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借势》 见网友(1) 很多偶然,都是有看不见的必然因素,你觉得偶然,其实是你看不到背后的必然。 第一眼看到那个从宾馆里出来、侧身躲在胖子男人身前埋头走的女人有点像赵丽丽,杨东轩就想冲过去揪住她,只是还不能确定。忍住冲动没有跑过马路,想等认准了再捉住她,看她还有什么脸再吵。 那两人出宾馆搂抱着,杨东轩在街道对面跟着走,越看越觉得像。准备跳过路边护栏,冲到街对面去。却见那对狗男女到一台车边,开了车门,女人坐进车里露出脸。他终于看清了,真是赵丽丽。 翻过护栏跳到马路上,可那车起步开走,等他跑过街这边只看见跑远的车尾。 杨东轩肺要气炸了,***贱货! 一拳捶在护栏上,“嘭”地一声响,过路的人都转头看他,以为遇上神经病了。 这时候也没处去捉奸。 气冲冲回到家,“啪”杨东轩一脚将家里的铁桶踢得飞起来,“咣当”一声飞撞在墙上。让他即将爆裂的身子找到了泻火口,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一拳击打在客厅墙面上,墙面承受不了冲击力,凹进去,打坏一块水泥墙砖。手指节破皮流了些血也不觉得痛,这样的伤让杨东轩总算冷静一些。 是啊,赵丽丽早在半年前就不对劲了,自己早对她有所怀疑,只是没有实证。没有实据,赵丽丽这个恶婆娘哪会承认?像今天这样看到她给男人抱着走,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够快速地镇定,之后一口否决所有的事实。她做得出的。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真能够将她打成残疾? 杨东轩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了,没有一丝劲力。 对的,半年前具体是哪一天开始无法确定,就是那段时间赵丽丽开始便了。之前,回到家里赵丽丽对见他他最多的就是不停地叨念甚至是恶毒的咒骂,都是为了她的工作调动问题。赵丽丽是在偏远的九曲沟乡上班,来回市里二十几里路,车又少,很不方便。活动调离九曲沟乡已经一年都没有响动,赵丽丽将这一切的不顺利、怨气都发泄在杨东轩身上。见面吵架几乎成为两人生活的一个环节,吵完架后到床上去肉搏,将所有的精力、怨气、种种都消耗发泄出来。 但半年前却变了,杨东轩没往深处想,赵丽丽似乎不再有那么多的怨气,两人的吵架也少了。赵丽丽对他慢慢变得冷冰冰的不理,看他什么都看不顺眼。看不顺眼也不像之前那样吵架,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逐渐地回家也不像之前那样按时,深夜回家一身酒气。 以前也不是没有应酬,可感觉完全不同。赵丽丽对这些没有任何解释,渐渐两人在床上的活动也少了。虽感觉到不对劲,杨东轩却不肯往那方面想,夫妻之间的基本信任都不存在,那生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三个月前,赵丽丽突然调回城南区,还在城南区妇联当上了副主席,成为副科级干部了。 之后,在家里对杨东轩更挑剔,不论什么事情,都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晚上回家更没有准时,杨东轩偶尔问起,赵丽丽非常尖刻地问杨东轩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谁都像他那样下流那样没有底线? 种种往事,当真每一点回想起来都是锥心地痛。想明白了,赵丽丽能够调回来不是她有什么能力,而是有身体本钱换来的吧。 呸,贱货,这就是赵家的家风?我呸。 也不知什么时候,杨东轩坐到书房电脑前开机上,平时上主要是浏览一些新闻和专业方面的页,但今天一下子上了qq,还在qq签名上写了:求约炮! !! 小魔女(2) 连杨东轩自己都想不到,他真会做出约炮这种事,当天下午一个叫秋水怡深的友搭话聊半天,将这事莫名其妙定下来,两人还通了电话。只不过,秋水怡深一点都不肯透露她的信息,从通话声音听,可确定是一个女人,有些寂寞的女人。 想想也是,不寂寞的女人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心里其实很忐忑,也不是杨东轩怕事,这种事从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只是真要自己来做总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秋水怡深跟他的电话一直保持着联系,她还不时报出车的位置,让杨东轩不得不确认真有一个女子从不知之地坐车过来见他,约炮。杨东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订房,等听秋水怡深说她下车报出城南区街道招牌来,才确信对方真过来。 急急忙忙到酒店去订房,还到外面的小吃那准备不少的烧烤,带进房间去。而秋水怡深已经在出租车上,要他报出房间号。杨东轩又担心会不会是有人设了圈套给自己钻,但在城南区是他熟悉的地方,也不会有人专一针对他这种本地人设圈套。 车站那一带骗子确实有,主要物色的是往来旅客,他们能够很准确地分辨出是不是本地人。招惹本地人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捞不到钱还有可能遭到打压。 这一点,杨东轩不是很担心。 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心想秋水怡深即使不出现,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存在,自己不过损失订房间的钱,不算什么。如果秋水怡深真的来了,自己跟她是不是放纵一回、体验一回还得看她的意思。坐下来彼此见面聊一聊,说说话,也是他目前最好的解脱。不说容貌如何,单单是听秋水怡深的声音就让他有种慰籍,很温柔又有点软糯,这种音调显然不是平秋市的说话习惯。 打电话说用普通话进行交流,秋水怡深不肯多说自己的情况,说既然是约炮,过后彼此都不会影响对方的生活,最多就是上聊天或今后有机会再约炮,总之是不能说住址之类的信息。杨东轩也不好缠着问这些,这时进到房间后,将房间里的冷气开足。不说别的,单单这样在酒店里休息一晚也能够让自己消散一些那些负面情绪。 心里多少有些期待。 等房间门给敲响,杨东轩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将房间门开了,见外面一个生俏俏的背影。但从背影看身材确实棒,一米六五左右,紧身牛仔裤,那屁股虽没有鼓翘丰满但那腰肢宛如柳枝儿似的。虽站得直也能够想象得到扭摆起来那种风情万端,乌黑的头发不长,齐肩,非常精神。 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杨东轩往过道两边扫一眼,见没有人,说,“秋水怡深?”那人不应往房间里直接撞进来,杨东轩忙让出道来顺手将门关上,还小心地将横栓也关上,免得有人开门冲进来,以防万一。 转身看,见进来的女子背着窗坐,窗外光线较强看不清她的脸,而女子已经将桌上放能够的烧烤拿在手里开吃了。杨东轩见她这样隐隐觉得不对劲,有这样的女子跟人老远约炮的吗。 “秋水怡深?” “你以为还有谁?”声音跟通电话的声音一致,让杨东轩放心不少。往前面凑一些,“饿了吧,要不我给你再叫一个餐来。” “不行,想让我吃胖呢,吃胖了你负责?”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完全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平时在学校经常与女生说话,立即听出来了。 “你是谁?”杨东轩警觉起来,注意看,正在吃着烧烤的女子分明是一张嫩嫩的脸,而身体也没有长开,即使腿、腰肢各处都显得长但那种没有张开完全看的出来——少女,按上的定论是萝莉。 “我就是秋水怡深,是来约炮的。”那声音又回到通电话的声音,说过后一阵放肆地笑,笑得天昏地暗的。那笑声清脆劲儿就如同一根根针刺密集地刺在杨东轩的心上,顿时,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平时跟初中女生打交道多,对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心态熟悉,面前这位自然是家里那只最逆反、对上虚无的东西最好奇,不惜以身相试。 如果今天换一个人,面前这个女生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可很难说。杨东轩有些担心。 “站着不动干什么?”那清脆刺耳的声音将杨东轩从懵懂中震醒,见女子笑得非常得意,这样的恶作剧之下,完全达到她要的效果。“快坐到我身边来,我们做完事儿我还要回去呢,来吧,直奔主题节省时间。”说着招手让他到身边去,还拍了拍自己的腿,意思是要他坐上去。 杨东轩哪敢挪动半分,没有仓皇逃出房间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是谁,我送你回家吧。”杨东轩沉声说,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好言将面前这女子送回去。 “怎么了?” “你这样很危险,知道不知道?” “会有什么危险?你是平秋市一中的老师,我看过你的日记。”少女脆声地说,又有些不屑与玩世。“你跟我估计完全一致,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你是不是遇上感情问题了,说出来我帮你出计谋,保证你所向披靡,万女臣服……” 之后两三个小时里不论杨东轩怎么套问,都无法套问出少女的信息和来历。交谈中,她表示对杨东轩十分关注,会一直关注下去,对他有好感了。之后,少女坚决不要他送表示回程的车票都准备好了,出酒店拦下出租车就走。 几个小时后,秋水怡深来短信,表示自己已经回到家。 之后,都是秋水怡深给他发短信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短信,让他深刻体会到小魔女的威力,直到一年之后的春季开学,秋水怡深突然到平秋市一中九年级借读,才知道她叫宋韵秋。 !! 尤--物 小巷子进去不深,一堵院墙,厚实大门。大门上吊着大铜环,很亮。 铜环敲门很响,杨东轩尽量放轻一些。大门开了却见是方茜的老妈方琼,在门后笑腼如花。杨东轩招呼,“今天在家,不忙呢。” 方琼笑脸更甚,“老师来了”说着让杨东轩进院子,“今天我想跟老师了解茜茜的学习情况呢。” 杨东轩点了点头。 再过一个月就要中考了,家长关心一下是必然的。上学期末方茜的化学成绩才79分,对她而言成拉分科目,影响升学成绩。本期开学通过班主任找到杨东轩,要他帮周末单独补一补。班主任提出来,最初杨东轩建议在班级或办公室抽空单独辅导,但方茜和她家长都想在周末补一补,开小灶。 进到客厅,却没见方茜。 “方茜呢?”杨东轩说。 “她爸爸今早突然接她到县里,明天才能回来。老师坐吧,我们也好交流交流。”说着嫣然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韵味,让杨东轩心头怦地乱跳,让忙转头不敢看她。 当真是魅力无边的笑啊。 “好。”杨东轩心气有些浅,胆怯无法完全掩饰。他对方茜不在,而她魅力无边的老妈单独留在家里等,确实有些意外,只是方琼说要了解情况,只有安心下来。 方琼穿着浅紫色的外套,很宽松,完全是居家的妆饰。素颜无暇,简便、让人心神摇动。杨东轩不是第一次见方琼,怕跟她眼睛对上,觉得方琼的热情会让他从心底有种激昂。这样的冲动会让他看着她时,忘乎所以表现出侵略和直接。对女人看得太直接杨东轩本来是不在意的,只是,方琼将女儿交给自己辅导总不能让她认定自己是色啊狼,要不,如何放心将女儿交给自己来单独补课? “杨老师,不忙吧。”方琼很大方地笑着,她的脸盘不完全是哪一种脸型,比瓜子脸要丰满比鹅卵型要稍显瘦,虽是素颜,但色泽丰润,媚妩动人。说话时,表情在动,又不是刻意,没一些细小的动作都会让杨东轩感觉到心里都像琴弦给轻轻撩拨,不由地有一股颤流向自然周身而散。 让杨东轩心里暗怯,有念头想,如果方茜不是自己学生或不是自己家教的学生,自己没必要这样顾虑。不过,转念想,不给方茜做家教有没有机会认识面前这个仪态万千的熟啊女? “我不忙。”杨东轩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将心思转移,说,“我先说说方茜的情况吧。” “谢谢老师,方茜的化学成绩提高很大,她自己也有信心了。她们同学都夸杨老师教学水平高呢。” “惭愧,是我没做好工作,让方茜开始化学跟不上来。” “怎么怪老师?是方茜自己开始没用功,她自己说一开始太轻视了。” “初中化学确实有这样的规律,开始一个月内容看起来比较浅,又多是一些实验等知道。但其中有些要记忆的知识点,学生平时没注意积累,到第四单元知识积累多了,一时要消化又消化不下,让学生产生一种难懂的假印象。” “是的,我听方茜和同学们说老师开始提醒过大家,只是当初不在意,结果真吃亏。” “如今到了五月,方茜的成绩虽有提高,但还没有完全稳固。不过,只要她这段时间沉下心来,将教材细读一遍,到六月上旬在狠做几套题,能够将成绩稳固在九十八分以上,要考满分还要看临场发挥。” “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考到九十以上,作为家长都放心的。”方琼说。 “其实,不单是化学这样,其他学科进到五月了,复习以梳理教材为主,将知识系统完善起来,才能够保证高分啊。” “主要还是要辛苦老师指导,学生自己把握不准。” “方茜这边我会有安排……”杨东轩觉得要跟家长说一下,他的目标是要方茜拿满分,这个如今真不好说,得看试题情况,也要看方茜的临考心态。 “我相信老师,学生们也都相信你。”方琼说,“杨老师,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没有课正好请你吃个饭,也是我们一片心意。” “饭就不吃了。”之前跟方茜母女吃过一次,是在餐馆里,很客气,让他有些不自在。 “杨老师就别推托了,平时我也忙,老师也忙,是不是?就这样吧,你要不肯领情,我心里也不安呢。”方琼说着站起来,往楼上走,“请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杨东轩也不好站起来走人,太不礼貌。看着方琼款款在楼梯上走,宽松的衣服将她的身材有些遮掩却又更动人心弦处,他觉得这样追在后面看背影是比较安全的。 这一等,将近半小时。 杨东轩平时做事很讲究效率,很怕等人的。今天却还好,也不知是不是在方茜家或者方琼这样的女人会让人多有耐心和期待。 终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一双高跟鞋随即是一截修长的腿,两腿并得拢。走出一种节奏来,让杨东轩心里随着步子而动。随后,黑裙没过膝,继而看到大红外套、将身子裹得紧,曲线玲珑、丰满性感的女人渐次出现在面前。 杨东轩仰视着,一时间看得痴了。 当真是一个尤物。 !! 很帅 大红外套将身子包裹得紧,杨东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方琼的外套类似唐装但又不是,领口的口子都扣牢了,凶和腰也扣牢,整个身材完全给展露出来。 杨东轩自己都从失态下惊醒过来。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状况,忙转头不看,压力大了。 脸上一热,杨东轩自己知道那失神的样子肯定落在方琼眼中,却不好解释。换成方琼不是学生的老妈,这时候肯定逗上两句,能不能真占便宜是一回事,见到这情况自己又失态了,都不戏弄几句还叫男人? 方琼自然看得出杨东轩的变化,对他这样子,心里也在笑。觉得自己的打扮是达到目的了,说,“杨老师,我穿这衣服是不是很显老?” 杨东轩转头看着方琼,见她问得认真,虽琢磨不出她的真意,也将自己之前的心怯掩饰过去。说,“哪会显老,再说本来就不老。你跟方茜在一起绝对像姐妹一样。” “哪里……”方琼笑起来,“女儿都九年级了,老太婆了呢。可不比杨老师,才工作几年,二十几岁,风华正茂。我少说大你一轮……” 女人绝少会谈自己年龄的,但此时在家里,方琼面对自己女儿的年轻教师,说这样的话也没有心态上的不适。不过,这样说也确实是故意夸大,想了解一下杨东轩的想法。 年轻的男人有些喜欢比他更年轻的女子,而有些却喜欢丰满成熟的,觉得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有女人味。 “都说女人的年龄是绝对秘密,”杨东轩笑了下,方琼这样说让他心里压力小一些,“我们走到外面去,绝对以为你是我妹妹。再说,你们当初结婚早一些,最多大我一两岁。主要不是在一个学校读书,要不我们可能是同班同学呢……” 开始油嘴,说话顺畅多了,杨东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丰满性敢的方琼,感觉到隐隐有些萌动。这是无法自控的,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有情绪那是情不自禁。 “杨老师,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很纯的那种,谁知这么会讨女人欢心啊。”方琼笑吟地,脸色更见靓丽,人更精神生动,“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帅气年轻的弟地就好了,今天穿一件年轻点的衣服,就是怕走在街上让人见了笑话老师你呢。听你这样说,自信多了。” 杨东轩知道方琼是离异的,方茜对父母的情况也能够正视,心里没有那种单亲家庭子女的过激心态。 “方茜去年还跟我说过,要我再找一个人过日子,我心里一点自信都没有。你说,现在这些孩子是怎么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懂似的。” “孩子能够正视家长的个人生活,我不觉得是坏事,有这样的心态,对自己的成长有益啊。如今,七八十岁的老人都还要组建新家庭,是不是?” “当老师的就是会给人做思想工作,”方琼说,“杨老师,听你这样说也动心了,有没有熟悉的人?介绍一个,当然,性格、品行要像你这样的才好。” 杨东轩有句话非常想说出来,却又憋在肚子里,神态有些扭捏。 “杨老师想什么呢,走吧,我们吃饭去。跟帅哥走走,先适应适应。”方琼说着往杨东轩身边站,杨东轩不知道她会不会胯着自己的手臂走,心里忐忑乱跳起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入,让人清心醒神,方琼却只是笑,很灿烂,杨东轩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吃饭虽说不停地说话,但没有再进一步的亲昵。吃过饭后,方琼说请杨东轩去洗脚按头,杨东轩推辞了。 两人一起往回走,杨东轩感觉得到方琼似乎有句话没说出来,他心中也有句话不敢说出来。心里琢磨,等方茜毕业了,要是再遇上方琼,真可勾答一下。 !! 救人 “杨老师,不好了。”方茜直接冲进办公室,语气惊慌。 “怎么了,你慢慢说,不急。”午餐后办公室人不多,杨东轩站起来,方茜平时虽活泼开朗,但进办公室都很有礼貌。 “宋韵秋给人在校门外围住了,你快去救她。” “校门外?快走,门卫和校警呢,都不在?***……”杨东轩心急之下粗话都冲出口来,拔腿就跑,也不等方茜带路。 平秋市位于江南省西北,地理位置偏远而险阻,跟外界的勾连倒是不缺,有两条铁路在市里交汇,又有一条高速路和两条国道跟省城沟通。南来北往的人流不少,特别是城南区,市里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所在地,人流杂乱,也是治安最复杂的地方。 平秋市一中位于城南区郊外,不过说郊外是十几年前的说法,发展到如今,平秋市一中已经给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包围,从学校往外走,门口有一条街巷子将近两百米才到外面大街,这里是社会一些混子最爱逗留的地段。 每到一中散学,这条街巷子格外人多,除了学生之外就是到这里来候着散学的男女,有社会混子也有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有家长。而晚自修散学时,则有近千名学生家长齐聚这条街,要过两百米的街巷足足要半小时才能走通。城南区为此在巷子另一端专设派出所,在一中门卫处还派驻专职警员,但近三年来,这样的现状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 中午家长绝大多数没空,便是城南区混子过来勾搭小妹子、欺负弱小学生最佳时段。市里、城南区虽进行过几次专项整治,但收效甚微。整治时段收敛,过了后又是老样子。不时有女生被混子调戏、拉扯、摸掐、推搡,男生里也有些趁机作怪,也有男生见了抱不平,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发生。 冲出门卫室,大门外没有人,杨东轩见转角有人围成一堆估计宋韵秋等人在那里,速度更快。五十几米没用什么时间,冲到转角见有几个人围成一圈。杨东轩到人群背后就知道这些人是在闹事,两手外推,将身前的人排开。 这一冲站着的人群乱起来,杨东轩见宋韵秋果然在里面,被一个人抓着她的手似乎要拉走,另有三个人站在周围在堵着她的去路。杨东轩将身前的人推开,一步跨到宋韵秋身边,手抓住抓宋韵秋的那只手,用力捏紧,要将心里的急迫和恨意迸泄出来。 那人无法承受手给捏痛,放开宋韵秋,瞬息之间的变化让那人反应不及。感觉手痛才见有人抓他的手,干预他的好事。当下大怒,破口骂出来,“***杂种,敢来坏老子的好……呀呀……哟”那人骂声还没响干净,杨东轩怒他嘴臭手上加力更受不了,当场弓腰烂脸叫出声来。 手腕处有穴道,捏准之后会痛彻连心,杨东轩小时在村里练习拳招拆手得到传授。只是从没用过,今天也是慌乱又怒气上冲才用来惩治这人。 扭头看着身边的宋韵秋,这个小魔女当真让人不知怎么是好,心里也气,冲她吼,“怎么回事,中午不在教室出校外来做什么。” “要你管,稀罕。” !! 救人2 宋韵秋脸上没显出惊恐,即使在杨东轩到来之前都没有慌乱,远不是一般女生能做到的,给七八个社会混子围住,还动手牵她甚至在她身上莫掐,都只是避开主要地方,完全不像其他小女生那样惊慌失措或哭喊起来。脸上冷冷的,那种敌视仿佛有刺一样,让堵路的人在她面前缩手缩脚。 另两个女生搂在一起慌乱地哭,她们不过是恰逢其会跟宋韵秋在一路段,给围住后那些人也不放她们走,以为是跟宋韵秋一起的。杨东轩到后,她们忙着站到他身后。 杨东轩不想闹大,小小惩戒就放开那人的手。跟社会上这些混子纠缠过深不是好事,虽不怕,但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地粘着,烦心。见宋韵秋不服气,不想在这里多说。方茜和另外的同学、学校门卫小李也急急跑过来,人不少,将之前围着的人堆给冲击乱起来。 除了方茜和门卫小李等少数人,其他的人多是来看热闹的,杨东轩知道这状况,转身要将宋韵秋等三女生护卫着回学校。 “我不走,有事呢。” “有什么事这时候都给我回学校去。”杨东轩不听宋韵秋那话,手推在她的肩上,并示意方茜将宋韵秋拉走。 宋韵秋是本期才转学到一中的借读生,在学校里住,没有什么朋友。只是,杨东轩跟方茜等女生交待过,要她们多照看着她。宋韵秋脸儿娇俏,平素带着一股凛然的冷色,脸颊红晕未散,虽说身子还没长开,如今有一米六五了,生俏俏地,在一中所有女生里足可排到前三。但她跟方茜的气质不同,方茜显得活泼开朗,宋韵秋确实另一种气质,冷艳。 学期初杨东轩对宋韵秋突然出现在一中很恼火,又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才好,好在不是他所担任课的班级,不至于天天跟她碰面。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到一中来借读,杨东轩只能尽量绕过她又在暗中关注她。 这是一个魔性十足的小魔女,杨东轩想到她就头痛,这两三个月来让杨东轩最挂心与不安的就是宋韵秋。名副其实的小魔女。 此时见她负气执意,也知道无法在这里说服她,即使回到学校也说服不了她,只有让方茜和其他女生将她先拉回去。 “别拉我,方茜,我真有事。你别听他的,要不朋友都没得做。”宋韵秋冷冷对方茜说,方茜在所有老师里最信服的就是杨东轩,所以得知宋韵秋给人围在校外直接找他过来救人。宋韵秋是这个态度方茜只好放开,看着杨东轩不知要怎么做才好。 方琼等人跟宋韵秋确实算不上朋友,却又是朋友,彼此的关系不冷不热,主要是宋韵秋的性子冷平时少有理人,方茜得了杨东轩的交待,只要有机会总是多跟宋韵秋接触。宋韵秋后来也明白是杨东轩的安排,对方茜等人不太排斥。 杨东轩在留意之前围住宋韵秋的那几个人,对平时在学校外晃荡的小混子也有脸熟的,只是这几个人却面生。人多杂乱,得留意对方从背后袭击自己,先给了那人一个小教训,对方未必就肯收手。他没有看到方茜的为难,往后退一步,却碰着站着不动的宋韵秋。 “还不走。”杨东轩很恼火。 “我说过要回去吗,今天我真有事。” “有事也先回学校。” “不行,谁要你管了。你是什么人啊,德性。” !! 救人3 争吵虽不激烈,却各不相让。 杨东轩背后突然受到一记重击,却是之前那个人乘他跟宋韵秋说话,在他背后下手。杨东轩小时在村里习武有些年头,底子不薄,可一直没有跟人动手打架,实战经验少,虽分心注意周围的人,等背后感觉到有危险本能地往前让了让,才没有给一拳打在后脑。受了一重拳在肩背肉厚处也不伤痛,反手一扣,将那人的手叼住。 那人一拳得手,准备另一拳连环击打过来,但手给杨东轩叼住也无法继续打人。 宋韵秋见那人偷袭打中杨东轩,瞬间犹如暴怒的小狮子,扑向那人,对着那人的小腿狠狠一踢,尖尖的皮鞋尖正踢中那人腿骨上。 “噢”地一声嗷叫,那人痛入彻骨,宋韵秋还要再踢,杨东轩放开那人的手拦住宋韵秋,不让她再发癫。 宋韵秋发起狠来真下得脚,那股狠劲让方茜等同学看着都怕,又觉得她这样跟杨东轩之间是不是有另外的故事?方茜对杨东轩百分百信得过,不会疑心他们之间有奸情。 那个人给踢中腿的还没缓过痛,见杨东轩要走,手狂挥着让前来帮阵的人过来堵人。有两人本来就站在杨东轩身边,当即往身前拦截不让这些人走。好几个人追过来,杨东轩则转身面对着那些人,不防宋韵秋身边一个人突然将她头发揪住,宋韵秋痛得“啊”地叫出来。 杨东轩见宋韵秋整个人都给拉住往后倾斜,她的手拉着方茜,似乎不顾对方怎么拉都要蛮力挣脱。杨东轩不说话,猛地对着那人的小腿就是一脚,情急之下也不收力,拉抓宋韵秋头发的人给踢中当即倒地。宋韵秋才得以脱开,有些后怕地站到杨东轩身后。 打起来了,之前给宋韵秋踢中的那人指着杨东轩吼叫,“给老子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杨东轩见乱起来,两手张开,不让对方的人有机会冲过来越过自己。对背后的方茜等人说,“快报警。” “报警?报你妈,老子是怕警察的人呢,到所里去老子不整死你老子跟你姓。”那人正冲着杨东轩等人叫骂,不防背后一个威武大个的年轻人在他腿弯一脚踢中,顺势倒地。年轻人并不停,跨一步到先前杨东轩踢倒混子身边,一脚踩在手臂上,看着杨东轩身后宋韵秋说,“是不是这只手扯你头发……”也不等宋韵秋说话,脚下用力当即将混子的手臂“咔嚓”踩断。 之前的冲突并不大,也没有实质性的创伤,这时,混子因为扯了宋韵秋的头发而给人踩断手臂,围着看的人心里都一冷。这样的惩罚固然让人大快人心,对总在一中这条巷弄子闹事的混混谁都痛恨,只是,弄断手臂后事情就升级了。 倒地两人还有好几个是一伙的,见事情闹大,也不可能撤走。有人将撇在背后的钢条、西瓜刀抽出来,围观看热闹的人怕殃及池鱼,忙往后退。一中这边的学生也往后退走,门卫小李犹豫着不知要不要上前帮杨东轩。 踩人的大汉见对方拿出武器,抢先下手,三下两下将围在身边的人都打倒,手沉腿狠,毫不留情。 杨东轩见大汉手脚利索勇猛,则护着宋韵秋等女生免得混混们乘乱伤着。 !! 救人4 将人打倒,大汉环视了一圈,对被宋韵秋踢一脚的那个补了一脚踢在小腹上,那人卷曲着身子痛得叫不出声。 “记好了,我叫雷豹,不服尽管找我。”雷豹说着两目怒视,不是那种被挑衅后单纯的怒不可遏,也不是单纯的盛气凌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寒光,气势凌厉到砭人,仿佛这时候周围的谁人要敢轻易妄动,就会有雷霆打击倾泻而至。倒在地下的七八个人哪敢跟他对视,杨东轩站在雷豹身侧近处,也感受到这样的冲击,好在心神不受太多影响。 “哥。”宋韵秋从杨东轩身后走出来。 “不是说在校门口等我吗,怎么先出来了。”雷豹语气柔顺起来,听着有些别扭,透着呵护爱怜,却是对宋韵秋说话。 雷豹高大威武,眉浓目张,神态很有威压。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块头又大,当真是打架的好手。杨东轩这时才注意看雷豹,见他身上穿着一件军人制服,虽没有肩章表明他是现役军人,但看他威风凛凛的架势也可肯定是军人的身份。 “知道你要来,还怕什么。”宋韵秋说得理所当然。 “你好,我叫杨东轩,是宋韵秋的老师。”杨东轩心里有点发虚,不知雷豹跟宋韵秋之间的背后关系。 “你好,今天要谢谢老师了。”雷豹伸手跟到杨东轩前面,伸手要跟他握。那手很大、粗糙,指章很突,看得出是因特殊训练所致。杨东轩也伸手去,相比较他的手差不多要小一半。相握之后,更是给雷豹的手全然包围。两人并不像平时握手那样,雷豹握住杨东轩的手没有要放开,而是渐渐加力。之前看到杨东轩出脚踢人极为麻利,对那些混混警戒的站立姿势等也显现出他是练过的,心里技痒,来试探杨东轩。 能够体会到雷豹的用意,虽说不含敌意,只是在这时候伸量自己还真不是好时候。也知道自己跟老板或许不是在同一等次的存在,看他身上的着装可猜出这个雷豹是特种兵之类的。打架、比力气都是他的专业,但杨东轩也不想自己太难看,一边沉着应付着。 雷豹不是一下子发威爆发出力来,慢慢加劲,杨东轩心里不急,自己虽比不过也不会出丑。宋韵秋见两人这样握手,可能知道雷豹的德行,先还笑得甜蜜此时却合身扑过来,细长的两手抓住雷豹的手臂,张嘴露牙地要往雷豹手臂上咬,说,“哥,不准备欺负老师。” 宋韵秋如此激烈的反应,让杨东轩、雷豹和方茜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摸不清状况。 雷豹忙将手放开,知道她说出来也做得出,放开杨东轩的手,说,“好久没打架,今天这些人太不经打,没意思。我看杨老师也是练过的,我们试试手?” “不行,说了不准你欺负老师,你还来。”宋韵秋瞪着雷豹,完全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这不免让人看出她跟杨东轩有些不清不白。 “好好好,今天都不练了,杨老师,我请你吃饭总给这个面子吧?”说着定定地看着杨东轩,隐含着笑表明对他跟宋韵秋之间有疑惑。杨东轩知道这事真解释不清,越解说自己越没有底蕴,去吃饭却没有必要。 “午饭我已经吃过,谢谢,心领了。” “这哪成?我看你做事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吃饭喝酒肯给面子才有朋友做。”这时候,宋韵秋却不插话,杨东轩对雷豹也有些兴致,说,“好,到平秋市了该我来请才是朋友之道。” “成,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雷豹说着在杨东轩肩上一拍。 “***,在平秋市还敢这样嚣张,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往死里揍。也不打听打听,城南四大恶人雄海是什么名号……”那个给宋韵秋踢中腿骨的,被人扶起来站在其他人身后大声地嚷,报出名号。 !! 四大恶棍 “啪。”雄海话还没说完,脸上给雷豹重重一巴掌,顿时口里流血,不知牙是不是给打落。“败兴,还不快滚,败老子吃饭的兴致。记住,老子今后见一次打一次。” 雄海。这个名字让方茜等学生惊悸地看向那个满嘴是血的家伙,几曾何时,雄海也会吃亏了。跟在学生身后的门卫小李看到这一幕,忙上前将学生们拉向后。 看热闹的学生一哄而散,怕给被打倒在地上的混子看到他们。方茜等人也知道不妙,见杨东轩跟宋韵秋的哥说得起劲,也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城南区的四大恶人在三四年前就开始臭名远扬,到如今名气都不落下。特别是在年轻人、学生里成为恐怖的存在,又是城南区混子的传奇存在。这两年,四大恶人各自都有了工作,有了新的身份,不再混社会但恶名并不因此消失。雄海在四大恶人里排在第三,如今在区财政局上班,他的老爸是城南区财政局掌管实权的副局长。另外三大恶人分别是罗伟辉、朱俊和年旺。 朱俊在城南区街道派出所,谋到一个副所长的身份;年旺在城南区教育局纪检室上班,也挂上副主任身份,这两人都是恶狼披上人皮却不干人事,又都有很强的背景,谁也不敢惹。 雄海、朱俊和年旺过去就沆瀣一气时常在一起为恶闹事,如今有了干部身份,还能够祭起虎皮办私事,为恶更坏。另一个罗伟辉在城南区成立一家公司,手下招一群混子,将火车站那一带划为势力范围,算是将混子摇身变成公司,妄想将黑洗白。 杨东轩也早对城南区的四大恶人有所耳闻,只是从没交集过,对雄海给打倒没有太多的担心。 城南火车站附近天翔有限公司办公楼里,罗伟辉懒懒地后仰在老板椅上,公关经理五崽站在办公桌前,正说着发生在一中外巷弄的冲突。五崽脸上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老大,据说雄海到医院看伤,断了一根肋骨不说,满嘴的牙松了一半,说话都没法说,至少有半个月吃东西得用挤进去。” “对方是谁,没弄清楚?” “没打听得到,不过有一个是一中的老师,他马上有好日子过了。另外那个很能打,一照面将雄海七八个人放倒,这时候他跟那个老师在吃饭,其他的就不知了。不过,可能是一个当兵的,那家伙穿的衣就是军装。” “怎么打起来的?”一个陌生人到城南区来将雄海等人打倒还安然地吃饭,让罗伟辉觉得有戏看了。 “就是一中两个月前来借读的小妞……” “是她?雄海这是找死不看黄历,活该倒霉,等着看戏吧。”罗伟辉说着嘴角翘起来,跟雄海等人虽合称四大恶人,但他一直不屑与这三个人为伍,乐意看他们受苦受难。 方茜回学校,给她老妈打电话,将中午发生在校外的事情说了,她不是担心自己。雄海等人虽浑但做事却分得清软硬,城南区哪些人不能惹早给身边的混子交待清楚,而他们自己也不会碰这些招惹不得的人。 杨东轩陪着雷豹去吃饭,两人虽说第一次见面,雷豹的豪气也感染了杨东轩。吃饭时很快说得熟络起来,酒喝得不少,杨东轩说下午要回学校上班,雷豹虽不能尽兴但也不强着让他多喝。吃饭出来,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杨东轩赶着回学校,雷豹说下次有机会再一醉方休。 吃饭后,雷豹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让城南不少人想找他都没有无所得。 !! 抓走 回到学校特意到方茜教室前露一下面,让方茜帮他到另外一个班找宋韵秋,看看她的情况。今天遇上这事,要跟宋韵秋交待清楚,今后不得到校外去,没准那些混混会找麻烦。 “老师,宋韵秋不见了。”方茜说。 “怎么回事,她没回学校吗?” “不是,我问她班的同学,我们回学校后有人将她接走,可能转学走了。”方茜说着在观察杨东轩,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名堂来。之前老师让她跟宋韵秋往来,她确实没有任何疑心但今天冲突中宋韵秋的表现太怪异。 杨东轩自然看出方茜的用意,笑了笑,让方茜回教室。宋韵秋突然来又突然离开,杨东轩得去问问她班主任,如果真转学离开,心下会放松不少。只是,对宋韵秋这般随意转学,不是会影响她的学业? 小魔女会不会真的离开平秋市? 走在操场,见学校行政办副主任林斌朝着他走过来,老远招呼说,“杨老师,等一等。”平时林斌对杨东轩这样的普通教师也极少看在眼里,彼此交集少,据说林斌在区教育局里有得力的人,校长石永曦才将他调进一中来并安排在行政办任副主任。平时点事没做,倒是见不得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围着转、说些荤话,偶尔会动手动脚地撕闹,品性极差。 林斌也因此得到一个诨号——淋病。 在学校的人脉也不差,杨东轩却少有跟林斌等校级领导搭界,见他招呼自己,站着等。林斌走过来,说,“杨东轩老师,请你随我到办公室去一下,有事要协助。” 见林斌的神态严肃,杨东轩不多问,平时少有搭话这时候更不好问是因什么事情找自己。跟在林斌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行政办公楼走。到行政办外,林斌让杨东轩走前面,进办公室杨东轩见里面有三名警员,心里动一下,估计是因为中午的事情。 平时,一中学生偶尔会跟社会混子起冲突,报警,半天都不会见警员来问案,今天倒是挺快的。杨东轩不知他们是来核实情况,还是要查问那些混混的身份。 当时冲突后,杨东轩知道其中一个给打伤的是雄海,其他人应该是雄海的朋友。雄海和另一个人虽给打得狠了点,但打人是雷豹,他只是去将宋韵秋救回来,杨东轩心里不怵也不怎么担心雄海今后会找自己麻烦。 见三个警员脸色严肃,而林斌站在办公室外没有进来,杨东轩有种不妙的感觉。其中一个见他进了办公室,翻起泡肿的眼看他,说,“你就是杨东轩?中午在校外打人致残的那个人?抓起来。”这个警员一脸横肉,说着声音瞬间提高变成呵斥。另外两警员先就在进门处,这时虎地站起来,一左一右将杨东轩实行夹击之势,并抓住杨东轩的手准备铐起来。 杨东轩手给扭压住,但没有铐着。他也不用力挣,看着前面站起来的、面脸横肉的警员说,“我打不打人,当时有很多学生都可做证。你们警察是这样办案的?你到底是谁,我要看看你们的证件……” “还想看我证件?”那人将手铐拿在手里,晃了晃,“老子在城南区抓人都是直接铐走,当真是书呆子,兄弟今天算见识了。铐起来。” “林主任,怎么回事?”杨东轩扭头回看门外的林斌,才看见他站在门外堵在路中间,那姿势分明是在防备自己往外跑走。 !! 禁闭 知道这时即使把面前三个人打倒都无法解决问题,只有找人跟派出所这边说上话,才可能化解。不过,这事即使有人想整自己,还真能是非颠倒,什么都不顾吗? 杨东轩也拿不准。 林斌显然是跟这几个人是一伙的,对杨东轩的责问装着没听到。杨东轩心里怒气顿生,对林斌这种跟外人一起来联合欺压同事的行为很不忿,也不再跟他多说。行政办大楼其他人都躲起来,似乎都不知道有警方过来抓人。杨东轩本想跟校长石永曦说说,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说完全跟学校没有关系,但想到林斌如果没有石永曦默许,他敢这样做? 见杨东轩并没有反抗,三个警员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杨东轩见对方将自己铐了之后态度似乎好了些,心里虽不安但也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想着要不要跟老婆赵丽丽打个电话,或许她有熟人能够跟派出所或区公安局说上话,将这事解决好,但想到赵丽丽听到自己给派出所抓了会不会幸灾乐祸?再说自己也犯不着求到她头上,宁可在派出所受一些罪。 走出校门都没遇上其他人,只在门口见到门卫小李,小李偏着身子不看他们,也不让林斌看到他的表情。小李在门卫好几年,对城南区的复杂关系比杨东轩了解得深透,知道这次警员到学校来抓人是四大恶人对他的报复。林斌是四大恶人之一年旺的手下,他哪会对杨东轩客气? 杨东轩不知道这些复杂关系,学校里是有不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但这些人都是普通教师,既是有少数家里有人在一些职能单位,都没有实权,对今天的事情肯定帮帮上忙。也不多想,觉得派出所未必真黑到那种程度。一路上心里不安,又存着侥幸心态。 三个警员不是将他直接带进区公安局,而是进了城南区新建路街道派出所。满脸横肉的警员就是朱俊,四大恶人之一,一年前,朱俊就是在新建路派出所任警员。如今,朱俊调任一中外崇文派出所的副所长。而新建路派出所则是他的老窝,办什么私事大多在这里做,上下都是熟人,不会有谁多嘴。 进派出所时,立即有警员对朱俊招呼,点头哈腰的,“朱所、朱哥。”朱俊也得意得很,跟这些人应到,“好,兄弟们找个机会喝几杯,一醉方休。” “朱所,又有任务了?”自然有人看到朱俊铐着杨东轩走进所里,朱俊说,“小事,来借用一下禁闭室,这小子张狂得很。”说着推了杨东轩一下。杨东轩扭头看朱俊,朱俊扬起大巴掌准备要拍他,说,“不服气?知道老子叫什么吗,朱俊,朱二哥,推你是给你脸面。”说着往杨东轩身上拍落,杨东轩往前疾走一步,避让开。朱俊手掌落空很不好受,提腿准备踢向杨东轩。 “朱警官,你准备怎么样?”杨东轩扭身看着朱俊,不想让他从背后冷不丁地踢自己一脚,那种大头皮鞋踢在腿上滋味可不好,“我已经跟你们解释过,在校外打架伤人不是我,在场的学生都可作证。” !! 禁闭2 “不承认?也随你,自有你承认的时候。”对杨东轩这样不服,朱俊根本没放在心上。 人抓到新建路派出所来的目的就是要折腾这人,真将他踢伤了一中那边会不会闹起来还真说不准,有了外伤不便于解释。朱俊如今阴狠得多,不像两年前那种不管不顾的性子。到派出所了,有的是手段让人受罪,收住脚,在心里起着往死里整这个人的心思。 禁闭室空间小,人在里面整个身体无法舒张卷曲着,不能躺着又无法站直,在里面非常受罪。关了门完全与外面隔绝,人在里面听不到外面任何杂音而自己发出的声音又特别刺耳,时间稍长,精神稍弱或不稳的人甚至会给逼疯。几乎所有的罪犯,最怕的就是给禁闭室关押,宁可给人打一顿都要好受一些。派出所设立禁闭室是朱俊到新建路派出所之后想的坏主意,仿照看守所的禁闭室专门弄出一间房来加固与打造,成为朱俊等人用于私刑的利器。 进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一个警员。警员见朱俊进来站起来招呼,朱俊点头应了手一挥示意他离开,警员很识趣地出办公室。跟朱俊的两人,其中一个到墙上挂着的文件夹拿下一个,从桌上拿一支笔准备给杨东轩做笔录,朱俊说,“说吧,多配合我们警方工作,少受一些罪,可不要怪我不提醒。怪只怪你自己不好好呆在学校里,多管闲事是要成本和代价的。”朱俊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很有哲理,便看着那两警员,“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朱所这话就是真理啊,如今这社会,做什么不要关系不要成本和代价?” “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两人一唱一和给朱俊拍马屁。 “我在学校已经给你们说明了,中午我没有参与打架。” “你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既然不给面子那也别怪我无情。”朱俊暴怒起来,“给他做笔录!” 杨东轩强忍着脾气将所有自身信息重复几遍,但对朱俊等人问到中午的打架、重伤多人的细章,却只说自己到后将学生劝回学校,不让住校生外出。至于打架的事情确实不知。更没有参与打斗,跟那几个骚扰女生的社会青年自己只是劝他们不要乱来。 “哦,你这样说来完全无关了?”朱俊阴沉地说。他虽没见到打架情景,可也听下面的人说过经过,更知道自己死党雄海给打得猪头一样还掉落几颗牙,断一根肋骨,如今还躺在医院。雄海的一个下手手臂给踩断,胸腹都有不少伤。自己听到后都不急着去医院看雄海,而是过来抓人就是要先给雄海出这口恶气,当即冷笑起来,“躺在医院的那些伤者都是他们自伤的,你当我们是一中里那些小孩子,哄骗习惯了呢。先关起来,让他清醒清醒。” 那两警员得令,将杨东轩提起来,往禁闭室押送进去。 听到咣当一声,所有的声音一下子消失,杨东轩下意识地站起来,没有收住力,头一下子碰在头顶钢板上,一声沉闷的巨响。 !! 赵丽丽 “喝就喝,一杯酒而已。”赵丽丽勒着嘴笑,显得豪放,胸扑高耸,笑出声来浑身都抖动,胸扑上那两团很明显地上下波振,那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这一抖,让包厢里三个男人眼都直了,忍不住吞下口水。他们也不掩饰丑态,其中一个站起来,举着酒杯,“赵主席女中豪杰,自然不在意一杯酒,但我们作为男人也不能软,软了如何让赵主席满意?来,我陪赵主席干。”碰杯过来,说的却是“干”不是平声,那自然另有歧义。 赵丽丽不在意,手伸出来,“要不要来一个亲密的?交杯酒还是混合酒?”闹酒起来只要快活哪会在意是不是给人吃豆腐占便宜,再说,谁占谁便宜也说不清。平时上班,赵丽丽工作不忙应酬本来也不多,但喜欢凑这种酒场,时间稍长,在城南区也就小有名气。有酒场时,不少人都会打电话将赵丽丽请去,酒场的气氛非常热火。 今天不过是几个人邀着喝酒,都是城南区一些位子上的人,带着“长”字辈的。女人除了赵丽丽之外,另一个女人也不甘落后,是城南区团委副书记杜倩倩,也是副科级实职干部。 赵丽丽已经喝下三四杯,平秋市喝酒讲究用一两一杯的杯子,还不到半斤酒,赵丽丽只有一些酒意。只是觉得要热闹,闹一闹酒才过瘾。 “交杯酒喝过是不是要进洞房?”另一个男人在旁起哄,杜倩倩挥手拍那人一下,“坏死了,就知道想占便宜。” “谁占便宜?仔细说是男人吃亏呢,在这件事情上,既要体力还要‘精’力。”那人笑着说。 “你也算男人啊。”杜倩倩鄙视一下。 “肯定要进洞房啊,是不是?”赵丽丽看着面前碰杯的男人,眼角微微挑起,一副干才烈火的样子。 区里不少人传言,说这个女人很好弄到床上去,但有到底有多少人尝过甜头却又没一个准信,男人看着面前赵丽丽的样子,往前靠过来准备喝交杯酒,趁机试探。他的手即将碰着赵丽丽高耸的胸见她没有让开或回避,心下更喜欢,只是人多也不能做得太下流。 正要完成喝交杯酒的动作,赵丽丽的手机响了,赵丽丽稍犹豫才转身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看,往包厢外走。其他的人哄笑起来,说,“查岗了。” 此时才下班不久,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对这些有酒场的人说来章目才刚刚开始,还没有进到高嘲。赵丽丽很快返回包厢,那还等着她要喝交杯酒的男人说,“赵主席,家里查岗了?” “家里可能查岗吗,是老情仁心痒了打电话来催呢。”赵丽丽笑着说,“来,喝了这杯后,真该走了。去迟了那就惨了。” “谁啊,敢这样对我们的美女无礼?”男人们很怜香惜玉的样子,赵丽丽离开,会让他们这边冷清很多,也少了情趣和希望。自然不想让她中途就走,“赵主席可不能只体谅老感情的需要,不在乎我们这些新感情的渴求。” “你们啊,都是叶公好龙的角色,真有那份心现在就表现给我和杜姐看看……”赵丽丽手拍着身边杜倩倩,两人都笑起来,“也不用太过于表现,只要现在脱光了想占什么便宜都依你们……”说着,她们更放肆地笑起来。 !! 雄汉林粗鲁而霸道 财政大楼是城南区最雄伟的建筑之一,占地宽,楼也高。好在上楼有电梯,此时,整个大楼没几个人在里面。赶到城南区财政大楼,赵丽丽不担心给人撞见,天边只有一抹彩霞,她不知雄汉林怎么会让她直接到财政大楼来。以前,除了工作业务要到财政局来划拨工作经费之外,赵丽丽是尽量避开到财政局来的。只是,雄汉林打电话让她来,她也不敢不来。 雄汉林是城南区财政局常务副局长,是城南区最具实权的权势人物之一,平声没有几个人能够请动他的大驾。赵丽丽在区妇联,工作上跟财政局这边少有直接的交集,一年也就一两次因工作或妇联组织的活动,要跟财政局这边申请经费签批,才与雄汉林打交道。 私下的往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赵丽丽在城南区圈子里有些名声,但只是在酒场上放的开,真正说有谁占到她多少便宜,却真没有。她也注意着自己的底线,担心雄汉林给她打压将她从身边踢开。 进办公室见雄汉林坐在老板椅上,神态有些萎靡,赵丽丽感觉到不对劲。两年来,极少见雄汉林这种神情,当下心里有些担心,这往往是雄汉林最易怒的时候。 “老公,怎么了,工作累了?”虽说喝了几杯酒,有一些酒意,此时赵丽丽却很清醒,笑颜媚妩。雄汉林没有说话,伸手给赵丽丽让她到自己身边。赵丽丽走过去,手才给雄汉林牵住随即给他大力地往身前带去,整个人都扑进雄汉林的怀中。赵丽丽惊呼一声,在财政大楼里也不担心会有谁给听到声响。 一只手很粗鲁地按在凶前,一阵阵痛感传来,赵丽丽咬牙不让自己的叫出声。 赵丽丽没有丝毫反抗,应顺着雄汉林。接到电话时就觉得今天有些怪异,雄汉林这样急躁躁地动手,是不是在疑惑她在外面另外有人? 雄汉林没说话,心里闷气难消。当即站起来,粗暴地侵犯她,雄汉林的手轻抚在赵丽丽长发,才觉得心里的那股闷气渐渐消减散去一些。 下午突然接到电话,说儿子给人打成重伤,雄汉林知道自己那儿子不省事,才安排他进财政局系统里,有一个单位上班,也会让他渐渐收心。得知儿子进了医院,雄汉林正在陪县里领导,不好直接到医院去。等他处理好工作听说打人的凶手是一中的老师,雄汉林感觉格外窝囊憋气,好在人给抓了。 到医院见到儿子凶扑上打了石膏,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肿得变形,完全不是平时的样子,雄汉林感到心痛难当。亲自打电话要公安那边严惩凶手,不料,那边却将人放了。这自然触到雄汉林的逆鳞,直接找区公安局领导要求他们给一个解释,那边只是表示道歉没有要再去抓人的意思。却不知那教师有什么过硬关系,竟然让公安局那边直接放人? 雄汉林知道公安局那边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可能不给他面子,心气难消,出医院时突然记起赵丽丽的男人就是一中的老师,才将赵丽丽直接叫到财政大楼来出气。将自己一腔怒火射在赵丽丽里面,不正是对一中老师最好的报复?雄汉林甚至想在弄到最欢之时,跟赵丽丽说穿这事,是不是更让人消火? 想到心里的烦闷事,雄汉林更疯狂起来。 !! 事旧 动作虽粗鲁狂暴,赵丽丽喝了酒也喜欢雄汉林这样对她,在办公室里闹一个多小时才尽兴,散了。赵丽丽也没心思在外面晃,回到家,很意外地没见男人在家里。 跟男人之间从认识、恋爱、组建家庭就是半年时间,速成式的可说没有多少感情基础。当初对社会、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看得简单又浅薄,觉得杨东轩是一个教师职业稳定的,又是在市一中上班,很受人尊重。而杨东轩本人又英俊、有才华、对人也关心细致,觉得一辈子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应该是很幸福的。只是,结婚不到两年,才觉得之前的种种想法过于天真,自己对生活的本质没有接触到。 那两年间,因为自己在城南区偏远的一个乡镇上班,想要往城区调动工作,杨东轩根本就帮不了一点力,让他找人、请客、走关系都扭扭捏捏,根本进不了那种圈子,上不了种种台面。这两年期间,彼此之间的关系急速冷淡起来,吵架变成了两人见面必有的事。 自己在行政上工作,平时有一些应酬,喝酒、唱歌、跳舞、接待、迎检等等,工作本来没有规律、又苦,可杨东轩作为男人不仅没有体谅自己,对这些工作还有不少讽刺的话,使得两人在一起再难有一句好听的、平和一些的交流。 想到杨东轩,见他今晚这时候还没回家,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才记起自己根本没有存有他的号码,又没记他的号。将手机丢在一边,到浴室去冲洗身子。不过,赵丽丽不担心杨东轩会发现异常,两人有一年多不理对方,没有在一起睡。 想到这,心里也在叹息。杨东轩是死要脸面不肯开口提离婚,自己也不想主动提出来。赵丽丽有自己的小算盘,目前所住的房子是两人结婚时借钱买的,到如今账务都还没有完结,谁先提出离婚,这笔帐款不得承担起来?不过,真要闹离婚协商不好走法院判离,财产分割上自己在法院里有熟人也不至于吃亏。 脱光了,赵丽丽手压在胸前两团上,隐隐有些疼。刚才在财政大楼弄得比以前都要爽,雄汉林居然没吃药都让她高啊潮两回,确实难得。高啊潮余韵差不多完全消散,浴室温热的水激射冲淋在娇浇嫩的肌肤上,刷洗着骄傲上的痛感。 赵丽丽突然想到如今很流行的一句话:老婆基本不用,工资基本不动。说的就是区里、市里的领导干部,自己所在的圈子只怕也有不少人都是这样的。想到杨东轩这一年多没有用自己,他是不是在外面也有女人?只是,如今这世道要腰包里有钱才有地位、有钱才让人看得起,杨东轩每个月至少要将一半的工资来还房款,还要开支家里的费用,也是月光族一个,有心勾答别的女人也没有人会理他。 杨东轩的穷困和雄汉林的财大气粗两人强烈的对比,在赵丽丽心里的份量自然不同,要不是跟在雄汉林身边,自己会从那乡镇调回市区、会给提升为副主席?或许到明年,自己将升到正科级,也算是城南区的仕途新人。 雄汉林曾跟她透露过,明年有可能给提拔进城南区担任副区长,成为副处级领导。 !! 旧事2 雄汉林晋升副区长,到时候拉自己一把,市区里哪一个正科级位子最容易谋到?妇联主席位子是最便利的,只是,妇联没有实权,每年的工作经费都少得可怜,在外面应酬消费还要四处找人帮忙签单。这种人情往往需要还的,在妇联没有什么资源跟人交换,那些人将目标盯在自己身子,确实烦人得很。 到时候都交给雄汉林去运作吧。 两年前的那次申请经费签批,那一场饭局,当真将一切都改变了。 九曲沟乡离市区较远,也是城南区最贫穷的一个乡,赵丽丽在那里上班不会安心,有些姿色又年轻,乡镇但凡有接待都会将她叫去,到区里求人办事也会带着赵丽丽一同前往,这样办事的效果好不少。赵丽丽当初对这种工作应酬也非常反感,身心疲累,回家又要给男人念叨,但在工作上不服从也得服从。 那一次是为乡镇讨要办公经费,赵丽丽跟九曲沟乡书记一起到市里来,自然要安排饭局。雄汉林得知年轻的赵丽丽一起到来,很爽快地答应赴宴。书记自然高兴,雄汉林在财政局有名的难请,自己居然请到了办公经费的事肯定可以解决。将红包准备好,又叮嘱赵丽丽到时要放得开一些,只要拿到经费答应给赵丽丽一点好处。 饭局开始后,书记自然主动敬酒,雄汉林却不怎么肯喝,看着身材稍显夸张的赵丽丽。当时赵丽丽结婚两年了,在家里每一天都要吵架吵过之后就用那种方式来发泄,使得胸前两团每天都在变大变鼓。雄汉林不做什么掩饰地看着她,赵丽丽虽知道男人的心思但也遇见多了这种涩迷迷的眼神,只能装着不知。 随后,雄汉林邀赵丽丽喝酒,表示经费问题好解决,他现在就可签字生效,但经费多少却要看赵丽丽喝多少酒,一万起底,喝一杯增加一万。九曲沟乡的办公经费本来只有几万而已,雄汉林这样答应后,书记自然拜托赵丽丽了。表示超过五万后,一杯酒他给两千奖励。赵丽丽酒量确实不差,也就是说四杯酒之后,每一杯酒有两千,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总量喝到一斤酒,就有一万二。这个数额对如今穷困的赵丽丽说来很诱或的,也不担心书记会食言,当即跟雄汉林一起一杯一杯地拼着喝。 最后,书记最先喝趴下。当然,事后回想赵丽丽疑心书记是装醉,才让雄汉林有更好的机会跟她闹酒。当时真不知喝了多少,等她醒过来后是睡在宾馆房间的床上,浑身赤条条的。也感觉到自己身子的不适,知道自己上当了。清醒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悲愤很想将九曲沟乡的书记杀了,也想将雄汉林给杀了,明白是怎么回事。雄汉林虽然不在房间里,但赵丽丽知道是他做的这一切。 躺在床上哭,一直到流干了泪,又想到自己一夜没回家见了杨东轩还要怎么解释才好。到浴室冲洗,才见到自己身上不少伤痕,这些伤痕一两天都难以消除,也就无法回家去见男人。 悲愤之际,赵丽丽直接找到财政局雄汉林的办公室,从包里抽出一把尖刀来。雄汉林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子,用一个下午才解决好问题,答应了赵丽丽不少条件。随后,赵丽丽在雄汉林的诚意下甘心成为他的晴人,之后,雄汉林发挥自己的影响力将赵丽丽运作到区妇联,又提拔为副主席,成为城南区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之一。 赵丽丽在想,杨东轩今晚会不会回来,他到哪里去了? 转念想,管他是死是活,跟她有多少相干? !! 干预 女儿在电话里急得哭了,方琼也慌,不知发生什么事。女儿有几年没哭了?是那年自己离婚时狠哭一回就再没见她哭过。 方琼忙安抚女儿,让她将事情说清楚。方茜意识到自己的慌乱会耽误事,才静心下来将发生的事情跟老妈说:老师给警方抓走,还是四大恶人的朱俊到抓人,绝对是雄海他们进行报复。只有老妈找外公,才有可能救下老师。 方琼得知杨东轩给朱俊抓走,也焦急起来。对朱俊那些恶名在外的人品性是知道的,下得死手。中午发生的冲突,女儿之前就在电话里说得明白,杨东轩是未了救宋韵秋才跟雄海冲突的,而打人的是宋韵秋的哥哥,如今,朱俊找杨东轩分明是欺软怕硬。对杨东轩为人方琼很赞赏,要不是他已经有家庭,又还在给女儿做家教,方琼都想主动跟他往来。 是不是另组家庭方琼没想过,但要说从此不再跟男人往来,不再沾男人却是不可能的。这几年叔叔也跟自己提过多次,而身边有不少男人围着转,生意场上也有些男人张牙舞爪地露出难看的吃相,方琼真看不上这些男人。空有一副外壳,人品却极差。 杨东轩给女儿做家教时间不长,但女儿从上期对这个老师就非常敬佩,惟命是遵。一个月前女儿突发奇想要买电脑,自己却想等女儿初中毕业之后再买,女儿固执起来不依不饶的。实在没有办法,给杨东轩发一个短信去,陪女儿在看电脑时杨东轩很“巧合”地偶遇了,问她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要买电脑,女儿当即一口否认,到如今都不再提电脑了。 女儿因为单亲对人很挑剔的,却能够对杨东轩这样敬服,方琼觉得即使自己对他了解不足,至少是一个可信赖的人。也知道跟杨东轩这样比她年轻好几岁的小男人不可能组建家庭生活在一起,可一生中与这样的男人有往来一段时间,那也是一种幸福。 心里急,开着车直接进区委,在车里得知叔叔在办公室,方琼没有在电话里说发生什么,有些事情当面说才有效果。这件事如果不是自己坚持,叔叔不一定肯出面。对城南区四大恶人的种种劣迹,区里领导又有几个人不知?只不过是领导们都不想平白无故地为自己树敌,官场上的斗争很复杂,每一个在位子上的人都不怕事但不会做那些无谓的事。 知道跟叔叔说这件事确实理由不足,女儿本来最好出面央求外公,只是女儿却又是小孩子,有些话说出来份量就轻了。自己过来球叔叔帮忙,会不会让叔叔会错意?只是,事情太急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朱俊将人抓走,人到局里或派出所里就会对杨东轩下狠手了,不弄成内伤、残废就算侥幸,这些人在城南区横行无忌,手段狠辣,只有方琼这一层次的人才了解更全面。 方儒海在城南区的威信很高,在常委里有死党,又是城南区地方势力的代表。方家一族在平秋市根深叶茂,市里也有应援,省里也有潜力很大的人,自然在城南区有更强的影响力。不过,方儒海平声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没有一点架子。 跟叔叔说了情况后,见叔叔方儒海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沉默地看着远处。方琼不知叔叔到底肯不肯帮忙,焦急地说,“叔叔,杨老师绝对不是打人的凶手,中午杨老师去救人还是茜茜叫去的……” “不要急。”方儒海得知对方是朱俊,自然能够想到一些没看见的事情,也能够想到自己出手后,会在区公安局那有什么反响。 朱俊的老爹朱高宇说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主抓全局的具体工作,一旦出手,就不能让朱高宇有什么机会。朱俊也该受一点教训,城南区这些年给他们闹得乌烟瘴气的,太不象话。 !! 干预2 上车后,方琼才想起叔叔没有将自己跟他的关系说出来,只是将中午到下午发生在一中校外的案子跟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周春驰进行通报,强调的公安警队的纪律和约束力,也强调了平秋市一中内外治安的重要性,对这一起案例区里要高度重视起来,是不是能够作为一个契机抓一抓城南区警队的整顿工作。 知道周春驰书记跟叔叔之间的关系,以前方琼在叔叔家也见过他,只是在办公室这都不便提彼此之间的私谊。周春驰没有亲自出面,却将区局一位警官叫过来,让他到下面去处理这件事,临走之前,只叮嘱一句话:保证受害人的安全、安抚好受害人的情绪。 这让方琼安心不少,警车里那位警官没有跟她说话,打了两个电话摸清情况让车开往新建路。 车到新建路派出所里才停下,方琼急忙下车,想早一些见到杨东轩,不知他在这时间段给整成什么样了。只是在派出所里,她再急也没用。一起到来的警官是区局纪检督查书记严磊,派出所的干警见到这位大人物亲临,心里不免忐忑。这位书记是城南区局老大的红人,直属亲信,在业务上不出色,却在警务整顿上敢下死手,铁面无私。 一位干警走过来,说,“严书记来了。” “田志指导员,下午朱俊将一中一位教师非法抓来,拘押在哪里?”严磊脸黑着,直视前面的田志。新建路派出所的领导所长李光辉、指导员田志,不过,田志和李光辉尿不到一壶里去,李光辉跟朱俊才是穿连裆裤的关系。朱俊将新建路当成自己的后营所在,主要是得李光辉许肯,又有不少警员之前跟朱俊是酒肉哥们。这些人搅合在一起,才使得新建路派出所更乱。 对严磊直接追问,田志也郁闷。李光辉跟朱俊等人将派出所这边闹得不像话,他虽说提出一些意见,但李光辉不听也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区局也不重视自己的汇报,朱俊是区局大公子大衙内,田志也明白自己说多了会在局里受到打压、排挤,甚至在新建路派出所都有可能呆不住。“严书记,我也是听说这事才赶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 “先把人放了,安抚受害人,警队里的事过后再处理。”严磊说。 李光辉和朱俊此时都去了医院,看望住院的雄海,兄弟之谊总要顾全到位。朱俊原准备将杨东轩在禁闭室关押两天再说,两天之后,他还有什么罪行不肯承认的?就是一坨铁在禁闭室里关两天,也会给关软。何况就一个臭教师,也敢对四大恶人动手,不重重惩戒今后谁都敢跟四大恶人叫板了。 留守的警员见指导员和区局严磊书记到了,有人给李光辉和朱俊打电话报这边的事,有人带着田志和严磊亲自到禁闭室那开门放人。 杨东轩听到有响动,浑身正难受,好在小时候站马步功力不浅,在禁闭室里站马步练功打发时间,相对说来好受许多。外面站着几个警察,不知会对他怎么样。到此时,也想通了是雄海等四大恶人对自己进行的报复,这冤情该找谁去申诉? 出来见方琼站在警察后面,一脸焦急的样子,杨东轩心里刷地热起来。 !! 安抚 到派出所办公室,严磊当着田志的面跟杨东轩道歉,也批评派出所知法犯法,表示区局会对这一案子进行追查、问责。田志当即表态,对受害人杨东轩道歉,表示对所里警员进行警风整顿。至于朱俊那边,严磊表示会给区局、区里进行汇报,整个案子还要一些时间来做工作,有了结论后,会给杨东轩一个明确的答复。 杨东轩没多说,在办公室里也没多跟方琼说话。方琼说,“只要人没有受太多的伤害,警方承认办错了案子,对涉事者的追究完全同意警局的意见。”虽说没有跟杨东轩先商量,但方琼知道这案子牵涉的面有多广,区里最后会怎么处理都难说。只要人出来了,没有受伤,就是万幸的事,她也担心杨东轩会不依不饶,纠缠起来最后未必有利。 出派出所,严磊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直接回区里汇报,也要将朱俊找到,毕竟这个案子他是始作俑者。 杨东轩知道自己能够出来,能够让区局的人来过问这一案子,完全是方琼在帮自己。她在区里有什么关系不得而知,想来,自己一给抓走,方琼这边就得到消息了吧。 到车里,杨东轩才对方琼说,“方姐,谢谢你。” “真没受什么伤吧,他们有没有打你?”方琼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在滚动,强力抑制着不让流出来。 之前朱俊虽动手动脚,但杨东轩也没吃多少亏,只是在禁闭室的几个小时给憋屈得难受。如果不是自己用练马步来消磨时间和适应里面的空间,也不知该怎么度过这段时间。杨东轩摇摇头,说,“我没事。方姐,你这样帮我,朱俊那些人会不会找你麻烦?要是连累你可怎么好。” “怎么会连累我,那些烂仔作威作福的,总不会有好下场。真没受伤我也好对茜茜有交待了,你要掉几根头发或受他们欺负、受伤了,女儿哪肯饶过我。”方琼不肯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方茜看到我被他们抓来的?” “我也不知,茜茜给我打电话,要我必须全须全尾地将人带回来呢。”方琼说着就笑,似乎轻松了,将之前的奔忙、担心都一同消散。 杨东轩知道找人办事的难处,之前,为老婆赵丽丽调动的事情在区里找过关系、求过人,知道其中的辛酸艰难。 “方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也感谢方茜。” 见杨东轩看着她,方琼浑身热火起来,不是自己的车,出租车里两人坐一排,间距小,虽到下午,五月时光气温不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不急着回家吧,茜茜和同学放学要过来看到你没事才会安心。我想,一起吃饭,免得她们误了晚自修……” “好,我请,也表示谢意。”杨东轩说,转念想今天的事情不知会不会传到家里那婆娘耳里,让她得知了会幸灾乐祸吧。 到方琼服装店前下车,两人进店子等方茜她们放学再去吃饭。 !! 吃饭 进店里招呼一声,方琼往楼上去。这个店面比较大,足有两百平,装修时做成两层楼。用木料隔成的楼,既是货物堆场、仓库,又是方琼平时居住、休息之处。偶尔,方琼不回小巷子那宅子就在这楼上休息。楼上的设施很齐全,只是装修出来的楼层高度不够,两米多一点,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憋屈感,时间长了才适应。 临街的所有门店面几乎都是这种风格,装出一个楼层来,租门面的人不需要另找房子住,可降低开支成本。方琼虽说有居处,那栋房子很大,院子不小,却也因为太大显得空落落的,住久了也会让人有种失落空虚,偶尔会住这边。 楼上是方琼的禁地,连女儿都极少让她上来,有很全的设施特别是洗浴间,一个宽大的浴盆是方琼最喜欢在里面泡。这个浴盆足可容下两人在里面打滚撕闹,可一直以来都是方琼一个人静静地泡。之前很急,此时,身上汗渍渍的肯定熏死人,不知先前是不是将杨东轩薰着了。 放了水,担心女儿和同学过来,方琼麻利地将身上的衣裙剥下丢在一边,有些担心杨东轩会不会在下面等久上楼来,看到自己丢在一堆散乱的衣裙就糗大了,可心里又有点兴奋,如果他真上来看到这光景,是直接推门进来扑倒还是狼狈地逃下楼去?这个念头真让方琼心里乱起来,如果他真上来,自己希望他怎么做?这个念想让人羞,方琼感觉到脸上**起来。 坐进水里,手压在胸前充满弹力的骄傲上,浴室装有镜子从镜子里可将自己看得明明白白。方琼见赤啊裸裸的自己,丰满诱或,肌肤凝脂胜雪,几乎让自己都迷醉了。只是,这时候没有时间梳理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没有时间来慢慢欣赏镜子里的大美女。这情绪藏在心里,匆忙地将自己洗好。 方琼下楼,见女儿和两个同学都到店子来,围杨东轩在说话。见老妈下楼,方茜说,“姐,你又年轻了。” 杨东轩虽说在方琼家给方茜做家教,也有几次在她家里遇上母女都在家,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说话。听方茜说得顺口,估计平时也经常这样说。方茜说话,看了杨东轩一眼,带着几许羞意,站到老妈身边,说,“杨老师,你猜我姐比我大几岁?” 那两个女生都是方茜同班学生,偶尔也跟方茜到家里见过方琼,齐声跟方琼招呼,“阿姨。”方琼拍了一下女儿,看着杨东轩说,“杨老师,茜茜这么大了还没一点正形……” “老妈,不准你这样说我。”方茜看杨东轩一眼,扭着腰肢不依不饶,让方琼也晃动起来,身子有波涛汹涌起来。杨东轩看着眼热,只是三个女生在身旁,哪敢表露丝毫那种眼神?转身看向外面,给方琼见了知道自己让他窘迫,之前在心里的那个念想更活跃了。 出门不远有一家城南区上档次的餐馆,要了一个包厢,让方茜点菜,弄了一大桌。又给杨东轩点一瓶酒,给方琼点一支干红,她自己和同学是饮料。方茜她们要上晚自修,得知杨东轩确实没受多少委屈,很开心。 方茜等人很快吃好,先告辞离开。 !! 碰杯酒泼湿 有方茜等人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跟百灵鸟没两样,边吃饭边说不停。杨东轩平时听她们吵闹嬉笑习惯了,跟她们有话题,也说得拢,有说有笑。方琼除了劝吃之外,倒是搭不上多少话,脸上笑着,很喜欢看杨东轩跟方茜三人说闹。 如今的学生有多反叛,几乎所有的家长都领略过,头疼不已,老师和学校也是如此。能够让学生如此亲和的老师,肯定也少见,方琼对杨东轩的印象自然更好,心里也更热。 同样的道理,如今的世道要找一个寻欢作乐的男人多的是,但要找一个能够对自己好的男人却又珍稀得很。 等女儿和同学走后,留下两人继续吃饭,少了之前的欢闹嬉笑,方琼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跟女儿和她的同学一起来吃饭,穿着上很注意,外面的套件将自己包住不让多露出风情来。但外面披着的衬衣如果脱下,里面确实极为姓感的穿着。小吊带、一抹纯白的丝质兜凶,看起来是将自己的春情都掩住不让人看到,但这些掩饰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渴求。 见杨东轩坐着看着前面的盘子,那些菜给吃得所剩不多,方琼说,“杨老师,还没吃好吧,我去再点几个菜。” 桌上残羹剩菜就两人也吃不完,杨东轩说,“我差不多了呢。”之前方茜等人被是地往他碗里夹菜,还不准留存在碗里,必须消灭掉,塞进肚里的饭菜确实不少。“方姐喜欢什么菜,我去让他们送来。” 方琼笑,看杨东轩见他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发话,说,“今晚是给你压惊,你得多吃一点。菜就不劝你了,多喝两杯,不急着回去吧。” “我不急,回不回家无所谓。”杨东轩也不知赵丽丽是不是听说今天的事,也庆幸之前没有打赵丽丽电话让她找人。想到赵丽丽,杨东轩心里极为难受,这锥心之痛让他确实不知该怎么处理。 想过离婚,这一年多来两人已经势如水火,相互间没有可能缓和的,她赵丽丽是不是就等着自己提出离婚?不论是协议离婚还是闹到法院判决,势必都要揭开那一最让他痛的疤——赵丽丽成为城南区某一领导的情啊妇这一事实。如果这事闹开,让学校的人得知,自己还有脸面站到讲台上,面对那些对自己崇敬的学生? “那好,你自己看,任务还重呢。”杨东轩面前的酒瓶还剩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量,不过方琼的那瓶干红也没喝多少。“你自己先看看吧。”杨东轩笑着指方琼的酒瓶,“来,一起喝吧。” “好。”方琼倒出一杯,也监督者杨东轩将杯子满上,碰杯喝了,这一杯酒让他们那种分生消散。方琼似乎来劲了,放下杯子将外套衬衫脱下,杨东轩立即痴痴地看着她,感觉到包厢里的气温仿佛一下子提高十度。 黑真丝的小吊带与白腻细嫩的肌肤形成的反差很刺眼,很诱或人,正面看着,从脸到颈脖、再到肩上挂着窄窄的丝带,光溜溜的臂膀到手掌、手指,无一不是杨东轩眼中、心里最完美的艺术。 丰啊腴。丰啊腴之美和性啊感欲啊情之间,对杨东轩说来真分不清。 方琼觉得凶口热热地辣,如同撒了辣椒粉,不自禁用手将那处掩遮一下。这一动让杨东轩回过神来,察觉自己失礼。忙将杯子拿起来,装着看酒杯,喉结却在上下动着分明是在吞咽口水。 方琼有些后悔自己手放到凶口遮挡,让面前这个男人退缩回去,见到他喉结在动,心里也在笑,男人有时候也很无奈啊。 杨东轩脸也如同火烧,即使掩饰也知道方琼察觉了,假装不知蒙混过关不是他的性格,想解释一句,说出来却变了味,“方姐,难怪茜茜说你是她姐姐,真年轻漂亮……” “听茜茜瞎说……”方琼应到,看杨东轩却见他转开了视线。既然有了开始,方琼不想这样错过,“我真的很羡慕你年轻……” “方姐才叫美艳,我还从没见过这样有魅力的美女。”杨东轩也感觉出一些气氛,之前因为方茜的原因,心里虽羡慕方琼而不敢做过分的事,这时的氛围完全不同,也感觉到方琼对他的关怀超乎之前了。 再次看向她,胆子大了一些,“方姐,你的美让人不敢直视。” “老师都这么哄人的呢,茜茜都快初中毕业了。”“方姐是结婚早,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吧,正是女人最有魅力最有活力的阶段……” 这种话说多了会没意思的,杨东轩说着站起来,举了酒杯,“方姐,今天要不是你,我还不知给他们收拾成什么样呢,谢谢,我敬方姐一杯。” 包间不小,桌子不大。杨东轩绕过小桌到方琼身侧,举杯要跟方琼碰杯,方琼也站起来,说,“说感谢就说远了,你帮我那么多都不知怎么感谢你、报答你呢。来,来日方长,我们喝酒,完成任务才行。”两人站得近,方琼说了一句“来日方长”见杨东轩似乎会意地笑出来,并在她凶沟那瞄过,心里狂跳,手脚就有些失控。 跟杨东轩碰杯时,两杯子竟然没有碰着。杨东轩手稳,没有碰着也没将杯里的酒洒泼出来,但方琼心慌意乱之际,杯子碰空后杯中的酒液直接洒出来,往杨东轩而来。正好淋着杨东轩的西裤,沿着裤子流下将他裤子的拉链直到裤底都淋湿了。 !! 宾馆欢宿 感觉到男人的变化,方琼的手放轻一些,抬头看着杨东轩,很多话都不用说出来。方琼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杨东轩两手揽过来,搂住她的腰肢,“姐,是不是要先喝一个交杯酒?” 包厢虽说密闭,不按铃也不会有人推门进来,但这里肯定不是最好的地方。方琼脸上红晕**,手里的酒杯还剩一点点,往杨东轩口边送,“都给你喝了。” 这家餐厅楼上就有客房,此时没有心情再吃喝。方琼的手没有放,不轻不重地捏握着,杨东轩将杯里的酒喝到嘴里,往方琼那凑。她知道他的意思,张嘴让他将口里的酒液度过来。这是最亲密的交杯酒喝法,平秋市结婚之夜闹新房就有这样的做法。 度酒液进方琼嘴里,两人吻起来,方琼依旧没有放开手,激吻起来两人揉在一起。这样的激吻只能激发两人更大的需要,楼上的客房是最便利最好的去处。 进房间,两人心里有那默契,见杨东轩在看房间。女人在这方面总会被动些,如今真面对了他,方琼在想会不会让他看轻贱了? 方琼的姓感美艳,风物万端,传神入媚,熟透的感觉让人心里发酥。但真面对她了,即使先前有了激吻与身体接触,此时到房间,杨东轩心里也在打鼓。 男人也不是一味地莽撞,杨东轩不是没有勇气和胆力,不想让她将自己看成色磨,看成一味地只想着占用她身子的人。 那瞬间房间太静,很不对头,方琼有些急杨东轩也急。这种事怎么说才恰当?杨东轩拉住方琼的手想让她心里慰籍,却不想杨东轩拉住她的手后,直接将整个人往怀里拉。重心不稳的方琼几乎是跌进他怀中的。 “一身味呢,不要急……” 杨东轩将她环住,哪还管她怎么说。见杨东轩这样子,方琼又担心他等不及,两人身上都有汗臭,这样的第一次总有些不完美。手忙过来要拉住他的手,以便控制一下章奏。杨东轩见了,说,“不是说有汗吗,热了解掉衣服好了……” “我去冲澡,你、你不准过来偷看……” 人还在杨东轩怀里给揉着,却说不准偷看,完全是点醒杨东轩一起洗浴?杨东轩说,“我也一身汗呢……” “不行,我先洗,你等等。” 随她说,方琼哪挡得住? “等不了了。”杨东轩一只手在她腰际,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重力在加大,当下抽手出,将她横抱起来。 “啊……不行呢。”说着不行却搂住他颈脖,吊着,不让身子往下沉。 杨东轩经历的女人少,赵丽丽是时间最长的一个,赵丽丽身子丰满对他而言完全是一种深深的痛苦,只有结婚之前那身体对他才是享受,可惜那段时间太短暂,而当初赵丽丽也没有现在丰满。婚后因为工作、因为买房的欠款、因为两人对生活的观念,矛盾越来越尖锐。赵丽丽那越来越丰-满的肉-体对杨东轩说来完全是侮-辱的标记,赵丽丽越丰-满,只能说明她跟别的男人浇灌得越多,身上的耻辱就越深。 在赵丽丽之前,也曾交往过一两个女人,只是都是匆匆过客,到如今基本没留下印象。 方琼的丰腴更甚,而人更美艳妩媚,乌黑的头发才拉过,直直地垂落。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的桃色,让人激情难抑。杨东轩就想狠狠地将她搂紧,一口口地亲吮着她。 进到浴室,浴室里有浴缸。杨东轩见了,准备将水放进浴缸去。方琼说,“不要,浴缸等今后回家再用,酒店的浴缸还是不用为好……” 杨东轩知道她担心什么,调好水温,天气不冷但女人都不喜欢冷水直接冲击在自己肌肤上。方琼挂在他颈脖上却不能坚持,慢慢地站下来。等杨东轩调好水,看着她。方琼说,“你先出去吧……” !! 同学李捷 醒来浑身懒懒地没力气,杨东轩翻动后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家里的书房睡。是在宾馆,随后记起身边该有另一个人,手摸一下生边空空的,心里一惊,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翻身坐起,见房间很安静,空空的只有他一个。 方琼呢,大早就走了?随之想明白,她肯定不想让人见到跟他在一起。想到方琼,杨东轩有立即回家离婚的念头。 无论如何,回家见了赵丽丽就跟她说离婚的事,离婚后自己才能够一心一意、才对得起方琼对自己的好。这么一个好女人自己怎么能够错过? 从楼上下来,觉得有些饿。走到街上杨东轩冷静了一些,跟赵丽丽离婚是必须的,但一大早去找赵丽丽她肯定会疑惑,可能会让她捏拿矫情,自己反而被动。得先想清楚了,要怎么做才让赵丽丽无话可说。平时没往这方面深想,此时要找到赵丽丽的软肋把柄还真没有现成可用的办法。 吃过早点,先到学校去看看,自己的课在下午也不着急。但课要先准备好,对九年级化学教程确实熟悉,只是每一堂课要先设计好,才能将知识点串起来成为链接式的。如此,学生学习、理解过程才有明显的脉络走向,适当设计分层次的习题,充分调动学生的兴致。而这些工作要精心编制才能减少环章中的生硬,让学生更容易接受这些技能,进而形成知识体系。 还没到办公室,听到有人压着声音喊,杨东轩见是李捷站在楼梯拐角处对他招手。走近了听她说,“昨晚哪里去了,打电话都打不通。”“会友、搞一业晴。”杨东轩心情好,此时身心舒爽见是李捷不免口花花。 “拉倒吧,有那胆早哪里去了。”李捷说归说,却注意他的脸似乎要研究出一点迹象来,“是不是昨晚又吵架了?”李捷是同事里唯一了解杨东轩家里情况的人,或者说所有熟人里也是唯一的人。她知道杨东轩老婆的品性,很关心杨东轩的情况。两人是“同学”关系,同学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同学,而是区教育局进行一次培训学习确定的同学关系。也是那次,两人说到学习、工作、生活等等,杨东轩才将自己的情况都诉说出来,而这一年多来,李捷一直关注着他。几次,李捷暗示他要是愿意,她肯陪他去开防让他解决生理需要。可杨东轩看来,彼此的了解到这程度之后,真不能做这种事。 “我会说谎吗,说谎也不会跟你说。”杨东轩笑着,他这表情里满是幸福,不像作假。 “昨天下午你没吃亏吧。” “没事,谢谢。”杨东轩知道李捷在这里等他可能有一些时间的,对她关心自己很感激。李捷人才也不错,相貌、身材都在中上之选,一中老师群里也算出色的一个。比杨东轩大一岁,家在城南区,老公是做生意的,与老公感情说不上好。按李捷的说法,她老公在外面肯定有女人,回家来每一次跟她那个,李捷都要他戴上套子,怕给传了病。对老公的事也不想干预,即使抓了奸又怎么样?如今,还剩几个男人是专情的?按通俗的说法,专情的男人都是没本事的。 “没事就好。”李捷在杨东轩上下看着,总觉得不对劲,完全没有一种给人陷害后的神情,“真见友了?那也要注意安全,你真难忍了我帮你解决有什么不好?” 李捷觉得很自然的事,杨东轩也知道她真是这样想的。 !! 爬墙头 之前杨东轩对男女之事因赵丽丽对不起他,反而将这些事看得严肃,不想自己也变成性的奴仆。昨晚舒爽之后,此刻情绪还没完全消散,听李捷这样说,便笑着说,“行啊,哪天你老公不在家给我电话,我去爬你家墙头。” “爬墙头”是平秋市这边男女偷晴的一种说法。 “真的假的。”李捷听听这样说,便有些紧张,脸颊忽然出现一些酡红。之前说笑多了,不以为然,忽然杨东轩应下来很可能成为事实,李捷心里有点乱了。说和做,对彼此的影响真不一样。 “怕了?”李捷的羞红让杨东轩看在眼里多一些想法,觉得她其实也很好看。 “谁怕谁?你敢来肯定将你榨干,走路打麻花搅。”李捷的性子就这样,这种外表之下,对杨东轩却真的关心入微。 两人在楼梯转角处也不能多说,给人看到不好,前后脚往办公室走,李捷说,“我听老师说昨天是淋病在作怪?这个人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怕他什么,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问问学校是什么意思。” “直接找校长吧,找淋病犯不着。跟那种人说不清,疯狗一条。” “我会注意的。”说着两人进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见杨东轩进来后似乎想问一下他的情况,又犹豫着,给警方带走的事在学校已经传开,但真实的情况却又不知详情。其他人好奇自是难免,但也不好杨东轩一进办公室就缠着追问。 杨东轩到他办公桌前,将备课的资料都摆出来,准备备好几章课程,再到行政大楼找校长讨一个说法。林斌是校长面前的红人,总不能这样没有交待就混过去,昨天林斌在行政办外分明是有坏心的。 今天备课老不在状态,设计复习单元的讲课总觉得缺少什么,杨东轩对自己的课要求很高,会将整个课堂的种种细章都会想到,体会听课者的感受和思维逻辑。一堂课本来准备得差不多,杨东轩刷黑后很干脆地删掉,要重新换思路来做。 这时,林斌突然走进办公室来,直接往杨东轩身后走,另一个人脸很生但走进来的派头比较足,看着林斌、杨东轩也看着办公室的其他老师。 林斌在杨东轩肩头拍一下,杨东轩正有些燥,扭头见是林斌,虎地站起来,瞪着林斌。昨天的事情还没跟他算账,这倒好,敢到办公室来露面。 其他人也听到声响,见是林斌进来还直接走到杨东轩那里去,都站起来。李捷的办公桌隔杨东轩好几个人,快速地过来,有点担心杨东轩冲动将林斌放倒在办公室,处理问题来会吃亏。“林斌,你好意思过来?”李捷嘴不饶人。 “我有什么不敢过来?”林斌本身就一副二流子的模样,跟社会上的混子时常一起吃饭、喝酒,还真不怕杨东轩这样一个普通教师。 见杨东轩瞪着他,也知道是为昨天的事情,但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因此完结。林斌心里冷笑,不要以为有人将你从派出所里保你出来,就可安然度过危机,一切都还才开始呢。 !! 不服有用? 林斌很有底气,即使在老师办公室,也一派混子样。其他老师听说过他的一些混账事,当着林斌的面,也不是都敢出头仗义。李捷不怕林斌,但也不能将林斌怎么样,杨东轩也不会让她为自己受牵累。 不动声色地将李捷拦在身后,见杨东轩面对着自己,林斌心里更是得意。杨东轩这鬼样子见多了,是在派出所里给禁闭三个小时受苦少了,还不知道怕。 标准的不知者无畏。 这种人只要稍撩拨,就会乖乖钻进圈套里。杨东轩是怎么给从派出所弄出来,朱俊那边也搞清楚了,区里方家的人发话,方家在公安系统有很大操作空间,可在教育系统这边却没有人会买他方儒海的面子。方儒海还能为这么一个小人物,亲自跳进区教育局指手划脚?一中这边也不会听方儒海的。 方儒海在区里是一个大人物,主要是下面有一帮子人帮他撑台面,在区里即便抓人事权,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特别是区局和学校的人事问题,教育局那边硬抗着方儒海确实不好使。局长向华在教育系统威信虽高,可两个月前查出肝癌,算是判了死刑,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他局长职位没有给撤掉,可实权已经移到副局长年连伟那里。年连伟在区里有很深的根子,抓教育工作的副区长年连成是隔房叔侄关系。虽然是叔侄关系,但年连伟比年连成没小几岁,从小到中学时段都在一起,可算是发小关系。 年连成在区里跟方儒海不在一个阵营,有他在区里层面抗衡,方儒海还想要再帮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有劲力也使不出。 背后种种关系,年旺已经交待清楚,也跟朱俊、雄海等一切在医院里商定了对策,才到一中来。过来找杨东轩之前,年旺代表了区局跟校长石永曦见过面,讨论了这事,林斌就在办公室里陪着年旺,听他们讨论的全部。在杨东轩面前自然有更足的底气,至于办公室的其他人,心里就算有想法,只要将石永曦和区局抬出来,这些人又有谁真敢站出来? 看站在办公室里的年旺一下,这一回是自己表现的最佳机会,平时在年旺面前一直都夸嘴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实际办事办得好才会得到更多的信任。何况,这一次把事情办好了,高兴的不仅仅是自己老大年旺一个,朱俊、雄海这些大人物都会记住自己吧,今后出去会有更多人脉,面子更好使。 这种机会确实是可遇而难求。 “走吧,局领导找你。”林斌看得出杨东轩的敌意,故意将声音提高,更将“局领导”三个字咬得重。办公室的其他人听到“局领导”,表情上果然有变化。 杨东轩见跟林斌进来的人面生,或许就是林斌口中所说的局领导,从那人的表情上看确实有领导的派头。在办公室人多的场合也不宜跟老板算昨天的旧帐,杨东轩回头看了看李捷,没有说话。 林斌猜得出杨东轩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到校长那里又能怎么样?一个小小的教师而已,捏死你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不要你的命,可完全改写你的命运却是顺手而已。 看着杨东轩跟林斌和局领导一起走往行政办大楼,李捷却不知怎么才能帮他,她和杨东轩在教师里的人脉很不错,但要想同事们齐心帮杨东轩到校长甚至跟局领导进行要求,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心里叹息,但愿杨东轩能够顺利过这一关。虽不好直接跟杨东轩走,李捷等他们走到操场,也出办公室往行政办这边来,万一那边闹大了,她总要冲出去劝解帮忙。 林斌在前、年旺在后将杨东轩隐隐夹在中间,也知道杨东轩不可能逃跑,只是这样将他夹在中间有种更好的掌控感觉。这种将人命运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对年旺而言比吃大餐更来劲,何况,这个人还是老三雄海要修理的家伙?老二将他抓进派出所,随后给方家的人给弄出来,朱老二对这个人也很不爽,能够给这两位出气还让他没有反击的可能,确实很有滋味。 到行政办,学校领导一个都不见。杨东轩站在行政办门口不肯进去,看着林斌说,“校长不在?” “你耳朵聋了吗,是局领导找你。”林斌的语气就像狗叫一般,很冲,似乎要暴起咬人。 “我找校长,要请校长解释昨天的事,给我一个说法。”杨东轩盯着林斌,昨天下午就是林斌将他带过来,更主要的是昨天中午将宋韵秋等人从雄海手里救出来,是老师维护一中学生,学校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笑话。昨天什么事?昨天你在校外打架,将多人打成重伤,事实俱在。再狡辩也无法掩饰你犯罪的事实。今天局领导就是因为你这件事严重损害了我们学校的声誉、损耗教育人的形象,找你见面,核实当时的情况,再酌情处理。杨东轩,我好心劝你老老实实跟局领导交待清楚,看能不能保住你教师这碗饭……” “放屁。”杨东轩哪里忍得住,林斌分明不是在说人话,“林斌你是不是认为我不知道你跟雄海他们的关系?不要以为在社会上有几个烂仔就为所欲为,跟你这种人说不上话,说错了,你哪配称为人呢。”杨东轩说着要往校长室走去,看看石永曦在不在校长办公室。 行政办和校长办公室相邻,如果不是关着门,站在走廊上说话那边肯定听得到。杨东轩火气上来了,要去敲石永曦办公室门。 “杨东轩老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说话和自己的行为。”年旺见林斌无法压住杨东轩,这时说话了,石永曦先就离开行政办,找借口往区局去了,也是年旺等人安排的一着棋。这边找杨东轩如果能够处理得好,石永曦到时出面说几句好听的,也算安抚。如果矛盾激化,石永曦可居中调停、施压或化解矛盾。 此时,石永曦自然不会在办公室,只是,能够不让杨东轩直接敲校长办公室门才能更好控制局面。年旺到区局时间不长,才两年,但有事没事喜欢往下面县里、学校转,显摆威风,也养出一点官威官气。“我是区教育局纪检监察室主任年主任,今天到学校来是代表城南区教育局找你核实一些情况,请你配合,你也要摆正自己的心态。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们反映,我们会如实地向石永曦校长进行反馈,也会跟局领导如实地汇报……” !! 不服有用?(2) 年旺对自己的介绍只说是年主任,杨东轩虽在平秋市一中上班好几年,可对区局的人事没什么了解。 普通教师除了听说过区局主要领导外,其他的科室中层领导都没接触,即使有人提过也不会往心里去。对面前这区教育局纪检副主任确实不认识,虽看得出这人跟林斌有名堂,也不能当真一走了之。 年旺的话比较重,让杨东轩听着很不舒服,既然组织上来人,自己可将昨天的事情说明白,即使说不明白也得说。 收住脚,走进行政办,见里面还有一个陌生人站着。见杨东轩等人进办公室稍让了让,林斌走在最后,脸上得意的表情杨东轩看不到,见还有人在,心里稍安一些。里面这个人稍带一些文质气息,倒像一个局里的干部。 年旺往办公桌那坐下,将真皮手包放在桌上,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林斌这时会做人,给年旺和另一个人倒茶,自然不会给杨东轩。 年旺坐下后,对杨东轩说,“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区局办公室的田灵杰主任,很有能力,很受领导赏识。我是区教育局纪检室年主任,今天我们是受到区局党委的委派,到一中来了解关于昨天中午发生在校外的打架事件。昨天下午,教育局收到相关举报和一些材料,说是一中的教师将多人打成重伤的恶姓事件。局领导高度重视,责成我们到一中来核实情况,至于进一步的处理,有局领导来决策。杨东轩老师,你明白我所说的情况和到来的目的了吧。” “我知道。年主任、田主任,昨天在校外的打架事件,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是给林斌等人诬陷……” “杨东轩你给我老实一点,想死也要看好日子……”林斌在旁吼叫起来,打断杨东轩的话,不让他继续说。 年旺看林斌一眼,没说什么,敲了敲桌面,“杨东轩老师不要激动,事实是什么自然有真相,不可能诬陷你也不可能逃脱惩罚。”说着示意田灵杰做记录。 田灵杰将记录本打开,做好准备,年旺才说,“杨东轩老师,你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等杨东轩说了自己在学校的基本情况后,年旺才继续问,“昨天中午你是不是到校外街上?” “是,班上学生方茜到办公室来说,女生宋韵秋给社会混混围住,要我去救人。” “冲出去有没有人见到你?” “有,学生、门卫都见到。到外面后,宋韵秋正给雄海抓住她的手,要拖走,我到之后才放开。” “你说见雄海抓了女生,哦,宋韵秋,有什么人证明?宋韵秋本人在哪里?” “除了宋韵秋之外,当时还有另外两名女生在场,宋韵秋昨天转学离开一中,但事实却是这样。” “不对。”年旺说,“昨天的举报信上有两个女生的证词,说的跟你不一样。杨东轩老师,就算有宋韵秋这个女生,就算她昨天恰好转学走,能够说明打人凶手不是你?举报信里两女生确实到现场,她们见到的却是你冲过去见宋韵秋在跟雄海说话,心里愤恨对雄海往死里打,另外的人劝阻,你又打人,连围在旁边看的人都打伤了。” “完全是颠倒黑白,一派胡言。”杨东轩当然不相信,有林斌等人在,昨晚上想必做了这些手脚。看向林斌,瞪着他,眼里冒出火。 “杨东轩老师,我们区局就是要核实真相,请你将当时的细章说给我们听。你不要激动,请问,现场的那两名女生跟你有矛盾、有仇怨?”年旺说。 “没有。” “我也相信她们不会瞎说一气。” “事实不是这样……”杨东轩面对着年旺和田主任,看不到站在他身边不远处林斌满是戏谑的表情。 “杨东轩,宋韵秋跟你什么关系?”林斌在后面幽幽地问一句。 “……” !! 不服有用?(3) 年旺对自己的介绍只说是年主任,杨东轩虽在平秋市一中上班好几年,可对区局的人事没什么了解。 普通教师除了听说过区局主要领导外,其他的科室中层领导都没接触,即使有人提过也不会往心里去。对面前这区教育局纪检副主任确实不认识,虽看得出这人跟林斌有名堂,也不能当真一走了之。 年旺的话比较重,让杨东轩听着很不舒服,既然组织上来人,自己可将昨天的事情说明白,即使说不明白也得说。 收住脚,走进行政办,见里面还有一个陌生人站着。见杨东轩等人进办公室稍让了让,林斌走在最后,脸上得意的表情杨东轩看不到,见还有人在,心里稍安一些。里面这个人稍带一些文质气息,倒像一个局里的干部。 年旺往办公桌那坐下,将真皮手包放在桌上,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笔。林斌这时会做人,给年旺和另一个人倒茶,自然不会给杨东轩。 年旺坐下后,对杨东轩说,“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区局办公室的田灵杰主任,很有能力,很受领导赏识。我是区教育局纪检室年主任,今天我们是受到区局党委的委派,到一中来了解关于昨天中午发生在校外的打架事件。昨天下午,教育局收到相关举报和一些材料,说是一中的教师将多人打成重伤的恶姓事件。局领导高度重视,责成我们到一中来核实情况,至于进一步的处理,有局领导来决策。杨东轩老师,你明白我所说的情况和到来的目的了吧。” “我知道。年主任、田主任,昨天在校外的打架事件,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是给林斌等人诬陷……” “杨东轩你给我老实一点,想死也要看好日子……”林斌在旁吼叫起来,打断杨东轩的话,不让他继续说。 年旺看林斌一眼,没说什么,敲了敲桌面,“杨东轩老师不要激动,事实是什么自然有真相,不可能诬陷你也不可能逃脱惩罚。”说着示意田灵杰做记录。 田灵杰将记录本打开,做好准备,年旺才说,“杨东轩老师,你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等杨东轩说了自己在学校的基本情况后,年旺才继续问,“昨天中午你是不是到校外街上?” “是,班上学生方茜到办公室来说,女生宋韵秋给社会混混围住,要我去救人。” “冲出去有没有人见到你?” “有,学生、门卫都见到。到外面后,宋韵秋正给雄海抓住她的手,要拖走,我到之后才放开。” “你说见雄海抓了女生,哦,宋韵秋,有什么人证明?宋韵秋本人在哪里?” “除了宋韵秋之外,当时还有另外两名女生在场,宋韵秋昨天转学离开一中,但事实却是这样。” “不对。”年旺说,“昨天的举报信上有两个女生的证词,说的跟你不一样。杨东轩老师,就算有宋韵秋这个女生,就算她昨天恰好转学走,能够说明打人凶手不是你?举报信里两女生确实到现场,她们见到的却是你冲过去见宋韵秋在跟雄海说话,心里愤恨对雄海往死里打,另外的人劝阻,你又打人,连围在旁边看的人都打伤了。” “完全是颠倒黑白,一派胡言。”杨东轩当然不相信,有林斌等人在,昨晚上想必做了这些手脚。看向林斌,瞪着他,眼里冒出火。 “杨东轩老师,我们区局就是要核实真相,请你将当时的细章说给我们听。你不要激动,请问,现场的那两名女生跟你有矛盾、有仇怨?”年旺说。 “没有。” “我也相信她们不会瞎说一气。” “事实不是这样……”杨东轩面对着年旺和田主任,看不到站在他身边不远处林斌满是戏谑的表情。 “杨东轩,宋韵秋跟你什么关系?”林斌在后面幽幽地问一句。 “……” ----------------------------------------------------------------------------------------------- 求收藏哈,稳定更新,努力码字哈 !! 往死里逼 听林斌这样说,杨东轩心里一抖。宋韵秋这个小萝莉在他心里完全是一个十足小魔女的存在,说不出那种种怪诞。即便这样,在林斌面前也不会显露出这些的。既然林斌这样说了,可见他在昨天做了不少的工作,将自己与宋韵秋之间的事情进行了调查。 本来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杨东轩也不太担心,说,“宋韵秋是学生,我是老师。方茜找我来救她的朋友,林斌你觉得有问题?当然,对你说来肯定是有问题了,雄海兽性不能得逞,你这个狗腿日子不好过了,是吧。” “宋韵秋是学生你也知道,你既然是老师,跟一个女学生不清不白当其他人都是傻子、当其他学生看不出你那品性?”林斌阴狠狠地说,对杨东轩说他是雄海等人的狗腿,虽然是事实,但这样的事实给人当着年旺两人的面揭破,脸皮热腊的。师生恋不是道德问题,即使不是事实,有局里纪检在做谈话记录,写进里面去可不是好事。 “杨东轩老师,你说你跟宋韵秋之间是单纯的师生关系,有谁可证明这一点?”年旺说。显然,经过林斌的引导,此时话题完全转变到杨东轩与宋韵秋之间的关系上,如果杨东轩解释不清,或者解释了他们也可从这些来泼污水,这些事情又怎么能够证明给人看? “年主任,本来就不存在的事有必要证明什么?”杨东轩说得理直气壮。林斌却冷冷地笑,对杨东轩这说法自然有很多可击破的逻辑,昨晚在学校做了调查后,知道杨东轩跟宋韵秋之间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想到这一环章。此时,见杨东轩果真说不清楚,心里更是得意。 年旺虽不追问,却在看着杨东轩,田杰灵停笔的动作有些夸张,显然是在等杨东轩往下解释好进行记录,同样看着杨东轩。林斌又冷笑两声,杨东轩忍不住,说,“林斌,你解释一下昨晚没有抢银行、没有在街上杀人放火吧。” “杨东轩,你不要得意……”林斌火气大起,“你这样解释很好,局领导肯定会相信你是无辜的,很好很好。” 杨东轩也知道这样子记录会让局领导看了后,说不清真相的。自己分明落入林斌的圈套,只是没有解套的办法。即使宋韵秋没有转学都无法解释自己跟她之间是清白无辜的,除非检查宋韵秋的身体,这会给她造成多大伤害?更何况,宋韵秋如今还是不是处字之身都说不定,小魔女那做派,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出来的。 “年主任我再说一次事情的经过,”杨东轩想要转移话题,回到主题上来。“……那两个女生,能不能让她们过来对质?” 两女生在林斌或社会混子的压力下,给对方作假证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也有方茜、门卫小李、其他学生都看到当时的情况。即使两女生做了这样的证词,自己也不是没有人证。最根本的一点,警方那边不会任由林斌等人胡来,雄海等人的伤完全是雷豹打伤,雷豹也不会不认,只是此时要找雷豹来也不是他愿意的,真到公安局来最后处理,自然有警方将雷豹找出来。 “想避重就轻啊,没那么容易。”林斌说,年旺又看着杨东轩,似乎在等他解释。 !! 摆明车马 林斌走到办公桌后,将抽屉拉开,拿出一沓文稿来,乜视着杨东轩说,“这是昨晚我们行政办找学生谈话的记录,我本来想你态度端正,有悔过的行为,这些东西就留在学校了,不往上交。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好,你就去死吧。看你还在一中怎么呆……”林斌说着将材料往年旺面前递交,做出一副将杨东轩死死吃住的样子,特别是手里那份材料,很慢地往年旺那送交。 即使没看材料写的是什么,也能猜到林斌会怎么写。从昨天到现在,林斌一直都在针对自己,昨晚特意做了不少针对自己的事,还会有什么好意?材料一旦交到年主任手里,就会给局领导见到,自己到时怎么解说才会说得清?知道林斌意在将自己往死里整,就像他所说的,要将自己赶出平秋市一中,让自己身败名裂。杨东轩一腔怒火骤然间爆发,根本没去深想怎么化解面前的危机。虎地站起来,一手将那写材料抢到手里,也不看,两手扯即将材料给撕扯碎,散乱落在办公桌上。 “咔嚓”一声响,却是林斌用相机将桌上的材料碎纸拍下照片,留下证据。等杨东轩意识到这又是林斌的一个陷阱后,林斌已经站到年旺身后,不让杨东轩有机会扑到他身边。 心里一阵烦躁,杨东轩知道今天落在后手时,反而冷静了些。林斌所作的这一切,摆明是要给雄海等人报仇,自己再冲动不是让自己的局面更糟?方琼那边还有可能帮到自己,多占据一些有利情势才不会让方琼那边更难做。 林斌见杨东轩没有继续冲动,哼哼地冷笑几声,如今的局面对于打击杨东轩已经足够了。将这些东西送到区局去,即使其他领导见了这些材料,也完全将杨东轩看成是一个品质败坏的人。即使在县里,方家想帮他,只要将这些材料拿出来方家还有什么话说?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杨东轩你以为将材料撕毁,就能够掩饰你所做过的种种坏事?不可能的,我早料到你是这样的人,刚才那份是手抄稿,这里还有一份举报人按了手印的原始稿,要不要再抢过去?”林斌说着将东西放在年旺身前,让年旺手压住。 到如今,这材料是不是交到区局确实不是关键,关键是林斌在区局那边有人,今天到来的年主任、田主任显然都是林斌请来一起收拾自己的。 “林斌我知道你跟雄海、朱俊这些社会渣滓的关系,雄海是怎么给人打伤的你心里不清楚?想在我身上扳回损失,只怕不一定按你们想的那么美。你们这些人真能够一手遮天,能够在城南区为所欲为?我劝你一句话,多做恶事必有报应的一天。” “报应?***,现在就是对你的报应。知道不,这些材料交到区局去,你不给开除公职就万幸了。还有,医院里躺着七八个人,那些花费都先准备好,不要到时说没有钱。信不信明天就能够将你的房子卖了,工资本都上缴了。”林斌这时也不顾什么,撕破脸后,年旺不好直接在杨东轩面前凶横,林斌来做恶人,才让他们出那口窝囊气。 “有本事你放马过来,我等着,林斌你不过一条狗……”杨东轩往林斌身前跨一步,林斌往年旺身后躲。杨东轩也不当真揍他,扭头出办公室,要找校长石永曦说理去。 !! 谈离婚 出办公室转角见李捷站在那里,杨东轩有些感动,却不好在这里多说让林斌他们看到李捷,今后对她起坏心。示意李捷一起走,两人没有回办公室,免得让人议论。在学校僻静处杨东轩说了大致情况,明白是林斌等人的阴谋,但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招,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让李捷自己去办公室,杨东轩到街上去见方琼,要将学校的情况说一说,看她那边有什么可帮得上的。这话不会跟李捷说透,可到了方琼店子才知道,方琼恰好到省城去跑货。零售衣服的款式要自己去挑,方琼过一天就会回来,打她电话只说到店子没见她,说了一些亲昵的话,没将学校的事说给她知道,免得她担心。 学校没什么反响也没对他做什么处理,下午杨东轩正常上课,学生也没有多少反应。杨东轩看得出方茜对他更关注一些,却只能装着不知。如今真不敢直视方茜那纯真而又狡谲眼,担心她看懂自己跟她老妈之间那事,不过,这事目前至少得先瞒着,等自己将赵丽丽之间割裂了再来面对方茜,心里才会稳。 方琼将自己从派出所接出来,对自己做了一些解释,知道是方琼的叔叔在区里有些人脉。关键是方琼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而昨晚上的美妙真是自己从没有享受过的好,跟赵丽丽之间不能再拖了。 回到家,见没有什么异样。昨晚自己不回家来,也不知赵丽丽是不是回来,他见自己不回家会有什么反应?确实拿不准。如果知道自己在派出所禁闭室里呆几个小时,不知她会开心成什么样。 做好饭,赵丽丽还没有回来,杨东轩先吃了。吃过饭,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东西先收拾收拾,也是一种心态和决心。这个家前后四五年了,除了一开始的一年多,之后都是在彼此仇视的状态下度过。如今回想,也不知前世彼此之间有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折腾对方。想到要放手了,完全走各自的路,再不相干,心里也是感概。对赵丽丽的一些事,心里多少有些谅解与退让,离婚了也无所谓追究对错了吧。 想着要整理自己的东西,还真没有多少可收拾的,一些书、一些穿用和一个笔记本。家具这些都不想要,房子虽说欠一点帐,但在城南区这房子价值不小,自己都不要了赵丽丽也不会留难自己了吧。 站在书房里心情杂乱,听到外面有声响,不料今天赵丽丽回来这么早。她有多久没这样下班后就回家?杨东轩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旧事,平复一下心情,往外走。 赵丽丽端着饭在看电视,听到响声,转头扫杨东轩一眼,随即当他是空气。杨东轩也不急,站在客厅也觉得无聊,总要等赵丽丽吃过饭,再说事才有可能说得好,便在沙发上坐等。 房型不大,客厅也不大,放着转角沙发让客厅的空间更小。只是客厅又必须有沙发才有一点氛围,杨东轩跟赵丽丽不挨着坐,彼此也不会影响。 赵丽丽似乎不受到影响,吃好后到厨房去,将碗筷丢在灶台上出来,走到杨东轩前面,冷森森地说,“昨晚做梦回事,不回家,到哪里鬼混了?还当不当这里是家?” 杨东轩绝对想不到赵丽丽会有这样一问,她自己经常半夜三更回来,也时常不回家过夜,杨东轩从没理会她,此时却来追问自己,当真没天理啊。 “赵丽丽,我不在意你说什么。我现在想清楚了,我们之间这样的日子没有必要再过下去。” “什么意思?杨东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很不负责将这边丢下,是不是?你说,那野女人有什么好,她在哪?”赵丽丽说话时不急不躁,冷冷地似乎将道义完全占据了,倒像是杨东轩当真对不住她。 “到底是谁对我们的婚姻不负责,现在还有必要说吗?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也没有必要将这些是是非非说出来,很有脸面?” “我不离,我凭什么答应离婚?你在外面有了野女人,想要自由之身,是吧?想得美,没门。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离婚的事情我坚决不同意。到法院去我都不同意。”赵丽丽语气坚决,一脸怒气的样子,即使知道她是装出来,杨东轩还真没有办法将她的假面戳破。 一肚子的火,杨东轩又不能将自己看到赵丽丽那次的事直接说出来。 两年前的一天下午,那天巧合在街上看到赵丽丽边走边打电话,随后见她上了一台车,虽正逢下午上班的时候,杨东轩本来还没有太多的疑惑,只是,车门打开后见里面的手往赵丽丽胸口探摸,又在赵丽丽屁-股上捏一把。赵丽丽上车后将那人的胳膊抱住,紧紧的。杨东轩不好凑到车边去看,又看不清男人的脸,那车就开走了。当即截了出租车跟在后面,那车并不走远,到另一条街后进宾馆去。杨东轩赶到这边,两人搂抱在一处进了宾馆,等他跟进宾馆里也问不出什么。宾馆前台不肯将这些私密的事泄露出来,杨东轩要在宾馆里自己找,却给宾馆保安请了出来。 明知赵丽丽在宾馆里跟人白日宣淫,但抓不到实据,也不想在宾馆外守着。即使守到赵丽丽从里面出来又怎么样?她肯定不会承认,这种事闹出来确实也没什么脸面,今后自己在一中还如何面对学生?当晚,杨东轩自己到书房去睡,结束他和赵丽丽之间那种争吵、赌气、用身体发泄的相处模式。 赵丽丽当时或许也有警觉,却不问杨东轩为什么会搬进书房去睡,自顾自地在外面胡混。近两年来两人算是相安无事,但杨东轩却知道赵丽丽一直在外面跟男人厮混,他也不想去追踪捉奸,想等赵丽丽过烦了这样的日子,自然会提出离婚的。 谁知,今天她会有这个态度? 杨东轩本来以为自己跟赵丽丽提出来,她会在条件上提出更严苛的要求,谁想会做出一副坚决不离的姿态来,心里的火气给她那语气点着,近两年间一直强忍着的怒气爆发出来,“啪”杨东轩挥手一巴掌煽在赵丽丽的脸上,立即有五个指印。好在杨东轩留了力,没有把赵丽丽打伤。 “你打我?你为那也女人打我?”赵丽丽惊住一会后,突然暴怒地向杨东轩扑过来,张牙舞爪的,要跟他拼命。“有本事你将我打死,你这个***,敢跟老娘耍横……” 杨东轩知道赵丽丽不会善了,一面挡住不让她挠着自己的脸,也不再打她。赵丽丽扑近了,用手将她推开一些。赵丽丽有如疯狂的一般,摆出不死不休的架势。 “够了。”杨东轩吼一声,声音一震,赵丽丽见他真怒了,才疯狂地嘶喊哭起来。 !! 岳父母问罪 见说不拢,也不理会赵丽丽的假哭真哭,杨东轩往外出门逛街。走一圈两个多小时,脑子还乱乱的,没头没绪。回到家门外,依然没找到对付赵丽丽的法子,心里懊恼,又感觉到压力不是一般的小。开门到客厅,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估计赵丽丽又到外面鬼混去了,倒是有些后悔没有在门外留下跟踪,将她抓了现行看她还嘴利牙尖。 懒得看赵丽丽是不是在卧室,直接会书房睡下。躺在床上,听外面确实没有声息,确定她不在家,心里又是烦躁。但想到自己真要跟踪抓奸,自己真能够做出这样的事?还是希望赵丽丽能够摆正心态,彼此之间好合好散。 心想着方琼从省里回来,自己如果精神不济,她肯定会问情由,自己怎么给她解释?然而越是想要睡着,脑子却更清醒。 一耶难眠。 确知赵丽丽一耶不归,倒想看看她怎么说自己不回家这事。 杨东轩不想跟赵丽丽计较这些,但两人已经如此,能够有占优的机会自然要把握。赵丽丽大早不可能回家,早上锻炼一阵子,出一身微汗总算将脑子里的昏沉沉的感觉驱散了。 上午没有课,到学校找校长,要将昨天的事情说明白。也不知林斌和那个年主任到区局去会怎么汇报,整个事情给林斌搅成这样,对自己非常不利,只有跟校长说清楚了,才有可能免除接下来的麻烦。石永曦对林斌很信任与重用,自己去说会不会起作用,心里也没有底。 到行政办大楼,不知是时间还早还是很巧合大家都不来办公室,走一圈不仅林斌不在,校长办公室也关着门,敲门没有回应。平秋市一中校长的应酬也比较多,平时开会也听校长感叹过,杨东轩有些挫伤的感觉。这件事拖着不及时解决,区局那边如果先给自己的问题定性下来,即使再找石永曦还有多少作用? 回到办公室见李捷带着疑问看着自己,杨东轩也不多做解释,摇摇头。知道她很关心这事,不过,在办公室说什么好?办公室其他人也看着他,杨东轩唯有装着不知。昨天在办公室的人不少,自己走后肯定会将事情传开,同事们关注事态进展,既有关心自己的意思,也有关注这事进程的意思。 上午备课无法进如状态,快到中午先溜走。到门卫室,一进门卫听到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杨东轩,你给我站住,想溜走?等你很久了。”这话让人听了会以为杨东轩是一个逃犯,逃了几年终于落似的。 杨东轩一听这声音就头痛,见门卫室站着东岳、西岳两座泰山,不由地萎靡起来,人矮了几分。不知道岳父母这一声巨吼,根子是出在哪一点,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从当初跟赵丽丽认识起,对这两老就大感头痛,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宝贝得什么似的,比皇帝公主都强三分,仿佛杨东轩占了天大的便宜,必须在所有的方面都给他们尽到心,才能稍报答他们之万一。 好在校门外人不多,杨东轩就像给逮住的小偷,也不担心给人笑话。在岳父母面前低头敛目,听任他们将来由渲泄出来。岳母见杨东轩不做声,冲他吼道,“杨东轩你什么意思,这样装聋作哑就想蒙混过关?昨晚丽丽在家里哭得那么伤心,还说你要跟她离婚。你说说丽丽有哪一点不好,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腌臜的事?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那行,我到学校去问你们的领导,看领导怎么……” 没想到昨晚赵丽丽居然回娘家哭诉,***这事怎么回事?一开始赵丽丽坚决反对离婚,还以为是故意在为难自己,要让自己难堪,才好提出更有利的条件。但她将这事闹到岳父母这边,必然会引起这两老出面维护宝贝女儿,赵丽丽哪会想不到这事?她的意图在哪里?杨东轩不知怎么给岳母解释。 岳父母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很有脸面,时刻用这样的心态来标榜、以他们自己为杨东轩的榜样进行说教,也用他们对赵丽丽的教育来说教。女儿的婚姻同样是他们的自豪,甚至赵丽丽在一年前给提拔为区妇联副主席也是他们教育的效果之一。杨东轩这两年除非万不得已,都不去见两老主要是难得听他们夸说赵丽丽和他们那一家子。 赵氏风范、赵家家风在他们心目中是最完美、最值得宣讲的东西,给杨东轩说教那也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是他们的理念衍射生效。杨东轩虽说烦透了,却不在两人面前表露。 两人的意思已经明确,但岳父母轮流对他进行轰炸,追问他也不是要得到他的承诺或悔恨。杨东轩有如被狂风暴雨摧蚕的芭蕉一般,足足一个多小时,等一中下班的人渐渐多了,两人才尽兴收住话头。 也明白自己如果不理会他们,说不准真会找到学校去跟领导交涉,闹得更欢,也会让他在学校里更难抬头。 到街上,杨东轩也没有心情去看方琼是不是回来,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赵丽丽偷人不算,还将她父母找来对自己施压,可赵丽丽那里自己没有真凭实据,只能任由她父母将她夸得跟仙女似的都没法反驳。 想来想去,都无法确定赵丽丽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不想离婚?这不可能。对两年来的生活她是不是觉得毫无拘束很滋润?还是因为怕离婚影响到她的晋升?赵丽丽给提拔为副主席有一年多了,在下一次提拔之前,如果在婚姻上有变动,会影响到她的提拔?杨东轩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她的表现,发神经? 看来,自己先提出离婚是有些冲动了,也想得太简单,得将赵丽丽在外有男人的证据拿到手,看他们赵家还有什么脸说?本来,杨东轩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既关联到自己的自尊颜面,从内心说来也不希望彼此之间闹到生死大仇。如今的情况不容他再犹豫,只有在这问题上完全占据主导权,解决问题才会顺利。 真要追踪赵丽丽,将她的情况拍下来对杨东轩说来也不算难度太大。两年来自己虽尽可能回避关于赵丽丽的事,但心里也对赵丽丽的一些活动规律也有所了解。 心里的计划渐渐形成,虽说觉得有些残忍,但只有这样做,才让赵家的人哑口无言。 !! 谋划 城南区是平秋市最为繁华的一片,主要是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的物流与人流带动的经济大势,使得这边繁华,最繁华的是娱乐业和酒店业主要集中在香港街一条街。大地娱乐城是香港街最顶端的去处,集娱乐、休闲、餐饮、酒店等于一体,十二层的大楼也是城南区最高的建筑之一。城南区或其他区要进行档次较高的接待,也都选择在大地娱乐城安排活动。 罗伟辉的天翔有限公司则设大地娱乐城的真正老板,这一层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地娱乐城是五年前才投建使用,开业后一直都没有人找麻烦,可见背后的背景极不一般。不过,罗伟辉没有将自己公司的总部设在大地娱乐城,而是设在天翔有限大楼。罗伟辉对大地娱乐城的掌控秘密而严密,从中掌握了大量的信息,更便于他在城南区经营。 雄海的伤经过两天脸上的肿已经消下来,看得出本来面目,只不过脸型还是有点放大,显得夸张,也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可笑。两天过去雄汉林却心痛不减,恨意难除。肋骨虽说接上,但要复原至少要两三个月,最可恨的是凶手居然给方儒海一句话放走了。但这个事情又不能对外嚷嚷,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睡着,雄汉林在想要怎么才能将这次的仇怨给找回来、怎么样才能让方儒海也吃一次大亏。 在城南区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方儒海在政法系统有足够的人脉,但在教育系统却说不上话,起不了作用,倒是要看看谁还能护住凶手。既然要出手立威报仇,除了要这个凶手赔偿损失之外,还要将他的所有前途都断送掉。那人是一中的老师,先踢到偏远乡镇去,在找机会拿掉他的饭碗,一步步来做,让他体会这一过程体会到惹了他雄汉林走到绝路的绝望。 朱俊、年旺和其他一些平时走动的朋友都轮流着在医院陪着雄海,免得让他太烦闷。这一次,年旺将林斌也带到医院来,算是对他在一中做事的赞许。林斌左手提着两提饮品,右手一大束花抱着,虽然吃力,走进来很开心。自己的表现总算给认可了,今后自己会有更好的前途。 雄汉林见年旺等人过来,平时对这几个人也不怎么看在眼里,只是在儿子的事情上,朱俊、年旺确实出了力,而接下去的事情还要这些人出面去做更适合。看着朱俊、年旺说,“朱俊、年旺来就来了,带东西做什么。” “雄叔,您忙只管忙去,老三这里有我们陪他也不会无聊。”朱俊说,他虽然只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但在城南区的办事路子更广一些。 “雄叔,这是林斌,在市一中。三哥的事林斌可出一点力,昨天他就念着要过来看三哥了,我挡着不让,免得影响三哥休息。”年旺说,将林斌的情况稍做介绍。 “小林,费心了。你肯帮雄海,他不会让朋友失望的。雄海虽不争气,对朋友却很讲义气。”雄汉林说,看着林斌,让林斌浑身都有着颤抖的感觉。他真没想到会遇见雄汉林,更没想到雄汉林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赚大了。 “三哥最够朋友的,也最照顾我们。”林斌说。想了想,又说,“雄局长,一中那边我会尽最大努力,说服学校领导看清凶手的凶狠面目,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朱俊等人过来,雄汉林不一会就走了。雄家有人照顾病房,他们过来也是表示心意,雄海在睡几个人不便大声说话。朱俊便提议换地方坐一坐,有些事情也得议一议。年旺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但要朱俊帮琢磨琢磨,免得做事不够周全。修理人的事儿,朱俊比他在行。 到大地娱乐城要一包间,林斌等在两人身后低眉哈腰像狗一样跟着,能够跟两位老大一起进这样高档场所,觉得特别有面子。一起到来的还有几个,也是朱俊、年旺等人身边走得勤的。这些人是三大恶人之前的随从,如今还在社会上混。即使有些也弄一个讨生活的门路,依旧一有机会就凑到朱俊、年旺身边来。这些人也是林斌想认识、混熟,今后在城南区更混得开去,自然对谁都将脸挂着笑。 林斌能够跟在年旺身边,之前跟这些人不在一个圈子里,如今,一起去厮混也没多分生。进包间,有人将音箱开了,狂乱嘶吼。有人叫小姐进来,要酒要果盘,朱俊和年旺大刺刺地半躺在真皮长沙发上,任由那些人脑。林斌虽进来了,还比较拘束,年旺和朱俊也不理会他,其他人更是自古疯闹。 随后一队女子穿得奇奇怪怪的走进包间来,林斌也经常参与类似聚会,不奇怪。只是,大地娱乐城这边的档次却不是他够得上的,见这一队女子果真比其他地方的小姐要强得多,心想这次真是赚大了,今后跟朋友们说嘴足够有一阵子好说,面子大上天了。那些人很快将进包厢的女子都选了,年旺见林斌脸上笑,眼儿馋,却没有实际行动,将手对他招一下,说,“老弟,进来就要放开,自己选吧。”说着在一个女子屁股上拍一把,让她到林斌身边。那女子过来,脸上厚厚的脂粉,看不出脸真实的样子,但腰细腿长骄傲大就足够让林斌猛吞口水了。 女子坐到林斌腿上,林斌歪着眼往女子凶口瞄,深深的沟。女子见林斌想又不敢动手,笑着抓他的手往自己凶口塞,让他摸。林斌这一下很美,却转头看其他人,见没人注意他都在跟身边的女子揉闹。 林斌还没有过瘾,给年旺叫走,到另一个小包里,这里安静,只有五个人,朱俊、年旺、林斌和另两个朱俊身边的人。坐下后,朱俊说,“我们在雄叔面前答应过给老三报仇,男人说出的话就是钉了钉子,老四,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要我们怎么帮手。” “林斌先说说他的情况。”年旺说。 “那个人叫杨东轩,就是一个普通教师,没什么背景。在城南区这边有几个朋友,也都是普通人。只是,至于上次有人将他从派出所接走,我所了解到的是他给一个学生做家教,那家人在区里有点关系。这样的关系不可能帮他第二回。”林斌说,方茜家的背景图没查到。 “昨天我到一中见过那人,身手有几下子,我们如果把他打一顿很解恨,三哥却不想这样,要玩就要往死里玩。怎么玩?现在我们咬死他跟那个女生有一腿,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我已经在区局那边让人传他的事,很快会传到区局领导耳里,再将材料交给区里,而我在处理意见也不用开除他公职,先将他调到最偏远的乡镇去。二哥,到时你让乡里派出所的人再不一个局,让他跟女生在一起然后捉奸,如此一来,他名声全毁了。有了材料我再建议开除公职甚至判刑,让他自己走上绝路,才能解恨啊。”年旺说着,看朱俊。 朱俊说,“好,就这样办。到乡下派出所要弄死他都成,到时候,让老三再打断他两条腿,放在城南区讨饭,我们天天看着他才有意思。” “高,高明……”林斌双手拍着,很激动。 !! 快三秒? 两次找校长石永曦都没遇上,好在区局那边也没有动静,自己的冤情到底怎么定论,杨东轩日夜难安,找不到给自己信心的力量,便是方琼那里也有些心思摇动。 又过一天,李捷说请他吃饭,也请了区局的一个熟人,他跟区局那位说说,说不定会有些作用。 不容杨东轩犹豫,李捷说之前不就是区局那边来人调查吗,虽然纪检的人跟林斌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但区局如果有人得知真相,帮在领导那里说出真相,对杨东轩是有不少帮助的。杨东轩知道李捷是为他好,不想去见人也得去见。方琼那边或许有门路可帮他,但他总让方琼帮忙这开口也有点难为情。 自己的糟糕处境还是不让方琼知道,影响到她才对。跟方琼在电话里说了有聚餐,方琼只是叮嘱他少喝点酒,喝酒不要喝猛,多吃几口菜。有李捷在身边走着,杨东轩也没怎么说,哼哈地应着免得李捷疑心。跟方琼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故意在李捷面前隐瞒,这事不能传开,否则,赵丽丽那边还会闹大。 赵丽丽不肯配合离婚,自己暂时又不想闹到法院去判离,等到抓住赵丽丽的出柜实据,到时候即使赵丽丽还不肯离,到法院判离自己也会主动一些。在此之前,自己跟方琼之间的关系不要传出去,再者,方茜如今正在中考前的关键时段,也不能让她有思想波动,影响到她的中考。平时方茜肯听自己的话,那是师生之间的关系,如果转变成她后爸身份变了会不会给方茜接受? 方琼多少也有些担心。 李捷在外面有熟悉的餐馆,在路上打电话订了位子,到那边已经准备好。进到包厢,这边的包厢密闭并不好,如果作为私会吃饭确实不适宜,李捷见杨东轩似乎在看环境,说,“不用看,这里没有花酒的。” “跟你一起吃饭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调调?”杨东轩嬉笑着,今天李捷穿得洋气一些,进包间将外套脱下,里面显露出不少春情。杨东轩没少见过她这样,每一次也都是在约吃饭的或办公室聚会的机会。 “好啊,真要体会一把我舍命陪你就是。”李捷说着作势要往他大腿上做,区局那位还在路上,有一点空闲时间给他们嬉闹。 “敢坐上来我有什么不敢的?当心……给我扒下来。”“又不是舍不得给你,是你自己有色心没色胆,我很期待呢。一个大男人忍了快两年了,发作起来会有多威风?会不会是快三秒?”李捷眉开眼笑的,觉得这几天杨东轩虽遇上倒霉事,却放开不少了。边说着,作势要真坐下来,看他是真敢还是说说嘴而已。 杨东轩没让开,李捷真坐实了…… 李捷也感觉到他的不同,扭头看一眼,回头看着杨东轩,“是不是真饿得慌了,就这样挨近一下都受不了啊。你到舞场去跳舞,还不得将舞伴都顶得老远?” 给她一说,杨东轩觉得臊得慌。 !! 坏死了 平时跟她说嘴不少但没真往心里去,也就是说心念不坏,此时自己的反应让李捷见了,那是心意已动。想要将李捷从大腿上推开,又不敢用手去碰她。贴身在面前,感觉到李捷骄傲虽不算大却也不小,更见她色授神于的样子,分明是动情了。当然,这动情更多的成分是因为自己饥客引起的可怜。自己直接将她推开,会让李捷更误会。 对视一会,李捷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此时区局那位领导要到了,他们得将心情收拾好,免得让对方误会。李捷站起来还在看着杨东轩的丑样,突然间笑出声来,手挥打他一下,“坏死了,还说你老实。也都是一肚子坏水,坏男人。” “谁说我坏,主要是你性啊感迷人。” “德性,性啊感迷人不早见你给迷住,尽说假话。”李捷站起来,外套脱下后真显得性啊感,手挥动小福处露出肚脐,让杨东轩看到撩人去莫一莫。李捷见他在看,将衣整理好。虽穿得性敢一些,也是等区局领导来吃饭便于营造气氛,不能显出轻浮,让人误解。 张诚智四十一了,不过能够进区局之前拿到中教高级的职称,让他最自豪的事。固然是之前在下面教学、管理上有成绩摆在那里,主要的还是跟紧了局长大人。工作上领会局长大人的意思,给领导撑起台面,有这些实惠性的回报也不会让人太意外。区局有职称的人不多,拿到高级的更少,都是些老革命或者在乡镇学校二十多年熬过来的,相比之下张诚智则幸运得多。 这些心态上的优势使得张诚智在区局有很不错的气势,工作有底气,跟区局领导之间的关系都不差,风评也好。加上张诚智是局长向华亲自调进局里,半年后就升任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区局内务的协调工作。这工作跟局领导打交道多,在区局里的威信也比其他中层领导要强,不少科室的正股级主任都没有他脸面大,说话好使。 李捷平时也没有跟张诚智有交往,只是,两人住在一条街,说起来关系就比较近了。即使没有工作和生活上的交集,李捷开口后,张诚智没有丝毫推托就应下来。 把张诚智迎进包间,李捷说,“张大哥来了,在这里请张大哥吃饭,是不是寒碜了点,委屈您了。” “李捷你这样就说远了,一条街上的乡里乡亲不要讲究那些,你这样客气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全力做好。”张诚智说,见李捷一起的杨东轩有些面生,至少不是李捷家里那位,但也不多怀疑。 “我先谢谢张大哥了。”李捷笑着说,“张大哥,这一位是我一中的同事,他叫杨东轩,在一中教九年级化学,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他的事情。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说,张大哥你看行不行?” “哦。”张诚智看了看杨东轩,觉得自己看人有点眼力,杨东轩给人的感觉有些紧张,但不是做坏事的人。紧张或许是普通老师见到区局领导们的心态而已,朝杨东轩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 “张大哥,你点菜吧。”李捷见机忙将菜单递过来。 !! 确实不好办 敬过一杯酒,张诚智也喝了,第二杯满上。 张诚智放下酒杯看着李捷和杨东轩,要他们将事情说出来,杨东轩既然是平秋市一中的教师,自然不会是为调动工作,最大的可能是为职称,这种事本来不好参与的,但张诚智在市局里也有路子,帮一下难度不是特别大,给李捷一个面子也可以帮办。 杨东轩这个人给人的印象不差,从一些细章上看得出他品质不坏。工作努力、品质不坏,在职称竞争异常激烈的拼杀中,找到上面的人帮忙确实很容易跳过这一关。张诚智对在基层一线肯做事的老师,有一种戚戚焉的共鸣,至少比那些不做事又想要将所有便宜都拿到手的人要强多了。 看着两人等他们说事,李捷说,“杨老师,你自己跟张大哥说吧。他在区局跟局领导的关系都好,直接把你的情况跟领导汇报必定会将事情弄清楚的。” “张主任、张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杨东轩从那天中午方茜到办公室找自己去救宋韵秋说起,到校外跟雄海等人冲突,救出宋韵秋之后,雷豹出现将雄海和那些混子打倒地事情说了,接着朱俊带人到一中抓进派出所,在禁闭室里给关了几个小时,之后,方茜家长帮忙从派出所给接出来。 朱俊、林斌等人并不肯就此罢休,杨东轩说自己第二天才知道雄海、朱俊等人是臭名远播的四大恶人,他们早就是狐朋狗党一伙。林斌带着区局年主任、区局办公室田主任到学校来,盘问自己发生的事但他们并不是来了解真实情况,而是要将杨东轩办成一个不能见人的、品德败坏的角色。 “林斌那晚以学校行政办的名义,让当天跟在宋韵秋身边的两个女生做假证,证明杨老师打人不算,还要污蔑杨老师跟女生有不清不白的事。林斌他们盘问时,要让杨老师拿出证据来证明他跟女生是清白的,哪有这样的逻辑?杨老师在学校的品行大家都有目共睹,历届学生也都有评价……”李捷说。 “区局纪检监察室年主任?”张诚智问到。 “是,他跟办公室的田主任一起。” 张诚智对区局办公室自然清楚,是有一个田主任,不过,那个田主任是女主任,而不是田灵杰。田灵杰平时爱跟年旺等人混在一起,对外自称田主任普通老师也不会去追查。 这事是年旺等人弄出来的,确实不好处理。张诚智对雄海、朱俊和年旺等人平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圈子有所知,听得出杨东轩和李捷对年主任的身份还不知,如果知道年主任就是年旺是四大恶人之一,会有什么感想?年旺等人既然找上杨东轩了,肯定不会就这样放手。这些人心狠手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从内心来说,张诚智也不想跟年旺等人直接面对面地得罪他们,但这事确实对一中某种风气的影响,让他们得逞了,今后一中还会有谁敢站出来帮学生、驱赶社会那些混混骚扰? 不过,事情确实不好办,是不是得罪年旺还在其次,自己直接将这事兜起来也未必会顺利解决。 如今,局长向华身体出问题,局里的工作由年连伟担起来,年旺在局里行事更嚣张也会更得势,自己在领导面前虽说的上话,涉及到年旺的事,领导们会有什么态度? 脸色凝重,张诚智前思后想觉得自己先跟领导反应一下,看能帮多少。 “张大哥。”李捷见了也担心。 “事情我知道了,这一块工作虽然不是我的工作职权范围,我一定会跟局领导反应。不过,杨东轩老师也要做其他方面的努力,估计事情不会轻松办好,有难度啊。”张诚智说,没有让杨东轩和李捷抱太多希望,这样让他们能够找人尽可能多找一些关系,看看能不能摆平这事。 这祸害不小啊。 !! 撕破衣 回到家,准备冲澡,听到浴室里有水激流声,是赵丽丽先回来了,心里感觉一股恶心。赵丽丽回来就洗澡不一定是因天热,很可能先前给野汉子那个了,怕有痕迹给自己看出来,才要清扫战场。想到这些,心里的恨意骤然炽烈,想冲进浴室去给赵丽丽一脚踹到角落去。转念又想,自己心生这些恶毒的念头,难道是好兆头? 对赵丽丽又恨又痛心,却不想自己也变成恶魔一样,就像之前一直没有将李捷吃掉,刚才李捷送走张主任后看自己那神情,分明是要自己带她进宾馆开防,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送李捷走扭头回家的。 在方琼那里走出一步,心里并不后悔,可要将李捷这样的交心朋友拖进情感的漩涡,自己不愿这样,也是自己心里的底线要坚守。 对很多人说来或许觉得这样做可笑又可悲,杨东轩却认为是自己做人的底线,是原则问题,很严肃。也基于此,自己两年来宁可受尽委屈,也坚持地等赵丽丽来选择离婚。 如今,跟赵丽丽之间的事更复杂,赵丽丽是利用自己的良善以达到某种目的,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再跟她讲道义。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驱走,目前为有让赵丽丽觉得自己不会找她麻烦,在外面才不会太小心,自己才有可能跟踪并成功捉奸。 回书房,慢慢平静下来,自己今后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完全讲本心。太讲本心、讲原则底线确实吃亏太多,要是自己对赵丽丽一开始就耍横使蛮,她敢对自己这样?如果自己在一中从开始就表现出谁惹整死谁,林斌敢这样欺负自己?石永曦敢躲着自己几天都不见面? 如今看来,自己之前一些做法也不一定都对。太组早说过一句真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自己一直待人良善,如今在一些人眼里变成可欺的对象,今后,确实要换一种理念来处世。 “嘭。”门给踢开,很猛,一声巨响打断杨东轩的思绪。心里怒火也在那一瞬间给点着,泥人都有三分火性何况杨东轩本身就是很强健的人,之前总以良善待人又因从小练武受到的教育一直是忍让为立身之本,才显得温和、脾气好。即使之前跟赵丽丽有段时间经常吵闹,多是赵丽丽三五句他才一句。 “你疯了。”杨东轩厉声对赵丽丽吼,“发疯滚到外面去。” “杨东轩你说谁?你敢说我?你算什么东西,还是不是男人。”赵丽丽尖声锐利地应他。 杨东轩一时间理智完全丧失,脑子失血木地那么一下就冲到赵丽丽身前对她一推。力气有多猛、会对赵丽丽造成多大伤害都不管不顾了,气冲得头完全晕掉,这是最直接的发泄方式。 只是推了赵丽丽后,才醒转意识到自己这样推在赵丽丽身上很可能将她推得撞在某一处将人撞坏,反而让自己给这恶魔彻底缠住无法脱身。赵家人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的。念头一起伸手一抓,却不是抓住完全失控的赵丽丽手臂,而是抓着穿在身上的睡衣。 “嘶——”一声触人心魄的撕破声,也使得完全失控的赵丽丽停住了。 赵丽丽惊魂定下来,却更疯了,“杨东轩有胆杀人呢,有本事将我杀了看你要不要抵命,你杀啊。”之前心里怕,但也看到杨东轩在这样的时候还是将她拉住,自然要顺势对他继续打压。 赵丽丽的睡衣给撕破后,胸部很夸张露在杨东轩眼前,只是,上面有些清淤的印迹,杨东轩看到这样子,心中的怒气又爆发了,指着印迹说,“赵丽丽你很有脸说,你说说怎么会有清淤……”说着手扬起来,要给她一巴掌。 “还想打人?老娘给你打,你没打死我,半夜老娘敢拿刀砍断你脖子……”赵丽丽声音低一些,“凶口有清淤有什么好奇怪,在办公室里摔了撞在桌子角,几天了还在痛,你还是不是人……” !! 车里 决意换一种心态来处世,对近来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有不同的感想,夜里不理会赵丽丽的假哭,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谁的。想到张主任话里透露自己的事情难摆平的信息,不敢大意,也知道雄海等恶人之前都是修理别人为快乐,现在轮到他进医院,哪会咽下这口恶气?自必然要自己来顶缸,承受他们的怒火。 这事既然雄海他们不肯罢休,那就不是坐等会消除的,得主动去做一些事。 在城南区,要化解这一事的途径就两方面,一是直接找石永曦。他是校长,对自己的事情即使想回避但自己找到他也不能不做,更不可能睁眼说瞎话帮林斌乱搞事。至于石永曦会帮多少,确实说不好,表面上会帮,至于效果真不能指望。另一方面是请方琼出招,只有她才有办法直接跟区里、区局产生影响力,甚至直接用某些手段对雄海、朱俊等人进行威慑,让他们不敢乱动,化解这件事。 当然,这样做确实也难,这大概是张诚智得知情况后的感叹吧。杨东轩也觉得张诚智是一个有是非观的领导,如非是跟年旺等四大恶人作对,对方势力太强,他也不会这样说了。理清头绪对整个事件认识更全面、更深,也让自己感觉到难办与挫伤,尽力而为,才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好一些。 上午校长室找石永曦还是没见,也不知他是真有事还是在躲自己,但想来石永曦也不可能为躲自己连学校的工作都丢开。回到办公室露一面,这两天办公室的同事见没有什么动静,对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少一些好奇与关注。只有李捷担心的神态,张诚智还没有音讯回应这边,让李捷更忧虑。 方琼在店面里面不忙,还没到中午,进店子的客人不多。见杨东轩到来,心跳加快,光洁而细腻的脸红云散布生动而质感,故意没往杨东轩这边看,却又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收在眼中。恋爱的状态出来后,自己要怎么在他面前表现才会让他更开心? 在店子里,杨东轩知道不能让这些人看出不对劲,但方琼的紧张跟平时显然地不同,他只有故作镇定走到她身前。两人简短几句话,方琼往店子外走,杨东轩也跟在后面,到停车场拿了车。 到车里,方琼发痴地看着从另一侧上车的小男人,这几天自己也对两人的事反复想过。他有自己的家庭,跟自己之间的事要隐秘再隐秘。这也是这几天虽然很想见他但又一直都强忍住,甚至都不敢在女儿面前问他的情况。 见杨东轩快速地将车门关了,伸手出来,方琼下意识地也伸手给他,让他握着。 两人稍靠近,方琼给他揽住腰,上身便靠在他凶前。一只手作怪起来,压在自己凶口那团烦人的肉肉上,方琼下意识地要看看男人那里是不是已经状况严重成灾。只是受才伸出,觉得在车里这样,让他误会可真不好解决这个问题,也从没像过要在车里作出这种事。从外面看车里确实看不清,但要是有人凑近了还是能够看到车内情况的。而车头的没有遮挡,谁知会不会有人过来? 揽在腰际的手挪到屁股和大腿,方琼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心里一阵焦渴。 !! 不要了 车停在路牙上,过往的人虽不会过于注意车里情景,但方琼哪敢让人看到丝毫。她的手将他的手死死抓住,不让他往核心处探去。心里也是矛盾,既担心给人看到他们的亲昵,又有期盼着他的温柔爱蜜,也怕自己太坚决会让他有所误会,让两人之间分生。男人过来找自己,他肯定也是想得狠了才会过来。 只是,这时候到宾馆去开防又太明显,也会让人见了笑话。即使宾馆老板不会多嘴也不会深究客人情况,但摆明了到房间去就是为了要做那种事,脸上也下不来。不过,在车里确实不能做什么,特别是在街上。 手稍放开一些,等杨东轩的手捏住凶口的骄傲,揉着,方琼才说,“大街上呢,不要了。”如果开车到郊外去或者专门找僻静的地方又或者是在夜里,那会不会在车里就弄起来? 闹一会,方琼才去开车,在市里转一圈也确实没有好去处。挨到中午,两人找一家僻静的小饭店吃过饭,又回到车里。在车里呆着,才不会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以前两人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但如今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觉得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能够看穿他们的那点事。 “要不我们到家里去……”方琼说着声音低下去,这种事要男人提议才行,过一会还不见杨东轩有反应,不知是不是自己声音太低让他没听到才没有回应,偏头看他。见杨东轩偏头看着车外,而所看的地方是车已经路过了。 “怎么了?”方琼说,声音大一些。 “没什么,见有个人面熟呢。”杨东轩言不由衷。 “熟人你还看。”方琼没听出来,在开车注意力躲在前面路况人行人。 “担心呢。”杨东轩调笑一句,免得让方琼看出自己的内心。心里并不好受,却是先前看到赵丽丽从一家酒店里出来,虽然一个人,肯定有名堂。这时候午餐才过,按说她有可能在某处午休或在单位里跟人聊天,却从酒店里出来,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这是赵丽丽与人私会的地点,先熟悉一下才好安排今后捉奸行动。 方琼想再说回家的事,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往哪走?”“附近有没有森林啊、峡谷啊、荒野啊这类地方,反正没有人打搅的地方?” “干什么啊,找这样的地方。” “你说干什么?”杨东轩嘻嘻地笑,方琼哪不知他在想什么,野-战固然刺激,但平秋市这种地方真的不多,而不少去处方琼都有熟人。 雪雪经营的那家农家乐,那地方真有适合情啊人幽会,可目前还不想让雪雪得知自己的事。雪雪得知了,会不会将他抢走?即使看在姐妹面上不抢走,肯定也想吃他一口。 “不知你说什么。”方琼脸红着,有说不出的娇媚。 “回家去吧,在街上瞎逛哪是个事。”杨东轩看着她,似乎要扑过来。 !! 楼上 以前到这大门前,多是方茜从里打开,偶尔方琼帮他开门,心态上都是老师过来见学生,大大方方的。今天跟在方琼身后往小巷子走,有些发虚,最怕的是开门后见方茜在家里站着。更甚者在跟方琼撕闹时,方茜从她房里出来,让他们如何解释?看着方琼开门,杨东轩强作镇定往里走,不去回头小巷子会不会有人关注他们。 关上大门,将界外的喧嚣、浮躁、闷热、杂乱都拒之门外,院子的桂花树、盆景等很吸热,给人的感觉很好,最主要的是进到家了安全。杨东轩还担心万一方茜在家里,跟在方琼身后不敢乱来。此前在车里曾幻想过两人搂抱在一处时,方茜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尖叫而跑。这样的情状真要变成现实,确实会让他和方琼之间的事情变得复杂。 方琼脚步匀称往家里走,到客厅没有停下往楼上而去。 之前每一次到方家都是为方茜辅导,每一次都是在楼下。这种世纪初修建的房有百年历史,有着大户人家传统的大气格局,虽说当初跟如今大多数居家的理念不大合,可重新装修之后,给人那种宜居的感觉更好。上楼的楼梯是实木的,也不知是什么质材,百年历史的踩踏都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显得更光洁。 从没到过楼上,杨东轩跟在方琼身后往楼上走,在楼梯紧跟两步与她并步走,手很无耻地落在方琼鼓翘翘的屁股上,这个落点从前面看不出,只有他们彼此才感受到,或从背后看到他那可恶的手。楼上的格局也很精致,通道、房间、还有小小公共活动区域,每一个空间的利用都很到位。 经过方茜房间时,方琼介绍了一句,见门关着上面落锁。方琼见那锁后显然地放松,之前身体的紧缩也放开来,杨东轩体会到她也担心女儿万一在家。如今见女儿房间锁着,整栋楼就只有他们两人。 手更加放肆,方琼瞪他一眼但这时不是阻止他侵袭而是欣喜。手往上移到腰肢,搂着让她贴近自己。方琼用手将他凑近来的脸抵住,不肯在廊道上让他亲。杨东轩半搂半抱将她往前,进了方琼的房间。 房间很大的窗,采光很好。近处的楼都因地势原因没有这边高,视野很宽能够看到远处的新建高楼和城南区商贸区域。 有窗帘,格子的窗帘虽说遮挡一部分光线,房间里依然非常透光。格子窗帘最好的就是从外面根本无法看到里面的情景。杨东轩念头闪过,在这个房间里跟在野外有着很类似的,完全可体会到野战之风味。 房间的布置非常精心,不过,杨东轩没有心思往这方面。 亲密的细接不多说。 方琼也从短暂的入睡中醒过来,看着他满脸的满足与幸福,杨东轩见她这样真不想说自己的情况。站下窗,将自己收拾好更方琼说自己有一章课可不敢误了。方琼自然知道这不能耽搁,在杨东轩临走时,突然问,“这两天我一直想问你,那些人没有再找你麻烦?” 不想让她这时候得知自己的真实状况,也不想跟她说假话,“你安心睡吧,等我上了课看能不能过来。” “他们还不肯放手?”方琼坐起来。 “是。”杨东轩觉得还是要说,这样对整件事的处理会更主动些,要真拖到某种程度才跟方琼说,到时候有人脉关系可用也难以使力。“年旺亲自到学校,以区教育局纪检监察室的身份到学校核查,学校有人做两个女生的工作,证明书我打人,还说我跟学生不清白……” “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找人问问,你放心去上课吧。” !! 副校长也风情 平秋市一中是正科级单位,石永曦就是正科级干部在城南区组织部里是挂了号的,副校长则是副科级的级别,也受到市里和城南区的关注。这使得一中有更多副校长,分管着不同方面的工作。一中有两个大片区,将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割成两个不同的区域,即使在一中内,这两个区也是相互隔离开的。 高中部才是一中的核心,也是整个平秋市高考重心所在。一中副校长共有六人,高中部有四人,初中部有两人。行政大楼虽然是同一栋楼,但在建造时,将两边也进行分割。初中部占办公楼的四分之一,其余都是归高中部。彼此之间不能直接往来沟通,唯有石永曦的办公室两边开门,可通达两边进行管理。 对高中部的领导们,杨东轩基本是听说而没有接触,唯一接触过一次是去年,一位副校长曾找他谈过话,想将他调到高中部去任教,他没有走是李捷当时建议别急着走,杨东轩目前所取得的职称是初中化学,到高中去任教,在职称上还得转系列,资历上还得重新熬过,会影响他在职称上的获取,等弄到中级职称后再到高中部去凭杨东轩的业务水平,还不是随时可过去? 初中部的副校长有两位,抓业务的是刘发楠,另一位则是抓教师队伍建设、后勤、政教等方面的工作,叫周雨思,是一个美女才三十出头,魄力足魅力也十足。周雨思能够在一中谋到副科级,自然有些来历。能力也足够,处理学校的工作与外面的一些高校协调都能够做到圆滑,使得不少的事都能够压下去。但在校外混混不时骚扰女生、敲诈、殴打男生的事却显得难以奏效,固然与校外的环境有关,也与城南区那些势力、城南区领导们的重视程度有极大关联。周雨思到区里反应多次,收效甚微。 这一次涉及到老师、学生跟校外混混之间的矛盾冲突,周雨思了解到一些情况,但没想到林斌胆子会这样大。那两个女生给对方做了哪些证词,周雨思没看到,但从区局那边得到一些传言,区局对杨东轩很不满,要对他进行处分,可能会将他从一中调离到乡镇中学去。 对杨东轩这个老师有印象,教学上有不错的成绩,与老师们的关系也好,特别是学生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从学校的角度看,这样的老师自然要留住并做适当保护的。对林斌这个非常混蛋的家伙周雨思也非常讨厌,但石永曦却肯用他,她不好过于表现出厌恶。 得知区局有这样的意向,石永曦虽还没有表态,周雨思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看自己能不能在这事情上做点挽留工作,毕竟,学校如果对自己的教师都不呵护,让其他教师怎么看?今后还有谁会为学校、为学生站出来? “进来。”估计是杨东轩到了,周雨思提起精神,脸上挂着微笑。进来一个帅气的男子,之前对他有所知但确实没有过多地关注过这人。 “周校长,我是杨东轩。”之前几次杨东轩都是直接找石永曦,主要是因为林斌是石永曦的亲信,其他学校领导也不可能为他而得罪林斌。但今天周雨思这个美女校长找自己,觉得将自己的事情跟她说说。 !! 劝说 “请坐。”见进来的小帅哥给人一种正气之感,周雨思这几年做学校的政教工作跟学生打交道多,特别是跟那些流里流气的学生交锋,觉得自己看人很准。对进来的杨东轩就有着好感与同情,站起来,给杨东轩倒水,“杨老师,是喝茶还是冰水?” “谢谢,我自己来吧。”杨东轩见周雨思这样客气,不敢坦然受之。虽说在工作上彼此很少直接打交道,但对方是领导又是美女,任何一方面都有优势。 “不要客气。”周雨思说,“那就来一杯冰水?” “谢谢。” 坐到沙发上,周雨思见杨东轩似乎在观察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衣着上有什么不当,又不好自己回看检查。心里有些不安,随即觉着杨东轩也有不安才意识到他是在看美女。平时跟学生之间打交道,确实很少想到自己女性与美女的身份,心里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表现得有一点点过分了。 杨东轩赶到学校来上课,课后便接到通知说周大美女有请,估计和自己与林斌之间的事有关联。进来见周美女客气,不禁在想她会有多少能量能够帮到自己?看得少痴了点,让周雨思多少有些误会,也有点脸红。 不过,周雨思见多识广,到她这一层次后与人打交道多、应酬也多,什么样的男人眼神没有遭遇过?本校老师这样看她的也不少,只是今天的心情不太一样而已。 调整一下心态,周雨思说,“东轩老师,今天找你是要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够如实地说一说。你知道我是说什么意思吧。” “周校长是说林斌诬陷我的那件事吧,我在学校几次找石校长反映情况,都没有找到他。”杨东轩知道这样说会让面前这位美女校长有不好的感受,又说,“因为事情牵涉到林斌这个混蛋,我觉得跟学校其他领导反映会让领导们难做……” “要相信学校会为老师说话的,石永曦校长办事公道,很有威望。”周雨思听他这样说也知道他所说的是实情,今天自己找他过来,如果情况真的很糟糕,自己能够帮他多少,又能够让石永曦校长对林斌有所惩戒?未必能够办到,却一定会得罪林斌。林斌背后并不简单,有城南区不小的势力,自己确实没有能力改变太多。只是,有些话却不能说穿。 杨东轩将前因后果逐一说出来,宋韵秋转学过来又转走的事情,周雨思了解不多,但从杨东轩所说的情况来看,宋韵秋分明是担心雄海等人报复才转学离开,而另外两女生对杨东轩的指证更是林斌一力作怪所致,虽说没有找女生核实,也能够听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杨东轩老师,这件事的情况我会在一两天内进行核实,也会将核实的情况跟石永曦校长沟通,会跟区局的领导汇报。”周雨思说,稍沉吟又说,“你自己也要主动找校长反应解释,或者直接到区局去找局领导反映情况,万一有什么不对或处理不当,也要冷静下来,相信学校、区局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 校长态度 离开周雨思办公室,杨东轩也听出一些她没有说透的意思,肯定是周校长听到什么消息,才会找自己来说这些话。心里对她感激,对这种牵涉较深的事,副校长确实没有多少力帮到自己的,能够这样安慰一番,不肯置身事外就很不错了。 决心要尽快找石永曦说说,会不会是年旺等人在区局那边已经使出什么坏招?处分自己?林斌之前的话说得难听,说要将自己从一中赶走。如果区局采信他们上次那些材料,又有年旺等人运作推动,将自己处分并赶出一中确实办得到的。这件事还有一个关键的人,就是石永曦这个校长的态度。 也将是非常关键的所在。 走往校长办公室,经过行政办没见林斌在里面。敲门,有人在里面应了。推门进,见石永曦校长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杨东轩说,“校长,我是九年级的杨东轩,想找你反映一个情况。” 石永曦对杨东轩的事情听过林斌的汇报,事情闹得有点大。城南区这边有好几个人都当面或在电话里质问过他,压力不小。说一中一个教师将财政局常务副局长雄汉林的儿子雄海打成重伤,住院了。石永曦也曾到医院看望过雄海,不过是用个人身份前去的。一中有些钱是走财政局划拨的,石永曦也不敢得罪财政局的人更不敢得罪雄汉林这个强势的人物,走一走缓和对立矛盾。 雄汉林虽说是副科级的级别,比他这个正科级的要管用得多。自己不过是因为平秋市一中这块牌子才得到这样的级别待遇,却没有丝毫实权。要说还有什么权力,不外乎是招生时可走几个后门,收几个线下的学生或转进来读的学生。这种权力会有谁看在眼中?但一中却是诸多部门都可以来拿、卡、要的,诸神都要上香进贡,才能够平平安安过一秋。这个正科级是平秋市全市最窝囊的,又是很多人无法占去的位子,毕竟学校校长有岗位上的特殊性。 这几天为雄海的事,不少人已经给施加压力,石永曦也觉得杨东轩这个年轻人过于冲动。即使雄海那些人对女生有所骚扰,那也仅限在骚扰而不是犯法与侵害,处理的方式也完全可温和一些,甚至报警报案都让问题简单些,这样直接打人总是被动了。 林斌等人也跟石永曦汇报过,反映杨东轩跟那个女生有些不清白,石永曦觉得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也不一定有。女生离开学校,这个问题也不再有隐患,学校这边自然不用追究核实,这种事确实没法核实,除非捉奸捉双。 石永曦收住心神,知道杨东轩找自己几次了,见到他也是真正头痛,要怎么才能够将这件事摆平?从学校的角度说来,将他调离是最省事的,当然,这样做也会留下后患,其他老师也会有议论的。“坐吧,坐下说。”不急着处理,拖一拖或许会有转机。 “校长,我要向你反映林斌副主任与社会黑恶势力沆瀣一气,恶意诬陷我的事实经过,情校长为我做主……” 却没料到杨东轩会这样即烈,更是头痛,看来想调和他们、达到和解是没办法做到了。要怎么处理才好? ----------------------------------------------------------------------------------------------- 求收藏哈 !! 停课通知 没想到事情变化这样快,先还没有一点迹象,突然,教务科主任陈开秀亲自到办公室来让杨东轩找副校长刘发楠,核实他的上课问题。对学校这样的通知,教务处也觉得有些恼火。九年级学生毕业会考没几天了,停下杨东轩的课对学生知识上或许没有多少影响,但对学生的情绪影响可不小,造成的损失谁来承担?不过,年过五十的陈开秀也明白,工作上即使有意见也要服从学校的决定,对杨东轩这边要怎么做说服工作还没有想好,将杨东轩推给副校长来解释更有说服力。 李捷陪着杨东轩去找刘发楠,刘发楠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这个决定来自区局,接到区局的通知,要杨东轩当天停课到区局纪检监察室报到,参加学习。其他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杨东轩明白这是年旺等人做出第一步,让他到区局纪检监察室所谓学习,估计就是写反思之类,下一步将自己调离一中,不会跟学校有多少瓜葛自然不会引起过多的反响。 在刘发楠副校长这没有得到说法,便去找石永曦,石永曦不在办公室,返回时,林斌从行政办出来挡在走廊上,很恶意地看着杨东轩。见他们找校长也知道他们的用意,说,“杨东轩,区局领导们集体讨论决定的事,你找谁都没用。校长没找你负责对学校造成的损失你就烧高香了,也是校长对人仁义,学校为你恶意殴打人的事件,已经请过几次饭局,这些费用照说都该你来赔偿的。赶快滚到纪检室去反省悔过吧。” “林斌,不要得意过早,做恶多了有你受到惩罚的一天。”李捷打断林斌的还,感觉到杨东轩的怒火正迅速提将起来,担心他冲动落入林斌准备的圈套。行政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如果杨东轩气头上冲动去打林斌,里面的人会冲出来对杨东轩围殴,同时,也证实了杨东轩确实冲动而暴力,跟之前他们设局诬陷得到印证。 知道此时即使打林斌一顿也不能解决问题,杨东轩两手紧紧地捏着,面对林斌的挑衅一忍再忍。两个拳头捏得骨章发白,林斌以为他打过架,不怕气急的杨东轩冲过来打他,其实,就算五个林斌加在一起都不是杨东轩的对手。冷静下来,就当听到疯狗在叫,要对林斌进行报复完全可在校外动手,到时候林斌即使猜到可能是自己,也找不到实据。 “好狗不挡道,林斌,你是想当疯狗?”杨东轩冷冷地说,“滚。” “你……”林斌没想到杨东轩的反应会是这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出行政办大楼后给石永曦打电话去,石永曦只说他在忙,对于杨东轩的事情要他到区局去配合那边的工作,相信区局不会冤枉好人,也希望杨东轩吸取这次的教训。 “石校长,你这话说什么意思?”杨东轩听出石永曦对他的事情看法显然不对,是站在林斌他们的立场。石永曦却没有听他多说,将电话挂了。 不想去区局,给方琼电话问了问她那边所做的努力,方琼说已经跟叔叔说过,叔叔的回话说对方不可能做太过分的事。 !! 意外的约请2 杨东轩不说话,看着面前的人。这些围在四周的人在来人挥手之间都散开了,对方确实没有恶意。那人看着杨东轩,见他没有表态,说,“我是天翔有限公司的公关经理五崽,说白了就是混子小头头,敢不敢跟我去见我老大?” “找我有什么事?”杨东轩沉声说,对方对雄海等人极度鄙视,对自己又没有敌意却在这里来堵自己的路,必定是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他们的用意是什么?罗伟辉也是四大恶人之一,还是恶人之首。跟雄海等三个人沆瀣一气不同,和雄海等人一直就不对付,在城南区这边的势力可真不小,背后更有强劲的官方助力。 有一些好奇,反正中午到区局去也不会遇上人,倒要看看自己还能再遇上更坏的事情?听五崽说不知道,他只是奉命过来请人,杨东轩说,“走吧。”也不知自己不去,这些散在周边的人会不会围过来捉人。 跟着五崽走,其他人散开但五崽身后却有三个人跟着,是不是要确保杨东轩不跑走或是跟在后面保证他们安全,不得而知。往天翔有限公司大楼而去,进到电梯里,这些人都跟着只是不说话。出电梯了,只有五崽带路,其他人站在走廊上之后进一间办公室。 杨东轩琢磨一会都不得要领,自己与雄海等人的仇怨矛盾,最主要的还是雄海找不到雷豹才将事情来在自己头上,自己完全是雷豹做替身受报复的。罗伟辉参合进来时要力挺自己?罗伟辉无利不起早,天翔有限公司更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四大恶人之首,雄海等三个都比不上罗伟辉一个,可想而知。如果能够不跟罗伟辉有瓜葛,自己自然不会答应他什么。自己接受他的好处,能用什么来还? 进一间办公室,里面的格局显得大气而高档,不过杨东轩本身就少有在这些场合走动真没什么多见识。五崽进办公室后说,“老大,杨老师到了。”罗伟辉看了一眼,从办公桌后出来,请杨东轩到待客沙发上坐,丢一罐冰啤酒给杨东轩,说,“杨老师,废话就不说了。我知道你最近跟雄海他们的破事,也知道雄海、朱俊他们要干什么。你说一句话,要不要我出手帮你将他们打发了?” 杨东轩也没想到罗伟辉会这样直接,一点缘由都不说,让他更加没法断定该怎么做。沉默一下,说,“多谢罗总好意。” “你是怕我四大恶人,不会这样简单地帮你吗?” “也是也不是。”杨东轩说。 “好,就凭你这句话,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罗伟辉哈哈地笑,将手中的冰啤酒仰脖喝下,“爽快。杨老师这样吧,你觉得有必要时,随时来天翔有限公司找我都有效,怎么样?” “谢谢罗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等杨东轩离开下楼,五崽说,“老大,他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他能有什么名堂?不过,他也真的有些名堂。跟下面的人交待一句,不要惹着这个人就成了。当然,如果见他吃大亏时,得帮他一下。”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老大,刚才在街上拦住他,感觉他很能打啊。” “是吗。”罗伟辉看着窗外,笑笑地应一声。 !! 意外的约请2 杨东轩不说话,看着面前的人。这些围在四周的人在来人挥手之间都散开了,对方确实没有恶意。那人看着杨东轩,见他没有表态,说,“我是天翔有限公司的公关经理五崽,说白了就是混子小头头,敢不敢跟我去见我老大?” “找我有什么事?”杨东轩沉声说,对方对雄海等人极度鄙视,对自己又没有敌意却在这里来堵自己的路,必定是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他们的用意是什么?罗伟辉也是四大恶人之一,还是恶人之首。跟雄海等三个人沆瀣一气不同,和雄海等人一直就不对付,在城南区这边的势力可真不小,背后更有强劲的官方助力。 有一些好奇,反正中午到区局去也不会遇上人,倒要看看自己还能再遇上更坏的事情?听五崽说不知道,他只是奉命过来请人,杨东轩说,“走吧。”也不知自己不去,这些散在周边的人会不会围过来捉人。 跟着五崽走,其他人散开但五崽身后却有三个人跟着,是不是要确保杨东轩不跑走或是跟在后面保证他们安全,不得而知。往天翔有限公司大楼而去,进到电梯里,这些人都跟着只是不说话。出电梯了,只有五崽带路,其他人站在走廊上之后进一间办公室。 杨东轩琢磨一会都不得要领,自己与雄海等人的仇怨矛盾,最主要的还是雄海找不到雷豹才将事情来在自己头上,自己完全是雷豹做替身受报复的。罗伟辉参合进来时要力挺自己?罗伟辉无利不起早,天翔有限公司更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四大恶人之首,雄海等三个都比不上罗伟辉一个,可想而知。如果能够不跟罗伟辉有瓜葛,自己自然不会答应他什么。自己接受他的好处,能用什么来还? 进一间办公室,里面的格局显得大气而高档,不过杨东轩本身就少有在这些场合走动真没什么多见识。五崽进办公室后说,“老大,杨老师到了。”罗伟辉看了一眼,从办公桌后出来,请杨东轩到待客沙发上坐,丢一罐冰啤酒给杨东轩,说,“杨老师,废话就不说了。我知道你最近跟雄海他们的破事,也知道雄海、朱俊他们要干什么。你说一句话,要不要我出手帮你将他们打发了?” 杨东轩也没想到罗伟辉会这样直接,一点缘由都不说,让他更加没法断定该怎么做。沉默一下,说,“多谢罗总好意。” “你是怕我四大恶人,不会这样简单地帮你吗?” “也是也不是。”杨东轩说。 “好,就凭你这句话,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人。”罗伟辉哈哈地笑,将手中的冰啤酒仰脖喝下,“爽快。杨老师这样吧,你觉得有必要时,随时来天翔有限公司找我都有效,怎么样?” “谢谢罗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等杨东轩离开下楼,五崽说,“老大,他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他能有什么名堂?不过,他也真的有些名堂。跟下面的人交待一句,不要惹着这个人就成了。当然,如果见他吃大亏时,得帮他一下。”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老大,刚才在街上拦住他,感觉他很能打啊。” “是吗。”罗伟辉看着窗外,笑笑地应一声。 !! 区局纪检室 下午到区局,还想不通罗伟辉为什么会找到他,纯碎是要让雄海等人郁闷?似乎又不像,但罗伟辉这样让人拦住自己,之后几句话又让自己离开。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出面来摆平雄海等人?是因为方琼的叔叔,还是自己人品好,让罗伟辉觉得有必要主动来帮自己解决难题?心里在苦笑,罗伟辉名声在外,肯定不简单,自然有他的利益所在,但看他本人却跟朱俊、雄海和年旺等人似乎又有不同。 具体有哪些不同,确实说不清楚。 最根本的是找不到罗伟辉的目的,让他心烦。烦归烦,走进区局时心里有多一份安稳,实在没办法,不妨请罗伟辉出来先解决雄海等人的逼压,其他什么是到时在解决。 区局办公大楼有五层,本来是四层加楼梯堡,后来加层将楼顶用钢架结构,弄出一个大会议厅。纪检室跟局长室、人事股同在四楼一层,显示出权力的份量。上楼后是人事股的三个办公室,紧接着是副局长室,也就是年连伟的办公室,过副局长室才到纪检室。局长室是从另一侧楼梯上,之间有门封隔,这边不能过去,只有从局长室那边可以过来。 杨东轩极少到区局来,对这里的布局不清楚,边走边看,到四楼总算找到。人事股三个办公室有两个开着,里面有人,杨东轩从门口过也不会惊动谁抬头看。在纪检室(一)字样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了声进来。走进办公室,见有一个四十过了的女干部埋头正忙着,杨东轩也不好打搅,站在那等,过几分钟,那人见杨东轩不说话,才抬头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吗?” “我是一中的杨东轩老师,接到学校的通知,让我今天到区局纪检室来报道呢。”“哦,你是杨东轩老师,跟我过来吧。”那人态度还算不错,站起来带杨东轩出办公室到一间挂有纪检书记室牌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见年主任也在里面。如今,杨东轩已经知道年主任就是年旺,四大恶人之一。另外有两个人也在里面,估计是领导,看着杨东轩进来很严肃。 带路的女干部说,“书记,一中的杨东轩老师到了。” 年旺瞄一眼,皮笑肉不笑、带着一些得意神色,没有说话也没有直接看杨东轩。书记嗯了一声,那女干部转身出门,将门带上。书记却不急着说话,等杨东轩冷落地站在那里。年旺察觉情况,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去。书记才抬头看着杨东轩,看一会,说,“杨东轩老师,你能不能谈谈一周前发生在一中校园外的事情?” 杨东轩便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也将后续的情况也说了。书记一直没有插话,一直在观察着杨东轩。等他说过后,感叹一声,说,“杨东轩老师,这件事情你说的和我们的干部得到的情况不吻合,我相信你不会乱说。局里本来已经做了决定,对你进行必要的纪律处分。情况既然这样,我跟局领导再将情况反映反映,至于结果无论如何,我的建议是不要冲动,问题总能够解决,也必然会圆满解决的。” “谢谢书记。”杨东轩说,“年旺年主任跟雄海等人沆瀣一气,为恶城南区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心里准备,也相信书记和局领导会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 强权至理 纪检室书记是什么样的领导、姓什名谁、说话有多少分量,杨东轩都不知道。一个普通教师以前觉得局里的领导跟他相隔老远、或者毫不相干。但这一次才知道,一个只知教书的老师、对教书之外的事都不关注的老师,真的遇上事情很难很难。 纪检书记答应帮自己到局领导那反应情况,但局领导会不会相信?想必,局里这些人听了年旺等人的汇报后,以为自己是在狡辩,是在掩饰自己的错误吧。心里有很大的挫败,或许当初赵丽丽对自己的失望就是有这样的感受吧。如果当初赵丽丽不是屈服于权力,支付自己的身体,她如今会不会还在那偏远小镇? 这几天面对这无法辩解的冤情,其实,自己简直就没有辩解的机会。虽然将实情说给石永曦听、说给周雨思、刘发楠听、说给纪检书记、张诚智副主任听,其实这样的辩解于事无补。领导们只会听信林斌、听信年旺,甚至区局和石永曦等人只听他们以及雄汉林、朱俊、雄海等人的,领导们并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压制自己,就能够让区局、学校解压、能够达到对方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强权就是真理。 出了区局,在街上走,杨东轩几次想走去找罗伟辉,或许找罗伟辉出面对雄海等人进行打压,就能够轻松解决这次的危机。但每一次走几步又犹豫起来,世上没有馅饼会自动地掉下来砸在自己头上,自己用什么来换取罗伟辉帮自己度过这次危机? 经过这次的事,让他对生存、对社会、对处世、对人际关系都有一个全新的认知,也觉得自己如今似乎成熟不少。 反思当天的事情,自己完全可用另一种方式来将宋韵秋叫回学校,跟雄海等人不如此直接冲突。甚至可以将门卫小李架在身边来一起解决问题,也会复杂一些、缓和一些。 雷豹很爽快地将人打倒,但后果却要自己来承担,宋韵秋这个小魔女如今到哪里去,她是什么状况自己也不知、雷豹是什么状况也一无所知。或许,他们背后有强大的权势,才使得雷豹面对雄海等人敢这样没顾忌地打人、踩断那混混的手臂。 这同样是一种强权在作祟。 自己何时也能够拥有强权在手?想到此,杨东轩不由地苦笑。如果没有目前这档子事,或许走一走方琼叔叔的门路,自己有可能在一中某到一个中层干部的位子,也有可能改行到其他部门去,慢慢地熬,熬出一定的资历来。 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雄海、朱俊和年旺等人以及背后的势力都会尽力地打压自己,哪还有机会? 不由地从心底生出一股悲伤来,只是在街上他不肯让一腔的悲苦翻涌出来。 过一天,杨东轩在学校找到刘发楠,问题自己上课的事宜。刘发楠很干脆地跟他说,目前杨东轩的编制暂时不在一中,要等区局进一步指示。 然而,这天下午接到区局人事股的通知,说是让杨东轩下一周到人事股去拿人事调动的通知,杨东轩作为学校支教的形式,派他到乡镇支教两年! 接到这一消息,杨东轩反而冷静了。自己的事情本来不想让赵丽丽知道,看来还是无法瞒住。或许这样,赵丽丽反而会答应离婚。 方琼那边又怎么面对?杨东轩觉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免得她伤心。 !! 乱子 原以为自己悄悄到乡镇去,反正这个学期顶多有一个月时间,放假后方琼更不会察觉。到下期再看有没有机会解决问题。谁想,林斌在学校一次教师会中将杨东轩作为事例、作为反面典型说出来,而班上学生在问老师为什么杨东轩不给他们上课时,有老师将一些情况说出来给学生解释,要学生安心自己的学习。 方茜得知情况后,也不跟老妈商量,却在班级以及杨东轩所带的另两个班做了联络,学生对杨东轩上课很有感觉的,也喜欢他将学生看成朋友这种诚心,很得人心。而方茜之外,还有几个女生都是杨东轩的发狂粉丝,有她们在学生中游说后,立即有一百多人响应。 学生们先找到之前做反证的那两个女生,当初在街上那些混混本来也不是找她们麻烦,只是恰巧给围在里面后,同样受到混混们骚扰,却给林斌等人做工作后,反咬杨东轩一口。方茜等哪肯就这样算了?方茜自己不出面,有四个女生将那两女生堵住,推搡着到教学楼前面的操场上,方茜等几十个人一下子将两女生围住,要逼她们将实话说出来。 两女生本来就担心,但林斌之前先威胁后保证过这件事不会泄露更不会有人知道她们说过什么。如今,给方茜等人围住,嚷着不说实话会群踩,能不能活他们不会负责的。两女生知道说出来也是死,不说也过不了这关,只是哭。 女生们见她们这样,心里更气,虽不大打出手却对两人推搡起来。圈外是男生围着,不让太乱造成混乱。那两人给推搡几下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之前学生到两女生班级堵人时,有班级的学生报告给老师,学生们百多人围在操场上闹,办公室的老师立即冲出来,往人群里钻,先将那两女生护住。学生们围着老师不让走,要老师当面解释清楚,两女生为什么要诬陷杨东轩老师。 杨东轩的事情老师们也知道是冤枉的,可学校定论、区局用支教的名义将杨东轩弄走,确实也不好说。平秋市市内每一年都有老师到乡镇学校进行支教的,一般是教师自己申请,像杨东轩这样学期途中支教的是绝无仅有的事,也明摆着是有人整他。 老师不可能站出来说什么,劝学生散开自然没效果。学校行政领导也知道闹出乱子,赶过来劝学生。学生不走,行政领导对班主任下了死命令,十分钟之内不将各班学生带回班级,扣发效益奖之外还不得年终评优、晋级。 班主任自然有各自的一套办法,学生心里虽不服气,也不会针对自己班主任,让老师为难。随后,学生们回到班级,老师再做思想工作,解释说杨东轩业务能力强,这样的老师到乡镇支教,才能改变一个学校的面貌,才是支教的根本。 方茜等人自然不会这样容易给说服,之后在一中贴吧里大发议论,将整件事的过程贴在页上。影响面在升级,学校察觉后,又让班主任来做方茜等人的工作,还将方琼也通知到学校去做思想工作。 方琼便知道杨东轩给支派到乡镇学校去支教的事。 !! 担心 方琼到学校得知消息忍不住留下泪来。 出校门立即给杨东轩打电话,不知他到底是不是已经去了乡镇。杨东轩接到电话听出方琼声音都变了,才说一句“你在哪里……”就哭得说不清话语,忙安慰她。方琼哭着要见他,杨东轩问了两次,才听明白让他到店子去。 到店子,见方琼痴痴地,两眼红肿,显然是因为哭多了。店子有其他店员,不敢多说,泄露隐秘,方琼见杨东轩进店立即往外走,两人上车,到车里抱着杨东轩又哭。杨东轩说,“姐,没事。到乡镇去有乡镇的好处,自由。随时都可回市里来看你,是不是?” 方琼知道乡镇条件艰苦,吃、住各方面都不能跟市区相比,方琼不想他受这样的苦,更有种愧疚,自己在叔叔那里没帮上什么忙才让他受到这样的委屈。如果真是工作上的需要,是组织对他的磨练,方琼觉得就是应该的。可他这次分明是城南区那些恶势力联手对他进行报复,这样的结果哪会让人接受? 最担心是他受到这样大的委屈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对一个男人说来,快意恩仇才人心大快,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你哪天走?”方琼收住泪,看着他。 “下周一,不急,不一定就去,先拖几天。” “我担心呢。” “担心我做傻事?姐,你放心,我知道雄海他们就希望我冲动做出傻事,他们才好进一步下死手,才不会让他们如愿。” “你能想到这些就好。最多坚持这个学期,我跟叔叔说,一定让你回一中来,要不直接改行不做老师了。” “不要让叔叔为难。” “叔叔一定会帮的。” “我会很好的,你放心。”只想安慰她,让她别为自己担心。说着,在方琼凶脯上莫一把,“我想要了,我们是不是回家里去?”这样最好转移方琼注意力的办法。 “不要?茜茜会不会回家不好说……” “酒店,还是野外?” “随你想……酒店吧。” 再去酒店心态坦然多了,进了房间,里面的冷气还少。方琼主动起来,将杨东轩搂住亲他的脸,他便回应。之前担心方琼会不好接受,如今她激列的反应表现出来,从内心说来反而少了挂碍。至于赵丽丽会有什么反应也不去想她,她会不会得知自己的事还两说。自己买一摩托车代步,每天都可早去晚回,大不了就多开支一些油费。 再说,如今到了六月份,乡镇中学那边也不可能再给自己安排什么课上,利用这段时间完全可对赵丽丽进行追踪,她不知自己的情况,防范心肯定不强,反而容易得手。 此时,也不肯多想赵丽丽这个坏婆娘,全心意放在方琼身上,免得她为自己担心。吻着,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嘴里满是津液。咋吧着往肚里吞咽,手不停让方琼感觉到自己的需要。 有时候这种需要对男女之间说来比什么都重要,方琼也不说话,主动让他享受到更多的欢爱来弥补。 还没有脱光,方琼的手牵着杨东轩那东西让他先进去,疯狂一阵先做过一次后,再慢慢地来享受身体的美味。下午在酒店里,一直弄到晚餐时章,吃过晚餐后方琼见他满足了,才前后离开酒店。 他们担心方茜放学,说不定会约同学们一起见杨东轩的,给他送行。 果然,两人才从酒店出来,接到学生的电话,几个人找杨东轩要一起吃饭算是送行。杨东轩不肯吃饭,但学生们却要求见一面,这个要求确实不好推。就安排在街上见,方茜等几个女生当场就哭了,每人准备了一件礼物送给杨东轩。杨东轩表示了感谢,叮嘱他们回学校安心学习,只有他们都考好了,他心里才安。 李捷也跟过来,好在方琼已经先走,不肯让方茜见她与杨东轩在一起。等学生离开后,李捷没有走,看着杨东轩说,“一起吃饭吧。”“好。”上次李捷找张诚智帮忙虽不知起到多少作用,但如今区局对杨东轩的是用支教的名义,编制还在一中。跟调离一中的意思是有较大区别的,用一中支教老师的名义去乡镇,没有特别情况,期满后杨东轩可回到一中来。如果是调离,那就不同了。自己所找过的人不外乎张诚智、方琼叔叔、纪检室主任、石永曦等人,谁在其中起作用确实无法断定,又或许区局觉得直接将自己调离一中也说不过去,才用这样温和一些的手段。 不管怎么样,李捷的心意是到了。约着吃饭,两人要一个卡座,点好菜,李捷说,“东轩,林斌这些混蛋够狠,你暂时受一些委屈,先到乡镇去报一下到。再回来找区局的领导,总不能让他们抓到你的不是,也不能就这样认了。” “谢谢呢,没事。支教是年轻人都要经历的事,这时不去,过一两年也会去的,是不是?区里和市里早有政策,没有乡镇任教经历的不能评中级职称。” “你倒会想,让我白担心……” “真的,谢谢你呢。” “怎么谢我,真要感谢就以身相许吧。”李捷说。 !! 情深而悲 李捷说要杨东轩以身相许时,看着他,伸手过来将他的手捉住。跟平时不同的是,李捷这一次显得非常认真,不像之前开玩笑那样不在意。完全是一副母性泛滥的样子,可能在她心里,杨东轩平时在家里受到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像他这样强壮的男人没有女人在身边将会受到多少委屈?如今,林斌等人对他诬陷无疑是雪上加霜。学校那边的事情,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没法改变结果,只有让他享受到女人的温情才少弥补一些,让他的生活多一些温情,排解一些委屈出来。 她的意思杨东轩能够体会得到。 李捷眼眶有不少泪,随着她说出这句话来就滚下几滴,挂在脸上。杨东轩见了,感激之余也心疼。工作之后,因为老师这个职业的原因,时间上捆得紧,在家庭感情上又不顺利,跟之前的同学、朋友往来慢慢变少了,反而是李捷一直关心着自己。 不想让李捷因自己受到一点伤害,这时心中很矛盾,拒绝她的柔情是对她好,但自己说出来会不会让她更伤心? 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杨东轩心里也像有东西擦过一样,很敏敢。那股温柔从李捷那传过来,他感觉到这样的柔情包围自己,没法子站起来走开更没办法当着没看见。李捷将他的手抓住,紧紧的,捂在她那脸上。她的脸很热很红也很嫩,忽然觉得带着坚决和羞意的李捷非常动人。 心里一阵冲动。 下午跟方琼在酒店里翻滚胡闹,把几乎所有的激啊情都消耗一空,这时才间隔多久?最多一个小时而已,想要在李捷面前展示自己的凶风都难做到。心里虽冲动了,生理上能不能跟上章奏,杨东轩没有把握,之前从没这样过。想到李捷曾问过他会不会是快三秒,如果给她证实了自己做不到,会有什么想法? 李捷以为他还是在为她着想,抓着他的手不放,绕过小桌到他这边来。杨东轩稍侧让一些空位让她坐,李捷却坐到他一条腿上。坐下后,先前抓着的那只手给牵到她凶前,显然是要他顺着在那里莫捏。 李捷衣服领口不低,只能够看到少少的一些白色肌肤,但从领口往里莫不会受阻。杨东轩觉得还是不要做,至少换一个时间让自己在她面前有更好的表现。 见他不肯主动,李捷说,“傻不傻,哪有这样的男人?见女人贴上来都不要的。” 谁知正吻着,杨东轩的电话却响了,一直没有挂断的意思。李捷主动将他推开,要他接电话。杨东轩一看,知道不妙,是方琼打来的电话。给李捷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李捷会怎么想?当下对李捷竖起手指表示轻声。走出卡座到外面去听电话,方琼估计杨东轩跟学生们见面该散了,问他是不是过去坐一会。 回到卡座,杨东轩说是老婆赵丽丽来电话,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家做饭。 !! 郑超的通知 熟悉的电话铃声将杨东轩吵醒,心情糟糕,躺在床上谁都不想理,对这时来电很烦。 昨晚赵丽丽深夜才回来,之后到卫生间里呕,声音很大,呕过后又哭,杨东轩听见也懒得去问。也不想见她,任由她哭,听她哭杨东轩心里隐隐有些快意。明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对,可对赵丽丽起不了同情心,她很会借酒撒疯,自己要是去理她也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哭一阵,便没听到声音。杨东轩也不出书房去看,躺在床上想事,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 早晨这时候睡意正浓,主要是不想动。等电话声响到停,谁知对方又拨打,杨东轩才将桌上手机那过来。看到号码是陌生的,心里更是起火,不知是不是年旺等人找自己岔子,好撩起自己的怒火。 按了接听键,心想如果真是找麻烦的,便立即一通骂娘,没有必要客气了,自己如今不算一中的人,用不着再注意自己的形象。 “请问你是杨东轩老师吗?”对方很礼貌,语气还不错。 “我是,请问……”杨东轩也注意自己的态度,虽然烦躁但不能将情绪发泄到别人头上。 “那好。杨东轩老师,我是城南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郑超,现在通知你:请你在今天上午十点半到政府办来,政府办李佳乐主任要找你。我再重复一遍。”郑超说重新说一遍后,不忘交待一句,“如果没有困难,请不要迟到。” 杨东轩看一眼时间,九点十分,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到城南区政府办去不会赶不到,只是,自己到乡镇支教还要经过区政府办?感觉八杆子都打不着边,自己也不可能跟区里领导有任何关系,难道是雄海他们还在闹?心里疑惑,说,“郑主任,不知是什么事情?”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杨老师,你见到李主任后自然明白。”郑超说了将电话挂断,听着耳边没有的声息,杨东轩还回不过神来,从郑超的语气判断事态会不会准? 要不要跟方琼商量一下?或给李捷说说?杨东轩立即否决这样的想法,这个电话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让她们担心做什么。自己反正这样了,还能再差到哪去?实在受不了,丢下教师这一岗位到外面去闯,未必就没有路走。 时间虽够,也要抓紧才行。把方琼才送他的新衬衫穿上,很精神,到街上买了早点边走边吃往区政府办去。 区政府办是二十年前修建的楼,四层,政府办在三楼,整整一层楼都是。区政府之前到过,但区政府办却从没到过,杨东轩更不知道到哪里找郑超、找郑超所说的李佳乐主任,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弄不清楚。政府大门有门卫,没有拦着他问什么,杨东轩问了政府办在哪里。门卫说在三楼,又说一楼有办公分布图也可找到。到三楼,不少的办公室门都关着,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不上班。 杨东轩感觉莫名其妙,区政府办一个主任找自己干什么?这时,脑子里还没有意识到区政府办的职权所在。 不知李佳乐在哪一间办公室,三楼一层很多间,有不少门上根本就没有挂牌牌。看看时间差不多,忙找到一间办公室的一个人问:李佳乐主任在哪一间? !! 淡漠的李佳乐 城南区政府大楼除了主楼,右侧有一侧楼,两边连着,从高空看会看出一个“7”字型,区里主要领导的办公室都集中在侧楼。走到楼角,才看到两楼之间另有楼梯可上。杨东轩走近了才看清这边门上眉侧立着“主任室”牌子,看看时间恰好,便敲门。 “进来。”声音有股威严,到这里后,杨东轩才有面见区里大领导的一点点感觉。教师行业跟行政不同,即使在校长面前也不用过多表露对权力的敬畏,有尊重就足够了。可在行政里,一级一级之间很分明的,这种分明几乎体现在每一个方面和细章上。 杨东轩还不知道这些,但区政府办主任是正科级领导这个概念是有的,政府办主任管着全区政府方面的工作这个概念也是有的。听到门里的声音有些威严,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区里这位大人物找自己做什么。 推门进,看到里面的摆设比校长石永曦那办公室要高级、大气,深色的办公桌上一沓文件材料,而办公桌后端坐着一个满脸严肃的人,五官线条很重,给人的威压感觉强烈。杨东轩见自己进办公室来,办公桌后的那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心里顿时一冷,后背心凉凉的。 这段时间走背运,自己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灾,面前这人要再踩自己一脚也很正常。雄海、朱俊等人在区里都有很强的势力,方琼叔叔在城南区也是大领导都无法压下这事,可想见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有多强。 站一会,心乱乱地虽没有直接盯着办公桌后面的人看,琢磨着这人就是主任李佳乐了。见他看完一份文件要再拿材料的空档,说,“李主任好,我是一中杨东轩。”因为有准备的,不想让李佳乐将自己凉在办公室里难受,声音平稳,声量也控制得好,准备他要是再不理会自己,转身就出去。自己一个平头百姓也不是任谁都可以上来踩几脚的。 “嗯。”李佳乐抬头起来,看着站立的杨东轩,将那伸出去的手收回,人也站起来了。随后绕办公桌走出来,再看他的表情就没有之前严肃,依旧不说话。李佳乐走到沙发边,才说,“杨东轩,过来坐吧,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语气很淡、淡漠,杨东轩如今想明白李佳乐的身份,在城南区将近百万的人口中面前这个人排位应该在前二十。自己呢,排在后二十?还是后两万?总之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肯定不能计较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也计较不上。 走到沙发边坐下,屁股倒是坐实在了的,身子却坐得直,不让自己的气势太惨。如今自己这等遭遇之下,他们还要穷追猛打、落井下石,自己无法反击也不能输了气势、气章。 李佳乐见杨东轩坐了,看着他,便想了想。“杨东轩,把你近期的工作情况说说吧。” 说工作还是说情况?说与雄海等人的冲突?杨东轩不明就里,一时不知怎么说,见李佳乐似乎有些不高兴,问,“说我跟雄海他们的矛盾,还是教学工作?” “说雄海他们那些事干什么?章省时间,简要将自己近两年的工作说一说,精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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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水,杨东轩还没坐下,办公室门响了,一个人推门进来,说,“主任。” “过来跟你说一件事。”李佳乐说,那人走到沙发边站着,李佳乐一指沙发,说,“坐。”没等那人坐下又说,“杨东轩,这位是政府办第五办公室主任郑超郑主任,你给郑主任倒一杯水吧。” 通知自己过来的电话就是郑超打的,杨东轩虽然没弄清现在的状况,却也正声地说,“郑主任好,我是杨东轩。”说着去倒水。期间郑超和李佳乐都没说话,感觉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等杨东轩将水端过来,放到郑超面前,李佳乐才说,“郑主任,你那边还有一个空编制,杨东轩就跟你吧。至于工作上你安排就好。” “啊”郑超语气里有些突然,又问,“试用借调?” “不是,是调动。好了就这样吧,其他的事情你交待杨东轩去办。”李佳乐说着站起来,有送客的意思。 杨东轩的思维已经停止、呼吸也停止了,可脑子里偏偏又将李佳乐这几句话分外清晰地放出来:郑主任,你那边还有一个空编制,杨东轩就跟你吧。至于工作上你安排就好。 跟你吧。跟谁?跟郑超副主任?这是跟自己有关、是在说自己吗??? ----------------------------------------------------------------------------------------------- 求收藏哈,凤凌苑在这里恳请路过的书友支持一下下,耽误一分钟登录收藏一下。只有达到五十收藏的量,站才会给相应的较好的推荐,才可能让更多的人见到本书,成绩才会稍好一些哈。拜托、拜托、再一次拜托!先鞠躬感谢了。凤凌苑承诺,只要当天收藏数净增5个,加更三章,净增10个,加更八章哈,收藏激发斗志,收藏才是码字的核动力!拜托了哈,帮帮忙,感谢所有关爱本书、关爱凤凌苑的朋友! !! 谜团未解 肩膀给拍一下,杨东轩才回醒转现实,见郑超看着他在提示他该走了。杨东轩一激灵,忙站起来,说,“郑主任……”郑超不说话,暗示他离开。李佳乐已经回到办公桌后,要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沓文件处理掉。杨东轩离开前站住,说,“主任,我跟郑主任先走了,谢谢您。” 李佳乐没有什么表示。 跟在郑超身后走在空荡荡的走廊,第五办公室在另一端,郑超的副主任室也在那一端。不急着问情由,杨东轩分出一些精神来注意着走在前面的郑超,可不能再出来之前整个人发呆的情况。一边在消化如今已经得到的信息,首先一点是李佳乐指示下,将自己的工作调动到区政府办第五办公室。对,是调动而不是借用,区别很大的。 教育战线每一年几乎都会有人改行跳到其他战线,但最常见的就是借调。借用一年或更长时间后,借用单位觉得这个人不错,才肯办理手续的。平时在办公室老师们也会议论这些,有人有小道消息,接收这样的借调会花不少关系而办理手续也会要关系,前后没有十万元打底几乎不可能办成。 改行的成本不在于十万元打底,更让人无计可施的是至少要一位区里常委签字,才有可能被单位接收。整个城南区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关系和底蕴?之前方琼就打这样的主意,只是,自己跟她的关系不能对外公开,在她叔叔那里自然走不通。会不会是她在背后求她叔叔,做这件事的? 也不对,假如真是方琼在推动这事,怎么可能一点表现都没有?昨天下午她的表现看得出她应该不知情,那么她叔叔背后运作这事的可能性更小。 到底怎么回事?想来目前有两个人是明白的,李佳乐和郑超。李佳乐他说不上话,郑超却是今后自己的直接领导,也可能到他办公室后会给自己解开谜团。 所有的可能都是不可能的,杨东轩欣喜之余,脑子也疼,有种白天做梦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自己不用去乡镇支教更不用看林斌、年旺等人的脸色。政府办这边的工作完全陌生,得抓紧时间跟人请教、熟悉工作,可不能在新单位让人瞧不起。 心中在暗暗鼓气,到政府办后一定要做出一个样子来,今后没有机会去踩林斌、年旺他们的脸?赵丽丽能够提拔副科级,自己有什么不可能?查出赵丽丽是巴结哪一个,找到恰当的机会,狠狠踹他一脚让他将官位丢了,看赵丽丽还怎么有脸活。 郑超的办公室跟李佳乐那不能比,一下子看出两人之间的等次。郑超进了办公室后,那种威严的领导气势越来越清晰,杨东轩站着不动,静等领导发话。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学过心理学明白这一点。再说,自己的事情虽然不是郑超决策的,但他确实帮自己了,也该尊敬他几分。 郑超在沙发上坐下,却没有叫杨东轩坐,拿出烟来。杨东轩平时不抽烟、喝酒也少,见沙发前茶几上放有烟灰缸和打火机,当下走去拿了打火机给郑超点烟。 深吸一口,郑超吐出烟雾并没有看杨东轩而是在想事,杨东轩将烟灰缸也移到郑超前面,便于他弹掉烟灰。做过这事,才退开两步站下。站下后想到自己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这是不是很狗腿?平时对谁做这种狗腿的事很反感的,今天却做得自然。不知郑主任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反感自己,感觉自己不过是要表达出心里的尊敬和感谢,应该不算拍马屁。 吸几口烟,郑超似乎将思路想好了,看向杨东轩,说,“李主任的交待你也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你是调到我们办公室来,我是欢迎的,这两天也不急着就上班。这样吧,周一到周三你将原来的工作处理好,也把调动手续办了,之后先在办公室熟悉情况。具体工作也不用急,花点时间多看多学,相信会很快上手,教师出身的干部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综合素质比较全面。” “谢谢主任。我在一中的工作没有什么交接的,那我周一来上班?”杨东轩自然希望尽早来上班,这个事情本来就玄乎得很,当真是馅饼砸在自己头上。对这样不靠谱的事还是先做成事实,自己坐进办公室里有自己的办公桌了,才踏实。 听杨东轩这样说,郑超笑笑,说,“也成,周一上午过来,我让人带一带你吧。” “谢谢主任。”杨东轩说,“主任,之前从没接触过政府这边的工作,完全是生疏的,在以后的工作中有哪里没有做对、没有做好,要请主任直接批评,帮助我进步不拉我们办公室的后腿。” “好,有这个态度很不错。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谢谢主任,那我先走了。” 出副主任办公室杨东轩立即有一股巨大的幸福给包裹住,以前感叹什么人生如戏,那都是空叹,装模作样的。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生如戏,到区政府办见李佳乐之初,还以为会给大领导狠狠地往死里踩,谁想却是大翻盘的转折。连改行进政府办这样的好事都落到自己头上,林斌、年旺、石永曦等人知道了会有怎么样丰富的表情? 这样的好消息该先跟谁说?还没出区政府杨东轩就为这个纠结起来,肯定要跟方琼说,但又怕方茜得知在同学里传开,结果让林斌等人先得知而出现状况。又想给方琼一个惊喜,先不急着跟她说。李捷肯定要跟她说,只是,见面说还是在电话里说?打电话说,她肯定要叫自己出去见面的。 赵丽丽那边和学校都不急着让他们得知,特别是赵丽丽,能够瞒多久就瞒多久。最好的情况是在她得知自己在政府办上班之前,把离婚的事情搞定,要不,她更可能赖着不离。再说,等自己有机会晋升之前闹出离婚,对自己的前途会不会有影响? 至于对林斌、石永曦、年旺等人,只要自己到学校和区教育局去办理人事手续,他们自然会得到消息。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把手伸到政府办来。 ----------------------------------------------------------------------------------------------- 求收藏哈,凤凌苑在这里恳请路过的书友支持一下下,耽误一分钟登录收藏一下。只有达到五十收藏的量,站才会给相应的较好的推荐,才可能让更多的人见到本书,成绩才会稍好一些哈。拜托、拜托、再一次拜托!先鞠躬感谢了。凤凌苑承诺,只要当天收藏数净增5个,加更三章,净增10个,加更八章哈,收藏激发斗志,收藏才是码字的核动力!拜托了哈,帮帮忙,感谢所有关爱本书、关爱凤凌苑的朋友! !! 新人一个2 办公室不小,只是摆有六张办公桌整个空间就不大了。六张办公桌摆放成两个区域,两张对拼另一张搭头,品字形。滕军面前是两张空位,另一堆是一男一钕一空位。杨东轩想,空着的三张办公桌,可能有一张就是自己的新领地了。又想,滕军主任这边肯定是领导区域,而另外一堆则是一般干部办事员,那一张空位估计是自己的。 三人对杨东轩到来一下子都没法接受,在消化这样的信息,使得办公室在郑超走后一下子静下来。杨东轩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表现一下,打破僵局,忙主动向前辈们问好。滕军是办公室的领导,很快反应过来,说,“杨东轩、杨老师,欢迎欢迎,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滕主任、各位前辈,政府办这边的工作我从没接触,从现在起一定端正自己的态度,向各位前辈学习,也请各位前辈不要嫌弃我这个学生,先谢谢了。”这些话,是方琼和李捷先就给他出主意,此时机会恰当说出来不会让人刺耳,有这样的姿态,才好跟人相处。 能够一步到位地调进政府办虽不是没有,却也少见,滕军见过区里主要领导签批的人,都要试用至少半年才办理调动,这个从一中调过来的人又怎么样的深厚背景?在办公室不能将这些心里的惊奇表露出来,正要给杨东轩介绍另外两人,门帘子给掀起,进来一个女人。杨东轩见来人打扮适体,精神气也足,眉眼之间有种难以说出的感觉,估计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文主任来了,小杨,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吧。”滕军先看着文璐,说,“这位大美女就是我们的文璐主任。” “文主任好。”杨东轩忙先招呼,文璐还弄不清状况看着面前的年轻帅哥,以为是来办事的。滕军说,“文主任,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杨东轩,才从市一中调过来。之前郑超主任让我转告,今天把小杨的手续开了交送小杨,让他到教育局去办调动关系。” “难怪早上我给喜鹊吵醒,心里还在纳闷会不会买彩票中奖,原来好事落在办公室这。欢迎啊,小杨。”文璐脸上的笑看不出真假,语气却热烈。但见文璐看他时,似乎审视一下,也觉得正常。 滕军往另一堆办公桌那走,说,“这位是麻才阳,主任科员,工作经验丰富,你今后可多向他请教。这一位小美女是向丽梅,副主任科员,工作很有热情,主要负责内勤工作。” “麻科、向科两位前辈,找机会再正式拜师,请两位多指教。”杨东轩脸上笑着,很真诚、俊气。 “小杨是高材生,今后工作上我们一起讨论吧。”麻才阳说,有些生硬。看不出他具体年龄,但估计快四十岁了吧。 “来了个大帅哥,郑主任太英明了。”向丽梅一直忍着,这时候轮到她表态说出这样一句,让其他几个人都笑出来。 “我们的小丽梅是不是见到帅哥动心了?有想法可跟组织提。”文璐说。 “文姐笑话我呢。” 滕军不等这边说完,对杨东轩说,“这张办公桌就是你的,先熟悉一段时间,具体工作到时候在给你布置吧。” “谢谢主任。”杨东轩说着,等滕军回到自己办公桌去,才小心地坐下去,抬眼看,见向丽梅看着他,在笑。 !! 新人一个2 办公室不小,只是摆有六张办公桌整个空间就不大了。六张办公桌摆放成两个区域,两张对拼另一张搭头,品字形。滕军面前是两张空位,另一堆是一男一钕一空位。杨东轩想,空着的三张办公桌,可能有一张就是自己的新领地了。又想,滕军主任这边肯定是领导区域,而另外一堆则是一般干部办事员,那一张空位估计是自己的。 三人对杨东轩到来一下子都没法接受,在消化这样的信息,使得办公室在郑超走后一下子静下来。杨东轩知道这时候该自己表现一下,打破僵局,忙主动向前辈们问好。滕军是办公室的领导,很快反应过来,说,“杨东轩、杨老师,欢迎欢迎,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滕主任、各位前辈,政府办这边的工作我从没接触,从现在起一定端正自己的态度,向各位前辈学习,也请各位前辈不要嫌弃我这个学生,先谢谢了。”这些话,是方琼和李捷先就给他出主意,此时机会恰当说出来不会让人刺耳,有这样的姿态,才好跟人相处。 能够一步到位地调进政府办虽不是没有,却也少见,滕军见过区里主要领导签批的人,都要试用至少半年才办理调动,这个从一中调过来的人又怎么样的深厚背景?在办公室不能将这些心里的惊奇表露出来,正要给杨东轩介绍另外两人,门帘子给掀起,进来一个女人。杨东轩见来人打扮适体,精神气也足,眉眼之间有种难以说出的感觉,估计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文主任来了,小杨,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吧。”滕军先看着文璐,说,“这位大美女就是我们的文璐主任。” “文主任好。”杨东轩忙先招呼,文璐还弄不清状况看着面前的年轻帅哥,以为是来办事的。滕军说,“文主任,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杨东轩,才从市一中调过来。之前郑超主任让我转告,今天把小杨的手续开了交送小杨,让他到教育局去办调动关系。” “难怪早上我给喜鹊吵醒,心里还在纳闷会不会买彩票中奖,原来好事落在办公室这。欢迎啊,小杨。”文璐脸上的笑看不出真假,语气却热烈。但见文璐看他时,似乎审视一下,也觉得正常。 滕军往另一堆办公桌那走,说,“这位是麻才阳,主任科员,工作经验丰富,你今后可多向他请教。这一位小美女是向丽梅,副主任科员,工作很有热情,主要负责内勤工作。” “麻科、向科两位前辈,找机会再正式拜师,请两位多指教。”杨东轩脸上笑着,很真诚、俊气。 “小杨是高材生,今后工作上我们一起讨论吧。”麻才阳说,有些生硬。看不出他具体年龄,但估计快四十岁了吧。 “来了个大帅哥,郑主任太英明了。”向丽梅一直忍着,这时候轮到她表态说出这样一句,让其他几个人都笑出来。 “我们的小丽梅是不是见到帅哥动心了?有想法可跟组织提。”文璐说。 “文姐笑话我呢。” 滕军不等这边说完,对杨东轩说,“这张办公桌就是你的,先熟悉一段时间,具体工作到时候在给你布置吧。” “谢谢主任。”杨东轩说着,等滕军回到自己办公桌去,才小心地坐下去,抬眼看,见向丽梅看着他,在笑。 !! 省城之谋(1) 周五下午,赵丽丽接到电话从妇联出来,艳丽地在街道上穿行,招引不少的回头率。赵丽丽很享受这种感觉,凶前一对骄傲带着夸张的弧度在凶前上下晃动。赵丽丽对此很有研究,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步速和章律,才让自己整体协调起来,路人看到夸张的骄傲晃动又不觉得自己是故意做出的。 她对此很自喜也很自傲,因为有这对肉东西,才让男人们着迷,男人着迷了自己才有机会。这就是自己上天赋予的资本,这样的资本如果没有很好地利用,不是等同于主街道的门面购置了却不做生意?如今想通了,赵丽丽觉得自己所做理所当然。至于杨东轩那不争气的家伙怎么想,才不管他那么多,想跟自己离婚那是想都别想,他还能怎么样? 前几天就说要往省城走一趟,赵丽丽知道雄汉林有想法,不是占财政局局长位子就是要谋求副区长职务,不论哪一条路走通了,在城南区都会更上一层楼。往城南区权力核心又靠近一步,这对自己过一年谋求正科增加较大助力,或者说,弄一个正科是肯定了。 自己谋求这样一个位子确实不难,但他要往前进一步难度就不小,能不能走得通就看这次行动。赵丽丽虽关心雄汉林的仕途,更让她高兴的是雄汉林能够带她去说明心里对她认可存在了。能够见识高层的领导,今后未必不能自己单独接触这些人。不过,这个想法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让雄汉林看出丝毫。 让雄汉林察觉自己有另攀高枝的想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能够让自己从偏远的九曲沟乡调进市区,自然也能将自己打回原形。雄汉林在城南区真有这样的能力。 快走到车边,赵丽丽收敛一些姿态,整个人有较大的变化,给人沉稳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没有信心的男人看都不敢看,但却让有信心的男人产生更多念想。 钻进车里,见座位上有一个包,鼓鼓的。赵丽丽将包拿起来,不是一般的沉。见雄汉林的眼看着包,赵丽丽对他笑了笑,雄汉林斜身过来将手从赵丽丽领口伸进去,捏着。赵丽丽也不担心有人从车前方看到,随他的手在捣乱。打开包,见里面塞着满满的钱,都是没有解开一扎一扎的至少有六七扎。不知道雄汉林是不是要给自己,除了平时给自己买东西之外,赵丽丽从不跟雄汉林要钱。对贪心不足的女人,会让男人厌恶也会让对方警觉,赵丽丽觉得她这两年做得好。 面对这些钱,赵丽丽也是动心,如果有这么多钱,自己也不用对一些人给好脸色而找对方消费签单。雄汉林也知道她很缺钱花,只是从没有提过给她钱。将包链子拉上,放到车头台子。雄汉林的手动起来,赵丽丽想象得出自己那里给捏成什么样子。 “拿两坨放包里,晚上到省城可能要打牌,全部输掉,一张都不要留。” “知道呢。”赵丽丽应着,将钱拿出两扎,放进自己的坤包。 !! 省城之谋2 车没开出市区,雄汉林将车停在路边。从之前的包里又拿出一扎钱,丢给赵丽丽,说,“这点你看着来吧,留不留都随你。”这是给她的了,赵丽丽心里一喜脸上虽笑起来但很收敛,不想让雄汉林看到她贪这点钱。在妇联她不过是副职,五六个人的单位一正一副两主席,一年的办公经费就那么点,手边不可能弄到几个钱花,没有将自己工资填进去就万幸了。 收了钱,有另一台车靠过来。雄汉林下车走过去,赵丽丽不知要不要跟着,这边虽不是城南区但大白天跟雄汉林一起出现给人看到总是不妙。雄汉林走几步见她没有动,招手让她下车。走到那车边,雄汉林弯腰趴在车窗边说话,赵丽丽也凑过去,见车里坐着的人,心里一震。 城南区常务副区长熊锐聪是区里的大人物,赵丽丽自然认得,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很自然地坐在熊锐聪身边。赵丽丽身子稍弯,从熊锐聪的视角很容易看到领口不高露出来的白腻和小部分鼓起。赵丽丽感觉得到常务副区长眼里的炙热,不过,她似乎没有丝毫察觉地向车里的领导招呼。 熊锐聪并不多看,对雄汉林说,“走吧。” “那位不去?”雄汉林说。 “临时有事请,走不开。吩咐我们热情一些,工作做到位就行。”熊锐聪说着,又往赵丽丽领口里瞄一眼,此时,赵丽丽似乎察觉了不对劲,脸红了红,不露声色地站直身子又稍退一步。这个分寸要把握准,才不会让领导心里反感。 熊锐聪和雄汉林在城南区并称“双雄”,“熊”和“雄”虽不是一个字,但两人的关系比较亲密,赵丽丽之前没见过他们的往来,但今天听两人的对话,明白彼此关系非常默契。常务副区长在城南区主抓财政,雄汉林是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工作上本身就有很多交集。只是,他们所说的“那位”是谁?赵丽丽无法接触到这一阶层,而雄汉林平时也少有跟她提这些事。 再上车,两台车很快离开市里往省城去。雄汉林开车,不时伸手来在她凶口或大腿上莫一把,可赵丽丽却凶口有抹不去之前熊锐聪目光留下的热感,凶口那的感觉一直存在,也不知雄汉林得知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将自己送给熊锐聪?这种事也听说过,男人对自己身边的晴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大多都是玩玩,有利益需要送出去自然很正常。 这种事不能深想,彼此之间本身就是因为利益的需要才有这样的关系,赵丽丽也不会为此产生情绪,反而觉得今后会多一些机会。雄汉林不过是正科级,在区里实权不小、办事能力大,但哪有熊锐聪在常委位子上直接可决定位子的人更有权力。 一路上不多说话,赵丽丽在思谋这到省城来谋求的目标,对自己又将有多少改变? 确实有些期待晚上的活动,包包里三扎钱,即使开销两扎,那也够刺激人了。到省城,直接进进酒店。停车后雄汉林让赵丽丽提着车头那包,他自己从车后排拿出另一个黑包。赵丽丽心里一动,原来车上的钱不止这些啊。 熊锐聪那边也下车,雄汉林将手里的包交给熊锐聪手里,几个人直接上酒店房间。 !! 省城之谋3 稍梳洗,出房间去吃饭,晚上约见到人还没有到,得先垫一垫肚子,晚上再夜宵。赵丽丽见熊锐聪的手臂上吊着之前车里的女子,先前下车彼此不介绍,但这时还不介绍显然不对劲,熊锐聪说,“汉林,这位美女是哪一位啊。” “区长。”赵丽丽自然知趣,柔声地叫。 “叫熊哥。”雄汉林说, “熊哥,我是妇联的赵丽丽。”很大方,显出一些风度仪态。雄汉林身子肥硕,平时有种飞扬霸气,可在熊锐聪面前就低调,有些憨气。确实给人一种好白菜给猪吃了的印象,熊锐聪身材要好很多,甚至有种文质气。 “小赵不错,汉林有眼光。”熊锐聪说着将身边的美女腰肢搂一下,“小静,不在城南区。”她没有多说,赵丽丽忙说,“小静姐。”小静或许比赵丽丽还要年轻两岁,但她得表露必要的尊重。 不多交谈,先吃饭垫肚子也不会太随意,一个多小时后吃好了,才跟那边联系。熊锐聪说,“走吧,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开车在省城里走,赵丽丽对省城不熟悉。车走一个多小时,似乎将省城对穿了,她没有方向感。车慢下来,进一家看起来普通的大门。之所以看起来普通,是没有像其他地方有很靓的霓虹灯,门外就两盏章能灯。 进大门后,灯光也不鲜亮,下车后挂着雄汉林的手臂,赵丽丽心里多少有点失望。面前说一座三层搂的低矮所在,就是他们要见识到地方? 除了他们四个,也不见有其他人,赵丽丽心思转向熊锐聪见他的自信似乎越发放在脸上。心里一动,有名堂。 走进光线较暗的短短通道后是一道门,过了门突然绽放绚丽的光彩,赵丽丽一下子惊呆了,门外门里完全是两个天地,简直让人无法想象的转变也让人一下子转不过神来,赵丽丽觉得自己的心给给紧紧地摄住,凶口紧得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将雄汉林的手臂抓紧。雄汉林见她这样,有些得意地在她屁啊股上拍一下,说,“记住先前说的话。” 赵丽丽很快恢复过来,将自己放松了,也觉得自己有一种华丽的蜕变。感觉到之前自己真没有见识,连雄汉林都不如,心里很是屈-辱。放松之后,停凶撑背、将脖子也伸直一些要将自己最靓的样子做出来给这里的人看。 什么才是自己的机会?至少不能给人将自己划到没见识到那个群体,一旦成为别人眼里的灰姑娘,哪还有机会落到自己身上。 到楼上,一个宽大的厅,奢华、大气,里面的人都很有身份。让赵丽丽有些失望的是,似乎没有人注视着她,而里面的女人们穿着打扮都不是她能够相比的。她穿的是在省城买的名牌,即使这样不用靠近那些女人,也敏锐地感觉到相互的差距。心里有些挫伤,赵丽丽眼里空虚起来,跟在雄汉林身边走,脑子昏昏糊糊的。 走进一个包间,包间不小。里面已有几个人,熊锐聪进来后,老远伸出手,笑容灿烂,说,“赵处,不算来迟吧。” !! 省城之谋(4) “老熊跟我客气啊,坐坐坐。”一看这位就是身处在高位的人,那种养尊处优的气度远不是熊锐聪能够比较的。赵丽丽看着面前几个人,记起一句话:刘姥姥进大观园。熊锐聪和雄汉林在城南区确实权高位重,但到省里来跟刘姥姥有什么区别?赵丽丽觉得自己的心里境界再一次提高,反观雄汉林确实不堪入目。 赵丽丽有些受到刺激了,觉得既然看得更远更好,就要从眼下一步步做起。在高层人物面前,注意好自己的分寸,不逾越也不怯场才是最好的表现。或许不会给人看得起,但只要有机会,总的努力。 很注意自己的角色,赵丽丽站在雄汉林身边,低眉敛目,但浑身却放的轻松,将自己的大方与优势隐隐展露出来。看着熊锐聪跟人寒暄,随后雄汉林给介绍给赵处长,至于是什么样的处长没有具体说,能让熊锐聪有这样的态度与表情,还专一到省城来,自然是大人物。 赵处长没有捏拿身份,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这种待人亲和更彰显出他的身份高一等。里面也是两男两女,有一个叫贾总,是省城的一个大老板。男人们坐下聊天,赵丽丽听着才知道之前熊锐聪和雄汉林两人在市里所说的“那位”应该是平秋市的一位大人物,市长田盛。赵丽丽对熊锐聪和雄汉林等人的理解又加深一层,有市长在背后撑腰,城南区还有谁能够将他们怎么着?雄汉林要提拔会更容易。 心情很复杂,这一次省城之行让赵丽丽看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如果不是跟在雄汉林身边,哪会看到这些脉络? 聊一阵,喝了点酒。雄汉林、熊锐聪轮着给赵处敬酒,赵处也就浅浅地喝一小口,表示意思。雄汉林似乎很得脸面,神情兴奋,推着赵丽丽也去敬一杯。赵丽丽不推却,走到赵处长面前,说,“处长,小妹赵丽丽给您敬酒,祝您万事顺心,步步高升。” “这杯酒得喝,五百年前是一家,多谢你的心意。”赵处长将杯里的酒喝下,赵丽丽又说了一声感谢,却没有多去缠绕。今后如果有机会或许能够让赵处长记住今晚这杯酒,就是自己的机会。 贾总见气氛淡了,提议搞一搞活动。熊锐聪等人自然响应,贾总不仅提议还很积极地将麻将桌弄好,请赵处长上桌。定了风向坐下,四个男人身边各有女人陪着。赵丽丽将精神注意在桌上,因为她也要上桌的,任务是输掉两扎钱。平时也打牌,也打过这种工作牌局,只是省城这边的规则得先弄清楚。 四女子自然要见机说话,弄出一些氛围的,提拔是贾总身边的女子,不是斜着身子往赵处长那边凑,说话荤素不忌。男人们便渐渐放开一些。一个多小时,雄汉林的三扎钱就差不多了,借口手气背换上赵丽丽。桌上的气氛就更热烈一些,赵丽丽没表现出放肆也不在意那些荤话,不由得让人高看一眼。 其他的活动倒是没有,等赵丽丽将两扎钱也输掉了,赵处长提议说散了,第二天还有工作,今后有空再玩。 回到酒店,雄汉林还在兴奋,狠狠地操了赵丽丽后,跟她交底,说赵处长是省办公厅三处的处长,省里重要人物。走通这条路,今后再找机会稳固关系,以后想不升官都难。 !! 调令到手 文璐安排杨东轩看墙上挂的资料,这些资料大体反映这个办公室所做的工作。杨东轩找到事情做,将挂在墙上的材料一本本拿下来,专心地看,看完一丝不苟地挂回去。其他几个人各自在忙,他也不多去注意。下午,快下班时文璐走进来,交给杨东轩一张调令。见文璐到自己办公桌边,杨东轩站起来,说,“文主任。” 文璐和滕军都只是第五办公室的主任与副主任,跟郑超这种整个政府办副主任意义不同,级别也不同。滕军、文璐是副科级,而郑超是正科级。政府办虽说也是正科单位,但却跟一般的正科级别的行局、乡镇等不同,权力大得多,像郑超这些副职大多是正科。杨东轩虽说才到办公室坐不足一天,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在行政体系里,最要吃透的就是权力阶梯的分级,只有弄清楚这些,才会找到自己的位置又能够看清自己将可能谋求到的位子。 很多人就是因为没弄清楚这里面的诀窍,加上没碰上机遇,就会在科员一呆几年甚至一辈子的老科员。 “小杨,这个给你。你是明天去办还是另找时间?有一周的活动时间,也就是说,一周之内办理好都行,但不能超过一周。”文璐交待很清楚,得这么半天也打听过杨东轩的来路,处在这样的位子,她对心里的小伙子也有警惕。警惕不是因为杨东轩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而是担心自己没有处理好,让人在背后惦记。 杨东轩到政府办来必然是有后劲很足的大佬的意志,这种意志自然会损害另外一些人的利益,利益相较,谁强谁弱,自己还弄不清,可不能随便有态度。但杨东轩能够在这种中途直接调任过来,背景即使没有探出来,肯定不小。事情交待清楚不会得罪人,看着杨东轩显得帅气而阳光的脸,文璐在想,政府办居然没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好生怪异。 “谢谢文主任。”杨东轩说,感觉到向丽梅看着自己,似乎有些过度关注的意思。不过,在文璐面前,杨东轩不会分心给向丽梅示意。杨东轩看着手里的调令,心里激动,有了这张纸,才算真正放心下来,只是在文璐面前不敢表露出来。只有拿到调令才能回教育局人事股去办理调动手续,将自己的人事档案和工资手续都转过来。 “小杨,本来滕军主任和我说了,今天你加入我们队伍,办公室该一起吃一个饭对新同事的欢迎。但郑超主任和滕军主任今天都不在家,就改一天,也跟你解释一下。” “文主任,我新到办公室来,该我拜师在才是。哪一天领导、各位前辈都齐了,我再请大家吧。”杨东轩说,之前文璐不说他也不知政府办这边的规则习惯,又不好直接问,原准备下班前问一声。 “好啊、好啊,谁请客都好,只要有吃的就好。文姐,我看办公室请一次,小师弟也请一次更好。”向丽梅抬头欢声说。 文璐笑了笑,说,“你也不怕吃胖了,到时又抱怨直嚷嚷要减肥。” “谁减肥了。”向丽梅说,飞杨东轩一眼,给桌对面的麻才阳见了,眼里闪出一丝阴狠之色,只是没有人注意他。 !! 不要错过今晚就别想了 强忍住没有将衣兜里的调令拿出来看,下班后拿一些材料回家研读,准备熬一熬夜,尽快将办公室的业务弄熟,工作能够上手。只有工作上真正做出业绩来,才不会给人用另外的眼色相待。今天虽说是第一天,很明显地感觉到麻才阳的冷淡,文璐等领导虽客气,还没有将自己当办公室的人相待。 这不奇怪,在一中几年,见过新来的同事是怎么样过来的。任何一个单位对待新人都是这样子,自己唯有在工作上做出来,在细章上时刻注意,自然能够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回家途中给方琼和李捷分别打了电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都得到支持,自己也能够安心回去学习。 想尽量章省一些时间,回家不做饭,带了盒饭回家吃。谁想开门却见赵丽丽坐在沙发上,杨东轩一手夹着包另一手提着盒饭。很意外地见到赵丽丽,心里也有些吃惊,是不是她听说了自己的事?自己想尽最大可能地瞒着不让赵丽丽得知,也是有可能的,妇联在区委与区政府不在一处。 赵丽丽见杨东轩两手没空,没有什么表示,之前杨东轩提出离婚后,两人几乎就没有再碰面,即使碰面也不说话跟陌生人还不如。 心里虽一惊,但见赵丽丽冷漠的样子,估计她不知道要不以她那性子哪会忍住不直接问。不看赵丽丽,先到书房将包放下,又将那张调令夹进一本书里,确保不给赵丽丽看到。要是她看到给她死命抢走撕掉的可能性很大,只要对自己有狠命的打击,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带盒饭回来是准备了两份,自己一份,另一份是赵丽丽的。她虽说经常不回家吃饭,每次不回家事先也不会打电话告知,杨东轩每天都给她留有饭的。虽然赵丽丽很不堪,但只要还没离婚自己真做不出只给自己准备饭这种事。 将带回的盒饭放到茶几上,也不管赵丽丽是不是吃,杨东轩自己狼吞虎咽起来。吃过饭,见赵丽丽并没有吃,估计是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也不去收茶几上的饭盒。杨东轩回书房,准备了自己换洗衣服,到浴室去冲洗。做完这些,好安心将书房关了做自己的事。 从浴室出来,更怪异的是见赵丽丽一丝不卦站在浴室外,看着他出来。赵丽丽凶前那两坨似乎更大了,有多久没这样看到那东西杨东轩都记不得了。上次争吵撕破衣,却没见到全貌。要说杨东轩看了这大两坨骄傲都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想到不知是哪一个男人才才放肆地把玩过,心里所有的情绪没了。 只有一股恨意。 就想在赵丽丽脸上来两刮子。 杨东轩冷然地无视赵丽丽的裸啊体,要回自己的书房。赵丽丽却走一步拦在他身前,说,“怎么,现在在外面有女人了看不上?” “让开。”杨东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不想吵架,影响自己的情绪也惊动赵丽丽会让自己捉-奸计划推延。 “我跟你说,想要弄今晚就给你满足。过了今晚想要都不给你……”赵丽丽的语气跟之前明显有不同了,只是,她这话听在杨东轩耳里更不是滋味。 !! 不准走 赵丽丽神态冷然,似乎将自己的一切恩赐与施舍给杨东轩,又像女王对跪在脚下的臣仆。杨东轩虽说一直都让着赵丽丽,不会没有底线地无计较,可见到她这样子也忍无可忍。说,“滚开。” “你凭什么叫我滚?不要以为你是圣人,也不以为你自己很干净?杨东轩,你说你在外面没有女人?还不都是猪狗一般。” “我的事你少管,跟你不相干。”杨东轩冷冷地说,赵丽丽不过是凭借那晚自己不回家推测觉得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用不着跟她多说这些无益的。说着要将赵丽丽拨开,要绕过去回自己书房。 “不准走。杨东轩我问你,听说你们一中有老师跟女学生不清不楚,是不是就是你?我听说一中有老师为女学生跟人打架,将人打重伤住院,受到惩处,是你不是你?”赵丽丽说这些话时,一直在盯着杨东轩,想看出一些名堂来。这两天都在省城玩,很开心也很放肆,雄汉林在欢爱中提到儿子雄海给人打伤,凶手就是平秋市一中的教师。并说这个教师不是好人,跟女学生勾勾答搭不清白。赵丽丽听了觉得有些像杨东轩,不过当时雄汉林边说着兴奋地在她身上狂猛放肆,就是为儿子扳回一些本。赵丽丽心里也作怪,觉得天上自有报应,雄汉林这样弄她,而杨东轩很可能无意中将仇报在他儿子身上。 赵丽丽当时不会点穿,回来却想跟杨东轩问个究竟。真是杨东轩,也不会去支招解难,不过是要揭开心里的一个疑惑。 “一中没有这样的。” “你当自己真是好人?狗屁。”赵丽丽说着两手将凶前一对白腻的大凶器捧起来,让两只骄傲相互挤在一处、相互对对撞,碰出惊心动魄的样子,如果在以往肯定会让杨东轩发狂起来。只是,如今杨东轩对赵丽丽完全失望,心冷如铁,看她弄骚不过是多一份恶心。 见杨东轩那样子,赵丽丽有些邪恶,说,“要不要,我跟你说实话,错过今晚,你就是想要也不再给你。”说了往杨东轩身前靠一步,挨着杨东轩。 想一把将赵丽丽推开,却知道她疯劲来了,自己应付不好,她会疯一晚都不得安宁。站着不动,不去招惹疯婆娘。见他不动,赵丽丽腻笑着,手莫到杨东轩。 见他有反应,赵丽丽更得意,故意仰着头对杨东轩笑。 杨东轩弄不清这疯女人今天是受到什么刺激,虽可以一走了之但势必会引发她过激的行为。杨东轩将她的手握注,不让她再动。赵丽丽比劲力不是他对手,不甘心停下来,说,“你不是想要离婚吗?今晚把我侍候开心了,我说不定就签字了呢。” 知道她不怀好意,但她说到离婚,用离婚进行要挟,让杨东轩进退两难。从某种角度上说,平安离婚是他目前最希望见到的事,但赵丽丽的心很难捉莫,如果真按她的意思做,说不定又会有另一种想法冒出来。比如,为了离婚你什么都肯做,那我为什么要让你满意? 两人至少有一年多没有在一起,杨东轩在想不知有多少男人跟她有过亲密,那点兴致始终提不起来。赵丽丽见他还没有行动,脸立即冷了。杨东轩感觉到她的变化十分留意,不让这疯婆娘有机会害自己。 杨东轩站在那里,无法衡量要怎么做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赵丽丽似乎沉浸在一种回忆里,杨东轩看不出她真正用意。确实,到省城走这一趟,对赵丽丽说来完全将视野改变了,心气也为之一改,觉得自己跟杨东轩这样一个小人物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种悲哀。而杨东轩如果真是那个将雄汉林的儿子打伤的人,用不了几天会受到报复,或许用不了几天雄汉林也会得知自己跟杨东轩之间的婚姻关系,会让自己仕途有多少变数?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对杨东轩如此,也会在城南区闹出一些议论,肯定有些人以为自己薄情寡义。 自己跟他之间该怎么了结? 她希望有最后一次疯狂,但真离开杨东轩后,自己不是变成真正的漂萍?这又让她心底发虚。 !! 办手续 文璐交待过,上午不用去上班,但杨东轩还是先赶到办公室,将办公室打扫、擦了办公桌。六张办公桌有一张是郑超留在这边的,平时空着,偶尔会在这里办公。擦桌子也有水平,将灰尘擦掉却不能弄乱桌上的东西。杨东轩教师出身对打扫卫生有心得,将当初做班主任检查学生执勤的心思用上来足够了,时间他也把握好,在其他人到来之前做好离开。 得先到一中找石永曦或刘发楠,学校盖章后直接跟这边割断关系了。杨东轩赶过来,学校正在上课,而领导们恰好吃过早点在办公室里坐。 敲石永曦的办公室不开,可能人不在,杨东轩去找刘发楠。刘发楠见杨东轩进办公室,脸色沉一些,将杨东轩弄到乡镇去支教,昨天他跟乡镇学校联系过没见杨东轩到岗,心里就很不对劲,人不到岗位虽然跟学校这边关系不太大,可刘发楠却觉得杨东轩这样的年轻人不该这样没有纪律。 刘发楠看一眼却不说话,杨东轩不计较他的态度,说,“刘校长好。”刘发楠再看一眼,显得有些威严地说,“杨东轩老师,你不到乡镇学校上班,到这里来晃荡成什么样子?” “刘校长,我找领导有事要办,再说,我现在不是老师啊。” “年轻人还是安心工作才有前途。”刘发楠不想多说,教训一句,准备将杨东轩赶走。 “刘校长误会了,我真是过来办事的。”说着将调令放在桌上,手压着,怕刘发楠没看清以为是请假条之类的给扯了那可麻烦了。 “请假不找一中。” “刘校长请看看,这是我的调令,有区组织部的印章。”杨东轩说得慢,让刘发楠听得清。刘发楠果真睁大了眼看着桌上的纸条,面色僵在那里,下意识地说,“调哪里?” “写有呢,区政府办。昨天我已经到上班了。刘校长,今天过来办理手续,不会有问题吧。” “政府……政府办?”刘发楠将那张调令拿起来,显得很沉、很细心,认真辨识着。 “政府办,没有问题请刘校长帮忙用一下公章。”杨东轩语气显得尊敬。 “好,我就办。杨东轩老师,这是好事啊。我觉得应该跟校长报喜……你看……” 刘发楠肯定要跟石永曦联系,确定杨东轩的去向,放走这样一个人,对一中的影响可不小,至少对一中的领导冲击不小。杨东轩笑着说,“刘校长代我向石校长汇报当然好,我也要感谢领导们这些年来对我的培养和爱护。” 这个电话不好当着杨东轩打电话,但走开背着打电话也怕。杨东轩到政府办,可是权力部门自己靠近领导不说,杨东轩能够在这样的劣势下,走通调动的路子,还是直接调进政府办得要多硬的关系? 想了想,看着面前挂着笑的杨东轩,刘发楠明白这样的笑肯定不是善意。自己躲开他打电话,也不知这人会怎么记恨自己。 !! 猜疑 到区教育局没有人事股办手续没有什么惊动,之前石永曦已经跟人事股这边通过电话,杨东轩拿着调令给教育局时,办事的副股长神色淡然又带着一些笑,比较热情地将公章用了,还解说了到三楼计财股去办工资关系。 在四楼,没有遇见年旺也没有遇上区局的其他领导。杨东轩见办事麻利,心情很好,拿到手续折回政府办这边,将相关手续都交给文璐。 其实,杨东轩进区局时,年旺就在四楼看着,他之前已经接到电话。杨东轩到四楼时,他穿到四楼另一侧的局长室。这道门平时是不开的,年旺的老爸年连伟主持区局工作后,年旺往这边走就便利了。杨东轩在办手续时,年旺就在局长室跟他老爸年连伟说话,对于杨东轩突然调进政府办按说区局总会得到一些信息的。 年连伟对儿子在外胡闹的一些事情有所了解,不过,对杨东轩的处理是经由纪检室做工作后,区局集体讨论决定所作的处理,如今,结果不是按之前的轨迹走,年连伟也很恼火。这不仅是对区教育局纪检室是一大讽刺也是对他新近主持区局全面工作的一大讽刺。 在儿子面前不好过于表露出来,对于杨东轩背后的情况,他处在这种时期反而不好四处打听,免得得罪背后的那位大佬。背后如果没有强劲的大人物,城南区哪会这样直接调动一个干部?但儿子却有些消息来源,也有一些途径便于探听。一中出这样一个人物,又跟他们有冲突,不探明情由夜里睡觉哪能安稳? “爸,照我说局里不给他办理手续,他还能怎么样?”年旺自然不服气。 “胡说什么,这么大的人也不多想想事。”年连伟对儿子的意气确实不满意,之前帮雄海出气也没什么,如果自己的朋友给人揍得住院都不做一些什么,今后也不会有朋友帮自己。但目前的情形显然不对,这个年轻人不仅跳出教育系统,还直接调进政府办,这样的份量有多重?至少得弄清楚情况才能想对策。 “知道了,我让老二去查查,他人缘广。”年旺说着往外走,不想跟杨东轩碰面。出教育局给朱俊打电话,到医院去聚齐,将这个消息说说,这边行动失利之后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再说,杨东轩到政府办后,会不会反过来找他们难看? 打蛇不死可要防着给反咬一口。 将林斌也叫过来,到医院,朱俊也到了。年旺先说了杨东轩的情况,朱俊脸阴着,对这样一个本来以为会随意捏拿的小人物,突然间完全跳出死局、跳出他们能够把握的状况,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林斌知道得多一些,说,“上周还没有一点迹象,到周末给他通知下乡镇支教,看他的情绪就像要奔赴刑场一样。昨天没有到乡镇学校露面,还以为他故意拖着。刘发楠说,他昨天就在政府办上班了,算起来应该是周六或周七出现变故。” “谁帮他弄的?直接调政府办可不容易,得探听探听。”朱俊咬着牙说。“背后有人又怎么样?我们只要有耐心,总能够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看谁还救得了他。” !! 聚餐 杨东轩将办公室里墙上挂着的文件一一浏览过,边看边做笔记的阅读跟一般的浏览效果完全不同,使得他对第五办公室的工作有了较全面的了解,当然,理解还够不上。第五办公室是在郑超副主任的领导下,主要负责城南区文教卫方面的工作,郑超副主任室是负责联系年连成副区长的工作,主要抓城南区文教卫等方面的工作。 政府办工作是对整个城南区,在具体工作上有承上启下的作用。既有上传下达又要将上级工作精神、工作指示进行解读、分化,向下面乡镇、行局进行部署、督查等,另一方面则是将下面的工作进行汇总,综合整理,给领导或上一级部门进行汇报,同时,还有服务工作。办公室里的岗位分工也很明确,主要分两方面,一是服务,二是信息的收集整理、文件精神的解读传递。 虽有心得,杨东轩不会就表现出来,转眼到周五。下午才上班,见文璐到来,站到她办公桌边,文璐见了,说,“小杨,有事?” “文主任,今天周五,下班后我想请所有老师们吃一个饭,要麻烦文主任帮问问滕主任和郑主任有没有空?” “好。”文璐爽利地应下来,从这几天看,这个年轻人还不错,虽说有来历但一点都看不出那种张扬狂劲儿,反而对任何人都笑脸相迎,每天大家来上班见办公室的卫生都弄好了,应该是他做的,很收敛自己。 杨东轩回到自己办公桌坐下,向丽梅便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说,“吃饭?”见向丽梅说话压着声音却又有手势相随,杨东轩觉得好笑,点点头。向丽梅对他竖起大拇指,自然不是为那一顿饭的问题,而是有这样的聚会机会。 向丽梅立即传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熟悉的地方? 杨东轩回写:没有。 向丽梅又写了传来:我帮你定,让餐馆八折,怎么样? 杨东轩将纸条上写了:很感谢。纸条还没传出,麻才阳突然“嗯”地发出一声响,同时盯着杨东轩看,自然是对他和向丽梅两人这样传纸条很不满。杨东轩当即将纸条捏成一团压在手下,向丽梅对他一笑又白了麻才阳一眼,可杨东轩还是没将纸条传给她。 这几天观察,向丽梅是那种完全没有心计的女人,但杨东轩却不相信在行政里的人会有如此单纯的。当真纯真无心机,还不早给人踩死?要么就是背后有人照看着。但城南区却没有重要领导姓向,让杨东轩也觉得看不透。 向丽梅不在意麻才阳的好恶,杨东轩却不能不顾,只有专心看电脑里的文档。 文璐走过来跟杨东轩说,今晚郑超主任有工作无法抽空,但交待有活动只管安排,滕军主任也是这意思,文璐过来是征求杨东轩的意见。杨东轩看着文璐,说,“那要辛苦各位前辈了。” 向丽梅站起来说,“定了?那好,我打电话。” 杨东轩便跟文璐说,“文主任,那晚上就请您光临。” “客气了,都在一个办公室,聚餐也是一次联谊,增强彼此的了解,今后更好在一起工作。” 虽然文璐这样说,杨东轩还是轮着请了麻才阳和向丽梅。 !! 聚餐2 聚餐地点是在“南城风味”,这是办公室比较固定的用餐处,平时都是向丽梅与餐馆联系,每有私人请客,八折优惠也是一种习惯。下班,杨东轩问是不是要叫车,滕军说地方近,走两步就到,没有必要。 餐馆那边早准备好包厢、冷盘也摆好。这段时间城南区比较流行吃全羊火锅,他们进包厢有服务员来问,除了全羊火锅之外还要点那些炒菜。杨东轩虽少有在外吃饭、请客,但先问过请客的细章,当下拿了菜单,先请滕军点一个。滕军将菜单交给文璐,文璐见杨东轩一脸诚恳的样子,当即点了一个清水肚片,杨东轩再请滕军点,滕军点了一个麻辣牛肉。轮到麻才阳,他不肯点,杨东轩又说一遍,才点一个家常豆腐。向丽梅很爽快,要一个叶子菜。 随后是要酒和饮料,自然以滕军和文璐两人意思来决定,滕军说,“白酒先定下总量,允许超出,但不勉强。”办公室里聚餐,不存在拼酒,但规矩要先定下来。麻才阳不会反对,杨东轩才要莫规矩没资格说话。 上了酒水、火锅,杨东轩站起来给滕军等人斟酒,从滕军开始轮着,每一杯都双手递到,说了这是拜师酒,滕军等人也客气两句但却受了,表示今后在工作上会有所照料。对一个新人,他们作为办公室的直接领导者和管理者,自然要做好引导与帮助的工作,才能让办公室里的工作顺利推动。 麻才阳心里有想法,但有滕军和文璐在,而这几天也曾莫过杨东轩的底细没有收获,对杨东轩也谨慎一些。向丽梅则主动将酒端到自己面前,说,“好,我总算有一个师弟了。”大有熬出头的样子。 杨东轩说,“师姐,今后要多帮助提携师弟才是。” 向丽梅笑嘻嘻地应了,麻才阳忍不住看她一眼。杨东轩端起酒,说,“滕主任、文主任,麻前辈、师姐,我是新人一个,之前没接触过这些方面的工作,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学习更感觉到自己的差距,请各位今后多指教、多帮助,一切就用一杯酒来表达吧。我先喝三杯。”杨东轩说着将杯里酒喝了,又倒两杯喝了。 这份诚意做得很足,滕军先表示了欢迎之意,又对杨东轩这几天的表现褒奖几句,才将酒喝了,杨东轩说了感谢。文璐也是,说了几句,把酒喝下。轮到麻才阳,他没说什么,迟疑一下将杯里的酒喝了。向丽梅麻利地说今后有了师弟,肯定会做好师姐角色。 随后,杨东轩分别敬酒,完成一轮,他也到量了。脸色一直红到脖子,但说话、思维都还清醒。滕军见他喝酒爽快,对他的印象又好一分。 文璐和向丽梅也都喝一些酒,只是不多,脸儿绯红,多出一些娇媚艳色。文璐将外套解了,里面是v字型衫子隐隐露出白啊皙的乳沟。麻才阳几次眼瞟过,急忙跳开,让杨东轩捕捉到这,心里一动。 喝到最后,杨东轩手脚显然有些失控,滕军让向丽梅给大家倒最后一杯,团圆散场。 !! 分工 昨晚喝得有些高了,回到家里睡到中午才起来,弄些吃的,准备在电脑前继续学习政府办的一些文件。前些天留一个心眼,将办公室的存档文件拷进移动盘,即使回家也能够看。正吃着饭,滕军打来电话,杨东轩见是领导的电话,忙说,“主任,有工作?” 政府办的工作虽有规律,但有时常打破规律,包括周末和晚上。只要有任务,不分昼夜都必须要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这一点,杨东轩已经得知了。 “不是急事,你下午如果没什么安排到办公室来一下吧。” “好。”杨东轩回答很干脆,对于领导的吩咐,不论是什么都必定要很爽利地应下来,这是最基本的态度。 昨晚的酒意早散掉,只是头还有一些疼,吃过饭、洗澡,让自己更精神一些。时间还够,回想昨晚请客的一些细章,琢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第五办公室人不多,滕军和文璐不针对自己的话,那就剩下麻才阳一个。麻才阳该有四十岁了吧?这样的年龄在办公室即使是主任科员也没什么前途,等过几年有机会升到副科级到顶了。当然,这种人在平时工作上最容易给自己设障碍陷阱,免得自己后来居上超过他,目前看确实也就他一个对自己的态度最冷漠。 向丽梅很向着自己,是真的亲近自己还是做给麻才阳看的?向丽梅对麻才阳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如果她出于激怒麻才阳这样的目的,自己今后在办公室还真不怎么好做事。 杨东轩不想将人想得太复杂,但有时候又不得不琢磨。 到政府办见有几个办公室门都是开着,估计真有工作要忙了。走进办公室,见滕军在看电脑,说,“滕主任,在忙呢。” “来了,稍等一会。” “主任你先忙。”杨东轩坐到自己办公桌去,也拿出一些文稿出来看,得抓紧时间熟悉一些业务上的事情。 才看几页,滕军说,“小杨,过来跟你说一个事。”杨东轩站起来,倒一杯茶给滕军,自己也坐下。滕军比较满意,说,“小杨,本来你到办公室来,作为新人该多花一点时间来熟悉情况,只是,今年县里要迎接省里‘三评合一’检查,从目前开始要紧资料准备,九月之后,市里要进行初评,时间比较紧迫。你之前是在学校工作,知道‘三评合一’吧。” “主任,以前在一中我只是普通教师。” “‘三评合一’是省里对区县两位一把手在任期间对教育工作的情况、区政府教育工作的情况以及我区职业教育的发展情况进行三方面评估,三方面既有独立性,又相互统一。评定的结果对区县一把手的晋升、评优等实行一票否决制。”滕军解释道,杨东轩也记起所看过的材料里确实有这方面的内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杨,从明天开始,你在办公室里负责教育方面的信息收集整理工作,具体的工作中遇到问题可直接问我,也可问文璐主任和其他人,尽快上手将工作担起来。你是从教育岗位走过来的,我相信你能够做好。” “滕主任,请放心,我尽最大努力将工作做好,有时候会请教一些很粗浅的问题,还要请滕主任多谅解。”杨东轩笑着说,有具体工作负责,对自己说来才能真正融入这个团体。 !! 加班 周一上午,在城南区政府召开迎检工作预备会议,会议以区政府为主,区委书记杨卓林、区长叶幸、常务副区长熊锐聪、主抓文教卫工作的年连成、政府办主任李佳乐、副主任郑超、区教育局主持工作副局长年连伟、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卢俊丰、教育督导主任李槐、教育督导副主任李春长、教育督导办公室主任王芬、教育局普教、职教、成教等相关人员、区财政局、区政府办督导等相关领导、干部几十个人集中开会。 杨东轩作为政府办负责信息工作的干部,也有幸列席会议。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区里领导齐聚一堂,不免有些好奇,要认一认这些领导和工作人员,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便于跟人联系,不至于找错人认错人。杨东轩除了看来的前面的铭牌外,无法认出具体领导,好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来参加会议,向丽梅在他身边不是凑到耳边来跟他说。 文璐坐在向丽梅另一侧,向丽梅凑在杨东轩身边说话,文璐也注意到了,只是看一眼。美女会吸引男人们凑到身边去,帅气的男人同样也会吸引女孩子,向丽梅还没结婚,这样的表现很正常。文璐身边坐着麻才阳,阴阴的,自然是对杨东轩不满,但他的眼却落在文璐的孔丝袜上,文璐察觉后稍为侧身像着向丽梅这边。 杨东轩在辨认领导,动作还不敢大,怕给人注意到留下不好印象。跟向丽梅说一阵,侧脸看文璐,办公室参加会的几个人她是领导,想从她那看出自己有没有不妥当的。却见文璐脸有微微的红晕,不知是不是淡妆。端坐着,身子稍往他这边侧,角度上却跟平时不同,凶前那小西装给撑得鼓,往下看见腿合拢坐着很注意自己的仪态。看着她看匀称的腿,不算长,黑啊孔丝啊袜又是坐姿给人真有点感觉。 忽然觉得文璐的腿动了动,才察觉文璐发现自己在看她的腿,忙转脸看着前面的领导们。心里慌起来,不知文主任会不会误解自己?昨晚自己发现麻才阳偷看文璐的x凶口,心里还很鄙视他,自己此时怎么也这样? 文璐心里也是一惊,等见到杨东轩那慌乱的神态,心里不免有些得瑟。麻才阳这样的老油棍看自己的腿很心烦他,可这个新来的帅哥也这样看自己的腿,说明自己魅力犹在。 突然想起文琴问自己:听说你办公室来了一个帅哥,有没有吃一口?没有想法介绍给我。文琴是叔叔的女儿,虽然成婚了,还野着。她在区政府外开一家打字店,区政府大多数材料都是她店子包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文璐心里却像开了一丝的窗,总感觉到有风在吹。 区委书记和区长仅是会议开始露面表态,强调迎检工作中的纪律和要求,就走了。会议很长,更多是领导讨论、并在讨论中进行决策,直到旁晚才散。叫了几个人的盒饭,回到办公室边吃边讨论,将任务分下来。 杨东轩还无法独立操作,滕军让他协助文璐做资料、收集各方面的信息、材料,处理各种情况。麻才阳之前的工作是针对医卫行业,如今也要分担一些工作,主要是材料的撰写、也要指导杨东轩写材料。 第一次加班,杨东轩有些激动,攒足了劲。 !! 夜深 听会的时候,杨东轩觉得自己听得很认真,也做了记录,心里也有想法。但回到办公室面对繁多的材料要从何开始,思路一下子僵住了。这样子肯定显在脸上,见麻才阳有讥讽的神采,杨东轩也意识到自己要学习的还多。看文件、听会和自己动手做事,有较大差别,但心里也没有挫伤感,等文璐分配任务。 滕军很快离开,他的工作重点不在办公室而是跟区领导进行大局上的沟通与部署。麻才阳做材料,此时也没有具体的事,准备了一些东西后,到夜里十点便先离开了。杨东轩要将全区在教育方面的投入资料整理出来,不熟悉的地方,则到文璐桌边去问。 一开始虽有激啊情,但工作进展很慢,渐渐地有了一些脉络可循,已经快到午夜。见向丽梅给两人带来夜宵,杨东轩说,“师姐真好,知道我们饿了。”说着将夜宵先摆在文璐桌上,说,“文主任,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放下夜宵,又忙去泡一杯茶端来。 文璐久坐神疲,两手手指交叉,然后向外扩展推送,继而向头鼎用力,舒展一下伸子。那件小西装挂在椅子靠背上,白格子衬衫比较紧身,手向上托举时,凶口衣服受到挤压向外开,杨东轩恰好端茶过来,将那开口一览无余。里面黑色雷丝凶衣紧绷绷的,白白的凶肉见到不多,只是这种春涩露出来很沟引眼。 眼前突然有手掌在晃动,却是向丽梅在做怪。他见到杨东轩那流口水的样子,直接点破,说,“美女不能这样看呢,小师弟,女人是老虎哦。” “瞎说什么。”文璐也有些尴尬,确实不太介意帅哥偷瞄,但给没心没肺的向丽梅点破,那就没意思了。杨东轩不敢说话,忙拿一把烧烤到办公桌那边去吃。 吃过夜宵,向丽梅先走。办公室留下两人,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可杨东轩从向丽梅说那一句后,知道自己偷看给文璐察觉,也不知她会怎么生气,又不好解释道歉。直感觉到办公室里空气都是紧紧的逼人,渐渐地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自己进政府办后,一直都很小心、很努力,一个失神却得罪直接管着自己领导,真是很不值又无法后悔,想跟文璐道歉又担心这事说出口反而更加尴尬。 到下半夜两点多,文璐站起来,还是像之前那样活动一番,或许是她久坐的习惯动作。做完活动,说,“小杨,今晚工作先打住吧,也不是急得出来的。” “是。”杨东轩说。见文璐将电脑关了,文件整理好,才关机。跟在文璐身后往政府外走,不再说话,到大门外,等一会见没有出租车。杨东轩说,“主任,你家远不远?” “不远。” “我送你。”文璐不多说,往前走。跟一段,两人间距不大但彼此之间的冷淡却明显,杨东轩觉得是自己先前错了,这种状态不纠正,今后自己在办公室还怎么呆着? 鼓气勇气,说,“”文主任,我要给你道歉。我错了…… 文璐心里顿时来气,不说话,站着。杨东轩又说一句“我错了”,文璐说,“错在哪里?”说着有些带气地往前走,谁想一脚踩在西瓜皮上,往前一溜,顿时整个人重心偏了摔倒。 !! 留宿 杨东轩也没意识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文璐身上,想知道她生气状况。她突然摔倒,杨东轩本能地往前伸手将惊吓的文璐给搂住,但文璐摔得快,杨东轩搂住她时快要沾地了,使得杨东轩无法稳住重心,趔趄着往前穿似乎也要摔倒。 文璐回过神来,手死死地搂住杨东轩,想帮他控制住身形。 那一瞬间,两人都在为不摔倒而努力。杨东轩桩功了得,重心虽然失控,但往前冲的过程中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达到了极限,也因为练功的底子起到了作用。密集的步子踏出,虽只往前冲几米远,身体的重心终于控制住而站起来。 惊险之后,感觉有点脱力。文璐依然紧紧搂抱着他,忘记要松手了。杨东轩见领导没有松手,也不敢松手。就这样抱着,突然间两人都意识到如此抱着不妥,文璐“啊”地叫出声,手松开,有些惊惶失措。杨东轩不敢直接放开,一手搂住腰,将她放站好才收开手,说,“主任,没摔着吧。” “谢谢你。” “不用谢。文……文主任,你原谅我了吗。” “哼,邀功是吧。” “不,不是,我是真心道歉。我没有功,都是我的错。” “那当然。” “主任,接受我的道歉吧。不敢了。” “不敢什么?” “……”杨东轩自然不肯说不敢再做什么,“反正是我错了。” “行啦。小杨,向丽梅没心没肺的话,你记在心里干什么……”文璐冷声说,她还没有从先前的惊险里出来,他那有力的手和足音给她的冲击很强。 而两人的搂抱和杨东轩全力止住摔跌时,男人强劲的气息迸发散出,她的感觉到一种迷醉,甚至从没体验过的迷啊醉。杨东轩说话将她从那种迷啊醉里拉出来,既有些羞意又有着不满,对他自然没有好态度。 说着往前走,谁想先站着没有感觉,但开步走感觉到右脚疼痛,立即又站不稳。杨东轩见了窜到她身旁将文璐扶住,只是,手从凶前扶却恰好压在她凶脯上。感觉到所压的地方揉软,明白压住不该压的地方,杨东轩急忙将手抽开。 慌乱地说,“我……主任脚扭伤了?”杨东轩本想道歉,但这种事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不该压住你骄傲这样的话,提到脚伤,将话题转开,想必领导也会体谅情急之下并非有意冒犯。 “扭着了。”文璐的脚踝传来疼感,是摔倒时给拉伤了,提起脚,那里还在钻心地疼。 “我看看。”杨东轩让文璐的手扶在自己的肩头,将她的脚那在手里,莫着那脚踝处问她具体伤的位子。 路灯亮度不太强,文璐穿着黑孔丝啊袜和裙子,裙子不长,脚提起后腿根深处便隐隐露在余光之中。文璐本来没注意,可见到杨东轩扭头偏开便想到原因,心里羞怒交错,手便掐在他肩上。 “主任……” “我脚伤了不能走,你得负责。” “我送你。” “怎么送。” “扶着你走。” “脚疼怎么能走?不会伤上加伤?” “……” “不知道抱着走,便宜你小子。” 回到文璐家,没有其他人。杨东轩用白酒帮她揉脚,偏着头不敢看她的脚,怕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文璐见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等他揉好,一脚踹在他腰间,说,“你小心个什么劲……” “主任……” “好了,睡了睡了。” “主任……”杨东轩显然是误解了。 “客厅有沙发,你脑子里都全是什么呢。” !! 借一夜 醒来都不知昨夜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见文璐,此时,人清醒了指掌间昨晚留下的感觉反而清晰,很肉感。论身材、论感觉,文璐跟方琼相比确实要差那么一丝,但在杨东轩感觉上却又有不可思议的味道。女领导的感觉总是强烈一些、也刺激一些。 不过,醒来不见文璐也不知她是在生气还是原谅了自己,想到房间去叫人又担心吵醒她,但这样一声不说就走,会不会好? 到办公室不见文璐,杨东轩心里还在不安,打扫卫生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去继续昨晚的工作。 转眼十天,这段时间文璐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工作上彼此配合也平静,杨东轩见领导不计较那天的事,自然放心不少。专心工作,时间过得快,杨东轩也觉得自己对手上的工作熟悉起来。 方茜等学生早些天知道自己的事情,眼看到中考之期,方茜给他打电话,说等她们考完了,要请他一起到野外去玩一天。杨东轩不知自己是不是挤得出时间,在方茜不准拒绝的要求下,唯有应下。 这天从乡镇回来,见麻才阳不在,向丽梅趴在办公桌上。杨东轩先处理了一些材料,交给文璐,回到办公桌见向丽梅坐直起来,眼有些红,脸有些愁苦。这段时间相处,杨东轩也莫准向丽梅的脾气,不是那种有深沉心计的女子,便多一些亲近感觉。 “师姐,昨晚加班呢。”杨东轩压着声音,不让吵着文璐。 “……”向丽梅不说话,让杨东轩更奇怪,平时她叽叽喳喳的像小鸟一般,今天不说话了,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有人欺负师姐?” “是啊,你敢不敢帮师姐出气?” “只要帮得上师姐,肯定帮。” “那好,你说话要算数。”向丽梅看着杨东轩似乎突然想到一个绝好主意,精神马上来了,人也活泛起来。 “不说说?”杨东轩心里拿不准是什么事。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向丽梅站起来,哼着歌,对杨东轩说,“记住不准反悔,要不然,哼哼。”便走出去打电话。 到下班时间,杨东轩本来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向丽梅却站到他桌边,说,“走,说好了帮师姐的,决不能言而无信。”说着伸手拉他,没有转圜的余地。文璐还在办公室,向丽梅不在意她看到他们拉扯,杨东轩却不敢,到如今依然怕文璐看他的眼神。 心虚地跟向丽梅到区政府外,向丽梅笑嘻嘻地说,“师弟,你陪我去吃饭,就这样简单。”杨东轩自然不信,向丽梅却不解释,只是说,“不准不去。”说着将杨东轩的手臂抓住挎起来。杨东轩浑身不自在,天热即使穿着衬衫,比较薄,很容易感受到向丽梅的肉=感。她身材只能算一般,但脸型不错,贴得这么近闻着女子的气息,很容易让人遐想,真担心自己某处出现状况给向丽梅察觉,那该怎么办。 “家里让你相对象?” “就你聪明,不愧我师弟。明着跟你说吧,借一晚,不吃亏吧?”向丽梅似乎要凑过贴,将脸贴在他脸上。 这个局怎么才能开解,杨东轩确实想不到办法。向丽梅不肯放过他,只得应着头皮去赴宴。好在饭局上没有长辈,是向丽梅隔房的哥嫂过来跟他们吃饭,杨东轩装老实,向丽梅将所有说话的机会都抢过去,又不断地给她嫂子、哥和杨东轩夹菜,尴尬的饭局总算应付过去。 !! 女老板 麻才阳这段时间也忙,除了一些大材料要他抽空做之外,他自己主抓方面的工作也不少。工作忙对他而言不算太辛苦,政府办多数人都这样忙,只是,才进办公室的杨东轩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得到领导的重视和信任,让他很不舒服。 杨东轩对他尊重、将一些问题跟他请教,麻才阳从没有拒绝。不可能直接将情绪表露让人察觉,特别是最近发觉文璐和向丽梅对杨东轩的态度都有改变,还不是一般的同事接纳,分明有种亲密的意味,让麻才阳极度不爽。 向丽梅那种心性麻才阳不会在意她的态度,但文璐却不是,她的改变说明对杨东轩认可,如果对郑超等领导稍加推荐,杨东轩很快会比他地位高,这是麻才阳最不能忍的。每次见杨东轩很拘谨地站在文璐办公桌边,他都用余光注意这他们的举动,进而判断文璐的态度。有几次见杨东轩目光不定,随即想到杨东轩站点角度很可能看到文璐凶口的走光,心里更不舒服。 怎么才能让他在领导那留下不好印象?得神不知鬼不觉做下才行,还真不好找。 打印店空间小,几台电脑桌、打印机和复印机将大部分空间都占了,这些机器之间留下的空间更小。店员小眉在忙,杨东轩走进来见只有她一个,说,“小雅呢,疯哪里去了。” 打字店有两个店员,小眉成熟些、温顺些,小雅对客人嘴尖牙利的,说话不饶人,却肯将自己买来的零食塞给杨东轩嘴里去,也会伸手莫进杨东轩的裤兜里去莫他手机或钱包,取一张钱到店子外买东西吃。 小眉转脸看他,笑了笑,“小雅听你这话真会疯了。是打字还是复印?” “复印,三十份。”“你到里面去速印吧,快一些。”打字店里面还有一间,是存放材料和店员休息用的,速印机也放在里间。小眉没站起来,杨东轩以为小雅在里面,走进去。 撩开布帘子,里面的灯光稍弱,杨东轩适应后见不是小雅,而是一个丰满艳美的女人。女人的脸看着有些熟悉,明丽、饱满,目测有一米六以上,在平秋市这样的身高很不错了。凶脯大、腰细、腿长,面对着杨东轩让他看不到她屁股大小。 感觉到面熟又记不起来,杨东轩多看一会,女人突然笑起来,说,“有这样看人家的啊,是不是觉得面熟?这个说法虽然老套,却是不错的借口。”女人像看穿他心里的念头,让杨东轩一惊。 “正准备这样说。”杨东轩不怵,已适应这边说话的习惯,油嘴滑舌也是一种能力。 女人笑得更开心,说,“你不但人长得帅,心也花,难怪小眉和小雅一副痴心的样子,都给你沟引住了。” “你是老板?早听说店里老板是大美女,当真是祸水呢。” “你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女人走到他身边,伸手将杨东轩手中的材料拿住,“要印?” 杨东轩故意不放手,让她拿不走。女老板说,“是不是也不学好?有什么想法跟姐说,姐这就满足你。”说着往杨东轩身上挤靠过来。 杨东轩她直接来真的,立即慌乱起来,女子见了笑声更欢。 !! 陷阱 办公室的电脑是彼此联的,也就是说,用上邻居可将彼此电脑里的内容调过去看,编辑。麻才阳早就知道这一点,他自己将有必要隐秘的东西,都用密码锁了。杨东轩那台电脑以前没有锁,麻才阳不知杨东轩用后,会不会锁上。 见杨东轩匆匆拿着底稿离开,肯定是去打字店,这时有一个空隙和机会对他的电脑探查一番。麻才阳装着集中精神地忙自己的事,却在通过上邻居进如杨东那台电脑。翻找他最近所做的材料,稍稍浏览,确知是最近做的,便放心了。当下,将几个下载的岛国小碟片另存到杨东轩电脑的f盘里,这些东西本来没什么,如果向丽梅和文璐看到肯定会对他另有印象,再说,只要领导无意中看到这些存货,都不会有好印象。 这只是一个预设,不可能直接引领导来查看杨东轩电脑,但如果机会好,比如现在,杨东轩去打字店郑超到来,自己完全可将他盘里存的调出来放在桌面隐藏图标中。郑超即使发现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心里肯定会有想法,这就够了。这样杨东轩自己都不会知道,也不会给戳穿,等过了后再删走神不知鬼不觉。 麻才阳心里在笑,但这种机会太小。还有就是要将郑超设法引过来,不着痕迹,难道也不小。怎么才能做到?麻才阳心思一转便想到一个计策。 经过这些天试手,文璐对杨东轩的进步看在眼里。昨天接到妹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很得意地将在打字店调细杨东轩的事说出来,又腻声说,“姐,你觉得他到底行不行?”文璐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是说在创上行不行。如今,多少男人看着有点样子,但真刀真枪上了创,几下子就没戏了。妹妹是担心他空有一副好皮囊。 文璐笑着喝骂两声,不准妹妹伸手太长,这是她的地盘。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当时他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沉迷,特别是爆发力那么强悍,文璐相信他一定很强。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不会让他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同时,也要观察一番。 麻才阳操作好,抬眼看一下文璐,见她似乎在沉思,想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脸上风情万种,不由地看得直了。文璐感觉到麻才阳的注视,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 麻才阳也意识到文璐察觉,心里发狠,将怨气撒向杨东轩。决定在他的文稿里做手脚,只要改动一点点关键地方,文稿交到领导手里,肯定会让领导察觉。 杨东轩不是第一次叫材料直接交到郑超手里,这一次,将收集到来的信息整理好、连带两个工作方案一起交给郑超审阅。郑超这段时间对杨东轩这个勤快的年轻人有不错的印象,肯干、能吃苦,嘴巴紧不说是非,而他背后又有大领导,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去为难,更不可能去刁难。 但郑超也不会在杨东轩面前表态、表扬都没有一句。因为李佳乐将他交给自己安排在办公室后,再没有任何后续动作,就像将这个人完全忘记了,让郑超心里也在嘀咕。 杨东轩走后,郑超处理了一些事情,才拿杨东轩交来的材料翻看,主要是核对一些数据。看到一个数据后,郑超脸色变了变,站起来将挂在墙上的文件夹拿下来,翻出另一份文稿,将里面的数据进行核对,郑超的脸顿时变色。 !! 一个电话 麻才阳没想到郑超会这样快过来,杨东轩才离开,他虽有想法却来不及对杨东轩的电脑动手脚。郑超脸色阴沉,麻才阳当下估计自己成功了,心里乐开了花。郑超即使劈头盖脸地狠批杨东轩一顿,他还敢辩驳鼎嘴?倒是希望他鼎嘴才好。 郑超步速很快,滕军、文璐、向丽梅也察觉了,回头看,见郑超的样子不对劲。郑超进办公室见里面的人恰好少杨东轩,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转念将怒气收敛一些。麻才阳见郑超脸色变得平和,心里微微失落。却不料他随即走到杨东轩的电脑前,点开了里面的东西。 办公室其他人都不明所以,文璐虽警觉到但没见到郑超进办公室那一瞬间的脸色,向丽梅心里嗵嗵地跳,预感到不妙但不敢多看。等郑超到杨东轩电脑前操作,她虽瞟两下,却不敢多看。 郑超在电脑里操作一阵,离开了。 过一会,麻才阳想再次到杨东轩电脑页面去看看又怕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显然跟之前不同了,郑超人走了,压力却没有散去。麻才阳能够看到文璐的神情但看不到滕军的表情,文璐没多久接到一个电话出办公室,麻才阳在猜测会不会是郑超将她叫走?假如真是郑超将文璐叫走,肯定是为材料的事,麻才阳心里也有些担心。这种事情可说不好,杨东轩如果辩解一番,事情会更有利。他会为自己辩解吗? 郑超和文璐没有理由相信他,这才是麻才阳心里暗爽的。 杨东轩回办公室文璐还没回来,没有人跟他说郑超到过他电脑那操作过,向丽梅本想给他透露,只是有麻才阳和滕军都在这种事太让领导忌讳,向丽梅平时虽没心没肺的,却也有这分寸。用眼神跟杨东轩招呼,怎奈他的心思都在等你上,让向丽梅干着急。 杨东轩毫不察觉电脑有异常,也不察觉他的文档有问题,自顾埋头在赶。麻才阳装得很像,不看谁,只用耳朵和感觉注意办公室的人。 杨东轩的手机铃声让办公室的人都吓一跳,杨东轩却不觉得不对劲,接听了电话,说两句都将声音压得低,让麻才阳无法听到。只是,看杨东轩急着将电脑直接按电源键关闭,肯定是什么急事。 到区政府外,杨东轩上了摩托车出大门急速疾驰,下午天热,街上人不多,这样急速开车虽然让人惊扰却也安全。 转几条街,杨东轩突然慢下来。摩托车往人行道上放,下车快速地往前跑,没多远,钻进一家卖场,见李捷站在那里。李捷见他到来,对他点点头,杨东轩跟着她往外走。到人行道树荫下,李捷说,“我看到了,还查清楚了房间号。” “进去多久?”杨东轩此时冷静一些。 “给你打电话时我弄清楚房间,当时进去五分钟。” “那好,我给赵家人打电话。”杨东轩说着莫出手机。 “你要先想清楚……”李捷一下抓住杨东轩的手,不让他急着决定。 “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我受够赵家的人,这事不知想过多少次。”杨东轩平静地看着李捷,李捷将手放开。 !! 捉奸 给岳母打电话,说赵丽丽突然得急症,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躺在宾馆里,让他们快点过来。说完电话,杨东轩说,“李捷,辛苦你了。先走吧,明天再跟你联系。” “东轩,千万不准冲动,记住,不要伤人。”李捷很不放心,但也知道她不适合出现。 看着李捷离去的背影,杨东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到政府办后,决心在赵丽丽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将离婚的事情处理好,可赵丽丽却一再相逼不肯好合好散,苦恼之余才跟李捷说到用捉奸的计策。李捷当时劝他好好跟赵丽丽说清楚,不必要做成仇家。杨东轩知道赵丽丽自小受到赵家习气的影响,背后怎么做是另一回事,但脸面上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丢脸的事。 坚持正常地离婚,赵家肯定会将所有过错都赖在自己头上不算,赵丽丽的父母没事会经常闹到政府办来,自己可鼎不住。政府办的领导哪会喜欢下面的人发生这种事,自己还有出头之日? 摇摇头,现在电话都打了,也不可能再退让。这样做将赵家的人嘴巴堵死,至少会清净,至于赵丽丽会怎么做怎么想,也顾不周全。她这样折辱自己就是应该的? 进宾馆有客服拦住,杨东轩早想好理由,说朋友在楼上,大家约好见面的。如今,他在政府办也习惯说话中那种高居在上的意味,客服也不细盘问。 站在三楼走廊,3216房间里有什么动静杨东轩没有走过去听,自己所站的位子不引人注意,三楼走廊虽有监控设备但没有开启。没有客人喜欢在监控下进住这里,宾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开启监控。房间门肯定反锁,等赵丽丽父母到后,要怎么样才能将房间门骗开? 与其骗开,还不如一脚踹坏了门,也震慑里面的男人,最好是给吓得废了才好。 赵父赵母急匆匆气吁吁上到三楼来,见杨东轩很淡然地站在楼道上,赵母双目一瞪,说,“你个没良心的,丽丽病倒了你不送医院让她到这里来做什么。丽丽在哪里?” 杨东轩没理,赵母又骂,“呸,丽丽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良心的。这样没良心会穿肠烂肚……”转身走到3216房外,杨东轩手指着房门,赵母当即去开门,却拧不动,退一步看着杨东轩要骂。 杨东轩抬脚往门上一踹,看似不怎么用力,但整扇门哗的一声锐响脱开飞往里面。声音并不很大,但那种破坏性和门板在房间里撞击声却异常恐怖,令人颤里,让人感受到死亡的冷意。 赵母还没回过神,但房间里的尖叫声却让她本能地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也不顾再骂杨东轩,往里冲。赵父感觉到不对劲,女儿的尖叫声他听的出来,哪是病了的声音? 杨东轩已经离开,也不急着回家去等赵丽丽,更不想看房间里的男人是谁。找一间酒吧,坐着喝酒,一杯又一杯地灌。 深夜,离开酒吧脚步有些虚浮,到大江里泡一阵,酒气减少了,才回家。 赵丽丽坐在客厅并没有睡,神情淡漠地看着杨东轩进来。见杨东轩有些酒气,背后撇着一把刀,犹豫一番,不敢摸出来。 “杨东轩,想不到你这么卑鄙,好,很好。今天我跟你离婚,但你记住,今后只要有机会我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丽丽那尖锐的嘶喊将积蓄的怨恨表达出来,也将一张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 萝莉凶残 第二天办理了手续,杨东轩不理会赵丽丽那怨毒深恨,显得平静,两人离婚没有任何惊动。办理好手续,解脱后的那种轻松,让他对男女之间的情感也进行反思,跟李捷说了结果但真不想跟她碰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想让李捷也经历。 成了自由之身,杨东轩准备收拾情怀,跟方琼好好说说。两人之间的事,如今没有阻力完全可发展了。方琼、方茜都不会拒绝自己,不过,杨东轩觉得会很顺,也不能过激。 方茜中考后一直没有来电话,李捷见到学生中考成绩后,给杨东轩打电话说之前所带的三个班学生化学成绩全校拿到第一,人评分至少高出其他班三分,这样的成绩即使往年杨东轩也拿不到。李捷说,“杨东轩,你走了,一中损失太大。” 杨东轩不敢将成绩归在自己身上,两人说一会挂了。随即收到十几条短信,都是之前那些学生发来的。有女生直接在短信里说:杨老师,我太爱你了。有的甚至写:杨老师,你就从了老衲吧。杨东轩看了只是苦笑。 方茜和几个女生看到成绩,在学校给他打电话,七嘴八舌吵嚷嚷地只听到一阵吵叫声。分明是抢着在手机跟他说话,嬉闹着,杨东轩也记起之前在学校跟她们交流的一些情景,将她们的名字一个个叫出来,惹得女生们尖叫欢呼。 女生们要杨东轩周末陪她们出去玩,只是在政府办工作没有假不假期,他不敢答应,如今正处在迎检准备最忙碌的时段。方茜威胁说他要不答应,会有几十个给女生跑到政府办去,看他怎么跟领导解释。这一招对方茜这些跳脱的小萝莉说来完全敢干的,疯起来还会怕谁。杨东轩只好投降。 大早方茜和另三个女生冲进家里来,说要将他绑架走。出到街外,见外面果真有十几个女生,八辆摩托,见他们出来一起哄声尖叫。围过来要将杨东轩抛起来,让大街上的人驻足围观。杨东轩忙上了摩托车,当先往前开走免得路人看稀奇。 萝莉们张扬起来不得了,一路尖叫着,又是一队车队,杨东轩在前面压着车速,依然引得很多人都关注。到了野外,女生们更放开些,三五个一起让杨东轩陪她们拍照,拉手的拉手、抱腰的抱腰。虽说才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有些发育以及很不差,凶脯前鼓起的小馒头贴着杨东轩背后或搂紧了他的手臂,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弹性与温阮。好在杨东轩跟女生打交道多,虽感受到她们这些,心里却是没有半点龌龊念头。 女生们知道他这样,偏偏似乎有意考验他的自制力,到外面疯一阵后,有女生倡导要杨东轩左抱右拥,更有在他脸上亲吻的。让杨东轩不得不仓皇而逃。 方茜见了,笑嘻嘻地,将杨东轩的那些事都拍下来,存进手机。女生里,唯有方茜没有跟她们一起疯,让杨东轩似乎有些警觉,不知她是不是发觉了点什么? !! 又见秋水怡深 到政府办后几乎都不上,除非用qq传材料、信息。挂qq,偶尔聊聊天,领导也不会干预。萝莉们要求加他做好友,说什么今后有学习上的问题才便于请教,杨东轩也不能拒绝。到办公室才上,“唧唧唧唧”的信息不断,是一些心急的女生昨晚就发来请求加好友的信号。 杨东轩忙将电脑的声音调低,免得影响向丽梅和麻才阳两人工作,又将自己隐身起来。确实没有时间和精力陪这些凶残的萝莉闹。 没成想,才将这些请求加为好友的信息处理了,就有人发来对话框,杨东轩在隐身没搭理。对方连说了几句话后,不再发信息过来。处理好一份材料,杨东轩休息之际。将之前的对话框点开,看看。看到对方的名字吓一跳,居然是秋水怡深在说话,好在当时没理她。 秋水怡深就是宋韵秋的名,直到宋韵秋进一中借读后,她还不时地用这样qq号跟他联系。但上次宋韵秋在校外给雄海等人围住,雷豹打人、宋韵秋当天转学走之后,一直都不再联系。想必是宋韵秋转学走,给家里禁锢,没了自由。如今,中考成绩出来,或许成绩不差,家里才将她放出来。 对雷豹等人当时打了人后离开,宋韵秋再没有消息,之后杨东轩因为这事给雄海等人找麻烦。杨东轩心里不是没有想法,也不是他甘愿给雷豹背黑锅,只是找不到雷豹而已。后来想,谁会帮他调进政府办来?根本原因或许就是雷豹或宋韵秋背后所代表的力量。 杨东轩不想主动跟宋韵秋联系,这个小魔女惹不得,但她主动说话也想看看她离开后的情况。秋水怡深留言有五句: 你好,很久不见。 很忙吧。(加一个笑脸的表情) 不记得我了吧。 前两天才得知韵秋胡闹太过分,她将之前对话记录都复制存下,我才看到。真对不起,韵秋给你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不少困扰。 再见。 杨东轩将这五句话看了三四遍,前三句和后一句都没有内容,但第四句话给出的信息量却不少。杨东轩在想,秋水怡深不是宋韵秋?或者这些留言本来就是宋韵秋在胡闹?当初在跟秋水怡深约-炮之前,秋水怡深之间的聊天很正常,给人的感觉秋水怡深不是宋韵秋那种性子。而宋韵秋后来表现跟之前的秋水怡深反差太大,今天这个秋水怡深是宋韵秋故意这样,还是真换一个人? 杨东轩不敢跟对方联络,主要担心是宋韵秋伪装,看过后忙下线了。 小魔女真惹不起的。 心里虽说琢磨不定,但杨东轩觉得惹不起小魔女,还是谨慎为好。 宋韵秋背后是怎么样的家庭?雷豹虽不知道军职有多高,可那天那天杀伐果决定气概,自然有足够的底气。而自己莫名其妙地改行,进到政府办后对改行的了解更深一些,也在思量这样的问题。谁在帮自己?如果是雷豹,那么他依靠什么样的途径?自己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能不能借这样的途径来达成? !! 路遇暴雨(1) 都有事情不是想就能够弄清楚的,那就索性不想。 从上林镇出来,太阳很毒。中午才过,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车放在院子里虽然没有给太阳直晒,钻进车里那一股热气轰地一下子将人包裹了,很难受。杨东轩忙将车发动,开了冷气,只是,冷气不可能一下子降温。 从另一边车门后视镜看着文璐跟镇上领导握手道别,她那玉葱一般的手伸在半空,给那镇长握着有些不舍的样子,杨东轩心里很不爽。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自己胆子过小,没有试着去将她房间推开,说不定门都没栓。 “三评合一”迎检前一阶段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杨东轩他们并不能轻松下来。工作虽然部署了,但要做的材料、要收集整理的材料不会少,更要往乡镇跑。负责信息的收集与整理,杨东轩无牵无挂,下乡镇也便利。他是政府办的新人,跟下面都没有往来也不认识乡镇的主要领导。一些偏远的乡,杨东轩自己一个人跑,稍近一些、大一些的乡镇,文璐不忙会跟他一起走走。 忙了这段时间,杨东轩见文璐一直都不怎么理睬他,更没有提到两人之间的那点尴尬。脸上虽不是冷冰冰的,但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每一次下乡镇,跟下面的领导文璐态度都好,唯独对他是这样的态度。几次想问,话已经到嘴边杨东轩又咽回去。 怎么说呢,或许领导都是这样心态。 文璐坐进车里,感受到热气和车吹出来的冷气,脸上笑色收敛起来,看着车前方。杨东轩说,“文主任,我们走?”文璐将手里的冰水放到嘴边小小地抿一口,这个动作很性啊感,杨东轩嘴巴不禁也受影响动了动,似乎对空气吻了一下,就如同吻在文璐那性啊感的唇上。怕给文璐看见,忙将车开出院子。 上林镇到市区十几公里,只是路况不怎么好,车跑不出速度。沿途有一小溪流,公路有大半是从溪流边过。从镇里出来,走几里路到溪流边,车里虽有冷风吹着,但文璐之前喝过一些酒身子里酒意让人烦乱,见到哗啦啦的溪流想下车洗一下脸和手脚。要杨东轩将车停下,杨东轩想找背山阴凉又有路下溪流处停,走几分钟都没找到适合的。文璐有些不满,看着他,杨东轩忙偏到路边停了。 文璐下车,杨东轩跟在后面,车里冷气不让断。溪流边空气好,视野不宽,两边的山将都市的喧嚣给挡住。文璐到溪流边,杨东轩担心她酒后万一栽进水中可不妙得很,跟在身后走。 蹲到水边,文璐将外套解下,露出丰啊硕性啊感的身子,杨东轩不敢盯着看却在偷看。文璐见了,说,“敢乱看不怕把你眼给挖出来呢。”杨东轩一缩,见文璐笑得有些得瑟,心里不忿。这些天自觉得很努力工作,进步也大,可领导却越来越冷了。平时不敢表露,在这样的环境下勇气足一些,说,“文主任不会这样狠心的。” 文璐不理,洗着脸和手臂,脸红霞艳媚,手臂白嫩嫩的,只是凶口的角度对着对岸让他看不到。杨东轩走近一些,文璐突然转脸来,冷冷地说,“还没看够?” !! 路遇暴雨(2) 谁想一阵风沿溪流吹过,文璐一惊,重心不稳,一脚往溪流里踏去。踩入水里,心里更慌,怕摔入水里,本能地挣扎,全身肌肉僵化更不协调。眼看着要往溪流里穿行摔倒,杨东轩从后一把将文璐的腰搂住,整个人都给抱离水面。 尖叫一声,文璐意识到自己安全,说,“放下我。” “没事了。” “你是不是故意看着我摔进水里?” “文主任可冤枉人,你不准我看我哪敢看。”天热,文璐脚上穿着皮凉鞋、赤脚,只有裙子给水溅湿一些。只是,杨东轩从后搂抱,走上岸来。两人的接触面不小,手搂在腰间感受也多,腿间那东西不由地硬了,抵在文璐臀后,虽不是臀瓣之间,也有很清晰地感觉。那火惹感觉让文璐心里一荡,险险要哼出声来。 这段时间对这个帅气的手下越来越难自控,在他面前也越显得冷,怕在他面前显露出来而闹出事情。这时候要将他推开又有所不舍,不推开让他察觉也不行,也不能犹豫。文璐为了掩饰,手往后撑将杨东轩推开。 而此时,天忽然暗下来,“嘎——”一声巨响,却是雷声从黑云上直劈下来。文璐飞快地往杨东轩身前扑去,紧紧地、痉挛一般地将他抱住。才几分钟之内,天上已经黑云密布,这一声巨雷声后,轰隆隆的雷响此起彼伏几乎就没间断。文璐怕雷,抱住杨东轩不放,脸色都没了血色。 “我们回车里,要下雨了。”风吹得更大、更猛,云层翻卷。随即有哗哗的雨声从山一面传来,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这边泼洒将至。 “快跑。”杨东轩说,准备拉着文璐到车里躲雨,可文璐给惊雷吓得浑身都没力气。当下,将她横抱起来往公路上跑,两人这样跑没有速度,才跑几步雨就追过来。 暴雨倾盆。 杨东轩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文璐的脸,免得大粒大粒的雨点直接砸在她脸上。即使这样遮着,还没到公路两人身上都淋透了。到公路上,路面浑浊的水已经没到脚踝,密集的雨点打得人生痛。文璐这时反而镇定了,凑在杨东轩耳边说,“放我下来吧。” 虽在雨中,搂抱着这个丰啊腴的女人另有一种感觉,杨东轩真有些不舍。文璐用脸在他脸上蹭了下,反正浑身水淋淋的,即使上到车里也会将车弄湿。而这样密集的雨柱也无法开车,放下文璐,拉着她,偶尔还有雷声,只是没有之前大。 淋湿后,文璐身上的衣衫完全贴在肌肤上,凶前黑色的文凶很显眼。见杨东轩在看着凶前,文璐突然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手背到身后将文凶的扣子弄脱,顺着手臂将文凶弄出来。凶前骄傲很圆很鼓很清晰,虽有衬衫挡着却比裸啊露在外更有吸引力。 杨东轩一下子傻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他也狂热,毫不犹豫地将文璐拉到身前,动作起来。 在公路上、泼瓢大雨里,即使放肆地闹但也不适合。杨东轩抱起文璐往车里去,也不去想会不会将车弄湿。 进到车里,外面的暴雨并不见小,将车门关好,车外的喧嚣都给关住。车里的冷气较强,**的文璐顿时感觉到冷感。杨东轩将她身上的湿衣剥脱,露出晶莹白啊皙的身子。今天变化太突然,两人来不及去想其他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 谁想在这关键之时,突然有车灯光从前面射进来,随后听到车辆鸣笛声。是有车从前方过来,那车雨中行驶开了灯光,交错要往上林镇走。那车到他们车边时,车鸣声并不停下就走,似乎要停车看他们这车的情况。 见到车灯射进来,虽说是大白天,但这车停在路一侧不会影响到其他车行走,可外面瓢泼大雨反而会让人注意到停着的车。文璐也在那一瞬间恢复了清明,将杨东轩推开往座骑下下藏身免得给人看到。真看到可不得了。 杨东轩在短时间里将衬衫穿在身上,外面车鸣声还在响,随即见那车的车窗摇下,杨东轩也摇下车窗。对面车的人大喊,“雨太大,是不是车出问题了?这里地势不高,溪流涨水很快,会淹上来的。” 杨东轩表示了感谢,那车继续往前走。才见路边溪流这时已经是洪水汹涌,水位高涨,看这雨的势头,没有停下的意思。真说不好会淹上来。关了车窗,文璐脸上有些白,两人都给吓得不轻,杨东轩不知该怎么做,看着文璐。 “往前走吧,都怪你。” 杨东轩郁闷之极,不知道今天这遭遇会不会在心中产生阴影。 !! 雄海出院 雄海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凶口的肋骨长合了,只要不再给撞着,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年旺、朱俊、林斌和手下都到医院接他出院。上车后,直接往香港街的大地娱乐城,在那里,朱俊等人包了一个大包间。在包间门口,大热天却摆了一盆熊熊旺火。朱俊走在前,对雄海说,“老三,从火盆上跨过,消去霉气。” “老子大难不死,我所受的都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那个人现在怎么样?老子明天就去收拾他,整不死这***我不姓雄。”雄海嚷嚷着,看着年旺。虽然知道杨东轩已经离开了教育系统进了政府办,年旺已经无法奈何得了他,雄海还是想知道最近那个人的情况,想来年旺也会留意这些。 年旺没有直接说,往包间里走。朱俊说,“今天是一醉方休,老三,你听我的。那些事情我们慢慢商量。” “商量个屁。二哥,他在哪里,老子找他单挑,只求二哥、老四帮我压阵。” “心急了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三你这样子,还说什么报仇?”朱俊说,虽说在城南区他们几大恶人横行无忌,那只是对下层人们无忌,对一些有权势的人哪会无忌?他们有一些混子跟在身边,人脉、气场都很强,那是没有碰到真正有权势的大人物。而他们身后的人也能够掌控城南区、在市里、省里又有深厚的根子,但要是对上更强的、背景更深的人,却丝毫讨不了好。 雄海在医院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事情,对杨东轩这个人有所知,总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老师而已。只要留他一命,即使到政府办里又怎么样? 包间里准备很充分,茶几上倒着香槟,站着七八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见这些人到了,女人们一起给雄海道好,有两个女人给他递来酒杯。雄海见这般安排,也不多再纠缠报仇的话题。在医院住这么久,最烦闷的就是没有女人,要不是家里压着,他早就出来了。 见女人递酒给他,接了,在女人屁啊股上捏一把,女人扭摆着腰臀往他怀里蹭。雄海自然开心,拉着女人往小间里走。女人说,“大哥,先喝一杯酒。” 雄海等不及了,将杯子的酒往口里倒不再顾及什么,拉着那女人往里间去。朱俊等人知道他这德行,像没看到似的。包间里欢声笑语,闹成一片。 朱俊对叫来的女人兴致不大,在外面有的是良家女人可弄,作为派出所副所长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些女人。年旺也不缺女人,逢场作戏还是经常为之,今天却觉得有些事情要商量,心里有事对身边献殷勤的女人不太理会。 雄海几分钟就出来了,那个女人没跟在身边,朱俊和年旺他们不提这事。雄海自己也不觉得丢人,一副满足的样子到茶几前坐了。说,“二哥、老四,感谢你们。” “看看,这说什么话。”朱俊说。 “要说的,这段时间你们陪着我才不会发疯,要不哪能度过这么长的寂寞?”雄海说,“我想过了,接下去报仇的事慢慢来,先找几个人揍他丫的一顿。” “老三,别冲动。”朱俊说。 “二哥,这个不用劝我,我这口气都不出还怎么走出门?”雄海也不完全是莽撞的性子,但要说这口气就这样忍下确实不是他的性子。“有没有什么身手好一点的?” “到城东找,那边有人,多花点钱而已。” “钱我去准备。” “今晚先吃好喝好玩好。” “好。这样才开心,痛快,妈的。”雄海说,仿佛看到杨东轩已经倒霉。 回到办公室继续忙,收集资料、整理材料、汇报、加班,杨东轩的日子似乎有些单调,只是这几天他很郁闷。那天从上林镇回来途中要不是有一车经过打搅,自己的顶头上司兼熟啊妇人啊妻就给他车啊震了,但那天回来的路上,文璐再没有表露出丝毫。之后,也没有任何动向,似乎那天就是一个梦。 梦醒后从脑子里消失了。 杨东轩不甘心,只是文璐不给他一点机会,脸上总是冷冷的。面对这样情况,杨东轩心里想,那天幸好回来还可找方琼将那未竟的事业继续,要不然给憋坏了,找文璐负责她肯定不会承认。 见滕军带着向丽梅出去办事,麻才阳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朋友要办一件事也先走了。杨东轩急忙将工作处理差不多,打印出来,拿着到文璐办公桌边,说,“主任,帮看看过硬了没有。” 文璐自然听得出这话的另一层含义,理都不理,继续做自己的事。心里虽有一些想法,但真要自己走出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何况,领导们对这个人态度不定,自己沾着他今后还能不帮他?但领导真排斥他了,自己有心帮忙也帮不上。上次郑超直接责问,自己虽给领导解释,但他在电脑里收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无法解释。 男人们喜好那些东西也没什么,问题是要藏好,别让领导看见。 见文璐不理自己,反正办公室这时没有人,杨东轩自然也不怕。又说,“主任,你饿不饿?快中午了,我是一直都饿,中午给个机会请你吃饭?”杨东轩的意思也不完全要将文璐怎么样,主要是想缓和彼此之间这种冷漠,对他的发展才有利。女人对男人一般就两种态度,要么看成好人尽力帮,要么看成坏人找机会踩。赵丽丽和李捷就是最好的例子,文璐之前不也是这样? 见杨东轩还再说,文璐当下拿起杨东轩带过来的文稿往他头上摔,杨东轩见她这样,不敢再乱说,“主任,总得给一句话,是不是?” “你要什么话?你说。”文璐也烦,有些后悔那天的冲动。那时候在野外,又是难得遇上的大雨,给他抱着跑上公路,不免心思摇动。自己之后一改神态,不假辞色,可能也让他心里不安了。 “……”杨东轩确实不知要怎么说才好,总不能将那天的事说出来,至少这时氛围不对。 文璐见他有些退缩,从办公桌里翻出一份文件,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你做的吧。”杨东轩拿出来看,确实是他做的,心里惊疑,说,“是啊,当时不是给主任审过了?有问题?” “你自己看吧。” 文璐说后坐下,不理杨东轩。他便将文稿翻开看,没觉得有什么错。再看一遍,才发现数据不对,说,“不可能,这些数据当时已经核对过的。” “你说,是我改你数据还是郑超主任改你数据?”文璐说后本不想理他,忍不住又说,“你开始做材料,偶尔出错领导也不会批评你,可你在电脑里都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让领导怎么看?” 杨东轩茫然地看着文璐,才发觉问题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杨东轩回到自己电脑去找,先看之前存档的材料,见数据上没有出错。再找电脑里也不见存有什么所谓乱七八糟的,心里更是郁闷,文璐之前跟自己有这样的接触,自然不会用这些借口来回避自己。材料是到打字店抽取出来的,那边说不定还会有存底。 没有给文璐解释,到打字店去,见店里两个小妹子都不在。接近中午了,她们或许出去逛街买吃的。杨东轩点开小雅那台电脑,查找存底。这里的资料非常多,存底也没有排序,有些不重要的东西可能当时就删了。杨东轩找一会没见,准备打电话问小雅,却见老板娘进来了。 “帅哥一个人在啊,两个小美女呢?”老板娘笑着说。“有需要我将她们叫回来,要一个还是两个?” 杨东轩没有心思说笑,“找一份存底,不知在不在。” “我来帮你看看。”文琴走到杨东轩身边,侧身站着,低吓身子看屏幕,凶口便张开起来。杨东轩坐着,她这样挤压过来转脸就看到凶口里的坟起和白啊皙春涩。杨东轩也没心思闹,说了文件名,文琴在键盘上打字,之后搜索。搜索要一点时间,文琴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泄露春咣,看着杨东轩帅气的脸,说,“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姐说,姐还能不答应你?” 见杨东轩一直在看着搜索结果,又说,“怎么回事?出状况了?” “没呢,找一个数据。”杨东轩也不想将情况让文琴得知。 随后,将存底文件找到。杨东轩看文件里的存底数据却是正确的,心想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了。回到办公室见文璐已经不在里面,也不打电话进行解释。 下午文璐并没出现,向丽梅、麻才阳和滕军都在。杨东轩一直在想,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存底的文件数据不错,但给在郑超的文本则是错的,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想不通这个事,也没心思做事。向丽梅看出杨东轩的不安,用眼神给他打暗号,不久她出办公室用手机给杨东轩发短信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杨东轩没有直接说,心想,向丽梅肯定不会对自己动这样的手脚,办公室里问题最大的就是麻才阳,其次是滕军。滕军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回想当天做这份材料时,滕军似乎不在办公室里。 下班后约向丽梅一起吃饭,进到包间,向丽梅迫不及待地说,“怎么了?给领导批了?”杨东轩便将自己的事说出来,分明没有出错的数据,怎么打印出来会是另一个数据来?“我到打字店将当天的存底调出来看,数据分明没错,怎么会这样?” “那是什么样的数据?”向丽梅说。 “打印出来的文稿数据是半月前的统计数据,其他的差别不大。我也对比了前后两份稿子,并不是当天打印时调错了存底。我记得打印后还专门核对一遍,没有错才回办公室的。” “你没有直接交给郑主任吧。” “哪会,得先让文主任审核。” “你中招了,师弟,恭喜啊。” “还说恭喜,都给害死了。” “说明有人妒忌也就说明有发展潜力,对不对?” “你是说有人将为的文稿调换了?” “那你觉得呢?是打印出来的字自己变了?”字当然不会变,结果很明显。“今后多注意,领导也不会为一次疏忽就弄成坏印象。” “已经成坏印象了,领导在我电脑里还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却找不到……” “这事真不好解释了,谁让你们男人都喜欢那些东西……”向丽梅嘻嘻地笑,脸红着,有点羞。 !! 大佬要来 最初是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工作,慢慢熟悉之后,杨东轩的压力渐渐舒缓,心思主要放在提高自己的能力,也与领导关系交好一些。平时宁可多做一些工作、杂务,以为办公室人本来就没有几个,没有必要太多防范,即使感觉到麻才阳对自己的不满,也没有多少敌意。 但那天得知交给郑超主任的材料数据给人改动,心里多了一些想法,让杨东轩成熟一分。 有人就有江湖。这句话在小说里常见到,实际的人际关系还真是这样。 在办公室杨东轩没有变,做事、说话、待人都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心里多一份谨慎,还将这份谨慎藏起来,想找机会将麻才阳的小手段给破了。 当然,得慢慢等机会。 市里突然来通知,省里一位大领导要到平秋市来看教育投入情况,具体行程安排未定,到底往哪里走、怎么看,都要等省里具体的通知。城南区两位主要领导杨卓林和叶幸从市里回来,当即召开紧急会议。迎检工作虽说进行了将近两个月,准备得怎么样,党政两位一把手也只是听汇报,具体情况不会去多问。省里那位大佬心血来潮要下来转一转,要看看各地的教育投入实际情况,有什么用意下面的人也不能乱猜。 省里大佬来走一遭,对接下来的迎检工作肯定有更好的促进作用,但也会给这些做具体工作的人带来极大的压力,增添很多工作。作为上面领导,他们只要看结果不会在意付出的。 心里即使有非议,所有的人当着领导面前都不敢有丝毫表露。杨东轩等人得知省领导下来,到城南区的可能性较大,也紧张起来。这边的准备工作本来安排得就紧,但省里领导下来,就必须进行突击,将一些工作提前做出来。有些则要推后,导致的错乱和浪费该怎么算,没有谁来计较。 这一次紧急会牵涉面不算大,教育局、政府办、乡镇一把手却都通知到了,另外,区财政局这边的领导也到来。杨东轩第一次见到财政局常务副局长雄汉林,雄汉林如今是正科级的领导,在财政局这种完全优势的行局里,即使是副局长比起其他绝大多数的局的一把手有更大的权力。 杨东轩看着雄汉林的侧面,感觉到有些眼熟,随即想,区财政局抓常务工作的副局长也会在电视新闻上偶尔露面吧。文璐、滕军、向丽梅和麻才阳都过来参加会议,省里大佬下来看可能会将十月底进行的省检验收结论提前,容不得市里和区里不重视。 杨卓林将会议精神传达到位,叶幸则强调具体该怎么做,哪些方面有大问题,也要下面的人报上来。年连成作为抓这方面工作的副区长,将迎检的情况当即汇报,郑超也发言。杨东轩作为这次迎检信息方面工作的干部,听着领导们的讨论,跟自己对全区工作的情况进行核对,又跟省里、市里的要求进行核对,之间的差距还不小。 具体的差距,关键是在对教育的投入上。如今,城南区对教育的投入,大多集中在市里。乡镇、村级学校的投入非常少,这也是实际情况决定的。 乡镇相对要好一些,特别是村小的建设,让决策者们也很尴尬。 村里人外出打工占一半以上,他们的子女有一部分离开村子跟随到打工地,在那边就读。不少村子有十几个小学生,还分为三到四个年级。教师的配置、校舍的修建都面临着一些实际困难。 近两年虽说建立寄宿制小学,将邻近的自然村适龄儿童都集中到某一村就读入学,初看起来是可行的对策,也进行了规划、建设和布局,但实际上,寄宿制学校对小学生说来,情况并不好。 父母、或爷爷奶奶哪放心将七到九岁的小孩子交送到学校寄宿?学生本身没有自理能力,辍学比例真不小。 学校建设、学生入学、厌学等等与社会大环境紧密关系在一起,不是哪一地方那个解决的问题。 会场里一边记录,特别对一些数据的强记,杨东轩经过上次陷害事件后,对数据更敏敢。听着汇报,也是的自己对面临的工作有更好地理解与把握。 腿突然有笔刺了一下,知道是向丽梅在提醒自己什么,转头看,见麻才阳端坐着头稍往下,却是在睡觉了。对向丽梅笑笑,她回一个鬼脸。向丽梅也在上次的事件中,体会到一些什么,跟杨东轩之间的默契更隐秘一些,也是想要等机会将麻才阳的小动作抓住。 文璐和滕军很认真,办公室这边有具体的事情要做,怎么布置、推动、督查,最先要对区里的意图理解透才行。 开完会,一起回办公室,郑超也过来。这次迎检,本来就是这边办公室与教育局督导室为主要督查单位,省里大佬突然来巡查,必要的调整工作也就由这边来做。 郑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等大家做好准备后,说,“今天的会大家都到听了,也知道我们面临的工作。这一次,如果能够让省里巡视组满意或比较满意,到十月份的验收检查压力就轻了,反之,我们今年的努力会成为泡影。重要意义这类话我在这里不重复,下面将工作简单分配一下。 第一、滕军主任和麻才阳负责所有准备的材料,滕军将资料、数据要核准无误,三天时间,需要人帮忙到教育局那边或政府办其他办公室抽调都行; 第二、文璐主任辛苦一些,往下面乡镇跑一跑,不能有工作漏洞出现。向丽梅随时跟教育局那边联络,他们也会到这边来,对行程安排、后勤准备,要做到一丝不错。 杨东轩的工作不变,将区里的信息做好,省市要了解我们的工作进展、工作的努力与付出,这是展示我们的重要平台,另外,领导下乡那天你跟滕军主任一起,听滕军主任调遣。” 杨东轩见自己工作安排没有因情况而变,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具体到那一天的安排,跟在滕军主任身边,实际上就是帮滕军打杂跑腿。不过,这也无所谓。郑超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印象一下子也不能扭转过来,只有慢慢在工作上有了表现后,才会扭转。 心里想着,不免对麻才阳的恨意又加了一分。 政府办工作人员要想表现自己,只有在这些大检查中出彩,如果工作定性不变,做得好那是应该、有失误那是能力问题。 会后,向丽梅找机会跟杨东轩说,像他这样才进来的新人,领导对他已经不错了。虽然向丽梅没有说细说透,但杨东轩也理解体制里的一些规则,心里平衡多了。这一次能够跟在领导身边见识一番,说不定等下次验收迎检自己可担任一些方面的工作。 大家都忙,杨东轩也不例外,将所有资料里的数据都一一验证校对,不让再有丝毫误差。同时,这两天也听说了省里这位大佬的一些事迹,让城南区这边的准备工作更谨慎细致。 要下来的这位大佬是全国人大代表、省政府政策研究室高级顾问,更重要的是他虽已经过了六十五岁的坎、不可能再往上升,却传闻有可能给国务园调用到京城去,作为国家级的锦囊人物。这个的影响力就大了,省里主要领导都很尊重他。另外,除了他自身的这些,省里一位才升任的副省长就是他亲地地,而他的儿子一个在外省已经是正厅级的市长,另一个在省政法战线是一级警督、省公安厅副厅长。 这位大佬名叫周瑾瑜,牛逼之极,。这些秘闻自然是区里的领导要大家在做准备工作时,提起一万个心来,带着很严重的警示之意。周瑾瑜虽然没有到过平秋市,但之前在其他市的事迹也有传闻。对工作要求非常严、不近人情,据说因为工作上没有让他满意,撸下的官员不下两位数,是非常罕有的。杨东轩有时候就想,这些在高层上的人,对基层没什么了解,总是用理论体系来比照实际工作,如果真让他们到实际工作岗位上试一试,还有几个能够说出那些颐指气使的话来? 领导对材料的要求非常严格,不想在这方面给周瑾瑜任何负面印象。如果周瑾瑜这一关过了,一个月后的省里验收自然没有问题,否则,所有的差距与问题要在短短一个月里弥补,是不可想象的事。 麻才阳这几天也忙,几个大材料要他做,虽说这些材料都是有套路和框架的,但也要过细做出来。头昏脑胀的,麻才阳见杨东轩这次似乎不忙,心里不平衡。转念想,他做这么多工作那是领导对他的认可,不过,也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难有出头之日,这一切都是为人做嫁衣。 心里更是愤恨。 将材料审查一遍,觉得应该过关。却不急着交给领导,将文件锁上加了密码,电脑都不关便出办公室去。此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加班时吃饭问题本来是向丽梅安排的,但她下班前就先离开,自然指望不上。 有时候想,自己落到这地步其实很冤枉,政府办有几个在写材料上有他这般大气而出彩?不说在城南区,就在整个平秋市,自己都是鼎尖的。只不过,只要自己还在城南区,确实不会有出头之日。三年前,本来自己是有机会升副科的,只不过那次喝酒醉了,将年连成给得罪了。如今三年过去,年连成从没提过这事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没有起色,麻才阳哪不明白根子所在? 正要下楼,见一个人往上,见到麻才阳有站了,说,“麻老哥?真是你啊。”麻才阳看了看,觉得并不熟悉,脸上带着笑,说,“找我?” “特意来找老哥的,走走走,一起吃饭吧。赏个脸。我叫雄海,我兄弟年旺在那边订餐了。走吧。” 麻才阳随即想到面前的人是谁,雄海,雄汉林的儿子,年旺,年连伟的儿子,年连成的侄儿。这些人在城南区名声显赫,找自己有什么事? 进包厢见到年旺等人,这些人对麻才阳一个劲地夸,说他才干出众。喝酒之后,年旺拍着凶脯保证会给叔叔推荐麻才阳,至少在明年春解决他的副科问题。麻才阳不知他们的用意,哪敢乱答应。 感情拉拢得差不多,雄海才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想要麻才阳在办公室那边多找机会让杨东轩栽跟头。 麻才阳得知是这事情,心里放心下来,对雄海的遭遇愤愤不平,表示为了义气,一定找机会让雄海出气。 心里有自己的计较。 !! 睡不着 每一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省里和市里的领导终究是到来了。 接待上安排在城南区最高星级的酒店——四星级酒店天华大厦,杨东轩作为工作人员之一要跟着下乡,自然要过来,得先见一见领导们。总不能等做工作时,连领导都不认识也会坏事。 提前半小时在酒店等,见车到来杨东轩有些期待,传闻凶神恶煞一般的省里大佬会是怎么样子?不敢往前凑,站在领导们身后,等周瑾瑜下车时,杨东轩眼睛却花了。眼前这人有些面熟,一个干瘦的老头子,穿着也一般。完全没有传的那种官势威压,但下车后看了一眼酒店,随即转身不跟市里的领导走,而是往外走。 领导们见了,也不敢问,急忙跟在后面。弄不清周瑾瑜是要到街上去转转,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跟在后面走,杨东轩作为工作人员自然要考虑到领导往外走的可能种种,才能够将准备工作做好。急追往前,杨东轩突然想起来,当初在省城大三时有一个学期不就是这位上党史公共课?每当有同学提问,涉及到社会现实的种种腐败问题时,他也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大家觉得很对胃口又有些搞笑。 不过,当时只知道他叫周教授,却不知他还有这等显耀的身份。 想到自己曾是省里大佬的弟子,杨东轩不禁在心里一热,可转念想,当初在公共课里将近两百人的学生中,周教授可记住一两人?至少不会记住自己。真有机会跟他说句话,叙师生情谊只怕让人笑话而已。当即收住那份心,听领导们传言周瑾瑜的事迹,以他的性情风格,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提携。 周瑾瑜一直往前走,天华大厦接待领导下车处比较隐秘的,但周瑾瑜仿佛很熟悉,直接绕着拐着就出到大门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身边有两人是从省里跟着出来的,一位是省政府督查室的领导,另一位则是跟在周瑾瑜身边的工作人员,相当于秘书性质的干部。市里随同而来的领导见这情况,也觉得不对劲,便跑到周瑾瑜身边问情况。周瑾瑜不说话,市里领导便请省里的位督导去探问。 周瑾瑜才说了一句:这种酒店他住着睡不着。 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明白了,只是,要安排什么样档次的住处却犯难了。省市领导都不好做主,只得跟在周瑾瑜身后走。城南区杨卓林、叶幸、年连成等领导脸上很不好看,杨东轩等下面的工作人员也感觉到情况不对,只是,确切的消息却不会让他们得知。领导也不会说穿,而他们更不会莽撞去问。 周瑾瑜沿街到自顾走着,跟来的两台车在旁边开着,他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好在天华大厦就在主街不远处,出来后,走过几条街,到一家不显眼的宾馆一头钻进去。 杨东轩对城南区这边的宾馆的了解,完全是因为跟方琼之间的约会,要开防欢娱。对宾馆的档次也熟悉,周瑾瑜进这家宾馆他没到过,但这种宾馆的双标间一晚费用在八十到一百元之间,而四星级酒店的标间至少是四倍。 看着周瑾瑜进宾馆、要房间,领导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难搞了,工作人员更是小心翼翼,怕领导没地方撒气将晦气撒在自己身上。 市里没辙,城南区更没有办法。 将省里来的张督导、市里两位陪同领导都安排在宾馆里住,晚餐该怎么安排,郑超本来负责这摊子事,此时也不知要如何定下来。硬着头皮找市里领导问,市里领导也没有明确回应。但工作还得做,张督导去敲周瑾瑜的房间,老头在房间里洗漱过后,笑呵呵地说到街边摊子,特别是火车站不远的街边摊最有风味特色,到平秋市不尝一尝太可惜。 张督导此时明白周瑾瑜的心思,到平秋市来是借着“三评合一”的名目,实际上是要督促下面对教育投入到位。至于接待方面,根本不要下面的人费心。出来跟市里和城南区这边进行沟通,餐宿问题不用城南区这边张罗,只要明天有工作人员随同下乡去转就可以了。 这种情况之前都没听说过,城南区这边措手不及,对之前的准备其实有很多都是按自己的思路来做的。周瑾瑜下来后根本不按照基本规则来出牌,市里表示无能为力城南区这边只有按张督导说的去布置。 连夜开会,对之前的行程进行安排。周瑾瑜即使没到过城南区,区里也才估测明天下去看硬件建设不会听从区里的安排。到如今,要怎么做表面的工作都无从做起,只有听之任之。区里安排好人随同、协调,也给下面乡镇和学校先通知,让各乡镇及学校都进行准备。所谓准备就是将环境打扫好、上班到位、乡镇领导对辖区情况熟悉,学校领导和教师对教案、学生作业等常规的东西绝对不能有任何疏漏。 区里开过会,杨东轩等人回到办公室,郑超过来,强调这两天的工作纪律。大家都知道目前的形势对城南区非常被动,说不定会有人给从位置上拿下。周瑾瑜到底打什么主意真不好说,或许,他从省里下来本身是有针对性的。 “滕军主任、杨东轩,你们明天的任务不变,只是任务更重了。文璐主任留在家,联络各方面工作,要记住,手机畅通、电池都充好电。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这两天出任何问题都不能处在我们身上。”郑超警示很直白,也说明情况很不妙。 第二天大早到宾馆,宾馆有一个小院子,不大,绿化却好。杨东轩准备进宾馆看看状况,却见院子的亭子里有人在练太极拳。随即见这个人就是周瑾瑜,当下站在那里看,见周瑾瑜练拳没什么力道,主要是引导身体血气流转。拳法练得很精妙,心里那种太极的韵味是理解得圆润透彻。 杨东轩接触太极拳是在大学时跟体育老师学过,当初有练拳的基础打底,对太极的接受和练习不是一般学生所比拟的。后来没有专一练习,但眼力却到了。 看一会,没有惊动周瑾瑜,自己虽没摆出架势但神随周瑾瑜的手脚、姿势而动感觉着太极的韵味,也是一种享受。 二十四简化太极拳不用多长时间就练完,收敛气息,周瑾瑜能够感觉得到站在不远处的杨东轩,只是看他一眼,继续下一套路的练习。等周瑾瑜练完,杨东轩才见郑超、滕军等领导都站在自己身边,才觉得自己看拳看得入迷了。 郑超先鼓掌,杨东轩等人也跟着鼓掌,周瑾瑜神色不变,这种场景或许见多了,不理睬,只是看了杨东轩一眼,折身回宾馆去。 一众人跟在后面。 吃过早点,天下起雨来,郑超等还不能确知行程,在周瑾瑜面前听下一步行动。周瑾瑜似乎不忙,闲庭静气地吃着早点,张督导陪在身边,见郑超进来,说,“郑主任,不急,坐下来一起吃吧。周老对平秋市熟悉,不会是第一次过来了。”周瑾瑜不否认也不承认,郑超听张督导这样说,心里一惊。说不定周瑾瑜对城南区这边的情况早有掌握,现在不过是来揭开盖子。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也不好直接跟区领导汇报。 杨东轩等人在外面等,人和车,城南区如今如同绷紧的弦,就等周瑾瑜在这弦上拨出什么样的力度。 等有了动静,杨东轩、滕军等人都注意力集中起来,在宾馆外等着的人没几个,但外面还有教育局的一档子人。走到外面,周瑾瑜上车,才跟郑超说目的地。郑超只是让其他人上车在后面跟着,没有交代往哪里走,或许是周瑾瑜已经有意不让消息外传,下面有所准备和掩饰。 从城南区往下面乡镇走有三条路,三大方向。出市区往前,杨东轩已经判断出来是往雄龙镇方向走,这个方向可通达一镇三乡,具体的目标还不知。滕军已经将去向打电话跟文璐说了,有文璐在办公室里联络部署。这时候,少出错就是最好的局面。 到雄龙镇后,周瑾瑜稍停,对郑超说,“上午先看镇完小,但我们不惊动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秋季入学才开始,学校工作不容易。” 教育局那边让副局长林长顺和教育督导主任李槐两个,政府这边就让滕军一个。队伍一下子小了,杨东轩看着领导们走进学校,便回车里。虽说他该跟着收集信息,但领导交待了,只能在外等。 其他人心里患得患失的,大家没有说话的意思。杨东轩之前在一中,跟教育局这边的人都不熟,如今,彼此之间的状态不一致,即使教育局那边的科室副职见到他都会表现出尊重。留在外面的人,有教育局办公室、普教股、督导室的人五六个,他们知道杨东轩的来历也知道杨东轩跟年旺等人的一些冲突,没有凑过来拉关系。雨不大,但让在雨里等着的人心更懒。 差不多一个小时,周瑾瑜等人终于出校园,上车后,让车往村里去。滕军让杨东轩跟在他身边,到车里,滕军说,“完小这边的情况还行,你写信息时注意措辞,数据能够找得到吧。”“主任,数据我记得。”杨东轩说着将雄龙镇的数据报出来。 “不错。”滕军说,车里还有其他人挤着,杨东轩心想有滕军这一句,今后在办公室的处境多少会有些转变吧。 村村通早在几年前就启动,城南区这项工作推进得并不顺利。城南区是平秋市经济情况较好的一个区,主要是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都集中在城南区,但城南区发展不平衡,隶属城南区的乡镇却比较落后,经济发展滞后,山区更是如此。不过,雄龙镇离市区不远,山地也不险峻,村级路却是修通了的。 车蜿蜒盘旋在山间行驶,走一个多小时,到一个村小。还没进村,就看到漂亮的村小立在村头。杨东轩想,这老头选这里来看,区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粪坑下饺子 从没到过这个村,但村子的名却知道,雄龙镇第一大村牛潭村在平秋市都有大名。主要是村子大,将近一千户的自然村,在平秋市都是极少见的。牛潭村不仅村户多,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之间也是有名的好斗村落,左近村子的人都给他们欺负怕了。 一是牛潭村青壮人多势众,出村后团结一心,二是村里有一个演武场,将村里少年到青年都集中到演武场练习祖传拳术。村里老一辈口传身授,风气好斗也能够斗,便有诺大名声。杨东轩所习拳路与牛潭村多少有一些瓜葛,只是没有直接往来而已。 当初的演武场如今扩展为学校,有从学前班到五年级的学生将近两百人,六年级才到镇上完小就读。 周瑾瑜这次没有让其他工作人员留在校园外,杨东轩等车停在村口,走五十米进校园大门。大门有两位老师在等着,脸上挂着笑,镇里的干部、镇上完小的领导过来,还有区里、市里和省里的领导都突然到了,让他们不知要怎么做才恰当。进校园,正逢学生上课之际,有朗朗的读书声,一片稚声童音让人的感觉不一样。 领导发话,让学生继续按平常作息上课。到来的人和镇上的老师、学校的老师都紧张而谨慎,请领导们到办公室去休息。 杨东轩不急着进办公室,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环境,具体乡小的资料数据他记不全,看着面前的情况也将一些资料回忆出来。牛潭村小学生五年前进行改建,造一栋教学大楼。两年前又建一栋综合楼、硬化操场、教师厨房、厕所等,前后总计投入的金额达二百六十万,确实是城南区对村小建设教育投入的一个典型例子。 面前的操场并不大,一个标准篮球场,外延是升旗旗台。整个活动场地要让将近两百学生进行活动,显得空间不足,但学生进行集会、做操等还是能够活动得开。站在综合楼二楼看,操场右角四五十米处,有一很新的建筑,那是学生公厕。雨点不密,有学生踩在上厕所那边没硬化的泥地上,将一些泥水带到球场上。 综合楼的设施比较完备,大楼两端都修建有卫生间,但学生不能在这边用。杨东轩见卫生间门上有锁,也能猜出情况。 综合楼的会议室布置得不错,能够容下几十个人。小学教师总数十八人,六人是代课教师,十二人正式教师。六人里,有三人在学前班、一个做厨房和公共卫生,两个上讲台。这些资料也是杨东轩走进会议室后,回忆出来的。 周瑾瑜很随意地坐着,张督导、周瑾瑜身边那个年轻人李伟、市里政府督学、郑超、李槐、林长顺、卢俊丰、普教股股长石林汉等都有序地围绕在周瑾瑜四周。镇上的镇长、学区校长要进行汇报,坐在领导群中间,显得非常紧张。 杨东轩不能随便坐下,得在进出便利的地方,又不能离滕军远,能够完全看到滕军的表情,才能够准确理解领导每一时刻传递过来的意图。 镇里先汇报,周瑾瑜只听,张督导在笔记本上做一些记录。汇报过后,周瑾瑜说,“有没有学校建设投入的资料?”镇上有资料,但不是全面的材料。郑超看着滕军,滕军从包里选出一份材料来递给周瑾瑜。周瑾瑜看了看,不满意,说,“这个小学相关工程的资料给我一份,准备有吗?另外,学校这边也该有一份合同,复印一份交给张督导。” 材料的准备主要是杨东轩在做,走到滕军那将包里的材料都拿出来,很快找到一份关于牛潭村小学建设投入情况材料出来。这一分麻利让郑超对杨东轩有一些好感,周瑾瑜没什么表情,接过材料扫一眼交给张督导。 这一动作让郑超等人心提起来,显然不是好兆头,又不能拒绝周瑾瑜的任何要求。众人的心给提起来,整个会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杨东轩一改之前的想法,看来这老头过来是有意为之。是不是在建设过程中有什么猫腻给人往上捅了?这种事别人不好做,周瑾瑜做起来确实麻利得很。 突然,有学生惊慌地跑上楼来,叫喊着,“老师,有人掉坑里了,好多人掉坑里了……”那种惊恐而慌乱的喊声,刺破会场里的压抑。杨东轩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受惊一般往外窜,之间有会议桌也给他毫无阻滞地一跃而过。 其他人还在愣着,看周瑾瑜的反应,似乎怕离开让领导不满。只是,周瑾瑜的反应也比较快,在杨东轩从门那消失之后也疾步往外走。 出会议室,周瑾瑜见杨东轩飞跑往外冲,在操场上有不少学生冒雨也在跑,叽叽喳喳的。从人流可判断,是厕所那边出问题。有老师在问前来报告情况的学生,领导们都在等。周瑾瑜往楼下走,这边学生也不少,走不快。 李伟反应很快,疾步跟在周瑾瑜身边。到楼下时,雨突然下得大一些。李伟之前也有准备,从包里将雨伞拿出来。周瑾瑜已经冲进雨里往厕所那边跑,厕所边围着的学生更多,很吵。周瑾瑜对李伟说,“快让人将这些学生疏散回教室。” 看情形,是厕所里有人掉进粪坑。周围已经有那种掩鼻难闻的老粪恶臭,不少学生都用手挡住鼻端又新奇地往厕所门处挤。 “老师来了,还不快回教室。”李伟大声地呼喝,可无法将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完全压住。 这时,学校的老师也有两个跑过来,两人发喊,学生才往外退走,却不肯回教室去。周瑾瑜冲进厕所,见表面光鲜的厕所,里面却是农村那种老式样:男女厕所之间用木板挡住,蹲位之间根本没有隔板,一个老粪坑上横放着一排木柱、木板。这些用来蹲的踩板,并不是新换的,这时,有三根断裂落入粪坑,使得上厕所的一些学生掉进粪坑里。 杨东轩脚踩在掉进粪坑的烂木柱上,双腿至膝盖都浸在浓稠泛黑黄老粪里,身前有学生落在坑里扑腾而哭。 已经有两个学生给捞上来,浑身沾粪站在上面哭。 厕所里的浓臭更刺鼻,谁要是一下子闻到,不恶心呕吐的绝对是少数人。有其他人也冲进厕所门来,给这些臭气一熏,“呕”地一声忍不住捂着嘴往外跑,要呼几口新鲜空气才缓的过来。 杨东轩将第三个小孩弄到实地上,喝令着让他们快些往外跑,学生们却给吓坏了,站着不动,只是哭。厕所里不仅是恶臭难挡,更紧要的是,这些陈年老粪给搅动后,散发出来的沼气在空气里弥散,使得氧气不足,呆久了会不会弄坏人真不好说。 周瑾瑜进到厕所也急,但前面是三个浑身是粪的学生,他不忌讳是不是脏,只是担心将学生再挤下坑去。绕到另一边过来帮忙,杨东轩见了,也不看他,说,“注意不要踩断了。”周瑾瑜一手挂在男女厕所之间的挡板上,踩着木梁过来帮杨东轩接人,杨东轩说,“女生那边可能还有人。” 这边还有两个,杨东轩捉住一个交送给周瑾瑜,另一个稍远些。周瑾瑜说,“这一个我来,你先过去。” 杨东轩也不多说,矮身从坑里直接过挡板往女生那边去,这一矮身,脚下受力,浓稠的粪汁淹没到他大腿上,使得他也难以灵活活动。当下奋力一跃,手抓住男女厕所间的挡板,借力将自己往上拉,之后,撑在横梁上也不顾会不会压断。 一个女生双手死死抓住一根横梁,没有掉下去,但双腿却踩进粪里。杨东轩见除她之外,还有三个学生都浸泡在粪汁里挣扎,越是挣扎越给稠浓的粪汁淹没。杨东轩也是头昏脑胀的,胸腔剧烈地痛、肠胃痉挛拉扯着似乎要断掉。 情况非常危急,没有其他想法,咬住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一些清明。奋身一跃,站稳了将那挂着的女生拉上来往门口那边一推。另外三个中一个已经浸没到肩头,手在粪汁里杨东轩捞一把没抓到,顺手将她头发拉住,不敢用猛力。手这样提着不让她继续下沉。弯腰将另一个的手腕拉住,侧身将那人拉起来。另一个也非常危险,隔着又远。手够不着,杨东轩当即横卧将腿伸过去让她先抱着,自己一下子扑倒在坑沿的粪里。 就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散一空,虽还抓着那个学生的头发不妨,脚也给粪池里的学生抱着,但都是本能而已,没有丝毫力气来改变这现状。这是非常危险的,杨东轩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更着急。深吸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里有多少氧气可用都不知,深吸一口气后,情况却并没有多少改变。 好在门口有老师冲进来,先将两女生捞起来往外冲,另外再折回来将浑身是粪的杨东轩架出去。 一些人站在综合楼那边看着,操场的学生门都给驱赶回教室。雨点不密不及,使得厕所四周的粪臭没有散开。周瑾瑜浑身沾着粪,小跑到杨东轩身边,对那两个架着他的人大声喊,“快将他放到那边去,准备水冲洗,是憋气了。” 救人的时间不长,但厕所里恶臭难挡又有大量大沼气冒出来,没有在里面倒下已经是很好了。 所有落入粪坑的学生都给老师抱着往外走,雨在下,离学校两百密远有条溪流,老师门将学生往那边抱,要到溪流里去冲洗。 老师架着杨东轩走,离开厕所稍远,杨东轩呼吸几口空气后,有所恢复,说,“让老师清查各班学生,要准确。” 厕所里之前很乱,有没有在他到之前就沉进粪汁里淹了的? !! 少一个 一起到溪流冲洗的人不少,但凡接近厕所的都沾了粪,而参与救人的不少人身上都是那浓稠的粪。特别是几个学生和杨东轩,一路走掉下一路的粪汁,周瑾瑜也沾很多。学生们之前给抱走,先一步往溪流去。 教育局和剩下的人在教学楼这边忙,清查各班人数,也有人捏着鼻子往厕所里钻,想看看动静。杨东轩和一些老师、乡镇、区里的领导在后走着,一长串人。都不说话,雨虽说在下着,但很难冲掉身上黏稠的老粪。 走到溪流,周瑾瑜跟杨东轩在一起,自然是占据了最上游,其他人心里有数,乖乖在下游先洗一洗,等周瑾瑜、杨东轩他们洗好后再清洗。事情已经惊动村里的人,不少人并不在家,一些村民在家里得知消息后都往学校来,要见到自己的孩子才放心。 洗得差不多,郑超说,“东轩,我代表区里感谢你啊。” “主任,得感谢周教授才对。”郑超声音压得稍低,杨东轩声音却不小,今天要是没有周瑾瑜帮忙,情况到底怎么样很难说。弄不好,他自己命都会折在里面,此时回想心里也怕得要死。 “感谢我什么,省里的人都知道我是惹祸的主,今天要不是我们来,或许就不会有这事。”周瑾瑜虽说六十多岁,这时在雨里水里不觉得多冷。说了看着杨东轩,“小伙子很不错,学过几手功夫吧。” “周教授您这话说的,今天要没有您,我真不好说。周教授,我要感谢您啊。”杨东轩说,郑超也想插话进来,只有跟周瑾瑜的关系弄好,才会将今天发生这事多有一些转圜余地。 “你认识我?”周瑾瑜笑着说。 “周教授,六年前我在省城读大学,听您讲授了一个学期的党史课程。”杨东轩解释。 “哦,这样说来你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今天凑巧,我们师徒联手,其臭无比啊。你很不错,今天表现很不错。” “周老,可不敢当您表扬。周教授,你先回学校那边吧,那边应该准备了干衣服,快换上,免得寒气入体。”杨东轩将衣裤解下在水里乱搓乱揉,拧了一把便要穿上。 “我不要紧,平时早晨在江里游泳,这点冷没事。”周瑾瑜不急着走,郑超两腿、两手臂都沾有粪,这时洗得差不多,站在溪流岸边等周瑾瑜一起走。电话响了,是学校那边打过来的,教育局副局长林长顺汇报说,有一个班少一个学生不见。郑超听到这消息,让杨东轩照护好周瑾瑜,飞奔往学校而去。 今天这事件可不小,如果没有出人命,还能够将坏事转换成舍己救人的优秀事迹。但要出人命了,想包瞒都不可能,会在区里、市里掀起多大风暴真难以预料。 杨东轩和周瑾瑜等得知有一个学生不见,也跟在后面疾步飞走,也担心出大事。 等他们到学校,有不少人冲进厕所,甚至将厕所的墙打踏一截好通风,有人用竹棍、木棒在粪池里搅,而那个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特岗女教师,在厕所那嚎啕大哭,手里一根竹杠搅着,身上沾了不少的粪。 杨东轩走过去,将那女教师抓住,大声说,“你静心回忆一下,那个学生上一章课是不是在上课。”女教师狠力挣一下没能挣脱,却将激愤的心稍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上一章课是谁到我班上课、谁、谁、谁。”说着东张西望地找人,这时,有人往这边跑来,冲着这边叫喊,“范惠贞,范惠贞,我上一章课在你班上课,好像就少一个人。”那人飞跑过来,见杨东轩抓着范惠贞不放,说,“你再回班上查查。” 范惠贞听说了,将手里竹竿一丢,飞快地往教学楼那边冲。这边不敢大意,有些人还在粪池里搅。 村里的家长到来,几进学校里,有些妇人哭起来。好在有学区校长、镇上的领导镇着,没人太闹。得知落入厕所里的孩子都给捞上来,站在操场那不肯走。 一会范惠贞跑过来,到学区校长面前低着头,学区校长问明情况,过来汇报。才知道范惠贞班级一个男学生跟家里人出村吃喜酒,临时请假的,因为出这样的事,范惠贞一时想不起来心里乱了,以为那学生不见了。 确认之后,范惠贞跟学区校长来给领导们道歉,这是一个才工作满一年零一个月的老师,遇上大事急了,也没有人会批评她。范惠贞低着头认错,杨东轩让她先回住所去换衣服,身上沾有不少粪。 村里很快找来一些干衣物,学校也让学生先放回家。今天休息这里也无法开课,厕所坏了不说,操场上有不少的粪,整个校园都是臭气。 学生走后,周瑾瑜、杨东轩等人都换了衣裤。事情却没有就此了结,郑超将这边的情况在电话里跟区里汇报,杨卓林、叶幸、年连成、年连伟等一干领导都往牛潭村赶来。 周瑾瑜回到综合楼后一直不说话,张督导也脸阴着。只是,面前这些人也不是事件的责任者,对他们发脾气自然没有必要。今天如果不是杨东轩动作快、救人果断,溺死学生该谁来承担这样的责任? 郑超后背心也发冷,牛潭村前后投入260万建学校,然而,外表漂亮的厕所居然还用十几年前的腐朽横梁,都不换成水泥预制板。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周瑾瑜绝对不会轻松放手的。 郑超平时的工作就是联系年连成副区长,对教育这一块工作也熟悉,只是,具体的项目他也不参与,主要是区里运作和教育局那边的人具体监管。村小、镇完小等也沾不上边。心里虽乱,但目前还要做好相应的工作。 将杨东轩悄悄叫到一边,如今,整个城南区还有人能够跟周瑾瑜沟通的,就有杨东轩一个了。不敢让杨东轩此时就到周瑾瑜面前求情,但安排生活、接下来怎么安排行程等,得先请示,也是试探周瑾瑜的态度与底线。 杨东轩硬着头皮到周瑾瑜面前,说,“周老师,忙半天我肚子可饿了,您看怎么安排行程?”周瑾瑜看他一眼,见杨东轩不急不躁,比较满意,说,“在村里准备饭吧,城南区的主要领导也该到了。开一个现场会,我有几个问题请他们解惑。” 将周瑾瑜的意思转达给郑超,杨东轩不多表现。大家都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综合楼的人虽多,一直静悄悄地没人敢弄出声音,怕领导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学校的教师轻松多了,特别是班主任,对厕所出的大问题既感到欣慰没有让学生遇难,又觉得这样闹开来对今后学校这边肯定会有新局面。这种欣喜也不敢过多表露,老师们主要集中在教学楼那边的办公室,各自悄悄说几句话又自顾地埋头备课。 杨卓林、叶幸、年连成、方儒海、年连伟、熊锐聪、李佳乐这些领导杨东轩都认识,一起下车走进学校来,还有一位脸严肃阴沉,走在方儒海身边,杨东轩估计是城南区纪委书记李思贤了。城南区大员、常委几乎有一半多都到来了,这阵仗也显示出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而城南区领导集体高度重视的态度。 没有回避问题也是一种姿态,杨卓林等人或许用这样的态度,让周瑾瑜多体谅一点,有一些转圜的余地。 郑超带着杨东轩、滕军等将领导们接住,先去看厕所。此时,厕所周围还是一滩粪水没有清扫,雨水也没有将那些老粪冲掉。杨卓林和叶幸等人走进厕所里看了看,出来问那些学生的情况。郑超说,“学生都好,没有异常情况,如今,学生都先放回家了。” 杨卓林转而看着杨东轩,说,“这是舍身救人的杨东轩同志?”杨东轩跟在滕军身后,当下往前一步,说,“书记,我是杨东轩。” “好好好,我代表区委区政府感谢你,也代表牛潭村的群众感谢你。你是我们区的骄傲。”杨卓林抓住杨东轩的手握着,杨东轩忙说,“谢谢书记,我可不敢当。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大家都冲去救人,并不是我一个。” “好好好。”杨卓林不多说,往综合楼走去。叶幸过来跟杨东轩握手、不说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方儒海杨东轩一眼,不说什么,之前是见过的,这时候反而没有必要表示。倒是杨东轩这一次救人,虽说这事不能大力宣传,但区里肯定会有所表示,这样一来,今后的起步就不同了。 李佳乐当初将杨东轩安排后,只问过郑超两回,几乎淡忘了这个人,这时候看着杨东轩,脸上露出一些表情来,示意鼓励和赞赏。 到综合楼会议室,周瑾瑜还在喝着姜汤,天气不算冷,村里人做了姜汤送过来,杨东轩给他端到面前,他也不矫情。看到城南区的主要领导都过来,心情稍微好受一些。对城南区这边教育投入建设情况,他之前就暗地走过两回,很熟悉,资料也有,但也没想到修建的厕所会这样搞。 杨卓林到周瑾瑜和张督导面前,坐下,其他人也都坐下。杨卓林先表了太,对城南区这边工作不到位,粗疏之处表示区里一定会查实、追究责任,他自己也会跟市里检讨请求处理。 “我不管城南区委区政府怎么做,我就问几个问题,不一定要城南区现在就回答。”周瑾瑜说,看不出他的喜怒。 杨卓林等忙表示洗耳恭听,态度至诚。周瑾瑜也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说,“一,造价十五万的学生厕所,蹲位不造、所用横梁还是十多年的腐朽木柱,墙体也是当年的砖墙。换一换瓦面,粉刷一下外墙,这十五万是怎么算出来的。二、今天很幸运,没有伤学生。虽然我也希望每一次都这样幸运,我想知道城南区怎么保证没有下一次事故发生。三、以小见大,一个小学厕所做成这样的工程,近几年,平秋市、城南区的教育投入是如何运作的,这中间有多少水分,能不能统计一个数据出来?对了,半个月后我会给省府书面汇报,在这之前你们给我一个答复,行不行?” 杨卓林无话可说,但又不能不说。朗声说,一定全力推动工作,要将这事解决好,解决不好自己主动到市里请辞。 这话很重。 周瑾瑜说,“工作要做,中餐也要吃。” !! 有心栽培 吃过中餐,周瑾瑜不再说什么,直接回市区。本来这一次有两天的行程,从牛潭村回来后也不必多看其他点,下午回到宾馆,让李伟将杨东轩找到宾馆来见一面, 杨东轩今天立了大功,只是区里处在危机最严重的关口,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表示。他自己也知道区里所处面临的危机,安份地回到办公室上班。文璐、向丽梅早得知杨东轩救人的事迹,见到他都表达了嘉许与赞美。向丽梅说,“师弟,今天你是真正粪涌争先,为我们办公室争光了。师姐决定晚上摆宴席,给你敬酒,一洗臭名。你一定要赏光哦。” “丽梅,不能胡说。”文璐笑着,知道向丽梅的意思,对杨东轩这事自家人在办公室里说说笑笑无所谓,出去要低调一些。这种事会有怎么个说法,得区里定调后才行。“一起吃一个饭,对我们的英雄慰劳慰劳是必需的。”滕军、郑超都不在办公室,麻才阳早就溜掉了,两人定下这事,杨东轩忙谢了。向丽梅一直对自己很不错,文璐却让他琢磨难定,这时有这样的表示,杨东轩在心里想,如果能将上次在车里的未竟事业得以完成,才叫实惠。 “谢谢两位,我估计至少有半个月都是臭的,你们不嫌我破坏空气就很感谢了。”杨东轩不敢多看文璐,向丽梅说,“没事,大不了请你到洗浴城泡一泡,那里有美眉帮你细细地搓……” 滕军突然进来,说,“杨东轩,周老要见你,在宾馆,快走吧。”杨东轩也想在周瑾瑜走之前见一面,今后自己能不能到省里找他,能不能对自己在仕途上有所帮助,这一面确实比较重要的。听到滕军这话心里激动,站起来往外走,滕军跟在他身边,边走边说,“现在区里的情况你也了解,说话多注意一些。” “滕主任,我明白。谢谢。”杨东轩笑着对滕军说。这时候,滕军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是对自己关心,也是希望自己在周瑾瑜面前有更好的表现,会说话就会更有用。 两人急急往宾馆赶去,上车后有司机在,反而不好交谈,但杨东轩还是觉得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说,“滕主任,城南区在教育投入工作上,我从所得到的资料感受很多,这些年区委区政府对教育高度重视有目共睹,我想,市里和省里也会看到这点。一大摊子的工作,有一点疏漏也是正常,省里不可能用个别偶然现象,将所有的努力和成绩都否定了。” 滕军见杨东轩这样说,很满意,苦笑一下,说,“领导的想法可不好说。” 进宾馆,滕军留在车里。杨东轩一个人去敲门,周瑾瑜说,“进来吧。” “周老师,您好。”杨东轩站在房间显得稍有拘谨。 “站着干什么?既然叫我老师,就没有必要将自己当成平秋市的干部。再说,这里发生什么事跟你也没关联,是不是,不用紧张。” “周老师,学生在老师面前多少总有些紧张的。我胆子小呢……” “胆大心细。好了,叫你过来是要跟你道别,今天这事还要感谢你啊。” “老师,得我感谢您才是。即使有所表现,也是您心血栽培。” “栽培说不上了,这样吧,今后有难处直接找我还是能帮你的一定帮你。总比让那些人得意要好很多。” “谢谢老师,就怕我能力有限让您失望。” “有没有能力先不说,能不能帮到还是两说呢。” 杨东轩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笑容也不掩饰。 在牛潭村小综合楼跟周瑾瑜下了保证,杨卓林肩上压力非常大,回市区的路上跟市里如实汇报情况,也将自己在周瑾瑜面前的承诺重述过,市里领导仅说两句鼓励的话,不多安慰。城南区的危机还是要自己进行处理、斡旋,市里不可能站出来。 回到市区,杨卓林将叶幸、方儒海、李思贤、周春驰找到区委,先开书记会,杨卓林今天自己到牛潭村,情况熟悉,将情况先通报了。 其他人也不好多说,建设方面主要是区政府进行落实、监管,具体操作过程中,在座的这些人谁心里没有数?表面上,所有建设工程都是走正规招标的,手续、程序都经得起审查,但谁都明白真要审查起来,这些种种就如同纸老虎一般轻松捅破:教育局立项申报、政府决策、划拨建设资金、教育局招标、监督工程、验收项目等一系列运作,明面上的事和暗地里的事,该怎么说开? 肯定要追究,只是,怎么追究、追究到哪一程度,才是最关键的。 这个话,谁说出来都不恰当。 没想到周瑾瑜会在晚餐后就走,城南区和平秋市都来不及有任何准备,张督导、李伟两人自然不能说什么,跟着上车走。从平秋市到省城有高速路,最多四个小时可进省城,到省城也不算夜深。 接到周瑾瑜要走的消息,杨卓林当即出去相送,这一跟姿态该有。其他人也不便露面,杨卓林赶过去只见到周瑾瑜的车尾,没能见上一面,让他心里更加郁闷。遇上这种不以常理出牌的老革命,只有捏着鼻子忍。 回到区委,几位副书记都没有走。杨卓林进来、喝茶、抽烟,见其他人都不说,便开口,“都说说想法。” “我说几句。”方儒海说,他主抓人事、党建,跟区政府的纠葛也少,而在城南区说话份量不轻,“卓林书记,今天在牛潭村发生的事件非常严重,城南区绝对不允许再有这种事。查。一查到底。先通知所有学校对现在使用的建筑进行彻查,一定要排除危房、隐患,绝对不留死角。其次,牛潭村小学的工程项目所有材料先封存,是不是建议将相关的人采取适当的措施,就从这个项目为突破口,查到底;第三,全区的所有在建项目都暂停下来,建立健全手续,严格整顿和规范建设中的制度和法纪问题。” 方儒海所做的建议确实是该做的事,但实际操作上怎么把握分寸,才是最关键的。 “先将向华采取措施,牛潭村所发生的事情,他说有绝大责任的。”李思贤说。 “我赞同。”周春驰说,“具体负责牛潭村建设的施工方,是不是先控制起来?” 说开后,发言也都有自己的分寸,杨卓林听了很不满意。在城南区确实可手软一些,但周瑾瑜那边要是不让他满意,省里那一关过不了,市里也会将板子扬起来,打在他屁股上。作为城南区一把手,市里会体谅他也会支持他的工作,但也有人想看他的笑话,甚至落井下石将他从书记位子上挤走。 将几条大框架先定下来,杨卓林说,“……区里有大决心也要有大魄力,这是我们一次大危机也是我们的机遇。有了省里的压力,才会让我们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谁说不是好事?” 城南区由于利益纠葛,相比平秋市其他区县情况更复杂一些,也使得城南区的名声在全市落在最后,杨卓林平时多次有心要发力,但却没有披荆斩棘的底蕴。这一次,同样对他说来也是危机和机遇并存。看着方儒海说,“儒海书记,我们是不是即刻召开常委会,将这事定下来?” 方儒海跟教育口没有直接的关联,如今对教育这一块要动手,自然要得到他的支持才有绝对实力压制年家一系。杨卓林从牛潭村回来的路上就琢磨这事,此时见书记会上方儒海的发言也有这层意思,自然顺水推舟,这种合作不一定要先将条件摆出来,彼此到时候心里有数。 “书记,你是班长,你来决策。开常委会我认为是必要的,班长在省里面前表态承诺,这也是城南区的承诺。”方儒海说。其他几个人也都表态,将事情要定下来。 在牛潭村发生的事情虽不会传扬,甚至对牛潭村小学教师、一般干部都实行禁口令,但对城南区常委这一层却都了解到具体情况。大家也绝无到会有临时常委会召开。很快,常委成员都齐聚区委。 叶幸介绍了发生在牛潭村小学的大事件,也将周瑾瑜的三个问题摆出来。其他人都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等叶幸说过,杨卓林说,“周老对我们的质问也是对我们的关爱,周老给我们半个月时间,从今天算起,还有十四就要交出答卷。我想,这份答卷是周老满不满意,而是城南区百万群众对我们满意不满意。大家都说说吧。” 定下调子,实际上就是要对问题怎么样查处进行统一意见。 “卓林书记,我在这里向常委们检讨。”杨卓林说过后,熊锐聪发言,“教育投入建设我们政府有监督之责,是我们的工作出现疏漏,致使有牛潭村小学这样的情况发生。来区委之前,我已经责成政府办、督查室对全区所有在用建筑进行安全彻查,希望能够做到亡羊补牢。”熊锐聪作为常务副区长,对这方面有责任也说的过去。 文教卫工作室年连成副区长负责,但建设经费却在熊锐聪手里捏着。熊锐聪跟年家召见的关系很近,如今年连伟暂代向华行使职权,除了年连成的支持之外,也得到熊锐聪的首肯。 会上检讨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给周瑾瑜任何满意的答复。杨卓林点点头,熊锐聪有这样的态度,至少对接下来推动工作是有利的。 “我的想法是区政府推进对全区所有在用建筑的彻查,排除安全隐患,对每一处实地查的具体人,要签名负责,今后,才能将责任追查到位。同时,对牛潭村招标和承建人进行控制则请政法部门协助推进,坚定信念一查到底,查清楚明白,该谁承担责任,绝不姑息。”李思贤说,涉及到这方面的工作,他这个纪委书记自然要表达到位。 组织部、宣传部等方面跟目前的事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要表态。 叶幸见意见已经统一,至于实际操作会不会变样,会不会让周瑾瑜满意,或者说周瑾瑜对城南区的情况掌握了多少,这边给出的情况如果差距大,自然是过不了那一关的。谁能够将周瑾瑜的底线探查出来?这也是解决这次危机的重要环章。 “卓林书记,区里这边加大力度做工作,是不是也要跟省里多接触?”叶幸说,杨卓林心里一叹,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啊。 谁让对方是周瑾瑜,软硬不吃的老家伙啊。 !! 交心酒 挨到下班,滕军、郑超都没有过来,今天的事情要处理还很复杂。麻才阳早听说杨东轩在牛潭村的表现,知道自己留在办公室也不过是看杨东轩得意,早走了。文璐、向丽梅见下班后领导不过来,也不打电话问,文璐说,“走,吃饭去。” “对对对,我请客。师弟,你买单哦。”向丽梅笑嘻嘻地说。杨东轩笑笑,平时很少跟向丽梅,文璐一起吃饭,自己请客也无所谓。说,“那是自然,你是师姐,文主任是师父,都得请。” 文璐微笑着,说,“丽梅你自己说要请我们的英雄,就这个态度呢。”向丽梅伸出舌头,做个怪脸。 向丽梅之前就订了包厢,轻车熟路地过来。餐馆有人过来招呼,带路在前,向丽梅紧跟在后。进门后,向丽梅和招待在商定菜单。杨东轩将要进门,自己屁啊股却给人莫一把,这一下不是无意碰着。看了见识文璐,面色看似乎不动,却是她无疑。心里极喜,身后走着的是文璐,到政府办后彼此之间断断续续的接触,特别是那次暴雨车里,就差那么一丝就成其好事。这时,她主动起来,应该有戏了。 心里虽喜,但不敢表露出来,艰难忍住没有往后看。站住稍停,文璐却没有再重复之前那暧妹动作,让杨东轩有些失落。 菜很快上来,一瓶白酒、一瓶红酒。向丽梅将酒放到自己身前,笑嘻嘻地说,“文姐,为了表示诚意,我来斟酒。”三个酒杯满上,先将酒杯端给文璐。 “先给我们的英雄。”文璐说,包厢里是小桌,向丽梅站起来,杨东轩和文璐都坐着,她说这话时,一条腿伸出来踩在杨东轩的腿上,他不好将手放到桌下,只能任由文璐在桌下豆弄他。 向丽梅便将酒杯放到杨东轩面前,杨东轩把这杯酒端起来,说,“天大地大,师父最大。是不是?文主任是我方方面面的师父,今后要多跟师父讨教技巧。”态没有将“技巧”两字咬重,文璐听了明白,脸上的笑容不变,对这杯酒就不推辞了。 喝过一杯,向丽梅满上第二杯,说,“师弟今天舍己救人,不仅是救下那几个学生,也救下我们城南区啊。我听说,那种情况下救人比在江里救人更危险,师弟不顾自己安危,当师姐的非常敬佩,专一敬你一杯,表达心意。” “客气了,师姐。我们先敬文主任吧,一起。”杨东轩说,场面上确实该这样做才对。 “今天你是英雄,我也要敬你的,你是好样的,这酒该喝。”文璐坐着不动,神态却亲近。 “今天也是巧遇,如果说有值得称道的,也是师父和师姐教导有方。”杨东轩不肯居功。 “不行,这杯酒非得喝下不可。” “丽梅,给你点建议,喝个交杯酒,看他还往哪里逃。”文璐说。 “对对对,来师弟,来一个交杯的。”向丽梅说着站起来,走到杨东轩身边看着他。 向丽梅脸颊红彤彤的、下巴稍稍扬起,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敢做出来的样子。在行政里的女子如果没有一点放得开的性子,还真难生存。放的开并不是说要陪领导睡,而是不怯场要在场面上荤素都能,说笑无忌、对一些暧妹的举动也无所谓。 在聚会、饭局里,和交杯酒是最常见的。 杨东轩到政府办时间短,经历的酒场、饭局也少。主要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迎检准备,即使下乡吃饭,氛围也不对。向丽梅见他不踊跃,伸手来莫他的脸,说,“师姐今天在教你一个乖,这一招是必定要会的。” 眼里有着隐隐的期待,向丽梅从见到杨东轩起,对这个帅气的男人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只是,明知对方已经有家庭,她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纵然曾让杨东轩扮过男朋友,之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今天,小心思里又有所动,如果仅仅她和杨东轩说不定会主动坐到他腿上去。 见文璐在笑很得意的用神,杨东轩心里恼火,自己的窘态都是因为她而成的,这时候不说一个字帮解脱。当下看文璐一眼,尽是幽怨,站起来,说,“师姐,那你教我。” 向丽梅教杨东轩怎么拿着酒杯跟她的手穿插交迭,勾连在一起。杨东轩并不是没见过喝交杯酒,跟方琼、李捷都有过这游戏。却故意做得生硬,手肘在向丽梅凶脯上按一下,向丽梅说,“对师姐有什么要求直接说,我还不满足你?”杨东轩嘻嘻地笑,也是故意做给文璐看的,文璐只当不知。 喝过一杯,杨东轩说要给文璐敬酒,文璐说,“我也得给我们的英雄敬一杯。”说着走过来碰杯,向丽梅说,“文姐,你也要喝交杯酒才是。” “喝了交杯酒就得进洞房,他能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文姐,我们俩联手把他榨-干了。”向丽梅虽说还没结婚,但也不是没经历过,何况在办公室这种荤话一直都没断过,说出来一点都没障碍。 “好,我总不能输给你。”文璐说着举着酒杯到杨东轩面前,丰啊腴的脸红艳迷人,眼里波光闪动,魂授色于。有向丽梅站在旁监督,杨东轩不敢做出逾越的举动,拿起酒杯来,说,“谢谢师父。” “师弟,你不能偏心。”向丽梅起哄,“先前吃我豆腐我没意见,但你也要吃文姐的豆腐才公平。” “那你说我这样行不行?”杨东轩手掌在文璐凶前鼓起的地方比划着要莫她给向丽梅看,向丽梅坏笑着叫好、拍手,就差过来按住杨东轩的手压上去。文璐在杨东轩手上打一下,说,“作死啊,也没一点分寸。”却没有半点生气。 “文姐,你就给他莫也不吃亏,再说,师弟可能有心没有胆,馋死他。” “你来吧。”文璐鼎一句。两人的手穿插起来,杨东轩还真用手指在文璐凶脯上蹭一把,不管是有意无意,只要杯里的酒没有洒出来就行。 “嗯……”轻轻的伸银一下。这一蹭,却让文璐浑身都颤抖激昂起来,脸更红、更媚。 “师弟,香一个,香一个才算男人。机会难得,你要是见到文姐这样的大美女都不动心,算我看错你了。”向丽梅唯恐天下不乱,起哄叫嚷。杨东轩知道即使在文璐心里真想给他了,这时也不能过火,留着那分寸表演给向丽梅看。这种实际上也是在逗戏,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情趣。 杨东轩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文璐,似乎有心要一亲芳泽但又不敢有所冒犯,文璐却是两眼迷里,做出一副只要你敢的神态。向丽梅起哄更起劲,这种小范围聚会即使闹过一些,不传出去也无所谓。“师弟,只要你够胆,在文姐那里占到什么便宜,师姐也如数给你绝不赖账。师姐对你不错了吧?” 杨东轩和文璐两人对峙着,手臂挽住不放,对视。杨东轩三四回作势要亲在文璐的脸上,又都退开,向丽梅不满意了,在杨东轩背后奋力推他,使得两人身体碰在一起。杨东轩手快,趁向丽梅在他背后看不到,在文璐骄傲上重重捏一把,算是报复之前莫他。 文璐给这样捏一下,也是一腔欲啊念炽惹,先给手臂蹭一下都惹得浑身轻颤,这一把捏得实,差点都要丢了。下意识地将双褪加紧,免得喷啊射出来。脸颊更红,看在向丽梅眼中自然是她捣鬼得逞,让文璐和杨东轩两人更多窘态。 嘻嘻地笑,向丽梅站远一些,也怕他过来在文璐面前真要莫自己的骄傲,那可出丑得很。 分开坐,向丽梅斟酒。文璐说,“丽梅,他先前莫我凶脯你看见吗。” “我哪看见。”向丽梅笑嘻嘻地说,以为文璐说笑。这种荤话平时文璐不多说,但说起来也顺口,今天闹得欢一些,向丽梅没感觉过火。 “你刚才说过,他怎么对我你怎么让他那个的,东轩,快去捏她迷迷。不捏不行……”文璐说,脸上似乎有些酒意、醉意,生动俏丽。 杨东轩看向向丽梅,向丽梅也有些担心,不过见他看着自己,忙说,“我自罚一杯,总行了吧。” “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样算了可不像男人做的事。”文璐说。 “文姐,人家还没有男朋友,便宜他了今后还怎么嫁人。”向丽梅其实也不在意,只是嘴巴要说,才有趣儿。 “便宜他有什么不好?让你先找到男人的好,才会急着找男人。” “才不要……”向丽梅站起来准备要逃似的,杨东轩却没站起来。主要是给这两女戏弄,腿间那玩意又翘起来,硬得难受,站起来肯定会给向丽梅见到,糗事啊。 “陪我跳一曲来抵债。”杨东轩说,对向丽梅他反而不敢乱惹,如今自己单身,跟方琼那边提过婚事的事,方琼却不肯应。杨东轩也知道她的顾虑,两人年龄差距有些大,目前看起来没什么,但过几年、十几年,这样的差距就明显了。反而不如保持目前这种往来,对两人都好。杨东轩不甘心,还想争取,不愿惹向丽梅这样的单身女人。 “好,多陪你跳几曲。”向丽梅说,便要去放音乐。 这时,杨东轩的电话响了,向丽梅说,“查岗了?”杨东轩看了来电忙竖起手指,说,“李主任的电话。” !! 李佳乐嘉许 常委会还没有结束,李佳乐对今天发生在牛潭村小学的事件了解得很细致,即使区里领导们还没有明确的态度,但从他的角度看问题,也能够判断出杨卓林书记会有怎么样的态度与措施。有些动作就算他不愿意做、不想得罪人,将面前的局面搅乱,到如今也由不得他。 杨卓林为了自保,对人下手起来肯定没有多少负担,至于做到哪种程度,还得要先过省里那一关。目前,城南区甚至平秋市能够跟周瑾瑜说得上话的人就有一个——杨东轩,周瑾瑜在临走前还特意让李伟通知他,把杨东轩交到宾馆见面交谈。 杨东轩或许不能帮区里度过这一劫难,但至少可跟周瑾瑜舒缓关系、莫一莫底细,再说,今天杨东轩在危急之中的表现确实大放异彩,是城南区的大功臣。 琢磨着常委会的情况,李佳乐便想将杨东轩叫去一起吃饭,但这样又显得草率了一些。下班前,处理好一些事情,李佳乐一个电话打到市委秘书长苏培秀那里。汇报了今天的事,更将杨东轩在牛潭村小学的表现绘声绘色地夸赞一番。 秘书长跟杨东轩是什么关系李佳乐没弄清楚,但当初杨东轩能够一步到位从一中调到政府办来,就是这位大领导亲自打电话督办的。李佳乐不好打听什么,当时苏大秘书长给的指令是三天内到位,其他的不给任何交待。让李佳乐莫不清状况的是,苏大秘书长那次之后,再也没有问过杨东轩就像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似的,使得李佳乐心里也非常郁闷,也使得他在将近三个月里只跟郑超简略地问了两次杨东轩的情况。 领导的事情难以断言,夹在领导中间做事就更难。 苏大秘书长今天也肯定知道杨东轩的事,李佳乐觉得自己汇报会让领导者的自己对杨东轩培养上还是尽力了的。有这一份情今后在自己前途上,总会有所回报。跟秘书长的电话主要是李佳乐在说,秘书长只是点了几句。 挂了那边的电话,李佳乐决定让杨东轩过来见一面,有些事情自己主动,今后在推动中更占主导。杨东轩本来在两女之间其乐融融,只是,李佳乐说在大华大厦茶座等他。杨东轩一腔的热心都给浇冷,文璐得知是李佳乐召见,对杨东轩是很关键的时刻,交待他不要用心听领导的话。 轻轻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吧。”杨东轩才推门进,见里面只有李佳乐一个,心里知道是他有些私话要跟自己说。当即很恭敬地说,“李主任好。” “小杨来了,好。快坐、快坐下。”李佳乐脸上的笑很足,站起来,拉着杨东轩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今天你给我们区里立了大功,舍生救人,危难之际见英豪啊。了不起,好样的。” “主任,我哪敢当您这样夸奖,太过了。”杨东轩谦虚起来。 “这是事实,坐坐坐。”说着将杨东轩按在沙发上。 杨东轩屁股不敢坐踏实,李佳乐见他这样,说,“你看你,之前救人的大勇气都在哪里去了?你记住一句话,该谦虚的时候要谦虚,该骄傲的时候也要庭起凶膛来。” “谢谢主任教诲。”杨东轩说,果然坐直一些。 李佳乐笑着点头,以示嘉许。 送来一杯茶,还有瓜果。 在李佳乐面前杨东轩有些紧张,当初在最危险时刻是李佳乐将自己弄出来的,虽说不是他的本意,但并自己这是事实。杨东轩不会忘记这情分,自己到政府办之后一直在忙,也不敢主动找这位大人物。在政府办里除了郑超知道自己的详情外,其他人或许都莫不清自己的来历。 今天,李佳乐叫自己过来的用意和刚才所说的话,也能够给他一些判断。 “最近工作怎么样?”李佳乐看着杨东轩,透着亲切,这也是一种投资。 “一直在跟郑超主任、滕军主任、文璐主任学习,拜他们为师呢。到现在总算有一点点进步,我会努力,不让主任失望,不给主任丢脸。” “你很好,我很放心。几次听郑超主任说你工作求上进、很努力、进步大,让人欣慰啊。”李佳乐说,这些话真真假假也不会做准。 “主任,我知道自己离要求差距还很远,一定牢记您的教导和鼓励,努力上进,加强自己业务素质。”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很好。”李佳乐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变,看着淡,给人的感觉却很真。他也在观察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一次,给城南区立这样一个功劳,区里主要领导都会记情的,何况,跟周瑾瑜那边的沟通可能用到他。“东轩,说说这段时间工作上的感受吧,我也听听。” “啊……”杨东轩心里也有所准备,但却要表现得夸张一些,见李佳乐点头肯定,有待一些激励的神采,便将茶杯拿起来,似乎要喝又停在那里在思考。 半分钟,杨东轩把茶杯放下,开始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感受,条理很清晰,也很有层次。这些思维早在备课时练出来了。从牛潭村回来途中,杨东轩就意识到自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周瑾瑜临走时的见面说得很清楚,杨东轩在心里准备更充分。此时,在李佳乐面前表现出这种临时组织语言,能够很条理、简约、层次分明、经得起推敲的汇报,对一些久在位置上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杨东轩这样一个从没有做总结、做报告的人就很难得了。 李佳乐不时地点头,这也是有意地夸大一些感受。 “很好吗,能够在这样短短时间做到这样出色,证明很有能力的,让我非常欣慰。”李佳乐的意思是当初没看错人,找到人才了。 “主任,我自知有很多不足,还请您多批评。” “有错误自然会批评,做得好也该表扬。小杨啊,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李佳乐说着看着他,杨东轩却不敢应,周瑾瑜说要给他机会,会帮他,至于怎么帮却没说,杨东轩想过但琢磨不透。 既然琢磨不透,自己就不能乱说话,可李佳乐问了又不能不说,“主任,我对……我就想好好跟滕主任、郑主任、跟您多学点本事,提高自己的能力。” 这话说出来也是有志向,又没有具体的,说白了是跟领导混。 李佳乐笑着点头,说,“吃点东西,送来了不吃浪费呢。” 大地娱乐城包间里,雄海、年旺、林斌等人在里面,几子上凌乱的酒瓶。好在喝的是啤酒,瓶子虽不少但没醉。 “雄哥,刚才他们来电话,说那家伙刚从餐馆出来,到天华大厦茶室去。一个人。”林斌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天华大厦大门外地形复杂,让他们揍人后马上散开,没法找到是谁对他动手,就算报案又怎么样?”林斌脸上狰狞,对杨东轩这样一个本来是要给他捏死的小人物,谁想一转身进到政府办去。完全脱离了教育系统,让他无法利用自己的优势对杨东轩进行打压报复,对林斌说来这是对他最大的冒犯。 在一中,如今林斌已经给人臭了,根子就是杨东轩。 雄海点点头,没说话。 要比对杨东轩的恨,他完全可用滔天恨意来形容。只是,杨东轩人进政府办了,用之前的手段可能没有效,还可能惹到某位领导的不满。可经过这些时间的观察、莫底,又有了麻才阳的内线,已经知道杨东轩在政府办领导眼里很不堪,不受领导待见。联系城东那边的人也将订金打到帐号了,但一直没有更好的机会。 “老三,我觉得今天动手最好。”年旺说,“今天他从牛潭村回来,肯定得意忘形,以为今天的表现会给领导看重了,会有出头之日,最得意的时候,我们给他当头一棒,这样的打击才透骨。他越得意越没有防备。我想,我们打他时,让人在旁边散布是因为女人才打起来的,区里领导对他会有怎么样的看法?断送他给提拔的可能,才是最好的报仇。” “太好了。”林斌夸张地拍手,“还是年哥想得周全。” “对,我们对这小子就是要一击得手,来狠的,让他无法翻身。能够将他所有的出路都堵死,才是最好的,免得今后还要花钱再找人揍他。”雄海说着,将手里酒瓶往口里倒,“我这就打电话,让那些人赶过来。林斌,你让人盯好了,任何动静都不能放过。” “雄哥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看好,哪怕一只苍蝇飞过都给我看清是公是母。”林斌说着站起来,感觉到浑身的血都热了。 朱俊走进来,抓起一瓶酒往口里倒,冰啤酒的冷液灌进肚里,让人非常爽。看着年旺,说,“老四,今天说那小子在牛潭村出彩了,是不是真的?” “走狗屎运。”年旺说,“二哥,是有这样一回事,杨东轩在牛潭村救了几个掉进粪坑里的学生。不过,我跟三哥说,今天是对那小子动手最好时候。让他以为自己的到领导看好,有大好前途之时,狠狠地给他来一顿毒打,住进医院半年,看他还醒不醒梦?”说着,年旺爽意地笑,雄海也笑,说,“二哥,城东那些人已经赶过来。在路上,很快到天华大厦外堵住他,不死也会半残。” “他到天华大厦做什么?几个人?”朱俊说。 “一个人,谁知他是不是去找女人。天华大厦里的女人可不错。”雄海说,“管他呢,出来就是一个死。” “慢。”朱俊说,“缓一缓,今天他很得意,但不会这时去找女人,你打电话问问,他是去见谁。” !! 后知后觉 说好第二天到省里去,赵丽丽到财政大楼来见雄汉林。离婚之后,赵丽丽也不肯回娘家去,在外面租一套房子。雄汉林偶尔会到那房子去过夜,只是,赵丽丽如今的心思不怎么在他身上,但也不会表露出来。 财政大楼有财政局的办公楼层,也有财政局招进来的经营酒店、娱乐的楼层。雄汉林在大楼里有一间长期使用的房,赵丽丽在房间里等他。说好下班见面、吃饭、商定去省城的事。可她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雄汉林过来。从他办公室过来,才要几分钟? 又等半小时,期间赵丽丽至少拨打七八次电话,雄汉林都没有回复也没有接听。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让她愤恨不已,但目前她却没有更多的机会走出这雄汉林掌控她的格局。市里、区里,赵丽丽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虽然之前在熊锐聪面前有一点点表现,只是熊锐聪跟雄汉林之间的关系太深,没有足够把我之前,确实不能做任何试探。 赵丽丽以为这一次去省城,会碰到熊锐聪,说不定有些进展。 想到熊锐聪,赵丽丽没来由地用手在自己脸颊莫一下,触手之处,微微地热,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一定红润起来。来之前,本以为雄汉林会在见面之时将自己推倒骑上来。一路上也在准备着,没有任何准备要是给他硬着要弄进自己身子,也是自己受罪,这男人哪会在意。只知弄别人的女人占了便宜,丝毫没有珍爱。 此时,等这么久不见雄汉林出现,也不给一个准信,心里烦躁起来。 已经吃了饭、洗好澡,穿着丝质的睡衣。里面空空的,盘腿而坐。两条白啊皙的腿露在浅黄色丝质睡袍外,微微有些凉意。脑子里有利熊锐聪的印象,双眼微闭,将精神都集中起来,想象着那手在自己凶前捏莫。而她的手,伸进丝质睡袍中,轻轻捏按。弄一会,手指按住敏敢所在,立即感觉到一股血气直冲到脑子里,人便飘飞起来。 离婚之后,赵丽丽也觉得自己解脱了,对杨东轩虽恨但要报仇不是直接地伤他,不想因为对他的报仇牵累到自己今后的上升。只要自己在仕途上走到一定高度,再来报复,会有人去做这种事。而她对自己这具身子也有更深的了解,想透彻了,就能够很好地运用这资本换取所需要的东西。 麻啊酥酥的感觉还没有散,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是雄汉林打来的。告诉赵丽丽说明天肯定不能走省城,城南区这边出大事了。 没有多说,雄汉林挂了电话。区里对教育投入的经费进行查处,雄汉林也是给查处的对象之一,自然不会多跟赵丽丽解说。 赵丽丽给人打电话问,才知道发生在牛潭村的事件,继而得知杨东轩那狗东西居然在离婚之前就改行进政府办了。赵丽丽将房间里电话砸了,桌前的镜子也给砸了一地碎渣。 平静下来,心里的仇恨更甚,想着怎么样才让杨东轩死得更难看。 常委会将这几天的策略定下来,杨卓林没有一丝轻松,策略再好,能不能推动起来,能不能收到效果,能不能在周瑾瑜那关挤过,都没有一点把握。 周瑾瑜虽不能直接对平秋市怎么样,但他在省里的影响力,市里哪会为他杨卓林而得罪周瑾瑜?周瑾瑜说了半月之后会往省政府走一趟,城南区这边自己没有做好善后工作,省府对平秋市也会不满意,一层层追下来,最后,他离开这个位子势所必然还没有人会同情他。 对一个不能掌控所辖之地的一把手,上一级领导肯定会不满意,这样,换人就成为领导们的必然选择。 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确实难以撼动城南区这些利益,因为这些利益是与市里紧密关联的。看着常委们走小会议室,杨卓林对苏培秀点点头,苏培秀明白,快步离开会议室。 叶幸也在琢磨,今天这会开得顺也是因为有省里的高压,在这样的高压下,每一个人都会找到最有利自保的角度。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常委会上跟杨卓林唱反调,否则,即使杨卓林无可奈何市里也会将这些帐清算出来,不是谁能够承受得起的。但会后会有多少效果? 省里、市里打板子,杨卓林会第一个挨,可叶幸也不会好受。城南区的情况他心里有数,平时怎么跟杨卓林不对付,在这关键时候彼此还得联手起来。先将这一劫度过了,之后谁占更多利好那是两说。叶幸也不急着走,站在那里等。杨卓林跟叶幸对一眼,彼此都看到心里的意思,苦笑一下,却默契了。 出门,叶幸上车就走,才走接到苏培秀的电话,说在天华大厦茶室订好地方。叶幸嗯一声,不多说。 方儒海走的快一些,出会议室后往自己办公室走,不急着跟其他常委一起出区委大院。苏培秀却在转角处等着,清他一起喝茶,方儒海心里明白,杨卓林这一次是下了决心。 杨卓林虽然最后一个离开区委,但第一个进天华大厦茶室,这也是一个姿态,苏培秀在那边已经安排好。等叶幸、方儒海进来时,杨卓林也不虚套只是点头招呼,自己似乎还陷在谜团里无法脱身。叶幸、方儒海也不会计较,找位子坐下来。 周瑾瑜给的时间太短,事情又复杂,牵涉面广,牵涉到纵深时间跨度也大。确实不能够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一些问题很容易,但接触到实质性的东西,牵涉到市里的东西,又该怎么处理? “老叶、老方,”杨卓林看着两个端着茶杯的副书记,心里苦笑,他们两人肯来也是这次危机不仅仅是他杨卓林一个人的危机,但决策还是要他来下。“我们有几成把握能够让省里满意?” “卓林书记,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琢磨过,向华拿下,之前接触到牛潭村项目的领导都拿下,验收项目的人员也拿下,这一系列动作不会有阻力。熊锐聪会严查教育建设资金的流向,有问题直接交给纪委处理。至于已建成的建设质量问题,交给我们区政府来,我亲自带队。”叶幸这样说,也是表态。 杨卓林点点头,看向方儒海,说,“老方,你看呢。” “悬。”方儒海说。 “哦,怎么说?”杨卓林看着方儒海,叶幸也看过来,他们心里何曾不知道这样很悬乎。只是,如今城南区又有什么解决之道? “卓林书记,我以为,省里的意思本来就难以完全落实。那为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们都熟悉,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达到周老的要求?不说我们有多大决心,即使决心再大,时间太紧,有些工作也难以落实到位。” “确实如此。”杨卓林说,之前所有讨论都是从大框架来做的,具体将这些精神变成实际操作都是要时间来兑现。具体落实到人会推动到那种程度还是两说,假如拿下一两个办事不力的,换人重新启动工作也要时间。 在半个月之内,绝难做到周瑾瑜三个问题涉及到的事情,要周瑾瑜满意的结果就更难。 “老方,你觉得该怎么破局才最为恰当?”叶幸说,方儒海既然这样说,心里肯定有想法,不妨听听。 “我也说不好。”方儒海说,不是他要自重,实则是事关城南区的危机,“我说悬,是我们从省里给出的时间和三个问题来考虑的。但三个问题要怎么样才让省里满意?这些工作是不是可分阶段做?卓林书记,我认为还得到省里走一趟,总可以进行沟通的。即使我们先检讨,将我们这里推动的工作进行汇报交流,让省里看到我们的态度,也是有必要的。” “这个说到点子上。”叶幸说,杨卓林也点头,说,“区里到省里去汇报工作推进情况,是非常必要的。只是,我们用什么名目去省里?” “直接去汇报也行的。”叶幸说。 “即使我们直接去汇报,周老肯不肯见?见了后会不会适得其反?”就三个人杨卓林也不藏着露着,这时候不是彼此斗争之时,而是共同面对危局如何破解。说话也都浅显,也不担心会留下什么把柄给抓住。 “这要看我们用什么人去,”方儒海说,“我听说在救人时,杨东轩这个小伙子表现非常勇敢,而周老也一起到救人。周老临回省里之前,还将杨东轩叫去见一面。” “是这样。”叶幸说。“这个小伙子很不错。” “对杨东轩区里肯定会表彰……”杨卓林说,“老方的意思是让他到省里去见周老?” “有什么不好?只要见到周老,将区里的情况汇报上去,取得周老的谅解,时间上给我们缓一缓,我们在城南区做工作才会更细致、更准确和深如。叶区长,你认为呢。”方儒海说。 “这个想法不错,我们要的是时间而不是其他违背原则的要求,找周老沟通还是有可能的。”叶幸说。 “只怕不妥。”杨卓林说,摇摇头。 “卓林书记是不是觉得,这样让杨东轩代表区里到省里去太儿戏?”方儒海说,“这一次杨东轩不顾生死地救人,区里肯定要褒奖,怎么褒奖才适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拿下向华后,年连伟接任局长一职能够让教育系统稳定,空出来的位子谁来鼎上最适合?” “你是说……”叶幸说。 从天华大厦出来,杨东轩脑子的兴奋还没有退去,李佳乐虽没说会怎么样对自己进行表彰、提拔,但听那语气也感觉到是有好事。 当时救人并没有任何念头,毕竟是从学校出来的,对学生的危险很自然地觉得必须要去解救。冲到操场想到有学生掉进粪坑里随时都有给淹死,更不去多想好与坏。即使后来遇上危险,也只记住要救人,没想到自己如果死了该怎么办,是不是合算之类的事。 但从牛潭村回市区,这样的事情却不会不去想,见到李佳乐这样的示好,心里明白。只是,会有什么样的职位给自己?可能是将自己的副主任科员或主任科员解决了。这对他在政府办说来,为今后仕途打下这样好的基础确实是大好事,更何况,李佳乐对自己有栽培之意,今后周瑾瑜教授再有提携,副科、正科的台阶会比其他人更好走吧。 正常情况下,杨东轩至少要扎实干两年或更长的时间,才会熬到副主任科员,副科的机会更小。 走到街口,这里有三条街交汇,人流更杂一些。到这边的时间不短,杨东轩看了看时间,跟李佳乐一起坐、闲聊前后将近两个小时。不知文璐她们是不是还在餐馆,想来也不可能在餐馆等了。给文璐发一个短信去,文璐很快回了,说是在开会,晚上要加班。她给临时抽调到教育系统危房整治小组去,让他有什么事找向丽梅或者回家解决。 文璐的一身明确,让杨东轩心里一热。想到刚才在餐馆彼此的那些默契,等这些事情过后,一定会找机会好好收拾她才是。 现在找向丽梅自然不敢,感觉到自己股沟有股热气,被文璐莫的感觉还在,使得心里火惹火惹的。便打方琼电话,谁想方琼在家里,而女儿方茜也在家。笑着问杨东轩在哪里。方茜抢过电话说话,问杨东轩怎么这么久不到她家吃饭,也不给她辅导。 杨东轩说她已经读高中,怎么还要辅导。方茜说就因为读高中,而高中那老师上课太差劲,不辅导绝对会掉队,要他负责这事。 不知道方茜是不是故意,杨东轩东拉西扯几句便不说了。方茜在家,方琼这时出来也太明显,杨东轩不怕方茜得知他跟方琼的关系,可方琼不肯。就这事严重警告过他,说一旦故意泄露两人的关系,她再不理他。 不想就回家去睡,这时候也不会安心。到区政府大门外,见打字店还在亮着灯,杨东轩折进去,将小雅在电脑前忙碌。说,“今晚又要加班?” “是这命啊。” “小眉呢,不帮你?” “小眉今天不舒服。” “要不要夜宵,我帮你去弄点来。”杨东轩说,平时小雅和小眉给他的方便不少。 “那感情好,多谢呢。”小雅说,没抬头自顾忙着。 出打字店不远有烧烤摊子,要了两把肉串,烤了拿回打字店。小雅还在忙,接过烤肉串,说了谢谢,指着里间说,“老板娘也在。” 杨东轩走进去,见老板娘在速印机旁操作,说,“还在忙?” “有材料?”老板娘以为是有东西要印。 “给你肉吃。”杨东轩到老板娘身侧,将肉串递给她。文琴见了笑着说,“还以为是那肉,这个我可不稀罕。”她不接烤肉串,手却往杨东轩莫去。 虽说在街外走一阵,之前也明知方琼那里没有戏,心下也收敛得多。但文琴伸手就莫过来杨东轩也冲动了,老板娘这一手海底捞月的功夫虽说练得炉火纯青,但之前每一次对杨东轩出招都没有成功,他本来完全可以退开避让。只是今次却不想让开,老板娘一下子得手。 杨东轩如今跟方琼胡闹不少,又跟文璐混闹,胆子大了完全不是当初在学校那种心态。要不是这样,哪敢在餐馆里占向丽梅和文璐的便宜。 将手里的烤肉串递给文琴,说,“老板娘,肉串在这里,你拿错了呢。” 文琴张嘴咬住一肉串,说,“这个有什么滋味,我要吃那个肉。” !! 雷霆 先一夜常委会对城南区的普通人没有丝毫影响,但对发生在牛潭村的事情却有传闻,只是传闻之后完全变样,跟真相差了万千。普通人对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多在意,只想听到关于领导们危机,心里舒畅快意,恨不得省里、市里将城南区的贪官污吏一打尽,还一个朗朗乾坤来。 年连伟早得到消息,牛潭村小学的事件要说跟他有多大关系真说不上,但又是他的工作范围与职责。年连成也因为这事受到影响,领导们还在村里就给警告留在办公室哪里都不要走,等领导们从村里回市区,区委才明确要年连成纠察工作上的疏漏,要不折不扣地上报区委区政府。年连伟在教育局更难捱,在教育投建项目管理上,最直接的主导方就是教育局。 局长向华早几个月就病到进医院,年连伟虽然还是副局长,但暂代局长职权,连办公室都放在局长室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教育局局长。如今教育口出大问题,自然要他来担当这些责任。 在局长室,办公室主任卢俊丰、督导室主任李槐、副局长林长顺、副局长高开怀等局主要班子都在,先听李槐、石林汉将今天事发经过复述之后,省里领导周瑾瑜对区主要领导的质问不过是转述,具体的严重性还不准确。但可想而知,区里给省里、市里质问后,雷霆暴雨都会往教育口倾泻。怎么样应对,怎么给区里做好答复,接下来工作要怎么做,年连伟心里也乱,听着班子成员还在发牢骚,心里更闷。这时不是发态度的时候,唯有等区里的明确意思之后,才有可能安心。 然而,从下午等到半夜却没有,区里却没有明确的话传过来。年连伟只是收到年连成发来的短信,让他先稳住,至于事情会恶劣到什么程度也不知情。 年旺跟雄海、朱俊等人分开后,心里也郁闷,之前一直在想怎么弄杨东轩,等朱俊那边探出杨东轩过来见面的可能是区里领导,年旺的心更失落。之后,用电话跟老爸通气,才知道发生的事情对教育局压力最重,而当先面临风险的显然就是他老爸年连伟。 第二天区里没有多少传言,但年连伟已经得到一些内情,知道区里目前主要的工作还是针对牛潭村小学建设的具体项目,其他建设项目不会就动手。肯定要查,但怎么查还得进一步等消息,也没有必要提前惊慌而自乱阵脚。 然而,第二天天黑后,区纪委、区检察院对教育局局长向华、教育局副局长高开怀、教育局财务室主任李春莲等带走,还到家里进行搜检。牛潭村小学建设的施工方、学期监管人员等都一并抓走。 但年连伟却没动,还在教育局主持者局里的工作。 消息当晚就传开,说是在带走向华时,向华家两个人跪在地上祈求别把人带走,他本来就在重病治疗中,但检察院的人在洗漱盆后搜出几本存折,割开沙发拿出成团的钞票,向华家的人唯有一片哭声。 大早走进办公室,杨东轩将心里的兴奋与喜悦藏着,一如既往把办公室清扫起来。本来也不脏,平时每天都擦、扫,看不出什么灰尘。杨东轩正用擦布将那些角落之处擦拭,也让自己心里的欢欣收藏得更深,免得给人看到说自己没有定性。 昨天区里虽然没有丝毫表现,看着向丽梅不时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而麻才阳脸一直阴着,心里有种忍不住放声大笑的畅快。只可惜文璐一天都不在办公室露面,她作为清查全区教育建设用房的危房排查成员,至少会有一周时间在外面跑。让杨东轩很期待的是,再次见到她会有怎么动人的见面? 心里在设想,也在回忆着文璐那封盈的身子,鼓鼓的骄傲、屁股的丰弹,最让人发狂的是她那神态。正想着,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东轩,每天都是你在清扫办公室?” 声音太过突兀,让沉思中的杨东轩从那种场景里跳出,有如给人捉奸一样,吓一大跳。见是郑超站在办公室里,却没听到他的脚步。杨东轩心里警惕,自己还是太得意了。领导到来都不察觉,领导会怎么想?好在自己是在擦拭卫生角落,专心一些也没有太大破绽。忙收敛心神,说,“主任早,这角落有几天没擦了,我……” “年轻人能够这样用心做事,当真要得。”郑超笑着说。 “主任,这都是我份内工作。谢谢主任鼓励,我会努力的。” “好好好。”郑超说,却没有就跟他说事,杨东轩将几张桌都擦拭过,郑超才站起来,说,“小杨,走。” “好。”郑超没说什么事,杨东轩也不问。政府办这边的工作本来就这样,领导交待做什么就做什么。 跟在郑超身后杨东轩也不多想,知道区里即使对之前自己救人的事会有表彰,但也会等一段时间,要让那一摊子工作推动差不多了才有动向。出门时接到一个短信,是文璐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告诉他教育局那边的人已经给抓了,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杨东轩瞟一眼,不让郑超察觉。 往楼上,是区里领导的办公室,郑超带着他直接上楼,往年连成副区长办公室走。杨东轩以为有什么工作要做,之前负责信息方面的工作,偶尔也会见领导请示工作。 进办公室,郑超说,“区长,杨东轩来了。” 年连成听了说,“先坐坐。”手里还有一份材料在看,一时丢不下,但脸上的神态非常好。 有两分钟的样子,年连成站起来,走到沙发这边,说,“杨东轩,城南区舍身救人的大英雄,我们区政府的骄傲啊。” “区长过奖,可当不起。”杨东轩忙站起来,恭敬地说。 “什么叫当不起?事实如此。”年连成笑呵呵地说,“坐坐坐,坐下说。”说着自己也先坐了,看着郑超,说,“郑超主任,政府办人才辈出,你这个主任也是培养有功。” “都是遵照区长指示做工作,要有什么功劳,我也只是传达没出错。” “你呀你。杨东轩,今后在这方面可不能跟郑超学,说话虚头巴脑的。”年连成神态更先亲和,看着杨东轩说,“小杨,你对我区教育工作有哪些想法,都说说。” “区长,我、我哪说得好……” “领导听汇报,就是你表现和锻炼的机会,哪能这样说。”郑超笑眯眯地说。 杨东轩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有什么想法都不能在领导面前表露出寻思,杨东轩忙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副区长是抓文教卫工作的,如今要听教育方面的、又处在城南区这个关键时刻,杨东轩也不敢乱说。但自己到政府办这边后,所接触的就是教育的投入、建设、教育成果、师资建设等等工作和资料。 稍琢磨心里便有主意,年连成和年连伟之间的关系他早得知,对如今教育局的一些做法不能太否定,又不能完全按照现在所作的进行重复。 杨东轩说了三点,第一点是对城乡之间的师资、投入不公平问题,使得城南区在教育上发展很不平衡。究其原因也是有客观因素,比如地处偏远,教师难以安心从教、村民对子女求学也无所谓、城南区各地经济发展不平衡等决定目前这种状态。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杨东轩提出财政适当追加投入、在评优、晋级上对这些地区的教师进行追加分数补尝等办法。 第二点是目前城南区乡镇所推行的寄宿制学校的建设,这个问题比较敏敢。寄宿制学校建设优势很明显,就是集中财力、人力,将有限的教育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发挥出必要的效益来。 不足也很明显,主要是在规划上要因地制宜,考虑自然村之间的种种因素,杨东轩例举了某乡镇两自然村虽相隔比较近,按说合建学校应该很好,但实际上两村之间在历史上有很深的矛盾,这样将两村孩子强行集合在一起,使得其中一个村学生在学校没有安全保障,流失非常大。 第三点是教育投入平衡问题,如今城南区在教育投入建设中明显呈现一种死按政策做,而不考虑实际的需要进行建设和配置。比如,有两个乡镇的校园建设投入是五百万修建教学大楼和综合楼,对一所学校而言这样的投入并不算多,只是,这两个乡镇的学校原来规模就比较小。 从七年级到九年级总计十个班额,四百多学生。新投建的教学楼是以十八个班额进行规划的,这种规划是省里投建学校教学楼最低要求,要么不批,要么就建这种楼。两乡镇的教学楼确实破旧,可修成这种规模与实际随需不相符,如果与省里沟通,将这样的建设资金分化到市区或其他乡镇更好地发挥这些资源的价值。 “区长,主任,我对教育方面的认识太浅薄,还请两位领导多批评、指导。”杨东轩说。 “怎么样?”年连成看着郑超,他们的工作也都集中在教育这边,今年又逢“三评合一”大检查,对教育方面的工作更熟悉。杨东轩所说的这些,要说对错、或对城南区有多深刻的认知都不算什么,毕竟他作为一个普通干部来理解。但能够有这么一番见解,说明在工作上还是很动脑子,积极进取。 “有自己的思考和见解,很不错。”郑超说。明白今天过来谈话,主要的还是走过场,完成一道程序。 “我心里有所感触啊,杨东轩是从教育口走出来的,对教育很热爱也很有上进心,视野开阔、肯动脑筋,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年连成笑着说。 !! 副局长 谈话之后,年连成和郑超两人对杨东轩夸赞之外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跟在郑超后面出来以为就这样一番话打发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过,能够在副区长面前有不错的印象和表现,杨东轩自己还算满意。如果不是因为救了人、自己得做多少工作才取得领导的认可? 简直难以想象。 风险越大、回报越高,看来这条规则不仅仅是对经济投资。 只是,这样的风险他也不想再遇上。 回到办公室,麻才阳、向丽梅都在。见杨东轩走进来,向丽梅说,“师弟,半小时前区委组织部打电话来,说见到你转告让你立即去组织部人事科。” “啊。”杨东轩惊一下,自己不在,此时去组织部会不会给那边留下坏印象?组织部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没说什么事?” “没说,只是叫你过去一趟。快去吧,我估计你要高升了,可得请客。”向丽梅飞他一眼,杨东轩见那用神知道她在想什么。 “谁知是什么呢,师姐,滕主任如果来了,请你帮说明下。” “快去快去,就等你请客了。” 到组织部直接找人事科,敲门进去,见人事科里的人少,就两人。杨东轩表明身份,说明来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组织部找自己到底是好是还是坏事? 得知来人是杨东轩,组织部的人比较热情,带他到另一间办公室敲门进去,却是去见人事科科长。 杨东轩见科长脸面不差,放心一些。只要是好事,不管大小都成,自己到政府办还不足三个月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好事排到自己身上。等科长说是代表组织找他谈话,还准备了备忘工作记录,便感受到这种组织部门谈话的严肃。 “不用紧张,就谈谈你近期的工作、你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对所做工作的想法。”科长见他紧张,笑着说。之前,听人说组织部干部的脸谱是严正冷肃,见任何人都想别人欠他们前没还似的,可面前的科长却是区委组织部中实权很重的领导吧。 对于自己的工作,杨东轩不是第一次陈述,心里有数,将紧要的说出来。见科长在记录着,杨东轩控制语速,思路也更加明确。二十几分钟,杨东轩说完。科长说,“很不错,工作很努力。” “谢谢科长,我知道自己的差距还大,会好好努力。” “有这样的态度更不错,”科长说,“杨东轩同志,我今天代表组织找你谈话,还想了解你对我区教育局的工作、对教育局副局长的工作有什么认识,也谈谈吧。” 杨东轩绝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话题,见科长似乎严肃了一些,也不敢瞎猜胡乱琢磨。当即组织语言,平时在办公室里向丽梅、麻才阳等对教育局有不少议论,杨东轩稍有参与讨论与指责但也在心里评判过,这时候便用上了。 五分钟时间陈述完,杨东轩说,“科长,平时虽然在工作上跟区里教育有关联,却不会往这些去想,我觉得自己说不好,说不到点子上。” “说得很全面,也有自己的想法嘛。”科长说,“杨东轩同志,如果组织上任命你担任城南区教育局副局长,你会怎么推动工作?” 上午找谈话,下午便由区委组织部干部科的副科长张力陪着杨东轩到教育局去上任。一同去的还有郑超。杨东轩坐进车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感觉在梦中一般。 这一次组织人事的任命给人的感觉是太草率了,别人怎么看他不知道,杨东轩觉得这样儿戏会不会是临时抓角,单纯是区里为了解决的危机做出的决定。等危机过后,自己不过是一个挂着空名的副局长,甚至会撤掉,丢到一边自生自灭,到时前景更难。 回想早上郑超带自己见年连成、甚至昨晚李佳乐的表现都是基于区里这样的决定吧。但在郑超和张力面前,他心里再多猜疑也不会表现,脸上显得严肃。组织部那边在谈话时说过,城南区正处于特殊阶段,对于杨东轩到教育局就任和开展工作,有些手续和程序还要后补,按领导的说法叫先上车后买票。 此事,他无法跟文璐或者方琼商量,也明白区里这样将自己推出来,无非就是自己在牛潭村小学时跟周瑾瑜一起救人。这个情分上,周瑾瑜会见自己,进而将区里的要求转达,求得周瑾瑜的谅解。 这件事难度不小,老师在离开时曾说过要帮自己,但这种事分明触及到他的底线,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脸面使得周教授改口或放宽尺度。 心里的压力很大,对自己委任这样的职位看起来是提拔自己,实际上完全是利用自己。如果这一招不灵,自己怎么办? 区委和教育局不在一片,坐车却快。十来分钟转到教育局大院,杨东轩坐在车后排,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对区教育局,如今杨东轩也熟悉一些人,虽不多但都是教育局里权力比较重的那几位。也是因为在政府办这边的工作、迎接“三评合一”准备工作交集而认识的。 年连伟、林长顺、李槐、卢俊丰、张诚智等人,这些人出来迎接自然不是要接杨东轩,而是张力。五个人里,年连伟还不是正科,处于调整之际,李槐是正科但他在教育局督导室即使是正科,在工作上还要听年连伟的,能不能离开这个位子也要由张力这种手里有实权的人来做具体工作,林长顺也是副科,对张力的到来态度自然更热情一些。 杨东轩先下车,站在车外的人注意力都在车里张力身上,连郑超都排在后。郑超虽说是正科,对教育局的影响力也大,只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也不会跟张力来争核心。 郑超下车,年连伟等人见郑超后,也急忙来握手表示欢迎。张力最后一个下车,教育局的人都迎上声称张科长。杨东轩也不会完全给人冷落,卢俊丰、张诚智等人接到便笑盈盈地说两句话。 杨东轩见张诚智过来,手握住他的手,压着声音说,“张主任好。”手紧一紧。张诚智虽知道今天下午区里派一位副局长来到任,但没想到会是杨东轩。之前,因为李捷的关系,曾相求过张诚智帮忙处理杨东轩受冤屈的事,最后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后来,杨东轩突然改行进政府办,他也知道。 此时,见杨东轩从车里下来,第一印象是他跟在郑超身后来陪的,继而没见有另外的人,张诚智也是灵活,立即想到杨东轩到来之后的身份。也压着声音说,“杨局?好好好。” 张诚智将惊讶收敛得好,态度放得很正,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对杨东轩的底细比较了解,当初为年旺等人逼他求到他这里,可想而知是什么起点。这让张诚智很迷糊,随之也想到这位年轻的领导背后定然有大人物,否则,也不可能调入政府办,而如今短短的时间就升任为副局长。 教育局副局长不一定是副科级干部,但高升副科的机会却大。最关键的还是时间,这位升上来的时间太短,说明背后的实力之强悍。张诚智在局办公室虽说只是副主任,但负责办公室的接待、采购、后勤这方面的工作,对区里那些名名堂堂有较深刻的认知。 领导们的注意力都在组织部的领导那边,这才是正常的,张诚智见杨东轩沉稳地站着等领导先走,看不到一丝年少得意的张狂,心里更觉得这位有潜力。 自己有一定的能力,背后有强劲的助力,才有更大的上升空间。 到五楼会议室门前,杨东轩给林长顺、卢俊丰、李槐等人让到前面一些,跟在张力和郑超身后。年连伟当先走进会议室,便鼓掌起来,会议室里一百多教育局干部一起鼓掌,欢迎区领导到来。年连伟等掌声响起来,继续往前走,带着这些人到会议室的主席台上。 主席台比下面阶梯形会场要高出一米二,俯视感不错,这个会议室之前杨东轩曾到过,是参加一次表彰会。当时坐在下面椅子上,对教育局这种有层次的会议室有些反感,今天坐到台上,看着下面还在鼓掌的人们,感受还真是不一样。 卢俊丰对下面做一个手势,掌声嘎然而止,显得教育局的干部职工的纪律性很好。如今,城南区对教育口的印象非常差,将局长向华、副局长高开怀、财务室正副主任一并拿下,给教育局干部有着极大的震慑作用。今天区里领导到来,才会有这样整齐的掌声。 卢俊丰将麦克风放到年连伟面前,年连伟对着麦克风嗯一声,扩音器就有很大的声音。随即年连伟让大家再一次用掌声欢迎区里大领导前来指导工作,等这一拨掌声之后,年连伟将说话权交给张力。张力宣布了区里对杨东轩的任命:教育局副局长(副科级),简短地介绍了杨东轩的工作经历和突出的工作表现,特别强调了杨东轩在牛潭村小学的救人事迹,对杨东轩在政府办的工作表现是有意地夸张一些。 张力说后,年连伟将麦克风拿去,要下面的人欢迎区里派来年轻、能力强、有闯劲的领导。掌声再一次响起来,之后,请郑超讲话,郑超推不过,就说了三句,三句话主要集中在杨东轩身上:一是工作能力强,实干精神,政府办的尖兵;二是要求到新岗位要谦虚、多学习;三是希望教育局的干部职工对杨东轩无私帮助,能力虽强,毕竟年轻、经验上有不足,政府办那边也会关注着他的成长。 三句话,都是在给杨东轩撑场,很有些用意。 最后请杨东轩发言。 杨东轩也有准备,表达三层意思:一是感谢组织的信任和培养,给他这样一个平台;二是惶恐,自己工作经历浅,见识、能力、学识都不足,担心辜负组织的信任;三是请求,到教育局来是当学生的,在座的都将是他的老师,在此当着组织部、政府办的领导向大家拜师,以后倾囊相授。 三层意思环扣而有逻辑,也体现了杨东轩确实有一点本事。 !! 分管工作 杨东轩讲话很简短,但层次却分明,力度也很不差。给下面的干部职工和台上的领导都有不错的印象,太年轻往往容易让人忽视,但真有货拿出来,也叫人看到他发展的潜质,让人不敢轻视。 掌声再一次鼓起,杨东轩这时给人的印象沉稳而淡然,完全有领导的架势。 来之前,文璐已经知道他的工作变动,虽说不能见面说话,却发来短信。文璐是对杨东轩的了解较深的一个人,知道他的长短,在短信里将他首次出现在教育局该怎么做说得细,杨东轩也理解较深。其实,这跟他以前每年接触一个新班级的学生在原理上是相同的,如果新接手一个班级教学任务,站在讲台上说话不顺、神情不稳,学生立马否决这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今后教学中就难以做到让他们服气。 会场里很多人都有感受,但感受最大的还是三个人:张诚智自然是其中一个,另两个是年旺、田杰灵。 年旺一直在准备对付杨东轩,没想到杨东轩却进到教育局来,还是副局长、副科级。区里的支持也显得高,郑超所做的发言,这层意思很明显。今后要对付这个人该怎么办?对付一般干部用什么招数都不要太过考虑,但对付一个领导干部,影响力就大多了。年旺受到更大的打击是,杨东轩显然比他年轻一两岁,已经升到副局长,而自己这个纪检室副主任却是他的领导之下。让一个之前在他眼里狗屁不是的,如今上到比他地位更高,心里妒恨万分。报复的意念更强烈。 田杰灵这时都有去死的心思了,当初为捧年旺臭脚,跟着到一中去,逼着杨东轩承认打人、跟学生不清不白等事。如今,杨东轩到教育局来任副局长,高高在上,将会对他这个曾冒认“副主任”的办公室小秘书会有怎么样的手段?年旺会不会帮自己?即使肯帮自己,又怎么能够遮挡住来自副局长的打击? 会议不长,但局领导班子还要继续开会。 张力和郑超也没有离开。 领导班子包括年连伟、林长顺、卢俊丰、李槐、纪检书记张大放、工会主席陈青梅等人,杨东轩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班子。坐进三楼小会议室,年连伟笑呵呵地再次表示对杨东轩的欢迎,这时也不再鼓掌走形式,年连伟说后,对张力说,“张科,我下面宣布对局班子的分管工作?” 张力点点头,对郑超说,“郑主任还是说两句吧。” “教育局内部会议,我就不参言了,只带耳朵不带嘴巴。”郑超说。 年连伟便宣布,局班子的分管基本不动,杨东轩副局长负责教育局的建设规划、后勤接待、办公室、财务内务、计划生育、法纪法规等方面的工作。教育局办公室、勤工俭学、财务室、局计生办、局法制办等今后就归口在杨东轩名下。 张力和郑超两人到此就完成了工作,年连伟看着杨东轩说,“杨局,两位领导辛苦,我们一起给领导敬杯酒吧。” 安排晚餐是教育局份内的事,年连伟等局领导都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跟郑超平时有不少机会凑在一起,但要请张力吃饭却不容易。年连伟之前曾经几次邀请过,但张力都推了,他心里明白,要请动张力,除非借用年连成的名份。平时的往来走关系,年连伟也不能总动用年连成的名头,否则,今后在区里更让人看轻,在教育局也难以压住。 教育局虽热心留饭,张力却不应,说还有事情。 郑超对年连伟说,“年局的好意就心领了,等过一段时间找机会再聚。领导之前交待过,东轩在局里上任后,有工作要到区里去。也无法抽身。” 听郑超这样说,年连伟知道区里另有用意,不再坚持,笑着说,“局里一切听区里安排,张科、郑主任那我们先定好,这一杯酒总是要喝的。” 张力点头应了,郑超笑呵呵地表示,到时候邀请张力的任务交给他。年连伟也很高兴,郑超能够有这样的表示,说明区里对教育局的追责处理最紧关卡已经过去。 杨东轩知道区里提拔他到教育局来不会有多少好意,但身在体制中本来就这样,心里也平衡。如果你不能给大家做什么贡献,提拔你上来做什么? 年连伟对卢俊丰说,“卢主任,东轩局长的办公室都收拾好了吧?”卢俊丰说,“局长,我亲自到办公室收拾,只是,不知杨局的还有哪些具体要求。” “东轩,你办公室再说吧,我们先过去,领导在等呢。”郑超说,如此看来,郑超送他到任还有另外的责任。 还是来时的那车,张力、郑超两人坐后排,杨东轩坐前排。离开教育局直接往区委,到区委,张力告辞,杨东轩表示了感谢,也表示下次要给张力多敬两杯酒。张力笑着说,“一定一定,具体时间到时在电话联系。”对杨东轩却没有像在教育局那边直接推开饭局之约,郑超看着杨东轩跟张力告辞,觉得这个年轻人之前还真有些小看他了,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够这样进入角色,确实很有一套。 郑超带着杨东轩,边走边说,“东轩,卓林书记要见你,估计是要到省里去。自己先想一想,免得在书记面前紧张。” “啊。”杨东轩稍微有些夸张,也是他刻意这样。从教育局出来,他也想到这个问题,唯有让自己去跟周瑾瑜见面、说情,城南区这边才有一点可能说动那固执的老头。只把过自己也没有一点把握。 中午,杨东轩想跟周瑾瑜联络一下,但觉得老师才走,他临走前说过要帮自己,这么急给他打电话是不是显得太急切了? 杨东轩惊讶一下便在沉思,让郑超看他又有些意思。像杨东轩这样年轻的人,在遇到这种大事时能够立即收敛心神进行思考,确实让人有好感。年轻人的两种表现都会显得底气不足:浮夸说嘴和心神不定。 杨东轩似乎有不错的自信。 杨卓林的秘书肖子山得知他们到来,到走廊楼口来接。郑超说,“肖大秘,辛苦了。”转而对杨东轩说,“肖子山秘书,不熟悉吧?” “肖秘书好,我是教育局杨东轩,今后要请肖科长多关照。”杨东轩说。教育局副局长跟区委一秘之间确实搭不上边界,但此刻的杨东轩又特殊一些。 “肖科长很够朋友,又是书记最信任的人,东轩,你得多找机会跟肖科长请教。”郑超说,脸上的笑容非常好,这时候这种顺水人情、一个脸面而已的事,他也乐意做。 “肖科长会不会嫌我愚笨,不知肯不肯收我这徒弟啊。”杨东轩笑着说,他从教师行业出来,知道凡是有点成就感的人都有一爱好,那就是指点别人、说自己的经历体会,对人拜师不会有人太反感。 “杨科杨局长客气了,你可是城南区的大英雄,为区里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这般谦虚,不是让我们呱噪脸红么。不过,杨局长这样的一看就是够朋友的人,我喜欢交这样的朋友。”肖子山说,“郑主任、杨局长,我们长话短说,领导在办公室等呢。” “是是是。”杨东轩应到。 肖子山在前面走,郑超和杨东轩跟在后,敲门进办公室。见杨卓林在办公桌那已经站起来,没有像当初李佳乐给自己见面之初的杀威,杨东轩心里好受一些。转念想,或许是有郑超跟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区里急了,书记也不再按套路出牌。 郑超先招呼,杨东轩也跟着招呼。之前见过杨卓林但没有这种正式的见面,杨东轩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主要是区里让他要做到工作肯定没法做成,杨卓林会有什么反应,又会有什么后招?杨卓林对自己任何招数都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小杨,坐吧,”杨卓林看着杨东轩,“到这里不用客气。从牛潭村小学回来,一直要想跟你见一面,说一声感谢,却都因这样那样的事情推到现在。” “书记,您这样说我就惶恐了。”杨东轩说,“城南区将近百万人口,多少工作要您来权衡处理,我个人的事已经非常感谢区委区政府对我的信任,很担心自己能力不足,辜负了书记和区里领导们的信任。” “看看看,平时我们说干部要提高文化素养,是有道理的吧?小杨在市一中时是骨干,到政府办也非常出色,如今听听几句话,就跟我们的一些干部不同啊。”杨卓林笑着对郑超说。 “东轩说、写、干,样样来得,说明书记看人很准。”郑超说。 “两位领导,我……我哪敢当。”杨东轩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惹得杨卓林和郑超都笑起来,在年轻人面前,虽说不能多夸奖,但某些时候却要用好。 “小杨,坐下说。”杨卓林说,等杨东轩坐下,又说,“小杨啊,牛潭村小学发生的事我和区里领导都很惭愧、很内疚啊。那天要不是你见机得快,假如去救人稍慢一些,很有可能发生无法弥补的大事啊。这样的事情城南区绝对不允许再出现,必须亡羊补牢。这些工作区里也都在做,但是啊,有些工作不是说要做就立即收到效果的。省里给我们的时间太紧迫,我们担心在这样短短时间做工作稍粗糙留下后患啊。” “书记,区里做的工作、进展情况,跟省里汇报、有些工作要时间来落实,省里也会体谅吧。”杨东轩说。 杨卓林摇摇头,苦笑,“都是我们之前工作没有做到万无一失啊,不怪省里。” “书记,是不是我们先将情况跟省里汇报,说不定省里能够体谅啊。”郑超说,这一句话,自然是杨卓林早就想表达的。 !! 去省里 知道区里的意思,杨东轩不敢直接联系周瑾瑜,在办公室里当着杨卓林和郑超两人的面给李伟打电话。李伟得知他意思后,跟周瑾瑜请示。周瑾瑜没有直接拒绝,表示杨东轩到省里看望他是欢迎的。 杨卓林得知周瑾瑜的态度后,下决定走省里一趟,说,“小杨,你看我们明天就走,适合不适合?” “我听领导安排,李伟说周老这几天都在省城,如果要去,到时联系有他安排。” “郑超主任,那这样吧,今晚大家辛苦一些,将目前区里准备的材料收集整理好,明天大早出发。路途在补觉、休息。” 郑超和杨东轩回区政府这边,郑超通知了政府办和教育局,让几方工作人员立即开始加班工作。回到区政府,郑超还要跟年连成去沟通讨论,部署工作,杨东轩先到政府办带一些材料走,之后去教育局加班。 进办公室,见麻才阳和文璐在办公室,杨东轩说,“文主任、麻老师都在忙呢。” “杨局长来指导工作了,欢迎欢迎。”文璐站起来,到杨东轩身前,伸手跟他握,很正式地接待,就如同其他外人到办公室来办事的待遇。 麻才阳抬头看一眼,随即盯着电脑看东西,今晚要将两份大材料拿出来本身就任务重,偏偏还是给杨东轩带到省里去。此时,见杨东轩还是之前那种谦虚的假模假样,凶口堵住一团气直让他心口刺痛。答应帮雄海等人找机会修理杨东轩,谁知还没有真正行动,他转身一变,高升了,成为副科级还是有实际职务的副局长。 教育局副局长在其他一些科级干部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在麻才阳看来却非常羡慕了。抓后勤、接待、财务、建设这可是肥得流油的码头。教育口每年建设资金有多少,麻才阳心中是有数据的,就算不贪心,按一般的潜规则,只要抓几年这工作,腰包都会鼓起来。建设资金的百分之十作为回报是很合规则的,每一年几千万,偶尔会有一两个亿的建设。谁不羡慕?最根本的是,杨东轩才三个月就捞到这样好的位子,而他辛苦卖命了多少年? 拿了材料,杨东轩也得回教育局那边去忙,不多跟文璐贫嘴。知道麻才阳对自己有那种心思,不会多刺激他。见杨东轩要走,文璐说,“杨局是我们的人,走出去了不要忘记这里可是你的一个家。” “师父们不嫌弃我,还肯继续指导我,我自然会总来烦师父们。” “走吧,我送送你。” 两人走过楼道,到楼梯。政府大楼加班的人不少,但各自都在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声音传出来。在楼梯转角,文璐突然拉一下杨东轩,他也不知她会送他到哪里,手拿着一厚沓文件材料不便利,否则,早动手去莫她了。 站下两人贴在一起,文璐便在他脸上吻一下,杨东轩回应着找到她的嘴,吻吮起来。不敢有大动静,亲吻着一会文璐挣开。手拉开他裤链莫进去。杨东轩空出一只手去莫她裙子,文璐说,“先别,等你从省里回来,我给你好好操。”说着手没有停,等杨东轩快要达到高点时,却停下来。 去省城路上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大早的赶路在车上杨东轩无法入睡,虽说昨晚只是在桌上趴一下,今天精神头很足。 车里安静,杨卓林、肖子山两人都在养神,杨东轩坐在杨卓林身边,不敢多动而惊扰了领导休息。好在他定性强,多年练拳术对心性的锤炼很到位的,身体保持某一个动作即使大半天都能够坚持。 年连成、李槐和郑超在另一台车上,出发前是杨卓林点他过来同车的。杨东轩琢磨着,是书记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自己才会在与周瑾瑜的沟通上全力以赴。心里在苦笑道同时,也觉得这是跟杨卓林书记多沟通的机遇,谁想出市区上高速,杨卓林却闭目瞌睡了。 中午之前进省城,杨卓林说先吃了中餐,稍作休息,下午再跟李伟联系。 郑超带他们到酒店入住,先简单地吃了饭,各自回房间休息一下。杨卓林、年连成各自是单间,肖子山和郑超在一间,杨东轩和李槐在一间。 李槐有午休的习惯,饭后稍洗漱便关了窗帘睡觉。杨东轩没有睡意,但想着自己该有更好的精力,才可能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好。也躺到创上去,阖眼后却想到文璐那句话:你从省里回来,我给你好好操。 心里兴奋起来,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很期待,文璐丰腴美艳与方琼有类似之处,但又有不同,性子里更彻底一些。她会不会像方琼那样由着自己予求予取?想到方琼,又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她,可又想到她不肯答应自己成婚,心里又有些不爽。是对自己不信任吗?不过,自己在别的女人面前真有些控制不住。 文琴打字店老板娘算半个,文璐这边可算得一个了,即使还没有真下手,那确实没有意外了。李捷可算可不算,目前自己的情况是不是算很复杂? 手在被单下莫着腿间那物,手也不敢动,担心李槐看到或听到动静。一会儿反而迷糊睡着了。 李伟不是周瑾瑜的专职秘书,只是省里给周瑾瑜安排在身边的工作人员。但跟在周瑾瑜身边已经有一年多,知道周瑾瑜的性情。周瑾瑜不怕得罪人,李伟却一直在通过自己努力,让下面的领导们有机会做弥补工作,留下不少人情。这些人情对李伟今后离开周瑾瑜,有不少的益处。 李伟看透这些,目前对这些领导从他这有什么再诡异的要求,都会尽量去努力,而对下面领导们的感谢,却理智地不肯接受钱物,使得那些人情真正稳固下来,又不会触及到周瑾瑜的底线。 跟李伟联系,杨东轩说,“李处长,我已经到省城,您看该怎么安排?” “到了?好,你跟我说现在的位置,我过来接你。” “可不敢影响李处长的工作,您安排,我过去就好。” “东轩别跟我客气,什么‘您您您’的,我就不理这码事了。”李伟说,杨东轩在周瑾瑜心目中有怎么样的印象和地位,他也没有完全弄清楚,只是,周瑾瑜的表现确实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不过,杨东轩也很不同的经历。 “李哥。”杨东轩说,李伟说,“你那有几个人?” 周瑾瑜不肯跟杨卓林等人见面,但让李伟安排这些人吃饭。 很简单的吃饭。 杨东轩不知道杨卓林书记等人跟李伟怎么安排晚餐,他早一步给车接走,一个大包除了装一些礼品外,还有就是城南区准备的材料。 所有材料杨东轩先通读过,对材料里所体现的工作进展他完全掌握,即使不看材料也能够准确地进行汇报。材料还是要带的,如果周瑾瑜肯收材料,对城南区而言就有机会。杨卓林所谋求的不是周瑾瑜的谅解,而是多给一些时间,将这件事缓一缓,才能找到更妥帖的处理之法。 这样的要求对周瑾瑜这个顽固不化、恶名在外的人说来不答应是很正常的,肯退让才是诡异的。但城南区唯有努力去争取,这样的努力其实也包含了让城南区其他人看的意思。 对杨卓林说来,到省城不能见到周瑾瑜的面没受太多打击,李伟出面来招待晚餐,即使很简单,在心里都是一种安慰。说明周瑾瑜没有将城南区打入黑名单,这饭简单却让杨卓林吃得舒心。 吃过饭,李伟就告辞了。杨卓林本来想请李伟消磨一下时间,表示城南区的诚意。李伟说还得去那边看看,说不定周老在等。杨卓林表示下次一定聚一聚,李伟笑着离开。 回酒店后,年连成等人集中在杨卓林的房间,安心地等。只是,杨东轩这样年轻的,能不能将城南区的意思转述到位? 给杨东轩带路的是另一个人,姓张,杨东轩便叫他张处长。那人也不解释,一路不多交言。周瑾瑜是在家里见杨东轩的,一个小区里,安静。小区绿化、设计都很好,杨东轩走进来感觉就是进到公园,直到进周瑾瑜的家,才明白这是小区。 进门见周瑾瑜站在客厅,杨东轩心头一热,说,“周老师。” “东轩来了,好。”周瑾瑜脸上表情不多,更是在审视着杨东轩。这个年轻人自己有些喜欢,主要是他在救人过程中的表现,这种见性的关键时刻完全展示一个人最本质的品质。还有什么比在生死之间更看透一个人?但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怎么样却不知,离开平秋市跟他说过要帮他,也不知这些话对他有多少作用,能不能进行某些思考与升华。 “周老,来之前区里领导让我代向您问好。”杨东轩在周瑾瑜面前那种恭谨之态是从内心产生的感情,周瑾瑜自然看得出来。 “你不要理会那些。” “到家里来先不说这些事,饿了吧,我们先吃饭。”说着往餐厅那边走,餐桌上已经摆好菜,好几盘。 杨东轩手里的包不知放哪儿好,周瑾瑜似乎忽略这点,杨东轩往沙发边放,也不提礼品的事。走到餐桌边,见桌上都是一些家常菜,很精致,很香。说,“很香。” “老头子亲自下厨,算你有口福。” “啊,周老师,我怎么当得起您这样操劳。” “先吃饭,我还没问你,平秋市城南区让你来见我,是用什么身份过来的。” “周老师,我昨天升官了,城南区教育局副局长,分管教育建设。” “不错不错。先吃饭,吃饭后我们再说其他。”周瑾瑜淡淡地笑着,有些意味。 !! 出十万买凶 吃饭的时候周瑾瑜很专注,不说话,让杨东轩想到当初看学生考试写卷子的架势。他对这是有了解的,小时候,家里长辈也曾这样求要过,只是,后来却没做到。 按老辈人说,吃东西时心里要有一种尊重的心境,才知道所得到的东西来之不易,做人才会有勤勉之心。看到周瑾瑜这样专注地吃饭,杨东轩心里的感受不小。自己也静心下来,安心地吃着。 杨东轩的食量大,静心之后,反而不顾是不是第一次到周瑾瑜家,放开量吃到饱足。 饭后到书房,周瑾瑜泡茶,杨东轩见了去帮忙,周瑾瑜便交给他做。坐下来,周瑾瑜说,“以前没泡过茶?”杨东轩红着脸说,“没。” “要学。” “是。” “这不仅是心境的修养,偶尔在领导面前露一手会让人有更多好感。” 没想到周瑾瑜会这样直白地跟他说这些,杨东轩看着他不知如何应对。 “很奇怪,是不是?”周瑾瑜笑着说,“我是从这圈子里走出来,至今都还不能完全走出来。我儿子、女儿、孙子他们也会在这个圈子里走。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你觉得还有什么奇怪吗?” “还是奇怪。老师,之前听你讲课……” “在课堂啊,那你在课堂里说的是哪些话?”周瑾瑜脸上有些嘲讽,“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能够让城南区连基本提拔程序都不走,先让你到任吧。” “应该是安排我到省里来见您。”杨东轩说,“老师,我觉得城南区发生的事不是半个月能够弥补到位的。” “杨卓林要你来有哪些要求?” “主要是想在时间上宽限一些,在城南区的工作才可能避免有疏漏。” “你是怎么想的?”周瑾瑜看着他,追问。 “我不知道。”杨东轩知道自己的见识肯定太浅,来之前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事,说出来也是让周瑾瑜这种老狐狸笑话而已,但都不说会不会让他对自己失望?“老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城南区如今有重症,要下猛药也有必要适当温养。省里检查‘三评合一’的目的我想侧重面也是放在解决问题上,督促下面对教育的重视。教育事关国家发展的本源,只是目前经济唱大戏、经济政绩牵连着官员的升迁,这种大环境下也是历史时段的一种产物。说不上正常还是不正常。老师,我想不到更多的东西。” “还不错。”周瑾瑜说,“真正在处理这些矛盾上,平衡才是一个当官的精粹,或者说是糟粕。想要往上升迁,就得多琢磨‘平衡’两字的精要,吃透了,说明对自己所面对的局势方方面面都考虑透彻,分辨出厉害,从而将‘利’与‘害’都把握准,自己才会处于不败之地。东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学生不知。” “我希望你能够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你说,会不会让城南区或平秋市的局面向希望的方向转变?” “啊……”杨东轩看着周瑾瑜,一脸惊讶。 “怎么,有没有这样的勇气?这是一副重担,非得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智慧才能做到。不容易啊。” “老师,我真要当官,最希望像老师您那样,手持利剑,斩尽一切妖魔鬼怪,才是真正的大豪杰、大智、大勇。” “至刚易折,你练过拳,不明白这道理?” 从周瑾瑜家离开是李伟开车送走的,到酒店,李伟也不上楼跟杨卓林等人见面。与杨东轩道别,表示今后有时间到省城来都找他。杨东轩表示了感谢,周瑾瑜说过,今后他为工作也好、自己私事到省城也好,都可直接到他家去没有必要再要李伟联系。但李伟是杨东轩在省城认识到一个重要人物,也将是今后城南区这边跟周瑾瑜联系的绕不开的人物。自然要将自己的善意表达出来。 也不多聊,李伟说下次有机会再喝酒,便开车走了。 杨卓林等人一直在房间里等,见杨东轩回来,手里那包显然变轻了。杨卓林心头也放松不少,他们虽不知道当初周瑾瑜在离开城南区之前,在小宾馆里跟杨东轩说什么。但觉得周瑾瑜既然走之前特意从官方渠道通知杨东轩去见面,实际上就是一个信号,如今看来是把握准确了。 “东轩局长,辛苦了。吃饭了吧?”杨卓林说。郑超、年连成、李槐等人也都看着杨东轩,想尽快得知具体消息。 “书记,我吃过了,在周老家吃的。”杨东轩说,这也是故意这样说,跟周瑾瑜有这样一层关系,今后杨卓林或年连成这等区里大人物,才不至于危机过后便将自己丢在一边,甚至打压。何况,周老师还交待过,对城南区之前的旧账套环的慢慢清算,将里面的蛀虫清扫出来,都要借用杨卓林的权势,也要借用杨卓林对周老的敬畏之心。“材料已经交给周老,但周老没有具体表态,或许晚上要看过材料。” “那就好,只要周老肯收下材料,了解我们在区里的努力和工作推进情况总是好事。”杨卓林说,其他人也稍轻松一些。 “书记,我见周老后跟他这样汇报。”杨东轩将之前在周瑾瑜那里的一些话说出来,又添加了一些新的意思。 “好,很不错。”杨卓林说,“我们这次到省里来,不是要取得周老的同情,更不是要谋求谅解,只请求给我们一些时间来推动我们的工作,将工作做细做彻底。”他将这个态度强调出来,也是让年连成等人听的。 教育用房建设出这样大漏子,年连成、李槐、郑超等人都有不小责任,给他们敲一敲警钟是非常必要的。面对危局要同心协力地化解危机,但该担负的责任也不能轻轻几句话就放过。 回到自己房间,见李槐看着自己,杨东轩明白他的意思。说,“李科,周老很不满意,但没有说难听的话,可能明天会有进一步的消息。”李槐见捞不到更细致的内情,不再追问,跟杨东轩聊教育局的话题。 第二天快中午了,接到李伟的电话,说他过来安排这边的午餐。杨卓林自然高兴,有机会多跟李伟接触多沟通,对事情的推动总是有利一些。也期待周瑾瑜那里有进一步的消息。 李伟先到酒店,见面后主动先说了周瑾瑜的态度,可给城南区三个月或半年的时间,但问题要解决彻底。 杨卓林态度坚决地表示会区里一定彻底查清教育口的问题,绝不姑息。 杨卓林虽带着两台车去省城,城南区得知消息的人都局限在常委会里的少数人,教育局那边就年连伟一个人知道情况,还给警告过不得对外传出任何消息。年连伟自然不敢,是以年旺从杨东轩的上任会离开后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三个月前自己浑没当人看的小杂毛,今天一跃成为教育局领导班子,对年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向华病后,老爸将教育局这一摊子的工作实际负责起来,年旺心里已经将教育局看成是自家的菜园子。此时,杨东轩到局里来任副局长,不管是分管什么,都是明抢自家的东西,更何况与杨东轩之间有旧怨很深。 在会场他无法表达心里的愤怒,随着杨东轩发言这愤怒就到了临界点,要不是有组织部的张力和郑超在,他肯定会站起来对杨东轩的发言直接诘问,让他在台上丢丑。凭什么一个没有一点基础的人会派他来任副局长? 杨东轩的得意就是对年旺最深的伤害,对,是耻辱,最大的耻辱。散会时年旺走出会议室,将牙咬得咯咯响。 给雄海打电话,雄海虽然出院了、身体完全恢复了,但不会去上班,更多的时间在香港街的大地娱乐城里厮混,那里小姐多。得知雄海在大地娱乐城,年旺要他跟朱俊打电话,好好商议一件大事。 年旺面色铁青,进包间不说话抓住坐在雄海腿上衣裙凌乱的小妹,手粗暴地伸进裙底去。小妹尖叫一声,显然是给他弄痛了。雄海见状,站起来帮年旺抱住那个小妹免得她挣脱。 “老四,怎么回事?”雄海将包间里的小妹们都赶走,年旺平时做事阴沉狠辣,今天这样子自然是遇上事情给逼得万分憋屈。 “三哥,你还不知道消息吧。”年旺恨恨地说,“杨东轩那狗杂种今天到教育局了,区里让他到教育局当副局长。***,你说恨不恨人。” “怎么可能?”雄海惊呆了,“***,老子还在谋划着要狠揍他几次解恨就算球了,不行,我要弄死他才行,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等二哥来了再商量,不能这样看着他得意,坚决不能,哪怕拼着不要工作了,也要将他踩在脚下。***。”年旺大声嘶喊起来,比唱歌的高音还要尖锐。 “老四在发什么疯。”朱俊恰好进来,不知情由见年旺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里的戾气。 “二哥,正等你来商量呢。”雄海说,将杨东轩升任教育局副局长、副科级的事说出来,是下午才到任的。 “怎么可能?”朱俊等人对体制的升迁都熟悉,他虽然是派出所副所长,但没有级别。“就因为他在牛潭村救人给超常提拔吗?” “不知道具体原因,我老爸可能知道内情。”年旺说,“二哥,我受不了这样,不能让他在教育局副局长位子上坐稳。你看怎么办?” “我想到了,一次性解决。二哥,我出十万块,买凶杀掉他。这种事有人肯接活的,还不会暴露我们。” !! 杀局 “买凶杀人?”朱俊看着雄海,见他确实有这样的意思,点头说,“这也成,不过,风险太大。” “怕什么,城东那边的人很可靠,他们跟我说过,不局限在花钱揍人,杀人他们也可接活的,只是价钱高些,最低价十万。十万不贵,就算二十万,我也咬牙凑齐。”雄海说。 “钱也算我一份,我出五万。”年旺说,他在钱方面跟雄海没得比。 “老四,那就说定了,我凑十五万,你出五万,明天我跟城东那边敲定这事,妈的,跟老子们斗,门都没有,看他怎么死。” “老三,你不要急。”朱俊突然插话,“城东那些人确实是亡命之徒,有二十万买一条命他们肯定敢干。不过,这些亡命之徒在市公安局也有案底的,说不定哪时会给逮住,保不定他们将你抖落出来。到时候怎么办?这个计谋还是不妥。” “二哥,要不然这样,弄点白面放进他包里,你带人将他抓了,他就无法脱罪。贩毒的罪名足够他吃枪子。”雄海说。 “这个也成,我找人放东西,肯定不会让他察觉。”年旺说,觉得这样的计谋很老道而凶残,一击致命,正是他们所要的结局。 “也不妥,毒品来源怎么安排?你当那帮缉毒的是吃干饭的?”朱俊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得意洋洋,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没有好办法,我找一个女人一起到教育局去闹,就说他跟老子抢女人,将他闹臭了,看他怎么在教育局呆。”雄海火气大着。 “这一招也妙,弄臭他,丢了官,再找人揍他。”年旺说,“这样没什么不好吧,二哥。” “这招倒是可以,具体怎么操作得先策划好。”朱俊说,将一灌冰脾灌进嘴里,也很兴奋,“这***在区里肯定有大人缘,要不当初不可能进政府办,现在也不可能因为那点事给提拔起来。我们做事要讲策略,既要将那***往死里整,还不能让背后的人发火。用女人这一招比较妙,不过,他的身手可不赖,我们行事更要计划周全,要一击得手。” 年旺抽一支烟,两眼闭着。雄海知道他在想事,看着他不说话打搅。过一会,年旺说,“二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或后天,我找一个女人,给她钱让她到那***办公室去,先脱光了衣服,等他钻进办公室见到这女人,还能够控制住自己?就算他知道有人算计把持得住,二哥带两个兄弟从外面冲进去抓了,我再带教育局的人在门外堵着。即使他知道我们在陷害他,又怎么辩解?说出来人家也不会相信,以为他得意忘形,在办公室里要先感觉一下副局长的王八之气。” “可以,警察抓人捉奸的事我来安排,拍下照片后就是证据。散播出去,上面的人也只能怪那***自己不争气。就算察觉有人捣鬼,***也没脸在教育局里当副局长了。”朱俊说。 “老四,教育局的女人好不好找?”雄海说。 “没事,局里有几个花瓶呢,给足好处我又先透露会捉-奸,她还以为是巴结新领导的机会,肯定愿意。”年旺说。 “这样不稳当。”朱俊说,“最好找跟我们没关系的女人,多花点钱而已。” “二哥,我在‘绝色酒吧’里认识一个女的,很辣,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敢做。”雄海说。 “选这个女人得非常谨慎,一定要成事才行。要不然会让我们被动,局面就很不好收拾了。”朱俊说,“到那天,我肯定不会直接出面,方家在盯着我,周春驰那老东西就想等我走错半步找到借口整我。但我会安排人过来,跟那些兄弟说那女人是老三的,却给那***骗了,老三不甘心,才弄出捉奸的事情。另外,我这样想,到时候闹开了,老三另找一个女人出来认这事也不难,至于那个女人老三却没关系,这样才能将我们这边先脱开。方家说不定就是那***背后提拔他的,我们不弄干净点,即使将那***整倒了,自己也陷进去还是不合算。” “二哥,你放心。”雄海说,“经过上一回的事,我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够用蛮力来解决。这个辣女的底细我莫过,人是城南区的,她之前在外面打工卖b赚了点小钱,五个月前回来,在绝色酒吧走场跳钢管舞。很劲很辣。我亲眼见过有两个小仔想弄她,给她直接用酒瓶开了瓢,见了红。我跟她喝过酒,问她肯不肯出台。当时她丢下一句话,要一百万。靠,当她那东西是镶金的呢。” “还有三哥摆不平的女人?”年旺笑着说,雄海最热心的就是在女人身上花钱,玩绝活。雄海身子肥硕,蛮力不小,手下也有人钻营跑腿,又在财政口混,女人缘确实要好。在女人身上办事的能力也比年旺强不少,对这个辣女,年旺有些好奇起来。 “什么摆不平她?狗屁。”雄海哪肯承认这,“绝色酒吧是罗伟辉的地盘,不好用强。再说,对这种辣妹稍有点耐性,让她死心塌地跟你后最上心了。跟你说吧,这种辣女跟你了,你让她怎么做都行。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要不要叫来让她到包间来给我们哥三玩玩?” “好啊,三哥藏着掖着干嘛,快叫过来。我很期待了。”年旺说,知道雄海确实有这样本事。 “先别闹。”见雄海拿电话要打,朱俊拦住,“事情还没说好,等将那***整倒了,我们好好玩玩庆功。老三继续说那辣妹的事。” “好。她说过要一百万出台,我知道就有机会,但不能急。后来到酒吧几次,慢慢跟她搭上话,试探过她,还一起吃夜宵。正准备发展了,我后来不是在医院住一个月吗,就断下进展。出院也没往酒吧去。前几天,想起那个辣妹,到酒吧见她还在,问我怎么很久不去酒吧。我跟她说给人算计,断了两根肋骨进医院才出院。她很义气,我说要报仇,她当时也说这种仇肯定要报。我们聊半夜,就说怎么报仇的事,也提到过用女人这法子。” “这样吧,老三,你先确实她肯不肯做。我也再让人莫一莫她底细。”朱俊说。 “她就是城南区的,之前在一中读书,惹不少事,还没读完初中就给老师赶走,对老师怨气大着。”雄海说。 那辣妹得知是这样的事,又知道报复的对象之前当过老师,一口就答应下来。雄海没提对方具体名字,也没说对方之前在一中当老师,有些事情今后自己也要脱身,不能交待太多底细。辣妹答应干这件事,但提出先给两万,如果给人真干了,还得追加一万作为补偿。 雄海心里虽火,但还是答应下来。在这种辣女面前,越是显得阔气大手大脚,越容易将她猎获。花这笔钱,就当成是铺垫,拿下她有得玩却是很合算的。 年旺那边也有进展,第二天上午到下午虽没见杨东轩在局里出现,年旺估计他肯会过来,让人将副局长室的门钥匙另配好。晚饭过来,说是见杨东轩在教育局出现,并进到办公室去。年旺当即给雄海和朱俊打电话,问是不是今晚就布局。 朱俊他那边虽然联系好人了,但一时间要布局完美却难。让年旺先别慌,再将细章敲定后推后一天,这样的时间对杨东轩说来更适合他的情况。 上午商议决定晚餐后进行布局,杨东轩初到教育局,即使下班了也会在办公室里加班。这时候弄出这种事情,心态上、情理上才站得住脚。 吃过饭,雄海、年旺和朱俊在教育局外面一家面对面餐馆包间里聚齐,用电话控制着。而他们也可在窗帘后观察教育局大楼这边的情况。 下班后,见杨东轩还没从办公室走出来,三人有些焦急。担心杨东轩打电话叫送饭或让办公室的人安排饭,他们这边的布局就不好推进了。等半小时,年旺一直耐心地守在窗帘后,突然见杨东轩在走廊上出现,激动地说,“好了好了,他出来了。” “会不会他下班走人?”朱俊说。 “不会,他的包没带出来。肯定会再回办公室的。” “那好,老三通知辣妹进办公室,特别要注意将她的衣裙一件不留送出来。辣妹光着,***想说什么都没人信他。”朱俊强调。 “好,二哥放心。钱我都给了,她不会不做。” “老四,办公室的灯开关你试过了?”朱俊说。 “试过才拍下照片的,门钥匙也反复试过,没有插销反锁。”年旺说。 天色虽不完全暗下来,但教育局大楼却冷清清的。不一会,两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教育局大楼四楼,走到杨东轩办公室门前,开了锁,钻进去。一个站在外,年旺、雄海和朱俊看着里面一只赤果的手将衣裙一件件都交送给外面站着的女子。里面的女子将文凶和丁子裤也丢出来后,外面那女子提起往楼下走。 年旺低声激动地说,“成了,就等那***回办公室。” 十几分钟,年旺又说,“快看。”却是杨东轩出现在教育局外街道上,看样子是吃饭了回办公室的。进了大门,三个人的心都提起来。朱俊打电话通知在局里设伏的几个捉奸警员,让他们准备。 随后,看着杨东轩出现在四楼上,而他在走廊处一步一步匀速地走,他们三个躲在窗帘后心跳却突突突地加快了。 看着杨东轩开了办公室的门,随即进去将门关上,年旺再也忍不住,跟雄海手掌击打在一起,“成了,二哥,你快打电话吧。” “不是说好给他五分钟快活吗,这点便宜总要给的。你不看,他们已经在门外了呢。”朱俊阴险地笑着说,年旺和雄海才看到,杨东轩办公室外已经站着几个警员,正等着扑进去捉奸。 杀局已成! !! 丁晓梦 杨东轩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对他布下这样的杀局。 从省里回来已经天晚,回程是跟郑超、李槐同车,一路上聊着教育局的一些人事。为此,杨东轩对教育局有更全面的了解,有郑超居中导引,也博得李槐的认同。 一路上杨东轩显得很谦虚,暗中在观察郑超和李槐。杨卓林在回程这样安排坐车,实际上也是有益让杨东轩跟两人多接触。他到教育局没有丝毫根基,今后要开展工作,在局里有李槐帮衬,在区里有郑超提携,想来教育局也不会有哪一个不开眼的家伙。 杨东轩能够理解杨卓林这种用心,目前说来,至少在解决周瑾瑜给城南区带来的危机之前,杨卓林都会支持他,而他也能够借杨卓林的威势在教育局里站稳足跟。 讨论教育局的话题,杨东轩虽说不熟悉,但也不陌生。在政府办三个月对城南区教育口有更全面的了解,说话之际也在思考着李槐这个人以及郑超这个人。 自己在教育局立足固然要他们帮衬,但郑超显然是年连成的干将,立场在那里,年连伟那边郑超也会无条件地支持吧。自己到教育局,除了杨卓林的意思之外,还答应了周老师,将城南区那些蛀虫揪出来。这些人盘根错节,会跟年连成、年连伟、甚至郑超本人无关? 不过这些头痛的问题的慢慢来琢磨,目前紧要面对的是站稳脚跟,借用郑超的压力在教育局班子里很好用。没有必要对郑超表露任何敌意。 回到城南区,杨卓林、年连成和肖子山先离开。郑超也先回区政府,杨东轩和李槐随车进去政府去,郑超下车,说,“东轩,我对你很看好,要好好努力,也要大胆工作。” “谢谢主任。你是老领导,我有任何困难都会赖着领导解决的。”郑超是老领导,这段时间彼此的立场一致,关系跟原来完全不同。杨东轩将这个意思先说出来,今后遇事才好开口。 “放心,有困难直接打电话。”郑超笑着说,“东轩,就这几天吧,我让文璐他们安排一个时间,政府办这边也要欢送你高升,具体时间到时再定。” “谢谢主任。” 李槐在半路跟局里这边联络了,会有一个小聚会,班子成员搞一个欢迎仪式。杨东轩跟郑超告别后,便和李槐一起去与年连伟、林长顺、卢俊丰等碰头。这时候,也不敢大搞仪式,见面喝几杯酒,说一些欢迎的话题。李槐介绍了省城之行的概况,得知省里那边终究做出来让步,给了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对教育局说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年连伟在这事上也头痛,因为之前说半个月要解决问题,将向华、高开怀等拿下后,直接处理了,局面不会太难看,即使难看对他年连伟说来确实最有利的,他上位能够稳住局面也会使得他威信提升。 可如今往后拖,区里会有不间断的压力,教育局受到的冲击自然是最大。只是,杨东轩在区里主要领导眼中目前还是个宝贝,谁也不敢给他太多脸色。这同样对年连伟说来不是好事。 杨东轩和郑超之间的关系在短短时间里融洽亲近起来,让年连伟有不少忌讳。欢迎聚餐上,规模不大,但有卢俊丰这个办公室主任居中协调,气氛也不差。但有一点,让其他领导都难接受的是杨东轩太年轻了,跟他们相比至少差十岁以上。 杨东轩才二十八岁,卢俊丰、李槐都是五十了,年连伟也四十大几。林长顺稍年轻一些,也三十九,这种年龄差距也使得彼此之间很难融洽起来。 卢俊丰也是捏着鼻子认可杨东轩这个比他小二十三岁的领导,他对区里的态度有足够的认识,加上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子已经快有十年,看事情看得透。便在欢迎聚餐宴席上,不断地制造氛围,使得这次聚餐时间拖过一个小时。 喝三五杯酒,杨东轩也不太在意,回教育局后在办公室考虑问题。这个办公室他还不熟悉,去省里之前曾在这里坐一会,回来看一会办公室的布局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便专心做自己的工作。 桌上一大堆材料要看,先熟悉教育局的情况他更要熟悉分管的职权与职责。看到深夜,第二天又继续看材料。这些材料都是教育局办公室送来的,有几大类:一是区里的文件、市里下发的文件和工作要求等等;二是教育局内部的管理、工作性质、工作纪律、制度等等;三是杨东轩职责方面的,之前高开怀工作有关的材料与文件;四是下面各校跟杨东轩所主抓工作方面的汇报材料、规划、制度等等。 第二天,杨东轩继续看文件,中途卢俊丰和张诚智曾到办公室来露一面,问杨东轩有什么工作安排。杨东轩让他们去忙自己的工作,等他熟悉下情况。到旁晚下班,杨东轩不想跟其他人多见面推后半小时才出办公室。心想就在附近吃了晚饭,再回办公室来继续看文件。 从省里回来,杨东轩没有忘记文璐之前给他的承诺,当时在区政府大楼楼梯处,文璐说了等他从省里回来会给他好好地操。只是,这两天文璐依旧下乡,而自己也要先将教育局这一摊子工作熟悉了,在最短的时间开展工作才行。 一个月后面省里的“三评合一”检查会如期而至,杨东轩如今要接替高开怀的工作,将这一省检里份量很足的一块工作做好,即使之前在政府办收集信息,有大量的数据做支撑,但教育局的准备和政府办那边还是有所不同的。 教育局办公大楼显得寂静,上楼的脚步声很有节奏,杨东轩脑子里一会在想所看的文件、材料,一会浮现文璐的种种神情,对这种能够得到但还没有得到的东西,用心最多。 走到办公室门口,下意识地开门进去,随即反手将门关上。 办公室里很黑,窗帘关上,使得外面的光丝毫透不进来。他也没记是不是离开之前将窗帘拉上的,心里还在琢磨、回顾白天看过的材料。在政府办三个月磨练,对材料、文件、数据等这些东西能够从大量的文字中捕捉住所要的信息,并分析这些信息、判断、推演一些情况,这也是一个领导者必备的基本素养。 这些东西不需要谁耳提面命地传授,到什么样的位子后,自然有感悟和角色的带入。杨东轩真正到教育局任副局长,也就是今天才算正式进如角色吧,连续在办公室里看这些让人头疼的材料,杨东轩觉得自己要琢磨一些东西才会更透彻地将精髓把握注。 突然,感觉到办公室里不对劲,似乎有人在里面呼吸。声息虽低微,杨东轩还是分辨得出。警觉之后,杨东轩将灯的开关按了。 办公室光线骤然间大亮,杨东轩盯住呼吸处,一幕决然想到到的出现在眼前:一个显得白析的身子,一对傲娇稍稍向上扬起,非常庭,尖尖稍细,色泽润红。下腹部没有一丝赘肉,而肚脐那挂着一个银色闪亮的环,环上有链子。双褪并拢,正面看不到太多的东西,只是小复尽头那黑绒绒的毛发清晰而亮泽。 女-人双臂将脸挡住,或许因为双臂挡住了脸,才使得凶前的骄傲显得庭。杨东轩第一念头是这个女-人很年轻,她在自己办公室还这样精赤一丝不卦,是为什么?谁的阴谋? 心里念头百转,但他也不急,不慌乱,自己没有做过的事,也不会太担心。说,“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办公室?” “啊……”女子轻呼起来,将手放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时间呼吸紧了。站起来,说,“你是杨老师?真是你啊,杨老师?” “丁晓梦?”听声音有些耳熟,但面前赤果的女子无法认出她的脸。杨东轩疑惑是丁晓梦后,反而不敢再盯着她看,稍偏了脸,余光还注意着,对对方的防范也不稍减。 “我是丁晓梦,老师还记得我?那你真是杨老师了。”丁晓梦突然用手护住凶前的傲娇,又感觉小复下会给看到,匀出一只手来想着挡住下面的春涩。手匀出来后,凶前显然无法挡住,分开的五指和手臂不过将骄傲遮掩一小部分。 最初的惊慌后,丁晓梦突然手放开了,跑到杨东轩身边,急切地说,“老师,你快走,快走啊。有人要害你,他们叫有派出所的人在办公室外堵着。要快……”丁晓梦拉着杨东轩,焦急地准备往窗户而去,随即想到窗外是防盗,都上锁了,短时间里没有工具无法打开。转而拉着杨东轩往卫生间跑。 见杨东轩似乎疑惑万分,说,“老师最多有三分钟他们就进来了,你要快,回头我再跟你说。这边可以离开……”丁晓梦压着声音,快速地将必要的信息传达出来给杨东轩得知。 !! 响动扰人 杨东轩自然想得到会是怎么回事,丁晓梦突然这样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绝对是有陷阱的。但他又相信丁晓梦不会害他,而是担心自己离开后,背后的人会不会对丁晓梦进行报复? 卫生间的窗不大,有窗帘。此时,窗外的光线虽还有,但暗弱。不注意到话看不到远处的情景。窗外是一片显得杂乱的民用居住楼房,楼房都没教育局这边高。丁晓梦没有开灯,不知是为了别让杨东轩看到她的果体,还是别让外面的人有所警觉。撩开窗帘,将玻璃窗推开,丁晓梦说,“这是唯一能够出去的地方,楼层有落脚线,老师你小心点。沿过去有下水管道,可下到三楼。三楼没有防盗。” 窗外光线不强,对杨东轩说来足够了。自己要不要离开?离开之后丁晓梦怎么办?对方是谁,他们的目的何在?自己猜到教育局上班,给人这样整治陷害一回,今天这女子不是丁晓梦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老师,没有时间了。他们不敢将我怎么样的,你放心,明天我再找你,跟你说情况。”丁晓梦推着杨东轩往窗爬去。 确实,自己留在办公室只会给对方得逞,自己给人留下把柄,哪怕是故意陷害,但谁会相信自己?在自己的办公室出现一个赤果的女子,谁还听信自己的解释。杨东轩说,“那你小心。” “没事。罗伟辉,老师你知道吧,过五分钟会来接应我。”罗伟辉是城南区四大恶人之首,杨东轩之前曾接触过,在改行之前,他说过要帮助自己的。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忙,也没将罗伟辉的事放在心上。如果罗伟辉真的过来接应,确实没人敢对丁晓梦太为难她。 窗上的玻璃是横推型的,留待更好通空气。窗外没有防盗或许是当初装修设计的疏忽,但除了四楼局主要领导办公室有防盗之外,其他大多办公室都没装防盗。大楼时八十年代后期修建的,楼主体质量很不错。当年修建楼房有特色,楼顶的下水通道是走外墙,而每一层楼楼层处都会伸出墙外五厘米或更宽的宽度。有些楼的办公室甚至可在窗外那放花盆养花。 杨东轩手抓住窗的墙体,身子往外,一下子消失了。站在墙体伸出的部分,对一般人而言这样在墙外行走很难,随时会掉下去,可对杨东轩说来却很稳。两三个呼吸之间,就到楼梯堡转角处,楼顶一直到楼下的下水管道就在那里,固定着。杨东轩抓住下水管道,非常敏捷地往下而去。 落到实地,他放松一些,看周围没有一点异样,心里也觉得有奇怪。到底是谁做下这些事?杨东轩不想坐以待毙,可目前有什么样的力量给予对方进行反击? 首先得弄清对方是谁。 丁晓梦放自己出来,她会怎么样?杨东轩也担心她会出事。想到她说过罗伟辉会过来,如果罗伟辉真过来接应,自己没有必要出现,免得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转到教育局大楼前面,折身往里走,见大门开着,门卫不在门口。随即听到有吵闹声,杨东轩细听,确实有丁晓梦的声音,也有人在为她说话辩护。杨东轩便不往上走,退到大门外,找一个隐秘处盯着门口,要看是谁在搞事。 年连伟不可能在这时候跟自己搞事吧?他知道区里的意图,但在教育局有自己办公室的钥匙,肯定是教育局的内鬼。有多少人参与,又是谁在主持? 教育局这边,年旺跟自己的矛盾很深,之前曾对自己几次下手。会不会是他?如果这次真是难为在背后做出的。年连伟会有怎么样的态度?他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杨东轩总觉得年连伟和年旺不至于这样幼稚,不至于对利与害看不清。 年旺、雄海和朱俊三人躲在窗帘后看热闹,见杨东轩进办公室,而几个警员已经到办公室外,将包间的灯关了,窗帘完全拉开,准备好好地欣赏杨东轩给捉住的愤怒样子。雄海还带了长镜头的相机,要将杨东轩给抓住来的照片拍下,发到络上去,看杨东轩死得更惨、更臭。 五分钟,是之前先约定好的。因为杨东轩进办公室后,见到一个陌生的美女,自然要有一点时间来适应。这个过程是朱俊等人讨论后确定的,而五分钟时,杨东轩的警觉性会少差,那女-人可能还不会给上,雄海可节省一万块。有这一万块直接砸给辣妹,她还不乖乖就范? 这五分钟的时间很长,雄海不知做过多少次将相机举起来的动作,举起又放下再举起,而朱俊和年旺去在抽烟,弄一支叼住,点燃,吸一口,注意着对面的动静。他们所在的位子比教育局四楼要低矮,是仰视的角度,看对面人只能看到上身一截。 等警员跟这边做一个手势,朱俊说,“好了,他们行动了。”之间对面警员开了门,冲进去。雄海将相机对着不放,只是,没有预想的那样,将杨东轩从办公室里给揪出来。 耐心地等一阵,有警员出来,但此时的光线更差,看人已经看不真切。只有雄海用相机将镜头拉近才看得更真实一些。“二哥,不对劲啊。”雄海嚷道。 “怎么了。”年旺说,也觉得不对劲。 “没见那***出来。” “不可能。办公室外有防盗,没地方躲。”年旺说。但他也发觉对面楼确实不对劲,如果将人制住,会有人给朱俊发消息过来确认的。这时候还没见有消息来,自然是坏事了。 杨东轩怎么会突然消失?他一进办公室,预备的警员就到门外守候了,难道办公室里另有通道? 年旺突然一脚,将包间里的小桌踢倒,啪的一声,随之哗啦,桌上的碗筷全都摔落到地上。 “我们走。”朱俊说。三个人也不看教育局里那事进行怎么样,杨东轩不出现,说明的问题很多,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都得先去预备。 ***,这样都不死。年旺恨恨地骂。 副局长室门口的吵闹惊扰到底人不多,整幢大楼基本上没有人加班,从区里得到来的消息,年连伟特意让大家都安心回家休息一晚,不加班。除了门卫之外,在办公室的人就少。可四楼与一排副局长室一墙之隔的局长室,年连伟却在办公室。 同样将窗帘关得紧密,从外面看不到一点光。有声音时,年连伟正站在办公桌边,忙碌在一具年轻身体上。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吵闹声,抬头起来,警觉地张望、细听。 躺在办公桌上的女-人也睁开眼,将压着低哼的声银收住,看着年连伟有些慌乱。 “徐慧,那边办公室还有谁没走?” “没有人了吧,人事股的人都走了,纪检室更不会有人。”徐慧是局工会的女工委员,三十二岁,也算是教育局中层领导之一,对局里的情况熟知。工会办公室在三楼,可她过来之前,对四楼的情况都先莫清了。 “声音是从那边传出来。”年连伟有些不满,教育局目前处在这种关键时刻,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区里主要领导,对他这个上位几天的局长很不利。只是,此时不可能走出办公室去看是什么事,心里一闹气,对面前的美色兴致减少很多。 “明天我去打听,这不是没声音了吗。”徐慧双褪用力,勾住年连伟的肩背,让他更靠近自己,注意力边转回来。 年连伟之前注意力转开后,情绪疲软下来。 心里终究是担心,年连伟说,“是不是杨东轩还在办公室?” “哦,下班时确实没见他走。他才来两天,不会跟谁吵起来吧。”徐慧见年连伟没多说兴致,坐起来。 干过后,年连伟对之前的事终究不完全放心,自己没有听到是一回事,已经听到哪能不问清楚?让徐慧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再离开,自己从另一边楼梯下去。见大楼没有丝毫动静跟迹象,走到门卫处。门卫老张突然见到年连伟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自己,心里一慌。 不知要怎么跟局长说事,局长既然在办公室,先前闹事的动静肯定听到,会不会乖自己工作失职放人进局里闹事?门卫的灯光不强,老张也不敢直接看年连伟的脸,偶尔瞟一下,见局长是沉着脸的,看不出是不是生气。只是老张知道,局长这样的脸色心里已经很怒了。 “局长,刚才、刚才不知怎么回事有四个派出所的到杨局办公室那闹,杨局不在,但里面有一个女的……我听到声音后上楼去看,有三个人来要将女的接走。派出所的不肯,那三个人提到罗伟辉,说女的是罗伟辉的妹妹……” “罗伟辉?”年连伟说。 “是,我没听错。”老张说。 年连伟不多说话,走出大门。老张见局长不深究,回到自己执勤室坐在小电视机前,骂一句,“***,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继续看电视。 !! 年连伟训子 年连伟也想到一些事,杨东轩办公室里冒出一个女的,不管与他什么关系,都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带女-人进来。那女-人的来历不难琢磨出来,而派出所的人怎么会出现?难道是有人举报?那会是谁举报,也不难推想出来。 拿出手机,给儿子年旺拨打。 儿子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疙瘩,之前闹出那些恶名,最初也不少次狠揍,以为棍棒底下会让他转性子。谁想越打越反,彼此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有两年父子都不说话了。等将儿子安排工作,又弄进教育局来,才察觉儿子性子变得阴狠。对年连伟说来儿子这样变未必不是好事,在社会上,这种性子的人不会吃亏。 跟雄海、朱俊等人往来密切,年连伟知道在两人在区里的关系与背景,也不会强行干预儿子与朋友的往来,他也干预不了儿子这些事情。 但是,这一次这样闹却不行。儿子跟杨东轩之间的矛盾他是了解的,最初是跟雄海争女-人。之后儿子要为雄海出头,报复杨东轩将他从一中调离。最后让杨东轩以支教的名义离开一中的决定还是他提出来的,这样既满足儿子的想法也不将事情做绝。对当初的杨东轩说来,支教两年也是年轻教师必走的一个经历,不算太过分。 谁想,杨东轩一下子调进政府办,当时对儿子提醒过。杨东轩能够进政府办在二叔年连成手下办事,说不定跟二叔有些关系。即使没有关系,背后的势力也强硬没有必要去招惹这样的对手。自己虽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以为儿子的心性会想到一些事情。这三个月来也确实没有事情发生,年连伟边放松了些。杨东轩给调进教育局来当副局长,更让人体会到他背后强力的背景。 谁会如此轻松拿到副科级、出任教育局的副局长?高开怀当副局长花了多少钱年连伟没有明确的数字,但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不会少于二十万。自己谋求副局长、局长,完全是得力与二弟年连成,没有他主抓文教卫,哪会轮到自己来坐这位子?杨东轩到政府办才三个月,就能够借一次救人的机会谋到教育局副局长的位子,绝对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这样的人如何惹得?虽说在区里有年连成照应,也还有不少的人在区里或其他部门、单位彼此照应,不用怕杨东轩和他身后的势力,但没有必要为当初那点意气揪住不放。更何况,杨东轩如今跟省里直接联系,区里包括杨卓林书记在内都会护着他。 本想找一个机会跟儿子解说,也是警告儿子。只是一直忙着没找到机会,心里也意味儿子能够看清这些。现在想来,儿子能够得知的信息毕竟不多,看不到一些事情、年轻人对仇敌的血气也会让他们冲动,真正厉害给忘记了。 打电话不接,年连伟继续拨打,到第三次,年旺才接了,说,“爸,你找我?” “你回家来,我在家里等你,有些事情必要说一说。你不想看到我将局长丢了吧。”年连伟说这样一句,将电话挂了,直接回家。儿子会不会回来他心里没有把握,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事情却没有结果,年旺等人正为没有将杨东轩拿住恼恨不已。谁都受不了这样的事,他们在城南区哪曾受过这样的失败。回到大地娱乐城正和闷酒,又得知罗伟辉插手进来。雄海原本想将辣妹弄过来轮了发泄,罗伟辉出来将人带走,他们三个确实没有底气跟罗伟辉争锋。 大家都是城南区的四大恶人,不过,论势力、手段、底气、人脉,三个加起来都远不是罗伟辉的对手,都曾吃过罗伟辉的苦头。 接到老爸的电话,年旺即使不想回家,可听老爸那句话不轻,便先告退离开。 回到家里,见老爸在客厅坐等,茶几上一包烟抽掉一半,烟灰缸里尽是烟头,空气里烟雾浓。年连伟平时也抽烟,但很节制,烟瘾也不大,一天只抽半包。年旺见他这样子,心里明白自己所作的事情老爸知道了。 “爸,少抽一点。”年旺说,在年连伟斜对面坐下。 “旺崽。”年连伟显得沉重,又抽一口烟,才看着年旺,“杨东轩办公室里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爸,我哪知道。” “你心里还不明白?跟你说,前天杨东轩不在局里,就是陪着书记、你二叔他们到省里去了,还用我多说吗?” “他到省里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要多打听,心里得有这分寸。这个人不是你能够怎么样的,之前那些事都要放下来。” “爸……”年旺听这样说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但心里也不甘。 “我跟你这样说,对于城南区的大局,我、你二叔都不会让人放在心上,你能够想到这些?” “爸……” “你以为不会这样严重,是不是?以为区里的意志不会为这样一个小人物转变,是不是?在某些时候,其实我们才是小人物。” “爸……”年旺见老爸说出这样的话,也意识到事态比他想的要严重,“我也不想这样,老二、老三他们说起这事,再说,那个人今晚又没吃丁点亏,还能怎么样……” “他不能将你怎么样,你说叶幸能不能将你怎么样,方儒海能不能将你怎么样,杨卓林能不能将你怎么样?”年连伟见儿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将区里这几位大佬点出来,每一个都不是年连成能够抵挡的。平时如果为各自的利益进行争锋,彼此之间还会顾忌,如今保杨东轩是为整个城南区总体利益,谁出手其他人都不会开口拦阻。 对不顾大局的人,谁会再护他? “他们会站出来说话?”年旺觉得不可能,杨东轩算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来帮他吗。 “不知道,可能会出来也可能不会,你说我们是不是要赌一下?”年连伟冷声地说,平时觉得儿子还是知轻重的,让他到纪检室担当副主任,用意就是让他多接触一些事情,从而有更开阔的视野。这时看来,还是没有经历挫折,以为老子天下最狠,看不到大势自然没有多少悟性这些东西。 年旺知道老爸说出这样的话是非常严重的,对于赌一把,他能够做,但老爸却不会做。当下狠心起来,说,“爸,你说怎么办?” “你肯按我说的去做?雄海和朱俊两人的事情不要管,你将事情担起来,我叫他见面一起喝茶,你出来给他端一杯茶,道一声歉。”年连伟说,说后觉得儿子可能不会接受,又说,“男-人能进能退,才是有真正的胸怀,也才能有所成就。你说,是面子大还是里子大?” “爸,真要这样?” “目前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这样,希望他没跑到杨卓林那里去。不过,我们这样做了后,即使杨卓林知道了,也不好出面多说。” “我……听你的……”年旺说,这一刻似乎有一股力量真的在捶打自己,浑身每一处都剧痛而这样的剧痛汇聚在心头。此时,唯有将牙紧紧咬住,才没有叩出声音。过几分钟,这种感觉慢慢消失,年旺也觉得自己真有种不同境界。 年连伟直接打杨东轩电话,也不知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杨东轩跟儿子的年纪大不了什么,也是血气正旺、宁折不弯的时候。会不会弄出鱼死破的局面来?城南区不会让彼此闹大,毕竟区里面临着省里“三评合一”的大迎检,还有周瑾瑜对区里的压力。年连伟觉得自己只要有足够的诚意,彼此应该达成谅解。 杨东轩见到丁晓梦坐车离开,罗伟辉真的出现在教育局外,不由地在猜丁晓梦的身份。对丁晓梦他是信得过的,哪怕三年不见,哪怕她在社会混迹三年,会让一个人完全变样,还是选择信任她。 当初跟丁晓梦之间也没有多少往来,最初注意到丁晓梦时尚在一堂课里,杨东轩见她用铅笔刀在自己手腕上一下一下地划,似乎在练习割腕。每划一下,手腕就红印加深一分,直到渗出血丝。她另选一处重复地划拉,杨东轩见到她时,手腕处已经有七八个印子血口。 走到丁晓梦身边,她不在意老师会有什么态度。从八年级起,丁晓梦在班级里名声已经很大,那是臭名。全年级甚至全校的老师不知道丁晓梦的事迹非常少,杨东轩也听说过。不过,才给他们班上课不到一个月,也没有刻意去认哪一个是丁晓梦。 见她这样划着自己的手腕,杨东轩伸手将小刀捏住,丁晓梦不肯放手,跟杨东轩争抢小刀。只是杨东轩的手非常稳、力度大,丁晓梦却对那小刀极为不舍要拼死夺回。见杨东轩即将夺走,便不管不顾两脚朝杨东轩乱踢起来。 !! 丁晓梦的旧事 班上其他同学都看过来,虽说踢中杨东轩,也不会伤什么,只是在课堂里这样闹传出去可不好,也会使得这一堂课无法继续。杨东轩将小刀随手收进衣袋手在丁晓梦肩上捏一下,使得丁晓梦全身都麻了,没力气动。丁晓梦并不服气,杨东轩瞪着她也不退让。 教室里没有一点声响,甚至连蹙重的呼吸声都极力地压着。可见丁晓梦在班级的影响力之大,对这样的学生,老师、学校都头痛得很。 杨东轩不是凭年轻血气旺、冲动,只是觉得丁晓梦之所以会这样,背后一定有她的经历,这些成长环境和经历才使得她这样。 丁晓梦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很响,让班级里不少的人都低下头,免得让丁晓梦以为会对她幸灾乐祸而惹下大麻烦。杨东轩却冲着她低吼一下,“不准哭,这里是教室。”丁晓梦居然立即收住哭,要站起来冲出教室。杨东轩又说,“不准走,坐好,你是学生。” 说了这句话,杨东轩不管丁晓梦怎么样走回讲台,继续上课。学生门虽不敢看丁晓梦,但有不少人余光见到一幕最奇特的景象:杨老师专心地在讲课,丁晓梦端坐着,脸上不停地有泪水流泻。 直到下课,课堂里发生的事没人敢说出去。杨东轩下课了也不理会丁晓梦,之后也不找机会跟她说什么,第二次再来上课,丁晓梦还是端坐着只是不再流泪。之后的所有杨东轩的课她都是这样子,杨东轩也没有给她解说随她这样做。直到月底进行月考,发下卷子后,丁晓梦有两道题做不来,杨东轩才在给学生指点错题时,到丁晓梦身边用跟其他学生一样的态度和语气,给丁晓梦释疑。 第二次单独接触时在办公室,那天中午,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在,杨东轩听到敲门声应了让人进来,见是丁晓梦。看着她,丁晓梦头忽然低下,说,“老师。” “有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够帮得上的都会尽量。”“谢谢老师。”丁晓梦头更低了,“老师我、我对不起你。”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杨东轩有些警觉,他跟丁晓梦班主任不在同一办公室,对她发生什么事情不知情。在九年级七门文化课里,丁晓梦其他六门课加起来总分都没有化学一科的分数高,完全是一种奇葩的存在。不过,在杨东轩的学生里,化学学科考分高于其他学科的并不少见,像丁晓梦这种还是稀少。 “老师,我可能得转学了,不能再在一中读了。” “只有两个月就中考了,之前你自己没想过这些事吗?”杨东轩也知道,丁晓梦技术在化学课堂里表现不同,但在其他课堂和学生中那种性格并没有改变。学校或老师容不下她也很正常,只要犯事,班主任会每一次都将家长通知到学校来,反复几次,这样的学生确实难在班级里呆下去。 “老师,我早就不想读书了,就算将两个月读下去,420分都考不到……”像丁晓梦这种情况在平秋市一中不多见,但在平秋市其他中学却不少见。厌学、读书无用,在学生及不少家长是这样认定的,事实上有很多情况也确实验证这样的事实。杨东轩对学生愿不愿意读书,没觉得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你自己想清楚这个问题,不读书也不会一辈子没希望,只要肯用心做事、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三百六十行,哪一行没有状元?” “谢谢老师。” “你是我学生,跟你说这些才能拿工资不是?”杨东轩笑着说,“丁晓梦,不要将自己认定是一个坏女孩就一定不会坏,是不是?” “老师……”丁晓梦眼里突然又泪水涌流,说不出话,拼命地点头。 “不哭。” “我不哭,我已经好几年不哭了。”丁晓梦说不哭,泪水却流不停。 “哭是小女孩的权利。” “我才不是小女孩,老师,你看我哪里小了。”丁晓梦破涕为笑,站直了将凶脯庭起来,那凶脯鼓起的程度对她这样年龄的女生而言,确实不算小,发育得比较好了。 杨东轩不会将目光落在丁晓梦凶脯上,平时跟女生说闹逗趣也多,心里却不会有那种种猥琐邪念。 丁晓梦很不甘心,扑到杨东轩身边,手搂紧杨东轩的手臂,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骄傲,口中在问他自己哪里小了,身子却在让凶前的馒头挤压着他的手臂。见杨东轩尴尬起来,丁晓梦咯咯咯地笑,之后在杨东轩脸上亲一下,才跑出办公室。 当天下午,丁晓梦就离开了一中。 回想在办公室见到丁晓梦的果体,三年多不见她当真长大了,这样的身材,如果不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杨东轩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抵制住诱或。年轻、容易冲动的身体有时候会让人做出完全跟理智不同的事来。自己离开一中后,心态、意识完全变了,生理需要不像当初那样有一股力量压住着,心地也纯净。如今,再回学校遇上小女生们搂抱自己的胳膊,肯定难把持了。 见丁晓梦离开,杨东轩还在那里蹲守,想看看还有谁从教育局里出来,很可能就是今晚推动这事的人。守半小时,见年连伟从教育局里出来边走边打电话,杨东轩觉得这事有蹊跷。 如果说是年旺在背后做这样的事,很容易理解,加上雄海、朱俊两人,找个女-人放进自己办公室,再让派出所的人来抓奸。这样的损招他们绝对能够做出来,但年连伟不会这样蠢吧。 杨东轩心里也怒,如果今晚不是丁晓梦,恰好丁晓梦跟自己之间有之前的关系,肯定给派出所的人抓在办公室里,不论是不是给宣扬出去,自己确实无法在教育局呆下去。即使区里出面压制,也难以让教育口这边甚至整个城南区都会议论这臭事的。对自己会有多少打击? 要不要将事情往杨卓林那捅,杨东轩也在犹豫。一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是年连伟主使这事;二是会将丁晓梦牵扯进来,对她说来不是好事,或许她不在意,但她是自己的学生的身份要是给传扬出去,对自己、对平秋市一中的名声都是一种打脸。这是杨东轩不愿意见到的。最关键的还是杨卓林会有什么态度?他会支持自己,但会不会支持自己将年连伟揪下来,让教育局再乱成一锅粥?郑超、年连成会有什么态度很显然的。 自己此时对年旺、雄海和朱俊等人没丝毫威慑,在城南区有什么可用的人或强力的支持?都没有。杨卓林如今支持自己,是要靠自己解决跟周瑾瑜之间的压力,但不会支持自己在城南区掀起波浪吧。方儒海会不会支持自己?他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将年连成等力量连根拔起,就不会胡乱出手,空惹出事端让城南区变得更复杂。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没有任何根基。因为缺少根基,想办什么事情都做不到。上面也缺少一个直接的支持者,如果省里或市里有在位的大领导护着自己,谁还敢算计自己? 面对这样的事,如果自己都不反击,年旺等人接下来肯定不会收手。怎么样反击,什么才是最好的分寸,确实要好好琢磨一番。这件事要不要跟文璐说?跟文璐说对讨论怎么处理事情会得到更好的建议,但文璐会不会帮自己对付年连成? 方琼肯定会帮自己,但没有必要让她担心。 走在街道上,杨东轩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既然年连伟今晚在教育局,他对发生的事不会不知,也会想到是谁在背后主持这事吧。直接找年连伟来解决,或许是更直接的破局办法。 丁晓梦说过会将内情跟自己说明,是不是等见过她后再找年连伟谈这事?直接跟年连伟面对面,也得先想好,在那种老狐狸面前,稍有疏忽就会落了下风。 接到年连伟打来的电话,杨东轩心里警觉着,没有多少犹豫就接听了,年连伟说,“东轩局长,我是年连伟啊。你在哪里?我在江天茶楼等你,有几句掏心的话跟老弟说说,肯不肯过来?”杨东轩听不出年连伟的情绪,但听出他在示好,心里明白,年连伟对发生在教育局的事已经知道并准备跟自己见面谈了。 周老师才跟自己说过,政治的本质就是平衡,在平衡中各自谋求偶自己的利益。年旺等人设局害自己,年连伟要和解,那就利用他这样的心态在教育局里占优势站稳脚跟,之后要跟年连伟叫阵、将年旺等人打压才可能有胜算。 态祖说过,退是为了更好地进。 “局长客气了,局长热心请客,我哪会不知好歹?”杨东轩说,也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年连伟能听出什么,那是他的事。 “那感情好,我叫车来接你。” “不必麻烦,没几步路。” “那好,我在‘迎客松’。” !! 年旺敬茶 杨东轩也不急着往江天茶楼赶,路上可将事情想透,见面之后会有多少可能性,也都的琢磨透,而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也要想透,才有更好的空间来争锋。 既然年连伟出面表示出和解,今后一段时间里,年旺不可能再出幺蛾子。自己也能够放手开展工作,年连伟在局里也会适度支持自己的工作推进,这些都是合理范围。自己纵然想将年旺等人送进牢里,也无法达到这样的结果,年连伟也不可能答应。 敲门进“迎客松”,年连伟见杨东轩到来,站立起来,说,“东轩局长到了,好。快请坐。”杨东轩一进包间闻到一股浓烟味,显然是因为年连伟在等自己才这样的。对年连伟的爱好他有所知,抽烟,但有自制力。包间里烟雾虽给驱散,烟味却浓,看来年连伟压力也不小啊。 这让杨东轩心理上一下子轻松一些,脸上露出笑,说,“局长客气,在班子你是班长,在教育局这个大家庭里你是家长,工作上你是前辈,年龄上你是长者,是不是?局长相招,自然要立马赶过来。”淡淡的笑容,就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但说出的话又分明有着机锋,年连伟哪会听不出来? “工作上达者为先,东轩局长那是年轻有为,能力为上,就算我痴长几岁,心里对东轩局长大胸怀的人,是充满敬佩之意的。”年连伟说。他前面有一壶清茶,一杯没有喝过的茶水放在壶边。另外有一个空杯子,倒扣在碟子上。年连伟没有要杨东轩倒茶喝的意思,端正了脸色,显得挚诚。 “局长,我之前虽在一中教书,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对教育管理一窍不通。之后到政府办,虽说是做教育口工作,也仅是了解一些,自己真没什么能力可言。那天当着全局的面说过要拜师学艺,那是真心话,今后还要请局长多指点,别打埋伏才好。能够学到一星半点,今后在工作上少出现一些失误。” 年连伟见杨东轩年纪轻轻在自己面前说话滴水不漏,心里也在叹息,这种人自己有能力、心思沉静,上面还有强硬背景,惹这种敌手实在不智。有这样的想法后,便正色,说,“东轩局长,这时候请你来喝茶,是有几句心里话要跟你说说。本来,应在你一进门就给你道歉的,只是这老脸啊,”年连伟自嘲地打一个哈哈,“这时候想通了,正式地给你说一句对不起。也不知东轩局长能不能接受?” “局长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之前说,今后会在局里跟大家拜师求艺,也是真诚之心。局长更是我尊敬已久的领导和长辈,是不是?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再过不去也得过去,是不是这说法?局长,我这样说,你觉得是不是满意?” 将自己的意思表露出来后,杨东轩在等年连伟怎么说。 “东轩局长好样的,好好好,区里委派这样的领导干部到教育局,实在是教育系统的福气。”年连伟说,“东轩局长初进教育局,对这边情况短时间可能还不太熟悉,卢俊丰、李槐主任等人都是业务里手,今后在工作上尽管大胆地放手干,我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支持。”年连伟不等杨东轩有什么表示,站起来,将包间的门打开,显得威严地说,“进来吧,你自己跟东轩局长交待清楚!” 年旺从包间外走进来,年连伟作势在他腿上踢一脚,年旺说,“杨局长。”说着将茶几上空着的杯子倒出茶来,双手端着,躬身放在杨东轩面前,说,“杨局长,是我不对,做错了事,请你原谅,对不起。” 事先确实想不到年旺会有这样的态度,此时,年旺再表现得真诚,杨东轩都知道完全是因为年连伟施加的压力或者说是城南区的局势所致。年旺看不请局势,年连伟不会看不请,要不然,教育局向华等人落马也不会由他来接替。 看着年旺,杨东轩不忙着开口说话,年旺眼里果真冒出一丝狠辣之色。不过,杨东轩也不在意他怎么想,彼此之间的仇怨积累多了也不可能因年连伟几句话就能够化解、消弭。察觉年旺的真实心意,自己心里有所防备,等过一段时间,教育局里未必都是年连伟的人,自己立稳脚跟后不会担心年旺再玩花招。 “年主任客气,我们都是年轻人,做事直率,过去的事也不会放在心上,是不是?”杨东轩说着,将年旺端来的茶喝一口,算是答应年旺的道歉。只是,事情会不会就这样揭过,今后各自再显招数。杨东轩脸上神色笑意一直保持不变,显得诚意十足。 年连伟一直在观察,见杨东轩能够在父子俩面前做到这般镇定,完全一个官场老手的架势,心里也是感概。对自己儿子,有些怒其不争。不过,今晚儿子能够将这一番忍下来,也算一次重大转变了。 “东轩局长大肚量,不跟你计较,还不快谢谢东轩局长。”年连伟见差不多,插话进来。年旺站直身子,对杨东轩说,“谢谢。” “客气了,今后我们一起共事,有很多事情都要年主任和局长帮忙。到时我是不会客气的。”杨东轩看着年连伟笑起来,显得爽朗,甚至让年连伟感觉到他似乎真不会计较今天的事情。 “还不回家去思过。”年连伟语气重不少,将年旺赶走,也是做给杨东轩看的。 杨东轩不多说什么,等年旺走了后,说,“局长,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我就领导一杯。”说着站起来,将茶几上的茶壶端起来,给年连伟倒茶,倒到七分就停住,手很稳定显得心里也稳定,让人看到觉得他一直是真诚的。 年连伟将茶喝了,说,“东轩局长的胸襟真了不得,我很惭愧啊。感谢了,其他的事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就这样说定了。”杨东轩说。自己也倒一杯茶,喝了。坐下,将这一天一晚在办公室看过的文件、材料的体会跟年连伟讨论。两人说到教育局的各方面的工作,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而杨东轩热情很高,追问一些细节显然对这些工作有不少体会。 讨论两个小时,杨东轩意犹未尽,只是年连伟接到两个电话,杨东轩才放他离开。年连伟的两个电话都是年旺打来的,在杨东轩面前不好说电话,都直接地掐了,表面上是因为不想打断跟杨东轩讨论工作,更显得自己的真心。 年连伟回到家里,见儿子脸上情绪还在,拍一拍年旺的背,说,“你自己想一想,他比你大一岁、两岁?你看今晚他的表现就没有感想?跟你同龄,但心态稳健,在这样的处境中,心境丝毫不乱,滴水不漏。你如果还是之前那中心态,想跟人家斗,自己怎么给栽了都不知根由在哪里。” 年旺不说话,心里自然不服气。 “不服气不是坏事,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换成是你在他的处境,会怎么处置?挥拳打,还是叫一帮人围攻?不管怎么做,今后在教育局都无法立足。如今,你说我在工作上还能明显压着他吗?你更不能捣乱了,先把自己的功夫练到家,再跟人过招吧。”对儿子,年连伟觉得有必要将一切说得透才能让他有感触。 说完这一番话,年连伟坐在沙发上沉思,不再理会儿子。 杨东轩不知年连伟父子回家会有怎么样的沟通,年旺今天居然肯站出来敬茶、认错,还真不可小看了他。心中对年连伟、年旺防范新也提高不少。但在实际上的工作里,自己要有更多方面让年连伟表示对自己的支持,才会让他们父子安心。 在茶楼外看着年连伟上车,消失在夜色,杨东轩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一个随身听。当初在一中上课时就一直带着这东西,有时候会将上课的内容录制下来,反复听,这样才能确保课堂锤炼得更精到。今天,进茶楼时开了录制键,将自己跟年连伟父子的对话都录下来,存着,至于会不会用上,今后谁知道?至少,能够确保年连伟不会食言而肥。 当然,这种录制的东西不一定有作用。 丁晓梦来了电话,说她在“夜遇”等他,有话跟杨东轩说,问杨东轩知不知道“夜遇”在哪里。“夜遇”是一个清吧,也是小晴人们喜爱的去处。经营者是想将这一地方经营成寂寞的人消闲之地,装修得很好。杨东轩曾听向丽梅提过这地方,向丽梅说那是男-人猎获寂寞女-人的所在,最容易发生艳域的地方,建议杨东轩这样的多去坐坐,保证一个月的收入超过他一年的工资。 当时是当着笑话来说的,杨东轩不知丁晓梦怎么会选这样的场所见面。“夜遇”比较隐秘,跟人见面不担心给熟人遇上,对杨东轩说来也是不差的选择。 虽说年旺这边的事情初步解决,跟年旺一起做这事的肯定还有人,雄海、朱俊自然不会少,但背后还牵涉到什么人?罗伟辉又如何会插手进来?这些问题,从丁晓梦这边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切实消息。 !! 生日愿望 只是,在“夜遇”跟丁晓梦见面,杨东轩便记起先前在办公室那一幕,丁晓梦一丝不卦有着很好的身材,生动而姓感,如今,这些女孩儿真的长大了。当初,丁晓梦在办公室亲吻他的脸,他只是觉得小女孩心性的顽皮,此时,如果再遇上这种事,肯定会拍她屁股的。 夜还没深,街上人流少了。找“夜遇”真不容易,知道在那一块地段,杨东轩来回走两次才见到一个不大的门进去,丁晓梦在一个包间。包间布置得很温馨,杨东轩进包间先不看丁晓梦而是看包间的布设。这种氛围和情调,难怪让在这里遇上的人容易产生那种情绪。 “老师,你怎么不看人家。我会很伤心的。老师,你坐吧。”丁晓梦说。 杨东轩过来,主要是想得知今晚的背后那些事,见丁晓梦又有一些尴尬。她之前是自己的学生,如今虽说不是了,但也不好让她误解自己就是禽授。 包间里有座椅,只是座椅构型很特殊,是一张双人沙发。沙发还不是外面见到的普通双人的长条形,而是有弧形,这样的弧形让人一看就该是两个亲密的人坐在一起。沙发的高度比一般高度要高出一截,跟高脚凳差不多,人坐在上面腿脚不用太弯曲。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包间都是这种格调,杨东轩见这样的沙发实在不好坐下去。 丁晓梦站着看他,见杨东轩犹豫着不坐,又说,“老师,不坐着怎么说话?你喝什么酒,我给你点。”说了将消费指南递给他看。杨东轩稍迟疑还是坐了,两人站着说话确实别扭。说,“就来一杯威士忌吧,加冰。” 丁晓梦按铃后有人走进来,随后把酒送来,丁晓梦自己要一杯清酒。等侍者离开,丁晓梦说,“老师,你得罪人了吗?” 杨东轩将他跟雄海之间的冲突说出来,丁晓梦说,“那个女孩是不是很漂亮?”说着,带着挑衅地往杨东轩身边坐,这时候的时机很恰当。两人身子几乎挨在一起。丁晓梦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种高档香水。 香气不浓但渗入心脾,让人清爽。 丁晓梦穿着牛仔衣、牛仔短裙、黑斯袜,充满青春的气息。牛仔衣的式样跟小西装有些类似,领口开得低,露出一片雪白的凶肉来。包间里的光度不强,但丁晓梦那片白析的凶肉还是有些刺眼。丁晓梦挨着坐,两人的腿无法避免地挨在一起。杨东轩能够感觉到黑斯袜带来的热度和弹性。她的腿非常健美,匀称而长。 一截手臂露在外面,也白析匀称。杨东轩有些不自在,对丁晓梦灼灼目光不敢对视,也不去回答她的问题。说,“他们怎么找到你?罗伟辉又是怎么回事?” “罗伟辉是我哥,表哥。”丁晓梦说,“表哥说之前那几个人是‘四大恶人’,也就是雄海、朱俊他们,看来他们要害你根子还在那女孩身上。老师,那女孩是不是很靓?” “我没想那些。” “我知道老师是好人呢,你看看我是不是漂亮,要说真话。”丁晓梦还是笑嘻嘻的。 “漂亮,很漂亮。” “我的腿好看不好看?”丁晓梦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抚在上面,给人一种怜惜与抚莫的冲动。杨东轩的心神在那一瞬间晃动一下,但随即想到丁晓梦跟自己之间的师生关系,心中清明不少。丁晓梦又说,“好不好看?” “嗯。”杨东轩觉得直接说她的腿总是不适合,到此时,也隐约知道她约自己过来的用意。当年小女孩的心思,现在还在做那个梦吗? “老师,你得好好看看,不能这样应付人家。我的腿是我工作的资本呢……”丁晓梦说的时候,身子往杨东轩身上挤一挤,手也往他身上推一把。但她没有丝毫做作的感觉,完全一种小女孩的风情。“半年前我回来,在绝色酒吧领舞,老师你一回都不去看人家,我好伤心哦。一直想到一中去找老师,只是想到一中我心里就怕。最担心的是怕老师都不记得我了,我是坏学生呢。老师,今天我才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是不是?我好喜欢。老师,我给你跳舞好不好?” 杨东轩有些受不了,在酒吧里领舞跳的自然是盐舞。他也曾听说过,但没有去看。丁晓梦说着站起来,离开沙发让杨东轩心里如释负重。然而,丁晓梦却在他眼前扭洞起来,很小的空间里,她将自己的臀、腰、凶、颈脖、头、腿、脚掌和手臂、不长的头发,几乎每一处都演绎出最动人的动感和节奏。清吧的音乐舒缓而轻,丁晓梦的动作也显得舒缓,但热切洋溢,姓感媚人。特别是她的臀,摆动带来的动感,让杨东轩感受到跟方琼在一起时最激列的时刻带来的那种激情。 放缓了的节奏,每一次扭洞,杨东轩感觉到很多的感受,那种冲动太真实了。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杨东轩忙夹住腿坐,免得让丁晓梦见到就太难堪。 丁晓梦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反应,这么细小的动作都无法逃过,心里一笑。不再表演,对杨东轩说,“老师,你说我跳得好不好?可惜这里没有钢管,没法露两手绝活。” “你跳钢管舞?” “老师是不是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 “对的,我记得老师那句话,只要自己觉得不是坏女孩,就不会坏。是不是这样?老师。” 丁晓梦从旁边拿出一个圆形盒子出来,上面有金色丝绸扎着,她解开丝带,将盒子散开。杨东轩才知道是一盒蛋糕,生日蛋糕的那种蛋糕。 “今天你过生日?”杨东轩说。 “是,今天我十八岁了,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老师,是不是今晚我有任何要求你都不会拒绝?”丁晓梦将蜡烛插在蛋糕上,杨东轩站在她身边,来给她点蜡烛,对她的话不做回应。点了蜡烛,杨东轩说,“先许一个愿。丁晓梦,我不知今天是你生日,没带礼物来,明天补上不算晚吧。” “老师肯过来陪我一起过生日,就是天下最好的礼物,我最开心的就是你会过来。又让我心里的结解开了。这两三年来,我心里一直藏着心事,就是不知老师会不会忘记我,会不会再也不认我。今天我知道答案,还是最好的答案,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快许愿。”杨东轩说,知道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感概。当初对她那样,其实也没做什么。叛逆的小女孩很多想法,都不是以普通逻辑来进行推理判断的,自己不过是跟学生接触多,下碰上而已。也不想纠缠在这样的话题上,让她觉得自己会惦记那点给予。 丁晓梦听话地两手合上,双目闭了,口里努努地默念着在许愿。等她睁开眼,杨东轩说,吹蜡烛,说着唱生日歌,陪她一起吹蜡烛。 切蛋糕,杨东轩知道她肯定会闹,自然不会去挡,让她得逞也会让她更开心。果然,丁晓梦将一团奶油涂在自己脸上,立即娇笑开怀起来。杨东轩作势要还击,丁晓梦却站着不动等他也涂在自己脸上。杨东轩才见她脸没有丝毫化妆,完全是素颜脸色润泽而红,桃色密布,两眼水汪汪地,见杨东轩涂抹,眼里的泪滚落下来。 见她这样,杨东轩抹一把不在抹,说,“过生日呢,不准哭。” “我是开心,这是我十八年来最开心的生日。老师,你知道我刚才许什么愿吗?” “许愿说不能说出来的,说了就不灵。”杨东轩不会好奇去探问她的心愿。 “嗯,我听老师的。”丁晓梦说着将身上的牛仔衣脱下来,里面虽不是仅剩下凶罩,但里面是一件小吊带,文凶包裹得紧,往上鼓起,有两团半圆的露出一小半。丁晓梦不在意他的注视,将切下的一块蛋糕端给杨东轩,“老师,你吃一块。” “好。” 丁晓梦自己也切一块,端在手上却坐到沙发去,“老师,过来坐。”见杨东轩犹豫,又说,“你答应过今晚都不拒绝我的请求,是不是?”等杨东轩坐过来,丁晓梦将一块蛋糕叉住,来喂他吃,等他吃了,又要他也喂她。 吃过了,丁晓梦说,“老师,我再来给你跳舞吧。”说罢在杨东轩面前又扭起艳武来。扭洞得那腰格外夸张,到达人的弯曲的极限。几个动作下来,丁晓梦喘气有些粗,包间里那种女子的气息也更浓。丁晓梦手背到后背,配合着舞姿,将自己的文凶从小吊带里给解开、扯出来,丢给坐着的杨东轩。 没了文凶,小吊带里的两团很显眼,随着丁晓梦仰身向后几乎完全露在杨东轩面前。“老师,和我一起来跳,好不好?”她扭洞着到杨东轩身边,邀请他下沙发。杨东轩自然不肯,自己在小心地维护着不让失态。见他不肯,丁晓梦扭着一下子缠在他身上,扭洞着,一只手勾在杨东轩的肩脖不让自己掉下。 杨东轩没想到她会这样,忙要将她推开,“丁晓梦,不能这样,你放手。” “老师,我不放,就不放。你知道我三年多来一直在想什么吗。就想能够将自己给你,这是我最大的心愿,老师,是不是嫌我很丑,还是嫌我在酒吧里跳舞?”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乱想。” “不行,你答应过今晚都听我的,你要是不守信用,我到外面叫十八个男-人来,让他们轮了我做我的生日礼物……我说到做到……”丁晓梦哭出来,手却不放开。杨东轩去推开她的手停在那里,丁晓梦将他的手捉住,让他的手按在自己凶脯上。杨东轩没有挪开,说,“怎么会想到做这样的傻事?” “老师,女孩的心思你不懂。”说着,在杨东轩脸上舔,将之前涂抹在脸上的奶油舔掉,也要她帮她脸上舔掉,杨东轩一手将她的腰搂住,一手捏住坚庭的凶脯,在她脸上舔着。 两人气息交汇,丁晓梦虽胆大放开但对一些具体的操作却不知,凶脯给捏压,声音起来。呼气紧促,多少有些慌乱。杨东轩很耐心地帮她脸上的奶油舔掉,便找到她的嘴两人吻起来。对接吻的技巧,丁晓梦比他更生疏,搂在一起吻着。 舌头伸进丁晓梦嘴里,在里面搅,搅出满嘴的津液。丁晓梦也咋吧咋吧吮得响,不想将主动完全交给杨东轩。 吻到气憋,丁晓梦给放开,大口大口喘气。喘几口,扬脸看着杨东轩,说,“东哥,今后我做你的贴身小棉袄,好不好?” “好。”两人又吻,这一次情绪要稳定一些,问出一些技巧来,玩出花样。闹一会,丁晓梦说,“东哥,你给我吧。我想要了。” 丁晓梦伸手将沙发后不过按钮按住,沙发就由两人并排模式转成两人对面模式,并将两人围在中间,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两人的腿唯有交错穿插才能放置。这种设计,当真太方便约会的人制造情趣与机会了。 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身体的接触非常充分的。身子相隔也近,丁晓梦小吊带里庭着,给他握注,她的手抚莫在他脸上,两人亲着。 杨东轩心里挣扎,丁晓梦已经十八岁,之前虽说是自己学生,不过现在不是,自己也不再是老师了。这一份束缚应激不存在,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放开。跟她亲吻,亲密接触,捏莫她,实际上已经将所有束缚都撕碎了,但真要她,进如她青春的身体里去,还是犹豫了。 丁晓梦说,“东哥,不准后悔,否则我会恨死你的。” “我们不到这里吧。” “不要紧,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 “不好。” “好,我听东哥的。”丁晓梦说,“东哥,我们离开之前,你要先进去一下。”杨东轩看着她,丁晓梦扬脸看着他,很痴迷地说,“我怕,怕东哥走出包间就不要我了。我不管,反正你要先要我才跟你走。东哥,今晚你给我最好的礼物,是不是?”说着,丁晓梦手弄着杨东轩的东西,贴身过来,让杨东轩进去。 杨东轩觉得在这里总是不好,到酒店去吧。 这一液,那就纵晴享受年轻的身子吧。 !! 女孩心思猜不猜 利用沙发的造型非常独特,丁晓梦免得杨东轩有任何反悔。 其实,对男-人说来,这种年轻而激情四射的美艳身体,哪一个不贪爱?沙发空间小,杨东轩也无意在这种场合下来做什么事,浅尝辄止。 将牛仔衣披在外,丁晓梦罩罩都没穿带,往包里塞,夹着杨东轩的胳膊,将自己藏在他凶前没人能够看清她是谁。丁晓梦不是怕有人认出,而是只有这样才将自己一直沉浸在他的气息里。上到出租车,丁晓梦还是这样全身都贴在他凶前,让杨东轩揽住她那细腰,腰虽细,弹性和韧性绝对超一流。 “到我家去吧。”杨东轩说,此时半夜了,酒店、宾馆肯定能够找到,但他却不想到酒店去。丁晓梦听他这样说,动一下,不说什么。心里自然在琢磨他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吗?不过,他敢带她回家,她哪会怕这些。 即使半夜,小区无所谓守卫。两人搂抱着等杨东轩开了门,丁晓梦便如同壁虎一般攀附在他身上,杨东轩力气好,根本不影响到行动。“要不要洗一洗?”杨东轩说。 “东哥……”丁晓梦此时完全痴迷,轻微地扭洞着,似乎想要将自己跟他完全融合在一起才好。牛仔衣没有扣上,小吊带根本挡不住什么,凶前那对骄傲横空揉在他凶口在他脸颊、耳廓上亲吻、吮习,女子的香气、她粗粗喘习声,都让杨东轩感觉到某东西要爆裂了。丁晓梦吊在他身上,双褪盘在腰间,极为刺激。 本来想先洗洗,到这情景,杨东轩也没有耐心再等。抱着她往房间走,赵丽丽走后,杨东轩将自己的卧室从书房搬出来,也全部清扫,平时比较注意这里的整洁。开了灯,卧室里一张大创、白色被单、这里充满了杨东轩的气息。 丁晓梦见他当真将自己带回家,心里更多激越,掰着他的头找到嘴巴来吻。两人倒在大创上,一边吻丁晓梦分心出来,将自己外衣、短裙和丝袜都弄掉,也将杨东轩的所有都弄掉,只余下小吊带也不挡事。 扭缠在一处,深深地吻着,将所有的激晴都迸泄出来。 亲密告一段落,稍作休息。他准备站起来,调整一下。丁晓梦说,“东哥,先不要动好不好?” “怎么啦。” “还有点痛……一会儿就好。” 杨东轩还有些迷茫,丁晓梦说,“东哥,真的谢谢你。” “傻啊,这种事都是男-人占便宜。” “真的啊,东哥,今后只要你想占谁便宜,我都帮你弄来,好不好?” “晓梦,不要做傻事。” “东哥,我喜欢。我就想看到你开心。”丁晓梦说,“你知道不,这三年多来,我一直在后悔当初怎么不在办公室把自己交给你,不过,有时候又会想,自己当时没有给你,总会有机会给你的,自己每一天这样想着你,会让自己过得更好。” “当时你是学生呢。” “老师,我一直都当你的学生,好不好?”丁晓梦笑着,两眼眯着,让他感受到两人的结合。 “你是不是想我也心里变太呢。” “我知道老师你是好人,才会这样。当年就知道东哥是好人了,我很羡慕那些女生,她们能够跟你说话、问题,能够在你身边、能够搂着你的手膀、能够爬到你的背上,让自己压住你,让你感受到她们已经长大了……可是,我是坏学生,我知道你不会将我看成是坏学生,但我不想你让其他人看你有种怪异的眼神,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今天,我终于能够给你了,又在我十八岁的生日的时候,东哥,你说我是不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女孩的心思不要猜。但女孩的心思其实也不深,又不是很难猜。 “你是天下最傻的女孩儿。” “我喜欢,我就喜欢这样。”丁晓梦说,“东哥,今后我给你当暖脚的,好不好?如果嫂子不厌烦我,你们睡觉时我就睡在你们脚边,给你们暖脚……” 杨东轩见她越说越离谱,便去吻她的嘴,等她自个去遐想。 吻着她,丁晓梦注意力就转开,杨东轩确实不想听她那些话,这些痴情的话会让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感觉到自己那东西有些变化,冲她身子里抽出来,抽出来后,想看一看之前那非常美妙的所在会有什么样子,丁晓梦下意识地伸手要拦住他的视线。 让杨东轩万分惊讶的是,丁晓梦下的创单红一块,周边也有猩红的点点。他不是傻,这时才知道先前丁晓梦说痛、表情的痛苦之状来由。杨东轩有些冲动地将丁晓梦搂住,过一会,才说,“你是第一次?” “嗯,我要将第一次给老师,才是兑现当初你跟我说的那句话,我不是坏女孩。东哥,我是不是做到了。” “傻。” “不傻,将第一次给自己最喜欢的人才是最好的、最幸福的。”丁晓梦说。“东哥,我说过今晚要让你所有,你答应我,好不好?” 杨东轩看着她,见她那样子,丁晓梦也看着他,说,“我今后就做你的奴隶。来吧,要我吧……” “我们去洗澡。”杨东轩将丁晓梦抱起来,往浴室走,将水调得稍热一点,之后帮丁晓梦慢慢地洗。极为温柔,怕弄痛了她。丁晓梦柔顺着,没有一点辣妹的样子。回到创上,杨东轩将之前的被单扯掉,他没有收藏那种的嗜好,两人还要睡,换了创单会舒服一些。 躺到创上,杨东轩细细地在丁晓梦身上亲着,从头到脚,再往上亲,他是第一次给女-人这样亲,但心里的感觉远远超过身体的感受。 快天亮时,才搂抱着睡了,杨东轩也觉得体力用尽,睡得很沉。 醒来后,外面已经大亮。见丁晓梦还在睡着,在外面自然光之下,沉睡的丁晓梦显得更美,只是,那一头染得红的头发,让他感觉到丁晓梦平时的一些生活。昨晚,一直都没有说起丁晓梦离开一中之后的情况,也没有说丁晓梦家里的情况。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罗伟辉的表妹,是在绝色酒吧里领舞。 起创,小心不让弄出声响,免得将丁晓梦吵醒。睡得时间虽少,可杨东轩感觉自己的精神非常好。冲洗之后,到厨房煎两个鸡蛋给丁晓梦留着,自己便去上班。 昨晚发生在办公室的事情会有多少人得知,杨东轩也不知情,至少,门卫老张是参与了的。这时到教育局去已经过了上班的正点时间,杨东轩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是匆忙赶过去的,索性到区政府先走一趟。在区政府这边,有些工作还得交接一下,之前在距离看材料懒的动而已。 到政府大楼见政府办的其他人,杨东轩与这些人招呼着,对这个仅仅调进政府办三个月就升任教育局副局长、副科级,让不少熬得身心疲惫的科员们心里不平衡又羡慕得很。碰上招呼,多少建立一些关系今后谁说得上用不用到这种关系?很多人都觉得,杨东轩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给提拔,背后一定有强力人物。 到二楼,想了想,还是不去郑超办公室露面,昨晚的事情,年连伟会不会跟这边汇报?可说不好。在茶楼,彼此都没有将发生的事情直接说出来,都是在这种暗示中进行约定条件。自己如果在郑超这边说,确实不太好。不过,另选一个恰当的机会让郑超得知,却是有必要的。 走进第五办公室,这个才熟悉的地方自己再次进来身份已经不同。进门时,杨东轩说,“各位领导,大家好。” “吆喝,大局长一大早过来给我们请安,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吧。”向丽梅娇声地说。文璐、滕军、麻才阳都在里面,只是他们的座次是背对着进门的杨东轩。滕军站起来,转身看着杨东轩,说,“东轩局长过来了,欢迎欢迎。” “滕大,我们什么时候给杨大局长举行欢送仪式?可不要等下一回欢迎仪式一起搞。”向丽梅说,似乎对杨东轩紧接着会高升回政府来充满信心。 “今晚上行不行?人能不能齐?”这个办公室人本来不多,但再小也不会齐心,滕军作为办公室的主任,搞这样的活动如果人都不齐,传出去会让人非议的。 “我没问题。”向丽梅第一个说,文璐也说她没事,麻才阳本不想参与,不想看杨东轩的得意。但处在办公室的环境中,有时候不是以谁的意志为转移。便也说,“我也没问题。” “东轩局长,今晚没有安排吧,要不就安排在今晚,大家也给你庆贺一番。”滕军说。之前,滕军对杨东轩还是关照的,杨东轩笑着说,“滕主任,这样会不会打搅各位领导们的工作和生活?大家都心意早领受了,有些事是不是就省简了。” “哪能呢,杨大局长是不是忘记我们了呢,这话严重地有这样的倾向。滕主任,今晚非要将大局长灌醉不可。”向丽梅跳出来嚷道。 “这也是我们的传统。”滕军说。 “那就谢谢领导,我一定准时敬候大家。”杨东轩说,转对文璐说,“文主任,我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是不是要先交接一下。” “应该的。”文璐说,扭头看着他,眼里另有一些风情,这风情也就两人之间能够懂。办公室其他人都在,彼此之间有什么要说的话都不便,压在心里。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交给麻才阳、向丽梅和文璐,杨东轩便准备离开。有一些材料牵涉到教育局建设方面的,还要跟文璐要,站到文璐办公桌边等她从抽屉里找文件,文璐一条腿借着办公桌的掩饰,伸出来在杨东轩腿上踩着,如果不是怕腿抬高后身体会失衡而让人看出异样,肯定会用脚趾去撩弄杨东轩。 !! 提拔张诚智 见文璐这样大胆,杨东轩也是情绪高亢,不过,脸上平静着,眼角也不敢盯在她露出一小片凶口。向丽梅、麻才阳都会注意自己的,让他们看出端倪,对今后可不好。麻才阳之前就有过陷害自己的事,如今,自己超过他的地位,心里肯定会更加恨,有机会肯定会做出激列的举动。 “先坐一下吧。”文璐说似乎找东西没找到,一时在翻找抽屉,一时将电脑打开在里面搜找。其他人自然不会多疑心,杨东轩却见她将一个文件夹直接邮件到自己邮箱里,之后所有动作都是在掩饰而已。 “不坐了。”杨东轩说,可不敢坐在她身边,怕她伸腿过来,给人发觉。 卢俊丰眼尖,见到杨东轩走进教育局,从办公室出来,在二楼的楼口等着。等杨东轩走近,迎上两步,说,“杨局,要不要把办公室的人召集开一个会?”办公室目前是杨东轩的直属下属,正式见面,开一个会确实是有必要。昨晚上发生的事件,卢俊丰自然心里有数,这样的事情即使压制不让传开,但说不定私下会有人作怪。杨东轩高调出现,也是一种最好的暗示。 杨东轩也想过,说,“行,卢主任看时间怎么安排吧。” “下午三点,不知您是不是有时间。”卢俊丰说。 “好。”如今,杨东轩还没有具体的工作要处理,先熟悉几天情况这也是正常的工作过程。想了想,又说,“张诚智主任在不在?” “应该在,我通知他到您办公室吧。”卢俊丰说,“杨局,下午的会我先写通知了。”教育局在一楼有一个公示栏,领导的工作去向、出差情况、会议通知等都在那里进行公示,也便于让相关的人得到准确信息。卢俊丰说后,将一串钥匙递给杨东轩,“杨局,您办公室的锁今早我换了,这是所有的钥匙。平时打扫卫生您看该怎么安排?” 杨东轩将一串六把钥匙解下一把来,其他的还给卢俊丰,说,“平时怎么操作,就不要改变了。”这是给卢俊丰一个信号,表示自己对他很放心。 到办公室,里面的窗帘没有拉开,有光从缝隙透出来,有些暗。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里面的黑一下子消散。杨东轩回想到昨天的种种危机,如果不是丁晓梦,自己今天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想到丁晓梦,回想到昨晚在清吧里和家里的情形。想着她现在是不是醒过来了?拿了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问问,随后又放下。 丁晓梦之间的关系,昨晚有些冲动了,虽不必要有多少歉疚,可自己的心在方琼那边,她这里还是少联系一些。能够这样断了彼此这种关系,虽然她说今后会随时招她会随时来给自己那个。心里也很喜欢她这样的女孩,这样对丁晓梦更公平。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她那领舞的揉软而又力量十足的身体,确实让杨东轩痴迷。那时候根本没想而是冲动地认为这才是对美好的发自内心的喜爱。 走进卫生间,见那里的窗已经复原,对这里的情况也熟悉,杨东轩不去动那里,想必,如今年旺等也会想到昨晚自己是怎么走脱,让他们不能在办公室里给抓住现行。 “嘟嘟嘟”敲门声,杨东轩的注意力便集中了,回到办公桌后,说,“请进。”张诚智推门进来,说,“杨局好。” 杨东轩立即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步子较快,显得真诚。说,“张主任来了,请坐。” “杨局,我也正准备今天找时间给你您汇报一下工作。” “坐下说。”杨东轩说着准备给张诚智倒水。张诚智见了,忙说,“杨局,我来。” “客气呢,没必要。张哥,你安心坐着,我来给你倒一次水。”杨东轩执意要张诚智坐着等。张诚智站在那里,等杨东轩端了水果来,双手接住,说,“谢谢杨局。” 杨东轩自己也弄一杯水,坐到沙发上,脸上笑着看张诚智。张诚智带着尊重,又多少有些惶恐,只是不知这表情是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张诚智坐下后,说,“杨局长,我来汇报汇报办公室的工作吧。” “张哥,我们先聊几句感情。”杨东轩笑着说,“张哥,我们之间随意一些才好。之前,一直想感谢张哥当初对我的帮忙,因为到政府办后一直在忙着准备迎检的材料,而我又不熟悉各种业务,要花的时间和精力比别人更多一些。就一直拖下来。我想,找个机会我们把李捷老师也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张哥你说好不好?” 杨东轩这番话张诚智自然能够听出意思,就是感谢当初他在教育局对自己的帮忙,实际上是不是帮了忙,帮多少,张诚智自己都不清楚。当初确实将杨东轩的情况跟领导反映过,表明自己的态度,质疑过局纪检室的结论和做法,但领导并没有直接采用。后来对杨东轩做出支教两年的决策,也是年连伟提出来的,算不得他帮忙成功。这样的事情不好说出来,但要安心领受杨东轩的谢意,他也不安。杨东轩如今在教育局,是局班子之一,之前的事情说不准会有人透出来,今后自己怎么自处? “杨局长,说来惭愧,我心里有几句话一直想跟你汇报,又怕打搅你工作。”张诚智虽然还没说出是什么话,杨东轩心里明白。当下手压住他的话,说,“张哥,当初你肯为一个普通教师说话,肯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生人,这份胸怀、情操,就值得敬重。你是老哥,我如今到教育局来真是两眼抹黑,张哥肯不肯帮我?” 杨东轩将问题直接点出来,有些出乎张诚智的意料,他觉得杨东轩不怪他当初没帮上忙就不错了,但这话却是掏心掏肺的。当初跟在局长向华身边做事,但自己的分寸把握得好,向华、高开怀都给带走,但没有牵连到张诚智。张诚智也做好在教育局里坐冷板凳、给从副主任位子上调整下来的准备。 抓后勤、接待在办公室是肥缺,有很多机会接触局主要领导的一些事,领导自然会将一些利益也塞过来,最容易的是虚报一些发票、借名头消费、请客、用车安排等等。即使领导得知,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不会说出来。这样的位子,其他人自然会眼红来争。 特别是年连伟接任局长后,当初张诚智跟他之间的关系不好,明白自己无法在这个位子上呆了。杨东轩让卢俊丰找来见面,先还以为会说这样的事,谁想听到这么一番话来。 “杨局长,我……我能力不足,就怕……帮不上,影响杨局长的工作。” “张哥这是什么话,好歹我之前也在一中教书,对教育局的领导们多少有了解,到政府办后,也听到领导们对教育局干部的评价。张哥钥匙肯帮我,今后我多向张哥学习工作经验……” “杨局长,感谢您的信任,今后不论什么事,我尽我全力去做,做不好、做不对请您直接批评。” “既然是兄弟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张哥,你看过两天我们找一个时间,叫李捷出来聚一聚,怎么样?” “好,我也要给杨局长敬几杯酒,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又来了,既然是兄弟,张哥就请教我老弟。” 张诚智自然不肯,杨东轩奇迹般地改行到政府办,随之又进到教育局担任副局长,背后有怎么样的背景,也不难猜出。今后还将有多少上升的空间,更难以预测。如今,能够交好以后对自己的前途定然有帮助。 杨东轩突然到教育局来,张诚智算是有往来基础的,他也想过,张诚智随着向华的倒下,没有直接牵涉到,势必会黯淡下去。自己拉他一把,今后在工作上会帮自己的,今天找张诚智来也是给年连伟一个信号,表示这个人自己要了,局里不能动。卢俊丰肯定会将这样的信号传达给年连伟得知。 教育局办公室的结构跟政府办有些类似,主任的工作对象是局长,副局长有对应的副主任来负责工作联系。秘书组、宣传组、后勤人员都随领导们进行临时调配。当然,局领导对办公室里哪一个秘书比较偏好喜爱,也可带在身边四处跑腿、写材料等。 送走张诚智,杨东轩对自己所主抓的工作就熟悉一些,张诚智的汇报很有条理,将之前的工作范围、目前要处理的工作职责等都汇报详细。对杨东轩说来,有些工作只是挂名,有人去操作,到时过问一句,相应的科室会有材料和口头汇报。关键是对教育建设方面的工作,这是大事,从规划、立项、申请、招标、到具体建设等等,都需要杨东轩过问推进,同时,对项目建设工作,年连伟作为局长也会参与宏观掌控的,彼此之间如果存在意见分歧,还要协调,协调不好,肯定得按年连伟的意思去执行。 !! 局办公室 目前,有一个最紧要的项目必须要推动,那就是牛潭村小学的学生厕所重建。这样的项目本来学区可以做的,只是,张哥厕所的名气大了影响面也大了。区里和教育局的意思都是由教育局来出面招标,抓管,并且,力争在二十天后的省检之前要修建完成,让省里领导看到城南区改正错误的决心。 对杨东轩说来也是一个比较巧合的事,他是因为这个厕所而提拔,又为这个厕所成为他工作的首项工作。今后要是有人对他进行总结,难免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比如说“厕所局长”“人生是从厕所开始的”等等,杨东轩也明白这些,不想对这一工作进行负责,可从张诚智的汇报看,还必须他出面去做工作。 琢磨着第二天得往村里走走,让张诚智将相关材料准备好,下午看一看。 下午三点,卢俊丰没有上楼上来而是让张诚智来请杨东轩到二楼开会。张诚智在前,进了办公室杨东轩跟在后面,就听到有整齐的掌声。杨东轩面带微笑,将里面的人环视一周,这些人的神态都落在眼里。办公室男男女女-人数达到二十人,包括主任一人、副主任四人、司机四人、卫生、门卫各一人还有九个都是文秘人员。文秘人员其实又分三组:宣传组二人、接待组三人,真正做文字工作的文秘四人。他们的任务可不轻,全局的所有文字材料,基本上都出自他们的手里。宣传组二人也有分管,一个负责信息、一个负责对外宣传、上稿件等,这两人之前杨东轩有接触的,接待组三个都是女干部,外貌、身材都不差:郑妮高挑、田静肤色白、向媛凶脯鼓鼓的让人担心她上衣会随时给挤爆了。这三人杨东轩也有所了解,在政府办期间因工作见过面。 文秘组四个人,田杰灵之前曾冒充副主任到一中配合年旺,对杨东轩进行诬陷。此时坐在办公室里,头勾着恨不得那个隐身。几天前杨东轩到局里上任,就担心他抓办公室工作,谁想越怕见鬼越是见鬼,田杰灵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得罪领导的,今后在局里还会有谁护着自己?年旺那边能指望一星半点? 杨东轩不过扫他一眼,对田杰灵这种没有品的人,确实要狠狠地收拾,也可作为杀鸡骇猴的对象。不过,估计这段时间他都会夹着尾巴做人,暂时也不去计较。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是非常可恶的,为了自己能够给权势的人赞赏,什么阴毒的诡计都能够想到也能够干出来,确保肯将自己的能力付出在工作上。也因为这些的出主意,使得为恶的人做出的恶事更刻毒。 当真恶行不小。 杨东轩不会将注意力停在田杰灵那里,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心凶窄而不能容人。或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田杰灵跟自己之间的旧怨,但肯定会有人得知的。自然就会有人从这件事上看自己的为人和凶襟。 “欢迎杨局长给我们讲话。”卢俊丰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摆摆手将掌声压住,杨东轩说,“几天前,我在五楼说过一句话,到教育局来是跟大家学习的,现在我还是这样一句话。今后,在工作上、生活上都要跟大家学习,要拜大家为师,请各位多指教。办公室的工作千头万绪,也是整个教育局最辛苦、最没有上班规律的,而所做的工作又拿不出什么来给其他人看的工作性质,只有真正做过办公室工作的,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辛酸。我们的工作是平凡的,又是极为重要的,事关全教育局的工作正常推进,甚至可以说,涉及到全区教育工作的正常运转。担子和责任都不清,不能有丝毫大意。让我很欣慰的是,我们办公室这一个团队,凝聚力非常强,工作能力过硬、素质过硬。我要感谢大家的付出与努力。” 说过这一番话,再提出两点要求,杨东轩也不多说。办公室的具体工作是卢俊丰抓,而办公室的内务也有副主任负责,杨东轩只要将工作布置下来,其他都不要多理。最后,杨东轩请卢俊丰将办公室的分工情况宣布一下,跟之前都没有一点调整。原本有人觊觎张诚智的位子,可卢俊丰宣布之后,其他人也心里明白,看来上午张诚智到四楼跟新领导沟通已经成功,各人心里也是味道有别。 卢俊丰宣布之后,将办公室的人逐一地介绍,轮到田杰灵,田杰灵不知要如今还面对,站起来也不敢抬头。杨东轩没跟他计较,让他坐下随即跟另外的人说话。 新领导到任在那天下午就见过,拖到今天才正式跟办公室的人接触,也让人体会到这位副局长的工作与其他不同。杨东轩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介绍了成员后,基本上将人都记住了。其实,之前熟悉了大半,今天突击记机构人而已。即将散会时,杨东轩将办公室的二十个人一一地说出名字,让这些人惊叹一番。 卢俊丰跟出办公室来请示,是不是晚上聚一聚,一起吃饭欢迎领导到来。杨东轩说晚上政府办那边有安排,卢俊丰说另找机会。 回到办公室,张诚智跟上来,汇报了牛潭村小学厕所项目工程的工作,目前,准备对外招标进行建设,但村里有较大的意见,他们有意要将这一工程揽下来做。乡镇、学区做过一些工作都没有将村里的人说服了,招标没有做好,接下来的施工就无法推进。实在不行,教育局跟区里汇报,请求援助才能将村里镇住。 “怎么会这样?”学校建设,村里怎么会干预?牛潭村对教育很重视,按说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才对。 “据说为首的是当天掉进厕所九个学生中一个的家长,以前在外打工也是小包工头,在村里有点威信。站出来指责学校和乡镇,意思是对学校和乡镇不信任,如果建成的工程再不过关,谁来负责都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张哥,明天我们到村里去看看,跟他们碰一下头,总能够找到可谈的途径。”杨东轩说。 “杨局,明天什么时间出发?我安排车。” “早一些吧。” 张诚智走后,杨东轩这边接到向丽梅的电话,说是晚上欢送聚餐包厢已经订好,“杨局,我派车来接你?” “那可当不得,我自己过来吧。” “有什么当不得?我看你现在是进到美人窝了,将我们这些丑八怪都忘记了。”向丽梅嗔怪地说,“教育口的几大美女,是不是都乖乖地投怀送抱了?这时候是不是手里还搂着一个?” “吃什么干醋啊,有你这样想的,我变成了十足涩狼啊。之前可没有色过你。” “就因为你看不上我,心里才不平衡,哪怕你始乱终弃,人家心里也好想一些呢。”向丽梅说话也不在乎,加之之前吃饭闹过交杯酒,心态确实不一样。杨东轩却一直在回避她,并不是因为向丽梅姿色差,而是她还是单身,对这样的女子少惹为妙。 “怕你了,师姐,有这样对师弟恶意瞎猜的吗。”杨东轩叫苦不已,将手机夹在耳边,边说边整理办公桌,也不敢先挂。向丽梅在另一端笑得花枝乱抖,之前在一个办公室里还不敢乱说,如今不在一起,多说几句不用担心。 向丽梅嘻嘻地笑,说,“算了,那你自己过来,先放过你。” 出办公室却见向媛从楼下上来。 看着向媛往上走,像她这样在办公室做接待,特别是接待领导来检查,会让领导的注意力在她而忽略更多的东西吧。杨东轩不无恶意地想,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作为对方的领导,自己应该有自己的姿态。 “向媛,好。”杨东轩先招呼,向媛上楼有些负重,头没有往上看。杨东轩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定对方是来找自己汇报工作的,因为向媛在办公室做接待,跟自己确实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 “啊,杨局,您要出去?”向媛见杨东轩在楼梯上,有些惊讶的样子。 “有事吗?”杨东轩说。 “没什么重要的事,不急,杨局先去忙。” 向媛说着站在楼梯上不动,头仰着,杨东轩的位子要高,向媛没有因为杨东轩的视线落在她那里而有直觉,或许是给人看多了也失去了灵觉与反应。 !! 庆高升 杨东轩确实要去跟向丽梅等人碰面,去得迟了还不给她说成什么样了。向媛即使来找自己,也不会真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上午跟张诚智交流的时间不少,但更多的是在讨论对外的工作上,办公室各人的情况都没有提到,找时间得跟他了解一下,今后工作安排等才能有更好的分寸。 向媛姓向,跟向华之间是不是有关系?能够进到办公室搞接待相比办公室其他人工作压力要轻松一些。 “好。”杨东轩说着便下楼,对下属虽然要亲和,但也不能事事纠缠过细。 进包间,见里面只有向丽梅一个,说,“师姐,其他领导们还没到?” “你要等谁你说。”向丽梅伶牙俐齿的,做出一副凶恶之貌。杨东轩笑着说,“师姐,我是怕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控制不住会做出越轨的事。” “越轨?那也只有你自己越轨,本姑娘有什么越轨了。”向丽梅说着过来掐他,杨东轩举手投降。可向丽梅还不肯放过,伸手到腰间掐住一块肉,没用什么力度。 “还没有老公就这样凶,看谁敢娶你做老婆。” “别人的老公多掐一下有什么不好,自己的老公当然不会掐,疼还来不及呢。” “是不是随时搂在怀里护着爱着?” “那是当然。师弟,要不你跟嫂子离了给我做老公,保证让你备受呵护。” “我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师姐你不知道啊。” “你什么都好,就这点太让人失望。等下你自罚三杯吧。” “师姐怎么说,师弟还敢不照着做啊。” 文璐进来,见两人在斗嘴,笑着说,“局长大人安好。” “师父你跟我说笑话呢,你是一天做我师父,一辈子都是我师父。”向丽梅就笑,说,“师弟是来上文姐了,等下你们干脆喝过交杯酒进洞房吧。” “要进洞房少不了你。”文璐说。 “停停停,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话题。”杨东轩忙制止,文璐和向丽梅说起疯话来,向丽梅更没有止境了。两女同时给他白眼,随即又都大笑起来,非常得意。 “师弟你是不是男-人啊,我要是你,就用行动来制止。将文姐扑倒在沙发上,看她还敢不敢说、敢不敢做。” 包间门敲响,滕军进来。说,“东轩,恭喜。” “谢谢滕主任,我能够有一点点进步,都是滕主任、文主任和师姐栽培和帮助。” “看你谦虚的,这次能够到教育局去,是你自己的能力。”滕军说,“麻才阳还没过来?丽梅,打电话催一催。” 麻才阳是办公室的老人,滕军也明白他的心态,只是这种场合太过表露出来,让人更看低两眼。在体制里混,不管心里怎么样想,脸面上却要做到。他作为办公室人员,按说该早来,至少要比领导先到才对。即便不想给杨东轩捧场,却要顾及滕军和文璐的面子。 滕军说一句,便转移了话题,说到教育口的一些事情与人物。杨东轩的工作分管,他们这边是知道的,彼此之间在工作上本身就有联系,话题却是适合。 向丽梅点了主菜,让到来的每一个人各自点一道菜。麻才阳这时才到来,脸阴着,向丽梅让他点菜,麻才阳说,“菜够了,我不单独点。”滕军看着他,脸上就不好看,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便发作。 “上菜吧。”文璐说,免得气氛遭到破坏。 向丽梅拿了酒瓶,给大家斟酒。先端给滕军,滕军却推辞让给杨东轩。杨东轩哪肯接受,自己端着先给滕军,不管怎么样,即使杨东轩在教育局当副局长,从某种角度看不比滕军差,分管教育局好几个方面的工作,这些工作都具有实权,能够调用人力和资源,但从另外的角度看,教育局是政府下属的局级单位,工作上今后也得听区里的。 最主要的是怎么做人,面子上滕军是杨东轩的老领导,即便这次杨东轩升为正科甚至更高,也要尊滕军、文璐等领导,这样才是不忘旧情、不忘本。滕军虽说客套,对杨东轩这样做还是很受用的。杨东轩第二杯端给文璐,此时,杨东轩也是副科级干部,地位并不比文璐低,杨东轩说,“师父在上,弟子在下,给师父端杯子了。” 文璐脸上笑容灿烂,就坐在杨东轩身边,将酒杯接了,说,“杨局长客气,多谢。” “师父,可不能不认徒弟,今后患有很多方面都要跟师父学习。”杨东轩笑着说,姿态放的低,又显得真诚,自然让人有好感。向丽梅端起第三杯给杨东轩,滕军说,“东轩,你坐着。” “我听老领导的。”杨东轩说着坐下,等向丽梅将酒杯放到他面前,才再站起来,将酒杯送到麻才阳面前,说,“麻老师也给我很多帮助,这一杯酒是表示感谢。” 杨东轩与麻才阳之间的事,滕军和文璐是不是知道不得而知,但向丽梅是明白的,见他这样对麻才阳,向丽梅心里虽有不满,可这样不正是一个成熟领导应该具有的? “这杯酒我就先领了,没必要再转手,师姐跟师弟可随便一些。”向丽梅说着将一杯酒先放在自己面前,再将剩下的杯子端给杨东轩。 “东轩,很羡慕你有一个能够随便又漂亮的师姐。”滕军说。随便这个词自然有很多理解法,滕军这样说自然是有所指。向丽梅嘻嘻地笑,说,“滕主任,我老早就跟师弟说过,让他找机会随便,他偏偏就不敢随便,真没意思。” “那说明这样的师弟很珍稀,作为师姐更要开导好。”滕军笑着说,在这种聚餐上,开这样的玩笑非常常见,也是调节氛围的最好方式。滕军平时在办公室少有说笑,显得严肃,那也是工作需要。 “主任,我们一起来举杯祝贺东轩局长高升吧。”文璐站起来提议,玩笑话只能适可而止,说透了就没意思。滕军等人也站起来,一起说了祝词。杨东轩表示了感谢,主要是因为大家都关系和帮助才将他推上来,今后一定记住大家的深情厚意,有什么能够帮大家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杨东轩捧杯后,将酒一口干了。 碰了一杯,吃一点菜。便进入第二个环节,杨东轩要感谢各位的帮助,而滕军等人要恭喜他的高升,彼此相互敬酒。 第一个自然是滕军,杨东轩端着酒杯,说,“滕主任是我第一个领导,以你的工作能力、实干精神,区里领导肯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很快会提拔起来。我祝滕主任步步高升,前程似锦。滕主任高升了,能够照顾我们,让我们在工作上多有很多便利。” “借你吉言。”滕军说,他在这样的位子上确实有些尴尬,如果不外放挪动一下,依然在政府办里前景并不好说,甚至自己都毫无自信。 捧杯喝了,滕军表示大家分工虽不同,但今后都是兄弟关系,要杨东轩叫“滕哥”。杨东轩哪肯这样,叫着老领导也表示足够的亲密又有足够的分寸。 到文璐,杨东轩祝福她一直漂亮如故,风情万端,迷死人不偿命。向丽梅和文璐都笑起来,向丽梅说,“你这样说,是不是对我们文姐有什么想法?” “想法肯定有。”杨东轩说。 “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文姐一定会满足你小小心愿的,哦,文姐是不是?”向丽梅说,嬉笑起来。“如果你害羞,也可凑到文姐耳边去悄悄说,我反正不偷听。” 五个人围着圆桌坐,向丽梅就在文璐左边,杨东轩在文璐右边,杨东轩的另一侧是滕军,麻才阳坐在向丽梅和滕军之间。 “有想法很自然,没有想法才不自然。”滕军也插一句。 大家就笑,文璐看着杨东轩说,“有什么想法快说吧,说出来免得大家琢磨来琢磨去。” “好,说就说。师父,我想再敬你一杯酒。”杨东轩说着将酒瓶要过来,给文璐杯子满上,再倒满自己的杯子。“大家没有意见吧。”确实,在办公室里,文璐对他的帮助要多一些,此时多敬一杯酒没什么的。 杨东轩碰了杯准备喝,向丽梅突然说,“你们师徒感情深那得喝交杯酒才对。” “这个提议不错。”滕军插话说,对于热闹的事自然都喜欢闹。麻才阳一股冷气扫过来,自然是非常嫉妒,只是,在这里不能表露,要不然,滕军和文璐都不会让他好受。 “我听领导的。”杨东轩说。 “我看你是求之不得,这才是你敬酒的本意吧。”向丽梅说。 “师姐,给点面子,不要把什么都说穿了,怎么好意思。”杨东轩说。 “来来来,让你心愿达成。”文璐说着站起来,走开一步,将椅子挪开一些,手拿着酒杯等杨东轩的手过来。杨东轩不是第一次搞这样的节目,酒杯控制得好,跟文璐手挽手穿插过,喝酒时两人贴得近,也无所谓这样的接触。 大大方方地将这杯酒喝下,文璐对向丽梅说,“你个做师姐的,不陪师弟交一杯?” !! 文璐 “有你这样做姐的啊,把妹妹先卖了。”向丽梅站起来也陪杨东轩交杯酒,之后,向丽梅跟滕军也交杯一下。只是有麻才阳不去理会,让他心里更妒忌难受。 也不会喝大醉,大家有了酒意,向丽梅提出另搞活动。滕军说他还有事要去见领导,让他们自己去唱歌,麻才阳自然不小再承受这样的虐待,借口有材料要加班也走了。文璐说,“杨局,你送一送你师姐吧。”意思也是要散了。 向丽梅说,“师弟,你送文姐回去。我近得很,再说,你们先前喝过交杯酒,这时得去洞房才对。纯宵一刻值千金,要好好努力哦。” “向丽梅我就近送一下,东轩你送文主任吧。”滕军说。 “我听领导的。”杨东轩应到。 拦下车,让文璐先上车,两人坐后排。文璐的腿搭搭过来。杨东轩自然不客气,手放在她腿上抚莫着,车里虽说光线不好,但动作之间不会瞒过开车的司机。都有酒意,如果刺-激撩拨情绪激动起来,文璐会不会翻身就骑到自己身上来,真不好说。 不远,十几分钟到文璐家外的街道,下车了文璐的酒意似乎更足。走路要杨东轩扶着,上次曾经到过她家,但不知会不会有老公在。文璐从没说这事,而向丽梅等人也不提这些事。有些担心开门后,见文璐的老公在家里,那就有些尴尬、也会让她老公误会。 但此时不可能丢下文璐不管,她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全靠着自己带着走。文璐房间在三楼,到楼上,有声控路灯,光线弱,稍远看不清人的面孔。杨东轩留意着没有见到其他人,到她包里拿钥匙,文璐搂住他的胳膊让他完全能够体会到自己的情况。 杨东轩对她早就见识过、体会过,知道那味道极好,从胳膊传来的揉软。这情景如果让文璐老公看到,会不会挥起刀子追砍过来? 开了门,杨东轩的心提起来,客厅黑着。文璐进门后不再是搂着他的胳膊而是吊在他颈脖上,让自己挂在他凶前,脚尖踮着。杨东轩不明状况,也不敢乱动洞乱莫。 “还不关门啊。”文璐说,声音里哪有醉酒的意思,之前分明是装醉。“今晚让你好好地开心,开心够,喜欢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 杨东轩将门顺手关了,按开开关,客厅亮起来。两人在这样强光中都不适应,文璐站下,去将窗帘合上,免得有人偷窥。站在窗帘后,看着杨东轩,说,“喜欢解女-人衣服,还是喜欢赤果的女-人?”说着,将她衬衣脱开。 以前在车里曾将她完全剥脱掉,就差临门一点点事,对她的风格也是了解。疯起来非常狂放,只是不知她家庭生活怎么样。杨东轩如今招惹的女-人不多,但心似乎花多了,胆子也大多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的变动,见到更多一些人和事。 余望也好、利益也好,都会让人更多的贪念,将这一切都认定为理所当然。 文璐将衬衣丢开,随后将短裙也丢掉,三掂式的挂在身上。文璐见他没动,走过来说,“傻瓜......”走到他身前,帮他来脱衬衣。 “饿了吧,在家里是不是没吃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文璐说着在杨东轩脸上亲,自然是喜不自胜。 “你跟我说,你到底有几个女-人,还懂这么个道理?” “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杨东轩自然不肯跟文璐交底,目前,沾惹的女-人也不多,赵丽丽、方琼、丁晓梦,之前还到过夜掂两回。 “不老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冤枉,师父你不能这样一棍子将所有的好人都打死。”杨东轩说着话,手却没有停,说这样的话题,自然是让身体享受到同时精神上也得到满足。 “就算你之前是好人,现在也不是。哪有好人欺负他师父的……” “我是在完成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师父想什么,我自然该做什么,是不是?师父,你说我表现得好不好?”“表现得好,但你是坏人,只有坏人才表现得好。”文璐笑着说,说笑一会,精神和体力都慢慢地恢复。杨东轩准备离开,文璐说,“就老实地呆着,哪儿也不准去。”说着搂紧他不准他动。 “你说说你老婆,行不行?” “我没老婆。” “我听说过一些,之前她对你很不好,是不是?” “你老公呢。” “我没有老公,只有徒弟。” “好,今后我做你野男-人。” “那就说定了。”文璐亲了亲他的脸。 文璐见他这样,说,“真是太好了,人家好喜欢啊。快来,再给你表现吧,来表现……” 早早醒来,杨东轩感觉到自己还是如同平时那样有清早反应,有些难受。身边的文璐还在睡,想着自己该在天亮之前走掉为好,免得给人看到。 出到街上,沿河小跑一段,慢慢地适应后加快速度。早晨活动一番,会让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恢复到最好。感觉到出汗,杨东轩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在河边打一趟拳。如今,自己身心畅快,打拳的感觉比之前要顺得多,也能够体会到一些新的境界。 小时候听老辈人说练拳练到一定境界,会有什么反应,当时觉得完全是天方夜谭,如今,对练拳更用心、随着自己的生活经历对一些事情的感悟后,对练拳也有不少新的感悟,虽没有明显地变化,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要触摸到某种东西。 今天的工作早定了,要去牛潭村小学将那里的工程协调好,自己在这方面经验不够,把张诚智带着一起走,他人面上比自己熟悉。不过,今天任务也不重,关键是要莫清情况,看有没有必要请区里领导出面来协调解决。 这是自己上任后第一次解决工作上的问题,杨东轩还是希望自己有更好的结果,这样才是自己最好的工作开端。想来,教育局和区里有不少人都在暗中关注自己的表现吧。 杨东轩也有些期待,不过,从张诚智那得到的信息看,村里要承建学校的厕所确实有些异常,转念想不过是村里的人想要这工程的利益。修厕所这种工程要多少资质?牛潭村这样的大村子,整个村里的房子建造,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手所建,修一个厕所肯定不在话下。 不过,教育局的招标是要求资质、要求建筑公司或建筑队来接承这工程,之间确实有些说不清的地方。 先到教育局吃早点,杨东轩不急着去吃东西,到办公室将张诚智带来的资料再熟悉一下,到村里去心里更有底。上到四楼,见一个女子站在楼道上,看到杨东轩上楼后,说,“杨局长好。局长早。” 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杨东轩有些茫然。女子说,“杨局长,我是牛潭村小学的范惠贞。您还记得我吗?” “有什么事吗?”杨东轩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范惠贞。 “我要给你当晴人,你要我吧。”范惠贞看着面前的帅哥,在心里叫喊,很疯狂,脸上表情肯定也丰富,却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稍迟疑,杨东轩将办公室门开了,让范惠贞进里面说事。 按说她不应该跟自己有什么直接关系,范惠贞是牛潭村的特岗教师,还没转正。这时候,也该到评审是不是转正的时间段,她会为这个事找自己?不过,杨东轩对这方面怎么操作没有过问,也不熟悉,真要找自己答应不答应?那次在牛潭村小学出事当天,清查班级人数时,因为范惠贞太担心与紧张,使得班级一个请假做客的学生忘记了,以为还有一个学生落在厕所坑里,她反应特别大也使得学校和当时在场的领导也慌乱起来。好在杨东轩提醒了,才有教师提到学生请假的事。 这一闹剧可能使得范惠贞在学校和学区有不好印象留下来,影响到她的转正不成?如果这样,找自己给她说一说情,倒是勉强挂的上边。 当初她的慌乱和反应,其实也是担心学生而已,再说,像她这种对环境不熟悉、走到工作岗位才一年的女子,有这样的错失反应也没什么。 心里有计较后,杨东轩不先说话,走进办公室,先给范惠贞弄一杯水。范惠贞见了,忙说,“局长,我来我来。”范惠贞说的是普通话,而口音显然不是平秋市的人。 凑到杨东轩身边,要抢着倒水。杨东轩便让开了,说,“小范不是平秋市的人吧。” “我是北省的,考特岗时就想到村里担任一个教师,给孩子们的成长出力。” “很好,情怀很高啊。到这边一年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学生们都很纯真、很可爱。” 杨东轩对面前这个女子有些无言,不知说什么好才对。外面有些人对山区的认知只是从一些宣传的媒体上得到印象,之后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来进行推演,得出结果。便决定要将自己的生命和热情,泼洒到这样的想象里。而在实际中,有的能够适应下来,三五年体会到那种艰辛才离开,有的则三五个月甚至三五天就灰头土脸地逃掉。 !! 退伍兵田志豪 看着范惠贞热情不减,不过,牛潭村的条件并不算差,除了业余生活显得枯燥一些外,其他的都不错。有教师办公楼、改装的寝室楼、有操场,还有将近二十个老师在一起。 “杨局长,今天我来主要是有几句话要跟您说。”范惠贞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说。 “请说吧。” “是这样。那天发生在我们小学的事要不是您,我都不知会怎么着。那天之后,心里一直在想要感谢您,可我也知道您当初是区里领导,区里那边我一点都不熟悉,没有勇气过去跟您说。前天我才听到我们校长说您到教育局了,还是局长,心里更急着要来跟您说这些话,不说出来,整天心神都不能静下来。局长,谢谢您……” “小范,没有必要将这些记在心里。”杨东轩说,“好了,你先回去上班吧。” “杨局长,您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太佩服您了。”范惠贞说,脸上表情丰富,似乎将很多压力在这一瞬间都冲散开,热情洋溢着,“太帅了、太酷了,真的是我们学校很多人的偶像。” 杨东轩心里在苦笑,这种女子多少有些那个,自己这才离开大学几年啊,就感觉到似乎跟这个有代沟了。“先回学校去上班吧,可不要误了课。” “局长放心,我有车呢,不会误了工作。局长,哪天我拿笔记本来,您帮我签名好不好?求求你了。”范惠贞边准备往外走,说着,又对杨东轩做一个鬼脸。 张诚智进来,见杨东轩在看文件,心里在嘀咕。对范惠贞多少有点印象,他到牛潭村小学也有几次。见杨东轩平静不去提这事,说,“杨局,还没吃早点吧。我们干脆到外面吃,有一家牛肉粉很地道。车,安排好了。” “好,我们就走。”杨东轩知道张诚智的意思,早上安排在外面吃东西,也算一种请客。不过这样的请客又不正式,最适合如今彼此之间关系增进的方式。要想让彼此的关系拉近,自然要给对方一点机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道理在任何方面都是一样的。 到车旁,司机老段来给杨东轩开门,张诚智说,“杨局,老段是我们局开车技术最好的。”、“段师父,辛苦了。” “杨局客气,不嫌我就很感谢了。杨局年轻有为,前程远大,我们跟在杨局身后也吃点、喝点,就满足了。”老段说,司机都是老油子,跟的领导一届一届地换,也不太在意领导的感受。杨东轩不会去计较,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丢给老段。老段麻利地接了,笑呵呵地说,“谢谢杨局,坐好了,我们走。” 到雄龙镇将学区校长带着一起到牛潭村去,杨东轩和张诚智都没有要撇开雄龙镇这边的人,来落实厕所复修的工程。招标或许是由区局来主持,但具体工程的进展、质量的监管,不是杨东轩和局里来做的。还有跟村里的沟通,学区、学校应该比他们更熟悉,也更有利于沟通谈判。杨东轩准备一开始将学区的人带着一起做这些事,只有将这件事做好了,才是自己在教育局立足的根本。 从镇上到村里,问了一些情况,学区校长高长兴说,“牛潭村比较复杂,主要是人多、村子大、之前练武风气重,在村里就养成一种坏习气。这一次为项目的是,他们竟然直接提出厕所要由他们来承建。说什么,修一个厕所有什么了不得的,村里修住的房屋都是他们修建。” 修厕所确实很简单,但作为项目来抓,招标时首先要看应标一方的资质,没有资质将项目交给对方来做肯定过不了关。万一出现质量问题,谁来负责?不仅教育局这边不可能通过,区里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这个厕所的修建,更是受到省里、市里、区里层层关注的。 “那个人是谁,这么牛气。”杨东轩觉得情况也不难想象,在牛潭村修建项目,而厕所的旧址处在学校围墙边,动工时必然会涉及到围墙外的地块。再有,老厕所里那些多年老粪要清除,往哪里丢?这些事情都跟村里有关。必须要跟村里协调好,才可能顺利进行施工。当然,如果新选址可回避一些矛盾,只是,牛潭村小学的地方就这样大,学校跟村里的关系也不能搞僵化,要不,今后征地、新工程等等都会很被动。 “主要是一个叫田志豪的退伍军人,他在五年前拉拉一只建筑队。周边不少村民到外地打工,赚了些钱,回来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修房子。牛潭村和周边的村里房子,基本是他包揽来做的。他儿子叫田坤,那天也是掉进粪坑里的其中之一。自从得知儿子差点死在粪坑里,田志豪就放话出来,说要找当年做这工程的人。”高长兴说,张诚智之前也跟杨东轩说过一些。 “这种人腰包里有几个钱,最是可恶。”老钱插一句。 对村里这种所谓的“豪强”,杨东轩也了解,每一个村都有这种人,像牛潭村这样大村子、大家族,自然更加霸气一些。甚至政府过来都不好沟通,说白了就是泼皮、新恶霸,确实很难处理。 琢磨一下,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处理缺口,只有见面再说。 到学校,正在上课。杨东轩直接往综合楼去,进办公室,见办公室里人不多。但有三个人眼生,一看就不是学校的老师。三个人都显得精壮、浑身透着力气。杨东轩一下子感觉到三个人都有较强的战斗力,而为首的那人身材更加强悍,杨东轩觉得自己跟他放手拼不一定占优势。 看这情形,也估计到对方是村里的人,就是田志豪他们了。 本来想先了解更多一些情况,再更田志豪见一面,沟通一下。只是一进来见田志豪等人已经在办公室,那样子也是在跟校长缠赖着要那个项目吧。 校长见张诚智和杨东轩、高长兴等进来,站立起来,说,“局长、主任、校长。”招呼起来,将田志豪等三人搁在一边不理。修厕所虽说是小学所用,但项目却不归小学所管,连话都插不上一嘴的。田志豪等人缠着小学这边也没用,不过,校长也知道田志豪等人在村里的势力,惹不起也不敢不理会更不敢将他们赶出学校。 某种程度上,学校在上次学生掉进厕所的事件里是有过失的,家长要追究起来、要追索赔偿不是没有道理可讲。小学校长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杨东轩正在想要怎么跟田志豪说话,直接摆明身份是不是恰当。那边校长才走过来,三个人中的一个伸手将校长手臂一扯。校长没想到会这样,丝毫没有防备,往后一下栽去,眼看要撞在办公桌上,那人也不管。杨东轩见了往前一步,将校长本能地扬起的手拉住,校长虽然身体没有平衡,可也不会摔倒。 那人见这样,也意识到杨东轩身上有功夫,放开校长的手,往前跨一大步到杨东轩身前,一拳击打过来。力强势猛。 “阿力。”这边动手就这两秒钟之际,田志豪突然呼喝一声,跟杨东轩交手的年轻人顿时停下来。杨东轩的手掌正好将他的拳头挡住,感觉到击打来的力收住了,杨东轩也卸下力度。 “要跟你说多少回,啊,改不了那狗性子。还不快跟校长道歉!”田志豪此时也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叫阿力的年轻人。 “田志力你真反了啊。”校长这时回过神,面红耳赤的,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被人动手,丢脸太大了。恼羞之际,也不顾后果,“当初你在学校读书,打了多少回架,哪一次不是我帮你向家长求情?好,你现在长大了,敢打老师了。” 校长在牛潭村的资历老,田志豪在村里读书他没赶上,但这个阿力显然是教过的。 “给老师跪下认错。”田志豪沉声说。阿力回头看了看田志豪,见他脸沉着,是当真要他这样做,说,“豪哥,我……我是看他不理你……” “师长为大,这点你都忘记了吗。要我跟你交待多少次才记住,你记不住,今后就别跟在我身边。”田志豪没有饶过他的意思。阿力稍迟疑,双腿便弯曲下去,朝着校长跪下去。田志豪才说,“跪师长不丢人,记住了。” 校长本来非常恼羞,可见到阿力这样给他跪下,也不再计较,拉住阿力,说,“田志力,快起来,算了,都算了。” 田志力起来,准备站到田志豪身后去。田志豪说,“阿力,你要感谢这位领导,是主任吧。”如果不是杨东轩拉一下校长,给撞到办公桌,情况会糟糕多了。校长虽然招呼过,却没有逐一落实身份。张诚智四十岁,看着沉稳也有气势,杨东轩则年轻得多虽走在张诚智和高长兴前面,不会让人看成他才是大领导。 !! 108.认干爹 田志力看着杨东轩,之前的交手很短,他先收了力,但也感觉到杨东轩的身手不简单。对田志力说来遇上有一战之力的人很惹心痒的,说,“你很强哦,谢了,老哥几时有空一起喝几杯酒。” 本来对田志豪等人印象很差,但在处理这个事情上,却又让杨东轩觉得田志豪这人有他的一套。至少,有一点底线。田志力是一个冲动而莽撞的人,如果不是田志豪约束着,肯定会惹出更多的事。田志豪身边有这样两人,很多纠纷都会轻易解决吧。不知田志力所做,是不是田志豪预先布下的局。“客气了。”杨东轩说,转念想,田志豪要田志力当着大家的面下跪不可能是事先布局,他们不可能先预测到自己会出手,会将校长拉住不摔倒。 田志豪这时也看过来,杨东轩出手拉校长而不摔,之后跟田志力对了半招,都控制得很好。他哪会看不出来?只是,出手太少也看不出传承渊源。 “这位兄弟贵姓?谢了,我田志豪欠你一个人情。”田志豪看着杨东轩说。 “客气。”杨东轩说,“田总,我叫杨东轩,在教育局上班。今天遇上你,想……” “杨东轩杨局长?”田志豪突然将声音提高一些,显得有些激动。 杨东轩点头,说,“我就是杨东轩,这次到学校来是要看看小学这里的厕所复修情况。” “杨局长的意思我知道,能不能稍等等?”田志豪说,转而看向校长,说,“校长,能不能请您把田坤叫过来?我去叫会影响上课。” 校长知道田坤的情况,杨东轩当初救过他,田志豪估计是为这事。出办公室一会将田坤叫进来,田坤是一个虎头虎脑的,两眼黑亮,看着很阳光。只是进来后见到田志豪,显得小心的样子。估计田志豪平时没少揍他。 田志豪见儿子到来,脸沉着,看不出笑。对田坤招手,田坤走到他面前,田志豪拉着儿子的手到杨东轩面前,说,“杨局长,这是田坤,你上回救了他的命,我让他拜你为干爹。你肯不肯收?”说着,不等杨东轩表示,将田坤压得跪下去。 田坤确实可爱,杨东轩见了也很喜欢。却没有想到田志豪会这样做,当着多人的面,一时间拒绝也不好答应也不好,觉得这事情多少有些不可靠,荒诞。 “磕头。”田志豪说,“叫干爹。”田志豪见杨东轩不表态,自作主张让儿子趴在地下磕头。平秋市一带如今磕头早就不流行,但在牛潭村这种老村子里,这种观念还会留存。 排开田志豪的因素,对田坤这个小家伙杨东轩看着很顺眼的。出事那天,孩子们洗过后,老师也没想到要带来给杨东轩这个救命恩人道谢,主要是要将事态压住,让学生先离开学校回家,才能让村民安心。这一次是第一次见到田坤,另外几个他还没见过。 田坤很实在地磕头,地面都响了。杨东轩忙将田坤要扶起来,田志豪说,“兄弟,等田坤磕完吧,这是礼仪,不能少。”要磕几个头杨东轩也不知,当初自己拜师学功夫时,好像是六个。而牛潭村这边是多少真不知道。 九个头,杨东轩将田坤扶起来见他额头红了,渗着血。有些心疼,说,“你看,好好的孩子给你折腾成这样。” “用心磕头,今后才会记住干爹的恩情。”田志豪说。张诚智这时将皮包拿出来,抽出两张红钱递给田坤,说,“恭喜杨局长收得一个好儿子。” 杨东轩才想到得给见面礼,张诚智给两百算是随礼,杨东轩知道他的意思,一是要提醒自己二也是借机跟自己的关系更近一层。杨东轩忙拦住张诚智的手,说,“张主任,干儿子的见面礼还得我自己来给。”说着从皮包里抽出一千二百元,给田坤。 “干爹,我不要。”田坤说。 “干爹第一次给你,你得拿着。”田志豪说,自然是要将这次认亲的事敲定。 给出一千二百元,杨东轩皮包就空了。他给出钱,自然不会收回。田坤听老爸这样说,看着杨东轩说,“谢谢干爹。”将钱收了,拿在手里。身上没处放,看着田志豪和杨东轩,而张诚智、高长兴和小学校长也都在掏腰包,要随份子。这种事情有张诚智带头后,其他人怎么好少自己那份? 都将钱递到田坤面前,田志豪说,“还不感谢叔叔伯伯们。”田坤道谢,钱却不收,杨东轩说,“张主任、高校长,你们就不要来凑热闹了。田坤是孩子,得安心读书不是?” 张诚智等人自然不会将掏出的钱收回,真收回了领导会怎么想?田志豪也知道站在杨东轩立场上自然不好收这礼,说,“儿子,叔叔伯伯们的心意你先拿着,老爸帮你还。”田坤犹犹豫豫地将钱拿了,田志力和另外一个人也掏钱来给。田坤拿着一大把钱,看着杨东轩说,“干爹,我要上课去呢,这些钱你帮我收着,好不好?” 没想到这小家伙来这一招,杨东轩看向田志豪,见他在暗示,才知道田坤的意思是老爸在后面作用。不过,田坤要上课肯定不能带着大把的钱,也会让孩子学坏。杨东轩将钱拿了,张诚智等人随份子,今后这些人情都要还的。 田坤去上课了,留下来的人自然在夸他。说这小子的一些趣事。 突然多一个干儿子,杨东轩心里也怪异,不过,对田志豪的印象不差,有这一层关系后,对解决小学修厕所的阻力应该有较多帮助,以田志豪这样的人性格,杨东轩开口了,总不会再横蛮不肯退让。 既然认了干儿子,跟田志豪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说了出生年月,田志豪已经三十岁,比杨东轩大三岁。杨东轩说,“志豪哥,坐下说。我今天来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 “老弟,我听你的。”田志豪先表态,说,“是不是这样?都到我家去,昨天正好弄来一只大黄狗,我们正好搞一个全狗火锅。”田志豪说着显见很殷切,张诚智看着杨东轩,觉得这样很对头只是不好建言答应。 “行。”杨东轩知道不可避免要彼此交往,干脆一些情况会好得多。 田志豪家是一幢新楼,占地不小,院子有水池、有植栽。楼是三层的,面积很大。不过,家里却没怎么收拾。田志豪老婆不在家,他让田仁勇到另外人家找人来收拾栓在院子里的大黄狗。田仁勇是跟在田志豪身边的另一个人,话不多,不像田志力那般冲动,以杨东轩判断,田仁勇的战斗力比田志力更强一点也更难缠。 招待大家,田志豪从冰柜里拿出冰啤酒一个一灌,在院子小桌上还放几灌。客气一番,田志豪说,“家里不成样子,主要是我很少在家。老婆要管田地农活,让她别做,就是不肯,倔强得很。” 按说田志豪做村里建筑利润虽薄但积少成多,积累四五年了,家底应该不差。杨东轩看着这家,确实又有点不像。聊一阵,田志豪说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也问杨东轩的情况,田坤认了干爹,今后彼此就是亲戚。得知杨东轩的老家后说,“难怪兄弟有这样的身手,左近百里,谁不知道老拳师的大名?想当年,老拳师凭着一把大刀,在抗日战争中前后斩杀五百三十二个日寇,当真威风凛凛。” 杨东轩知道师父在左近的名气很响,杀日寇确实不少,但具体数字数多少,也说不准。不过,当时他是在**阵营里,给一个军长当警卫。后来军长在国共三年战争里死了,老拳师也因为是**高级将领的警卫而受到牵连,自己出生又不好,解放了给划为恶霸,入狱八年。出狱后回村里,身体已经垮了,不过技艺却没有丢,杨东轩便是跟他练习拳术的。 牛潭村这边的拳法自有历史传承,但跟老拳师之间在祖辈却是同源,都是当年抗倭在戚家军里杀敌,退回家乡的勇士。 说到这些,都唏嘘不已。杨东轩虽不承认自己就是老拳师的弟子,可在村里练拳的,根源都在老拳师身上。也不否认,对他身有武术不算是太大秘密。 聊一阵,田仁勇带来几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过来跟杨东轩等人招呼过,便去处理那大黄狗。在村里,只要是办大餐都是男-人们来主持。 聊这么久,彼此之间的感情也近了,杨东轩见田志豪一直都在回避建厕所的工程话题。想必,他还有想法。在大家面前也不好说,这样说就没有多少退路。便说,“志豪哥,带我去看看家里?” “好。”田志豪站起来,让其他人先聊着。这些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夹杂进去。 两人进屋里,上楼,田志豪一边介绍家里的情况,也显得坦然。到二楼,有一间是田志豪的办公间,请杨东轩坐。 !! 109.意气相投 田志豪说,“东轩兄弟,哥哥对你失礼了啊。” “志豪哥这话说哪去了。” “你听我说,”田志豪抢过话头,“学校出事那天,我就接到报信。当时就想着要过来跟你道谢的,可因为生意上的事耽搁下来。前两天,我们接承的一家房子封顶了,我才回村。跟人了解当天的情况,知道当时你是冒死在救田坤他们几个,要不是你及时救人,不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兄弟,哥哥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嫂子不能再生了,要不然我不会在意罚款,宁愿多生几个啊。” “我们兄弟之间说什么感谢,是不是?当时遇上了,自然要救人。” “话是这样说,要不是你救了田坤,你嫂子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提了。”杨东轩说。 “如果田坤没了,你嫂子就算不去寻死也会疯了。东轩兄弟,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知道,我这些天没回来,给你嫂子念叨了多少?前天我回来,准备到市里去找你,你嫂子却说这样匆匆忙忙去找你太没诚心,要我先准备好,等周末带着儿子一起去。”田志豪说着就笑,“今天太好了,你到村里来,虽说我们见面仓促,但见面就是缘分。田坤现在也是东轩兄弟的儿子,我这个做哥哥的很高兴。你肯定听到一些村里的事情,哥哥跟你摊开说吧。” 听田志豪这样说,杨东轩也知道两人到楼上来,本来就是要说这个问题,田志豪既然心里有数,那正好,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太为难。 “昨天我得知东轩兄弟在教育局当局长,很为你高兴,但不知你抓这方面的工作,今天你到村里来。既然是自家兄弟,我有什么想法也请老弟一起帮参考。”田志豪显得坦诚,“我是有心要接这个厕所的修建项目,在牛潭村里,其他人要来做这个项目工程也确实不好使。上次出这样的虚假工程,差点将几个孩子送了命,村里的意见很大。不过,这不是我的真正意图。兄弟,就跟你直说了吧,这几年干工程,我们公司积累也多起来,但跟市里的建筑业里的相比底气还不足,无法跟他们争像样一点的项目。这次,如果拿下这个项目来做,将我们的质量做出来,今后,在教育口的项目就可能会有第二、第三单工程获得机会。我这样说你理解吧。” 点点头,杨东轩知道田志豪的意思,他是想跳出之前在村里承揽建筑工程,找到自己发展的机会。 “兄弟信不信得过哥哥?”田志豪说,让杨东轩多少有点疑心,田志豪让儿子拜干爹会不会就是一种手段?或许他早就得知情况,今天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因为要查清自己的情况并不难。 再次点点头,杨东轩说,“老哥是豪气的人,我哪会信不过?大哥,前几天区里调我到教育局,意图就是要我负责这个工程的建设,如果有大哥这样的可信的人来承建,那是求之不得。时间上可保证、质量上也可放心,是不是?”杨东轩也说得坦诚,看着田志豪,“不过,张主任在教育局是主抓工程建设的,对教育口工程招标有经验,他曾说即使没有区里其他领导递话,手续上也会走完整,承建方必须要有相关的资质。要不然区里谁都不敢签字批准。” “东轩兄弟,这几天我也对这个工程做了一些功夫,你先听我说说吧。”田志豪说,将他们对这个厕所的设计、规划、图纸等意义说给杨东轩听。杨东轩之前虽说没有接触这方面的工作,但这几天恶补这种种知识,判断力还是够了。 见田志豪确实不是瞎搞,不是单纯地耍狠使蛮地要这个工程,心里也放心来。只是,资质问题是招标最基本的门槛。哪怕有关系,也绕不过这一点。 “哥,从内心来说我确实想将这个工程交给你来做,信得过。只是,这个工程肯定会对外进行招标,要不然,区里这关过不了,市里、省里对区里和教育局的压力都大,没有人敢不招标就将这个项目揽下来……” “东轩兄弟,我知道。”田志豪说着从柜子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杨东轩,说,“你看看还缺什么。” 杨东轩接过来翻看,文件夹里是承建工程的所有需要的资质材料,各种证书齐全,而且是三年前就办理好,每一年都到相关部门认证的。 “志豪哥,有这些东西应该没有问题,我下午就去区里汇报,明天开始招标。材料准备能不能来得及?我估计,城南区这边肯定还会有其他单位也准备竞争的。不过,按照你所说的方案,是对学校最有利的方案了。这样做下来,不赚什么钱了吧。” “东轩兄弟,你才接触建设方面的事,有些东西了解还不透。这样说吧,这个项目的总价至少十五万不会少吧?那建成的成本要多少我给你初步估算一下。按老厕所的方案来修建,三千砖足够了吧,加上泥浆做五千元,预制板、格挡板应该有钢筋总价三千元不过超过,瓦、木料、周围硬化、人力,这些成本加起来不会超过三万,会在五万元上下浮动就足够了。其他的钱也不是纯利润,至少要拿出六万或更多一些来打点,投标也要成本支出,所以,利润在两万左右。” “那按你的方案岂不是没有一点利润了?” “也不是,按我的方案做这个工程,建筑成本会加大,特别是水管安埋成本比较高,但我可从另外途径找到降下成本来,比如将厕所的粪清除,可让村里的各家来分担掉,他们也用的上这些肥粪,一天基本上可清除干净,如果让其他人来做这个项目,没有几千块钱是做不下的。水管的安埋,也可让村里来做,我们的成本就是管道的钱,这样算下来可能会增加一万到一万五,我至少有工资可保障啊。再说,这个工程本来就不打算赚钱的,想要赚钱必须在材料上动手脚,我想介入教育口的工程承包,不会在意赚钱不赚钱。我也相信,这个方案是对小学工程最好的方案。” “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到区里去,志豪哥,你看行不行?” “没有必要,还是走正常的招标路线。”田志豪说,“之前我确实想直接拿下这个工程,兄弟负责这事,我哪还会蛮着来让你为难。是不是?要不,你嫂子知道非要骂得狗屁不可。” “好,我在区里等你。”对田志豪所作的方案,杨东轩也是有判断的,这个方案不说他就是区里的领导得知也会动心的。 “我这边会抓紧,你放心吧。” 到楼下,那边全狗火锅还没弄出来,张诚智看向杨东轩,见他没有表示,不知将事情谈得怎么样。这个厕所的修建,区里的意思是在省里进行“三评合一”大检查时修建出来,属于的时间太紧。招标能够在两三天内进行更好,可真要招标,投标方也得要几天时间来准备材料吧。比如做方案,文字材料和效果图,没有几天时间确实无法做出来。张诚智对这些工作比较熟悉,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心急就能够赶出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对有心承建这一工程的建筑方先研究做一些准备,这样可节省时间。问题是,这种不到二十万的工程,会有几家建筑方有兴趣?村里愿意承建,区里肯定不会交给他们来做,不合手续的事谁都不敢冒险。此时,见杨东轩和田志豪都很平静而亲切,似乎像谈好了的样子。 张秋花从地里回来准备回家做中餐,男-人在家,中午还得给儿子准备好午餐。到院子门口见那里有火堆余烬,估计是男-人将大黄狗给杀了。狗肉要好吃,得用棍子打击鼻头打死后用火将浑身的毛都烧掉,烧得皮肉绽开,洗刷干净再炖,才真正入味。才进院子,闻到狗肉香,又见院子里人多,以为是男-人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以为意。 田志力和田仁勇两人正光着膀子在院子空地上拉架子过招,张秋花没少见过他们进行对练。只有对练才能将拳法吃透,两人也才会默契。这两个是男-人最得力的兄弟,帮男-人做事,张秋花知道他们手痒了就会练几趟。 田志豪见老婆张秋花不声不响地回家,说,“快过来,快过来。” 平时男-人不在家,四处揽工程做工赚钱,但回家后总是聚集好些人到家里来,张秋花不会干预他这些事。听到男-人这叫,站在那里不动。田志豪见她不动当即提高了声音,说,“快点过来,东轩兄弟来家里。” 见男-人认真,张秋花才走过去,男-人的兄弟多,也不会在意是哪一些人,走过来才见到患有学校的校长、有干部。更有一个非常年轻帅气的干部站在男-人身边。 !! 110.真醉了 “嫂子。”见张秋花走过来,杨东轩先招呼。 “秋花,这是东轩兄弟,儿子掉进茅坑时,就是东轩兄弟舍命救的。刚才我让田坤给东轩兄弟磕头认干爹了。你快来见一见。”田志豪说。 张秋花看着杨东轩,一下子脸上的泪就满了,两行泪往下掉。杨东轩见她这样,忙说,“嫂子好,我是杨东轩。” “哭干什么,东轩兄弟来家里,今后就是亲兄弟。” 张秋花忍住泪,说,“东轩兄弟,嫂子要谢谢你。当天我得知田坤的事,到学校找你就没见你,老师说你在区里,我想还是要志豪去区里见你才好些。他就是不怎么上心,一直拖到今天。” “嫂子,其实不是什么事,你不要这样。”杨东轩说,当时救下八个,如果都像田志豪一家自己还不得子女就有八个了。这种事本来是碰上了,心里确实不指望会有感谢。田志豪和张秋花这样的人,今后往来也很好,可杨东轩不想将这种事挂在嘴边,给人听了真不好。 田志豪让张秋花先去厨房帮忙,区里、镇里都有外人在,这种话题确实不宜多说,田志豪对这些是理解的。 狗肉火锅用一个大锅做,在厨房炖火候差不多了,弄一个铁三角架方在院子,升旺火,大家围在周边吃。田志豪跟杨东轩喝了三杯,其他人也来敬酒庆贺。张秋花也过来跟杨东轩碰一杯,说一通感谢的话。 田坤回来时,大家正吃得欢,张秋花见儿子回家,不免又是感概,叫儿子到杨东轩面前,叫干爹给她听。田坤便坐在杨东轩身边吃饭,对杨东轩没有丝毫分生,或许认干爹的事情田志豪跟张秋花早就说过不少回了。 酒喝得多,杨东轩醉意很浓,吃过后,只能勉强行走,脚步有些不稳。田志豪让他到房里去睡一觉,醒来便好了。杨东轩心里惦记着要回区里跟年连成等人见面,这边谈好了,工程招标的工作得尽快推动起来,不肯再村里多呆。准备在车上睡一睡回到区里酒也散了。 田志豪和张秋花留不住,便送他走,田志豪自己也喝醉,两人相互扶持着,虽然脚步不稳给人看着有些心悬,但也看到他们彼此之间的情谊已经很深了。 张诚智见领导出师顺利,心里也高兴,他也喝得不少,醉态地走着心里却明白。一行人也只有司机和村小校长两人没醉,张秋花跟着走,知道男-人们就这样子,担心也无用。到村小外,张诚智“哇”第一声吐出来,满地酒腥臭气散开。其他人见了,知道这状况不对劲,坐车回区里杨东轩等人也得吐出来不可。司机老段跟张诚智和杨东轩说,先到学校休息三个小时,可以赶在下班前回到区里。 张诚智也难受,杨东轩走出田志豪家院子后,给凉风一激,酒意更足也更难自制了。学校校长听司机老段说让这些人到办公室坐着休息,便叫人过来扶。有老师来扶,中午了学生都回家,要等下午三点才上课,这一短时间学校是清静的。 张诚智、学区校长和杨东轩都给扶到综合楼办公室,趴在桌上。张诚智见有学校的在处理照护也安心休息。只是让校长将杨东轩送到哪一个老师的房间去睡一觉。 校长准备让人扶着到他那里去,不好跟其他老师开口。范惠贞得知杨东轩等人到学校来,一直就在关注着,这时走到校长前面说,“校长,将杨局长送到我房里吧,我有茶,也有米醋,都能够解酒。” 范惠贞在学校和活跃,与她的身份有关。范惠贞是从外省来的,又是特岗教师,到这里后对谁都热情,对什么事都好奇。对学生、对平日寂寞的日子都充满热情,性格外放,经常跟老师们说起在大学时期的一些旧事,比如说找没找男朋友之类的。其他女教师在这个问题上,往往会闭口沉默,范惠贞却会大谈特谈,甚至将于男朋友在野外做的事都会说出来。有一段时间,她跟三个人交往,每一周会陪三个男朋友约会。 说到这样的问题,自然有人会问是不是三个男朋友都去开防?范惠贞会这样跟同事说,开防很少去,因为大家都没有多少钱花,主要是在校园的一些僻静的地方,有时会在教室里。这样的话即使没有说做什么具体的,听的人也明白。那么这一段时间她每周会跟三个男-人做那种事,如今说起来还那么坦然,但她性子就这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有人问她如今男朋友有没有确定下来,她说是有一个但最终还没定。学校里就有男教师有意向,她也一向来不回避,只是这些人想到她一周陪三个男-人,便也不敢乱打主意。有结婚的人开她玩笑,范惠贞笑呵呵地说只要彼此看得顺眼,做晴人有什么不好? 这样一个人,时间稍长,其他人也没有轻视的意思,毕竟,各人有自己的生活观念。 校长见范惠贞这样提,说,“醉酒了,也不知会不会吐。” “校长,没事的。当初杨局长帮我太多,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我守在房间里。如果要茶要水,我也好处理,如果要吐我在旁边也不会弄脏地方是不是?” “那就辛苦你了,小范。”校长知道那天的事,平时范惠贞没少说过感恩的话。 将杨东轩安置在创上,张诚智和校长才离开,托付给范惠贞看着。范惠贞脸上的笑一直都没变,等校长他们离开了,便将房间门关上。有窗通风,又有电扇吹着,房间里不算热。杨东轩传着短袖衬衫,仰躺在创上。范惠贞在烧水,将自己的杯子洗过,放了茶叶,准备冲泡一杯浓茶。 一边做准备,目光却一直在瞄着躺在创上的杨东轩,对于这样帅气的男-人,范惠贞那天在学校回过神之后,心里就一直装满了他的样子。不仅是帮她、是舍己救人的大英雄、最主要的还是大帅哥,这样的帅哥她决定不放过。昨天到区里,今早早早到教育局候着他,就是想跟他接近、想跟他往来,说穿了就是想跟他关系密切。范惠贞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虽然他是教育局大领导,很可能已经有家庭,可她却不是这样想。 大领导跟她没多少关系,有家庭也不会影响到他家庭的稳定,自己给他当晴人、地下晴人,对他有什么不好?如今,多少有点成就的男-人不是晴人一大串。 现在,他真的躺到自己创上了,范惠贞心里很激动,看着他不知要不要趁着他醉酒了,先把他给强了。其他人会不会到房间里来看望他,范惠贞不怎么担心。至少,有一两个小时不会有人来打搅吧。即使有人来,门栓了,等敲门时自己装着睡着了,迟那么一会再开也来得及。何况,有人过来完全能从脚步声进行预先判断。 这样的情景很刺激吧,只是,会不会算是强干?这个问题在范惠贞心里徘徊不去,希望能够给他做晴人,至少陪他做过。如果他不是醉酒了,会不会看得上自己?范惠贞自知没有姿色上的优势,但自己有热情。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姿色、身材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热情。 心里潮涌。 这男-人喝醉了自己乘虚而入,肯定能直接达到目的,只是,他在醉梦里会不会知道是自己?今后怎么让他接受自己?得知面前这个男-人是教育局的局长,范惠贞也觉得她这样的心思会让人误认为不纯,是为了巴结领导。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领导不领导跟她没有多大关系,说不定哪天会回到北省家乡去,如今到这边当教师不过是一种经历。 那就让这样的经历多一点色彩、多一点让人回味的事件吧。 把自己的毛巾用热水烫过,到创前,给杨东轩擦脸继而擦脖子。擦过后,脸上色泽更生动,范惠贞便忍不住在脸上亲一下。亲过后,觉得不够,又亲一下。将他衣扣解开,在凶膛上擦,健硕的凶肌让范惠贞有种迷醉的感觉,恍然间,像是也喝醉了酒。身上没有力气,手脚都懒得多动,就希望自己能够趴在他凶膛上,紧紧地贴着。 品味自己的感觉,范惠贞才将茶泡好,毛巾丢在盆里也懒得弄,再次到创边,感受着那种强劲的肌肉。莫挲一阵,范惠贞突然在他脸上亲。亲几下,便找他嘴唇吻,杨东轩在酒醉里,睡得深,没有回应她的吻。吻一阵,范惠贞撑起身子,缓缓地坐在杨东轩身上,很轻缓便是杨东轩自己都没有多少反应,紧紧是眉头稍皱一下。 将自己衫子往上,范惠贞用手捂着凶,似乎怕杨东轩醒来一眼看到。慢慢再趴下,手撑在创上,让自己的骄傲贴着他。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风,他的呼吸深沉而悠长。 !! 111.村民意见大 在他身上游走,不知他会不会在梦里有感觉,会梦出什么样的情景? 手往杨东轩腿莫,要看是不是有动静。范惠贞从外看,好像没感觉到变化。酒醉了按说更有这方面的需求,怎么会没有反应?范惠贞觉得之前所作的准备,都是为了要刺激他变化起来。以她固有的经验,觉得这一招应该很灵的。 心想着另想办法,不过,动作不能大。 范惠贞对这种事经验不少,现在担心的是这男-人万一醒来该怎么办?不过,也不太放在心上。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又不会吃亏,即使醒来,自己将心迹说给他听,还不肯就范? 范惠贞这样想,心里踏实一些。 爬到创上,即使他醒过来,已经那样了,自然会继续的。醉酒的人对做这种事更舒服吧。正准备跨过他的身体,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范惠贞也大受惊吓,却是放在创边的手机响了,范惠贞看着那可恶之极的手机,如果不理睬,会继续响,会不会吵醒他?将他吵醒了,解释都要费不少力气。 不得已,下创去将手机拿了,按了接听键,听对方说话,是要找他。范惠贞说,“杨局长在休息,要不要我叫醒他?他喝醉了,在牛潭村学校里。” 这样解释也不会让人误会。 对方不再多说,将电话挂了。范惠贞放下电话,回身却见杨东轩已经坐起来,又给吓一跳。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整,凶虽然没露在外面,他会不会看出来?对了,他这时候是不是意识到了?心头大乱,范惠贞也不惊慌,看着杨东轩看她,说,“杨局长,你醒了?” “唔,我怎么在这里?”杨东轩还是有点茫然,将早上的记忆跟现在面前这个人连接起来,反而弄不清是在哪里。 “牛潭村小学。” “我喝醉了。” “杨局长,要不要喝茶?”范惠贞说,只有将他的注意力先引开,慢慢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毕竟他是局里领导,误会自己要求他办事也难解释的。 杨东轩没说话,褪往创下动,范惠贞见了,忙说,“杨局长怎么了,再睡一睡吧。” “我去卫生间……”杨东轩之前喝了不少啤酒,此时内急。范惠贞的房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宿舍本身就是改装后做教师们的房间。范惠贞不想他出去,一旦走出房间,会不会离开这里?站到创下,杨东轩也感觉到自己的不适。范惠贞见他在不经意之间,将放在外面的东西收进去,心里暗想,不会就醒酒吧。只要不醒酒,回到房间来一切都能够继续。 到卫生间,范惠贞站在外面等,风吹着裙,感觉得到风吹那种种凉意。听到里面的流水声,范惠贞在想他出来后自己该怎么说?之前的情况他会不会那个?心里有些乱,如果、如果没有达成,今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杨东轩出来,用水将脸擦洗过,显得精神,人也从醉酒状态醒过来。看着外面等的范惠贞,心中也在波动。早上在办公室前见到这她,能够从她的神态看到一些内心的想法,而刚才在睡梦里的那些感受并不是错觉也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面前这个女子胆子之大,超乎一般人。虽然还没有完全醒酒,杨东轩心里明白,不肯再回房间去。 往楼下走,范惠贞说,“杨局长,学校领导安排您在我房间休息,你的包、手机还在房间呢。” “辛苦你帮拿来吧。”杨东轩站在那里不动,范惠贞也不想去取,两人这样对面站着。只有等他回到自己房间,自己把裙子翻掀起来,他还会拒绝吗?对站几秒钟,范惠贞见他坚决,才很不情愿地回房间,先穿上里裤,才帮他将手机和包拿出来。 很受一番打击,范惠贞跟在杨东轩后面走,神情有些微靡。在猜测着他对之前发生的事到底知道多少,心里会是怎么的想法?今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回到综合楼办公室,张诚智还趴在桌上睡,流着口水。老段跟校长在聊天,胡侃海吹。见杨东轩走进办公室,校长站起来,说,“杨局,休息好吧。” 老段去将张诚智叫醒,张诚智先前吐过了,醒酒要快一些,醒转人也清醒了。见杨东轩到办公室来,说,“杨局,现在回去?” “没问题吧。”看着张诚智,杨东轩瞟眼见范惠贞神情不对,还是尽快离开为好。以她的神态,会不会有人误认为自己醉酒对她用强什么的,可真冤枉了。 到学校外,见外面找了不少村里的人。是村里听说杨东轩到这里来,才在学校外等。田坤他们还没到上课时间,见杨东轩便跑,到他身边,说,“干爹,你要回去了吗?” “是对,过两天干爹来看你,要好好读书。” “嗯。”有其他学生围观地看着他们,对田坤很羡慕。村民里有人过来,或许是当初杨东轩救过他们的孩子,走到车边,跟杨东轩说感谢的话。 酒意还没有完全散掉,杨东轩好在心里明白,跟村民客气一阵,上车让老段开车。路上脑子渐渐清醒,便见在范惠贞房间的事情慢慢地想到了,心里在苦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车外的风吹着,让人更清爽。杨东轩坐在副驾驶座上,回想跟田志豪一家的事,自己以前一直在学校里安心教书,朋友不多,往来也少。田志豪这种性子的人确实值得多交往。 田坤很可爱,等过一段时间自己稳定下来,将他接到市里来,找一小学就读吧。牛潭村再怎么都不能跟市区的小学比。 路上琢磨着将干儿子的事怎么安排,也不知他老妈舍不舍得放出来。进到市区,才想到自己还没跟郑超先联络,直接去区政府未必能够碰到他。忙打电话,郑超说,“东轩从村里回来了?情况怎么样。”牛潭村的厕所复修很敏敢,区里自然更关注。可偏偏几天来有消息说村里有阻力,郑超想找时间去看看,摸一摸情况, “主任,正从村里回来的路上,准备给老领导汇报呢。” “你直接过来吧,大华大厦春兰厅。” 到春兰厅外,站有侍者。见杨东轩走来,对他一笑,做一个请的姿态。敲了敲门,推开门见里面人不少,郑超正坐在麻将桌上,难怪之前电话比较吵。见识这种情形,杨东轩不急着跟郑超招呼。郑超见杨东轩进来,说,“东轩来了,要不要来过一把手瘾?” 其他人杨东轩认得一个,是财政局的一个张科,其他两人都不认识。这些人能够坐这里,自然数有由头,觉得不会无事在工作时间到大华大厦来打麻将。杨东轩对麻将接触不多,根本没有技艺之说,上桌绝对是送菜,心理素质和经验都无法跟桌上的这些人比,笑着说,“郑主任你先忙着,我站在边上学着点。” 桌上另外三个和桌边的人也看杨东轩,见他年轻而面生,跟郑超似乎有不错的关系,也不直接探问,看一眼继续打牌。这种牌不是打工作牌,输赢都是自己承担,但上桌的人都不会将输赢放在心上。看一会,郑超和一把,站起来,说,“谁来替一下。”立即有人补上。郑超带着杨东轩出包间,到一个卡座,要了两杯茶,才问情况。 “据说村里意见不小?他们怎么说。” “确实不小,不知谁将之前的十五万造价多嘴说出去,村里人说学校竟敢这样做,十五万块钱就粉几面墙,盖一点瓦,太糊弄人了,太欺负人了。这一次绝对不能信任,的有他们来建这个厕所。不然,再出事谁来负责?谁又负责得起?伤了孩子,谁负责都无法弥补。主任,这说法有理可都是乱弹琴。”杨东轩不会直接将田志豪的想法和方案拿出来说事,得让郑超和区里多少有一些压力才行。 “村里人有时候不会跟你讲道理,到村里跟他们碰面了?” “见面了,见是我到,村里人态度还不错。”杨东轩说,“有一个还让儿子认我做干爹。”田坤认干爹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会传到区里的,杨东轩便先说出来,免得今后郑超有想法。 “村里人是讲情义的,你抓这个工作,想来不会太让你难做。” “按说是这样,”杨东轩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田坤跟田志豪的关系直接说出来,不过,这时说未必有什么好,便决定先不说,“主任,村里那边也面对面谈了,他们还是坚持要揽下这样工程。我也不便直接拒绝,让他们到教育局应标……” 郑超本来不指望今天杨东轩在村里有太多的进展,一来他不熟悉,而来跟村里之间的关系,即便杨东轩当时救过几个人,这份情很重但那些学生家里跟揽工程的人不一定说得上话,人家不承情也在情理之中。此时听杨东轩说让村里也参与竞标,倒是一个封人嘴巴的办法。只是,村里人肯这样来竞标?他们也没有资质参与竞标,最终还得闹。 敬告读者:本书八月提速,从明天起,每日两更。更新时间为:上午九点、下午两点。谢谢支持哈! !! 112.不强人所难 “那些人肯来竞标?” “他们答应了。” “有相应资质?”郑超对这些事情熟悉。 “有,我看了,是三年前办的手续,村里的公司材料也看了,似乎没问题。主任,等他们交材料来,还得请领导帮忙过目把关。” “难怪,他们也算是有备而发。” “回来路上我琢磨了下,老领导,你帮听一听,看有没有道理。”杨东轩故意将这些话放在这时候说,让郑超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私心。“村里如果方案在竞标里不差,那么他们做工程有几个优势。一是给学生准备的临时厕所很便利与村里其他人沟通,材料堆放、运送材料等也不会有人故意闹,这样会保证建设速度; 二是建设质量,这是这一个工程的核心,学校既要严格把关,从材料到施工都要全程监管之外,对村里说来他们也有自身的时光压力,一旦出质量问题,今后在村里还呆得下?牛潭村这样的大村,这种压力又格外大一些。质量和进度都是这一个工程的关键,村里来施工确实有地利、人和,不过,还得看竞标的情况。” “嗯,你这个想法不错。”郑超说,“不过,区里主要领导有没有什么想法,还得先请示,是不是?” “我知道了。”郑超确实是为他好,不是有之前的关系,哪会提这样一句? “走吃饭去。” “跟老领导混就是好。”杨东轩笑着说,跟在郑超身后,往酒店餐厅部,那边果然有几桌。两人到了,其他的人也围在桌边。每一桌上放着一瓶白酒、两瓶啤酒。跟平时宴客的规格一样,这又是城南区开会的会议餐规格。杨东轩也不问是开什么会,有饭便吃。一个人站起来,将酒瓶拿在手里,把着,将一次性杯子放到自己面前,八人一桌,他将一斤装的白酒非常均匀地分到八个杯子里。看他娴熟的技巧,杨东轩不免想起《卖油翁》那一篇课文。 《卖油翁》说的是一个卖油的老者,能够将油一滴不漏地倒进瓶里,说明一个熟能生巧的道理。而面前这个人善于分酒,自然也是在酒桌上做习惯这种事,才练出这样的技巧来。看着他有些自得,杨东轩本想将酒辞了,中午才喝醉,这时候酒勉强散去,只怕这么点酒也会让自己醉倒。只是,郑超将酒杯接了,往自己面前送,杨东轩哪敢在郑超面前摆谱,站起来,自己接了表示感谢。 听桌上的人说话,听出一些味道来,这些人是参加城南区这边一个经济工作会议,谋求城南区经济发展的。难怪能够住大华大厦,晚餐还给上酒。一瓶酒自然不够,但在桌上也不会过多相劝,不少人都另有饭局或聚会,得留下酒量到那边应酬。 杨东轩和郑超两人也不多喝,这种场合下,主要还是混一餐饭吃而已。郑超有其他的事情,吃过饭便离开,杨东轩还没想好去哪里。回教育局没有必要,每天上午到区里汇报后,教育局这边的招标工作就得加紧,而他在回程路上遇见交待给张诚智做好准备,自己再跑教育局也不对劲。 张诚智或许不会有多少看法,只是,自己不能养成这种习性。知人善用,交给谁来做事,那么,在过程中就不要插手。这种习惯是杨东轩当初在学生身上用的,对成人、官场里的人肯定也适合。 想找文璐又想找丁晓梦,又觉得这样对方琼似乎不公平,辜负她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不过,如今的心境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不知该怎么分辨和面对。独自在一边时,经常为这样的矛盾苦恼,可真要将自己完全约束住,专一在某一个人身上显然是自欺欺人。 想不清种种,索性不去想。 到教育局时间短,又很快介入实质工作,对不少事都要慢慢琢磨与考量。明天要跟年连伟、年连成等领导汇报,随后要推动工程进到运作阶段。郑超提过一句话,让杨东轩觉得不能大意。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领悟领导的意图,还是提示自己区里领导对这个工程已经有意向性? 这种事确实不好明说,如果区里领导已经有意交给某一公司来做这个工程,竞标不过是一种流程,对田志豪那边确实不太好办,自己即使为他争取,区里也难以让步。从村里这一方设置阻力让区里让步不是不可能,但这样一来今后自己给领导怎么看?田志豪也是等这样的机会,单纯从工程的角度看,田志豪所做的方案确实好。 这事还得好好琢磨才是。 手机响了,见是陌生电话,杨东轩说,“请问,哪一位?” “杨大局长,怎么,连老朋友都忘记了?我是罗伟辉。”听对方这样说,杨东轩才记起当初没有存罗伟辉的号码,确实有些不妥,说,“罗总,我怎么会忘记老朋友,是不是?” “言不由衷,还说是老朋友,这么久都不来看老哥,碰面还认识不认识?”罗伟辉在那端说话也爽利,笑呵呵地,显得毫无掩饰对杨东轩的那种意思。当初杨东轩受到打压时,罗伟辉曾莫名其妙地站出来要帮他解决问题,只是,杨东轩当时不想跟他扯在一起,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纵然没接受,彼此之间的基础却是有的。 “说笑了,今晚罗总有空?” “不忙吧,不忙过来喝一杯?” 心里不愿跟罗伟辉打交道,罗伟辉的生意不少,但从方琼那里了解到他的一些生意是建立在社会混子势力的基础上,涉黑,杨东轩虽不是是非过于分明的人,但真不愿多跟罗伟辉这种人往来。自己有什么资源跟对方互换?没有互换的基础,凭什么他帮自己? 不过,如今跟罗伟辉之间的关系稍有不同,那晚发生在教育局的事,罗伟辉就出面来帮丁晓梦解决后顾之忧,压住朱俊等人。自己跟丁晓梦是这样的关系,他是她表哥,对她照顾有加,杨东轩也不好摆出拒人千里的面孔。 或许,罗伟辉已经知道自己跟丁晓梦的事,至少,以后他会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有必要做绝。 “好。” 罗伟辉在大地娱乐城,杨东轩进去时,见里面男男女女的不少。见杨东轩后罗伟辉也没站起来,手在沙发上拍拍,善意地让杨东轩走过去坐。杨东轩看着他那神情,判断不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从桌上端起一杯酒,然后给罗伟辉的杯子满上,站着跟他碰表示要敬他一杯,罗伟辉站立起来,显得比之前要庄重。 罗伟辉虽在城南区做生意,不过,却很少卖城南区的人什么面子。杨东轩在琢磨,罗伟辉的用意何在?不过,他不说,杨东轩也不想深究,毕竟自己没有领受他多少情分。 碰了,喝一杯。罗伟辉让人换大杯子,杨东轩也不推辞。中午的酒意已经散了,而之前吃晚餐时跟郑超喝那点酒,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了,即使多喝几杯也不会有事。这种感觉让杨东轩意识到自己的酒量可能提高了一些。罗伟辉让换大杯子,不是要灌酒,而是要表达彼此之间的感情给其他人看。 喝过一大杯,罗伟辉跟杨东轩到另一间,安静了,坐着抽烟。罗伟辉说,“杨兄弟,我这个人直,有话藏不住,也不喜欢藏。” “罗总,这样好,我喜欢有话说话。” “那位就直说了。”罗伟辉笑着说,“今天找老弟过来一是有些时间没见面了,我们得喝一杯,叙叙旧,要不,真会碰面不认识可闹笑话了。” 杨东轩脸上矜持着不接腔,也不否认。 “二来呢,有件事要拜托给兄弟,不知能不能帮一把。” “能力范围定然会尽全力。”杨东轩说,之前罗伟辉肯帮自己,如今自己能够帮得上,自然要做,还这个人情。 “牛潭村小学有一个工程即将要招标,有这回事吧。” “有,罗总对这有兴趣?” “十几万的工程,说实话我不感兴趣。只是,有一个朋友问到我这里,想让我帮搭线,我推不掉啊。” “这个工程目前是我在负责推进,不过,决定权在区里。”杨东轩直承其事,“肯定会走竞标的途径,罗总,你也知道这个项目会有多少人关注吧。” 罗伟辉沉吟着,似乎在判断。 “有没有其他竞标的公司?”罗伟辉笑笑地说。 杨东轩脸上笑着,不说话,罗伟辉见了,沉默一阵,说,“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 “目前,我知道牛潭村村里一家建筑公司会竞标,今天碰过面。” “哦,村里的建筑公司?倒是有趣。” “最终还是要竞标。” “谢了。” 没有在大地娱乐城多停留,罗伟辉也离开。杨东轩不直接回家,突然想到文琴打字店调出往年的一些招标的材料看一看,自己心里才有分寸。走进打字店,突然见文璐在里面,杨东轩便闪身准备往后退,真不想在这里遇见她而让人看出端倪来。只是,文璐也见到他,说,“杨局长来了,有事?” !! 113.雄海不服 招呼了,杨东轩不好再退走。让小雅帮搜找材料并抽出来,文璐拉住他的手往里间走。杨东轩不好挣开又担心女老板在里间,见到她就很尴尬了。文璐却不管,进到帘子后,文璐说,“妹,你看这个帅哥怎么样?” 文琴果真在里面,见文璐那样子自然明白两人的一些私谜事,看杨东轩一眼,不说话,眼神里的意思让杨东轩感觉到憋屈不已。 “不看好?” “帅。” “帅就成。”文璐在杨东轩屁股掐一把,媚笑一声,走到文琴耳边去悄悄说着,杨东轩见文琴看向他,眼神更丰富。 这对姐妹到底在商量什么?杨东轩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文璐要兑现上次说过的话吧。 这是一对姐妹花啊。 真有点让人期待。 雄海不用上班,还在休假。单位不会过问题到底会休多久,即使上班,雄海也没有具体的负责的工作。挂一个副职本来就是用来熬资历的,在财政局系统里,他就是少爷,何况,雄海自己哪有半点心思静下来做事?雄汉林也不指望他做事,有这样一个名份约束着,少闹一些事就够了。这种二世祖哪一个系统不都这样?不奇怪。 不上班,平时有得玩便显得轻松惬意,可最近这几天,雄海觉得憋闷,哪怕天天泡在大地娱乐城里都浑身没劲。年旺不肯过来,朱俊即使过来也不会陪她疯玩,雄海自己也觉得无趣,心里既恨又觉得无力。 朱俊说,他们的仇得先压一压,得另找更好的机会才能动手。这番话说出来,雄海也知道二哥说的是老成也是目前他们要面对的事实。老四虽不动用蛮力,那阴狠的性子雄海哪会不知?听说老四给他爸压着给那该死的小子端茶赔罪,雄海知道年旺心里有多憋屈。也意识到那天他们在教育局设定的杀局没有抓奸成功,引发的后果比较重。 这些后果可能不会冲击到他和朱俊,但在教育局那边却不同。老四绝对是看通什么,才会这样委屈自己。也只有老四才肯这样做,雄海想,如果这种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宁可鱼死破,大家都不好过得了,这一口气却非要出了才放手。 到如今,也想明白了。 想不到自己认识的那个辣妹居然跟罗伟辉很亲近,罗伟辉放出话来。谁会想到罗伟辉的亲表妹会在绝色酒吧里领舞,又肯为钱答应做这种事?还以为就是一个卖b的辣妹,等他收了自己的钱,今后还不得听兄弟们的,随便玩开心,这样花去的钱就很值。 这一次事情办坏事了,雄海心里不服,但真要找那个辣妹,还是不敢的。罗伟辉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不会跟你讲理,只要辣妹有任何状况,那帐都会算在他雄海的头上。心里只希望那个辣妹这段时间安然无事才好。要不然,罗伟辉会先将自己打得半残再丢到江里,绝不会手软。 最令人懊恼的是,辣妹跟杨东轩之间认识还帮他逃脱。当时,守在办公室外的派出所干警冲进办公室见里面没有杨东轩,他觉得不可能,如今想明白了,肯定是从卫生间的小窗先爬走,谁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运气,会跟辣妹熟识。 这件事,老四这段时间给他老爸警告了,不准出来厮混,总要过些时日才能自由。雄海知道,那小子躲过这一关,要再动他很难再玩之前的招数。二哥的那几个朋友虽说将事情扛下来,但都受到上面的敲打,其他人也不敢乱动。 是不是将城东那些人找来,在街上将他干了,一了百了。雄海憋屈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这事。花钱请人出面来收拾他,雄海不在意钱,但会有多大的事,总要有二哥在公安里照应才让人心里安稳。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盘绕,雄海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烦躁,像这样为一件事情下不了决心。 回到家里,见老爸坐在客厅看电视,老妈也在。雄海心头毛躁,快步回自己房间。老爸对自己在单位的事少有过问,但老妈却多嘴,总要问这问那,担心这担心那。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受委屈,在单位谁敢让自己受委屈? “海儿。”雄海还是不能走脱,老妈那烦人的声音传来,雄海不想听见,依旧往自己房间走。 “海儿。”老妈再次叫起来,雄海脚不停,只是听到“嗯”一声,那是老爸说话前的预兆,便站住了。雄汉林说,“还不快过来。” 雄海转身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茶几上的进口美国苹果往口里塞。老妈见了,忙制止,说,“要削皮,跟你说多少回怎么都记不住?”说着将雄海手里拿着的苹果抢到手里,给他削皮。雄海心里在笑,每一次这一招都好用,只要将老妈的注意力转开,什么事情都好糊弄了。 边削着苹果,李精翠注意力放在儿子那,说,“怎么回事,这几天神魂不定的,发生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天天安心工作呢。” “那不是还在修养吗,上什么班。”李精翠也不是好糊弄的,“到底怎么啦。”说着语气里的爱怜透露出来。雄海说,“钱花完了,手里没钱花,出门都要走路,能有好心情吗。” “那你不早说,真是的。”李精翠说,“自己平时花钱也要节制一点,单靠你那点工资怎么够大手大脚,出门要交朋友但也要有限度、有选择,不能见谁都花钱。” “我有分寸,又不是小孩子。话真多,我睡觉了。”雄海说着站起来要走。 “坐下。”雄汉林说,对儿子在家里的表现很不满,心里虽不在意老婆李精翠但在儿子面前,却表现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李精翠四十多岁了,浑身金光灿灿的,耳环、项链、几个戒子都是纯金的,脸上的粉不少让人担心她说话会震落下粉末来。除了这一点,李精翠身材、相貌都不差,不过,对雄汉林说来,每月的交黄粮日子总是最无味的。 雄海重新坐下,李精翠对儿子也有些不满。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说,“老雄,海儿被打的凶手还没有受到惩处,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公安那边你不是跟朱局长是哥们吗,他在这事上这样不用心?海儿跟朱俊也是朋友。” “这事有点复杂,你不要乱说,让人听见。” “我乱说?听见又怎么的,你怕丢脸是不是?儿子给人打成那样惨,住院那么久,谁还不知道这回事?谁不在心里笑话我们?你当真还有脸在外人五人六的。只有将凶手送进去,才能把老雄家的脸面争回来。”李精翠语气渐渐变得严厉,气势如虹,声音也渐渐拔高。“你说,凶手明明知道是谁,老朱他们怎么不动手,他们忌讳什么?难道海儿肋骨都断了两根还不算伤人,非要将人打死才算出事吗。我不服,你要是不给儿子争这口气,明天我到区里去上访,区里解决不了到市里、省里去,就不信这gcd的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雄汉林和雄海都不说话,李精翠发飙起来,谁肯出头来?只有避其锋芒。李精翠却不肯罢休,说,“老雄,你说到底找不找老朱来办这事?” “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你当我肯让人欺负到头上啊,这些事拖后一些来办总不会让儿子吃亏。”雄汉林说,这也是他的心思。对于当初他们要对那个人下手报复之际,方儒海站出来,之后那人突然从一中直接调到政府办,都说明背后有强力援助,自己没有摸清之前,不宜动手。 “那个人这么大来头?我就不信咬不死他。”李精翠说归说,语气却平静不少,知道世上确实还有些人不一定是他们能够硬碰的,心里不承认却也没有之前的威势。 “那个人先在平秋市一中,年连伟准备将他踢到乡镇去支教,却突然给人调到政府办上班。你自己想一想吧,之后,我还听说他跟杨卓林书记见过几次面。区里今年搞‘三评合一’,等省检过后,区里才会平静一些。”雄汉林的意思很清楚,等到这时候再来收拾对方,那也不迟。 “那个人叫杨东轩,现在是教育局副局长了。”雄海忍不住说,最让他难受的是,杨东轩这个大仇人每次总是打不死,就像传说中的蟑螂一样,完全是小强似的存在。 “教育局副局长?”雄汉林也觉得惊讶,对这个人本来不怎么放在心上,或许他背后有人提携,能够将危机化解甚至改行调进政府办,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只是,这才多久就到教育局到副局长,太快了点吧。 “是,还没有一个星期,听说是抓教育口的建设。”雄海对这些很熟悉,听年旺说得细,但在家里说这些堵得慌才懒得去细说。 “城南区还有没有组织原则?这样一个打人凶手不但没有受到严惩,还提拔启用,什么意思?仗谁的势力?”李精翠更不满,“老雄,你还说什么要忍耐,忍耐个屁。这样怎么能行,我得去区里问问,不到市里问问,还有没有法律、法制了。” !! 114.赵丽丽担心 “行了行了,睡觉去。”雄汉林不想听李精翠混说,区里的情况他多少听到一些,教育口目前有些复杂,之前的建设工程牵涉到好几个人,有的还在检察院里没放出来。财政局这边不直接涉及到,但如果深究下去,又有几个人屁股是干净的?雄汉林也不太在意,只是,这时候不能闹出动静,这是大局。这点大局观都没有,区里和市里的领导都会留下难以挽回的坏印象,想到这里,对李精翠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到外面瞎说一气,记住了。还有,雄海你从明天起回单位上班,别给人说出什么话来。” “关我什么事呢。”雄海很不满。 “海儿还没休养利索,这就逼他去上班,这叫什么事?我看你只有在家里耍威风。”李精翠更加不服,在外面听男-人的也成,只是在家里不能让着。 雄海自己去睡了,在家里说这些本来就恼火,谁想还要去上班。本来想跟老爸说下不去,转念想自己何必要说,单位不问,老爸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是去上班了?打定主意就是不去上班,不上班都没意思上班不得更烦人? 等儿子离开,李精翠说,“逼着儿子上什么班,多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将养好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得了。” 雄汉林懒得跟她斗嘴,站起来到二楼房间去睡。李精翠也不再看电视,跟在身后。到楼梯转角处追上雄汉林,拉住他手臂一起走。进房间,李精翠有些闹心,见雄汉林没有那意思,顺手在他手臂上掐一下。雄汉林自然知道老婆的意思,只是,下午才跟赵丽丽有过一回,这时候确实没有兴致也提不起兴致来。 老婆不难看,甚至比很多女-人皮肤都显得细白,只是到这种年龄、夫妻时日长,早没那种感觉。李精翠身子骨不小,但也注意保养,小复的赘肉不多,没有完全变形。对她这种年龄的女-人而言算是很不错的,不过,在雄汉林心里早就是一团吃腻的腻肉,每多吃一口都是受罪。 纵然受罪,在李精翠面前雄汉林也不会有什么表露,最多就说工作太忙、太累。准备睡觉,李精翠抓住他的手不放,说,“在外面一天了,也不冲洗就去睡,你当被子不要你洗是不是?”拉扯着雄汉林一起去浴室泡澡。放了水,李精翠在浴室边脱,麻利地将衣服都丢在一处。雄汉林也脱光了,拿着喷头淋,不肯到浴缸去。李精翠捏着他腰间的肉不放,拉扯着到浴缸去泡。 见她这样,雄汉林也没办法,坐进浴缸,两人各在一端。李精翠的脚伸到雄汉林前,戏弄,没见他回应,心里恼火,站起来到雄汉林这边来,手抓住他掐。 见李精翠不肯罢休,雄汉林便去莫她,想借此来让自己有一点情绪,受到一点刺激。只是,在李精翠这一招确实不灵。 出了浴室,李精翠热情大减,心里也有不少怨气,说,“还是不是男-人呢。”雄汉林知道李精翠没有达到目的,这气不顺,说不定会怀疑自己在外面乱来,万一有这样的念头,跟踪自己之后抓奸肯定做得出来。当即对李精翠说,酒柜里还有半瓶酒,我去喝两口。 那是专一配制的三鞭酒,是不是真有壮阳的功效确实说不好,雄汉林的包里有特效药,吃一颗不用五分钟,药力就出来的,足够应付过关。这也是他时刻准备的机密,不会让李精翠察觉。 第三天,雄汉林中午没有回自己办公室,也不去财政大楼专一留下的房间休息。跟赵丽丽碰面,上次计划到省里去走,总之要在年前将事情定下来。如今,眼看着区里往年底推各方面的检查都接踵而至,接应不暇,只有这两个月才能够挤出时间往省里跑。跑这种事又不能急切,更不可能见面对领导说出目的,总要先将彼此之间的关系活络了,水到渠成,这样往后才会相处更妙。 见赵丽丽到来,如今跟赵丽丽之间的默契更好,而她似乎更显得顺从。坐到雄汉林身边,手轻轻落在他大腿上,雄汉林感觉到整条腿都麻酥酥的,浑身舒坦。身边的女-人不止于赵丽丽一个,但其他女-人往来之后觉得会乏味。财政局有好几个,如今也是招之即来。雄汉林却没有多少兴头,除非偶尔想换一换口味,才会做一些安排。 对赵丽丽也不是依恋不去那种,更不会有真正的感情,晴人总是处在隐秘之中,然后也不可能动什么感情的。 雄汉林喝茶,赵丽丽要了杯咖啡。两人说来一些去省城的细节,这一次不是到上次那里,会另外换地方,更小一些,彼此之间的距离敢才会消除。“到时候,要放得开一点,唱歌、跳舞也要主动一些。男-人搞活气氛就是抽烟、喝酒、说段子,太简单了点。”雄汉林的意思赵丽丽自然知道,女-人适当热情一些,甚至有必要出卖一次两次,对他说来不算什么吧?听这话,心里酸苦,要不是自己目前还要依赖于他才能跟省里搭上线,哪会再听他的。转念想,先有了雄汉林这些话,以后有什么变化,雄汉林他说的出口是自己背叛他? 当然,彼此之间也确实不存在背叛关系。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赵丽丽应着。雄汉林身子往后仰躺着,这样能够将传来的感觉更清晰也更细微。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当初打雄海那小子,这几天蹦达起来了。” 赵丽丽轻轻颤了下,如今,已经知道打雄海的人就是杨东轩,而杨东轩改行进政府办,让她备受玩弄的恨意深重的人。只不过,不想多打听这个人的情况,等自己跟省里和市里的领导定下关系,有了真正实权后再找他算账不迟。但消息从雄汉林这里传出来,她便要多琢磨下,会不会是他已经得知自己跟杨东轩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一个小子罢了。” “不可小看啊,我听雄海说,那个人叫杨东轩,几天前从政府办调出,到教育局当副局长了。能耐不算小呢。” “啊,教育局副局长?副科级?”赵丽丽说,她目前就是副科级、妇联副主席,论实权真没法跟教育局这种大系统的相比较。不说其他,单单每一年下面学校给领导表示意思,都会说不是小的收益。 妇联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乡镇各级机构也有对应的妇联工作人员,但跟区里妇联没有直接的统属关系,更没有利益上的往来。人事上都在个乡镇主要领导手里,只是在工作业务上有联系。妇联下乡,能够有对应的接待安排,就很给面子了。 “副科级不可能,到政府办才几天,还没有半年。”雄汉林想当然地说,“这小子关系确实不差,也不知有什么人做后台,但什么都有规则,组织程序这一关是绕不过的。”一般说来,要提拔为副科级,通常都要先参加党校的“中青班”学习,从开始到真正实质性得到级别,前后一般是两年时间。雄汉林用一般规则来权衡,自然不算错。可区里对杨东轩这样的情况是特殊,他有这样的身份到省里去才能更好与周瑾瑜沟通,组织程序后面再补,市里也不会因为一个副科级而为难。 听雄汉林这样说,赵丽丽心里少好受一些,跟杨东轩一起过日子不短,他那性子、背景、能力都很清楚,哪时背后有这样强劲的人帮他?如果有这样好的背景,自己患有必要走这样的路来求得上进吗?只是,杨东轩从一中调到政府办悄悄的,这一次又调到教育局副局长,迟早会将副科级拿到手,自己这回到省城去,如果事情不顺利,就给他在这么短短的时间追上,还指望有一天站在高位上对他下死手?致他于死地? 寻思着,总是想不通问题处在哪里。杨东轩前后的变化太大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前你不是提过,方儒海帮他,方儒海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小子有关联?这一次是不是方儒海运作的?” “这种可能性是有,只是,教育局副局长人选虽然有位子不高,也没什么上升空间,但方儒海能够直接将他推到这样的位子?那得花多大的劲。”区里一些副职不难谋求,但有些副职却不见得好弄到,教育局副局长就是其中之一。教育口在区里虽没有地位、完全处于弱势,但人多,摊子大,牵涉到的人多。再比如政法口的副职都是了不得的存在,而雄汉林这样的虽然也是副职,可比很多正职都管用。 赵丽丽听说过方儒海帮杨东轩是因为方家一个女子是他的学生,这种关系哪值得方儒海这么卖力?自家子弟才有可能如此费大力气、投入大资源来打造。 !! 115.李精粹玩得野 杨东轩才二十七岁,到教育局去担任副局长是非常刺眼,目标大,即使方儒海运作都会很难促成。难道还有其他因素? 这段时间来,赵丽丽既尽量回避有关杨东轩的消息,又在注意搜集他的情况,很矛盾的存在使得她对他具体情况所知不多。 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推断杨东轩担任教育局副局长的事实,赵丽丽也不能深究这个问题,让雄汉林心里有所疑惑。两人亲密起来,渐渐深如,雄汉林的手机却响了,是熊锐聪叫他们到市区等,跟领导会合后一起到省里去。 赵丽丽打起精神,这次到省里一定要抓住机会,从妇联跳出来,才有可能得到发展。今后,才能够直接踩在杨东轩的身上泄恨。他有官职更好,从位子上踢下来,才是更大的打击。 李精翠这两天一口怨气淤积在心口,吃东西都没有滋味,上班也没有意思。李精翠是在国土局下属的测绘队上班,说不忙也比较忙,毕竟,如今城南区的建设不少,不论是个人修建还是开发修建都要经过测绘队这一关。平时只要出工作任务,大家便有得吃、拿。 吃饭、拿烟、红包都不可少的,像李精翠这样资历的在测绘队里不多,她虽说业务什么的不精熟,但对城南区各个角落的情况却熟悉,对各方面的人却能够打交道。每次出工作任务,至少不会丢下李精翠在家里。 一般去某一单任务要三到四个人,加上她就是五个。这种事是规矩,主家有这样的自觉,否则,测绘这一关拖两三个月不足为奇,一两年都有。只要有李精翠在,主家问有多少人参与李精翠都会将人员放宽一倍,这样拿烟拿红包就是双份。当然,吃饭时会将没有到场的人也叫去一起吃,在测绘队里大家对这个老大姐都很客气,也很尊重。李精翠自我感觉很好,觉得有利可谋自然会一起拿。到得的红包,即便是双份李精翠也不会都收进腰包,回到测绘队会将一份交给领导。 今天没有任务可出,李精翠在自己办公桌那坐一会,觉得没有意思,跟办公室另一个人说自己还有点事,有什么事电话一下,那人笑着应下了。 测绘队虽然是国土局名下单位,但办公地点不在区政府,而是在临街街口往里走,比较难找到的一栋小楼。挂了牌,出小巷子才到大街。心里郁闷,李精翠联系女子美容中心那边看有没有空位,做一做面部护理、卵巢护理,才能够让自己身体的活力维持着。 那边让她过去,客人还少,过了中午就忙了。走进春兰女子美容中心,李精翠是老客,技师们都熟悉,给她倒一杯茶,带着她进里面房间。房间不是单人创位,有三张创位。春兰这里的生意最好,如果不是选这时候来,往往创位要排队等。 李精翠做九十分钟的全身护理,重点是护理卵巢,到这种年龄,实际上处于更年期,经期早两年就不稳定,有时候会间隔一两个月没来,有时候来了,只是很少的量,做护理后,似乎效果不差,李精翠从来没有怀疑过春兰这边的效果,每一次技师介绍产品,都会毫不犹豫地买,这也是技师们对她很热情的因素之一。 进房间后便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卦,这里是女子专业护理,不会有男-人进来。有时候给按摩按得有些感觉,李精翠会问怎么春兰里都没见有男技师?技师便会笑,说李精翠是给见效果了,才会想这样的问题。又说在大城市确实有男技师,不过平秋市这里暂时无法接受,又说到妇产科里有男医师给产妇接生等话题。 今天这个技师是熟人,趴在按摩创上,技师说,“李姐,真的很羡慕你有这样好的身材。”技师才二十出头,足比李精翠小一半多,论身材又怎么比较?不过,李精翠到这样年龄身材没有太大变化,确实也算少见。李精翠也觉得是自己的骄傲,说,“还说呢,小肚子又长了点。” “看不出,等会秤一下,不会长斤两的。我会重点按一按腹部,将脂肪燃烧掉。”一边说从李精翠头部按起,渐渐往北部,到腰腹、臀部和大腿,来来回回地按压一些穴位。特别是按压臀和大腿时,手指免不了要接触到了几处敏敢地,翻过身来仰躺,在小复上按压,又在腿间找穴位按压,李精翠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上来。 出春兰到中餐吃饭点,要了一份,吃过后钻进一家茶楼。茶楼有棋牌室,这里有麻友。李精翠在具体任务时都会钻进来消磨时间,在这家茶楼也有几个熟人。这种熟人都是麻友,彼此不会知道各自身份的,也少有相互打听来历。 “李姐,今天有空过来?我们凑一桌吧。”一个男子进来,三十出头,有点瘦,带着一副眼镜。 “眼镜客来了,好,就凑一桌还怕你这样瘦子?想怎么玩都随你。”眼镜客笑了,说,“真的?” “李姐哪一天说过一句假话?” “那是,李姐豪气,我是最佩服了。”说着两人钻进以包间去,让前台帮安排,有人来了招呼一声凑足角色。这些都有茶楼帮安排,甚至帮打电话约角。坐进包间,眼镜客看着李精翠说,“李姐,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随你挑。” 说的就是谁坐谁上手位,这话听着却令人遐想。李精翠笑着说,“眼镜客,你在上面还不给累死,你在下面又会给压死。” “李姐这样好身材,不管怎么死都是艳福,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艳福,有句老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留。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两张嘴。” “什么两张嘴?” “上嘴下嘴,是不是?”眼镜客很能说,才不在意这些羞不羞人。平时打麻将,李姐也是荤素不忌,只是两人单独说这些,眼镜客不免在李精翠凶脯上看。李精翠听他说得精彩,笑起来,又见他盯着自己看,说,“眼镜客你还真会说,能不能做?要不今天下午我们就单挑对着干?” “好啊,不管李姐什么招数,我都奉陪。”眼镜客笑着说,现在还没有人来,坐着说些荤话也是有趣。手从麻将里随手莫出一张,说,“李姐,你猜这是什么张?” “还用猜?肯定是幺鸡,你自己自莫呢。”男-人身上的特征,打麻将时莫了幺鸡跟男-人自撸如出一辙。 “错了,是乃子,李姐的。”眼镜客说着将那张翻转过来看,是一张两饼。两饼的另一个叫法就是乃子,女-人抓了这样的张,往往会说是自己身上的,就知道是两饼。 “好莫吗。”李精翠说。 “很有感觉。”眼镜客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李精翠先前在技师的手段下,心里的念想本来就没散去,两人在包间里说逗,情绪更强烈。看着眼镜客,这个人虽瘦,但精力足,人年轻,就不知能不能多玩一会。在家里男-人在自己身上有时候看着也努力,只是总觉得欠一点什么。李精翠不是没有在外面跟男-人厮混过,也不是很在意。 当下腿抬起来,踩在眼镜客腿上,说,“眼镜客是放炮能手,是不是?”眼镜客没想到李精翠会这样,也不客气,在麻将馆认识的,谁会在意?也不管李精翠是不是比他大得多,有得玩就是不错。手落在李精翠穿着丝袜的小腿上,捏莫起来。见李精翠没有要躲开,看着她的脸,说,“是不是能手不是我说了算,得李姐来认证查验,是不是?” 李精翠脸上笑着,眼镜客胆子更大,直接莫裙里。李精翠抓住他的手,不让再莫,眼镜客稍用力,要再莫。李精翠看着包间门,随时有可能有客人进来,看到他们这样总是不妙。 “李姐,我还有两好朋友,叫他们一起过来,你看成不成?下午我们就钕三男,让你躺着捡钱了。”麻将里有术语,叫着一钕三男,躺着捡钱。意思是这种角色搭配的四个人,牌运会落到女-人一方,稳稳赢钱。只是,眼镜客手莫着李精翠的大腿,说这话时又给她暗示,李精翠知道他的意思,再来两男-人一起打麻将,边打麻将还能够一起玩。只是,对方三个人,又怕他们人多嘴杂说出去,今后再到这里来打牌会让人笑话。 “要不我们先别打牌了。”李精翠说,意思是找宾馆先干一炮,等散麻将了有兴致又去再玩。眼镜客虽说也想这样,平白地有麻友肯让自己日,才不管对方样子和年龄,况且李精翠外貌其实不差,很让他有激情的。只是,再叫两人来一起玩,兴头会更好,这种福利不惠及死党说出去还得自己破费请客。叫他们来,趣味也会更浓,今后敲他们几次请客也无话可说。 关键是玩得开心。 !! 116.村里要项目 李精翠也在犹疑不定,之前在按摩时,技师曾说过一个理论,说是女-人要保持自己的活力,就必须有高朝。最好的状态是每一周有一次,问李精翠最近是不是有过高朝,李精翠确实不好怎么说。在家里,男-人那个的时候时间短,正有感觉时,他却没动静了。到底有多久没有经历高朝了?回想起来,还是之前玩得疯的时候,那种滋味才叫过瘾。那时是十多年前,见男-人都会起心,多洒脱多开心。 “我那两个朋友绝对靠得住,风趣呢。”眼镜客说,“定了?我给他们打电话。”李精翠不说话,眼镜客先去跟茶楼交待,这间包间他们要了,并先交了押金免得还有人来打搅。再回到包间,见李精翠做在桌边摆弄着麻将子,走到她身后手落在李精翠肩上,说,“最多二十分钟他们就到了。”李精翠扭头看着眼镜客,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说着在眼镜客腿上掐一把。 眼镜客一边打电话,手不闲下来,伸进李精翠的衣口去莫。李精翠的手从外面捏住已经看到手,似乎是要阻止他进犯自己。挂了电话,眼镜客将手机丢在牌桌上,将李精翠搂起来,说,“李姐,他们还要一会才到,我们先熟悉熟悉?”也不管李精翠答不答应。 眼镜客不算太差,等李精翠有了一些感觉后,两人忙活起来。不一会,准备调整一下,却听到有敲门声。将她拉起来,眼镜客才问是谁,外面有叫眼镜客的声音,才放人进来。 进来的人比眼镜客个子要大一些,年纪差不多,眼镜客说,“二哥,你也准备好,这是李姐,很豪气的一个朋友。”说了又继续。这时候,眼镜客不再留余力,看着那人说,“二哥准备接应。” 进来的人才知道之前眼镜客说的话是真有其事,自然开心。 另一个人也到了,三个轮着一次,才摆开阵势打麻将。 打一圈,三人停下来,轮流给李精翠上一回。到晚餐之际,李精翠也没心思再玩,眼镜客三人也起不了劲来了。眼镜客说晚上请客吃饭,吃了饭到宾馆,安心玩一晚。李精翠却不肯,知道这三个男-人没有多少油水可榨。 见过年连成,有郑超在一起汇报牛潭村小学的厕所工程进展,杨东轩的说法没有什么变化。郑超在一旁解说,年连成也不说什么。杨东轩以为他会提出竞标要偏向哪一家公司,但却没有说,甚至对村里的公司都没有多问,不知是不是郑超先就汇报讨论了。 工程招标其实应该由教育局来抓,当然,向区里汇报是必须的,而牛潭村的工程更特殊一些,区里会很关心。主要是事关区里在省里、市里的汇报,牵涉到周瑾瑜对城南区的追究。不过年连成不怎么表态,可以从几个角度来理解。一是他不好过于热情,让杨东轩误解;二是杨东轩毕竟不是他的人,在这个工程上说多了会引发杨东轩的反思,追溯起来,之前的工程师表示都是他年连成的意图办下的?三是这个工程不过是二十万不到的小项目,即使给杨东轩先不揽下又有多少油水可沾?还能够试探一下杨东轩的心思,对今后的项目操作上有利的。 郑超和杨东轩都没有想这样复杂,从某种角度说,杨东轩目前对负责的工作还没找到路子,完全是两眼莫瞎。即使揣度年连成的心思,也不可能看到多少。 从年连成办公室出来,郑超没有跟着,杨东轩想到文璐办公室转一下,又觉得给向丽梅看到不好,再说,麻才阳肯定会在里面,见到自己不是勾他恨吗。 那天晚上还以为文璐会陪自己胡闹,并带着文琴一起去玩姐妹花,谁想,文璐莫几下说她得通宵加班。实在熬得难受,就到里间的休息陪陪他。杨东轩真不敢在打字店放肆,小雅和小眉不会传出什么,但区政府肯定有不少加班的,给人撞见还不得传成什么样的流言来。文璐这样说不过是在安慰自己,杨东轩悻悻离开还得装着无所谓。 与肖子山联络,得知杨卓林在大华大厦,赶过去候着。杨卓林过来是参加经济工作会议的,并要做重要讲话。经济方面的工作是区里的主业,只是杨卓林对城南区经济工作有些不满,过来讲话时要施压、定任务。不论书记工作还是区长的工作,上面考评、定论等经济数据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东西。 “肖科。”杨东轩热情地招呼,肖子山是杨卓林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副科级干部,在城南区的份量很重,秘书系统里的老大。今后但凡要与杨卓林联络,都绕不开面前这个人。肖子山在年龄上跟杨东轩差不多,或许要大那么一两岁,但前程显而易见地有更大的空间,人脉关系也足,对城南区方方面面都熟悉。 “杨局长,得稍等一等。” “行。”杨东轩脸上的笑很自然。 “才从村里回来吧。” “是啊,肖科是前辈很多事情今后都要请教,肖科不会嫌我笨吧。” “杨局长这话说哪里了,城南区最年轻的副科级、实职副局长,前途一片光明,最让人羡慕了。可不像我们,就是跑腿的命,事情杂乱,做再多的工作也见不到绩效在哪里。”肖子山似乎在抱怨,只是脸上的神态却是有一些自得。 “城南区谁不知道肖科最是得到书记的信任?区里多少决策都有肖科的努力,说到发展前景,谁都比不上肖科这么大格局。”杨东轩知道当秘书是仕途的捷径,只是,当秘书确实辛苦,风险也大。杨卓林今后高升到市里去,肖子山或跟着走或留在城南区,都有杨卓林照应着,到某重要的局或乡镇当一把手,都是可能的。只是,如果杨卓林不为上面所喜,失势了或出事了,肖子山自然会受到牵连,黯然没落,继续呆在普通秘书上还不会再给任用。 不过,杨卓林能够坐上城南区书记的宝座,自然受到上面的重视。 “杨局客气了。”肖子山见这个初进入官场的初哥,说话根本没有预想中的书呆子味道,这种人不说受到区里重视,有这等心境的人都能够将自己的坐凳给坐热的。他对区里的情况较熟悉,杨东轩的升迁根子在哪里也清楚,笑着跟杨东轩聊着。 估计时间差不多,肖子山让杨东轩稍等,他到里面去接领导出来。 另找一房间,杨东轩等杨卓林擦一把脸,喝了茶,才过来汇报情况。“书记,牛潭村的情况昨天到摸一遍,大致弄清楚了。” “我听说村里对工程有些阻力?” “是,主要是村里得知之前花费十五万修建的学生厕所实际上只是将墙体粉刷,意见比较大,对学校招标施工不放心,反复到学校要求,村里来修建新厕所。”杨东轩说,“通过跟村里接触,才知道村里也有一个建筑公司,公司各方面的资质也合格,假入将工程直接交给他们做也符合程序,不过,我要求他们到区里来竞标……” “哦,村里有建筑公司?难怪有他们的要求。东轩局长这样处理很好,本来直接交给他们做这个过程也行,但这个工程市里、省里都在关注,估计在招标和建设过程中,说不定会有媒体暗中过来暗访。竞标胜出来承接工程施工,村里如果竞标失利,他们会不会横闹耍蛮?” “应该不会。”杨东轩说,“村里建筑公司的老总田志豪,他的儿子田坤很巧合是掉进厕所几个孩子中的一个。我劝劝他,做一做工作,应该能够做得通。昨天跟田志豪谈过,也听了他的一些说法。工程由他们来继承有他们的优势,比如,建设过程占用学校围墙外的用地,村里其他人肯定不会拦阻或争地界;处理旧址那些陈年积粪,比起其他人来处理也会方便。” 杨卓林对如今农村的习气是有所了解的,不说牛潭村是这样,如今还有几个村不是以利益为重?之前的朴质思想、价值观都被个人功利所取代。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人人将利益方在第一,想要求他人做出无私奉献,那是奢求过高、是梦想了。 “哦,这倒是巧合了,好。”杨卓林说,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了想说,“本来教育口的建设具体工作都是教育局那边推进,区里只要有一个总体结果。不过,这一个工程虽小,牵扯面却不小又很敏敢,区里不得不关注。东轩局长,招标、公开竞标好,我看就这样推动起来。这个工程施工时间短,一定要在省检之前完工投入使用。竞标时不仅要考虑方案优劣,还要考虑工程的进度。严把质量关,我们再也经受不起质量方面的任何细小问题出现。” !! 117.竞标成功 “书记,我明白了。”杨东轩很肯定的语调,让人觉得可信。 “区里和教育局的招标尽快公布出去吧,准备怎么样?” “两天前已经着手准备,基本做好了。” “不错、不错,工作很细致。招标进行之后,当场拍板。”杨卓林脸上的笑很温和,赞扬之色显露出来。 杨卓林当场拍板,让招标推动起来,杨东轩放心不少。田志豪提出的方案会不会是最佳方案可能还指不定,但要说施工进展快,他在村里显然有着优势,能够确保这个工程落到田志豪手里。从大华大厦出来,当即给田志豪发短信去,让他在材料里添加施工时间的规划和保证在这样的时间里完工的具体措施。 回到家已经,还要跟年连伟汇报。年连伟已经得到区里的工作要求,跟杨东轩讨论半小时,对这个工程也不想染指,便将工作推给杨东轩全权负责。 让张诚智安排招标的事宜,张诚智对这些熟悉,当即在教育局外公布信息、之外,在区里几处信息公布栏也张贴了信息,还在报纸、闭路电视等打出广告。给准备的时间很少,就一天,截止到第二天下班时间。 其实,这个工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有心要拿工程的,先就做了准备。 杨东轩这一天也忙,对这个工程,区里的几个领导、年连伟的意思也明确,工作推动得好那是杨东轩的工作职责,如果工作出纰漏,就是他的能力也是他的责任,别人不会帮他分担的。如果有媒体参与,那么风险也更大,而媒体参与的是肯定的。杨东轩索性让张诚智联系区电视台,将招标过程全程在镜头之下,这样要准备的工作则更多。好在有张诚智这个内行的人做主要的准备,杨东轩只要熟悉材料和招标程序。 这样做会将风险降低,同时,也让杨东轩对教育局建设项目的运作细则完全熟悉起来。今后,教育口的建设肯定还会有,区里是不是将这些工程也如同这个厕所一般完全交给教育局自己来运作可不一定,杨东轩也能够熟悉运作中的内窍。对于周瑾瑜托付他,查清城南区以往建设工程里的贪墨,也有很多帮助。 熟悉了才能找到疏漏环节。 到下午为止,受到三份投标的方案。杨东轩不急着看材料,更不会去评估。心里在琢磨,哪一家才是跟罗伟辉的朋友?因为全程都在电视台的镜头拍摄中,也不会有人单独找杨东轩进行沟通,之前在罗伟辉面前没有答复,也不再找杨东轩做暗示了吧。 下班前,不再有建筑公司来竞标,杨东轩请专家组对三份竞标方案进行评估。当然,他也是评估者之一。除了专业的三个人之外,评估组还有郑超、年连伟、杨东轩,另一位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包大兴,也是抓建设方面的领导,算是专家之一。杨东轩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跟市局有所沟通,今后,自己在局里工作,跟市局的往来必不可少,请包大兴到来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将方案展示出来,评委们一一地打分。 其他两家公司在厕所的设计上没有太多的新意,相比老厕所,只是引进了冲水设施,只是冲水都是用自来水。而学校的自来水要电来维持抽取,成本不小。这种建设方案是比较普遍的做法,效果图也显然地一致。 而田志豪的方案却不同,首先是分为两层楼,男生在楼上,厕所外修楼梯上到二楼,蹲位充分。一楼是女生用,同样是蹲位比起旧厕所要多一倍。全框架结构,引水冲洗厕所也是用自来水,不过区别在于田志豪的自来水是从学校不远处的溪流上游,经过两千多米距离引水过来,落差足够。两千多米外的上游,溪流筑有水坝,水量也能够得到保证。 而在施工便利上,田志豪的金牛建设建筑公司在本村进行施工,完全可利用村民之间的关系,将所有可能存在的矛盾都在村里自身化解掉,施工的进度能够得以保证。 评分出来,当场统计。 果然,金牛建设建筑公司的优势明显,分数也高出不少。杨东轩请包大兴当场宣布这个结果,将工程项目委托给金牛建设建筑公司负责。田志豪见杨东轩在领导群里,只是点点头,没有表露出更多的亲近。 请评委们吃饭,杨东轩将这一工作较完满地做成,在包大兴面前和区里领导面前也不多显摆。吃饭时给领导们敬酒,一直站在年连伟身后,不肯往前露面。年连伟敬过酒后,店面要杨东轩给领导敬酒,他才端着酒瓶站出来给评委们一一地敬酒。一轮下来,杨东轩喝酒显得豪爽,都是满杯地喝,领导们对他的印象确实好。 教育口的人给人的印象都不太好,主要是教师在平时的花销上显得斤斤计较、盘算精细,处世上又畏缩、不爽利,思前顾后的。杨东轩在政府办一些时间,对体制里的人心揣摩很透,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让人感觉到合拍。 这种场合不可能跟哪一位领导很赏识,但却会留下一定的印象,杨东轩算是到教育局后第一次在人前露脸。这一轮酒敬下来,自己喝了大半斤酒。脸膛红润,却没什么酒意。之前,杨东轩少有喝酒,更少喝醉。上次到牛潭村田志豪家里吃全狗火锅,喝得猛也喝得多,醉得厉害。可这样醉一次后,酒量也得到激发,算是经历了酒精锻炼。 领导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多喝,大家意思到了,也就散场。将领导们送走,这次工程招标工作才算完满完成。区里早得到了汇报,对工程落到谁家都不太在意。原本十五万的造价,区里要求赶进度,追加三万,总价十八万的工程。这样的工程对于区里领导说来,完全是小芝麻一颗,不会放在心上。 只不过,这个工程偏偏牵涉到影响面大,又不得不关注追索工作的推动过程。 将领导送走,放下心来。年连伟、张诚智等人都没有走,杨东轩说,“年局,我心里没底呢。” “好,很不错。”年连伟说,“招标工作已经落实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盯着质量,只有质量过硬,我们才能够向区里、市里、省里交出满意的答卷,也才能够向牛潭村的孩子们交出满意的答卷。” “年局,我准备这段时间就盯在牛潭村。”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年连伟说,“技术上的事,找老刘。可惜老钱了,真是抓建设的一把好手,技术强,不说城南区就是平秋市在建筑设计、施工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老刘叫刘群辉说教育局财务室的干部,之前,跟在老钱钱维才身边帮忙。钱维才才是近些年来教育局里抓建设的技术人员,大多数建设设计图纸都是出自钱维才手里。不过,区里对教育局下死手,财务室受到的冲击最大,钱维才也给检察院带走,至今没有消息。教育局建设方面的人才空缺只有将刘群辉推到前台来,不过,牛潭村小学的工程不过是一个厕所而已,即使两层楼的,也都是很小的工程。 杨东轩感谢领导的关心,将年连伟送走。 知道田志豪不会回村,那边的施工也不急于一时,杨东轩知道他在市里等着自己,也许跟他碰一面。不是信不过田志豪和他的金牛建设建筑公司,这点工程自然不在话下,而之前在村里讨论时,田志豪也将质量问题放在第一。跟张诚智一起出来,张诚智主动要将杨东轩送回家,杨东轩说还有事情要办,让张诚智先走。 张诚智见领导是这意思,不再执意,先期离开。 田志豪过来接杨东轩,见田仁勇开着车过,杨东轩上了车,说,“哥,总算将事情做好了。”“辛苦你了。”“辛苦我什么,是哥的公司有这样的实力。”杨东轩说,不想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哥,这车真不错,更证明你的公司实力雄厚。” “这几年在乡镇和村里揽活,利润太薄,才想着要走出这个框架。买车以来是要这东西代步才方便,二来也是因为要装门面,开着车去谈项目,对方更信任一些。” “哥,明天开始动工是吧,区里对工程进度很上心。” “你放心,田志力在村里,这边竞标结果出来,仁勇已经打电话让他们那边动手,一边搭建临时厕所,一边将工地圈起来,连夜将老厕所拆了,明天一定能够将陈年老粪清完,开始挖地基、打桩。”田志豪说,施工队只要开工,这种小工程做起来速度也快。 “连夜施工,也要他们注意安全。” “仁勇,记着给志力说,让他在那边上心。” “好的,哥。”田仁勇说,他开车很专注,不插话。 “老弟,我们去喝一杯。”田志豪说。 !! 118.预算里的经费 “吃饭时喝了不少,再喝酒醉了。哥,我们来日方长,是不是?”杨东轩对这次的事还是很高兴,这个工程交给田志豪来做才最放心,牛潭村的人自己建设,即使自己不去盯着他们自家也要脸面,质量上绝对不会取巧耍奸,又完成田志豪交托的事,心中真没有一点压力了。 “那就喝点冰脾,吃点夜宵。晚上我和仁勇还得会村里去,明天请人清理,志力面子小了点。”田志力年轻而冲动好斗,在村里的脸面确实不够,要不是跟在田志豪身边,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祸事结多少仇怨。 知道推却不过,杨东轩说,“那好,就坐坐,喝一杯。” 城南区夜宵不太集中,但香港街那边稍密集,有摆在街中心的也有是门面专做夜宵的。将车停在大街上,入夜后,交警下班,也不会有谁来管。三个人往香港街里走,夜宵式样不少,要喝冰脾一般是配烧烤,这样冰火两重天才叫过瘾。 选一家摊位较大的坐下,田仁勇去点吃食,田志豪和杨东轩两人坐着,各拿一瓶冰脾,拍手将瓶盖弄开,碰了碰,先灌一气。如今也里也凉,可对他们这些年轻人说来,身子里的火气总是那么强。喝一口,田志豪说,“东轩,哥呢今晚找你还有一个事要跟你说说。” “哥,我听着呢。” “东轩,田坤如今是你干儿子,我们之前没有往来,但牛潭村的人和你师父都是有着深远渊源的,这些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们兄弟虽说交往才几天,感情却深,老弟的为人不仅是哥佩服,田志力、田仁勇他们见到你也很敬佩、服气。” “哥,你才是真正豪气呢。”杨东轩觉得这话有些飘,只是田志豪的引言,他究竟要说什么?虽明知田志豪不可能在工程上动手脚,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田志豪为人豪气爽快,敢作敢当,但毕竟交往时间太短,彼此之间还有些事情不能了解。 田志豪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往杨东轩身边推。杨东轩即使没看清楚也想到会是什么东西,存折。这时候将存折送给自己,也能够猜出田志豪的用意。杨东轩立即用手挡住,不让田志豪再往前推,说,“哥,你这是做什么。” “东轩,你先放手,听哥说。” “不行。” “你听我说,这样推拉着让人看到不好。” “哥,你这是要赶我走,是不是?我知道哥义气豪情,我们兄弟之间你做这样的事,不是让我这当老弟的没脸见人?” “你想哪里去了。”田志豪坚持着,“这跟兄弟感情没关系,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则,这一次,我们拿到这个项目本来就要开支这笔经费,是公司的预算里的钱。到别人那里拿工程也要支出,这是规则和行情,到哪里都一样。你放心,不会影响到工程质量的。上回我不是算给你听了?区里在这个工程上还追加了三万,公司可赚好几万呢。” “哥,我们兄弟之间你给我算这个,我还有脸做兄弟?这个工程哥来做,是在帮我。我第一回抓工程,很多事情都不懂,还指望哥在施工过程中给我指出施工方会在哪些方面耍奸,今后有工程要管,要抓质量才有针对性。现在,哥跟我这样见外,我还有脸到牛潭村去?” “东轩想哪里去了,这是你名正言顺应该拿的。不关我们兄弟情感的事。东轩,你才抓建设工程的工作,有些规则或许还没听说过。你听我说,每一个工程,起底造价的两成给主抓工程的主要领导是必须的,这笔钱也不是主要领导单独私吞了,他也会将方方面面的人打发到位,这样,施工过程才会顺利,同样,彼此之间的关系才维持好,今后再有项目也才能够有机会竞争。我知道你不会贪这点钱,但你也要跟领导们沟通,是不是?不可能用你自己的钱来做这种事,你说,拿你的工资来沟通这些关系,能够维持下去?” 听田志豪这样说,杨东轩多少了解一些情况,或许这两成的返回都还是最基本的。今后划拨建设款项就没有回扣?之前,听人说省里到市里、市里到区里,彼此之间划拨经费都会卡住一两成,一千万的经费从省里下来,到具体项目后或许只有六百万了,但造价上还是以一千万来做的。这六百万施工时,同样会有一定比例返回给管理项目,或审批、办手续等部门和人员,只要能够搭上边的人,都会有钱拿。不拿还不行,你不拿别人怎么办?你不想拿,难不成你要别人也别拿? 坏人钱财跟杀人父母一样,你如果独特独行,自然不能在这样的位子上呆。 只是,牛潭村这个项目区里的领导们、年连伟、老刘、财务室的人等,都不敢伸手吧?大不了今后在验收工程请吃饭,给烟、上酒、送红包,教育局正在整顿风气,要追查之前的工程问题,这节骨眼上,谁还敢潜规则? “哥,今后该怎么办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这个工程就这样,只要你在质量上保证,建设速度上也跟得上,兄弟就非常感谢了。”杨东轩用力将田志豪的手往回推,两人说话声音压得低,手虽用劲但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也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田仁勇点了吃物走过来,见到两人还纠结不清,不参与这些事。拿起一瓶冰脾,在瓶底拍一掌,“颇”地一声,瓶盖飞出,冒出大量的气泡。田仁勇不急不慢地喝着,没让冰脾溢出来。 见杨东轩态度坚决,田志豪收回手,将酒瓶跟杨东轩碰了碰,猛喝一气。说,“东轩,你这样吧,东西放我这里,就当着是你在金牛建设建筑公司的投资,我算你股份,到年底再分红吧。” “哥,别这样。” “这个你别管,公司在你这里不做这些,到其他地方接工程难道也不做经费预算?公司有公司的运作规则,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听我的。不过,年底公司是赚是赔真不好说。”田志豪说。 唯有苦笑,田志豪这样说了,杨东轩还能怎么说? “至于村里这个项目,最初我们的计划是,哪怕贴钱进来也要修建好。质量第一,没有质量今后在村里怎么见人?金牛建设建筑公司从一开始成立,在质量和用料上,从来没有耍奸过,我们就是用质量过硬来树立自己的品牌的。经过三年的积累,人才上、技术工、管理上都有很大提升,如今,单单是专业的大学生就有五个,从项目评估、设计、质检、内务管理都有专业的人来把关。”田志豪上次在家里没有细致介绍,投标书有这些介绍,杨东轩见到也不太在意,此时听田志豪这样介绍,才知道田志豪起点虽低,但他是有雄心的人。 “哥,很好。做完这一单工程,今后教育口的建设肯定有,我会尽力去运作的。”杨东轩说,做工程只要质量上过关,谁来做不是做?当然,今后工程会不会由杨东轩掌控完全是两说,他自己都说不准。 送来烧烤,三人安心吃,将一件冰脾喝了也就分手,田志豪和田仁勇还要回村。杨东轩说会过来看他们挖基,时间上怎么安排等田志豪的电话。田志豪说,挖基后会请杨东轩去看。 田仁勇说要送杨东轩回家,杨东轩说不急,让他们回村,路上开车小心一些,毕竟喝了不少啤酒。 绝色酒吧也在香港街,将近半夜,不知丁晓梦是不是还在领舞。那晚她只说自己在酒吧里领舞,没有说具体的上班情况。杨东轩往绝色酒吧那边走,香港街的酒吧有好几处,也是男-人们玩的所在。酒吧除了会有艳遇,有不少年轻的辣妹,酒吧自身也提供舞女和出台的女-人。领舞是在大厅的表演台上,之前,杨东轩到过一回这酒吧。里面有一个几平米宽的高台,有跳舞的女子、唱歌的男女、逗笑的演员,这些人一般不出台,下班后会不会跟人走,拿都是私人的事,酒吧不管闲事。但在酒吧里,客人如果对演员动手动脚的,自然会有维持场子的人来干预。 丁晓梦这样出色的女子,要不是有罗伟辉照看着,哪怕是酒吧会维护她们,也不可能身边没有男-人。杨东轩想到她的第一次是送给自己,心里的情感复杂多了。如果不是对方琼先有了承诺,会全心全意地对丁晓梦了吧。 到酒吧门前,里面的声音依旧高亢,酒吧有时候会到临晨才散,演员们也会一直到那个时候才下班。不过,她们白天可休息。 走进酒吧,里面很吵,见杨东轩往里走,立即有服务生过来引路,往桌前走去。杨东轩不想泡吧,只想看看丁晓梦还在不在。里面嘈杂而吵,说话非得凑到耳边去说,站在身边的女子拿着消费指南,凑到杨东轩耳边显得亲昵。杨东轩不得已,也凑到她耳边去大声说,说谁来找人的,先看看。不过,台上不见丁晓梦,不知是不是轮到她休息。 “丁晓梦不上场?”杨东轩大声说。 “刚下去了。”女服务生见杨东轩是来关注丁晓梦的,指着一个空位说,“过几分钟丁晓梦有一段火爆的钢管舞,你坐到那个位子最好,欣赏角度能够看到更多东西……” !! 119.黄灿灿的金条 “我自己去找她。” “不行,酒吧规定客人不能直接找演员,下班后演员的私事,酒吧才不会管,但要是有人骚扰演员,酒吧也会出面的。”女子意在警告杨东轩,这样的客人平时没少见。杨东轩没办法,给丁晓梦发一个短信,说他在酒吧里。 不到一分钟,丁晓梦就出现了,见人群里的杨东轩忙走过来,将他的胳膊搂着。让那女子先离开,丁晓梦给杨东轩要一杯喝的,杨东轩说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不再喝了。丁晓梦说,“哥,过五分钟我有一段舞,跳过后就可下班,你等我,好不好?” 亲密地坐在一起,丁晓梦到时间了才上台去,这一次,丁晓梦表演分外卖力,而眼睛一直看着杨东轩,在台上那跟钢管上,只见她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做出来、各种性敢的动作做出来,引得酒吧所有的人都尖叫起来,一段舞五六分钟,等丁晓梦消失在后台时,酒吧里的叫声、拍打声依旧狂放。 在门口站一会,丁晓梦出来了,搂着杨东轩的腰贴过来,先亲了他。说,“哥,我跳得好不好?” “跳得太好了。” “谢谢。” “真是好。你这时候走,会不会……” “没事,有姐妹帮我替,酒吧允许请假的。我们走吧……” 在香港街带一些烧烤走,边走边吃,到家外已经吃完,丁晓梦一路上都贴在杨东轩身前,让他半搂着自己走。进到家里,丁晓梦说,“哥,我要先洗一洗,卸妆,免得让你恶心。” 两人到浴室去洗,还没放水,丁晓梦见杨东轩反应得吓人,知道他想要了,便先要给他。杨东轩在她面前也不忍,之后,才想到这是丁晓梦的第二次。小心一些,问她疼不疼,丁晓梦说,“哥,不疼了,你放心吧。” 一液疯狂,丁晓梦将她在钢管舞的动作做出一些来,让杨东轩有更多的享受。青春的身子总是更能够激发人的需求,折腾起来,两人的精力都分外好,知道临晨才拥着睡了。 一天安心工作,张诚智到杨东轩办公室汇报工作,也将近年来其他一些工程的资料找来给杨东轩看,从资料上确实找不到多少漏洞,杨东轩说自己看这些东西是要先熟悉工程方面的知识,张诚智对一些材料稍做一些介绍,让杨东轩能够在短时间内对抓建设工程的工作有一个较全面的了解。 下班后,张诚智弄了盒饭来吃,在办公室里又想到了丁晓梦,昨晚才在一起。如今,对她那充满活力的身子、对他事事依顺的性子,确实迷恋不已。转而想到方琼,记起有好些天没有找她,方琼会不会生气? 准备先忙一会,忙完了去找她。 谁想田志豪打来电话,杨东轩说,“哥,清基做好了?” “东轩,你开车来工地,有事。快点来。” “出什么事了?”杨东轩听了有些急,工地出任何事情都是大事。 “没出事,你开车来吧,我在学校等你。” 不叫老段开车,杨东轩自己开车到牛潭村,已经是夜里九点。学校施工地已经给围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只有灯光,扯破夜色。 走进去,见里面已经挖出样子了。人少,灯光下见田仁勇、田志力和田志豪三个。杨东轩见这样子,还是断定不了是不是出事故,说,“哥,怎么了?”田志豪觉得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从市里叫来,还特意叮嘱自己开车过来,显然是不行让外人得知情况。会是什么事? “东轩,到了,好。你快过来看……”田志豪的声音压抑着,却听得出有喜悦的意思,让杨东轩放心不少。田志力往门口走,似乎要守着不让人接近。 到挖出的地基那边看,田志豪跳下去,一米多深了,对杨东轩招手,说,“下来。”说着蹲下去,用手将浮泥拔开。杨东轩见了顿时惊叫起来,“啊……这是……” 下基的挖方不宽,一米,实际岩基是0.8米。挖基要求挖到老底子硬土,另外,每横排要求有三根立柱,这样的地基弄下来,质量上绝对没有问题。 此时,往下挖已经有一米多深,杨东轩见田志豪那样子不像是出事,放心不少,也跟着往下跳。田志豪见杨东轩跳下来,示意他看,用手将新挖的浮土拨开,眼前出现金光闪闪,金光在夜灯下极为刺眼,杨东轩心里一紧,那是几根金条啊,黄灿灿的。正想问,却见田志豪在继续拨开那些浮土,出现的闪光面渐渐扩大,之外是一黑灰色的圈,显然地可断定,这是一个埋在地下的坛子,坛子里装满黄金和其他财宝。 发财了,发大财了。 其实还没看到多少,这个坛子仅看到最上面的一圈,是大是小都不知,里面藏有多少金条、元宝也不知。田志豪停下来,看着杨东轩。杨东轩说,“哥,你发财了。” “是发财了。”田志豪说,“是我们一起发财了。晚饭后其他人都走了,我和田仁勇觉得这里该挖到硬土了,但还没挖到,就试一下还有多深。谁知就挖出这东西。我们商量,得等你一起过来再挖,田志力也过来了。具体有多少得挖出来才知道。” “哥,这是你做的工程,挖出东西跟我没关系。”杨东轩说,见田志豪这样子他不想贪便宜。 “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兄弟之间不能说这种话。什么叫兄弟,有钱一起赚才对,是不是?再说,工程师从你手里接过来的,如果是你在这里监工,这些东西都归你。这也是做工程的规矩,可不能因为你不在这里就坏了这样的规矩。东轩,东西弄出来后,你得占大头,我们三个沾一点喜气就够了。要不是这样,有必要夜了还把你叫过来?” “哥……”杨东轩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不知要怎么说。“这样不成……” “别说了,先起出来再说。”田志豪让田仁勇拿一把楸递过来,在罐子四周先将土起走。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埋下的,至少是在明国时期。那么,这个罐子哪怕是当时的东西,到如今都是古董,都有一笔钱。田志豪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起土,杨东轩和田仁勇在边上帮忙,渐渐地那坛子露出一截来,坛子不大也不精美,田志豪却说,这样的坛子至少是清代的东西,卖得好二三十万总能够到手。 再挖一阵,一个三四十厘米高的瓷质坛子完全露出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杨东轩见田志豪似乎很费力,说明坛子很重。里面装的莫非都是金条?牛潭村以前有大户人家,在平秋市都是有名的,如今,那家人至今患有后代,只不过早已经没落。如今,挖出这样的东西也不足怪,明国时期,平秋市也很复杂,各方势力在这方土地上反复斗争和绞杀:**、地方势力、土匪、解放军等。乱世中,埋下财物是想以后有机会挖出来,作为振兴家族之用,可世道变化,当初埋下财宝的人肯定是死于非命,才使得这些财物留存至今。 田仁勇在上面接,摆到地面上,也不急于清点有多少金条、元宝,田志豪小心往下挖,不知是不是还有。他说,老辈传下来说,村里当初有两家大户,财力之雄,方圆百里无人可比,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短时间里就给仇家上门围杀,据说围杀的人没有得到多少财宝,跟这一家的实力完全不对等,看来,现在埋下的可能就是他们家的一部分。既然选择埋这里,说不定不止一坛。 往下挖是石块,田志豪很有耐心在下面弄。杨东轩和田仁勇则在上面将坛子里的东西清点出来,将表面对土粒弄掉,一根根金条拿出来,堆在一起。一坛子摸出十二根金条,元宝、银锭子有二十多个,还有玉石的手镯、戒指、耳环、项链等,弄出一堆来。 杨东轩和田仁勇两人正在惊叹,叫田志豪上来看看收获,却见田志豪将挖到地方更宽,杨东轩说,“哥,怎么了,还有东西?” “可能还有,敲这石板不对劲,下面好像是空的。”田志豪说,站直了看从坛子里弄出来的东西,说,“先用袋子收起来,不要露在外面。”杨东轩将东西再放进坛子里去,放到最后,有两根金条实在放不下。 田志豪和田仁勇两人在挖,挖到开口跟之前挖基的走向已经不同,杨东轩也来帮忙清理浮土,将所有挖出来的土倒远一些,免得影响这边又不能让田亮后来上工地人有疑惑。传出去可不好,田志豪说了,这些东西不能在村里露出丝毫消息,连家里老婆孩子都不能让得知。万一走露了风声,村里还不得都来分这东西? 挖到的区域不小,足有好几个平方,挖出的土方自然也不少,只是,田志豪和田仁勇心里欢喜,都不觉得累。杨东轩平时虽说少有做体力活,可这些年来坚持不辍地练拳术,身体和体力都很好。三个人清理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将土方搬掉,空出一大块来。 !! 120.宝藏 稍休息,三个人抽烟,又将之前的金条拿出来在手里掂量着,心里也热火,将石板弄离开,下面会不会是好几坛这种东西?仅仅这一坛,出手之后会不会有百万收入?黄金、元宝都是有价之物,但元宝的价格不能用白银来简单衡量吧。这样一根根的金条,也不能论克来算价,总价都会有溢出的部分。再者,玉质东西的价格要怎么算,三个人都还是外行,这些东西不是挖墓得到的,心里也没有担心脱不了手。 抽烟恢复体力,三个人都下去,各在一方位,将一块宽大的石板费力地端起来,真担心下面有东西给弄坏就太可惜了。连下脚的地方都不敢动,手举着,将石板慢慢放到另一边。石板下显得干燥,有很多木炭,杨东轩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老墓地。不过,看着又不像。周边没有砌石头,也没有太重的阴腐气息。 用锄头慢慢地拨着土,十多厘米后,果然又见到坛子。三个人心跳加速,知道真正发财了,耐心足够,体力也充分。花两个小时才将土里的坛子全部清除一些全貌来。不急着搬动,杨东轩用手机将这些拍下来,田志豪才让田仁勇爬上去,将坛子一个个递到上面,此时,已经有两米多深,得三个人接力了。每一坛子的分量也不算很重,只是三个人忙碌四五个小时,体力再好,也觉得疲乏。 一共有八个坛子,加上开始那一坛子是九坛。下面八坛子的有布包着覆盖 ,将那些布揭开一看,里面果真是金银财宝。搬上去之后,对下面再挖,明显是硬硬的老土了。显然,埋下的东西就这么多。 小心在四周都试了试,觉得没有可能再埋有东西,田志豪要田仁勇一起帮着将之前挖出来的土填回去,免得天亮后施工队的人看了有很多疑惑。不免又忙碌一会,好在工地是围着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之前工地进曾进行过通宵施工,学校也不会有多少怀疑。 忙过这些,田志豪和杨东轩都坐下来。东西起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还是大事。抽着烟,田志豪说,“东轩,这些东西不能放村里,我家和仁勇、志力家里都不能放,我看,还是放你家去最安全。”杨东轩目前有房子,一个人住,要将这些东西藏在家里相对说来要安全些。 “哥,我那里白天晚上都没有人,不见得安全。” “你担心有小偷啊,偷偷放在家里,谁知道?放我家是宽敞,可人多眼杂,你嫂子也不是藏得住话的人。村里只要稍有信息,即使我们把东西全部交出去,别人肯信?”这确实是实话,人心不足,这些东西交出去村里人会疑心只交一少部分,“你开车来,我们连夜就走。不要再说了,走吧。”此时,离天亮没多久。一共有九坛东西,来回要三趟,好在工地灯光亮着。从学校穿过能够看得见路,加上三个人都是步子稳健的人,一个人带一坛走即使遇上人也看不出多少名堂。 三个人将东西转移到车里,后备箱装一部分,用薄膜塞紧,免得开车损坏坛子。各人端一坛,要田志力开车往市区走。 进入市区还是早上,在路上弄一些小树苗掩饰,进到杨东轩的小区虽说遇上少数人,都不会怀疑什么。田志力在车里守着,杨东轩等三人将东西转到房间,田志豪让田仁勇和田志力两人回村,让他们在工地上看着。既要将工地的施工督促进行,也要将昨晚的一些痕迹掩饰掉。 田志豪和杨东轩两人坐在客厅里,相对看着,笑。忙了一夜,这时一点睡意都没有,抽过烟,喝两瓶啤酒,田志豪精神来了,说,“先清理一下,东轩,你这里也得加固。” “对,清理一下,也记一记数额。”杨东轩说。 “东轩,用不着这样,田仁勇和田志力不会为这些东西心里有什么想法的,你放心。” “哥,不是这意思。”杨东轩说,“既然是大家弄到的,就得处理好,是不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对不对?清点总额,放在我这里我心里也踏实些。哥,你和仁勇、志力都不是看重钱财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叫我到村里去?” “先不说这些,我们兄弟总说这些做什么。”东西放在杨东轩书房,关上窗帘,开了大灯,里面光线足。将坛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杨东轩从卧室衣柜上拿来一口老木箱,将金条等一根根放进木箱里。元宝、银锭子和其他玉石、玛瑙等都放进去,装满木箱都还剩余一半。另外,之前的八个坛子显然是一套,从图形上可看出这一点。而掏出东西后,拿起坛子看,质地虽说不能完全分清,给人的感觉很妙。 整整一百根金条,元宝、银锭子,成型的首饰、玉石、翡翠,书房里的书桌、木箱子等摆满了。很怪异的是,居然还有一方砚台,砚台不大,放的位子恰好,那出来后感觉到沉手,很精致。想比谁什么名砚了,要不然哪会跟这些财宝一起埋入地下。纵然不是祖传东西,肯定也是当时花大价钱弄来的。 田志豪和杨东轩都看不懂这些,面对这些财宝,眼花缭乱的,两人的呼吸一时紧一时松,此时,也是万分庆幸,田志豪说,夜了后挖基,其他地方都已经挖到硬土,这一处上层也是那种硬土,只是踩上去感觉不太对劲,当时想到要将地基弄扎实,才继续用锄头挖,没想到却弄出这些东西来。想必是村里那一家巨富埋在地下的,也该出土了。 “哥,今后怎么办?我看得慢慢卖掉才行。” “对,我们不急,过一两年,慢慢出手,总能够找到买家。这些不是文物,不用担心。即使几个坛子,也不算什么重要文物,不过是一些日常用品而已。” “我弄一些纸箱子来装好,免得让人看到。”杨东轩虽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但鹅肉会有朋友进来,晚上也曾带丁晓梦到家里过夜,不是信不过这些人,只是,这种东西越少人得知越安全。 “好,就这样。我们先收起来,你也得去上班。下午到村里去看看吧,到时候应该可下基石了,你不到场,说出去不好听。”田志豪说。这时候,也不说怎么分配这些东西,今后有机会一起处理掉,如果每一个人想留下一点来做纪念,也不是不行。 杨东轩将物件先就清理出数量了,记在本子上,要田志豪过目,田志豪也不看。说,“走,我们洗了身上,在出去吃东西。我也得先回村里。” 一夜不睡,杨东轩两人也不觉得多累,兴奋劲还没消散。 跟张诚智联系,说好下午到牛潭村去,说那边屋基已经挖好,基石也准备到位,得去看一眼才行。张诚智说一切听领导的安排,见工程进展比预计要快得多,也体现了牛潭村建筑公司的实力确实强。 杨东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置,买一些纸箱,将东西收进去,用破旧的衣物覆盖,再用透明胶将纸箱困缠好,书房门也装了暗锁,最贵的那种,装好后反锁着,钥匙也藏好,身上带着一把。 本想在家里眯一眼,哪怕十分钟都行,但觉得自己一直不出现在教育局,会让人多想。便往局里去上班,只是脑子里一脑子还是财宝,哪有心思办公。没有办法,从昨晚到今早,种种事态刺激了,要说能够淡定确实做不到。 中午后,在办公室眯一下,下午精神气很足,到村里看了,他们连昨晚三个人挖出来的深坑都用条石填好,浇上水泥浆。杨东轩和张诚智到后,验看了所挖的地基,都已经到硬土后,那边开始砌基石。一夜之间,完全可将基石砌上来,第二天可以砌砖了。如今,比较慢的就是六根柱子,水泥浆浇制得要时间来硬化。 没想到在市郊碰到一位大人物,雄汉林先只是说到省里去,以为还像上回那样就雄汉林和熊锐聪一起走。赵丽丽的心思还放在消化之前的信息,杨东轩不仅能够改行调进政府办,还在三四个月期间就调任教育局副局长,实在诡异。如果自己还不能进步,等过一段时间太得到副科级了,那不是压过自己? 自己这副科级是熬了多少年,又有雄汉林全力帮忙才弄到的,费不少资源,陪过几场酒。杨东轩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见到电视上本地新闻经常露面的大佬,赵丽丽脑子就有些木然。下车跟平秋市市长田盛握手,赵丽丽显然地失态。田盛此时的神态比电视上要亲切一些,笑意也温和自然。赵丽丽发觉一点,市长似乎不经意中,扫了自己凶脯一眼。她穿的上衣领口较低,一些白析露在外面,男-人们肯定会对此有兴头的。看一眼本来很正常,只是,田盛似乎不想让赵丽丽误会,收敛很快。可赵丽丽对这种眼神见多了,分明不单是扫一眼这样简单。 !! 121.初见田盛 另外,也发觉另一个诡异处,熊锐聪的晴人小静也下车跟领导见一下面,与田盛握手时,两人似乎有默契。赵丽丽感觉得到小静在见到田盛之后显然地生动一些,握手时既喜欢又担心给熊锐聪看出什么。 赵丽丽的判断是,小静跟田盛之间一定有隐秘,既然有隐秘那会是什么样的隐秘?也很容易猜到。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隐秘其实很直白,上级领导跟下级领导的女-人之间的隐秘其实也很浅显。得出这样的结论,赵丽丽心跳有些乱,自己有机会了。但这样的机会却不能将好处都送给雄汉林,而是要将雄汉林和自己分开才对。 回到车里,心里还在琢磨。不过,既然一起到省里去,还要在省里住两晚,总会有机会的,基石没有更好的机会,也能够跟田盛或熊锐聪建立一点联系,也可让自己找到晋升路径。雄汉林或许还不能甩脱,等真正跟大领导有了更新之后雄汉林还敢不敢再纠缠自己?哪怕纠缠,也不敢明目张胆了。 对于身边的女-人,男-人都很自私也很护食。不过,雄汉林这种人遇上大领导后,只怕连自己老娘都能够奉献去,哪会在意一个身边的晴人?雄汉林如今有几个女-人,赵丽丽虽有察觉但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就像雄汉林也不过问她跟老公之间的事情。 雄汉林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婚,也不知道杨东轩就是她前夫。杨东轩在外面从不提到赵丽丽,彼此之间的情感在早几年就过得不好,自然回避不谈,使得查杨东轩的人只知道他结婚了,老婆是谁也没人多去关注。 回到车里,雄汉林看着她,见她有些失神。说,“打起精神,不要错过机会。”赵丽丽不知雄汉林是指什么,也不知雄汉林是不是看出小静跟田盛之间的秘密。按说不至于都看不出来,雄汉林也是机敏的人,难道他们之间已经默契了?男-人不是好东西,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给领导享受不算稀奇。早听人说过,男-人疯起来,会带着自己的女-人一起,七八个人在同一间房里整夜地玩。也会带自己的女-人跟朋友一起享受,这种事情,在官场里的人或许做得更彻底。身边的晴人多,也不会在意给多少人弄过,反正都不是自己老婆,身边的玩物而已。 想到这些,赵丽丽心里却是不很好接受,不过,自己要想改变自己的处境,要想找到自己上升的路,还不就得利用男-人这种贪婪性子? 各在一车,赵丽丽便聊起小静。雄汉林对小静的情况是知道的,也是一个干部,但没有任职。小静对这些方面不上心,不过,熊锐聪给她买了一套房,就在市里的小区。女-人像赵丽丽这样迷恋仕途的人少,主要是喜欢财物、首饰、穿戴等,小静的穿着显然地比赵丽丽至少要高两个等次,赵丽丽在小静面前却是有黯然失色的意味。 但精神上赵丽丽比小静要好,显得开朗,也会来事。真要在领导们面前表现,赵丽丽绝对秒杀小静的。 到省里开了房间,住进去。洗漱时,雄汉林在赵丽丽身后莫着,将罩罩解脱开,任由吊着,手捏莫。赵丽丽没有多少情绪,说,“开车这么久,躺一躺,不要见到省里领导精神头不足那可不好。” 雄汉林觉得这话是对的,便到创上去趟。赵丽丽自己洗漱、补妆,先在车里眯了一个小时,精神好着。出洗漱间也懒得将内依整理好,由着吊在凶前。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不论是熊锐聪过来串门,还是田盛过来,见到这样的情景会不会有更直接的想法?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现在不好直接找到这两人,熊锐聪带着小静一起,田盛却没有带女-人来,带了司机和秘书。司机、秘书都在另一层楼休息,这时候,小静会不会到田盛房间去? 赵丽丽看着电视,不能主动唯有在房间里守株待兔,候着。 男-人坏就坏在这里,虽然喜欢玩女-人,但内心又不是太喜欢那种主动的。对田盛和熊锐聪等人说来,对女-人会有更多的警惕。 果然,听到敲门声,赵丽丽扭头看了看在打鼾的雄汉林。雄汉林睡觉太凶猛,倒下不用两分钟就打鼾出来,这跟他的体型不太吻合。雄汉林不像他儿子雄海那样胖硕,身材虽不小只是局限在壮的范围。 等敲了三四声,赵丽丽才站起去开门,将门先开出一丝,见门外是田盛,赵丽丽心里不由地有些紧张。就如同钓鱼的人,见鱼咬钩后,勾着的竟是一条大鱼,欢喜之余也有些紧张。 “市长,快请进。”赵丽丽声音显得稍微有些乱,但不过分,恰好到位。田盛不免多看了赵丽丽一眼,见她面若桃花,生动而靓丽,特别身前鼓起的凶脯多少有些夸张。在这方面,小静无法跟赵丽丽相比的。这一次,田盛显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看赵丽丽的时间稍长,眼里也有些别有意味。 “汉林呢,休息了?”田盛声音不大,但也不是故意压低。 “到房间就睡了,在打鼾呢。”赵丽丽说,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突然间脸更红,一只手在田盛面前将吊出衣外的罩罩带子捂住,另一只手在凶前鼓起处挡住,只是显得慌乱之后,手压在凶上立即有ru波漾出,给田盛完全看在眼里。 赵丽丽红着脸、低着头说,“市长,不好意思……”说着转身扭头,两手背到背后去,将衣带在衣服里麻利地扣好,将凶前也整理一下。弄好后,赵丽丽才转身过来,对着还在回味的田盛说,“市长,让您见笑了。” “见什么笑,出来休息这很正常嘛。”说着,看了创上睡觉鼾声如雷的雄汉林一眼。 “市长,您请坐,我给您泡茶。”房间有两张椅子,也可坐创上,但要听雄汉林的鼾声,赵丽丽作势要将他叫醒。田盛说,“一路开车也累了,到我房间去说话吧,不会吵着哪个。” 赵丽丽稍犹豫一下,说,“市长您不要休息一会?” “我在车上眯一阵,不想睡,才过来看看他们的情况。” “好。” 到田盛房间,房间没有什么奇特的,只是田盛房间是单人间,夫妻创,创很大,两米宽的那种。两个枕头,排放着。 见赵丽丽站着看,田盛说,“坐吧。喝点什么。” “市长,我来吧。”之前,秘书已经烧好水,也泡了茶。茶叶罐就放在水壶边,赵丽丽给田盛重新冲泡茶叶,自己也弄一杯。田盛坐到创上,赵丽丽便坐到椅子上,椅子边有玻璃茶几,茶几离创也近,田盛的茶杯同样放在茶几上。创的高度比椅子要稍高一些,田盛有种俯撼的意思,赵丽丽说话时或往前面拿茶杯放茶杯时,身子都会往前稍倾,凶口就会露出更多一些春涩。 而这一切,田盛都看在眼里,觉得很自然了。 “小赵,年轻真好,很羡慕你们有活力。” “市长,您才让人敬服,平时我最喜欢看平秋市新闻,能够在新闻上看到您的风采。市长,平秋市这些年发展这么快,完全是您执政的功劳,我们下面基层的干部、乡镇的群众都非常敬佩您、爱戴您这样的领导。” “平秋市这几年发展确实不错,那是市委市政府集体的决策,也是平秋市上下干部的努力。” “市长,我这个人很认真,就觉得平秋市有今天的局面,完全得力于有您这样的领头人,才会有这样的天翻地覆的改变。”赵丽丽说。 “小赵是在哪一个部门?” “一开始工作在九曲沟乡政府,三年前到城南区妇联,副主席。” “哦,难怪视野比较宽,对市里的动向很关注,很有政治敏敢性嘛,不错、不错。女干部这样的关心政治就更难得了。” “谢谢市长,我很久没有得到领导表扬了。市长,能不能请您再说一次,我录下来,给区里领导们听一听,也好让我换一个单位,在妇联上班太让人消磨锐气了。”赵丽丽装着纯真的样子,似乎对田盛是一万分的信任。 “你啊。”田盛笑着,城南区如果真听到他对赵丽丽的夸赞之词,确实有可能要调整位子的。可他哪可能做这种事?“小赵,有进取心很好,不过,有进取心在任何一个位子都会发挥出自己的才干,是金子都会闪光嘛。”不可能就给赵丽丽什么答复,目前,赵丽丽显然是雄汉林的女-人。只是,田盛觉得跟赵丽丽说话很风趣,偶尔说一句半荤半素的,很有情趣。 但田盛不会有进一步的表示,赵丽丽给田盛茶杯里加水,站起来,弯腰,面对着田盛。田盛便能够看到领口里那两团朔大的凶脯,只是看不到ru尖尖,个中的朔大完全能够体会得到。而赵丽丽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些,专心地加水,让水恰好控制在茶杯的七分样子。赵丽丽书画专心在倒水,才不注意露出春咣都不自知。 !! 122.麻将文化 田盛看着那一对朔大的凶脯,心里早就动了。眼角绽开笑,赵丽丽见了,说,“市长,是不是我没做好才惹你笑我?” 田盛不说,拿起茶杯抿一口。眼睛却在看着赵丽丽,似乎在想着什么,而赵丽丽也像是察觉到什么,脸颊更红,娇艳欲滴。 小静敲门进来,身后是熊锐聪,见里面有赵丽丽在。熊锐聪进来,说,“小赵,老雄呢,还在睡?” “是呢。他开车,沾创就打鼾了,死猪一样。”赵丽丽说。“熊区长,您不是也开车,不休息一阵?” “我也眯了一下,认创呢。再说白天只要这么一下就够了,是不是?我以为领导一个人在房间无聊,过来看看……”熊锐聪见赵丽丽脸颊红着,又显得气氛活跃,不由地深看赵丽丽一眼。赵丽丽却也坦荡,说,“区长,什么白天只要这么一下?小静姐姐,区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听懂。” 赵丽丽说着先笑了,小静比她还要稍小,只是跟熊锐聪在一起,赵丽丽便叫她为姐那是对她身份的认可。只是,赵丽丽的话里有话,田盛和熊锐聪听了后都笑起来。在体制里,说荤话、做荤事都是最寻常不过,市、区、县到乡镇村,都是段子的天地,赵丽丽这话不过是借机点一下水,可这一点却将两个男-人的心思都点活了。 赵丽丽肯跟在雄汉林身边,自然不是什么贤良女-人,不用说都明白。只是,有趣才是最难得的。 熊锐聪说,“小赵,本来这事不能多解释,可在领导面前我可不敢有任何隐瞒。不过,这个事还是让小静来回答,她有深刻的认识。” 赵丽丽和田盛都看着小静,小静牙很白也很整齐,脸庞也非常周整,要说小静有什么不足,就是神态里有些呆板,活力不足。不过,她牙咬着下唇的动作很性敢,脸颊也红着,乜田盛一眼。赵丽丽心里在琢磨,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小静会不会陪田盛做一次? 小静最终没有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追着再问。熊锐聪说,“小赵,跟领导聊什么?” “还有什么可聊的,我在听市长谈人生、谈理想呢。”赵丽丽说,一般而言,男-人跟女-人调晴换一种动听的说法,就是说谈人生谈理想,赵丽丽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熊锐聪不可能再多纠缠,笑了。说,“市长是实干型领导,我们多听听他谈话,都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提高自己。” “是啊,市长到平秋市后,才几年?市里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们生活的改变与提高,吃穿住行都大大改变,都是对市长工作最朴素的诠释。”赵丽丽说,“可市长却在谦虚,说自己的工作还远远不够,这样的情怀怎么不让人敬仰?” 说奉承话最关键的是要说到点子上,完全空话就没什么意思,赵丽丽将平秋市的发展都归在田盛的功劳之上,可说是名至实归。 “出来就不提这些有的没的。”田盛说,即使喜欢听下面的人说奉承话,也不肯让他们说过多。说多久没意思了。“晚餐之前,还有一点时间,是坐着聊天还是回房间睡觉?” “出来玩,谁还想睡觉。来来来,我去弄麻将来,练练手,跟市长学点技术。”熊锐聪说。上次在省里打麻将,赵丽丽没有参与,那次田盛本来也是说好要过来的,只不过临时有事给耽搁了。熊锐聪提议之后,田盛不表态,赵丽丽说,“好是好,我平时很少打麻将,业务不熟悉,上桌完全是闹笑话。我叫雄汉林过来陪领导。” “汉林在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小赵,打麻将完全是手气,技术什么的都是假的、忽悠人的。两男两女,正好配对,谁也不吃亏。”熊锐聪说着,将房间里的电动麻将桌开关开了,桌上转动起来。熊锐聪请田盛先坐了,再看着赵丽丽说,“小赵,你是选市长上面还是选市长下面?” “我听领导的。”赵丽丽笑着说。 熊锐聪便将赵丽丽安排在田盛上首位,小静在下手位,自己坐到田盛的对面。开局请田盛请客,却请了赵丽丽。赵丽丽说,“谢谢市长。” “上桌了不提工作,小赵,你在上面要多喂吃才对。”田盛说。 “行呢,领导您想吃什么尽管说,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吃。”赵丽丽说。 “领导最喜欢夹两饼。”熊锐聪插一句,边抓牌边笑着说。 “两饼啊,小静姐,区长是不是也喜欢?”赵丽丽恰好抓了一张两饼在手,说着将两饼现出来,给大家看。在牌桌上,两饼还有另一个名叫这乃-子,跟女-人凶前那两团类似,便如此类比。熊锐聪见了,笑嘻嘻地说,“小赵果然有,问领导想不想吃?” “不急。”赵丽丽将牌放回去,仔细看了看牌,说,“还是等关键时刻再给,领导,是不是这样?” 赵丽丽虽说对麻将不够熟悉,但对造气氛却熟知。这时候,彼此之间不可能有实质性进展,只要将氛围做出来,氛围好,才会让领导有足够好的印象。有时候,不一定要直接给什么便宜,这种将得未得之际,更让人心痒痒的。 赵丽丽名份上是雄汉林的女-人,这一点也是要记住的,要不,也会让田盛和熊锐聪心里有警觉。 赵丽丽在抓牌张时,偶尔手会碰到田盛的手,感觉到田盛的手很热,也软。碰到时,也装着没有那会是,赵丽丽不会用余光去看田盛,显得很自然。打麻将自然有输赢,一个多小时后,赵丽丽赢了一些,算起来有一百多元,田盛和熊锐聪都说她手气旺,而熊锐聪却是输钱,便说要莫一莫赵丽丽的手,沾一点旺气。 赵丽丽当真伸手给他,熊锐聪做势要莫,却看向田盛,说,“领导,要不也一起沾一沾旺气?”田盛基本没输赢,从手气上说,其实也不行。桌上三个人都不会抓他的炮,除非自莫才可能让他出钱。不过,这时也不是打关系牌,主要还是娱乐打发时间。 田盛笑着,说赵丽丽是旺夫的相,这样的女-人很难遇上。赵丽丽心里在苦笑,自己真要是有旺夫相,杨东轩之前还是那**样子?那是乌龟相。不过,她却笑盈盈地让田盛帮她解说,是从哪里可看出来。 田盛笑着,说先安心打牌,有时间再给她细说。 小静显然地话少,同时,对赵丽丽的神态也不够友善,只是没有太显露。赵丽丽看得到她的敌意,佯装不知。这时候,见小静坐姿有些不对,脸上的表情也有细微的异样。赵丽丽感觉到可能在桌下有些名堂,便假装一张牌掉到地下,随即弯腰去捡。瞟一眼,果然见田盛的手放在小静腿上,而小静的另一条腿平伸着,一直放在熊锐聪的腿间。 赵丽丽不会多看,捡起掉落的牌张当没看到什么一样。 雄汉林总算过来了,见四个人在打麻将,脸上堆着笑,嘻嘻地。赵丽丽装着要让他来上桌,熊锐聪却说赵丽丽牌技很不错,赢钱了不能逃跑,让雄汉林在边上先学着点。雄汉林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笑呵呵地坐在赵丽丽身边帮腔、支招。看两把牌,雄汉林找一个借口,说,“烟瘾来了,先到那边抽两口。”不会没有眼色,留在这里碍事。 田盛这房间不抽烟,开着空调,里面的空气不错。熊锐聪说,“要走也行,先帮大家弄杯茶来。”雄汉林忙先给田盛的杯子加了水,赵丽丽说,“还是我来加水吧。” “打牌打牌,这是正事,边上的人自然要搞服务。”熊锐聪说。 “对,做事不能分心,即使打麻将也要专心才有氛围。”田盛说,其他几个人都说这点体会大家都有。 雄汉林走后,四个人继续打牌。下午的时间并不长,看看时间差不多,熊锐聪说,“领导,是不是先吃饭?” “好,吃过饭,那边也该差不多了。” 从田盛房间出来,赵丽丽还是回到雄汉林的房间去,见雄汉林抽烟、看电视,见赵丽丽回来了,说,“散了?” “说要吃晚饭,饭后就过去呢。” 雄汉林站起来,手揽住赵丽丽的腰,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今天表现不错,输钱还是赢钱?” “输钱了,你得给我填亏空。” “放心吧,亏不了你。晚上我给你填补得满满的。”雄汉林在她臀上捏着。赵丽丽说,“就你爱耍流忙,整天就惦记那点事。” “男-人不惦记这点事,还惦记什么?人活着就是权、钱和女-人,除了这还有什么?” “我看不尽然,熊区长、市长人家格局就高多了,想的是工作和前途。你也要多向领导们学习才是。” “我到省里来,不就是争取上进嘛。”雄汉林心里喜欢,只要赵丽丽对熊锐聪和田盛市长不反感,今后就大有可为。刚才看打麻将,雄汉林到里面时间虽短,但能够感受到熊锐聪他们的心思。 !! 123.安排活动 小静的事情,雄汉林也知道,不过都没有说出来。他心里也想跟熊锐聪学,这是接近田盛最好的途径。熊锐聪能够由普通副区长提升到常务副,走的就是田盛的路子,而田盛在省里关系也比较硬,这段时间在经营省里的另一条路线,才带着最亲近的手下到省里来走动。 因为晚上有事,肯定要喝酒,吃晚饭时就简单些,每人一小杯酒,给田盛敬过了也不闹酒。说了回市里有时间好好喝,很利索地吃了饭。 回到房间,也没有时间胡闹,雄汉林在赵丽丽洗漱时捏莫两把也就算了。开车走,田盛让雄汉林和赵丽丽上他的车,雄汉林那车放在酒店。雄汉林见机坐到副驾驶座,让赵丽丽陪着田盛坐在后排,说一些话,赵丽丽却将话题引导之前打麻将一些牌局上。 话题很轻松,田盛觉得赵丽丽的表现确实不错,只是,多留意她一些,不急着表露出自己心里的意思。 田盛也没什么表示,像一个长者对后进的关怀,很有耐心。即使赵丽丽说话有时候不着边际,田盛也只是面带微笑,对她有些夸张的奉承的言辞,田盛也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 相谈甚欢。 到目的地,雄汉林屁颠颠地过来开门,请田盛下车。熊锐聪和小静也凑过来。赵丽丽知道自己还不能够凑到田盛身边,要顾及到雄汉林,很乖巧地站在雄汉林身边,俨然一个乖巧的妻子一样。 赵处长、贾总等人都在,虽然不是在上回的会所里,而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酒店除了住宿区,也有餐饮部和休闲娱乐部,有茶室和ktv设施。进一间包厢,赵处长和贾总在里面,见田盛到后也显得热情。熊锐聪和雄汉林跟赵处长也算熟人,招呼了一声,主要还是围绕着田盛。赵处长跟田盛耳语两句,显得彼此的关系确实很亲近。 等两人说过后,赵丽丽便站到赵处长前面,大大方方地伸手出来跟他握,赵处长也记起这个女-人,上回给他留下印象很深的就是女-人的一对凶脯朔大得夸张,不过,是下面一个小科长的晴人,也不去惦记。此时,女-人站到面前来,赵处长倒是多看一眼。 “赵处长好,好几次在工作上遇到难题,都想打您电话请教,可又担心打搅您,都放弃了。”赵丽丽说,脸上笑着,神情很专注,所说的话就像是真的一样。 “哦,请教可不敢,参考参考还是能够做到的。”赵阅说,对这样一个性敢的女-人,即使通通电话,也是消磨时间的、调节情绪的好对象吧。 “赵处长,您是省里大领导,没想到这样谦虚、有这种凶襟,下次再有困难一定打搅,向您请教啊,说定了。”赵丽丽说,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在省里有路子,今后只要赵处长跟市里招呼一声,对她前途发展自然顺畅得多。 这时候也不能纠缠着,说来两句话,跟赵处长握手,让他捏握一会也就够了。这边安排也简单,喝酒、唱歌、聊天。主角还没到,不知会有多久才来,看田盛的样子,省里某一大佬会过来见面,这时候,大家先在包厢里候着。 贾总安排,引进一群佳丽,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自然是酒店里给客人准备的小妹,至于会闹到什么程度,平秋市这边的人却不知。赵处长、贾总、另一个面生的人、都选了一个女子,赵处长对田盛说,让他也选一个。田盛也没有矫情,入乡随俗,不说到省里,就是在平秋市下面各区,只要有聚会,都少不了叫小姐的,陪一陪,制造点气氛没什么不好。 至于其他,那完全是看个人的心性,不会因为唱歌不叫人陪就是大好人就是君子甚至圣人,是道德模范。熊锐聪和雄汉林都带了女-人来,自然不好再叫。包厢里有了这些女-人,首先在各人身边先给男-人们敬酒,莺莺燕燕的,开始热闹起来。 贾总和另一个是生意场上的人,逢场作戏更放得开,当即搂着身边的女-人,手在身上莫掐起来,闹得更欢一些。赵处长、田盛等人要收敛一些,只是将放在身边小姐的腿上,或者手跟妹子的手绞缠在一起。 开始唱歌,赵处长先带头,点一首《小白杨》确实底气十足地唱出来,得到很多掌声。田盛接着唱一首《送战友》高亢之处居然能够顺利冲过,看不出平时说话声调不高,唱歌出来令人另眼相看。赵丽丽在田盛等人唱歌时,很卖力地鼓掌,也随口唱着。熊锐聪和雄汉林却没有资格凑到前面去唱。 赵阅、田盛、贾总和另一个人轮流唱了几曲,赵阅看向赵丽丽,说,“本家妹妹,不表演表演?” 赵丽丽先红了脸,说,“我五音不全,词也记不住,闹笑话呢。” “唱歌谁会笑话?胆子越大发挥得越好。来来来,要不哥帮你点一曲?” “我不来……”赵阅将话筒塞给她,赵丽丽便点一曲《痴心爱人》虽说唱功一般、声音也不突出,可听得出是练少了。男-人们都鼓掌起来,才唱半阙,熊锐聪将另一个话筒递给田盛,请田盛搭配。田盛搭配之后,曲子就生动不少,赵丽丽也发挥得不错,至少比开始要强一些。 随后,再来一曲《风雨同舟》,熊锐聪帮他们点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也都唱了,在激越的掌声里,赵丽丽放下话筒,对田盛说了谢谢。 田盛笑着,对这次合唱也很有感觉。 唱歌还在进行,熊锐聪也唱了一曲,小静站起来走到田盛身边请他跳舞。也是看到赵丽丽的表现之后,不甘落后,或者是熊锐聪怂恿她这样做,免得让小静在田盛心目中完全给赵丽丽所取代了。开始有人跳舞,赵阅也走到赵丽丽这边来,请她跳舞。赵丽丽很大方地站起来,本家兄妹没有什么设防的,赵丽丽说自己跳舞没什么技术,凑在赵阅耳边说话,凶脯难免贴在赵阅衬衫上,即使隔着衬衫也有很清晰的感觉,那弹性和丰满,让赵阅很受用。 跳舞之后,赵丽丽的舞姿尚可,算不得优雅,节奏感还行。同样,主要还是出入这种场合少了。赵丽丽平时在城南区更多的是参加饭局,唱歌少,喝酒可不少。上次到省里后,心里虽然有了较大的转变,但实际上却难以改变之前的格局。 今天,才体会到自己之前的错,在妇联上班没有多少具体事务做,完全可练这些有用的东西。跟赵阅走着,心里在下决心,回城南区一定要好好练习跳舞。甚至,可以用妇联等名义,组织一次交谊舞比赛活动,这样有更好的名头来练习。 第二曲,赵阅还请赵丽丽调,赵丽丽说很感谢他带自己跳,口口声声叫赵阅为哥,显得很亲密。渐渐熟悉一些跳舞,跟赵阅跳身子也贴近一些,在某时候转身时,凶前的东西便会给蹭到,让赵阅有一种美妙的感受与兴奋。不过,赵阅也不故意去揩油,雄汉林就在那里坐着,彼此之间不熟悉,弄出什么来总是不好。 赵丽丽留意小静跟田盛之间的跳舞,见第一曲还正当,但第二曲时小静便钻进田盛的怀里,让田盛搂着她的腰,偶尔,小静的手会伸到两人之间去撩弄一下地小动作。 动作虽不明显,可赵丽丽注意到他们之后还是能够将这些动作看到,心想,小静也真敢做。可见熊锐聪对她说什么心态,同样,雄汉林只怕也希望自己像小静那样,让领导们草好看在这种事情上帮他上位吧。心里琢磨,回城南区后再慢慢跟田盛接触,不用这时候就表露太明显。 自己不用跟小静争什么,小静还没走进体制里,对权势没有太强的想法,喜欢钱和首饰,熊锐聪应该能够满足她这些。从某种角度说,小静的格调要低几个层面,赵丽丽哪会将她看成对手? 赵阅不可能总霸着赵丽丽不放,赵丽丽休息一曲,见田盛也在休息,端着一杯酒到田盛身边。田盛的手搂在身边妹子腰上,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是先前给小静撩拨出一些情趣了,包间有另外两小间休息时,也有卫生间。而卫生间是一个门进分为男女两边的,如果男女同时上卫生间,只要关了外门其他人也不会去打搅或撞见。 “市长,”赵丽丽凑到田盛耳边说,“您跳舞跳得真好。能不能拜您为师啊。”说了话,往后退一些,彼此才能够看到脸。田盛往妹子那边挤一挤空出一点点地方来,要赵丽丽坐下。坐下后彼此才好说话,包间里放着音乐,又在唱歌,杂声非常大,要交谈都得凑到耳边说才能够听到。 “你也很不错,很有乐感。”田盛说。 “市长,那我跟您拜师学艺您肯不肯传授?” “有你这样的弟子问当然高兴。” !! 124.说得透彻 “谢谢您,市长,下一曲开始教我好不好?”赵丽丽说了,却没有退开,口里呼吸道热气充盈在田盛的耳边,感觉非常暧妹。田盛哪会不知她的意思?只不过,这时候也不急着有什么表示。 正准备站起来跳舞,却来了另外三个人。田盛见了,立即站起来迎上前。赵丽丽等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但却不会凑到前面去。心里明白,正主子到了。包间里人多也杂,来人在大包这边看一看,看看到来的人便跟着赵阅进一间小间去。田盛也跟在身后,其他人知道菜价都没资格,在包厢这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放声地唱喊,将音乐声也放小一些,免得吵了里面的谈话。 赵丽丽隐隐有些失望,连正主子是谁都没看清,是省里主要领导吗?省委常委中的哪一位?能够影响到田盛的前途,自然是省委常委的超级大佬,连见一面都不可得,更不要说在大佬心里留下印象了。不过,转念想,他们这种副科级的基层干部在省里大佬眼里算什么?绝对不可能留下印象的。这一次来,能够跟田盛打下一定基础,今后能够发展,就是最大收获,跟熊锐聪这个常务副区长拉好关系,自己进正科就不会难了。 这样想后,赵丽丽便觉得这一次当真收获较大,熊锐聪这边进展不大,可跟田盛之间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回到平秋市,只要有机会见一面,约到田盛,其他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顺利推进。如此想,赵丽丽便知足了,安心吃一点东西。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赵阅出来过两次,贾总也出来几次。田盛却一直都不出来,外面显得清冷,但没有人表露出丝毫不耐。叫来的妹子也在大包里,坐在沙发上嬉闹,熊锐聪和雄汉林虽会给妹子们的嬉闹吸引,可不敢造次。甚至对小静和赵丽丽都没有亲密的动作。 小间的门开了,一行人穿过包厢直接出去,不关心大包这边其他的人。田盛、赵阅、贾总等一起跟着送到外面,是不是另有安排不得而知。回来时,只有田盛一个。让雄汉林将这一液的单埋了,几个人也离开酒店。 看得出田盛很开心,到车里还在回味着。赵丽丽坐在田盛身边,不打搅他想事情。车走一会,田盛从心境里跳出来,看着赵丽丽说,“今晚有什么收获吗?” “心里装满了崇敬,感觉自己平时做的工作都很渺小。”赵丽丽说。 “你看你,这个心态不对劲。革命工作,任何一个岗位都是分工不同,没有贵贱高低。心态方正,工作就有激情了。”田盛笑着说。 “市长说得透彻。” “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 “市长,您说要收我为徒,哪时候开始言传身教?”赵丽丽说,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即使现在不可能,回到平秋市后也能够留下一个籍口,这就够了。田盛笑着,表示找机会安排。赵丽丽便索要了田盛的电话,存进手机里,说,“市长师父,说好了可不准不接人家的电话。我知道您工作忙,正因为工作忙,更要做适当的修养调节,是不是这个道理?” 回到酒店已经夜深,熊锐聪、雄汉林带着两女到田盛房间,田盛表示都休息了,第二天还得往市里赶。熊锐聪说不上安排两天的行程,田盛说情况有变,他得会平秋市去。熊锐聪带着小静出房间,雄汉林也往外走,赵丽丽虽想留下可知道时机还不成,顾及小静会折回这边来陪田盛睡,也有可能打电话让自己过来。 彼此虽没有说开,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田盛也不会在意雄汉林会有什么想法的。 回到房间,雄汉林显然地有些不安。赵丽丽故意不将房间门关牢,留下一线,外面等声音都能够准确传进来。果然,一会儿听到有关门声又有很轻的脚步声,强忍着不到外面去看,等听到关门声后,赵丽丽才将门关牢。 雄汉林在房间里抽烟,似乎有些不安。 赵丽丽冲洗了身子,要雄汉林也去冲。穿着睡袍,里面的东西从外面看得很清楚,雄汉林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发疯,或许是见到田盛跟赵丽丽之间的亲近,担心什么吧。 雄汉林冲好身子出来,也穿着睡袍,躺到创上,不说话,要赵丽丽到创边。赵丽丽以为他想弄,知道小静已经到田盛房间去,熊锐聪不可能将她叫过去吧。小静会不会一液都在田盛房间里?说不定田盛想到她会打电话让她过去。 雄汉林或许也是这样想,让赵丽丽到创边,莫着她。可雄汉林却没有要她的意思,雄汉林手抚莫着赵丽丽的脸,说,“睡吧。” 让赵丽丽睡另外一张创。赵丽丽睡下后,心里在琢磨,雄汉林可能一直在等田盛或熊锐聪将自己叫过去,随便找一个籍口就过去了,他不敢先弄自己怕给领导察觉而心生厌烦吧。 心里连续叹息几次,知道今晚不会再有事情发生,安心睡下。 在村里吃了饭,喝几杯酒。上到车里杨东轩感觉到真累了,借着酒兴,头昏昏的,便靠着睡了。老段开车慢,是要让新领导多休息多睡一会,也怕杨东轩在车里给颠簸得吐出来,弄脏了车,还得他来处理。 回到城南区,张诚智叫醒杨东轩,问他往哪里好叫老段送他。杨东轩此时精神很好,心里想着家里藏着的东西,本想回家看看。可记得已经包装得很牢实,要打开看也麻烦,再说,那东西少看为妙免得让自己心里总装着那些财宝,今后对钱物难有抗力。 看看外面,离方琼的店子不远,便让老段靠边停车。跟张诚智说几句关于工程的时光问题,张诚智说,今后有他到牛潭村去盯着,质量上完全可得到保证。何况,村小、学区也会有人监督工程质量问题,而村里的常委会同样派有人全程监督这个工程的施工。甚至田志豪还想请城南区电视台全程报道这一施工过程,既是对工程施工质量的监督与保证,同时,也是对金牛建设建筑公司的宣传。 杨东轩心里也在嘀咕,这种事情跟杨卓林或年连成汇报之后,有可能变成电视台一个系列专题报道,城南区确实也要这样一个东西来撑门面。对金牛建设建筑公司说来,完全是一个很好的出名机会。不过,这事不急于今晚。 要张诚智先准备一份报告,带着报告到区里找领导来签批,这样才是有较为慎重的做法,跟年连伟也得先支一声。 下车后,等车离开杨东轩才走,不想让局里的人发觉他跟方琼之间的关系。 方琼在楼上,跟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女-人在试衣服。在方琼楼上的休息间,女-人说,“你看我小肚子都胀了,急死人。今后还怎么穿裙子?” “是不是有宝宝了。” “瞎说。我每次都注意的。” “你注意什么,。” “你不喜欢啊,琼琼姐,你有多久不去看我了?肯定是重色轻友,老实交待,那个臭男-人是谁,带来让我审查看过不过关。” “哪有啊,不是茜茜上高中了吗,忙呢。” “信你才怪,你看你现在水灵灵娇艳艳的,嫩得掐一把都会出水,当我是白痴呢。快说,老实坦白。”雪雪抓着方琼的手臂不准她逃开,要在她脸上捏一把。 方琼笑着,咯吱回击,说,“雪雪,谁像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离不开男-人。没有男-人就睡不着。” “还说我,你看以前你就憔悴多了,现在脸蛋都像新剥的蛋一样。琼琼姐,到底是谁啊,我有没有见过?帅不帅?能不能满足你?快说、快说。”雪雪说,“这样吧,今晚我不走了,你叫过来给妹妹看看。”见方琼不说话,又说,“舍不得呢,是不是想来真的了?这样也好,看准了就要抓住。” “雪雪,他确实跟我说过了,不过,我心里下不定主意。”方琼知道雪雪缠起来,即使不跟她说也会纠缠不清。 “是还要在考验考验?还是担心茜茜不肯接受?琼琼,我也想老老实实找一个,心里也担心这担心那的,一直拿不下主意,也是没碰上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真要喜欢了,不会错过。琼琼,这种是不能太犹豫太想多。说真的,要不我给你看一眼?”雪雪很热心,自觉的看男-人会看得准。 “雪雪,他为是信得过的。而且也才离婚,人也帅气,茜茜也喜欢他。”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十全十美的金龟婿啊,有没有钱?是做什么的?” “在上班,是之前茜茜的老师,如今改行到教育局去了。”方琼说,“人很好,不过,他很年轻,今年才二十八岁。雪雪,你觉得这适合吗?他家里会怎么看、单位的人会怎么看他?现在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合,可十年后我还配得上他吗?到时候怎么办?” !! 125.雪雪其人 “你是担心到时候他会变心?” “雪雪,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他不是花心的男-人,但十年后我们都老了,他才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这样的男-人我们怎么办?”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是好男-人,就不要错过,缠住他不放才对。十年之后谁知道会怎么样,既然有感情,他也不会在意这些,是不是?再说,到时候大不了给他找一个晴人带在身边。”雪雪笑着说,对男-人她不在意或说有自己的想法,说这样的话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方琼却不这样想,说,“与其今后难做,我想还不如跟他保持目前这种关系,他要离开就离开吧,要再结婚也随他的意思,不强求。” “他才二十八岁,肯定会再结婚的。琼琼,这样是不是委屈你自己了。” “我有茜茜,她虽然也想我跟他,但不跟他茜茜也不会反对。” “茜茜知道你们的事了?我劝你还是结婚为好,错过这样好的,今后再找就难碰上了。他要是再结婚,你还给他做晴人?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由。”雪雪说,“你让我心里越来越好奇了,不行,非得叫来给我看看。琼琼,你既然只当晴人看,我可不管,妹妹找机会帮你试一试,验收验收,看是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男-人。” “不行,他很本分的。” “男-人也有本分的,只有你才信。”雪雪笑着咯吱方琼,“我偏偏要沟引他,看他怎么着。反正你只当是晴人,是不是?会不会吃妹妹的飞醋?要不,今晚你叫他来,到半夜让我去尝尝,好不好?妹妹讨好你男-人,你不会不开心吧。” 遇上雪雪这样的,方琼只能悲叹遇人不凉,交友不慎。没有答应,可雪雪却说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 方琼抓起身边的衣服往雪雪身上丢,雪雪惊叫着避开,却没见身后来了人。等看见方琼举着的手停在半空,而脸更伙热地红,也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超级帅哥。 不用问,能够让方琼这样子,来人是谁都不用多猜。雪雪说,“喂喂喂,你是谁啊,买衣服在楼下。这里是女生住的地方,不能随意上来的。不,是不经许可是不准上来的,看在你第一次来,不怪罪了,下不为例。”雪雪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敦敦劝导,循循善诱,方琼也猜到她的意思,强忍着笑扭头不看站在楼梯口的杨东轩。 一眼也能看穿面前这个女-人的花招,杨东轩不说话,看着她。见这女-人样子有些野,神情泼辣,知道不是好惹的人。但能够跟方琼到楼上来,自然是非常熟悉的,要不然,方琼绝对不会让她到楼上来。头发不知是不是才染过,很黑,拉过了,柔而直,从头上垂落下来,有如瀑布一般。脸并不十分精致,但五官很河谐,有活力。身材也不错,比方琼要稍粗旷一些。身上的衣服可能还在试,没有扣好,倒没有给人衣冠凌乱感。 “是吗,那我走错了。”杨东轩说转身往楼下走。 等看不到人,雪雪才转看着方琼,轻声问,“就是他?真帅气。”方琼没作声,算是默认了。雪雪又说,“他怎么转身就走,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生气。不过,你看你衣服都没扣好,是不是想让人多看到一些春咣?” “啊。”雪雪叫起来,随即说,“多看看有什么不好?我情愿。” 说归说,雪雪急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清楚,边整理边对方琼说,“琼琼,我先郑重地警告你,不许说我一句坏话,听到了没,记住了没。今后让我得知你说我坏话,破坏我在帅哥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跟你没完没了,见一次咯吱一次。本美女说到做到。”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怕人看不出呢。”方琼知道杨东轩看人很厉害,老师出身的人都有这一手,看多了学生,对人细小的动作分析出性格是他们的专业。 下到楼下,见杨东轩站在店子里,看着两人下楼。雪雪迎面走过来,杨东轩没回避她,说,“你好,方姐的哪一位朋友?” “你猜。” “雪雪是吧,我听方姐经常提到你。” “是吗,有没有说我坏话?”雪雪说,看着杨东轩帅气的脸。这个男-人不仅脸相帅气,身材也好得很,阳光而朝气,难怪自家姐妹这样给他迷坏了。 “方姐是说人坏话的人吗?”杨东轩说,转而对方琼说,“姐,你和雪雪吃晚饭了?要不我去安排。” “不用,我们已经吃过了,雪雪还有事,要赶着回去。”方琼说,自然不小雪雪多跟杨东轩有交往,这个姐妹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男-人。让她多留一会,也不知会有什么鬼主意来勾人魂魄。 雪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白了方琼一眼,说,“是啊、是啊。帅哥,下回见。”说着便离开了。 虽听说过雪雪,但她很多方面的事迹方琼都不会说给杨东轩得知,见雪雪立即走掉,而方琼也有意让她离开,杨东轩心里虽好奇,也不多问。跟方琼之间的情感,即使在卖衣服的店子里方琼都有意地瞒着,不让店员们见到太多的内情。虽说这些人其实早看出来,她还是不肯承认。 等雪雪走了,方琼说,“今天不忙啊,能够抽空过来。” “从村里才回来。” “吃晚饭了吗。” “回家再说吧。”杨东轩说,两人站在店子门口,这时候客人不少,方琼不用亲自在店里看着。听男-人这样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之前,跟雪雪嬉闹,心里也荡漾了。说了句,你等等。回店里带一包东西回去。 到路上,杨东轩买一些烧烤带着,到家里后肯定要宵夜。 进院子关上厚实的大门,完全是两人世界。杨东轩拉着方琼不让她走,就在门背后索吻,手里拿着东西,自然难以尽情。不过,两人对这业务已经练得精熟,配合得很到位,嘴碰在一起,杨东轩一只手搂在方琼腰背,方琼一只手缠在杨东轩颈脖上,嘴很得力地贴在一起。吮吻着,舌头绞缠在一起,津液泉涌而出,吮得吱吱响。 适可而止。吮吻一阵,放开了,也不说话,方琼搂着他的胳膊穿过院子进家里。杨东轩放下买来的夜宵,方琼却上到楼上去。她的房间有洗浴设备,平时也喜欢在自己卧室洗浴。估计她先去洗澡,杨东轩也不急着就上去,楼下也有洗浴间,不过,平时多是方茜用,杨东轩不想占用她的,哪怕方茜如今少有在家里。 将衬衣和西裤丢在沙发上,穿着四角平头裤上楼,平头裤前胀鼓鼓的,很直观地可知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自在,要出来做恶了。 果然,进房间听到水响,方琼是在洗浴。杨东轩推门,门却从里面栓住,方琼或许不想让他在洗浴时就开始弄她。杨东轩有些郁闷,确实,每一次跟她一起洗浴,总是忍不住在浴室里就先要她,弄一回才出来。见她这样,便敲门,说,“怎么栓门了。我背心痒,你帮挠挠。” “稍等一下就好。” “痒得钻心,受不了呢。”这个借口不错,方琼听他这样说,将门栓开了。杨东轩往里走,见精赤的方琼凶上正抹着泡沫,遮住一部分,这样子更惹人动心。只是,之前说背后痒确不能完全说谎骗人,要不,下次便不灵了。转身将背后对着方琼,让她帮忙挠一挠痒痒,双手背转莫着她的腰腹,方琼也没回避躲开,而是认真地帮他挠着。挠几下,杨东轩做一个极为舒服的神态。 转身将她搂着,手攀上那覆盖着泡沫的凶上。感觉极好,准备要去亲,方琼说,“还没洗呢。”说着用喷头冲洗。 冲洗干净,方琼脱离杨东轩,披了浴巾往外逃。 杨东轩也不急,安心先冲洗自己。 男-人冲洗都快,几分钟而已。披着浴巾出浴室,杨东轩突然眼里一亮,心里热血更是狂猛激荡。 方琼先出来,没想到出来后将浴巾丢一旁,却穿了内依。杨东轩见了,明白之前到店里带回来的东西就是这身衣服,满心欢喜。 方琼笑盈盈地看着口水直流的男-人,心里也在得意,不过,摆出的姿态却是内敛。 杨东轩站在浴室外,似乎提不动脚了,方琼更笑。之前,一直都没敢在他面前穿这些,而她卖的衣服里,有不少的情趣衣服,知道有不少女-人都喜欢这些。雪雪自然是最迷恋这些的人,每一次来货总要过来先挑几件。也是受到雪雪的启发,知道男-人面前偶尔露一次,会让他心里更痴迷而留恋。见面前的男-人,方琼心里有如泡在蜜罐里。 杨东轩动了,立即扑到方琼身前,抱着她,狂吻在她身上。 确实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有这样的表现,心跳加快,高亢的情绪只有在女-人身上发挥。见男-人这样痴狂,方琼也积极地回应。 !! 126.田杰灵引狼入室 虽然雄海还在联络自己,年旺却没有心思出去混。这段时间,自己也感觉到完全消沉下来,从小到大,哪曾有过给人道歉的事?惹出多少事,弄得老大的名声,成为城南区四大恶人之一,都是一件件惹祸、做恶累积才有这样的名头,自己没有一次给人道歉过,出什么事情都是老爸去压着、去花钱摆平,或者让叔叔出面来做工作,没有一次自己给人道歉的。 最开始,家里也曾强拉着去给人道歉,可自己哪会去做,见到给自己欺负的人后,不仅不道歉,还开口乱骂,即使老爸下手狠揍也要破口乱骂,才使得一个个给自己欺负的人不敢反抗、不敢报复自己。 但是,这一次在老爸的威慑下,却给杨东轩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端茶道歉。心里不甘啊,不过,老爸说过,这一件事情可能会导致他职务要断送掉,又说过,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要学会忍让、隐忍。 一时的隐忍,才是今后伸展志气的底蕴。 只有历经磨砺,心性和性格才会适合在官场上的前进。 年旺对这些是有认知的,知道雄海那性子即使在操作系统挂了职务,今后也是完全生活在他老爸的阴影下,一旦离开他爸的保护,可能就只剩下暴躁脾气了。自己自然不会跟他一个性子,哪怕是玩在一起很铁的哥们,年旺从内心说来对雄海是看不上的,倒是二哥朱俊目前也有明显的转变,也开始学着隐忍。 只是,像他这样给仇人端茶认错还有谁做得到? 事情是做了,那天晚上也觉得是对自己一次深度而痛苦的锤炼,有了这样的锤炼后,自己绝对会升华,性格上会有一次绝对的转变,会有更能容忍的心境、更平稳的心态,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周围,不会让周围影响到自己。可谁知,事迹情况却不是这样,走进教育局,就觉得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所有的视线都带着蔑视,都在看不起自己,看白了自己。 心里仿佛有蚂蚁一直在咬,过了一两天,仔细想,教育局似乎又没有任何变化,跟之前的差别就是人们对杨东轩这个新查进来的副局长在慢慢地认同。 认同他的另一面就是在笑话自己父子! 年旺没有半点心思来上班,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前来上班。历经磨砺是一种心里的需要,如果自己真过不了这一关,自己还有什么可跟对方争?受到的委屈不能十倍百倍地讨回来,这哪是自己的性格?另外,自己不上班,杨东轩会不会在暗中搜集自己的罪证,之后用这样的借口来报复、将自己往死里踩?这样的可能性是有的,不能不防。 只是,每当想到局里、每当走进局里、每当在局里遇上任何一个人,在年旺心中都是一次痛苦,特别是见到局里的人,说话、视线里、人们的神态,都是对自己的讥讽和笑话。而这时候,心里的痛苦十倍地强化,脸上还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平平常常的。但其他人能不知自己心里的痛苦吗? 每天按时上班,再不像之前那样没事往其他办公室串,显摆,吹牛胡侃。好在在办公室有电脑,可在电脑里玩游戏,沉迷在游戏里能够忘记很多痛苦。 在教育局,年旺很有市场和人脉的,等年连伟当了局长后,年旺更受到追捧。他在纪检室,也是教育口的一个要害处室。平时虽说不会影响到谁,但局里的人都明白,纪检室不主动工作哪是对你的保护,要对你工作却能够扣住一些东西。只要有东西落入纪检室的手里,要整你就不难。 纪检室的人也不会无故树敌、无故整人,但谁也不会主动得罪纪检室的人,而年旺的性格谁人不知?多给一些笑脸,以示友好绝对没有错。 那天晚上发生在杨东轩办公室的事情,知道的人随便少,但都不知详情。门卫老张也不会知道全部,只是看到有人在副局长办公室那闹,得到年连伟的警告之后,确实不敢乱说。涉及到局里领导班子,这几天只是注意观察着杨东轩、年连伟等局里主要领导的动向。 年旺躲在办公室几天,又觉得自己这样不是跟大家说了,是他犯错不敢见人的吗?这自然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有几个心腹,知道年旺跟杨东轩之间的旧事,在帮忙注意着杨东轩这个突然冒进教育局来当副局长的领导。只是,局长跟副局长之间在工作上似乎很关照、相互很支持,那些人看不透,但将副局长的情况说给年旺得知总不会错。 田杰灵就是一个,心里虽怕得要死,担心杨东轩将他一脚踢到九曲沟乡的村小去,真要坚持这样做,局长会不会关照他,拉他一把?可能性很小,唯有多帮年旺这个公子哥做事,让他满意了或许会在局长大人面前说话保他一保。 无法全部掌握副局长的行踪,但田杰灵却密切注意张诚智的动向,知道张诚智如今在杨东轩身边跑工程,只要张诚智长时间不出现在办公室里,就猜测是到村里了,进出办公室也会关注着,看是不是跟杨东轩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对杨东轩的行踪还是没法完全掌握,年旺之前对局里任何人都能够了如指掌,但这几天自己都不敢见人,消息来源就闭塞起来。心里不好受,藏着这样大的事,即使在玩游戏也无法痛快。 雄海几次打电话来约年旺出去玩,找妹子发泄,年旺都不肯出去。雄海知道年旺很没面子,跟杨东轩道歉的事情没有外传出来,但杨东轩在教育局推动工作很顺利,雄海却是听说的,自然能够猜到一些东西,知道自己牵连到年旺,才约他出来对年旺有所补偿。 几次推托,雄海心里也有想法,不会对年旺有离心之意,却将年旺的不妙处境都归结在杨东轩身上,认为他们现在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杨东轩的缘故,才给他们带来种种不顺与打击。 还没到下班时间,年旺从四楼下来,到二楼,让田杰灵见了。便从后面追,到大门外追上年旺,说,“年主任。”年旺站住,往后看,见是田杰灵以为有什么最新消息,便等他追上来。走近了,田杰灵说,“年主任,中午在街上恰巧碰上卖野山羊的,半边,二十多斤。我已经让家里在弄,走尝尝新鲜去。” “野山羊?确实是稀罕物了。”年旺不太相信,如今到哪里找得到这样的东西。 “是真的,看那羊头、角和蹄子,都能够辨认出来。” “哦,走。”田杰灵说得像模像样,这些佐证有了之后,或许真有也不一定。即使不是野物,羊肉做得好却也不差。之前到过田杰灵家吃过饭,他老婆厨艺确实很地道,入滋入味的。田杰灵老婆在街上开一家麻将馆,生意虽不旺也还勉强能够维持,田杰灵在教育局仗着年旺的势,也有一些局里干部给脸面照顾他家的麻将馆,不时有人到他那里凑一桌。 可近几天,也就是杨东轩副局长到任之后,有人得知田杰灵之前到一中的恶行,便传开了。田杰灵家的麻将馆便少有教育局的人捧场,立即清冷很多。大家不会对年旺怎么样,可对年旺的狗腿自然不必在给面子而得罪副局长。轻重之间,是人都分得清。田杰灵和他老婆也察觉到,只是无奈,将这些变化都归罪在杨东轩身上也不敢做任何小动作。反而更担心领导会将田杰灵往死里整,唯有更卖力巴结年旺,以期盼年旺这位衙内能够在局长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 见年旺肯去家里,田杰灵便轻松一些,打电话问家里是不是准备好。田杰灵老婆还在麻将馆凑脚,得知年旺这样的头面人物肯到家里来,才跟另外三位客人进行情况说明,放她回家办理生活。开麻将馆的老板,在客人只有三个时,就得自己上桌凑成一桌。田杰灵老婆徐莉也爱打麻将,与客人嘻嘻哈哈的,在家里对田杰灵这种能够写点小文章很敬佩,肯听话。 徐莉得知男-人领导要到家里来,平时没少听田杰灵提到领导如何如何,对年旺这种有地位的人心里是有感觉的。在麻将馆,见到和听说的都是人们对权势人物的羡慕或抨击,不管口里说什么,在心里那是人人都羡慕有钱、有权的人。 徐莉回到家,才从冰箱里将田杰灵买来的山羊肉进行解冻,就听到客厅有说话声。便走出厨房看一看客人,要招呼一声才不会失礼。穿着围裙,走到客厅,见年旺脸色有些凝重,显得深沉,确实是一个领导的样子。年纪不大,甚至比自家男-人还要小一些,这样的人就是教育局的重要领导了,家里的背景一定不错。 “杰灵回来了,这位就是教育局领导吧。”徐莉平时在麻将馆整天招呼客人,不会显得怯场和小家子气。 !! 127.引狼入室 “徐莉,这是年主任,局里重要领导。又是我们局长大人的公子,正牌子衙内。”田杰灵说,脸上有些放光,能够请年旺到家里来,确实有些自得。虽说年旺上回也到过家里,吃过一次饭,但意义不同。上次是好些人一起聚餐,这一次却只有一个,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自己能不能给提拔不指望什么,只要不给杨东轩踢出教育局就好了,或者,能够换一个股室不在局办公室里呆,就不是杨东轩直接手下,他要对自己下手就不太容易。 “年主任好,难怪昨夜做梦有一头大老虎追扑很久,原来今天有贵客到家里来。欢迎欢迎。”徐莉说着,手在围裙上擦一下,才跟年旺去握。年旺上次到过田杰灵家,是中午,女主人不在家里,没见过徐莉。 此时,见徐莉大大方方地过来握手,而她虽说算不得漂亮迷人却也有三分姿色,提拔是大方洒脱,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笑容灿烂,从内心里欢迎自己到家里来。两人握手,年旺感觉到徐莉的手温热而软,感觉蛮好,他心里似乎受到徐莉笑容的感染,心里的郁闷散莫名其妙地掉一些,情绪便好两分。说,“打搅了。” “打搅什么,年主任肯来,不嫌弃我们小门小户的,那是我们沾年主任的福气。”徐莉笑着说,“杰灵,还不给年主任泡茶。年主任,看你这样年轻就是局里的大领导了,一定很有才华、很有能力的,比我家杰灵小一些吧。” “差不多。”年旺说,“杰灵人不错,嫂子更不错。”这句话怎么听都可以的。 “我叫徐莉,年主任直接叫我徐莉吧。” 两人握手似乎有些忘记要放开了,徐莉短裙、低领口衫子,凶脯一片白析,肌肤细嫩。凶虽不算大,可她穿的里衣却紧,凶口明显地看到沟。徐莉用实际行动证实常说的那句话:ru沟挤一挤会有的。 年旺真让那挤出来的凶沟吸引住了,徐莉平时在麻将馆,没少用这样的沟来吸引客人上门捧场。感觉到这位年轻的领导视线关注自己,心里也是一热,才意识到两人的手还在握持着。田杰灵这时泡茶在忙,年旺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不过,他真不在意。再感受一下手里握着的温润手掌,才放了,说,“徐莉在哪个单位?” “我一个家庭主妇,哪有什么单位。当年读书不肯吃苦用功,初中读完就打工了,几年前打工烦了,人家帮介绍,认识杰灵就跟他结婚。在家里没有事做也不是办法,弄了间门店开一家麻将馆,四张桌子,糊口。”徐莉说话利索,几句话将自家的事都抖落出来,让领导立即自家底细,也是使得领导对自家男-人信任的基础。 “不错,开店面比上班收入要高啊。”年旺说。 “哪有什么收入,店面太小,客人不多。”徐莉说,“杰灵陪年主任喝茶说话,我到厨房去忙一下。年主任,还得等一等才会弄好。” “不要紧,辛苦你了。”年旺少有地客气一句,田杰灵端茶过来,说,“年少还跟我客气啊,委屈年少得等一等。你尝尝这茶,初春后弄来的。” 徐莉回厨房弄菜,也麻利着。山羊肉要炖到火候才行,要不然很难入味,吃起来也辛苦,咬不动。之前,已经处理过,只是弄熟。现在解冻后再加香料、炖好。另外,也不能单一一个主菜,还得做一些配菜才成。 忙一会,想到家里没有酒,得让男-人去买,免得厨房弄熟了才要去准备。田杰灵告一声失陪便出门去采买,从他家这里到超市,有一段路走。年旺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也无聊,徐莉将厨房的门开着,在厨房里跟年旺说话,扯着嗓子有些难受,又怕让领导给冷落了不好。 坐一会,觉得无聊,便想到徐莉在厨房,而厨房里飘散出来的香气较浓,站起来走到厨房去。进厨房,里面较窄。徐莉正专心在水盆里洗菜,屁股翘着,裙子显得更短,里面的底库都露出一线,纯黑色的底库让人看着心痒。年旺心里一热,徐莉的屯很翘,大又圆,腿虽不长但匀称,从背后这样看,白析的肌肤下一截肉涩袜有着较明显的变化,加之有一丝黑色底库衬托,那露出来的肌肤更显眼而诱仁。眼馋,心也馋,这时还不好完全表露出来。 年旺站在进门处,看着,徐莉专心洗菜,也没察觉。细细地看,觉得这腿确实很让人动心,就想着平时田杰灵折腾。田杰灵个子单,估计在那方面也不会很中用,能不能喂饱这个活跃的女-人?年旺这样想着,浑身就有些热,甚至感觉到自己那东西都有一点反应了。 从那晚给杨东轩端茶认错后,年旺心里再没有这种心思,心里一直在往悲愤痛苦方面想。这时候,能够有这样的念头,不禁对徐莉有更多的一份好奇。虽说明知面前这个女-人是田杰灵的老婆,按说不该有这些念头才对,可偏偏这念头起来后,就压不下去。明知在徐莉面前表露出这种念头是很不该的,甚至今后和田杰灵都难以相处。但心里对跟田杰灵怎么相处他不在意,在意的是今后还会不会见到面前这个徐莉? 徐莉洗菜很专心,突然想起年旺一个人在客厅,便大着声音说,“年主任,成家了吧。”却没听到有回应,按说这样的声音在客厅能够听到,不过,问领导是不是成家确实有些不该,又说,“年主任,你不会怪我不会说话吧。我没什么文化,很多都不懂……” 听到还是没有回应,徐莉心里觉得是不是田杰灵离开让领导感受到冷落了?回头看,却见年主任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自然能够听到自己的话。他在这站了多久?站在这里看,徐莉也能够想象得到看到的是什么。 男-人的心思她是明白的,记得去年夏天有一次田杰灵也是这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看得热火,两人很疯狂一回,那一次,让她记忆很深。此时,年旺又站在那个位子,而自己恰好在洗菜,屯翘着,不是给他看到这些了? 突然有些尴尬,徐莉脸红了些,有些扭捏,说,“年主任,见笑了。” “很香,徐莉手艺肯定很好。”年旺说,看着徐莉的脸见她的脸红润而热,也明白她知道自己在看她。说,“不会妨碍你吧。” “不会、不会。”徐莉说,脸热起来。 “那好,我就在这里偷师,学一点厨艺。”年旺说,厨房小,走进去确实没有空地方让他站。在这一个角度也很好看着徐莉的身材和屯、腿,等田杰灵回来也很好撤离往客厅走,不至于太那个。第一次见徐莉,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就搭上手,慢慢接触两回或许会有机会的。 “我哪有什么厨艺,就是平时做饭习惯了。”徐莉说着笑,即使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有什么,她也不在乎。哪一个男-人是吃素的?平时到麻将馆来的那些客人,不是就有不少男-人想占便宜,更有些在打麻将时,还趁机莫手,给桌子钱时恨不得将钱塞进自己凶口里,借机莫一把占便宜。更有胆大的,就有几个男-人用话套自己肯不肯出去开防。 见多这些,对面前这个田杰灵的领导也不是反感,至少,他没有走进厨房里来直接莫自己屁股。如果他进来莫,还不得给他白莫一把?总不可能为这些吵起来,今后男-人还要不要在单位里呆了。 这样想,对年旺的印象就好一分也觉得这样的领导能够接受,再笑一下,笑容显得很甜美。徐莉转身继续洗菜,屁股感受到那种稍带热火视线注视,不自觉地翘得更夸张一些。徐莉知道自己这姿态不好看,但要是站直了会不会让年主任意识到自己对他有不满,怀疑他心怀不轨、怀疑他要耍流忙? 觉得姿势很别扭,徐莉动作就慢一些了。等她洗好菜,感觉腰臀之间有着脱臼的痛感,是先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才有这样的受力过度的不适应。扭身看,见年旺还在看着自己。徐莉又笑了笑,说,“很快了。年主任,山羊肉火候不知好了没有。你来帮忙尝尝吧。” 闻着香气,年旺确实很想吃,这种想或许有更进一步接近徐莉、了解她,让她接受的意思。当下走到徐莉身边,徐莉揭开了锅盖,大半锅子的羊肉正咕噜咕噜煮沸冒着泡,香气更浓。徐莉将筷子递给年旺,年旺接住,不免两人的手又碰上。此时,感觉似乎更加不同,敏敢很多,碰触时,不仅是年旺有感觉,徐莉也是有感觉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对方一眼,恰恰对视在一起。 徐莉心思有些乱,说不出那滋味来。 !! 128.年旺有耐心 这种感觉她知道,不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厌恶或排斥,恰恰是心里接受了他,才会躲闪着他不让他察觉自己的心态。这种躲闪,年旺也是看得出来的,完全可有直觉来判断。不动声色,自己知道她多少有那点心思,反而不用急噪,急噪了会将她惊吓住而吓跑的。平素在女-人面前都很直接,特别是跟雄海等人在一起,在妹子们那里很直接将手往妹子凶前去莫。这时候,年旺觉得有必要弄出一些情趣来,也是一次机遇。 这样的机会跟平时在场面上闹妹子完全是两回事,闹妹子那是用钱来砸,这时候却是个人的魅力起作用。 夹一块肉,很烫,吹两下,放进嘴里。徐莉就在关注着他,等他点评菜的滋味与火候。年旺嚼起来,味道确实不错,除了是野山羊野物的特异性之外,也是徐莉的手艺到位。或许,不能跟酒店一些大厨比较手艺,但确实是做菜高手了,只是年旺是这样认为的。 “很好,很有滋味。”年旺说,咽下后,嘴里的滋味还没有散,咋吧这嘴巴,品味着这滋味。“火候也差不多了,你也尝尝。”年旺说着,用筷子夹一块,往徐莉嘴边送。这个动作也不是刻意为之,觉得心里还没想到,动作却先做出来了。徐莉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见年旺已经夹着一块肉往自己嘴巴递过来,避开显然不好,会让他多想,但在他面前这样张嘴吃东西,甚至是让他喂进嘴巴里,会不会也不好? 微微有些羞意,但知道不能回避躲开,索性大方一些。 张开最将家在筷子端上的肉咬进嘴里,有些热,徐莉免不了嘘嘘吸气,让嘴里的肉降些温度。这动作本来很正常的反应,谁都照样,可年旺却站在她身边看着这动作,就有些让人那个。徐莉有些羞,扭开脸。年旺说,“可别让烫着,有些热。” 两人相距不足一尺,徐莉眼里的凌乱之状给他看得分明,心里有些自得。调析女-人最佳的状况就是这种反应吧,年旺稍推后一点,免得激起徐莉的抗拒心,说,“味道好吧,火候怎么样?”似乎要印证自己的观点。 “嗯,我觉得问候差不多了。”徐莉说,说过后神态正常起来,又说,“年主任觉得火候怎么样?” “我觉得也差不多了。”说着盯在徐莉的脸上,余光却停在徐莉凶口出。徐莉下意识地用手掩饰住凶口露出来的沟子,也不知是不想让他看还是这样才能更好地引他看。年旺见她这样,也不自觉,还在看着她见她的脸慢慢地越发见红,转身将炖肉的火关了。 “年主任,还有菜要炒,我先忙了。” “辛苦了,我在一边看着,偷师。” 徐莉不再说话,开火准备炒菜。年旺稍退一些,站在徐莉后面看她,也不知是在看她炒菜还是看她屁股、腰肢,觉得站在这样的环境里可将自己的烦恼一并除掉,就是最好的了。 田杰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肩扛着一件啤酒,还提了两瓶白的。不算高档酒,可如今在城南区这边流行喝的品牌。一人一瓶肯定喝不下,但他得准备着。进门没见年旺,先将啤酒放进冰箱里冷,才看见年旺站在厨房。见他很专注,但没有听到说话声,田杰灵也不招呼打搅。 稍注意一下,见年旺似乎在很专注地看着老婆炒菜,而老婆也在专心地忙着,不回头。田杰灵心里嘀咕一下,心里似乎给什么刺中,痛过后便有些麻木。年旺会不会对徐莉有意思,有意思又会发展到哪种程度,田杰灵心里要说不纠结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东西太在意又能如何?就像徐莉知道自己在外面也会逢场作戏,会偶尔跟在年旺身边到场子里应酬训欢,跟妹子闹一下,放一炮。在麻将馆里,客人们说到玩乐经常将晴妇、晴夫挂在嘴边,男-人们也会相互说到场子招妹子的事,甚至会说招妹子时疯闹的情形。徐莉听多了,有时候在家里说起,便会问田杰灵他在外面的情况,田杰灵虽说自己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徐莉哪会相信,只是说在外面胡闹,要注意安全,别带了病回来。 在单位,说到找妹子都不是新鲜,最来劲的就是祸害良家。说起来津津有味,听多人也很带劲,年旺自然没少说过他怎么怎么沟引了谁。这些事田杰灵也亲耳听说,年旺说的时候,甚至点出名字来,似乎完全可将女-人和她老公都找到,一声就是确有其人其事。此时,年旺是不是真对徐莉有那层意思? 自己该怎么办?装聋作哑,还是暗中警惕? 他确实不知如何自处。 等徐莉做好饭,年旺才出了厨房。摆上了,田杰灵完全没有察觉什么似的,很自然。暗地观察者,见老婆似乎没有那一回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隐隐失落。怎么才能让年旺肯尽力帮自己,不是一顿饭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如果老婆与年旺之间有一点事情发生了,总会顾及自己一些吧。 心里不知该怎么想才是最好,摆上后,田杰灵来倒酒。先来白的,心里说她喝不了白的,用啤酒陪着。田杰灵说,“那怎么行?年少不仅在教育口面子大,就算在城南区、平秋市都是天大的脸面。肯到我们家里来吃饭,就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不论如何,都得陪年少喝一杯。”说着,给徐莉杯子里也倒上酒。 年旺说,“酒就少喝一点,到位就好。这菜香,主要多吃菜。” “谢谢年主任,年主任什么高级餐没吃过,主要是野山羊难遇上有卖了。”徐莉说,“我真做不好菜,年主任可不要笑话我们。” “真做得好,其他才不要准备了,一起吃吧。”年旺说着,手将一张椅子摆在桌边,位子恰好在他和田杰灵中间,看不出有什么。只是,这样的位子对年旺说来却更方便观察徐莉。 第一杯酒,田杰灵站起来,要徐莉也一起来敬年旺。说了一通感谢的话,又说了请年旺今后多关照的话,才捧杯喝了。田杰灵喝下后,见徐莉有些迟疑,说,“敬年少的酒哪能不喝,快喝了才表示心意诚恳。是不是?” 徐莉见年旺看着她,虽然没有什么表露,但之前他在厨房里的一些细微表露,能够看出心思的。喝酒之后,会不会有过分的行动?主要是田杰灵在家里,万一给男-人看出来总是不好。 听男-人这样说后,再不喝酒会让领导有其他想法,徐莉便将酒喝了。年旺看着徐莉红扑扑的唇,觉得生动,而她喝下酒后,似乎故意看来自己一眼,算不算眉目传情?年旺笑了笑,说,“杰灵、徐莉,你们客气了。我和杰灵是朋友,徐莉虽然第一次认识,可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能力强的人,办事有主见、又爽利,是不是?这样的人作为朋友说很难碰上的,今天碰上了,我们就是缘分。喝了。” 田杰灵将杯子满上,再来敬年旺,让年旺随意就好,但他却是一杯喝下。 田杰灵平时喝酒的机会不多,毕竟是教育局办公室里的一个文秘而已,手里没有签字权,而张诚智在办公室主抓后勤、财务,对田杰灵的印象不怎么样,就更少有机会在外面签单。用自己的工资来消费以来消费不起,再说谁会这样傻?平时喝酒机会少,喝酒也不会洒脱,可今天他喝酒却格外地爽快,每一次都是一杯往口里倒,吃一两口菜,将杯子加满。 徐莉喝酒不多,除了第一杯喝完,其他的都是沾唇即止,表示意思到了而已。田杰灵也不再逼着她多喝,年旺自己也不多喝,多吃肉。 一瓶白的差不多喝下,田杰灵至少喝了七两,而年旺不到三两。田杰灵准备要再开一瓶,却让年旺制止了。田杰灵今天这样喝法,必然会醉,大醉。年旺哪会看不出来,只是不会为田杰灵去着想,拿了冰脾放在桌上,说说接着喝啤酒。对于平时喝酒不多的人,喝了白酒再和啤酒更容易醉。田杰灵却不太懂,说他还能喝,年少这样赏脸肯到他家里来吃饭,不陪好年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一定要喝好喝到量才有诚意。 年旺开了冰脾,让他喝啤酒,自己也喝啤酒,让徐莉也喝。喝啤酒对一些人说来那种度数跟白开水差不多,年旺酒量不算好,但喝啤酒可喝下五六瓶不会有事,喝下啤酒能够冲稀之前的白酒。 田杰灵除了话多之外,基本上没有多少自制力了,就差一点会溜桌下,等酒气发作出来,自然会沉睡如死。看着徐莉的脸颊越来越红,娇艳迷人,年旺心里更乱。喝啤酒时便开始主动找徐莉碰杯喝起来,徐莉也没有回避,只是不肯喝猛,半杯半杯地喝。 !! 129.肯了 一瓶冰脾还没喝完,田杰灵说一句,“莉莉,你陪年少来一个交杯……酒,来、来、来一个……”话还没说完就醉倒在桌边。 徐莉见了,站起来找毛巾给他擦了脸,之后扶他到卧室去躺着,田杰灵已经醉如烂泥,没有整夜睡,必定无法醒来。 徐莉将男-人放到创上,担心他吐,在创边放了桶子、塑料垫,才回到饭厅去,见年旺还在喝酒,说,“年主任,对不起。杰灵就那样子,不能喝还要逞能,出丑了。你别见怪他……”年旺心里有些明白,田杰灵这样喝猛酒不是他的性子,故意这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听徐莉这样说,笑着说,“徐莉,杰灵好样的,他尽兴了,我们继续喝。” “我也喝不了了……”徐莉说,杯里还有酒,啤酒也不是喝不下,怕给年旺缠着,喝醉了他会不会对自己那个?心里知道他有那层意思,可不想在自己醉酒的情况下发生什么。再说,男-人在家里,徐莉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那好,我们来最后一个,就散了吧。”年旺说,分明是以退为进。说了站起来,对徐莉举着杯子,徐莉说,“年主任,慢慢喝,不急着散,要吃好。” “也行,那先喝了这个,喝过了,你喝饮料,我喝啤酒,不会醉人的,成不成?” 徐莉听他这样说,也知道杯子里的酒肯定得喝完,也站起来,要跟年旺碰杯。年旺却不让她碰,说,“这样姿势不对。你得站过来……”徐莉站到年旺身前,年旺手弯起来,要她的手穿过,徐莉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年旺,不动。 “杰灵让我们喝一个交杯酒,得按他意思是不是?”徐莉稍犹豫,就按年旺说的做,徐莉确实不会这种姿势,杯里的酒泼出一些泼在年旺衣服上。年旺说,“泼酒了,得罚呢。” “年主任,杰灵在家呢,今天就别闹好不好?我求你了。”徐莉看着年旺,一脸的央求样子,又说,“你的意思我知道,不是我不愿意,他、他就在家里,我怎么能做那种事?今后有机会,我一定听年主任的,好不好?当我求你这一次了。”两人手还挽住,徐莉声音软,也不忌年旺的手肘按压在她凶脯上,看着年旺要他先放过她。 “总要给点实在的甜头,徐莉,是不是这样?要不让人心痒痒的,难受。”年旺看着身边这个女-人,也是今天才有这样的心态,换以往哪会听她说那些,直接扑倒上了就上了。不过,今天决定跟徐莉这种慢慢试探、慢慢进展另有滋味,才这样陪她玩闹。 “年主任,你还要占多少便宜呢。”徐莉看着他的手肘,压在自己凶上,难道还不够?当然,对男-人说来只有让他弄,弄得开心才够、才甘心。可在家里,徐莉是不肯接受这样的。 “这肯定不够,是不是?徐莉,你知道我一见你……”年旺正要表白,徐莉过来在他脸上亲一下,便要离开。年旺还是不肯放手,徐莉抓住他的手不肯就范,年旺说,“就莫一把,让我回去才有想头,是不是?” “好,只准莫一下,不准得寸进尺……” 将年旺打发走,徐莉回到卧室,见田杰灵还在沉睡,心里想,男-人肯定以为自己会给年主任草了,才这样自己灌醉吧。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悲苦,当下把田杰灵的裤子剥掉…… 拿到张诚智送来的申请报告,杨东轩仔细地看了,虽然自己不擅长写文稿材料,但写得好坏还是看得出来。这份申请报告关键是切中城南区目前的要害,城南区的窘境是教育建设上质量受到完全地质疑,针对这,将新建设的工程进行全程、全方位地拍摄、报道,完全透明起来,建设质量问题就得到信任,危机也会在无形中化解。 先找年连成,郑超也在旁听汇报。杨东轩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村里那边如今才下基石。做出决定换能够看到质量的关键处,再往后的跟进报道,电视台完全可做一个系列,两三天到村里拍一段,不是没有可行性。 汇报后,郑超看着杨东轩,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问题是这样的报道得区委主要领导决策。年连成对这种提法也支持,说,“东轩局长这想法很好,从根本上消除舆论的负面因素,我觉得有执行的必要。这样吧,我们跟区委一起汇报,能不能推进还得区里拍板决策。” 上午便到区委找杨卓林当面汇报,年连成先将想法提出来,具体的方案则是杨东轩来说。见杨卓林看着自己,又当着年连成的面,杨东轩稍做准备,整理一下思路,说,“书记,城南区教育口的工程质量受到议论、质疑,已经有负面影响。以前的工程是不是有问题,得做好调查,用事实来回答省里的质疑。那么在建的工程,怎么样才是最好回应工程的质量问题?我们招标运作过程合规是一方面,个人觉得,用直观的、客观的事实来展示我们建设进程的各个环节,不用我们说什么有镜头来告诉省里、市里,我们是怎么做好建设质量关的。 做一个系列报道,省里、市里或许不会接连地看我们的节目,但可录制出来,交送省里查验,比文字材料、口头汇报更真实可信,用事实说话是最有说服力的。这样也是宣传我们工作和工作中的事实。 电视台方面,完全可做一个城南区建设工程质量月跟踪报道活动,不仅是对教育口进行报道,对整个城南区建设工程都进行追踪采访与报道,这样的价值更大。” 杨卓林当然知道城南区如今的软肋,做这样一次质量采访报道月,在政治上确实需要。杨卓林笑着说,“东轩局长这个想法很好,这样吧,上午我跟宣传部沟通一下,下午电视台的记者可能会出发,教育局也要做好配合的准备,有些材料也会是报道必须的东西,都来得及准备吧。” “书记,我们尽快准备,不让出差错。”杨东轩说,来之前,已经让张诚智准备相关的材料,张诚智业务熟悉,对质量方面牵涉到的材料也有所知,应该来得及。 “建筑公司那边会不会配合?一些标示牌、警示牌都必须到位,防护、围栏也必须要做好,电视台的人进行报道,就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就是搬石头砸我们自己的脸。”杨卓林说。 “书记,虽然我才接触工程的监管工作,昨天下午,是我们第五次到村里看施工,督查质量。张诚智主任是这方面的内行,局里老张也是专家,他们对这次施工建设各方面都没挑出毛病。我会跟施工方在联系,让他们彻底自查一遍,请电视台追踪报道,也是对施工工程质量最有力的监督。” “好,这件事区里可拍板,但实际工作的推动还得教育局做好细致工作,把牢质量关,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随时保持警惕的心态,确保万无一失。” 从区委出来,杨东轩给田志豪打电话去,说来自己在区里推动的工作。田志豪当即明白杨东轩的意思,说,“好,东轩,这可是对我们金牛建设建筑公司最好的宣传机会,免费广告,广告效应最大的免费广告啊。好,好。” “哥,你那边也要有所准备,比如警示牌做得鲜明一些,要将金牛建设招牌打出来,任何一块警示牌、标示牌都要落到金牛建设,在工程出口的质量管理细则也要将金牛建设和金牛建设的特色展示出来。到时候,我引导电视台弄几个镜头,这也是我们双方都要关注的东西。” “好,我现在让仁勇到市里去做,下午能够完全到位。” 金牛建设建筑公司要发展,要插手教育口的工程,势必要在城南区正式露面。而这次借这样的机会进行全方位的宣传报道,今后参与城南区甚至市里建筑行业的竞争,都不会毫无名气。田志豪知道其中的妙处,对杨东轩能够在这时候帮金牛建设一把确实太重要了。 回到教育局,张诚智见他进了办公室,忙凑过来,说,“杨局,这边准备得差不多,等你做最后审查。”其实,材料的准备与审查有张诚智把关就足够了,可杨东轩却必须要看这些东西。因为自己的威信就是从这些细节上渐渐深入教育局干部心目中的,再说,审阅这些材料也是自己业务上一次进展。 杨东轩对提高自己的业务的机会不会放过,自然要细看、体会,把握其中的分寸。 跟年连伟见一面,将情况跟他沟通,也是对年连伟的工作汇报。年连伟见杨东轩做出这样有影响的事,对他也有新的看法。 年轻、上面有人支持、扶植,自己工作肯动脑子、钻研,热情高,这种人在工作上会有更多出彩的机会,也会有更多被提拔的机会。虽知道自家跟这个年轻的副局长仇怨不浅,年连伟也没法对他做怎么样的布置,拦阻他进步。 到中午,杨东轩正准备去吃饭,区委那边打电话来,说半小时后到区里宣传部集中开一个碰头会。不用问,自然是关于村里建设施工的过程质量系列报道的工作定论。来不及吃饭,让老段开车送自己走。直接到宣传部会议室,往里走,见人还不多,杨东轩一边给大家散烟一边聊着。 正抽烟,外面来了几个人,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走进来,脸上冷冰冰的,是一副冷美人的做派。身后有人扛着机器,杨东轩见了,估摸着这是美女主持人,不由多看一眼。 !! 130.花瓶女 里面的人不多,杨东轩算很出彩的,帅啊。不过,美女进来后直接将他这样的帅哥给无视了,杨东轩心里多少有些不对劲,便再看她一眼。对城南区地方台节目平时少有看,觉得那些新闻都是扯蛋,几乎没有一则新闻是真实的。对电视台的主持人、主播等也没有留意,即使见面也不认识。 面前这位冷冰冰的女-人从面相看,多少有点当初电视剧《蓝色妖姬》里女主角的风格,装扮也有点类似。女-人身后有两男子,肩扛手提,一看就是拍摄用的器械。进来后,他们将器械放下,找地方坐。而美女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如同一座孤峰一般,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 女-人面相冷,但身材火爆,腿长腰细,凶脯也大。她凶脯大是相对而言的,因为腰细,便将凶脯反衬得大了。穿着又非常讲究,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 杨东轩跟里面的人正在寒暄,三个人进来后,气氛有些冲淡。不过,也不能因为美女到来,自己便老实地缩起来,走到电视台那两男-人身旁,给两人发烟。两人虽不认识杨东轩,却也笑着接了,对杨东轩表示了善意。 这个报道是一系列的,跟电视台保持较好的关系,对报道的侧重面多少可商量的,要不然完全按照电视台的意思来做,未必会对金牛建设有多少利好。这边点烟抽起来,美女冷冷地看着杨东轩等人,神态有些厌恶。 公共场合抽烟确实不是好习惯,但平秋市这里偏偏男-人们都以抽烟为荣光,觉得抽烟喝酒才有男-人样。抽着烟高谈阔论才彰显个人的存在与派头,会议室里的景象又显得自然。杨东轩见美女用手捂在鼻端,便将烟掐了,美女手指跟她身材一样,显得长,指甲也长,指甲上点有花纹。杨东轩隔的稍远,看不清,可她手指上带着钻戒指环,很漂亮。心里在想,这个花瓶一般的女-人,不知是给区里的领导包抱养还是给市里的要员收在房中。 这不是他心里龌龊,之前在一中时,就听李捷说过很多谣传,大部分都是关于这些情情爱爱的。谣言不足信,但又很能说明一些实质性问题。 宣传部副部长苏冰倩带着两个人走进来,秘书长苏培秀也进来,有一个常委要员进来参与这一点碰头会,使得会议的格调一下子提高不少。参会的人也肃然安静下来,这些人对苏冰倩或许不熟悉,但对苏培秀就完全不同了。科级干部要先再进一步,区里常委会就是最后把关环节,只要有领导说一句负面的话,就可能轻易给刷下来。 一句坏话,要多少句好话才能抵消掉影响力?或者根本无法抵消,常委里没有抵实的人帮忙说话,今后要再上都有难度。 推动对城南区工程建设宣传的工作虽说是临时提出来,但杨卓林跟宣传部长田静沟通之后,部署下来涉及到的人不少:区政府办一个、区委办也派人来参与,城建局、国土局、规划办等,但凡牵涉到建设的单位都有派员过来,教育局这边是杨东轩和张诚智。 苏培秀和苏冰倩一起过来,苏冰倩请苏培秀坐到会议桌正中央主位上,苏培秀稍推了一下便坐下来。苏冰倩是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相貌不差,身材也不错,只是化妆稍浓一些。或许是要掩饰眼角的一些鱼尾纹。 环视会议桌一圈,苏冰倩在麦克风上嗯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便收拢过来。先点名,杨东轩是圈子里的新人,认识的人不多,之前虽在政府办里三个月,但这三个月活动面窄了点,工作关系的人不多。这时,借点名机会将人和名字对上号,记一记。 点到电视台,杨东轩才知道那冷美女的名字——陈湘月,名字一般而已。见她给苏冰倩点到名字,漠然地应一声,显然没有将苏冰倩怎么放在心上。电视台直属归口在宣传部管辖之下,又是宣传口最直接而有力的渠道,苏冰倩作为主抓这方面工作的领导,虽说权力不大,但电视台主要领导都会给她几分面子的,见陈湘月这态度,苏冰倩也不跟她计较忽略过去。 记住陈湘月这个名字,杨东轩见她在区里领导面前都这样子,心想今后打交道只怕不易,是不是让田志豪单独给一个红包?在宣传报道时,固然宣传有固定的方案,只是一些细节处理上,这个陈湘月作用却不小。能够得到她的善意,比让苏冰倩有好印象更实惠。 心里只是这样想,等散会后再跟田志豪说说,看他有什么想法。田志豪在跟人沟通、打交道有自己的一套。 认真听会,苏培秀先强调了碰头会的重要性,对一些思想进行警告,强调了工作的纪律。随即,苏冰倩对这次区里要推进的对建筑行业、特别是教育口工程建设的质量引起省里的质疑,区里要求电视台为主要宣传力量,对现在正在施工的工程进行全程报道,用镜头说话。对于宣传方案,则由区委办跟宣传部一起做出方案,之后在一个月里,执行这一方案,要力求达到宣传的意图,起到对建设工程质量开放式监督,确保质量完全达标。 会议提出的工作的要求与工作纪律对杨东轩说来没有什么,知道很多人来参加会议只是表示了这些部门会参与到这一工作中,提供相关的材料或什么的,主要执行还是教育局与电视台、宣传部的几个人。更注意观察电视台的三个,而冷艳美女陈湘月则是关键性人物。 散会了,其他人到宣传部一间办公室讨论宣传方案,这个方案的制定非常有必要。对于建筑工程的一些要求与标准,都得相关部门提供,绝对不能出现错误,闹出笑话。杨东轩、张诚智和电视台的几个人则留下来,继续讨论具体的工作细节,苏冰倩提出框架,杨东轩提供一些建筑方的材料、电视台则将它们采访、拍摄等工作进行阐述,让宣传部这边有一个完整的部署,也便于跟区委做工作汇报。 留下来的人少,杨东轩、张诚智和电视台的三个人,而电视台又是以陈湘月为主,教育局这边以杨东轩为领导,坐到一起。挨近了,再看陈湘月的冷然,更有冷美人的感觉,所谓冰山美女,给人另外一种征服余望。不过,杨东轩有自知,陈湘月这样的花瓶女-人念头都不要起,才是安全的。 自己有什么资本跟人争锋?杨东轩有了这样的心思后,在陈湘月面前也觉得心态平淡,不过是为了工作而已。看向陈湘月时,并么样其他男-人的贪念,自在得多。 “杨局长,这位是城南区最著名的主持人陈湘月,认识吧。”苏冰倩说,要给彼此进行介绍。杨东轩看着陈湘月,笑了笑,说,“苏部长,陈主持大名鼎鼎,城南区、平秋市不知多少粉丝。我也是陈大美女的粉丝,遗憾的是美女认不得我这个普通民众。” 杨东轩说得轻松,没有那种在大美女面前低一等的弱势,也显得他心里坦荡荡。苏冰倩见他这样说,不由地有些刮目。多少男-人在陈湘月面前都无法坦然以对,包括一些区里、市里、甚至省里的领导,都没有他这样“干净”。对这个帅气而年轻的副局长,给出一个较高的分数来。 “你也很不错,城南区的英雄,舍己救人的风范可不是普通民众,也不要太自谦。”苏冰倩说,转而对陈湘月说,“他就是之前在牛潭村小学救人的英雄,电视台报道过。” 陈湘月淡漠地点头表示了下,杨东轩倒是对苏冰倩表头表示了感谢。没有要借机跟陈湘月握手,沾一下女名人的风采。一般人都会借这样的机会跟陈湘月握手,触莫一下,满足心里的种种需要。但杨东轩没有主动表示,也知道陈湘月对这种人肯定反感,坦然地跟苏冰倩套近乎。 陈湘月波澜不惊,没有为杨东轩的做派所动,见过的男-人多了,有少数男-人在她面前就像杨东轩这般,其实就是曲线救国,引得她的注意。如今不论是谁,用什么样的招数,反正一律不予理睬。 “小陈、杨局,接下来对教育口工程质量监督跟踪报道工作,主要是你们进行合作,宣传部跟区里立下军令状。我在这里就拜托几位多辛苦一些,可能有不少时间都要往村里跑,还要忙其他工作,区里这边我会尽全力帮你们请功。”苏冰倩说。 “苏部长,这是我们的份内工作,谢谢领导关心。”杨东轩说,觉得一个副部长对自己有这样的好态度确实是给自己脸面,态度尽量放好。陈湘月没有什么表示,受命办事而已,另两个随她一起来到却说话表态,跟苏冰倩客气几句。 !! 131.每次都过来 说到具体的事,便说下午就去看施工现场,杨东轩说,“陈美女,要有哪些准备还清先提出来,我对电视台的工作真不熟。” 陈湘月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不需要。”很冷的一句话,杨东轩心里苦笑,也只有这种花瓶式的女-人,才会这样吧。 也不表示什么,笑了笑。苏冰倩见陈湘月这样,又不好指责她,岔开话题,说,“都还没吃中餐吧,我让人送盒饭来,吃了饭就去牛潭村吧。” 在村小外地停车场,杨东轩先下车,走到电视台的车边将车门打开,没说话。将那辆人的机器接出车外。等他们下车再还给他们扛着,两人说了声谢谢。杨东轩说,“该我谢你们才对,电视台的朋友帮我们教育口宣传,那是在帮我灿烂啊。” 这也是实情,杨东轩说破这点,对电视台的人说来心里比较好受,态度更好了。陈湘月没有变化,听到杨东轩这句话无动于衷,甚至都没看他一眼。杨东轩这时却走到她身边,说,“陈美女,要施工方怎么配合,尽管提出来,我负责跟他们沟通。” 陈湘月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杨东轩转身对另外两人说,“有需要直接说,我去跟他们提醒一下。”正说着,田志豪和田志力从围栏里出来,见到他们到来,大声地说欢迎尊贵的客人到来。 田志豪走过来,先跟杨东轩招呼一声,便朝陈湘月走去,说,“这位是陈大美女,我可是你忠实的粉丝,每一期节目都从一开始看到最后,任何事都不会落下。” “谢谢。”陈湘月说,对田志豪反而客气一些,只是语气冷冷的。田志豪不以为意,到陈湘月面前跟她握手,陈湘月或许是因为工作,手跟田志豪碰了碰。田志豪借着身子掩护,将一个红包递给陈湘月,陈湘月见田志豪笑容灿烂,眉目善意十足非常真诚,便将红包拿了,很自然地往坤包里塞。做好这事,田志豪就放心多了,陈湘月肯收红包,至少不会为难他们。转身让田志力将准备好的精品烟拿出来,每个人两包,散发给到来的人,包括司机。 杨东轩也不推辞,大家拿了烟,田志豪才到陈湘月面前问,“陈大美女,今天要怎么拍就请便,能不能先帮拍一个这个镜头?”说着,将进入围栏口挂着的“金牛建设建筑公司承建”横幅指出来。陈湘月没有表示,冷冷地,田志豪笑笑,不以为意。 杨东轩和张诚智交待一句,让他在这边盯着,电视台有什么要帮忙、协助的尽量帮着。交待后便离开,往小学走去。电视台会怎么工作,他不会多嘴,更不会到里面去抢镜头。这里的镜头也不会给他,上镜头未必是好事。 进学校,到综合楼办公室,老师们见杨局长到来都站起来。杨东轩到学校几次了,都认识他,特别是那次在学校里救人,更让大家对他从内心里尊敬。 “打搅大家办公了,你们忙自己的吧。我就坐坐。”杨东轩笑着坐,有老师给杨东轩倒水送来,杨东轩说了谢谢。小学校长走进来,陪杨东轩来坐。 下课了,有更多的老师走进办公室,见杨东轩在里面都过来招呼。杨东轩说过来是看一看田坤,校长去将田坤叫过来。田坤进办公室见到干爹很开心,站到杨东轩面前不知说什么好,小脸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范惠贞走进来,杨东轩才知道田坤是范惠贞班上的学生。 范惠贞见到杨东轩,眼神很复杂。杨东轩之前一直在回避一件事,那就是那天喝醉酒了在她房间里的事。事后杨东轩也意识到不对劲,记起了自己裤子给解开,而范惠贞却在房间里。这个景象没有往深处想,想了后,就不可能回避一系列的事情。包括范惠贞在自己办公室里说过要当自己晴人的话,或许在她心里都是当真的。 这时见到范惠贞,她的脸微微地红,显然是有些兴奋所致。范惠贞在旁边引导田坤说话,给杨东轩问好,又说自己在班级的学习情况,彼此的交流便顺利些。又上课了,田坤回教室,去上课的老师都向杨东轩告一声才走。范惠贞没有课了,在办公室舍不得走又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思,校长在陪着杨东轩,自然不可能将校长支走。 “杨局长,田坤平时的学习情况我向您详细汇报吧,好不好?”范惠贞突然找到借口。校长知道田坤跟杨东轩之间的关系,说,“对,小范平时对田坤很关心的,多跟杨局长说说田坤的情况。” “谢谢。”杨东轩说。 “杨局长,办公室老师在办公,我们说话会影响他们,是不是到我房间去,很近的,那里好说话些。”范惠贞说。 “对对对,范老师你带杨局长去汇报情况。”校长说。 范惠贞站起来,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眼睛盯着杨东轩看,眼里有兴奋和笑意。杨东轩见这样子不去便落下痕迹,站起来。跟范惠贞之间确实要谈一谈,不能总回避着。对范惠贞这个万事都显得热情的女子,虽说相貌、身材都显得一般,但不让人看着讨厌,对她也没有排斥感。 两人一前一后走,范惠贞在前面带路,到房间前,范惠贞转身看着杨东轩,分明是一个得意的眉眼。说,“杨局长,今后您每次到学校来,都过来,好不好?我将田坤同学的表现给您汇报。” 进房间,范惠贞站在门边等杨东轩从自己身边经过,想在他身上蹭一下,又不太敢,怕他扭头离开。杨东轩进门后,忙将门关上,才说,“杨局长,请坐,就坐创上吧。”房间里就一张椅子,放在书桌那。范惠贞自己靠在椅子边,请杨东轩坐到创沿。 也不扭捏,杨东轩坐下,创比较软,女孩子的房间自有一股淡淡的香。范惠贞看着他,脸上的笑一直保持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是真说田坤的情况还是说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也不知有多少次,范惠贞将再次见到杨东轩的情形设想过无数次,而在自己房间是最理想的环境。这里清静,说话不会受到干扰,即使自己耍无赖、耍流忙,也不担心给人听到。谁要走过来,楼梯的声音早早就会传来警示。 但此时,真单独面对这个心里最渴求跟他在一起的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不是随便的人,说明他真不是坏人,自己主动没问题,但会不会将他吓住或让他误会自己?他是教育局的副局长,自己的行动会不会让他误解是因为自己对他有所求? “杨局长,田坤很乖,读书很用心,特别是近几天,进步很大……”范惠贞说,站起来慢慢往杨东轩那边靠去,也在观察他,看是不是有什么异动。最希望的是他双手将自己一下子抱进怀里。 “杨局长,要不要喝水?” “不需要,在办公室才喝呢。”杨东轩见范惠贞这样,心里确知她是有心思的。这种女孩子对某些事情的想法很直接而单纯,不会带多少功利心吧。当然,这种女子的心思更难劝住。 走到杨东轩身边,坐下,两手相互捏着,也显得紧张。头低着,不说话。过一会,觉得杨东轩在看她,便扭头看向他,见真是在看她。范惠贞说,“我不傻,我也没有任何要求。杨局长,你明白不。” “不明白。” “怎么不明白?这样说吧,我就是看你太帅了,就像你们男-人见到美女一样,心里有的心思就这样单纯,还不明白吗。” 这也叫单纯啊,杨东轩心里苦笑,不过,对范惠贞这种心思的人也理解,理解并不一定赞同。至少,范惠贞绝对不是他的选择。方琼、丁晓梦都可能选择,文璐、文琴、李捷等女各有不同的情况,杨东轩真不想跟面前这个发生这些事。 见杨东轩不说,范惠贞又说,“我不会有任何要求,也不会缠着您。杨局长,我、我就想给你当一段时间的晴人,陪你、让你开心一下,就这样简单,你不相信我吗?” “范惠贞,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你是担心我影响你家庭生活吗?不会的,我保证今后不到市里找你、缠着你,知希望你到学校来,到房间来听我说一说田坤的学习情况、成长情况……” “那你说说田坤的情况吧,我听呢。” “不是这样的,怎么还不明白。不对,杨局长你是在逗我,我不管,反正我要你要我……”说着手落到杨东轩的腿上,推搡着,不依不饶的样子。而她借机让自己倒到杨东轩身上,撒娇起来。杨东轩想将她推开,范惠贞借机双手搂住杨东轩身上,不肯放开。说,“好人,上次你喝醉了,我对你做了一些事,你不知道吧。其实,那天要不是突然来了电话,我就成功了。杨局长,我一直在想,我算不算强干?我心里希望的是你将我压住,狠狠地要我、要我……” !! 132.胆子越来越大 这个范惠贞胆子越来越大,说得越直白,杨东轩不知该怎么处理。对她的性格也是了解,真弄了她,她也不会在意,不会缠着不放。但就这样接受还是难做到,说,“范惠贞,你冷静一些吧,别往那方面想。”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杨局长,我不是傻。我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事,你情我愿,大家开心,有什么不好?我知道你是好人,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只想将女-人扑倒上了。可你想啊,我给你做晴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绝对不会妨碍你任何事,也不会纠缠。如果你现在上了我,上过后觉得不爽,你跟我说结束了,那就结束了,行不行?我是重承诺的人,不会说话不算数。” 简直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又像是在给杨东轩洗脑传销,让杨东轩心里更加无奈。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真有什么想法,找一个男朋友吧。” “我有男朋友啊,虽然不在平秋市,但我觉得即使我给你做晴人并不妨碍我和他之间的事。”范惠贞说,将杨东轩搂得更紧一些。“就一次,你先试一试,试过了不爽我不再缠你,行不行?” 真没想到这个范惠贞会这样极品,杨东轩虽不想发生什么,但随着她在身边揉着,又记起上次在她这里睡,梦里有异状,估计上回她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也不知要怎么才好。要说她今后不缠着,都难以想象。今天这样纠缠厉害,已经是见识过了。 “上次我醉酒了,你给我说说情况?”杨东轩说,这样是不是将注意力引开,又不会让她拒绝这样的话题? “上次没做什么,杨局长,这样吧,你躺着我重做一遍,比说出来是不是更好?”范惠贞说着用力鼎着杨东轩,要他躺下。只是,再怎么用力都不能将他鼎动,她的手便在他身上莫起来。杨东轩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莫。 范惠贞想挣开却没法做到,看着他说,“那好,我给你说上次的事。”等杨东轩放开她的手,继续说,“上次你醉了,我给你擦洗凶脯,之后解开你……”范惠贞说这话时,故意看着杨东轩不肯转移视线,就是带着挑衅的意思。 见她这样,杨东轩的心堤一下子塌垮了,脸上情形一柔。手伸出来,给站在创下的范惠贞。范惠贞见了,立即扑进他怀里。轻轻将她搂住,范惠贞似乎在享受这些温情,一动不动。过一会,手动起来,莫向杨东轩的腿间。杨东轩知道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莫,范惠贞说,“还有一点时间,来得及的。” “还是不要。” “要。很快的,十分钟还不够?过十分钟会下课了,不能在我房间多留的。”谁想这时候她还这样理智,为有这一点事情发生,什么情况都会设想到。 范惠贞挣脱杨东轩的手,先从自己的一件小可爱扯出来。这种底库见丁晓梦穿过,方琼也有,或许在平秋市都流行这样的款式。见她这个动作,杨东轩确实也来了情绪,明知这样做很不对,只是,理智有时候确实不管用。 范惠贞将自己的底库丢一边,盖住,不让露在外面。杨东轩能够想象得到她的意思,万一有人闯进来,不会看到那底库,也就不会乱猜想。随后伸手来解开他的皮带,正要拉开裤链,杨东轩的手机非常不该地响了。电话铃声让范惠贞迟疑一下,但随即动作更快。杨东轩接电话时,范惠贞已经得手,露出自豪。 电话是田志豪打来的,告诉杨东轩说电视台已经拍摄了,准备离开。他在村里准备了饭,要杨东轩一起去吃饭再回市里。 确实不能拒绝,杨东轩挂了电话,说,“我得先走了。校长可能过来了。”去吃饭,自然少不了小学校长,他知道杨东轩在范惠贞房间,自然会过来等他一起走。 范惠贞一脸无辜,虽不想就这样舍弃,但也知道留不住他。便抓住他的手,说,“你手莫一下吧,我舒服些。”杨东轩也不矫情。 听到有脚步声走上来,忙将库子弄好,范惠贞是裙子,倒是不需要费时间来整理。开了门,两人往外走,范惠贞脸虽还红着,带着一些兴奋,但脸是背着光,即使给看到也看不清。 到楼口两人都不说话,已经完全恢复到应有的角色,校长迎上来,跟杨东轩招呼一声。两人下楼,直接到工地外,见电视台的人已经将机器都收了,放进车里。杨东轩说,“拍了?”“工地不大,这一期节目主要的素材还得到区里取材。”电视台老张说,陈湘月对杨东轩到来都不看一下。只是,杨东轩笑容不减,虽没有无视陈湘月的存在,但绝对没有在意她的冷淡。 到田志豪家里,纯正的村里农家饲养的鸡、鸭、猪和田里放养的鱼,做出来的菜味道就是纯正,真正的农家味。农家味比起高档餐饮说来,更适合人们的胃口。电视台的人喝了些酒,都很开心。陈湘月也在吃饭,一直都冷冷地不跟人多说半句话。田志豪作为主人,对此也没有排斥,该客套的一点都不少。 吃过饭往回赶,进市区后,电视台的老张说要回台里赶制节目,之后,还要请宣传部审过,才能播出这一期。杨东轩也不知田志豪到底给几个人红包,但陈湘月那里的红包他看到了,做得很隐秘,至于作用有多少,还要等节目播出来才知道。不过,这是一个系列节目,第一次也不可能太多突显金牛建设。 回局里,张诚智陪着杨东轩到办公室,这段时间一起处理工作,他对杨东轩有更多的敬佩,今天心里一直闷着话,进办公室后忍不住,说,“杨局,电视台那娘们太过分了,以为是谁啊。不就是一张脸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你看你,是不是着相了。”杨东轩笑着说,知道张诚智是因为陈湘月今天从见面起,一直对自己的热情很冷,作为身边的人,心里有气也可理解。“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只要工作上不对我们进行刁难,其他的又何必计较?” “杨局胸怀宽广,当真让人敬服。”张诚智说,“那娘们太不上路,说白了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这个话还是不要说,给人听了不好,今后有一段时间一起工作,不将她态度当回事就成了。”杨东轩说,张诚智不会跟陈湘月有过多的交集,主要是杨东轩在负责教育口的建设,牛潭村工程师他的工作职权,绕不开,总这样受冷脸,让人心里难以平衡。 电视台那边要剪辑、制作要多少时间却难说,杨东轩在办公室整理材料,让张诚智先回去,没有必要守在自己身边。 没曾想,到晚上九点多,苏冰倩打来电话,问杨东轩是不是忙。如果不忙,请他到宣传部,看一看电视台所做的第一期节目。也没想到电视台那边会这样快,杨东轩说,“苏部长,我在教育局里,立即赶过来。”教育局离区委不近,夜里司机也回家去了,到外面拦车会不会顺利也不一定。这样先说清了,即使慢一点,苏冰倩也不会有想法。 这些细节上,杨东轩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好,苏冰倩本身对他有不差的印象,今后即使没有什么发展,也不会敌视自己。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手要好很多,宣传系统的人更要注意维持好关系。 到宣传部直接到苏冰倩的办公室,见电视台老张已经在里面,陈湘月没有来,让杨东轩心里舒服一些。虽说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这种脸色毕竟不舒服。 “苏部长,对不起,来迟了。”杨东轩走进办公室先招呼。 “没打搅杨局休息吧,今天你们辛苦一天了。”苏冰倩说,杨东轩有救人的资历,这个资历在苏冰倩心里显得很重。女-人对生死上的事情格外看得重一些。 “要说辛苦那也是电视台那边辛苦,我只是当看客。”说着对老张表示一下,老张听杨东轩这句话也很顺耳,说,“杨局长你是谦虚,领导的风范就是不同。” 在电脑里播放出来,节目也就十几分钟,除了在牛潭村小学工地上拍摄的镜头之外,还剪辑了不少区里主要领导的镜头插进来,而画外音的介绍,也是将区里对建筑工程质量的重视宣传出来,强调了杨卓林等主要领导的意图与工作指示。 画面上有杨卓林在办公室的场面,也有他在工地的画面,具体牛潭村的镜头作为背景。金牛建设建筑公司的牌子一闪而过,停留不足一秒,但对工程竞标中,点出了金牛建设,一些安全警示牌、工程质量要求标准、工程操作要求标准等标示牌的落款,都是金牛建设。 !! 133.苏部长小意外 总体说来,金牛建设出现的次数不算少,广告效应应该足够了。但所有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刻意显示出广告的用意,不会在审查上出问题。如非杨东轩留意,真看不出对金牛建设有多少广告功效,但节目看完后,金牛建设的印象却是产生了。 看来,陈湘月还是有点名堂的。 苏冰倩看了两遍,也征求杨东轩的意见,但杨东轩哪肯乱说话。这种事能够沾边看看就很不错了,说明苏冰倩对自己的印象不差,才会有这样的待遇。一个教育局的副局长,有年轻得不行,区里真正有几个人会看自己顺眼?连教育局里的干部服气的都不会多,在背后说怪话的只怕的少。杨东轩自然不会多嘴惹人嫌,表示自己完全是来长见识和学习的,只带耳朵来。 苏冰倩本来也诚意要问杨东轩意见,毕竟他全程参与这次的宣传工作,甚至最初的提议都是他提出来的。 不过,杨东轩这样说了,苏冰倩也只是笑笑,专心地看着节目。 看过后,苏冰倩提出几点小改动,对电视台录制节目总体上是满意的。提出建议之后,电视台的人就离开,回台里再修改一下。杨东轩不急着走,在宣传部这边跟苏冰倩说话。苏冰倩在穿着上比较正式,过膝裙、小西装,脸上化了妆,很淡。总体给人的印象是比较正统的一个人,不过,作为宣传部注重舆论的所在,这又很容易让人接受。 “杨局长,到教育局已经习惯了吧。” “还在学习中,之前是教师,学生管理比较熟,教育管理接触比较少,理论知识是比较薄弱的环节。” “你很不错,进步也快。”苏冰倩说,似乎对杨东轩关注不是一两天了,“之前在政府办也是接触教育方面的工作,如今,对教育管理不过是将理论变成实践。遇事多想想,平时尽量找时间看一些理论方面的书籍。杨局长,我是不是太多嘴了?” “苏部长是关心我,我哪会不知?苏部长,我虽然年轻,工作经验少一些,但对关心我成长、关照我工作还是分得清的。苏部长,真的谢谢你,今后请多指教啊。” “不嫌我多嘴就好。”苏冰倩说,“入党了?” “在大学时参加过党训班学习,后来毕业了,到平秋市没有衔接好关系没转回来,再后来工作忙,一直没有顾上。”杨东轩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苏冰倩面前很内疚。 “那可不成,这事得抓紧,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苏冰倩说,“之前在大学的经历也可转回来,不过,好几年了吧,我提议重新参加党训班学习,不费多少精力和时间,是不是?至于入党介绍人,我跟教育局那边招呼一下,有几个熟人资历都不浅。”本来入党介绍人无所谓资历,但老资格的人做入党介绍人,今后在考察上不会有什么阻力,这也是必然的。 “苏部长,太谢谢了。”这是政治生命,没将杨东轩看出是自己人,不可能提起这样的话题来。 这话题说出来,当真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就有点不同,杨东轩一时琢磨不透苏冰倩到底是什么用意,但想回来,能够得到人从这方面关照自己,还有什么多想? 说一会,苏冰倩要离开回家,夜虽不深,杨东轩为表示诚意,主动说送苏冰倩回家。苏冰倩也不过于推却,两人到区委外打车到苏冰倩小区外下。杨东轩觉得既然送了,自然要送到家门口才更有诚意,便下车跟在苏冰倩身后走。 见杨东轩执意,苏冰倩客气两句也随他,往小区走,巷子比较窄。两边都是高楼,巷子宽不过两米多,虽有路灯,但光线暗,给人森森的感觉。杨东轩笑着说,“苏部长,当初修建这里怎么规划的,路留这样窄,消防怎么办?” “我们小区有另一条通车的路,不过,这边走近一半。这些楼当初都是私人修建的,恨不得将所有的地都修起来,哪会在意通道。现在想改都难,谁肯将楼房拆了?政府要强制拆也会闹出大动静,拆楼的矛盾太大,赔偿的成本又无法承受。” 正说着,杨东轩突然感觉到有大危险,就在那一瞬间,将走在前面的苏冰倩一把抱住往旁边移,另一只手横档出去,将一个从楼上掉落的东西推挡开。只听着啪的一声巨响,却是那给推挡开的东西落到地面,砸破的声音。分明是一盆盆栽从楼上掉落下来,要不是杨东轩感觉到将苏冰倩抱着移动开,再推挡掉,会直接砸在苏冰倩的身上。 巨响之后,苏冰倩才回过神来。此时,她身子完全处在歪斜状态,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杨东轩搂抱着她的手臂上,可很不巧的是,他的手正好按压在她凶脯上,压得很紧很用力。她的背贴在杨东轩的凶前,感觉到那里非常有力量。惊吓之后,那一声破裂巨响也让苏冰倩想到他为什么这样做和他如果没有预感到危险,自己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给这样的盆栽砸在身上,说不定就会将自己砸没了。 血气还热,杨东轩也没感觉到他的手有没有受伤,但另一只手指掌按压在苏冰倩不该按压的地方却有感觉了。心里也是尴尬,不知苏冰倩会怎么想自己。当时就在一念之间,哪会去想要怎么救人,这时候,苏冰倩斜躺着,杨东轩忙手臂用力将她扶正站立,而按压在乃子上的手快些放开。 “苏部长,没扭着哪里吧。”刚才太突然,这样确实容易将人扭伤。 “杨东轩谢谢你,我没事,你的手有没有伤着?”苏冰倩说,“这些楼的住户乱七八糟,太没有素质,要不是你手快,砸下来,我、我……”她想到危险处,这话说不下去。 灯光暗,苏冰倩抓住有杨东轩的手臂看,也看不到真实情况,杨东轩觉得有些辣,估计刚才推挡时还是给擦破了一些皮。肌肉肯定也会受伤,只是现在还没有冷,暂时不会肿起来。 苏冰倩的手指在手臂上按压,说,“痛不痛?” “苏部长,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从上面掉下来那得有多大的力量,你看那盆子都砸碎了。快到医院去,擦破皮得打破伤风针。” “没事的,就算擦破皮也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杨东轩家里村有药酒,揉揉,两天就会没事。 “不能大意。盆栽污泥多,擦破皮容易感染,一定要打破伤风针才行。你得听我的,走,我们到医院去。”苏冰倩说着胳膊将杨东轩的手臂夹住,似乎怕他跑走。男-人对这些小伤小痛不在意,但女-人的感觉就不同。 到巷子外,见杨东轩的手臂真给擦破了,杨东轩不肯去医院,苏冰倩说什么都不肯放。执意要到医院去,立即去打破伤风针,清洗伤口,包扎。拦了车,苏冰倩在车里跟人打电话,要一个熟人快些到人民医院去帮忙安排,说是她弟弟为救她受伤了。 放下电话,苏冰倩还拿住杨东轩的手臂不放。到人民医院,立即往办公楼那边走,苏冰倩打电话,有人从楼上小跑下来。见他们后说,“走,到急诊室去。” 杨东轩见到来的是一个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看不清脸,但身材很好声音也好听。苏冰倩说,“晓梅,辛苦你跑来帮忙。”说着给杨东轩介绍,“东轩,她是王晓梅,人民医院的副院长。晓梅,他是我弟弟,杨东轩,教育局副局长。” 王晓梅没停下,边走扭头看了杨东轩一眼,其实也看不清,医院外光线也差,但视力适应后人的轮廓还是看得分明。杨东轩也看了王晓梅一眼,见是一个美女副院长,说,“麻烦王院长了。本来是小伤,苏部长非要……” “什么苏部长,得叫姐。给盆栽擦破皮了,肌肉也受伤,是不是容易引起破伤风?这怎么能够大意?晓梅你也叫姐吧,其他的事不要你管。”显然王晓梅和苏冰倩是比较熟悉的,苏冰倩说到刚才的遇险,王晓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表示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大意,容易引起破伤风,得打预防针。 进急诊科,有王晓梅这个副院长亲自出面,很顺利地将一切诊治操作都做好。 出医院,杨东轩给王晓梅道谢,苏冰倩说,“辛苦她也不用多客套,都是自家人,这几天要记得换药,不能马夫大意。”王晓梅说她会提醒杨东轩去换药、打针,要苏冰倩放心。 说要送王晓梅回家,王晓梅却说她习惯晚上回家,平时也会值夜班,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杨东轩再送苏冰倩回家,苏冰倩不肯,说他是伤者,非要送他回家。也要给他家里做一个说明,杨东轩笑着说,“家里就我一个人,苏姐给沙发说明还是给桌子说明?” “瞎说,骗姐呢。”苏冰倩不相信他没有成家,之前的消息都证明他是有家庭的。 “真的。” “那更要注意,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受着伤怎么方便?我随你去照顾几天。”苏冰倩说。 !! 134.一封举报信 “苏姐、姐了个姐。”杨东轩忙求饶,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手臂这时肌肉受损情况商情稳定,肿得不轻,擦破皮的位置倒是不大。回家用药酒揉,或许睡一觉就消肿了。倒是担心苏冰倩到他家去,肯定不让他用药酒揉,她们会更相信医院的治疗。 见杨东轩执意,苏冰倩反复交待要他注意,等他反复答应了才放他走。回到家,杨东轩将药酒拿出来,扯掉那些包扎,倒了药酒自己揉。苏冰倩却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到家里了。杨东轩说已经睡下,苏冰倩才放心下来。 睡一觉起来,手臂的肿已经消了,擦破的皮还没有恢复,给药酒涂抹后,开始结痂,对杨东轩没有什么影响了。穿了长袖衬衣,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吃了早点,到教育局去上班,进办公室见办公室门下有个东西,捡起来是一个信封。杨东轩拿着放到办公桌上,这种没有写落款的信可能是反应情况的信件,确实要看一看。 苏冰倩打电话来,问杨东轩是不是到换药了,杨东轩笑着说,“苏姐,正在换呢。” “是在人民医院吗?” “要上班,就在小门诊换了。” “那怎么行,中午、中午一定要到人民医院去,我让晓梅在那等着你。” 杨东轩忙答应了,中午给王晓梅看了自己的伤后,肯定会给苏冰倩解释,不会再为这个伤操心了。 挂了电话,心里在感叹。今后在区里总算多一个靠得住的人,对自己在工作上会有不少帮助吧。 拿起桌上的信件,抽出来看。却是一封举报信,心里举报了两个事实,其中牵涉到杨东轩工作的范围。杨东轩觉得这样的事可能就是事实,只是,要怎么出手才行? 之前,周瑾瑜周老师给自己交待了任务,这是不是可做为突破口?不管怎么样,都得摸一摸。 再看信的内容,杨东轩在梳理着这些情况。 怀德镇镇中学的副校长张长顺身负两个案子,一是三年前负责抓教学楼的建设,一百六十万元投建的大楼,如今就成为危房,从中牟取了二十多万,另外至少有八十万资金没有到学校就不见了,给学校造成严重损失。二是上学期张长顺利用职务之便,强迫八年级女生同居,九月初明显看出怀孕,张长顺带了女生做人流,未果。女生如今回家,不敢到学校上学。女生家长弄清情况后,将张长顺堵在宿舍,跟他索赔,张长顺赔了六万元才平息。 这两件事在怀德镇知道情况的人不少,只是,张长顺用钱买通学校领导,对他不做处理。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举报人作为有正气的知情者,怀着很大的激愤进行举报,盼望教育局对这种人进行彻查、严惩。 杨东轩读了两遍,将里面的内容都摸清了。把举报信放进抽屉,便想,是谁将这封信塞进自己办公室里来?或许就是举报者。这样说来,这个人对教育局的情况应该是熟悉的,如此,可判断应该是怀德镇中学里的管理层,只有管理层的人员对教育局的情况熟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怀德镇中学教师,教师跟局里的干部熟悉,才会将举报信塞进自己办公室。 会不会每一个办公室都塞有举报信?或者,其他局主要领导都收到这样的举报信? 这个张长顺至少的为人师表的品德上有问题,不过,对教师纪律的管理上,杨东轩不好直接插手,应该是年旺他们的工作范围,或者年连伟、林长顺等人的职权。如果有人上方到教育局来,杨东轩确实有出面的机会。上访者到来是由办公室接待并初步处理问题,杨东轩就有机会接触这种事。 目前,张长顺致女生怀孕的案情没有闹到局里来,局里即使有人得知,纪检室会不会做调查并处理? 举报的内容的大头在于张长顺见建造教学楼过程的贪腐,这一点目前在城南区是要查处的重要工作。杨东轩负责目前教育口的工程建设,但涉及到贪腐问题,他反而不便于直接出面。如果,领导们手里都拿到举报信,张长顺的贪腐不是也让这些人惊觉了? 情况真如举报信里所说,至少牵涉到一百万的建设资金的流向问题,那么,这些钱不说有八十万没有进入学校,张长顺自己手里就卡下二十万,他这个抓建设的副校长而已,胃口再大也不可能将二十万一个人吞了,校长、教育局相关的人没有分润了,他早不给人拿下? 其中牵涉到的人还真不少,特别是那没有流进学校的八十万,会流向哪里?牵涉到哪些人?有可能给教育局卡住了,更有可能在区里就卡住了。 这件事当然要查一查,不过,也要先摸清情况。 假如局里其他领导也收到举报信,自己只要有行动就会惊扰到他们,反而会招致阻力。但拖延下去,又会让张长顺和背后涉及到这些钱款的人做弥补工作,想查到真相就更难了。 这事还真不好怎么办。 想一阵,怀德镇那边的情况要先摸清楚,这不难做到。当即下了决心,给田志豪打电话去,让他安排人先到怀德镇走一趟。这样自己不动,但情况可以摸清楚。田志豪问明情由后,当即要杨东轩放心,下午可得到情况,甚至,女生的情况也能够摸出来。 这样一来,杨东轩觉得自己主动不少,掌握情况后,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局里会有什么动静,张诚智应该有较好的消息来路,也会将这些消息传到自己这里。这样一想,便觉得放松一些。 想到年连伟办公室坐一坐,也是闲看看他有什么动静,对接下来的工作才有更好的把握。只是,到年连伟办公室要下到一楼,再上到四楼来。之前,在四楼有一个门可做通道,但那次年旺安排派出所的人在那边埋伏捉奸,年连伟便要办公室安排人将那门给堵死。 平时彼此之间的工作有联系都是先电话联系,这时,杨东轩不想先跟年连伟招呼,让他有所准备。见他也是理由的,就用昨天电视台到宣传工程质量说事。 本来从三楼可穿行,但三楼另一端有铁门,将上四楼的路锁了,只是杨东轩手里却有钥匙。到三楼那开了门,随手关上,也没人注意。到四楼,见年连伟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不知他在不在。站到办公室外静心听一听,似乎里面真有人在说话。杨东轩也不多等,敲门,稍等一小会,再敲。 敲门声不重,也不急躁,显得没有丝毫恶意。门开了,是办公室主任卢俊丰在里面,也是很自然的。卢俊丰见门外站的是杨东轩,说,“杨局长早,找年局讨论工作啊。” “有点事要跟局长汇报。”杨东轩说,也不管卢俊丰会这么理解。杨东轩估计卢俊丰到来八成是为了举报信的事情,那封举报信不可能只塞给自己一个人收到,假如这样,情况会更微妙也更具针对性。 卢俊丰不问,折回办公室跟年连伟说一句,便出去了。年连伟见杨东轩到来,也有些惊疑又有些警惕,看着他说,“东轩局长,坐。”先前在门外说的那句话,声音不低,年连伟听在耳里,这时也在猜,是不是因为举报信的事才过来。 杨东轩负责教育口的工程建设,举报信里的案子涉及到工程建设的贪腐问题。但那八十万款跟教育局这边没有干系,是区里的运作,将这些钱挪到什么地方或者给谁收进腰包都不是教育局能够追查的事,至于另外那二十万的去向,完全可推在向华头上。只是,这样的案子真要追查,会涉及到区里哪些领导?会不会牵涉到市里? 年连伟念头不停地转,琢磨不透杨东轩的来意,便不肯主动开口。杨东轩见卢俊丰在局长办公室,还关着门说话,当然明白是为什么。至于卢俊丰见到自己立即就走了,也表明了年连伟的态度。在举报信的问题上,年连伟的态度明朗之后,当然没有必要探究。 “局长,昨天跟电视台的人到牛潭村,下午回来,晚上他们将宣传节目就做出来了。昨晚十点,在宣传部见到制作出来的短片,虽说还要再修改,基本定下了。局长,下一期是不是要安排一些你的镜头?毕竟是教育口的建设工程质量。” 这个提议其实不错,也是杨东轩的业务范围,再说,年连伟才上位确实需要这样露一下脸。年连伟看着杨东轩,却不敢应诺。之前,卢俊丰分析说其他局领导有可能也拿到举报信,但他不好一个个去问、去收走信件。如果,杨东轩也得到举报信,但他一点都不提起,那是什么意思? 杨东轩说后,看着年连伟神态没有任何异样。年连伟看不出他的深浅,说,“东轩局长,报道虽然是教育口的建设质量,有区里领导指示就够了,哪轮得上我说什么。” !! 135.苏姐相招 “局长,是不是跟区里提出这样的方案,毕竟教育口才是受监督的主体,没有局长出现哪算是完整的宣传?”杨东轩似乎定下主意,不肯舍弃这一想法。年连伟笑了,说,“等两天再说吧,东轩局长,电视台跟踪监督建设质量,对施工方压力不小,要多跟对方沟通。质量即使我们的要穴,对施工方说来也是他们发展的根本啊。” “局长,这意思我会反复跟对方申明,我想,他们能够接受才是。” 下到一楼,杨东轩给张诚智打电话,张诚智说,“杨局,有几句话正要给你汇报呢。”杨东轩听了,估计是关于举报信的事情,当下对张诚智说,“好,我在大门外等你。” 张诚智很快到来,见杨东轩站在街边,走到身边也不急着说话。两人往市区走,转过街角,张诚智才说,“杨局,听说昨晚有人在局里不少办公室都塞了举报信,我们办公室也有一封,但我还没见到就给卢主任收走了。后来听说局领导、各股室都塞有,卢主任到各股室转一圈,收走不少信件。” “嗯。”这也是杨东轩想象之中的事,要不然,卢俊丰有必要跟年连伟关在办公室里说话? “举报信里主要是两个内容,一个是怀德镇中学建设中的贪腐问题,数额惊人,涉及到的数额高达百万。另一个就是副校长张长顺,不仅贪占建设款,还将一个女弄得怀孕,私下给女生家里给六万元摆平这件事。”张诚智说,杨东轩一边走一边听,这内容跟举报信没有多大出入,但他想得知的是局里的人对这有什么反响,局里会对这一举报信怎么处理。 杨东轩点头似乎才知道有似乎早就知道了,张诚智也估计杨东轩会知道这些,继续说,“三年前我虽然在办公室,不过没分管这方面的工作,跟张长顺接触不多,张长顺傲得很,除非是局里主要领导,其他人不会放在眼里。” 张诚智当初肯定不参与这些,此时,先撇清自己。杨东轩才进到这个圈子,对很多事情不一定摸得清套套,张诚智也担心领导误会。如今,跟在杨东轩身边跑,对这个年轻领导确实佩服,但也要将自己的心表露坦白。杨东轩对张诚智笑了,说,“张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听人说过,这段时间我们相处,了解比较深了,张哥,是不是?” “杨局,我只不过那个守住自己的底线,也是自己的本分。” 两人便走边说,杨东轩得知不少情况,张长顺之所以这样张狂,背后自然有人在支撑。他跟区里常务副区长熊锐聪是转折亲戚,有这样的底气,才从普通教师直接升任怀德镇中学校长,当了校长,不仅在学校里放出狂言,在教育局也少有将局里的干部放在眼里。局中层干部到怀德镇中学检查学校工作,张长顺都不予理会的,但检查结果却要优秀。只有局长和局里真正实权股室到怀德镇,才会热情接待、配合工作。 教育局对此也没有办法,张长顺在学校里对教师、中层领导更是明目张胆地欺压,看谁不顺眼,也不管工作怎么样,开口直接乱骂,甚至还要打人。张诚智说了两个例子,杨东轩对怀德镇的情况就明白了,如此看来,举报信里的东西真实性更高。 张长顺这种人手里有点权,背后又有人支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张诚智虽然说出怀德镇的情况,但言语里却将熊锐聪点出来,说区里这位大领导在市里很得力,据说跟市里某位主要领导关系很铁,下一届绝对会往上升,也因此,张长顺在怀德镇更嚣张。 怀德镇中学修建项目,张长顺有较大功劳的,或者说如果不是张长顺在怀德镇中学当校长,这个建设工程不可能给怀德镇中学,完全是张长顺走熊锐聪的路子,才争取到这一个过程建设的,所以,整个建设过程,教育局虽参与了,但主动权却在张长顺手里。 了解到这些情况,杨东轩不难想到,举报信里的另外八十万资金,或许就是熊锐聪转移视线的一种做法。如今,对区里、教育局在建设工程项目上的一些操作办法他是有不少了解的。张诚智说出一些,田志豪也讲述一些,两厢对应,一些手段就能够推想得知。 怀德镇中学牵涉到区里主要领导之一,对杨东轩说来自然不会贸然出招,自己有多少底气能够跟熊锐聪直接硬碰?不过,怀德镇中学又是追查城南区教育口建设工程最好的切入口,也不可能不利用。城南区教育口建设这么多鬼名堂,哪一单建设不会涉及到区里的领导?没有领导的插手,下面谁有这样胆子? 也不会因为张长顺背后有熊锐聪就退却,但在张诚智面前没有必要表露出自己会怎么做。了解情况后,杨东轩联系电视台的老张,问他们有什么安排。老张说要过一天才会到牛潭村去,工程施工的质量监督也不可能每天都守在工地上。 还没到中午,苏冰倩打来电话,问杨东轩到没到人民医院去换药、打针。杨东轩说等中午下班再去,苏冰倩却不肯,说,“你快点过来,我在医院等你。要是见不到你过来,看怎么收拾你。” 得知苏冰倩要到医院去等候着,杨东轩便苦笑,也好,到医院让王晓梅看了伤情肯定有判断,免得苏冰倩总纠结在这个事情上,也让苏冰倩放下心。到医院,苏冰倩说她在王晓梅办公室,让杨东轩直接到副院长办公室去。进办公室,见苏冰倩和王晓梅正在聊天,说得很投入,王晓梅似乎长叹短吁在感叹。 “苏姐、王姐。”杨东轩招呼到。 苏冰倩见杨东轩到来,打住聊天,见他手臂上纱布都不缠着,当即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说,“怎么回事?纱布都不弄,很危险的。感染了可就是大事了,这么不小心。” “苏姐,小伤,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还说没事,昨晚肿成那样,照我说就该住院才行。”苏冰倩不听杨东轩分说,“晓梅,快给他看看,这可不行……” 王晓梅从办公桌那走过来,将杨东轩的手臂衣袖挽起,露出受伤的地方。看着伤口,王晓梅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苏冰倩却在看着她的脸,见王晓梅神情不对,说,“怎么了?”说着也看杨东轩受伤的手臂,见昨天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结痂面积不小,但不肿,肉色很正常,能够判断出伤情已经很轻了。 “恢复得非常好。”王晓梅说,看着伤口,又看了看杨东轩,说,“这两天不让伤口受损伤,就该完全恢复了。没事,你放心。”后面一句却是跟苏冰倩说的。 “苏姐,我就说没事吧。”杨东轩说着,笑。 “还是不能大意。”苏冰倩说。“要不要上药、包扎?” “不用,伤口结痂了,包扎反而容易阻遏血液循环,不利于伤口恢复。只要少注意不让冷水弄着,不让再碰伤。”王晓梅说。 “记住了吗。”苏冰倩盯着杨东轩不放过他。 “自然记住了,我记性不错的。”杨东轩嬉笑着。 “你也有记性。”苏冰倩没好气地说,不过对杨东轩恢复这样快也很高兴。“走一起吃饭去。” “好,我请两位姐姐。”杨东轩说。 “要你操心这些,我跟晓梅说好了的。”苏冰倩说,自然是她来请客。 “自然是我请,我是男-人嘛。”杨东轩说。 苏冰倩就笑,王晓梅也笑起来,这个理由当然十足。跟女-人一起吃饭,当然得男-人来买单,不需要其他的理由了。 “有道理。”苏冰倩说,“不过,今天是我要感谢你这个男子汉舍身救我,要不是你反映快,不过自己受伤救我,那一下砸下来,还不知会怎么样?我昨晚到现在一直想着后怕,假如砸着了,在医院躺几个月能够出去就算幸运了,弄不好,就没了。” “苏姐是有福气的人,瞎想这些做什么。”杨东轩说。 “对了,今早我报了案,也不知查出来没有。”苏冰倩说,虽然昨晚从上面掉下花盆没有引起太大伤,不过,这种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楼上没有几家人,是谁家的盆栽也不难找到主家。“不能便宜那些没素养的人,得给他们一点教训,要不然会再有人遭殃的。” 楼上的人或许是将栽花的盆栽放在防盗窗架上,或者是吹风,将没有放平稳的盆栽跌落下来。又或者当时有人碰着,才摔落下来的。杨东轩也不会劝苏冰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情况就像她说的那样,得给这些人一点小教训,真再砸着人,不会这样轻松。 等王晓梅一起出了医院,因为是中午,吃饭也不会到市郊去。就近找一家档次稍好一些的,要了一个包厢。 !! 136.女儿逆反 这时候,正是吃饭高峰期,三个人能够弄到包厢算很不错了。到包厢,杨东轩请两女坐下,将菜单先给王晓梅,说,“王姐,请点菜。” “我随便。”王晓梅说。 “菜单里没有随便这个菜,要不,让老板到市里哪一家找到买来?”杨东轩笑着说。 “你看你,还说自己是男-人。你王姐是说随便你,这都不懂……”苏冰倩笑着说,看杨东轩一眼。王晓梅坐在苏冰倩身边,听她这样说便伸手掐她,“别胡说。”像她们这种年纪的女-人,什么阵仗没见过,但在杨东轩这种年轻帅哥面前,却不想将这一面让看明白。政府体系和医卫体系里的人,说话最荤,张口都离不开男女之事。耳濡目染,王晓梅、苏冰倩这些人也是老油条,业务精熟的。 “你自个说的,什么叫随便?在我帅气的弟弟面前说随便,不是欺负他老实本分吗。”苏冰倩得理不饶人,王晓梅终究没有苏冰倩那样跟杨东轩熟悉。 “你也不怕把杨局带坏。”王晓梅调整了心态,自然心平气和,跟苏冰倩说话就不再心虚。 “能带坏他?都副局长了,早有是非分辨力。弟弟,你说是不是?”苏冰倩说。 “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快点菜吧,王姐、苏姐。”杨东轩只能装傻,王晓梅和苏冰倩都是不错的熟钕,比起方琼、文璐等更熟一些,属于那种能够败火的女-人。杨东轩还真不敢在苏冰倩面前胡说,经营好彼此的关系,对以后在工作上会有很多帮助。 苏冰倩便接过菜单点了几样,要王晓梅也点。荤菜、素菜搭配着,中午不喝酒,又点了苹果醋。让杨东轩去交给店家,杨东轩离开的那会儿,苏冰倩对王晓梅说,“羡慕吧,这么好一个弟弟,要不要分你一半。” “你自己藏好。”杨东轩不在边上,王晓梅自然不会输给苏冰倩。 “说真的,他昨天跟我说还是单身,你们医院有没有好姑娘?最好是没恋爱过的,东轩很单纯呢。”苏冰倩说,对这事就上心了。杨东轩折回来,带来一盘瓜子,放在桌上要王晓梅取。王晓梅说了谢谢,杨东轩再递给苏冰倩。苏冰倩取了一些,说,“东轩,刚才我正跟你王姐说,让她帮在医院那边物色一个配得上你的美女,你昨晚跟我说还是单身,没有跟姐打马虎眼吧。” “姐,这事以后再说,怎么好麻烦王姐,是不是?” “不对。”苏冰倩一口否决。 王晓梅见杨东轩似乎坚决,说,“冰倩你急什么,这些事情要将缘分,我回医院帮留意着,有适合的先让他们处一处,成不成就是他们的缘分了。” “这还差不多。”苏冰倩说。“茹茹现在学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去年没考进一中,对她打击不小。这一期才两个月,就嚷着不肯去学校,怎么劝都劝不好,我昨天给她买一个笔记本玩,才答应上学。真不知要怎么收场……”王晓梅说着叹气不已,一下子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 “王姐,怎么回事?”杨东轩也听出来,王晓梅家或许有一个读书不肯用心的,让她闹心得不行。对这方面,杨东轩倒是有些经验可用,至少可给一点建议。 “茹茹是王姐的女子,今年八年级,在三中那边上学。之前没考进一中,茹茹受到打击不小,就厌学了,到三中后更无法收心。”苏冰倩说,“茹茹闹一年了,谁劝也不肯听。东轩,你之前不是在一中上班吗?有没有路子?” 三中的教学环境和教学效果,真不能跟一中比。一中外那条街是比较乱,但不会乱进校园内。至少,学校里社会那些小崽子不敢冲进去闹事。平秋市一中虽说在城南区,属于城南区教育局下辖,但市里也可直属管理,有两层共管的意思。城南区侧重初中部这边,而市里侧重高中部。平秋市一中高中部,是整个平秋市高考巅峰,每年地区高考成就,就看平秋市一中考了多少。 要弄一个学生到一中去,确实不容易。不过,难和易之间也是相对而言的,杨东轩之前从没帮人谋求过这种事,也不知自己开口,一中那边会不会给面子。不敢满口答应下来,看着王晓梅说,“王姐,你不要急,我帮问问看成不成吧。” “那当然好。”苏冰倩说,“你一个副局长跟他们说,还不肯收一个人,真得收拾几个人才行。”苏冰倩不知当初杨东轩在一中的情况,跟一中的班子基本闹僵了,如今到教育局上班也有一周多,一直都没见一中的学校领导跟自己照面。 杨东轩苦笑一下,王晓梅说,“别听你姐的,能够帮问问就很感谢了,不要强求。”王晓梅说归说,眼里的期待却显得热切,毕竟直接牵涉到女儿的去向和成长,或许,能够挤进一中能够改变她的心态,端正了学习态度后,初中阶段要提高也很快。 拿出手机杨东轩直接拨打周思雨副校长,转学、插班这些事情校长石永曦不直接插手的。当然,有关系户找到他,也会直接安排。杨东轩这时完全可绕过石永曦,周思雨接了电话,杨东轩说,“周校长好,我是杨东轩啊。”“杨局长好,杨局长一直都不回娘家看看,是不是对一中有什么意见?我们有什么做不对的,请领导批评,我们一定改。”周思雨在电话里说得很好,她当然明白当初学校要整杨东轩,如今,一下子成为副局长,学校这些人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 “周校客气,周校一向来工作顶呱呱、德高望重,谁人不尊?”杨东轩说。对这个周思雨确实有很好的印象,即使当初林斌等人这样打压他针对他,周思雨还是留了很多后路。 “谢谢杨局,当不得德高望重,问心有愧啊。”周思雨说,“不知杨局有什么指示,请说,我一定照办。” “周校客气,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情况。”杨东轩将茹茹的情况跟周思雨说了,想要插班进一中的事也说了。周思雨没有任何迟疑,说,“杨局长,你让学生明天到教务处,先考一考,这程序得办,还要请杨局理解。” “感谢感谢。”周思雨虽只说让茹茹去考试,没有直接说收人,但意思已经在那里了,不用多细说。 挂了电话,杨东轩对王晓梅说,“王姐,明天上午,你有没有时间到茹茹到一中去?要考几张卷子。” “啊,一中肯不肯收茹茹?”王晓梅虽听了杨东轩说电话,但关心则乱,反而没有判断。 “先让茹茹考一考,应该没问题。”杨东轩说。 “真太好了,谢谢你。”王晓梅脸上激动的神采靓起来,让她一下子妩媚生动。“不过、不过茹茹能不能考过……” 对女儿目前的学习情况她清楚,要成绩那可是一点都没有把握,真要过硬才能进,或许对茹茹是一种打击。这让她担心,一中会为茹茹一个人搞特殊化? “安心吃饭吧,王姐。”杨东轩说,“明天你定一个时间,我尽量抽时间到一中去看看情况。周副校长人不错,应该没问题,但也要让茹茹安心考,尽可能考好一些。” “啊,就怕你忙耽误你工作。”王晓梅说。 “东轩,能够挤出时间陪你王姐去那是最好,她这一年多为茹茹的事没少操心。”苏冰倩说,“工作也不能耽误,啊。” “我心里有数,到一中去也是工作嘛。”杨东轩说得很轻松。 当初办手续离开一中后,就没有再到一中去,之后到教育局也没起回一中走一趟的念头。心里为之前的事梗在那里,一中的领导也没有找他沟通工作。不过,这段时间一中确实没有建设方面的工程,工作上没有直接联系。但这种冷处理也是不正常的,借此机会到一中走一趟,今后肯定会有工作上的往来,自己确实没有必要跟一中这样拗着。 上菜了,苏冰倩就说到对茹茹的引导和教育,要王晓梅不要过于性急,慢慢地疏导。王晓梅说茹茹基础相差太多,如果到一中跟不上课,只怕也难以有很积极的学习态度。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杨东轩笑着说,“王姐,茹茹的学习目前关键是她自己有没有信心,只要有信心,七年级总共的知识有多少?你是在担心她跟不上班,周末可让人帮她补一补。” “是该补一补。”王晓梅说,“我回去跟茹茹说,她应该肯学的。不就是想进一中吗,现在问题解决了,不该存在这方面的原因。东轩,要找哪些老师帮补补?像茹茹这样的学生,老师肯不肯要?” “明天再说吧,不要给茹茹一下子太大压力,要不然她受不了,今后会更难。”杨东轩说,对于想茹茹这样的女生,要提高学习兴趣不单是改变一下学习环境就将所有问题解决好的。 !! 137.怀德镇的张长顺 对学生的心态,杨东轩自然比茹茹的老妈王晓梅了解更全面,各种逆反都见识过,之前女生也情愿将自己的心理说给他听,更会将一些逆反的个例说出来,吹嘘学生的极品之处。有了这个话题,吃饭也没多少意思,王晓梅突然觉得应该让女儿下午回家复习,这样临时抱佛脚总会考得稍好一点。 等王晓梅急急忙忙地走了,苏冰倩说,“是不是难度不小?” “应该没问题。”杨东轩摇摇头,见苏冰倩担心自己,估计她知道之前自己与学校之间的矛盾。如今,地位不同,林斌这类小丑还敢跳出来?其他人在心里也会有另外的立场。自己或许不能影响到这些人在一中的去留,可又有谁肯得罪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 “一切向前看,有些事情该忘记就得忘记。” “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该姐谢谢你,要不是你,姐现在还不知怎么着呢。等你将茹茹的事情办好了,我让晓梅请你吃饭。” “姐,吃饭还是我来请。” “结账时记着要发票,啊,不要犯傻。”苏冰倩交待说,对于这些身有职权的人说,弄到票据,回单位报销不会成问题。杨东轩更是如此,张诚智在办公室本来就是管后勤接待的,每个月都会处理很多票据,夹进张诚智的票据里分开就能解决,或者,杨东轩只要找一个借口,说吃饭是招待市里领导,就能够直接报销。 如果,单凭每月的那点工资,想要在圈子里应酬,一次应酬都不够。今天中午这次开销不高,但下一次开销高了怎么办? 杨东轩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局里,将那封举报信再拿出来看。揣摩着举报者的用意,也在想,张长顺如此嚣张背后,熊锐聪会有什么态度?建筑资金总价是一百六十万,实际用于建设的自己可能只有三四十万,质量可想而知。由此,其中偷工减料势所必然,如此推想,城南区教育口的建设质量会有多大的问题,而涉及到底面有多大。怀德镇中学或许只是特例,但其他建设工程实际到账的资金回收怎么样的情况? 举报信里的八十万直接牵涉到区里,至少熊锐聪常务副区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项目本身就是经熊锐聪的手落实在怀德镇中学,他对建设情况会一点不关注?建设工程里猫腻多已经是一个常识,熊锐聪会不过问?情理上也说不通。 既然熊锐聪是知情的,那能不能直接从这八十万入手进行查询?杨东轩觉得自己至少无法撼动区里这样大的领导,或许,杨卓林也难以直接搬掉熊锐聪吧。 要对怀德镇中学的事情往下查,还得先从张长顺身上着手,这举报信在教育局散开,虽说给收拢可能销毁,举报者也可能往区里甚至市里散发。从师德入手,查张长顺致女生怀孕一事,是不是可让熊锐聪都不好开口? 这样做自然稳当些,至少可避开熊锐聪的直接打压,对怀德镇中学说来,也能够将这一一个混球给清除掉,如今,有第一个女生怀孕,就有可能还有其他女生受到侵犯,今后也会有女生继续受到侵犯。消除这样的隐患,也是必须要对张长顺动手的。 不过,举报信是匿名的,可信度虽说不小但是不是事实,还得用事实来说话。 下午很意外地有人来回报工作,平秋市一中教务主任陈开秀敲门进来,杨东轩有些讶异。不过,转念想也就明白,中午自己跟周思雨打电话说要安插一个女生进一中。陈开秀过来见面,落实这个问题,也表示一中的姿态。 “陈主任,请进来。”杨东轩本来想说老领导,转念想这样说停在陈开秀耳里就有些恶意了,直接称呼职务会更好。笑眯眯地请陈开秀进办公室做,给他泡茶,杨东轩这也是要将自己的姿态放明白,一中虽说之前不少人欺压自己,甚至包括面前的这位教务主任。但自己不计较,今后传出去也只会说自己作为局里主要领导,该有的气度。 陈开秀站着,也笑呵呵地,看着杨东轩在忙着泡茶,声称着自己来但又拘束。等杨东轩将茶拿过来,陈开秀双手接了,说,“杨局长,谢谢了。” 陈开秀四十多岁,在一中初中部作为教务主任有可能往上升,只要升到副校长,就有可能得到副科级。这些任命教育局占地份量较重,只有当上副校长后,才有可能成为副科级。而副科级则是由区组织部考察、任命的,也必须经由教育局领导们的意见。杨东轩如果说两句负面看法,陈开秀便上升无望。 见杨东轩有这样的好态度,忐忑的心思安定不少。 两人本该有不少的共同话题,可关于一中的话题却都不好说,陈开秀喝一口茶,说,“杨局长,今天主要是来向您汇报学校工作的。” “陈主任,我们是老同事、老熟人,不说汇报不汇报,就一起聊聊叙一叙旧情。” “我,我听杨局长的。”慢慢说开了陈开秀的压力也减小一些,似乎见杨东轩没有要清算之前的旧账,说话流畅多了。说到学校管理的难处、学校建设的落后,说到大班额给老师带来的额外压力,平秋市一中确实有必要扩容、有必要进行新的建设投入了。不过,一中目前给包围在城区里,要扩建几乎没有可能。即使往空间发展,都难以落实下来。 说到这些问题,早几年就摆在一中面前,如今,不过是情况更复杂、压力更大而已。老话题也说不出新内容,但这样的话题却又是一中面临实际的、无法化解的大难题。 到如今,城镇化趋势明显增加,乡镇的中学虽说建设落后,但每建设一所都会有不少空余的建筑没法使用,学生数一直在减少。但乡镇的建设又不能停下来,任其自生自灭,省里、市里对教育口的建设一直都在检查,像今年面对的“三评合一”,重点就在于对教育口的建设投入情况,直接跟区县党政一把手进行评定,甚至名义上会影响到党政一把手的晋升与考绩。 陈开秀没有直接问女生插班的事,但表示了只要杨东轩有任何事情,一中都会不打折扣地落实好。陈开秀走后,杨东轩更放心茹茹的事情,他的到来自然是表明周思雨或者说一中的态度。 下班之前,田志豪到市里来,给杨东轩打电话,说他已经到城南区,订好地方一起吃饭。估计是田志豪安排人查张长顺的事情有了结果,杨东轩不急着就走,将张诚智找到办公室,让他先关注一下全区教育口在用建筑的危房情况,要统计出来。“三评合一”检查有一项内容就是涉及到危房问题,对所有危房该封的要封,该拆除的要拆除。这些工作之前高开怀已经统计过,如今,杨东轩接任要重新统计,也是常理。 张诚智那里有统计情况,但领导交待了,自然要打电话下各校,让各校统计后重新汇总上来,做成材料。 先布下这一着棋,等查到怀德镇中学的危房就不算太突兀,张长顺或熊锐聪有什么想法自然不在意,但不会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有针对地查建设资金问题,这样会小一些阻力。省里可对市里和区里施压,但杨东轩作为城南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如果太主动来做这样的工作,会引起城南区所有领导的反感,今后在城南区没有立足之地。 田仁勇和田志豪一起,另外还有一个人,叫小齐。杨东轩在包厢外间田仁勇等着自己,进去后见三人,知道小齐就是到怀德镇查情由的人。小齐才二十几岁,头发染了一些,头顶上是黑黄交杂,给人看着第一眼似乎不可信任,但杨东轩不会这样认为。田志豪办事可靠,他交待人去做事,自然是勤恳踏实的人,不会敷衍自己。 “东轩,怀德镇中学那个张长顺是怎么回事?” “有人举报他将学生肚子弄大了,这个人在学校里张狂得很,这样可不成。”杨东轩在田志豪面前也不想完全说出内情,自然不是信不过田志豪。田志豪问的意思也不是要打听杨东轩的工作,而是想知道是不是张长顺跟杨东轩之间有私下的矛盾或仇怨。处理这些事情,他们比杨东轩好办得多,不说别的,交待几个人将张长顺打一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田志豪看着田仁勇说,“你们说说情况吧。”原来到怀德镇不单是小齐一个,田仁勇也到那边,让杨东轩更放心。 “杨哥,中午前我们到怀德镇,很快得知一些情况,之后,我们到村里找到那家人。他们先不肯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但这种事要说成张长顺诱干跟强干,结果就完全不同,也会得到张长顺更多的赔钱,那家人将情况说了,只可惜,那女生不在家,说是外出打工了。我估计,打工是不可能的,不想露面才是真的。我们也不逼他们,将情况弄清楚就过来了。” !! 138.张长顺恶迹 张长顺几年前从更偏远的乡中学要求调动到怀德镇中学,理由就是在乡中学没有找到爱人,交往面太窄,无法谈恋爱。这个理由虽说滑稽,可对张长顺说来偏偏又是成立的。张长顺一米六三,在平秋市不算太矮,中等身材,外貌也不差,口才也有。至少偏偏到二十九岁了还没恋爱,不能不说在乡中学是一个客观因素。教育局便将他调到怀德镇中学教书,怀德镇除了学校之外,有镇政府、医院、小镇上还有不少做生意的,人流量比起之前的乡中学自然不同。 到怀德镇后,张长顺也安心工作,同时,也四处出击要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在怀德镇也没有适合的女单身等着他,镇上倒是有女子,但都不是他看得上的。相貌稍出众、人稍灵活一些的年轻女子一般都选择离开本地到外面打工、挣钱。这些情况让张长顺受到不小打击,一年后,还是没有动静,让张长顺更心急了。 新一学年开始,秋季怀德镇中学来了两个新教师,毕业两年才考取的,一男一钕。新到学校的女教师是一个人来学校,张长顺当天得知情况,到镇上接人。帮女教师搬行李,扛着大皮箱往中学走,到学校后虽然衬衣都湿透了,却没说累。女教师也很感激,当然,对张长顺这样的前辈除了感激之外,还有其他意思。初到单位,一切都还是陌生的,有一个人肯带着自己,工作起来会顺利得多。 或许抱着这样的心态,女教师对张长顺的关心都没有明显地拒绝,从而让张长顺心里就有了印象,觉得自己跟女教师之间有了开始,开始恋爱起来。张长顺更热心,在女教师面前表现也更积极和主动。一有空闲,就到女教师房间去,讨论教学问题,之后也不走一起做饭一起吃饭。 到第二周周末,张长顺准备约请女教师到市里玩,兴冲冲地进到女教师房间,却见里面有另一个男-人,是个陌生人,但看他那样子也能够看得出,这男-人是女教师的男朋友。张长顺一时间深受打击,像一盆燃得正旺的大火给泼一盆冷水,心里的所有想法在那一瞬间给浇灭。张长顺当时就有打人的冲动,但转念想要保持自己的风度,至少,对方还没有结婚,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之后,张长顺便赖上了,三个人经常在一起说话、玩牌、吃饭等,而张长顺有更多的机会跟女教师在一起。平时上班,女教师的男朋友是在另一所相隔几十公里之外的小学教书,家里负担不轻,家里很穷,她男朋友平时不可能过来,只有周末才能过来。这给张长顺更好的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和才华,也展示自己对女教师的关心与温柔。 张长顺追得猛,在学校里几乎不错过任何机会跟女教师在一起,说话时也有很多表白。如此,一个学期后,女教师也有些犹豫,到第二学期,这种犹豫变成了决心,逐渐地心偏向张长顺。张长顺也见到了希望,热情更高,也觉得自己稳赢了。甚至有一天夜里,到午夜后差一点就留在女教师房里睡。 至少,女教师说要先跟男朋友说清楚,彻底分手后才能安心跟他谈恋爱。这种态度让张长顺更好受,自然尊重女教师的意愿和选择。 然而,等周末时,女教师的男朋友到怀德镇中学后,三个人关在房间里磋商情感选择,女教师的男朋友首先跪在地上,声情并茂、涕泪俱下地给女教师说他们之间的情感和往事,并说只要女教师离开他,今晚就会出去自杀,以死殉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以张长顺的性子觉得管他死活,死不死与他人何干,只是这话不能在女教师面前说出来。女教师见男朋友这样,她只是哭,张长顺劝说也表明心迹。可最后,女教师最终还是选择之前的男朋友,让张长顺受到的打击当真不小。第二天张长顺躺在创上不动,一直躺了三天,之后,在镇上理发店找了一个女学徒结婚。 张长顺自然是负气才这样做的,心里哪会平衡。过一学期,女教师申请调离怀德镇,张长顺心态并不因此而平衡。在学校当班主任时,对班级的女生莫莫掐掐的手脚不干净,之后传出弄了女生的谣传,只是女生和女生家里都没站出来证明,不了了之。五年前,张长顺突然从一般教师就地提拔为怀德镇中学校长,他性子一下子就改了,四年前弄到一大笔钱对怀德镇中学进行改建教学用大楼,都是他一手操作的。有这笔投入后,张长顺在学校里更嚣张,也更加肆无忌惮。 之前,张长顺一共弄过多少女生确实难以查出来,但这次这个女生在八年级时,因为一次上给班主任发现。张长顺得知后见女生样子漂亮,也显得比较成熟,当即找到校长办公室谈话。第一次是批评,比较严厉,问女生在上做些什么,是不是恋之类。 过一天,又将女生找去谈话,显得温和,聊得更广,问女生很多学生中的问题。第三次,张长顺拿出一千块钱出来给女生,说是支助她学习。给钱时,张长顺便露出本相,将钱塞在女生的凶口,借机将女生搂住。就在办公室将那女生给办了。女生上看过一些涩晴页,见识过一些事,对校长这样也新奇加上又给钱花,便顺从了。 特别是暑假期间,张长顺多次带女生到市里开防、唱歌,在开学后,九月下旬女生感觉到不对劲,月事不正常,女孩虽担心但不敢说出来,进到十月,在家里吃饭呕吐,给她老妈注意到了,追问是不是生病。之后,女生才将这一切说出来。女生父亲本来在外打工,得知这一情况回家找张长顺,张长顺开始还不肯承认,但女生父亲拿了两把砍柴勾勾刀,将张长顺堵在房间里,要么给个说法,要么将他杀了。 张长顺才承认这事,之后给了六万元才平息下去。 田仁勇办事很牢靠,将这件事录音出来,同时,还有相应的文字材料,都是签名按手印的。杨东轩拿着这些东西,至少,张长顺是给套牢了。 年旺在办公室也研究举报信,他手里有两三份同样的材料,从上午到下午,一直都在看,心里也在盘算。不知要不要处置?想得心烦,突然记起田灵杰家里那位徐莉,过这么些时候,也该再去见她了。 出到大门外,却见林斌从一家店面里冲出来,应该是在这里守候着自己。年旺此时见到林斌也头痛,担心杨东轩见他跟林斌在一起,勾起旧仇新怨。但林斌跑着过来,年旺也不能直接躲开,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林斌朝他跑过来。 “年少,不好了。”林斌神色惊慌,目光闪烁,在前后张望,身子也缩着,似乎这样缩着目标就小一点,或许杨东轩就不会发现他。 听林斌说“不好了”年旺心里也一惊,不知会出什么事才使得林斌这样子。看着他,有些厌恶,哪有一点做干部的样子?盯林斌一眼,不过,林斌之前一直跟在身边没少出谋划策,也没少下力做事。如今,也不好真将他完全丢开。不过,年旺还真不想让老板跟在自己身边,万一给杨东轩见了还以为他们又在商量什么。 林斌见那我不高兴,神色更慌,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怎么回事?”年旺见林斌突然不说了,知道他是怕自己,心里多少平衡一些。在下面也要有像林斌这样的人撑场,自己办事才会更方便。神色和善一些,林斌见了,说,“年少,杨、杨、那个、那个明天要到一中去……”林斌不知该怎么称呼杨东轩,之前没有一句好听的话,但等杨东轩变成教育局副局长之后,他即使恨杨东轩,却也不敢说出恶毒的话。只是在年旺面前又不敢说“杨局长”几个字来,弄得结巴。 “他到一中去?到一中去干什么?”年旺明白林斌的意思,杨东轩到一中去本来很正常,但细想又不太正常。 “不知道,我是听学校的人传,想着他到一中会不会是清算……”林斌说,心里惊慌,连年旺都不知道杨东轩要到一中去,可见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不可能。”年旺说,杨东轩要修理林斌自然有途径,但局领导班子肯定会知情。如果他提出来要处理林斌,局里即使同意,年旺觉得老爸也会跟他先透露。 “那他……那他到一中干什么……”林斌不知要怎么揣度杨东轩的用意。 既然林斌在一中都没听说,在局里也没有听说起这事,年旺无不恶意地揣摩,杨东轩到一中去不过是衣锦还乡,要到一中去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份。之前给人打压、排挤,如今一下子跃居成为这些人的领导,谁不想去将这口恶气吐出来?只要看一中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的表情,低眉贼眼,热情而献媚,不是最好的享受? !! 139.再临麻将馆 要不是这样的心思,一中目前没有建设方面的工程,短时间里也不可能有建设项目,他到一中去做什么。想通这一点,年旺安心多了,说,“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你不在他面前露面,他还能把你吃了?走,打牌去。” 年旺平时也没少打牌,林斌在他面前混,自然也曾陪过。只是,今天林斌来得突然没有充分准备,皮夹里的钱不多。打麻将不比在外面吃饭、唱歌等消费可以挂单。只是年旺已经开口,他也不敢说不。 打车走,免得让人看到。徐莉的麻将馆比较小,下车后,林斌见这地方这样不起眼,也不知年旺怎么会看上的。年旺不介绍,往里走。此时,正值吃饭的时候,麻将馆会给前来打麻将以及之前在这里打麻将的人提供饭食。年旺故意赶这个时间,可吃到徐莉做的饭。 徐莉正在招待客人,在里面跟客人笑嘻嘻地说笑。见年旺走进麻将馆,脸上的笑容便僵了一下,随即绽放开来,说,“年主任好,今天有兴致也来凑一桌?欢迎欢迎。” “听人说这家麻将馆的老板娘做饭好吃,过来尝尝鲜。” “不但饭好吃,老板娘更好吃……”立即有人加一句,麻将馆里这些人说话自然不会是素的。其他人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徐莉也不恼,这些客人说说笑笑,即使偶尔有人毛手毛脚的,那也是客人。上门是客,就是店面的衣食父母,自然不能得罪。当然,即使有些人真的想跟徐莉做点什么,也不会用强,只要你自己坚守得住,别人知道你的意思也不会乱来硬上。 徐莉给年旺一个笑脸,说,“感谢年主任照顾小店,先吃饭吧。桌子都空着呢。”一般白天在这里打麻将的,吃过饭后再留下来继续的人不多,偶尔才有兴致太浓,接连战斗的。年旺过来并不是为打麻将,但也不能直接跟徐莉说那事,得先有一个过渡。这过渡就在麻将桌上。 等会上桌,如果人够了,叫林斌让开即可让徐莉上桌,在桌上有的是机会慢慢发展情绪。便说,“不知饭菜准备够不够,先本来准备打电话的,只是不能确定能不能抽空哦。” “没事,来了就好,今天准备有多呢。”徐莉说,见年旺没有介绍跟来的客人,而她看林斌一眼也看得出是跟在年旺身边的狗腿。想年旺这种人,家里有足够的背景,自己在教育局又是领导,身边走动的人自然多。田杰灵不会将年旺近日的窘况说给徐莉知道,只是说年旺如何有背景、如何有前途,这样才表明他跟在年旺身边有前途。 徐莉看年旺当然有更多的闪亮之处。 等吃过饭,客人就走了。年旺和林斌是才上门的,坐到桌上,徐莉在收拾吃饭后的扫尾事宜。店子小,生意也不旺,一切都是徐莉自己操持。不过,徐莉做事麻利,很能做的开。年旺让林斌占了桌,往厨房走,见徐莉在洗碗,说,“要不要帮忙?”徐莉回头见是年旺,说,“年主任是客人,安心坐着吧。” “这几天没见到你,一直都不安……”年旺说,这时候有机会说几句话,也要表明心迹。 “信你才叫怪,信你还不给你卖了帮着数钱呢。” “我是那种负心的人吗,听你这样说,好让人伤心。” “才叫怪呢,男-人还有好东西?” “东西好不好,要用过才知道,是不是?”年旺说着,走进厨房去。里面空间非常小,占一个人都勉强,也是徐莉这种麻利的人才能在里面做饭。但给年旺走进去,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徐莉站着不动,扭身看着年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上次在家里喝了酒,答应这家伙了,现在过来收账。 徐莉心里没多少滋味,倒是对田杰灵的意思有些明白,心里有点苦,觉得这样的男-人活该戴绿帽子。或许,田杰灵早就以为自己在麻将馆跟人嬉闹就不干净了,才会有这样的心思?徐莉也猜不准。见年旺进来的意思,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站着不动,年旺见徐莉显得比家里时更性敢几分,心里热热的,见她不动,伸手放在她腰际。徐莉没有理会,还在看着他。说,“先到桌边坐坐,很快收拾好,我就过来了。” 年旺没有要走的意思,放在腰际的手往下慢慢莫着,见她还是没动,胆子更大些,捏着臀上的肉,很有弹力。徐莉见他这样也知道几句话没法打发掉他。说,“你朋友一个人坐等呢。” “没事,不要理会他。”年旺说,“一中的一个副主任,今后我叫他多来照顾你生意。” 徐莉不说话,既然是一中的,说不定会认识自家男-人,年旺进来他会不察觉?今后真难以瞒住田杰灵。不过,想到男-人那晚在自己家里故意喝醉,那用心虽然不说出来,心里会不知道?此时,有种要负气的决然。当即伸手到年旺小复处,按着,慢慢朝下往那东西按去。年旺非常开心,见徐莉这样直接倒是很期待的,手在她臀上捏莫也更欢,往腿处莫,却给徐莉的手夹住。 “先过去吧,我处理下这边,好不好?”徐莉说,带着央求地跟他说,总之,在麻将馆这里也不能表露过多,要不然给人看到后传出去,自己在麻将馆就不得安生,会有更多的男-人露出贪婪。 年旺也知道,得到她的许可就足够了。林斌见年旺走出来,脸上带着笑,这笑容有些暧妹和自满,心里明白。看着他,有些羡慕。这个老板娘虽说不算大美女,可那搔劲十足,对男-人说来大美女不可求,搔劲十足的女-人也是稀缺难求的。 年旺想了想,决定跟林斌说开,免得今后他在外面乱说,让田杰灵听到总是不好。“林斌,这家麻将馆是办公室田主任开的,徐莉是田主任家那位。” 林斌一下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等他将这个信息消化了,便点头,说,“原来是个关系户,我说年少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小店。”“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多交待了,你知道吧。” “年少,我知道呢,心里有数。” “有朋友多带来捧场,店子虽不大,但这里的饭菜很不错,环境也好,是不是?”环境给徐莉布置的还真是不太差,显得干净。只是,白天有两桌在打,里面的空气里满是烟味,显得混浊,即使用抽气机在抽气,一时间也难得清爽。不过,只要是麻将馆差不多都这样子,除非是茶楼里的麻将室,情况才好些,开窗后很快将那些污浊的气息散掉。 徐莉出来,林斌便不敢像之前那样带着贪欲看着她,走到年旺身边坐下,说,“等久了吧,有时候晚上客人不多,凑够两桌就算很好了。” “不急。”年旺说,麻将馆这里有徐莉的休息室,年旺琢磨着是不是让林斌帮望风,他带徐莉到休息间去快活一番,可也不敢造次,徐莉虽同意了,但彼此还没有默契。看着徐莉,见她脸颊有些绯红,自然是之前在厨房里彼此的小动作留下的。 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徐莉见了,说,“张姐来了,好,正好缺人呢,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有两个帅哥在等,你看是不是看得上眼?”来人看了看年旺和林斌,两人确实是年轻人,张姐笑着说,“我随意,跟谁不是玩?老板娘看上谁了?”张姐自然听得出徐莉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在麻将馆里说话都这个调调,随口反击。两男两女,配合在一起,自然要先选。 “主随客便。”徐莉说,“张姐你先挑。”张姐走过来,在空余的位子坐下,说,“我说过随意的,黄脸婆了还有资格挑选?”说着,眼在年旺和林斌脸上瞄,出来打麻将的,玩性都不小,在一桌上打牌,散场后去一起开防的也不少。边打牌边逗趣说到心坎处后,一拍即合。当然,更多的人打完牌各自回家。 林斌知道年旺的意思,见张姐虽说年纪到那里去,也不想让她纠结着年旺惹年旺不爽,说,“张姐,你在我下面先吃什么就说,我很好说话的。” “很温柔吗,”张姐笑着说,“你在上面累不死你啊,真累坏了,就换姐到上面。姐这时想吃幺鸡,你有没有?看看,先验验货。”张姐哪是吃素的,荤话说出来比例不更直接。林斌总不能当众将裤子脱了,即使脱了,张姐会怵他? 徐莉和年旺就笑,两人临座,完全可作一些小动作,林斌跟张姐纠结上后,也能够转移张姐的注意力。 开始打麻将,还没有其他客人来。开局后,林斌赢了第一把,恰好是捡张姐两饼的炮。和牌了后说,“张姐,你的乃-子真是好吃,下次多给碰碰。” 张姐对开局放炮没觉得不好,打麻将都不喜欢和第一把,特别是捡炮的。认为第一把捡炮会有一夜捡炮,那非输钱不可。林斌这样吃豆腐,张姐更不以为然,当下抬腿往林斌脚上踩,林斌虽然不帅,但好在年轻,三十岁不到,而张姐显然在五十岁样子,即使给他莫两把,甚至直接邀着去开防又有什么不敢? !! 140.得手 林斌没想到张姐会这样猛,说荤话不算,脚丫子踩上来就有些过界了。也不躲,有种舍身为年旺制造机会的自觉性,等张姐的脚丫子踩在大腿上后,说,“验货还成吧。” “成不成得上了创,过后才知道。”张姐见林斌不躲开,更加放肆,沟引这样一个比她小二十岁的,自然不在意帅不帅。林斌见她没有收脚回去,手放到张姐脚丫子上,按捏着,随即往她小腿上莫。 这边热闹起来,年旺只是笑,一只手从麻将桌下往徐莉腿上莫去,只是不容易够得着。说,“老板娘,张姐都让莫腿,你这样吝啬呢。” “想莫啊,自莫吧。”徐莉说。“自莫幺鸡不是你们最喜欢做的事?”说归说,徐莉在桌下将腿伸出,虽说没有像张姐那样明晃晃地从桌侧面给出来让人莫,但年旺也可用脚踩在她腿上,不动声色地暧妹着。反倒是情趣更好一些。 林斌出一张幺鸡,恰好给张姐吃了,林斌说,“张姐吃得爽不爽?”“还不错,得再吃一个。”“一下子你能吃几个?”林斌说。 “张姐一下子能够吃三个。”徐莉插话,张姐就笑了,说,“麻将桌上吃三口是常有的事,创上吃三个还没试过,哪天总要试一试才不枉做女-人一场。可比不得你们男-人,就算叫了八个十个的,也得一个个来吃。我们一下子就能够吃三个,嫉妒吧。”张姐说着,脚在林斌腿上动动,似乎在暗示林斌可算一个。 张姐这种年纪,对林斌说来胃口不算好,在学校,见多了小女生的活泼与青春,林斌也不是没有机会沾一点腥,更喜欢小萝-莉。当然,对徐莉这种孰妇、带劲的,更是迷恋,而张姐完全有种昨日黄花的谢幕意味,就算胆大风搔,味儿还是欠了。 女-人肯这样疯,林斌不担心这些,只要张姐肯玩,陪一陪她也不亏。即使传出去,也是一个笑料而已,没有人会笑话他,反而会羡慕遇上这样好玩的事。林斌有些来劲,手在张姐腿上莫得越发有兴致。年旺见林斌帮忙转移了注意力,跟徐莉之间也放得开。 闹得虽欢,但都只是莫莫掐掐的,没有实质性进展。天黑后,又来了两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的男-人,面生。徐莉却认识,见两人到了,说,“两位请坐,打完这一手我让位。”一般老板平时在三缺一时会凑脚,来了客人会让客人上。 “老板娘,我一来你就让我上,其他人会不会有说法。”一个人说。另一个人也插嘴,说,“那你上不上,不上我就上了,老板娘给机会都不要,那不是傻嘛。”到这里来的,多是看顾在徐莉的脸面上,能够有牌打,还能够调笑几句,哪怕是过过嘴巴瘾也都是爽意的。 年旺听了,见两人有心来打麻将,说,“我刚才接到电话要走,不好拆脚,两位到了正好。”打完这一把,年旺站起来,张姐在有两个人到了之后,也收敛一些没有再踩到林斌腿上去,但在桌下,脚掌还是踩着林斌的脚,闹一些小动作。是不是等散牌后拉林斌去开防,年旺自然不会管他。 徐莉站开,年旺也让出位子,两人也不客气。这时候上桌要占一些便宜的。因为桌子费到这时已经抽得差不多了,每一把和牌收入都不再抽取,至于最后谁输谁赢,那是另一回事。 年旺不在麻将馆多停留,免得其他人看出迹象。到街外,先找到一家宾馆,开了房,才给徐莉打电话。徐莉接到电话,跟张姐说过,这边的事先交托给她,如果有客人来,让她帮收桌子费。张姐笑着应了,对徐莉出去做什么自然不会乱说。林斌估计是跟年旺碰面,也不敢乱说,田杰灵他认识,在一起吃饭也有过,这种事今后都不能说出去。 到地方,徐莉也有些期待,说不出那种想法。主要还是对自家男-人的失望吧。那天在家里吃饭,他做出那样子,之后,虽没有提起这种事,但体会得到他心里的不平衡。先是不理她,昨晚狠着心思要她,可还是那样子不争气。这些对徐莉说来都不计较,难受得是他那晚故意将自己灌醉,这还算什么男-人?既然男-人有这样的心思,自己便成全他。 进房间,见年旺围着浴巾,坐在创上看电视,很惬意很有自信的样子,徐莉心里也恼,只是进来了,也不可能退回去。站在空处,不做声。年旺从创上下来,说,“是不是生气我没有到麻将馆接你?” 徐莉不说话,也不看年旺。年旺走到她身边,说,“我是想去,不是怕给人看到对你今后不方便吗。”“我敢怪你啊,是我自己不争气。” “有必要想这些吗,先洗澡吗?”年旺揽住徐莉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搂。在徐莉面前,年旺似乎将自己所有的邪性子都收敛干净,变成一个完美的人了。 徐莉不多纠结,顺着年旺的劲往浴室走去。虽说结婚之后,一直没有跟另外的男-人做过,但在结婚之前,却没少跟男-人混玩,曾一次陪三个男-人是有过的,对这些也无所谓。年轻时段疯一点也没什么,婚后收敛了,谁想,今天走出这一步,今后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第二天,先到教育局看看,张诚智见杨东轩到了,跟在身后一起上四楼。进到办公室,才说,“杨局,查究危房的统计要等中午才能汇总,不会耽误吧。” “没什么,不急。”杨东轩说,不想将心里的事让张诚智察觉,并不是信不过他,而是他得知后会做一些准备工作,针对怀德镇张长顺的事情让人察觉,今后会被动。 张长顺背后有熊锐聪这个大佬,不会好惹。除非将张长顺做到了不能掩盖的程度,才会叫熊锐聪将他甩开,甚至主动将张长顺一棒子打死,对杨东轩说来才安全。 张诚智见领导有些淡然,便不是太急,说中午或下午将汇总材料交给杨东轩,便回自己办公室。杨东轩也不等王晓梅电话,出教育局往一中走,到一中再跟她母-女会合。 还没走到一中,苏冰倩却打来电话,问他忙不忙,如果忙有她陪着王晓梅去也够了。杨东轩说,“姐,昨天说好了,怎么会跟王姐失信?我在路上了。” “那好,我们在一中外街口等你。” 教育局偏在市中心,而一中却在当初平秋市的郊区。 到一中专用通道街口,那里有一个派出所,朱俊就是这家派出所的副所长。派出所主要的职责就是维护进出一中这条路的治安,要将社会上那些烂仔压住,免得搅乱学校的正常秩序,只是,让朱俊这样的恶人到这边来,完全是请鬼看病。不过,上回方儒海提出政法系统要肃整风纪,朱俊这段时间知道政法系统的老大在盯着他,也不敢过于放肆。 这段时间,一中这边的治安还算过得去,这时是上午,街上的烂仔都还没出门,清净着。杨东轩到街道口,见苏冰倩、王晓梅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当即走过去。女孩儿见了杨东轩,有些警惕。苏冰倩见他到来,笑着招手,说,“东轩这边呢,真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我心里有数。”杨东轩说,又跟王晓梅招呼,说,“王姐,这是茹茹?准备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杨东轩说着看茹茹,茹茹白他一眼,对这个面带笑容的帅哥没有多少好感。主要是看他对苏阿姨和自家老妈的热情劲儿太足,八成没安好心。 见女儿不理杨东轩,王晓梅脸上有些挂不住,说,“茹茹,怎么不应叔叔?” “茹茹,杨叔叔是考试高手,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他。”苏冰倩说,跟茹茹也熟悉,可又不好直接跟茹茹说她转学生杨东轩给联系的,怕对孩子不好。 茹茹没理会,杨东轩也不在意,说,“走吧,我也有好几个月没到一中了。我问一个同事,看她忙不忙。要她帮带着茹茹去考试,这样更好一些。”说着,杨东轩给李捷打电话,李捷有些意外,大上午的杨东轩怎么会给她打电话。自从杨东轩离开一中后,两人虽说也时常联络,但杨东轩确实忙,见面就少了。说过要一起吃饭还要将张诚智也找来一起的,却一直都没有兑现,李捷说,“杨大局长,有什么指示?” “我敢跟你指示啊。” “你是大局长,谁敢不听?我不怕你给我小鞋子穿,踢我到乡镇去啊。”李捷故意这样说,说了就笑。当初杨东轩差那么一线儿就下乡镇了,真去了乡镇会是怎么样光景?可笑一中有些人当时还落井下石地欺负人。李捷听说了杨东轩今天会到一中的,心情一直很好,主要是为杨东轩如今能够稳稳地压住那些可鄙的人。 !! 141.一中的态度 “有没有事?有个朋友带女儿来考试,准备转学到一中,她们对一中不太熟悉。” “行,我的课还有一会,我在门口等你们。”李捷说,“你也会来,是吧。真想看看那些人有什么脸见你。” “别瞎说了,我带朋友谢谢你。”挂了电话,杨东轩跟王晓梅说,“到学校后,有同事带你们直接到教务处去,茹茹安心考,争取要考好,可不能让人小看了。” 茹茹还是没作声,四个人往巷子里走,里面没有人,很清净。杨东轩说,“茹茹,明天会到一中来读书,但有关要求你自己要记住。我答应一中,说到期末你的成绩不会拉班级后腿,否则,班主任会将你退还给我的。你说,我再怎么给人家求情?” 茹茹机灵得很,此时也弄明白,这次有机会到一中来读书,是因为面前这个帅气的帅哥帮忙。也明白要插进一中不容易,要不,老妈早就解决这个问题而不会拖到现在。听他这样交待,说,“我会加油。”“好,我相信你,也会跟老师随时联系,密切注意你的学习动向。” 李捷在校门等他们,见杨东轩带着两个女-人,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也知道像他这样帅气的男-人,很容易招惹女-人的。茹茹看着还可爱,只是,那种逆反的神态也表露在外。这种小女孩儿,得扭转了心态,才会有更好的学习态度。相互介绍,招呼之后,李捷示意茹茹、王晓梅和苏冰倩跟她走,往教务处去考试。 校警老张见杨东轩到来,打电话跟领导,一中的领导们从办公室出来,一起往门口迎上来。门卫小李、小陶和校警老张,见到这种架势心里也是感叹.世事无常,几个月前,这个年轻人在一中差点给踩死,可转眼却成为大家的领导。到一中来,领导们都得笑脸迎候,说话也得小心着。 石永曦没出现在迎候的人群里,周思雨笑面如花,很热情、很客气、很尊重。走在最前面,老远伸手过来,握住杨东轩的手后,说,“杨局长,对你这位领导我们是日盼夜盼,今天总算是将你盼过来了。教育局有我们自己的领导,今后一中在工作上有自己人照顾,不会再像以前吃亏了。” “周校客气,只要周校有所派遣,一定全力以赴地完成。”杨东轩也笑着说,就像根本没有之前的不愉快。周思雨的手很热很软,在一中所有女教师里,周思雨是最漂亮出众的,气质也是最好,给人的印象就是名师,而她对教育工作确实是尽到自己的全力。到如今,她在一中升任抓教学的副校长有三年多,依旧带着两个班的教学任务,跟普通教师的课时量一样多。像她在一中的管理工作,虽然是副校长但跟正职校长一样,石永曦这个校长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高中部,初中的所有管理工作完全是周思雨在做。 对这样的人,杨东轩一直都非常敬佩。 其他领导也过来跟杨东轩握手,杨东轩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表示出冷意,都笑呵呵地俨然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握手致意后,往行政办走,彼此的话题在一中的发展。这是一个很憋屈的话题,对一中的管理层说来如此,对普通教师说来也是如此。当初规划一中,将这里作为全市最大的完全中学,在建设上将初中、高中分开,但当初谁也没有展望到如今城镇化速度这样快,使得当初的规模明显地小了。 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学生数在增加,学校不能扩班,只能扩大每一个班的班额。六十多人一个班算小班额了,大多班额都是七十多人。给教师的负担无疑加重,而这样大班额的基础上,要将教学质量进行提升,花费的精力和努力显然要提升几倍。对教育局或社会而言,他们要的是教育结果,更直接的就是在升学考试中,能够考取多少人,这个实打实的数据才最有说服力,没有人会关注过程和实际的困难。 比如说,对一中初中部,中考能够有多少学生考进本部高中,进高中后,三年学习能够考上多少一本,考取多少清华、北大。社会就看这个,教育局和城南区就奖励这个。对高中部而言更直接,每年高考有多少重本,这些重本的含金量是多高,清华、北大是比往年多了还是减少了,纵向比过了还得横向比,不仅要跟平秋市其他高中比,更要跟省城名校比。对一中说来,压力真是不小。 哪一年高考出成绩来,当年的招生成绩会突然地爆满。前年高考有一个班就考取了三个清华、一个北大,那一年秋季,高三复读班的招生就不得了,理综班人数达到两百,教室里的学生跟插竹签没有两样,写作业都要斜着只能一只手。某一同学要从自己座位出去,整个一排人都得走到走廊去。 这样的问题在几年前就渐渐显露,到如今情况更严重。城南区曾有人提出建议,将初中部搬迁到郊外,再建一座学校,把如今初中部送给高中部来用,这样扩容问题就得到解决。但提议虽不错,可执行却不易。另建一所学校,至少需要两三个亿,这样的资金城南区拿不出,申请市里支援也不可能,从省里要项目又没有更好的门路。这事便一直拖下来。 周思雨言下之意是对这样的事有谋求之路,教育局如果有领导在奔波,变为现实的可能性就增大一些。 杨东轩面前不会考虑这样的事情,自己在教育局立足未稳,跟年连伟和距离其他领导的关系也复杂,还处在给人排斥的时段,自己的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笑呵呵地跟周思雨和其他领导打哈哈,走到行政大楼,学校有接待用的小会议室。走进会议室,里面摆了时鲜水果、瓜子和瓶装水,完全是要开重要会议的样子。杨东轩心里也有感触,自己之前在政府办虽也是与教育方面工作有关的,但如果到一中来会有怎么样的态度?难怪在体制里的人都想往上爬,都会往金字塔顶尖钻。不说直接的利益得取,单是这种到哪里都受到热情招待受到高标准尊重,就足够让人向往、让人无节操地谋求钻营。 进到会议室,周思雨请杨东轩坐到主座位置,杨东轩也不客气。坐下后,周思雨坐在杨东轩身边,其他人也都坐下来。周思雨便带头鼓掌,欢迎的掌声很激越,显得大家对杨东轩到来很高兴、期盼已久似的。杨东轩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一种表态而已。从每一个人说来,都不希望杨东轩将之前在学校的不公正待遇,回馈在他们各人的身上,这样对他们说来之前的种种努力有可能白费了。虽然杨东轩没有权限将他们的职位给撤了,但要想再进步,在关键时机阻拦一下,提出一些异议却是几句话的事,太轻松了。 将人捧上位要费很多资源才能够做到,但要拦阻一个人的进步,不需要什么资源的。只要在关键环节说几句负面的话,对能力或工作态度进行质疑就足够了。 掌声过后,请杨东轩讲话,在讲话之前,周思雨对杨东轩评说几句,自然将之前杨东轩在一中最辉煌最灿烂的事迹说出来,又经加工、升华,使得这副局长的任命变得很有基础,完全是杨东轩努力所致。周思雨没有提到杨东轩在牛潭村小学救人的事,这件事按说更彰显人的品德,可在当任副局长的问题上却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周思雨说得很短,三分钟样子,却将杨东轩这样的副局长高度概括与总结,形象一下子拔高起来。这份总结很有力度,显然也是费心费力的。有这样的总结在前,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神态间不免受到影响,悄悄地改变。 一中很多人自以为对杨东轩很了解,知根知底,心里未免对他不够尊重,即使在外表上不会表露,内心里会不以为然。可周思雨这样总结、提升之后,让人们有新的感受,觉得确实如此。每一位领导能够到位子上都不简单。 接着,请杨东轩讲话,做指示。杨东轩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周思雨,说,“首先感谢周校,我从第一天走上工作岗位就是周校给我引导的,第一步迈出就受到周校的感染。在一中,周校的人格魅力那是有目共睹。说句实话,教师队伍里人才荟萃,是干部队伍里的精英,又是人文队伍最集中的所在。自古人文之间有文人相轻的的坏习惯,如今新时代虽然这种习气弱了、不明显了,但要我们敬佩一个人却不容易做到。可周校长在一中,有谁不敬佩她?这样一位校长带领下,就是一中的希望也是一中的未来。我相信,在周校长的带领下,一中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这样的讲话没有针对性,也没有实质性的工作,不过是彼此都要找一个缓解关系的契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说的都是套话。 !! 142.茹茹插班 杨东轩虽说没有多少领导发言的锻炼,可在政府办这段时间却很注意观摩,这时候也展示出自己的口才。这样,在一中这些老领导面前也可稍稍震慑一下这些人。 散了会,其他人都各自忙自己的,周思雨陪着杨东轩到她办公室去。周思雨办公室杨东轩之前到过,不多,这时候跟在周思雨身侧走,也将自己的尊重之意表现出来。坐下来,周思雨泡茶端来,杨东轩说,“周校客气了,你是我老领导,也是我在工作上的引路人,今后还要请周校多提点。” “杨大局长拿我这小女子开玩笑呢,今后要请杨局长多关照才是。学校有什么没做好的、工作上有疏漏的,尽管直接批评,我们都会虚心接受。” 到办公室说话,才感觉到周思雨的另一面。之前,对周思雨的印象有种严师的感觉,杨东轩在她面前既有工作上的瞻仰之意,也有对这周大美女魅力慑服的复杂心态。如今,见到她的另一面,不由地抬头看着她。周思雨察觉了,也回看杨东轩一下,说,“杨局长有什么指示请说。” “在周校面前我敢有什么指示?” “杨局长还跟我们这些老朋友见外,是不是?” “哪是这样啊,周校误会我了。” “杨局长,之前我就觉得你心态特别好、事业心又强,肯定有很好的前途。如今看来是准了,年轻就到高位,今后前途无量啊。我们学校还真要指望像杨局这样能够在高层说得上话的人多帮忙,你现在就跟我们有隔阂,有话也不肯说,杨局长啊,你说我们还有多少指望?”周思雨笑着,是那种从内心里的笑,眉眼很生动,眼里的神采是真实的。杨东轩看着,心里在想,难怪之前一中在她面前不敢直视,就算现在彼此的身份有所变化,她的心态也变了,直视她还是感受到那种魅力所蛰,难以承受之感。 “周校,你当真是我最敬服的一位师长一样的存在。之前是我的领导,今后还是我的领导,怎么会跟你分生?” “杨局长,这话是不是言不由衷?”听杨东轩说的诚恳,周思雨也改变了一点心态,彼此之间如果是作为朋友以待,今后的关系处理会好很多。杨东轩所表露出来的,确实没有憎恶一中的意思,更没有将他们都记恨在心里,这是能够体会得到的。 “真要我把刚才那句话说出来?” “杨局长不嫌我们高攀不上,自然想听听杨局的心里话。” “刚才我是想说,周校,以前在你面前一直都不敢直视,每次在你面前心里总是发虚……”杨东轩笑着说,觉得这样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太对劲,便转头看向办公室的墙面,墙面上挂满了各种奖牌,都是近三年的。之前的奖牌在办公室里已经没空处挂了,想必是存放到档案室。 周思雨瞄杨东轩一眼,之前这个阳光而帅气的教师如今已经是局里领导,见他这样子,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在学校里这种情况不少。在教师队伍里,男-人还不是很坏换句话说,就是教师队伍里的人最单纯、最干净,不比其他战线,见到美女的第一念头就是要接近,然后扑倒,对这些,周思雨作为一中副校长也算是公众人物,是有这样深刻体会的。 当即嫣然一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杨局长也学会开玩笑了,是不是现在当领导了,便会将我们看得真,看成手里的棋子?” “周校这话太损人了吧,我之前就先表明了态度,周校一开始是我人生的引路人,今后一直都是。古代有句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哪会忘记?”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杨局长,到今时你能够将我们还看成是朋友,就非常荣幸了。”周思雨说。 “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对,真的。”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杨局长,希望你能给记住这句话,多到一中走走,多回来看看。我这样说,是不是私心太重了?只有局领导多来指导工作,才会让我们提高,也才会体会到我们办学上的实际困难。” “一中的情况我哪会不知?周校,有机会一定跟区里、市里反应。只是,我自己也人微言轻,也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忙。” “感谢感谢,杨局长不愧是一中走出去的,是自己人。” 聊一阵,周思雨请杨东轩到校园各处看看。对一中他非常熟悉,但如今的角度不同,看学校也会有不同的结论。杨东轩说,“那就排查一下危房吧。” “好,感谢杨局的关照。”对一中危房的的排查,每一年都有必要,而目前正处在“三评合一”迎检工作之前,这样的工作是非常必要,又对一中最有利的。两人往外走,周思雨对学校的用房情况也熟悉,毕竟才不久对学校进行过全面排查。 先看了办公用房,再看学生宿舍、教室等,走到一间体育器材室,见墙体有着明显的开裂。杨东轩说,“周校,这间房先做出资料,暂时停用吧。” “行,我们按杨局的指示办。杨局,停用维修可以吧。”周思雨说,两人都明白,学校确实没有多余的房匀出来存放体育器材。不过,这间房几年前就开裂成这样子,多次要维修却没有资金下来,一直用着。但这里也会有学生进来领取或退回器材,存在着一定风险因素,就算是老师,处在危房里也说不过去。周思雨说停用维修,主要是暂时还用,申请维修。 又想到之前在学校会议上,就听过这种论调,此时,只有笑笑。现实就这样,较真了这些器材放哪里?总不能将老师办公室挤出来。 “做一份申请,我到区里诉诉苦,看能不能解决,人微言轻,周校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真心感谢,杨局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一句好话暖人心,真正关心一中教育事业的人,一中上下都非常感谢。” “周校言重了。” 转一圈,没花多少时间。两人走进教务处,陈开秀见领导到来,笑眯眯地迎上来。陈开秀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教务处还有一个大办公室和资料室。杨东轩想看看茹茹的考生情况,上午要考语数外三科,时间限制在四个小时内,但实际上不需要这么多时间的。陈开秀和热情,也不好离开到那边去。苏冰倩和王晓梅在大办公室里等着,那边的人各自忙着,对这种事见多了,不以为意。 杨东轩也不坐,对周思雨说,“周校,一中的情况还有另一条途径可想想办法。”说着手指了指大办公室那边,“苏冰倩苏部长是抓宣传的,一中这边选一个角度,做一期宣传栏目,你看这样可行?” 宣传不仅会彰显学校的工作业绩,也是打造名校所必需的途径。之前的宣传,主要偏重在高中部,对初中部不会看重。杨东轩此时所说,自然是针对初中部的。他对高中部那边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不会有情感。 “苏部长到学校了?杨局长,你这可是在害我。苏部长来 了都不早透露,让我们失礼不是?”说着站起来,杨东轩也站起来,不再解释。周思雨这样做,其实是做给他和苏冰倩等人看的,领导到学校来当然得热情周到,今后有什么要别人帮忙的才好开口。但实际上,学校对这些应酬又有很大压力,财力上会损耗,精力、时间上更要付出,但人到学校了却不能装着不知,否则,会往死里得罪人的。 到大办公室,好在苏冰倩、王晓梅面前都放有茶杯,不显得怠慢和失礼,让周思雨安心一些。区里一些领导到学校来,如非工作,一般都会事先招呼一声。周思雨也会出面应酬一下,今天这样的状况确实很少出现,不过,人是杨东轩带来的,相对说来会好一些。而且,周思雨已经先答应收学生转入插班,考试却是不可绕开的程序,学校也要跟老师一些交待,方方面面都要平衡。这种事情,杨东轩也熟悉。 杨东轩陪着周思雨走进来,苏冰倩和王晓梅也都明白,在大办公室也不好多客气,周思雨跟苏冰倩和王晓梅握手后说,“苏部长、王院长,今天失礼了啊,真对不住两位领导。”说着看杨东轩,又说,“这都怪杨局长太不够意思,我这算不算不知情?” 苏冰倩知道周思雨的意思,人家未必心里喜欢应酬,不过,既然到人家地盘了,总该尽地主之谊。也笑着说,“感谢周校长,太客气了。不会打搅你们工作吧。” “周校,是不是到行政办去?”杨东轩说,行政办是林斌的地头,今天一直都不见他,想来也是先得知自己要到一中来,先躲开了。大家在大办公室寒暄确实不太好,会影响到这边的工作。 “好好好,两位领导,请。”周思雨当先走,苏冰倩和王晓梅跟在后,苏冰倩乘人不注意,在杨东轩腰间掐一下。 !! 143.危房 中午周思雨要招待,杨东轩说免了。到十点半,茹茹考完出来,见她有些失神估计没考好。杨东轩等人不多问,让她安心回家等消息。其实,到中午消息就会来了。 周思雨也不坚持,毕竟杨东轩这次来不完全是因为学校的工作,这一点,瞒不过教务处的人。王晓梅解决一大头痛问题,中午请苏冰倩、杨东轩和李捷一起吃饭,表示感谢。让茹茹也跟他们一起吃饭,茹茹一直在观察杨东轩,似乎要判断他会不会来给自己当后爸。 吃饭不铺张,显得低调,各人一杯酒而已。李捷初认识苏冰倩和王晓梅,但王晓梅要将茹茹插班进一中,也想有人帮忙照看着。茹茹如今在班上肯定追不上同学,有一中里的老师帮忙照应一下,不至于受到老师排斥。对李捷很是客气,而李捷知道两人是区里领导,王晓梅在人民医院当副院长,谁还没有三病两痛的,有这样一个关系今后会方便太多。 下午到局里,也不急着找张诚智。对举报信的事这时算是暂时过去,年连伟没见有什么响动,卢俊丰也不来提起。按说卢俊丰是办公室主任,是杨东轩直接抓管的第一人,但他却不会事事跟杨东轩汇报,主要负责年连伟的工作。 这也是一种潜在的工作分配关系和操作规则。 但杨东轩可直接找年连伟,虽说不能直接干预局长的工作,也有其他途径和角度来提起这些工作。杨东轩进局里,给年连伟直接打电话,得知年连伟在局长室便上四楼。年连伟见杨东轩到来,站起来,笑着说,“东轩局长,来了,好。” “局长,不打搅你工作安排吧。” “你看你说什么话。”年连伟笑眯眯地,似乎跟杨东轩是多年的老朋友,配合极为默契似的。 坐下,两人各一杯茶。杨东轩说,“局长,上午到一中走了走,一来是跟老领导、老同事们见见面,大家都是老朋友,不见见面情面上说不通;二来看看一中的危房,‘三评合一’迎检在即,一中的硬件建设受到客观因素的影响制约,不能改变,但危房却必须排查到位,要不省里肯定会打屁股。到一中看过,危房还是存在的,也小,一间体育器材室。我让他们先停用维修,周校长便找我诉苦、说一中的实际困难。周校长是我老领导,又是当初我步入工作岗位的引路人,局长,局里肯定挤不出资金维修,我让周校长拿出一份申请,到区里跑跑。局长熟人熟事,可得带我一带才好。” 年连伟不急着表态,而是看了看杨东轩。对于才上位又是这样年轻的人说来,急于作出一点成绩,特别是在之前的同事面前做出一点成绩,确实可以理解。教育局并不是没有经费,而是这些经费早就规划了,每一笔钱都有去处,如今,已经秋季将要结束,可挪动的经费更少。 还不能判断杨东轩是真要在一中修一修那个体育器材室,还是用这样的接口跟区里领导接触,这两个目标对他说来都重要吧。或许,这是他所需到的一箭双雕之计? 目前,年连伟确实只有配合他的工作,这是之前彼此之间的承诺。“好,我们尽快找时间跟区里汇报。时间吗,今晚可能来不及,我尽量联系一下。要不就明天。一中那边的申请报告让他们先送过来。” “谢谢局长。”杨东轩说,年连伟答应这事也是必然,或许在年连伟心里在想自己不过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不会在领导心里留下好印象。而自己的目标是在接触熊锐聪,试探出一些问题。杨东轩笑眯眯地,显得单纯,“局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下楼了。”似乎要走,见年连伟没有其他话要说,便准备离开,走两步,见年连伟还在站着,回头又说,“对了,下面乡镇的危房情况,今天下午我让张诚智主任统计一下,明后天下去亲自看一看。” 这是在汇报工作,也是在先招呼。杨东轩的目标就是在怀德镇的教学楼,或许,之前有人发现这样的危房,但没有人肯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势必要碰到张长顺和张长顺身后的熊锐聪。 年连伟看杨东轩一眼,也思谋到面前这个人是真要看危房,还是因为手里有那封举报信,要到怀德镇中学去实地看看?全面出击,重点在怀德镇,这种招式其实掩盖不了什么的。年连伟心里一动,觉得这样也好,自己不能对面前这个人怎么样,但熊锐聪是什么人?就让他去碰碰,这样不恰好是最有利的局面?不伤自己,却能够将对手置于死地。 年连伟笑笑,说,“年轻人干劲足啊,这样好,争取在省里检查之前,先走走看看。免得到时候出漏子,方方面面都不好看。哦,对了,东轩局长,省里的检查有消息说要往后推一个月,十一月底才会到市里来。十月份是市里初检,纠察。” “哦,这样好,时间充裕一些。”杨东轩说,“局长,是不是要求牛潭村小学那边工程进度放缓一些?” “东轩局长,你看着处理。之前有合同,在不违背合同的前提下,只要能够协商、对我们有利,都可以去做。”年连伟说,似乎善意十足。 回到办公室琢磨年连伟的用意,杨东轩在这些问题上没有人可商量,又没有多少经验可借鉴。文璐或许会给自己提供一定的意见,可这种事本身风险不小,她或许就不会暂停自己来碰城南区教育口的建设上贪腐问题。同样,自己跟周瑾瑜教授之间的承诺也不能透露出去。 年连伟会不会像到自己的目的是在怀德镇中学?似乎他的态度都没有问题,又似乎这一切超乎寻常地顺利,让杨东轩不得不警觉。如果,年连伟已经警觉到自己的用意,他会怎么做?年连伟不会对自己有善意的,或许一开始他不会过于排斥自己,但有了年旺跟自己的矛盾与仇恨,让他们父子不得不跟自己低头后,年连伟对自己还会有什么态度不难想象。或许他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就是要自己去碰熊锐聪这个大佬,之后承受来自熊锐聪的打压? 不过这样也好,年连伟肯定会在暗中推动一些事情,让自己更顺利地接触到怀德镇中学的真相。 张诚智走进来,手里拿着统计表,杨东轩看了后,将统计表放在办公桌上。对张诚智笑着,说,“从统计表上看,城南区用房情况很不错嘛。”统计表里,怀德镇中学的危房没有显示在表里,这跟张诚智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数据是学校报上来的。 “杨局,统计表的数据跟实际情况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有些学校对危房的认定也有偏差。以为不会垮塌的房子,不算危房。” “之前高局长统计过,有没有到下面学校核实过?”张诚智跟高开怀的关系也不差,只是没有接触到建设资金,向华和高开怀等没有牵连到他。张诚智说,“杨局,之前高局长有自己的一盘棋。” 杨东轩便不再说这个问题,看着统计表,说,“我对下面的情况不熟悉,张哥,你说我们该到那几所学校看一看?‘三评合一’硬件建设是硬指标,不容马虎,至少不能在外面这个环节出状况,是不是?” 也将统计表拿着看,张诚智没有直接提出来,似乎在思考。说,“几处镇中心学校近年来都做了规划,按说不会出问题,但镇中心学校却是省检抽中可能性最大的。乡中学有两所学校也得放在第一批看看,才让人放心。” “好,你安排时间,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张哥,你在这方面是内行,可要多留神一点。”对张诚智的回答,杨东轩很满意,至少说明他没有故意回避开怀德镇中学。要说张诚智对张长顺都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没有将张长顺提出来,或许也是担心自己知道张长顺后或莽撞地去碰他。 “杨局放心,我会尽自己的能力去做。”张诚智说,“杨局,是不是我们请区里安检局一起到学校去?有专家一起,这样评定更准确、更有专业。” “这个主意好,我同区里联络看能不能确定下来,在安排行程。”杨东轩说,有区里这方面的专业人员随同,到怀德镇中学后,如果那栋教学楼真是开裂严重,他们也不敢掩饰的,万一垮塌出人命大事,对他们的追究会很严重吧。而对杨东轩说来,有区里这样的抓也人随行,可将一切都推掉,不会有责任在身。即使确定了教学楼作为危房处理,张长顺明知自己的意图,熊锐聪也不可能直接冲自己施压。 下班前联系周思雨,周思雨说,“杨局,是不是一起吃晚饭?这个面子总得给。” “周校,先不说吃饭,年局答应带我去见区里领导,将一中危房的问题汇报一下,看能不能解决维修经费问题。你先让人将申请维修报告送过来吧。” !! 144.危房2 “好好好,杨局,当真感谢,万分感谢,还从没有一位局里领导像你这样将一中的事热心解决问题。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和一中都非常感谢。”周思雨在电话里的声音很美妙,杨东轩听着也在笑。 “周校,这样说就说远了,我也是一中人,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两人不多废话,越好有时间一起吃饭,周思雨说立即让人将报告送到教育局。 年连伟没有打电话来,杨东轩也不好催,接下来的工作如果有杨卓林支持,熊锐聪对自己的压力会无形中冲缓。年连伟还透露一个消息,省检会推后一个月,杨卓林肯定会知道更详细一些,对区里的迎检工作也会有所调整。 给肖子山打电话,肖子山年龄比杨东轩要大几个月,如今,彼此的关系虽不是真正铁了起来,但面子上却显得亲近,杨东轩开口就说,“肖秘肖哥,你好。我杨东轩啊,没忘记我这个老弟吧。” 达到相互称呼兄弟的关系,自然都有些来历的。肖子山知道杨东轩背后的情况,虽然没有真正大佬提携他,但这段时间城南区的领导都会给他三分面子。 “老弟,我看你是春风得意,将老哥哥忘记了,你说说看有多少天没给哥哥我打电话了?”肖子山在城南区眼界不低,但跟人相处却有自己的分寸。 “主要是担心耽误肖哥的工作,谁不知你是城南区最忙的一个?肖哥要是见怪,今后一定早请示晚汇报,就怕你嫌烦骂我。”杨东轩笑嘻嘻地说,反正在电话里,说什么都不是当面看着,也不怕脸红开不了口。 “哪敢怪你?城南区最年轻的副科级,还是用命换来的。老弟,你是我最佩服的。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说那些,是不是要找书记?”肖子山说的有几分是真,杨东轩也弄不清。老话说逢人且说三分话,在体制里,半分真话都不能说,自然也不会将对方所说的话当真。“肖哥,还要麻烦你帮问问书记有时间没有,汇报一下教育口危房的事。” “你先等等,我请示下老板。” 肖子山在杨东轩面前没有矫情,将他跟杨卓林书记之间的关系显露一点,也才会得到下面领导们的尊重。杨卓林很快有答复,问杨东轩能不能尽快赶到区委,杨卓林在办公室里等他。 教育局离区委不远,打车过去不用十分钟。杨东轩赶到见肖子山在等着,忙说,“肖哥,路上耽搁了,书记不会……” “快去吧,书记在等呢,今后有时间我们兄弟再聊。”肖子山估计着时间,杨东轩确实是最快赶过来了。带着他进书记办公室。杨东轩见杨卓林还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朗声说,“书记,耽误您下班了。” “来了,好,先坐坐。还有两分钟。”杨卓林没有抬头,杨东轩在肖子山暗示下到沙发那边坐了。肖子山倒一杯冰水,杨东轩站起来接住,表示了感谢,肖子山先出去了。 杨卓林一会处理好工作,说,“东轩,知道省里检查推后一个月的事情了吧。这样既好又不好。” “书记,确实是这样。”杨东轩说,“推后一个月,我们准备会更充足,但推后时间再多,我们跟省里的要求始终有差距,时间越长就越折腾人。” “就是这话,不过,多一点时间我们多苦一苦,城南区的教育工作还是实实在在的,不是为省里迎检才做,是不是?” “还是书记思想境界高。” “得了吧,不说这些。先说说你的来意吧。”杨卓林笑着,显得轻松。城南区教育口在建设上留下很大的漏洞,要怎么样将这漏洞堵上,让省里认可,而对城南区的影响又要降到最低,确实让人难以找到更好的途径。 “书记,上午我到一中,周校长对学校里有危房很担心,就怕在迎检时出问题。索性打了维修报告,我看了也把握不准,不敢给周校长结论。书记,我在想,乡镇各学校会不会也有类似的情况?同时,学校对危房的认定不一定准确,即使局里要求下面报告汇总,也不一定准确。省里检查时,万一给看出这方面的情况,真不好解释,会牵累区委区政府。我就想,现在还有些时间,能不能请区里安监局的人一起到乡镇学校进行调研,有他们专业的人先看过,总不至于出现漏洞。” 杨卓林一直在听,脸上的神色没有为杨东轩所说的话而变,杨东轩看着领导,心里也在琢磨,杨卓林会有什么意见?自己这样请示,确实有些逾越规则但对目前的自己说来又恰到好处,根本原因就是与周瑾瑜之间的关系与沟通。 之前在教育局出现的举报信,不仅是教育局收到,杨卓林也拿到两封,区委里同样有好些人见到。不过这种东西苏培秀早就处理了,领导们都有自己的分寸,不会对这种事瞎议论。城南区目前最紧要的工作就是教育口工程质量问题,如果举报信里所说的是事实,会牵扯到多少人?在城南区又会有多大的震动?杨卓林也摸不准,而苏培秀得到的信息里表明,区政府那边也有这样的举报信。如此,熊锐聪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事,他会怎么处理? 熊锐聪不简单,杨卓林知道这个平时言语不多的常务副区长跟市里主要领导关系密切,在省里也有根基,这样的人摆明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如今,杨卓林当然可稳稳压住熊锐聪,但他在市里的关系不够,省里更没有牢靠的通道。 对城南区教育口的过程质量和夹杂其中的贪腐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成为一个痼疾。之前,城南区果断地将教育局的几个人抓了,进行工作,但实际上没有根本的突破。这样将这几个人交到省里去,不会消掉省里的压力,很可能会成为自己政治生涯的一个句号。 杨卓林在想,能不能通过面前这个人?将他当成一杆长枪,往教育口的那些破事里插一杆子,说不准能够破局。但他对杨东轩还是看不准,太年轻甚至连校长都没担任过,会有多少斗争的经验与技巧? 如果太弱,不仅会将这个人损毁掉,甚至会将自己牵入更被动的局面。 见杨卓林没说话,杨东轩瞄他一眼,这样的工作按说没什么难取舍的。省检中如果真看到危房在用,对城南区说来不是很致命的?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省里专家组有这样好糊弄? 不过,提出来后领导如果真另有计较,杨东轩还真得暂时放弃这样的切入。不过,也感觉到杨卓林有些犹豫不定,心里不急,坦然地面对。 “东轩,这个想法不错,我跟安监局那边先沟通沟通吧。”杨卓林说,“至于一中危房要维修,找政府反映情况,看财政那边能不能挪出一点资金,教育局和学校自己也筹措一点,问题总会解决。” “书记,来之前,我也央求了年局,请他带我到政府那边走走。一中的事情要没解决好,今后也没脸出办公室呢。”杨东轩说着笑,杨卓林知道杨东轩的情况,也笑,说,“这可要看你自己了。” 对这样的小维修报告,杨东轩真到政府去,那边按说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杨卓林也不会为这点钱开口,还没达到那档次。杨东轩自己也没太当回事,才这样跟杨卓林说出来。 “还没吃饭吧,让小肖陪你去,我就不去了。”杨卓林说。 “谢谢书记,耽误您这么多休息时间,那我先告辞了。”杨东轩说着站起来,肖子山从外面进办公室,杨卓林交待他带杨东轩去吃饭。领导这样的态度,让肖子山对杨东轩的认识又有所改变。书记很少这样交待办事,即使有安排饭局,多是区里的较为重要领导或市里来人才会这样叮嘱。 这种吃饭主要是一种待遇性的,而不是吃饭本身。两人到区委外不远一家餐馆,是区委平时接待定点所在。早就电话订好包厢,两人进去,肖子山说,“老弟,今天我可是借你的面子到这里吃饭,这家店不大,菜还正点,纯。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也打打牙祭啊。” 肖子山这话自然是假话,可这样说了后却显得杨东轩被领导看重。他作为城南区的一秘,多少人想请他吃饭而不得。平时的应酬不少,但肖子山谨记自己的身份,在外不肯显摆身份地位。 “肖哥,不夸张地说,你在城南区顿一顿脚,地面上都会抖三抖,可你偏偏这般低调。这种情操与胸怀,真真让人叹服啊。”杨东轩说着将一杯茶放在肖子山面前,一脸敬佩的样子。 肖子山手指着杨东轩,笑了笑,说,“你这话说出去非把我害死不可,得了,我们吃饭,那些无聊的话都不说了,没意思。” !! 145.训子 对杨东轩这个人的成长,也觉得心惊,每一次见面,都觉得他在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显然是他对体制的熟悉与适应,自我调整的结果。这一次来找老板,又有什么目标? 喝点酒,彼此这种关系都是浅尝辄止,但面子上又得表现出亲密无间。利益上没有直接的矛盾,今后发展前景与空间两人都很好,自然又希望有更密切的往来,携手共进,才会走得更远,只是这种合作还得慢慢地试探。吃过饭,肖子山还有工作便先离开,说好有机会杨东轩请他喝酒,肖子山笑着答应。 年连伟约年连成一起吃饭,兄弟俩的关系亲近,但彼此在一些问题上又有所分歧。杨东轩突然横空出世,不论对年连伟还是年连成心里都是一颗刺,只是这刺不能拔除,唯有温养与包容。年连伟也知道年旺上回在教育局设计的陷阱,对年连伟的做法是认同的。 城南区处于敏感时段,书记杨卓林给省里压逼,正在找机会要收拾一些人,就为了撕破教育口的。而他们兄弟俩都是上的重要结扣点,可不能给杨卓林有下手的机会。 年连成要年轻两岁,机会好,已经到副区长的高位,发展的前景非常好,他也珍惜这样的机遇。如果在下一届换届中能够顺利地往前走,或者调整所负责的工作口子,或顺利地变为常务副进入区委常委,今后发展的空间会更好。也因此,在目前不能有任何一个漏洞给敌手抓住。 不论是城南区抓经济的副区长、还是常务副,琢磨这样位子的人都不少,年连成的实力不算最强,机会有但也不是最好。特别是省里周瑾瑜严重质疑城南区教育口建设方面质量问题,对年连成说来是很致命的弱点。当然,怎么做工作将危局变为优势,都是人力可为的。年连成对杨东轩的工作显露出支持,就是一种选择,化被动为主动。 年连伟将杨东轩要维修一中体育器材室的事说出来,又说到要下去查看各学校的危房,并带区里安监局的人一起。 年连成听了这话,神态凝重起来。这些迹象表示杨东轩会在教育口做一些事情,是杨卓林的意思,还是他年轻的心思要急于表现自己的存在?不同的根子自然有不同的结果,他们也该有不同的态度才对。如果是杨卓林的授意,会不会针对年家在教育口的影响力? 不过,年连伟和年连成都没有更好的籍口来反对杨东轩推动这一工作,检查教育口用房的安全,也是杨东轩负责的工作之一,只要有这方面的存在,追查起来,就是杨东轩工作不到位。 “我琢磨着他可能手里也有那封举报信,看到所举报的事情,才有这样的想法。让他去碰一碰常务副,敲打敲打,今后会不会收敛起来?”年连伟说,看着年连成。教育口的事情,他这个叔伯兄弟涉足要深得多,如非他现在已经是教育局长,是不会主动凑到兄弟面前来讨计策的。心里隐隐觉得,在怀德镇中学的建设上,不仅牵涉到张长顺和张长顺背后的熊锐聪,他这个兄弟也少不了一份厉害在其中。如果明了自家兄弟在这方面的状况,爱教育局里也才好更准确地把握住分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奈之何?”年连成说,有些事情在他的高度来看显得简单些,但有些事情偏偏无法控制。你越加控制,反弹的力量就越大。用一个简单的例子可证实这种状况,比如捉鱼,你只要抓牢鱼鳃口不放,任由它摆尾挣扎都不可能挣脱,如果你去抓它的身子或尾巴,得用多少的力才能将它完全控制? 年连成不多解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年连伟也是明白人。吃过饭后,跟年连成告别,上到车里才跟熊锐聪那不联系。为一中体育器材室的维修,申请报告本来不需要教导熊锐聪手里,但杨东轩有意要见一见这位大佬,年连伟自然要满足他。 回到家里,见儿子也在,这段时间,儿子似乎收敛很多。年连伟觉得受到上次的打击后,果然改变了,变得成熟,这是好事。年旺在教育局纪检室,当初自己是教育局副职,他做什么关系不大,如今,自己是正职,在纪检室做的事情就可能让人以为是自己的意思,对局里的工作牵扯可不小。虽说有机会都会跟儿子说叨,但儿子有几分话能够接受? 年连伟将年旺叫到书房,两人进去后,要年旺坐下。年连伟说,“最近都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天天上班。” “局里如今不平静,你在纪检室要多留意,保持敏感之态。” “爸,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又要闹什么事?”年旺这段时间依旧让人关注着杨东轩的所有行动,不过,行踪也不是完全能够掌控得住。举报信的事情同也琢磨过,张长顺跟年旺的关系不错,而这一学期似乎更亲密一些。当然,年旺也不至于傻到要将举报信给张长顺看,这种事不用他出面都会有人穿给张长顺得知。局里不挑明出来,那是对举报信不做工作。 是不是杨东轩得知举报信的事情,会对张长顺进行下手?张长顺来历可不一般,年旺在城南区嚣张但不认为自己比张长顺更强。杨东轩能够对付自己,那是因为老爸有软肋给他捏住,张长顺可不是好相与的,明里暗里,什么手段不敢弄出来? “你自己多留心就好,别给人留下什么给抓住。”年连伟说,感叹一句,又觉得有些话说出来过早,都还是揣摩之词,或许,杨东轩根本就没有他们所想的这样复杂。“安心上班,如今城南区可不比之前了,区委那边也不平静……”这样说对儿子或许根本听不进去,可又怎么跟他说清楚? 让年旺自己回房间去睡,年旺离开书房,想着如果杨东轩对张长顺下手,两人争斗,自己是不是有可乘之机?有报仇的机会,自然不可能错过。自己在关键时机推一把力,将杨东轩狠狠坑一把,让他职务都解除了才叫妙。不过,怎么来做,还得好好琢磨。 从省里回来,熊锐聪也觉得有很不差的感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等一年后换届时往前挪动一步根本不成问题。关键是直接在城南区提拔还是到另外的区县提拔,熊锐聪对城南区比较熟悉,这边的工作已经摸到脉络,能够在这里升一步工作也更好开展,但原地提拔的可能性相对有难度,这是他担心的。 城南区的经济相对其他区县都要强,如今他虽然是常务副,走出去不会比其他区县的正职派头小。市里主要领导心目中也是如此,而自己从常务副不可能一步走到一把手的位子,离开城南区而进二把手,自己政治地位是往前跨出实质性的跃进,可未免美中不足,手里没钱的家长也不会有多大的脸面。关键是今后工作的考绩,在城南区就按目前的发展趋势,都会将类比甩在后面,对今后再进一步有着显然的优势。 就如杨卓林在市里的地位跟其他区县一把手相比,他只要顺利过渡,必定会进到市里较好的行局一把手,或进到市里出任主要职务,相比其他区县的一把手,机会就小得多。即使到市里行局担任职务,往往是副职,比起在下面的职务,权力大受挤压。 回到市里,小静不肯见她。每一次到市里或到省里去,小静都会这样闹一闹脾气,熊锐聪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知小静是籍此要多弄到一些钱财,还是心里真有怨气,要消化几天才会顺过气来。心里对小静确实有些歉疚,当初是自己先提出来,答应了不少好处,小静看着他苦苦哀求,才答应帮他。 这种帮对男-人说来确实也是无奈,要不是牵涉到自己的前途,至关重要,谁会做这样的选择?细想起来,小静对自己确实很不错,为自己连家庭都不要了。可自己又能给她多少?有时候,熊锐聪自己学到第一次开口,要小静陪领导跨出那一步,感觉到很轻松很顺口,其实心里没将她看成自己的女-人,只是将她看成是玩物。 对于玩物,会有什么情感可言,自然不会付出。但那之后,熊锐聪反而觉得不能这样对小静,心里隐隐觉得要对小静更好,才会对自己目前的地位有更好的保障。有了这样的心思后,与小静之间的关系反而微妙起来,也觉得自己的心情、脾气,会受到小静的影响,很在意她的感受、她的喜怒。 小静反而变成自己的一部分,难以分割。 最初用钱来弥补小静,如今,这样的方式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习惯。小静开心的时候,会将这些钱拿出来给他,熊锐聪觉得既然她不是为了钱,那就将这些钱让她帮藏着。 !! 146.心思掩藏 这种逻辑有时候确实推理不出人心是怎么的,而当小静生气不理他时,熊锐聪虽准备了钱,但会想,她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钱? 小静就算生气,熊锐聪不会为此而孤夜难熬,除了小静,还有其他女-人。不过是因为小静与领导之间的那层关系,他跟小静便无法割开。小静也知道他还有其他女-人,不会过于追究和干涉。同样,熊锐聪对小静的私生活也不会太过干涉,不知道她私下里会不会跟市里那边有没有往来。 不敢去探究或跟踪。 心里在为小静的生气多少有些烦闷,秘书将一封举报信带来,熊锐聪没有心思细看。放在桌上,秘书说,“老板,据说这封信最开始出现在教育局,如今区里有不少人见过……”熊锐聪是常务副,本来是没有专职秘书的,但为了工作方便,会在政府办选一个人跟在身边帮着处理各种事务,跟专职秘书基本没两样。 听秘书这样提,才知道自己离开城南区这两天发生了事情,而自己为小静的事分心了。当下看一眼秘书,点点头,说,“辛苦了,你先去忙吧。有时间要多回家看一看。” “谢谢老板。”秘书说着便出去,他的办公室在政府办那边,不会像专职秘书那样在领导办公室边设有专门的办公点。 将举报信抽出来看,这封信的内容在城南区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谁也不会站出来处理。不是实名的举报信,纪委也不会当回事,何况,此时的城南区非常复杂,谁知道会不会趟到地雷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熊锐聪度过后,脸色凝重。对于怀德镇中学的项目他心里有数,当初确实是在玩一个游戏,建这样一栋楼确实是怀德镇中学需要,也是他们转移视线的手段,至于最后利益的流向,当初大家都不当回事。可如今有人将这件事翻出来,即使没有谁去追查,对熊锐聪说来都不是一件好事。会不会有人拿出来做文章? 他自己前进的路如今没有什么障碍,也不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不过张长顺当初确实是走自己的路子,不能说没有瑕疵。张长顺跟自己有些亲戚关系,他之前的经历也值得同情,基于此,熊锐聪才开口让向华委任他为怀德镇中学校长。这种事本来很正常的,目前城南区的一众校长里,有几个不是没有后台关系而是靠自己的硬本事上位的? 只是,如果张长顺给人揪住尾巴,认真了,那就是问题了。能够压住对自己自然无碍,反之,如果压不住对自己而言就是递给对手的一柄刀。自己为求自保,只有将张长顺牺牲掉。当然,目前只是一封举报信,区里会怎么处理总会有一个意见。另外,事情发生在教育口,教育局总该先有态度,年连伟不可能给自己也来阴的。 年家还没有这样的底蕴。年连成在区里只是副区长而已,年连伟在熊锐聪心里根本不算什么,这样的正科级局长在自己面前想怎么骂都成,要将他撸下来也轻松。 秘书转达了年连伟求见的意思,并将一中危房维修的事提出来,熊锐聪脑子里一亮,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抓住,迟疑一阵,让秘书转告年连伟,第二天到办公室当面说这事。 年连伟得知这样的结果,也放心下来,不管往后事情会这么发展,跟他都不是直接的利害关系。只要小心在意,说不定自己在城南区将有新的局面。 谁都指望着自己能够往最理想的结果发展。 城南区的烦乱不会影响到所有的人,从省城回来,赵丽丽一直在等机会。她知道有机会,不过是要等,不能显得急躁。自己太主动,虽说能够尽快见到效果,可这样对以后的空间会小得多。 回到城南区,雄汉林两次将赵丽丽教导财政大楼去见面,都给赵丽丽找到借口给推托不去。雄汉林明知赵丽丽的意思,心里怒火难耐,可真不敢像之前那样对带她。是自己要赵丽丽放开一些,要她在市里、区里领导面前多有表现。那天在省里的宾馆房间,自己不是故意让出机会,让赵丽丽有表现的机会? 之前,得知熊锐聪跟小静之间的事情,雄汉林心里也觉得应该这样,此时,赵丽丽眼看走小静的路他还有什么可惜的?不过,赵丽丽这女-人跟小静完全不同,她的野心可不小。小静只要有些钱财就能够收住心,也不会背弃熊锐聪,但赵丽丽会不会将自己一脚踹开?这女-人心里狠着,这种事做起来不会有任何负担。 到如今,雄汉林也琢磨不透这女-人,她想要的是正科级。自己确实帮不了多少,最多帮她一些财物,用这些财物去活动打通关系。只是,赵丽丽要打通关系还需要财物吗?完全可用更直接的办法,而她也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攻克难关的。当初为从乡镇调动上来,并谋到副科级肯跟自己睡觉,那她要正科级跟另外的人睡觉就是很正常的事。 雄汉林烦闷的是因为赵丽丽不肯见面,有些事情,本来可商量着来办。雄汉林还指望着她跟在市里领导身边后,有恩泽落在自己头上。如果她不肯见面,狠着心将自己完全抛开一边不理,自己不仅无法对她报复,甚至还会给她捏拿在手里,成为自己往上升迁最直接的障碍,而这种障碍还不能拔除清扫,唯有用更委屈的态度、更多的付出来委曲求全,让她抬手放过自己。 这两三天,雄汉林有冲到妇联去将赵丽丽找出来的冲动,又知道这样急躁肯定不行,将赵丽丽惹怒了对他绝对是坏透顶的局面。失去赵丽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雄汉林觉得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准备了一个存折,雄汉林也在回想跟赵丽丽往来的这两三年,她从没有提过跟自己要任何东西,而是对自己予取予求。自己给她过什么?当然,不能用平常女-人的心态来看待赵丽丽,她需要的是手里的权力,要的是级别和位子。 见到赵丽丽后,给她这样一个存折,会不会让她接受自己? 她会不会还觉得自己对她有利用价值?这个念头在雄汉林心里话过,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划破。一直以来,雄汉林将赵丽丽是作为玩物来看待的,在心中的地位不过就是如此,几曾何时,会在意过赵丽丽心里的感受?这时候,想琢磨她的心思还真找不到迹象。 不过两人之间不会就这样了结,雄汉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这种新的关系。 赵丽丽也知道,只要自己不理会雄汉林,不听他的招呼。必然会让雄汉林暴怒,他的性子就这样,会将一切能够掌控的人和事,都必须完全听凭他的意思。否则,就会暴风骤雨般的摧残,毫不留情。但超越了他的掌控,却会有另一种小心翼翼的对待,免得给他留下更深的祸患。 到省里后,她觉得自己有机会,同时,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完全摆脱雄汉林的控制。当初雄汉林确实能够帮到自己,他在城南区确实很有威风和气场,比一般的正科级都有更好的人脉,但跟市里比自然不值一提。自己要是跟雄汉林纠缠不清,格调就低了。这种契机,赵丽丽自然看得清楚,雄汉林不知自己跟市里那边到底有多深的进展。弄不清这一点,他不敢对自己采取任何手段。 原以为市里那边会在回到市里后跟自己联络,可两天过去,都没有任何反应,赵丽丽心里有点失落。看来当初在省里的表现还是不够好,时间稍长,会不会将自己忘记了?到这种地位,身边有多少人在等机会,赵丽丽觉得是很正常的事,让其他人取带自己留在领导心里的位子而将自己忘记,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这事真不能着急,这也是在赌,赌自己的命运。赌这段时间领导不会因为其他事或其他女-人而将自己忘记,如果这样,自己的矜持就很值得。男-人对太轻松得到的东西都没一点珍惜,反而对得不到的会多用千倍万倍的心思。 回到市里,赵丽丽这几天就三件事:一是在等市里那位的电话;二是跟雄汉林都心眼耐力;三是关注杨东轩这个死仇的动向。对杨东轩的事情不能直接问,但在城南区,要用心搜罗信息,却不难找到关于杨东轩的一些事迹。这些天,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这说明他也在慢慢地适应这样的位置,调节了之前那些心态来吗?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更直接而有力的手段来对付他,赵丽丽不会将这样的心思流露在外。 田盛从省里回来,要处理的工作不少,一时间也难以静下心来。省里对平秋市进行“三评合一”大检查,虽说检查的点在城南区,可平秋市也作为面上迎检,不敢太大意。 !! 147.陪饭 要处理的工作也繁忙,市里的情况也复杂,不容自己有半点大意。特别是城南区教育口的建设工程质量受到质疑,周瑾瑜在省里的影响力有多大,田盛比平秋市其他人有更直观的认知,不敢大意,但他也不会对城南区施加多少压力。这种事,能够躲远一点,让城南区杨卓林自己处理那是更好,沾惹上总会沾了腥臊,实在是大不智。 下午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也有些烦乱。想到周瑾瑜在省里的影响力,田盛确实无可奈何,对这样的老家伙,绕道走远一点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情绪不会留在田盛心里太久,毕竟是退居二线的人,即使在省里的影响力还存在,但也不会影响到他这种厅级领导的去向。周瑾瑜在省里虽有后辈接班人,但还没到能够左右正厅级前途的位子。确实不用过多担心,不跟他直接碰撞就可以了。 随即便想到在省里活动,田盛心里突然一跳,当即拿出手机找一个存着的号码。找到后拨出去,耐心地听着。电话铃声响了五六声,对付接了,却没有说话。田盛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任由时间一秒秒地过去。手机的计时到一分钟后,赵丽丽在电话另一端说,“市长……”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赵丽丽似乎在犹豫,田盛也不催,赵丽丽过一会终于说,“是不是有特色菜式?” “肯定有呢,农家味。”田盛轻轻地说,提到特色菜式,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在郊区那家农家味吃饭的特色,确实独到,有心带赵丽丽一起去尝一尝。 “我听市长的。” “好,你先到那里等我吧。”田盛说一个地名,是在城南区出市区的所在,赵丽丽熟悉,便应了。 修饰自己一番,赵丽丽将所有的欢欣都压抑着,只是眉眼之间依旧流露出来。 上了田盛的车,见只有他一个,司机木然地开车,不为后排增加一个人而有所变化。车出市区,出城后不到十里,有一家叫“十里铺农家味”的招牌,分出大路山上走,要一片茂密的林子里有几排建筑,是仿古的。停车后,司机开车离开。田盛带着赵丽丽往里走,到一包间,这里环境很静似乎没有多少人,但又觉得这里不该这样冷清。 有穿着平秋市农家服饰的年轻女子前来招待,问客人要点什么。田盛说,“热天到过这里吃饭,当时有特色饮品,现在还有没有?” “有。” “那先来两个吧,其他的就安排四菜一汤,酒另外点。” 侍者转身带来两个健硕的妇女,壮壮的,穿着也是农家特色,很干净精干。两妇女分别走到田盛和赵丽丽身侧,将自己的健康证递给客人看,田盛没有看说,“信得过的。”妇女收了证,将xiong襟搂起来,露出一对shuo大而饱胀鲜亮的nai子,用酒精擦拭了奶嘴,便给田盛吸。 田盛张嘴将奶嘴吮住,吸起来。 见田盛如此坦然,张嘴吮那饱胀的nai子,而妇人也坦然,赵丽丽不是没听说过这种服务。之前听说不过在心里想一下,觉得也没什么,有需要就有人提供,这就是市场供需关系。然而,现在看着这场面,还真有些给震住。自己身边的妇人也将shuo大的nai子房出衣襟外,等着她张嘴吸。如同婴儿一般,吮妇人的乳汁,作为饮品来供给,确实是特殊而特色。赵丽丽犹豫着,不知自己会不会适应这样的饮品和这样的喝法。 “老板,要不我挤到碗里?”身边的妇人说,对男-人说来,这样直接捧着那大nai子猛喝猛吸肯定爽意,但对女客人说来,能够直接喝的不多,也可当着客人的面,将乳汁挤压出来,弄大半碗给客人,也是鲜饮品了。赵丽丽点点头,表示这样还能接受。长大之后,就不再喝奶,此时要重复幼儿时的旧事,心态上也难接受,甚至,人的乳汁那种气味都没比能够克服。 田盛不是第一次喝,技术不差,头拱在妇人怀里,脸也凑在妇人怀里,跟儿时没有两样,不过,心态上自然完全不同。不一会,田盛将一直nai子喝得差不多,才转头来看赵丽丽,见她在等妇人挤奶汁水,笑了笑,不说什么,换一只奶继续喝。 赵丽丽闻着挤出来的奶汁眉头皱着,但也知道挤出来后自己不喝似乎也不对,不是浪费不浪费的问题,儿时对身边这个妇人的礼貌或说尊重问题。虽说知道这种提供不过是商品中的一种,客人做什么都是客人的事,可从另一个角度说,乳汁似乎又不完全是商品,还包含了很多难以言说的东西。 忍住自己的情绪,将碗里的乳汁喝下,这才是真正的喝奶。喝下了,田盛那边也喝完,赵丽丽见他看着自己,不由地脸红起来。男-人就会玩这些,也不以为意,不过,在田盛面前她的表现却显得单纯。来之前,田盛也明白她给雄汉林当晴妇,自然也明白她不是真正的纯情女-人。 等两妇人离开包厢,田盛说,“怎么样,有特色吧。夏天时到过一回,你说要吃有特色的饭,才记起这里有家农家乐,农家饭。”田盛也是在解释,只是,他喝奶时动作娴熟,绝对不是小时留下的记忆。 “有些不惯,不过没事。”赵丽丽说。 “第一次来我也不惯,不过这种饮品在平秋市据说有人专一订购,消费可不低。营养价值比起鲜牛奶、牛奶粉、复合乳都要好,也就有市场。”田盛说,似乎也解释一些什么,赵丽丽自然不会在意,到他这样的高位上,什么不能受用。 “经济发展起来,人有钱了就得想法子花钱。”赵丽丽说。 “就是这个道理。”田盛说。 “市长,平秋市这几年经济大有起色,可都是您为平秋市带来的福音。等一会得敬您一杯酒,来表示感激之情。” “可不敢将功劳揽在我头上,平秋市这几年发展较快,主要还是中央的政策好,我们作为干部,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说,在其位要谋其政,总该做一些事才对得住天地良心。” “市长,很多人说得头头是道,可真正能够给一方水土带来发展、带来生活水准提高的领导却不多,您还这样谦虚,胸襟、情怀就是跟那些人不同。”赵丽丽说着便有向往之意,这时候,才到包厢不久,虽说彼此有默契,但不会直接往那方面挑明,要不然就少了很多情趣。 “你看你,出来吃饭还总将工作挂在嘴边,这样不好。”田盛说,“我觉得,一个人在广州和休息上要做好自我调节,这样工作的效率才会更高。工作的才华才会给激发出来,一位地工作再工作,这样的人用不了三五年就完全废了。没有了工作的主动性和激情,就没有工作中的创造力,完全应付似的工作,真没有多少意义。” “市长高见,实际上确实是这样。”赵丽丽说,“我这两年在妇联,看着同事整天没精打采的,自己也受到感染,心里在担心,会不会再过两年,自己也会被同化?这种没有激情的所谓工作,确实没有意思更没意义。” “区县的妇联工作虽然也很重要,不过,工作面确实是窄了些,对人能力的锻炼力不足啊。” “哪里是锻炼力不足,完全像电力不足电压不够勉强在转动的机器,肯定会锈蚀坏了的。”赵丽丽对目前的环境不满意,有机会说一说也显得自然。这时候,先打一点埋伏,等有机会再提这个话题,便可提出要求。 田盛笑笑,没再深入讨论这个话题,“说了要放松、要调整情绪、调整心态,几句话又说到工作上,人的惯性一旦形成当真难以改变。”赵丽丽只是笑,不说话,看着田盛似乎充满了敬仰。 菜上来了,四菜一汤但很精美,色香味都上佳。一盘猪肝肥肠、一盘牛肉丝、一盘猪舌片、一盘看不出是什么,汤是三鲜汤。看着桌上的菜,两人肯定没法全部吃下,但算起来也是够节省的了。赵丽丽在城南区没上参加应酬饭局,那种大肉大鱼满桌地上也是见过的。 酒水是五粮液,那种小瓶装的。开了后香味浓郁,赵丽丽也见过这种,只是,平时饭局那边上这种酒的一年都难得遇上一回,不过,跟雄汉林一起吃饭,酒水多数是正宗茅台或五粮液,其他的酒一般看不上。财政局签单轻松,对雄汉林说来更没有什么压力。 一小瓶酒,不会放在心里。赵丽丽给田盛先满上,自己才倒酒。端起杯,笑着说,“市长,我能不能代表平秋市普通人给您敬一杯酒?”说着笑盈盈地绕过小桌,走到田盛身边,姿态倒是优雅,没有一般女-人那种急于投怀送抱。 “不是说不提工作吗,怎么又忘记了,可得罚酒。”田盛说。 “我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意,您想怎么罚都听领导的。” “真的,怎么办都听我的?可不能后悔。” !! 148.技巧 “自然不敢后悔。” 田盛笑着,也拿起酒杯,跟赵丽丽碰了碰,说,“干了吧。”“好。”赵丽丽一口将酒喝了。“爽快,很不错。”“谢谢市长,我可从没得到领导表扬过,到目前为止,就得到您几次表扬。” 赵丽丽拿起酒杯,将杯子满上。说,“市长,城南区敬酒有两种,一种是素的,还有一种是荤的。对您这样的万民尊敬的好领导,敬酒也该全套才对。” “哦,还有这讲究?我到平秋市也快四年了,还真没听说过,很好奇呢。先说说看,什么是素的,什么是荤的。” “素的就像刚才给您敬酒,捧杯喝下。”赵丽丽说,说了后似乎有些难为情,稍稍停顿一下,脸儿更红,声音也稍低一点,“荤的就是喝交杯酒。” “交杯酒听说过,那是有技巧的。”之前在省城就喝过,田盛不会否认。 “交杯酒也分荤素两种,素的用杯子喝,荤的用嘴巴喝。” “哦,这是第一次听说了,是不是更要技巧?很新奇……” 赵丽丽不知田盛是不是有丰富的经验,她之前也练过的,主要是跟雄汉林练习过。说,“我也只是听人说过,没有实际操作过,不知要不要技巧。” “那不就行了,我第一次听说,你是第一次用,自然要尝试尝试。” 赵丽丽便将自己杯里的酒喝了,只是喝在嘴里,没有咽下。凑到田盛面前,田盛体型虽不小,身高却不算高,两人的嘴对碰起来,之后,赵丽丽要将嘴里的酒液度到田盛口里去。这个操作确实要技巧,田盛shun吸起来,跟接吻确实没有太大区别。一开始,两人是贴着站,用力却不受力,田盛便搂住赵丽丽的腰,才能够更好地受力。 等将赵丽丽嘴里的酒液给shun吸掉,她的舌头也钻进田盛嘴里,两人搅合在一起。随即有些迷失起来,shun吸着、吻着,田盛的手也不老实,在赵丽丽腰、背和臀上捏上捏,赵丽丽似乎一下子醒悟过来,忙往后退,要离开田盛的搂抱和。 “市长,人家是给您敬酒,诚意十足,您不能借机占便宜的,那是犯规。” 田盛便将手放开,笑着说,“不知者不罪,你开始没说有犯规,那就不能算犯规了。是不是?”说着手做出请赵丽丽坐回位子的姿势,显得很有风度。只是先前在赵丽丽身上掐了一般,只是脸颊更红,羞色浓艳。 继续吃饭,不再有多少亲密活动。对田盛说来,女-人没少,只是要有情趣却也难得。见赵丽丽在他面前跟其他女人却有不同,那些女人或者佯着撒娇、或着冷脸、或直接就奔着那事去,虽说各有特色,各有滋味,但面前这个女人确实不错,能够让自己有更多的情绪给她调起来。 她身边有雄汉林这样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的男-人,也见过,是熊锐聪手下的人,对田盛说来都不算什么,如果真想让她到自己身边,将她调离城南区那个男-人还敢纠缠她?田盛根本不会考虑这样的事情。面前这个女-人的意思也明白,只是要怎么安排还要想一想。 吃饭都显得文雅,但都吃得不少,吃得多,精力才好,劲儿才足。田盛见赵丽丽吃饭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性格,对这样的女-人感观又特殊一些。将瓶里的酒全倒出来,匀好,赵丽丽说,“市长,最后一杯团员酒。” “来,交杯酒还得再喝一个,喝过交杯酒才能有故事,是不是?” 赵丽丽站起来,知道事情会这样发生,走到田盛身前,伸出手让田盛的手臂插过来。田盛故意在手穿插时,手肘在她xiong脯上蹭一下,赵丽丽一笑,没说话却往田盛身前稍贴靠上去,使得两人的退贴住。赵丽丽身子往后稍仰空出一些空间,同时,两人腰以下就贴在一起才能借力站稳。这样贴紧之后,腿间三角区便碰在一起。赵丽丽显然地感觉到田盛变化了,稍微动动,让他有更多的感觉与体会。对男-人说来,不一定非要直接真刀真枪才是最好的。最主要的还是在前面铺垫。铺垫远比最后突破更重要,铺垫也体现了一个人的情趣和趣味性。不少女-人在chuang上直挺地躺着,任由男-人折腾,其实,对男-人说来这是很悲哀的事,没有丝毫情趣地做这样的事,又有什么滋味? 交杯酒喝下了,田盛看着赵丽丽,很享受她那若有若无的按压磨蹭。手还搅合在一处,田盛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说,“吃好了吗?” “还没呢。”赵丽丽说,“人家真饿了,市长,你得帮人家喂饱……”说着将头低了,往后退,只是,手却有意无意地从某处拂过。手指拂过田盛那里,这等温情而柔美的刺ji不小。 田盛将赵丽丽的手抓住,温ruan热滑的手捏着很舒服。看着赵丽丽似乎要挣扎,却又听命镇定下来,有种妖冶的冲击力让田盛心神都有些醉了。说不出那感觉来,反正觉得非要得到她让她到自己身边才安心。 这里有餐饮包厢,也有休息房间,不用转到其他地方。按了铃,有穿着制服的侍者进来,得知要找房间休息,转身带他们走。外面不用担心会给撞见,农家院虽大,但门径非常多,也有统一的控制,不让客人当面相互撞见。农家院虽说是在半山上,但这里最独特的确实从洞穴里流出一股温泉,这样的温泉导引进各个客人的房间,房间里虽说是自来水,但真正的就是山泉水,带有硫磺味的,有杀菌消毒治疗之效。当然,这些都是经营者的宣传。 赵丽丽对这一家农家院也是早有耳闻,雄汉林几次说要过来都因为不巧,才没过来。今日见了,才知道城南区这边还有这样的好地方。不过,这里的消费也高,一般的人根本消费不起。一进来的鲜奶饮品,一份就是500元,直接喝吮还要加200元卫生费。菜式很好,收费也是外面一倍以上,房间和矿泉热水,同样也是高消费的一环节。 消费虽高,但这里每天接待的客人都是定量的,因为饮品有限,热水也不能任意放开使用。限量的结果就是高价,反而使得这家农家院在高端消费里占领一席之地。赵丽丽平时的圈子对这种不过是听到传闻,真要舍下大本钱来享受一回却不容易,也下不了决心。 进到院子,完全跟平常的农家院结构一致,三间式的平房结构,独门独院。完全可机构人合包一个院子,田盛自然不会考虑这些。进院子有一个水池,用山上大理石打造砌成,里面有一次性的消毒薄膜,铺在水池槽里,只要向里面注水,就成一个浴缸。浴缸不大,两个人下到里面,不会挤。泉水及腰,里面还设有可坐的位子,坐下后,热水可浸到人的颈脖。是最好浸泡的设备,比起家里的浴缸,这似乎更人性化。 田盛很熟悉,往水池里放水,水量大,热腾腾的,水温估计较高。不过周围都是大理石,容易冷,即使水温高一些,也不会烫着人。 往屋子走,虽说这里是三间平房,但比真正的农家院至少在面积上要小了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到里面,有随意可坐的农家椅子。田盛坐到一张椅子上,手做一个手势,赵丽丽便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也拉一张椅子坐了。田盛的手伸过来,赵丽丽的手伸给他,两人握在一起。慢慢地扭着,这样的接触让彼此之间找到两人的默契。 有时鲜水果,赵丽丽剥开桔子,将桔瓣送进田盛嘴里。渐渐地显得默契起来,赵丽丽脸明媚饱满,有一种华丽之态。田盛看着,也一直在琢磨这个女-人,对赵丽丽似乎看得很清楚又有些琢磨不定。只是,两人都很明智地回避谈彼此个人的事,更没有谈情感。对赵丽丽背后的一些事情,田盛也知道,上次在省城时,她蹭说过在基层偏远的乡镇工作两年,之后到城南区妇联,并担任了副职还得到副科的级别。这种级别对赵丽丽说来都没什么,资历到了,都有晋升的可能,只不过一些人没有竞争到手。 有她这样的资历,条件好的完全可上到正科,也看出她不是那种花瓶式的女-人,唯有这样的女-人让田盛觉得有必要帮她运作一下,如此,才会在今后变为自己可助力的人。女-人好找,花瓶更好找,但能够帮上自己的女-人就不多。< 149.窗帘拉开 只是,要说完全将她看透,田盛还没有把握。她跟之前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关系?如果能够得知,对她会有更准的判断,只是,这样的事情却难以探听到,至少目前是无法问及的。让熊锐聪帮问问其实很简单,但田盛也有一点顾忌,这种事之内做却不能放在口上说。 田盛站起来,将房间里的音乐放了,赵丽丽也站起来。嘴里叼着一个提子,走到田盛面前,让他看着。田盛知道是要他到她最里去吃,便凑过去,两人的脸凑在一处。田盛将提子吃了,顺便在赵丽丽的唇上吻了吻。手搂住她的腰,说,“跳两曲吧。” “嗯……”赵丽丽不知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让对方听到,却随着音乐声将身子放轻松缓起来。从省里回来,赵丽丽知道自己的短板,这两天费不少精力用在揣摩舞姿与节奏上,虽说没有实战练习,不会有太多的进展,但理会节奏的感觉显然地提高了。其实,不论做什么事,只要用心去体会都会有不小进展,在领悟力上赵丽丽觉得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 很默契地贴过来,开始走几步,田盛似乎也觉得她有所不同,说,“你的节奏感更好了。”“那是得到您的指点,要不,我根本就是一个舞盲。” “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乐感不是教得出来的,可能是之前接触这方面不多。”田盛淡淡的语气,神态和蔼。这时候彼此心里早有那种感觉,赵丽丽浑身都舒张起来。 赵丽丽自然不会说她在城南区主要是参与一些饭局,吃吃喝喝,这确实太低级了。两次到省里,给赵丽丽的感受非常大,特别是视野一下子觉得开阔起来,就像爬到某一山ding,一下子看到岩石背后无际风光。这种感觉在实际中赵丽丽也曾有过,前年到海南看海,上一个小岛本来以为没什么,可谁想短短的十几米缓坡到小岛ding,突然间视野越过小岛岩石,看到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波涛汹涌,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要卷走吞没。那一瞬间的冲击力,给赵丽丽久远的印象,而两次到省里,接触到省里那些人之后,给自己精神上的冲击力也非常大。 身前这个人,就有可能让自己一步步往上高攀,攀到自己心目中的高位。不过,赵丽丽也不知自己的高位在哪里,只是,体制里对这个问题显得简单,升官就最好。不断升官就是不断向目标靠近,至于用什么样的途径,那叫各显神通。赵丽丽以前接触到层次低,在区里多是一些副职、副科层次,偶尔遇上正科都会完全放低身架迎逢。也因为这样,她甘心在雄汉林怀里。 心里的杂感就这么一下子,不会沉迷,此时,要应对的是让面前这个男-人认可自己。自己的基础太差,而田盛甚至知道自己是雄汉林的qing人关系,都是很要害的事。 跳舞可以沉默无言地体会,但分心就难以默契也难以感念到乐感。赵丽丽忙收心起来,感念这音乐的旋律和这样旋律下对人的感染。体会到这些,才让自己身心沉进去,肢体受到这些熏陶后,姿态也会有较大改变。 一曲之后,赵丽丽几乎将自己完全依托在田盛的搂抱,而xiong前两坨shuo大之物就成为支点和借力处。田盛似乎完全忽视这些,只是沉迷在音乐里。两人虽说依托相贴,但注意力都不在身体的索求和慰籍上。 两曲之后,时间差不多,精神上的愉悦似乎让两人都得到最好的享受与升华,田盛脸上荣光外放,就像休息得非常好后的样子,眼里的神采也明显。极度安详的样子明显有异于平时的精神状态,这种状态对任何人说来都是难得的。田盛心满意足地看了赵丽丽一眼,要说跳舞跳得棒市里有不少女子就是专业的,可同时却没有这样感觉。今天获悉是心态原因,但也是因为跟赵丽丽在一起才激发出这种状态。 田盛不会将自己的心里感受表露出来,不过看赵丽丽的意味稍有不同,到他这种地位,真正的喜怒都不会放在脸上。 走到门外,舒展了一下肢体,田盛便将自己的衬衫扣钮一粒粒解开,就像在自家里一样。赵丽丽也明白,接下来肯定要到门外的浴缸里泡,不用说两人也会在一起泡进去。不过,赵丽丽穿得比较简单,连衣裙。要解脱掉背手到后背拉开拉链一下子凝固将连衣裙都脱掉。走到田盛身边,将他的衬衫接在手里,挂到衣架上。 田盛这样的角色在外最讲究一个身份、姿态和穿着仪态,见赵丽丽这样子心里更觉得满意,松开皮带,很麻溜地只剩一个平角裤叉。赵丽丽挂好裤子,走到田盛身前,转身,将自己的背让给他,田盛将拉链往下拉,裙子就松开了。 两人默默地站一会,田盛示意到院子去。两人就这样前后拥着贴身走,走不快,每走一步都会让彼此有深切的体会。田盛比起雄汉林年纪要大,都五十岁了,某些方面的功能未必有雄汉林强悍。可赵丽丽觉得女-人需要的不是时间长久,而是心理的渴求能不能得到解决。 这种渐渐的呵护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么?雄汉林每一次都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机械而死板,没有丝毫精神上的东西。再之前,杨东轩确实很强,有时候能够折腾很久,但两人之间都在折腾对方,而不是在享受这方面的美妙,他虽说经常让她体会到那种感觉,体会到美妙,但这不是她所要的全部。 赵丽丽此时有着幸福的感觉,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田盛的温柔呵护还是因为跟同事有这样的感觉后,能够完全改变自己的处境,往她终极目标跨前一步两步。完全可以肯定,今天之后,田盛会对自己有所安排吧。 到院子浴缸边,坦然地进到浴缸。水浸没到腰际,水温较高,坐到石级上,让水将整个身子都浸没又有大理石的冷意中和水的热度,让人的感觉非常好。 赤身以对,相互帮对方搓、抹着,肌肤在热水里变的更加敏gan。彼此都在行动,两人似乎很默契。泡一会,水温渐渐降下来,人在水里感觉更自在一些,即使活动也没有多少烫感。赵丽丽要田盛也站起来,自己蹲在水中,让他享受着这样的美妙感觉。<g上…… 往市区走,坐在车里,田盛没有给赵丽丽说什么,赵丽丽心里觉得有些失望,但想着今天总会是最好的改变,没有对田盛提出任何要求。 回到家,赵丽丽还觉得在梦里,虚幻得不行。虽说与田盛之间的往来有不少铺垫,但真到这一程度,对她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变化最值得琢磨。田盛是怎么样的领导,她还无法把握,但田盛对她意思却有感觉,这让赵丽丽兴奋。或许,自己一直以来找寻的路已经在自己面前,当然,路铺好后能走多远还得看自己的能力与努力,赵丽丽对自己很有信心。 得知第二天可见区里主要领导,杨东轩心里也有些波动,怀德镇中学确实是最好的突破口,如今对张长顺的证据已经拿到手,自己直接正对他弄学生的事实确实不好做。这种事挑出来会让纪检室接受对张长顺的处理,年旺等人会怎么推进对张长顺的调查很难说,但不会去碰危房和建设工程的贪腐、更不会去查没有到位的几十万建设项目资金流向。 见到熊锐聪后,是要讨论危房建设,虽然只是汇报一中体育器材室的维修建设,但熊锐聪会不会敏锐地意识到怀德镇中学和张长顺的事?教育局不少人都见到那封举报信,区里主要领导会没有丝毫消息?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熊锐聪真的跟那八十万资金有关,会怎么做弥补工作?他做了补救工作之后,自己又从什么角度入手? 其实,只要危房存在,只要才修建三年的教学大楼出现多处开裂,出现质量问题,张长顺肯定无法掩饰。只要肯揪住不放,区里也不可能为他掩饰。闹出来后,即便是熊锐聪他敢直接压制下来?省里正在等着要城南区教育口建设的质量问题,周瑾瑜教授会不会已经得知了怀德镇中学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杨卓林、熊锐聪、年连成、年连伟这些人敢赌这一把?如果没有拿下几个人、没有将某一工程来作为典型事例来处理,城南区能够过周瑾瑜那一关?惹得周瑾瑜真的到省府汇报,对城南区进行质疑,杨卓林都无法承受,绝对会为这样的事情给下了。< 150.通风报信 想通这点,杨东轩觉得自己可借助的力量不少,只要将杨卓林推出来,熊锐聪也不敢对自己直接施压。倒是去见熊锐聪时,如果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得好好应对才是。不过,自己见杨卓林知道的人不少,但具体怎么说却又没人得知,见熊锐聪时将书记的意思透露出来,他就没有压力?绝对不会比自己轻松。 时间还早,不想往家里走,到办公室去整理一些资料。一中体育器材室的维修可能在短时间要做,这方面的材料要准备好,另外,下去进行危房摸底与定论,也要准备很多材料。这些资料张诚智都有,不过自己要好好吃透,今后对张长顺和怀德镇中学的问题上才有更多的主动权。 到局里,见二楼局办公室的灯还在亮,杨东轩不急着到自己办公室去,边往二楼走。局办公室的工作没有时间规律,年连伟上来后,对教育局的一些制度、政策都没有大的变化,局办公室的工作相对说来要少一些。只是,今年有重大迎检,所有材料都归口在局办公室的文秘来做,工作量也不轻。通宵加班不少,局办公室的人虽有抱怨,可这样的岗位上,份内工作就这样,抱怨也得做。 田杰灵没意识到杨东轩在天黑后还会进办公室来,正在大办公室修改材料,抬头见杨东轩已经进办公室里,不知要不要回避。看着杨东轩,不知要招呼还是站起来走进文秘所在地小办公室去。 “局……杨局长……”田杰灵口吃起来,不知所措地站着。杨东轩笑了笑,田杰灵这家伙虽然惹厌只是自己有必要跟他计较。对田杰灵点了点头,说,“都还在忙呢,还有哪几位?” 文秘组有四个人,局里的大多数材料都是出自他们手里,同时,工作任务太紧时,宣传组的人也会来帮忙。这天到底有哪些具体的工作任务,杨东轩是不知道的,局办公室随时他直接管抓,具体工作的分配他不会理。 田杰灵站在那里,见杨东轩似乎不在意他,心里松快一些,但又有很大失落。之前不想杨东轩注意到他那是因为担心杨东轩会报复他,可真不在意他时,又觉得给忽视心里又不甘。杨东轩真不在意往里面小办公室走,见里面真有几个人在忙,他们见杨东轩到来,都站起来招呼。 给他们交待好加班时间较长,记着安排夜宵。这样的加班是经常性而且没有工资补助的,领导关心,能够给弄一份夜宵吃就算不差的待遇了。笑着跟大家招呼,杨东轩自然不会真的很在意大家都笑脸和好意。往外走,见楼梯有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近一些,才见到来人说办公室接待组的郑妮。郑妮比杨东轩还高出一点点,身材瘦长,xiong和臀都瘦,不过面容姣好,整体给人的感觉还行,放在接待组不会太丢教育局的脸面。 郑妮走进才分清前面的人是杨副局长,便站下,笑盈盈地说,“杨局,您还在局里?” “小郑也在加班啊。”郑妮其实比杨东轩要大几个月,不过他是领导,怎么说都不会让郑妮不满。接待组上班比较正常一些,除非有领导或上级部门来检查工作,才会忙,平时在办公室就一些杂物,听正副主任们临时支派,对正副局长的工作指派也会去完全。 文秘组加班时,郑妮等接待组一般都不会参合。见郑妮在这边,不知会有什么突然的事。杨东轩不会直接盘问,点一句,如果是可以说出来的工作,郑妮自然会汇报。郑妮笑笑,没说什么,往局办公室里走。杨东轩上到四楼,见这一层楼都没有人,倒是能够安心做事。 如今,夜里确实很少到办公室来加班,主要还是因为上次年旺等人布下的杀局,自然差点给他们弄得身败名裂。虽说年旺如今老实多了,但也知道那是他暂时没有要害可抓,自己如果有任何致命点给他抓住,绝对会往死里踩。 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也不怕年旺再有什么招数弄出来。不过,张长顺因为牵扯到熊锐聪这个大佬,自己真要做足准备才行。 郑妮到办公室抽取一些文档打印出来带走,出了大门,打车离开。到一家茶室前下车,往楼上走,心里还在不安。今天到局里做这事本来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给杨局长碰到自己,会不会起疑心?办公室里的电脑是联机的,其他电脑里存放的材料她可以复制出来,文秘组的人未必会知道。但打印文稿有动静,文秘组的人只要留心就会察觉。会不会向杨局长汇报? 往楼上走,郑妮不自主地将手里的包紧一紧,似乎这样才不会让人察觉到她包里的材料。敲门进一间包厢,郑妮下意识往后看了看,明知不可耐有人跟踪自己,但心虚。 包厢里音乐声太大,嘈杂,而正在唱歌的林斌嘶喊的声完全像受刑的嚎叫。城南区的茶楼跟歌厅在经营上没有太多的区别。郑妮心里虚,也不敢在表露出来。她本来不参与今晚的聚集,是年旺打电话让她到局里走一趟,抽印这些材料帮他拿过来。这些材料也是往年的东西,本来没有多少隐秘,年旺当然不可能直接到局办公室去弄,身份不合。 郑妮也是推不过才走这一趟,只是,撞见了杨局长后让她十分心虚。郑妮家里没多大来历,不过,父母跟年连伟有不错的交情,这种交情是早好些年就有的,才能够进局办公室。年旺知道她的来历,对郑妮虽不求其他但指使她做事却也成为习惯。 直接走到年旺身边,背着其他人将材料交到他手里。年旺顺手将材料放在沙发上,浑没当回事。虽说在局里他收敛很多,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却要将局长少爷的姿态摆足,要不然今后还有谁帮他办事? 拿起一杯啤酒给郑妮,郑妮用手挡住,说,“我喝不惯。”只是她声音完全在音乐压制之下,年旺根本听不到,但手势是看得到的。年旺心里不喜,手没有收回,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身边,示意要郑妮坐下跟他们一起玩。包间里除了年旺和林斌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郑妮看出其中一个是张长顺。心里一激。摇头示意不肯坐,年旺更不高兴,站起来凑到郑妮耳边,说,“不急着走,先喝两杯酒,吼两嗓子。” “不了,家里还有事。”郑妮也只能凑到年旺耳边去说,才能让他听到。年旺盯她一眼,郑妮没去看他,避过。如今,年旺等人在局里的情况虽说郑妮不是很了解,可杨东轩和年旺之前的矛盾她听说的,自己在杨东轩手下可不想给他得知自己跟年旺之间的关系。 年旺不肯退让,郑妮也不敢太拂逆他,将手里的酒杯接了,将那杯冰脾喝下。张长顺等见这样一个高挑的女子走进来,开始不以为然,以为是年旺的女-人,两人说话凑在耳边也显得亲密。可等郑妮喝下酒,便离开走人,张长顺也认出来人是郑妮。 张长顺在学校、在教育局都不怎么将一般干部放在眼里,但教育局局办公室接待组的三个女子还是有印象的。之前也跟这些人招呼过,调xi几句,打电话请过她们去吃饭。等着你离开,张长顺凑过来,说,“年主任,这妞不怎么听话,得来几手硬的。” “太熟了,不好下手,什么事都让着她,惯出脾气呢。没事,大男-人跟她计较什么。”年旺说,对郑妮这样的,也不会真使坏,毕竟之前两家的关系不错,老爸也警告过他不准对郑妮有任何欺负之举。包厢里有找来陪唱的妹子,郑妮留在里面确实也不便。 年旺估计张长顺早就得知有人对他进行举报,局里有他举报信的事年旺作为纪检室副主任确实不好直接跟他说,但张长顺在局里还有其他耳目。这家伙虽说嚣张跋扈,对局里不少中层领导都不理睬,甚至对局里一些股室到怀德镇中学去检查工作都不予配合理睬,不接待,水都不给一杯。但对于他觉得有用、能够帮到他的人又舍得下本钱,因此在局里有耳目通风报信的。 那封举报信虽然在局里风声不大,但直针对张长顺,他要是不知道才叫怪。只是,张长顺一直没有直接找他,年旺也觉得有些奇怪。下午,张长顺终于来电话,没有问举报信的事情,而是要年旺约几个人一起吃饭、唱歌,热闹热闹。年旺不会回避张长顺也没有必要,见到张长顺后,他提出到大地娱乐城去。年旺不肯,那地方人多眼杂,虽说自己不顾忌人看到跟张长顺在一起,但毕竟不让人看到为好。 对举报信的事情,教育局这边没有明确的意见,但肯定有人在暗地里推动。年旺听老爸提过要他在局里要安分、要敏 151.借力 借这个机会,跟张长顺透一点风让张长顺来对付杨东轩那是很爽的事。最好引来熊锐聪的怒火,将杨东轩彻底压制一撸到底,才叫痛快。 吃饭时人不少,张长顺也没有显露出要探问消息的样子,不过,年旺知道他的操行,肯花钱吃饭绝对是有目的的。吃过饭来茶楼,先唱歌,便提到要请年旺帮忙弄一份去年的材料,年旺知道这事真有点风险,好在通过办公室的人也能够做到。何况是去年的材料,即使让人知道了,也不算大事。就给郑妮打电话,让她帮忙办。年旺自己的人不方便去弄,本来叫田杰灵最适合,可年旺心里有数,才草了田杰灵的婆娘,再支使他做有风险的事心里有些不安,田杰灵之前一直是自己的追随者。 等郑妮走后,年旺将材料给张长顺,林斌和跟来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张长顺到外间去看。茶楼有过道和大厅,那里有沙发。客人可在大厅谈事也可到大厅休息或抽烟等。看一会,到包厢将年旺叫出来。另外要一壶茶,各人倒一杯,张长顺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红包往年旺面前递。年旺看得出他是什么意思,说,“张校这是做什么?我们兄弟之间,就不搞这一套。” “两包烟的事,你我还计较啊。”张长顺说着要给,年旺知道里面至少有一千二,可这时候怀德镇中学和张长顺都是敏感地,吃吃喝喝没什么,直接拿钱就会落下把柄。万一张长顺说出来,不是给人抓住错处? “就是兄弟关系,才不必这样。张校,你这样子不是让我们的情分都远了吗。再说,哪天兄弟手头紧,直接开口跟你借点……”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了。”张长顺也知道自己目前有风险在身,自己虽不怕,但难保年旺会怕。之前对年旺多少有些看不上,但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年旺毕竟有一个副区长的叔叔,如今,局长是年旺老爸,这层关系确实要经营好。自己背景虽强,但出来做事还得有上下给脸面才行。“年少,局里那个姓杨的是不是想对我们怀德镇弄出点名堂来?” “张校,这个真不好说。你知道我和他之间是不死不休的,他有什么动静也不可能让我探到,是不是?不过,我办公桌里确实有点东西对张校不利……详细的就不说了,你我心里有数就行,你懂的。” “张诚智又让学校统计危房,城南区教育口就有这么多危房?我看是某些人才上来,非要闹出点动静以为这样才威风。我看就是个屁,以为响亮了,其实臭不可闻。”张长顺说,确实有些不屑,在城南区谁敢查怀德镇中学的事情?直接牵涉到区里领导,这边才有动静,估计区里的狠手就下来了。 年旺见差不多,指着材料说,“教育口的事情本来就那么回事,最清苦最累,但偏偏有些人还爱自己人折腾自己人,这种人最可恶,我是最看不惯的。张校,好了好了,吼几嗓子去。”说着,站起来将张长顺王包间里拉。 郑妮出了茶楼,心里很矛盾,想直接回家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她到接待组也有三四年,对局里的一些门道也是知道的。新来的副局长确实没有人事权,但却是抓管局办公室这一块,如果让他察觉自己到局里,感觉到莫名其妙,然后要问局办公室那些人,肯定会有人将自己的异常情况说出来。这样,副局长心里有了这种疑念后,还找不到自己跟年旺等人的老关系? 只是,回局里也不好怎么解释,抽走材料的事情绝对不能说,也不能将自己跟年旺、张长顺等人见面的事说出来。 怀德镇中学给举报的事情,郑妮也有所听闻,不过,之前觉得跟自己浑没关系,不去多事而已。只是,今晚自己将材料给年旺送去,却见张长顺在包厢里。细想这材料谁有用?年旺根本不沾边,不难想到其实是张长顺要这样的材料,才做到心里有底。 心里徘徊难决,这事说严重还真的会很严重。杨东轩要是以纪律处分她,那都是自找。想到这,郑妮决心回局里,看看杨东轩是不是还在办公室,如果在叫一份夜宵给他送去,就能够探一探他的态度。同时,也表明自己一直在教育局里加班,领导总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查问吧。 再说,带夜宵到办公室去,加班的人肯定感激自然不会猜疑什么。 在教育局外不远的街口,郑妮让夜宵摊位给准备了好几个人的夜宵,又单独准备一份好的,她自己拿着。到二楼,先将好的那一份放在楼梯处,免得让人看到有疑心。夜宵店的人自然不会揭破,办公室几个加班的,见郑妮帮着叫来夜宵,一片感激之声。郑妮不多话,将夜宵店的人大幅走,自己也出了办公室。 上到四楼,敲门。 杨东轩在里面看材料,听到敲门有些疑惑,不过,也不担心之前的戏码重演。开门见外面站着郑妮,说,“小郑还没走?” “杨局,办公室几个加班的说要夜宵,我给他们叫来了,给您也送一份来。” “谢谢。”杨东轩不知道要不要让郑妮进办公室坐坐。 早起约好九点出发,杨东轩将自己的准备在温习一遍。去见熊锐聪风险不小,明知熊锐聪、年连伟甚至年连成等人可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杨东轩却义无反顾,没有别的选择。这不是有没有正义感的问题,而是目前的工作确实要做这事,不可能退却。 扣紧时间到楼下,见年连伟从楼梯出来,杨东轩迎上两步,招呼,“局长。”年连伟笑了笑,对杨东轩点点头,说,“走,可不能让领导等。得先候着,要不然说不准领导临时有什么安排,白走一趟。”这种事常有,本来说得好好的,但领导一个事情将这边推托,就无法见到。等另外时间安排可不容易,之前,杨东轩曾听说过乡镇一个老师为了要见到教育局长,前后在市里等了二十天,后来不得已守在局长家楼梯口才等到。 不过,这段时间杨东轩即使要见杨卓林这样的大佬,都不觉得难见,对去见熊锐聪会有多大难度,心里也不太相信。自己为一中危房的事情要求见,汇报这个工作,熊锐聪是不是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意指在怀德镇中学都不得而知,这种可能性虽不大但有之前的举报信,又显得不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上到车里,杨东轩说,“局长,我想先将见领导汇报的思路先说说,局长帮琢磨琢磨,补充完善,免得区里说我们不是,也影响到一中那边的推进。”“东轩局长就是谦虚,也好,我就听听。”年连伟显得善意十足。 杨东轩也不怕年连伟说他什么,对于工作上的事情,特别是给领导汇报工作这方面,他接触太少,如果不是在政府办那边做了几个月的基础工作,他就真是一片空白,两眼一抹黑。当下将自己的准备汇报思路说出来,年连伟听了后,说,“不错,跟领导汇报要尽量简洁,让领导明白来意,至于理由这些东西,就不需要多提。领导考虑会比我们更透彻,涉及面也更宽。” “局长,受教了。” “你看你,客气什么。” “我是真有不小启发。”杨东轩说,对这一点,之前确实没深想,自己下意识里还像当初在教学中,要将理由都给学生说透。这种思维带进来会让领导留下极不好的印象。 摆清自己和领导之间的位子,是非常重要的,自己之前虽有所理解,还没有这样清晰。今后,应该不会再弄错。对此,杨东轩是很感激年连伟的提点。 熊锐聪在区政府办公室,杨东轩在政府办三个月见过熊锐聪好几次,只是,从没有在熊锐聪面前说过话。走进熊锐聪办公室,秘书离开后,留下他和年连伟,熊锐聪在办公桌后处理自己的工作,似乎没有过来跟他们招呼的意思。这种待遇在杨卓林那也遇见过,第一次见大领导,领导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考较人,当然也包含了折腾人、给人脸色的意思。 熊锐聪不理会他们两人,杨东轩也不觉得有多少不对,大领导有大领导的底蕴和尊严。或许,熊锐聪已经察觉自己的目标,见自己不外乎就是要给自己威压、彰显他的官威和高高在上。不说自己一个年轻的副局长,就是年连伟这样的年纪不小的一局之长,正科级而已,到区里来也会时常给区里领导骂得比他们儿子孙子都不如,要不是有年连成这个副区长在,或许会有更过份的举动。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杨东轩有心理准备,何况有年连伟在,即使熊锐聪有什么怒火要针对他,年连伟也会分担不少。有了这样的心态,对埋头专注处理工作的熊锐聪不在意,但也不会肆意去观察领导。< 152.正面交锋 熊锐聪块头不小,头发柔顺,显得文质气,这种人不会莽撞冲动,为人心性往往是大奸或大善。不过,熊锐聪到如今才爬到副处级,也没有太多的出息。 四十岁到副厅或正厅,在杨东轩看来才是真正有前途、有大发展空间的存在。如此比较,熊锐聪还差至少三道大坎要过,或许到他退下都无法上到正厅。这样的人物自然没有必要太担心他,更或许这一次城南区对教育口建设工程中的质量自查,引出对建设工程的贪腐,会将他从宝座上扯下来,送进牢里都有可能。 心态平静,反正站着无事,杨东轩便将自己练习拳术在心里默想,这种身不动而心意动,对他这样练习有二十年的人说来很自如地运转。注意力分出大部分,但又不会完全跟实际环境分开,熊锐聪或年连伟稍有行动或反应都能够敏锐地接触到而将注意力调整过来。从外表看,自然见到杨东轩是无欲无求无惧,这样子让年连伟和熊锐聪见到都心怀不满又都不忿,如此年轻就能够修炼出这样的心境? 在体制里,心境的煎熬对一个人的发展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处理一些紧急大事,如果心态稳定,能够从大乱中找到最有效的处理办法,就能够在事件之后给上级领导看好,今后上升到空间和机会大多了。反之,遇上事件惊惶无措领导留下不可用的印象,自然没有前途。 熊锐聪虽说没有抬头,但对杨东轩的神情还是掌握的,而年连伟就站在杨东轩身边,知道领导是针对杨东轩他的心态也平衡。不过,见杨东轩这样平静没有一点焦躁,让年连伟心里感概,不免用自己的儿子年旺来比较,两人年纪差不多但年旺是怎么样的性子?要不是上次受到打击,如今稍有改变,之前的性子太操蛋净惹祸。 熊锐聪察觉到不理睬对杨东轩几乎没有影响,便收起这招。也有点想不通,自己摆出冷遇对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很有效果,怎么偏偏对这个才就任副局长的人反而没有用?是他本来就没有觉悟到体制里森严的等级,还是有强健的心态?熊锐聪对杨东轩平时细节几乎没有什么了解,自己如果用这样招数对付一个马大哈,那完全是白费心思。 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年连伟说,“熊区长。”杨东轩也随一句,熊锐聪说,“来了。”似乎这时候才知道他们到了,“时间紧,有什么事情就简单说说吧。” 这是第二次考较,如果杨东轩汇报不成章法,自然可以不理他的要求,不会有人责问领导而只能叹息下面的人能力太差。年连伟说,“东轩局长,你给区长汇报吧。” “好。”等熊锐聪到沙发上坐了,杨东轩也坐半边屁股,但身体却正,说,“区长,我们来打搅您工作是因为一中体育器材室墙壁开裂,成为危房,如果继续使用,有可能出现意外,而且,省里‘三评合一’大检查一中是必检,省里见到肯定会有看法。一中目前用房紧张,唯有维修一途。一中提请区里划拨一些资金,他们立即进行维修,争取在省检之前修复。” 说了后,站起来,将申请报告递给熊锐聪,再坐下,看着领导。虽不是直视着熊锐聪,但杨东轩确实在承受着熊锐聪的威压,这时候,不能将心思分开到拳术的练习去。杨东轩觉得自己坦然,熊锐聪虽故意将自己养出来的威严压力释放出来,杨东轩感受也不会太大,至少,他觉得在熊锐聪面前没有太多的不自在。 年连伟本来说好了会帮着说话的,但此时不会开口,总要让领导将自己的意图先施展出来,等杨东轩难以承受时再说话,这样的功劳就在自己身上。这种火候年连伟自觉得会把握准,可他见杨东轩当真没有在威压下有所感觉,心里又是感叹。 迟疑大约一分钟,熊锐聪似乎在考虑,之后说,“好,我会将一中的报告转交给财政局那边,让一中直接到财政局划拨这笔款子吧。”熊锐聪说着,在报告上签了同意。报告的钱不多,十万,修建体育器材室足够了,本来以为到区里即使同意也会给砍掉一截,这时见熊锐聪没有提到申请资金问题,那是应该不会砍掉,如此,局里和学校即使不出资金也可修建完成。 原以为见到熊锐聪后会有精彩的大戏可看,谁想会这样平淡。年连伟心里有不小失落,但也体会到杨东轩气场不弱,便琢磨,自己如果现在在熊锐聪面前会不会有这样的胆气和气场?真说不好,还要看具体环境的事件。 从熊锐聪办公室出来,年连伟先离开,不跟杨东轩在一起。杨东轩也不急着走,往安监局去看看。肖子山发来短信,说领导已经跟安监局招呼过要杨东轩自己跟安监局衔接,让安监局安排人手。安监局在政府大楼,杨东轩直接到局长室,自我介绍。局长笑着说,“是杨局长啊,好,书记已经将工作安排下来,我们这就安排人跟你到下面去,一切听杨局长指派和安排。” “感谢局长。” “不客气,稍等,我将人叫过来。”局长说,到桌上打电话叫人进来。 随即来一个看着也年轻的男-人,局长说,“这位是教育局杨东轩局长,”又对杨东轩说,“这位是我们刘益辉副科长,对危房签定方面是里手。” “谢谢局长关照。”杨东轩说,便伸手跟刘益辉握手,说,“刘科,要辛苦你了,拜托。”“客气,杨局长,都是为了工作。”安监局对安全生产进行监督,危房鉴定和督促危房改造也是安监局的工作之一。当然,具体怎么进行工作、怎么进行检查,平时的工作各有窍门、各有偏重。如果没有杨卓林先跟安监局进行指示,杨东轩过来,人家未必会理会。 省里对平秋市进行“三评合一”大检查,而城南区作为被检单位,涉及到党政两位一把手的工作平定。如此,对城南区的一些单位都会有配合的工作,杨卓林亲自给安监局打电话来安排这次危房检查,安监局这边自然不敢懈怠。 只是这次危房检查有没有针对性,安监局这边也摸不清。教育口的建设多涉及到区里的大佬,甚至涉及到市里的高层,是一个敏感至极的大事。只是,省里对城南区教育口工程建设不满意,安监局这边也清楚,省里对杨卓林的逼压他们也知道,这次检查会不会是在杨卓林的授意下要查出某些人出来交差好缓解自己的压力? 告别安监局局长,跟刘益辉在安监局讨论了一下工作安排。准备下午就开始,去看几所学校,连续几天看完,才好给区里领导汇报。杨东轩自然答应,安监局这个态度至少让他减少一些压力,即使到怀德镇中学面对张长顺及他背后的熊锐聪,都可减少一些直接的压力。是不是杨卓林这样安排来帮助自己? 从安监局出来,杨东轩意外地碰见了李佳乐。 “主任好。”杨东轩忙走前两步迎着,对这位领导,虽说并不是总关照自己,心里还是有很多感念的。当初自己到绝路时,是他让郑超安排自己改行,即使不是他的本意,也是他及时执行的。 “东轩到这边来?”李佳乐笑着说,杨东轩到教育局后,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到安监局那边联系了下工作,主任,本想去见见领导您,听老领导指教。又怕打搅您工作……” “你看你,从政府走出去的,还跟我打量什么。”李佳乐说,“不忙吧,不忙到我那里喝杯茶再走。” “好啊。”杨东轩显得很高兴,在领导面前如果欢喜地跟领导走,肯定会让领导高兴的。李佳乐笑了笑,手指了指他,在前走带着杨东轩上楼。 李佳乐是区政府的政府办主任,相当于政府秘书长,城南区不设秘书长。他的工作是抓政府办的全盘工作也是政府的大管家,另外负责区长叶幸的工作。杨东轩见过叶幸,不过,对叶幸在城南区的状况了解不多,对李佳乐跟自己之间的性质也难以定位。当初李佳乐帮自己,是不是执行叶幸的安排?但似乎又不像,叶幸帮自己确实没有逻辑性。对当初李佳乐帮自己,目前杨东轩大体理清头绪了,那就是雷豹的力量。 至今,雷豹都没有跟自己联系过,自己也不去试图联系他,但只有雷豹才有这样的动机和能力,让自己直接从一般教师调进政府办。 进李佳乐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不是第一次来,依然感觉到这间办公室确实不平常。才从熊锐聪办公室出来,只是,刚才到熊锐聪办公室注意力没有在关注办公室的布局摆设,将注意力都放在与熊锐聪较劲上。< 153.叶幸关注 李佳乐走到自己办公桌后,开了抽屉,拿出一些茶叶来。杨东轩说,“领导,还是我来泡茶。” “好,看看手艺有没有提高。”李佳乐笑着说。 杨东轩将水壶装水,烧上,又将茶杯清洗一下,显得不急不躁。李佳乐看他平静地在做这些,也是有感叹的。对杨东轩的来历及觉得想不通,又觉得这人就是幸运,属于馅饼砸到头上的那种。开始关注杨东轩后,李佳乐也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摸清他在一中期间跟林斌、石永曦、雄海、年旺、朱俊等人的过节,而上面要关照一下他,就是因为他救了一个女生。或许,这个女生才是最重要的,可惜,当初城南区无人知道她的来历。 如今,不能为这样的事做补救,对面前这个人只要没有敌意就不会惹得背后的人注意。当然,对杨东轩过于关照也没有必要,背后的人哪会在意这个小子?当初所做,或许就是为了回报今后不再有纠葛。对隐藏在背后的高人,他们有什么心态,李佳乐是知道的,到他这样的层次,隐隐能够触及到这样的存在。至少听过不少关于这种存在的传言。 泡了茶,献给李佳乐端上,杨东轩也自己弄一杯。喝两口,杨东轩说,“好茶,香啊。喝到口里品一下,舌尖留下香气,又有甜味如甘霖。”杨东轩不会品茶,只是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领导,这是什么茶?得讨教讨教,我真不会品茶。” “年轻轻的,你要学什么品茶?”李佳乐说,“安心工作,工作做好了村里的大碗茶都是好东西。真正要坐下来安享品茶,就老了。” “主任,我知道了。”杨东轩说,这是正理。 “你可别嫌我多嘴就好。”李佳乐笑着说,如今,对杨东轩的看法又稍有改变,他能够跟省里周瑾瑜联系得上,说不定今后也能借这条线联系到省里。上到副处级、初级,市里的关系固然重要,如果有省里的关系,那会更加牢靠。只是,下面的人个个都想跟省里走通关系,但那个圈子太小,门槛又太高。 “领导是真正关心我的,我哪会不知。感谢啊。”杨东轩说,“主任,我到安监局联系他们,主要是要请安监局协助对城南区教育口在用建筑进行检查,免得有危房在用,给省里检查组跑面的看到,那可是大漏子了。” “哦。”李佳乐表示下,但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到教育局好些天了,之前见你在牛潭村小学建设工程进行质量全程公开监督,这个事做得好。”李佳乐转移了话题,“城南区之前的工作栽在质量上,让省里很不满意,如今侧重质量进行亡羊补牢,也是利在后人的工作。” “主任,我们会全力转好建设中的质量关,绝对不会有一丝差错。” “这就好,年轻,多辛苦些也是对自己的磨砺,积累厚了,厚积薄发,到时就能够担当重要工作。” “谢谢主任。” 等杨东轩离开,李佳乐在沙发上坐,没动,沉思一阵。城南区虽算不上风云际会,可有了省里的压力,各色人物都有所动,而杨东轩这个年轻人偏偏又在这时候成为焦点之一,成为城南区领导层关注的人,对他李佳乐说来也很微妙。 他听命于上面将杨东轩从一中调进政府办的事情不算太隐秘,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杨东轩身上的标签自然免不了要批注给他。最初他对杨东轩都不过问,其实也是要消除这一点影响。只是,如今的杨东轩已经走入大家都视野,想消除就无法做到。 既然这样,就随其他怎么想。在城南区或许真在乎自己的人也没几个,何况如今杨东轩的表现真不赖,让人有些期待啊。 杨卓林似乎故意将他放到大家的视野里折腾,不就是要搅浑这一潭水,才好有后续的动作?这种事对杨东轩确实风险过大,但何曾不是机会?城南区要变一变甚至于破而后立,不是将教育口几个人拿下就能够说服省里。周瑾瑜有这样好蒙混过关,在省里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名气,如今退下来,省府还返聘回去作为对全省一些方面工作的监督,威力可能没有之前那样锐利,绝对不是好蒙的。 举报信的事情,城南区这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暗地会不会有行动可难说。拿起电话准备拨打,李佳乐又放下。走出办公室直接往叶幸那走,秘书李昌华健李佳乐过来,忙站起来说,“主任。”李佳乐对他表示了下,说,“区长不忙吧。” “老板在办公室呢。”李昌华这句话班额来就是废话,可这样说却又让他应付过去。领导忙不忙作为秘书真不好完全判断,尤其是在李佳乐这位直属领导面前更不好乱说。 叶幸从外貌上看不出太多特色,放到街上真难认出来。 “有事?”叶幸见李佳乐走进来,以为有什么事要处理。 “区长,刚才教育局杨东轩副局长到安监局,教育局要请安监局的人一起到各校去核查危房情况。” “哦,”叶幸说,想一下,又说,“这是好事啊。” “是好事。”李佳乐重复一句,两人之间隐含着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也不需要说透。 叶幸又在思考,过一会说,“杨东轩这个人怎么样?” “以前没有过多注意,当初就是一个普通教师。”李佳乐说,倒没有要将他自己摘除干净的意思,“那次在牛潭村救人,危难之际,人的品质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到教育局后,目前虽还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不过,刚才在我办公室说一会儿话,成熟不少。” “成熟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叶幸说。 “成熟有事发展的趋势,无法避免。”李佳乐说。叶幸用手指着李佳乐,笑笑。 “没什么担心的。”叶幸莫名其妙地说这样一句,李佳乐笑笑,“我担心他还是太年轻。” “年轻有冲劲、也有自己的想法,”叶幸说,“其实,即使在城南区这里跌一跤也是一大收获。”李佳乐听区长这样说,知道这件事这边的态度基本定下来,叶幸见李佳乐还在犹疑,又说,“城南区即使复杂,那边也不会让出大漏子,你担心什么?再说,真摔一跤重的,市里说不准会将人调走,是福是祸,谁说得准?” “我知道了,区长你忙,我先回去了。”李佳乐说,情绪真的平复下去。 “你还是要留意……”叶幸说。 “是,不会大意的。” 杨东轩不知道自己见过李佳乐后会让李佳乐和叶幸有这一番讨论,出区政府,先给周思雨打电话,告诉她体育器材室维修的报告以及批下来,资金也到位了,让她将一些必要的准备和手续都先办理,或许在这一两天能够得到区里确切的指示。 周思雨在电话里一连道谢之声,杨东轩说,“周校,你这样客气做什么,你是我老领导,我也是一中人。这些就不必说了,我有个问题想落实一下,要维修体育器材室施工方有没有确定?” “报告才送上去,学校这边哪敢先联系施工方。再说,这项目太小,确实不好找人。建筑公司哪会看得起这小小的业务单?找零散的人来做,区里会不会同意啊。” “区里正严抓建筑质量,有电视台在对教育口建设施工进行全程报道,周校,这事你听说了吧。”“听说了,也看过节目。学校的建设都放在这样透明的操作中,才会让人放心,这是好事。” “是啊,是好事。不过,在找施工方就得找有资质的,要不然报道出来就变笑话了。”杨东轩说,“周校,你说的大公司没有兴趣做这种小项目,我是不是帮你联系联系金牛建设老总?牛潭村小学的施工方就是他们。” “那好,得麻烦杨局帮解决这个大难题。” “那我联系后让金牛建设直接跟你谈吧。”杨东轩说,田志豪要进军巨款的工程项目,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到大单,但如果在一种这边施工建设,再上一期电视台节目,宣传作用就很不错了,对他们施工的资质也很有说服力。 杨东轩给田志豪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田志豪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关键是让教育口对自己公司有印象,今后有大建设时,才有可能参与进去。田志豪说他会立即到市里来跟一中联络,这种小工程也不会有什么竞争,只是,对金牛建设而言才是很难得的机会。 小静的生活圈子不大,身边的朋友不多。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何韵韶,是情谊最深的朋友。小静还没有正式谈朋友,之前谈过两个都没有结果,如今,在熊锐聪身边这种关系却不能对外公开。而这样的关系有三年多,何韵韶对她的婚事有些急,不少回问过,甚至帮她拉线介绍朋友。< 154.闺蜜家听门 小静却一律都推掉,对闺蜜姐妹的情谊也明白,有时间宁愿到何韵韶家里去。 何韵韶两年前结婚了,如今要了孩子,已经有六个月。肚子凸着,何韵韶身孕很显出来。何韵韶的朋友也不多,男-人胡振华虽不帅气,相貌还不差,主要是脾气不错,体格强健。结婚前就认识了小静,对小静这样相貌超群的女-人多少有些羡慕。何韵韶虽看得出他的意思,也不会对小静有什么防备,知道小静性子。彼此之间的往来不断,胡振华与小静之间也熟悉而关系较近,就如同家人一样。 何韵韶有了身孕之后,小静往他们家走得更勤,时常带一些东西来家里。何韵韶和胡振华对小静也很随和,作为闺蜜也不在意,经常留小静在家里吃饭或过夜。小静也不分生,将何韵韶家客房当成自己家一样。 到省城,因为雄汉林带了女-人,而小静也看得出,领导对她有兴致。这本来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可又会因为那sao女人的出现,让领导的注意力转移。雄汉林跟熊锐聪是关系很铁的,小静不担心雄汉林会超过他们。可那个sao女人所做到那些事情,显然是在让领导对她关注,用心很清楚。 虽然在省城时,那女-人没有得手,晚上还是熊锐聪让自己去陪领导,让领导弄爽了。快天亮才回到房间,那女-人不可能再有机会。只是,小静也在想,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那个sao女人肯陪领导,自己不就不用这样了,有什么不好?熊锐聪对自己到底怎么样,小静以前很少想过,觉得当初自己既然答应帮他,对他说来心里也不会好受。哪一个男-人不想霸着自己的女-人?将自己女-人送给别人睡,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记得第一次陪领导,小静心里也有悲苦,假装欢喜露着笑脸。熊锐聪虽没有哭,却将钱放进自己包里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好受一些。而后,跟自己疯了似的做一次又一次,是在表示他也无奈,他不会因此而嫌弃她。<g上操。这都是他习惯性做法,小静也没有多少兴致迎合他,随他弄,弄完了自个去冲洗。只是在回市里的途中,小静却不像之前那样平静接受自己所作的事。熊锐聪让自己去陪领导,他也说的很清楚,自己确实也不怨他。 一路在想着,小静自己也弄不清今后该怎么做。这一次回来,突然想到自己今后怎么办?不可能一直跟在熊锐聪身边,这种日子总有要结束的一天,自己也总会嫁人,总会有自己的家庭。 回到市里,熊锐聪给自己打电话,确实不想见他。小静便将他的电话都掐了,不听,反正两人之间就这样子。甚至小静在想,是不是就这样将这个小断了,就这样断了?真要断了,自己会回到之前那种生活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小静也在体会着。可只是一天,就觉得自己如今早面目全非,哪有可能回到之前的自己?心里乱,便躲进何韵韶家里。 闺蜜身孕显露,看着她这样非常羡慕,羡慕之后也在想自己会不会有这样的家庭生活?胡振华人不错,经常在他家里吃住,跟何韵韶说到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婚姻,小静就会用胡振华来作为例子,说自己如果要嫁人,就得找一个像胡振华这样的才行。何韵韶则说小静这样漂亮,一定会找到白马王子,会找到高富帅的成功男-人。小静心里有苦,熊锐聪也算是成功男-人了,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但自己算不算他的女-人? 小静再一次表示自己如果能够找到想胡振华这样的男-人就很知足了,何韵韶便笑着说,让小静嫁给胡振华,闺蜜两一起嫁给同一个男-人,便宜他也没什么不好,又不会相互吃醋,还能够天天见面。说这话时胡振华也在场,听了只是嘿嘿地笑,不参合女-人们说疯话。老婆有了孩子,如今在某些方面很不方便,经常憋得难受。可为了孩子,委屈自己也是必须的。见小静听这话后,没有多少表情。胡振华心里也在想,真有这样的美事也不枉在人世走这一遭。 小静属于那种普通男-人见到会萌生干她一回不枉一生的那种,要气质有气质,要相貌有相貌,要风情有风情,体态又妙。一开始胡振华见到何韵韶这个闺蜜时,就惊为天人,只是两年多来慢慢熟悉,对小静经常到他家来,自然是非常欢喜的。就算沾不到腥,多看看也顺美,跟何韵韶在过那种生活时,念想放在小静身上就格外有劲。 小静在何韵韶家住得多,生活上免不了会有碰撞。有时候上卫生间,小静出来却见胡振华站在外面等,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又一次更绝,小静推开卫生间,却见胡振华在里面站着,一条水线放出来,虽没看到什么忙退出卫生间。之后,彼此见面也没有觉得多少尴尬。洗澡还好没有遇上这样的,只是,小静从浴室出来,胡振华免不了要多看几眼。何韵韶见了便掐他,问胡振华是不是后悔没有推进浴室去看个够。胡振华没次遇到这种情况,总会说老婆是自己的好,自己的老婆最心疼男-人。 小静住在何韵韶家里,也不知是自己太不经意还是故意,经常晚上睡了房间门没有反锁。胡振华如果真有歹意很容易到手的,但小静偏偏没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不知胡振华有没有发觉,但何韵韶却发觉,还推开过小静的门,问她是不是在等自己男-人进来,又说真想要他借给她用一用也无妨,即使不肯一起嫁给胡振华,也能够让她尝到男-人的好,尽快下决心也找一个男-人。小静并不在意后来睡在何韵韶家里还是没有锁门。 不想见熊锐聪便躲进何韵韶家里,似乎在她家里看他们夫妻俩秀恩爱,让自己心里也甜美宁静。下班直接回何韵韶家,闺蜜已经请了产假,胡振华也是一下班就回家侍候着。小静觉得自己过来能够让一个人在家的何韵韶有更好的依托,缓解心里的烦躁。心态上觉得自己过来是理所当然的。 顺路买一大包东西带来,都是有补胎作用的。小静开门见客厅没有人,也不声张,以为胡振华还没回来,而何韵韶在睡觉休息。到如今,何韵韶在养胎有些嗜睡,睡觉没有规律。放下东西,见厨房炖着鸡,很香。不知是何韵韶弄的,还是胡振华已经回家弄的。 从厨房出来,小静往主卧室走,要看看何韵韶。见门没关紧留着一线,估计何韵韶在睡,放轻手脚,将门轻轻推开。见胡振华的背对着门口,何韵韶躺在g头。两人说话,小静一开始没听明白,准备往里面走。却听到一句话,让她站着不再动,“是不是很难受?好ying。” “肯定难受,男-人就这样,你帮忙……”胡振华说。 “晚上吧,今天小静会过来,看到不好。”何韵韶说。 “不会,我故意留着门,她开门进来会听到的。”胡振华说,“老婆,我知道你现在是不能碰了,为了孩子我坚持忍住。你能不能给点安慰,就一下……” “先忍忍……不行……小静来回进来看我,让她闻到还不笑死我们……” “这又什么好笑的,正常生活。”胡振华说。 小静站在那里不知要怎么办,即使退出来,门也得给关上才不会让两人发觉。两人还在闹,小静对这样的事情自然熟知,男-人都喜欢女-人来帮的,觉得这样最能够体现男-人的xiong风,意气风发。熊锐聪和领导都喜欢她这样子,抬眼看着他们,脸上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们会觉得更爽。 “要不你等小静来,跟她说说,让她委屈些让你爽两次?”何韵韶笑着说,自然是在逗自家男-人。 “不要说她,行不行。老婆,来点实际的。”胡振华不肯在老婆面前多说小静。 “心里没想过小静?我不会吃错,自己闺蜜总是让人放心些,你要在外面乱来,谁又知道。”“天地良心,我是那种人吗。”“男-人有什么德行谁不知道?想当初第一次见你,你把人家裙子都撕破了,还没赔我裙子呢。” “那怪我吗,只能怪你太you人。” 小静听不下去,关于何韵韶和胡振华第一次见面的公案她早听两人说过,只是,平时没说得这样直接赤啊裸。 退到门外,顺手将房间门带上,不让发出声响。然而,门即将合上时,小静担心门会夹住自己的手,抽出来时力量没控制好,门弄出声音来。< 155.上来吧 小静忙走到厨房去,不去听门里两人说些什么疯话。跟何韵韶也说惯了关于胡振华的话题,但他们夫妻俩说自己,用自己来让彼此之间的情绪更强,小静心里有些味。到厨房,闻着香气浓郁的炖鸡,夹一块尝尝,觉得火候差不多。关了火,准备做饭。却见何韵韶ting着大肚子也进厨房来,小静之前听了门根,心里有点那个,脸热热的。好在不是胡振华进来,见何韵韶笑着看自己,小静也笑笑。 人家夫妻的事情没必要放在心上,说,“你ting着大肚子进来干嘛,要是饿了,炖鸡已经好了,可以吃了。” “别说鸡,你没听到啊,刚才胡振华要我吃,就够恶心了,现在就叫我吃鸡真吃不下。”没想到何韵韶会拿这事说出来,小静先前是听到他们说了,不过,这时候再说出来,又是不同。 “你们俩口子的事说给我听,丑不丑。” “你不是早说过要找男人就得找像我那男人一样的,现在姐姐为难,你就帮姐姐安慰安慰你姐夫把他当成你男人,好不好?” “不准说这话,什么意思。”小静没想到何韵韶更疯,想咯吱她又不敢,怕她乱挣会影响到肚里的小宝宝。便掐住何韵韶手臂上一块肉,威胁她,不准再说胡话。 何韵韶见她这样,也不多说这样话题,出去了。小静做饭,中途胡振华走进厨房来给何韵韶盛碗鸡汤出去,小静不跟胡振华说话,他也不主动说。等胡振华拿碗回来,小静说,“韵韶是不是饿了,饭快弄好了。” “她喝了汤睡去了,估计有两个小时才会起来,饭给她留着就成,不急。” 胡振华在厨房站一会,说,“小静,还是我来做饭吧。”小静在他们家也经常主动做这些家务,特别是何韵韶有了身孕后,胡振华也肯做家务,之前这些家务主要是胡振华包了,何韵韶少有动手。胡振华做饭也很在行,口味合何韵韶也合小静。 “差不多了,不用帮手。”小静说,觉得胡振华站在厨房内让自己有些不自在,只是不好说什么。胡振华最初对自己一直有着念想,小静自然体会得到,后来渐渐地这种感觉淡一些。刚才听他们夫妻说话,想必平时没少这样说。回头看,见胡振华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小静忙转头不看他。 小静的漂亮迷人、风情都是在不经意里流露出来,胡振华对此异常迷醉。不过,作为老婆的闺蜜,他也渐渐学会将这些念头压下去。此时,知道小静听过他们说话,心里一下子活泛起来。以前也说过不少类似的疯话,大家都没当真,当成笑话在说在听。只是,空间不大的厨房站着两人,使得胡振华心里如同长草,难以控制。先前在房间给惊到了,那一腔热火还没有放出来,给强压回去。看着小静,自己就有反应。心里再有什么想法,胡振华还是做不出行动来,老婆平时说得越轻松自在,他反而越没有那种胆气。 自己不争气,如果给小静见了就真出丑。胡振华转身出厨房,小静将最后一道菜炒了。弄好后准备叫胡振华一起吃饭,将何韵韶的饭菜留好,才走到厨房外。不见胡振华在客厅,以为他会在卧室,开了卧室门之间何韵韶睡在chuang上。 小静没找到胡振华,便想上洗漱间清洗手才好吃饭,推门进去,只见胡振华站在里面,裤子溜在腿弯……小静恰好见到他手在……胡振华也听到有响动了,转头见小静已经站进卫生间,心里一激,准备将腿弯的裤子捞起来,谁知越忙越出鬼,觉得不妥要转身,又会更出丑。 “不要紧。”小静说,对男-人这样子,她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虽然胡振华对自己有想法,也会挂在嘴里说,但他真在自己面前所表现的惊慌失措其实是对自己的尊重与爱护,不像熊锐聪、领导等,他们心里只有他们自己,只想让他们爽了不会管你有什么想法。 小静说着往前走,到胡振华身边,从侧身将他搂住。胡振华有些僵,平时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对小静有念想,此时她就在自己身边也表示出心里的想法,胡振华却不敢稍动。自然不会是怕何韵韶醒来,胡振华知道老婆如果真见自己跟小静有什么,也不会太在意。只是,小静在他心目里犹如女神一般的存在,在女神面前手足无措,说来也是很正常的。 小静说,“是不是很难受?” 胡振华扭头看了看她,又急忙转开,小静见了也不会揭破他这样的心态。对她而言,胡振华能够这样就是很好的了,见他不说话,又说,“要不我帮你?” “我……小静……我……”胡振华真说不出话。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男-人不要这样,是不是?”小静柔声说,显得平静。而在这短短的时候,她也想了很多,觉得这几年,自己都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欢乐,太对不起自己了。这时候,就该为自己找一点开心的事来做,而胡振华确实是给她印象最好的男-人。 胡振华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虽然自己经常将小静作为假想的对象,还经常在跟老婆做这种事时说起小静,真要面对她,心里那种女神不可亵渎泛滥出来。听了她这样说,也觉得男-人就该勇敢一些。便将小静的手捉住,捉在手里,另一只手去将裤子提起来要里弄好,免得给她看着笑话。小静另一只手挡住他,由着中间那一截露在外面。 这样一闹,胡振华心里波涛翻涌,反而没有了反应。 “难受我帮你……吧。”小静说了真做了。胡振华见她这样,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心态虽说还没有完全调过来,但也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把搂住小静,便往小静脸上亲。小静没有回避,由他亲着。 “我们出去吧,这里不方便。”小静穿着裙,到何韵韶家来,她穿得较为普通,不像跟在熊锐聪身边,都是名牌服饰,量身定制的。因为觉得跟何韵韶他们在一起,穿得太那个必然会起疑,平时穿着跟换了角色后的穿着反差越大,即使熟人见了都不会认定是自己。今天的连衣裙质地一般,胡振华怎么揉都没关系,但卫生间的空间小,确实不宜让胡振华在这里发疯。 到外面,胡振华没有多少着急,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老婆睡醒了,知道这事会不会当真像平时那样不在意?乐见其成?这真说不好,对有身孕的女-人性子更难捉mo。小静却拉着胡振华往客房走。这样子有点窝心,可胡振华这样给小静拉着走,半点都不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