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聊斋之后》 第一章 人在家中坐(改) 至夏时节,太阳高悬,就算是号称全国前列的宜居城市榕城也不免有些燥热,不过迎面吹来的海风,加上街道两旁密集的大榕树阴影的庇护,在37度的高温下还时不时的能享受到凉爽,却也不堕其宜居城市之美名了。 所以,虽然是下午酷热之时,街上也不少行人。而我们的主角张轩就是其一了。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男子,平头,相貌平平的五官,相貌平平的脸,白t桖,大裤衩,人字拖,标准的吊丝打扮。不过人家张轩可不这么认为,人可是自称这是星爷装扮。 星爷?那不是吊丝的祖宗嘛?! 其实关键也不是吊不吊丝的问题,毕竟现在吊丝多了去了,90%的宅男都吊丝,所以你就是再吊丝,走在路上别人也不会多瞥你一眼。 关键是气质,没错,气质!吊丝的打扮,正常;相貌平平,也正常;一身的吊丝味儿,也正常。 可不对啊!人张轩让人看的第一眼就是他的气质,不是吊丝味儿,而是一种浓浓的书卷气。 没错,那是一种书生意气,一种在现代来说比国宝还稀奇的气质。 所以,以前同学之间开玩笑的时候,经常吊丝打扮的张轩,在被别人取笑吊丝的时候,往往一句:“咱不管怎样,都是最像星爷的,星爷那是赌圣的霸气,咱是书生的意气!”就把取笑者咽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书生意气可不是说说而已,不然大家还能被他一句话噎着?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大学上课迟到的时候人家张轩只要喊一声报告就可以安然就坐了,就算是逃课被点到名没来,老师也只是“哦“地一声就没下文了,只把那些认识他的同学嫉妒郁闷的要命,这狗屎运。 不过人张轩可是好学生,从来不挂科的!! 说到狗屎运,张轩这一生还真是顺风顺水,虽然出生在农村,可父母勤劳,身体倍棒,他又是家中独子,从来没让吃过苦。 一路小学、初中、高中,成绩平平,高考的时候却超超水平发挥,竟让他上了一本重点线。 填志愿的时候因为受小时候影响特喜欢古文的他,填报了榕城大学文言文系这个非常冷门的专业,父母也没反对。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那最多只能算是有点运气,还上升不到狗屎运的强度。 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厮大四出去通宵,九点钟回来的时候,买早点一百块钱找不开,于是去对门的体育彩票跟老板说随便来张彩票,老板看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为了多赚那么一块钱,就给随机选了一注追加的大乐透。 就这么一生一次偶然地,买了那么一注彩票,竟然就中了个一等奖追加,一千六百万,除去交税,还有一千二百八十万。这是狗屎运么?这真是狗屎运。 当然咱们张轩同学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不然让熟悉的人知道,非得高呼一句:“你真不是老天的私生子?”然后呜呼哀哉! 有钱了,那就是花钱了。其中两百万找了个中了二等奖的理由寄回家让父母圆梦,开了间超市。 一千万在榕城买了栋七层的公寓,第七层二合一搞了个两百平的超大三居室,加上一个二十平的花园式阳台,有钱,任性。 下面六层全部租出去,共十二房,每个月光租金就有六万。 说到这栋公寓,张轩也是捡了个便宜。公寓的前任主人也不知为什么,出手的很急,直接以半价挂在中介,唯一的要求就是全额付现。又恰好被前去看房的张轩撞见。再三确认房子没有问题之后,张轩直接以九百万的价格拿下,又花了上百万重新装修了一遍。 做完这些,还剩下八十万零花。至于说捐款,张轩同学表示不知道会捐给谁了?至于说工作,人在家中坐,六万天上来。 用咱张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月六万,是那什么金领还是高管来着!”唉!幸福的包租公啊!你嫉妒吗? (作者:嫉妒吗?嫉妒就对了,嫉妒就拿票票砸死丫的吧!) 再看张轩,只见一袂衣角闪过,却是拐进一个胡同里了。 看着眼前这个写着“西湖古玩城”的牌坊,张轩摇摇头笑着走了进去。 说到西湖,在榕城还是很有名的,当然此西湖非彼西湖,不过同样的是湖多水美,亭台楼阁林立,而且免费。 而这个古玩城因为靠近西湖而得名,每个周末都会有小贩出来摆摊,而张轩也是雷打不动的每个周末必来。 走进胡同,虽然人很多,却并不吵闹,古玩买卖一般都是轻声交流,很少有叫卖和大声砍价的现象。 张轩边走边看,时不时的蹲下来验看,顺便跟相熟的小贩唠唠嗑。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张轩只对古籍和古字画感兴趣。 这与他小时候是被一个道士启蒙的有很大关系。 这时,张轩刚刚蹲下拿起一张古字贴,摆摊的小贩立马热情的道:“小兄弟好眼光,这可是古代书法大家颜真卿的真迹啊,据说是年轻时候的练笔贴,虽然不是太珍贵,但对于颜体的练习,那可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啊!老王我也是个书法爱好者,要不是对这字帖已经研究了上百遍了,也不会拿出来卖了。看小兄弟也是个雅人,我就割爱,2000给小兄弟你了!” 这摊主却是个观察仔细的,看出张轩只对古文字画感兴趣,便投其所好。 “呵呵,颜体我信,至于颜真卿的真迹?”张轩摇摇头,不置可否。 “小兄弟,我可没骗你啊!你看这纸张,这墨迹,还有这已有八分功力的颜体,绝对的古字帖啊!” “嗯,纸张是古物件,这墨迹距今也至少百年以上了,如果真是颜真卿的真迹,别说2000,就是5000也值,至于颜体,大成的网上随便抄。” “小兄弟。。。”摊主还想说什么,却被隔壁的摊主打断:“哎!我说老王,你来这边来的少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小张可是这里的常客,你那些糊弄新手的活计就懵献丑了,要知道在古字画方面,小张可是连顾老也是称赞过的。” “顾老?” “可不!“ “得,小兄弟,老兄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兄弟别介意!”老王陪着笑。 “呵呵,没事,这字帖应该是清、民时期某个书法家练习颜体所留,但作者无从考证,价值大跌,我给你50怎样?” “没问题,没问题。就当给小兄弟赔罪了!”老王乐呵呵的应了。要知道这字帖不过是他5毛钱一斤和旧书一起收上来的。虽然宰不了肥羊,但也是大赚了。 “呵呵,恭喜二位,各有所得了!小张,知道你喜欢古籍,老刘我可是特意给你留了份好东西啊,来瞧瞧?”隔壁摊主见老王已经有了进账,也不甘示弱。 “好啊!谢谢刘叔了!”张轩知道这些小贩的话只能信一分,但也不揭破,依言走了过去。 “来,看看,商周时期第一份《易经》,周文王亲刻啊!”老刘递过一卷竹简,张轩不言,只是接过竹简打量。 竹片很老,以兽皮缝合,拿在手上温凉如玉。 打开竹简,只见一行甲骨文映入眼帘,“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而载物”,张轩手中一紧,强忍住心中的狂喜,小心的盖上竹简。 张轩知道自己这回捡到宝了,要知道最近自己研究文字起源的时候,才发现甲骨文是多么的难以见到,除了贴在网上的那些,其他的基本上都被国家秘藏了起来。 这卷竹简懵管是什么时期的,单其通篇以甲骨文写就就价值不菲了。 “嗯,看着像古物,但这也保存的太完好了吧。商周时期,到现在几千年,钢铁都锈成泥了,这竹子有那么大能耐?”张轩抖了抖手上的竹简。 “得,呵呵,老哥我也不糊弄你,这还真是老哥我从下面收上来的老物件,其他东西紧俏,早就卖完了,老哥我可是看你喜欢才留给你的!”下面是代指,其实就是盗墓所得。 “哦!老哥好本事,什么时期的?”张轩挑了挑大拇指说。 “宋朝的。。。呵呵,不老实哦!套老哥的话!” “哪里哪里,这竹简什么时期的咱先不讨论,上面刻得甲骨文我确实有兴趣,但老哥也知道,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碰到刚好有兴趣的人,那是一文不值,我出2000,一口价,怎么样?”张轩知道老刘肯定已经找人鉴定过了,不然也不会把周文王都编出来了。 不过张轩真正感兴趣的,也就是上面的甲骨文,至于说周文王亲刻,那是扯淡,就算老刘说它是宋墓出的,张轩也只敢信三分。 “好,成交,老弟也是爽快人,我就成人之美了,转账还是现金。” “现金吧!“说着取出钱包,数出20张红票递了过去。 自从不差钱,张轩的钱包从来都不少于5000大洋,无他,方便而已。 回到自家公寓,乘坐专用电梯来到顶楼。泡一杯香茗,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拿出竹简仔细品读,时不时喝上一口,那姿态,不要太惬意。 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或者发现自己前一天打了个盹儿(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刚刚还是个艳阳天,突然间雷声大作,电舞龙蛇,却是晴天霹雳。张轩闻得雷声,惊坐起来。 却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旋窝,急速旋转着,周边银色雷电飞舞,不时的撕出道道裂缝,一幅末日的景象。 正当张轩惊疑不定,想要收拾一下回屋时,却看到旋窝的中心突然裂开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洞,一个物事拖着彗星尾巴直射而来,瞬间抵达张轩的额头,紧接着便和张轩一起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只有那不断摇晃的躺椅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过。 如果有条件把刚刚的情景放慢一万亿倍的话,就可以看到,一块表面满是不规则花纹的石板撞击在张轩的额头上,然后张轩便被一种神秘力量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最后被吸收进石板中,紧接着,石板在虚空中开出一道裂缝钻了进去,古怪的是张轩手中的的竹简竟然也跟了进去。 而我们的张同学牺牲之前还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思维的速度真心快,因为张轩失去意识前脑中还浮现出一句话:“这是狗屎运么?” 却说在石板消失的那一刻,天空的黑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声震全球,接着一只青黑色的手臂伸了出来,目测有上千公里长,上面密布青黑色的鳞片,闪着金属光泽,五指呈利爪状。 但这只手臂刚刚伸出来就随着一声不甘的惨叫爆碎开来,紧接着黑洞弥合,雷电褪去。 据说在黑洞弥合的瞬间,有人看到了一只青苍色的竖瞳一闪而逝。 这个说法的真假暂且不提,但有一个事实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件世界瞩目的灵异事件之后,全球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之后甚至出现了异能者和异兽的传闻。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而当晚的中央新闻里也有播报这件事,最后的总结是:“虽然发生在中国境内,但幸运的是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张轩:“我不是人啊?”) 第二章 是福不是祸 大雍王朝,天德十五年,扬州东郡金华府魏县。 随着三声鸡鸣,天边熹光微露,五个衣甲不整的兵丁打着哈欠将县城大门缓缓打开,早有等候着的小贩排好队交了入城税,迫不及待的往城内赶去,摆好摊准备迎接第一批客人。 过了约么三刻钟,太阳全部露出了身子,街道上也有了早起的城里人闲逛,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响起,街上的铺面也相继开门了。 好像一切都活了过来! 此时,在城南与城西交界的一条街上,靠南有一座三进的院子,院子临街处还有个铺面,三进三出,也算是个大宅院了。只是看上去很有些破旧,墙上的粉,门上的漆脱落的斑斑块块,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至少也有十来个年头没有修葺了。 看着眼前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张轩仍然有些愣神! 一张带着蚊帐的木雕床,一个梳镜台,一张书桌,加上整整五排摆满书籍的书架,将这个二十来方的卧室兼书房摆的满满当当的。 这三天起床时看到的都是这同一个模样,也让张轩明白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想到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将来老了也无人奉养,张轩不禁悲从中来。 “好在自己还留有一大笔遗产,物质上两老倒不用太担心!” “砰砰,少爷,您起来了吗?宝儿给您送早餐来了!”门外传来好听的糯糯的女声,让张轩终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起了,进来吧。” “吱呀”一声,有些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映衬出一个明目皓齿,眉清目秀的青葱少女来。淡绿的衣裙,天鹅般雪颈上挂着一把银色的同心锁,娇俏的小脸上点缀着一点瑶鼻,以及那阳光下朱玉般的小耳朵。 少女托着木盘,一边轻快的走来一边叽叽喳喳的说道:“少爷,夫人估摸着您已经起来晨读了,让我给您送早饭来了。还有,夫人吩咐了,说您身子刚好,不要太累着了!” 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四岁,身子刚刚长开如青苹果般的乐天少女。张轩的思绪被彻底拉回现实。 “是的,现在的才是现实的,以前的都已成为过去!“ 张轩也不多说,拿起木盘上的碗筷吃了起来,早餐是撒了肉末的肉粥,粥很浓,还配了一碟咸菜。这在现代也算是不错的了,在这个古代就更显丰富了。 “宝儿,你和娘还有忠叔都吃了吗?“张轩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 “没有呢,不过都备着呢,等下少爷吃完,宝儿收拾一下就去和夫人一起吃。” “也是肉粥吗?“ “不是啦,没有放肉,其他都一样的,夫人说少爷病刚好,需要补补,我们没生病,还是清淡点的好!” 看着丫鬟宝儿收拾好碗筷出去了,张轩伸了个懒腰! 三天来,一直在纠结穿越的事,加上生病,身体也不太好,不是睡觉就是在发呆,全身就跟生锈一样。 现在,张轩有些静极思动了,于是关了房门,去到院子里走走。 “呼!舒服!还是古代的空气好啊!“张轩深呼了一口气,感叹道。 现在刚刚立春,院子里是一水的嫩绿,看着都让人觉着赏心悦目。 七转八拐的溜达了一会,张轩才发现这个院子还真不小。 “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生活还是不错的嘛!“张轩暗自感慨。 只是院子有些荒凉破败:梁柱上的漆差不多都已经脱落,走廊栏杆上随处可见虫咬的痕迹,院子里明显去年冬天留下的枯草也没人整理出去,而且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缺乏生气! “怎么样?宝儿,少爷吃了吗?”正走着,张轩突然听到一个让他身体本能悸动的声音——一个慈祥中透着憔悴,带点沙哑的女声。 “吃了,吃了,少爷吃的可香呢!而且少爷的身体好多了呢!对了,夫人,刚刚少爷问起我们,我都照您的吩咐答了。”接着是一阵糯糯的女声传来,清脆如黄鹂! “嗯?这不是刚刚给自己送饭的丫鬟宝儿的声音吗?“张轩一阵疑惑,”吩咐?什么吩咐?“ 好奇之下,张轩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 “那就好,那就好。来,你忠叔已经吃完上工去了,我们也吃吧。只是苦了你们了!” “不苦的,夫人,宝儿记得,那年冬天,宝儿又冻又饿,晕在府门前,要不是您和老爷,宝儿早就没了!而且,现在少爷的病已经好了,等到秋天院试过后,少爷就是秀才了,到时候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呵呵,人小鬼大,懂得倒不少!” “是呢,是呢,宝儿懂得很多呢,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呢,她们都羡慕死了!这些都是少爷教宝儿的,少爷可有学问了,已经通过了县试、府试,再通过院试,就是秀才老爷了呢。” 透过门缝,看着宝儿板着手指笑眯着眼数着,那模样,可爱极了!但张轩却觉得眼睛发涩,心有点酸! 原来张轩不知不觉转到厨房来了,可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宝儿一起端着两碗清汤(用米煮过的水),吃着两个裹着糟糠的黑馒头。张轩刚刚抒发的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着——难受! “是啊,再苦再累,只要轩儿将来有出息就好了!”看着妇人那期盼的眼神,张轩心里一颤,发誓一定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除了宝儿经常来送饭,那个妇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张李氏也是一日几次来探望张轩。倒是这家里仅剩的一个老仆——忠叔,张轩还没有见过! 自那天之后,张轩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母亲也没什么排斥,反而随着相处的日子渐久,身体内的血脉亲情欲是悸动! 而这几天,张轩照例都是一个人吃饭的,而且吃的都还不错!不过张轩也没有点破,因为张轩在李氏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父母的影子。 每个做父母的都一样,最好的都要留给自己的子女!自己说了不但改变不了什么,还会让他们平添担心。 要想改变眼下这种现状,还得从根本上入手。 第三章 今世缘由(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两天张轩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通过自己的旁敲侧击,以二十一世纪、二十四岁大叔的灵魂对这古代十三四岁的清纯萝莉进行循循善诱,却是无往而不利,基本上套出了这具身体的大部分信息。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张轩,字文博。今年十六岁,书香世家,前两年更是接连通过了县试和府试,只等今年秋季院试过了就是令人羡慕的秀才老爷了。 其祖上也都是读书人,曾祖父中过举人,还做到过县丞这个从七品的官,祖父也是个举人,虽然没有出仕,却也是清贵人家。 到了张轩父亲这一代,也是个秀才老爷,但却英年早逝,不到三十就病死了!而老爷子也是屡试不中,又受到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一起跟着走了! 家里的两大支柱轰然倒塌,原本百亩的田地也眨眼间只剩下四十亩,有六十亩的官授田被收了回去! 在办完两趟丧事后,家里的存钱也基本上用完了,于是张母不得不将家里的仆役都遣散了,而这个曾祖父时期置办的三进大宅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张轩母子,无家可归的宝儿,还有一直没有成家的忠叔了。冷冷清清的! 之后,家里便靠着四十亩祖田加上街面上的铺子出租,还有忠叔去行(xing)行(hang)给人卸货,母亲和宝儿给大户人家刺绣补贴家用,勉力供着张轩读书。 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些,但也算小康之家了。 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一个月前。 那天张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路过斜对面的刘老汉家,看到一群人围在他家门前,便也好奇的朝里张望。 却见院子中央摆着一张竹床,上面躺着一个面有菜色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脸色青白,额头冒着虚汗,嘴唇乌紫。 一个穿着怪异,面瘦脸尖,披头散发的女巫婆正围着小女孩跳圈。因为读的书多,对医书也有涉猎,张轩一眼就看出小女孩乃是寒热之症(就是感冒发烧),于是出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乃寒热之症也,怎求一仙姑而弃医矣!” 却不防那正跳着大神的巫婆突然停下,面目狰狞,毒蛇般的眼睛盯着张轩,干瘦如鸡爪般的手指指着他,阴森森地说道:“书生,你开罪于河神,已经被诅咒了,必将在一个月内,受尽折磨而死!”声音异常的尖锐刺耳。 当天晚上,书生张轩就病倒了,药石无灵。在病魔缠身一个月后,不治身亡,从而被现代魂穿而来的张轩借尸还魂。 在这一个月里,为了给张轩治病,不仅家里的余钱全部花完,张母李氏还把四十亩的祖田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摆件包括自己的嫁妆也全部都当了,剩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座祖宅和张轩房里的那五排书架上的书了。 也算是张轩醒来的早,要是再过几天,说不得这座祖宅都要被贱卖掉! 而书生张轩的灵魂也不知道是消散了还是怎么了?不见踪影,所以张轩穿越而来却是一点关于这个年代的记忆都没有。 也正因如此,这两天张轩除了从宝儿嘴里旁敲侧击套出一些信息,还将屋里所有有关这个世界的书籍全都翻了一遍。 却无意中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原来的时空,虽然张轩因为自小与道士厮混,对古籍特别感兴趣,甚至还写的一手好的毛笔字,但过目不忘这种传说中的本事还是没有的。 张轩猜想:“这应该是自己穿越的福利了!“ 通过整理,张轩发现,这个世界在隋朝之前与自己前世相差不大,上古年代,同样有人族三祖:遂人氏、有巢氏和缁衣氏。然后三皇治世,逐鹿之战,五帝分伦也一一发生。之后第一个王朝“夏”诞生了,再之后夏桀无道,商汤代之。 最大的不同乃是商朝延续了一千两百年。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没有“周“这个朝代。 而商朝后四百年也出现了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状况。 老子,孔子等各家圣人也相继出世,一直到秦始皇横扫六合,建立第一个封建王朝,二世而亡。汉高祖刘邦崛起于草莽,得四百年国乍,之后天下三分,五胡之乱一一上演,最后到了隋朝。 而历史最大的转折就发生在隋炀帝杨广时期,当然,在这个世界,杨广的名号并不叫隋炀帝,而是隋太宗。 隋朝在隋太宗杨广手中不仅没有衰落,反而征服四夷,开天下运河,设征缴大军,靖天下妖蛮邪魔,扫服四方宗门,开拓了隋朝九百年的盛世。直到四百年前,隋朝也最终难免走上腐朽,乾氏得其鹿而开创了如今的大雍王朝,如今已是十六世宗。 第二天,张轩起床看着自己古色古香的房间的时候,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稍稍失神片刻也就醒转过来,毕竟已经五六天了。 照例用过早饭之后,张轩感觉这具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仍然有些体弱,应该是前身宅在家里读书,没怎么运动造成的。 这样可不行,体弱则意味着容易生病,而在古代生病往往意味着死亡。君不见那小女孩一个感冒发烧都得请个神婆来驱邪!君不见原主生个病差点倾家荡产仍然无力回天! 于是张轩来到院子中央打了三遍养身太极拳,这具身体太过柔弱,太过激烈的运动是不敢的,前世学的这太极拳却是恰到好处。 打完太极回到房间,张轩不得不陷入思考,毕竟那天可是发过誓的。就算不考虑这些,单就自身的生存问题,也得好好思量一下! 首先大方向是不用考虑了,肯定是考科举。 而想要考科举,就必须弄清楚科举的规则。 结合自己这些天看的书还有套出的话来看,这个世界的大雍王朝在社会形态上和地球古代的宋朝非常相似,重文轻武,帝王与士大夫垂拱而治,文学的发展到了一个鼎盛的时期。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只不过是那些科举失败的读书人罢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说的才是读书人的常态。 通过了解,张轩发现。在这个世界,科举的制度由隋太宗杨广首创,大雍王朝乾氏继承,经过一千三百多年的发展,已经趋于成熟,与前世明、清两朝非常相似,但与明清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功名没有那么泛滥,也没有什么八股文。有功名的人,其地位也是尊贵非常的。 第四章 此方世界 科举的第一步是童生试,也叫小考、小试。 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 而一个刚从私塾蒙学出来的读书人,想要参加童生试,就必须要有人担保,以证明你确实文采出众,有参加科举的资格。 而这个担保人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有秀才功名以上的人才行。 当初原主张轩参加县试之前就请了本县的一个名叫孙思邈的秀才来做保人,为此,张家还随礼了二十两纹银。 二十两纹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现在的一万六千块钱,不是谁都能付得起的!还好前身当时家境不错。 而这担保的随礼也成了那些拥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的一项收入来源,几乎成了定例。 不过,一次担保,终身可用,倒不用每次考试前都要找人担保,属于一次性消费! 县试和府试都是由各县、府的主官主持,一年一次。院试则由各州学政主持,学政又名提督学院,正三品,乃是翰林院委派,故称这级考试为院试,三年才举行一次,和乡试错开,在七月举行。 县试、府试合格后,官府会发放相应的证明文书,就和现在的毕业证差不多,凭着证明文书,学子才能参加三年举行一次的院试。 县试、府试、院试,三试的第一名统称为案首,而如果连续三试都是案首的话,就是连中三元,也称“小三元”。 院试合格者为生员,也称秀才或者茂才,同样会发放身份铭牌。然后分别分往州、府、县学学习。 生员分三等,有廪生、增生、附生。由官府供给膳食的称廪膳生员,简称廪生;定员以外增加的称增广生员,科称增生;于廪生、增生外再增名额,附于诸生之末,称为附学生员,科称附生。 考取生员,是功名的起点。 而秀才也称科举生员,有了参加乡试成为举人的资格。当然,如果你有大背景或者贵人提携,可以以生员的身份直接进入国子监,成为贡生,跳过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大雍王朝正式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 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州科举生员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 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乡试中举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一州行政主官,正三品)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丑、辰、未、戌年举行。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 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由于会试是较高一级的考试,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官,都由较高级的官员担任。主考官称总裁,又称座主或座师。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时间是三月十五。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也有皇帝兴之所至,根据自己的喜好加考诗词或者对联等。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 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连中三元,是科举场中的佳话。在这个世界,自有科举以来,连中三元者也只两人耳。 殿试之后,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其余进士经过考试合格者,叫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后考试合格者,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或以知县优先委用,称为散馆。庶吉士出身的人升迁很快,英宗以后,朝廷形成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局面。 说到科举,就不得不说说这个世界的官制了。自隋太宗杨广一统天下之后,又开疆扩土,新立北方交州和金州,南方蛮州和越州,西方的新州,加上自古以来的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合称十四州。 大雍王朝自雍州起家,先后打下了梁、荆、豫、扬四州,统治了半壁天下,曾于豫州设立了一个京城,现称南京。后来雍朝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由南统北的国家,最后一统天下,又设立一都城,一直延续到现在,被称为北京。而其对各地的划分亦沿袭了旧制。 大雍王朝中央核心政权为三省内阁六部制,三省分别为中书省、门下省以及内侍省,均为皇城政权。 中书省相当于皇帝的秘书部,门下省全为女官,由秀女和宫女组成,听命于后宫,内侍省全由太监组成,为帝皇耳目。 内阁则为王朝真正的权利核心,设阁老九人,为首者称首辅,次者为次辅。下设礼部、吏部、户部、兵部、刑部和工部六部,各部部首称尚书,正二品,下面设有左右侍郎,正三品。 在三省内阁六部之外,还分别设有监察天下百官的督察司,负责谏言的御史司,掌管天下信仰的钦天监,天子亲军锦衣卫等。 在地方政权上从上到下为州、郡、府、县。一州有三位主官,政府主官称巡抚,军事主官称巡按,学事主官称学政,均为正三品;一郡主官称太守或郡守,依郡治大小,品级在正五品到正四品之间;一府主官称府尹或知府,依府的大小,品级在正六品到正五品之间;一县主官称县令或知县,依县治的大小,从正九品到正六品不等。 第五章 出路 回忆完这个世界的科举和官制,再说张轩自身。虽然没能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但在原来的世界张轩自小就好古文,不仅能识文断字,还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更兼写的一手好书法。 而这方世界在隋朝之前都相差不大,现在科举考的也是四书五经,而且没有明朝那种八股文的种种限制,让作为一个现代的古文学家的张轩更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加上穿越后过目不忘的能力,张轩自信只要自己将这一屋子的书全部过一遍,考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些都算是长远的打算了,在现下自己还得想办法弄些钱才行。毕竟,为了给自己治病,这个家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首先,张轩想到的就是利用自己来自后世的优势,发明一些东西,然后经商赚钱。 但首先张母那关就过不了,要知道在大雍王朝,“士农工商”,商人乃是贱业,人人看不起。 张母更不会让自己去经商而耽误了学业,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那更是不得了,直接取消考科举的资格。另外,张轩在现代也算是个另类,不爱工科爱古文,真让他来发明个什么也是无从下手。 经商来钱快,但首先已经被排除了。那自己能干什么呢?教书? 去大户人家的私塾教书,凭自己的能力去教个蒙学还是没问题的,但这也有三点难点。 其一,怎么应聘上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其二,现在自己连哪里需要教书先生都不知道,还要费时费力的去找,找完还要让人家请你去,耗时太久。现在家里的这种情况可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时间去浪费;其三,若是因为这个而耽误科举,别说张母不会同意,就是自己这关也过不去,毕竟科举才是自己真正的出路。 那么,写书?诶,这倒说不定是个办法。 在此方世界,也有很多读书人或为名或为利写书出版卖钱,甚至很多有功名在身的也一样。 这是读书人的事情,不算经商,而是文雅。 想来,凭借自己上万的古文阅读量,不说经典,抄个能赚钱的小说书还是稳稳的。 只是有一点,在这个古代可没有电脑这个方便的工具,就是笔写也是用的毛笔,这会大大的拖慢自己的创作速度,就算一天写三千字,十来万字的中篇小说就要个把月才能写完,然后找书店合作出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自己就成为第一个饿死在古代的穿越者了! 经商不行,教书也不行,写书来钱太慢,等不及。 那么,卖字?前世的自己喜爱古文,倒是练得一手好字,最喜欢的却是瘦金体。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家,但瘦金体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是一种完全的新字体,自己写出来,那就是独一份,就算说是自己开创的也没有人怀疑! 凭着这个,张轩相信各大书店一定会收的,肯定不愁卖! 但仔细思量了一会后,张轩摇摇头,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自己,没权没势,自保能力太弱。到时候被有心人盯上,很可能会小命不保! 这可不是张轩危言耸听!开创一种新字体啊!多么有诱惑力啊!古往今来,能独自开创出一种字体的人,屈指可数,就算这个人拥有千种过错,万般不是,也足以让他青史留名了。试问,又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正所谓,不是不敢犯罪,而是成本太高。 如果利益超乎想象,那么必然会有人铤而走险。而在这个追求名声的古代,人们对于“名“的追求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利”,而“青史留名“就是最大的“名“。 而且,张轩还不是什么大危险!现在的张轩,不过是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十六岁平民少年而已,到时候,就算张轩站出来,说这字体是他开创的,也根本不会有人信! 甚至,那个得到这个字体的人,为了自己的名声,直接将张轩一家无声无息解决掉都有可能。 想来想去,也只有上街摆摊写字了!给人代念书信并写回信,或者写写对联什么的,空闲的时候还可以复习备考。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亲自去看看才行,不要到时候连自己都养不活。 想想自己也是够悲催的,原本一个父母双全,身家千万的富翁,整天优哉游哉的包租公。成了现在这个孤儿寡母,家徒四壁,仅剩的两个下人连带主母还都得上工的文弱书生。 “也许,过目不忘这个能力算是仅有的一点安慰了!” 想到就做,张轩也是个果断的人,于是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背上书篓(古代的书包),七转八拐,沿着日渐熟悉的宅院小路,来到前厅。 果不其然,母亲李氏正在前厅织布,至于宝儿则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忙着什么还是给人家刺绣去了。 “娘,孩儿最近在家读书觉得有点苦闷,想上街走走。”自从那天之后,这句娘喊得是越来越顺口,也越来越真诚了。 “轩儿啊,身体可是大好了吗?出去走走也好,大病初愈,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好。来,这些钱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啊!” 张母看见儿子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抓着张轩的手念叨着,接着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十几文钱塞到张轩手中。 张轩看到荷包里已经一个子儿都不剩了,这十几文钱可能就是这个家剩下的所有财产了,不由的心里有些发堵,尽快赚些钱补贴家用的想法更加急切了。 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张轩也没有拒绝,而是收好放在自己袖子上的口袋里,“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不花再拿回来就是了。”至于赚钱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张轩也不想现在就和母亲说,免得母亲担心。 “嗯,娘,那我去了,您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太累了。” “好好,母亲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就别担心了。去吧!”张轩知道母亲不会听自己的劝。只有先把这个家庭的经济危机度过去,到时候自己才能劝得动母亲。于是张轩也不再拖沓,和母亲告别后就朝大门走去。 第六章 谋生 张轩出得门来,看着仅一街之隔的城南与城西住宅区,贫富差距那是异常的明显。 城南的房屋都是一栋栋几进几出的宅院,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且富丽堂皇,越往南去建筑越高,亭台阁楼也越是雅致,于中心处为最,整体就像是一个蒙古包。 反观城西,大都是一层的低矮建筑,偶尔有栋两层的就算是鹤立鸡群了,黄土墙上盖着粗瓦甚至是茅草就是它的常态,排列的也是七歪八扭,让人看着好不别扭。 “自家能在这城南贵族区有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虽然是处在最末,但也算是祖先蒙阴了。”张轩暗自感慨道。 从宝儿那里知道,县城的交易区在城北,于是张轩便沿着街道往北行去。 人流越来越多,随着街两面的店铺越来越多,视野越来越窄,张轩已经融入了这古代的步行街之中。 街头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街边两头是摆摊的摊贩,有卖菜刀、剪刀等厨具的,有捏唐人的,有卖杂货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卖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的,也有摆摊卖水果的,还有摆几张桌椅,停着两个担子叫卖混沌的。 再看两头的铺面,则又高端大气一些。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脂粉坊、绸缎庄、成衣店、庙宇、公廨(xie,官署)等等,大的门店还扎有“彩门欢楼”,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大部分是行人,也有赶着毛驴运货,或者推着独轮车叫喊让路,又或者挑着扁担叫卖的。偶尔有坐轿的、骑马的和坐马车的贵人经过,大家都纷纷自觉的让路,这些人等非富即贵。 张轩转了一圈,很快便在热闹的城隍庙前找到了卖字的摊位。 相比于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杂耍,变戏法的摊位,这里就显得清静太多了,连旁边算命看相的都不如。 再看摆摊的人员,七八个满面风霜的中老年的读书人,穿着破旧的粗布儒衫,坐着一把破椅子,前方桌子上摆着纸墨笔砚等工具。 出来摆摊卖字的显然都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就像张轩,没有其他称号,只有“读书人”这块遮羞布。 不过他们都已经老了,显然是屡试不中,年龄渐渐大了,就绝了科举的念头,又没有什么营生的手段,只能出来摆摊卖字了,毕竟圣贤书的脸面也没有吃饭重要不是? 在大雍王朝,秀才可不是像中国明清时候,是个“穷酸秀才”。 大雍王朝开国太祖登上皇位时曾说:“朕与爱卿垂拱而治!”一句话就奠定了文人士子的地位。 而秀才就是最低级的士子,可穿青色儒衫,而不是平民百姓的黑色或者杂色衣服,可见官不拜,只需拱手以示尊敬即可,还可佩剑游学,没有普通平民出行的诸般麻烦。 而且,除了增生二十名,附生二十名之外,禀生一甲十名,授禀田(为上品良田,作为禀粮使用)三十亩,二甲二十名,授禀田二十亩,三甲三十名,授禀田十亩。一直到本人死亡才会收回,可谓是一生都衣食无忧。 正真可以做到,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 张轩站在树下关注了大概半个时辰,这几个写字摊也陆续开张了。最多的一个也不过有三批客人,都是念信和代写家书的比较多,由此可见,在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认字的读书人还是比较稀缺的。 一般念一封信一文钱,代写家书五文钱。念信属于无本买卖,写信需要两文钱的纸墨钱,差不多一个时辰能有五六文钱的收入,按估算,一天能摆摊四个时辰左右,差不多就是二十文钱,也可以养活自家了。 至于问什么不多摆一些时间?那是因为在此方世界,人们都是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时间,所以写字摆摊的时间一般为辰时到申时这四个时辰为最好。 在这里,晚上虽然没有宵禁之说,但能在晚上出来玩的,除了做生意的生意人就是富贵人家了,你指望他们来找你代写书信?至于那些有需求的目不识丁的平民,晚上一般都关在家里,为人类的下一代而努力。 这个世界,一文钱差不多相当于地球的一元钱,一千文为一贯,一贯铜钱等于一两纹银(纯度够高的白银),十两纹银等于一两黄金。 不过自从隋太宗杨广威服四海,开拓出海运之后,大量金银从海外流入,造成钱贵银贱,一两纹银只能兑换八百铜钱。 看着写字的生意可以做,张轩也不耽搁,找来一块平整的大理石当坐垫,把背上的书篓取下充做桌子,并从书篓中取出文房四宝,拿过一张白纸,研好墨,写上“代写家书”四个字,用的是张轩前世最喜欢的瘦金体,既漂亮又不失大气。 这个时候,张轩是不虞有人会因为新字体的出现而谋害自己的,一来众目睽睽,二来谁也摸不准这字体就是张轩首创的,而不是从哪个大家那里学来的。 写好后张轩将纸张用砚台压在书架上,就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太宗本纪》研读起来。 这方张轩将将翻开书籍,还没来得及上手,坐在张轩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学究就开口了:“茂才公写的一手好字啊!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老夫读书三十年,从未见过,难道是茂才公自创的?只是茂才公如此才情,又何苦与我们这些人抢饭吃?” 语气中透着酸气,其实他也知道张轩不是秀才,毕竟秀才可不会来做摆摊这种有**份的事情。称呼张轩茂才公也只不过是一种讽刺,虽然张轩不是秀才,可人家只有十六七岁,科举的机会还很大,不像他们,基本上已经科举无望,现在看到张轩却来跟他们争这扣吃的,有些不忿罢了。 张轩看着其他几个写字先生也在看向这边,于是起身拱手道:“各位,学生这厢有礼了,小生最近病了一个月,为了给小生治病,家中已无米下锅了,这才不得已出来写字补贴家用,还望各位海涵!” 听到张轩如此说,那位老学究也觉得有些赫赫,转过头闭目养神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其他人也专心自己的摊前,算是默认了。 而且张轩要是真的不管不顾,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能管到张轩,最多只能孤立张轩,不给他好脸色罢了。但毕竟可能之后两三个月都要和这些人相处,张轩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了,所以这才起来解释了一番。 “卖梨喽!卖梨喽!又甜又脆的大鸭梨,一文钱一个,好吃又便宜的大鸭梨喽,卖梨喽,快来买梨呀!又脆又甜的大鸭梨呦!” 张轩正看的入迷,却被身前经过的叫卖声打断。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乡下汉子用板车拉着数百个大鸭梨在叫卖。 出来久了,口有些渴,看着板车上丰润饱满的大鸭梨,新鲜的梨梗显示着是刚刚摘下来的,张轩不禁口生津液,但摸摸口袋里的铜钱,终究还是没有追过去——口渴可以回家喝水。 第七章 种梨 “卖梨勒,刚刚摘下来的新鲜大鸭梨,清脆可口,一文钱一个,好吃又便宜啊,快来买梨喽!” 随着乡下汉的叫卖,不时有人掏钱买下一两个,乐的乡下汉子脸都笑皱了,叫卖的也越发卖力了。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道士,戴着破头巾,穿着破烂道袍,背着个破布袋,看着满车香脆的大鸭梨,不断地咽着口水。 最终道士还是忍耐不住,于是上前对那个乡下人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礼了,走久了有些渴,不知施主可否施舍个梨子解渴?” 道士一边说还一边把手伸到一个大鸭梨上抚摸着。显然是馋的紧了! “去去去,哪来的臭道士,想吃梨拿钱来买,没钱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乡下人一把把老道的手打开,大声呵斥道。 虽然没讨到梨,那老道却也不走,只是两眼死死的盯着满车的梨子。 “臭道士,臭乞丐!赶紧滚开,想吃梨,先去讨个一文钱来,没钱,门都没有!再不走,小心我揍你!”乡下人看见老道不但不走,还敢继续窥视他的梨子,大声辱骂起来。 道士说:“你这一车梨有好几百个,贫道只讨你一个,对你来说也没多大损失,为什么还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周围观看的人也劝乡下人拿一个不好的梨给老道士,打发他走算了,乡下人却坚决不肯。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轩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时,旁边一个店铺里的伙计看着热闹,也跟着凑上前去。 看到这里,张轩福灵心至,赶上前去,说:“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呐,小生买一个梨送给这位道士吃了。”边说边掏出一文钱递过去。 乡下人见有人付钱,立时眉开眼笑,也不骂了。张轩不管他,从车上挑了个大个的鸭梨递给老道。 “谢谢这位茂才公了!”老道打了个稽首道谢。 张轩有些赫赫,毕竟自己离茂才还差着好远呢。 老道道谢后对着众人说:“出家人不知道吝惜东西。我有好梨,请大家品尝。” 有人问:“你既然有梨,为什么不吃自己的?” 道士说:“我是需要这个梨核做种子。”于是捧着梨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道士吃完梨,把核放在手里,从肩上的破布袋中取出一把小铁铲,在地上挖了个几寸深的坑,然后放进梨核,盖上土,向旁边的人要点热水浇灌。 有好事的人便到路边店铺中提来一壶滚开的水,道士接过开水浇进了坑里。 大家都经不住好奇,围了过来,瞪着眼看着,连那个卖梨的乡下人也不例外。只见先是一棵嫩芽儿破土而出,冒了出来,并渐渐长大,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转眼间开花、结果,再转眼间又大又香的梨子便挂满了枝头。 道士从树上摘下梨子,分给围观的人吃,其中最大的一个分给了张轩。张轩接过,也不嫌脏,用袖子随便擦了擦,便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水甜汁多,顿时满口生津。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都吃光了。 然后,道士就用铁铲砍树,“叮叮当当”地砍了好长时间方才砍断。道士把满带枝叶的梨树扛在肩上,不慌不忙地走了。 一开始,道士做戏法时,那个乡下人也杂在人群中,伸着脖子瞪着眼看,竟忘记了自己的营生。道士走了以后,他才回来去看顾他车上的梨,却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士刚才分的梨子都是他的;再细细一看,一根车把也没有了,碴口是新砍断的。乡下人心里非常气愤,急忙去追赶道士。转过一个墙角,见砍断的车把扔在墙角下,这才知道道士刚才砍的那棵梨树,就是他的车把,而道士却已经不知去向了。满集市上的人见了都笑得合不上嘴! 就在老道砍树的时候,旁边吃完梨正用袖口擦嘴的张轩猛然反映过来,“怪不得这个场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正是蒲松龄笔下《聊斋》里种梨的故事么?” 这一刻,张轩想到了很多,法术、修仙、长生等等,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情绪,有激动,有惊,有喜,还夹杂着些许恐惧的感觉! 原本张轩在看这个世界的历史书籍的时候,在野史,甚至有些正史上都看到过仙人,妖魔的传说,但却总有点不以为意,认为是古人把一些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神化了,或者妖魔化了。 但从今天的遭遇来看,这个世界恐怕真的不简单,真有神仙妖魔也说不定。 于是,在老道砍完树离开的时候,张轩连自己的书篓都不管了,小跑着追了上去。 在原来的世界,张轩之所以对古籍那么感兴趣,就是因为从小受给他启蒙的道士影响,对成仙了道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望。 只是在地球上,就是他那个道士师傅也只是会几套养生的拳法罢了,现在在这个世界,张轩突然看到了修仙的希望,又怎能不急切? “道长,道长,等等我啊!”追到拐角的时候,亲眼看到老道手上扔下来的梨树变成了车把子,张轩对自己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了。 但不论张轩怎么追,甚至已经由小跑变成了快跑,却仍然不见和老道之间的距离缩短,老道就那么悠闲的走着,却又好像缩地成寸一般,让张轩只能看到老道的背影。张轩不由有些急了,连忙呼喊起来。 又是一个拐角,老道衣袂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张轩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却是这个大病初愈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抬头望去,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贵族区。心中却又有些懊悔,“白白错失了一场机缘!” 待张轩歇了一会儿,回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看到老道站在一个府门大院的后门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又惊又喜。连忙正了正衣冠,拱手拜道:“道长,小生张轩这厢有礼了!” 第八章 法术 “茂才公,老道刚刚吃了你一个梨,却也还了你一个梨,咱们两不相欠,怎么茂才公还紧紧追着老道不放呢?” “我给你的是我花钱买的,你给我的却是你使法术从乡下人哪里偷的,这能一样吗?”张轩心里大翻白眼。不过嘴上却说;“道长,当不得‘茂才公’的称呼,小生刚刚看到道长戏耍那乡下人的手段,不似凡间手段,请问道长是修仙者吗?”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老道不置可否,讥笑道:“世人皆愚昧,刚刚还称呼我道士,这厢看贫道手段不凡,立马就成了道长了。 也罢,看你心地还算善良,老道也不白受你的好处。我这有《穿墙术》一本,《隐身术》一部,两者相合,可谓如鱼得水,这便传给茂才公,还了你的因果,不知茂才公意下如何?” 说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着张轩回答。 张轩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抱着试试的态度追来,竟然有这等仙缘。立马道:“道长,这法术真的可以穿墙、隐身?“ “如果自己真的学会这两种法术,隐身后无人可见,加上穿墙走壁,世界之大,那里去不的,真真是相得益彰啊!“ “怎么,茂才公不相信老道?也罢,那就让茂才公亲身体验体验。这墙后乃是大户人家的后院,一般不会有人在,你可以心中默念一遍‘穿墙术’,便可以穿进去,再默念一遍‘穿墙术’,就可以穿回来。“老道看张轩不信他,立马拉下脸说道。 “道长,这真的可以?“张轩迟疑道。 “当然可以,茂才公想要求仙,现在贫道已经传你法术,至于信不信,那就要茂才你自己决断了!“ “眼见仙缘就在眼前,就算是假的,最多也就是自己撞疼一下,万一要是真的呢!“ 于是张轩也不再迟疑,心里默念了一句“穿墙术“,便轻轻朝墙壁撞去。张轩心中还有着怀疑,所以不敢用力。 但接着便是一阵惊奇,张轩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一团泥水,随着自己用力融入了墙壁,然后又从墙壁里出来,变成了自己。 抬眼望去,自己真的已经在院墙里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式的后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中间是一洼池塘,池塘一侧是假山、花园,边上种着几棵垂柳,中央几片尖尖的荷叶点缀,好一片江南园林景色。 再看自己脚边,高高的围墙旁种着一丛灌木,却还不到围墙的一半高,目测这堵围墙起码有五米那么高。 但张轩至今仍有一种不真实感,于是又默念“穿墙术“,一头往墙上撞去。 刚刚的神奇感受再次传来,抬眼一看,老道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怎样,茂才公对老道的这番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简直太满意了,传说中的穿墙术啊,还有一本更厉害的隐身术,发达了,哈哈哈!”亲自体验过穿墙术的神奇之后,张轩一阵激动,听到老道的问话,刚要点头,突然一个激灵,“不对,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仔细一想,“这不正是《聊斋》里崂山道士的一段吗。难怪自己听着耳熟,这‘穿墙术’不就是《崂山道士》里王秀才求回来的法术吗?当着道士的面有用,回家后却是碰的一头包。 《穿墙术》如此,想必那什么《隐身术》也好不到哪去。刚刚只是被眼前的惊喜蒙蔽,这才被这道士给戏耍了一番,要是拿回家去,那就真的会出大丑了!“ 想毕,张轩怒从心头起,也顾不得老道可能是个道法高深、脾性古怪的修士了,大声喝骂道:“好你个老道,小生好心好意的买梨给你吃,你不报答也就罢了,怎么还戏耍于我。 这《穿墙术》是不是在你面前有用,等回到家就失灵了?这《隐身术》就更可恶了,我要是回去施展这捞什子隐身术,那还不被笑话成神经病?“ “对啊对啊!咦,你怎么知道?“老道听后习惯性的答道。 紧跟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谎话穿帮了。“不由神情有些灿灿。 张轩听后心里的火更旺了:“先前那乡下人得罪了你,你使手段戏耍他,那也无可厚非,但自己又没有得罪你,你不想传法术也就罢了,怎可无缘无故的戏耍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昏了头,好歹也是来自后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世界,就算没修过仙,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修术不修法,到头不过一场空罢了,没有法力,就算给自己一本通天之术,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于是冷笑道:“小生确实羡慕仙家法术,但虽然书读的不多,却也知道法不轻传,无缘难习的道理。道长不愿传法予我直说便是,小生也不敢有丝毫抱怨。何故先是出言讽刺,之后更是无故戏弄。如此,这仙不求也罢,小生告辞了!“ 接着一拱手,便转身朝来时的街道走去,来了个以退为进。而且,就算真的错失了这场机缘也不可惜,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哎!茂才公留步!“在张轩走出十几米后,老道终于叫住了他。 张轩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虽然心里已经想通了,但是能“得“,谁又愿意”失“呢?果然世外高人都吃这套,你好话说尽,贴过脸去人家反而瞧不起你。 于是张轩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板着脸淡然道:“怎么,道长叫住小生不知还有何指教?“ 老道从上到下把张轩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直看的张轩心里有些发毛,这才嘿嘿一笑道:“你小子也不用欲擒故纵,老道本想戏耍你一番再给你点好处,没想到临了却被你小子训了一顿。看来你那只梨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小心思被点破,张轩也不禁面色有些发红。 看见张轩面有赫赫,老道这才收起笑容,郑重道:“世人都道修仙好,却不知仙路的艰难与寂寞,老道且问你,你可愿斩断一切红尘世俗,与老道我回山一心求道?“ “这……“听到老道的话,张轩犹豫了,”自己虽然倾慕仙法,但红尘世俗,娘亲,宝儿,平凡的生活,自己真的可以坦然放弃吗?“ 看着张轩面有犹豫,老道心中了然:“老道初通易数,小茂才面带忧容,心有牵挂,恐怕不能远离红尘。且观你面相,却是富贵中人,不说封侯拜相,至少也能为一方父母,实在不是我道中人。“ 看到张轩面露失望之色,老道略一犹豫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观茂才公元神饱满,神异异常,虽不是我道中人,但应具异能之术,如果茂才公愿意的话,老道可以帮你点化出来。“ 第九章 异能 说好的加更奉上,同时也庆祝本书点击破百!谢谢各位书友! ———————————————————————————— 元神饱满张轩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是从地球穿越而来,受时空异力影响,肯定与众不同,过目不忘的能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异能之术又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异能?” “道法学不到,有个异能傍身也不错啊。”于是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到张轩答应,老道神请肃然,大拇指压着小拇指和无名指,食指与中指并拢捏成一个剑指,法力运于指尖,闪着耀眼的金芒,轻轻一指点在张轩的眉心祖穴。 张轩只感到一阵清凉之气从眉心一直传达到全身。紧接着精神一振,张轩似乎听到“咔嚓”一声,体内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又好像是获得了新生,隐隐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待张轩睁开眼睛,再向老道看去时,眼中的情景却让张轩大吃一惊。 只见原本邋遢的老道,此时头上笼罩着的一团浓郁的金黄色光芒,光芒中间更有一簇三寸高的金焰燃烧着。整个人灵光缭绕,好一副宝相庄严的世外高人景象。 接着张轩转移目光,看向墙院后的大宅,只见宅院中央是一团不断升起的淡青气团,四周不断有一丝丝白气、红气、黄气甚至青气汇聚而来,然后融入气团变成淡青色,而在青色气团下面,则有少量微不可见的气丝逃逸。 看完宅院,张轩将目光移向整座县城,便见县城上方矗立着一方木印,印中中空,里面翻滚着一团液态的红色气团,占了大约三分之二的地盘。县城中不断升腾起阵阵气运汇聚在木印中,以白色居多,红色次之,不时还有丝丝金色和青色补充进去。 木印周围,两只气运所化的鸂鸂(xixi,一种鸟,紫色的鸳鸯)围绕着飞舞鸣叫,其形栩栩如生,其声悦耳,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 而木印下方,则延伸出一张严密的法网,笼罩着县城及周边百里之地,越到远方法网越是淡薄。这张法网给人一种气象森严的感觉,压得张轩心里颇为难受,不自觉的便升起一种敬畏感。 张轩接着往高空看去,只一眼,张轩便“啊”地大叫一声,直觉双眼刺痛异常,痛入脊髓! 但张轩此时却没有顾得上身体的疼痛,虽然只是一眼,但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所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太骇人了,让张轩久久失神。 那是一个怎样的天空啊?如石子撞击的玻璃,形成一片如蛛网般的裂缝,将碎未碎。那天空甚是威严,如渊似海,却总给人一种巨人迟暮之感,让张轩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悲伤的情绪。 突然,张轩感觉一股清凉之气自眉心而下,不断冲刷着自己刺痛的双眼。过了约么一刻钟,张轩终于感觉自己的双眼不再那么痛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张轩睁开眼睛,身体的感觉也跟着恢复了。不知不觉全身竟已湿透,和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双颊也有些湿痕,原来刚刚竟然流泪了,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那股莫名的悲伤。 “茂才公没事吧?” 张轩擦了擦眼角,拱手拜道:“没事,多谢道长关心,再拜谢道长点化救治之恩!” “这倒是老道莽撞了。茂才公双目发红,觉醒的应该是和眼睛有关的异能了,然后又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以至受伤,经过老道法力的洗练,却应当是无碍了。只是不知道茂才公觉醒的是何种异能?” 听到老道询问,张轩心中刚刚生起心思,答案就神奇的浮现在脑海中。这是望气术,能看人,观府,望国,甚至……窥天! 只是想到刚刚那种近乎失明的刺痛,张轩仍然心有余悸,暗自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再窥视天空。 不过这望气术还真是一个实用的技能,对于自己以后的科举和仕途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看着张轩时而惊诧,时而喜悦的神情,老道知道他在研究自己的异能,于是也不打扰,静静等待着。 直到张轩平静下来才接着道:“这异能之术,千奇百怪,但大多只是无用的戏法。有的能喷火吐雾,有的却只是让浑水变清澈。看茂才公面露喜色,应该是得到了一种实用的能力吧?” 张轩面有犹豫,按理来说自己这异能是由老道点化而来,而老道看着也不是坏人,自己应当向他坦明才对。只是不知为何,张轩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顾忌,总觉得这望气术有些不同寻常。 看到张轩犹疑不答,似乎明白他心有顾虑,老道也不再追问,伸手往他背后那仿佛百宝囊的破布袋中一抹,掏出一本巴掌大小,只十几页的古朴小册子,递给张轩。 说道:“茂才公虽然与我道无缘,但这剑侠之术还是可以修习的,虽不能修得长生,但强身健体,御敌防身还是可以的。 若天资出众,能修出剑气,便是一般的妖魔也可斩的。此《永字八剑》,乃是贫道曾经的好友剑书生所创,与茂才公却是相合。” 张轩恭敬的双手接过,接着一躬到底拜了三拜,真心地表示道谢与敬意。 毕竟人家虽然前面戏耍了自己,但却都无伤大雅,反而先是耗费法力帮自己开启异能,然后又赠送自己剑侠之术,虽然老道可能只是随性而为,但对于自己很可能就是一生的改变。 老道也不客气,施施然地受了张轩这个大礼,呵呵笑道:“看茂才公面有贫苦之色,似乎在为钱财担忧。此乃魏府后门,茂才公不妨到前门看看,许有机会。 其实,这才是原本老道想要还茂才公的一梨之恩,后面的都是茂才公机敏,自己争取到的。 另外,我观茂才公命格迥异,似有千变万化,将来未必不能鱼跃龙门,贵不可言。说不得之后老道还有需要茂才公帮忙之处,到时候茂才公不要忘了贫道今日之恩就好。” 张轩连忙郑重答应,然后便听到一声哈哈大笑:“顺则凡,逆而仙,我辈千年,仙路何方?” 随着歌声,老道的身影一阵恍惚,待再看时,却哪还有老道的影子? 于是张轩朝老道消失的地方拜了拜,算是感谢,便转身绕去了前门。 第十章 魏府 走在路上,张轩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和老道士的短暂相遇也许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但却几乎改变了张轩的一生。 而老道最后那段话也让自己明白,原本,老道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好处打发罢了。至于后来为什么又又是点化又是赠书的,肯定和老道说的‘机敏’没有半点关系,很可能跟最后那句‘命格迥异’有关! “但自己为什么会命格迥异呢?难道和自己穿越有关?” 抬头向天望去,开通了望气术之后,张轩总能感受到天空之上带给自己的隐隐威压,仿佛孤身置身于荒山野岭之中一般,四周都有一种浓重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通过这件事,张轩也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漫天神佛有没有不知道,但修仙者和妖魔鬼怪肯定有。这让张轩心中有股紧迫感,不自觉的便握紧了手中的小册子。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魏府的正门前,周围五米高的院墙已经够高的了,但和这八米高的府门比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朱漆的包铁大门,加上门前三米高,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就算此时张轩没有运起望气术,仍然能感觉到一股威严与贵气迎面压来,不自觉的便恭谨了三分。 这正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青气升腾的宅院。 张轩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上前敲门?” 正在这时,大门旁的小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明目皓齿,身穿明黄衣饰,梳着丫鬟髻的少女。少女约么十四五岁,手上挎着一个花篮,应该是要上街采买。 看到张轩站在门前踌躇的样子,少女细细的打量了张轩一番,“噗哧”一声,掩嘴轻笑道:“你那书生,站在正门前干什么,那是你能进去的吗?你也是来抄书的吧!跟我进来,我领你过去,我们老爷最喜欢帮助你们这些贫寒的年轻学子了!” 张轩面露讪笑,确实,像这种高门府第的正门,一般只有主人出门或者迎接贵客的时候才会打开,现在的自己还真不够格。也许只有等到自己中了进士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吧,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不过这位少女的出现,却也解了自己的囧境,张轩暗自松了口气。又听到她愿意带自己过去,更是省了自己麻烦,于是拱手谢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嘻嘻,我只是个丫鬟而已,可不是什么姑娘。进来吧,可要跟紧了,不要迷了路。”少女率先走了进去,张轩连忙跟上。 少女很是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和张轩说个不停,而张轩也从她的口中了解到魏府的很多信息。 说到这个魏府,可是很不简单。 其先祖乃是当年大雍太祖乾无咎身边的谋士魏征,没错,就叫魏征,当时张轩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一愣,然后摇头失笑,不过是同名的巧合罢了! 那时候魏城还不叫魏城,而是因为周围山上石头多而叫石城。 石城周边山石很多,因此城墙筑的是又高又结实,太祖打下魏城的时候,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在城下之后,太祖有感,领着一班文武登上城头,眺望远山和渭水,正想发几句感慨的时候,却不想竟有敌兵诈死在死尸中,乘众人不备,一箭射向太祖,幸而被站在太祖旁边的魏府先祖魏征给挡了,这才有现在大雍王朝四百年的天下。 虽然那名敌兵紧接着就被乱刀砍死,但魏府先祖却也因中箭摔下城头而亡。 太祖当场痛哭,悲呼:“吾失子房矣!”之后在众人的劝解下才收拾好仪态,并指着石城道:“从此此为魏城!” 后来太祖登基之时,大赏天下,也没有忘了魏家,先是追封其先祖魏征为魏国公,赦封渭水河伯,为福清正神,庇佑后代。 其嫡长子被封为开国县侯,世袭罔替,封地魏县。并赐丹书铁劵,除谋反大罪,皆可免死。 而魏家后人也颇为争气,每隔几代都有进士出现,又因为其祖之功,而简在帝心,香火传承四百年,成就了当世一流的世家豪门,可谓底蕴深厚。 现在魏府的主人魏公,乃是天启十年的进士,曾做过扬州学政,现在赋闲在家。 学政,全称提督学政,是一州主管学事的主官,正三品。掌管一州教育、科举、功名。可谓封疆大吏。 作为曾经的学政,自然关心教育和科举,虽然现在致仕在家,却对年轻而又家境贫寒的读书人颇为照顾。发出话来,整个魏县,只要年龄在三十岁以下,家境贫寒的学子,都可以到魏府来抄书挣些米钱,以资学业。 少女刚刚出门的时候看到张轩在门口徘徊,以为他也是听到消息来抄书的,却也正好歪打正着。 随着少女七拐八拐,走的张轩头都有点晕了,仍然没到。刚刚少女让他跟紧了别迷路,他还不以为意,现在发现还真没有开玩笑,这魏府还真大! 又过了有一刻钟,少女在一扇房门前停下,道;“好了,到了。里面是刘叔,抄书就是他负责管理的,你放心,刘叔人很好的!” “多谢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嘻嘻!你这人这有趣,说话文绉绉的,说了我不是姑娘,我的名字嘛,你猜?” “额”,猜,猜你妹啊猜!张轩一脸郁闷。还有,自己说话很文绉吗,古代人说话不都这样吗? “噗哧!好了,不逗你了,跟我进来吧!”说着敲了敲房门,“刘叔,又有人来抄书了,我给你带过来了。”也不等里面回话就推门进去了,张轩也只好跟着。 “刘叔,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我还要去给小姐买东西呢,先走了!”张轩只感觉一阵香风从鼻尖飘过,少女已经从房门出去了。 “这个雯儿,总是这么风风火火!”原来她叫雯儿,不错的名字。 张轩这才看见中间的书桌后坐着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丰神俊朗,留着胡须,两侧嘴角有着一道法令纹,使他看起来慈祥中透着威严。身上穿着青色儒衫,没想到这个管事还有功名在身,不是举人,至少也是个秀才。 张轩立马拱手拜道:“学生张轩张文博拜见刘大人。” (作者语:看来在标题上求票用处不大啊!三天了,至今才13的收藏,1的推荐,推荐还是网站给的,呜呜呜! 既然如此,那书生就厚着脸皮在章节末求收藏,求推荐了!如果各位大大看着还行就投我一票吧!有惊喜的哦! 详情请看作品相关的“关于加更”!谢谢!) 第十一章 第一笔收入 看着身材欣长,五官清秀的张轩,十五六岁的年龄,有礼有节,态度恭谨却不谦卑,颇有一番镇定自若的气度。刘管事不禁暗暗点头。 其实,魏府招人抄书,并不是真的需要人抄书,而是以抄书为名,行资助学子之事罢了。 而且人家也不是什么样的都收的,要那种有潜力的才行,不然为什么要规定三十岁以下呢? 那些过了三十岁还没能考取功名的读书人,那就是科举已经基本无望了,就算有像范进一样六十岁考了个举人的,又能有什么用? 魏府虽然是资助年轻贫寒学子的学业,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投资。 至于说,有人获得资助高中后却不再答理魏府,让这种投资打了水漂。那更是扯淡,魏府是什么人家?就算是进士能不能进人家的正门还得看人家心情呢。 所以,就算有人高中,那也会上赶着抱人家大腿。人家根本就不担心会资助了一个白眼狼。这样,魏府就可以借着资助这个情分汇聚好大一片人脉。 “嗯,不知公子家住哪里,家中有什么人,又为什么来我魏府抄书呢?” 张轩一一作答,待知道张轩今年十六岁,因为一场大病而家贫,出来抄书是为了奉养老母,更是已经通过了县试、府试,秋天就要参加院试考取功名了。刘管事心下更是满意。 十六岁就能参加院试说明年轻有潜力,能出来赚钱奉养母亲说明孝顺,而孝道之人人品肯定也不差,魏府虽然不忌惮白眼狼,但人品好在哪都是受欢迎的。 于是刘管事温和地说道:“你为人孝顺,读书也用功,这很好,魏公很喜欢你们这样的读书人,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来府中抄书了,工作时间是上午辰时到下午申时,中午可以休息半个时辰,午饭在府里吃,逢十假一。至于报酬,每月一两纹银,米三十斗,肉十斤,你看如何?” 辰时到申时,一共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还管午饭。逢十假一,就是每十天休息一天,一个月就是三天的假期。 这样的作息时间,和现代的大公司都有的一比了,抄书的工作更是轻松简单。 待遇方面,一两纹银,现在也值八百文钱,米三十斗,一斗五斤,一斤四文钱,就是六百文,肉十斤,一斤二十文,共两百文。一个月一千六百文的工钱,工作又体面又轻松。比辛辛苦苦写字摆摊,一个月赚个六七百文钱要好上太多了。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张轩拜谢道:“工作轻松,报酬丰厚,学生哪有不答应之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刘大人才好!” 刘管事摆摆手:“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用心做事,好好读书,若将来能够金榜题名,那就是对魏公最好的报答。我先让人领你熟悉一下府中,并把这个月的薪酬领了。”说着拉响了旁边的铃绳。 很快,一个仆从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躬身对张轩施礼道:“公子与我走吧。” 张轩拱手与刘管事告辞后便与青年一起离开。 通过交谈,张轩知道了青年名叫赵三,是魏府收养的孤儿,从小在魏府长大,现在是二等家丁。 “公子,我先带您到工作的藏书阁看看,再去领您的薪酬,如何?” “如此甚好!” 藏书阁共有三层,进了里面,张轩发现第一层的面积很大,大概有百二十平,一半放着十二排摆满书籍的书架,一半放着十几张桌椅,上面摆好了纸墨笔砚等抄书的工具。 其中有一半桌椅上已经有人正在工作了,看到仆役领着张轩进来,知道是新来的同事,纷纷起来见礼,张轩也一一回礼。 短暂的攀谈后,张轩知道这五六个人也都是魏县家中贫寒的学子,都很年轻。 一番寒暄后,张轩告辞离开,与赵三前去帐房那里领了米肉钱粮。 跟着赵三出府后,张轩看着百多斤的东西,自己这个瘦弱的体格肯定是搬不动的,不得不雇了辆小车。 走到半路,想起自己的书篓还在集市上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拿走了。于是又转道去了城隍庙。 还好,来到城隍面前,张轩看到自己的书篓正放在之前那个老学究摆摊的桌子边上,应该是他给自己收起来了。 于是上前道谢道:“学生张轩多谢老先生了。” 说着从后面的小车中拿出一刀肉,递给中年人以示谢意。老学究推迟不过只好接过,只是惊奇张轩刚刚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带回来一车的米肉? 待知道张轩得了魏府抄书的差事,周围七八个写字的都围了过来,酸溜溜的道了几句恭喜的话,羡慕的不行。他们也知道这个消息,只是奈何自己年龄太大,生不逢时啊! 张轩背起自己的书篓,便朝家里走去,到了家门口又是好一阵热闹。张母听到门口的喧闹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带着一车的米粮回来了,连忙问怎么回事。 “娘,我看您整日操劳,忠叔和宝儿也整日忙的不见人影。今天孩儿上街听人说魏府在招人抄书,就去试了试,没想到就成了,这是这个月的薪酬。”张轩指着那车米肉道,然后又把袖子中的纹银并十几文钱递给了母亲。 周围的来看热闹的邻居听说张轩在魏府谋了个抄书的差事,都羡慕的围着母子俩说着道喜的话,可见魏府在魏县人心中的地位,就算是一份普通的差事都很受人尊敬。 母亲李氏却有些难过的道:“想我张家也是书香门第,现在竟然沦落到靠轩儿你出去做事养家,真是苦了你了!” “娘,您快别这么说,如果没有您含辛茹苦,日夜纺织操劳,倾尽家财为孩儿治病,哪有孩儿的今天!况且,魏府的书很多,孩儿在那里边抄书还可以边复习,等到今年院试过后,孩儿考中了秀才,有了禀米,也就不再做了。” 第十二章 孝道 "夫人,少爷,还有我呢,还有宝儿呢,宝儿也在赚钱养家。对了,还有忠叔!”不知什么时候,宝儿已经回来了,看到门口自家少爷带着一车米肉回来,惊喜的跑出来献宝,手中还拿着几张未完成的刺绣。 张轩笑了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宝儿的头,道:“是是是,怎么能忘了我们能干的宝儿呢?” 宝儿享受的眯了眯眼:“还有忠叔呢?少爷又忘了。” “嗯,是少爷的不对,该罚。” “罚什么呢?” “就罚宝儿把这些肉全部吃完好了。” “不对,不对,是少爷不对,怎么罚宝儿呢?” “因为你是少爷的丫鬟啊!怎么,宝儿不愿意替少爷受罚吗?” “不是,不是,宝儿当然愿意替少爷受罚。只是这么多肉,会撑坏宝儿的!宝儿只要吃一小块就好了,剩下的少爷要吃,少爷读书好辛苦的;然后夫人也要吃,夫人每天织布都要织到很晚,也很辛苦的;还有要给忠叔吃,忠叔每天去上工也很累呢!” 看着这个被自己绕进去的小丫头那可爱的表情,还有那股为别人着想的纯真1 如果不是在古代,张轩真想抱着她的脸蛋亲一口,身为独生子的张轩一直都想要有这么个妹妹! 张母看着这对边走边打闹亲密如兄妹的男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实宝儿虽然名面上是张家的丫鬟,但不管是已经过世的张老爷和张轩的父亲,还是现在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有忠叔都把她当张家的女儿看待,宠溺的不行。 “怎么,宝儿不喜欢吃肉吗?”看着宝儿有些尖瘦的脸儿,张轩摸了摸宝儿的青丝。 “喜欢啊,宝儿都将近两个月没有尝过肉了,只是会不会胖啊!啊,对了,快中午了,少爷您先回房,宝儿去做饭了,等下宝儿还要给忠叔送饭呢!” 看着蹦蹦跳跳去厨房做饭的少女,张轩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以前家里每隔半个月还能见到一次肉,自从自己生病后,家里一落千丈,仅有的钱都给张轩治病吃药了,就算有时候咬牙买些荤腥,也都是给自己进补用。 不过,张轩相信,之后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等多久,张轩就被喊来前厅吃饭了。 菜不多,一碟青菜,一盘炒肉,还有个炖汤。 张轩刚在饭桌上坐定,却看到母亲拉着垂涎欲滴的宝儿往外走去,张轩那里还坐得住,赶忙起身拉住母亲和宝儿,道:“娘,宝儿,你们去哪?” 张母拍拍张轩的手,道:“轩儿,你吃吧。娘和宝儿去厨房吃,都留着呢!自古妇人不同席!”(这个规矩书生也不是太清楚,大家就当有吧,别较真。) 厨房?张轩想到了米汤和黑馍馍,哪里肯信。不由分说地把母亲和宝儿按在椅子上,道:“娘,现在咱家不愁吃食了。而且,在这个家,您最大,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咱们就一张桌子吃饭,从今往后,都是如此。” “好好好,你是家主,你怎么说就怎么好,依你,都依你!”张母拍拍张轩的手,很是欣慰。 “少爷,夫人最大,那宝儿第几大?” “你呀,当然第四大。”张轩点了点宝儿因为梳着丫鬟髻而突出的白嫩小脑袋。 “好耶,好耶!宝儿第四大呢!”小丫头欢欣鼓舞,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脸色一拉,道:“不对不对,一,二,三,四,第四大,那不是最小吗?”然后头往外一歪,嗔怒道:“少爷坏,宝儿不理少爷了!” 看着丫头气嘟嘟的小脸,张轩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戳了戳,滑嫩嫩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却惹来少女更大的嗔怪,张轩哈哈大笑,心情舒爽的紧。 大家坐好后,张轩正要拿起筷子夹菜,却看到母亲又站了起来,连忙放下筷子,拉住张母的手说:“娘,不都说好了一起吃了吗?” “轩儿,娘不是要离桌,娘去盛饭。” 张轩面色一阵尴尬,原来自己闹了个乌龙。刚刚没注意到,娘和宝儿原本没打算在这吃的,桌上当然没有他们的碗筷,是自己粗心了。 “哼哼!少爷好笨呢!没碗怎么吃饭!”小丫头明显为打击到了这个刚刚调笑她的少爷而得意:“夫人,少爷,你们坐好,宝儿去盛饭过来。”说完,也不待回答,就跑出去了。 张轩刚升起帮母亲盛饭的念头就被宝儿抢了先,只好又坐了回去。 饭桌上,张轩不停的给母亲夹肉,张母一边不停地说:“轩儿长大了,懂事了!”一边也不停的给张轩夹菜。 至于宝儿,小丫头好像还在生她家少爷的气,自顾自的和刚刚张母夹给她的一块肉搏斗着。 张轩莞尔一笑,道:“来,好宝儿,少爷给你夹块肉吃,给你赔罪。” “少爷,不用了,宝儿没有生少爷的气啦!”小丫头立马绷不住了,慌张道。 说到后面,又一脸纠结:“宝儿已经吃了一块了,再吃就胖了。颖儿说,太胖的女人不招人喜欢。” 看着小丫头尖瘦的脸上憨憨的纠结。张轩摸了摸宝儿的头说:“我们家宝儿怎么吃都不会胖,就是太瘦了,大家都说,丰满的女人好生养。” “真的?”宝儿一脸怀疑又带着期待的神情。 “真的,比蒸的还真。少爷有骗过你吗?我呀,要把我们家宝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将来给你找个好婆家。”张轩宠溺着说。 “宝儿才不要嫁人呢,宝儿要一辈子陪着夫人和少爷!”小丫头终于不再纠结,埋头和她的第二块肉奋斗起来。 听着宝儿脱口而出的话,张轩一怔。这么娇俏可人的丫头,张轩还真舍不得便宜了哪个白眼狼。 “反正现在丫头还小,以后再说吧!”张轩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也加入到大吃的行列中去了。 李氏看着一对打闹的小儿女,也是胃口大开。 饭后,宝儿高高兴兴地给忠叔送饭去了,母亲李氏正在收拾碗筷,张轩想上前帮忙,却被张母以“君子远包厨”为由赶了回去。 “这古代的规矩还真多!”执拗不过母亲,张轩只好自己回屋。 &a&a> 第十三章 剑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轩也没心情看书,自从开启了望气术的异能后,周围的空间总给张轩一种被狼追着的紧迫感。 张轩从怀中掏出一本十几页的小册子,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这本武功秘籍都没来得及看,现在有了空闲,张轩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研究。 张轩现在身体赢弱,更兼大病一场,光靠食物补充营养是不够的。更需要做一些强身健体的运动,而这剑侠之术就是不错的选择,练好了,既能强身,又能防身! 十几页的小册子,凭着张轩过目不忘的能力,不过一刻钟,张轩就通读了全本。也谈不上什么大惊喜,更多的是凝重。 这篇《永字八剑》乃是百年前一个名为剑书生的前辈所创,他同张轩一样,不愿远离红尘,却又羡慕修仙者降妖除魔的能力,便结合自己读书所得和当世的剑侠之术,凭着自己惊才绝艳的天资,创造了这本《永字八剑》。 这本书共分为前,中,后三篇。 前篇是剑术篇。乃是剑书生通过“永”字的八个笔画:侧,勒,努,趯(yue,同跃),策,掠,啄,磔(zhe),即点,横,竖,勾,提,长撇,短撇,捺。结合剑术的刺,削,劈,撩,点,崩,截,挂等基础动作创作而成。 这些动作再加上配套的八卦身法: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则组成了《永字八剑》的术:点刺为侧,如鸟之翻然侧下;横削为勒,如勒马之用缰;竖劈为努,如力劈华山;勾撩为趯,如白驹过隙;提点为策,如策马之用鞭;撇崩为掠,如篦(bi)之掠发;撇截为啄,如鸟之啄物;捺挂为磔,如地龙之裂(地震后的裂缝)。 而此剑术又分为静功与动功。静功可用毛笔代替剑练习“永”字,动功则需用剑舞于开阔之地。 中篇乃是秘籍的核心:修炼之法。心法共分三层,只修炼阳属性经脉,产生的乃是至阳真气,只适合男子修炼。 第一层修炼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大肠经,练成之后,不但可以身强体健,身轻如燕,还可以产生内息,成就后天,运气于掌,可劈砖碎石。在当今的江湖中也算一流好手了。 第二层修炼手太阳小肠经和足太阳小肠经,练成之后,内息转化为真气,逆返后天为先天,可一跃三十丈,运气御剑,削铁如泥,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为武林中宗师级高手。 第三层修炼手少阳三焦经和足少阳三焦经,练成之后,真气转化为真元,媲美修仙者的金丹高手,飞跃百丈,一苇渡江,都不再是神话。可剑气出体,直达百丈之外而不衰。是江湖中神仙般的传说级人物。 可以说,这篇心法是世俗江湖中最绝顶的神功秘籍也不为过,就算在修仙者眼中,也有一定的价值。 如果被江湖人知道的话,必定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的争夺。 “如此神功,却被那老道如此轻易的就传给了自己,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只能说高人心性就是如此莫测。” 既然是绝顶神功,自然也就秉承了它一贯的尿性。那就是对资质的要求! 根据心法记载: 资质绝顶者,一年即可入门,练成第一层;十载才能小成,练成第二成;一甲子方可大成,练成第三层。 至于第三层大圆满和三层之后,连它的开创者剑书生也未能达到,所以心法至此而止,实为一大憾事。 资质平庸者,五六年可入门,数十载方能小成,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大成无期。 至于资质愚钝者,不好意思,这扇门对你是关着的,且永远也推不开,终身无望! 看到这份注解,张轩暗自苦笑,虽然他不知道资质绝顶的标准是什么?但肯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至少也得千里挑一甚至是万里挑一。 至于自己,张轩记得当时老道送给自己这本书册时说过:“若天资出众,能修出剑气,就是一般的妖魔也可斩的。” 这么看来自己拥有绝顶资质的希望甚是渺茫啊!不过也绝不会是资质愚钝,毕竟老道不可能给自己一本废物。不能修炼的不是废物是什么? 后篇则是剑书生关于剑意的一些感悟和对后续功法的猜想。其中,剑意有他已经领悟的,也有他臆测的,但不管哪种,张轩就算有着后世的见识打底仍然是看得云山雾罩,不知就里。 毕竟真的和假的,虚的和实的,看过和实践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后面关于后续功法的猜想,那更是让张轩头晕脑胀,全然不懂了。 现在张轩只祈求能尽快练成第一层,以应对将来可能的危机。 上一次遇到的是修仙者,是机缘,是福;下次遇到的就可能是妖魔鬼怪,是祸了。 “呼!”张轩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自己想的有些远了,重要的是当下,别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还是先强身健体,打好基础再说吧。” 想到就做,张轩将支撑窗户的木棍取下来,当作木剑,来到院子中央,一笔一划的按照书册上的图画演练起来,不时的翻弄书页,纠正自己的错误。 首先第一剑,刺。 “下盘不稳,剑出无力,运气与剑招也不连贯,不行再来!” “不行再来。” “……” “不行再来。” 张轩一遍遍的演练着,一遍遍的重复着。后来张轩发现自己基础太差,特别是下盘,八卦步根本就踩不稳,于是又加上了前世扎马步的训练。 吃过晚饭后,张轩也不松懈,继续练习刺这一招,只是张轩这具身体实在是弱。只三五十遍,一刻钟的时间,便累的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盘坐在地上使用书册上的呼吸法恢复体力。 也正是有这神奇的呼吸法的存在,才让张轩能一直练到现在,不然早就趴下了。 就这样,一直练到天黑下来,张轩才洗漱上床休息。 本来张轩还想试试修炼心法的,毕竟勤能补拙嘛!只是张轩盘坐在床上呼吸吐纳了一会,还没摸到气感的门呢,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十四章 命格 第二天早上,张轩起床后发现全身酸痛的厉害,也顾不得洗漱了,立马跑到院中打了两遍太极拳,又演练了一番永字八剑,直到累的气喘,才盘坐下来,练习呼吸法。 完成后,终于感觉全身不再那么痛了。 也正是有这篇附于剑术篇中,完全不同于心法却又神奇无比,可以缓解身体疲劳和疼痛的呼吸法,昨天张轩才能一直坚持练剑到晚上。 “在心法练出内息之前,这完全就是相当于作弊器的练剑捷径啊!” 时候不早,张轩修炼完,匆匆洗漱一番后,便赶到前厅,桌上已经摆好四碟咸菜,与昨天不同的是,张轩在今天的咸菜中发现了几根肉丝。 饭桌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麻布长衫的中年,神情恭谨,背有些佝偻,十指修长,手背上都有老茧,棱角分明的脸上饱受风霜,眼神浑浊,只是眼中那不时闪现的一抹精光却显示着这个男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浑噩。 虽然自己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中年人,但身体本能的熟悉感,还有能在这个时候坐在饭桌旁的人。不用猜,他肯定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仆——忠叔了。 于是张轩立马上前见礼道:“忠叔,早上好!” 听到张轩的问好,中年人立马站了起来,眼含激动,扶着张轩的手臂,道:“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少爷,你终于好了,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少爷,听说你在魏府谋了个差事?” 忠叔顿了顿,待看到张轩点头,又接着道:“好,好啊!还是少爷争气啊,要是可以看到少爷高中,老奴就是死也瞑目了!” “忠叔,您快别这么说!” “没事,没事,我这是高兴,这早上的风真大,都迷了眼!”忠叔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张轩,不然也不会听到张轩身体没事又有出息的时候会这么高兴,眼泪都流出来了。 要知道,在古代,可是特别讲究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忠叔因为家里穷,很小就被卖到张府,一直没成亲,十年前那次变故,他本有机会获得自由,却感念张家的恩情,自愿留下来照顾张轩这对孤儿寡母。 算起来他来张家已经三十多年了,本人也快四十了。当然,忠叔的卖身契张母在十年前就还给他了。 至于宝儿,这小丫头从一开始就没签过什么卖身契。 由于无后,忠叔一直把张轩和宝儿当自己的儿女看待。 张轩刚刚扶着忠叔坐好,张母和宝儿就一人端着两碗粥进来了,正好一人一碗,不过张轩面前的那碗粥多加了一个鸡蛋。 张轩也不多说什么,因为张轩知道就算他现在要求大家和他一样,不仅不会得到大家的同意,反而会被母亲唠叨一顿。只有等以后生活条件更好了,那时候劝说才会有效果,毕竟张母是个勤俭惯了的人。 一家人围在饭桌上吃饭,时不时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张轩很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 趁着吃饭的空闲,张轩运起望气术,朝母亲他们看去。 至于自己,早在洗漱的时候,张轩就通过洗脸盆看过了。中间是一根挺立的赤红色本命气,周围围绕着一团白气。 这表示如果自己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能成为一个七品官,怪不得明明自己还没有考中秀才,那个老道却一直称呼自己“茂才公”呢,还说将来必可为一方父母,可不就是知县吗? 看来那个老道虽然不会望气术,但也应该有类似的能力,能窥见一个人的命格。 而本命气周围的那团白气,则表示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白身,也就是平民百姓。 先是左手边的母亲,只见李氏头上的本命气是白色的,周围也聚集着一些白气,只是这些白气团中还夹杂着几丝灰气。 那是病气,看来这些天的煎熬已经让李氏的身体有恙了。 按照原主张轩本来的命格来看,中秀才至少也要到三十岁之后了,更别提考中进士当官了,那怎么也得到四五十岁的光景。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张轩的病再拖个十天半个月。李氏就算不累的病倒,也会落下病根,很可能看不到张轩考取功名就撒手人寰了,而宝儿也会被发卖,甚至成为一些人的玩物。 这又会是一个穷书生式的悲剧。 想到这里,张轩对自己占据了那个不知道魂到哪里去了的原主的身体的愧疚也减轻了不少。 “你放心去吧!我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从此,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接着,张轩看向坐在对面的忠叔,不出所料,忠叔的气运和母亲的差不多。中间一根白色本命气挺立,周围一些白气,只是这些白气中的灰气要比母亲的多些,达到了十几丝。看来忠叔的身体状况比母亲还要差些。 这也能理解,毕竟忠叔除了要照顾这个家,还要天天上工干苦力活。 再向宝儿看去的时候,却吓了张轩一跳。 宝儿周围的也是白气团,只是没有灰气,表示她和普通人一样,很健康。这没什么特别,只是,“谁特么能告诉我,她头顶挺立的那根青色本命气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样的本命气,非富即贵。在男儿身上,那就是正三品或者封侯的命。在女孩身上,那就是青凤之命,皇后的候选人。 “而宝儿身上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命格?” 这个世界的命格一般受两种因素影响。 一是祖德蒙阴,比如祖上曾考取过功名,做过官,很有影响力,或者祖先葬的好,葬了一个风水宝地。那么受祖德蒙阴,其后代就可能形成比较高的命格。这是出生时就定了的,乃是命中注定,一般很难改变。 一是贵人垂青,最典型的就是借势,比如“母凭子贵“,”妻以夫贵“,”子以父贵“等等。还有一种是命格高,地位高的人看你比较顺眼,愿意提携你,这叫青眼有嘉。 不过这种提携也是有限的,它只是在你原有的命格基础上尽量提升你的地位罢了,一般不会破格打破你的本命。 因为这是要消耗他的气运的,而且他也耗不起,你更受不起。 比如一个人是赤红色正七品知县的命,户部尚书看他顺眼,在他高中进士之后,任命他一个七品知县,这叫提携。 如果这个户部尚书硬要荐拔他当五品的太守,那他任上就会很不顺,多灾多难。比如,命案频发,大盗横行,衙门无缘无故走水,府库失窃什么的,甚至可能因此而丢官甚至丢命,这叫捧杀。 在这个世界,唯一能打破这种规则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朝。利用一个王朝的气运,养育一个人的命格。 比如,一个正七品命格的人,皇帝先让他做一年七品知县,然后调任一个从六品的闲职,养他个一年,再给他个从六品的实职,待他坐稳了,再调任一个正六品的闲职,养两年,最后再受他正六品的实职,这就没问题了。 不过这种以养打破命格的方法实在是太耗费气运和时间了。想将一个正七品命格的人养成正六品,所耗的气运乃是一个王爷身上的所有气运的总和那么多。 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统治者会那么傻。 或许,修炼也是一种打破命格的方式,只是张轩没有修炼过,一切都只是猜测! 宝儿的本命气呈现青色,这说明她原本的家世应该很好,“子以父贵”,这本命气不可能凭空而来,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她的父亲,而且他父亲肯定还活着。 至于她的生父地位这么高,却为什么没来找她。张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宝儿是自己的丫鬟就够了。 张轩平静下来,嘴角露出一抹恬静的微笑。 第十五章 鬼狐 席间,张轩多次和母亲提及让忠叔和她还有宝儿不要再干活了,现在有自己赚钱,家里的一应用度已是不缺。 但非但没有得到张母的同意,还遭来家人的一致讨伐。 李氏一条条给张轩列举。 首先,现在家里已无多少余财,张轩在魏府的差事只能解决张府的温饱问题,将来张轩要去科考,还缺一笔费用。 再者,张母确实被之前张轩的大病吓了一大跳,以为十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又将发生,更何况张家现在就张轩这一根独苗了。 也是,任谁经历了那儿子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的绝望后,都会刻骨铭心的。 所以家里需要积攒一笔钱,防止意外。这和现代社会有条件的家庭都会留一笔钱防身是一个道理。 最后一条,张母竟然说到了张轩的亲事。说是攒一笔钱,万一这次没考中,就要给张轩说一门亲事。 张轩连忙表示自己还小,“开玩笑,自己现在的身体虚岁才十六岁,实际上才十五岁好不好。” 但却被张母一句,“不小了,你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和我成亲,甚至都怀上你了。”给噎了回去。再加上,一旁的忠叔和宝儿起哄帮腔,张轩落荒而逃。 “母亲和忠叔身上带有病气,除了劳累,还有吃的不好和心中忧虑的原因。 而现在不但自己的病已经大好,伙食也是不愁,他们俩人的身体也会渐渐好转,不会积累到病发的地步了。 只要自己考取功名,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自然可以养回来。 只是有一点,这方世界对人身控制的非常严格。命由天定,一生下来,他一生的命运就已注定。就算有小的改变,也改不了大势,就如张轩获得魏府抄书的差事。 也许,上一世也有这种现象,只是没人看得到,也就有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我安慰。“ 这一世,因为有着望气术,张轩能看到自己的命格。赤红色,代表正七品的命格,按照这个命运,这届院试张轩根本不可能考中。就算张轩把四书五经读的再是精熟,也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不中。 例如,考试期间突然拉肚子拉的虚脱,或者考官看到张轩的试卷的时候,突然心烦意乱,而对张轩的试卷不喜等等。 要想考中秀才,怎么也得到三十岁左右才行。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在知道自己的命运被冥冥中的某种存在控制着,自己根本无法把握后,又怎会甘心。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是个县令的命?” “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否则,三十岁才考中秀才,这个家的命运就真的不可预料了。毕竟,这具身体的本来命运,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但自己穿越而来就是最大的变数,不然也不会得到老道一句‘命格迥异‘的评语了。“ 只是怎么改变命格,张轩一时还是毫无头绪,但张轩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轩家里也住在城南贵族区,虽然处在最末,但离魏府也不是太远,步行了约么一刻钟,张轩来到魏府,直接去了藏书阁。 昨天一进一出已经走了两遍,魏府虽大,凭着张轩过目不忘的能力,却也不虞迷了路。 刚走进去,张轩便看到不少书生都已经到了。其中有昨天见过的,也有一两个新面孔。 现在还没到时间,大家都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看到张轩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张轩也一一回应了。 虽然现在大家家里都不富裕,也不是什么世家。但能来魏府抄书的,都是年轻而有潜力的人,指不定哪天,哪个人就发达了。到时候,有一起共事的这份情谊在,也好提携提携自己。 乘着打招呼的间隙,张轩运起望气术各个都扫了一遍。 发现这群八个人,除了两个是红白相间的从九品命格,其它人都是淡红色正九品以上的命格。 看来,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这些能被魏府选来抄书的,都是潜力股,是魏府的一种投资。 六人中,两个是淡红的正九品命格,两个是红色的正八品命格,最后两人却是张轩最看中的。 一个叫做李想字思睿,二十七八岁,面色贫苦。家境应该十分贫寒,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长衫,在不注意的地方还有缝补的针脚。 此人也是赤红色正七品的命格,和自己一样。 另一个叫孙茂孙子楚,二十三四左右,家境应该稍好一些,一身儒衫干净整洁。人不太爱说话,但嘴角噙着一丝自信,是淡黄色正六品的命格。算是张轩见过命格最高的一个了。 打完招呼,张轩也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找了个座位抄写起来。 正在张轩抄书抄的入了状态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将张轩打断。 张轩心中不悦,皱着眉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轩刚刚抄写好的书籍,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他人循着呼声围了过来,顺着那书生的目光看着张轩的书贴,也是齐齐惊呼出声,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啧啧称奇。 就连平时比较沉默的孙子楚也赞叹道:“文博兄这字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子楚读书十数年,浸淫书法也有十年,临摹的书贴不下百副,却从没见过文博这样的,可谓自成一体。” 接着倏然一惊,对张轩拜道:“文博兄,难道这是你开创的新字体不成?” 孙子楚一脸的不可思议,带着怀疑地看相张轩。 张轩苦笑,原来刚刚张轩抄书的时候,不自觉地用上了前世最喜欢,同时也是写毛笔字的时候最常用的瘦金体,还被旁边起身的一个书生发现了。 这一用不要紧,却是惊到了一群人。 瘦金体乃是后世宋徽宗所创,其字既有文人的潇洒飘逸,铁骨铮铮,又不失皇家的威严。正所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如屈铁断金”。 这瘦金体在现世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难怪众人以为是张轩自创的呢。 只是张轩也不好否认,总不能说,这是宋徽宗所创的吧,这宋徽宗可还没出世呢。再说,历史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以后有没有“宋”这个朝代都不好说。 于是无奈地点点头,谦虚道:“最近文博练字颇有所得,有成自己风格的架势,于是诞生了这‘瘦金体‘。“ “瘦金体,好名字,其笔画瘦硬,其劲可断金。子楚不如也。”孙子楚叹服道。 “嗯,好字,好字啊!“ “不错,不错。“ “……“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喧闹不绝。直到一个双眼充满血丝,衣着不整,打着哈欠的青年进来。 看到来人,有人讥讽道:“文轩兄好是快活啊!昨天才告的假,今天又来的这么晚,看你一副色授魂与的姿态,脚步虚浮。莫不是这两天和哪个彩凤楼的姑娘好上了?黯然销魂固然风流,只是可得注意身体啊!” 出声的人名叫杜文,字子安,人不坏,就是说话有些尖酸刻薄,喜欢揭人短,所以人缘不是很好。 刚刚进来的书生张轩昨天没见过。听着身边众书生的议论,张轩才知道他叫刘蕹(weng),字文轩,已经接连两天没来上工了,所以张轩昨天才没见着他。 看到又一个新面孔进来,张轩不自觉的就运起望气术朝他看去,结果却是让张轩皱起了眉头。 这刘蕹头顶也是淡红色的正九品本命气,周围缭绕着一团白气,只是这白气中还夹杂着十几根的灰气和黑气,甚至已经缠上了他的本命气,使其淡红色的本命气看起来有些虚浮。 灰气是病气,黑气则是死气,“这刘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病气入体,死气缠身呢?”再看其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分明是纵欲过度的迹象。 “彩凤楼的姑娘算什么?本少爷那可是真正的艳遇。”刘蕹一脸的不屑。 “哟呵!还得瑟起来了,都自称本少了,我。。。”杜文还想说什么,却被孙子楚拉住了。 虽然杜文为人刻薄,但对于众人中才华最高的孙子楚,他还是有些信服的,于是住嘴不谈,只是独自在那里小声念叨着。 张轩却落有所思地看着刘蕹。书生,艳遇?再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种梨的道士。张轩倏然一惊,背后急速地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打湿了衣襟。 “昨天还在想,下次遇到的可能就是妖魔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这个与《聊斋》相似度很高的世界。书生和艳遇这两个词加在一起,让张轩不由想到了前世看过的蒲松龄的著作《聊斋》,其中就很多穷书生和鬼狐的故事,其结果有好的,但更多却是坏的。 “这刘蕹莫不是遇到了画皮之流,被吸食了精气?” 再看刘蕹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张轩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 “照这么看来,这个刘蕹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只是不知道那鬼狐法力如何?祸害完这刘蕹之后,又会不会对自己这些人下手? 现在的自己面对那些妖魔可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想到这里,张轩有**上逃离这里的感觉。 只是想到家里的境况,张轩摇摇头。“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张轩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苦练《永字八剑》。虽然张轩知道这很可能只是无用功,但这是张轩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张轩也不是没想过提醒刘蕹一下,只是浅交言深,如果他真的被鬼狐迷了心窍,又哪里会听得进别人的劝。 别到时侯人没救着,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平添一条冤魂。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十六章 红衣 傍晚,张轩下班后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刚推开门,一个美丽的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张轩一看,眼中闪过惊艳。 出来的女孩约么十六七岁,身材高挑,差不多有一米七出头。 玉足轻摇,一袭紧身红衣,衬托出一双修长的美腿,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秀发乌黑发亮,直垂到腰际,秀鼻挺拔,肤如凝脂,清丽无双。 即使张轩来自后世,见过太多的银屏美女,仍然止不住那惊艳的感觉。 女孩看到张轩直勾勾地盯着她,秀眉一皱,目光清冷地瞪了了张轩一眼。 好冷,张轩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这美女美则美矣,就是太冷了。 那种冷是冷到了骨子里,是对一切的漠视。张轩不禁苦笑,“看女孩的神情,自己应该是被打入了“登徒子”之流了。“ 张轩连忙将路让了出来,女孩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张轩无奈地摇摇头,关好院门,走了进去。 来到前厅,母亲正在织布。 看到张轩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高兴地拉着张轩的手说道:“轩儿,回来了啦。刚刚出去的女孩见过了吗?” “看见了。” “那你觉得怎样?” “秀丽无双,就是人有些清冷。”张轩老实答道。 “她姓赵,名叫婉儿,前些天才和母亲搬过来,就租住在我们家对门。她们母女二人,只靠着手中的针线活维生,很是困苦,刚刚就是来找我借刺绣图案的。”李氏呵呵笑道。 “娘看她言谈举止很是不凡,知书达理,又精通女红(gong),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不知道家里为何败落了,只余下他们母女二人,孤苦伶仃的。” 不待张轩说话,李氏又询问道:“轩儿,我看婉儿虽然人冷了些,但人长得秀美,知理,人又勤快,和我儿正好相配。你要是愿意的话,赶明儿为娘就亲自上门探探口风,对方要是同意的话,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如何?” 想到刚刚那个女孩,张轩不由有些悸动。人都是爱美的,他又不是柳下惠那个太监,自然心动。 只是想到对方清冷的性子,习惯了现代社会先恋爱后结婚的张轩,现在突然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结婚,即使对方是美女也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推脱道:“还不知性情是否相投呢?” 李氏看张轩有些犹豫,生气道:“我儿说什么混账话,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几个新人成亲前就见过的,成婚后还不是照样过的好好的。如此好的女孩,你不早点下手,迟早让人抢了去,到时候莫要后悔!” “娘,您别生气,小心身体。孩儿只是说先相处相处,又没有说不同意。” “这就好,这就好,我看她们母女生活困难,这就给你准备两斤肉,十斗米,你拿过去送给人家,顺便再好好看看。明天我就亲自上门提亲,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李氏立马喜笑颜开,急急地去了厨房。 张轩目瞪口呆,“我只是说先相处啊!” 然后李氏从厨房提着米肉出来,不由分说地塞给张轩。却不过母亲的催促,张轩拿了米和肉,便出了门。 来到对门,张轩敲门等待。 开门的正是那个清冷的女孩,女孩看到张轩,也不说话,更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只是用她那清冷的目光盯着张轩,直看的张轩心里发虚,虽然自己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 张轩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听说伯母身体不好,特地来看望一下。”说着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米肉。 听到张轩提及母亲,女孩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侧身让开了房门。 张轩跟着进去,这是个极小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厨,整个加起来还不到四十平方。里面卧室有张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 “这应该就是赵母了。”张轩心想。 其实刚刚张轩借口看望赵母,只是认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加上生活困顿,身体总会有些毛病,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只是现在看着赵母,也就三十出头,和自己的母亲差不多大,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又身体抱恙,却掩盖不住其原本的丽色,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美人。 于是张轩上前拱手道:“伯母您好,小生张轩,听母亲说您身体不好,我特地带了些米肉来看望您。” 赵母看见张轩,强撑着瘦弱的身体起身,赵婉儿看见,连忙扶着母亲坐好。 “张公子有心了,快快请坐,婉儿,还不给张公子上茶!” “不用忙,不用忙,小生待会就走!” 张轩依言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口中连连客气。 凳子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针线、剪刀、绸缎等,显然刚刚女孩正在这刺绣。 接着赵母问了一些关于张轩的境况,听说张轩在魏府抄书,连声赞好。 待知道,张轩今年十六,马上就要参加院试了,神情就越加满意了,看张轩的目光也越来越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 张轩越坐越感觉不自在,于是落荒而逃,借口说天色已晚,急急忙忙向赵母告辞。 赵母让婉儿来送,并让张轩一定要常来坐坐,张轩一一应下。 送到房门的时候,赵婉儿将张轩拿来的米肉递给张轩,道:“公子有心就好了,这些还请公子带回去吧。” “婉儿,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张轩看女孩想要拒绝的样子,连忙又劝道:“婉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伯母考虑考虑啊!” 女孩听他提及母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了一个万福:“如此,小女子就多谢公子了!”却是连张轩对她的称呼也没注意到,张轩暗暗开心。 回到家,张轩立马便遭到张母的询问:“怎样,那女孩还可以吧!轩儿你要是没有意见,娘明天就去和她母亲说说话,探探口风?” 想到那个清冷若雪莲,却喜欢穿着一身火红紧身衣裙的女子,张轩砰然心动,掩饰道:“一切全凭娘亲做主就是。”李氏立马欢欣起来。 “我这算是一见钟情么?” 吃过晚饭,张轩演练完剑法,上床打坐,不知不觉,又是一晚好觉。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十七章 恶客 第二天一早,张轩晨练完,洗漱好,正要去前厅用餐,却听到前厅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很大,不然也不会传到张轩的院子里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张轩心中一急,连忙加快了脚步。 “李富贵,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少爷病已经好了,马上就要参加院试,待回来就是秀才老爷了。”这是忠叔的声音。 “呵呵,那个病痨子命还真大!不过就你家少爷那个书呆子,能在今科高中,哼哼? 再说了,你们家为了给那个书呆子治病,已经家徒四壁了吧,听说前段时间,你们家那个店铺也退租了。 就算你家的书呆子要赶考,可这路费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吧?老爷我仁慈,看在咱们两家有些亲戚的份上,你这房子虽然破了点,老爷我也就勉为其难,一百两收下了。” 才走到门口,张轩就听到一个尖酸嚣张的声音,再一打量。一个肥头大耳,穿着可笑的绿色员外服的胖子,正得意洋洋的站在母亲面前,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副我很仁慈、我很有钱的模样,后面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弓背男仆。 来人叫李富贵,说起来还是张轩母亲李氏娘家的远房表哥,是城中的一个富商。原来张轩父亲、祖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送些东西来张府攀关系,但自从他们亡故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现在过来,却是来谋夺张家的祖宅来了。 这时,宝儿正扶着张母,看到张轩进来,连忙跑过去拉着张轩的手道:“少爷,少爷,你来了,你快赶走这个胖胖的家伙,他好讨厌,宝儿不喜欢他。” 张轩爱怜地摸了摸宝儿的小脑袋,道:“放心,一切有我。” 看到母亲以手抚胸,显然是被气到了,张轩怒从心头起,沉声道:“小生张轩,不知道李员外这么早登门有何贵干?”这却是讽刺他如果是做客的话却是登门太早了。 李胖子也不恼怒,笑呵呵地道:“这位就是我那位表外甥了吧,说起来也十来年没见了呢,想当初,你还是这么大的小不点一个,表舅我还抱过你呢?” “呵呵,我一个书呆子,可高攀不起鼎鼎大名的李员外!如果没什么事,李员外还是请吧!”张轩讥讽道,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呵呵,别急嘛!这是一份文契,你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说着从后面把仆人递过来的一份文书交给了张轩。 张轩接过文书,看了看,发现其核心就一个:今自愿以一百两纹银将张家祖宅卖于李富贵。 “李员外,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连文契都准备好了?“ “呵呵,张公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签了吧!“ “轩儿……“ “少爷……“ “呵呵!“张轩对家人一笑,回过头来,将手中的文书,折叠后一把拍到李富贵肥厚的脸上。 也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厉声喝道:”李胖子,瞎了你的狗眼,这也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我家这栋宅子起码值五百贯,就凭你这份文书,我就可以告你敲诈。怎么,不服?你可知道,就在日前,魏府也看好我的潜力,给了份抄书的差事,魏府都资助于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富贵主仆被张轩的突然爆发,直吓得一哆嗦,随即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虚言恫吓道:“张家小郎,没有这一百两,看你怎么科考,我……“ “还不快滚!“张轩把眼一瞪,须发皆张。 主仆两个,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轩吓得心惊胆战。一前一后,一胖一瘦,似两个圆球一般,连文书也顾不得了,慌张的滚出了宅院。只是丢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一直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赶走两人,张轩回头,正待扶母亲坐下,却突然“噗哧“一笑。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忠叔和宝儿,一人拿着凳子,一人拿着扫把,做出一副赶人的模样。特别是宝儿,嘟着小嘴,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可爱! 张轩这么一笑,却是正好将屋中凝固的气氛给打破了。 至于跑掉的两人,张轩却毫不在意,“一个商人而已,除了有钱,一点地位也无,只要自己考中了秀才,他们便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扶着母亲坐下来,刚顺口气,张母便忧虑道:“哎!那李富贵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到现在,我们家才十来两银子,到时候,轩儿你赶考可怎么办才好?“ “看来自己之前估计有误,家里的情况比自己预想中的要稍微好一点,能凑出十来两银子。不过,也只是好一点而已,对于自己这个家所需的用度,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张轩暗想。 虽然暗中也有些担忧,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看着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考试的盘缠,孩儿已经有眉目了。而且,魏府承诺了孩儿,如果缺盘缠,他们可以无偿的借给我们,以后慢慢再还就是了!“ “现在迫切的生活问题解决了,还要想办法让这个家富裕起来才行。看来写书的计划也要尽快提上日程了。”张轩暗想。 至于魏府的借贷,不过是安慰母亲的借口而已。 “真的?“ “嗯。“得到张轩的肯定回答,张母终于安下心来。 然后,一家人愉快地吃完早餐,便各忙各的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有趣的过去了一个月。 张轩白天去魏府抄书,晚上回家练剑、读书。逢十休一的假期则带着宝儿或婉儿上街。 没事调笑调笑宝儿,与小丫头斗斗嘴,顺便偷摸一下婉儿的小手,腆着脸和婉儿搭话,增进增进感情。虽然很多时候张轩说十句话也不见得能得到一句回应,却仍然乐此不彼。 那小日子,不要太惬意!这又让张轩回忆起前世中奖后,没事读读书、喝喝茶、收收租的惬意生活。那平静而快乐的日子,就是幸福! 期间,张轩温习了四书五经,并凭着前世的底子做了几篇文章,倒也似模似样,不比一般的秀才差。 但凭着这样的水平去考秀才的话,却不是十拿九稳的,还得靠运气,可现在张轩缺的就是运气。 在剑术一道上,张轩已经把《永字八剑》练得精熟了,转辗挪移之间,剑出随心,算是入门了,只是想要练出内息,却仍然是遥遥无期,练到现在,张轩连气感都没有。 在这一个月,最大的变化就是张轩的身体了,随着伙食的改善和每天的苦练,张轩原本单薄、赢弱的身体渐渐变得强健、有力。 连身高都长了许多,有一米八左右,加上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更显得丰神俊朗,仪表堂堂。若再配上一袭白衣,更是好一个浊世独立的翩翩佳公子。 张母看见,连道“祖宗保佑”。 张轩白眼一翻:“这是你儿子我辛苦锻炼的结果好吧!跟祖宗有个什么关系?”不过,这话张轩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最大的惊喜,则是来自于赵家母女了。 一次无意中,张轩好奇,运起望气术查看赵氏母女的气运,结果却让张轩差点惊掉了下巴。 赵母头上代表时运的是一片缠着十几缕灰气的白色气团,应该是病魔缠身。这很正常,看赵母的气色就知道了。 让张轩吃惊的是她的本命气,竟然达到了淡黄色。 淡黄色,乃是正六品的命格,妻凭夫贵,这说明赵婉儿的父亲至少也是正六品的官员,只是不知怎么,家道败落了下来,气运也退化成了如今代表平民的白色气团。 而赵母的病也很可能就是因此而来。 更让张轩难以接受的则是赵婉儿,这个美丽的女孩全身竟然笼罩在一片法术灵光之中。 “她竟然是修士?”张轩不敢置信。 在赵婉儿头顶,是一片淡黄色的云气,中间矗立着一柄寸长的晶莹小剑,剑芒吞吐间,给人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通过对比,张轩认为她的修为应该不弱,可能也就比那种梨的老道士低那么一两筹。 “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老道士不知道,修仙者驻颜有术,也不知道他具体修炼了多少岁月。 但赵婉儿才多大?想想赵母也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她应该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却已经如此厉害了! 对比之下,自己真就是废材男一枚了。穷其一生,也就是个七品县令!“ 所以,最初几日,张母向赵家提亲,赵母倒是同意了,却被赵婉儿婉言谢绝了。 张轩知道结果后,却是早有预料,没有半点意外。 “毕竟人家可是寿命悠长的修仙者,又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才相识几日的凡人小子。” 不过赵婉儿虽然拒绝了这门亲事,却经常帮着母亲做家务,让张母时常感叹自己儿子没这个福分。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十八章 戏耍恶少 月末,又是一个假日。张轩吃完早饭后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术,突然想到街上走走。于是来到前厅,和母亲说了。 张母看张轩好不容易才有个假期,自然不忍心他天天关在房间里了,于是边叮嘱边塞了一两银子给张轩。 母子两正说着话,突然赵婉儿推门进来了。 张轩看到赵婉儿,眼前一亮,道:“婉儿姑娘,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伯母身体不好,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最近一个月的相处,赵婉儿对于张轩已经没有一开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了,有的也只是性格使然的清冷而已。 更由于张轩时不时的拿着东西接济他们母女,心中感恩,总是过来帮张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对于张轩称呼自己“婉儿”,也不知道是涉世未深,还是根本就懒得管,反正是默认了,张轩还为此欣喜了好几天呢! 虽然张轩一直疑惑,凭着赵婉儿修士的身份,怎么会生活如此困顿,但赵婉儿明显不想让人知道她修士的身份,张轩也不好点破。 更何况张轩还可以借此亲近赵婉儿。“虽然知道赵婉儿难追,但如此漂亮又有实力的老婆谁不想要,就像在现代追一个女强人一样,越难才越有趣,不是吗?” 张母看到婉儿到来,立马笑眯了眼,一如往常地撮合他们俩,道:“婉儿来了,正好,轩儿正要上街呢,我托他买些东西。但他一个大男人的我又怕不够细心,你来了正好,不如就陪轩儿一起去吧,就当帮帮伯母了!” 赵婉儿本来有些犹豫,但看着张母期待的眼神,还是点头道:“也好。” 听着赵婉儿答应,张母满脸欣喜,又塞给张轩一两银子,并不断冲张轩打眼色。张轩失笑,默默地点点头。 来到集市,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张轩和赵婉儿走在一起,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七,男的俊朗,女的秀丽,真真好一对金童玉女。 看着旁边安安静静,神色淡然的赵婉儿,张轩总想逗逗她,于是没话找话的聊着,虽然回应很少,但却乐此不彼。 这时,两人路过一个卖珠宝、首饰摊子的时候,张轩看着赵婉儿头上的木钗,若有所思,心中有了决定。 突然拉起赵婉儿柔嫩的小手,不由分说地朝摊子走去。 赵婉儿没想到张轩这样大胆,惊愕过后不由有些羞恼,小手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再挣扎,只是两颊升起一丝羞红。 看到女孩没有甩开自己,张轩暗乐,“有进步啊!” 待看到赵婉儿脸上的那一丝羞红,更是升起一股惊艳。“没想到清冷的女孩一旦露出这小女儿的娇羞,竟会是如此美丽。” 小贩看到一个年轻的书生拉着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孩子过来,哪还不知道生意来了,立马热情的起身招呼,滔滔不绝地像张轩两人介绍起自己摊上的首饰起来。 只是小贩说话时露出来的两排大黄牙,参差不齐,恍若狗嘴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两片绿色的菜叶子! 直把张轩恶心的不行! 张轩不理小贩的吹嘘,自顾自地寻找自己合意的钗子。最终张轩目光凝聚在一柄银镶玉的莲花白玉钗上,这根钗子和赵婉儿的气质很是相配,犹若天山上独自盛开的冰山雪莲。 小贩很是会察言观色:“公子好眼光,这跟钗子可以说是本摊子上最好的一个了,乃是名家所雕,用料上乘,公子……” “钗子多少银两,我楚银台要了!”张轩听的不耐烦,正想直接问价钱的时候,却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语气甚是蛮横。 张轩循声看去,来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书生,一袭白袍,羽扇纶巾。 一边说话,一边“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摆了个自命风流的姿势。 只是此人长着个三角眼,鹰钩鼻,双眼突出,一副阴厉之象,实在潇洒不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清丽无双的赵婉儿,眼中闪过一抹淫邪和浓浓的占有欲。然后马上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貌,收起折扇,拱手道:“小生楚银台,见过这位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这钗子算是小生送给姑娘的见面礼,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赵婉儿看了他一眼,清冷的脸上满是厌恶,也不理他,皱着眉头躲到张轩身后去了。 张轩带着婉儿出来诳街也不是一两次了,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当街搭讪,满是淫邪之徒。 “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张轩心中不爽,运起望气术朝楚银台看去。 其本命乃是淡红色,倒也有些气运。 只是上面灰气密布,黑气罩顶,却看的张轩直皱眉头。 灰气除了代表病气,还有邪气,此人如此迹象,分明已完全堕入邪道了。 黑气除了代表死气,还有魔气、鬼气,张轩感觉此人满身的阴冷,应该是祭祀邪神,育养鬼物了。 而且此人已经完全被侵蚀,毫无人性可言。 那些跳大神、请仙家的巫婆、神汉之流,请的便是鬼狐妖物之类,通过祭祀信仰或者贡献血食而得到一些超凡的力量。 这些乃是邪神,属于淫祭,一经发现,就会被朝廷捣毁。 看到这些,张轩心中对于楚银台更是厌恶,“这些养鬼、请神之流,一般不是欺人骗财之徒,就是邪术害人之辈,现在这个楚银台竟然欺到自己头上,那就给他个教训。” 想到这里,张轩忍住心中的恶感,笑道:“哦!这位楚银台楚兄是想买下这只钗子送给秀儿姑娘吗?” 秀儿当然是张轩瞎编出来骗他的。 “正是,原来姑娘叫秀儿,眉清目秀,好名字,好名字啊!”楚银台一拍手中的折扇,“小子,算你识趣!这钗子我要了,快点,多少钱?” 前面半句是对张轩说的,后面半句则是对那小贩说的了。 小贩看见来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在那争风吃醋,这种戏码他见的多了。 立马露出奸商的嘴脸,“这么只大肥羊,不宰他宰谁?” 于是顶着两排大黄牙呵呵笑道:“这钗子可是我这的镇店之宝,诚惠三两纹银。” 楚银台面色一变,阴沉了下来。他是纨绔不错,但他可不是傻子冤大头,知道小贩明显在坑他。 不过美人在侧,只好强忍着。咬牙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贩,还故作大气地说:“不用找了!” 小贩喜滋滋地接过钱,用他的大黄牙使劲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立马喜笑颜开地道:“这位公子,钗子在那位公子手中,现在它是您的了!您找他要吧!” 楚银台傲气地斜看着张轩,等他把钗子递过来。 张轩却朝楚银台拱了拱手,微微笑道:“楚兄高义,还买钗子送给内子,小弟张轩在这里谢过了!” 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在赵婉儿惊羞的眼神之中,把钗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赵婉儿回过神来,蹙眉道:“你怎么能胡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内子了?” 那平淡的语气和那羞红的脸颊,直让旁人以为她在撒娇。 但和婉儿相处已经有月余时间的张轩,却知道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于是连忙赔罪道:“不是内子,是伙伴,行了吧!” 这一切,看在楚银台眼中,却是这两人贪了她的东西,还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 “那给秀儿姑娘带上钗子,然后和她调情的人分明应该是我才对!”楚银台心中暗恨。 一双眼睛怨毒地看向张轩,正想发作。 却又被他强行忍住:“秀儿姑娘喜欢就好,这钗子和姑娘真是绝配,看来小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对了,前方四海楼刚刚推出了新菜式,听说味道绝顶。不知小生能否有幸请秀儿姑娘尝一尝?” “这人还真是无耻,竟硬生生说珠钗是他挑的,还想强邀婉儿去吃饭。” 赵婉儿却看都不看他,仿佛把楚银台当成了空气。 张轩暗笑,他就知道以赵婉儿这种清冷的性格,肯定不会答理这种淫邪的公子哥。 于是上前道:“吃饭就不必了,在这里,小弟就先谢过楚兄今日的仗义疏财了,时候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楚银台答话,拉着赵婉儿的小手就径直走了。 看着张轩和赵婉儿的背影,楚银台脸上阴晴不定,神色发狠:“小子,你敢耍我?还敢贪墨我楚银台的东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接着嘴角挂上一丝淫笑:“还有那个小贱人,还跟老子装清高,待落到老子手上,看老子怎么玩弄你?”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楚银台气急败坏,大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 人群一哄而散,这楚银台在魏县恶名不小,他们可不敢惹祸上身。 接着,看到正在拿着银子直乐呵小贩,楚银台脸色狠毒:“下贱的东西,老子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连老子都敢骗,那就先拿你开刀!” 这楚银台所在的楚家本来就是干走私发家的,做这一行的人,又有哪个不是阴狠毒辣的家伙,手下都养着一帮亡命徒。 特别是半年前,楚银台从外面请回来一尊鬼神,通过他和家里的下人仆从日夜祭拜,已经得了通灵请神之能。 从此之后,楚银台便自认为自己成了修士,不再是凡人。 有了依仗,楚银台更是肆无忌惮。只要谁惹了她,一言不合,便心生怨毒,立马召集手下前去收拾,收拾不了的就驱使鬼神暗害人性命。 连连几次都得了手,简直就是无往不利,从此越发地骄横。 “我看那楚银台,豺狼般的性子,你得罪了他,一定要当心他的报复!”路上,赵婉儿到底还是不忍心,忍不住对张轩提醒道。 “谢谢你,婉儿,我会小心的!”张轩诚恳道,知道婉儿这是在关心他。 “还有,我看那楚银台,一身邪气,不是一般人,可能……” “婉儿,你这是关心我么?我好开心啊!”张轩不愿再多说,转移话题道。 “我给你买的那个钗子好看吗?刚刚比较匆忙,好像有点戴歪了。来,我帮你重新戴一下!”说着便伸出了咸猪手。 “你这人,真无聊!”赵婉儿嗔怪着躲开。 她有些看不懂张轩了,“这个男人有时候认真有礼,一本正经;有时候又喜欢口花花,惫懒轻佻。” “只是不管怎样,他对自己母女还是很好的,反正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让他给邪物害了!”赵婉儿眼中闪过一抹主意。 回到家,张母立马追问张轩进展的怎么样了。 受不了母亲的八卦,张轩只好躲进了书房。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十九章 邪神夜袭 吃完晚饭,张轩坐在书房奋笔直书起来。 一个月前,张轩为了赚盘缠,下定决心写书,现在已经完成了大半,马上就要完结了。 只见旁边的已经写好的纸上隐约可见: “话说天德十五年,天下太平,但仍然有许多深山老林是人类未涉足的地方。其中妖魔当道,以银钱、美色诱惑过往之人,吸取精血阳气,修炼魔功! 金华府兰若寺,荒废多年,最近过往客商全都有进无出,人们传言…… 这天,有个书生背着书篓来到金华,替人要账,他叫宁采臣。 ……” 没错,张轩写的就是《倩女幽魂》。 说实话,当时动笔的时候,张轩也费了好一番思量。 好的故事和经典很多,对比于现在外面贩卖的烂大街的什么《大隋英烈传》、《隋雍英雄传》啊等话本。 张轩相信,自己只要随便抄一本就能大火,就能赚钱。只是也不是什么书都能写的。 一开始,张轩想写《西游记》,但是西游记的政治讽刺意味太足了。 大闹天宫,是讽刺皇权统治,西天取经,是褒佛抑道。在这个封建统治王朝,道法显圣,寺庙荒芜的世界。 写这个,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放弃! 后来,张轩想到了《三国演义》。 这个世界倒也同样有三国,只不过,一个是这个故事是描写战乱的,怕触动当权者的神经;另一个则是这个故事太长了,可能到张轩科举的时候都不能完本,远水解不了近渴。 放弃! 再后来,《西厢记》,《红楼梦》等都一一浮现在张轩的脑海,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又被张轩否决了。 突然,张轩想到自己穿越的这个世界,于是《聊斋》进入了张轩的眼睑。 当然,照搬整本是不可能的,张轩想写的是电视剧版的《倩女幽魂》。 想想87版王祖贤饰演的聂小倩,那是多少宅男心中永恒的梦! 虽然《聊斋》整体的政治讽刺意味可以说是古今最强的之一,但单单就《倩女幽魂》这一个故事来说,却不是非常明显。 再把故事中,国乱的开头背景改一下,几乎就看不出来了。 重要的是,故事的长短正合适,且其创意新奇,故事离奇曲折。还有书生艳遇女鬼的情节也符合当下大众的胃口,所以必定能够大火。 让张轩在科考前拿到一笔不菲的润笔费。 确定了故事,张轩文思如泉涌,笔走龙蛇般,一个个文字,一篇篇故事便呈现在笔下。 只是每次写到“兰若寺”三个字的时候,张轩总会愣神片刻。 想到自己穿越来后的一切遭遇:种梨的道士、剑仙的赵婉儿、还有那素未蒙面的鬼狐。 张轩一个激灵,“现在自己就在金华府,那么在金华府的郊外,是不是有座荒山?荒山上又是否会有座兰若寺?寺里是否有个不男不女的树妖姥姥,和那个美丽善良名叫小倩的女鬼呢?” 愣了一会,张轩摇头失笑,“自己只不过是写个话本赚些盘缠罢了。就算真有兰若寺和聂小倩,那也有燕赤霞和宁采臣去营救她,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张轩掌灯后又写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完结了。 正待搁笔整理的时候,外间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张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连忙压住稿子,不让它被风吹走。 “这风不正常,自院中刮起,阴森森的不似自然的风。”张轩暗想。 突然,一阵刺耳难听的呼啸从院中传来,如小儿夜啼,“哇哇!”之声不绝于耳,沁人心脾。 随着声音的靠近,空气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张轩汗毛孔都竖了起来,连忙拿下挂在墙上,这些天为了练剑而特意花了五两银子打造的精铁长剑,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突然,阴风骤停,哭声戛然而止,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平常的虫鸣也没了,却是比刚刚还要让人瘆的慌。 “啪嗒”,支撑窗户的小木架掉了,“碰”,这是窗户关上的声音。 “嗤啦”,纸糊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撕破了! 先是一只手,乌漆麻黑的,大小如七八岁的孩童,接着一个比普通成年人两倍还大,生有独角的婴儿头颅伸了进来,鲜红的舌头吐露在外,足有一尺多长! “轰”,“嘎吱”,“嘎吱”! 刚刚停下的一切又好像突然间活了过来,阴风更大了,吹得门窗不断作响,“哇哇”的婴孩哭声也从眼前鬼物的肚里传来。 那鬼物看着张轩,露出狰狞的面容,阴测测地道:“你就是楚银台那小子口中的穷书生?倒是让本大力神好找,不过倒也有些气运,血气也旺,正好给本神进补。吞噬了你的血肉精魄,灵魂气运,本神一定能再进一步!嘎嘎嘎!” 张轩骤见到这般鬼物,也是下了一大跳,但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于是立马稳定心神,剑尖往前一指,喝问道:“你就是楚银台那蠢货祭祀的鬼物吧?就你一个淫秽的鬼物也敢自称为神?” 此时,那鬼物已经全身进了屋里,在张轩眼中,那是一个下身虚幻呈黑烟状,头颅生的特别大,额生独角,如七八岁男童般大小,顶上黑气缭绕的怪物,手持一柄黑色三股叉。 “好个牙尖嘴利的书生,竟敢诋毁本大神!”鬼物大怒道。 待看到张轩拿着铁剑,摆出一幅防御的姿态。 鬼物一脸不屑,“啧啧”无情的嘲笑道:“哈哈哈!没见识的凡人,就你这手无傅鸡之力的穷书生,拿把破铜烂铁就想伤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完,也不待张轩的反应,立马扑了上来,手中钢叉往前一刺。 张轩心中一惊,本能的侧身一让,同时铁剑往前一递。 张轩看得分明,自己明明已经刺中了那鬼物,却好似刺在空气中一样,竟然刺了个空。 “小子挺灵活的嘛,不过本神说了,就你这肉体凡胎是伤不了本神的,我能打到你,你却伤不了我!嘎嘎嘎嘎!” 接着又连出数招,把张轩逼的左出右支,不一会儿,便衣衫破烂,呼吸粗重。 “房间空间太小,不利于躲避。”想罢,张轩边躲边往院子中撤。 其实这鬼物,根本不会武功,攻击毫无章法,本身更是破绽重重,只不过仗着力大,还有不惧普通攻击的优势,这才占了上风。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输,得想个办法才行。”张轩一边应对,一边思索。 “嘎嘎嘎嘎,本神说过,这样是没用的,你是打不到我的!乖乖让我吃了,说不定本神大发慈悲,还可以饶了你的家人!” 鬼物见久攻不下,也有些着急,便用语言刺激张轩。 张轩却是不理,不断想着:“没用,嗯……没用?“ 突然灵光一闪,暗骂自己笨蛋,“鬼物无形无质,一般的凡物自然伤不到它!“ 于是张轩寻了个空隙,跳出战圈,铁剑往手中一划,接着把掌中热血向剑上一抹,然后把剑向鬼物一刺。 只听“嗤”地一声,好像烈火上浇油一般,鬼物被剑刺中的地方“嗤嗤“的冒出一股青烟,鬼物“啊呀”一声痛叫,被惊得往后急退。 “痛煞我也!书生,你竟然能伤我?你竟然敢伤我?我要你一家不得好死!”鬼物被伤,却是发了狂,红着眼扑了上来。 只是张轩已找到了克制之法,再加上一个多月的苦练,虽然还没练出内息,招数却是演练的精熟。 面对这个只有蛮力的野鬼,却只沉着应对,十几招下来,竟是连连得手。 鬼物被张轩打得青烟直冒,身体都虚幻了几分,急的“哇哇”大叫,却连张轩的衣角都摸不到。 战斗正酣,那鬼物突然跳出战圈,驾着黑烟,往墙外飘去。 待快要出去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着张轩,怨毒地说道:“你竟敢伤我,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娘呢,你那个娇俏的小娘子呢?你总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们吧,我要你家家破人亡!哈哈哈……” 接着便大笑着往外飞去,声音说不出的怨恨。 张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又不会飞。 正在此时,一抹晶莹的剑光自天外飞来,围着鬼物一绕,便见那鬼物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化成一缕黑烟消散了,只剩下一把晶莹剔透的飞剑留在半空,吞吐着白森森的剑芒。 然后便见一道轻盈的红色身影飞立在墙头,手一招,那飞剑便如乳燕归巢一般,落入女子手中。 那女子容颜绝丽,不是赵婉儿是谁? “只不过一只才刚刚进入阴神境界的小鬼罢了,就敢如此嚣张,简直不知死活!“ 张轩呆呆地看着站立在墙上的佳人,那身永远的紧身红衣,于月光下,卓然而立,手持青锋,宛如红衣仙子降临凡尘。 张轩虽然知道赵婉儿实力不凡,可是看到她一剑就把自己奈何不了的鬼物给斩了,仿佛比杀鸡还轻松,还是十分震惊。 于是半真半假地问道:“婉儿你竟然会法术,刚刚那个就是飞剑吧,难道你是修士?” 赵婉儿飘然而下,来到张轩的面前,张轩立马闻到一股好闻的处子体香。 赵婉儿大有深意地看了张轩一眼,淡然道:“我看你也不简单啊!那小鬼虽然只是初入阴神境界,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伤到的。“ 显然赵婉儿刚刚就藏在附近,却没有立刻现身,张轩和那鬼物战斗的情形全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只是看到鬼物要跑,这才现身一剑把它杀了! 张轩苦笑:“我费尽力气才堪堪和它战成平手,但它会飞,它要逃跑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幸好有你,不然,麻烦就大了!” 张轩顿了顿,看着赵婉儿那绝美的面容,想亲近又不敢。 在以前,张轩仗着赵婉儿不想暴露自己修士的身份,张轩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光明正大地占便宜,偶尔拉拉小手什么的。 现在,想到她刚刚斩杀那鬼物的干脆利落劲,张轩浑身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二十章 真神入梦 (昨天早上的收藏是16,今天早上是53,也就是昨天一天增加了37的收藏,按照承诺,每增加30以上的收藏或推荐,书生将加更一章。所以,乘着吃饭的空档,书生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这章是加更,晚上如果有空的话书生还会更新一章,谢谢你们的支持!) 对于赵婉儿的出现,张轩并不意外,毕竟那天楚银台的异样,是个修士都看的出来。 赵婉儿虽然性子冷了点,心地却很好,而且自己一家也经常帮助她们母女,她是绝不会坐视自己遇害的。 想到家人,张轩突然一惊,“自己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 张轩不敢再想下去,急忙道:“婉儿,我娘她们怎么样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赵婉儿还没回答,张轩便话锋一转,然后急忙就要跑去查探,却被赵婉儿一把拉住了袖子,嗔道:“现在知道担心她们了,早干嘛去了!” 张轩面露尴尬,知道她是生气自己之前招惹了楚银台,她提醒自己,自己却表现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看张轩面有悔意,赵婉儿也知道他心中着急,便不再拖延,淡然道:“放心,她们被我施法睡着了,免得受到惊吓!” 张轩这才放下心来,又有些得寸进尺地道:“婉儿你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看我在那里耍猴?” 赵婉儿没好气的白了张轩一眼,看着张轩破烂的衣衫道:“耍猴?我看你是被猴耍。而且我看你也会些剑术,只是缺乏经验,那小鬼正好给你练手。总不能我以后都待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张轩却好像没听到一般,愣愣地看着赵婉儿出神,“我滴个乖乖,没想这平时冷冰冰的美女,翻个白眼竟能有这么好看。” 似乎感觉到张轩炽热的目光,赵婉儿有些不自然,手中的剑一挥,就消失不见了。 张轩感觉眼前剑光一闪,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你的剑术颇为不凡,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哦,你说我的剑术啊,是昔日机缘巧合,一位老道长传授的,我只是学了个皮毛罢了!” 见赵婉儿询问,张轩一五一十地把当日遇到种梨老道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中间点化异能的一段被张轩略去了。 说完将张轩又身上《永字八剑》的小册子拿出来给赵婉儿看。 赵婉儿翻看了一番后,感叹道:“剑书生前辈!我也听我师傅说过,乃是百多年前一位传奇般的人物,你能得到他的隔代传承,也算是福缘深厚。而且,你遇到的那位老道长,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很可能是某位游戏人间的大能!” “婉儿,你既然也是修仙者,不知可否给我讲讲仙魔鬼怪的事。以后遇到,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看着张轩渴望的神情,赵婉儿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介绍道:“也罢,你既已修炼了剑侠之术,也能算得上是只修力量不修长生的修行中人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关修行方面的事,但你要发誓绝不向普通人透露半点!” 张轩听后大喜,连忙赌咒发誓。 “此方世界,修行者一般分为两种,修力量和修长生。” “修力量者,又分为三种。“ “一是武修。就是练武之人,为修行的最底层。“ “一是异能修士。有人天生精神强大或者拥有远古血脉,并成功觉醒,就会产生异于常人的能力。“ “有的能喷火,有的能控水,有的天生神力,但更多的只是些无用的戏法罢了!此类人因为激发了身体潜能,能活两百岁左右。“ “最后一种就是如你这般的剑侠之辈,此类修士首推蜀山,你要是勤加练习,自保还是无虞的。当然,还有些旁门左道,不值一提。” “这么说,有个专门修炼剑侠之术的门派,叫做蜀山喽?”张轩心中一动。 “别打岔,你还想不想听了?”赵婉儿秀眉一竖。 “想听,想听!你继续,嘿嘿!”张轩看她那竖眉的无限风情,立马跪了。 “修长生者,则分为两类,一是仙道,一是神道,神道好修,仙道难求。” “不对,还有那些妖魔鬼怪呢?”张轩立马反问道。 “嗯?”赵婉儿双眉又是一蹙。 “你继续,你继续,我不说话,呵呵!” “三千大道,条条可证长生,神道好求,只要有香火信仰,就是孤魂野鬼也能成神,只不过这般的只是邪神,是淫祭,不被承认的,就像刚刚那个小鬼,一经发现,就会被捣毁。“ “只有朝廷赦封,或者得大机缘,炼化神道符诏者,才算是正神。神道只要香火不绝,地域不灭,就能长生。“ “不过听说,千多年前,成神好像并没有现在这般容易。” “既然成神如此容易,立马就能长生,那还修仙干嘛?”张轩嘀咕道。 “你懂什么,成神虽然容易,却束缚太多,先不说神灵受地域限制,行动不便,晋升困难,手段单一。有时还要受修仙者请神法术的召唤,不得自由。“ “单是一样,神灵一旦失去香火,或者地域被损坏,立马就要打落神位,甚至真灵泯灭,魂飞魄散!“ “哪有仙道逍遥,仙道虽然艰难,却能得大自在,大法力!” “原来如此,那你快给我说说仙道吧!”张轩立马兴趣盎然。 “仙道难修,一是资质难得,二是机缘难求。“ “而仙道又分为仙修,佛修,魔修,妖修,鬼修等等。“ “仙道修行,资质虽然重要,没有资质,入门这关就过不了,但一旦入门,一切就都靠机缘了。“ “仙道艰难,乃是逆天而行,劫难多多,如若没有足够的机缘,不是寿元耗尽,就是中途陨落。“ “不知为何,一千五百年之前,每数百年还能有人得道成仙,但近千年以降,则再无飞升的传闻了。” 说到这里,赵婉儿有些失神。 黑暗中,张轩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急急忙忙问道:“修行竟然如此多姿多彩,那修行的境界怎么划分呢?修行之人这么多,总有个强弱吧?” 被张轩这么一打岔,赵婉儿也回过神来,继续道:“仙道就拿我们修仙者来说吧,从入门到成仙,共有四个阶段。“ “首先是筑基,吸收天地精华,练成胎息,还原人体胎儿之时的模样,淬炼己身,以期成就先天之体。“ “这是修行的第一步,相当于你这本书上的第一层内息境界,江湖中的后天境界,神道中的阴神境界。“ “然后是练气,修成先天道体,就可感悟天地,收万物之灵气,化为法力。” “可御器飞行,御剑杀敌,控水控火,在世俗人的眼中,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仙道修行到了这个阶段,就远超其他修炼之路了,也就只有只修力量的剑侠可以一比,被尊称为真人。相当于俗世的先天境界,这本书的第二层剑气之境,神道的阳神之境。“ “再之后就是金丹境界,所谓‘一颗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修行打了这一步,就是最底层的仙了,可以打破原本的命格,被称为散仙,也就是我现在的境界。“ “散仙可御气飞行,行云布雨。相当于这本书中的剑气外放和神道的地祗境界,而世俗武林的路在这一步已经断了。“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仙道修行,到了最后,确实能够打破命格!”张轩心中暗道。 听到这里,张轩心中不禁一松,“命格确实不是一层不变的!” 张轩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 “最后就是丹碎化婴,如开天辟地,打破胎膜,成就元婴。” “元婴修士,有排山倒海,追星赶月之能。被尊称为地仙,即陆地神仙之意!” “如若运气好,度过四九天劫,就能羽化登仙,成为元神天仙,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长生可期。” “我怀疑你当初遇到的道长就是这个境界。” “神道修行到了这一步则被称为真神,至于剑侠之道,只有蜀山那群人知道是什么境界,我就不清楚了。” “至于其它诸道,魔道和仙道一样,佛道则分别是沙弥,行者,主持,力士。” “鬼道分别为阴魂,厉鬼,鬼王,鬼仙。” “妖道修行,开窍者为妖精,练法者为妖怪,可幻化成人形或部分化形为人形,完全化形者为大妖,统御诸妖者为妖王。” “修行乃逆天行事,想要成道,就必须经历天地人三劫,金丹人劫,元婴地劫,想要成仙,则要历经四九天劫。步步惊险,稍不小心,就会化为劫灰。” “而鬼道,魔道,妖道,因为修行的理念不同,虽然修行速度较快,但劫难也更加厉害。” “原来修行还有这么多道道啊!”张轩叹道,“没想到婉儿竟然这么厉害,是个能够御气飞行、成就金丹的女散仙呢。” 感叹完,张轩又贪心不足,厚着脸皮道:“婉儿,你看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婉儿你这么厉害,给我点保命的手段呗!” “这……“听到张轩的要求,赵婉儿有些为难,”我是剑仙,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增强自己手中的剑,实在没有什么适合你的。“ “而且,一般妖魔想要害人,都会以金银,美色诱惑后,才会动手,以减轻罪孽。只要你能保持本心,根本不用怕。” “像刚刚那个小鬼,无缘无故,直接就下杀手,根本就是找死。也只有那些没有传承的小妖和野神才会干这种事。” “而这种小鬼,只要懂得克制之法,就算是普通人,拿一罐黑狗血,也能杀死。” “当然,这是指初入阴神境界,还没来得及修炼法术的。法术的威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如果它修炼了法术,就是后天武者,也得退避三舍,我劝你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看到张轩有些失望,赵婉儿犹豫后道:“大不了,以后我陪你一起练剑,有我指导,相信你一定可以进步很快的。”语气中充满自信。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便飘然而去。 那绝美的姿态,此处唯一的男人——张轩,却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真真是暴殄天物啊!(砍他!) “一起练剑?“张轩眼前一亮,”这感情好,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练剑自然少不了身体上的接触,到时候……嘿嘿!“ 只是以后真正一起练剑的时候,张轩才发现:这男女搭配,有时候不只有快乐,还有痛苦。 待张轩回过神来,佳人已然淼淼。 听完赵婉儿的讲述,张轩神思不属。 将《倩女幽魂》的手稿收好,张轩便匆匆洗漱完,也不打坐修炼气感了,直接倒头就睡。 也许是累了,今天的张轩睡得特别沉。 只是按照现代的科学研究表明,人在深度睡眠的时候是不会做梦的。 但张轩却正在做梦,做一个真实的梦。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二十一章 传承?问道 梦中,张轩迷失在一片荒郊野岭,不只人迷失了,心好像也迷失了。 张轩不记得前,不记得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事要做。 他只记得自己叫张轩,迷失了也不急。饿了、渴了,就摘树上的野果子吃,掬山间的泉水喝。 兴起就与山林中的松鼠、猴子玩耍,累了就躺下休息。 日月交替,刮风下雨,张轩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时间。 没有了争夺,没有了算计,没有了负担。斩断一切,只留一颗赤子之心! 正所谓“忘却前尘事,今方知我心。” 一天清晨,张轩、松鼠、猴子正打着三国果核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吱吱”的焦急与得意(松鼠)、“嗤嗤”的气急败坏(猴子)、“哈哈”的嘲弄声不断传来(张轩)。 戏耍的正酣,突然,“吼”,一声虎吼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只是瞬间,正下到树下捡果核的小黄(猴子)被一个蒲扇般大的爪子煽倒在地,躺在血泊中,再也爬不起来。 正用尾巴吊在树上,施展绝技“倒挂金钩”的小灰(松鼠)被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 还么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斑斓色的大虫跃起叼在嘴里。 咀嚼两口,“嘎嘣脆”! 大虫边咀嚼边用嘲弄的眼神打量张轩,混合着虎须上流淌下来的鲜红的血,可畏可怖。 张轩心中恐惧,想跑,但脚软,直打颤。 大虫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接着不屑地斜了张轩一眼,竟不再理会张轩,高傲的转身朝小黄走去,接着一口叼起小黄,往空中一甩,一张血盆大口准确地咬住小黄的腹部,虎头用力一甩,小黄的肚子便被撕开。 肠子、胃,心脏全都流了出来。 大虫低吼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美味一般,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啊!”一声大喊,不知是恐惧到了极处,还是宣泄了情绪,张轩浑身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力量,转身撒腿就跑。 张轩跑啊跑,跑啊跑! 树枝划破了衣衫,蒿草割破了手臂,荆棘挂散了头发,但张轩却不敢停下。 每次呼吸都好像吸进的不是空气,是刀子。 割破了喉咙,刮伤了五脏六腑。 张轩却只不管不顾,他不知道自己停下来,是会被吃掉,还是直接躺地上,永远也醒不过来。 不知跑了多久,张轩慢慢慢了下来,从跑变成走,又从走变成挪。 环顾四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座高山脚下。 只见见那座山,真是好山: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 日映晴林,叠叠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 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 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 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 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斗 第二十二章 夺舍 随着肯定的话音落下,张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记起了自己叫张轩,这个名字他用了两世,前世他是个走了狗屎运的**丝青年,中了千万大奖,做了个幸福的包租公,没事品品茶,研究研究文学,然后被一块石头砸死了! 死了的他并没有去阴间报道,而是借尸还魂在一个同样叫张轩的十六岁书生身上! 家里有老母一位,忠仆一名,还有一个名为丫鬟,实为妹妹的小丫头,可爱的宝儿! 在这个类似聊斋的世界里,张轩生活了一个多月,期间遇到了种梨的道士,得传《永字八剑》的剑术,还得到了望气术这项异能! 然后对门搬来了一对母女,那美若天仙的女儿竟然是一个修为达到金丹境界的剑仙,后来他们一道斩杀了被一纨绔公子请来的鬼神,分别后,自己就洗漱睡着了。 “等等,睡觉?这是梦?” 还没等张轩警醒,对面的老道就变得模糊起来,整个道观也变得虚幻起来,张轩努力睁开眼,只看到道观正堂供奉的并不是平常的三清神像,而是两个字,但看不清楚。 模糊中,张轩看到老道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一把晶莹剔透,剑刃薄如蝉翼,护手如六翼金蝉附着般的三尺长剑。 “小友,时间不多,这就给你传承吧!” 说着老道把手中的剑一抛,长剑围绕老道一圈,似是在告别。 直到老道摆摆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接着越来越快,直到化成一抹白光,直射入张轩的眉心,连给张轩惊讶、阻挡的机会都没有。 老道犹豫了一下,叹道:“也罢,老道就再送小友一场造化!” 说着一挥衣袖,便有白色的光团自老道的袖子中鱼贯而出,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张轩的眉心中,总计二十二个。 张轩只感觉眉心不断传来清凉的感觉,也是二十二下,每次光团靠近,张轩都仿佛听到小孩的嬉笑声。 看着接收完一切的张轩,老道一挥手,张轩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越来越高,道观变成了火柴盒,高山变成了小土包。 就在张轩感觉自己就要消失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慈善的声音:“小友,不要忘了你的道,我们九天之上再会……会……” 现实中,正在睡觉的张轩突然一跃而起。 “碰”地一声,却是撞到了房梁,接着又是“啪”地一声,空中因为惊慌而乱动的张轩直接和冰凉的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呕”,还没来得及呼痛的张轩直接一声干呕,却是被一股绝臭之味给熏得不轻,好似掉进了百年粪坑里一般。 干呕了好一阵,稍稍适应了一点的张轩这才发现(这证明人类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无穷的),这臭味竟然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自己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竟然被一层厚厚的黑色油脂般的污渍裹着,睡觉时穿的月白中衣也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黑的油布。 来不及多想,张轩怪叫一声,边走边脱衣服,径直来到院中的深井旁,一连打了十多桶水,这才将自己清理干净。 看着地上散发着臭味,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中衣,张轩实在是没有勇气捡起来穿上,只好光着身子回房。 “话说这么晚了,应该没人偷窥吧?”张轩不确定地想道。 (作者:张轩你真是够了,要看早看光了,这时候你才来担心,话说,好像看光的有百十万人吧!嘎嘎!)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后,张轩这才出来收拾残局。先用铁剑挖了一个坑,再捂着口鼻,把那油布般的“黑衣”一一挑起,忍着臭扔进坑里,盖上土,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原来已经三更天了!”听到打更声,张轩才知道已经到了子时。 忙活了个把时辰,张轩才从新回屋,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还好,母亲等人已经被婉儿施了法术,睡得很沉,不然这一番折腾早就将他们吵醒了。” “不过,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张轩握了握拳头,感觉到浑身有种爆裂般的力量,仿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皮肤也变得晶莹剔透。 而且,张轩有种感觉,只要自己现在进行修炼,立马就能练出气感。 “满身油污,力气大增,皮肤变好,资质似乎也变强了!这是传说中的洗筋伐髓么?”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造化呢?” “对了,梦,之前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猴子、松鼠,还有让张轩感觉心悸的老虎;高高的山,巍然的道观;一个面目模糊的老道,一碗甘甜的泉水,一把长着三对翅膀的六翼长剑,二十二个光团,小孩的嬉闹声,还有一句话! “是什么话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又折腾了一阵,始终想不起来是什么话,张轩也感觉有些疲惫,连修炼也没了兴趣。 好在前世作为宅男,张轩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于是张轩又静静地睡去了。 但今夜注定不会就这么平静! 就在张轩刚刚进入梦中的时候,此方世界,一个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眼目睁开了,那是怎么样的眼睛啊,威严而无情。 而当张轩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这只无情的大眼,却是蕴满了泪水,随着一眨眼,一滴晶莹剔透的青色天泪自眼中滴落。这时,那巨大的眼睛又恢复了它的威严和无情。 只是让人吃惊的是,刚刚还完好无损的眼睛,此刻竟然裂痕密布,让人心惊。 也许,这才是它的本来面目? 梦醒了,那大眼也随着闭合、隐去,退入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滴天泪,穿越了时空的阻隔,三界六道的空间,无人能见,无人能觉。 如果现在有人站在张轩的边上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到,一滴青色的眼泪沁入了张轩的眉心,睡梦中的张轩只感觉眉心一阵舒服的清凉,睡得更沉了。 模模糊糊中,张轩感觉自己被一团青色的水球裹住,穿过了一扇高有九丈,散发着亘古永恒气息的古朴大门,来到了一片灰蒙蒙的海洋。 张轩想挣扎,却怎么也脱离不了水球,想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轩突然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接着便是一阵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哈哈哈!老秃驴!没想到本座还没死吧!哈哈哈!连那个老顽固也被我骗过了,老夫的天赋神通可不是盖得。啊哈哈哈!来吧,小宝贝,我都等不及了!” 接着张轩便看到一把长着三对透明翅膀的六翼长剑朝前飞去,上面趴着一只手舞足蹈的金蝉,刚刚那个声音好像就是它嘴里发出来的。 它们好像没有看到张轩似得,“嗖”地一声就从张轩旁边飞了过去。 “咦!那把长剑好像在哪见过?“张轩好奇心大起,控制着水团追了上去。 飞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张轩终于又看见那把剑了,只见剑上的金蝉此刻正一脸阴晴不定的盯着灰色大海上盛开的一朵花开四瓣的青色莲花。 是的,张轩竟然在一只虫子的身上看到了阴晴不定的神情,真是慌谬! 再定睛往那莲花上看去,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蜷缩在莲花台上,昏迷不醒。 “嗯,好像有些眼熟?” 张轩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那男子竟然是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准确地说是和这一世一个月前的张轩的身体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张轩隐约有些猜测。 那飞剑上的金蝉好一阵咬牙切齿,暴怒道:“怎么会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类?那老杂毛耍我啊,一个人类,怎么修炼我的神功,啊!难道那老杂毛想害我?我不会认输的,老秃驴,老杂毛,你们给我等着!” 发泄了一番后,金蝉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定住。 一张虫子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神色:“哈哈,老杂毛,你也真是舍得,竟然一次给了二十二个,哈哈哈!冲着这个,等我出去后,咱们还是朋友!哈哈哈哈!” 张轩顺着金蝉的目光看去,只见天空挂着二十二颗白色的星辰,围绕着莲台正上空做着顺时针运动。里面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又好像是无穷的美味,让张轩直想咬一口! “哈哈哈!有了二十二个这个,一直到我修成天仙都绰绰有余了!好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老杂毛怎么会选了你,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现在就解决了你吧!你金蝉大爷还等着重登巅峰呢!” 说完怪叫一声,从飞剑上飞起,竖起了前端的口器,朝着莲台中昏睡的书生张轩刺去。 被刺中眉心的书生张轩浑身痉挛,一动不动,好像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却始终没有醒来。 金蝉欢快地展着翅膀,竟然有三对——六翼! 随着金蝉的吸允,“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渐渐地,书生张轩的身形变得虚幻起来,最后直接化成一道灰色水流,被金蝉吸进嘴里,魂飞魄散! 吸食完的金蝉,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摇头晃脑的趴在莲台上,那金色的身子也更凝实,更亮了。 “唔,真是个废物,竟然被一个巫婆驱使的小鬼给灭了!看来,这个世界好像不怎么厉害啊,正好适合本座成长!” 突然,原本还一副舒爽的金蝉,愤然暴怒而起,三对翅膀急闪,面目狰狞:“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取得这句身体的控制权?我明明已经成功了啊!原主的灵魂都已经被我吞噬了!” 看着在那飞上飞下,暴怒不已的金蝉,一直看着事件发展的张轩隐约有些明白了。 原来,那只金蝉是来夺舍的,只是他没有找到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先他一步夺舍了,而且还留下了原主的灵魂,它吞噬了原主的灵魂后,因为还有自己的存在,并没有取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也就是说,它夺舍失败了。 同时张轩也有些庆幸,“还好自己现在被一团奇怪的水球包裹着,不然也得像原主一般,被吞噬的连渣都不剩,还真是狗屎运啊!” 至于原主,张轩只能说:“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我连水球都出不去。你放心的去吧!你的牺牲不会白费,是有价值的!”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二十三章 石板再现 是谁,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来!”恶狠狠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灰色大海,甚至引起了回音。 金蝉发了一会儿狂,也感觉到于事无补,于是停下身形,就这么漂浮在莲台上方。 “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本座就逼你出来!”金蝉面色发狠。 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先他一步夺舍了。只有将那个人找出来,一并吞噬了,他才能真正掌控这具身躯。 只是,任他搜遍了整个大海,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于是他发狂了。 说完,金蝉便“知了”“知了”地叫起来,三对蝉翼也有节奏的颤动者。 从尾部开始,一道道对称且复杂的暗金色花纹一一被点亮,向头部汇聚而去,最后集中在口器之上,形成一个暗金色的光球。 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好像是蓄力够了,金蝉口器的尖端往空中一点,暗金色的光球便迅速膨胀爆炸开来,形成一个球形的暗金色冲击波,向四面八方震荡而去。 震荡波来到张轩面前的时候,张轩一直没有弄懂,却又一路保护自己免于受难的水球也不禁波动起来。 虽然经过水球的过滤和削弱,张轩仍然感觉头晕脑胀,目眩神迷。 “这要是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得立马魂飞魄散啊!“ 就在张轩还没适应过来的时候,又一波震荡席卷而来,让张轩伤上加伤,更别说恢复的机会了。 只见金蝉腹部鼓荡,叫声不停,身上暗金色的纹路亮过一遍又一遍,好似不知疲倦般,一圈圈地发射那骇人的震荡波。 张轩知道,“照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有水球的保护,可以过滤百分之九十九的伤害,也仍然免不了身死魂灭的下场!“ 就在张轩感觉自己身体就要溃散,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叫声和震荡却突然停止了,然后一直裹着张轩的青色水流一点一点的往张轩的身体中渗透。 随着水流流进身体,张轩感觉舒服多了。 其实,在张轩身体刚刚受创的时候,这水流就已经开始往他的身体里渗透了,只是当时张轩被震荡波震得头晕脑胀,感觉不到罢了。 不然,只凭张轩自身的话,他早就死在金蝉的震荡波之下了。 恢复了一些元气之后,急于知道原因的张轩立马睁开眼睛,朝金蝉看去。 只见金蝉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纹理复杂的石板,石板周围围绕着一圈圈不断升腾金色文字,上方则翻腾着一团青金相见的气团。 “咦,那石板不就是把自己砸进异世的石头吗?还有那金色的文字,如果没看错。因该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而载物……’这不是自己前世在古玩街买的甲骨文刻吗?怎么它们也跟着来了?“ 看到那个熟悉的石板,张轩一阵惊奇。 只见此时,石板一面朝下,发出一道由小到大的白色光柱,直接照在莲台上,将金蝉笼罩在里面。 而那柄晶莹剔透的飞剑也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光柱之中。 此时,金蝉正趴在飞剑护手的地方,借助飞剑的力量抵抗着光柱的吸力。 不过,此时的金蝉焉哒哒的,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与肆意,全身黯淡无光! ”看来刚刚连续释放禁招,金蝉也是损耗不少。“不过张轩仍然对这两样从前世跟过来的东西感激万分,因为自己肯定会先支撑不住。 虽然有飞剑之助,金蝉仍然不是石板的对手,一点一点地被光柱吸得不住往上挪。 也许是不满意这蜗牛一般的速度,石板一个颤动,便见上方的青金色气团中分出一股青色的光点,往石板落去。 吸收了这些青色光点,石板好似吃了大补药一般,在不住的颤动中,空白石板上原本无序的花纹不住的变换,组成一种特殊的结构,好像是文字! 张轩并不认识这种文字,却神奇般的能看懂它的意思:大吞噬术! 随着这四个字的显现,光柱顿时吸力大增,“嗖”地一声,金蝉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能坚持住,便被石板连着飞剑一起吸了进去。 紧接着,又是一股青光洒下,石板的花纹又是一变,这次是:大搅拌术。青光连绵不断,石板花纹也不停地变换:大粉碎术,大吞噬术,大净化术…… 直到上方青金色的光团中青光微不可见,石板的花纹才停止了变化,又恢复了最初无序的样子。 正在张轩为金蝉被消灭而暗暗高兴的时候,石板在莲台上空转了几圈,竟然好像发现了张轩,另一面翻转了过来,直接面向张轩。 “不会吧,虽然不知道裹着自己的神秘水球是什么来路,但它一直在保护自己是可以确定的,就连金蝉也发现不了它的存在,难道这次要失灵了?” 想到刚刚金蝉加飞剑的强悍组合,在石板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张轩一阵恐惧,想动却又动不了。 “这么多坎都被自己跨了过来,难道这次真的要死了吗?”张轩暗暗祈祷。 随着青金色光团中最后一点青色光芒垂下,石板又是一阵颤动,花纹不住变化,最后竟然将周围围绕飞腾的金色甲骨文也一起吸收了进去。形成四个大字:大预言术。 接着石板发出一道白色的光柱笼罩了张轩所在的水球,打碎了张轩最后一点侥幸,张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张轩没有感觉到丝毫吸力传来,睁开眼睛,却看到石板一阵鼓捣后,竟然从中吐出金色的文字,朝自己飞来。 打头的正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仔细看,这些文字与刚刚围绕石板飞舞的时候又有些不一样,好似每个字里面都蕴含着一段影像。 看到这,张轩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这石板不像是要害自己啊,不愧是从地球一起过来的!” 金字无视了水球的阻隔,直接浸入了张轩的眉心,一幅幅画面在张轩面前展开。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二十四章 九转玄功 影像越来越多,就在张轩感觉有些头痛,身形崩散的时候,外面的水球好似知道一般,分出一股股水流慢慢沁入张轩的身体之中,张轩只感觉一股清凉自全身各处升起,不适的感觉立马没了。 没了外界的阻碍,张轩认真地看着眼前影像,就好像在看一部长篇电影一般,却又看的比它深刻,因为这些影像看过之后,就像是用刀子刻在张轩的脑海中一样,想忘都忘不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多的东西一下子塞进张轩的脑海,才有之前的头痛和不适。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殷实的小康之家,书香门第,世代都是读书人。 有一天,一位男孩的降生让这个平静的家平添了几分波澜,变得活跃生动。 小男孩自哇哇学语之时就被教导读诗,能跑时就被教写字,六岁的时候便能背诵《古诗选集》,成为远近闻名的小天才。 可灾难也在这个冬天降临,一场风寒,带走了正直壮年的父亲,祖父也受不了这个打击,撒手人寰。 家里的两大支柱倒塌,只剩下孤儿寡母,还好有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忠叔从旁协助,才把爷俩的后事料理好。哦对了,还有一个刚捡到的三四岁大的可爱女童,本来是要认作干女儿的,但家里突遭大祸,最后只能当了丫鬟。 一心想要考取进士而不得的祖父,在弥留之际,握着小张轩的手,给他取字叫文博,嘱咐他一定要考取功名!一定要孝顺娘亲!一定要光耀门楣! 张轩的小脑袋还理解不了那么多,只是记着自己字文博!要考取功名!要孝顺娘亲!要光耀门楣! 家里的两个男人先后去世后,没了经济来源,只能靠着几十亩祖田和一个铺面过活,原本应当也是不错的,但为了供应男孩读书,日子也只能过的紧巴巴的。虽说“穷文富武”,但太穷也是读不起书的,毕竟一本书至少也得上百文钱。 后来男孩渐渐长大了,他向着第一个目标奋进着,他减少了一切不必要的交际,成了别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每天除了吃饭,陪陪家人,就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书、读书、写字、作文。后来为了方便,甚至把自己的卧室和书房合为了一间。 十三岁,男孩考取了县试,高兴了一天;十四岁,男孩考取了府试,高兴了三天。今年,三年一次的院试终于要开考了,为了准备院试,男孩特意四处拜访,与人交流文章。 就在一次交流回来的时候,看到巫师治病,多嘴了一句,没想到竟引来了祸事! 被巫师诅咒后的第一天晚上,男孩就梦见有数个小鬼来就纠缠自己,刀劈斧砍,油侵火烧,男孩被折磨的精神萎靡,想醒却又醒不过来,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然后,男孩就再也没有意识了,影像至此而止。 “哎!你放心,你的愿望我会帮你达成的!”张轩很是同情前身的遭遇,同时在与前身的家人相处了一个多月之后,张轩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却没想到,张轩刚刚感慨似的发完誓,便见三颗黑色的光球从自己的体内飞窜出来,让张轩直感觉一身轻松,好像移开了以前一直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一样。 同时,一股信息也随之传来。 原来,这三颗黑色光球正是原主张轩的三个执念,分别是:考功名,孝顺母亲,光耀门楣! 这执念之强,之执着。连石板这个逆天之宝也磨之不灭,净化不了! 有这三个执念存在,张轩就永远都不可能和现在这具身体完美融合。 如果不修炼,做个普通人还好,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一旦张轩踏入修行,这三颗执念就会吸取力量,化作心魔,到时候,张轩将寸步难行,甚至走火入魔,内火焚身而死! 而且,由于这三颗执念和张轩的身体是一体的,所以,只要张轩的身体不灭,其所化的心魔就不会消散。 现在,听到张轩无意中有感而发的誓言,这三颗执念却是化形而出,使得张轩的灵魂终于和肉身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张轩才会感觉一身轻松! 不过,这三颗执念并不是消散了,只是暂时离体而已!它们将监督张轩,完成一个,就会消散一个,直到原主的三个愿望彻底完成! 看着三个隐没在识海深处的三颗黑色光球,张轩喃喃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虽然是被迫,但也是自愿! 这段影像之后,出现的却是一篇功法,功法名叫《九转玄功》,乃是一部肉体、法力、神魂同修的绝顶神功。 功法共分十层,先是筑基,筑基之后共有九转,每个境界都要经历九九八十一次的修炼,九九合一之后,功法自然突破。因为每转都要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洗涤,修炼此功者,战力强悍,同阶无敌,甚至越阶杀敌都是小儿科! 而修炼这篇功法,不需要资质,不需要感悟,不需要破阶,甚至不需要努力,就能成为最强。 它只有一个条件:时间。 筑基需要一百年,修成第一转需要一千年,修成第二转需要一万年,以此类推,以十倍增。 当然,因为功法需要,每个境界都需要海量的天地灵气,这只是个附加条件罢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有足够长的寿命,和足够多的灵气,你就能成仙、成圣,甚至超脱! 第二条还好说,很多天地间的大能都能办到,但是第一条,就无能为力了。 从这段影响中,张轩了解到,在天地间,修行被划分为四个阶段: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其中炼虚合道又被划分为:天仙,真仙,金仙,大罗,大觉,混元六大境界。 要知道,就算是金仙也只有一元会的寿命,也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而想要靠《九转玄功》修炼到金仙境界,足足需要一千一百一十一万一千一百年!就算是最长寿的妖族,也没有多少符合要求的! 而且,《九转玄功》还有一个特性,修炼此功法者必须修为全无,且一旦修炼,将终身不得再修炼其他功法,就算废功重修也没用! 废功之后,只要再次修炼,不管你修炼的是哪种功法,最终都会被霸道地转化为《九转玄功》! 古往今来,数百上千的天之骄子,以身试法。最后无不落得,寿元耗尽,孤老终身的下场。使人望而却步! 也正是因此,以至于这部天地间最强的功法,遍布大地,却无人敢修。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二十五章 预言术 在这部功法之后,又有一些金蝉的记忆影像传来,大都是有关修炼的事宜,诸如法术神通、炼丹炼器、阵法灵物等等,很少有关于九天之上那个大世界的记忆。 最后,就在张轩感觉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石板又吐出一把飞剑出来,看样式应该就是金蝉的那把蝉翼剑,只是原本晶莹剔透的剑身成了漆黑色,整把飞剑就好像经过洗礼一般,去除了一切痕迹。 就在这时,外面包裹着张轩的青色水球已经全部耗尽了。没了青色水球的支持,正在接受记忆的张轩立马感觉头晕脑胀,好像头颅要炸掉一样。 空中的石板好像也知道张轩已经到了极限,收了光柱,卷了天空中的二十二颗星辰,四周空间波纹一闪,便消失不见,神秘异常。 悄悄地,它走了,就如它悄悄地来。 待张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落在莲台之上。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了金蝉,没有了石板,没有了星辰,也没有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切都仿若梦幻泡影一般,那么的不真实。 不对,还有一样东西——飞剑。 和金蝉驾驭的那把飞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剑身变得漆黑无比。 此时,这把飞剑正围着张轩不断飞舞,好似孩童在向自己的父母撒娇一般。 张轩能感觉到它的欣喜和依赖。 然后,张轩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强大了百倍不止。那仿如真实肉身般的身体,绝不会有人想道这竟然是灵魂体。 还有脑中那一点一滴,如刻印下来一般的,想忘也忘不掉的另类记忆。 张轩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自己确实经历了一场传承变夺舍,然后夺舍又变成传承的惊心大战。” 虽然,这传承很可能已经与其主人原本的设想大相径庭了。 “真是狗屎运啊!现在如果有人说老子不是老天的私生子,我特么自己都不信!” 花费了一些时间,张轩将脑中的信息初步整理了一下,并分门别类。 通过这些信息,张轩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自己在地球古玩市场买到的那卷竹简并不简单,那个文物贩子随便编的谎言竟然被他给言中了。 那竹简确实是周文王在地牢之中初演六十四卦所写的第一部《易经》,也叫周易,乃是用最初的文字——甲骨文写就。 易经成后,天降功德,使普通的竹简成为了后天功德灵宝,一直传到现代而不坏。 而那块石板,则是来自于一个满是神明的大世界,全程参与了世界的创造,因此其上印刻了世界诞生时所成的三千最初法则。就和神话传说中的造化玉碟差不多,而且还是完整的。 于是一经出世,便招致了诸神的争抢。 诸神大战,打碎了时空,石板也借机从时空黑洞中窜出,然后撞到张轩。为了逃脱诸神的控制,便又带着张轩的灵魂穿越时空,最终降临在这方世界。 至于张轩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这具肉身的识海灵台,位于眉心紫府,是灵魂的居所。 之前的原主张轩因为得罪了巫婆,被其驱使的恶鬼所折磨:鬼压床、各种噩梦、十八地狱等等。最后灵魂支撑不住,受创昏迷。出于自我保护,而陷入识海深处的灵台沉睡,成为类似植物人的存在。 之后就被张轩给借尸还魂了,这也是为什么张轩穿越而来,却没有找到关于原主丝毫记忆的原因。 至于那几个小鬼,早就被张轩降临时石板的威势给压爆了,做了养分。其背后的巫婆也因此元气大伤,这才使得穿越而来的张轩得以过了一个多月的平静生活。 原本书生张轩的灵魂沉睡在自身的识海灵台,有着眉心紫府那扇自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九丈天门的守护,也应该不会再受到伤害的。 假以时日便能恢复醒来。当然,时间可能很久,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而之前那个梦,很可能是一方大能为了给自己一个陨落的老友寻找传承而构筑的。 而且他不但将传承传下,还另外给了好处,也就是那让金蝉见了都欣喜若狂的二十二个如星辰般的光团。 当初张轩第一眼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觉得很是美味,直想咬一口。 只是此时,那二十二个光团已经被石板裹挟进了识海的最深处,张轩根本无从找起。 但那位大能没想到,自己的老友不但骗过了仇敌,竟连他也被骗了。 那传承之剑上竟然还附着着金蝉的神魂念头,带着传承之剑,借助大能的力量,破开了张轩的识海,以传承之名,行夺舍之实。 倒霉的书生张轩就这样在自己的识海灵台,在各种巧合之下,于沉睡之中被吞噬了。 而就在金蝉夺舍之时,张轩也借着那神秘的青色水球来到肉身的识海,亲眼见证了金蝉的凶残,好在自己被水球保护着,躲过了金蝉一波波的搜索。 由于现在的肉身实际上是被张轩控制的,金蝉在吞噬了书生张轩的灵魂后,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取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活了多年的多疑老鬼,以为自己遭了算计,不顾后果,发狂般地使用禁招涤荡识海。 要知道夺舍这种逆天之事,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因为紫府天门的存在,想要无损进入一个人的识海,是非常困难的。 而天门一旦被打碎,那么,这个人不死也残,再也不能修炼了。 但金蝉的这番行为却招来了逆天的石板,从而被一举消灭。连灵魂力量和记忆传承都被石板反哺给了张轩。 而张轩也不愧被誉为走了狗屎运的老天的私生子。原本灵魂的融合是痛苦到极致的,甚至有爆裂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灵魂弱小的张轩,要么承受不住,“碰”地一声,灵魂爆炸,尸骨不存。 要么石板有灵,在张轩的极限就掐住传承,张轩就只能得到传承的一点点皮毛。 眼看张轩就要落入这唯二的悲剧中,却发现那包裹自己的水球竟然有治愈灵魂的奇效。不对,应该说之前水球就治愈过张轩,只是他那时候不懂罢了! 在水球的守护下,张轩竟舒服的接受了大部分的灵魂力量和有用的记忆传承,使其灵魂强度达到了仙人的程度,也为其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时,张轩也弄清了悬浮在石板上空的青金色光团是什么了,那是功德。 青色的是天道功德,代表天道垂青;金色的是人道功德,乃是人道的感谢。 人道功德好求,天道功德难得。 天道功德,只有一个世界的天道才能赐予。 相比于人道功德,只要帮助他人,或者斩杀危害人类的事物就可以获得的简单。想要得到天道功德,则必须要做出有利于天道发展的事情才能获得。 比如造人,比如发明文字,又或者完成量劫。 而想要启动石板的力量,则必须消耗天道功德或者本命气运。 而张轩识海中的那些功德是怎么来的呢? 金色的人道功德好说,毕竟两世差不多活了四十年,怎么也能积累一点。 而那青色的天道功德就来的有些奇葩了。 原来,在石板携着张轩的灵魂穿入时空隧道的时候,有个魔神追踪而来,但却被地球天道打碎了一只手臂,使得原本已经将近枯竭的地球灵气,受到这只魔神手臂的海量能量的滋润,又再次活跃起来。 因此,天道的力量也得到加强,降下功德。却突然发现无人可受,但已经赐下的功德不能收回啊。 石板是件死物,且不属于地球,没办法,只能便宜了唯一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张轩了。 (石板:你才是死物呢,信不信我揍你!) 也正是因为这道天道功德的获得,不然只凭着易经这一件功德灵宝的守护,就敢穿越时空,张轩早就身死魂消了。 整理完这些之后,张轩欣喜地发现自己又多了一道异能。 也许是因为石板最后以大预言术传法的原因,张轩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使用这件疑似混沌灵宝的石板的一道功能了。 那就是石板最后用以传法的:大预言术! 大预言术:言出法随,愿望成真!心中所想,即为真实! 大预言术的效果,很好很强大,但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它一样要遵守宇宙的最高法则——能量守恒,所以它也是有消耗的。 其以功德气运为能量,以石板为本源,以易经为桥梁,以张轩强大的灵魂为媒介。 而且其消耗极其惊人,因为它消耗的是天道功德,或者张轩本身的气运。而如果张轩气运衰弱,甚至耗光的话,很可能喝口水就会被呛死。 天道功德太贵,自身气运消耗不起,而且就张轩现在的灵魂强度,施展起来还有些勉强。 “难不成这么强大的金手指就这么废了不成?” 好在张轩经过试验,发现自己的人道功德也是可以作为能量的,只是效果就要差很多了,而且限制颇大。 首先它只能作用于张轩自身或者死物,不能作用于他人和活物。然后,一旦超过了天仙的力量,它就不再起作用了。相当于削弱版的言出法随,张轩称它为——小预言术。 不过对于现在的张轩来说,它却是了不得的技能了,毕竟天仙离他还太远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二十六章 变态的九转玄功 “喔!”“喔!”“喔!” 随着三声鸡鸣报晓,张轩也从识海深处醒来。 外面曦光微露,天还没有完全亮,但张轩却怎么也无法睡着了,感叹着人生的际遇难料。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绝对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转变!” 想着之前的那个梦,虽然仍然不是很清晰,但灵魂强大之后,张轩终于想起那句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话是什么了:“小友,不要忘了自己的道,我们九天之上再会,……” “九天之上么?那又是个怎样的精彩世界?我会的,我一定会来的!“张轩心中发誓。 “我的道?是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守护——守护我所爱的,和所有爱我的。“ 经过一番回忆,张轩终于找到自己在那梦中最大的收获——道和方向了。 张轩相信,随着自己灵魂的强大,最终,自己一定能将那个梦中的场景全部回忆起来。 说起来,这次事情虽然危险,但总算是渡过去了,而且还因祸得福,得了不少好处。 这不由让张轩想起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总有人调侃自己狗屎运的事。 但人不可能总这么走运。你能保证自己被砸死还能重生异世吗?又能保证下次被人夺舍时还有青色水球的保护吗? 张轩不能,所以张轩现在迫切地想要提升自身的实力,将这些不可控的因素变成自己可以掌控的,因为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而实力才是实打实的。 如果自己拥有那跨界的般的实力,那石板不过是给自己送的一件法宝罢了;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金蝉敢夺舍自己,直接就一口吞了了事。 天上掉馅饼的事,“有福消受则为缘,无福消受就得死。” “唯有自己的实力足够强,才能实现自己的道——守护。守护我所在乎的一切。” 而提升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修炼。 现在,摆在张轩面前的总共有两种修炼之法,一种就是种梨老道赠送的剑侠之术《永字八剑》,另一种就是金蝉修炼的本命功法,同时也是那方大世界中号称最强功法的《九转玄功》。 修炼这两种功法,可谓有利有弊。 首先来看《永字八剑》,经过昨晚不知名的天才地宝易筋洗髓之后,张轩的身体资质已成当世绝顶,再加上灵魂的增强。 张轩相信,只要自己一修炼,就能修出气感;两三个月,就能修成第一层,达到小成的境界;修炼个三四年,就能达成第二层的大成之境;再十年,便能追上这部功法的开创者——剑书生,并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剑气外放的大成之境。可以媲美散仙, “到时候,也能配得上赵婉儿了。” 不过弊端也同样很明显! 一来不能长寿,百多年后,依旧黄土一培。再就是这部功法最多只能修炼到第三层就没路了,张轩可不认为自己能有剑书生前辈那般的天才豪情! 连他都失败了,让张轩自己去创一条路出来,简直是开玩笑! 到时候最多也就是散仙之境,更别说九天之上了! 然后就是《九转玄功》了,这部功法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且直指长生大道,战力强悍! 九转玄功,是变态的功法,而开创它的人是只变态的蝉! 金蝉:天地间的第一只蝉,先天生灵之一,宇宙不灭,寿命不绝!而作为先天生灵,由于太过中庸,其资质却连普通的野兽都不如!金蝉不甘心,于是靠着其本身的天赋“金蝉脱壳”和“长生不老”,耗费数百元会时间,收罗万族数十万功法,开创出这部只需时间沉淀,不需资质的绝顶变态功法——九转玄功! “如果没有那些变态的附加条件,那该多好啊!”张轩忍不住感叹。 而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有待印证,张轩绝对会选《永字八剑》,毕竟永字八剑虽然不能长寿,威力更是差九转玄功甚远,但其修炼快速,自己很快就能拥有散仙的战斗力,而且以后遇到其他的修仙功法,还可以转修。 而九转玄功不同,一旦修炼,便不能转修,筑基百年,第一转千年,第二转万年。到时候,就算自己侥天之幸,修炼到第二转散仙的境界,也是不得寸进,老死的命。 这部功法,不看资质,不需努力,战力卓越,毫无颈瓶。但就是它那唯一的条件:时间!却不知难到了多少天骄豪杰。任你资质绝顶,资源再多,也是无用。 在那九天之上的大世界,也曾有大能想出不少另辟蹊径的法子。其中就有掌控时空的大能花费万年,制作了一件时空神器,并选取了三百六十位资质气运俱都绝顶的天之骄子,配上无尽的资源,让他们进入神器之中,修炼《九转玄功》。 一年后,神器中过去了十万年,当大能再次开启神器的时候,收获的却仅仅只是三百六十具白骨。这些白骨因为生前修炼了九转玄功,导致万年不腐,而从这些白骨身上推断,这些人最高的也只是修炼到第三转地仙的境界罢了。 这是因为,计算生命寿数的乃是生命自身的生命印记,虽然外面只过了一年,但你在空间之内却是实打实地过了十万年,所以你已用的寿命是十万年,而非臆想中的一年。就像“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一样,一个拥有百年寿命的人如果到了天上,一百天过后就会老死。 (在这里,书生想吐槽一下:那些写主角拥有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的作者,说主角十六岁进入空间,修炼一百年后,出来还特么是十六岁!真心草了!) 无独有偶,在证明这个想法行不通之后,又有大能组织了十个个资质绝顶,只用不到万年时间就修成金仙的妖孽级天才,自愿参加测试。 在数十位大能不惜消耗元气的辅助下,十位天骄无损散功!这时候,他们仍然拥有金仙十多万年的漫长生命,其中有三个妖族天骄,更是拥有数百上千万年的寿命! 没错,他们就是想用自己曾经金仙的境界和漫长的生命来打破《九转玄功》的修炼魔咒。毕竟《九转玄功》的威力和诱惑实在是太强了:同阶无敌,越阶杀敌,最关键的是,修炼没有颈瓶,只要满足条件,最终就能成圣,甚至超脱! 如果此法行的通,这些大能就会毫不犹豫地散功转修,然后找个地方静待成圣! 就算不如此,也可以让自己势力内那些无望突破大罗的金仙改修九转玄功,以平添一尊大罗的战力! 可惜,事实证明,魔咒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这些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参加测试的那十位天骄,最低的只修炼到了第三转地仙的境界,最高的一位妖族天骄靠着九百万年的寿命硬是挨到了真仙之境! 而他们十位,由于那些大能的护佑,也成了那方大世界唯一已知的寿终正寝的金仙强者! 面对这样的结果,大能们终于死心了!不过,据说有两尊圣人级的大能,参考《九转玄功》,穷数百元会之力,创造出了世界上第二强的功法,好像……叫《八九玄功》!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二十七章 筑基 (刚刚无意中刷新了一下,发现南朝大大的《斩邪》再次恢复更新了,书生很是兴奋,为了让书友们一起分享书生的快乐,今天加更一章!这一章什么都不求,就是为了高兴!) 面对这部让人绝望的功法,张轩泪流满面,如果还有第二部修仙法诀让张轩选的话…… 可惜,金蝉的传承记忆里只有这么一部法,其他的都是术! 当然,不是说金蝉就不知道其他的修炼功法了,要知道,当初金蝉为了开创这一门功法,可谓是穷搜九天十地,打劫偷盗了各族功法,最后靠着漫长的生命,硬是被他糅合百家,开创出这部自己的专属功法。 不过,也不知道石板是有意还是无意,数十万部功法,却独独只传了张轩一样,那就是——九转玄功!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成功的话……“张轩忍住心中的兴奋,想道。 如果成功,九转玄功就是自己以后的主修功法了。不论是九转玄功一旦修成就不能改修其他功法的特性,还是一旦成功,自己就有可能登顶功法最顶层的希望!这都会成为张轩选择它成为自己本命功法的依靠。 闭上眼,张轩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起床,穿衣,刷牙,净面,整理仪容!将自己彻底收拾利落后,张轩一步一摇,怀着朝圣的心态,庄严地走到小院中,迎着朝阳,张开怀抱,启动了望气术。 看着自己头顶本命气上面升腾的金色光团,张轩略显激动。 自从发现功德之后,望气术又开启了一项能力,或者说张轩的这项异能进化了,从此,张轩不但能望气,还能看一个人的功德与罪孽! “开始吧。”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后,张轩开口道,“我说:我能修成九转玄功筑基篇!“ 说完,张轩就死死地盯着头顶的金色光团,同时凝神感应自身的情况。 而张轩话音刚落,便看到头顶金色的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着,同时体内急速地诞生了一缕气感,然后按照九转玄功筑基境的法诀飞快运转着。 这时,朝阳的紫气,张轩周身方圆一公里的天地灵气蜂拥般进入张轩的体内,同时张轩全身各处也涌出一股股纯净的灵气,加入到功法的运行中来。 然后随着功法的运行,化成一股股精纯的法力,最后汇聚在张轩的丹田部位,如开天辟地般,开辟出一方小世界居住下来,形成一道法力漩涡。 然后又从法力漩涡中爆出一道法力光柱,直冲膻中穴,同样开辟出一方丹田小世界,形成一道血气漩涡盘踞。 接着,两个丹田中的法力漩涡一起发力,朝张轩紫府识海的大门冲击而去。 “轰轰轰……“ 九道如同开天辟地般的轰响之后,大门终于碎裂开来,紫府天门被打碎后,化作一股股神异的力量滋润着新生的识海,然后在天门处重新形成一层禁制光门,而法力就在光门之后形成了一道九彩的漩涡,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这道漩涡不同于另外两道,应该被称为“灵魂漩涡”。 天!张轩竟然打开了只有先天练气镜修士才能打开的紫府! 要知道,这可是所有修仙者都梦寐以求的。只有打开了紫府,才能炼气化神,神识外放,最后成就金丹大道! 当然,有利就有弊,一般情况下,练气境界以下的人,紫府都是关闭的,以防外魔入侵。 而紫府天门的存在虽然是一种限制,但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可以让人免受阴魂阴魔的骚扰。 而紫府天门一旦打开,就真正步入了逆天夺命的修行世界,从此灾劫不断,而外魔入侵就是修行中最常见同时也是最可怕的一种劫难! 接着,三大丹田同时发力,吸收着身体中庞大的能量,下丹田的法力漩涡引导着法诀的运转,同时将灵力转化成法力,输送给中丹田和上丹田。 中丹田的肉身漩涡,将法力精炼成庞大的气血,随着血液输送到全身,使得张轩身上响起一阵阵的骨络爆鸣声,明显气血正在精炼张轩的肉身。 上丹田的灵魂漩涡,则将法力化作一股股精纯的灵魂之力,不断输送到身处识海灵台的张轩神魂身上,张轩闭上眼,享受地吞吐着这股精纯的灵魂法力,同时精炼着昨晚吸收到的庞大灵魂力量。 约么一刻钟后,九转玄功运行了九九八十一次,完成了第一次的筑基,这才停了下来。 睁开眼,张轩面露欣喜,右手拳头一握,感受着身体内那股爆炸般的力量。 ”从此,自己就能拥有人类的极限寿命——两百年寿命了!“ 然后,张轩情不自禁,一拳就朝着院中一块突出地面,约么千斤重的大青石便打了过去。 拳在半空,张轩才隐隐有些后悔。 “太冲动了,要是把手打折了,那就悲剧了!“ 但现在想收回却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轰! 接着便听到一声爆响,张轩目瞪口呆,那块大青石竟然被自己一拳打得直接崩裂了,碎成了一块块拳头大的小石子。 “这,这真的是自己一拳造成的?“张轩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却见拳头上只是有些发红而已,连肿都没肿! 张轩一阵欣喜,“这九转玄功真是太给力了,这还只是第一次筑基而已,按照九转玄功的修炼,后面还有足足八十次筑基,才算完成了筑基期的修炼,到那时候,自己又该有多厉害,又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这时,张轩心中升起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 其实,真正让张轩欣喜的还是自己的想法成功了,这意味着,修炼九转玄功的障碍已经完全难不倒自己了。 接着,张轩运起法力,立马感觉身上的力量暴增了十倍有余。然后张轩如幼儿第一次睁开眼看世界一般,小心翼翼地展开神识,想着四周蔓延而去。 张轩感觉自己获得了三百六十度的立体视角,这是不同于眼睛的另一种新奇的体验。 后面台阶上正在觅食的蚂蚁,前面迎风摇曳的小草,自己书房的那一排排书架,母亲,宝儿,忠叔都已经起床,正在洗漱!一切的一切,都异常清楚! 这神识的强大奇异之处,竟一至于斯! 直到百丈远,张轩才感觉有些乏力!这是非常惊人的,要知道神识修炼非常艰难,一般刚刚开启识海的先天修士,其神识不过能延伸一丈罢了!只有修成了金丹,其神识才能延伸到百丈之外,所以才有“百丈飞剑”的说法! 这要得益于张轩那令人咂舌的灵魂强度,虽然由于实力所限,其庞大的神魂只能发挥出一部分的力量,但也非常惊人了。 接着张轩便在神识感应中发现一袭红衣正在飞速靠近。 “是赵婉儿!”张轩一惊,立马收了神识,正襟而立。 第二十八章 自省 (一时手快,传错了顺序,书生道歉!) 不多时,赵婉儿便如仙子降世,迎着骄阳,飘然而下! 看着依旧一袭红衣的赵婉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张轩顿时惊为天人,心情激动之下,竟是看得呆了。 感受到张轩灼热的视线,即使以赵婉儿十几年清修养成的冷清性子,也不禁脸色微红,在朝阳的照射下,更显动人,使得张轩久久回不过神来! 赵婉儿心中气恼,连自己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也先忘了,没好气地轻捶了张轩一拳,嗔道:“看够了没有,呆子!” “乖乖,真美啊!”冰冷美女的娇嗔,这强烈的反差对比,让张轩直呼受不鸟。不过被赵婉儿打了一拳,张轩总算回过神来了,调笑道:“看不够,我家婉儿这么漂亮,就是每天每时每刻看着也看不够,何况都已经一夜没见了!” “无聊!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赵婉儿白了张轩一眼,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事情了,正色道:“不跟你贫了!对了,我刚刚在屋顶吐纳紫气的时候,发现这边灵气异常聚集,还听到了一声爆响,不知是怎么回事?” “额,自己怎么把自己有一位美女散仙邻居给忘了!”张轩暗自检讨。 “呵呵,婉儿啊!本公子今天起来练拳,看着朝阳发了会呆,然后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第一层了,成了你昨晚说的那什么后天高手了。然后一激动,就把这石头给打碎了!”张轩半真半假,装模作样,胡编乱造道。 “嗯?迎着朝阳发呆,难道是顿悟?”赵婉儿想到,然后看着那块碎的很彻底的大青石,又猜道:“这,难道是后天觉醒的天生神力?” 赵婉儿怀疑地看了一眼张轩,道:“你突然进入第一层,难道是顿悟?只是无缘无故,又怎么会顿悟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本少爷是天才呢,又或者是被昨晚那鬼物刺激的。”张轩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天才?你以为顿悟是那么好顿悟的,我自小修道,至今十二年,一直修练到金丹期,也没顿悟过一次呢!我师傅修道五百年,也只顿悟过一次。你以为顿悟是什么?” 赵婉儿白了张轩一眼,“不过也有可能,记得师傅说过,顿悟只靠机缘,不重资质,或许你是真被刺激到了也有可能!” 赵婉儿略带犹豫地看了张轩一眼,然后指着院中另一块略小一点的青石,道:“你全力打一拳那块石头我看看。“ 张轩看了一眼那个比自己刚刚打碎的还要小一点的石头,哪里会同意,真要打下去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毕竟张轩骤然得到强大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收发随心的地步。 于是张轩一脸夸张道:“大姐,你别耍我玩了!刚刚我只是感觉身体中有一股气劲,不吐不快,这才一拳打在石头上,现在手还疼着呢,再打一拳,非废了不可。” 张轩说完,捧着手甩了又甩,吹了有吹,死活都不同意。 赵婉儿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以她清冷的性子,注定不会去勉强别人。 突然,赵婉儿好像感觉到什么,神情一动:“好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待张轩回答,便飘然飞出了院墙。 看着赵婉儿飘然而去的窈窕倩影,张轩发誓,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在赵婉儿已经表明自己修士的身份之后,张轩还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从现在开始,自己也是一名修士了,同阶最强的修士!而且,张轩相信,有预言术这个作弊器在,自己一定能很快就追上赵婉儿的境界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张轩发现赵婉儿的清冷只是因为她从小随师傅在山中修行才养成的,其内在的本质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发现赵婉儿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张轩连忙大声喊道:“婉儿,你昨天不是说过要陪我练剑的吗?怎么就走了?” 赵婉儿身形顿了顿,接着便消失不见。 张轩“呵呵“一笑,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熙攘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忠叔还有宝儿都来了,怪不得赵婉儿要走呢。 “轩儿,为娘刚刚听到‘碰‘地一声炸响声,你没事吧?“当先的张母看到张轩站在院子里,便急忙问道。旁边的忠叔和宝儿也是一脸担心。 刚刚张轩修炼时的动静她们不知道,但刚刚试拳的时候,打裂的大石头发出的响声,可谓是震耳欲聋,难怪她们吓得立马赶了过来。 张轩一阵愧疚,连忙道:“我没事,娘,我也是刚刚听到一声炸响,出来查看时才发现这块石头崩裂了,可能是最近天气变热,这石头受不了暴晒,这才爆裂的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轩儿,你赶紧洗漱一下,等会吃完饭还要去魏府抄书呢,可不能迟到了。“张母才不管儿子的理由有多荒诞呢,只要儿子没事就好。嘱咐了张轩两句就回前面准备早饭去了。 被她们这一打扰,张轩也失去了继续研究的兴趣,便依言洗漱吃饭,然后向魏府而去了。 又过了几天,张轩亦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只是自那天之后每天早上与赵婉儿一起练剑,让张轩有些乐不思蜀,同时又苦不堪言。 自第一天赵婉儿手把手教张轩的时候,被张轩吃尽了豆腐!之后的练习便被赵婉儿改成了对练,美其名曰:实践出真知。 因为这个,张轩后悔的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虽然赵婉儿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在和张轩同一个境界,虽然张轩练体后力气大增。但经不住人家是修炼十多年的金丹女剑仙啊,经验充足,剑术修为更是宗师级别的。可以想象,张轩这个菜鸟会被虐的有多惨。 经过几天的沉淀,张轩之前脱胎换骨加上修炼九转玄功的效果也渐渐浮于表面。最明显的便是皮肤,水嫩水嫩的,惹得宝儿好几次都跟自己叫嚷让自己传她秘法。 就连赵婉儿,虽然嘴上没说,但这几天练剑时不时地就会打量张轩的皮肤,惹得张轩暗暗发笑,“看来女人都是爱美的,从不因为身份和性格而改变!” 当然,皮肤好的张轩并不会让人觉得娘。张轩偷偷测试过,自己的皮肤坚韧的和牛皮有的一比,用尖锐的石头砸上去,竟然皮都没破。 最让张轩惊异和开心的便是身体的变化了。现在,张轩的身高又长高了两公分,达到了一米八二,身材匀称有力,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一旦脱了衣服,那流线型的身形,一块块小肌肉错落有致,充满力量却又不失美感,加上小腹上的八块腹肌,绝对能让任何女人尖叫。与刚刚穿越而来时的那个文弱书生那真是天差地别。 当然,这几天,张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经过几天的研究,张轩对自己的两个异能:望气术和预言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首先来说望气术,这是张轩最早的,也是自己自带的异能,可窥气运凶吉。现在则增加了功德一项。 其实神识也是可以感应到一个人的情况的,像之前的种梨老道和赵婉儿应该就是用神识查看的自己,只是神识查看更倾向于视觉方面,在查探一个人的气运功德的时候比较模糊,没有自己的望气术这么直接、具体而已。所以,一般情况下,张轩还是喜欢用望气术来查探他人。 然后是预言术,这是那个石板带给自己的能力,然后经过多番的机缘巧合,消耗功德,张轩就可以对自己或者死物施展预言术,愿望成真。但因为消耗的是人道功德,所以施展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削弱,被张轩命名为小预言术。 小预言术只能对自己或者死物施展,而且不能凭空造物,只能改变物质形态。 比如它不能凭空造出钱来,但却可以将同等重量的铜变成铜钱,又或者将一块铁条变成一把锋利的长剑。 又比如张轩对自己施展后,将九转玄功的修炼时间缩短到短短一刻钟。只不过这九转玄功不愧于它变态功法的特性,威力变态,条件也变态。 张轩感觉,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单凭自己修炼的话,就算自己现在经过洗筋伐髓后,资质绝顶。最少也要八十年才能将筑基篇修炼完成,这还是自己已经筑基的情况下,真可谓坑爹啊,难怪大千世界,只有一人修炼,还好自己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功德够多,自己就能一口气冲上很高的境界。 说到功德,张轩这几天也有着不菲的成果。 天道功德就不用想了,这得靠机缘,碰不到,就算累死也是得不到的。 而人道功德就好得多了,最简单的,帮助人就可以。 经过几天试验,张轩发现,帮助气运高的人,比帮助气运低的人,获得的功德要多得多。 为了知道怎样高速高效的获取功德,张轩选取了十个气运不同的人,然后对他们提供了尽量相同的帮助,发现果然帮助的人气运越高,获得的功德越多。 张轩暗想:“这可能是气运高的人,将来的地位可能就会更高,其做的事对人道的影响也就更大,对世界的发展起到的作用也更大,所以帮助他们,获得的功德也就更多。” “难怪前世看的故事中,被鬼狐帮助过的书生不是他自己高中就是其子孙高中,看来这些鬼狐帮助人也不是随便选的。那些已经发迹,有了官位等气运在身的人,它们不敢靠近,于是就将注意打到这些空有气运,而没有地位的潜力股上,以谋取功德!” 有了这个发现,张轩也将自己施粥来赚取功德的想法放弃了。毕竟以自己现在的财力,一天最多也就能施粥给百来个人,还不如给赵婉儿母女一些帮助,给自家宝儿些零花钱呢。 这不是说张轩冷血现实。一是张轩财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大范围施粥;二是施粥也不是你想施就能施的,现在太平盛世,你一个白身,施粥给平民,是想笼络人心啊,还是想搞邪教造反啊,张轩可不想被官府注意;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现在太平盛世,还真没有吃不饱饿死的,至少张轩没听到过。 为了更直观的知道自己功德的多少,张轩将自己的功德进行了量化,以变出一个铜钱所消耗的功德为一点。 通过张轩的统计,自己修炼九转玄功用了差不多两千功德,现在还剩余五千七百功德。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二十九章 提升 五千七百功德,张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积攒的,但这些功德看起来多,用起来却永远都觉得少。 别的不说,单就张轩想把九转玄功的筑基篇修炼成功,进入第一转,张轩估计至少还需要八千功德,总共需要上万功德,才能将这百年的时间无视,等到第一转的时候,更是十倍的增加,千年,将需要十万功德,想想张轩都感觉头大。 张轩这边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但他这种想法,要是被那些因为修炼九转玄功而老死的天骄知道,绝对要从地府跑出来掐死他。 功法暂时不行,总不能让功德就攒在那里看吧! 张轩将目光转向了头顶竖立的那根赤红色的本名气,五千七百功德,足够将自己的本命气提升一个大台阶了。 其实,在张轩成为修士的时候,也想过就这样在家安心修炼,没事陪陪家人,偶尔游戏人间,斩个妖,除个魔,抓个鬼,过着自己逍遥快活的小日子。 但肩膀上的三座大山,却压的张轩不得不深入红尘,进击朝堂。 这三座大山就是原主张轩的三大执念,金榜题名,孝顺娘亲,光宗耀祖。 这三点,只有孝顺娘亲这点,张轩还有些把握,没钱可以学学那些大侠劫富济贫,打劫打劫那些为富不仁嘛!想要媳妇?自己就把赵婉儿给娶了。 只是要完成金榜题名,自己就不得不按照原计划,参加科举了,而且母亲也是一心盼着自己高中。 而想要光宗耀祖,那至少也要做到封疆大吏才行。 想要达成这些,就必须提升自己的本命,毕竟按照原来张轩的命运,最多也就是个七品知县,差得太远了。 当然,张轩也可以不理会它,但修行中人,乃是逆天行事,成仙之前,就要经历天地人三大劫难。 一般修仙者修炼到地仙境界之后,在渡地魔劫之前,都会奔赴各地,了却因果,加上诸多准备,这才敢渡劫。由此可见,这地魔劫的恐怖。 如果张轩不理会这身体原主的三大执念的话,灵魂与肉身的结合就永远都达不到完美,待张轩修行到地仙境界,渡地魔劫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外魔入侵,甚至勾动心魔。 虽然张轩神魂经过传承和洗礼之后,非常强大,又有灵魂漩涡的阻隔,但心魔乃是内魔,直指内心,灵魂再强大也是无用。到时候张轩很可能入魔成为一个毫无自我的灭世大魔头,或者直接内火焚身而死。 况且,自己可是答应了原主的,更因此争取到了修炼到地仙境之前都不会遇到心魔的待遇。 当然,一番考虑后,张轩认为其实入世科举当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别的修士不知道,至少对于急需大量功德的自己来说是! 现在张轩已知的获取功德的手段,除了斩妖除魔,就是帮助人。 而且妖魔也不是那么好遇的,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打的过,斩妖除魔虽然一次性获得的功德多,但却有生命危险,是个高危行业。 帮助人就不同了,虽然帮助一个人的功德并不是太多,但胜在细水长流。 而想要帮助人,拥有一个官身比自己现在的白身要方便的多,也高效的多。 俗话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要是能为一方父母,甚至封疆大吏,做几件有利于民的事,那功德还不滚滚而来。”想到这,张轩暗暗流口水。 所以,综合考虑,张轩决定,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科举高中,进入朝廷做官,不仅做官,还要做大官! 既然如此,为了更快更好地迎接科举,张轩就不得不提升自己的本命气了,以免意外的发生。 作为逆天改命的修士,张轩可以不用管自己的本命如何,但想要进入朝堂,就不得不尽快提升自己的本命了,否则就只能碌碌无为! “提升!”随着张轩心中默念,悬浮在本名气上方的功德云团不断落下,滋润着张轩的赤红色本命气,本名气也随着功德的消耗,渐渐变了颜色。 赤红色外围慢慢出现一丝淡黄色,接着淡黄色越来越多,马上就占了一半,一刻钟后,张轩的本名气的颜色已经彻底改变了,由原来的赤红色正七品本命提升到了如今淡黄色正六品的本命。 有了这正六品的本命在身,加上自己融合原主灵魂后的才华,张轩相信这届院试自己一定能高中。 提升完命格,张轩头顶的功德云气已经非常稀薄了,细数了下,还剩七百功德。 功法,命格皆以提升完,接下来就是术了。 所谓练术不练法,到头一场空;练法不练术,命消劫难时。 君不见几天前的那鬼物好歹也是阴神境的修士,就因为未练就法术,竟然拿张轩这个只练过月余剑法的凡夫俗子没有丁点办法。 是以,这剩下的七百功德,张轩想利用它快速掌握一两种保命的技能。 接着,张轩将《永字八剑》的小册子拿了出来,没错,张轩想修炼的便是剑术。有了九转玄功,张轩自然不会去修炼永字八剑的修炼之法,而是修炼它的剑术篇。 当然,并不是说金蝉的传承记忆中没有御敌的法术神通。相反,有很多,而且很牛逼。但就是因为太牛逼,太高端了,最差的也要到金丹境才能修炼,这让刚刚进入筑基境的张轩情何以堪。 “只能看,不能吃,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 哦,不对,还有一样,就是金蝉的本命神通:“金蝉脱壳”。这个依附于灵魂而存在的本命神通,在金蝉的灵魂碎片融入张轩的灵魂中之时,就已经自动变成张轩的本命神通了,这就是金蝉记忆中,张轩唯一可以施展的神通了。 无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神通,金蝉就是用它先后逃过仇敌和老友的眼睛,让人以为它已经陨落了。 当然,现在它确实死了,连灵魂都做了张轩的养料! 但这毕竟只是个逃命用的神通,总不能看到敌人,张轩就跑吧。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敌人拿张轩的亲人威胁怎么办? 所以,张轩必须要掌握一两项杀敌的技能。低级的法术,张轩没有;高级的神通到不缺,但不能修炼。综合考虑一下,还是剑法比较适合自己。 有了永字八剑,至少在金丹期之前,张轩都不会缺少御敌的手段。而且,永字八剑,从基础讲起,逐步深入,正适合自己这样的新手,再加上自己也有了一个月的剑术基础,不能浪费。 而且,金蝉生前也是玩剑的,只不过,在化形之前,它还只是一只蝉!所以它创造的御剑之法都是金丹期之后才能修炼的。 两者相合,简直是相得益彰。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章 本命法宝 从金蝉的记忆中,张轩并没有得到多少关于它所在世界的信息,更多的是有关修行的。 在修行境界上,总共被划分为四个阶段: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其大概信息如下: 练精:俗世称后天境,修仙者谓之筑基境,修仙者寿两百,世俗武者不增寿。(据说科学研究发现,两百年才应该是人类本来应有的岁数,只是因为各种消耗,没有人能够真正活到寿命终结罢了!而修仙者的筑基就是将人还原成最原始的状态——胎儿状态!使人以一种完全无损的最佳状态开始,与天争命!逆天改命!) 练气:统称先天练气镜,修仙者尊称为真人,修仙者寿四百,世俗武者寿一百二。 炼神:金丹境,被尊称为散仙,乃是最底层的仙人,可在天庭做官,享有八百寿数。 返虚:元婴境,被凡人视为陆地神仙,尊称为地仙,寿一千六百年。 合道:元神成而为天仙,真灵悟而为真仙,法则出而为金仙,规则通而为大罗金仙,世界成而为大觉金仙(准圣),合道者为混元(圣人)。 在法宝上,共分为:法器,法宝,灵宝,至宝,混沌灵宝。 法器:共九阶,七十二地煞法禁为圆满,八道法禁为一阶,地煞法禁分先天后天,器胚亦分先天后天,先天器胚加上先天法禁为先天法器。 法宝:共九阶,三十六天罡宝禁为圆满,四道宝禁为一阶。在法器晋升为法宝的时候两道地煞法禁自然诞生出一道天罡宝禁,与原来的两道地煞法禁构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因此而威力大增。比如刚刚晋升的一阶法宝,就有一道天罡宝禁加上七十二道地煞法禁。同样,先天器胚加上先天禁制为先天法宝。 灵宝:共九阶,三十六神禁为圆满,四道神禁为一阶。在法宝晋升为灵宝的时候一道天罡宝禁加上两道地煞法禁自然融合成一道神禁,也称道禁,为道之本质,从而灵性大增,威力无穷。例如刚刚诞生的一阶灵宝就有一道神禁,三十五天罡宝禁,七十地煞法禁。同样先天器胚加上先天神禁为先天灵宝,而后天灵宝加入功德则为功德灵宝。 至宝:九阶灵宝之上,又称十阶圆满灵宝。为九阶灵宝吞噬先天大道而成,例如九阶灵宝吞噬一条鸿蒙紫气,将三十六神禁整合为一道混沌禁制即为至宝。 混沌灵宝:共九阶,九道混沌禁制为圆满,一道为一阶,于混沌中诞生。例如传说中的开天神器盘古斧,就是四阶混沌灵宝,开天后分裂成混沌钟、盘古帆、太极图和弑神枪四大先天至宝。 而张轩怀疑,那块藏在自己识海深处的石板很可能就是一件混沌灵宝级的宝物。 “蝉翼剑,出!”想好后,张轩一声暴喝,便见一把漆黑的三尺长剑渐渐在张轩虚握的右手中成型。其剑身薄如蝉翼,护手成金蝉展六翼之状。 没错,这就是金蝉的本命法宝:蝉翼剑! 现在,它已经成为张轩的本命法宝了! 说起来,这把蝉翼剑也是来历不凡,其本体乃是金蝉的半生灵宝。后来又经金蝉收集来的先天五行之精祭炼,加上每次金蝉进阶时褪下来的蝉壳也被祭炼进去,使其灵性大增,坚韧无比。在金蝉落入敌手,自知逃脱无望的时候,更是以身祭剑,使其具备了成长为先天至宝的潜质。 不过不管这把剑有多么厉害,它本都是属于金蝉的。 本命法宝,无人可夺! 但好死不死的,这把剑和金蝉一起被吸入了石板,历经了三千法则的洗礼,使其成为了最纯粹的先天剑胚,后来被一起赐予了张轩。 所以张轩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又捡了一把先天神器,虽然只是件连法器都不是的剑胚,但却拥有先天至宝的潜质。 而这把剑在经历了三千法则的洗礼,成为张轩的本命法宝之后,会随着张轩的修为的提升而成长,可以自动生成先天禁制,只不过这些新生成的禁制都是空白的,还需要张轩自己添加特性,这才是这把剑真正的珍贵之处。 思前想后,剑乃杀伐之器,那么锋锐肯定少不了;与人打斗,最忌讳的便是兵器突然断了,而刚不可久,所以张轩又加上了坚韧的特性。锋锐为阳,坚韧为阴。如此阴阳相合,刚柔并济,方为王道。 张轩认为,剑的特性贵精不贵多,有了锋锐和坚韧两大特性之后,其他的都可以由这两个特性演伸出来。 比如速度,剑刃足够锋锐,就可以割裂空气,剑身足够坚韧,就可以承受强大的风压,自然就快速无比了。 现在,随着张轩第一阶段的筑基完成,蝉翼剑也诞生了八条先天地煞禁制,四条加强剑的锋锐,四条加强剑的坚韧,成为了一件一阶先天法器。 平时,蝉翼剑就呆在张轩的识海,这是所有本命法宝的特性——可以收入体内。 手持蝉翼剑,张轩看着永字八剑的剑谱,庄重的开口道:“我说,我已修炼永字八剑一万遍。” 说完,张轩就不由自主的进入了识海空间。穿过光门和九彩漩涡,正在识海中央莲台上闭目养神的张轩神魂突然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张轩神魂前方突然出现一位练剑的书生影像。 仔细看去,书生练的正是永字八剑,从生疏到熟练。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返璞归真。直至万遍。 书生一遍遍的练着,每练完一遍,这遍的影像就会飞入张轩身上,与神魂融合在一起,如刀刻一般,想忘都忘不掉。 当一万遍练完之后,影像中的书生收剑而立,却并没有直接散去。张轩分明看到,在他消散之前,竟然对自己欣慰一笑。 吓得张轩连成果都没来的及验证,就睁开了眼睛。 想着那最后诡异的一笑,张轩不由打了个冷颤。 (剑书生:心思真阴暗,人家明明是欣慰的笑好吧!) 为了忘掉那恐怖的一幕,张轩立马展开身形,演练起剑法来,这一舞动,张轩才发现,小预言术!还真不是盖得! 第一遍,张轩还有些生疏,第二遍,便能登堂入室了,再一遍,就使得出神入化了,最后张轩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一位练剑多年的剑术宗师,即便手里拿的是木棍,也能做到人剑合一! 舞的兴起,张轩长啸一声,运起法力,蝉翼剑上竟然亮起一尺长的青色剑芒。对着青石一挥,那个前几天侥幸逃过一劫的小青石终究没能幸免,被无声无息的劈成了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一章 卖话本 看着自己一剑造成的结果,张轩一阵乍舌。 这块青石虽说稍小一点,但也是千斤往上,硬度直追生铁,竟然被自己无声无息地一剑给劈成了两半! 张轩暗想:“这应该有两种原因,一是蝉翼剑够锋利,另外就是和那剑上的剑芒脱不了关系了。” “不过,剑芒不是只有修成第二层,成为先天强者才能发出的吗?“ 但想想别人后天境界诞生的都是内息,先天才转化为真气,普通修仙者筑基期也只是吸收灵气转化为胎息修炼己身,练气期才会诞生法力。而自己一开始就成就了法力,自然也就可以做到先天强者才能做到的了剑气外放了! “什么时候能得到一两种法术就好了。”看着还剩下的两百功德,张轩暗暗垂涎,“不知道能不能从婉儿那里学来两手,不过,婉儿好像说过,她是剑仙,一生只修一柄剑啊!” “唉!算了,有缘在看吧。”张轩叹了口气,放下了从婉儿那搜刮法术的心思。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七月了,得准备些盘缠,以备科考之用才行。” 想到这,张轩手腕一番,将蝉翼剑收回了识海。打了一桶井水,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便拿着写好的话本出门了。 走过前厅的时候,母亲李氏仍旧在缝补衣衫,看着母亲劳作的身影,张轩眼里有些发酸。 “就是母亲这样十年如一日的每天劳作,才有自己无忧无虑的成长啊。” 融合了原主的灵魂后,张轩的感触特别深,也真正融入到这方世界来了。 “母亲,孩儿上街走走!”张轩来到母亲身旁,拜见道。 “哦,是轩儿啊!”李氏看到张轩,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马上就要开考了,轩儿准备的怎么样啦!” “母亲放心,孩儿这次有九分的把握能高中!”张轩肯定道。 至于不说十分,一是张轩不想让自己显得轻浮,说大话!二是谁能肯定,就一定不会发生意外? “这就好,这就好,自病好之后,我家轩儿就越来越懂事了,长的也越发壮实了真是祖宗保佑啊!要是这次能高中,就谢天谢地了,我也对得起你父亲和祖父的在天之灵了。”李氏说着说着,眼角闪动这泪花,双手合十,一个劲的谢祖宗保佑。 “哪有什么祖宗保佑,那是你儿子我辛苦锻炼来的好不好。”张轩心中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安慰道:“母亲放心,孩儿必定能金榜题名,做大官,到时候,让皇上封您个一品诰命!“ “轩儿不许胡说!“李氏嘴上斥责,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道:”娘也不要什么诰命不诰命的,只要轩儿你能考取了功名,再娶一房媳妇,早点给我生个孙子,为娘就开心了!唉!婉儿多好的姑娘啊,只可惜我儿没这个福分!“ 眼看母亲又扯到自己婚事上去了,张轩赶忙告辞。 “我儿先别急,这些钱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说着便要从荷包里掏钱。 “娘,不用了,上次您给我的钱,我还没用完呢!“张轩连忙劝住,怕母亲不信,还掏出袖子里大约一两的银钱给李氏看,李氏这才罢休,只是嘱咐张轩早点回来吃晚饭。 走出府门,想着刚刚用望气术看到的母亲头上的八九丝灰色病气,张轩真想启动预言术将母亲的身体治好,毕竟家人是最重要的!就算天道功德再是珍贵,张轩也会毫不吝啬! 只是天道功德在自己没法操控的时候就已经用的点滴不剩了,人道功德倒是还剩下两百,但却无用啊!至于天道功德,张轩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 “看来只能留意一下,看是否能得到什么灵丹妙药了!” 不过,张轩也知道希望不大,看赵婉儿就知道了,如果真有此类神药,赵母的病早就好了,那还用像如今一样天天吃药! 其实,丹药不是没有,只是大都是修士服用,辅助练气的,其中蕴含的灵气太多,普通人根本就消受不了,一旦消受不了,那就是要命的。 从赵母至今都还卧病在床就可以知道,适合普通人服用的灵丹是多么稀少! 走在街上,张轩不由想起几天前遇到的杀才——楚银台。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供养的鬼神死了,竟然也没反应,来找自己麻烦,倒是省了自己清静。” 其实哪是没反应,反应太大了! 那天晚上,楚银台祭拜鬼神之后,就一直等待好消息传来,但直到天亮,他所供奉的所谓大力神都没有回来,吓得他是屁滚尿流,面无人色! 在祭拜鬼神的这半年里,楚银台对于修行之事也是有些了解的,现在大力神没能回来,多半是已经死了,而能杀死大力神的,一定是修士无疑,毕竟大力神可是会飞的! 而不管那位出手的修士是本身就和那穷书生有关系也好,是路过的也好,要是被他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自己必定没命啊! “快点,快点,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本少爷快点,找死啊!” 在打砸了一番,稍稍发泄了心中的恐惧后,楚银台立马招来下人,气急败坏地指挥他们收拾行装,想要跑路。 “给本少爷小心点,那个玉瓶很值钱的,卖了你都赔不起!”吼完后,楚银台暗暗思索,“去哪里呢?难道要去乡下?”想着乡下那毫无生趣的生活,楚银台打了个冷颤,立马抛弃了。 接着楚银台眼前一亮:“对了,茅山,听说茅山有得道之士,凭着本少爷的天才,必定会被求着收徒,嘿嘿,到时候,本少爷也是修士了!” “穷书生你给我等着,等少爷我学成归来,必定让你好看!”楚银台心中发狠。 “快点,快点!”在收拾好行李之后,吓坏的楚银台怀着修仙的美梦奔赴茅山去了,自然没人来找张轩的麻烦了。 虽然已经过了申时(下午五点),但夏天的日照比较长,所以大街上仍然熙熙攘攘,行人不绝,就像是落日之前最后的辉煌! 张轩在街上转了一圈,来到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这里是专门卖书籍和笔墨纸砚的街铺,出入的都是读书人和富贵人家,所以比较清静。 张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选了一家名叫“聚文轩”的书坊走了进去,这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三家中的一家,张轩看重的便是它的实力。而且,一般这样比较大的店铺,信誉也比较好。 只见书坊里摆着一排排书架,井然有序,书架上是一本本装订好的书籍。有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有历次科考的中举之人的答题文集,大家点评;还有道经、医书、算术等其他书籍。最多的还是供人消遣的小说书,这时称为话本、唱本等。 张轩随手翻了翻,发现大都是《诸子百家》、《大隋天帝传》、《隋雍演义》等等,不是歌功颂德,良臣演义,就是大家小姐赠金给穷书生,书生高中后喜结良缘的烂俗情节。 就算是有点新意的如《灵异事件簿》,也只是一个个小故事,且语言平淡,没有激情。 看到这里,张轩对自己的《倩女幽魂》更加有信心了。 “公子想要何种书籍,不妨和老朽说说,也许会有所帮助!” 这时,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走了过来,身着青衫,看样子应该是书坊的老板或者掌柜。 本来老者看到一个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的年轻学子进来,还好一阵高兴,暗道生意来了。没成想,张轩拿起一本书翻看一下就立马放下,又翻看下一本,这都看了十好几本了,也不见他有买的意向。 张轩闻言看到一个穿着青衫儒服的老者朝自己走来,立马拱手见礼。 能穿青色儒衫的,至少也有个秀才的功名,可比自己这个白身强多了!在大雍王朝,书籍经营并不算作是经商,因为读书人的事就没有是贱的! 听着老者的询问,张轩答道:“老先生有礼了,小生并不是来买书的,而是有话本想要出手给贵坊!” “哦,这样啊!不知是怎样的话本,能否先给老朽过过目?”老者闻言,皱眉道。 像他们这种大的书坊,每天都有几个人来推销自己的话本故事,但大多都不怎么样,根本没有刊印的价值,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有什么好的故事。 “可以。”闻言,张轩从袖子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倩女幽魂》前几页的稿子,递给老者道:“这就是小生的拙作,请老先生过目,有不足之处,还请老先生指点。” 老者淡然的接过手稿,慢条斯理地坐回椅子上,品了口茶,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始翻看。 刚开始,老者还颇不以为然,看到后面,不自觉地便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动容之色,越往后越是惊讶,很快就把几页纸看完了。 看完后,老者看张轩的目光也变得敬重了许多,起身赞叹道:“好,好书啊!立意新,情节曲折离奇,荡气回肠,引人入胜!真是写的太好了,不知写完没有?” “老先生谬赞了,话本小生已经写完了,名叫《倩女幽魂》。” “《倩女幽魂》,好名字!很是适合本书。你要将它卖与我们书坊?”老者拍手赞了赞后,期待地问道。 “当然,不知道这稿酬如何?” “书不错,如果后面的情节也是如此精彩的话,我可以给你三十贯。” 一谈到价钱,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了他商人的市侩本性。 一贯是一千钱,三十贯就是三万钱,相当于张轩在魏府抄书一年半的工资了,一本小说能卖到三十贯,看着是不少了! 但价可不是这么算的,在古代,书籍是很贵的,一本书,最少也是一百文往上。而像张轩的《倩女幽魂》这样的好话本,那是非常畅销的,一本四五百文好卖得很,而单单金华府,就能卖出两三千册,那就是一千五百贯,再刨去人工等刊印的费用,最少也能赚上上千贯。三十贯,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二章 一吻定情 “最少一百贯。”看着老者,张轩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五十贯,我最多给你五十贯!”老者一脸肉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张轩听了,默不作声,只是走过去一把将老者手中的书稿抽了出来。 “我还是到对面的文乐书坊看看吧,兴许他们对我这《倩女幽魂》会更感兴趣!”看着老者一副奸商的嘴脸,张轩激将道。 文乐书坊就是刚刚张轩看到的三家大书坊中另外两家里的一家,而且和这聚文轩正好对面,所谓同行是冤家,他就不信老者不急。 果然,看到张轩作势要走,老者也急了,连忙离开座椅,上前拉着张轩的衣袖说道:“公子等等,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所谓漫天开价,坐地还钱嘛!” 看到张轩只是笑笑不说话,老者认真思索了一下,道:“我们聚文轩最多出八十贯,再多的话,公子就请便吧!” 张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虽然八十贯相对于话本的利益来说,还是微不足道,但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张轩相信就算去其他几家,自己也卖不出更高的价钱,逼急了人家,人家撕破脸皮,拿着自己的创意,请人代写,那自己就真的是鸡飞蛋打了。 什么?你说为什不要求拿分成? 只能说,你想多了!在古代,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好不好。 看到张轩答应,老者立马笑了,吩咐伙计去取银钱,同时也向张轩讨要剩余的章节粗粗地查看了一遍。 看完后,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公子大才,以后有了好的话本,还希望公子能率先考虑我们聚文轩,价钱好说!对了,老朽李达,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倩女幽魂》的质量确实很好,根本不愁销路,这笔买卖赚大了。而以老者奸商的性格,自然还想着能有下次了。 “价钱好说?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才讲到八十贯,好处都被你们赚了,还想有下次。”张轩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笑着说道:“小生张轩,这次是因为家贫,需要奉养老母,而且,眼看院试将近,顺便也赚点盘缠。不得已,这才写了本话本赚钱,至于以后,却是要专心科考,没打算再写了。” “这样啊!确实,科举出仕,报效国家才是正道。不过,以公子的才华,就此放弃了,也太过可惜!”老者一脸惋惜,满脸的劝解之意。 “再也不能从我这赚钱,才是你真正可惜的吧!”张轩心中冷笑。 拿了银钱,张轩也不再停留,笑着拱了拱手,道谢后便往外走。 不过他也确实不准备再卖话本了,只要这次院试通过,有了秀才的功名,就能得授禀田,到时候自然不愁吃穿。 现在,别人知道他写话本卖钱,只会说他孝心可嘉,等有了功名禀田,若依旧如此的话,就要被人批评贪财好利,不务正业了。 八十贯铜钱实在太多,为了让张轩好拿,书坊给换成了一百两的纹银。五个二十两的元宝,装在兜里也是沉甸甸的。 心情好,张轩路过几个路边的乞丐的时候,都会顺便打赏上几文。 “先留下三十两作盘缠,然后给娘、宝儿、忠叔还有婉儿母女各扯匹布做身衣裳。再买几斤肉改善改善生活,至于剩下的,就先存着。嘿嘿!”张轩暗暗盘算。 当然,张轩也不是没考虑过用来接济穷人,赚取功德。只是一来怕引人窥觑,二来怕节外生枝,招来官府的怀疑,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白身。倒不如先存起来,等到科举之后,自己考取了秀才功名,借着喜庆的名义行善来的更实在、方便。 想到就做,张轩先是来到布庄,给几个女人各扯了一匹绸缎,给忠叔也扯了匹麻布,这倒不是张轩舍不得给忠叔买好的,只是王朝的规定所限,卖身的下人只能穿麻布衣裳。 扯好布,张轩又分别去了肉铺买了肉,去米铺买了米,并且雇了一辆推车帮忙运送。 回到家里,母亲李氏看到这一车东西,自然免不了一阵惊讶,张轩只好把自己写话本赚钱的事给母亲说了一遍。 “唉!要不是你爹去得早,你也不用受这份苦!”母亲感慨了一阵后,沉吟道:“不过写话本毕竟不是正道,我儿还是专心科考才是,眼看院试将近,轩儿你还是沉下心来,努力温习备考方好。” “母亲放心,孩儿自然知道轻重,待这次孩儿考中秀才,有了禀田,自然不会再写话本了。”张轩连忙答道。 “对了,你和婉儿的进展如何了,告诉你,你娘我可是很喜欢这丫头的!”张母思维跳跃,让张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接着,张母又嘱咐张轩拿两匹布,带些米肉过去看望赵婉儿母女。张轩应了,拿了给赵婉儿母女买的蜀锦和米肉,来到婉儿家中。 “买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破费了,而且你时常接济我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门前,赵婉儿送别张轩的时候说道。 看着赵婉儿冷艳的瓜子脸,不施粉黛却清丽无双,张轩一阵恍惚,脱口而出,道:“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闻言,赵婉儿脸颊微红,歪着脑袋,仔细考虑了一番,咬着牙,羞涩而又坚定地道:“好!” “什么?”张轩好像还没醒过来,神情有些茫然,接着又一脸惊喜,不敢相信地问道:“婉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嫁给你!”赵婉儿抬头,看着张轩说道。 张轩被这突然的惊喜给砸晕了,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正等着张轩回答的赵婉儿,看到张轩呆呆的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同意,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自己一个女孩子,都说到这份上,这呆子还无动于衷!”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说完,赵婉儿就转身想关门。 “等等!”张轩一把拉住赵婉儿的手臂,这煮熟的鸭子,张轩哪还能让它飞了。 “你说你愿意嫁给我?”张轩确定道,待看到婉儿点了点头,更是一把抱起了婉儿的小蛮腰,兴奋的在原地转了三圈。 “快放我下来!”婉儿娇嗔道,张轩闻言放下怀中的丽人,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紧紧地搂着婉儿的腰,好似怕一放开,他就会跑掉一般。再次确定道:“婉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愿意,愿意,愿意!”婉儿一脸受不了,然后又认真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喜欢你的清丽无双,更喜欢你的善良懂事。”张轩看着婉儿,一脸肯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嫁给你。”婉儿吐气如丝,咬着小虎牙,露出舍身饲虎的可爱表情。 “真的?太好了婉儿,我真是太高兴了!”张轩一脸兴奋。 “等等,我还有条件,你若要娶我,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看着张轩发自内心的高兴,赵婉儿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答应,我答应,只要能娶到婉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张轩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好,第一,我不能做你的妻子,只能做你的妾;第二,我不会已知留在你的身边,如果我想离开,你不能阻止。只要你答应这两个条件,我就嫁给你。” “这样啊!”张轩眉头一皱。听到婉儿的条件后,张轩火热的心也一下子冷了下来,“看来婉儿肯嫁给我,好感肯定有,但还不到喜欢的程度,多半恐怕还是出于报恩的心态。” “你一定要离开吗?还有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赵婉儿紧绷着脸。 “不,我同意!”张轩赶忙答道。 看来婉儿并不想在自己身边待太久,等她什么时候觉得恩情报完了,就会离开,所以不肯做自己的正妻,只要了一个妾的名分。 不过,只要留住你的人,凭自己的手段,害怕留不住你的心么? “小绵羊,等你被大灰狼吃了,你就会发现你再也离不开我了,嘿嘿!”张轩暗想。 接着,张轩看着赵婉儿,说道:“等我考取秀才,有了功名之后,我就娶你。” 在大雍王朝,普通人是不能纳妾的,只有有功名或者有官身的人,才能纳妾,而“三妻四妾”的说法也是由此而来。就算是那些富商,如果娶小也只能称姨太太,只是比普通丫鬟的地位高点罢了,根本连妾的身份都没有。 “嗯。”赵婉儿点点头。 这时,一抹落日的余辉正好照在赵婉儿略带娇羞的脸颊上。让张轩看得一阵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开口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婉儿,你真是太美了!” 婉儿虽然自小修道,却也是大家闺秀,一首诗还是能听懂的。 听着这首明显是赞美自己的诗,赵婉儿感觉自己多年修持的冰冷道心都快要化了,双目也不由迷离起来。 “乖乖,这也太诱人了!”看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婉儿,没成想这平时冷艳的女人一旦露出娇羞的神情会是这么的诱人,张轩心中大呼受不了。 手轻轻一揽,张轩就把赵婉儿楼进了了怀里,然后在她吃惊的目光下,一口就把她的樱桃小嘴给含住了。 看着赵婉儿美目中,既惊讶,又有些愠怒,又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该拒绝的反应,张轩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 夕阳西下,茅草屋的屋顶上,一对相搂着的男女正看看日落,拉下两条长长的背影。 远远的可以隐约听到:“婉儿,你和伯母过的如此艰辛,以你的本事,干嘛不弄些钱财来呢?“ “我们是不能用法术来骗取钱财的,会有罪孽产生的。想要用钱只能自己赚。”声音清脆悦耳。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三章 直面狐妖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宝儿一个劲的捧着张轩给她买的布匹,比划着和张母讨论要做什么样的衣裳才好。 那一副爱不释手的可爱模样!看的张轩失笑地摇摇头,叹道这次采买还真不亏,不仅能得到家人的开心,还得了个实力强大又超级漂亮的老婆! 然后,张轩将婉儿答应嫁给自己的消息告诉了母亲,想让母亲更加高兴。 果然,一听到赵婉儿终于愿意做自己的儿媳妇,李氏高兴的泪花都出来了,虽然听到赵婉儿的条件后张母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没太在意。在她心里,只要婉儿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她就高兴! 婉儿这个孩子她是非常中意的,和自己的轩儿也很配!以前婉儿不同意的时候,她就经常感叹自己的儿子没那个福分,而且从来没死心过,每每都为张轩创造和婉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现在,两个多月的相处后,两个年轻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她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宝儿闻言也暂时放下了手中宝贝,在旁边大呼小叫,而忠叔虽然话不多,但也真心实意的替自家少爷高兴。 晚上,张轩修炼了一番,顺带复习了下四书五经,便洗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是与赵婉儿一起练剑,只是看到剑术突飞猛进的张轩,赵婉儿很是有些惊奇:“怎么只是一晚上没见,你的剑法竟然进步的这么快,都快触摸到剑意的门槛了?” 张轩不愿暴露自己的秘密,只得胡编乱造说自己是天才云云,最后甚至调戏起赵婉儿来,想要转移话题,顺便“欺负”一下自己的未来媳妇! 只是最后的结局,那是可以想象的非常之“凄惨”,没办法,这就是打不过自己的老婆还不老实的下场。 早饭后,张轩来到魏府。 刚进藏书阁,就听到大家正围在一起议论!因为都是年轻学子,所以在早上还没有开工的时候,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些经子典籍,或者风流韵事,张轩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他们谈论的好像有所不同! “哎!你们知道刘蕹这半个多月为什么没来么?”有人故作叹息,引人注意。 “哦?我也很好奇,怎么,你知道?”立马有人接腔。 “嘿!三天前我路过他们家,顺便进去探望了一番,你们猜怎么着?”这人故意吊着胃口,一副你快问我的样子。 “怎么着?快说,再吊着,可别怪我们翻脸!”有人看不过去,呵斥道。 “嘿嘿!”这人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范了众怒,连忙道:“我啊,进去找刘文轩的时候,却只看见一个老婆婆和一个美女趴在一张盖着被子的空床旁边,可把我给吓了一跳!不过那美女可是真的美啊……啊不,应该说‘媚’!” 说完还闭上眼睛,深嗅了一口气,边嗅边缓缓地摇动着头颅,一副垂涎欲滴的陶醉模样! “啪”! 看着他贱贱的模样!众人正想发火。一本《史记》已经率先砸落,将他给打回了神,那人正想发怒,一看却是孙子楚,立马没了脾气,只是神情有些喏喏,原来这人正是喜欢揭人短的杜子安。 看着怒火欲发的众人,杜子安不敢再打马虎眼,连忙说道:“原本我还奇怪怎么这两个女人对着一床空被子抹泪叹气呢?走近一看,你们猜怎么着?”杜子安本性难改,歇了一圈,却发现众人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立马没趣。 于是只好和盘托出:“里面竟然躺着一具只有头发的骷髅,吓得我是连退了三大步,心脏碰碰作响,脑子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再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竟是一个瘦的只有皮包骨的人,一双眼睛暴突就跟死鱼一样!”杜子安一边说一边满脸恐惧。 “啊!“众人听着杜子安的诉说,也是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一圈。 看到众人被吓到,杜子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笑容:“之后听那个老婆婆,也就是刘子轩的母亲说,我才知道,那个被子里骷髅样的人竟然就是刘子轩。唉!病成这样,难怪之前我看不到被子的隆起,还以为是空床呢!“ ”子安兄得这病,真是又害人又害己啊!“杜子安感慨了一句,又接着说道,”伯母我以前也见过,毕竟是邻村的,四十不到,现在却如六十岁的老妇一般,还有他那一房小妾,似乎叫做柳媚,可惜啊!“ 说完,杜子安还在一个劲的可惜着刘蕹的小妾。 听着杜子安的讲诉,众人也是一阵感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好一阵,最后提议,等下午完工了一起到刘蕹家里探望,张轩也同意了。 不过,张轩可不认为刘文轩是得了什么病,最有可能的便是被那个叫柳媚的女子吸干了阳气,毕竟张轩可不知道有什么病会让人瘦成骷髅的,就算是现在的胃癌也不会让人瘦的那么厉害。 而且,那妖魔明显已经盯上自己这些人了,看杜子安的状态,很可能就是她选择的下一个目标。张轩也想知道这妖究竟是什么妖,法力如何?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联合婉儿将它给消灭了,以免除隐患,同时,也赚一笔功德。 到了申时,众人收拾好行装,一同出了魏府。在街上,大家共同出资买了些物品,米五斗,肉五斤,蜜桔两斤,算作礼物,然后便由杜子安引路,出城往郊外行去。 众人中,除了杜子安和刘文轩,其他人都住在县城里。而杜子安所在的杜家村和刘蕹所在的刘家村都是傍着渭水的支流——小清河而建,两村隔河而望。离县城也不远! 走了约么两刻钟(半个小时),众人就来到杜子安所在的杜家村,村里人看到杜子安带着一批书生回来,都热情的打着招呼,杜子安也觉得倍有面子,笑呵呵地一一回应。 穿过小清河上的木桥,众人来到了刘家村,再往前走,直到村尾的一间茅草屋前面,杜子安才带着众人停了下来,指着茅草屋道:“这就是刘兄的家了,你们进去吧!“ 张轩闻言打量着草屋,只见这草屋蛛网密布,茅草凌乱,一片死寂,看不到半点平时活跃的蛇虫鼠蚁的痕迹,墙角的鸡笼也塌了半边。似乎荒废了很久! 屋子虽然荒凉,不过众人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不嫌弃,拨开蛛网,推开院子大门,就往里面行去。 这时,有人看到杜子安站在门口,并没有一起进来,于是便招呼了他一声。 杜子安面色古怪,摇摇手说:“你们进去就是了,他这屋子太小,我上次已经看过了,今次就不跟进去了。“ 其实,上次来的时候,杜子安可不止吓得退了三大步那么简单,当时杜子安直接吓尿了!想跑,却又双腿发软,想喊,张开口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足足一刻钟才反应过来。 “进去?开玩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被吓到,这种当众出丑的事情可不是我这种聪明人干的!”杜子安心想。 其实,他还有另一层心思,上一次他可是被吓得够呛,于是这次便也想看看这些同事出丑的样子,找找平衡。 众人鱼贯而入,正要敲门,却突然听到一阵沙哑却嘶声揭底的哭喊声传来:“我的儿啊!你怎就这么走了啊,留下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啊?“ 众人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好,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连忙推开门,跑进了里间的房间。 里面的情景,却把众人吓的一跳,有种要立马逃离的感觉! 只见正中一张木板床上,一个形容枯槁,手如鸡爪的干尸正躺在上面,头发枯黄稀疏,全身没有一两肉,皮肤也是干枯的裂开,紧紧包裹着骨头,浓浓的中药味却怎么也阻挡不了尸臭味!大白天的,竟然就有蚊蝇盘旋在上面。 那一双眼睛,却像金鱼眼,眼珠子暴突,眼白翻起,瞳孔只剩下针尖般的一点。张轩从中好像看到了愤怒、无奈、不甘,留恋还有……绝望! 床边此时正趴着一个嚎啕大哭的老妇,应该就是刘文轩的母亲杜氏了。 床头则坐着一个美艳的绿裙女人,那娇娇柔柔的模样,泫然欲泣的神情,格外的惹人怜爱,眼波流转间,众人都流露出一种色授魂与的销魂表情,连心中的恐慌都好似驱散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四章 离别赴试 张轩一阵恍惚,只感觉一股魅惑的气息直冲自己的灵魂而来,却被识海光门后的九彩漩涡直接给吞噬了,张轩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忌惮而隐晦的看了绿裙女子一眼,张轩暗想:“这位女子想必就是杜子安所说的‘柳媚’了,果然长得美艳,不,就和杜子安说的一样,是“媚”——妖媚!“ 张轩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最早清醒过来的正是孙子楚,不愧是众人中最高的淡黄色正六品命格。 然后在刘母凄惨的哭嚎声中,其他人也是一一醒了过来,毕竟都是有些气数的。 只不过,张轩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已经被这妖精给标记了,稍后自然会一一找上门去! 中间,刘母几次哭晕过去,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杜子安也跟了进来帮忙,直到村里主事的和村民闻声赶来,众人才又凑了些钱财离开,而这时刘母已经哭的有几分神志不清了,躺在床上说着胡话。 “唉!文轩兄就这么走了,留下一个老母,可怎么过活啊!”路上,有人摇头叹息。 “是啊,真是惨啊!他们家就他们母子两相依为命,本来指望文轩兄读书能有出息,没成想竟然得了这么个怪病,英年早逝啊!”有人接腔叹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事之惨莫过于此啊!” 张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刘文轩的事让张轩有种兔死狐悲,感同身受的感觉。 “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可能自己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些妖鬼邪魔,恶修恶神!当真可恶!”一想到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巫婆害的差点家破人亡,张轩就对这些害人的邪佞格外的痛恨! “不过,他家的那位小妾确实漂亮,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文轩兄死前能享受到这等艳福,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众人正在讨论刘蕹家的惨事,杜子安却把目光转向了他家的美艳小妾。 “恐怕他连鬼都没得做!”闻言,张轩心中冷笑,也不劝他,因为他知道杜子安已经被那妖精给迷惑了,自己说再多他也不会听。 刚刚张轩趁机用神识和望气术观察了一番那美艳女子,发现她一身妖气凌然,气息之强大,却是不逊色婉儿多少。 张轩大吃一惊:“这女子竟是金丹期的化形大妖!”张轩不敢贸然行动。 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虽然不知道她的本体是什么,却发现她的气息隐隐有些不稳。张轩猜测她应该是化形渡劫的时候受到了重创,这才不得不找些有气运的男子,以美色诱惑,吸取阳气疗伤。 至于为什么选择刘蕹,想必是为了稳妥起见,这才选择了乡下小村庄中的刘文轩,一来村中不如县城,有强大的朝廷气运守护,二来也不容易碰到修行中人。而此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同在乡下的杜子安了。 值得庆幸的是,张轩拥有传承自金蝉的天赋神通:金蝉脱壳。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大用,但却可以借之掩盖自己的一身气息,连赵婉儿都没有发现张轩的异常,这妖怪自然也发现不了什么,只是把张轩当成了文弱书生——一个随时待宰的猎物罢了! 知道了妖精的强大修为后,张轩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联系婉儿将它除去。它虽然受伤,但毕竟是金丹期的化形大妖,不说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单就是逼急了,自爆内丹,也不是自己和婉儿能消受的了的! 降妖除魔,救助人类,自然应该是义不容辞的,但也得考虑自己的能力和做事的后果,不然只是徒增冤魂罢了,自己可不想婉儿受伤! “算了,反正这妖怪再次害人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后,等自己院试回来,再与婉儿一起想想办法。” 也不是张轩不想现在告诉婉儿,而是怕婉儿知道后自己一个人前去,会遇到危险。 第二天,六月十五。一早,张轩练完剑,刚刚送走赵婉儿,李氏、宝儿和忠叔就联袂而来,因为今天就是张轩离家赴试的日子了。 其实该收拾的昨晚都收拾好了,现在只是过来查缺补漏,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一旦出门,再要补充就有些麻烦了。 张母和宝儿把昨晚收拾好的书篓搬出来,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搬出来,又一一分门别类放好,有笔墨纸砚、四书五经、诸子集注和换洗衣物等等。 收拾好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个早饭,也许是受了离别气氛的影响,连一向活泼的宝儿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吃过早饭,李氏又拿出这几天准备好的干粮和水递给张轩,大家一起送到府门口。 刚到门口,没想到婉儿母女早已在那等着了,现在两家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挑明了,只等张轩考中秀才回来便结为亲家,所以张轩赴考,她们母女过来送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只见赵婉儿递过来一把雨纸伞和一个食盒,打开一看,食盒里装的竟是张轩最喜爱的食物——卤制好的牛肉干,张轩挑眉一笑,深情地看着婉儿,道:“这回在路上有口福了!” 然后,张轩向家人辞行,可张母拉着张轩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渐渐的,眼圈还是没忍住,红了起来。 “大妹子,轩儿去考功名,是光宗耀祖的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况且,扬州府离这也不远,不到一个月就能回来了。”看着李氏一脸的不舍,赵母在旁边理解地劝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轩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这么久、这么远的远门!”李氏声音哽咽。 “孩子大了,总是要飞的,我们做父母的,虽然不舍,但也不能一直护着不是?”说着,赵母也不禁有些眼睛发红。 张母点点头,又摇摇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泪眼朦胧地吩咐道:“对了,宝儿,我房间有个打包好的包袱,你去帮我拿过来!” “哎!”宝儿答应了一声,便转向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灰布包裹回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李氏。 张母接过包裹,郑重地交给张轩,道:“轩儿,里面是为娘这半个月来新赶制的一套衣裳,还有一双鞋袜,是专门给你考试的时候准备的,你收好! 一个人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多留个心眼。还有,遇事不要强出头,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张轩接过包袱,看着里面一针一线缝制的月白长袍,耳中听着母亲说了不下百十遍的唠叨,此时,张轩突然感觉张母似乎和前世母亲的形象重合了,一时间眼睛有些发红,心绪涌动!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双腿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朝着张母磕了三个响头。 待起身时,情绪依旧涌动不休,一股感动憋在心口,不吐不快,于是张轩脱口而出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听到这首诗,大家情绪更是激动,张母和赵母已经是泣不成声,忠叔转身过去偷偷擦拭眼脸,就连一向活泼的宝儿和清冷的婉儿也是忍不住眼圈发红! 念完诗,张轩眼神坚定的扫了一圈,大声吼道:“娘,伯母,宝儿,婉儿,还有忠叔!我张轩一定会高中的,你们等我回来!“ 说完,张轩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城门走去。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再也不想走了! 这时,前世今生的两个张轩灵魂才算是真正的完美融合,张轩也终于彻底融入了这方世界,再无隔阂。 渐行渐远的张轩并没有注意到,除了门口送行的五人,在街巷的拐角处,一辆红木轿子已经停了多时了,轿帘掀起,一双水盈盈的美目正看着张轩高大挺拔、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红唇轻启,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春草心,报得三春晖?“ 轿子旁边,一位明目皓齿的娇俏丫鬟也是感动的泪流不止:“小姐,好感人啊!只是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呢,不过他没这么高大,更瘦弱一些。“ “好了,走吧!“轿帘被放下,里面想起一个好听的女声,只是听声音似乎也有些哽咽。 “是。“四个轿夫恭声应是,起轿走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五章 荒郊驿站 “文博兄,这边……”远远的,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看到张轩,挥手招呼张轩过去。 一直来到城南,张轩仍有些收不住情绪,眼圈依旧有些发红!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张轩来到书生旁边,拱手道。 “呵呵,无妨!想我们当初第一次赴考的时候,也不比你好多少!”书生旁边的一位青年拱手回礼,理解地笑道。 此人正是孙子楚,而一开始的书生则是李思睿,两人也一人拿着一个大包裹。 “是啊,是啊,文博兄不用介怀!”李思睿也在一旁帮腔道。 “好了,既然文博兄也来了,我们就出发吧!”孙子楚说着便将张轩两人引到一辆马车前,“我们这离扬州城也不远,坐马车不到三天就到了,而且路上也太平,不用跟商队。价钱我已经谈好了,一共三两银子,正好我们一人一两。放心,老师傅也是个可信之人!” “呵呵,各位公子请!”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粗壮汉子,却是很有眼色,见张轩三人过来,立马拉开帘子,请他们上车。 三人依次上了马车,刚放好行李,便听“啪”地一声鞭响,然后,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传来,“驾!” 马车便缓缓开动了,车很稳,张轩三人坐的也舒服,座位上垫了一层厚厚的毛皮,行驶在县城中青石铺就的官路上,不比后世的小轿车差! 原来,自半个月前,三人知道对方都有意参加这次院试,而且又在一起共事两个多月,性格合得来,文采也是相近且各有所长,便相约今天一起赴试,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至于魏府那边,三人也早就请好假了,刘管事不但没有为难他们,还勉励指点了几句。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扬州治所扬州府扬州城,和金华府相邻,从魏县出发,直线距离只有三百里,当然,走官道的话,就得绕远,差不多有五百里左右。 三个读书人相聚,且都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走向人生的转折,自然免不了高谈阔论一番,直到出了县城十里,下到了泥路上,一番颠簸之后,这才有些疲惫的停下了谈性! 中午,太阳太大,人困马乏的,众人便下了车,在路旁的树林里歇息,顺便吃了点午饭。 张轩也不小气,打开食盒,把酱牛肉拿了出来,招呼包括车夫的三人一起享用。出门在外,其他人见状也不客气,同时也拿出自的小吃湊火,孙子楚的蜜饯果子,李思睿的荷花糕,车夫的清酒,众人吃的不亦乐乎1 交谈中,三人也知道了中年车夫名叫郭三。 休息完后,大家再次上路,到了申时,还没走到计划的一半,却是中午众人一时贪凉快,误了时辰。 “各位公子不用担心,老郭我走这条道也有十年了,熟得很,前面不远就有个驿站,经常有误了时辰的商旅在那歇脚!”看见三人有些焦急,郭三连忙说道。 毕竟在古代,露宿荒郊野外是很危险的。 听了郭三的话,三人虽然还是有些心焦,但也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虽然说不远,其实还是有二三十里路。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众人都有些不耐了,这才看见一栋老旧的驿站。 远处看着不大,来到驿站门口,才发现它着实不小。三进三出,每栋房子都有两层,牛棚,马圈,客厅,卧房,一个不少,门前还有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樟树。 张轩三人刚下车,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各位公子请了,本店价钱公道,服务良好,而且有热食和热水,各位公子想必也乏了,不如先进来洗个澡,解解乏,然后再小酌一杯?” 好嘛!一个好好的官方驿站,竟被当成了客栈来经营,这个小二更是会察言观色,看见几人都是书生打扮,喜欢附庸风雅,正好对症下药。 三人相视一笑,也不说话,跟着小二走了进去。至于马车和车夫郭三,自然会有专人安排。 穿过驿站的院门,刚进入大厅,站在收银台里的中年掌柜便立马迎了过来,一脸地和善:“呵呵,几位公子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的身体有些发福,却是一副和气生财的相! “你这不是明摆着吗还问?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日头都快要下山了,不住店还能怎地?”张轩三人心中诽腹。 不过他们也知道店家不过是客气的说法,而且,赶了一天的路,三人也确实累了,因此也不争辩,便由领头的孙子楚开口道:“住店,三间上房。先把热水送到房间里来,我们要洗漱,然后备好几个拿手小菜,一壶酒,等下我们下来吃。” “好类!三间上房!”掌柜中气十足地一声高喝,说着便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算盘来,“叮叮当当”一通盘算后道:“承惠,各位公子,一共二两银子,多退少补。” 孙子楚交了银子,便由小二领着去了各自的房间。路上三人说好,这一路的开销先由孙子楚给付,等到了扬州城,再一起清算。 舒服的泡了个温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张轩倍感神清气爽。虽然张轩现在已然筑基,并不怕这点颠簸,但能洗净身子,享受一番,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谁也不想一身臭汗。 待张轩走出房间,下到大厅时,孙子楚和李思睿两人已经坐上了,但并没有动筷子,显然正等着张轩。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醋溜白菜,小炒肉,爆炒肥肠,酸辣鸡杂,西红柿蛋汤,都是夏天开胃的菜!加上一碟花生还有一壶酒,三个杯子。 看到张轩下来,两人连忙起身招呼张轩坐下,张轩也马上回礼,众人一阵寒暄之后,这才坐下。 虽然肚中已经很空了,但作为读书人,三人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不时还对饮两杯,聊聊诗词书画。 “嘻嘻,爷爷,你瞧那三个人,好有趣!明明已经饿的不行了,还在那掉书袋,让来让去的。”这时,一道稚嫩的清脆女声传来,打断了三人的雅兴。 闻言,张轩三人有些脸皮发窘,李思睿一时气不过,讥讽道:“‘铁口直断,神算三生’,好大的口气!“ 张轩定睛看去,只见邻桌正坐着一对爷孙,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瓷娃娃般的脸,梳着两个总角,甩着两条小腿,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绕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三人,女孩左手边则坐着一个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者身穿一老旧的道袍,手上拿着一张丈长的木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神算三生“八个大字,张轩也觉得这口气有点太大了,只不过那幡上的八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巍然有神,让张轩隐隐感觉这对祖孙不简单。 “口气大不大我不知道,你今晚倒霉是一定的了。“小女孩听到李思睿的嘲讽,毫不客气的朝他们做了个鬼脸。 闻言,张轩诧异地看了小女孩一眼,因为通过望气术,张轩发现李思睿头顶缠绕着几丝黑气,这是人要倒霉的迹象,只是并不严重,最多也就是受点惊吓罢了。 “你……”闻言,胀的满脸通红的李思睿猛地站了起来,手指指着那对爷孙,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雀儿!”老者呵斥了一句,但听着更像是宠溺。 “各位公子,小孩子不懂事,老朽代为赔罪了,还望各位公子海涵。”老者起身赔礼道。 听到老者的话,小女孩好像还有些不服气,嘟着嘴,刚想反驳,却被老者塞了一把花生米堵住了嘴,最后只好故作凶狠地瞪着张轩三人,恶狠狠的咀嚼着口中的花生米,好像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只是那神情,落在张轩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让张轩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丫鬟宝儿。 看到老者赔礼,张轩和孙子楚也连忙起身还礼,连道没关系。“自己三个堂堂的读书人,难道还真要和一个孩子较真不成?”仍有些生气的李思睿也被两人劝着坐下。 (各位大大!如果看得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六章 尸变 就在张轩三人坐下没多久,还没聊几句,便隐隐听到外面传来唢呐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仔细一听,竟然是哀乐? 这下众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瞪着眼睛朝门外打量。 不一会,唢呐声就清晰可闻,时不时的还传来“邦”地一声敲锣声。紧接着便看到一队身穿白色孝服的人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个年约二十的青年,低着头,脸上神情悲伤,双手捧着一块灵位,上书:爱妻李杜氏之灵位。 青年后面跟着两人,一吹唢呐,一敲锣,再后面是五排拿着哭丧棒的人,然后是一尊杶木棺材,被八个壮汉抬着,最后是四个拿着花圈的人。 这竟是一队送葬队!在这落日即将熄灭最后一丝余辉之际,显得是那么的诡异,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哎!哎!哎!”眼看送葬队就要完全进入大厅,坐在收银台的掌柜急忙一脸晦气的赶上来阻止:“你们不能进去,我们这是驿站,不是义庄!” 说着便用他那略显肥胖的身形挡在前面,不让过。 “掌柜的,多见谅!我们也是没办法不是,这荒郊野岭的,就你这一个歇脚的地方。”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干瘦老者走上前来,悲戚道:“可怜我家少爷少奶奶,这才刚刚成婚,前月回娘家省亲,不想少奶奶竟在路上得了病,吃了半个月的药,还是没能撑住,死在了半路上。我家少爷和少奶奶感情深,不忍她埋骨他乡,这才想着扶灵回到老家埋葬,到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借用一下贵地了。” 听到这里,大伙才明白,原来这不是送葬队,而是迎丧队! 只是张轩有些疑惑:“按刚才那老者所说,这位少奶奶死了至少也有半个月了,就算有棺材的阻隔,但天气如此炎热,竟然没有一点尸臭味?奇怪!” 这时,那邻桌的算命老道也看着棺木,目露思索。只有那个叫“小雀儿”的小女孩好像还没发现异常,仍和那碟花生米搏斗着,好似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不过不管老者说的怎样悲戚,胖掌柜就是不同意。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前面那个拿着灵位的青年突然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神色狰狞,瞪着掌柜,恶狠狠地吼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歇在你们门口!” 胖掌柜一开始也被吓了一大跳,后来惊觉得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地道:“哟呵!你还敢跟我横,这可是官府的驿站,方圆五里之内,我都有权驱逐你。” 古时候,在战争时期,如遇到特殊军情的,驿站确实有权驱逐五里范围内的一切人员,不过,在和平时期,这条规定基本已经作废,胖掌柜也只是拿来吓吓人罢了,他并没有那个权力。 “哼,拼着对我妻子的不敬,我就把她的棺木放在你驿站门口,看你敢不敢动!”这青年也是个倔强的,“可怜我的爱妻,花样年华,就这样去了,我竟然还不能给她一个遮风避雨之所!” 听这青年的话,再加上其不辞辛劳,千里扶灵,应该是个爱妻子的。 胖掌柜也被骇得说不出话来,他还真不敢拿人家的棺木怎么样,毕竟这时候的人都是信鬼神的,而且那个少奶奶还是英年早逝,要是一个不好,冲撞了怨灵,可是不值得。 “掌柜的,我们少爷也是伤心过度,这才胡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介意!”老管家见马上就要闹僵,立马出来打圆场,“您看,这天已经黑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住一晚吧,就是价钱高点,也是可以的。” 果然是有经验的老官,先是道歉,然后哀求,最后还诱之以利! 这时,大厅的食客也生出同情,七嘴八舌的劝掌柜放行算了。 “好,既然大家给你们求情,你们也算是有情有义,看在这个份上,你们可以住进来。但是,这棺材灵位不能放在大厅,我这有个杂物房,宽敞的很,就放那里吧。而且,你们的一应费用,必须按照五倍来算!如果没有异议,就进来吧。”众人给了个台阶,掌柜的也就顺坡下了,好像是抹不过大家的面子似得,不过价钱却直接提升了五倍。 不过看样子这户人家也是个不差钱的,也没有争辩,直接就同意了下来,交了定金,就去收拾东西,搭建灵堂了。 “砰砰砰!”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掌柜的刚关上门,外面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掌柜的并没有轻易的开门,而是问了一句。 在野外,晚上如果听到有敲门声,千万不能随便开门,最好就是置之不理。现在是天才刚黑,所以掌柜才会多问一句。 “是吴掌柜吗?是我啊,李家村的李四啊,经常在您这歇脚的,今天误了时辰,还请您开开门啊!”外面一人高声喊道,看样子应该是掌柜的熟人。 “吱呀”一声,大门刚打开,就见四个猎户打扮的中年汉子跳将进来:“唉,谢谢掌柜的了,今天猎物比较多,卖的比较晚,误了回家的时辰,不得已,只得在您这打搅一宿了。” “嗨!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谁还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只是我们这客房已经都满了,只有杂物间还有空档,不过……”掌柜说着说着有些难以启齿。 “没事,打个地铺,就在杂物间将就一宿好了!”李四一摆手,毫不介意。 “嗨!我就跟你实说了吧,说来晦气,就在刚才,来了一队迎丧的,那棺材就摆在杂物间。”掌柜的纠结了一会,一咬牙,还是说了实话,关键是,想瞒也瞒不住。 “哦,这样啊!没事,我们都是村里的老猎手了,经常出入山林,身上血气旺盛,不惧这些个阴邪!再说天色已晚,只要有一片瓦的地方,哪还敢挑来挑去。”李四他们毫不以为意。 “好咧,既然如此,我就只收你们半价好了。”说完,掌柜的便领着他们进去了。 这时,张轩三人也已经酒足饭饱,各自告辞回房,而那对祖孙竟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 经过一天的颠簸,张轩虽已是修士,不惧这些个劳累,但毕竟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精神上却是有些疲惫!回到房间,洗漱一番,也没有修炼,直接倒头就睡了过去。 半夜,睡的正迷糊的张轩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听着外面乒乒乓乓,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时不时还夹杂着呼喝声和“救命”的呼喊声,张轩一个激灵,立马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隔壁的孙子楚也刚好打开门出来,看到张轩后点头示意了一下,两人便一起来到栏杆处。两人的房间都在二楼,这时从上往下看,大厅的一切都能看的很清楚。 只见一个中年猎户和一个只穿着月白色里衣的书生此时正在大厅里上窜下跳,一边呼喊“救命”一边掀翻桌椅以阻挡什么,却不正是猎户李四和与自己同行的李思睿? 再定睛一看,此时他们后面竟跟着一个身穿白衣,指甲修长,面如金纸,头裹白巾,浑身长着寸长白毛的女尸!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七章 惊险 (这是今天的正常更新,让各位书友久等了!第一更先奉上!) 女尸嘴中发出“嗬嗬”的低吼,力大无比,面对打过来的桌椅,两手一扒,便被拨到一边,有时用力过猛,连实木的桌子都洞穿了,好在女尸身形似乎有些僵硬,速度不快,也不是太灵便! 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看得张轩和孙子楚两人是心惊肉跳,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时,大厅里的人也越聚越多,大家打着火把,将大厅照的一片亮堂,却都围在大厅外面,一个也不敢上去。那队迎丧的人也在人群中,其中那个被称为少爷的青年正站在前面,满脸恐惧的看着那具女尸,一个劲的想往后退。 突然,“嘎嘣”一声传来,就在张轩分神打量众人的时候,那猎户竟不知何时打开了门闩,逃了出去,李思睿见状,也立马跟了出去。 女尸一下子失了目标,鼻子像狗一样的嗅了嗅,突然一声大吼,转向了那群看热闹的人,青眼獠牙,吓得他们齐齐后退,有几个不慎被绊倒的更是吓的屎尿齐流,“哇哇“大叫,一阵阵恶臭散发出来! 女尸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用双手挡在面前,厌恶地把头往后仰,也不知道是惧怕火光还是嫌弃恶臭,不甘心的咆哮一声,转身追出了大门。 众人迟疑了一会,看到女尸似乎有些惧怕自己等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终于,好奇战胜了恐惧。有人呼喝一声:“那妖怪怕火,我们一起,多点火把,救人去!”众人便纷纷点起火把,追了出去。张轩二人也乘乱混进了人群之中,尾随在队伍最后。 到了外间,两人刚走出院门,便看到众人已经停了下来,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声。张轩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带着孙子楚挤到了前面。 借着十五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大约五十米外,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前面跑,一个青眼金面的白色人影在后面追。三人围成一个圈,正一圈圈围着驿站门前的那颗大樟树跑。 旁边的众人虽然大呼小叫,鼓动着快点救人,却没一个人敢动。 众目睽睽,张轩也不想暴露了身份,但两条人命不能不管,更何况还有同行的李思睿呢! 于是张轩放开自己的神识,仔细观察着远处两人一尸的情况。还好女尸的智商似乎不高,只知道往前循着人的生气追赶,而不会往后掉头截堵,不然他们两个早就危险了。 不过,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毕竟人力有穷时,而那女尸却是不知疲惫,等到两人力竭之际,便是丧命之时! 张轩眉头微皱,仔细算计着,突然,抓住一个时机,在女尸跑到一处干的洼地之时,以神识之力拨动旁边一块石子出现在她脚下,女尸踩到石子,身形一个不稳,两手在空中一晃,便迎面扑倒在樟树上,十指插进了树身中,不断地抽动着。 跑在前面的李思睿本已有些筋疲力尽了,却不想眼前突然晃过一只满是白毛,指甲长有三寸,颜色青黑的手爪,吓得他心脏一紧,只觉得一股力量自尾椎骨冒出,瞬间上行全身,又瞬间抵达脚底,“啊!“地大叫一声,本能地用力一垫,转身向后一跃而起。 而跑在后面的猎户李四直感觉女尸一直在后面追,如芒在背,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不知疲倦地埋头猛跑,哪还会注意到这个一直跑在前面的本家会突然转身? 于是,“砰“地一声,两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李四脑海中刚闪过”这下死定了……“的念头,两人便华丽丽的一起晕了过去。 这时,在张轩的神识感应中,一道法力打在了女尸的背上,原来还在挣扎的女尸立马便不动了。 张轩转头,神识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便看到傍晚那个和自己三人起争执的小女孩此时正一脸不屑的悄悄收回剑指。旁边正是那个算命老道,脸上也是一丝惊慌也无。 “这对祖孙果然不简单,还好自己神魂强大,倒不虞被发现。“张轩暗想,”不过,自己只会剑术,虽然威力不俗,但在修成剑气离体之前,根本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手段还是太单一了,还是尽早弄两手法术修习为好。“ 众人看着这一幕险情,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忽然发生又立马结束,都摒住了呼吸,感觉心跳都停止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才又恢复了喧闹,议论声中,看到两人和那女尸都不动了,就有人提议上前看看。叫声虽响,但足足过了一刻钟,愣是没人敢动。 又过去了一刻钟,看着树边的三个人确实不再动弹了,这才有几个壮汉大着胆子,手举火把,小心翼翼地上前。 几人先是端详了前面的两人一下,然后又仔细的瞄了瞄卡在树上的女尸,确认没什么危险后,才招呼众人过来。 众人先是看了看李思睿和李四两人,发现两人并无大碍,只是昏了过去,立马就有人上前把他们抬到大厅里去了。 然后众人围着女尸转了几圈,啧啧称奇,有大胆的还用木头捅了捅女尸的面部。最后有人找来浸了水的麻绳,就地将女尸捆绑在了树上。那女尸的丈夫和管家也不敢说什么,不然就得招来众怒了!。 而张轩和孙子楚早已进屋照顾昏迷的李思睿去了,毕竟三人是一起出来的。 之后,大家在停放棺材的杂物间找到了与那李四同来的另外三个猎户,只是他们早已气息全无,连身体都开始僵硬了,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经过这么一场波折,大家也都无心入眠,便将三具尸体停放在大厅中,盖上白布。众人也都聚在大厅,等待天亮去县府报官。毕竟除了三条人命,不报官是不行的! 此时,驿站的掌柜也是一脸沮丧的坐在收银台后面,恶狠狠的瞪着那队独坐在一边的迎丧队。驿站闹出这么大的事,想必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无人敢来,而且被官府知道,甚至可能会撤消驿站这种客栈式的经营。 就这样,到了辰时,天光大亮,才有个骑马的客人自告奋勇地去县城报官。 这驿站离最近的县城益阳县也不是太远,就二十多里路,走路得半天,骑马却只要半个时辰罢了!一个时辰后,众人刚刚吃过早饭,那客人便打马回来了,并告诉众人,县官马上就到,让众人前去迎接。 此时的众人虽然一夜没睡,精神头却格外的好,也许是太阳的出现驱散了昨晚众人心中对三个人死亡的阴影和对女尸的恐惧,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昨晚的惊奇事件。听到客人说县官亲自带队来了,立马都收拾好出门准备迎接。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八章 益阳县令 众人来到门口,静静等候。不多时,便看到一队人马由远及近,打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穿着青色官服,官府上绣有一对鸂鸂(xixi,一种鸟,紫色的鸳鸯),头戴乌纱帽,骑坐在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上,正由一个手扶腰刀,捕头模样的中年大汉牵马而行,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配合着满脸的横肉,倒是颇为慑人!在马后面则跟着两排共四个穿着公服,腰悬朴刀的捕快。 待来到近前,那县官刚刚下马,众人便纷纷拜见,可见这时官员的威慑力有多么大。不过那县官也知道事情紧急,让众人不要多礼,耽搁了一会,众人便迎着这一队官府人员进屋了。 先是陪着县官查看了大厅中三具猎户的尸体,然后又到昨晚捆绑女尸的那株樟树前看了看。 此时,被太阳一照,女尸身上的白毛已经消退了,獠牙也缩了回去,但整个人除了面如金纸,浑身冰冷之外,竟与常人无异,不但没有尸臭,连皮肤都还保持着弹性。 即便已经从众人口中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待看到这具死了半个月有余的女尸却仍如刚死时的一般姿态,县官仍禁不住一阵惊奇,一再传唤其家人来确认真死了半个月有余才罢休! “把这女尸解下来。”县官吩咐道。 “是!“两个捕快恭声应和,上前将绳索解开,待搬动女尸时却遇到了麻烦,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女尸从树上拽下来,两人一尸滚做了三个滚地葫芦。 一时间,直把两个捕快吓得是“哇哇“大叫,惊呼连连! “咝!”此时众人却没有心情去嘲笑那两个捕快,而是看着樟树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原来那树身上原本女尸手抱住的地方,竟留有十个深深的孔洞,直接穿透了树皮,都可以看见中空的树身里面了! 再看女尸,只见其两只手上的十指指甲弯曲后仍有三寸长,全部展开的话,怕不是得有五六寸! “那两人真是命大,还好这女尸的指甲插在树身上,拔不出来了,不然累也得累死他们!”此时,已经有明白人看出了昨晚的原因了。 一番议论后,众人抬着女尸,随县官一起回到大厅。刚进门,便有人来报,说李思睿和李四醒了。 “如此,本官就借这个地方审案了。“听到重要人物苏醒了,县官手一挥,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木块,往桌上一拍:”啪!来人哪!传李四,李思睿,李文和,带老管家!“ 一看老爷审案,捕头立马扶着腰刀站在了县官的侧后,四个捕快也快速的分列两端。驿站中的众人也知趣的帮忙把桌椅搬开,腾出了一片空地备用。 这开堂审案的站位也是有讲究的,可不是随便站站就可以,这次益阳县令带来的捕快都是老人,经验十足,只是往那一站,便站出了个县衙大堂来! 听到老爷的吩咐,立马便有两个捕快出列躬身行礼后便各自去了。乘着这个空档,张轩运起望气术,朝那位县官看去。 只见其头顶立着一根淡黄色的本命气,上面悬浮着一方木印,里面一团液态的红色气团充满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体积。 远处虚空中,一丝丝气运不断汇聚而来,其中以白色居多。 一对紫色的鸳鸯围绕着木印打闹嬉戏,时不时地啄一口印里的赤红气运吞吃,又吐出一股更精纯的气运灌输进去。 “淡黄本命,正六品的命格,怪不得三十多岁就能当上七品县令! 官气充满了整个官印的三分之一,看来也是个处事清明的,得了些百姓爱戴,至少不会是个贪官,也不会是糊涂蛋! 只要他能保持如今这个势头,四十岁之前有望再提升一格。“张轩心中评价道。 能否维持自己的官气,乃是一个官员是否得民心的一个评判标准。像那些贪官污吏,如果弄得治下民怨沸腾的话,连官印都维持不了,在乱世就会被反叛推翻,在盛世就会被举报捉拿。 “大人,您要的人员已带到!“不多时,就见两个捕快带着李四和李思睿出来,躬身回命道。 那李四倒还镇定些,李思睿此时却有些面色苍白,神情犹有些恐惧,嘴唇还打着哆嗦。而女尸的丈夫李文和和他家的老管家也被众人推了出来。 四人都被按着跪下。 “啪!“ 一声惊堂木响! ”威……武……“ 四周立时便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喊堂声。这时,张轩看到那坐在主位的县官威势一阵大胜,连张轩体内的法力运转都有一丝凝滞,不过稍一主动运转,那丝凝滞之感便消失不见了。 “看来,官势确实可以影响修仙者的法力,不过也只是一丝,还没达到克制的地步!“ 其实,张轩不知道,这只是他自己的情况特殊而已,一来他修炼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功法,二来九转玄功做为最强大的功法,自然不会受到普通官气的影响。 要是换了这个世界的普通筑基期修士,面对这种审案的堂喝,早就法力凝滞,一点也别想动用,如果敢强自运功抵抗话,就是遭遇反噬而吐血也是常事!而如果是妖怪的话,化形大妖之下,立马就要被打回原形! 毕竟七品官虽小,却也是代表国家的威严,不容挑衅! “本官益阳县县令何仲远,现于荒郊驿站审理‘尸变’一案。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一阵堂喝之后,上首的县官率先发问道。 虽然早已知道他们的姓名来历,但这是审案的规矩,礼不可废。 “小人,小人李家村猎户李四。“那猎户还算镇定,只是见了县官老爷说话有些不利索。 “小人益阳县李府管家李四海,这是我家公子李文和。“答话的是老管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答话谦卑而且恰到好处。 跪在中间的李思睿却是有些神思不属,仿佛没听到一般竟然没有答话。 “嗯?啪!堂下所跪何人?“上首的何县令明显有些生气了,重重的重拍的下惊堂木,再次问道。而这次发问,明显是针对李思睿的! 李思睿却像中了邪似得,竟再次充耳不闻! 眼看再拖下去就少不得要被治个藐视公堂之罪了,旁边的衙差也有意上去抽打了。 就在此时,孙子楚站出来为他解了围,朝着县官拱手拜道:“回禀大人,小生孙子楚,那位乃是小生的同乡李思睿,李兄昨晚受了惊吓,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接着,张轩也跟着出来拜见。 “哦!竟也是姓李,四个姓李的本家凑到一块了,四世同堂啊!呵呵!”这县令竟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堂下一片哄笑,严肃的气氛也被冲散了不小。 “既然如此,那你就代他答吧!“何县令轻蔑地看了地上的李思睿一眼,温和地对着孙子楚说道。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三十九章 事毕(二合一章节) (昨天本书一天内增加了33的收藏,按照承诺,书生今天会更新三章,这是第一更!) “啪,你们都是哪里人?到哪里去?又为什么住宿在这驿站?都给本官一一道来,不得隐瞒。”又是一声惊堂木响,那县官开始正式审案了。 然后何县令指着孙子楚,道:“你先说。” “是,大人。”孙子楚拱手作礼。 然后调理清晰地回答道:“学生孙茂,字子楚,堂上跪着的那位名叫李想,字思睿,是学生的同乡好友,而学生身边的这位名叫张轩,字文博。这次,我们三人相约一起赴试,因为路上误了时辰,便由车夫带到这驿站歇息一宿。”说完还看了郭三一眼。 “是的,小人是他们的车夫,可以给他们作证!”郭三会意,出列帮腔道。 “小人是李家村的猎户李四,今日和另外三位同村的猎人一起来县城卖皮子,因为积货比较多,一直卖到傍晚才卖完,本想走快一点赶回家,不想刚到这天就黑了,想着走夜路太危险,这次收获也不错,就决定在这歇一晚再走。不想,竟……呜呜呜!”那猎户声音带点颤抖地说道,说到后面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啪!好了,本县同情你的遭遇,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一声惊堂木响,哭声才小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小人李四海,益阳县李家管家,这位是我们少爷李文和,月前,少爷陪着少奶奶回家省亲,不想少奶奶福薄,半路染了病,不到半个月便去了,少爷与少奶奶情同至深,坚持要扶灵回家安葬,但少爷伤心过度,老朽只好赶去处理,昨日走到这里天色已晚,便想停一晚,明天再回城启灵。不成想竟有此等祸事!” 这次,依然是由那位老管家答话,而他家少爷则抱着灵位低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轩若有所思地看着抱着灵位,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李文和。也许,别人会认为他这是伤心过度,但张轩却能看出他这是在恐惧,在害怕! 他到底在恐惧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联想到昨晚他看见女尸时那极度恐惧的表情,张轩知道这事恐怕并不如老管家说的这么简单! 因为只有新死不久,然后又有一口怨气难以咽下的尸体才会产生尸变,昨晚那个小女孩的一道法力正是打散了女尸口中的那一口怨气,这才使得她不再动弹。 不过,张轩虽然知道,却没打算说出来。还有半个月便要院试了,张轩一旦说出来,必定会被那县令要求陪同查案,到时候必然就会耽误了科举,甚至还会连累孙子楚和李思睿。 这不是张轩铁石心肠,而是张轩只想守护自己的家人,并不想做什么圣母!而且,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张轩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 “嗯,那这堂上的四具尸体,你们可认得?”县官听完众人的讲述,点点头问道。 说完便指挥两个捕快掀开了地上四具尸体上的白布。 “呜呜呜……啊!三哥,六弟,老九?”看着地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三具猎户尸体,李四扑上前去,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大家也都理解他的心情,便任由他哭号发泄,没有打扰!连刚刚威严厉色的益阳县令也不例外! 李四哭了好一会,这才收拾心情,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认得,认得啊!大人,他们三人正是与我一起出来的同村兄弟啊!” “那位是我们的少奶奶。”老管家这时也指着那具如新死一般的女尸答道。 “嗯,如此,李四,你先说说昨晚你的遭遇吧,你那三个兄弟又是怎么死的?” “是,大人!昨天晚上,小人四人来到驿站投宿,掌柜的说已经没了客房,只剩下停尸的杂物房,想我们四个经常出入山林的壮汉,什么没见过,又怎会惧怕一具尸体?便想着在杂物房打地铺将就一宿。 没成想,这一睡,老九他们……他们就……就再也起不来了呀!呜呜呜……“说到伤心处,猎户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过了一会,想起自己还在回答县太爷的问话,赶忙擦干眼泪,继续道:“草草洗漱之后,因为太累了,刚刚沾到枕头,大家便睡死过去了。 小人觉浅,半夜,小人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便醒了,当时还想,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敲门? 接着,便听到“哐当”一声木板落地的声响,那声音分明是从棺材那里传来的,小人当时就是心里一紧,转头看去,那棺材盖竟已经掉落在地! 突然,一个人从棺材里面直直的坐了起来! 借着月光,小人看见那人面如金纸,眼睛是青绿色的,嘴角还有两颗像犬牙一样的獠牙!”李四满脸惊恐地回答道。说着情不自禁的向地上的女尸看去,然后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转头,再也不敢看了。 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女尸,虽然外面太阳高照,但众人却直觉一股凉气直冒心底! “当时,小人都吓呆了,一动都不敢动,牙齿直打颤。后来那女尸慢慢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挨个地对着我那三个兄弟吹气,我当时恐惧的要命,害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就悄悄地拉着被子盖住脑袋,屏住呼吸、忍着吞咽等待着。 没过多久,那女尸果然过来,也像吹其他人一样地吹我,吹完就走了。我当时蒙着头,不知道女尸去哪了,只听到棺材发出的响声。 我探头眯着眼偷看,只见她又躺回了棺材。我更加害怕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的用脚踩其他人,但是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想去也没有计策,就想着不如穿衣服逃跑。但刚起来拿起衣服,那敲打棺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害怕,就又趴下了,把脑袋缩在被子里。然后感觉那女尸又来了,连续吹了好几下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再次听见棺材有响声,知道她又躺下了。于是小人便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找到裤子,极快的穿上,赤着脚跑出来了。 不想我刚打开门,那女尸就追过来了,我害怕极了,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喊,想敲其他人的门,又怕被她追上给堵在门上,只好往大厅里跑。 刚跑到大厅,便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站在那里,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清那是个书生,喏,就是他。“李四指着李思睿说。 “后来,渐渐地就有人出来了,再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这时,李思睿也在张轩和孙子楚的劝慰下好了起来,不再如刚才一般神思不属,只是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县官看到,便问:“李书生,本官问你,李四说的可是实情,你又为什么半夜站在大厅里?“ “小,小生……小生回大人的话。“可能是又回想起昨晚的恐怖情形,一开始,李思睿还有些害怕,说话还有些哆嗦,”小生昨天半夜尿急,起夜上了趟茅房,回来路过大厅,就碰到李四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当时着实把小生吓了一跳。之后小生看到,他后面竟跟着一个浑身长着白毛,青眼獠牙,面如金纸的怪物。“说到这里,李思睿脸上闪过明显的恐惧。 “那怪物见人就追,我就和那李四一起,借着桌椅躲避,后来李四打开了大门,我也跟了出去,跑到院门的时候,发现怪物没有追出来,我们当时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过了一会,那怪物又追了出来。当时那么多人,怎么好像就认准了我们两人一般?“ 听到这话,众人都忍不住鄙夷地看向李思睿。张轩和孙子楚也感觉面上有些发红。 “怎么?还想着有人替你们啊!就算你当时是这么想的,现在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啊!“张轩二人有些埋怨,但看见瑟瑟发抖的李思睿,又不好开口。 “后来,那怪物追着我们到了一颗大樟树前,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不敢跑远,只能带着它绕圈。一圈又一圈,小生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快要筋疲力尽了,也不敢停下。跑着跑着,突然,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便向我抓来,小生吓得猛地转身往后一跳,接着额头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完李思睿的话,张轩看向人群中那对算命的祖孙两!张轩还记得昨晚与李思睿起争执的小女孩曾说:“口气大不大我不知道,你今晚倒霉是一定的了。“ 没想到,此时那小女孩也转头看向了自己,还冲自己笑,张轩不明所以,也只好冲她笑了笑。 “看来这祖孙两不只是修士,还精通算命啊!“ “啪!事情经过本官已经全部知晓了。”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听到这么荒诞的故事,县官也不惊异。 “现在本县做出判决:李文和,你家娘子尸变,惊吓两人,杀三人,死人本官不好追究,便判你李家罚银一千两。 李四,你勇斗女尸,本官赏你纹银一百两,其他三人亦抚衅二百两,他们三人的后事就由你带回村里操办。 剩下的三百两,留下一百两赔付驿站的损失! 如此,你们可心服?“ 至于还有二百两银子,大家都心照不宣,算是给官府的出差费。要知道,在古代,差役乃是贱业,薪水是很少的,而不能给手下带来好处的上官,是得不到下面人的拥护的。 所以也没人说什么,那李家的老管家则带着自己少爷跪倒道:“小人心服,我李家愿意领罚。“ 但那李四却不住地磕头,痛哭着对县官说:“当时四个人一齐出来,现在我一个人回去,这样的情形如何能让乡亲们相信呢?” 听完李四的哭诉,那县官何仲远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合理。于是发给了他一封盖了县章的说明牒文,并派人送他回去。 忙活了一通,已近中午,于是大家在驿站吃了一顿,便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各奔东西了。 只有驿站的那个胖老板坐在门槛上,看着出去的众人,不住地抹泪叹气。因为那县官认为他这样接纳客源住宿,乃是这次尸变之祸的根源,于是责令他整改,不得再将驿站当成客栈经营! 一句话,就将他的财源给断了,他又怎能不伤心叹气?虽然有一百两的赔款,但那是赔给驿站的,而不是给他个人的。 张轩三人也坐上马车,随着县官的大队跟去了益阳县,现在时候不早,今晚也只能在益阳县住宿了。 路上,那何县令找了个机会与张轩,孙子楚两人聊了不少。这样的年轻学子,谁都想结交一番,说不得,到以后还能有得用到的地方,这就是人脉的积累。而作为官员,自然是深喑此道。 面对县官的垂问,两人也一一回答。 无意间,却把李思睿给露了。 官道的另一边,一对祖孙正站在大樟树下,眺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爷爷,昨晚明明我们可以阻止的,为什么还要看着那三人被活活吸干阳气而死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他三更死,谁能留他到五更。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我们只能看到,却不能阻止。“ “哦!小雀儿不懂。不过那三个书生蛮有趣的,特别是那个高高大大的书生,好像叫……对了,叫张轩来着,明明是早夭的面向,现在却又是大富大贵。而且,那个人的未来,雀儿什么都看不到呢!“ “他……老夫也看不到!“听到小女孩的话,老道看着远去的马车,嘴中喃喃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小女孩一声惊呼,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四千的二合一大章哦!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四十章 前夕 (昨天本书一天内增加了33的收藏,按照承诺,书生今天会更新三章,这是第二更!) 在益阳县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登上马车,再次朝扬州城而去。两天后的上午,终于来到扬州城二十里外的城郊。 在这两天,李思睿还没有完全从前日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孙子楚则为人沉默,所以在车上,三人也不如第一天出发时那么热烈。 张轩也乐的清静,让张轩开心的是,那晚的出手虽然没有斩杀女尸,但也有一百功德进账,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加上原来剩下的两百功德,现在张轩已经有三百功德了。不过还是太少,干不了什么大事,所以还是被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听闻车夫郭三说扬州城快到了,大家都有些兴奋。毕竟舟车劳顿在现代都是一桩辛苦事,何况是古代了。 而且,出门一趟不容易,大家都想好好看看这不同地域的大城市,虽然前几届科考的时候孙李二人就已经来过扬州城,但时隔三年,一切还是蛮新鲜的,更何况第一次出门的张轩了! 于是大家掀起帘子,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时不时地议论两句,连李思睿脸上的神情都好了许多。 只见官道上行人不断,有挑着菜的菜农,有担着柴的樵夫,有扛着猎物的猎户,有拉着木炭的牛车,时不时的还有商队经过。 虽然只是城外的官道,并不拥挤,但从不断的人流中,还是可以初步窥得扬州城的繁华。 进了城,付完钱给车夫,李思睿带着张轩二人来到他之前考试时住的一个客栈,是个中等客栈,名叫五湖客栈。价格实惠,服务态度也好,最重要的是客栈很是干净。 放下行李,三人先是把路上的花费清算好然后分摊。亲兄弟明算账嘛!大家都不富裕,别到时候因为一些个钱财坏了同乡的情谊。 奔波了四天,大家歇了一会,喝了一壶茶,便各自开了一间上房,先去休息了。 扬州城的客栈很贵,上房更是不便宜,一天就要一百文钱,这还是因为李思睿和这客栈很熟给了优惠,只按平常的价算的。 张轩三人算是来的早,现在城内客栈的房价还只涨了一成,再过几天,起码也得涨个三成。而且,还不一定能住到房间! 但三年一次的科举,可不能亏了自己,要是因为休息不好而影响科考,那还不得冤死,所以现在不是节俭的时候。 中午,神清气爽的三人在客栈随便吃了点,便相约奔赴报名地点而去。 院试的报名是从考前十五天截止到考前三天,一共十二天,过期不候。而自己三人之所以提前半个多月就出发,一就是为了报名,二就是孙李二人的经验之谈了,如果来晚了,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来到报名处,三人各自报了籍贯、姓名等信息,并出示了自己县试、府试通过的相关信息文件,最后各交了一两银子的伙食费等费用,领了考试的身份铭牌和一份考场守则,算是完成了报名。 接下来几天,三人各自呆在房间复习,间或一起吃个饭,又或者聚在一起交流交流自己的心得。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能在室内做的修炼张轩也没有停,毕竟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立身之本。 也许,有人会问,这九转玄功不是只要时间足够,就不需要努力,只等时间一到,就会自然晋升吗? 是的,没错,但这也不就意味着九转玄功平常就不用修炼了。作为九天之上的最强功法,九转玄功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其每次晋升中间的那漫长时间,并非完全就是给你浪费的。 其一,通过九转玄功的修炼,可以以法力为媒介,使人进入到一种类似天人合一的的境界,感悟天地,提升修为。法力是修士力量的本源,修为则是修士对天地的感悟! 如果空有法力,而无对应的修为境界,那能利用的法力将会大大减少,可能还不到五成!这就和普通人的大脑一样,人的大脑是很神奇、很强大的,但如果没有特殊的激发方法,却只能利用其全部的百分之七、八。 而一旦修为境界跟上了,那就能发挥出十成的威力,如果境界高于本身,更是能达到十二分的利用率! 所以,在修炼界,一般形容某个修士很强大的话,都会说“某某法力高深,修为强大!” 其二,修炼九转玄功,还能不断精粹法力,强化肉身和神魂。所以,九转玄功的威力才会那么强大,同阶无敌,越阶杀人! 其三,有着如此长的修炼时间,你可以在这个修炼的间隙,练成一些强大神通来护佑自己的道途。 而张轩利用预言术这等作弊的手段打破了九转玄功的修炼魔咒,修炼成了九转玄功,只要有足够的功德,张轩就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法力境界。 到时候法力是强大了,却因为境界感悟和护道的手段跟不上而吃亏,那岂不是很悲催? 现在,张轩除了剑法,又没有其他手段可供修炼,而且,功德也是不足,自然,提升境界,精炼己身就成了张轩的首要目标了! 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张轩已经决定要踏上这红尘人间,但毕竟修炼才是自己的根本,所以,只要一有空闲,张轩就会静下心来,修炼九转玄功。 随着功法的运转,张轩慢慢地进入到一种类似于天人合一的境界,神识展开,整个世界都变的清晰异常,万物生发之理,因果轮转之道,都一一浮现,虽然由于张轩境界太低,只是一闪即逝,但仍然让张轩受益匪浅! 就这样,时间的车轮碾压而过,明天,就要入场了! 院试前夕,三人都有些睡不着,或是兴奋,或是紧张。于是三人找了个酒楼,要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叫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喝了起来,以解烦闷。 今天,酒楼的生意可谓火爆,简直是座无虚席,张轩三人坐下没一会,便再也没了空位,环视一圈,大多都是如张轩这般来赶考的年轻书生,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看来考试临近,烦躁的可不止张轩三人啊,吾道不孤也。 不过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却没有见出来,这些人要么经验老道,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早早休息,养足精神备考;要么就是仍在奋力复习,以期今科能够高中。 “子楚,文博,虽然在咱们三人中,我是最大的,参加的科举次数也最多,但这几天的交流我发现,自己却是最差的。不说比子楚,就是与文博相比,也是差了一筹。说实话,哥哥这心里有些没底啊!哥哥不甘心啊!” 经过十几天的朝夕相处,再加上又都是同乡,几人的关系有了飞速的进展,都可以相互道字了。几杯酒下肚,李思睿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却是对这次院试信心不大,借着酒劲发泄了出来。 “李兄,何必妄自菲薄呢?论经验,你是最多的,我是个新人,子楚兄也只考过一场;论文采,子楚兄可以说是这次赶考考生的前三甲,对比之下,咱们两人怎么也得排上个前五十名吧!你说呢,子楚兄?”张轩劝慰道。 “文采确实都不错,但运道方面,唉!”虽然嘴上劝解着,但心里,张轩却又是另一番想法。 孙子楚闻言,先是摆手谦虚,然后抿了一口酒,豪气而自信的说道:“没错,凭咱们三人的文采,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一个禀生的名额还是没问题的。” 每次院试,禀生的名额总共有六十个,一甲十个,二甲二十,三甲三十,录取后,官府分别授田三十亩,二十亩,十亩。至于增生和附生,孙子楚没提,对于他们这些贫寒学子来说,这两种名额等于没有。 盖因这两种名额都是要花钱的,增生二十名,院试前百名捐银五百两可得,也就是四十个人争二十个名额:附生二十名,院试前两百名捐银一千两可得。 这些人也是秀才,同是官府承认的功名,只是福利待遇方面就远远比不上禀生了,而且其进入官学是要缴费的,不像禀生,食、宿、学,费用全免,地位方面也有些不如禀生出身的人。当然,在外人眼里和往上的科举资格上,两者是没什么分别的,所以这两种名额每次都有很多人抢。 在张轩看来,这是大雍皇室对这个世界的世家大族的一种妥协,同时也能收回一些供养禀生的费用!只是皇室也实在不想要废物,所以才有了名次的规定。 看见李思睿还想说什么,张轩站起来,举起酒杯,道:“好了,李兄,楚兄,反正明天就要考试了,说再多也是无用!倒不如今朝就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干杯!“ 孙子楚大喝一声:“好,好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文博兄大才,来,喝酒!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邻近的几桌食客闻言,也是举杯大喝(四声),然后一饮而尽,最后整个二楼都陷入一股狂热的气氛中。 受此影响,李思睿也不再发他的感慨了,坐下和张轩二人边饮酒边听其他客人讨论。 “来,文兄,小弟敬您一杯,感谢您的相助之恩。要不是您帮小弟提前订了房间,小弟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不瞒您说,那几个和小弟一起来的同乡,现在不是住在茶楼就是住在酒肆,这哪还能认真复习,养精蓄锐啊!来,小弟再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闻言,张轩三人相视一笑。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a> 第四十一章 入场 (昨天本书一天内增加了33的收藏,按照承诺,书生今天会更新三章,这是第三更!) 第二天,七月初一,今天是考试入场的日子,三人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后,备好用具,便一起出发往贡院赶去。今天,张轩特意穿上了临别前,母亲给他缝制的那套月白长袍。 一路上,人流不断,街道两旁都是卖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和各种吃食的摊子,这几天,扬州城里这种境况已是屡见不鲜了。 三年一次的院试,不仅是读书人的大事,也是扬州城居民赚钱的好时机。 今天,对整个扬州的读书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日子,成功则一跃成为士人阶级,失败则浪费三年的光阴。 因此,不管老的小的,只要拥有院试资格的,基本上都来了,老的有五六十岁,小的只有十四五岁,林林种种,差不多有一万两千多人! 都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涯,现在张轩发现,这话还真没说错。据说乡试之时人更多,真不敢想象那时又会是怎样的壮观景象。幸好朝廷有专门设的贡院,不然连考试的场地都没有地方找去! 张轩三人来的算是比较早的了,但刚赶到贡院的时候,才发现门前已经黑压压的站了有上千人了。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万多考生基本已经来齐,将贡院前面的大广场和整条街道都挤的满满当当的,很多人鞋都挤掉了!孙李二人虽然有张轩护着,但也是有点狼狈不堪。 又过了一刻钟,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两火士兵列队而出,一火站在门前,一火列于门后。 这时候,一个中年门监官并两个文书小吏走了出来,一个拿着卷轴,一个拿着铜锣,然后们监官高声道:“所有考生不得喧哗,按照铭牌上的座位号排队依次入场,高喊三声不到者,下一个自动补上,最后未到者可有半个时辰补进,凡有扰乱秩序者不得入内。“ 事关个人前途,没有人敢不小心,听了官吏的话,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有排名靠前者,这时也是拼了命的往前挤。张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铭牌,只见其正面写着魏县张轩,背面则是天字第六百零六号,再看李思睿和孙子楚,分别是天字第六百零七号和天字第六百零八号。 ”下面,由我来宣读考场的规则,虽然这些规则大家肯定都熟知了,但我还是要告诫大家,千万不要犯傻!“说着,监门官环顾了一圈,他后继续高声道,“凡夹带,偷瞄,高声说话,代考等舞弊者,必严惩不贷,轻者取消考试资格,重者终身禁考甚至要面对牢狱刑罚。好了,时辰已到,众考生入场。” 监门官说完,后面拿着铜锣的小吏就“邦”的一声敲响了手中的铜锣,然后拿着文书卷轴的小吏也摊开手中的卷轴名目,高声念道:“天字第一号,凤鸣县高进。” 然后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儒生挤上前去,高声喊“到”。 接着便见有五个兵丁上前,让他脱了衣服,只剩内衣,并将其随身所有的携带物品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就连内衣里面也被翻看了一遍。检查完后,这名名叫高进的男子脸色羞红地往里面跑去,接着便被一个文吏引了进去。 “天字第二号,寿县朱晓天。” …… 前面一个个被叫了进去,看着门口三个高声唱和的官吏,张轩真心觉得以他们的天赋不去唱男高音真是可惜了! 随着被叫进去的考生越来越多,一幕幕的人生百态也在生动的上演着,有考生因为紧张,刚到门口就晕了过去,然后被抬着扔了出去;有考生被查出夹带,记名后被押出贡院而嘶声揭底;也有考生目高于顶,拽着文人傲气,结果不仅物品被翻得杂乱,就连内衣都被兵丁拨了个精光,有个甚至被扒开了屁/眼,斯文扫地,大声呼喝“有辱斯文”,然后也被直接押出了贡院。 这些个兵丁平常便被人看不起,现在还跟他们傲,这不是找罪受吗? “天字第六百零六号,魏县张轩!” 很快,就轮到张轩了。张轩和孙李二人告了声罪,走上前去,先是对三名官吏行了个礼,然后对着检查的兵丁拱手道:“各位大哥辛苦了!” 而他们也投桃报李,没有过多的为难张轩,只仔细的检查了随身的物品,便放张轩进去了,张轩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后又朝他们一礼,这才施施然的走进了贡院。 这些兵丁都是大老粗,心思都很单纯,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 走进贡院,在小吏的引领下,张轩来到一个门口写着天字的大院子中,然后找到自己的第六百零六号考室。 这个房间很小,大概也就五个平方,里面有一桌,一椅,一榻和一个小木桶,这几样事物一摆,就满满当当的了,左右墙上还各有一个油灯,连转个身都很困难。 待张轩坐定后,小吏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将房门一关,从外面锁了起来,只有四天后,所有考试结束,才会重新打开。 第一天是考生入场,第二天才正式开始考试,每天一场,一共要考三天。在这四天三夜中,考生的一切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个小房间解决。吃喝每天会有小吏通过门上的小门给你送进来,想要方便,那个小木桶就是你这四天的马桶了。 这就和现代的关禁闭差不多!所以说科举考的不仅是你的文采,还有你的身体和毅力! 张轩打坐修炼了一天,待听到外面一声锣响,知道考生已经全部进场完毕,贡院大门也将会关上,直到三天后院试完毕,才会重新开启。 傍晚,张轩从小吏手中接过装食物的篮子,里面放着一壶茶水,六个馒头,三个鸡蛋还有一壶煤油和一个火石。 吃食是给考生充饥的,煤油和火石则是点灯用的。篮子一天送一次,大雍王朝规定,不论贫富贵贱,都是这一个标准。 这倒不是朝廷吝啬,不舍得给荤腥,而是荤腥吃了可能会拉肚子影响考试!每天给发了三个鸡蛋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考生在这样的一个密闭空间里,连偷看其他考生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作弊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二章 院试 (昨天的收藏是129,今天则是165,涨了36,超过了30。既然各位书友这么给力,书生也不能小气,今天依旧三更,这是第一更!) 第二天一早,张轩刚解决完个人问题,便听到外间传来三十六声炮响,紧接着便是七十二通鼓响,最后各个院中传来小吏的一声声“学政大人有令,天德十五年,扬州院试开始。”昭示着院试正式开始了。 各个考间的学子听闻炮声鼓声之后,只觉得精神百倍,立马整理好自己的一切,静静地坐等考试开始。 不过,这只是普通考生的感受罢了,在张轩的望气术及神识的感应之下,三十六声炮响和七十二声鼓响之后,神识震动的很厉害,原本能延伸百丈的神识感应竟然被压缩的只有一丈。这还是因为张轩神魂强大异常,换做普通的金丹修士,可能连神识出体都做不到。 之后随着学政的一声令下,整个贡院上空凝聚着数百虚影,笼罩住诺大的贡院,一个个文字从这些虚影口中吐出,耳边传来一阵阵读书声。接着一尊金色的大印冉冉升空而起,撒下一张金色的法网覆盖了贡院方圆十里的范围。 一股威压随即镇压而下,张轩体内上中下三个丹田中的法力漩涡都有点停滞的感觉,不过九转玄功不愧最强功法的称号,立马予以反击,加速运转起来,比张轩平时修炼修炼的速度都快了十倍不止。 虽然不能提升境界,但在张轩的感觉中,法力正在一步步变得更精纯、更凝重、更浑厚,肉身也被淬炼的更加强大,神魂亦是一丝丝的壮大着,凝实着。 没想到,王朝的贡院竟还有这种作用,如果不是自己的修炼法诀强大异常,且没有任何恶意话,现在很可能就会被镇压了。 国家的力量果然强大,张轩相信,此时此刻,如果有任何妖邪敢于出现在贡院方圆十里之内,绝对会被镇杀的魂飞魄散。在强大的王朝气运和上古圣贤的文气镇压下,一切修士的手段都将无用,更是杜绝了有人运用修士的力量作弊的可能。 天字六百零六号考间之中,张轩正襟而坐,随着功法的快速运转,张轩只感觉大脑一阵清明。 “笃笃笃!”一阵门响后,小门中递进来一叠考卷和一个小篮子,张轩起身接过,简单的翻看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将篮子放在了一边,拿起考卷细细研读了一遍,发现总共有十四张。 院试三天,每天一卷,共分上中下三卷,第一天上卷考的是基础,称“墨义”,内容范围就是四书五经极其注解。一般都是默写和释义,或从经书中抽取一段话,让你根据上下文写出空白部分,或是给你一段原文让你解释其意思,或是给你一段解释,让你默写出原文,又或者直接让你默写注释的。 虽然范围只是四书五经,看着很简单,但整个四书五经加上各种经书的注解,加起来足足数十上百万字,而考试是随机抽取的,想要确保自己都能都答对,必须一字不落的全背下来才行,这对于大多数考生来讲,是很难完成的,毕竟背完还会忘,这时就只能靠运气了。 那些夹带的考生,就是想带自己不熟悉的经文字条进来,以应付这第一场考试的。 不过,对于可以过目不忘的张轩这个变态来说,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当然,科举考试中,卷面的整洁和字体的优美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十四张考卷,差不多要写两万字,想要一字不差,而且是用毛笔作答,那是非常困难的,而只要写错了一个字,就只能画叉勾掉,整个卷面的美感也自此就被破坏掉了,必然先给考官一个恶劣的印象。 而且,毛笔作答,一定要注意用墨,不然要是一滴墨水滴在了试卷上,那就全毁了。 但这靠秀才就和现代的高考一样,即便我们现代经过三天一小考,十天一大考的考验的高中生,在高考考场紧张的晕倒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更何况这古代十年寒窗苦读,很少经历考试的书生了。 所以,即使小心再小心,也有将近一半人会写错字。张轩也听说不少考生在院试期间,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手一哆嗦就写错了字,或者弄撒了墨,知道自己此科无已是望,于是大哭大闹,甚至发狂,最后被兵丁压出考场。 有严重者甚至一进考场就晕倒的,或者一坐下就手发抖,握不了笔的,从此对考场有了阴影,谓之“秫场”,此生再无希望。 当然,我们张轩并不在这个行列,科举考的不止是文采,还有身体,毅力和运气,而张轩现在这四样都不缺,自然信心十足。 至于说字,张轩认为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前世的苦练,加上这世张轩的字也是不差,现在张轩的瘦金体已经有了大成的趋势。 张轩每拿到一道题,都会认真看三遍,然后在脑中确认无误,才会认真谨慎地写上答案,最后每做完一张试卷,都会小心地把它放在桌子的空处,让它自然风干以防污了卷面。 时间在张轩专心答题的时候悄然而过,等张轩写完最后一道题,放好试卷后,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身心特别舒服,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 “咕咕”,等张轩活动了一番手脚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饭都忘了吃了,现在的张轩可没有辟谷的本事,而且因为炼体的消耗,食量大的惊人。 于是拿过小篮子,也不介意食物的冰冷,就着茶水就吃了起来,待吃完所有食物后,终于有了个五分饱。 饭后,张轩将风干好的试卷一张张按照顺序整理好,并逐字逐句的检查了三遍,这才大呼一口气,把试卷用砚台压好,准备明天等人来收。 做完这些,张轩发现外面天色已黑,于是吹灭了油灯,上床打坐修练。 虽然由于九转玄功的特性,张轩的修炼并不能提升境界,但却可以使法力更雄厚也更精纯,并有精淬肉身,凝练神魂的作用。在恢复精力上面,更是比睡觉好上百倍。 不过,现在身处贡院,在这样的环境下,悟道是别想的了! 直到半夜,张轩才倒头睡去,这是张轩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掉,不过张轩也不想改,虽然成为了修士,但张轩也不想放弃普通人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辰时,便有小吏打开小门送来新的试卷和吃食,顺便将昨天的试卷收好封存带走。 等小吏离开后,张轩打开试卷浏览起来,这中卷考的却是“帖经”和“经义”。 帖经就是考官从经书中选取一页,摘其中一行印在试卷上。根据这一行文字,考生要填写出与之相联系的上下文。这比上卷的“墨义”又要难一点,毕竟经书中各种“之乎者也”之类的,相似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想要根据一句话就写出上下文,那更是需要足够的细心和好的记忆力,一字之差,就会谬以千里! 至于经义则是围绕书的义理展开的议论。如果说明天的下卷“策论”还有考生发挥的余地,那么经义便已经无所谓个人的思想,考生只能惟朝廷指定的“圣贤书”是遵! 在张轩看来,这就是古代的思想政治考试,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写,是朝廷的一场巩固统治的洗脑教育。 在这一卷,主要考的还是考生的小心谨慎和记忆能力。张轩自然不惧,“唰唰唰”地一气呵成做完了。 这次试卷只有七张,字数也就五千字,不到申时,张轩便做完了,检查无误后,便吃饭修炼睡觉去了。 又一天过去,下卷的试卷也发下来了,这次是策论。 所谓策论,即议论。依据考官提出的有关经义或政事问题,考生发表见解,提出对策。策问所及范围的较广,有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等,比起帖经、墨义和经义来说难度更大,有的也还有一些实用价值。 这策论是考试中最难的一卷,也是最重要的一卷,它不再是死的,而是加入了考生的精神和想法。 张轩把所出的经文原文和题目要求反复地看了十来遍,仔细地揣摩考官所要考的中心思想,思索着如何行文以及文章的结构,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这才拿过一张空白的稿纸,提笔开始作文。 张轩这篇文章作的四平八稳,没有什么过于新奇的论点,只是按照这个世界对于经义的主流理解,加上他前世读书的一些见解写就,可谓平庸中带点新意,稳重中带点新奇。 因为张轩不知道主考官的性情如何,是保守还是开明,要是开明的还好,要是个保守的,你却笔出狂言,写些个新奇的论调,让他认为你性格张扬、骄纵,还需要打磨历练一番,最后名落孙山,再等个三年岂不冤枉? 张轩的这篇文章求的便是稳,但为了不使文章泯然于大众,又加上了一些个人的见解,这样中庸而不平庸正好。 以张轩正六品的命格,张轩知道今科自己考中秀才肯定没问题,自然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当然,凭借这样的文章,想要进前三名肯定没望的,要是遇到个守旧的,倒是还有希望进一甲。 一篇策论两千字,张轩花了两个时辰便写好了,加上思考的一个时辰,也才三个时辰。吃了些食物,张轩将写好的文章仔细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便誊写到了考卷上,又花了半个时辰,再次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什么不通顺的地方和错别字后便放在一旁晾干等着收卷。 最后一天考试,收卷的时间提前到了申时,也就是下午五点,到时候不管考生有没有做完,一律都要统一上交试卷,然后离场。如果因此产生争执而撕破了试卷什么的,其后果也一律由考生自己承担。 随着三十六声鼓响,宣告着天德十五年,扬州的院试正式结束,贡院上方那威严的气场也终于解禁。 站在贡院的门口,张轩长出了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虽然这三天并不是监禁,但张轩却有种终于走出了监牢,重见天日的感觉。 看着门前人头攒动,吵闹不休的画面,张轩感慨万千。考得好的面带喜色,考的一般的沉默不言,考的差的嚎啕大哭,好一副人生百态! 有的面带风霜,有的头发发白,真所谓“童生老考,老考童生。”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三章 放榜 (昨天的收藏是129,今天则是165,涨了36,超过了30。既然各位书友这么给力,书生也不能小气,今天依旧三更,这是第二更!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现在收藏已经涨到188了,离30还差7个了,大家加油!争取明天继续三更!) 虽然院试已经完结,但因为放榜需要等到十日之后,所以扬州城依旧热闹非凡,特别是科考完后,不管自己考的好还是差,上万考子的心情都突然放松起来,各种活动不断! 当然,你也可以考完后直接回家等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上门报喜的,只不过,那样就得多等些时日了!所以,大多数人,不管自己有没有希望,都会留下来等待结果!同时,这也是个交友并扩展人脉的好机会! 这么多神经紧绷多日,突然得以放松的读书人聚在一起,完全不同于考前因为紧张备考的点头之交,呼朋唤友,吃喝游玩的都是不少。 虽然大多的考生考中的希望都是非常渺茫的,但至少在这十天之内,他们是毫无压力的! 于是或是熟人介绍,或是无意相逢,各位考生根据地域、性格、家境、学问等形成一个个的小圈子,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人,好不热闹。 毕竟是同年科考,如果侥幸考取了秀才,那就是同年关系了,这在官场上是一种很牢靠的关系,堪比同乡之谊,所以现在联络联络感情,将来官场上也好互相扶持。 那些出身家世好的、有名望的,少不得一起在酒楼宴请聚会,于花船青楼狎妓玩乐,登高望远,流水曲觞,好不快活! 便是那些穷困的贫苦学生,也是难得的大方一次,聚在茶馆酒肆,讨论经义,交流诗词,针砭时事。直把整个扬州城的商铺和小贩门给乐开了怀。 原本张轩是不想参与的,毕竟已经是修士,和这些平凡的普通人已是有了不同,特别是眼界,这些个活动,看在张轩眼里实在太过无聊。不过同住在一个客栈,又是同乡,实在耐不住孙李二人的一再邀请,也只得跟着参与了几次。 七月十四,晴! 今天是放榜之日,张轩起了个大早,洗漱一番后便下楼要了份早餐吃,不想刚到楼下,便看到李思睿正就着一碟花生米,一个人喝着闷酒。 环顾四周,张轩发现像他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大清早的,眼圈发黑,面有忧色,不喝粥,独喝酒。 张轩让端着早餐的小二随着自己过去,在李思睿的桌上放下盘子,便谢过后挥退了小二。 “李兄,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子楚兄呢?”张轩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 “他啊,还没有起呢!”李思睿有些焦虑地摇摇头,伸手一把把张轩的粥碗扒开,给张轩倒了一杯酒,“来,文博来的正好,陪我喝酒!” 看出李思睿心情不好,明显是在为院试担心,于是张轩也不计较,安慰道:“李兄,酒多伤身,这放榜还要到下午呢,醉了不好!” 李思睿却是不理,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道:“子楚他是胸有成竹啊!要说我们三个人中,谁最有可能中秀才,非子楚莫属啊!” 确实,孙子楚是三人中最有学问的,况且他是正六品命格,以他二十四岁的年纪,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今科必中,而且很可能是一榜甚至前三。 整个扬州,六十个名额,一万两千人争,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且一旦不中,就要再等三年,比高考还要残酷的多! 不过秀才虽然难得,但相应的地位也很高。 其身份地位相当于正九品的官身不说,而且见官可以不拜,并且会被授予禀田,使其衣食无忧。一甲三十亩,二甲二十亩,三甲十亩,都是上等的良田,每亩价值十两银子,而且禀田不用上赋,就是自己不种,租出去给别人种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一万多人,只有六十人上榜,比百里挑一还多啊,考个秀才都这么难,将来靠举人,考进士又会是怎样的艰难呢?”张轩叹气道。 “呵呵,举人?进士?你还真敢想?”李思睿摇头苦笑。 “就是我们三个中最有才华的孙子楚也是希望渺茫啊!”李思睿的话中带着明显的不自信。 “只要能中个秀才,我就心满意足了,举人我是不敢想了!自十五岁获得院试的资格以来,三年一科,我一共参加了四次院试,次次名落孙山,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如果这次还不中的话,就连继续去魏府抄书的资格都没了。到时候只能找些文书小吏的工作,以养家糊口,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李思睿家境贫寒,幼年丧父,其母亲一个人既要拉扯他长大,又要供他读书,操劳过度,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躺在床上做不了事,每个月吃药就是一大笔的开销,完全靠他在魏府抄书和他妻子郑氏织布维持生活。 这次李思睿如果科举不中,等到下科就超过三十岁了,已经失去了在魏府抄书的资格。 “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这李思瑞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翻版!“听到李思睿的诉苦,张轩暗想道。 虽然李思睿有着正七品的命格,但想在三十岁左右考中秀才,还要看时运和努力。像这次李思睿就明显时运有些不济,竟然在路上无缘无故受了惊吓! 而且正七品的命格,并不是一定就能成为一方父母官的,那只是代表所能得到的最高成就罢了。不然就算你是正一品的命格,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天上也不会掉个秀才给你。 不过命格越高,想要办成一件事就越容易,这是没错的! 这时,孙子楚也从楼上下来了,说起来,他也只是二十四岁罢了,但却心思细腻,成熟稳重,有些少年老成之象,只是为人沉默,不怎么爱说话。 孙子楚看见张轩二人,淡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一脸平静的坐在张轩二人旁边。 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信心十足,一点也不把放榜的结果放在心上似得。但张轩看着他搁在膝盖上时而紧握,时而松开的右手,知道他心中也甚是焦虑,只是掩饰得很好罢了。 中午,三人味同嚼蜡地匆匆吃过午饭,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说着话。 午时刚过,便听到远处传来喧闹声,然后小二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放榜了,放榜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四章 高中 (昨天的收藏是129,今天则是165,涨了36,超过了30。既然各位书友这么给力,书生也不能小气,今天依旧三更,这是第三更! 哦!对了,现在收藏已经达到明天加更的标准了,不过推荐还差两票才到30!大家加油哦!争取明天让书生四更!) 听到说放榜了,李思睿便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有点焦急地道:“要不我们也去榜下看看!” 却被孙文压住了肩膀:“稍安勿躁,要是中了自然会有人送喜讯过来!” 一般来说,官府会把考中的名单写在黄榜上,然后贴在贡院的墙壁上,只要考中的人都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当然,那些花钱买的增生和附生不在此列,因为此时他们的名额还没出来。 不过,在黄榜贴出来之前,在衙门做事的衙差小吏就会抢先得到消息,拿着红纸,敲锣打鼓的前来报喜领赏,地位越高的人所报的名次越高,得到的赏钱也越多。这也算是差人额外的赚取外快的机会。 于是张轩也劝说道:“还是等报喜的人来吧,这样更快!” 看到两人都这么说,尽管心中焦虑万分,李思睿也只好按耐住,重新坐了下来。 “邦,恭喜朱晓天朱相公高中三甲第二十一名……“ “邦,恭喜李文李相公高中二甲第十名……“ 听着外面一声声报喜的锣鼓声穿门而过,即使沉稳的孙子楚和两世为人的张轩都有些坐不住了,全都站起来张望。 “邦“,过了一刻钟,又是一声锣响,很快,一个小吏带着两个衙役,拿着红纸,敲锣打鼓的走进了五湖客栈。 看到报喜的人进来,客栈内的考生们全都骚动起来,伸长了脖子张望,期待考中秀才的人就是自己。 小吏面带喜色,高声唱道:“恭喜张轩张相公高中一甲第八名,请问张相公是住在五湖客栈吗?“ 张轩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高中了,而且还是一甲。顿时惊喜异常道:“我就是。“ 小吏闻言,连忙走到张轩面前一礼道:“张公子,恭喜了,高登黄榜,一甲第八名,以后就要称呼您张相公了。”说着就把红色喜帖递了过来。 相公、茂才都是对有秀才身份的人的尊称。 张轩一脸欣喜地接过喜帖,然后递了一块五两重的银子过去当作打赏。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高中,但真正得到结果的时候,张轩还是激动的有些难以自制。 小吏喜滋滋地接过银子,带人走了,周围的考生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不管怎么嫉妒,表面上都也还是笑容满面,纷纷过来道贺,看向张轩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羡慕,张轩也一一笑着回应。 接着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原来是店小二正在放鞭炮。 像他们这样的客栈,每次科举都会准备一两挂炮仗,待有人高中,立马点起,以示庆贺,同时也打响了自己客栈的名声。 只见客栈掌柜的走了过来,拱手道贺:“恭喜,恭喜啊,张相公高中,毕店也是与有荣焉啊,老夫也没什么好相送的,张相公之前在本店的一切消费本店全部退回。如何?” 张轩连忙道谢,自己在这客栈住了半个多月,消费也有二三两银子,现在掌柜的宣布全部免掉,也是一个不小得人情。 此时,李思睿却坐在位子上,一脸的失神,好像丢了魂似得,怔怔地发呆,连恭喜都忘了说了。他知道,报喜都是由后往前报的,现在已经已经一甲第八了,自己高中的希望基本就已经没有了。 而孙子楚道贺时笑的也有些勉强。一来是听闻张轩这个比他小了八岁的同乡第一次院试就高中了秀才,二来则是已经一甲第八了,感觉自己有点悬,心里产生了一些不自信和焦急。 待大家重新坐定,李思睿才回过神来,看着张轩,脸上流露出羡慕、嫉妒。神情复杂,失落道:“原本以为咱们三人中第一个高中的必然是子楚,没想到张兄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恭喜了!唉!只是这次我只怕又名落孙山了啊!“连称呼都变了,而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一股挑拨的意味。 闻言,孙子楚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只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是啊,张兄不凡,恭喜了!“ 看着两位同乡的神情,张轩也没有过度的得意,安慰道:“凭子楚兄的才华,我相信,高中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很可能是前三名,所以才姗姗来迟。“ 不过,这也是张轩的心里话,同时也是对望气术的信心。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就见又一队差吏敲锣打鼓,拿着大红字帖走了经来。 “恭喜孙茂孙相公高中一甲第二名啊!“ 以孙子楚的城府,听到自己中了一甲第二名,也是全身一震,“嚯“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掩不住的惊喜。 张轩笑着恭贺道:“恭喜了子楚兄,你看果然被我说中了吧!第二名。“ 李思睿也是勉强笑道:“恭喜孙兄了!“ 只是其神情更是落寞了,现在已经到第二名了,他可不会自大到自己能拿第一名,显然自己这次是再次落榜了。 外面又是一阵鞭炮的响声,掌柜的同样过来恭喜了孙茂,许诺了同样的条件,孙茂自是道谢不提。 打赏完喜钱,把报喜的人打发走后,看着李思睿落榜后的失落、苦闷,张轩二人少不了一番安慰,只是这时候的李思睿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只是一杯杯的酒往肚里灌,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贡院,学政办公场所,一位穿着大红绯色官服的中年文官正在案桌后正襟而坐,官服前面绣着孔雀,竟是个封疆的三品大员。 其后面正站着一个穿着绣有白鹇的青色官服的儒生,神情恭敬地道:“大人,这次魏公那里竟出了两个一甲,真可谓人杰地灵啊。只是下官有些不明白,那孙茂也就算了,还算是实至名归。那张轩文章中庸,最多也就是个二甲,怎么排到了一甲第八?” “呵呵,正和啊,你仔细想想那张轩答题时所写的字体!” “字体?难道……”儒生蓦然想起那从来没出现过的飘逸而劲道的字体,蓦然惊醒。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五章 归家 (昨天收藏涨了54,推荐涨了80!书友们都很给力啊!那么现在轮到书生履行承诺了,今天四更,这是第一更! 另外,昨天本书推荐的前三名分别是书友“尸血獠牙”的26票,“我是六名回”的11票和“摩天至尊”的8票!谢谢你们! 至于其他投了推荐票的书友们,因为书生只能看到前三名,所以不能一一点名感谢!但也同样谢谢你们的支持!) 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李思睿,没办法,张轩和孙子楚只能把他抬到房间里,好在李思睿酒品还可以,喝醉了只是睡,没有大吵大闹。安顿好李思睿之后,张轩二人也各自回到房里。 盘坐在床上,张轩的心情仍然有些难以平复,虽然只是中了个秀才,仍然处在士人的最底层,但毕竟已经不是平民,而是贵族阶级,从此大不同矣!更重要的是,这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的命运果然是可以被改变的。 想到这,张轩运起望气术往自己头上瞧去,一根淡黄色的本命气挺拔而立,原本周围的那团白气现在已经变成了淡红色。这是地位提升所造成的,白气是平民,而淡红色则是正九品的位阶,这就是秀才功名给张轩带来的了,从此可以见官不拜,穿青衣,如果想做官,也可以成为九品的小官。 很快,一夜时间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张轩和孙子楚吃过早饭后来敲李思睿的房门,发现其仍处在醉酒未醒的状态,两人相视地摇摇头,也不叫醒他,免得他再受刺激,然后便一起朝扬州知府衙门走去。 今天是考中之人领取秀才功名凭证的日子,因此,当张轩二人来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在那里了。 两人和这些新晋秀才打过招呼后,便去里面了,接待张轩二人的是学政府的一个青袍小吏,看样子也是个秀才出身。 看到张轩二人进来后,将身份等信息核对无误后,便有人端来两个木盘,上面放着一套青色绸缎儒衫,一把百炼精钢铸就的青锋剑,和一个象征秀才身份的令牌。 这就是朝廷发给的福利之一了,在大雍王朝,只有秀才以上身份的人才可以在公共场合穿青衣,配长剑。当然,只有在第一次考取功名的时候,朝廷才会象征性的下发这些东西,如果有损坏,就得自己补齐了。 不过一件上好绸缎做的青衫,加上百炼钢打造的长剑,怎么也值个五十两银子,所以说,在这方面,朝廷还是蛮大方的。 至于禀田,拿着身份令牌给自己当地的父母官,其自然会给你安排。 待换了衣服出得门来,那十几个人也还没散去,看到张轩二人出来,立马便围了过来套近乎,大家都是一起中的秀才,可谓有着同年之谊,张轩二人也不好推诿。待知道两人都这么年纪轻轻就一同位列一甲时,众人就更热烈了。 一群人穿着青衫,腰挂长剑,招摇过市,吸引着街上一道道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怡然自得地走进了一间茶室品茶交流起来! 一直到中午,有个富家公子哥王生说要宴请大家,算是庆祝,众人大声叫好。张轩虽然心中不太愿意,但只是吃顿饭而已,这点面子都不给,就有点得罪人了!既然已经决定在这红尘打滚,一些人际交往还是要的。 这王生三十来岁,生的很是富态,是扬州城本地的大户人家,此次院试位列三甲第十八名,不是太高。通过望气术,张轩发现其也是正七品的赤红命格,只是不同与普通人,他头顶还覆盖着一层金光,不要误会,这不是功德,而是代表财富的金钱之光。 所谓钱能通神,这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也是一种不小的力量! 对于他来说,这一生能考个举人就是祖上积德了,于是便想借着这次机会多结交一些青年俊杰,以备后用,因此也不小气,直接进的四海楼。 四海楼乃是一家规模颇大的连锁酒楼,专营海鲜生意,在各个大中城市都开有分店,在魏县也有一家。得益于海运大开,各种海鲜产品不绝,因此生意很是红火,但其背后能量庞大,其他人虽然眼红,却不敢跟它争。 席间,张轩也不怎么说话,专心地和龙虾、螃蟹、鲍鱼搏斗着,但因为其酒到杯干,被众人大呼豪爽,也给众人留了个印象。 凭借张轩现在的体质,千杯不倒还真不是吹的! 酒足饭饱后,张轩二人拒绝了接下来的活动,毕竟不太熟悉。 回到客栈,李思睿也起床了,只是看上去还是有些精神不振,也不知道是喝醉酒的后遗症还是仍在为昨天的落榜耿耿于怀,亦或者两者皆有。 “现在科举已经完毕,不知两位兄长有什么打算?”三人坐着喝茶,张轩借机问道。 “我在扬州城还有几位朋友,这次我考中了秀才,想去拜访拜访他们。就先不回魏县了。”考中了秀才,要去好友家中长长脸,张轩也能理解。 “我也有些事,还想在扬州城呆几天,也先不回去了!”迟疑了一下,李思睿也跟着说道。 孙子楚有事,张轩相信是真有事,不过李思睿,则是一种逃避罢了。三人一起来赴试,结果只有他落榜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加上嫉妒和自卑的心理,因此不肯再和自己同路罢了,不过张轩也不会傻到去揭破。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先回去了。”和两人告辞后,张轩便转身上楼收拾行李了。 七月流火(很多人以为这是天气炎热的意思,其实是指七月到了,大火星远离地球,天气转凉。),天气渐渐转凉,因此,未时三刻(下午13:45),张轩便背着书篓出发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张轩就没出来过,就算上次来扬州城考试,也是坐马车结伴而行,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因此,这次一个人回去,张轩决定慢慢地走回去,顺便领略一下路边的风景。 魏县距离扬州城并不远,走近路的话三百多里,以张轩现在的体质,多则八九天,少则五六天,就能到家。到那时,消息也应该正好传回县里了。 出了扬州城,张轩穿着青衫,走在官道上,两边的行人见了,都自觉地让道。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过我喜欢!嘿嘿!”张轩暗想。 现在是七月中旬,马上就是收获的季节了,两旁的作物都已经挂上渐渐金黄饱满的果实,青黄一片,只等着收割了。 再往远处,是一片红树林,火红的树叶,远远望去仿佛一片激情燃烧的火海,树叶的间隙间,隐约可见几座凉亭,有年轻的书生正于山林间论文,吟诗,赏景。 看着这原始的古代田野风情,张轩略微有些陶醉,直觉自己决定的正确。 就这样走了十来里路,太阳开始西斜,一头红色毛皮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豪华马车从后面赶了上来。 “嗤!公子,您看,这人当真吝啬,都是秀才老爷了,竟然还走路,连辆车都舍不得顾,真是污辱了他这身青衫,我看哪,还是公子您穿上比较合身!”车辕上,一个二十出头的灰衫仆从对着车内谄媚道。 却是坐在车辕的书童看见张轩身穿青衫,却背着个破烂的书篓在路上徒步赶路,知道自家公子爷这次没有考中,心中郁闷,于是便想着嘲笑张轩来给自家公子解乏取乐,讨主子的欢心。 闻言,一个穿着奢华,十七八岁,却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的青年公子哥探出头来,年纪轻轻就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他看了眼张轩身上穿的青衫,眼中闪过嫉恨的神色,继而有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一脸不屑道:“贱民就是贱民,白白糟蹋了那一身青衫,要我说朝廷就该下旨,非家财万贯者不得参加科举,那身青衫只有穿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才有气度。” 张轩看了马车一眼,也不理会,只要没有触及自己的底线,张轩也懒得理他。 “一群脑子被惯坏的傻逼,若真如他所说,这朝廷早就灭亡了,皇族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事。”张轩心中冷笑。 这时,一个二十五六,面色沉稳的青年书生也掀开帘子,诧异地看了张轩一眼,道:“李兄,慎言那!我看那人小小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就能考中秀才,将来说不定举人有望啊!看其穿着,应该是家中贫寒,不如邀他一起上车,载他一程,也好结交一下。” “嗤,刘兄,你太高看他了,就他还举人,不过一个穷酸秀才罢了!有什么可结交的。”姓李的书生嗤笑道,而且声音故意放的很高。 沉稳青年听了,摇摇头道:“李兄,你……,唉!罢了,罢了!”说着便回车厢内了。 前面的那个书生叫李明逸,他叫刘元丰,两家乃是世交,虽然不是豪富之家,但也是有田数百亩的地主乡绅,这次两人一起赴试,却不想双双落榜。 和李明逸不同,虽然同样出自地主之家,刘元丰却洁身自好,为人沉稳、精明,看到张轩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于是起了结交、拉拢之心。 奈何这辆马车不是他的,车主人不同意,他也没办法。何况刚刚李明逸大声嘲笑,想必那年轻秀才早已听在了心里,早把人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于是只能在心中摇头苦笑,暗骂道:“就不应该和李明逸这个白痴一起,等下寻个地方,还是下车的好。” 面对那个酒色书生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张轩毫不理会,连运起望气术查看一番的欲望都没有。下了官道,便上了一条乡间小路,抄近道朝家中赶去,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起来。 走了差不多十几里后,前面出现了一个茶铺,两个平民打扮的中年正在喝茶歇脚,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同时,谢谢书友“富仔”的打赏!) &a&a&a> 第四十六章 狼祸 (昨天收藏涨了54,推荐涨了80!书友们都很给力啊!那么轮到书生履行承诺了,今天四更,这是第二更! 另外,昨天本书推荐的前三名分别是书友“尸血獠牙”的26票,“我是六名回”的11票和“摩天至尊”的8票!谢谢你们! 至于其他投了推荐票的书友们,因为书生只能看到前三名,所以不能一一点名感谢!但也同样谢谢你们的支持! 今天的推荐票还差12张哦!大家加油!争取明天继续四更!) 走了二十几里路,张轩也有些饥肠辘辘了,便走进茶铺,向老板要了一壶茶,两个茶叶蛋,就着干粮吃了起来。 三人看到张轩年纪虽小,却穿着青衫儒服,背着书篓,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神情中都露出恭敬,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用过吃食之后,歇息了一刻钟,张轩便起身收拾书篓,想要继续出发。 那茶铺的老板正收拾桌子,看见张轩要走,连忙拉住张轩的袖子,急道:“相公稍等!” 张轩回过头:“怎么,我可没少你饭钱,老丈干嘛拉着小生?”说完一脸狐疑的看着老者。 “相公莫要误会!只是要是不急的话,我看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会,等人聚多了之后,在一起出发不迟!”老者闻言,立马放开了张轩的袖子,但还是劝道。 “怎么?难道前面的路不太平,有强人剪径?”张轩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有狼!月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三条黑狼,很是凶残,专挑落单的人下手,后来,就是三四个人也不能保证安全,已经有十数人被害了性命,往往要七八个人才能安全。”老者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还有此等凶兽,那官府也不管管吗?”张轩蹙眉。 “哪里没管!只是那狼甚是狡猾,官府组织了三四场由捕快和猎人组成的除狼行动,但连狼的影子都没摸着,待官府的人撤了,那狼便又冒出来伤人。”老者叹道。“不过,只要聚齐了七八人,那畜生还是不敢出来的。相公还是在老汉这等等吧!” 听了老汉的话,张轩皱眉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独自上路,一来现在已经快到申时了,等到晚上也不一定能等齐人;二来几只野兽而已,现在自己可是修士,它要不来还好,来了自己便为民除了这祸害,顺便还能赚些功德。 于是,问明了前方十几里就有个驿站后,张轩不顾三人的劝说,执意独自上路了。 看着张轩远去的背影,三人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四人!在他们看来,虽然张轩看着长得高高大大,但到底是个书生,哪能是那些凶狼的对手。 老汉更是唉声叹气道:“唉!可惜了一个这么年轻的秀才公啊!” 离开茶铺,走了两三里路后,周围渐渐变得荒芜起来。 道路两边茅草密布,灌木丛生,右手边是一座丘陵。怪不得官府组织的灭狼行动多次无功而返,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利于野狼的隐藏了。 身处这样的荒郊野外,普通人难免心生恐惧、孤寂之感。 张轩也不敢托大,从背后的书篓中抽出精钢打造的青锋剑,拿在手中,以作防备。 渐渐的,天慢慢黑了下来。 “不对,按那个老丈说的,茶铺离驿站不过十几里,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以我的脚力,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张轩猛然停住脚步,散开神识,“这是……,鬼打墙?” 张轩一惊,原本,在张轩看来,自己是在一直向前走的,但,在神识感应中,自己却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就在张轩惊异之时,突然,一阵恶风从背后袭来,张轩本能地运剑一档,“叮”,一阵钢铁交击的声音传来,张轩被一股大力冲得往前扑了一步。 就在张轩还没站稳的瞬间,又是一股恶风夹杂着腥臭味自头顶扑来,张轩想也没想,举剑往上一档,“叮”“啪”!又是一阵撞击声,手中百炼的精钢剑竟然经不住撞击,“啪”地一声断成了两节,这时张轩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狼吻和掉下来的剑尖。 突然,张轩感觉背后一重,回头一看,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正压在自己的书篓上,寸长的利爪弹出,泛着黑黝黝的金属光泽! 一双不同于普通野狼的血红色眼目射出凶狠的光芒,一张血盆大口中,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交错着,好似锋利的锯齿,不断流出一阵阵恶臭的狼涎,上颚的两颗足有三寸长,如同两柄匕首,要是被它咬上一口,绝对要被撕下十多斤的肉! 危机时刻,张轩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运转法力于剑上,手中的断剑立马发出尺长的青色剑芒,朝着狼眼用力一刺。 “嗷呜”,一声悲惨的狼嚎传来,那狼也甚是凶悍,眼睛受创,竟不退反进,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就朝张轩咬来,张轩手中用力一搅,也不收回断剑了,手脚并用地往前一挣,“啪嗒”一声,原来是书篓的肩绳被这股大力给挣断了。 接着,张轩一个鱼跃,站起身来,这才得了空闲,朝四周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只两米长的黑狼正站在张轩的身后,一脸戏虐地盯着张轩,地上也趴着一只同样大小的黑狼,只是一只眼睛上插着一把断剑,血流不止,这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始终不得力,剩下的那只独眼正怨毒地瞪着张轩。 而那只原本正在一旁看好戏的黑狼,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重伤,狼脸一怔,最后由戏虐变成了狠毒与残暴!朝着张轩不断低吼示威,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扑上来! 这比水牛还大的身形,人性化的狼脸,还有鬼打墙的法术!这竟是两只开了窍且会法术的狼妖! 看着剩下的那只黑狼,张轩慢慢往后退。 突然,张轩一惊:“不对,那老丈明明说有三只狼的。” 张轩猛地一转身,就见一只长有一丈,高八尺(一米七二)的庞然大物正站在身后,巨口大张,一团青黑色的光团正从狼嘴里激射出来,在半空中变成一把弯刀状的尺长风刃,张轩一惊,立马法力运转全身,一个铁板桥躲了开来,却不想那风刃竟然会拐弯,尽管张轩竭力躲避,仍然被伤到了大腿,一个受力不住,张轩一下子便摔倒在了旁边的茅草堆里。 一般刚刚开窍的小妖,也就凝练了一种法术,不想这黑狼竟然凝练了两种。而且,这几只黑狼的智慧也是不低,竟然知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愧是野狼成妖! 这时,地上的黑狼发出一声“呜呜”的悲鸣,不甘地闭上了眼,头一歪,倒在地上不动了。 “自己刚刚一剑已经将这只黑狼的大脑给搅碎了,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它生命力强大了!” “嗷呜……” “嗷呜……” 两声悲戚的狼嚎传来,看见同伴的死去,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两只黑狼再也按耐不住,悲吼一声,红着眼,风一般地朝张轩扑了过来。 “不行,必须先解决一头。” 想着,张轩便运转法力,全身立马充满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连腿上的伤也不痛了,不退反进,憋着一股狠劲,朝着较小的那只黑狼,正面扑了过去。 一阵撞击,张轩两手抓住黑狼的两只前爪,强大的力量竟使得黑狼不得寸进。 不过,虽然两只前爪被制,但狼嘴却是更强大的武器,两鄂张开,一口便朝着张轩的头颅咬来,这要是咬中了,绝对是头断身死的下场。 眼看着眼前的猎物就要丧生在自己的狼吻之下,黑狼眼中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感与得意,一脸的凶残。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同时,祝贺书友“富仔”以10张推荐票登临本周推荐榜第三名!) 第四十七章 脱险,诡寺 (昨天收藏涨了54,推荐涨了80!书友们都很给力啊!那么轮到书生履行承诺了,今天四更,这是第三更!现在推荐离30还差9票哦!加油!) 看着眼前即将到来的血盆大口,三寸长的尖牙上流淌着黑色的狼涎,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张轩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大口一张,便从嘴里喷出一道晶莹的黑色剑光,“咻”地一声,穿进了黑狼的口中,又“嗤”地一声,在一片割裂皮毛的声音中,自黑狼的后颈穿出。 接着,张轩将手中已经失去气息的黑狼尸体往后一扔,阻止了后面黑狼的追赶,手一招,空中的黑色剑光化作一把三尺长的黑色长剑,落在张轩手里,其剑身薄如蝉翼。 没错,这正是一直被张轩孕养在紫府识海的本命法宝——蝉翼剑。 一切,都发生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原来,张轩一直没有召唤出蝉翼剑这件本命法宝,就是在麻痹黑狼,果然一击奏效,在黑狼不备之下,从口中吐出,一举击杀了一只黑狼。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张轩丝毫不惧,虽然才刚刚筑基,但世上最强的功法加上宗师级的剑术,还是给了张轩莫大的自信。 不过,也不知道那风刃是如何构成的,以自己的千锤百炼不输于金刚的体质,在运转法力治疗之下,腿上的伤竟然一直不见好转!张轩感觉,伤口处缭绕着一股阴邪的气息,正是那股阴邪的气息阻碍了自己伤口的恢复! 想要恢复伤口,就必须静心心来,运转功法先将那股阴邪的气息才行驱除掉,而这,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现在,张轩正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生死危机,又哪里有那个时间! “嗷呜!”剩下的最后一只黑狼接住同伴的尸体,悲鸣不止!一双铜铃般大的血红双眼凶狠的瞪着张轩,想扑过来,却又忌惮地看着张轩手中的蝉翼剑。 一人一狼僵持了一会,黑狼终于按耐不住,但却没有直接扑上来。 只见黑狼身上一阵黑光涌动,原本死去的狼尸上也各自冒出一股黑光被剩下的黑狼吸收,接着光影一闪,张轩眼前的黑狼竟然一分为三,成了三条稍小一些的黑狼,迈着凶残的步子,低吼着,从三个方向向着张轩包抄而来。 张轩一惊:“分身术!这黑狼竟还掌握着第三种法术?” 看着渐渐逼近的黑狼,张轩连忙运起神识和望气术。在张轩的感应中,原来只有自己正面的那匹黑狼是血肉之躯,其他两个不过是能量体罢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重点攻击前面的那条黑狼了,只要本体死亡,那分身术自然就会消散。” 主意一定,张轩也不再犹豫,手持蝉翼剑,捏了一个永字八剑的剑诀,主动朝前迎了上去。 一番搏斗后,张轩浑身破烂,气喘嘘嘘地坐在地上,身上伤口密布。 不过那只黑狼更惨,直接被张轩开膛破肚,内脏、肠子流了一地!连分身法术都维持不了,左右两只黑狼身影一阵闪动,化作两缕青烟回到黑狼身上。 一人一狼狼眼瞪人眼,谁也没有力气再战。 “嗷呜……呜……” 正在张轩想运功恢复的时候,却见那黑狼对月吼叫,一股迷蒙的月光撒下,笼罩住了受伤的黑狼,黑狼身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好,忘了今天是月圆之夜了,而且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开,乃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一天,是最有利于这些妖鬼的时节!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看来只能如此了。” 想毕,张轩也不再迟疑,乘着黑狼吸收月光恢复的间隙,立刻宁心静气,闭上眼,暗道:“我说,我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没错,正是小预言术,刚刚斩杀两只黑狼,张轩一共获得了两千六百功德,加上原来的三百,现在张轩一共有两千九百功德。 随着预言术的启动,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运转全身,伤口上那一股难缠的阴邪气息也被一股而下,在法力和预言术的双重作用下,没了阴邪气息的干扰,张轩身上的伤口立马全都愈合了,连一点伤疤都没有,只是衣衫有些破烂。 其实,如果没有阴邪气息的阻碍,凭借九转玄功的威力,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惜,每次运用预言术都要十几息的时间,还得平心静气,毕竟不是自己的天赋异能!不然哪还会有那黑狼喘息的机会? 张轩睁开眼,发现黑狼在月光的治疗下,伤势已经明显有了好转,正颤颤巍巍的试图站起来。 张轩不敢耽搁,运转法力,提着蝉翼剑,快步走到黑狼面前,在黑狼怨毒和不甘的眼神中,一剑朝它的眉心刺了进去。 看着地上死去的黑狼,张轩大松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太托大了,原本以为只是几只害人的野兽,不想竟是吃人的妖精!” 通过这一战,张轩也发现了自身的缺陷,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了,但却没有这种生死搏杀的经验,更是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而且对于修士妖怪等的攻击方式,特别是那层出不穷的法术,也缺乏足够的了解。 暗暗反思了一番后,张轩将蝉翼剑收回识海,回身收拾好书篓,将书篓断掉的肩绳绑住,背起书篓,正想继续往前走,却突然愣愣地怔住,心里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狼已死,但在张轩的神识感应中,鬼打墙的法术却并没有撤去,自己仍然处在一片迷蒙中!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鬼打墙并不是那黑狼施放的,而是另有其人,亦或者……‘妖’?” 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刚刚收起的蝉翼剑又出现在了张轩的手中,暗暗戒备了一会,张轩心中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能再等下去了!” 张轩凝神静思,张口说道:“我说,我有一双灵眼,可破一切谜障!” 说完,随着头顶一千功德的消耗,张轩终于打破了这鬼打墙法术,真正的道路也重新显现,于是张轩也不耽搁,背着书篓,提着蝉翼剑,往前方赶去。 走了不到一里,正埋头赶路的张轩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循着血腥味朝一旁的草里看去,只见左边草丛里正侧翻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有些眼熟。 “嗯?这不是路上碰到的那个脑残公子哥的马车吗?” 张轩走上前去,看着那只剩下半边身子的骏马,掀开车帘,里面空无一人。 查看一番后,张轩也不理会,运起法力至脚上,健步如飞地朝前赶去。 身后如芒在背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张轩的感官,张轩可不想为了搜救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那些人多半已经遇难了。 到了驿站前,那种危险的感觉终于远离。张轩从书篓里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身上留有血迹的破烂青衫换了之后才去敲驿站的门。 敲了一阵,里面始终没人应,但张轩耳中却听到屋里有人活动的声音!神识一展,张轩便看到两个男子正各自拿着一个木棍,站在门后,手上瑟瑟发抖。 最后,张轩无法,只得把自己秀才身份的铭牌递了进去,道:“里面的人不要害怕,小生是魏县的张轩张文博,这次院试侥幸考中了秀才,今天归家的路上耽搁了时辰,这才这么晚打扰诸位,这是我的身份铭牌。” 接着,张轩看到门后的两人捡起了铭牌,确认了一番这才慌忙地打开了门。 张轩也是一阵庆幸,“还好,这是朝廷的驿站,不是客栈,里面的人不仅识字,而且认得铭牌,又是官方机构,不然今晚就得露宿荒野了。” 里面是一老一少,迎着张轩进了屋,两人一个劲地赔罪,毕竟对方可是有着秀才功名的,还这么年轻,可不是自己等人能得罪的起的! 张轩拱拱手,向两人道谢,并示意不用慌张,然后又让两人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 他们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门,但张轩也能够理解,毕竟今晚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开,妖魔鬼怪横行,这荒郊野岭的,再小心也不为过。 经过历一番生死之后,纵然张轩已经是修士,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草草地洗漱过后,张轩便倒头睡去了。 深夜,十里之外,荒山之中,密林之间,耸立着一座古寺。 古寺破旧不堪,杂草丛生,牌匾都已经歪斜了,四周数十米高的大榕树密布。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拂去了匾额上的些许污渍,隐约可以见到:兰若寺,三个字从中透了出来。 此时,寺内传来一阵不男不女的吼叫,声音尖锐刺耳。 “该死,是谁……谁?是谁杀了我的尸狼,还破了我的鬼打墙法术?” “姥姥,要不奴婢帮您把他抓回来?”接着,一阵好听却阴毒的声音随即应和道。 “不,算了……了,不用管它……它,今晚正好七月十五月圆之夜,阴气大盛,正适合我们迁走……走。也不知道谁走露了消息,引来了蜀山的那个疯子。要是被我知道,必将他碎尸万段……段!该死!该死!该死!以后你们出手,务必一个不留……留……”沉默了一会,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 “是!” “……” 一阵悦耳的女声相继答道。 接着,天上一束凝成实质的月光照射下来,笼罩住整个寺庙方圆十里,然后,一阵地动,那诡寺便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千丈宽的大坑! 紧接着,一道身影飞身而下,落在地上单膝而跪,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失望道:“来晚了!” 仔细一看,这竟是个背着大剑的络腮胡子大汉。 …… 这一切,睡死了的张轩都毫不知情。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八章 美好 (昨天收藏涨了54,推荐涨了80!书友们都很给力啊!那么轮到书生履行承诺了,今天四更,这是第四更!) 经过三天的跋涉,张轩终于回到了魏县。 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张轩不禁心潮涌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先是中了秀才的大喜,接着是一番生死厮杀的惊险,然后又是一路的风尘仆仆! 一番感慨之后,张轩收拾了一番心情,迈步朝着城门走去。 在城门口遇到收入城费的兵丁之时,张轩出示了自己秀才身份的铭牌,然后在兵丁的恭送下和周围一片羡慕的目光中昂首走进了城门! 在这一片恭敬的目光中,张轩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在魏县的地位将大不同了! 回到家,刚走进自家大门,母亲、宝儿还有忠叔就都闻讯迎了出来。 张轩运起望气术看去,发现母亲的气运已经变成了淡红色,这就是自己秀才功名带来的了,正所谓“母凭子贵”。 看到张轩穿着自己缝制的那一身白衣回来,张母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忠叔也是身形一颤,但很快就强挤出高兴的笑容,慈祥地看着张轩。 “轩儿,你回来了,在外面受苦了吧,都瘦了!快让为娘看看!”张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些,也丝毫不提这次院试的事。 “自己哪有瘦啊!“想着前世自己每次回老家,母亲也总是这么说,其实自己吃得好,睡的好,每天又宅在屋里,不胖就不错了,哪里又会瘦了? “爸,妈!你们……都还好么?“虽然早已认同了现在的身份,但每次看到不同时空的母亲那相同的关爱,张轩总是忍不住眼睛有些湿润! 这是镌刻在灵魂血脉深处的亲情,只要记忆不失,就永远都不会改变!时间也不能磨灭! “少爷,你考中秀才了吗?我知道,一定是考中了,少爷最厉害了!”宝儿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蹦蹦跳跳地跑到张轩身边,直接就问了出来,还自己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忠叔在一边都来不及阻止。 “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少爷!”看到可爱的宝儿,张轩收拾好心情,肯定地回答道。 一时被引出伤怀的张轩并没有察觉母亲和忠叔的异样,忍不住用手刮了刮宝儿的小琼鼻,惹来小丫头的一阵娇嗔。 好久没刮了,手痒! 张轩毫不在意的回答,听在张母和忠叔耳中却不谛于平地一声惊雷,两人愣了半响,张母这才一脸激动,双手紧握着张轩的手臂,浑身颤抖地问道:“真……真的?轩儿,你说的是真的?轩儿,你真的中了?“ 旁边的忠叔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张轩,好像怕自己听到的是假的一样。 “当然,娘!孩儿怎么会骗您呢?孩儿真的中了,一甲第八呢!您看,这是我的身份铭牌。”说着,张轩从袖子的口袋中摸出了由扬州府颁发的身份铭牌递给了母亲。 “好,好,祖宗保佑啊……”李氏一脸激动地接过铭牌,不断地抚摸着。 “少爷,太好了,老爷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呜呜呜……”一旁的忠叔看着铭牌,禁不住老泪众横,“看到少爷身穿白衣,老奴还以为,还以为……老太爷,老爷,你们放心吧,少爷长大了,考取功名了!” 听到忠叔的话,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张轩这才明白过来。 一般,中了秀才的读书人,都会穿着青衫,平常还好,特别是刚刚高中的一个月内,青衫几乎是不离身的。这是广而告之,是新晋秀才提升自己名气和身份地位的一种手段,已经成为王朝的一种惯例了! 而自己因为遭遇了妖狼,再没心情一路闲逛,慢慢欣赏什么风景了!回来的比较早,三天时间就赶了回来,比原计划快了一两天。而按照扬州府离这里的路程估计,自己高中的消息现在可能也就才刚到县府而已,还没有传开来! 而母亲和忠叔看到自己没有穿着青衫儒服回来,误以为自己落榜了。不想自己因为衣服坏了,换了一件,竟闹了个乌龙! 看见母亲和忠叔眼中泪花闪烁,张轩劝慰道:“娘,忠叔,孩儿中了秀才,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是啊!是啊!夫人,忠叔,少爷高中了,宝儿很高兴呢!你们干嘛哭啊?“宝儿也在一旁插科打诨,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 “我这是高兴,我儿有出息了!“李氏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是,是,老奴这是高兴啊!“ 看着这个四十来岁,头发发白,为了张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仆,张轩心中也是尊敬异常的。 这边,一家人正为张轩考中秀才而高兴的流泪,那厢,赵婉儿母女却是闻讯赶了过来。 赵母初看到穿着一身白衣的张轩,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失望。倒是赵婉儿,依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不过张轩却可以从她望向自己的美目中看出思念和情意! 那佳人,一袭红衣依旧! “看来婉儿已经真心倾心于自己了,不再只是为了报恩而已!”看着搀扶着赵母进来的佳人,张轩强忍住心中的思念,上前拜见道:“伯母,婉儿!你们来了!” “干娘,婉儿姐,你们来了!宝儿就说少爷是最厉害的了,叫你们不用担心的。哼哼!果然,少爷这次不仅中了秀才,还是一甲第八呢!”看到赵家母女过来,小丫头立马蹦跳着跑过去献宝,炫耀着说道。 然后小丫头小脸望天,抿着嘴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脸憧憬的自言自语道:“听少爷说,考中了一甲,能够有三十亩的良田呢!” 赵母听后,连忙拉着张轩的手,激动地问道:“轩儿,宝儿说的都是真的?” 待看到张轩点头确认后,赵母满是欣慰的点点头,连说:“好!好!好!”旁边的赵婉儿看着张轩,美目中也是闪过一道异彩。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呢?谁又不希望自己的情郎是个有本事的呢? “呵呵!亲家母,您看我家轩儿已经按约考中秀才了!我们两个是不是也该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了?”这时,张母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拉着赵母的手说道。 说完还对着赵母朝张轩和赵婉儿两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对着张轩道:“轩儿,母亲有事要和你赵伯母商量,你陪着婉儿走走!” 说着便和赵母一起向里屋走去,还将也想上去凑趣的宝儿拉住:“宝儿,我想和亲家母商量点事,你也过来帮忙参考参考!” 母亲她们走后,忠叔也对着张轩一礼,道:“少爷,您考中了秀才,待会儿定然会有很多人前来道贺,老奴先上街去采买一番!”说完也出门走了。 转眼间,庭院中就只剩张轩和赵婉儿两人了! 张轩不由一阵无语:“你们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还有,我的亲娘哎!您有必要将‘亲家母’和‘婚事’这两个词咬的这么重么?不过,我喜欢,嘿嘿!” 然后,张轩转头,与赵婉儿对目而视,月余的思念,千言万语,都融化在这柔情的目光之中! 张府,屋顶,一对靓丽的男女正相拥而坐,迎着初秋的旭日,窃窃话私语! “对了,婉儿,宝儿怎么会叫伯母叫干娘呢?” “当然是认的了!你去赶考之后,宝儿经常来看我和母亲,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悉了,母亲也是对宝儿这个可爱懂事的丫头喜欢的紧,日前就将宝儿认做了干女儿!” “哦!原来如此!婉儿,你不知道,这次你相公我可是一路惊险呢!刚上路一天,就碰到了尸变……” “啊!你没事吧?”虽然张轩现在就好好的在她眼前,赵婉儿还是一脸关心的问道,连张轩占她‘便宜’都没发现! 如果是以前,赵婉儿听后最多也就淡然地“哦”一声表示知道了!哪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爱情的魔力下,这位曾经清冷的女剑仙也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 “没事,你相公我福大命大,哪里会有什么事!只是同行的李思睿受了点惊吓而已!”看到赵婉儿对自己安危的焦急,张轩一阵的自豪:“这实力强大的离谱、清冷若天山雪莲般的绝美女子,终究还是被自己给拿下了!” “啊!”乐极生悲,张轩一阵痛叫,却是赵婉儿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羞红,气恼地掐了一下张轩腰间的软肉。 虽然赵婉儿根本就没舍得用力,加上张轩修炼了九转玄功后的强大体质,其实一点都不疼,不过张轩还是配合地痛叫了一声! 不过,赵婉儿又岂会再次上当,作为一个金丹境的散仙,她自然清楚自己所用的力道,也不管他。头一转,有些生气地嗔道:“你说什么呢!你是谁相公了?” “嘿嘿!口误!口误!”看到赵婉儿真有点生气了,张轩连忙转移话题。 “哼哼!再过几天,定让你亲口喊我一句‘相公’听听!”张轩内心意淫道。 接着,张轩又和赵婉儿讲了这一路上的一些趣事,特别是院试入场的时候,那些考生的千姿百态,引得佳人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笑声,刚刚的“失误”也不追究了! 不过,遭遇狼妖的事情,张轩没讲,既然已经过去了,张轩自然不想再让婉儿和家人平添担心! 万里碧空之下,男的俊朗,女的靓丽,阳光灿烂,秋草肥,鸟儿忙,不时传出几道女孩子清脆的笑声!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时光荏苒,从不会因为谁而停住脚步! ……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四十九章 再闻妖讯 (昨天,本书的收藏和推荐再次增加了30以上,书友们很给力啊!没说的,今天再次四更奉上,这是第一更!) 中午,两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以示庆祝。 然后张轩便向母亲说明要去府衙领取田契的事,临行前,母亲听说他的青衣在路上刮破了,还塞给张轩十两银子,嘱咐张轩回来时扯匹布回来,好给张轩缝几件衣衫! 一路来到魏县县衙,望着眼前威严的两头石狮子,感受着县府的威压,虽然这股威压还影响不到修炼九转玄功的张轩,但也证明魏县的县令还是吏治清明的,民心所向,才能形成此番森严的气象,就算是金丹大妖到来,也得受到压制。 不过,此乃魏公的家乡,有此番气象也是必然! 张轩来到门口,立马有衙役过来喝问:“县府重地,闲杂人等免进!” 张轩一拱手,道:“小生新晋秀才张轩张文博,刚刚归家,此番前来拜见县尊大人,还请两位大哥代为通传,这是我的身份铭牌。” 说着,将自己的身份铭牌递了过去,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三钱银子。 听到张轩的话,衙役接过铭牌,确认无误后,立马躬身一拜,笑道:“原来是张相公,还请相公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 说着,便拿着铭牌往里去了,态度非常热情,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三钱银子,还是那句“大哥”的称呼,亦或者是张轩年纪轻轻便已是秀才的潜力,或者三者皆有。 对于张轩来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因此也不会因为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了秀才功名就得意洋洋,眼高于顶。 不一会,那衙役就出来了,神情显得更加恭敬,把铭牌递还给张轩后,哈着腰笑道:“张相公,请跟小的进来,县尊大人有请。” 闻言,张轩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尽然会是县尊亲自接见,虽然刚刚嘴上说是拜见县尊,但以自己一个小小的秀才,张轩以为县令听后最大的可能就是派一个小吏接见一下自己,然后代传几句勉励的话罢了。没想到县尊竟然真的会亲自接见自己! 不过,两世为人,总算没露出什么异样,道了声谢,便跟着衙役进去了。 来到南院的大厅,衙役便停了下来,道:“张相公,请!县尊大人就在里面,小人就不进去了。” 张轩道了声谢,待衙役走后,张轩正了正衣冠,打量了自己一番,感觉没有什么失礼之处,这才敲响了大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张轩闻言走进大厅,便看到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背对着自己,身穿青袍官服,似乎正看着大厅中央的一副猛虎下山图出神。 “学生张轩张文博拜见大人。”张轩躬身一拜,道。 闻言,那男子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张轩。同时张轩也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这位从未谋面的魏县县令。 方字脸,额头突出而光滑,两颊生有法令纹,身穿青色袍服,上绣鸂鸂,头戴乌纱,浑身透着一股威严。再运起望气术,便见其头顶一根正黄本命气竖立着,一尊木印聚在其上,内中红气荡漾,占满了一半的体积。 张轩心中一惊,“看来这魏县县令很是得民心啊,红气竟然占满了一半,更惊人的是他的潜力,竟是正黄色,正五品的本命,难怪以其而立之龄就能成为魏县这样大县的县令。以其如今之势,将来未必不能问鼎太守之位啊!” 大雍王朝,每个县城都会根据人口的多少和繁荣程度被分为大县,中县和小县,小县的县令只是正九品的官衔,中县正八品,大县正七品,至于像扬州城这样的一州府城,其县令的品阶更是达到了正六品! 而临近渭水,三面环山,又是魏公家乡的魏县,自然是大县之属! “你就是今科一甲第八的张文博。”男子打量了一番张轩,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 “正是学生。”张轩正襟答道。 “好了,今天你我之间没有县尊和属民,只有学术上的前与后。坐下说话吧!”男子一摆手,便首先坐在了主位。 张轩躬身道谢后,也坐了下了,刚刚坐稳,这厢立马便有侍女鱼贯出来斟茶,然后又退了出去。 接着两人就经义、诗词歌赋等文学的各方面进行了交流,张轩也就自己的籍贯,家世,还有县尊的各项提问,一一作了回答。 通过这次交谈,张轩受益匪浅,毕竟是科举的成功者,其中的很多经验都是现在的张轩所不了解的。 同时张轩也知道,县令名叫姚崇,自元之,河南陕县人,天德十年进士。 约么一个时辰后,张轩拿着三十亩上等良田的田契,和更改好的户籍文书,起身告辞,姚县令亲自送到门口,张轩受宠若惊,连道留步。 摸着袖中的田契和户籍文书,张轩一阵满意。这三十亩良田,只要自己不死,就一直是自己的。而且,有了这脱民入士的户籍文书,从此张轩就算是进入了士人阶层,不用再和普通平民百姓一样服徭役和缴纳赋税了。 就在张轩前脚出门,后脚就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长着八字须的师爷打扮的人。 “老爷,那张轩虽然不错,但毕竟只是个秀才,何劳您亲自接见?” “呵呵,你不懂!”县令喝了口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自扬州传来的消息,这张轩原本只是二甲,不知为何竟被学政大人亲自提为一甲。不管怎样,能受到学政大人的青眼,中举应该是稳得。而且观其相貌和言谈举止,仪表堂堂,为人稳重又不失锐气,丝毫没有年轻人的轻浮与骄狂,将来若能进入官场,必然能有一番作为,说不得还能引为支援呢!”县令暗想。 “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不管怎样,以后遇到,倒可以交好一番。”看到自家老爷的神态,师爷摸着自己的八字须,眯着眼想道。 这边还在为县令为什么亲自接见自己而不解的张轩也暗暗乐着。 “县令接见自己是什么原因先不去想了,反正是好事,倒是省了我十两银子。”张轩摸了摸袖子中的田契,暗暗想道。 本来张轩以为给自己办理田契交接的会是小吏,为了避免他以次充好,还特意准备了十两银子的贿赂,现在县尊亲自接见,自己只是陪着县尊,都不用亲自去,就办好了,而且肯定是上好的良田。在魏县,谁敢坑县尊? 不要说张轩的准备是多余的,也不要说张轩市侩。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这个世上,阳奉阴违的多的去了。 虽然张轩现在有了秀才功名,已是士人阶层,但毕竟出身寒门,那些个小吏若是没得些好处,表面上恭敬,暗地里给你下绊子,你还没处说理去。就是在现代,人家要卡卡你,还不是看人家的心情? 出了县府,张轩来到魏府,刚敲门,立马就有门房客气地将张轩引了进去。魏府也不愧是官场巨擘之家,消息甚是灵通,这边官府也只是早上刚刚得到消息,那边魏府中的一个下人就都已经知道了。 再次见到刘管事,两人地位已是相当。 刘管事和往常一样,正坐在桌子后面处理账本,看到张轩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来,拱手道:“恭喜张老弟了,年纪轻轻便中了一甲秀才!” 他也只是秀才功名,除了魏府管事的身份,他与张轩的地位是平等的,他自然不会再摆什么架子,而是平辈论交了。而且,张轩比他年轻,也更有潜力! “还要多谢魏公的的资助才是,否则小弟我也无法安心备考。”既然人家已经给了你面子,张轩也就不再矫情,直接自称小弟了! 至于“魏公”这个称呼并不是逾制,也不是张轩巴结讨好的称呼!虽然魏家只是“侯”的封爵,但因其祖先被追封为魏国公,且历代的魏府老爷子在士林威望都很高,所以一般魏府府主都被称作魏公,这一点,就是皇室也是默认的。 听到张轩的话,刘管事更是高兴,魏府喜欢的就是张轩这种知恩图报的人。 “我观刘老哥天庭饱满,且在魏府熏陶多年,明年秋闱定然能够榜上有名啊!”这却不是张轩胡乱说的,而是通过望气术看到的,这刘管事也是淡黄的正六品命格,明年秋天如无意外,必然高中举人。 “呵呵,那就托老弟吉言了。” 两人相互恭维了几句,张轩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便向刘管事告辞了。至于说抄书的差事,两人谁也没提,这是时心照不宣的事,张轩中了秀才,自然不会再来抄书了。 接着张轩来到藏书阁,毕竟同事一场,现在他要离开了,自然要辞别一番。 今天藏书阁的人并不多,也就四个人,原因张轩也知道,院试开启,只要是有资格的,基本上都去了。 看到张轩进来,四人眼里都充满了羡慕和嫉妒,身在魏府,自然早就听说张轩高中的事了。不过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人家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说不定将来举人也有望呢!于是四人都围了过来,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违心地说了几句恭喜的话。 张轩客气了几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次院试好像没看到杜子安杜兄啊,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杜兄啊,最近病的很重,连这一科院试都错过了,自我们回来藏书阁,也没有看见过他。”其中一人叹道。 “看来杜子安也快不行了,也不知下一个会是谁?”听到这人的回答,张轩暗暗思量,“看来等和婉儿成亲之后,需找个机会除了她了,不然等她伤势好了,就麻烦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章 闹鬼 (昨天,本书的收藏和推荐再次增加了30以上,书友们很给力啊!没说的,今天再次四更奉上,这是第二更!) 出了魏府,想起母亲的嘱咐,张轩也觉得没有青衫有些不方便。就像刚刚,如果自己是穿着青衫前往的县衙,那衙役的问话就应该是:“这位相公乃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而不是干巴巴的一句:“县府重地,闲杂人等免进!”了。 于是转道城北,准备把自己秀才的装备补齐来。而且张轩也准备制作一些名刺了,总不能每次拜访别人都递上铭牌吧。 这铭牌可是很重要的,乃是秀才功名的象征,比现代的身份证还重要,要是丢了,补办非常麻烦,所以张轩决定,还是好好的收起来为好。 先是到了成衣店和布庄,买了两套青衫现在穿,又扯了一匹青布准备回家让母亲做成衣衫好方便换洗。张轩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穿母亲亲自做的衣衫。 然后又去了铁匠铺,买了把精钢剑,悬挂在腰间,顿时,好一个高大俊俏的相公便新鲜出炉了。 然后,张轩又去了专门制作名刺的店铺定做了50张的名帖! 看着张轩这一身穿着,路人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按照大雍王朝律法,只有秀才以上身份的人才能穿青衣,佩剑,在全国各地自由游学。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出远门是很难得,不说荒山野岭的妖怪,单是官府就是一道难关。就算要探亲,也得等官府批下路引才行。至于佩剑,那更是重罪,就像在现代无证持枪还大摇大摆地拿着枪在街上闲逛一样。 所以张轩穿越过来已经差不多半年了,还从没见过持剑拿刀的武林人士。 回到家,闻讯赶来的亲戚、邻居已经把家里围得水泄不通,弄得是热热闹闹的,看到张轩回来,纷纷围拢过来道贺。 之前还没考中秀才,那是穷酸,现如今中了秀才,一入士就是官老爷了,又怎会不来巴结? 除此之外,还有县里几个秀才在得知张轩高中之后,过来拜访的。毕竟现在大家都是秀才,相互走动结交也是一种人脉资源,不过大都是些小户人家或者普通富户,那些世家大户是不会和张轩这样的寒门秀才屈身结交的。 期间,母亲还特意引见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原来,自己离家几天后,有人租了自家院前的临街店铺,开了家卖油的铺子。此人正是这个精壮汉子。 待送走这些人,一家人又是好一阵自豪。 张轩将袖中的田契拿了出来,交给母亲,道:“有了这三十亩禀田,以后家里就宽裕了,母亲您也不用再操劳了。” 张母接过田契,欣慰道:“我儿都中了秀才了,为娘也算是熬出头了,自然不会再做这些有损身份的事了。” “那就好,娘,孩儿已入了士籍,以后都不用缴纳赋税了,这些田地找些佃户租种,您管着他们就是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以后还要安心进考,这田地的事,我替你管着便是!” 听到母亲答应不再操劳,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田地,张轩终于放下心来。 这禀田是不用自己中的,找些佃户帮着中就是了,到时候只要定时收租子就是了,刚好让母亲不会太操劳,又不会没事可做无聊。 在古代,有自己田亩的还好,只要上交七成的收获作为赋税就可以了,自己能留下三层,足够一家吃饱还有些盈余了。 那些没有自己田亩的,可就不太好过了,租种别人的田地,八层要上交给地主,剩下的两层还要缴纳赋税,自己能剩下一层就算不错了,一个五口之家,租种三十亩地,一年忙到头,若是丰收之年,还能有饱饭吃,若是遇到饥荒,饿死也是常事。 张轩家的这三十亩禀田,不但是良田,而且不用上税,就算要交八层的租子,也不比自己有田的差了。所以,只要放出消息,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种,根本不虞租不出去。而且,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也会很好管理。 “对了,忠叔,您那个工作也不用去做了,咱们张家现在也算是士人之家了,也得有个规矩,以后您就是张家的管家了,将来有了摊子,还得您管着。”张轩转向忠叔说道,现在他是张家的家主,说话自然管用。 “好好好,都听少爷的。”忠叔老泪众横,抹着眼泪欣慰道,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 “我呢,我呢,少爷,还有宝儿呢!”旁边的宝儿听到其他人都有安排,唯独少了她,立马不甘寂寞,拉着张轩的手臂,嚷嚷道。 “你啊!”看着永远都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张轩忍不住刮了下她的琼鼻,装作认真想了想的样子道:“那本少爷就封你为张家的第一丫鬟,如何?” “好呀,好呀!第一耶,很厉害的吧!” “噗哧!”看着小丫头高兴的样子,全家人不禁全被逗笑了,天真的小丫头不知道现在全府就她一个丫鬟吗?还在为得了一个第一的名号而兴奋着。 当然,全家谁也没有真正把她当丫鬟使唤。 “嗯,现在少爷我也有功名了,宝儿你还有一个职责,那就是当本少爷的书童。所以,以后你那个刺绣的活也不用再接了。” “书童吗?可是宝儿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耶,而且,而且……”小丫头两只手中指有节奏地撞击着,一脸犹豫,纠结的模样,张轩承认,还是那么可爱! “怎么,宝儿不愿意成为少爷的书童吗?” “不是啦!宝儿当然愿意,只是宝儿也很喜欢刺绣的。”小丫头无辜的看着张轩。 “我说什么呢,少爷也不是就不让你刺绣了啊,以后你空闲的时候想要刺绣还是可以做的。只是不用像以前那样替别人做,赶工赚钱而已!”张轩溺爱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真的吗?你太好了,少爷。”小丫头惊喜的蹦了起来,挽着张轩的胳膊说道。 李氏和忠叔看着这对打闹的小儿女,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傍晚,赵家母女再次赶了过来,一番交谈后,大家一起围坐着吃了一顿团圆饭,同时,两家也将张轩和赵婉儿的婚事定了下来。 这一夜一如往常,只是张家众人睡的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张轩和赵婉儿正在对练,只见剑光翻飞,一阵木棍的交击却传来金属的铿锵声。经过那番生死大战之后,张轩的剑术再次精进,按照赵婉儿的说法,已经达到了凡间剑术的极境,想要再进步就需要领悟剑意了。 一个时辰之后,张轩二人收起手中的木棍,结束了演练。 看着自己的绝色未婚妻,张轩一阵晃神,刚刚运动过后,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水嫩水嫩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一身红色紧身衣裙之下的修长美腿,无一处不透着诱惑。让张轩忍不住的就想调戏一下,而且,现在两人已经订婚,名正言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过,张轩现在的境界也高了,虽然肚子里转着龌蹉的主意,表面上却一点都不动声色,只定定地看着赵婉儿的秀发。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道:“婉儿,别动!你头发上有根草屑,我帮你拿下来!”说完也不待赵婉儿回答,便伸出了右手。 只是咸猪手才刚刚伸到一半!外面便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张轩不禁露出一脸失望之色。 赵婉儿看见,脸色一红,嗔道:“色胚!”说完,便率先出去了。 “色胚?哼,等成亲之后,定要好好的‘欺负’你一次,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色胚!”张轩心中恶狠狠地道,一脸坏笑,也跟了出去。 自从两家定了婚期之后,张轩两人一起练剑的事也不再避讳着家人了。而且,在张轩面前,赵婉儿这个冷艳的女郎表现的也越来越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两人来到前厅,便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正跪在张母面前,抓着张母的手,浑身颤抖,嘶声哭喊道:“有鬼,有鬼,油铺有鬼啊!”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五十一章 捉鬼 (昨天,本书的收藏和推荐再次增加了30以上,书友们很给力啊!没说的,今天再次四更奉上,这是第三更! 不过,今天的收藏有点不给力啊!才13个!加油啊!) 在妇人旁边,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一脸恐惧的汉子。正是昨天下午前来道贺的人群中的一个,母亲还专门介绍过,好像他家租了自家的店面开了一间卖油的铺子。 见此状况,张轩走上前去,向母亲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原来,这汉子和他妻子是外乡人,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魏县。汉子名叫郭四海,其妻子刘氏。 两人膝下无子,想开个铺子维生,最后看中了张轩家的铺子自带一间内室,不用再另租房屋,于是便租了下来开了间油铺。 之前还好,虽然生意不是太红火,但也能维持生计! 但,就在前几日,夜里老是听到铺子里有动静,一开始他们二人还以为是老鼠,就买了几个夹子,后来动静不但没变小,反而还越来越大,出来查看,动静就停了,也没见着人影。直到昨天,旧油全部卖完了,就新开了一缸,没想到本来满满的一缸油竟然点滴不剩。 夫妻两还以为是遭了贼,于是当晚两人就躲在另一个没动过的油缸后面,手持木棍,准备来个人赃并获。 等了半夜,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两人估摸着贼人今晚是不会来了,正想回去睡觉,却听到油缸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就好像人的吞咽声。 两人心中害怕,但这油铺是两人生活的根本,是命根子,不容有失。于是壮着胆子,上前揭开了油缸的口子,就听“吱吱”一声,一道白影从两人之间飞过,吓得两人惊叫一声,不敢动弹。 待回过神来,却见地上正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老鼠,吃的肚子滚圆圆的,再往油缸一看,竟然已经不见了一半。 看着又是一大笔损失,汉子怒火中烧,也没细想怎么一只拳头大的老鼠却能一次吃掉将近半缸油,抄起木棍,就追打了过去。 一时间,老鼠的“吱吱”声,汉子的怒喝声,木棍击打的“砰砰”声,混成一团,好不热闹。 那老鼠却是异常灵活,几个转弯,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两人追不到罪魁祸首,看着凌乱的店铺,心中担忧,不禁悲从中来。 正在两人为店里的鼠患伤心落泪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阴风袭来,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接着便是一阵“呜呜”的哭泣声传来。 两人强掩心中的恐惧,慢慢转头,循声看去,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双眼流着血泪,舌头老长的女鬼正在那飘荡着。 见到两人看她,她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容配着她的那张鬼脸,怎么看怎么恐怖!接着那鬼影一闪,竟到了两人面前,鲜红的长舌头往两人脸上一舔,那冰凉湿润的触感,吓得两人惊叫一声,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听完两人的讲述,张轩和赵婉儿相视一笑,已经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有些疑问还有待查证。 “有鬼,有鬼啊!你们家的店铺有鬼啊,双眼流血,舌头老长,是吊死鬼啊!”刘氏高声尖叫道。 “好了,你们先起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鬼?”张轩劝说道。 “有鬼,真的有鬼!”刘氏见张轩声称没有鬼,还以为他们想推脱不管,坐在地上打滚,撒泼道:“好啊!你们把闹鬼的铺子租给我们,究竟安得什么心?我不管,你们今天要是不把租子退了,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就不起来了。” 原来这才是两人闹到这里的真正原因,这是要赔偿来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县城重地,哪来的妖魔鬼怪。”这也不是张轩胡说,魏县是个人口密集的大县,自有人道气运庇护,寻常妖魔是不敢随便进来的,君不见那金丹期的狐妖柳媚都不敢随便进城,而是选择在城外下手吗? “好呀!你们张家仗着出了个秀才,就来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不管众人怎么劝说,刘氏就是不肯起来,只在地上撒泼打滚,旁边的郭四海也是一言不发。 看着母亲一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轩也失去了劝说的耐性,指着刘氏,大喝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撒野,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便报官,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听到张轩的厉喝,两人被吓住了。张轩是秀才,他们两人只是外乡来的平民,真要闹到官府,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自己。 所以他们才会想道这个撒泼的注意,两人认为,张家一个秀才老爷的家,肯定拉不下脸面跟他们纠缠,到时候就能得到一大笔赔偿了,却不想碰到张轩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听到要见官,两人立马吓得不敢吱声了。 “好了,你们还不起来?” 两人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但神情还是不甘,郭四海一咬牙,还是壮着胆子走到张轩面前,拱手道:“张相公,小人也不要赔偿了,只求退了租子给我们就行了。” “好了,油铺闹鬼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今晚你们先在张府住下,我去油铺守着,明日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们张家也不是什么恶绅之家,如若真是我们的原因,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们自然会照价赔偿!忠叔,你带他们俩下去吧!”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个道理张轩还是懂得,而且,把他们留在家里,也省得他们出去乱说,坏了张家的名声,虽然铺子的月租不多,只有一两银子,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关键是可以细水长流。 至于名声,那更是重中之重,要是张家闹鬼的传闻传了出去,外间必然议论纷纷,说张家做了亏心事啦,或者德行有缺啦!不然又怎么会招来鬼怪? 要是遇到那些妒忌心重的人,看到张轩小小年纪就中了一甲秀才,心中不忿,借着此事,说不得又是一番风波! 听了张轩的承诺,郭四海夫妻两这才犹犹豫豫地跟着忠叔走了。 待两人走后,张母一脸忧色地拉着张轩的手,说道:“轩儿,我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骗人的,若真有鬼怪,轩儿你岂不危险?依为娘看,轩儿你还是不要去了,不如请个道士来捉鬼好了。” “娘,您放心,孩儿是读书人,自有一身正气,而且,如今孩儿功名加身,寻常鬼怪,哪能近身?”看母亲还是犹豫,张轩又劝道:“娘,孩儿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是练得一手好剑术呢。而且,今晚孩儿也不是一个人去,还有婉儿陪着呢,她可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呢!” 李氏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练得一手好剑术,准儿媳妇也是个中高手,但毕竟是普通人,要面对鬼怪,又哪能放心? “再说了,娘,如果让人知道咱家闹鬼神,告上官府,恐对孩儿的功名有碍啊!” 这时候的人把功名看的比什么都重,听到对功名有碍,李氏也只好先放下心中的担忧,只是嘱咐张轩千万不要逞强。 张轩、婉儿还有宝儿三人又是劝慰了一番,李氏才渐渐安下心来。 用过晚饭,赵婉儿也过来了,张轩收拾行装,手持青锋剑,和媳妇一道捉鬼去也。 没想到,临出门前,张母却来了一句:“轩儿,你和婉儿就要成亲了,更不能提前坏了人家身子,委屈了人家知道吗?” 张轩绝倒:“自己像那么急色的人吗?“ (作者:我能把“像”改成“是”吗?)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二章 画皮 (昨天,本书的收藏和推荐再次增加了30以上,书友们很给力啊!没说的,今天再次四更奉上,这是第四更! 不过,今天的收藏有点不给力啊!才15个!加油啊!) 两人来到油铺门口,却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门前,看见两人,立马跑了过来,亲昵的挽着张轩的手臂,不是宝儿还有谁? “宝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吃过晚饭就不见你人影了?”张轩问道。 “少爷,人家好奇嘛!长这么大,人家还从来没见过鬼呢,少爷,你就带上宝儿嘛!”说着,便拉着张轩的手臂撒起娇来,刚刚长成的小胸脯蹭的张轩心痒痒。 张轩不着声色地抽回手臂,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吓唬道:“你不怕鬼吗?那可是个吊死鬼,舌头有这么长呢!”张轩特意拉长了声音,说完还用手比划,点了下宝儿的小肚子。 小丫头吓得往后一缩,但还是强撑道:“宝儿不怕,有少爷在,宝儿一点也不怕。” 但紧接着,小丫头就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张轩道:“少爷,你会保护宝儿的,是吗?” 小丫头那小心翼翼,一脸期待的可爱模样,把张轩和婉儿都逗笑了。 “放心,少爷当然会保护我家宝儿的,你婉儿姐也会保护你的,她可是个大高手哦!” 有婉儿这个散仙境的大高手在,张轩相信他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即使带着宝儿,他们也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捉鬼三人组,就出发吧!” 说完,张轩就、便掏出钥匙,带着两女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张轩没有感到一点阴邪之鬼气,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了。 店铺非常凌乱,看来那对夫妇走的很是匆忙,连店铺都来不及整理。张轩三人也不动它,只是清出一条通往内室的路,以免惊动了它。 关好门,三人来到内室,点上油灯,整理好床铺,然后从里面锁上门,便坐下歇息。 “少爷,你说,真的会有鬼吗?”刚坐下来,宝儿就一脸好奇地看着张轩问道。 “呵呵!人心中没鬼,就算真有鬼也不怕,人若心中有鬼,随便一个影子都能把他吓死。”张轩呵呵一笑,装逼道。 “不懂耶,少爷好厉害,说的话好深奥哦!”小丫头思考了一会,摇摇头,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张轩。 旁边的赵婉儿也诧异地看了张轩一眼。“想不到这个色胚还蛮有悟性的。” 等了一会,张轩觉得有些无聊,旁边,婉儿正在闭目养神,宝儿也是自得其乐。 有宝儿这个上千瓦的大灯泡在,张轩原本调戏自家小媳妇的愿望也落空了。(作者:什么像急色的人,我看就是。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宝儿,婉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张轩提议道,做出一副游戏会很好玩的模样。 干等着无聊,有宝儿这个小丫头在,一些少儿不宜的动作也不能做!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不一会,张轩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果然,天真可爱的宝儿立马便上钩:“好啊,好啊,少爷,什么游戏啊?” 三个人,两个人都同意了,赵婉儿无奈,也只好同意,同时,她也有点好奇是什么游戏?要说古代人的娱乐还真不多,但条件所限,所以张轩要玩的是……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没错,就是真心话大冒险,这样张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戏自家媳妇了,嘿嘿! “所谓真心话大冒险呢,分为真心话和大冒险。首先呢,一个人先拿着我手中的这跟树枝转,没皮的一段指向谁,谁就要回答转树枝的人一个问题或者按照转树枝的人提的要求做动作,可以自由选择。这个游戏的有趣部分就是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怎么样,明白了吗?” “很简单啊,少爷,宝儿明白了!” 赵婉儿也点头表示明白了。 “好,既然都明白了,那就开始吧,有我先来。”说着,便拿起树枝转动起来,以张轩现在对力道的控制,不用说,指向的肯定是准备调戏的媳妇——赵婉儿啦。 “嗯,是婉儿啊!”张轩憋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些,“婉儿,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赵婉儿狐疑地看了张轩一眼,朱唇轻启。 “好,那我问你,婉儿,你喜欢我吗?”张轩终于憋不住了,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看到这,赵婉儿不禁白了张轩一眼,哪还能不明白,张轩这是故意的。 “婉儿,不可以赖皮哦!快点回答。” “是啊,是啊,不可以赖皮的,婉儿姐你喜欢少爷吗?肯定喜欢的是不是?”小丫头也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在旁边起哄道。 赵婉儿无奈,两颊羞红,声若蚊蝇:“喜欢。” 不过在安静的细针落地可闻的房间里,张轩和宝儿还是听清了,于是哈哈大笑,不过,张轩的笑声里怎么听都有股得意。 “到我了,到我了。”小丫头急不可耐。 出乎意料的,树枝也指向了赵婉儿!旁边张轩一脸坏笑,没错,就是他搞的鬼,赵婉儿也察觉了。 “婉儿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少爷的。”宝儿古灵精怪,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少爷果然没白疼你。”张轩向小丫头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赵婉儿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你们的模样:“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吗?那不正好是自己与婉儿定情的那天吗!”张轩暗想,庆幸自己当时的果断。 接下来,赵婉儿竟然也学会了利用修士的身份作弊,张轩终于不在那么容易得逞了,反而被赵婉儿抓住机会好好出了几次丑。 …… 深夜,宝儿熬不住困,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张轩和赵婉儿是修士,打坐修炼即可。 “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传来打更人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三更天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张轩和赵婉儿同时睁开眼,对视了一眼,暗道:“来了。” 两人起身,本来不想叫醒宝儿,免得受到惊吓。却不想宝儿心中兴奋,睡的很浅,张轩两人一动,她就醒了。 “少爷,是鬼出现了吗?”小丫头睡眼朦胧,却又兴致勃勃,压低声音问道,透着一股压抑着的兴奋和紧张。 “嘘!”张轩点点头,示意小丫头噤声。 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发出声响的油缸前。 “嗡嗡!”三人站好后,张轩拍了拍油缸,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吱”!一道白影飞窜而起,落在地上一滚便不见了。 虽然白影速度很快,普通人肯定会以为是幻觉,但张轩和赵婉儿都是修行中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老鼠。 紧接着,一阵阴风袭来,远处,一道白影忽然出现,摇摇晃晃地飘向张轩三人,那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披头散发,两眼流着血泪,舌头吐的老长,和白天郭四海夫妇描述的一模一样。 张轩和赵婉儿二人自是老神在在。实际上,在张轩二人的神识感应中,这不过是个阴神境的小鬼罢了。 不过宝儿就惨了,她虽然胆大,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第一次遇见鬼物,还是人们常说的面容恐怖的吊死鬼,自然害怕不已!“啊”地尖叫一声,躲在了两人后面,拉着张轩的衣衫,浑身颤抖,却又止不住好奇,畏畏缩缩的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伸出小脑袋张望。 张轩心中好笑,也来了兴趣,于是调笑道:“披头散发,依然还是头发;眼流血泪,也还是眼睛;舌头伸的再长,依然还是舌头。” 那女鬼见吓不到他们,又把脑袋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不料张轩笑的更大声了:“有脑袋尚且不怕,没了脑袋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女鬼听了,尖叫一声,一阵阴风吹过,一个巨大的狰狞恶鬼便显现了出来,其头大如斗,眼如铜铃,朝天鼻,森然的大嘴张开,发出呵呵的声音,露出满口森森白牙,一条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对着张轩三人呲牙咧嘴。 若是换了一般胆小的人,只怕立刻便要被吓得屎尿齐流,肝胆破裂了。 只是,到了此时,连宝儿都有点醒悟了过来,这鬼物除了吓人之外,好像便没有其他什么本事了。 张轩长剑出鞘,青锋往前一指,哈哈大笑,道:“你这恶鬼,做的也太不合格,只靠一副丑恶皮相吓唬人,装神弄鬼,且吃我一剑!“ 说完,便将法力运于剑上,青锋剑顿时吐出尺长的青色剑芒,然后张轩飞速往前一刺,便听“嗤“的一声漏气的声音,本来身形巨大的鬼物,竟浑如一个被扎破的气球,巨大的身形急剧缩小,变成一张彩色的皮布飘了下来,盖在一个瘦小的身形上。 张轩走上前,看着颤抖的皮布,一把掀开,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正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瑟瑟发抖的白色老鼠。 看来,最近在这间油铺偷油和扮鬼吓人的罪魁祸首就是它了,果真是胆小如鼠!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三章 认主 (昨天推荐涨了42,但收藏不给力啊,昨天早上是294,今天早上322,就差两个啊!今天只有三更了!这是第一更!) “公子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这时,一阵精神波动传来。却是小白鼠害怕,又不会说话,于是催动阴神,求饶来了。 张轩把脸一沉,喝问道:“鼠妖,你既已开窍,通了灵智,自该远避尘世,潜心修炼,何故要到民居中扮鬼吓人?“ 小白鼠被他吓得连连磕头,道:“都怪小妖贪图口舌之欲,本想弄些油喝,却不想惊动了此间主人,为求自保,只能扮鬼吓人了,小妖可是从没害过半个性命啊,还请公子明鉴……“ 说着,便一五一十,完完本本地将自己的经历交代了出来。 原来它本是一只普通的白色老鼠,在打洞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古墓,而这个古墓的主人生前是个修士,墓中留有一颗丹药,香气扑鼻。白鼠惹不住诱惑,一口吞了下去,自此便开了灵巧,修成阴神,除了丹药,那墓中还有一件法器,就是那件刚刚用来装神弄鬼的皮布,也被它一起带了出来。 开窍后,它虽然有了灵智,但没有传承,不懂修炼,只是凭借本能吸食日月精华。前几天,它老鼠贪吃的本性患了,按耐不住就寻到这油铺偷油吃,不想却被主人发现驱打,于是便利用这法器扮鬼吓人,没想到却是一下子撞到了张轩的手上。 这时,赵婉儿和宝儿也走了过来,宝儿好奇地打量着瑟瑟发抖的白老鼠,兴趣盎然。 赵婉儿却是拿起那布皮法器,伸手摸了摸道:“嗯,这是一件粗浅的画皮法器,不过五重禁制,连一阶圆满都没有达到,不入流。“ 张轩嘴角抽抽,不愧是金丹境的散仙强者,怎么说也是件法器啊,自己也就一件而已!竟被她贬的一文不值。 “哦,画皮法器,这是个什么样的法器?“前世,张轩也听说过画皮的传说,好像不是如此不济啊。 “异类修行,速度太慢,而且不得显于人世,想要化形,修成人身,至少也要金丹修为,且化形乃是逆天行事,需渡过化形天劫才行,可谓九死一生。 于是就有妖族的前辈高人,以人皮炼制法器,妖孽披之,可化为人形,虽不能真个成就先天道体,却可借之行于世间,甚至魅惑众生,以吸其阳气修炼,谓之‘画皮’。 至于这件,只是个炼废了的画皮法器罢了,只能用来装神弄鬼,一点威力也无。“ “啊!“阿宝一声惊叫,却是刚刚看到赵婉儿抚摸画皮,她也好奇地摸了摸,现在骤然惊闻竟是人皮制作的,惊得立马甩手扔掉。 “呵呵。“张轩摇头失笑,然后看着地上一直瑟瑟发抖的小白鼠,吓唬道:”你们看,这头鼠妖该如何处置?依我看,干脆一剑杀了,拿回去烤了吃了。“ 小白鼠听到终于轮到自己了,支起了一双耳朵听着,听到要把它烤了吃了,吓得“吱吱“乱叫不已,连连磕头,传音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小妖愿认公子为主!“ 张轩奸计得逞,露出自得的微笑。 “嗯,这鼠妖倒是好造化,却是觉醒了一丝上古灵兽——寻宝鼠的血脉,虽然血脉稀少,但胜在精纯,却是可以一用。“ 小白鼠听到赵婉儿给它求情,立马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合十,对着赵婉儿作揖感谢不止!但它也知道,最终决定自己命运的还是张轩,于是又眼巴巴地瞧着张轩。 “少爷,这小白鼠好可怜哦!你就饶了他吧!”宝儿看到小白鼠人性化的表现,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却是甚是惹人喜爱,也在一旁求情道。 这厢张轩刚露出一丝原谅的表情,那边小老鼠也顾不得恐惧了,急不可耐地弹跳而起,张口便向张轩的手指咬来。 张轩一惊,心中一怒,正待运转法力将它震飞出去,耳边却突然传来小白鼠的神魂传音:“公子莫慌,小妖现在运转的是小妖觉醒时血脉中自带的认主仪式,还请公子散去法力,莫要抵抗!” 张轩在鼠妖身上没有感到丝毫恶意和威胁,再说一个法力低微的鼠妖,就是站着让它攻击也不碍事。 于是散了法力,任它施为。 接着,张轩感觉左手中指指尖一痛,一滴鲜血飘到了空中,落地后的小白鼠也自眉心处飞出一滴带着一丝淡金色的精血,与空中张轩的鲜血融合,形成一个玄妙的符文,然后符文一分为二,直射张轩和鼠妖的额头,融了进去。 紧接着,张轩便感觉神魂和眼前的鼠妖有了一丝神秘的联系,只要张轩愿意,就可以探知鼠妖的所思所想,甚至操控鼠妖的生死。 地上,完成认主仪式的鼠妖瘫痪在地,精神萎靡,看来完成这个仪式对于它的消耗也是不小。 小丫头看了,甚是疼惜,把它抱到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张轩三人返回张府,刚进门,一家人并郭四海夫妇便早已在大厅等着了。 看到张轩进来,李氏连忙上前,拉着张轩的手,围着张轩仔细打量了一番,没看出有什么不妥,这才长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查看了婉儿和宝儿,发现都没事,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真正放了下来。 然后,宝儿这个胆大包天,半夜落跑的主儿自然被张母拉到旁边,好一顿数落!张轩和婉儿都有功夫在身,李氏尚且不放心,何况宝儿这个小丫头。 宝儿也知道这次自己做的过了,低着头挨训,只是寻着空档便拿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张轩求救。 “你看轩儿也没用,他这个少爷也当的不合格,哪能让你个小丫头跟着冒险!”张母却是精明,顺着小丫头的目光瞄了张轩一眼,呵斥道。 张轩只能耸耸肩,投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了。 然后张轩转向郭四海夫妇,正色道:“好了,郭四海,刘氏,油铺并没有什么鬼,你们肯定看错了,那油少了是因为一窝子老鼠,昨晚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了。这是一两银子,虽然错不在我们,但毕竟是我家的铺子,出了鼠患,我便照价赔偿给你。 至于这铺子你们是继续租还是不租?你们自己决定,我绝不干涉。如若不租,押金可以退还给你们,但你们不能到外面胡说,否则少不了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说到后面,张轩运起法力,声色俱厉! 郭四海夫妇浑身一颤,接着犹豫了一下,对望了一眼。然后郭四海咬着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张相公,昨天是我们夫妇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既然这鼠患已经清了,我们还是租下去,毕竟铺子已经开起来了,再说,全城也找不到比这更划算的铺子了。” 确实,别处不是没有更便宜的铺子,只是既便宜又带有内室的铺子很少,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再租一间房子,又是一笔开销,来往还不方便。再说,店已经开起来了,关了再开一家,不仅浪费钱,还耗时间。 送郭四海两夫妇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早饭。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四章 四喜之二 (昨天推荐涨了42,但收藏不给力啊,昨天早上是294,今天早上322,就差两个啊!今天只有三更了!这是第二更!) 转眼,三天时间便过去了,同时,也到了张赵两家约好的下聘之日了。 这几天,张轩最大的收获便是将宝儿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书童了,现在张轩也能享受一番古人“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境界了,虽然这只红袖有点小。 而宝儿最大的收获则是借着阿宝那晚惊吓到宝儿的理由,逼着阿宝和她签订了n多不平等的条约,不然就把它抓在怀里,挠他痒痒,把它治的服服帖帖的。 没错,阿宝就是鼠妖的新名字,为了叫着方便,大家便决定给鼠妖起一个名字。一开始张轩给起了几个名字,比如“小白”啊、“旺财”啊什么的!不过,对于起名,张轩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惹得众人一顿白眼,就连鼠妖都鄙视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最后,还是被宝儿一句“宝儿叫宝儿,那你就叫阿宝好了!”给确定了冠名权。 除了名字,小白鼠阿宝还有一项收获,那就是它能说话了。前天,赵婉儿拿来一粒丹药,说叫“化灵丹”,可以让刚开灵巧的小妖就炼化横骨,开口说话,据说还有一种叫“化形丹”的,更是逆天,可以让妖族不渡化形天劫就能化形。 自此,阿宝和众人的交流算是无碍了。出于某种考虑,张轩让母亲和忠叔也知道了阿宝的存在,两人第一次看到会说话的老鼠是,也俱都惊奇不已。 这一日,张轩正在书房看书,却被母亲李氏叫了过去。 “我儿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今日已是约定好的下聘的吉日,你和婉儿的婚事也该趁早办了,成婚后你也好安心进考。”母亲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嗯,我知道了,母亲,过会儿,孩儿就去提亲!只是,让婉儿做妾有些委屈了,孩儿想等明年秋闱中举之后,有了官身再娶婉儿为平妻。”张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在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男人是可以娶多个妻子的,但前提必须是有官身。 皇帝有一后四贵妃五个妻子,有爵位者可以娶一正妻三平妻四个妻子,有官身的则可以娶一正妻二平妻三个妻子,这也是“三妻四妾”的由来。 平妻虽然不像正妻一样在服饰、车制和礼仪上享有和丈夫一样的社会地位,但至少也是明媒正娶,不像小妾,只是一顶花轿从后门抬进来了事。 其在家中的地位与正妻也是平等的,不用像妾室一样,正妻坐着,她就得倒茶,所以叫做“平妻”!而且,其所生的子女也一样是具有继承权的嫡子嫡女。 这制度的形成,也是由于古代幼儿的成活率太低造成的,虽然也不乏男人虚荣心上的考量,但也是怕自己打下的一片基业无人继承。 至于妾,地位非常低,也就比丫鬟、仆役的地位高点,甚至可以自由买卖,像纳妾的纳,就是买的意思。 而且,其所生子女,被称为庶(shu)出,是没有继承权的。 至于那些没有功名的富商,他们所纳的妾,只是自己府里叫叫罢了,其实就是收进房里的丫鬟,根本不受大雍官方的承认,其所生子女也只能被称作是“私生子”,是黑户,连个正式身份都办不到,一般就是挂靠在府里的奴籍上,若其母一直受宠还好,还有机会脱奴为民,不然,也就是府里的下人罢了。 但平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的,这需要拥有官身。现在张轩虽然有了秀才的功名,有了相当于正九品的地位。但还不算官身,只有纳妾的资格。 因为现在如果张轩想入官场的话,只能从小吏做起,最高可以做到正九品的官。而一旦有了举人的官身就不同了,那时候如若张轩想做官,直接就可以从正九品的官做起,只是也有限制,最高只能到正七品。 所以,除非实在没有希望,不然一般的读书人在考中进士之前是不会出仕的。 赵婉儿是金丹期的大修士,不想被束缚住,所以不愿做张轩的正妻,但面对这么有情有义的女子,张轩也不想委屈了她,所以平妻的地位刚刚好。 张母凝思片刻,点点头道:“婉儿这孩子为娘也很喜欢,做妾的确委屈了,我儿想的也是不错,只是考举人可比靠秀才难多了,我儿可有把握明年秋闱一定能中举?” “这……”张轩一阵迟疑,虽然自己拥有预言术这个作弊器,只要功德足够,就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命格,在气运上是不差的,但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中举,毕竟意外是谁也料不到的。 看到张轩的模样,张母劝道:“要是不中举,就又要再等三年。要知道婉儿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姑娘了,再等四年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闲言碎语的,不好!” 在古代,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了,十六七岁就是大姑娘了,是嫁人的最好时期,要是到了二十岁,那就和现代的三十岁大龄剩女一般,会招来不少非议。 “依为娘看,不如先娶过来,待我儿日后中举了,再抬为平妻。而且,虽然是妾室,但进门却可以按照平妻的礼节来啊!” “娘亲说的有道,那就按照娘说的办吧。”张轩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也不再坚持。 紧接着,张轩就去忙着下聘的事宜了,至于聘礼之类的,这几天母亲和忠叔已经邦张轩筹备好了。 既然是按娶平妻的礼节来,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 按照大雍王朝的娶妻礼仪,分为六礼,即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首先是采纳,即提亲。其实,在三天前母亲已经向赵母提过亲了,只是既已经决定明媒正娶,自然不能像纳妾那样两家说好了就直接用小轿抬进家门了事。 为了表示张家对赵婉儿的重视,张轩还特意聘请了一个魏县有名的媒婆,重新走了个提亲的过场。 然后是问名,也称“合八字”,即男方问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卜吉兆。这个张轩也自然早有准备,将两人的姓名和生辰交给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卜问,最后得出良缘的评语。 其实,只要有钱赚,一般不会有人说这不是良配,何况张轩如今可谓是年轻有为,十六岁就中了秀才,讨好还来不及呢,有怎么敢胡说? 之后是纳吉,也称“过文定”或“小定”,即遣媒人赠送薄礼。 然后纳征,即“过大礼”,就是正是下聘,聘礼一般是礼金、礼饼、礼物及祭品等,分为十二件和六件。 张轩带的是礼金四十两、礼饼一钧、首饰六件并牵了一头羊作为祭品,却是最高的十二件。 看到张轩采用的礼节和聘礼的规模,赵母隐约猜到什么,顿时又惊又喜道:“轩儿,你这是……” “伯母,我和母亲商量过了,觉得让婉儿做妾实在太委屈她了,于是决定明媒正娶,只等轩儿中举,有了官身,就抬婉儿为平妻!”听到准丈母娘的询问,张轩连忙把自己和母亲商量的结果告诉了赵母。 “轩儿你有心了,只是我们家的婉儿自己福薄。”赵母感动的眼睛闪动泪花。 自家女儿修士的身份自己也是知道的,她不愿意受到束缚自己也能理解。只是虽然家道中落,但毕竟是书香官宦之家,女儿若是做妾,她心中难免会有一些不甘心,现在有了平妻的地位,却是容易接受多了。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真心待婉儿的,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张轩保证道。 “好好,”赵母一阵欣慰,“傻孩子,现在还叫我伯母……” “哦!孩儿拜见岳母大人。”闻言,张轩大喜,立马拜道。接着两人相视而笑。 这趟下聘可谓是功德圆满,只是没有见到赵婉儿,张轩心中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礼节,从正式提亲开始到拜堂成亲,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接下来就是请期了,同样找的是那个算命先生,最后定在下月初八,也就是八月初八,到时吉时一到,便是迎亲之时。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五章 八方来贺 (昨天推荐涨了42,但收藏不给力啊,昨天早上是294,今天早上322,就差两个啊!今天只有三更了!这是第三更!) 亲迎的日子是八月初八,距离现在还有十七天,时间上还是很充足的。 在母亲李氏的张罗之下,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忠叔在外面采买一应事物,请八仙(做酒席的人,现代的农村还有),联系购买果子、婚床、红烛、肉菜等等。 宝儿则叫来她的好姐妹,帮着一起修饰房屋,如果是以前,还可能会有人推脱,但现在张轩已经是秀才了,前途无量,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乐意帮忙。 贴喜字,挂红灯笼,扎彩带,布置新房、喜帐。一番装点下来,虽不奢华,却也充满了成亲的喜庆氛围。 张轩则在书房写请帖,发请帖,空闲了也帮宝儿她们装饰装饰房屋。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半个多月不能见婉儿,张轩有些煎熬,闲暇间,只能用修炼来打发苦闷了。 十七天时间转眼而过,到了八月初八迎亲这天,一大早,在母亲和宝儿的服侍下,张轩穿上了大红色的华美新郎官衣袍,戴上颤巍巍的官帽,胸前扎着代表结婚喜庆的大红花。 别拿新郎官不当官,这新郎官穿的还真是真真正正的官服,原本是给殿试登科中了进士的士子穿的,大雍王朝特恩赐普通平民新婚时也可以穿一次,所以民间把成婚也叫做小登科。 既然是真正的官服,那自然不会差,竖肩瘦身,大红华色,双袖如翼,行走之间,如大鹏展翅。 所谓人靠衣装,张轩原本就清秀,修炼九转玄功之后更是人高马大,身形修长有力,虽然人还年轻,却自带一股儒生的傲骨和修士的出尘揉杂而成的特殊气质,配合这高贵,喜庆的官服,更是丰神俊朗,仪表堂堂。 “少爷,你今天好帅哦!”帮张轩穿戴整齐后,宝儿围着转了一圈,满眼的小星星。至于“帅”这个词,当然是张轩‘不小心’给普及的啦。 张母双手帮张轩整了整衣领,眼含泪花地欣慰道:“想当年,你父亲也是这么个样迎娶我的。十六年了,我儿也长大成人了,考取了秀才,如今又要娶亲了,为娘总算对得起你爹了。” 看李氏落泪,张轩和宝儿又是好一阵劝慰。 看着眼前这布置好的新房,梨花木床,大红喜被、喜帐,双喜字帖,还有供桌上的两根红泪烛。 张轩一阵恍惚:“两世四十年,今日就要结婚了吗?四十年的处男之身终于要终结了吗?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妻子是个美的冒泡,真真正正的仙女。嘿嘿!“想着,张轩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傻笑。 “轩儿,外面亲友、宾客都已经到了,你赶紧去招呼一声,可不能怠慢了!等中午吉时到了,就该去迎娶婉儿进门了。“ 想着婉儿穿着新娘红妆的娇俏模样,张轩心中也是一阵火热。听到母亲的话,张轩点头,前去前院招呼宾客。 中途,张轩碰到了正忙的一头汗水的忠叔,于是立马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忠叔,这两天辛苦您了!” 忠叔转过身来,看到张轩,连忙回道:“少爷,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终于看到少爷成家了,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辛苦?”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忠厚老仆,张轩也是眼睛一阵湿润。然后,张轩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着忠叔道:“对了,忠叔,后门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少爷您就放心吧!都是老奴亲自安排的,派了专人看着,不会有事的!”忠叔听了,立马回答道。 “这就好!那忠叔,您先忙,我先去前面陪宾客了!”听到忠叔肯定的回答,张轩再次躬身一礼道。 “少爷,这里有我,您就放心吧!快点去吧,别让宾客们等急了!” 借着新婚的喜庆,张轩终于将以前想了好久的施粥计划实行了,就摆在后门的小巷子里! 辞别了忠叔,又拐过几道走廊,张轩终于来到了前厅。 张轩父母辈的兄弟姐妹并不多,因此张轩估计来的宾客应该大都是街坊邻居和交好的秀才同学,总数不会超过百人,摆个十几桌也就够了。 不想来到前院,看到的却是一片火热的景象,人数不下两百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好在还做了十来桌的预备,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走到主桌,张轩才算明白了原委,原来魏府和县令竟然都派了人来祝贺,这两家张轩虽然也送了请帖,但不过是礼仪罢了,张轩可从来没有奢望两家能真的派人来! 虽然只是派人来道贺,两家的主人并没有亲自动身,但张轩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秀才,竟然能得到魏县最有势的两家道贺,这可是非同凡响啊!于是那些原本根本不会和张轩有交集的世家大户也纷纷出动,派了人来祝贺。 废话,本县的两个大佬都出动了,你不动是什么意思?就连上次来张家强买宅院的表舅李富贵都厚着脸皮来了。 于是便造成了如今这宾客如海,八方来贺的景象。 看到张轩这个新郎官出来了,大家纷纷起身恭贺,张轩也是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说了些场面话,便一桌桌敬了过去。 魏府来的是张轩的老熟人,刘管事,刘咏。县衙来的则是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秀才,正是县令的师爷,胡惟庸。 对着两位,张轩可不敢怠慢,一一进酒。 “哈哈,张老弟啊,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这人生四大喜,你这一个月内就是接连两喜啊!“看到张轩前来敬酒,刘管事不敢托大,站起来祝贺道。说着便将张轩敬的酒一饮而尽。 “刘大哥谬赞了,只是中个秀才罢了,当不得金榜题名四个字。说来还要感谢魏公的资助,小生再敬刘大哥一杯。“说着张轩又给刘管事倒满,自己也是一饮而尽。 “好好,年轻人,胜不骄,败不馁,成熟稳重!不错,不错,老夫代县尊大人敬你一杯。“既然决定要交好张轩,胡师爷也不含糊,屈身敬了张轩一杯。 “哪里哪里,应该小生敬师爷一杯才是,怎能让师爷敬我呢!小生自罚三杯。“这古代的酒,也就和现代的啤酒度数差不多,以张轩现在的体质,千杯不倒也不是神话,自然来者不拒。 “好!“看到新郎官如此的豪气,主桌的众人都是大声叫好。 敬完主桌,张轩又依次招呼过去。 “张兄,恭喜了,刚中了秀才,现在又迎娶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啊!“孙子楚和李思睿起身恭贺道,三人在魏府一起共事过,又在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可谓有了不浅的朋友之谊,张轩成亲,两人自然不会不来。 “来,我也敬张兄一杯!“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秀才,名叫王维,字士杰。家里很是有钱,是魏县的首富,为人豪爽,交游广阔,也是上次到张轩家里拜访的一员。此次收到张轩的请帖,便亲自来道贺了。 “恭喜张兄,来,都敬新郎官一杯。“这一桌都是有秀才功名的,张轩也是一一回敬。 二十几桌下来,饶是张轩自认为千杯不醉,也是有了些许醉意,脸色通红,毕竟差不多已经五百杯了。不过反应在脸上,却是更添了些喜庆。 还好这时也快到午时了,吉时已到,要去迎接新娘了,这才使众人放过了张轩。张轩也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回来还得敬酒一直到天黑洞房之时啊!虽然张轩也可以运功把酒劲逼出来,但人生难得几回醉,今天高兴,张轩不想坏了自己的兴致。 在众人的恭贺下,张轩骑上扎着红色喜带的高头大马,走在前头领路,身后跟着抬着八抬花轿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向赵家而去。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五十六章 拜堂成亲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书生刚刚看到,自己竟然上了仙侠版的新人新书榜!好开心!同时,感谢众位书友!你们的强力支持,是本书取得这番成绩的根本!谢谢你们!!) 张家和赵家距离并不远,就住在对门,不一会儿,花轿便到了赵家门口。 赵家门前,来帮忙的友邻看到花轿到了,立马高喊一声:“放鞭炮。” 然后,一阵劈哩啪啦的鞭炮声便响了起来。 这时,一群街坊邻居的孩子冲了出来,拦住花轿不让进门,张轩拿出一把包着铜钱的礼金(轿门纸包),分发给他们,这才把他们哄走。 之后又经过了三请、四清的礼仪之后,张轩这才见到了身穿霞披、头戴凤冠、盖着大红方巾的赵婉儿,正所谓“巧笑嫣然玉骨瘦,一袭红装冰肌白。” 这大红的新娘红妆,与赵婉儿平日里的红色劲装又有不同,少了平日的冷清,多了新妇的娇羞。直把张轩给看得痴了。 赵氏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了一番后,一身红色盛装的赵婉儿才在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婆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泪犹未干,满脸不舍的赵母。 一行人来到花轿前,赵母从婆子手中接过一碗“上轿饭”喂着赵婉儿吃了,寓意不要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又再三嘱咐了赵婉儿一番,这才把她送上了花轿。 然后,赵母回过身来,拉着张轩的手,殷切地说:“轩儿,婉儿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代她,知道吗?” “岳母放心,婉儿这么好的姑娘,小婿一定会好好珍惜婉儿的。”张轩拍着胸脯保证。 待看到赵母眼中满是伤感和不舍,张轩又接着道:“岳母大人,小婿已经和母亲商量过了,想在婉儿进门之后,就把您一起接过去,这样您就不会太孤单,也能时常见到婉儿,不知岳母意下如何?” “真的吗?”听到张轩的话,赵氏一时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不确定的问道。 待看到张轩点头后,赵母一时间惊喜交加,连忙答应下来。 “这样一来,女儿虽然出嫁了,但却能够时常见到,再也不分开,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罢,赵母满心喜悦,连看张轩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 安抚好丈母娘之后,张轩翻身上马,待那婆子用茶叶、糯米撒满轿顶,做完一些驱邪的仪式,迎亲队伍便再次锣鼓开道,吹响喇叭唢呐,开始返回张家。 为了喜庆热闹,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特意沿着县城的主干道绕行一圈之后,才回到张家。 这番喧闹,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大家议论纷纷,看着八台的大花轿,眼中充满了羡慕的神色! 在大雍王朝,平民百姓娶亲只能用四抬的花轿,有了功名的士人结婚时才可以用八台的花轿,有爵位者十六抬,皇室更是三十二抬,等阶分明、森严。 大家看着新郎官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甚轻,却神态沉稳,长得丰神俊朗、仪表堂堂。更是有着功名在身,将来指不定就成官老爷了,到那时,这新娘便是官太太了,都不由想道,是哪家小娘,如此好的福气,嫁了这般的好郎君?恨不得花轿中的人是自家女儿才好!又哪能不羡慕、不嫉妒? 迎亲的队伍都是张轩从牙行找来的老手,对时间的把握很准,花轿抬入张家的时候,正是午时吉时刚到。 张家此时正门大开,而忠叔、宝儿和众宾客都早已经在等候着了,看到花轿进来,当即奏乐,放鞭炮迎了过来。 等花轿在门前落下后,礼乐之声才停了下来!这时,请来当接引宾客和赞礼的两位傧相,同时走了出来分列在轿门两端站好,两人一个是引赞,一个是通赞。 先是引赞高声唱道:“请新郎立于轿门。” 张轩听后立即翻身下马,来到花轿门前。 然后是通赞高声道:“卸轿,请新郎请出新娘。” 这时,婆子走了过来,用竹竿挑开花轿的门帘,显现出赵婉儿盖着大红盖头的窈窕身影,张轩赶紧上前,将赵婉儿扶了下来,两人手拿着同一根喜带并排站好。 接着,引赞再次高声唱道:“请新郎新娘入花堂。” 然后张轩和杨婉儿就分别抓着扎有大红绣球的喜带两旁,男左女右,慢慢沿着鲜花铺就的喜道,缓缓来到大堂,同时,也接受着亲朋好友们的祝福! 此时,喜堂上早已点亮了红烛,正中的高架上摆着张家的祖先牌位,下方香炉中香烟袅袅,贴着大红喜字的供桌上摆着花生、红枣、桂花糕等瓜果糕点。 而张母此时正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戴着张轩之前赎回来的嫁妆首饰,满脸笑容和欣慰地坐在供桌的右边!双眼含着喜悦的泪水看着越走越近的儿子和儿媳! “请新郎新娘就位。”引赞。 闻言,张轩和赵婉儿这对新人走到供桌前站好。 “请新郎新娘上香。” 旁边立马有人递过来两束香,张轩就着红烛点然后,将其中一份递到赵婉儿手中。 “跪,献香。”通赞。 然后,张轩和赵婉儿便双膝跪在蒲团上,在祖宗牌位前拜了三拜,之后张轩接过赵婉儿手中的香烛,插在了香炉之中,算是完成了祭拜祖宗的步骤。 “祭祖完毕,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引赞。 “一叩首。”通赞。 张轩两人朝外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引赞。 “再叩首。”通赞。 然后张轩两人转过身来,对着坐在上首的母亲李氏磕了三个头。 看着下面跪着的儿子儿媳,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俏美丽,张母眼中泪花闪动,满是欣慰,连连点头。 “自己多年的辛劳终于有了回报,张家的香火也终于有了继承。” “夫妻对拜。”引赞。 “三叩首。”通赞。 张轩和赵婉儿对着拜了三拜,寓意着这对新人白头偕老,缘定三生。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通赞最后一次高声唱和,这拜堂成亲的仪式就算是完成了。然后由婆子拿着红烛在前,张轩拉着红绣球,牵着赵婉儿这个新娘子进入洞房。 里面宝儿这个小丫头早就在等着了,待扶着新娘子在喜床上坐好之后,张轩就被赶了出来,他还要接着去给来道贺的亲朋好友敬酒,陪着吃好、喝好!至于洞房花烛,那是天黑之后,宾客散了之后的事了。 回到前院,张轩再次招呼起宾客来,一桌桌静了过去。 到了下午申时,大多数和张轩关系一般的宾客都离开了,张轩和忠叔将他们一一礼送出大门,然后又和一些留下来关系比较亲厚的人聊天吃酒。其中就有孙子楚和李思睿,毕竟也算是朋友了。 还有一个人也留了下来,那就是张轩的表舅李福贵。在张轩父母双方都没什么亲戚的情况下,这个表舅算是和张轩一家最亲的亲戚了。但张轩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这个表舅。 自张家败落后,他不仅十年没有登过门,看着张轩母子受苦也从没搭把手,上次更是过分,竟然还想谋夺张轩的祖宅! 其实,李福贵也是有苦自知,在他看来,他那个便宜妹夫,一辈子也就考了个秀才,要不是张轩的爷爷还是个举人,他哪会那么热情的结交? 李福贵认为,张家那短命的爷两死后,张轩这个穷书呆子更不会有什么出息了,哪还能让这穷亲戚占了自家的便宜?因此十来年也不曾来往过。 上次,他听到张轩病重的快死了,自家也正好想换个宅子,住到这城南的贵族区来,就想捡个便宜,将他这穷外甥的祖宅夺来。 谁曾想风水轮流转,他这外甥不但病好了,还一次就考上了秀才,更不知怎的得了魏家和知县老爷的青眼。以后在魏县也是个说的上话的了,自然上杆子想着修复关系。 对于这个自私自利的表舅,张轩是一点好感也欠奉,但明面上也不会有什么失礼。 和几人又聊了一会,天也黑了,送走这最后几个客人。张轩心中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马上就要见到新娘子的急切! 一想到赵婉儿还在新房等着自己,张轩心中一片火热,也不用人扶,快步向新房走去。 “坏少爷,只顾自己在前面快活,让我和婉儿姐一阵好等。宝儿都饿坏了!”刚刚推门进去,迎接张轩的却是宝儿那双幽怨的水灵灵的眼睛。 看到宝儿眼中雾气勃发,张轩立马赶上前去,安慰这个小祖宗,道:“你个小馋猫,这里有吃食,饿了不会自己吃啊!” “不行的,夫人和忠叔都嘱咐我了,不能吃房间里的东西。这是给少爷和少夫人准备的。”宝儿嘟着嘴回答道。 张轩敲了敲宝儿的小脑袋,道:“傻丫头,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客气什么?” “真的?”宝儿望了望桌上的美食,“咕咚”一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张轩肯定地说道,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盘烧鸡,塞给宝儿道:“不过你不能在少爷的新房吃东西是真的,来,拿着这盘烧鸡回房吃去!” 说着便将宝儿推出了房门。 当然,这个规矩不过是张轩胡诌的,天真无邪的宝儿还不知道自己又当了次上千瓦的大灯泡,为了自己的幸福,张轩也就只好狠心将宝儿赶出去了。 “少爷,唔!听说,今晚你和婉儿姐要妖精打架是么?妖精打架是什么?”小丫头被推出房门,嘴里已经含满了鸡肉,没想到刚走出房门,却又突然回过头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问张轩道。 张轩脚下一个趔踞,坐在床上的赵婉儿也是身形一颤。 “还我天真无邪的宝儿来,到底是那个混蛋教坏宝儿的,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张轩内心很受伤,无视了宝儿的问题,门一关,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嘿嘿!美人,我来了!”张轩这个缺德的,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美人。 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就在张轩淫笑着走向新娘子,想要伸出自己的安禄山之爪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张轩赶紧缩了回去。 “小妖阿宝,恭贺主人大婚,祝主人、主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和和美美,永结同心,百年……” 张轩回过头来,就看到小鼠妖阿宝正穿着一身明显量身定做的大红色小棉袄,双“手”作揖,满脸贱笑,嘴里不断吐出祝福的词语,那强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可笑! 但张轩此时却一点也没有笑意,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阿宝,朝着窗户外面便使劲扔了出去!“叮”,远远地可以看到一颗星星在夜空中闪耀! 接着,“啪”的一声,张轩窗户关上,深呼了一口气:“呼,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到张轩怒气勃发的走来,阿宝一脸惊恐,“这节奏不对啊。主人,主人,不要啊……”) (经典反派动作,在化成星星前,阿宝大叫道:“主人,这是老夫人交代的啊,她说过主人会有赏的啊!”) (张轩:“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打扰本少爷我洞房,还想要赏,赏你一脸!”) 导演:“卡!这台词不对!应该是‘我还会再回来的……’ng,重来!” (阿宝弱弱地说道:“作者大大,我那不是贱笑啊,我那是祝福的微笑啊好不?您给改改呗?”) (张轩:“是我要求的,咋的,不服啊,不服咱练练!”然后转头对着作者:“警告你啊,你要敢改,我就敢死,看你怎么写下去?”) (书生泪流满面:“我得罪谁了我!”)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同时,感谢书友“挂级”和“舜英夷稗”的打赏!) 第五十七章 洞房惊变 (接下来几章,各位大大看了表骂我哦!) “噗哧!” “嗯?”张轩循声看去,却是赵婉儿被逗笑了。 看着盖着大红盖头,静静坐在婚床上的赵婉儿,身影清幽动人,张轩不禁缓缓走了过去。 深呼一口气后,张轩这才慢慢的揭起大红盖头,凤冠下,赵婉儿轻轻抬起螓首,清丽绝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羞涩。四目相对,两人不由都痴了。 “相公!”赵婉儿毕竟修炼多年,很快就转了回来,变回那个平日里冷艳清丽的女郎。只是思绪也是有些复杂:“从此以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相公了!” 张轩更是恍惚,“自己这就成亲了,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直到赵婉儿一声“相公”,张轩才回过魂来。 再次看向床上的佳人,真正谓“偎翠倚红妆”。 只见那佳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羞涩,几分冷清,一身火红凤霞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娘子。”看着看着,张轩不禁为之着迷,情不自禁地拉着赵婉儿的手轻声呼唤。 佳人娇羞,听得称呼,微微垂下螓首!张轩却是个不知廉耻的,轻轻摘下赵婉儿头上的凤冠,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歇息吧!” 说着便要来解赵婉儿身上的霞衣,却被佳人阻挡,两颊羞红,道:“相公,灯!” “不用管它,宽衣解带,还需要它照明呢!而且,我不想错过婉儿你身上的任何一处美。”说完也不容赵婉儿反驳,便霸道地将赵婉儿扑倒在床上,一口叼住了她的樱桃小嘴,深深地吻了下去。 赵婉儿“嘤咛”一声**,本能的想要反抗,却被张轩乘机伸出舌头,直捣黄龙,寻到赵婉儿的丁香小舌,交缠在一起,不停的吸允着赵婉儿口中的琼浆玉液。情到浓时,赵婉儿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慢慢有了回应。 其实,以两人修士的身份,脱个衣服,那还用烛火照明,这不过是张轩想满足自己小小的邪恶心理罢了。而赵婉儿也没有反对,不然凭着她金丹期的修为,只要一个弹指,那烛火必定熄灭。 这对无耻的奸夫淫妇! (作者:好吧,我承认我妒忌了!) 张轩首先占据了佳人的上面,下面也没闲着,一双狼爪早已占领了高地,那诱人的高耸正堪堪一握,少女特有的挺拔和弹性,柔滑的触感,直让张轩爱不释手,一双玉兔,七十二般变化。 接着,张轩不再满足一个地方,他想占据佳人的全身,于是大嘴一路往上又往下!一点琼鼻,两只娥眉,粉嫩的脸颊,晶莹的下巴,如玉般洁白的修长颈脖,精致迷人的锁骨,再到芬香扑鼻、滑腻腻的胸脯。 随着张轩的动作,佳人罗衫轻解,露出月白色的肚兜,春光若隐若现,诱人处,直让张轩的心跳“砰砰砰”地直接过千! 可怜赵婉儿,小嘴刚刚得到解放,正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被张轩吻得全身痉挛,小嘴微张,双眼迷离,如缺水的鱼儿,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心里想要抗拒,手中却将张轩搂得紧紧的,那副欲拒还迎的媚态,直惹得张轩兽性大发。 就在张轩发出一声低沉的兽吼,正想解除两人身上最后的武装,直捣黄龙之时,突然,张轩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直挺挺地倒在赵婉儿的娇躯上,嘴里还含着一颗樱桃! “孽徒,还不起来,丢人现眼。”接着,一阵蕴含怒气的柔美声音传来。 不知何时,原本除了张轩这对新人,便空无一人的新房中正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冷艳美妇! 一身洁白晶莹的广袖流仙裙,反而衬托出肌肤的莹白,不堪一握的小腰被一条玉带束着,手上挽着一条白色丝带,飘在身后,宛然若仙。 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心中愤怒,却一脸淡然,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冷,冷得不带一丝的凡尘俗气;冰,冰得那么的美艳无双。 犹若那天山上冰雪中盛开的莲花! “丢人现眼?什么叫丢人现眼?我和我老婆亲热,天经地义,碍着你什么事了?要说丢人现眼,那也是你丢人现眼,无耻的老妖婆,竟然偷窥!”好事无缘无故被打断,张轩心中一阵愤怒,但全身却丝毫动弹不得,眼皮子都眨不了一下,只剩下六感还在。 而那美妇也显然没有想到,以她当世绝顶的修为,一个她眼中的凡人竟然能在她的法术下,仍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其实,这要得益于张轩那庞大的神魂了。经过两次灵魂的融合后,在神魂境界上,张轩已经不比任何天仙的差,只是由于境界低微,灵魂强度却只堪堪达到散仙的程度,这才会被妇人的法术所迷,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当然张轩能保持清醒,识海中的那个九彩漩涡也同样功不可没。 “师尊?”张轩能从赵婉儿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慌乱,接着张轩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柔的翻了过来,仰面躺在床上,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师尊,难道来人是婉儿的师傅?”听到婉儿的称呼,张轩心中一清,原来是婉儿的师傅找来了! “婉儿便已经是金丹散仙的修为了,那她师傅又得多厉害?难道是……地仙?”张轩暗暗猜测。 房中,赵婉儿已经穿好衣服,正一副犯错的孩子模样跪在美妇的身前。 “婉儿,你刚出来一年,难道就把门中的规矩忘了吗?”这是刚刚那个妇人的声音,很是严厉,听得张轩一阵不爽! “婉儿不敢忘。” “那好,我问你,瑶池宫第一条门规是什么?” “是,是……”婉儿浑身一颤。 “是什么?说。” “不得动情。” “第二条?” “不得对男子动情。” “第三条。” “如……如若动情,便……便斩之以证道。”越到后面,婉儿的声音就越加颤抖。 “那好,你立马将他杀了,然后跟我回山。”美妇的声音冷漠无情。 “好你个老妖婆,竟然鼓动婉儿杀我!还有这瑶池宫,什么破门规,简直灭情绝性!肯定是这老妖婆年轻的时候被人抛弃了,心态扭曲,这才有了这变态的门规。”张轩恶意地想着,心中愤恨,却又有些忐忑,“不知……婉儿会如何选择?“ 但马上,张轩又坚定道:“不管你如何选择,婉儿!夫君都不会怪你的!”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八章 死别不如生离 随后,一阵幽香传来,张轩知道,这是婉儿特有的处子体香。然后,张轩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柔夷轻柔地抱在怀里。 脸颊传来一阵细腻的触感! “婉儿在抚摸我?” 接着,张轩感到一滴水珠低落在自己脸上,热热的,然后变得冰凉,慢慢滑落,流到嘴唇,“是涩的!” “她流泪了?她从来不落泪的!” “相公,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叫你一声相公了。”一阵轻柔的女声传来,是婉儿的声音。 “呵呵!”张轩心中有些苦涩,虽然说了不怪婉儿,但真到了这个时候,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相公,虽然你有时候有点色,有点不着调!但,从那天傍晚我们一起看日落开始,婉儿就喜欢上你了,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也许是你的文采,也许是你的善良,也许……我也不知道! 相公,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但我还是要说,你是个好郎君,但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妻子。” “不,婉儿,我只要你!”张轩内心狂吼,感觉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相公,最后一次叫你一次相公了,婉儿走了,帮我照顾好我娘。” “难道……不,不……,婉儿,不要啊!”张轩神魂一阵震荡,疯狂地撞击着识海的大门。 外界,赵婉儿含泪说完心事,轻轻地将张轩放在床上躺好,温柔地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转过身来,跪在美妇的身前,哀求道:“师尊,婉儿对不起您,辜负了您的期望!婉儿不孝,只希望您能看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上,放过相公!” 说着,那把晶莹的本命飞剑便出现在赵婉儿的手上,赵婉儿美目一闭,横起飞剑便往自己娇嫩的脖子上抹去。 “叮”! 关键时刻,美妇发出一道法力剑光,弹开了赵婉儿的飞剑。 “孽徒!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要辜负为师多年的期望吗?”听美妇的声音,明显已经出离愤怒了,只是由于功法的原因,脸上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师尊,婉儿对不起您,可相公他真的是个好人,婉儿喜欢他,婉儿不想他死。”赵婉儿坐倒在地,泪流满面。 “婉儿,你是我瑶池宫千年来最强的天才,四岁修道,十二年就修成了金丹!自一千五百年前,天地大变以来,仙途断绝,再也无人飞升。而你,身具先天玄阴之体,天生与大道契合,是唯一可能打破这宿命之人,也是我瑶池宫唯一的希望。又怎可因为一个臭男人,而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臭老妖婆,还不是你逼的!”听到赵婉儿的飞剑被打落的声音,张轩松了口气,待听到美妇的话,又是一阵愤恨,心中不由破口大骂。 “师尊,婉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出门时,您跟我说,男人是毒药,要我千万不要触碰,如若遇到,就一剑斩杀了事!也许您说的对,男人就是毒药,可我已经中毒了,就算把相公杀了,婉儿的心也已经死了!就算修道,也是不得寸进,甚至心魔缠身,走火入魔。”赵婉儿凄凉道。 “罢了罢了,你天资高颖,十六岁就结成了金丹,我还奇怪怎么人劫迟迟不到,没想到竟是情劫!”美妇凝望了赵婉儿一会,确定了她的决心,声音缓和了不少。 但立马话锋一转,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你必须跟我回山,从此忘却红尘,一心修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愿跟我走;要么,我杀了他,强行带你走。”语气却是决绝不容反驳。 “好,我跟您走!”婉儿看了看张轩,眼露不舍。然后对着美妇请求道:“但我想再道个别。” 美妇看了婉儿一会,没说话,一挥手,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不见。 赵婉儿来到桌前,拿出纸笔,书写起来,写一笔便看一下床上的张轩。 一刻钟后,赵婉儿起身,只在桌上留下几样东西,深情的凝视了好似熟睡了的张轩一眼,含着泪,咬了咬牙,一挥手,也化作一道红色流光消失不见。 这一刻,张轩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得,心中剧痛。 夜,漆黑如墨,魏县县城上方,千米高空之处,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正凭空而立! 白色的是一个宛若广寒仙子的冷艳美妇,红色的却是一个身穿嫁衣,眼睛红肿的少女,正是刚刚消失不见的美妇和赵婉儿。 只见美妇一挥手,一个晶莹剔透的“忘“字便渐渐在其手中成型,并越来越大,然后轰然崩碎,化作万道法术灵光挥洒而下,笼罩了整个魏县县城及其方圆十里之地! 夜空中,如莹莹的萤火虫飞舞,飞入城中的千家万户,甚是美丽! 可惜,如此美景,却无人欣赏! 紧接着,两人便化作一红一白两道流光消失在西方的天际! 张府,张轩的新房! 仍在为婉儿的离去而悲伤痛苦的张轩只感觉一阵阵睡意袭来,模糊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篡改自己的灵魂。 只是张轩感觉这部分即将被篡改的的灵魂对自己很重要,于是奋起反抗。识海中的九彩漩涡也随着张轩的意志急速转动,“啪嗒“一声,好似搅碎了什么东西。 不过此时的张轩也好像精神耗费很大,一放松下来,便再也抵不住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不,不,不要……”张轩满头大汗,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急促喘息好似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是梦啊……”看着外面天光大亮,张轩平息了一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喃喃道。 “婉儿,起床了!我们今天还要……”张轩一笑,伸手摸向旁边,却一下摸了个空。 “嗯?婉儿呢?难道已经起来了?”张轩转头看着身旁的空被子,喃喃自语道。刚刚睡醒,张轩仍有些迷糊! 但,不一会儿,张轩便突然惊醒:“不,不对!”昨晚的记忆也一点点汇聚过来。 “不,婉儿,婉儿……”张轩一跃而起,也顾不得穿衣了,赤着脚,先是把房间翻了个遍,然后打开房门,满院子地找,边找边喊:“婉儿,婉儿,你在哪里?婉儿,你出来啊!出来啊!婉儿……”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五十九章 疯魔? (感谢书友“一吞洪云”的打赏!) “婉儿,你出来啊!我看到你了,你别藏了,婉儿……” “轩儿,怎么回事?”远处,张母、赵母、宝儿还有忠叔闻声赶来,看到张轩只穿着内衣,打着赤脚在庭院里发疯乱窜,张母急的立马跑了过来,拉住张轩的手问道。 “娘,娘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有看到婉儿,婉儿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她?”此时的张轩就好像魔症了一般,双眼通红,满是激动的抓着李氏的手问道。 “轩儿,你怎么了?你别吓为娘啊,那有什么婉儿啊?轩儿……”看到儿子的样子,李氏被吓得眼泪直流,伸手摸了摸张轩的额头道。 “不,你骗我。”张轩猛地甩开张母的手,大吼道。 看到张母伤心落泪的样子,又愧疚道:“对不起,娘,孩儿不是故意的。” 然后,张轩看到张母旁边一脸关切的赵母,脸上一喜,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拉着赵母的手臂,激动道:“岳母,婉儿是您女儿,您一定知道婉儿去哪了,是吗?”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赵母。 “轩儿,轩儿!你别急,我是有一个女儿名叫婉儿,可她四岁的时候就失踪不见了,自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更不知道她在哪啊!”说到伤心处,刘氏也拿着手帕,嘤嘤哭泣起来。 “怎么可能,五个月前,岳母您和婉儿一起搬来的魏县,就住在我家对门啊。”听到赵母也否认婉儿的存在,张轩急了。 “还有,昨天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娶您的女儿婉儿进门,拜堂成亲,并把您也接过来一起住的,您忘了?” 说着,张轩指着庭院里挂着的红灯笼,贴着的喜字,扎好的彩带,道:“你们看,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昨天我和婉儿成亲的时候布置的。对了,还有,还有我头上的新郎官的帽子。”说着,张轩指着自己头上早已歪斜但因为有发簪固定而没有掉下来的帽子。 “少爷,您没事吧!”宝儿一脸担心地走了过来,踮起脚尖,摸着张轩的额头说道:”少爷,您真的发癔症了,赵夫人不是您的岳母,而是您刚刚认得义母啊,还有,哪有什么婉儿啊!昨天是您高中秀才,摆了酒宴,请客庆贺啊!这身小登科的衣帽也是为了喜庆特意定做的啊!少爷,您可了不起呢,连县尊老爷和魏家都送来贺礼呢!” “对,礼物!”听到宝儿提起贺礼,张轩立马惊醒,疯了般将客厅里堆放好还没来得及拆封的贺礼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夹缝中被他找到一张贺礼的清单,清单上镶着金边,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送的,张轩却没心思去管那么多,急急忙忙打开看去。 “恭祝张相公高中一甲秀才,现献贺礼纹银百两,明珠一对……落款是,魏县魏府。” “怎么会?怎么会是恭祝高中秀才呢?不应该是新婚之喜吗?”张轩双手无力地垂下,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一家人看了心疼。 张轩松开手中的清单,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挪回新房,张母等人怕刺激张轩,也不敢强行拉住,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并一一上前劝说着张轩。 在他们口中,张轩终于知道了“真相“。 五个月前,赵母是一个人搬来魏县的,并结识了张母,张轩看她可怜,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就时常拿着米肉接济,一来而去,两家也就熟悉了。 昨天,为了庆祝张轩高中秀才,张府大宴宾客,并且施粥赈济那些穷苦人家。在酒宴上,张轩当场认赵母为义母,并把她接来张府奉养。 回到房间,张轩失神地躺在床上,嘴里不时地喃喃念叨:“真相!呵呵,真相!” 这一刻,张轩感觉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而去,脑海中只是不断地浮现婉儿被她师傅带走前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眼角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的张轩,张母一行人只能干看着,却毫无办法。 特别是李氏,更是伤心欲绝,哭成了一个泪人:“好不容易儿子中了秀才,自己终于熬到头了,不想一晚不见,儿子竟是范了魔症,老天爷啊!我张家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样对我!老天无眼啊!” 一想到十年前,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无缘遭难,双双去了!现在,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儿子考中秀才,有出息了!没成想一夜不见,儿子竟又得了魔症!想到伤心处,李氏不禁哭天抢地,大骂老天不公! “妹妹,好了,我们呆在这也不是办法,我看轩儿身体没什么事,可能是做了个类似黄粱一梦的梦,精神上还没缓过来,等过几天就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啊!”看到张母伤心过度,马上就要晕倒的样,赵母连忙劝慰道。 听到赵母的劝解,张母也回过神来,良久,张母才对众人点点头,三女合力,将张轩搬正躺好,盖上被子,整个过程,张轩一动不动,好像丢了魂一样!惹得张母又是一阵伤心! 然后,张母被拉着走出了张轩的卧室,整个过程,张母都一直盯着张轩,泪眼朦胧,直到房门合上。 中午,宝儿推开门,端着三叠小菜和一碗白米饭进来了。本来李氏想要过来的,众人怕她伤心,就给劝住了。 宝儿将饭菜放在桌上一一摆好,看到自家少爷仍然死尸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宝儿跑过去,想要把张轩叫醒,可是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奏效。 捏着鼻子,嘴张开呼吸,连嘴一起捂着,他甚至不呼吸了;连平时百试百灵的用头发挠痒痒也没效果了。 看着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没有一丝神采的张轩,小丫头宝儿一阵气闷:“这就是少爷常说的‘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吧!” 这一刻,小丫头悟了! 回到桌前,宝儿看着桌上的饭菜,想道老夫人交代的任务,一阵的头大。 突然,小丫头瞄到桌上有一张用玉简压着的信纸,好奇之下便拿起来看了看。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章 颓废? 虽然经过张轩三天的调教,宝儿已经勉强成为一个合格的书童,但识字毕竟是长年累月的活,现在的小丫头还是认不全信上的字。 不过小丫头却在信上看到两个自己很熟悉的字,于是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对着床上挺尸的张轩喊道:“少爷,这里有一封信呢!落款的人好像叫做婉儿!您要不要……“ “呼!”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强风吹来,然后张轩便已经出现在了小丫头身前,一把夺过了小丫头手中的信纸。 看了两眼,张轩便精神一震,不自觉地坐了下来,仔细地逐字逐句地认真品读。 ”相公张轩亲启: 相公,请原谅婉儿的不辞而别,婉儿也不想离开,婉儿舍不得你。可婉儿必须要走,你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来找我,今生无缘,只能来世再会! 相公,婉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从小,我就被教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是毒药。’可我还是不小心中了你的毒,喜欢上你的英俊挺拔,喜欢上你的放荡不羁,喜欢你有时候一本正经,喜欢你有时候油嘴滑舌! 那天傍晚,我本是怀着报恩的心,向你提出让你娶我的要求,看到你喜出望外的神情,那么地真诚,我的心也忍不住波动了一下,但也只是波动一下而已。 直到你念出那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好美!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 好想念那段时光,早上,我们一起练剑,对着朝阳吐纳;傍晚,我们一起看夕阳西下。那落日真的好美!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纵然因此心魔缠身,我亦不悔。 好想,再陪你看一次日落! 好想,再让你逗我笑! 好想,再听一次你叫我婉儿! 好想,好想…… …… 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也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早已经把我忘了吧!” “不,婉儿,我怎么会把你忘记?我怎么敢把你忘记?”在现实内心狂吼,死死地抓着手上的信纸。 其实,在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张轩就知道婉儿已经不在了,被她师傅带走了。 但张轩就是不想相信,自欺欺人地四处寻找,希望发生奇迹,婉儿只是和他开玩笑的,她就藏在某个角落! 找不到,他就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直到看到这封信,张轩才真正开始接受了婉儿已经离开的事实! “对了,张轩,答应我,不管你到时候记不记得我,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娘。 桌上有一块玉简,里面是修行界的一些常识,你一定要认真阅读,以后走出去之后,也好有点自保之力。开启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把玉简贴在额头眉心之处,凝神查看就行了。 还有那三颗黑色的丸子看到没有,那是天雷子!乃是大能修士凝聚天雷而成,本是我这次出山,师尊给我的保命之物,现在我已用不着了,就留给你,以做防身之用。 我已经在里面留下你的气息了,使用之前,你只要往里面注入内息,以意念引爆即可,只是这天雷子威力甚大,你在使用的时候千万要远离! 永远爱你的妻子! 婉儿留!“ 看完书信,张轩鼻子发涩,呜呜地哭出声来!前世,张轩一直顺风顺水,也没谈过恋爱!只是听闻,初恋,有多么多么美好! 没想到,前世今生的第一场恋爱,本以为能够有始有终!岂料意外骤生!原来,爱情并不都是甜的! 看着书信上几处明显风干了的湿痕,张轩伸出舌头,舔了舔,是咸的,也是苦的! 张轩仿佛看到,红烛照下,新婚喜房,身穿凤霞红嫁衣的少女,含着泪,满脸不舍地写下一封告别信,边写,豆大的泪珠低落,溅起,化作一滩悲情的苦楚。 环顾四周,张轩这才发现,原本布置的好好的婚房,竟然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卧室,红泪烛没了,花生、红枣没了,连婉儿的凤冠也没了。 张轩手中紧紧拿着书信,按在胸口,好像怕它飞了似得。 “这是婉儿留下的唯一痕迹!” 然后,张轩霍然而起,发疯了一般,冲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带锁的首饰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首饰全部扔了出来! 这些全是张轩送给赵婉儿的聘礼,有嵌水晶金簪、草虫簪、玫瑰耳环、翡翠戒子,金镶玉项链等,只是佳人已经不在了,要这些首饰还有何用? 之后,张轩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平整好,温柔地放入盒中,想了想,张轩又把桌上的玉简和三颗黑色的天雷子收了进去,然后贴身藏好。 待收拾好一切,看到宝儿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张轩自失的一笑,也不洗漱,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夹了口鸡肉吃进嘴里,对着宝儿道:“有肉无酒,岂不不美,宝儿,去,给本少爷拿酒来!” “嗯!少爷!”看到张轩终于有了反应,肯吃饭了,小丫头大喜,大声应了一声便朝屋外跑去。 她要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老夫人可是抹了一上午的泪呢! 其实,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张轩一点都不喜欢喝酒,但张轩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喝酒。 两世前后加起来四十年的人生,从没谈过恋爱的张轩,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生离死别,张轩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不过,这种大彻大悟暂时也只是体现在对酒的认知上面,因为他不想醒,所以谁也叫不醒他! 张轩提着酒壶,踉踉跄跄地来到院中,倚着一块大青石,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宝儿强行给他套上的青衫。 “呵呵,酒真是好东西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的那些名人都喜欢喝酒了!哈哈哈,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浇愁愁更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啊!哈哈哈!喝酒,喝酒!” 说罢,张轩举着酒壶狂饮起来,四散的酒液自口中流出,洒了张轩胸前满身都是。旁边照顾服侍的宝儿看了满脸心疼,拿着不知道换了几次的手绢帮张轩把洒出的酒液擦干净。 张轩肯吃饭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张轩每日无酒不欢,家人怕他喝醉了出事,所以让宝儿日夜跟着,同时也照顾张轩的起居。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一章 流言蜚语 西方,昆仑山脉,天山,天池。 冰天雪地之中,一座方圆百里的湖泊静静而立,犹如镶嵌在铂金中的蓝宝石,又如一面照耀天地的宝镜。 外界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这里却终年寒冬腊月,在这冰雪缭绕的世界,竟然出现一座不结冰的湖,也可谓是大自然的奇景了。 微风吹过,吹皱了湖水,吹起了红飘带。是的,在这片白与蓝的交界处,一丝红色突兀地站在那里,却又那么地自然和谐。 那是一个身穿红色宫衣的妙龄少女,冰肌玉骨,气质冷清。与气质不相符的,是那绝美脸庞上挂着的凄美,红红的眼睛注释着手中的丝帕,喃喃自语,丝帕上好像有首诗! 是情郎的赠与? 良久,红衣女子拿起另一只手上晶莹的水晶瓶,里面装着一种蓝色的液体,少女咬着牙,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闭上眼,将水晶瓶中的蓝色液体一饮而净。 “相公,对不起!”两行清泪滑落湖中,溅起,隐没! 手中的丝帕无风自动,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一幅幅画面自丝帕上闪过。 少年与少女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少年的家中。那时,少女是一袭红装的清冷女郎,而少年,虽也长得眉清目秀,但总带着一股文弱! 第一次看见如此美貌的女孩!少年一时间惊为天人,不知不觉便看得痴了!少女看着少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以为自己碰到了登徒子,冷冷的一眼便瞪了过去! 然后,少年提着米肉过去拜访,少女本想拒绝,但少年提及了她病重的母亲,少女心软了!从这次之后,少女不再讨厌这个少年。 那次,少女第一次知道的少年的名字,张轩!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喊她“婉儿”! 一个月后,少年长的高大俊朗,与少女第一次相约上街,走在街上,男的巨浪,女的靓丽,真真羡煞旁人! 少女有些不情愿,少年便变着花样逗她开心。到了一个首饰摊子旁,胆大的少年鼓起勇气拉住了少女的手,少女挣扎,没挣脱。 后来一个讨厌的公子哥出现,却被少年好一番戏耍。少女有些钦佩少年的睿智,却也有些恼怒他的大胆。 又是一天,少年拎着米肉来到她家,少女想要推拒,可母亲体弱,需要这些东西。少女感觉无以为报,加上对少年也有些好感,于是便提出嫁给他。少年很开心,并给她作了一首诗,吻了她,她的心化了。 那天他们一起看夕阳西下! 少年出远门了,他要考取功名,然后娶她。不知为何,少年不在,少女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这是思念? 少年回来了,他高中了,两家定下了亲事,她很高兴。 那天,他们坐在屋顶,万里碧空之下,美不胜收,她却只专注倾听着少年诉说的趣事,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笑声!在少年耳中,这笑声赛过了秋天的一切美景! 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成亲了,拜了天地父母,他在前厅迎客,她在洞房等待。 天黑了,少年进来,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吻她!今晚过后,他们将是夫妻,直至老去! 然后,少女的师傅出现了,她要杀了少年,少女苦苦哀求,以死相逼,师傅同意不杀他,但少女要和她走。 再然后,星空之上,少女挥泪告别! 天山上,少女天天以泪洗面,不思修炼,师傅恼羞成怒,扔给她一瓶装有蓝色液体的水晶瓶,冷峻道:“这是忘情水,你要么喝了它!要么,我赶去中原,将那小子拍成肉泥。”说完,又给了她一块蓝色玉简,“这是我瑶池宫的最高功法——《太上忘情道》,以后,你就修炼它吧!” “呜!” 一阵山风吹过,丝帕不知所踪,在消失前,隐隐可以看到“云想衣裳”几个字。 中原,扬州,金华府,魏县,张家宅院。 倚靠在大青石上,醉眼朦胧的张轩突然大叫一声,“啊”,酒壶摔落在地,手捂着胸口。 “好痛,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比心更痛的是灵魂,好像失落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回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看到张轩突然呼痛,旁边的小丫头急坏了,大声呼喊道:“夫人,忠叔,你们快来啊!” 后来一家人全都闻声赶了过来,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 晚上,张轩得了癔症的事情便在全县传开了,至于最初是从哪里传开来的,已无人知晓,也无人关心! 街坊四邻,每个路过张家的人都要议论一句:“真是作孽啊!这好好的人,怎么一晚上不见,就魔症了呢?” 婉儿离开的第一天就在这种忙乱中过去了! 第二天,张家前厅,张母强打着精神陪着一个圆滚滚的富商,正是张轩那便宜表舅李福贵。 只听那李福贵对着一脸憔悴的李氏道:“表妹,不是我说你,当初我就跟你说了,这张家啊,风水不行,劝你不要嫁,你非不听,现在,你看看,你看看!”浑然忘了当初是谁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了。 李氏无动于衷。 “以前的就不是说了,就说现在,只不过考中了个秀才而已,就大摆宴席的,那些举人进士都没这么张扬。”也浑然忘了自己前天一心的巴结了。 “表妹,你出去听听,现在整个魏县都传遍了,说张轩不知天高地厚,太过张扬,惹来老天爷的愤怒,这不,第二天就疯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福贵眼中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 其实,在大雍王朝,考秀才并不容易,秀才的地位更是不低,考中秀才摆酒庆贺的也有不少。只不过第二天张轩疯疯癫癫的状态,这才惹来全城热议,风言风语。 听到李福贵的话,李氏眼圈一红,强忍着才没落泪。 看到李氏的表情,李福贵眼中闪过得意,趁热打铁道:“表妹,哥哥也不是个无情的,这些年,哥哥行商走过不少地方,也结识了不少神医,只要你把这宅子的房契给我,侄儿的病,我这个做舅舅的一手包了,直到治好他为止。” 李胖子拍着胸脯,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原来他还是看中了张家的祖宅!之前是想强买,后来张轩考中了秀才,又得了魏府和县令的青眼!巴结还来不及呢,也就断了这个念想!现在,听闻张轩疯了,便立马又生出心思,更是变本加厉,想要来个空手套白狼啊。 看到李氏露出意动的神色,李胖子更是得意,奸笑道:“表妹,你也是命苦,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供轩儿考上了秀才,轩儿却在这个时候疯了,可惜啊!我这个……” 李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宝儿和忠叔,一个拿着扫帚,一个拿着板凳,打将了出去。 李胖子狼狈逃窜,边跑边厉声道:“一个秀才而已,还是个疯了的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革除功名了。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就守着那个废物过日子吧!”一席话甚是恶毒。 这边,看到张母又勾起伤心事,两眼垂泪,赵母在旁边轻声劝慰道:“妹妹,你别听他胡说,一看就是个骗子。何况,轩儿并不是疯,只是有些颓废罢了,我们多多劝解,过些时日也就好了!”不过这话,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下午,孙子楚、李思睿、王维联袂而来,看望张轩。 在后院的一个桃花林中,三人找到了独自饮酒张轩,其实说是桃花林,也不过三五株桃树罢了,现在更是秋季,上面可是一点桃花也无,只有零星的几个毛桃。 “哈哈,张兄,怎么独自喝闷酒啊!也太不厚道了,来,兄弟们陪你喝!”孙子楚当先道。说完一把抢过张轩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 李思睿、王维也相继接过,陪着喝了一口,三人都尽量显得正常些。 “哈哈,张兄大才啊,‘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浇愁愁更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如今,这首诗在魏县都传遍了,更是被我们这些好酒之人奉为金玉良言啊!听说张兄做了一个黄粱之梦,这可是传说中的事!不知张兄可否说出来,也好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跟着长长见识!”王胖子接话,故作轻松地劝解道。 “张兄,黄粱梦毕竟是黄粱梦,那都是虚幻的,我们活在现实中,还得为现实中的家人朋友多多考虑啊!”看到张轩不说话,李思睿也加入到劝说的行列中。 “呵呵,虚幻,现实?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听到三人的劝解,张轩呵呵一笑,拿回酒壶大饮一口,边饮边朝外面走去,口中大声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看着远去的张轩,三人对视一眼,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张兄确实大才,单凭这首诗,秀才之中就找不到能相媲美的。”李思睿叹道。 “确实,可惜张兄沉浸在自己的黄粱癔梦之中,短时间我看很难自拔啊!”王维跟着道。 “嗯,张兄能不能清醒就看他自己了,不过,作为他的同窗好友,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得帮帮他才行。”孙子楚看了看张轩,沉吟道。 “哦!怎么帮?我王胖子一定义不容辞!”听到孙子楚有办法帮到张轩,王维立马问道,李思睿也露出关心的神色。 “这样,我们三个回去,尽我们所能帮张兄宣传这两首诗。这样,外人就知道张兄并没有疯,只是暂时得了癔症罢了。不然,传到学政府,张兄的功名可就危险了。”孙子楚对着两人道。 王李二人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既然帮不了张轩觉醒,那就尽量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外部条件,给他拖延一些时间。有了决定,三人便各自回家行动去了。 同时,三人心中也暗暗有些庆幸:“幸好之前魏府传出一个惊世消息,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a> 第六十二章 强者之心(改) (好消息,本书上仙侠版的新闻推荐了!) 晚上,宝儿把张轩拖回房间,给张轩清洁了一番,然后摆了一桌的饭菜,当然,酒是少不了的! 张轩也不客气,心安理得地大吃大喝起来。 宝儿则在一旁,看着大吃大喝的少爷,进行她例行的汇报:“少爷,你快醒过来啊,外面的人都说你疯了,老夫人听了可伤心了。 还有,今天那个讨厌的李胖子又来了,他说你疯了,要我们把房子给他!不然就告知学政府,说你疯了,要革除你的功名呢!把老夫人都气哭了!” 张轩拳头紧握,满心怒火,“死胖子,你要是再敢乱吠,我就废了你。至于功名,一些世俗名利罢了,随它去。” 马上,张轩又恢复了颓然,“婉儿,你在哪里?我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少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宝儿心中最厉害的人。”怕自家少爷一个人呆着无聊,小丫头又开始没话找话! “这个傻丫头!” “少爷,你还记得你跟我讲过梦想吗?你告诉宝儿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梦想,那样才会有动力。 虽然宝儿不懂什么叫梦想,不过宝儿知道,少爷说的就是对的! 记得宝儿问少爷的梦想的时候,你跟我说:‘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当时,宝儿觉得少爷您比魏县的城墙还要高大……” 张轩霍然而起,抓住宝儿的肩膀问道:“宝儿,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看到张轩有些疯狂的表情,小丫头明显被吓到了,小声地回答道:“宝儿说,外面的人都说少爷疯了。” “不是,不是这句,下面的。” “宝儿说,那个讨厌的李胖子又来了,还……” “不是这句,梦想,宝儿,你说我的梦想是什么?” “少爷,你的梦想是‘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宝儿争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盯着张轩,无辜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宝儿无意中的一句话,张轩猛然惊醒。 “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这句话,当然不可能是张轩的什么梦想。 而是张轩以前和小丫头开玩笑的时候顺口说的罢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中蕴含的那种强烈的不甘和反抗之意,惊动了沉浸在自责和思念中的张轩。 “是的,现在的自己很没用,在婉儿被她师傅带走的时候,自己连亲自和她告别都做不到,更连她的存在的痕迹都保护不了! 现在的自己很弱小,在修炼界,自己不过是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在世俗界,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还处在士人的最底层。 现在的自己,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定国家!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只要有一点的天灾人祸,自己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婉儿已经离自己而去。可是,我还有娘,还有宝儿,还有岳母和忠叔,他们都需要我的保护! 我不想有一天,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仍然是这么无力。 而且,我要把婉儿找回来。一定!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实力! 只要有足够强的实力,这一切都可以实现! 变强,我要变强! 我有世上最强的功法——九转玄功;我有世上最强的作弊器——预言术;我有世上最有潜力的本命法宝——蝉翼剑;我还有一个金仙的修炼记忆;还有那个强大的不知名石板! 这一切的一切,都赋予了我变强的资本!“ 就在张轩心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其身上的九转玄功突然跟着加速运转! 识海中的蝉翼剑也颤鸣不止,好似在回应张轩一般! 连一直神龙不见尾的石板也显现了一下! “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具备一切变强的条件,我有什么理由在这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 变强,我要变强。 功德,我需要功德。 我要斩妖除魔,我要助人为乐,我要海量的功德。 只要有功德,我就能快速提升,先天,金丹,元婴,不过是功德的多少而已。 婉儿的师尊,肯定是元婴期的地仙大能,她就如那满庭神佛,法力高强! 可她掳走了婉儿,让我们夫妻分离。 我不要做牛郎,去满足于王母施舍的那么一天。 她既然敢拆散我和婉儿,我就敢让她消散! 还有这世界上的妖魔鬼怪,世俗中的魑魅魍魉,只要他们敢动我的亲人一根毫毛,我就让他们烟消云散! 天惹我,我就捅破这天;地怒我,我就搅碎这地。 我之道,即守护之道,守护一切爱我的和我所爱的。“ 之前,神人入梦传道之时,张轩就已经明悟了自己的道! 但那时的张轩缺乏经历,虽然两世加起来拥有不下于四十年的人生,还有一个金仙的传承记忆。但作为主体的张轩,前世,他不过是个衣食无忧,热爱古文的宅男;今世,他也只是个一心向学的书呆子。 两世都只是个平凡人,以至于他现在有了《九转玄功》这样的逆天传承,有了石板这件疑是混沌灵宝的逆天至宝,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向天夺命的修炼者。 但,其凡人的心态仍然没有扭转过来。 所以,张轩对道的理解仍处在懵懵懂懂的阶段。 现在,亲身经历了这生离死别之痛,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奈之感。 张轩终于初步明悟了自己的道,而这道,需要力量来守护! 此时此刻,张轩终于褪去了凡心,铸就了一颗强者之心。拥有了变强的根本! 就在张轩明悟之时,其体内的九转玄功似乎有了感应,也跟着悸动起来,以超越光的速度急速运转起来! 虽然由于功法的特性,不能提升张轩的境界,却将他的基础打的更牢,和身体的契合度也更高! 如果说,原本的张轩能运用九转玄功发出十分力,现在,则能发出十二分!这是境界的提升! 继法力之后,张轩的识海也跟着汹涌起来,整个识海世界,扩大了十倍不止! 神魂更加凝练,来自与金蝉的金仙记忆也流传出来更多。神识的范围更是扩展到千丈的距离,足以与金丹中期的散仙相媲美。 但,神魂的变化并没有就此完结! “轰隆”一声炸响,张轩只感觉神魂眉心一震,一个个斗大的金字从中飞出,围绕着张轩盘旋而上,熠熠生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看着这脑海中映照出来的十个金色大字,张轩喃喃自语道。 随着张轩话音落下,十个金字按照顺序依次落在张轩手中,化作一卷竹简!摊开,上面只有第一行闪烁着这十个金色甲骨文字,其它地方则一片空白! 张轩出神的望着这十个金字,心中暗忖道:“是啊!君子当以自强不息矣!还有宝儿所说的那个梦想,之前,它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它则是我张轩,在这个世界发出的最强之音,是我的决心!“ 思罢,张轩昂首望天,一脸坚定地吼出了前世的名言:“我之道,即守护! 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谁阻我道,我灭谁!“ 这一句,不再是玩笑,更不是小声的呢喃!里面倾注了张轩的情,夹杂着张轩的性,蕴含着张轩的道! 一声之下,天空风云骤变,晴天响霹雳,电闪雷鸣不止。 天上! 不知名的空间,那满是裂痕的巨眼再度睁开,向此处望了一眼,又缓缓合上。 阴间! 一时间地动山摇,鬼哭神嚎,任鬼差如何打骂,众鬼就是匍匐在地,不愿前进。 黄泉之中! 一只假寐的乌鸦睁开了它血红的眼睛! 人间! 各地隐修的大修士纷纷心血来潮,掐指推算,却又一无所得。 蜀山,蜀道之上! 一个衣衫破烂,竹杖芒鞋,背着一个破布袋的老道士突然顿住脚步,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唔!天机变换,一片混沌,也不知道是希望,还是绝望!” 西边,昆仑山脉,天山! 一位中年美妇正站在山巅,迎风而立,突然,好像感应到什么,一双美目转向蜀中方向,冰冷绝艳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情思:“是你吗?” 东边,一片神秘的空间中,群殿林立,上空凝聚着一股浩大的刚阳之力。 主殿之中,一个年约六旬的儒袍老者对着下方一个满是书卷气息的青年书生道:“国之将乱,必有妖孽!浩然,你是我儒门这代最出色的弟子,此次下山,你有两个任务,一是清除妖孽,二是寻找明主。“ “是,祭酒!“书生恭声应命,转身去了。 益州,蜀山之巅! 一座被八条精钢锁链拴住的九层青铜塔晃动不止。扯动得锁链当当作响,一片片铜锈落下,显现出金黄色的塔身。 上方,一座先天八卦图镇压而下,五个须发皆白,鹤发童颜,凭空而立的老者正全力向八卦图中注入能量。 蜀山剑派,正殿! 一个年约五六十的黑发老者轻抚髯须,对着一个身背黑白双剑的青年训话道:“天机混沌,妖魔乱世,镇妖塔晃动不止,五老正在全力镇压。长青,为师命你立刻下山,降妖伏魔,清净乱世!这是法宝炼妖葫芦,现在赐予你,以助你一臂之力。“ “是,师傅!“青年恭声领命而去。 快到殿门口的时候,青年身形却突然一顿。 ”如果碰到你的大师兄,就让他回来一趟吧。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大雍王朝的一个小城里! 城隍庙外,一个普通的算命摊子后面,正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灰袍老道和一个打瞌睡小女孩。不过摊子虽然普通,桌前挂的招牌口气却不小,只见幡上写着“铁口直断,神算三生”八个大字,龙飞凤舞,看的路过之人直摇头! 突然,闭目养神的老道士猛地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天机又变了!半年前,天机突然发生变化,老道下山寻找却一无所得,现在天机竟骤然变得混沌不堪起来。看来,天地即将大变啊!“ 老道凝神思索了一会,猛然摇头道:“不行,我得回山。“ 决定一下,老道便拍了拍身边正在打瞌睡的小孩,道:“小雀儿,起来了,我们回去了!“ 小女孩年约七八岁,长着一张可爱的瓷娃娃脸,梳着两个总角,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声音清脆:“爷爷,收摊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我们回山!还有,小雀儿,记住,在路上,你的能力千万不要动用。等回到山门,我会联合其他长老一起将你的能力封印。“ 说完,老道便抓着小女孩的手,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对此视而不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仍然各做各的。 大吼完之后,感觉身心巨爽的张轩,还不知道他的一番言语究竟引发了这片天穹怎样的震动! 看着目瞪口呆的小丫头,张轩哈哈大笑,也不待小丫头反应过来,搂住她的小脑袋,大嘴一张,便往那粉嫩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丫头,你真是太可爱了,少爷爱死你了!“ 说完,便坐下大吃大喝起来,再强也要吃饭不是? 只留下小丫头一个人在那发傻,满脸通红,心不争气的砰砰直跳,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少爷亲我了,少爷亲我了……“ 十三岁的小丫头啊,已经开始懂事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a> 第六十三章 开端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张轩便自觉起床,洗漱,并穿戴整齐。 既然有了目标,既然选择了勇猛精进,既然要奋发图强,那自然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颓废,睡觉睡到自然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 一袭青衫,束发冠巾,清秀中不失刚阳,刚阳中不失飘逸,既有书生的意气,又有修仙者的飘渺出尘。 修长的身形,高挺的鼻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那是浪子的不羁。 一双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那是文人的傲骨,在那心灵的深处,是对自己的道的坚定不移。 书生,文人,浪子,修士;意气,不羁,傲骨,出尘;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气质,揉合在英俊挺拔、仪表堂堂的张轩身上,既矛盾又统一,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对人,特别是女子的吸引力更是无可抵挡。 看着镜中的自己,张轩很满意。他满意的不是自己英俊的外貌,也不是那特殊的魅力,而是自己的心。 从镜子里自己的眼中,他看到了对目标的追逐,对道的坚定! 一直以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轩都是个混吃等死的宅男。 前世,他虽然坐拥千万家财,却只是一心想着研究研究古文,收收租,诳诳街,然后娶妻生子,一家人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 今世,他穿越而来,也只是想改善改善家里的生活,按照既定的轨迹,考个功名,做个小官,娶个老婆,安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即便是获得了强大的异能,逆天的传承,无上的至宝,见识了修士和妖魔之后,张轩仍然没有将自己从这凡人的心态中转移过来。 只是将自己的梦想稍微扩大了一些罢了! 宅没有错,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自己平凡的小日子,也没有错! 但婉儿的事情却让张轩清醒过来,你唯一错的就是,你没有保护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能力。 想过平凡而快乐的生活,那也是要有能力去保护的! 而现在,自己的保护能力还很弱,使得这种生活,犹若梦幻泡影般,一戳就破。 在前世,有多少幸福的家庭因为一个癌症而支离破碎! 又有多少平凡幸福的生活因为一个意外而打破! 试想,前世的张轩,如若他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强势的官二代,即便身家千万又如何,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又比如今世,如果皇帝下一道要抄张家满门的圣旨,张轩有能力抵抗吗?如果一个元婴妖王路过张府,随手一掌拍下来,张轩能够抵抗吗? 不能! 有人说,这完全就是杞人忧天,那没影的事想那么多干嘛? 可就像之前张轩在梦中接受的问道考验一样,天灾和人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你能扛过去,你就能守护好自己想要的生活,扛不过去,你将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是家破人亡。 (这是书生的一点浅见,在现实中,这种事的概率还是很小的,只是就和买彩票一样,谁也不能否认中奖的可能。不是吗? 所以,书生认为,如果你喜欢玩,那就先赚到用不完的钱,然后尽情的玩;如果你喜欢吃,那就自己开家五星级酒店,然后尽情的吃。 如果你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你最好先让自己拥有能抵抗一切可能毁掉这种生活的能力。) 婉儿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张轩不想,当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时候,自己仍是那么地无力。 所以,他要变强,以守护自己的一切!这,就是张轩的道。 “我之道,在于勇猛精进,阻我道者,杀!” 这一刻,张轩明悟了了守护之道的第一层含义,那就是杀。 杀尽所有有威胁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甚至是……满天神佛! 想毕,张轩若有所悟,伸手召唤出蝉翼剑,来到院中,迎着朝阳,持剑闭目静立。 突然,张轩睁开双眼,两道剑光生灭其中,白芒一闪,刺的人眼睛生疼。 “杀!”张轩大喝一声,手中的蝉翼剑朝天一刺,便见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直没千丈高空。 是剑意!这一刻,卡在剑术宗师多日,一直领悟不到剑意为何物的张轩终于领悟了属于自己的剑意。 在剑意的作用下,虽然张轩并没有达到先天练气的境界,却仍然明悟了剑气离体的奥义。 这剑意杀气腾腾,却又堂皇正大,蕴含着张轩斩杀一切威胁,守护所爱的不屈意志。 在剑意的加持下,张轩又重新将自己的剑法梳理了一遍,以达到对自己力量的精确掌控。 练完剑,张轩收起因为自己领悟了剑意而灵性大增的蝉翼剑,整理好仪容,便往前厅而去了。 这两天自己疯魔颓废的样子,一定把母亲和家人担心坏了,现在正好展示一下全新的自己,以让他们放心。 顺便,吃个早饭! 来到前厅,张轩却是脸色一沉。 只见大厅中,一脸憔悴、苍白的张母正挎着一个花篮,在赵母的搀扶下,准备出门。 篮子里,下面放着刚蒸好的馒头、烧鸡还有水果,上面则是纸钱和香烛,中间用一块干净的白纱布隔开。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张轩在张母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鬼气。 鬼气很淡,但在张轩强大的神识面前却无所遁形。 于是张轩立刻运起望气术,便看到十几丝黑色灰色混杂的鬼气和病气缠绕在母亲淡红的气运周围,啃咬吞噬。 张轩强忍着怒气,上前呼唤到:“娘,您这是要去哪啊?” 听到张轩的呼喊,张母和赵母齐齐回过头来,看到穿戴整齐,神智清醒的张轩站在面前,两人满脸激动,张母更是流下泪来。 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拉着张轩的手哽咽道:“轩儿,你好了?” 看着母亲惊喜的目光,张轩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一抽。 “自己真是混账!混球!”张轩满心自责。 “母亲放心,孩儿本来就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感觉很真实的梦,一时间还没有梦醒而已,现在孩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既然大家都以为自己做了黄粱梦,那就索性顺水推舟吧。 “娘,不要伤心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噗哧!都老太婆了,还在乎什么漂不漂亮的。只要轩儿你没事,为娘做什么都愿意。“张母破涕为笑。 “在孩儿心中,娘亲永远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对了,母亲,义母,你们这是要去哪?“看到母亲笑了,张轩立马进入正题。 同时,张轩也顺其自然的认赵母为义母了,不说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岳母,单是婉儿的嘱托自己就不能辜负。 “这……“听到张轩询问,张母的脸色立马暗淡下来,满是犹豫。赵母也是一脸忧虑,在旁边唉声叹气。 “到底什么事?娘,义母,现在孩儿已经是秀才了,有什么事不能和孩儿一起商量的呢?“看到两位母亲的神情,张轩急忙问道。 “唉!罢了,轩儿毕竟是这个家的家主,现在他也清醒了。妹妹,你就把事情说出来,也好让轩儿拿个注意!“看到李氏仍在犹豫,赵母从旁劝说道。 “唉!好吧,不过,轩儿你一定要答应娘,听完后不要冲动。“叹了口气,张母还是决定告诉张轩,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娘,您放心吧,孩儿答应就是!“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四章 缘由 (昨天的收藏是589,今天是767,涨了178,超过了150!那么,没说的,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 另外,感谢书友舜英夷稗、废墟残烟、横行吾道的打赏!) 得到张轩的肯定回答后,张母才开始讲诉事情的原委。 昨天晚上,张母一直担心张轩的情况,转辗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睡梦中,李氏一会梦到老爷、公公死后,直到自己操劳过度而病死,张轩已经三十多岁了,不仅没有考取功名,连亲都没有成。 祖宅被人夺了,宝儿被人抢了,自己死后,张轩流落街头,以讨饭维生,张家香火就此断绝。 一会儿又梦到,张轩的病一直没好,躺在床上,药石无灵,最后瘦成枯骨而死。 一会儿又梦到,张轩变的疯疯癫癫,被革除了功名,自己卖了祖宅,带着张轩四处求医,却永远也不见好。 李氏非常害怕,她想醒来,可一直醒不过来,要知道平日她的觉很浅的,一点动静就能醒来。 一个晚上,各种噩梦不断袭来,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就这样,直到梦中出现一个小鬼。那鬼长着成年人模样,却只有三寸丁的身材,就跟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大。 那矮脚鬼虽小,却抬着一个重达千斤的大青石,嘴里喊着“嘿呦嘿呦”的呼喝声,一步一步向李氏靠近。李氏心中害怕,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怎么也动不了。 终于,那矮脚鬼抬着石头来到李氏的身边,在李氏恐惧的目光中,“轰”地一声将大青石压在了李氏的胸口。 李氏被石头压得胸口发闷,全身作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时,只听那矮脚鬼指着李氏,大声喝道:“民妇李氏,你可知罪。“ “民妇……民妇不知所犯何罪,还请……请……大人……告知。“李氏馒头大汗,气喘嘘嘘的问道。 “民妇李氏,你于半年前路过大青村,曾向大青村土地爷祷告,若土地爷能保佑你儿张轩病好,则带着祭品,诚心前来还愿。如今,你儿早已病好,还考取了秀才功名,这都全赖土地爷保佑之功。 但直到今时今日,却仍不见你半点踪影,土地爷震怒,已让你儿陷入魔症,现今对你略施惩罚,明日之内,若仍不见你的诚心,你就等着你儿疯癫吧!“那矮脚鬼叫嚣道。 李氏听闻,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求饶道:“大人,大人,求您……您绕了轩儿吧,一切都是民妇的错,民妇愿意承担一切啊!大人!“ 看到李氏哀求的模样,矮脚鬼更是得意:“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哼,得罪了神灵,必让你鸡犬不宁!“ 说着,便转身走了,在其消失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本座乃是土地坐下鬼差矮脚鬼,记得祭品里一定要带上烧鸡,土地爷最喜欢吃烧鸡了!“ 说完,不待李氏反应过来,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满心恐惧的李氏,胸口压着大石头,直到天亮鸡鸣时分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李氏感觉全身酸痛,精神萎靡。可受了惊吓的李氏全然都顾不得了,踉踉跄跄地找到赵母,哽咽着将昨晚的事告诉了赵母。 赵母听后也很是震惊,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张轩的事和那土地有没有关系,都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招惹的起的。 于是两人连忙到厨房蒸馒头,弄烧鸡,准备祭品,打算天一亮就去祭拜还愿。 听到这里,张轩怒火中烧。 “好,好,好得很,大青村土地是吧!自己刚刚确立了目标,明确了我道,你就一头撞了上来,那就拿你做我明道后的第一个祭品好了!“ “欺负我可以,你竟敢欺辱我娘!神?神又如何,今日我张轩就杀神!“张轩表面平静,心中却早已杀意沸腾。 “唉!半年前,你病重的时候,为娘见庙拜庙,见佛拜佛,数不胜数,又哪能一一记得?这大青村,还是为娘刚刚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在大青山的脚下。想必是为娘在大青山千佛寺上香回来的时候顺路拜祭的。“ 李氏一脸的忧虑和恐惧,半年前,自己的儿子开罪了河神,被病魔折磨了一个多月,药石无灵,现在自己又得罪了这土地神,李氏焉能不害怕? “只盼着自己诚心上供,能赎了这罪孽,不然,恐怕真是鸡犬不宁啊!“ 看着母亲脸上的恐惧和义母满脸的忧虑。张轩心中更是愤怒。 “该死的土地,还有那个矮脚鬼,绝不能放过,定要让他们魂飞魄散!“ 不过,为了不然母亲担心,张轩表面上却强装着笑,道:“母亲,大青山离这里不近,您身子虚弱,所谓儿代母过,不如让孩儿带着祭品前去还愿吧!“ 说完也不待张母反驳,便抢过花篮道:”儿子现在好歹也是个秀才,这地位越高的人产生的香火便越多,想必孩儿代母亲前去,那法力高强的土地神定然会惊喜异常的。“ “嘿嘿,确实是个惊喜啊!土地神,矮脚鬼,今天我张轩就让你们变成死神,死鬼!“张轩心中咬牙切齿道。 至于祭拜的人地位越高,产生的香火就越多,却不是张轩胡诌的,而是故老相传。按张轩的猜测,所谓香火愿力,就是人以自己的气运精神供养神灵,这地位越高的人则气运越强,自然产生的信仰愿力也就越多。 听了张轩的劝告,张母犹豫了一下,在赵母一同的劝说下,总算是同意了下来。 “那好,轩儿,那你就代为娘去吧!不过祭拜的时候记得心一定要诚啊!“张母确实是被这些神灵弄的有些怕了。 “娘,您放心,孩儿的心会很诚的!“是的,自己一定会让他感到自己的“诚心”的。 “娘,您身体虚弱,昨晚更是没能睡好,先去休息一下吧,中午也不用等孩儿吃饭了。”有这一篮子馒头和烧鸡,还用吃什么饭。 是的,张轩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些祭品给那土地,而是自己享用了。 李氏看到儿子一片孝心,欣慰地笑了,在赵母的搀扶下回屋了,不过分别前仍然不住地嘱咐张轩一定要心诚。 看到母亲和义母进去,张轩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然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了,只是那眼目深处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提着花篮,走在去往大青村的路上,张轩仍旧气愤难平。 这大青村的土地也欺人太甚! 自己的病好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的癔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吹牛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舌头。 只不过是路过祭拜了一下而已,竟然就敢施展入梦术折磨恐吓,强迫别人去信仰祭祀,整整一个邪神! 至于入梦术,在张轩看来,不过是小术罢了,利用人睡梦之时,心里防御减弱,控制人的思感神经,以达到让人信以为真的目的而已。 就像那个矮脚鬼搬运的大青石,其实并不存在,只有你相信它是真的它才是真的。 这入梦术,只要人是清醒的,或者如张轩这般有功名在身,甚至意志坚定的普通人都是不惧,根本就不入流。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五章 查探 (这是第二更!同时,感谢书友挂级的打赏!) 午时,张轩坐在大青村的村口茶铺,就着茶水和烧鸡啃着馒头,双眼却盯着不远处一株大樟树下的土地庙。 大青村因为临近山上的千佛寺,时常有香客在这里歇脚,一来二去,有人便在村口设了几家茶水铺。 在大青村三里之外,还有一个村庄,名叫小青村。两村百年前还是一家,就叫青山村。 不过,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百年前,村里以刘姓为主的狩猎队和以李姓为主的狩猎队曾因猎场的问题发生矛盾,于是就分裂成如今以刘姓为主的大青村和以李姓为主的小青村。 百年来,两村虽然比邻,矛盾却越来越深,以至于如今老死不相往来。 吃饱后,张轩趁人不注意,将特意留下的鸡腿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扔,就看到草里跃起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把将鸡腿叼住,边吃还边向张轩露出讨好的笑容,却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老鼠,不是阿宝是谁? 张轩却没理它,径自坐在凳子上,一边品茶,一边望着村口的土地庙出神。暗中却早已神识和望气术齐开,默默观察着土地庙的情况。 在普通人眼中,那只不过是个高矮不过五尺的普通土地庙,但在张轩眼中却大为不同。 但见庙宇上方,一股淡红色的气团不断翻滚,有符录的虚影隐没其中。 “看来香火还不错么!” 不过马上张轩就推翻了自己的看法,只见那淡红气团的上空,一团漆黑的黑气不断翻滚着,时不时化作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嘴巴微张,好似在诉说着什么,一股股黑气从人脸的嘴中冒出,不断向下方侵蚀着,只是被淡红气团涌出的神力消磨掉了。 “那是民怨,看来这神灵没少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啊。” 不过,这也没有出乎张轩的预料,那土地邪神既然胆大包天,敢派遣鬼差跑到县城去向自己母亲讨要香火,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强迫信仰的事,稍有不诚心,必然就会入梦折磨,惹来这么多的民怨,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对于张轩,这却是好事,这民怨就像悬在那土地神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他神力下降,不足以抗衡这股民怨,必然就会引得民怨沸腾,业火焚身而死。 再看那土地庙,下方香炉中,一缕缕白色香火袅袅升起,被淡红气团吞噬,同时,那淡红气团翻滚间,不断降下一丝丝提炼好的淡红神力,没入庙宇中的土地神像之中,悠然不见,好似融入进了另一方世界。 那是所有正式神灵所特有的法域,存在于阳世和冥土的夹缝之中,一般人根本就察觉不到。 法域只是最低级神灵所形成的域场,再往上是洞府,然后福地,然后洞天,最后发展成神国。 所以,法域虽然低级,却是一个神灵强大的根本,仅次于神职符录。 在晋升为天神之前,所有的神灵都会受到地域的限制,像这大青村的土地,是最低级的正九品村土地,在大青村的范围,他可以发挥出阴神巅峰,也就是筑基巅峰的力量,甚至在他自己的庙宇法域之中,更是可以越级挑战先天练气初期的修仙者。 所以,跟神灵战斗,一般修士都是直接在法域之外解决,绝不会进入法域和神灵战斗! 不过,正所谓有利也有弊。一般人如果有机会成为修士,就绝不会封神。因为神灵一旦出了自己的管辖地域,立马就威能大降。 同样拿这大青村土地来说,如果出了大青村,就是一个初入阴神境的鬼物,一个会点武功的武夫只要知道方法都能斩杀了他,就好比之前被张轩斩杀的那个大力鬼神一样。 现在是白天,太阳高照,而这大青村土地只是个阴神境的小神,所以一般是不会随便出来溜达的。虽然有着神力护体,不惧这普通的日光直晒,但处在阳光下,也会很不舒服。 所以,张轩猜测,那土地神现在必然躲在自己的庙宇法域之中。 于是,张轩凝神,竭力运起神识和望气术,朝庙宇中的土地神像上看去!这神像就是土地法域联通阳世的门户。 透过神像,张轩隐约可以看到,一片混沌之中,一座淡红色的光罩耸立在虚空中,那是土地神职形成的神力光罩。 光罩中,是一座大院子,院子前面是一座华美的宫殿,仔细看去,正是那土地庙放大百倍的形象,后面是一个约两百平方的园子,整个法域大概三百平方大小。 不过,被光罩阻隔,纵使张轩将望气术运转到极限,配合金丹中期的神识双管齐下,也不能看清里面的具体事物。 这法域不愧是神灵的最强手段,其神奇之处,任张轩奇遇连连,亦是不能得窥全貌,更别谈进入其中擒杀那土地神了。 “看来这神灵之道,也是有其可取之处的,只要香火不绝,地域不毁,就能获得另一种变向的长生。而且,遇到危险,只要往法域内一躲,就算找到其法域的门户,如非大过其三个境界,也没能力破界而入。” 为了不打草惊蛇,张轩收起神通,转身回去了。 并不是张轩放弃了斩杀那土地神了,而是那神灵躲在自己的法域之中不出来,张轩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回去等。 张轩相信,那土地神今天没有收到预想中的香火,必然会恼羞成怒,再派遣鬼差来恐吓自己一家,所以,自己只要回去守株待兔就行了。 到时候,只要重伤这鬼差,其大惊逃命之下必然返回报信,那时,自己只要跟着这返回的鬼差就必然可以见到这土地神。 如果能在法域外面碰到那土地邪神最好,就算不能,也可以借着法域打开的机会,混入其中,到时候,这对沆瀣一气的鬼神主仆,还不是任自己是擒是杀。 当然,阿鼠妖宝张轩并没有带回去,而是留下来监视,以防万一! 事关自己的家人,就算再小心也不为过。 就在张轩离开之时,土地庙内的虚空法域之中,一个身穿白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身高三尺的老头正端坐在宫殿中央,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看其打扮穿着,正与那大青村土地庙中供奉的土地神像一模一样,只是不同于神像上的满脸慈祥形象,其脸生的是獐头鼠目,很是猥琐。 这时,只见那土地眯着一双小眼,精光闪烁,不耐烦地对着下首站立的一个身穿黑甲的黑脸三寸丁问道:“矮脚鬼,你说,那张李氏可会来?” “当然,土地爷您可是法力无边的真神,那些凡人就是失信于他们的亲娘,也不敢失信于您啊!”矮脚鬼立马谄媚道,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还是这法域内舒服啊,哪像外面,连身形都维持不住,要是哪天我也能有一个就好了。” “嘿嘿!”闻言,土地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阴笑道:“原本她儿子考上了秀才,我还忌惮他三分,现在,却是天赐良机啊!“ 土地顿了顿,接着道:“只要榨取了那张家半个月的信仰,就足够老夫再施展十次土肥术,将那件东西培养成熟,进献给山君了。到时候,我看他李四还怎么狂,说不得甚至可以让老夫吞并了他的小青村,再进一步。哈哈哈!” 想到高潮处,土地再也忍不住,猖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地矮脚鬼也立马陪着大笑。 “你很不错,如果老夫神位提升,就再赐你一把神力法剑,也省得你整天用石头扔人。“笑罢,那土地又对矮脚鬼许愿道。 “谢老爷赏!“闻言,矮脚鬼立马大礼跪拜,心中却暗骂道:”这个死老变态!“ 土地看到,眼中满是快意,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碰到张轩,就注定他们的愿望要落空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书生很想哭,因为过了明天,书生将登上自己书的第一粉丝“宝座”了,一挂还是一个月!尴尬啊!) 第六十六章 鬼来 (这是第三更!书生很想哭!因为明天过后,书生将登上自己书的第一粉丝“宝座”了!一挂还是一个月!这也太尴尬了!) 是夜,魏县,张府! 张母房间的屋顶上,张轩正拿着一个酒壶,倚坐在屋脊上,对月独饮。自从赵婉儿离开后,张轩就爱上了喝酒,就算是如今清醒过来了也不列外。 今天下午,张轩回到家便告知母亲自己已经“诚心”祭拜了大青村土地,并已经取得了土地神的原谅,让母亲放心。 之后,张轩将珍藏的首饰盒拿了出来,睹物思人,看到婉儿留给自己的信,张轩又是一阵伤感。 不过张轩马上就恢复过来! 现在,这股伤感已经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沉沦了,而是变成了自己前进的动力。 然后,张轩拿起盒中的三颗黑色的丸子,丸子外面黑光流转,透着一股金属的质感。打量完这被婉儿称之为“天雷子“的黑色丸子,张轩开始按照婉儿教授的方法对它进行控制。当然,张轩使用的不是内息,而是法力和神识。 随着张轩法力和神识的输入,天雷子的金属表面渐渐浮现出一道道复杂的金色纹路,突然,里面涌现出一股让人感觉惊悸的力量,张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有种将它立马甩出去的恐惧。 好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股力量立马又缩了回去。 张轩冷汗淋漓:“还好婉儿已经在里面留下了自己的气息,算是完成了初步的认主,否则……“ 张轩感觉,这天雷子里面的力量,如若就这么爆发出来,绝对能夷平大半个魏县县城,比之前世的导弹,其威力也是不遑多让。 想想也是,这可是婉儿师尊给婉儿的保命手段,威力还能小了? 婉儿是谁?堂堂金丹期的散仙,能威胁到她的也就只有元婴期的地仙大能了。 而能够杀伤此界巅峰战力,元婴地仙的天雷子,其威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自己也真是够傻大胆的,这么恐怖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被自己随意扔在盒子里,随身携带着逛了一天,一带还是三颗!“想道这里,张轩身上的青衫都被汗水濡湿了。 “还好这东西没那么脆,不然……“张轩不敢再想下去。 收好这颗已经被祭炼好的天雷子,张轩又依法炼化了剩下的两颗。 虽然知道婉儿早已在上面留下了自己气息,它们并不会爆炸。但感受着里面汹涌的力量,张轩仍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直到剩下的两颗也全部炼化完毕,张轩才长呼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从此,这三颗天雷子就只有自己能驱动了,有了这三颗天雷子傍身,张轩可以说只要自己不作死,那就不会死,安全有了初步的保证。 而这三颗天雷子也将成为张轩的三张底牌。同时,张轩对于自己即将的行动也更有信心了。 收好天雷子,张轩拿出婉儿留给自己的玉简,贴在额头,探入神识查看。 一刻钟后,张轩睁开眼睛,脸上满是喜色。 婉儿留下的这块玉简不但是一本修炼界的基础知识大全,囊括了近千年来修炼界的各种修炼常识——境界、法宝、丹药、灵兽、灵草、妖、魔、鬼、怪等的介绍,还附带了一本基础法术大全。 土遁术,水箭术,风刃术,火球术,金刚护甲术,掌心雷等等,应有尽有! 除了这些五行法术,还有诸如请神术,驱鬼术,轻身术这些偏门但常用的法术,连上次那老道拿来坑自己的隐身术和穿墙术都有。 有了这些法术,自己的手段终于可以多样化了,而且经过早上的顿悟,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剑气出体攻击了,可以说,现在的自己,哪怕对上先天真人,胜负也在五五之数。 对于今夜的行动,张轩可谓信心十足。不过,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张轩自然也不会大意。 放下玉简,望着头顶的三千六百功德,张轩直接运起预言术,消耗了三千功德,将自己的九转玄功提升到了筑基期的第四阶段。 提升之后,张轩全身的法力,不论是精纯度还是浑厚度都是其他筑基圆满修士的三百六十倍,当然,前提是其他筑基修士也能修出法力。 随着法力的提升,张轩的肉身也得到了极速的凝练,更加的强大,一般的法器和法术,根本连张轩的肉身防御都破不了。 同时,张轩的识海中,神魂也更加凝练,本命法宝蝉翼剑也跟着一颤,成为了二阶先天法器,新增锋锐和坚韧特性的先天法禁各四条,威力倍增。 这三千六百功德,正是上次斩杀狼妖和施粥的收获。 感受到身体和蝉翼剑的变化,张轩也是欣喜不已,不过之前的疑惑也重新浮现出来:”九转玄功的修炼,除了时间的消耗,还需要大量的能量,自己的小预言术,只能加速修炼,却不能凭空变出如此多的能量。 可以感觉到,那股晋升时所需的庞大的灵力是从自己的身体深处涌出来的。而且,这股灵力异常精纯,几乎不需要炼化,直接就能转化成法力。“ 这让张轩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记得梦醒之后,自己全身就像被洗筋伐髓了一样,流出了很多黑臭的油状污渍,原本还有些瘦弱的身体也变得力大无穷,更是凭空长高了两公分。 不过,对于那个梦,张轩的记忆却十分模糊,只记得两句话。 一句就是现在自己的道:”守护,守护我所爱的和所有爱我的。“ 另一句则是:”小友,不要忘了你的道,我们九天之上再会……“ “他是谁?九天之上又是指的那里?那又会是个怎样的世界?” 以前,张轩只想着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并没有刻意去追求。 现在么,张轩饮了一口酒,看着天空中的半弯明月,喃喃道:”九天之上么?“ 与此同时,大青山脚下,大青村村口,土地庙内。 一个高不过三尺,脸如黑炭的黑甲男子正不断磕头求饶,上首,一个同样三尺高的白胡子老头正满脸狰狞的训斥道:”矮脚鬼,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个张李氏今天一定会来么?现在,人呢?“ ”老爷,老爷!可能路上耽搁了,再等会儿,再等会儿说不定就来了。“ 矮脚鬼一边磕头一边强辩道,只是这么撇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话还没说完,就被土地一拐杖给打飞了。 直飞出去三丈远,连形体都有些涣散了。 矮脚鬼一边强忍着痛,一边丝毫不敢耽搁,跪着爬了回去。只是他可不敢怨恨土地爷,只得把目标转向了张母,暗暗发狠:”这该死的张李氏,连鬼爷爷我都敢糊弄,别落在我手里,不然定让你生不如死!“ “老爷,真神老爷,饶命啊!小的确实是得到肯定答复,这才离开的啊。“边说,矮脚鬼边观察着土地的脸色,看到土地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推脱的更起劲了,”土地爷,小的也没想到,那张李氏竟然这么大胆,连神灵都敢糊弄啊!“ ”哼!“ ”土地爷,老爷,不是小的,是那张李氏啊,对,一切都是那凡人张李氏的错!“看到土地发怒,矮脚鬼立马大叫道。 土地满脸阴沉:”小小凡人,竟敢连续两次失信与本神,不惩罚如何能正我神威。矮脚鬼,你立刻持我神符副印,前往张家,让她尝尝千刀万剐之刑。“ 说着,并指如剑,按在自己的眉心,引出一张布满神纹的淡红色符录虚影,落在矮脚鬼手中。 ”是,老爷!“矮脚鬼恭声应命,手持符印,转身而去,满脸阴森得意,”张李氏,你鬼大爷来了,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等等。“ ”是,老爷!“刚走到门口,矮脚鬼就被叫住。 ”别弄死了,留她一条命,本神还有用!“ ”知道了,老爷,小的定叫那张李氏见识到我神的神威!“ 月上中天,倚坐着的张轩突然神情一动,暗道一声”来了!“接着,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星目注视着远处的黑暗。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七章 土地 (昨天增涨了182的收藏,没说的,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一更!) 一阵风吹进了张家后院,在普通人的感觉中,这就是一股略显阴冷的风而已。 但在居高临下的张轩眼中,却是一个三尺高的鬼物正驾驭着一股黑风落在自家院子中,落地后,那鬼物散去黑风,熟门熟路地向李氏的房间摸去。 边走还边念叨着:“这该死的张李氏,竟敢戏耍于你鬼大爷,不仅连累的我被那恶神打的差点魂飞魄散。还有我那想了整整一天的烧鸡啊!当真可恶!“ 原来,那大青村土地生前对鸡肉过敏,连带着死后也不敢吃鸡,但鸡已经是平民百姓所能拿出来的最好贡品了,他总不能让他们不要供奉吧! 于是,每次有烧鸡供奉,都被这矮脚鬼给享用了,后来看出便宜,其更是借着入梦之便,每每都让祭拜的人带上烧鸡贡品! 这些贡品可不简单,作为鬼神,实物他们当然是不能享用的了,但经过人们的祭拜,注入了香火愿力之后,这些贡品就会在阴世显化出来,鬼神吃之不但有着凡间食物的美味,其内蕴含的香火愿力更是能让鬼物稳固形体,甚至增长法力! “哼!该死的是你!“张轩暗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意念一动,已经进化成二阶先天法器的蝉翼剑便出现在手中,运起法力,一道三尺长的黑色剑气便朝那鬼物斩杀而去。 “啊……修士!”只听那鬼物惨叫一声,声音颤抖,蕴含着说不出的恐惧。 张轩的剑光太快,那鬼物直到被剑光斩下一臂,这才反应过来,惨叫过后,想也不想,便驾起黑风往大青村方向逃去。 边逃,鬼物边看着手中已经破碎并渐渐消失的符录虚影,黑脸上充满了恐惧。 “该死,该死!怎么会有修士?还好有老爷赐予的神符符印,不然……不行,那人太强了,根本不是我这种小鬼能抗衡的,逃,马上逃……”想毕,矮脚鬼脚下的黑风又快了三分。 看着地上渐渐化为青烟消散的手臂,张轩眉头微皱,“按照自己的估算,这一剑应该刚好将那鬼物重创而又不伤他性命才对,现在却只是断了他一只手臂,看来应该和刚刚那鬼物身上冒出的红光有关了。“ 看到鬼物已经逃远,张轩再次向母亲的房间打入一道”水润术“,然后随手给自己加上一个”轻身术“,运起永字八剑秘籍中的轻功便追了上去,不紧不慢地跟在鬼物的后面。 不一会,一人一鬼就一前一后到达了大青村村口。要说修士的法术就是不同寻常,上次张轩一路走来,可是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现在却连一刻钟都不到。 刚一落地,便见矮脚鬼化作一道黑光落入土地庙中,乘着门户还没有关闭,张轩给自己加持了一道”隐身术“,然后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谁也没有发现,在门户彻底关闭前,一道白影也跟着窜了进去。 刚刚进入,张轩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听到一阵满是愤怒的咆哮声传来:“矮脚鬼,你还敢回来,说,为什么本神的神符符印竟然碎裂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是修士,是修士……啊……”矮脚鬼浑身颤抖,连连磕头请罪不止。 只是还不待他说完,上首拄着拐杖的三尺白发老头便一拐杖向他打去,打得他直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而方向正好是张轩所站的地方。 一道黑色剑光划过,那还在飞行中的矮脚鬼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唔,被发现了啊!”张轩摸了摸鼻子,撤了隐身术,无所谓地站了出来! 看来这神灵的法域还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神灵只要处在自己的法域中,就近乎全知全能,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休想瞒过法域内的神灵。 要知道,张轩除了隐身术,可还拥有着传承自金蝉的本命神通:金蝉脱壳。何为金蝉脱壳,一就是脱壳,也就是逃走,二就是隐藏气息,让仇家找之不到。 虽然张轩修炼的不到家,但想瞒住自己的气息还是很容易的。利用这个,张轩不但瞒住了赵婉儿,连她那个地仙境的师傅,在没有细查的情况下,也没能发现张轩的异常! “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本神神域,还敢杀害本神座下神使?”那土地神满脸怒容,忌惮地看了张轩手中的蝉翼剑一眼,义正言辞的喝道。只是那满脸的猥琐却完全破坏了他那强装的道貌岸然。 “呵呵!”张轩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他可没有在战斗前还和敌人说一大堆废话的习惯,只是运转法力,将神识笼罩住整个法域,同时祭起了望气术神通。 和一尊神灵在他的法域内战斗,张轩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可谓是手段尽出,不然阴沟里翻船,就真没地哭去了! 看到张轩沉默不答,那土地神却是以为张轩怕了,神情嚣张地叫道:“竟敢跑到本神的神域中来,简直是找死,一看就是个没传承的野修。 看到本神手中的龙头拐杖没有,此乃本神取千年桃木树心,受信徒百年香火愿力洗练而成的神器,相当于你们修士的三阶法器,在这神域中,本神更是可以调集全域的力量,发挥出不下于四阶法器的威力。 小子,只要你留下手中的那把剑,再给爷爷磕三个响头,本神就饶你一命。” 这土地神本名名叫刘三,百年前,他是大青村的第一任村长。 那时候,大青山上的千佛寺香火还旺盛,很多达官贵人都经常前来进香,作为山脚下唯二的村子,自然也就成了那些人歇脚的去处。 而作为本村的村长,自然得出面招待,面对这些非富即贵的大老爷,刘三每天都得跪个三五十回,最后连腰都直不起来。 刘三死后,机缘巧合被他得到了本村土地的土地符诏,一跃成为土地神的他,在普通人和普通鬼的面前,也算是成官老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前跪的太多了,成为土地后,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跪在他面前磕头。 以前的矮脚鬼就经常遭到这种待遇,动不动就得下跪磕头,而磕完头后,刘三的心情就会变好。当然,现在的矮脚鬼已经解脱了,张轩一剑便让他脱离了苦海,真“善良”啊! “噗哧!”听到那土地的话,张轩再也绷不住了,再不想说话也惹不住讥笑道:“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还没开打呢,就将自己的老底暴露的一干二净。你是想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谋夺我的蝉翼剑,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啊!“ “好了,土地神刘三,你作恶多端,今日报应到了,受死吧!” 说完,张轩也不待那土地再废话,手一挥,一道剑气便向土地斩杀而去,土地连忙挥杖一档,“叮”的一声,红光和黑光交错,纷纷泯灭。 不一会,两人就交手了过百招,只是相对于张轩的气定神闲,对面的土地就有些狼狈了。 只见刘三的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连平日里精心维护的白胡子也被削的只剩一节。 相对于剑术已达宗师之境,更是领悟了剑意的张轩而言,那土地神刘三不过是拿着法杖胡乱挥舞罢了,毫无章法可言。若不是仗着法器强大,早就受伤了。 “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老这么被动挨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久守必失啊!” 刘三内心一阵焦急,又挡了片刻,突然左手往前一指,一道硕大的土墙便挡在了张轩和刘三的中间。 土墙高有六米,厚达两米,不但挡下了张轩的攻击,还挡住了张轩的视线。待张轩搅碎土墙之后,却早已不见了土地的踪影!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六十八章 弑神 (昨天增涨了182的收藏,没说的,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二更!) 要不怎么说神灵在自己的法域中很占优势呢!连土墙术这种法术都可以瞬发,威力还这么强大。要知道想要瞬发法术,就必须将法术修炼到圆满的境界,凝练出法力种子才行。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下关于术法的问题了。随着张轩的晋升,张轩神魂更加凝练,同时也就可以承受更多的记忆传承了,而这次出现的传承记忆里就有有关术法的问题。 修士修炼是为了长生,但长生乃是逆天而行,所以长生路上必然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劫难,渡不过便身死魂消! 而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修什么长生?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然少不得一些护持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便被称为术法。 术法乃是统称,不管是炼器、炼丹还是布阵,又或者战斗,一切都叫术法。 而术法又被分为法术和神通,两者之间,乃是天差地别。 首先来说法术,法术按威力又被细分为法术、道术和仙术三种。每种又分为上中下三品,所以法术共有九品。 法术只要踏入修行便能修炼,道术则需要达到先天的境界,至于仙术,顾名思义,就是神仙才能修炼的法术,最少也要金丹散仙的道行才能修炼。 而仙术之上就是神通了,神通分为小神通,大神通和无上神通。我们常说的大神通者指的就是练就了大神通的修炼者。 不仅如此,神通又分为先天神通和后天神通,其中,后天神通乃是上古修炼者中的大能者观摩道之轨迹创造出来的;而先天神通,又成为天赋神通,是某种生物受到天地青睐,天地直接将道痕印刻进其血脉灵魂中而形成的。 乃是“道”最直接的体现! 修炼神通没有境界的要求,但每个神通都有自己特定的条件,比如需要强大的肉身,又或者需要特殊的材料,法力精纯毫无杂质等等。 而且其领悟和修炼的难度是法术的千百倍,而且神通的传承更是难得。 所以修行界有一句话叫做“法术易修,神通难得。” 经过无数年的演变,修炼者们把术法修炼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初入,小成,大成,圆满。 越趋于圆满,术法所展现的威力也就越大。 而每一种术法一般都有个施法前提,需要一边手中结印,一边嘴中发出赦令。 长一点复杂的比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又或者“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等。 短一点简单的就是“火球术”,“隐身术”,“掌心雷”,“土墙术”,“土遁术”之类的了。 这是一般情况,而不一般的便是瞬发法术。不过想要瞬发法术可没有那么简单,这就涉及到法术的修炼境界了。 法术想要做到瞬发,就必须修炼到圆满的境界,凝聚出法力种子才行,这法力种子呈符录状,乃是“道”的体现,所以才能达到瞬发的效果。 对应的,道术需要修炼到大成就会凝聚法力种子,仙术小成则可。当然,逐级往上,修炼的难度也会成几何的上升。 而神通,其本身就是“道”最直接的体现,一经修炼成功,就可以凝聚成神通种子。 神通威力巨大,又有着瞬发的,于是修士无不对其趋之若鹜,即便它修炼的难度非常之大。 若一个人能够修成一道契合自己的神通,则必然战力大涨! 而一个神灵之所以能在自己的法域内尽占优势,就是因为在自己的法域内和人战斗,神灵不但可以生生提高一个甚至数个境界,还能直接瞬发法术。 只要修炼过的,又和自己神职相匹配的,就可以瞬发,根本不用凝练法力种子。就比如这土地神的土墙术。 看到土地消失不见,张轩凝神静立,将蝉翼剑往胸前一横,作护卫装,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真个法域一片寂静,任张轩如何搜寻,那土地神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怎么也发现不了。 一刻钟后,张轩感觉拿剑的手有点酸,便稍微动了动,好像想调整一下姿势一般。 就在此时,张轩背后的空间传来一阵波动,好似被拨开的水帘一般,里面露出刘三那三尺高的身形。 土地刘三一出现,便不给张轩丝毫反应的机会,拐杖的龙头处冒着浓郁的红光,直击张轩后心。 眼看着攻击即将得手,强敌就要覆灭。刘三嘴角得意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这也就是修士一般都不愿意在神灵的法域内和神灵战斗的原因了!实在是在法域内,神灵的手段太多,也太诡异了! 就比如这相当于空间瞬移的手段,在现实中,只有元婴地仙境界的大能,才能做到短距离的瞬移。 而神灵,其法域处于阴世和阳间的夹缝中,乃是由神灵符诏借着神力开辟,因此神灵可以做到对自己法域的绝对掌控,这才能施展出这只有地仙才能施展的瞬移手段来。 不过,看到土地现身攻击,张轩反而收起了脸上的恐慌,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左手反手一掌,“轰隆”一声,一道炸雷响起,碗大的电光化作银色虬龙直接轰在了毫无防备的土地神胸口上,将刘三轰得须发皆张,一身的烧焦味,人也直退了三大步。 事实证明,光的速度是最快的。 就在土地因为突遭电击,神力絮乱,浑身僵直的瞬间,一道满含以杀证道剑意的黑光插入了土地的眉心,透颅而出,正是张轩蓄势已久的本命法宝——蝉翼剑。 隐藏剑意,假装慌乱,一切的等待,就是为了此刻发出的最强攻击——这护道的一剑,杀神的一剑。 “圆满境界的掌心雷,剑……剑意……”土地神刘三满是不可置信地道,脸上还凝固着得意的笑容,然后在满心不甘中碎成了一块块玻璃似的碎片,掉在地上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其实,在土地神将张轩当作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张轩不仅修炼了世上的最强功法,还拥有至少先天境才能拥有的神识,此方世界早已处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从土地自空间夹缝中出来的瞬间,其便被张轩发现了。 加上可以说是一切灵魂的克星的剑意,土地神是神灵,但同时他也是鬼魂,这也就注定了土地神的败亡。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a> 第六十九章 民怨 (昨天增涨了182的收藏,没说的,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三更!) “主人威武,主人文成武德,天下无敌,斩仙杀神……” “好了,不要耍宝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没有?”阿宝这个家伙,就是那道最后跟进来的的白影了,也不知道它藏在了哪里,连张轩的神识都察觉不到。 此时战斗结束,阿宝就立马跳将出来,落在张轩的手掌中,双“手“作揖,大拍马屁。 张轩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小鼠妖跟谁学的。 不过,它那奉承话还没说完,便被张轩打断了,问起白天嘱咐的事来,并且暗暗凝神观察四周的动静。 虽然那土地神被自己算计,一剑粉碎了神体,在张轩面前碎了一地。但胜利的张轩却丝毫没有放松,不仅神识依然笼罩着整个法域,而且张轩表面虽然看上去很随意,其实是外松内紧,一点也没有放下戒备。 看到阿宝点头,张轩又等了一刻钟,看到还是毫无动静的法域,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好了,刘三,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死,就躲在这片空间之中。“ 看到依然毫无反应的法域,张轩讥笑道:”“怎么,还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野修了?神灵符诏都没有掉落,神灵又怎么可能陨落?” “看来,吃过一次亏,这土地神也变得谨慎了!” 其实,自一开始,张轩就知道自己那一剑并没有真正杀死那土地神,只是将他重创罢了。 除了刚刚所说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通过望气术,张轩看到法域上空的淡红气团虽然缩水了近十倍,但却没有消散。 所以,张轩断定,那土地神肯定没死,而是躲在了空间夹缝之中,佯装死亡! 于是便将计就计,装作一副大敌已死的轻松模样,想引他出来,没想到那土地竟然不上当。 其实,张轩高看那刘三了。那刘三不上当,并不是因为谨慎,而是乡下小民的胆小本性发作,见识了张轩的强大,便再也不敢直撄其锋,只盼着这凶人以为自己死了,快点离开。 “尊驾究竟是何人?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又为何闯我神域,杀我神使,甚至百般算计,欲致本神于死地而后快?”看到自己的装死的计策已经被看破,那土地也不再隐藏,自虚空中显出身形来,一脸怨毒地盯着张轩,喝问道。 再看其时隐时现的身形,早已真实不再,看来确实受伤太重,连自己的形体都难以维持了。这还是在他自己的法域中,要是在外面,只怕立马便要消散了。 “呵呵,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罢,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张李氏否?”听到土地神的喝问,张轩冷笑一声,反问道。 “张李氏?难道……”土地一脸惊疑不定。 “不错,我叫张轩,乃是张李氏之子。” “是你?难怪,难怪……外界传闻你已经疯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修士!”那土地一声惊叫,喃喃自语道。 不过,马上刘三好像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有了底气,连身形都凝实了几分。 只见那土地满脸嚣张,指着张轩,色厉内荏地大喝道:“张轩,在我的神域中,你是杀不死我的,现在,立刻,马上跪下,给我磕头赔罪,并将那柄法剑留下当作赔礼,我还可饶你一命。 否则,本神奈何不了你,但你那母亲却只是凡人一个,我不信你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 听到土地神的威胁,张轩怒火中烧,“果然,面对这种卑鄙小人,就不能手下留情,讲什么仁慈。不过,你没机会了!” 感应到外面的情况,张轩一阵冷笑,讥讽地看着土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死不足惜。我是该说你脑残呢?还是白痴呢?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 “哼,小子,你不用危言耸听,本神在神域内是不死的,我……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开始,土地还以为张轩在吓唬他,正想反驳,却突然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土地神神职符录一阵不稳,隐隐有想要摆脱自己逃离的迹象!神域中更是冒出一股股黑色的怨气,侵蚀着自己的神力!吓得大叫起来。 等神力消耗完,那怨气就会侵蚀他的神体了。到时候,即便不被打落神位,也要被侵蚀了灵智,成为一个毫无智慧,只凭本能的杀人魔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修士给降魔了。由不得他不急。 “这种情况……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刘三思索变故原因的时候,外面一阵骚动传来,让他立马惊觉,于是运起留在土地神像上的一丝灵识查探起来。 外界,子时,一群约十七八个人,在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的带领下,正聚集在土地庙外,朝着土地庙跪拜。 只是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祭拜,好像并不是来祈求土地神保佑的。 只听最前头的汉子在拜了三拜后,大声倾诉道:“大青村土地神祗在上,大青村村民刘全在下,小民有冤屈控诉,还请土地神祗做主。大青村现任土地刘三作恶多端,残害信民。 可怜我那十三的女儿啊,刚到花季的年龄,竟被这恶神以祭祀为名,送入虎口啊!大青村村民刘全,请求打落土地刘三神位!” 其实,张轩让阿宝留在大青村,除了监视土地庙的动静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的作用。 自张轩在土地庙的上空,看到盘旋在土地气运之上的庞大民怨之时,心中便有了计较,这才敢进入神灵的法域和那土地斗法。 原来,在白天,张轩吩咐阿宝利用其本体之便,一一走访整个大青村一百三十五户人家,最终确定了对这土地神怨气最深的六户人家。 然后,张轩亲自赶来一趟,施展隐身术隐在一旁,并伺机对这六户人家的所有人施展了“蛊惑术“,化作一粒种子落在他们心中。 这“蛊惑术“和”掌心雷“都是婉儿留给张轩的那本修仙大全里面的,而且是上品法术。 为了今晚的行动,张轩将最后的六百功德也投入了进去,利用预言术直接将这两种法术修炼到了圆满的境界,凝聚了法术的种子符录。 晚上,张轩又让阿宝施展阴神入梦之术,扮作大青村的祖灵。 言道:自己不忍看到众后代村民再受到那邪神刘三盘剥,想要夺其神位而占之。而且,自己已经请了高人将那刘三打成重伤,只要众人晚上子时来到土地庙前祭告,自己就能夺了那刘三的神位。并承诺一旦成神,必保佑众人心想事成,年年猎物丰盛。 然后,阿宝又诱发了他们心中“蛊惑术”的种子,使他们深信不疑,给了他们具体祭告的仪式和今晚所有被托梦的人员的名单。 醒来后,刘全他们便按照梦中祖灵所给的名单,一一试探,发现果然为真。于是大家就聚集在对土地怨恨最深,同时也颇有威望的刘全家中,一起商议晚上祭告的事宜。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章 神死 (昨天涨了180的收藏,依照承诺,书生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一更!) 虽然众人对于这种和神灵做对的事情,都满心恐惧。 但一来那土地实在不得民心,众人积怨已深,二来中了张轩的“蛊惑术”,对梦中祖灵的话深信不已,认为土地神已然重伤,今晚的行动也必定能够成功。 于是众人等到子时,便依言偷偷来到土地庙前,在刘全的带领下,祭告土地神祗,打落刘三的土地神神位。 这里的土地神祗指的是大青村秉承村民信念,自然孕育出来的土地神神职,也就是土地神符诏,而非土地神。 其实,在远古时代,一开始诞生的神灵就是自人们的信仰而来。信仰不绝,则神灵永存,信仰崩溃,则神灵陨落。 当然,神道演化到现在,已经渐趋成熟,加上天地变化,大地、山河、村庄、城池等,诞生的不再是自然孕育的天生神灵,而是附有神职的符诏。 谁能得到,谁就能成为神灵。 而且,现在的神灵力量不单单只缘于信民,还有自然山川的力量。 比如成为山神,就可以获得整座大山的力量加持;成为土地,就能获得大地灵脉的加持;成为水神,就能获得水脉灵力的加持。所以,神灵处在自己的地域会很强大,往往要比自己真实的实力高上两三倍。 当然,这并非说,信民的香火愿力就不重要了,每个地域能提供给神灵的神力都是固定。积蓄香火愿力,才是神灵神力的真正来源,也是神灵强大的根本。只是不同于远古时期,信仰断绝,立刻就要身陨罢了。 不过,一旦成为神灵,就要被地域限制,特别是那些灵魂成神的神灵,一旦出了自己的地域,连普通厉鬼都不如。 而且,还得护佑自己的这一方水土和信民,不然,造成了水土大变或者民怨沸腾,就有被打落神位甚至是魂飞魄散的危险。 比如,成为山神后,山体垮塌;成为水神后,洪水泛滥;成为土地后,民怨沸腾等。 而张轩就是利用了这一规则。 当然,这大青村土地的民怨还达不到让他直接就被打落神位的地步。 不过,张轩先是使计重伤了这土地,使其身体不稳,神力大降。 然后又故意与他说话,拖延时间,暗中御使法术让刘全等积怨颇深的村民,半夜来土地庙前祭告,控诉刘三的罪行。 这便是压倒土地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青村土地神祗在上,大青村村民刘武在下,小民有冤屈控诉,还请土地神祗做主。大青村现任土地刘三作恶多端,残害信民。 可怜我那十六岁的儿子啊,因为读书,不信鬼神,就被这邪神派遣恶鬼缠身,折磨成了皮包骨,至今已经半月有余了。大青村村民刘武,请求打落土地刘三神位!” “……” 随着外面一声声“打落神位”的祭告,民怨所化的黑气也越来越多,最终,那缩水了十倍的神力再也支撑不住,被黑气吞噬的一丝都不剩。 吞噬了神力的黑气威能大涨,化作一条狰狞的黑龙,朝着土地神刘三噬咬而去。 刘三急了,化作一道淡红神光就要逃出法域,前去阻止那些村民。 但千般算计,万般等候,就是为了此刻。张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身形一晃,早已守住了出入阳世的门户。 此时,就算刘三处在自己的神域,能使出地仙大能才能施展的瞬移,奈何大门被张轩挡住,也是无法。 这一耽搁间,那怨气黑龙便已经落了下来,钻入刘三那本就不稳的神体之中。 “啊!”刘三惨叫一声,再也忍不住这噬身之痛,大叫起来。要知道,刘三没有肉身,这神体同时也是他的灵魂,这灵魂被吞噬的痛苦,又岂是他这乡野小民所能忍受得了的。 在刘三的惨叫声中,一缕淡红的业火,自刘三体内无声地亮起,而那缠绕在刘三全身的黑色怨气,就好像是业火最好的燃料,随着黑气的喷涌,“轰”地一下就烧遍了刘三的全身,而虚空中,还不断有黑色怨气注入进来,火上浇油般,使得业火越烧越旺。 那业火呈淡红色,没有温度,不显于世,乃是虚无之火,专烧灵魂,就是仙佛也不敢触碰一点,畏之如蛇蝎。 “啊!”熊熊业火中,刘三惨叫不止,满脸狰狞。 突然,刘三将目光转向了挡门的张轩,盯着张轩怨毒地说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刘三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但害的自己魂飞魄散,遭受炼魂之痛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就是死也要拉他陪着。 “咱们一起下地狱吧!”说完,刘三不再抵抗业火的焚烧,反而引着业火向眉心的神灵符诏烧去。 “不好,他要毁了神灵符诏!”张轩心中一惊,想也不想,立刻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启动了预言术,同时,也顾不得恐惧,意念一动,便在手上覆盖了一层功德金光,伸入业火之中,一把将神灵符诏抓了出来。 就在张轩手臂拿出来的瞬间,刘三就在满心怨毒和不甘中被业火烧的灰都不见。 与此同时,外界土地庙中的土地神像也“咔嚓”“咔嚓”的生出无数裂纹来。 “呼!”看到业火和怨气随着刘三的泯灭而消散,张轩长呼了一口气,全身冷汗淋漓。 红莲业火,无形无质,专烧灵魂,以罪孽为燃料,罪孽不止,业火不散,一旦沾身,仙佛难挡。 “还好自己拥有预言术,消耗功德将自己的罪孽暂时掩盖住了,又用唯一能抵抗业火的功德金光包住手臂,这才能安然无恙的自业火中取出神灵符诏。”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手上的土地神神灵符诏,张轩放松地一笑。 紧接着,张轩便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好似去掉了一块一直压在肩头的大石头一样!神魂更是一片清明! 张轩立马运转神识内视,终于在紫府识海中发现了端倪。 上次接受传承之时,张轩和前身的灵魂彻底融合,使灵魂和肉身达到完美结合的状态。 不过,张轩融合了原主的灵魂,同时也接收原主的三大执念。 后来,因为张轩一句无意中的誓言,这三大执念化形而出,变成了三颗黑色的执念光球立于张轩神魂之后,是监督,也是守护!使得张轩在晋升地仙之前,再无心魔侵扰之虞! 现在,这三颗执念光球竟然直接小了一圈。看着悬浮在自己身后,无形无质的执念光球,张轩喃喃道:“孝道吗?“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一章 收获 (昨天涨了180的收藏,依照承诺,书生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二更!) 神灵符诏被毁,对于大青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会再次诞生。 但对于身处神灵法域的张轩和阿宝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土地神死亡,但神灵符诏还在,这方法域还能维持一刻钟。 如果开辟法域的土地神死亡,神灵符诏也一起被毁了的话,那这方介于阴阳两界虚空的法域立刻就要跟着毁灭。 到时候,张轩和阿宝就会被席卷而来的虚空风暴绞的渣都不剩,就算那些有能力抵挡风暴的大能,如果没有坐标,也会被放逐虚空,活生生耗死。 所以,那刘三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才丧心病狂的想要毁掉神灵符诏,跟张轩同归于尽。 只是他的愿望落空了,最后只能在无尽的怨恨和不甘中魂飞魄散。 另一方面,张轩想要出去,还要靠神灵符诏,才能打开出入阳世的门户,不然也只能困死在这片虚空中。 所以张轩这才不顾业火的恐怖,冒险将符诏抢了出来。 现在大敌已去,后顾无忧,那就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要知道,一方神灵的法域,那是多么诱人啊!如果不是神灵在自己的法域内优势太大,相信很多修士都愿意冒着危险击杀神灵来获取资源。 虽然这刘三只当了不足百年的土地小神,但凭着法域的神奇,必然能有不少的好东西。 不过时间有限,张轩也不耽搁,先把土地掉落的拐杖收了起来,然后直接神识横扫整个法域,连一草一木都没有放过。 但搜寻的结果却让张轩直皱眉头,这土地的收藏也太贫乏了吧!除了几块大地灵脉凝聚成的下品灵石外,几无所获。 灵石是一种固态的灵气,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成棱形的石状,故称灵石。按照天地灵气的浓郁度和精纯度的不同,又分为: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 一枚下品灵石所含的天地灵气,相当于现在自然界中普通地方的十里灵气的集合。可谓灵力庞大,足够一般筑基期修士一个月的修炼所用。 逐级而上,每种灵石所含灵气的浓郁度和精纯度都是前一种的十倍。按价值来说1块极品灵石=100块上品灵石=10000块中品灵石=1000000块下品灵石。 但,这只是按照其内蕴含的灵气浓度和精纯度所做的初步计算罢了! 而实际上,品级高的灵石换品级低的灵石好换,但想要用品级低的灵石换品级高的灵石,往往要溢价三成甚至更多,而极品灵石更是有价无市,就算一千万下品灵石也不见得能换取一块极品灵石。 灵石本是自然界中某处灵气浓郁到了极致,又历经各种变化,不断压缩,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凝聚而成的。 在远古时代,灵石根本没有品级一说,全是极品灵石,极为稀有。后来有大能者发现了灵石的用处和成型原因,于是就想着用人工的手段凝聚灵石,经过万年的试验,还真被他成功了,之后此法广传天下,于是灵石便变得寻常起来。 但人工凝聚的灵石根本比不上自然凝聚的,最好的上品灵石也比自然凝聚的灵石在各个方面都差了十倍。于是按照品质的差异,修士又将灵石划分为上、中、下三品,而自然凝聚的灵石则被划分为了极品。 极品灵石,也被称为灵晶,灵气之结晶也。 后来,更是由于灵石的作用和通用性,灵石慢慢成了修士交易的货币。同时,灵石也得到了广泛的运用,修炼,恢复法力,布阵等。 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才将那土地神杀死,虽是为了报仇,但只这么点收获,张轩亦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展开神识将整个土地神法域一寸一寸的犁了三遍。 五分钟后,还是一无所获,而法域马上就要崩溃了,张轩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正准备打开门户出去。这时,不知何时跑到张轩肩膀上的阿宝抽了抽鼻子,然后转头对张轩道:“等等,主人,小妖闻到了一股药香味!此处必有灵药!” “哦!”张轩一阵惊疑,自己神识在法域扫了三四遍,连草都没找到一根,哪有什么药香?正想呵斥,突然想起婉儿曾说过阿宝觉醒了一丝上古灵兽寻宝鼠的血脉。心中一动,便对阿宝道:“快带我去!” “好嘞,主人,您跟我来!”说着,啊宝便窜了出去,直奔后院。 张轩连忙跟上,走进后院,就看到阿宝正后院水池中央的一个小土坡上转圈。 张轩一个飞跃,来到土坡上,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土坡,张轩眉头一皱:“阿宝,你说的灵药呢?” “主人别急,您用手摸摸您前面就知道了。”听到张轩的问询,小鼠妖却一点都不急,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哦!”疑惑了一阵,张轩还是选择了相信,伸出左手,往前面一摸。 “咦!”原本无论在张轩的眼中还是在神识中都空无一物的地方,当张轩手摸上去,立马有了不同的触感。 那是如上好丝绸般的滑腻触感,张轩可以感觉到,一股股仿佛水流流过手心的感觉传来,清凉又毫无湿意。 “这是……禁制?”张轩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神识扫了三四遍还是一无所获了。 原因就是这个禁制的存在,此禁制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隐藏,且颇为高明,竟然完美地和整个法域空间融合在了一起,这才骗过了张轩的神识查探。 “阿宝,不错,看来你还真对得起阿宝这个名字了。对了,以后你就和宝儿一样叫我少爷吧!” 叫少爷,那就是得了张轩的承认了,被视为一家人了。这也说明阿宝这小鼠妖终于修成正果,被张轩真心接纳了。 “是,主人,哦不,少爷。其实这禁制还是满高明的,也是这方世界的神灵陨落,导致了空间不稳,这才泄漏出一丝药香气出来,被小鼠闻到罢了,小鼠不敢居功。”听到张轩的夸奖,阿宝喜不自胜,开始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张轩摇头失笑:“哦,就算这样,我都没有发现,你却发现了,那就是你的本事。阿宝,少爷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要是能完成,少爷就送你一个大造化!” “大造化,大造化!”阿宝听得眼冒红光,连声叫道,在它看来,自家的少爷那是有大智慧、大法力的人,他说的大造化,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怎能不让它欣喜。 好吧,除了小丫头宝儿,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张轩的盲目崇拜者,虽然是只鼠妖。 过了一会,小鼠妖才从喜悦中缓过劲来,对着张轩拱“手“拜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好了,别忘了,这是有前提的?”看到阿宝乐的找不到北,张轩提醒道。 “少爷,您就说吧,小鼠保证完成!” “很简单,就是帮我把这方禁制打开!怎样,能做到吗?” “少爷,您就瞧好吧!别的小鼠不敢说,这禁制,嘿嘿,小case啦!”阿宝右爪拍着胸脯保证。 “少爷就是少爷,真是太厉害了,小case,听起来多带劲啊!” 得,这又是张轩不小心说漏嘴的一个词汇,被这鼠妖学了去。 说完,阿宝不待张轩催促,就朝着前面的空地,一牙口就咬了下去,是的,是咬。张轩脸一抽:“不愧是老鼠!” 只听“咔嚓“一声,一道流光溢彩的禁制光幕突然显现在张轩眼前,只是光幕还没维持道十息时间,便从阿宝咬开的豁口处开始,一下子就消散了。 随着禁制的消散,一股磅礴的药香扑面而来,张轩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立马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喜悦起来。 再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土坡中央,一株晶莹剔透的人形药草正在那里摇曳着身姿,一丝丝血红色的脉络穿插其内,如人的血管一般,里面有晶亮的血光流转。 其周围铺满了一粒粒细碎的灵石,地下更时时刻刻不断冒出一股股地脉灵气被它吸收。 美,太美了。张轩看着眼前的人参,一阵惊喜:“是三品巅峰的血玉人参,马上就要到四品了。可惜……” 血玉人参,上等宝药,专补气血,是疗伤的灵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对于炼体者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 这是那本修仙大全里面灵药篇的记载。 按照里面所说,天地间的植物类天材地宝一般分为灵药和灵根两类。 灵药,就是含有大量天地灵气的药草,多为草本植物。按照效用,灵药又被分为:凡药,宝药和仙药。每种又被细分为上中下三等,共九等。 凡药,就是一般的药草,如我们常说的人参、灵芝、何首乌等。 宝药,是机缘巧合,得天地造化而成的天地精华,如血玉人参、七彩灵芝等。 仙药,就是对神仙都有大作用的灵药,现在基本已经绝迹。 然后按照生长年限的不同,灵药又被划分为九品,一百年以上为一品,两百年以上为二品,以此类推,九百年以上为九品灵药。 至于生长了千年以上的灵药,则被称为药王,万年以上就可开启灵智,成为草木精灵了。 灵药的生长没有限制,年份越高,药效越好。 和灵药对应的,就是天地灵根了,灵根分为先天灵根和后天灵根,一般为果树。 灵根有自己固定的生长周期,和灵药不同的是,只有成熟的灵果才会有用,而未成熟的青涩果实则没有丝毫用处,有的甚至还含有剧毒。比如朱果,青色的朱果足足可以毒死一尊地仙。 不像灵草,一旦生长出来,就可以采摘,区别只是药效的大小而已。 这株血玉人参就是一株三品的上等宝药,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药效,按照此地的灵气,只要再生长十年,就能成为四品灵药了。 在这个仙药已经绝迹的年代,可谓是最一流的天才地宝了。 看着血玉人参周围铺洒的灵石碎片,张轩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堂堂的神灵法域会如此荒芜了,感情全部用来培养这株上等宝药来了。不过换做张轩,他也会这么做。 “轰”,“轰隆”,远处的宫殿已经开始垮塌,上空笼罩整个法域的红色神力光罩也开始出现裂纹。 “法域就要崩塌了。可惜了!”感慨了一句,张轩也不再迟疑,举起蝉翼剑便将血玉人参挖了出来。 因为赶时间,为了不损伤人参的根系,张轩是连泥土一起挖出来的,然后脱下外衫将人参包了起来。这个时候,张轩特别想念种梨老道背后的那个破布袋! 在法域崩塌的最后一刻,张轩终于带着阿宝和收获,自法域的门户中回到了阳世。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二章 变强第一步,完成! (昨天涨了180的收藏,依照承诺,书生今天继续三更,这是第三更!同时,感谢书友倚天天的打赏!) 因为外面还有大青村的村民,为了不惊世骇俗,在出来之前,张轩就已经给自己和阿宝施展了隐身术。 此时,土地庙外的刘全等人正因土地神像上的裂痕而惊疑不定,就在这时,随着土地神法域的湮灭,“砰”的一声,作为进出门户的土地神像终于支撑不住,炸裂开来。 “轰隆!”, 土地庙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轰然倒塌。 “土地神发怒啦,土地神发怒啦!”那十几个村民顿时惊得跳将起来,大声呼喊道。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往家里跑了。 看到这种情况,张轩早有准备。 突然,慌乱中的众人听到一股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吾乃祖灵刘宝,上任土地神作恶多端,残害信民,现已遭受天罚,业火焚身而死。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村不可一日无土地。 即刻起,吾刘宝继任大青村土地神位,汝等当诚心信奉,明日召集村民,为吾再建土地庙,重塑金身。具体事宜,待会梦中吾自有交代。汝等且安心回去等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恐慌的众人终于渐渐安下心来,在刘全的带领下对着土地庙又拜了三拜,这才各自回家。直到此时,他们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这是……屠神了?” “阿宝。”看到村民们都依言散去了,张轩招呼了小鼠妖一声,随手将一道淡红色的符诏扔了过去,“接着!” 小鼠妖条件发射的接住,待看清爪子上的东西后,又是一阵惊喜,原来正是土地神的神灵符诏。愣了好一会,阿宝才从惊喜中醒悟过来,连忙对着张轩叩头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赏赐!” 这就是张轩刚刚承诺的大造化了。其实,不论阿宝能不能找到宝药,这原本就是张轩的打算。 对于追求逍遥天地间的修士来说,成神是一种束缚,乃是下下之道。 但对于那些没有传承的野生妖怪和寿不过百的凡人来说,封神就是天大的造化,是长生的捷径。 所以,阿宝在得到神灵符诏的时候才会那么兴奋。而它又和原来的土地神刘三又有不同,它乃是肉身封神,不像灵魂封神的神灵,一旦走出自己的地域,立马就神力全消。 它还有自己妖道的力量,而且,经过神灵的神力洗练,它体内的妖力会更加精纯,同时也更内敛,无论是对于日后的化形,还是混迹人间,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所以,大多混迹山野的妖怪,只要有能力,都会弄个山神、水神之类的神位,这样虽然有反噬的危险,但却能享受一方地域的滋养,更能在肉身死亡的时候以灵魂封神,再续长生之路。 “好了,起来吧,赶紧将符诏炼化了!”说完,张轩就展开了神识,给阿宝护法。 其实,由于是在神灵法域内战斗,对外界几乎没什么影响,也就垮塌了一座土地庙而已,所以,也没什么危险。张轩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要是在外面斩杀神灵,那战斗的声势必然引来无数的窥视,神灵符诏一旦掉落,必然会引起无数山精野怪和孤魂厉鬼的争抢,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争斗。 待阿宝将符诏初步炼化之后,张轩又交代了一番,便转身回去了。走之前,张轩将婉儿留给自己的玉简交给了阿宝参悟,它既然拥有寻宝鼠的血脉,自然要物尽其用了。 而且,自从跟了张轩之后,这鼠妖便爱上了读书,更是时常装作老夫子的模样,说话也变得有礼有节起来,只是那半生不熟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 路上,张轩时不时地会眺望一个地方,那里是渭水的一个分支——大清河。当年暗害张轩的河神坐下的巫婆就在那里。 “待明日打探一番,谋定而后动,说不得又是一番功德。” 此番行动,虽然历经凶险,但收获也是喜人的。 一把经过百年香火愿力洗练的千年桃木木心做成的桃木杖,待用法力洗练过后,给母亲用,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五颗下品灵石,虽然对张轩没什么作用,但也聊胜于无了。 一颗三品的上等宝药,血玉人参,若找到合适的炼丹师,练成血玉丹,给家人服用,便可彻底清除家人身体内的隐患,洗筋伐髓,到时候,强身健体,百病不侵,长命百岁当不在话下。 能给凡人服用的丹药不多,这血玉丹就是其中一种。想想,如果是其他人,得到血玉人参这种仙药之下一等一的上品宝药,又怎么舍得练成给凡人服用的丹药呢? 不过,对于张轩来说,家人最重要,守护家人就是张轩的道。 然后是土地神的神灵符诏,已经给了阿宝。 最后,就是功德了,这也是今晚最大的惊喜。 首先,是那矮脚鬼贡献的,足足一千两百的功德,一个小小的鬼差,斩杀后竟能有这么多的功德,看来他平日里肯定没少助纣为虐。 可惜,为了抢夺神灵符诏,张轩先是耗费了三百功德发动预言术掩盖了自身的罪孽,然后又用功德化作金光覆盖手臂以防业火的灼烧,又是消耗了六百功德。 也就是说,扣除消耗,张轩在矮脚鬼身上一共只得了三百功德。 还好,那土地神不愧是引起了民怨的邪恶神灵,死后给张轩足足贡献了两千六百功德。而且,除去了恶神,获得大青村村民的感激,竟也给张轩提供了一千功德,这让张轩一阵惊奇,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在自己大婚那天,施粥赈济了数百贫民,也就获得了将将六百功德而已。 而这大青村,命格最高的不过是那刘武的儿子刘睿罢了,就算是他,也不过是从八品的命格罢了。 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功德产生呢? 不过作为曾经的宅男,张轩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就不想。 现在,张轩足足拥有三千千九百功德。 “可惜啊!差了一百!”张轩贪心不足的想道。 回到家,张轩没有惊动任何人,洗漱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今晚这一场拼杀可以说是张轩自穿越而来后最惊险的一场战斗了,劳心又劳力,虽然身体上不觉得,但心神的消耗却很厉害。而作为修士,张轩却仍然习惯于用睡觉来恢复精神,而不是打坐。 第二天一早,张轩精神抖擞,全身放松地和家人一起吃了早饭。 期间,母亲张李氏又问起土地神的事,还想亲自前去祭拜。张轩连忙劝说:“娘,您就放心吧,孩儿祭拜过后,那土地神不仅原谅了我们家,还保佑孩儿明年秋闱高中举人呢!” 这就是张轩胡诌了,一个小小的土地神,哪能左右科举这人道大事呢?不过现在那大青村土地就是啊宝,完全的自己人,就算母亲等人偷偷前去祭拜,也不怕穿了帮。 看到一家人的精神都有所好转,张轩一阵开心。昨晚,学会水润术的法术后,张轩就在家人睡着后给每个人都施展了几遍,同时也将他们深度催眠了,让他们不仅可以睡个好觉,也免得他们被打斗所惊醒。 而水润术也不负其名,对身体拥有很好的疗养功效。 饭后,张轩又取出早已洗练好的千年桃木杖,献给了母亲,并开玩笑说:“娘,以后您就是我们张府的老太君了,龙头拐杖所指之处,莫有不服啊!” 惹得一家人开怀大笑。 这老太君却不是张轩随意编的,而是有确切出处的。 在大雍王朝西北边陲,驻守着一伙杨家将,杨家将一门多豪杰,抗击金国四百年,打下了杨家将的威风。 只是成也豪杰,败也豪杰。因为经常上战场,杨家男丁凋零,最后只好女将上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闯下了杨门女将的赫赫威名。 而这老太君就是杨家女将中的最长者,御赐金龙头拐杖。 说到金国,就不得不提一下大雍王朝现今的边疆形势了。 自隋朝衰败之后,中原烽火阵阵,再也无暇管理那些以前的蛮荒之地。而那些地方的蛮人在经受了大隋朝九百多年的统治后,早已被汉化严重,不愿再过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放牧生活,但又不甘心继续被汉人统治,于是乘着中原战乱,也纷纷建国自立。 西北方完颜一族占据了金州、交州两州之地和大西北的广阔平原,建立了金国,铁骑数十万,可谓兵强马壮。 蛮州巫氏建立了南蛮国,越州吴氏建立了南越国,新州段氏建立了大理国。 待大雍王朝统一中原之后,这些国家基本已经坐稳皇位了。当时天下思安,大臣们也认为那些地方不过是蛮夷之地,没有什么好东西,也不赞同打,只要他们表面上臣服天朝就行了。 于是加上自古就存在的西域,就有了如今六国鼎立的局面。边陲的五个国家中,除了金国桀骜不驯,每每都想进范大雍外,其他四国都是年年上贡,表示臣服。 用过早饭后,张轩辞别家人,再次向大青村赶去。 早上晨练的时候,张轩就消耗三千功德将九转玄功提升到了筑基期的第七个阶段,实力大涨。本命法宝蝉翼剑也跟着进化成三阶先天法器,肉身更是能抵挡三阶法器的劈砍而毫发无伤,神魂也再次凝练。 变强的第一步,完成!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同时,感谢书友倚天天的打赏!) 第七十三章 阿宝成神,大河村 (昨天收藏涨了135,推荐涨了100,都没有达标哦!所以今天只有两更了!这是第一更!) 大青村。 此时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村民们在刘全的带领下,分工合作,砍树的砍树,搬石头的搬石头,建造庙宇的建造庙宇,塑金身的塑金身,井然有序。 由于靠近大青山,石头土木不缺,乡下人又起得早,土地庙也不大。不到巳(si)时(早上九点),土地庙便已经建好了。随着一阵炮仗响起,新塑的土地金身被搬进了土地庙,众人奉上三牲祭品,纷纷跪拜祈福。 “希望土地神保佑我家今年丰收……” “希望土地神保佑我家睿儿早日康复……” “希望土地神保佑我家小青平平安安……” …… 张轩刚到大青村,看到的便是众人祭拜的这么一幅景象。 而在凡人看不到的世界里,张轩却是看的更加清楚。 只见随着众人不断上香祭拜,一股股白色的香火愿力汇聚在虚空中的神灵符诏之中,然后被转化成一丝丝淡红色的神力,落入阴阳夹缝之中,慢慢撑起一方百平方大的淡红光幕,接着一股大地灵气涌了进去,陆地生成。 这就是神灵的法域了,法域一形成,便钻入土地神像中消失不见,从此,除非法域的主人,或者得到神灵符诏,否则,谁也找之不到。 接着便见白影一闪,阿宝一口将土地庙上空的神灵符诏吞入肚中,只留下一个副符在那继续转化香火愿力。 “少爷!”阿宝落地后,立马朝着张轩行礼。 “好了,带我去你的法域转转!”张轩一摆手,说道。 “好的,少爷,请跟小鼠来!”说完便将门户打开,引着张轩进了新生成的法域。 一人一鼠都隐了身,倒也不怕惊世骇俗。 看着眼前这个百来平方的荒芜法域,张轩一阵无语。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轩住的都是大房子,自然看不上这疙瘩咎一般的地方了。 不过阿宝那家伙却兴奋异常,这才十息时间,就已经围着法域的光幕墙壁打了不下二十个圈了,还真是老鼠的本性。 其实,凭心来说,这地方还是不错的,灵气的浓郁度是外面的三四倍,只是有些荒凉罢了。不过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想要达到前任土地刘三的那个规模,需要的神力可是不少,就算用心经营,也得十年时间。 “好了,阿宝。帮我把这株血玉人参种下去!”既然没什么可看的,张轩也不耽搁,喊住正在转圈的阿宝,让它把那株有点阉了的血玉人参重新栽种下去。 现在张轩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来保存灵药,种在阿宝的这片法域中正好,外界不仅灵气不足而且不安全。 等找到合适的炼丹人手,再来这里挖出来就是了。 阿宝接过血玉人参,将它种在了法域的中心,这里是整个法域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大概是外界的五倍左右。然后张轩又用法力震碎一块下品灵石,铺在了血玉人参根系的周围。 “对了,少爷,小鼠这次炼化土地符诏之后,共得了三种法术,一种是土墙术,一种是土遁术,还有一种是土肥术!其中,这土肥术对于植物的生长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这时,阿宝这家伙又开始献宝道。 “哦!先施展一个我看看!”听到阿宝的话,张轩也来了兴趣,立马吩咐道。 “是,少爷!”小鼠妖恭声领命后,便开始忙活起来。 “土肥术!”随着小鼠妖的一阵喝令,便见一大股大地灵气被抽取出来,注入了血玉人参之中,原本还有些淹头搭脑的血玉人参又重新焕发出光彩来。 “原来,所谓土肥术,就是消耗神力,榨取大地灵力,补充给植物,加快植物生长的法术,所谓土生木就是如此了!不过,此术却太过消耗神力了,而且,如果不加节制,更会有损地脉,得不尝失!” 于是张轩对小鼠妖告诫道:“阿宝,这土肥术耗费过大,以后你每半年施展一次就可以了!” 半年,这是张轩估算出的最合理的时间间隔! “是,少爷!” “嗯!对了,阿宝,大青村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正事忙完,张轩开始询问道。 “回少爷,大多已经处理好了,像那个刘武的儿子刘睿,小鼠已经将折磨他的法术驱散了,并用神力将他的身体洗练了一遍,相信过不久就会好了。而且,在小鼠为他洗练身体的时候,由于施法的需要,曾多次入他梦中,现在他已经成为小鼠的忠实信徒了!”听到张轩询问,阿宝立马人立而起,自我夸耀道。 “不错,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张轩夸奖道,这刘睿他也知道,是个读书人,有着从八品的命格,能得到他的信仰,不仅能更快积累神力,同时阿宝的神位也能更加稳固。 “不过……”但马上,阿宝的鼠脸上又是一阵为难。 “怎么了,说!” “是,少爷。昨晚那个带头的刘全,他的女儿据说被前土地刘三进献给山君了。这山君乃是大青山上的一头老虎成精,喜吃人肉,尤其是少女。有着五百年的修为,而且还占着大青山山神的神位。实力强大,小妖自衬不敌,不敢擅自行动。”听到张轩问询,阿宝不敢隐瞒。 “哦!多久了?”张轩身上发出一阵煞气。 “有,有半个月了。”感觉到张轩身上的煞气凌人,阿宝胆小本性发作,声音有些颤抖地答道。 “半个月?看来早被吃了。唉!嗯,还是先按照原计划行事,等一切事完之后,定为你报仇。”听到已经半个月了,张轩重新平静下来,心中暗道。 “好了,这边的事先放下,随我去大河村。”决定一下,张轩也不耽搁,吩咐阿宝道。 “是时候进行下一个行动了。” “是,少爷!” 大河村,依着大清河而建,乃是一个拥有四五百户的大村庄,村人大多姓王,信奉的是大清河河神,当初那个施法折磨得原主张轩差得家破人亡的老巫婆就是大清河河神座下的庙祝。 由仆观主,这大清河河神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大清河乃是渭水的一个支流,跟杜子安家旁边的小清河隔渭水相对,比它要大,,河宽有二十多米。 大河村和大青村不同,是个比较封闭的村庄,为了不打草惊蛇,张轩让阿宝借着本体之便,前去打探消息,自己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眺望等待。 趁着这个空档,张轩开始研究起自己第七次筑基之后,肉身所发生的奇异变化!这次晋升,除了法力和神魂再次增强之外,最大的变化就是张轩的血液,或者准确来说是血脉! 现在,张轩的血液并非如普通人般的红色,而是淡金色,点点金色光辉照耀,让张轩的血液如那九天之上的银河一般,熠熠生辉,只是这条河变成了金色的罢了! 在这股金色之中,张轩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生机,张轩猜想,如果自己现在一剑割开自己的手臂,可能血还没流出来,伤口就会愈合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张轩的猜测,具体情况到底如何,还要试过才知道,不过张轩又不傻,吃饱没事干将自己砍一刀! …… 老巫婆,大河村河神座下庙祝,本姓王,名字不详,是大河村的一个寡妇,无子无女,贪财。 十年前,她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媒婆,人称王婆子。不过这个名却是恶名,因为贪财,王婆子专门给那些大户人家说亲,劝说那些贫困人家的人把女儿卖给那些地主老财做小,做了不少棒打鸳鸯的事。 毕竟,能被那些地主看上买来做小的,哪个不是水灵灵的标志姑娘,又怎会少了追求的人。 缺德事做多了,自然惹来村里人的厌恶,后来,被村里人鄙夷唾弃的狠了,遭到驱赶,便一个人搬到了村子外面住。 那时候,王婆子虽然名声不好,人却过的挺滋润,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忽然有天,村民们发现,不知怎地,一夜之间,王婆子就瘦成了皮包骨,整个人更是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村里人看见,都说她那是缺德事做多了,遭天谴了。 但一个月过后,王婆子竟然出现在大河村人历代供奉的河神庙中,并称自己是河神的神使。原本的河神已经陨落,现在占据河神神位的乃是大巫神,而她自己则是大巫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一开始,众人都不相信,但王婆子随手点了一下几个带头的人,那些人立马便扑倒在地,不动了。 更让村人惊恐的是,随着那王婆子一句:“你们这些愚民竟然敢怀疑真神,河神发怒,必将让你们家破人亡。” 然后便见大清河河水猛然上涨,现在并非雨水丰沛的季节,那河水却上涨的很快,不一会便冲倒了几栋岸边的房子。 最后,在村中耆(qi)老的带领下,众人跪拜祈祷不止,那洪水才退了去。 看到已经将众人威慑住,那王婆子,哦不,现在应该称王巫婆了。老巫婆便叫众人新建了一个更大更辉煌的河神庙,给河神重塑了金身,然后要求众人必须日日虔诚供奉,稍有差错,立马就要被她驱使恶鬼折磨。 不过,那新的河神不喜欢人祭祀的时候称他河神,而是规定要叫大巫神。 而她自己,则住在她假公济私让村人给她搭建的偏殿中,里面极尽奢华,可惜却被她养鬼给弄得鬼气森森的,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而且,自成为河神的庙祝后,她贪财的本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看病捉邪的要是没有请她,那便等着被她报复吧。而想要请她,必然就少不了一份丰厚的随礼。 这就是小鼠妖阿宝打探到的消息了,至于更隐秘的,比如那个自称大巫神的河神的消息,那就不是它所能做到的了。 “少爷,除了这些,小鼠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张轩正在思考怎么利用这些信息的时候,阿宝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哦?是什么,快说!”张轩催促道。 “小鼠行走在村里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整个村的人都笼罩在一股悲伤之中,对,没错,书上说,这种情绪就叫做悲伤。但具体什么事,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谈。小鼠怕打草惊蛇,也不敢使用法术。”看来这小鼠妖最近的书没白看,连人类的情绪都能分辨了。 “哦!这样!”听到阿宝的话,张轩若有所思。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四章 老王 (感谢书友rocwangpeng的打赏) “呜呜呜……呜呜呜……” 就在张轩思索小鼠妖阿宝带来的信息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打断了张轩的思绪。 举目望去,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嗯,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呜呜呜……呜呜呜……”就在张轩怀疑自己的时候,那哭声又再次传来。 这次,张轩听得很清楚,虽然声音不大,但确实存在,不可能是幻听。 于是,张轩展开神识,往哭声传来的地方探去。便见约一里外的村口,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樟树下,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正背靠着樟树“呜呜”地小声哭泣,并不时抬起袖子抹泪。 由于樟树的遮挡,张轩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男子。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男子在树下哭泣呢?”张轩一阵疑惑。 在古代,特别讲究一个男人流血不流泪,男人一旦哭泣,就要被看不起的。 更何况,那男子一看就是个普通的农夫,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人员,他们习惯了被欺负剥削,忍耐度特别强,如果不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根本不会反抗。 张轩想不明白,但看那男子应该也是大河村的人,说不定从他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以解疑惑呢! 于是张轩飞身下山,朝男子走去,“看看是什么事,如果能帮的话就帮他一把吧!” “这位壮士请了!”张轩来到男子跟前,发现男子只顾着伤心,并没有看到自己,于是张轩拱手上前见礼道。 “嗯?”男子突然看到有人上来说话,立刻手忙脚乱地擦拭眼泪。 待看到张轩虽然年纪轻轻,但却穿着一身青色儒衫的时候,心中顿时就是一惊,慌忙站起来拱手摆道:“原来是秀才老爷,小人王斌拜见秀才老爷!“ “好了,好了,壮士不用多礼,小生魏县童生张轩。今日秋高气爽,小生闲来无事,只身出来秋游一番,不想走到这里迷了路,敢问此是何地界?“张轩胡诌了个理由搭讪道。 “不敢,不敢,张相公若不嫌弃,称呼小人老王就可。此乃是大清河大河村,往前就是渭水,沿着渭水的官道一直往北走,就能到县城了。“ 听到张轩自称是出来秋游的,王斌也没什么怀疑,盖因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于是立马就收拾了心情,指路道。 这些秀才老爷,将来可是要当官的,他一个小民可不敢得罪。也就只有这些老爷,才能有这闲情逸致,在春耕和秋收时分,出来搞什么“郊游“,对,郊游,是这个说法。 “哦,如此,就多谢老王了。“张轩立马打蛇上棍,然后进入正题,问道:“对了,刚刚小生好像看到王壮士在这哭泣,可是有什么伤心事么?” “这……”王斌有些遮掩的躲躲闪闪,神情讪讪。毕竟一个大男人,被人看到哭泣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事。 “老王,如果遇到困难就说出来吧,也许小生能帮你一点呢!就算帮不了忙,你说出来,也总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强吧?”看到王斌面有犹豫,张轩连忙劝说道。 “这……”王斌看了看张轩,心里想着,自己的委屈不敢对村里人说,只能跑到这里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地哭,这位张相公一看就是外乡人,向他倾诉一下也好。至于帮忙,老王并不抱什么希望。 于是放开了心怀,转身又趴在树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其声悲切,直达人心。 张轩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候,也不打搅他,任他发泄。 哭了足足一刻钟,老王才缓下声来,抽搐着擦干眼泪,待收拾好了,才想起张轩正在旁边等着呢,于是立马拱手赔礼道:“小人无状,让老爷见笑了!” “没事,我理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 张轩也哭过,在婉儿离开的时候,张轩整整伤心颓废了两天,如果不是宝儿无意中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还不知道要颓废多久呢!经历了那次蜕变之后,张轩才开始真正成长起来。 “婉儿,等着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茂才公好文采!”老王喃喃念叨着赞道,然后又神情悲戚的回忆道:“这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年,我们村一直给人做恶媒的王婆子,有一天突然瘦的成了皮包骨,整个人直接老了十多岁。” 说道“王婆子”三个字的时候,老王满是怨恨中又带着些许恐惧,连声音都压低了一些。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恶事做多了,老天爷惩罚她呢?”老王接着道。 “可是,一个月后,一切都变了,她成了那什么大巫神的神使,一指头就可以点晕一个壮汉,更能请出河神,水淹村庄。 大家都吓坏了,就奉了那大巫神为新的河神,建造神庙,重塑金身,这些且不去说它。前两年还好,那大巫神只是要我们每个月供奉三牲,一头牛,一只羊加上一头猪。 虽然日子困难,但大家咬咬牙,也还能挺过来。 可是,上个月,那恶神吞了三牲还不满足,这个月,竟然要让我们每月进奉一对童男童女!呜呜呜……”说道伤心处,老王又是大哭起来。 “什么?童男童女?”张轩惊得大呼起来。每个月进奉三牲,特别是牛,就已经很困难了,也就是大河村比较大,要是换了别的村,早就破败了。 现在这河神还得寸进尺,竟然想要吃人? 怪不得阿宝回来禀报的时候,说大河村里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呢!不管这个月被选上的是谁,但还有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总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会被选上供奉给了河神。 张轩看着怨气缭绕的大清河水面,心中一阵愤怒:“真是狗胆包天,既然你自己找死,还真留你不得了!” “呜呜呜……可怜我的妞妞和虎子啊!呜呜呜……” “老王,难道……”听到老王的哭喊,张轩隐隐猜到了老王一个人偷偷出来哭泣的原因。 “呜呜呜……呜呜呜……”听到张轩的询问,老王哭的越加伤心了,好一会,才哽咽着继续说道:“六年前,托天之福,婆娘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我给孩子取名,男的叫虎子,女的叫妞妞。” 说到这里,老王一脸幸福,紧接着又满脸愤恨:“四年前,我家小妹寡居在家,奉守妇道,可那个缺德的王婆子,收了李家村李财主的钱,硬要给我小妹说亲。 想那李财主当年已经六十岁了,比我那过世的老父亲还要大,我又怎么可能让小妹去给他做小。 长兄如父,于是我便把小妹接到我家,保护了起来,却是断了那王婆子的财路,就此结下了梁子。” 老王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那王婆子成了那大巫神的神使,我们一家战战赫赫,每天陪着小心过日子,虽然屡遭刁难,但也得了三年的平安。 可是,没想到那王婆子至今还没忘了当年的恩怨,上个月大巫神刚传下话来,那老巫婆直接就选中了我家的妞妞和虎子作为祭品。呜呜呜……” 说道这里,老王满脸狰狞,放佛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可是,遇到这种事,作为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就算再怨,再恨,又能有什么用呢?亲生子女就要被血祭,作为父亲的却连当中发泄都不敢,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躲到村子外面来哭泣,还不敢大声! 天降横祸,没有能力,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 “想想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实力足够,将那土地神给击杀了,现在,母亲李氏就很可能就会被他给害了!” “而如果自己实力再强一点,又怎么会让婉儿被迫和自己分开?” 这连番的遭遇,也更坚定了张轩变强的决心,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才能守护自己在乎的一切。 “老王,既然那河神剥削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迁移呢?”张轩提出了疑问。 “唉,故土难离啊!”老王叹气道。 是啊!故土难离!这不但是情感上的,也是现实上的。 在古代,如若没有功名,就是探个亲都得半个月才能跑下路引,比现在的出国都要困难。而如若没有路引,被官府发现,就要罚服徭役一年。 若是举家迁移的话,更是困难,就是那些大户人家,如若离开了祖地,没有了原来的人脉关系和人情,也是要元气大伤的,甚至就此没落的也不少见。 而对于平民百姓则是更甚,没有关系和钱财,连户口都办不下来,那时候,就会成为流民,连县城都进不了,更别说定居了,可能卖身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更别说老王了,一旦迁移,作为一个农民,没田没粮的,怎么活? 所以,只要不是闹饥荒或者瘟疫之类的,实在活不下去了,一般是不会出现流民的。 “那现在呢?”张轩又问。 “现在?呜呜呜……”想道现在的境况,老王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再是难离,儿子女儿今晚就要成为那恶神口中的血食了,我老王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卖身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也好过断子绝孙啊! 可是,当天,那老巫婆就给我家虎子和妞妞带上了恶鬼法器。只要摘下来或者离开村子百步距离,立马就要发作,受那百鬼噬咬之刑啊!呜呜呜…… 而且,自那日起,老巫婆就派了四五个青皮(小混混)围在我家监视,一刻都不得离。村里人都害怕惹祸上身,全都躲得远远的。 我们这些凡人,势单力孤的,又哪能反抗的了啊!呜呜呜……”说到伤心处,老王再次大哭起来。 “那你们没有报官吗?”听到老王的讲述,张轩对于那王婆子更是憎恶。 “以前倒也报过官,可是几个官差来了之后转了一圈,就说一切正常,然后就走了。现在,我们连村子都出不去,呜呜呜……”老王满脸绝望又无奈。 迎着老王绝望的目光,张轩却神秘地笑了笑,安慰他道:“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小生倒也懂得一些相面之术,老王你是个有福的人,绝不是断子绝孙的相。此事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说完,张轩一拱手,就顺着老王的指点往渭水去了。 老王含泪看着张轩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来,虽然他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奢望。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五章 夜祭 农历八月十二,秋收时节,日照变短,申时刚过,太阳便已经开始西下。 落日的余辉下,两个穿着大红喜衣的金童玉女正被四个壮汉抬着往河神庙的方向而去。 两个孩童五六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粉嫩粉嫩的,放在现在,绝对的萌娃一对,只是诡异的是,这两个孩子脖子上竟带着两个骷髅头项链。 孩童无知无觉,坐在竹席搭的小轿上,被人抬着,反而觉得好玩,发出“嘻嘻“的笑声。 突然,后面的瓦屋中冲出一个精壮的汉子,边跑边大声哭喊:“虎子,妞妞!你们快放开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啊!” 男子冲的很猛,但刚出门就被两个壮汉拦住了,只能不住地朝着孩子招手。 男子披头散发,额头上还有个被击打的血印。显然刚刚在屋里的时候反抗被打了。 两个孩子听到父亲的呼喊,回头望去,看见父亲在朝他们招手,还以为父亲在和他们玩呢,一个个嬉笑着朝男子挥手,口中喊着“爹”。 听到孩子喊“爹”,男子更加痛苦了,连着几次拼命地往外冲都没有成功,反而被那两个恼了的壮汉拳打脚踢,打倒在地。周围围着一群村民,只是虽然同情,却无一人敢上前。 正是“孩童天真无知无畏,父母无能无力怎护?” 两个大人的壮汉旁边站着一个高不过五尺的老巫婆,佝偻着背,面瘦脸尖,浑身枯瘦如柴,穿着黑色金边的神袍,脖子上带着骷髅和兽骨串联成的项链,满身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却俗不可耐。眼睛如暴突的金鱼眼,因为瘦而显得格外大。此时,看见男子的惨样,那双金鱼眼里却闪着怨毒和异样的快意!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眼见一双儿女越走越远,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四方围着的村民不断叩头,每次都磕的地“咚咚”做响,不一会便红肿流血起来。 但男子丝毫都不在意,只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家也有孩子,那恶神贪得无厌,这次是我,下次就轮到你们家了啊!” 这时,屋里又冲出两名白衣女子,一个三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岁出头,两女的姿色在这乡下也算是上乘了。只是脸上挂满了悲伤的泪水,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柔弱。 两女出来后,二话不说,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断磕头,用力之猛,就像是在打鼓一般。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悲伤欲绝、不断磕头哀求的一家人,都不禁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于是开始议论纷纷,有些骚动起来。 “啊!” 那老巫婆见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对着不断磕头的男子就是一指,一道黑光闪过,“扑通”一声,男子便脸朝下,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看到这一幕,人群立马噤声!然后老巫婆转身对着人群,恶毒地目光一个个扫了过去,直到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阴森森地说道:“这王斌对大巫神不敬,已经遭受了神罚,必将受恶鬼噬身百日而死……死……” 最后一个“死”字说出来,如同硬物刮擦玻璃一般,直刺人的心底,经久不绝! 年长的女子看见,立马争扎着扑上前去,趴在男子的身上,不断摇晃,大声哭喊道:“王郎,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醒醒啊……” 哭着喊着,女子似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两眼一翻,也是扑倒在了地上! 年轻点的女子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样一种惨象,手脚并用,哭喊着爬到那对晕倒的夫妻身旁,嘶声揭底:“哥,嫂子!你们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啊……” 可无论她怎么哭喊、摇动,两人都一丝反应也无。 远处,一直回头看着爹娘的男童和女童虽然懵懂无知,但看到父母突然都倒在地上不动了,也不知是否心有感应,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争扎着想要爬下竹席,不过却被旁边照应的两个大汉按住,渐行渐远,只是哭声越见伤心! 女子披头散发,额头满是泥土擦出来的淤痕,泪如泉涌,仰头对天哭诉道:“苍天啊!你开开眼吧,恶神就要吃人了……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呐!”一股庞大的怨气随之冲天而起,没入不远处的大清河消失不见,连河水都跟着浑浊了几分。 看着哭天抢地的女子,老巫婆眼中怨毒一闪而过,冷哼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若不是王员外看上了你,必叫你尝尝百鬼噬身之苦!” 周围的人听到,心中直冒冷气,“这是要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啊!”他们虽然同情这一家人的遭遇,但毕竟事没到临头,往日的忍耐让他们习惯性的沉默。 有几个蠢蠢欲动的青年,也被自家老人死死的拉住,再被老巫婆那恶毒的死鱼眼一扫,更是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这就是这些下层人民的劣根性,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没有临到自己头上,就算明明知道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也依然保持沉默,怀着侥幸,习惯忍让、退缩。 说的好听点叫“吃苦耐劳”,说的不好听就是“愚”,逆来顺受,没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这是几千年的封建统治造成的。 正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是如此!不管说出这句话的圣人原本的意思是什么,也根本就不重要,封建统治者们就是要让它们就这样断句! 愚民,这是统治者的统治手段,只有这样,才能巩固他们的统治:只要给口饭吃,就不会反抗。 …… 夜,凉如水。 随着太阳最后的一丝余辉落下,天彻底暗了下来,平日里原本应该安静下来的村庄今日却是热闹异常。 大清河河岸,数百支火把将河面照得通红,河神庙前,一堆数人高的篝火正熊熊燃烧,一个骨瘦如柴,高不到五尺的驼背老巫婆正穿着镶着金边的黑色神袍围着篝火不断绕圈跳着,嘴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却又好似蕴含着某种规律,让人看了心不由地就会紧紧纠起,一种慌乱的感觉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反而越缠越深。 突然,正跳着的老巫婆停了下来,面对众人高声道:“吉时已到,祭拜大巫神。”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抬着瓜果等祭品上来摆好,然后在老巫婆的带领下,一片片地跪了下去,朝着河神庙中的河神神像不断祭拜。 三拜九叩之后,老巫婆率先起身,朝河岸走去,众人也纷纷起身跟上。 老巫婆来到河岸停住,转身面向众人,枯瘦如鸡爪般的手一挥,阴森道:“河神使者已到,上祭品!” 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残忍的快意,嘴角露出微笑,只是那笑容贴在她那皱巴巴的嘴角上,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嗜血。 听到老巫婆的命令,人群立马分开,一艘木筏被推了出来,木筏上坐着一对童男童女,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男童和女童都好像睡着了,只是脸上还有着哭湿的湿痕! 虽然如此,但为了防止孩子醒来恐惧挣扎,木筏中间仍竖了一根碗粗的木棍,两个孩子正背对着被绑在木棍上。 随着老巫婆尖锐的嗓子一声令下,木筏便被推下了水。在火把的照应下,慢慢地向河中央飘荡而去!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六章 降临 “妞妞……” “虎子……妞妞……” “虎子……” “妞妞……” 远处,三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嘴中不断呼喊着,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可以看出身影是一男两女,衣衫破烂,沾满了泥土,满是泪水的脸上,泥糊着血,额头挂着淤青的血痕。 在火光的照应下,是怎样的凄惨了得! 期间,这三个男女几次跌倒,却又立马爬了起来,终于,他们冲到了人群中,引来一阵骚乱。不是傍晚时分哭喊求饶的男童女童的父母一家还有谁? 眼看着三人就要冲到河水之中,一道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给我拉住他们,莫要打扰了大巫神的祭典!” 随着老巫婆的命令落下,立马有五六个青皮上去将将三人控制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妞妞,我的妞妞……” “虎子……虎子啊……我是爹啊!我是爹啊!虎子……” “哇哇哇……”许是血脉的感应,听到爹娘嘶声揭底的哭喊,两个孩童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像是呼应似得,也跟着大哭起来,小身子不断挣动,可这两个小小的人儿又怎能挣动粗大的麻绳呢?反而将木筏带动的不断转圈。 岸上的三人听到孩子的哭声,挣扎哭喊的也越加厉害了。 “唳!” 旁边的穿的庄重而滑稽的巫婆听得不耐烦,猛地尖啸一声,完全不似人声,转身恶狠狠地看向三人,喝道:“不敬巫神,当受神罚,百鬼夜行,去!” 说完两只干瘦的爪子便向着三人一指,立马就有四五朵绿色的鬼火自其背后的法袍里窜起,厉啸着扑向了三人,三人立马脸色发绿,颤抖着跪伏了下来,满脸青筋暴出,肌肉不正常地抖动,痛苦狰狞,张着嘴却怎么也哭喊不出来。 “额呵呵呵……啊呵呵呵……”看着三人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连叫喊出来发泄都不能,老巫婆嘴中发出难听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变态的快意。 “哇哇哇……”虽然三个大人的哭喊被堵住了,但江中小孩的哭声却越发的凄厉起来。 听到这直指人心的哭声,岸上举着火把的村民心都被揪紧了,虽然沉默依旧,但怨气却越积越深,散发出去,几乎笼罩住了整个江面。 这两个娃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呱呱坠地到蹒跚走路。依稀间,哭声变成了往昔里两个孩子“叔叔”、“婶婶”、“伯伯”、“爷爷”、“奶奶”的甜甜叫声,让他们有种不顾一切,立马把孩子拉上来的冲动。 “咕噜,咕噜!……咚,咚!……”就在人群开始骚动之时,河面上,木筏四五米开外,一阵异常的水响响了起来,一个个鸡蛋大的气泡不断冒出,越来越急,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一个直径十来米的水漩。 人群立马静了下来! “哗啦!” 一声巨大的水响,随着一层两米高的浪潮自水漩中央排挤开来,一个足有屋子高的怪鱼头颅从水底升了起来。 “啊……” “河神来了,河神发怒了……快跑啊……” “鱼……鱼怪啊……鱼……鱼怪……” “河神爷爷……河神爷爷别吃我,……别吃我啊……” 突然间涌现的怪鱼,一下子就击碎了村民们仅有的那一点反抗的勇气,有大叫着扔下火把就跑的;有吓得腿直打哆嗦,张着嘴一动不动的;也有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念叨着不断跪拜的;有…… 但就是没有一个敢下河的! 怪鱼长着一身的怪样,身子只有头的三分之一大,嘴上长着八条触须,长的有三米来长,短的也有一米长,全身密布着坚硬的壳和鳞片,通体乌青,苍白色的两排骨刺从头顶沿着脊柱一直生长到水底的鱼尾处。 硕大的鱼头微微摆动,两只暴突出来灯笼般大小的血红色鱼眼如探照灯般往岸上一扫,一股威压蔓延开来,原本还噪杂一片的河岸立马变得噤若寒蝉。连老巫婆都顺服地跪伏在地。 “唔!只是初入先天的地步吗?”村口的樟树树顶,一道青影凌空而立,脚尖微微踩在树叶上,仿若谪仙! 怪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弄,接着大口一张,露出上下两排锯齿般的森白色利齿,闪着锋锐的光芒,对着前方便吞吸起来! 一方水域突然变空,上游的水流便猛然加快了速度,河中央原本被巨浪推出十多米远的木筏随着水流急速向下漂移着,吸力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快,木筏越漂越急,如离弦的利箭,眼看霎那间就要连着两个孩子一起被怪鱼吞吃了! 岸上,看到这一幕的村民无不群群激动,但摄于鱼怪的威势,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那怨气更加庞大了,直冲天穹! 但,有三个人却完全不同,他们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扑倒在河滩上,全然不顾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手臂,鲜血淋漓,手脚并用地向着河中爬去。一团团碧绿的鬼火呼啸着从他们的身体中钻出又钻入,每一次都让他们痛的浑身颤抖! 但他们的心已经麻木了,看到孩子就要被怪鱼吞吃,他们目疵欲裂,张大了嘴,发出无声地呐喊,从口型上来看,那是:“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自月亮而下,脚尖轻轻一点,点在木筏前端,便见那木筏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直接脱离了吸力的束缚,一直退到河岸上那三人之处刚好停下,力道精准至极! 三人看到失而复得的孩子,奋起一股力量拼命地抓着木筏,不让它再飘走! “啊!” 一阵惊呼声中,那道青影好像受了木筏的反作用力,在那强大的吸力作用下,飞速地朝鱼怪嘴中而去! 青影刚刚出现之时,鱼怪也是心中一惊,待感应到青影的修为不过筑基期的时候,又是一阵恼怒:“小小的筑基修士,竟然敢管你鱼大爷的闲事,也罢,本座就先吃了你,再将那对细皮嫩肉的童男童女吞了带回去敬献给大巫神!唔!‘本座’,这个称呼真是爽啊!难怪大巫神最近总喜欢这么自称!” 想罢,鱼怪一刻也等不及了,眼中闪烁着凶狠的红光,又再次加大了吸力! 最后,鱼怪如愿了,那道讨厌的青影被它给吞下了肚子,又引来岸上的一阵惊呼! “好了,耽误事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不过,那青色人影最后身上好像闪了一道金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收拾了那个突然出现、胆大包天敢管它闲事的小修士,鱼怪很高兴,同时也有些疑惑,但凭它的智商,实在是想不通,于是摇摇头,也不再想它:“算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鱼怪转头看向木筏。 看到鱼怪转头,刚刚亲眼看见鱼怪凶残的村民们立马吓得是屁滚尿流,大喊大叫,连滚带爬地朝村里逃去!一时间丑态百出!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七章 巫死 (感谢书友星海一微尘的打赏) 不过,有三个人却没有逃,他们就是两个孩童的父母和姑姑,不仅没逃,他们还强忍着厉鬼噬身的痛苦,一步一步,手脚并用地艰难爬上木筏,两个孩子看到了亲人,“嘻嘻”的笑出声来,而三个大人看着孩子天真的笑容,看着渐渐逼近的鱼怪,他们上前搂住孩子,也笑了! 那是一种解脱的笑,也是一种坚持的笑——他们已经放手过一次了,再也不想再放手第二次了,哪怕是死,他们也要和孩子一起! “唔!又是三个不知死活的小爬虫!正好你鱼大爷,不!正好本座刚刚吞的太快了,都没尝出味道!这次一定要先咀嚼两口!唔,人类的血肉啊!真是无上的美味!三年了,本座已经三年没有尝到这般的美味了!今天终于解禁了!哈哈哈!” 那鱼怪起先看到竟然还有人敢无视自己的威严,正一阵恼怒,但马上就好像想到什么,立马变得开心起来! 然后目光凶残的望向那些正在逃跑的人群,想道:“唔,要不要把他们全都吞了呢?”然后立马打了个冷颤,好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来,摇了摇它的大头带起一波波米高的巨浪:“还是算了,大巫神的事情要紧!” 鱼怪离他们只有不到十米了,他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巨大身躯所带来的磅礴威压,他们可以闻到那巨大鱼嘴中散发的腥臭味道,他们可以感觉那两排三尺多长,如根根利剑般的牙齿的锋利! 鱼怪越来越近,对上那灯笼般大小的血红鱼眼,他们紧紧地抱住孩子,眼中流露出绝望,他们绝望的不是自己即将葬身鱼口,而是两个孩子才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还没来得及领略世间的美好,就要身死魂消! 鱼怪张开大嘴,正要对着木筏咬去,突然,“撕拉“! 一声割裂钢铁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到一道黑色的剑光自鱼头上那坚硬的头骨中透出,带着一道青色的人影冲天而起,背对着月亮,迎空而立! “哗啦!“ “怎?怎么会……”鱼怪眼中凶残的血红光芒散去,带着不甘和不解,轰然倒在水中,肚皮上翻。巨大的力道,掀起一股股巨浪,将木筏直接推上了岸!汩汩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瞬间便染红了整段河流! 听到动静的村民转过身来一看,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场上一片鸦雀无声! 老王怔怔地看着那空中临月而立的青色身影,心中翻江倒海:“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那一身青衫,那高大的身形,那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风度翩翩!只是少了一份谦逊和善,多了一丝出尘霸道!但是没有错的,他就是那个曾经给了自己一丝希望,然后又消失不见名叫张轩的年轻书生,是他!没想到……没想到……“ 在绝望中感受到一点希望,然后希望渐渐彻底破灭,只剩下绝望,最后才发现,那希望并不是奢望,它,实现了。大起大落的老王禁不住热泪盈眶! 惊讶过后,老王心中升起一股狂热的感激! “嗯?“感觉到一股厚重的功德向自己涌来,持剑而立的张轩一阵疑惑。 顺着功德涌来的源头,张轩看到了满眼激动泪水的老王! 一个人的感谢之意,会化作人道功德,而信仰之力,则会化作香火愿力。香火愿力张轩不需要,但功德却是永远都缺,自然是来者不拒! 张轩轻轻一笑,飞身而下,落在木筏之上! “老王!嗯?……“刚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张轩立马眉头皱起。 刚刚老王他们背着火光,张轩也没有运起神识,此时走近一看,才发现老王和两个女人身上竟颇为狼狈,更有四五个厉鬼化作的魂火在他们体内进出,吞吸精血阳气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莫大的痛苦,并封住了他们的声带! 看到老王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的模样,张轩运起法力,捏了一个“驱鬼术”的法诀,并指如剑,对着三人的眉心连连点去! “啊……“ 随着法术的生效,立马便有五团碧绿的魂火化作一个个恐怖的鬼脸,痛叫着离开三人的身体,四散着想要逃离,但张轩又怎会让它们如愿,剑光一闪,便一分为五,五只厉鬼刚刚出现便被斩杀,魂飞魄散,化作五缕青烟消散在天地间! “噗!“ 随着五鬼的死亡,远处正因为鱼怪猝然死亡而怔住的老巫婆立马便受了法术的反噬,吐出一口污血来,然后萎靡在地! “神仙啊……“ “剑仙……这是传说中的剑仙大人啊!剑仙大人来救我们啦!……“ “拜见神仙……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此时,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们才反应过来,先是看到张轩斩杀河妖,手持宝剑,凌空而立,背对着月亮,直如天神下凡一般;然后又看到老巫婆三年来赖以欺负自己等人的邪恶法术顷刻间便被破去,立马惊为天人,跪倒叩拜,高呼“神仙“不止! 张轩看了这些村民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转向了老王三人,见三人虽然解了法术,但毕竟伤了精气,行动有些不便,于是打了三道“水润术“过去,滋养他们的身体!又顺手一剑,将绑着两个孩子的麻绳斩断! 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张轩还是敬重的,没有他们,就没有上层的美好生活!但,对于他们面对压迫剥削之时,不知反抗的表现,张轩也是不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轩虽然哀其不幸,但更是怒其不争! 相比之下,倒是老王一家的表现让张轩有些刮目相看。虽然他们一开始也有些愚鲁,但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本性,至少之后他们反抗了,最后更是用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对于他们,张轩是有些内疚的。自己经过一番打探,虽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也猜到了这河神最少应该是先天期的修为。 经过了和那土地神的一番战斗,张轩深刻地了解到神灵在自己法域内的优势究竟有多大!到时候,自己就相当于跨越两个大境界,和一个金丹散仙的存在战斗! 这自然不是张轩希望的。于是就一直藏在村口的大樟树上,直到感应到大清河中妖气升腾,这才用“轻身术“赶了过来!不想却使得老王他们平白受了一番罪! “恩公,恩公啊……老王多谢恩公,多谢恩公相救!“老王身体得到水润术的滋润,终于可以自由行动,而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倒磕头拜见张轩这位救了他们一家的恩公! “快……快!快给恩公磕头!“之后更是拉着正扑在两个孩子身上哭泣的两个女子要给张轩磕头行礼,又按着一双有些懵懂的儿女,对他们说道:”虎子,妞妞,快给张恩公磕头!你们要一生一世都记得,你们的命,是张恩公给的!“ 看着两个凄美的女子和两个懵懂而认真的可爱孩童,张轩又怎么会忍心让他们下跪。运起一股法力,便将他们托了起来,道:“好了,老王,刚刚我已经受了你的跪拜之礼,咱们算是两不相欠了!而且,此番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救下你们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说完,也不待老王回答,便提剑走向了老巫婆! “你是谁?“看到张轩走近,老巫婆强撑着破败的身体,用她那刺耳的嗓音问道。一双暴突的鱼眼中满是怨毒! “半年前!刘老汉家。魏县张轩!“听到老巫婆的询问,张轩眯着眼,一字一句地答道! “是你?难怪……“不待她说完,张轩便一剑刺穿了她的眉心。张轩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看到张轩以修士的身份出现,让她误以为半年前自己一定是碰到了一个强大的修士,才将她的法术给破解了!虽然真实原因并非如此,但张轩可不会和她解释那么多! 老巫婆眼中神光开始涣散,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只是那双眼睛却没有闭上,死死地盯着张轩,里面怨毒不减,好似在说:“我在地狱等着你!……“ 直看的张轩毛骨悚然!不过,张轩看了一眼,便抽出了蝉翼剑,剑上滴血不沾,光亮如新,真是一把宝剑啊! 随着老巫婆的死去,张轩感觉浑身一阵轻松,这种感觉在张轩上次斩杀了土地神之后也曾出现过。内视了一下紫府识海,果然,那立在张轩神魂身后的三颗执念黑球又小了一圈!上次是张轩斩杀了欺辱李氏的土地神,尽了孝道;这次则是张轩为前身报了仇! 然后,张轩将目光转向了河神庙的河神神像,法力运转至蝉翼剑之上,朝着神像就是一划,只见一道凝实如真的黑色剑气生出,瞬间便跨越了十丈的距离,斩在了神像上! “轰隆!“ 足足两米高、镀金的威武河神神像便在这剑气之下爆裂了开来,四分五裂!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a&a> 第七十八章 神现 “轰隆!” 随着神像的碎裂,大清河中,一阵炮弹炸响的声音传来,接着,一股威压自河中升起,弥漫开来,岸上的村民全都被这股威压压倒在地,一丝声音也无法发出,噪杂的场面顿时又安静下来!只留下那令人窒息的气氛! 张轩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威压,不过,修炼了最强功法——九转玄功的他又怎么可能被区区威压给压倒,功法运转间,便将这股威压消弭于无形! 张轩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终于,出现了么?” 之前,在击杀了那鱼怪的时候,张轩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那鱼怪虽然也有先天初期的修为,一开始,张轩也同那些村民一般,误将它给认作了河神! 直到那鱼怪被自己斩杀之后,张轩这才惊觉,这鱼怪并非河神!一来,张轩在其身上感觉到的只有妖气,而没有丝毫的神力气息;二来,河神死亡,河神符诏必然掉落;三来,通过望气术,张轩发现,那悬在河神庙上空不断吞吐香火愿力的符诏虚影并没有随着鱼怪的死亡而崩散! 所以,老巫婆死亡后那依旧怨毒的眼神,张轩读懂了,她相信她所信奉的大巫神必定会给她报仇,这才死也不愿闭上眼目,想要看着张轩和她一起下地狱! 那么,张轩就如她所愿,于是一剑劈碎河神的神像! 这河神的神像虽然不是如土地神的那般重要,是进出法域和阳世的门户,但神灵想要吸收香火愿力转化为神力,就必须要在神像中留下一丝神念,供人祭拜。现在神像破碎,那丝神念也必将跟着泯灭,神念泯灭,神灵定然能感应到。 张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先前斩杀了那神灵手下的大将鱼怪,和人间的神使老巫婆之后,那神灵却没有出来! 但,张轩可不想去到水下甚至是他的神灵法域中和他战斗。所以只能劈散了他的神念,引他出来!毕竟他手下一个妖怪都有着先天的修为,其本身定然更加强大! 说起来,那鱼妖死的也有些冤枉!作为一个先天期的妖怪,必然已经凝练了不止一种法术。 若它靠着法术和张轩战斗,又有着身处水中的优势,就算张轩想要战而胜之,也得费一番手脚,若是打不过想逃跑,只要往水里一钻,就算张轩再强也是无法。 只可惜,作为一个以肉身起家的妖怪,它对自己的肉身,对自己的消化能力太过自信了!竟然直接将张轩吞进了肚子!却被张轩找到了机会,先是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金刚罩的法术,接着又藏在了它的喉舌之间,乘其不备,一剑将它穿杀了! “哗啦!” 一道足有十米直径的巨大水柱冲天而起!上面立着一个身上长满金黄鳞片的大汉,细密的黄色鳞片覆盖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和一个扁平的鼻子,满口锯齿状的白森森牙齿,身穿黄金鳞甲,脚蹬黑色虎头云缕靴,手持一把青黑色宝剑,好不威武! 随着大汉的出现,那满河足以让任何神灵打落神位的恐怖罪孽怨气好似找到了目标一般,化作一条罪孽黑龙便直奔大汉而去! “呵呵!自作孽,不可活!此神作孽多端,竟还敢大大咧咧的出现,简直找死!”见到此番情景,张轩暗自冷笑,“也许,都不用我出手呢!”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出张轩的意料! 看到黑龙袭来,只见大汉轻蔑地一笑。手中的宝剑一挥,便如长鲸吸水一般,将罪孽黑龙吸入了剑身之内。 “吟”! 黑龙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却连丝毫反抗的力量也无! 那长剑也不知是什么法宝,竟如此诡异,连罪孽怨气都给它吞噬了! 更让张轩吃惊的是大汉的修为,此时,那水柱早已落下,大汉却依然凌空而立,没有借助任何的外物! 御气飞行,是金丹散仙的标志!凌空而立,至少也要达到先天大圆满,法力化液才行! 别看之前张轩背月而立,威风凛凛,直彷如天神下凡一般。其实只不过是接住上冲的力量和轻身术的效果,滞空了不到十息的时间罢了! 至于那些村民之所以会将张轩误认为是能凌空而立的神仙,不过是张轩斩杀河妖之后,村民们心中太过震撼而造成的错觉罢了! “是谁?是谁杀死的本座手下大将和神使,毁了本座的神像!”那大汉扫视了一圈,看到肚皮朝上的鱼怪和死不瞑目的老巫婆,立马暴怒了起来! 最后便将目光锁定了张轩,谁叫他是岸上唯一还站着的人呢? 迎着大汉的目光,张轩浑身汗毛乍起,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骤然升起,身体的感知在不断地对张轩发出示警:危险!危险!快逃! 这是一个生物在遇见危险时的本能!不过,张轩又怎么会屈服!张轩的道是勇往直前,是不断变强,一直到能够守护住自己的一切!如果张轩今日逃了,道心就会有裂痕,从此再也没有了证道的机会! 而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自己和这河神的仇怨已经结下,并且此神明显乃是肉身封神,有着强大的妖道修为,到时候,自己的家人又拿什么来抵抗他的怒火? 于是,张轩也不迟疑,扫视了一圈趴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的数百村民和木筏上的一家五口,手中蝉翼剑一扬,剑尖指向大汉,大声喝道:“你就是那捞什子想要童男童女祭献的缩头乌龟神?人是我杀的,鱼也是我杀的。想要报仇,就跟我来吧!” 说完,也不管那大汉的反应,直接运起永字八剑中附带的轻功,借助轻身术的效果,飞速朝远处的山丘飞去! “哇呀呀!气死我也!小儿竟敢猖狂如此?待抓到你,本座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大汉被张轩一句‘缩头乌龟神’气的是暴跳如雷,提起宝剑,就向张轩追去。 毕竟修为的差距在那里,不到一里地,张轩便被大汉追了上来,张轩也只好停下身来准备迎敌!环顾四周,正是张轩白天待的那个小山坡!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九章 同归 (感谢书友尘缘随风·真的打赏) “看来,我与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啊!不过,也够了!”张轩之所以将这河神引到这里,一是怕自己两人战斗的余波会殃及那些无辜的村民,另一个就是防止河神躲入河水甚至法域之中,那张轩就抓瞎了! 那大汉看到张轩停下,挥动宝剑就要向张轩砍来! “等等!”张轩一声大喝,将大汉叫住,说道:“来敌通名,本公子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张轩本来只是试试,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却不想那大汉竟真的收了宝剑停下,道:“本座大巫神黄三是也!”说完便又要扑上前来。 “慢着!”这时,张轩右手成掌往前一档,再次喝道。 “你这娃娃!打又不打,太不痛快,有什么事,不能一次说完啊?”大汉嘴上虽然叫的凶,但却真的再次停了下来! “呵呵!没什么!”张轩轻笑一声,说完便运起法力,手持蝉翼剑,率先冲了上去!其身形之快,之灵便,比刚刚又何止强了一筹? 原来,刚刚张轩两次出言阻止,只不过抱着万一的心态,没想到那大汉竟然真的依言听了下来,而且还是两次!于是张轩便利用这个空档,花费三百功德,启动预言术将轻身术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凝成了一粒法术种子落在丹田,使其威力大增,并且可以瞬发! 按照张轩原本的计划,是不打算在基础法术上消耗太多功德的,毕竟功德难得,凭着自己的天资,只要自己苦修一下,这些法术迟早也能达到圆满的境界! 只是对面的河神比自己的修为实在高出太多,将轻身术提升到圆满的境界,至少打起来速度上不会吃亏! “哇呀呀!真是气煞本座了!”大汉依言停下,没想到却被张轩一阵戏耍,气的是“哇哇”大叫,提起宝剑便开始反击,其剑法大开大合,转辗腾挪之间,颇有章法,竟也是个懂武艺的。 这些个山神水怪,要说会使两手法术,那没什么可惊奇的,毕竟就算没有传承,这些精怪也能凭借本能领悟一两种法术,神灵的法术更是印刻在符诏之中! 而这河神竟然有着不俗的人间武艺,看来其本身也是有一番际遇的。 不过,此时的张轩也早已并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不仅将永字八剑修炼到宗师之境,领悟了剑意,更有着“掌心雷”和“轻身术”这两个修炼圆满可以瞬发的法术傍身,加上与妖狼和土地神的两次生死搏杀,经验也是不缺! 对比之下,那河神因为远离了自己的地域,法术最多也就大成境界。不能瞬发,在这种近身缠斗之中,就是无用! “锵锵!”“砰!”“轰隆!””嗤啦!” 朦胧的月光之下,一阵阵钢铁交击声中,张轩与大汉你来我往,打的是有声有色,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就是如此了! 虽然张轩差了大汉足足一个大境界,但凭着九转玄功的强悍,张轩还是与他打了个不相上下,甚至占着法术的便宜,时不时的还能抽冷子给他一记,一记掌心雷将大汉打的青烟直冒! “哇呀呀!”此种情况,却是超出了大汉的预料,急的他是“哇哇”大叫。凭着自己先天大圆满的修为,千年修炼出来的强大妖躯,竟然迟迟拿不下这小小的筑基期小娃娃! 缠斗许久,感受到每次两剑交击时传来的力道,张轩也是暗暗心惊。 要知道,经过六次筑基之后,张轩的战力再次增强,金丹之下,可以说鲜有敌手!其肉身更是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三阶法器都破不了他皮肤的防御,力量也达到了数万斤之巨,可谓怪胎! 但就算如此,居然也就和他打了个平手而已!至于掌心雷,打在大汉满是鳞甲的身上,也只是给他挠痒痒,起到一点骚扰的作用罢了! 更让张轩吃惊的则是大汉手中拿着的那柄乌青色宝剑,不仅能和作为先天法器,专门加持了坚韧和锋锐法禁的蝉翼剑硬碰硬,其上面更缠绕着一股不是锋锐却胜似锋锐的气息,让张轩有种只要被它碰到,就算再强大的肉身,也会被轻易划破的危险感觉! “锵!” 又是一次交击,张轩感觉这次碰撞的力量特别大,忍不住倒退了三步,那大汉也借此拉开了与张轩的距离! “不好!”张轩一惊,猛地用力一点脚下,踩出一个大坑来,飞速上去想再次缠住大汉。 待来到大汉身前三尺处,却见大汉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奸笑,一双细长的眼睛中冒出两道绿光,直射张轩双眼! 张轩此时只想着不能让他拉开距离施法,哪里想到这看起来有点粗鲁憨傻的大汉竟然也会使用计谋,立时中招,神情一阵恍惚! “嗤!” 好在张轩紫府天门后的九彩灵魂漩涡给力,只一个呼吸间便将这诡异的绿光搅碎吞噬了!但张轩离大汉实在太近,虽然立马便清醒过来,并竭力避开,仍然被大汉手中的乌青宝剑碰到了手臂,顿时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淡金的血液汩汩冒了出来! 也不知这宝剑是如何练成的,坚硬异常,削铁如泥不说,之前更是能够吞噬了罪孽怨气所化的黑龙!此时,张轩便感觉到一股罪孽的气息缠绕在自己的伤口上,阻止了伤口的愈合!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轩可以感觉到,这股罪孽气息正在不断吞噬自己的血肉生机壮大,并向着肉身深处蔓延!最后,只怕会直接缠上神魂。到时候就麻烦了! 当然,张轩相信,只要给他时间,运转预言术,必定可以将这股气息驱除掉,没了这股气息的阻碍,凭着自己的强大肉身,恢复起来不过是分分钟的问题!不过,这需要时间,而现在,那大汉又岂会给张轩这个时间? 再次缠斗了片刻,随着血肉的不断流失,张轩体内渐渐传来一阵虚弱的感觉,打斗也渐渐落入了下风! “不行!在这样下去,死的一定会是我!”张轩一阵着急,“不,我还不能死,母亲,义母,忠叔,宝儿!他们都还在等我回去呢!婉儿也还在等我去找她!我还要保护他们!我又怎么能死?” 于是,张轩心中一狠,故意装作不支,卖了一个破绽,脚下一个踉跄,胸前大开! 大汉看了大喜,和一个筑基期的小娃娃斗了这么久,大汉也是不耐烦了,想也不想,便一剑当胸刺了过去,穿心而过! 不过,此时,一剑将仇敌斩杀的大汉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细长的双眼的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在他的眉心,也同样插着一把剑,此剑长有三尺,剑身乌黑,护手呈金蝉展翅之状,而且此只金蝉竟拥有三对翅膀! 两人,竟然同归于尽!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七十九章 人性 (感谢书友大胜天下的打赏) 大河村! 此时,村民们全都聚在了一起,听着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金属交击声,更有雷声阵阵,把他们骇的直哆嗦!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至于仍然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巫婆,则没有任何人管! 生前做的缺德事太多,死后注定了不得善终!这是乡人们普遍的朴素想法!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道冲天火光一闪而没,声音突然全部停住!村民们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动静,村民终于不再恐惧,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 “铁牛,你说,是大巫神赢了,还是神仙赢了?”村民中,一个干瘦的青年问旁边一个铁柱般的壮硕青年道。 “二娃,俺也不知道哇!俺是希望剑仙大人能赢的。那个大巫神太可恶了,两年前,吃了俺家的牛,现在,还要吃虎子和妞妞!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早就冲上去了!我……唔……”这名叫铁牛的壮硕青年憨憨地挠挠头,然后又一脸愤愤地答道。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名叫二娃的干瘦青年捂住了嘴巴:“嘘!铁牛,你不要命啦!小声点!这里可是还有着八九个大巫神的狗腿子。要是那大巫神赢了,你被他们告了上去,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你胡说!剑仙大人怎么可能会输……”铁牛挣脱了同伴的手,大声争辩道。 但还没说完,便又被同伴捂住了:“铁牛,你小声点,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铁伯伯和伯母想想啊!” 听到这句话,铁牛终于停下了挣扎,只是嘴里仍在小声的嘀咕着,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剑仙大人”“不会输的”之类的字眼! 原来,这铁牛一家,并非大河村的原住民,而是河南人,十年前,铁父铁母带着年仅六岁的铁牛迁徙,不想中途遇到了强人剪径,幸得一位路过的蜀山剑仙相救,才得以保全。 从此,在铁牛小小的心里,就烙下了剑仙的无敌风姿! 今晚,看到张轩持剑自天外而来,一剑斩杀了凶恶的河妖,便将张轩误认为他心目中的剑仙大人了!自然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坏话! “要不,我们去找村长,看看他怎么说?”看着铁牛神思不属,周围的人也是各自议论各的,二娃对着铁牛提议道。 “好!俺们村里,俺最服的就是村长了,俺们就去找村长,看看他怎么说?”铁牛一听,急忙应道。 然后两人挤开了人群,来到了一个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前,瓮声瓮气的说道:“老村长,现在剑仙大人和那恶神已经去了这么久了,那边也早已经没了动静了!村长您给一个章程呗,俺铁牛第一个服从!” “铁牛,你先稍安勿躁,这是我们村的大事,一个不好,只怕就要给村里遭来灭顶的灾祸。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安抚了一句铁牛后,老者便转身召集了村里的一干耆老和主事的,围在一起商议究竟怎么办? 只是,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办法。毕竟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如果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剑仙胜了还好,要是最后得胜的是大巫神,那岂不是要白白赔上自家性命? “老村长,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等了许久,铁牛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时候,再也按耐不住,大声问道。 “啊!” “那是……” 这时,村民们的一阵惊呼将正在商量的众人和铁牛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老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头裹着白巾,打着火把,正往村外走去。 “王大郎,你准备去干什么?”见状,老村长发话问道。 虽然众人的做法让老王不喜,但对于老村长,他老王还是敬重的,于是停下来回答道:“张相公是我老王一家的恩公,此番不管结果怎样,就是赔上性命,我老王也要去寻找恩公!”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在打斗声停止之后,老王就带着一家人返回了家中,换洗一番后,老王将孩子留在屋里,三个大人又回到了河岸边。但打斗声已经停止有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张轩回来,众人又商议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出来,老王心急恩公的安危,便吩咐妻子和妹妹照顾好一双儿女,自己拿了一个火把就要独自出村前去寻找恩公! “等等,老王叔!俺跟你一起去!”这厢,铁牛听到后,抢了一个火把,也追着老王往村外而去。 老村长看见,连连叹息了几声道:“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管怎么说,剑仙大人也是为了拯救我们村而来,我们也不能忘恩负义!大家一起,点亮火把!出村搜寻剑仙大人!” 老村长发话了,虽然众人还是有些害怕和担心,却也不再迟疑,纷纷点起火把往村外行去! “老王,你这是干什么去啊?”就在这时,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让一行正打算出村的人全都怔住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道人影渐渐走入火光之中,样貌也越来越清晰! 来人十六七岁,却生的高大俊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成熟稳重。身着青衫,手提三尺宝剑,带着和煦的笑容,一股出尘的气息迎面而来,仿仿若九天谪仙下凡尘! “恩公!” “剑仙大人……” 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走在前面的老王和铁牛脸色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股惊喜和不确定! “是我!”看到这仅仅两面之缘的面孔,张轩感觉一阵温暖,刚刚众人的对话,张轩在百丈外就已经听到了。 让张轩感到欣慰的是,他们也许懦弱,他们也许不勇敢,他们也许逆来顺受,但他们却仍然保持了人性,从未缺失! 站在这陌生的村口,看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张轩有一种恍如隔世,再世为人的感觉! 而实际上,张轩刚刚确实已经死过了一次! ……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一章 再造 (感谢书友乐流云,书友六变君子和书友挂级的打赏!) 一个时辰前,张轩和大汉一个被一剑穿心,一个被刺穿眉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临死前,大汉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 张轩则坚持的更久些,他听到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感到了那股罪孽气息的侵袭!意识模糊前,母亲的叮嘱,宝儿的笑声,忠叔的目光,胆小的阿宝,欣慰的赵母,还有和婉儿的美好时光,一一浮现在张轩眼前。 张轩嘴角扯起一丝苦笑:“终究,还是赌输了啊……” 然后,张轩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 万里之外,昆仑,天山! 亘古便已存在,万年都不曾结冰的天山瑶池之下,一座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水晶宫耸然而立,在水晶宫地底千丈的一间静室之中,一位身穿红色宫衣的妙龄少女正在盘膝打坐。突然,少女那绝美冷艳的瓜子脸上眉头一皱。“噗!”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将那粉红的嘴唇染成了妖艳的血红色! 女子睁开眼睛,右手茫然地按住胸口,红唇轻启,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 魏县,张府! “哎呦!”油灯下,正拿着一匹青色绸缎做衣服的妇人一针刺到了自己的手指,痛叫起来! “夫人,怎么了?”听到叫声,外间转进来一位十三四岁的青葱少女,来到妇人身前,关心地问道。 “宝儿,轩儿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妇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少女道。 “少爷说他今晚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喝酒!他们几个秀才老爷聚在一起,少不得要吟诗作对什么的,肯定要到很晚才能回来的!”少女清脆地答道, “这就好,这就好!刚刚心里一直慌慌的不安生!”妇人拍了拍少女的手说道。 “夫人,您就放心吧,少爷现在可是秀才老爷了呢!对了,夫人,刚刚宝儿……”少女正想说自己刚刚心中感觉一痛,却突然看到妇人手指正冒着鲜血,连忙惊叫一声:“呀!夫人,您的手指流血了!” 说完便捧起妇人的手指吸允起来! …… 大清河,河神水府之中,一道白影自一个光门中窜出,随后光门破碎。 白影落在地上,化作一只拳头大的小白鼠,背后背着一个足有它体形三四倍大小的灰色包裹,小白鼠人立而起,举起右爪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张鼠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怕怕表情,后怕地道:“还好小鼠我跑得快!不然只怕得被炸成肉渣啊!‘肉渣’,嗯,是这么说的没错,少爷真不愧是少爷,肉渣,瞧瞧,可比肉泥什么的听着新鲜多了!” 然后,小白鼠将包裹挪到前面,满足地拍了拍,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现在河神的法域已经崩溃了,看来少爷已经将那个邪恶的河神斩杀了!这次收获这么大,也不知道少爷会给我什么奖赏呢?不会是河神的神位吧?” 小白鼠正意淫着,突然,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仿佛要大难临头一般,将小白鼠从意淫的状态惊醒:“不好,少爷有危险,少爷……嗯,嗯!好多圈圈啊……” 还没说完,小白鼠就一只后腿单脚支撑,原地转了三圈,倒下了!一股股生命气息沿着某种神秘的路径流向虚空之中,小白鼠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渐渐的,呼吸已经微不可闻! …… 大河村,一里之外,小山丘之上! 两具尸体正相对地躺在地上,一具尸体身穿青衣,剑眉星目,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胸口和左手手臂各有一道伤口,汩汩地冒着淡金色的血液,染湿了衣衫,一股股黑气在伤口上钻进钻出,贪婪地吞噬着血液里的金色,一声声诡笑从黑气中不断传来,尖锐刺耳! 这少年,不是张轩还有谁? 在其对面,则是一具长满金色鳞片的大汉尸体,旁边一把青色的宝剑布满了裂纹,已经完全失去了金属应有的锋锐和光泽,就像一块马上就要风化的骨头一般!大汉额头眉心处则插着一把黑色的宝剑,宝剑奇特之处在于其护手部位,竟是一只六翼金蝉展翅之状! 大汉原本细长的眼睛此时挣得滚圆,仍然一副不可置信,死不瞑目的模样! 忽然,一阵山风吹过,一股黑色的烟气自大汉的眉心冒了出来,随着烟气的越来越多,竟渐渐凝成了一个人形!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干瘦男子,皮包着骨头,皮肤就像八九十岁的老头一般,皱巴巴的,很是难看,那一双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眼睛更是让人毛骨耸然。 刚出来,这老头便发出“桀桀”怪笑:“哈哈哈!三年了,本座终于出来了,想我堂堂大巫神,竟然被一个炼气期的小妖怪困了三年!哼!费了老夫一半的巫魂之力,你也算是死有所值了!” 说完,老头还恨恨地瞪地上的大汉了一眼,看着其死不瞑目的样子,又是一阵“桀桀”怪笑,好似很是解气一般。 随着最后一丝黑烟冒出,原本还是人形的大汉竟然在一阵恍惚之后,变成了一只足有十丈长的狰狞怪物!“轰隆”一声,尘土四扬,将旁边的那柄青色宝剑彻底压得粉碎! 怪物浑身长满了拳头大的金色鳞片,满口锯齿般的锋利牙齿,散发着阵阵寒光。三条紫金色的细线自其头部沿着脊柱一直蔓延到尾巴处,身形修长而健美,长有四足,足生三爪,爪如鹰! 从远处,咋一看,还以为是一条没有长角的巨龙呢! “嘿嘿!说起来,这条千年紫金鳝还真是好造化,不仅得了一尊水神的神位,还好运地得到了一条刚死不久的蛟龙尸体,再给他百年时间,说不得真能凝聚龙珠,成为一条三爪蛟龙呢!” 黑烟化成的老头看着显出的怪物,喃喃自语道。 不过马上,他就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张轩身上,看着那具明明已经死去,却仍然生机不绝的肉身,老者两眼中的绿色火焰猛然暴涨,语气中透着一股狂热,大笑道:“不过,就算是五爪金龙又如何?后天至尊之体啊!真的是后天至尊之体啊!哈哈哈!” “自远古之后,天地灵气退化,就再也没有先天神灵的诞生了。只有先修成了后天至尊之体,才有希望成就完美的先天之体——只有先天神灵才具备的先天神体!天生契合大道,领悟大道就如喝水般简单!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啊!” 老头飘到张轩身体旁边,陶醉地抚摸着张轩胸口不断流出的淡金色血液,喃喃自语,声音轻柔的就像对着情人私语一般:“可惜,数百上千元会以降,也就在一万八千年前,机缘巧合之下,人神结合,才诞生过那么一例后天至尊之体,但却不够纯粹,最后只成就了先天道体!不过,就算是先天道体,也就只是将难度提升到吃饭的程度而已!一经出世,便遭到了各大势力的争抢!” “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世界,竟然被我给碰到了一尊,大造化,真是大造化啊!现在他是我的了!哈哈哈!闻老匹夫,等本座回去,定不与你干休!”说到后面,老头止不住得意,昂天吼道。 然后老头看着正不断进出张轩身体,吞噬金色血液的黑气,伸手一爪,便将两股黑气抓了起来:“小宝贝,这么宝贵的东西可不能让你给浪费了!“ 黑气被抓住,再也吞噬不了自己心爱的食物,竟然仿佛有着思想一般,在老者的手中不断争扎,最后更是两者合一化作一条三尺长的黑龙,咆哮着向老者咬去! “哼!“老者看见,一声冷哼,脸色转冷,手一抖,就将黑龙的身形给抖散了,化作一团团人脸状的黑色罪孽之气,在空中留恋不去。 而老者手中则只剩下一只九寸长的黑色小蛇,小蛇虽然没有刚刚的黑龙威武霸气,却是灵性更胜,先是亲呢地在老者手中蹭了蹭,然后一个躬身,便化作一道黑光朝空中弹去,速度快如闪电,黑光闪过,那些化作人脸的罪孽之气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顷刻间便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然后黑光落在老者手中,重新化作一条小黑蛇,打了个饱嗝,便盘起身子在老者手中休憩起来。 “哼!小小罪孽,不过是依附于本座的先天魂煞而存在罢了,竟还想噬主?简直不自量力!“看到罪孽之气全被一噬而光,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说完,老者看着黑气离体之后,张轩那已经快要完全愈合的伤口,赞叹道:“嘿嘿!真不愧是后天至尊之体啊!“ 然后老者轻轻抚摸着打瞌睡的小黑蛇道:“小宝贝,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去,帮我把那具身体中的杂质全都清理了!凡人的东西,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没的污了我的后天至尊之体!“ 吃饱了正休息的小黑蛇听了老者的话,蛇头蹭了蹭老者的手指,摇摇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直到老者又是好一阵安抚,并许诺了各种条件,这才化作一道黑光,在张轩胸口的伤口完全愈合前,“咻“地一声钻了进去! 然后,便看到张轩的身体中好像进了一只老鼠一般,一个拳头大的肉包在其身体中不断游走,肉包所过之处,原本还丰满的肉体立马瘪了下去,薄的地方甚至只剩下两层皮,恐怖异常! 巨大的痛苦,让这具几乎已经成为尸体的身体也是一阵神经跳动,带动全身的肌肉不断抽动! 不一会,那肉球就将张轩全身转了个遍,然后肉球消散,一条条黑色的纹络自张轩眉心蔓延开来,直至遍布全身。纹络所过之处,张轩瘪下去的身体竟又再次丰满成型起来,渐渐的已经和刚刚几无两样。只是那遍布全身的黑色纹络,使张轩此时看起来就和妖魔一般,格外恐怖! “嘿嘿!不破不立,你既然有此机缘,成就了后天至尊之体,那本座就成全你,再送你一场造化!“老头看着早已没了意识的张轩,嘿嘿笑道。 说完,其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琉璃色玉瓶,里面装着一滴纯金色的血液,上面燃烧着熊熊的金色火焰! 这金色血液也不知是何种生物的血液,虽然有玉瓶隔绝,却仍然有一圈圈厚重的威压传播开来,一时间,周围百丈的虫鸣蛙叫全都停了下来! 看着玉瓶中的金色血液,老头露出一脸肉痛之色,咬了咬牙,还是毅然地将瓶口对着张轩的嘴唇,倒了进去! “小子,你一定要成功啊!“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二章 后天至尊 (感谢书友幻想无极限之的打赏) 老头说完,立马飘开到了数百米之外! “轰!“ 老头刚刚退开,张轩身上便冒出一丈高的金色火焰,火焰熊熊燃烧,在黑夜中,就像升起的一个小太阳一样! “不好,这么大的动静,别到时候为他人做了嫁衣!虽然这三年来,从来没碰到过巡逻的天兵,好像是个无序的世界。但听闻上面渭水还有一位河伯,那可是金丹境的地祗,还是小心点好!”看到如此打的动静,老者先是一惊,然后一咬牙,自自身分出大半的黑烟,化作一圈半透明的黑色护罩,笼罩了方圆百丈之地! 做完这些,老者好似消耗很大,身形一阵恍惚,原本与真人无异的身体此时也变得虚幻透明起来! “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哈哈哈!”老者却是毫不在意,望着金焰中的张轩,神经质的疯狂大笑道。 在金焰之中,张轩的肉身连一息时间都没有撑住!不一会儿,张轩的衣服、毛发、皮、肉、骨、内脏等等,一切的一切,便被金焰烧的点滴不剩! 火焰百米之内,草木直接被气化,连点燃成明火的机会都没有。山丘土石更是下沉了数十米,烧成了琉璃碗状! 突然,一点纯金色光点自火焰中诞生,那点金色虽然和火焰是一样的颜色,但任火焰燃烧的如何剧烈,也无法掩盖其芳华! 金色越来越大,已经可以看清,那是一滴纯金色的血液! “轰隆!“ 似乎是扩展到了极限,金色的血液爆炸开来,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膜。光膜中,骨、内脏、血管、筋脉、肉、皮、毛发,依次生成,渐渐形成一个剑眉星目,高大俊朗的赤/裸男子!看其身形,如古希腊战神般完美。看其相貌,不是张轩是谁? 其身体每个部分,每个细胞,都按照最佳的结构和比例生成,在细胞的最深处,一道道复杂的金色火焰纹络正在生成,只是还有些残缺,没能连成一体! “哈哈哈!看来传言没有错,后天至尊之体,当真拥有毁灭重生之能!也不枉我这滴用生命换回来的祖巫精血了!哈哈哈!“一想到马上就能拥有一具完美的后天至尊之体,干瘦的黑袍老头就忍不住发出”桀桀“的得意怪笑! “你个老变态,竟然拿我做实验?“没错,在身体被金焰焚烧干净的瞬间,张轩就被唤醒了过来。当然,不是本体,而是神魂!其身体早已灰灰,只留下当初九转玄功进阶筑基期第七转时诞生的那丝金色血脉! 紫府识海,并非真实物质,其广大无边,却又小如芥子。但不管如何,没有了肉身的依托,识海就会崩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块将张轩砸进这异世的石板再次出现,化作九丈天门,将张轩紫府前的光门堵上,免了张轩识海崩溃的命运,同时也阻挡了金焰的入侵并唤醒了张轩的神魂! 不过,终究是失了肉身,这识海世界,乃是一个精神的幻体,需要张轩的神魂力量支撑,一旦张轩的神魂耗尽,就将魂飞魄散,识海崩溃! 现在肉身重生,张轩自然第一时间便操纵识海,与刚刚诞生的眉心紫府融合!而这具新的肉身,本就是以张轩的血脉本源,经过祖巫精血造化而出的,对于张轩本身自然不会有什么排斥! “轰隆!“ 一声如开天辟地般的声音响起,新生的紫府天门被打碎,化作一股股神异的力量滋润着新生的识海。 随着新旧的识海融合,一种神秘的变化就此发生,识海世界瞬间扩大了两倍,张轩脚下莲花状的灵台也由原来的四瓣变成了八瓣! 整个识海世界,比原来,不论是大小还是坚固程度,亦或者潜力,都提升了两倍! 要知道,原本,张轩因为修炼了最强功法——九转玄功,并且神魂融合了原主张轩的灵魂和金仙境的金蝉神念,强大无匹,以至于其在筑基期就开辟出了识海,并且识海的大小和强度比一般人刚开出的识海要强大百倍,在悟道之后,再次扩大了十倍,现在,则是两千倍了! 不过,乐极生悲。张轩还没来得及高兴,肉身不过刚刚形成一息时间,外间保护其不受金焰灼烧的金色光罩就猛地一缩,化作一滴稍小一些的金色血液,再次灌入张轩的口中! 没了光罩的阻隔,金焰再次凶威大胜,猛地窜入了张轩新生的肉体之内,灼灼燃烧起来! 这次,张轩的肉体稍微多支撑了一会,有十息时间! 十息一过,张轩的识海再次成了无根的飘萍! “怎么会这样?传说中,那位大能不也只是护着那位毁灭重生了一次而已吗?难道,他比那位的潜力还大?“远处,黑袍老头看到这一幕,双眼中的绿火一阵跳动,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喃喃自语道。 “我草,别人有人护道,你就任我自生自灭?变态老头,别让我得了机会,不然定不与你干休!“识海世界内,张轩听闻老头的喃喃自语后,即使以他四十年的修养,也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在肉身毁灭之后,又一个金色光点自金焰中心闪耀出来,再次自火焰中膨胀壮大,轰然爆炸,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罩!光罩中,内脏、筋络、骨、血、肉、皮再次形成! 看着此方情景,张轩和老者心中都满是期待和热切! 老者是因为他即将得到一具完美的后天至尊之体,将来晋升先天,便可凝聚成远古时代天地而生的先天神灵才能凝聚的先天神体!从此道途将是一片平坦! 至于张轩,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就算当时没死,在肉身毁灭之时,他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没有人护持,也早就被祝融神火烧的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而张轩则是因为刚刚尝到了融合识海的甜头,现在又是一次机会,自然是跃跃欲试了! 但,就在两人热切等待之时,那刚刚长满血肉,正在覆盖皮囊的肉身却突然不长了! 此时张轩新生成的肉身,如果光看下半身,那绝对能让女人脸红,让男人自卑!但再往上,就是止小儿夜啼的良药了!只见那肉身自肚脐往上直到头部,竟然只有鲜红的肌肉,就像一个被从头部开始,剥了皮的人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百米外,老头急的是直跳脚! 识海世界中,张轩也是一阵焦急:“难道就让自己顶着这样一副皮相回去?那还不把母亲等人给吓死?”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它还会不会再次被烧毁掉,现在它就生长不完全了,待会会不会直接就重生不了了呢? 到时候自己就只能放弃现在的这方识海,成为一个孤魂野鬼,或者再次夺舍重生了。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自己吗?没了母亲、宝儿、婉儿她们,这一切又还有意义吗?”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按照传说中的步骤来的啊!只是少了护住原主的紫府识海的步骤罢了!但后天至尊之体,只要有足够的造化精血,就能毁灭重生!当初那个人也只是得到一丝大罗精血而已,现在我可是足足用了一滴祖巫精血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祖巫精血太高级了,能量太足了?又或者……后天至尊之体只能重生一次?” 看到金色光罩又有缩小化作精血的趋势,老者面如死灰:“难道自己拼尽一切,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继而,老者彻底癫狂起来,双眼绿火狂跳,面色狰狞地昂天大吼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声音中怨气冲天,如果不是有黑色光罩阻挡,绝对能声闻十里! “嗯?哈哈哈!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老者吼完,无意中一瞥,却又大喜起来,眼中的绿火更胜,“桀桀”大笑道。也就老头并非是真实的肉体,不然这么大喜大悲,表情变换如此之快,非得抽筋脱臼不可! 原来,老者吼完后无意中一瞥,竟看到张轩原本停止生长的皮肤又再次生长起来,直到覆盖全身,然后毛发也依次长了出来!虽然知道等下这具完美的肉体还是要被金焰烧的灰都不剩,但能生长,就代表下次还有重生的希望!这让老头又怎能不惊喜? 识海世界,张轩听到老者的大笑,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天不绝你!这又和天有什么关系?全是我的功劳好不好?” …… 就在张轩为自己将来成为孤魂野鬼的命运而伤心焦急之时,石板传来的一道信息却让张轩欣喜若狂,重新燃起了希望! 通过石板传来的信息,张轩知道,新生的肉身之所以停止了生长,是因为缺少能量了,而且是蕴含庞大生机的能量! 可是,了解了原因,张轩又傻眼了:“缺少能量,还必须是蕴含庞大生机的能量?可自己现在连识海世界都不敢出去,又到哪去找蕴含生机的能量去?就算能找到,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就在张轩一阵绝望之时,突然,张轩瞥到了正堵在识海光门的石板,脸上露出希冀的光芒,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既然石板这个时候给自己传信息,那它说不定就会有办法! 果然,石板又是一阵信息波动传来:现在在自己的识海内,就有足够的蕴含庞大生机的能量,可以解决现在的危机! 张轩听闻,,环顾了一下四周,哪有什么蕴含庞大生机的能量啊?自己怎么没看到? 但如此危机关头,眼看着那保护罩一样的金色光罩马上就要缩小了,张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对着石板大吼道:“大大,大爷,大神,别墨迹了,赶紧的吧!” 可能石板真的有灵,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也不再废话,一阵颤动后,便见张轩的识海深处飞来二十二团亮如星辰的白光,然后石板射出一道光柱卷了一颗洗涤过后注入到了张轩新生的肉身之中,这才有了刚刚老头看到的那起死回生的一幕!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三章 后天至尊,成! (今天答应了书友十九局三更,这是第一更!) 其实,那个老者模样的所谓大巫神,对于后天至尊之体的毁灭重生,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因此对于此中的细节并不清楚! 当初,那个大能的徒弟被人打的筋骨寸断,奄奄一息,成了一个废人!为了给自己的徒儿再造后天至尊之体,其先是护住了其被打碎了肉身之后,没了肉身支撑的识海世界,然后摒弃了一切肉体凡胎,只收集了其后天至尊的血脉!更是求来一枚蕴含庞大生机的先天灵果,作为重生所需的能量! 然后才逼出自己的一丝大罗精血为引,将其徒儿的后天至尊之体造化重生! 而这丝具有造化之力的大罗精血,虽然也蕴含有庞大的生机力量,但这股力量连激发出血脉中的造化重生之力都不一定够,那重新生成肉身的能量,当然只能由外界提供了! 而之前一次张轩的肉身之所以能够毁灭重生,也是因为有他之前在那个梦中饮了那碗不知名的山泉水,得到并一直蕴藏在张轩肉身中的庞大生机能量支撑!所以张轩每次修炼九转玄功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总是会涌出一股精纯到几乎不用炼化就能转化为法力的庞大能量,解决了张轩修炼时所需的那庞大能量的问题! “这些光团不是梦中那个传道给自己的道长最后赐下的吗?记得当时金蝉看到它们的时候还一副大喜的模样呢!说有了这些,足够它修炼到天仙都有余了! 而且,金蝉之前还在骂那个道长老杂毛,想要害他!但看到这二十二个光团后,立马就变了脸色,说出去还是朋友!”看着这些个熟悉无比、每次出现都让张轩觉得是无上美味、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光团,张轩咽了咽口水说道。 “等等,金蝉的主修功法不就是现在自己修炼的九转玄功吗?金蝉曾经说过,有了这二十二个光团,就足够他修炼到天仙境界了! 现在想来,这光团至少有两个作用,其一,便是能让人拥有足够修炼到天仙的寿命,按照九转玄功来算,就是足足十一万一千一百年;其二,则是拥有足够让人修炼到天仙的能量! 而且,刚刚石板也传讯说这二十二个光团中蕴含着庞大的生机能量!也正好验证了这个想法! 照这么说,岂不是我靠着这二十二个光团,什么也不做,等个十来万年,也能成为天仙?”想到这,张轩一阵心疼,不禁生出一丝悔意:“还不知道这个无底洞要消耗多少呢,天仙啊!” 不过,张轩也就是想想而已,现在,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命没了,就是能修成金仙又如何? 在金色光罩缩小化作精血之前,张轩的肉身终于再次完美重生,这一次,其体内的金色火焰纹络更加完整,也更加清晰了! 付出了这么多,现在终于轮到收获的时候了,张轩也不再迟疑,控制识海世界再次撞开眉心紫府的九丈天门,进行了又一次的识海融合! 融合之后,张轩的识海世界再次扩大了两倍,强度亦是增强了两倍,脚下的莲花灵台也变成了十二瓣! 而远处,那个黑袍老头还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早已被人窃取了,仍在那里高兴的又叫又跳,手舞足蹈! 然后,光罩彻底变成了一滴再次缩小的精血,飞入张轩口中!汹涌的金焰紧也跟着涌进张轩的肉身,全方位的灼烧张轩这具新生的肉身! 这一次,张轩的肉身坚持了二十息! …… 然后,金色光点再次出现,化作光罩,张轩的肉身也跟着再次重生!重生完毕后,张轩当然不能浪费,依葫芦画瓢,又将识海世界扩大增强了两倍,脚下的莲花也开了十六瓣! 这次,加上之前的一次,张轩的肉身消耗了半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三十息! …… 第二次,再次消耗了半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四十息! …… 第三次,消耗了一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五十息! …… 第四次,消耗了一颗半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六十息! …… 第五次,消耗了两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七十息! …… 第六次,消耗了三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八十息! …… 第七次,消耗了四颗光团的能量,在金焰中坚持了九十息! …… 就这样,又七次之后,加上之前的两次,总共九次毁灭重生之后,消耗了足足十二颗半光团,张轩的肉身终于稳定下来,全身金光灿灿,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毛发都符合最完美的力学!每个细胞之上都弥漫着金色火焰的纹络! 显化在外,就是从骨头到内脏,再到血液,肌肉,皮肤,甚至是毛发都闪现着一圈圈耀眼的金色火焰纹身,这些纹身就好似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一样!那种美丽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那是一种道的轨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真有金焰在其上面跳动! 随着纹身联成一体,张轩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震荡的那黑袍老头耗费元气施展的黑色光罩一阵不稳!那虚幻的老头身影更是被这股波动吹的一头撞在自己设置的光罩上,整个身形都有一些模糊了! 但,那老头却丝毫不顾,眼中的绿光更胜了!看着金光万丈的张轩肉身,哈哈大笑,狂吼道:“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哈哈哈! 大造化,天大的造化!九次,足足九次的毁灭重生啊!完美!绝对完美的后天至尊之体啊!哈哈哈! 现在,他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哈哈哈!先天神体,只有天地诞生之初,三千先天神灵才能拥有的先天神体! 以本座修炼十万年的先天魂煞为引!融合了祖巫精血,吸收了祝融神火!先天就和火行大道无比契合!哈哈哈!” 在老头状若癫狂的笑声中,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的金色光罩,化作一丝微不可见的金血窜入张轩的胸口,没入张轩的心脏中消失不见! 随着光罩的消失,外间凭空熊熊燃烧,仿佛万年也不会灭的金色火焰,也随着金光如乳燕归巢一般,争相涌入张轩的肉身之中,然后被遍布全身的金色火焰纹身吸收! 最后,吸收完金焰的火焰纹身急速的隐去不见,只在张轩的眉心祖穴、胸口膻中穴和下腹丹田之处各形成一道复杂的金色火焰纹身,纹身栩栩如生,好像真有金黄色火焰在不断跳动燃烧一般!普通人看久了,更会有一种灼烧的刺痛感! 随着金焰纹身的隐去,张轩身上的金光也跟着隐没,肤色恢复了正常的肉色,只是,这肉色中,还透着一种晶莹的玉色!赤裸着的身体,就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哈哈哈!先天火焰神体!小宝贝,我来了!桀桀桀!”看到一切尘埃落定,远处的黑袍老头拖着自己的虚幻的快要散掉的身形,发出桀桀怪笑飞速靠近,绕着张轩的肉身飞速转了三圈后,便迫不及待地化作一溜黑光,直射入张轩的眉心紫府! “轰轰轰!” 一连三声轰鸣响起,老头站在张轩的紫府天门之外,望着自己连撞三次却依然纹丝不动的九丈天门,一脸的郁闷,但马上,这股郁闷就转变成了惊叹,伸手抚摸着天门,深情道:“真不愧是完美的后天至尊之体啊!连天门都这么结实!也就是本座我现在实力万不存一,不然,要是本座全盛时期,就算是已经成就了先天神体,也不过是一挥手的事!” 看着外面不得其门而入的黑袍老头,张轩一阵偷笑:“石板化作的天门,别说你全盛时期,就是十个全胜时期的你一起上,也不见得能动它丝毫!” 没错,作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张轩在第一时间便带着自己的识海世界打破了这具肉身的紫府天门,入住其中了! 而这具肉身本身就是以张轩的血脉演化出来的,和张轩的神魂最为契合,自然不会对张轩的入住有什么排斥! 现在,九次造化重生之后,张轩的识海世界已经加强和扩大了足足五百一十二倍,加上其原本就比普通刚刚进阶先天的修士强大了百倍,悟道之后,又增十倍,那就是千倍!现在,张轩的识海世界的强度和大小足有普通先天修士的五十多万倍,已经媲美普通的天仙! 直到现在,张轩的神魂强度和识海才算是匹配,都是天仙的境界! 当然,没有经历四九天劫,神魂永远都是阴魂之属,成不了元神!可以抛弃肉身,神魂出窍,达到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境界! 但,就神识强度来说,其已经不比任何的元婴地仙差了,神识展开,方圆百里,无一能瞒住张轩! 之前,就算有足够的天道功德,张轩也不敢轻易施展大预言术,因为识海的承受能力太弱,一个不好,就有识海崩溃的危险!现在,则完全没有那些顾虑了! …… 张轩站在已经进化成三十六品青莲的识海灵台之上,看着外面发生的闹剧,心情一阵舒爽! 说到这三十六品青莲,张轩也是一憧憬:“在地球的远古神话传说中,创世神盘古就是由混沌中的一朵三十六品青莲孕育的!和自己现在的情形又是何等的相似呢?” 另一个惊喜则是,也许是成就了后天至尊之体的原因,石板终于肯和张轩交流了,不再如以往一般,有困难时心情好的话就出来帮一下,心情不好就躲在识海的深处,影都找不到! “是时候了结一切了!”看着外面渐渐焦急起来的黑袍老头,张轩喃喃自语道。 然后张轩转向堵在天门处的石板,说道:“让他进来吧!”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四章 了结 (答应书友十九局的三更,这是第二更!) “轰!” 又是一声轰鸣响起! “嗯?”本来黑袍老者也只是不甘心之下试试看而已,毕竟已经接连轰击的十多次都没打开了,哪想到,这次竟然轻易就将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天门轰开了,顿时一阵惊愕! 不过,惊愕过后就是一阵惊喜,连脑中闪过的一个疑问也没空顾及!付出了一切,历经千辛万苦,马上就要到收获的时候了,老者又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发出畅快的大笑,一边拼命地往识海中央飞去,一边大吼道:“我的,这是我的了,先天神灵啊!一路修到大罗,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哈哈哈!” “额!”突然,老者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一样,难听的“桀桀”怪笑被卡在了嗓子里!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这里是我的!我的!”看着这个正站在识海灵台的年轻俊朗抱手朝他微笑的男子,老者只感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顿时一阵烦躁,疯狂地大吼道。 看着这只上窜下跳的老疯狗,张轩却是笑吟吟地看着,半晌,待他疯够了,这才好以整暇地道:“呵呵!我是谁?你刚刚不是一直看着吗?怎么,认不出来了?” 听到张轩的话,老者这才停下暴怒,上下打量了张轩一番,突然往后一退,惊道:“是你?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想起来了?没错,我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魏县张轩张文博!”看到老者终于想起自己是谁了,张轩脸色慢慢转冷,放下双手说道。 任谁碰到这么一个疯子,为了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个传说,就拿自己做实验!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他间接救了自己一命!可他的出发点却绝不是为了自己好,而是因为他的私欲!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石板这个逆天至宝,在肉身第一次崩溃,识海暴露在那恐怖金焰之中的时候,自己就魂飞魄散了,连鬼都没得做!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得到梦中道长赠与的二十二颗蕴含庞大生机能量的光团! 就算拥有石板,得以侥幸逃过此劫,但接下来也会因为没有足够蕴含生机的能量,肉身被烧成灰灰!从此,自己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好一点还可以夺舍重生,坏一点自己就得堕入轮回了! 可就算夺舍重生,没了母亲,宝儿还有婉儿他们的承认,自己又还是张轩吗?自己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吗?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想到这里,张轩就对眼前这个另类的“救命恩人”怎么也感激不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没有大能出手护持,你怎么可能逃过祝融神火的灼烧!”老者却是满脸不可置信,指着张轩连连摇头! “祝融神火?祝融?这不是地球神话传说中的火神吗?”听到这个称呼,张轩一惊,心有疑惑,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听到过火神祝融的名字! 不过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只要收拾了这老鬼,就什么都清楚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这老头,未得主人允许,‘私闯民宅’,该当何罪!”张轩激将道! 这个老头诡异的很,先是躲在河神体内,暗算了自己。然后将河神制住,使其不能动弹,造成他和自己同归于尽!而且还有一种名叫先天魂煞的东西,连万民怨气所化的罪孽都能操控吞噬!更是拿出一滴疑是火神祝融的精血,对自己进行再造! 其手段太多,太诡异,太神秘了!张轩不得不防!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道快要涣散的虚影,识海世界更是自己的主场!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张轩想先看看他是否还有着其他手段,并让石板在识海虚空中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张轩是不会轻易动用石板的,现在自己并没有天道功德,想要完全催动石板的能力,就必须消耗石板的本源力量! 石板经过几次的虚空穿梭,已经消耗了九成的本源力量,只剩下一成刚好维持石板的灵性不灭,而这半年来,石板恢复的一丝力量早已经在刚刚帮张轩转化输送能量和护持识海的时候消耗干净了!一旦石板的能量低于一成,其就会因为自保而陷入沉睡,但现在自己不管是修炼还是入士,都少不了石板的预言术帮助,自然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不过,若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张轩也不会迂腐的去吝惜!毕竟如果命都没了,那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果然,听到张轩一本正经问罪,黑袍老者心中的狂躁再也压不住了,癫狂道:“这是你的?我私闯民宅?本座为了这具后天至尊之体,舍弃了十万年修炼出来的先天魂煞,舍弃了用命换来的祝融精血,现在更是弄得魂体都要崩散了!你说这是你的?啊?” 面对老者的疯狂,张轩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都是我!” 老者被张轩一句话噎的哑口无言,半晌过后,反而冷静下来,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刚刚那个天门就是假的了?”刚刚被喜悦冲昏了头,此番冷静下来,老者才发现,自己刚刚轰开的天门根本就没有碎,而是直接往识海深处而去了! “是啊!你真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不过,这具肉身还是我的!”张轩依旧淡然地调笑道。 “呵呵呵!哈哈哈!”再次听到这句让他抓狂的话,老者怒极反笑道:“是!不管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这具肉体都是你的!可你死了,它就是我的了!” 刚开始还显得平静,越到后面其声音却越是高亢狠毒!说着便一脸的疯狂狰狞,双眼中绿光大盛,一道道绿色的光箭如激光一般飙射而来! 看着这熟悉的绿光,张轩一阵恍然,原来,之前那个河神大汉阴自己的绿光法术并非他自己,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自称大巫神的老者。也正因为自己没想到那河神体内竟然还潜藏着这样一位“老爷爷”,这才估计失误,一下子便中了招! “只可惜这个“老爷爷”恶意实在太盛,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然自己说不得还能享受一番主角的待遇!“ 危急关头,张轩仍有闲心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现在的这种攻击已经引不起张轩的重视了!只见张轩手一挥,一道由赤橙黄绿蓝锭紫黑白九色组成的漩涡便挡在自己身前,那些绿光根本连张轩的身都近不了,全都被漩涡给吞噬了! 看到那个将自己的灵魂攻击全都吞噬的诡异九彩漩涡,老者瞪大了眼睛,一边攻击不停,一边大叫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听到老者的疑问,张轩却是不答,暗暗戒备着其可能的手段! 百息之后,看着老者现在除了这无用的绿光,实在再也拿不出什么手段了,张轩终于放下心来,看来手段尽出之后,他已经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便也懒得再和他纠缠下去,直接操控九彩漩涡朝他吞噬而去! “啊!”看到那个恐怖的漩涡朝他袭来,老者再也顾不得什么后天至尊之体了,疯狂地向着紫府光门逃去。刚刚的绿光就是他自己的魂力所凝聚的,这漩涡既然能吞噬绿光,也就必然可以吞噬自己! 看到老者逃跑,张轩微微一笑,却是不紧不慢地操控九彩漩涡跟在其身后! “哈哈哈!小子,等本座养好伤,必让你家破人亡,不仅如此,我还要将他们抽魂炼魄,让你亲眼看着,享受煎熬万万年!哈哈哈!”老者来到紫府光门前,眼见着马上就要自由了,老者再次猖狂起来,回过头怨毒地盯着张轩说道。 他实在是太恨了,自己倾尽一切,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而且,他相信,在这个荒芜的世界,只要自己出了识海,到了外界,凭着自己十万年修炼出来的手段,想要逃跑,谁也拦不住! 只是,张轩费尽心机,引他进来,又岂会容他这么容易就跑掉? 更何况…… 听到老者恶毒的誓言!张轩眼中一寒,神念一动,在老者逃出光门之前,一道金色的火焰便轰然燃烧起来,堵住了整个光门的空间! “啊!祝融神火?你怎么可能控制祝融神火?”老者一声惊呼,双手往前一挡,骇得大退三步,看着光门中的金色火焰,惊恐不已。 “nozuonodie!”看着刚刚还猖狂狠毒,现在却惊恐不已的黑袍老头,张轩冷冰冰地突出了一句前世的名言! 确实,如老头所说,在晋升先天,成就神体之前,自己并不能控制这金焰外放伤敌,但如果只是控制眉心的那道金焰纹身燃烧起来,堵住老者的退路,还是很简单的! “什么?你说什么!”老者自然是听不懂了,连连发问道。 但迎接他的只有熊熊地烈焰和那恐怖的漩涡,看到两个恐怖的事物,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老者也顾不了许多了,飞身便往旁边闪去,想逃到识海深处,做垂死挣扎! “哼!” 看到老者还想逃跑,张轩冷哼一声,神识一动,金焰便在老者的四面八方同时燃烧起来! “啊!” 虽然没有被直接灼烧,但老者还是忍受不了金焰的温度,本就虚幻的身形被烫的“滋滋”作响,冒出一股股黑烟! 接着,九彩漩涡突然降临在火圈之内,朝老者当头罩去!看着九彩漩涡慢慢临近,老者心中立时生出一种即将魂飞魄散的心悸之感,再也顾不得脸面,跪地求饶道:“饶命!饶命!大仙饶命啊!” 听着老者的求饶,张轩却是半点也不为所动!张轩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不管是修仙也好,考功名也罢,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守护自己的家! 所以,就在刚刚老者拿张轩的家人威胁张轩的时候,张轩就已经判定他的死刑了! 而且,如此狠毒,又懂得隐忍的万年老鬼,张轩不是圣母,又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不要……不要啊!我可以认你为主,到时候,你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操控我的生死了!我有万年的修炼经验,可以一路保你到真仙境界,我……啊……” 只是任他如何哀求诱惑,张轩都只是冷笑不语,九彩漩涡无情的镇压而下,将他碾成了粉泥!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五章 倒霉的大巫神 (承诺的万字三更已完成!同时感谢书友尘世缘份和书友籼鹿的打赏!) 虽然张轩也对一个自己能随时掌控其生死的随身“老爷爷”很是心动,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家人就是张轩的逆鳞!自从婉儿被迫离开之后,张轩就发誓:绝不再让任何意外干扰到自己守护的一切! 而且,听这老者言语中露出来的信息,他好像并不是这方世界的人,其更是精通灵魂法术,手段诡秘,对张轩的后天至尊之体也是窥视不已,张轩又怎敢把他留在身边? 怕他不死,张轩又调动周围的金焰汹涌而上! “啊!”果然,随着,金焰的逼近灼烧,一颗颗隐藏在漩涡和火圈之间空隙中的绿色光点冒了出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哼!”见状,张轩一阵冷哼。 这大巫神也是自己找死,往哪里逃不好,非要逃到紫府光门来,虽然自己刚刚回归身体,对这具新生的后天至尊之体还不是很熟悉,不过眉心那朵具象化的金焰,调动起来还是毫不费力的! 亲眼见证了金焰威力的张轩,可是知道其威力是如何强大,可以说,天下万物,无物不焚! “大仙,大仙,饶命,饶小人一命啊!大仙……”眼看着隐匿被识破,绿色光点再次凝聚成一个缩小了无数倍,只有拳头大小的绿色光人,跪地求饶道。 不过张轩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金焰汹涌舔舐而上,九彩漩涡如磨盘般碾压而下! “好,既然你不给我活路,今天拼着魂飞魄散,我也要你付出代价!”绿色小人瞧见,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起身发狠道。然后竟原地跳起了大神:“游荡在天地间的伟大巫魂啊,今有玄冥氏大巫神巴赫,以真巫之魂为引,诅咒眼前之人永世为我巫族之敌,生生世世,真灵不灭,追杀不止!祭!” 随着时间的流逝,绿色小人的声音也由低沉变得高亢,张轩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立马操纵金焰和九彩漩涡加快了速度! 但,在绿色小人被金焰吞噬前的最后一刻,张轩却看到小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得逞笑容! “不好!”意识到危险,张轩连忙往旁边闪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道绿芒突然自虚空闪现,直接没入了张轩神魂之中! 张轩一惊,运起神识就往自己神魂之内查探而去,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张轩皱着眉头,做思索状:“看他那神情,不像是假的!而且,我也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神魂!怎么会什么也查探不到?” 然后,张轩看向被金焰吞噬炼化后,又被九彩漩涡搅碎净化,再次吞噬的绿色小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这也不是无解的!” 张轩便闭上了眼睛,立马就感应到虚空中一股股金色能量自九彩漩涡中传输而来,滋润着自己的神魂! 这股金色的能量就是老者被九彩漩涡吞噬净化过后的魂力精华,里面包含着其剩下的所有灵魂力量和记忆! 经过九彩漩涡的净化处理之后,能量直接被张轩的神魂吸收,而记忆已经按照张轩的意愿被制作成了电影般的记忆影像,张轩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打开查看,这样虽然需要手动,很是麻烦,却没了融合灵魂时候的危险,更不会造成记忆的错乱! 上次是有神秘的青色水球和石板护着,这次可就没那么好的条件了,还是这样来的安全些! 随着张轩输入查询刚刚绿光来源的指令,一幅幅记忆画面在张轩眼前快速播放着! 原来,这大巫神确实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并非本世界的土著,而是来自一个大世界!张轩怀疑,他那个大世界很可能和自己梦中那个道长所说的九天之上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有一个曾经统治了大地的种族,名曰:“巫”。后来,巫族没落,被和其死敌“妖”一同赶到一个蛮荒世界,生生世世厮杀,永撅不振! 而这大巫神,就是巫族玄冥部落的当代大巫神巴赫,真巫境界的修为,相当于修仙者的真仙之境。 可惜,这大巫神很少走出自己的部落,对外面并没有多少了解! “不过,看来他刚刚说的保自己进入真仙之境也不全都是胡说!” 至于刚刚没入张轩神魂的绿光,则是巫族没落后,族中大能开发出来,防止本族有潜力的天才被无故杀害的手段,名叫“巫魂咒”! 只有真巫以上修为的巫族才能施展,因为只有成为真巫,才能修炼出巫族特有的先天巫煞,也只有拥有先天巫煞的巫族才能被成为真正的巫,其他的只能被称作巫人罢了! “巫魂咒”难缠无比,中咒者将受到巫族生生世世,无休无止的追杀!而施展巫魂咒的代价便是魂飞魄散,以自己的灵魂祭献天地见死去的祖先巫魂,将“诅咒”烙印在杀人者的真灵之内,以此为指引,就会被天地间所有的巫族感应到!除非真灵泯灭,否则就算是轮回千百世,也摆脱不了巫魂咒的追踪,可谓阴毒无比! 真灵:生命的烙印,代表了生物的存在! 像所谓的投胎转世,就是真灵的重生! 一旦真灵泯灭,世间就将再无此生物! 而真仙,就是明悟了自己真灵存在的仙人,他们已经明悟真我,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而存在! 看完这一段记忆,张轩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巫族,等自己进入到他所在的大世界之时,少说也是天仙修为了,到时候身具先天神体和九转玄功的自己,又怎么会惧怕区区已经没落了的巫族!” 从这段记忆中,张轩了解到,巫族的大能都被限制在那方蛮荒的世界,不得出来!只要自己不去找死,只凭那些最多不过真巫境的巫族,又能奈自己何? 到时候,多杀几个,自然就没人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然后,张轩又查看了那大巫神是怎么堕入这方世界的记忆!结果就连张轩也不得不感慨其运道之诡异!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位名叫巴赫的大巫神在其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探险古迹之时,竟好运的被传送到了远古巫族所建的祖巫殿中,并得赐一滴祖巫祝融的精血! 但祖巫精血太过高级,他连一丝都炼化不得,如此宝物,却只能干看着,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于是开启了玄冥族自远古传承下来的一座灵魂巫阵,血祭百万人类以助他炼化精血,晋升更高的层次! 不想百万人的庞大怨气竟引来了他那个世界偶然路过的雷神,震怒之下,万道代表天罚的神雷降下,将大阵所在的虚空劈的都湮灭了!他靠着祖巫精血和自己灵魂大巫的强大巫魂,一丝残魂带着祖巫精血勉力逃出了虚空乱流,却直接降临在了那个王媒婆的家里! 当时,灵魂虚弱的他,急需要补充,虽然王媒婆只是个普通凡人,他也不嫌弃,一口就吞了她大半的精血,生死关头,王婆子一句:“我可以给您找到更多的血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却是王婆子也听说过妖怪喜吃血食,特别是人的传闻,将大巫神当成了出来找食的妖怪,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的态度吼出来那么一句,没想到还真保住了性命! 不过,虽然大巫神看她还有点用处,施法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大量精血的流失,却也使她从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女人,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弓背老太婆! 后来,为了行动方便,大巫神便寻上了大河村的河神黄三,也就是那条紫金黄鳝精。 却没想到,他的厄运竟还没结束! 四百年前,大雍太祖率兵攻打石城(魏县),战事异常惨烈,一直打了三天三夜,战斗才停止,血水染红了渭水江面,尸体堵塞,几乎成了一个人体大坝! 当时,那条紫金黄鳝虽然已经有了练气初期的修为,但因其体内含有凶兽血脉,灵窍不开,一切只凭着本能行事! 战事一停,它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吞吃起那些尸体来,也幸好当时的大雍太祖因为痛失谋主魏征,无心理会,不然它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吞吃战死的将士尸体,早就被超度炖汤了! 而在那些被吞吃的尸体中,有一个名叫黄成武的大将,乃是当时石城的守将,乱兵中力竭被杀,尸体落入渭水,正好被紫金黄鳝吞吃掉! 而这大将来历也是不凡,其祖上乃是跟随隋太宗杨广征伐天下的大将,后被任命为征伐大军副将,在剿灭一个不听调令的宗门后,自宗门宝库中得到一颗金珠,感觉到这颗金珠的不凡,他当时便私藏了起来,作为传家宝传了下去! 而这金珠也确实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并非凡品,乃是一地仙大能取九九八十一颗化形大妖的内丹炼制的一件灵魂法宝“金魂珠”!在黄成武死后,其灵魂便被金魂珠吸入其内,连同其尸体被紫金黄鳝一起吞吃,然后金魂珠护着黄成武的灵魂入侵到紫金黄鳝的识海,将其微弱的灵识打散,鸠占鹊巢,完成了一次另类的“夺舍”! 有了灵智的紫金黄鳝,不,准确的说是黄成武,自然不甘心只当个黄鳝精,但化形需要金丹的修为,离他太远,而部分化形,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妖怪,又怎么在人间行走? 为此,他历尽千辛万苦,谋得了大清河河神之位!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大雍太祖一统天下,并赦封魏征为渭水河伯,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为了隐藏自己,他便按照一般妖怪的习惯,将自己改名叫“黄三”,谐音黄鳝! 而大巫神巴赫为了方便行事,就想夺舍了这大清河的河神,也就是黄三!本是信心满满,却没想到其识海内还有一颗灵魂法宝“金魂珠”,一个不慎,便被困在了其中! 但大巫神何许人也?堂堂修炼灵魂的真巫,就算被困,其也能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出波动,潜移默化地影响控制住黄三的灵魂,这才有了后来王媒婆成为河神使者,和河神庙重建,称呼变成“本座”和“大巫神”的事! 而且其手段也是异常高明,明明他已经控制了黄三,却让黄三仍然觉得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不仅如此,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控制着一个强大的灵魂,让它给自己卖命! 至于大巫神为什么不直接夺舍了这黄三,一是因为巫魂受创,想要打破金魂珠,就必然会再次元气大伤,第二个原因就是怕露出端倪,被此世界的天庭或者修士发现,遭到追杀! 从他的记忆中,张轩发现,如果能诛杀其他世界的入侵者,本世界的天道就会降下功德奖励! 说到功德,貌似自己刚刚融合老者的灵魂能量的时候就感觉天灵一阵清明,和以前功德入体的感觉很像啊! 想到这,张轩心中止不住的兴奋,猛然睁开眼睛!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六章 再筑基,圆满!(二合一) (感谢书友吾为镇元子的打赏) 刚刚睁开眼睛,张轩就看到了让他目疵欲裂的一幕! 只见一块表面满是花纹的石板正把最后一丝青色的气团吞吃了进去,然后还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飞向了识海深处,轻飘飘的不带走一丝云彩,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张轩! 什么?你说什么?一块石板还能“吞吃”?还能“打饱嗝”?还能“心满意足”? 但,不管你信不信,张轩确实是这样的感觉,而且石板临走前还传下来一道信息:这是之前的补偿,不多,也就一千而已! “不多,也就一千?”张轩无语凝咽:“那是天道功德好不好?整整一千天道功德好不好?普通人一生也得不到一点好不好?” 一连三个“好不好”,反映出张轩此时到底有多郁闷! 可不管他有多郁闷,石板已经躲入了识海的深处,连影都找不着,就算找得到,张轩也干不过,就算干的过,张轩也不可能同它打起来! 其实,张轩之所以迫切需要天道功德,也是为了发动大预言术将家人的一些暗疾治好!而不管是这个,还是修炼,还是提升命格,张轩都要借助石板的能力才行。 如果说,九转玄功是张轩追求力量的根本,蝉翼剑是张轩护道的利器,那么石板就是张轩得到这一切的基础! “还好,自己还有血玉人参备用!” 一番自我安慰后,张轩继续查看大巫神的记忆! 为了不被发现,巴赫小心翼翼的隐藏着,三年来,其只是控制着黄三做过两件事,一就是重立神庙,重塑金身,以自己取代黄三,吸收信仰香火之力恢复灵魂;第二个则是与黄三合力偷袭了一只重伤垂死的金丹期的三爪蛟龙,取其龙骨炼制了一把斩妖剑,也就是一开始让张轩惊惧的那把乌青色宝剑! 斩妖剑,取大妖之骨为材,以巫煞为本源,吞噬人类的怨气进化,最后,更需九九八十一对童男童女的血肉灵魂来开光!可谓恶毒之极! 潜伏了三年,巴赫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修士和神灵,但好像并没有天神的存在,至于天庭,巴赫翻遍了黄三的记忆,也没找到丝毫有关的迹象! 于是巴赫开始大胆起来,准备先将斩妖剑开光,然后直接夺舍了黄三,逍遥而去!在这个荒芜的世界,凭着他十万年的修炼经验和至宝斩妖剑,天下哪里去不得? 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但没想到第一次祭祀就被张轩给破坏了,当时,他正在法域内安排待会祭炼开光的事宜,连自己手下的妖将和神使被斩都没有察觉,直到张轩特意打碎神像,他才有所感应,出来迎战! “难怪他不惧民众的罪孽怨气,本以为又是一个蠢神,现在看来,只怕是其故意为之啊!”看到这里,张轩暗自思忖道。 之后,巴赫本以为只是碰到一个可以越级挑战的人,这在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并不少见,于是隐在暗处,趁张轩不备,果然一击奏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精修的迷魂法术只能让张轩迷惑一瞬,但后来他不但不疑惑,反而庆幸异常,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只有区区筑基修为的小修士流出来的血竟然带有金色! 这种情况,要么成就了天仙,历经雷劫,脱胎换骨;要么就是神兽血脉。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传说中的后天至尊之体! 关于后天至尊之体的信息,张轩在金蝉的传承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张轩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两种。 一种就是由于现在张轩的灵魂强度还不够,所以接收的传承并不完整,漏了!第二种就是金蝉本就是先天生灵,天生就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先天神体,自然不会去了解记忆什么后天至尊之体了! 而张轩,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 这个发现,让巴赫欣喜若狂,于是,他费劲心机,造成两人同归于尽的结果,并不惜耗费半数巫魂的能量,挣脱而出,然后更是贡献出自己十万年才修成的先天巫煞和用命换来的祖巫精血,造就出如今张轩这完美无瑕的至尊后天之体! 只可惜,这一切都为张轩做了嫁衣! 看完这些影像,张轩嘘唏不已! 其实,这大巫神巴赫的机缘说起来也是不差,偶然的一次古迹探险,竟然就被他撞到了祖巫殿,还得赐了一滴祖巫精血! 就算后来被雷神打入虚空乱流,也好运的逃到了此方世界,以其小心谨慎的性格,加上十万年的修行经验和祖巫精血,相信不用千年时间,他就能重返自己的世界! 只是,其机缘虽好,但实力和运道实在太差! 得到祖巫精血,却因为实力不够不敢冒然吸收;血祭百万,启动祖阵,却又刚好被偶然路过的雷神撞见,生生被打入虚空乱流;潜伏三年,精心策划,却在最后一刻碰到张轩,功亏一篑;然后惊喜地遇到张轩这个刚刚诞生后天至尊之体血脉的人,倾尽所有,将他造化成完美,却依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连带着自己的灵魂都一起灰灰湮灭! 从大巫神的遭遇,张轩又想到了自己,只是,自己运气更好而已! 其实,这一路走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步步惊心呢?机缘,往往伴随着危险,只有渡过了,你才能得到这份机缘,渡不过,就得付出大的代价,甚至身死魂消,为他人做嫁衣! 第一次,石板将自己砸入这方世界的时候,自己不仅得到功德灵宝《周易》的护佑,地球天道更是将天道功德奖赏给了自己,这才保得自己的灵魂穿越时空,借尸还魂成功! 第二次,自己获得金蝉记忆传承的时候,更是差点被金蝉给直接夺舍了,要不是先有神秘青色水球护住,后有石板发威,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张轩了,而很可能是金蝉了! 第三次,不过得到一株三品的上等宝药罢了!就差点被打入虚空乱流! 还有这一次,虽然得到了后天至尊之体,将来更是可以成就火行先天神体,但识海世界的崩溃,肉身能量的供应,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些,全赖自己逆天到爆的运气支撑,这才有惊无险的渡过! 但,运气可借不可凭,终有衰落的一天,最可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试问,如果那巴赫拥有金仙甚至大罗的实力,现在又有张轩的什么事? 一番反思之后,张轩对于道,特别是机缘的理解再上一个层次,同时也再次坚定了张轩变强的决心!这番感悟,虽然没有让张轩产生质的变化,但却是证道路上不可或缺的积累! 睁开眼,思感再次回到现实,一股磅礴的力量涌了上来,情不自禁地,张轩长啸一声,握掌成拳,一记冲天炮向空中打了出去! 接着,便见空气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压缩形成一个透明的拳印,冲天而起,所过之处,荡起阵阵音爆! “轰隆!” 一声巨响,原是头顶那摇摇欲坠的黑色光幕终于支撑不住,在这一拳中轰然爆碎! “这就是后天至尊之体?”看着自己一拳造成的后果,张轩目瞪口呆! 这一拳的威力,让张轩直观地感觉到了后天至尊之体的强悍! 随着肉身历经九次毁灭重生,张轩一身的修为早已不再,现在的一拳,可完全就是凭借肉身本身的纯力量! “这股力量,这种效果!起码也得有数百万斤的力道吧!”再次握拳,感受着这具熟悉又陌生的新生肉体内的力量,张轩暗暗思忖道。 接着,张轩神识开始一圈圈扫荡起肉身的内部,随着对这具新生肉体的渐渐熟悉,张轩的感慨也越发地深了! 一股股金色的血液如铅如汞,随着心脏的跳动,鼓荡开来,汹涌的力量和生机随之传遍全身,骨如玉,髓如霜,冰肌玉骨,仙根天成! 在细胞的最深处,一颗颗金色火焰符文跳动,是磅礴的生机,也是惊悸的毁灭! 熟悉完新的身体,张轩环顾四周,暗暗乍舌!只见原本十几米高的山丘已然不见,自己现在正站在一个直径足有百米大的巨大天坑之中,天坑是一个规则的圆形,地面已经全部晶化,呈五颜六色的琉璃状,甚是美丽! 至于刚刚和自己生死大战的河神黄三,早已化成了灰灰! 对此,张轩暗暗可惜:“快要化龙的紫金黄鳝啊,大补啊!还有它修炼千年的妖丹和那件蛟龙鳞片制成的黄金甲!可惜了!” 感慨完,张轩又将插在地上的蝉翼剑拔了出来,一番查看后,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不被大巫神看出端倪,张轩醒来后并没有将蝉翼剑召回识海,因此一直担心蝉翼剑会不会被那恐怖的祝融神火烧坏。 “不愧是先天至宝的材质,在祝融神火的灼烧下也是丝毫无损!甚至还得了一番淬炼!” “吟!” 如若是听懂了张轩的赞叹一般,蝉翼剑一阵颤动,发出一声轻吟,好似小孩子的得意,又好似重逢的喜悦! 张轩呵呵一笑,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身,将蝉翼剑重新收回了识海! “是时候将一身修为重修回来了!” 此次,斩杀河妖给张轩带来了一千两百的功德,老巫婆一千六百,河神黄三则是足足三千功德,也不知道他究竟造了什么孽!加上斩杀河妖时,得到村民特别是老王的感谢所产生的八百功德以及剩下的六百,现在的张轩已经有了七千二百功德! “开始吧!”只是纯粹的肉身就如此强大,不知道,再次筑基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张轩一阵期待,“我说,我能修成九转玄功筑基篇!” “轰隆!”随着张轩话音落下,一丝熟悉的气感再次在体内生成,并按照九转玄功的法诀飞速运转起来,然后,气感越来越多,一声轰鸣响起,第一滴法力就此诞生! 是的,是“滴”,拥有后天至尊之体的基础后,再次修炼出来的法力赫然已经呈现液态!法力化液,这是先天大圆满,即将凝成金丹的修士才能做到的,现在竟然出现在张轩这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身上,这得是多么雄厚的根基啊! “滴答!”这滴液态法力落下,直入下腹丹田,无视了现实和虚幻的界限,与丹田中心的质点融合在了一起! 极限的小,然后迅速膨胀爆炸! “轰隆!” 如开天辟地般,下腹丹田中再次开辟出一个小世界,一个法力漩涡在世界中生成!随着漩涡的生成,一股股精纯的能量被其吞噬吸收,然后化成一滴滴液态法力滴落。渐渐的,形成了一条法力小溪,又流回漩涡,搅碎,吞噬,再转化,化成一滴液态法力再次低落,如此循环,每次都让法力再次精纯一分! 接着,丹田中喷涌出一道法力光柱,轰击在中丹田膻中穴上,重新开辟出一道血肉漩涡,不断吸收转化法力,化成庞大的气血之力,随着金血的流动运转全身,不断淬炼着本就非常强大的肉身! 然后,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积攒到一定程度后,两个漩涡再次法力,法力和血气上涌,进入张轩的眉心紫府,化作一团团精纯的精和气,不断滋养着张轩的神魂!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九彩灵魂漩涡早已形成,这股精气一入识海,便被其贪婪地搅碎吞噬,然后化作一股股精纯的灵魂能量,被张轩的神魂吸收! 同时,在张轩的识海世界中,一个光团正在不断变小,一股股蕴含庞大生机的精纯能量不断被注入张轩的肉身之中,成为张轩这次筑基的力量来源! 随着功德和能量的不断消耗,九转玄功也越转越快! 筑基第一转,完成! 筑基第二转,完成! …… 筑基第九转,完成! 功行九转,历经九九八十一次之后,功德只剩下了一千两百,识海中的一个光团也被彻底消耗干净! 但,收获同样也是巨大的,此时,张轩的九转玄功筑基篇,终究圆满! 变强第二步,完成!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八十七章 阿宝沉睡 “吟!”随着张轩的晋升,识海中,蝉翼剑发出一声剑鸣,毫光大放,再增二十四条先天法禁,成为六阶先天法器! 看着围绕着自己不断飞行展示表达自己喜悦的蝉翼剑,张轩也是一阵开心,将其持在手中不断抚摸! 然后,张轩魂归肉身,开始查看起筑基后肉身的变化! “还好,筑基期的前七转我已经修炼过,这次等于重修,只需要一半功德就可以了!”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以及经过九九八十一次洗练之后,比之刚刚强大了上百倍的肉体,张轩一阵激动:“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披着书生皮的人形怪兽!” “呜……呜……” 就在张轩激动的难以自抑,想要长啸一声发泄的时候,一阵山风吹来,将张轩的啸声堵在了喉咙中,憋得张轩脸色通红! 因为,刚刚那阵山风,吹的张轩淡淡凉,也让张轩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赤身裸体着! 刚刚太多事情赶在一起,让这个本来早就该被发现的事实一直到现在才被山风吹醒! “啊!” 张轩一声怪叫,驾起轻身术,运起轻功便向村口的大樟树赶去!有鉴于上次和狼妖战斗后一身破烂的经验,张轩早已准备了一个放衣服的包裹,就藏在村口的大樟树上。 大樟树下,换好衣服的张轩再次想起老道的那个破布袋,“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储物法宝就好了!” “不过,头上这金焰纹身实在太过显眼,还是隐藏起来的好!”随着张轩意念一动,处于张轩眉心的金焰纹身隐了进去。 现在,张轩已经和来时没什么两样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丰神俊朗、文字彬彬的秀才老爷! “嗯,不好,阿宝出事了!”突然,张轩感觉到阿宝的生命气息急剧衰落,连神魂中的认主印记都有了消散的迹象,立马大惊起来,运起轻身术就顺着冥冥中的联系向阿宝的方向赶去! 一开始,张轩“死亡”的时候,就是阿宝传过来的一丝生机让张轩能够坚持到最后时刻清醒过来,可以说是张轩的救命恩人了!而张轩也在意识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就向阿宝反向输送能量,以恢复它的生机。一切本来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就在刚刚,通过认主印记的感应,张轩发现,阿宝的生机竟在急速的流逝! “阿宝,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到现在,张轩已经不再把这只胆小的小鼠妖当成一只宠物了,而是将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路上,张轩直接展开强大的神识横扫而下,不一会,便顺着感应找到正在一只灰色包裹后面昂面趴着的阿宝,只见此时的阿宝,原本养的肥嘟嘟的身体已经成了皮包骨,全身洁白柔滑的毛发也变得枯黄干燥,一簇簇的脱落! 看见此景,张轩哪还能受得住,捏了个避水诀,右腿使劲往后一蹬,瞬息间便跨越了百丈距离,“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原地只留下一个直径十多米如蛛网般碎裂的地面! …… 河神水府,张轩正看着骨瘦如柴、全身脱毛的阿宝皱眉不已,身后是数十具各种水妖的尸体! 张轩大摇大摆地闯入河神府尹,还一拳轰碎了水府的大门,自然惊动了水府中的一众小妖,纷纷上来喝问。但此时内心一片焦急的张轩哪还有时间和他们废话,连蝉翼剑都没有召出,直接上去一顿拳脚招呼,便将他们打的筋断骨折,气绝而亡! “怎么办?怎么办?”虽然张轩已经一再加大了能量的灌输,但阿宝的气息还是肉眼可见地不断衰落,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一刻钟,便彻底没救了! 就在张轩束手无策之时,石板传来的一道信息让张轩顿时惊喜不已,也不迟疑,直接咬破左手中指,滴了一滴金血进入阿宝嘴中,然后将阿宝小心地抱在手掌上,将识海中剩下的半颗光团能量注入到阿宝体内! 原来,刚刚石板传来信息告诉张轩,阿宝体内远古寻宝鼠的血脉不知道什么原因觉醒了,却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而开始吸取阿宝的血肉和生机,这才导致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解决三样东西,一是能量,二是生机,三是血肉! 作为后天至尊之体,张轩的血液就完全具备这三样条件!而且,张轩怕能量不够,还将识海中仅剩的八颗半光团注入了半颗进阿宝的体内,直到饱和才罢休! “少……少爷……您……没事了!阿宝好困啊……好……困……”随着金血的生效,阿宝睁开了他那一双小眼睛,看了看张轩,迷迷糊糊地说完一段话,便彻底沉睡了过去! 一阵耀眼的白光之后,张轩手上只剩下一个白色的光茧,光茧一呼一吸,好似心脏一般有规律地跳动着! 感受着光茧中强大的生机力量,张轩这才露出了微笑! 欣慰之余,张轩不禁脑洞大开:“自己的金血如此神效,要是给娘亲他们服用一滴,那岂不是比什么神丹妙药都强?” 但马上,石板传来的一道信息让张轩立马就阉了:这么做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他们承受住了,然后觉醒远古血脉;二是直接爆体而亡。而第二种的概率是99%! “用水稀释呢?”张轩不甘心地道。 没有得到回答,张轩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一开始,张轩就知道不可能用水稀释的,自己的血如今比水银还重,还要黏稠,水根本就化不开! 接着,张轩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灰色包裹,这个包裹就在阿宝身边,肯定就是小鼠妖这次的收获了! 自从上次发现了阿宝的空间异能之后,一双牙齿更是连禁制都能啃食之后,张轩大喜,这简直就是打家劫舍,哦不对,是劫富济贫的必备武器啊! 于是早就吩咐阿宝利用隐身术隐在水府之中,待那河神出来后便去其法域收刮一番! “果然收获斐然啊!” 打开包裹,张轩一阵感叹。 东西不多,但样样都是精品,真不愧了阿宝寻宝鼠的名声! 有了大巫神的记忆,这些宝物的来历自然瞒不过张轩! 一颗鸡蛋大小的透明珠子。 整体如夜明珠般,将周围照的纤毫毕现!这是龙珠,也就是被大巫神和河神他们联手阴死的三爪蛟龙的内丹! 然后是一个玉瓶。 里面装着一颗布满血红色鳞片的龙纹果子。 龙鳞果,中品宝药,乃是用蛟龙血液浇灌生成,对于妖兽特别是龙脉妖兽拥有奇效!本是黄三特意培养出来以待突破金丹之时增加化龙几率的,现在也便宜了张轩。 八颗上品水灵石,此是大巫神三年来好不容易收集起来,准备用来作为布置开光阵法能量的! 清点完阿宝带回来的收获,张轩发挥出雁过拔毛的精神,神识横扫间,又找到金、银各一箱,一大箱的银子,总共一万两,小箱的则是金子,也有千两重,里面还有一袋约百颗拇指大的珍珠! 看着这些金银,张轩一笑:“这下,翻修宅子的银钱有着落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去了结一下的好!” 这时,张轩的神识已经感应到老王和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正打着火把想要出来找自己。于是带着阿宝所化的光茧和灰布包裹返回大河村,自村口而入,却正好碰到众人正要出来找自己的情形!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八章 感谢 (感谢书友籼鹿的打赏!) “恩公,真的是您……”老王来到张轩面前,满脸激动地道。两手习惯地往前伸,本想抓住张轩的手臂,举在半空,又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尴尬地停在那里。 张轩却毫不嫌弃,将手中的蝉翼剑一收,上前一把抓住老王的手臂,淡然笑道:“老王,我回来了!” “剑仙大人,是剑仙大人!”旁边的铁牛看见突然消失不见的宝剑,激动的不能自已,转头对着身后的村人喊道。 “爹,娘,老村长,是剑仙大人啊,剑仙大人赢了!”铁牛边喊边向人群跑去,然后拉着一个干瘦的青年道:“二娃,俺说了剑仙大人一定会赢的,你还不相信俺!” 直把二娃说的一脸苦色,连称呼都被带沟里去了:“俺也没说剑仙大人不能赢啊,你这样说好像俺不希望剑仙大人赢似得!” 看着这个又蹦又叫的少年,张轩很是喜欢,在他身上,张轩看见了一颗赤子之心! “剑仙大人,老朽大河村村长王大牛,拜见剑仙大人!”这时,一个古稀老者上前来给张轩见礼! “使不得,老人家折煞小生了!”张轩看见,不敢托大,连忙上前搀扶道。 在古代,一般人只能活六十岁,七十岁就算是高寿了! 得到张轩搀扶,老村长也不再坚持,只是抓着张轩的手,看着张轩的眼睛道:“剑仙大人,老朽有一事请教!” “老丈请说!” “不知……那大巫神如何了?”老村长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 听到老者的询问,人群立马安静下来,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张轩! 看着露出期待神色的众人,张轩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也不迟疑,自信地笑道:“大家放心,那恶神已被诛杀!” “哦!恶神死喽!恶神死喽!”听到张轩的回答,铁牛第一时间跳将起来,欢呼道。只是苦了他身旁的二娃,被他晃得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老天保佑,那恶神终于死了,我家玲儿不用被祭献了……” “是啊,是啊!那盘剥了我们三年的恶神终于死了,我们大河村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这一切都是剑仙大人的功劳啊!感谢剑仙大人……“ “感谢剑仙大人……“ “感谢剑仙大人……“ 在村民们一声声的感谢中,张轩只感觉一股股功德流向自己! 三百,四百,五百……一直到一千八百才渐渐停了下来! “老朽代大河村全体村民拜谢剑仙大人的大恩大德!“正沉浸在功德飞速增长中的张轩突然感觉手中一阵挣扎,然后便看见老村长正要跪下,张轩又是连忙搀扶,连道使不得! “拜谢剑仙大人的大恩大德!“ 不过,张轩能搀扶一人,却不能搀扶全村上千人,看见老村长要跪下拜谢,众人醒悟,纷纷自觉地跪下拜谢道! 感觉到头顶再次增长的功德,张轩不得不感叹这古代民风的淳朴,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就会诚心感谢! “众位村民请起,都起来吧,你们的感谢小生已经收到了!“张轩双手虚扶道。确实是收到了,总共足足两千六百功德呢,只是不好讲明罢了! “来,贞娘,二丫,这便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张轩张相公,快点跪下磕头!“这时,老王拉着两个白裙女人过来就要给张轩跪下磕头,张轩连忙运起法力阻止。 “恩公,乡下小民无以为报,您就让我们磕个头,以聊表谢意吧!“老王感到一股力量的禁锢,知道是恩公在阻止,大声呼道! 看着老王热切的神情,张轩叹了口气,撤去了法力,看着他们恭恭敬敬给自己磕了九个响头,生生受了这份大礼!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恩情憋心里,一开始还好,久了就会成为压力,最后承受不住,就会变成怨恨了! 果然,磕完头后,老王神情一阵放松,起身拉着张轩的手说道:”恩公勇斗恶神,想必也有些饿了,出来之前,老王我在锅里闷了一只鸡,现在火候刚好,还请恩公移驾!“ “好!“迎着老王希冀的目光,张轩还能说什么呢?而且,忙活了一晚上,新生的胃里一直是空的,张轩也确实有些饿了! “贞娘,二丫,恩公答应了,你们快回去收拾一下!“听到张轩答应,老王兴奋异常,转身对着两个女人吩咐道,然后神情自豪地在前面给张轩引路。 看到老王引着剑仙大人去休息,众人都不敢阻拦,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心中思忖道:“要是我家也能和剑仙大人这般亲近就好了!“ “老村长,众位村民,小生也只是略尽绵力罢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走之前,张轩对着村民们劝道。 不一会,张轩和老王便走进一座瓦房中,外围是一个树枝围成的篱笆院子,院子左边搭了一个鸡笼,右边是厨房,正中则是客厅和卧室! 刚进门,张轩便问道一股好闻烧鸡香味!只见客厅正中的桌子上,此时已经摆上了一盘烧鸡和一碟馒头,一碟咸菜!而刚刚的两个白裙女人和两个孩子则站在一旁恭迎。 “恩公,乡下人家,有些简陋,还请恩公不要嫌弃!“老王一边招呼张轩坐下一边道。 “呵呵,这么晚还能有一口热饭吃,小生又怎么会嫌弃呢!“张轩也不客气,依言坐下,然后谓老王道:”对了,老王,我早就说过,我本来就和这河神有仇,救下你们只是顺便罢了,你们行了谢礼,又请我吃饭,这恩情就算结了!以后直接称呼名字即可,别再恩公恩公的叫了!“ “那哪成?恩公就是恩公!不管如何,恩公救了我老王一家乃是事实,我老王又岂能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我……“ “好了,好了,老王,你想怎么叫都随你,行了吧!“看着老王那激动的神情,张轩无奈,只好随他去了。 听到张轩的话,老王这才露出笑容,将装有烧鸡的盘子往张轩身边推了推,道:“恩公,您尝尝,这是刚蒸出来的烧鸡,可香着呢!“ 张轩点头一笑,却没有直接去拿烧鸡,而是对墙边正不断吞咽口水的那对金童玉女招了招手道:“你们就是虎子和妞妞吧!过来,到哥哥这边来!“ 听到张轩的话,两个孩子转身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娘亲。 “去吧,恩公叫你们呢!“年长的女子轻轻推了推两人道。 “恩公。“两个小孩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诶!叫什么恩公,要叫哥哥,知道吗?“这话从两个孩子嘴中叫出来,张轩不爱听,便指正道。 两个小孩复又眼巴巴地望向他们父亲,直到老王点了点头,两人这才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嗯!真乖,来,这是哥哥奖给你们的。“张轩应了一声,便一手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两人道。 然后也不待他们继续迟疑,就塞到两人手中道:“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哥哥,那么哥哥给弟弟妹妹一人一个鸡腿吃,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句话,便将欲要开口的老王堵住了!其实,折腾了一天,别说两个孩子,就是他们几个大人都是又累又饿,若不是恩公在前,他们早就先让孩子们饱餐一顿了。 “谢谢哥哥!“ 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可爱孩子,张轩一笑,也不客气,抓起馒头和烧鸡便吃将起来。至于三个大人,张轩没有招呼,在古代待了也有半年了,对于古代的一些规矩张轩也有了一些了解。像这样的情况,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和自己同席的,倒不如自己畅快地吃完,更能让他们好受些! 张轩先把鸡翅的部分也扯下分给了两个孩子,一刻钟后,便风卷残云般扫荡了三个馒头和一只烧鸡,速度虽快,吃相却很是优雅! 然后,张轩抹了抹嘴,接过老王递过来的茶水,惬意地夹了一口,起身对老王道:“好了,老王,多谢你的款待,现今吃饱喝足,我也该回去了!“ “恩公这就要走?“老王一阵不舍,墙角的两女也是欲言又止。 “再不走,等下你们都要饿昏了!“张轩心中暗道,嘴上却说:”时候已经不早了,家中还有老母等候,不得不回啊!“ “如此,我们送送恩公!“说着,老王便和两个女人一起送张轩出门,两个正啃着鸡翅的孩童也懂事的起身相送。 张轩微微一笑,也不阻止,不过当老王打开大门之后,张轩却被惊住了! “请剑仙大人继任大清河河神位,护佑我大河村!“当先的是老村长和一帮村中耆老,看见张轩出来,便高呼着下跪道。 “请剑仙大人继任大清河河神位,护佑我大河村!“后面上千人也跟着高呼着跪下,黑压压的一片。 在更后面,张轩还看到七八个被绑着的大汉也一起被压着跪下。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八十九章 婉拒 “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轩一阵疑惑,连忙赶上前去扶起老村长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剑仙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听到张轩询问,老村长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在张轩和老王走后,他们并没有依言就此回家,而是由老村长牵头,召集了村中的一帮耆老和平时拿主意的人,一起商量起村里的未来。 “剑仙大人除去了那为恶三年的恶神,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从此,我们大河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 一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大都对于恶神的死亡而拍手称快。 “剑仙大人是我们大河村全村的大恩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没了神灵,以后我们大河村的收成和安全怎么办?”众人还沉浸在恶神被除去的兴奋中,老成持重的老村长便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听到老村长的话,众人纷纷停下了话头,陷入了沉思。 此方世界,水利灌溉并不发达,不过有着神灵的神力补充,除非遇到天灾,平时倒也能风调雨顺。而且,深山峻岭,郊荒大河,多生精怪,所以只要远离县城的村庄,就算再小,再困难,也会竭力供奉一尊神灵,以求自保。 这也是大河村受那河神剥削三年,虽有怨气,却依然诚心供奉的原因。 此时恶神被除,纵然爽快,但以后的收成和安全也同样没了着落! “啪!”众人还在思索办法,便见一个大汉一拍大腿,大喝道:“这好办,剑仙大人既是咱们村的大恩人,咱们直接奉他为咱们大河村的河神不就是了?” “中啊!这办法好,剑仙大人既能除了那恶神,想必也是个有大法力的,必能护佑我们的安全!”听到大汉的话,立马就有人应和道。 然后众人又议论了一番,都觉得这个办法好,剑仙大人既有实力,人品又好,还有比他更好的选择吗? “站住,抓住他们,别跑!” 就在众人议论刚定的时候,一声呼喝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原是有八九个大汉正不顾一切地往村外跑,但刚跑几步就被人发现了,一个都没能走脱! “走,快点!” “村长,这是二狗他们几个老巫婆的狗腿子,还想逃跑,不知道我二娃一直盯着他们呢!”十几个人压着八个被捆绑着的大汉便来到了一众主事的面前,领头的正是二娃! "嗯?奇怪,铁牛去哪了?"二娃心中疑惑。刚刚抓这些狗腿子的时候,他本想叫上铁牛一起,却不想怎么也找之不到。 这八个人都是村里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却都不学好,平时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后来老巫婆得了势,更是专心做起了她的狗腿子,之前的祭品什么的都是他们拉走的,在村里也是白吃白喝,众人忌惮老巫婆的巫法,也是敢怒不敢言。 今次亲眼目睹河妖和老巫婆被杀,剑仙和河神斗法,但最后却只有剑仙回来了,他们心中害怕,但张轩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敢逃跑的,直到现在张轩走了,村里主事的也都聚在了一起议事,于是就想着趁夜逃出村去。却不想二娃一直盯着他们,刚一动,便被二娃喊破了行踪! “村长,叔伯,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前面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吓得立马挣扎着跪下求饶道。 “饶了我们吧!” “饶了我们吧!” 看到青年跪下,另外七个大汉也跟着下跪求饶道。 像大河村这样的大村子,又都是一个姓的,一般都会设立祖宗祠堂,有事基本上都是在祠堂中处理,除非出了命案,基本不会上报官府!按他们往日的做法,只要进去了,不死也得脱成皮!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但三年来,你们作恶太多。正好我们要前去拜见剑仙大人,把他们一起压上,听候剑仙大人发落!”老村长沉吟了一会,发话道。 然后众人便压着他们来到老王家门口,等候张轩出来! “这……活人不受香火,你们是知道的,你们真要当我是你们恩人,你们就先起来。啊!”弄清了事情原委,张轩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这倒不是张轩所说的“活人不受香火”,而是河神的神职符录已经随着黄三一起被祝融神火烧毁了,想要靠着自然和众人的信念,再次诞生符诏,至少也需要一年时间! 而没有神职符录的净化和转化,冒然接受众人的信仰,必然就会被香火中的众生意念冲毁灵智! 而且,大清河作为渭水的水系分支,其所诞生的神灵符诏被毁,作为渭水河伯的魏府先祖必然会生出感应,不说其现世的力量,就是其本身地祗的境界,张轩也不想招惹! “可是,没有神灵的庇佑,我们大河村今后怎么活啊!”听到张轩的回答,老村长失望道。 “呵呵,大家先起来,关于这点,小生已经有了腹案!”看着惶恐不安的众人,张轩呵呵一笑说道。 “还请剑仙大人指点!”听到张轩说早有准备,老村长立马拱手道。 “还请剑仙大人指点!”其他村民也跟着下拜道。 “也谈不上什么指点,众位客气了。其实,就算我不说,到明日大家也会知晓!这大清河乃是渭水水系的一个支流。河神损落,渭水的河伯定然有所感应,明日就会差人前来讯问。到时候,你们摆好香案,好好招待河伯使者,并向河伯祈祷,请求其派遣一位河神驻守,相信一定能够通过的!” 这就是除了自然凝聚外,另一种诞生神职符录的途径了。作为大清河的主系,渭水河伯可以通过消耗自身的神力加快神职符录的凝聚,一般不会超过三天! “而且,渭水河伯魏征大人,乃是我魏县魏家先祖,得高望重,相信有他指派,新河神也一定不会是个恶神,自可庇佑尔等!” “河伯大人?好神啊!” “是啊,是啊!我们扬州四百年来,风调雨顺,从无干旱和洪灾,全靠河伯的保佑啊!” 听到张轩的话,底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赞同赞美的声音一片。看来这渭水河伯在扬州还是很得人心的! “谢剑仙大人指点!”还是老村长人老成精,知道眼前这位大神就在当下,也不能冷落,于是带头拜谢道。 “谢剑仙大人指点!”有了村长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醒悟过来。 “举手之劳罢了,大家不用客气!”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章 处置,回归 (感谢书友道爷是我和书友挂级的打赏!) “剑仙大人,这里还有八个那大巫神的狗腿子,想要趁夜逃跑,被我们抓住了,还请剑仙大人发落!”老村长接着道,然后手一挥,道:“带上来!” 随着老村长话音落下,立马有八个大汉被村民押到张轩面前。 “剑仙大人饶命,剑仙大人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呜呜……”离张轩还有一丈远,这八个大汉便纷纷挣扎着跪下磕头求饶。 “唔……”张轩本不想管,但张轩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管,他们很可能就会被送去祖祠裁决,到时候,不死也废了,毕竟是八条人命!至于说送官府,张轩另有打算,却是不好操作。 张轩沉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对老村长问道:“这几人可都是村里的人?” “回剑仙大人,是。” “那他们可有亲人?” “没有,都是村里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那他们可有干过伤害人命或者污辱妇女之事?” “这到没有,虽然三年来,他们仗着老巫婆的势,在村里白吃白喝,捉牛拉猪,甚至调戏村里姑娘,但到底村里人都给过他们饭吃,也只是口头上的一些污言秽语,倒不曾动手动脚!” “如此,那就好办了!既然他们没有什么大恶,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那就让他们继续吃百家饭好了!”听完老村长的回答,张轩神秘一笑。 “这,还请剑仙大人明示!”老村长听了一阵疑惑,忍不住问道。 “呵呵,村里有不少孤老寡母,没有劳力的人家吧?”张轩问道。 “嗯,确实有不少,差不多有三十来户!”老村长想了一下,回答道。 “在这些人家,想必会有不少需要男人干的重活,就罚这八个人每天给他们做苦力,而大家只要给他们一碗饱饭吃就行了。老村长,你们看这样处置如何?”这便是张轩想出来的办法了,既能惩罚了他们,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这,好是好,就怕一些流言蜚语啊!”老村长沉吟了一会,答道。 老村长这话没有完全说明白,但张轩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这些孤寡人家,大都是守寡的人,这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老村长这是怕闹出什么丑事来! 不过,关于这点,张轩也是考虑到了,笑着说道:“这好办,村里的孩童应该不少,就让他们跟着监督好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的!” 古代农村的玩乐活动一向很少,有这么个带点神圣使命的任务交给那些顽童,他们绝对会尽心尽力,甚至比大人做得还要好!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听到张轩的提议,老村长眼前一亮。 然后转身对着跪下的八个大汉问道:“剑仙大人如此处置,你们可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谢谢村长,谢谢剑仙大人……”虽然可能得做一辈子的苦力,但相比去祖祠受罚,却是好了不知凡几,他们又怎么会有意见,连连磕头道谢。 听到张轩的处置,下面的人群也是一阵点头,对这办法很是赞同。 “对了,老村长,小生有一事请教?”处理完这件事,张轩又转向了老村长。 “剑仙大人请说,能办到的我们大河村竭尽全村之力也会给您办到!”老村长拍着胸脯道。 “呵呵,那小生就先谢谢老村长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村里的村民都在这里了吗?” “除了一早就被关在家里的孩童,其他人全都在这里了!”听到张轩的问话,老村长有点疑惑。 “那好,谢谢老村长了!”张轩先是道了声谢,然后运起法力,让自己的声音能够传遍全场:“现在,我有一件关系大家生死的事情要宣布,大家都看着我的眼睛!” 听到剑仙大人有事关大家生死的事情要宣布,大家不敢怠慢,纷纷依言看向张轩。 “今晚,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巫神,只有河神。解救你们,斩杀那邪恶河神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身形彪悍的蜀山剑仙!现在,你们很困,很困了,只想回家睡觉!”说这话的时候,张轩眼睛却是变成了绿色,正是得自大巫神的迷魂术。 这便是张轩的打算了,他可不想自己是修士的事情传的满天下皆知,于是就用迷魂术加上前世听闻的催眠术,催眠了这些村民,至于效果,看看这些如行尸走肉般走回自己家的村民就知道了。 而在剑仙的形象塑造上,没错,张轩完全是按照前世倩女幽魂中燕赤霞的形象来描述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燕赤霞这个人呢?”张轩一阵期待。 只是,没有运起神识的张轩并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个干瘦的青年虽然也是和其他村民一般走着,其身体却在控制不住的不断颤抖,此人正是二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剑仙大人的眼睛怎么会变成绿色,还有他们,怎么全都像失了魂一样!难道……这个剑仙大人是妖怪变得?我们马上就要被吃了?”二娃心中念头不断翻滚,身体木然地随着人群移动,倒也似模似样。 “好了,老王,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另外,我不希望我的信息被其他人知晓,你们能做到吗?” 张轩能感觉得到老王一家人对自己的诚心,而且迷魂术张轩也是初学咋练,用它来更改记忆,张轩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人,特别是小孩有什么隐患,所以特意避开了他们一家。 “恩公请放心,没有得到恩公的准许,我老王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开始,老王看见村里人就这么行尸走肉般地回家,还有些害怕,但此刻感受到张轩的信任,老王神情激荡,连忙赌咒发誓道。然后又让自家的婆娘和妹妹一起赌咒发誓完这才罢休! 至于两个孩子,大家都没提,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六岁的幼童? “好,我相信你们,此间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古人对于誓言是很重视的,特别是在这个鬼神的世界。 所以张轩很是放心,打完招呼,便运起法力,飘渺而去! 方向正是魏县。 这一晚的生死起伏,让张轩的心也有些疲惫了,归家的心也特别急切! “该,回家了!” 在外的游子,不管你在外面获得多大的成功,也不管你受到多大的挫折,家,永远都是你平静的港湾!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一章 温馨 (感谢书友宝贝别爱的打赏!) 回到魏县,张轩先是翻墙进入自己的小院,将带回来的两箱金银和包裹放好,接着又整理好容装,这才回转正门敲开大门! “少爷,您回来了?”开门的是忠叔,看到张轩,忠叔一脸欣喜。 “嗯,回来了忠叔,几个朋友一起,聊得有点晚,辛苦忠叔了!”本来是打算在戌时之前回来的,没想到意外连连,现在都亥时三刻了。 “不辛苦,不辛苦,少爷回来就好。夫人还一直等着呢!”忠叔一边关门一边说动啊。 “什么,我娘还没睡?”张轩一惊,连忙问道。 “是啊,少爷第一次这么晚回来,夫人有些担心,一直在前厅等着!” “那,忠叔,我先进去给母亲请安!”听到忠叔的话,张轩交代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往前厅而去。 昏黄的煤油灯下,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正拿着一匹青布裁剪缝补,满脸憔悴,却又那么地认真。 看着这一幕,张轩的眼睛不禁湿润了,走过去按住张母的手,喊道:“娘!” “嗯,轩儿,你回来了!”李氏抬头,看到张轩,顿时一阵惊喜,放下手中的布匹,拉着张轩的手道。 “嗯,娘。孩儿不孝,贪杯误了时辰,害的娘亲这么晚还在这里等着!”张轩一阵愧疚。 “诶!我儿说的什么话。我儿现在好歹也是秀才了,不比以前了,一些应酬交际还是要的,不然以后到了官场,没个人帮衬怎么行?”张家也是几代的书香世家,代代都是有功名的人,李氏嫁进来,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娘,您身体本来就不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您就先休息吧,不用等孩儿了!”张轩劝道。 “哎!轩儿,为娘答应你就是了,以前你父亲考取功名之后,也是这般,为娘也习惯了。只是一个时辰前,娘正在缝衣裳,却突然扎到自己的手,然后心里就一直慌慌的,为娘心里担心睡不着,这才一直等到现在。现在看到轩儿你没事,娘也就放心了!”张母伸手摸了摸比她已经高了一个头的张轩,感受这儿子的孝心,欣慰地道。 “娘,儿子现在可是秀才了,在魏县县城谁敢对儿子不利,您就放心好了!”张轩面上笑道,心中却还是一阵愧疚:“这就是母子连心了,一个时辰前,不正好就是自己身死的时候吗?到底还是自己的过错,累的娘亲担心了。而且,要是自己真的就这么去了,那娘亲他们……” 张轩不敢再想下去,同时也暗暗决定,以后行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自己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担负着一个家庭! “是,我儿现在有出息了,为娘也算是熬出头了。娘啊,就盼着你高中进士,然后给娘娶一个媳妇,生个孙子,就心满意足了!到时候,娘就是死了也瞑目了!”张母自豪地拉着张轩的手,一脸憧憬地笑道。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娘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而且,孩儿可是说过,要让皇上封您个诰命夫人呢!”听到母亲的话,张轩连呸三声,假装生气地道。 不过,张母的话,还是勾起了张轩的一丝思念:“婉儿,你还好吗?” “是是是,都是娘不好,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对了,轩儿,这么晚了,你饿了没有,为娘去热几个菜!”当娘的,总是关心儿女是否冷了饿了!这不,看到张轩回来,张母就想着弄些宵夜给张轩吃。 “娘,您不用忙活了,孩儿在外面吃了回来的。”张轩拉着母亲道。这却也不是说谎,足足吃了三个馒头一只烧鸡呢! “唔……呀!少爷,您回来了啊!”却是旁边正打瞌睡的宝儿被张轩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道。 “你这小丫头,让你回房去睡,你非要在这等着!”张母溺爱地责怪了小丫头一句。 “夫人都没去睡,宝儿当然要陪着夫人一起等了!”小丫头脱口而出。 然后蹦蹦跳跳来到张轩身边,挽着张轩的手臂埋怨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不知道,夫人可担心您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出去找您了呢!” “娘担心我,难道宝儿就不担心少爷了吗?”张轩虽然一阵感动,但看到小丫头气嘟嘟的可爱模样,就是忍不住手痒,伸手捏了捏宝儿鼓囔囔的小脸,调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宝儿也很担心少爷的,刚刚夫人被针扎了的时候,宝儿也感觉心一阵地痛呢!”小丫头挣脱张轩的魔爪,委屈地说道。 “什么?你这丫头,刚刚怎么不说!”旁边李氏听到,连忙惊呼出声。 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自己一个人心绪不宁,如果当时知道宝儿也有这种感受,说不得当时李氏就要发动全家前去寻找张轩了! “宝儿,宝儿本来是要说的,但看到夫人手指流血了,就忘了!”小丫头被吓了一跳,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小心地看着李氏说道,双手还扯了扯张轩的袖子。 “好了,娘,孩儿这不是没事吗?您就不要怪宝儿了!对了,您的手怎么样了,快让孩儿看看。”收到小丫头求救的暗号,张轩帮忙辩解道。然后听到张母的手流血了,又连忙拿起来查看。 “我儿放心,娘没事,只是扎了一个针孔而已,宝儿已经帮为娘允过了!”看到张轩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细心地查找,张母笑了笑举起左手的中指说道。 张轩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确实无有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着张母和宝儿说道:“娘,宝儿,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屋休息吧!” “好好好!我儿也早点休息,不要太晚了!”张母拍了拍张轩的手,然后便在宝儿的搀扶下回屋休息了。 在回房前,宝儿小丫头倒是没忘了帮她的少爷,回过头给了一个可爱的笑脸,逗得张轩一乐! 目送母亲回屋之后,张轩吹灭了油灯,出得门来,却正好碰到忠叔,于是上前问道:“忠叔,门关好了吗?” “关好了,少爷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天色不早,忠叔您快点回房休息吧!”张轩关心道。 “哎!少爷您也早点休息,老奴就先去了!” “看来,也得给家里招些仆人了!”看着忠叔回转门房休息,张轩暗道。 有了从河神府收刮来的两箱金银和珍珠,钱是不缺了,但人心难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二章 月饼 回到自己的小院,张轩洗漱了一番,却发现毫无睡意,于是拿出这次的收获,开始清点处理。 首先是那两箱金银和一袋珍珠,都是些世俗钱财,直接放入床底,等要用的时候再慢慢取出来,以后却是不用再为钱财发愁了! 然后就是阿宝从河神法域带回来的灰色包裹,八颗上品灵石,好东西,正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能量只够修炼到金丹期圆满。 按照推算,自己修炼九转玄功所需的能量,依次是筑基期一个光团能量,先天期两个光团能量,金丹期六个光团能量,元婴期九个光团能量,突破达到天仙之境还需要两个光团的能量! 现在自己筑基圆满,想要成就天仙,就需要足足十九颗光团! 而自己识海中的不知名光团经过造化重生的消耗后却只剩下八颗! 所以,从现在开始,自己除了功德,还得为积攒灵力而奔波了,按照石板传出来的信息,自己识海中的一颗光团,其内蕴含的能量相当于一颗极品灵石,那就是一百万的下品灵石,方圆千万里灵力的总和!这还是不算其所蕴含的庞大生机价值。 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现在,自己只有三千八百功德,而突破先天需要足足两万功德,可谓遥遥无期,这八颗灵石暂时是用不上了,同样被装进了箱子! 还有一个装有龙鳞果的玉瓶,对于拥有后天至尊血脉的自己亦是无用,同样收起,扔床底! 看着床底装满宝贝的两个箱子,张轩第三次想起了老道背后的破布袋! 最后,则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龙珠,其内蕴含着一条三爪蛟龙的精华,相当于十分之一的极品灵石,对于龙脉妖兽更是有着抵不住的诱惑和非同一般的作用。 张轩直接将其吞下,进行了初步的炼化,待来日晋升境界的时候,作为备用的能量。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从今以后,张轩将再也不惧水战! 龙,水中神兽也! 做完这一切,张轩又打了一个隐藏和匿息的禁制覆盖在两个箱子上,并将阿宝所化的光茧放在箱子上。 “不知道,你又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轻轻抚摸光茧,感受着里面磅礴的生机,张轩一阵期待。 物质上的收获清点完,接下来就是从大巫神记忆中收获的巫法了! 巫,吸收天地浊气修炼巫力、巫身、巫煞、以及巫魂!仙,吸收天地清灵之气修炼法力、肉身、神魂以及神通!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巫术,也完全不同于术法! 所以符合张轩条件的巫法很少,在剔除了那些只有巫族才能施展和一些修炼之法太过恶毒的巫术之后,张轩选取了三种巫术进行修炼。 而这三种巫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和灵魂有关。 一种就是之前张轩施展的迷魂术,其效果和前世看过小说中的摄魂大法很是相似,施术者可以完全控制受术者的一切行动,甚至篡改其记忆。 另外一种叫做惊神刺,就是之前大巫神用来攻击张轩的绿色光箭,乃是一种灵魂攻击手段!其形态并不固定,可以是箭,也可以是刺,随施术者而定。 最后一种名为“魂煞”,乃是根据“巫魂咒”改编而成!需要将自己的一丝血脉本源与灵魂本源凝练成一条魂丝,然后吸收先天巫煞内涵的精纯煞气才可成就。 魂煞可以附着在受术者的真灵之内,一旦受术者受到伤害,施术者就能感应到。而如果受术者被杀,这道魂煞更会缠上杀人者的真灵,只要身处同一个世界,施术者就能感应到,进行千里追杀。 这三种巫法都是大巫神巴赫成为灵魂巫族后获得的传承,只要灵魂强大,就可以修炼,与张轩可谓是绝配。 特别是“魂煞”,真真是保护自己家人的不二法门! 虽然凝练魂丝会让自己元气大伤,但张轩却半点犹豫也无! 直接抽出各六丝血脉本源和灵魂本源,运起法力祭炼成六条魂丝,之后一条九寸九的黑色小蛇自张轩手中凝聚而出,对着魂丝各喷出一口黑色煞气,然后隐没,只是其神色有些萎顿! 没错,这就是那大巫神十万年才修炼成的先天魂煞,以天地煞气、怨气为食!原本,它作为引子的作用之后,应该随着张轩的肉身而一起寂灭,但得益于张轩提供的庞大生机能量,竟然跟着张轩的血脉一起重生,现在更是已经成了张轩的一种血脉神通! 收好六道魂煞,张轩疲惫不堪地呼呼睡去,嘴角却挂着一丝恬静的微笑! …… 第二天一大早,张轩起身先演练了一遍剑法,经过昨晚的生死考验和肉身的再造重生,张轩的剑法再进一步,剑意更是由初入达到小成的境界! 照例吐纳紫气之后,张轩洗漱一番,来到前厅!现在的自己可是个能量空缺大户,这每日早上天地间最精纯的朝阳紫气自然不能放过,先炼化了储存起来再说。 “娘,义母,宝儿,一大早的,忙什么呢?”张轩刚走到前厅,便看到院子中三个女人围着案桌忙碌的身影。 “啊!” “砰!” “……咳咳……少爷!” “哈哈哈……哈哈哈……”宝儿这个小丫头正背对着张轩,听到张轩的呼喊,先是一惊,却不小心打翻了身前的面粉盆,一阵咳嗽过后,转过头来,却惹得张轩一阵哈哈大笑。 “少爷,您笑什么呀?”看到张轩不顾形象的大笑,小丫头不明所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宝儿你太可爱啊!”小丫头天真无邪的样子,却是喜感大增,让张轩差点笑岔了气。 “噗哧!“ “嘻嘻!“ 却是张母和赵母闻声看向宝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张母拉着小丫头来到一盆清水面前。 “啊!“小丫头一声惊叫,被水中自己的形象吓了一跳。 只见水中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少女,除了两只眼睛和嘴巴,脸上全是白白的面粉,活像一只大白猫! “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惹来张轩的一阵大笑。 再次听到张轩的大笑,小丫头无地自容,脸都红到了耳朵尖,要不是张母拉着,只怕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坏少爷,丢死人了!“ “轩儿,哪有你这样做少爷的,还不快把案上的手巾洗干净给宝儿擦擦!“张母嗔怪地看了张轩一眼,指了指案桌上的手巾道。 看到小丫头确实羞的急了,张轩强忍住笑意,依言拿起案上的手巾直接浸在水盆里打湿,拧干后上去帮宝儿擦拭着她那粉扑扑的小脸。 小丫头闭上眼,仿佛正尽情地享受着自家少爷的服务,但其闪烁不停的眼帘,和那红潮不退犹如红玉般的小耳朵,却真实反映出其内心的羞涩,不知道是刚刚的,还是现在的,抑或者两者皆有! “嗯,好了,我可爱无敌的丫鬟兼书童宝儿又回来了!“看着小丫头水嫩水嫩的小脸蛋,张轩微微一笑道。 听到自家少爷的话,宝儿睁开眼,先是对着水盆照了照,然后装作凶恶地瞪了张轩,小脑袋扭向一边,嘟着嘴,冷哼道:“哼!坏少爷,吓宝儿,还笑宝儿,宝儿不理你了!“然后带着一张小红脸回去收拾打翻的面粉盆子,不一会又快乐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的可爱模样,张轩摇头失笑,看着摆满了面粉、鸭蛋、鸡蛋、肉松、蜜饯、桂花等物品的案桌和两手满是面浆的母亲和义母,张轩诧异道:“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做月饼啊!“李氏随口回了一句。 “月饼?“张轩一愣,反问道。 “当然是月饼了,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不做月饼做什么?少爷真笨!“小丫头听见,忍不住报仇道。浑然忘了刚刚“不理某人”的话语! “中秋了?“张轩却丝毫不在意,喃喃出神道。 掐指一算,今天可不就是八月十三了吗?自从大婚惊变之后,张轩不是沉浸在自身无力的颓废之中,就是忙于报仇和变强,竟没有留意到中秋节已然悄悄来临!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道,地球的爸妈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张轩双眼不禁有些湿润。 按照时间的推算,地球的中秋应该早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二老有没有熬过打击! “还有,也不知道婉儿在哪?过的怎么样了?“ “轩儿,你怎么了?“知子莫若母,一直留心着张轩的张母感觉到了儿子的伤怀,关心地问道。 “哦!娘,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再过两天竟然就是中秋了,有些感慨罢了!“听到张母的呼唤,张轩回过神来,立马收拾好心情回答道。 “那就好,对了,轩儿,今天你就不要出去应酬了,等月饼做好了,也好带些月饼果品相赠亲友!“张母笑了笑,嘱咐道。 “如此,也好!“张轩答道。 本来,张轩还想找个理由,一鼓作气,完成变强的第三步。现在惊觉中秋已近,于是便决定先好好在家陪陪家人,享几天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 “娘,义母,我也来帮您们吧!“心情放松下来,看着三人的忙碌,张轩也起了兴趣,撸起袖子道。 在前世,吃的月饼都是买的,这月饼到底怎么做出来的,也让张轩兴趣盎然。 “好了,轩儿,你一个大男人,过来添什么乱?快去帮娘把这盆水换一盆干净的来!“ 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案桌,张轩也为自己的动手能力感到一阵脸红,只好端起水盆往后井走去。 “嘻嘻!“小丫头宝儿看着自家少爷吃瘪,发出百灵鸟般清脆笑声,面对张轩的瞪眼,也是丝毫不怕,反而冲张轩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看到这一幕,李氏和刘氏也是相视一笑。 走在路上,听着家人的笑声,张轩也是放松地一笑。家的温馨和快乐,终于驱散了张轩多日萦绕在心中,连变强也不能完全消除的阴郁! “我一定会让这个笑声一直持续下去的!“张轩发誓道。 ……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三章 来访 巳时刚过,张轩一家人刚刚蒸好月饼,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喊:“文博可在,王士杰(孙子楚)前来拜访!” 忠叔正起身准备前去开门,张轩手一按,道:“忠叔,此二人乃是我好友,还是我亲自迎接吧!” “王兄,孙兄,里面请!”张轩开门,外面站的正是那日前来看望过张轩的孙茂和王维,手中各提着一个篮子。 两人一进门,却是先围着张轩打量了一圈,半晌,才露出笑容。那眼神,看的张轩直发毛。 “嗯,不错,果然好了!可喜可贺,待会儿少不得要喝他个三百杯,以示庆祝!”看着穿戴整齐,言辞清楚有礼的张轩,两人发现张轩不但清醒的很,而且比以前更加地丰神俊朗了,于是哈哈大笑道。 “中秋佳节,我和王兄带着刚做好的月饼和果品前来拜访!”孙子楚举了举手中的篮子道。 每逢中秋,朱门府邸以月饼果品相赠,是一种习俗,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拥有府邸的人家才有这种资格!秀才属于最低级的士人,是可以立府的,自然也有着这种资格。 “本来小弟打算吃完饭就去拜访两位兄长的,不想两位兄长竟先来一步,真是受宠若惊啊!”张轩客气道,将两人迎进了客厅坐下。宝儿乖巧的上来奉茶。 “诶!我们乃是好友,老弟说这话就见外了!”说话的是王胖子,因为经常和下面的人大交道,其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粗气,却显得很是拉近人。 “是,是,是小弟的错!”张轩连忙道歉。 “好,文博认错就好,待会儿可要自罚三杯!”王胖子眯着眼笑道。 “哦!如此说来,待会是王兄请客?”张轩笑了笑,顺着挤兑道。 “兄弟你能好起来,别说这次,就是天天请客又何妨?”王胖子一挥手,豪气道。 感受到王维的真诚,张轩也是一阵感动,真心认了这个朋友,把着王胖子的手道:“渭河河水深千尺,不及王维赠我情啊!” “好,好一句渭河河水深千尺,不及王维赠我情。文博果然大才!”听到这绝妙的词句,沉默的孙子楚不禁抚掌大喝。 “还有呢?还有两句呢?”王胖子听了更是两眼放光,肥胖的身子却有着不一般的敏捷,瞬间穿到张轩身前,拉着张轩的衣袖热切道。 听到王维的问话,孙子楚也将目光盯了过来,看着张轩。 “额,没了!”张轩看着两人道。王维这一扯,将张轩刚刚酝酿的情绪一下子就搞没了。 “没了?怎么可以没了呢?”听到张轩说没了,王胖子一下子急红了眼。 再添两句,那就是名传后世的“绝世”佳作了,到时候,他王维也可以跟着千古留名了。 “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两句不过是小弟有感而发罢了,你们硬要我补齐,岂不是狗尾续貂吗?”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合时宜,张轩也只得搪塞道。 孙子楚一拍手,赞同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妙啊,说得好,说的有理,王兄,你也不要太过强求,有这两句也够了!” 听到孙子楚的劝解,王胖子有些失落的坐了回去,只是那双幽怨的小眼睛看的张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在这时候张母拎了两只篮子出来,解了张轩的围:“轩儿,这是为娘准备的回礼,一会你给人家送去,啊!” “是,娘。” “侄儿拜见伯母!”看到李氏进来,两人连忙起身行礼道。 孙子楚还好,这王维也就比自己母亲小几岁,却因为和自己同辈论交,硬生生也得跟着行晚辈礼,看的张轩直想笑。 “你们就是轩儿的好友吧,我对你们有印象,上次轩儿范癔症的时候,你们还过来看望过,老身在这里先谢过了!”张母对两人点点头,然后道了个万福。 “不敢,不敢!”两人连忙侧身不受。 “呵呵!对了,后天就是中秋了,今天你们就别像昨天喝的那么晚了!”张母也不在意,只是对三人叮嘱道。 “娘,您就放心吧,今晚亥时之前,孩儿一定回来!”看到孙子楚欲言,张轩连忙抢先道,并不断给两人打眼色。 到底还是王胖子人情练达,立马附和道:“昨天是侄儿不对,一时高兴,就拉着文博多喝了两杯,侄儿给伯母赔罪!” 只是,那最后抛给自己的媚眼是怎么回事?怎么看里面都飘着一股男人都懂的**! 张轩一时哭笑不得,知道王维这是误会了。 “伯母,侄儿就不打扰您休息,先告退了!”边说着,王胖子就边拉着还想要说什么的孙子楚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孙子楚挣脱了王维的拉扯,道:“王兄,你怎么能说谎呢?昨晚文博根本就没和我们在一起啊!” “嘿嘿!”王胖子先是嘿嘿一笑,然后凑近了孙子楚一阵耳语,惹得孙子楚面色发红。 “娘,孩儿就先去了。中午就不用等孩儿了!”这厢,张轩也对着张母告别。 “去吧,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别让为娘担心!” “知道了,娘!” …… 到了外面,三人会和,王胖子对着张轩又是一阵怪笑,孙子楚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一口气劝道:“张兄,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要是染上什么病就得不偿失了!要是实在忍不住,也可以先纳一房小妾!” “我说,昨晚我没去那种地方,你们信吗?”张轩无辜道。 但看两人的神情张轩就知道他们不信。 得,看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总不能跟他们说自己这两天是屠神去了吧? 可怜自己还是个四十年的处男啊! ……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四章 路闻 (感谢书友阳~彬的200打赏和书友波波拳与姐姐说我帅的打赏!) “嗯,怎么我们魏县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秀才,难道这次院试我们魏县考的很好?”走在路上,张轩心中一阵诧异,看着街上比以往足足多了三四倍的青衫士子对两人问道。 紧接着又否决道:“不对,我记得魏县这次院试就我和子楚兄两人上榜了啊!就是算上增生和附生按理也不该有这么多啊!” “嘿嘿!文博近期很少出来,可能有所不知,这些人可至少也是禀生甚至举人!”听到张轩的疑问,孙王二人却一丝惊讶也无,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哦!小弟虽然对魏县的情况虽然所知不多,但应该也没有这么多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啊!”听到王胖子的话,张轩更加疑惑了,同时心中也暗暗有了猜测,只是其中还有些因由没有想透。 “呵呵,不急,我们先去酒楼,边吃边说!”这时候,王胖子却吊着张轩的胃口,不肯开口,孙子楚也是笑而不语。 “王兄,孙兄,吃饭先等会,小弟先将这两篮月饼送你们家去!”张轩举着手中的花篮道。 “诶!我们就在这里,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这两篮月饼先寄放在店家那里,待回去时我们直接提回去就行了!”王胖子不由分说地便拉着张轩进了一家酒楼。 张轩想想也觉得有理,便也不再矫情,跟了进去。 进去后,张轩先将花篮交给小二保管,然后三人要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点菜。 这座酒楼名叫饕(tao)香楼,乃是和四海楼齐名的一间全国连锁式的酒楼,如果说四海楼是海鲜的霸主,那么饕香楼就是内陆的王者,飞禽走兽,淡水鱼鳖,无所不包,而且菜式多样鲜美,更有镇楼招牌“一品全席”,得到诸多王公甚至历代皇帝的赞赏! 当朝颇有才华且好美味的天德帝更是曾感概说:“惟愿日日食,但恐民意迟!” 意思就是想要将它搬到皇宫,作为御菜,天天吃到,但因为恐惧民意而迟疑。可见,这饕香楼的一品全席有多么火爆! 不过,这次张轩三人却没有点这道招牌的一品全席,而是要了爆炒鹅肝,酱烧鸭舌,酸辣鸡杂,糖醋里脊,清蒸鲈鱼五个菜以及一道甲鱼汤。 “这可不是哥哥小气,而是这一品全席只有京城的饕香楼总楼才能做出最正宗的味道来!这里,连三分火候都没有,没的污了你们的口舌,倒是这爆炒鹅肝和酱烧鸭舌不错,值得一尝。”王胖子首先解释道,“等将来你们考中进士,哥哥做东,在京城请你们吃正宗的一品全席!” “诶!王兄言重了,谁不知道,王兄乃是我魏县有名的美食家!”孙子楚摆摆手,表示理解。 “呵呵,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其中这吃就是一项!”说着,王胖子抖了抖,一阵阵波浪自上而下,很是整齐。 趁着上菜的功夫,张轩三人先要了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小酌起来。 “各位兄台,在下有个疑问,怎么越临近中秋,这魏县中的秀才士子反而越见多了起来,难道他们不用回家与亲人团聚吗?还请众位兄台解惑!”就在这时,隔壁一个大桌有人起身问道。 听到这话,王胖子笑眯了眼,手指指着那桌人,道:“文博,马上就有人来回答你的疑问了,倒也省了我一番口舌,来,我们边吃边听!” 饕香楼上菜的速度很快,这时已经有鹅肝和鸭舌摆在桌上了。张轩尝了一口,不愧是王胖子这个美食家推荐的,鹅肝虽是爆炒,却外焦里嫩,还保持了鹅肝的嫩滑和鲜美,鸭舌也是烂而不失嚼劲! 于是胃口大开,边和两人对饮,边凝神听邻桌的对答。 “一听这位兄台就是不常在魏县的!”有人接腔道。 “呵呵,这是我家表兄吴涛,字水之,乃是天德十二年雍州一甲秀才,游学至此,逢此佳节,乃父邀其来我家一起过节,对于魏县确实不熟。此次众位相邀,小弟便自作主张将表兄一起带了过来,还请众位不要见怪!”一个穿着白色儒袍的少年起身介绍道。 “不见怪,不见怪,能认识水之兄,是我等的荣幸才对。雍州,龙兴之地也!向来就是人杰地灵。水之兄年不过弱冠,却已经在三年前便考中了一甲秀才,当真前途无量!又游学了三年,想来明年秋闱,必然榜上有名啊!对了,小弟魏县许仲明,先敬水之兄一杯!”一开始接腔的人连忙起身捧道。 好话人人都爱听,这吴水之原还有些傲气,听了这话也是起身回敬了一杯。来了新人,其他人也是起身介绍,又是好一阵热闹。 读书人聚在一起,总是免不了先相互吹捧两句,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趁着这个空档,张轩也是暗暗打量了一下这桌人。 看其穿着竟有一半都是秀才,其他人也是穿着丝绸的年轻读书人,看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在聚餐。 先前一开始问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衫书生,名叫吴涛,字水之。生的倒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只是面上总有一股傲气,不过手段倒是不凡,一番寒暄后,竟已经隐隐成为这一桌的中心了。 望其气,竟是青黄相间的从四品本命,算是张轩见过本命最高的一个了,当然,宝儿例外,应该是世家嫡子出身。怪不得身上总有股傲气,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格! 然后是那个一开始接话的人,叫做许仲明,是魏县本地人,年龄约三十岁左右,长像一般,正七品命格,应该是小门小户出身,却很会察言观色,拍人马屁,这不,那吴水之已经开始被他说的有些飘飘然了。 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跻身这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圈子吧! 对于这类人,张轩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做人之道。 之前的那个白袍少年,年约十六七,和张轩一般大,名叫秦羽。也有着正六品的淡黄本命,此时虽然还是白身,但下科院试应该稳中了! 至于其他人,最少也是正七品,最高更有正五品的命格!平均起来比自己这三个正六品的,还要高出不少。 “对了,在下的疑问各位还没给我解答呢!”一番寒暄后,吴水之再次旧事重提道。 “哦!对,对,瞧我这记性,结识了吴兄后一时高兴,竟忘了给吴兄解疑惑了!小弟自罚三杯!”许仲明一拍脑袋,连喝三杯道。明明比别人大了快一轮了,却自称小弟。 “吴兄可知我大雍王朝的四大学院?”喝完后,许仲明问吴水之道。却是故意将风头让了出去。 不想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吴水之斜了他一眼淡然道:“四大学院?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同时心中不爽道:“这四大学院就是那些目不识丁的贱民都知道,竟然拿来问我?” “四大学院的大名自然人人知道,不过,我们这些人也就知道一些皮毛,哪有吴兄了解的透彻,个中隐秘,还请吴兄不要藏私,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啊!”那许仲明却不愧是个中老手,也不慌,立马就引到了新的话题上去了。 其他人听闻,也是安静下来看着吴水之,等着他的答案。虽然秦羽刚刚并没有介绍吴水之的家世,但作为大户人家的弟子,却早已练就了一双看人的本事,自然都能看出吴水之的不凡,在联想到其姓吴,来自雍州,也就只有那一家了,那可是一点也不比魏县魏府差的世家大族!他们当然也想听听这大族的秘闻! 这话却是搔到了吴水之的痒处,这吴水之才华是有的,就是为人有些争强好胜、爱出风头!只见其先是矜持地扫了一圈目露期待的众人,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这才勉为其难道:“好吧,总算是结识一场,我就给你们讲讲!” “吴兄真大方之家矣!”闻言,许仲明又是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吴水之很是受用,自得的一笑道:“四大书院,初建于隋太宗杨广时期,至今已经一千三百年有余,分别是荆州的白鹿书院,豫州的岳麓书院,冀州的崇阳书院,还有这扬州的明阳书院!” “每个书院都分为两班,一为举人班,一为秀才班,每个班级又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层次,每个班次只招收三十人,总共百二十人!举人四十岁以下,秀才三十岁以下,才有资格就读,而且必须是正科出身!” “千百年来,历朝历代,基本上有六成的官员都是出自四大学院,可以说只要进入了四大学院,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官场。与之相比,什么县学、府学、州学的,都不值一提,就是国子监,也要矮上半筹!”说到这里,吴水之也是有些感慨。 “举人四十岁以下,秀才三十岁以下,按照这种标准,其本命最差也得正七品才行!只要不是运气太差或者自己不努力,熬也能熬出一个进士来!”张轩心中暗想。 至于正科出身,指的是禀生功名者,而非附生和增生这些还花了钱买的。 “四大书院,那就是我们读书人的圣地啊!” “是啊,是啊!只要成为四大书院的学员,那就是鱼跃龙门,立马就多出了许多师兄的庇佑,以后官场上定可以一帆风顺啊!” 说道四大书院,一桌的读书人顿时都有些激动起来,议论纷纷,好一会,才安静下来,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吴水之,听他继续讲诉。 吴水之很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等众人消化一番后,这才抿了口酒继续道:“四大书院和官学不同,并非终身都可以就读,而是三年一届,时间一到,要么已经科举往上,要么就会毕业而出!而想要进入这四大书院,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得到当代大儒的推荐,另一种就是通过书院每三年院试或者秋闱之后举行一次的入院考试!两者差不多一半一半!” “不过,想要通过考试进入书院,可谓难如登天,全国数十万的秀才举子,却只有不到两百的名额,其几率,一点也不比会试大!” 说道这里,吴水之顿了顿,笑道:“这是众人都知道的,接下来,我就说说你们不知道的!” 听到这话,一桌人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聚精会神地等待吴水之开讲。 张轩三人也停下碗筷,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五章 秘闻 (感谢书友隐泉卧龙的打赏!) “你们知道四大书院的起源吗?”吴水之看了一圈众人,神秘道。 “这……四大书院不是隋太宗时期建造的吗?”有人小心翼翼,不确定地答道。 换回来的却是吴水之故作高深的摇头!看到这,其他人不敢随便开口了。 “小弟倒是听闻,好像和稷(ji)下学宫有关!”这时,一个年轻的秀才开口了,正是除了吴水之之外这一桌命格最高的,叫做吕施,正五品命格。 听到这话,吴水之诧异地看了其一眼,点点头道:“没错。” 一是承认其说法的正确,二也是承认其身份。他虽然傲气,但这人能知道这等秘闻,其家世也定是不凡,自然有资格和他论交。 “稷下学宫!竟然是稷下学宫!” “原来是稷下学宫啊!难怪王朝灭而其不灭,更是比国子监还强上一筹!” “是啊,是啊!原来竟是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那可是我们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啊!这四大书院能和稷下学宫扯上关系,那岂不是进入了四大书院,就有希望进入传说中的稷下学宫?” 听到吕施的话,又看到吴水之点头承认,一群人纷纷议论起来,有吃惊的,有恍然大悟的,有憧憬的,不一而足。 听到这话,张轩三人也是吃惊不已,像这样的秘闻,都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珍藏,他们这些平民士子是没机会知道的。 待众人安静下来,目光重新聚集在吴水之身上,他才继续说道:“稷下学宫,战国时期,田齐的官办高等学府,始建于齐桓公田午。位于齐国国都临淄稷门附近。 稷下学宫是世界上第一所由官方举办、私家主持的特殊形式的高等学府。 但,这只是官方的说法!其实,按照我家族的记载,稷下学宫乃是由当时的诸子百圣所创立,用来交流学术所用,只是选址在齐国稷门附近,所以才叫稷下学宫,而且,它也并非只由齐国一国建造的,而是当时战国七雄共同出资!“这时,其喝的已经明显有些高了,满脸通红。 “哦!原来如此啊,长见识了!” “是啊,是啊!还得多谢吴兄慷慨啊,来我们都敬吴兄一杯!” “是啊,是啊!吴兄见识不凡,当敬,当敬!” 听到这里,一群人又开始惊叹起来,也有人看出吴水之已经醉了,为了套出更多的秘密,竟然不顾廉耻,纷纷吹捧他起来,并借机灌酒,以满足的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说,读书人的坏,都是阉坏! 对于吴水之的说法,张轩也认为第二种更加可靠,君不见稷下学宫自建成以来,都是诸子百家自己私人管理的吗?从祭酒到教谕,根本就没有官府的什么事儿! “嘿嘿!”得到众人的吹捧,吴水之很是得意,来者不拒,一一接下。 “对了,吴兄,小弟有一个疑问,还请吴兄解惑!”有人借着敬酒的机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说无妨!”吴水之豪气地一挥手,道。 “如此,就多谢吴兄了!小弟想知道这稷下学宫不是在战国之后就已经消失了吗?怎么又和现今的四大学院扯上关系了呢?” “呵呵,你算是问对人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吴水之是真醉了,人已经有些踉踉跄跄,不过也不知道其身边的表弟是怎么想的,竟也没有阻止! “先秦暴虐,焚百家而坑儒,连当时的稷下学宫也没能幸免。不过,他们当时烧的只是一个空壳罢了,真正的稷下学宫早已带着大量典籍遁入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躲了起来! 直到秦亡汉初,才重新出世! 不过,此时的稷下学宫已经发生了大变,诸子百家只剩下了道、儒、法、名、兵、墨、农、阴阳八家,其他诸家都被这八家吸收融合了! 后来东汉时期,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稷下学宫就独剩下我儒门一门集百家之大成,一直延续至今!” 说到这里,吴水之异常自豪,又是一大杯下肚,其他的读书人也纷纷热血上涌,纷纷效仿,连张轩身边的孙子楚和王胖子也连饮了三杯! 对此,张轩倒也能理解,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集体荣誉感。 “不过,虽然如此,但为了避免先秦之事再次发生,稷下学宫一直处于隐世状态。直到隋太宗靖服天下,这才请动了当时的学宫祭酒在世间重开书院,教化世人!” “难道,这四大书院就是……“有人醒悟道。 “没错,这四大书院就是稷下学宫的下属书院!“ “原来如此啊……不过,为什么要开四家呢?“众人恍然大悟,又紧接着问道。 “嘿嘿!这又涉及到另一件秘闻了!“吴水之再次矜持起来。 看其神态,众人倒酒的倒酒,恭维的恭维,将吴水之差点拍到了天上去,惹得张轩三人直起鸡皮疙瘩,不过他们也好奇这其中缘由,便也没有打扰! 果然,又是三杯酒下肚,吴水之再次侃侃而谈起来:“吸收了百家之长后,也就揉杂进了百家的思想,最后求同存异,儒门还是分成了四个流派! 分别是:心儒派、法儒派、理儒派和行儒派!“ “哦!莫非……这四大书院就对应了这四大流派?”有人问道。 “没错,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吴水之又饮了一口,继续道:“其中,这心儒派吸收了道家和阴阳家的思想,讲究以心为本,一切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事!阴阳为明,故创立了明阳学院! 之后是法儒派,吸收了法家和名家的思想,主张依法治国,依律而行,现在王朝中的刑名官员大多出自此派!崇阳书院便是此派所创。 然后是理儒派,此派最是讲究伦理纲常,提出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学说,甚得历代君王之心,在现在的朝堂上也一直是最大的一个学派!岳麓书院便是其圣地。 最后是创立白鹿书院的行儒派,此派认为实践出真知,一切方针到底好不好,需要看它实不实用,能不能推行下去,并切实有效,格物致知便是此派的核心思想! 四大流派中,心儒派和行儒派是天下游学中最多的,心儒派认为游学有助于心灵的成长,行儒派则认为游学是实践的基础,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便是此两派学子的至理名言! 而且……虽……虽然现在朝……朝堂党派甚多,但总的来说,都……可以归结为这……四……四派!”此时,吴水之已经醉的有些不清了,连说话都不利索。 “哦!那吴兄快给我等说说,这四派现今都有哪些名人,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将来进入官场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啊!”其他人却视而不见,继续敬酒吹捧道。 只可惜,如意算盘打的太响,算盘珠子却坏了! 三杯酒下肚,那吴水之直接“扑通”一声钻了桌底!只留下一众愕然的书生面面相觑! “额,秦兄啊,还请麻烦你扶你表哥回去,关于诗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到时候令兄酒醒之后,还请告知!”看着愕然的众人,众人中地位最高的吕施不得不尴尬地起身说道。 这聚会中喝醉酒钻了桌子底,那是一件非常无光的事,特别对于读书人来说,简直有辱斯文! 这吴水之很可能是世家大族出身,若被他知道自己等人为了探听秘闻将他灌醉,最后醉到了桌子底下,那肯定得直接翻脸。 “好,众位见笑了!今天的事还请众位保密!”旁边的秦羽一拱手,请求道。 毕竟人是他带来的,众人灌酒,他却没有及时阻止,吴水之醒来后若知道此事,第一个怪罪的便是他! 而他不阻止的原因有二,一来,他家虽然也是乡绅世家,但却是高不成低不就,这样的秘闻他也是从来不知道的,现今有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阻止。二来,他这个表哥太过傲气,而其母亲虽说是他表哥的姑姑,但却只是庶女,因此他这表哥客居在他家里,却好像是主人一般,更是对他看之不起。像此次聚会根本就不是他带他来的,而是他表哥听闻后,自己要过来的! 看到秦羽一个人有些吃力,许仲明立马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吴水之拖出了桌底,而他们那一桌也已经吃的差不多,因此互相告辞了一番便散去了,今天听到的消息,他们还需要消化一番,并且告知家里。这,可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 见此,张轩三人也有些失望,不过,此次无意中的收获,也够他们受益匪浅了。像这样宝贵的消息,就是一般的县望之家也不一定知道,更别说他们这些寒门小户了! 就比如之前的院试,张轩之所以在策论之中选取了中庸之道,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作为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没落小户,他连魏县的县令都不认识,更别说探听主考的脾性思想和朝堂的局势了!大都靠的道听途说,只是,这里面能有一分真就不错了! 这就是圈子,一些消息,只会在一些特定的圈子流传,圈子外的人是很难得悉的!而圈子,也就是交际的意义所在!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六章 诗会 (感谢书友时光飞狐和挂级的打赏!) “哈哈!真是太逗了,这吴水之为了出风头,问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自己却先趴下了!”待那群人全部离开后,王胖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那群人太过阴险!”孙子楚这个老实人突然蹦出一句话,却是一针见血,让王胖子刚低下去的笑声再次大了起来,连张轩嘴角的微笑也变成了大笑。 直到惹得另外几桌怒目而视,王胖子这才收了笑声,举杯道:“子楚此言,精辟,当浮一大白!干!”说完便一饮而尽。 “干!”张轩两人相视一笑,干杯道。 “其实,王兄你还可以再笑会儿!”张轩放下酒杯道。 “哦,文博此话何解?”这回,轮到王维疑惑了。 “你想想那吴涛的字!” “字?水之啊!”王胖子还是不解。 “那你再想想蚂蟥的别名!”张轩不紧不慢,夹了一口鹅肝道。 “嗯,不错!” “蚂蟥?水之,水蛭!啊哈哈哈……不行了,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本以为你们两个都是正经的读书人,没想到……哈哈哈……没想到竟也这么幽默!”王胖子恍然大悟,捂着肚子,拍着桌子,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看着笑的有些癫狂的王胖子,张轩两人对视一眼,举杯一饮而尽。 面对外人的时候,自然需要维持自己文质彬彬的儒生形象,但对于真正的朋友,却没必要那么累,依照本性相处便好! “对了,王兄,那吴水之的疑惑没有解开,小弟我的疑惑也没有解开呢!”待王胖子恢复过来后,张轩进入正题道。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这茬。其实,在七天前,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魏县了!”听到张轩的话,王胖子一拍脑袋,正色道。 “七天前,那时候自己正忙着婚娶,倒是没有注意!”张轩暗自沉思。 “咱们魏县魏府,你们都知道吧!”读书人,就是喜欢吊人胃口。 “当然知道,我和子楚兄院试之前,还在魏府抄过书呢!好了,王兄,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一次性全说出来得了!”张轩不耐烦到地道。 听到张轩的催促,王胖子连忙赔罪:“是,是哥哥的错!七天前,魏府突然传出消息,要举办一场诗会以庆贺中秋佳节!而且,举办人还是魏公如今最宠爱的小女儿魏凌雪。嚯!下不得了,消息一传出来,顿时整个扬州的青年才俊纷纷闻风出动,就是隔壁几个州也有人通过水路不断赶来!” “诗会?好像刚刚那个吕施也有提到过。”在之前,张轩就有所猜测,却原来是魏府举办的诗会,难怪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在大雍王朝,除了春节,每逢节日,文人骚客都会举办各种聚会,相互之间促进交流,博取名声,其中又以诗会为最! “嘿嘿!两位老弟既然在魏府待过,那肯定也知道那魏家小姐。相传此女年方二八,生的是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扬州有名的才女!多少王孙公子,文人骚客为之倾倒啊!”王胖子满脸陶醉。 “对了,子楚,文博!你们在魏府呆的时间也不少,可得见这魏小姐的真容?” “王兄你也太高看我们了,说的不好听一点,我们在魏府就一抄书的,除了藏书阁的院子,其他地方连去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见过魏小姐?”孙子楚一本正经道,张轩也跟着点头。 “哎!可惜了!” “对了,王兄,一般诗会至少半个月前就会传出消息,这魏府的中秋诗会好似有些仓促了吧?”张轩疑惑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临时起意,在之前,魏府可是重来没举办过什么诗会,这可是第一次,很多人日夜兼程,各显神通,都在往魏县赶。要不是时间紧迫,现在魏县的士子至少还得再翻三倍!”王胖子感概道。 魏府作为开国元勋的家族,传承四百年的大世家,第一次举办诗会,其影响力之大可想而知,自然从者云集。 要是不小心博得前列,必将名传天下,甚至得到魏公的青眼,以后仕途必将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就算不能,这么多青年才俊聚在一起,混个脸熟,也是一种人脉的扩展。 “小弟还有一个疑问,刚刚那许仲明提到四大书院,不知和这次诗会有什么关系?还请王兄解惑。”张轩再次问道。 “哈哈!老弟果然聪敏,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据说,这次诗会的奖励便是明阳书院的推荐信,而且是魏公亲笔!”王胖子目露向往道。 “魏公亲笔的推荐信啊,四大学院中的明阳学院啊!”孙子楚酒杯停在半空,喃喃地憧憬道。 作为修士和外来者的张轩,对于他们的情结虽也能理解,但却没有他们那么狂热,在他看来,科举入仕只是一种手段,一是完成前身的执念,修行无碍,二来可以方便行事,谋取功德。 而在这方面,只要自己命格跟上去,然后学问不差,实现还是很容易的,与自己就读那个学院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县学也可! 所以,张轩思索的更多的是关于刚刚听到的四大流派。 心儒派唯心,以心为本,追求不违背自己的本心,使得自己不心虚,能心安理得,是心灵的力量。 法儒派唯法,一切按照法律来,但世上很难有完美的,于是这派又有了以护法为主的刑,相当于现在的检察官和法官,和钻法律空子的名,相当于现在的律师,当然,名并不是都是坏的,而是有些良莠不齐,因此名声不怎么好,特别是在刑那里。 不过,这两种人在大雍王朝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因为世家大族需要他们。 理儒派唯纲,一切按照他们理解的圣人词义行事,然后又提出纲常理论,并以纲常约束世人。而且,由于他们提出的理论大都有利于王朝的统治,因此很是得到历代君王的支持和看重,在现今朝廷势力也是最大。 这有点像后世的朱程理学,只是还没有他们那么变态和疯狂。 行儒派唯物,在张轩看来,此派就是唯物主义的萌芽,一切都以事实为依据,善于观察自然的发展规律。 在这四派中,行儒派和张轩后世二十多年所形成的世界观最是接近,如果是之前,硬要让张轩在这四派中选择的话,张轩绝对会选此派。 但,穿越到此世界,又历经了那么多仙神妖魔之事,对于经过后世教育和踏上修行路的张轩,现在倒是心儒派更适合自己!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行事也不会有太大的束缚,一切按照自己的本心即可。 至于法儒派和理儒派,张轩认为有些偏激,束缚太大,不予考虑! 王胖子意、淫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不过,魏府是什么地方,又其岂是一般人想进就进的。 奖品既是明阳书院的推荐信,所以参加者必须是三十岁以下且有秀才以上功名者!这是第一个条件。 然后想要取得入场资格,就必须完成魏府设下的三道考验。当然,有些郡望世家会直接收到请帖!”说到这,王胖子明显有些不忿。 闻言,张轩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在他看来,人家能有特权,那也是人家祖上拼来的。 而且他对于能否进入到明阳书院学习并没有强烈的欲望,所以并没有前去凑热闹的打算。 在张轩看来,与其陪着一群陌生人之乎者也,还不如和家人一起在家吃月饼! 但有人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王胖子凑上来,对着张轩二人神秘兮兮地道:“嘿嘿!知道为什么这次魏府的中秋诗会是魏小姐主持吗?坊间传言,此次诗会很可能是专门给魏小姐举办的一次相亲会。所以,整个扬州的俊杰几乎全都来了,可以说竞争是异常激烈!” 然后,王胖子又对着张轩挤眉弄眼道:“文博,我和子楚都已经婚娶,只有你还是孤身一人,而且才华斐然,年龄也正是相合,说不定,这是你的一次机会哦!” 孙子楚闻言也暧昧地看着张轩! 看着两人的神情,张轩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魏府这种高门府第,又岂是我们这种寒门小户能高攀得上的?况且,小弟根本就没打算参加此次诗会!” “什么?”孙王二人忍不住高呼道,满脸地吃惊,虽然关于魏家小姐招婿的消息只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但入学明阳书院的推荐信可是货真价实的,并且三人现在已经知道四大书院可以说是读书人的圣地——稷下学宫的下院。 这对于任何读书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就算希望渺茫,也会拼命一搏,现在他们竟然听到张轩连去试一试的打算都没有。 这就像在现代听到高中生有机会取得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却根本连去的打算都没有一样不可思议! “好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吃的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张轩也知道自己的认知对于他们这些传统的读书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于是也不多说。 “文博你真的不算试试?”出去的路上,孙子楚仍然不敢相信。 “是!在我看来,与其去争这么一个渺茫的机会,还不如在家陪陪家人。对了,你们两个别忘了将果篮拿回去!”张轩无奈道。 看到张轩不像是在开玩笑,孙王二人这才有些回神,接过小二递过来的篮子,同张轩一起出了酒楼大门。 菜好吃,价钱同样也不便宜,就这么一桌,竟然要四两银子,在现代也就是小三千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张轩暗暗乍舌。 在分别前,王胖子却凑到了张轩跟前,故作玄虚道:“文博,待会回家说不定会有一番惊喜哦!”说完便笑着和孙子楚走了,留下一脑袋问号的张轩。 看着远去的两人,张轩好一会愣神,怎么也想不通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摇摇头,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府门,今天听到的消息还得好好消化消化。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六章 中秋 (感谢书友依那年的夏天的1888打赏!) 张轩回到家,已经是未时一刻,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宝儿,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刚进门,张轩就发现摆了一院子的薄纸、竹篾和浆糊等物。 “呀,少爷,您回来了!宝儿正在做灯笼呢!”宝儿一边编着竹篾一边欣喜道。 “做灯笼?外面那么多,买回来不就是了!”张轩答道。 “轩儿,你回来了。”张母和赵母端着一盆清水从前厅转了出来,“这些月饼啊,灯笼啊,都是祈福用的,要自己亲手做的才能显得心诚。轩儿你回来的正好,等这些灯笼做好,还需要你来题字呢!” “娘,义母!”张轩喊了一句,接过母亲手中的水盆。 “是啊,少爷,您看,这是宝儿做的莲花灯,漂亮吧!等到后天晚上放到河中,一定能被河伯选中,赐福给我们!”小丫头拿着一座漂亮的莲花灯过来献宝。 这莲花灯用薄纸扎成,里面是白色,往外从底部渐渐带了些粉色,至最外围的一圈花瓣则是完全的粉色,中间留有一个底座,应该是放蜡烛的。确实很是漂亮! “嗯,和我们家宝儿一样漂亮!”张轩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由衷地赞美道。 “嘻嘻!”听到少爷的夸奖,小丫头乐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早把上午被自家少爷戏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少爷,魏府送来一张请帖,说是邀请少爷您参加中秋诗会!”这时,忠叔拿着一张烫金请帖递给张轩道,脸上满是激动和自豪。 “中秋诗会的请帖?”张轩满脸诧异。 “不是只有郡望世家才能收到请帖吗?” 张轩怀着惊奇接过请帖翻开,只见上面写着: 魏县相公张轩: 为庆贺中秋佳节,魏府将于中秋当晚戌时一刻(19:30)举办一场赏月诗会 恭请 光临 魏县魏府谨邀 天德十五年八月十三 “这……”看着这张请帖,张轩一时为难起来。 本来,张轩只想好好在家陪陪母亲家人,并没有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但现在人家请帖都送来了,不去却是不太好。 就像人可能记不住别人对他的好,但一定会记住谁对他不好!自己收到请帖却不去,就是落了魏府的面子,也许魏府不会和自己计较,但其下人管事和门人弟子却会记住自己,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就会不好,于自己将来进入仕途必然有碍! “轩儿,真是魏府的请帖,快让为娘看看!”张母激动都说道。 张轩依言递过请帖,心道:“母亲好像很在意这张请帖啊!” 张母拿过请帖,和赵母一起查看起来,看到上面确实写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李氏一阵高兴,道:“我儿果真出息了,这魏府诗会为娘也听街坊议论过,听说整个扬州的俊杰都被吸引过来了,名额甚是难求,没想到我儿竟能得到一份!”旁边的赵母也是一脸笑意。 “当然了,宝儿的少爷可是最厉害的了,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呢!”小丫头傲娇道,乐得一家人呵呵一笑。 张轩却是纠结的苦笑,现在,张轩终于明白王胖子分别时弄得是什么玄虚了,他们两个肯定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收到请帖。 “怎么,轩儿你有什么难处吗?”张母细心,发现了儿子的异常,连忙问道。 迎着四双眼睛,张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孩儿并不打算去!” 听到张轩的话,李氏立马变了脸色,其他三人也满脸不可思议,与孙子楚和王胖子一个模样! “轩儿,难道你要做个不孝不义之人?”张母明显生气了,厉声呵斥道。 “娘,您别生气,中秋佳节,孩儿只是想在家多陪陪你们嘛!”看到母亲真的生气了,张轩慌了,连忙轻抚张母后背顺气。 看着一脸关心紧张的儿子,李氏语气也放轻柔起来:“轩儿,中秋年年都有,但如此难得的机会,正是增长名气,结交好友,为将来入士打基础的好时机,为娘不想你错过。而且,魏府对我们家有恩,现在人家看得起我们,给我们送来请帖,我儿却是不该缺席!“ 张家虽是寒门小户,却世代都是读书人,李氏受到熏陶,自然明白名气和人际关系对于一个读书人的重要性。可以说,如果名气足够大,在科举的时候,只要你不是实在太差,就必然能够高中。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代人对于名气和恩情的看重!“张轩心中苦笑,面上却只得答应母亲道:”是,孩儿去就是了,娘亲您就不要生气了!“ 听到这话,李氏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 两天很快就过去,张轩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中秋,到底还是如期地来临了。 白天仍然是一如平常,甚至更加忙碌,一切,都是为了晚上的欢庆! 中秋,一秋之半,也谓之仲秋,此时,也是各种农作物和果品成熟之时,所以只要不是灾荒之年,就是陋巷贫篓之人,也会解农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 至于那些高门大户,王孙公子,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或开广榭,玳筵罗列,琴瑟铿锵,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欢。 而像张轩这样的小康之家,亦是登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围子女,以酬佳节。 而且,张轩发现,此方世界很多的神话传说都和地球异常相似,像月神嫦娥,玉兔,月桂,宫蟾等等,都有传说! 酉时,吃过早晚饭后,宝儿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张轩和忠叔到后院一株桂树下开始摆弄! 扯线,拉紧,然后挂上前两日做好的红灯笼,上面是张轩写的一些祈福的话语! 也许是受到小丫头的影响,也许是这具十六岁身体的本性,张轩跟着小丫头高上高下,装饰着桂树和庭院,玩的不亦乐。下方的忠叔却是忙的一头大汗,不时高呼“少爷,小心!”“宝儿,小心!”之类的话语。 张轩和小丫头却是较上了劲,攀比着谁挂的灯笼高,谁的速度快,在张轩的有意相让下,小丫头赢得了胜利,乐的站在高凳上嬉笑个不停,那晃动的小身影,直骇得忠叔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应! 不远处,张母和赵母坐在摆着果品的圆桌旁,满脸幸福地看着这一切! 闻着桂花的清香,听着少女的嬉笑,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八章 赴会 (感谢书友依那年的夏天的打赏!)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中秋的狂欢也至此而始! “少爷,少爷,月亮出来了,快点许愿!”看着月亮出来,宝儿拉着张轩的手臂大呼小叫,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这也是中秋的习俗,在庭院中摆上果品香案,对月许愿,男则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则愿貌似嫦娥,圆如皓月! 看着一脸虔诚的小丫头,张轩微微一笑,也跟着许愿,不过却和蟾宫仙桂没什么关系,他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至于其他,他会自己去争取! 然后是吃月饼,圆形案桌上摆着一个特制的月饼,有碟子那么大,在李氏的巧手下,被分成了均匀的五等份,一家人各取了一份将它吃完,寓意着一家团圆。 里面是蛋黄肉松馅,很合张轩的胃口。 “少爷,少爷,该放天灯了!”张轩刚刚坐下,就又被小丫头拉起来,张轩无奈,只好和三位长辈告罪一声跟着去了。 而他们也不怪罪,到了他们这个年龄,看着儿女快乐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天灯是前日张轩和宝儿一起制作的,先是三张薄纸用浆糊糊成一个圆柱,然后用竹篾编成一个圆圈做底座,再用两根细铁丝交叉垂直,交叉点黏住了一块有凹槽的圆形木板,上面可以放蜡烛。 天灯一共六个,正好每人一个祈福天灯,最后一个则是全家团圆,算是古代版的全家福。 上面不但有张轩写的祝福诗句,还有嫦娥、玉兔、桂树、蟾宫,不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轩对于丹青之术都没有什么研究,所以上面的图案都是张轩用自制的炭笔画的素描,那栩栩如生的模样,当时可是惊住了一家子人。 而其中嫦娥的样貌,张轩直接就是照着小丫头的样子画的,也难怪她对于放天灯有着这么非同一般的热情。 放天灯也算是个小小的技术活,一般人没掌握技巧还真放不起来,所以张轩自己来控制天灯,将点火这项简单而又成就感满满的任务交给了小丫头。不一会灯内就充满了热气,将薄纸糊成的圆柱吹的鼓胀胀的,张轩这才放开手。 “哦!哦!飞喽!”看着越飞越高的天灯,小丫头兴奋的满脸通红,拍着小手又蹦又跳地叫着。 此情此景,张轩会心一笑。 “少爷,少爷,再来!”小丫头兴趣不减,又拿了一个天灯拉着张轩催促道。 随着张轩家的天灯一一飞上天空,其他人家也按耐不住了,天空的飘荡的天灯越来越多,占的满满当当的。那万家灯火,将天空照的通红一片,欲与皓月争风。 “好了,轩儿,时辰不早,你该出发了!”放完天灯,李氏过来递给了张轩一张烫金请帖道。 张轩苦笑着接过,这事自己都差点忘了,没想到母亲一直记着。 “那,娘,义母还有忠叔,孩儿就去了,你们早点休息,不用等我!”既然一定得去,张轩也不矫情,接过请帖嘱咐道。 这样的诗会一般会很晚,张轩可不想让家人一直等着自己。 “嗯,轩儿,路上小心点!” 看着马上就要离开的少爷,正开心的宝儿脸上一苦,不过眼珠子一转后,又露出了笑脸。 只见小丫头小跑着回房,然后拿着一座漂亮的莲花灯回来拉着张轩的手撒娇道:“少爷,宝儿想去河中放花灯了,我们一起去吧?”说完睁着一双期待的大眼睛看着张轩。 听到小丫头的话,全家人相视一笑,小丫头打的主意很明显,现在离诗会开始并没有多少时间了,等会放完花灯,张轩还能让小丫头一个人回来不成? 不过诗会上带着一两名侍女或者书童,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大家也不拆穿,不仅张轩点头同意了,李氏还一再嘱咐张轩要照顾好小丫头。 得到应允,小丫头乐的跳了起来,然后拉着张轩,迫不及待地就往门外走去:“少爷快走吧,等下赶不上了!”边说心中还边想着:“等回来和颖儿说,肯定羡慕死她们!”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一句话将自己的意图暴露的一干二净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大,离得也近。好似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够着似得! 洁白无瑕的月光撒下,如大型的探照灯一般,笼罩着整个大地,落在地上变成了白霜,映照出微风中摇曳的绿色树叶和枯草地! 从后院到前院,竟也不用灯,普通人也能清晰地看到十米开外。 来到外面,过节的氛围一下子便浓郁起来,大街小巷,挂满了灯笼,摆满了小摊,杂耍、投壶、套圈、灯会、糖人、混沌、糕点,各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小贩们想尽办法给自己的摊子添加各种中秋的元素,以吸引顾客。有带着蛤蟆头的,有打扮成桂花树的,最多的还是兔儿人,就是那些卖混沌和阳春面的小吃摊摊主,也专门请了人把自己化成兔子头,再带上一双兔耳朵,走路一蹦一蹦的,玩的好不欢乐! 两旁的铺面则更甚,小气点的也是彩门欢楼,摆有嫦娥、兔人的纸人彩灯。大方的更是直接从烟花之地雇佣些漂亮女子来扮成兔女郎迎客。 中秋佳节,平时养在深闺的黄花女郎也都被放了出来,吸引各路蜂蝶闻香而来,俊男美女,给平时大都是匹夫妇人的街市平添了一份靓丽的色彩。 摩肩接踵的人群,从街头延伸至结尾,悬挂着的红灯笼,唐人、混沌摊的呼喝,杂耍圈的叫好,投壶、套圈的惊呼和可惜,少女的嬉笑,男子的欲言又止。构成了一副唯美的中秋街市图,清风送来桂花香,熏得张轩有些微醉!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九十九章 青凤 (感谢书友赤色白纱的打赏!) “哇,少爷,您看那里!好漂亮啊!”突然,小丫头一声惊呼,将张轩从意境中唤醒过来。 张轩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被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高台之上,上空悬着一个巨大的红灯笼,差不多有一丈高,两米宽,上面画着嫦娥奔月的故事,里面也不知费了多少根蜡烛,将整个灯笼照的通红一片,十里可见。 而且灯笼并非静止,旋转间,一幅幅画卷接连不断,从后羿射日,直至嫦娥奔月,竟然达到了后世连环画的效果。 但最让人惊奇的并非在此,而是高台上面竖起的一排丈高的架子,外围是一圈百十根蜡烛围成的四方,里面则挂着七排做工精良的各色首饰,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最下三排只是普通玉石雕成的小挂件,价值都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中三排则是手镯、发簪、项链、耳环等金银玉质的常规首饰,价值大概在三两到十两之内! 最上面那一排,只有聊聊三个,却艳压群芳,那是三套头面。 一副青凤点翠头面,一副镶玉金凰头面,还有一副珍珠步摇头面,个个都价值不菲,千金(一千两白银)不换! “走,看看去!”看着小丫头渴望的目光,张轩拉着小丫头的手便来到了人群的外围。 “少爷,算了,等下赶不上诗会了!”小丫头却是知道轻重,拉住张轩道。 “没事,赶得及!”张轩冲着小丫头一笑,运出巧劲将前面的人群分开,带着小丫头来到了最前排。 “闫娘,这是我赢来的,我给你戴上?”此时,一个青年书生正拿着一支蝴蝶玉簪对着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期期艾艾地道。 “哦!戴上,戴上……”周围人起哄道。 姑娘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算小家碧玉,平时养在深闺,又哪经历过这等阵仗,羞得“嘤咛”一声掩面朝外小跑而去。 “快去追啊!” “闫娘!”书生先是一愣,直到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呼唤着追了出去。 周围都是一群年轻男女,看着这一幕,女子都眼露羡慕,男子则无不跃跃欲试! “呵呵,各位才子佳人,老朽成家珠宝掌柜成福有礼了,今日成家珠宝大酬宾,只要您有本事,老朽身后这木架上的首饰您随便挑!”高台上,一个五旬老者笑呵呵地道。 老者有些发福,加上一脸慈祥的笑容,很是能赢得人的好感。 “规则可能早些来的贵客们已经知晓,但为了照顾后来的朋友,老朽就再重申一遍规则!” “看到老朽身前的这座香炉没有,老朽这里有一扎特制的擅香,每注香被用朱砂均等地分为三段,而一炷香燃尽的时间正好为一刻钟。” “然后大家再看那边有我们成家珠宝设置的八圈灯谜,每圈里面共有八八六十四盏灯,每盏灯上都有一个事先写好的灯谜,各位需要从第一圈进,然后依次解开我们成家珠宝坐阵人指出的三盏灯的灯谜,最后从第八个圈中出来,用时不超过一刻钟时间者为胜出。” “其中,香燃三分之一者可在最上一排的三套头面中任选一个部件,香燃三分之二者可在中三排的首饰中任选一样,超过三分之二者则只能在下三排的挂件中选取一样!不过不管是哪种,都是凭着您的智慧赚取来的,可谓意义非凡!”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和引导。 张轩听完,心中讶异,这成家珠宝倒是很会做生意! 原本,中秋并没有像元宵那般的大型灯会,玩灯只是在家庭、儿童间进行罢了。 这成家珠宝却反其道而行之,先是悬挂了一个巨大的动态灯笼,吸引远处的人群前来观看。 然后又用烛火围成一个火圈,里面挂满了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造成了不下于现今聚光灯的效果,吸引了甚多像宝儿这样的小姑娘的眼球。 最后更是来了个考验可以赢得珠宝,牢牢抓住了在场急欲在女伴面前表现的男士的心理。 而且,其考验也是设计非凡,一刻钟要答上来二十四个灯谜,没有一点急智可是不行,避免了大的损失。每个圈中有六十四个灯谜,任选三个回答,也杜绝了有人作弊的可能。灯谜事先写好,则表示了成家珠宝的公平,不会因为你答得快而骤然增加难度。 不仅如此,那五百多个花灯围成的八个巨大的灯圈,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而通过这个活动,却是大大增加了他成家珠宝的名气,相信在场的现在诸位都会对其印象深刻,再加上口口相传,成家珠宝想不出名都难! 不过,人家也确实舍得,光是搭建这么一个舞台都得花费不少,那些珠宝首饰加起来也得三千两往上。虽然那个头面并不是如张轩所想的整套奉送,而是只能择其一个部件,但也值个数十甚至上百两白银了。 “当然,为了避免有人故意捣乱,扰了诸位的雅兴,参加考验者需先缴纳一两银子作为保证金,待通关后,不但可以按时限任选一样珠宝,此保证金我们也会退回!”老者继续道。 意思就是没通关这一两银子的保证金也就没收了。 此言一出,那些跃跃欲试但又底气不足的青年又退了回去,要是不能过关,丢人不说,还得损失一两银子啊!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滋润地过上一月有余了。 “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本店今晚消费一律八折,而且,这木架上有的首饰,在店内都可以找到,各位公子小姐也可以移步到本店看看。呵呵!”看着下面的情况,老者再次道。 这却是对那些不缺钱的公子哥说的了,咱才华不足,用钱财砸,照样可以取得女伴的欢心嘛! 看着暂时没人出头,张轩嘱咐了一番宝儿后,直接上前递过去一两银子,道:“成掌柜,小生愿意一试!” “哦,竟是位秀才公,老朽见礼了!”老者看着张轩身上的青衫,顿时一惊,连忙见礼,心里却很是高兴。搞这种活动,最怕的就是冷场,现在有一位秀才公出来捧场,他又怎能不高兴。 “老掌柜不用客气,小生赶时间,现在便开始吧!”张轩还了一礼道。 “好,如此,就请秀才公移步的哥灯圈之中,老朽要点燃擅香了!”老者听后,也不拖沓,取出一根擅香,伸出右手恭请道。 “少爷,加油!”小丫头挥了挥小拳头,给自家少爷打气道。 张轩回头冲着小丫头自信一笑,然后朝着老者一拱手,便走进了第一个灯圈,下面一群人顿时安静下来,屏息等待。小丫头则强压着激动,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 “秀才公有礼了!”看到张轩进来,里面一个坐着的中年人立马起身见礼,然后指着一个灯笼说道:“第一个,天十七!” 张轩拱了拱手还礼,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说的天十七,那是灯笼上方的标号。 然后张轩将目光移向了灯笼上灯谜:快刀斩乱麻,打一成语。 “迎刃而解!”张轩略一思考,脱口答道。 中年男子一惊,看了看张轩,连续说道:“天二,天三五!” 张轩依言寻找。 天二:四通八达,打一成语! 天三五:双手赞成,打一成语! “天二,四通八达!天三五,多此一举!“张轩自信道 中年闻言拜服地侧身恭请道:“秀才公大才,请!” 张轩笑着拱了拱手,往下一处行去。 这次是个六旬老者,同样一番见礼后,老者随口报出了三个编号:“地十二,地三六,地五六!” 地十二: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打一物。 地三六: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地五六:和颜悦色,打一食物。 张轩抬头看了看谜题,然后不加思索道:“地十二,应该是藕! 地三六,应是鳞字! 地五六,乃阳春面也!” “不知道小生说的可对?“ 老者惊异地看着张轩,直到张轩提醒了一句,这才如梦初醒道:“对,对!秀才公大才,请!” 张轩再次笑着拱手致谢,前往下一关。 …… “好快,这才不到十息时间吧!就已经连过两关了?” “确实,此秀才好本事啊。如若能保持现今的速度,很可能拿到第一排的头面啊!” 看到张轩的行进速度,底下人群议论纷纷,惊讶、羡慕,不一而足。 宝儿更是满眼的小星星,得意地扫了一圈夸赞的众人,心中自豪道:“那可是我家的少爷!” …… “老掌柜,你看小生可是通关了?”张轩站在老者面前,笑吟吟地道。 看着眼前这自信优雅的少年,成福感觉自己的眼睛好似被晃了一下,然后他看向香炉中的擅香,第一段刚刚燃烧过半! “刚刚六分之一注香,这秀才公竟就走出来了,难怪如此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果有不凡之处啊!“ “是啊,是啊,要是让我上去,能按时通过都是运气了!“ 不仅老者吃惊,下面围着的众人也是惊讶异常! “秀才公大才,老朽拜服!按照规则,秀才公可在三套头面中任选一个部件。请!“老者回过神来,躬身请道。 他虽然惊异张轩解灯谜的速度,但却从来没有打算赖账。 他们耗费巨资举办这个活动,为的就是打响自己的知名度,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现在有人以惊人的速度赢取了头等大奖,引起了轰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此得罪一个年轻有为的秀才老爷? “如此,那小生便不客气了!“张轩说完,便在数百男女羡慕的目光中取下了青凤点翠头面中的青凤头饰。 然后来到小丫头面前,在小丫头惊喜的目光中戴在她的头上。 头饰是由一种翠鸟身上的美丽羽毛镶嵌在黄金制作的凤凰底座上而成,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青色凤凰,栩栩如生,眼睛处装饰的两粒细小红宝石更是画龙点睛之笔! “唳!” 一开始,众人看到如此珍贵的点翠青凤头饰竟然被戴在一个小丫鬟头上,还有些不平,但紧接着耳边好似传来一声高亢的凤鸣声,似真似幻。此时再看那个戴着青凤头饰的小丫鬟,竟再无任何违和感,仿佛原本就应该如此!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章 化形 (感谢书友萧凌凤和主上master的100打赏!) 在普通人的感觉中,他们只是好似听到一声凤鸣的幻觉,然后觉得这小丫鬟戴着价值百金的青凤头饰,竟也不突兀罢了,但在张轩的眼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只见宝儿头顶的青色本命气一阵涌荡,化作一条青色小河注入青凤头饰之中,头顶的青凤头饰便好似被注入了灵魂一般,先是一双红宝石般的凤眼眨动,凤首轻摇间,双翅一展,翱翔九天之上,盘旋在宝儿头顶鸣叫飞舞不止,撒下一片片青色灵光,滋润着小丫头的本命气。 虚空中,一股股尊贵的紫色气运汇聚而来,不断滋养着新生的青凤,十息乃止! 最后,青凤双翅一收,立在宝儿的本命气上方,一双如红宝石般的凤眼睥睨四方,骄傲地好似巡视自己的臣民一般!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天德殿中,一位衣着华贵,身材娇小玲珑,年不过三十的柔弱美妇忽然抬起头来,双手激动地摘下头上戴着有十来年的青凤头饰,一边抚摸一边喃喃自语道:“卿卿,是我的卿卿!” 然后猛然转身,吩咐道:“来人,摆驾,去乾坤宫!” “是,德妃娘娘!”立马有宫女应和道。 如若张轩在这里的话,看到这个被称为德妃的女子,一定会惊讶异常,因为这个女子的面容竟然和宝儿有着惊人的相似。 “小德子,你感应到了吗?是卿卿,是我们的卿卿啊!”刚下车碾,德妃便呼喊着小步跑进了乾坤宫。 “参见德妃娘娘!” 门口两旁伺候的太监侍卫连头都不用抬,听称呼就知道谁来了。当今天德帝名叫乾允德,在整个皇宫,只有两个敢叫皇上小德子,一个是太后,一个便是眼前的德妃了! 于是也不敢拦,纷纷下跪行李,任德妃直接推门而入。 “拦德妃娘娘,开玩笑,不要命了?”这是一众太监侍卫的心声。 虽然德妃并不是什么权妃,相反还如大多江南女子一般,性格柔弱,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在皇宫中,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耐不住皇太后和皇上宠爱啊! 记得上次有个嫔妃,仗着自己正受宠,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拿德妃多年无子说事,想要晋升四妃之位,却直接被天德帝杖毙,消息传到皇太后那里,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好好葬了吧”! 从此,宫里再无人敢针对德妃!好在德妃娘娘心底善良,从不为难他们这些宫人,而且从不争宠争权,他们也从心底里爱戴这位莲花般的女子。 “小德子,你看,咱们的卿卿觉醒了!”德妃捧着青凤头饰径直往龙椅上满脸威严的黄袍男子行去,神情激动的说道。 “婉娘,朕也感觉到了,刚刚和众位大臣议事之时,一股吸力自扬州方向而来,吸取了朕的一丝龙气,朕就知道一定是我们的宝贝女儿觉醒本命了,因此没有阻止!”黄袍男子连忙站起来拥住小跑过来的女子欣喜地说道,好似怕她摔倒一般。 “啊,妾身见过诸位大人,妾身一时激动,失礼了!”听到天德帝的提醒,德妃这才惊觉自己的小德子正和几位大臣议事呢,于是连忙对着三位年过半百的大臣道了个万福,赔礼道。 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格外地惹人怜爱,三位老臣一时也生不起怪罪之心,而且这位德妃在宫中风评极好,现在看其神态,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重要且激动的事,于是连忙拱手回礼道: “不敢,老臣见过德妃娘娘!”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爱卿退下吧!”天德帝发话道。 “是,皇上!臣等告退!”三人躬身一礼,便退出了乾坤宫。 等到三人退了出去,天德帝朝殿外大喊一声:“三德子,传钦天监司徒长老!” “是,皇上!”外间传来一声尖细的公鸭嗓。 按制,皇帝的名字本应该避讳的,但天德帝却喜欢赐自己亲近的人一个“德”字,比如德妃,又比如贴身太监三德子。 “都是妾身不好,打扰你和大臣的议事了!“德妃柔柔地道歉道。 “呵呵,只是关于中秋之后的一些安排罢了,又哪有朕的娘子和女儿重要!“天德帝轻抚女子的后背,霸气且温柔地说道。 “小德子,卿卿终于出现了,卿卿终于出现了,呜呜呜……”听到男子的话,德妃趴在天德帝的胸前,莺莺哭泣起来。 “婉娘,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能找到卿卿的,十年了,卿卿也变成一个大姑娘了!”天德帝拍着德妃的后背,似安慰又似感慨。 “啊!”女子忽然抬头,发出一声惊呼,举着手上的青凤头饰,眼露担忧道:“上次司徒长老帮我炼制这件青凤感应头饰时曾说过,天葵至,本命而发!现在离卿卿的十三岁生辰还差一个月,天葵提前,卿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慌慌张张,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看的天德帝一阵心疼,连忙安慰道:“婉娘,我们的卿卿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天葵提前了一个月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事,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听到天德帝的安慰,德妃这才脸色稍霁。 “皇上,司徒长老来了!”外面传来三德子的声音。 “传!” “无量天尊,贫道司徒浩南参见皇上,见过德妃娘娘!”一个身穿青色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清瘦老道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天德帝和德妃各打了个揖首道。 “司徒长老不用多礼,中秋佳节,本不应该打扰长老一家团圆,只是刚刚朕那苦命的皇儿本命勃发,还需要劳烦司徒长老!”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天德帝还是很尊敬的。 “贫道乃世外之人,虽然在京城成家,也只是红尘炼心罢了,倒也无打扰之虞!娘娘,还请将青凤交于贫道!”司徒老道先是恭维了皇帝一番,然后才向德妃讨要其手中青凤头饰。看来这炼心的效果还真不凡,至少人情足够练达了! “麻烦长老了!”德妃擦了擦眼泪,将青凤头饰交于司徒浩南道。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一章 风起 (感谢书友翻身吧~咸鱼、书友魔帅旷世情和书友依那年的夏天的588打赏!) “娘娘请放心,贫道一定竭尽全力!”司徒浩南安慰了一句,然后转向天德帝道:“不过,皇上,五天前,天机骤变,混沌不堪,贫道虽然是天机门长老,但想要凭空推算出卿卿公主的所在地,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什么?长老,你不是说……“德妃一声惊呼。那柔柔弱弱的软声细语,看的天德帝一阵心疼。正想说话,却被司徒浩南打断。 “呵呵,娘娘莫急,贫道只是说按照常规的手段无法推算而已。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卿卿公主本命勃发,必然引动了陛下的龙气滋养,龙气过处,自然会于虚空中留下一道痕迹,所以想要推算出卿卿公主所在的确切地点,还需要借助陛下龙身上的一根头发!”司徒浩南呵呵一笑道。 “一根头发而已,司徒长老尽管拿去!“闻言,天德帝直接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司徒浩南道。 “必不负陛下和娘娘所托!“司徒道长接过头发,打了个揖手道。 然后将头发绑在手中青凤头饰的凤首上,又取出一面古朴的阴阳八卦镜,将青凤置于阴镜之上,五心朝天盘坐下来,拂尘放于膝上,双手捧着阴阳八卦镜,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渐渐地,一种神秘的气息自其身上弥漫开来。 天德帝和德妃两人相拥而立,静静地看着,不敢有丝毫打扰。 突然,司徒老道猛地睁开双眼,一副阴阳八卦图在其中生灭,演化出一片浩瀚的星空,然后并指如剑,对着青凤头饰一指,大喝一声道:“天地无极,追根溯源,赦!“ 随着喝令落下,便见一道青色的凤凰虚影自青凤头饰上升起,伴随着一声清丽的凤鸣,直没虚空! 但紧接着不到一息时间,便见司徒老道突然面如金纸,大叫一声:“不好!“。“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刚刚还因为施法而毫光绽放的阴阳八卦镜和青凤头饰立马便被这口热血浇灭,变得毫无光彩,阴阳八卦镜更是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连天蚕丝编制的雪白拂尘上也沾染了不少艳色。 “啊!长老?“ “司徒长老?“ 两声惊呼想起,天德帝和德妃双双赶到司徒老道面前,却因为不懂,不敢乱碰。 老道没有答理,而是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雪白的丹药,吞下后调息了一会,直到苍白的脸色重新变的红润,这才睁开眼站起身来对二人揖手道:“无量天尊,贫道失礼了,还请陛下和娘娘见谅!“ “此事不碍!司徒长老,不知刚刚是怎么回事?可有探出卿卿所在?“两人正为司徒老道突然吐血而心焦,又怎会因为其疗伤而怪罪,此时见他醒了,连忙问道。 听到天德帝提起,司徒老道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和惭愧的神色,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道:“这个……不敢隐瞒陛下和娘娘,刚刚有高人出手,将卿卿公主的命格掩盖住了,贫道有负陛下和娘娘所托,惭愧!“ “啊!那卿卿岂不是危险?“德妃惊呼道。 没想到老道反而笑了,抚了抚胡须道:“娘娘放心,卿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命中有贵人相助!“ “虽然有高人将公主的命格掩盖住,阻碍了贫道的查探,但于公主本身来说,却是有益无害!“ “哦!怎么说?“天德帝问出了两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看着面露急色的两人,司徒老道不敢怠慢,拂尘一甩,解释道:“贫道如此说,其原因有二也! 第一,能在公主命格勃发不到半刻时间便将其掩盖住,说明其法力高深且一定是公主身边的人,公主在其身边十年都安然无恙,可见其对于公主并无恶意。 第二,公主乃是天生贵女,青凤之命,鱼蛇得之便可化龙,是最上等的旺夫之命也。不说成亲,就是得到公主的亲近,也能得到青气垂青,甚至就此易改命格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不凡之命,在普通人之中就如黑夜中的火炬一般,只要碰到稍懂望气之士,便会被其发现端倪,进而可能对公主有害,现今公主的本命被高人施法掩盖,却是有益无害,所以还请陛下和娘娘放宽心!“ “原来如此,卿卿没有危险就好!只是,不知道卿卿的确切地点,想要找到卿卿的下落又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了!呜呜呜……陛下!“听到自己宝贝女儿没有危险,德妃先是一喜,接着又神色一暗,伏在天德帝胸口哭泣道。 “爱妃放心,就是穷尽天下之力,搜遍扬州,朕也会找出我们的女儿!“那声”陛下“叫的天德帝心尖一颤,霸气地保证道。 “呵呵,陛下,娘娘!虽然有高人遮掩,贫道找不到卿卿公主具体的地点,但贫道在天机门五百年的修炼也不是白费的,穷尽心力,贫道已经将公主所在的范围缩小到了一府之地!“ “哦!长老快快请讲!“天德帝和德妃一阵惊喜。 “金华!”司徒老道自信地吐出两个字。 天德帝眼中精光一闪,对着殿外大喝道:“传锦衣卫指挥使聂应元!” “臣锦衣卫指挥使聂应元叩见皇上,见过德妃娘娘!”不一会,一位身着锦袍,肩披大红披风,腰悬绣春刀,俊朗英武的中年进来参拜道。 “爱卿不用多礼,朕命你即刻启程,带领三百锦衣卫给朕穷搜扬州金华府,寻找一位年约十三,戴着此同心锁的姑娘。另外,朕再赐你金牌一枚,你可便宜行事!”天德帝递过去一张画有一个同心锁的纸张和一枚金牌说道。 “臣领命!”聂指挥使恭声应命道。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女孩,你的头可以断,但她的一根寒毛也不能伤着!”天德帝厉声道,阵阵威压压得聂应元差点喘不过气来。 “是,皇上!”聂应元大声应道,心中暗暗吃惊:“看来这位姑娘在陛下心中很是重要啊!” “慢!”聂应元正要领命而去,却被德妃叫住了。 “皇上,这是臣妾按照自己十三岁时候画的一副仕女图,卿卿从小就跟我,想必到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德妃从袖中抽出一副画卷道。 天德帝接过仔细欣赏了一番,将其交给了聂应元。聂应元恭敬地接过,心中却翻起了滔天骇浪:“莫非,这位姑娘是……” 聂应元不敢再想,锦衣卫,说白了就是天子的一条狗,不因该有自己的思想。他聂应元能在四十岁不到便坐到这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靠的就是少说,少想,多做! “呵呵,贫道这也有一件小玩意,可助聂大人一臂之力!”这时,司徒老道递过来一件东西道。 “下官见过司徒长老,谢司徒长老!”聂应元接过仔细打量,正是德妃的青凤头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了血污,重新变得光亮如新,还带了一丝灵动。 “呵呵,此青凤头饰刚刚已经被贫道利用阴阳八卦镜中的最后一点灵光洗练成了一件感应法器,只要那位姑娘出现在青凤法器的十里之内,其便能生出感应,距离越近,感应越是强烈!不但能助聂大人寻找,还能让聂大人辨别出真人!”司徒老道再次道。 闻言,聂应元一阵惊喜,如果说画像和同心锁之类的还会出错,有了这感应法器,那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再次谢过老道之后,聂应元也知道两位主子现在肯定很是心急,于是也不耽搁,拿着四样东西告退而去。 “妾身谢过司徒长老大恩!”看着司徒老道手中裂成两半,彻底成了废铁的阴阳八卦镜,德妃道了个万福,真心感谢道。 “司徒长老放心,作为补偿,只要卿卿回到朕的身边,朕允许你在国库中任选三样宝物!”天德帝亦是承诺道。 “呵呵,无量天尊,有陛下这句话,贫道倒是不亏!时候不早,贫道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再次打了个揖首,便径直告退而去。 “此次,不闭关个三年五载,怕是恢复不了元气了!” “小德子,你说,这次我们能找到卿卿吗?”空闲下来,德妃又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放心吧,婉娘,当年卿卿被贼子掳去,地点不定,整个扬州甚至周边的州县都有可能,寻找起来就如大海捞针一般。扬州六郡一十三府,现在已经确定在金华府了,相信不过月余,我们一家人就能再次团聚了!”天德帝拥着德妃,轻声安慰道。 “嗯!”听到天德帝的说辞,德妃嗯了一声,信心增加不少。 “好了,婉娘,中秋家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吧,莫让母后等急了!” 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吹起案桌上的纸张,值班的小太监立马手忙脚乱地将纸张捡起整理好放回原位,依稀间,可以看见那是几张练字的字帖,如果张轩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那竟是自己的“瘦金体”!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二章 无题 (感谢书友手推车之神的100打赏和书友凤凰国网的588打赏!) 看着宝儿头顶这只骄傲的青色凤凰,张轩眼中满是惊讶! 那青凤头饰不过是黄金和翠鸟羽毛打造的普通首饰而已,并没有任何特异之处,却不知为何,竟触发了宝儿本命的勃发,借此物化出了形态! 从婉儿留给自己的玉简中,张轩知道,每个人出生,世界都会赋予他命格,此命格就是他一生所能达到的巅峰,想要改命就必须逆天! 而出于生灵保护自己的本能,每个人在取得相应地位前都会将自己的命格隐藏起来,旁人轻易窥之不见,谓之本命。 所以,世上才会有“潜龙”、“潜凤”之说。 而且,张轩发现此世界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具有望气之能。 望气术,乃是修士入门必学的一门法术,此法术可谓是易学难精之最,虽是法术之列,但其提升的难度却不亚于任何一门大神通。 初入境界的望气术只能结合人的面相判断其现下是富贵还是贫穷之人,小成的望气术则能看到一个人的一时之运,大成的望气术也只能看人将来数年之内的气运而已。 只有修成圆满,成就了望气术的法术种子符录,能够捕捉道的痕迹,才能窥见一个人的本命! 就拿如今魏县的县令姚崇来说,如果他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走在大街上,刚刚修成望气术的修士只能看出此人不凡,不是平民。 将望气术修练到小成的修士则看到其头顶的赤红气团和气团中飞舞的两只鸂鸂气象,知道其乃一县之尊。 大成者望之便可知道其在未来几年内必可再次高升;只有圆满者才能知道其正五品的本命,最高可坐到一郡之守的位置! 不过根据记载,望气术,乃是每个修士的必备手段,对于红尘洗练,斩妖除怪都有不小的的帮助,但极其难练,世上修士无算,而小成者十不存一,大成者万中无一,圆满者更是屈指可数! 也正因如此,那些潜龙英才才能够安全成长,不然世家大族只要圈养一个望气术小成的修士,又哪还有寒门士子的出头之日?皇帝更是只要派遣钦天监的道官每年去天下巡游一番,发现潜龙命格的便将其扼杀掉,也就不会有朝代的更替了! 至于自己的望气术,并不是通过修炼而来,而是属于自己的异能,更确切的说乃是一种天赋神通,一经开启便能窥见人的本命,后来更是能看透一人的功德和罪孽,可谓额强悍无比! 此时宝儿命格勃发,化出了青凤之形,如此气象,只要望气术小成者便能窥知其不凡之处,对于宝儿来说,却是危险异常,要是被那些世家大族知道,其必定会不择手段将宝儿强纳入府,这却不是张轩希望看到的。 “少爷,您怎么了?”宝儿看到自家少爷将头饰戴在自己头上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语,小姑娘有些受不了周围的目光,娇羞地问道。 听到小丫头的问话,张轩回过神来,对着小丫头一笑道:“我呀,再看我家可爱又漂亮的宝儿啊!我家宝儿和这头饰可是非常搭配呢,看来少爷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真的吗?”得到自家少爷的夸赞,小丫头也不害羞了,迎着一双双羡慕的目光,开心道。 “当然是真的!”张轩将宝儿拥入怀中,“宝儿,你相信少爷吗?” “相信啊,少爷是宝儿最信任的人了,不管少爷要宝儿干什么,宝儿都愿意!”小丫头将头埋在张轩的胸前,发自内心地道。 感受到小丫头的真诚,张轩心中感动不已,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正事要紧。 随着宝儿的亲近,宝儿头顶那只沐浴在已经蜕变成淡青色的气运云海中的傲娇凤凰也对张轩放松了警惕,不过其目光中的高傲却一如既往,就好像一个高门世家的丈母娘审视一个寒门女婿一般! 张轩心中好笑,放开自身后天至尊的限制,顿时,一股至尊之气对着青凤便碾压而去,一声哀鸣传来,青凤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表示臣服。 后天至尊,一切非先天之物都要被其压制!青凤虽然高傲强大,万法不侵,但也只是世俗界的气运凝形而已,亦是后天之属,自然也在其列,更何况其主人宝儿对于张轩那是百分百的信任和崇拜! 看到青凤臣服,张轩微微一笑,运起得自金蝉的天赋神通“金蝉脱壳”,取其匿息法诀,对着青凤一抹,便见那青凤瞬间变成了一只拳头大小的青雀,清丽高亢的凤鸣也变成了麻雀的“唧唧”声,周围淡青色的气运云团直接退化成淡红色。 此时,除了张轩和那几位有数的将望气术修炼到圆满的大能修士,在一般修士眼里,小丫头不再是天命贵女,而只是一个具有普通的旺夫之相的女子而已,也就对那些还没有取得秀才功名的读书人有点用处罢了。 比如正七品命格的读书人本应在三十岁之后才能考中秀才,而如若娶了宝儿,就能提前一两届,在三十岁之前取得功名! 不过对于现在已是秀才的张轩来说,哪个不开眼的敢过来,直接揍死没得说! 至于小丫头,到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感觉自家少爷在自己头上抚摸了一下而已! “好了,宝儿,时辰不早,我们该走了!”说完,张轩也不理会宝儿头顶“叽叽喳喳”不停倾诉自己不满的小青雀,拉着宝儿的手便打算离开。 “呀!少爷快点,等下赶不上诗会了!”小丫头猛然惊醒,反过来催促张轩道。 “秀才公慢走,还请留下尊讳!”看到张轩要走,台上的老者连忙追问道。 “呵呵,魏县张轩张文博!”听到老掌柜的问话,张轩回头呵呵一笑答道。然后运用巧劲拨开人群,带着宝儿消失在拥堵的人群中。 天空,一只刚刚飞到金华府上空的的青凤虚影突然哀鸣一声,崩散成点点青色灵光消失不见。 而在张轩拉着宝儿消失不久,一个长着八字须的黑袍老道急冲冲地赶到高台旁边,四下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人。只是其干瘦的身形,与那台下数百名俊男美女一比,是那么的不和谐! 但其却又好似隐身了一般,旁人对于这个突兀出现的道人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 “绝对没错的,凤鸣九天,青光千丈,必是青凤出世!五天前,天机混沌,天下鱼龙搅动,值此之机,如若老道能找到这位青凤,赠与世子,必能助世子于乱世之中争得一线先机!到时候凭着新开国运之助,碎丹成婴,成就地仙,又是八百年好寿!”老道满脸激动的通红,数百年修炼的心境早就扔到爪哇国去了。 对于这些,张轩不知道,也不在意。此时,他正拉着小丫头一边向魏府赶去,一边欣赏着古代中秋的夜景。 “哇,少爷,瓦子灯哎,是瓦子灯!好好看啊!”小丫头拉着张轩的衣袖,激动的不能自已。 张轩闻言循着小丫头所指之处看去,只见远处的河畔,一群人正围着一座完全由瓦片搭建而成的灯塔,欢闹惊呼不已。 灯塔之中是烧的红汪汪的木柴,一窜窜金红的火苗自瓦片间的孔洞中舔舐而出,化作一条条飘忽不定的火蛇。 几个身穿粗布短衣的青年拿着装有煤油的桶不断往灯塔上泼去,火上浇油,油助火势,窜起一道道一丈多高的火焰,引得围观的众人发出阵阵惊呼。 而泼油的少年则为自己的大胆而自豪得意,继续拿起下一桶煤油,想要浇出更大的火势,争取更多的欢呼! 烧瓦子灯,也是中秋节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如此良辰美景,人们并却未满足,而是加上了自己的杰作,燃灯以助月色! 看了一会瓦子灯,在张轩的催促下,小丫头才恋恋不舍地走下台阶,下到晚晴河畔,拿出前日精心制作的莲花灯,点上白色的蜡烛,捧在手中,闭上眼虔诚地许愿。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晚晴河是一条自渭水引进,流经贵族区,又流回渭水的一条人工河,因河上的一座古桥“晚晴桥“而得名。 在危魏县县城,像晚晴河这样的河流还有数条,最后都会流回渭水。 每逢中秋佳节,未出阁的少女们都会精心制作一座美丽的莲花灯,点燃许愿后放入河流中。 相传,这是放给河伯看的,只要纯洁的少女诚心许愿,她的愿望就会注入到烛火之中,而河伯为了回报少女们制造的美景,会在所有的花灯中挑选出最美的一朵,然后完成烛火中的愿望! 待回过神来,宝儿已经许完愿,将莲花灯推向了河流中央,与数百上千各式各样的花灯汇流,一起向着渭水飘荡而去! 小桥流水,烛火莲花万朵,暮生朝死,且是少女心思千种! “少爷,你说,河伯会选择宝儿的花灯吗?“看着越飘越远的莲花灯,小丫头期待中带点忐忑。 “一定会的,也不瞧瞧是谁家的丫头,我们家宝儿心灵手巧,做出的莲花灯也是最漂亮的,刚刚本少爷打量了一下,这里的花灯就数我家宝儿的最好看了!“张轩真心实意道。 除了宝儿,其他的花灯就是真的做出花来,张轩也一点都瞧之不上! “真的?“听到张轩的话,小丫头明显很是开心,也许,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家少爷的一句肯定而已。 “当然是真的,对了宝儿,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啊!“张轩问道。 “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少爷,我们快走吧,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小丫头脸上爬上一丝腮红,连忙转移话题道。 “咦,怎么宝儿也要去吗?“张轩装作一脸惊奇的样子问道。 “啊!“看到自家少爷一副”你竟然也要去“的惊奇模样,小丫头惊呼出声,满脸的慌张无措,眼圈都要红了,直到看到张轩嘴角露出的一丝狭促的笑意,小丫头这才恍然大悟,捏起粉拳捶打了张轩两下,娇嗔道:“少爷坏死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三章 结怨 (感谢书友守护小鸟的588打赏和书友荆棘眷顾的1888打赏!以及书友兲兲夅↑的300打赏和书友深蓝月夜、书友微扬de嘴角的100打赏!) “文博,你可是来晚了,让哥哥一阵好等啊!” 张轩和宝儿刚到魏府前门,远远的,便听到王胖子的高声呼喊。 “呵呵!王兄,孙兄,你们可是瞒得小弟好苦啊!”张轩上前埋怨道。 来到府门前,张轩便看到王维和孙子楚各拿着一把折扇站在门前。这情形,明显是在等自己,也笃定了今晚自己一定会来。 “呵呵!文博,这你可不能怪我们,谁让你先吓了我们一跳呢?”孙子楚呵呵一笑道。 “对啊,文博,本来老哥我是想告诉你‘只要是我们魏县三十岁以下的秀才,就会收到诗会的请帖’来着的,只是你硬要撤席走人,根本不给老哥说话的机会啊!哈哈哈!”王胖子无良地笑道。 听到这话,张轩也只能暗自苦笑,知道这是他们对自己说不打算参加魏府中秋诗会而让他们吃了一惊的‘报复’!真是交友不慎啊! “诶!不对啊,王兄,小弟好像记得参加诗会的条件首先就要不满三十才行啊,孙兄在这里我不奇怪,怎么王兄也在?”没法,张轩只好打趣王维,想要挽回一点面子。 像这种诗会,有请帖之人想要带一两个随从进去还是可以的,所以张轩以为王胖子肯定是想蹭着孙子楚的请帖进去。 却不想王胖子呵呵一笑,折扇一收,从袖口中抓出一张烫金请帖道:“不巧,老哥今年正好二十有九!哈哈!” 看着嚣张的王胖子,张轩竟无言以对,心中一万头草神兽奔腾而过。 “宝儿见过王少爷,孙少爷!”好在宝儿及时上前解了张轩的尴尬。 “宝儿妹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还有,宝儿妹子太见外了,怎么能叫王少爷呢,我和你家少爷是好朋友,你是他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王维的妹妹,因该叫我王哥哥才对!” 宝儿在张家的地位,作为张轩好友的王维和孙子楚可是知道的很清楚,说是丫鬟,实际上却比女儿还受宠爱! 而且,以前看宝儿还有些丫鬟的相,但此时小丫头往那一站,若不是知根知底,王胖子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跑出来了呢! “王兄说的没错,宝儿妹妹你叫他王少爷还没什么,但叫我孙少爷就……”孙子楚说到这面皮有些发红。 看着孙子楚吱吱唔唔的神态,三人一时有些愣神! 最后还是历事最多的王胖子率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孙少爷,哈哈哈……孙少爷!文博是少爷,你是孙少爷,子楚,你什么时候成了文博的儿子了?哈哈哈……儿子比老子的年纪还大,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 越说,王胖子笑的越是癫狂,最后甚至不顾场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他那用来装风流的折扇不断敲打着魏府门口的石狮子。 还好是在魏府门口,并没有多少行人!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张轩和宝儿也反应了过来,纷纷笑出声来。 在三人的笑声中,孙子楚脸色更加地红了,不过虽然尴尬,他却也没有升起丝毫的怨恨,朋友之间,开玩笑逗乐是很正常的事情! “哼,大庭广众之下,魏公府门之前,如此无状喧哗,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但有人显然不这么想,就在几人各得其乐的时候,一句冷哼打断了他们欢快的气氛。 笑声戛然而止,四人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群约七八个身穿丝绸青衫的年轻秀才正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石狮子旁边,打头的是一个满脸傲气的弱冠青年。 张轩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乐:“呦嚇,还是‘熟人’!” 这群人大多正是前日在饕香楼遇到的那些人,领头的那一脸轻蔑厌恶神色看着自己等人的正是吴涛,在其身后则是许仲明,再后面五人有三人也是那日一起吃饭的秀才!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水‘蛭’兄啊!”迎着他们轻蔑厌恶的目光,王胖子一声冷笑,将第四声的“蛭”字咬得特别重! “嗯,你认识我?”吴涛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胖子,眉头一拧,有些嫌弃道。 “当然,两日前,水蛭兄的大名可是传遍了整个魏县啊!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啊!”王胖子却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夸张道。 “是啊,久仰大名,魏县张轩见过水蛭兄!”听到王胖子的话,张轩出列迎合道。 “魏县孙茂,久仰大名!” 孙子楚本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但如今事已至此,虽然不想得罪这些权贵公子,但他更不想失去两个和脾性的好友,于是无奈地笑了笑,也毅然挺身而出道。 至于张轩,虽然决心走上仕途,但历经一番洗礼之后,他却绝不会为此而卑躬屈膝,更不要说出卖兄弟了,因此应和的很是潇洒! 看着王胖子投来的“果然好兄弟,够义气”的眼神,张轩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哦?不管你们从哪听到我的名字,但我的字乃是水之,而非水至,下次不要再叫错了!”连续四遍,吴涛总算发现了张轩三人叫法上的不妥,纠正道。 同时心中也暗暗疑惑:“两天前?那时候自己好像除了讲诉了一下四大学院的来由,也没做其他事啊,难道他们那天也听到了,又或者有人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人正满脸的焦急,特别是许仲明,此时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不断地给张轩三人打眼色,示意三人不要乱说话! 上次酒桌上敬酒是他挑起的,现在他好不容易抱上了吴水之的大腿,若是让吴水之知道了自己醉酒后的钻了桌底的糗事,这关系很可能就要黄了,甚至很可能会怪到他的头上,由不得他不急! “少爷,这个人名字好怪啊!水蛭,那不是吸血的蚂蟥吗?”宝儿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 “噗哧!哈哈哈……”小丫头的神补刀,让张轩三人直接笑喷了! 只有小丫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哈哈大笑的三人:“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听到小丫头的话,对面的人先是一怔,接着也反应了过来,然后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吴水之是气的,后面六人是憋的! 他们跟着吴水之一起过来,就是给他壮声势,想和他攀上关系,现在骤然听到他的糗事,要是不小心笑了出来,不说关系很可能就此断裂,甚至被记恨也是正常的事!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四章 入府 (感谢书友諵謌、为什么不能起想要的名字和紫夜天霄的100打赏!感谢书友沧海托雷斯的588打赏和书友凤凰国网的1888打赏!) 吴水之此时心中怒火翻涌,直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们叫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是第四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叫错了,也不是什么水至,而是水蛭! 吴水之凶狠地瞪了那个小丫鬟一眼,正要开口教训,不过转眼想到自己堂堂世家嫡子,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小丫鬟计较,岂不有失他的身份? 于是将目光转向张轩三人,恶狠狠地道:“哼,一群有辱斯文的贱民,简直就是污辱了魏小姐举办的这场中秋诗会!若不是魏公仁慈,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就凭你们这些贱民的身份和才华,又怎么有机会进入魏府这样的高门大户?” “啊!”小丫头被那吴水之一瞪,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了张轩后面,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张轩的衣袖。 想那吴水之,虽只是一个秀才,但作为世家嫡子,从小就被培养出一股上位者的其实,那含怒一瞪,又岂是宝儿这个小丫头能够承受得了的? 感受到身后宝儿颤抖地小身子,张轩怒气勃发,眯着眼看向吴水之,也不言语,暗中却放开了自己后天至尊的气势向着对面碾压而去! “呃!”如果说,刚刚许仲明他们的脸还只是猪肝色的话,那么现在就直接变成了酱紫色! 在他们的感官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间似得,将一口气堵在了心肺之间,不吐不快,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是承受了一点余波的他们都如此不不堪,就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吴水之了! 对面那个名叫张轩的书生只是眼睛一瞪,自己就好似被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而在他的对面,竟匍匐着一只恐怖的洪荒巨兽,那如渊如海的磅礴气势,压得他连想尿都尿不出来。 “唧唧!“宝儿头顶的小青雀看到主人受到惊吓,立马不干了,愤愤不平地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 此时看到吴水之被张轩身上那股让它害怕不已的气势压住,立马又欢快地叫了一声,双翅一展,飞到吴水之的头顶,对着其本命气周围的淡黄云气便吞噬了起来,等到其打了个饱嗝飞回来之时,那吴水之头顶的气运云团已经足足缩水了一半! “呵呵,有辱斯文?说到这个,又有谁比得上你吴大公子啊!前日在饕香楼,也不知道是谁向人打听我们魏县中秋诗会的事!结果屁都没问出来,却将自己醉倒到了桌子底下,像个傻子一样,简直丢尽了我们读书人的脸!“ 寒门和世家的对立自古便存在,听到吴水之污辱的话语,王胖子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王胖子的冷笑,也让张轩清醒过来,看着吴水之青紫色的脸庞,张轩收起了气势,又变成了那个丰神俊朗的无害书生! “嗬嗬……“张轩刚收回气势,吴水之便迫不及待地张嘴吸气,就像缺水的鱼一般!浑身无力的他,要不是有许仲明和另外一个秀才眼疾手快地扶着,说不得此时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吴水之心脏砰砰砰直跳,满眼都是恐惧,刚刚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压得他都快疯了!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确实是无穷,在死亡的威胁下,就是吴水之这种常年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哥,竟也爆发出了比女人第六感还准的感知力! 事实上,如果张轩气势收起的再晚点,他很可能直接就脑死亡了。 后天至尊的威严,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地凡人所能承受的? 看到他们一群人的丑态,个个脸红气粗的,孙王二人一阵发愣: “这哪还有半点读书人的矜持,刚刚的意气风发呢?刚才的颐指气使呢?” 王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态扭捏地道:“什么时候我的话竟有这么大的威力了,把他们吓成这样?” 听到王胖子自恋的话,张轩和孙子楚两人一阵白眼。 张轩微笑着向前走了两步,状若关心道:“水蛭兄没事吧?“ 但张轩的笑容在吴水之看来却不怠于是妖魔即将张口的前奏,吓得他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啊“地大叫一声,也不止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挣脱了两人的搀扶,撒腿就往魏府中跑去。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生物的本能会驱使它往心中认为安全的地方跑,而魏府显然就是吴水之心中能保护他的安全之所! 许仲明一群人面面相觑,不过吴水之都已经进去了,他们这些跟班的自然也得跟上,而且,刚刚那种窒息压抑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都感觉这个地方太过邪门,于是连张轩几人也顾不上了,纷纷掏出请帖进了魏府! 孙子楚讶异地看着这群刚刚还嚣张不已,现在却落荒而逃的家伙,然后将目光转向张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直到张轩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子楚兄,有些什么不妥吗?” 这才停下目光,疑惑地问道:“文博,我看他们好像有些怕你啊?“ “额,也许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又被本少爷凛然正气一照,这才失了分寸呢!”张轩狡辩道。 当然,迎接张轩的是两张摆明了“鬼才信你”的脸。 关键时刻,宝儿小丫头再次帮张轩解了围:“少爷,王哥哥,孙哥哥,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些坏蛋都进去了,我们也快点进去吧!”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诗会啊!等回去和颖儿她们说,肯定羡慕死她们!”小丫头心思很单纯,只是想要向小伙伴们炫耀一番罢了! “好宝儿,少爷真是没白疼你!”张轩心中一乐,立马拉起宝儿的小手,边走进魏府边说:“是啊,时辰不早,孙兄,王兄,我们也得快点了!” 孙子楚看着张轩挺拔的背影,第一次感觉这个认识了三四个月的好友有些不一般。 “走吧,我们也进去!哪个人又还没点秘密呢?”王胖子走上前来,拍了拍有些愣神的孙子楚。 ……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五章 桂园 在魏府一名下人的引领下,张轩一行人向中秋诗会的场地走去! 一路上,四人啧啧称奇不已,这魏府不愧是公侯世家,眼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式的建筑,飞檐屋角,雕梁画栋,五步一阁,十步一楼,在低处,是连绵不绝的火红灯笼,在高出,更有三丈多高的竹竿撑起的无数彩灯。 月光与灯火的映照下,是一丛丛青葱的灌木,一簇簇秋季盛开的花朵!偶尔几株长青的乔木,几座假山,几汪荷塘,几多小桥流水,古朴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好漂亮啊,少爷!”小丫头拉着张轩的衣袖,羡慕道。 “呵呵,宝儿喜欢吗?”张轩问道。 “喜欢啊!”小丫头脱口而出。 听到小丫头的话,张轩心中暗道:“看来,中秋之后,也该将祖宅翻新一番了!” “魏府什么都好,就是太大了!虽然在魏府呆了有半年多,但这七弯八绕的,不仅难认,就是出行也太过费时了!”孙子楚接话道。 此时众人已经在仆人的带领下,走了有一刻钟了,眼看着戌时一刻马上就要到了,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迹象,也难怪孙子楚有些抱怨。 作为一个典型的十年寒窗苦读过来的读书人,对于这样一场诗会的看重那是可想而知,如果因为迟到而错过话,肯定会遗憾终身的! “呵呵,子楚稍安勿躁,你说皇上会嫌皇宫太大,出行太过耗时吗?”张轩上前劝解道。 确实,皇宫是天下权利的象征,每个皇帝只会嫌它不够大,不够宏伟! 至于其他,自然有人会办好一切,就像刚刚所说的出行,近的可以走路,中的可以坐轿,远的还有车碾,好不方便! 而魏府作为公侯世家,自然也继承了这一特点,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除了说侯府里的规矩多,水深之外,这表面上的宅院的大小也是蕴含在其中的。 “文博说的有理,子楚还是静下心来才好!”王胖子跟着道。 大雍王朝和宋朝很像,士人经常把皇帝挂在嘴边,所以张轩那皇帝出来打比方众人也不惊异! “多谢两位兄台的劝解!子楚受教了!”孙茂躬身拜道。三人又是一番礼让。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像现在的应届大学生有机会进入世界百强企业工作一样,难免会有些紧张。 至于张轩和王胖子,张轩是因为不在乎,所以心态好,王胖子则是因为经历的世情多! 又走了一刻钟,一阵秋风袭来,浓郁的桂花香气顿时弥漫在众人鼻间,萦绕不去,让众人不自觉地精神一振! 就连前面引路的下人,也是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呵呵,各位老爷,举办诗会的桂园马上就要到了。而且,戌时一刻只是各位老爷入府的时间,真正诗会开始会顺延一刻,所以各位秀才老爷完全不用着急!” 听到下人的话,三人相视一笑:“这样就好,若真的迟到,三人必会成为这场诗会的‘焦点’!” 王胖子更是直接打赏了下人一两纹银,喜得下人是眉开眼笑,连连鞠躬道谢不已。 一两银子,那就是八百文钱,足足抵得上他一个半月的月俸了! 张轩看见,直接竖起大拇指,赞道:“王兄真土豪也!” “哦!文博,何谓土豪?”孙子楚心结解开,也活跃起来。 听到孙子楚的问题,张轩一怔,这才想起现在并不是现代,不过这并难不倒过目不忘的张轩:“两位兄长可知道《宋书》?” “《宋书》?文博所说的莫非是修文公所著的《宋书》?”孙子楚惊呼道。 “是也!”张轩点头道:“《宋书·殷琰传》有言:‘叔宝者,杜坦之子,既土豪乡望,内外诸军事并专之。’土者,土著也,豪者,豪杰也!出手大方且有威望者,吾谓之土豪也!” “文博真博闻强记也!”孙子楚拜服道。 “少爷好厉害!”小丫头也是满眼小星星,虽然她听不懂,但却能看出孙哥哥也是对自家少爷服气的。 “土豪,这个词我喜欢,以后请叫我王土豪!”王胖子听了眼前一亮,感觉土豪这两个字特有气势,听起来也特带感,手中折扇刷地打开,边摇边志得意满地道。 “到了,各位老爷请!” 一路嘻嘻闹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诗会场地,张轩几人抬头,便看到一扇圆形拱门,拱门上书”桂园“二字!一阵阵浓郁的桂花香气自院中飘荡出来。 ”少爷,少爷,这两个字宝儿认识,叫做桂园,对不对?“宝儿眨着一双大眼睛,一副快来夸我吧的可爱模样。 张轩伸手点了点小丫头的琼鼻,夸赞道:“对,我们家宝儿最厉害了!” “嘻嘻!”得到自家少爷的夸赞,小丫头很是开心。 “各位老爷,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这样的诗会场所,并不是他这个二等家丁可以进去的,在王胖子挥手示意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四人进门后沿着青石小路穿过桂树林,走了约么百米之后,便隐约可以听见人声,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玉铺成的巨大广场,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莹莹地白色豪光。广场周围的高处挂满了上千个红灯笼,将整个广场上空映照的火红一片,似欲与皓月争辉! 广场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三十几个白玉雕成的石桌,桌上摆满了中秋节的美食,在广场中央靠前的地方留有一个约六十平方的空地,再前面是一片荷塘,塘中荷花开的格外茂盛,站在广场上,既有桂花的芬芳,又有荷花的清香。 在荷塘中央,是一个精致的八角亭,亭子四周有白纱遮挡,看不清里面的究竟,在亭子与广场之间,有白玉雕成的小桥相连,使得八角亭和空出的广场看起来就像一个葫芦一般! 诗会还没有开始,但人基本上已经来齐了! 广场上人声鼎沸,百十名青衫秀才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围在各自的圈子中聊天,好不壮观!又有美貌的侍女端着瓜果酒品轻盈地穿梭在人群之间,惶惶若不似在人间! 第一百零六章 敌意 “哇,少爷,这里好漂亮啊!”小丫头发自内心地赞道。 别说是宝儿了,就是张轩三个大男人也是忍不住惊叹,颇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 感叹一番后,张轩四人也不想上去凑热闹,于是找了一个角落里的的桌子坐下,每个桌子正好四个座位,倒也不用担心和人拼桌。 “哇,少爷,这里好多好吃的啊!而且,好多宝儿都不认识耶,宝儿只知道这是月饼,还有这是西瓜,还有这是螃蟹,还有,还有这月饼怎么是白色透明的?看起来好好吃哦!”刚坐下来,便听到小丫头的连连惊呼。 “呵呵!宝儿妹子,来,哥哥给你介绍介绍!”小丫头的可爱模样,顿时引起了三人善意的笑声。 “对,说到吃的,你王哥哥可是我们魏县的这个!”孙子楚伸出大拇指附和道,张轩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谢谢王哥哥,谢谢孙哥哥!”宝儿甜甜地叫了一声。 其实,每次宝儿这么叫的时候,张轩都觉得很怪:“你们一个二十九,一个二十四,好意思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叫哥哥?“ 不过,想来想去,张轩也没什么好办法,不然自己岂不是凭空矮了一辈,而且,如果叫叔叔的话,张轩听了更怪,于是只好忍住没说! “好好!“宝儿糯糯的声音,听得王胖子骨头都酥了,连道了两个”好“字。 “哥哥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早就想要个像宝儿这样乖巧可爱的妹妹了,丫头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那以后就是我亲妹妹了,谁要敢欺负你,你来找哥哥我,我给你出气!“王胖子拍着胸脯道。 如果说刚刚只是因为张轩的原因,现在王胖子则是真心认宝儿为他的妹妹了! 说完,王胖子还特意斜了张轩一眼道:“文博,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妹妹哦!“ 张轩却是笑而不语! 果然,听到王胖子说自家少爷的坏话,小丫头立马不乐意了:“王哥哥,少爷才不会欺负宝儿呢,少爷对宝儿最好了!“ 看着张轩投过来的得意眼神,王胖子郁闷的一口老血压在心口,胸闷:“丫头啊,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啊!“ 看着王胖子一脸受伤的表情,张轩神情更加得意了,孙子楚也在旁边偷笑! “王哥哥,你还没有告诉宝儿为什么这个月饼是透明的呢?“小丫头指着盘子中四个小苹果般大小的白色月饼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正好解了王胖子的尴尬,也不郁闷了,心中暗道:“妹妹你的问题真是太及时了!“ “咳咳!”于是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美食大家的派头,道:“此月饼名叫冰皮月饼,其皮是由糯米粉等多种粉类材料加少量的糖油制成,可长时间不裂开,不老化。 而此月饼最重要的就在于一个‘冰’字,它不仅给人一种冰爽之感,还可以调解传统月饼的油腻! 不过,也就只有在像魏府这样的世家才吃到,盖因此月饼做好之后需放在冰窖中冷冻三个时辰,在食用前两刻钟取出方好! 三年前,哥哥我倒是有幸吃过一个,那冰爽之感,至今仍然回味无穷啊! 来来来,这里正好四个,应该是刚刚拿出窖的,我们一人一个,先分吃了,吃完我在接着讲,过时就没那个味了!“ 说完,王胖子也不客气,一人分了一个便吃将起来。 看到王胖子那眯着眼细细品味的模样,张轩和孙子楚也禁不住拿起自己的冰皮月饼要了一口,然后眼睛顿时便瞪大了! “这感觉,和后世的雪糕差不多啊,不过,其皮冰爽滑嫩,却又有中吃冰皮的感觉!”张轩暗暗评价道。 “王哥哥,宝儿这个也给你吧!”却是宝儿看到王胖子意犹未尽的模样,忍着馋将自己的那个递给了王胖子。 王胖子先是一愣,然后得意地扫了张轩二人一眼,这才将月饼还给小丫头,一脸幸福道:“妹妹,你吃,哥哥吃一个就够了! 这美食啊,如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那最好还是浅尝辄止的好。所谓一尝新,二尝鲜,第三口便老了! 再好的美食吃多了都会腻,只有‘饿肚’才能尝出美味!” 说着,王胖子开始摆弄起他的美食经,不过,张轩二人也不得不承认,还是有那么一点歪理的。 “哇,真的好好吃哦!“小丫头拿起月饼尝了一口,赞叹道。 “好了,吃完月饼,一家团圆。结下来哥哥我就给妹妹你说说剩下的这些美食! 这一道,名叫桂花鸭,这一道,名叫鲜虾娘豆腐,这是蒲包蟹,这是糖头芋头,乃是芋头浇灌桂浆而成!“王胖子指着桌上的美食一一介绍道。 “哇,这是虾和豆腐吗?这个是芋头啊!“小丫头不时惊呼出声,让王胖子越加得意。 轮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王胖子却是停住了,直接先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品尝了一番后才感叹道:“果然没错,此乃杭州桂花糯米藕,也只有西湖出来的藕中极品,才能有这般的美味,魏府真是大手笔啊!“ 看到王胖子一脸陶醉的模样,张轩三人也忍不住夹了一块。 “嗯?”就在这时,张轩感觉到了一股带有敌意的注视,循着来源便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俊朗青年秀才正被一群约十五六个人围在中间,高谈阔论!再看其形貌,也是不凡,一米八的身高,在这古代也算是难得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而在其旁边,站着两个身材矮小不足六尺的青衫秀才,其中一个五官倒也不错,但好像排列有点问题,怎么看怎么别扭,脸上也全是皱褶,看起来约么有四十来岁! 另一个倒是清秀异常,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标准的小白脸一个,只是其脂粉气太重,还时不时地对俊朗青年表现出亲近和撒娇。 看的张轩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禁不住恶意地猜测道:“这两人不会是……” 看到张轩望过去,那个俊朗青年还笑着善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现如今张轩的感官又是何等敏锐,他可以肯定,刚刚那道敌视的目光就是来自眼前这个貌似完美无缺的男子! “又是个伪君子!”张轩暗叹道。 “好了王兄,我们三个之中,我和子楚兄都是后学末进,王兄你不仅比我们早两界便是秀才了,而且也是地主豪富之家,见识广博,这美食介绍完了,也顺便给我们介绍介绍这在场的诸位俊杰,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也不用上去搭讪,就坐在这给我们指认指认就行!就比如那位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俊俏公子!” 张轩对着那个青年抬了抬头谓王胖子道。 “是啊,王兄,文博说的不错,小弟也想认识认识!”孙子楚赞同道。 文人参加诗会,一是为了名气,二是为了交际。就算两者都收获不大,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嘿嘿!这你们算是问对人了!”王胖子自得地一笑,道:“那哥哥就给你们说道说道!” “喏,就刚刚文博说的那个众星捧月般的公子哥,来头可还真是不小,其乃扬州知府嫡子,名叫马骥,字文才……” “咳咳咳……” “马文才?”听到这个名字,正在喝着桂花酒的张轩差点就喷了!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七章 中秋诗会之开场 “少爷,您没事吧?”小丫头轻抚张轩后背担忧道。 “文博!”孙王二人也是一脸关切。 “咳咳!没事,不小心呛了一下而已。王兄,你继续!”看着三人发自内心的关心,张轩很是感动,连忙表示自己没事,并示意王胖子继续讲下去。 不过在心中,张轩却是暗暗诽腹:“自己到底穿越的是什么世界啊?聂小倩和宁采臣都还没出来呢,这马文才倒是先冒出来了,难道聊斋之前,还要给自己来一曲梁祝?” 看到张轩确实没事,三人放下心来,而王胖子则继续道:“说起来我们和这马骥也算是同乡,都是金华府人,不过我们是金华府魏县,他家则在金华县!” “莫非,是郡望世家马家?”孙子楚惊呼道。 王胖子抿着嘴点了点头道:“不错!” “哦!这马家又是何等世家?”看着两人打哑谜,张轩疑惑地问道。 虽然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张轩早已经熟知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事件,但对于当下有哪些家族和名人,却是知之不多。 有些东西,没有达到一定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之前的张轩可以说是属于社会最底层的,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些。 “呵呵!这马家说起来可不简单,在百年之前,其还只是金华县里的一个小家族罢了。 在道宗皇帝之时,其家族有个名叫马毅的天才横空出世,不仅夺得了道宗九年的状元,而且在其衣锦怀乡游历金华观之时,颂出一首《春日登金华观》,顿时才名轰传天下,更是得了当时金华观观主的青睐,从此一飞冲天。 后来又经过百年的发展,家族传承不断,高官频出,现已是我扬州一流的郡望世家,如若不是没有世袭的公侯爵位,就是比之魏府也是不差!”王胖子感慨道。 “这马家还真是不简单啊!”张轩暗道。 像这种某个小家族突然崛起的情况,一般只会发生在乱世之中,而马家百年前也就和没有没落前的张家差不多罢了,因为那个名叫马毅的人一跃而起后,百年内不仅一点衰弱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加兴旺。 这里面,不简单啊! 至于道宗皇帝,乃是当今天德帝之曾祖,文景帝也!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即使已经面目全非,也能找出雷同。 前世有个明朝的嘉靖皇帝,当朝也有个文景皇帝,同样的中兴之主,同样到了晚年开始恐惧死亡,不思朝政,只修长生!只不过身处这方鬼神显世的世界,文景皇帝比嘉靖皇帝要幸运的多。 百年前,文景帝在京城召开了一场水陆法会,要求佛门和道门派遣高手前来讲法,辩法,最后斗法! 并且颁下圣旨,三局两胜,胜者将获得入宫传法的机会,并且会被立为国教,而败者将面临整个朝廷的打压! 事关整个教派的生死,两派谁也不敢轻忽,纷纷派遣高手来到京城。 当年法会的具体情况已无从知晓,但自法会之后,便是如今道教大兴,佛门凋零的局面。荒山野岭之间,荒废的寺庙不计其数,就连当年香火鼎盛,香客如海的大青山千佛寺,如今也是艰难度日! 不过最后,文景帝也没能活过六十岁,而因其生前被尊为道教宗主,所以谥号为道宗皇帝! 至于这中间又有什么秘辛,就不是张轩这个寒门秀才可以知晓的了! “嘿嘿,子楚,文博,你们可不要以为这马文才是那种靠家族荫庇的草包,你们可知这次扬州院试的第一名是谁?”王胖子发出招牌式的嘿嘿笑声,神秘地问道。 “难道,是他?”孙子楚惊道。 闻言,张轩也是也是惊讶不已,之前院试之时,张轩三人都是坐在客栈等待,并没有去看榜单,而放榜之后孙子楚去寻访友人,张轩则直接回家,李思睿虽然在扬州,却因为落榜整日买醉,他们倒还真的不知道此次院试的案首是谁! “没错,就是他,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年!不仅如此,他还同是县试、府试第一名,这可是一个小三元呢!”王胖子抿了一口酒,道。 虽然早有预料,张轩二人还是震得不轻,而小丫头宝儿根本听不懂几个秀才老爷在说什么,只是一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一边自顾自地和桌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食搏斗着。 等到张轩二人消化一番后,王胖子又道:“那个旁边正和他说话的则是本县秀才孙思邈……” 王胖子在继续介绍,张轩却是对那个马文才升起了几分兴趣,一边听一边分心运起望气术朝他看去。 除了因为他叫马文才之外,还有此时那马文才正和旁边的孙思邈耳语,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这情形,明显是在打探自己的消息!也就是说,之前那股莫名的敌意并非自己的错觉。 一看之下,张轩却是大吃一惊,那马文才竟是正四品淡青色的本命,比之之前的吴水之还要高出一格,而且其周围的气运云团呈现一片金黄之色,不断滋养着其本命之气。 要知道,一般的郡望世家也就正五品的位格,这是举全族之力供养他一个人啊! “各位才子,还请静一静,老夫这厢有礼了!”突然,一道浑厚的男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让整个广场为之一静。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俊朗中年正站在广场中央的空地上,拱手笑呵呵地道:“老夫刘詹,现添为魏府外院管事,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还请各位才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听到来人是魏府管事,众人不敢怠慢,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静待诗会的开始。 张轩和孙子楚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不是刘管事吗?”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说的话能够清晰地传到诸位的耳中,就好像我们是在面对面说话一般!”待众人坐好,刘管事继续道。 听他一提,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惊奇不已。 而刘管事也不卖关子,摊开手掌道:“由于此次诗会参与者盛多,场地太过广阔,一般人说话很难传遍全场,所以我魏府特意准备了一枚扩音符!喏,就是我手上的这一枚。” 说着,刘管事举了举手中的青色符录,接着便看到符录无风自动,越飞越高,升到十丈高空后,便轰然爆散开来,化作一道青色光幕笼罩住整个桂园,然后隐没不见。 “哇!”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手段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张轩身边的孙王二人和宝儿也不例外。 张轩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场上还有五六个人也是微笑不语,脸上没有一丝惊奇,而这些人,无不有着正五品以上的命格! “嗯?他竟然也如此镇定?”这时,马文才也正好看到扫视的张轩,眼中精光闪烁。 感到有人注视,张轩头一转,正好迎上马文才的眼睛,张轩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应对,在马文才看来,比他刚刚还要得体,这让他才压下去的那种感觉又再次升了起来,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着点点头算是还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嗯?那股敌意更强了!”张轩心中暗道。 不过张轩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绝对不认识这个马文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对自己产生了敌意,而且颇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怕你不成,不来惹我也就罢了,不然……”张轩抿了一口桂花酒,心中无所畏惧。 “呵呵!好了,从现在开始,在座的每一位,只要说话声音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传遍整个广场,如对面耳语一般!所以,如果待会诗会上有谁想要发言的话,就请稍微大声一点,如我这般就可,而如果是私下商量的话,就小声一点,以免惊扰他人!好了,那么,我宣布,天德十五年秋,魏府中秋诗会正式开始!” 刘管事先是解释了一番,然后宣布了诗会的开始! “咦,不是说此次诗会是由魏小姐主持的吗?”虽然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扩音符的震撼之中,有精明的人却提出了疑问。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安静下来,静待答案,毕竟,他们之所以对魏府诗会如此趋之若鹜,除了魏府的名望,以及诗会的奖励之外,大多还是冲着魏家小姐来的。 “承蒙各位厚爱,小女子魏凌雪这厢有礼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闻声,数百双眼睛纷纷朝荷塘中央汇聚而去,那女声竟是从八角亭中传出的!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一) (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恭喜书友凤凰国网成为本书第一个执事!) “啊,是魏小姐!” “什么时候?” 众人惊奇不已。 “啊!原来魏小姐早已在凉亭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声惊呼,大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魏小姐一开始就等候在八角亭里啊! 于是纷纷起身还礼道:“魏小姐客气了,让佳人等候多时而不自知,我等之错也!” “众位公子不用多礼,小女子不便抛投露面,所以请刘叔叔代为主持,还请诸位公子不要介意!”清脆婉转的女声再次自八角亭中传来。 “不介意,不介意!”众人纷纷出言道。虽然不能见到魏小姐的真容,很多人都遗憾异常,但佳人就在眼前,表面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 就在众人争相表现之时,张轩却是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法术灵光笼罩的八角亭,一阵出神:“这个世界的水,很深啊!” 张轩可以确定,一开始的凉亭中除了早就摆好的瓜果吃食外,绝对没有任何人! 而就在刚刚,张轩感觉到一道法力的波动闪过,然后便见八角亭被一道青色的光幕笼罩,此光幕和刚刚的扩音符应该是同出一源!也就是说,凉亭里面除了魏家小姐,至少还有一个法力不浅的修士! “哈哈!凌雪,你看这些呆头呆脑的书生,真是太好玩了!”白纱遮住的凉亭中,一个满头青发的英气少女对着一个坐着的白裙女子嘻嘻笑道。 在两个女子身后,则站着一个满脸呆滞的小丫鬟。 “青青!”白裙女子白了青发少女一眼,嗔怪道。 那瞬间的风情,无可言状!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凌雪,这就是传说中的娇嗔吗?若是让外面的那群书呆子见了,绝对哈喇子流一地。”青发少女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大呼着调笑道。 “可惜青青怎么学也学不会!“说到后面,少女又丧气地嘟着嘴。 英气的脸上透着娇憨可爱,再配上她那一头妖异的青发,个中风情,一点也不输于白裙女子。 如若有人能听到里面的对话的话,就会发现,除了语气以外,刚刚大家听到的女声和这个名叫“青青”的少女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少女的话,白裙女子再次白了她一眼,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 “啊!”突然,两人身后的小丫鬟一声惊叫,终于脱离了呆滞的状态,拉着英气少女的手臂又蹦又叫道:“青青小姐,这就是法术吗?好神奇啊,刚刚我们还在小姐的闺房里呢,‘唆’地一下,就到这来了!” “哼,这算什么,下次带你飞到天上去!”英气少女傲娇道。 看看反应迟钝的小丫鬟,再看看一脸傲娇的英气少女,白裙女子以手扶额,露出头痛的神色:“以前有雯儿这个丫头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活宝,以后恐怕是别想有安生日子了!” “好了,诗会已经开始了,青青你快施法吧!“白裙女子打断两人的嬉闹,道。 “好,凌雪,雯儿,就让你们瞧瞧本小姐的厉害!“英气少女傲声道。 然后伸出两个如玉的手指,捏了个法诀,向前一指道:“水镜术,现!“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便见前方一尺处突然现出一面水流形成的镜子,镜子里映照出的正是广场上的一切,其清晰程度,一点也不比后世的液晶显示屏差! “哇!“这神乎其神的手段,自然引来雯儿小丫鬟的一阵大惊小怪,就连一直端坐着的魏凌雪也露出一丝惊异和向往! “好,既然各位才子对于我家小姐的提议没有异议,那么现在就由老夫先来讲解一下诗会的流程!”外间,刘管事中气十足地说道:“古君子有六艺,谓之礼、乐、射、御、书、数也。今我魏府取六才为诗会之内容,分别为:琴、棋、书、画、诗词、对联!” “现在老夫手中有四个明阳书院的名额,便是此次诗会优胜者的奖励,分别对应甲乙丙丁四个班次,秀才得之可进入相应的秀才班,举人得之可进入相应的举子班!”说着,刘管事从袖子中掏出四张烫金厚皮请帖,将其摊开。 请帖上印着“明阳书院“四个闪闪发光的金字,在下面,还分别有甲乙丙丁四个稍小一点的字。 “啊!竟然有四个名额!” “不单单是诗词对联啊!还有琴棋书画!“ “也不知道,这名额又是如何分配!“ 看到这,广场上的秀才老爷们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什么君子风度,什么读书人的矜持,众人全都红着眼看着这四张“录取通知书“,议论纷纷。 之前,大家都以为名额只有一个,希望渺茫,所以大多都抱着打响一些名气,结交一些友人的目的来的,现在骤然听闻名额多了三个,那股争夺的欲望不由再次升起,就算是最差的丁班,那也是进入了四大书院了啊! 看到众人的反应,刘管事好像早有预料,也不惊讶,继续道:“这是四张魏公亲笔书写的推荐信,只有姓名一栏是空着的,就只等哪位俊杰将自己的名字写上了!” “呼呼!“这刘管事却是很会调动气氛,听他这么一说,下面众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但这里终究几乎汇聚了整个扬州的青年俊杰,还是有那么几人是清醒的。 “在下会稽郭淮,还未请教,此诗会以何者为胜?又以何断胜负呢?“只见坐在张轩等人上首的一位青年公子折扇一收,抱拳问道。 “呵呵,郭公子问的好,这正是老夫接下来要说的。诗会总共有六局,而名额只有四个,那么以何为胜呢? 我们每局只取第一名,其中又以诗词为最优,对练次之,书法再次之,书法之下,为丹青,丹青之下为琴艺,棋艺居最末! 当然,若有人能得两头名者,自然要优于一者,依此类推!至于以何断胜负,在座上百位才子都是见证人,相信自有公断!不知如此,大家可有异议!“刘管事依旧笑呵呵地答道。 能考上秀才的,谁也不是笨人,自然能听出这只是人家客气的说法罢了,当不得真,也不会傻到真去提出什么异议!不过,听到除了传统的诗词对联,其他得胜者也有机会得到推荐信时,立时又有数十人蠢蠢欲动起来。 刘管事扫了一遍全场,看到众人都无异议,于是高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诗会的第一项:琴艺! 首先,老夫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由于时间有限,只有前二十人才有机会上来展现自己的琴艺,而且每个人只有半柱香的时间!所以如果不是真有其才,老夫认为还是不要轻易上来的好,当然,这只是老夫的一家之言!上琴!“随着刘管事话音落下,立马有两个家丁抬着一个案桌上来,后面跟着一个抱琴的素女和一个拿着凳子丫鬟。 琴艺属于一种偏门的才艺,一般人家连琴都买不起,更不要说学琴了,而有条件的不一定有兴趣,两者皆有的,也不一定有时间! 科举路上,分秒必争,一届便是三年,谁也不敢马虎。所谓倚琴舞鹤的生活,只适合那些贤人隐士,或者闲赋在家的官员罢了! 所以,别看这里有百二十个秀才,真正会抚琴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人,魏府给出的二十个名额其实已经算是多了! “咦,那不是水蛭兄吗?“就在等待上琴之际,王胖子一句轻咦吸引了张轩三人的注意。 只见吴水之正自桂园外面而来,乘着众人注意力都放在正在搬上来的琴上之时,轻手轻脚地往许仲明那一桌走去。 期间倒也有人看见,但事不关己,又何必平白无故地得罪人!况且,能来参加诗会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哟,这不是水蛭兄吗?诗会已经开始了,水蛭兄可是来晚了啊!“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王胖子起身狭促道。 看着满脸笑意的王胖子,张轩不由打了个冷颤,想起前世的一句名言来:“宁惹君子,莫惹胖子!“ 王胖子这句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因此话一出口,立马传遍了整个桂园!数百双眼睛“唰“地一下便集中在了正走在半路的吴水之身上。 面对数百目光的注视,吴水之脸皮瞬间涨的通红,想要解释自己早就来了,又无从开口。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因为受了惊吓,尿意通天,却怎么也尿不出来,躲在茅厕折腾了两刻多钟(半个小时)吧! 不过这吴水之也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嫡子,从小就受过非同一般的教育,就算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也知道解释还不如什么也不说的好,呆立了一会之后,竟然强作镇定,整了整衣冠,好以整暇、不紧不慢地走到许仲明旁边坐下,自顾自地倒出一杯桂花酒,旁若无人地饮了起来。 “呵呵!琴已摆好,不知哪位公子先上来一展才艺?“上面主持的刘管事也不愧在魏府这样的世家做事多年,面对这种突发状况还是很有经验的,看见琴已摆好,立马便将众人的目光重新引到诗会上来。 直到众人的目光都移开了,那吴水之这才拉下脸来,恶狠狠地瞪了王胖子这个罪魁祸首一眼,不过看到旁边微笑不语的张轩,吴水之心尖一颤,转过了头,不敢对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哼,先让你们得意一阵子,等到日后,定让你们好看!“吴水之脸色铁青,心中发狠道。 “咦,是他?“凉亭中,白裙女子看着水镜中的张轩,惊疑道。 “嗯?“突然,张轩眉头一蹙:”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窥视此处,而且还是两个!“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零九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二) (恭喜书友凤凰国网成为本书第一个舵主!) 沿着窥视的目光,张轩首先看向了不远处的八角亭。 “啊,他发现了?”看见水镜中的张轩突然看向自己,魏凌雪心中一惊,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书生罢了,又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再看时,那人果然已经移开了目光,这让魏凌雪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刚刚只是碰巧罢了! “看来,这其中的一道窥视目光应该就是来自亭中之人了!”张轩心中确定道。 “而且,另一道窥视的法术与此同出一源,应该也是魏府有人在关注此处,只是不知是何人?” 另一边,桂园旁边一座高达三丈的月台之上,两个人影正在推杯换盏,一个是五十来岁的华服老者,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绯袍中年,旁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袍男子作陪斟酒。在三人身后两丈处,则站着八个年轻貌美的侍女,随时听候吩咐。 如若张轩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那作陪的男子竟是曾经召见过自己的魏县县尊姚崇! 而三人圆桌前的空地上,竟也同样竖立着一面清晰的水镜,桂园中的一切声音和影像全都一刻不差地自水镜中传出,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实时监控差! “叔父,小侄上任两年,直到今日才登门拜访,却是侄儿的过错,小侄先自罚三杯!”绯袍中年端起酒杯赔罪道。 “正则啊,我与你父乃是至交好友,这些虚头巴脑的就不要多说了。再说这扬州学政可不好做,就是当年我也用了足足一年时间才打理好一切,你一个外来之人,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便做到掌控全局,叔父我很是欣慰,老杜后继有人啊!对了,你父亲近来可好!”华服老者感慨道。 “吃得香,睡的好,托叔父的福,身子健朗的很,日前来信还托侄儿问叔父的好呢!” 听到老者垂问,绯袍中年赶紧答道。 “却是老夫问差了,你父虽然比老夫年长了十几岁,于养身一道上却甚是精通!不过你说他托你问我的好,老夫却是不信,他不在信中编排老夫就不错了!”老者抿了一口桂花酒,手指对着绯袍中年点了点,戏虐道。 “呵呵!”听了这话,绯袍中年干笑两声,只能端起桂花酒对饮了一杯,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愧是多年的好友,父亲在信中虽然确实是托自己问好,但其中的语气和用词嘛,不说也罢! “咦,这好像是吴家的那个孩子!”华服老者指着水镜轻咦道。 “秉叔父,此人名叫吴涛,字水之,是雍州吴家的二公子,前科院试一甲第三!”绯袍中年看了一眼解释道。 “呵呵,这个胖子有点意思,那吴涛进来,很多人都看见了,却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揭穿!也不知是何人门下!” 原来,水镜中此时的影像正好是吴水之偷偷入场的情形。 听到老者的话,县令姚崇汗都出来了,但也不敢隐瞒,干笑一声答道:“魏公,杜学政,此人乃是我魏县秀才,现在算是学生门下,学生管教不严,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凡是有功名的士子,一般在没有正式认老师之前,都会把本县县令算作是他的座师,盖因科举的第一步县试的主考官就是本县的县令。 “元之啊,你在魏县呆了也有六年多了,对我的脾性应该也有所了解,这两人之间明显是有什么过节,我又怎会因此而怪罪,老夫只是确实觉得那个胖子有点意思罢了!”老者拍拍姚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过这吴水之倒也不是草包,应对的也算得当!” 姚崇顿时受宠若惊,暗中却悄悄松了口气:“这些大人物的思想还真是难以揣测啊,看来我还得回去再练练!” 嚯!听他们的对话,这老者竟就是魏县的擎天柱魏公,而那中年也不简单,竟是扬州学政杜正则!怪不得以姚崇堂堂一县之尊,也只能敬陪末座,做做端茶倒酒的伙计。 而此时的杜学政却明显心思不再两人的对话上,目光也没有落在作为焦点的王胖子和吴水之身上。只怔怔地看着张轩出神,右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唉,王兄!这下你可是把他得罪死了!”孙子楚看着远处脸色铁青的吴水之叹道。 “呵呵,无妨,他虽然是世家子弟,但家族远在雍州,在魏县,他又能耐我们何!”王胖子折扇轻摇,满不在乎地道。 “而且,我家世代经商,哥哥我的志向也不在仕途之上,考取功名也只是给自己加一层保障罢了,最多再拿一个举人身份便可,根本不用出扬州地界!他敢吓唬我们宝儿妹妹,我就让他当众出丑。” 许是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正专心对付着美食的宝儿抬起头来,大眼睛眨啊眨地,那可爱地模样,立马冲淡了三人间有些严肃的气氛。 不过马上,王胖子好似想到了什么,折扇一收,脸带愧疚地对张轩两人道:“真是该死,哥哥一时气急,只想着天高皇帝远,他管不到我扬州来,却忘了两位贤弟可是还要进京考状元的,是哥哥连累了你们!” 时人喜欢把进京赶考叫做“考状元”,图个吉利。 “诶,王兄说的哪里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信他小小一个吴水之真能一手遮了天!”张轩抿了口桂花酒,笑着安慰道:“而且,以后的事又有谁说的准呢?也许明天我就被学政收做弟子了呢!” 孙子楚先是一怔,有些为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毕竟世家豪门,可不是自己这等寒门士子招惹的起的。不过经过宝儿和张轩的插科打诨之后,他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再得罪的狠点也没什么! 孙子楚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要他因为害怕将来可能的报复去出卖好友,去卑躬屈膝,他心中读书人的傲骨也是不肯的。 于是也点头豪气道:“王兄不用担心,他吴水之也只是个秀才罢了,又不是世家家主,我们兄弟三人还怕他不成!” 张轩看着面带愧疚的王胖子和难得豪气的孙子楚,心中暗暗点头,这两人都是可以深交之人! 于是将三人的酒杯斟满,举杯道:“人生在世,活的便是一个痛快,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只是小小的障碍罢了,就当作是对自身的磨砺好了。来,干杯!”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文博总是有惊世之语,为此句,当浮一大白。干!”王胖子走出愧疚,再次恢复了自己的本性。 “干!”三人举杯畅饮。 “少爷,王哥哥,孙哥哥,快看,有人上去了耶!”小丫头指着前面娇声道。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三) (感谢书友☆残㏑缺??的㏑美☆的打赏!) (写这章之前,书生听了不下十遍的《流水》和《高山流水》,确实很好听,建议大家如果心中烦躁的话,可以去听听!) 闻言,张轩三人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俊朗公子此时正站在瑶琴旁边,其先是对刘管事一礼,然后转身对着众人抱拳道:“不才庐陵李楠李问咏,见过各位兄台。小弟第一个上来,并不是自认为琴艺有多好,只是粗通一二罢了,更多的还是抛砖引玉,如有不足之处,还请不吝指教!” 李问咏将姿态放的很低,下面众人听着也舒服,不过看其嘴角噙着的一丝自信,而且敢于第一个上台,想来对于自己的琴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完,李问咏便一撩长袍,坐在凳子上先试了试音,又调试了几根琴弦,确认无误后,这才对着众人抱拳拱手一礼,双手伏在琴上,闭眼酝酿。 见此,下面众人也停下了交谈,坐直了身体,作倾听状! 突然,李问咏双眼一睁,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宁静的气息,十指轻摇间,一首《流水》自指尖冒出,仿佛给月下的桂园注入了一股活水,那溪流流进众人的心田,至善至柔,瞬间便抚平了人们心中的烦躁! 就算张轩这样两世的音乐盲,也能感觉到琴曲里面那股宁静致远的意境! “啪啪啪!“一曲终了,张轩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前世鼓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爱,这片掌声在安静的桂园内非常突兀,使得大家包括演奏者李问咏都是一怔! 不过先是孙子楚,王维,宝儿,随即其他人也觉得这掌声和呼喝比起来,不仅要文雅的多,而且也能表现出自己的内心的喜悦和对演奏者的鼓励,于是也纷纷跟着鼓起掌来! 一时间现代的掌声响遍整个古朴的桂园,让张轩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台上的李问咏笑着起身向众人一礼,算是表达感谢,然后对张轩善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迈着八字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优雅异常! “感谢李公子为我们奉献了一曲精彩的《流水》,刚刚李公子谦虚的说是抛砖引玉,依我看来,这哪是粗砖啊,分明就是朱玉嘛!”刘管事上前风趣地道,引得下面众人会心一笑 “那么,已有朱玉在前,不知是否还有更好的美玉能让我们一饱耳福呢?”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刘管事这句话却是将其他人的好胜心全都调动了起来。 于是陆续有人上场一展自己的琴艺,各种曲目有,不过在张轩看来还是一开始的李问咏的《流水》更胜一筹,虽然张轩并不懂琴,但却能从感觉上来判断,而至今为止,李问咏的流水是张轩听着最舒服的一曲! 这从李问咏脸上那始终如一的自信笑容也能佐证一二。 “除了一开始的那个李楠,其他人都不堪入耳,而且就是那李楠也欠缺了点火候!倒是那个鼓掌的书生有点意思!”魏公点评道。 “是,是,在您这样的琴道大家面前,这些都只是小孩的把戏罢了!”姚县令立马点头附和。 然后指着水镜中的张轩道:“那个书生名叫张轩,字文博,虽是寒门出生,文采却是不凡,乃是此次扬州院试一甲第八,而且其今年只有十六岁!而其旁边那人,名叫孙茂,字子楚,今年二十有四,也是出身寒门,名次却比那张轩更高,是本次院试第二名。而此二人也是此次院试我们魏县的仅有的两个禀生!“ “哦!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人数不多,但质量却高,说明元之你还是有心的嘛!” “下官不敢居功,说起来,这两人……” “嗯?正则,正则?”这时,两人才发现杜学政好像有些神思不属。 感觉到有人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杜学政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啊!叔父,侄儿听得有些入迷了,还请叔父勿怪!” 道完歉,杜学政又对推醒自己的姚县令点点头算是感谢,直把姚县令乐的立马笑开了颜。 魏公何等样人,一看就知道其在敷衍自己,就这样的琴艺,能听得入迷了才怪!不过人家不愿说,他也不强求,毕竟人家只是自己的侄子,不是儿子!于是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制度如此,倒也不能怪这些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一朝能够金榜题名!琴棋书画四艺之中,除了和科考有关的书法,谁又会分心地去练习其他呢?” 杜学政不愧是做了两年教育的,点评一针见血,也很是中肯,引得两人频频点头赞同。 “听说凌雪妹妹琴艺无双,不知今晚可有幸听到!”杜学政道。 “呵呵,今晚是属于这些俊杰的,贤侄如若想要听,还需另择时间才可!”魏公抚了抚须自豪地道。 “凌雪,这些人弹得可真难听,最厉害的也没有你弹得一半好听!”凉亭中,英气少女嘟着嘴道。 “那是,我们老爷都对小姐的琴艺自叹不如呢,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说到自家小姐琴艺,旁边的雯儿立马变身成了孔雀。 “凌雪,等下他们弹完了,你也弹一曲,羞也羞死他们,还才子呢,哼!”英气少女眼珠子一转,出主意道。 魏凌雪看着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阵头疼:“果然!” “青青,术业有专攻,这些公子们醉心科举,于这些小道自然有些生疏,若论科举和诗词,却是比我要强出百倍不止!” 其音柔柔弱弱,却又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意味。 英气少女嘟着嘴不服气,正待争辩,却又被一句话堵了回去:“好了,继续看下去吧,又有人上场了!” 连续十几个人之后,便再也无人上场,一时间竟有些冷场,正当刘管事想要上前讲话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俊朗青年直接在座位上起身对着众人一礼道:“在下金华马骥马文才,既然各位兄台谦让,那小弟就献丑了!” 说完便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地朝着瑶琴走去,那自信从容的步伐,与他低调谦虚的话语,却是截然相反,给人一种大人物压轴出场的感觉,一时间竟有多人神为之摄,而刚刚还自信满满的李问咏,此时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青青不喜欢这个人!”英气少女撅着嘴道。 “少爷,宝儿不喜欢他!”几乎同时,小丫头也嘟着嘴对张轩娇声道。 听到小丫头的话,张轩却笑而不语,一点也不意外。 俗语有云:凤凰不落无宝之地! 说的便是凤凰有辨识宝物的能力,而青凤则最善识别人心,所以历代强势的皇后几乎都是青凤命格的拥有者,而青凤命格也是乱世之中各路潜龙竞相追逐的目标。 宝儿青凤命格觉醒,加上一颗赤子之心,却是最能感觉到一个人对她的好坏,而马文才对张轩产生了敌意,自然在小丫头的心中就会对他生出不喜! 台上的马文才照例调试了一下琴弦,闭目静心一番之后,这才对着众人一礼,开始弹奏起来。 琴声一响,众人都是一愣,而李问咏脸色直接变得铁青,这马文才弹奏的竟也是《流水》! 不过马上,众人便被琴声吸引了进去,就算张轩心中不喜这个马文才,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在琴艺上的造诣之高,如果说李问咏离大师还有一步之遥的话,这马文才就完全已经是大师级的了。 汩汩如小溪般流淌地水流,带来的是一股生的喜悦,宁静致远,流水不蠹! “好,弹得好!“众人都还沉浸在那股流水意境的时候,一道有些娘的呼喝声徒然想起,引人注目。 张轩循声看去,原来是马文才身旁那个脂粉气十足的“兔爷“,再仔细一打量,却又突然一怔,再三确认之后,张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是个雌儿!“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四) (感谢书友凤凰国网的2x588打赏! 感谢书友贫僧悟性的588打赏!以及其他书友的支持!) “好!“ “弹得好,当为第一也!“ 看到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叫好。 作为扬州知府之子,马文才自然被众人识得,此时如此好的机会,一般人岂会放过?而那些世家子弟虽然不甘就这么被他夺了头筹,但也不想无端和他交恶,毕竟除了家世之外,其琴艺确实冠诸全场。 只有李问咏转过了身,默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琴艺算是他最拿手的了,原本以为能捞偏门拿下一局,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哪想半路杀出个马文才,丢了第一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也怪不了谁。 关键是他演奏的竟也是流水,而且达到了琴道大师的水准,相比之下,自己就像个小丑,这明显就是踩着自己来成就他嘛,又怎能不让他心生怨恨! 只是自己所在的李家也只是二流世家罢了,马家他还得罪不起,因此就算心中有恨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转过身来喝闷酒,来个眼不见为净! “呵呵!各位公子还请安静一下,截止现在,已经有十九个才子上台抚琴,为我们演奏了一曲曲动听的乐曲!现在还剩最后一个名额,不知还有哪位才子想要上台一展才艺!“刘管事走上前来问道。 底下众人看了看仍端坐在凳子上,卓尔不群的马文才,再想想其刚刚演奏的流水,都没有吱声! 看到这里,刘管事心中有数,于是直接道:“好,既然没有人再上来,那下面就进入评判环节,不知在各位公子心中,谁当为第一?“ “当然是我大哥马骥了!“脂粉公子哥再次开口道。 “原来她是马文才的妹妹!“闻言,张轩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掩饰尴尬的习惯性动作。 “对,第一非马公子莫属!“ “大师级的琴艺,在场众人谁能超越,马公子第一,我们心服口服!“ 脂粉公子话音一落,立马便有十几个秀才跳出来支持。 此时,尘埃几乎已经落定,那马文才本该起身致谢回座,却不想其起身之后竟转身对着凉亭一礼道:“久闻魏小姐琴艺无双,一曲流水,还请魏小姐点评一二!” “轰!”这一下,却是瞬间引爆了整个桂园,其他几个不输于马家的世家子弟望向马文才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这是司马昭之心啊,坊间传言,魏小姐年方二八,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而此次诗会名为诗会,实则是魏小姐的相亲大会。 虽然不知道传言究竟是否为实,但这马文才却是摆明了追求起魏凌雪来了,更是投其所好,想要来个以琴会友,毕竟魏家小姐爱琴的名声众所皆知,十二岁之时就被琴道大家虞子期引为琴友。 “叔父,此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月台上,杜学政笑着说道。 “哼,琴弹得不错,只是心不在其中,徒有其形罢了!”魏公脸色却是有些不好,冷哼道。 至于姚县令,只能在旁边赔笑,一句话也不敢插。 “哼,这个登徒子,凌雪,让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一下!”凉亭中,英气少女冷哼一声,抬手就要运起法力。 魏凌雪连忙阻止,这可是魏府的中秋诗会,要是伤人了对于魏府的名声却是有碍! “马公子此曲已得流水之精髓,小女子没什么好说的!”一道柔柔地女声自凉亭中传出。 众人一乐,没什么好说的,也没说好,也没说坏,虽然前面有个已得精髓之说,但冷淡的态度,却是人人都听出来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马文才想要的,于是隐蔽地对下面使了个眼色。 “爹,听说此次诗会,是魏家小姐的相亲之会,不知可是真的?”马文才问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把它变成真的就可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回道。 “素闻魏小姐琴艺无双,值此中秋佳节,以琴会友之际,不知我等可否有幸聆听一曲?“孙思邈起身道。 好似演练好的一般,孙思邈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秀才同时起身道:“还请魏小姐垂怜!“ 如若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起身的秀才都是一开始围在马文才身边之人。 看到这里,有明白之人已经隐约想到了马文才的打算了,之前魏家小姐只是躲在凉亭中看,就如月宫仙子般不可亲近,只有仙子谪凡,参与进来,他们才有机会!于是也都默不作声。 对于这些人的把戏,张轩却是毫无兴趣,只是招呼两位好友喝酒,不时地夹夹菜和宝儿逗乐。 “承蒙各位公子厚爱,只是今日之中秋诗会乃是诸位公子的盛会,小女子却是不好喧宾夺主!“’魏小姐‘答道。 听了这话,那马文才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拱手一礼道:“能够聆听小姐的琴曲,乃是我等之福,又怎会……” 只是还没说完,便被亭中的女声打断:“若诸位公子硬要相逼,那凌雪只好先行告退了!” “额!”众人虽然觉得这‘魏小姐‘说话好像有点无礼,但话已至此,他们也不好强迫。而马文才站在那里,还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一时间进退不得。 “呵呵,一定是青青那个小丫头,顽皮!”月台上,魏公手指点了点水镜,抚须笑道。 “青青!”凉亭中,魏凌雪一声轻呼。 “嘻嘻,凌雪,我给你报仇了哦!你看那个马粪才的脸,多精彩啊!” “青青小姐,你说错了,他叫马文才!”雯儿小丫头纠正道。 听着下面似有似无笑声,马粪才,哦不,马文才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不过其也不愧是马家举全族之力培养的接班人,不一会便调整好了情绪:“是小生孟浪了,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说完便转身想要返回座位,却突然眼神一眯,然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步履从容的径直走到张轩旁边,拱手道:“请问这位兄台可是魏县张轩张文博?” “咦!”其他人看见马文才不回自己的座位,反而去和一个寒门子弟说话,都是一阵惊疑。 面对马文才这突兀的问话,张轩四人也是一愣,不知道他出的是什么幺蛾子!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五) (抱歉,昨天存在草稿箱里,忘了设定时间了,现在补上,等下还有一章,才是今天的!) “原来是马公子,在下就是张轩,不知马公子有何见教?”被打扰了雅兴,张轩先是眉头一皱,然后才起身笑着回礼道。 没有对比,就没有美丑! 此时,众人才发现,这个魏县小小的寒门秀才与堂堂马家大公子站在一起,无论相貌还是风度,不但不落下风,竟还有隐隐压制的趋势。 一米八八的身高,俊朗的面容,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浓浓的书卷气混合着淡淡的出尘之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月光和灯火的映照下,竟让众人微微有些失神。 马文才眼中嫉妒之色一闪而过,但片刻又恢复了那副偏偏贵公子的模样,道:“见教不敢当,只是久闻我金华魏县出了个大才子,名叫张轩,不仅十六岁便考取了功名,更有两首名诗传世,所以在下想请张公子给鄙人的流水写一个评语!” “对对,马公子琴艺无双,张公子才华绝代,现在张公子为马公子之流水写下一副评语,必可成就一段流传后世之佳话。来人,上笔墨!”张轩不用回头,就知道这说话之人必是马文才的狗腿子之一。 他这话初一看好似是在赞美自己,将自己与这马文才并列,但一个“为”字,却着重体现了上下之间的关系! 只有下面的人讨好上司,才会“为他做什么什么”! 这便是马文才的目的了,一开始张轩进来的时候,马文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卓尔不凡的少年。 那近乎完美的视觉感受,竟让他这个从小就万众瞩目的公子哥也生出些许自愧不如的心思,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转化成了对张轩的妒忌,这也是为什么张轩会在他这个从来不认识的人身上感受到敌意。 说白了就是马文才自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以至于养成了一种极端地自我性格,认为自己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人,见不得有人比自己更优秀,哪怕只是外貌上! 如若张轩知道自己竟是因此而被人嫉恨的话,一定会感概一句: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马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也是一种病,得治! 而在马文才想来,自己堂堂一流世家嫡子,父亲更是扬州知府,他张轩一个小小的寒门秀才,自己现在亲自恩赐一个让他拍自己马屁的机会,他还不马上屁颠屁颠地接受?而且,马文才在魏县之前还特意加了金华二字! 既然他比自己更完美,那就把他踩下去,成为自己的奴才! 但这明显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借势乱吠之人,张轩一项都是懒得理会的,就如之前从扬州回家路上碰到的所谓李公子一般,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是不能落了气势。 只听张轩皮笑肉不笑,故作疑惑地回答道:“评语?刚刚魏小姐不是说了吗?已得流水之精髓,没什么好说的!” “哗!“此话一出,立马震惊了在场的诸人,这是拒绝了? 马文才更是眼孔一缩,一字一顿道:“魏小姐乃琴道大家,而张公子之评语和魏小姐一模一样,看来张公子也定是深谙此道了,现在还剩一个名额,不如就请张公子上台让我们开开眼界吧!正好以弥补魏小姐未能弹奏的缺失。“ “不好意思!“迎着马文才有些阴狠的目光,张轩微微一笑,嘴中蹦出两个字,“不会!”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大哥无礼!“马文才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脂粉公子便一声娇喝,指着张轩怒道。 “哼!”张轩一声冷笑,这就算是无礼了? “张文博,还不快快给马公子赔礼!“旁边,孙思邈看着变了脸色的马文才,也是满身冷汗地对着张轩厉声喝道。 刚刚马公子向自己打听的时候,自己可是什么都和公子说了! 这张轩是自己担保的,若因此而被公子怪罪,那自己这两年的努力可全都白费了,甚至还要被嫉恨,那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自己本来就因为相貌的原因,在县试、府试蹉跎了多年,不然凭自己的才华,怎么会到了如此年纪才是一个小小的秀才? 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马家的关系,光明的前程就在向自己招手,他又怎会容它错过? 不过他也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冲了,也许这个小年青会接受不了,于是放缓了语气,做出一副前辈的口吻道:“好了,张轩,虽然你家境贫寒,但七天前你一梦黄粱,梦中连媳妇都取上了,梦醒之后,更是连作两首好诗,一首《酒》,现在已被我魏县好酒之人奉做经典;一首《桃花庵》,更是被那些落魄的读书人争相传抄。 既然如此,想必在黄粱梦中学会弹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文博,现在马公子亲自相邀,却是天大的面子,还不快快上来为我们演奏一曲,也好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见识见识黄粱梦的神奇!” “黄粱梦?可是一梦一生的黄粱梦?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奇梦?”有人惊呼道。 听到有了接话,孙思邈笑了,这正和他意:“正是,此事只要是我魏县之人,想必都有听闻一二。 七天前,张家大摆酒席,以庆贺张轩高中,不想第二天醒来,这高中的秀才便大喊大叫说自己昨天不是庆贺高中,而是成亲,还一直呼喊一个叫婉儿的女子的名字,说自己和这女子两情相悦,五个月才修成正果,但现在却不见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得了魔症,疯了,后来才知道他竟是做了一个黄粱梦,果然,不两日,就又正常了,而在这两天,魏县也传出两首诗!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浇愁愁更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知大家对这两首诗印象如何?” “好,好诗!” “确实不错,都可称得上是中上之作!”有人评价道。 “诗是好诗,就是其中的颓废之意太重,不是年轻人该有的!”月台上,魏公抚须道,“不过作在黄粱梦之后,倒也合情合理!” “此人倒是有些才华,而且也有骨气,若他能坚持下去,我就帮他一把!”凉亭中,英气少女依旧傲娇。旁边的白裙女子则望着张轩出神,嘴中喃喃有声,似在咀嚼诗的意境,又似在回想什么! “好诗,好意境!张公子既能于梦中得此两首妙诗,想必刚刚的不会弹琴之说也只是谦虚之言罢了,还请张公子不吝赐教!”马文才道。 刚刚被驳了面子,现在自然要找回来,而其语气之间,硬是将这两首诗说成是梦中所得,而非他所作。 “会作诗,就一定会弹琴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过,你差点就猜中真相了,这两首诗还真不是我所作!”张轩心中暗道,只是还不待张轩答话,便听见那孙思邈再次跳将出来:“张轩,还发什么愣,没听到马公子让你上台弹琴吗?” 那语气,好似在招呼一个青楼女子卖艺作陪一般! 看着咄咄逼人的孙思邈,旁边的王胖子感觉不对,扯了扯张轩的衣袖,问道:“此是何人?” “孙成,孙思邈,我的担保人!”张轩扫了上窜下跳的孙思邈一眼,满是不屑地回道。 张轩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所以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开始还疑惑这家伙凭什么对人家大呼小叫,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那张轩的担保人啊! 孙思邈也是一惊,保人这个身份本来是他准备的一张底牌,只等张轩忍不住反驳自己的时候,就用此身份来压他,没想到却被张轩一语道破。 不过既然泄露了,那就直接利用上,看到毫无动静的张轩,孙思邈再次喝道:“怎么,张轩,难道你连前辈的话都不听了吗?“ 前辈,一般是对于行走在某条道路上年纪更长、资历更深之人的称呼。 也只有担保人才可以在同功名者面前称呼自己为前辈,这是一种恩德,也是一种情分,不过那是古时候,现在保人已经成了一般秀才的收入来源,这情分基本已经淡了,但规矩如此,张轩也不好反驳。 “孙思邈,你凭什么对张兄大呼小叫的,简直有失体统!“张轩不好说,王胖子却没有那么多顾及,起身指责道。 “就凭我是他的担保人!“孙思邈理直气壮。 王胖子冷笑一声,脸露不屑道:“保人?据我所知,当初你可是受了张家足足二十两银子,你情我愿,钱货两讫,张家给你钱财,你帮张老弟作保,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你竟好意思拿这来压我张老弟!“ 底下众人又是一阵大哗,一般的保人也只是收取五到十两不等罢了,毕竟很多贫寒书生连饭都吃不饱,收太多了他们也付不起。 收取五到十两,一来有了收入,二来也留了一丝情分,将来若是其真的高中,也是一份人脉情分。而此人竟然收了二十两,足足是其他人的两倍,那这就真的变成一场交易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六) “额……“孙思邈一时被憋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看到正坐在张轩旁边的小丫头宝儿,眼珠子一转,指着宝儿喝道:“小小丫鬟,竟也敢落座,简直无规无矩!” “唰!”听他这么一讲,众人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丫鬟打扮的宝儿身上,看的小丫头身子一缩。 有些事情,本来没有什么,但一旦说破,就不一样了!就如刚刚吴水之偷偷入场一样,没有人说,自然也不会有谁去管,可一旦点破,就必须要给个说法。 而在官场上,此条规则也是适用的,正所谓“民不举则官不究”,就是这个道理。 “少爷,宝儿做错了什么吗,怎么他们都看着宝儿啊?”小丫头躲在张轩身后,紧紧地着抓张轩的衣袖。 “嗯?”看着小丫头眼中害怕的神色,张轩眼神一凌,迎着场上数百双目光一一对视过去。 小丫头可是张轩一家的宝贝,在家中,谁都不肯说她一句重话,现在竟然有人敢欺负她,那还得了? 所有被张轩看过的人都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一样,浑身寒毛乍起,不自觉的便低下了头颅,一时间场上竟鸦雀无声。 而坐在人群中看戏的吴水之看着这熟悉的目光,膀胱一紧,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对视。 “哼,你们一群秀才老爷,也好意思为难一个小姑娘?”凉亭中传来一声气愤的女声打破场上凝固的气氛。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感觉自己等人作为堂堂秀才,去欺负一个小丫头,好像确实有些过了,不由面有赫赫!不过,最让他们惊异的还是刚刚他们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目光中竟然感到了害怕,便不由再次望向那和马文才对峙的少年。 “这明明就是一个书生气比较浓的无害少年嘛,难道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又或者是因为心虚,是的,一定是这样!”虽然心中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他们还是相信了自己找到的心虚的理由! “呵呵,孙兄,不知你今年贵庚?”张轩对面,王胖子突然起身笑呵呵地问孙思邈道。 孙思邈被问的一愣,不知道王胖子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刚刚被张轩的目光看的心中害怕,现在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因此不假思索地答道:“三十有六!” “那你又凭什么坐在这里呢?”王胖子冷笑着问道。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孙思邈更加愣神了,不过听到有人质疑自己不配坐这里,他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乍声道:“我孙思邈堂堂一个秀才功名,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比!” “呵呵,秀才?那请问孙秀才是收到了魏府的请帖啊,还是过了魏府设下的三关考验啊!”王胖子接着道。 “我……”孙思邈一下子词穷。 “我什么我,这场中秋诗会乃是魏府专门为我等这些三十岁以下的青年俊杰设下的,你个三十六岁的老学究想要进来,就只能做为一个随从的身份进来,你一个尖嘴猴腮的老猢狲都可以坐着,我青春无敌可爱的宝儿妹妹为什么不能坐?”王胖子大声喝问。 “你……”孙思邈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但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因为王胖子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是跟着马文才进来的。 “你什么你,我说子楚啊,为什么你们都姓孙,怎么你长的是这么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而他却像个猴子呢?”王胖子转身对着孙子楚,然后又看了一眼孙思邈,不住地摇头道。 “因为我不认识他!”孙子楚神补刀。 “噗!”这下众人再也绷不住了,全都笑出了声来,全然没有了秀才老爷的矜持,就是跟在马文才身边的脂粉公子也不例外。 “呵呵,老夫就说这胖子很有点意思吧!”月台上,魏公呵呵笑道,“嗯,那个孙子楚也不错!” “嘻嘻,这胖子真有意思,牙尖嘴利的!”凉亭中,名叫“青青”的少女嬉笑道。旁边的丫鬟雯儿不住地点头赞同,魏凌雪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其神色,也是不反对的。 “你,你……“相貌是孙思邈心中永远的痛,听了这话,孙思邈气血上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你这个商贾铜臭之家,果然不可理喻!“ “姓孙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王家自祖上三代起便是官府承认的乡绅世家,代代都有功名在身,一些买卖交易之事,不过是府中下人的一些谋生手段罢了!你敢再说一遍,明日我便告上府衙,治你个污蔑之罪!“事关功名生死,王胖子也是急了,厉声喝道。 大雍王朝规定,行商乃是贱业,商人亦属贱籍,不得参加科考,更不可为官。 而王家祖上可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这才摆脱了商人的身份,成为乡绅世家。后来王家虽然也经商,但世代都有功名,是士人,入的也是仕籍,经商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了下人去运作。 话说自隋太宗开海运以来,商业也随之极度繁荣起来,但相应的商人地位却不但没有得到提升,反而受到各方的极力打压,盖因商人本来就已经很有钱了,要是再有地位,有权力,那么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甚至皇帝的统治地位都将要被动摇! 也因此,一般商人都是被世家大族所控制,或者挂靠在有功名的人名下,上交所得以求庇护。如若是单独的行商,就是随便来个穷酸秀才也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可以说,世家是这个王朝中最大的商人! 孙思邈这句话说出来,却是将在场的众人都得罪了个遍,连月台上的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有些事是不能点破的! 马苏苏以手抚额,心中哀叹道:“我哥怎么收了个这么个蠢材?” “管好你的狗,不是什么都能够乱咬的!”张轩对着马文才轻声道。 听得马文才面皮直抽抽,朝着孙思邈大喝道:“闭嘴!” 一声大喝,却是将有些癫狂的孙思邈震回了神,看着守卫不善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忌讳,这王胖子既然已经是秀才,那不管他家生意做的多大,那都不能说是商贾,最多只能说他贪财好利罢了! 于是只好郁郁地坐下,低下头喝闷酒,做了鸵鸟! 还是那句话,读书人的事,就没有卑贱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中秋诗会之琴绝(终) (这是明天的章节,现在一起放出来送给大家,算是书生的赔罪!同时感谢众位书友的支持和打赏!) 看着眼前完全失了风度马公子,张轩也没了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冷声道:“还有,我说我不会,你听不懂人话吗?“ 现在的张轩可不是人人欺辱的小瘪三,自从成就后天至尊之体,张轩心中便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心态来。除了真正认可的朋友和家人,其他人都不值得他迁就! 而且自从婉儿离开,张轩历经了两天的颓废,一日的悟道,铸就了一颗强者之心。 对于弱者,张轩会同情,会帮助;对朋友,张轩会真心,会竭尽所能;但对于麻烦,张轩的原则是,我从不轻易惹麻烦,却也从来不怕麻烦! 勇往直前,谁阻我道,纵是神仙佛陀,我亦一剑斩之,这便是张轩的道,更何况马文才这个普通人了。 “怎么会?他怎么敢?“马文才心中狂吼,其他人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世家子弟,最在乎的莫过于“脸面“二字,张轩这句话说出来,却相当于打马文才的脸,算是彻底将他给得罪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文才想要踩着张轩走出尴尬,而张轩又不想让他踩,最后自然要走向对立。 世家大族又如何,若是逼得急了,一个天雷子下去,便能抹平!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全都震惊地看着张轩,不知道这小小的寒门秀才,哪来的底气如此对一流世家——马家的嫡子这样说话? 要知道,在金华府,甚至整个扬州,只要马家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寒门士子寸步难行! “难道是太过年轻?”众人猜测。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子好风骨!”杜学政赞道。 “就怕刚过易折啊!”魏公叹道。 旁边的姚县令本也想说上一句,但看见两个大佬意见相左,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对,就是这样,雯儿,你看那个马粪才的脸色,多精彩啊!嘻嘻!”英气少女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是啊,是啊,不过,这样张公子会不会有危险啊!”小丫鬟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忧道,毕竟身在世家,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放心,我说过,如果他能坚持的话,本小姐就帮他一把。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他!”英气少女拍着她那与年龄明显不相符的胸脯保证道。 旁边魏凌雪听了,却是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报复一个人,并不一定要使用武力,有时候,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更能让人痛苦,不过看到两个天真的小丫头,魏凌雪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罢了,总是因为我魏府诗会而起,只要你不出魏县,我魏家便保你无忧!” “你……”马文才气的脸色通红。 不过主子到底是主子,和奴才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更擅长调节和隐忍。 整了整仪容,静心了好一会,马文才再次恢复了他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对着张轩冷哼一声道:“原以为是个大才子,却不想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说完便好以整暇地向座位走去,内心却颇不平静,本想借这个穷书生化解自己的尴尬,却不想丢了更大的人! 但今天仿佛注定了是他马文才的受难日一般。 才将将走回位置坐下,便看到张轩捧着一张墨水未干的宣纸走到白玉桥边上,对着凉亭一礼道:“听说魏小姐琴艺无双,小生这里偶得一首琴曲,想请小姐代为演奏,还望魏小姐不要嫌弃!” 这下子不仅马文才,在场的诸多才子全都愣了:“这什么情况,刚刚人家马公子请魏小姐演奏一曲都不可得,你一个寒门秀才拿着一首不知道那个疙瘩里蹦出来的琴曲就想请动魏小姐,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想要打脸也请先想个靠谱点的主意好不好?” 看着毫无声息的八角亭,想起刚刚自己竟然在这小子的气势之下败退,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冷笑,准备等下好好地羞辱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其中又以马文才等人和吴水之为最。 在它们看来,别说演奏,魏小姐肯定连琴谱都不会接! 倒是李问咏有些担心地看着张轩,刚刚他和吴水之两人是众人中看热闹看的最起劲的两个,吴水之是觉得狗咬狗一嘴毛,而他则是看马文才出丑! 就在众人想看笑话的时候,却见凉亭中白纱一阵涌动,转出来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娇俏丫鬟,走到张轩面前冲张轩调皮地笑了笑,然后脆声声地道了个万福道:“张公子!” 闻言,张轩露出一丝微笑,将宣纸交给这个黄衣丫鬟,然后看着她摇曳的背影有些出神:“今天什么日子,竟又是一个熟人,她好像叫雯儿吧!” 想到当初那个热情而话多小丫鬟,张轩摇头失笑。 凉亭中,魏凌雪接过宣纸随意地打量了一眼,便想放到一边。 只是马上,她又悠地坐直了身子,拿过宣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被未干的墨水沾污,然后重新从头到尾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看下了去,一连看了三遍才止住。 看完后,魏凌雪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激动,这才对着英气少女道:“青青,你去我房间帮我把焦尾琴取来!” 看着英气少女化光而去,小丫鬟雯儿先是一阵羡慕,然后对着自家小姐道:“小姐,这里不是有一把琴吗,干嘛还要青青小姐再跑一趟啊?” 魏凌雪扫了一眼搁在凉亭座位上的瑶琴,摇头叹道:“你不懂,如此惊世之曲,唯有我和焦尾琴配合才能做到完美演奏,而任何一点不完美都是对此曲的污辱!” 一开始魏凌雪也只以为这是张轩从某书上得来的一首普通琴曲而已,最多也就是当世名曲罢了,作为琴道大家,当世还真没什么名曲是她所没见过的! 之所以会让雯儿将琴曲接过来,也只是为了不让张轩尴尬罢了。 就在刚刚,魏凌雪心中还在想,如果张轩的曲子只是普通的琴曲的话,她就用瑶琴弹一首她不久前创作的一首还未问世的曲子来做掩饰。 但是,看过琴曲之后,魏凌雪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这哪是什么普通的曲子,分明是当世最顶尖的曲子嘛!而且还是一首她从来没见过的绝世琴曲! 初看琴曲之时,魏凌雪感觉全身都兴奋的颤栗起来,为了不辱没了这首曲子,她先是将琴曲仔细的揣摩了三遍,然后又让青青去自己房间将师友虞子期送自己的汉代文姬的焦尾琴取来。 外面,众人看着静默了足足一刻钟的八角亭,纷纷对张轩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小声地讥讽起来,其中多是马吴二人的狗腿子! 而孙王二人也开始担心起来,只有小丫头宝儿依旧倔强地相信自家的少爷是最棒的,是无所不能的! 而玉桥前的张轩也无丝毫的担心,他相信此世间只要是真正爱琴之人,看到了自己刚刚所写的琴曲,就必定会不会错过! 此时,他正看着远去的一道青光出神:“这气息,竟是金丹散仙之境,似仙非仙,似神非神,似妖非妖,不知是何种生灵?” “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了人家的琴曲,又把人给晾在了那里?”月台上,魏公皱眉道。 “当当,当!” 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琴声自凉亭中传来,一开始如昵昵女儿之语,轻柔中带着些许哀怨,像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在静悄悄地温柔细语,倾诉彼此心里的爱慕之情。众人听得十分愉悦,像是听到了一首美丽的情诗。 突然,琴声变得激昂高亢,像是万马奔腾,勇士们奔赴沙场,刹时间刀剑齐鸣,悲壮惨烈。众人也跟着为之精神震奋不已,好像自己也在战场厮杀一般。 一会儿,琴声又悠扬飘逸起来,像柳絮轻场,随风飘忽,在蓝天白云下自由飞舞。诸人如醉如痴,仿佛自己也飘上了太空。 很快地,琴声又热闹起来,到处是莺歌燕舞,百鸟齐鸣,又见有一只凤凰引领高歌。此时百鸟围着凤凰飞舞,一片乐观升平气象。 接着,琴音激越地往上攀升,越攀越高,仿佛在攀登峭壁悬崖,一寸一寸地艰难前进。不料,琴声从最高处忽然下滑到最低音,好像是攀登者忽然失足,从千丈高峰一下子掉落到无底的深渊。只把众人骇得心惊胆跳不已! “噌!” 这是琴弦崩断的声音! 不过场上众人仍然沉浸在那惊心动魄的琴音之中,呼吸沉重不已。 半响,一道略带自责的女声自凉亭中传来:“小女子学艺未精,辱没了张公子的绝世琴曲,是凌雪之罪过也!” “不,这就是最完美的演绎!”张轩肯定道,那绝世的琴音犹在耳中! “此曲一出,从此丝弦为之绝矣!”月台上,魏公和杜学政异口同声地叹道。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秋诗会之珍珑(上) (抱歉,来的有点晚,四千大章奉上,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和打赏! 另外,本章中的那首诗还请有才华的朋友帮忙指正一下,谢谢!)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于柔情中现铁骨,于巅峰处而坠落。只是不知此曲何名?” 魏公和杜学政两人对视一笑,原本还有些生疏的关系一下子便拉的极近,仿若忘年之交一般! 而魏公这个问题也是在场诸人急切想要知道的。 “昵昵儿女语,铮铮铁骨义。 俄而柳飘絮,恍若惊凤觉。 登高望远近,地列山崩倾。 此琴无双,此曲惊世,能得闻如此一曲,当真不虚此行。”有人叹道。 “对了,在下会稽郭淮,郭仲颖,见过张公子,敢问张公子,此曲何名也?”说话的是一开始在巨大奖励中依然保持冷静的会稽郡郭淮。 而且,看其神态,心中好似已有了答案,只是还有待验证而已! “小女子也很好奇,还请公子告知!”凉亭中,传来魏凌雪柔柔的声音。 张轩扫视了一圈,看着好奇的众人,满面阴沉的吴水之,脸色难看的马文才,震惊的孙王二人和一脸骄傲崇拜的小丫头,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广陵散!” 没错,就是广陵散,如果说《碣石调-幽兰》是琴曲的开山之作,《高山流水》是成名之作,那《广陵散》就是巅峰,而据张轩所知,此世界的《广陵散》曲谱早就在四百年前就失传了! “什么?”除了不知广陵散为何物的小丫头,其他众人不管先前是什么心情,此时全都转化成了不敢置信的震惊。 “可是《聂政刺韩王曲》?” “可是叔夜公之《广陵散》?” 震惊过后,便是一连窜的疑问抛了过来! “不可能,广陵散早就在四百年前随着未央宫中的一把大火而失传了,怎么可能被你得到!”马文才更是被惊得站了起来。 “对,张轩,你想出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却不可冒犯古之贤人!”旁边的孙思邈也紧跟着用一副前辈的口吻教训道。 作为一个狗腿子,特别是一个犯了错丢了脸的狗腿子,自然要跟紧主子的步伐。 “张公子,这真的是已经失传的《广陵散》?”魏凌雪声音颤抖地问道,不过其语气却和马家主仆二人截然相反,虽是疑问,却满含激动和期待。 要知道,一首新作的琴曲,就算再惊艳,也是无法和广陵散这失传四百年的千古名曲相比较的!这就好比瓷器,现代制作出来的瓷器,就算再精美,也比上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有故事的破碗,这是历史的沉淀和文化的传承! “是!”张轩直接无视了马文才和孙思邈,对着凉亭中可定地答道。 “哗!” “真的,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广陵散?” 听到张轩的承认,底下顿时华声一片,议论纷纷,有学子甚至激动的满脸通红,连基本的仪态也顾不上了,举起酒壶便狂饮起来。 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的秀才学子了,就是月台上早已在官场磨练多年的魏公三人也是神情激动不已,哪还有半点刚刚的宠辱不惊! “广陵散,真的是广陵散啊!”杜学政拉着魏公的手失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难怪刚刚总能从琴曲中感觉到一股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没想到竟是广陵散,广陵散啊!”魏公也是连连抚须。 也不怪他们如此失态,首先,广陵散乃是琴曲之集大成之作,再经过聂政刺韩王和嵇康的种种传说,其声名可以说是冠绝古今,而四百年前的失传,则使得其成为了绝唱! 再者,广陵,古扬州之别称也,散者,操、引乐曲也。广陵散,在古时候便是一曲风靡扬州的名曲!而在场的诸人又以扬州人居多,现在广陵散重现,那么众人心情激动之下以至于失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恭喜魏公,恭喜杜学政,广陵散于今日复归,魏县之幸,扬州之幸,大雍之幸矣!”姚县令拱手道。 闻言,魏公与杜学政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对于魏公而言,现在能增加魏府名望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而这广陵散的复归就是其中之一。而对于杜学政,这就是最好的政绩! “虽然已有八分把握,但还有待考证!”经过时间的消化之后,已达天命之年的魏公最先清醒过来,再次恢复了那智珠在握的智者模样。 凉亭中,在得到张轩的肯定答复之后,魏凌雪便将琴谱一把抓在身前,好像怕它会突然消失一般,指节都捏的发白了。 “等等,众位,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可疑吗?”这时,马文才也从失态中恢复了过来,眼看名分就要自此定下,急忙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热情过去,闻言,众人都冷静了下来,纷纷看向说话的马文才。 看到这样的结果,马文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还是蛮有威信的嘛!” 如果这个想法被场上的众人知晓,一定会喷他一脸:“我们只是因为琴曲好不好!” 于是接着道:“众所周知,一千三百年前,太宗圣明皇帝(杨广)扫服天下,威压四方,之后将古之文献全都收到未央宫保存,并勒令天下不得存留!而其中就有广陵散,历代只有天下琴道第一的宗师才能有幸被当朝隋帝诏进宫中习得此曲,为皇家演奏!” 看到众人都在认真听着,而且面有赞同之色,马文才不禁有些自得,继续道:“四百年前,隋炀帝杨胜荒淫无道,好大喜功,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太祖起于微末,十四年间扫平九州,最后攻入洛阳皇城。濒死灭亡之际,炀帝竟丧心病狂地杀了皇宫中的一应嫔妃侍者,其中就包括当时唯一掌握了广陵散的琴道宗师虞子牟,最后更是火烧皇宫,致使存留大量珍贵书籍的未央宫毁于一旦,而广陵散也至此失传!” 听到这,众人点了点头,心中都有些明白马文才想说什么了,只是他们也很好奇那张轩要怎么来证明,因此也没有打断。 果然,就听见马文才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喝问道:“一千三百年来,除了大隋皇室,连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想要一闻广陵散都不可得,你一个小小的寒门秀才,又是如何得来?” 说完,马文才看着张轩,心中冷笑:“哼,本来你献出如此绝世琴曲,丢脸的一定是我,若你随便编个名字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不知死活地说这是《广陵散》,简直是自找死路!” 面对众人的目光,张轩不慌不忙,先是对着马文才灿烂一笑,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轻声道:“梦中梦到的!” 梦到的?面对这个强大的理由,众人都是一愣。 张轩呵呵一笑,心中暗道:“你不是说我的两首诗是梦中梦到的吗,现在我就给你梦一首广陵散出来!” 其实,张轩也不算说谎,这广陵散是张轩前世在古籍《神奇秘籍》中看到的,自从获得过目不忘的能力后,这些前世所看的古籍也全都清晰地印在了张轩的脑海里,就算是只粗粗浏览过一遍的也一样。 而前世,对于现在的张轩来说,不正如南柯一梦般吗?所以说,张轩说是梦中梦到的,倒也不算诓人! “呵呵,诸位,张兄可是经历过一场黄粱梦之人,说不定这广陵散还真是张兄梦中梦到的呢!”王胖子起身支持道。 听到王胖子的提醒,众人恍然一惊:对哦,这还真有可能,传说中的黄粱梦一梦可过一生,如果真是梦中梦到的似乎也无不可! “而且,根据文献的记载,加上魏小姐活灵活现的演绎,对比之下,应该不难发现此曲和广陵散几无出入!”王胖子趁热打铁道。 “等等,文献毕竟只是文献,描述和事实总会有出入,况且广陵散一千三百年来都不曾闻于世间,谁也分辨不了真假!”马文才诡辩道。 “不,我可以证明,这就是真正的《广陵散》!”但就在此时,一道肯定的话语打断了马文才。 “是会稽郭仲颖!” “是会稽郭家!” “原来是郭兄,小弟劝你一句,这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广陵散乃是千古名曲,郭兄可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寒门秀才污了郭家数百年的名声!”马文才眼含警告。 不过郭家和马家同为一流世家,而作为郭家嫡子的他又岂会怕他马文才,只见郭淮理也不理,而是自顾自地道:“其实从魏小姐的琴声响起之时,我就认出这是广陵散了,后来问张兄曲目的名字,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而在下之所以如此肯定的原因,就是因为我郭家就存有这广陵散的曲谱!” “什么?”众人一惊,甚至比刚刚听张轩说这是广陵散是还要来的惊讶! “可惜只是残篇!” “你一口气说完会死啊!”众人心中抓狂道。 “四百年前,我郭家先祖添为隋朝中书省舍人,未央宫大火之时,正好轮到先祖值班。先祖看见宫内大火,便直奔未央宫而去,可惜火势太大,先祖又人单力薄,拼尽全力也只抢出十几本书籍,而这其中就有广陵散的曲谱,可惜出来的时候被火星溅到,等到先祖发觉时,尽管不顾火舌舔舐,直接以肉掌扑之,也只抢下一半,同时也是广陵散的前二十曲目!” “郭公大贤!”听到这,众人纷纷赞道。 大家对于这样要书不要命儒者从来都不会吝啬赞叹,这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风骨!就像之前张轩病重之时,李氏宁愿卖掉祖田,当了嫁妆,家徒四壁,也不曾动过那五个书架上的任何一本书! “如此说来,这张轩拿出来的还真是广陵散了!” 众人看着脸色铁青的马文才,心中暗乐:“嘿,让你得了第一不好好享受,非要去招惹魏小姐,之后又去挑衅人家张轩,这下脸被人打肿了吧!虽然现在仍然是第一,但名声却几乎全都被那个张轩拿走了!” “张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魏凌雪作为一个真正爱琴之人,碰到广陵散这千古琴曲,试问她又怎么舍得放手?因此也顾不得心中的些许羞耻了,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道。 “魏小姐请说!”张轩拱手道。 “小女子学艺未精,在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失去了掌控,致使琴弦崩断,有负公子重托,凌雪之过也……”魏凌雪道。 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张轩打断:“魏小姐不必自谦,在下说过,这就是最完美的演绎,在小生看来,最后一个音符应该是聂政刺王成功后的怒吼,或者嵇康引首就戮的慷慨激昂!至于这首广陵散,为了答谢魏小姐的演奏,小生就送给魏小姐了,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谢谢!”原本,让她直接开口讨要她还有些难为情,现在张轩直言将其作为谢礼赠送给自己,却是解了自己的尴尬,心中也悄然对这个不畏权势的少年升起一丝好感。 …… “文博真是深藏不露啊!”待张轩回转座位,王胖子和孙子楚竖起大拇指道。 “我就知道少爷是最厉害的!”这是小丫头傲娇的声音。 “好了,现在中秋诗会的第一局琴艺已经落幕,此次第一名为马文才马公子!”众人重新坐定,刘管事站了出来继续主持诗会,并直接宣布了第一名得主。 至于广陵散,虽然他听后也很激动,但此时场上有些诡异的气氛明显不适合提及太多。 而听闻自己获得第一,马文才也没有丝毫的高兴之色,在他的感觉中,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就算是自己身边之人也不例外! 此时在他强作的平静外表下,是滔天的怒浪:“张轩,张文博,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要你死!” 如果一开始只是嫉妒,那么此时两人已经彻底成了死仇! 感受到来自马文才的强烈恨意,张轩嘴角微微一翘,心中哂道:“像这种极度自我之人,是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的!” “下面,将是诗会的第二项,棋艺!”刘管事道,“不过,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不可能让众位才子进行一一对弈,所以我魏府设置了一个棋局,能率先破局者即为胜者!来人,上棋局!” 围棋对弈,有时候碰到棋逢对手,就是对战个三天三夜也是正常,因此众人也没有反对。 “这……这竟是珍珑?”看着两个奴仆抬上来的棋局,有人惊呼出声!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中秋诗会之珍珑(中) (感谢书友流浪儿188代的评价票,感谢众位书友的打赏!) “王兄,刚才你的仗义执言,小弟先行谢过了!”张轩坐下道。 “诶,自家兄弟,说什么两家话!”王胖子神情不悦道。 “是,小弟说错话了,自罚三杯!”说完,张轩连饮三杯。 “还说呢,文博,你刚刚干嘛压着我?”旁边,孙子楚跟着埋怨道。 原来,刚才听到马文才等人的挑衅讥讽之时,孙子楚也是想起身辩驳的,却不想被张轩运力压在了座位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子楚兄,你的心意小弟领了,但那马文才和吴水之不同,家族就在金华,而其父更是扬州知府……” 张轩还没说完,便被孙子楚打断:“怎么,文博认为我孙子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不成?” 闻言,张轩苦笑,知道很多古代的读书人往往把气节看的比性命还重要,所谓舍生取义便是如此! 于是只得解释道:“孙兄稍安勿躁,且听小弟慢慢道来!小弟是没有办法,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躲也躲不开,而王兄好歹也是魏县首富,关系遍布整个扬州,马家如若想要报复,也会掂量一二!但孙兄你却不同……” 下面的话张轩没有继续说下去,提示到这里,他相信以孙子楚沉着冷静的性格应该能够想清楚,而刚刚不过一时热血上涌罢了! 这次,孙子楚沉默了:“是啊,自己不过一介刚刚取得功名的寒门秀才,爹、娘还有文娘的希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若是惹来那马公子的嫉恨,以其权势,只怕瞬息之间便要被……!” 孙子楚不寒而粟,不敢再想下去。 “那,文博你怎么办?”由己推人,孙孙子楚不禁有些担忧道。 “呵呵!放心吧,子楚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相信你们也看出小弟并非普通的书生了,那马文才不来也就罢了,不然必叫他蹦飞了牙不可!”张轩呵呵一笑,自信道。 “少爷,孙哥哥,王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宝儿都听不懂!还有,少爷,那马文才为什么会蹦飞了牙啊,是咬在了石头上了吗?“小丫头宝儿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 “哈哈哈!“听到宝儿的问题,三人相视哈哈一笑,心间的阴霾瞬间便被驱散了。 “是啊,那马文才最喜欢吃石头了,最后啃在了一块很硬很硬的石头上,蹦飞了牙齿!“张轩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道。 “嗯,那就天天让他啃很硬很硬的石头,把牙齿全都崩掉,他太坏了!“小丫头皱了皱可爱的小瑶鼻,那可爱模样,引得三人再次哈哈大笑。 就在四人自得其乐之时,一声惊呼吸引了张轩的注意。 “这……这竟是珍珑?”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大是讶异: 珍珑,围棋中苦心经营编排的一类求活难题罢了,虽然难度确实不小,但在场的百二十位青年秀才,可以说是整个扬州最出色的才子俊杰了,连琴道大师都有一位,难道就没有精通棋道的?何故刚刚抬上来就引来如此惊呼? 怀着疑惑,张轩眯着眼扫视了一遍全场,发现很多人都面色凝重,特别是那些气运明显超出了秀才位格的大家族子弟,竟都只是郑重地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文博,这?”孙子楚眼中满是疑问。 “静观其变!”张轩摇摇头答道。 而场中像张轩这样的人也并不少,主要是那些寒门子弟,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棋局中有什么猫腻,但刚刚那声惊呼却提醒了他们,再联系在座那些世家子弟的神色,也就不难想象这样里面肯定有某些他们不知道,但却使世家子弟都不敢妄动的因素在内。毕竟能考中秀才的就没有一个笨人! 场上的气氛一时间竟安静的有些诡异! “咦,凌雪,这些人怎么了,难道他们都不会下棋吗,怎么没有一个人上来?“凉亭中,英气少女看着水镜中冷场的诗会,好奇的问白裙女子道。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魏凌雪答道。 “不敢?这些人真是胆小如鼠,连下个棋都不敢,还才子呢!哼!“闻言,英气少女鄙视道。 魏凌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叔父,这……是否有些不妥?“看着水镜中的棋局,杜学政有些迟疑道。 “这是先祖的吩咐!“魏公答道。 听到这句话,杜学政沉默了。 “哈哈哈!在场如此多的俊杰,竟然被小小一个珍珑棋局吓到!既然大家如此谦让,那这场的第一就有我贾亮拿下了!“突然,一声大笑打破了场上寂静。 张轩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起身笑道,说完便举步朝棋盘走去。而底下众人被如此讥讽,竟然没人站出来反驳,那些世家子弟更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通过望气术,张轩看出这贾亮具有赤黄相间的从六品命格,倒也不算低,不过从其身上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衫来看,其应该也是出身贫寒人家,而且院试的名次不高,应该只是三甲! “嘿嘿,这次终于轮到我贾亮出头了!“贾亮心中自得倒。 上一场风头全被那个张轩抢了去,可惜家中贫寒,我从小到现在,连琴都没有碰过,不然哪有他们的什么事!不过现在他们竟然全都傻坐着不动,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只要拿下这一局,我贾亮就能得到一份明阳学院的推荐信,到时候…… 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贾亮的步伐再快了一分。 说起来,这贾亮会有如此信心,倒也不是无的放矢,盖因其蒙师便是棋道高手,而其自身也是很有些棋道的天赋,而并且特别喜欢破解棋局,在其本县更是赢得了一个小棋王的称号! 但一刻钟过去了,信心满满地贾亮走到棋盘前之后,执着一枚白子的右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底下如张轩这般家世普通的秀才不解之时,就突然看见贾亮开始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是状元,我是状元,我考中状元了!哈哈哈!“ “不,不,皇上,我没有,我没有**啊,公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不,冤枉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不要杀我,不要……“但马上,那得意的笑声便变成了惊恐的求饶声,其本人更是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棋盘的方向不断磕头,地面被磕的砰砰作响,不一会白玉砖上便被染成了血液的鲜红! “哎!也不知道老爷这样做对不对!“见此情况,刘管事轻轻叹了口气。 “来人,把人带下去!“然后挥了挥手叫上来两个健壮的奴仆将已经疯癫的贾亮强押了下去。 被两个仆人押着的贾亮好像感觉到了束缚,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双腿乱蹬,眼中惊恐无比,嘴中还不断呼喊着:“冤枉,冤枉啊“”不要杀我“”皇上饶命啊“等字眼! 可怜其好不容易才通过魏府的三道考验,取得了参加魏府中秋诗会的资格,本想一鸣惊人,却没想到还没等到诗会完结,便疯癫着下场了。 看到这一幕,底下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感觉一股毛骨耸然的冷气从尾椎骨往上冒,心中惊骇不已,同时也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冒然出头!“ 这下,众人再也不敢小视上首的那小小一盘棋局了,看向它的目光中全都带着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就连一直端坐着看戏的世家子弟,也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有预料之中,有震惊,有惊恐,有凝重,还有一丝庆幸! “真的,传说都是真的!”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一千万很多一样,但当真的一千万现金摆在面前的时候,你仍然会在震惊的难以附加! 而张轩心中更是翻起了惊天骇浪,这熟悉的一目,与金庸老爷子笔下那局珍珑又是何等的相似。 擂鼓山上,聋哑星河,百龄吐血,慕容延庆疯癫欲自刎! “但是,那不过是老爷子虚构的罢了,就算是棋王聂卫平也说过‘理可以说得通,局没有听说过’!和理想社会一样只是存在于想象中而已,而这里竟然真的存在?“ 张轩可以肯定的是,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磁铁棋盘而已,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法术加持。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魔怪!”旁边,孙子楚霍地起身,瞪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惊呼道,显然刚才的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秋诗会之珍珑(下) “啊!凌雪,那个人怎么了,怎么下个棋把自己给吓疯了?”凉亭中,英气少女一脸的惊讶,瞪大了眼睛问白裙女子道。 魏凌雪螓首轻摇,道:“心有欲念,面对圣皇珍珑,又怎能不疯!” “少爷,那个人干嘛说不要杀他啊?是谁要害他吗?”宝儿心思单纯,没有看懂里面的因果关系,不过好在有个无所不知的少爷,嗯,她心中的! “呵呵,在下会稽郭淮郭仲颖,见过三位兄台,宝儿姑娘!” 就在这时,一声招呼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俊秀公子正对着几人抱拳一礼,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是坐在几人前面的郭淮。 三人对视一眼:“这其中的疑惑只怕要落在他身上了!” 于是一一拱手回礼道: “魏县张轩张文博!” “魏县孙茂孙子楚!” “魏县王维王士杰!” “见过郭兄!” “呵呵,各位兄台太过客气了,如不嫌弃,我们以表字相称如何?”郭淮呵呵一笑建议道。 从张轩进来,他便看出此人颇为不凡,不过和马文才不同的是,他更喜欢将人才收归挥下,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总比成为敌人好,这也是他们郭家的家训。 在见识了张轩和马文才的交锋后,其内心便生出结交之意,这才主动答话。 “既然郭兄看得起,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过仲颖兄!”张轩答道。 以表字相称,那就是想要真心结交的意思了。 能和一位世家公子结为朋友,三人自然愿意,其他不说,像一些秘闻就不是他们这些寒门或者普通富户可以知道的。当然,三人愿意结交,主要还是这郭淮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 “见过仲颖兄!”孙王二人跟着见礼道。 “呵呵,文博兄,子楚兄,士杰兄!”郭淮还礼道。 “哈哈哈!”四人对视一眼,然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交友的喜悦! 笑罢,郭淮直接进入正题:“各位兄台是否对于棋局很是疑惑?” “正要请教!”张轩回道。 “知道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不上去吗?”郭淮问道。 “为何?”王胖子接话。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啊!”郭淮叹息道。 “不敢?难道你们一开始就看出了这棋局有问题?”孙子楚想起刚刚突然疯癫的贾亮,疑惑的问道。 “子楚兄说的没错,相信刚刚那个贾亮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这不是普通的珍珑棋局,而是圣皇珍珑!”郭淮好似在解惑,又好似在感概,“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也不过五十余,而这圣皇珍珑子达两百余目。棋局中更是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繁杂无比!” “圣皇珍珑,难道和太宗皇帝有关?”孙子楚惊呼道。 太宗,隋太宗杨广的独称,因其功绩盖世,得以以太宗为谥号! 张轩心中波澜骤起:“相同的效果,相同的理念!难道这杨广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 但,除了此次的珍珑之外,张轩并没有发现其他迹象,比如流传最广的诗词,最著名的唐诗宋词,张轩连一首都没有耳闻过:“不过,也许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只是自己地位不到,不得知晓而已!” “没错,三位都应该熟读了《太宗本纪》,可还记得本纪中的扬州篇呼?”郭淮点了点头,然后发问道。 “这个自然记得,可以说太宗临扬对于我扬州来说是一种改天换地的变化! 大业十一年秋,京杨运河竣工,然多精怪,无有畅通。次年七月,帝与百官并嫔妃乘龙船而下江南,随行骁果数十万,行程三千,灭妖魔无算,运河始通! 帝落江都,有反贼十八,横断南北,侵占粮仓,又有逆臣裴虔通、元礼、马文举等共推宇文化及,以乡情惑骁果,欲谋反也! 众肚饿情思,遂反。 然帝不惧,独身蹬宫城,其身光芒万丈,流矢不得近! 帝出,兵戈立止,帝言,恍无声,而声传百里不竭! 曰:“汝思乡呼,汝饥寒呼?朕,天子矣!口含天宪,金口玉言,一言可倾天,一言可覆地!” 后帝指远方,曰:“此秦岭也!” 便见远方平地轰轰,崇山峻岭冒起,非秦岭何也? 又指近前,曰:“此渭水也!” 立有滔滔河水天上来,发于秦岭,而入江海,千河、黑水、泾河、洛水、赤水无不有之,非渭河而何? 又曰:“吾将士饥寒!” 天立降金山十座,谷也!又降银山十座,棉也! 众始知真龙天子,杀叛逆而复归。帝悯其情,赦其罪,万众归心! 五月,帝欲归,十八反王阻路,帝体天心,不欲多杀孽,遂设一棋局,言十八反王有破者,立卸龙袍,让帝位。 三月后,反王归心,帝归洛阳! 返回北方之后,有人发现原本险峻的秦岭和奔腾的渭水早已不见,原地只留下了一个一马平川的草原,而这片草原也成为了我中华九州对抗蛮夷的利器! 据闻,我大雍太祖就是因为得到了这片草原,组建成一支无敌铁骑,这才横扫天下,开创我大雍四百年盛世!”孙子楚侃侃而谈。 听着孙子楚的讲诉,张轩有些神思淼淼! 一开始穿越到这方世界的时候,张轩还有些奇怪,这渭水明明就是黄河的支流,怎么跑到扬州来了?而且扬州作为临海的江南地区,本应是丘陵地貌才对,怎么周围崇山峻岭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山峰更是屡见不鲜! 后来读到太宗本纪的时候,张轩才发现这竟是隋太宗杨广的杰作,不过那时张轩只以为这里并不是地球,地貌本就是如此,而太宗本纪上的记载不过是为了突显皇帝的正统统治而神话的罢了! 就如汉高祖斩白蛇,赤光绕室,神人受孕等等! 直到遇到种梨的老道士,张轩发现这个世界真有妖魔和修仙者,并借着在魏府抄书之便,查阅了不少典籍之后,才算对这半信起来。 隋太宗杨广,这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前世是悲剧,此世是喜剧。 此世界历史的最大不同除了没有周朝之外,最大的改变便是这杨广了,而杨广最大的改变则是在扬州! 通过对一些典籍的去假存真处理,张轩发现杨广的前半生和地球历史并没有多大的偏颇,直到江都兵变的时候,几乎一夜之间,其便成为了言出法随的圣明君主。后来更是励精图治,征服四夷,开海运,使得八方臣服,并设征缴大军,靖天下妖蛮邪魔,扫服四方宗门,开拓了隋朝九百年的盛世! “不错,子楚兄真博闻广记也!”郭淮赞了一声,然后继续道:“在扬州篇中,记载有太宗皇帝以一棋局收服十八路反王之事……” 郭淮还没说完,王胖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而这棋局莫非就是这上面的圣皇珍珑?” 被人打断,郭淮也不生气,而是点了点头笑着道:“没错,就是圣皇珍珑!“ 郭淮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十八路反王并没有归降!” “没有归降,那……”孙子楚一愣,问道。 “因为他们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看过珍珑棋局之后,十八路反王全都磕头自陈罪孽,然后拔剑自刎而死!”郭淮继续道。 “咝!”王胖子和孙子楚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棋盘的目光更加恐惧了。 原本他们以为这珍珑棋局能让人变疯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竟还能让人自杀!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秋诗会之珍珑(终) (六点钟回来,这是第一章!) “圣皇珍珑出,十八反王死,仙神与妖魔,道毁魔心灭!”郭淮吟唱道,“这是流传在我们世家大族中的关于圣皇珍珑的传说!” “嗯?仲颖兄,前面两句很好理解,这后面的‘仙神与妖魔,道毁魔心灭’又是怎么回事?”闻言,张轩神情一凝,连忙追问道。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着张轩,郭淮肯定道,“十八路反王只是开始,据传,十八路反王自刎而亡后,太宗花了一个月整编军队,又两个月返回都城洛阳,并于洛阳城建一朱雀台,设珍珑棋局,言称只要天下修炼者,无论仙神还是妖魔,只要能破局者,就尊他为国师!” “太宗好霸气!”王胖子叹服道。 “尊为国师?如果是妖魔呢,岂不生灵涂炭?朝臣们怎会同意?”孙子楚却是抓住了里面的重点,连连反问道。 “呵呵,子楚兄莫急,事实证明,太宗是正确的,三年内,无数修炼之士赶去朱雀台,却一个都没能走出来!” “咝,他们……”两人倒吸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道。 “不知道,根据太宗本纪记载,这三年内中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反贼不是被招安便是被缴灭,短短三年,天下便又恢复了圣皇治世之光景!后来,太宗羽化,新皇登基,有感于珍珑太过强大,为防止伤及无辜,便禁止了珍珑的流传!” “凌雪,这棋局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么,怎么我看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呢?”凉亭中,英气少女瞪着水镜中的棋局道。 “圣皇珍珑出,十八反王死,仙神与妖魔,道毁魔心灭!任你心志再是坚定,只要心中有欲望,就逃不了珍珑之局!” 魏凌雪先是感叹了一句,然后伸出一根葱玉般的修长手指点了点少女的额头道:“你这充其量只是看而已,真正下棋之人会将整个心神沉浸在棋局之中,到时候黑白棋子便会刻印在人的心间,挖出埋在心底最强烈的欲望情绪。 对于普通人还好,只要不是心有杀气或者做了亏心事,只是将某方面的欲望放大,并将它实现,然后又在巅峰时毁灭罢了,最多也就疯癫个几天便能恢复!” 说完,魏凌雪的语气徒然转成严厉,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少女道:“但是,若是你们修炼之人,很可能会被引动心中之魔,轻者走火入魔,重者灰灰湮灭!青青,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去以身试法,不然我就禀报老祖宗,让他将你禁足!” “好凌雪,青青知道你最好了!”闻言,英气少女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轻摇魏凌雪的手臂,撒娇道。 “你先答应我绝对不碰珍珑!”魏凌雪却不为所动,冷然道。 “哼,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嘛!”看到撒娇没用,少女立马变了脸色,双手轻轻一甩,嘟着嘴娇哼道,昂着头佯作生气的样子。 见状,魏凌雪无奈的轻笑着摇摇头:“还真是小孩脾气!” “呀!小姐,青青小姐,又有人上去了,是张公子哎!”突然,旁边的雯儿小丫头一声惊呼,将两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水镜上。 “我上去试试!”听完郭淮的讲解,张轩凝望了上面纵横交错的棋局一会,开口道。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是将身边四人骇得一下子怔住了,直到张轩朝前走了几步这才纷纷下意识地伸手拉住。 “文博,只是一局罢了,下面还有四局呢,以你的文采,进明阳学院根本没有难度!”王胖子率先劝道。 “是啊,文博,此棋局诡异无比,在场无人能解,相当于作废了一局而已,根本没必要以身犯险!”孙子楚接着劝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兄,三思啊!”虽然有些浅交言深,但郭淮确实是真心想要结交张轩这个朋友,当然不想张轩上去出丑,于是也跟着劝道。 “你们误会了,小弟就是想上去见识一下而已!”张轩解释道。 不过看三人的神色明显不信,张轩摇头苦笑,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是个穿越者,现在见到另一个疑是穿越者留下来的痕迹,想要确认一下吧! “少爷……”宝儿昂着头看着自家少爷,呼唤了一句。 虽然郭淮的话她听不太懂,但刚刚那人突然变疯了她还是知道的。 “放心吧,如若事不可为,我第一时间便会撤下来的!”张轩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道。 看出张轩的坚决,三人知道劝解无用,只能叹息一声,任由张轩上去了。朋友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可以劝,但一旦决定了,就只能无条件支持! 看着慢慢朝棋盘走去的张轩,场上众人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要说一开始还有一些寒门子弟不清楚里面的凶险的话,那么在贾亮以身试法,疯癫了之后,谁都能看出棋局有问题了,这个时候仍然敢上前,不是真有本事,就是狂妄! 而在那些知晓真相的世家子弟眼中,这就是狂妄了!毕竟千多年来,多少豪杰与仙神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小小的寒门秀才又怎么可能解开这千古棋局? 所以,震惊之余,这些人大多都带着看戏般的幸灾乐祸,刚刚自己等人竟然被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子比了下去,这让他们世家子弟的脸往哪搁? “哼,虽然不知道这个穷书生有什么门道,但圣皇摆下的珍珑棋局,就是那些仙人也毫无办法,等下看你怎么死!“吴水之心中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不过却不敢抬头看张轩一眼,实在是怕了。 “这个小贼,竟然得罪我大哥,等下本姑娘看你怎么个疯癫法!哼哼!“脂粉公子心中恶狠狠地道。 “张轩,竟然让我丢了如此大脸,等下你疯了之后,我立马就告上学政府,将你的功名给夺了,我要你家破人亡!“看着不自量力走上台来的张轩,孙思邈心中发狠,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重,激动手脚乱动不知道往哪放,整个就如一只穿了衣冠的猴子一般,甚是好笑! 而众人中最开心的莫不属于马文才马大少爷了! 原本,他还在想怎么将张轩给激将上去,正想和狗头军事师孙思邈商量的时候,不想却跳出个不知死活的贾亮,成了替代品。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直到看到郭淮和他们聊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只得恨恨地将张轩身边的人一一记住,留待以后报复,就算是很少出言的孙子楚也不例外:“怪就怪你们做谁的朋友不好,偏偏要做他的朋友呢!“ 让马文才没想到是,那张轩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竟然还敢上来! “哼,我该说你是自大呢,还是狂妄呢?不知从哪得了一首琴曲,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既然你自己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刘大哥!“张轩刚刚走到空地上,便发现自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刘詹,于是上前打招呼道。 “文博老弟,这棋局可不简单,刚刚那个贾亮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一不小心,可是会名声尽毁的!“ “谢谢刘大哥,只是小弟对太宗仰慕甚久,此又是第一次发现和太宗有关之物,所以想要见识一下,刘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不会沉浸下去的!“张轩心中一暖,道。 “哎!“听到张轩如此说,刘詹叹了口气,让开了。 毕竟他并不是张轩的什么人,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提醒一下而已,既然劝说无用,他也不打算继续,免得做了好事还不讨好。 看到张轩重新走到棋盘前,拿起了一枚白子,吴水之四人全都轻呼了口气,刚刚刘詹上前劝说的时候,他们还真怕张轩就此打了退堂鼓! “青青,你准备一下,等会张公子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出手让他清醒过来!“魏凌雪看着站在棋盘前的俊朗身影,对着旁边的英气少女道。 “凌雪,你就放心吧,我说过如果他能坚持下来我就帮他一把的,等下只要他露出一丝迹象,我就出手,一个凡人而已,不管他是疯癫还是自杀,有我青青小姐在,都不是问题!“英气少女一脸的骄傲。 众人屏住呼吸,或好奇,或担心,或幸灾乐祸,目光全都聚焦在棋盘前的张轩身上! 张轩知道此珍珑棋局之诡异,比之前世小说中所见更甚,连看都不敢看全局,只是拿起一颗白子填在了禁着点之上! “成与不成,是与不是,就看此次了!“ “这……“下面众人看见张轩一子下去,竟将自己一片白子杀死,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他会不会下棋啊,竟然自斩大龙,根本就是瞎蒙罢了!“孙思邈见了,大笑着讥讽道。 张轩却不管下面的喧嚣,只是自顾自的将死亡的白子收了起来,然后后退三步,仔细观察起来! “这……“ “这不可能!“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中秋诗会之丹青(上) ”这不可能!“ 这是在场所有懂棋之人,在看到剩余棋局之后的心声! “砰!“月台上,魏公猛然起身,连膝盖撞上桌子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只死死的盯着水镜中的棋局! 孙思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也是懂棋的,开始的时候没注意,现在随着张轩将死亡的白子收走,形势一下子便变得清晰起来,白子,竟然活了? “好,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郭淮大喝一声,折扇往手上使劲一拍,然后便不顾礼仪地一路小跑到张轩身边,仔仔细细的盯着棋盘看了三遍,哈哈大笑道:“活了,真的活了,圣皇珍珑破了,那股魅惑人心的力量,再也没有了!哈哈哈!“ “张兄,先有千古名曲,后破千年棋局,自今日之后,你的名声必将轰传天下!哈哈哈!“一边笑,郭淮一边不断拍着张轩的肩膀道。 “凌雪,你不是说,下棋之人会将整个心神沉浸在棋局之中,到时候黑白棋子便会刻印在人的心间,挖出埋在心底最强烈的欲望情绪,只要心中有欲望,任是心志再坚定,都逃脱不了吗?怎么他一点影响都没有?难道他是一个绝情绝性之人?“凉亭中,看到张轩一下子便破了棋局,英气少女不由怀疑的问道。 “不,棋局没有错,他也不是绝情绝性之人!“魏凌雪摇头答道。 “那?“ 魏凌雪眉头轻皱,猛然想起一个细节,惊呼道:“他根本没有看棋局,而是上去后直接将白子填在了死穴之上!“ 广场上的众人在张轩身后没有看清张轩是怎么做到的,但她们从水镜中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张轩根本就没有看棋局,而是上去直接填子,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对啊!好像真是这样!可是,不看棋局,他又是怎么知道该下哪里的呢?难道是瞎蒙的?”英气少女先是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然后再次问道。 魏凌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瞎蒙的! 她可以肯定,他一定事先就已经知道破解之法了! 只是想要破解棋局,就必须将整个棋局看完,而一旦看完,便会被棋局拖进幻境,这是解不开的死循环!只是张轩究竟是怎么破解的,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珍珑棋局,珍珑棋局破了!”杜学政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在了桌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水镜中那一脸自信的打量棋局的俊朗少年,心中翻腾不已:“如此才华,如此奇迹,一定就是他,没错了!” 旁边,魏公被酒杯落地的声音惊醒,又看了看水镜中的棋局,再三确认之后,这才珍而重之地从袖中摸出一枚青色符录,用力一捏,符录便化作一道青光,青光先是在水镜中转了三圈,然后化作一道青虹直奔城外渭水而去! “珍珑破了!” “珍珑真的破了!” “此次诗会必将因此而天下皆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马文才等人脸色铁青,柚犹自不敢相信。 破解了圣皇的珍珑棋局,加上带回了失传四百年的《广陵散》,就如郭淮所说,过了今晚,这张轩的名声必将轰传天下,到时候,有了名声的庇护,就算他们马家再强势,也不敢明面上对其进行报复了。 就如那些名气大的士林儒贤,就算他们指着皇帝的鼻子骂,皇帝也不敢怎么样他们,这就是名气在古代的作用,特别是大雍这种垂拱而治的王朝! 而作为此时全场绝对主角的张轩,内心也颇不平静,看着真的因为自己的设想而破掉的珍珑棋局,张轩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更多的还是疑惑。 珍珑破了,那隋太宗杨广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的可能性就又多了几分,如果以前只有三分的话,那现在就是五分。 可是,如果杨广真的是和自己一样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历史记载没有错的话,他穿越的时间应该就是江都兵变的那个晚上,但一个刚刚穿越来的普通人,又何来那种强大的力量? 搬山倒海,无中生有,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 而且,除了这个珍珑棋局,后世任何一种东西都不曾出现在这方时空,比如说玻璃,又比如说隋朝之后的诗词! “刘管事请了,现在张兄已经破了棋局,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郭淮看着仍处在震惊状态的刘詹拱手问道。 “哦哦,是,是!”经过郭淮的提醒,刘管事这才惊醒过来。 这也怪不了他,要知道在诗会之前,他为了更好的掌握全程,可是亲身试过这珍珑棋局的神奇,要不是有青青姑娘护着,说不定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呢!那种可怕可怖的力量,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看着眼前高大自信的青衫少年,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穿着破旧衣衫的瘦小书生呢?今天,他不仅带来了千古名曲《广陵散》,更是破了千年难解的珍珑棋局! 不过毕竟是魏府选出来主持诗会的,经过一开始的恍惚后,刘詹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整了整衣衫走到张轩身旁,先是作为朋友恭喜了张轩一句,然后对着众人抱拳道:“珍珑已解!破局者,魏县张轩,张文博!” “所以,棋道头名是……张轩!” 看着下面群情激奋的众人,刘管事对着张轩问了一个大家此时都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张公子,想必大家现在对于公子是如何解开珍珑棋局的一定非常好奇,不知公子可否一解疑惑?” “呵呵!”听到这个问题,张轩轻声一笑,看着马文才那一桌好一会才一字一顿地答道:“梦中梦到的!” “噗!”听到这个答案,众人心中郁闷的想要吐血,但仔细一想,这个答案还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众人也只能感叹黄粱梦的神奇! 这也是张轩的打算,既然已经坐实了黄粱梦的传说,那么一切不能解释或者不好解释的情况就索性全都推给它,省时省力省口舌! “这个贱民!”马文才心中咬牙切齿,一开始张轩将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 回到座位之后,面对孙王郭三人的询问,张轩仍是以黄粱梦搪塞,面对这个说法,三人是不相信的,毕竟一开始张轩连圣皇珍珑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是以前就梦到的? 但张轩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因为真的不好解释,而且,前世的一切,也可以算作是一场特别真实的梦,说是梦中梦到的,倒也不算欺骗! “好,前面两场都完美收官,接下来本应是书法一项!”等到珍珑的震撼平静下来后,刘管事继续主持,“不过,为了节省时间,书法将和诗词合并,先评诗词再评书法,所以,现在这一项为——丹青!”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二十章 中秋诗会之画痴 “丹青之术,自古有之,吾等祖先以图画记录一切,直到字祖仓颉从画中悟出文字,记录乃变。但天地自然,鬼斧神工,绚丽多彩,或江水滔滔,或壁立千仞,或小草新生,或枯枝老树,非语言所能描述,却丹青可呈现也!故琴棋书画,画亦现君子之艺也!” “来人,上笔墨纸砚!” 随着刘管事一声吩咐,立有奴仆鱼贯而出,不一会便摆好了数十案桌,案桌上有上好的宣纸,镇纸,毛笔,墨汁,笔架,笔帘,盘子,笔洗,笔挂,以及朱砂和青臒等调色之物。 待奴仆们退下之后,刘管事再次上前,指着刚刚点燃的一炷香道:“此次作画的时间为两刻钟,此香燃尽时间即到,至于所画之物,便是这月下的荷塘,好了,现在便请众位公子上台吧!” 刘管事话音刚刚落下,便见十八个在画道上颇有信心的青衫才子离座,向案桌走去!看其命格穿着,大多都是富贵子弟,只有三人是寒门出身,这让张轩不得不感叹寒门士子出头之难。 “还好,穿越的是科举取士的大雍王朝,要是如魏晋那般九品中正制的朝代,岂不永无出头之日?感谢杨广啊!” “怎么,仲颖兄不上去试试?”张轩看着郭淮起身,但没走两步,便又撤了来,一阵诧异道。 “呵呵,你们再看看就知道了!”闻言,郭淮摇头苦笑,指着台上道。 三人随之看去,发现刚刚走到半路,还没落座的十八人,竟然有十五人又脸色颓丧的走了回来,场上瞬间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如此状况,却是让三人一阵惊异。 其中又以张轩为最,盖因这三人正是那三个寒门子弟:“这,什么时候寒门子弟如此强势了?竟让人连比试争胜之心都丧失了!” “呵呵!”郭淮却好像早有预料,脸上没有半分惊奇,指着三人中间的一个弱冠高瘦青年道:“此人名叫吴峰,字东来,喜画,少贫,常于蓬松沙砾之地作画,八岁时,遇画圣吴道子,徒之,潜修十年,一年前出关,尽败当世十大绘画名家,被画圣评之为‘能超越者,为东来耳’,不过此人爱画成痴,倒也不是难相处之人,就算败于他手的十位大家,亦是心悦诚服!被人称为画痴!哎,本想在这局中一展所长,没想到他也来了!” 其实也不怪郭淮没注意到,这吴峰不愧是名号中有个“痴”字,独自坐在一个角落的不说,便是张轩解开珍珑棋局,其也只不过是惊异的看了一眼罢了,倒是之前魏凌雪奏响千古名曲《广陵散》的时候,其听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共鸣? “画圣吴道子?”孙子楚惊呼。 这吴道子乃是当世画道第一人,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楼阁等,尤精于佛道、人物,长于壁画创作。今年已一百二十岁高龄,历经五朝,传说其画树摇曳,画鸟鸣叫,画人眨眼,技近乎道,被世人尊为画圣,便是当今皇帝想要让其画一副画也得提前预约! “原来如此,师从画圣,年不过弱冠,败尽当世十大名家,难怪你们连比试的勇气的没有,这简直就是个妖孽!”王胖子拍了拍郭淮的肩膀叹道。 “妖孽?”郭淮有些发怔的看着王胖子,王胖子却看向了张轩。 “超出常人太多,已经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我谓之妖孽!”张轩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解释道。 这又是自己带来的一个新名词。 “少爷,那个人好厉害,有两个书童哎!”小丫头拉了拉张轩的衣袖指着前面道。 “嗯?”四人诧异地看向前方,便见留下的两人竟然没有选择自己的座位,而是一个帮吴峰磨墨,一个帮其铺宣纸,打打下手,神情仰慕而恭敬! 难怪小丫头说他有两个书童,这样的活计,可不就是书童干的吗? 于是,此时广场空地上竟呈现出一副诡异之景,摆着二十多张案桌,真正作画的却只有一人! “咦,怎么不见我们博学多才的张文博张兄!”一道状似好奇的声音响起,立时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张轩循声看去,便见马文才正站起身来作四处张望状,但可以看见,其眼睛的余光始终不离自己。 “也罢,就看你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魏县张轩在此,不知马兄有何见教?”张轩站起身来回道,并将马字咬的特别重! 气的马文才脸色青气一闪,好一会才平息下来道:“张兄一梦一生,先有千古名曲广陵散,后破千年棋局圣皇珍珑,想必于绘画一道也是精通的,吴兄一个人在上面作画不免有些孤单,张兄不妨也上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张轩自然不会中计,要是素描的话,张轩还可以一试,但是用毛笔作画,张轩表示它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 “这马文才也是气昏了头,这么拙劣的把戏竟也用上了!”心中疑惑,张轩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只是不紧不慢地笑着道:“小弟家中贫寒,连练字也是在地上练的,却是负担不起这作画的耗费,所以于这丹青一道却是半点也不会。对了,马兄出身世家,在琴道上已是大师,想必这画道也定是不俗,不如请马兄上去作陪如何?” “呵呵,张兄说笑了,在下虽然略通一二,却是不敢上去献丑,不像张兄,做梦不仅可以梦到诗词,还可以梦到琴曲和……” “啊,吴兄已经开始了,所谓观棋不语,钓者无话,马兄,我们还是坐下静静观看吧!”张轩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是却没兴趣和他纠缠下去,毫不客气将其打断,说完便坐下了,直把马文才气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 而此时张轩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吴峰身上,却没有注意到那马文才坐下来后脸色一阵平静,还不慌不忙地得空整了整衣裳。 好个吴峰,当真不愧是画圣之徒,败尽名家的画痴,只见其先是闭目沉思了一会,然后便动笔挥毫起来,几笔之下,朵朵莲花便已勾勒出来,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繁锦簇,有的花谢留蓬。 又几笔,莲叶也出现了,手腕一抖,一洼微风吹皱的荷塘便已初得其形。 再横竖泼墨,一座白玉桥连着的飞檐八角亭便坐落其上,顶上一轮圆月照下,水面波光粼粼。 一刻钟后,一副月下荷塘的黑白画卷便已跃然纸上。 吴峰看了看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动作不停,一一上色,不一会,莲花得其粉,荷叶得其绿,玉桥得其白,明月皎洁,微风吹起,白纱摇曳! 随着吴峰最后一笔落下,神识沉浸其中的张轩,竟然能感觉风的流动,闻到荷花香气,仿佛真的漫步于月色下的荷塘之畔一般,情不自禁地大叫道:“好,好一副荷塘月色图!” “嗯?荷塘月色,荷塘月色,不错,就叫荷塘月色!”闻言,吴峰先是一顿,喃喃重复了两遍,然后便再次拿起毛笔书写起来: 荷塘月色,天德十五年中秋,作于魏府诗会 最后落款是东来!而此时,那根擅香还有一截未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秋诗会之丹青(下) (昨天晚上网站好像出了问题,23点前后都登不上去?) 张轩的一声大喝,却是将原本全神贯注等待的众人一下子吸引了过来,纷纷怒目而视。 也不怪他们如此,作画是在案桌上作的,又被三人的身体遮挡,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零星的一点罢了,虽然惊艳,却不得全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画已经画完了,此时听到张轩突然大叫出声,他们还以为张轩是在故意捣乱呢,要知道一不小心,一个墨点就能毁了一副名画的。 而另外几人却是震惊不小,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他是如何看清吴东来所作之画的?” 其中就有凉亭中的三女和月台上的三位大人还有刘管事和那两个打下手的秀才,在他们的角度是可以看到整个作画过程的,于是心中顿时升起这个书生不简单的想法。 数百双愤怒的注视,让张轩倏然惊醒过来,闻着空气中微风送来的荷花香气,张轩摇头失笑:“竟然生出了错觉!” “张轩,吴大师作画,你不静静等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孙思邈像是闻到了鱼腥的猫,嗖地起身厉声喝道。 张轩却是理也不理,只是看着三人将画好的画挂上架子,气的孙思邈脸色一青,再次喝道:“张轩,你……” 只是还不待他说完,便听到下面一阵阵惊呼传来,连忙转头看去。 “荷塘月色,真的是荷塘月色!” “白沙飘飘如飞,波光粼粼可见清风,荷花好似在轻轻摇曳,真的,传说竟然是真的,原来画到了一定境界真的可以和真的一样!” “此已是画技之极致也,再往上便是仙圣才能达到的了,不愧是画圣之徒,画痴也!” “什么,怎么可能,真的是荷塘月色?”孙思邈却没有心思去欣赏那如真似幻的画卷,看着上面的落款,惊得一下子跌坐在位置上,嘴中犹自不敢相信帝喃喃自语。 然而吴峰接下来一句话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在下吴峰吴东来,多谢张兄赐名!”吴峰对着张轩拱手拜道。 “吴兄不用多礼,吴兄的画作太过传神,让小弟直如身在其境一般,一时没有克制住,若有惊扰之处,还请吴兄不要见怪!”张轩谦虚道。 “张兄哪里话,张兄这般爱画之人,乃是我等之福也,没有子期,伯牙之琴又有何意也,没有赏识之人,画的再好也只是废纸一张罢了!”吴峰摇头道。 “哦,如此说来,那我们算得上是知音?”张轩笑着道。 “当然。”吴峰肯定的点点头。 “在下魏县张轩张文博!” “在下清水县吴峰吴东来!” “东来兄!” “文博兄!”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知音难求,一见钟情! 看着就此引为之交的两人,众人一阵羡慕嫉妒,对于吴峰这样的名声在外的一道大家来说,朋友之义比之皇帝的圣旨还好使。 “真是狗屎运!”这是所有与张轩不合之人的心声,除了羡慕妒忌,还有恨! “这吴峰果然名不虚传,不到两刻钟便画出如此传神的画作!”凉亭中,魏凌雪看着那副荷塘月色图赞叹道。 “这有什么,本姑娘只要一个小小的法术,就能画出比他那个好上百倍的画来!”英气少女不服气道。 魏凌雪轻摇螓首,不置可否,惹得英气少女抓着她的手臂不断摇晃:“怎么,凌雪,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魏凌雪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哄道,英气少女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魏公,广陵散,珍珑局,荷塘月色图,这其中每一项都是可以载入县志的大事啊!”姚县令一边斟酒一边高兴道。 什么是政绩,这就是政绩啊,在官场上什么最重要?是能力?是关系?不,名声才是最重要的,就如一个声名卓著的谏官,便是得罪了皇帝也能照样活得好好的! 一场注定要名扬天下的诗会,就发生在他的县域之内,而且还有本县的士子秀才出彩,这其中好处对他来说比得到了上等考核还要让他兴奋! 旁边已经五旬的魏公也很高兴,端起斟满的酒杯就一饮而尽,脸上尽是激动的嫣红,至于原因,当然不是这场所谓能够载入县志的诗会,对于他来说,能再次提升魏府的声望自然值得开心,但还不至于让他失态。 真正的原因正在他的紫府眉心,在脑海的深处,他可以感觉到一枚符录的虚影正悬浮在那里,时隐时现,神秘异常,并不时地散发出一丝丝红色的能量滋润着全身,特别是头部,以至于他现在内心狂喜的无以复加,仍能不晕过去,也不至于过于失态! 那是神灵符诏,代表着一个神位——大清河河神的神位,是刚刚先祖赐下的。从此,他将不再是凡人,而是神灵,长生不死的神灵! 魏家和其他世家不同,因为先祖封神的原因,香火供奉全都给了先祖,其他人死后连成为祖灵的机会都没有! 家族传承四百年,历代魏公共二十一人,但能够得到先祖赐下的神位,成为永生的神灵的也不过两人而已,其他全都和普通鬼魂一般进入地府受那轮回之苦! 虽然祖宗庇佑,能够投个好胎,但那时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现在,有了这枚神灵符诏,自己便成为了魏家第三个封神之人! 有了神灵神力的滋养,自己不仅可以再活五十年,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死后也称成为统御一方的不死神灵,这又怎能不让他兴奋! 想到这里,他看向水镜中张轩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嗯,这小子生的倒也一表人才,里面也不是草包,和雪儿倒是良配!”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他的脑中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中秋月,白玉桥,红莲绿荷,水波微皱,白纱轻扬,早就闻说画圣早已以画入道,今见吴公子之荷塘月色图,想必也就一步之遥了!”刘管事走上前夸赞道。 这个时候如果换了一个心思稍微灵活一点,早就迎合着说点谦虚之言,顺便捧捧自己的老师了!只是这吴峰不愧其画痴之名,对于画之一道真是痴迷甚深,就连其考科举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作画罢了。 只听其生硬的回道:“可惜,就是这一步,恐穷尽一生也难以迈过啊!”脸上满是神往又夹杂着遗憾的神色。 “呵呵!”面对如此之人,任是刘管事手段再圆滑,也只能无言一笑,然后直接宣布道:“好,现在我宣布,这诗会第三项丹青之头名由吴峰吴公子夺得!” “实至名归!” “吴兄得此头名,我们心服口服!” “能欣赏到如此完美极致的画卷,当真不虚此行啊!” 在吴峰走回座位的时候,众人纷纷出声赞道,而那些知趣没有硬上逞能之人,心中也是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上去,不然连作陪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沦为笑话!” (各位大大!如果看的爽的话,就点击一下收藏!给个推荐票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秋诗会之诗仙(上) “各位才子,琴棋画三项已经完结,接下来便是诗词和书法了!”刘管事大声道。 “轰!”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全都轰动了起来,诗会,诗会,没有诗哪来的会? 而且,不同于琴、棋、画三种偏门的技艺,不仅需要练习的条件还需要自己有兴趣,诗词可以说是每个读书人的必备的技能,而能考上秀才的,也必然练就了一手好的书法,不然光是卷面问题就过不了关! “来人,撤席,上笔墨纸砚!” 随着刘管事一声大喝,立马有三十多位训练有素的侍女将白玉桌清理干净,又有倍数的美貌侍女抬着三十多个托盘来到每一个有人的白玉桌旁边婷婷而立。 托盘很大,大约一米见方,里面是八卷制作好的上好宣纸,以及八根挂在笔架上的上好狼毫笔,白玉制作的镇纸和早已调制好的四方墨砚! 看来魏府准备的很是充足,每个桌子四个位子,而像宣纸和毛笔等可能损坏的物品都准备了两倍的数量! “好,现在大家都看到面前的笔墨纸砚等工具了,本次诗词的比拼分为两项,一项就是各位将自己创作的诗词用自己最擅长的书法写下,然后交由三位大人审核,评出第一!至于第二项……” “等等,刘管事,在下想知道评判人是谁?”有人出声打断道。 这也是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设评判人。大家能够理解,毕竟诗词与书法和其他几项不同,几乎人人都会参与。如果让大家自己评判,不免有些偏颇。不过,这个评判人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要让他们信服才行! 被人打断,刘管事也不恼,而是笑呵呵地答道:“既然诸位公子心急,那老夫就先公布一下。此次担任魏府诗会的评判的乃是我魏县县令姚大人、扬州学政杜大人以及我们魏府魏公!” “魏公?” “学政大人?” 听到刘管事说出的人名,底下众人再次沸腾起来。 在场的大多是扬州学子。听到学政亲临自然激动异常,而魏公,这是一个闻名天下的名字,现在他们竟然会看自己的诗词?众人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人的青眼,那给自己带来的无形大势,便要胜过自己十年的努力。 至于姚县令,则被众人自然而然忽略了,队友太强,没有存在感啊! 看着底下这些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才子们,刘管事摇摇头,内心暗道:“不知道这些人如果知道魏公等人现在正在看着场中的一切。又会是什么个反应?是轰然炸响,还是正襟危坐?” “好了,第一项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说说第二项,第二项为斗诗!”刘管事继续道。 “斗诗?” 这两个字一出来,众人再次兴奋起来,一般诗会,都只是先写好,然后交给评判人评出优劣。被称之为文斗;而斗诗,便是直接现场作诗。将其他人的诗词比下去,其气氛之激烈,不下于打仗,因此被称为武斗。 “至于题材,既然是中秋诗会,自然不能偏离中秋的主题,其他不限!好了,现在开始第一项,时间为半个时辰,来人,燃香!”刘管事雷厉风行道,说完,便有侍女上前将中央圆桌上香炉中的粗大擅香点燃,计时开始! 按照桌子的大小,每次只能容下一个人写作,而每桌少的两三人,多者四个,这就需要排个先后顺序,不然就会乱套! 不过先写有先写的好处,后写也有后写的优势,倒也算不上谁占谁的便宜! 而且,像这种主题明确的诗会,一般人都会在会前就精心准备好要参与的诗词,像曹植那样能七步成诗这样的大才毕竟是少数! “文博,子楚,我们谁先来?”王胖子笑着问道。 “全凭兄长做主!”孙子楚答道,张轩也跟着点点头。 “那好,那就按照我们年龄大小的顺序来吧!”王胖子道。 张轩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反对,知道这是对自己二人的照顾,毕竟后写可以多些思考的时间。 “来,宝儿妹妹,帮哥哥将这卷纸铺好!”看到两人点头,王胖子拿起一卷宣纸交给宝儿道。 “好的,王哥哥!”小丫头开心帝接下了这个活,脆生生地应道。 张轩望了一眼忙碌起来的广场,或低头沉思,或仰头低吟,或俯身书写,或驻足观看,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不知来处! 忽然,张轩看到桌上新换上来的酒,眼前一亮,提着酒壶,拿了一个酒杯便来到一旁的桂花叔旁边,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昂头望月,不知不觉便已是半壶酒下肚。 月上人影灼灼,张轩穿越来之后半年的一点一滴全都一一回放着。 有初来时的迷茫,有厨房外的感动,有刚入这方世界的小心谨慎,有初遇仙神的激动,还有和女孩的初次碰面。 最后,所有的影像都化成了和婉儿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张轩终于找到内心烦躁的根源——这个中秋,母亲、义母、忠叔、宝儿、阿宝,几乎所有应该在的亲人都在,独独少了那个清冷的红衣少女。 而这相思之苦,却找不到一个人倾述! 看着月中翩翩剑舞的红衣少女,张轩举杯一饮而尽,呢喃道:“婉儿,你还好吗?“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张轩不知道,他在看着明月,而凉亭中,有人正通过水镜看着他。 “他,为何如此忧愁?又在思念着谁?“看着那个对月独饮,身上自信、儒雅、出尘之气全消,只剩下哀愁和思念的身影,魏凌雪心中喃喃道。 “文博,到你了!“王胖子走过来拍了拍张轩的肩膀道。 “嗯?“张轩悠然惊醒,本能地转头看了看王胖子,又急忙回头望向明月,只是皎月依旧,却哪还有伊人的影子?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好似想要毁灭一切一般。 “少爷,孙哥哥,王哥哥全都写完了,到你了哦!“这时,小丫头走过来拉着张轩的手臂道。 听着小丫头糯糯的声音,张轩理智骤然回归,待看到王胖子一脸真诚的时候,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愧疚:“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自婉儿被带走,张轩心中便种下了一颗心魔,就算是他悟道之后,也不能打破,婉儿不回,心魔不消。而刚刚,只不过是心魔的一次小小的爆发罢了!也幸好之前破解珍珑棋局之时,张轩没有自大的去以身试法,不然后果难料! “少爷,快点,宝儿替您铺好宣纸了哦!“小丫头一边拉着张轩一边催促道。 张轩摇头一笑,不再深想,顺着宝儿来到桌前,经历了刚刚的一番情思,心情不免有些激荡,看着桌上用镇纸铺好的宣纸,张轩诗兴大发,对着小丫头吩咐道:“宝儿,帮少爷磨墨!“ “是,少爷!“小丫头应道,然后熟练地拿起墨条研磨起来。其实墨早已磨好,现在只是搅均匀一下而已。 “少爷!“磨好墨,小丫头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递给张轩道。 张轩递过去一个赞赏了眼神,接过笔便用自己最擅长的瘦金体书写起来。 “青青,帮我将那边放大一些!“凉亭中,魏凌雪指着水镜中的张轩道。 “好!“英气少女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并指成剑,对着水镜一指,张轩书写的宣纸便清晰可见起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魏凌雪红唇轻启,随着张轩的笔画轻声念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握,还寝梦佳期。“(未完待续) ps:关于更新: 很多书友都反应最近更新太慢,在这里书生要向大家道歉,这都怪书生码字不给力,四五个小时才出一章,加上修改差不多得五个小时才能完成一章! 现在书生终于知道南朝大大为什么会太监了,实在是这种半文言的聊斋文不好写,不过请大家放心,书生是不会太监的! 不过更新也不会太给力就是,别人上架都是十章,十几章的爆发,书生只能正常更新! 本书想在的收藏刚好过两万,按照一般估算应该是有一千订阅,不过书生也知道最近章节有些水,本来是想上架前将诗会写完,进入狐妖的小*的。 只是书生自己更新不给力,导致现在还在诗会徘徊,所以书生不求多,500就行了,只要五百订阅以上,就一天两更6000字! 至于少于五百,那就只有一更了(没动力)! 另外,关于加更的话,万赏加一更,每涨30月票加一更! 最后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和陪伴!也感谢主编太山、签约编辑柿子的赏识以及责编烈手大大的倾力帮助!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秋诗会之诗仙(中) ps:不好意思,迟到了,还有三章,诗会就结束了!!! ”小姐,这首诗好感人啊,雯儿有种想哭的冲动!“旁边的小丫鬟雯儿眼睛蒙蒙的说道。 作为才女的丫鬟,虽然不一定会作诗,但欣赏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另一边的英气少女则没有这般情怀了,撇了撇不同常人的青色嘴唇道:“一开始看他还蛮有骨气的,没想到也是个穷酸!“ “青青小姐,这不是穷酸,张公子写的是恋人之间的相思,他一定是被迫和相爱的人分开了,现在只能以月寄情!“听到英气少女不屑的声音,正感性的小丫鬟连忙辩解道。 英气少女被她说的脸色一阵尴尬,却死不承认自己不懂:“哼,我说他是穷酸,他就是穷酸!“ “青青小姐,真的,这位张公子很有才华的,上次我和小姐无意中碰到他拜别母亲赴考的时候他就作过一首诗。我记得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怎么样,感人吧,青青小姐,我跟你说……“ 小丫鬟还想说什么,英气少女脸上挂不住了,于是蛮横地打断道:”我是小姐,你是丫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弄得小丫鬟一脸的委屈。 心里则是在暗想:“真的有那么感人吗?虽然听着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但我拜别父王母后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 魏凌雪没有理会两个小丫头的吵闹,而是反复咀嚼着诗中的意境,不觉竟然有些痴了! “文博。梦境毕竟是梦境,现在梦已经醒了,就别想太多了!“孙子楚看完诗后虽然觉得惊艳,但开口的却是劝说的话语。 “是啊,文博,天涯何处无芳草,待明日我让你嫂子给你物色几个大家闺秀。凭我兄弟这才华,就是公主也配得!对了。那首诗文博什么时候帮我补齐了?“王胖子拍着张轩的手臂笑着道。 “呵呵!”面对两位好友的询问,张轩也只能摇头苦笑,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坚定,抬头仰望明月。心中暗道:“瑶池宫吗?” “这,这是?笔劲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又可见金铁之藏锋,余读书十数载,临摹书贴下不千本,却是从没见过。这是一种新的字体!而且,看文博兄的笔力,此字体已然大成!”郭淮心中暗自惊骇。 原来。郭淮刚刚将自己的诗写好,看到张轩动笔就过来想要观摩一番,没想到却一下子被张轩的字体给惊住了。连诗本身的内容都没注意看! “文博兄,这难道是你独创的新字体?”郭淮打断三人道。 “是啊,郭兄,此字体名叫瘦金体,说起来小弟可是第一个见证者呢,你不知道。当时……”孙子楚接话道,旁边的王胖子也凑过去。诉说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种字体时的惊讶,三人说的兴起,倒好似将张轩写下的诗忘了。 看着插科打诨的两人,张轩心中一暖:“有朋友真好!” “好,时间到,请各位公子将完成的诗作放在桌前的托盘之中!”擅香燃尽,刘管事出声道。 闻言,大家纷纷将自己的作品放入托盘之中,小丫头也小心翼翼地卷起桌上的宣纸,好在这些宣纸都是特制的,墨水落在上面很快就会干,倒也不虞污了纸面! “接下来评鉴的这段时间,便是各位公子自由展示自己才能的时候了,不知哪位公子先来?”待侍女们退下后,刘管事再次道。 众人都知道大戏来了,静默了一盏茶时间后,一位高瘦公子起身对着周围一礼道:“在下南丰县吴明,今有诗一首,愿为众位兄台引玉,还请品鉴!” 说完,便见其唰地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一边迈着八字步,一边轻摇折扇,双目无神,做思考状,直到七步之后,这才浑身一震,啪地一声收起折扇击打在左手掌心,吟唱道:“有了,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 看着暗暗沉思品鉴的众人,吴明笑了,在他看来,众人之中自己的才华只能算是中等,魁首是没有希望的了,倒不如第一个站出来,这样多少都会让人有些印象,赚些名气! 至于这首诗,自然不是他刚刚七步之间想出来的,而是听闻消息后,利用七天时间才作出来的,水平已达中上,连刚刚文斗时都不舍得用,而是即兴随便作了一首。 毕竟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虽说不妄想能得到魁首,却也不能太差不是,不然就出名不成,反而会成了笑话了! “在下临湖县徐彻,见过吴兄,见过各位兄台。吴兄此诗不错,以月寄乡思,正合我等离乡之人心情,不过小弟这里也有诗一首,还请众位兄台多多指教!”待吴明坐下之后,又有人站出来道。 介绍完自己后,此人倒也没有卖弄,而是直接吟唱道:“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念完之后,徐彻隐晦的扫了吴明一眼,心中得意:“虽然被你抢先一步,但我之诗更胜一筹,却是压你一头!” “好诗!”有人赞道。 张轩也暗暗点头,这首诗着重描写了月夜,辞藻华丽,从格局上来说倒也大气磅礴,只是感情方面有些缺失,不过整体上来说也确实比吴明那首要好一点! “在下……” “在下……” “在下……” 有了两人带头。斗诗的气氛顿时浓烈起来,而且这场诗会主题明确,众人来之前都有准备。因此粘手便来,整个诗会倒是显得颇为流畅! “好好好,众位兄台都为我扬州之一时俊杰也,所作诗词可谓都是名传州郡之作,马某不才,欲从此走向桂园出口处,看能成诗几首。还请诸位兄台见证!” 正热闹非凡之时,一阵叫好之声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循声看去。便见马大公子风度翩翩地站了起来正对着众人抱拳。 “好,马公子好豪气!”话音刚落,便有人叫好起来。然后便见此人倒了一杯酒递过去道:“我敬马公子一杯温酒!” 马文才微微一笑,推拒道:“回来再饮!” 然后便摇着折扇。沉思着向桂园出口行去,三步之后,马文才身子一顿,开口唱道:“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好,好诗!” 赞扬之声还没落下,就见那马文才再次走了三步,又停顿道:“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又三步后,马文才再次吟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马文才不急不缓,三步一诗,且品质越来越好:“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十五步之后,走过了六个圆桌,便是五首诗出炉! “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三步一诗,片刻便是五首,特别是最后一首,大气磅礴,气象万千,毫无俗尘之气!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与马公子相比,我等便是那陪衬的星辰!”看见马文才转身,一人起身拜服道。 看着面露惊异的众人,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咝咝”吸气声,马文才心中得意异常! “不过,你们以为如此便结束了吗?” 自从魏府准备举办中秋的诗会,特别是魏小姐会出席这次诗会的消息传到马文才耳中之后,他便迅速召集了十数位诗词方面的好手,用了三天时间作出六诗两词,在听到此次诗词的题材果然是中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周边赞誉之声不断,但马文才却丝毫得意也没有露出,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令人见之全都赞一句“好城府”! 折身走了七步之后,马文才再次开口道:“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咝”!整个广场全都安静了下来。 再次走了七步之后,马文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前,面对众人自信地笑道:“砧声送风急,蟠蟀思高秋。我来对景,不学宋玉解悲愁。收拾凄凉兴况,分付尊中醽醁,倍觉不胜幽。自有多情处,明月挂南楼。怅襟怀,横玉笛,韵悠悠。清时良夜,借我此地倒金瓯。可爱一天风物,遍倚阑干十二,宇宙若萍浮。醉困不知醒,欹枕卧江流。” “哗!”这下众人是彻底震惊了,三十步不到,五首诗,两首词,加上书写的一首,那就是八首诗词!而且首首都中上佳作,并无滥竽充数之嫌。就算之前有所准备,那也是诗词大家才能有的表现。 如此才气,却是将众人的文思彻底震乱,没了下文!众人绝对不会想到,有人竟会那么无耻,为了一场诗会,召集十数人为他想诗作词! “若此是此子的真本事,倒也算的上是诗才!”月台上,魏公评价道。 “哼,这个名叫马粪才的家伙,怎么看怎么讨厌!”凉亭中,英气少女嘟着嘴冷哼道。 “青青小姐,人家叫马文才!”旁边,小丫鬟雯儿小声提醒道。 “马公子大才,文静拜服,此酒尚温,还请马公子饮用!”之前敬酒之人将酒杯双手举过头顶拜服道。 马文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看着众人敬佩的目光,酒暖,心更暖!只是眼光扫过一处之后,他的好心情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 只见广场的一角,张轩正和宝儿说笑逗乐。 在马文才看来,我光芒万丈,你却视而不见,去和一个小丫鬟调笑,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马文才眼神一眯,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对着张轩的方向拱手高声道:“张公子胸有成竹,神态不屑,却是看不上马某的五诗两词了,想必已有更多更好的诗词,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品鉴品鉴?” 闻言,正说笑话说到一半的张轩一愣,抬头看了看目光聚焦过来的众人,又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马文才,心中郁闷:“神态不屑?自己只是无聊,和宝儿说说笑话而已,怎么就不屑了?” 不过别人都踩到头上来了,张轩也不会退缩,何况还是已经结仇的仇人! “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张轩心中冷笑一声,比诗词?有着唐诗宋词做后盾的自己,别说七首,就是十七手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他又怕的谁来! 于是张轩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马兄啊,马兄片刻间便是七首诗词,如此急才,张轩却是甘拜下风!” “哼!”听到张轩的话,马文才心中冷哼一声,自得的轻摇折扇,但马上,却又突然神情一怔:“不对,这话里怎么怎么听都有一股讽刺的意味?” 马文才心中一惊:“难道……” 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 其实,马文才还真猜着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张轩可不相信会真有人有那么厉害,三步一诗,七步一词,接连便是七首诗词出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张轩这样的穿越怪胎,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没有证据,张轩也不好戳破,自找不自在! “不过,小弟这里倒还真有一首诗,一首词,既然马兄想要品鉴,那张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待马文才说话,张轩接着道。 “正要请教!”马文才知礼地拱手道,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两首?除非是传世经典,否则就算上乘佳作,对上自己的五诗两词,那也只有败退的份!” 看着沉思的张轩,场上众人神态不一,有的期待,有的不屑,有的静观其变。 沉思片刻,突然,就见张轩扫视了一圈桂园,望了望天空,然后指着广场中央道:“中庭!” “地白!” “噗!”四个字一出,众人心中一乐,有些人甚至差点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什么狗屁不同的玩意?”而马文才吴水之等人更是幸灾乐祸起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等着张轩出丑! 然后张轩手指移动,指着桂园墙外的一株樟树说道:“树息鸦!” 众人顺着张轩所指看去,果然就见一只乌鸦正停在树枝上梳理羽毛。旁边竖立着一杆高高挂起的灯笼,借着明月和灯笼的光芒,整个过程纤毫毕现。也许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乌鸦“呱”地叫了一声飞走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秋诗会之诗仙(下) ps:昨晚没登上,补昨天! “中庭地白树栖鸦!嗯,倒也应景!”刚刚还嘲笑的众人将整句连起来后,心态也开始端正起来,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在众人的目光下,张轩不慌不忙地走到桂树下,扯过一枝桂花闭上眼轻轻一嗅,然后放开,几滴刚凝的露水伴着几瓣金黄小花洒落。 张轩再次开口道:“冷露无声湿桂花!”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好,应情应景,文博兄好文采!”郭淮出声赞道,其他人也没有反驳:“不过如果只单单是写景的话,也只是上等罢了!“ 张轩对着小丫头几人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空中明月,继续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此句一出,却是让众人全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好,诗中有画,画中有神,上句一个‘湿’字,下句一个‘落’字,用实在太好了,可谓是上乘佳作!”月台上,杜学政抚须点评道。 “好,好诗!” “张公子大才,同样是以月寄思愁,但张公子此诗一出,前面我们所作的十几首思愁之诗便全都废了,小弟吴明甘拜下风!”吴明起身拜服道。 同时心中暗暗得意,之前被那徐彻借机压了一筹,现在却是补了回来。要知道如此般上好的诗词,在今夜过后必然会随着诗会遍传天下。到时候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点评的自己,必然也能跟着沾点名气! 不过,吴明并没有注意到那厢马文才的愤恨的眼神。如若让他知道自己会因此而得罪了马大公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得意? 但另一边的徐彻却注意到了,心中暗暗冷笑:“一个寒门秀才,就算再出名又怎么样,为了那点名气却得罪了马公子,嘿嘿,以后有你后悔的!“ “张公子果然大才也。马某自愧不如,不过张公子此诗也只能算是上等佳作。距离传世之作还有一段距离,比之鄙人的五首诗却是还差上一筹!”马文才起身抱拳微笑道,仍是那副不愠不火的贵公子模样,让人见了无不赞一声好气度。 这当然不是马文才的原意。只是就算作为敌人的马文才也不得不承认张轩这首诗确实是好,既然质量上比不过,那就用数量来填,同时也能彰显自己的大度! “承蒙马兄夸奖,马兄这么说,就是承认如果单比一首诗的话,是小弟胜了?”张轩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挑明道。 看着张轩那满脸噙着自信的笑容,马文才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不过话既然已经能够说出去了,当然不能打自己的脸,于是笑着点头道:“是。不过……” “谢谢马兄,既然如此,那小弟再作词一首,刚刚马兄最后一首词是水调歌头,那小弟也作一首敬上好了!”马文才还想说什么,却被张轩抢白。 然后张轩也不理他。径直走到广场的空地上,对着上首的刘管事拱手道:“刘大哥请了。小弟想要一把宝剑,还望刘大哥准允!” “好,张公子既然有请求,那我们魏府自然会满足。来人,拿剑上来!”刘管事笑着应允,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不过老哥还是好奇地想要问一下张公子想要宝剑干什么?” 听到刘管事问话,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张轩,等着他的解释,他们也对张轩想要一把剑的原因好奇异常。 “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吾欲学古君子之风,舞剑以助兴也,还请众位兄台鉴赏一二!”张轩笑着拱手道。 “哦!“闻言,众人都来了兴趣,虽然秀才都有佩剑,但大多只是装饰罢了,难道这张轩还懂剑术? “嘻嘻,每次对上这个张轩,都能看到那个马粪才铁青的脸色,既然你要舞剑,那我的青影就借你一用好了!“凉亭中,英气少女嘻嘻一笑,当然,在刻意控制下,这句话并没有传出凉亭。 然后少女手一伸,便见青光一闪,一把薄如蝉翼的青色宝剑无中生有,突然出现在少女手上。看着宝剑,少女眼珠子一转,突然嘻嘻一笑,小手一抛,只见一道青色流光划过,青色宝剑便出现在张轩头顶上空,然后笔直地落下! “嗡!“ 宝剑自高空垂直坠落,剑尖朝下,带起一股嗡嗡的剑啸声! “唰!“ 落下的宝剑距离张轩眉心不足十寸,张轩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宝剑插在身前的地上不断颤鸣,张轩脸上都保持着微笑! 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从容,让众人直呼好胆色,而在马吴等人心中,他们更愿意相信张轩这是吓傻了! 不过马上张轩就用行动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只见张轩弯腰将宝剑拔了起来,感觉到上面熟悉的气息,于是双手握着剑柄对凉亭拱手一礼道:“张轩多谢姑娘赐剑!“ 凉亭中没有回应,张轩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转身将宝剑横在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马文才的方向屈指弹了弹剑脊,听着宝剑发出的一声声悦耳的剑鸣,张轩大笑道:“剑,好剑!“ 使得对面的马文才脸色一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胆色,本来想吓唬一下他的,谁让他刚刚让本姑娘丢了面子!“英气少女看着水镜中从容不迫的张轩,直言不讳地抚掌赞道。 然后转身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雯儿,现在我相信你说的了,他确实是个大才子!“ 雯儿小丫鬟闻言嘴角一抽:“这胆色好和是不是大才子有什么关系?“ 外间,张轩走到就近的一桌,笑着拱手道:“众位兄台请了,张轩欲借众位兄台酒一壶,不知可否?“ “请!“那桌人也没有为难,直接递过酒壶道。 张轩道谢了一声,便提着酒壶走回空地中央,昂头对着酒壶便狂饮了三大口,然后将酒壶一掷,大声吟唱道:“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巳年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怀赵氏婉儿!“ 唱罢,张轩宝剑一摆,做了个永字八剑的起手式,便依次舞动起来,手持青影剑,脚踩八卦步,剑光霍霍,宝剑生寒,青色的人影,青色宝剑,转辗腾挪间,青影灼灼,似是独舞,又似与人对练,渐渐地便成了一团青色的光影,一个个青色的永字驻留又消散! 随着剑舞,一股浑厚的歌声从光影中传来,带着男儿特有的磁性:“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最后一道音节落下,张轩将手中宝剑往天空一刺,便见那宝剑发出三尺长的青色剑光,如倒转的流星一般,拖着青色的光焰,本着明月而去,直没空中消失不见! 张轩背对众人,负手而立,仰头注视这明月,清风吹起青丝三千,仿仿若欲乘风归去的谪仙人! 静,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青蛙小虫都被这股气氛压着,没了声音! “仙,仙人!“ 却是一人被张轩身上的气势所慑,起身喃喃自语道。 虽然声音并没有达到扩音符的标准,但在这落针可闻的广场上,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秋诗会之诗仙(终) 一词歌罢,张轩也是心情激荡澎湃不已,对着明月,心中暗暗发誓道:“婉儿,不管有多远,不管有多艰难,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一定!“ 而此时的天山之巅,一位身穿红色宫装的清冷少女正盘膝闭目吐纳月华,离地约有三尺,周身清辉缭绕,看不真切! 突然,少女好似心有所感,睁开一双如剪水般的眸子,昂头望向天空中皎白的明月。在那明月中,好似有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在不断舞剑,只是模模糊糊地看不太真切,但少女却总能感觉到一股熟悉。 “他,是谁?“少女朱唇轻启。 “嘻嘻,没想到这张轩还修的一手好剑术,果然没有让本姑娘失望,也不枉本姑娘借他青影宝剑,而且词也不错,虽然本姑娘对诗词不太懂,不过这个张轩的词听着就让人舒服,不像其他人那样,又难懂又不好听!”凉亭中,英气少女手一番,将青色宝剑收了起来。 这一番话,却是听得旁边正满眼小星星盯着张轩的小丫鬟雯儿以手抚额,心中暗道:“我的青青小姐哎,要是在场的这些个才子知道自己千辛万苦作出来的诗词,就得了%你一个‘难懂又不好听’的评语,不知道会不会撞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这名赵婉儿姑娘,又到底是何等样人,能得到张公子如此垂青?”魏凌雪望着水镜中那遗世的身影。刀削斧凿般的英俊面庞上满是坚定和思念。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羡慕!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谓饱含哲理。好,说得好!”月台上。魏公抚掌赞道,“只是不知这赵氏婉儿又是何人!” “魏公可还记得刚刚有人提到的黄粱梦么?”姚县令一边斟酒一边提醒道。 “哦,是她,倒是个多情种子!”魏公恍然笑道。 “自古多情都为痴情恼,其他先不说,单单就词的本身来说,可以说为水调歌头之巅也。有此词在前,我敢断定,百年内必再无水调歌头! 与青天为友。把酒天问,一问明月,二问年岁!不慕仙神,惟愿人间。笔力之雄健。情感之强烈。气魄之豪迈,古往今来,无有能及者也! 下阙更是道尽了离愁之极致。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既有月圆人不圆的抱怨,更有理解的旷达!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词人自身的愿望。也是对天下离别之人都能团圆的美好愿景! 此词一出,中秋余词尽废矣! 魏县张轩。先有秋思,后有水词,当为诗中仙人也!”杜学政激动的满脸通红,连饮了三大杯,大声赞道。 相比早已天命之年的魏公,这首词对于一个人来扬州履任,举目无亲,刚至不惑之年的杜学政来说,触动要更大,以至于其声音直接穿透了一丈的距离,自水镜上附着的传音符传到了桂园上空! 旁边的魏公看着杜学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杜学政放下酒杯,点了点头,不以为忤! “这……” “这是……” 万籁俱静的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使得众人全都惊疑不定起来,纷纷起身张望。 “我是杜威!”就在此时,刚刚的声音再次响起。 “杜威,杜威?”一人先是喃喃念叨了两句,然后猛然反应过来,惊叫道:“啊,是杜学政!” “杜学政?哪个杜学政?”有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但马上,这人也跟着惊叫起来:“莫不是我扬州学政杜大人?” 待看到其他人略带同情的点头后,此人一脸的懊丧:“完了,真该死,我竟一时没有想起来!” “学生拜见座师!”确定说话人的身份后,十几个包括张轩、孙子楚和马文才在内的今科秀才纷纷躬身拜道。 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拱手拜道:“学生拜见学政大人!” 座师,是考中功名者对于主考官的特称,所以张轩他们口称座师,而其他人只能称呼学政。 等了一会之后,众人没有听到回答,知道是学政大人不愿抢了自己等人的风头,于是再次拜见之后便各自落在,不过心中仍然不平静! 从刚刚刘管事宣布自己等人文斗的诗词将会由魏公、杜学政和姚县令共同评判之时,他们就知道这三位大人对于这场诗会是有关注的,因此这才一直费劲心机想要有所表现。 只是他们不知道三位大人关注的力度会如此之大,从现有的情况推测,三人应该一直是从头观看到尾! 想到这,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正襟危坐起来。 又纷纷回想自己先前的表现,觉得自己无有错处的轻轻舒了口气,感觉自己有失偏颇的则懊恼不已,神态不一而足! 但不管是那种样人,在看向自台上缓缓而下的张轩时,都是羡慕不行:“杜学政钦点的诗仙啊!” 不管在大雍其他地方会是个什么情况,但至少在扬州,张轩这个诗仙的称号算是坐定了! 当然,羡慕之余也少不了妒忌和憎恨! 而最恨的人则莫过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马文才马大公子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马文才内心狂吼,就在刚才,五诗两词一出,他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肯定是魁首无疑了,在场之人绝对没有任何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正是这种自信,让他在再次看到张轩之时便忍不住挑衅,想要找回之前的场子,只是没想到,此人竟真的弄出了一首传世之词! “此词一出,中秋余词尽费!” 这是一州学政,堂堂正三品大员杜正则的评语,有了这个评语,自己就是再狡辩也无用了,今次的第一肯定又会被那个寒门小子拿了去,这算弄巧成拙吗? 马文才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带着嘲讽的眼神,这让他抓狂无比,什么时候,他这个天之骄子竟然要承受别人的鄙视而憋屈的不敢反驳了? “都是他,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那么一切都会是自己的!”这一刻,马文才动了杀心! 其实想想这马文才也够悲催的,第一次自信满满地挑衅,成就张轩的广陵散,第二次没有挑衅,人家又弄出个破解圣皇珍珑,第三次同样自信满满,携带着自己数日的谋划和十数位诗词大家的心血,竟然又败给了那个他心中的穷酸秀才! 不过这也是必然,谁让他惹谁不好,竟然惹上了张轩这个有着中华数千年文化做后盾的怪胎呢?隋朝之后的一切,全都任张轩取用,在文化上,他张轩又怕的谁来? “恭喜张兄,马某甘拜下风,此次斗诗魁首非张兄莫属!”张轩刚刚走回座位,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见马文才微笑着对张轩抱拳道。 脸上那挑不出丝毫错处的笑容,仿若和煦的春风一般! “嗯,这马文才是怎么回事?”张轩心中疑惑,面上却笑着回礼道:“侥幸,侥幸罢了,要说急才,张轩还是比不上马兄的。三十步不到,却有五首诗,两首词出世,在这点上,小弟也甘拜下风!” 马文才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抱了抱拳坐下了! “少爷,宝儿就知道您是最棒的!来,少爷请喝酒,这可是宝儿亲自给您斟的酒哦!”小丫头宝儿捧着一杯酒递给张轩献宝道。 “好,宝儿斟的酒就是香!”张轩接过一饮而尽。 “嘻嘻!”得到自家少爷的夸奖,小丫头立马笑眯了眼。 “张兄……” “张兄……” “张兄……” 张轩刚坐下,周围立马为了一圈人,争相敬酒,连孙王二人都被暂时挤了出去。(未完待续。。) ps:等下还有一章,是30张月票加更的,同时也是诗会的最后一章,应该在12点!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秋诗会之舌战群儒(上)(30月票加更) (感谢书友控病娇真是太好了、书友真血五星、书友永恒折翼三位舵主的万赏!你们的加更书生都记着,书生一定会在随后几天加上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这里,老夫就借张老弟的诗句祝愿天下所有离别之人早日团聚!”待喧嚣过后,刘管事再次站出来主持道,说完,便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愿天下所有离别之人早日团聚!”见此,众人也纷纷举杯贺道! “现在老夫宣布,此次斗诗之头名为张轩张公子,不知大家可有异议?”刘管事说完扫视了一圈,看见众人都摇头表示无异议之后,又继续道:“好,既然如此,等下文斗的诗词名次出来,老夫再宣布此次诗词的获胜者!” 其他人听见了,也不以为意,在水调歌头出来之后,大家就知道这诗词一项的头名已经非‘诗仙’张轩莫属了,倒是书法一项还可以争一争,除非张轩上交的那首诗实在是不堪入目,可堂堂诗仙的诗会不堪入目吗? 虽然不甘心诗词这项重头戏就这么丢了,但经过一晚上的洗礼,大家也对这个出身寒门的少年秀才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虽然之前人家只是一个二甲第八的小小秀才,但现在却是确确实实的大才子,被杜学政誉为‘诗仙’的文坛名人! 什么?你说现在还不是名人,明天就是了嘛! 至于这其中转变的原因。则被大家自动归结于黄粱梦的神奇!毕竟,一个在梦中度过了一生之人,有些脱胎换骨的变化也是正常的!而这。也是张轩刻意营造出的。 毕竟前身书呆子的形象可谓日久年深,以前没出名的时候还没什么,有些变化也只有一些街坊邻居会注意,用一些比如开窍了啊,或者考中秀才了啊就可以糊弄过去。 但张轩相信,今晚过后,自己自出生之后的一切资料必将摆在各大家族的案头。虽然不一定会受到重视,但最少那个马文才如果发现什么端倪,一定会深查下去。这黄粱梦的误会倒也错打错招。省了自己一番麻烦! 对于麻烦,张轩能避则避,避不过的便斩草除根,这便是张轩悟道后的行事准则。 而且在见过魏府诗会上的各种法术手段之后。张轩也知道了这些世家大族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古人云。好的诗文,可以下酒。而在座各位俊杰的诗作都可谓是中上乘的佳作,有山珍海味,也有农家小菜,更有张相公贡献的一道绝世珍馐——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刚刚得到一则消息,经过三位大人的商议,有鉴于此次诗会诗词质量上佳。我魏府将会联合学政院挑选出三十首诗词组成一本《中秋诗集》发行扬州!”刘管事笑着说道。 “轰!” 刘管事话音刚落,下面便一下子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之前他们虽然也震惊过、兴奋过、激动过、叫好过,但绝没有此时的积极与热情,毕竟现在关乎的是自己切身的利益。 有一首传世经典打头,有今晚诗会的名气催发,更有魏府和学政府的保驾护航,这本《中秋诗集》想不火都难! 而除了张轩的三首,马文才的八首,还有整整十九首的空额将会分配给他们,到时候,他们也必将随着诗集的发行而闻名于世! 他们费尽心思,不辞辛劳地赶来,连中秋的团圆都放弃了,为的是什么,除了个别有其他心思的,大多为的不就是名气么?而现在,出名的机会会就摆在他们面前,这让他们如何不兴奋,又如何不激动! “好了,各位才子,请听老夫一言,诗集的评选将会有专人负责,现在我们将进行诗会的最后一项,对联!”这种状况,使得刘詹不得不加大了声音。 听到刘管事再次发话,众人这才安静下来,有想起三位大人可能正在某处看着的,更是正襟危坐起来。而待听到即将开始对联后,众人又再次兴奋起来。 对联又称对偶、门对、春贴、春联、对子、桃符、楹联等,是一种对偶文学,起源于桃符。是写在纸、布上或刻在竹子、木头、柱子上的对偶语句。言简意深,要求对仗工整,平仄协调,字数相同,结构相同。 因此对联多的大家喜爱,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能在上面自得其乐,传播甚为广泛。 “呵呵,还请众位才子安静一下,下面老夫将宣讲此次对联比赛的规则。”刘管事双手示意,待底下安静下来后这才接着道:“此次对联的比赛规则很简单,以一刻钟为限,先由一人出上联,然后由大家一起对下联,在一刻钟内,如若有人对出,则此人淘汰,而对出之人可继续出上联,如果一刻钟内无人对出,则此人便获得此次对联的头名!” 此规则确实简单明了,底下的众人,至少都是秀才功名,没有一个是笨的,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按照此法,最快可在一刻钟内定胜负,只要第一个起身之人拿出一个绝对,然后等待一刻钟便可。慢的话就不知要到何等时辰了! “好了,现在众位有一刻钟时间思考,一刻钟后,诗会的最后一项——对联,将会 正式开始!”刘管事说完,便点燃了旁边一支特制的擅香。 而此时,月台上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快步走向月台,后面跟着一个手拿托盘的娇俏侍女! “老奴拜见老爷,见过杜大人、姚大人!”老者来到三人身旁,对着三人躬身一礼拜道。 魏公和杜学政倒没什么,安然受了这一礼,而姚县令则起身还了一礼。 开玩笑,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魏公虽然不是宰相,却也差不了多少,而作为魏府的大管家,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不敢端坐着受礼! “阿福,不用多礼,怎样,结果出来了?”魏公一摆手,示意不用多礼,然后随意地问道。 “禀老爷,前十的诗词已经筛选出来了,请老爷和两位大人过目!”老者指着侍女手上的托盘道。 托盘上是十卷卷好的宣纸,和之前诗会上众人作诗用的宣纸一模一样。其实,宣纸里面正是广场上众人的诗作,只不过是经过筛选后选出来的最出色的十首罢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像魏公这等人物的时间何等宝贵,岂会浪费在上百卷不知好差的诗作上,早在诗会开始之前,魏府便延请了诗词和书法鉴定方面的好手各十位来进行把关筛选了! “老爷,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只带了书法前十名的诗卷前来,不过……”老者继续道。 听到前半句,魏公和杜学政相视一笑,在他们看来,诗词的第一早已有了定论。 “不过什么,不用吞吞吐吐,没什么不好说的!”听到后面,魏公眉头一皱,略带不悦地问道。 听到自家老爷的喝问,老者倒也没有什么惊慌之色,跟了老爷二十多年,老者自然知道老爷并没有真的升起,于是躬身回道:“是,老爷!” 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托盘中拿出两卷特别用红丝线标记的宣纸递给魏公道:“这两篇诗作所用的书法都可位列前十,但颇有雷同之处,下面的人不敢擅专,还请老爷和两位大人过目!”(未完待续。。) ps:章节太长,没写完,还是分两章吧!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中秋诗会之舌战群儒(中) “来,凌雪,雯儿,我们来猜猜这次谁会获得第一!”凉亭中,英气少女拉着魏凌雪和小丫鬟道。 然后不等两人回答,又抢先道:“我猜是张轩!” “嗯,雯儿也猜是……”小丫鬟雯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只是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不行,每个人只能猜一个,不能重复的。好雯儿,要不你就猜那个马粪才吧!” “我才不要……”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猜马粪才,我猜张轩!”英气少女手一挥,替小丫鬟做了决定。 “小姐……”小丫鬟斗不过,只好拿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家小姐求助。 “好了,青青,不要再欺负雯儿了!”魏凌雪无奈地白了英气少女一眼,看英气少女还想辩驳,魏凌雪不得不祭出大杀器:“好好看着,不然我就禀告老祖宗了!” 英气少女无法,只得佯作凶恶地瞪了告状的小丫鬟一眼,雯儿却一点也不怕,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 “孙哥哥,你干嘛不停地喝酒啊!这酒有那么好喝吗?”宝儿看着不停自斟自饮的孙子楚好奇地问道。 “额……”孙子楚被问的脸一红,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宝儿妹妹,你孙哥哥这是在喝酒壮胆呢!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孙哥哥在城西可是有着对子王之称呢,每逢除夕上门求春联的人可是络绎不绝的!自五年前,你王哥哥我家的对联就一直是你孙哥哥写的呢!”旁边的王胖子却没有顾及。看着孙子楚打趣道。 王胖子家祖宅在城东,那边是属于一些富户的住宅区。虽然不及城南,却也是无数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而孙子楚家里则是城西最靠近东边的地方,是一座两层的小院子。在三人相识之后,张轩才发现,他们两个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 “哇,孙哥哥好厉害,我们家的对联都一直是杨老夫子写的呢,每幅对联要三文钱呢,只要一眨眼就好了,宝儿要刺半个时辰的绣才能赚到!”小丫头闻言惊呼出声。一脸崇拜地望向孙子楚。 至于杨老夫子,是张轩在私塾的蒙师,姓杨名清,字问之,今年五十有六,秀才功名,一连考了四次乡试都不中,心灰意冷之下便回家创办了一家私塾,教书育人。将科举的希望寄托在学生身上。 上次张轩考中秀才后,便去他家拜访过,直把老夫子高兴地连喝了三壶酒,拉着张轩的手说。一定要亲眼看着张轩考中举人他才能瞑目! 其实张轩用望气术观看了一番老夫子的气运,是正八品的本命,本来如果坚持的话。一个举人还是没问题的,但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选择,错过就是错过了! 经过了几人的打岔。孙子楚内心原有的紧张一下子舒缓了下来,头脑更是清明无比,再次恢复了那个沉稳中带着自信的孙子楚。于是坦然地对三人抱拳道:“想到等下就要面对上百名才子,一时竟有些紧张,让士杰兄、文博还有宝儿妹妹见笑了!” “子楚,你就放宽心吧,不就是百二十名才子吗,文博可是已经杀了个三进三出了,为兄相信你也不差,只要拿下这一局,你就能和文博一起进明阳书院了!”王胖子拍了拍孙子楚的肩膀道。 听到明阳书院四个字,孙子楚眼中露出了向往。 “是啊,子楚兄,要论文采,你可是我们三个中最出众的。来,小弟先预祝你马到功成,干杯!”张轩跟着举杯鼓励道。 “是啊,孙哥哥,你那么厉害,就和杨老夫子一样,宝儿也对你有信心呢!”小丫头脆生生地道。 在她心中,杨老夫子那种写写字就能赚钱的人,就是非常厉害的人了! 听到小丫头这另类的鼓励,张轩和王胖子哈哈大笑,而孙子楚也不禁摸了摸鼻子苦笑,不过苦笑之下,是一种自信的锋芒! 在另一边,马文才也依次召集了二十多个依附的秀才,一一交代之后,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而在他旁边,则是兴奋的如同咋了毛的斗鸡般的孙思邈,其一双细小的眼睛时不时地便落在张轩一桌上,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别样的自信! …… 一刻钟飘然而过,擅香闪了几闪,便噗地熄灭了! “好,时间到,不知那位公子先来?”刘管事站出来大声道。 话音落下,便见一人起身道:“小弟宛陵县章文,现有一上联,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还请众位兄台品鉴。”说完便站着等人回应。 这是顶针联,亦称联珠对、联锦对,是指对联的前一个分句的句脚字,作为后一个分句的句头字,使相邻的两个分句,首尾相连,一气呵成。算是对联中比较难,也比较有意思的对联。 不过,在场汇聚的都是整个扬州及周边郡县的年轻俊杰,这联虽有些难度,却还没有夺冠的实力。果然,不到半刻钟,便有人起身答道:“我对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于己何所不容!” “兄台大才,小弟敬服!”这联对的异常工整,章文脸色颓丧地拱了拱手,便径自坐了回去。 “承让!”答对之人抱拳回礼,然后对着众人拱手道:“在下泾县程晨,见过各位兄台,在下这里也有一联,还请各位指教。上联是,取花种(三声),把花种(四声),花间春秋!” “嗯!”听完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能在一开始便站出来的,显然也是实力不俗的。 这首上联是一个综合联,有同字异音,有同字异义,三句中每句都带有一个花字,而且语意通畅,意境也不错,花间和春秋更是代指《花间集》和《春秋》两本书。 这首上联比刚刚的更有水准也更能难对。直到时间过去大半,才有人站出来道:“在下南平县何俊,见过程兄。程兄此联确实精妙,小弟思虑许久,倒也勉强接上一联,还请斧正。小弟对的是,同云长(chang),看云长(zhang),云欲河图!” 云欲,同韵语,河图,则是河图洛书,对比起上联来说,这首下联还有些瑕疵,但也算是对上了,因此程晨也只能不甘地坐了下去。 …… 接下来又各有人出题,但都没能坚持到一刻钟时间过去,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又有个名叫蒋清的人出联道:“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 这时,孙子楚终于耐不住站了起来,对着三人自信一笑,回道:“我对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兄台好文采,在下甘拜下风,还未请教?”那人倒也豁达,大方地认输道。 “不敢当,小弟魏县孙茂孙子楚,见过蒋兄,见过各位兄台!”孙子楚谦顺有礼地回答道。 “原来是孙兄!”蒋清恍然道。 “哦,蒋兄知我?”孙子楚有些诧异。 “呵呵,说起来我们还是同年呢,正式认识一下,在下蒋清蒋文正,今科二甲第三!”蒋清抱拳见礼道。 “原来如此,孙茂见过蒋兄!”孙子楚回礼道。 “呵呵,孙兄,日后有空我们在慢慢叙旧,现在还请孙兄出题吧,众位兄台还在等着呢!” 闻言,孙子楚反应过来,先是向众人道了声歉,然后出题道:“我的上联是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还请各位兄台指教!” 众人轻咦一声,顿时来了兴趣,这副对联咋看平平无奇,但仔细一想却又不同。 大寒,霜降,小雪,这是二十四个节气中的三个,此联不仅将它们串联了起来,而且语句通顺合理! “孙兄此联精妙,小弟对不出来!”蒋清冥思苦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秋诗会之舌战群儒(下) 半个时辰前,月台之上! “哦,我看看!”说着,魏公接过管家手中两卷宣纸中的一卷,解开查看起来。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落款是金华马骥。 “咦,这字体倒是独特!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只是只得其形,未得其髓,明显是初学咋练!”诗虽然不错,不过魏公的心思明显不再其上,注意力全被宣纸上独特的字体吸引了。 不过,以其眼力一眼便看出书写之人只是最近才开始练习,明显不可能是这种新字体的开创者,端详了一会之后,便没了兴趣。突然,魏公想起刚才管家说有一篇与此颇有雷同之处。 “难道……” 想到这,魏公将手中的诗作递给了杜学政,然后迫不及待地从管家手中拿过另一卷小心地展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落款,魏县张轩! 但就和郭淮一样,相比起诗,首先让魏公注意的却是字! 这种字细瘦如筋,在首尾处加重了提顿按挫,中宫紧结,四面伸展,可谓天骨遒美,逸趣而蔼然! “这,这是一种全新的字体,而且已然大成!”魏公内心震撼异常,见猎心喜之下,连忙凑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过去。 而旁边的杜学政在接过魏公递过来的宣纸之后,双眼盯着落款上的马骥二字,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然后直接将宣纸递给了姚县令! 姚县令接过看了一遍后惊疑道:“咦,这种字体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难道是新创的?马骥,这不是金华马家大公子吗?” “好。好啊!”就在这时,魏公俯起身子大声叫好,脸上激动异常,“多少年了,没想到竟能见到一种如此美丽的字体诞生,只此一项,此人便能当的书法大家的称号!” 姚县令被魏公说的心中一惊:“难道,还有一种新字体?” 而旁边的杜学政却好似早有所料一般,对着魏公自信满满地笑着问道:“叔父。如若小侄所料不错的话,您手上这首诗的落款应该是张轩吧?” “哦!贤侄何以知晓?”魏公一听,也来了兴趣,笑着反问道。 旁边的姚县令闻言则装作以不经意地偷瞄了一眼,果然在落款处看到魏县张轩四个字。而且,最让他吃惊的则是字体,无论是风格还是结构,那上面的字体和自己手中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要说区别的话,如果说自己手中的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么魏公手中的则长成了青壮年! “呵呵,说起来,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可能还是从我学政院传出来的呢!”杜学政饮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讲道。 魏公和姚县令也不急躁。只静静地等候下文。 “当今圣上喜欢书法和绘画,这是众所皆知的!”杜学政道。 闻言,两人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当今天德帝喜好诗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书法和绘画。 “今科院试,小侄在审卷之时便发现了这种字体。当时欣喜异常,便临摹了下来,并将其快马送进了京城!” “这么说,圣上已经……”魏公道。 “没错,日前传来消息,圣上对这种书法尤为喜爱,日日练习而不释手!”杜学政肯定地答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和现在这种情况又有什么联系呢?”姚县令不解道。 “当时这书法在我学政院也是争相传抄的,而这马文才好像是扬州知府马进的儿子!” 听杜学政这么一说,两人都恍然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这是徒孙遇上了祖宗了?”魏公满是玩味的笑道。 “魏公,杜大人,其实下官也知道一种验证之法!”这时,姚县令朝两人拱了拱手,神秘地笑道。 “哦,说来听听!”魏公顿时来了兴趣。 听到魏公垂询,姚县令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是,其实,这张轩说起来还和魏公您有一段渊源呢!在进考之前,这张轩因病而家贫,还是多亏了在魏府抄书的差事,这才能坚持到院试高中。所以,如果魏公和杜大人想要证实这书法是否真的出自张轩之手,只要将张轩之前在魏府抄的书籍拿出来一观便可!” “哦!此事倒也巧合,阿福,去将张轩的抄书取来!”魏公双眉上挑,对着老者吩咐道。 “是,老爷!”老者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呵呵,魏公,这可不是巧合,这次我们县仅有的两个考中秀才之人,张轩和孙茂,都是因为在魏府抄书,这才得以安心进考的。说起来是魏公您的成全也不为过!” “诶!不能这么说,抄书之人不下十数个,却只有他们二人考中了功名,这和他们自身的天分与努力是分不开的!”魏公摆手道,脸上却满是笑意。 “不管怎么说,叔父在其中出了一份力,这是事实!”杜学政笑着道。 “哈哈哈……你啊你!”听到这话,魏公指着杜学政大笑道。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一刻钟,张轩、王胖子和宝儿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重! 但就在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马文才徒然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然后瞥了旁边的孙思邈一眼。 孙思邈会意,满是兴奋地站起身来,心中激动异常:“终于轮到我了,出名之时,就在今刻!” “我对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孙思邈大声唱道。 “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闻言。正苦思的众人眼前一亮,不禁大声赞道:“好。好联!” 张轩双眼一眯,这确实是一副好联。 端午。清明,重阳,同样是三个节气,而且意思也通顺且衔接。上联是寒风刮起,白霜落在屋前,好似下了一场小雪一般;下联则说端午的太阳,照在清明的水底,好似有了两轮太阳一般! 不过,张轩看着孙思邈脸上不正常的腮红。总觉得有些古怪! “孙兄大才,子楚佩服!还请孙兄出题!”自己精心想出来的对联,被人一下子对了出来,孙子楚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不过对于对对联,他还是有些自信的,因此立马调整了心态,也不坐下,而是直接邀题。 “呵呵,我的上联是李打鲤归岩。李沉鲤又出。”迎着孙子楚的目光,孙思邈不屑地冷笑一声道。 孙子楚也不计较,而是投入了沉思! 此联的关键在与“李”和“鲤”两个同音字以及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用李子打鲤鱼,鲤鱼便躲进了岩石中。待李子沉下水底,鲤鱼又再次出来! 半刻钟后,孙子楚脸上一喜。道:“我对风吹蜂落地,风停蜂再飞。” “好。对的好!子楚,现在轮到你出题了!”王胖子起身叫好。总不能落了气势。 孙子楚笑着对王胖子拱了拱手,思虑了一会之后,道:“我出鹰立树梢,月照影斜鹰不斜。” 此联也是不凡,但对面的孙思邈却轻蔑地一笑,对道:“我对猫伏墙角,风吹毛动猫未动。” 接下来,两人又各有秒联,让众人过足了联瘾! 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孙子楚完全落在了下风,盖因孙子楚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头顶已满是汗水。而反观孙思邈,则是一副毫不费力的轻松模样。差距明显。 马文才看着艰难支撑的孙子楚,眼中满是冷笑:“小子,不要怪我,谁让你交友不看人呢!今日,就先破了你的信心,毁了你的前程!” 接着,马文才对孙思邈使了一个眼色,使得激战正酣的孙思邈打了一个激灵,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了一人一联的对决:“小子,本来想要多陪你玩玩,赚些名气,不过公子已经等不及了。也罢,有了这些名气也够了,现在便送你上路!” 思罢,孙思邈朝马文才会意地点了点头,在再次轻松对出一联之后,孙思邈不假思索地继续出题道:“我出云间雁,檐前燕,篱边鷃,物类相同。” 然后也不待孙子楚回答,又接连道:“密云不雨,通州无水不通舟。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新。 盛盛盛盛盛盛盛。 一杯土,尚巍然,问他铜雀荒台,何处寻漳河疑冢? 白头翁骑海马赴常山挥大戟怒战草蔻百合,不愧将军国老。 孙茂,别说我以大欺小,此六联,只要你能对出其一,我孙思邈便直接认输!” “哗!”六联接连而出,引得众人一片大哗,心中暗道:“这人其貌不扬,没想到竟有如此才华?” “啊!青青小姐,你说的是真的?这么说来的话,那孙公子岂不是一人同时对战二十多个?这也太不公平了!”凉亭中,小丫鬟雯儿突然惊呼出声。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说谎吗?”英气少女傲娇地昂着头,“这个孙思邈和其他二十二人,包括那个马粪才全都被同一种法术灵光笼罩着,若本姑娘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连音符。在连音符的加持下,只要在心中一想,所有受符的人都能听到!” “凌雪,要不要我出头,断了他们之间的连音?”英气少女转头问魏凌雪道。 “算了,上联已出,现在断了也已经晚了,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魏凌雪想了想,还是摇了摇螓首道。不过说话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了孙子楚旁边的张轩! 孙思邈好以整暇地看着孙子楚,心中冷笑不断。 六道上联,只要能对出一联,便算是赢。看似大方,实则是他们设的一个陷阱! 如果只出一联的话,就算再难,但只要不是绝对,凭这孙子楚的水平,想要在一刻钟内对出来还是有可能的。但六联一起,却会相互影响,个个都有灵感,但却一个也对不出来! “云间雁,檐前燕,篱边鷃,都是会飞的鸟类,所以后面是‘物类相同’。那么我只要找出三种陆地上的动物就行了!不,不对,这样的话,后面就会和‘物类相同’重了,不妥,不妥……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新。这是一个双音联,那么我对……漳河疑冢,这说的是魏武帝曹操,那么我应该……啊!想不出来,我想不出来!啊……” 不出孙思邈他们所料的,孙子楚此时脑子一片混乱。 之前一直处在下风,压力本来就大,现在面对六道上联,孙子楚思绪一下子便乱了,只感觉一股邪火堵在胸膛,浑身如同就要爆炸一般,难受的紧。一颗颗斗大的汗珠滴落,面色狰狞异常,吓得对面坐着的小丫头宝儿向后一仰,差点摔在地上。 突然,孙子楚感觉一只浑厚有力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气流,气流过处,全身的浮躁之火瞬间便消弭于无形! 孙子楚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那脸上的自信与鼓励,让他一下子便安下心来!(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中秋诗会之舌战群儒(终) “嘿嘿,孙茂,别说我没提醒你,时间可是快到了!不知你对出了哪个?”孙思邈嘿嘿笑道,猥琐的脸上满是得意。 “子楚兄,此非战之罪,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张轩没有理会,而是看着重新恢复了自信孙子楚真诚地道。 虽然因为忌惮魏府中的修士,张轩没有施展神识,但在望气术之下,马文才那些龌蹉的手段却是一览无余! 而在刚刚,张轩便已经将自己的怀疑小声告诉了孙子楚和王维二人!本来王胖子激动的想要去和他们理论,被张轩劝住了。毕竟只是自己的一家之言,而在场大多又是肉眼凡胎! “好,接下来就麻烦文博了!”孙子楚对着张轩沉稳地一拱手,直视着孙思邈坐了下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盖因刚刚张轩在解说了对面的状况之后,顺带也将六个上联的下联说了出来,而且个个都是好对。 当时孙子楚的震惊比之听到真相还甚,他自信如果静下心来思考,一刻钟内对出一联还是没问题的,但六联?孙子楚只能暗叹一声:“妖孽啊!” “哼,一群旁门左道!】9”看着孙思邈等人,孙子楚心中不屑道。 按照张轩的原意本是想要由他说出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但孙子楚却也有他的骄傲,没有答应! “怎么,孙茂,这就认输了?”看见孙子楚坐了下来,孙思邈细长的眼中得意更胜。 “呵呵,子楚兄只是不知道说哪一个比较好而已。要我说啊,子楚兄就是太谦虚。既然对出来了那就全都说出来好了!”面对咄咄逼人的孙思邈,张轩呵呵一笑。然后不待他辩驳,继续道:“如此,也只好小弟代子楚兄说了。 第一联,云间雁,檐前燕,篱边鷃,物类相同。我们对,天上星,地下薪。人中心,字义各别。 第二联,密云不雨,通州无水不通舟。我们对,钜野皆田,即墨有秋皆即麦。 第三联,调(tiao)琴调(tiao)新调(diao),调调调(tiao)来调调新。我们对,种(四声)花种(四声)好种。种种种(四声)成种种香。” 张轩先是一口气对出了三联,然后也不管孙思邈和众人的震惊,笑吟吟地看着马文才旁边桌上一个说话带着明显绍兴口音的秀才,揶揄道: “接下来的第四联非常有意思。盛(射n)盛(chang)盛(射n)盛(chang)盛(射n)盛(射n)盛(chang)。这形容的是戏场之上演戏和锣鼓的声音,而且用的是我扬州绍兴之方言,同字不同音的两个字便将其描绘的活灵活现。可谓大才。出联之人想必不是绍兴人就是经常看绍兴大戏! 既然如此,那小生就对个行(yin)行(hang)行(yin)行(hang)行(yin)行(yin)行(hang)吧!不知兄台对于小生的下联可否满意?” “张轩。你胡说什么,对联虽然对的不错。但却甚是无礼,有才无德,何以成栋梁?“听着张轩似乎意有所指的话,孙思邈有些慌乱:“难道他看出来了,不,不可能,如此神奇的手段,他一个寒门小子怎么可能知道?” “这人好生无耻,简直就是道,道那什么岸然!”英气少女气呼呼地说道,胸前波涛起伏,蔚为壮观! “青青小姐,是道貌岸然!”旁边的雯儿小丫鬟提醒道。 “对,道貌岸然!”英气少女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强自辩道:“我,我知道,不用你说,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而已!” “嘻嘻!”她的这番作态,却是引来了小丫鬟的偷笑,旁边的魏凌雪也是摇头失笑! 孙思邈一番的乱吠,张轩照样没有理会,而是转身对着孙子楚道:“子楚兄,小弟有些口渴,剩下的两联就由子楚兄你自己说吧!“说完便自顾自饮起酒来,好似真的口渴一般! 看着张轩无赖般的举动,孙子楚摇头失笑,心中却满是感动,知道张轩这是让自己找回尊严,于是也不推辞,出声道:“第五联,一杯土,尚巍然,问他铜雀荒台,何处寻漳河疑冢?我对,三足鼎,今安在?剩此石麟古道,令人想汉代官仪。 第六联,白头翁骑海马赴常山挥大戟怒战草蔻百合,不愧将军国老。里面共含有八种药材,借用张兄的话说,出联之人必对药材非常之熟悉啊! 那么我对,何首乌驾河豚入大海操仙茅逼杀木贼千年,堪称长卿仙人。不知这位兄台对小生的下联可否满意?” 张轩和王胖子相视一笑:“谁说老实人就好欺负来着?” 下面众人谁也不是笨人,张轩两人话外有话,任谁都可以听出来!于是都将目光盯向了孙思邈。 “你……”孙思邈面皮一红,就要发作,却被王胖子顶了回去:“你什么你,孙思邈,刚刚你可是说了,这六首对联,只要子楚能对出一首,就算你输。所以,现在请你坐下,这里已经没有你说话的份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孙兄好像已经三十有六了,只是作为一个随从进来的,根本连答题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说你一开始站起来答题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哦!”听到王维的话,众人回过神来:“一开始没注意,现在细细一想,还真是,这诗会的奖励乃是明阳书院的推荐信,这孙思邈作为三十六岁的老秀才还真没资格答题!” “你,你……”孙思邈指着王胖子,气的说不话来。然后颤抖着跌坐在座位上,又“啊“地大叫一声。趴在桌子上,晕了! “哈哈。我就说这胖子有点意思吧,古有诸葛气死王朗,今有胖子气晕孙思邈啊!哈哈哈!”月台上,魏公抚须乐道。 张轩看着趴在桌上孙思邈,心中好笑:“这演技,放到现代都可以拿小金人了!拜托,人晕倒之前还能做那么多动作?敬业点好不好?” 没错,像孙思邈这种脸皮厚的没边的人,又怎么可能被王胖子几句话就气晕过去?这一切都是他装的。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场众人都是谦谦君子,至少表面上是。所以他人都晕过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不依不挠,这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不管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而“晕”过去的孙思貌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就此被魏公记住了的话,也不知他是会庆幸还是会惶恐,毕竟这种记住的方式可不怎么好! 旁边的马文才脸色也是不怎么好。青一阵红一阵的。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想等到孙思邈战胜全场之时,他再站出来一举夺魁的。至于选择孙思邈出头,一是可以规避被人发现后的风险。二是可以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想想,对对联无人能敌的对子王,却对自己甘拜下风。那效果,必将可以一扫之前的颓势! 但。这一切全都被张轩三人毁了!马文才阴狠地看了张轩三人一眼,果断捏碎了手中的符录。毁尸灭迹! 然后,马文才眼神隐晦地对着对面一桌的秀才示意,便见一个俊朗才的青年秀才点头回应后,站起身来对着场中一拱手道:“王兄说的对,这孙思邈却是坏了规矩,不过既然人已经晕了过去,我们也不好咄咄逼人,既然如此,依在下看来,那就从新开始如何? 呵呵,在下东扬县李玮,学识浅薄,就来个抛砖引玉好了。在下的上联是,乌鸦飞入鹭鸶群!还请众位兄台指教?” 说是请众位兄台指教,但其眼神却直直地看着张轩三人,意思非常明显,这是骂他们是黑乌鸦,飞进了他们这些雪白的鹭鸶之中,就好比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一般! 按照正常的结构,这句本应该是“乌鸦飞入鹭鸶群,雪里送炭”这么一首歇后联的,但这李玮只说半句,却是将它变成了骂人的话语,而且不带半个脏字! 王胖子听了勃然大怒,就要大骂,就算是从新开始,那也是轮到孙子楚先出题,又关他李玮什么事?而且其还敢借联骂自己等人,又让他如何不怒? 不过张轩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破口大骂的话,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令自己陷入麻烦之中,于是抬手止住了王胖子,淡然地看着这名自称李玮的秀才道:“凤凰立在鸳鸯畔!“ 鸳鸯,是一种美丽的鸟,凤凰,则是比鸳鸯美丽百倍的鸟!张轩这首下联,将众人比作鸳鸯,将自己比作了凤凰,既没有过多地贬低别人,又抬高了自己!比之李玮,却是胜了不止一筹!李玮心中郁结,却也无话可说。 不过李玮刚刚坐下,又有一人起身道:“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这却是坏了规矩,但张轩自持有中华数千年的文化底子撑腰,却是来者无惧,直接接道:“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那人笑张轩无知无识,张轩便骂他狗眼看人低! “哼,小儿休要猖狂,我出……“张轩刚刚对完,又有一人不顾脸皮地起身出了一副上联! 张轩想也不想,出口对道:“我对……“ “我出……“ “我对……“ …… 一时之间,唾沫横飞,而除了一开始十几个分属马文才一方的秀才刻意刁难之外,后面又有足足三十几人,耐不住寂寞将自己想出的上联纷纷讲出,而张轩也不负众望,一一对了出来,而且中间思考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十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脸上的信服和敬佩之色也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嗯?“众人一阵疑惑。除了一开始,后面都是众人一时技痒而出的正常对句。而这副上联却明显是骂人的话语!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孙思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来。正站在那阴狠地瞪着张轩! 对于这个孙思邈,张轩已经再三忍让,自问早已还清了其保荐之恩,因此也不再退让,针锋相对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 说完也不管其气的差点再次晕过去的狰狞模样,对着场中众人抱拳道:“众位兄台,小生先后已经对出五十多联,按规矩是否该轮到小生出上联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全都面带讪讪,自己等人却是有点过分了,虽然大多只是一时见猎心喜,没有忍住,但确实是坏了规矩! 张轩也不让众人太过难堪,指着前面水汽蒸腾,岸边种有柳树的池塘道:“小生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众人循着张轩所指,便看到一副如画般的美景。仲秋时节,池塘上水汽蒸腾,如雾般缭绕在绿叶落尽的柳树之上,徒增一种萧瑟之美! “烟锁池塘柳。才五个字而已,这个张轩怎么出一副这么简单的对联啊!“凉亭中,英气少女有些埋怨道。旁边的小丫鬟雯儿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烟锁池塘柳!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而坐着的魏凌雪却一眼就看出此联的不简单。不禁陷入沉思。 “烟锁池塘柳,烟锁池塘柳!好联。好联,想要对出此联,有三难,一难在偏旁,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二难在韵,平仄平平仄,三难在意境,水汽如烟,重锁残柳!“月台上,杜学政连连叫好道。 “不,贤侄,你还漏了一点,想要完美的对出此联,还有最难的一点,那便是景,池塘柳,这是一种随处可见的景致!“魏公抚须沉思道。 “张公子才华横溢,这点在下是敬佩的,不过此联却甚是简单,在下对,在下对烽,烽……“张轩刚刚说完,便有一人起身道,但说道后面,却迟迟不见下联,支吾了一会后便红着脸重新坐了下去。 从始至终,张轩都保持着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要知道,此联在张轩原来的世界可是被誉为真正的千古绝对,看似简单,却限制重重,至张轩穿越之时都没有一副完美的下联出来。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不觉间,一刻钟的时限便已经过去! 看着仍然沉浸在思索中的众人,刘管事咳嗽了两声,提醒道:“一刻钟时限已过,如果没有人对出张公子此联的话,那么对联一项的头名便由张轩张公子夺得了!“ “张兄大才,此联为绝对矣,在下甘拜下风!“一个之前跟风出过题对的秀才起身拜服道。 “张兄大才,我等甘拜下风!“又有三十多人起身心悦诚服地齐声拜道,一声”张兄“也叫的心甘情愿! 见此情景,刘管事暗自感慨了一声,便要宣布结果,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道:“我不服,不过出了一副一时难以对上的上联罢了,凭什么就让他得了第一!“ 众人一怔,望向声音的来处,便见一个脂头粉面的公子哥正满脸不服气地瞪着张轩! 众人都感觉其胡搅蛮缠,旁边的王胖子正要呵斥,被张轩抬手阻止了。 首次看见女扮男装的,而且此人还是马文才的妹妹,张轩也来了兴趣,笑着问道:“哦!不知这位兄台怎样才肯服气呢?“ “哼,我有一联,只要你能对出来,我就服气!“脂粉公子冷哼一声,答道。 “如此,请出联!“张轩拱手道。 “我的上联是,寸土言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听到张轩回答,脂粉公子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眼带狡黠地道。 “轰!“此话一出,场上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看此情景,张轩那还不知道此联有猫腻,但具体情况却半点也不知,好在马上有人见张轩面有迷惑。上前问道:“张兄可是有疑惑?“ 张轩闻言转头一看,原来是郭淮。于是拱手道:“原是郭兄,正要请教!“ “呵呵。其实这首上联在我们文人之中早已广为传播。周清,字分曹,乃是和明阳书院院长扬政扬敬之齐名的大儒,世人尊称为分曹公。 三年前,分曹公游览朝山寺,灵感忽现,于寺庙壁上题到‘寸土言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然思索再三。却始终不得下联,于是掷笔而去! 三年来无数文人骚客闻名而去,使得朝山寺游客络绎不绝,但却始终无人能对出下联,因此成为绝对!“郭淮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张轩一阵恍然,同时也是一惊。 大儒,这可不止是一个称呼那么简单! 根据《太宗本纪》记载,大儒。皓首穷经,得其理,明其道,而正气勃发者也!一言可镇妖邪! 读书。自有儒家以来便被分为两个阶段,一为养气境,正所谓‘吾养吾浩然正气’是也!另一个便是明悟了道理。使得正气勃发,世人称之为大儒。地位相当于公侯! 相传当年太宗横扫天下妖魔,靖服四方宗门之时。便是靠着大儒组成的十方儒阵压制,这才得以胜利。 而当今天下,能被称为大儒者,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之数,其中又有十人永镇皇城,一旦组成大阵,仙道(天仙)之下未得皇帝允许者,连最简单的法力运转都做不到,更遑论施法了!这也是皇权在这个仙神显圣的世界仍能威压天下的根本原因之一! 在大儒之前,不管你多么有学问,也不管你多么有名望,都只是聚养气息,只能称为儒者!对于妖魔修士也毫无镇压之力。 而扬州现今能被称为大儒的,也就只两人耳!一为明阳书院院长扬敬之,另一个就是分曹公,周分曹! 以其名望,其所得之绝对,定然会轰传天下,然三年未得下联,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怎么样,对不出来了吧!“脂粉公子得意道。 闻言,众人脸色一黑,这位有些娘的公子哥也太过分了点,这可是连分曹公自己都对不出来的绝对啊! “确实是好对,不过小生这里刚刚想了一联,还请这位兄台指教!“说完,张轩也不管众人错愕的神色,直接道:”我的下联是,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张轩说完,底下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场上众人脑中一片空白,以至失了声音! “寸土言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好,对的好啊!当浮一大白!“月台上,杜学政连饮三大杯,抚掌赞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不知道分曹兄听到此联,又会是何种表情?哈哈!“魏公笑道。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魏凌雪喃喃自语,眼中越来越亮! “好,好对,不,是绝对!寸土言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三年,三年来无人能对出,如今却被张兄在一刻钟内破解,张兄之才,吾不如多矣,郭淮甘拜下风!“郭淮心悦诚服地赞道。 众人回过神来,望向张轩,眼中满是敬服的目光! 原本,在听到张轩说已经想出下联之时,众人之中无一人信,但马上,还不待众人讥讽,张轩便真的拿出了一首下联,而且无论从结构上还是意境上,都不输上联,甚至尤有过之! 而马文才、吴水之等人则是满脸不信:“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分曹公的绝对,他一个寒门小子怎么可能对出?“他们本来正准备等张轩出丑呢,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出彩! “这,这不算!“脂粉公子耍赖道。 “哦,不知兄台认为怎样才算?“张轩笑着道。 “我,我……“刚刚脱口而出,此时马苏苏一时也没了词语。 “这样吧,我再出一联,只要你能对出,我张轩便认输,并且退出诗会,怎样?“张轩继续笑着道,语气中满是诱惑! “好,这可是你说的,快出上联吧!“马苏苏闻言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喜,心中暗道:”对对子,本小姐最在行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再出一个像‘烟锁池塘柳’那样的绝对出来!“ “好,兄台听好,我的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张轩笑吟吟道。 马苏苏眼珠子一转,脸上一喜,拍手道:“哼,这有何难,就是三岁小孩也会,你听好了,我的下联是,在下不是东西!怎么样,本小……本公子对出来了,你输了!“ “哈哈哈!兄台大才,张轩甘拜下风,愿赌服输,宝儿,我们走!“张轩哈哈大笑,接着便拉着仍有些迷糊小丫头往桂园门口行去!(未完待续。。) ps:来晚了,二合一的六千大章!仅以此章纪念我的最爱《斩邪》! ... 第一百三十章 初见 上 readx; “哈哈哈!兄台大才,张轩甘拜下风,愿赌服输,宝儿,我们走!“张轩哈哈大笑,接着便拉着仍有些迷糊丫头往桂园门口行去! “昂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 看着张轩牵着丫鬟渐行渐远,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整个桂园一片寂静。頂點說, 有反应快的则将目光投向了仍暗自得意的马苏苏,眼中满是古怪,双唇紧闭,满脸通红,似在强忍着什么! “咦,哥,他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渐渐地,马苏苏也发现了场上的异样,拍了下马文才的手臂问道。 闻言,马文才嘴角直抽抽:“妹平时挺精明的,怎么今天就犯傻了呢?” “二……二公子,您的对联……”看着马文才的神情,孙思邈知道这个恶人自己是逃不过了,硬着头皮提醒道。 “对联?我的对联怎么了,他的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我对在下不是东西,这不是很……”马苏苏先是疑惑,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 她也不是笨人,相反还很聪明,甚至才智不下于其兄马文才。如果不是女儿身,对马文才没有任何威胁的话,不定早就被马文才暗中除掉了! 之前沉浸在打败张轩这个“强敌”的喜悦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经人提醒,哪还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人家的陷阱里了! “在下不是东西,在下不是东西……”此时马苏苏脑中全是这么一句话,突然。一声尖叫响彻在桂园上空:“张轩……” 正走在路上的张轩感觉一阵冷风划过,浑身一个激灵:“奇怪。我怎么感觉有冷呢?” 在他因为一时兴起调戏人家姑娘之前,显然忘记了圣人的教诲:唯人与女子难养也! …… “呀!他怎么走了?请帖还没给他呢!”凉亭中。英气惊叫一声,然后从腰间的香囊中摸出一张烫金请帖道。 “不行,我得去找他!”着少女便要运使法术化虹而去,却被魏凌雪给拉住了:“等等,青青!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你冒然给他请帖,他也不一定会去的!” “那怎么办?”英气少女问道。 “嗯,这样吧,雯儿。你去把他请到西厢,顺便把他应得的那封推荐信也一起给他!”魏凌雪沉思了一会道。 其实,大可以等明日再差人送去的,但不知怎的,魏凌雪竟鬼使神差地邀请其到自己的厢房一聚! “是,姐!”丫鬟应了一声,便要操道去截住张轩。 “哪用那么麻烦,看我的!”英气少女拉住雯儿,然后捏了个法诀朝着丫鬟一指。 “天地无极。水神借法,赦!” 随着话音落下,便见丫鬟化作一道常人不可见的黄光往前院投去! 做完后,英气少女满意地拍了拍手。挽着魏凌雪道:“好了,凌雪,我们也过去吧!”完两人便化作一道青光往西边而去! …… “呵呵。今晚的诗会甚是精彩啊!”月台上,魏公抚须笑道。 “这都全赖魏公之威名!”姚县令拱手道。 闻言。魏公摆了摆手,不置可否。将手中的宣纸递给旁边的管家道:“阿福,将这结果和诗作送回到桂园吧!” “是,老爷!”老管家恭敬地接过,然后带着身后的侍女退下了。 …… “咦!”正走在半道上的张轩突然感觉一股神识扫过自己身上,然后便感觉前方传来一股法力波动,气息很是熟悉,正是凉亭中那个非神非仙非妖的金丹修士的气息! 再转过一个转角,便见迎面走来一个十四五岁,明目皓齿,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娇俏少女。 “嗯,这不是魏姐身边的丫鬟雯儿吗?”张轩一阵疑惑。 “雯儿见过张公子!”看到张轩,雯儿眼前一亮,走过来道了个万福。 “呵呵,从‘那个书生’升级成‘公子’了!”看着眼前这个知书达理的少女,张轩怎么也不能和五个多月前领自己进魏府的那个热情俏皮的丫鬟联系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公子,我家姐有请!”丫鬟伸手请道,很是有一股大家族的范儿。 “魏姐请我?”张轩心中讶异,“难道……市井的传言是真的?” 不过马上,张轩自失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雯儿姑娘,你不记得生了?我们见过的!”张轩道。 “嗯?”听到张轩的话,雯儿一愣:“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不可能啊,上次我和姐只是在远处看到他罢了!” “五个月前,生在魏府门前不得其门而入,还是雯儿姑娘你领生进来的呢!”张轩提醒道。 闻言,雯儿歪着头看着张轩想了一会,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徘徊在府门前穿着有些破旧长衫的瘦弱书生形象,惊叫道:“啊,是你?你是那个抄书的书生!” “正是生!”张轩头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呢!不过你的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你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壮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啊!你身上好硬啊!”听到张轩的确认,丫鬟立马恢复了本性,蹦跳着过来一边对张轩摸摸捏捏比划着一边惊呼不止。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考取秀才了,还这么有文采!” 感受着丫鬟手的柔嫩,张轩摇头苦笑:“这丫头倒是一也不认生!” “起来还要感谢雯儿姑娘的相助,使得生能在魏府抄书,安心进考呢!”张轩拱手谢道。 “嘻嘻!没什么啦。举手之劳而已!”闻言,丫鬟笑眯了眼。佯作不在意地道。 …… 而此时不远处的桂园,也正在发生有趣的一幕。 “好。诗词和书法一项的头名已经评出,现在由老夫来宣布结果!”刘管事从侍女端着的托盘中取出一张卷好的宣纸,慢慢展开。托盘中还有十卷书法前十的诗作,刘詹也按照吩咐让侍女一一挂在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书架上! “诗词的第一名为魏县张轩!”刘管事大声道。 听到这个结果,底下众人全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显然早有预料! 刘管事接着往下看,待看到书法头名的名字时,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没想到张老弟的才华竟如此出众!” “接下来书法的头名是……”刘管事看着下面满脸期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轩的位置上,“魏县张轩!” “什么,张轩?”马文才原本自信满满的神色勃然而变,失态地起身惊呼道,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其他人看着骤然失态的马文才,眼中满是不解,书法的头名再次被张轩夺得,虽然值得惊讶,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吧?毕竟张轩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作为世家子。最重要的便是宠辱不惊,就算心中再是愤恨,也要能够笑着面对! “这不可能!”马文才看着刘管事道。 “怎么,马公子是认为三位大人评判不公。还是以为老夫谎报结果?”刘詹脸色一沉,不悦道,然后将手中的宣纸一递。“若马公子不信,可以亲自验证。这是魏公亲笔书写的结果,上面还有三位大人的共同署名!” “不。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听到刘管事的喝问,马文才也清醒了过来,否认道。 一个魏府的管事,他堂堂马家大公子自然是不惧的,但此时的刘管事却是代表魏府,代表魏公,杜学政和姚县令,即便是他身为马家之主的父亲也不敢太过放肆! 正踌躇间,突然,马文才眼前一亮,快步冲到一副书架前,将上面写有诗作的宣纸取了下来道:“对于三位大人的决定,在下自然是不敢质疑的,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些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 完,马文才也不管脸色变得极差的刘管事,将手中的宣纸高举,直接面对众人道:“这是不才在下的拙作,诗作的话在下承认,可能比之张兄略逊一筹。但到书法,在下还是想要争一争的,盖因在下所用之书法乃是一种全新的书法!”完,马文才对着下面一个青年秀才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全新的书法?”场下本来满是不解的众人霍然一惊。 “哦,全新的书法,自赵公的赵体之后,已经两百年无有新书法出世了。以马兄的身份,想必不会信口雌黄,不知马兄可否让在下一观?”那名秀才起身拱手道。 “原来是季兄,季兄家学渊源,自身书法据传也早已登堂入室,自然有资格品鉴,请!”马文才笑着道。 “是书法大家季元之子季恒!”有人惊呼道。 季恒走上前接过马文才手中的宣纸仔细看了起来,首先那明显初学咋练的痕迹看的他眉头一皱,不过马上,他便被那种优美高贵的字形吸引了,一边看一边赞道:“如丹凤侧目,横如疏影横斜,竖如仙鹤,撇如宝剑辟邪,捺如清风细柳,勾如一弯新月,挑如银针飞空,折如老竹劲节!好,好书法!” 而在心中,季恒则暗暗惋惜:“可惜书写之人笔力不到,对书法也不熟,把握不到位,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过瑕不掩瑜,这确实是一种全新的书法!” 不过他与马文才有些交情,自然不会出来,于是对着众人拱手道:“吾五岁练字,至今二十载,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书法,应是一种全新的书法无疑!” “哗!”得到季恒的肯定,底下一片哗然,竟然真的是一种新书法! 众人看向马文才的目光也一下子变了,如果这种书法是马文才开创的话,那么他必将因此而青史留名。而凭借马家的影响力,不定还能一举盖过张轩的风头! 众人惊异和敬佩的目光。让马文才非常享受:“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我马文才应有的待遇!” 平日里不觉得。今日所有的风头和目光几乎全被张轩抢去,现在失而复得,马文才的感受格外的清晰,就仿佛渴了一整天的人突然喝到一碗山泉水般! 正享受的马文才没有注意到底下有三道目光中充满了讥讽和戏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丑! “怎样,刘管事,你还有何话,在下用的可是一种全新的书法,不如将在下的书法送回三位大人处……”马文才自得地看着刘管事道。不过话还没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认为不用了,三位大人的评判并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孙子楚越众而出道。 本来王维和郭淮想要出头的,但被孙子楚止住了!刚刚自己被孙思邈弄得差丧失了信心,是张轩帮自己出的头。现在张轩不在,作为朋友,自然轮到自己回报的时候了,就算因此得罪了马文才又如何?求的便是一个念头通达! “不知孙兄有何指教?”马文才眯着眼看着走上来的孙子楚,眼中满是威胁! “指教不敢当。只是不想有人污辱了文博的书法罢了!”孙子楚全然不惧,昂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文才质问道。 孙子楚却是不答,径自走到一个书架前。将上面的宣纸取了下来,然后来到季恒身边,将其手中马文才的诗作拿了过来。把两张宣纸并排放在了一起。 “呵呵,什么意思。大家一观便知!”孙子楚笑道。 “咦,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的痕迹!这,这两种书法是竟同一种书法,只是马兄的只是初学咋练,而这张轩的书法早已臻(zhen)至化境!”季恒惊咦一声,然后好似着迷了一般,对张轩的书法爱不释手起来。 至于马文才,只不过有些交情罢了,还不至于让他违背自己的原则! 底下的众人也看的分明,这两幅诗作用的都是同一种书法,只是一个如孩涂鸦,一个则是书法大家的精心雕琢! 顿时,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马文才,只是其中早已没了敬佩,而是多了一种古怪:“这是徒孙遇到祖师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又是他,又是他!”即使马文才涵养再好,此时也是脸上青一片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实上,这书法是一个月前他在其父的书房中无意中看到的,那飘逸而不失高贵字体,顿时便让他惊为天人,并私下里偷偷练习起来。此次诗会,本想来个一鸣惊人,却不想遇到了张轩这个原创! 此时,他真想吼一句‘这就是我开创的,和那个穷书生没有一关系’!但,事实不容辩驳,此次诗会,他是彻底输了! “此种书法,名叫瘦金体,乃是我之好友张轩张文博所创!”孙子楚傲声道。 “好,瘦金体,好名字,好书法,不开创新书法之功,单单其在书法上的造诣,已经不下乃父!如此俊杰,真想结为知己啊!”季恒毫不吝啬地赞道。 而他的赞叹又再次令众人一惊! 季恒之父是谁?那是当今天下公认的书法大家,而季恒竟然评价张轩书法造诣不比其父差,也就是张轩书法水平已达大家之境了,他才多少岁啊,十六? 不过,季恒倒是没有任何夸张之言,在成就了后天之至尊之体之后,张轩已经能做到对自身肉身的完美掌控,书法大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不知还有何人对于书法头名之归属有异议?”刘管事站出来问道,眼睛看着马文才青红变换的脸庞,心里格外舒爽,仿佛夏日里喝了口冰凉的山泉水一般。 “张兄之瘦金体,天下冠绝矣!头名归于张兄,马某心服口服!”众人循声看去,便见马文才已经恢复了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正笑着拱手道。 孙子楚一阵诧异,刚刚他那恨不得吃人表情可做不得假,怎么转变如此之快? “马兄好气度!”众人赞道。马文才谦逊地头拱手回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杀意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就这一章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初见 下 readx; 桂圆中的一幕,已经离开的张轩自是不知。看着眼前恢复本性的俏丫鬟,张轩会心一笑,拉过旁边的小丫头介绍道:“雯儿姑娘,这是我家的小丫头宝儿。宝儿,这位是雯儿!” 雯儿眼前一亮,蹦跳着过来拉起宝儿手,道:“呀,好可爱的妹妹,你叫宝儿吗,今年多大了?” “宝儿今年十三岁了!”宝儿不想雯儿那么外向,但也不认生。 “我叫雯儿,今年十四岁,你要叫我姐姐!”雯儿惊喜道。 张轩则翻了个白眼:“你都叫人家妹妹了,这不早排好座次了吗!” “雯儿姐姐!”小丫头脆生生地叫道 “哦,我有妹妹喽,宝儿妹妹,我跟你说……”听到小丫头叫‘姐姐‘,雯儿喜不自胜,拉着宝儿叽叽喳喳便聊上了,浑然把自己的任务忘了个一干二净。 “咳咳!”看看这种情况,张轩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提醒道,“雯儿姑娘,我们是否该动身了,莫让你家小姐久等!” “呀!”得到张轩的提醒,雯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小姐还等着自己呢,“宝儿,张公子,快走,等下小姐该等急了!”说完,便拉着宝儿在前面急匆匆地带路。 “早干嘛去了!”张轩心中翻了个白眼,摇头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七转八拐,一路向西而去,欣赏着月色下的江南园林,听着虫鸣蛙叫,加上前面两个小丫头的嘻声笑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约走了一刻钟,三人来到一座名叫“念娇园”的院子中。 走进园子。张轩照例四处打量,发现除了花草。整个园子竟全都是同一种树木,半人高,虽然已是深秋,但树叶却甚是碧绿茂盛,张轩仔细辨认了一下,原来是梅花树。 “雯儿,你家小姐很喜欢梅花吗?”张轩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家小姐很喜欢梅花呢,特别是下雪天的梅花。不过每次下雪。小姐的表现都好怪,总是看着被雪压着的梅花出神,一会高兴,一会皱眉的!”雯儿自然地答道。 她也不知为什么,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是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毕竟这涉及到自家小姐的。 但面对张轩,她却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根本没有戒心。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当然,张轩发问也只是出于好奇而已,他可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会有资格追求像魏家这样大世家的千金! “到了,张公子。宝儿,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下小姐!”说话间。三人便走进一座大厅里,招呼张轩两人坐下后。雯儿便风风火火地朝后院走去了。 这里应该是专门会客的客厅,很大。约有百来平方,让张轩不得不感叹,果然是魏府,一个跨院都专门设有会客的地方! “少爷,你说,魏小姐长得是怎么样的啊!”小丫头双眼晶亮的看着张轩问道。 “呵呵,你家少爷我又没见过魏小姐,怎么知道!”张轩习惯性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回答道。 小丫头享受般地眯着眼,板着手指头道:“宝儿听人说,魏小姐年方十六,生的国色天香,而且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有名的才女呢!” 张轩正想答话,突然一阵朱玉之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小女子魏凌雪,见过张公子,宝儿姑娘!” 闻言,两人循声看去,只见屏风后不知何时转出来三位娇美少女,当先的正是刚刚进去叫人的雯儿。 而在雯儿旁边,是一个二八少女,瓜子脸,淡眉清目,青丝及腰,樱桃口,琼瑶鼻,肌肤欺霜赛雪,身材玲珑有致,一米六多的身高,一双美︶腿格外修长,着一袭白长裙,裙摆点缀着数朵红梅,此时正落落大方地朝着张轩道了个万福,应该就是魏家小姐魏凌雪了。 看着眼前的少女,张轩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不过这只是人类对美好事物本能的欣赏而已! 而在魏凌雪旁边,则站着一位非常具有神话色彩的英气少女。 青色的宫衣,青色的头发,青色的嘴唇,青色的瞳孔,就连肌肤也是白嫩中微微泛着青色。身材修长,胸前一团硕大格外惹人注目,娇嫩的脸上却透着一股英气,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子正咕噜噜地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张轩。 “小生张轩,见过魏小姐!”张轩起身回礼道。 “你就是张轩!”张轩刚刚抬起头,便闻到一股香风袭来,映入眼脸则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英气少女先是盯着张轩的面庞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围着张轩转了数圈,看的张轩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问道:“这位姑娘,在下有什么不妥吗?” “青青,不得无礼!”魏凌雪一声娇喝,然后对着张轩道:“张公子,青青有些顽皮,还请不要见怪!” “远看和近看都没什么不同嘛!怎么就能作出那么多好诗呢!”英气少女嘀咕着转回了魏凌雪身边。 张轩嘴角一抽,笑道:“呵呵,青青姑娘率真直爽,张轩又怎会怪罪!” “张公子,这次小女子冒昧请你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魏凌雪柔柔地一笑道。 “小姐请说,能办到的,在下一定尽力!”张轩答道,但也没有把话说满。 “张轩,事情很简单的,你一定能办到的!”魏凌雪还没说话,旁边英气少女便抢着道,然后递过来一张烫金帖子,道:“喏,这是你的推荐信!” 之后小手在腰间一抹,又拿出一张烫金请帖道:“还有,明年正月初八是我父王的四百岁寿辰。这是请帖。要知道,你可是唯一一个收到请帖的凡人呢!” 看着这一幕。魏凌雪无奈地摇头轻笑,也没有阻止。 张轩接过两张帖子一看。只见那方形的帖子上写着“明阳书院”四个烫金大字,而在四个字的下方,还有一个稍小一点的“甲”字,这应该就是明阳书院的推荐信,同时也是录取通知书了! 不过,更让张轩感兴趣的是那张长形的请帖,在请帖的封面上,并无任何文字,而是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一支支支流盘旋其上,犹如根须一般。其形栩栩如生,宛若真正的流水。如果张轩没有看错,这正是遍布扬州的整个渭水水系! 打开请帖,里面写着: 呈送魏县张轩启 谨定于天德十六年正月初八 为家父举行四百岁寿宴 恭请光临 魏河清敬邀 天德十五年八月十五 字字都闪着温和的金黄光芒,张轩感受一下,是神力的气息! “这是我大哥写的制式请帖,上面的名字和日期是我自己填上去的。到了正月初八的时候,你在辰时将请帖投入渭河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来接你进入水晶宫的!”看到张轩接过请帖,英气少女讲解道。 然后傲娇地看着张轩道:“还有,到时候别忘了准备寿礼哦!而且,寿礼可不能太普通。要是让本姑娘丢了面子话,我可饶不了你!” 英气少女皱着鼻梁挥着小拳头一副凶狠的模样,落在张轩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可爱,因此也不在意! “好了。青青!”魏凌雪嗔怪了一句,然后有些歉意地对着张轩道:“张公子。青青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虽然有些冒昧,但这请帖是老祖宗亲自吩咐下来的,还请张公子到时务必赏光!” “魏小姐哪里话,能得到河伯大人的请帖,是张轩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张轩欣喜还来不及呢,又怎敢见怪!”对于河伯寿宴,张轩当然是感兴趣的,毕竟现在自己好歹也是个修士。而寿宴之时,必定仙神云集,到时候说不定…… 闻言,英气少女投过来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 “如此,凌雪也就放心了。此外,凌雪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张公子应许!”魏凌雪笑道。 “魏小姐请说!”张轩伸手一引道。 “最多半月,《中秋诗集》便要发行,凌雪希望能将《广陵散》曲谱也一并附在诗集之中,使之广传天下,再也无有失传之虞!”魏凌雪美目中露出一丝期待道。 “魏小姐此乃天心慈善之举也,小生又怎会阻止。而且,曲谱小生早已送给小姐,便已是小姐之物,怎样处置,小姐自行决断便好!”张轩拱手回道。 “凌雪多谢张公子成全!”得到张轩肯定的答复,魏凌雪心中欣喜,再次到了个万福。 之后,几人又说了一些话,宝儿,雯儿,还有英气少女三人更是打成了一片,也不知道这三个出生背景都不同的女孩是怎么办到的,也许是同样的天真吧! “魏小姐,青青姑娘,雯儿姑娘,天色已晚,小生就先行告辞了!”这里是魏府的后院,更是魏凌雪的院子,张轩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呆,现在正事已经谈完,于是便提出了告辞。 “如此,凌雪也不留公子了,公子路上小心。雯儿,帮我送送张公子!”魏凌雪也知道虽然不是孤男寡女,但张轩一个陌生男子在自己院中呆太久也不好,便也没有强求,对着旁边的雯儿吩咐道。 “好的小姐,张公子,这边请!”雯儿应了一声,便伸手一引道。 “魏小姐,青青姑娘,告辞!”张轩拱手一礼,便拉着小丫头的手准备退出,却被英气少女打断,彷如大姐头般道:“等等,这是传音符,等你到了水晶宫,就捏碎它,到时候本姑娘带你游玩整个水晶宫,顺便检查一下你准备的礼物。而且,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报我魏青青的名字!” 说着,魏青青递过来一张青色的符录道。 张轩接过,与请帖一起放入袖中的口袋里,心中暗道:“还真是有个性,什么都离不开青色!” 面上却笑着道:“多谢青青姑娘!”(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幕下 readx; 中秋月圆,本应是团圆之时,但因为一场诗会,却皱起波澜!或者说,夜色下,本就是黑暗的行者,与时间并无多大关系! 魏府北院魏公书房! “贤侄,老祖宗四百诞辰,这扬州的祭祀之事就麻烦贤侄了!至于《中秋诗集》的事,安排下去让下面的人办就是了。”魏公语重心长地对着杜学政道。 “是,叔父,侄儿省的!”杜学政拱手道,“有巡抚和巡按的配合,明年正月五天的祭祀定没有问题!” “如此就好,元之啊,此次祭祀,我魏县乃是重中之重,不得有半点马虎,到时候人流至少会暴增三倍,关于安全方面你一定要做好!”魏公转向旁边的姚县令道。 “魏公放心,自两个月前,下官便开始准备了,只要人数在五倍以下,下官保证必定不会出乱子!”姚崇恭敬地答道。 “嗯,官员方面你放心,自会有军队进行保护。但百姓的安全,就全靠你自己了,到时候全国的目光都将放在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谁也救不了你!”魏公郑重道,然后又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了,金华知府明年好像要迁调了!” 听到这句话,姚崇眼前一亮,立马拍着胸脯说自己必定会竭尽一切保证河伯诞辰的顺利进行!金华知府啊!姚崇知道,如果办的好,这就是自己的了。如果出了差错,能不能保命都是两说。不过,他愿意赌。再说。不赌又怎么样,除非现在辞官!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一切按照章程即可!”魏公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两人见状。哪还不知道这是送客之意,于是纷纷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告辞离开。 “姚县令,那张轩文采非凡呐!”路上,杜学政突然开口道。 “是啊,大人,此次院试结束之后,下官还亲自接见了他,观其言谈举止,却是成熟稳重的很。没想到其才华竟然如此之高!”姚县令一时摸不清楚杜学政的意思。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 “哦,这么说姚县令和张轩也算熟悉!”杜学政道。 “是的,大人!”姚崇回道。 杜学政没有再说话,径直回转了自己的住处。姚县令看着杜学政远去的背影,目露思考之色,上官没有说话,他一个下属虽然心有疑问,但也只能憋在心里揣摩。虽然学政管的只是教育,管不到他头上来。严格来说两人并没有直属关系,但毕竟人家的级别摆在那里,官场上的关系又怎是一句是否直属能说的清的。更何况两人同属于心儒一派! 而在另一边,待杜学政和姚县令出去之后。魏公便迫不及待地关好书房门,直接在书房中的小榻上躺下,脸上满是激动的潮红。哪还有丝毫刚刚的威严与稳重! 一盏茶的功夫后,只见榻上的魏公突然冒出一股赤红的光芒。犹如红烛烛光一般,光色柔和异常。只在身体一寸之内流转。 突然,一道身影从魏公身体上坐了起来,身上同样赤光缭绕。而看其相貌穿着,竟然和榻上躺着的魏公一模一样! 那身影看着床上萦绕在赤红光芒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化作一道红风便往城外刮去,而方向正好是之前张轩除妖的大清河! “这就是神灵,长生不死的神灵!哈哈哈!”亲身感受过术法的神奇之后,即便以魏公五十多年修养出来的气度也忍不住有些忘形起来,“这还只是最普通的御风术,等到老夫完全炼化了老祖宗赐下的神灵符诏之后,就是真正的仙神中人了,哈哈哈!” 想要这里,脚下的风又加快了一分。至于房间中的肉身,魏公没有丝毫的担心,有着神力的滋养和保护,肉身不仅可以保持活性,还能得到神力的强化,更不用怕邪魔的侵袭! “哎,有个好祖宗就是好啊!”北街城隍庙中一双眼睛看着离去的魏公,蓦然地叹口气! …… “马少,这张轩真是太可恶了,仗着有点小才,竟然就敢目中无人,处处与您作对。他也不打听打听,只要您一句话,就可让他在扬州寸步难行!”孙思邈跟在马文才后面看着马文才的脸色说道。 马文才的旁边是女扮男装的马苏苏,后面则跟着十几个青年秀才,正是从魏府诗会中退出来的马文才一行人! “是啊,马少,一个小小的寒门秀才而已,不用您出手,我们就可以将他搞定!”身后一群人跟着附和道。 “众位兄台不可如此,这张轩乃是一个有真才实学之人,虽然与我有点矛盾,但都是一些学术上的争端罢了,我们怎可因此而去打压一位大才,这是我们整个扬州的损失!”马文才拿着折扇的手一摆,摇头劝诫道。 “这……”后面之人没想到马屁排到了马腿上,这马文才竟然不同意对张轩进行打压?一时间也是没了言语。 还是孙思邈反应快,不愧是专业的:“马少真君子之胸襟也,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该死!” 听孙思邈的话,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一时间,“马公子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真君子也“之类的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而马文才听在耳中,却只是矜持地微笑不语,好似真如此一般! “那,哥,难道那个混蛋侮辱我的仇就不报了?“眼看着大哥颇有一笑泯恩仇之势,马苏苏急了,拦在马文才前面一跺脚,气愤地说道。 “怎么会呢,小妹,你听我说,我只是说我不计较而已,你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哥哥也不会拦着你。不过毕竟是上的一些争端。等那张轩来扬州进学之时,你带人也落他一次面子便可!“马文才摸了摸马苏苏的头道。 “哼。这还差不多!“马苏苏傲娇地皱了皱鼻子道。 不一刻,众人便来到城南的一座府尹前。牌匾上书着“马府“两个烫金大字。马文才到了地方,众人也识趣地一一告辞,又是一番客套! 马文才兄妹二人各自回房洗簌之后,便直接睡下了。 约么一个时辰后,马文才房间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一道人形黑影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马文才的床前,黑影好似吸收了所有的光线,窗外的月光落在其上却看不清丝毫地面目! 躺在床上的马文才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看见床前多出来的一道黑影,不但不惊,反而镇定地披上衣裳,沉声问道:“都打探清楚了?“ “是的,公子!“黑影嘶哑地回道。 “那么,便开始吧!“马文才吩咐道。 看着黑影毫无动静,马文才脸色一沉,心中不爽道:“哼,不人不鬼的家伙。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本公子早就让人降了你了!“ 面上却半点不露:“老规矩,气运的反噬自有本公子来承受,而且。事成之后,你想要的那块绝阴之地也一并给你!“ “公子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吝啬,这是我的本命铁甲尸。散仙之下,无可匹敌。那三家都不过是小小的凡人罢了。绝无幸免之理!“黑影回道。 说着手一伸,便见一个高有两米的怪物突然从房间的地下冒了出来,怪物青面獠牙,十指如利刃,双眼呈血红色,没有眼白,身上是一身黑铁铸就的铠甲,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勇猛的将军呢! “我这铁甲尸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还有天赋神通遁地术,保管无声无息,就连尸体都找之不到!“黑影略显得意的介绍道,然后右手一伸,十数颗绿豆大的白色光球便自其枯瘦如干尸的手上升起,黑影对着那怪物吩咐道:”去,按照这上面的气息将这几个人解决了,血肉就给你当干粮了,至于尸体,直接埋在十丈地底就行!“ “等等,将那个张轩一家解决就行了,其他两家先不要动!“一开始,任是马文才胆大,并且从小就接触过这些神怪之事,但也不禁被这两米高的怪物吓了一跳。此时回过神来,连忙阻止道。 黑影眯着眼看着马文才,直到马文才全身寒毛直竖,这才嘎嘎怪笑道:“你们凡人就是麻烦,对于敌人,直接从精神到抹灭他就行了,哪还有这么多讲究!“ 对于黑影的说法,马文才赞同前半句,至于后半句却嗤之以鼻:“所以你现在才会成为一条丧家之犬,靠着本公子的庇护才得以苟延喘喘!“ 当然,这只是他心里想的罢了,面上,马文才却是耐心地解释道:“三家一起出事,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惹人怀疑!“ “呵呵,你是公子,自然由你说了算!“黑影收回了其他的光球,只余五颗在手上,然后便见那怪物耸着粗大的鼻孔对着黑影右手重重地吸了口气,将五颗光球全部吸入腹中,双脚往地上一顿,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房间。 “好了公子,只要静待一刻钟,便有好消息传来!当然,公子若是愿意,本座让我家宝贝将他们擒来,当着公子的面折磨也行!“黑影嘿嘿笑道,语气中满是自信。 闻言,马文才浑身颤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潮红:“张轩啊张轩,从来没有人能得罪本公子后还能好好地活着,从来没有!日后报复,呵呵,我一刻钟都等不及了!你是第一个让本公子这么狼狈的人,但有些人是你注定得罪不起的。好好享受最后的绝望吧,也不枉本公子辛辛苦苦地演了一场戏!“(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梦邪(ye)? 别了小丫鬟雯儿,从魏府出来,已是子时一刻。 自魏府的门房口中得知,诗会已经与于一刻钟之前结束,众人也已散场,原本打算在门口等候孙王二人的张轩便也直接拉着小丫鬟往回走去。至于他们二人会不会在门口等待,张轩倒是没想过,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任谁没见到人都会以为张轩已经先回去了。 繁华过后,便是落寞! 此时的街道之上,早已无了半个人影,便是勾栏之地也早早关门歇息了。地上全是繁华时留下的果屑,秋风吹过,纸屑飘飞,除了萧瑟,竟也别有一番清爽! 好在大雍王朝和平日久,并没有宵禁之说,借着任大的十五之月,张轩边走边欣赏着这难得的古代城市夜景,人声早熄,只余蛙叫虫鸣! 凭着望气术,张轩似乎看到了另一座城市,与整个魏县相合、重叠,里面却是好不热闹,一点也不逊于之前的魏县,好似中秋的狂欢正正开始! “少爷,阿宝什么时候回来啊?”有自家少爷在身旁,就算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小丫头也无半点紧张恐惧,脆生生地问道。 “呵呵,待阿宝拜访完自家长辈兄弟,自然会回来了。不过这个时间却是甚久的,毕竟老鼠一窝便是七八只,≌阿宝的亲戚想必也少不了,需要费些时日!”被小丫头打扰了思绪,张轩也不着恼,宠溺地摸了摸小丫头地头。回道。 原来自前日阿宝陷入沉睡之后,未免家人担心,又正好临近中秋。张轩便编了一个理由,说是阿宝回家与家人团圆去了,待阿宝醒来,还得交代一番! “哼,这个臭阿宝,回家竟也不和宝儿说,待他回来。宝儿定要好好地与他说道说道。”小丫头握着粉拳气愤道。 闻言,张轩也只能替阿宝默哀了,好在自家的丫头可爱善良。最多也就是在以前的不平等条款上再多增加几条罢了! 一路无波无澜,一刻钟后,张轩和宝儿便回到了自家门前。刚敲了三下门环,门后便传来忠叔的问候:“谁啊!” “看来忠叔一直在等着!”张轩心里想着。 “忠叔。是宝儿和少爷回来了!”小丫头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听到忠叔的问询,便直接答道。 “是宝儿啊,夫人,少爷和宝儿回来了!”忠叔的声音略带些激动。然后门后便传来一阵打开门闩的声音。 待门开,张轩两人刚刚进门便看到张母和赵母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关切。 “娘,义母,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张轩连忙几步快走上前,扶着二老的手略带责怪地道。 “轩儿。诗会还顺利吧?”张母却是问起了诗会的情况来。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魏府离家里也就一刻钟路程,但毕竟是张轩参加的第一次诗会,而且影响甚广,遍布整个扬州,魏府更是公侯之家。李氏自然难免有些担忧,就像高考中等待的父母一般! 思虑至此,张轩也明白了母亲和义母等候的原因,心中满是感动。 听到张母的问话,宝儿立马活跃起来,蹦跳着来到李氏面前拉住李氏的手炫耀道:“夫人,干娘,忠叔,宝儿和你们说,你们不知道,少爷可厉害了,他们都叫少爷诗仙呢!一开始,少爷带着宝儿……” 从出门开始,一直到从魏府出来,小丫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丝毫不给人插话的余地,张轩也不得不佩服小丫头气息之悠长。 随着小丫头的讲诉,李氏三人的神情也不断变化,说到在街上猜谜赢得青凤头面时的欣喜,于魏府门前冲突时的担忧,张轩诗会上力压俊杰时的骄傲,愤然退场时的惋惜,以及得到明阳书院推荐信时的激动等等,不一而足! “轩儿,你,你真的得到了明阳书院的推荐信?”李氏激动异常的拉着张轩手问道,作为举人的儿媳,秀才的妻子,她当然知道明阳书院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着举人无疑,就是进士也踏进了半只脚,又怎能不激动? 旁边的赵母和忠叔亦是双眼直直地望着张轩,迎着三人期待的目光,张轩微微一笑,将袖中的烫金推荐信拿出递给母亲道:“娘,自然是真的,你看!” 张母哆嗦着手接过推荐信,仿佛重若千斤般,缓缓地拿到自己跟前,看着上面“明阳书院”四个烫金大字,和下面稍小一些的甲字,李氏热泪盈眶,捂着嘴呜咽道:“老太爷,老爷,轩儿终于成才了!呜呜呜……” 十年前,相公和公公相继过世,家里的脊柱崩塌,孩子幼小,偌大一个家以及家族复兴的希望全都压在她一个小家女人身上,谁又知道她心中的苦? 即便是之前张轩以十六岁之龄考中一甲秀才,也只是让她心中的压力稍轻罢了,毕竟秀才只是科举的第一步,离光宗耀祖的目标还相差胜远。现在张轩拿回明阳书院的推荐信,就如现代得到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一般,至少举人是稳了,就是进士功名,也能熬出希望来! 旁边的赵母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亦是知晓这封推荐信的意义所在,理解地拥着李氏拍打劝慰。 而忠叔则是背过身去不断抬起衣袖,嘴中不停地呢喃道:“好,好,好……” “夫人,忠叔,少爷得了头名,赢了推荐信,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你们干嘛哭啊?”小丫头睁着天真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显然还不理解这哭的含义! “宝儿,我们高兴,当然是高兴了,之所以流泪,就是因为高兴!”李氏仍处在兴奋之中,听到宝儿的问话,连忙回答道,却有些条理不清。 而小丫头眼中的疑惑更重了:“高兴也哭,宝儿高兴都是笑的!” 不过有了小丫头的插科打诨,李氏和忠叔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整个过程,张轩都没有上前劝阻,只是欣慰地看着,来自现代的他自然知道有时候必要的发泄对于身体是有利的。 说道身体,张轩又运起望气术朝四人头顶看去。 赵母头顶十几根黑色丝线盘旋缠绕着淡黄的气运,虽然经过不间断的汤药和张轩每天的水润术调理,但赵母的病早已入髓,除非得到能够让凡人服用的灵丹妙药,不然很难根治。四十岁之前还好,四十岁一过,便是天年之时。现在张轩能保证的也只是让其在这过程中少受些罪罢了! 至于忠叔,由于长年的重体力劳作,也有七八丝的黑色病气纠缠,很难活过五十岁。倒是李氏,虽然十年来支撑着这个家,但毕竟有些家底,就是前些日子的清苦忧心,让病气给缠上了,好在张轩治疗的及时,并没有入根,现在纯白气运上也只是几根代表虚弱的灰丝,再经过一段时间调养,想必就能恢复过来,活过六十岁应该不成问题,这也是这个世界人平均的寿命!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有了宝药血玉人参,虽然不能让家人长身不老,但长命百岁还是没问题的!”张轩心中暗道。 “不过,找一个精通炼丹的修士或者炼丹的书籍也迫在眉睫了!” “轩儿,这封推荐信你要收好!”李氏收起眼泪,将手中的推荐信珍而重之地递还给张轩道。 “会的,娘!”张轩郑重地接过推荐信,放回袖中的口袋。 一番喧闹之后,夜已深沉,众人各自洗簌,回房休憩! 今日事情颇多,虽都是凡俗琐事,但也劳心劳力,因此张轩也没有打坐修炼,而是直接上床睡觉。当然,例行地检查也必不可少,感受着光茧内阿宝的气息平稳地壮大着,张轩睡的也是心安! 凌晨时分,秋意瑟瑟,正是好觉之时,不一会张轩便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不知辰时,朦朦胧胧中,一声声哗哗的流水之音似在张轩耳边又似自心田传来,张轩睡意朦胧地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迷茫地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是在自己房间,警戒心一下子去了大半。 “哗哗!” “叮咚!” 这时,一声声水响再次响起,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好似情人的呢喃,又好似母亲的呼唤,让人生不出半点抗拒,不自觉地便跟着声音想要寻找来处! 张轩循着声音朝屋外走去,刚打开房门,便感觉眉心传来一阵清凉,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回想起刚刚的情形,心中不自觉地后怕不已,背后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自己之前应该是在睡觉,那现在?是离魂还是梦靥?” 前世看聊斋的时候,这两种情况是除了遇鬼遇狐之外最常见情节,因此张轩不自觉地便往这方面想! 张轩心中想着,转头朝床上看去,白色的帐子,红色的喜被和床单,红木做的床,上面的雕刻花纹都那么的熟悉,是自己的床没错! 此时被子被掀开一角,上面空无一人,从这个情况看,应该不是离魂,好像只是现实中中了魅惑! 那是梦还是现实呢?张轩走回床边伸手摸了摸了床底下禁制中光茧,感觉异常真实!难道是现实?但张轩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静立着思索了片刻,仍然不得其要领,张轩失声一笑,慢慢将衣衫穿戴整齐,整了整衣冠,这才施施然地循着琴音而去。 不管如何,客人上门,总不能衣衫不整地接见不是?(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