐嬷嬷。 齐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说来也怪,小姐在的时候,夫人喜欢自己下厨,更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可自达小姐走后,夫人连自己喜欢的饭菜也不弄了,都是和容夫人那边一起吃,你也知道,夫人如今的食量,如是与容夫人她们一块必然是遭受各姨娘的笑话的,老奴只好吩咐大厨房那边多做些,单独为夫人送来” “容氏那边可知道夫人如今的情况?” “自然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容夫人还吩咐大厨房说夫人想吃什么就给夫人做” “公主”成芬已经为陈氏把好脉。 “怎么样,她的情况如何?” “情况不是太好”成芬脸上沉重,陈氏的脉像虚弱,身上更是干枯的厉害,这个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能一命呜呼一般。 “怎么个不好法” “陈夫人除了气息微弱,血气不足,其它的特征都和正常人无异” “你也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或许根本不是身体的原因”成芬以前只是听过爷爷说过一起病例,有没有把握是不是。 “你直说就是” 成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水清云一说。 她在水清云的耳边低语了一番,水清云听后,眼睛晦暗如死水。 “怎么样可以验证” “给夫人换上干净的衣服挪到别地去” “齐嬷嬷”水清云点了点头,对着齐嬷嬷道“你去给夫人从街上做一身新衣服回来,记住衣服做好之后交给红花,让红花用开水洗过之后再送过来” “是”齐嬷嬷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小姐肯定是在救夫人,不会害夫人的,所以水清云的话一也,她拘着背出去了。 水清云扫了一圈。 她走了两个多月,南院的丫环倒是换了不少,站在屋子外的几个丫环都是她之前没见过的。 “云儿”陈氏见水清云不说话,心里有些慌张,以为水清云已经离开“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在死之前再能见你一面,如此娘就算死了也无遗憾”她自打怀第一个孩子小产之后就无法再生育,一开始她恨,自从和云儿住在了容州,她体会到拥有子女的美妙,在她心里,云儿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愧疚于小时候对对云儿的不闻不问,发誓回到水府一定要加倍对云儿好,谁知云儿的身份竟然如此吓人。 云儿成为耶律公主,她也是打心底为云儿高兴的,她的云儿成了公主,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云儿了。 只是一想到云儿从此要与她分开,她的心里就非常难过,这种难过让她迫切的想要再生一个孩子。 所以云儿离开之后,她暗地里找出不少大夫看过,答案都是她的身体虽然大好,却还是不能再生。 “胡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陈氏那种死气沉沉的态度让水清云听了真心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如同陈氏随时会离开她一般。 “云儿,娘之前是个不合格的娘,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陈氏没有那么乐观,随着身体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在去之前,她想再见云儿一面,想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她见到了。 如此,她就算此刻去了,此生也再无遗憾。 水清云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不再多语。 没有弄清真相之前,说什么都是多余。 “夫人”门外响起一些脚步声,接着便听见守门的丫环对着来人恭敬的称呼。 “姐姐,你怎么样了”容氏人未到声已进屋,语气里的急切显得关切无比。 陈氏没有力气回答的她的话,她只是紧紧的抓着水清云的双手。 容氏还没进屋,就已感到屋里的气氛不太对,一双脚跨进来,便看见坐在一旁正在写方子的成芬,以及坐在床前的水清云,以及站在床前的月影,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妾身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说着容氏还朝水清云福了福身。 水清云转过头用眼睨着她,两月不见,容氏的身姿倒是越发风韵起来,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便转眼看向容氏身后。 容氏身后跟着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不过水府的众小姐倒是没跟来。 “文静和她的众姐妹接到宫里的旨意,说是宫里举办什么宴会,让她们众姐妹前去,妾身原以为公主定然也要参加的,没想到公主却在姐姐这里,公主对姐姐的情意当真是让人感动”水清云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今天又传出另一则重大消息,说是耶律王朝皇上不仅在大晋朝找回了女儿,更是找回了儿子。 如此一来,今晚的宴会其意味就变得耐人寻味。 “可不是呢,听说今晚的宴会可是圣上专门为耶律皇上和公主准备的,没想到公主却在这里,公主对陈夫人人的情意当真是让我们羡慕呢”说话的是二姨娘,说羡慕自然是真的,水清云现在贵为一国之公主,还能屈尊来看望陈氏可不是让她眼红。 眼角扫了扫陈氏,心里却在婉惜。 陈氏果真是个薄命的,好不容易好日子来了,偏偏又得了不知道什么怪病,整个人苍白削瘦,看起来怪吓人的。 “不过是些宴会,去了也没啥意思,听闻这些日子容夫人对我娘甚是关照的很,云儿还没谢过夫人呢”水清云站起身。 这一个一个结伴而来,除了是来看看陈氏什么时候断气,想来也没有别的心思。 “那里,妾身那敢受公主如此大礼,况且照顾姐姐亦是我的份内之事,不敢当”容氏面色一窘,不知道水清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况且水清云口口声声还唤着陈氏为娘,她就更弄不懂水清云想干什么。 “我娘住在这里身体每况亦下,只怕是此房的风水对我娘的身体不利,我想让我娘搬到我之前住的那个屋子,容夫人没有意见吧” “妾身自然是没有意见,不知公主打算什么时候让姐姐搬过去”容氏咬牙,你是公主,自然你说了算,那里有她说话的份。 “一会我让丫环打扫完就搬过去” 说话间,齐嬷嬷领着几个丫环抱着几床新被子进来。 “小姐,这些都是新的” “都放我之前的那个房间铺好” “公主,不过是些被子,如需要跟妾身说一声就是,这让公主破费多不好意思”容氏看着一床床华丽光鲜的被子被拿进水清云的屋子,眼底闪过妒忌。 “水府的被子我看着就不太放心”水清云冷冷的回了一句。 容氏一怔,不明就里。 这样的场合,其它三位姨娘乖乖的闭嘴,连容氏都要吃鳖,她们可不会傻傻的凑上前去。 过了小半天,水清云的房间被全部换了一新。 红花也把陈氏的新衣送了过来。 齐嶙嶙为陈氏换好新衣后,就把陈氏换到了水清云之前的房里。 陈氏一离开,成芬便在陈氏的床上,甚至是陈氏换下来的衣服上细细的嗅着什么。 “公主,这位是?”容氏看成芬奇怪的行为出声问道。 水清云没有理她。 她觉得没有必要跟容氏介绍成芬是谁。 容氏尴尬的收嘴。 “如何?”水清云见成芬的动作停了下来,眉角看向她。 “需要试试才能确定”成芬点了点头,现在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还有待确定。 几位姨娘看得云里雾里。 容氏看得心惊。 不一会,红花拿了一只给陈夫人准备进餐用的鸡和一条鱼进来。 成芬接过,一只鸡扔到了陈氏睡过的床上。 那条鱼扔进了陈氏穿过的衣服上。 “公主,你这是?”容氏可不笨,水清云的此举就已经说明水清云对陈氏身上怪病已经起了疑。 水清云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和床上。 成芬亦是一样。 开始没有动静。 大概过了半刻钟,那地上的鱼突然慢慢的变少了去。 连同在床上的鸡也渐渐的在变小。 三位姨娘看见此情此景,吓到后退了好几步,好恐怖。 容氏亦是一样。 脸色苍白的看着地上不发一语。 成芬此时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条又白又细的东西,那东西细看之下就似一根白线,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些白线竟还会蠕动。 “公主,陈夫人之所有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和它们有关” “这是什么”水清云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白线,眼眸冰冷的问道。 “这叫线虫,嗜肉成性,这种线虫一般存在于死去的动物之中”成芬目光平静,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这种线虫对气味十分敏感,陈夫人每次吃完大量的肉之后,线虫能够顺着她身上的气味钻出来吸食她身上的气血,久而久之就会导致陈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直至身上气血全无” 听到此处,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浑身打了个冷颤,好恐怖的手法,到底是谁在陈夫人的房里放了这样的东西,太恐怖了,如此就算陈氏死了,只怕也无人知道原因。 “真是好心思”水清云冷笑。 线虫,好端端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线虫。 而且不止陈氏的床上有,连衣服都有。 如果不是有心人为之,一般的线虫根本不可能占惹到人的身上。 “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姐姐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容氏的脸色也不好,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因为别的。 “是啊,我娘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之前我在这院子里的时候,这院子里可是干净的很,不过是离开两个月,这院子就已以脏成这样,我现在虽不是水家的的人,对于娘却也做不到不闻不问,容夫人你作为水府的当家夫人,就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水清云说出的话清冷无比,如同寒冰一样给人一种冷颤之感。 “公主”容氏面露为难“之前姐姐就爱在这院子里弄些饭食,许是有什么东西姐姐没处理干净,以至于被姐姐带到了床上”陈氏爱钻厨房,这在水府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即爱厨房,定然要宰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陈氏带回房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成芬,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水清云没有否认容氏的话,也没有肯定,目光看向了成芬。 成芬正对着那些线虫皱眉。 听见水清云的询问,立即摇头“这种可能性很小,活畜的身上基本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谁知道姐姐会不会宰杀一些死了的东西”容氏继续道。 让她给说法,让她给什么说法,她那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进来这院子的,看它们的战斗力,不过是一会的时间就消灭了一只鸡,想想就觉得后怕。 “这种可能性也小,只有一种可能,这种东西是被人放入到这屋子里的”容氏说的这几种可能性都小,如是家畜身上的,一时不可能有这么多,二是不可能能在这间屋子里存活那么久,当然,如果是人为的,死了一批再放一批进来,那么陈氏若想好起来就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成芬的话一出。 水清云的目光不知觉的朝容氏扫去。 三位姨娘更是一步也不敢上前。 笑话。 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就有嫌疑。 况且自从陈氏扶了平妻,水清云成了耶律公主之后,她们三个巴结陈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到底是谁呢,她们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容氏。 在场的人,只怕只有容氏最希望陈氏死于非命。 为什么。 陈氏是平妻,就陈氏这个平妻在,自始自终都会是容氏心尖上一根刺。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容氏心里一惊。 她们都是什么眼神? 难不成都认为是她害的陈氏成了这个样子。 “这件事即是人为,这件事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处”水清云冷笑,如此阴暗的手段,如此缜密的心思,还有这些线虫,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想出来的“这屋子里的东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 容氏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看着水清云走向陈氏的屋子,容氏撇了撇嘴与众姨娘离开了南院。 “真是吓死我了,那是什么东西啊,竟然还会吸食人血”二姨娘一出南院,直拍胸脯,好可怕。 “可不是”三姨娘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任谁看见那样的场面心中能舒服得了。 况且陈氏的样子她们也是见了的,身上的血气真真实实被那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东西给吸了过去。 如不是水清云,她都当真要以为陈氏真是得了什么怪病,暗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她一定把她院子里的东西都换成新的,省得晚上睡的不舒服。 “陈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偏偏有人看她不顺眼,要置她于死地,想想她的样子真是可怜”五姨娘说话历来有些阴阳怪气。 “五姨娘,这事耶律公主自会查个水落石处,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请你不要妄加菲论” 这个五姨娘平时最爱跟她作对,每次与她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是啊,我们都很期待,不然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五姨娘说完也不理容氏,扭着小腰一摇一摆的走了。 见五姨娘走了,二姨娘,三姨娘也各自找了借口回了各院。 容氏看着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气得脸都歪了。 平时一个劲的巴结着她,一遇到事,个个都巴不得她出点什么事才好。 “夫人”孙嬷嬷看着容氏的表情不太对,不由低唤出声。 “我没事”容氏回神“太子这次回来估计会在天京城待一段时日,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把静儿与太子的婚事定下来” 这一个个的她都都不放在心上,她现在只关心水文静与太子的婚事。 “云儿”陈氏或多或少也从水清云的举止当中猜出了什么“是娘不小心,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她这一生是不是太失败了。 好好的夫人莫名其秒下台了。 好不容易回到夫人的这个位置上,又不明不白的让人算计了、 如是云儿,只怕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以后你的饮食起居这块都由成芬负责,也不要再吃大厨房那边的东西”陈氏到底不是宅斗高手,一不小心就让人算计了。 “一切都听云儿的”陈氏换了个地方,身体上感觉轻松了许多。 陈氏精神气弱,与水清云说了一会话就睡了过去。 水清云把齐嬷嬷还有南院的从丫环都叫到了跟前。 南院的丫环有的还是首次看见传闻中的耶律公主,个个都低垂着头,任由水清云打量,深怕水清云一个不小心迁怒于她们。 “平时夫人房里都有谁在打扫”水清云扫视一圈过去,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回小姐的话,夫人房里平时都由金钗和金珠两人打扫”齐嬷嬷已经习惯称呼水清云为小姐,所以她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水清云也由着她。 被点到名的两个丫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回公主的话,平时陈夫人的房里确实是由我们来打扫,我们也定时给陈夫人换洗衣被,却万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金钗长得瘦小些,一张眼睛也是充满灵性,金珠生有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就圆润许多,两个丫头都不笨,知道水清云把她们叫出来自然是要调查陈夫人一事。 “想不到?”水清云冷笑“你们之前是哪房的丫环,何时进的南院” “回公主的话,奴婢和金珠是一对姐妹,一个多月前被夫人买回了院子里,而后就被分到了南院,奴婢和妹妹在南院一直尽心本分,真的不敢起半分对陈夫人不敬的心思,还望公主明查”她和妹妹之前在一家四品官员家里做奴婢,她的妹妹被四品官员家的公子瞧上,那公子家的媳妇为此把她们两个打发了出来,刚好碰上水家在招丫环,就这样她们卖身给了水府。 “嬷嬷,除了她们两个,平时都还有谁可以进夫人的房间”一般的粗使丫头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主人的睡房。 “回小姐的话,除了老奴,就是金钗和金珠,还有便是流苏到了饭点从大厨房帮忙送饭菜来” “谁是流苏?” “流苏是大厨房那边的帮工,因为夫人饭量突然加大,老奴一个去取拿不过来,一般都是流苏帮老奴把饭菜送过来才回去” “去把那流苏叫来” “是”红花应命而去。 不一会红花一脸严肃的回来“公主,大厨房的大厨说,流苏自早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噢?”水清云尾音拉长,嘴角滑过冷笑“不用找了,八成已经被人灭口,派人去流苏的房里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她这边刚说要查,人却不见了,动作确实够快。 “公主,在流苏房里的不远处,发现大量的死畜,据大厨房的大师傅讲,夫人每次吃的肉食都是流苏送过去的” “怪不得那些线虫如此钟爱这里,原来吃的都是死畜” “小姐,老奴有话要说” “嗯”水清云点头,示意她说下去“流苏平时与老奴的关系也颇好,知道流苏家里还有一个多病的老娘以及一个年幼的弟弟” “嬷嬷可知道流苏平时都与那些人来往?”家境不好,被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 “这个~”齐嬷嬷眉头沉思,似是在回想,随即一拍脑袋“上次老奴碰见流苏那丫头与孙嬷嬷的家一个什么亲戚在说什么,老奴当时也没在意,现在老奴才想起来,孙嬷嬷家的那个亲戚好像专门负责咱们府里的家禽采购之事” 水清云看了一眼红花,红花立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便把何富贵押了过来,和何富贵一起带上来的还有一麻袋已经死去多日的鱼和家鸡。 “你们干什么,我姨妈可是孙嬷嬷,你们若是敢动我,我定让我姨娘让你们在水府呆不下去”孙富贵是被蒙着脸过来的,还没等看清来人,嘴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是吗,正好我也正想看看孙嬷嬷的本事有多大?”水清云不咸不淡的声音浮在何富贵的上方,何富贵一抬头,看见水清云那张冷艳无比的脸,一时间看得怔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美的女子,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不知美人唤我前来是为何事”何富贵立即嘻皮笑脸起来。 他不知眼前的姑娘是谁。 他也不需要知道。 “这些东西你是准备用来做什么?”水清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向地上的麻袋道。 “美人是说这个啊,这个是咱府里死去的家禽,因为已经死去多日,奴才正准备找个地方处理了它们” “流苏那里的死禽是不是从我这里拿的” “哪个流苏?”何富贵开始装糊涂。 “大厨房的流苏” 何富贵眼睛转了转“不认识” “这个你总该认识吧”水清云弯下腰,扯下何富贵腰间佩带的块流苏。 “这只不过是块普通的流苏”何富贵脸一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上面好像还有字”水清云翻过去看了一眼,小声道。 “不可能”何富贵回答的大声。 “这是什么?”水清云翻过去给他看。 何富贵眼角一扫,看见一个歪歪扭扭的苏字,一张脸立即难看下来。 该死的,原来藏在里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和流苏之事?”被揭开,何富贵也不怕,在这个水府,除了容夫人和将军,他最怕的便是姨妈,其它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随即眼一瞟,似在才看见齐嬷嬷“你们是陈夫人一房的,那就更管不到我的头上” “齐嬷嬷,去把孙嬷嬷和夫人叫来”她管不着,总有人管得着。 “你想干嘛”何富贵这才感觉到不对。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看看的你的好姨妈会不会为了自己把你推出去” 容氏刚小睡了一会,便被人叫起,带着孙嬷嬷火急火燎的往南院赶。 跟在容氏身后的孙嬷嬷在看见何富贵的一刹那,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却保持不变。 “公主,可是有了眉目”容氏扫了一眼何富贵,脑海里对这个人没有影响。 “是有点头绪,这人还是孙嬷嬷的外甥” 何富贵一见孙嬷嬷,一张脸立即做苦瓜状“姨娘,你得为我做主,我与流苏可是情投意合,也是你默许了的,现在南院竟然要插手” 何富贵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放肆,这是之前的大小姐,现在耶律公主,你怎么跟公主说话的” 公主?何富贵茫然? “公主,这的确是老奴的外甥,不知何处得罪了公主,老奴回头一定狠狠的教训于他” “也没什么别的事,听说你家外甥专门负责处理一些死去的家禽,又与流苏相好,我不过是刚查出流苏经常来我娘的房里,所以很有理由怀疑房里的线虫是流苏所放,只是不巧,流苏外出至今未归,我只好请他来问个清楚” “富贵,流苏涉嫌谋害陈夫人,你若是知道流苏的下落就告知于公主”孙嬷嬷喝斥道。 “姨妈,我哪知道她去了那里,我又不时时跟着她”何富贵一听谋害两字,粗眉都快拧成一线。 “公主,不过是个丫环,妾身派人去寻就是” “恐怕早已被人灭口,只怕是已经找不着了” “谁那么大胆”容氏脸上有些挂不住,水清云什么意思,难不成手里已经掌握了某些证据。 “那得问孙嬷嬷了,想来孙嬷嬷非常清楚” 孙嬷嬷本来稳如泰山的脸,听见水清云此话,老脸微邹“老奴听不懂公主什么意思?” “你故意以何富贵为诱饵,让流苏钟情于何富贵,再以答应他们交往为条件让流苏为你办事,流苏家庭条件不好,见你有意摄合她与何富贵,心中自然欢喜” “公主,这事他们两人自已的事,与老奴可没关系” “在流苏的房里搜到了这个,不知嬷嬷看着可眼熟”水清云拿出一支金钗,以流苏的身份自然是得不到这样的东西的,可若是有人给的呢。 “老奴不识” “可有人亲眼看见嬷嬷将这金钗赠于流苏” “不可能”孙嬷嬷回答的干脆,她每次见流苏都隐秘的很,不会让人发现的。 “嬷嬷心虚什么?”不是心虚,自然不会那么大声。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容氏见孙嬷嬷这快兜不住,插话道。 “公主,你总不可能单凭富贵和流苏有那么点关系,就说流苏是老奴的人吧,再说流苏那丫头平时胆小的很,怎么可能做出残害夫人之事,这事是不是另有蹊跷” “别的不敢说,不过从流苏的房里还搜出了一样东西,很不巧的,我刚刚派人去孙嬷嬷房里搜也搜到这样东西”水清云也不急,不承认没有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承认。 ------题外话------ 好基友月落轻烟新文首推求收《最强俏村姑》,喜欢的姑娘前去收一个哈~ 意外穿越,辣警花变身俏村姑,家有陋室,身有骂名。 养猪,宰猪,卖猪肉,寻找货源,把个平凡猪肉营生,做的风声水起! 攒本钱,盘店铺,开饭馆,承包田地,美食种田两手抓。 画图样,裁布料,独创胸衣,三角小裤,风靡南楚国,引得人人哄抢。 不是说那位得了时疫,长了满身的癞子,外加生活不能自理,三寸小丁,不能人事,谁沾谁死吗? 可是为毛拜了天地,却发现他就是这个腹黑毒舌,外加霸道,超爱吃醋的傲娇男。 那谁谁谁!说他不能人事的,她非提着刀,杀上门去不可! 45 两情相悦 让孙嬷嬷和容氏过来的时候,水清云就让红花悄悄潜进孙嬷嬷的房里搜了一遍,很不巧,还真让她搜出点什么,想来是她搜的太突然,孙嬷嬷这边还没来得及毁掉。 容氏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公主,虽说你是公主,但到底是耶律王朝的公主,岂可随随便便搜查大晋朝官员的内宅”容氏的意思很明白,你又不是大晋朝的公主,有什么权利搜水府。 水清云才不管这些。 “我就是搜了夫人有意见?还是说水府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让人搜”她想搜就搜,才不管这是谁的家。 说到底是水府惹她在先,她不敬在后。 容氏语结。 她从来不知道水清云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红花把两个小瓶子放到水清云的手中。 两个小瓶子生得一模一样,小巧精致。 “孙嬷嬷应该识得这是什么吧?”水清云缓缓朝孙嬷嬷走去。 “你想干什么?”孙嬷嬷在看到那小瓶子的时候,脸色一白,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不想干嘛”水清云轻轻一笑,那样的笑容看得孙嬷嬷全身冷意直起。 水清云迅速的打开瓶子的盖子,以飞快的速度朝孙嬷嬷的身上沷去,孙嬷嬷吓的大叫,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拼命的拍打着身上。 一开始还能在孙嬷嬷的身上看见一些白色的线状类,不一会那些白色线状类物体就已消失不见。 “啊,不要”孙嬷嬷吓得大叫,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看样子是要脱掉。 水清云轻轻的盖上那个盖子,唏嘘不已“嬷嬷这是怎么了,这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嬷嬷怎会吓得如此” 孙嬷嬷脑子一醒。 对啊,她干嘛要害怕,只要她从今天开始不食死畜肉,那些线虫自然而然会死去。 “原来什么都没有,吓老奴一大跳,公主以后莫开这样的玩笑了,老奴年纪大了,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孙嬷嬷毕竟是老人,心思一个来回就已经镇定自如。 “这样啊”水清云坐回位子上托着腮子很是为难“夫人,我有个请求,不知夫人答不答应” “公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容氏的脸换了几换,脸上挤出一点从容的笑容。 “今晚开始,就麻烦孙嬷嬷住这个房间了,放心吧,这上面的被子什么的我都没换,至于饮食,就按我娘之前的标准来吧”水清云很是认真道。 “公主,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说到底我是水府的家奴,耶律王朝再大怕也是管不了水府的事情吧” 大晋朝又不是耶律王朝的附属国,水清云没有权利这样做。 “夫人,你认为如何?”水清云嘴角勾了勾,现在知道慌了,这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容氏捏着手心的帕子绞了又绞。 如果她为孙嬷嬷求情,水清云自然而然就会把苗头对上她。 如果她不为孙嬷嬷求情,谁能保证孙嬷嬷不会供出她。 说来说去,水清云的这一招都高。 “孙嬷嬷,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对陈姐姐做下如此之事”经过一番思量,容氏决定把孙嬷嬷推出去。 “夫人”孙嬷嬷心里一个咯噔,跟在容氏身边多年她已经知道了容氏的决断,容氏这是把她推出去然后来保全自己。 “孙嬷嬷,我自问这些年一直待你不薄,且你也知道我一直和姐姐情同姐妹,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对姐姐做下这样的事” 何富贵听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情况,这事怎么牵上他姨妈了,心里只有一念头,如是姨妈就此在水府倒了下去,那他在水府自然没有前途,心中不由一急“一切都是我做的,不管我姨妈的事,夫人要罚就罚我吧” 水清云嘴角一扯“来人啊,此人残害我的养母,罪大恶极,把此人拉下仗毙” 何富贵腿一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公主饶命啊,不是我做的,真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姨妈她吩咐我做的啊,姨妈告诉我说,让我与流苏那丫头好几天,等事情办成了再弃了都行,我看流苏那丫头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好色之心”比起前途,自然是性命最重要,此时此刻,何富贵早已把孙嬷嬷抛到了九宵云外。 “富贵,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与你这样说过”孙嬷嬷板起了脸,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妄她平时这么疼他,关健时刻竟然返咬她一口。 “流苏还跟我说过,说她只要帮姨妈你做事,姨妈你便做主把她嫁给我” “好了,我也不管你们之前的那点事,我的意思很简单,孙嬷嬷如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在这里住下”水清云抬了抬眼皮,对于亲情反目之事,她心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嬷嬷,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就麻烦你的姐姐房里住几天了”容氏一脸通情达理。 “夫人”孙嬷嬷踌躇。 并非她不愿意,实是在那东西太过恐怖,她害怕啊。 容氏留下这句话便出了南院。 孙嬷嬷知道她就算再求也是无用,只得自己为祈祷。 “姨妈,你自求多福,富贵先告退” 孙嬷嬷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水清云怎么可能让何富贵走,给了红花一个眼色,红花拎起何富贵如同拎小鸡一般不知拎向了那里。 “孙嬷嬷,就麻烦你在这里住几天了”水清云转过身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之话,去了陈氏的房里。 …… 皇宫里的宫宴眼看就要进入尾声,让君炦失望的是,耶律王朝的皇子似乎对这类宴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场那么多官家姑娘,观察了半晌发现他竟一个眼神也没给过谁,不仅怀疑起这个耶律皇子莫非不喜欢姑娘。 “耶律皇上,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还希望耶律皇上能留在我大晋朝过这个团圆之节”可能是因为儿子在旁,耶律庭今天晚上倒是有些兴致,君炦与他说话他时不时会回上几句。 “这得看云儿和阿锦的意思,如是她们没有意见,朕晚两天回去也不是不行” “不知皇子意下如何?”君炦算是知道了,讨好耶律庭不如讨好眼前的这位少年,阿锦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歌舞升平的热闹让他心里烦燥的不行,他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见君炦把话题抛向他,他只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一切听父亲和姐姐的意思便是” 参加个宴会下来,不下有十几个姑娘暗中给他递送秋波,看见那些女子欲语还羞的眼神,他此刻最想见的却是那个叫成芬的姑娘。 偏偏姐姐把她叫了去,也不知道两人神神秘秘干嘛去。 君炦表情一怔。 这耶律皇子的脾气貌似不太好。 耶律庭脾气不好是不好,对待他也只是冷冷的,从来没有给他甩过脸子,这个耶律皇子到底是年少无知,还是太过轻狂,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 耶律庭闻言却是欢喜得紧。 阿锦一晚上都在一边闷闷不乐,他还纳闷他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现在听见父亲两字从他嘴里蹦了出来,脸上的肌肉不知觉的放松起来。 顿时觉得这两字果真是天底下最悦耳的声音。 太子端起酒杯从阿锦走来。 对于阿锦是耶律王朝皇子一事,他也略感惊讶。 惊讶过后却也觉得没什么。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他心里对阿锦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锦皇子,我敬你一杯”君启宏今天身穿太子袍,举手之间尽显皇家贵气,水文静坐在对面静静的,嘴色含笑的注视着他,仿佛觉得他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阿锦举起酒杯,没有说话一饮而尽。 君启宏看了看也一口气干了。 “好”不少大臣拍掌。 太子若是与耶律王朝的皇子交好,这对大晋朝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一个人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便是六皇子君启轩。 看着君启宏和君远航意义风发的从镜南回来,他的眼睛如同碎了毒一般,他们为什么还能活着回来,还与耶律王朝的人绞合在了一块。 眼睛一扫,正好扫到水文静痴痴的看着君启宏的眼神,心里想起与他有婚约的右相千金史雅芝那张又老又皱的脸,心里更加烦燥。 不,君启宏算什么,君启宏的女人算什么。 这大晋朝日后都是他的,他要一样一样的抢过来。 不再看君启宏与阿锦,嘴角带阴的扫了一眼水文静。 “二姐,那锦皇子生得好生俊悄”在回府的路上,四小姐好生爱慕道。 “你懂什么,你没看见二姐看太子的眼神,在二姐的眼里,这天底下只怕只有太子是最俊悄的”五小姐打趣道。 她们是庶女是鲜少能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几年也难得碰上一次。 “几位妹妹惯会打趣我”水文静眼带娇羞。 太子此次回来她是多么希望圣上能下旨让她与太子把婚订了。 “水二小姐请留步”一位生得白净的年轻公公唤住了水文静。 几人同时回头。 “公公是?”水文静经常入宫,对大部分公公还是有些影响的,但眼前的这个公公怎么瞧怎么眼生得很。 “奴才是太子宫里的,太子说是有事与二小姐商量,命奴才来带二小姐前去”那公公说话毕恭毕敬,把水文静当成是自家主子的模样。 “二姐,那我们姐妹先告退”四小姐等一听太子的名号,心下了然,个个捂着嘴嘻笑着走了。 二小姐心里也升起一股微恙的感觉。 太子那边终于有动静了,心跳快的如小鹿,红着一张小脸跟在那公公的身后。 那公公把水文静带着太子宫边上的一处水榭阁,水榭阁周围种了不少名贵花种,现在的天气虽然火热,水榭阁却是一片秋爽之意。 “二小姐请在这里稍等,太子一会就过来”那公公把水文静带到水榭阁对着其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水文静也没做她想,看见桌子上已经备齐的各式甜点,嘴角向上弧了弧,太子果真贴心,不由暗想太子对她也不是无意。 想到这里,心里一甜,不由浅尝了几口。 冰冰凉凉,入口即化,果真是好东西。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不知不觉靠在石桌边睡了过去。 “静儿,醒醒”一个好听的男声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水文静揉了揉睡眼惺松的双眼,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太子,柔柔的一笑“太子,你来啦” “父皇刚刚叫我去了一趟御书房,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不久”水文静微低头头着,一双脸柔柔的。 “静儿,你真漂亮” “太子”水文静抬起头语带还羞,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眼前的太子。 “不要叫我太子,叫我启”太子强壮有力的双手覆上水文静微翘的小嘴。 “那怎么可以?”启是太子的字,如不是非常亲密之人,怎么可能称字。 “静儿又不是别人,父皇这次回来也是有意让我们把婚定下来,静儿迟早都是我的人”太子温柔的为水文静拢着前边的发丝,情意绵绵。 水文静等这一句话已经很久。 听到太子此话,心中窃喜。 “静儿,这是我从醉美山庄带回来的红酒,味道不错,静儿尝尝”太子为水文静浅倒了一小杯,鲜红色的液体柱入杯中,明艳无比。 “启,我的酒量不好” “这是女子喝的酒,喝一点点不碍事” “嗯”水文静轻轻的点了点头,小饮了一口。 也不知是因为心上人在跟前,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水文静不过是喝了一小杯,脸上就爬满了红晕。 水文静爱穿白衣,身上带着一股纤尘不染的味道,此刻脸庞红如桃花,小嘴鲜艳欲滴,竟比那葡萄酒还红艳。 “静儿”太子看得痴了“静儿你真美” “启”水文静娇羞的低下头,脸上火辣辣的。 “静儿”太子轻轻的握住水文静的双手,让她与自己坐的近些,水文静稍稍推拒了一番便随了太子。 “静儿,真想此时此刻就把你娶进门” 水文静的头垂的更低了。 太子轻轻的勾起水文静的脑袋,让她的双眼看着他。 “静儿,你看着我”太子眉目间一片深情。 “启”水文静的一双眼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静儿,你真漂亮”太子的头微微向前倾,锁住水文静娇滴滴的双唇,轻轻的咬了下去。 “唔~”水文静闭上眼,没有挣扎。 太子吻的深情。 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喝打破了这静止的时光。 两人迅速的分开。 齐齐跪在地上。 “儿臣见过父皇” “臣女拜见皇上”水文静脸上尴尬无比,同时悄悄的睨向太子,希望太子能趁此机会向皇上表明心意。 “老六,这是怎么回事?你与水家二小姐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君启般看戏的看着二人,语气痞痞道。 水文静一惊。 什么六皇子,明明是太子? 抬起头朝前看去,正对上太子一双眼正冷冷的看着地下的两人 心里一个咯噔,与此同时听见一个声音道“刚刚的情形父皇与太子皇兄也看见了,儿臣与静儿早已情愫暗生,还望父皇成全”这个声音的确是君启宏的声音。 水文静此刻脑子嗡嗡作响,只听见君炦大喝了一声“胡闹”就昏厥了过去。 君炦一拂衣袖满脸怒气的离开。 君启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六弟与水文静,心里冷笑,六弟为了得到皇位,果真是费尽了心思,凡是他的东西都想来争一争。 好在他对这个水文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六弟如是稀罕成全了他们也未尝不可。 “老六真是好手段,竟然勾搭上自己的皇嫂,啧啧”君启宏不说话,不代表君远航不说话,君启轩的心思昭然若竭。 君启轩闻言笑了笑,抱着晕在她怀里的水文静一脸轻松的站起来“皇叔此言差矣,静儿一没正式进我皇家的门,二也没父皇的昭书就算不得是我皇嫂,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静儿这样的娴淑女子,谁不喜欢”君启轩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况且皇叔你也看见了,静儿无意太子皇兄,与我才是两情相悦” 君启轩即已知道君启航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在君远航面前就不再掩饰他的野心,在他眼里,这位十六皇叔早已和太子站到了一起。 所以,不管是君远航也好,太子也好,都是他的眼中钉,除了他们,他离那个位子才能更近一步。 太子不发一语的转身。 此时此刻,他就算对水文静无意,也得摆出他的态度来。 君远航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也离开了。 君启轩回于他们俩一句得意的眼神,让人把水文静送回水府,急匆匆的向君炦请罪去了。 “你还有脸过来”君炦看着跪在下首的君启轩,一脸怒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原本是想让水文静许于太子为妃,现下倒好,老六横插一杠,别以为他不知道老六的那点心思,不就想攀上水家好做他强大的后盾力量。 “父皇,儿臣并没有觉得此事儿臣做得有错,儿臣与水家二小姐两情相悦,还请父皇成全”君启轩说得一脸诚恳。 “两情相悦”君炦冷哼。 “父皇,儿臣有事相奏”君启轩若说一点也猜不到父皇了心意当然不可能,他就是因为知道君炦的心思所以才敢如此。 “你有什么事要奏” “儿臣暗中派人调查过十六皇叔,发现十六皇叔暗处的力量惊人,儿臣觉得,对于十六皇叔,父皇还是不要太纵容,以免养虎为患” “这个朕自然清楚,还轮不着你来提醒朕”说起君远航君炦的眼里就浮现出嗜血的冷意,十六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两次派出皇宫的血影出去竟然都不能把他如何。 “儿臣,还听闻十六皇叔此次在镜南军上处置了不少人” “好了,这些事朕都清楚,至于你跟水家二小姐的事,朕再看看”君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还没死呢,一个一个都觊觎着他的位子。 即然十六站在了太子的一边,让老六娶了水家的二小姐也不错。 君启轩恭敬的退下。 眼下只有他与太子的势力相当,父皇为了均横势力,更为了牵制十六皇叔,父皇肯定会答应的。 “啊……”南院的房里,孙嬷嬷正感觉浑身的血气都在消失。 不是她的幻想,是她真真切切有感觉。 原因就是晚上水清云命人给她送来一只大鸡还有一条大鱼,她竟然全都吃了下去,还觉得意犹味尽。 躺在床上,想象着白天进入到她衣服中的那些线虫,以及残留在陈氏床上的线虫,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 但是此刻,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水清云为了防止她逃出去或者换掉身上的衣服,命人把她捆绑在床上,她感觉浑身上下有东西在蠕动,甚至能感觉到有东西有吸食她体内的血气。 内心恐慌无比,一边大叫一边哀求“公主,你饶了我吧,真不是老奴干的” 回答她的除了黑夜就是一片寂静。 46 离间 “云儿”陈氏终于听不下去,这孙嬷嬷如此吼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嗓门就跟杀猪般怪惨人的。 “没事,我出去看看”吼吧,吼得越大声才好。 当然陈氏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如是知道曾经在她的身体上,甚至睡觉的床上存在过那些东西,只怕此刻的陈氏和孙嬷嬷的心情是一样的。 听见房门终于有了动静,孙嬷嬷抬起头,正好看见水清云带着红花与月影进来。 “公主”孙嬷嬷如同看见了救星。 “嬷嬷这是怎么了,这大半夜的吼得如此大声,莫非这床上有什么?”水清云在孙嬷嬷的对面坐下,轻启红唇道。 “公主”孙嬷嬷哑口无言。 水清云什么意思,是不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红花,瞧孙嬷嬷这样子,看着当真是可怜,你给孙嬷嬷把绑给松了,给夫人送回去吧”水清云轻轻的看了一眼孙嬷嬷,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如云一般轻飘飘的走了。 “是”说着红花上前为孙嬷嬷松绑。 水清云如此风轻云淡的态度,倒让孙嬷嬷给说懵了。 不是不打算放过她吗?她这又是干什么。 “公主说这事定不是孙嬷嬷做的,只怕另有蹊跷,我这就送孙嬷嬷回去”公主一边给孙嬷嬷松绑,一边说道。 “公主真这么说的”孙嬷嬷语气透着怀疑。 “其实公主也真不是有心要查,只不过夫人养育公主一场,有些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免得别人说公主薄情,还请嬷嬷理解” “原来是这样”孙嬷嬷赶忙起身,她现在也顾不上红花说的是真是假,只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换一身干爽的衣服,那种如虫噬般的感觉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 “娘”水文静扒在容氏的怀里伤心的哭了起来“我看到的明明是太子,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变成了六皇子,而且还被太子撞见” 水文静是在下午被人送回的,醒来后伤心不已,怎么也想不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定是六皇子设下的计策,想毁去你与太子的婚约”容氏听后也是愤怒不已,这个君启轩真是太无耻了,竟敢如此算计静儿。 如此一来静儿与太子的婚事八成要黄,她紧邹眉头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安慰女儿先冷静下来。 “六皇子竟敢如此算计于我,我定不会让他好过”水文静突然抬起头,能够嫁给太子一直是她的心愿,六皇子毁了她的心愿,她怎么可能让六皇子如意。 “静儿,你也别伤心,那六皇子与右相家的千金是有婚约的,依我们的家世,圣上定不能让你过去做个侧妃,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毁了你与太子的婚约”容氏想了想,圣上虽然没有明旨下来,但总不可能让静儿去给六皇子做侧妃吧。 “娘,你不明白”水文静抽泣着,今天她与六皇子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两情相悦,想起太子冰冷的眼神,她的一颗心如同坠落了冰窑。 “静儿,别想太多,你现在可是我们水府最尊贵的嫡女,你爹定不会不管你的”容氏说着叹了一口气,嘴里狠狠道“早知道水清云那个贱人这么快回来,我就该加大点力度” 水文静抬起头“她查出什么了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她有没发觉什么,她把孙嬷嬷留下了,八成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 “她们就算抓了孙嬷嬷娘也不要担心,嬷嬷定是不会出卖娘的” “娘也是这么想,怕就怕她个贱人使什么阴手段,那个贱人也真是的,明明已经与水府脱离了关系,偏偏要多管闲事,当真把陈氏当成是她娘了不成,也不想想她小时候陈氏是如何待她的”容氏越想心里越别扭,一个耶律王朝的公主插手她水府的事,这事上那说理也说通。 随即又很无奈,谁叫人家曾经是水府的长女呢。 就凭这层关系,水府与她撇清关系也不能。 “夫人,孙嬷嬷回来了”流元上前。 “你说谁回来了?” “孙嬷嬷”流元回应“孙嬷嬷说她先回房换身衣赏再过来给夫人和小姐请安”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氏眼露疑惑,孙嬷嬷落在水清云的手里什么苦头也没吃就被放了回来,这真让人费夷所思。 “娘,不是说孙嬷嬷被水清云留在了南院,怎么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水文静觉得水清云绝对不是简单的放孙嬷嬷回来。 容氏的一双眼精明的转了转“一会等嬷嬷过来就知晓” “老奴见过夫人和小姐”说话间孙嬷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赏走了进来,烛光下孙嬷嬷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容氏瞧着孙嬷嬷的脸色,暗思着水清云有没有对孙嬷嬷做过什么。 “嬷嬷,看见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南院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夫人,公主那边起先把老奴关在陈夫人原先睡过的那个房里,到了半夜公主又说知晓事情不是老奴干的,就把老奴放了回来”孙嬷嬷每每想起刚刚的情形,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干什么,这不是玩我们”水文静怒不可竭,孙嬷嬷是母亲的人,戏弄孙嬷嬷等同于戏弄母亲。 “老奴也想不透,走的时候那红花与老奴说了一嘴,说是公主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陈夫人看的,毕竟名义上陈夫人还是她的养母,有些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免得旁人说她薄情。” “红花那丫头当真这么说”容氏蹙眉。 “她确实是这样跟老奴说的” “嬷嬷受惊了,已是深夜,嬷嬷先下去歇息吧”大半夜把人放回来只是为了告诉她,她只是做到陈氏看。 谁信。 八成是水清云那贱人的奷计。 “娘,依我看,水清云就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才拿孙嬷嬷说事,看从孙嬷嬷身上挖不出什么,就把人放了回来”水文静稍一思索开口道。 “静儿,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水清云绝对没有那么好说话,你不知道,娘今天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戾气,怎么可能轻易的善罢干休”容氏摇头。 水清云今天的态度摆明了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就不罢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孙嬷嬷。 “娘的意思是或许孙嬷嬷已经背叛了我们?” “孙嬷嬷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我信不过水清云那个贱人,流元”容氏说着把流元唤了进来。 “夫人” “从今天开始,派人看着孙嬷嬷,看看孙嬷嬷与南院那边有没有什么接触”人心难测,她不得不防。 “是”流元退了下去。 “娘,这样对孙嬷嬷是不是不公平”孙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换言之,孙嬷嬷是母亲最信任的的人,也知道母亲的很多事情,如孙嬷嬷真对母亲起了二心,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静儿,娘自有分寸,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如是孙嬷嬷没有二心那自然是最好,毕竟是主仆一场,她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水文静坐立难安的在房中坐了半天,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太子府或是六皇子府的消息,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圣上说过的话岂是儿戏,定是她想多了。 随即想起太子那冰冷的眼神,暗思着要不要把太子约出来,与他当面讲个明白。 “夫人”流元悄悄的在容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氏听头脸上闪过忿然的神色“当真?” 流元点头“奴婢一大早便见红花来寻嬷嬷,那样子很是亲昵,而且红花好像还往孙嬷嬷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孙嬷嬷推托了一番就收下了” “好了,我知道了,继续看着”容氏眼眸暗了暗,好你个孙氏,跟在她身边半辈子了,竟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背叛于她。 “东西可送过去了?”水清云见红花满面春风的进来,扬眉问道。 “我办事公主还不放心”红花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水清云红唇轻扬“即然已经把东西送过去了,我们等着看戏就好了”孙嬷嬷是容氏身边的铁一号,必须离了孙嬷嬷与容氏的心,这事情方能查个水落石出。 “公主”成芬端着一碗药汁过来坐在陈氏的床头,红花忙上前把陈区扶了起来。 “夫人,这是调理身子的药,按这方子多吃几日补补元气”陈氏的精神气损失太多,一时半会人还是萎靡不振。 “唉”陈氏强打着精神把那一碗汤汁喝了下去。 待陈氏喝下去后,成芬对着水清云欲言又止。 水清云瞅了瞅陈氏已经睡下,就走了出来“有话便说吧” “公主”成芬看了看里屋“实不相瞒,夫人的血气大损已经伤了底子,我只能尽力”成芬这话说得委婉。 血子大损,伤了底子什么意思。 就是或许陈氏的身子已经调理不过来,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么严重”水清云闻言眉头夹得死死的。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吗? “我只能尽力,至于夫人能不能好起来,我也不能保证”该下的补血气之药她都下了,陈氏的气色还是没有回转。 “罢了,尽人事看天命吧”水清云叹了口气,陈氏被线虫吸食了一个多月的血气,再好的底子也得败光光。 “红花,你把夫人身体大好的消息散播下去” “是”公主如此吩咐自然有公主的用意。 “你这是?”成芬有些弄不明白水清云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把线放出去,等鱼来上钩”水清云笑了,笑得如六月的太阳,明媚刺眼。 “算那陈氏命大,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让她活了过来”听到流元的汇报,容氏眼里流露出不甘,就差一步,水清云再晚回来两天,陈氏便能一命呜呼。 陈氏死了,这水府自然只有她一个夫人。 手心微握。 或许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呢。 嘴角浮起一丝算计的微笑。 水清云把孙嬷嬷放回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嬷嬷,听说姐姐的身子已经大好,我真为姐姐高兴,你去库房把圣上上次赐下来的燕窝拿出来,一会我去看看姐姐”容氏嘴迹含笑,笑得雍容华贵。 “是”孙嬷嬷不疑有二拿着库房钥匙走了出去。 容氏领着一众姨娘浩浩荡荡的去了南院。 “公主,真是难为你了,在姐姐床着守了两日”容氏笑容满面的向水清云行了行礼“听闻姐姐的身体大好,妾身真为姐姐高兴,这不把圣上上次赐下来的燕窝给姐姐拿了过来,希望姐姐早日康复”说着容氏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把燕窝放在一侧。 “夫人有心了”水清云起身“大家都坐吧” 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瞅了瞅床上的陈氏,看着陈氏脸上的确是红晕了许多,不由羡慕陈氏的命好养了公主这么一个好女儿。 “瞧这姐姐这气色,不出几日便能下床了”容氏打开话匣子。 “前些日子娘身上的血气大损,还是要调理一阵子” “嬷嬷,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倒杯茶来”容氏见她们坐下半天,连杯茶都没有,出声吩咐孙嬷嬷。 孙嬷嬷走到门口刚好看见红花拎着一壶开水进来,孙嬷嬷上前接过“红花姑娘,还是老奴来吧” 红花对她说,她身上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所以在水清云面前她也傲慢不起来。 “那就有劳嬷嬷了”红花也不推托。 孙嬷嬷为容氏及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茶。 二姨娘轻笑“孙嬷嬷的手艺的确是好,这茶真香” 容氏眼神暗了暗。 不长眼的奴才,谁让你在这里表现了。 “哪里”说着小饮了一口,不多久容氏额上就流了许多汗下来。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汗”虽说现在正值秋天,有秋老虎一说,但是屋里面还是挺凉快的,容氏好端端的怎么流了那么多汗。 三姨娘这么一喊。 二姨娘,五姨娘也向容氏看去。 这一看当真是践吓了一跳“夫人莫不是中暑了” 容氏用帕子擦了一下。 帕子上都是汗。 “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有些烦闷所致”容氏说着扇了扇手中的帕子,企图让自己凉快些。 “我看夫人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出这么多汗,免得是旁的什么?”五姨娘语带嘲讽道。 “还用请什么大夫,公主这里不是有个女神医,让她瞧瞧便是”二姨娘看了看坐在水清云一侧的成芬。 成芬闻言眼皮都没抬。 她可不是谁都给看的。 当然,让她帮容我瞧瞧也不是不可能,得水清云发话才行。 “成芬,看着夫人好像是很难受的样子,你且帮她看看吧”水清云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成芬这才站起来。 “夫人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容氏依言伸出手。 成芬厥眉。 “夫人不是中暑,是中毒”成芬放下容氏的手,轻声说道。 “中毒?”容氏吓了一跳“可严重?” “慢性毒而已,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调调即可” “那就有劳成大夫”容氏脸色不善,随即眼神飘过孙嬷嬷,正好看见一包东西自孙嬷嬷衣袖中掉落“嬷嬷的脚边是什么?” 孙嬷嬷不明所以,捡起一包纸状的东西,找开闻了闻“老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像是什么药粉” “给成大夫看看” 成芬接过闻了闻“夫人身上所中之毒,就是这种” 容氏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嬷嬷“嬷嬷,我自认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算计于我” 孙嬷嬷赶紧跪下。 “夫人明查,老奴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狡辩,我刚刚明明看见这药粉自你身上掉落”容氏喝斥出声。 孙嬷嬷心中冤得不行,又不知容氏到底想干什么“夫人,老奴真没有害你之心” “不是你,难道是公主,难道是姐姐?”容氏冷哼。 对于一个她已经不信任的人,与其如虎一般待在她的身边,不如她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拔掉,省得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水清云如看戏一般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容氏的疑心病果然重。 “夫人,真不是老奴,老奴跟在夫人身边一辈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夫人之事”孙嬷嬷这才感觉到夫人的语气不对。 以她对夫人的了解。 夫人定是对她起了疑心,夫人这是要拔掉她。 “我的一食一行都由你在负责,不是你还能是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之前公主说你谋害姐姐,我还不信,如今竟害到我的头上”容氏语气冷咧,句句指向孙嬷嬷。 “唉,夫人,孙嬷嬷毕竟是你身边的老人,想来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二姨娘瞧着心惊,心思却不由自主的转到水清云身上。 水清云一出现,夫人就出了问题。 莫不是水清云想除掉容氏,然后让陈氏一人在水府独大。 容氏的手一挥,一个镯子自孙嬷嬷袖间掉落。 “铛”的一声,清亮无比。 那是一只上等的翡翠镯子。 成色上等,色泽诱人,一看就是皇家的东西。 看着这个镯子,容氏的眼光更加吓人。 孙嬷嬷看着这个镯子,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镯子正是今早红花送给她的那只,说是公主对于昨晚之事甚是抱歉,用来赔罪的,务必让她收下。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只镯子,让容氏对她起了灭她之心。 眼光转向水清云,嘴里大叫“夫人,你别上了她的当,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老奴不曾有半分背叛你之心” “明明是你自己见利忘义,竟说到公主的身上,来人啊,把这个见利忘义的奴才拖下去关进柴房” 容氏在看见那只镯子的刹那,已经确定孙嬷嬷的确背叛了她。 “夫人,你不能这样对老奴,想老奴这些年为你办了多少事?”一直以为容氏待她是特别的,没想到她不过在南院关了一夜,夫人就对她起了疑心,让她的心瞬间跌落了谷底。 孙嬷嬷这是在威胁她了。 容氏的眼中划过杀气。 看来孙嬷嬷的确是留不得了。 “公主,公主”还没等容氏让人把孙嬷嬷拖下去。 月影一脸有情况的冲了进来。 “何事?” “发现了流苏的尸体” “流苏?”水清云似在想流苏是谁。 “就是大厨房的那个丫头,为夫人送过饭的哪个?”对于公主的装傻能力,红花表示佩服。 “她死了?”水清云扬声问道。 “是的,尸体就在何富贵昨天那个麻袋里” “这么说,是何富贵杀的人?” “何富贵一口劲的否认,说他也是听孙嬷嬷的意思办的” 孙嬷嬷的脸色一白。 原来在这等着她。 等她没有了容氏的信任的时候。 “夫人,老奴一切都是按你的意思办的啊,你不能不管老奴”容氏即然对她不义,休要怪她不仁。 这事本来就是容氏的意思,只不过水清云一行人回来的太突然,一切还还没来得及处理妥当而已。 “满嘴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吩咐过这些,来人啊,把孙嬷嬷带下去乱棍打死”容氏的脸色相当精彩,一会红一会白。 好你个水清云。 竟然跟她玩这个。 即然如此,就别怪她来个死无对证。 “如此奴才,是该打死”水清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只是开始,如是陈氏真的死了,容氏的日子也不想好过。 孙嬷嬷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三位姨娘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 她们可是瞧得清楚。 现在不是容氏与陈氏两人在斗。 是容氏与水清云在斗。 第一回合,以容氏损失一名老将而收场。 心中不由暗暗发誓,以后还是离水清云远些。 不,是离陈氏远些。 得罪了陈氏就如同得罪了水清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容氏一回到房里就把房里的丫环们罚了一通,随即一脸怒气的坐在房里,满脸不甘。 心中越想越气,她一个耶律王朝的公主凭什么管她水府的事情。 “娘”水文静端了一碗莲子汤轻轻的推开门进来“听下人们说,娘在南院受了委屈,女儿吩咐厨房给娘熬了一碗莲子汤给娘败败火” 说着把莲子汤递到容氏跟前。 容氏看也不看接过碗咕噜的喝了下去。 “静儿,现在别说是莲子汤,就是千年寒冰也化不了我心中的怒气” “娘又何必生气”水文静轻轻的坐下“水清云想为陈氏出气,又不能朝娘动手,只能拿孙嬷嬷来出气,孙嬷嬷死了,水清云就再也找不到为难娘的理由”孙嬷嬷是死了,可是死得也不怨。 “娘不是气这个”容氏叹了口气“现下娘也没别的盼头,只盼着陈氏快点好,水清云赶紧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每回看见她我的心里就堵得慌” “娘担心这个做什么,她早晚都昨回到耶律王朝去的,她能护陈氏一时,难不成还能护她一世,况且女儿昨天进宫听人说,她的亲生母亲的尸首也从镜南带了回来,她总不可能顾着亲娘不管,管陈氏这个养母吧”水文静昨天也是听了一嘴,起初没太在意,现下想来如这件事真是真的,水清云她们离开大晋朝只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她的亲生母亲,那不是耶律王朝的皇后?” 水文静点头。 “那便好”容氏心中舒了一口气。 早点离开这里好。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偏爱管这里的事。 “娘,你说太子他会不会介意昨天之事”水文静思来想去心下还是不放心。 “静儿,这都过了一天了,宫中还没有反应,你就放心吧,想来圣上的主意还是没变” 容氏安慰道。 其实静儿嫁给六皇子或是太子她心里没太子所谓。 在她看来,谁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她便把静儿嫁给谁。 眼下,她还是看好的太子的。 “娘,我想派人去把太子约出来,与他说说昨天的事情,告诉他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水文静想了想,唯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些。 “傻女儿,所谓越描越黑,昨天你与六皇子的事,不止太子看见了,连皇上和十六王爷都看见了,你能跟太子解释,你还能跑去跑去跟十六王爷和皇上解释”她是不赞成的。 此事最关健的人还是皇上。 皇上想让静儿嫁给谁,与昨天发生的事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还没等水文静要不要去找太子谈谈,君启轩找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水文静眼下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君启轩,特别是想起是昨天还与他那样,心里直感到一阵恶心。 “静儿何必对我如此生疏,比起现在的静儿,我更喜欢昨天的你”君启轩邪魅的双唇隐隐带笑。 “你昨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不说昨天还好,一说昨天水文静的火冒三丈。 “没什么,不过是稍稍易容了一下而已,谁知静儿眼神竟然那样不好,错把我当成太子皇兄” “你卑鄙”水文静大窘。 明明看着是一样的脸,谁会想到是另外一个人。 “父皇已经答应把你许给我”君启轩嘴唇微勾,对于水文静此刻的反应颇为满意。 “不可能”水文静蹭的一声站起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君启轩也不恼“现下太子皇兄的势力已经够大,父皇为了让我有制衡于他的力量,自然会把你许给我,况且,昨天我们那样,父皇也没道理不把你许给我” “皇上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君启轩冷笑“这话从何说起,父皇从来就没下过旨意,至于口头的旨意,笑笑也就过去了,谁会当真” “六皇子”水文静深吸一口气“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你明知道昨天的事情并非我本意,我的心底只有太子一人” “静儿真是深情,听得我很是伤心,只怕是静儿一人的单相思”看见水文静如此,君启轩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太子心中迟早会有我的” “哈哈”君启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只怕不知道吧,太子已有心上人了” “不可能” “太子的心上人就是跟在水清云身边的那个医女” “六皇子,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水清云身边的医女,长是漂亮与否,她没什么影响。 “听说耶律王朝的锦皇子也喜欢那个医女,为此还与太子干了一架”君启轩继续说道“太子皇兄此次回来可是半分也没有向父皇提起与你的婚事,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与其把筹码押在太子皇兄的身上,不如押在我的身上,至少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对付女人,只要找准她的弱点下手就好。 水文静心心念念太子皇兄,只要把她的希望打碎就好。 “六皇子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些,一边搭上了右相之女,一边又搭上我水府”水文静也不傻,六皇子娶她无非是想娶水府的势力,想让父亲与他站在一条线上。 “原来静儿是担心这个”提起史雅芝,君启轩周身起了冷意,现在的史雅芝可谓是让人倒尽了胃口“静儿不必担心,右相家的那位我会让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不会娶那样一个女,娶回去也只会是一个笑话。 水文静一怔“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君启轩起身“我今天只是来知会你一声,不管你同不同意,父皇已经把你许给我,我希望曾经以后你与我能一条心保我坐上那个位子,到时候你就会是大晋朝最尊贵的女人” 水文静不发一语。 见水文静不说话,君启轩也不急。 他知道水文静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样才对自己最好。 “公主”水文静一袭白衣,楚楚动人的进了南院,见水清云正坐在石桌上惬意的坐着,柔柔的上前唤了一声。 “二小姐前来有事?”语气间带着疏离。 “公主”水文静在水清云的对面坐下“你我到底是姐妹一场,何必如此生疏” “不曾好过,何来生疏一说”自始自终你们都不曾把我当过姐妹。 水文静也不恼“姐姐,听闻你身边有个医女很是厉害,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请姐姐的医女帮我看一下” “二小姐身体不舒服想来有固定的大夫,怎么会找上我” “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病小痛,你也知道外面的大夫都是些男的,多少有些不方便” “如二小姐在我这里看出个好歹,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怎么会” 成芬一身亮丽的衣衫从陈氏房里出来,手下还拿着一个喝汤汁的碗,太阳照射在她的脸上,无比的明艳动人。 “想必这位就是姐姐身边的医女吧”水文静看见她的刹那,心里划过一股非常不舒服的寒流。 这个女子太过明艳,太过阳光。 她站在她的面前,她的白色显得太过素气。 难道这就是太子喜欢的女人? “嗯”水清云淡淡的应了一声。 成芬闻言看向来人“我不是医女,我是药女” 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在水文静看来自然是没有区别“能不能麻烦这位姑娘帮我把把脉,最近总感觉晚上睡不好,还爱出汗”水文静说着把手伸了出去,示间成芬帮她看看。 成芬对来人的身份倒是猜出了一二,只是稍稍把了一下便道“水小姐不必担忧,不过是水小姐心中装的烦心事太多所致,万事想开点睡眠自然就好” “原来是这样”水文静收回手“成姑娘来自镜南?” “是啊” “看来还是公主有魅力,能让成姑娘如此漂亮的姑娘千里迢迢跟随着”其实她是想问成姑娘与太子是否是熟识。 成芬只是笑笑。 “公主离开大晋朝这些日子,可知道右相府之事?” “右相府怎么了?” “右相府的雅芝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一夜苍老了许多,真是可惜了雅芝那样一个倾国倾城之人,公主也知道,我与雅芝也算有些交情,能否借成姑娘一用,我带过去让她给雅芝看看,或许成姑娘能治好雅芝的病呢” “史雅芝?”水清云嘴角稍稍弧了弧,史雅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里面还有她的功劳,当时她可是一下子给君启轩送了两美女,说起来君启轩可得好好感谢她。 “是啊,雅芝现在真是可怜,四下求医无门”水文静叹了一口气。 “水小姐,不好意思,我这人看病向来随性,只怕要让水小姐失望了”成芬撇了撇嘴,她是有药仙子之称,也不是谁都会看的。 “成姑娘真的不考虑一下?”水文静试探着。 水文静带着些许失望离开了南院,随即匆匆出府。 她要把水清云身边有个厉害的药女一事告知雅芝。 雅芝如是知晓,必然会想办法请了她去。 “当真”史雅芝脸上蒙着一层纱巾,声音苍老沙哑,如不是看见她的纤纤腰身,水文静就要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一个老妪。 “不错,你想想看,陈氏一个即将要死之人都被她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其医术自然是差不了”陈氏的病当时不知请了多少太医过去,都查不到病因,这个成芬一来,不仅查出了陈氏的病因,还治好了陈氏,其医术自然要比那些太医高上许多。 “那你可有办法请她前来为我看看”听水文静一说,史雅芝的脸上染上希翼之光。 “那个医女脾气傲的很,我来的时候跟她一说,她拒绝了我,恐怕要雅芝自己想办法请她过来”水文静语气中透出无奈。 不是她不帮雅芝,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文静能把这些告诉我我已经很感激,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请那个成芬来帮我瞧瞧”史雅芝眼神坚定道。 自从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他爹的眼里俨然成了一枚弃子。 而她与六皇子的婚约更是成了一桩笑话。 这样的屈辱她怎么甘心忍受。 “那成芬和水清云都不是好说话的主,一切雅芝自己小心”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小心不小心的”史雅芝自嘲,除了死,她还有什么可小心的。 水文静嘴角轻扯。 成芬,即然太子中意于你,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你怎么来了?”成芬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阿锦,神情间透着欣喜。 阿锦不说话,只是往里走。 “阿锦”水清云唤住他“你来了” 阿锦点了点头。 “你来了正好,正好成芬说想出门逛逛,你陪着她吧”她现在忙的很,几月没有回京,一大堆账本等着她查看,当然如是能把时间让给人家小两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公主”成芬慎怪的看着不水清云,刚刚明明已经答应了她一起出去的。 “去吧,赶紧走吧”水清云推开两人“红花,你去把赫文泽调过来,让他以后就跟着阿锦”赫文泽太能说了,阿锦又话太少,给阿锦配一个话多的手下正正好。 “公主,赫文泽如是知道公主给他按排这个差事,估计要乐坏了”红花笑道。 赫文泽进京后一直在醉美山庄待着,郁闷的不行。 出了水府。 成芬牵着阿锦的手满不目标的走着。 不是她太主动,是阿锦太别扭。 阿锦也没反对,任由她牵着。 几个黑衣人悄悄的跟上了他们。 两人进了一间成衣店,成芬看见一件衣裳颇为喜欢“阿锦,我去里面试试,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说完成芬拿着衣服进了里面。 ------题外话------ 许久不曾万更了,今天赶了一次,妞们要不要表扬一下~ 47 毒发身亡 阿锦在外屋等了一会,不见成芬出来,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撩起帘子就往里走。 “唉,客官,里面是女眷更衣室你不能进去”店里的小二一见阿锦的架势,赶忙上前止住。 阿锦看到不看他一眼,一拳把他挥出了老远。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成芬的影子。 “客官,你是不是在找人?”一位掌柜的上前,没办法,人家这架势看样子要把他的小铺掀掉,他不出来不行。 “这里面哪里还有出口”阿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铺子的后面还有个后门,是我们店里的内部人员走的” 阿锦径直朝后门走去。 没有,没有看见成芬的影子。 他从后门一路出来,在一个巷子的交叉口发现一支钗子,正是成芬刚刚新买的的钗子,阿锦看着这支钗子一个跃身,一路寻了过去。 “什么?你说成芬不见了”赫文泽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在外面等阿锦,阿锦和成芬进了铺子里面,他左等右等不见他俩出来只好进了铺子。 进了铺子才知道成芬不见了,阿锦很有可能追了上去。 他不敢耽搁只得赶紧回来告诉水清云。 水清云明眸一暗。 成芬刚入天京城,在天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是谁与她有仇? 成芬身上最显眼的不过是其一身的医术。 “去查查今天二小姐去了哪?”水文静今天无端跟她说起右相府,还提起史雅芝,这本身就有些费夷所思。 “是”月影很快就回来“二小姐从南院离开之后,直接坐马车去了右相府会见右相府小姐,大约一个时辰才出来,此刻正在府里” 要查一个闺家小姐的行踪轻而易举。 “派人盯住右相府”成芬的失踪十之*与右相府有关。 成芬从试衣间出来,刚想出去,后面一道重力把她敲晕了过去。 还没等她看清来人,她的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此刻,她正被两个黑衣人按住,不能动弹,她的眼前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带着头纱正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只道成姑娘是个大夫,没想到成姑娘还是一个如此明艳的大美人”眼前的女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出口的竟是纱哑之音,成芬听见略微皱起了眉。 “成姑娘不必害怕,我请你过来没有恶意,你也听见了,我本是妙龄女子,如今却要如同个老妪一般说话,还有这身上的皮肤,之前说是肤如胜雪也不为过,谁曾想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史雅芝在成芬面前一点也不避讳,撩起衣袖,让成芬看着她的手。 皱折横生。 青筋突起。 这样的皮肤真真切切比七老八十的老妪都不如。 成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泛过冷笑。 想必就位就是一夜之间变成京城笑话的右相千金了,只是她这请人的态度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成姑娘”史雅芝的语气放柔“我请你来真的是没有恶意,只是怕成姑娘拒绝,所以请成姑娘来的方式可能粗鲁了些,我答应成姑娘,只要成姑娘能治好我身上这种怪病,不管成姑娘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史雅芝走到成芬的跟前,双眼紧紧的看着成芬。 成芬把头撇过一边,随即双唇一笑又把头扭过来“史小姐就是这样请我给你看病的,你的诚意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到” “还不赶紧把成姑娘放了”史雅芝冷冷的看向两边的黑衣人,黑衣人双手一松,成芬恢复了自由。 “成姑娘,你看我可是表现出了十足十的诚意” “史小姐”成芬动了动筋骨,她娘的,被打一拳浑身都跟要散架似的“你下掉面纱让我看看” 她是大夫,自然有着大夫的好奇心。 且史雅芝身上的这种症状是她所未见过的。 对于新生的病种,她历来没有抵挡力。 “成姑娘这是答应了?”史雅芝语气中带着欣喜,也带着犹豫。 她的确定成芬是不是真心想为她诊治。 “谈不上答应不答应,我得看看史小姐的病症在不在我的范围之内” 史雅芝轻轻的扯下面纱。 面纱下的脸,粗糙,干涩,折子从生,如同千年古树皮一般。 一旁的黑衣人看见只得快速的低下头不让史雅芝看见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成芬也被吓了一跳。 以前听过七十岁的年龄,二十岁的身体。 还是第一次看见二十岁的年龄,七老八十的身体。 不,简直比七老八十的老妪还让人恐怖。 就如同是一个树怪一般。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轻易被她曼妙的身姿所迷惑,谁能想到面纱的背后是这样的一张脸。 “把手伸过来”她是一个大夫,什么样的病症没有遇到过,所以一瞬间的惊诧之后便是沉静。 史雅芝依言把手伸了过去。 成芬探着她的脉。 漂亮的眉始终没有舒展过。 “成姑娘,怎么样,可知道这是什么病症?”史雅芝一双眼还保持着先前的亮光,急切的问道。 “别吵”她最讨厌她在问诊的时候别人打断她。 史雅芝立即闭嘴。 良久,成芬才放下。 “成姑娘,如何?” “不瞒史小姐,我的医术有限,实在是探不出史小姐的这个病症属于什么病症?”成芬叹了口气。 脉像跳动有力,看着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病之人,更不可能像是中了毒。 “成姑娘,你不要骗我,谁不知道成姑娘的医术高超,连即将归天的水府陈夫人都从阎王爷手中夺了回来,难道我的这种怪病比陈夫人的病症还要怪”史雅芝听见成芬如此语气,脸色随即拉了下来。 在她看来,成芬就是不愿意给她看病。 “史小姐先前是不是喝过什么药物?” 史雅芝动了动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的,从六岁开始,我便开始食用一种养颜的偏方,那种偏方可以让我的容貌更加靓丽” “史小姐的病症很有可能与你的偏方有关系”是药三分毒,谁能确保史雅芝所食用的偏方食的时间长了没有反作用。 “当真?”史雅芝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都被十多年来的效果给否定了。 “看看就知” 史雅芝把她的药方递了过去。 看过之后,这张偏方里面加了紫河车,怪不得能起到养颜的作用。 从方子上看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张方子是我父亲从一位高僧手中所得,我也一直食用,效果极好”史雅芝想象着以前她是天京城第一美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陶醉无比。 “对不起,史小姐,我实在不知道你的病因出自哪里,恕成芬无能为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只是比一般的大夫稍微懂多一些药草的习性,又不是神仙下凡,什么病都能治。 要真是那样,她就不叫药仙子,而应该叫女神医了。 “成姑娘一定有办法的,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史雅芝突然哀求起来。 成芬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如是成芬都没有办法,要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在世人面前过活,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史小姐,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这样吧,你先放我回去,我去查看一些医书再想想办法,可好?” 作为一个女子容貌变成这样确实是挺可怜的。 脑中灵光一闪。 或许是药性与药性之间相克所致也有可能。 “你真的愿意帮我?”史雅芝不确定。 “我答应你,我尽量” “好,那我就相信你,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史雅芝虽然有些失望,但成芬愿意一试还是让她高兴的 成芬站起身,就起往外走。 却见成芬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成芬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史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成芬抱住倒在她怀里的史雅芝,却见史雅芝嘴角含血,一双眼瞪的老大。 成芬心里一惊。 史雅芝死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 赶紧找她的脉,史雅芝的丫头寻了过来,她一看见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史雅芝就大叫起来“不好了,小姐被人杀了” “不好了,小姐被人杀了” 不一会,各种脚步声向这边涌来。 走到前头的自然是右相史可郎及夫人。 “雅芝”史夫人看见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史雅芝伤心的大哭起来。 雅芝虽然得了怪病,但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来的孩子,如今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不伤心。 史可郎心里虽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是史雅芝是右相府的嫡出小姐,这种时候他自然应该给个态度。 “来人,上前看看小姐是怎么回事?” “爹,还用看什么看,肯定是这个女人杀害了姐姐”史明芝看着地上的地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这个丑八怪终于死了。 他以后在其它的诸多公子面前终于能抬起头。 “来人,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我押起来”右相双眼扫向正在为史雅芝翻眼皮的成芬,作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人把成芬从史雅芝身上拉起来,紧紧的拽着她的双臂不让她动弹。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女儿的房里?”史可郎老谋深算的一双老眼咄咄逼人的看着成芬。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右相可以好好问问你的女儿?”成芬冷哼。 史雅芝的突然死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定是你杀了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来”与右相的冷静相比,右相夫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着就朝成芬扑去。 成芬也不躲避,就那样直直站着。 “来人啊,把这个谋害小姐的嫌犯押下去”右相可不管成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爹,直接让她下去陪姐姐不就好了”史明芝撇了撇嘴,依他看,就应该把她和她姐姐一起处理了才干净。 史可郎轻轻扫了一眼儿子,没有搭理。 “老爷,老爷”右相府的管家林管家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耶律王朝的公主非要进来,老奴挡也挡不住” 史可郎看向来人。 水清云神情清冷的走在前头。 随后跟着的是耶律王朝的皇子。 眉头一紧,她们来干什么? “见过耶律公主,耶律皇子,不知两位前来我右相府可是有事?” “看来我们来得很不是时候,右相府这是怎么了?”水清云轻轻扫了一眼地上,又看了看被人钳制住的成芬,语气谈谈道。 “不过是些家务事,不方便说与公主与皇子听,如果公方与皇子方便还请移架大厅,待本官处理好就过来”右相府小姐遇刺,怎么说都不是光彩的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我弟媳妇被史小姐请了过来说是让弟媳妇给她瞧瞧病,见弟媳妇许久没有回来,我只好和弟弟前来右相府领人,只是不知右相把我弟媳妇抓起来是怎么回事?”水清云冷冷的看着右相,一口一口弟媳妇叫的亲热。 右相不明所以“本官并未见到公主口中的皇子妃” 耶律王朝的皇子妃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右相府。 再说,耶律王朝的皇子什么时候有的皇子妃,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水清云朝成芬看过去。 右相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 正对上成芬与阿锦对视。 心里略微惊了一下。 这个看起来名不经传的女人即然是耶律王朝的皇子妃。 “此女涉嫌杀害我女,恐怕不能让公主带回去”右相的脸一沉,她的女儿此还躺在地上,是皇子妃又如何,在他右相府杀了人他一样不会放人。 “右相这话可不能乱说”被押住的成芬开口“史小姐只不过是请我为她治病,我答应史小姐回去后帮她查看一下医书,谁知史小姐突然就倒了下来,与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在场之人除了你还能是谁”史明芝开口。 “我刚刚为史小姐把过脉,史小姐是毒发身亡”是一种隐藏在体内的剧毒。 “你是大夫,谁知道是不是你动的手”史明芝不屑。 史明芝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拳风过只听见啊的一声被抛出了好几米远。 “明芝”史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锦皇子这是何意?”史可郎看着阿锦,好歹他也是大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这位耶律皇子在他右相说打人就打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阿锦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敢污蔑他的人女人就是找死。 水清云忍住嘴迹的笑,不由摇头,阿锦看起来挺阳光的一个人,怎么做起事来却跟个闷葫芦一般。 “史小姐确实死得悽惨,清云也深表同情,右相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找个太医过来,看看史小姐究竟是因何而死” 成芬肯定是不可能杀史雅芝的。 只有一种可能,早就有人想除史雅芝只不过成芬凑巧赶了个趟而已。 “人证物证都在,公主难道想否认”请太医,还有那个必要? “不知右相所谓的人证物证在哪?”水清云挑眉。 “你们说说,是不是成姑娘杀害了小姐”右相看向那两个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就是她,她不肯为小姐诊治,小姐让我们给点颜色给她瞧瞧,谁知她突然朝小姐出手,小姐就这样倒了下去” 右相是他们的主子,主子让他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自家小姐到底是如何死的。 “公主听见了没有” 水清云也不急着争辨,而是轻轻的朝史雅芝走去。 史雅芝的毒性已经曼至全身,整个人开始发黑。 “公主,这种毒极为罕见,至少在江湖上极为罕见”成芬在一旁开口。 “江湖上不多见,那就是出自皇宫了”水清云听懂了成芬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随即站起身“即使如此,右相该想想,是不是史小姐在皇宫中得罪了谁,以至于被人灭了口” 右相眉头深锁。 对于一个无用之人死了便死了。 便如是有人想用她的女儿大做文章,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瞧右相的神色想来心中已有数,即是如此,我与阿锦就不多打扰”水清云把成芬从右相府的手中拉了出来,走到右相的跟前时不忘提醒史可郎一句“听闻六皇子与水府的二小姐情投意合,圣上有意要为她们指婚,我本来还好奇,水家二小姐进来右相府是做正妃还是侧妃,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我多虑了”说完也不等右相回话,走了。 48 怒火 回去的路上,阿锦紧紧的拽着成芬的手。 成芬悄悄的看着他不说话。 她知道他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闭口为妙。 阿锦是在生气,他是在气自己,竟然让成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人掳了去。 史可郎看着他们离去,精明的双眼闪了闪“来人,把大小姐妥善安置,本官要进宫一趟” 史雅芝死了,作为六皇子未过门的六皇子妃,自然是要进宫报丧的。 他倒想看看,她的女儿死了,谁会是下一个六皇子妃。 右相是只老狐狸,他对外自然不可能说是史雅芝毒发身亡,只是说暴病身亡,对于史雅芝暴病身亡一说,大家自然也没什么怀疑的。 谁都知道史雅芝之前一夜之间变老之事,已间早有传言说是定是被邪魔附了身,现在史雅芝死了,反倒是见怪不怪,暗想八成是史雅芝接受不了现在的相貌,自谥身亡的。 对于史雅芝的死,有两人颇感意外。 一是水文静。 史雅芝一死她就想起君启轩那句我会让她消失的。 这才不过一日,史雅芝真的就死了。 问题是,史雅芝死之前她还见过她,这样的感觉让她颇感诡异。 二是容风华。 容风华听到这个消息是欣喜的。 之前她还担心如是两人入了六皇子府,她会受到史雅芝的打压,现在想想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史雅芝死了。 那她不是有可能取代史雅芝成为六皇子府的正妃。 如此想着,额间的得意加深,那个丑八怪,就算没死,没有了容貌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殿下”君启宏的随侍持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君启宏正在看兵书看见来人眉锋微抬“什么事?” “殿下,水家的二小姐邀你到醉美山庄的天台阁一见” “噢”君启宏这才招头,接过信栈,打开一看入眼便是娟秀的字体,上面还散发着隐隐的香气。 “殿下,关于前天在水榭阁之事,文静想当面跟你解释一番” 前天之事。 太子冷笑。 解释前天的事情。 有这个必要? 君启宏心思一深,或许这是老六的一个计谋。 即是如此,他倒是要去看看,看看老六又在搞什么花招。 “去吧皇叔叫过来,就说我有事要找他商量”在某种程度上,君启宏十分依赖君远航,或许是君远航身上那种杀伐果断是他所没有的。 水文静一早便做在梳妆台前开始装扮自己。 今天的她一改平日的白色,穿了一袭妖娆的红衣,唇轻点朱红,眉稍稍弯起。 “小姐,你今天真美” “平时不美?” “不是,小姐之前也美,是那种不识人间烟火之美,小姐今天的美,让人惊艳”水文静的丫环杜娟如实说道。 水文静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眉角扬起,红色的确是更适合她,看起来也更让人爽心悦目,怪不得之前太子都不曾注意过她,却看上了那个明艳无比的成芬,想来跟衣服也有关系的。 “静儿,你要出门”容氏一进门就看见今天大不一样的水文静,明艳动人,这样的女儿是她所生,浑身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嗯”水文静也不多说。 “静儿这个样子可是去见太子”一个女人费尽心思坐在镜子前精心打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见她的心爱之人。 “娘,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去跟太子说清楚,你也知道,如今史雅芝死了,我与六皇子之间便没有任阻碍,女儿心里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娘,放心吧,如果太子真对女儿无意,女儿回来之后,婚姻大事全凭你们做主”是的,她不甘。 她不甘她这样优秀,她的背后还有水家,太子不会心动。 容氏看着水文静坚决的样子,没有阻拦。 现在宫里的旨意一日没下来,文静就一日还是太子妃和备选人,如果以此能让清太子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妥。 “那你自己小心些,其实六皇子也不错”六皇子近来的势力大增,渐有压过太子之势,谁能保证六皇子不会一朝翻身。 “女儿自有分寸”她又不傻,如果太子真对她无意,她何必非太子不嫁,说句不好听的,六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太子的位子能不能坐稳还是个未知数。 “也罢,明日便是中秋之夜,宫中会举办中秋晚宴,一切皆看圣上的意思”她的女儿如此优秀,谁不想娶回家,她心里也不相信太子会眼睁睁的看着静儿嫁给六皇子。 水文静早早的就到了天台阁。 心中忐忑不安。 她的眼神不时的望向窗外,想看看太子到了没有。 “静儿是在等我吗?”君启轩推开帘子走了进来,嘴迹还挂着邪魅的笑容。 水文静看着来人,心下一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静儿真是小瞧了我在你身上的花的心思”君启轩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之前特意闻了闻“静儿没有这茶中动什么手脚吧” 水文静瞪着他“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般无耻” “没有便好,不然依静儿的模样,如是西瓜芝麻都捡不到岂不是可惜”君启轩一饮而尽,水文静现下是水府唯一的嫡女,他怎么可能让她嫁给太子,换言之,如果水文静不肯嫁给她,他就要毁了水文静。 水文静眼中闪过惊惧。 君启轩的做事风格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阴狠,毒辣。 凡是招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嘴迹莞尔一笑“瞧六皇子说的,六皇子能看上文静是文静的福气” “静儿果真是聪明之人”识实务的女人他最喜欢“眼下太子最大的助力便是来自十六皇叔” “六皇子想对十六王爷出手”水文静略感惊讶。 “太子没有了羽翼自然飞不起来”太子没有了水家的支持,左相府右相府又尽在他的掌握当中,如果把君远航拉下去,一下子就除掉了他心中的两个心腹大患,在皇权路上还有谁敢与其争峰。 老九? 哼,老九此刻或许已经死在了南疆也说不定。 “六皇子想让文静怎么做?”君启轩告诉她这些,她可不认为君启轩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静儿如此聪明,怎么让我不喜欢”君启轩说着一双手抚上了水文静的脸蛋,一双眼如勾一般看着水文静。 水文静一抬头看见君启轩眼中的自己,妖挠,妩媚。 心中一惊,原来她也可以这样。 “皇叔这人隐藏极深,连我都看不出他身后到底有多少势力,不过眼下嘛,倒是有一个机会,就看静儿肯不肯帮我”君启轩手尖轻轻的滑过水文静的脸蛋,语气无比温柔道。 有那么一瞬间,水文静就要误以为眼前的男人是真心爱自己的。 “你要我如何做?” “眼下皇叔最在意的便是你之前的长姐,现在的耶律公主,水清云自小在水府的长大,你与她姐妹一场,多少对她的习性有所了解,你说我们就从她下手如何?” “她现在是耶律公主,而我不过一个臣子的女儿,你让我怎么下手”水清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水清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像你昨天做的就挺好”君启轩嘴角带笑。 水文静一惊。 “六皇子可不要说讲话,我昨天可是什么都没做?” “静儿怕什么,你只是想借史雅芝的手除掉成芬,只是很不巧的,我其实早就不想留着史雅芝” 水文静越听越心惊。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的男人有多可怕。 她昨天之所以把成芬无意中透露给史雅芝,是认定成芬不会帮其看病,依雅芝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成芬。 “水清云不是史雅芝,不是你想除掉就能除掉的”水文静蹙眉,让她去招惹水清云,依水清云现在的势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才要我们齐心协力”君启轩神秘一笑“据我了解,水清云与他的弟弟身上中了一种稀世的情爱之毒,这种毒一旦发作,而且发作三回以上,便可危及性命,很不巧的,水清云与她的弟弟已经发作过两次,只要再需一次,不管是水清云也好,还是那个耶律皇子也好,都将消失于这世间” “你怎么知道这些?”水文静疑惑。 “自然是有高人指点”君启轩只是笑笑。 这样的一个大秘密,恐怕水清云本人都不知道,如此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在水文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罢,你在此等你的太子殿下,记住我说的话,不然你的下场就和史雅芝一样”君启轩站起身声音温柔无比,听在水文静的心里却是冷意无限。 水文静如木头人一般看着君启轩飘然离去。 内心在挣扎。 “小姐,太子来了”杜娟兴高采烈的进来。 水文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来了就来了,那么高兴做什么?” 杜娟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小姐,不知小姐怎么一下子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君启宏走了进来,看也没看水文静一眼“二小姐找本宫前来可是有事?” “殿下”水文静有一瞬间痴迷的看着他。 太子一直是她心中的神,如今她却答应别人要亲手毁了他。 “前天之事一直想找个机会与殿下说明,其实静儿与六皇子早已经情深根种,静儿希望太子能成全静儿与六皇子”水文静是咬着嘴唇说的。 她今天来不是想说这些的 她是想告诉太子,那一天全是六皇子的阴谋。 想到君启轩走时那双阴暗没有温度的眼睛,那里面透着杀意,她害怕了,最终还是选择与君启轩站在了一条线上。 “父皇从来没有真正把你赐给本宫,本宫又何来成全一说”父皇如真是有心给他指婚,就不会是口头说说。 口头说说的话又岂能当真。 “如是如此那自然最好不过,静儿还担心太子为此误会什么?”水文静装作松了一口气。 她的命运不是掌握在太子的手里,也不是掌握在六皇子的手里,而是还在圣上的手里紧紧的拽着。 君启宏没有搭话。 说实在的。 如果他的野心再大一点。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水文静娶回家。 原因很简单,现在水文静是水府唯一的嫡女,娶了她就等于娶了整个水府的势力,这样的婚姻谁不喜欢。 “之前我还不相信殿下已有心上人,看殿下如今的态度,想必太子的心上人一定在这世间无人能比吧”果真,太子连挽留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她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站在他的跟前,太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二小姐如是没有别的事,本宫先行一步”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早已成了别人家的媳妇。 “殿下”水文静唤住他,多么希望太子能够留下来。 君启宏停下脚步见水文静没有下文大步走了出去。 水文静紧紧的握着手心,一行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给了她希望又毁了她的希望。 “小姐,殿下已经走远了”杜娟在一旁看着流泪的水文静吓了一跳,一旁提醒道。 “你要你多嘴”水文静瞪了她一眼“听说这醉美山庄是耶律公主的产业,今天我便带你好好逛逛”拭了拭眼泪,水文静发誓一定要把太子踩在脚底下,让他知道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嗯”杜娟兴奋的点头,醉美山庄推出不了少中秋美食,她刚刚走在路上都能闻到一阵一阵的香味,当然如果能沾小姐的光品尝一番的话自然更加完美。 水文静和平常一样,保持着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她看着这醉美山庄的一切,嘴角划过冷笑。 水清云,不要怪她太过心恨,要怪就怪你与十六王爷太过幸福。 幸福这种东西她得不到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公主”红花掩嘴偷笑“刚刚王爷派人来传说,说是让公主去一趟醉美山庄,说是有惊喜要给公主呢” 水清云放下手里的笔,惊喜? 送惊喜这种东西,好像不是君远航那货的风格。 “公主?”见水清云发愣,红花在她跟前晃了晃。 “耳朵没聋”水清云白了她一眼“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正巧回京后一直没去醉美山看看,现在去走走也行。 与此同时,君远航也同时收到了同等的消息,云儿让她去一趟醉美山庄,说是有惊喜要给她。 惊喜? 君远航隐隐透着期待,不知云儿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快速的穿戴好,骑着俊马直奔醉美山庄。 “你们东家可到了?” “东家说让王爷在水云阁等候” 君远航看了看楼上,不疑有二走了进去。 “东家”醉美山庄的凌管事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王爷正在水云阁等你,让你来了直接过去” 水清云看了一眼这个凌管事胸前佩带的胸牌,转头看向红花“新来的?” “来山庄有一个多月了” 水清云点了点头。 “东家这边请”凌管事狗腿的在前边带路。 红花与月影留在门外,水清云轻轻的推门进去。 水云阁是水清云专属的休息房间,平时不对外开放,里面的空间很大,即可以用来办公,又设有休息间。 水清云刚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娇笑声。 “王爷”女子笑的妩媚“讨厌,许久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火急火燎的,难道那个耶律公主满足不了王爷?” 女子的声音很陌生,水清云不记得脑海里有这个人物的存在。 但是王爷两字,只会让她联想到君远航,脸上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王爷,瞧把你急的”女子继续娇笑。 里面不时传来衣服的撕扯声,以及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碰撞声,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 “王爷,江州一别,人家还以为你把为烟儿给忘了”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娇嗔,些许欲乱情迷。 水清云欲往前走的脚步骤然停下,感觉体内有一股无名火在乱窜,这种火势来的极快,快的快要把她煮沸。 49 完事了? 水清云到里面的休息室这中间只差一扇屏风,不过是遥遥几步路,水清云双眼紧紧的盯着里面,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娇嗔声,男子的粗喘声,脑海里就好似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声音让她进去,一种声音让她冷静。 水清云甩了甩脑袋,倒退了一步,坐在属于她的位子静等着里面的人儿办完事出来。 就如同在前世的时候,她碰见许多男下属在办公室公开调戏女职员那般,只是笑笑,而后等那些男下属发现的她的存在的时候,双脚不知该如何自处。 水清云坐在那里,不时低着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就如同屏风那边的两人是空气一般,完全视若无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身穿薄纱身材曼妙的女子从里间披头散发的出来,看见水清云的一刹那,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似是很惊讶,随即红唇一笑袅袅上前“青烟见过公主” 水清云缓缓抬起头。 如烟如风的名字。 她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好似在青州的某家妓院的女子也叫青烟。 当时好似被六皇子买下来下而后送给了君远航,此时这个名叫青烟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完事了”水清云抬头,眼里的淡然让青烟心惊。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遇见这样之事还能如此淡定,她虽然青楼女子,但面对一个女子*裸的询问,她突然不知该作何回答。 讪讪的笑了笑“让公主见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公主的地方,是十六王爷让我来此的”青烟毕竟是风月场地之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过一会就恢复冷静,几乎是谑笑道。 “噢,十六王爷?” “公主只怕有所不知,青烟是王爷在江州的侍妾,前几日刚被王爷接了过来,唉,你瞧我这嘴巴,应该叫公主一声姐姐才对,因为姐姐才是王爷心中挚爱的女人?”青烟说着捂着嘴轻笑起来“只是王爷说姐姐侍寝多有不便,才招了青烟来,姐姐不会介意吧” 水清云的眸子突然冷寂起来。 她现在可能百分百的确定,里面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君远航。 “青烟姑娘如是没事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水清云嘴迹浮出点点微笑“对了,顺便把里面的那个男人也一块带走,记住下次干这种事不要再来这里,不然本公主一个心情不好,难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青烟一怔。 不相信水清云即然对此事如此轻言淡写。 “还不快滚”水清云冷喝。 这间屋子里发生过这等污目之事,这间阁子以后她自然不会再用。 “公主”青烟扯了扯手中的帕子“难道公主不进去看看王爷吗?”青云此时真的很佩服水清云,只怕任何一个女子看见这样的情况只怕都得疯掉。 她不仅怀疑水清云是不是真的爱君远航,不然君远航与别的女子在榻上翻滚,她怎么能做到如此冷静。 “本王就在这里,还有看的必要吗?”一个男声自门外走了进来,来人一身紫衣,贵气乍现,青烟抬头,看见来人的面目惊讶的捂紧嘴巴。 怎么可能。 这里又来了一个十六王爷,那刚刚在里面与其翻滚*的男子是谁。 “十六王爷,你?”青烟结巴道。 她真的是迷惑了。 “怎么,很奇怪”君远航站到水清云的跟前,上下打量着水清云,见其态度平静,泰然处之的模样,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好在云儿没有冲动。 “不是”青烟突地跪了下来“王爷饶命” “来人,去把里面那个男子给本王拖出来”君远航眼中寒光一现。 阿信立即上前把里面那个已经昏迷的男子拎了出来。 如不仔细看,你就会发现那个男子的相貌与君远航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穿着都与君远航的平时的穿着一般无二。 “嘶”阿信对着那男人的后耳处轻轻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阿信的手中,面具下的男人是个年轻男子,长得还算过的去。 “啊?”青烟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假的。 突的一声跪了下去“王爷饶命,青烟不是有意要让公主误会的,青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从江州过来就直接被送来了这里。 接她的人只告诉她让她好好侍候王爷,她哪知道原来侍候了半天原来是个冒牌货。 “来人,都带下去”君远航一挥衣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即然出现在这里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王爷饶命啊” “云儿”君远航轻轻的唤了一句。 “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刚刚看见一个极像你的人影进了楼上的那个房间,以为那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那个人影一路过去头也不曾回一个,心中不由起疑,待那女子进屋后我悄悄从屋顶上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你,所以我赶紧过来”如是云儿的话,定会看看山庄的环境,是变好还是变差了,绝对不可能一路走到底。 “还好,我也认为里面的人不是你,不然刚刚那人就不是被好好的拖出去了,估计早被我大卸八块了”言外之意就是君远航如是敢背着她做这些,还让她撞见的话君远航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的”君远航笑了。 不知是该庆幸水清云的理智,还是该庆幸水清云此刻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酸味。 “此事明显是冲着我而来,如此大礼,你说我应不应该回送一份”水清云懒得理他,其实她也奇怪,她刚刚为什么不那么肯定里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君远航。 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相信。 还是她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爱君远航。 不是说陷入爱情中的女子都是愚蠢的。 那她刚刚是不是太理智了,理智到在一旁静等着他们的完事。 “肯定是要回送的” “来人”水清云也不看他,娇喝一声出来。 “公主”红花与月影立即从门外进来。 “这个水云阁改成尊贵客人包房,我的休息间改在楼上”这样的地方连空气都带着滛秽的味道,她怎么可能再要。 “另外,查一下到底是谁把那两人放进水云阁的” 她来这里的次数少得可怜,所以这间休息室兼办公室除了偶尔使用外,平时都会锁上。 如果没有内部人员的配合,她若是不在里面,就算是君远航也进去不了。 虽也不知道水云阁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东家从里面出来之时,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而且水云阁也要拆掉,这让他们大为惊讶。 “云儿,明天就是中秋佳节了,明晚天京城会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我带你前去观看可好” 花灯会除了能看见各式各样好看的花灯,还有各式的猜字谜活动,以前他对这些东西是不屑一顾的,不过如是云儿想去,她很乐意相陪。 “看什么花灯会,明晚的宫宴估计会比花灯会更加精彩”水清云嘴角轻勾。 “云儿说的极是”君远航也笑了。 两人并肩走在醉美山庄的林荫小道上。 男的英俊而贵气。 女的冷艳而高贵。 这样的两个人走在小道上,自然迎得许多客人的频频回头。 一个红色的妖娆身影自水清云的对面走来。 那红色身影看见水清云与君远航走在一起,那完美的样子让她的身形微微一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此时怎么会在一块。 “文静见过十六王爷,耶律公主”水文静朝着走近前的两人微微福了福身。 “二小姐也在这里?”水清云看了一眼改往日白色风格的水文静,水文静穿起红色虽然大气不足,却也尽显妖娆。 “是啊,这不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邀了几个姐妹来这里喝喝果汁,品品酒”水文静脸上永远是一副娴淑柔静的样子。 “二小姐好雅兴” “让公主见笑了,公主和王爷真是天生一对,光走在路上都让人眼羡的很,不知公主和王爷什么时候完婚,文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喝二位的喜酒了”水文静嘴角轻轻的挂起。 “该完婚时自然就完婚了,这事就不劳二小姐操心了,听闻右相府的小姐突然暴病身亡,看来二小姐可以高枕无忧的入驻六皇子府”君远航眼带嘲讽。 “王爷说的那里话,雅芝突然离去,文静心里也是很难过,至于文静能不能入六皇子府一切皆由圣上做主,文静一切皆听圣意”她已经决定站在君启轩这边,不管是太子也好,十六王爷她好,她都要让他们看看,终有一天她会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如此甚好” “文静的小姐妹已经到了,先行告退”水文静看着两人轻勾在一起的小手,只是轻轻的撇了一眼心里就升出一股不同寻常的郁闷。 她知道她这是妒忌。 妒忌别人可以无所顾忌的走在一起。 妒忌别人可以和心爱的人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想起君启轩的话,眼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趁现在有机会牵牵小手就赶紧牵吧,免得最后连小手都牵不上,那才是最让人可怜的。 “小姐,没想到十六王爷还是个专情的种人,果真是传言不可信”杜娟跟在水文静的身后羡慕道。 “是啊,传言不可信”水文静看着天,谁能想到一向以痴傻著称的水家长女一旦不傻了竟是如此聪明,谁又能想到以纨绔著称的十六王爷,其实其背后的势力大的吓人。 “小姐,其实大小姐成了耶律公主也好,至少咱们府里的嫡出小姐就你一位,以咱们将军的地位,小姐你现在可是天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就你话多”一听这个水文静的心绪立即不耐烦起来“赶紧走吧,别让众姐妹久等了” 水文静的这个反应看着杜娟的眼里就是害羞,也就见怪不怪。 水文静现下心里烦燥的很。 君启轩说,只要让水清云怒火攻心,水清云身上的毒便会再次发作。 眼下两人完好无恙的出现在她们面前,说明什么,说明她们计划失败。 心下又产生一股恐惧感,她们的计划失败了,水清云会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眼一抬,看见不时有小二往楼下搬东西拦住一个小二问道“小哥,马上中秋了,难道醉美山庄不营业了?” 那小二一见是个大家闺秀拉住他,内心狂动不已,到嘴的话自然结结巴巴“不是……是东家的房间……要拆掉重建” 水文静看着一样一样东西往下搬,内心一沉。 ……………… “云儿”陈氏拉着水清云的手“娘这两天感觉精神好多了” 陈氏的脸色没有之前苍白,却也瞧不出半丝红晕,但看见水清云日日都来看她,她的心里就异常的满足。 “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成芬已经跟她说了,说她血气大损,最多还能撑半个多月“眼下就是中秋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娘什么都不想吃”陈氏摇头,眼中露出一丝黯淡,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水溶了。 “夫人,公主,将军来了” 陈氏的双手突然颤抖起来。 他怎么突然来了。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见他。 “让公主费心了,她还好吧”水溶如钢硬的身体笔直的走了进来。 “你与她说说话吧”水清云站起身。 好与不好又能如何,事实已经这样。 她现在只能尽量满足陈氏的心愿。 “嗯”水溶点头。 “老爷”陈氏欲图想坐起来。 “别动”水溶按住她“这些年忽略内宅之事,让你受委屈了”水溶是个将军,习惯了发号施令,对于后院的这些女人从来不会说什么软话,温柔之话,今天能说出这些已经是非常难得。 水溶不提一还好,一提陈氏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吧嗒吧嗒的往下流,随即又摇头“妾身只觉得没有好好对云儿,也为此误会了老爷” “是我没有与你说清楚,好好调理把身体养好”水溶为陈氏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对于陈氏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嗯”陈氏点头。 “她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水溶从陈氏的房里出来,看见水清云坐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神色略带愁怅。 “嗯”水清云点头“之前亏了太多血气,再好的药品也补不回来了,或许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是我亏欠了她”良久水溶才冒出这么一句。 “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水清云的语气突然冷硬起来。 水溶摇头。 对于内宅的勾心斗角他从来不去理会。 一心只扑在军务上。 “我把你找来,一是想让你看看她,二是即然你心里也觉得亏欠她,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即然有人想要她死,我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说到底,是水溶把她带回来的,有些事她只是给他通报一声。 水溶不说话。 “随你吧”说完水溶转身走了。 八月十五。 这一天天京城内外热闹的很。 各种月饼香飘满天京城。 此刻的琼院也飘着一股别具风格的香味。 “真香”闻味过来的成芬吸了吸鼻子“不曾想你的厨艺竟是这样的好”看着正在厨房正忙活的水清云,成芬笑嘻嘻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赶紧让让,免得溅你一身油”水清云正在炸鱼,鱼在油里翻滚着,好不欢快。 成芬不以为意“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砰”是一块鱼突然蹦了起来。 “啊”成芬吓得赶紧捂住脸躲到一边,不是她害怕,是水清云太坏了,即然就这样滴了一滴水下去。 “让你走开你不走”水清云继续翻滚。 “这是什么?”成芬掀开一边的汤锅,一打开入鼻的浓香扑鼻而来。 “好香”成芬的口水快要掉进锅里。 “猪肚鸡汤” “我先尝尝味道”成芬在一旁拿起一个碗准备小尝几口,还没等汤入碗,手里的碗不翼而飞。 成芬抬起头。 看见阿锦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等一下一起吃” 成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就尝一小口” “半口都不行” “去”成芬撇嘴“不吃就不吃”阿锦板起脸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亏他长了那样一张英俊可爱的脸。 “你们俩也别光在那站着,能帮忙的就过来帮忙”她容易吗,为了一顿中秋团圆饭,还得亲自下厨。 成芬吐了吐舌头,开始在一旁摘菜。 “你”成芬指了指阿锦“你洗碗,再把碗筷摆出去”就让她一个人干活怎么行。 阿锦轻吐两个字“不会” 而后大踏步的离开了厨房。 “喂,不会你不会学啊”成芬气得跺脚。 瞧瞧人家,一句不会还说这样光明正大。 “公主,你说说你那么能干,怎么就有一个不思进取的弟弟呢”成芬不依的看着水清云。 “全都让我干了,他自然什么都不想干”水清云轻笑,阿锦身上其实有着耶律庭身上的大男子主义,就如同耶律庭此刻,虽然闻着厨房里香味阵阵,也只是在外面闻个味,克制着不让自己进去。 “皇上,该你了”君远航瞄了一眼完全被香味吸走的耶律庭,提醒道。 耶律庭一扔棋子“不下了,云儿在厨房捣鼓的这样香,朕哪还有什么心思下棋”那个样子如同一个耍赖的孩童。 “皇上,臣进去问问公主还有多久可以开饭”非羽起身。 他已经很饿了。 “让公主为你们做饭,你们也好意思问”耶律庭瞪了一眼非羽,不去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边上理所当然的等吃。 非羽干咳了一声“那臣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的”他倒是想进去帮,可他对厨房的一事一窍不通,不要越帮越忙才好。 “回来”耶律庭喝住他“行了,你进去不要把厨房拆了就好,还是乖乖的坐在这等吧” 非羽笑嘻嘻的折回来。 这话可不是耶律庭在危言耸听。 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不一会,红花与月影端了碗筷出来。 “快开饭了” 耶律庭等赶紧正襟危坐,一副等菜上桌的样子。 等菜全都上齐的时候,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环坐在侧,心底的激动无与伦比。 “云儿,阿锦,你们随朕过来” 这样的团圆的时节,怎么少得了无忧。 耶律庭脸色庄重的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 水清云与阿锦对视一眼也站了起来。 无忧的尸身被安置在耶律庭的房间内,依耶律庭自己的说法,他要陪伴着无忧。 三人站在无忧的水晶棺前,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无忧,今天是中秋节,朕带着孩子们过来陪你过节”耶律庭轻轻的把手抚在水晶棺上,双眼充满柔情。 “你们来见过你们娘”耶律庭招了招手。 水清云与阿锦上前,对着无忧的水晶棺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朕陪无忧再说会话再出去”如果无忧还在,此刻的他们就是一家四口在一起。 每每想起无忧一个人冰冷冷的躺在这里,他的心里就非常难受。 ------题外话------ 今天回趟娘家,早早起来码字,话说早上码字真心是不想起,冷的发抖,求抱抱~ 50 养虎为患 八月十五傍晚时分,入宫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停在宫门口,不时从里面出来或是雍容的,华贵的,娇小的,可爱的夫人和小姐,个个一下车先是看了看皇宫里面,确定不是自己来的最早才跨步走了进去。 “听说了没有,听说耶律皇上和耶律皇子中秋过后就要回耶律王朝了,今晚可是唯一一次见到耶律皇子的机会”司空夫人拉着左相夫人闲聊道。 “难不成司空夫人想把女儿嫁到耶律王朝那样远的地方去,司空夫人就算舍得,我可舍不得”左相夫人撇了撇嘴,耶律皇子又怎么了,如不能坐得正宫的位置,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左相夫人这说得什么话,我就算有心也得那耶律皇子瞧得上才是,再说远点怕什么,重要是的手中有权”耶律王朝是什么地方,那是强国的像征,就算不能为后,做个一般的妃子也比嫁个寻常人家来得强。 左相夫人只是瞧了瞧司空夫人一侧的司空灵,没再搭话。 “司空夫人,皇后娘娘有请”司空夫人刚踏进宫门口,皇后宫里的赵嬷嬷便已等在那里。 “娘娘可有说是何事”司空夫人惊诧,不明白皇后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 “夫人过去就知道了” “烦请嬷嬷在前面带路”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司空夫人来了,赵嬷嬷,快给司空夫人赐坐”皇后身上穿的衣服华贵大气,见司空夫人进来,脸上和气道。 “本宫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今天正好是中秋佳节,本宫新得了一些稀奇玩意,听说司空小姐是个精致之人,本宫想着不如把这些稀奇玩意赏给司空小姐”皇后跟前摆着一小箱子光彩夺目,做工精巧的首饰,光看那做工就知道绝非出自一般的能干巧匠。 “臣妇惶恐”司空夫人慌忙跪下,皇后怎么会突然之间对灵儿这么好。 “你不必紧张”皇后挥了挥手“本宫不过是觉得司空小姐活沷可爱,又有司空将军的豪气对她喜欢得紧,本宫年纪已高,得了这么些东西放在本宫身边也无用,就权当是本宫送给她的”皇后轻轻的盖上跟前的盒子,甚是温和道。 司空夫人却是越听越心惊。 皇后好端端的与灵儿示好,莫非皇后是想把灵儿纳到太子身边去。 她虽然想灵儿能够嫁入皇宫,但是太子内定的太子妃不是水家的那位,如是灵儿嫁过去最多也就是个侧妃,最重要的是,太子现在根基未稳,能不能登上皇位还是个未知数。 “娘娘,女儿年纪还小,怕是用不上这些” “小?不小了,司空小姐已经满了十六了吧”皇后轻轻的回了一句。 如是之前,她是不着急的。 只是她突然听到消息说,皇上改变了主意,要把水文静赐给六皇子做六皇子妃,她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暗地里再帮太子物色别的人选。 左相这边肯定不用考虑,肯定是六皇子一派的。 至于六部尚书家的女儿,兵部尚书是有个嫡女,可惜已有婚约。 至于其它几家,她又看不上。 选来选去,还是觉得司空将军家的这位嫡女最合适。 最重要的是,司空大都督掌管着整个皇城的羽卫军,手上又有一些兵权,虽不及水家,但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回娘娘的话,今年十七了”司空夫人一噎。 年龄一事她想瞒也瞒不住。 “十七了还小,难不成司空夫人想把她留成老姑娘,本宫也不与司空夫人打哑谜,之前传出水文静是内定太子妃的消息不过是陛下的迷雾阵,其实陛下最中意的是司空家的小姐”皇后语气轻淡,对于此事她不能表现得太迫切。 司空夫人抬起头,似是在确定皇后话里的真假。 “不用怀疑,本宫与你说实话,对于司空小姐本宫也观察了好一段时间,对她也是满意得紧” “娘娘的意思是想让灵儿做太子妃”良久司空夫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太子妃与太子侧妃这可是天壤之别,如皇后说的是真的,太子妃的位子真给灵儿,这自然是极好的。 “以灵儿的才貌,本宫又岂会委屈了她”皇后笑着点头。 “圣上和娘娘安排便是”司空夫人知道,皇后今天把她找来不过是事先跟她通个气。 “你能明白就好” “差不多到时辰了,如娘娘无别的事,臣妇先告退”司空夫人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 她刚刚还想着如是灵儿能被耶律皇子看上,也是灵儿的福气,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她家的灵儿即然被皇后内定为太子妃。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让她不高兴。 “娘,皇后娘娘找你做什么?”司空夫人一坐下,司空灵就往司空夫人的身边靠了靠,小声的问道。 “娘娘说新得了一些首饰,说是赏于你”司空夫人说着把手上的小箱了塞进了司空灵的手中。 司空灵看了看盒子,光看外面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我与娘娘也不熟,她送我这个干什么?” “娘娘送东西我哪敢问原由,娘娘即然要送,娘自然替你收了,收好了回家再看看喜不喜欢”司空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如是没的女儿家收到皇后娘娘的东西高兴都来不及,哪还这么多话。 “当真?”司空灵有些不信。 都道无功不受禄,皇后好端端的送她东西做什么。 司空夫人不再搭理她。 “耶律皇上,耶律公主,耶律皇子到” 随着大厅外面的声音停下,耶律庭,水清云,阿锦三人的风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的眼光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无怪乎她们惊艳。 如不是知道眼前三人真是父子,父女的关系,打死她们也不会相信年纪相当的三人竟然会是父女三人,耶律庭的相貌不必说,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至于水清云和阿锦两人的相貌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美貌和俊气。 还没等她们从惊艳中回过神,门外又传来喊声 “十六王爷,太子到” 自从君远航从镜南回来,不少名门贵媛发现,传说中的十六王爷并不似传说中的那般,相反,看着他身上浑身天成的贵气和气度,令不少女子暗中偷偷的打量着他。 接着便是六皇子,及其它的皇子到场。 最后君炦才带着后宫的嫔妃们缓缓到来。 “朕觉得今年的中秋佳节与往年的大不一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朕请来耶律皇上,及耶律皇上的一对儿女参加,朕觉得没有任何一年的中秋节有今年的中秋节来得让朕高兴,在此中秋佳节,朕先与耶律皇上喝一杯”君炦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 耶律庭没有君炦表现的那样高兴,脸色淡淡,端起酒杯像征性的与君炦示意。 “臣等也祝皇上与耶律皇上中秋佳节快乐,也祝我们大晋朝与耶律王朝能够友谊长存”文武百官见皇上高兴,也都端起酒杯祝贺道。 “好,好”君炦高兴。 还是这帮大臣知道他的心意。 耶律皇上虽然在大晋朝镜内住了不短的时间,可是话里行间也没透露要长期与大晋朝交好的意思, 耶律庭不语。 友谊长存。 他与君炦可谈不上什么友谊。 “父皇”六皇子起身“父皇难道忘了,皇叔可是明言非耶律公主不娶的,如是皇叔能把公主娶回家,大晋朝与耶律王朝的友谊何止是长存” 那不是友谊,那是联姻,是联盟。 君炦眉尖一暗。 脸上带着稍许不悦,老六好端端的提这岔做什么? 君远航但笑不语。 人,他是一定要娶的。 “耶律皇上,那只是臣弟的玩笑,耶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君炦打着圆场道,在他心里水清云嫁给谁都行,唯独嫁给皇弟会让他心生不安。 “这是云儿与十六王爷之间的事,朕不会插手”耶律庭淡淡的回应。 言外之意就是,如是她们自己愿意,他这个当父亲的不会反对。 君炦一怔。 君远航挑眉。 对于耶律庭的回答相当的满意。 “那就恭喜皇叔了” “是啊,朕没想到臣弟能得耶律皇上如此高看,真是大喜事一桩” “皇上,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臣妾安排了一些歌舞助兴” “好,好,皇后有心了” 红红绿绿的身影。 阿娜多姿的腰姿在大众面前大放异彩。 一舞毕,领舞的舞妓领着十多位美女就要离场。 突然,领舞的女子在怀中一摸,摸出一把寒光乍现的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发出一阵阵冰冷嗜血的光芒。 那女子一个起身直奔君炦。 而后在场的十多个女子也朝君炦飞去。 “快,快保护皇上”不知是谁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句。 一时间刀光剑影。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君炦的眼孔大缩“皇上,小心”皇后一把扑了过来,匕首哧的一声没入她*的声音。 “母后”太子焦急的声音。 大厅外大批的羽卫军涌入。 大厅内,会武的武官都加入了战斗。 耶律庭一家三口除了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子上不时挡掉一些意外的招式,君远航也没动身,只是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打斗的身影。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 领头的包括那十余名女子全部被制服。 “宣太医”君炦豪发无伤,皇后却是在左臂膀处伤了一剑,君炦搂着皇后冷喝道“宣太医” 随即站起身,缓缓走到那领头的跟前,一只手抬起那人的下巴,女子的目光冰冷没有温度,那副誓死如归的表情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死士。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君炦眼神阴冷。 中秋之夜刺杀他。 女子别过头,不准备回答。 “皇上,这些女子的来头大为奇怪,只怕不简单”右相站起来皱眉道,刺杀皇上这是要灭九族的。 “说不说”君炦手中的力度加大。 却见那女子一咬牙根,满嘴是血的倒了下去。 “啊”不少官家女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尖声大叫。 “皇上,她畏毒自杀了”水溶上前探了一下那女子的鼻息。 其它女子看见纷纷要效仿。 水溶眼明手快,点了边上两人的穴道,让她们没有机会。 “父皇,这是什么?”君启轩轻轻的走在那些尸体旁边,在领头的女子身下捡到一个小小的短箭,短箭看着是暗器又不像,类似于令牌或者是标记之类的东西。 君炦接过,双眼一暗。 血箭。 那是属于血影门的独门秘密武器。 一双眼重新打量起这些女子。 血影门除了他自己能调到,这天下几乎没有人能调动他们,可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血影门不仅听命于别人,而且刺杀的对像还是他。 “父皇”君启轩见君炦脸色阴沉,不由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君炦没有回应。 他在脑海里逐步排查有可能知晓血影门的人选。 太子,君炦摇头,不太可能。 皇后,想起皇后刚刚的拼死一救,也摇头。 眼光眯起,朝君远航看去。 却见君远航对他遇刺之事没有表现出半分担忧,心中一沉,大喝一声“来人,把十六王爷给朕押起来” 众人一惊。 这难道是十六王爷的手笔。 “十六”君炦眼光发狠的看着君远航“朕这些年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深怕让你受半点委屈,你为何要派人刺杀朕”说着君炦痛心的闭上了眼,似乎不能接受他最疼家的弟弟背后给了他一刀。 君炦的话一出,很多人都朝君远航投去质问的目光。 是啊,皇上宠十六王爷那可是出了名的,除了差点没把江山主十六王爷,十六王爷那会不是要什么皇上就给什么。 眼下刺杀之事竟是十六王爷安排的,怎么能让皇上不痛心。 “父皇,此事也未必是皇叔所办”在君启宏的心里,君远航如想拿到什么必然会光明正大的去取,是不会利用如此手段的。 “你闭嘴”君启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君炦就联想到太子与君远航走的过于近,谁能确保今天之事太子没有份。 “父皇”君启轩出声“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多年的死士,来头只怕不简单,不如交给水将军,让水将军去查个水落石出” “不用查了,朕心里已有数”君炦手尖紧紧的捏着血箭。 他早就怀疑十六知道血影门的存在,不然这世间还有谁知道血影门,换句话说,不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是不会把血影门的秘密说出来的。 这关系到大晋朝皇室的最后安危,他不得不慎重。 加上前两次他出动血影门都未能把十六除掉,心中早就疑虑十六或许知道血影门的存在,今天看来,人家何止是知道,看样子已经打入了血影门的内部。 “十六真是好手段,朕这些年看来是养虎为患”君炦语气冰冷的看着君远航。 “皇兄”君远航一身紫衣,贵气隐隐盖过君炦身上的帝王之气,却听他淡淡的开口“即是皇兄心中有数,臣弟说再多也无用” 君炦冷笑。 “十六,朕把镜南军交给你果真是个错误,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竟让你起了反我之心” “……” “皇上”右相看了一眼君远航,这样的场合君远航还能嘴含微笑,他不得不佩服“依臣所知,十六王爷这些年来一直在韬光养晦,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其野心显而易见” 在皇权路上,谁只有有一点可疑,谁就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皇上”左相也出列“据臣所知,十六王爷在多处建有自己的势力,狼子野心可见,实在对不起皇上这些年对十六王爷的宠爱” “皇上,十六王爷持宠而娇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说,今天还干下如此谋天大事,这样的人皇上不能再对其心软了”右相继续。 君炦的嘴唇紧抿。 他嗜血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君远航。 他嘴里要敢说出一个反他之字,他就敢当场让他死在这里。 ------题外话------ 冷的发抖,好想念北京的暖气~ 51 不仁不义 “十六”君炦双眼发狠“左右相说的可是真的?” “皇兄”君远航气定神闲的端起一旁的酒杯,轻轻的饮了一小口,就如同完全没有意识到君炦那会吃人的眼光一样,眉峰上扬扫过眼前的君炦,接着一一扫过一双双看向他嘲讽的眼睛。 “皇兄”君远航轻轻的动了动嘴唇“我若是想对皇兄动手又何必等到今天?”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你自然会等到今天,因为耶律皇上在这,你就是算准了耶律皇上他们在场的时间才动手?”左相冷哼,在他看来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怎么,难道左相认为我与耶律皇上勾结在了一起?”有句话他没有说错,他若想杀君炦不会等到现在。 柳承之一噎。 耶律庭的面色一寒。 “十六王爷肯定是觉得以自己的一个王爷身份匹配不上耶律公主,所以想取皇上而代之”右相徐徐道来。 君远航似笑非笑的看着史可郎“右相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十六”君炦大喝一声“总算是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原来你的野心如此之大,朕早该看出来”君远航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 “皇兄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吗?”君远航答非所问。 “哪里奇怪,别人不知道这个,朕可是知道的,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君炦把血箭放在手掌心,让它整个箭身呈现在君远航的跟前。 “这不是血箭?”君远航轻轻的拾起,没有半丝意外。 “你果然知道?”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点?”君远航邪魅的双唇微微勾起,他从怀中搜出一枚通体发亮的绿色戒指,轻轻的往大拇指间一套,绿戒轻而易举的套了进去,那样子就是为君远航量身打造一般。 君炦的眼睛阴阴的盯着君远航的动作。 血戒。 即然是消失了将近二十多年的血戒。 血戒怎么会在十六的手上。 “没想到这个东西在你的身上?”君炦眼中带着晦暗,如暴风雨来临般的沉寂。 君远航神秘一笑。 “很意外?” “你从何处寻得?”消失二十多年的东西出现在十六的手里,这种感觉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掌控不了局面的恐惧。 “恐怕皇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种东西如不是有人交给我,臣弟怎么可能会拥有它”君远航说着有意无意的举起手指,绿色的光芒如同黑夜里的一只精灵,吞噬着众人的眼球。 “皇上,不知这东西是有何作用”右相见两人的谈话诡密的很,听不出半点头绪不由出声问道。 左相也觉得费夷所思,明明是绿色的戒指,怎么又叫做血戒,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只怕是吞食了不少人的鲜血。 君炦不言。 内心在翻腾倒海。 不由冷笑。 父皇还真是会替十六打算。 早早便把血戒秘密交给了十六。 这是早就知道他有不容十六之心,所以对他早做了防范。 怪不得十六的命一而再再三而的从他手底下活了下来,有了血戒,他便是血影门的真正主人,其身后自然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暗中保护他。 父皇啊父皇。 你难道不知道一山容不了二虎。 何况是大晋朝的江山,他怎么允许把自己的性命放置在别人的跟前。 嘴角动了动“自然是十六这些年刺杀朕的证据,朕不止一次在宫中,宫外遭受刺杀,回回那个刺客就会留下这样一枚短箭,朕这些年查不出那些刺客的一点头思,谁曾想那背后之人竟是朕的好弟弟”君炦眼中带着浓浓的痛心和失望,这种表情看在众人的眼里不由同情起皇上“来人啊,把十六押下去”眼中一狠,今天除掉十六势在必得。 水清云看了眼这边。 血戒? 她好像上次见过一次。 除了血戒的光芒有些诡异,外形看起来和一般的戒指没什么不一样。 随着君炦的语落,身穿铠甲的羽卫军手持长剑团团围住君远航。 太子想上前,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住了,现下的情况不用看也知道君炦已经动怒,如是太子再在这个时候出头只怕会引火烧身。 君远航冷冷的看着这些羽卫军,嘴角滑过冷笑“皇兄,血影门在我手中二十年,臣弟如是有反皇兄之念,有何必等到今天?”他手中握有血影门,想杀君炦于无形轻而易举,何必等到今天才大动干戈。 “笑话”君炦大笑“朕才是血影门的真正主人,血影门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朕,不要以为你盗取了血戒就是血影门的正式主人,朕告诉你想到不要想。” 事到如今,兄弟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没有了往日的友爱。 有的只是恨意。 “那皇兄可以试试”君远航笑了,皇兄对他可真是好,为了难够除掉他,无中生有如此多的罪名出来。 刺杀皇上。 这样的话说出来自然有人深信不疑。 “皇上,臣早就说过不能对十六王爷太过纵容,过于纵容必受其害,果真”左相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带下去”君炦一个挥手,不想再看君远航。 几道黑影自空中飞了下来。 个个身手诡异,他们如烟一般落在君远航的跟前,护主的意味明显。 “血色”君炦的脸黑的不能再黑“这是什么意思” 血色的脸上蒙着黑巾,一双眼如鹰一般犀利,虽然蒙着脸,君炦又如何认不出来这是血影门的头号杀手。 “皇上”血色的声音有些中性“血影门有祖训,如是血戒重现天日,拥有血戒者便是血影门真正的主人” 皇上是对血影门有指挥权。 可皇上身上没有血戒就算不得是真正的主人。 水溶闻言眉尖紧邹。 关于血影门,他是知道一点的。 似说是专门听命于皇上一人,为皇上操纵一黑暗之事。 只是这么多年只是传说,真正知道他存在的人除了皇上只怕没有别人。 如今,血影门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这说明什么。 说明血影门不再是皇室的秘密。 就如同现在,血影门不可有两个主人一般。 “皇上”水溶上前“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怕是要移到别处进行诊治才行” 君炦扫了一眼太子怀中的皇后,眼色的杀意稍稍淡了些“一定要治好皇后” 为皇后诊治的太医回答的战战兢兢。 皇后本来想借此机会让君炦为太子和司空灵指婚,哪曾想在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又出了十六这样的事,联想到太子最近与十六走的那样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心里只希望此事不要把太子牵扯进去才好。 “母后”太子一惊。 “殿下,娘娘晕过去了”太医探了探皇后的鼻息。 “父皇,此事也许不是皇叔干的,或许有人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也说不定”君启轩看了一眼看着皇后一脸紧张的太子,嘴迹滑过冷笑。 “老六,你不要为他说话”君炦口气不好“事到如今,朕与他之间早在他一次次暗杀朕时这兄弟情谊已尽”君炦别过脸。 水清云看见真想大笑。 这个君炦这戏演的真好。 如果不知情的人定真会认为君炦才是暗遭杀手的那个。 可谁又知道是君炦一月派好几拔人过去刺杀君远航。 “君皇上这把白话说成黑话的本事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水清云语带轻笑的站了起来,她绕过那些羽卫军,绕过君远航身边血影门之人,大君远航的身边坐了下来。 “耶律公主,朕知你与他互生爱慕,但你到底没进我君家的门,朕与他之前的事还希望耶律皇上耶律公主不要插手”君炦不能对水清云发狠,只得客气道。 “也不算是插手”水清云绕全场看了一眼。 不少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这边。 担忧的眼光少,看戏的眼光多。 这些眼光自然来自那些人人小姐。 至于文武百官,脸上就没有这么好的表情了。 皇上亲兄弟之间反目,多少会影响国之根本,所以此刻君远航与君炦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们的眼球。 深怕君远航或是君炦做出什么影响国本,从而影响自己官职的事情。 “只是在说一些事实罢了,众怕周知,十六王爷自四岁起皇上您便已养病为由把十六王爷送到了江州,随后你更是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弟弟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刺杀,若说心存不容,也是君皇先不仁,十六王爷才不义的” “耶律公主不要信口雌黄,朕狠不得把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给朕的这个幼弟,岂会派人去杀他” “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好在十六王爷命大,年幼的他一次一次在你的手中逃脱从而才有了现在的他,换言之,如果十六王爷今天真对皇上做出了什么,那也是让你也给逼的,话说狗急还跳墙呢,何况是人?”水清云的话轻声细雨,如同一讲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故事,又似在一讲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哈哈”君炦突然大笑出声“这真是朕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朕如果想杀十六他能活到现在, 说来说去还是朕太过仁慈,才让他有机会陷害朕” ------题外话------ 推荐好友五月紫丁香新文:霸宠一换脸新娘, 男强女强,强强联手,宠溺无极限,喜欢的亲要进去收藏一个噢。 改头换面归来,取名慕唯复,为:以复仇为唯一目标之意。 她说冀容寒,我要把你捧到高高的,越高,然后 砰 的一声,就会摔得越重。我要你以十倍的方式,品尝我曾经感受的凄厉绝望的痛苦。 他,权贵青年才俊, 有钱有权有势有貌又有才。 本以为找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助她复仇! 殊不知,在救起她那一刻起,这颗心就越陷越深。 最后他在她的耳边十分霸道的说道, 慕容悦,我允许你亲自报仇,但是, 你要记住, 在你报仇成功那一时,就是成为我新娘的那一刻! 52 大礼 “你的确没有想到十六王爷能够一次次的在你手中活下来,也没有想到十六王爷会在你的一次次刺杀当中变得越加强大,直到这种强大让你无可奈何”水清云说中了君炦的痛楚,的确,他在一次次的失败知道了君远航已经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子,而是一个与他有能力分庭抗礼之人。 如同现在,明知道他想要他的命,他却气定神闲。 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会更加坚定他要除他的决心。 “耶律公主”柳承之站起来义正言辞“皇上岂是你说的这种人,皇上这二十多年对十六王爷的宠爱那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可不是”右相附和。 今天的左相和右相可谓是配合的完好。 “是啊,耶律公主,父皇一直宠爱着皇叔,父皇疼爱皇叔远远超过了疼爱我们众皇子,太子皇兄,你说皇弟说的可对?”君启轩看向君启宏。 君启宏看了一眼君启轩。 他总感觉今天的事情出得太过诡异。 “父皇,兴许事情另有蹊跷”君启宏不相信此事是君远航做的。 君炦眼一暗。 太子这个时候还在袒护十六,是要和十六站在一个阵营了。 “太子皇兄,你的母后为了救父皇已经身受重伤,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依太子皇兄所见,这些刺客会是谁安排进来的,难道是你我?”君启轩冷笑。 君启宏有的时候就是愚仁,这个时候还在袒护君远航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六皇弟”太子脸色严肃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慎言” “难得太子还知道事关重大?”君炦语气中略带不满。 在这个时候,君炦自然希望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这一边讨伐君远航,讨伐的声音越多,他处置起君远航就越加光明正大。 “父皇,儿臣无别的意思,只是儿臣觉得十六皇叔必不是那样的人” “太子皇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皇兄不过在皇叔跟前待了两月左右怎么就可以断定皇叔不是那样的人?”君启轩的声音带着质问。 君炦蹙眉。 太子今天着实有些反常,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十六说话。 “皇上”左相看了一眼太子,朝皇上身边靠了靠“臣刚刚接到一封密信” “什么密信?” 柳承之把信呈给皇上。 君炦打开迅速的看了一眼。 “来人啊,太子与十六王爷欲图煽动镜南军谋反,罪大恶极,把太子和十六王爷押入死牢”柳承之呈上来的是一封收集太子与君远航如何策反镜南军的证据。 这份证据正好是君炦目前所需要的。 太子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朝君启轩看去。 好一个老六 他刚刚还怀疑今天的刺杀到底是谁所为。 眼下看来除了老六,还能是谁。 其目的一目了然,一箭双雕。 即能除掉皇叔,又能除掉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然后在这皇宫当中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一家做大。 “皇兄,急什么?”君远航站起身“臣弟还有一份大礼给皇兄,皇兄看过之后定会喜欢的” “十六,你不要跟朕故弄玄虚” “报”一名羽卫军快速奔了进来,双膝跪地“启禀皇上,在城南的一处林子里发现了大量的兵器” 君炦浓眉倒拧。 “报”又是一名羽卫军跑了进来“启禀皇上,在城西的一处林子里发现了大量的私铸兵器” “报” 君炦的此刻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启禀皇上,在兵器坊的一间地下室里发现大量正在铸制又未上报朝庭的兵器” 听闻这个消息,文武百官哗然。 私铸兵器,这可是皇家忌讳,那可是灭九族的。 不由私下窃窃私语起来,猜测着到底是谁的胆子那么大。 “十六,这就是你送给朕的大礼” “皇兄,这份大礼如何?” “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在君炦的心里,私铸兵器者非君远航莫属。 “皇兄急什么?”君远航挑眉,眼光若有所思的掠过君启轩“再等等,或许还会有大发现” “报”不一会,又进来一个。 “说” “据兵器坊的领头交待,那些兵器与左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上,冤枉啊,臣从来没有私铸过兵器”柳承之忙呼冤枉。 他是监管兵器坊不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了他的头上,不可能,一定是诈。 不容他多说,羽卫军已经逞上印有他手印的印信。 君启轩的脸上也出现了焦急之色。 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些事他自认做得万无一事,君远航是如何知晓的。 且他所有以藏兵哭的据点都被君远航翻了出来。 如是被查出幕后之人是他。 别说是皇位。 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柳承之脑袋上流出大量虚汗。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啊,还请皇上明查” 水清云嘴角微翘。 刚刚一个个不是蹦哒的很厉害。 “哼,冤枉,怎么多证据在朕手里,难道都是假的,说,你想对朕的江山做什么?”君炦语气喷火。 私铸兵器,且这数量之多另人惊讶。 光这一条就能把柳承之一家打入地狱。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篆夺江山呗”水清云神情慵懒道。 “耶律公主”君启轩双眼阴森森的看着水清云“舅舅对父皇一直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这样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于舅舅” “陷害?,人证物证都在,六皇子居然说是陷害,六皇子是当君皇上是瞎子还是聋子”水清云冷笑“噢,我知道了,不会是左相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六皇子畴谋吧” 陷害? 这个词好像太子也为君远航说过。 不过谁信。 如今让君启轩也尝尝这个味道。 “耶律公主”君启轩青筋突起“耶律公主如是不知情还是少插话为好,免得卷入了我们大晋朝的宫庭争斗当中,如是万一把公主牵扯了进去,那多不好” 兵器是他最得意也最自信的武器,现在却全部被查了出来,如何能让他不恼火,抄了他的兵器,就等于折了他在皇权路上的一双羽冀。 更重要的是,左相柳承之是他的忠实拥护者,如是左相出事,他不仅少了个一个忠实拥护者,说不定他还会被左相连累。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碰巧让我碰上而已,即然看到了六皇子如让清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云定是做不到的,试问一下六皇子,六皇子做得到吗?”水清云反问。 落井下石这种事要看谁。 若是对敌人落井下石,估计谁都很乐意干。 君启轩只得瞪着他。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六皇子更是冤枉的,老臣一直对皇上忠心不二,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十六王爷见今天的刺杀失败从而陷害到老臣的头上”左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左相”君远航冷冷的开口“难道是本王逼着你在那些信栈上签字画押的,还是本王让你替本王藏那些兵器的,想来左相也没那么好心会帮着本王吧” “十六王爷,老臣根本不知道什么密信,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兵器,老臣是兵器坊的监造不错,但老臣造的每一件兵器都进了军营,进了国库,从来没有私自藏匿”左相信誓旦旦。 “左相说这些话也得有人信才行,左相是兵器坊的监造,难道本王还能在左相的眼皮底下铸出那么多兵器” 本是一个高兴的中秋之夜,一个喜庆的团圆之夜,却生出那么多事。 一个苗头直指自己的亲弟弟谋反。 一个苗头直指自己的亲生儿子谋反。 君炦的脸色换了又换。 “君皇上”耶律庭略表同情的出声“没想到大晋朝的中秋晚宴如此精彩,朕来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耶律庭的话另君炦瞬间清醒。 是啊,他怎么忘了耶律庭还在这里。 好在耶律庭对大晋朝不存什么心思,如是有心之人看见如此情况,只怕会趁此机会插进大晋朝的政事。 “让耶律皇上见笑了”君炦转身回到座位上,神情间又恢复其平时的平静“先把左相带下去” 左相被托了下去。 六皇子一颗心落了下来。 父皇没这个时候追究下去,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处理一些事情。 君远航只是笑笑。 羽卫军退了下去。 血影门的人也退了下去。 一切又恢复到宴会刚开始时的模样。 六皇子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让君炦为其为水文静指婚一事。 经过刚才一闹,他此刻若再提出娶水文静,父皇定然会以为他想早早的取他而代之。 “太子”君炦突然出声“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过了要娶妃的年纪,趁着今晚的月色好,朕便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也省得你母后天天在朕的跟前念叨着朕不关心你” 太子身体一僵。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的来临。 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儿臣还小,可以再晚……”太子恭起双手。 “小什么,朕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会走路了”君炦摆了摆手制止了君启宏接下来的话“朕觉得司空将军的家的嫡女温柔婉约,与你颇为般配,现下朕就把司空将军家的嫡女赐于你做太子妃,择日完婚”君炦终究还是对太子没有完全的信任,舍不得把水文静赐给君启宏。 君启轩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水文静就好。 看来父皇还是把他那天的话听进去了的。 君炦的话一出。 司空一家脸上皆露出惊喜。 还好皇后事先跟他们通了一下气,如不然诈听到这样的消息还不得把他们吓死。 特别是司空灵,一双眼还偷偷的打量起君启宏,看着君启宏气宇轩昂的身体,脸上飞快的飞过一丝红晕。 太子下意识的朝司空灵看去,刚好瞧见司空灵正害羞的看着他。 “儿臣谢父皇赐皇”他是太子,注定一生下来就不能自已选择媳妇,即然如此,谁是太子妃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臣谢主隆恩”司空将军忙带着夫人和女儿跪下谢恩。 水文静一双眼透过太子狠狠的盯着司空灵。 明明内定的太子妃是她,为什么变成了她。 她恨,她真的恨。 她更狠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的坐上太子妃之位。 “至于老六,右相家的千金听说暴病身亡,朕深感痛心,即便如此,老六的婚事就再缓缓”右相家的千金是他亲自赐给君启轩的,这个时候他要做出个姿态给大家看。 君启轩的眼睫毛动了动。 心中暗笑。 父皇的疑心病果然极重。 如果没有出左相一事,那么今天父皇指婚的对象就是他,而不是太子那个怂货。 现下看来,父皇或许不会再把水文静指给他。 没有水府的支持,没有了左相,他在皇权路上还能够靠谁。 眼光一睨,看见右相。 阴森的脸上闪过算计,或许是时候把右相划到他的阵营里了。 ------题外话------ 本文走到这里已经快走到尾声,本来想多写点的,因为花花的预产期将至,担心明年精力不足,也为了给妞们一个交代,本文从明天起花花开始请假码大结局,预计24号六点左右上传大结局,大概四万字左右。 妞们摆好小板櫈,王妃的大结局与你不见不散…… 推荐五月紫丁香的新文:霸宠一换脸新娘,现代复仇女强,感兴趣的亲进去收一个,么么哒。 53 大婚(大结局) 中秋晚宴在君炦的不追究下算是祥和的度过。 有经验的老臣都知道,皇上在越平静的外表下内心越是愤怒。 这不,晚宴刚散,还没等柳贤妃反应过来替她这个嫡亲哥哥求情,君炦一道圣旨就扳了下来,说是左相柳承之藏匿大量兵器欲图谋逆,即日起押入死牢。 柳贤妃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又急又怒,哥哥一死,六皇子在朝中就少了一个忠实拥护者。 “去把六皇子找来”柳贤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母妃,你找我” “轩儿”柳妃看见儿子过来,忙上前扯住君启轩的衣袖“有没有办法救你舅舅出来” 君启轩蹙眉“母妃,不是我不想救舅舅,只怕眼下我自身都难保?” “怎么会这样?”柳贤妃双手垂了下去。 比起哥哥的性命,在她心里自然是儿子最重要。 “母妃”君启轩叹了口气“有人让舅舅出事,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要把你揪出来”柳贤妃能坐稳四大妃首又岂是等闲之辈。 君启轩点头“如果这个时候我贸然出手,不正好给了别人一个把我拉下马的机会” “轩儿,你舅舅出事,柳家只怕是保不住了”柳贤妃神情颓废,谋逆罪是要被灭九族的。 “母妃,轩儿想想办法把表哥和表妹保下来,至于舅舅,轩儿只怕是无能为力”柳承之的事他不能插手,一旦插手,所以的苗头都会飞向他这里,他这个时候能摘多干净就想摘的多干净。 “也只能如此了”柳贤妃叹了口气“如果能保住你表哥也算是保住了柳家的一条命脉”自小她与哥哥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然她生下轩儿后,哥哥也不会全力支持轩儿。 “母妃放心,轩儿一定尽力” 君启轩从柳贤妃处出来,派了人去请右相。 史可郎看着眼前带着妖冶之色的君启轩嘴角滑过冷笑“六皇子找老臣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右相怎的如此生疏,好歹咱们差点成了姑翁”君启轩语气谦恭。 “小女命薄,只是差点,这不是没成”右相冷笑,现在想起来他来了。 “对于雅芝的事我心中一直深感疼痛” “六皇子不必如此,对于雅芝之死老臣相信你知我知”生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半点心疼她,死了再说心疼,说给谁听。 说给他一个糟老头子听。 那他真是选错了对象。 “右相什么意思?君启轩闻言脸色拉了下来。 “什么意思?”右相脸带嘲讽“有人告诉老臣,六皇子为了娶得水家嫡女,也为了让我的女儿给别人腾位子,六皇子你下毒毒死了老臣之女” “右相连这个也相信?” “老臣一开始自然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前不久传出六皇子与水家嫡女之事,老臣不得不相信”水家嫡女自然是指现在的水文静。 水清云已不是水家的女儿。 水文筝死了。 现下水家的嫡女可不只有水文静。 “原来是为这事,我的确也想求娶水家二小姐,只是不曾想过欲动摇雅芝的位置,如今宫中的局势突变,右相除了支持我似乎也别无选择”君启轩也不与右相废话那么多,直奔主题。 “六皇子此言差矣,老臣只忠心皇上一人,对于皇子间的争斗,老臣历来持中立的态度,自然谈不上支持谁或不支持谁”右相史可郎可是老狐狸,在官场上混迹了半辈子,年轻的君启轩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右相”君启轩冷笑,顺手丢给史可郎一件东西。 史可郎顺手接过一看,脸色大变。 “你威胁我?”君启轩丢给他的不是别的人东西,正是史明芝的贴身配饰,是他夫人那一年出行九华寺在九华寺为史明芝救护身符。 如今这个护身符出现在君启轩的手上,说明什么,说明史明芝此刻已经在他手上。 “只要右相好好配合于我,我自然不会把令公子如何?”君启轩嘴角动了动。 纵然史可郎再老奷巨滑也逃脱不了有弱点。 史可郎的弱点就是太纵容和溺爱史家唯一的嫡子。 “左相刚出事,六皇子就迫不及待的想与老臣示好,六皇子会不会太心急了些”右相一扫刚刚一闪而现的慌乱,冷笑。 “右相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老臣真的不懂” 中秋上的一事一闹,文武大臣个个都想明哲保身,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弄出点什么? “六皇子如想除去十六王爷,只怕不用六皇子亲自动手,皇上也会在暗中解决,至于太子,十六王爷一倒,太子手中的势力还不如你,不知六皇子在急什么?” “自然不是他们”君启轩把嘴巴凑近右相的耳朵低语。 右相闻言眉头紧皱。 “这事关两国之间的邦交,恕老臣不能答应”这里面的水太深,一旦扯进去只怕想出来不容易。 “右相这事可容不得你选择,别忘了令公子还在我手上”就知道史可郎不会轻易妥协,所以他才把史明芝请了过来。 有了史明芝在手,他就不信右相这只老狐狸不会乖乖就范。 “公主”成芬冲了进来“陈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只怕趁不过这一两天” “怎么恶化的这样快”水清云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籍,快速朝外走去。 “按理说不应该恶化的这样快”成芬也不解,依她的诊断,陈氏再撑个十天半个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如今才不过两三天,陈氏的情况又恶化了下去。 “云儿”陈氏的嘴里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声如细丝“不要白费心思了,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只怕是撑不过这一两日了” “不要胡说,你会好起来的”水清云的喉咙中像有有根鱼刺卡在那里,让她在面对陈氏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云儿,娘没有遗憾,唯一遗憾之事便是没能看见你结婚生子,娘这辈子不管是为人妻还是为人母都太失败,所以娘希望你能把握自己的幸福,好在你现在身份尊贵,娘也不用担心娘有人欺负于你,之前我总觉得十六王爷对你不够真心,认为他并非你的良人,如今看来,娘还是太肤浅,只是没能看见你们成婚的那一日了”陈氏叹气。 她一生无儿无女,云儿自小养在她的名下,她未能尽能一个做母亲的本份。 “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你若想看我成亲,就得好好把身体养好”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陈氏临死之前最挂念的却是她的幸福,也不妄她喊她一声娘。 “唉”陈氏应了一声,却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水清云陪着陈氏又说了一会话,才从陈氏房里走了出来。 “公主”成芬手里端着一小碗陈氏喝剩的药渣走了过来“夫人喝的药被人换过” 水清云扫一下成芬手里的残渣。 “确定?” “可以确定,我自己开的药方我最清楚不过” “嬷嬷”水清云把齐嬷嬷招来“夫人这几天的汤药都是谁在煎?” 齐嬷嬷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都是老奴一手经办,并没有经过外人之手” “那你中间可有离开过?,夫人喝的汤药被人动了手脚” “怎么会?”齐嬷嬷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老奴就在昨天晚上因为尿急离开了一小会,就离开了一会,回来时在路上也没碰见谁”齐嬷嬷认真的回想。 “夫人怎么样?”齐嬷嬷内疚不已,如夫人的药被人换了,她的责任重大。 “只怕撑不过明天了”水清云讷讷道。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心里闷的很。 “夫人”齐嬷嬷掩嘴而泣,她原以为小姐回来了,夫人会很快好起来,谁知道小姐才回来几天,夫人却要…… “嬷嬷这是什么?”成芬眼角一睨,看见齐嬷嬷的腰间别着一只香袋,随手拿下来放到鼻子间闻了闻。 “老奴近来睡不安稳,方大夫送给我的一个安神袋”齐嬷嬷见成芬问其这个,实话实说道。 “这个香袋有问题?”水清云见成芬的脸色不太对。 “这个不是普通的香袋”成芬说着把摸过香袋的手伸到水清云的跟前“看见没有,我不过是轻轻的摸了一下,手上就留下这些碎沬渣子,齐嬷嬷熬制汤药之时,定是这香袋上的粉沬掉进了汤药里,才使汤药的药性变了” 这个香袋看似没什么问题,其实有大问题。 如是一般的香袋定是漏不出这些细小的东西。 但这个香袋明显人为动过,一低头,一伸手之间都能洒落粉沬出来。 “小姐,老奴也不知道这香袋竟然会有问题?”齐嬷嬷闻言脸都白了,查来查去原来问题出自在她的香袋上。 “这香袋你在哪买的?”水清云的目光若有所思。 “在为咱们府里看病的方大夫哪拿的” “方大夫?,红花,去把方大夫寻来” “公主,方大夫一家不知所踪”红花无功而返。 “小姐”齐嬷嬷朝着水清云跪了下去“都是我害了夫人,如是我不跟方大夫说起我最近失眠之事,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害夫人,小姐,你治罪吧,老奴不怨小姐”是她大意了,细心了一辈子,没想到在关健时刻让人钻了空子。 “嬷嬷先起来” “小姐,老奴不敢起来” “你这样跪着也无济于事,即然有人要害夫人自然不能轻易饶了她,嬷嬷你现在去厨房熬药,看看谁最先问起你夫人的近况?” “是” “公主,这个方法行吗?”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夫人现在在水府也碍不着谁,不知是谁这么心狠要置夫人于死地”成芬不解,陈氏现在虽说是平妻,却也不管前院之事,这院里的大权还是掌握在容氏的手中,这样之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们不是不放心她,是不放心我,担心我会出面让她手中握有实权” “齐嬷嬷,又来给夫人熬汤药来了”杜娟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看见齐嬷嬷手提药包过来,甜甜的问道。 “嗯”齐嬷嬷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嬷嬷这是怎么了,夫人给你委屈受了”杜娟听到齐嬷嬷叹气,好奇道。 “不是”齐嬷嬷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夫人……”齐嬷嬷欲言又止“算了,不跟你说,跟你说了也没用” “陈夫人她不是快好了,按理说嬷嬷应该高兴才对” “你不知道”齐嬷嬷叹气,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夫人她的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会,公主边上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女大夫,她也没有办法?”杜娟继续问道。 “唉,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得赶紧给夫人煎药去”齐嬷嬷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那嬷嬷快去吧,二小姐说是肚子有些饿了,我给她端碗粥去” 齐嬷嬷看着杜娟离去的背影,把药包放在厨房快速的回到了南院。 “小姐”杜娟推开水文静的房门“这是吓仁粥,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你尝尝” “放这吧”水文静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小姐”杜娟放下碗立在一侧“我刚刚在厨房碰见齐嬷嬷了” “嗯” “瞧齐嬷嬷的脸色,这陈氏怕是好不起来了” 水文静这才站起身“早点死了也好,省得在这世间受罪” “小姐,这陈氏死不死于我们好像也没多大关系” “你懂什么”水文静眼眸一沉“去把夫人叫过来,就说我与她有事相商” “静儿”容氏看了一眼从昨晚开始就性情大变的女儿,无奈的叹气,女儿盼来盼去到头来却盼来别人是太子妃的消息。 “娘”水文静没有往日的乖巧温顺模样,眼里冒着冷意,这种冷意让容氏看了都不禁要打寒颤“那陈氏活不过这两日,陈氏一死,那水清云与我水府就再无瓜葛” “静儿,你对那陈氏做了什么?”容氏吓了一跳。 “也没什么,不过是让她早点死而已,她死了,也省得有些人在我跟前晃来晃去”她不是傻子,她早就怀疑是水清云在史雅芝的药膳上动了手脚,所以雅芝才变成了那个样子,她不是想为史雅芝报仇,她是恨,如果不是水清云把史雅芝弄成那个模样,君启轩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没有君启轩,太子要娶的人自然是她。 是她,而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司空灵。 “静儿,你可别干什么傻事”容氏隐隐感觉今天的水文静不太对“那陈氏对我而言威胁不大,只要水清云一走,她不是娘的对手”容氏不傻,水清云不在她敢对陈氏动手脚,如今陈氏就在水清云的眼皮底下,她才不会傻傻的把把柄送上门去。 “娘难道还不明白,静儿是想陈氏死,想她死,然后助六皇子登上皇位,再让眼瞎的皇上和太子看看,她们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我”水文静眼里的恨意直达容氏的心坎,容氏看到这样的女儿心疼不已。 “说来说去还是你爹手中的兵权大多,皇上哪敢让你嫁与太子” 皇家最惧的是什么。 最惧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对自己造反。 为了掐住这种苗头。 如是聪明点的皇帝,都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大将军之女。 水文静不说话。 她现在完全让妒忌占据了心房。 “静儿,你可不要做傻事,不值得”容氏相劝“再说那司空灵,别说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就是以后成了皇后,若是做不好也有被废的一天,静儿,你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娘你说得对”水文静总算听进去了一句“当了皇后也有可能被废,何况还是个未过门的太子妃” 水文静的语气略带阴森,听得容氏毛骨忪然。 “娘”水文静拉着容氏坐下“女儿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请娘来,不过是想让娘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娘也知道,如今在这水府我才是爹唯一的嫡女,女儿已经好久没与爹一同吃过饭了,娘今晚可不可以叫爹来陪我们吃饭” “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多事,谁知道你爹晚上有没有空”容氏也是许久没与水溶一块进过餐。 “爹难道为了朝庭还能连饭都不吃” “我试试吧”容氏叹气。 “女儿见过父亲”水文静端庄文静的对着水溶行了一礼。 水溶微微点了点头,坐下。 “父亲,女儿见你这两天着实劳累的很,特意吩咐做了两个你喜欢的小菜”水文静为水溶布菜。 “是啊,老爷,还是静儿想的周到,说你这些天太劳累,吩咐妾身一定要把你叫回家吃顿温心的饭”容氏眉角带笑。 “你们有心了”水溶淡淡的开口“都坐下吃吧” 今天是在容氏的院子里吃,吃的也是容氏院子里的小厨房所做之食。 “父亲”水文静柔柔的出声“听说陈夫人的情况大有好转了,只怕不出多日便能与我们一起用膳了” “嗯”水溶心中顿了一下。 想起上次水清云与她说之话。 能再多活十天半个月已是万幸。 “老爷,姐姐真是有福之人,不过公主能有今天还得多谢老爷,若非老爷仁慈……”容氏自达知道水清云是水溶所抱回来的孩子后,心里一直唏嘘不已。 “都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哪那么多话” “父亲”水文静静静的吃了一阵开口“听闻公主亲生母亲的尸身已找到,如今就被耶律皇上好生保管着,谁也不能靠近,若是有机会女儿想真见见那个传奇女子” 水溶的身子一震,目光也变是凌利起来“你从哪得知的消息” 琼无忧的尸体就在这天京城中,他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无意中从公主的一个下人中得知的”水清云的下人都严谨的紧,她怎么能打听到这些,一切都是君启轩告诉她的。 至于君启轩为什么能知道,她不屑一顾。 “老爷,老爷”齐嬷嬷跌跌撞撞的进来。 “齐嬷嬷怎么了”容氏不悦,这个老奴才,没看见她们三人正在用膳,就这样冲进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怎么了” “夫人她怕是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她吧”齐嬷嬷老泪纵横,良久才出声道。 “什么?”水溶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筷,快速的起身。 “老爷,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姐姐……“容氏脸上露出惊讶。 水溶没有回答,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娘,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看看呗”水文静勾了勾嘴角,算算时辰也该毙命了,即然如此,她不介意送陈氏一程。 “将军”见水溶过来,水清云侧了侧身子。 “她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没有意识” “婉秋”水溶坐在陈氏的床前,唤着她的闺名。 水溶的话落,陈氏的睫毛动了动“婉秋,你好好的去吧,希望下辈子投胎嫁个好男人,再与他多生几个孩子” 陈氏怀孕的时候是他没有照顾好她,所以陈氏才会落下病根从此无法生育,随后他又因为皇上的压力娶了容氏进门,对她不闻不问。 陈氏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表达什么? 水溶把耳朵凑近去,尽量想听清楚陈氏想表达的意思。 “老爷…………”陈氏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不……恨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做你……的妻子……然后再……做个好母亲” 水清云别过脸,有些伤感。 水文静冷冷的看着,好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 “婉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水溶算是听了个大概,握紧陈氏的双手把头埋了进去。 “老爷”陈氏苍白的双唇再次出声“照顾好……云……” 陈氏的双手毫无生机的垂了下去。 “婉秋”水溶轻轻的喊了一声。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喊的最温柔的一次。 “夫人”齐嬷嬷嚎啕出声。 她们一家跟随夫人跟随陈氏大半辈子,早把陈氏当作了是自己的亲人。 “老爷”齐嬷嬷跪到在水溶的跟前“是有人陷害夫人啊,如不是有人陷害夫人,夫人本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的” “你说什么?” “老爷,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想瞒你,自达小姐回来后就已查出夫人身上被人投放了线虫,而就在昨天晚上,夫人的药膳也被人换了去” 水溶浓眉竖起。 “老爷,昨天晚上就是杜娟趁老奴不主意换了陈氏的汤药”齐嬷嬷手一指指向水文静一侧的杜娟。 杜娟秀脸一白,下意识的朝水文静看去。 “我没有” “昨天晚上如不是你碰了老奴一下,老奴香袋上的粉沬如何会洒进夫人的汤里”昨天她傲好药之后在路上与杜娟轻轻的碰了一下,就那一下,她就要了夫人的命啊。 说着齐嬷嬷往腰上一扯,扯下香袋“这个香袋还是你建议我从方大夫处寻得的,没想到里面装的全是毒药” “这香袋是方大夫给你的,可没我什么事?”杜娟被齐嬷嬷此刻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退了好几步。 红花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杜娟看见进来的人时,捂着嘴巴尖叫了一声。 不是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水文静看着进来之人,心中暗骂了一句杜娟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 “说,你为什么要害夫人”齐嬷嬷看着方大夫冲了上去。 方大夫抱紧头“是二小姐让我这么干的,还给我了一百两银子” 方大夫早在路上就已见识到红花的残忍,一进这里他就老实的交待道。 水文静的脸一沉。 “方大夫,我几时叫你这样做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二小姐虽然没有亲自吩咐,是那个丫头过来传话的”方大夫指着杜娟。 “大胆”容氏愤然出声“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竟敢在背后以主子的名义害人,这样的奴才我岂能容你” 她已经损失了一个女儿,如是静儿也被折了去,那她可怎么办。 “夫人饶命,的确是二小姐吩咐奴婢所为,不然奴婢一个下人怎么敢做出毒害主子之事”杜娟知道孙嬷嬷的下场,她不想有孙嬷嬷的下场,所以不用水溶怎么拷问,她便什么都招了。 “父亲”水文静嘤嘤哭泣出声“父亲相信是女儿所为吗?” 水溶目光怔怔的看着她。 “女儿是水府现下唯一的嫡女,娘亲也是水府的夫人,女儿有什么理由去陷害陈夫人,况且陈夫人是公主的养母,陷害陈夫人对女儿有什么好处?” 水溶不言语。 水文静继续道“小时候我和妹妹是欺负过公主,可那都是不懂事时干的,公主缘何要拿陈夫人来摆静儿一道呢,公主如是想为小时候受过的难堪报仇,以公主现在的身份,要打要骂静儿都随你,可静儿没干过的事就是没干过”水文静话里的语气掷地有声。 在反问,在质问,更是在为自己解脱。 水清云冷冷的看着她。 脸部僵硬的抽了抽。 这水文静演起戏来比那些特级影后还逼真。 搞来搞去她成了那个要为自己报仇的小人。 “二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水清云冷笑。 她是要报仇。 为陈氏报仇。 “她不是你的亲娘,她的死活你当然不关心,或是说她根本就是你用来报复我的工具,噢,对了,听说你的亲娘现在也是尸骨未寒,怎么样,亲娘和养母都死在眼前的感觉如何?”水文静抬头。 事到如今,做不成太子妃她已没有什么好怕。 水清云的眼神骤然一冷。 “静儿”水溶冷喝出声“眼前这位是耶律公主,这些话岂是你能说的” “父亲,她是耶律公主没错,可她也不要忘了,她是吃水府的米长大的,水府对她有养育之恩,可你看看,她是如何回报水府,如何回报我们”水文静抬头挺胸。 不就是个耶律公主。 从小到大她不知明里暗里欺负过多少回。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我怎么给忘了”水清云云淡风轻“二小姐表面看着无害,实则却是让清云闹过最多笑话的一个,还有三小姐,可惜三小姐红颜命薄” “也算是我们姐妹心仁,也就让你在外人跟前闹闹笑话,如不然你以为你能高高在上的站在我面前”水文静唇角冷冷的勾起。 “只能说我命大,我可清楚的记得,容夫人可是派了好几波杀手来容州取我的性命呢” 仁慈,原主早就归西了,这仁慈二字何来。 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不过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容夫人,云儿应该没有说错吧”水清云眼光瞅向容氏。 容氏下意识的去看水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主在说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之事” “没有吗?”水清云反问。 “自然是没有”容氏摇头。 “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是,是”容氏额头冒着冷汗,见水溶冷冷的看着她,心里一慌“老爷,妾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之事,定是云儿搞错了” “容氏,事到如今婉秋已不在人世,你还不肯说实话” “父亲”水文静出声“你凶娘做什么,娘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水府,本就不应该有两个女主人,就如同一山容不了二虎,是父亲你搞不清楚” “够了”水溶大喝一声,容氏身体一惊,对于水溶她是又爱又惧的,尤其怕他发火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不准二小姐和容氏踏出房门一步” 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这么多年来懒得去管。 所以容氏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老爷”容氏脸色一白,水溶这是要软禁她和文静。 “好好厚葬陈夫人”水溶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怎么样,你看到了吧,就算父亲知道是我们干的,也就是软禁我们而已,好好厚葬陈夫人”水文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水清云亦是回于一笑“不着急,今天是软禁,明天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她本也不指望水溶能为陈氏出什么头。 ………… 耶律庭站在水晶棺前细细的端祥着琼无忧,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思念。 “无忧,朕真想这样随你而去”耶律庭轻声细语。 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月亮似乎比昨天晚的更加圆了些。 忽地一道人影在他跟前一闪而过,他双眼一凌“谁” 窗外翻身进来一个黑影。 耶律庭看见来人“是你?” “是我”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她”站在耶律庭跟前的黑影正是水溶。 “你怎么进来的?” “以为水溶的本事想去哪不能去”水溶勾了勾嘴角,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中带着小心“她一直都这样睡着吗?” “她在镜南的一个密室里睡了二十年朕才找着她,谁能想到她竟然还在这世上”说起无忧,两人的语气也轻缓了不少。 水溶望着水晶棺中的女人。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就那样静静的在那躺着,就如同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你打算把她带回去?” “她是朕的女人,是朕的皇后,朕肯定要把她带回去” “或许她并不想随你回去” “你什么意思?” “她如是想留在耶律王朝,当年的她又何必独自离开你” 说起当年耶律庭脸上闪过悔恨“是我发现的太迟让无忧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 “即使如此,不如就让她留在这里吧,你看这里,到处都是她喜爱的东西,每一草一木都是精细她精心打磨出来的” 他刚刚来的时候,已经外面绕了一圈。 琼花成绕。 到处都是琼花。 琼无忧,与她的名字多么般配。 “我也可以在耶律王朝建一座与这院子一模一样的”耶律庭闻言一动,这个水溶怎么好像很熟悉无忧一般。 不是说只有一面的救命之恩? “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些?”水溶冷哼。 耶律庭转过脸,他当然奇怪。 “当年她救了我之后,人就昏迷了过去,我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远走高飞,而是留在了她的身边照顾她” “之后呢” “她被我带回到了天京城,然后我买下了这座院子,让她在这里养病” “这座院子是你送给无忧的?”耶律庭的心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可以这样说” “怪不得你能避开朕的侍卫轻易的找到这里”耶律庭冷哼。 水溶继续陷入回忆当中“当我再次来这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变成了这样,只不过她已经不知所踪,只有我给她安排的一个丫环留在这里,随后我派人找过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踪影” 耶律庭静静的听着。 关于无忧离开他后一切,他每听一次心都要疼一次。 “她如此钟爱琼花,你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这里” “我看是你舍不得她离开这里吧”水溶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可察解的深情,这种深情让耶律庭看见大为恼火。 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那种深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眼前这个男人和他一样深爱着无忧。 “我如是不让她离开,你也带不走她”水溶笑了。 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 “哈哈”耶律庭大笑起来“有点意思,你可以试试” 这里即是别人送给无忧的院子,他定是不会让无忧住在这里的。 ………… 陈氏的葬礼不算隆重,却也不算简单,水溶总算还记得为陈氏以嫡妻之礼下葬。 “公主,王爷来了” “嗯”水清云点了点头。 陈氏死了,她与水府就再无瓜葛。 “云儿”君远航进来,见水清云站在那里“对于陈氏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陈氏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云儿不管她,别人也说不到云儿的身上。 “我不是在想这个”水清云摇头,陈氏的死她虽然难受,却不是接受不了,她在想水文静是如何知道亲娘的事。 君远航从背后拥住她“你近日多加小心,我怕有人会在你和阿锦的琼花咒上做文章”因为惧怕云儿身上的琼花咒再次发作,自那次之后,君远航对云儿不敢再有那种想法。 不是不想,是他害怕。 害怕云儿再次发作。 “还有谁知道我和阿锦身中琼花咒之事?”水清云挑眉。 “我想了想上次你在醉美山庄之事,总觉得不安,就如同在我们的身后还藏有一只黑手一般,这只黑手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甚至知道你我的弱点”琼花咒不仅是云儿的弱点,亦是他的。 云儿身上的琼花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无法安下心来。 水清云点头。 她心中也有这样的感觉。 “六皇子好像对我们的事知道的也不少?” “哼”提起君启轩,君远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透过中秋上的刺杀之事就知道,老六不仅知道血影门的存在,还知道他是血影门的主人。 “我怀疑他的背后一定有人,不然以他的能力定然查不到这些“ “你是说无情教或许还有别的人?” “无情教之人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大晋朝的秘密”这是一国的命脉,无情教就算再通神广大,也不可能知道。 “那可能会是谁?”如果是无情教之人,那会是谁。 “世事难料,我们看着就是,那人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水清云笑了笑,不管是谁,总会有浮出水面的那天。 除非那人一直在暗处按兵不动。 只要动就会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王爷”阿信跑了进来“右相带着人去了王府说是要拜访王爷” “他来做什么?”右相那个老狐狸。 “右相只说有要事相商,具体什么没说” “要事?他与我能有什么要事相商”君远航没好气,八辈子不打交道之人,突然之间上门铁定没好事。 “不如回去看看” 君远航点头“那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他要与我商量些什么?” “老臣见过王爷”君远航一跨进来,史可郎就感觉室内的气温低了很多,这样的气势岂是一般人身上所能拥有,心中不由摇头,十六王爷啊十六王爷,亏他还是老将,居然也被他骗了过去。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右相怎么会前来”君远航冷冷的看了一眼史可郎。 史可郎干笑了一声“王爷有所不知,这不中秋之夜生的变故太多,皇上一夜之间白了头派来老臣来王爷这里了解一下情况” 若说以前他是不屑与君远航打交道的,觉得他浮华肤浅,一点都不像个皇室子弟,如今不同,如今他瞧着君远航心里总会产生一种惊惧之感。 “噢,了解情况,还要了解什么,皇兄他不是认定那些事都是本王所为,直接让人来抓我就是,走这些虚的做什么?”君远航语带嘲讽。 “王爷此言差矣,皇上当晚也是被气糊涂了,静下心来一想才发现这些事大有蹊跷” “那右相想了解什么直接问就是,本王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右相,不,是皇兄还想知道什么?”把玩着手里的瓷杯,漫不经心的开口。 “王爷,你真会说笑”史可郎有些心虚“老臣今天前来就是想告诉王爷,这一切都是六皇子在背后策划的,目的就是想一举除掉你和太子”右相突然凑上前来神秘道。 “右相知道的还挺清楚,右相即然知道,怎么不把这些告诉皇兄,告诉本王做什么?” “不瞒王爷”右相顿了顿“老臣也是刚知道,这个六皇子深藏狼子野心,把你和太子视为头号劲敌,王爷还是要当心哪,如不然像中秋宴上的情形难保六皇子不会再重演一遍,到那时王爷的性命可真是保不住了”右相眼里,脸上都是对君远航的担心。 “右相还是回去告诉老六,让他还是不要白费心思,本王要怎么样做还轮不到他来指手划脚,相反,老六他自己更应该当心才是,中秋宴一事,皇兄虽然没查到他的身上,可谁知道下一刻不会查到他的身上,到时谁先丢掉性命还两说” “王爷,老臣不是六皇子的人”右相汗颜。 “本王不管你是谁的人,总而言之,不要来惹本王,不然本王如是生气了,谁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不是老六的人才怪。 只有老六的心思最深沉,也最恶毒,如果让老六坐下皇位,谁知道大晋朝会变成什么样子。 君远航说出来的话带有一种威慑力,这种威慑力让右相不敢再多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十六王爷的气势堪比皇上,因为只有在皇上发怒时他身上才会出现那种惊惧感。 这边在皇宫,君启轩规规距距的站在君炦的跟前。 “父皇,皇叔即然如此不把你放在心上,他早晚会危及我们大晋朝的江山,此人不除怕是后患无穷” “朕只怕不是十六要威胁朕的江山”君炦鼻子间轻轻的哼一句。 “父皇”君启轩跪倒在地“儿臣是想取太子而代之,可从来没有想过对父皇怎么样,对于左相之事,儿臣真的事先一点都不知情” “你倒是坦诚”取太子而代之,真以为谁都能坐上太子之位。 “儿臣对父皇不敢有所隐瞒” “即是如此,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对付十六”中秋宴会上没能除掉十六,这两天来十六一直是他的心病,一想到十六是血影门的主人,他的生死随时有可能葬送在十六身上,他心中就老大不舒服,十六不除,他睡不安稳。 “父皇,儿臣认为,要对付皇叔,就得先从耶律公主的身上下手” “你说得简单,耶律皇上就在咱们大晋朝住着,我们如是对她的女儿下手,以他的个性他不灭了我们大晋朝才怪”君炦心中对耶律王朝是十分忌惮的,让大晋朝对上耶律王朝简直可以说以鸡蛋去碰石头。 再说现在耶律庭对水清云如此宝贝,他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 “父皇,如是耶律皇上离开了大晋朝,我们是不是好下手许多” “你有办法让他离开?”君炦忽的看向君启轩。 “儿臣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君启轩笑的邪魅。 ………………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都显灵“一个穿着奇怪的白发老头在琼院门口念念有词,非羽刚好经过不由自主的朝那老头看过去,白胡子飘飘,白衣加身,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随即又看他不住的对着琼院摇头“可惜啊可惜,若是再晚两天只怕要转入地狱去受苦受难了”说完脸上还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见非羽要进去,飞奔过来对看身羽周身看了个遍,还是一样的表情,叹惜不已。 非羽任他打量了够了才笑嘻嘻的开口“请问道长看出了什么?” 白胡子老道捋了捋胡子,稍后指了指院子道“此院子里面有一股煞怨之气,这煞怨之气已经在这世间停留了将近二十年,如今这煞怨之气不知为何淡化了下去,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何为煞怨之气?” “就是已死之人久久舍不得离开这世间,如今不得不要离开,只怕离开了也要入十八层地狱,原因无它,只因这煞怨之气停留在这世间太久,作为惩罚,她必须入地狱经受烈火的煎熬” “哪里来的臭鼻子老道在这胡说八道”耶律庭所愤的声音响起,这个臭鼻子老道竟然说他的无忧要入地狱,简直可恶,谁敢要无忧入地狱,他就敢要谁的命。 那老道并没有因为耶律庭的出现而害怕,反而同情的看了一眼耶律庭“你认为贫道在胡说八道,疯言乱语也好,贫道说的就是实话,如今却有一办法可行,可保那煞怨之气的主人尽快的投胎转世” “还在胡说八道,来人啊,把这臭老道拉出去砍了”耶律庭的脸色青的水能再青。 “唉”那老道叹了口气,脸上颇为无奈“这世上之人皆不信我老道之言,结果都后悔终生” 两个侍卫上来欲拉着他下去。 他对着耶律庭和非羽高喊了一句“都道天机不可泄露,老道我今生就算是死也要透露一次,那煞怨之气消失之时,便是那人魂飞魄散之时,唯一补救之法便是让她尽早的入土为安,方能保她免受十八层地狱的烈火煎熬之苦” 那老道的话越说越远直到消失,听得耶律庭的心里越加烦燥。 该死的,从哪冒出来的臭老道。 “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就是”非羽见耶律庭的脸色不好,出声劝道。 “去查查这个老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是” 耶律庭无心再待在外面,心急的回到了有存放无忧的地方。 他静静的看着无忧,他的无忧怎么可能要下地狱。 看着看着,无忧的脸庞渐渐的变得模糊,只听得无忧的大火中纳喊“阿庭,快来救我,我好痛苦” 耶律庭甩甩脑袋,再次朝无忧看去,见她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心里舒了一口气。 与无忧说了一会话,耶律庭就走了出去,非羽已在外面等着他。 非羽的脸上一片沉重。 耶律庭粗眉一弯“查得如何?” “皇上”非羽神色认真的开口。 “说” “那老道有些来头,被人称为疯老道,整日疯言疯语,只不过经他嘴里的说出来的话十有*都会成真,久而久之大家亦称他为疯半仙” “疯半仙”耶律庭冷笑。 “皇上,臣现在担心那老道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非羽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只是事关皇后,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父亲”阿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耶律庭的身后。 “阿锦” “不过是些混吃骗喝的道士,父亲不必理会就是”非羽与耶律庭的话,他听了个大概。 “锦皇子说得是”非羽心里也认为不必太当真。 “朕不是在担心无忧,朕是在担心有人想拿你的娘亲来做文章”耶律庭又怎么会相信这些,他是在担心背后那人跟他演这一处到底是为什么? “父亲,即然有人想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离开便是”阿锦认真起来的样子比起当年的耶律庭还要威严几分,看得非羽心里直欢喜。 “皇上,臣认为锦皇子说得不无道理,即然有人跟我们玩虚实的这一招,我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耶律庭闻言看了看一边站得笔直的儿子,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好,那朕就委屈一下陪他们玩玩” 不多时,君炦就接到消息说是耶律王朝因发生了急事需要耶律庭亲自回去处理,只不过水清云与阿锦还要在大晋朝逗留几日,希望君炦能够照料好他的一双儿女。 君炦接到消息时,脸上笑开了花。 老六的方法果然有用,只不过是一个已死之人就能让耶律庭乖乖的离开,耶律庭一走,他想干些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至于照料。 君炦冷哼,谁没个天灾*,他也得照料的过来。 天京城的天有种突然暗了下来的味道。 六皇子府不时有神秘的身影窜进窜出。 与时同时,水清云与君远航却是休闲的在院子里赏月色,观月景。 “听说皇上离开了?” “嗯,临时有点事,父亲先带着娘亲回去”水清云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皇上这一走,只怕有些人要按捺不住”君远航与水清云心照不宣的一笑。 “月色正好,我们不如小饮几杯”水清云举起酒杯。 “佳人有约,本王岂有推脱的道理”君远航温婉一笑。 两人颇有兴致的喝了几杯,几杯下肚,水清云的脸上浮起层层光晕,君远航心思一动,握住水清云的双手,让她静静的看着自己。 “云儿”他呢喃出声。 “嗯”水清云嘴间夹带着酒的芬香轻轻的应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让君远航疯了般要去品尝水清云嘴间的味道,他温柔的入驻水清云的双唇,轻巧把舌头卷了进去。 辗转绯测。 天上月色正好,地上人儿一双。 柔情正浓。 一股淡淡的味道淡淡的自空气中飘来。 水清云快要瘫痪在君远航的怀里。 君远航那种想要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公主”成芬心急的唤了一声出来。 水清云的双眼已染上*。 君远航听到成芬的声音身子一震,双唇迅速的离开水清云“可是有问题?” 该死的,他的警觉性何时变得这么低。 “是,快点捂住口鼻,这空气中被人下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的香”好在她不放心赶了过来看看,不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云儿”君远航摇了摇水清云。 水清云拍了拍脸颊“我没事”,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给她下的香不是太猛。 成芬上前给水清云和君远航一人喂了一颗解药“好在这种香是极简单的香味”如是上次的生情香,只怕现下的水清云已完全没有了意识。 “呵呵”水文静自暗处走了出来“怎么,这种香不够烈是不是,要不要尝尝更厉害的”水文静的脸上闪着疯狂之色。 “你怎么在这?”水清云眉眼一沉。 “我自然在这,因为我要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你是怎么死的”水文静说完扬声大笑,一个挥手,数不清的暗箭朝水清云与君远航射去。 君远航一个翻身一边挥挡着那些暗箭,一边把水清云护在怀里。 “你还不闪开”阿锦也不知什么时候跳了进来,一把把成芬护在怀里,开始与敌人对抗。 水文静带来的人不少。 在暗处保护君远航的人也不少。 不多时,水文静这边已伤亡严重。 只不过那人就如同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打死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个个都是死士。 “哈哈”水文静在一旁哈哈大笑“怎么样,要死的感觉如何?” 水清云不理会她。 “云儿,走”此地让那些暗卫来处理就好,他们不宜待在这里。 “嗯,阿锦,走”水清云高喊了一声。 四人撕杀着朝外面而去。 在院子后门,一队黑衣人早早的就等候在那里。 “皇叔,别来无恙”君启轩骑在马匹上,看着君远航与水清云脸上闪过嘲讽。 君远航双眼冰冷的看着君启轩“老六,你要杀本王” “错”君启轩轻笑“不是皇侄要杀你,是父皇想要你的命,谁叫你的出现已经威胁到了父皇的江山呢” 不管君远航有无势力,君远航注定不能活在这世间。 这是帝王的生存法则,不给自己埋下任何隐患。 “所以,本王今天非死不可” “皇叔有这个觉悟就好,也省得皇侄一会要亲自动手”君启轩的双眼轻挑。 “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君远航笑得冷。 “你今天插翅难逃,只是可惜了耶律公主和皇子要陪着你死在这里,也好,皇侄本来还担心地下太阴冷皇叔会不习惯,即然有人相陪,皇叔在地下定然不会孤单的” “君启轩”水清云冷冷的看着他“你先使计把我父亲调走,随即又对我们出手,只是你认为你有把握杀得了我们” “有没有把握试了才知道,水清云你也别怪我无情,谁叫你生得如此聪明,放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活在这世间,我不放心,正好我皇叔对你如此深情,如此就麻烦你陪我皇叔一道了” “你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水清云轻声细语。 “噢,那你说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难道是要娶你为妃,我好像没有说过”君启轩嘲讽道。 君远航浓眉一沉。 水清云却轻笑出声“六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六皇子是忘了被蛇咬是什么滋味了” 君启轩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即然六皇子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我自然也不会多加要求六皇子记得,就如同我的大黑,它可是还记得六皇子细皮嫩肉的味道” 水清云的话落。 君启轩身后的黑衣人就发出一声声惨叫。 “啊,啊”那种惨叫如同鬼嚎. “你”君启轩不可置信“你从哪弄来那么多蛇” 水清云神秘一笑“还能从哪来,自然是大黑带它们过来找你的” 说话间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蛇朝着君启轩凶猛的袭击过去,君启轩身子一躲,开始和大黑正面交峰起来。 “云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弄过来的”君远航看着那些又黑又猛的空伙,简直堪比他一个死士队。 水清云笑了笑。 自然是靠它,说着从她身上拿出一个小铁盒子“别小看它,它可是很好的传信兵” 君远航瞬间感觉无语,没想到这些蛇还有这个用处。 “它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这才是令他不解的地方。 为些蛇明明是土生土生的容州蛇,怎么到了云儿的手中就不像蛇了,还能作战。 “这是个秘密” 君远航也不多问,冷眼看着君启轩的人被蛇兄们攻击的哇哇大叫。 “啊” “啊” 一声一声的惨叫入耳。 成芬捂住耳朵。 “水清云”君启轩脸上都是恨意“算你恨” “是六皇子贵人多忘事,怎么又算到我的头上”水清云不以为然。 君启轩说话的空档,大黑又开始进攻。 君启轩看着他这边的人越来越少,杀出一条血路,从血路中落荒而逃。 君远航看着他,朝后面招了招手,想逃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对于想他死之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君启轩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大声道“皇叔,你难道要置皇侄于死地” “错”耶律庭声音突然出现,君启轩忘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身体一暗“你怎么会这在里?” “有人想要取朕的儿女之性命,朕自然应该在这里”耶律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这种寒气让君启轩不由得分心起来。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走” “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伎两就像把朕支开”耶律庭冷笑“你还是太嫩了” 就凭这样就能骗过他,那他这个天下强国的位置也不要做了。 “那正好,来了我就一起把你们送上天”君启轩双眼突然发起狠来,朝着天空发出一颗信号,信号自他手中腾空而出,在天空中开出一朵漂亮的火花。 “怎么,要搬救兵?” 君启轩哈哈大笑“耶律皇上,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收拾你” “所以呢” “所以那人一来,就是你的死期”君启轩自信满满。 那人答过过他,只要他好好的听他的话,他就会助他登上皇位。 登上皇位算什么,如真是能除掉眼前的这个人,他就是称霸天下也指日可待。 “哼,是吗?” 一道强烈的杀气朝耶律庭横扫过来。 耶律庭一个翻身避了开来。 一个黑衣男子满身肃杀之气的站在他的前面。 “无情教之人?” “无情教算什么,一群饭桶”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隐藏的吵哑,让人听不出他本来的声音。 “即不是无情教之人,朕不记得与你有什么怨恨”他一开始以为是无情教的漏网之鱼,如今看来这人的身份大为可疑。 “你不知道我,我可是知道你”男子冷哼“你即然再次回来,就休要怪我不客气”男子的眼中充满杀意。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哈哈”那男子放声大笑“你以为这是在你的耶律王朝,这里是大晋朝,纵然你耶律庭本事通天又如何,也只有手中的这点人可以调动” “那你尽管试试”耶律庭扬眉,霸气尽显。 黑衣人也不再多话,手中利器直直的朝耶律庭飞过来,耶律庭也是吃素的,一个回挡那利器朝着原路返回。 “铛”是利器落地的声音。 黑衣人也不急,再次朝耶律庭袭击而来。 与此同时,分心过度的君启轩被大黑咬了一口,捂住被大黑咬过的地方,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怎么样?”水文静跑了过来。 “这蛇有剧毒”这种让自己身体慢慢失去知觉的感觉重现出现在他身上。 水文静看着君启轩中毒的样子,一扫刚刚的关心之态,一度有毒的笑容自嘴间曼延开来。 君启轩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迎上水文静那阴森的目光。 “你想干什么?”一股恐惧在他心中散开。 “不想干什么”水文静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静儿只是想替六皇子刮去蛇毒而已” “快,帮我”君启轻的蛇伤在手腕处,看着手腕处渐渐变黑,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 “好”水文静回答的温柔。 “哧”的一声,是刀剑没入*的声音。 君启轩双手捂住胸前不可置信“你……“ 水文静温柔一笑“六皇子错就错在不应该算计文静,六皇子可知道,太子就是文静的天,文静的一切,是六皇子是毁了这一切,即然六皇子毁了文静的一切,那么,就让文静来结束这一切”水文静笑无害,眼里的冷意却直达君启轩的眼里。 “你”君启轩身上的力气在渐渐消失,眼中一狠拿起地上的长剑朝水文静砍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刺中水文静的胸部。 水文静本想大笑,却因为突然的变故让她笑不起来。 直直的看着君启轩,然后倒在了他的跟前。 “臭女人,想杀我”君启轩看着死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丝同情。 “啧啧,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对,到死都不忘送给对方一刀”水清云嘲讽的声音响起。 君启轩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色。 额头上的汗如豆粒般流下来。 “快给我解药”君启轩到此刻也知道眼前女子的可怕,不,是所有女子的可怕,古人说的真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解药?”水清云好笑“世间的解药只有一颗,六皇子已经吃了下去,清云找不出第二颗” “要如何你才能给我解药” “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错过了”解药没有。 “哈哈”君启轩大笑“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以为你们就能安然的离开大晋朝吗?别忘了,你身上也中有一种无解之毒,就算你们不死,你和皇叔也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 “你知道的还挺多”君远般冷冷的看着他。 “皇叔,你难道要因为这个女人对皇侄见死不救?”君启轩打起了亲情牌。 “本王今天救了你,难保明天你不会反过来再咬本王一口,亏本的生意本王从来不做,六皇侄自己好之为之”救他,对于一个时时想要他命之人,早已没有亲情这种东西存在。 “皇叔,你就算杀了我,你也得不到皇位” “本王从来不稀罕那个位置”君远航不屑一顾。 他若想做那个位置,早就坐上去了,何必等到今天。 “皇叔,求你救救我”身体上难受让君启轩快支撑不住,此刻的他再也顾不了许多,乞求着。 水清云与君远航看了他一眼,走了开来。 以君启轩的这个样子,很快就要一命呜呼。 在他们离开不久,君启轩望着他们的背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的滑了一下去,他至死都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算计当中,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而且还死在了一条蛇及一个女人的身上。 何其可笑。 耶律庭与黑衣人正在大战,战得难解难分。 君远航与水清云立在一旁,两人的身手都不错,一时间看不出谁占上锋。 “公主”非羽在一旁急的不行“这黑衣人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招招要致皇上于死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衣人招招带着浓浓的杀气。 “无情教之人?” 非羽摇头。 水清云凤眼眯起。 不是无情教之人,那会是谁。 “父亲的仇人?”想要皇帝死的人太多,难保不是其中的某一个。 “有没有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君远航突然开口。 水清云仔细一看,心中一顿,惊呼“是他” “谁?”非羽实在瞧不出那黑衣人是谁。 “水溶”君远航轻轻的吐出。 “他”非羽定睛一瞧,别说,还真挺像。 “水将军,何不与真面目示人,如此遮遮掩掩的,难道是怕我们认出不成”君远航一个飞身出去,加入到两人的战局当中。 耶律庭闻言眉眼一紧“原来是你” 水溶扯下脸上的黑巾,黑巾下的脸僵硬无表情,双眼如炬。 “是我又如何?” “朕早该想到”耶律庭苦笑。 “耶律庭,你当年负了无忧,是我拼命保存下她的身体,也是我拼命的把你的一对儿女给保全,如今,你却要无忧生生世世与你一起,我怎么可能答应” “朕很感谢你为无忧做的一切” “感谢有什么用”水溶苦笑“只有你死了,无忧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我”随即把目光转向水清云及阿锦“你们是无忧生下的骨肉,所以我才会一次一次的手下留情” 水清云嘴角扬起“所以,在水府的时候,你不是不管我,只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对吗?只是可惜,我命大,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 “我看见你就会想起无忧生你之苦,我忍着自己没杀了你,是不想无忧难过”水溶别过头,他看见水清云,他的心里就会想起另一个男人,从而想起无忧为了另一个男人受了多少苦。 “如今看见我们一家四口团圆了,所以你心里不平衡了” “何止是不平,你们本就该死” “只怕娘不是这样想” “无忧她就是个傻女人” “是啊,娘就是傻,不然也不会救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你懂什么?”水溶怒喝“无忧那样的女人,就不应该喜欢耶律庭,耶律庭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相反,耶律庭只怕给她带来拖累” “你不是我娘,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内心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你在与我娘的相处过程当中,喜欢上了我娘” “是又如何,无忧值得任何男人来爱” “水溶”耶律庭出声“现在我们一家四口团圆正是无忧想见到的,你如此做只会让无忧伤心罢了”无忧啊无忧,原来在这世间还有另外一个痴情男子在等你。 “不”水溶眼露伤心“无忧是我的,谁也不要想带走,谁想带走她,我就杀了谁” 水溶一跃而起,直直的朝耶律庭刺来。 耶律庭同样下了狠意。 一时间刀光剑起。 剑与剑相碰。 发出一阵阵碰撞之声。 水溶渐渐落了下锋。 “水溶,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水溶手臂上受了耶律庭一剑“我要光明正大的让无忧看看,我不比她看上男人差” 耶律庭冷哼“不是你比我差,是你没朕长得好看” 谁人不知当年无忧先是看中了他的相貌才爬上了他的床。 水溶脸色一黑。 他是将军,生来身体强壮,脸上自然长不出耶律庭的那种邪魅秀气。 水清云勾角。 父亲果然腹黑,一下子说中水溶的痛处。 “即是这样又如何,皮蘘能当饭吃” “皮蘘不能当饭吃,不过只是她先看上而已,你到底是来心迟了一步”耶律庭语气中透着无奈。 感情总有个有来后到。 无忧莫名的上了他的床,从此他的心里就住着一个无忧。 “将军”水清云唤了一句,这一句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有感情“你把我抚养长大,相信娘在九泉之下定会很感激你,你若执意要杀我们,你也请便,你就算杀了我们,你有没有想过要如何去面对娘亲” 水溶的手颤抖了一下。 “娘把我托付给你,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待我,如此她才能放心的离去,我能长到现在,我从打心里感激你,相信娘也一样” “你不要再说了”水溶大喝一声“无忧她傻,我不会和她一样傻” “将军,娘对我们的感情是你一个外人所不能懂的,你如是真爱我娘,就该成全我娘,让我们一家四口幸幸福福的在一块” “不”水溶双眼通红“不要再说了,无忧是我的,是我的”这个样子的水溶如同遭受了大打击一般,双眼开始涣散。 “不好”君远航眼神一暗“他似是走火入魔了” 与耶律庭对视一眼,齐上阵。 水溶已完全没有理智,招式完全乱了,可招招却充满杀意。 耶律庭与君远航齐心协力,欲图制服水溶。 “父亲,接住”水清云从怀中搜出琼花佩向耶律庭扔了过去“给他看” 耶律庭懂得水清云的意思,接住琼花佩拿在掌心,有意无意的露在水溶的眼前。 “琼花佩”水溶的意识渐渐回拢,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无忧,是你吗?” 耶律庭与君远航停住。 却见水溶怔怔的看着耶律庭手中的宝贝“无忧,是你出现了吗?,你说你最爱琼花,因为琼花如同你所爱的那个男子” 水清云一怔。 娘把父亲比喻成琼花。 不由朝耶律庭打量过去。 还别说,乍一看,父亲伟岸的身姿确实比盛开的琼花还美,不禁莞尔。 “无忧”水溶慢慢朝耶律庭走过去“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自己会因为生下孩子而魂飞魄散,还坚持要生下来,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嫉妒多心疼,我说过,你救了你,我的命就是你的,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给了你” 耶律庭听到这样直白的表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不是看在他帮自己保全了一双儿女的份上,他此刻一定会杀了他。 水溶此刻的脸上布满痛苦,布满悲伤。 他就那个直直的盯着那个玉佩,突然笑了“无忧,你一个人在地下一定很冷,你等着我,我这就来陪你” 谁也没有想到,水溶抽出长剑朝着自己胸窝出刺了进去。 他倒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如同当年第一眼见那个女子的时候。 “无忧,我来了” “将军”水清云始料未及,没有想到水溶会采用这样一个方法结束自己。 水溶看着水清云如同看见当年的无忧,他笑了,笑得唯美“云儿,你与你弟弟身上的琼花咒要用你父亲之血方能破解,这是你娘留在人世时说得最后的一句话,现在我要去陪你们娘了,你们好好活着,不要来打扰我和你们娘的二人世界” 水清云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意思。 把琼花咒的破解之法告诉她,只是不想他们姐弟就此死去。 “将军,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水溶也并非那么十恶不赦,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之人罢了。 “呵呵”我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早点下去陪她”水府的一切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这大晋朝的一切的一切也跟他没有关系。 他现在只想闭上眼,与无忧长眠在一块。 留在脑海的最后瞬间,都是与照顾无忧时的点点滴滴。 慢慢的,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他去了”成芬探了探水溶的气息。 耶律庭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水溶。 水清云也是一样。 谁能想到,这个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娘去死。 如果自己是琼无忧的女儿,她一定会感动的。 “找个好地方把他葬了吧”耶律庭动了动唇,他想与无忧葬在一起,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嗯”水清云点头“陈氏是他的发妻,就让他和陈氏葬一起吧,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做一对另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耶律庭自然同意。 大晋朝的天似是一夜之间换了天。 一时间大街小巷奔走相告。 都在传说着一件事。‘ 六皇子昨晚欲图谋反,被赶来护驾的水溶当场斩杀,水溶却因受伤过重因此去世,大晋朝的皇帝为此一病不起,太子监国。 水家因为护驾有功,命水溶的儿子水威继承父业,接受护国大将军一职。 水府的当家夫人因为悲喜交加,一口气没缓过来随着水溶去了。 据说死之前,她只说了一句话“悔不当初” 她悔什么,自然是后悔留下了水清云这么一个贱种在世间。 这个贱种不仅害了她的大女儿,二女儿,她就是在家里养了一只毒蛇啊。 有一点让她欣慰的是,她的儿子是护国大将军,只是可惜她永远也见不到那种场面了。 “公主,皇子,耶律王朝的文武百官若是看见你们只怕要沸腾”非羽骑着大马走在耶律庭的身后,回过头对着马车里头道。 “不至于吧”水清云掀开帘子。 “怎么会不至于,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大臣私底下都认为皇上有龙阳之好,如今皇上带了一双儿女回去,自然是欢喜无比” 耶律庭嘴角一抽,回头瞪了非羽一眼“少在云儿和阿锦跟前胡说” 什么龙阳之好,他是除了无忧之外的女人都看不上好吧。 水清云轻笑出声。 “非丞相,还有几日可到?” “快了,快了,不出五日定能到达盛都。 盛都是耶律王朝的天子所在地。 第四日的时候,一行人就已到达耶律王朝的京都,盛都。 一眼望去,盛都的城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水清云与阿锦瞧见,嘴色忍不住抽抽。 这阵状真不是普通的盛大。 “哈哈,终于到了,瞧那帮老家伙搞的这阵势”非羽摇头。 “如不是你把消息提前放了回来,他们至于如此”耶律庭嘴上如此说着,神色却是飞扬。 “皇上,这种大事自然要第一时间与大家分享,再说这事大家都盼了二十年了,如今终于成真,让他们高兴高兴也是应该的”非羽不以为然,要他说,这阵仗还是不够大,应该再加点才更有气势。 “欢迎皇上归来,欢迎公主和皇子归来”耶律庭的身影一出现,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众爱卿平身”耶律庭一拂手,指点江山的气势尽显。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压压的人头齐齐站了起来,,个个伸长了脑袋想一睹传闻中风华绝代的公主和皇子。 “皇上”兵部尚书何大人脑袋伸的极长“不是说皇上带回来一个公主和皇子,怎的不见公主和皇子的身影” “是啊,皇上,那公主和皇子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们见见”另一大臣马上附和。 他们得到消息时高兴的合不扰嘴,知道皇上今天归来,天没亮就早早的来到了城门口等着,就为了站个有利位置好最先目睹公主和皇子的风采。 耶律庭但笑不语。 一帮大臣立马被耶律庭的笑容给迷住了。 天啊,他们的皇上竟然会笑。 不是假的,是真的笑了。 原来皇上并不是冷冰冰的,是会笑的。 皇上笑起来说是定是世间的绝色,无人能比。 皇上心情如此好,看来公主和皇子一事不是非丞相杜撰出来的。 “云儿,锦儿,即然众爱卿都想见见你们,你们就都出来吧”耶律庭语气轻快,脸上,身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是”水清云与阿锦从马车上出来,肩并着肩站在马车前头。 “好漂亮”不知谁先喊了一句出来。 “真有皇上当年的样子啊”另外有人感叹。 “臣等见过公主和皇子,欢迎公主和皇子归来“不知谁率先跪了下去,一时间山呼声起起落落。 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大臣忍不住泪流满面。 瞧瞧他们的公主那风采岂是寻常女子所能比。 再看看他们的皇子,堪比当年的皇上啊。 好,好啊。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皇上百年之后耶律王朝的江山后继无人。 “诸位大臣请起”水清云横扫下面跪的方正的一片,心里飞过无数只草泥马,这种感觉真让奇异。, “公主真是风华绝代,哈哈”年长的大臣哈哈大笑。 “可不是,皇子也是风流倜傥无人能比,不愧是皇上的种” 耶律庭满脸黑线。 这帮老不死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老将军柯琪一把鼻涕一把泪“公主,皇子,你们这二十年受苦了,如今回到耶律王朝,臣等必不让公主和皇子再受一点苦和委屈” 好不容易得来的两子嗣,可不是耶律王朝的宝贝疙瘩,谁敢欺负公主和皇上他老柯第一个不原意。 “对,对”柯琪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一致附和。 “好了,云儿和锦儿一路过来,身体疲惫的很,你们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耶律庭阻止了这帮大臣的七嘴八舌。 如是让他们说下去,他们估计能说到天黑。 “是,是”众人赶紧把道让出来。 “起驾”伴随着非羽的喊声,马车缓缓的朝盛都里面进去。 “真是没看够啊”有大臣感慨。 “急什么,以后公主和皇子就住在皇宫里再也不走了”蒙志白了这帮老家伙一眼。 “蒙将军”兵部尚书拉住蒙志,满脸堆笑“公主和皇子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蒙志白了他一眼“要是公主和皇子走了,也是被你们气走的” 何大人一愣,他们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气公主和皇子。 回过头一想才明白蒙志的意思,是嫌他们太啰嗦了。 何大人不服气,二十年才盼回一个公主,一个皇子,怎么还不能让他们高兴高兴,啰嗦啰嗦。 “云儿,阿锦”回到了皇宫,耶律庭换回了帝王之服,一言一行都是王者风范,水清云和阿锦的行宫都早已收拾妥当,此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正准备用膳。 “父亲” “感觉还习惯吧” “嗯”水清云点头。 “阿锦呢” “我也还好”他除了对进进出出侍候他的人还不太习惯,其它的都还好。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这里是朕的皇宫,谁也不敢怠慢了你们,有一件事想与你们商量一下,朕想给你娘封个皇后的封号再入皇凌,朕百年以后与她合葬在一起,你们认为如何?” “娘一生的愿望就是起与父亲一起,父亲如此安排自然是最好”娘当年因为无奈离开这里,如今回来,自然要名正言顺的回来。 “那朕明天就宣布这件事”无忧的事现在是最大的事。 “娘早就应该入土为安了”水清云感慨,因为水溶的执念,才让娘在水晶棺里睡了二十年。 琼无忧被耶律庭封为耶律王朝的无忧皇后,出殡的那天异常隆重,文武百官为感谢无忧皇后为耶律王朝留下了一双儿女,对其无比尊重。 无忧的葬礼这后,耶律庭又宣布了一件事。 水清云正式更名为耶律云,为长公主。 阿锦正式更名为耶律锦,封于太子一位。 消息一出,举国欢腾。 耶律王朝终于后继有人。 长公主有了,太子也有了,这帮老臣自然不再提起皇上充盈后宫一事。 耶律云到达耶律王朝的第十日,从大晋朝传来消息,说是君炦怒火攻心,气急而亡,太子处理完君炦的丧事,登基为皇。 水清云勾角,气急而亡。 十九*是被君远航那家伙给气的。 “公主”成芬正在看医书,看见水清云进来浅浅的唤了一句。 水清云坐在她前头“不用太勉强” “没事,我正在寻找破解之法”成芬微笑,虽然知道破解琼花之咒要用耶律皇上的血做药引,但到底怎么个解法,她现在还没参透。 “让你费心了” “没事,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成芬坦言。 如是水清云与阿锦身上的琼花之咒一日不解,她如想与阿锦在一起就难如登天,就算了早些能与阿锦在一起,她也要努力。 “那加油” 成芬茫然的抬头,不明白加油二字是何意思。 水清云尴尬的转过头“就是一起努力” “嗯”成芬点头。 自然是要努力的。 “公主,公主”过了几日,成芬欢快的朝水清云的宫殿奔去。 “可是找着了办法” “嗯”成芬高兴的点头“我在爷爷留给我的一本医书上看到了破解之法,可以一试” “怎么个破解之法”水清云心中同样想知道。 “因为你与阿锦的琼花之咒都来自母体,你们身上除了琼花之咒,就是耶律皇上的无忧皇后的血液,方法就是当你们琼花咒再次发作之时,喂下耶律皇上的血给你们喝就行” “如此简单”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成芬垂下头,她心里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万一失败了呢,那阿锦和公主怎么办。 “即是方法,我们就姑且一试”水清云给予成芬力量。 “你相信我” “自然是相信的” “可我还是害怕” “怕什么?”水清云笑了“大不了我们再去一趟彬城就是” “可是”成芬看着水清云略显为难“如今十六王爷也没在这里,要不先拿我和阿锦试试” 成芬说得委婉,毕竟这种事是要有心爱的人一起身上的琼花之咒才会发作。 水清云好笑,头一次觉得成芬如此可爱。 “你把破解之法写出来”水清云认为可以一试。 “可是阿锦那里”成芬不好意思开口。 “放心吧,不会让他知道”看来只好让上次的事情重演了,只不过上次中药的是成芬,这次要换阿锦了。 “阿锦”水清云端着一碗汤进了太子的东宫。 “姐姐”阿锦正在看一些兵书,见水清云进来,忙站起身。 “这么刻苦”水清云瞄了瞄阿锦所看之收,打趣道。 “这些都是父皇送来的”阿锦脸上闪过不自在。 “你是太子,看这些书是应该的,这不见你如此辛苦,我特意吩咐御膳房为你做的,你快喝掉”水清云把手里的人参汤递给阿锦。 “姐姐有心了”阿锦接过,一口喝光。 “好了,姐姐也不打扰你看书了”见阿锦一口不剩的喝完,水清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锦,走了。 阿锦总觉得水清云的笑容里隐藏着什么,想去捕捉,头疼的厉害,愰忽间看见面前出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含羞带涩的看着他,很像成芬那个女人,勾得他浑身难耐,控制不住自己的扑了过去。 一夜疯狂。 “父皇”水清云叫住耶律庭。 “云儿”耶律庭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有事?” “快,随我前去阿锦那里” “阿锦怎么了”耶律庭面露担心。 “琼花之咒发作” “什么?”耶律庭大惊“怎么会” 成芬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床前为阿锦把着脉。 耶律庭冲了进去“不知道你们不能那个吗,怎么那么不知道分寸”万一阿锦有个三长两短,看他怎么收拾她。 “父皇,别急着怪成芬,取点你的血用用”水清云不理会他,抓起耶律庭的手示意成芬扎下去。 耶律庭也冷静了下来,想起水溶死前的话,乖乖的把手伸出来“确定有用?” 成芬摇头。 耶律庭怒瞪过去,没有把握还敢拿阿锦的生命开玩笑,到底是谁给她的胆量。 成芬缩了缩脖子,对于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大意。 耶律庭的手指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流进碗里。 碗里立即血红一片。 “好,够了”把伤*给水清云去处理,她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喂进阿锦的嘴里。 “这样行吗,还够不够,要不再放点”耶律庭还是不放心,如果阿锦能好,就算让阿锦喝光他身上的血他也愿意。 “看看情况”成芬仔细盯着阿锦,深怕错过什么。 “阿锦,你可感觉好些”水清云问道。 阿锦一双眼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锦”耶律庭凑过来“你倒是说句话,有没有感觉那里不一样” “阿锦,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成芬也急了。 之前至少还能说话,不会现在连话都说不了吧。 阿锦突然坐起来,直直的看着耶律庭“父皇” “唉”耶律庭老泪纵横。 阿锦能够坐起来,是不是说明阿锦已经没事了。 “你好了?”成芬不确定。 阿锦不看她。 这个死女人,敢算计他,回头看他如何收拾她。 成芬尴尬的别过头,她真不是有意。 “好了,好了就好“水清云面露欣喜,谁能想到这琼花之咒的破解之法竟然如此简单。 “对,对,好了就好”耶律庭放声大笑。 哈哈,琼花之咒破了,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阿锦或是云儿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 “父皇,你的脸”水清云转过头正好对上耶律庭的脸,突然发现耶律庭的脸上好像多不了不少皱纹。 “朕的脸怎么了”耶律庭不解。 “你好像变老了”水清云不想说出这个事实。 耶律庭一怔,随即失笑“没事,老点算什么,父皇的年纪本已不轻,只要看见你们平平安安的,朕就高兴” “我现在才明白,琼花之咒把你们三人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成芬喃喃自语。 “无妨”他早就厌倦了他身上这的副皮蘘,如今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的父亲。 阿锦的琼花之咒破解了,与成芬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公主,公主”红花满脸激动的跑进屋。 “做什么?” “公主”红花还是头次如此激动“王爷带着聘礼来耶律王朝提亲来了,说是要娶你为王妃” “提亲?”水清云眉毛轻扬。 “是啊,你不知道,王爷的娉礼都快摆放整个盛都城了,真的是好壮观” “那他人呢” “正被一帮老臣围住了”红花苦着一张脸“那帮老臣一听说王爷要把公主你娶走,顿时不乐意了,死活不让王爷去见皇上” 红花不解,别的王朝的大臣不都希望公主早早嫁出去,好为皇宫带来利益,怎么耶律王朝的大臣就与众不同呢。 “等他见到了父皇再说吧”水清云也不急。 “公主,你怎么就不急,万一那帮老臣死活不让王爷见皇上呢,那王爷与公主的婚事得等到何年马月?”红花在一旁急的不行。 “行了,你若是在这里干着急,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去帮帮你家王爷” “也对噢”红花愰然大悟,如没有她的帮称,王爷如想脱身还真有点难。 “公主有旨”红花在大殿外喊了一句。 七嘴八舌的大臣立即鸦雀无声。 红花壮着胆子又道“公主有旨,要与大晋朝的十六王爷一见” “红花姑娘,这不合规距啊”柯琪脸皱了起来。 “对啊,红花姑娘,皇上这还没同意呢,公主是不可以与十六王爷相见的” 红花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公主说了,她只是想见见老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各位大臣不要多想” 君远航也很有眼力,立即附和“我与你们公主是老朋友,作为老朋友理应先叙叙旧” “唉,唉,你们不能走”见红花带着十六王爷就此离去,还没盘问够的大臣为此跺脚。 “公主,公主”红花在外愉悦道“我把王爷带进来了” 水清云正在描眉 红花识趣的退下。 君远航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柔柔的唤了一声“云儿” 水清云转过头,眉眼含笑“来了” “嗯”君远航点头。 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他就好似许久没见她一般。 这一个多月,把太子扶上了皇位,而后便是准备来耶律王朝提亲一事。 “特意为我描的吗?”接过水清云手里的眉笔,轻轻的为水清云描起来。 “你认为呢” 君远航含笑不语“以后你的眉就交给我吧” “一天两天你觉得新鲜,日子久了你就会觉得烦了” “不相信我?” “那你坚持个给我看看” “娘子已发话,为夫岂有不尊的道理” 两人相视而笑。 “远航”水清云伸手抚住君远航的脸庞。 “嗯”君远航不明白水清云突然的主动意味着什么。 水清云什么话也不说,她俯身过来,用她的红唇盖住君远航的。 “云儿”柔软的接触让君远航一震。 “不要说话”水清云用手指轻轻的撩过他的双唇。 水清云试着把舌头伸进君远航的嘴里。 “云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君远航制止住水清云的动作,告诉自己不可能,云儿身上的琼花之咒没有破解,他什么都不可以做。 “我知道,我正在破解琼花之咒” “什么?”君远航稀里糊涂。 水清云停下来把如何破解阿锦身上的琼花之咒讲了一遍。 君远航听了直感到不可思议。 如此简单。 不是说天下无解。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而耶律皇上就是那个系铃人。 “云儿”君远航把水清云圈入怀中,温情款款的看着她,而后用他薄薄的双唇压住她的,轻浅品尝。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耶律庭早已得到消息,撩起袖子随时准备放血。 成芬也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水清云的琼花之咒发作,她这边好第一时间为其解开。 过了约大半天左右,听到君远航在里头心急的唤了一声“云儿” 随后高喊了一句“成芬,云儿琼花之咒发作了,要如何做?” 上次琼花之咒发作不过是早上起来的事,这次发作怎么那么快,君远航怎能不心急。 成芬与耶律庭听见喊声立即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耶律庭已经有经验,拿起利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划,鲜艳欲滴的血液顺着手指缓缓的掉落了下去。 见差不多,成芬端起碗开始给水清云喂下去。 “这个办法当真可行?”君远航紧张的盯着成芬给水清云喂血的动作。 “阿锦身上的已解,公主身上的应该也可以”成芬头也不抬。 有了阿锦的这个例子,她处理起来更加自信。 半碗血顺利的喂了下去。 而后便是静静的等待。 “瞧把你们给紧张的,比我还紧张”水清云好笑道。 她正感觉属于耶律庭的血液在她体内四处奔走,每到一处,她体内的某种力量就好像在复苏一般。 君远航只是看着她,但是喉结下的滚动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是真的很紧张。 他怕这个方法万一不管用。 “云儿,有没有感觉好点”耶律庭同样紧张。 水清云动了动手指,手指已经恢复了知觉“父亲,我好像可以动了” 水清云又动了动其它的部位,发现灵活自如。 耶律庭开怀大笑,好啊,好啊,他的一双儿女终于和常人一般,不用再遭受琼花之咒的苦了。 还没等这帮大臣把君远航的底盘问清楚,耶律庭就已经宣布把长公主许给大晋朝十六王爷,朝庭上下一片哗然。 自然是各式各样的反对声音。 更有甚者认为长公主身份尊贵,要嫁也得在耶律王朝寻一个与长公主匹配之人,谁知道大晋朝的这个十六王爷是什么人,皇上怎么就把长公主许出去了呢。 耶律庭无视朝庭下面反对的声音,只说了一句“朕也不想长公主嫁得如此之远,可生米即已煮成熟饭朕也无可奈何” 然后就是各种婉惜,各种叹息。 他们的长公主啊,还没在耶律王朝待上一百天又说要远嫁,怎么不让他们肉疼,内心对那个抢走长公主之人越加没有好感。 尽管无奈,耶律庭还是给长公主定下了出嫁的日期。 于半个月后风光大嫁。 很快,上至朝臣,下至平民,都对长公主的大婚充满期待,更想见见那个娶走长公主的男人究竟长成了什么模样。 九月二十六 耶律王朝上下一片欢腾。 今天不是别的日子,是他们的长公主要远嫁大晋朝的日子。 他们还真是小看了这大晋朝的十六王爷,放眼一看,整个盛都的街道都铺满了十里红妆,街道上面张灯结彩,红绸云集。 “啧啧,看来这十六王爷的势力也不弱,瞧瞧这架势,如没有富甲天下的财富,怎么可以整出如此大手笔”路人甲对着路人乙感叹道。 “就是啊,听说这十六王爷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是人中之龙,配得上咱们长公主” “不说配不配得上”路人丁立即插话进来“长公主自幼便生长在大晋朝,与十六王爷早年就认识,两人早就互订终身,现在长公主与十六王爷的婚事可以说是修成了正果。 卫烨站在一顶大红轿子前肉疼不已,他的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全部就用在这些红毯红妆上面。 “真漂亮”慕少仙为人虽然大咧咧,可是结婚是女儿家一生的大事,谁家女儿看见这样的场面不心动,当然她也一样。 “羡慕?”卫烨挑眉。 十六王爷娶亲,作为死党兼手下,自然少不了要过来,再重要是的,他为此花了不少银子,虽然那些银子暗地里确实属于君远航的,却是他一手赚回来的,怎么能让他不心疼。 慕少仙不说话。 两家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他们现在就是一对实打实的未婚夫妻,至于婚期,据说要等到慕少卿正式接手慕剑山庄之后再行结婚仪式。 卫烨眸子闪了闪。 认真研究起周围的装扮来。 “公主,你真漂亮”红花与月影在镜子前看得发了呆,早就知道公主美,没想到穿上大红喜服的公主更加艳丽动人。 “我以前不漂亮”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 “公主以前也美,今天的你却不是用美可以形容的”红花直言。 “都道新娘子是这开底下最美的人儿,公主这个模样定叫王爷看眼晴都要掉出来”月影打趣。 “就你们两会说话”水清云静静的看着镜中的人儿。 眉眼传情,脸颊带粉,小嘴微翘,一头黑发高高的挽起,整一个绝色佳人。 水清云勾角。 自小便对古典美人情有独衷,没想到一不留神自己也如那画中人一般,果然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姐姐”阿锦身穿明黄的太子服走了进来,看见镜中的人儿愣了一下“姐姐身穿红色衣服的样子真像娘” 那个在水晶棺中睡了二十年的女人也独爱红色,果真是一脉传承,姐姐穿起来也煞是好看。 水清云轻轻的站了起来“娘生的,自然是像娘了” “姐姐,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大晋朝离这里可不近,以后要回一趟可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上面还有父亲,还有姐姐,却不曾想姐姐与他短暂的相处之后又要远嫁,他的心里真的很不舍。 “姐姐与远航只是会暂时居住在大晋朝,也许以后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是我们的家,姐姐会常回来看你和父皇的”让她据泥于室端庄的做个王妃她做不来,君远航也不能在家安静的做个王爷,也许以后两人四海为家,也许以后会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嗯,不管姐姐在哪里,姐姐只要记住,耶律王朝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所以你要像父皇一样做个好皇帝,如此姐姐在外底气也能足些”说完水清云自己先笑了起来。 阿锦的确有做皇帝的天分,不过是回来一个多月就能把耶律王朝的一些政要之事烂记于心,并能发表自己的看法,不仅耶律庭满意的很,连下面的大臣也对这位在外流落二十年的太子满意不已。 如此有才干之人,如何愁耶律王朝后继无人。 “皇上驾到”阿锦正想说些什么,耶律庭大跨步的走了进来。 耶律庭的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白女,原先如少年般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些暗斑和皱折,虽然如此也不难看出其年轻时一定是个英俊的少年。 “云儿,锦儿”耶律庭唤了一句。 今天是云儿大喜的日子,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就这样嫁了,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父皇”水清云看出了耶律庭的失落,看着现在和正常中年人一般的耶律庭,水清云眼中闪过苦涩。 “女大当嫁朕知道,只是想起以后见你的次数如此之少,朕心里就感到非常难过”耶律庭如同所有的父亲一样,看着女儿出嫁心中百味千陈。 “云儿会经常回来的” “那个臭小子如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耶律庭放话。 他放在手心里的宝贝君远航如是敢欺负,看他怎么收拾。 “嗯”水清云低头。 她的心里也是有些不舍。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的时间,转眼间在这个世界她要嫁人了。 “皇上,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非羽瞧着这三人一副悲情的样子,忍不住插话,他是真怕皇上一个反悔不让公主嫁了。 话又说回来,公主不嫁也没什么。‘ 难道耶律王朝还养不了她。 “皇上,吉时已到,请皇上送长公主出宫门”司仪上前。 耶律庭动了动唇“帮长公主盖上红盖头吧” “云儿,来,父皇送你出宫”耶律庭伸出手轻轻的握着水清云。 水清云把手交到耶律庭的手里,心里沉甸甸的。 耶律庭牵着水清云的手无声的走在前面。 阿锦跟随其后。 君远航身穿大红喜服,胸带红花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门口,远远的看见水清云的火色身影缓缓的走过来,心里如同飞过千万马匹。 “吉时到,请新郎官迎接新娘” 君远秀向前走了几步。 耶律庭在他的跟前走下。 两人的视线对上。 一个眼里显着激动,一个眼里显着权威。 “朕现在就把云儿交到你的手上,你要给朕记住,云儿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妻,你今生唯一的女人,你若是敢负她一分,你可以想一下朕会做出什么举动” “父皇请放心,我今生只爱云儿一个,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对于耶律庭的威胁,听在君远航的耳里却是嘱咐,一个父亲对他的嘱咐。 “你知道就好”耶律庭叹了口气“此到大晋朝路途摇远,你们一路小心” “嗯,皇上与太子亦是”君远航从耶律庭的手中接过水清云,郑重其事。 送亲队伍由阿锦带队,君远航与水清云的婚车走在中间,前面是君远航的接亲队伍,后面是耶律王朝派出的送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堪比一支大军。 耶律庭给的嫁妆那阵势也是强大无比。 看得路人直咋舌,不由暗想,只怕他们长公主会是这天下最富有之人。 而在大晋朝,听闻君远航接亲回来,新皇早早的便等在了城门口。 远远的看见君远航的接亲队伍回来,路人沸腾了,嘴里直呼,好壮观。 君远航与水清云的婚礼在宫中大摆了三天的宴席。 传闻中纨绔不化的王爷与水家长女,不,耶律王朝的长公主喜结连理,这不仅在大晋让人津津乐道,更是在其它国间争相相传。 人人都想认识这两位传奇之人,。 “娘子”君远航挑开水清云头上的红盖头,目光温柔。 水清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迎上他唤了一句“夫君” 这一句夫君唤得君远航心神荡漾。 “娘子,为夫终于娶你为妻了”君远航伸手入怀。 “夫君”水清云昵喃。 君远航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冷哼一声附上自己的双唇。一个吻得深情,一个回应的热烈。 床前烛光点点。 床内人影跳动。 一对新人的新婚之夜正式开始。 ……………… 一个人影站在窗着,细数着天上的泛泛星光。 一个女人上前为其披了一件外衣。 那男子回头,看见女子回于温柔一笑“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 “听说十六王爷与耶律云诞下长子,于后天举办满月宴”女子开口道。 “嗯”男子点头。 “少卿”女子轻唤“我们也要个孩子吧”女子语带羞涩。 她怎么能不知道眼前的男子一颗心全放了那个叫耶律云的女子身上,可是她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自己能够陪在少卿的身侧就好。 “夜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慕少卿转过身。 眼前的女子是他无意间救回的一个女子,女子对他很好,可他不想就此耽误人家,虽然女子几次暗示,他总是装作听不懂。 “少卿,她已经成婚生子了,你的一颗心还要搭在她身上多久?”女子看着慕少卿无情的背影,泪无声的流出。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先来后到,她只恨少卿先遇到不是她。 慕少卿的身影一顿,止住脚步,转身,看见哭成泪人的女子,伸手入怀。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也罢,或许他是应该把那个女人忘掉,那个女人终究不会属于自己,而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皇叔,恭喜恭喜”一年多的时间让君启宏从一个稚嫩的新皇变成了手段逐渐老练的皇上。 “同喜,同喜,皇上的长子也快出生了吧”君远航不掩眼中的得意。 “下个月”君启宏笑了起来。 “耶律皇上,耶律太子到”门口传来一阵燥动。 “哈哈”耶律庭人未到人已到。 君远航赶紧上前“父皇来了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我好去接父皇与阿锦” “接什么接,又不是不认识路”耶律庭四下张望“你小子动作够快,朕的大外甥这么快就走了出来,快点抱朕的大外甥出来,朕要抱抱” 因为君远航与耶律云的亲事,大晋朝与耶律王朝建立了邦交,因为有了耶律王朝这个后盾,大晋朝立即从其它国中飞奔而出,从为一匹让人惧怕的黑马。 “父皇,请往里面请”孩子还小,怎么可能抱到大厅来,耶律庭想看自然要到里面去看。 “也罢,朕现在就去见见,你们谁都不要跟朕抢” 耶律庭的这话是对着阿锦及非羽一众人说的。 阿锦面色一抽。 谁要跟你抢,这话一路过来你都讲了多少遍了。 想起在家同样怀有身孕的成芬,阿锦的脸上勾起一抺幸福的笑容。 “云儿,你受苦了”耶律庭坐到水清云的床前,看着水清云因为生孩子而变得憔悴的脸,心疼不已。 “父皇来了” “这么重要事朕自然要来”女儿生孩子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来。 水清云笑笑,看着在一旁熟睡的儿子“父皇觉得他像谁” 耶律庭瞧了瞧在一旁睡得熟,脸上皱巴巴的小小子“真丑” “父皇”阿锦轻咳出声。 耶律庭干笑了一声,立马正色道“朕知道刚出生的孩子都长这样,依朕看,这个孩子谁都不像,像朕” 阿锦满脸黑线。 父皇会不会太自恋了些。 水清云只笑不语。 “阿锦,成芬的肚子也显了吧”上次信中说成芬已怀孕四月有余,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想来也已开始显怀。 “已经看得出了,太医说年底孩子就会落地”阿锦说起来满脸的向往。 “哇哇~”某娃突然放声大哭。 耶律庭正欲伸下去的双手缩了回来。 “这臭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朕抱他” “父皇”水清云侧过身“估计是尿了” 一个丫环上前抱走,一抱到手上,那小子竟然对着耶律庭咧嘴笑。 气得耶律庭直瞪眼。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嫌弃朕,看你长大后朕不揍你的屁股。 ……………… 耶律庭与水清云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便消失在了大晋朝,传说两人找了一块人间仙境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也有人说两人四海为家,一家人过着幸福安宁的日子。 此刻,一小屁孩鬼鬼崇崇的躲在某处,一旁的何管家神色紧张“小世子,咱们还是走吧,如是被王妃和王爷发现了,老奴可是会挨罚的” “怕什么,我就要看看父王和母妃天天都在房里干什么?”某小屁孩子傲娇道。 “小世子”何管家汗颜,作为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咱能别那么好奇好吗。 不过对于这事,何管家是有经验的,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小世子,王爷和王妃正在里屋给你生妹妹呢” “噢,我知道,父王与母妃正在里面生蛋”某世子一脸愰然大悟。 何管家再次汗滴滴。 “世子”这要让他怎么跟一个小屁孩子解释。 “不是吗”某屁孩扬头“母妃不是经常让父皇滚蛋,难道他们不是在生蛋” “世子说得对,世子即然知道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何管家表示不想解释。 “真没意思”某小屁孩子站起身“算了,你那么老了怎么懂这些,我还是去问问罗晋叔叔,罗晋叔叔肯定知这些“ “唉,世子,这种事你可千万别去,唉,世子,你等等老奴~” 房间内,君远航正结结实实的压在某女的身上,某女捅了捅了他的胸窝口“你儿子说你会生蛋,你生一个来看看” 君远航邪魅一笑“娘子,我有双黄蛋,你要不要试试” 水清云红了脸,怒喝一声“滚,外面的鸭子在家关了一天,也渴了,给我放鸭子去” 君远航双手一拉帷幔,笑得无比开心:我的王妃,在家滚也是一样,何必要拿赶鸭子当借口。 话落,室内一片春意无限。 她们二人都想过惬意没有争斗的生活,所以在生下儿子后,迅速的归隐到了容州,皇上无奈,只得同意君远航和水清云离开,罗晋因为大病初愈需要静养,也随着他们一道离开了天京城,如今罗晋的身体大好,娶了水清云身边的月影为妻,这日子也算是逍遥自在。 容州现在是君远航与水清云的王土,现在的容州到处都是青山绿水,百姓安居乐业,君远航与水清云更是财富滚滚。 如此地方,说是世间的安乐窝也不为过。 “罗晋叔叔,父王和母妃也不羞羞,大白天在房里生蛋”某小包子托着腮。 罗晋满脸黑线,犹如眼前飞过数万只乌鸦。 “罗晋叔叔,你不要回去与月影姑姑在房里生蛋吗” 红花与郭达正好提了一瓶新酿的酒进来,听到某小包子的话,两人欲进院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改天再来,如是世子让他俩也回去生蛋可如何是好。(正文终) ------题外话------ 至各位美妞: 王妃走到这里算是圆满结局了,谢谢各位亲对王妃一路走来的支持,正文到此结束,至于番外,明年可能会更一些,妞们要一如即往的关注噢。 推荐花花的完结文《娶个农妇当皇后》,过年闹书荒的妞们可从作品相关里面进去噢。 推荐五月紫丁香的完结异能文《重生之商业女帝皇》,正在连载的新文《霸宠一换脸新娘》,闹书荒的妞同样可以搜索一下。 花花废话不多说,在这祝各位亲猴年大吉,下一篇文再见。 无忧篇 01 初相识 几个黑影人直奔里面的 “明白,定让他活不过明天早上”另一个黑衣人点头。 “记住,不管教主今晚能不能借种成功,那男子都不能再活在这世上”一个身影对着另外一个身影道。 几个黑衣人影悄悄靠近别院。 拍了拍男子的脸蛋,小声的嘟嚷了一句“臭小子,真是便宜你了,不过,老娘也没吃亏”说着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处别院。 看着睡死过去的男子,心里不由起了一阵懊恼,她明明在上面的,怎么成了下面的一个,脑海里浮现起刚刚疯狂的一幕幕,脸蛋红的能滴出血。 原来这就是**的味道。 琼无忧的脸上火辣辣的。 不知多了多久,男子许是得到了满足,昏睡了过去。 这一晚男子足够疯狂,疯狂的让初识人事的琼无忧差点下不了床。 一种脸红耳赤的声音此起彼落。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暖昧的气味。 白的,红的衣裳散乱了一地。 意乱情迷。 他定然要让她知道算计他是什么样后果。 很好,敢算计他。 双眼朦胧,只看见眼前的一抺红,身体里的热量让他不能思考,一个翻身,把压在她上面的女子翻了过去。 他伸出舌头搅入女子的嘴唇中,异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想要更多。 身体也升起了一股热浪。 男子的意识似乎回扰了一些。 琼无忧初次有这样的感觉,双唇胡乱的男子的唇上吻着。 男子的双唇不自觉的动了动。 唇与唇之间碰在一块,软软的,湿湿的,柔柔的。 琼无忧盯着男子薄薄的嘴唇,笑魇如花,红唇微动,向那薄唇靠近。 男子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琼无忧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对着男子的鼻子让他闻了闻。 不管你是谁,今天真是便宜你了,要知道,老娘虽然行事风风火火,到底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朵,只希望今天晚上能借种成功,省得日后她还得为这事烦心。 内心叹了一口气。 琼无忧盯着男子看了一会。 皎洁的月光洒入进来,照在琼无忧火色的衣裳上,折射到床上男子洁白的衣服上,女的艳丽,男的冷咧俊美,一眼望去,一静一动,竟让人感到无比的温馨。 “是”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便响起轻微的声音。 这些老家伙,生怕她中途反悔一般,连这样的事都在一旁盯着。 “都退下去,百米以外等我”琼无忧冷喝一声。 况且这个男人长得如此俊美,定要好好品尝才对,怎么能狼吞虎咽。 这世上还没有她琼无忧害怕的事,难道会怕一个男人。 笑话。 但是她,无情教的新一任教主—琼无忧不需要这个。 看了看床上的男子,把小瓷瓶随地一任。 小瓷瓶里是什么,她自然知道,不过是增加男女之间情趣的东西。 她捏紧手里的小瓷瓶,嘴角挂着一丝魅惑的笑容。 琼无忧顺手接住。 “教主,如是你下不了手的话,不妨用上这个”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出现在屋子外,随着声音的消失,一个小瓷瓶从窗户中丢了进来。 此刻她的心里十分紧张,她行事是十分嚣张,也不曾把世人放在眼里,但是真让她来面对,她的心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一颗心砰砰直跳,如同就要跳出来一般。 双手轻轻的抚上男子俊美的脸庞,手感如预想中的一般,柔柔的。 她琼无忧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不能得到的。 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她没兴趣知道。 说实话,她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俊的不像话,长得如此俊美,也不能怪她打他的主意了。 她轻轻的在床前坐下,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 干嘛要知道。 正如她自己,也是她母亲也就是无情教上任教主在外借种回来的种,至于她父亲是谁,她没兴趣知道。 在外面借种回来,即不会让人动情,又可使无情教的事来延传下去,如此一举两得的方法,数百年来一直被无情教实施下去。 但是无情教得延传。 特别是不能动男女之情。 不能动情。 因为她们的是江湖最风丧胆的无情教。 为什么要如此。 没办法,教里有规定,每一任新教主继任教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成功借种回教里,直到把孩子生下来,教主的位置才算坐稳。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男子身穿一套白色的亵衣亵裤,男子的鼻子翘而挺,面部轮廓柔和,一双桃花眼紧闭着,男子静悄悄的躺在床上,红色的人影面带微笑徐徐的朝他靠进。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没有几件值钱的东西,火红的身影眼光直勾勾的看向已经昏迷的床上的人影。 一朵朵的云彩悄悄的散开了去,露出一个又圆又大的月亮,皎洁的月光下夜特别的静,守在别院外的几个人影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火红的身影看着倒在跟前的这些人,嘴角撇了撇,真没用,想着眼角看了看里屋,嘴角勾了勾,悄无声息飘了进去。 无忧篇 02 再相识 “是”非羽点头,太子的担心不无道理。 “这两个人行事太过诡异,本宫也看不出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小心一点总没有坏处”耶律王朝是这大陆上的一大强国,觊觎皇位的人又岂止一个两个,就连周边的国家也在想方设法替代耶律王朝在大陆上地位,作为王朝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不得不谨慎。 “太子是不是怀疑只是借着秦大人一事做出对王朝不利的事来” “不管他是不是善类,本宫都要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这那两个人我看着不是善类”非羽蹙眉。 “非羽,你去查查这个秦大同,看看还有些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的,与那两个黑衣人有什么瓜葛没有?” “走”耶律庭打了个手势,与非羽消失在了秦府。 “快,抓刺客”有人在外面高喊。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在灵堂外面。 “不用,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秦府的侍卫正在朝这边过来”耶律庭看着两人的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太子,要不要追上去”非羽在身后询问。 “宵小之辈还不值得我动手”女子轻蔑的看了一眼耶律庭与非羽,施展轻功与身后的黑衣男子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噢,还想杀我们,那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耶律庭也不恼,他也正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行事如此嚣张。 “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不然我们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落得和这个狗官一个下场”女子身后的男子突然出声道。 她作事向来嚣张,杀了便杀了,不需要理由。 “那又如何”黑衣女子眉眼一弯,魅惑的双眼中露出挑衅的光芒。 “是吗?不会是你们盯上了他的银子,所以杀了他”耶律庭冷眼看着对面的女子,如此姓秦的真是犯了什么事,自有朝庭收拾他,说白了不过是打着打抱不平的旗帜收敛钱财罢了。 她杀人向来不需要不理由,只看心情。 只是她早就看这个姓秦的狗官不顺眼了,杀他是早晚的事。 不过也对,这本来也没她什么事。 现在居然有人说她是草菅人命? 这个狗官的私房钱可以买下一座城,可想而知他手里沾染了多少肮脏的东西,她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解决了而已。 “草菅人命?”女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若是知道这个狗官草菅了多少人命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不过是替那些冤死的亡魂拿出属于他们的东西罢了” “私房钱?”耶律庭挑眉“为了私房钱你们就如此草菅人命?” “怎么,你们也对这位秦狗头的私房钱有兴趣”女子浑身上下也露出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从暗处中出来的两人,语带嘲讽。 “啧啧,耳力不错”耶律庭与非羽一身黑衣的出现,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这黑夜中熠熠发亮。 “谁,出来”那女子眉眼一动,冷喝一声。 这不仅让耶律庭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同,看样子他们是想从秦大人的说得到什么东西,得不到就要毁尸灭迹。 “这个死鬼就这样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即然找不到小库房的钥匙,那就让他死无全尸,烧了他”回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犀利有力,更多的却是冷酷无情。 “教主”其中一个声音刻意压低,与耶律庭与非羽的功力还是能听到“没有找到小库房的钥匙” 思索间,两道身影走了进去。 耶律庭眉头一邹,他和非羽还没开始动手,这是有人抢在他们前面了。 夜深人静之时,非羽和耶律庭身穿一身黑衣潜进了户部秦大人的府中,秦大人的灵前有几个侍卫在守着,不大一会,就听见侍卫倒地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秦大人死时是睁大眼睛的,这说明他死前收到过惊吓,且他府里的家眷和下人无任何伤亡,在京兆伊看来明显是仇杀。 户部尚书的府第座落在盛都的西南侧,这里背靠皇宫大院,从户部步行到皇宫只需要半个时辰,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达官显贵,自达户部尚书出事以来,一到晚上,各家各户都不自觉的增加守卫,就怕秦大人这样的事出现在自家的身上。 秦大人这人平时爱财,为了阴险,平时贪点小财小利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死于非命,难道在这个秦大人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算了,今晚我和非羽一起去,不要声张”即是微服出宫,总该干点什么才对得起这个身份吧。 小洛子脚步一顿“太子还有何吩咐” “等等”耶律庭忽的发出声音。 “是”小洛子低头应了一声就要退下去。 “噢?”耶律庭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扬“让非羽今晚去看看,看看这个秦大人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 “是,现在京兆伊正在彻查此事,太子,户部尚书秦大人此人虽然阴险,但也不可否认自他上任一来,国库的银子日益丰满,不知道会是谁的手笔” “你是说,我们耶律王朝的户部尚书于昨夜好端端的死于非命” 小洛子跑过去贴进耶律庭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何事?”耶律庭正在书桌前画着什么,见小洛子进来头都没抬一下。 “太子”小洛子神色紧张的跑过来。 无忧篇 03 永不见 小洛子讪讪的笑了笑“那女子也真够狠的,竟把那张公子的那个给废了,也不知道是和张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突 耶律庭眼神似刀似的看向小洛子。 “太子,你认识今天那女子” 这不他不想暴露太子的身份,除了跑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自救。 如是亮出他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为难他。 小洛子干笑一声。 “少在本宫面前叫苦,谁能绑你”耶律庭冷哼一声。 等耶律庭回到别院的时候,小洛子正在门前焦急的徘徊着,见耶律庭回来忙迎上前“我的太子哟,你倒好,扔下我就走,张府的那些人还以为我是你们的同伙,非要把我绑起来进去问罪,还好奴才长了一双飞毛腿,不然现在奴才指不定在张府里头受着什么虐待呢” 白衣男子见不能拿耶律庭如何,打了几个回合就走了。 耶律庭也不是吃素的,白衣男子又岂是他的对手。 白衣男子与耶律庭撕杀在了一起,白衣男子出的招招都是杀招,一副要置耶律庭于死地的样子。 “也好,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他耗”琼无忧眼角轻轻的看了看耶律庭,一个起身施展轻功走了。 耶律庭眼睛一暗,还有同伙。 “教主,这个人交给属下,你先走” “那就试试”耶律庭抽出腰间的剑就要向琼无忧刺去,一道白衣身影从天而降。 一般的男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像她这样美貌的女子睡了以后应该是窃喜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是这个反应,难道以她这样的美貌还不够格来睡他。 这倒是有趣。 “怎么,想杀我,只怕你还没有这个能力”琼无忧自然感受到了来自耶律庭身上的杀气,这个男人想杀他。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除掉这个女人。 “还没有谁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耶律庭身上散发出一种萧杀之气,这个女人睡了他不说还如此张狂,他怎么能留她。 帝王恩宠妃子,作为被宠幸的他还要感恩戴德。 这算什么。 听闻她的话,耶律庭差点没背过气去。 “接近你,错”琼无忧笑了,她可没有兴趣接近谁,她找上他纯属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至于他是谁她半点都不想知道“不过是见你长得有几分俊俏,让姑奶奶动了凡心,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这样的脸,一般人可是入不了我的眼的”琼无忧嘴角微微上扬,一身红衣站在耶律庭的跟前,说不清的张扬。 “为什么要接近我?” “怎么,在找我?” 琼无忧看向耶律庭的手中,他的手中躺着一只红玉耳环,她原以为是在和人打斗之时丢掉了,没想到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说”耶律庭全身一冷试图制服琼无忧,琼无忧岂能如他所愿,如泥鳅一般滑了过去“这个是不是你的?” “你问的太多了”琼无忧可没半点耐心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来到盛都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琼无忧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猜出了是她,看来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是他“是我又如何” 这般自大让耶律庭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黑衣女子,眼神一凝冷声问道“户部尚书也是你杀的”一样的狂妄,一样的自大不是她是谁。 她是无情教的教主从来不知道情义是何物,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除之而后快。 “仇倒是没有,碰上我只能算分运气不好,你要知道,姑奶奶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那姓张的能留着一条命也算是他的造化” “真狠,你跟他有仇” 想起刚刚在张府听见的嚎叫,怪不得张公子会发出杀猪一般的哭声,睡不成女人那不就是当了太监的意思。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 耶律庭的脸部狠狠的抽了抽。 “没干什么,只不过是让他以后睡不成女人”琼无忧一改先前的柔弱模样平静道,她说起这话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换谁谁能舒服,一个睡过你的女人就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她是谁,这种感觉简直要让他抓狂。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姑娘刚刚在张府都干了什么?”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神秘的气息让耶律庭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耶律庭头疼的抚抚额,这女人是戏子不成,变脸比翻书还快。 “公子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不信”琼无忧见耶律庭脸上没有半点同情,哭的更加伤心。 耶律庭俊脸一黑,这个女人有是睁眼说瞎话吧,张公子掳她,分明是她把张府搅的鸡飞狗跳。 “公子,我本是孤女,被张府的公子掳回去了做妾”声音夹带着哭腔。, “我是谁”琼无忧歪着脑袋认真的想,她很想告诉眼前近个男人,她就是那个睡了他的女人,如此一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他,想着琼无忧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耳根中传来的温度让耶律庭的心序有些不稳,这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出入张府,定然不是良善之辈。 “唉哟,还害羞”琼无忧像是发现了大事般。 耶律庭虽是一国太子,哪曾被女子如此调戏过,听到琼无忧的话脸磳的一下刷起一层红晕。 无忧篇 04 不后悔 (番外完) 是的,我动了心,也动了情,不是 我哑然一笑。 我偷偷与他在一起的日子,终究还是被无情教的那些老不死知道了,他们激烈反对我与他在一起,认为我简直是在玩火**。 他认为我们有了那种关系,即然没能杀了我,他就应该娶我。 他无非是想对我负责。 我知道他的意思。 不是我平常偷偷进宫的那种,是光明正大的进宫。 让我意外的是,他提出要带我回宫。 那段日子不长,却是我一生中最欢乐的日子。 我们愉快的相处了一段日子。 是的,我虽是无情教教主,却不想做尽那无情之事,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帮助那些没有能力之人是一种快乐。 对于那些老弱病者,我只是以一个寻常姑娘的身份在做,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发现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知道了我偷偷的在救一些老弱病者,这让他对让另相相看起来。 我心里一喜,莫非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好。 很自然的,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随后几天我又去了一趟皇宫,见他活着,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这种感觉越强烈,我就越想见他。 在那以后,我的所以东西上面就有琼花的痕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痴迷琼花,难道是为我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琼花,琼花,我感觉这花就如同我的名字。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花叫琼花。 我一下子就喜欢了那种花。 走到一处百花盛开的地方,正看见一位年轻的男子在送花在一位女子,那位男子还告诉那位男子说是这花象征着他们的爱情。 带着忧伤,我满无目标的四处行走。 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地狼籍,那一刻有一瞬间的慌乱,那些老不死的武功都是顶尖高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 我昨晚的行为让几个老不死知道了,他们用计把我支开了,然后他们准备对他进行围杀。 但是我却失约了。 带着疑惑,他来了。 “莫名其秒”耶律庭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我眼睛眯了眯,这个女人每次都是神出鬼没,行为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好,明天绿从林不见不散”留下这一句话后我走了。 “简直是笑话”耶律庭冷哼一声,他的势力从来没有任何人面前真正透露过,不过是对付一个女人那不是绰绰有余。 “就算是吧,只是你打过我吗?”我脑袋一扬。 说白点,她的做法就是在跟朝庭叫板,视朝庭的律法为无物。 这一段时间听到的都是有关她的丰功伟绩,他暗中偷偷调查过那些死者,那些死者虽然都死有余辜,可他却不认同她的这种做法。 “怎么,不是说再不想见,再见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今天是来找我拼命的吗?”耶律庭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很不好。 “几月不见,有没有很想念”我似乎忘记了上次离开前对他说过什么,又起了逗他的心思,可他的记性却是很好。 “怎么是你?”耶律庭似乎没想到是我,在看见我的一刹那他的眉微微邹了一下。 我即然来了,就不打算隐藏,其实还有些自私心里,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面前看他,而非在暗处的偷偷摸摸。 我笑吟吟的从暗处走了出来。 “谁”他警惕的一喊。 这种心里让我倍受煎熬,终于在某一天的夜里潜进了耶律皇宫,看着他身穿明晃晃的太子服正在点灯夜读,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安定。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感觉自己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心里只想知道那个男子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我打算把孩子留下,至于那个男人,只能说是听天由命吧。 我的心间有些黯然,对于那个男子打心底是不想让他死的,可是,我是无情教的教主,我是不可能会让人影响我的教主地位。 这是无情教百年来不成文的规定。 孩子要留下,那么孩子的爹就必须要死。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无情教的医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劝我留下孩子,因为有了孩子,我教主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定。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高兴的是,我留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失落的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将会是我的延续,继续成为无情之人。 没想到那一夜的借种竟然成功,心里即高兴又有些失落。 这个消息让我有一瞬间的茫然。 两个月后,我被证实有了身孕。 我不介意。 一时间,我的恶名一浪盖过一浪。 当然,在外人眼里我就是杀人女魔头,可又谁知道我杀的都是一些该杀之人,对于他们,我在心里不曾起一丝同情。 此后的两个月,我消失在了耶律庭的跟前,在江湖上大肆杀掳。 因为我知道,我是无情教的教主,从小被灌输着不能动情的思想,更知道一旦自己动情便会把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是的,我逃了,我怕我此时不逃,便再也逃不了了,情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我不敢贪恋,更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