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谋》 第一章 凤家满门遭屠 “大小姐,快醒醒,走水了!”一丫鬟不停的晃着床榻上酣睡的人儿。 床上的人儿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眼帘印出火红的一片,惊呼出声“冬梅,这,这是怎了?” “大小姐快随奴婢逃走啊,前院冲进来一大群人,见府上的人就杀,到处放火,已经快要逼到这里了。”说罢匆匆抓起一侧的长衫,顾不得那么多,拽着凤浅歌就往外走。 凤浅歌吃痛猛地甩开冬梅的手掌,眉头紧促,泪水溢满了眼眶,道:“啊?!怎么会?什么人竟然光天化日下行如此事情?那爹爹娘亲呢?浅离呢?” 冬梅将长衫披在凤浅歌肩上,哽咽道:“老爷夫人不知所踪,大小姐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凤浅歌如惊雷贯耳,当下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du.,愣在原地,如木桩一般。 “大小姐!快啊,快随奴婢逃啊。”冬梅跺了跺脚,上前拽着凤浅歌手腕就往外走。 凤浅歌如同被拉扯的木偶一般,脑海一直是冬梅的那句,“老爷夫人不知所踪,不知所踪” 啪—— 凤浅歌甩掉冬梅箍着的手,冷言道:“要逃你便逃罢,我要去寻爹娘和浅离”说罢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院走去。 “大小姐,唉——”冬梅唤不住凤浅歌,这可怎么办好呢,对了,还有三皇子,三皇子与大小姐青梅竹马,一定不会见大小姐去送死的。 冬梅慌慌张的跑去后院叫援助,手刚刚触碰到木栓,“撕拉——” “啊——” 冬梅满脸惊恐,身子被直直劈成俩半,鲜红的血喷洒到脸上还是温热的,冬梅发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声嘶吼,便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不甘!她还没有求得三皇子来救大小姐!她还没有护得大小姐周全,她,还要随着大小姐陪嫁,她还要伺候小小姐 凤浅歌脚步忽然顿了下,心口撕裂了下,来不及想下去,她已经迈入凤浅离的屋子。 “小离,弟弟?你在哪?姐姐来了,不怕啊。”凤浅歌眼泪“啪嗒啪嗒”得落下,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扒开房梁木渣,她早已被大火燎的灰头土脸,衣衫更是破烂不堪,一边不知痛的扒开火堆,一边哽咽的喃喃自语,“弟弟,要坚持住啊,姐姐来了,能听到吗,求求你应姐姐一声啊” “嘣——” 顶梁大柱被烧的通红,摇摇晃晃的砸下来,凤浅歌抬头,眼帘砸入满满的火光,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凤浅歌,微微眨着的眼睑,通红的脸庞,浅若的呼吸声,浓烟灌满了鼻腔,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凤浅歌轻轻勾起嘴角,略带洒月兑一笑,道:“爹,娘,女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浅离,好弟弟,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要坚强的活下去,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 “浅歌,你在哪,浅歌!” “彦哥哥——” 凤浅歌耳边传来声音,一个机灵惊得强撑着张开眼眸,轻声应道,刚开口,喉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怎么办,她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应,彦哥哥,我在这。 “浅歌,应我一声好吗,彦哥哥来了,彦哥哥会保护你的。” “呃——” 浅歌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泪滴顺着脸庞滑下,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她凤家兢兢业业那么些年,到头只换来满门遭屠,一把大火烧个干净吗? 凤浅歌再也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耳边彦哥哥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清晰。 “浅歌,别吓彦哥哥,醒醒好吗?”。 “浅歌,彦哥哥来了,别睡好吗,听彦哥哥的话,快醒来。” “凤浅歌!凤浅离呢!你不管你弟弟了吗,不要他了吗,他还活着啊!” “浅歌,求求你了,不要睡,你爹爹娘亲已经逃了出去,都活着啊,你怎么舍得一个人离去!” 温热的泪珠滴在凤浅歌脸庞,滚热的触感惊得凤浅歌一颤,怎么会,她怎么还有意识,她明明已经逝去了,她还梦到了彦哥哥。 “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浅歌。” 彦哥哥—— 凤浅歌无论怎么挣扎着,都似乎被锁在黑暗里动弹不得,想应却怎么也呼不出声,她感受到彦哥哥的无助和绝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彦哥哥,浅歌在呢。 凤浅歌唤为彦哥哥的人,名为凌彦,是冬梅嘴里与凤浅歌青梅竹马的三皇子。 凤府火光冲天的时候,他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浅歌最重视的父亲母亲和弟弟,他都派人救了下来,为何,为何浅歌就先离去了呢? 凌彦打横抱起凤浅歌,一步一步的踩着废墟像前迈去,孤寂的身影被日光拉得长长的,他无助更无力,若不是他无权无势,怎么会那么迟才收到消息!怎么会只救下凤相爷凤夫人,和凤浅离,唯独他心尖上的那个人,舍下他离去了,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来迟了,又怎么会让浅歌孤单单的走那黄泉路,说好要守护浅歌一生一世。可 “三皇子,整个府上都已经搜查了一遍,无其他人生还。” 凌彦瞥都不瞥来报之人,只轻嗯了一声道:“收拾好这里,三天后我要看到原先的丞相府!” “是,三皇子,属下领命。” 凌彦自顾自的迈着步子,温柔的目光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如清泓浅溪般好听的声音传来,“浅歌,和彦哥哥回家好不好?” “浅歌你放心,凤家还是那个凤家,就是少了你有些失了生气。” “浅歌,彦哥哥只允你睡一小会哦,不许那么贪睡。” “浅歌,没了你,彦哥哥的日子里还有何意思。” “浅歌,告诉你个小秘密,彦哥哥也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其实啊,彦哥哥五年前见到浅歌的时候啊,就喜欢上浅歌了,都说得凤家女者得天下,奈何我还是皇室子孙,如果跟浅歌表明心迹,岂不会被你误会成图谋不轨了。” “浅歌,你若真的累了,便睡吧,这条路黄泉路,别怕黑,彦哥哥陪你走” 第二章 得凤家女得天下 “彦哥哥,彦哥哥——” 凤浅歌猛得惊醒,额间谧着细汗,大口喘着粗气,怎么回事?这几日总是梦到当年那场大火,就是因为那场大火,让她凤家千年根基毁于一旦! “娘娘,怎了?又做噩梦了吗?奴婢问太医讨了安神的方子,熬了些参汤,娘娘趁热快喝了。” 凤浅歌接过瓷碗,放在一侧,拉过婢女的手,呼吸间还带有未定下的情绪,慌乱道:“小柒,我又梦到当年那场大火了,梦到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梦到彦哥哥了。” 名唤小柒的婢女,是凤浅歌的贴身婢女,当年那场大火前些日子,小柒的祖母病逝,才许了些日子让她回家尽孝,这才躲过一劫。与凤浅歌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除去凌彦,她最信任的只有小柒了。 小柒双手合拢,握住凤浅歌如美瓷雕刻般纤细的手掌,柔声道:“娘娘,也只有您敢直接唤皇上的名讳了,娘娘,皇上不是说了吗?当年救下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您别忧心伤了身子了。” 凤浅歌双眉紧蹙,轻叹一声道:“彦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是信与他的,只不过都五年了,每每与彦哥哥提起父亲娘亲,他若不是说是有急事走了,就是了了敷衍几句,是不是父亲娘亲出了些什么意外,彦哥哥不愿告与我,还是彦哥哥不喜欢我了。” 小柒听闻楞了一下,端起一旁的参汤,惗着勺匙,道:“娘娘多虑了,您与皇上从小便青梅竹马,感情要好的很,当年凤家遭遇变故,皇上见您身处火海,险些丧命,更是要与您同赴黄泉,后因查出当年大火的幕后使者,为了给凤家报仇雪恨,皇上更是与众多皇子争权,若不是有娘娘您的相助陪伴,皇上又怎会名正言顺的坐稳龙椅,自古以来,皇家祖训便是:若要称帝,必娶凤家女为后!” 凤浅歌没有做声,机械的张着嘴巴任由小柒喂着,她又何尝不知,传言得凤家女得天下,而然就是因为当年开国皇帝的一番情缘恩怨! 开国皇帝,元太宗皇帝,本名凌霄,是一武将家嫡系子孙,与丞相府嫡女凤荏偶然相识,俩人便青梅竹马,凌霄虽出生武将世家,但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算是红遍一时的风云人物,凤荏与凌霄自打小相识,早早得芳心暗许。 当时这片大陆分割与九个国家,更是常年征战,民不聊生,凌霄自当是男儿血性,统一九国的豪情壮志与凤荏相言,本以为会取得嘲笑,却不想凤荏一改任性面容,并许诺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凌霄随父出征,凤荏也以死相逼,丞相爷更是爱女如命,被迫应下会助于凌霄统一九国,俩大世家相辅相成,小世家也抱着分一杯羹的想法相助! 战争一触即发,这一仗一打便是十年,凤荏依旧在丞相府等着凌霄,不时的打探前线的消息,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本想凌霄戎马归来,便会娶她,一同看尽天下繁华! 不曾想,他还是那个他,当年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成就了九国统一的大业!只是他不是当初的他!凌霄凯旋而归,也将脚下这片土地定为国都,只是见到凤荏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回来娶你了”而是“这位是我的妻子,兰茵” 凤荏如雷灌顶,凌霄接来下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是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越看越般配的俩人,不顾一切的朝着凌霄怒吼,“凌霄,我凤荏自五岁与你相识,更是等了你整整十个年头,别说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点都不知晓!我凤家举全力助你称王称帝!你凌霄怎对得起我?” 凌霄怎可不知凤荏对他的爱慕,他对凤荏自当是有情,奈何情之一物,由心,不由他!凌霄更是紧握一旁的兰茵,道:“小荏,我对你自当是有情有意,也有想过许你皇后一位,只不过我生命中遇到了兰茵,我才知道我所深爱之人是谁,小荏,我凌霄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凤荏如同麻木的人偶一般,拦住丞相爷,冷冷道:“凌霄,此生算我与你无缘,只不过我有一愿,不知你可否许诺?” “任何事我都答应你,小荏,别恨我好吗?”。 凤荏宛然一笑,眼噙泪光道:“凌霄,此生我无缘做你妻子,无缘做这开国皇后,但我还是爱你啊,我要你许诺我,你的后辈,子子孙孙若要称帝,必娶凤家女为后!” 凌霄对凤荏是愧疚的,当即唤来属下,立下开国第一条祖训,亦是圣旨,“凌氏后辈,子子孙孙,若要登基称帝,必要娶凤家女为后,不得有违!”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凤荏洒月兑一笑,手中的匕首稳稳的刺入心脏,痛吗?没有比见深爱之人拥着他人更让人痛的了。 凤浅歌身为凤家嫡女,凤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史传不可能不知晓,凤浅歌感叹,因为凤荏一句话,便立下祖训的元太宗,可是苦了后辈,都说得凤家女得天下,可真正的原因又有几人知晓,又有多少凤家女性命是被利用抛弃! 彦哥哥,也是皇室子孙,他对自己是真感情还是那个传言呢? “娘娘,您先歇息会吧,皇上估计一时半刻还下不了早朝。”小柒仔细的为凤浅歌擦拭着嘴角边。 凤浅歌回过神来,眼睛眺望着那朝堂方向,那里龙椅上的君王,便是她的夫君,她的天。 第三章 团团迷雾,何为真相? “姐姐!”一稚女敕的声音吵醒了凤浅歌,凤浅歌微张着眼眸,见来人是凤浅离,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丝笑容,随即张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抬手揉揉凤浅离的脑袋,柔声道:“浅离,那么早来找姐姐,怎么了?” 只见床榻边的小男孩一袭白色锦袍,带着一丝无邪稚女敕。男孩有着一张另所有人为之倾倒的面容,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挺挺的鼻子,如樱花瓣般的薄唇,眼角的一滴朱砂痣似是要滴出血来。此刻,男孩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似乎要溢出泪水来,委屈道:“姐姐,娘亲不许浅离出门儿,可是浅离已经写完夫子留下来的作业,可,可娘亲还是不许。” 凤浅歌分外疼爱她这个同胞弟弟,这个是全京城众人皆知的事情,还记得在凤浅歌十岁那年,风浅离才仅仅五岁,年纪小儿,总是贪玩,缠着凤浅歌带上街玩闹,却不小心被贩子绑了去,凤浅歌找不着风浅离更是派全府上下的侍卫挨家挨户的搜查,更是惊动了皇上,无奈失踪的是凤家小少爷,皇后更是凤家女,皇上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让凤浅歌如此铺张的搜查,一刻间,京城家家户户提心吊胆,也知晓丞相府中嫡女凤浅歌爱弟如命,所幸在一家废弃的府中找到凤浅离,因此凤浅离也被他娘亲禁足,此番不知是多少次求凤浅歌带他出去玩儿了。 “浅离,这些年了,你这贪玩的性子还是一点儿都没改啊,娘亲知道又要说教你了。”离那年早已过去五年之久,那失去至亲的感觉,她再也不想重复一次了。 “好姐姐,浅离都好些年没去街上玩儿了,再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让姐姐忧心了。”凤浅离低垂着脑袋,声音愈来愈小,听的凤浅歌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好,姐姐就答应你这一次,可不许告诉娘亲噢。” “好!最爱姐姐了,咱们拉钩钩。” 凤浅歌刚要伸出指头,凤浅离抬起头,一张狰狞的笑容,嘴角边留着暗红色的血,咧开嘴咂咂了几声,诡异的笑道:“姐姐,姐姐,是你害死了父亲娘亲!是你,是我这个最亲爱的姐姐害死了我最爱的爹爹娘亲!” 凤浅离满脸惊恐,急急退后几步,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与讶异,道:“你!你不是凤浅离,你是谁?” 凤浅离伸手胡乱在嘴角抹了一把,血涂抹的到处都是,更显了几分狰狞,凤浅离往前倾了倾身,连连冷笑道:“姐姐,你是糊涂了吗?我是你最亲最爱的弟弟啊,怎么了?没连我一起害死,姐姐觉得惊讶吗?”。 凤浅离惊呼一声,不,不可能,她爹爹娘亲明明是生还了啊,还有浅离,眼前这个人绝不会是浅离!不会! 凤浅离似乎不想听凤浅歌开口说话,道:“姐姐,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爹爹娘亲是怎么死的吗?姐姐过的如此安逸富贵,为何不来找我呢?” 凤浅歌再也遭受不了打击,双手环着耳朵,不停的摇着脑袋,嘴边连连念叨着:“不,你不是凤浅离,你是骗我,你是假的,对,你是谁派来的!” “浅歌,怎了?别怕,彦哥哥在呢。” 凤浅歌猛然停下,彦哥哥,是彦哥哥的声音,凤浅歌挣扎着睁开了眼眸,深吐一口气,双手环抱着凌彦,抽咽的说道:“彦哥哥,我又做噩梦了,浅歌好害怕。” 感觉到凤浅歌全身都在颤抖,凌彦抚在凤浅歌腰前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轻轻拍打着凤浅歌的后背,柔声道:“傻丫头,有我呢,别怕。” “彦哥哥,我梦到浅离了,他,他满脸是血的说,说是我害死了爹爹娘亲,彦哥哥,我好想爹爹娘亲,好想浅离,他们都活着,是吗?”。凤浅歌瑟瑟发抖在凌彦怀中缩成一团,抽泣着口齿不清的咽呜道。 凌彦目光迸发出一闪而逝的精光,随即搂紧凤浅离,语气轻柔的哄着道:“浅歌还信不过我吗?凤相爷和凤夫人早已安置在城外,你那亲爱的弟弟,早已长大成人,隐有翩翩公子的风范呢。” 凤浅歌早就有些疑惑,也不知是第多少问过这种话了,“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见他们呢?” 凌彦见再敷衍下去,凤浅歌肯定不愿,揉了揉凤浅歌的脑袋,一脸宠溺的说道:“都怪彦哥哥,朝中事情太多,拖到现在也没把你爹爹娘亲弟弟接回来,浅歌不要怨彦哥哥哦,彦哥哥这就派人将他们接回来,就住在浅歌旁边的岚华宫,也好让浅歌想见家人就可以见到,好吗?”。 凤浅歌听闻惊喜的一把抱住凌彦,喜逐颜开道:“最喜欢彦哥哥了,彦哥哥真好!” 凌彦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着怀中这个人儿,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向前倾了倾,魅惑的声音传来,“那,浅歌不奖励下彦哥哥吗?”。 凤浅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脑袋垂得低低的,娇嗔道:“彦哥哥,那,那好嘛。” “吧唧——” 凤浅歌飞快的亲啄了下凌彦的朱唇,接着佯装生气道:“不许笑!还笑,还笑不理你了!” 凌彦笑声愈来愈大,邪魅的目光在凤浅歌身上来回游走,道:“浅歌还是那么容易害羞,都有夫妻之实了,还跟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一样,经不得调戏啊。” “难不成彦哥哥还调戏过其他闺阁姑娘?” “哪能有啊,要非说有,那只有小时候偷亲过浅歌了。” “你!”凤浅歌还未褪去的红晕此时愈发显得凤浅歌娇艳欲滴。 “好啦,不调戏你啦,浅歌是我的心头肉,哪里舍得浅歌生气呢。”凌彦一把抱住凤浅歌,看着她生气的可爱模样实在是不忍调戏下去。 凤浅歌微微靠在凌彦肩头,似怀念的说道:“记得那年,我才只有五岁,被彦哥哥你偷亲了一次,还被我爹爹撞到,爹爹当时啊,可生气了,追着你满院子打,还念叨的说,他亲生女儿都没亲热过,被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头给偷窃到了!” “你还说啊,被你爹追到,拿那个实心红木棍就往我身上招呼,丝毫不带手软的,你说凤相爷如此一个文官动起手来丝毫不比武将逊色啊。” 第四章 浅歌入七音阁 “彦哥哥,爹爹自小就极为宠爱我,你说他能下不去手吗?要我说啊,还是彦哥哥你太调皮了。”凤浅歌依偎着凌彦怀里,娇嗔道。 “你啊,到现在还端不起皇后的架子,日后宫里进了新人,没点威严怎能行?” 凤浅歌眼眸微垂,虽说现在后宫如同虚设,彦哥哥也只有她一个妃子,日后若不纳些妃子可经不起大臣上报的折子。 凌彦似乎看透了凤浅歌的想法,轻声说道:“浅歌,我身为皇帝,有很多无奈之地,那些臣子们这些年上报的奏折日渐居多,不收些新人充实后宫,恐怕会对浅歌的名声不利。” “浅歌知晓的,无碍的。” “你啊,傻丫头,我只对你一人倾心,只是走个形式堵住他们的嘴而已。” 凤浅歌抬首道:“那,彦哥哥定下选秀时辰了吗?”。 “这些事交给浅歌吧,你随意挑选几个安分的,养在后宫便是。” “嗯,浅歌知晓了。” “还是我的浅歌懂我。”凌彦依靠在凤浅歌身上,一脸的疲惫之色,看的凤浅歌心头一紧,甚为心疼,记得几年前跟随彦哥哥时,他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与其他皇兄皇弟互相残杀,当时的他也是此番疲惫之色,身在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地位,只不过终日要勾心斗角,逼得老皇帝退了位,彦哥哥这才娶了自己顺利登基。 凤浅歌轻手轻脚的将凌彦拖到床榻上,掖好了被角才离去,这么大动静也没能吵醒他,是真的太累了些吧。 凤浅歌唤来小柒,道:“守好这里,陛下累了歇息片刻,莫要人要打扰。” “是,皇后娘娘,娘娘这是要出门去吗?”。 “嗯,有些事儿要去办,陛下若是醒了问起我的去向,就说我出宫透透气儿,一会儿便回宫来。” “皇后娘娘,奴婢知晓了,娘娘此番出宫多带些侍卫,别让陛下忧了心。” “嗯。”凤浅歌轻应道。 凤浅歌清点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便唤人安排马车,低调的出了宫。 “皇后娘娘,我们这是去哪呢?”架车的侍卫问道。 “去趟凤府吧。” “是,娘娘。” “在外就别唤娘娘了。” “是,小的知错,夫人。” “嗯。”凤浅歌轻应道,当初一把大火烧之殆尽的丞相府自从重建后便改为凤府了。一草一木与当初无俩样,只是无一熟悉的人,只是个荒废的宅子罢了。 凤浅歌坐在马车里,颠簸不已的路途唤回了她的思绪,轻轻撩开帘幕,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的大街,国强民安,彦哥哥作为皇帝,为这些个百姓操劳的可不少呢,凤浅歌嘴角带着笑意,忽然瞥见一处似乎在争吵,唤停了马车道:“去那边问问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街上怎么会如此?” “是,夫人,你们几个,贴身保护夫人的安危。”驾车的侍卫吩咐他人后,便拉停马车,一跃而下,去了前方打探。 不过片刻,侍卫便回来禀报,“夫人,前面是七音阁,似乎是一小厮和客人发生了些许不快,在争吵中。” “七音阁?是什么地方?” “回禀夫人,是,是……” 凤浅歌有些不悦,道:“是什么?” “夫人,七音阁是烟花之地,就是,就是青楼。” “哦,闲事莫管,此番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方便插手其他事。”凤浅歌一把放下撩起的帘幕,一脸的娇羞之色,青楼那种地方,凤浅歌只听闻过,还未真真切切的见过呢。 “是,夫人,您坐稳了,架——” 马车“哒哒”的便离开了,七音阁前的那小厮,如若凤浅歌仔细瞧上一眼,便知那人就是凤浅离,她的弟弟!可是马车已经驶远,凤浅歌就这样错过了见到凤浅离的机会。 凤浅歌心底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七音阁前小厮的背影,忽地开口道:“停!回去。” “夫人?您是要回宫吗?”。 “去七音阁。” “那个,是。”侍卫并不理解凤浅歌此番何意,还是老老实实的驾着马车回了去。 凤浅歌早早就撩开帘子,眼看七音阁就要到了,也不见那小厮的身影,急急得唤停马车,下了马车便抬脚进了七音阁。 “夫人,您,您不能进这里啊。”侍卫几人见唤不住凤浅歌,几人快步上前跟上凤浅歌,生怕凤浅歌出了什么事。 “唷,美人儿,这里只是给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可不是姑娘应来之地,莫非,姑娘是来入我这七音阁吗?姑娘这番姿色,花魁之名非属姑娘不可,跟了我花妈妈,荣华富贵享不尽呢。”七音阁的花妈妈见着凤浅歌生的如此水灵,便动了强抢之意。 凤浅歌目光一直在搜索那个有些熟悉的小厮身影,不知为何,她觉得心口跟堵着的一样,必须要见到那个小厮,也许这样她才能知晓是为什么,对于花妈妈的话,凤浅歌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跟上的侍卫见一个老妈子竟敢调戏皇后娘娘,当即拔出剑稳稳落在花妈妈的脖子上。 花妈妈察觉颈脖一凉,整个心都是吊着的,连连道歉,“那个,那个,我刚刚都是乱说的,官爷莫要当真。” “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侍卫一着急差点将凤浅歌身份说了出去。凤浅歌听到拔剑的声音便回了神,打断说道:“这位是花妈妈吗?不知这七音阁的管事儿是谁?” “管事儿的正是我。”花妈妈声音都在颤抖着,生怕眼前这人手一抖,她就见了阎王爷。 “那便请花妈妈将七音阁全部的小厮,跑腿儿的,只要是个男的就都给我叫过来。” 花妈妈不明白凤浅歌何意,刚想问出声,侍卫手上的剑又近了一分,吓得花妈妈连忙吩咐道:“那个,快去清场,七音阁今个儿来了贵客,歇业一日,把全部男的都唤来,厨子也别少了,快去!” 一旁的小厮连连称是,双腿一软,没走俩步就跌了下去,被花妈妈一喝连爬带滚的去了后院。 “那个,官爷,您这剑收一收吧,这大白天的,七音阁虽没多少人,吓着他们也不好。”花妈妈一脸谄媚的笑,脸上堆着的粉都要掉了一地,凤浅歌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让人厌恶的脸,便吩咐道:“收起来。” “是,夫人。” 花妈妈听到唤眼前这绝美的姑娘夫人,心底一冷,完了,这姑娘的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她丈夫若是个大官什么的,寻来七音阁闹上一番,她这个管事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个问题了。 第九章 浅离死引出当年之谜 凤浅歌就这样怀抱着凤浅离,整个人呆滞着,她做梦都想不到,再次见到自己胞弟的时候,竟是最后一次。 凤浅歌紧紧的怀抱着凤浅离,嘴里喃喃自语道:“浅离,这些年来,你究竟遭遇了些什么,爹爹娘亲,真的因我而死吗?”。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传来浅浅的脚步声,只听闻,“娘娘,皇上在前来的路上。” 凤浅歌傻傻的呆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墨白试探着出声:“娘娘……” 凤浅歌才悠悠转醒,低声回应道:“你是怎么找到凤浅离的?” 墨白愣了下,凤浅离,是皇后娘娘的胞弟,这小厮,难道就是凤浅离吗?为何又有一波势力也在寻找皇后娘娘胞弟? 墨白赶紧应道:“回娘娘,墨白几人是在宰相府里寻到的,当时……” 凤浅歌眉头微皱,有些不快,墨白继续说道:“当时宰相府想对凤少爷不利。” “不利?” 墨白低垂着头,浅声道:“似乎是被人贩子人肉交易给了宰相爷。” “什么?!” 凤浅歌暴怒道,人肉交易!怎么会,浅离怎么会沦落如此! 墨白不敢做声,但是想到皇上将至,还是出声提示道:“娘娘,当务之急是应付下皇上,这会儿想必已经到了宫门外,凤少爷之事,墨白这就去查。” 凤浅歌嗯了一声,将凤浅离平放在暗室里,迈着散乱的脚步,吩咐道:“准备下后事,切勿让其他人知晓。” 墨白抬头望了眼凤浅离,连忙应下,跟随者凤浅歌就出了暗室。 凤浅歌浅浅的叹息一声,随即整理了下衣衫,耳边就响起太监熟悉的声音,“皇上驾到……” 凤浅歌双手轻轻拍打了下脸庞,恢复了些血色,强撑了一抹微笑,迎着凌彦。 “彦哥哥?” 凌彦见到凤浅歌在寝宫待着,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抚模着凤浅歌的长发道:“浅歌,朝堂之事好生无聊,想早些见到你,我让那群饭桶先滚了。” 凤浅歌嗤笑道:“彦哥哥,这话要是被那群老前辈听闻,指不定胡子都要被气翘了呢。” 凌彦嘴角的笑意愈浓,没有做声,心里盘算着,不是凤浅歌差人调查的凤浅离,还有谁呢? 凤浅歌见凌彦恍惚,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出声道:“彦哥哥过来瞧一眼,这些都是浅歌挑选出来的可人儿,彦哥哥看看可有知心的。” 凤浅歌挣月兑出凌彦的怀抱,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和凌彦有和接触。 凌彦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只当凤浅歌是因为选妃之事在闹小情绪,急忙上前几步,怀抱着凤浅歌,带着几分讨好道:“浅歌挑选就好,浅歌是不是生彦哥哥气了?” 凤浅歌这次没有挣月兑,对于凌彦,她是深爱的,她很贪恋凌彦温暖的怀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容,淡淡道:“怎么会,浅歌懂彦哥哥的苦衷的。” 凌彦微眯着眼睛道:“等选妃大典过去,彦哥哥带浅歌去宫外庄子上散散心。” 凤浅歌嘴角的苦笑一闪而逝,背后怀抱着的凌彦并未察觉。 “好啊。” 这种温暖凤浅歌还未体会几时,便出现一个声音,低声在凌彦耳边轻语了几句,凌彦放开了凤浅歌道:“浅歌,彦哥哥有要事去办,一会儿再来浅歌这儿,浅歌随便选着安分的便可,彦哥哥可不想浅歌吃醋生气呢。” 凤浅歌依旧挂着体贴的笑容道:“浅歌知晓,彦哥哥去吧。” 凌彦应了一声便迈着步子出了去。 凤浅歌嘴角的笑容转瞬间便逝去,唤来墨白吩咐道:“去查凤浅离这些年的情报,还有,准备些砒霜。” 墨白对凤浅歌的话不解,砒霜,皇后娘娘这是用来做什么? 墨白应下便退了下去。 凤浅歌一时间失去了生气,五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凤浅歌顺着后宫门,潜出了皇宫。 这次她一个随从都没有带,有些事情,需要她亲手揭开谜团。 凤浅歌左拐右绕,凭了记忆来到了“焕云坊” 焕云坊在国都不是很有名,是个情报组织,但是因为势力不够,被其他的情报组织打压下去,这些年焕云坊都是低调的很。 凤浅歌抬脚跨入,便来一小厮迎了上来。 小厮很有眼色,见凤浅歌穿着打扮华贵无比,梳着妇人鬓簪,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便开口道:“夫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凤浅歌上下扫了眼小厮,轻声道:“叫你们家掌柜的来。” 小厮楞了片刻,随即挂着招牌笑容道:“是,夫人,您随小的来上座。” 小厮领着凤浅歌来到二楼的厢房,小厮便退了下去。不多时,房门外便传来叩门声。 “进来。” 只见一身着墨色玄衣的少年,不多二十出头的模样,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见到凤浅歌,也没有表露出来惊艳,只是礼貌道:“夫人,不知唤在下来,是有何可以为您效劳的呢?” “听闻焕云坊掌柜的难请的很,更是国都有名的才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少年轻笑了声道:“只不过是世人的赞缪,子焕不敢当。” 开口第二句就用自名来称,是个聪明人。 “子焕掌柜,我是要来让你帮我调查个事。” “夫人唤我子焕便好,不知是何事呢?” “五年前的事。” 子焕微微愣住,五年前。随即道:“夫人直说便可,若是焕云坊做不到的事,焕云坊自然也不会接。” “五年前凤家遭遇变故之事。”凤浅歌说出这句的时候,身形微微颤了下,似乎隐忍着愤怒。 子焕脸色微变,五年前凤家之事,国都上下无人不晓,自新皇帝登基之时,便斩首了全部跟当年凤家之事所有关联之人。 凤浅歌见子焕没有做声,出声道:“怎么?此事焕云坊做不到吗?”。 子焕回过神来,眼前之人的身份,他猜测出了几分。 “怎么会,此事子焕代焕云坊接下了,为保调查进行的顺利,夫人可否透露当年的事。” 凤浅歌脸色暗了下,声音略带愤怒道:“焕云坊没说接任务还需找委托人要情报的!” “是子焕多嘴了,此事要追溯多年之前,只怕需要多添些时日。” “多久?” “半月。” “五天。” 子焕微微笑道:“夫人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怎么,五天还短吗?”。 “七日,子焕必定给夫人送上情报。” 凤浅歌若有所思,随即应下:“好,不知焕云坊需要什么酬金?” 焕云坊和其他情报组织不同,别的组织只为了钱,而焕云坊,要的东西都是随焕云坊掌柜心情而定的,今天要些布匹,明日指不定就要些果蔬。 “此事比较棘手,子焕还未想到,不如七日后再告知夫人。” “好,七日此时,我会来此。” “夫人慢走。” 第十章 凤浅歌步步谋划 凌彦快步离开凤浅歌的寝宫外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暗卫,“怎么样,查到了吗?”。 “回禀陛下,派出的人与敌方苦战,让敌方一人带着凤浅离逃了。” “什么?!” 暗卫“扑通——”一声跪下不敢做声。 凌彦算了算时间,让凤浅离逃了,而凤浅歌这边依旧如常,那这个带走凤浅离的人,究竟是谁,有何意图! 凤浅歌出了焕云坊,没有逗留,快步回了宫,此时还不能让凌彦察觉到什么。 墨白早早在寝宫外等着凤浅歌,凤浅歌一眼便瞧出是墨白,吩咐道:“随本宫进来。” 墨白低声应道:“是,娘娘。” 墨白随凤浅歌进了寝宫,便将砒霜递上,犹豫片刻开口道:“娘娘,不知……”“不知要这些砒霜是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凤浅离之事怎么样了。” 墨白连忙低下头,“据情报调查,三年前就有人在国都见过凤少年,因凤少爷面容姣好,又孤身一人,所以人贩下手便将凤少爷贩卖到青楼,不久便被有特殊癖好之人以高价买走,久经辗转,最后被宰相爷买了去。” 凤浅歌越听脸色越暗,自己的胞弟竟被他们当做娈童?凤浅歌双拳紧握,难以遏制愤怒,周身散发出凌冽的寒意,墨白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皇后娘娘这般模样还是头一回见到。 凤浅歌不多时恢复如常,开口询问道:“后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墨白垂着头,不敢做声。 凤浅歌继续道:“冰棺吧,千年寒冰。” 墨白动了动唇道:“娘娘,千年寒冰在,在国库。” 凤浅歌周身的寒意似乎散了些去,冷冷道:“国库?那又怎样,明着求不行,暗地里偷还不可吗?”。 墨白如雷灌顶,皇后娘娘与皇上恩爱无比,若是娘娘开口,皇上不会拒绝,但,怎么也想不到,娘娘此番要在国库偷千年寒冰。 “是,娘娘。” “今晚本宫会取来钥匙,切勿误了时辰。” “墨白领命。” 凤浅歌摆了摆手,墨白便退下了,凤浅歌望了眼床榻,那下面暗室里的人儿,她想去见,又怕一时忍不住,找凌彦一命抵一命,凤浅歌深深叹了口气,唤来婢女吩咐道:“告诉陛下,本宫今晚备了晚膳。” “是,娘娘。” “吩咐厨子做些陛下爱吃的。” “是。” 凤浅歌握了握手中的砒霜,将它放在了衣袖中,转身便朝着御膳房走去。 凌彦那边听闻婢女来报,放下了手中的事儿,轻应了一声,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凤浅歌那里过夜了,今晚是该补偿下了。 凤浅歌入了御膳房,这让御厨厨娘受宠若惊,凤浅歌淡淡吩咐道:“今晚膳食都上点心,肘子少些盐,腰花备好,本宫要亲自下厨。” “皇后娘娘,不可,伤了您玉体,是奴才们的过错。” “只管按本宫说的去做。” 厨子们犹豫片刻,应下后便急忙忙的散去做事了。 皇后娘娘要亲自下厨,厨子们自然为皇后娘娘备出一块单独的地方,将所需之食材备好,便退了下去。 凤浅歌挽起衣袖,将葱花下锅,随意的翻弄着,凤浅歌取出砒霜,看着眼前的膳食,又想到自己的胞弟,爹爹娘亲,她不信是凌彦谋划的,但是,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事实,犹豫了好久,凤浅歌还是没有下毒,毕竟现在国泰民安,凌彦是个好皇帝,但不是个好夫君,她不能将私人恩怨与天下苍生混为一谈。 “爹爹,娘亲,女儿没用,没能亲手为你们下葬,没能亲生为你们报仇。”凤浅歌低语几声,将砒霜收了起来,眼前的膳食也已经出锅。 皇后娘娘亲自下厨,此事不到片刻便传入凌彦耳中,凌彦不顾手中的要事,急忙忙的赶来御膳房,踏入御膳房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皇后娘娘亲自下厨!” “皇,皇上……” 凤浅歌听闻是凌彦的声音,将膳食端着,从屏风后走出,嘴角挂着微笑。 “彦哥哥,别怪罪他们了,是浅歌想为彦哥哥亲手做膳食了。” 凌彦见到凤浅歌,赶紧上前接过膳食,另一只手掌轻轻敲打了下凤浅歌的额间。 “你啊,万一磕磕碰碰伤到了怎么办,这些厨子做的不合浅歌胃口,斩了便是。” “彦哥哥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的,浅歌亲手做的,难道不合彦哥哥胃口吗?”。 “哪里,浅歌做的,就算是毒药,彦哥哥都觉得贪恋无比。” 凤浅歌楞了楞,娇笑道:“彦哥哥好坏,当着那么多人还要调笑我。” “浅歌,我们去寝宫,这些让他们弄便好。” “嗯。”凤浅歌轻应一声,便随着凌彦出了御膳房,凌彦对自己的深情,她能感受到不是假的。 “彦哥哥,上次南疆上供的有个玉童叫什么?” “嗯?浅歌说的是琉璃七彩玉雕童?” “嗯,我瞧着蛮欢喜,便想要找彦哥哥讨要。” “说什么讨要不讨要的,彦哥哥的都是浅歌的,喏,拿着,看上什么取什么,不用向彦哥哥汇报。” “彦哥哥最好了!” 凤浅歌拿着国库的钥匙,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 与凌彦草草的用完晚膳,凌彦便因国事离去了。 凤浅歌唤来墨白,将钥匙递给墨白,“今晚行动吧。” “是。娘娘,有个神秘人传信给您。” “神秘人?” “是,潜入后宫侍卫房,只留了一纸字条。”说罢墨白递上一团字条。 凤浅歌打开来看,只有潦草的几字。 “夫人,上次所说之事已有进展,务必尽快前来。” 凤浅歌愣住,这说话的方式与焕云坊的掌柜一样,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不,焕云坊本就是情报组织,若有人想知道当年凤家一事,那么不是亲人,便是仇家了。 第十一章 凤浅歌离奇消失 凤浅歌将纸条在烛火上一闪,片刻就化成了灰烬,今日才第五个日头,难道焕云坊那边已经查出了消息? 凤浅歌瞧着夜幕已近,将砒霜隐秘的丢弃后便和衣而眠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秋色,凤浅歌便早早的收拾好,从后宫门潜了出去,今日是个大喜之日,那便是皇上选妃大典。 凤浅歌轻车熟路的来到焕云坊,焕云坊的小厮早早收到命令,将凤浅歌一路接进雅座,随后退出去请子焕了。 凤浅歌略觉的无聊,纤细的右手轻轻叩打着桌面。 “吱呀——” “皇后娘娘,子焕这厢有礼了。” 人未到声先到,随后才瞧见子焕的身形,凤浅歌嘴角勾起冷笑。 “子焕掌柜效率不错,这才<几日便将本宫身份调查出来了。” “娘娘既然信任焕云坊,信任子焕,那么将此任务所有关联之人,当然是调查一遍了。” “闲话不多说,调查到什么了?” 子焕面露喜色,丝毫也没有惧怕眼前之人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娘娘,当年凤家还是丞相府的时候,因为财势皆大,而且又有凤家女,未来的国母,老皇帝颇为忌惮,而当今圣上,当年的三皇子,无权无势,又不受老皇帝喜爱,所以老皇帝召三皇子密谋三日之久,只见三皇子一脸暗黑出了宫,据情报所知,密谋之事极为保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之后凤家便遭遇了火灾,而这把火,就是三皇子亲手点的,似乎他不知老皇帝还留有一手,竟派了暗卫将凤家屠杀了个干干净净,三皇子得知后便差了侍卫去救娘娘,事情便是这样。” “凤浅离如何活下来的?”凤浅歌异常冷静,开口道。 子焕被凤浅歌的冷漠出声吓了片刻,随即道:“凤少爷当日并未出房门,而凤大人得知老皇帝对凤家不利,便早早的赶往凤少爷所居之地,老皇帝的暗卫也赶到了,凤大人是以命相博,才换取了仆人救下凤少爷的时间。” 凤浅歌呆滞住,难道凌彦自小接触她,就心怀诡计吗? 凤浅歌愣了片刻便一如往常道:“多谢,不知子焕掌柜所需酬劳是何?” “子焕没有什么所求,只是想代焕云坊求娘娘一事。” “说吧。” “子焕想让娘娘做焕云坊的新主子,焕云坊日渐衰落,子焕于心不忍。” 凤浅歌思虑片刻,微微欠了身,“子焕掌柜,此事本宫无法应下,若有来生,本宫定不推月兑。” “是子焕痴心妄想了,娘娘不必介怀。” “子焕掌柜,可否代本宫传个信?” “娘娘请说。” “给墨白传信,让他巳时在皇宫弄出动静,让皇上那边知晓千年寒冰被盗一事,午时将冰棺带出宫,挡住秀女入宫之路,她们若是让路,来七星塔便可。这是令牌。” “是,娘娘。” “多谢掌柜的了,作为答谢,为你指条明路,今年科考落榜的第四名,日后他定有作为。” 子焕愣了愣,连忙作揖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凤浅歌摆了摆手,“子焕掌柜可有闲时,本宫请你看场戏,也算是萍水之交的答谢了。” “子焕自当乐意之至,娘娘稍等片刻,在下先将信报交给下人。” 凤浅歌颔首,不做声,只望着窗台,果然,父亲大人所言是真,皇家之人,都是绝情决义者。 墨白这边收到了皇后娘娘的令牌,将折子烧毁后,便去通知墨五几人,着手准备了。 巳时一过,皇宫乱作一乱,皇后娘娘离奇消失,千年寒冰被盗! 此事过于蹊跷,凌彦昨夜将国库钥匙交予凤浅歌,今日便带着千年寒冰消失了! 皇宫上下传着是皇后娘娘带着千年寒冰出逃了,凌彦恼羞成怒,连下了三道圣旨。 “国都上下诽谤议论皇后娘娘者,斩!” “千年寒冰被盗一事,谁传出去半个字,斩!” “皇后娘娘消失一事,找,给朕去找,谁泄露半个字,斩!” 皇宫上下人人惶恐,子焕这边自当是收到了情报。 “娘娘,皇上对您可谓是深情一片啊。” “是啊,情之一物,救人亦可害人。” “娘娘,子焕这算不算是窝藏逃犯?” 凤浅歌淡淡笑了笑,“没办法,你这儿风景好,国都大路一览无遗。” 子焕笑了笑,能和皇后娘娘相交,敢如此说话的,想必没有几个吧。 “不知娘娘是要请子焕看什么戏呢?” 凤浅歌仍旧望着窗外,“你说,红白事相撞,是红事让白事,还是?” “自古以来,自当是红事让白事,死者为大。” “掌柜的可敢下一番赌注?” “娘娘请说,子焕颇感兴趣。” “本宫赌红事不会让白事。” “为何?” 凤浅歌笑了笑,“本宫挑选的这些秀女,皆是野心极大,任性妄为之辈。” “娘娘如此雅致,子焕怎能不赌?” 凤浅歌没有做声,子焕这人不失为可交之辈,明事理必有大作为。 凌彦这边圣旨一下,皇宫之内哑口无言,生怕说错一个字,脑袋上的东西就要搬家了。 “皇上,秀女们已经备好,午时将进宫。” “皇后娘娘消失,这选妃大典还想进行下去?”凌彦甩袖怒道。 “皇上,三思啊,选妃大典误不得。” “狗东西,朕让你们去找皇后娘娘,你来跟朕说什么选妃大典?” “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差人去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边早已将秀女挑选好,想必娘娘也不想皇上因此误了选妃大典,国都上下那么多双眼睛,还请皇上三思。” 凌彦怒火中烧,“滚。” “是,是,奴才告退。”太监连爬带滚的离去,再多说一个字,皇上指不定就要将他五马分尸了,皇后娘娘,您在哪啊,皇上快要发疯了,您快回来吧。 第十二章 红白事相撞 第十七章 百花宴上的较量 重生后的第一日,马马虎虎的就这样过去了,凤浅歌在床榻上思虑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谁,是谁?” 凤浅歌耳边一直有人在嘀咕着,凤浅歌泛起疑虑,她不是重生了吗?不是已经跳塔而亡了吗?究竟何为真相,何为梦境? “唰……”凤浅歌猛地坐起,环视着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闺房中,深深呼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天色微亮,凤浅歌也无心睡眠,起来梳妆一番,便急忙忙赶去爹爹那里。 “爹爹,娘亲,浅歌前来请安了。” “浅歌今日起的挺早。”凤夫人嘴角带着一抹宠溺道。 “今日是进宫之日,浅歌不敢耽搁。” “浅歌长大了,好事啊。”凤大人接过话来,语重心长的望着凤浅歌&}.{}。 “不早了,浅歌去把你三妹五妹叫着,该出门了。” “是,爹爹。” 凤浅歌知晓,爹爹此番带着三妹五妹,定是让宫里人瞧上一番,若是能被皇子看上眼,爹爹也省心了。 “三妹,该进宫了。”凤浅歌来到凤央房外,轻声呼唤道。 “大姐。”身后传来一声轻灵的声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凤汝这个丫头。 “五妹今个起的挺早,比你三姐还勤快呢。” “大姐说笑了,进宫之事耽误不得。” “大姐。”凤央推门而出,见到凤浅歌行了个礼,唤道:“五妹早。” “好了,该出门了,早些到也好。” “是,大姐。” “是。” 凤央凤汝跟着凤浅歌出了府,上了马车,入宫的路途倒是不远,一时间马车内安静的很,凤浅歌出声道:“宫里是非多,等会儿进了宫,少说话,注意些分寸,别丢了凤府的脸面。” “是,大姐,我们知晓的。”凤央点点头乖巧的说道。 “大姐,宫里好玩吗?”。 “你啊,一天天就想着玩闹,那宫里能是玩的地方吗?”。凤浅歌斥责着凤汝,换在平时她舍不得这样说教凤汝,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对不住对不住……” 凤浅歌听闻马车外吵闹的很,便出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的话,是有个不长眼的撞到了马车,奴才这就赶走。” “且慢。”凤浅歌撩起帘幕,瞧了过去,是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少年,灰头土脸,落魄异常。 “抬起头来。” “小姐,对不住……”少年仰起头来,嘴上还一直道着歉。 这番模样,似乎与子焕有着几分相似。“你叫什么?” “啊?” “你名叫什么?” “我,我叫木子焕。” 木子焕?是前生那个子焕吗? “可有兴趣跟随我?” “跟随小姐?小姐似乎不缺仆人吧。” “这你就不必管了,跟随我,你定有一番作为。” 木子焕挠了挠脑袋,“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管家,将他带回府梳洗一番,安排个离我近些的院落,好生对待着。” 管家在一侧,上前几步,恭敬的应下,只是有些不解,大小姐收个仆人还要准备个院落? “继续走吧,别耽误入宫的时辰。” 车夫一时没有缓过来,听闻凤浅歌的声音,连忙称是。 “大姐不会瞧见这少年模样有几分可人,动了怜悯之心?”凤汝一时好奇,问道。 “汝儿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收个仆人,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大姐你莫要蒙汝儿,哪有给仆人单独院落,还要好生伺候。” “五妹,大姐之意哪里是我们能猜到的,你呀,收起你那好奇心,快要入宫了,小心祸从口出。”一旁的凤央,忍不住开口道。 凤汝赶紧捂住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的凤浅歌忍不住嗤笑出声。 “大小姐,到了。” “嗯。” 凤浅歌刚踏入步子,凤大人就前来说道:“怎么那么慢?” “爹爹,路上遇到些事故。” “快些动作。”凤大人轻声训斥道。 “是,爹爹。” 凤浅歌跟在凤大人后面入了宫,没有人比凤浅歌要熟这里的路了,前生待了五年之久,宫里的一草一木,都看腻了。 “浅歌……”凌彦一路小跑,看见凤浅歌就出声唤道。 “三皇子。” “浅歌怎么那么生疏?” 凤浅歌微微欠身道:“三皇子,宫中不比其他,还是要有些尊卑之序的。” “做这些虚的弄什么,皇上又不重视我。”凌彦微垂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无奈,想必在他心里,他也奢望被父亲宠爱,也奢望过皇位吧。 “免得被他们寻去不是,慎重些总是没错的。” “浅歌,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凌彦歪着脑袋望着凤浅歌。 凤浅歌心底“咯噔”一声愣住,小小年纪观察力就如此不凡,她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哪有,快去皇后娘娘那里吧,时辰不早了。”凤浅歌打着哈哈,从凌彦面前绕了去。 因为凌彦的耽搁,三妹五妹与爹爹现行一步了,凤浅歌只能快步的凭着印象赶去。 “你是谁家的姑娘?”突然冒出一声,凤浅歌脚步硬生生的停下,抬头望去,看这穿着打扮定是个皇子。 “回皇子的话,臣女是丞相府嫡女,凤浅歌。” “怎么会一人在此?这百花宴就快开始了。” “臣女家父先行一步了,臣女这就是要赶去宴会。”哪来的皇子拦着她所去之路,若是去迟了,麻烦就大了。 “这样的啊,本皇子也是要去宴席,不妨一起吧。” 凤浅歌犹豫片刻,微微行礼道:“是。” 不知眼前之人是几皇子,凤浅歌只得跟在身后,瞧着时辰不早了,眼前的这位皇子则是慢悠悠的散步,一点儿都不在乎时辰。 凤浅歌出声提醒道:“皇子,时辰不早了,若是此番速度,恐怕赶不及宴会。” “哦?赶不及啊,那就不赶了。” “皇,皇子……” 凤浅歌头痛不已,无奈只能跟随着,若是迟了,那只好寻个由头罢了。 第十八章 四皇子看上了浅歌? 跟着眼前之人晃晃悠悠,总算是来到了宴会,一行人早就就位,皇后娘娘瞧见竟有晚到之人,不免有些不悦。 “你俩为何迟到?” 凤浅歌欠身道:“臣女路遇皇子,与皇子一道前来,不料误了时辰,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望着凤浅歌,转而向一侧一人开口道:“四皇子,你有何可说的?” “她说言是真的。” “你……” 原来这人是四皇子,便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凌彦的挂名弟弟。 皇后娘娘拿四皇子也没办法,重话说不得,责罚?更要不得。 “这就要开席了,你俩入座吧,下次注意些分寸。” “多谢皇后娘娘。”凤浅歌礼仪做的甚为到位,欠了欠身便入座了,四皇子一脸悠哉,寻了德妃娘娘那边,便迈着步子去了。 “今日是百花宴,大家也不用拘谨,赏花对诗,以此作乐。”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提议。”淑妃娘娘早就看不惯德妃了,此刻不做刁难更待何时。 “嗯,淑妃妹妹说吧。” “既然是百花宴,四皇子与丞相府女晚到,失了规矩,不如吟诗作对一番,也好为百花宴开个头。” “嗯,淑妃妹妹有心了。也好,四皇子,凤浅歌,你俩就先来开个头吧。” 凤浅歌起身:“是,皇后娘娘,可否允许臣女准备一番。” “嗯,允了,四皇子,你先来吧。” 凤浅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既然这四皇子先是拦路让她误了时辰,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前,就别怪她刁难了。 四皇子慢悠悠的站起,“一花独开不是春,百花争艳香满园,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好!” 四皇子一诗十分应景,取得不少掌声。 “该你了。”四皇子悠悠出声,凤浅歌无奈只能站起,“臣女不才,献丑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众人听闻皆在细细品读,这首比上首单调,但凸显了女儿心的细腻。不知是谁带头一声叫好,众人的掌声袭来,比上一首更甚。 皇后娘娘嘴角笑意更浓,自己家侄女赢过德妃的儿子,自然是喜上心来。 “四皇子与丞相之女皆是才子,闲话就不多说了,大家以诗会友吧。” 随着皇后娘娘话音落下,四皇子的眼光一直在凤浅歌身上游走,让德妃娘娘瞧见,小声问道:“祁儿,可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四皇子名唤凌祁,“母妃,儿臣只是觉得凤家嫡女似乎不错。” “祁儿,若要登基必娶凤家女为后,若是祁儿喜欢,就要争取。” “儿臣知晓。” 一旁的凌彦听闻德妃与凌祁的谈话,一脸不屑,妄想他的浅歌妹妹?也不掂量自己有几分能耐。 “浅歌,你怎么会与四皇子一道?”凤大人察觉到四皇子似乎对浅歌有些注目,便小声问道。 “爹爹,我也不知来时路上怎么遇到四皇子了,他要我一同前来,所以……” “似乎四皇子对你有些想法,浅歌,别忘了咱们此番前来的用意。” “嗯,浅歌知道。” 皇子里就只有德妃之子,四皇子凌祁,淑妃之子五皇子凌烨,最得皇上喜爱,皇上至今没有立太子,想必也在他俩之间比较。 凤浅歌小声嘀咕道:“三妹五妹,可有看上的皇子?” “大姐!”凤央脸蛋泛红,一脸娇羞的说道。 “大姐,我们庶出的,就算看上人家皇子,人家皇子也看不上咱们嘛。”凤汝倒是直言的很。 “汝儿这话说的,可是有心上人了?” “大姐!哪有,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哪个都不错的很。” “好好好,你俩慢慢看着,若是有心上人要早些与大姐说,不然被其他家的小姐先下手了,有你们哭的时候。” 凤央捂着嘴巴轻笑道:“大姐可是看上哪个皇子啦?大姐要与妹妹们说哦,不然咱们姐妹看上同一个这可怎么办嘛。” 凤浅歌轻轻点了点凤央额头,“你大姐我啊,还真没有一个看上的,且宽心吧。” “大姐眼光真高。” “汝儿你!咱们回府再算账!” “莫要当真嘛,大姐不说了,我与三姐去那边赏花了。” “央儿看着点你五妹,皇宫里不比其他,小心说话,小心做事。” “是,大姐。” 凤央携着凤汝便离去了,凤浅歌也深呼了一口气,若是央儿汝儿能嫁给不错的皇子,也倒是好事一桩,凤家的女儿,配谁都是配得上的。 “浅歌。” “爹爹。”浅歌转身望着凤大人,凤大人一脸凝重。 “浅歌,三皇子差人给我送了消息,说是四皇子看上你了。” “什么?!”凤浅歌一脸错愕,才一面而已,就看上了?真是躲都躲不及。 “嗯,宫里不方便多说,你知晓就好,也去赏花去吧,那边有几个世家之女还不错,值得一交。” “嗯,爹爹,那女儿先行一步了。”说罢浅歌便朝着凤大人所说之地走了去。 依爹爹所言,应该是叶家林家俩大世家了,凤浅歌还未走到那边,就被人拦住了。 凤浅歌抬头,果不其然,是四皇子! “四皇子,怎么不与世子们吟诗作对?” “凤姑娘。” 四皇子悠悠开了口,凤浅歌不作答静静等待着四皇子所言,不料四皇子只唤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凤浅歌无奈只好开口询问道:“四皇子这是有何要事?” “没有。” 没有?!就拦着她?这四皇子究竟想干什么? “那四皇子可否让路,臣女想去那边赏花。” “有什么好看的。” 四皇子依旧冷冰冰的,这倒是让凤浅歌有些微怒,“那四皇子拦下臣女用意何在?” “对你,有些感兴趣。” 这……这四皇子智商不低,情商简直为0?就算看上她,也不至于青天白日的直接对个姑娘家就说出来吧。 “四皇子……”凤浅歌刚想说话,一个声音就打断道:“浅歌,你在这里啊。” “三,三皇子。”凤浅歌断断续续吐出话来,来者是,凌彦? 第十九章 皇室的腥风血雨 “浅歌在这儿啊。”凌彦一路小跑,露出满满的笑容对着浅歌说道。 “嗯,三皇子也来赏花吗?”。 “三哥。”一旁的四皇子开口道。 “哦,四弟也在啊。”凌彦轻飘飘的应道,这,这么大的活人,能这样无视? “那就一道赏花吧。”凌彦根本没想听凌祁说话,说罢直接绕过凌祁,拉着凤浅歌就向前走去。 凤浅歌小声说道:“彦哥哥,你这是?” “嘘……帮你解围,这四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呃……凤浅歌一脸无奈,凌彦这莫名的醋意又是哪来的? 凌祁在后边愣了愣便跟了上来,只是这样静静的跟在后门,也不做声,让凤浅歌倒是有些不舒服。 “三皇子,四皇子,这,与我这个女儿家一起赏花,有些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凌彦与凌祁同时开口道,莫名的一致,凤浅歌只好闭上嘴,继续前行了。 “浅歌你看,这梨花娇艳欲滴,模样甚为可爱。” 顺着凌彦指的方向望去,淡粉色梨花零零落落的挂在枝头。 “嗯,四皇子可否借此雅致,吟上一首?”凤浅歌突然对着凌祁说话。 凌祁愣了愣,才抬头看了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四皇子果真是国都第一才子,此首甚妙。”凤浅歌不禁鼓起掌来称赞道。 凌彦倒是鼓着嘴巴不满的很,凌祁嘴角勾死一丝得逞的笑容,凤浅歌瞧见愣了会神,不得不说,皇上的基因好,四皇子虽然说起话来冷冰冰的,但笑起来也是很迷人的。 “这不是丞相之女凤姑娘吗?”。凤浅歌望着凌祁嘴角的笑容还没回神,便被一声柔媚的声音硬是拉回了思绪。 “三皇子,四皇子,臣女林梦娇有礼了。”林梦娇,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凤浅歌思虑着,突然想到!是前生林大学士之女,当初她划入秀女名册里的林梦娇! “原来是林姑娘。”凤浅歌带着一脸笑容,打着招呼。 “嗯。”凌祁淡淡的应了句。 “林姑娘,是要一起赏花吗?”。凌彦倒是做起了主场,主动邀请道。 “嗯……多谢三皇子。”林梦娇一脸娇羞,望着凌彦的眼神带了几分爱慕。 这些小动作逃不掉凤浅歌的眼,对凌彦有想法?哼! 不,不对,就算她对凌彦有想法,凤浅歌又能如何,习惯了凌彦对她温柔,一时间还不习惯他这样对着她人微笑,习惯,真是个恐怖的事情。 凤浅歌有些失落的脸色,凌祁淡淡的出声道:“凤姑娘,那边似乎风景不错,可有想法与本皇子一同?” “啊?”凤浅歌傻愣愣的望着凌祁,他,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情绪? “嗯,四皇子盛情相邀,臣女哪有推辞之理。”凤浅歌垂眸跟着凌祁走了去,凌彦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回过神。 走出了好久,四周皆是空荡荡一片,凤浅歌轻叹一声道:“四皇子,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嗯?”凌祁一脸冷漠。 “哎,四皇子,臣女斗胆,想问四皇子对臣女有兴趣可是因为那个传言?” “传言?” “得凤家女者得天下。” “呵,都说是传言,本皇子又怎会当真。” “皇室之人,居心叵测。” “凤家嫡女是只有你一个,庶女无数,若真因为传言而去设计,岂不是想让凤家女窝里斗吗?”。凌祁难得没有因为凤浅歌胆大妄为而生气,淡淡的话语,让凤浅歌倒是深思不已。 要登基,必要娶凤家女,设计凤家,前生不就有个血淋淋的例子吗?凌彦对她深情一片,真心早付,又能如何,天下与爱人,若要同享,必将上演前世之事。 “嗯?凤姑娘思虑这个,还尚早吧。” “嗯,终生之事,该当早些上心。” “也罢,今日所言,希望凤姑娘不要介怀。” “哪里,臣女不敢。”凤浅歌说吧,凌祁便转身离去。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一个个皇子都对自己感兴趣,为了凤家,她不得不防。 凌彦那边因为凤浅歌的突然离去,顿时连空气都凝固了,凌彦一时寻了个由头便离去了,浅歌,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抛下自己,和四弟单独离去,难道,浅歌喜欢上四弟了? 四弟五弟最得皇上喜爱,若是他俩其中一个先与凤家女结成连理,皇上不情愿也得立其为太子,所以凤家女,是历代皇室子弟不敢得罪,想方设法接近的。 凤浅歌漫无目的得走着,作为凤家嫡女,是皇子们的首要拉拢对象,而庶女,只不过是皇子们的备选人而已,若她先表态对其中一个爱慕,要不引起皇子们暗地里争斗,要不则让他们将眼光放在庶女身上,不,不行,若真如凌祁所言,凤家自家窝里斗,则不乱了计划? 那么,只有以身犯险了,对不起爹爹,为了凤家,女儿这次要让您失望了。 “浅歌……” “彦……三皇子。”凤浅歌撞到一人,才抬起头来,眼前之人正是凌彦。 “浅歌,这里没有外人了。” “彦哥哥……”凤浅歌犹豫万分,还是唤出了声。 “浅歌有些不一样了,彦哥哥似乎看不懂浅歌了。” “彦哥哥,有些事情,我,我无法说明的。” “罢了,浅歌开心就好。” 凤浅歌呆呆的望着凌彦,眼前之人一如前生,依旧对她那么深情,那么温柔,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只要是她开心,凌彦怎么样都可以。 前生,前生,凌彦,你,可好。 “不早了,宴会应该散了,浅歌,彦哥哥送你出宫吧。” “呃……我还要去寻三妹五妹。” “嗯,浅歌,彦哥哥,希望你可以无忧无虑。” 凤浅歌离去,眼眸里噙着泪水,无忧无虑,她,也想啊,为什么,凌彦为什么要做那事,如果没有那件事…… 凤浅歌一个人回到宴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进出,凤浅歌被来者撞了个踉跄,还未看清那人,只听到凤大人出声道:“浅歌,你去了哪里?该出宫了。” “爹爹……” “好了,先出宫吧,你三妹五妹都在马车上等着了。” “是,爹爹。” 凤浅歌抬头再望去,只看到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人背影,凤浅歌没有多想,跟着凤大人便出了宫。 第二十章 焕云坊的成立 凤浅歌回了闺房,褪去外衫,却发现一张字条,仔细想了想,也只有那时撞到自己的那人才有机会下手。 摊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 “小心凌烨。” 凌烨?淑妃娘娘之子,五皇子? 何人给她送信?凌彦?不可能,凌彦与她关系微妙,若要来信,不会此番举动。 那么,凌祁? 想来想去,也只有凌祁会给她送信,凤浅歌将字条在烛火上一放,吹了吹散落的灰烬,小心凌烨? 她与凌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凌烨对她又能有何不利? 凤浅歌唤来婢女,询问了下子焕的所在之处,转身便去了子焕那里。 “子焕?” “大,大小姐。” “无需多礼,看你的礼仪教养,恐怕也是大家之子吧?” “大小姐,木家一向是文儒世家,只不过……” “嗯?” “只不过前些年覆灭了。” 覆灭?木家倒是让凤浅歌毫无印象。 “那,木家现在还有何人?” “木家……只有我一个了。” “可知是何人所为?” “知晓又能如何,子焕已经认命了。” “命?何为命运,只不过靠自己打拼出来而已。” “大小姐寓意?” “子焕,凤家不缺仆人,这点你想必清楚的很。” “是,大小姐,子焕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 “差人给你单独备了个院落,我,想要你组建势力。” “势力?” “嗯,情报组织。” “大小姐……” 子焕一脸疑惑看着凤浅歌,闺阁之女又怎会想到要组建势力? “你的痕迹我已经派人清除了,之后你就做我幕后的棋子。” “棋子?木家人生的明白,做事自当光明磊落。” “你,不想报仇吗?”。 “想……”子焕犹豫不决,他想报仇,报仇就得先有自己的势力,可是委身与个姑娘家,让他着实觉得不满。 “话,我只说一遍,不管你信不信,若是跟随我,焕云坊,将成为国都第一大情报组织,而焕云坊掌柜,就是你。” 焕云坊?以他名所命名?眼前之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凤浅歌低语道:“若你觉得我,不可信,这凤家大门,你只管出。” 子焕现在只身一人,所想报仇,只能相信眼前之人,焕云坊,他倒是有几分兴趣,而凤家嫡女,又能图他什么?他所有的,只不过是贱命一条。 “大小姐,子焕发誓,此生忠于小姐,诚与小姐,跟随小姐。” “就别小姐小姐的叫着了,私下里叫主子就好,凤家不是久待之地,你去国都寻个不错的铺子,直接买下便好,过几日,我将你赶出府,隐去你的行踪,以后呆在外院吧。” “主……主子。”子焕有些微楞,似乎接下来的每一步,眼前之人都有序的操作着,只不过十多岁的闺阁姑娘,为何给他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以后隐去姓氏吧,报仇,急不得一时,这里是五百两,去选个铺子自带院落的,置办些东西,过几日,你随我去挑选些奴隶。” “是,主子,子焕领命。” “嗯,记住,若是背叛我,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子焕打了个冷颤,为何从女子嘴里吐出的这句话,能让他觉得到威压无比,是这几日太累了吗?罢了,至少到现在来看,眼前这人做主子,不会有错。 凤浅歌说罢便离去了,子焕的痕迹,要怎么清除好呢?头疼的很,没有几个可用之人,真让人无奈。 “咚咚……”耳边响起叩门声,凤浅歌起身推开房门。 “爹爹怎么来了?” “进来说话。” 凤浅歌将房门关好,沏好茶,坐在一旁出声问道:“爹爹?” “听说你白日里收了个仆人?” “是的,现在在西苑。” “仆人至于要备个院落吗?”。 “爹爹,女儿自有打算。” “不知为何,爹爹有些看不透浅歌了。” “女儿……等时机成熟,女儿定告知爹爹。” “罢了,皇宫里是怎么回事?” “偶遇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似乎只是对我有些兴趣,没有关乎那个传言,出宫之时差人传信与我,让我,小心五皇子。” 凤大人端起瓷杯,手扶着杯盖,轻轻敲打着。 “四皇子为人冷漠,没有把皇位看在眼里,只不过德妃那边一直给他施加压力,就算他本心不在帝位,恐怕也经不起生母的闹腾,五皇子,是个迷,注意些也好。” “爹爹,女儿眼下有件事,想求爹爹。” “浅歌不妨直说。” “关于今日我收的仆人,他的痕迹……” “浅歌是想暗地里培养势力?” “爹爹……皇室之人不知何时有动作,女儿,想要未雨绸缪。” “嗯,知晓了,你现在可用之人不多吧。” “可用之人不一定忠心,忠心之人,难寻。” “也是,那爹爹就不追问了,有什么难题,只管来寻爹爹,虽然不知浅歌想做些什么,但是爹爹都支持。” “爹爹……”凤浅歌笑意更浓,果然,家人才是最温暖的。 “好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呢?天色不早了,爹爹也要去给宝贝女儿做事了。” “爹!”凤浅歌娇笑了一声。 “对了,你弟弟这几日出奇的安分,去瞧瞧他这臭小子又在耍什么脾气呢。” “爹,浅离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嘛,明日里我带他去街上玩上一圈,他就乐呵着了呢。” “你们姐弟俩,哎……” 凤浅歌轻笑不已,爹爹娘亲,浅离,这一世,我定要守护你们平安幸福。 凤浅歌倚在床榻,久久没有入眠,自重生以来,她每晚都做噩梦,总觉得重生是场梦,她被困在永无白日的黑暗之中,患得患失不已。 “咚咚……” “谁?”又一阵叩门声,凤浅歌出声问道。 门外之人顿了顿,小声道:“大小姐,是奴婢。” “进来吧。” “大小姐,奴婢熬了些安神的参汤,见大小姐近日气色不太好。” “嗯,放那吧。” “大小姐,趁热喝才有效。” “知晓了,你先退下吧,我一会儿就喝。” “是,大小姐。” 凤浅歌听到关门声才起身端起参汤,凑近闻了闻,一把将汤汁浇在了盆栽上,瓷杯放在原地,哼,这些小把戏,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第二十五章 赐婚于四皇子 墨白的话让凤浅歌陷入沉思,前生的凌彦竟然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凤浅歌茫然的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便有奴婢上前屈身道:“大小姐,奴婢已经备好参汤……” 凤浅歌这才从思绪中回了神,轻应了声便接过参汤让奴婢退下了,这参汤里的具体成分,她不清楚,坐在窗前盯着瓷碗许久,一声哨声响起。 “墨白在此,大小姐……” 这是前生她与墨白传信的暗号,凤浅歌直接将参汤递给墨白,“去查查这参汤里有何药物。” “是。”墨白应下,但没有退下,凤浅歌微微皱眉。 “怎了?” “大小姐,属下没有前生那番……” 凤浅歌才想起,现在的墨白不会武,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这倒是让她给忽略了。 凤浅歌揉揉脑袋,半晌才开口道:“你去加入杀手组织吧,也好从中收拢自己的势力。” 墨白愣了愣,这倒是俩全其美的办法。 “属下领命,只不过,大小姐身边没有人保护……” “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你又不会武,在我身边又能如何。” “是属下没有思虑周全,属下知晓了。” “与你一院的那人,恐怕你已经见过了吧。” “是,相貌与前世的子焕有些相像。” “他,就是子焕。” “什么!”墨白难以置信,一脸错愕。 “他这几日在寻合适的铺子,焕云坊,要成立了,你就与他一同呆在那里,你也知道,焕云坊本就是情报组织,最需要的,是人脉。” “属下知晓,定当辅佐子焕。” 凤浅歌摆了摆手,倚在床榻边,“下去吧,过几日我会安排将你们赶出府,日后就隐在暗地里。” 墨白应下便退了出去,凤浅歌轻叹了一声,以为身边有个顺手可用的人,没想到,一切还要从头开始,按这个发展,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及。 翌日刚至,一道圣旨便打破了平日里的宁静,凤家上下乱作一团。 “大小姐,快醒醒,宫里的太监要来宣圣旨了。”婢女轻轻推着凤浅歌。 “宣就宣,与我何干!”凤浅歌嘟囔了一句,翻过身,继续沉睡着。 “大小姐!是关于您的圣旨!” “什么!”凤浅歌猛地坐起,“你怎么不早说,快快,把衣衫拿来。” 关于她的圣旨,这皇帝想干什么? 凤浅歌手忙脚乱的总算是穿戴整齐,推开房门便快步走去。 宫里的太监等了好一会了,也没见着有什么不满,瞧见凤浅歌赶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凤大小姐,老奴突然造访,唐突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凤浅歌有些不解,宫里的人都是鼻孔朝天的一副德行,“公公说笑了,让公公候着浅歌,浅歌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老奴也是刚到。”太监一直软言细语,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实在让人作恶。 “公公请宣旨吧。” “咳咳……”太监清了清嗓子,随后响起尖细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有女凤浅歌,德才兼备甚得朕心,赐婚于四皇子,择日完婚,钦此!” 什么!皇帝下旨让她嫁给凌祁? “四皇妃,接旨吧,老奴日后还望皇妃多多提携。” 凤浅歌悠悠的站起,双手接过圣旨,“公公,这圣旨我就接下了,也不能让您难做,回禀圣上的时候顺便给浅歌带句,就说浅歌早有心上人,还望圣上成全!” “这……” “公公且宽心,这事也只有你我圣上知。” “哎,不识好歹啊!” 凤浅歌顺势递过一百两,太监顿时就便了脸,嬉笑着:“那老奴这就回禀圣上了,不打扰了,告辞。” “公公慢走。” 太监走后,凤浅歌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想避的为什么避不开。 “浅歌!皇上圣旨怎么说。”凤大人见太监走后才慌张的询问道。 凤浅歌没有作答,递上圣旨便缓缓的迈着步子。 凤大人一目十行,脸色难看异常,“怎么,怎么会!皇上怎么会让你嫁给四皇子!这不就是明摆着立四皇子为太子吗?”。 凤浅歌在脑子精密的计算,根本没有听见凤大人所说,如果顺势牵连五皇子,想必淑妃很是乐意,淑妃一直与德妃在作对,五皇子无论是哪方面都要比四皇子突出些,唯一欠缺的,就是身子骨不如四皇子,要羸弱些。 如果与淑妃相谈一番,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虽然五皇子要比其他人神秘莫测,但是这趟浑水,她不得不淌了。 “浅歌,你有听爹爹说吗?”。 “啊?”凤浅歌一脸疑问。 “哎,你怎么想的。” “我?我让公公带信给皇上了,说女儿早已心属他人,还望圣上成全。” “浅歌,你喜欢的人是谁!?” “爹爹您何必着急,我若不这样说,除了抗旨那就只有嫁给凌祁了。” 凤大人甩袖,气急败坏道:“胡闹!皇上又不会考虑你的想法!” “不一定的哦,皇上也不见得是心甘情愿要扶持凌祁的,现在有个人做出头鸟,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凤大人冷静下来,沉思了片刻,悠悠叹了口气道:“浅歌,奈何你小小年纪就要如此深谋远虑,委屈你了。” “爹爹,我不想一步错步步错,让凤家万劫不复。” 凤大人见凤浅歌神色有些异常,只当她是为皇上圣旨之事而担忧,安慰了几句便离去了。 凤浅歌越想越想不对劲,依凌祁的性子,他不可能去求皇上赐婚,那,就只有德妃了,德妃野心极大,做事更是快准狠,应该是这几日与凌祁相处甚密,才让德妃钻了空子。 可是,淑妃要怎么求见才好呢? 凤浅歌算了算日子,这几日也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此事等不及。 “来人。”凤浅歌轻声唤道。 “奴婢在。” “传信给三皇子,明日我要进宫,让他来接我。” “是,大小姐。” 凤浅歌左思右想也只能靠着凌彦进宫了,她与凌彦本就是从小的玩伴,就算他人知晓也无法拿来做文章。 第二十六章 浅歌心属凌烨 第二十七章 阴谋一触即发 “烨儿,不可那么草率!” “母妃,凤姑娘说言并不全无道理,都是有利可图,利弊相抵,倒也值得一试。” “这样轻举妄动,你父皇肯定知道你是为了皇位!”淑妃一时情急,就顺口吐出,冷眼扫了下凤浅歌,凤浅歌低垂着头不做声,这倒是让淑妃满意了几分。 “母妃,您也知道祖训,难不成要儿臣在凤家庶女里挑选吗?”。 淑妃沉思着,凤家庶女是没有嫡女来的尊贵,凤家也自当举全家之力助嫡女夫君,只不过眼前这人,有多大能耐? 凤浅歌在静谧的环境里不安,“淑妃娘娘,五皇子,臣女此番只为表明心迹,若无力逆天,臣女也无憾了。” “你是认命的人吗?”。凌烨盯着凤浅歌道。 “臣女从来都不认命!”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臣女接过圣旨的时候已经让公公递给皇上消息,表明臣女早已心有所属,若皇上心偏于其他皇子,会顺着臣女而改变赐婚对象。” “哦?原来早就有准备。”凌烨妖孽的一笑便恢复了柔弱万分的模样。 “终生大事,臣女望娘娘成全。”凤浅歌对着淑妃就跪下,语气十分沉重。 “罢了就依烨儿的吧,若发现你有另图,休怪本宫不客气!” “是,多谢娘娘,多谢五皇子。” 凌烨一直盯着凤浅歌,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凤浅歌被盯的毛骨悚然,不安的告了退。 五皇子不像传闻那样,身子也没有很弱,洞察能力极强,这次恐怕是惹上不好惹的人了。 凤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宫的,听到凌彦的呼唤才回过神来。 “浅歌?” “彦哥哥,我累了。” 凌彦也没有追问什么,将凤浅歌送回府中就离去了。 凤浅歌站在府外,小声嘀咕着,“对不起彦哥哥,利用了你是我不得已的。” “大小姐……” 墨白在府外小声唤着,凤浅歌久久没有回话,愣愣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凤浅歌许久才回了神,转身撞到墨白才出声,“你怎么在这?” 墨白冷汗直冒,“大小姐,属下查出参汤的成分了。” “哦,进来说话。” “是。” 凤浅歌有些恍惚,一个脚步不稳,身形晃了晃,“大小姐!”墨白上前扶住凤浅歌,才让凤浅歌寻了个支点,没有摔下去。 近日总觉得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太累了? “说吧。”凤浅歌推开房门,倚在软榻上开口道。 “是,大小姐,这参汤里,除了几味正常滋补的药材外,有俩味是另添加上的,一是紫罗花,此药无色无味,能让人精神恍惚,长时间服用可致痴呆,还有一味是五沸散,用来冲淡紫罗花的痕迹,加速让药效起效。” “嗯,去查查这几味药近日哪些药铺卖过,卖到哪里的。” “是,大小姐,见大小姐气色不太好……” “无碍,下去吧。” “是。”墨白犹豫万分还是颔首退了下去。 凤浅歌才沉思墨白刚刚的话语,紫罗花……会是谁在背地里下毒呢? 凤浅歌恍惚着睡了过去,殊不知在她睡着后,有人潜入了房中。 那人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的将凤浅歌从软榻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掖好衣角准备离去之时,凤浅歌呢喃了几句,眉头皱的紧紧的,那人半蹲在床前,伸手扶上凤浅歌的手腕,那人神情越来越暗,将凤浅歌手臂放好,瞥见了一旁的花盆,冷笑一声,便带着花盆几个起落从窗子跳了出去。 翌日凤浅歌是迷迷糊糊转醒的,刚想起身脑子一沉便摔了下去,凤浅歌轻揉着脑袋,是这几日太累了吗? 凤浅歌揉了揉眼眸,没有多想,便想起身,凤浅歌才发觉自己怎么是在床榻上的,记忆里,昨日与墨白交谈之后便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沉睡了过去,是墨白?不可能,不说前生的身份之别,只是今生的男女之别,墨白就不会与她有所接触! 凤浅歌连忙起身,发觉身上衣物还是昨日那套,目光扫视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是自己迷糊中走到了床榻上?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低头的时候才发觉,本在床榻边的一株植物不见了!连着花盆一块没了。 这植物不是什么稀奇名贵品种,只是一般的紫兰,为什么会消失不见?难不成被婢女发现异常,偷着处理掉残留在土壤的药渣? 哼!这群人最近动作频繁的很,是不是真的觉得她傻? “来人!”凤浅歌冷冷道。 “奴婢在,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有收拾过房间吗?”。 婢女愣了愣,垂下头道:“奴婢一直都没有收拾过……” “哦?”凤浅歌眼眸直射出一缕寒光,话音刚落,婢女跪下惶恐不已。 “大小姐明察,奴婢未经大小姐允许,不敢私自乱动大小姐闺房。” 凤浅歌仔细瞧着婢女的反应,难不成另有他人?线索突然断掉的感觉真让人厌烦。 “够了,下去。”凤浅歌出声呵斥。 “大小姐……”婢女依旧不死心,声音带了几分颤动。 “下去!”凤浅歌声音拔高了些许,婢女才吓的身子一抖,连忙告退。 当日宣旨的公公想必早就把消息带给了皇上,可一直未见皇上有何动作,难不成,皇上真的想立四皇子为太子? “三皇子殿下!” “滚!”凌彦一声暴怒喝道。 “殿下!属下所言是真。” “给本皇子滚下去!”凌彦难以遏制的愤怒如同狂暴的狮子一般,随时都会爆发。 凌彦一改往日面容,一脸的冰冷,探子来报,昨日凤浅歌与淑妃密谈,表明自己心属凌烨!还要助凌烨夺得皇位! 这些年他与凤浅歌的交情算什么!他对凤浅歌的感情又算什么!就算是三岁孩童也不可能不懂! 凤浅歌!你当真心属五弟吗?! 凤浅歌!如果得不到你的心,本皇子不介意毁了你心爱之人,就算是绑,也要你永远留在本皇子身边! 第二十八章 浅歌身中剧毒 “大小姐。”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墨白继续道:“属下前些日子已经寻好组织,日后向大小姐来报可能不会及时了。” “嗯,哪个组织。” “嗜血。” 嗜血是杀手组织里目前人数最多,知名度最高的组织,听闻嗜血里个个都是高手之辈,接下任务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不过杀手组织从来就不是好呆的,地狱般的训练,所支付的代价便是终生为嗜血所用。 “嗜血……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似乎日后不好月兑离。” “属下现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要有了实力,日后才有资格站在大小姐身边。” “嗯,你决定就好,子焕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在月香阁附近寻了个不错的铺子,自带院落,子焕公子让属下给大小姐带个信。” “嗯?” “子焕公子前几日就已经出府,他说多谢大小姐的知遇之恩,只不过现在的他,一无是处,似乎是去历练了。” 凤浅歌摇了摇头,罢了,子焕本就是日后的才子,只是将他栓在自己身边,说不定会废了他一身才华。 “知道了,随他去吧,铺子交给你打理吧。” “是,大小姐。” “可还有其他事了?”凤浅歌见墨白还没有告退,便出声询问道。 “大小姐似乎近日有些神色不对,最好唤太医检查下。” “嗯,你此次前去嗜血,日后来往就更加艰难,实力固然重要,不急于一时,拉拢可用之人,才是你的任务。” “大小姐教诲,属下谨记在心。” “去吧,活着回来。” 凤浅歌没有多说,干净利落几句表达了一切,嗜血那种地方,能活下来就是莫大的幸运,出任每个任务都是命悬一线。 墨白没有应答,只是跪了下来,恭敬的叩了个响头,随即转身离去。 俩世主仆,没有人比墨白更懂得凤浅歌的处境,距离前生凤家覆灭,也不过眨眼五年时间,凤浅歌身上承担的比他要多的太多,他唯一能够分担的,就只有变强,站在凤浅歌身边铲除一切对凤家不利之人。 只不过十岁的凤浅歌,此时的面容憔悴异常,如同线拉扯的布偶毫无生气,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来人,唤太医。” “是,大小姐。” 凤浅歌还是听了墨白所言,近日她的意识恍惚异常,实在觉得安心不下。 “大小姐,您的脉象有些絮乱。” “说重点!” “似乎中了一种毒药,此毒药为慢性,开始会让人精神恍惚,日渐疲惫,久则痴呆,药石无力。” “什么!”凤浅歌不敢置信,千防万防还是遭了他人暗算,她明明没有喝下药汤,为何中了毒药? “大小姐……” “此毒如何中,如何解?” “大小姐,此毒服用,或者与紫兰同在一处,药效便能沾染挥发,此毒无解。” 凤浅歌皱眉,难道就是她房中的那株紫兰与汤药中的紫罗花相染? “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让第三人得知,不然……” 太医不解,但还是连忙应下。 房中的紫兰神秘消失,而今她又身中此毒,这幕后之人心思实在慎密。若不是了解她习性之人,根本算计不了! 凤浅歌觉得疲劳,刚思虑片刻就让她觉得劳累万分,此时墨白又去了嗜血,毒药是何人买去,又断了头绪了。 “来人!” “大小姐,奴婢在。” 凤浅歌抬眸看了眼婢女,“太医说我近日气色不好,身子有些虚,去熬些参汤,此事就不要让爹爹知晓,劳烦他了。” “是,大小姐务必保重身子。” 凤浅歌轻应了声,婢女便退了下去,这婢女身后之人肯定与下毒之人月兑不了干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该给她下最后一记猛药了吧。 自从百花宴结束,凤央凤汝便在府中安分的很,连平日里最为闹腾的凤逸,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大姨娘野心极大,可给嫡女下毒,她自然讨不到什么。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三姨娘了,三姨娘之子凤沐,不占长不占嫡,若是她这个嫡女逝世,爹爹自当要立继子,凤逸行事张狂行不了大事,凤浅离太过年幼,担不了大任,凤沐便是最好选择了。 三姨娘,平时最为安分软弱,没想到在权利面前,也能下此毒手,那么就休怪她这个嫡女不念往日旧情了。 “咚咚……” 凤浅歌突然被打断了思路,便急忙忙的开门。 “浅歌。” “爹爹?”凤浅歌一脸惊讶,爹爹怎么来了? “听闻浅歌唤了太医?可是身子不适。”凤大人一脸担忧之色,鼻翼间的呼吸也急促着,想必是急忙赶来的。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这等小事也要劳烦爹爹。”凤浅歌一脸不悦,这群下人,吩咐了不得打扰爹爹! “小事?浅歌身子不适还能是小事?切莫瞒着爹爹。” 凤浅歌上前挽住凤大人手臂,撒娇不已道:“只是近日事情繁多,身子有些发虚。” “只不过才十岁年华,浅歌何必不顾及自己身子劳烦其他之事。”凤大人轻叹了一声,揉着凤浅歌的秀发一脸心疼。 “爹爹,您也知道,皇上的圣旨都下了,浅歌若不做些打算,难不成真的要认命吗?”。凤浅离眼神透露了几分无奈之色,生在凤家自然有很多不得已之处。 “一切还有爹爹,何须自己硬抗。” “女儿不能一辈子都依靠爹爹,再说爹爹本就朝堂之事缠身……” “唉,都是爹爹无用,凤家女为何都要做那一国之母。”凤大人本沧桑的脸庞此时像蒙着一团雾,更加苍老了几分。 “爹爹慎言,有些事情改变不了,那么只能尽可能不让事情变的更坏。” “浅歌,是什么让你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凤大人盯着凤浅歌的眼眸,语气有些几分不容置疑。 “爹爹……”凤浅歌有些心虚,不能与爹爹说明真相,爹爹会信,但是更多的是哀愁。 “爹爹,女儿……” “罢了罢了,闺女长大了,我这个做爹的也猜不中女儿的心思了。” “哪有,浅歌永远都是爹爹眼中长不大的孩童。”凤浅歌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好想就这样,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第三十三章 凌祁的突然告白 第三十四章 凌烨的计划阴谋 为何她凤家一族世世代代都与皇家月兑不了干系! 凤浅歌狂奔出了月香阁,泪水打湿了脸庞,为何她会流泪?为何! “凤,浅歌?” 凤浅歌抬头寻着声音望去,一把扑到那人怀中抽泣不已,来者正是应约的五皇子,凌烨,凌烨愣了愣,抚着凤浅歌的秀发未做声。 而二楼雅座上的凌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带着不明情愫。许久才吩咐下人将窗子关上,也许刚刚所言,给凤浅歌一个极大的打击了吧。 凤浅歌哭了好久,才站立望向凌烨,垂了垂头向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 凌烨微微侧脸,笑着道:“怎么哭了?” 凤浅歌傻傻的呆滞着,凌烨也会关心人? 凤浅歌胡乱抹了把眼泪,“没有,让五皇子见笑了。” 凌烨上前`.``,一把将凤浅歌怀抱住,将凤浅歌的脑袋抵在自己胸前,柔声道:“难得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二楼雅间传来“咚”的一声,原来是凌祁未让下人关实,瞧见了这一幕,愤愤的关了上窗。 凤浅歌连忙推开凌烨,退后了好几步,惊恐不已,“五皇子……光天化日之下也要注意些仪表。” “哦?”凌烨上前逼近了一步,连连冷笑,“难道不是凤浅歌你,主动扑到本皇子怀里的吗?”。 “我……”凤浅歌当下不知如何做言。 “难道凤浅歌是思念本皇子了吗?”。凌烨继续朝着凤浅歌迈着步子,凤浅歌不由的连连后退。 “对不起,是臣女鲁莽,还请五皇子恕罪。”凤浅歌欠了欠身,轻咬朱唇道。 “呵呵。”凌烨停住了步子,冷笑了一声便绕过凤浅歌入了月香阁。 凤浅歌如释重负,喘了口粗气,紧跟着入了月香阁。 凌烨与下人轻语几句,便朝着二楼雅间走了去,凤浅歌神游着,迷迷糊糊的也就跟了过去。 “咚”的一声,凤浅歌撞到一人背后,条件反射抬起手臂揉了揉额间,凌烨转过身来。 “凤浅歌不是邀本皇子前来赴宴的吗?”。 凤浅歌这才反应过来,垂着头绕过凌烨入了包厢,给凌烨带着路。 “说吧。” “啊?”凤浅歌被凌烨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思路。 “难道这不是鸿门宴吗?”。凌烨一言一语都在逼迫着凤浅歌。 凤浅歌当下急了眼,拍了下桌子,站立道:“那也请五皇子的随从回避!” 凌烨没有被凤浅歌吓到,摆了摆手,包厢内便除了凤浅歌,凌烨再无第三个人。 凤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死,遇到凌烨这个恶魔,真的让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那个,抱歉。” 凌烨轻笑了声,似乎没有在意。 “我,只是想问下,关于林家之事。” 凌烨轻轻玩弄着手中的瓷杯,半晌才应答道:“想从本皇子这里打探情报,难道就没有什么报酬吗?”。 “报酬?” “凤浅歌能预定到四哥名下的月香阁的包厢,也是有些本事的。” 凌烨话锋一转,让凤浅歌顿时不知如何作答。 “你要什么报酬!”凤浅歌明显有些不耐,一时间直言而道。 凌烨似乎不惊讶,也没有怪罪凤浅歌不敬,只是放下瓷杯,望着凤浅歌,“像之前一样,再投怀送抱也可。” “你说什么!”凤浅歌眉头紧皱,这个凌烨有些得寸进尺了。 “方才凤浅歌不还贪恋本皇子的怀抱吗?温暖吗?”。 “你别得寸进尺!”凤浅歌恼羞成怒,目光直直射出怒意。 “嗯?这就是求人的方式?”凌烨依旧戏谑着言语。 凤浅歌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失了方寸,“我,五皇子的怀抱吗?可惜,一点都不温暖,冰冷的要死!” “这样啊。”凌烨紧盯着凤浅歌,一时间让周身的气氛凝固了几分,“那就再抱一次,本皇子就告诉你真相。” 凤浅歌紧握双拳,明知道这是凌烨戏弄自己,却没有其他办法! 凤浅歌突然站起,迈着步子朝着凌烨走去,凌烨着一脸邪魅的笑,望着凤浅歌。 凤浅歌在凌烨面前停下,紧闭着双眼,伸手环抱了下凌烨,转瞬间便放开回了座位,一脸娇羞之色。 “哈哈,凤浅歌的怀抱倒是让本皇子贪恋无比。”凌烨这次没有再为难凤浅歌,轻笑了一声。 “哼!”凤浅歌别过头去,恶魔,果真是个恶魔! 凌烨没有再戏弄凤浅歌,脸色突然凝重,“告诉你也不是不可,只是知道这事就无法独善其身,你,还要知道吗?”。 “五皇子觉得浅歌现在能全身而退吗?”。 “那倒也是,林家,本皇子说过吧,林家算什么东西!” 凤浅歌突然想到,在船舫上凌烨曾经说过,‘你林梦娇算什么东西,你林家又算什么东西!’ 凤浅歌不言语,凌烨倒是继续说道:“林家背地里一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由林梦娇落水之事牵扯出来了而已。” “林家不是一向安分守己吗?”。 “凤浅歌,是让本皇子说你天真,还是傻呢?”凌烨嬉笑不已。 凤浅歌则咬牙切齿的没有作答。 “林家是书香世家,世代与书儒之辈交好,近年来,勾搭礼部尚书,史部尚书,作乱朝堂之事也就罢了,近日来动静颇大,似乎想要本皇子娶他那个废物嫡女。”凌烨一脸的厌恶之色,语气也跟着上调了几分。 “林梦娇?她不是对凌彦……”凤浅歌惊呼出声。 “是啊,她是对三哥有着非分之想,她那个爹,倒是谋划的好,真当本皇子眼瞎,竟在本皇子眼下干着这些勾搭。” “不可能吧,林家主无权无势的。”凤浅歌还是不敢置信,林家家主与叶家家主一样,无权无势,又怎能干扰朝堂之事! “他林家算什么东西,本皇子想灭,自然便灭了。” “五皇子不还是借了我的手!”凤浅歌看着眼前月复黑心机之人,没想到,他那么可怕。 “这难道不是交易?”凌烨嘴角上扬,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凤浅歌不是也对本皇子有所图吗?”。 “我倒希望能图些什么!”凤浅歌恶狠狠的磨着牙,借她的手成全了他的阴谋,这种作为棋子的感觉真让人愤恨不已! 第三十五章 俩皇子的明争暗斗 “林家之事不过几日便会被揭露,本皇子送上门的情报,父皇手下的人再蠢,也该有些动作了。” 凤浅歌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恐怖,他的势力该有多大! 凌烨见凤浅歌无言,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不是说宴请本皇子吗?难道就只是茶水伺候?” “那个,抱歉,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凤浅歌这才慌乱着,刚想唤来下人,门口就闯进一人。 “五弟,美人作伴,独居月香阁,也别有一番滋味。” “是四哥啊,方才还在和浅歌说,怎么能订到四哥名下月香阁的包厢呢,原来是四哥出面的啊。”凌烨一点儿都没有意外,这里的月香阁,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凌祁,早前被凤浅歌环抱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凌祁的目光了,这个四哥一向对感情之事反应总是慢上半拍,难道终于发现自己,爱上凤浅歌了? 凌祁冰冷如刀削般的脸庞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冬日寒风里见到了一抹阳光,“浅歌所言,自然尽我所能满足了。” 话音刚落,凌祁就转向凤浅歌这边,嘴边勾起的笑容还在,一时间让凤浅歌忘记了方才的尴尬,竟然看入迷了。 “浅歌忘了点膳食了吧,我已经交代厨子做些你爱吃的了。”凌祁突然的柔情,让凤浅歌一时间模不到头脑,这,难道是俩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呃……”凤浅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劳烦四哥操心了,本皇子这个未来妻子,有时候有些迷糊呢。”凌烨接过话来,一字一句都在宣示着主权。 凌祁嘴角的微笑淡了去,直直的寻了凤浅歌旁边坐了下来,“五弟对所爱之人也忘不了自称本皇子。” 凤浅歌这才发现,方才凌祁所言,都是用我自称,还有她爱吃的膳食?难道是那日凤浅离说的?他竟然记在心里了! “四哥似乎对自己的弟媳有些关心过头了。” “自古佳人迷倒万千英雄,我自然也过不了美人关。”凌祁一席话,算是和凌烨挑起了纷争。 “哈哈。”凌烨突然大笑着,“四哥这是在与臣弟宣战吗?”。 “战?浅歌又不是物品。” 气氛越发不对劲,凤浅歌这才意识到,凌祁这是在与凌烨争夺自己?虽然她本意就是要挑起皇子间不合,但是真的让凌祁牵入其中,她竟然有几分不忍! “哦,那倒也是。”凌烨淡淡的回应着,没有再与凌祁较量。 一时间连空气都凝固着,凤浅歌的呼吸也越发凝重,“四皇子,五皇子……” “嗯?” “怎么了?” 俩人齐齐开口,这让凤浅歌本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三人就在包厢里哑口无言,直到下人叩门,凤浅歌才出声道:“进来。” “打扰了贵客,是小的得过错,现在方便上膳食吗?”。 “嗯。”凌祁应了声,下人便一一涌入,不过片刻,桌上摆放着满满的膳食。 随着下人的退下,凌烨扫了一眼膳食,“原来凤浅歌偏爱甜食。” “嗯。”凤浅歌出声应着,凌祁却打断道:“对于美人,五弟还是要上些心才是,现在是你的,不代表日后也是你的。” 凌祁的话越来越露骨,寓意也越来越明显。 “多谢四哥赐教,臣弟日后自当会上些心,只不过四哥担心的也只是多余的罢了。”凌烨依旧不温不火,似乎没有被凌祁的几句话所扰乱。 “浅歌瞧瞧,可有其他想吃的?”凌祁没有搭理凌烨,对着凤浅歌柔声说道。 这个凌祁,一时柔情一时冷漠,让凤浅歌竟然有些看不透了,难道凌祁的真正用意不在于她,而是在于和凌烨的较量吗? 哼,无论是何样,她凤浅歌都不会沦为任何人的棋子! “多谢四皇子,这些足够了。” “那便好。”凌祁将目光从凤浅歌身上移开,抬了抬手,将膳食往凤浅歌瓷碗里送去。 凌烨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自顾自的用着膳食。 “浅歌不过十岁年华吧。”凌烨的出声让凤浅歌的手抖了抖。 “是。” “还有五个年头就及笄了。” “是。”凤浅歌仍旧应答着。 “需要派些人手让浅歌差遣吗?”。 凌烨的突然话题一转,让凤浅歌一时间握筷的手抖了下,筷子应声而落。 “浅歌用不上,多谢五皇子关心。” “是吗?浅歌近日在调查前些日子紫罗花毒药一事吧。” 凤浅歌紧握粉拳,果然,这个恶魔在派人暗中监视她!“不劳五皇子费心!” “是吗?那就罢了。” “五皇子派人监视浅歌,用意何在!”凤浅歌紧盯着凌烨,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凌烨身上已经没有能见人的地方了。 凌烨放下筷子,拿起丝绢擦拭了下嘴角,才悠悠说道:“本皇子派人保护未来妻子的安危,有什么不对吗?”。 “保护!是吗!”凤浅歌一字一顿的吐出。 凌烨邪魅的笑了笑并未回答凤浅歌,眼前这个美人,才不过十岁年华,就迷倒三哥为其所动用自己暗中的势力,竟然连对凡事都不上心的四哥,也因为凤浅歌正面对他宣战! 似乎当初让母妃应下凤浅歌的要求是个不错的决定,事情变的越来越好玩了,凤浅歌,真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迷倒皇室之人。 “紫罗花?”凌祁突然开口,冷冷得说道。 “紫罗花由紫罗兰开花取其花蕊所得,此花极难养活,也正因为无色无味,用于慢性毒药是极难被人察觉的。” “四哥懂的真多。” 凌祁充耳不闻,继续道:“紫罗花与紫兰相辅相成能让药效发挥到最大,能得到此毒者,绝非一般人。” “四哥是调查到了什么吗?”。 “比情报的话,还是不如五弟的势力来的广。” “四哥赞缪了,生长在皇室,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不养些势力,还能安稳的活到现在吗?”。 “五弟的才能四哥是深知的,若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大病,父皇应该早早立五弟未储君了。” (每个作者的写作路都是枯燥孤独的,因为有你们,小蝶这个新人才有更下去的动力,小蝶想要知道你们的想法,想要你们的鼓励,所以可不可以给小蝶一个小小的评论,让小蝶知道还有你们在默默支持着我。) 第三十六章 凌烨的过去 凌烨身形闪了闪,那场大病,自然是有人背地里暗算与他,拜那人所赐,落得这羸弱的身子,哼。 凤浅歌瞧见凌烨的脸色越发变的暗紫,心底紧了下,不好,凌烨这是要怒了! 本以为会怒火冲天的凌烨干咳了俩声连连笑道:“如今落得这病怏怏的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撑不住了。” “五弟要撑下去啊,不然没了对手的寂寞……”凌祁起身抖了抖衣袍,抚了扶有些褶皱的衣角。 “浅歌,我先告辞了。”凌祁对着凤浅歌笑了笑,便迈着步子离去了。 凌烨一言不发,眼眸似乎带了些寂寥之色,那年的那场大病究竟给凌烨留下了什么记忆,能让一个变化那么大,就连性子都能一时间改变。 “五皇子。”凤浅歌起身朝着凌烨那边欠了欠身,说道:“臣女就先告辞了。” 凌烨这才抬眸望了眼凤浅歌,“那么着急吗?”。 本以为凌烨不会应答,突然的出声让凤浅歌愣了愣,“再陪我一会儿。” 凤浅歌只好坐下,不对,刚刚凌烨说的是,‘再陪我一会儿。’怎么可能,这个狂妄自大的皇子会自称我? 凤浅歌忐忑不安着,凌烨悠悠开口道:“十岁那年,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凤浅歌瞬间懵了,这凌烨是在和她说他的事情? “一切只是因为父皇的宠爱,帝王恩宠,是福亦是祸,那人嫉妒之心在燃烧,便背叛了我反过来和仇人一起算计我!” 凌烨强忍着怒火,手指深深的嵌入肉里,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凌烨被背叛时候的愤怒。 “所幸捡回一条命,也没了与他人争皇位的资格了,这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赐!” 凤浅歌听的不明不白的,小声问道:“五皇子现在仍旧是储君之备选人。” 凌烨轻声苦笑了声,“这幅身子骨随时都会驾崩,你说,父皇会允许这样的人登基吗?”。 “没有救了吗?御医呢?” “父皇早年为此收罗天下各大名医奇医,就连游医都请来为我医治,中毒已深,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是万幸了。” “是什么毒?” “黄泉。” 凤浅歌虽不懂多少药理,但觉得对黄泉这词不陌生,黄泉,顾名思义,中毒之人将走的,只有黄泉之路,单单黄泉之毒不可怕,碧落做引,俩种毒药相辅相成,见血封吼,无药可救。 “黄泉虽然是个恐怖的毒药,但是没有碧落做引子,也不会很难医治。” “碧落之毒,是那人早早就下了,以碧落之毒养子母蛊,将子蛊下与我体内,当黄泉之毒一入我体内,立刻杀死母蛊,子蛊自然就死去,子蛊体内的碧落之毒自当与黄泉之毒融合。” “是谁能如此狠毒?”凤浅歌深深的感觉到皇室的可怕,不说碧落黄泉之毒有多难弄到,单单是蛊毒就已经是绝迹了的。 “知晓又能如何?” 凤浅歌一时哑言,如果连他都没能报仇,让她知晓又能如何,凤浅歌着急的询问道:“那你娶我又是所谓何事!” “你的身份是我下的一盘棋,其中的棋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原来他那么简单就答应娶她,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他所需要的!可是,凌烨将一切告诉她,这又是为何? “难道你不是为了皇位?”凤浅歌越发疑问,自己的身份除了可以帮储君登基,还能有什么? “是,也不是。” “请五皇子明示。” “是为了皇位,只不过这个皇位,本皇子还不一定乐意坐,就算如此,也绝不可能让那人夺了去!” “五皇子所言可是四皇子?” “浅歌怎么会想到是四哥?”凌烨随即恢复本色,一脸邪魅的笑容让人心惊胆战着。 “也只有四皇子能与五皇子相提并论了。” “并不是四哥。”凌烨直接否定了,这让凤浅歌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哦。”凤浅歌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虽然不知道凌烨跟她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但是能知晓并不是谎话,十岁的他便经历生死大劫,捡回一条命后就变了模样。 凌烨起身便迈着步子离去了,这才凤浅歌模不着头脑,一个俩个行事作风一点都没有套路。 凌烨离去后,凤浅歌这才瘫坐着,碧落黄泉,蛊毒,皇位! 凤浅歌甩了甩头,一个人便从月香阁离开了。 去哪呢?凤浅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步子急促着,大巷小道绕了许久,来到一个破落的院子面前。 “咚咚——” 凤浅歌伸手轻轻叩了叩门。 “姑娘请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开了一条门缝小声询问着。 “白先生今日在吗?”。凤浅歌异常礼貌的应着。 “凤姑娘吗?进来吧。”院内传来一声沉重沙哑的声音,老头听闻往后退了几部,将门敞开,这才欠了欠身示意着。 “白先生,浅歌有礼了。”凤浅歌入了院落欠了欠身。 “凤姑娘今日怎么想起来老朽这凄凉之地了。” “有些琐事,想要劳烦白先生。” “哈哈,老朽着破败之身恐怕做不了什么啊。” 凤浅歌突然双手叉腰,声音提了几个调,“我说你,演够了吗,上次装瞎子,这次又给我来倚老卖老,变回来说话。” 白先生呵呵咧嘴一笑,袖子一遮,“撕拉”一声。 只见眼前这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出头,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连女子见了都要惊叹一声,怎么会有如此貌美之人。 “浅歌什么事吗?”。男子出声询问着,温柔的嗓音像是重力的吸引,煞是好听。 凤浅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还不是些破事,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找你了。” “说吧。” “小白,查下凤家二姨娘。” “你家的事情,你还整不明白?” “让你查下会死吗?”。凤浅歌没好气的说着。 第四十一章 白衣的身世之谜 凤浅歌停在原地,双眸低垂在沉思,为何皇后娘娘的人选会是凤央?又为何不亲自动手,非要假借她的手? “浅歌。”凤浅歌双眸猛地睁大,如同被惊醒一般,寻着声音望了去。 “四,四皇子。” “浅歌怎得入宫了?”凌祁依旧淡然的轻启朱唇。 凤浅歌心跳乱了一拍,慌张的应道:“皇后娘娘宣浅歌入宫的。” “哦。”凌祁说罢,抬脚迈着步子,凤浅歌突然出声道:“恭喜四皇子娶得佳人。” 凌祁听闻停了下脚步,似乎嘟囔了几句,声音极小,凤浅歌没有听到,凌祁顿了片刻,没有转身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了,“多谢。” 凤浅歌轻叹一声,静静的望着凌祁的背影,是她太过天真了,之前那番言语恐怕只是为了和凌烨较量罢了。 “凤姑娘,奴婢是五皇子的贴身婢女,五皇子在御花园等您,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位婢女,凤浅歌整理了下衣衫,抚了抚衣袖,“带路。” “是,凤姑娘。” 凤浅歌没有再多思虑,目前的形势已经对她十分不利了,若要干预其他事,恐怕分身乏术。 “凤姑娘,御花园到了,奴婢告退。” 凤浅歌轻嗯了一声,目光便朝着御花园的亭子里望去,这座亭子与皇宫里其他建筑风格不同,处处透着雅韵,让人极为放松。 “来了?坐。”凌烨背对着凤浅歌,用手中的折扇点了点一侧,示意凤浅歌坐下。 “见过五皇子。”凤浅歌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在一侧坐了下去。 “浅歌似乎遇到难题了吧。”凌烨放下折扇,从一侧婢女手里托盘取了瓷杯,轻酌了一口道。 “五皇子消息挺灵通的。” 凌烨轻笑了俩声,“这是对本皇子的夸奖吗?”。 “五皇子说是,那便是。” “林家的事,凤大人应该告诉你了吧。” “是,五皇子动作真快。” 凌烨放下瓷杯,抬手拨弄了几下杯盖,“皇后那边,有为难你吗?”。 “多谢五皇子关心,浅歌自会处理。” “那自当是极好的,不过……”凌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顿了下,随即说道:“不过有场交易,不知浅歌可否敢兴趣。” “五皇子请明示。” “帮本皇子做件事,给你个情报。” “什么情报。” “浅歌为何不问是何事呢?” 凤浅歌冷哼了一声,脸瞥向一旁,没有作答。 凌烨大笑了一声,“关于你新收进府里的婢女的身世。” “什么!” “难道浅歌不想知道?” 凤浅歌强撑着冷静之色,“五皇子需要浅歌做什么。” “关于皇后所说,让凤央嫁给三哥之事,本皇子自然会协助你,要你做的,自然是在之后让凤央身败名裂。” “五皇子这是何意?凤央是我凤家女,关乎凤家声誉之事,浅歌不会答应!” “浅歌对庶妹感情倒是深厚。” “五皇子,恕浅歌无法答应,告辞。”凤浅歌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去。 凌烨似乎猜中凤浅歌会如此,“那么着急做甚,难道不想知道本皇子为何要你去做此事吗?”。 “五皇子,浅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凤浅歌脚步停了下来,上挑的眼角是凤浅歌怒火爆发的前兆。 “凤央早就与人私通。”凌烨手指抚上一旁的折扇,不急不缓的说道。 凤浅歌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了凌烨几眼,便回到之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凤浅歌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淡淡道:“谁。” “林家三少。” “怎么会!”凤浅歌身形晃了晃,凤央与人私通,还是林家之人,林家已经是戴罪之身,若此事暴露,凤央会遭到连坐之罪! “信不信由你,本皇子不想出面挑破,所以要你去做,至于要怎么做,都交给你决定。” “五皇子。此事可否……” “参与调查此事之人,本皇子已经全部灭口,除了你我与俩个当事人之外,没有别人知晓。” 凤浅歌轻呼了一口气,“多谢五皇子。” “你身边那个婢女,叫白衣吧。”凌烨点了点头,继续道。 凤浅歌没有做声,紧盯着凌烨,凌烨抬头与凤浅歌四目相对,凤浅歌赶紧垂下眼眸避开凌烨的目光,凌烨轻笑着,“他是碧水山庄的少主。” “碧水山庄?天下第一庄?” “不错,就是这个。” “难道就只有这点情报?” “天下第一庄的事情,就算是本皇子,也难以打听多少。” “为何白衣会沦落成乞丐?” “为了逃避继承庄主一位。” 凤浅歌点了点头,起身欠了欠身,“多谢五皇子,浅歌告辞。” “提醒你一句,小心白衣。” 凤浅歌迈出的步子顿了顿,随即便快步离去了,白衣白衣,不知是敌是友啊。 凤浅歌离去后,站在凌烨身边的婢女这时直接坐在凤浅歌之前的石凳上,摘下面纱冷眼扫过凌烨,自顾自的端起瓷杯便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我说你,干嘛让浅歌小心我?” 凌烨玩弄着手中的折扇,笑意未达眼底,“你离我娘子那么近,不该小心吗?”。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求着本少主,非要我去保护你那娇滴滴的娘子。” “闭嘴!有查到什么吗?”。 一旁的婢女便是白衣易容的,白衣耸了耸肩,“查倒是没有查到,不过昨夜有个黑衣人潜入了浅歌的房中,无杀意。” “哦?”凌烨用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似乎在思考什么。 “本来很简单一件事情,非让你弄的那么麻烦,还出卖了我的身份。”白衣不屑的说着。 “你以为浅歌好糊弄?若不是将她那庶妹之事处理干净了,我也不会拿出来威胁她。” “你们现在只剩下交易可谈了吧。” 白衣的一句话让凌烨动作顿了顿,他与凤浅歌之间确实,除了交易,没有别的可以相谈了。 白衣见凌烨不做声,起身抚了抚衣裙,重新戴好面纱,拍了拍凌烨肩头便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凌烨。 第四十二章 凤浅歌遭遇刺杀 “凤姑娘。” 凤浅歌这才转身瞧去,“何事。” “凤姑娘,寝宫已经备好。” “嗯。” 凤浅歌轻应了一声,如今也无法离开皇宫,要如何才能让凌彦主动求皇上赐婚呢?凌彦并不受皇上重视,若公然求娶凤家女,就如同要争抢这皇位一般。 上一世凌彦为了自己,与众皇子争权,最后谋得皇位,对了凌彦!那么久没有丝毫消息,凌彦去哪了呢? 凤浅歌按着婢女说的方向去了寝宫,没猜错的话,凤鸢的住处应该就在旁边,也不知道小白那边怎么样了,一个人待在凤府,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凤浅歌抬手推开房门,迈入门槛刚刚关上门,还未适应这房内的黑暗,突然闪过一抹寒光,凤浅歌见此赶紧闪过身子,这诡异的气氛有些不对,凤浅歌不敢在原地呆着,朝着屋内灯烛的地方靠近,凤浅歌依靠在桌子上,出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一下没有得手,似乎在等一个机会,“要你命的人!” 凤浅歌没有意外,这个时候埋伏在此的,也只有杀手了,凤浅歌将手背在身后,朝着桌子上寻火折子,继续开口拖延时间,“是谁那么胆大,敢在宫中行刺?” 那人发觉凤浅歌异常冷静,没有作答,直接朝着凤浅歌这边刺来,杀手黑暗中的视力是无比敏锐的。 凤浅歌看不清人影,只觉得有种死亡气息扑来,赶紧挑起火折子将烛火点着,便弯子朝着前方滚了去。 烛火一亮,凤浅歌这才看清那人,黑衣蒙面,是个女子,全身上下只能看到一双露在外的双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眼睛,带着一抹狠绝。 “我要是大声呼救,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凤浅歌见这人肯与她搭话,试图在和她谈判。 “凤姑娘似乎忘记我是杀手了吧,杀手出任任务,就没考虑过活着回去!” 凤浅歌心底一凉,这人这样说,恐怕接下来就没想再与她墨迹下去了。 凤浅歌仔细朝着那人望去,匕首的长度,杀手的身高身形,凤浅歌贝齿轻咬下唇,若是大声呼救,那人肯定要赶紧把自己解决掉,没办法了!只能博一把了。 凤浅歌微闭双眸,朝着杀手走去,这让杀手停下了动作,不解的很,以为是凤浅歌放弃了挣扎,嘴角刚勾起一抹冷笑,身子朝前倾去,脚步还未动,只见凤浅歌身形一闪,将杀手后方的桌子掀翻,烛火打翻在地,瞬间就将布帘烧着,整个屋子泛起了亮光。 杀手这时慌了,想要赶紧将凤浅歌解决掉,凤浅歌这时跑向火势最大的地方,杀手被猛烈的大火逼退了好几步,思虑了片刻还是从窗子逃了出去。 凤浅歌这时被浓烟呛的喘不过来气,见杀手离去,心底轻舒了一口气,可是火势愈发的大,凤浅歌无法移动一步! 宫中走水,巡逻的侍卫赶紧上报,差人来救火,在御花园呆坐着的凌烨见来来往往的侍卫动静大的很,出声询问知晓了是凤浅歌所在的寝宫着了火,当即赶去。 寝宫外忙做一团,火势大的很,将黑夜点亮了半边天,凌烨赶到之时,见侍卫一桶一桶水的往上泼心底就急了,夺了旁边侍卫的水桶,朝着自己从头浇了下去,当即冲了进去。 “五皇子!不可!” “五皇子!” 侍卫见凌烨冲进火场,根本唤不住,凌烨刚迈入火势之中便被滚滚的浓烟呛到,凌烨撕下衣袍,捂在口鼻之处,朝着里面走去,“浅歌!” “凤浅歌!” 火势太大,凌烨根本睁不开眼,只期待凤浅歌能回应他一句。 凤浅歌虚弱不已,她听到有人在唤她,但是声音微弱的很,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轻轻笑了笑,难道她五行缺火,注定和火过不去了吗?她还记得上一世,凌彦奋不顾身冲进火场救她的模样。 躲过了杀手,躲不过这大火,难道重生是违背天命吗?老天注定不想让她活吗? 不!她凤浅歌不认命,她还有爹爹娘亲,还有浅离,她要守护家人!她怎么能死掉! “救命!”凤浅歌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声,想要站立,却力不从心,脚腕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刚刚被落下的柱子砸到脚腕,这时痛楚才传来,撕心般的疼痛。 凌烨突然听到凤浅歌的声音,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朝着那个声音的地方不停的呼唤着:“浅歌!给我撑住!” “听到没有!我来救你了!” “凤浅歌!” 凌,凌烨!竟然是凌烨的声音,有人来救她了!凤浅歌激动不已,想要回应,刚刚动了动身形,脚腕传来的痛楚让她紧咬着下唇,朱唇瞬间就溢出血珠滴落在地上。 突然上方被烧的通红的柱子落了下来,凤浅歌本能反应的双手抱头,难道这次真的躲不过去吗? 凤浅歌终于认命的闭上了双眸,罢了,能让她重生,能让她再见见爹爹娘亲和浅离,她已经满足了,不该那么贪心的。 “咚……” 柱子落下的声音,只听到一声闷哼,凤浅歌没有感觉到身上的负重和痛楚,连忙睁开了眼睛。“凌烨!” 只见凌烨撑在凤浅歌身上,用背挡住了落下的柱子,对着凤浅歌强行扯出一抹笑容。 凤浅歌瞬间泪水如雨下,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凌烨起身,将砸在背上的柱子强行翻在一旁,伸出手抚了抚凤浅歌的额头,撕上的衣袍,将凤浅歌的口鼻捂住,凤浅歌刚想出声,凌烨伸出手指抵在凤浅歌朱唇上,“不要说话,留点体力。”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将凤浅歌扶起,还未迈出一步,凤浅歌跌落在地,这时凌烨才发现凤浅歌脚腕伤着了。 凤浅歌哭红了眼睛,将凌烨捂在口鼻的手扯掉,“凌烨不要管我了,你快出去。” “不行!”凌烨一把拨开凤浅歌的手,将凤浅歌口鼻紧紧捂住,浓烟越来越大,凌烨呛红了眼眶。 凤浅歌看的心疼不已,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第四十三章 俩人火场得救 凤浅歌拨不开凌烨箍着的手指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唤着:“不要管我了!” 凤浅歌一直摇着脑袋,泪珠“啪嗒啪嗒”得落下,凌烨这时蹲子,将凤浅歌整个伏背在身后,凤浅歌瞪大了双眸,凌,凌烨背后还有伤的,他,竟然…… 凌烨没有丝毫犹豫,确定好凤浅歌无碍后,便寻着好走的路迈去。 外面的侍卫可算是急的跳脚,五皇子就这样冲了进去,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啊!可是火势太大,侍卫也不敢轻易冲进去,只好先将外围的火势灭了下去。 侍卫们左等右等,五皇子还是没有出来,当即差了几人冲进火场。 皇上皇后赶到之时,只看到漫天的大火和灼热的温度,淑妃听闻五皇子冲进火场,急匆匆的赶来,没有多想,朝着火场冲了去,皇上下令拦住淑妃娘娘,淑妃才瘫坐在地昏厥了过去。 皇上一脸铁色,将侍卫派进去了一波又一波,暴怒道:“皇儿若是没能活着出来,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话音刚落,火场中就出现一个身影,侍卫惊呼道:“五皇子,是五皇子!” “快,快去!”皇上焦急万分,差着侍卫前去接应。 凌烨刚出火场,就跌落在地,背后被灼伤的痛楚传来,凌烨强撑着将凤浅歌放下后,才渐渐失去了意识,凤浅歌被浓烟呛的早已昏了过去。 俩人双双昏迷,侍卫赶到,赶紧唤了御医,将俩人抬到一旁的寝宫。 皇上这才瞧见一旁的凤浅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确定俩人无性命之忧,交代了几句便离去了。 御医全部出动,赶去救治,侍卫忙着扑灭大火,一时间皇宫上下忙作一团。 “浅歌。” 凤浅歌悠悠的转醒,只见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凤浅歌有些害怕,只能出声唤道:“彦哥哥。” 刚说出口,凤浅歌就呆滞着,她为什么想到的是凌彦,她记得是凌烨冲进火场救了她。 “浅歌,别睡。” 彦哥哥!是彦哥哥的声音,凤浅歌想要出声,嗓子传来的痛楚让她赶紧轻咳了一声。 凤浅歌缓缓的睁开双眸,刺眼的光亮让她赶紧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双眸,才看清床榻边的人,是凌烨。 凤浅歌赶紧起身,扯动到脚腕上伤口,让凤浅歌吃痛的轻呼一声,凌烨赶紧扶着凤浅歌,“刚醒就不要乱动了。” “凌,凌烨,你有没有怎么样,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 凤浅歌焦急的话语让凌烨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目光都变的无比温柔,“我没事,身子骨比你要好,背上伤口也结痂了。” 凤浅歌确认凌烨无恙,才垂下眼眸,哽咽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冒着性命之忧救我。”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娘子。” 凤浅歌这时抬了抬头,与凌烨四目相对,凤浅歌瞬间眼眸就溢满了泪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凌烨抬手抚上凤浅歌的脸庞,捏了捏凤浅歌的鼻子,带了一些责怪之色道:“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凤浅歌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五皇子,凤姑娘的药汤已经熬好。”一旁的医女突然出声,凌烨轻点着头,接过瓷碗。 “五皇子,奴婢来就可以。”医女突然收到了惊吓,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给本皇子就可以。” “是,是。” 凌烨接过瓷碗,捏着勺匙,轻舀了一勺,细心的吹了吹才送到凤浅歌嘴边。 凤浅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看着凌烨。 凌烨这时出声道:“想什么呢?喝药了。”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凤浅歌慌张不已,起身又牵动了脚腕上的伤口,痛得凤浅歌轻咬下唇,硬是没有发出声来。 “你看你,这样怎么能自己来?听话,把药喝了,好好养伤,过几日带你去庄子上散散心。” 凤浅歌顿了顿,这话,似乎她在哪听过,上一世凌彦好像也说过,带她去庄子上散散心的。 勺匙送到了凤浅歌嘴边,凤浅歌张开朱唇,任由凌烨一勺勺的将难喝的药汁灌了进去。 最后一口下喉之时,凤浅歌难忍着奇苦无比的药汁,轻咳了几声,凌烨连忙将瓷碗放在一侧,抬手轻轻抚着凤浅歌的背部。 轻咳了好几声后,凤浅歌终于觉得好受一些,凌烨才将凤浅歌轻扶,半倚在床榻。 “浅歌怎么会呆在那里。” 凤浅歌见凌烨突然出声,顿了顿答道:“我刚迈入寝宫,便有杀手要行刺我。” “是谁!” 凌烨突然拔高了音调,让凤浅歌心底惊了一惊,“不知道,没能从那人口中问道什么消息。” “那怎么又会失火的?”凌烨见凤浅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 “为了避开杀手的刺杀,我将烛火点燃后打翻了烛台,火光漫天的时候,杀手才仓促逃去。” 凌烨紧握的双拳无一不在宣示他的愤怒,在皇宫竟然能有人公然行刺!要杀的还是他未来皇妃!看来真的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浅歌先休息养伤,莫要劳累心神。”凌烨转过身来对着凤浅歌依旧柔声着。 凤浅歌愣了愣,凌烨这就要离去了吗? 凤浅歌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凌烨的衣袍,凌烨刚起身便感觉到衣袍被扯住,转过身来,才看到凤浅歌一脸迷茫之色。 凌烨不忍心,任由凤浅歌拉扯着他的衣袍,坐在了床榻边上,伸手抚着凤浅歌的秀发,“浅歌睡吧,我不走。” 凤浅歌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算是睡了过去,拽着凌烨衣袍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在睡梦中一直紧皱着眉头。 凌烨轻叹了一声,不知凤浅歌又梦到了什么,睡的如此不安稳,之前也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三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烨差来医女,小声吩咐道:“去熬些安神滋补的药物,浅歌睡前给她服用。” 第四十四章 皇后的阴谋浮出 医女领命后便退了下去,凌烨望着凤浅歌的睡颜,这个凤浅歌,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刚刚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还害怕他的离去,面对杀手的时候冷静异常,还巧妙的为自己月兑身,胆子也蛮大的,公然抗父皇的旨意也就罢了,还敢闯到母妃那里,说非要嫁于他,虽然不知道哪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但是,似乎有些喜欢上这样多变的人儿了。 凤浅歌紧拽着的手缓缓放了开,凌烨这才慢慢起身,舒展了子骨,出了寝宫,白衣便跟了上去。 “凌烨,怎么样了?” “喝了药睡过去了,并无大碍。” “那就好。”白衣轻舒了一口气,凌烨倒是略有些不爽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白襩uo读嘶幔?倚ψ牛?澳阏獠缓煤玫穆穑炕畋穆姨?摹!包br /> “别闹了,去调查下潜入宫中意图刺<杀浅歌的幕后之人。” “刺杀浅歌?” “回头再告诉你详情。” “是。” 白衣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白衣与其说是凌烨的下属,不如说是凌烨的好友,天下第一庄的少主,比传闻更加肆意妄为,自小就不爱在碧水山庄待着,与凌烨偶尔相识,俩人如故交好友一番,白衣为凌烨办事,凌烨帮白衣隐藏行迹,碧水山庄的庄主,白衣的父亲,白胜,可谓是一代风云人物,只有白衣一个独子,从小极为溺爱,为了能将碧水山庄稳妥的交于白衣,白胜在短短俩个年头,就将毫不起眼的碧水山庄打理成天下皆知的第一庄,白衣却丝毫不领情,这些年到处躲避白胜的追捕,白胜对这个独子也一点办法没有,倒也随他去了。 白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也是在逃亡途中偶然救下一位老人,老人为表感谢,就将毕生绝学交于了白衣,白衣倒好,天天变幻着模样去街上行乞,也是弄不懂他的想法。 凌烨便沉思了起来,将白衣派到凤浅歌身边,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刚刚才定的寝宫,就能让他人知晓,难不成这一切是皇后在自导自演? 不,不可能,皇后没有那么大胆子,自己宣的凤浅歌入宫,自己安排的寝宫,她还不会傻到这种地步,不过皇后到底和凤浅歌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五皇子,您身体还未痊愈……” 凌烨没有理会来人,径直走了去。 “五皇子……” 皇上那边回了大殿,一个人呆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蹙,凤家是他心头上的一块心病,除也不可,不除偏偏时时影响着他,凤家嫡女如今在皇宫遭遇不测,五皇儿竟舍身相救,虽说五皇儿天资聪颖,但是太子一位,他并不想给予他。 暗卫来报,是皇后将凤家俩女唤入宫,这个皇后,不安分的打理后宫,想要做些什么? 皇上思虑着,这时暗卫站到了一侧,开口道:“皇上,已经查出,在后宫失火之前,曾有杀手潜入宫中,应该是要刺杀凤姑娘的。” 刺杀?何人那么胆大妄为,既然在皇宫行刺,没有把他这个君主放在眼里吗!这皇宫就是他能来则来,想去就去的地方吗! “封锁所有出宫之路,彻查此事。” “是,皇上。” 如果此事不能给凤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皇后啊皇后,你是在想些什么,贵为国母,难道还不够满足吗! 凤浅歌一直不敢沉睡,在凌烨动身之时,她便已经醒来,没有睁开眼眸,只是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凌烨的那番温情,还有紧张她的样子,还有奋不顾身冲进火海的模样,难道也是在做戏吗?为什么派人监视自己,却入了宫又无人跟在身边,难道,只有监视没有保护之意吗? 难道这一切也是在做戏给她看吗? 凤浅歌睁开眼眸,释然一笑,无论凌烨是何寓意,能依赖的,从来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今又遭遇杀手刺杀,不知幕后之人会是谁,最近动作频繁的很,看来她不做些什么,似乎有些对不起那人了。 “来人。” “凤姑娘,奴婢在。” “去凤府将锦葵唤入宫。” “是,奴婢告退。” 这边凤浅歌刚刚吩咐完婢女将白衣唤入宫,那边凌烨就得到消息,看来这个白衣,这段时间只能将他安排在凤浅歌身边了。 这边白衣早就从凌烨这边得到消息,早早的准备好,婢女刚到凤府,白衣就跟着她入了宫。 “大小姐。” 凤浅歌倚在床榻边,轻声应了下。 “你退下吧,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进来。” “是,奴婢告退。” 凤浅歌将婢女差了出去,这时白衣上前,紧张的问道:“浅歌你这是怎么了?听说宫里起火了。” “这些事待会再说,我让你调查的二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白衣顿了顿,“二姨娘似乎受了皇后的威胁,不想将凤汝嫁给皇上,就要给你下毒药,这碧落黄泉,就是皇后给的。” 凤浅歌怎么想也没想到,皇后竟然插手此事,竟然还拿同一件事,来威胁自己! 难道这次刺杀也是皇后一手谋划的吗?哼。手挺长的,竟敢威胁自家人了。 “小白,去二姨娘那边说,皇后唤我入宫,意图将凤汝嫁给皇上。” 白衣应下,眼眸还是在凤浅歌身上来回巡视,“浅歌,你身子怎么样了?” “无碍了,对了你的势力能查到宫中之事吗?”。 白衣思虑了会儿,点了点头,“我曾经救过一个皇宫里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别勉强暴露了自己,今日我入宫,刚入寝宫准备歇息,便遭到了刺杀,这场火是我点的,不然我无法月兑身。” 白衣早就从凌烨那边知晓了,这时装的一脸愤怒带了些担心之色,“都怪我没有跟在浅歌身边,不然就不会这样了!” “谁能想到,在皇宫也能遇到刺杀呢?好了,小白你这几日就陪在我身边,顺便联络下宫中那人,调查一番。” 第四十九章 跟着凌烨逃亡? 凤浅歌微微点点了头,凌烨满脸的自责之色,咬了咬牙,一把将凤浅歌打横抱了起来,疾步走着。 白衣见凌烨少有的紧张之色,便紧随其后,一言不发。 凌烨怀抱着凤浅歌走了好久,来到一片竹林后,只是一面高墙,凤浅歌还未出身询问,凌烨便低吹了一声口哨,墙那边便放下来俩根锁链,凌烨没有丝毫犹豫,将凤浅歌轻轻放下,背在身后,便将锁链捆在自己腰间,双指放在唇边,一声口哨声传来,高墙那边的人儿动了动,锁链便动了起来。 皇宫的墙院高的异常,如果是凌烨一个人,完全用不上这些绳索的,难不成凌烨说的准备就是要从皇宫逃跑?他是皇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白衣学着凌烨的模样,也把锁链捆在自己腰间,轻轻拽了拽锁链,那边的人儿也一样拉扯起来。 凤浅歌满脸的疑问,白衣竟然没有惊讶?也没有对凌烨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怀疑?这个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凌烨被拉扯到了高墙之上,一把将锁链扯断,将凤浅歌怀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浅歌,闭上眼。” 凤浅歌听闻,乖乖的将眼眸紧闭着。 “呼啦——” 凤浅歌耳边只剩下风呼啸的声音,自己就像是飞起来一样。 “浅歌,好了,睁开眼吧。”凌烨的声音传入凤浅歌耳里,凤浅歌这才睁开眼眸。 “凌烨,这是” 凤浅歌还没有说完,凌烨伸出手指抵在凤浅歌朱唇上,凤浅歌身子颤了颤。 “咚”的一声,白衣摔在地上,一脸的狼狈模样,凤浅歌不禁笑了起来。 “主子。” “嗯。” “马车已经备好。” “将这里痕迹处理掉。” “是,主子。” 凌烨将凤浅歌一直怀抱着,直到上了马车,才将凤浅歌放在软榻上。 凌烨望着脸色苍白的凤浅歌,顺着脸颊往下看去,只见凤浅歌衣衫早被冷汗浸湿,脚腕明显的肿起。 凌烨将凤浅歌的腿放在自己身上,一把扯掉脚腕上的布料,只见凤浅歌的脚腕红肿异常,像是鼓起的水泡一样。 凌烨咽了咽喉咙,呆滞着,凤浅歌见此缩回了脚,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的,倒是你,这是怎么了?那么着急。” 凌烨一脸自责的说道:“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旧伤复发了,随行也没有大夫,我……” 凤浅歌摇了摇头,话语里带了几分坚定,“我说无碍便是无碍,大不了以后不走路了。” 这话说的让凌烨心尖一紧,只将凤浅歌怀抱着,嘴边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凌烨顿了顿,“今日我面见父皇了。” 凤浅歌见凌烨没有继续说,连忙追问,“怎么了?” 凌烨轻叹一声,“父皇意思很明确,最后不得已,我只能出宫了。” 凤浅歌大概猜出了些什么,但是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今日清晨,早朝未上之时,他便守在皇上的寝宫等待着,下人通报后,皇上迟迟早转醒,这才宣了他,也不知道皇后吹了什么枕边风,皇上对凌烨的态度变化太大。 “五儿,那么早要见朕所谓何事?” “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只是请安吗?”。 “儿臣,有一事不明白。” “说。” “凤家嫡女在自己的寝宫遭遇杀手,不得已才打翻了烛台,起了大火,为何父皇要取消赐婚?”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本没想解释什么,见凌烨坚持的很,这才开口道:“凤家嫡女不适合你,你若是想娶凤家女,随便挑选个,朕给你赐婚。” “多谢父皇厚爱,只是儿臣除了凤家嫡女,其他人都不想要。” “啪——”皇上气愤不已,甩了凌烨一耳光,指着凌烨额头就训斥道:“怎得,朕说话也没有用了?你们一个俩个为什么都对凤家嫡女那么执着,她是给你们惯了什么迷魂药!” “父皇……”凌烨跪在下方,低声呢喃,这是皇上第一次打他,从小起,他便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爱,更是因为幼年遭遇不测,让皇上对他更加怜爱了几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父皇的变化那么大,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 皇上指着凌烨,指尖都颤颤而立,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无事便退下吧。” “儿臣知罪,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不过,儿臣还想再说一句。” 凌烨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继续说道:“儿臣非凤浅歌不娶,还请父皇三思。” 说罢凌烨便起身离去了,没有顾及皇上。 凌烨刚回寝宫,便有暗卫来报,皇后不知从哪得到情报,知晓今日凌烨会带凤浅歌出宫,现在已经在派人告知皇上,也派出了侍卫,意图拦下。 凌烨这才着急的吩咐了几句,朝着凤浅歌的寝宫跑去,将凤浅歌带出了宫。 凌烨不愿与凤浅歌细说,只怕凤浅歌知晓了,为了他着想,也会想法设法的离开他,他说过,凤浅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娘子! 凤浅歌倚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这个时候,她需要冷静,凌烨也需要吧。 凌烨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她能猜到大半,其他的她也不想过问,只是白衣与凌烨之间,有种过分的信赖感,为何白衣对凌烨的举动能如此相信,跟许久以前就相识一般,这个白衣,到底还有什么瞒着她的? 凌烨既然能调查出来白衣的背景,就不会不知道这个锦葵,就是白衣,他之前还告诫她,让她小心白衣,这个时候,又如同默契万分,真的让人不得不去怀疑。 马车“哒哒”得前行,凤浅歌也没有问凌烨究竟要去何地,只闭上眼睛默默叹了口气,脚腕传来的阵痛感,让凤浅歌难以安心,愈来愈痛的感觉,已经传到大腿,脚腕早已失去知觉,恐怕她这只脚,是再也保不住了。 (《闺中谋》已经快十万字了,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厚着脸皮求收藏推荐票票啦!) 第五十章 鬼谷神医龙渊 “主子,到了。” “嗯。”凌烨轻声应着,随即又吩咐道:“把鬼谷老先生请来。” “是,主子。” 凌烨瞧见凤浅歌满脸的疑问,这才解释道:“鬼谷老先生本名龙渊,是鬼谷的老掌门,传言里的鬼谷神医便是他了,有他在,浅歌的脚伤必定无碍。”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将凤浅歌抱下马车,入眼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一旁的小厮带着路,将红漆大门推开,突然,眼前景色一换,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健肺?gt;错》小说砸?谏桔晔麒轮?洹8┒?又??蚯逑?貉???愦┰疲?资??福?繁c匮兀??湃?郏?廾嫦瓮隆Ⅻbr/> 如此美景不同与皇宫的富丽堂皇,更有别致的雅韵,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不愧名为梨园,大方简洁又不失雅致,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静的只能听到溪水流过的声音,偶然飘落的梨花又让人身在仙境一番,这个庄子的主子看来很是用心。 凌烨将凤浅歌抱入主院,差人将软塌放好,才将凤浅歌放了上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凌烨目光朝着院门瞧去。 果然出现一个身影,未见其人声先至,“五皇子可是难得才唤老夫一次啊。” 凤浅歌循声迎上去,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老人。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顶着一头蓬乱的银白色头发,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他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很难想象,眼前这位老者,便是江湖上传言的神医。 凌烨面露喜色,“鬼谷老先生言重了,先生平日里繁忙,我哪里敢打搅了先生。” “五皇子又在打趣老夫了,老夫早已年迈,不知还剩下多少时日,这大半辈子,可算看上个徒弟,还不愿意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心甚是作痛。” 凌烨笑了笑,迈了几布,搀扶着老者,“先生又不是不知,我身为皇子,不好与江湖势力有过多纠纷,到时候惹得先生晚年不得安宁,那可是我的过错了。” “好好好,怎么都是你会说,这次急忙忙的差人给我传信,是为何?” “是我娘子,脚腕先前被大火灼伤,又剧烈运动,伤上加伤,想让先生治疗一番。” 鬼谷老先生,凭借一人之力,以及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江湖上有着很大的声望,“赶赴几千里送药到门前,救活病人却不收分文。”这便是世人对鬼谷老先生的赞赏,而鬼谷老先生眼光极高,一生都在寻觅徒弟,却没有一个能看的上眼的,早前凌烨大病,便是鬼谷老先生医治的,而凌烨却被鬼谷老先生一眼看中,死活都要让凌烨做他弟子,可是皇家之人,不能与江湖势力有所牵扯,所以现在鬼谷老先生,还是对凌烨不死心,毕竟身子已到迟暮,一身医术无人传承,也是让他不能瞑目的一大心病。 鬼谷老先生瞧了凤浅歌一眼,便开口对凌烨说道:“老夫怎么不知道你还娶了皇妃?怎么,连喜宴酒水都不邀请老夫了?” “先生哪里话,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这样啊。” 鬼谷老先生的脸色,这才由暗转晴,走了俩步,伸手轻轻捏了捏凤浅歌的脚腕,凤浅歌吃痛轻呼出声,鬼谷老先生一脸嫌弃之色收回了手,“我说你,你是怎么照顾你未婚妻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下又伤着了,没有遇到老夫,她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呆着了!” 凌烨低垂着头,一脸愧疚,“是,是我的错,先生是说能医治吗?可以像先前一样走路吗?”。 鬼谷老先生白了一眼凌烨,一脸自信的说着,“你也不看看老夫是谁,神医名讳能是白叫的?不过不可能像先前一样了,走路小跑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好好,麻烦先生了。”凌烨激动不已,已经无法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 鬼谷老先生交代了一句便离去了,“老夫去准备一番。” “好的,先生慢走。” 凌烨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这让凤浅歌心底有了几分感动,嘴角轻笑着,“凌烨你看你,哪里还有个皇子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还要端着皇子的架子吗?再说了,鬼谷老先生说你的脚可以痊愈,日后可以走,可以跑!” “嗯,我都听到了,那么大声作甚。” 凌烨止不住的轻笑,惹的凤浅歌痛楚都减少了几分。 鬼谷老先生背着药篓进了来,凌烨和凤浅歌这才突然安静下来,鬼谷老先生走到了软塌一侧,对着凤浅歌说道:“姑娘,你的脚上已经有坏死的部分,老夫需要先切除,用麻沸散会麻痹周边神经组织,达不到预想效果,所以,切肉之痛,你得硬抗。” 凤浅歌虽然能想象那是何种痛楚,但是为了下半辈子可以下地,点了点头,咬着下唇坚定的说着:“先生尽管动手,我可以坚持住的。” “浅歌……” 凌烨轻呼出声,鬼谷老先生瞥了一眼凌烨,凌烨瞬间闭上了嘴,鬼谷老先生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出声,若不是让她伤上加伤,她何苦遭这罪!” 第五十一章 夜幕降临阴谋来临 凌烨咬了咬唇没有再做声,凤浅歌朝着凌烨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碍,能抗的过去。 鬼谷老先生先是将凤浅歌脚踝**在外,撒上了一些似酒水一样的东西,凤浅歌吃痛,手紧拽着被褥,咬下下唇没有做声,鬼谷老先生抬眸看了眼凤浅歌,脚腕已经化脓,这酒水撒上的痛楚非一般人能承受住的,这姑娘,果然没有让他作恶的矫情,倒是让他看顺了几眼。 鬼谷老先生拿出比匕首小巧一些,薄一些的刀片,先是拿酒水清洗了一遍,嘴边解释道:“这是消毒用的酒水,是老夫自己酿制的,喝起来口感也十分不错。” 鬼谷老先生边说边下了刀子,横着将凤浅歌化脓的部分一刀削落,凤浅歌还未感受到刀子划过肌肤,就传来撕心般的痛楚,凤浅歌额间瞬时溢满了汗水,凌烨在一旁看的于心不忍,拿刀子在他身子滑过,都能让他吃痛惊&}.{}呼出声,凤浅歌却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身子颤颤着,凌烨伸出手臂,凑到凤浅歌嘴边,柔声说道:“浅歌,痛就咬。” 凤浅歌摇了摇头,硬撑着挤出一句话,“没事,先生尽管动手,浅歌能撑得住。” 鬼谷老先生早就见惯了这一幕,记得上回儿不用麻沸散给人切除坏死肌肤的时候,那人还是个江湖汉子,硬是让好几个大汉按住,才能让他成功治疗结束,眼前这个姑娘也只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这番忍耐力,就算是他,也不禁在心底佩服一番。 鬼谷老先生对凤浅歌有了几分好感,出言提示道:“老夫会加快速度,接下来割肉之行,若是痛,便叫出来,无妨。” 凤浅歌没了力气,只点了点头,将脸颊撇向一侧,手紧紧的拽着被褥,鬼谷老先生也没有停顿,将酒水泼上去,连忙用刀片手起刀落,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割到了骨头,凤浅歌痛的差些晕厥过去,滴落在床榻的血愈来愈多,凤浅歌的下唇早已被咬的血肉模糊,凌烨横在眼前的手臂,凤浅歌想都没想,张嘴便咬了下去。 “啊——”凌烨吃痛惊呼一声,鬼谷老先生白了凌烨一眼,将凤浅歌伤口撒了一些药粉,开始包扎起来。 凤浅歌汗珠不停的滴落,脚边流出的血还没有凤浅歌嘴唇上流的多,随着鬼谷老先生的动作结束,才开口道:“膳食注意些,以清淡为主,避免食用水里游的,七日便可拆除。” “多,多谢先生。”凤浅歌听闻后,只虚弱的道了谢,便晕倒在床榻之上。 鬼谷老先生也没有管凤浅歌,对着凌烨甩出一小瓷瓶,“这些你拿去敷在伤口上,这姑娘你细心照看着,七日后便可以下床,十五日后,小跑也不是问题。” “是,多谢先生了。”凌烨接过瓷瓶,撒在刚刚凤浅歌咬的伤口上。 鬼谷老先生起身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对着凌烨说道:“这姑娘老夫瞧着不错,忍耐力极强,日后做老夫的药人吧。” “药,药人?”凌烨满脑子瞬间闪过那些拿人试药的画面,常常有因为药效不稳定,因此丧命的。 凌烨身子一颤,说什么也不能让凤浅歌去冒这个危险,连忙答道:“先生要不得!” “嗯?怎么说你也得问问这姑娘的意思吧?” “这个……” “若她不愿那就罢了。” “我知晓了,等浅歌醒来,我便询问一番,她若愿意……”凌烨顿了顿,起身面向鬼谷老先生继续说道:“若她愿意,还希望先生善待。” “你这话说的,老夫难道是那种草芥人命之人?何况这姑娘还是你的未婚妻,若是在老夫手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得将老夫的鬼谷都给毁了?” 凌烨听闻便放下了心,毕竟鬼谷老先生以仁爱出了名的,“凌烨在此谢过先生了,先生日后若有任何事,尽管来找凌烨,凌烨定当效劳。” 凌烨对鬼谷老先生还是心怀感激的,毕竟先前救过他的命,现在又医治好了凤浅歌,一时间用起了敬语,鬼谷老先生微微一笑,“好了,你们小俩口在这,老夫就不便多扰了,这就先告辞了。” “是,浅歌的答复,我会差人给先生送去,影子,送下先生。” “是,属下领命。” 鬼谷老先生微微点头示意知晓,便迈着步子离去了。 凌烨目送鬼谷老先生,直到在视线里消失,凌烨才收回目光,走到了床榻边,床榻上的血迹还在,滴滴像是血花一样盛开在洁白的被褥之上。 凌烨将凤浅歌轻轻扶起,将凤浅歌安置好,掖好了被褥,这才坐在一侧看着凤浅歌的睡颜。 哎,跟着他,凤浅歌注定要受伤害,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凌烨在床榻一侧沉思了一会儿,睡意来袭,便倚靠在一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后那边派出的侍卫效率也不差,不久便寻到了梨园,在院子外待命,将信报传回了皇宫。 皇上从皇后那边知晓了凌烨带着凤浅歌私自离宫,气不打一处儿来!他的几个皇子,不成器的最多,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几个,一个个还尽让他不省心!这万里江山,他怎么能安心的交给下一辈! 凌彦秘密养伤好了大半,知晓了凌烨将凤浅歌带出了宫,想都没想就急急忙忙向皇上传信,今日便领军凯旋,出现在人面前。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黄昏谢去,夜幕铺开,每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就连白天时喧嚣不止的街道:那些缭绕于耳的叫卖声;那些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此刻,都变得异常的安静。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知疲倦地装点着这个漆黑而浪漫的夜晚,如水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朦胧的月色仿佛一条若隐若现的面纱,为这个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美感。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第五十二章 庄子上的幸福时光 第五十七章 浅歌夜寻鬼谷 出了密道,俩人衣衫早已被风干,凤浅歌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只听闻一声音传来,“烨儿擅自带浅歌出宫,怎了还披上了烨儿的外衫。” 皇后娘娘的声音!没想到皇后娘娘亲自赶来了,凤浅歌欠了欠身子,一个没站稳朝着一旁倒去,凌烨眼疾手快的扶住凤浅歌,凤浅歌微微颔首,朝着皇后娘娘言道:“皇后娘娘,浅歌知罪。” 还不待凤浅歌说罢,凌烨接过话来说道:“浅歌脚腕有伤,本皇子请了鬼谷神医在庄子上为浅歌治疗,夜幕将临,寒气愈重,本皇子的外衫难不成给浅歌披不得?” 凌烨本不想解释,见浅歌如此为难,只好出言。 皇后娘娘轻笑俩声,朝着后方的侍卫摆了摆手,言道:“烨儿对浅歌情深意重,本宫自然说不上什么,只不过,烨儿想要带浅歌出宫治疗,为何又要自私出宫?” 凌烨冷哼一声,这个皇后的假面具冠的真真到位,先前还派了私军和他手下打作一团,现在又装的什么都不知晓一般。 “鬼谷神医秉性无常,他老人家想寻个安静的地方,收浅歌为徒,难道也需要跟皇后汇报?” 凌烨的句句话逼迫着皇后,皇后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片刻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既然是鬼谷神医的弟子,那还要恭喜浅歌了。” 凤浅歌呆滞在原地,她,她不是鬼谷老先生的药人吗?为何凌烨要说她是老先生的徒弟,万一老先生那边不愿,凌烨岂不是要背上欺君罪名。 凤浅歌闻声只好打着哈哈,“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眼角闪过一丝厌恶,挽袖言道:“那就回宫罢。” “那是自然,只不过……”凌烨顿了顿,微微眯了眯双眸,继续言道:“只不过鬼谷神医要浅歌即刻赶往他老人家的鬼谷,不知皇后……” 皇后娘娘指尖嵌入了肉里,手臂微微颤动,这个凌烨,存心跟她过不去吗!明知鬼谷神医德高望重,就算她贵为皇后,也不能轻易得罪,所以拿鬼谷神医牵制她吗! “哦,你们几个,护送浅歌去往鬼谷,若浅歌受到丝毫伤害,诛你们九族!”皇后声音突然拔高,尖细着对着后方几个侍卫吩咐道。 “不劳烦皇后了,本皇子亲卫自然会护送浅歌平安去往,本皇子正好有话要递给鬼谷神医。” “那便罢了,起驾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拂袖而去,凌烨低语交代了手下几句,朝着凤浅歌这边走来,柔声说道:“浅歌放心去吧,鬼谷老先生虽秉性有些无常,但待人我还是放心的。” 说罢凌烨凑到凤浅歌耳边低语,“过几日我去接你。” 凤浅歌点了点头,凌烨便随着皇后娘娘一道离去了。 影子留下伴在凤浅歌身侧,见皇后一行人消失不见,这才对着凤浅歌行了个礼,尊敬道:“夫人,请随属下来。” “我还不是凌烨的妻子,唤我凤姑娘吧,免得他人寻不是。” “是,凤姑娘。” 影子抱拳欠身,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眼前这个凤姑娘怎么就入了主子的眼,柔柔弱弱,还让主子如此放在心上。 影子虽心里有些不满,但表面上还是做的十分到位,差人将包袱收拾了一番,备了马车,便请凤浅歌上马车。 凤浅歌的衣衫早已干透,褪下凌烨的外衫抱在怀中,回首望了一眼梨园,待在这里的短短几日,却让她前所未有的贪恋。 凤浅歌轻嗯一声,便入了马车。 马车“哒哒”的前行着,也不知凌烨回了皇宫会如何。 “凤姑娘,到了。” 凤浅歌险些睡过去,听闻影子出声,这才清醒了几分,拉开幕帘,入眼便是一个峡谷,凤浅歌出了马车,才发觉脚边坐落着一块石碑,上面斗大的撰写了俩字“鬼谷”。原来这就是鬼谷? 扑面而来的阴沉气息,让凤浅歌不禁退了俩步,在这里除了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影子这时开口言道:“凤姑娘,鬼谷位于这峡谷之间,接下来只能徒步了。” “嗯。”凤浅歌拢了拢衣衫,随着影子走着。 入了峡谷,山势险峻风景秀丽,映入眼帘的是乳白色的雾,从峡谷中一团一团的溢出,缓缓地漫上山坡,散成一片轻柔的薄沙。飘飘忽忽地笼罩着整个峡谷。那乌蓝色的路,错落有致的近峦,清丽淡雅的远山,全部遮隐在迷雾之中。 此时静的只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水滴的声响,清脆而洪亮,犹如在唱着婉转动听的歌曲。通往峡谷深处的道路曲曲折折。 走过的路似乎无人踏过一样,朝下望去,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一条河流,两案高山,直冲云天,就如一把把竖直的利剑,将天分别,山路极其难走,杂石峭壁,稍不留神就会跌落下去。 “凤姑娘,要至半山腰了,属下已经差人前去送信了,凤姑娘可要小心脚下之路。” “嗯。”凤浅歌点了点头,手掌紧扶着石壁,缓慢的行走。 影子这时似乎对凤浅歌有些改观,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早就抱怨着不愿再走一步,凤浅歌倒是一步一步,走的极为小心,影子细心观察,凤浅歌的手掌在石壁上摩擦,恐怕早已磨破,竟然还没有丝毫抱怨之色,真的让他吃了一惊。 “小心!”凤浅歌突然出声,影子顿住了身形,这才发现,他迈入的一步开始松动起来,若凤浅歌迟上几分出声,他恐怕早就跌落下去。 “多谢凤姑娘。”影子此时甚为感激,对凤浅歌的偏见也早已消除。 “不用,天色黯淡,接下来可要小心为上。” “是。” 凤浅歌睁大双眼,脚尖迈出一步试探,无事才迈出另一步,夜里行走在如此山势险峻的地方,只能万分小心。 “凤姑娘,到了。”影子出声,凤浅歌也跟了上来,在半山腰之间,竟然还有如此广阔平坦之地。 第五十八章 鬼谷神医收浅歌为徒 入眼先是偌大的一片药园,凤浅歌不懂药理,只当是遍地的花花草草,还未仔细瞧看,影子与属下私语一番便朝着凤浅歌言道:“凤姑娘,属下已经差人先告知鬼谷神医了,姑娘稍等片刻,鬼谷神医一会儿便会来迎接。” 凤浅歌有些疑虑,鬼谷神医不是如传言一样性情无常吗?怎么还会亲自迎接她呢? 影子似乎看透了凤浅歌的想法,顿了顿,说道:“凤姑娘切勿乱走,鬼谷庄园遍地都是阵法毒雾,许多妄想一探鬼谷之人皆已丧命。” “嗯,我知晓了。” 凤浅歌收起好奇心,双眸只在四周扫视,若有若无的能看到迷离的烟雾,因为上山之路薄雾环绕,开始她也没放在心上,此刻才发觉,这烟雾与山中的不同,似凝固在此地一样,不飘散不零散。 “凤姑娘。”沙哑带着沧桑的声音,凤浅歌想都没想应了声,“鬼谷老先生,浅歌突然造访,叨扰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凤浅歌欠了欠身子,这才瞧清眼前之人,衣衫似那洗白了的破旧民服,有些微驼的背,背着大大的药娄,脸上满是岁月流逝的见证,嘴角勾着一丝笑容,眯着眼睛说道:“凌烨那小子也太不靠谱了,这就不管自己的未婚妻了。” “凌烨也有他的事情要忙,浅歌代凌烨给先生问好。” “好,好个什么,他这个小子,自己不做我的徒儿,反倒一句话把你硬塞给老夫,真是胡闹!” 凤浅歌双眸低垂,咬了咬下唇,带了些歉意道:“凌烨一时仓促,出言未经考虑,先生无需放在心上。” “罢了,你随老夫来吧,那小子说你答应做老夫的药人了,是吗?”。 “是,先生出手相救之恩,浅歌无以为报,先生不嫌弃浅歌笨手笨脚就好。” 凤浅歌上前,想要接过鬼谷老先生背上的药娄,鬼谷老先生倒是往后一撤,惊言道:“你想做甚,今日老夫运气好,采着了千年紫莲,你可别毁了老夫的宝贝。” 凤浅歌手中一空,愣了愣神,“浅歌不知是先生宝贝之物,想要为先生减轻些负重。” “哦,那你拿着吧。”鬼谷老先生此刻不同之前,直直把药娄朝着凤浅歌甩了过来,凤浅歌连忙小跑几步,才稳稳接住,轻吐一口气,这东西不是鬼谷老先生的宝贝之物吗?就那么随意的抛给她了? 鬼谷老先生还未走几步,蹲来,从脚下采了几株药草,递给凤浅歌,“这东西嚼碎了含在嘴里,不然这毒雾吸入体内,老夫可没这个时间救你们。” 凤浅歌接过药草,只有俩根,可他们一行人有五人之多,凤浅歌话在嘴边还在咽了下去,将手中药草平均分成五份,将四份递给影子,自己服下药草,轻轻嚼着。 影子看的真切,凤浅歌手里只有俩株药草,她竟然平均分给了他们这些下人,影子想要出声,凤浅歌打断道:“赶紧服了,别误了先生时辰。” 影子双手在微微颤抖,就算是主子也不会时刻为他们考虑,这,凤姑娘,可谓是体恤下人,心地善良,影子将手中药草分给下人,自己服下嚼碎,眼眶里溢着泪光,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先前凤姑娘出声提醒,他才算捡回一命,此刻又心系下人,主子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个夫人,他影子发誓要豁出性命去保护! “磨磨蹭蹭什么的,赶紧跟上,过了这时辰,阵法就要变换了。” “是,先生。”凤浅歌紧跟着鬼谷老先生,随着先生步伐一步步的踩着,影子也知事情的重要性,手挥动了下,下人便一同服下药草,紧紧跟在后方。 “好了,老夫庄子里没多少客房,空房倒是挺多,自己去寻,自己收拾。” “是,先生,药娄放在这里了。”凤浅歌将药娄放在一侧,刚想迈出步子。 鬼谷老先生唤停了凤浅歌的脚步,“凤姑娘,日后唤师傅罢,虽说不是老夫之愿,也不能让那小子难做。” 凤浅歌眼眶微红,她知道鬼谷老先生这一切是为了凌烨,当即应下,不停点头着,“多谢先生,不是,多谢师傅。” “这声师傅,老夫可算是等了大半辈子,罢了,只不过是个挂名而已。” “是,浅歌知晓,浅歌谨遵师傅教诲。” “方才让你嚼着的药草可知是什么?” “浅歌……徒儿不知。” “一点药理都不懂?虽说是挂名徒儿,但你这样传了出去,岂不是败坏了老夫名声?” “徒儿……徒儿未曾接触医理,日后徒儿定将加倍用功,不辱师傅名声。” 鬼谷老先生摆了摆手,轻叹一声,“那药草是浮木根,一点点便可抵御这毒雾的毒素,那小子眼光还算不错,你心地倒也善良的很。” “师傅赞谬了,徒儿不敢当。”凤浅歌没有多大反应,她知晓,鬼谷老先生收下她为徒,也是看在凌烨的面上,不想凌烨为难。 “你们几个呆着作甚,老夫屋子许久未曾有人打扫了。” “是,鬼谷神医。” “是。” “那个,师傅,徒儿去给您打扫。” “老夫又不是要你来做下人的,你嘛,就跟着老夫识识草药,等那小子接你回去。” “那个,是,师傅。”凤浅歌顿时哑言,只好低垂着头跟着鬼谷老先生。 鬼谷老先生指了指药娄,凤浅歌连忙前去背在身后,鬼谷老先生点了点头,迈着步子,时不时蹲下闻闻这儿,要不就掐断个药草仍在药娄里,也不做声。 凤浅歌倒是一头雾水,这,这要她怎么去辨识药草,这些草啊花啊,长的都差不多模样,鬼谷老先生也不解释,凤浅歌只好盯着鬼谷老先生手中的药草,一一记下形状。 鬼谷庄园广袤无垠,大半都是药园,房屋坐落只不过俩俩三三,建造的十分简朴,若不知情之人到此,绝不会想到这竟然是鬼谷神医居住之地。 (小蝶开新书了,书名《千面鬼医》求各位看官点个收藏推荐,养肥再杀,么么哒!另有企鹅群:346635678,有兴趣的一起讨论啦~) 第五十九章 浅歌凭感觉辨别药草 鬼谷老先生在药园忙活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回去罢,老夫还有药丸没炼完呢。” “是,师傅。”凤浅歌就似个小厮一样,跟在后面。 “鬼谷神医,凤姑娘,主室已经收拾好,鬼谷神医的书房和丹房,属下们未动过。”刚入院子,影子便满头大汗的前来汇报。 “嗯,你们自己收拾房间歇息着吧,无事不要乱跑,这里到处都是老夫的宝贝药材,弄坏你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是,鬼谷神医,凤姑娘,属下告退。” 影子离去,凤浅歌将背上的药娄放下,鬼谷老先生直直的朝着另个屋子去,凤浅歌还未轻呼一口气,连忙抱着药娄跟上。 “凤,呃,日后唤你小浅吧。” “是,师傅。”小浅……凤浅歌无语着,但是鬼谷老先生高兴,也只=.==能随着他了。 “小浅,你可知刚刚去寻的是什么药材。” “徒儿不知。” “天仙子,百草露,紫丹参,苏叶,绮罗花。” 凤浅歌听的云里雾里,就算鬼谷老先生这样解释,她也不知哪个是哪个啊。 凤浅歌还在泛着糊涂,鬼谷老先生随即说道:“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老夫刚刚所说的药材,分别分类。” “啊!师傅的意思是,要徒儿将这些草,不是,药材分类?” “嗯。”鬼谷老先生抬脚迈入屋子,转身就朝着丹炉去了,留下凤浅歌一个人抓着脑袋不知该做些什么。 凤浅歌将药娄内的草药一一拿起,平摊在桌子上,这长的都差不多,她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鬼谷老先生难不成是在为难她? 凤浅歌轻叹一口气,将一株草药拿在手上,细细瞧着,这模样有些像草,难不成是百草露?百草露不应该是露水吗? 凤浅歌将草药凑到鼻翼间嗅着,有种淡淡的清香,对了,大夫医治不都是望闻问切吗?凤浅歌将草根摘下一点,含在嘴里细细嚼着,有些苦味,但是更多是清甜,那么应该是天仙子或者百草露了。 凤浅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依次将草药凭着感觉分类。 随着“嘭”的一声,鬼谷老先生声音也传来,“哈哈哈……” 凤浅歌倒是吓了一跳,这,炼制药材难道那么危险?鬼谷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凤浅歌起身朝着内室走去,不料与鬼谷老先生撞在一起,凤浅歌连连后退,垂着头道歉着,“抱歉,师傅,都是徒儿……” 鬼谷老先生一脸喜色,捧着药丸,摇摇头,“无碍无碍,所幸这药丸没事。” “师傅,这是?” “这是养心丹,老夫终于炼制成了。” 凤浅歌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见鬼谷老先生一脸喜色,也跟着笑呵呵道:“那徒儿便恭喜师傅了。” “小浅,你这药材分的什么样了。” 凤浅歌支支吾吾的言道:“师傅,徒儿未曾接触过医理,凭感觉分了类,还望师傅莫要取笑徒儿。” “凭感觉?那你说说看。” “是,师傅,这模样似花,味苦,应该是绮罗花,这草清香味甜,应该是天仙子,这与平常人参无差别,应该就是紫丹参了,这叶子应该是苏叶,剩下的这个就应该是百草露了。” 鬼谷老先生越听脸色越黑,连先前的喜色都没了,凤浅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能试探着说道:“师傅,徒儿愚笨……” “没错,你说的都对。” “徒儿弄混了药材,还请师傅……啊?什么!”凤浅歌惊讶着,她全部猜对了? 鬼谷老先生不过片刻,脸色恢复正常,“你刚说这味苦,这个味甜,难不成你都尝过了?” 凤浅歌呆滞着,机械的点着头,“是,是啊。” “胡闹!都不知是毒还是药,你就往嘴里送?”鬼谷老先生顿时暴怒,胸口起伏不定,指了指凤浅歌又指了指药草,半晌没吐出半个字。 “那个,徒儿知错。” “罢了,这些药材还好是无毒的,你天赋还是有的,跟着老夫无需多久,也能医治一方了。” “徒儿不敢,徒儿只求不辱师傅名讳就好。” “嘭”鬼谷老先生直接甩来一本残缺的医术,封页上还能依稀看到是《百草纲》 “拿去自己看,明日将这几株草药的药理说给老夫听。” “是,师傅。” 凤浅歌接过医术,随意翻了俩下,只见医术不是缺页就是断掉一半,凤浅歌抬头刚想说话,眼前就没了鬼谷老先生的影,凤浅歌只好将医术揣在怀中,寻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去。 “大哥,主子来信,要你速速回京,还交代不要告诉凤姑娘。”假山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凤浅歌停下脚步凑着耳朵听着。 “主子可说是何事情。” “没说,但是国都这几日发生了好多大事,所以主子交代不要让凤姑娘知晓。” “哦,我知道了,那主子有说派人来保护夫人吗?”。 “没有,大哥且去罢,我们几个会在此保护好凤姑娘的。” “也好,那我去收拾一番,若夫人问起,就说主子传信让我回京,其他任何事,都说不知道,知晓了吗?”。 “知道了大哥。” “嗯,回去吧。” 凤浅歌听闻脚步声,连忙闪了身子,将自己隐在假山后,才避开了影子俩人的视野。 凌烨传信了?要影子回京?还要瞒着她?国都发生了大事,凌烨为何要瞒着她? 凤浅歌满脑子都是疑问,恨不得马上赶回去找凌烨问个明白,但是凌烨这样月复黑的人,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原因吧,凌烨对她不像是做戏,那便信他一次吧。 凤浅歌想通后怀抱着医术便找了个空房收拾一番歇息下来,翻着医术就让凤浅歌头疼不已,污掉的地方她还能联系前后话语才出个大半,可是直接残缺的页就让她没了法子。 夜幕很快就降临在大地,黑蒙蒙的一片,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 第六十章 凌烨迎娶安平群主 凤浅歌这几日都在鬼谷跟着鬼谷老先生识药理辨草药,时不时发会呆,一日闲来无事寻到下人,想问些国都那边的事儿,一个俩个神色怪异,慌乱说着不知道,凤浅歌也没了兴趣,日日把玩药草。 国都那边却发生了俩件大事。 一,四皇子凌祁迎娶凤家二女,二,五皇子凌烨迎娶南疆群主。 俩位皇子大婚,成了国都上下茶余饭后的热谈,早先被俩位皇子争抢着的凤家嫡女一事早被众人遗忘。 巧的是,俩位皇子竟是同一天大婚,从皇宫里到城门口,皆是大红一片,四皇子迎娶凤家二女为侧妃,众人心知肚明,有的说四皇子没能娶到凤家嫡女,气急败坏娶了凤家二女,有的说娶凤家女只不过为了皇位而已。 人多口杂,再多说法也没有五皇子迎娶南疆群主一事更为让人瞩目。 南疆群主也就是安平群主,传闻貌美如仙,兰心惠质,气若如兰,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南疆皇帝最宠爱的群主,五皇子天子骄子配上安平群主,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五皇子迎娶安平群主可是真真的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正妃之位。 安平群主早早在驿站居住多日,从皇上下旨赐婚,她便传信回南疆备下嫁妆,日日盼着这嫁妆早日抵达,她便可以嫁给那人。 安平群主的嫁妆今日刚刚抵达驿站,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安平群主等不及,五皇子也只能在今日便迎娶安平群主。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满满挤着百姓,一个个头仰的直直的,都希望一睹群主容颜,马车缓缓前行,婢女手捻着花瓣,四处飘洒,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百鸟朝凤的曲调喜闹异常,南疆风俗与国都不同,女子出嫁不用头顶红纱遮挡,安平群主做在最前的马车之中,四周只是薄纱围绕,依稀能瞧见新娘的模样。 只见安平群主身着一袭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女子出嫁,嫁衣皆是自己亲手绣制,只见安平群主身上这嫁衣便可知安平群主女红功底,安平群主将面前镶金珊瑚流苏拨开,凤眸好奇无比的四处扫视着,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虽说远嫁他国远离家人,但夫君是那人,喜悦还是比悲伤来的多。 “安平群主可真美啊,仙子一般。” “那可不,安平群主要嫁给五皇子,五皇子可是咱们国储君候选人。” “唉唉,我听说五皇子先前要娶凤家嫡女,还说非她不娶呢!” “二虎,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凤家嫡女?能有安平群主美?能有安平群主地位高?” “你还别不信,我二舅的侄女的岳父可是宫里当官的,听说皇上大怒,五皇子还因此私逃出宫!” “那还是因为之前没遇到安平群主,能有这样的妻子,死而无憾啊。” “你可擦擦你那口水吧,做什么白日梦的,五皇子此番大婚,可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你都从哪学来的文绉绉的这些东西,我可听不懂啊,唉唉,快快,往前面去去,马车要不见了。” “唉,等等我,哎哟,别踩我啊……” 隐在众人里的凤浅歌恰巧听闻了这些话,双眸微抬瞥了眼马车上的新娘,随即垂下头来,将头巾蒙上,拢了拢衣衫,朝着一边走去。 “五皇子!快看是五皇子!好生威风啊!” “啊!五皇子亲自来接安平群主了!” 凤浅歌刚踏出步子,耳边吵杂一片,五皇子?凌烨?凤浅歌下意识转过身子,突然又愣住,她对这样口是心非的男人又有何留恋! “群主路途劳累了,还请群主再忍耐一番。” “无碍的。” 凌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极小的声音她却听的明明白白,转过身子瞧了去,只见凌烨身着一袭红衣,上面用黑色的细线勾勒出曼珠沙华,显得唯美而神秘,三千青丝随意的用嵌宝紫金冠束起,紫色的眸子微微阖着,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邪魅至极,肤若凝脂,面貌十分俊美,霸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微泯的嘴唇,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倒有几分谪仙的的气质,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从来只见过凌烨身着素色,没想到妖艳的红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番韵味,凤浅歌呆呆的望着凌烨,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紫眸,身边站着的却是他人。 突然凌烨目光一转,朝着凤浅歌这边的人群望来,凤浅歌打了个冷颤,赶紧回过神来别过身子匆忙离去。 凌烨没有瞧见凤浅歌,但是在人群里有个身影似乎在仓惶而去,凌烨硬是思虑半天也没能想起来是谁,只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双眸瞬间湿了,凌烨一直望着凤浅歌消失的地方。 “五皇子,该走了。”安平群主朝着凌烨望去的方向看了眼,不知凌烨在愣什么,只好出声提醒着。 “哦哦,起轿,莫要误了吉时。” 凤浅歌半蹲着藏在铺子之后,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第六十五章 凤浅歌炼制丹药 鬼谷老先生身子明显一怔,四周环顾了一圈,凑到凤浅歌身边小声嘀咕:“此事千万不要让第三人知晓,明白了吗?”。 凤浅歌不明,“师傅是指?” “唉呀,为师这是为了你好,能一眼看透药草的药性和药龄,为师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若被他人知晓,丹药界必将乱成一团。” “师傅,您是相信徒儿了?”凤浅歌心底一喜,激动着。 “你说的完全正确,为师想不信都难。” 凤浅歌双眸一转,随即道:“师傅,若徒儿按药性炼丹,那么丹药品阶会不会高出一筹?” 鬼谷老先生抚着长须,晃着脑袋,半晌才轻声言道:“这倒也可以一试。” “那徒儿去炼丹了!”凤浅歌激动无比,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唉,你可别把为师的药草都采完了*,那可是为师的宝贝!”鬼谷老先生的声音消失在凤浅歌耳边。 凤浅歌才不管那么多,直直跑向药园,采了许多不同药性的药草,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间。 凤浅歌这回静下心来,挑选了其中融合性最强的药草放在一侧,轻呼一口气,天色暗了下来,距离明日天亮,没有几个时辰了,她要抓紧了,这回不能让师傅再失望了。 明晃晃的火焰燃起,凤浅歌控制好炉火,将天仙子俩个不同药性的分别放入炉内,凤浅歌见没有异常,这才抓起一旁的迷情草和紫丹参放入,凤浅歌放置药草十分有序,每个药草放入俩到三株,不同药性融合就会形成最佳药性,凤浅歌将融合性最强的药草最后一次放入,合上了炉盖,细细的控制着炉火。 一阵阵青烟冒出,凤浅歌心一急,炉火稍稍旺了些,凤浅歌连忙控制炉火,这才没有炸炉,半晌后炉内发出“嗡嗡”的声音,凤浅歌知晓,这是成丹的迹象。 丹药成丹是炼丹里最关键的一步,丹药是什么品阶,有绝大部分取决与这步! 凤浅歌伸出手心,一缕火焰从凤浅歌掌心窜出,与炉火混为一团,凤浅歌手掌不停的供给着火焰,药炉整个都在晃动,凤浅歌心一喜,这是要成了! “咚咚!”清脆的俩声从炉内传出,凤浅歌取出丹药,明显是俩颗,但是成品的只有一颗,另一颗只成了一半,这是凤浅歌唯一一次一炉做俩颗,但是为什么只成了一颗,这让凤浅歌有些疑问。 凤浅歌熄了炉火,也没有管那俩颗丹药,直接跑到一旁翻阅医术,这一看便过去了大半夜。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凤浅歌这才打了个机灵,眸子也张了开来,身边堆满了医术,凤浅歌抬脚准备朝着床榻走去,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绊倒,摔了个结实。 凤浅歌仔细瞧去,才看清是颗丹药,凤浅歌拿起丹药刚想丢出去,这才清醒过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竟然睡了一夜?完了完了,丹药没有炼制成,师傅肯定失望透顶了。 凤浅歌急的跳脚,望了眼窗外,天色这才朦朦胧亮起,还有时间,对!凤浅歌连忙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浇了个透,凤浅歌瞬间清醒异常,可是随即传来的冷也让她颤抖不已。 凤浅歌双手搓了搓,回想昨夜医术里的东西,一炉做俩颗,一颗半残,是药草出了问题,药草少了吗?不会啊,她放置的比平时要多出了一倍,也没想能成俩颗啊。 药性?对!药性!一颗完美融合了最好的药性,剩下残留的药性只能做成半残的丹药,那么一颗必定是上品,一颗是废丹! 凤浅歌连忙翻找昨夜炼制的俩颗丹药,细细嗅了嗅,才发现果然如此! 她不能决定成丹的数量,但药草能决定丹药的品阶! 那么她只能再试一次了! 凤浅歌直接点燃炉火,这回她将药草最差的部分剥离出去,然后每株药草都这样做,因为她能看得到,直接用匕首取出那颗最差的药性的光点,不知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但是最直接的就是这个办法了。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剩下的时间只够她试一次了,若是失败了,她只能拿昨晚那颗成型的给师傅了,虽说只是中品,达不到她的要求,但是好歹也凝丹了! 炉火大旺,凤浅歌依次将药草放入,最后放入融合性药草的时候,她停顿了会儿,如果只需要融合性药草,为何一定要选迷情草?迷情草的融合性在众多药草中是最差的,苏叶是最强的,对!既然这次只是一试,那么就试到底吧,她也想知道这种想法正确与否。 凤浅歌放下手中的迷情草,直接取了融合性最强的苏叶,将其他药性剔除后,才放入炉内,炉内“嗡嗡”作响,这声响把凤浅歌都吓了一跳,这明显比昨夜的声响大上许多,凤浅歌不再思虑,伸出手掌,窜出的火焰极为跳跃,“唰”的一下就混在了炉火之中,这还不算,只见凤浅歌的火焰,直接吞噬了炉火,片刻后便旺盛的燃着,凤浅歌自然没有注意到,以自身凝成火焰,再分离出来,已经极为消耗她的精神力了,哪有功夫去注意这些。 凤浅歌不敢松懈,不停的供给着成丹需要的纯粹精火,殊不知这精火早已取代了炉火,加倍在消耗着凤浅歌。 过了许久,炉内都未有动静,凤浅歌都要放弃了,凝个丹也不至于要那么久,难不成这次她又失败了? 凤浅歌一想到鬼谷老先生黯淡的神色,心中就难受的很,鬼谷老先生待她不差,不仅将医术毫无保留的教给她,才给了她药炉,手把手教她怎么凝出自己的精火。 凤浅歌紧咬下唇,不到炸炉那一颗她绝不会放弃! 都炸了那么次炉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凤浅歌重新打起精神,炉内的火焰明显的跳动着,精火直接取决与供给者的精神力,这回儿凤浅歌直接在透支着,炉内的精火也不停的跳跃着,似乎被炉内的丹药吸引,不停的包裹着药炉,药炉这时也在不停的颤动着,一次比一次剧烈。 凤浅歌眼眸垂了下来,她已经透支许多,撑不住了,凤浅歌手臂一垂,身子一斜便倒了下去。 凤浅歌在停手的那一颗,炉内也刚好传来“咚咚”的声音,凤浅歌早已撑不住昏了过去,自然也没有听到这成丹的声响。 第六十六章 师徒俩出行南疆 鬼谷老先生闻声而来,见昏倒在地的凤浅歌连忙上前把脉,知晓是精神力透支暂时昏迷,便放下心来。 鬼谷老先生朝着药炉望去,瞥见地下的俩颗药丸,拿起来细细瞧看着,一颗是废丹,另一颗算的上中品,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炼了一夜,倒真让她炼制出来了。 鬼谷老先生打算帮凤浅歌清理下药炉的残渣,刚打开炉盖,扑面而来一股精纯丹药气息,难不成这里还有丹药? 鬼谷老先生连忙取出,一颗俩颗……细细数着,竟然有五颗之多,一炉做五颗,这是中级丹药师才能驾驭的。 鬼谷老先生瞥了一眼昏迷的凤浅歌,细细的捧着丹药,嗅着,竟然!竟然都是上品!说是上品,但其中有俩颗算是精品,成丹精火供给不够,只能算的上精品里的下品,药丸颗颗泛着柔和的金光,这,这是丹灵? 丹药到达精品品阶便有自己的丹灵,丹灵的属性取决丹药的药性!这俩颗精品都是养心丹中极为滋补的属性,这丫头,真的是这丫头炼制的吗? 鬼谷老先生带着疑问,捧着丹药离去,将昏迷在地的凤浅歌抛在了脑后,当初收下凤浅歌,只是因为五皇子所托,并不想让五皇子难堪,之后知道这丫头竟然对医术天赋极高,倒也上了几分心,毕竟自己年头不多了,一身医术无所继承,他也无法瞑目。 这丫头能一眼看穿药草的药性与药龄,已经给他很大的刺激惊喜了,他说带这丫头去南疆也不过说说而已,虽说他整日都在鬼谷待着,但外界之事并不是不清楚,五皇子不知怎么,娶了南疆的群主,若他带这丫头去了南疆,肯定会惹得这丫头伤心。 他堂堂鬼谷神医,虽说喜怒是有些无常了,但是对自己的徒弟那还是护的很,此番南疆皇帝送信请他也请了好些次,他才勉强应下,既然事已如此,这丫头也炼成了养心丹,那么,哼哼,就带他这个徒儿去南疆炫耀一番,看看到底是南疆的群主好,还是他这个徒儿好! 鬼谷老先生十分宝贝的捧着丹药,寻了个锦盒,将丹药放入收了起来,他徒儿第一次炼制的精品,他自然要好好收藏,至于这事嘛,那丫头昏迷了,想必自己也不知,不知也好,省得她到时候骄傲自满。 鬼谷老先生刚醒就遇到此番喜事,脸色红润无比,时不时都会笑出声来,那还有个神医的模样。 鬼谷老先生也没去管凤浅歌,自己收拾着包袱,恨不得赶紧飞到南疆炫耀一番! 凤浅歌沉睡了许久,可算是悠悠转醒了,顾不得其它,连忙查看药炉,只见药炉只有残渣,知晓自己这次又失败了,只好拿着地下的一颗中品朝着鬼谷老先生那边走去。 凤浅歌双眸似乎蒙了一层雾气,眼角溢着泪水,难道她真的对医术没天赋吗?她又辜负了师傅所托。 “你醒了?”鬼谷老先生笑呵呵的柔声问道。 凤浅歌听着鬼谷老先生略带关心的话语,瞬间泪水滴落下来,凤浅歌硬是抽抽了几下,才憋回眼泪。 “师傅,徒儿辜负了师傅所托,只炼制出一颗中品养心丹。” 凤浅歌声音极小,鬼谷老先生转身继续收拾着行李,轻咳几声才忍住笑意,“哦,既然你炼制出养心丹了,无论品阶,此次便随为师前往南疆吧,去收拾收拾行李。” “师傅,徒儿的水平还不够,怕是会给师傅丢人,徒儿还是不去了吧。” “为师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鬼谷老先生带了几分怒色,他这个那么优秀的徒儿,还说什么水平不够?短短时日就炼制出精品!天下还能有几人? “是,师傅。”凤浅歌点头应道,落魄的离去。 鬼谷老先生见凤浅歌离去,这才挂上笑容,他龙渊在有生之年有那么优秀的徒儿,这回他非得在那群老头子面前好好炫耀!让他们天天嘲笑我这个糟老头没徒儿! 哼!就连五皇子那小子都不一定有他徒儿天赋高!真是捡到宝贝了! 鬼谷老先生喜上心来,虽想问凤浅歌是如何炼制的,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凤浅歌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简单的带上俩套衣衫,便匆忙赶来,“师傅,徒儿已经收拾好包袱了。” 鬼谷老先生眼皮一抬,“怎么没带上那药炉?” 凤浅歌愣了愣,还要带上药炉吗?此次出行南疆,不是师傅行医吗? “师傅,徒儿带上药炉,也没这资格炼丹,还是……” “带上,也算是带你出去历练一番,多多见见世面。” “是。”凤浅歌垂头刚想离去。 鬼谷老先生又开口道:“收拾好去外面等为师,咱们今日就启程。” “啊!今日就要去南疆吗?可可是,这天色……” “嗯,就今日。” 凤浅歌也不再说话,回去收拾东西了,刚刚收拾好包袱,想到凌烨的侍卫还在鬼谷,只好转道去了后院一趟。 “凤姑娘。” “凤姑娘。” “嗯,我和师傅今日就要去南疆,恐怕短时间内回不来,你俩就回凌烨那边吧。” 俩侍卫面面相觑,没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可是大哥那边传来消息,主子已经大婚,娶了南疆群主,那,那凤姑娘又怎么办! “那个,凤姑娘,属下俩人没有收到主子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哦,这样啊,那你们传信回去,就说我说的,让你俩不用保护我了。” 俩侍卫犹豫片刻,“那,是,凤姑娘,凤姑娘与鬼谷神医离开之日,属下便在此守护这鬼谷,等凤姑娘与鬼谷神医归来,属下便离开。” 凤浅歌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 “凤姑娘这是哪里话,这是属下的职责。” “总之多谢你们,能否帮我给凌烨带个信。” “凤姑娘请说。” “呃……还是罢了,我走了,师傅怕是等急了。” 凤浅歌匆匆离去,她不知给凌烨带去什么话好,凌祁说凌烨对于她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是带话给他,他也想不起自己是谁吧。 第六十七章 凌烨中失心蛊 大婚之日的凌烨对白日里在街上看到的那个身影甚为上心,背影如此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为什么看到那个落魄的身影他的心会抽痛? “夫君在想什么?” 安平群主趴在凌烨的肩上,呼吸喷洒在凌烨耳间,凌烨转身目光变的温柔,“没什么,今日倒是累着你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安平群主闺名婉若,婉若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挂上迷死人的笑容,柔柔说道:“夫君,今夜可是咱们的大婚之夜。” 凌烨陷在沉思里,没有听见婉若所言,为什么他见着婉若有种深爱之感,但是不想与她亲近,身子总在抗拒着什么,脑海里不停闪过一个湿了身子的少女,那曼妙的身姿和娇羞的模样,偏偏面容记不起。 “夫君?” “啊,婉若,我有些累了,睡吧。”凌烨说罢宽衣朝着床榻走去。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为何父皇答应赐婚的时候如释重负,皇后似乎有难言之隐,四哥对他说,凤浅歌在他眼里算什么,凤浅歌是谁?不是凤家嫡女吗?他和凤家嫡女什么时候认识过? 看来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见见四哥嘴里的凤浅歌了,四哥愤恨的语气,似乎这个凤浅歌是他的什么人一样,但是,身边这个婉若,安平群主,才是他今生的挚爱,安平群主背后有一个南疆皇帝宠溺,父亲又是掌管南疆兵权的将军,生的绝美,兰心慧质,这才是他皇妃的标准。 不过他什么时候去过南疆,这倒是记不清了。 婉若见凌烨似乎心不在焉,明明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就这样白白浪费,她心有不甘! 婉若走到床榻边,见凌烨已经睡去,眸中迸发出一股狠毒之色,凤浅歌!凤浅歌!凌烨你对凤浅歌的感情竟然会那么深! 南疆产蛊虫而闻名,而从小生在南疆的安平群主对蛊算是炉火纯青,在她第一次见到凌烨的时候,她就暗暗下决心,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凌烨! 蛊分品阶,上阶蛊是平常人接触不到的,而蛊里,有这样一种蛊,是早已失传的,那就是失心蛊,传闻下蛊者以自身血喂养七日,然后将蛊下入他人体内,便会将那人心神错乱。 而满足失心蛊必须有俩个条件!第一,是那人必须有个深爱之人,二则是,下蛊之人必须不能是那人的熟人! 而安平群主早已差人调查过,凌烨有个深爱之人,便是凤浅歌!还扬言非她不娶! 安平群主是养不出失心蛊的,但是安平群主身后有个师傅,禁不起安平群主的软磨硬泡,才将这天下唯一的失心蛊送给了她,而失心蛊因被勒令禁止饲养,所以安平群主手里的失心蛊,也只能算是中品,意志力强大之人,难以操纵。 安平群主披上外衫,唤来婢女,窃窃私语了一番,这才宽衣入睡。 不料这一切都被凌烨收入眼里,这个婉若,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平群主自小沐浴百花,所以自身带着香气,而凌烨对花粉过敏,这是任何人都不知的。 凌烨不禁有些疑问,若这个婉若是他深爱之人,他应该是与这个婉若亲近过的,不然怎么会时时闪过她那曼妙的身姿?但是这浓烈的香气,又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婉若身上有这股香气的。 凌烨注定今夜不眠,层层迷雾笼罩着他,他很不喜这种感觉,似乎被人窥看一般。 而凤浅歌今夜,则在赶路之中。 凤浅歌与鬼谷老先生,俩人一马车,连夜便赶往南疆。 对于南疆,凤浅歌之前是陌生的,但是凌烨新娶的皇妃,就是南疆的群主,这算不算是去情敌的老家?情敌?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她早已被凌烨抛弃遗忘。 凤浅歌发呆之时,悠悠吐出一句话,“师傅,这世上有能控制人心神,或者让人忘记一个人的丹药吗?”。 “小浅是在说那小子吗?”。鬼谷老先生闭目养神,淡淡回应道。 “啊!”凤浅歌听闻鬼谷老先生的回话,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嗯,四皇子告诉徒儿,说五皇子似乎魔征了。” “魔征?不过这种丹药是没有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蛊,能做到了。” “蛊?” “嗯,而南疆便是蛊的起源国。” “难不成……” 鬼谷老先生睁开双眸,郑重的说道:“此番为师带你来南疆,就是想让你多了解些蛊方面的东西,回去看看那小子到底中了什么魔,敢抛弃老夫的徒儿,他是胆子肥了,还是不想活了!” 凤浅歌心底一暖,原来师傅用意在此,“不过,师傅对蛊不了解吗?”。 “嗯,术业有专攻,为师只对医术有专攻,蛊嘛,虽然为师有些好友擅长蛊毒,但是,此事,为师觉得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做。” “为何?徒儿对医都没天赋,怕是对蛊……” 鬼谷老先生突然打断道:“你是那小子深爱之人,为师不会看错,就算是再厉害的蛊,都逃不过一个人坚定的意志力,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 “师傅是说,凌烨深爱之人,是是徒儿?” “不然还能是为师吗?蛊,毒,医都属外力,若求死之人,你自然救活不了他,只要那小子深爱的是你,那一定能清醒过来。” “师傅……师傅原来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为师只是个玩弄药草的糟老头吗?”。 “徒儿没有这样认为……”凤浅歌轻笑着。 凤浅歌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凝固着,“师傅,徒儿求您一件事。” “嗯?” “徒儿的娘亲,似乎被人下了毒,徒儿把不出脉,想请师傅出医。” 鬼谷老先生眸子一转,若有所思言道:“你且说说你把出了什么。” “徒儿,徒儿把脉,觉得娘亲气虚体弱,但是脉象极为飘渺,似乎被毒在侵蚀着精力。” “哦,你将养心丹的紫丹参换成白果,炼制成丹便可。” 凤浅歌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多谢师傅!不过徒儿的炼丹之术怕是……” “按你第二次炼丹方法来便可。” “第二次?师傅是说那炉没有成丹的吗?”。 鬼谷老先生强撑着笑意,轻咳着:“嗯,成丹时精火供给要足,这些天你且扩充下你的精神力,等到了南疆再炼丹给为师瞧瞧,若是丹成,差人给你娘送去。” “是,师傅!” 凤浅歌不明所以,鬼谷老先生倒是双目放着精光,他能看徒儿是怎么炼制成精品丹药的,怎么能不激动! 第六十八章 师徒俩遇刺 东辰国距离南疆国也只不过边邻相挨,凤浅歌师徒俩连夜赶路,只不过一日一夜便到了南疆边境。 “小浅,在前面茶馆休息会儿,如此风尘仆仆的入城,不是失了礼节吗?”。鬼谷老先生出声,架马的凤浅歌听闻应了一声,将马车缓缓停下。 “师傅,慢些。”凤浅歌扶着鬼谷老先生,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入眼便是灼热的朝阳,射在凤浅歌脸上,暖暖的,此行说不定也可以散散心,和师傅呆在一起的日子,远离国都纷争,觉得惬意无比。 “唉,为师又没到走路还要人搀扶的地步,你给我走远点!” 凤浅歌嗤笑一声,连连点头,“好好好,师傅还年轻着呢。” “你就会贫!” 师徒俩笑意连连,到了茶馆,小厮很有眼色的将凤浅歌手中的缰绳接了过去,吆喝~着:“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凤浅歌凤眸转了转,轻笑道:“小二,你们这茶馆也有住宿吗?”。 小厮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着,“哎哟,瞧小的这记性,一不小心就顺口了,客官您请坐,要来壶本店招牌凉茶吗?”。 小厮拿起肩上的抹布,掸了掸座椅。 “那就上一壶凉茶,俩份甜点。” “唉,好咧,您瞧好吧。” 小厮将马车带到一旁栓好,喂了些枯草,这才一晃晃的进了店里。 “小浅身居深闺,没有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喝过茶吧。” “师傅哪里话。” 凤浅歌自出生起,确实娇生惯养,爹爹娘亲极为疼爱她,彦哥哥更是将她捧在手中上呵护着。 但是这样简朴的地方,她并不讨厌,换个说法,她是厌倦了国都皇室的纷争,如此恬静之地,是极为难得的。 鬼谷老先生似乎猜出凤浅歌几分想法,也没再做声,小厮尖着嗓子上了凉茶甜点。 凤浅歌劳累一路,拎起茶壶就倒满了俩杯,端起一杯还未放在唇边,见鬼谷老先生愣神着。 “师傅怎么了?” 鬼谷老先生在小厮一上茶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边境的茶馆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厮?走路脚不点地,鞋不沾尘。 “啊?”鬼谷老先生回了神,瞧见凤浅歌要喝下茶水,连忙唤出声:“为师有些不舒服,你去取点药丸来。” 凤浅歌愣了愣,放下瓷杯,上前询问,“师傅哪里不适?” “去把为师的清心丹取来。” 凤浅歌不明,瞧师傅脸色也没有反常,听话的回了马车取了丹药。 鬼谷老先生见凤浅歌离去,手指蘸了些茶水,凑到鼻尖细细嗅着,脸色一沉,呼吸都絮乱着。 “师傅,清心丹,唉,师傅您去哪?” 凤浅歌刚取回丹药,只见鬼谷老先生沉着个脸,桌上放了几块碎银,怎么唤都唤不住,凤浅歌只好追上去。 “师傅,师傅……”凤浅歌一路追到了马车边,轻喘着。 “我们走!”鬼谷老先生只说了三字便入了马车,凤浅歌一头雾水着。 “师傅,这,是怎么了?”凤浅歌自言自语了几句,还是乖乖的送开了缰绳,驾着马车离去。 “拿去给马服了。”鬼谷老先生悠悠传来一句话,丢出一枚药丸,凤浅歌一手攥着缰绳,一手险些接住。 百毒丹?给马服用? “师傅是说,有人下毒?” “有没有人给马下毒,这个不知道,但是刚刚的茶水里,有毒。” “这,怎么会?何人想害我们?” “估计是哪里的小角色的,连老夫鬼谷神医之名都不知晓,拿这些小把戏对付谁呢!” 凤浅歌心底一凉,这都要出东辰国,还有人要毒害她?这人的目的到底是师傅,还是自己? “师傅……”凤浅歌不知接下来会怎样。 “快些入城,不知这路上还有什么埋伏。”鬼谷老先生声音突然的冷冽起来,从来没见过师傅生气,这回恐怕真的是得罪到师傅了。 “架……”凤浅歌没再多想,快鞭赶着马车,将百毒丹给马服下后,不敢放松警惕,双眸紧盯着四周。 “师傅,前面没路了。”凤浅歌赶紧勒马,马在原地焦急的转着。 鬼谷老先生探出头,深呼一口气,朝着天空放了一枚信号弹,小声说着,“这是幻阵,你且进马车,为师守着,等待援军。” 凤浅歌顿了顿,她对幻阵实在没有办法,根本不了解,只好一头钻入马车,鬼谷老先生驾着马车缓缓前行,四周异常安静,只能听闻马落脚“哒哒”的声音。 “唰唰——”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忽然多出一个脚步声。 “先生请原路返回吧,主子有命,在下不想伤害先生。” “哼,你主子又是何人?” 凤浅歌屏住呼吸听闻马车外的谈话。 “先生不必知晓,若先生执意要前行,只能恕在下无礼了。” “老夫记得,这已经是南疆的国土了吧,难不成你主子是太子?” 鬼谷老先生句句相逼,那人明显身形一怔,随即谈谈言道:“先生不惜命,在下只能得罪了。” “唰唰——” “沙沙——” 凤浅歌躲在马车里,只能听闻微小的动静,谈话结束后,动静只不过片刻便停了下来。 “先生,与主子对立,对先生无益,对先生的徒儿也无益,还请先生三思。” 那人说罢便一个起身消失了,凤浅歌轻呼了一口气,连忙挑起帘子,“师傅,师傅怎么样了。” 鬼谷老先生这才吐出一口气,身子明显有些哆嗦,强行镇定下来,言道:“你来了?” “啊,师傅,什么来了?”凤浅歌以为鬼谷老先生这是糊涂了,抚上鬼谷老先生的额间,这时一人才走了出来,只见在马车后方,慢慢走出一人,一袭淡紫色身影。 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第七十三章 巧遇雨柔公主 十皇子匆匆离去,凤浅歌还未小憩片刻,便有丫鬟叩门,“鬼谷神医,凤姑娘,皇上下旨,请二位入宫。” “入宫?师傅,皇上这是何意?十皇子前脚刚走,皇上就下旨。” “不管何意,先前推辞过一次,此番若不入宫,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徒儿知晓了。” 凤浅歌点了点头,朝着屋外言道:“知晓了,容我们准备一番,这就入宫。” “是,奴婢告退。” “你先换身宫装吧,为师在外面等你。”鬼谷老先生替凤浅歌又把了把脉,这才起身离去。 宫装?她来的匆忙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宫装倒一件都没有备。 “来人。” “奴婢在。” “可有宫装?” 丫鬟愣了愣,摇了摇头,“殿下无侍妾,十皇府也没有备女装,要不奴婢这就去街上给凤姑娘置办几件?” “罢了,时辰来不及,你退下吧。” “是,凤姑娘。” 丫鬟离去后,凤浅歌轻叹一声,罢了,就着便装吧。 “夙哥哥!夙哥哥!”凤浅歌还未起身,屋外就吵闹异常。 “雨柔公主,您不能进这里。” “为什么?难不成夙哥哥在这里?不愿见柔儿?” “公主,殿下早前就已经出城了。” “哼,那为何不能让我进!” “唉,公主!那是殿下的贵客。” “贵客?不是夙哥哥金屋藏娇吗?”。 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与凤浅歌也差不了几岁。 凤浅歌这时刚刚起身褪下外衫,没有管屋外在吵闹什么,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凤浅歌下意识惊呼一声,“啊!” 丫鬟连忙欠身,“抱歉凤姑娘,奴婢拦不住公主。” “哼,小荷,夙哥哥本就是金屋藏娇嘛,看这不是吗?”。 “那个,公主,这是殿下请来的鬼谷神医的徒弟,凤姑娘。” 少女突然歪着脑袋,上下扫视着凤浅歌,丝毫没有一点尴尬之色,“哦,就是父皇说的那个天之娇女啊?” “天之娇女?”凤浅歌转过身子,疑问的言道,只见这少女,一袭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纯真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月兑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琉璃百褶裙。 就那么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女敕女敕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那少女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是啊,父皇说如此年少就炼制出精品丹药,绝非凡间女子,虽然柔儿听不懂,但是不就是天之娇女的意思吗?”。 凤浅歌一脸无语,天之娇女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听丫鬟说,这是公主?“那个,公主,天之娇女是指您这样的高贵女子,我现在要换衣衫入宫,不知公主可否行个方便?” “噢噢,你要入宫啊,但是为什么不换宫装?” “呃,公主,我从东辰国连夜赶来,走的匆忙,未带宫装。” “噢噢,你也不比我差几岁嘛,小荷把我的宫装拿来给仙女姐姐,就拿那件前些日子父皇赐的,就是那件大红的。” “公主,那件是皇上赐给您的,您确定要取那件吗?”。 “不行吗?只有那件我没有穿过啊,快去快去,小荷你好啰嗦!” “是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仙女姐姐?公主的宫装?凤浅歌急急出声,“公主,这就不劳烦您了,皇上赐予公主的,哪能轻易送给我,着便装也是一样。” “仙女姐姐!柔儿衣衫那么多,少一件又不会少快肉,柔儿都不心疼,姐姐你心疼什么!” “那个,我叫凤浅歌,公主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就叫,浅歌姐姐!” 凤浅歌也懒得与这公主纠缠什么,由着她叫去吧。 “浅歌姐姐,夙哥哥去哪里了?” “夙哥哥?是谁?” “十哥啊,十皇子。” “十皇子受我所托,现在应该在前往东辰国的路上。” 少女眸子微垂,有些落魄之色。“这样啊,好不容易溜出宫来,夙哥哥还不在!” “公主……”凤浅歌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少女,少女抽了抽,又扬起大大的笑颜,对着凤浅歌甜甜说道:“浅歌姐姐,柔儿以后能来找姐姐玩吗?”。 “那个,可以。”凤浅歌愣着点了点头,那么天真的少女,明明很失望落魄,却硬撑着笑着,皇室里,如此纯真的笑颜是那么多难得一见的。 “公主,奴婢取来了宫装。” 雨柔一把接过衣衫,直接走到凤浅歌身边,“浅歌姐姐,柔儿帮你穿吧,不是时辰挺急的嘛。” “那个,怎么能劳烦公主呢。” “公主,奴婢来就可以。” 雨柔明显有些不悦,“小荷,浅歌姐姐跟父皇母后一样,这个不许,那个不能,什么都不让柔儿做,柔儿又不是瘫痪在床。” 凤浅歌蹲子,望着要哭出来的雨柔,抚了抚她秀发,柔声说道:“柔儿是天之娇女,不让柔儿做是因为柔儿日后要做的是大事,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帮柔儿做,所以柔儿不能哭鼻子,好吗?”。 雨柔颤着身子,抽泣着,“浅歌姐姐,可是柔儿一个玩伴都没有,母后不许柔儿和她们玩。” 凤浅歌环抱着雨柔,“不哭不哭,柔儿以后和我玩好不好?” 雨柔抬起眼眸,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一脸期待的望着凤浅歌,“那,让柔儿帮浅歌姐姐穿衣好吗?”。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结果还是绕回来了?眼前这个少女,怎么就那么古灵精怪呢? 第七十四章 入宫遭阮妃拦路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女敕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深红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丫鬟为凤浅歌着了淡妆,倒映在铜镜里的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丫鬟不禁的言道:“姑娘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呵呵……”凤浅歌轻笑了俩声,再美又能如何,不能与所爱之人双宿双飞,再美不过一副皮囊罢了。 “仙女姐姐,这衣衫果然是姐姐穿着才美若天仙。” 凤浅歌宛然一笑,“柔儿嘴真甜,姐姐要入宫了,回来再与柔儿玩好吗?”。 “嗯。”雨柔点了点头,凤浅歌摇曳着碎步出了房门,发簪走起来发出“铃铛”的清脆声音,宫装固然繁琐,也是最华丽的。 “师傅。” 鬼谷老先生站在府外,静静的发呆,听到凤浅歌的声音这才回了神,“嗯,走吧。” 早就有下人备好马车,鬼谷老先生与凤浅歌前后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前行着。 “师傅……”凤浅歌犹豫着还是出声了。 “小浅无须有压力,皇上应该早知你炼制出精品丹药一事,此番宣我们入宫,恐怕八成是要拉拢你。” 凤浅歌垂头,她固然明白,“徒儿怕的是,皇上会因此发难与徒儿,毕竟徒儿还未许人家。” “想要强迫老夫的徒儿,无论是东辰国皇帝还是南疆国皇帝,他们都得想下后果!” “师傅,徒儿不想师傅为难,虽,虽然徒儿爱慕的是五皇子,可五皇子如今已有家室,凤家女世代不嫁也不会为妾。” “五皇子他,唉。” 凤浅歌浓浓的伤悲在眼眸中化开,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解开凌烨体内的蛊,然后看着他与他人双宿双飞。 谁能想到,短短几日之间,凌烨就身中蛊毒,娶了他人,那些誓言蜜语,似乎是昨日发生的一样,一切如梦初醒,她在奢望什么,她难道忘了上一世嫁于皇室,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吗?她跳塔那刻说过,不复皇室作姻缘!所以老天爷才怜悯她,给了她重生的奇迹吗? 所以老天爷不允许她与皇室之人有所纠缠吗?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凤浅歌淡淡的忧伤感染了鬼谷老先生,鬼谷老先生望了眼凤浅歌,呆滞的伤心模样,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鬼谷神医,凤姑娘,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车夫出声,凤浅歌轻叹一声挑开帘幕,这是到了宫门口啊。 凤浅歌抬脚缓缓下了马车,守门的侍卫早早收到旨意。 “是鬼谷神医,凤姑娘吗?”。 “是。” “请随属下来,皇上在养心殿恭候二位。” 凤浅歌轻点着头,回首对着鬼谷老先生说道:“师傅,走吧。” “嗯。” 随着侍卫横跨过御花园,越走越偏,凤浅歌心底泛着嘀咕,皇上的养心殿,难道在这偏远的地方吗? 还未多想,步子被人急急唤停。 “喂,那边是何人,见娘娘为何不下跪行礼?”尖着嗓子的丫鬟趾高气昂的叫着。 侍卫跪下行礼,“阮妃娘娘,属下奉皇上旨意带俩位贵客前往养心殿。” “哦?皇上的贵客?就不用行礼了?”阮妃娘娘微眯着双眼,淡淡的说道。 侍卫有些犹豫,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还请阮妃娘娘行个方便,若是让皇上等急了,怪罪下来,属下担待不起。” “你,是哪个宫的侍卫?” “属下,是守门的侍卫。” “哦,对七妃中的阮妃娘娘出言不逊,这罪名,你能担待的起?” “属下,属下……” 凤浅歌有些烦心,绕过挡在前面的侍卫,欠了欠身子,“阮妃娘娘,小女凤浅歌,与家师此番是为了面见圣上,不知娘娘可否让行?” “凤,浅,歌?” “正是小女。” 阮妃娘娘突然一笑,上下扫视着凤浅歌,“看来凤姑娘与小公主关系甚好啊,柳红,我们走。” “娘娘……是。”丫鬟跟着阮妃娘娘绕过凤浅歌就走了去,这是何意?小公主是谁? “属下办事不力,委屈了神医与凤姑娘。” “无碍,赶紧走吧。” “是,凤姑娘。” 凤浅歌抚了抚衣角,还未踏出一步,只见鬼谷老先生呆愣着望着阮妃娘娘离去的地方,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 “喂,师傅!”凤浅歌伸开五指,在鬼谷老先生面前晃了晃,轻声唤着。 “啊,啊?” “师傅怎么了?这都看呆了?” “说甚,为师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嗯?哪里好笑。” “那个叫什么娘娘的,眉间泛着微红,走路身形有些不稳,恐怕是……” “是什么?”凤浅歌追问道。 “喂,这个叫什么娘娘的,得宠吗?”。鬼谷老先生直接问着侍卫。 侍卫一振,答道:“回神医的话,属下是守宫门的侍卫,后宫之事所知甚少,据属下所知,阮妃娘娘十年前入宫,八年前侍寝提为了贵人,五年前因阮妃娘娘的娘家得了胜仗,这才提为七妃之一,早在被封为阮妃的时候,就已经失宠了。” “这样啊。”鬼谷老先生抚着长须,神秘的说道。 鬼谷老先生此副模样,让凤浅歌好奇不已,“师傅,怎么了?” 鬼谷老先生只淡淡一笑没有作声,让凤浅歌郁闷了好一会儿。 第七十五章 面见南疆皇帝 第七十六章 晚宴的神秘人 距离晚宴也没多少时间,凤浅歌倚在软塌上小憩了会,凤浅歌动作很轻,她怕将这琉璃什么半月衫给压出褶子,再被他人寻了不是,岂不是自讨苦吃。 凤浅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思绪游离着,周身一片漆黑,凤浅歌心揪的紧紧的,这,是哪里? 凤浅歌试探的唤出声,声音却似乎卡在喉间,发不出一丝声响。 忽地,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凤浅歌眯了眯双眸,半晌才适应这突然的光亮,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东辰国的国都。 “浅歌!” “浅歌!” 谁,是何人呼唤她?凤浅歌来回张望,川流不息的人群横穿着她的身子,直直的就这样过了去。 凤浅歌瞧着自己的身子,接近透明的颜色是怎么回事?她,难不成死了?这是魂魄吗? 凤浅歌一头雾水`.``,还未弄清楚,只听闻呼唤声在耳畔响起,“浅歌!醒醒。” 这,这是凌彦的声音?她,有多久没见到凌彦了。 “呃……”凤浅歌想出声回应,可发出的声响微弱无比。 “彦哥哥……” “浅歌你醒了?有没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凤浅歌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柔柔弱弱的躺在地上,眉宇间带着丝丝柔媚,这,是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凤浅歌想唤出声,让凌彦知晓那个不是她!那人是假冒的! 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出声,凤浅歌只好放弃,远远在一旁看着。 只见那女子摇了摇头,“夫君,浅歌无碍的。” “你啊,总是爱那么乱来。”凌彦宠溺的一笑,晃晕了凤浅歌的双眸。 这是前生?还是今世? 凤浅歌想要迈出步子,但是身子如同被禁锢一般,只能傻傻的在远处望着。 “来,彦哥哥背你,你爹爹回头肯定要说教我了。” “爹爹宠爱我,到时候我去和爹爹说嘛。”如此甜腻的声音,是出自那女子口中? 爹爹?如果是前生,爹爹早已被前任皇帝屠杀了满门!难不成是今世?她死了,有个相貌一样的女子,代替了她? 还是说,老天爷,让别人重生到她身上了? 凤浅歌越想越离谱,越想心越往下沉,身子也愈发寒冷。 不,不可能!不可以!她没有死,她要告诉彦哥哥,告诉爹爹,她没死!她才是真的凤浅歌! “姑娘!姑娘!”忽然传入的声音让凤浅歌猛地惊起。 扯着嗓子吼叫着,“我没死!我才是凤浅歌!” “咚!”凤浅歌愣在原地,她能发出声音了?彦哥哥呢,她要去找彦哥哥。 婢女明显被吓到了,硬是退了好几步,才试探的小声问道:“姑娘是做噩梦了吗?要不要紧?” “啊?”凤浅歌这时才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这是南疆,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凤浅歌傻傻的,目光呆滞着,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一切发生的多么真实,这究竟是梦,还是暗示? “凤姑娘?奴婢去请神医!”婢女呆愣着着急出声,凤浅歌这才回过神来。 急急唤出声,“不用了,方才我做了噩梦而已。” 婢女迈出的步子顿住,转身道:“姑娘无碍就好,奴婢是来给姑娘洗漱着妆的,宴席要开始了。” “哦,打盆水来就可。” “是,姑娘。” 婢女行了礼,推门离了去。 凤浅歌双手拍打着脸颊,这才让她清醒了些,不再回想方才梦中之事,怎么可能,她好生生的活在这儿,怎么会有人胆敢冒充她?真的是近日太累了,胡乱臆想了。 “姑娘,温水已经打来,奴婢服侍姑娘换衣吧。” “放那就好,你下去吧。” “可是……” “我不习惯她人服侍,衣衫未褪,整理一番就好,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凤浅歌这才洗了一把脸,脸庞沾着水珠不停的滴落,铜镜里的她未施粉黛,比前先多了一份清雅,少了一份贵气。 她对这繁琐的宫装不反感,但是这些胭脂水粉她不喜,本也生的面容姣好,施妆也只不过是画龙点睛而已。 凤浅歌抚平了衣角,简单收拾了一番,但是经过方才噩梦,脸色失去了血色,更如一朵冰莲,娇弱不已。 凤浅歌轻叹一声,随意点了些胭脂,脸色没那么差了,凤浅歌这才迈出步子,打开房门。 “姑娘,奴婢这就带路。” “师傅他……” “鬼谷神医之前就被公公请了去,奴婢见姑娘还在沉睡,就唤的晚了些。” “这样啊。”凤浅歌点头示意,跟在婢女身后。 寝宫离主殿不远不偏,不多时就到了。 一旁的公公极有眼色,凤浅歌刚刚停步,公公便尖细着嗓子传唤着:“凤姑娘到席。” 公公突然出声,凤浅歌愣了神,早早入座的人目光皆扫射而来。 随即便听到散乱的私语声。 上方在坐的太子这时起身,“凤姑娘,本宫是南疆的太子,久仰凤姑娘大名,今日一见,倒是惊艳了本宫。” 又是一番客套话,凤浅歌微微欠身行了个规矩的礼,朝着上方轻语:“见过太子殿下,浅歌来的迟了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本宫也是刚到而已。” 凤浅歌又点了点头示意,没有作声,她不看也能知晓,这太子英姿不比她见过的任何人差了去,只是这儿人多言杂,她可不想落得勾引太子的名声。 “凤姑娘就坐吧。”太子一眼看穿了凤浅歌的心思,手摆向鬼谷老先生的方向。 果然鬼谷老先生旁边留着空位,凤浅歌欠身道谢,“多谢太子殿下。” 凤浅歌缓缓迈着碎步,步步摇曳,脚下生莲,典型的大家闺秀。 凤浅歌入了席,众人的低语才停了下来,凤浅歌下意识抬眸望去。 只见一身纯白华服之人散漫的走来,众人呼吸齐屏,大气都不敢出,那人随意的冠着三千青丝,见多了美男,最让凤浅歌惊艳的是那对丹凤双眸,狭长又有着勾人的妩媚。 公公一时愣住,忘记了报声,太子起身迎了上去,凤浅歌疑问不已,这人是谁?派头竟然与皇帝不相上下? 第八十一章 传承鬼谷师门 宴席接近尾声,凤浅歌觉得没了意思,便走向鬼谷老先生那边,“师傅,徒儿觉得有些乏累。” “嗯,宴席真当无趣,你随为师来吧。” “啊?” “啊什么,跟着!” “是,师傅。” 凤浅歌虽疑问,还是与雨柔公主拜别后,跟在了鬼谷神医身后。 十皇府的马车早就等候在宫外,凤浅歌随着鬼谷神医不到半晌便回到了十皇府。 “师傅,唤徒儿前来是?” “这紫金凤炉你用着怎样。” “啊?药炉?虽然徒儿对药炉没什么研究,但是炸了多次,也不见药炉有何异样,想必是珍贵之物吧。” 鬼谷老先生围着药炉转了几转。“老夫说怎么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鬼谷老先生喃喃自语,凤浅歌出声询问着:“师傅在说些什么?” “你前来仔细瞧瞧着四周。”鬼谷老先生退后俩步,凤浅歌上前细细瞧看。 药炉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四周似乎有着几条凤凰模样的雕刻,盘旋在四周。 “这是凤凰吗?”。凤浅歌指着雕刻,询问着。 “嗯,怪不得这药炉要叫紫金凤炉,你且滴血看看。” “啊?滴血?往哪里滴?” “凤首。” 凤浅歌无奈,这药炉滴血还能成精吗?虽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师傅表情凝重,也不好直接言道。 凤浅歌仔细瞧看,凤首有四个,凤浅歌拿出匕首,划过指尖,凑在药炉上,一一滴上血液,赶紧缩回手来含在嘴里。 “唔唔……”凤浅歌含着指头说话含糊不清,鬼谷老先生比了个手势,凤浅歌便不在作声。 许久,药炉都没有异样,鬼谷老先生才轻叹一声:“不会是个假货吧?” “师傅,什么假货?” “这紫金凤炉,是老夫前些年游历四国的时候,偶尔在拍卖行上得来,当时只不过觉得这炉模样精美,便出了价,没想到有个糟老头子,竟敢和老夫叫价!每次就比老夫多出一两,真的是气煞老夫!” “师傅,那,您是怎么得来的?”凤浅歌听着师傅越说越离谱,连忙出声打断。 “哦,我俩整整叫了几个时辰的价,这药炉的主人便唤老夫与那糟老头子一同去雅座,出了一道题,老夫解了,那人便赐予老夫了,一分没收。” “那,这药炉有何不同呢?”凤浅歌轻轻扶了扶额头,这说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啊。 “不知道。” “啊?” “那糟老头没能得到这药炉,气的跟老夫嚷嚷,几句话之间,大概是这药炉最神奇的地方是可以契约,如果未契约便只是普通的精品药炉,也不知道契约后是什么样,反正那糟老头就只说了那么多,怎么契约也只字未提。” “师傅没有问那老人家吗?”。 “问他?笑话,与鬼谷神医较量,还要抢老夫的药炉?他有啥本事。” “是是是。”凤浅歌觉得问不出些什么,索性作罢,她师傅这个性格,她最清楚,就是个不老顽童。 “反正徒儿用着也挺顺手,不契约也罢,就是不知娘亲是否收到丹药。” 凤浅歌一句,算是止住了鬼谷老先生的碎碎念,拍头惊呼一声,“对了,明日午时,去十二皇子那瞧看一番,不过为师猜测,八成是那些御医用药不当,药毒与那幻魂散一同侵蚀了心脏。” “幻魂散?” “也不是什么棘手的毒,幻魂散是鬼域的善用毒药,一般淬在武器上,一旦接触肌肤,便会侵入五脏,七日幻魂散,这就是全名,七日,便会魂飞魄散。” “那,师傅,咱们今日就去吧,耽搁时辰久了,万一没有救活……” “你急什么,那些御医干什么吃的?八成拿药在吊着他的命,幻魂散的毒好解,丹毒不好解。” “为何。” “是药皆有三分毒,集聚久了,丹药自凝成毒,就算是再好的药,也只会增加丹毒罢了。” 凤浅歌第一次听闻丹毒能如此危害,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了。 “师傅,既然如此棘手,师傅为何不亲自出手。” “为师说半天,你难道一点都没听懂吗?既然是丹毒,要想解,必须要炼制成无丹毒的清心丹。” “可是,师傅说是药皆有三分毒……” 鬼谷老先生轻叹一口气,“老夫怎么收了那么蠢的徒弟!” “他人包括为师,炼制出的丹药皆有丹毒,你不是能看清药性吗?”。 “可,就算是这样,徒儿也不知道哪个和哪个药性混合会产生丹毒。” “难就难在这点,一俩株的药性相冲,还好解决,清心丹用药上百,百种药材要任何药材的药性都不相冲,才可以炼制无丹毒的清心丹。” 凤浅歌摇了摇头,“师傅,徒儿恐怕做不到。” 鬼谷老先生似乎不意外凤浅歌所言,目光转向窗外,“小浅,你可知为何,为师要如此栽培你。” “师傅的教导与厚恩,徒儿没齿难忘。” 鬼谷老先生摆了摆手,“这些肤浅的话语在为师这儿没用,南疆有位丹师,他不仅是为皇室炼丹,皇室还为此建了丹塔,丹塔中搜罗的是各国的药书毒术百病杂症。” “师傅是想要徒儿做这南疆的丹师?” “不是做,是顶替!丹师历代只有一位,不仅要医术丹术超绝,更要德高望重。” “那,师傅一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顶替了。” “为师要那些虚名有些用,为师不能在你前面为你挡一辈子,也无法做你一辈子的靠山,虽然不知你志向何在,既然拜在了老夫名下,那传承师门,这个是你必须要担负起来的。” 凤浅歌垂眸,自从重生以来,她无权无势,既要保全自身,又要守护凤家,可那个对手是皇室,是皇上一声令下便能屠尽凤家的天之骄子。 她一介女流,不曾习武,没有势力,连个贴己说话之人都没有,自从拜入师傅门下,才能让她有着一技之长,有着师傅这个靠山,才有了只片她凤浅歌的地位。 师傅的这份恩情,比起父母也差不去多少,她不仅要传承师门,也发誓要让鬼谷屹立在医药界的巅峰! 第八十二章 医治十二皇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行人熙熙攘攘,神情紧张,脚步急促,凤浅歌连忙拦住一人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喂,别挡路。” “走开。” “去迟了可没我的份了!” 一个个连听凤浅歌说完的时间都没有,一妇人好心上前解释着,“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大婶,我是东辰国人士。” “怪不得呢,今日钱庄的钱掌柜,为了迎接商号的老板,施银两,散布匹,去迟了可什么都没了。” “钱掌柜?” “是啊,旺良钱庄的掌柜,姑娘有所不知,旺良商号是各国最大的商家,这不,不知什么风把商号的大老板吹来南疆了,不说了,大婶好心和你说一句,这旺良钱庄施的银两可比别的多的太多。” “多谢大婶告知。” 凤浅歌耸了耸肩,各国最大的商家,这大老板也真是有实力。 凤浅歌本想在街市逛一圈,了解下南疆,这番一闹,凤浅歌也就没了兴趣,约莫着时辰还早,就在小铺上挑挑选选。 “老板,这支钗怎么卖?” “姑娘好眼光,这支凤凰衔玉钗是小店压箱的宝贝,见与姑娘有缘,五两银子割爱给姑娘了。” “五两是不是有些贵了?”凤浅歌一眼便看穿,这钗只不过一两碎银,这小贩也太黑心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凤凰钗打造繁琐,更是与皇家钗一个模板,您说五两还贵,那不卖了不卖了。”小贩双眼透着精光,嘴上说不卖,眼还不时的瞥着凤浅歌,生怕这个大财主走了。 “再少点……” “给我包起来,送给这位姑娘了。” “唉唉,好咧公子。” 突然一声传入凤浅歌耳里,凤浅歌抬眸望去,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男子低垂着眼脸,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公子怎么称呼?” “鄙人姓白。” “白公子,多谢。” “白老板,钱掌柜已经等候多时……” “知晓了。” 说罢,眼前红衣便绕过了凤浅歌,下人付了银两,紧跟着离去。 刚刚下人说这是白老板?就是那商号的老板? “白……”凤浅歌转身惊呼出声,眼前早已无人。 “姑娘,凤钗您拿好慢走。” “哦,好。” 凤浅歌接过钗子,放入袖中,转身回了十皇府。 这白老板只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有此作为。 “凤姑娘,鬼谷神医让属下转告姑娘,神医寻不见姑娘,已经赶往十二皇府,还请姑娘早些启程。” 刚至府前下人便来报,凤浅歌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十二皇府而去。 皇子的皇府都是坐落在国都的繁华地带,凤浅歌询问了几人,便找到前至。 “来者何人。” “凤浅歌。” “原来是凤姑娘,姑娘随老奴前来。” 管家守在府门口,听闻凤浅歌报上名号,连忙带着路。 一入皇府,扑鼻而来浓烈的药香,日日待着这儿,恐怕连命都得去一半了吧。 凤浅歌抬手捂鼻,管家见此言道:“姑娘,殿子一向有恙,府内一直点着药香,姑娘忍忍罢。” “嗯。” “咳咳……”凤浅歌刚应了一声,便传来厚重的咳声。 管家连忙上前几步,打开房门,“殿下,凤姑娘来了。” “凤姑娘,本皇子……” 凤浅歌随即跨入房间,浓烈的药材味刺鼻不已,凤浅歌强忍着吩咐道:“麻烦管家将窗子都打开,药香灭了。” “可是,姑娘……” 管家犹豫不已,十二皇子弱弱出声:“按凤姑娘吩咐的去做。” “可是殿下,您的身子哪里经得住风。” “凤姑娘不会害了本皇子。” “那,好吧。”管家这才不情愿的去打开窗子,捏灭了药香。 凤浅歌呼吸到了一丝空气,这才出声:“十二皇子,药皆有毒,您的身子不适合长时间呼吸不流通的空气。” 凤浅歌解释着,管家这时表情才有些柔和。 “咳咳,凤姑娘,本皇子的身子本皇子清楚,恐怕药石无力了。”十二皇子倚靠在床榻,凤浅歌只能瞥见苍白的脸色,羸弱的身子,轻柔的话语,让凤浅歌动了恻隐之心。 “十二皇子贵为天人,怎会如此放弃自己的身子,可允小女为皇子把脉?”凤浅歌眸子四处扫射,未见师傅的身影,这个师傅,让她早早来十二皇府,自己又没影了,万一她把不出什么,这该怎么办! “咳咳,凤姑娘言之有理,那就麻烦姑娘了。”十二皇子伸出手臂,搭在一旁,凤浅歌上前几步,手尖轻抚在十二皇子手腕上,许久凤浅歌才收回手,细心的将十二皇子手臂放入被褥之中。 虽然有些脉息凤浅歌猜不透,不过师傅所言确实是真,不仅有着霸道的毒在侵蚀着,更有丹毒与这霸道的毒在相融。 凤浅歌凝神沉思,一旁的管家呆不住了,“啪”的一声跪了下来,不停的叩头,“老奴听闻姑娘小小年纪便炼制了精品丹药,想必姑娘一定能救殿下吧,求求姑娘,救救殿下,老奴愿为姑娘为奴为马。” 凤浅歌的深思被管家一句打乱,凤浅歌犹豫着,先不说她不知这幻魂散之毒怎么解,就是这丹毒,她能不能炼制出无丹毒的清心丹还不一定。 管家不停的叩头,凤浅歌没了法子,双手抬着管家扶起,这时才言道:“管家何须如此,我与家师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医治十二皇子,医治的法子,我已经有了头绪,管家可否按着我所说的去做。” “姑娘请说,上刀山下火海老奴都不会吭一声。” 第八十三章 浅歌要嫁给凌烨了? 凤浅歌轻笑了一声,“管家,没那么严重,将府上的药香都灭了,要保持空气流通,其他丹药就不要给十二皇子服用了,晚些我会送来药方,管家一日三次给十二皇子服下就可。” “只,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管家一脸不可置信。 “哪有那么简单,我要回去与家师商谈再决定,放心吧,你家殿下福大命大,可别在用不对的法子害了你家殿下。” “是,是,多谢姑娘。” 凤浅歌不忍,便满口就应下了,刚离开十二皇府便懊恼起来。 “完了,如果医治不好十二皇子,我一定看不到来年的太阳了吧!” “我怎么就那么不长心!”凤浅歌喃喃自语着。 “什么不长心?” “啊?师傅!” “啊什么,你去哪了,到处都找不见你人。” “您不是要下人传信给徒儿,要徒儿去十二皇府吗?”。 “是啊,走啊,愣着做甚!”鬼谷老先生神色不耐。 “可是。可是……”凤浅歌支支吾吾,鬼谷老先生迈出的步子顿了住。 “可是什么!着急的是你,这会儿怎么又不着急了?” “师傅,我,我去过了。” “去过哪了?” “十二皇府,徒儿刚从十二皇府回来。” 鬼谷老先生听闻抬步就往回走。 “唉,师傅您去哪。” “你去过了,为师还要去作甚。” “可是,可是……” “嗯?” “徒儿学识浅薄,未能看透病情。” “哦,那改日为师再去一次吧。” “可是,可是……”凤浅歌急声,半晌都憋不出几个字来。 “可是徒儿方才答应了那管家,晚些会送去方子,并且一定会医治好十二皇子。”凤浅歌越说声音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与为师何干?你答应的,你自己做去。”鬼谷老先生斜眼一瞥,迈着步子缓缓走着。 “师傅不能见死不救啊!徒儿一时心急,应下了,徒儿也很后悔,但是……” 鬼谷老先生充耳不闻,没入了十皇府,留凤浅歌一人在原地懊恼,师傅怎么会那么狠心,她也只不过一不小心就,就应下了而已,这该怎么办啊! “凤姑娘。” 凤浅歌唉声叹息,便听闻身后有人唤她,凤浅歌转身。 “十,十皇子?” “见到本皇子有那么惊讶吗?”。十皇子轻笑,凤浅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十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随即道:“凤姑娘所托,本皇子不负所望,已经亲手交给凤大人了,这里是凤大人交予姑娘的家书。” “多谢十皇子了,十皇子一路劳累,早些休息吧。” 凤浅歌接过家书,极力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动,许久没有听闻爹爹娘亲的消息了,怎么让她不激动! 十皇子了然一笑,轻点了点头。 凤浅歌着急不已,还未进府就慌慌忙忙的拆了家书。 “浅歌,差人送来的丹药已经给你娘服用了,家里一切安好,勿念,有件事要与你说,你且做好心里准备。”凤浅歌心中默念着,嘴角下意识便勾起一丝笑容,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心口一紧,连忙抽出下一张。 “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赐婚与五皇子,为父与皇上密谈,鉴于你不在东辰,日子待你归国再定,聘礼已经下了,女儿,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为父能做的都做了,皇上已经立五皇子为太子,娶凤家女为日后的皇后,这是必然的,若浅歌不愿,就当即启程,走的越远越好。” “咚!”凤浅歌心一沉,这,是什么情况?皇上立凌烨为太子,下旨要将她赐婚与凌烨!凌烨已经娶了南疆群主了啊,不,不对,凌烨现在身中蛊毒,是出于什么要娶她的? 东辰国皇后绝不为妾为妃,难道…… 凤浅歌呆滞在原地,双眸无光而且混浊,时而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目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 凤浅歌将几张信纸来回翻看了好几遍,如雷贯顶一般,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她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嫁?不可能,她就算是爱慕凌烨,也绝不只是这番的利益和亲,不嫁?怎么可能!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若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凤府一定会大难临头,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置凤家上下于不顾! “怎么了你这是?” 突然的唤声让凤浅歌打了个寒颤,她心跳得厉害,嘴唇有时抖颇起来,眉毛有时也在颇动,脸庞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她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凤浅歌好像失音了一般,朱唇张了张,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晃晃的立在原地,好似下一秒便会跌倒一般。 “喂,你怎么了!” 凤浅歌被来人晃动着,凤浅歌的瞳孔无焦距的收缩着,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叫喊。 “啪!”一巴掌落在了凤浅歌脸颊上,凤浅歌吓了一跳,像在梦中被惊醒,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模索回来似的,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像一张白纸。 “三,三皇子。”凤浅歌脸色惨白,刚回了神来,就瞥见立在身前的三皇子,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凤浅歌受了惊吓,原本握在手中的书信此时散落一地,三皇子俯子就要去拾,凤浅歌惊呼出声:“不要!” “什么不要?”三皇子拾起书信,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凤浅歌轻咬着下唇,一把夺了过去,转身便要离开。 “你要嫁人了?”三皇子手中一空,便背在了身后,他淡淡的言语,让凤浅歌身子一顿。 “三皇子若没有其他事,小女先行告退了。”凤浅歌欠了欠身子,虽是疑问的言语,但是带着急促与敷衍的语气。 三皇子轻笑俩声,也不着急,待凤浅歌迈出了俩步,这才出声,“本皇子有一计,不知凤姑娘可愿一听?” 第八十四章 三皇子的身世 “嗯?”凤浅歌驻足,未转身,等着三皇子继续说。 没想到三皇子顿了许久,只传来浅淡的脚步声,“凤姑娘来三皇府一叙。” “小女还有要事……” “嗯?”他的语气,凝重的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似乎昨日本皇子有约凤姑娘午时一叙的。” 凤浅歌连吸好几口气,才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转身跟在三皇子身后,认命的走着。 三皇子听闻背后的脚步声,嘴角上扬,迈着大步便往前去。 许久,三皇子才停脚,凤浅歌下意识抬眸一瞧,“江府” 凤浅歌心中默念了一句,低着头又迈着步子。 “哎呀!” “痛痛……你干啥啊,突然就停下。”凤浅歌撞上了三皇子,奈何凤浅歌身子骨弱,被弹回了好几步,揉着脑袋娇斥着。 三皇子转身,冷眼一扫,“本皇子站着许久了,本皇子脑后可没长眼睛。” “你!好好好,我不长眼,三皇子你走吧,我跟远点就是。”凤浅歌待三皇子回过头,才做了个鬼脸,愤愤道。 “到了。”三皇子淡淡言道,声音极小,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去。 凤浅歌没听清,就看着三皇子入了江府,连忙追上,还在不停的唤着:“喂,三皇子,虽说您是皇子,也不能私闯民宅啊。” 凤浅歌见三皇子没有反应,声音又拔高了几调,“喂,来这里干甚,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凤浅歌在后面唤着,三皇子头也不回的走着,直到下人上前,“殿下,方才太子殿下来过。” “嗯。”三皇子轻应了一句,凤浅歌才停下步子,这,是三皇府?不是江府吗? 凤浅歌呆滞着弄不清状况,三皇子喝道:“跟上。” 凤浅歌才傻愣愣的出声:“这,就是三皇子的府邸吗?”。 三皇子突然驻足,凤浅歌差些又撞了上去,这回凤浅歌机灵了些,往一侧倒了去,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三皇子迈入了大厅,这才转身解释道:“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自从父王逝世,江府便楼去人空,一直空了下来,被皇上收做义子,本是另有所居,我一再坚持,才得以在这继续住了下来。” 凤浅歌跟上,听闻三皇子所言,才明白过来,江府,就是雨柔公主所说的十三皇叔的府邸啊,凤浅歌一时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皇子寻了一座坐下,才指着一旁的座椅,示意凤浅歌坐下。 凤浅歌坐下后,咬着下唇,还未说话,三皇子打断道:“父王和皇上并不是亲兄弟,皇上只是父王的义兄,从父王额娘那里听说,许久年前,父王额娘和皇上,是相交好友,三人自小相识,同生共死,而只有皇上那时候是皇子,是皇室之人,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当年太子为了登基,逼死老皇帝,屠杀了全部的皇子,因为父王和额娘相助,皇上才得以逃生,父王与额娘,说服了各自的家族,便开始当年那场大战,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也不过如此,父王与额娘的家族,奈何势力浅薄,虽最终推翻了太子的暴政,将皇上推上了皇位,也因此受到了太子旧臣的复仇,父王额娘的家族也一并消失在了那个年代,那场大战。” “父王与皇上,一同爱慕额娘,这不是个秘密,父王与皇上还相约共同守护额娘,最终额娘跟了父王,皇上也未有怨言,也是默默的在背后守护着额娘,所以,身为额娘唯一的独子,皇上也爱屋及乌,对我极其宠溺。” “可是,好景不长,皇上登基后,将南疆治理的国泰民安,确实是个好皇帝,但是不知从哪流出传言,说父王记恨皇上,说为了助皇上为帝,葬送了父王与额娘的家族,还说父王手握兵权,妄想自己称帝,呵,再好的关系也抵不过流言蜚语。” “皇上没了亲兄弟,也没了任何可以依靠的势力,只有这个皇位是他的全部,皇上自然很忌惮父王起兵谋反,父王血气方刚,受不了流言蒙羞,自请命前往边境镇守,皇上,则就答应了。” “父王一走就是十多年,带着额娘一同去了荒芜人烟的边境,就只留下刚刚记事的我,而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只有担架抬回来的父王了。” 凤浅歌越听心越紧,没想到皇上对三皇子那么纵容,原因是这个! 三皇子顿了顿,吞了口口水,看的出来,三皇子的凤眸染了些雾气。 “父王被抬回来的时候,我跑去问太医,太医说父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是为了有事与皇上说,我被拦在了宫外,就等,等,等到的只有披了一层白布的担架,父王,连最后一句话都不是对我说的,他,就这样去了,不管不问了我十多年,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幸见到了父王一面,而额娘的面容身形,只停留在我记事那年,他们要出征的时候,十多年啊,我都快记不清了。” “呵,搞笑吗?父王一生只娶了额娘一人,一生也只有我一个孩子,留下了空荡荡的江府,也不知父王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凤浅歌听的有些动容,瞧见三皇子神色忧伤,不忍问道:“三皇子没有去问皇上吗?”。 三皇子摇了摇头,闭眸言道:“不是没有问,是问了也没用,父王额娘,下葬在了皇陵,之后皇上便昭告天下,追封父王为护国大将军,额娘为一品诰命夫人,将我收做了义子,按年数辈分,封了三皇子,赐了司姓,改名为司胤。” “我也多次去问皇上,父王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皇上每次都唉声叹气,看了看我,又叹了叹气,什么也没说。” “想必大将军是把你托付给了皇上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父王出征前,留下了这玉箫,留下了萧谱,父王说,什么时候将萧谱练完了,他就回来了……” 凤浅歌鼻尖一酸,吸了吸气,“所以大将军逝世后,你就没再碰过萧了吗?”。 第八十九章 熟睡在三皇子怀中 天空灰蒙蒙一片,东方刚刚泛起肚白,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殿下,已经巳时了。” “再等等。” “是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十皇府打听一下?” “嗯。” “罢了,本皇子去一趟。” 三皇子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久久不见凤浅歌身影,三皇子心底有些发虚,来回踱步,还是决定亲自去十皇府看看。 “可是,殿下……” “你就在这候着。” < “是,殿下。” 三皇子轻车熟路,几个巷道一穿,几个起落便潜入了十皇府。 “殿下,三皇子从房顶潜入了皇府。” 三皇子还未在十皇府走几步,下人就报到了十皇子那。 “随他去。” “是,殿下。” 三皇子在十皇府直直寻了丹房去,果然瞧见睡在丹炉旁的凤浅歌。 “喂,醒醒。”三皇子晃了晃凤浅歌,凤浅歌眉头微皱,吧唧了俩下嘴,又睡了去。 “你啊你,早知道你要通宵炼丹,我就早早来十皇府接你算了。” 三皇子喃喃自语着,双臂一抬,将凤浅歌打横抱起。 凤浅歌此时似乎有了些意识,动了动嘴唇,“好吵,别吵我睡觉。” 三皇子满脸黑线,“好好,我不吵。” 凤浅歌咬了咬嘴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三皇子怀里,三皇子点了点凤浅歌的眉间,还是没有反应,真不知道方才这丫头是醒着的,还是说梦话呢。 三皇子起身,还未迈出步子,脚边便滚落几颗丹药,三皇子俯身捏起。 这几颗丹药,色泽都属精品,但是,丹色略微偏透明了点,三皇子不知这是凤浅歌炼制成的丹药,还是废单,只好将丹药一颗颗收好,放在了丹炉旁。 本简简单单的动作,因为抱着凤浅歌,担心惊醒她,动作极其温柔,愣是好一会儿,才将散落的丹药一颗颗放好。 “看起来纤柔的很,怎么抱起来还略微有些重。”三皇子嘴角一挑,盯着凤浅歌说道。 阳光偷偷地落在她的发丝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时而抖动的睫毛让人误以为下一秒眼睛就会睁开,这一幕美好的就像坠入凡间的天使,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三皇子就这样盯着她的脸庞一丝不动,只见她眉头轻蹙,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似乎在梦中也筹秘着什么事,饱满的朱唇嘟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呢喃,她斜斜靠在三皇子的臂膀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 三皇子一时看愣了,见过绝美的女子不在少数,凤浅歌容颜也算的上绝佳,但是不至于让他惊艳的地步,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的人儿,一时间也让他屏住了呼吸,不敢惊醒了如此美的不像话的人儿。 熟睡中的凤浅歌,没了平日里的防备,直到微风抚上脸颊,凤浅歌才动了身子,直往三皇子怀中钻。 三皇子见此轻笑,不知醒来的凤浅歌,知晓她熟睡时是这幅模样,会不会羞得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怀抱着凤浅歌,自然不能用轻功跃出十皇府,三皇子直接迈出大步,朝着十皇府正门走了去。 一路下人不敢阻拦,就连行礼都被三皇子眼神示意禁声。 “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一记冷眼扫去,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三皇子连忙盯着凤浅歌,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怀中的人儿没了动静,三皇子才别开目光。 下人颤着身子,压低了声音,“三皇子,主子吩咐奴才,将衣物交给凤姑娘。” 三皇子点头示意,小声言道:“丹房有几颗丹药,不知是不是炼制成功的,还有,带句话给十弟,凤浅歌此行是秘密,勿要传了出去。” “是。”下人连忙退下。 三皇子接过衣物,将面纱披在凤浅歌脸庞上,又给凤浅歌盖了件棉衣,清晨露重,更别说,出了十皇府就是闹市,让他人知晓怀中是凤浅歌,还未出南疆,恐怕就得被皇上拦住。 十弟,有心了。 三皇子怀抱着凤浅歌出了十皇府,还未走出几步,便引来无数围观者。 “是三皇子!三皇子怀抱着女子唉!谁说我家三皇子不喜的!” “什么叫你家三皇子,哼,不过三皇子是从十皇府出来的,难不成是那什么凤姑娘?” “这蒙着面纱,也瞧不清啊,谁知道呢。” “我看不像,那凤姑娘昨日不就听说,闭门给十二皇子炼制丹药吗?”。 “哎呀我才不管,就算嫁给三皇子为妾我都愿意!” “得了吧,只要看到三皇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梦呢。” “你说谁癞蛤蟆。” “就说你,怎么了!” 三皇子怀中的人儿眉头紧皱着,三皇子冷眼瞥了那群吵闹的人,那些女子突然就闭上了嘴。 凤浅歌还是被吵醒了,睁开稀松的双眸,还未完全睁开,见到三皇子,连忙张大了双眸。 凤浅歌刚想惊呼出声,三皇子连忙附到凤浅歌耳边说道:“你难道想大叫一声,让她们知晓你就是凤浅歌吗?”。 凤浅歌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蒙了一层纱巾,咬着下唇,恶狠狠的盯着三皇子。 “将头埋起来,太子来了!”三皇子轻声说道。 凤浅歌来不及思考,连忙将双眸闭上,将头埋进了三皇子的臂膀,滚烫的脸颊透着衣物,三皇子轻笑俩声,弄得凤浅歌更害羞了。 “三弟。” “太子殿下。” “难得在街上碰到三弟啊,三弟怀中这是?” “太子殿下,还恕皇弟无法行礼,怀中女子还在熟睡,太子可否……” 太子早早就发现被围观的三皇子,瞧见怀中女子面熟,便上前想要考证一番。 第九十章 东辰一行危险重重 “从未听三弟对女子有所兴趣,今日一见,呵呵,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那也要看皇弟能否取得怀中这女子芳心了。” 太子左右瞧不见女子的脸庞,轻笑着,“哈哈,三弟,要不要皇兄去求父皇赐婚?” “不急,婚姻大事,皇弟还是希望佳人能点头许肯。” 太子与三皇子聊了几句,太子称有事便离去了。 凤浅歌被三皇子这三言两语弄的脸庞的红晕又深了几分,这看似冷漠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谎话连脸都不会红? 三皇子察觉怀中的人儿动了动,也不作言,直直抱着凤浅歌朝着城门口去。 “太子殿下……” “跟去看看,三弟这是要做什么!” “是,太子殿下。” 还未走远的太子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如若他没有猜错,三皇子抱着的,应该就是凤浅歌! “殿下,这,这……” 在城门口候着的下人,见三皇子抱着了个女子,半晌都没憋出来下一句话。 “放我下来!”凤浅歌见四处无人,手臂一抬,将面纱扯落。 “走吧。” 三皇子将凤浅歌直直抱着,直到上了马车,这才放了下来,凤浅歌咬着下唇,别过头去,冷哼着。 下人直到瞧见,三皇子抱着的是凤浅歌,这才反映过来,愣愣的驾着马车。 “你是不是通宵炼丹呢。”三皇子坐在一侧,抚平了衣角,淡淡问道。 “哦,对,那丹药呢?”凤浅歌猛地起身,撞到了马车顶棚,吃痛轻呼一声,又别扭的捂住了嘴巴。 “痛不痛?”三皇子想要憋住笑声,硬是没憋住,这幅模样的凤浅歌,真当是可爱。 凤浅歌还在为之前的事生着闷气,别着头,不理会三皇子。 “那丹药我放在丹炉旁了,怎么?” “那就好。”凤浅歌张了张唇,淡淡言道。 “那丹药是炼制成功了?”三皇子话锋一转,连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不然呢?废丹我早就丢了。”凤浅歌傲娇的瞥了一眼三皇子,略带几分自豪的说道。 “不错嘛你。” “哼!”凤浅歌满脸的喜色,硬是别扭的轻哼了一声。 三皇子没有作答,半晌后,凤浅歌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昨夜没有休息,硬是强撑着炼制成了丹药,这才迷迷糊糊睡了去,这时困意来袭,凤浅歌愣是掐了掐自己,才没一头倒了下去。 三皇子哭笑不得,轻咳了几声,才拍了拍自己的臂膀,言道:“困就睡会吧。” 凤浅歌刚想拒绝,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微微点了点头,靠在了另一旁,双眸微闭着。 三皇子嘴角上扬,这姑娘,恐怕还不知道此行危险重重,竟然能那么毫无防备的睡去,也不知是信任他,还是真的困极了。 三皇子点燃了早就备好的安神香,将软塌下的被褥拿了出来,披到了凤浅歌身上。 凤浅歌动了动,又沉沉的睡了去。 驾车的下人,心一喜,原来主子要他准备这些,是为了凤姑娘啊,看来主子终于开窍了,他们的女主子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三皇子盯了会凤浅歌的睡颜,嘴角轻笑着,突然笑容一收,眉头紧皱。 “有人在跟踪。”三皇子轻声说道。 马车突然一停,三皇子心一沉,瞥见凤浅歌未惊醒,这才钻出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 “主子,前面,似乎有盗匪。” 三皇子将帘幕放好,确认了凤浅歌还在沉睡,一个起身下了马车。 “你继续驾车,动静小点,别惊醒了她。”三皇子抽出佩剑,别在身后。 “主子,可是……” “别废话,无论什么情况,别离开马车。”三皇子厉声吩咐道。 还未等下人应声,三皇子几个起落消失在眼前,出现在了最前面。 凤浅歌在马车里,这样的动静都没有惊醒,看来是累狠了。 马车“哒哒”的前行着,速度明显慢上了许多,不过片刻,三皇子便回来了。 “主子,您,有没有碍?” “无碍,只不过几个喽啰,不过后面跟踪的人,就有些麻烦了。” “主子,是有人在跟踪咱们?” 三皇子撕下衣角,草草的包扎了下手臂。 “嗯,没有恶意,只是在跟踪,看来是皇兄好奇心有点重了。” “主子,那怎么办?” 三皇子鼻腔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怎么办,想跟踪让他跟踪就是。” 三皇子将佩剑收好,撩起了帘幕,见凤浅歌仍旧沉睡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容。 没想到还真让凤浅歌炼制成了丹药,这姑娘,认真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彦……凌烨……”凤浅歌呢喃着,三皇子凑了上去,凤浅歌就没再作声。 彦还是烨? 这还只是刚出行,就出现了劫匪,恐怕连这劫匪都是有人安排的吧。 凤浅歌身上究竟有着什么秘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意想不到。 “浅歌!” “浅歌!” “谁,是谁?” 本无梦的凤浅歌,突然心底一凉,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为何又是这样的梦?是谁在呼唤她? “浅歌,别去!” “快回来!” “别去哪?你是谁!”凤浅歌急急出声,却无一人应她。 这是哪,唤她的是谁?别去哪?为何这次她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凤浅歌猛地睁开眼眸,想都没想便说出口。 “你做了噩梦吗?什么你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凤浅歌发觉自己这是从梦中惊醒,纤手抚着额间,弱弱道。 “哦。” 三皇子突然的冷淡,让凤浅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瞥去了一眼,凤浅歌惊呼着:“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严重吗?”。 三皇子一愣,凤浅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让三皇子鉲uo碌摹Ⅻbr /> “我?我没事,一点皮肉伤,遇到了劫匪而已。” 凤浅歌听到了三皇子的回应,这才轻呼一口气,不对,她那么担心干什么? (闺中谋已经码了九十章了,小蝶很感谢一直在追的亲,小蝶会继续努力码字!求一波收藏推荐!么么哒!) 第九十一章 东辰乱作一团 “哦。”凤浅歌轻言了一句,别过目光,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了去,也不怕一觉不醒了。 三皇子邪魅的瞥了一眼,轻笑着。 “主子,有人拦下了马车。” “哦?”三皇子收回笑颜,眼角一挑,拦下了他的马车?有意思。 三皇子撩开帘幕,还未探出去半个身子,车下一人抱拳道:“在下白衣,可否让在下见凤姑娘一面?” “白衣?是何人?” 三皇子将帘幕放下,凤浅歌听闻是白衣,刚想下马车,三皇子抢先放下了帘幕。 “在下是旺良商号的掌柜,找凤姑娘有要事。” 三皇子上下看了看着白衣,旺良商号幕后的老板,没几个见过真颜,怎么他一带凤浅歌出行,这白老板就追了上来? “有何事?” “这,在下想与凤姑娘当面细说。”白衣有些犹豫,他一路从南疆跟到这儿,还未见着凤浅歌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目的说出来。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避开本皇子?”三皇子有些微怒,先不说这白衣是真是假,探探口风总是没错的。 凤浅歌在马车里听的真切,白衣犹豫片刻,言道:“是关于东辰三皇子,不,东辰太子的事。” 三皇子身形微颤,未出声,凤浅歌就撩开帘幕,急声问道:“凌烨怎么了?” 凤浅歌露面,白衣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早前在街市上,人多不好单独拦住凤浅歌,这下算是找到了人。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凌烨!”白衣心一急,月兑口而出。 “你说什么?凌烨怎么了!”凤浅歌整颗心都乱了,凌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白衣吞吞吐吐着,把凤浅歌急的不轻。 “没事你说。” “凌烨他,前段日子我才发觉有些异样,跟他提起你,他总是会问句凤浅歌是谁,自从安平群主嫁给了凌烨,凌烨整个人就变了,安平群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是不能做的事,凌烨也会为了安平群主高兴去做。” “怎么,怎么会。”凤浅歌虽然知道凌烨是中了蛊,但是百依百顺,根本不是凌烨的作风! “前些日子,不知凌烨与皇上说了什么,第二天皇上就昭告天下,立凌烨为太子,刚居太子府,凌烨雷厉风行,插手朝政,光是被斩首的大臣都不在少数。” 白衣没了法子,只好换了张皮囊,借着回碧水山庄,才能一路潜到南疆,现如今只有凤浅歌能救凌烨了。 “可是,我要怎么救他。” 中了失心蛊也不至于这样,太子插手朝政,先斩后奏,这,根本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白衣“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白衣与凌烨生死之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烨继续下去,肯定是那个安平群主有问题,不然依凌烨的性子,他根本对皇位不在乎!” 白衣突然跪下,吓到了凤浅歌,凤浅歌双臂一抬,将白衣扶起,轻叹了一声,言道:“据我猜测,凌烨八成是中了失心蛊,但是只是中蛊,根本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恐怕,恐怕我帮不到什么。” “大小姐,什么法子我都用尽了,父亲也没办法插手皇室之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大小姐你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皇上那里呢?对凌烨的所作所为没有反应?” 白衣摇了摇头,“从凌烨斩了几个大臣开始,皇上就暴怒了,但是最终这几个大臣都有些猫腻,皇上便将一半大权都交给了凌烨,在养心殿里日日不问朝政,沉迷酒色。” “不应该啊,皇上勤政爱民,怎么可能沉迷酒色!” “安平群主不知从哪进献了几位极美的女子,皇上便夜夜笙歌,不管朝政。” 凤浅歌目光呆滞,眉间皱的紧紧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这事情比她想象中严重了太多! “安平?她哪来的美人?”三皇子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见凤浅歌不再言语,才插话问道。 “不知。”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走吧,在这儿怎么想都想不到个法子,咱们先得回了东辰,再做打算。” “大小姐,白衣虽然不知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凌烨当初对你,不可能是假意。” 凤浅歌苦笑俩声,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她凤浅歌能帮就帮一把,毕竟那是东辰,是她生活的国家。 “白衣,你就是那个什么商号的白老板?我记得先前在街上,送我钗子的,不是白老板吗?”。 白衣挠了挠脑袋,“旺良商号也是凌烨的,我只算的上挂名的掌柜,之前在街上,买下钗子的,是我的属下,他如今顶着我名号还呆在南疆。” “哦,旺良商号,凌烨的势力,发展到了南疆?” 白衣为难的很,一旁还有南疆三皇子在场,有些话,还是不当说的好。 “大小姐,这一路恐怕不简单,我追来时,发现有一波势力在跟随着大小姐,不远不近,就这样跟着,我已经派人去扰乱他们了,还请大小姐移驾,我这出行的是商队,从南疆送往东辰。” 凤浅歌还在沉思其他的事,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有商队护送,也好避开其他的目光。 “白衣,你叫俩人易容下,跟着这马车,也去往东辰。”凤浅歌又朝着三皇子言道:“三皇子,劳烦车夫也一同,兵分俩路,也好避开视野。” 三皇子点了点头,吩咐了下人。 白衣则挑了俩人与凤浅歌三皇子身形差不多的,简简单单弄了几下,远了看,倒还真看不出来是他人。 “估计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无论如何,你这面纱千万不可去掉,三皇子在东辰未出现过,只要不碰到安平群主,没有人能知晓三皇子已经换了他人,如若平安入了城,东辰国月香阁一聚。” 凤浅歌慎重的交代了一番,转身朝着远方望去,她已经预感到了,这城门,恐怕不好进!这安平群主,又是何等之人!凌烨,你,可安好。 第九十二章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白衣与三皇子知晓凤浅歌此刻心情不好,俩人对了会视线便各做俩边没有再说话。 白衣的这个出行队伍是押送粮草,布匹的商队,听说这样的商队,日日都有十多趟,在各个国家相互押送。 押送的东西一多,检查就不会那么仔细,再说白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天下能有几人可以看穿他的手法? 凤浅歌则在商队的马车里单独闭目着,如果白衣没有出现,她真的不知这一路上还要遇到什么。 白衣与三皇子,本是分开俩个马车,但是凤浅歌心不在焉,也就分了个马车给凤浅歌,白衣与三皇子尴尬不已,若不是都是为了凤浅歌,他俩早就扬声拂袖离去了。 白衣早前就听闻,三皇子对凤浅歌不一般,虽说凌烨那小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未婚妻都能给忘掉,岂不是让他人捡了便宜! “<听闻阁下是南疆三皇子?” “呵,白老板幸会幸会。” “殿下才是千岁千岁千千岁。”白衣与三皇子相互奉承着,意不达眼底,笑不上面庞。 三言俩语一过,俩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 “三皇子和大小姐……” “大小姐?就是浅歌吗?”。三皇子接过话来,故意在浅歌俩字上顿了顿,声音极其清晰。 白衣脸涨的通红,“三皇子与大小姐关系有那么好吗?”。 “佳人未嫁,本皇子也未娶,如果浅歌愿意,关系就不止是好的地步了!” 白衣一听,眉头上扬,顿时不愿意了,怒喝道:“大小姐是凌烨的未婚妻!三皇子请自重!” 白衣声音极其大,连前面马车的凤浅歌都听的一清二楚。 三皇子依旧淡然的轻笑着,好似一切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白老板,难道爱慕浅歌吗?”。 三皇子凑到白衣耳边,轻轻言道。 白衣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他的双拳紧握着,身形在颤抖,白衣大半辈子都没有脸红过,偏这会撑不住气了,一道道热汗在脸上流,好一会儿,白衣才深深吸了口气,脸绷得紧紧的,对着三皇子十分慎重道:“朋友之妻不可欺!” “噗嗤……”凤浅歌刚刚走到马车旁,还未伸手撩开帘幕,就听到白衣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衣这会儿更脸红了,他根本没想到凤浅歌会听到,她刚刚听了多少?不会是全部吧。 三皇子在一旁愣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瞧了白衣一眼,便撩开帘幕下了车。 “怎么来了?” “刚听到你们这有些动静,便来看看,你们俩个,刚刚在讨论什么,白衣这脸怎么那么红?三皇子,该不会是你?” 凤浅歌借三皇子撩开帘幕的那一瞬,看到了白衣通红的脸庞,不禁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你啊。想什么呢?”三皇子苦笑不得,他算是服了这个丫头,下意识伸出手指点了点凤浅歌额间,声音温柔的很。 白衣听到不痛快了,虽然凤浅歌是凌烨的未婚妻,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这场面!别问为什么,反正他不知道! “喂,你俩这是打情骂俏呢?” “噗嗤……” “哈哈哈……”凤浅歌在一旁大笑着,双眸眯成了一轮弯月,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双手还轻捶着胸口。 “大,大小姐……”白衣一脸幽怨的望着凤浅歌,他怎么了?为什么凤浅歌一见他就笑个不停。 “哈哈,不是,哈哈,你等会,让我笑够先……”凤浅歌被白衣幽怨的眼神弄的又哈哈大笑着,这真不怪她,谁让她一来就瞧见白衣绯红的脸庞,一脸幽怨,似乎吃醋了一样。 “唉,我说你,三皇子,虽然张的妖孽了些,恩,尤其是这双眸子,魅惑勾人的很,但是,没想到三皇子你这是男女通吃啊。” 凤浅歌一语一出,白衣和三皇子算是明白了凤浅歌为什么在那笑个不停了。 三皇子脸色一暗,虽然他勾人的双眸是妖孽了些,但什么时候男女通吃了? 白衣这会儿明白了,凤浅歌就是说他俩断袖呗? 白衣气不打一处来,本就在三皇子这一肚子火没处发,大小姐这会儿又拿他调戏! 三皇子眸子一转,直勾勾的盯着凤浅歌,直盯的凤浅歌头皮发麻,收回了笑容,弱弱问道:“三,三皇子……我,我就开个玩笑,您莫当真啊。”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三皇子淡淡应着,双眸依旧紧盯着凤浅歌,凤浅歌心底发毛,连忙摆摆手。 “不不,我说错了,哪里都错了。” “浅歌不是说我男女通吃吗?白衣凑合着收了,那浅歌你呢?”三皇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呵呵,呵呵,三皇子,我还有事,那个,你们聊,你们聊。”凤浅歌挠了挠头,傻傻的笑笑,想马上就逃离。 “哼!”白衣不适时的冷哼了一声,三皇子与凤浅歌突然停下动作,一同朝着白衣那边望去。 “我,我……”白衣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刚刚说了啥,他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又看他? “白衣,这是吃醋了?”凤浅歌试探着轻声问道。 白衣脸瞬间涨红,低垂着脑袋,“大小姐,凌烨还在等你啊!你不能嫁给别人!” 白衣一句话说完,凤浅歌“咚”的愣在原地,三皇子鼻腔发出不满的冷哼声,“浅歌,傻了吗?”。 三皇子想要扯开话题,凤浅歌则反映过来,笑了笑,对着白衣言道:“他若在等我,就不会娶他人,而且,我凤浅歌,此生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那个,呃……”白衣不知说些什么,他知道,凌烨是对不起凤浅歌,但是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浅歌要嫁,多少皇子富家公子都求之不得。” “你们聊吧,我累了,先告辞了。”凤浅歌没有理会三皇子所言,微微欠了欠身,便朝着前面马车走了去。 第九十七章 安平群主驾马拦车 三皇子说罢,尾随着凤浅歌,白襩uo渡窳艘换幔??牵扛?ィ克??腿?首樱军br /> 三皇子走开了一段距离,白衣匆匆忙忙的吩咐着商队,安排妥当后,几个起落才堪堪追上。 凤浅歌与墨白走的不快不慢,想必城门口已经发现异常了,白衣的易容手法,除了极亲密之人,才能发觉性子上的不同,光是容颜,还真没有几个能认出来的。 “听说凤家大小姐回来了。” “那可不是,听说是南疆国皇子护送回来的,好像是为了什么专程赶来的。” “前段时间不是太子与四皇子大婚吗?第二日这大小姐就去了南疆,估计是经不起打击。” “皇室呗,换女人如同换衣裳,哎,我跟你说,我倒是觉得凤家大小姐眉清目秀,看着模样就清丽,不似那个什么南疆来的群主,妖艳逼人,一双眸子魅惑的很,好似能把人魂魄给勾了去。” “凤家大小姐,地位再高也没有南疆那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女来的尊贵,这太子日后要是做了个东辰的皇帝,那与南疆不就是亲家之国了嘛。” “呸,太子不能是日后的皇帝还能是你做啊,快走走,这什么群主好像来了。” “走什么,让我再看一眼,到底有多勾人。” “你是活腻了吧,上次群主出行,一小贩就多瞅了那么一眼,被群主挖了双目,暴尸在城门,悬挂了整整三天三夜。” 一人吓的身子一哆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都说妇人才是蛇蝎心肠。” “不就是嘛,当初我还嘴碎,说凤家大小姐是被遗弃的,现在看来,还不如让太子娶了凤家这大小姐,也不至于现在国都上下人心惶惶。” “张三,快走了,这城门口堵着了,看看能不能进去,这些热闹,咱们老百姓就别掺和了,多活一天是一天。” “哎,你说的是,走走。” 凤浅歌驻足,听了大半,大概了解了这东辰最近发生的事,墨白则脸色暗黑,本在嗜血,对外界之事打听较少,也不知这世为何是五皇子做了太子,而主子…… 凤浅歌习惯性拢了拢衣衫,每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将自己包裹紧了,总能安心上那么几分。 “墨白,走了。” 凤浅歌抬着步子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墨白低垂着头跟在后面。 凤浅歌为了避嫌,站在人群最后面,也是马车的后面,还未站稳,就听到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 “马车里是何人,这国都最近在搜查逃犯,无论进出都得严查。”城门侍卫佩刀横在胸前,也不知仗了哪家的势,耀武扬威的很。 “官爷,我们都是普通百姓,这马车是大小姐,三公子,这官爷要是查了,回去老爷定要了小的性命。”三皇子的车夫与侍卫周旋着。 “什么大小姐公子的,就算是皇子出行,也得按例行事!” “哎呀,官爷就通融通融吧。”说着塞了几锭银子给了这侍卫,这侍卫一见白花花的银子,差些口水都流了下来。 要,怎么不要,他在这城门口风吹雨打的,月月就些散银,养家糊口都不够,这些银子,够他去七音阁好好潇洒潇洒的了。 侍卫轻咳倆声,不露声色的收下了银子,车夫本以为行了,刚要驾着马车,这侍卫佩刀一拔又拦住了。 “这不挑开帘幕也行,得出示令牌。” 这不是为难人的吗?令牌?普通老百姓哪有这个,车里发出一声轻咳,“拿去,莫要误了时辰。” 车夫接过玉佩,这果然是三皇子之前给的那块,侍卫一见,玉佩价值不菲,金雕玉琢着三小字“南疆国”下方竖着斗大的一个胤字。 这侍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这南疆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人物,这光是一个群主,就闹得国都鸡飞狗跳的,这要是再得罪个,他的人头能不能留到明日,就是个问题了! 侍卫瞥了一眼,一顿心理斗争后,示意放行,马车里悠悠传出一阵声音,“不知这把守那么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假扮三皇子的男子,在马车路过那侍卫的时候低声问道,侍卫一顿,想着这是个能巴结贵人的机会,连忙狗腿的答道:“是太子府的群主,前些日子丢了嫁妆里的,那叫什么,如意什么钗,找不到贼人,现在封锁了城门。” “哦,多谢。” “不用不用,贵人走好。” 马车刚刚前行一段,凤浅歌刚想要离去,一狂妄的声音,让凤浅歌顿下了脚步。 “停下!” 车夫左右为难,但来人是驾马拦车,无奈也只好停下。 那汗血宝马上是一女子,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翩翩似红碟,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勾人的双眸滴溜溜清波流转,朱唇轻启间,皓齿隐露。纤纤玉手自那红袖间探出,轻抚着一朵牡丹花的花瓣。 若说国都,无人不识这女子,她就是南疆群主,安平。 这拖地长裙在闹市中骑马,她可谓是第一人,只见安平素手一抬,指了指马车,言道:“这里面,是何人,为何不查?” 侍卫身子一颤,完了,没想到群主亲自来了城门,这,这还是他放行的,这该怎么办。 侍卫颤颤的行礼,还未出声,马车内轻咳了一声,突然又传出一女声,声音似水如歌,如空谷幽兰,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我们乃是普通人家的兄妹,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群主?” 安平群主在马上玩弄这缰绳,得罪她?得罪她的人都去见阎王了,还轮得到和她面对面说话? 安平轻笑了一声,带着极其张狂的声调,言道:“没有,只是本群主近日丢了娘家带来的嫁妆,出入城门都要一一检查,只是……” “只是二位有些例外,为何不下马车检查,就给放了行?” 马车内女子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平静如水,“群主丢了贵重东西,检查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入城,不出城,也要下马车吗?”。 第九十八章 再遇失忆爱人 安平郡主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堵过话,刹那间脸红耳赤着,手中也没了把玩的兴趣,将残花随意一丢,指尖朝着马车一指,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言道:“哦?今个本郡主心情不是太好,这马车,就留着吧,人,下马吧。” 安平郡主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脸色皆是一变,先不说马车上坐着的是富家子弟,就单单要扣留马车,这还是第一次听闻。 车里一时没有了动静,凤浅歌看着安平下了马,朝着马车缓缓走来,凤浅歌脸色凝重,紧咬下唇,忽然,转身甩给小贩一锭银子,随便包裹了些物品,手扶在泥墙上来回擦擦,弄到脸上,小声交代墨白,“墨白,从现在开始,马车上的女子就是我,我是那女子的婢女,可懂?” 墨白听得不真切,好一会才弄明白意思,这时凤浅歌已经跑了出去。 “大小姐,大小姐,烟儿,烟儿把您最爱吃的东西买回来了。” 墨白跟在后面,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到马车面前沉声道:“公子,大小姐。” 女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纤手伸了出来,凤浅歌连忙递过包裹。 “嗯,怎么那么晚?” “烟儿……” “罢了,又是贪玩了吧?” “大小姐,烟儿错了……” “这个回去再罚你,烟儿将包袱收拾下,咱们入城。” “啊,喔。”凤浅歌与车上的女子默契异常,凤浅歌连忙去收拾包袱,这时马车上的男子也下了马车。 安平盯着凤浅歌,目光久久不曾离开。 直到车上的女子下了马车,安平才朝着那女子望去,安平明显身形颤了颤,如果她记得没错,这,这人是,凤浅歌! 马车上的男子也一同下了马车,凤浅歌偷偷瞥了那男子一眼,还好还好,那男子灵机一动,将面容稍稍改变了些。 女子下了马车,一举一动不必凤浅歌差到哪里去,只见那女子素手一抬,凤浅歌连忙上前扶住,女子微微抬眸,“郡主,不知这样入城,可否让行?” 安平微眯着双眸,目光一直在打量着那女子,不料这城门口发生的事情,早传到凌烨的耳里。 安平刁难了一次,没想到还真妥协了,第二次就找不到什么理由为难了,原来,这女子就是凤浅歌,就是东辰国名动一时的凤家嫡女。 安平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声音打断道:“怎么了是?” 来者一袭绯红色华衫,黑丝金线勾边,镶嵌着斗大的黑玉,从衣衫往上看去,来人,正是东辰国太子,凌烨。 凤浅歌站在一侧身形明显抖了一抖,那女子虽然不明白,但是多少知道些什么,伸出手来握住了凤浅歌的纤手,顿时让凤浅歌安心了许多,没想到,再次见到凌烨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安平顿时一改之前的刁蛮,抱着凌烨的手臂撒娇道:“夫君,没什么,之前我这不是丢了钗子嘛,便来城门口查看一番。” 安平先开了口,这让事实就硬生生的改变了,凌烨眸子一转,扫视了一圈,在那女子脸庞上逗留了片刻,便一直盯着女子身后站着的凤浅歌。 凤浅歌被盯得发毛,难不成被凌烨看穿了?白衣本就是凌烨的人,白衣的易容不会真的能被凌烨看穿吧? 安平见凌烨没有应答,朝着凌烨目光望去,这个婢女,身为奴婢还长的如此娇媚,看,这不凌烨差点都被迷住了吗? 安平脸色一暗,哼,凤家果然没一个好货,就连奴婢都没上没下的,狐狸精模样! “夫君!”安平娇唤着。 凌烨一愣这才收回目光,冷言道:“胡闹什么,交给侍卫去办就是。” 安平眸子一勾,嘴角笑意连连,“好嘛,那咱们回府罢。” 凌烨点了点头,凤浅歌心刚刚落地,凌烨又转过来身,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可是凤家嫡女?” 凌烨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凤浅歌顿在原地,要不是借那女子挡了半个身子,她这幅模样早就让人起疑了。 女子嘴角上扬,欠身淡淡言道:“太子殿下,正是小女。” “哦,回来了?” “是,回来了。” 凌烨与那女子一来二回,到是觉得熟络的很。 凌烨寒眸不经意的又瞥了眼凤浅歌,凤浅歌此时低垂着脑袋,半个身子都躲在了那女子身后。 凌烨目光收了回去,“那就择日完婚吧。” 果然,凌烨好似一切都忘记了,这种陌生带了些防备洞察的眼神,让凤浅歌心都掉进了冰水里。 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送走了凌烨与安平郡主,安平在转身那一瞬间也盯着凤浅歌看了会儿,才与凌烨一同离开。 俩人一走,围观的人群就散了去,凤浅歌一时放松了神经,整个人软了下来,直直跌落下去,墨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凤浅歌,三皇子在后面看的心揪的很,要不是墨白扶住了凤浅歌,三皇子这时什么都不管就冲了上去了。 不过,刚刚安平和这东辰太子,感情不似表明那么如胶似漆,哼,皇妹啊皇妹,几年不见,你倒是好本事了。 凤浅歌一瘫,算是吓坏了那女子和男子,怎么说这才是真的主子,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们这脑袋,估计就保不住了。 凤浅歌被扶上了马车,愣是歇息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凤浅歌睁开双眸就见着这女子坐在一侧,嘴角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不得不说,白衣的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之人,就连那份神情,这女子都学了差不多来。 凤浅歌动了动唇,“你,你叫什么名字。” “大小姐,奴婢名为然儿。” “可愿跟随我?” 然儿顿了顿,她只不过是白衣商队里的一奴婢,因为身形与凤浅歌差不多,才被白衣选中代替凤浅歌出行,这,这…… 然儿犹豫片刻,言道:“大小姐,然儿是属白老板名下的,这……” 凤浅歌摇了摇头,“无碍,只要你愿意,白衣那边,我去说。” 然儿坐在一侧,连忙跪下,“然儿只是个奴婢,被大小姐赏识是然儿的福分。” 第九十九章 身份互换谋略天下 凤浅歌纤手一伸,然儿便上前扶住,凤浅歌言道:“若对我忠,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大小姐放心,奴婢生如草芥,能服侍大小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 然儿所言是真,与其跟着商队,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和一群大老爷们出镖,不如在府上服侍大小姐来的轻松。 凤浅歌点点头,微微起身,朝着马车外扬言道:“墨白去月香阁定个包厢,若没有,就与掌柜的提及大小姐的名讳。” 墨白闪身到了马车旁,凤浅歌伸手递去信物,小声道:“那铺子就在月香阁旁边,你拿信物去接手过来,之后就把你那群兄弟安排一下。” “是。” 墨白匆匆离去,凤浅歌心里打起了算盘,这回东辰算是暴露了,三皇子与她一道,这消息迟早要传到安平郡主耳里,还有那婚事,凤家…… “你去商队,让三皇子与白衣一同前往月香阁,车夫,你与他一同回去吧。”凤浅歌匆匆吩咐那男子,男子行礼后,与车夫一同离去了。 “去凤府罢。”凤浅歌望了望城门,终究还是暴露了,看来,有人并不想让她好过。 然儿在马车里刚想行礼应答,凤浅歌伸手一扶,“大小姐,我来就好,走罢,这马车恐怕要留下了。” 然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刚下马车,虽然说围观的人散去了许多,但还是有一些不怕死,凑热闹的。 然儿刚露面,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在眺望。 然儿毕竟是个奴婢,出身卑微,先前在马车里,不露面,胆子还能大些,这时赤luoluo的出现在人前,再让她端起小姐的架子,一时还真装不来。 凤浅歌了然一笑,这事来不及,便一下挽住了然儿,小声嘀咕道:“不用怕,除了皇家,其他都不必在意。” 然儿轻咳几声,点了点头,身子一正,迈着碎步走着。 弃了马车,这徒步,离凤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进了城门,围观的人总算散了去,这让然儿长舒了一口气。 凤浅歌突然顿住步子,微眯双眸,看来又有麻烦了。 “四皇子与我比较熟络,到时候你少作声。”凤浅歌小声交代着。 然儿刚想应声,凤浅歌便扬声欠身道:“四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儿随即欠身道:“四皇子。” 迎面而来的四皇子见到然儿,眼中露着复杂的情绪。 “嗯,回来了?” “嗯,回来了。”然儿轻声应着。 因为声线不同,让四皇子有些起疑,凤浅歌拽了拽然儿的衣袖,然儿言道:“四皇子,小女想先回了凤府……” “哦,好。”四皇子站在原地,凤浅歌与然儿绕行,虽然说面容一样,但是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走出了许久,凤浅歌才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辰的危险不比南疆少到哪里去。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知道爹爹娘亲如何。 临至凤府,凤浅歌与家仆言道:“大小姐回来了,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守门的家仆一愣,果然是大小姐回来了,连忙推开府门。 然儿跟在凤浅歌身后,一前一后入了凤府。 还未走俩步,大姨娘便尖着嗓子说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 “大姨娘。”凤浅歌欠身,然儿一同言道:“大姨娘。” 大姨娘上下瞥了凤浅歌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咱们凤府还能少了丫鬟?不知来历的奴婢,也敢往家里带。” 然儿一时有些微怒,怎么说那是主子,是正牌的大小姐! “大姨娘,有些分寸,我还是知晓的,我还有事,就不与大姨娘叙旧了。” 然儿此言一出,大姨娘倒是没发现什么,凤浅歌与大姨娘素来不合,凤浅歌在身后也就默许了,跟着然儿走了去。 然儿没来过凤府,一时走错了方向,凤浅歌连忙示意,然儿这才顿步改变方向朝着闺房走去。 大姨娘在身后,瞧得一清二楚,若是说凤浅歌被大姨娘气到走错了方向,那是不可能的,这其中,有问题! 然儿在凤浅歌的暗示下,总算回了自己的院落,凤浅歌刚把院门关上,然儿便突然跪下,“大小姐,然儿出言不逊,请大小姐责罚。” 凤浅歌左右环视了一番,扶起然儿,“此事罢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段时间,你继续假扮我,我与大姨娘平日素来不合,出言顶撞她,这倒也罢了。” “是,大小姐。” “就算在自己房中,言语也要十分注意,爹爹娘亲那边就尽量避免见面。” “是。” 然儿心放了下来,谁人能那么胆大,假扮自己的主子,住主子的院落,与主子一同待遇,让主子伺候自己? 凤浅歌还未喝俩口茶水,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然儿言道:“月香阁是四皇子的产业,这次去月香阁,难免与四皇子碰面,有什么事情,你装糊涂就是,一会差人给爹爹娘亲送信,就说自己平安回了东辰。” “还有,府上你不熟悉,就别出去乱逛了,若皇上宣你入宫,称病推了。” 凤浅歌着急的吩咐着,然儿声音有些颤抖,“大小姐,您,这是要?”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府,有事差墨白给我送信就可,记住,太子,你千万不要与他碰面。” “是,然儿知晓了。” “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自称奴婢了,这点你要改,若是出了一丝纰漏,你我,恐怕会万劫不复。” “是,我,我知道了。”然儿身子紧绷着,凤浅歌这样一说,然儿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那个,郡主……”然儿支支吾吾着,凤浅歌才想到那个难办的安平郡主。 “称病,不见。”凤浅歌眸中闪过一丝恶狠,安平郡主?哼,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然儿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示意知晓,凤浅歌则在闭目沉思,她刚回到东辰,有些事情还不够了解,凌烨,你究竟是想怎么样?这个东辰,你真的那么想要? 第一百章 月香阁的密谋 凤浅歌吩咐完,也没闲着,要赶去月香阁赴宴了。 凤浅歌在闺房翻弄了半天,丢给然儿一套衣衫,吩咐然儿换上,嘴边还不忘交代,“一会儿去月香阁,难免会遇到四皇子,如果不巧,四皇妃也会遇到,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然儿连忙换上衣裳,嘴唇还在不停的发抖,她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这,这么好的绸缎,她,她竟然有幸可以穿一次,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突然想到什么,然儿颤颤道:“大小姐,然儿怕……” 凤浅歌手一顿,随即道:“没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凤浅歌这样说,但是然儿从来没有奢想过这些。 凤浅歌翻弄好,这才轻轻拍着然儿的肩,“走,和你主子我吃香喝辣去!” “啊?”然儿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 凤浅歌嘴角轻笑着,拉扯着然儿就要走。 “放轻松,又不是让你去赴刑场,你看你这表情。” “那,那个……”然儿愣愣的,这个主子,比想象中还要好,她果然是遇到贵人了,能伺候这样的主子真是她的福分。 “走啦走啦!”凤浅歌嬉笑着,然儿也就放轻松跟了上去。 刚出院落,大姨娘就堵在了前面。 凤浅歌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忽然收敛,弯腰行礼道:“见过大姨娘。” 大姨娘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她就说有古怪,果然,这丫鬟没大没小的,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然儿在身后,一愣,随即言道:“大姨娘是有何要事?” 然儿记得凤浅歌说过,大小姐与大姨娘素来不合。 “没什么,只是大小姐从哪儿寻来的丫鬟?一点礼数都不懂?” 然儿笑了,一抹笑容眩目的很,“大姨娘管的是有些宽了,我的下人,该怎么教导,不劳烦大姨娘操心了。” “哼,我是怕出去丢的是凤府的脸面!” 然儿斜眼一瞥,悠哉的走着,直直绕过了大姨娘,“烟儿,走了。” “是,大小姐。” 凤浅歌应答,跟了上去,该死,怎么在这也能遇到大姨娘,她的院落与大姨娘的院落相隔甚远,恐怕是大姨娘察觉到了什么! 出了凤府,一路倒是没了什么麻烦的人出现,顺利的到了月香阁,吩咐下人领路到了凤浅歌专用的包厢,一行人早早就坐。 凤浅歌将房门关上,这才入座,言道:“三皇子,安平郡主并不知今日入城的男子是三皇子,日后只能让三皇子出现在人前了。” 三皇子端起瓷杯,小酌了一口,瓷杯刚放下,凤眸一转,柔情的言道:“嗯,浅歌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浅歌微微欠身示意道谢,继续道:“墨白随后跟着然儿回凤府,这段时间让然儿继续假扮我,我就在一旁的焕云坊暂时落脚,有事直接差人送信。” 墨白在一旁站着,连忙应答:“是,大小姐。” “皇上那边拖不了多久,恐怕这几日就要定下日子,三皇子,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浅歌想要怎么办?” 凤浅歌手指触碰到瓷杯,端起言道:“时不我待,当然是主动出击。” “哦?” “安平郡主那边有古怪,自然是要查,太子府不好进,只有麻烦三皇子了。” “浅歌倒真会使唤人。” 凤浅歌饮了俩口茶水,“三皇子与安平郡主兄妹情深,有些情报是我们调查不来的。” “就你最精了。”三皇子戏谑着说道。 凤浅歌不在意,继续道:“太子那边,失心蛊暂时没有法子解,只有拖着。” “失心蛊?” 白衣在一旁被冷落了好久,提及太子,白衣这时冷静不住了,连忙问道。 “控制人心神的蛊术,这个稍后再作解释。”凤浅歌草草解释了一番,白衣不满的咂咂嘴。 “尽量在这几日把事情办完,要赶紧赶回南疆,十二皇子的病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凤浅歌一言,倒是让三皇子眉头上扬了一下,虽然他与十二皇子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凤浅歌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这他人,真的是,胡闹的很! “白衣……”凤浅歌故意顿了顿,白衣倒是有些傲娇,现在才想到他了? “呵呵。”凤浅歌轻笑俩声,“白衣,有件事,不知白衣能否办到。” 白衣鼻腔冷哼着,“白爷有什么办不到的?” “哦?那好。”凤浅歌邪邪一笑,“白衣就扮作美人,由三皇子进献给皇上。” “啪!”白衣猛地起身,一拍桌子,高声言道:“你说什么!要小爷去服侍皇上?” 突然气氛压抑着,白衣甚为愤怒,他扮过乞丐,扮过丫鬟,还让他再假扮美人,送给皇上?? 凤浅歌倒是神色悠然,“白衣这是,做不到吗?”。 凤浅歌一句逼得白衣脸色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谁爱去服侍谁去服侍,小爷我不干了!” 白衣罢工,众人脸色有些难堪,只有凤浅歌镇定自如,连端着瓷杯的手丝毫都没有抖动。 “那,凌烨的命……” 凤浅歌淡淡一言,白衣有些动容,虽然这是欺君之罪,但是为了凌烨,也是有着商量的余地。 “别说凌烨的死活,大小姐根本就不在乎?” 白衣气愤,他气的不是要把他送去皇上身边,气的是凤浅歌拿凌烨威逼他,这算什么,难道凌烨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凤浅歌不做声,但是嵌在肉里的指尖在微微颤动,她怎么不在乎!她在乎的多了去了!凌烨先如今身居储君,枕边美人相伴,凌烨对她又有几分在乎! 白衣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凤浅歌停在半空的手,就这样一直端着瓷杯,俩人皆不作声,旁人也不好插话。 “咚。”凤浅歌的瓷杯放下,打破了静寂的尴尬。 “白衣,若不是为了凌烨,我又何必冒着欺君之罪,回来自投罗网。” 凤浅歌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在空中飘散。 这一句话,狠狠砸在了白衣心里,白衣别过头去,右手攥拳,狠狠的朝着墙壁砸去,直到拳头溢出了血珠,白衣才一字一顿道:“好,我去!” 第一百零五章 凌烨半夜闯入闺房 第一百零六章 司胤设局软禁浅歌 凌烨紧盯着然儿,突然抬手扼住然儿的颈脖,不对,这不是凤浅歌! 凌烨双眸喷发着炽热的怒火,低吼道:“凤浅歌在哪!” 然儿顿时乱了方寸,太子殿下白日里没有认出来她不是大小姐,怎么这回一眼就瞧得出来了? “太子,咳,太子殿下,放开我!”然儿被扼住颈脖,说话十分吃力。 “哼,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凌烨一把甩开然儿,硬是让然儿滚落在一旁,才视作无睹的拍拍双手言道。 “咳咳,咳咳!”然儿跌落在一旁,雪白的颈脖被硬生生勒出了红印,然儿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缓过来。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然儿红了耳根,咬牙愤怒道。 她不能松口,她不能暴露,不然不光是她完蛋,还会牵连到大小姐的。 凌烨双眸微眯,忽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寻了一侧坐下,言道:“哦?” 然儿一顿,难不成有商量的余地? 然儿试探着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深夜不陪佳人,闯入我闺房是何意,若被他人知晓,太子殿下担得起吗!” 然儿听白衣说过,大小姐本与太子殿下是俩情相悦。 凌烨仍旧勾着笑容,“怎么就担不起了?再说浅歌不快是我的人了吗?”。 “你!”然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凌烨也玩够了,起身走到然儿身边,手掌抚在然儿脸庞之上,随之五指紧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凤浅歌到底在哪?” “咳……”然儿硬别过头,不做声。 “哦?无所谓,本宫还有查不到的事情吗?不过到时候就没现在那么简单了。”凌烨放手,刚要迈出步子。 然儿心一紧,连忙跪下,“太子殿下,求求你放过大小姐,大小姐已经很苦了。” 凌烨步子顿了下来,苦?凤浅歌过的很苦吗? “继续说!”凌烨见然儿不做声,有些不耐的问道。 “大小姐只身从南疆前往东辰,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劫匪杀手,明知道,明知道东辰定有埋伏等着大小姐,但,但大小姐这也是被逼无奈才让奴婢假扮。” 然儿说的无错,但也巧妙的将一些事情避了去。 假扮?浅歌与他想的竟然一模一样,有意思,浅歌不再是当初怀中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了。 “今夜的一切,就当作没发生过,若让凤浅歌知晓,后果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凌烨冷声吩咐着。 “是,是,太子殿下。” 凌烨心情莫名的好,虽然此番没有见到凤浅歌,但是,听闻到凤浅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了,竟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小丫头,这之后的谜底,还需要你亲手去揭开,我会在你背后默默的守护着你的。 凌烨顺着窗台悄无声息的离去,然儿才瘫坐在地,怎么办,要不要和大小姐说,可…… 凌烨乐呵呵的走在国都小巷,不对!如果那丫鬟假扮了凤浅歌,那真正的凤浅歌呢?难道,完了! 凌烨收起笑容,飞身几个起落连忙朝着太子府奔去。 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凤浅歌与南疆三皇子一同回来的,三皇子怎么会单独和个丫鬟出去! “暗影!” “属下在。” “速速调查委托玄机阁拍卖九转琉璃炉的信息,要完善的!” “这,是。” “还有,南疆三皇子与那,婢女,去向一同汇报。” “是。” “即刻备马。” “是,啊!”暗卫一愣,备马?主子是要出去? 不行,他在这傻等着总是放心不下,玄机阁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多上心,当然知晓借拍卖之意给人布下陷阱,让人钻的。 八成凤浅歌这次是让人给骗了! “啊什么,现在立刻,去办。”凌烨皱眉,他迟一刻就意味着凤浅歌多一分危险,那个不知来历的三皇子,背景一干二净,但他就觉得对凤浅歌有些那么几分算计,不然凤浅歌在南疆短短时日,这冷面三皇子怎么就偏偏为凤浅歌转了性? 凌烨心急如焚,都怪他,若不是他任由安平这样胡闹,凤浅歌也不会换了身份回东辰,也不会当众刁难凤浅歌,这个安平,哼! 凌烨连夜赶着马,凤浅歌这边是马车,速度倒是慢了些,但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马车似乎没有想停的意思。 “三皇子,有些不对劲。”凤浅歌凑在司胤耳边言着。 “哦?”司胤睁开眸子,先在凤浅歌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又合上了双眸。 凤浅歌忽然警惕着,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还未待凤浅歌多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厮的声音响起,“主子,到了。” 主子?是凌彦?还是…… “嗯。”司胤突然开口,凤浅歌顿时愣住,这,难道…… 司胤睁开双眸,邪邪一笑,凑在凤浅歌耳边小声道:“浅歌你聪明绝顶,又绝美可人,若不是这样设计,恐怕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凤浅歌心一凉,千算万算,千提万防,是万万没有想到,司胤会在这设局让她跳! “哦?不知三皇子是想做什么呢?”凤浅歌没有多大的反映,这倒是让司胤笑容尴尬了几分。 “咳咳,不做什么,只是,想让浅歌在别院待上一段时日。” “三皇子真是好闲情。”凤浅歌突然一笑,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眩目不已。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凤浅歌先迈出步子下了马车,一副主人模样,朝着别院走了进去,哼,让她待一段时日?那看这里有没有值得她待的东西了。 “呵呵。”司胤随后淡淡一笑,凤浅歌每次都在他意料之外,就算是这一次,也是让他费了好些功夫,才设下来的局。 凤浅歌则在心底盘算着,把她软禁在别院,又有何意义,司胤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胤说顺便要来东辰办些事情,希望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不知在凤府的然儿怎么样了,没让人寻出不对来吧,还有,凌烨,我要做什么,才能救你,我的爱人。 第一百零七章 司胤要称霸天下? 凤浅歌被软禁了起来,三皇子嘴上说的好听,是请她在别院待些日子,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些时日恐怕连东辰的天都要变了。 后悔,凤浅歌怎么不后悔,她千算万算,竟然被三皇子算了进去!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如今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凌烨连夜架马,虽然方向是没错,但是凌烨的动静都掌握在司胤的手里,司胤会放任不顾,让凌烨来吗?不错,他确实在放任,而且还派人去露了些马脚,司胤本只是想留下凤浅歌,没想到这真正的太子殿下,竟然那么轻易的跟了过来,一箭双雕吗?这倒也不错。 在司胤的计划里,这只不过是意外的惊喜罢了,他早早与安平通过书信,就算太子府的那个凌烨是假,那他也能让他变成真的太子殿下,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太子殿下,只能是他的傀儡了。 <“主子,郡主那边来信。”下人不顾凤浅歌还在此,便对着司胤言道。 司胤抬眸瞥了眼凤浅歌,接过书信,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在凤浅歌眼里十分的虚伪恶心! “浅歌生气了?” 司胤戏谑道,安平那边来信,已经软禁了假的太子殿下,向外宣布太子殿下近日太过劳累,需要闭门修养几日。 凤浅歌目光里丝毫不掩盖愤怒恶狠之意,“别假惺惺的唤我浅歌可以吗?三皇子殿下!” “呵呵。”司胤并没有生气,朝着凤浅歌这边走来,满目柔情道:“难道我对浅歌的情意,浅歌感觉不到吗?”。 “呵,可笑,情意?就是把我软禁在这吗?”。 司胤丢掉书信,伸出手指抵到了凤浅歌朱唇上,“浅歌何必那么无情,软禁说的多难听,只不过是想为浅歌省去一些麻烦而已。” “难听?更难听的我这多了去了,技不如人,我凤浅歌认了!”凤浅歌暴喝着。 “你我之间,谈什么算计阴谋,这一切跟你说了,又能如何,反正到最后,你只能是我司胤的女人!” 司胤一改柔情,手指顺着凤浅歌的脸庞,五指箍住凤浅歌的下颚,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的言着。 “放手!”凤浅歌一把甩开司胤箍着的手指,她从来没有现在那么记恨司胤,与在南疆见到的三皇子,更月复黑,而且,无理取闹! “咳咳,司胤,有种就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浅歌轻咳着,听司胤的话语里,他倒是不想杀了她,那么她只好更加放肆一些了。 司胤被打落的手,这时又抚上了凤浅歌的脸颊,凤浅歌强忍着恶心之感,只听司胤言道:“叫我胤。” 凤浅歌双眸微眯,本想暴怒,然,眸子一转,听话的言道:“胤。” “乖。”司胤闭眸,嘴角轻笑着,“放心浅歌,我不会伤害你的,反之,我会让你做这东辰的皇后,母仪天下。” 什么!司胤要的竟然是东辰国! 凤浅歌差些惊呼出声,急急呼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皇后不皇后的,我从来都没想要过。” “不不。”司胤动作更过分了,一把搂过凤浅歌,言道:“凌烨竟然做了太子,还要娶你,这才是我万万不能忍的。” “司胤,你是和凌烨有什么过节吗?”。凤浅歌任由着司胤怀抱着。 司胤突然睁开眸子,身子明显一僵,随即言道:“哪有,因为他要和我抢你,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东辰建国不久,如今国泰民安,若再起战争,必将生灵涂炭,苦的只会是百姓。”凤浅歌企图用百姓打动司胤。 “百姓?我当初不也是百姓中的一个吗?在最高位置的那人,考虑的只会是自身的利益,浅歌你太善良了。” “是真的要将东辰改姓吗?”。凤浅歌紧咬下唇,言道。 如果司胤决意如此,她也只能另作打算了。 “东辰我不在乎,但如今能与南疆对抗的,只有东辰,浅歌,你问太多了。” 凤浅歌心一紧,这个司胤,她竟然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希望你没有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浅歌就安静的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久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史无前例的婚礼。” 凤浅歌突然笑了,笑的毫无防备,笑的天真无比。 “我怎么会待得住,如果你能保我家人平安,这一切,不如都遂了你的愿。” “哦?”司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即将凤浅歌头埋在自己胸前,不知这怀中的小东西在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要比他想象中的听话,就算凤浅歌是个小刺猬,在他面前,也只能缩成一团。 “那是自然,浅歌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司胤爽快的应着,凤浅歌轻吐一口气,先如今只能想法设法知道司胤的计划,她才好偷偷向凌烨传信。 司胤一眼看透了凤浅歌的小心思,凤浅歌眸子一旦打转,就是凤浅歌又有小算盘了。 “浅歌。” “啊。” “叫我胤。” “……” “嗯?” “胤。”凤浅歌垂头淡淡言着。 “嗯,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浅歌去梳洗一番,与我一同去迎吧。” 司胤勾人的凤眸紧盯着凤浅歌,似乎要把凤浅歌看个透彻,凤浅歌连忙避开目光,点了点头。 “来人,带夫人去后院沐浴。” “是,主子。” 下人领命在前带路,司胤总算是放开了凤浅歌,凤浅歌突然觉得呼吸畅通了些,还未迈出步子,下人便言道:“夫人这边请。” 夫,夫人?算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凤浅歌淡淡嗯道,随着下人走了去,这司胤感情是一切都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就那么肯定,凤浅歌一定会入了他的圈套?连这女装都备好了。 还有司胤刚刚说的客人,会是谁,能让她也一同去见的?难不成是安平郡主? 凤浅歌胡乱思虑着,这司胤突然横插一脚,将她一切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从司胤的眸中,凤浅歌能看得出来,他恐怕不是爱她,因为司胤深情的目光,总像是在从她眼里看着另外一个人。 第一百零八章 爱人已成陌路 “来了就进来坐坐罢。” 凤浅歌刚入了后院,司胤似喃喃自语道。 从暗处闪出一身影来,一袭绯红色衣衫,衬的来人甚是俊美。 “呵呵。” 凌烨没打算躲躲藏藏,大方的走了出来,面容带了些潮红,这一路没歇息过,呼吸倒也絮乱了。 “久闻南疆三皇子大名,今日一见,倒是让本宫惊艳了一番。” 司胤转过身来,行礼作揖,礼仪不失分毫,随即淡淡道:“久闻东辰太子殿下,文武双绝,本皇子在太子面前,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凌烨笑笑,他此番又不是来和司胤道礼仪谈文史的,重点是要带凤浅歌走! “闲话就不多说了,本宫此次前来,是讨一个人的。”凌烨直入主题,司胤嘴角倒是勾起了笑容。 “哦?本皇子这还有太子殿下能看得上的人吗?”。 凌烨退后了俩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继续道:“三皇子不必装糊涂,凤浅歌在你这吧。” “呵呵。”司胤淡淡一笑,随即也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下人上些茶点。 “雨露茶,还是天仙芽?” “随意。”凌烨冷眸扫过,司胤视作无睹,言道:“来人,将本皇子珍藏的雨露拿出来招待贵客。” “是,主子。” 凌烨的问话没有得到司胤的回答,不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凤浅歌不在这儿? 司胤把玩着扳指,凤眸一抬,瞥见了一旁小厮的示意,才转向凌烨言道:“凤浅歌,是在本皇子这儿。” “交出来!”凌烨顿时暴怒,一拍石桌,起身暴喝。 “不知太子殿下凭什么从本皇子这儿讨人呢?” “就凭本宫是凤浅歌的未婚夫!” “呵呵。”司胤突然笑了出来,轻咳几声才继续言道:“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太子殿下早就娶了我那皇妹吧,又谈何未婚夫一说。” “你!”凌烨微眯双眸,合着这司胤是故意要在这刁难与他。 “皇上已经下旨,铁板钉钉之事罢了。”凌烨暗暗调节着呼吸,不行,他不能被司胤带着走。 殊不知,在后方的凤浅歌将这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她试想过一切,却万万没想到司胤嘴里的贵客,是凌烨! 凌烨这是要接她走? 凤浅歌顿着步子,下人也只好在一旁候着,只听司胤继续说道:“皇上下旨,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求旨的吗?”。 凌烨心一紧,他这是在下圈套让他钻呢?“呵呵,本宫自然没有求旨。” “恕本皇子话多,不知太子殿下与我那皇妹琴瑟相合,为何如今又要另娶他人,这让我那皇妹情何以堪?” “三皇子多虑了,本宫身为储君,日后登基,必然是要娶凤家女的。” “哦?”司胤话锋上扬,余光瞥向凤浅歌,继续道:“听闻东辰确实是有着这样的祖训,既然皇妹嫁给了太子殿下,那么日后若登基为帝,皇妹岂不是无法为后?” “请三皇子见谅,帝祖的训导祖祖辈辈都不能违抗,就算本宫日后登基为帝,也只能允凤浅歌后位而已,安平,自然不会亏待了去。” 凌烨话音刚落,凤浅歌手中的瓷杯一个不稳跌落在地。 “砰……” 凤浅歌听到瓷杯碎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浅歌!”凌烨激动的唤出声来,没错,司胤让凤浅歌去沐浴,并不是简简单单让凤浅歌沐浴身子而已,而是水里混了别的东西,让白衣的易容术失了效。 凤浅歌恢复了原本的美貌,凌烨的惊呼让凤浅歌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微张着朱唇不知说些什么好,好久不见?还是,太子殿下。 司胤嘴角的笑容愈浓,“浅歌,来这。” “啊,哦。” 凤浅歌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即低垂着头走了去。 凌烨愣住,凤浅歌,这,这是怎么了? 凤浅歌站在司胤一侧,司胤接过下人递上的娟帕,细心的为凤浅歌擦拭着秀发。 “来人,再熬一份参汤。” 司胤吩咐完,示意凤浅歌入坐,这才朝着凌烨言道:“太子殿下要带走浅歌,这事本皇子做不了主,要看浅歌的意思,愿不愿跟太子殿下走了。” “浅歌……”凌烨眸中透着雾气,他多少日夜思念的人儿,如今见到了,却,却是在别人的身侧? “浅歌,和我回家好吗?”。凌烨的声音有些颤抖,竟然带了几分恳求。 凤浅歌咽了咽喉,刚想说话,司胤便凑在凤浅歌耳边小声言道:“你知道怎么办的,凌烨既然来了这儿,他会不会活着踏出去,这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凤浅歌一惊,无言,脸色有些惨白。 “太子殿下。” 凤浅歌淡淡出声,“太子殿下的家,恐怕没有浅歌的容身之地。” “怎,怎么会,浅歌……” 凌烨的这幅模样,凤浅歌心都揪疼着,虽然她不知为何现在的凌烨与白日里不一样,但是她能感受的到,现在的凌烨,是当初夺走她的心的小偷。 凤浅歌心一横,别过头去,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凤浅歌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子殿下请回吧。” “浅歌,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浅歌真当对我没了情意?” “我……”凤浅歌差些忍不住想要扑到凌烨怀中,但是,她知道,司胤既然让凌烨那么轻易的来,绝不会让他轻易的走。 对不起,凌烨。 “太子殿下这又是何苦,浅歌早就已经是被抛弃的人了,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请回吧。” 凤浅歌的字字句句都如同惊雷砸在了凌烨心口。 “浅歌,真当要如此?”凌烨轻叹一口气,可能他高估了自己在凤浅歌心里的地位,可能是他伤了凤浅歌的心,如今,注定是回不去从前了。 凤浅歌瞬间泪如雨下,凤浅歌突然扑到司胤怀中,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凤浅歌这才缓了过来,小声言道:“胤,我累了。” “嗯好,太子殿下,浅歌的意思想必你都清楚了,恕本皇子不能相送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浅歌受面具男启示 凤浅歌将丹药放入唇里,刚刚咽下,身后闪出一人,猛地朝着凤浅歌后背拍打,逼得凤浅歌硬是将丹药咳出。 “咳咳……” 凤浅歌回头望见一人,戴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眸,冷冷的看着她。 凤浅歌顿时就怒了,“你是何人!” “你无须知晓。” 凤浅歌听着冷漠无比的声音,呵呵,难道连求死都不行吗? 浪费了她一颗丹药,又能如何! 凤浅歌极快的吞下另一颗毒药,身后那人,速度一样极快的逼出凤浅歌喉间的毒药。 面具男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言道:“你就那么想死?” 凤浅歌求死连被阻止了俩次,瞬间便起身,怒吼道:“是,我想死!” 面具男轻哼一声:“为何想死。” *“我不是安平郡主,你认错人了。” 凤浅歌不做解释,只慢步走向一旁,难道死都不让她死吗? 面具男眼角上扬,一袭墨色衣衫在风中卷着衣角,让人很想知道这幅面具下,是什么样的美貌。 “你说你不是安平郡主?” 凤浅歌冷冷一笑,果然,连个陌生人都不信任她,更别说凌烨了。 只见面具男继续说道:“你说不是那便不是。” 凤浅歌讶异,“你相信我?” 面具男笑了,“为何不信?” 凤浅歌苦笑,信她又能如何。 “多谢你的信任,只是我一心求死,只希望你能不阻止。” 凤浅歌笑了,笑的如此凄凉,如此孤单,如此落寞。 面具男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作声,只走到凤浅歌面前,垂头望着凤浅歌双眸。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凤浅歌大笑了,“哈哈。” “你说的好似我不死,就能拥有一切一样!” 凤浅歌别过头,面具男那狰狞的面具实在让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面具男不怒反笑,声音极其清雅,“能,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这句话,是个故人送与我的,今日,我送与你。” “多谢公子,只是我心中想要的一切,都已经被粉碎了,若我活在这世上,不知还要带来多少灾难。” 凤浅歌垂头,微微眯着眼眸。 “此话,从何说起?” 凤浅歌从怀中模索出最后一枚丹药,这是她准备的最后一颗毒药。 凤浅歌的动作被面具男看在眼里,没有动身阻止,只站起,言道:“若你一心求死,我也不再阻挠,只是,我想问你,你甘心吗?”。 甘心?为何甘心?她不甘心,她恨!她也不愿一死了之,可是还能怎么样?还要她怎么样! 凤浅歌不做声,手中的丹药颤动着,面具男继续言道:“爱你之人,亲你之人,你舍得吗?”。 面具男的话,句句惹得凤浅歌泪如雨下。 凤浅歌哭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抽泣着。 面具男没有安慰,只静静的等着凤浅歌哭完,才言道:“你的死,只会合了敌人的心意,若你信与我,我愿助你复仇。” “复仇?”凤浅歌停下了抽泣,喃喃自语着。 “为何要帮我?”凤浅歌即使在这个时候,还心中带着戒备。 面具男伸手逝去凤浅歌眼角挂着的泪珠,“我若说你的眼眸,像我一个故人呢?” “呵呵,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我能复仇,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凤浅歌冷冷一笑,她为何要成全安平郡主?为何让她活的自在,自己却想不开,求死呢? 就算死,她也要拉着安平做垫背! “好啊,你的目的。”面具男轻轻笑着。 “杀了东辰国的凤浅歌!” 面具男的笑意瞬间消散,身子不停在颤动,一字一顿说道:“为何?” “因为,她夺去了我的容貌,代替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夫君!” 凤浅歌全盘托出,她没什么可怕的了,没什么可图的了,只要能复仇,要她如何都可以! 面具男一怔,半晌没作声,凤浅歌言道:“怕了?还是,不愿帮我?” “你,是真正的凤浅歌?” 面具男不可置信的问道。 凤浅歌点了点头。 “移形换影之术,就这样夺去了我的一切,我怎么能忍气吞声!” 面具男思虑片刻,“这样,你的目的就不应该是她的人……” “为何!”凤浅歌急急出声。 “你的目的,应该是毁了她的国,她的亲人,她的爱人!” 面具男此言一出,凤浅歌虽然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那就,多谢了。” “这倒不必,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在其中,只不过不会耽误你的复仇之路而已。” 凤浅歌点了点头,她不想知道这面具男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目的,毁了南疆吗?这样比报复安平郡主一个人,来的有趣多了。 面具男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言道:“既然你我合作,那么不介意送你个情报。” “嗯?” 凤浅歌丢掉手中的毒药,这种东西,她再也不会自己吞服,只会给仇人灌下她亲手熬制的毒药! “安平郡主,为何是南疆唯一有封号的郡主?” “为何?” “安平郡主,并非南疆皇帝义弟所出,而是南疆皇帝的私生女,是南疆皇帝在烟花之处与青楼女子缠绵,所诞下的公主。” 面具男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南疆皇室,后宫只允许出身家室清白之女,南疆皇帝甚为喜爱这青楼女子,就是安平郡主的亲娘,无奈之下,才将安平郡主托付给义弟,以郡主的身份,极其疼爱安平。” 凤浅歌明显身子一怔,没想到南疆还有这样的黑历史,怪不得安平郡主能在见到凌烨第一眼,就能让东辰的皇帝首肯,答应这门亲事,而当初的十里红妆,恐怕就算是南疆的公主,也没有那么大架势吧。 南疆皇帝无法给安平郡主的亲娘一个身份,那只好在安平身上无限宠爱,借此弥补,那么,就让她凤浅歌在南疆一手遮天! 毁了安平的家人!毁了安平的国家!只有毁了安平的一切,她凤浅歌才能勉强消气!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浅歌施计回城 凤浅歌重新振作起来,面具男面具下的笑意渐浓,不愧是凤浅歌,不愧是他的主子。 凤浅歌思虑片刻,将衣衫整整,她现在是安平,就算是个罪妃,她也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安平,等着吧,你夺去的一切,我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你能带我回南疆吗?”。 凤浅歌浅浅的问着。 面具男耸耸肩,“这有何难?” 凤浅歌轻笑着,“那么,就走吧,这里不是个久呆之地。” 面具男好奇,凤浅歌真当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对他面具下的脸也没有好奇? 凤浅歌抬脚就要走,面具男只好跟上,突然凤浅歌脚下一顿,“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 “唤我云吧。” “哦。” 凤浅歌没有多想,随着面具男一路抄着小道][].[].[]朝着南疆而去。 而安平郡主呢?顶替了凤浅歌的身份,回到了城门,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安平刚想暴怒,随后想想,自己现在是凤浅歌,只好忍气吞声,退在一旁,与侍卫私语一番。 “救命!” “官爷救救我。”安平慌张的跑出树林,朝着守门侍卫身后躲去。 安平的侍卫个个面容狰狞,嚣张无比,“你,让开,凤浅歌,你死期到了,若你配合,哥几个还能怜香惜玉一番,让你不受痛苦的死去。” “不要不要,你们是谁!” “我们?下了地狱,可别怪哥几个,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到了阎王爷那,可别喊错冤。” 一言一语,守门的侍卫算是听出了大概,有人胆敢在城门口闹事? “你们几个?打哪来回哪去,我们不想动手脏了这地。”守门的侍卫鼻腔冷哼着。 安平的侍卫相互瞧了几眼,将刀在手中颠着,“凤浅歌,算你好运,不过这城门你也进不去,咱们下次再见。” 安平的侍卫转身离去,守门的侍卫才听到身后这女子,是凤浅歌? “你是,凤姑娘?” 安平极委屈的咬着下唇,微微点头言道:“是。” 守门的侍卫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们记得,太子殿下曾经交待他们,要注意一个叫凤浅歌的姑娘,这下倒好,瞎猫碰到死耗子,他可立功了! “凤姑娘请稍等,随属下入城。” “开城门!”守门侍卫尖细着声音,恨不得赶紧将凤姑娘送到太子殿边,他说不定还能升个官什么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事我一个担着!” 守门那侍卫将自己已经当成了比他们官大一职的,狂妄的很。 背后的安平偷笑着,哼,这群蠢货,还守城门? 安平嘴角的一丝嘲笑,被城门口的白衣一览无遗,城门口有动静他就赶来了,好多天没有凤浅歌的消息了,这人,面容不是易容,是真真的凤浅歌,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凤浅歌会如此嘲笑别人吗? 白衣匆匆离去,现在凤浅歌回来了,这秘密碰头的地方,她应该会来吧,到时候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墨白自从凤浅歌被人绑走,一直郁郁寡欢,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白衣自然是知晓,但是怎么问,都没一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凤浅歌回来了,墨白也应该会高兴吧! “大小姐回来了,墨白那小子呢,快去叫你们大哥!”白衣风风火火的回了焕云坊,扯着嗓子就叫着。 “白大哥,墨大哥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我们几个都不敢去叫啊。” 白衣顾不得那么多,直直朝着墨白的房屋就冲了去。 用力拍打着,还扯着嗓子吼着:“墨白你给我出来!” 屋内浑厚的声音吼道:“别来烦我!” 白衣怒了,直接破门而入,朝着墨白就冲去。 墨白在屋里锁了好几天,胡须都长满了俩腮,落魄的丝毫看不出来,这人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屠杀了半个嗜血,远远看去,和个老朽,又有什么区别? “啪……”白衣直接甩了一个耳光,墨白有些愣神,随即又低垂着头。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你外面那么多兄弟担心你,你就在这关着自己?” 墨白不吭声,任由白衣骂着。 白衣指着墨白,怒火一个劲的窜了上来。 “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说话,问你那群兄弟,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墨白一惊,轻叹一口气,还是没有作声。 这下算是把白衣惹火了。 “随你吧,你爱怎么样我都不管你了,大小姐若是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该有多伤心。” 墨白身子明显一颤,低声开口道:“大小姐……” 白衣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不说大小姐我还忘了,我刚在城门口看到大小姐了,大小姐回来了!” “嘭……”墨白猛地起身,激动不已的就冲了出去,还没迈出几步,顿住了步子,不对! “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大小姐!大小姐明明,明明被一行武功非凡的杀手劫了去!” 白衣一愣,“你说什么?大小姐被人劫了?你为什么现在说?为什么?” 白衣上前猛地晃着墨白,墨白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那城门口的是谁,没有易容,就是大小姐,难道大小姐逃月兑了?” 墨白深吸一口气,言道:“不管是谁,我都要去接大小姐回来!” 墨白说着就要冲出去,白衣倒是冷静,一把拉出墨白。 “别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大小姐回来了,她一定会来焕云坊与我们汇合。” 白衣心里算计着,是凤浅歌不错,却有觉得哪里不对,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 墨白怒了,“放开我,大小姐需要我保护!” “保护?你是怎么保护的?是怎么让大小姐被人劫去的?” 白衣一句话呛得墨白不再冲动,但是他怎么甘心,他担心大小姐,担心大小姐再遇到危险,前生的大小姐就已经过的很苦了,被皇上蒙在鼓里,此生有幸重生,为何,为何老天爷还要这样为难大小姐。 白衣见墨白不做声,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了,才慢慢解释道:“大小姐心思缜密,若我们这些背后的势力没有她的允许擅自行动,岂不是毁了大小姐的计划?”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浅歌顶替郡主身份 凤浅歌与云一路抄着小道,很快就来到了南疆的国土。 凤浅歌与安平相识不久,不是很了解安平的做派,守城的侍卫都是一副模样,瞧着来者风尘仆仆,就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也就嚣张了起来。 “来者何人?” “哼,一群饭桶,本郡主都认不出来?” 凤浅歌更为嚣张,一改平时的性子,这一喝,倒真让那侍卫心中一惊,连忙开城门。 “原来是安平郡主,小的狗眼不识泰山,请郡主饶恕。” “哼。”凤浅歌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直直朝着城里而去。 凤浅歌直到跨入了城门,才轻舒一口气,一旁的云不知如何就挡在了身前。 “日后做事小心为上,我有事先走了,若有事寻我,来梦魇找我。” “梦魇?” w@“你日后就会知道,你先入宫吧。” 凤浅歌点了点头,这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现如今,她真的需要这人来帮助自己复仇。 入宫,入宫要怎么办?这南疆群主本就是南疆皇帝的亲生女儿…… 罢了,若现在退却,也不是她的作风。 还好,入宫的路,她依稀还记得。 只不过就这样只步入宫吗?既然来了南疆,那么…… “咚……”凤浅歌腿脚一软,忽的就跌落在地,引起来一群人围观。 而刚刚走出没多远的云,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走了开,他自然相信,凤浅歌能在这南疆有所为,有所大作为。 “快看,这姑娘是谁啊,怎么昏倒了?” “不知道啊,有没有大夫?” “看着衣衫华贵,恐怕是哪家的小姐吧。” “你看这残破不已的衣衫,说不定是被贼人给糟蹋了。” “唉唉,都别看着啊,去叫大夫来。” “这哪有大夫,叫官爷吧。” “我可不沾这些是非,赶紧走吧。” “对对,我家母亲还等着我寻药材。” “快走快走,回头官爷来了,再把我们给抓起来吧。” 什么叫人心,这便是人心,凤浅歌在心底苦笑着,不多时,守门的侍卫便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 “安平郡主,郡主?” 侍卫不停呼唤着,凤浅歌仍旧昏迷着。 侍卫心一凉,完了,这要怎么办好! 刚想着,一阵马嘶吼声,侍卫才反应过来,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双腿发软,跪了下来,颤颤道:“十,十皇子……” “无需多礼,这是怎么回事?” 十皇子还未瞧清昏迷的是何人,侍卫连忙应到:“是,是安平郡主,刚刚入城就昏倒了。” “大胆!就让郡主昏倒在这?” 十皇子手一挥,身后冲出几人,压下了侍卫,吩咐道:“压去大牢,交给牢头处置,将安平郡主扶上马车,唤御医……” “饶命啊十皇子,属下也是刚到……” “属下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十皇子……” 十皇子眉头微皱,“把嘴堵上!” “唔唔……” 侍卫被堵上了嘴带走了,凤浅歌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一颤一颤的动静,她这应该是在马车上了。 “主子,怎么办?” 十皇子将马车让给了安平郡主,自己骑着马在前面,怎么办? “去给父皇递个消息吧,安平表妹回来了,这其中定有问题。” “是,主子。” 十皇子不想搀和这些事情,只将凤浅歌送回了郡王府,便匆匆离去。 皇上这边刚收到消息,立马移驾去了郡王府,怎么能不着急? 听十儿传信,安平衣衫不整,刚入城门,就昏倒在地,而且,而且安平怎么一人回来了? 安平不是嫁给那东辰皇子了吗? 凤浅歌躺在床榻,郡王爷守在一侧,郡王妃哭的梨花带雨,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养比生大,更何况是那么多年了。 御医早早被唤到了郡王府,在床榻旁为凤浅歌把着脉。 御医时不时摇摇头,时不时抿抿嘴,郡王爷再淡定也不禁心底急了。 “平儿如何?” “郡,郡王爷……” “王爷,放开御医吧,平儿到底怎么了啊这是?” 郡王妃在一侧,见着郡王爷一把将御医拽起,慌张的阻止道。 “哼!说!”郡王爷一把甩开御医。 御医在一旁跪着,未开口,一阵声音便打断了御医的话。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着嗓子通报着。 郡王爷郡王妃心一提,还未出房门去迎接,皇上便慌张的迈入房间。 直直冲到了凤浅歌床榻旁,颤动着双手想要抚模凤浅歌。 郡王爷心底暗叫不好,在一旁轻咳一声,连忙跪下道:“不知皇上大驾,臣等未能迎架,请皇上责罚。” 皇上被郡王爷这样一打断,才想起一旁还有御医在。 轻咳俩声,退了俩步,言道:“皇弟无需多礼,朕听闻安平昏倒在城门口,着急赶了来。” “多谢皇上,皇上担忧了,御医已经给平儿把过脉了。” “哦?” “你,说说,安平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御医身子还在颤动,支支吾吾的言道:“皇上万岁万岁……” “免礼!” “是,是,郡主脉象并无大碍,只是路途劳累,贫血昏倒了。” 御医怕死的很,说话都颤动着,不敢多说一句。 “哦,为何安平还未醒来?”皇上声音极为浑厚,带着的威压,无形的压在了御医身上。 “奴才……奴才拿性命担保,郡主身子无恙,稍后就会醒来。” “饭桶!滚出去开些补气补血的药方。” “是,是。” 御医连爬带滚的退了下去,皇上这才扶起郡王爷,言道:“安平不知这一路是遭受了什么罪,如今只能待安平醒来再询问了。” “多谢皇上关心……” “你跟朕还客气这些干什么,只不过安平……” 凤浅歌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时候再不醒来,恐怕就错过了最佳的时候。 “咳咳……” “安平,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皇上一个眼尖,也不继续与郡王爷说道了,一顿寒暄,这倒是让凤浅歌有些不适应。 郡王爷在一旁,虽然心底有些不舒服,但是没办法,眼前这人是皇上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疆将变天 南疆皇上丝毫不掩饰眉中的担忧,凤浅歌轻咳几声后,忽的抽泣起来。 凤浅歌一哭,皇上更加着急了,“安平,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郡王爷也心疼不已,跟着说道:“平儿,跟父王说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凤浅歌觉着差不多了,才止住了抽泣,手指紧攥着被褥,贝齿紧咬下唇。 “我,我,女儿……” 凤浅歌止不住的往下掉着眼泪,皇上的心都在抽痛,他何时让安平受过那么大的委屈?本就不能公开身份,已经委屈了安平,那么多年来,安平懂事听话,就是有些小脾气小性子,他也随了她去,可今日,安平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上沉不住气了,“咚”的一声拍打着一侧的房梁,愤愤道:“是不是那个叫什么烨的兔崽子对你不好?” 凤—无—错—小说浅歌心尖一暖,原来皇上对安平溺爱到这种程度了。 “不,不是,是……” 郡王爷在一旁急的很,安平支支吾吾半天不说一句,皇上显然是已经怒了。 “平儿别怕,有父王有皇上,你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凤浅歌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女儿差些见不着父王,皇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语调上扬,隐忍的愤怒听的一清二楚。 “父王,皇上可否记得那个叫凤浅歌的女子?” “嗯。”皇上沉声应到,凤浅歌继续说道。 “烨,被立为了太子,本想女儿就是那太子妃,谁知,谁知太子说,若要登基,必娶凤家女为后,若这是东辰的祖训,女儿既然已经嫁给了烨,自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曾想,女儿刚刚点头许可烨娶凤家那凤浅歌,凤浅歌便出现在东辰,一切就像早已预谋好的一样。” “若只是这样,女儿自然不算委屈,自小女儿就谨记皇上教诲,为女子也,大度待人,温和做事,才为人上人。” 凤浅歌这样一顿,皇上的脸色变的好看些了,凤浅歌特意自称女儿,就是想要勾起皇上心里的怜爱。 “可是,可是自从那凤浅歌回了东辰,烨不知怎么,似乎魔怔一样,雷厉风行,手法残忍,屠杀了乱臣贼子,而这个时候,东辰皇上驾崩了,烨自然是日后的皇上,可是,可是第一封圣旨,就说女儿为妻善妒,失女德,就这样打入了冷宫,若,若不是女儿逃了出来,恐怕以后的日子,只能与青灯孤影作伴了。” 皇上听的揪心,郡王爷自然绞碎了衣角,郡王妃仍旧在一旁默默掉着眼泪。 凤浅歌说的是声情并茂,惹得自己都溢出了几滴泪珠。 皇上缄默,好一会儿才言道:“他,怎敢这样对你!岂不是看不起朕!” 凤浅歌思虑了一会儿,觉得这把火添的还不够,继续道:“皇上息怒,若只是女儿如此,这便罢了,怎么样女儿如今也回来了,可是,烨连连下了好几通圣旨,说,说是要……” “要什么!” “说是,要不日起兵南疆。” “啪!”皇上宽大的袖袍一甩,面容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明显皇上这是气急了,将他女儿打入冷宫,还要起兵他的国? 哪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那么狂妄! 凤浅歌见此闭了嘴,她再说多点,皇上就绷不住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自然不怕没机会。 凤浅歌小声的抽泣着,皇上这才冷静下来,安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郡王爷自然去送皇上了,只留下凤浅歌和郡王妃,凤浅歌不知这安平平日里是怎么唤自己娘亲的。 见郡王妃哭的比自己都伤心,也只好出声言道:“额娘,别忧心了,我无碍了。” 只见郡王妃一愣,刚至门前的郡王爷也一愣。 郡王妃随即扑到凤浅歌怀中,抽泣着言道:“平儿这是第一次唤我额娘,我太开心了,平儿想吃什么,额娘亲自下厨。” 什么??凤浅歌脑门泛起疑问,感情这安平从来没有唤过自己母亲? 凤浅歌傻眼了,但是没办法,还要顶着头皮继续编。 “额娘,经历了这样的事,女儿如今只想安定的和家人在一起。” 凤浅歌这样一说,惹得郡王妃又抽泣起来,郡王爷走了进来,搂住郡王妃,“平儿长大了。” 凤浅歌垂眸不说话,郡王妃抽泣了一会,拭去眼角的泪水,言道:“不说这些了,我给平儿熬些参粥,王爷,让平儿歇息会吧。” 郡王爷点了点头,与郡王妃一道离去。 凤浅歌一人躺在床榻上,差些就露馅了,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安平的性格有些改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第一步迈了出去,以后要怎么做,女子不可参与朝政,只能一步步去瓦解南疆的势力了,而第一步,就是安平的养父养母,郡王爷与郡王妃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是有身份,有地位,有一定的号召力。 她该好好谋划下,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安平郡主这个身份,不管怎么利用,也只能是小计小谋,上不了台面而已。 那么,她就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能在这南疆闯出一片天。 而东辰那边怎么样了,凌烨是否察觉到顶替她身份的那人的不对劲?可能没有吧,毕竟她做这个安平郡主,连南疆的皇帝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而如今,凌烨已然是日后东辰的皇帝了,她与凌烨,也只能越走越远了,儿女私情暂且放在一旁,要保住家人,保住东辰,才不枉她俩世为人。 虽然凤浅歌反应机灵,蒙混过关,但郡王爷又岂是泛泛之辈,虽嘴上不言,心底也有了几分疑虑,毕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在皇上手底下做事,心思不缜密些,怎么能活到现在? 身处梦魇的云,这时已经悄然布下了局,面具一摘,又是怎么样的一番面容,是太过丑陋,还是…… (不知不觉这本“闺中谋”已经写了快三个月了,小蝶都不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剧情发展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部分,看咱们凤浅歌如何玩转权势,只手遮天,夺回爱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教训猖狂暗卫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鸡儆猴 三百五十号怒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 怒,怎么不怒,作为皇上手底下的亲兵,竟然被,被个女子甩了耳光?传出去还让他怎么抬得起头! 八百六十六号连忙跪下,浑身颤颤,言道:“多谢主子厚爱,只不过,三百五十号比属下经验丰富,请主子三思。” 凤浅歌点了点头,柔声道:“起来,日后自称羽便好。” 凤浅歌的话,让八百六十六号一怔,他们这些暗卫军,全部都是按着数字排列的,从来不会有人给他们名字,他们也不需要名字,只要有代号就好。 墨羽愣愣的,心中一喜,跪下道:“墨羽领命,多谢主子。” 凤浅歌未作答,双眸盯着三百五十号,三百五十号肿胀的右脸,恶狠的眸子,无一隐匿的情绪。 凤浅歌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说三百五十号,本郡主听这些人说了那么多,你最擅长的是暗杀,怎么,连基本的隐藏自己情绪,都做不到?” 凤浅歌这样一说,三百五十号一愣,随即别过脸。 “是,主子。” 这三个字,如同过了大半个世纪那么久远,在三百五十号嘴里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凤浅歌也没有过多刁难三百五十号,下马威一个就够了,凤浅歌的目的,还是在于,忠于她的人,无论有没有战功,在她这里,都会得到回报! 墨羽便立于凤浅歌一侧,三百五十号自然归了队伍。 凤浅歌扬手,喝道:“我虽贵为郡主,可是,在你们眼里,我,仅仅是你们的主子而已!虽然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我,确实,一个女女圭女圭,拿什么让你们屈服于我?” 凤浅歌环视了一周,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着。 凤浅歌继续道:“不过,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你们现在不服的,不愿追随我,不愿与我同生共死的,现在出队还来得及。” 凤浅歌一句在台下算是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郡主要随他们同生死?还可以自由选择离去? 三百五十号第一个不满,转身离去。 凤浅歌未做声,接连有了几人跟着离去。 直到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七百号人。 见没人再离去了,凤浅歌这才言道:“好,现在留下来的,自然是与我同生共死之人,我要的是你们辅助与我,而不是盲目的去送死!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凤浅歌一席话算是定了军心,那些离去的人,有些是看在精英的份上,觉得留下来还不如去随着那些走掉的精英身后混。 可是听闻了凤浅歌这一席话,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因为场地是开放的,其他的人也在一旁,凤浅歌自然注意到了那群有些犹豫的人。 “方才那些离去的人,墨羽。” “墨羽在,主子。” “将那些人名单记入册,从现在开始,他们这群人在我这里,就已经进了黑名单,自后拒不接收。” “是,主子。” 离去的那些精英,这些话在他们耳里,十分的刺耳,不禁冷哼着。 凤浅歌交代了差不多,终于开始说道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只留下了七百号人,不过在我这里,人人都是有些不可或缺的地位,无论年数,暗杀队的站这列,情报组的站这列,丹药阁的站这列。” 台下的人头晃动,片刻,站好了队。 凤浅歌抬眸一瞧,怎么还多出一列? “你这一列是干嘛的?” 站在最前的人,垂头言道:“主子,我们这群,都是军火部,后勤部等等的。” “哦,那行,你们这组,定为特殊任务组。” 凤浅歌眸子顺着瞧去,情报组的最多,而,丹药阁?? 凤浅歌轻叹一口气,“丹药阁的,就你一个?” 单独一人站一列的暗卫,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言道:“主子,丹药阁在暗卫军里,本就极少,所以……” “哦,你们特殊任务组的,有想入暗杀情报丹药的现在决定。” 一刻钟后,无人动,凤浅歌不禁有些疑问。 只见一人出列行礼,言道:“主子,属下没有接触过其他,怕是没有这个天赋。” 凤浅歌摆了摆手,“无碍,只要你有兴趣,便一定会学成,我会安排人教你。” “是,主子,多谢主子。” 那人迅速加入了情报组,接连只有少数几人分别加入了暗杀,与情报。 而丹药阁,仍旧只有一个人。 凤浅歌轻咳俩声,言道:“你们暗杀队,情报组,各选出一个代表,将那些新入队的手把手教好。” “情报组的另选出一个,墨羽现在是你们的总队长,日后的任务便是由他给你们下达,如若发现有刁难,违抗,出言不逊者,我自然有惩罚的办法,只有你们有胆量试试。” 凤浅歌说的神秘,众人皆点头称是。 墨羽仍旧在一侧,凤浅歌交代完了,有些乏累,朝着墨羽言道:“这里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寻我就可以,这玉佩,你拿去,在宫里自然无人刁难你。” 凤浅歌一席话,自然许多人都听到了,无实力,无年头的实习暗卫兵,竟然能得到郡主的贴身玉佩,直接给予了那么大的官职! 凤浅歌轻哼一声,杀鸡给猴看,这场戏,自然也做完了。 凤浅歌抬脚朝着出口走去。 墨羽在一旁指着路,不得不说,凤浅歌看人的本事,确实很准,这个墨羽,虽然各个方面都略显青涩,不过够忠心,那凤浅歌自然敢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一切在皇上的密探眼里看的一清二楚,而这边刚刚结束,密探那边就将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皇上。 而皇上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双拳微微攥紧,面容上仍旧如常,让人看不透皇上究竟在想些什么。 (啦啦啦,小蝶求一波推荐收藏啦~虽然会让男主与女主有段时间见不了了,不过女主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儿女私情算什么?在凤浅歌眼里,这天下送她,她都嫌麻烦!)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安平与凌烨相见 “滚开。” “让让……” “滚!” 俩种不同的暴喝声在喧嚣的闹市中响起,冲在前面的那人声色紧张,跟在后方的下人惶惶不安着。 “在哪!” 凌烨听闻凤浅歌回来了,当即退朝只身架马而来。 刚刚临至凤府,凌烨便着急的询问。 守门的家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傻傻的跪下,言道:“殿,殿下……大小姐在竹苑。” “嗖……”的一声,凌烨如同一阵风瞬间消失在府门。 “嘭……”随后的公公,一下与家仆撞在一起,“哎哟”的尖叫了一声,之后瞧都没瞧家仆一眼,追着凌烨就往前跑去。 “殿下,殿下,等等奴才。” “浅歌!” “浅歌!” `凌烨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而在竹苑软塌上歇息着的安平,自然是听闻道了。 心中一喜,虽然呼唤着的不是她的名字,但,那又如何? “烨!” 安平刚刚想要唤出声,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凤浅歌绝对不会这样叫凌烨的。 安平冷静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装作无力的模样倚在软塌上。 凌烨刚入竹苑,一眼便瞧见了安平。 凌烨一个箭步上去,三步并作两步,呼吸急促的很,一把环抱住安平,鼻腔喷洒出的热气灌在安平的脖间。 “你,你没事吧。” 凌烨的语气里,带了几分颤动,手也不知怎么放好,生怕弄疼了她。 安平咽了咽喉,回应道:“我没事,放开我吧。” 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像极了凤浅歌的习惯。 凌烨梗咽了几下,眼眶似乎蒙了一层雾气,深深吸了一口气,言道:“他,可否为难与你?” 他?谁? 安平想了半天,只有三哥了,三哥怎么了凤浅歌? 虽然这一切安平都不知道,但此刻也只能蒙混过关了。 安平猛地摇着头,一脸为难,然,咬着下唇,身子一抖一抖的。 “浅歌,别哭,有我在。” 凌烨抱着的手,又紧了几分,安平这幅模样,凌烨哪敢再继续问下去,心都在随之颤动。 凌烨头微微抵在安平发上,吮吸着只属于凤浅歌的气味。 片刻,凌烨微微动了动头,言道:“浅歌。” “嗯?” “你身上的香气,不一样了。” “咚”安平的心脏猛地一跳,节拍瞬时就乱了。 安平支支吾吾半天,小声言道:“司胤不知放了什么香薰,弄成了这幅模样。” 凌烨了然的点了点头,闭上眼,就这样静静的抱着,问道:“浅歌,你回来就好,嫁给我好吗?”。 凌烨与凤浅歌说话一直都是自称我,而安平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开始就被凌烨的柔情一网打尽,糊里糊涂的言语到现在。 “嗯。” 安平微微点头轻声言道。 凌烨不可置信的一个机灵,猛地睁开眼睛,又问了一次,“真的吗?浅歌是说愿意嫁给我?” 安平一愣,脸上的红晕迅速染满了脸颊,安平微微低下头,又一次言道:“是,我愿意。” 凌烨激动的一把抱起安平,直到在空中连转了好几圈,才舍不得的放下,轻轻吻着安平的额间,满眼柔情的与安平对视着。 安平一时害羞,生怕露馅,连忙娇羞言道:“我,那个,身子不舒服……” “哦,哦,好,浅歌先休息着,我晚些再来看你。”凌烨言道,随之退了出去,吩咐着下人。 “千年人参,万年雪莲,雪山紫竹,琉璃丸,都挑选上品,送来,顺便叫然御医也跟来,随时照顾着浅歌的身子。” “是,殿下,那登基大典?”公公连忙应着,趁机问着凌烨的登基大事。 “哦,不急。” 凌烨回应后,匆匆离去。 一扇之隔的安平自然听到了,方才凌烨差人送的,都是有价无市的滋补良药,第一次被凌烨捧在手中的感觉,真的是太幸福了! 安平伸手抚在自己脸庞,虽然这种痛楚让她此生难以忘怀,但是,值得,只要能得到凌烨的爱,她怎么样都可以。 凌烨虽然离去了,但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这凤浅歌之前才一脸怒火的赶他走,怎么司胤一消失,凤浅歌就出现了? 这些事情还是等凤浅歌身子好些的时候再问吧。 “来人!” “主子,属下在。” “派三千暗卫包围凤府,时刻警惕着。” “是,属下领命。” 皇家都会有这么一只暗卫军,而即将登基的凌烨,自然可以差遣。 但是凌烨为何迟迟不愿登基?都说夜长梦才多。 这最高的位置,可是时时刻刻有人惦记着。 更别说,这位置还是空着的时候! 凌烨此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司胤消失之后的足迹,怎么查都查不到,安平郡主也是,这一切如同是提前布下的局,而一步步,都走的十分精准,痕迹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而朝廷那边,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手解决,老臣都没能认可,点头,凌烨就不会登基,他要的不仅仅是皇位,更是人心! 而东辰如今传遍的是关于太子殿下的传闻。 听说太子殿下因为先帝死于非命,疯狂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揪出凶手,更是封城全城逮捕凶手。 更是推迟登基大典与婚期。 这一系列的事情传了出去,凌烨的名声渐渐得到百姓认可,毕竟他们只是百姓,无论皇位是谁坐,只要他们能吃的上,喝的上,这一切,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凌烨,此时似乎有多了个事情。 “影子。” “主子。”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凌烨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过仔细瞧去,便会发现,一袭夜行衣的暗卫,跪在身侧,如同凌烨的影子一样,如影随形绝不离开半步。 这就是凌烨的贴身暗卫,影子。 影子抱拳,冷冷言道:“主子,属下觉得,皇后娘娘,有些问题。” 皇后娘娘?自然说的是凤浅歌了,可是哪里有问题,影子却说不上来。 不光是影子,凌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那模样,那眼睛,那嘴角,确实就是凤浅歌,不可能是易容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公子世无双 可是众人似乎都忘记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凤浅歌会炼丹,而安平什么都不会。 这些无人提起,自然就被遗忘了。 而司胤人呢? 司胤自从救出安平后,便差人将安平送去安全的地方,之后到了落脚处,立刻差人去接凤浅歌,竟然,竟然别院无一生还,而凤浅歌则消失不见了。 “主子,发现了凤姑娘的踪迹。” “报。” “是,主子,凤姑娘前几日出现在东辰城门,被守门侍卫带回凤府,东辰太子已经看望过凤姑娘了。” “哦。”司胤一抬手,暗卫便退下了。 凤浅歌原来还是回了东辰,还是要回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之地吗? “慢着。”司胤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暗卫还未走开几步,便顿<在原地,转身言道。 “安平人呢?” “回主子的话,安平郡主现如今已经平安回到南疆。” “哦,那就好,现在兵力如何了?” 司胤眼角的疲惫仍然遮不住他那双精明而勾人的凤眸。 虽然贵为皇子,但现如今只能委身在这阴潮的地下室,不然怎么办,这几天为了逃离凌烨的追捕,已经损失了大半亲兵,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给了凌烨那么大的刺激,恐怕善后之后就做的不能如此到位了,千算万算,还是让凤浅歌逃了去。 哼,凤浅歌,你真的敢于凌烨说事情的真相吗? 暗卫低垂着头,为难的不敢做声。 司胤自然知晓,现在手底下的兵是越来越少,而胜算也越来越低。 “无碍,说罢。” “是,主子,现如今伤残者五千,可用兵力,三万。”暗卫咽了咽口水,他在司胤身边最久,自然多少知道些。 司胤自从南疆前往东辰,携带了五万兵,三万暗卫,一万埋伏在东辰的探子。 而现在,只有三万余兵力。 “啪!”司胤猛地拍向身侧的墙壁。 墙壁瞬间散落许多灰尘撒满了司胤的头顶,肩头。 司胤沉重的呼吸,似乎在强忍着愤怒。 “扑通……” 暗卫猛地跪下,颤颤言道:“主子……” 司胤双拳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退下。” “是,主子。”暗卫颤颤的离去。 司胤才松开了拳头,轻轻拂去肩头的灰尘。 这种破地方,他是待够了! “没有主子的命令,您不能进去。” “无双公子,属下也是按命令办事。” “请您配合。” 司胤本就隐忍着愤怒,听着外头吵吵闹闹的,仔细一听,无双来了? “放他进来!”司胤一喝,外面安静了下来。 “是,主子,无双公子,请。” “咚咚咚……” 安静的只有脚步声,不快不慢,似乎在浏览着风景一样悠哉。 司胤背对着无双公子,嘴角轻轻扬起,嘲讽一笑,“我这儿可没什么好看的。” “哈哈。”无双爽朗一笑,站定。 言道:“胤兄在的地方,定会闪闪发光。” 司胤转过身来,无双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衣角随意的散开,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无双公子,人如其名,美绝无双,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可眸子一转,那一双媚眼,却变成了一双钟天地之灵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衬得那出尘的气质。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许久未见,无双公子越发出尘了。”司胤所言,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无双公子,姓世,名,无双。 这句诗词,就是描写无双的,世上极少有人美的妖媚,又美的出尘,而这俩种气质,在一个人身上便呈现的美轮美奂。 “胤兄夸奖了。”无双退后一步,从背后拿出一把折扇,抱拳鞠了一躬。 司胤上前扶起,论江湖地位,他不及无双公子,无论是武者之辈,还是文人学士,无双在俩个区域,都有着不可替代的绝对地位。 武林盟主,与墨家世子,俩个身份其中任意一个,说出去,都可以在江湖颤上一颤。 “墨家世子,武林盟主,屈尊前来我这陋室,真的是过意不去。” “哈哈,胤兄说笑了,只不过是世人的抬举罢了。”无双发间的银丝带随意的飘扬着,这一瞬间,无双气质飘逸出尘,似乎多说一句,都是亵渎了天人。 司胤与无双公子,相识三年,算的上知交好友,可是实打实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无双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司胤与无双,按年数来说,确实司胤大上了无双一个年头。 可是论身份,贵为皇子的司胤在无双面前,也是矮了不知一个辈分。 “胤兄客气了,交友随心,而浮名又算的了什么,小弟此次前来,是想与胤兄谈一桩合作。” 无双折扇忽的打开,斗大的世字墨印在正面。 无双手腕微动,而折扇上的世字便模糊不清,侧边看来则显示出了无双二字。 论家族传承,无双只是世家庶子,借着才华与武功,才在世家有了一席之地。 而这把折扇,是无双差人寻工匠特意打造而成。 墨家世子,说的便是世无双,而墨家,则是天下文人儒士所供的文官。 墨家自古属于中立,年年举行试炼。 而世无双一举夺得头衔,成了墨家世子,成了新一代文人所追求的目标,受一世文人的爱戴与尊敬。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世无双逼退凌烨 第一百三十章 唐门大小姐 好,很好,世无双达到了想要的目的,轻笑俩声,“既然太子殿下执意,那在下只好如实回禀南疆圣上,太子殿下,这亦曦郡主一事?” 凌烨深吸一口气,言道:“来人,传本宫口谕。” “即日起,封南疆亦曦郡主为曦妃,赏赐嘉怡宫!”凌烨的口谕一出,世无双冷冷笑了笑。 “曦妃?似乎太子殿下无意登基。” “无双公子,且宽心,既然本宫有意与南疆缔结友好良缘,就不会话白话,后日午时正是吉时,便是本宫登基之日。” “恭喜太子殿下,双喜临门。” “无双公子若无事,留下品鉴宫中的宴席如何?” 世无双微微一笑,“那就打扰了。” 凌烨也是出于迫不得已,若要得到那群老臣扶持,那么只能答应这个和亲,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凌烨从来就没有怕过! 宴席也草草结束,众人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随意攀谈了几句,凌烨与世无双先后抱恙离去了。 嘉怡宫,是除去凤仪宫,品级最高的宫殿,安平郡主这边自然得到了消息。 亦曦郡主?南疆?使者世无双? 何人比她一个真真正正的南疆郡主还要了解?南疆就没有这个郡主,亦曦?可笑,听都没听过! 安平郡主自然着急,却又没有法子,她只能等凌烨登基,立她为后,那个时候,无论是南疆郡主,还是其他国的公主,在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就不信玩不死这群贱人! 安平郡主安置在凤府,一直称病抱恙,也无人探出无常。 世无双则一路隐匿气息摆月兑了凌烨派出的暗卫,一路来到密室。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在下出马,还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就你会贫,还有什么收获吗?”。 “凌烨后日登基,想必那个时候,会立后,立妃,那假冒的,自然会耐不住性子。” “嗯,我知道了,不着急,等我消息吧。” “哎,就这样?” 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女子转身,言道:“不然还想怎样?” “若不是你开口,在下如此身份地位,又怎能去给那南疆做使者。” “幸苦你了,诺,拿去。” 女子素手一抬,丢过来一枚玉佩。 接着开口道:“这是凌烨的随身之物,想办法转交给亦曦,她知道怎么做吧。” “哎?还是要让在下跑腿?” 女子灵动的双眸一眨,素手一挑秀发,言道:“无双公子,当初隐瞒身份,接近我,意图……” 世无双猛地捂住女子朱唇,一脸尴尬的言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服了你了,就会威胁。” “兵不厌诈,这招,屡试不爽。”女子娇笑了一声,回荡在密室中久久才散去。 “不过我想问你。” “嗯?” “为何给那人卖命?” 女子愣住,步摇轻轻作响,女子才反映过来,“无双,我认真的回答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世无双愣住,眼前这灵动的女子很少如此慎重认真。 女子开口,目光涣散,似乎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 “第一次遇到她,可能觉得她太过于软弱了,不过,真是万万没想到……” 女子说的模糊的很,不知究竟再言语些什么。 “不过她真的很强大,是我那么些年遇到的,最强大的女子。” “小梨,别说你爱上她了?” 世无双一脸惊讶的看着女子,女子一个白眼甩去,袖口射出无数字细箭。 “哎,我错了我错了,你这唐门暗器,真是防不胜防。” “让你多嘴?”小梨冷哼一声,世无双耸耸肩不再做声。 “很佩服她,所以我选择追随她,就算她要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世无双伸手模在小梨额间,“你,没病吧?” “说什么呢?还想要尝尝唐门毒药的味道?” “哎我就说说而已,不过,你口中的她,是谁啊。” “为何要告诉你?怕你爱上她!” 小梨转身收回射在一旁墙壁上的毒箭,这些都是她的宝贝,细如牛毛,根根能要人性命。 世无双模模鼻头,“说的那么神秘,怎么说在下也是无双公子好吗?世间还能有不倾慕与在下的女子?” 小梨一脸迷恋的言道:“那是,她是我决定了要保护的人。” “唐家大小姐能如此迷恋一个女子?完了完了,在下的心,碎了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哎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去办,有消息再联系你吧。” “哼,赶紧走,碍眼。” “得,是,大小姐!” 世无双对这个名为小梨的女子十分纵容,小梨,是唐家的大小姐,唐门一向以暗器,毒药称霸了一方。 而唐小梨,是完美传承了唐门。 一身出神入化的毒药与暗器,任何人都无法近身。 偏偏世无双与唐小梨是儿时玩伴,在世无双拜师后就未曾见得。 再次遇见,世无双对唐小梨悸动的那颗心,又缓缓跳动着,恐怕这唐家刁蛮大小姐,是他生命里的一大劫。 唐小梨几日前,秘密传信与他,说要让他帮忙办件事情。 世无双自然信不过,约了唐小梨面谈。 没想到,唐小梨,竟然委托的事情,是关于三个国家的事情。 而这一切,幕后的操控者,都是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刁蛮任性的唐门大小姐,唐小梨。 而唐小梨背后的那位女子,世无双不管怎么问,唐小梨都没有说出到底是谁。 世无双宠溺唐小梨,无论唐小梨是什么目的,无论那神秘女子要做什么,只要唐小梨不受到伤害,他世无双就会默默在背后支持着,帮助中着唐小梨。 而唐小梨,早就不是当初那只会任性乱发脾气的大小姐了,一切都是因为,遇到了她。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与凤浅歌初相遇 记不清那是什么日子,似乎那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微风都比平时要轻柔了许多。 唐小梨赶路途中,碰巧遇到一位女子。 初见她时,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月兑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是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学白如玉,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唐小梨一时看呆了,倒不是这女子模样多倾城,只是那副气质,实在让人难以移开注意力。 那女子似乎发觉唐小梨在看她,缓缓侧过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姑娘怎么称呼?” 唐小梨才反应过来,手指指向自己,歪着脑袋,言道:“是在问我吗?”。 女子拂袖轻笑,“这儿除了你我,别无他人。” 唐小梨这才环视了四周,确实如那女子所言,四周除却她们,空无一人。 “我啊,唐小梨。”唐小梨傻傻的笑了俩声,虽然眼前的女子给她一种冷清的感觉,但是言语中的柔软,实在让人迷恋。 “小梨,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嗯,我……我本名凤浅歌。” 唐小梨嘴角大大的笑容,“那我叫你浅歌吧。” 女子摇摇头,随即说道:“可惜,那副皮囊早已被奸人夺去,如今委身在仇人的躯壳之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皮囊?夺去?唐小梨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但是女子的目光如此清澈,不像是放不下咽不下气的人啊。 “那,你,不是,这幅身子,又是谁?” “南疆的安平郡主。” 凤浅歌淡淡言道,唐小梨突然开口打断道:“这个我知道!南疆唯一有封号的郡主,听闻这个郡主,生母是烟花女子,所以啊,这郡主骨子里就带着魅惑,见着贵公子,皇子什么的,恨不得扑上去!” “哦?小梨知道的还不少。” “唐门有情报组,我无聊了就去那里找找乐子。” “嗯,今日萍水相逢,下次相遇不知何年何月,今日所言,务必忘却,对他人来说,方才的话,只是个笑话罢了。” 凤浅歌与刚遇到的人,吐露出心中的秘密,是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只想找个人述说,让别人知晓,她并不是安平,她是凤浅歌! 唐小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我就信你!” 凤浅歌一愣,顿住步子,没有回头,言道:“那,多谢小梨的信任了。” 凤浅歌继续迈着步子,不料被唐小梨一把拽住。 “小梨?” “你听我说。”唐小梨满眼的认真,凤浅歌只好微微点头。 唐小梨继续说着,“虽然我搞不懂那些郡主什么的,也不知道你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眸子,你的气质,我唐小梨就敢肯定,你绝不会是那什么郡主!” 凤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模了模唐小梨的脑袋。 “你,太单纯了,虽然我所言是真,但是,移形换影之术,对他人来说,实在太过诡异。” 唐小梨松开了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我似乎在唐门听过,移形换影之术,是不是换脸之术?” 凤浅歌呆滞着,下一秒猛地惊呼出声:“你知道?那能不能换回来?” 唐小梨被凤浅歌吓了一跳,半晌后,才喘着粗气,言道:“我也只是听闻过,父亲告诉我,世间所有的毒,都有解药,所以,应该可以还你原本的容颜吧。” “真的吗?”。凤浅歌的眸子瞬间浸满了泪水,虽然这是遥不可及的心愿,但是,只要有可能,她就不会放弃。 唐小梨点了点头,凤浅歌激动了好久,才慢慢恢复如常。 “你,可以帮我吗?”。凤浅歌突然出声,唐小梨一愣。 帮?怎么帮? 凤浅歌也是身边没了可用之人,一切从头开始,虽然有着飘渺的希望,但是,好难。 “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慎重的言道:“唐小梨,我与你本是萍水相逢,接下里的话,你完全可以当成耳旁风,但,若你点头愿意,你将是我拼命也要护着的人!” “我本是东辰凤家嫡女,南疆安平郡主爱慕我未婚夫,想方设法与我互换了皮囊,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会以为是我在胡言乱语,但是,是真的。” “我会回到南疆,以安平郡主的身份,再次回到东辰,我不仅要让安平的国家毁在我手里,东辰也是一样!” “为什么?东辰不是你的国吗?”。 唐小梨有些害怕凤浅歌,凤浅歌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眸子中满是愤怒与仇恨。 “东辰?不不,他如果没有发觉那在他身侧的是个冒牌,那这个夫君,我凤浅歌要来何用!那,这夫君的国,又有何用!” “你,你的意思是,东辰的太子殿下,是你的夫君?” “太子殿下?不日就会登基吧,为了这东辰的皇位,他娶了南疆的郡主,夫君这东西,不可信亦不可靠。” 唐小梨大致了解了,这凤浅歌完全就是发了疯,一个弱女子,要毁掉俩个国家? 唐小梨摇摇头,“抱歉,这一切在我眼里,根本只能算得上荒谬,我能力有限,告辞。” 凤浅歌一个箭步拦住了唐小梨,附在唐小梨身侧,言语了一番。 只见唐小梨瞳孔猛地放大,一脸呆滞,随即又轻笑不已。 “有趣!好玩!浅歌姐,就带上我闯天下呗。”唐小梨一脸坏笑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凤浅歌回来了! 唐小梨沉迷在往事的记忆里,一脸陶醉的模样,当初凤浅歌的一句话,就让唐小梨自愿跟随在凤浅歌身侧,想到这儿,唐小梨缓缓睁开眼眸,瞥向世无双消失的方向。 世无双,你如今是那个高高在上,权势双得的贵公子,而我,一个唐门大小姐罢了,会入你的眼吗? 确实如你所说,世间女子无一不迷恋与你,贪恋你的财也好,爱慕你的容貌也好,为了你的地位也好,我也是众多爱慕你的一个,世无双,你长大了,如你年幼时候说的一样,你说你有一天就站在巅峰的位置,保护你最要好的玩伴。 你确实做到了,但最让我在乎的,是你说的那句,玩伴,我对你来说,只算的上玩伴吗? 唐小梨眸子黯然失色,她比世无双年长,唐家也是与世家是世代交好,自己也曾与父亲说过想嫁与世家,但是父亲嫌弃世无双没+.++本事,一口回绝了,待世无双在江湖上颇有地位的时候,父亲也有意与世家提起自己与世无双的亲事,但是那时候世无双早已离开世家多年,世家也无法一口答应。 唐小梨对世无双的心思,世家无人不知,但只有世无双不晓。 她暗地里调查过,世无双回过世家,但仍然对她还是那副态度,就算是回了北黎,也不曾去唐家找过她,可能是世无双长大了吧,有了其他喜欢的姑娘吧。 唐小梨暗暗咽了咽口水,虽然是自小一起长大,但是现在的世无双,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了。 凤浅歌对她说的一句话,才重新点亮了她的热情,凤浅歌当日附在她耳边说的是,“小梨也有所爱之人吧,我帮你完成心愿,你助我达成所愿。” 虽然与世无双不知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就冲着凤浅歌给她的这点渺小的希望,她都愿意为此一搏。 世无双离开密室,唐小梨瞬间觉得无趣,她还不想告诉世无双这一切是凤浅歌安排的。 因为,凤浅歌现在已经来到了东辰。 东辰国城门。 “没有通牒通告,你们不能入内。” “通报总可以吧?” “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太子殿下忙于政务,哪有闲工夫见你们!” 守门的侍卫十分嚣张,手摆摆的赶着凤浅歌一行人。 天色也暗了下来,守门的侍卫似乎快要换差,迫不及待的想把凤浅歌一行人早早赶走, 忽然狂风大作,月隐于黑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漫长,清冷的月光再次倾泻下来,当一切渐渐清晰,只见一人身着白衣,似是自天堕下凡尘,沐在月色中,在那轻枯树枝上稳稳站住,他黑发如歌,妖瞳如星,雪白轻纱蒙住半边脸,看不清容颜,飘万点落花飞,轻纱叠雪衣。 一阵寒风袭过,那身着白衣之人,从身后抽出佩剑,朝着守门侍卫头顶砍来,守门侍卫顿时一愣,横举宝刀,挡住了白衣人一击,用力一推,把白衣人挡了回去。 而后侍卫手腕一转,向白衣人小月复横刀砍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白衣人轻轻一跃,脚尖点着侍卫的大刀,顺势跳到那侍卫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从袖中抽出匕首,向侍卫的小腿刺去。侍卫身手也不一般,突然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白衣人的匕首,刀锋忽地转而向白衣人脖颈挥去。 白衣人不慌不忙,唯一露在外面的是一双透着寒光的眸子,白衣人不断转动手腕借着匕首的短小,让侍卫难以接招,并不断向后迈步,另一只手得以空闲,抽出佩剑,猛地架在侍卫的颈脖之上。 侍卫瞬时束手无策,把刀扔在一旁,俩腿颤颤,嘴唇不断抖着,“大大,大侠。” 白衣人冷哼一声,并未说些什么,将佩剑又往前横了一横,侍卫顿时吓的跪了下来,嘴上还念念叨叨着:“饶命啊大侠,小的这就去通报。” 侍卫不断求饶,还一边给着一旁的侍卫使眼色,白衣人瞥都没瞥一眼,手中的匕首一射,那想偷模着溜走的侍卫猛地就跪在了地下,匕首方才划过他的脸颊,现在他的脸颊还溢着血珠,不难相信,这白衣人若是手下不留情,恐怕在这城门口的,只会是无数个尸首罢了。 白衣人面纱下的嘴唇动了动,还未听清楚说什么,突然一根黑镖朝着白衣人射来,白衣人一个失神,下意识身子一侧,黑镖顺着发梢就直射出去,划掉了白衣人冠发的飘带。 一袭乌黑的秀发,直接散开来,白衣人持剑,任由秀发飘扬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白衣蒙面人,竟然是个女子? 而白衣人也意识到,方才的黑镖,并不是要她命,也不是要救下这侍卫,只是想要看看她是男还是女! 白衣人收回佩剑,淡淡言道:“去通报,就说我这儿有关于凤浅歌的情报,拿这个去。” 侍卫吓得险些尿湿亵裤,颤颤接过白衣人递来的东西,忙着点头就离去了。 白衣人转身离去,也无人敢拦,不料半途走来一人,直直拦住了白衣人要去的路。 “姐,我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出来了?”白衣人语气不是很好,拦路的女子面色也有些难堪。 “我,我问下人,他们那群饭桶,都不知道姐去哪了,那我只好出来找了。”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自后不得那么任性。” 白衣人语气一松,那女子面露笑容,猛地点头,“是是是,姐说的都是对的。” “你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唐……”女子环视四周,捂嘴顿住了声音。 片刻后才继续言道:“姐交代的事情,我能不给办好吗?您就放宽心吧。” “嗯,那就好,走,估计要不了多久,姐就能带你吃顿好的了。” “好吃的?东辰这儿能有什么好吃的?”女子一脸嫌弃。 白衣人宠溺一笑,东辰有什么好吃的吗?她记得的,只有那一桌为她而做的甜食。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陷入了麻烦事(求订阅) 十八是墨影身边算的上忠心的一个了,十八点头言道:“是,大哥。” 墨影也随之离去,凤浅歌在不远处等着。 “主子,事情办完了。”墨影言道。 凤浅歌点点头,“这次不知道能钓出来几个内鬼,他们几个的事情,你要安排妥当。” “是,主子,但是他们几人自后定不能继续在这儿待着。” “嗯,忠心之人,我自然会优待,就让那几个人跟随我吧,你尽快安排去南疆吧,这几日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凤浅歌与墨影方才演了场戏,为的就是钓真正背叛的内鬼自投罗网。 而方才的五个人,是先前寻好的人,都是忠心之人,确定了无问题,才利用他们死,给其他人一个打击,给墨影降级,让这群人心里也有多几分警惕。 “是,主子,十八去处理痕迹了,这丹药……”墨影捧着凤浅歌先前给的丹药。 “哦,这些你一样给拍卖了去,这一路难免会用到。”凤浅歌瞥了一眼丹药就没再看了,这些本想让墨影拿去给小梨,置办新的居所。 丹药她有的是,所以无所谓了。 “主子,这,这丹药不似凡品,属下实在不敢收。” 凤浅歌视线转向墨影,她一看到墨影,就想到前生今世对她忠诚不二的墨白,可是,如今她成了这幅模样,墨白怎么会信任她。相信她才是真正的凤浅歌呢? 因为墨白对凤浅歌忠诚,所以凤浅歌才一直没去找墨白,没去告诉墨白真相。 而墨影就完全是第二个墨白,墨白,你还好吗? 希望安平没有发现墨白的存在,不然墨白这把锋利的匕首,可能会变成双刃刀,凤浅歌最不想看到的是自己与墨白为敌。 凤浅歌轻叹一声,“丹药再珍贵,没有命珍贵。命都没了。你还要这些东西,陪葬吗?这些丹药是回天丹,解百毒,临死前服用。可以吊着一口气。别不舍得用。这是命令,南疆一行,不敢说危险重重也没有那么简单。我需要的是完好的墨影安全的回来。” 墨影突然抽动了一下,凤浅歌知道,这孩子,又感动了。 “咚……”墨影跪了下来,“谢谢主子,属下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托付。” “去吧,如果云不信任与你,你只需要说四个字就好。” “移形换影!”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她本以为她可以平淡的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话吐出来的时候,她明显身子颤动了一下,她打心底对移形换影感到害怕,恐惧,憎恨。 墨影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是,主子!” “那个,惩罚那么严重,委屈你了,那一级惩罚,就别去了,我会想办法的。”凤浅歌心软了,毕竟墨影什么都没有做错,让墨影白白承担这样代价,是不应该的。 “主子,属下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想要收回,就算是属下的命,属下都没有怨言。”墨影坚定的言道。 凤浅歌轻笑着,墨影与墨白不同的是,墨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想法意识都太单纯了。 “嗯,关于降级,日后我会给你提升回来,那个一级罪塔,虽然不想你去,但是也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等你从南疆回来,我陪你一道去闯!” “万万不可!”墨影猛地出声,凤浅歌也被突如其来的呼声吓到。 “无碍,罪塔是我设定的,况且连我都没闯过,那群人,又怎么能信服。” 凤浅歌一到东辰便一直蒙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眸子冷冷清清,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 “主子,可是您,习武时间尚短……” 墨影婆婆妈妈的,凤浅歌也没有烦躁,只是淡淡一笑,言道:“不是有墨影保护我吗?”。 凤浅歌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去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和墨影耗,希望墨影能明白什么,就可以了。 本以为那群人只是单纯的跟踪,知道凤浅歌的居所就够了,不料方才的这些话,被一个人听到了,而且听的一清二楚,包括这个,移形换影! 东辰没有凤浅歌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有个对权势游刃有余的凌烨,还有个默默娶了凤家女的凌祁,还有,很久没消息的凌彦。 凤浅歌离去后,没有闲着,将手中仅有的丹药交给了拍卖行,因为拍卖行可以完全保护委托人的信息,所以她才选择将这些丹药以这样的方式换取银两。 但是,好景不会多长,她炼丹的手法,不止是师傅知晓,就连司胤,也知晓! 所以凤浅歌只能尽量少用丹药去换取银两,但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 在包厢里待着的这段时间,凤浅歌还未思考完,就响起了叩门声。 “咚咚……” “进来。” “打扰到贵客了,这是您托付的拍卖品所得的银两,已经扣去委托费用,一共是五百两。” “哦,好。”凤浅歌淡淡应道。 凤浅歌刚想要起身离去,往常她来,只需要到包厢,将拍卖品交给下人,然后等待拍卖后所得就可以。 那下人突然拦住了凤浅歌,弯腰行礼道:“但是有人想要见贵客,不知贵客可有兴趣?” 想见她? 凤浅歌蒙着面纱,没有好气的说道:“没兴趣,你确定还要挡着路吗?”。 下人丝毫不惊慌,即使凤浅歌故意释放出了些杀气与威压,这下人也仍旧没有惧怕。 “虽然您是咱们拍卖行的老顾客了,但是您能拿出那么多精品丹药,这个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主子想见贵客一面,并不会透露贵客的隐私。” 下人不卑不亢的一句话,让凤浅歌觉得又陷入了麻烦的事情之中了。 “带路!” 凤浅歌不想与这个拍卖行为敌,毕竟在东辰,能找到一家不属于皇室的拍卖行已经很难了,她日后也会拿丹药来拍卖,所以这个时候,没必要得罪这拍卖行幕后的老板,左右不会暴露她的隐私,她倒是看看,这位怀疑精品丹药不是她炼制的人,有什么话要说!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拍卖丹药被拦住(万更) 下人一路无言,无论凤浅歌如何旁敲侧击,都没能让这下人开口,凤浅歌索性作罢。 这拍卖行是玄廊式,以中央为点,四周盘旋着房宇,即使在高层之上,也可以清除的看到拍卖行的动静,下人所言的主子,自然是在玄廊的最高层。 “咚,咚咚……” 下人先去叩门,叩门节奏十分规矩,不禁让凤浅歌有些疑问,看似不大的拍卖行,里头有如此的玄机吗? “贵客,请。”下人将房门打开,弯着身子言道。 凤浅歌微微抬眸,房间不大,倒是早早放好了屏风,凤浅歌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凤浅歌耐着性子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阁下有何疑问?” 清冷的女声一出,屏风那边的人明显愣了愣,这样的声音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咳咳……”屏风那边传来轻咳声,凤浅歌大概了解了,是个男子,年数不是很大。 顿了有片刻,声音继续响起,“如此麻烦姑娘,在下实在过意不去,但是作为这拍卖行的主子,交易自然要一清二楚才可以。” “哦,有话可否直说。” 凤浅歌早就猜出来,毕竟精品丹药在任何国家都是求之不得的丹药。 “既然姑娘是爽快之人,那么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些丹药,姑娘那还有多少?” 因为隔着屏风,自然没有看到那人手中捏着的瓷瓶。但是那人摇晃了俩下,丹药与瓷瓶碰撞的声音,凤浅歌听得一清二楚。 “莫不成,我的丹药都被阁下收去了?” “精品丹药,莫说在东辰,就是在四国中,都是极为稀少的存在,既然姑娘拿来拍卖,在下也乐意收,如此。何乐不为?” 凤浅歌冷冷一笑。“无所谓,只要有银两就好。” 凤浅歌起身的声响,屏风那边的人听到,心底一急。着急唤出声。 “姑娘莫急。若姑娘那里还有丹药。不如咱们来个长期合作如何?” 凤浅歌果然停住了脚步,虽说十颗八颗这样拍卖,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是,此番暴露了自己的势力,免不了要花一大笔银子,重新安置这群暗卫。 “说。”凤浅歌再多一个字都不愿说出来。 凤浅歌站着,没有回到坐上,明显的,如果那人说的不满意,凤浅歌下一秒便会迈起步子离去。 “虽然不知这丹药是姑娘您炼制的,还是您的友人炼制的,但是姑娘拿丹药来拍卖,自然是急需用银两,那么在下可以先预支给姑娘所需的银两,姑娘只需要日后再给在下同等的丹药便可。” 先银两再丹药?莫不说凤浅歌现在没这样时间去炼制丹药,就算有时间,在东辰的国土上,她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暴露她会炼制丹药一事。 “就不怕我带着银子跑掉?” 凤浅歌嘲笑着言道。 屏风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在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莫不说姑娘带着银子跑掉,在下也损失不了多少,在下为的,就是可以结交一个丹药师,顺便拜托姑娘一件事。” 哼,到现在才说他的目的吗? 凤浅歌有些不悦,“什么事情?” “不知姑娘可否炼制清凝露?” 清凝露,她在师傅的手札上看到过,虽然没有炼制过,但她记得方子,这是一种女子专用的丹药。 女子一旦到了妇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身子上的小毛病,平日里难以启齿,而女大夫又极为少,所以年年都有为此丧命之人。 而清凝露一出,得到了权贵夫人的喜爱,这种丹药对身子无害,一年里服用一颗,便可痊愈。 “清凝露是一年服用一颗,不知阁下需要多少?” “姑娘真的可以炼制?” 凤浅歌听得到动静,便知晓屏风那边的人有多么激动,不过她不能承认她可以炼制,不然恐怕又多了一方势力监视。 “我不会,不过我会给你拿来便是。” “好好好,姑娘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不够随时可以到拍卖行取现。” “十万两先吧,不过清凝露这段时日是赶不出来了,可否等?” “好好,来人,给姑娘取来十万两银子。” “多谢掌柜的。”凤浅歌嘴角轻笑着,有了这十万两,自然可以先安置俩方的暗卫,也好转移据点,买下个秘密庄园,成立只属于她的势力。 不多时,下人便推开门送来了十万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五百两,这些差不多够了。 “姑娘,不知到时候需要差人取丹药吗?”。 “不用,炼制好我自然会送来,如果银两不够,我会先来预支,现有丹药还剩十多颗,恐怕只能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再将丹药送来了。” “这个不急不急,姑娘方便的时候就可以,来人,送送姑娘。” 凤浅歌停住了步子,“送到这里就可以,多谢。” 随即迈着步子,疾步离开。 凤浅歌刚走,屏风那边便响起另一个声音。 “这样真的合适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的声线,让人想要继续听下去。 “主子是这样吩咐的,风你休要多管闲事。” 开口之人似乎在沉思什么,随意敷衍了几句。 “可是,主子真的以为这姑娘可以炼制出如此精品的丹药?” 风有些半信半疑,光是听着声音,就能猜出这女子尚年幼,恐怕这丹药不是她师傅炼制的,就是另有其人。 “就是因为不信,才让我此番设计试探的。” 拍卖行的主子的主子,恐怕就是这个拍卖行幕后真正的掌柜了! “诺,如果真的是丹药师,主子一定高兴坏了。”风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如微风拂面,又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丹药师不稀奇,稀奇的是,能够炼制精品的丹药师。” 四国之中,能炼制精品的丹药师,如今除了北黎,就只有南疆前段时间传出的天才丹药师,也是如这个女子一样年轻,听闻貌美无双,南疆皇帝有意将她嫁给南疆太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迷阵的庄子(万更) “不过你就如此放心这姑娘?万一她跑了,到时候找谁去。” 风耸了耸肩,他是不信这样女子可以炼制丹药的,在他眼里,女子都是,身在深闺学琴棋书画,嫁入夫家相夫教子的。 “这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不行,信他人不如信已,我还是找人跟着她吧。” 风说着就要起身。 “啪!” 这人猛的拍了下桌子,吓的风顿住了脚步。 “回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事都不许做!” 风有几分怒了,暴喝着:“凭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考虑!” 风别过头去,冷冷哼着,“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原来这俩人是兄弟,只见兄摇了摇头,“风,别那么任性,主子这次很慎重,若是要办砸了此事,恐怕你我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不派人跟踪,就只凭着一腔信任办事?影,这不像你的办事风格。”风先妥协了,毕竟他们上面还有个主子,他们的命都是主子的,所以他俩吵架,没有任何意义。 “风格?那东西用来能干什么,主子最近烦心的事多,而这拍卖行又突然出现神秘的丹药师,而且,风你没有发现,这姑娘,不希望任何人知晓她的信息。” 风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方才带她来的时候,还要弄个什么屏风。矫情。” 影没有像风这样想,“不,我觉得不像,只是,她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哈哈哈哈,影,你别闹了,你我为同胞所生,我能不了解你?你什么时候还见过姑娘家?” 风在一旁嬉笑着。虽说风与影是孪生兄弟。但是性格差别也太大了,影看着沉稳,做事踏实,不苟言笑。而风。一贯是洒月兑。做事干净利落。 这样一对兄弟在一起办事,可以相互弥补对方的不足之处。 影听到风这样说,顿时羞红了脸颊。 影气呼呼的吐出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风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我自会汇报给主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风在一旁笑的紧捂住肚子,抽出一只手扬起摆了摆,影正好回头看到,气不打一处来,步子又快了几步。 影这样交代,是因为他了解风,风虽然平日里没个正行,但是一到关键时候,他比任何人还要慎重。 其实不用影说,风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主子近几日来,就忙得天昏地暗,连歇息片刻的时候都没有。 着实让他们瞧着都心疼不已。 风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影,但是私底下还是去跟踪了凤浅歌。 凤浅歌带着十多万银两,一路朝着偏僻的地方来。 一是,越偏僻的地方就越难以在暗处跟踪。 二是,她要抓紧时间准备新的据点了。 还好她在东辰生活的时候,有遇到过这位老先生,他是这片地方的地头蛇,什么样的房屋住宅都能给你弄到。 在巷尾的尽头,有长着一人高野草的地方,将着野草压下去便能瞧见一个洞口。 凤浅歌左右瞧看,确认无人跟踪后,顺着洞口进了去。 “不知先生在吗?”。 “来者何人?” “小女是想找先生讨教棋艺的。” “请进,我去唤我家先生,姑娘稍等片刻。” “是,多谢。” 凤浅歌来过,自然知道这先生的习性,这老先生年数大,喜棋,就是当日闲来无事陪着先生下了一把,赢了先生,先生才告诉她,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找他。 不出凤浅歌所料,这院里石桌上摆放的有棋盘棋子,就连这房里到处可见棋盘。 “见过先生。” 刚想着,就瞧见墨色的身影,凤浅歌欠身道。 “老夫不记得见过你。” 浑厚的声音,强大的威压笼罩在凤浅歌周身。 “棋,有缘者,未见过又何妨,只是皮囊,什么模样又何妨?”凤浅歌硬是顶着这威压,站直了身子,言道。 老先生的脸色有几分难堪,随即迈着步子,言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不过,若赢不了老夫,说什么都是白话。” “是,先生您请。” 凤浅歌身子一侧,让老先生先入座。 老先生坐下,“来者是客,你先落子吧。” 凤浅歌轻声应道,虽然有些年头未下棋了,但是想找个隐匿的地方,而且还不能被别人知晓,只有指望这老先生了。 这老先生年轻的时候,财势庞大,房屋铺子,数不胜数,年老时,喜静,就在许多隐秘的地方建起了庄子,院落。 老先生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而能做老先生对手的屈指可数,所以,只要能入了老先生的眼,输的不是如此惨烈,那么接下来的条件就好谈的多。 凤浅歌执子,落子,丝毫没有犹豫,速度极快,几个来回,不禁让老先生抬眸看了眼凤浅歌,他这半生遇到过许多才子,都是深思熟虑后才会落子。 这对面的女子,岁数不大,但是落子速度极快,如同初学者,但是又毫无章法,让人觉得难以揣测这人接下来要落子的地方。 凤浅歌自然知道,普通的套路,是不能让老先生刮目相看的,很久之前,她闲来无事与老先生下过一棋,直到下了一宿,都没分出个胜负,凤浅歌最终故意落错几子,才结束了那场棋。 老先生的套路,她能理解个大半,就是太稳,稳到接下来的十多子,老先生都知道你要怎么落,落哪里,所以凤浅歌这一次,不能跟着老先生的想法来。 她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出手极快,让人模不到头脑,有时候落子像是自寻死路,却又置死地而后生。 凤浅歌左右手其上,来回换着落子,而老先生落子的时间,都够让凤浅歌喝三杯茶水了。 就这样一来一回,棋局不定,小厮不停的端茶倒水,直到小厮点着了烛火,凤浅歌才意识到,这是天黑了。 凤浅歌粗略的算了算,这盘棋下了五个时辰,再这样下去,恐怕那群暗卫都被人查完底细了,这盘棋还没结束!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棋逢对手(万更) 凤浅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饮着茶水,老先生落子的速度极慢,她每每要打瞌睡的时候,老先生便“啪”的一声落子,将她惊醒。 凤浅歌实在撑不下去了,便落错一字,老先生见着漏洞连忙堵住凤浅歌的棋路,凤浅歌便借势继续错下去,毕竟凤浅歌的棋子没有套路,这样落子,老先生也不会察觉到不对。 直到深夜,凤浅歌落下最后一子,然后起身言道:“是小女棋艺不精,让先生见笑了。” 老先生赢了凤浅歌十多子,自然乐呵不已。 摆了摆手,绷着一张脸,言道:“姑娘似乎有心事,棋子落子无章法,直到方才,才露出的纰漏,想必是姑娘没了耐心吧。” 凤浅歌一愣,先生这是不满? “是,小女本想求先生一事救数千人性命,所以落子有些慌张,请先生莫要怪罪。”凤浅歌连忙道歉。 老先生摆了摆手,“说罢,何事?” “想买下先生一套隐秘些的庄子。” “庄子?这可不便宜。” “只要先生开口,无论任何事情,小女一定办到。” 老先生端起瓷杯饮了口茶水,“人到迟暮,那些身外之财,死了也不能带进棺材里,东辰往北十多里有一庄子,在齐白山峡谷的山腰上,位置比较偏僻,而那一带山头,都属于那个庄子,所以安静。” 凤浅歌心一惊,一整个山头。那就不止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虽然那个山头,可以容纳许多人,也可以作为凤浅歌日后的据点,但是,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可以买到。 “不知先生出价多少?”凤浅歌咬着下唇,虽然她身上的钱不够,但是还想知道,多少能买下这样的一个庄子! 老先生深吸一口气,“姑娘是第一个让老夫觉得棋逢对手之人。不。很久前也有个女子,与你落子习惯相同,但章法完全不同,可惜她啊。只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来看我这老人家了。” 凤浅歌深知。老先生说的就是自己,她落子有个习惯,就是捏子时候会来回摩擦几下。像是在思考一样,没想到如此细微的习惯都被老先生察觉到了。 “先生,有缘之人,身在江湖也会再会。”凤浅歌不能告诉老先生她就是那个她,只能如此应答。 “罢了罢了,老夫没多少时日了,手里的产业还剩不少,放那荒废也是荒废,不如做善事也好。” 老先生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轻咳了俩声,继续言道:“那块山头,小童,明日带姑娘去吧,地契也找出来,送给姑娘了。” 凤浅歌愣在原地,送,老先生说的是送? “万万不可,那是先生的产业,小女不能平白无故的拿取。” 虽然很想要,但是凤浅歌还是咬牙拒绝了。 老先生一愣,笑了笑,“不是白送的,往后的日子里,在老夫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你能每日陪老夫下上一盘棋,就可以了。” 凤浅歌顿时预感不好,这方才陪先生下一盘,都下了快一宿,若不是她早早落错子结束了这句,恐怕还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束呢。 凤浅歌没有着急应下,只是伸过手抚在了老先生的,脉搏上。 “你做什么!”一旁的小童激动的很,说着就要上来拦住凤浅歌。 老先生及时拦住了小童,“你在一旁待着就好。” “先生,可是……” “这姑娘不会害老夫的。” “那,好吧,先生。” 凤浅歌没有插话,只是在认真的把着脉,老先生的脉象微弱的很,似乎下一秒就会没了脉搏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先生有没有什么习惯?” 凤浅歌问着一旁的小童。 小童一愣,瞥了眼老先生,老先生点了点头,小童才言道:“先生喜爱下棋,喝茶,最爱饮晨露烹煮的峰芽,平日膳食素为主。” 晨露,峰芽,恐怕问题就是在这! 凤浅歌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小童,“这枚丹药,用一般的井水给先生服用,能否将晨露与峰芽给我看下。” “这,这丹药……”小童拿着丹药不知所措。 老先生眼尖,接过丹药,凑在鼻尖嗅着,“姑娘,这不是一般的丹药吧。” 凤浅歌笑了笑,“只是品阶高了些,先生的身子有救,不会那么早早就去了的。” 老先生笑了,将丹药递给小童,“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先生将一座山头送给我了,那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医治先生。” “小童,去取吧。” “可是晨露现在没有,要等天明……” 凤浅歌算着时间,恐怕她在这等到明日是来不及的了。 “先生,我这还有要事要办,明日再来先生这取晨露。”凤浅歌恭敬的一拜。 老先生言道:“去吧,年轻就是好啊,明日让小童准备好地契晨露与峰芽,那块山头不难找,就是有迷阵而已,过来,老夫把步法教给你。” 凤浅歌凑了过去,细心听着老先生所言。 没想到,那块山头,有着迷阵,怪不得有人想一见先生的居所,却都丧命于此。 老先生年迈后,不少人想要私自占领属于老先生的地皮,但是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有人说是老先生买通了杀手,安置了在每个地方,有的说,是老先生养了野兽,现在看来,只是老先生借用了迷阵,才让那群人,有来无回的,对与这样的人,凤浅歌从来没有同情的想法。 依先生所言,这迷阵采用的是远古传下来的八卦奇门阵,老先生也是年轻时候有这方面的兴趣,就试试了。 没想到还真让老先生给成功了,这八卦奇门阵,无法破解,只有顺着下阵人留下的步法,才可以进入。 凤浅歌耐心听着,不断问着,愣是俩个时辰,才完全记住这八卦奇门阵的步法。 凤浅歌将一些事项交代给了小童,便匆忙离去。 她在拍卖行待了许久,又在老先生这下棋耽误了许久,不知道那群暗卫中间的内鬼,有没有做出什么小动作!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落湖被救起 “醒醒,姑娘。” “姑娘?” 好吵,凤浅歌只觉得耳边犹如蚊蚁飞旋吵闹,奈何凤浅歌头疼脑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谁在说话?是谁?好吵,让她静会好吗? “姑娘?” 是谁,谁在她耳边在一直吵闹。 凤浅歌很想开口,但是整个人连意识都是飘渺的,眼皮好重,根本抬不起来,小童,小童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姑娘?” “是谁?”凤浅歌不耐烦了,眉头紧皱着,下意识的怒吼一声。 直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凤浅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发出声音了。 “姑娘,你醒了?” 凤浅歌斜斜躺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纤长的睫毛如羽毛般轻轻抖动着,凤浅歌皱了皱秀眉,微微咬着下唇,眼眸微微张来,凤浅歌一时间没适应这刺眼的光芒,醒来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你,你是谁?”凤浅歌张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放大的俊颜,凤浅歌心底一紧,猛地起身,手模去袖口,匕首呢!匕首不见了! 凤浅歌下意识的四处模索,还好,还是之前的那套衣衫,软剑,对,凤浅歌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的抵着那人的喉间。 那人明显一愣,稍稍退后几步,言道:“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把这危险的东西移开下吧。” 凤浅歌这才平复了心情,仔细看着那人的模样。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这幅打扮倒也是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淡淡的缠绕在凤浅歌鼻尖。 那人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误会?我怎么看这幅动作都无法让人不多想吧!” 凤浅歌饶是见过大场面,这时脸色也有了几分难堪。若不是凤浅歌及时醒来,说不定这男子身子早就压了上来了! 男子有些尴尬,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姑娘,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凤浅歌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这是得救了?没死? 凤浅歌这时环视着四周。 “是啊,我今早想要出远门来着,正巧听闻挺大一个动静,就发现有人落湖了,这不,把你救上来了。” 那人说的极为诚恳,似乎她在昏迷之前,好像是掉在了湖里。 凤浅歌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软剑又重新架在男子的肩上,“那与我一同坠湖的少年呢?他在哪里。” “少年?没有啊,我只发现姑娘一个人,那湖是活水,可能去往下游了吧。” 凤浅歌这时手中的软剑也一个不稳,跌落在地,小童,小童不见了,她,是她的错! 凤浅歌呆滞的起身,赤足朝着门外走去。 男子急忙忙的挡在凤浅歌身前,言道:“姑娘,你才刚醒,不能乱动,我去给你熬点姜汤。” “不,不,我要去找小童。”凤浅歌双目带呆滞着,这幅模样,简直如同个傀儡一般。 男子有几分怒了,伸开双手拦住凤浅歌,“不可以,既然是我救了你,姑娘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我不能让你这样子糟践自己身子。” “糟践?”凤浅歌喃喃自语,重复着男子的话,似乎听进去了。 “那又怎么样,小童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凤浅歌依旧一副失魂的模样。 男子没了办法,声音带了几分哀求,言道:“姑娘,你好好的休息,我去下游的村庄问问他们有没有救下这个少年好吗?”。 凤浅歌眸子顿时一亮,激动的伸出双手紧紧拽着男子的双臂,“真的吗?可以去找小童吗?”。 “小童?少年的名字吗?好好好,你别激动,你在床榻上休息好,我这就去下游的村庄问问。” 凤浅歌用力点了点头,一脸笑容,顿时让男子有些入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美的女子呢,虽然脑子似乎有些不行,傻傻的,但是若能嫁给自己做媳妇,定然让那群兄弟羡慕死。 男子随着凤浅歌的微笑跟着笑着,“那你要乖乖的在这里,不许出去,这里的村庄不待见其他的人,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出去,家里有吃的喝的,记住,千万不要出去。” 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这,凤浅歌狠狠的点着头,“好,千万不要出去,那你要好好找,一定要带小童回来。” “好好好。” 男子为人朴实憨厚,但凤浅歌并非如男子所想那么愚笨,只是一时间听闻了小童的消息,身不由己的激动了起来。 不过有人为她出力,她又何必强撑,坚持到现在,她确实已经透支了,她需要再休息片刻,离开这里,自己去找小童,指望那个男子?还真不如指望自己。 虽然很感谢他救了自己,又如此信任自己,将自己单独留在家里,但是,这个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里的村庄不待见其他的人?哼,若有人拦路,她不介意大开杀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好这群人看重的是命,给她让开一条路。 不过,现在真的好累,身子不断的发抖,冷,好冷,凤浅歌眼皮不断的垂着又强撑着睁开,连男子什么时候出门的,她都没有记得。 姜汤,对,男子说有姜汤的。 凤浅歌扶着墙壁,勉强的在似乎看起来是厨房的地方,找到了锅中的汤汁,一直是燃着柴火的,远远闻着,就肯定这是姜汤无疑。 凤浅歌猛地灌下好几大口,直到身上不断的冒着汗,才摇摇晃晃的朝着床榻走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曾经被血洗的村子 “咣当……” 凤浅歌手中的瓷碗也碎了一地,身子摇摇晃晃朝着一旁直直倒去。 凤浅歌脑子一片混沌,脸颊发烫,身子犹如在火上架着烤一样。 “热……” 凤浅歌一声低吟,不自觉的从朱唇中溢出。 凤浅歌横躺在地上,许久才醒过来。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凤浅歌仍旧是那副模样躺在地上,夜色愈深,温度也跟着低了下来,凤浅歌忽然抖动了体,才随之悠悠转醒。 “我这,这是怎么了?”凤浅歌喃喃自语着,才慢慢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凤浅歌朝着窗外望去,已经是深夜了,但是那男子已经没有回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先走一步吧,毕竟找小童的事情,耽误不起。 凤浅歌刚刚迈出房门,入眼的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火把通明。 “小宇还没有回来吗?”。 “小宇哥哥去哪里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白日里就听小宇跟我说了声,要去这湖下游的庄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小宇哥哥为什么要去别的村庄。” “你们是不知道,我是看到了,小宇白日里救下了一个姑娘,模样十分倾城,然后就忙着照顾去了。” “大壮你说什么?咱们村庄来了女人?还是陌生女人?” 那个叫大壮的大汉,忙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咽了咽,点了点头,“是啊,我以为这事你们都知道,不会是不知道吧?” “这个小宇!真的是!哎,是这个女人吗?”。 凤浅歌刚站在门前听了一半,顿时所有人都朝她看来,火把也统统朝着这把照来,凤浅歌一时被刺到了眼眸,伸出手掌意图遮挡。 那几个人皆是壮汉。朝着凤浅歌这边就走了来。直接将凤浅歌团团围住。 “你是小宇救下来的那个女人吗?”。 带头的人首先开口了,凤浅歌愣了一会儿,真的如那男子所说,这村庄不给外人进来?本来她就有几分好奇。为何穿着打扮如此不凡的人。模样也算的上俊。为何会在这样荒凉的村庄,而且,脑子也似乎不太好用的样子。 凤浅歌不作声。倒是惹恼了这群人。 “小宇啊小宇,真的是,犯了大错了!”那带头之人似乎是村长之类的,很有话语权,众人都低垂着头,听着这人暴喝着。 “那个,那个村长……” 有人意图打断这村长说话,不料村长抢先言道:“莫要为小宇求情了,就算是我身为村长也保不住他了。” “不是,村长,是不是先问问小宇在哪。” 村长脸色有些难堪,轻咳了几声,朝着凤浅歌瞥来,冷冷言道:“那个救你的男子呢?” 凤浅歌耸耸肩,“他说去下游的村庄了,至于为什么没回来,这个我也不知道。” 凤浅歌极为平淡的言语让村长怒火中烧,“哼,不管小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反正姑娘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吧。” 凤浅歌眼角一抬,冷冷瞥了那村长一眼,言道:“哦?” 凤浅歌故意放出的威压,就连那村长也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尖。 凤浅歌没有多说,拔出软剑言道:“让路。” 众人没有想到这弱女子竟然随时带着佩剑,更没想到,这女子会武! 众人虽然都吓了一跳,但是那个村长还是镇定自若,“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咱们这个村庄,不曾有过女人,十年前有一次陌生女子闯入了咱们村庄,几乎是一夜之间,血洗了大半个村庄的百姓,所以咱们都很抵触外来的女子。” 陌生女子一夜之间杀了大半个村庄的人?凤浅歌顿时也有些惊讶。 村长见凤浅歌感兴趣,便继续言道:“那时候小宇还没来村子,咱们村子的人,都是单身汉,有娘子的,最后也跑了,所以咱们也算是孤独一生了。” “咳咳……” 轻咳声响起,村长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就不说了,十年前,我父亲还是村长的时候,曾经收留过一个陌生女子留宿,那日,刚至深夜,哀嚎声,求救声不断响起,直到持续到了天明,有些人住的偏远,或者听到动静躲了起来,所以免于死难,直到没了动静,大伙才出来瞧看,细细数了数,活下来的人,还没有三十,哎,那时候村子里一共人口达到了二百多。” 村长说到了伤心事,一声声的叹息着,在场也有的人脸色不太好,似乎是那时活下来的人。 “最后一一调查,才发现那陌生女子早已不见身影,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不是那女子杀的人,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儿家,怎么能肆意杀虐呢?” “他们不知,我知啊,那时候我父亲身为村长,自然担下了收留陌生女子留宿,便住在我旁边的房间,那时候半夜肚子饿得慌,我便起床去挖白日埋起来的馒头,然后就听到父亲与女子争吵的声音,最后,只听到父亲的嘶吼,然后,就,然后我就躲了起来,一直听着哀嚎直到天明才停止。” 凤浅歌虽然有几分不信,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就算是她,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杀这群无辜的百姓,这个根本没有理由啊。 “那女子与你父亲说了什么?”凤浅歌一针见血,村长身形明显抖动着。 “别怕,都过去了,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们。”凤浅歌跟着安慰道。 村长深深叹了口气,言道:“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你知道也没什么,那女子问父亲,说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父亲冷喝着说没有她要的东西,最后动静太大,女子便,便杀了父亲。” 凤浅歌微张着朱唇,还未做声,村长继续说道:“我从来没听过父亲说这村子有过什么宝贝,所以具体是什么东西,除了父亲和那女子,无人得知。” 凤浅歌眉头微皱,虽然不知此事真假,但是,看着这群人的脸色似乎不像是编造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黄泉村的由来 这样不起眼的一个村子,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惹来了屠村之灾。 不过凤浅歌根本不想去管这些事情,现在她只想找到小童。 凤浅歌这样思索着,突然颈后一凉,一痛,凤浅歌顿时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凤浅歌着实是怒了,本以为这群百姓是善良无辜之辈,没想到还留了一手,用着下三滥的手段! 村长笑了笑,屈了屈身子,言道:“姑娘,实在是我们迫不得已,姑娘会武,对我们村子迟早都是个威胁的存在,也只能将姑娘点穴了。” 凤浅歌身子无法动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做什么?” “呵呵……”村长诡异的笑了笑,朝着后方一摆手,顿时闪出来无数人影。 “架起柴火,省的夜长梦多。”村长冷冷吩咐道,那副表情冰冷的吓人~,若不是之前知道他父亲就是因为陌生女子而死,凤浅歌也会被吓到。 “哦?”凤浅歌自嘲的笑了笑,她什么都没有做,这是要给她杀了? 村长也没再理会凤浅歌,只是招呼着将凤浅歌架起,然后四周立满柴火。 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有的看不下去,想要开口,却止住了声音。 这时候有个壮汉,言道:“村长,不如咱们给这娘们丢出去就是,没必要杀人啊。” 村长明显是听到了,但是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壮汉有点不满了,骂骂咧咧道:“咋的了,就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你找不到罪魁祸首,现在让个娘们赔命?” 村长手中的动作迟缓了片刻,手背突起爆出的青筋喧嚣着他的愤怒。 壮汉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自然就忍不住说道:“得了,你要真想杀,杀我。我田大就没怕过。这样欺负个娘们,还是个男人吗!” “啪!”村长一巴掌甩在了那壮汉的脸上,饶是凤浅歌都错愕了一番。 村长满脸死灰,敲起来十分吓人。 “你知道个什么东西。咱们村子因为那不清不楚的宝贝。差些全部人都死完了!我是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要怪就怪这姑娘命不好,本该死掉碰巧被小宇救了!” 村子恶狠狠的话语充斥在壮汉的耳边。 壮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刚抬起手。又放了下去,瞧着面前这人是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就没能狠下来心。 “我田大就问你,给她送出村子不行吗!” 村子不再理会壮汉,任由壮汉在那里碎碎念。 凤浅歌实在是耳边吵闹异常,出声打断道:“村子,我就想问一句,你方才说的,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村子明显愣了下,又装作没有听到一样。 “不知村子是否叫黄泉村?”凤浅歌继续追问,她并不知道这村子究竟叫什么名字。 但是她听闻过黄泉村里有一件宝贝是江湖之人人人想要占为己有的。 是一种药草,还是丹药,具体无人得知,因为黄泉村位于凉山最边缘,也是最接近鬼门关的地方,至于真的存不存在这个地狱,相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这个村子早早就被命名为黄泉村,虽然有着恐怖的名字,但是仍旧有许多外来人在此安家。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黄泉村里的空气,药草都十分上乘,若不是传闻经常闹鬼,这附近的几个国早就列为自己的地域了。 黄泉村听说是有着神兽守护,陌生外来者,第二天都会离奇死亡,所以近十年来,五人敢在黄泉村安家了。 黄泉村里的人也逐渐老去,死去,人口也只下降。 黄泉村最宝贝的就是村中央的神秘药草,似乎是维持着这样上乘空气的来源,因为这样的空气,在黄泉村的人都很长寿,从不曾生过病。 也有重病之人慕名而来,十多年前也有治愈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但是血洗村子一事众人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那以后,黄泉村已经很少有人出入了,凤浅歌估计,八成是这个村子捣的鬼。 凤浅歌的追问,明显起到了效果,村长一愣,放下手中的柴火,仰天大笑了几声,言道:“看来姑娘还是对我们村子有所图,才设计进入村子的吧?” 这是什么想法?什么逻辑?凤浅歌只当这村长默认了,继续道:“没有什么,只是知道些关于黄泉村的传言,村长这样的做法,大概有十年之久了吧。” 凤浅歌点到为止,众人不明白是何意,只有村长脸色一变,呼吸急促,瞳孔收缩着。 村长的手指指着凤浅歌,颤颤着,言道:“你,你从哪得知的?” 凤浅歌轻笑了俩声,“若不是发生了意外才坠落到这里,我能查出来更多的事情,只不过村长确实要我说出来吗?”。 凤浅歌是在威胁村长,村长这样的暗杀外来者,已经有十年之久,在这黄泉村里的其他百姓,知道了村长是这样的人,还怎么相信他,或者,大家也就容不下他了。 “呵呵,我是为了村子!我有做错什么吗?这十年来村子都平安无事!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村长有些发狂了,朝着凤浅歌嘶吼着。 “村长您先冷静下吧,虽然你这样是为了村子,但是没有想过,十年,二十年后,这黄泉村还有人口吗?”。 凤浅歌的这句话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让村长火大了起来。 “我们村子的事情,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给我点火!”村子一喝,众人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是还是点燃了四周的柴火。 凤浅歌冷冷笑着,她没有其他办法,这点穴手法复杂,凭她自己是无法动弹的,眼看着火光瞬间漫天,似乎要一口吞下她一样。 “哈哈,哈哈,你守的了村子十年又如何,待你老去死去,村子仍旧会住进外来者,发生过的事情,因为痛恨,就要这样残害无辜之辈,村子,你这是要下地狱的啊!” 凤浅歌哈哈笑着,没有一丝惧怕!反倒是村长的脸色更加难堪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西晋国的皇子? 村长冷冷哼了句,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伸着的手指颤动着。 火势越来越大,火势愈演愈烈,映的夜晚的天空如白昼一般,地上滚滚热浪铺面而来,浓浓呛鼻的烟充斥在凤浅歌鼻腔中。 凤浅歌心底暗呼不好,这个复杂的穴道,恐怕还要持续一会儿才能解掉。 如此凶猛的火势,凤浅歌缜密的计算了下,恐怕等解除穴道,她早就化成了一缕青烟。 她可以为了小童而死,但是她绝不死在这群卑鄙小人的手里。 凤浅歌闭目,刚强行冲开穴道。 五脉相连,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接触些,她也听墨影说起过,强行冲开穴道,万一走火入魔,后果便是整个人瘫痪。 凤浅歌这个时候还管的了那么多吗?命都要没了,不试一次,又怎么知道不能成功? 凤浅=.==歌强行运气,村长这时候气的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凤浅歌刚刚模到了脉门,直到妄图冲破最后一脉,一声呼声将凤浅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姐姐!” “大姐姐!” “姑娘!村长!这是怎么了?快救火啊,是姑娘在里面吗?村长你听我解释,先救人。” 听着声音,凤浅歌便知道,是小童与小宇俩人回来了。 小童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凤浅歌耳边,没错,这是小童的声音。 村长这是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涨红了脸。指着小宇鼻子骂骂咧咧道:“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说的?咱们村子不许陌生外来人入住,你看看这是谁,为什么又带回来个?” 小宇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但是身边也没有水,只能干着急,在原地差些蹦起来,“村子,这些之后跟你解释,再不救人就出人命了啊!” “救?我今天看谁敢救!” 村子与小宇一来一回,火势逐渐燃上了凤浅歌的衣袍。整个身子都没在火海之中。 小童哪里受得了凤浅歌受到这样的对待。当时尖叫了一声,“啊……” “姐姐,小童来救你,小童来救你。你等小童……” 小童说着。整个人扑了进去。众人皆吓的不轻,如此一个年幼的孩童,就这样冲进了火海。 当然小宇下意识冲了出去。一把拦住小童,硬生生拖了出来,一手拽着小童的手臂,一遍朝着村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村子,算我求求你,这个姑娘只是白日里救下来,本想当时就送走,姑娘说有个弟弟也一同坠湖了,我就去下游的村子打探下消息了,这一切的过错,我愿意承担,求你放过他姐弟俩。” 小宇说的极快,眼角不停的瞥向火海中,心底焦急的很。 村子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伸出手指指了指凤浅歌,又指了指小宇,深深叹了口气,言道:“罢了罢了,来人,灭火!” 村长刚刚发火,小宇便起身连忙去扑灭火势。 凤浅歌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肌肤在火中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响起。 她的意识已经到达了昏迷的边缘,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但是凤浅歌还是想透过火光,看一眼小童,她似乎听到小童嘶吼的声音了,小童,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姑娘!” “姐姐!” “姑娘!” 小童与小宇俩个人直直冲了进去,连忙扑灭凤浅歌身上的火。 小童一声声姐姐将凤浅歌游离的意识唤了回来。 这个时候凤浅歌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衣不蔽体了。 小童虽然年幼,但是还知道月兑下外衫,给凤浅歌披上,凤浅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交错,整个人直直的立在那里,让人无比心疼。 小宇脑袋有些不太好使,待小童给凤浅歌披上了衣衫,小宇才意识到什么,通红着一张脸,连忙将自己衣衫褪下给凤浅歌包了个严实。 但是凤浅歌身子还是立着的,小宇这就不懂为何了。 村长这个时候深深的叹了叹气,朝着凤浅歌那边走去,这时候火已经被灭了下来。 “咚……” 连村长的手法都看不清,只见凤浅歌身子一软,伏在小宇肩头上,小宇这时候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凤浅歌抱回了房子里。 小童自然撒开腿朝着那边赶去。 只有村长在原地不停的摇头,围观之人散的差不多了,虽然凤浅歌说的话让其他人都好奇的很,但是,村长才是这个村子的权威,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村长,就这样放过她了?”村长的心月复之人,此时恶狠狠的盯着凤浅歌的身影。 这人是唯一知道村长的所有事情,当然凤浅歌说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晓的,不错,这一切都是事实,确实是村长做的,其中他出了不少力气。 但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就将他们村子的秘密给揭开了?恐怕是不能留下活口了。 村长一脸无奈,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只是,那孩子身上的东西,我见过,是我们惹不起的,如果那女子是这孩子的姐姐,恐怕我们能不能活得下来,还是个问题。”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有什么不同?说是和那女子一同坠湖的?” “是啊,那孩子的来历我不清楚,但是他身上的玉佩,许久以前我见过一次,也不算是见,是我一个玉器行的老友,曾经跟我炫耀过,西晋国皇室,曾经在他们那打造过一枚玉佩,而模样纹路,与那孩子身上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 “那按村长说,那孩子是西晋国的皇子?又怎么会坠落到我们村子的湖中?” “就是不知道,一切才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从来不和任何一个国家打交道,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但是如果西晋国的皇子,或者公主,死在了我们这儿,就算是掘地三尺,恐怕都不够给他俩其中一个偿命的。” 村长不停的摇头,似乎在后悔对凤浅歌下手,亦或者后悔没有早点杀了凤浅歌。 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这俩个人,他,动不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凤浅歌遭遇暗杀 深夜,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都说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 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凤浅歌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清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显得凤浅歌异常的气虚体弱。 黑夜之中,猛然泛起一丝寒光,一闪而逝,寒光中透着一双冰冷异常的双眸。 “嘶……” 本以为会是匕首刺穿肌肤的声音,待那人反应过来,这时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人影。 凤浅歌呼吸急促,整个人隐藏在一侧帘幕之后,这种气息,凤浅歌很是熟悉,是杀手独有的杀气,这来者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在这样的村子中,暗杀她? 凤浅歌没想与这人正面交手,趁着漆黑的深夜,隐匿了自己的身形,这人出手狠辣,若不是刚迈入房门,她就醒来了,不然这会儿,只怕只能是刀下亡魂了。 凤浅歌趁着那人错愕的间差,冷静的考虑着。待这人细心的观察一番,必然能发现她的藏身之地,要怎么办。 凤浅歌的匕首不在袖中,只有一把软剑别在腰间,只是这样的距离,还未等她抽出软剑,那人就已经将她脑袋和身子分离了。 这人的步子有着几分错乱,看来不是职业的杀手,但,这村子里。没有如此身手之人。还是说,是他们平日里隐藏的太深,以至于连她都没有发现? 来不及想这些多余的事情,因为清晰的脚步声已经在耳边回荡着。 “咚。咚。咚……” 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轻,他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凤浅歌的身影。白日里不是有人查看过,凤浅歌一直昏迷在这儿吗? 难道是半夜醒来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赶紧迈开步子,朝着外面走了去。 凤浅歌这时赶紧舒了一口气,这下可算是把她吓得不轻,还好这人走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刚想到这儿,离去的脚步声突然顿住了,凤浅歌心一紧,别过身子,抽出软剑,走了出来。 方才一枚银针,朝着这边射来,没想到,这人的心思如此缜密,原来离去,只是为了试探她,该死,是她大意了。 “你是何人。”凤浅歌趁着这个间隙,将软剑抽了出来,与眼前这人对视着。 那人嘴角闪过一抹轻笑。 “没想到,这样简单的试探,就能轻易的上钩了。” 这人嬉笑着,让凤浅歌觉得恶心无比。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浅歌这时的软剑已经指着那人,冰冷的气息瞬间环绕在凤浅歌周身,微弱的月光撒在凤浅歌秀发上,反射着银光,给凤浅歌蒙上了一层更神秘的色彩。 “哈哈,明知是无趣的话题,还要问?” 这人双手无武器,只是双手别在了身后,让人看不真切,只是方才又是暗器,又是匕首,这人,不简单。 “呵,想杀我,也得有这个本事好吗!”凤浅歌娇喝着。 那人不作声,止住了笑容,只是手中不知何事多了一把板斧,抗在了肩头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瞧见这人一脸狰狞的皱着眉头。 “哦?杀死你,只不过是捏死一个蚂蚁而已,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让我出马,哼。” 主子?其他不论,只是这人废话有些太多了,不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吗? 凤浅歌不再与他废话,只要不是职业的杀手,她还是可以对几招的,大不了再逞强一次,撑到天亮,这村子总有人会发现异常的。 凤浅歌软剑轻轻顺着那人的武器刺了去,本意看来是想要挑开对方的武器,只是奈何软剑刚别在了板斧上,就,就发现,这板斧实在是重胜千斤,根本就挑不动! “哈哈哈。咋了想不开呢?想要弃了佩剑,赤手空拳和我较量吗?”。不得不说这人的话是真多,一脸必胜无疑的表情嘲讽的笑着。 “哼。”凤浅歌本想恼羞成怒,不过这人之后说的这句话倒是让凤浅歌更加冷静下来了。 跟着敌人的脚步走,迟早是要掉进陷阱的。 “哈哈,这武器只不过是重了些罢了,怎么,那么值得炫耀吗?”。 凤浅歌看起来是为了逞一时嘴快,想要惹恼眼前的人。 “哈哈,大妹子,你可别说,我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对板斧了,想当年……” 凤浅歌错愕,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还要另一个?而且这人是要和她说起以前的事情? 她真搞不懂,这人到底是找她来叙旧还是刺杀了。 凤浅歌不理会着,那人只管自说自话,凤浅歌小动作不断,频繁的抽着佩剑,这佩剑被板斧别住了,若是真的拔不出来,那么,就只能赤手空拳了,不过眼前之人,五大三粗的,她的拳手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就是这对板斧,若是何人能拿得起来,我就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那人还在碎碎念,不过让凤浅歌抓到了信息。 “那你的主子,拿起来过吗?”。 “他啊,因为他救过我父亲,又不是我乐意做他属下。” 凤浅歌冷冷笑着,为此一搏,又如何?她手底下最缺的就是这样人傻,忠心之辈,自然实力也只是其中的必要。 凤浅歌拔剑的时候,察觉到,这板斧并非是重而已,只是似乎是俩个相连,相互牵扯,只单独提起一个,就算是三个她,都不可能抬得起。 凤浅歌嘴角勾起笑容,淡淡说道:“好啊,我若是讲你这板斧拿了起来,我要你从此跟随我。” “跟随?你拿起来?哈哈哈,别闹了,既然你有这份闲心,那么,我就和你赌一场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智斗杀手式言 眼前之人哈哈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说是跟随你了,虽然,你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这份尤其倒是可嘉,不过,若是你能抬起,不,提起,反正只要是将我这板斧离地,我式言从此便归入你的麾下,生死都是你的人!” 式言,式氏是极为少有的,不过既然这人这样说了,那么她凤浅歌不介意与他玩玩。 “哦?这可是你说的,就算是我要知道是谁让你刺杀我,你也会老实交代是吧。” “哼,那个卑鄙小人,借着是我恩人的名讳让我给他办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感情到最后,该下地狱的是我,不是他,反正我父亲也曾说过,做事凭良心,讲义气,左右我式言对得起他!” 凤浅歌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软剑放下,软剑直直的插在板斧与地面之间。 “那.+du.行,就赌一把。”凤浅歌拍了拍双手,眼前之人看得出来十分诚信讲义气,不然也不会与她说那么多废话,恐怕幕后之人,是真做的过分了些,让式言怨气多于报恩之情了。 “哎,小姑娘,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若是你办不到,那么……”式言瞥了一眼凤浅歌的佩剑,继续言道:“那么就自行了断吧,我这辈子双手也沾满了鲜血,都是些无辜之辈,哎,实在是不想这样出手了。” 凤浅歌能在式言的语气中听出无奈之情,她倒是无所谓。被式言杀,还是自行了断,左右都是死,不如就放手博一把。 “行,你我都是爽快之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凤浅歌说罢,便绕着板斧来回转着。 “哎,你把板斧留下,往后站站。”凤浅歌扬起手摆了摆,式言明显有些犹豫。左右想着这小姑娘也拿不动。也就听话的往后站了站。 凤浅歌抬头看了看,又用手抬了抬,就算是使上了全部的力气,这双板斧也没有动过分毫。 “小姑娘。要不算了吧。”式言瞧着凤浅歌十分费劲。张着唇言着。 “不。在我这里,没有算了!” 凤浅歌一咬牙,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来只能试试了! 凤浅歌停下动作,式言以为凤浅歌是放弃了,刚想要迈出步子,只见凤浅歌解开了衣衫,连腰间丝带都一把抽了出来。 式言连忙转过身子,脸瞬间红了个通透,“那个,那个小姑娘,你就算这样,我,我式言是个正人君子,你把衣衫穿起来。” “啊,什么?”凤浅歌愣愣的问道。 “那个,你,你宽衣做什么。”式言差些咬到舌头,不知所措。 凤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还是想的太过入迷了。 凤浅歌将头上发簪拿下插在了腰间,也算是代替了丝带别住了衣衫。 “那个,你,你转过来吧。”凤浅歌轻咳了一声,显然有些不自在。 “啊?”式言试探着转过身子,见凤浅歌还算衣衫整齐,便轻叹一声,继续言道:“你这一个姑娘家,清白才是……” 凤浅歌算是明白式言想什么了,脸红着,言道:“那个,你误会了。” “虽然我式言未娶……啊,什么?”式言还在碎碎念,凤浅歌算是习惯了他的性子,看来和式言说话,只能强行打断,不然他能给你编造出一个故事来。 “我的意思只是想取这丝带一用,你想多了。”凤浅歌不在去管式言尴尬的样子,只拿起丝带,将其从中截开,分成了俩段。 因为女子束衣规矩比男子多的多,所以这丝带也长的很。 凤浅歌将俩根丝带,往上一甩,丝带便穿过横梁搭在了半空。 式言虽然刚刚尴尬无比,但是看到凤浅歌奇怪的动作,不仅想要知道,这凤浅歌到底想做什么,上吊吗? 凤浅歌将一端绑在了一个板斧上,另一个丝带绑在了另一个板斧之上,然后将另外俩端,合在一起,紧紧的拽着,虽然这样比方才省了些力气,但是想要撼动板斧分毫,还是不可能的。 凤浅歌将丝带另一端绑在了主梁柱上,能看的见,另一端板斧微微动了动,凤浅歌见此将软剑用力往里插去。 “那个,能帮我搬俩块石头吗?”。凤浅歌出声言道。 式言一愣,点了点头,反正凤浅歌也只是个小姑娘,他一来一回不需要多久,也不怕这小姑娘逃走,想着便飞身出了去,不过片刻,式言便搬着俩块挺大的石头回了来。 只见凤浅歌悠闲的坐在一侧,倒着茶水饮了起来。 见式言回来了,指了指另一只瓷杯,言道:“幸苦了,喝吧,放心,没毒。” 式言半信半疑的端起瓷杯嗅了嗅,最后还是一饮而尽,凤浅歌也不是卑鄙小人,说茶水里没毒,自然是没毒的。 凤浅歌将俩块石头一块用来压着主梁柱,丝带之间突然就被压了下去,自然板斧那边就动了动,凤浅歌觉得差不多了,将最后一块石头,压在了软剑之上,只见软剑被板斧压着的那边,缓缓的升起,直到板斧彻底离开了地面。 虽然板斧与地面之间还有个软剑,才能让板斧离地,左右式言又没说不许借用其他东西。 凤浅歌耸了耸肩,继续坐了下去,饮着茶水,淡淡道:“我说的我做到了,你也没说不许我用其他东西,也没说非要我抬起来。” 凤浅歌说的,式言自然清楚,虽然是被凤浅歌阴了一把,但是凤浅歌确实做到了,而且凤浅歌一丝力气都没有出,这板斧就被这俩块石头,一根丝带,一个佩剑给抬了起来? 式言摇着脑袋,一脸的不可置信,模了模软剑,又模了模丝带,再看看坐在一旁悠然的凤浅歌。 这个,他式言真的服了,不得不说,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很有头脑,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为人也诚心,这茶水里确实没毒,而且,在他出去搬石头的时候,她也没有逃走,更重要的是,这小姑娘有点太不拘小节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收式言入麾下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他式言不是卑鄙小人之辈,自然不会做赖皮之事。 “咚……” 式言猛地跪下,凤浅歌还没有反映过来,式言便抱着拳言道:“主子,式言自后便为奴为马跟随主子。” 凤浅歌愣了下,式言真当是男子汉,“莫要这样说,我的属下,自然是跟随我闯天下,做大事的,为奴为马?不需要如此贬低自己。” 式言怎能相信凤浅歌是干大事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村子里?不过他之前说过的话,就会兑现。 “既然式言敢赌,自然敢做,主子说一,式言绝不言二。” 凤浅歌点了点头,“说吧,是谁让你来暗杀我的。” 式言犹豫了片刻,紧咬牙关,言道:“是,是黄泉村的村长,他曾救下过我的父亲,就是村子十年前发生的那场灾难,][].[].[]我父亲免于死难,自我学武归来,村长便以是我家救命恩人的名头,一直要我帮他暗杀来村子的陌生外人。” 果然让她猜对了,村长一直对她颇有意见,没想到,村长背后原来是有这样的杀手为他办事,这倒也能说得通了。 “嗯,不知道村长为何对我那么畏惧,十年前的事情,当真是场噩梦?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 式言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那些年我出门在外拜师学艺,所以具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父亲因此留下了阴影,这些年村长让我做的事情,父亲不是不知道,只是默许了,那么多年了,这份再深的恩情也算报了,那些外来者只是路过歇脚,也会发生不测,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过下去了。” 凤浅歌深吸一口气。幸好她赌了一把,不过现在她身子极度虚弱,之前忙来忙去,耗费了不少体力。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想式言钻了空子。 “那年的事情。我觉得是场蓄谋。既然这个村子救了我和小童,那么我会调查个清楚,请你为我捎句话给村长。我并无杀害村子的想法,明日我与小童也会启程离开,谢谢大家这些天来的照顾,还有,谢谢小宇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回去之后,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还黄泉村一个公道,式言。” 凤浅歌淡淡的说了许久,直到念到式言的名字,才顿了下来。 式言在认认真真的听着,突然凤浅歌停住,式言愣神,“主子,式言在。” “毕竟你生在此,养在此,村子对你有养育之恩,村长对你父亲有救命之恩,你肯放过我,已经够仁义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做个决定,是和我离开这个村子,还是留在这里。”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答应,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你必须选择你心中的想法。” 凤浅歌让式言抉择,是因为,的的确确这个村子救了她的命,虽然也有想害她之意,终究没有实现,也就作罢,小宇也为她寻来了小童,她也不好在这再耽误时辰,身子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想必她不在的这几天,东辰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吧。 式言有几分为难,虽然当初出门拜师学艺,也只不过在人家手底下跑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学了些拳脚功夫,但是在这个村子里,也毫无用武之地,男儿,自当志在远方,只是让父亲一个人留在村子里,他又怕这次没有按着村长的意思办事,村长日后会为难父亲。 式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一句话,凤浅歌轻叹一声,刚想说话,式言抬头言道:“主子,虽然俩个决定都很难取舍,但是主子在您身上让我看到了以前没有看过的东西,可能就是未来,可能那叫希望,与其在村子里默默一生,干着苟且之事,不如出去闯荡,死在战场上,可不愧为一条男子汉。” 凤浅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没想到式言的觉悟那么高,不过式言心中担心的,凤浅歌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看式言如何抉择罢了。 “主子,我式言这半辈子,没有怕过谁,没有服过谁,但是,见到主子的智慧那一刻,式言已经不是为了那个赌约而认您为主子了,式言知道自己还有稚幼未褪,也脑中无智,就算有一天被人暗算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式言,决定保护主子,生死相随。” 凤浅歌点了点头,式言与其碌碌一生无为,不如在她身上赌一把,若是成功了,式言的未来不可限量。 “你心中担忧的,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给村长带一句话,他不会再为难与你父亲,小宇那边,我也来不及去告辞了,一会收拾收拾包袱,交代完,就启程吧,跟随我,这条路可能很苦,但永远不会输。” 凤浅歌言完,附在式言耳边轻轻言语了一番,式言一愣,凤浅歌说的,就算是他,也能懂什么意思,心中一阵后怕,幸好没有下的去手,不然这整个村子,都不够给主子陪葬的。 “是,主子,式言这就去准备。” “嗯,包袱无需备太多,到了那,再去准备也无妨。” “是,主子,小,小少爷需要式言叫醒吗?”。 式言找了半天的词,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小童,但是在村长嘴里听说小童的身份不简单,只好这番称呼了。 “哦,我去吧,之前村长是不是问了小童一些奇怪的话?” 凤浅歌虽然是昏迷状态,但是能隐约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她晚上才心有防备,式言才没能一举得手。 “是,主子,村长,似乎以前见过小少爷身上的玉佩,那是西晋国皇室差人打造的,不知为何在小少爷的身上,所以村长想要试探一番,看看小少爷是不是西晋国的皇子。” 凤浅歌点了点头,小童本就气质不凡,她也不禁怀疑过小童的身世,不过恐怕只有先生一个人知道真相了吧。 这次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去了,要找先生好好谈谈关于小童的身世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凤浅歌归来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已经有势力查到唐大小姐那里了。” “报……主子,暗杀组汇报,接到委托,刺,刺杀凤家大小姐凤浅歌。”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有一波势力,疑是东辰皇室,在调查主子当日在拍卖行的信息。” “报……主子,情报组探子汇报,东辰皇室已经开始调查当日在城门口的白衣女子了。” “报……主子,特殊组汇报,日常用品供不应求,求主子拨些银两。” “报……主子,账房组汇报,主子不在的几日,经济来源也似乎收到了阻碍,现在银两急需,手下们已经饿了好些天了。” “报……主子……” 凤浅歌刚刚跨入厅门,一排站开的皆是手下,个个抢着要汇报事情,确实,她消失了好几天了,这群暗卫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一切离不开墨影的管理。 凤浅歌听着最后一声,只说了一半,凤浅歌径直走到了书桌前,拉开椅子刚刚坐下,芊手抚着额头,“那个,墨影方才要说什么的?” 墨影微微张唇,言道:“那个,主子,这天香露是属下刚刚煮好的,您尝尝。” 凤浅歌接过瓷杯,天香露是凤浅歌之前在南疆偶然品尝到的香茶,觉得十分合胃口,便一直饮用着,之后墨影注意了这个细节,每每在她最为劳累的时候,总会有个人端着天香露递给她。一杯下肚,浑身的疲累都散了去。 “嗯,还是墨影想的周到。” “那个,主子,您方才带来的人,属下已经安置在客房了,还有主子若是劳累,这些让墨影处理便可。” 墨影瞧的出来,凤浅歌消失了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就算凤浅歌强撑着很有精神的模样。也逃不了墨影的眼睛,凤浅歌眼角下的疲惫让墨影心疼不已。 凤浅歌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揉了揉额间。“不用。这些事情。你也无法处理,这几****不在,幸苦你了。” “情报组。这几日来,唐小梨一行人还没有在这里汇合?” “回主子的话,唐大小姐从主子不在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似乎在逃亡中途,已经七天没有联系了。” 凤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没有昏过去,“继续联系唐小梨,动作要隐秘,恐怕唐小梨已经察觉到什么,我们莫要打草惊蛇了。”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凤浅歌轻轻应了声,继续处理着接下来的事情,折子拿在手中,都有些颤动,这连夜的赶路,亏的有式言带路,才走了出去,光是将小童安抚好,送回去,就耽误了许久,这会儿折腾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不负责任的消失,已经让这群暗卫心有不安了,若不赶紧解决这些事情,恐怕,她也睡不好。 刺杀凤浅歌? “这个,委托人的信息给我。” 凤浅歌将这折子丢了去,随意点了点桌面,闭目养神言道。 “回主子的话,委托人是凤家庶女,凤汝。” 什么!是她妹妹? 这个凤汝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买通杀手刺杀她呢? “这个委托,接下,我亲自去行动,你们莫要插手。” 凤浅歌不得不接下,如果她不接下,说不定凤汝会找到其他的杀手组织,先不说占有她身体的是她****夜夜都想要杀死的安平!但是那究竟是她的躯壳,要了结,也得是她亲手来做! “是,主子,属下告退。” 凤浅歌将这些暗卫分成了这几个组织后,便在东辰各地分散开来,各自都做着小交易,暗杀组织,情报组织,军火,武器,丹药等。本来这几门几业也可以维持暗卫中的消耗支出,但是没有她的管理,这些事情都压着没人敢处理,自然运作不是那么顺利。 调查她?拍卖行,这个倒是不用多担心,左右那个拍卖行也应允她,尊重与她,再说了,她那个假冒的身份,就算被人查到,也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个拍卖行,不用管,拿着这瓶丹药,到这个拍卖行,问幕后主子直接要一千两银子。” 凤浅歌从怀中掏出瓷瓶,这是她随身带着的救命丹药,还剩下不少,之前说帮着炼制的丹药,恐怕这几天就要着手准备了,一千两,她不怕那拍卖行不给,因为那丹药,万两难寻。 “是,主子,只不过,只不过那个拍卖行会给那么多银子吗?”。 “会,因为他们有求于我。”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处理了那么多事情,凤浅歌有些头痛了,一杯一杯天香露下肚,但是还是困意一阵阵席卷而来。 “那个,调查到白衣女子了吗?皇室的动作就是快,好像上次爽约了,罢了,这事莫要管了,自有我来处理。” “是,主子。” 凤浅歌甩了甩脑袋,觉得脑袋异常沉重,十分难受。 “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事情来着?” 凤浅歌把折子一丢,她再看这些东西,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暗卫犹豫了片刻,言道:“主子,特殊组汇报,日常用品供不应求,求主子拨些银两。” “账房组汇报,主子不在的几日,经济来源也似乎收到了阻碍,现在银两急需,手下们已经饿了好些天了。” “哦,对,银子,已经让墨十八去办了,一千两先拨给大家,拿去置办些新的衣物,天也越来越凉了,被褥什么的,也添置点,还有,明日举办宴席,大伙都好好吃一顿,喝一顿。” 老账房顿时眉开眼笑着,这几日光是来他这讨银子的都数不胜数,一个个武功高强,他也不敢强势着说什么,主子再不回来,他恐怕只能去割肉卖血了。 “是是,多谢主子。” 凤浅歌摇了摇头,“这几日委屈兄弟们了,明日宴席,我自会解释一切,银子的事情,不用担心,大肆铺张,不计预算。” “是是,那属下就不打扰主子了,属下告退。” 老账房开心的不得了,不计预算是什么意思,就是随便他怎么操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