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为贵》 放通知 1.此坑可能更新频率较高,但每次内容可能较少。 以前一章一次性更完,或者至少都二更就完,目前没办法:今年工作有调动,事情多起来,头脑老是塞满东西。码字现在真的是靠挤和钻了=。= 而且之前那样更,虽然快,但经常有疏漏。本人码字只喜欢当时一次性过,累积下来要修的多了,让我回头改我又犯懒了。 之前一直嚷着要改徐徐涂抹,至今没开动,就是这个原因=。= 看到有在说挤得慢,说明一下,大家好有底。 :15 第 1 章 第 2 章 第 3 章 第 8 章 第 9 章 9.却奈何徒增虚名一个 孙邈找到和渌宝的时候,她缩在沙发里看书,双脚架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的。 孙邈一掌拍下去:“宝少,让我好找哇!” 和渌宝吓了一跳,放开书一看是孙邈,放松下来。“你才让我好找呢。每次上网你都不在。” “靠的,人家隐身你不会叫我啊。” “隐身表示你不想,我还叫你作甚?” …… 孙邈是和渌宝高中第一个同桌。 虽有时言语粗鲁,但长相甜美,身材玲珑有致,成绩不咋滴吧,但每次上去领卷子,总有人气——为此人美妙的短裙长腿捧场。 和渌宝与她同桌时,话少到令人崩溃,可她总能从和渌宝身上找到乐趣。 “渌宝,哎呀,我叫你宝宝好不好?”撒娇搂住和渌宝。 和渌宝内心其实抽搐,但外表很镇定,挺直背,斩钉截铁:“不好。” “那叫小宝?”伸手企图捏脸。 避开,再次冷漠:“不可以。” “那你叫我阿邈好了,然后我叫你阿宝。” “孙邈,别逼我揍你!”和渌宝拨开她的手,露出凶狠表情。 孙邈咯咯笑起来,捏脸得逞:“和渌宝你真可爱。” 和渌宝在中学时期,从来最排斥可爱二字。面对孙邈这样随时可以自然发嗲撒娇的女生,却无法变态,只有一直保持冷酷。 直到后来,两人熟悉了,知道宝少这一名号,才终结了无休止令人窘迫的称谓。 孙邈理科最烂,格外崇拜理科强人。 而和渌宝,高一时几乎在茫然和睡觉中度过,孙邈亲眼见证。可人家还可以考不错分数。比如此次有十几个80以上,那必定有和渌宝。 孙邈觉得,这简直比第一名还第一名。 本就是同桌,之后更是粘着和渌宝。虽成绩一般,但勤学好问,有问题找的都是和渌宝,和渌宝闲着也是闲着…… 孙邈于是到处宣传,宝少好可爱的其实;宝少解题好有趣的其实;宝少跟天才少女一样。 大家以为她疯了,一个在前十徘徊的女生;整天颓到不行,上晚自习睡觉总被班主任敲桌面的女生。孙邈居心何在,这是捧还是黑? 作为一坨和渌宝最初的粉丝,孙邈有着非一般坚韧的心,到了高二首次期中考,在本班物理老师解答最后一道题说起新星和渌宝时,终于扬眉吐气,就差冲去校道叉腰大笑三声: “什么叫眼光,什么叫远见,什么叫伯乐~~!!” 和渌宝伸伸懒腰,坐起来。“喝点东西呗。”没等孙邈反应已经起身去厨房。孙邈跟在身后:“贝多芳呢?” “不知道啊。”“你找他?” “没有啦。”孙邈眨眨眼。“你怎么不知道他在哪?” “我怎么要知道?” “你跟贝多芳,不是形影不离吗?”。孙邈停留在高中,一脸理所当然。 “谁有空理他。”开了冰箱,转头问:“对了,喝冷还是热?” “可乐啦。” 扔给她可乐,和渌宝自己也抱了罐可乐走出来。 “你什么时候放的假?” “半个月前。” “汗。快乐的学校。都干嘛去了,这么早放假?” “无聊死了,我又才搬来,周围不熟,也懒得出去。”孙邈一脸郁闷。 孙邈最近搬的家,搬过来后离和渌宝近。所以来找和渌宝。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见和渌宝,只是要搬家时才又联系上。 她们高一之后就不再同班。但彼此都能轻易得知对方动态。 孙邈学习成绩在班上可以算忽略不计的那种。但有出色的外表。 高一时就有男生有意无意到窗边看105的孙邈。 高二的时候她与年级有名的哥谈恋爱。明目张胆。 高三的时候她还是与该男生谈恋爱,但又惹上另一哥,混乱无比,流传版本无数,和渌宝从来只有耳闻,没有亲见,更不曾亲自问。 而和渌宝则不必说,高二开始有点名气,跟贝多芳混熟后绯闻无数,伴随着两人直到高三毕业。 所以即使分班之后联系少,但彼此都还很熟悉。 大学就不再同学了。 偶尔有联系一下,也是匆匆几句。直到第一次的高中聚会,真正的别后重逢,记忆于是都鲜活起来。 当天晚上重又想起这个同桌。 孙邈表面看上去总是很快乐的。也应该快乐的。 长得很漂亮的,即使有点小脾气,但这总是美女的特权。从没见过她失落或忧郁,总是很欢乐,再无聊也会想办法逗自己开始,或逗别人开心。美女做到她这份上,毫无架子,亲民无比。 没人知道她的不自信。 她每天每天坐在和渌宝旁边,看她被提问迷茫不知讲到哪,坐下后一丝惊慌也无;被抓到上课写其他作业,一声不吭,下课后被叫去训话,回来后也没有一点不自在,倒头就补眠;晚自习继续补眠再被抓,依旧还是很淡定。 可孙邈做不到这样。 她在意一切,即使她真的不会,她也愧于承认。提问也要抓个人来告知答案,作业不会也要抄,上课也睡觉但从来都是提心吊胆。 她知道自己外表的优势,但依然无法在班里坦然。 学不好是最大的缺点,她总觉得人们在暗地里鄙视她是绣花枕头。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慌乱无比。 她每天每天黏在和渌宝身边,宝少宝少地叫,挽着她的胳膊,看她不紧不慢解答所有疑问;看她很淡然放任她在旁边与前后座唧唧歪歪上下课聊天,最多伸伸手拉拉她的头发轻声说,让我睡会,再转头继续睡;看她一声不吭,作业写完了就推给她抄,见她睡着了就把笔记也给她记上。 想起来,很久没人这样对她。 有甜甜叫她邈邈的,整天与她姐俩好地八遍整个年级,但最艰难的时候,找不到这些人。 试图找过和渌宝,但见她在教室里埋头写题,就失去找她的勇气了。 灯熄的时候,漫天的星空,最明亮的其实是寂寞。 她不知道,现在再回头找的花,是否为时已晚。 而此时宝少很颓废又摊在沙发里,开了电视。 响的时候可乐还没喝上一口,吞了下去咳得很惨烈。 接完又咳。 “孙,孙邈,贝多芳要来我家蹭饭,你也一起吧。五中三宝哈。” “我倒!谁跟你们五中三宝。” “第一美女,第一猥琐,第一迷茫。还不三宝么?” 孙邈扶额。 才怀念完沉默内敛气质的同桌,就立刻给破灭了。 …… 贝多芳到的时候,见到孙邈像是陌生人,疑问眼神看着和渌宝。 和渌宝拍他肩膀让他坐下:“坐嘛。这也是咱五中的,孙邈,我高一的同桌。” “孙邈,这是贝多芳,咱五中的。” 两人微笑点头。 孙邈认识贝多芳,因为贝多芳成绩总是不错,尤其理科是尖子中的尖子,这是孙邈最崇拜类型,自然注意到。女生私下爱八卦,也指点过贝多芳真人给孙邈看:“就是那个理科很厉害的贝多芳,跟和渌宝交情不错。长得居然很好看。” 贝多芳不认识孙邈,虽然孙邈高中有名气。但贝多芳除了上课就想着怎么溜出去打机或者找点时间睡觉。孙邈那些粉红色新闻,不是他在意的方面。 和渌宝跑去找刘姐说加菜。 再回到客厅时见到两人相对的画面,心里闪过奇异的感觉。 和家家长都出去。于是剩下五中三宝和刘姐。 贝多芳长期来和家蹭饭,毫无扭捏之态。孙邈有点不好意思。和渌宝勤快招呼其吃饭,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让贝多芳觉得新奇:为什么自己以前来,她从来对他很冷漠啊?就算是第一次来,也没这么殷勤啊。于是不忿起来。 “和渌宝,为什么我以前来你那样冷漠对我?” “你那小样我用得着招呼么?”和渌宝鄙视。 怎么说,也是在美女面前,贝多芳觉得好没面子。转念一想又觉得和渌宝不可以对自己太好。 “也对,不然大王又要打我。” 丝毫不理贝多芳的调侃,和渌宝埋头吃饭。 途中接了,站起身在一旁,声音轻轻软软,不自觉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孙邈生出疑问,看贝多芳却毫无异样。而和渌宝的回答越发有诡异。 “别过来了,都要吃完了,你吃剩饭咩?” “也好,来洗碗,刘姐会更喜欢你。” “可是我要陪贝多芳玩。” “好啦,是还有同学。美女哦。” “你是来看美女对不对。美女我罩着的。” …… 孙邈终于忍不住,探头问贝多芳:“和渌宝,跟你拍拖,几年?” 贝多芳一口饭在嘴里,瞪大眼睛终于咽下去,喝了口汤。挠头…… 十分痛苦后终于比出手势。 孙邈皱眉,不解。 “零!” “啊?”孙邈抬高声调,惊动了甜蜜蜜的和渌宝。收掉走过来问,干嘛了? “宝少,你在跟谁谈恋爱啊?你不是跟贝多芳吗?”。 贝多芳食欲顿失。 他这么多年没有女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顶着和渌宝男的虚名,被和渌宝男揍一顿,最后笑嘻嘻言和,最后全世界还是以为他跟和渌宝在一起,最后全世界还是以为,和渌宝应该甜甜蜜蜜在一起的,是他贝多芳。 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 为了什么。 第 10 章 10.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 一顿饭下来,只有和渌宝吃得自由又自在。 贝多芳陷入极度的忧郁。 而孙邈陷入极度的迷茫。原来和渌宝男朋友另有其人。另有其人。 当年在五中,大家都觉得和渌宝贝多芳,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成绩都闪亮不说,外表还合衬。 两双大长腿晃遍校园,看上去都很漫不经心,看上去都很无所谓,明明让人觉得很低调,可是看过就忘不掉。多数时候并非单独此二人,可能还是一大堆人的,但总觉得这两人就是在一起的。 孙邈觉得,没有比这样更相配。 和渌宝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啊? 能比贝多芳更适合吗? 孙邈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揪住和渌宝的衣袖:“宝少,我要见你男朋友。” “哦。”和渌宝很镇定地,继续很隐秘地观察桌上菜色,夹了一筷吞下去。含糊不清地补充:“别急嘛。” 贝多芳神色了然。继续无语。 “他要?”孙邈问。 “是啊。估计我们吃完他就到了,哈哈。”和渌宝很开心。然后袁物为就去洗碗。多么浑然天成的流程。 贝多芳再次无语。 和渌宝总以这样的小胜利以为是胜利。一点远大抱负也没有。一生都栽上还得意洋洋。鄙视。 “那你要先介绍,好让人家有心理准备啊宝少。”孙邈心情激动。什么男人,打败五中贝多芳,不走寻常路贝多芳。 “孙邈,你紧张什么嘛。相亲都没你紧张啊孙邈。”和渌宝空出一只手拍拍孙邈的肩,示意她放松。 贝多芳一口汤喷了出来。“宝少,话别乱说。大王听到要杀人的。” 和渌宝撇撇嘴:“我家小袁哪里会这样?” 贝多芳就算见过大场面,孙邈就算领略过再肉麻对白,但这样的话从和渌宝口中说出,还是很令人颤抖。 “袁物为,男,比本人大一岁,c大经济系老饼一个。完了。”和渌宝也不理桌面两人黑线的表情,一本正经把袁物为介绍给孙邈。 “帅气不?有钱不?高大威猛不?”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小孙,我自然觉得他宇宙无敌帅啊。谁知道别人怎么看啊。” 贝多芳在一边嘴角抽一抽,后悔自己占便宜的小市民心态。 完全来错。 这样八卦的场合,还见识到本就自恋的和渌宝把这自恋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到了爱一个人连带她的乌鸦也爱上,何况这不是乌鸦,是她的男朋友。 待会还有袁物为,王不见王,谁知又有怎样的的厮杀。 思考ing。 要不要先行告退? 可是又觉得新奇。这样的和渌宝以前从不曾见。 她极少对人提起袁物为,问起来也是随便几句打发了去。若非他与和渌宝较熟,还要以为她根本不把袁物为当回事。 其实此人把袁物为藏在心里,轻易不拿出来,一拿出来就要麻死人。 孙邈此刻也是差不多心理。 “和渌宝啊和渌宝,这是叫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还是你本来就这样啊?小样以为你只是抗肉麻厉害,没想到主动肉麻也厉害啊。” “这是真情流露。”和渌宝一脸严肃纠正。 孙邈立刻扑上去捏脸,“叫你装,叫你装。” 和渌宝终于绷不住,双手乱晃大叫起来。“贝多芳,救我~!” 门铃响起来,贝多芳才不理和渌宝。 英雄救美这种事,贝多芳从不轻易从事。 何况那个美,还是有主的,那主还不好惹的。哼。 孙邈此刻,腰背绷直坐在座位上,在和渌宝介绍了袁物为后,没有再说话。 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 袁物为,这名字其实耳熟,但努力想却想不出为什么耳熟。看他长相又确定自己没见过,那为什么呢? 此人挺高,算配得过她的宝少。 头发剪得极短,与贝多芳飘逸潇洒完全不同路线,看上去精神无比,利落无比。 看人时专注,眼神深邃无比。 不说话的时候嘴紧抿,看上去有点严肃,令孙邈这样见多大场面的,都有点紧张;可对着和渌宝就像不同的人,线条都柔和起来,满满溢着温柔。 他进来后,与贝多芳打招呼,朝她点点头,很自然坐了下来,拉住和渌宝的手。 和渌宝的手让他握着,转头朝她笑笑:“我男朋友,袁物为。” “这是我高中同桌,孙邈。” 袁物为朝她笑笑,说你好。 然后就坐在餐桌旁,静静等他们吃完饭。 等到都吃完了,刘姐起身收拾残局,和渌宝止住,叫住袁物为:“喂,你不是要来洗碗么?” “对啊。”袁物为就真的月兑掉外套,开始卷袖子。 刘姐赶忙推开他:“真是,开什么玩笑。走开走开,回客厅坐着去。” “刘姐,他专程来洗碗的,你了了他的心愿嘛。”和渌宝在一旁殷切劝告。 “谁不知道你们俩打情骂俏,少来给我添乱。”刘姐挥一挥手,把两人赶去了客厅。 贝多芳与孙邈面面相觑:咱都是大灯泡…… 袁物为嘿嘿笑,刚刚给孙邈严肃的印象此刻已经鲜活起来,显现出调皮。 他拉着和渌宝往客厅走,回头还和贝多芳及孙邈说话:“那咱就别妨碍刘姐了。” 和渌宝于是垂下头,默默走去客厅。 坐下来人手一杯茶,对着电视聊些有的没的,没过一会贝多芳就想告辞。 袁物为忙起身按下他:“才多久吧是她是宝少,多年来致力于提高年轻人内涵的事业,一身正气,威武不能屈的和渌宝,怎可能在此暧昧的招数下败退? 于是开口,却是哆哆嗦嗦的:“严肃点,跟你,跟你说正事呢。” “嗯,正事。”袁物为这样答着,漫不经心地,手滑下来,搂住她:“大场面,这不就是大场面么。” 看她吓成什么样? 像只茫茫然的小猫咪。 这样想着,看她呼吸急促起来,带着笑,吻住惊慌失措的薄唇。 第 11 章 11.假如天会很黑我会请嫦娥奔月 这叫什么大场面? 宝少从刚刚的愕然,到被占便宜的郁闷,再到现在的鄙视。 从朦胧状态清醒回来,她扑倒,按住袁物为的肩膀,啃一下他的脖子,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这是什么灯笼大场面,整天占我便宜。” 袁物为皱眉模一模脖子,貌似有点疼,宝少还真的下得去嘴。“宝宝,谁占谁便宜呢。”说完扬眉示意——现在的状况是宝少扑倒大王,大王完全处于劣势。 和渌宝当然知道现在情形。 松开手,于是准备起身,袁物为倒不愿意了,扯着她往怀里抱。宝少认为,虽然他们已然很亲密,但也不好在客厅里这样倒来倒去,于是拼死拼活挣扎着还是坐起身。 袁物为于是也起来,坐正后立刻又伸手抱了和渌宝满怀。对企图挣开的宝少轻声耳语:“别动,就这样,看电视吧。” 寒冷的冬夜,屋外有呼呼的风,屋里只有他们两人,静坐无语,看电视里三十左右的男人,演十几二十岁男孩女孩欲说还休的朦胧感情。 袁物为无心看戏,沉醉在安详平和两人共处的好时光。 和渌宝懒懒靠着袁物为,双手握着他一只手绕来绕去,眼光却不在他手上,也不像在看电视,也不像没在看。 突然地开口:“这个年龄是这样吗?”。转头看袁物为:“这样浪漫吗?”。 袁物为才认真去看看电视,认真想一想:“没这样。” 和渌宝点头:“我就说嘛。” “至少我们更浪漫。”大王补充。 宝少甩掉他的手,扶额:“有吗?”。 宝少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们,迷迷茫茫不知为何就在一起。谈何浪漫? 大王却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们,水到渠成情投意合于是在一起。无比浪漫。 难得的平静不见了。两人开始核对过往。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怎样? 咖啡总觉得好苦,而蜜糖总是好甜,却都不拒绝不同滋味。 那个时候,贝多芳在,孙邈在,和渌宝在,好多好多同学在一起,不像现在的分散,宝少常常就会忘记了自己,每一天,都是大伙儿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 上学的时候,和同学在一起,?*???仙峡危?74簦?葱醋饕担???瑁???酰荒歉鍪焙蛲ㄑ豆ぞ叨疾环4铮?词够嶙呱裣胂氪笸醮丝淘诎嗬镒鍪裁矗?蛘呦胱派狭舜笱y拇笸趸崤黾?跹?拿廊耍??蜃趴凸厶跫?南拗疲?i俚南敕u黄渌?猛娴南敕u稚1Ⅻbr /> 风不停的天气,校园里的绿树荫,晃眼的阳光,蓝色的天,绿油油的青草地,和渌宝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向往大学。所以每次大王提醒她高考后可以玩进了大学可以玩,这样宣传大学的好处时,她并没有心动。 大学能怎样。 高中时有大学做目标,大学了有吗?难道说毕业的好去处当目标?那样不美好的东西,不能叫目标。 如果大王能作为上大学的好处,那~~也算好处吧。 当大王一样中学的时候,即使不同学校,距离相比在外地的大学,是很近的,至少放学后两人是可以见面的。 那个时候宝少觉得生活是比较好的,尽管后来也没不好。 有人可以在放学后当玩伴及学习顾问,长得又还不赖,还有一起成长的默契,总比一人孤零零好。 大王上大学后宝少惆怅了一段时间,还很颓废。在家怎么呆都不舒服。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在校更为迷茫。贝多芳郁闷问她:“宝少,你最近太颓了,失恋么?” 惊得和渌宝弹开到另一座位,沉默想了许久。 她只知道很不习惯没有大王在一起。对他一直宣传的c大突然不再抗拒。突然在他说想溜回来她高中玩时被触动。 只知道突然很憋闷,这个突然的憋闷,持续好久。 这样的和渌宝,不像和渌宝,完全没办法如同以往,很容易就说服自己看得开。 在这样一段时间,和渌宝觉得自己孤单起来,独自沉入深深悲伤之海。 袁物为何尝好过。 走过称兄道弟的阶段,再挣月兑出蓝颜知己的定位,好不容易,和渌宝开始对两人关系有所觉醒,会有掩饰不了的害羞慌张无措,他就要滚去上大学了。 更糟糕的是,尽管他曾经窜到五中与和渌宝一起上晚自习,但群众都好像把他定位为和渌宝好友。因为有贝多芳。 大王和宝少分开已经很凄凉。 贝多芳则是致命打击。 那时最深刻是斜斜夕阳映在墙上,和渌宝搬了躺椅在院子里,躺着看书,暮光扫过她的脸,柔和金色的光晕,简直不是真实。袁物为走,跟她说:“我报c大。” 她沉默一阵,而后哦了一声,翻了几页书,然后闭眼说,好困。 当着他的面躺在椅上装睡。 总是这样。 不想解决的问题不想做的事情,丢在一边就跑去睡觉,睡不着也要装睡。 “c大不在本市。”袁物为坐在一边的石凳,对着睫毛微微动着的和渌宝说话。 “还挺远。你明年才高考。” “c大适合你。你明年也报c大吧。” “不过衰了第一志愿落空也可能,那我还留在本市。” “不要吵。”和渌宝打断他,语气少有的烦躁。 那个时候,都没办法从容淡定。袁物为有了失落。 c大是一直的追求。其他的他都看不起。 一年的分离会有怎样的变化。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袁物为无法充满信心。 “你就这表示?”他也焦躁起来。其实不想用这样不耐烦的语气,但控制不了。 “你爱上哪上哪,关我什么事!” 她突然从躺椅上跳起来,拖着大大的书包气势汹涌地往门口走。 吓得旁边懒洋洋的大猫突然睁眼,站起来也踱去和平的角落。 和渌宝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其实报志愿很正常。报c大也很正常。她早就知道他偏爱c大。 但真的发生时,原来自己是这样反应。 袁物为在她身后,看书包要被磨破了,大步上前抢,拉着她往回走,把书包放在石桌上,定定看着她:“我考上了,你也得来;考不上了,重读跟你一起考。” 没有回应。 和渌宝只是别过脸。一个字也不说。 袁物为能怎样。 时机未到,他不够立场。 但不能够后退。 因为不是要当绿叶。他是要当主角。 夕阳渐渐退去,天要黑起来。 如果黑至很黑,无人能当主角,连点缀都无法充当。 因为根本无机会闪光。 黑夜如果失去皎洁明月。 袁物为如果离开和渌宝…… 其实月亮表面有明有暗,形状奇特,于是人们就编出美好故事,让我们有力量有目标去追寻。 其实和渌宝并不如想象简单,于是袁物为也愿意,像编织如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玉免捣药这样美丽神话,让自己有蓝图有希望。 才能对即将到来的难题,充满英勇无敌的信心。 第 16 章 16.当年的乐天派死了很久 当痛苦挣扎终于早起,和渌宝兴高采烈抵达当地著名的山,山脚下,朝霞给天空镀上金边,顿时觉得痛苦是值得的。 清晨风很冷冽。 和渌宝与乔酝几乎同样装扮:头戴棒球帽,围着大围巾,裹着大黑外套,牛仔裤板鞋。唯一区别大概是帽与围巾的颜色。 所以邹菁奇才见到他们俩就笑着对乔酝说:“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搞情侣档。不符合科学发展观啊同志们。” 乔酝嗤笑一声给了他一拳,“嘴还是那么贱。” 和渌宝在一边不说话,低头盯着鞋面发呆。 乔酝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嘴毒爱玩。所以什么叫物以类聚。所以和渌宝都不是很在意他们讲了什么损人的话。 和渌宝盯着脚下的石粒出了神,直到乔酝拉拉她的手走近邹菁奇,才茫然抬头朝对面的人一笑。 “宝少!”出乎和渌宝意料,邹菁奇月兑口就叫出她的名号,她更是茫然,转头疑惑地看着乔酝。 “这是邹菁奇啊。小时候老拉你出去到处跑那个。” “啊?”“阿奇,你怎么变成这样?” …… 和渌宝不得不感叹时间的神奇。 邹菁奇小时是小胖子一坨,小朋友不怎么跟他玩。但乔酝不拘一格降人才……什么人都玩得来……邹菁奇于是老往乔家跑。 他初见瓷女圭女圭一样的和渌宝,都不敢上前搭讪生怕破坏那月兑俗的气场。但混熟了之后明白和渌宝其实自恋爱玩调皮。于是到后来都胆大到总是拐着和渌宝出门玩泥巴丢石子玩手枪或者偷采花。 如今的邹菁奇,一身运动休闲,挺拔高瘦,对着和渌宝笑,在朝霞映照下竟也十分月兑俗,完全的帅哥一枚。 “阿奇,你整容?抽脂还是什么?”和渌宝伸手就去捏他的脸,再揪揪他手臂,脸上都是不相信。 “宝少,就许女大十八变啊?”闲闲地站着让她模来模去,邹菁奇也不恼,只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反问。 “阿奇,你简直是神话。” “后悔吧?没有抓住青梅竹马的机会跟着俺吧?”他暧昧地夸张眨眼。 和渌宝沉思片刻,豪爽地挥手:“算了,给其他同志机会吧。我党都是这样风格高尚的。” “原来宝少还是党的人。宝少,要了我吧。我要向组织靠拢。” …… “闪一边去。”乔酝终于看不下去,拨开邹菁奇放在表妹肩上的手,站在两人中间宣布:“废话少说,前进!” 他备了一面小红旗,此时一手高举红旗朝着山顶的方向,颇有先烈董存瑞勇敢的姿态。 和渌宝与邹菁奇均嘴角一抽,也不再说什么,都开始准备爬山。 和渌宝懒懒地甩着手臂算是热身,从包里掏出就要喝,手机激情四射响起来。 不用怀疑,这是大王给设的铃声。因为大王来了,开心也来了。ps:摘自大王语录。 所以不用怀疑,大王来了。 大王声音听上去有点疲,但内容还是比较劲爆的。内容如下: “在哪个方位?我找你。”—— 和渌宝惊诧看着手机,愣了好久才结巴开口:“表,表哥……” 乔酝走关切问怎么了。她平复一下心情小声说,袁物为在附近,要了。 表哥忍俊不禁,但邹菁奇在他也就厚道不好太嚣张,只是说:“那就等等。” 跟邹菁奇说等多一人,然后三人石凳上坐下。 和渌宝静静思考大王来了怎么办;而邹菁奇并不知道她的心情,忙着讲笑话。很快她也不那么紧张,有时也会笑得握紧双拳轻轻地挥舞。明明是笑得很开,但姿态还是像个斯文的小孩,鼻子皱起来,眼睛眯起来,不露齿,像只打呵欠的小猫猫。 袁物为下车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和渌宝。 他突然就不怒了。 总是像没长大的小孩子,连耍心机都那么不屑暗地进行,要摆明我要跟你耍心机的姿态,那样阳光的透明。 他慢慢走,身后跟着一起来的袁为微。 乔酝侧头看到袁物为,招手示意,一边告诉和渌宝:你男人来了。 意外的是邹菁奇,他怎么忽略了男朋友这个可能,于是转头去看,一前一后有两人走。 和渌宝也没起身,呆呆看他走近,看乔酝和他打招呼,然后介绍邹菁奇,他淡淡地笑,回应几句,然后低头看她。 和渌宝低下头,抿嘴,并不迎接他的眼神。 “和渌宝,帽子歪了。” 袁物为这样说,伸手帮她整理帽子,顺势拉好她的围巾,再顺势拉住她的手,也不再说话。 和渌宝还是低头,但偷偷地、偷偷地握住袁物为的手。 乔酝在一旁看得真切,模模鼻子发问:“袁少,一起爬山?”还是只是单纯来抓人? “表哥,当然一起。”说着示意等一下,袁为微很醒目地自动自发去把车停好。 一直不作声的邹菁奇这时终于开口。 “宝少,怪不得不给机会让我向组织靠拢。”嬉皮笑脸的。 “当然。你还需要经受其他同志多加考验。”和渌宝严肃回答。 邹菁奇还是笑,也不再接腔。袁物为扒下和渌宝背后的包,自己背上。 终于开始爬山,太阳变强了些,和渌宝摘下围巾,眯眯眼看看天空,晴朗无比。 和袁物为见面前的不安心情终究解除。两人和袁为微一起,慢慢走。 袁为微一路呵欠连天。和渌宝终于看不下去。 “小微,我这么早起,都神采奕奕;你那么年轻,不能这样啊。” 和渌宝苦口婆心劝告袁为微。她比小微大上那么一点,总以小微的长辈自居,总觉得自己老了,虽然很坦然地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偶尔还是要抓狂一下。 袁为微见她又在扮老气,没好气地说:“如果不是大王揪着我到这里送他去机场,我能这样么?” 知道大嫂要爬山,天还没亮就扒他起来,说买的机票是在这边上机,要这个小弟必须开车跟他来这边再送他去机场。 这是怎样的情谊? 都不知究竟谁是真正的大王。和渌宝大牌到令人发指。 和渌宝才诧异转头去看袁物为。 他眼皮都不用抬,淡淡地说:“我还没乐观到以为你真的会屁颠屁颠提前见我。” 多么冷漠,又受伤的语气…… 可一切都是有缘由。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王,也曾经是乐观无比,积极无比,自信爆棚的青年。 在绯闻光速传播的g大,在耳目众多的x版,在充满如狼似虎师弟师兄男同学的校园,在和渌宝越来越神华毕现、魅力倍增却不自知的如今,当年信心十足的乐天派,消逝得无影无踪。 在爱情里,盲目的自信、狂妄的掉以轻心,要不得。 他并不是要日日守着和渌宝,时时围着她转。 只是必要的危机感、偶尔必要的紧张和态度的表达,都是修正历史的必需。 所以,大王了。 在朝阳沐浴下,与宝少共同登山,无比美好感人。 在语气冷漠,内容哀怨地表达了自己的悲观态度后又说:“机票也订多一张,行李帮你拉了。3点上机。” …… 乐观是一种病。 悲观,也不一定不是病。 第 17 章 17.恐惧来自退让 和渌宝的脸色从诧异到点点的怒气,再到现在毫无表情,扭头回去继续快步登着阶梯,没有说出任何话。 袁为微向来醒目,已经小跑着向前去追赶乔酝和邹箐奇。 只剩他们两人落在后面。 袁物为轻叹一声,也跟着加快脚步,拉住和渌宝的手。 她极力地想挣月兑,但做不到。 为什么,这么简单你做不到? 人家小鸟都能挣月兑出密密小笼,飞出深宅,穿过小巷。和渌宝,为什么一点点恶作剧的反抗,一点点的回归都做不到? 恋爱时当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但也总有进行自己活动的时候。 当然和渌宝承认自己在假期两人相处时间这么少的时候还搞这样的恶作剧是有点不好,但袁物为这样一声不吭扒拉了*行李搞了机票就要把她拎去d市,是不是有点太霸气? “你让我未来十天就在学校呆着。你时我干什么?”和渌宝也不想再走了,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 “你也好忙。上学期你整天开会加班出差,我去了我能做什么呢?” “你忙。我去的话,不陪我担心,陪我又没时间工作。” “这样显得我很废。” “关键还有,无论怎样我心里也只有你。就这么几天,你在担心什么?” 袁物为表情一滞,但很快又回复微笑神情,搂住和渌宝肩膀。 “宝宝,你还是那这样犀利。” 笑一笑又变成一脸寂寥:“可是宝宝,我就要离开学校了,这种感觉你能不能理解?” 不能再为你如同随意翘课般随意; 不能再为你该出手时就出手,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不能在刮风时还握着你的手; 不能大雨时还随时随地冲出去找你; 不能。 未来充满诸多限制,未来总要我们理智。 肆意随意,桀骜骄傲,都是贬义词。 毕业总是令人伤感的时候。回首,不好的都不会想起,想起的只有美好;展望未来,充满未知和无知。毕业的无力感,再酷再冷淡,也会感到伤感。 还令人迷茫。雾蒙蒙一片,似是而非。充满想象,可以很美好,可以很糟糕。 和渌宝其实也迷茫。她想不出以后他们要怎么办。 在袁物为被抓去实习的时候,她虽然每天都打去刺激嘲笑他,但其实心里迷茫。 他每天都好忙。显得自己很闲。 和渌宝又还找不清未来方向,这样更显得自己毫无大志。 即使和渌宝在院里是有名的脑袋好使,学习成绩都是顶尖,参加比赛都不曾空手而归。但这样的刺激,和渌宝终于生出危机感。 她究竟有什么理想?她和袁物为在以后,要怎么相处? 她把自己投入到兼职的项目。从未有过的激情想要把它做好。同是因为找不到解答困惑的答案,她干脆埋头工作不再去想。 袁物为再提起毕业这个话题,她又迷茫了。 她一直沉沦在自己营造的安乐祥和现状,如今这样,只会感到更加沮丧。 其实她很害怕改变;她很懒,又不是敏捷适应的人;总是怀念,对于改变总是觉得伤感。可是人们,总是要改变,才能更先进更科学。 大王宝少,也要以变应变,才能继续在流淌的岁月里,继续其乐融融玩下去—— 现在和渌宝一个人在宿舍,望着室友空荡荡的床出神。 过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来,要给家里报平安。 很难得的,接是和爸爸。 “好,到了就行,休息一下,好好去吃个饭。” “好的。”和渌宝握着话筒点头应着,然后又问:“爸,你们就这么想我快点走啊?” 袁物为这个行为,如果不是现在理解了,放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是霸道得很。家里怎么就同意他跑去把行李拉来,让她连道别也没就回学校? 和爸爸在那边轻笑:“你们两个人从交往就一直是同校,家又离得不远;现在小袁要,以后可没那么多时间想见就见。你赖在姑姑家也不给他送行,人家都追找你了,既然都是要回d市,那就一起回吧。” “哦。” “宝宝,小袁去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感觉,之前他,我都在做兼职。哦,有一点就是觉得,我好像没想好,究竟有什么方向。” “你也大三。成绩好,能力也不错,我是不担心的。” “嗯。”和渌宝只是抿嘴应着。 她现在才大三。 袁物为要去。 以后他会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在她未毕业的一年半里,他会成熟起来,到时他会有什么变化? 他也许不再爱孩子气总让他无奈的和渌宝。 他也许累得没心思来应付这样的对象。 他也许看不进迷茫没有方向的和渌宝。 他也许更能接受成熟善解人意的女人。 和渌宝在校园里是魅力非常广受欢迎的人物。 但是不是只在校园里? 和渌宝这样呆呆地想。 因为大家都还没来,其他的床和座位都空着;她走去阳台,上下地望,发现这附近的两三栋宿舍楼只有她的房间亮着灯。 也许是这样寂寥的环境,才会生出这样悲观的想法。 和渌宝这样想。 袁物为已经收拾完毕。 他还住在学校,打算等毕业典礼后再搬出去。 他站在8栋楼下,发现整栋楼只有7楼和渌宝的房间有灯光。他心疼起来。也许自己真的自私了点。不管不顾就把她拐过来。 和渌宝很快也下来,慢慢地从宿舍楼的阴影里踱出来。还是黑色外套暗橘色围巾,脸色白白的。 袁物为迎上去,把她搂在怀里,模模她的头发,歉疚地说,我没想到真的很少人回校。 和渌宝抬头从宿舍楼最顶楼向下看,唯一的灯光灭了,黑乎乎的。 “我知道你也住在学校里,就不害怕了。”她低低地说。 他的手很暖,和渌宝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里,手就不再冰冰的。 他却放开,去搂紧和渌宝的后背,再向上,搂住她的枕骨,另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低头热切地与她亲吻。 和渌宝忘记了冰冷的双手,只能紧紧揪住他腰间的布料;听不到有没有风声,只有他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忘记了刚刚盘算要吃的是什么,只知道现在嘴里甜蜜无比的,是袁物为的吻。 她毫无力气,所以袁物为推着她靠上阴影里宿舍楼的红墙时,她没有意识,也没有力气。 和渌宝的话,在袁物为听来,就像最动听的情话。 她低头,轻声地说出,像是陈述一个事实般,嘴角却微微向上,带了甜蜜的小括号,看在他眼里,是无比性感的引诱。 和渌宝,怎么总是这般甜蜜这般诱人这般令人放不开。 放不开也要放开。 袁物为还是搂着她,微微喘气贴着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 她也微喘,阴影里看不出她的脸色,但双眼在暗影里亮亮的,本来就清澈,如今水蒙蒙的,带了一点点的媚。 袁物为没忍住,又低头亲了几下。 和渌宝回应了几下,两人于是又开始激动。最后还是和渌宝挣扎着说: “我饿了。” …… 和渌宝是真的不再害怕。 她是夜猫子。 很多时候,周末或者假期,都会只剩她一人在宿舍。她摆弄这那的,就到凌晨。有时也会觉得一个人心里发毛,于是就在线上喊袁物为。 说着无聊的话,或者互相调戏。 明明没有在一起,但只有看他在线上,就什么都不害怕。 和渌宝已经想明白。 没有什么可恐惧。 未来总要来。问题都会有。 那就来吧。 只有和袁物为还在一起,只要袁物为喜欢的还是和渌宝。根本就没有恐惧的必要。 第 18 章 18.眼睛你要擦亮记住我的模样 和渌宝在宿舍里,对着电脑看资料,动也不动,耳朵里还塞着耳塞。 在一旁响起来她没听到,直到震动的动静渐渐大起来,她才发觉。 贝多芳。 她才想起自己还没跟贝多芳说提前回校的事。 “芳芳,我回学校了啊。”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和渌宝!” 贝多芳不免深深诧异及失望。和渌宝向来都是开学前一天回校,哪有提前那么多天的道理。他还计划着拐她出去干点什么坏事,重温高中生活。 “干嘛!” “你没神没鬼,滚回学校干嘛。” “回来学习不行啊。” “……” 模下巴。估计是袁物为开工了,和渌宝也陪着去。 贝多芳很痛心。 和渌宝怎么会这样小样。 她这样回校,他的寒假无趣很多啊。 “学校现在有生物么?食堂开么?图书馆开么?周围快餐店估计也不开了。你是回去体验生活?” “诶,别提这茬了。现在的人都不知道勤劳致富么?都停止营业,让人怎么活。” 说到这点和渌宝就豪气不起来。 食堂算是有开,但就那么几个菜,时间也比以往缩短许多。像她吃饭时间这么跳跃的人,根本不用指望食堂。 周围的快餐店也都还没开门。 餐馆饭店是有,但她一个人点菜吃也太没劲了。 今天是袁物为开工第二天。目前还不用加班。晚上回来找和渌宝一起吃饭。 于是和渌宝这样安排一天日程:睡到自然醒,看看书,打打游戏,收集收集资料整理一下,等到饿了,就是傍晚,袁物为就回来了。 一天一餐。 袁物为并不知道这种情况。 和渌宝说午饭吃了啊。就吃了米饭和菜。 袁物为暂时不疑有它。 其实因为懒惰和困,和渌宝是宁愿错过午餐,也不放过睡眠。 “但是芳芳,只有我才能在这样环境下生存下来。所谓勇士,无非说的是我。” …… 贝多芳都不用和渌宝详细说明,就知她如何生存下来。 “你就睡吧睡吧。睡那么多自然不用吃。”他鄙视的口气。 和渌宝嘿嘿笑。 “和渌宝,你是为了袁物为提前回吧。”毫无过渡的转换话题。贝多芳语气满是漫不经心。 “芳芳,你真是冰雪聪明。” 和渌宝从来不掩饰袁物为对自己的影响。 “芳芳,大王要霸新山头,小的自然要赶紧跟上做好扶持工作啊。” “好了好了,麻死我了。得找人来看看你这得瑟样。” 不熟的人都觉得和渌宝是个易害羞薄脸皮的人。当然这也没错。 但某些时候,她真是自恋自信得让人牙痒痒。 和渌宝成功击退贝多芳,心满意足挂了。 然后再度塞上耳塞,听着特地淘来的游戏音乐碟,豪情万丈、跌宕起伏。 开学后就有比赛。 她于是闲着也是闲着,先找着资料。 她需要一个机会,或者算是一个游戏,游戏也演人生,胜败对比也是残酷得可以,输跟赢的分寸可以精准计算。 和渌宝赢得起,也输得起。 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要什么。 她这样静静听着音乐,看着窗外,风声潇潇,她听不到;只看到外面空无一人的校道,高大的不知名的树,稀疏的树叶。 袁物为什么时候来到窗外,叫她去吃饭? 袁物为其实不用这样辛苦。 他回去家乡。 有舒适家境,显赫声名,光明前途。 留在d市,毫无道理。 和渌宝这样胡乱想着,想去想去,想得脑打结;树叶都一直在落下,看得她有点困。 她摘掉耳塞,关机。 爬上床睡觉—— 袁物为站在和渌宝宿舍前,透过窗没见到人。 之前这个时间,和渌宝都在窗前,坐在书桌旁,或者对着电脑入神,修长的手指移来移去;或者靠着椅背看书,戴着平时不戴的眼睛,手里一只铅笔,偶尔做个批注;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望着窗台发呆,直到看到他出现,就回过神笑笑,这一笑才觉得她又回到这个时空。 他建议过,让和渌宝跟他去外面一起住。 和渌宝又来杀手锏。 轻声说这样啊。然后不,看似很认真地思考。再抬头问,一起住的理由。 …… 和渌宝总是这样。 〗问袁物为,他含笑承认。还大方回答问题: 是不是因为袁物为考来c大? ——不是,因为报志愿时还没表白。 …… 那为什么那时说你有女?难道这是新的,之前说的女已是往事? ——因为那时就把她当女。 =。= 众人给他一大哄~“你当,也得人家肯当啊~” “我就觉得一定会当。” 众人起哄,鄙视他盲目自信。但最后还是一个个羡慕:“还是你小子,行啊,多灵的女孩子。” 后来这位很灵的女,很快被八出来。 没办法的事,这位女,跟经济学一个学院的,很容易八。 女,叫和渌宝,c市高考物理状元,话少腼腆,安静的小姑娘。 长得好看,但好像没有这种自知,穿着简单,生活习惯相当朴素。 唯一不朴素,也许是有袁物为这个男。 这样说像是灰姑娘高攀上了白马王子。 可是都不知道会不会是黑马撞大运碰上了白马公主呢? 或者其实是,青梅竹马,势头相当的登对男女? 詹澄和贺衍易他们,刚开始还常碰到两人,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图书馆,一起听讲座,一起在操场走来走去,一起打球。 后来的后来,和渌宝并没有很频繁出现在他们面前。 人们对她一直好奇。她总是很沉默,半路碰到与袁物为打招呼,她对每个人微笑,有点害羞的样子。没有开口。 人们的好奇还未褪去,她就这样开始低调。 大家纷纷猜测两人是否掰了时,此两人却先后登上x版,再爆出两人热恋。 低调不得。 再被轻易八出两人身份,连大学之前的经历都八到一些。 人们开始隐约觉出这并不是灰姑娘的故事。 这也许真的就是是青梅竹马,势头相当,佳偶天成的故事。 x版块,不要看它很俗,很八卦,很无耻,很无聊。 它是转折点。 人人终于擦亮眼睛看清,被戏称大王的校园级人物,他的女并不需要袁物为女这样别人以为虚荣称号的骄傲。 之前众人所有关于和渌宝如何过五关斩六将如何看重这个名号的猜测,变成好笑的事。 和渌宝自身其实强大。很少被听到不等于不厉害。 和渌宝其实一定是在这段感情里处于较下风的一方么? 一年一班和渌宝。 通过这样那样的图片,大家终于看清她一直低头藏起来的模样。 擦亮眼睛,看清她的模样。 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感情。 旁观者清? 第 19 章 19.黑夜里凝视一点忧伤 袁物为见到詹澄和贺衍易,也很意外。 袁物为之前与贺衍易交情甚好,总会约着一起去打球,上课点名什么的也互相罩着。但后来贺衍易要考研去了外面租房自己住,两人见面就少了些。而詹澄是同班美女,从大三就开始在外面实习,大四后也出去租房住。可以说大四除了写论文高峰期及开学初一些课,其余时间都很少见到他们出现。 何况现在还没开学。 袁物为叫住和渌宝。“宝宝,等一下。” 和渌宝回头,看见一男一女在对面朝袁物为挥手致意,于是跟着袁物为走。 肚子很饿很饿。 饿到情绪低落。 和渌宝待袁物为介绍完毕,朝他们笑笑,分别说你好。 然后就觉得没力气了,站在一边不出声,听他们说话,忍着饿,觉得好惨。 贺衍易和詹澄说,两人都去图书馆找资料。论文还在修改。出图书馆时碰到了,一起走。准备一起找个地方吃饭。 “袁少,一起吧。”贺衍易建议,不知是不识时务,还是故意。 “有你这样的吗?就那么想当灯泡发光发热?”立刻就被詹澄批评。 袁物为从容说:“没事,一起吃个饭嘛。我们好久没聚聚,机会难得。我和女朋友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和渌宝就等着大家搞定收工快去吃饭,至于多少人,是不是二人世界,也不是很重要。立刻用力点头附和:“走吧一起吧。”自觉地把手放进袁物为手里,稍用力握了一下,示意要快去吃饭。 袁物为明白。 “走吧。去吃烧烤。” 詹澄和贺衍易都是对和渌宝充满八卦之情,尤其她与袁物为的互动,实在令人好奇。既然他们都不介意,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追随着。 于是快步追上和渌宝袁物为,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大跌眼镜! 人前酷帅无比的袁物为,大王,在女朋友面前,竟是这样子! 贺衍易与詹澄都无比满意。见到罕见情景,实在不虚此行。 和渌宝嘴里吃着这个,眼神才一瞄那个,袁物为快狠准就给她夹到眼前,做得很自然。不是仔细观察,都会以为是顺便。 窥一斑而知全豹…… 袁物为,该得多宠着和渌宝。 其实,袁物为,真的是大王咩? 而和渌宝,战略性吃家。 前半场他们与袁物为聊天聊得起劲,她就默默默默地吃。 等到他们话题差不多了开始认真吃饭,她已经有精力来聊天了。根据前半场她总结明白了三人关系并知晓了一些情况,针对性地客气问些问题。 问贺衍易考研的问题。 问詹澄找实习找工作地问题。 饭局又围绕她的问题转,大家因为对她有好感,她问一句,大家说一篇。 这样下来,和渌宝喂饱了肚子,还获得精神的富足。 而其他人,不说也罢…… 其实也不叫问问题。或者叫交流。 贺衍易与詹澄,都和渌宝很有想法,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请教的姿态,但内容其实是讨论交换看法。 偶尔无厘头又充满想象力的反问。很可爱。很好笑。 乖乖的。 让人想把所有知道的,所有最好的,都告诉她,都找出来给她。 开始隐约明白袁物为对她的溺爱。 这是迷人的女孩。 认真、有涵养、有头脑,但不强势地要表现、想象力丰富、又有点好笑、乖憨的、其实又带点善意的狡黠。 这样好。 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又不想让人看到。 袁物为欣喜于懂得欣赏的人那么多;又苦恼于知道的人太多了,他就开始要怪怪的,像是被人分去一点,都很不愿意—— 等到饭局结束,已是晚上九点多。席间几位同学情绪一好,就叫了拼两个男生打球。 好像都在乱来,没有任何章法。 这样看着。 詹澄突然开口,跟之前的开朗全然不同。 “我从大一就看他们打球。袁物为,贺衍易。看了好久,好多场。好像没有尽头。” 和渌宝转头看她。 灯光下近距离看她,她睫毛好长,鼻子笔挺,唇线迷人。此刻整张脸在灯光里,月光下,却没有吃饭时那样明艳,而好像罩了一层雾气,朦胧。 她朦胧地说。 “其实已经到尽头了。” 什么才是尽头。 和渌宝想不明白。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嗯一声,不再出声。 篮球在球场上跳来跳去,在两人手里来了又去。起落的声音,跑动的身影,和渌宝听着看着,越发觉得不真实。 直到袁物为终于觉得累了,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动。 和渌宝才终于回过神,定定盯着袁物为呈大字型的造型,没再转移视线。 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吕矗??鹊兀?媛傻亍:弯吮?孟褚哺?狭苏飧鼋谧啵?黄鸷粑??簿驳兀??氲亍Ⅻbr /> 黑夜里,凝视你。 我们明明一起呼吸,一起沉默。我们明明就在一起。 为什么觉得忧伤。 第 24 章 24.害怕孤独便团聚怕过于迫夹1便离去 贝多芳跑出去追和渌宝,在他前面是快他一步的袁物为。 没几步被店老板揪住:“同学仔,砸了店拍拍**想走?” 转头看看身后,一片狼藉。 闷闷地甩掉掌柜的手,掏出钱包拿出钞票:“赔……”他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开口说话嘴角痛得厉害,模模嘴角,手上殷红的血。 贝多芳皱眉捂着嘴角,递上钱,把话说完,“赔们你的损失。” 对着玻璃门隐约看到自己的脸,五彩斑斓,好不绚烂。 苦笑一下,回身出门。 一踏出糖水店,见到袁物为并没有走远,在近处的树下,跟刚刚一起的女生,拉拉扯扯,旁边还有两位。 哦,搬救兵,晚了。 他扯着嘴角笑,又抽痛,面部扭曲起来。大步向前揪出袁物为,照着那张英俊的脸又快又狠来了一拳。 妈的,旁边那女的又尖叫。 贝多芳揉揉手关节,斜了一眼那女生,恶狠狠地说,闭嘴! 收回来又快速出手,被袁物为抓住:“贝多芳,你先把事情搞清楚!”旁边的也反应,凑已经压制住他。 贝多芳动弹不得。 袁物为追不上和渌宝,她轻轻巧巧就跑得老远,他才想追上,没几步就被詹澄和她喊来的救兵拉住。詹澄只顾着脸色发白扯住他:“打成这样,都流血了,脑门也流血了。去医务室。” 他只想甩开所有人,抓住和渌宝的手,抓住她的手…… 他甩开詹澄,室友卓濯、肖盟赶上来拉着他往回走:“包一下吧,你血流成什么样子。”詹澄也凑上来拉拉扯扯。 “关你们什么事!和渌宝走了我还他妈管流不流血。” 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暴怒,对着他们大吼。 然后贝多芳突然出现,给他一拳。 “大手拉小手,不错啊。”人被袁物为的救兵按住,贝多芳冷哼一声,重提糖水店一幕,转头还看了詹澄一眼,不屑。 “都这样了,袁物为,还需要搞清楚什么。” 他贝多芳认识和渌宝四五年,就没见过她那样的神情,濒临爆发的,却仍硬要忍住的悲恸。不用多想,直接动手。 袁物为于是缓缓松开挡住贝多芳的手,低声让卓濯和肖盟放开贝多芳。 “误会。”他说。 还想再说什么,又挨了一拳。 贝多芳暴叫:“狗屁误会!” 暴发户的肖盟终于爆发,抢镜地上前,还了贝多芳一拳。 场面开始混乱。 詹澄哭起来,贝多芳和肖盟扭打起来,袁物为卓濯企图扯开两个人,扭成一团。 已经下课,路过的人多起来。 贝多芳的室友三营终于出现。 在路边远远看见有人打架,企图上前围观,是自家,忙挤进去拉出贝多芳:“啊,都头破血流了,过瘾了,上医院去吧。” …… x版当天八卦: 芳芳大王厮杀,头破血流□□谁人知? 的确,杯具…… 两个人都挂彩,还都是脸挂彩。 n袁物为自助已足矣。他不愿当学生干部,不想入党,不需要她给盯着好工作机会,凭借自己就混得如鱼得水。唯一可能需要ca给予方便的,也就是逃课或晚归。以及最近的打架滋事。 都是因为拍拖。 上一次打架差点记过。她力保,有惊无险。 这一次,是袁物为自己受点伤痛,至于不良影响,倒比之上次,轻微了点。 他本人倒好,检讨书写得惊天地泣鬼神。而ca知道,他一边道着歉,一边想着快点搞定闪人去找他的宝宝。 讲得有点累了。 ca挥挥手:“得了,少给我装了。给我说说真话。” “两只手引发的血案……” …… ca听完,只一个鄙视眼神。 “幼稚!” “给和渌宝道歉去!”手一挥,转头自己干活去了,一脸不耐烦。 袁物为也不走,向前低头凑近ca。 “ca你快再找一个。我看你这样都替你痛苦。”没等ca反应,快步转身走了。 他自然是去找和渌宝。 他的宝宝。 以前都不可以当着他的面叫她宝宝。 他孩子气地说:“只有我这样叫。” 是的,袁物为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在辅导员ca面前会偶尔流露。 在众人面前,是大王。气场强大,沉稳自若的大王。 在ca面前,会任性,会孩子气,会不听话。 会不客气地说,失恋了活该,整天跟在学生**后面,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冷落。 有这样对辅导员的吗? ca若不是了解他,还以为这般毒舌,态度恶劣。 他变相地提醒她,要对自己好。 他对他的宝宝,会这样毒舌地提醒吗? 传说他对和渌宝,从来十分宠溺。只有和渌宝对他呼来喝去,没有他对和渌宝大小声的可能。 可即使毒舌的提醒,为什么也会让她有甜蜜的感觉?—— 袁物为伤患造型出现在和渌宝面前。 她推开他直走,再拐个弯进了第一教学楼。 她们做好ppt,要去带稿第一次演习。 事业,呃,学业为重。男人终究靠不住。 其实和渌宝细细想来,袁物为并不是没有绯闻。 和渌宝相信他,对那些传闻都当八卦听听,津津有味,听完就忘了。 然,今时不同往日。 袁物为的信用打了折扣。和渌宝客观去判断那些传闻,惴惴不安起来。 与袁物为传过绯闻的,首当其冲是其辅导员,ca。 传说大王对其辅导员相当仗义,无论何时都站在ca这一边支持,不惜得罪许多人。 两人时不时单独出去吃饭宵夜。 ca对其十分宽容,不似对其他人般严厉。 这些和渌宝一直都知道。 还曾与袁物为偶遇ca一起宵夜过。 当时ca的男朋友也在。和渌宝觉得袁物为跟ca相当熟稔,但当时热恋中,没有多想。 也觉得不可能。 如今和渌宝再一一审视这些传闻。对于自己想到这样的情敌觉得痛苦。 和渌宝为什么要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对老师也心生嫌隙。 这样想着,袁物为已经追上来,抓住她的手,甩不掉。 她大喊起来。 她说,艾玛4看。 和渌宝都不孤独。 一吼就有朋友飞奔来救她,就算大家争辩过,多激烈,回头都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袁物为的世界已经太过拥挤,和渌宝是不是就好心快快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你好我好大家好? 和渌宝气喘吁吁坐下来,掏出自己随身带的茶水猛灌。 想起前几天夜里师妹显摆的签名。 人生就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人生又是一张大餐桌餐桌上面放满了餐具。 和渌宝想了一下,把自己的人生先行定义为茶几好了。 第 25 章 25.我说老师我是不是不懂事 袁物为站在教室门边,认真盯着前方。 和渌宝略微紧张又兀自平复心情积极准备的样子,令人沉醉。 此时她应该已经平静下来,低着头安静地看稿子,颈部迷人的线条,蜿蜒到锁骨,再到呼吸平和、均匀起伏的胸线。袁物为这样静静地看着,又甜蜜又痛苦。 公开的表演,需要勇气。 今天是初赛。 班级各小组的竞争,与平时的课业讲介没什么不同,就是比平时多了三位专业老师当评委,还有一些不同年级或学院的来观摩。 只是初赛而已。和渌宝这样想。 怎么也有十几位观众来班里围观? 有条不紊地进行。 围观的观众或坐在后排,或站在教室后面看。 袁][].[].[]物为想引起她的注意,即使一点点的注意。 他也的确做到了。 他才出现在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紧接着有人碰了碰和渌宝的肩头,她转头见是他,毫无表情回头继续看台上的进展。 他希望她不要吝啬,示个好意。 而她仅仅回了那次头,之后只给他后脑勺观赏。 她不理他。 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里,他交了论文,结束了实习,拆了缝针的线。 而她还不肯理他。 这是误会。 他和詹澄没什么。当然,这样说出来很苍白无力。 但能怎么说? “她喜欢我,没错。那天,她跟我表白。” “我当时已经要拒绝,你出现了。” “我们之前有几次单独见面,我是和她咨询论文的问题。” 他在校道上拦住她,颠三倒四地讲,她却明白。 她说,好,我知道。我们比赛后再说吧。 她的神经绷得紧紧。 稿子还写不好;ppt不够深入浅出;讲解时各个人的风格迥异,这是正常,有时正是有魅力之处,但至少要和谐,她们还没做到。 没剩几天,自己看自己,总觉得有太多缺点,每个人都开始焦虑。 她还经常要恍惚,自己究竟要怎么处理感情。 有时候做梦还梦见中学时和袁物为打架,互瞪。 还梦见一个个戒指,排在铁盒里,被袁物为要回去。他冷冷地说:“放你这里已无意义。我还要给别人。” 心里冷冰冰。 醒来总还是黑夜,睁着眼睛,脑里都是慌乱。再用力闭眼。开始背稿子,一遍一遍,模模糊糊地睡。 贝多芳和她见面。 她都懒得,安静得吃饭,问十句答两句。声音很低,毫无起伏。 他叹气。 “那女的自作多情。三营说袁物为在医务室发飙,那女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一向绅士风度著称的袁物为,令人开了眼界。 当日詹澄满脸疼惜在医务人员旁边想要帮忙,袁物为终于打破黑着脸的沉默,不耐地开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和渌宝不来,别人来了又怎样。” 詹澄面色尴尬。睫毛还湿的。眼里还有掉泪的酸意。 卓濯陪着笑“老大,为群众福利想想,这脸可不能破相。赶紧缝为好。” 詹澄上前要看仔细,一边说“是啊,赶紧缝吧。” “缝不缝只跟和渌宝有关系。”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好。卓濯急忙拉着詹澄往外走:“老大你缝着啊,我出去一下。” 贝多芳死活不肯上医院,三营拉着他去医务室。跑来跑去见某处闹哄哄,围观的天性导致他又八卦,结果发现三人主角,其余三五人也是围观。詹澄是脸皮薄的女生,被拉走的时候,眼眶又红了。袁物为还是臭着脸,别扭着不肯缝针。医务室的中年大妈,苦口婆心劝着,他还在别扭。 和渌宝安静地听,安静地喝着水壶里冷掉的茶。 她也狠不下心。 但不知道怎么办。 “我比赛完再想。” “也行。不过,别钻牛角尖了。袁物为心里只有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贝多芳很肯定的语气。 毋庸置疑。 和渌宝咀嚼这个词,继续接着看稿。已经烂熟于心。什么时候应有什么表情,也都胸有成竹。此时看到袁物为出现,外表淡定,内心开始凌乱。回头看稿开始有点接不上。 艾玛凑过头说:“你男人来打气了。” 和渌宝抬眼皮看她一眼,她急忙说:“诶,他真的很在意你嘛,你原谅他嘛。” 当天她拔刀相助让和渌宝月兑离袁物为手掌心,了解了事情原委后立刻倒戈。 连贝多芳也为袁物为讲话。 好像和渌宝无理取闹,小题大做。 她都没有生气了。 她只是,还没想清楚自己以后如何调整好心态,去陪伴一位很受欢迎的伴侣;而对方也会有自己的担心。 哦,这样玄妙,她还没懂。 难道要像贵重财物随身携带随便不显露,守得很秘密,才能保护完好? 闲人勿近。 或者宁愿对方不是人,这样可以藏在我心,藏得隐秘,誓必唯我独尊唯我乐见才安心。 这样有用无用。她不懂。 之前。 他们明明还在蜜运中。忙累疲也要拼命见面。宇宙仿佛只剩下你我二人。 他们都忘了考虑这样的问题。 世界非你我二人。他们这般年轻,碰到任何都可能像威化样脆弱。快活了半日都会觉得活尽了一百万岁。伤心一点都会认为是末日的崩溃。 因为眼里只有对方,容不下任何别人。于是一点点别人的影子,便觉得是天大的不忠。 和渌宝这样想。 抬头看讲台,再过一组,就轮到她们。 很快的。挑战就来,过了这一关就有下关。 给些信心,好吗? 和渌宝自己。队友。 而她,在某些方面,是不是也该自己。 或者说,爱—— 和渌宝根本没把握能冲出重围。 相比其他组,她们选定的对象显得有点不精英。一个个牛企500强,只有她们来个本土企业,听上去不那么伟大;而媒体行业本来就是深究起来盘根错节,太多可说,太难去说。 能赌一赌的,就是她们讲介时,与他人截然不同的温馨氛围、怀旧情怀。再加上薛航那部分来了点本土传统音乐做背景,似乎有点共鸣。 但这个要认真计较起来,或许也不算什么。看评委表情也没什么的样子。 讲完回去座位,收好讲稿,双手交叠,静静看最后一组的演示。 评委组长康宁教授点评了各个组的表现,对最后一组的夸赞貌似颇多。 和渌宝微微低头,深深吸气,再呼气。拿出把玩。 所以当她们的讲介题目再次被念出来,她茫然。 怎么不是最后一组? 晕乎乎地上去接受奖状。木讷地听着康宁教授的再次点评和建议。 觉得无措起来。 教室后头,他微笑,与她目光相接,伸手对她翘起大拇指,骄傲的神情。 她低头,还是茫然。 从开始至今,诸多考验,她们的步伐一乱再乱,手中的好牌被甩掉,坏牌却无机会出清。好在说到底大家都很清醒理智坚持,在困难面前未曾屈膝。 在下台那一刻都可以明显感到所有成员都松一口气。 疲倦。 如今月兑颖而出,不是不开心,但是又看到重重考验。 没有完的挑战,没有完的问题。没有完的分歧,没有完的说服。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开会,讨论,搜索,整理,演练,改进,演练。 没有袁物为。没有詹澄。 只有艾玛,薛航,倪元元。常乐。 评委离去。 场子散了。大家三三两两讨论,对结果不忿或认可,都毫不掩饰。 和渌宝收拾东西,说了声晚上上网讨论,出了教室。 教室外一片绿地。教室外墙是干净的纯白。 和渌宝和袁物为喜欢在这里,找张石桌,聊天发呆。那是以前。 不远的广场有人在练习街舞,像是自己跟自己亲热,很是迷人。 还有艺术楼,有人在弹钢琴,弹奏现在,弹奏未来的历史。 未来的历史。 和渌宝和袁物为的现在,就是他们未来的历史。 都会成为历史。 她慢慢地走,听到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还是慢慢地走。 找了个台阶坐下来。 拿出添了很多字和线的讲稿,看一看,再抬头,看一看。 他停下来,顿一顿,坐在她右边。 “是不是很累?” “累。” “今晚早点休息。” 她不。 “对不起。” 她把稿子塞回书包,双手绞着书包带,肩膀缩了缩,深吸口气,想开口,却又抿紧嘴唇。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 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 “对不起。”他还重复。 “我突然一点信心也没有。”“这么懒。这么没大志。会轻易被别人拉下,也没什么好说。” 粉饰太平并不难。 服一片去痛片也不难。 但治标不治本,根本不符合和渌宝所倾向的中医理念。 她宁肯拉下面子也要说明白,她和渌宝,是在不自信。 不是默默遮住眼耳口鼻,世界毁灭就不知道。 她懒得或者说不屑耍心机,没什么远大志向,只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毫无攻击性。这样不闻不问不知道,把人丢了,或者人家把她丢了,也很正常。 “……” 他一阵沉默,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他有点愧疚,有点开心。 抱紧她,她低头,不反抗不迎合。他只是一直在说,对不起。 ca早上又召见他,骂了一顿。 “你小子要毕业胆子肥了是不是?实习完了没事做不会琢磨点为学员贡献的事?打架?耍帅?想引人注意?你收拾包袱给我滚回家。” 他在走廊碰到统计学的三营,几句不合又挂彩了。 心情不好,见谁都想揍。 过后冷静下来,在ca面前一动不动,老老实实挨骂。 “袁物为,你想来个晚节不保是不是?和渌宝怎么的,你比上次还不正常?” 他不。 过了一会又说:“是我的错。” ca指指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又幼稚了?” 又垂下手来,唉了一声,不了。 都不。 然后他迟疑地开口:“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 ca只报以白眼,回头整理报告去了。 第 26 章 26.如果天雨就漫谈而阳光一出竟一去不返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床上。然后…… 然后是三营近在眼前超大的脸…… 贝多芳猛吸一口气,呛到了自己,痛苦地咳起来,才发现头痛得厉害。 “靠,你干嘛啊!” 出了点力推了推三营,没什么效果。肖盟反倒也凑过来,十分兴奋:“醒了醒了。本校第一个醉死不会在咱宿舍了。” “小贝,醒了啊。起来振作振作了哈。”三营拍着他的脸,下手可真不客气。 贝多芳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不知道他们在聒噪什么,嫌烦地挥开三营的手:“给老子一边去。要死了。” “唉!”三营重重地叹气。朝肖盟递了个眼神。肖盟就狗腿地塞了几张a4纸给贝多芳。 三营抓过来,摊开皱巴巴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吧。” 贝多芳还是闭着眼睛,双手又收回被子里,不想醒。 肖盟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道:“那请允许我为您朗诵一番。”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 本人贝多芳,对昨日醉酒在系办公室闹事的事件,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省,检讨如下:” “靠!怎么回事!”贝多芳终于清醒了点,坐起来,爬着头发问:“我昨天干什么了我?!” “稍安勿躁。听他念完就知道了。”三营把他按回去。贝多芳想了想,事已至此…… 拿过一边的凉开水灌了几口,摆正姿势继续听。 “本人检讨如下: 邓小平同志勉励我们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作为一名在读大学生,我没有深刻理解自己的身份,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把个人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漠视组织纪律,辜负领导老师和同学的信任,闯入系办公室,借酒滋事,大吵大闹,破坏公物,攻击同学,对相关人员身心造成极大伤害,对和谐宁静的校园氛围造成极大的破坏。 我经过一整天的反省检讨,沉重深刻地意识到我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严重性。即使用万分痛心二字,也无法表达我此刻内心的煎熬。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各位领导、老师和同学,接受我的检讨,原谅我的行为。检讨人:贝多芳。” 贝多芳脸色极为难看。看看肖盟声情并茂的姿态,再看看三营悲痛的神情。他按住喉咙,拨开他们两个对着地面吐起来。 “至于么你。我写得多有诚意啊。”肖盟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 “……”贝多芳继续吐,没搭理他。 完了才说“挺好。”感觉他贝多芳已经从灵魂上厌弃自己,从心灵上期待自新,几乎都要从上摒弃旧我了。 “不过,万分痛心,是二字吗?”。 肖盟伸出手指碎碎念数了数,嘿嘿笑“即使用万分痛心四字。改,改哈。” …… 不过贝多芳还是困惑。 “我闯入系办公室干嘛去?”“谁知道你啊。系办公室大门,被你一脚踢开。估计张飞临阵也就那架势,多不了。” “破坏公物?”“你开了资料柜的门,开了关,关了开,乱翻一气,大喊,给我出来!” “攻击什么同学?”“你拉住阿发,给了人家一拳,然后硬拉着人家听你。” “那我大吵大闹什么?”“你跟阿发说,袁物为,你他妈给我照顾好和渌宝!” …… 贝多芳呆在原地,好一会后,又抓抓自己头发,嘟嚷地骂:“靠的,尽整些破事。” 三营拍拍他肩膀。无可奈何的笑。 肖盟只是很欢喜地拉着他的手,再塞给他只笔:“签字吧。班会要顺便上台念。” 贝多芳顺从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扔掉笔,笔在地上滚了一圈。他出神地看着,毫无征兆地,啪地一声,又倒下不起—— 现在他叼了一根烟,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就那样叼着,没点着。 他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又醒。检讨书还放在床头,他看了一遍,回想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要困惑:肖盟是袁物为的室友,怎么整得像他室友一样? 快速地吃了个泡面,发了会呆,开机上网。 和渌宝的头像已经闪起来。“什么时候上台?” 他要气疯了。低咒了一声,盯着屏幕好一会,又笑了。 他好脾气地回:据说是今晚自习。 她欢快地迅速地回:我要去。然后又补上一句,我过来找你吃饭吧。 不等他回应,就说,等我。很快地灰了头像。 他于是晃悠悠地起来换了衣服,套了鞋子下楼去等。 他已经吃了泡面。 和渌宝决定出去吃鸡杂面,贝多芳坐在她对面,喝着菊花茶,不。 她吃得比较快,可还是让人觉得她应该教养很好。完了她擦擦嘴,眼神期待:“自习去?” 贝多芳放下杯子,十分冷静地说,不去。 “诶,你怎么能不去呢?辅导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宝宝,我能那么逊吗?”。贝多芳很心痛的样子,掏出起身出了小店开始讲。 和渌宝在他说宝宝的时候,眉头微微撅起,又舒展开,看他很潇洒地走出去。 袁物为那天抱得她死紧,叫她宝宝,一直说对不起。她就内疚起来。 导火线是詹澄,而根本原因,或许其实在于和渌宝。她自己不自信,而且可能对袁物为,还不。 不过和渌宝是谁? 她一动不动让他抱着,到了万不得已校道经过的人越来越多,她终于顺着台阶说:“先回去吧。” 袁物为居然赖皮了。“不回。先跟我和好。” 和渌宝就窘了。推着他往前走,他拽着她手不肯动。她板着脸说,不要脸。甩了手自己往宿舍走。袁物为腆着脸跟上来,揪住她的衣袖碎碎念,宝宝,和我和好吧;宝宝,不要生气了;宝宝,我知道错了;宝宝…… 一路惹来众多惊奇目光。 …… 后来呢? 后来就和好了呀。 两人还约法三章: 和渌宝对袁物为是一心一意的,不容许任何质疑。 袁物为对和渌宝是一心一意的,不容许任何质疑。 无条件的信任是可持续发展的最基本条件;信任一旦被瓦解,二人可自行分崩离析。 这最后一条是和渌宝提的,袁物为感觉这最后的分句意头不是很好,于是后来被删去了。 于是两人和好的头几天,翼翼过了缓冲期;然后又开始了蜜里调油的热恋。 可是拿袁物为的室友的话来说:“你们俩都热恋要三年了,怎么还越恋越热?” 还吃吃小醋,现在还真不怎么管对方跟异性怎样。任x版块怎么鼓吹“碌碌无为”危险论或小三论,两人连搭理都懒,该约会还约会,该肉麻还肉麻。 而贝多芳酒后大闹学院办公室,是不大不小一桩新闻。 指着别人吼着袁物为的名字,要好好照顾和渌宝。在学院里都传疯了的八卦。和渌宝袁物为不可能不知道。 袁物为主动提起这桩事,头痛地说,“我压力很大啊。多少人都觉得和渌宝被大王欺负惨了。” 这要放在以前,以前的大王是要狂喝一桶醋的。 现在,现在都学会自我调侃了。 所以和渌宝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 唯一忧伤的是贝多芳。 夏天大雨滂沱的时候,约了出去玩。 他们都收到了c大录取通知书。约好了出来庆祝,即使大雨,那又怎样? 和渌宝才出了家门,就看见贝多芳撑着大大的黑伞,捧着束花在院子里。 和渌宝是很高兴的。 她笑嘻嘻撑着伞快步迎上去,自己就拿过来红艳艳的玫瑰花:“这么好?鲜花祝贺我。” 她没注意贝多芳的神情。 但是贝多芳的话成功地引起她的注意:“和渌宝。做我女吧。” 下雨的天空,突然雷声轰隆隆。 和渌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顺眼的家伙,后来发现还不错的小青年,说喜欢她,要跟她在一起。她当时茫然了一下,又甜蜜了一下,尔后晕乎乎地答应了。 现在,她同桌,玩得特别好的英俊少男,要她做他女。 她觉得很心痛。 手里的花也尴尬起来。 尴尬的和渌宝当时,干笑一下,说,好大的雨。我男,还叫我找室内的地方玩。 贝多芳就愣在那里。 那个表情和渌宝现在还记得。她从没见过聪明醒目的贝多芳那样呆愣的样子。 然后袁物为就出现了。在拐角处走出来,看看和渌宝的花,再看看贝多芳还愣愣的样子,快速地说:“出去么?今天有车,我送你们。” 闷闷地三人出去吃了顿饭,看了一场沉闷的电影,回去时再听到一声沉闷的雷,结束了那天的庆祝活动。 后来好像都立刻忘记了那一天。 过几天贝多芳又生龙活虎找和渌宝去打球,嬉皮笑脸。 像现在。他收了走进来,嬉皮笑脸地,得意地:“搞定。检讨书上交就行,让上台见鬼去吧。” 和渌宝露出失望的表情。“真没劲。” 垂头丧气出了面粉店。 天阴阴的。 和渌宝加快了脚步。她宿舍比贝多芳宿舍远多了。下雨了就麻烦。 贝多芳却拉住她。“刚吃完饭,不要走那么快。” “快下雨啦。” “哪有那么快。” 他打定主意。 天下雨了就好。昨天小雨,今天预告也小雨。 小雨,跟和渌宝漫步雨中谈天说地。不然,留在他宿舍楼下,避雨聊聊天,也是很好。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 和渌宝忙。忙兼职,忙作业,忙比赛。还有恋爱。还要补很多的觉。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但不能和中学时那样,说出去玩就一起出去玩。 虽然他不怎么愿意面对下雨的时候。一下雨他就想起高三的暑假,傻傻的玫瑰,黑不溜秋的雨伞,笨拙的告白,悲伤的大雨。 可是不管怎样,下雨,依旧是个机会。 如果天下雨,就一起漫谈。 可是过了书报亭,还没到男生宿舍,为什么天就一点点明亮起来,阳光一点点冒出来? 昨天的小雨,一去要不复返吗? 和渌宝就直接回了女生宿舍。 他回到男生宿舍。 坐在楼梯台阶。 叼着一根未点的烟。心不在焉。 其实,当年,他只是晚了一个星期。是不是? 第 27 章 27.已经过了两星期没有与你吃雪梨 过了初赛,就是复赛。 复赛,是学院各班级代表队伍的混战。 那晚很混乱,抽完签的队伍分了很多教室同时进行比赛。因为比赛从初赛开始就大规模宣传,因此其他学院甚至其他年级的都会跑来围观。于是夜晚的学院大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过了初赛,便可以自行寻找指导老师辅导。于是学院里的专业老师都炙手可热起来,各组使尽浑身解数争抢心仪的老师为自己指导。和渌宝她们也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自己的专业老师。 初赛与复赛之间的准备过程,就是对之前的ppt、讲稿、现场表现再改进。和渌宝们的ppt结构上其实问题不少,指导老师看了之后提了不少意见。于是她们又忧心忡忡地再找资料再讨论再分工再改。 和渌宝也挺沮丧的,但同时更佩服袁物为。 他们和好以后,袁物为认真看过ppt,很严肃地指出,结构太松散,主题不统一。她一直觉得他们做出来的虽然有点特色,但有问题,具体在哪她也说不出。袁物为一说,顿时豁然开朗。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怎么改,就联系到了指导老师有空,赶紧就去做准备了。 见完老师当晚,小组又凑到一起,这次破天荒不是小组讨论,只是纯粹吃宵夜。但到底都惦记着比赛的事,闲聊了一会大家又拐聊改ppt的事。和渌宝于是把袁物为的意见说出来,众人激动。 “叫袁帅出来一起宵夜啦!”薛航拿起和渌宝手机,塞给她。 艾玛她们也起哄。和渌宝于是顺从地拿,拨通袁物为手机。 “大王,吃宵夜呗。烧烤店老地方。”声音软软的,神情柔柔的,全然不似讨论功课时那般理智严肃。于是大家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和渌宝只是瞥一眼,继续神色温柔地讲电话。 “嗯,还有我们小组的。”“那待会见吧,拜拜。”一声拜拜,说得千回百转,众人看不清和渌宝表情,但都在心里想象说这话时她必定是表情娇羞。 于是等和渌宝挂了电话,大家都心有灵犀地、千回百转地学着她说,拜拜~~~~ 和渌宝只是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看她们,眼神似是鄙视,但低头吃东西时,终于憋不住,自己也笑了。 袁物为到了后,大家继续挤眉弄眼。和渌宝就习惯了,该吃还吃。开始冷场了一下,后来袁物为主动关心各位师弟师妹,居然也热火朝天聊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聊到半夜一点,看到和渌宝在遮遮掩掩地打呵欠,袁物为收尾几句,定下了帮她们看稿排练等协议,终于作鸟兽散。 此后的日程就紧张起来,ppt一改再改,讲稿也相应地改,每个人又重新熟悉了几乎全新的讲稿,还忙着抢空教室排练。一个月的兵慌马乱。袁物为去看了大部分的排练,提了些建议,实施起来真的有效。 到复赛这一晚,和渌宝们已经很是疲惫了。 “我真想赶紧上台,讲完就算。”艾玛看着主持人上台介绍比赛队伍,咬牙切齿这样说。 “都到今天了,无所谓这一两个小时快慢。准备了什么展示出来了,就ok。”薛航直起身,拍怕艾玛的肩。 然后抽签。 他们就赶紧上台了。 第一个。 真的是,赶紧上台,讲完就算。 袁物为还没赶得及从外面回来围观比赛呢。 然后好像突然结束了。 宣布到和渌宝他们的时候,他们本来还是打酱油的姿态,一下子被吓到,没一个有动作,还是袁物为戳了和渌宝手臂,示意她回魂。 一队人马愣愣地上台领奖,呆呆地合影,艾玛终于是反应,低声说:“又一轮折腾的开始。” 袁物为看着一队呆滞的获奖者,好笑地环顾全场,见大家也都觉得很可乐的样子,于是更乐。再看到门口的时候,轮到他愣了。 贝多芳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的角落盯着台上看,毫无表情,看不清情绪。 袁物为转回头看看台上,和渌宝正对上他的视线,亮出虎牙朝他开心地笑。终于是反应。再看看,她应该是门口的人,朝着那边挥手,也是很高兴的样子—— 等合完影,这一团队才算是彻底反应。他们过了复赛,进入决赛了。 艾玛愁眉紧锁:“什么时候能睡个好觉啊?” 薛航继续拍她肩膀:怎么说全学院才挑出五支队伍,你要虚荣,别这么丧啦。 而倪元元只是开心地奔向室友,结结实实来了个givemefive。 和渌宝继续高兴,这完全是意料之外啊,他们都疲惫到不行,不抱拿奖希望,只为交差了事,这种心态也能得奖,真是诡异。 她兴高采烈地跳下讲台,小跑到袁物为旁边:“好意外。”袁物为牵了她的手,笑得一口白牙:“有什么意外,宝宝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边说边拉着她走去贝多芳的角落,贝多芳正摆弄着相机,刚刚比赛时给和渌宝拍了不少照片。此时见和渌宝两人了,忙让他们站好来张合影。 拍完赶紧,一脸酸楚的样子:“和渌宝你好样的啊,尽决赛了,要成传说了。可是人家,初赛都没过,怎么办?” “哎呀,吃宵夜去,我请!” 和渌宝还能不知道贝多芳。 他过不了初赛,因为他根本没准备。这个比赛的侧重跟贝多芳的专业不是很搭,要在比赛里突出对于他们专业来讲,向来是只有换个专业方向去做才比较讨喜,而贝多芳专业强得很,对其他专业根本不感兴趣,也懒得为了得奖特地换专业方向去研究。 三人行就去吃宵夜了。 一扎啤酒,开始吃烧烤。贝多芳和袁物为表面的和平还是做得很到位的。喝喝酒说说和渌宝的决赛、袁物为的工作、贝多芳的考研,竟然也聊到了凌晨。啤酒一扎完了一扎又一扎。 最后袁物为和贝多芳搂着对方肩膀,摇摇晃晃走回学校,和渌宝要上前扶着也不让,哥俩好地一起在校道里走s形。 再然后,袁物为不愿意走了,坐在路边背靠着大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贝多芳倒开始大喊大叫了。 “和渌宝,在哪里!”“宝少!”“宝宝!” 和渌宝赶紧上前扶住他:“这呢。” 贝多芳一身的酒气,和渌宝一走进,他就栽进和渌宝肩头,和渌宝踉跄了一下,然后稳住,无奈地低声:“喝多了你,回宿舍吧。” “你谁啊!我不回!我去看宝少,宝少比赛!” 像任性的小孩,被制止了就生气,一生气就嚷嚷。还甩着手不让和渌宝碰。 “我就是宝少啊,比赛你刚看完了,得回宿舍。”只能温柔安抚他。 “我,我管你是谁!”“我跟你说话,你不要插嘴!” 好大气派。 和渌宝真想翻白眼,看看一旁的袁物为,还闭着眼睛。她还是顺从地答:“请说。” “和渌宝今晚要比赛了。她准备得很辛苦,我没看到,但是我知道。我很久没见到她了,上次是去吃鸡杂面的时候。一见到出太阳,她就走了。” …… 和渌宝静静地听,等了一会没有继续的声音,抬眼看,贝多芳也在看她:“我想抽烟。” “没有。” “我要抽烟!” “没有。” 他生气了。 也坐下来。和渌宝跟着坐在旁边。 他突然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眼睛看,过了好久,喃喃道:“我要抽烟。” 和渌宝正要伸手推开他,他就被拉开了。 袁物为微红的脸,声音倒是平稳了,已经站起来拉起了贝多芬:“没有烟。” 贝多芬像是没有听到,只是回头继续跟和渌宝说话。 “我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和渌宝。她以前总给我雪梨吃。现在都不给我吃。”“所以我又上火了。” 和渌宝愣在原地,盯着贝多芳的脸,想要看出点什么。 什么也看不出。 他像是醉了,又说着最清醒的话。 像是清醒,又有醉酒的眼神。 第 32 章 32.这样的小城市,我不会来几次 和渌宝请了三天的假。 在餐厅的一番交流,袁物为终于不再那么纠结,甚至窃喜于和渌宝大方的表态;而和渌宝则对他十分鄙视:两人在一起已经两年多,还要表现得跟刚知道她喜欢他似的,把以前的浓情密语往哪摆? 第二天中午就回学校。 飞抵d市机场,一出舱门风就渗了过来,和渌宝裹紧了围巾,已经将近5月,降起温来还是冷。 出了机场,在打车和等机场快线之间纠结,呆呆在门口站着,出租车开了过来,她也不想选了,直接坐进去。 司机师傅开始聊天。说刚拉个客从t城回d市,感叹这客真爆发,大把t城到d市的班车,方便快捷,偏要花几百大洋打车。不过又建议和渌宝在d市玩完可以顺便去t城,不远,风景好,还没怎么开发很安静。把她当游客了。 和渌宝只是笑着听,偶尔应几句,想着t城好像是不错,室友老念叨着去,还没行动。 过了一会司机师傅才想起来问:“姑娘,去哪?”=。= 和渌宝囧了一下,想说去g大,月兑口却是:“汽车站。” …… 进了汽车站她又茫然了。 果然如袁物为说:别看宝少很迷茫,咱这群人就她最理智了;但随性起来,也没什么人比得上了…… 司机师傅提了一句,她就改道来买去t城的票了。 …… 她劝慰自己: 勤奋好学的和渌宝,绷了太久叛逆一次,有何不可? 何况她的感情遭遇重大转折! 于是施施然坐下来候车,掏出向辅导员请假。 辅导员对和渌宝一向慈爱,简单两句就答应了。还安抚和渌宝莫要太紧张,学习生活要平衡好。末了又想起来,告知和渌宝休假回来后准备下去参加与师弟师妹的交流会,和渌宝万般推月兑,未遂…… 和渌宝拖着行李箱在t城走了大半圈,最后才慢吞吞走回去感觉不错的客栈。再慢慢去找老板推荐的饭店喂饱肚子。 吃完一碗饭后桌上还剩不少菜,和渌宝模模肚子,决定先休息一下。安静坐在饭店里听着窗外潺潺的河水流动声响,外面已经开始黑,灯却还没亮起,她毫无以往逃课的愧疚感,只是平静地看着老板走来走去招呼着不多的客人。 隔壁桌是穿着一身黑的男生,放下碗筷,凑过来窗边朝外张望着对岸的景色,站了好一会估计累了,朝和渌宝问:“可以坐一下吗?”和渌宝笑着点点头,然后自己动手去添了第二碗饭,默默吃起来。 夏丰烁呆愣一下,转回头继续看河景。 其实没什么好看,黑漆漆的天色,黑漆漆的河水,偶尔的月光反光才会有点水光。河流声也要屏住声气凝神听才听得到。而耳边是老板和吃客的走动声声,还有桌旁这位衣着简单神色简单眼神也简单的女生,干净利落扒饭夹菜的声音。 夏丰烁烦躁起来,掏出烟,打开打火机,又灭掉,询问忙碌吃饭的女生:“可以吗?”。 她动作停滞了一下,神情也停滞,过了一会才说:“没关系。” 他啪地一下点燃香烟,同时也把椅子挪开倚在窗边,头却转回来看桌旁的女生依旧继续忙碌吃饭,距离远了,她却清晰了。 和渌宝慢条斯理地处理饭菜。t城的招牌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但做出来都极有滋味,和渌宝时间有的是,慢慢地吃,不想浪费。终于都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倒上茶水,才察觉到窗边的男生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 和渌宝朝他友善地笑笑,端起茶杯无声地询问。 他又呆愣了,但这次反应快了点,拿了空茶杯递:“谢谢。” 和渌宝还是笑笑,给满上一杯茶。 夏丰烁干脆掐灭了烟,椅子又移回来,不好意思地笑问:“你过来玩的么?呆了几天?” “刚到。” “从哪里过来?” “d市。” …… “我也是d市过来,呆了两天,这里很安静。” “嗯。” 她还是那样浅笑,抿着嘴,动作跟她笑的幅度一样,很小,很含蓄。夏丰烁觉得很新鲜。 他见过很多自觉或别人传说的淑女,但假模假式的多,像眼前这位自然而然的太少。 这位的穿着打扮并没有按着传统淑女走,但言行举止在夏丰烁这个有点细节控的人看来,应该是家教极严谨的,除此之外,还带了些天生的贵气。 由于和渌宝对眼前这位男生还带着对陌生人的戒备,话本来就少,现在更少,场面冷了下来。 夏丰烁也看出她的戒备,于是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夏丰烁,d市本地人,d市z大计算机系大四,工作找完论文搞定没有课上心情郁闷自己出来t城散心。 和渌宝也不扭捏,大致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 夏丰烁心里亮了一下。 都是d市的。z大与g大名气都响亮,一个重理科,一个重文科。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人生的巧妙。 而和渌宝并没有那么多人生的感慨。 吃完饭喝喝茶消食。 接着又陷入自己的沉思。 外面的路灯终于亮起来。 河水也亮起来,有点汩汩流动的感觉。 像这样。她会一个人,有自己的风景看,有自己的陌生偶遇;袁物为,也会有自己的遭遇。 人生总要继续。 不是浑噩地混。而是包含责任,价值,义务。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样的履职要求。 和渌宝这样的出逃只能是偶尔为之,这样的宁静美景,旅途偶遇,也许以后就忘,或者永久记忆,但最终也只是长长人生微小的一瞬。 袁物为不也是。与和渌宝也许一年,或者两三年的分离,或者在当下看来两人都觉得痛苦难当,但往后再看,无非也就是长长旅途短暂的牵不上手而已吧。 夏丰烁又倒了一杯茶。 朝和渌宝感叹:“这样的地方,很值得多来几次啊。” 和渌宝依然那样抿嘴笑。 对她来说,地方是好,但也是机缘巧合才来的,一般她主动去什么地方,还真是很难。 两个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会。 同在d市,g大与z大又经常被相提并论,两校交流也算不少,两人聊起来也算话题不少。 聊着聊着聊到夏丰烁的面试经历。 想来夏丰烁也是面试牛人,列出来的面试公司都是在毕业生中名声响亮的名企。夏丰烁目前是拿着两三个offer,正在比较。却又说内心期盼ne公司的召唤。 和渌宝困惑了:ne早就结束招聘了,以袁物为的入选告终嘛。 夏丰烁不待和渌宝提问,已经继续:“ne你应该也知道了。一年只招那么一两个,待遇丰厚,前景光明,但战况实在惨烈。本来就招了你们g大一位,也不管它发不发拒信,反正大家都死心了。现在据说你们g大那位实习了段时间,自己拒了ne。你们g大当真要那么牛叉么?” 和渌宝嘴巴张成o型,她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袁同学真是辜负ne一番爱意。 “ne内部的师兄说公司着实喜欢g大这位同学,实习表现很出色的。被这位同学拒的时候ne内部都很意外,极力挽留,不过据说这位同学是因为家里要他回去的缘故,现在大家都在想有没有可能ne要从waitinglist里重新招。我呢,据闻应该有在这张list里。” 哦,如此。 和渌宝讪讪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似她自己拒了ne一般。 夏丰烁好奇问:和同学你认识g大这位神人么?据闻是很风云一位男生。你们师兄啊。 和渌宝嘿嘿一笑:“认识倒是认识。” 夏丰烁脸色亮起来,挪了椅子靠近点问:“说说?” 和渌宝才想着借口,神人的来了。她朝夏丰烁晃晃,站到窗边讲。 耳边袁物为听到和渌宝拐弯抹角说半天,才说到自己一直在路上没注意,不在学校,宿舍找不到人的原因是:她和渌宝一个人跑去t城度假了! “那我也要度假!” 和渌宝愣愣看着。 袁物为也要度假? 第 33 章 33.小城市的故事,黑夜里最相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瓶子堆了一堆。 反正袁物为就变得傻傻了一直憨笑;夏丰烁应该还有点量,只是走路有点晃。和渌宝也喝了不少,但她一向量还可以也控制得好,觉得差不多就停了。 电话后袁物为第二天就从家里滚来t镇,白天两人随便逛了逛,晚上又回到第一天的饭店吃饭,又碰到夏丰烁,三人也就一块吃。饭后沿着河边走,碰到出租自行车的,三个人一人一辆要夜游车河。游着游着拐到通往大桥的路,一整条路都是烧烤摊,三人找了一家坐下来。 t镇的夜晚很冷,和渌宝披了袁物为的外套,头发吹了太久的风胡乱散着,整个人不修边幅,颓得很。 而袁物为更颓,薄毛衫,嚷着热,卷起袖子,脸色绯红,头发被他不断抓来抓去地蹂躏,变成`鸡窝头。和渌宝跟他一块长大,什么样的大王没见过,表示很淡定。夏丰烁倒是看着很乐呵,一手抓着酒瓶一手把那个头抓得更鸡窝,袁物为长手一伸把他搂,酒瓶凑到他跟前作势要灌酒:“,有缘相识,喝一个!我先干了!”接着,把酒灌进夏丰烁嘴里……和渌宝在一边乐,也不阻止,倒起哄:“哦哦哦,再来一个来一个!”夏丰烁没有防备被灌进去大半杯,推开袁物为扭头咳起来。 “狼狈为奸!”夏丰烁怒指和渌宝。 “不关我事!”和渌宝摆着手,挪开椅子继续吃烤鱼。 “来,继续!”袁物为搂过夏丰烁,拿着酒杯又要灌。 “吃东西。”夏丰烁甩开他抓过一只烤鱼啃起来,袁物为很无辜地拿着酒瓶,看着他。 “看什么看!吃!”他再抓过一只鱼塞给袁物为。 “吃嘛吃嘛。”和渌宝笑嘻嘻拿下袁物为的瓶子,接过鱼塞给他。 袁物为无辜地接过烤鱼,头往和渌宝肩头靠,迷蒙着眼往她肩窝里蹭了蹭,撇了撇嘴开始啃鱼。 “袁物为,你签去哪。” “我,我要当无业青年,哪也不签。” “这么牛叉。敬你一个!” 袁物为正起身来又喝了一个。 “所以你是回家么?” “对,已经在家待了一段时间。”说这句话的时候,袁物为看了和渌宝一眼,她专注在烤鱼上。 “那你们现在是异地恋啊,不容易,再敬你一个。” 袁物为再看和渌宝一眼,她还在吃鱼。 拿起酒杯跟夏丰烁碰了下,干掉剩下的酒。 夏丰烁然后就趴下了。 和渌宝凑,扒拉掉夏丰烁挂在袁物为身上的手,挤眉弄眼指着醉汉对袁物为说:喂,他昨天还说要认识你。 袁物为歪着头递给她一个迷茫眼神。 和渌宝笑嘻嘻地跟他讲了夏丰烁的ne情结。袁物为头靠着她肩膀,呼吸一下一下在她耳边。夏丰烁听到ne又弹起来:“你,你拒了ne。再喝一个!” …… 清醒的和渌宝和稍微清醒了的袁物为,拖着跟死猪一样的夏丰烁回酒店。两人再勾肩搭背返回自己的客栈。 冷风吹,在客栈阳台对坐喝着酸女乃的两人不禁瑟缩了下。袁物为醉意散去不少,不想睡,拉着困到不行的和渌宝来阳台望天,讲毫无营养的话。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宝宝,我回家的事,你怎么看?” “顺其自然吧。”和渌宝月兑口而出。难道袁物为还能拧得过袁老爷子? “那你,你还要继续读研吗?”。袁物为也有这种忐忑的时候。 和渌宝想当然地张口想说本来就要啊,抬头看到袁物为却说:嗯,我觉得找工作也挺好的。我要是读研你岂不是压力很大哈哈哈哈。 话一说出,袁物为长手一伸,搂过和渌宝,嘿嘿地笑,得意道:宝宝最好了。和渌宝张开双臂回抱住他,亲亲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呼吸还有酒气,她又伸手去模他的肚子,“喝这么多,啤酒肚呢?” “乱模。” 手被抓住,袁物为抱紧她,也亲亲她的脸颊,凉凉的,哑着声音再她耳边说“再乱模就吃了你。” “你也不怕撑死。看月亮吧你。” 袁物为无奈地看她跳月兑开,趴到栏杆上望月。哪有月,都不知躲哪瞌睡去。于是又哭丧着脸走,又把头埋在她肩膀:“老头子肯定嫉妒我青梅竹马春风得意他没有,死活要我先去实习。”和渌宝嘿嘿笑,老爷子的确够突然,ne的offer要拿下来真是不容易,人都说签ne就跟中了500万一样,说拒就拒实在太狠了。 “去吧去吧。”和渌宝望着天,长腿来回晃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说话的?”袁物为正了正神情,和渌宝只是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又抬头望月。 来t镇后和渌宝就一直这样漫不经心的,对他不甚在意的样子,他觉得不是滋味。还没开始正式异地呢,就这样了,真开始了,那还得了? “除了你先来上大学那一年,我们好像还没离过很远。”而且袁物为先上大学的那一年,他们也还没在一起。 袁物为被和渌宝拉着坐在阳台大藤椅上,她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我本来也很焦虑。不知道怎么去维系远距离的感情。”“现在我觉得顺其自然吧,想那么多太刻意了。” 袁物为看着目光澄净的和渌宝,顿了片刻后轻柔说了声好。 顺其自然。在这种情况下,袁物为内心对这个词并无好感,总觉得带了点悲哀无奈之感。在t镇呆了一天倒也大概明白和渌宝的想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和渌宝咧开嘴笑了笑,世界仿佛立刻清新了几分,袁物为也恍了神,反应后低头亲吻她的唇,她还是在笑,只是伸手圈住他的脖颈,很快又给了他回应。 月亮好像终于露脸了,口口声声要望月的人又退场了。 夜未央,天未白,黑夜的相思久久不退,小城市黑夜里的相思泛滥成灾 第 34 章 34.愿明日能再见,你迷人的嘴脸 和渌宝说顺其自然就真的顺其自然。 关系什么焦虑紧张完全没表现出来,倒是表现在了别的方面。回了学校马不停蹄开始申请各种实习,生怕错过大三最后一个学期,大四一来就没时间了。 大三上和渌宝铁了心要读研,人也懒不想奔波,袁物为那厮大三也没实习整天游手好闲,害和渌宝以为实习也不甚重要,于是上学期错过了很多实习招聘。比赛完有个出席总决赛的企业代表拍她肩膀说有兴趣可以去他们公司实习,辅导员在一旁说那敢情好,和渌宝你实习还没完成呢,她才知道实习是要算学分的。 她跟袁物为约好不必刻意电话短信上网什么的,就真的就没刻意过。 倒是据袁为微说忙到焦头烂额每天被不同前辈用种种琐碎小事绑在单位加班的袁物为,竟`.``每晚九点半准时电话签到。本来异地而处生怕没有共同语言的担心看上去显得很苍白。从和渌宝开始写简历网申,到之后的笔试面试,抓到现成的offer达人,那叫一个高兴激动,问不停,虚心好奇,天真烂漫;再听听这位大神大肆渲染初到机关可怜兮兮的小虾米经历,和渌宝不禁对出去工作有所畏惧,于是又弱弱请教职场安身立命之道,袁物为顺势大加忽悠,最后居然把和渌宝听得心虚不已,开始打退堂鼓,对袁物为说:要不我还是继续读研吧。 ……忽悠过头了。 袁物为赶紧又圆回来…… 和渌宝最终拿下了两三个offer,这对实习招聘尾声才开始发力的来说,成绩不错;最后在袁物为高张远瞩,有勇有谋的参考下,和渌宝决定去s市某公司实习。 在班群上上报了实习去向,倪元元立刻跳出来道:哎呀,这下寒假跟大王就不用异地了。 和渌宝才后知后觉明白袁物为为什么极力鄙视d市那家她觉得很好的公司了。 倪元元一提大王,群里众人又狂冒泡鄙视袁物为鄙视ne的可耻行径,纷纷讨伐和渌宝:他凭什么拒ne?这可是坏了学校名声。 和渌宝有点招架不住,她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据说ne一开始极其不满,后来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对方气消了,还欢迎袁物为随时回来…… 和渌宝磕磕巴巴地解释,也解释不出个花来。学校里还没人知道袁物为的具体情况,就是熟悉的也就大概知道他家条件不错,父母是公务员。和渌宝只能翻来覆去地说,他家人希望他回家当公务员。事实也的确如此…… 众人连连表示可惜。又在群里齐齐对和渌宝拍肩膀,期许她来年也拿ne的offer,填补袁物为造成的缺憾。 …… 折腾完实习申请,学期也快到尾声,紧张的备考又开始了。 不用经常上网蹲着看招聘信息,和渌宝于是又开始蹲图书馆的销魂日子。天一冷,贝多芳又开始起不来,又开始要求和渌宝帮他霸位,和渌宝以前都是跟袁物为一块去,帮贝多芳就顺手在别桌扔几本原文教材霸上。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和渌宝直接就一人坐俩位,贝多芳一来两人就并肩坐,毫无压力。 袁物为不知何时起对贝多芳不再排斥,甚至还有点拿他挡和渌宝桃花的趋势;而贝多芳尽管曾直言不讳表示异地恋怕什么,丫袁物为挺不住14约暗取6?裉饽坎淮?笸跬娴女乃?樱???苡腥艘?押弯吮u?镂?嫌盎蛘咴?镂?继?希?灾っ髅挥小奥德滴尬?钡那槁伦ヅ拢?比皇趋龅?模灰灾っ魉?疾豢赡芎每垂?淮?缌魅宋锇云?饴兜拇笸酢6?弯吮?氨炊喾嫉暮嫌埃?蛘弑炊喾家不岜惶?希?员硎尽氨p醇苹?币埠苊劝。淮笸踉趺椿岷每垂?”粗?唷!!!v?笳庵痔?泳月兑荼涑纱笸跣”吹腜k,再最后以和渌宝是跟大王在一起为论据表明大王就是比小贝强而落幕…… 想起贝多芳,和渌宝碎碎念着要通知他位置在哪,袁物为拿过手机拨通:“我是袁物为,宝宝现在跟我出去,图书馆的位子在xxx,宝宝的书放在上头,你找就能看到,回头一块吃饭。”和渌宝拿回电话,嬉笑着问:“吃不吃醋?” 袁物为歪着头看她一眼,低声嗤笑,表示鄙视。 和渌宝怕冷,于是两人早早找了个饭店点菜坐等午饭。饭后到袁物为宿舍及和渌宝宿舍走了一圈叙旧,袁物为就匆匆赶去干活,临走前抓过和渌宝嘴了好几下叮嘱她等他一起晚饭。 晚饭是跟袁物为宿舍还有贝多芳一块吃的。 肖盟一上来就喊着太久没见,要劈酒。贝多芳嘴角抽了抽,他第一次参加袁物为这伙人的聚餐,敢情是鸿门宴么? 袁物为先行提议了三杯,接下来又挨个跟人干,看得和渌宝啧啧称奇:这酒量是进了机关长得快啊。 喝到贝多芳这的时候,袁物为搂着贝多芳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最后两人倒哥俩好了,一人提着一瓶对着喝,又把和渌宝看得目瞪口呆。 此二人自上次袁和两人闹分手后,虽然和解了,但关系真的很平淡,只是袁物为离校后貌似对贝多芳印象好了不少,但也没至于眼前这般融洽的场面。 实际上贝多芳应该是男生里面人缘极好的,为人老到,八面玲珑,跟什么人他都混得开;只是对袁物为,他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有段时间贝多芳都很少去联系和渌宝了,和渌宝有时去找他也经常不见人;袁物为离校后,他倒是又出现了,逐渐恢复联系,两人一起蹲图书馆一起吃饭一起做运动,就像高中时一样单纯心无旁骛。 越是跟贝多芳在一起,越是会不由自主去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就会涌起,无知无畏的,没有忧愁的少年。和渌宝偶尔对上贝多芳的脸会有瞬间的难过,年少时候的贝多芳根本不曾仓惶、期期艾艾;而那时的和渌宝心里也总是装满大不了,哪会有今时今日各种不确定和忧虑。 室友倒是经常打趣和渌宝是不是要把“宝贝计划”坐实了,又透露最近个新入学小美女紧追贝多芳不舍。和渌宝恍然大悟。 劈酒持续到深夜,袁物为送和渌宝回宿舍。 和渌宝问出心中好奇:你跟贝多芳倒是称兄道弟了? “我还满喜欢他的。” 这个和渌宝倒是相信。迄今除了以前的袁物为,真没有贝多芳相处不好的。 于是心情轻快了许多,挽着袁物为的胳膊撒娇地问那你什么时候走嘛。 “舍不得我了?” “爱走不走。” “你舍得我舍不得。” 被袁物为拉到怀里,躲在大树的阴影里拥吻。 他的眼睛带了笑,看她的时候嘴角总是微微翘,和渌宝觉得有点晕,她想应该是喝了啤酒的原因。 她一边回应一边想还能够见到这张迷人的脸,心情更雀跃起来,嘴角也和他一样,翘翘的。 第 35 章 35.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袁物为自从第一次出差来d市后,就时不时都会跑来,和渌宝真不明白公务员怎么会有那么多出差。不过小别胜新婚,两人每隔段时间再见面倒显得愈发甜蜜,让和渌宝有种异地恋还不错的错觉…… 在袁物为之外,和渌宝过着读书吃饭发呆的机械生活。 风是热的,云朵都快透明了,和渌宝在中午洗头发冲凉,让心静下来,坐回书桌前看书。阳光透过半人高的窗户肆无忌惮地徘徊在和渌宝身边,她的脑袋怔怔地,时间好似静止在摊开的书本上,那瞬间好像看到夏天已经蹑手蹑足地,走到和渌宝的窗前。 中午必须与室友相约出门吃午餐,每人拎个饭盒或者去食堂买盒饭,或者还要绕去小卖部买零食。晚饭经常是跟贝多芳从图书馆或者教学楼出来结伴直奔而去,两人那—无—错—小说段时间都迷上新开的酸辣粉,每天都酸辣粉加煎蛋加海带。老板娘最爱看篮球,两人就经常吃着粉眼神呆滞跟老板娘一样盯着电视机看cbanba。吃完热火朝天的粉出来门外,吹吹舒适的风,在路灯逐渐亮起来的街,在夏天的身边,两人默默站着。 偶尔贝多芳会在一边静静看着商店的橱窗,而和渌宝在不远处讲着电话。她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饱满光滑,面容沉静而美丽,几乎没有一丝丝的坏脾气。 所有这一切,贝多芳都必须默默地控制。 没有太多美丽幻想的20岁,不过是简陋的青春。 盛夏的来临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和渌宝为期两周的考试也开始了,战线绵长。袁物为也没有出差了,每天的热线倒是从不落下。 平静地考完试,和渌宝这次不轴了,跟贝多芳一起订了机票回s市。 出来惊见袁物为拿着大牌写着和渌宝接机,贝多芳在一边鄙视地扯着嘴角轻笑,不过倒是推推和渌宝上前说,你男人耶~她呆了几秒赶紧走。 “怎么来了”明明说是工作日没法接,叫袁为微来的。 “为了。不想混了呗。”袁物为一副吊儿郎单嘴脸,满不在乎。和渌宝大囧,以前都没这么叫过啊。偷偷瞥一眼贝多芳,他倒是很淡定,路人般无视飘过。 来到停车场又囧,袁家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一辆骚包还价格高贵的车。“拉风不?”袁物为肤浅地问。和渌宝扭脸不愿看他。 把贝多芳先送回家,和渌宝终于忍不住问:“翘班?” “啊。”他还那漫不经心样。 “不像你啊。” “哪不像,为爱走天涯的多了去,我不就翘个班么。” 和渌宝狐疑地打量他,模着下巴道:叛逆期才到啊? “嗯”他转过头来皱着眉与她对视,又转看路况“有可能。”神情瞬间又很坦然。 和渌宝哼了一声,低头安静玩手机去。 到家已是晚饭时间,和渌宝爸妈和刘姐在等着。放下行李和渌宝问了声在我家吃吧,得到肯定答复后理所当然地牵着手下楼一起就餐。 “行了,终于放假回家了,咱们的大王也算可以安心上班了。”和爸爸边说还边示意袁物为尽管吃菜,神情和蔼,袁物为却无端头皮发麻。 袁爸爸与和爸爸向来交情不错,袁物为去上班以来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以他一向的口碑,至少也不会有何差评吧。 可就前不久,袁父竟跟和爸爸无可奈何道,单位的领导对小袁很头痛,干活倒是挺有效率也挺专心,但一些细节太不注意了,更突出是三天两头请假。而这请假的缘由,想来是也令袁父很无奈,对着和爸爸都迟疑很久才说这袁物为是每隔几天就打飞的去d市。 这下不言自明。和爸爸只知这俩小孩交往以来感情都挺好,但真不不知道自家闺女竟有此等令人入迷的魅力,或者说原来袁物为竟是此等为爱痴狂人物。 袁物为呆了呆,立刻嘿嘿一笑,转头拿过和渌宝的汤碗帮她添满,才道:是的叔叔,现在开始我们都要以事业为重了。 和爸爸顿了一下,倒也不说了,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又问和渌宝实习的事。 和渌宝汇报说休息两天就得去报到,和爸爸又点点头,随即招呼俩人多吃点:“小袁都瘦了。” 和渌宝这才从碗里的抬起眼皮瞟了一眼,低下头,又干脆抬起头坐直了盯着袁物为看,眉头渐渐皱起,而后转过头认真地对和爸爸道:的确瘦了,这样更帅气! 袁物为赶紧移开差点送进嘴里的汤,抚着心头惊诧瞪着他。 和妈妈也被炸出声:“你看你,偶尔嘴巴甜一点,就把咱们大王吓成这样,平时咱们大王是多难得才能听你一声夸奖哦。” 和渌宝只是谄媚一笑,又埋头继续吃。 和渌宝从小被教育,要多笑,嘴巴要甜,要积极要有参与感,可她总是被反映为话少面冷以及永远的心不在焉。跟袁物为在一起倒还行,两人从小就战斗,和渌宝与他的交往后也不会端着,互动起来倒也自然生动,但这情侣间甜言蜜语,计较起来似乎都是袁物为在表示。和渌宝一直是羞于,有时又是懒得表达的一方。就算是矛盾分歧冷战吵架,和渌宝也总是被逼急了才能说出想法。这些和妈妈没少教育她,好歹慢慢有起色,不过进步到在众人面前大方花痴倒令人意外。 和爸爸眼见话题都要歪了,赶紧正回来:“小袁奔波的。回家后又跑了多少趟d市,瘦成这样?” “和叔,没几次,有时是出差。” “既然上班了就好好工作,争取表现,你代表的可是袁家,老请假影响多不好。” “以后不会了。” “小宝你也是,放假就能见到人,还老让小袁翘班打飞的,懂不懂事!”和爸爸很是严厉。 和渌宝搅着汤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袁物为倒是紧张起来,连连表示是自己冲动跟和渌宝没关系。 “事业前途岂能儿戏。你也不是不分轻重的小孩。事实就是你女朋友在d市,你三天两头飞去d市。你自己知道是你自己的冲动,别人不明真相会怎么想。”和渌宝不就成祸水了么。 袁物为垂头丧气不敢说话,和渌宝继续事不关己喝汤。和妈妈见差不多了赶紧出声解围,招呼大家吃饭。 食不言。 撇撇嘴,和渌宝又把头埋进碗里猛吃。想了想又抬头伸手模模袁物为的头,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该剪发了,剪平头好不好?” “就平头吧。瘦成这样平头还能精神点。”和爸爸又变得很平静了。袁物为赶紧连声说好。 “剪平头也帅的,那就是真的帅!”和渌宝喜滋滋放话,埋头继续喝汤。 …… 吃完饭借口要去理发,袁物为拉着和渌宝奔出和家。 “咱爸今天很凶啊。”他装模作样地拍胸。连和渌宝都教训,他认识和渌宝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被爸爸训。 “谁爸啊乱叫。你少装,看不出我爸故意的?”肯定是听说了什么不乐意。 “委屈你了。”他又装模作样要安慰,搂着和渌宝的肩膀就要亲,被格开。 “你不去上班?” “没事,也不差这一班。” “啊”“你真整天翘班啊?” “我不适合当公务员啦。”袁物为一脸苦恼样。“实话跟你说吧。早上我起不来,我又想早走,迟到早退,请假翘班跟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刚开那车,你见到了,我开着比领导还贵几倍的车上班,都不知道他们情何以堪。” “啊?!敢情你去d市都不是出差去的?”这才叫情何以堪啊。 “呃,有的是真出差。”袁物为认真作答。和渌宝无语。 “你故意的!” “哪有。我本来就这样。” 和渌宝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如果这才是袁物为,那二十来年自制上进的袁物为是鬼上身么? 和渌宝甩开他自顾往停车场走,大王在身后追来一边怪叫:“我为爱痴狂啊喂,换你你敢么。你怎么能那么想我呢喂,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