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谋》 第一章 苏大小姐 苏晓苓做了一个很长很诡异地梦,当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之中。[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要不是用力捏着的胳膊处传来生痛的感觉,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此时她正躺在一处古代女子闺房里的锦床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精致、美丽的流苏,随风轻摇,如梦似幻。 苏晓苓感觉自己睡得有点久,身子都有些沉重,极为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极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略有不足。 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她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想起了之前的事。 在众人眼中所看到的苏晓苓,年轻美丽、乐观自信,待人严谨、处事雷厉风行。事实上,她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奋斗,仅仅只有27岁,便已然是国内一家大型外资企业的营销总监。 这两年来,她带领团队为公司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销售奇迹的同时,也为她赢得了公司上下的尊重和认可,就是竞争对手和猎头公司也在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拉拢过去。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在风光无限的背后,她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又承受着如何巨大的心理压力。 苏晓苓依稀只记得睡前,吃了一点安定片,等到她再次醒来,就到了这张陌生的床上了。 她在床上颓然醒来的动静不大,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默默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事,却是惊醒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候在她床边的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隔着半透明帐幔清楚地看到床上的人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确认自己看错之后,登时凑过去轻声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尽管怕惊扰到她,可是话语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苏晓苓听着耳边这似曾相识的话音,不由惊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床边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只见她脸蛋儿圆圆,眉目清秀,头顶上梳着两个像是包子一样的发髻。 看了看四周,又看看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道:“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丫头听了一怔,作势要去摸她额头,终究是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恍然道:“一定是小姐这几天睡得太久,才会不记得小兰的!只要小姐没有什么事,就实在是太好了。” 既而又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奴婢马上去叫大夫过来!”说完,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苏晓苓犹疑自己身在梦中,挣扎起将身上的被褥掀开,打量着眼前这极其陌生的闺房,暗暗地道:好奇怪的梦,感觉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切,可是胳膊处传来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她感到身体不仅有一种久睡之后的晕晕沉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肿胀感,不经意地用手背轻轻地揉了揉眼袋,不安的心更是油然而生,来不及多想什么,便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顿时,惊讶地发现身上着的衣物没有一件是自己平日里所常穿的,甚至是没有见过的。床前也只有一双像是靴子的东西,等她找遍整个精致而华美地闺房,竟是没有一面镜子。 苏晓苓失魂落魄地从闺房里踉跄着走出来,才知道这里是一处极其雅致幽静地小阁楼。前面是一处碧绿广阔的大池塘,中间矗立着一座假山,可是她此时哪有心情去欣赏这些。 也顾不得穿上鞋子,便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池塘边上,登时一个身姿曼妙的倩影倒映在水中。等到她看清水中的那张肿胀得丑陋无比的脸时,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苏晓苓浑身乏力的跌坐在池塘边,心中却是狐疑不决:怎么会这样子,一定是在做梦,老天爷别再跟我开玩笑了,赶紧把我变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的身子原本就极其虚弱不堪,此刻一时情急之下,竟是又晕厥了过去。 苏晓苓满心希望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睡在公寓里的大床上,之前的这一切只是一个离奇的梦。然而她将醒未醒时,清晰地听到床边有人说道:“真是奇哉怪也,苏大小姐的身子似乎是没有大碍了,只要安心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慢慢地痊愈……” 便听小兰惊喜交集地道:“大夫,我家小姐真的没事了吗?”话音里仍自有些不太相信。 大夫瞥见床上的苏晓苓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间憔悴不堪,然而比起前些天奄奄一息的模样委实要强出太多了。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看看四周并无外人,遂有些迟疑地道:“其实苏大小姐这次不是得了重病,而是中了奇毒,照常理来说是绝对过不了今天的,至于为何会突然间好转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小兰早已欣喜地扑到床边,关切地道:“小姐,你觉得好点了吗?” 苏晓苓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成了什么苏大小姐,饶是她平时处事冷静、聪明多智,一时间也无法理解和接受眼前的这一切,目光不由满是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 小兰见她看着两人,当即笑着解释道:“小姐,奴婢本来想告诉两位夫人的,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所以就直接找了大夫过来,反正这些天也没有少去找他帮忙。”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夫善意地笑了笑,略微有些不安地道:“原本两位夫人交待过苏大小姐的事,只是医者父母心,所以才对你们说了实情,还请大小姐帮忙遮拦一下!” 苏晓苓从他们的对话中多少能了解到一些事情,见那鬓发斑白的老大夫紧张不安的望着自己,只好微笑着道:“大夫你救了我一命,想要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扯你麻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以前所发生的事和人都完全不记得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小兰闻言,失声地道:“小姐,你真的不认识奴婢了吗?” 老大夫也算是见多识广,听了之后自以为她大概是明白了这次下毒的真相,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才会故意找这样的借口来掩饰。如此一来,就更不用担心两位夫人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了。遂心领神会地道:“也许是因为这些天的病况太过严重,才会导致苏大小姐失忆的。” 小兰情急地道:“那大夫,我家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康复,恢复以前的记忆啊?”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个嘛,老夫也不太清楚。”说着,神色一正,又道:“现在先给苏大小姐开个方子,然后安心地调养好,有什么问题再来找老夫就好了。” 小兰见躺在床上的苏晓苓面色确实是好了很多,又冲自己点了点头,遂跟在老大夫的身后走了出去。出门之后又返过身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掩上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第二章 虚与委蛇 苏晓苓打量着幽静雅致地闺房,抚摸着肿胀的面孔,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不得不接受自己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了一个古代且陌生世界再世为人的事实。[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明明记得清楚自己晕倒在池塘边,醒来的时候又到了床上,想必是那个小丫头和老大夫一起将自己弄回去的。 心里想着自己这个便宜苏大小姐的境遇,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身为一个大小姐,为什么除了那个小丫头,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她的死活?又是什么人下的毒,难道正因为这样,才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她身上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做回原来的苏晓苓?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前面的回廊里传来一阵嘈杂地话语声。 不一会儿,便见小兰手里拿着一些草药包,领了一个年约三十、身材有点矮胖、额头光亮、四方脸的妇人身后跟着四名年幼侍女走了进来,口中叫道:“小姐,大夫人来看你了!” 苏晓苓对她们没有一点印象,轻轻“嗯!”了一声,便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那矮胖的妇人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揭起半透明的帐幔,自然而然地按住被褥里的苏晓苓,很是关心地道:“晓苓,你现在身子不太舒服,就不要随意乱动了。红姨刚刚听大夫说你已经醒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然后立刻就给你带了些参汤、补药过来。” 话音刚落,目光随之落在苏晓苓肿胀的脸庞上,不禁大惊失色地道:“你,你的脸……” 她身后的四名侍女听到她惊骇无比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朝床上的苏晓苓望去,看到她原本美丽得让人无比嫉妒的容貌,此时却是变得臃肿难看至极,均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有一名十三四岁的侍女见了眼前这吓人的模样,手中的托盘,一不小心便掉落到了地上。 刚刚陷入短暂寂静的闺房中,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瓷碗登时摔了个粉碎。 侍女看着洒了一地的汤水,白花花的碎瓷片,惊慌失措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矮胖妇人(周春红)顿时回过神来,顺手便是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苏家养你有什么用,明天收拾东西回乡下种地去吧!” 她前两天来看苏晓苓还是一副时睡时醒、不胜娇弱的样子,现在突然见她变成了这般吓人的模样,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才会忍不住惊叫出声,在众人面前出丑露乖。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有下人行差踏错,怎能不叫她怒火中烧,正好借此机会也将心中的震惊发泄了出来。 那小侍女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傻了,顾不得娇嫩地小脸上清晰的手掌印,更不敢叫一声痛,连连惊恐万状地道:“大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竟是抽噎着跪在了地上。 苏晓苓眼见刚刚还一脸和风细雨的周春红,转眼之间就成了凶神恶煞,又听那名小侍女叫声那么凄凉,神情如此惨淡,其他几人亦是惊若寒蝉,心中冷不妨打了一个突。 心中充满了疑惑:回家种地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总比给别人作下人当牛做马强,为什么她丢了一份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工作,却像是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看到小侍女可怜兮兮地样子,想着事情终究是因自己而起,遂心有不忍地地道:“红姨,我生性比较喜欢清静,不成想现在一出事,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倒是这个小丫头说话声音挺恬静的,不如暂且让她留下来,在我无聊乏味的时候,陪我说说话,您看这样可好?” 周春红方才也是一时气恼,不过要让她把说出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回去,自然也不太可能。此时见向来不表露任何感情的苏晓苓,竟然会作出这样拉拢人心的举动,心中微微诧异之余,也就顺坡下驴道:“只要你不嫌这丫头毛手毛脚就好,红姨怎么会不答应呢?” 转而半弯下腰将依然跪倒在地上的小丫头扶起,和声道:“小翠,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可要好好照顾着大小姐,如果再有什么闪失,就是老爷也保不了你,知道了吗?” 如此一来她既卖了一个人情给苏晓苓,又放下身段对下人加以安抚,更是巧言指出苏家除了老爷之外,便是由她当家作主。这般恩威并行,显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小翠连连感激涕零地点头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夫人,谢谢小姐,奴婢再也不会了!” 苏晓苓轻轻地咳嗽一声,低低地道:“红姨的一片心意,我先心领了!只是现在身子还需要再静养一些时日,就让小翠暂时留下来和小兰一起收拾一下,然后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 周春红不知道她变成现在的模样,为何还能如此的镇定,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可实在是不愿再对着那张令人厌恶至极的脸孔,便道:“好,你安心养好身体,红姨过阵子再来看你。” 说完,小心翼翼地将帐幔放了下来,令其他的侍女将东西摆放在桌上,便当先走了出去。 等到她们离开之后,小翠一颗心才从地狱里回到了现实。忍不住痛呼了一声,顿时诚惶诚恐地道:“大小姐,对不起,奴婢马上就将地上清理干净!”也顾不得左腿上方才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瓷片刺破,手脚麻利将散落的碎瓷片收拢起来,又将地上的汤水擦抹干净。 小兰小翠两人年龄虽幼,可手脚却是极为利索,很快就将房间内收拾得很整洁。 不多时,一个二十多岁、身材窈窕、浓妆艳抹、美艳动人的女人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小兰小翠远远地便闻到一股香气,见到那名女子,连忙上前躬声为礼道:“奴婢见过二夫人!” 小翠行礼之后,规规矩矩的退到一旁,将她们三人让入房内,而小兰早已经紧走几步来到了床边,轻声地对着床上的苏晓苓道:“小姐,二夫人来看你了!” 有了之前大夫人的变脸,苏晓苓看着坐在床边这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美艳女子,当她亲切地问自己好点了没有时,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道:“这些天让你们多担心了!” 美艳女子(江月儿)轻摇螓首,嫣然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兴许是她早已得知苏晓苓容貌尽毁和失忆的事情,故此尽管眼中满是惊诧,可是也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江月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苏晓苓此时心里有如一团乱麻,见状便吩咐小翠送她们离开,而留下小兰了解情况。。.。 第三章 步步小心 苏晓苓对于现在的新身份一无所知,却是能够想像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有多凶险。[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上次中毒以致害得自己穿越到了这里,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把小命也丢在这里? 眼下唯有步步小心,既要防范有人暗中加害,又要提防被人识破潜在的真实身份,以免让人当成异类妖邪点火给烧了。 当务之急是从旁边的人开始着手,以尽快地理清头绪进入角色。尽管不知道小兰这外表清纯可爱的小丫头值不值得信赖,可是她已经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苏晓苓与小兰刚聊了一会儿,便听到长廊处一阵急快地脚步声。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后当先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只见他年约四十,面容依稀俊朗、鬓角有些斑白,穿着一袭儒服,衬出他修长的身材。虽然难掩风尘仆仆之色,可是不难想象他年轻之时,想必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小兰见到那中年男子顿时恭敬地道:“奴婢见过老爷!”行礼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中年男子(苏星河)看了看半开半闭的帐幔,轻声道:“晓苓,爹回来看你了?” 苏晓苓透过帐幔仔细地打量着这便宜父亲,不知如何应对,只是轻轻地“噢!”了一声,告诉他自己正醒着。 苏星河渐渐地平复了有些激动的情绪,欣喜地对身后一名老者道:“华大夫,有劳你了!” 华大夫微微地点了点头,在两名侍女和小兰的陪伴下,开始上前为苏晓苓诊断。 苏星河陡然见到苏晓苓肿胀的面容,神情立时变得极为复杂,惊诧之余更是心疼不已。 华大夫沉吟了一会,平静地道:“依苏大小姐现在的情形,乃是中了一种剧毒所致。” “你说什么,晓苓身处闺阁之中,又怎么会身中剧毒?华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纵是苏星河早就听说此人医术如神,且是覃州最有名的大夫,仍是不敢置信地道。 原本他正在覃州城与人商谈一宗生意,突然收到家中的急信说爱女苏晓苓身患重病,于是匆匆忙忙地结束了商谈,又专门找了覃州城最有名的华大夫一路兼程赶回了家里。 刚刚见到美貌可人的女儿变得丑陋不堪,已是心如刀绞,现在听说她患病的原因竟然是中毒,怎能不叫他惊怒如狂?因此之故,听了之后才会如此激动的。 倒不是说他不相信华大夫的专业水准,实在是苏晓苓中毒一事,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华大夫只得复诊了一遍,然后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她的病症,确实是身中剧毒无疑!” 苏星河脚下一虚,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随即醒过神,对着一旁神色黯然地小兰大声喝问道:“你不是一直贴身伺候大小姐的吗?她怎么会身中剧毒的,你来告诉我?” 小兰闻言一怔,她本是一名孤儿,幸而在六年前被苏夫人(苏晓苓的母亲沈韵)所收留,之后就成了苏晓苓的侍女和玩伴,否则早已经饿死或者是冻死在街头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大小姐,不成想会有这样的事情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手足无措地望着脚尖,口中喃喃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星河不经意地看了看她,转而对旁边另外两名同样胆战心惊的侍女,道:“大小姐中毒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暂时就守在外面阁楼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否则家法处置!” 看着两名侍女关上门走了出去,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神色缓和了下来,道:“小兰,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晓苓在家里好端端地,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中毒呢?” 华大夫见小兰微微抬起头又赶紧低了下去,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道:“苏大小姐现在已经过了毒发阶段,只要安心调养一段时间,相信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然而要想她完全地康复,就必须先知道她所中的是何种剧毒,才能够做到对症下药,不然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小兰一听,目光瞥了一眼没有一点动静的床上,才道:“大小姐平日的饮食,都是由奴婢负责的,而小姐对奴婢视若姊妹,奴婢有些时候就会吃些她剩下的饭菜,更多的时候是吃小姐所分的饭菜,所以应该是没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不过……” 苏星河心想既然她们两人吃得都是一样的,小兰没有中毒,饭菜里面自然没有下毒。见她吞吞吐吐地样子,肯定是有所隐瞒,不禁怒喝一声道:“不过什么?” 小兰见状,慌忙地道:“其实小姐前些天让奴婢去买一些毒a药,她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的。” 苏星河不由一呆,忍不住笑道:“简直是荒谬绝伦,晓苓叫你去买毒a药做什么?” 小兰担心地看看床上的苏晓苓,又道:“奴婢也不知道,直到那天大小姐将买来的药粉偷偷地洒入到胭脂盒里,奴婢才感到害怕。于是,借口去找小楠,偷了二夫人的胭脂……” 苏星河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疑惑地道:“她们的胭脂是一样的?” 小兰很是肯定点了点头,道:“就是老爷叫人带回来的那两盒胭脂,那天奴婢和小楠一起去领回来的,所以知道大小姐和二夫人都有一盒!” 华大夫猛然插口问道:“难道说是因为胭脂才中的毒?那两盒胭脂还在吗?” 小兰连连点头道:“还在!”说着,走到房间里的梳妆台前拿了一盒外观精致的胭脂过来。跟着对两人道:“这就是我从二夫人那里拿……偷回来的那盒胭脂。” 华大夫小心地打开盒子,试了试,大惊失色地道:“果然是有剧毒!” 片刻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毒和苏大小姐所中的剧毒,毒性完全一致!” 苏星河心中波涛汹涌,晓苓为何要买毒a药,月儿的胭脂里面又怎么会有剧毒的?如果不是小兰的话,难道是月儿吗?直是越想越怕,良久才平静下来,若有所思地道:“那另外那盒胭脂呢?” 小兰跑到房外,不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胭脂盒进来,哭丧着脸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想要做什么,只是想偷偷地将它藏起来,想不到反而是害了小姐!”。.。 第四章 以毒攻毒 苏晓苓此时心里也是有着千头万绪:如果小兰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将毒a药洒入胭脂盒是为了害人抑或是害己? 看她又拿来一个同样的胭脂盒,不禁狐疑莫非是她不小心弄错了?还是说另外有人暗中悄悄地将胭脂盒掉换了?而这一切,到底只是巧合还是隐藏着什么阴谋? 要说下毒最方便的人自然是小兰,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忽略她十二三岁的年龄,此刻诚惶诚恐懊恼自责的神情不说,总该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动机。[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就算是有人收买她或是胁迫她这样做,也似乎说不通,既然对方敢对自己下毒,那么没有理由不顺便将她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华大夫小心地从小兰手中接过胭脂盒,测试了毒性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苏星河忐忑不安地试探道:“怎么回事,华大夫,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华大夫入神地盯着胭脂盒,浑然不觉的摇摇头,口中像是念叨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小兰本就紧张不安的心已然悬到嗓子眼,见状忍不住低声问道:“请问大夫,这盒胭脂里面是不是根本没有毒,果真是奴婢害了小姐吗?”惊惶失措之下,话音都在发颤。 华大夫将胭脂盒放回到桌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说得对,其实说得也太对!” 小兰大惑不解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苏星河也是一头雾水地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华大夫颇感欣慰地道:“苏大小姐所中的毒,老夫或许有办法解决了。” 见两人都满是狐疑地看着自己,遂笑着解释道:“后面的胭脂盒里含有两种剧毒,其中一种便是之前的那种毒。本来也没有什么,凑巧的是,这两种毒混合在一起之后,就会毒性太减,甚至于只要不是大量接触,都不会对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她说得对又不太对。” “啊!”小兰惊叫一声,过了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失声地道:“这么说,都是奴婢的错!” 华大夫望着面前这花容惨淡地小丫头,心下一软道:“你也无须太过自责,毕竟你并不知道另外的胭脂盒里也有剧毒,只能说是一片好心,结果却出了差错。”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星河心下正自疑惑:自己特意托人送给女儿苏晓苓和二夫人江月儿的胭脂盒怎么会都有剧毒,是买的时候就有,还是在途中被人下毒,抑或是家里人弄的? 尽管他很想马上弄明白是什么人,想要暗害自己的家人,可是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清除掉女儿身上的残毒,之后才是追查整个事情的真相。神情激动地道:“华大夫,你方才说有办法解决晓苓身上所中的毒,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我好立刻命人去办!” 华大夫微微点头道:“不错,既然胭脂盒里的两种剧毒相互克制,我们大可以以毒攻毒,只要找来另外一种毒a药,然后把握好时间和剂量,就可以将苏大小姐身上的残毒清除掉了。” 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兰道:“小丫头,另外那种毒a药,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小兰看了看全无动静的床上,低声道:“小姐说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因此奴婢走了很远,几乎找遍了县城内的几个药店,才在城西的一家小药店里买到了一小包那种毒a药。” 华大夫听了,神色间不无担忧地道:“那样就好,奇怪的是那店家如何敢卖给你?” 小兰连忙解释道:“那人开始确实是不肯,奴婢只好骗他说是家中耗子太多,又给了他双倍的价钱,他才犹豫着卖了一小包给奴婢的!”紧接着又道:“奴婢不知道小姐要那东西来做什么,心中害怕得要命,所以只敢给了她一小半而已,其余的就先偷偷地藏了起来。” 华大夫心知那店家终究是抵不住金钱的诱a惑,亦是被她的率真和忠心所打动,不禁哑然失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机灵,现在马上去把剩下的毒a药找来,总算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过了片刻,小兰飞快地拿回来一个小油纸包,根本不敢去看苏星河一眼,只是期待地对华大夫道:“请问大夫,是不是有了这些毒a药,我家小姐就可以恢复好她的容貌和记忆?” 苏星河顿时一呆,不敢置信地道:“你刚刚说什么,失忆,华大夫这是真的吗?” 华大夫亦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天下之大,可谓无奇不有。照说苏大小姐数日前中了此种剧毒,应该在昨日就该毒发身亡了,可她竟是奇迹般地熬了过来,而且看她的脉象已然大有好转。再者说,久中剧毒之人难免会殃及身体各处,出现失忆的情形,倒也是不足为奇。” 苏星河连连点头道:“仰仗华大夫妙手回春,只要晓苓能够康复如初就好。” 苏晓苓听他们这么一说,总算是暗暗地放下了心事,也免得自己再去跟人解释了。 很快,华大夫便用小兰买来的那种剧毒,几经稀释后,调制好了一小碗解药。 苏晓苓看着苏星河端着解药坐到床边,尽管他是自己这个身子主人的父亲,可是在她心里依然只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不自觉地看向边上木然而立的小兰道:“还是让小兰喂我吧!” 苏星河看了看她,这才想起女儿已经失忆的事,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小兰听了眼中含着泪花,走到床前道:“小姐,奴婢真是该死,这全都是奴婢的错,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还要比原来更美更厉害!到时候你想要处置怎么奴婢都好!” 苏晓苓骤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谨慎地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见她清澈的眼底尽是惊恐和自责、愧疚,稚气的脸上表露出对自己的那种希冀和关心,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作伪的,心中莫名的涌出一阵暖意。 淡淡地道:“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这些事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苏星河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忘了自己,想起这几年对她们母女的亏欠,心中五味杂陈。默然将药碗交给了小兰,又见她伺候着女儿喝下,不久安睡了过去,才领着华大夫先行离开了。。.。 第五章 残酷真相 有了华大夫精心调制的解药,加上小兰的悉心照料,又没有什么烦人琐事牵绊,苏晓苓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就连她那张肿胀丑陋的脸上,也有了渐渐好转的趋势。 苏星河在事情得到查明证实之前,自然不会将苏晓苓中毒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因此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苏家人只知道大小姐突然身染怪病,却没有人知道是何缘故。 虽然苏晓苓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老爷也是碍于她的情面,没有加以任何责罚,可是小兰在加倍小心地伺候好她之余,满怀的愧疚和自责反而更加难以释然。 经过几天的相处下来,苏晓苓隐然将小兰当成了自己与这陌生的世界获得联系的重要纽带,同时也是现在唯一可以完全依赖和相信的人。 对于她的心结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是不知如何为她化解,总不能说自己早已经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大小姐了。 苏晓苓为了尽快地了解到自己的处境和中毒事情的真相,与小兰无话不谈。进而从与她交谈之中,得知了小兰的身世和她进入苏家的详细经过,以及这几年她在苏家的所见所闻。 苏家经营着一家可以维持生计的绸缎店,苏晓苓作为老爷苏星河的掌上明珠,长得又是玲珑可爱,自幼备受一家人宠爱,其母沈韵亦是美丽贤淑,一家人虽不富足,却也其乐融融。 可惜的是,多年来沈韵自生下女儿之后再无所出。随着年岁的增长,苏星河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对于无子送终、家业后继无人的遗憾,难免有些耿耿于怀。 时日一长,沈韵也就明白了丈夫的心事重重,自然能够体谅他的苦衷。几经思量之后,决定劝他再找一房小妾,不久苏星河便娶了其貌不扬的周春红为妾室。 果然是天遂人愿,周春红次年便产下了一子,把中年得子的苏星河差点没有高兴坏。 祸福无门,本来皆大欢喜的苏家,却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彻底改变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苏星河认识了红极一时的歌妓江月儿,她不但容貌美艳动人、能歌善舞,又懂得化妆打扮、尤其是懂得讨人欢心,他立即被她的美貌和才艺所吸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有了周春红的先例,很快他便如愿以偿的将江月儿娶进了苏家,在白沙县城里引为一时佳话。 沈韵自己多年没有再生育,自觉愧对苏家,不惜主动劝丈夫纳妾,谁曾想周春红刚刚产子不久,丈夫又执意要娶江月儿进门,不免感到让人心凉,终于在两年前郁郁而终。 遭遇到母亲的突然去世,性格活泼可爱的苏晓苓渐渐地变得木讷内向、患得患失。 妻子黯然逝世,苏星河心里自是感到非常不安和愧疚,对女儿的急剧变化更深感心痛,可也只是那么一段时间而已。 此后江月儿越发受宠,奈何她出身于青a楼,终究无法生得一儿半女,而儿子也在慢慢地健康成长。无奈之下,苏星河只好让周春红做了大夫人,江月儿则屈居其下成了二夫人。 如今数年一过,当初不值一提的苏家绸缎店已然发展壮大成了白沙县最大的绸缎和布匹商,并且占据了整个县城近四成的市场,苏家也由此跻身于白沙县有数的几大巨富之一。 苏晓苓对这些事情倒不甚关心,毕竟自己只是借用了原来的身份和身子,可她听小兰说自己之所以会在胭脂里下毒,是因为被许配给了一个人渣时,心里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 小兰在向她说到那个人渣时,不无担心地看了苏晓苓一眼,随即恨恨地道:“那人简直不是人,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老爷怎么会答应把小姐许配给那个畜生的?” 原来,苏晓苓性格越来越孤僻,使得她在苏家彻底的被孤立了起来。她被许配给别人的事,整个苏家都知道了,偏偏就她这个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 苏晓苓有次无意中听到下人议论自己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她年已十六,做父亲的就算是不跟她说一声,便将她许配给别人也是寻常之事。 只是当她得知那人在白沙县几乎是人知皆知的人渣时,她就彻底的绝望了。 据闻那人他不但终日随一群狐朋狗友混迹于赌场与青a楼之中,更为令人发指的是有一天他输光了,仍旧不服气,最后居然答应让他妻子陪别人睡一个晚上。他的妻子初时不知情,次日发现身旁睡着的竟是一个陌生人,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当日就投井自尽了。 苏晓苓找父亲证实了被许配给人的事实后,又让小兰到外边多方打听了那人事情的真伪,发现那件事曾经在白沙县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果如传言所说。可以想象到父亲答应把她许配那样的人,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心丧若死之下,遂决定用毒a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苏晓苓听完心中顿时一片冰凉,不禁地扪心自问:在这个女子没有一点社会地位的封建社会,她一个弱女子,除了作这种无力而徒劳的抗争还能怎么样?现在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明显是爹不疼、娘不在了,难道自己以后也只能坐以待毙,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心里回想着当初大夫人周春红、二夫人江月儿来看自己的情形,猜想她们之所以会过问自己的死活,大概除了在下人面前做做样子,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被许配给别人的缘故。 而父亲苏星河急匆匆地从覃州城赶回来,真的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他所承诺的那桩婚事,又或者是两者都有?所有的事情一经联想起来,更是叫人沮丧不已。 看着小兰那瘦小而勤劳的身影,不由地想:纵使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我,至少还有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对我的。想到这里,一股不服输的念头油然而生,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一时间豪情满怀,却不经意地触摸到肿胀不堪的脸庞,忍不住又有点泄气。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对忙碌的身影道:“小兰,先别忙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小兰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她,既而点了点头道:“好的,小姐想去哪里?” 苏晓苓漫不经心地道:“随便到哪里都行,再呆在这屋子里人都要发霉了!” 小兰望着她大步走了出去,连忙扔下手中的活计,叫道:“小姐等等!”追了出去。。.。 第六章 长长记性 此时的苏晓苓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安然地站在池塘边,望着院落里的四方天空,心里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写意,仿佛之前萦绕在心头的各种思绪都被洗涤一空。[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突然,身子微微一侧对身后的小兰道:“陪我出去走走吧!”说完,径直朝外面走了出去。 小兰只觉得她今天似乎有点怪怪的,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她这些天因为中毒的事压抑得太厉害了,不然平日都很少走出闺房的大小姐,今天怎么就有了兴致出去散步呢。 正想要提醒她的脸庞,又担心她会多想什么,坏了她难得的兴致,连忙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穿过面前的一处花园,便听到花树下有人在窃窃私语。 只听一个女子惋惜地道:“小翠,明天就要和你分开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啊。可是就连我几次向姑姑求情想要把你留下来,她也没有答应,看来你以后只能自求多福了。” 苏晓苓心情正自感到舒畅,自然是无意去听别人的*和闲言碎语。由于中间隔着茂密的花丛,根本就看不到对面是否有人。虽然她不是有意如此,可是仍然有偷听之嫌。说话间已然走过了说话处的花丛,猛然听到这称呼似乎有点耳熟,遂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 又听另外一个女子唉声叹气道:“我可真命苦,上次就因为那丑八怪被大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更倒霉的是明天开始就要去伺候她,想着每天都要面对她那张丑脸,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这里,小兰凑上前轻声在苏晓苓耳旁道:“小姐,好像是小翠?” 前面说话的女子幸灾乐祸地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现在倒很想看看她到底丑成什么样子,可以把人吓成这样?可惜那天我没有跟着去见识见识,也怪不得她终日不敢出来露面,要是我长成她那个丑样子,早就找根绳子自己死掉算了!”说完,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小翠听了,也是低声笑道:“谁让人家是大小姐,别说只是脸长得丑了,就算是头猪,也比咱们这样的下人要强一千一万倍!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到你见了她之后,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天知道,那张丑脸有多可怕,也不知道我还要看多久?” 两人说话的位置处于花园偏僻处,却是刚好临近苏晓苓的阁楼,而平日她都很少会走出闺房,更不要说从阁楼的小路走进花园了,因此这里就成了苏家下人偷闲躲懒的不二佳处。 苏晓苓一年都难得到此一遭,怎料一时兴起,无巧不巧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在耳中。 小兰听了也是骇然变色,想要出声提醒那两人也来不及了,看着前面静立不动的苏晓苓,心里也感到一阵难过:她刚刚才经历过中毒的事,想不到心情刚刚好一点,便听到了这些。 想到她软弱的性格、被人冷落慢待的情景,小心地道:“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苏晓苓对她的话听而不闻,略一思索,随即快步朝着那两人说话处绕了过去。 花丛中说话的正是小翠和一名长得有几分颜色的侍女,她们突然见到苏晓苓鬼魅一般地出现在她们面前,顿时瞠目结舌的呆立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张开嘴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翠怎么也想不到苏晓苓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让她心魂俱丧的是,看她的神情,她们刚刚在私下诋毁对方的话语,显然让人家全都听在了耳中。想到那些在乡下同龄的人,便感到心底发寒。 她们太多十三四岁便早早地嫁给那些庄稼汉作妻子,不久之后便拉扯着几个孩子,终日随丈夫在田地里累死累活,而且很多时候就算是从早忙到晚,从年头累到年尾,也不见得能填饱一家人的肚子。然而长期的过度劳累,使得她们仅仅不到三十岁就成了糟老太婆的模样。 也有些人稍微有点姿色,又不愿吃那个苦、受那份罪,最终禁不住有心人的蛊惑,便成了青a楼里的粉头。尽管平日里看着还算光鲜,却是很少听说谁人有个什么好结果的。 倘若自己因此而被苏家赶了出去,依苏家的财力势力,可能以后在白沙县都难有容身之处。想到当日自己就因为惊悚苏晓苓的容貌差点被大夫人赶出苏家,却是被她给留了下来。 心想兴许自己在她面前痛心的悔过,再装装可怜,说不定她性子一软,又会原谅了自己。想到这里,猛地伸出右手“啪”地一声,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她那张俏白的小脸上,顿时现出一个紫红的手掌印,直痛得她嘴角直抽,然而想着那种可怕的后果,不得不狠下心来咬紧牙关,左手又是一掌抽在另一边脸上。 一边抽打着脸,一边暗自悔恨为什么要嘴贱胡乱说话呢?想到苏晓苓亲耳听到自己对她的辱骂,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以后还怎么在苏家呆下去? 另外那个侍女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自己两人在背后说苏晓苓的坏话让她当面撞上,已经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现在小翠这种近乎疯狂的自己打脸,更是让她原本就不太够用的脑袋瓜子近乎卡壳了。方才还说想见识见识苏晓苓的丑脸,此刻心虚之下,压根就不敢去看她一眼,只是强自辩解道:“大小姐,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我的事!” 苏晓苓淡淡地一笑,道:“是吗?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说着,猛地扬手便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大耳括子甩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夹带着她这些天来心中所积蓄着的抑郁和怒火,力道自然是用足了十成,而她本身比那侍女就要高出近一个头,更是居高临下,气势十足。 那侍女被她一巴掌彻底打懵了,身子踉跄了两步,立时扑倒在旁边的花树上。 小兰和小翠见状,也是傻了眼地愣在那里。她们年岁都不大,但是在苏家呆的时间却也不短了,至少也有好几年。想不到向来怯懦、性格孤僻的大小姐,竟然会变得如此杀伐果断。 小翠比小兰也大不了两岁,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因为家贫从家里出来做事比较早,又有点小聪明,此时却也是吓住了,就像是平时身边一只温驯的小猫儿突然变成了猛虎一样。。.。 第七章 当众打脸 小兰、小翠和那名侍女均是被苏晓苓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呆了,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正当她们几人陷入短暂地平静之时,蓦地听到前边传来一阵说笑之声,随即便见到大夫人周春红、二夫人江月儿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女说说笑笑地从花园对面走了过来。 那名扑倒在花树上的侍女见到周春红立即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大叫道:“姑姑,救命啊!” 周春红听了她凄厉的叫声,不由感到一阵心惊,等到见了她的狼狈神情,更是惊诧不已,迟疑地看了看苏晓苓三人,不解地道:“小芸,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的?” 那个叫作小芸的侍女正是周春红的亲侄女,平日里仗着她姑姑是大夫人,在苏家也是骄横惯了。下人侍女自不用说,就连没有什么地位的苏家大小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事出突然,她们两人正自诋毁苏晓苓,哪曾想被正主撞个正着,心虚之下不免气短。可是想着自己特殊的关系,又不愿当着别人的面对她服软,遂意图想要睁眼说瞎话含混过去,哪里想到她会突然发难。 她身材矮胖,和高挑匀称的苏晓苓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来是她理亏,再者她身体素质显得不是对手,因此被打之后,也不敢再嘴硬,更不敢还手。 此刻有了姑姑周春红在场,顿时就有了底气,也顾不得苏晓苓紧绷的脸色,从花树处挣扎出来,松开捂住的脸庞,可怜兮兮、满是委屈地样子道:“姑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说着,理直气也壮了,狠狠地剜了一眼面前的苏晓苓,便想要从她面前走过去。 苏晓苓由于背对着周春红等人,又一直没有转身,或许是她实在太少出来抛头露面了,众人只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可是一时间竟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苏家大小姐。 苏晓苓现在可以说是对整个苏家都彻底失望了,明知道大夫人就在她的身后,也没有心情回头去搭理她。眼见这侍女在背后诋毁自己不说、被撞破后又矢口否认,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来挑衅自己,立马二话不说,对着她另一边完好而高高昂着的脸,抬手又是一掌巴扇了过去。 小芸原本趾高气扬,想要还给她一点脸色看看,她不敢对苏晓苓还手,可是却想在气势上慑服对手。 哪里知道她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顺手又是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那情形倒像是自己故意要把脸送过去让她抽似的。 只觉得耳朵里一阵阵嗡嗡作响的声音,接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一跤坐倒在地。 周春红等人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也是愣住了,什么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要知道小芸虽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可是在苏家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随便招惹的,更不要说当着大夫人、二夫人这么多人的面,一巴掌将她抽翻在地了。这可不仅仅是打了小芸的脸,也是在变相地打大夫人、二夫人的脸,同时也是在抽整个苏家的脸啊! 苏晓苓这才悠然地转过身,略微诧异地道:“红姨、江姨,你们怎么也过来这里了!” 周春红看清面前的人竟然会是她,心里不禁一怔,都忘了被打翻在地的小芸,甚至连心中刚刚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都突然间消失无踪,疑惑不解地道:“晓苓,怎么是你?” 苏晓苓淡然无事地道:“这些天有劳红姨和江姨多费心了,今日身体稍微舒适一些,便叫了小兰出来走走,想着活动活动一下身子。谁知道刚巧看到她们两个在这花园偷懒闲聊,于是就多嘴说了她们两句,哪知她们根本不理会我,一时情急便打了她两巴掌。” 既而又道:“对了,我刚刚好像听她叫红姨你‘姑姑’,你该不会怪我太鲁莽了吧?” 周春红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仔细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笑着道:“红姨当然不会怪你啦!做下人的都没一点规矩,若是不加以管教的话,岂不是会将这个家弄得一团糟,没得辱没了苏家的门风!”心里却是狐疑不解: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狠毒了。 她面前明明有两个人,又知道小芸是自己的亲侄女,可她还是将小芸教训得不留一点余地,更为让人恼火的是她明知道自己和江月儿在身后,仍然故作不知,毫不留情地打了小芸的脸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似乎是在提醒自己,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跟打自己的脸一样吗? 不禁暗暗地想:要怪也只能怪小芸这些日子以来,太不知好歹了。平日欺负家里的下人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敢当面跟苏家的大小姐作对,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然而话说回来,就算是小芸真的有错,也轮不到她来管教,更不用说当着自己的面这样狠狠打脸了。 她依据之前对两人的了解,自然在心里便将事情猜测了一番,只是好奇苏晓苓今天的举动和话语,实在是远远超出了自己对她的理解和想像,莫不是中毒把人的性子和脑子也给改变了?她此番借故发作的一言一行,叫人恨意难消,偏偏又让人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苏晓苓才不理会她心里想些什么,微笑着道:“既然红姨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上次你说把这个丫头赶走,我还想着人谁无过,应该再给她一个机会,哪知道她一点也不知道悔改,转眼间又撞到了我手里,像她们这种人就应该早日清除出苏家去,免得再遗祸他人。” 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面如死灰的小翠和呆若木鸡的小芸。 周春红作为大夫人也算是苏家半个主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苏家大小姐与下人有纠纷的时候,而且是明显占理的情况下,就算是不明显站在苏晓苓这一边,也必然不可能公开站到她的对立面和她打擂台。不然以后大家都效仿,苏家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了? 自己原本只是随口说些场面话,哪知道她竟会打蛇随棍上,开口就要将两人赶出苏家,这不是当众给自己难堪、逼着自己做恶人吗? 不等她开口,便听二夫人江月儿盈盈笑道:“晓苓,这下人不知道规矩,我看教训一下也就是了。真要是把她们给赶将出去,免得给人在背后说我们苏家太不近人情。” 她这番话明着是偏向大夫人周春红那边,可是暗地里又有敲打小芸要守好做侍女的本份,从某种意义上支持苏晓苓对她们痛加教训的意思,可见她的心思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苏晓苓听了,笑着道:“江姨教训的是,对了,我正想要去找你,把东西还给你呢?” 江月儿微微一愣,嫣然一笑道:“哦,还给我?我倒是忘了有什么东西在你那了?刚刚听说你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和大夫人就想着过来找你谈谈心,顺便和你商量一下你婚事的事情,不成想会在这里遇上你,实在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啊!” 苏晓苓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意外,是指在这里相遇,还是自己方才的表现。 听到她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的婚事,心里不自觉的沉重了几分,随即淡淡地:“我最近中毒的事,想必江姨也已经知道了。那天小兰去找小楠,凑巧看到了你那盒新买的胭脂,以为就是我的那盒,所以偷偷地带给了我,想不到我误用之后,就因此中了毒,变成了这样!”。.。 第八章 心思各异 江月儿花容失色地道:“什么?你……你说那盒胭脂在你那里?”她大致地知道苏晓苓中毒的事情,却不清楚她是因为用了自己的那盒胭脂才中毒的。[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一时心惊之下,正想说你是因为这样才中毒的,想着身边这么多的人,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这才匆忙地临时改口。 不用想苏晓苓中毒的详细经过,除了她自己和小兰之外,老爷和华大夫也肯定是知情的。她现在既然这么说,就绝对不可能是虚言恫吓,否则事情证实之后,只会让她作茧自缚。 看着她那张曾经美貌绝伦地脸孔,此刻是那么的丑不忍睹,简直是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用了那盒胭脂,下场将会是怎样的凄惨?如此一想,倒觉得她方才突然发难,有些情有可原了。 事情发生别人身上自然是云淡风轻,可是一经和自身扯上关系,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苏晓苓意外中毒以致容颜尽毁,对于美貌年龄均是稍逊,却是同为苏家之人的江月儿来说,除了有些震惊和心悸,并没有什么惋惜和心痛,反而是有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幸灾乐祸。 江月儿久在欢场,所见之人神神色色,对人心和人性的揣摩,绝非常人能及。当她得知苏晓苓是用了自己的胭脂而中毒,心里一阵震惊过后,便联想到了许多的事情。 苏晓苓是苏家大小姐,平时都很少出闺房,又怎么会无端端地中毒?显然是苏家内部的人动的手脚,可是她性格非常孤僻、极少与人来往,又是谁有什么理由要致她于死地呢? 江月儿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下毒之人的目标是自己和苏晓苓,后者中毒之后的情形,她这些天可是历历在目。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恐怕也已经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念头一转,在苏家敢对她们两个人下毒,同时又有充分理由的人,除了大夫人周春红还有何人?毕竟如今的苏家家大业大,虽然说只有她生下一个儿子,可是目前最得苏星河宠信的是自己,而苏晓苓作为苏家大小姐,就算是将来要嫁人,也少不得会有一笔极为可观的嫁妆。 这么想来,她们两人简直就是周春红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这两盒老爷特意在外地买来的胭脂,就是由她查收,再发放给自己两人的。 试想自己和苏晓苓莫名其妙的中毒身亡,到时候木已成舟,她随便找个替死鬼蒙混过关,整个苏家不就全都落到她们母子手上了吗? 苏晓苓的事在苏家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因为中毒所致,至于知道她是因为胭脂中毒的缘故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现在听她说是用了二夫人的胭脂才中毒的,而大夫人、二夫人听了又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她所说的话,不由得均是一阵错愕。 苏晓苓才不管别人的脸色如何,淡然自若地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因为中了毒造成的。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里下的毒,所以我们才更加需要提高警惕。要是大家都像她们两个这样,难道就不怕你们其中有人会成为下一个中毒的人吗?” 众人见了她现在可怖的样子,不禁叫人感到心悸不已。发生在别人身上尚且如此,一经想到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变成这般模样,就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时候,江月儿对周春红已经是感到非常怀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侍女都是她的人,乘机将她们撵走,也没有什么不好。便附合道:“说得也是,苏家也该是时候好好清理一下门户了!” 周春红起初听苏晓苓开口便想要将小芸和小翠赶出苏家,心里还在暗暗地冷笑。她以为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家就是她说了算吗?只要自己不作表态,看她如何将人赶将出去。 谁知,她突然会抖出自己中毒的事故来,此事在苏家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和具体情况,就连自己也是事后才知道了一点细枝末节。 原本以为她中毒只是自己一时想不开,而不经意之中弄出来的一出闹剧。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自然是绝口不提此事,对下人偶尔传出的闲言琐语也是加以惩戒。 如此一来,表面上苏家再也没有人敢乱说,可是围绕着大小姐中毒容貌变得奇丑无比的事,在私下里反而是越传越有声有色,并且随之演化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来。 此刻一经证实,坐守深闺的苏家大小姐犹自无缘无故身中奇毒,其他人的情况更是可想而知。这次是在胭脂盒里下毒,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在其他的地方,一时间不禁人人感到自危。 周春红作为苏家的大夫人,这些年来,家里所有的大小事务大都是由她代为处理,自然不可能将太多的精力放到她打心里就不喜欢的苏晓苓身上。尽管也会适当的找些时间去表示一下关切她的身子,可是对她中毒后的那些事情,她知道得也不十分清楚。 她实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会令得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看这情形,苏晓苓中毒的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现在江月儿肯定也会理所当然地把幕后下毒的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毕竟在苏家除了自己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人有理由、有胆量敢暗中加害她们两人,就算自己想要辩驳,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 现在江月儿也已经很清晰地表明了她的立场,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要是平时也不信她们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刚刚发生了苏家大小姐被人下毒这样的事,自己又隐隐成了最大嫌疑,若是再一味的捂着藏着,弄不好就会得不偿失、甚至于引火烧身。 她心里可是非常地清楚,自己在老爷苏星河心里的份量,可是远远不如江月儿那个小骚蹄子的,不然这些年就不会让她一直占着茅坑又不拉屎了,说不定宁儿早就多了几个弟妹了。而自己之所以能成为苏家大夫人,除了沈韵命薄早亡之外,主要就是看在宁儿的份上了。 想到她今年五岁的独生爱子宁儿,心中便感到一阵甜蜜和温暖,暗道:好在江月儿这个骚蹄子不能生养,不然苏家这偌大的一份家财,又怎么会轮得到自己和宁儿?现在宁儿年岁尚小,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他看管好这份属于他的家业,为此就算受些委屈又算得什么? 周春红心中明白老爷对长女苏晓苓或者是说她母亲沈韵有一份愧疚,自然也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更为紧要的是,这苏晓苓还有一纸与白沙县黄主簿之子黄书强的婚约。 这份婚约就像是在她身上加了一道护身符,虽然还是苏家的人,却也等于是半个黄家的人了。要是自己出什么意外死了倒也罢了,可要是说她是让人给谋害的,黄家的人会怎么想?要是他们把矛头指向自己,为了家产而对自己母子下毒手,那自己和苏家的命运不问可知。 历来官字两个口,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典故实在是太多了,何况现在自己还有把柄落在人家的手里?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有了决断,小芸平日里太过猖狂,这时候给她一些教训,收敛一些也是为了她以后好,至于小翠之前就准备赶出去了,更加不用考虑什么。 小翠眼见苏晓苓和二夫人都决意要将自己赶出苏家,惊惶失措地跑到周春红的跟前,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道:“大夫人,看在小翠这么多年伺候您的份上,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第九章 出人意料 周春红猛然大手一挥,极其粗暴地打开小翠意欲抓向自己衣袖的双手,语气冰冷地道:“非是我苏家不念人情,之前大小姐已经给过你机会改过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可是你非但不知道感激报恩,反而是不思悔改,这么快又犯下大错,惹得大小姐发怒,我看你还是安心地回乡下种田去吧。” 小翠身单力薄被她用力一挥,措不及防,登时仰面一跤跌倒,耳听得大夫人也是要将自己赶出苏家,仿佛突然遭到晴天霹雳,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小芸早已经被两名侍女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只是方才被苏晓苓两巴掌抽得没有了半点脾气,半晌才从惊骇中醒过神来。尽管两人离得好一段距离,又有众多的人在场,可是她现在实在是心里没底,依旧担心对方会再次发疯来打自己,遂不自觉地退到了周春红的身后。 苏晓苓等人刚刚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得清楚,也没有察觉到四周诡异地气氛。神情不自然地挥挥手推搡开两名侍女,目光怨毒地看着苏晓苓,期待姑姑会为自己讨回脸面。 看着周春红阴沉着脸沉默不语,便知道她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等她发作起来,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得住,忍不住在心里直乐:小贱人你就张狂吧,一会儿看怎么收拾你? 周春红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名男护院将哭泣着的小翠拖了出去,才若有所思地转过身。不问青红皂白的猛然一个巴掌拍向正自等着看好戏地小芸,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正事不会做,整天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给我马上滚,以后也别让我在苏家再见到你!” 大夫人粗暴的推搡、赶走小翠,已然是让旁边的众侍女感到一阵惊愕,不等她们心中兴起兔死狐悲的感叹,便被接下来这横空而出的一巴掌,给彻底地打懵了。 小芸睁大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脸沉如水的周春红,这哪里还是那个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姑姑,简直是将自己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她刚刚清醒一点的脑袋,顿时又卡壳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姑姑不是应该狠狠地教训那个小贱人吗?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一切都不那么美好了。 耳朵似乎出现了幻觉,要不她怎么会听到姑姑向自己大声地咆哮,还要把自己赶出苏家去呢?身体也好像是失去了知觉,那迎面而来的一巴掌,仿佛是落到了空气里。可是那响亮的啪哒声和火辣的疼痛感,又像是在提醒着她,要将她拍得魂飞魄散。 周春红对着那些傻了眼的侍女,怒喝道:“都傻愣着干嘛?立刻将她给我撵出苏家去!” 苏晓苓冷眼看着眼前这充满讽刺意味地一幕,也不去看众人色彩斑斓的脸色,微微一笑着道:“红姨、江姨你们慢慢聊,我身子现在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江月儿看着周春红脸色铁青地朝她点了点头,随后黑着一张脸转身走了,却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晓苓一眼,冲她笑了笑,也带着两名侍女转身离开了。 苏晓苓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心想:或许自己的处境并没有之前所想的那么糟糕,然而后面的路肯定会更为难走,不过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只能一路走下去了。 在花园中发生的那个短暂小插曲,除了当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之外,事后回想起来似乎又是那么微不足道,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生的命运就此有了截然不同的转变。 周春红、江月儿经此一事后,不禁在心里对苏晓苓有了一个焕然一新的认知,同时也是有些疑惑:到底是她之前掩饰得太过高明,还是说她今天的言行只是无意之中的举动? 至于小芸和小翠离开苏家之后会是怎样的命运,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会为她们去担心什么。只不过是让那些侍女和下人之间,往后多了一些闲话家常的题材而已。 小兰随着苏晓苓回到阁楼之中,犹自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她这几年来一直贴身伺候着苏晓苓,很清楚地知道她生性淡然、性格温婉、甚至于有一些怯懦,可是方才她抽小芸那两掌却是显得那么洒脱自然、自信十足、张扬不可一世,更是毫不留情、不容置疑地要将两人赶出苏家,就连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是不得不向她低头。 就算小芸是大夫人的亲侄女,平日里在苏家嚣张跋扈、作威作福,可是刚刚在她面前,却是被打得半点脾气都没有,更是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就被她姑姑给扫地出门了。 想想她当时脸庞红肿,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副很是憋屈地神情,满心期盼大夫人为她出头,结果却是遭到她所倚仗的大姑姑的大声训斥和掌掴。 想到往日自己和其他的侍女、下人没少受她的折磨和侮辱,再联想到她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神情,以及被人拖走时的屈辱,竟是给人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苏晓苓不知道周春红和江月儿以及苏家的人对今天的事会怎么看,可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比预想的还要来得快所获得效果也要更好。 既然苏家的人都不待见自己,那么将苏家搞得鸡飞狗跳,又有什么不可以?不经意地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让他们互相去猜忌,那样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同时,也让大家知道自己虽然势单力孤,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 苏晓苓脑海中转着各种念头,这苏家的两个夫人可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到底是谁想要下毒暗害自己和二夫人江月儿?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周春红搞得鬼,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一日不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出那幕后下毒之人,实在让人难以睡得安稳。 自己穿越才使苏晓苓从鬼门关捡回一命,江月儿她们就迫不及待来找自己谈婚事,看来那个便宜父亲急匆匆从覃州城赶回来,多半也是为了这事,他们就这么希望将自己推入火坑? 虽然说他们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和家人,可是心里仍然有些难以接受,也就怪不得之前的她会走那么极端了。自己作为一个现代白领骨干精英,自然不可能去重复她那条老路,纵使是明知道前路漫漫、困难重重,也一定要勇敢地去面对现实,然后努力的去改变这一切。。.。 第十章 无根之萍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蓦地转过身道:“小兰依你看,会是谁在暗中下的毒?” 小兰此刻正跟在她身后,一边埋头走路一边想着心事,哪知前面的大小姐会突然停下来,差点就要收不住脚撞到了她的后背,忙不迭地解释道:“对不起,小姐你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奴婢都没有听清,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苏晓苓想着自己表面上虽然是风光的苏家大小姐,可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孤家寡人。[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她眼下真正可以相信的人,也许就只有身边这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了,不以为意地道:“你在苏家也这么久了,以你的观察和了解,觉得谁最有可能会下毒?” 小兰愣了愣,根本想不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不由认真地回想思考起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认真的道:“小姐,其实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理由的话,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大夫人,毕竟无论是小姐还是二夫人都比她更得老爷的重视,可是总感觉大夫人虽然对我们下人要求极为严厉,可是要说她会下毒害人,奴婢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苏晓苓也是想着旁观者清,而小兰终究年幼、心思单纯,有时候反而会比自己这个局中的人将问题和事情看得更为清晰和透彻,闻言微微点头道:“那个二夫人又是怎么样的人?” 小兰听到二夫人,不自禁想到之前胭脂盒的事,心中感激地道:“奴婢都险些忘记多谢小姐了,方才还好有小姐帮奴婢开托,两位夫人又看在大小姐的情面上,才没有追究奴婢的责任。否则的话,就算是不马上被赶出苏家,也必定少不得一顿重罚!”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你那样做也是为了我好,自然不能将事情怪罪到你的身上了。” 小兰感激涕零地点点头,又道:“二夫人虽然没有生养,可是平时对所有的下人都很和善,出手也很大方,除了她有时候对小姐不太好之外,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不好。” 苏晓苓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年幼虽小,分析起来倒是头头是道。饶有兴趣地道:“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人?婚约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小兰思考了一阵,无力地摇摇头道:“本来奴婢也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不过既然小姐问了,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小姐要是真嫁给了那样的混蛋,老天实在是瞎了眼。” 顿了顿,又道:“如果小姐觉得太过委屈,或者是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还请小姐答应不要再扔下奴婢一个人了。奴婢自小受人欺凌,只希望可以永远地陪伴在小姐的身边。” 苏晓苓看着面前这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听着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龄所说的话语,感到鼻子有点泛酸:当世界上所有的门都关上的时候,总会为你留下那么一小扇窗。 尽管在花园抽小芸之时,还显得底气十足;面对苏家两位夫人时,也是张扬自信,可是此刻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就像是无根之萍,或许在苏家人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就在她站在池塘边上,木然望着对面的假山想着心事时,苏星河匆匆地赶了过来。 小兰连忙躬身行礼地道:“奴婢见过老爷!”说完,安静地退到了一旁。 苏晓苓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猛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不是苏家大小姐,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否安然地生活下去,是否会比现在过得更快乐一点? 苏星河见她沉默不语,尴尬的笑了笑道:“晓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苏晓苓淡淡地道:“华大夫说大概再须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噢!”苏星河应了一声,随即道:“晓苓,你放心,爹会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下毒的!” 苏晓苓听他的意思,大致地认定是苏家内部人下的毒,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和处理,不置可否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知道你来这里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她们两人从花园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匆匆忙忙地找过来,显然是特意找来的。 苏星河犹豫了一会,才道:“听你江姨说你们在花园见过面了,她有没有对你说婚约的事?” 苏晓苓忍不住笑道:“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还用得着跟我说什么吗?” 苏星河听江月儿说了花园里发生的事,不由得一阵好笑,性格孤僻怯懦的晓苓怎么可能会盛气凌人地动手打人?等得到几个见了的侍女和周春红证实之后,仍然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晓苓因为中毒而容貌尽毁、似乎还失去了记忆,因此就算是性格和行为上稍微有些变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是完全和往常一样,反而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苏星河尽管之前也有所感觉女儿的变化,听了花园的经过,更是觉得难以相信,可是亲口听到她说出那隐隐带着嘲讽和质问意味的话语时,都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自然了笑了笑道:“晓苓,爹也是为了你好,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苏晓苓转身凝视着他,表情僵硬地道:“真的吗?如果说我要离开苏家,您会答应吗?” 苏星河不解地看了看她,笑骂道:“傻丫头,你这说得什么傻话,竟然还不相信爹?” 苏晓苓将目光转向池塘中心的假山,平静地道:“知道了!” 苏星河本想责问她这是什么口气、什么态度?可是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心里感觉有些很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狐疑地看着身旁这个熟悉的身影,感觉是那么的陌生。要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是自己的女儿,都要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另外一个人了。 实在有些不太习惯现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遂打破沉默道:“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另外晚些时候你红姨和江姨会去找你谈谈婚约的事!”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掉头而去了。。.。 第十一章 来龙去脉 苏晓苓望着苏星河匆匆而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心里想着自己离开苏家能够走到哪里去,最为重要的是身上的毒还没有彻底排除,再怎么说也要先保住小命才行。 眼下苏家的人薄情寡义,自己也没有理由非要吊死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既然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促成这场荒诞的婚约,自己又无从选择,那么也就勉为其难的让他们得偿所愿。从此以后,无论是这具身体,还是真实的自己,都将与苏家清晰地划清界线,也算是对以前的人生有了一个交待。 至于与那个人渣的婚约,苏晓苓早就已经仔细地想过了:那人渣弄得天怒人怨,都没能把他怎么样,显然是有很硬的后台存在。苏家虽然有些钱,可是要想对抗对方和后面的势力,未免显得太过弱小了,因此也不可能去指望苏家出面去拒绝这场婚约。 作为一个心智过人的都市白领,纵使明知道成功退婚的希望渺茫,也唯有勇敢地去面对,努力的去争取。 苏家不可能退婚,那就只有想办法让对方退婚,又或者是搬出比对方更为厉害的靠山来。后面一条计策明显的是行不通,就连苏家都无能为力,又何况是人地两生的自己? 小兰见她沉默了许久,不由有所担忧地道:“小姐,不管怎么样,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苏晓苓微笑着道:“当然不会,这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看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心想:是福不是祸,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 现在自己都已经是这个鬼样子,又何必折腾自己和身边的人,再说连穿越的事都遇上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更糟糕的。既然如此,该吃吃,该睡睡,还去想那么多作什么。 想想那人渣要坚持和自己的婚约,无非是看上自己原来的美貌和苏家的财富。 想明白了这些,倒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财富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至于美貌,只要找个机会让他见识到自己现在的丑陋模样,还不立刻将他吓得落荒而逃? 苏晓苓与小兰吃过晚饭后,天还没有黑完,便在院落内的凉亭里休息聊天。 原以为过一会儿,周春红和江月儿会过来说婚约的事,不曾想来的人仍然是苏家老爷。 苏星河走到苏晓苓的对面径自坐下,感慨万端地道:“晓苓,这些年爹忙着家里的生意,我们父女都有好久没有认真的谈过心了,所以就临时起意不再麻烦你红姨和江姨,自己过来和你谈谈。” “哦!”苏晓苓淡淡地道:“你不用担心什么,婚约的事我依你们就是了。” 苏星河满脸无奈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在怪爹,可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一个混蛋。怪只怪两年前我被他们给蒙骗了,不然怎么可能会答应将你许配给他?而现在也只能怪我太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 接着对她说了这些年来,在苏家所发生的事,以及对她和她母亲沈韵的愧疚之心。 苏晓苓安静地听着,既不表态,也没有打断他说话的意思,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听众角色。 苏星河看了看她,又道:“两年之前,我们苏家绸缎庄在白沙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当然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那年中秋盛会,你以十四岁之姿,博得了艳冠群芳的佳名……” 苏晓苓听了一愣,倒也没有想到这具身体在中毒前会有如此殊荣,而现在身材依然完美无瑕,可容貌已经是天壤之别,也不知道等体内的毒清除干净后,会不会恢复如初? 转念想想那场无从拒绝的婚约,现在这样子,又或许是福不是祸? 苏星河有点不忍去看她此刻的面容,继续说道:“当时你的芳名一度在白沙县广为流传,然而没过多久,苏家绸缎庄遭遇到了种种困难。我们一家人想尽各种办法,最后还是免不了走到尽头。就在最关键的时候,白沙县主簿黄郖对苏家伸出援助之手……” 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他的前提要求是将你许配给他儿子黄书强,并且答应将苏家绸缎庄的三成干股作为你的嫁妆。我们一家人商量了好几天,最终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 苏晓苓总算是得知了婚约的来龙去脉,暗想:原来两年前就有了这场婚约,那么最近在苏家传得热乎,想来是到了要履行婚约的时候了。 依然语气平静地道:“你们做得也没有错,苏家要是垮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只要答应了他们,整个苏家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苏星河诧异地望着她,良久才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话说回来,如果将我和整个苏家放在一起比较,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以换取整个苏家。” 苏晓苓淡然道:“这个我能相信,正因如此也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而且也不会再去做傻事。对了,我想知道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正式的嫁到黄家去?” 苏星河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 苏晓苓想着有三个月的期限,也许可以想到化解的办法。那个时候,身上的毒早已经清除掉了,只是不知道容貌能不能恢复好,着实让人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苏星河见她想着什么,犹豫好一阵子,才叹息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 事实上当初苏家经营的绸缎庄,虽然资产和实力在白沙县要排到前十名开外,可是生意一直都做得很稳定,收入也比较的可观,可是中秋盛会后,一下子就出现了许多问题。 上家无故将供货价提高了一倍,整个白沙县的绸缎和布匹价格也突然间下降了两三成,就连官府中人,也是隔三差五的到苏家找麻烦,以致苏家绸缎庄的生意一落千丈。 苏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们的命脉,将他们陷入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苏家最后不得不答应黄郖的所有要求,而后他们所遇到一切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事情过后,苏星河费尽周折,才终于弄明白,原来给苏家造成种种困难的是什么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就是他们的救星主簿黄郖,不用想他的目的自然是苏晓苓和苏家的财富。。.。 第十二章 冰山一角 苏晓苓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又感悟了一回小人物心底的那种悲凉。[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苏家绸缎庄这两年来,之所以能够迅速地发展壮大,除了苏星河等人经营有道、勤奋努力之外,当然离不开黄家在白沙县全方位的支持。这点恰恰是证明了黄家在白沙县官场和商场的能量有多么恐怖,也就怪不得苏家人对这桩婚事,连带对苏晓苓都如此重视了。 谁也不想受制于人,苏星河不只一次地想要摆脱黄家对苏家的控制,才知道这有多不容易。随着这两年来她对黄家的了解越多,尤其是此次覃州之行后,越发的变得心灰意冷。 表面上看起来苏家新近崛起,在白沙县也算得上有钱有势,可谓是风光一时。然而真正与根深蒂固的黄家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苏星河知道黄家在白沙县就算是不能做到只手遮天,也是最有份量的三大家族之一,更是隐隐地觉察到事情远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直到这次亲自到覃州求证之后,才发现黄家在白沙县的势力仅仅是冰山一角,事实上他们在覃州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还想着在关键时刻,可以和黄家拼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他明白就算是鱼死得不能再死了,也绝对不可能伤得了黄家的一点根基。 正因如此,苏家其他人可能不知情,可苏星河最是清楚黄家既然可以放心将他捧起来,也就随时可以将他打下去。当他得知女儿患了重病,才会迫不及待从覃州赶了回来。 苏晓苓突然患病的事情,黄家早已经收到了苏星河紧急传递过来的消息,当夜一家人便商量好了对策。为免夜长梦多,决定由黄书强次日上门提亲,早日完成两家的婚约。 苏星河收到他们的消息,心里是又惊又怕,若是让黄家人知道女儿是因为中毒而差点丧命,他们会怎么想?又会对苏家做些什么?现在大小姐中毒的事,在苏家早已经传开了,即使对众人加以严厉地警戒,也难保不会有人说漏了嘴,最终也只能寄望于苏晓苓出面化解。 苏晓苓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利与弊显而易见。既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又免得她一时冲动将苏家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相信有了她在中间斡旋,就算是黄家人知道了中毒的事,也可以解释成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得,便怪不到苏家人的头上去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苏晓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总算是明白他们为何那么紧急地来找自己商谈婚约了。看着苏星河焦急和期待的神色,不由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苏家均是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似乎是对黄书强这个未来的姑爷极为重视。不但将房屋打扫得窗明几亮,而且将整个宅院都找人清理、翻修了一遍,看起来显得焕然一新。 苏晓苓更是苏家的重中之重,一大早便被江月儿带来的几名侍女上下包装梳理了一番。那个慵懒疲倦的她,登时摇身一变成了身姿曼妙、娇艳绝伦的大家小姐。 她肿胀丑陋的面容,用一方轻薄近乎透明紫色面纱遮掩了起来;又以华丽的衣裳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如此一来,自然看不出她容貌的美丑,反而是多了一种令人向往的神秘感。 苏晓苓明白这个时候就算是两个人订了婚,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见面的。心想:若是让那个人渣见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只怕是会让他更为心痒难耐。虽然明知道现在是露出庐山真面目吓跑那人渣的最好时机,可是他一旦恼羞成怒,拿苏家开刀又该怎么办? 正午时分,一个二十来岁的白衣男子大张旗鼓地带着一大队迎亲队伍一名到了苏家。 此时离双方约定的婚约日期尚有三个月,原以为黄家人收到苏晓苓患病的消息后,只是派人过来探查和照看一下,哪曾想他们招呼都不和这边打一声,直接便上门迎亲来了。 苏家人纵然对此有点诧异和不忿,奈何形势比人强,又想着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也就没有人多说什么,反而是早有约定一般的热情接待了他们一行人。 苏星河却是有苦自己知,这两年来黄家打着各种借口早已经在苏家绸缎庄安插了不少他们的人,不说对所有的生意都了如指掌,至少对每天进出的帐目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之故,自己和苏家在绸缎庄有什么动作,或者是想要做些什么,都瞒不过黄家人的耳目。既然掌握了对方的命脉,也就无怪乎黄家敢不尽余力的的对苏家绸缎庄加以扶植了。 苏星河自认为将这些事情告诉家里的人,也改变不了任何情况,只会是让他们跟着闹心,更担心她们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坏了大事。自然也就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唯独在他没有把握说服苏晓苓答应黄家的婚约之时,才不得不对她吐露了此事的真相。 周春红一听黄家的意思是要黄书强与苏晓苓立刻完婚,尽管心疼苏家依照约定要拿出近六十万两白银,可是也希望从此以后彻底地断了与黄家的瓜葛,也免得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然而让她和苏家众人始料未及的是,黄书强居然要求先在苏家成亲,之后再返回黄家。 苏家人虽然实力相对不济,可是谁也不是傻子,自然不难猜到黄家人的险恶用心。依黄家的条件,绝不可能入赘,却又要留在苏家,什么时候离开完全是他们说了算。目的可谓是显而易见:不仅要想得到美貌绝伦的苏家大小姐,明显是还不满足于只占有苏家三成干股。 如今苏家在白沙县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巨富大家之一,对于黄家这般蛮横无理的要求,不可能欣然地接受。否则以后他们得寸进尺,就彻底地没有苏家的立足之地了。。.。 第十三章 第一美女 黄家此举也是意在试探苏家的反应,当然不希望这么快就将他们逼得狗急跳墙。[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黄书强此行显然是有精心准备过,不仅带了一大队迎亲的人马过来,而且还有一个医术极为高明的大夫随行,为的是方便观察苏晓苓患病到底是真是假,以及病况严重是否。 大夫详细地为苏晓苓诊断之后,确定她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才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黄书强听了大夫的诊断结果,拧成一条线的眉毛,总算是稍微地舒展开了。 黄家想要尽快地完成黄苏两家的婚约,如果只是简单的一嫁一娶,苏家或许还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可是对方明摆着是另有所图,此事关系重大,苏家人自然不会轻易地俯首认命。也不说两人婚约的期限未到,只以苏晓苓身体未癒,苏家事先没有准备来巧作周旋。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一致商定三日后,苏晓苓与黄书强在苏家成亲,七天后再回黄家。 看似两家谁都没有吃亏,实则黄家占尽了便宜。他们一开始故意漫天要价,苏家打了折扣下来,依然是达到了他们所有的目的:婚约的日期从三个月减少到了三天,成亲之后黄书强还是可以继续留在苏家,至于那三成干股的嫁妆和黄家该有的利益更是不会有丝毫损失。 双方商谈过后,黄书强派人立马回黄家报信,随即又提出要见苏晓苓一面。 苏星河被黄家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蛮横打乱了分寸,遂借口准备婚礼先行离开。他方才被逼得太紧,担心自己再呆下去,一时忍不住会和黄家彻底闹翻了脸,弄得场面不可收拾。 他知道苏家被动的局面是不可能改变,黄家也不会给他们留多少余地。可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再不冷静下来苦思对策,苏家很可能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临走前交待了周春红和江月儿一些事情,便留下两人应付黄书强。她们都是女人,明显比他更适合应付这种场面,彼此多了一些缓冲的空间,也免得对方再提出什么无理要求来。 江月儿很不喜欢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白衣男子,他面目勉强算得上清秀,只是脸色略微泛白,步履有些轻浮,说话间神态傲慢无礼,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富家公子的优雅风度。 更让人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他身为苏晓苓的未婚夫婿,居然对自己言行轻佻。只是她心里最为清楚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江月儿笑意盈盈地道:“非是我们不通人情,此事实在是于理不合……”不等黄书强脸色变僵,又笑道:“未婚相见恐有不祥,不过若是两人偶然相遇,我想应该并无大碍的。” 黄书强闻言,紧绷的神色顿时大为缓和,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白沙县曾经有名美貌歌妓,饶有兴趣地笑道:“噢,既然你有了好主意,那我一切依你便是。” 江月儿强忍着浑身不自在笑了笑,与周春红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引着黄书强走了出去。 苏晓苓听周春红说了今天所发生的事,心想:这黄家的味口还真大,吃人都不吐骨头。 不过婚约在三天后进行,现在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想办法了。 苏晓苓这里倒是早有准备,也就用不着刻意地去梳妆打扮。 她从闺房里出来,在小兰和其他几名模样俊俏的侍女的陪伴下,紧跟在周春红身后,不紧不慢地朝苏家宅院西边毗邻的湖边走去。 她们一行人刚刚来到湖边,一阵微风吹过,平静如镜地湖面拂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 苏晓苓远远地看到湖心处的凉亭里,二夫人江月儿正陪着一个年约二十四五、身高五尺的白衣男子品茶谈笑风生,想来便是那个黄书强了。 似乎是早有安排,那人面对着湖边而坐,从他所坐的位置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从湖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不经意间他的眼角,不时若有意若无意地瞥向一旁美艳妩媚的江月儿。 凉亭四周俏立着几名伺候三人的侍女,另有一名十五六岁、样子极为俊秀的书僮伴在那男子身后,两人一副相谈甚欢的神情,江月儿更是不时掩嘴娇笑,像是在风中绽放的玫瑰花。 那男子大概被她的姿色、媚态迷得有点晕头转向,要不是还惦记着她的身份,身旁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怕是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掀起的情意浪潮了。 周春红看了看湖中的凉亭当先从湖边走过,随后是苏晓苓与几名侍女缓缓而行。 苏晓苓原本就要比一般女子高出近一个头来,就是比那黄书强也要高出几分,那些侍女也自觉地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如此临风而立更衬得她身材修长、婀娜多姿。 那男子甫一见到湖边的绝妙倩影,那双一直不安分的眼睛顿时就移不开了,口中惊喜交集地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白沙县第一美女的名称,确实是实至名归啊!” 江月儿看着湖边美不胜收的苏晓苓,眼中不自禁地掠过一丝嫉妒,可是想到她那面纱之后丑不忍睹的面容,心中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嫣然笑道:“黄公子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黄书强目不转睛地望着湖边的苏晓苓,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苏晓苓自是对他视而不见,她虽然对苏家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现在终究要算是苏家的人,纵然不念及他们的恩情和亲情,也不可能忍心陷他们于不义之地。 原想以自己此刻丑陋不堪的容貌,令得那个人渣望而生畏,自己萌生退意,取消了这场婚约,也就免去了苏家退婚所可能会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后果。 眼见,这湖边离湖心的凉亭足有近百步之遥,就算是自己装作无意之中将面纱取下,他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容貌,可是由于此时相距太远,估计也难以达到原先预期的效果。 尽管对周春红、江月儿此般刻意的安排有些腹诽,可是当下也唯有若无其事地配合着她们将这出戏演完,翩然若鸿地从湖边一掠而过。。.。 第十四章 为之过早 兴许是有了那天在花园发生变故的前车之鉴,周春红免不得有点担心苏晓苓会再次突然发难。[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弄出什么乱子来,那么处境艰难地苏家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才决定与她一路随行,又指派了几名得力的侍女一路紧跟在她的后面。 苏晓苓看着身边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地几名侍女,仿佛是映衬在红花旁边的绿叶,又像是阴魂不散的纠缠小鬼,心思不自觉地沉重了许多。尽管对她们有些厌烦,对现在所做的事有些反感,可是也明白她们的身不由己,以及苏家的无能为力,一路上也就听之任之了。 她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不假,却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周春红她们一起从闺房里出来之后,便低声地吩咐了小兰几句,让她先行离开了。 周春红心里有些疑惑,可是也不想在这个当口和她起什么争执。反正只要她不给苏家添乱就行,至于小兰一个小丫头是走是留,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待见到苏晓苓与几名侍女波澜不惊地从湖边走到近前,周春红一颗忐忑地心总算是踏踏实实地落了地,微笑着道:“晓苓,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黄公子那边就由我和你江姨招呼好了。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一下的?” 苏晓苓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有劳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春红诧异地看了看她,随即吩咐那几名侍女跟上去,这才绕道前往湖心的凉亭。 苏晓苓在几名侍女的陪伴下闲逛了一圈花园,而后百无聊赖地回到了阁楼处,才发现除了小兰,自己身边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是让人感到索然无趣。 本想挥手将她们打发走,可是想到方才她们跟了一路,定然是一早得到了周春红的吩咐。现在自己让她们离开,少不得会令她们左右为难,不得不就此作罢。 过了没一阵子,周春红和江月儿身边跟着些侍女又过来这里看她。 周春红习惯于将苏家当成她们母子的苏家,对黄家的咄咄相逼自是耿耿于怀,偏偏又无力抗拒。话中带刺地道:“晓苓,你可真是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得多顾着娘家点才好啊!”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道:“这枝,攀不攀得上还是未知之数,现在说这些,似乎为之过早!” 江月儿闻言一阵错愕,听她话中的意思,像是担心自己此刻丑陋的容貌会配不上对方。 不由娇笑着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刚才的情景江姨可全都看到了。那个黄公子见到你,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再说了等到三天后,你们正式成亲之时,说不定你的容貌也已经恢复如初,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了吗?倒是以后苏家和江姨说不得还有许多地方要你和黄家多担待的,可不能女生向外啊!”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些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转而好奇的道:“不过,你们真觉得我嫁到黄家对我、对你们、对苏家是一件好事吗?” 周春红与江月儿听了面面相觑,猜不透她话语中的意思,联想到她中毒后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原来那个性格孤僻、胆小懦弱的苏家大小姐,不禁均是感到有点心里没底。 苏晓苓对她们二人也是将信将疑,毕竟相互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利益纠纷问题。可再怎么说这也只是苏家内部的矛盾,与来势汹汹的黄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苏家原本在黄家面前便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若是再互相猜忌、使绊子、斗个你死我活,不用想结果也只能是便宜了黄家,相信这么浅显易懂地道理她们不会不明白。 苏晓苓也最为清楚,单凭自己微薄的力量,想要对抗黄家的强势和苏家的推波助澜,无异于异想天开;而有了苏家的全力配合,应付起黄家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了。 她见两人尽管没有说什么,可是明显有些意动的神色,似乎是不希望让人看破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遂转身对旁边的几名侍女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什么事了,都先下去吧!” 那些侍女闻言,都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目光无助的望向周春红和江月儿。 她们都是两人身边的亲近侍女,没有她们的吩咐,如何敢擅自离开。可如今大小姐有令,她们若是公然抗拒,两位夫人固然是不会有事,谁知道她们哪天会不会遭殃? 尤其是前几天苏晓苓在花园中突然对小芸小翠发难,并且将两人毫不留情地赶出了苏家。使得苏家的下人、侍女在庆幸小芸的离开之际,同时也知道了看似人畜无害的大小姐,一旦发起火来,连两位夫人的脸面都不会给,确实不是她们所能够轻易招惹得了的。 周春红和江月儿见状,不以为意地对几名侍女挥了挥手,让她们先下去了。 两人也在猜疑苏晓苓的改变,更好奇她遣走那些下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几名侍女也不敢去看带着面纱的苏晓苓,纷纷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苏晓苓见身边也没有了外人,才打破沉默地道:“我想过了,不能结这个婚!” 江月儿不禁好气又好笑地道:“晓苓啊,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人配不上你,可是你要明白退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是我们可以由得了你,黄家也必然不会答应的。” 苏晓苓不为所动地道:“这个我当然明白,我想你们也很清楚黄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绝对不会只是那三成干股而已。” 周春红迟疑不决地看了看她,这实在不想以前的她会说的话。对于她为何会有如此改变,还是放下了之前的伪装,依然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动声色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晓苓淡然自若地道:“我会想方设法让黄家的人主动提出退婚,最不济也要将婚约的日期拖延一段时间,总之绝对不会将整个苏家拖入泥潭之中,更不会牵连其他的人。”。.。 第十五章 美若天仙 周春红心想:纵使是苏家,在黄家面前都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想?然而眼下最为担心的就是她不知轻重地将苏家推入深渊里,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是如释重负,极为难得的对她多了一丝好感和同情之心,也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江月儿却是轻摇螓首道:“事情假如真有那么容易,就不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了。” 苏晓苓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无须答应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会惹什么麻烦,只要有心帮忙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周春红和江月儿对她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摸不着边际,更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盘算。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又着实不愿面对她那张脸,遂嘱咐她好好休养身子,不要多想什么,便先后离开了。 苏晓苓在凉亭里静坐默思了好一会儿,也想出了几个办法来,可随后又都被给她否定了。正在她感到心烦意乱地时候,便见小兰神色匆匆地跑了回来,不由紧张又兴奋的道:“小兰,怎么样了!” 她此刻对苏家的人除了小兰之外,也不敢轻易地相信其他人,当然那个便宜父亲,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相信,至于周春红和江月儿估计暂时也不会来为难自己了。 小兰气鼓鼓地走到她对面,愤恨地道:“黄家的人实在是太坏了,小姐绝对不能嫁给那个黄公子!” 苏晓苓扬手让她坐下,平静地道:“别着急,慢慢说,你到那个人渣那里找到什么没有?” 小兰点了点头,一边坐下一边道:“小姐,还好奴婢按你的吩咐,趁着他们没有在房间里,便去打探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是却让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众所周知,小兰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她依言向苏家的下人询问未来姑爷暂时居住的地方,自然没有人会隐瞒她什么,更不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只以为容貌突然变丑的大小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了,才会找侍女前来传递消息,他们有心看戏却是根本不会去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自从小芸和小翠离开苏家之后,苏家的侍女和下人里边,就再没有人敢在背后悄悄地说苏晓苓的坏话了。甚至于任何与她有关的事,处理起来也变得慎重多了,当然没有人会去多管她的闲事。 小兰稍微顿了顿,见苏晓苓朝自己微微颔首,便又道:“奴婢进了房间,发现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床底下有两个大大的箱子,想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箱子都叫人上了锁,奴婢想了几个法子,都没有能将箱子打开。就在那时,奴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慌忙地躲到床底的那两个箱子后面。” 苏晓苓听了,不由得也是为她感到有些惊心,好奇地道:“你倒是挺机灵的,那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你吧!” 小兰心有余悸地摇头道:“还好没有,奴婢当时吓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就听到有人大笑着推门走了进来,从床底看到他正是那个在湖心里凉亭的黄公子。只见他兴奋地手足乱舞,口中胡乱地道‘爹还说什么就算她是一个又疯又瞎又聋又哑的丑八怪,也要把她娶回黄家’,我还以为这白沙县第一美女长大了会变得不太一样呢,哪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美若天仙!” 苏晓苓听了心中一惊,虽然早知道苏家与黄家的婚约是一场利益的输送,自己不过是牺牲品而已,根本无关于容貌是美是丑,可是此刻听到他们自己说出来,依然是有点难以接受。 良久,才平心静气地道:“这姓黄的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的!” 小兰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接着道:“后来听到那个书僮说‘公子可真是鸿福齐天,当初那苏星河为了得到老爷的支持,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了公子,又许诺将他们家绸缎庄的三成干股作为苏晓苓的嫁妆。想不到仅仅过去两年的时间,原本只是一家小不成器的苏家绸缎庄,竟然占据了整个白沙县四成的绸缎生意。现在那三成干股少说也值五六十万两白银了吧’。” 苏晓苓本想借口让小兰带个话,将那个人渣约出来单独见上一面,从而露出真面目把他吓退。当然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了解他们接下来的具体计划,以便尽早地想好应对之策,才会让她选择黄书强不在房间时候过去的。 事情说来极其简单,可实施起来却是殊为不易。好在小兰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她为人机警、聪明伶俐,倒也没有辜负苏晓苓对她的期待。更为难得的是她将事情描述起来绘声绘色,让人有如身临其境一般。 小兰见她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己,嘻嘻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奴婢的!” 随即继续说道:“就听那个黄公子不以为然地道‘你知道什么?’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想想苏家的百万家财,很快就能为我所有,还能平白无故地多得这么一位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我今天还真是开心啊!’” “随后就见那个书僮慌忙地往四下里看了看,而后走到了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庭院,才压低声音道:公子一定要慎言,此事若是让苏家的人知道了,只怕会横生枝节。” “又听黄公子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就是不希望有人来骚扰我们,所以才故意选了这处地形开阔,视野清晰,又极为安静的居处,绝对不会有人能偷听得到什么的。” “那书僮听了便点点头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这几天就安心地呆在这里,一切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免得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就大事不妙了。” 无论他们两人再如何狡诈奸滑,也万万想不到会有人一早就躲在床底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地听在了耳里。要说洪公子今天突然会吐露秘密,除了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听到之外,更为主要的是见了苏晓苓的风姿,带给他的震惊和冲击实在太大了,才会一时忍不住说出来的。。.。 第十六章 有恃无恐 小兰在床底下听到说话的人自是黄书强和他身边的那个书僮,前者在湖边有如隔靴止痒地见过苏晓苓惊艳的一面,从凉亭回到苏家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之后,仍是忍不住大发感慨。 黄书强当然知道此刻是关键时期,绝不能掉以轻心,见书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又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道:“放心好了,进屋前我早查看过了。” 那书僮才点了点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不了多久,整个苏家都将是公子的囊中之物,说不定就连那个江月儿都可以染指,又何况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怕她会飞了不成?” 黄书强听了大乐,满心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说得好,那江月儿确实是名不虚传的白沙县名妓,身轻语软、风情款款、媚态万千,看得我刚刚都差点把持不住。” 那书僮若有所思地道:“我看那个苏家大小姐也不见得比她差啊!” 黄书强神情玩味地笑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依我看,这江月儿固然是美貌动人,可是与我那苏家大小姐比起来,明显还是略逊一筹。虽然当时看不清楚她的面貌,可光是她那完美的身材,我就敢说整个白沙县都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她身上多了一种高贵冷艳、清纯脱俗的气质,这是曾经作为**的江月儿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他从见到苏晓苓那刻起,便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禁脔,言词之间尽显兴奋之色。 苏晓苓自然想不到那人渣对自己的评价会有如此之高,想来也是阅女无数了。只是不知道当他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将他吓得内分泌失调、大小便**、半身不遂什么的。 她听着小兰活灵活现地将所见所闻说完,不由关切地道:“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出来的?” 小兰心有余悸地道:“奴婢见那黄公子一会儿高兴地手舞足蹈,一会儿又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在奴婢着急想怎么脱身时,便有两名苏家的侍女来请他们过去。等到他们都离开了之后,奴婢才慌忙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苏晓苓紧紧地握住面前她的一双小手,极为感激地道:“小丫头,真是难为你了!” 尽管她早从父亲苏星河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对二人的谈话内容,倒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可是也不能说小兰此次是白白冒险了。恰恰相反应该说是不虚此行才对,至少是让她们认清了黄家人的真面目,而且从另一方面也证实了苏星河在这些事情上面并没有说谎。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黄家人显然是对苏家的财富觊觎已久,若依苏星河所言,那看似繁荣昌盛的苏家绸缎庄,还真有可能会在一夕之间易主。心里又充满着狐疑:他们为什么不等三个月婚约到期便提前发难,是有什么隐情?难道说自己之所以会中毒也是他们搞得鬼? 想到他们的险恶用心,此事还真是大有可能。事前找人在苏家所买来的胭脂盒里下了毒,然后将自己和大夫人、二夫人全部毒杀。就算不至于如此,苏家突然有人中毒,也难免会让大家互相猜忌,很容易便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时候岂不是正中他们的奸计不攻自破。 小兰闻言,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见她沉默着想什么想了许久,也就静静地不去打搅她。 半晌,才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奴婢听错了?就算黄家人是当官的,可也没理由逼着小姐嫁到他们家,更不可能带人来抢夺我们,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他们真要霸占苏家的财产,自然是不会明着来的。毕竟苏家现在也是白沙县少有的大户之一,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小兰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而又很是担忧地道:“可是奴婢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像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要不咱们叫人把他们两个抓来问个清楚?”恨乌及屋,想到将那两个大坏蛋给绑起来,便感觉十分的解恨,说话都带有些许兴奋劲。 苏晓苓好气又好笑地道:“当然不行了!咱们不像他们一样有恃无恐,又不是官府中的人,更没有一点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随便抓人,这岂不是送一个现成的把柄给他们吗?” 小兰顿时泄气地道:“小姐说得是,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些人来欺负我们吗?” 苏晓苓冷静地想了想,道:“我们先去找一下两位夫人,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对策吧!” 虽然平时自己与大夫人周春红、二夫人江月儿关系都不太好,可是此刻关系着自己的终身幸福甚至整个苏家的生死存亡,自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家里的人再怎么勾心斗角,终究还是一家人,纵使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可要是连家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斗? 江月儿见到上门的人竟然会是苏晓苓,诧异地笑道:“我道是谁?咱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有心情过来我这里看看,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姨先在此恭喜你嫁得一个如意郎君!”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对她笑了笑,却是示意身旁所有地侍女、下人都暂时退了出去,才淡淡地道:“你不用挖苦我了,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情而已。” 江月儿见她神色凝重,好奇地道:“到底是什么事,看你把我都弄得紧张起来了。”想要和她说笑两句来缓和一下气氛,哪知她听了仍是脸沉如水,心知事情肯定是有些蹊跷。 苏晓苓泰然地道:“上次江姨有幸躲过一劫,却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江月儿这几天都在为苏晓苓中毒的事而寝食难安,每次想起都有一阵后怕。现在见她这么着急地来找自己,又如此谨慎小心地将所有下人都赶走,难道说她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不禁惊愕地道:“莫非是晓苓你已经知道了是谁人下的毒了?”。.。 第十七章 艳福不浅 苏晓苓此番来找江月儿并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虽然说世间上最为难猜的便是人心,可是从小兰偷听到的谈话来看,大夫人周春红和二夫人江月儿被黄家买通的可能性,和小兰说谎背叛自己相似,应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见她问起来,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敢确定是谁下的毒,只是想到有一种可怕的可能。” 江月儿满是惊奇而又期待地道:“看来你肯定是有几分把握,快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苏晓苓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和她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不经意地反问她道:“当你知道有人在我们两人所用的胭脂里下毒时,你首先会想到这事跟谁有关系?” 江月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竟是强自忍住了。 苏晓苓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言不讳地道:“不瞒你说,我想和你所想的应该都是大夫人。”不等她有所反应,又道:“既然我们都能想到这点,大夫人难道就会想不到吗?” 江月儿恍然道:“之前倒不觉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又感觉颇为在理,那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呢?” 苏晓苓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道:“我其实也是胡乱猜测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胭脂盒都是爹特意给我们购买的,他或许会知道点什么,不如一起去找他问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虽然知道苏星河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已经占据了这个身子,也就勉为其难了。 江月儿嫣然一笑道:“原来是要找老爷证实,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一块过去吧。” 她们两人找到苏星河的时候,他正自为婚约的事气得焦头烂额,大夫人周春红则陪在一旁好声安慰着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黄家人,会来这么一手,完全是被搞得措手不及。 苏星河见到两人微感诧异地道:“你们怎么来了?”神色间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点。 苏晓苓将不相关的下人打发离开之后,便详细地将小兰听来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又将自己怀疑自己中毒也是黄家人暗中搞得鬼的可能也一一分说了。 苏星河听说黄书强非但贪图女儿的美色,而且还想打江月儿的主意,更是想将整个苏家的财富占为己有,直气得额头青筋直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早知道黄家的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野心,竟然如此的贪婪和险恶。 江月儿也气得粉脸含煞,曾经做过ji女,使得她无法再生育可以说是她一生的痛。不曾想黄书强居然把念头想到自己的头上来,想起他在凉亭的所作所为,此事还真是大有可能。 周春红听了苏晓苓帮自己开脱不太可能下毒的缘由,也是暗生感激,就连因为小芸被赶出苏家的心结,也暂时的放下了。平静了一下心绪才道:“晓苓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是没有下毒!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们,可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老爷最是清楚了。” 苏星河点点头道:“你们能够这么想,我就心满意足了。下毒的事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也渐渐地有了眉目。不过,我敢断定与春红无关,因为我当时为免你们有人觉得厚此薄彼,就一起买了三盒一样的胭脂,只是春红她一直不太喜欢化妆,我就留着没有送给她。事实上,我事后找华大夫检验过,剩下的那盒胭脂里面也有与你们那两盒同样毒性的毒a药。” 至此,话不说不明,一经说开,一家人彼此的疑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周春红有点沉不住地道:“老爷,现在人家都欺负咱们到这个地步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苏星河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要是能够想到办法,就不会躲在这里生闷气了。” 苏晓苓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们三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试着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苏星河、周春红、江月儿都是惊诧地看着她,似乎是想不透她平日里一年都难得说上几句话,这种关键时刻,倒是表现得出人意料,不由既狐疑又期待地望着她。 苏晓苓胸有成竹地解释道:“你们或许会觉得奇怪,不过仔细地想想也就没有什么。只因为这事不但与苏家的家产有关,而且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自然就想得比较多一点了。” 三人听她这么一说,勉强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也就纷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苏晓苓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去质疑什么,便接着道:“我仔细地想过了,要想婚约结不成,下策是避而远之,以拖待变,上策则是主动出击,以不变应万变。” 周春红知识水平极为有限,一席话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晓苓,你这下策和上策,说得都是什么,红姨可半点都没有听明白,不知道老爷和月儿有没有听懂?” 苏星河沉吟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 江月儿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娇笑着道:“老爷,你这既点头又摇头的,是怎么个意思?” 苏星河尴尬的笑了笑,道:“有吗?我刚刚脖子有点酸!”说着,便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晓苓忍住笑,娓娓而谈地道:“下策简单来说就是玩失踪,既然是缔结婚约,如果一方主要的当事人不在场,他们找谁结婚去。至于上策嘛,自然是想办法让对方主动退婚,这个就比较麻烦。由于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和阴谋,那么就不按照他们的规则和思维方式行事,也许能够扰乱他们的心神、打乱他们的节奏,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星河三人沉默着想了想,良久,江月儿才道:“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想法确实不错,然而一旦实施起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须从长计议才好!” 苏星河不禁感叹地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晓苓,你且说说上策看,如果能有办法让黄家主动退婚,就算是要我付出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苏晓苓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三人说了,苏星河忍不住大叫道:“简直是胡闹!” 周春红认真的想了想,有点动心地道:“老爷,我倒是觉得晓苓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苏星河见江月儿也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们了。一甩长袖道:“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就由着你们去折腾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苏晓苓与周春红、江月儿商量好后,看看天色将晚,就让小兰拿了自己的香囊去找黄书强。里面写明时间约他在花园中相见,又说了一些钦佩、欣赏其文采和人才的褒扬之词。 黄书强听说小兰是苏晓苓的贴身丫头,长得也是玲珑可爱,说话更是懂得讨人欢心,心中不禁多了份好感。等他见了香囊里面带着丝丝幽香的留言,忍不住欣喜地道:“多谢小兰姑娘了,请转告你家小姐,黄某必然不负佳人厚望!”说完,掏出两锭银子递给了她。 小兰连连推辞不受,最终绕不过他,再三道谢之后才收了下来,高兴雀跃地离开了。 黄书强骤然受到苏晓苓的邀约,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尽管黄家对苏家有所图谋,可是在此之前,便能打动白沙县第一美女的芳心,实在是对他个人魅力的一种肯定。 那书僮眼见劝不住兴致勃勃地他,也唯有嘱咐他不要大意,切记一切以大局为重。 黄书强此时正由那书僮帮着他梳理头发,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屑地笑容地道:“难道你以为我真会爱上她,会被她迷了心智不成?你放心好了,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可她要是不识相的话,等我玩腻了之后,还不是任我处置?” 那书僮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在心中早已有了定计,那就最好不过了。” 黄书强在湖边见了苏晓苓,便顿时惊为天人,心中想到等会便能一亲芳泽了,就抑制不住地兴奋。这些年来他没少睡过女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苏晓苓这样冰清玉洁的绝代美女。 起初,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苏晓苓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怎么会如此大胆地主动来邀约自己?可是心中又不断地说服自己,两人毕竟是有婚约在先的,而且两人白天才刚刚经历了初次见面。她会对自己一见倾心,除了有点惊喜之外,这实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等到他梳妆打扮完毕,精神饱满地出了门,才发现天色早已经暗了。 看着月沉星稀的昏暗天空,映衬着光线暗淡不明的苏家大院,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今天还真是艳福不浅!。.。 第十八章 艳福非福 黄书强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有光的房屋,来到了之前周春红和江月儿带他来过参观的花园处。[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在花园里游荡了大半个圈,恁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就在他所有紧张兴奋的情绪渐渐地演变成无比沮丧,心中想要怒骂地时候,便依稀见到前面不远处那个凉亭里的石桌前,苏晓苓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 由于光线极为昏暗,她又是背对着这边,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不是她,只是黄书强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穿着的正是苏晓苓从湖边走过时的那袭罗裙,她当时翩然若仙的风姿早已深入他心。他心中的不满登时烟消云散,不自禁地加重了脚下的步子,想要引她回过头来。 奇怪的是,她依然是没有半点反应,直走到她身后几步处,才看到她的身子竟是有些微微地颤抖。登时心中的疑虑尽失,她邀约自己已经是十分的大胆了,而她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等自己,更是表明她对自己的好感和信任,现在有些紧张和害怕才是她正常应有的反应。 黄书强先入为主,心想:要是这时候她再主动,又该怎么来面对自己,自己又会怎么想她?既然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自己要是再无动于衷,岂不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猛然上前几步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抱住,口中叫道:“晓苓,我来了!”粗野的拥抱中夹杂着几许温柔,不等她回头,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身子紧贴在她的后背处,下巴搁在她右肩的锁骨处,脸颊摩挲着的她的侧脸,话语轻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苏晓苓被人突然间从后面紧紧地抱住,顿时惶恐不安地挣扎起来。 黄书强乃是花丛老手,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开她了,只以为她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心道:女人都是贱,你都主动约了老子,又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等我,现在还装什么清纯样? 于是他口中不断地说着肉麻情话,双手更是大胆地摸到她的酥胸上。顿时,双手隔着顺滑的衣裳抓住两个垂落的木瓜,感觉软绵绵的,一只手便能完全的把握住。 心中不由大失所望,想不到苏晓苓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曼妙身段,被人称为白沙第一美女,她的酥胸却是状若老妇,规模不大不说、更是丝毫没有少女饱满应有地坚挺、弹性。 苏晓苓心中本来就已经是惊恐万状,这下被人抓住胸前的要害处,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儿。猛然身子一阵僵硬,不由自主地从石凳子跳了起来,拼命想要推开身后的人。 黄书强本来对她有点索然无味,这时候见她猛烈地挣扎起来,反而是来了兴致。想着她的胸部不怎么样如人意,我就亲亲你的脸也是好的,哪里肯轻易地放过她。 就在两人在凉亭里闹出些许响动的时候,便听得花园里一片嘈杂声传来。 小兰大声地道:“我刚刚看到有个人影跑到凉亭那里去了,大家跟我一起去看看!” 黄书强这时知道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等他反应过来,便见到小兰领着十多名家仆、侍女掌着灯、打着火把,手中操着各种家用的物事朝凉亭赶了过来。 想着要是让人见到自己两人在花园私会,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苏晓苓这大小姐的颜面哪里还挂得住。不过真要说起来也是她自讨苦吃,明明约自己这个时候过来相见,又假装不愿顺从,才会闹出这些动静来,也顾不上她,随即若无其事地便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小兰见到黄书强猛地出现在面前,当下二话不说,手中一个偌大的扫帚便又快又狠地到盖到了他的脸上,口中叫道:“该死的小毛贼,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黄书强收到的香囊就是由小兰交给他的,自然是认识她,只道她见了自己之后,便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哪知道她不管不问,便是兜头一扫帚盖下来,登时被她打了满头满脸。 他在暗处呆了有一阵子,自然很容易可以看清楚光亮处的众人,可是众人却是掌着灯,打着火把,一时间哪里可能看得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 这时听得小兰一口咬定他是小毛贼,众人便自然而然以为他就是那个有可能在柳家下毒害人的贼人,紧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招呼在眼前这个可恨的人身上。 黄书强猝不及防下,被小兰当头一个扫帚盖得脑筋都有点转不过弯来: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刚刚还去给自己送过信,怎么这么一小会儿不见,就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似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肩膀、胸口、腿上都挨上了好几下,好在众人用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家用器物,下手也多少留有一点余地,不敢往死里打,不然此番他就算不死也必然得受重伤。 纵使如此,黄书强仍自清楚地感受得到自己身上那种锥心的痛楚,心里更是气得发狂。他在黄家向来都是养尊处优,可以说是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痛打过。 偏偏此时人多嘴杂,他大叫着分辩了几句,却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等到他反应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之后,立马抱头便欲往凉亭里窜逃,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众人见他落荒而逃,更是认定他做贼心虚,纷纷抄着家伙朝他追赶过去。 其中有一个身手极为麻利的家仆,见状排众而出,快速地向前面的黄书强追赶。眼见还有两步就能追上他了,想着这么多人在自己身后,一时兴起飞起一脚便朝着他的后背踹去。 黄书强听着身后扑至的风声,想要躲避已然不及,登时后背上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道,前倾的身子再也站立不稳,被惯性带着向前直奔出三四步,才一跤摔趴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众人想不到这贼人竟然还想逃跑,实在叫人怒火中烧,纷纷上前对着趴在地上的黄书强又是踢又是踩的,直到发泄了一轮近乎疯狂地践踏才稍稍作罢。。.。 第十九章 禽受不如 正在这时,小兰突然大声地叫道:“王婆,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的?” 众人这才发现前面凉亭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子,走近一看正是苏家的老仆妇王婆。[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王婆今年六十多了,又聋又哑的,年轻地时候便在苏家做下人,苏星河念在她人心肠好、又那么可怜,就一直让她在苏家继续做佣,也算是报答她这么多年为苏家尽劳的份上。 王婆见了众人之后,慢慢地从惊恐失色中回过神来,手中不停地打着手势。等她见到已经被人七手八脚给按在地上捆绑起来的黄书强,神情激动地比划得更急了。 小兰冰雪聪明、心地善良,平常也常与王婆聊天,一边对她比划着手势,一边伸手指向已然披头散发的黄书强对众人道:“王婆说这人想要非礼她,将她的衣裳弄坏了。” 众人乍然听到竟然有人想要非礼王婆,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且不说她年事已高、又聋又哑,一般人就是见到她那张丑陋而又满是麻点、皱纹的脸,便不愿再去看第二眼。 可是众人看到王婆凌乱的发髻、胸前被人撕裂的衣裳,再想到黄书强做贼心虚的神情,以及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光线不明的花园中,倒也觉得她说得似乎有些可信。 便有人鄙夷地踢了一下被捆成粽子一般的按在地上的黄书强,骂道:“这狗贼可真不是东西,在苏家尽干些缺德的事不说,居然还是个**贼,想不到连六十多岁的王婆都不放过。” 小兰惊奇地对王婆道:“小姐的罗裙,怎么会在穿在你的身上?”又对她比了比手势。 王婆急忙对她做了几个手势,小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罗裙是你捡到的。小姐不太喜欢这件罗裙,回去之后便叫我拿去扔了,我当时也觉得怪可惜的,可是我的身子太小,留着也穿不了。想不到会给王婆给捡了回去,这倒是便宜了她。”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黄书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让人捉住暴揍了一顿。此刻嘴角挂着血丝,在地上根本就动弹不了,好不容易抬起头来,才看清面前的王婆真面目,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待看到她身上穿着的那袭颇有眼熟的罗裙时,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他彻底地抓狂了,被人无缘无故地当成贼痛打也就够倒霉的了。可是在他再次看到王婆时,眼睛差点都要被亮瞎了,心里有种滴血的感觉,甚至有种砍了自己双手的冲动。 黄书强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脑海中偏偏不断地回想起之前的画面,怪不得方才的感觉会那么奇怪。原以为今夜会是一场香艳之约,哪知道自己亲近的人竟是这么一个糟老太婆。 听到旁边的人不停地骂他:“连六十多岁的王婆都不放过,真是禽受不如啊!”,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往他的心口上捅,真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里活受罪。 黄书强犹自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自己相约在花园的苏晓苓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王婆呢?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若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还怎么在世间立足?反正已经被人当成贼,要受得的屈辱都受了,要挨的揍也都挨了,现在他只希望他们就此放了他。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小兰仔细地朝他看了看,叫道:“大家等等,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经过小兰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都把目光从王婆身上转到了黄书强的身上,立刻有人将灯照到他的面前,发现这被众人打得狼狈不堪的小毛贼,果真是那个刚刚才到苏家的未来姑爷黄公子。回过神来的众人,连连向他告罪,接着赶紧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为他松了绑。 就在黄书强闹得灰头土脸、而众人因为不小心开罪了在白沙县颇有势力的未来姑爷而惴惴不安时,便见周春红和江月儿在几名掌着风灯的侍女陪伴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周春红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闹得苏家鸡犬不宁的?” 在场地不少胆子较小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小兰,就是她带着大家过来抓贼,才会不小心将黄公子给痛打了一顿。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惹这样的麻烦事了。至于黄书强和王婆两人之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没有人会去关心,至多事后拿来闲聊而已。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黄公子以后会来找大家算帐,那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 黄书强固然恨不得将王婆千刀万剐,对在场所有的人也恨不能立刻杀人灭口,可是如果事情张扬出去,说自己企图侵犯一个六十多岁、又聋又哑,又丑又麻的糟老太婆的话。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底、后背发凉,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在世间活下去了。 小兰见都是把目光看向自己,不慌不忙地道:“大夫人,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周春红惊奇地道:“你们在花园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还罢了,竟然还把黄公子也牵扯了进来。如果不能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大家就都等着受罚吧!” 众人听了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正是听小兰说苏家有毛贼,大家才会跟着她到花园里到处抓贼。结果死死地得罪了有权有势的未来姑爷不说,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大夫人责罚。 一时间,众人均是七嘴八舌地表示事情与自己无关,只是闻声过来抓贼而已。 黄书强身上的衣物早有人帮他简单的料理了,也与他保持着一大段距离。由此在人丛中更显得他极为显眼,更惹人注目的是他凌乱的头发和又脏又皱的衣裳、狼狈不堪地神情。 也不知道他是被众人打懵了,还是给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此时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仿佛周遭所发生的事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周春红大声喝道:“都给我安静!小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 一场误会 小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若有其事地走上前道:“大夫人既然要奴婢说,那奴婢只好如实地说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原本今天夜里大小姐约了黄公子到花园中赏月,奴婢怕坏了大小姐的事,便到王婆常来的凉亭这里找她,然后便偷偷地在背后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谁知道把她给吓坏了。” 众人中有人若有所思地道:“王婆身上的那些是你弄的,你刚刚不是说是黄公子……” 黄书强听到小兰帮他开脱,顿时神色一亮,也顾不上刚刚被暴揍了。心想自己在凉亭摸王婆的事,幸好没有人看见,而王婆偏偏又聋又哑,不然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春红不理会众人,又问小兰道:“然后呢?你大胆地把实情说出来,我保证不怪罪你!” 小兰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道:“奴婢心怕把王婆给吓坏了,便跑去找人说是苏家花园里有小毛贼,心想这样一来,就算是王婆出了什么事,大家也不会怀疑到奴婢的头上了。” 众人也是感到一阵恍然大悟,心里暗想:这小丫头年纪不大,鬼心眼却是挺多的。其实他们才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只要能够和自己撇清关系,就乐得坐在一旁看好戏了。 现在小兰将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纵使事后追究起责任来,他们所要承担的的罪责也要减轻太半,自然是巴不得如此。可是仍然有人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地问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是黄公子侵犯了王婆,而且王婆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啊!” 小兰怯怯地走到黄书强面前,猛然跪下道:“黄公子,都是奴婢的错,请公子原谅奴婢吧!”不等他反应过来,又转头道:“当时我也没有认出黄公子的模样,以为苏家真的来了小毛贼,便想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所以才会不等他开口,便对他动手的!” 听了她的解释之后,众人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将今晚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事实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这样? 黄书强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根本就不会去关心那些了,只要证明能够自己的清白,那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他心里已然把小兰当作是他的救命恩人,哪里还会怪罪她当头打自己一个扫帚的事,现在所有的事都被她揽了过去,又给了自己出现在这里最合理的解释。 连忙弯下身扶起她道:“原来真的是一场误会,此事也怪不得你,起来吧!”又对大夫人周春红笑着道:“初时我还以为这是晓苓和我开得一个玩笑呢?故意约了我到花园里来,然后找人来戏弄于我,却是我误会了她意思,还请各位代我保守一下这个秘密!” 周春红来到小兰身前,又短又粗的食指朝着她光亮可爱的额头一擢,道:“小丫头果然是古灵精怪,仗着自己懂点哑语便在这里糊弄大家。今天要不是有黄公子替你开脱,就算是晓苓平日里再宠着你,也少不得你一顿重罚!还不快谢谢黄公子,噢,应该是姑爷了!” 小兰闻言,连忙乖巧地道:“奴婢多谢黄……姑爷!” 周春红看着气色大为好转的黄书强,道:“黄公子,真是让你见笑了。小姐不懂事就算了,现在连这些下人也没规没矩的,方才没有伤到你哪里吧?等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黄书强听她提起才发现全身到处酸痛难隐,却是强忍着道:“没什么,我没事!” 小兰闻言,猛然又跪倒在地道:“大夫人求您开恩,今天的事真的与大家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奴婢一个人惹出来的。如果要罚的话,就请罚奴婢一个人好了。” 周春红听了,对着旁边的众人严声喝道:“好了,没有你们的事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眼见就剩下几个人,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黄书强道:“这个丫头如此胆大妄为,实在不应该再留在苏家了。要不然谁知道她日后,还会闯出些什么祸患来,晓苓说不定也是她带坏的!” 黄书强看着面前这个楚楚可怜地小丫头,方才正是她将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听周春红的意思苏晓苓想约自己似乎也是她在暗里使劲,现在要将她赶出柳家,以后便再也无法见到她,更重要的是苏晓苓没有她在旁边,可能也会大受影响,不由地有些怅然若失。 忍不住为她辩解地道:“大夫人,我看她也只是无心之失,况且她如此年幼,似乎也怪可怜的,就算是不小心犯了错,似乎也该再给她一点机会,不是吗?” 周春红不禁点了点头,道:“也好,看在有黄公子为你求情,且念在你这几年来悉心照顾大小姐的份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要是敢再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小兰连连躬身道:“谢谢大夫人,谢谢黄公子,噢,谢谢姑爷!”随即又对黄书强道:“姑爷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她!” 黄书强想到美艳若仙的苏晓苓,身子骨都轻了几分,可是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自然不好意思再去见她,况且又有周春红在面前,更不好私下去见她了。只能忍痛推辞地道:“小兰,还请你代为转告一下你家小姐今夜的事情,非是我有意爽约,实在是身不由己!” 小兰重重地一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告退了。” 周春红看着她匆匆忙忙地离开,无奈地笑道:“这丫头多年跟着照顾晓苓,两人的性子都有点野惯了,心地倒是不错。以后相处久了自然就会知道的,还望黄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黄书强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时候不早了,那我也先告辞了。” 周春红叫了两名侍女送他回到临时的房间,便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十一章 没安好心 在苏晓苓阁楼的凉亭中,小兰眉飞色舞地道:“小姐,可惜你刚刚没有在花园,当‘黄鼠狼’发现被他占便宜的人竟然是王婆时,那表情真是精彩极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感觉就像是他以为自己吃了什么美味,结果却发现其实吃得是死苍蝇一般,难受想呕得要命,又什么也呕不出来。” 苏晓苓听她将黄书强故意说成是“黄鼠狼”,声音着实是十分相像。想着他此次跑到苏家来,确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什么好心,倒也颇为贴切,也就没有多说她什么。 不经微微一笑,道:“今晚上倒是让王婆受委屈了,找个机会好好安慰犒劳一下她。” 小兰好奇地道:“小姐,说实话奴婢方才在花园别提有多紧张和兴奋了。你怎么知道大夫人会帮我们的?要不是有她及时出面和话,今天晚上的事,可能就没有那么好收场了。” 苏晓苓笑道:“很简单,因为她也很不希望我会嫁给那个黄公子。”想着今天她们设局狠狠地摆了黄书强一道,应该是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心里总算是稍微出了一口恶气。 她无意中从小兰口中得知王婆除了平日里喜欢占些小便宜之外,心地也还算善良,而且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当下心里就有了一个坑人的计划。 先是故意将自己那身罗裙弄破几处,然后让小兰拿去扔掉,却刚好让王婆不经意中见到这一幕,于是当人情送给了她,又约了她晚上到花园里的凉亭聊天。 接着小兰又去给黄书强那里传信,将他约到花园里与穿着罗裙的王婆见面,由于光线黯淡不明,使得他先入为主误以为坐在凉亭里的人便是邀约他的苏晓苓。 然后小兰跑到周春红那里说是家里遭了贼,大夫人便让她找了大家一起到花园抓贼。 当时,因为光线太暗,大家都看不清黄书强的模样,又有了小兰的当头一扫帚,众人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了过街老鼠的小毛贼,随即便对他进行一轮惨无人道的修理。 王婆一个糟老太婆,又聋又哑,还喜欢经常占人小便宜,平日里大家都不愿意和她说什么。也就小兰比较心思单纯,在苏家同样也没有什么伴,才会没事的时候常常找王婆聊天什么的。众人又没有人懂得什么哑语,也就任由小兰怎么说怎么算了。 这计划可以说近于完美无疵,除了小兰所有的情节和顺序不能出一点错之外,如果没有周春红在暗中全力配合她们,这出戏根本也就没有办法演得下去。 其实苏晓苓之前将自己的计划如实告诉了周春红和江月儿,三人早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且不说黄家对苏家的贪婪之心,就算只是答应把苏家绸缎庄的三成干股作为苏晓苓的嫁妆,真要有了黄家这门有权有势的亲家,对于周春红和江月儿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周春红在听了苏晓苓的计划之时,心中也是感到非常震惊的。想不到她平日里一副听天由命、任人鱼肉的神情,此刻竟然能将事情方方面面想得那么周密,心机深沉地实在有些可怕,却也只当她心里极度地不愿意嫁给黄书强这个人渣,才会突然间想到这般计策的。 她想了想:现在不要自己出面做什么坏人,又不必担任何的风险,却能卖一个好给苏晓苓。如果能够将此婚事彻底搅黄了,那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然也就点头答应了。 江月儿视黄书强更是有如苍蝇,不用自己出面,便能让那人渣吃鳖,自然乐得看好戏。 却说那书僮看到黄书强衣冠楚楚、信心满满地走出去,正自对他的艳福羡慕不已。 哪知,他回来时竟是弄得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的,可奇怪的是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也只是闷闷不乐,丝毫没有想要发作的迹象。要换作是平常时候,他如何能够按捺得住? 心中暗道:莫非是他见了苏家大小姐之后,一时色迷心窍,忍不住想要强来,结果那苏家大小姐看似温婉动人,实则骨子里是一头母老虎,一不小心便被她弄成这副德性? 不由关心地向前,诧异地道:“公子,你没事吧?” 黄书强沉闷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里,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现在大家都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对一个糟老太婆非礼过,光是想想便觉得一阵恶心,又怎么可能自己主动去对别人说这样的事。 书僮碰了个软钉子,关了房门后紧跟在他的后面,轻声地道:“公子,我来替你宽衣!” 黄书强等到书僮帮他脱衣裳,才感到身上说不出的痛,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后背处更是被人踩了好几脚,痛得他直咬牙,良久才四平八稳地趴在了床上。 书僮小心翼翼地将抚摸着他的伤处,很是心痛地道:“公子,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真希望受伤的人是我?难道说那个苏家大小姐,就真的值得你这样为了她吗?” 便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黄书强略有不耐地道:“好了,别说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书僮尽管心中满是不甘和恼怒,可是让人感觉不出半点痕迹来,下床打开了房门。 只见两名侍女紧张兮兮地托着两个木盘,见了他才小心地道:“大夫人让我们把跌打酒和疗伤药送过来,还说如果黄公子有什么吩咐的,尽可对我们说!” 黄书强在花园被暴打一顿,已然在苏家侍女和下人口耳相传了。这两个前来送药的人,显然也已经知道了黄书强受伤的事,心怕他会一怒之下,迁怒于自己,所以才会如此害怕的。 书僮接过两个木盘,微笑着对两人道:“多谢两位姐姐,也多谢大夫人的关照了。” 两名侍女如释重负地将药交给了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其中一人笑着道:“那个书僮长得可真俊啊,叫声姐姐可真甜,把我的一颗心都融了。” 另外一人顿时揶揄她道:“哈哈,这回让抓住了吧,还说你不是思春了。不过那个黄公子也不错啊,就是身子骨差了一点,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被伤到哪里?” 先前那人嘿嘿一笑,道:“不就是说说嘛,你看看你那个浪荡的样,还好意思来说我?你这分明不是看上人家的人,而是一心想着做黄家的儿媳妇吧?” 另外那人闻言笑着打了她一下,道:“好了,要是让人听到,我们可就惨了” 两人相互伸了一下舌头,随即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第二十二章 不尽人意 书僮回到房中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又将托盘放在床边,才开始往黄书强身上抹药。[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黄书强身材稍显瘦弱,这些年已然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骤然被苏家众下人逮住一顿暴揍,差点没有将他打得晕死过去。事后经大夫诊治,倒是没有受什么内伤,却也伤筋动骨了。 当那书僮脱下他衣裳见了他的惨状,都是感到一阵心疼和肉痛。随即轻手轻脚地抚摸着他身上各处受伤的地方,均匀地抹上专治跌打病痛的药物。 黄书强开始时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可是随着书僮奇特手法的陆续展开,喊叫声也随之变得和缓了许多,到后来居然变成了舒畅的呻a吟声。 又过了片刻,房间里面竟是若有若无地传出一阵低微而又暧a昧的声音,伴随着微不可闻地喘息声、混合着床脚发出来的摩擦声以及*间相互猛烈撞击的声音。 那种怪异的声音接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地趋于平静,不久房间里面的灯也灭了。没有人能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随着穿越的时日越来越久,苏晓苓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个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和身体。 尽管眼下有着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容貌尽毁暂且不说,又摊上这么一个无爱而势利的家庭,更有一个渣到不能再渣的未婚对象上门来逼亲,可是当她发现这一切无法改变之时,便坦然地接受了事实,然后努力地去尝试改变可以那些改变的事情。 正如她在现代时所记得的一句话:一个人是不可能永远有好运气的。因此当你拿到一副很烂的牌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出好手上的每一张牌。 她不是没有想过,在苏家和黄家下人的面前,将黄书强非礼王婆的丑事揭露出来。 只是觉得即使真的那样做了,除了彻底的激怒对方之外,最多也就是让他臭名昭著的名声更臭,实质上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在她看来,周春红和江月儿两人尽管没有什么大智慧,可是多少有些小聪明,不可能看不出眼前的形势。如果苏黄两家结成了这门亲事,黄家在占有苏家绸缎庄的三成干股后,以他们一向所表现出来的贪婪和野心,断然不会就此与苏家众人相安无事。 然而,苏晓苓与黄书强的婚姻,双方之间早有约定。她们两人纵然心有不甘苏家和自己的命运任由他人主宰,也没有理由和勇气去反对什么。如果她们执意跳出来搅局,很有可能会被黄家当成绊脚石,不是给踩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就是被他们给踢得要有多远就有多远。 现在有苏晓苓出面主导,不用她们承担任何风险,自然是不吝于锦上添花,乐观其成。 苏晓苓这两天忙于应付与黄鼠狼的婚约,却也没有将追查幕后下毒之人的事落下。如果说前面的是关系着自己的终身大事,那么后面的事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正因为有了黄家这个一致地强大外敌,原本勾心斗角的苏家几人不得不暂时放下彼此的成见,作出一定程度上的配合,从而在苏星河和周春红几人的口中得知了此事的一些眉目。 有一个叫作忠叔的管事显得极为可疑,他在苏家做了近十多年的下人。可是自从那次将苏星河捎回家的东西带回苏家之后,此人便告假回了乡下,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 苏晓苓想着这或许是目前唯一有用的线索了,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等她带着小兰去找父亲苏星河询问此人的下落时,才知道听那人刚刚已经赶回苏家来了。 苏星河清楚的知道此事可谓是悬在苏家众人头上的一把利剑,一日不将事情彻底解决,苏家便一日不得安宁。当他得知忠叔回来之后,立即便将传到了书房问话。 他们父女两人交谈了没几句,便见一名身着下人服饰、年约五十、样貌普通的男子走了进来,神态恭敬地对两人行礼道:“老奴见过老爷和小姐!” 苏星河微微地点了点头,平静地道:“阿忠,你回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说着朝着旁边的几名侍女挥了挥手,让小兰等人都先下去了。 忠叔躬身应了声是,退到了一旁,眼神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他和一旁留下来的苏晓苓。 苏星河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道:“忠叔,你可知道上次从覃州带回来的胭脂盒里有剧毒?”他打心里不相信会是他下的毒,却也希望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来。 忠叔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老奴知道,因为里面的毒a药就是老奴下的。” 苏星河闻言不由为之一愣,本来他对此事全无一丝把握,想不到他会坦承其事,却是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下毒,到底是为人所胁迫还是被人所收买?费解地道:“阿忠啊,这些年来我自问对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我家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忠叔只是一个劲在那里不断地摇头,喃喃地道:“都是老奴的错,与旁人无关!” 苏晓苓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实不像说谎的材料,好奇地道:“忠叔,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想包庇真正的下毒之人?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难道想一辈子都背负着这种罪名吗?” 忠叔诧异地看看她,关心的道:“大小姐,你的身子没事了吗?” 苏晓苓此刻头上戴着面纱,别人也看不出个好歹来,淡淡地道:“托你的福,暂时还死不了。” 忠叔自然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含义,神情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她道:“大小姐,真要老奴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苏晓苓心下莫名的一紧,听他的语气,幕后下毒之人难道说和自己或者是身边的某人有什么关联?可是追求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没有道理不去弄清楚,点头道:“那是当然,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好了。”。.。 第二十三章 真相大白 忠叔犹豫了一阵,看了看苏星河苏晓苓父女一眼,猛然跪倒在地道:“老爷和夫人待老奴一家恩重如山,老奴实在是万分愧疚!” 苏星河与他相处十余年,可谓知之甚深,疑惑地道:“到底怎么回事,先起来再说吧!” 忠叔跪在地上,摇了摇头道:“当日我们一家三口流落到白沙县,若非老爷和夫人怜悯,我们三人早已经冻死饿死在街头了。[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苏星河不以为意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忠叔含泪道:“不,当时正在闹大饥荒,家家都没有余粮,苏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老爷和夫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救了我们一家人,这样的恩情如何才能报答得了?” 苏晓苓这才知道,十三年前,忠叔一家三口从外地逃荒到了白沙县,她娘沈韵得知他们的情形后,将本来不多的粮食分了一半给他们一家,才帮助他们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不久,忠叔开始到苏家帮忙,随着这些年苏家的快速发展,他也成为了苏家的管事。而他的妻儿据说是不久之后都因病去世了,他从此也就安心的在苏家做起了管事。 忠叔继续道:“夫人过世之后,大小姐也渐渐地变了,老奴心里难过,却也是无能为力。直到不久之前,老奴无意中发现大小姐意欲寻短见,才不得不设法阻止她的。” 说着,不经意地看了神色平静的苏晓苓一眼,继续道:“所幸老奴及时地劝止了大小姐做傻事,然后听她不断地说‘都是因为周春红和江月儿,我娘才会死的,我恨她们!’老奴怕她再想不开,便问她道如果大夫人和二夫人死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苏星河倒没有想到会扯出这些事情来,狐疑地道:“既然如此,中毒的人为何是晓苓?” 忠叔顿了顿,又道:“记得那个时候大小姐很是不解地看了看老奴,随后点了点头。后来老奴就在老爷买回来的那三盒胭脂里面下了毒,还告诉大小姐在胭脂里加入一种毒a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死去,并且将药名和哪里可以买得到的地方也一起告诉了她。” 苏晓苓总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怪不得小兰能买到那种可以解自己毒的毒a药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安排好的。或许都是天意,周春红和江月儿半点事都没有,而一心寻死而又不应该会死的自己,却是因为小兰的一片好心,差点中毒而亡了。 要说起来,他这般费尽周折也是为了报恩。如果周春红、江月儿和自己三人都中了毒,就算是查出是胭脂里面有毒,也不可能有人会怀疑和自己有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样,阴差阳错的让苏晓苓从现代穿越了过来。 追根究底,自己之所以弄成现在这般骇人的模样,与忠叔和小兰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正应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完全是自作自受。 苏星河不为所动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就不怕晓苓会有危险吗?” 忠叔凄然道:“老奴将一切布置妥善,才掐好时间回到苏家,又亲眼见大小姐将小兰买来的药放入胭脂盒,方敢告假离开。心中深知再无颜踏进苏家大门一步,也无须再回来,怎料竟听闻大小姐突然身患重症,一时惊慌之下,不得不匆匆赶过来。” 苏星河冷哼一声,道:“如果晓苓能够恢复如初倒也罢了,不然你百死难赎其罪。” 忠叔担忧地看看苏晓苓,喃喃地道:“大小姐……大小姐的婚事……”想来他已经得知了苏晓苓容貌变丑的事,眼见她脸上带着面纱,也就不再去提起此事。 苏星河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没有什么事便先下去吧!” 忠叔神色极为复杂,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悻悻地退了出去。 苏晓苓望着他黯然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委实与旁人并无多大关系。现在苏家已然是风雨飘摇,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了吧。” 苏星河自然知道她是为忠叔和小兰说情,他们在苏家一呆就是几年十几年,他何尝没有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家人看待,心中略有疑惑地道:“你不恨吗?” 苏晓苓微微一怔,顿时思绪万千,如果自己只是原来的她,该恨吗?恨小兰暗中将两盒胭脂掉换了?恨忠叔处心积虑的下毒和各种安排?还是恨周春红和江月儿拆散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又或是恨苏星河贪心不足,抑或是恨这个原始落后的封建社会?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淡然道:“也许会恨吧!只是现在这样恨的结果,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因此我想试试放下这一切,或许也不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至少还可以去试试。” 苏星河诧异地看看她,颇感欣慰地道:“晓苓,你真的长大了!你能够这么想,我想你娘在九泉之下听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年,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开开心心。” 突然,他暗暗地作了一个决断,痛下决心道:“再有两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爹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桩婚事,我也不想再勉强你什么,谁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一个混帐?到时候由我来提出悔婚,大不了将绸缎庄送给他们六成得了,就算是赔上整个绸缎庄,也远没有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来得重要。” 苏晓苓这才知道当初苏黄两家约定,三个月后自己嫁给黄书强,并将苏家绸缎庄三成干股作为嫁妆。如果期间黄家一方悔婚的话,那么同时也自动放弃那三成干股,而要是苏家悔婚,则除了要把作为嫁妆三成干股外,还须再交出三成干股作为给黄家的赔偿。 另外双方还特别约定,一旦有一方因为意外而亡,那么到期限时作为嫁妆的三成干股自动划归黄家所有。。.。 第二十四章 祭拜神庙 苏晓苓很早就听说过“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些年来也见过经历过不少。此刻听苏星河说出这般话,心里不自禁涌起一股感动。 她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才能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话语里有多少言不由衷,更不知道是出于这些年对沈韵母女俩的愧疚,还是无法面对黄家强大的压力,以致于破罐子破摔。 苏晓苓沉默了许久,才平静地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大夫人和二夫人她们是不可能答应的,而且我也不希望如此,总之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苏星河想到她们以及五岁的宁儿,不由暗暗地有些懊悔方才一时冲动,闻言神情苦涩地道:“奈何形势比人强,纵是能躲得了一时,也终究是躲不了一世的。” 苏晓苓淡然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事情总会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苏星河不置可否地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你果真是懂事多了。只要你不再做傻事,有什么事多和你红姨、江姨她们一起商量,爹也就安心了。” 苏晓苓若有所思道:“说到底,小兰和忠叔也是为了我好,他们在苏家这么多年,我看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去找江姨说说话了。” 苏星河微微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去吧!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自己多注意些。” 苏晓苓点头离开了,又找江月儿说了一会儿话,才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阁楼里。 小兰见到她心事重重地回来,满是兴奋地道:“小姐,奴婢刚刚在花园里又遇到了那个黄鼠狼,他给了一些碎银,居然还想让奴婢帮他打探小姐的情况。” 苏晓苓微笑道:“这样也好,小兰,你记得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青云山走走。” 小兰闻言不由一愣,不太确定地道:“小姐,真的要明天去吗,那要不要告诉那个人?” 苏晓苓淡然自若地道:“我刚刚去找二夫人就是为了这事,相信她那边应该会有人告诉他,不过你去那个人渣那里骗点银子花花也不错。” 小兰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奇地道:“小姐,奴婢发现你最近变了好多!” 苏晓苓漫不经心地道:“这些天苏家发生了那么多事,要是再不改变,说不得会让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那你来说说,我和以前都有些什么不一样的?” 小兰想了一会儿道:“奴婢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说话比以前多了,还有就是多了一种原来没有的……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苏晓苓大抵也能想像到原来的她性格孤僻、懦弱,而现在却像真正的自己一样乐观自信,不以为意地道:“也许是情势所逼,当你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自然就无所畏惧了。” 小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将苏晓苓明天到青云山山神庙还神的消息告诉了黄书强。 黄书强昨天夜里被众人痛殴了一顿,模样固然极其狼狈不堪,然而受的伤却没有多重,有了华大夫的良药配方和书僮的特殊按摩手法,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此事他着实是窝了一肚子火,奈何他自知弄错非礼了王婆,心虚之下也唯有息事宁人、打断牙齿往肚里吞,而在心里暗自发恨,他日一定对苏家众人百倍奉还。 黄书强自然不是一个傻子,恰恰相反还有几分精明,不然黄家也不会如此看重他,敢把苏家的股份和相关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尽管他依旧没有弄明白上次花园之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清楚苏家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温顺小羊,因此暗中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得知苏晓苓明日将去青云山,也算是女子出嫁前的一种习俗,不禁暗想:在苏家人多嘴杂,许多事情终归是有些不太方便,正愁没有办法见到接近苏晓苓。此番出行莫非是因为昨日花园之约未果,她才会故意有此一着,若是自己不解风情,岂不负了佳人的一番美意? 那书僮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实在劝阻不住他,只好提醒他多带几个比较机灵的护卫一路与他们随行,也就不怕她们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次日一大早,苏晓苓、江月儿带着小兰、小楠及其他的几名侍女和两名苏家护院,乘坐两驾马车,后面跟着黄书强的马车及随行之人,一行人缓缓赶赴青云山。 白沙县群山环绕,依山傍水,温暖如春,在整个覃州也是有数的一处风景胜地。 青云山是白沙县境内地势最高风景最秀丽的一座大山,同时在众百姓眼里充满了神秘色彩和希望,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人们将此山当作灵山来供奉,且在山顶上建有山神庙。 据说许多人在祭拜了青云山山神庙之后,命运就此时来运转。有的人因此官场平步青云,有的人商场生意兴隆,有的人情场春风得意,凡此种种,白沙县也越发的变得人杰地灵。 黄书强身为黄家主要的子弟之一,人生之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自然对青云山并无敬畏之心,却也能理解苏晓苓祭拜山神的举动,亦将此当成了难得一亲芳泽的良机。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等他与书僮收拾妥善出门之时,苏晓苓早已坐入马车之内,根本就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枉他花费大量的时间梳妆打扮,想要给苏晓苓留下一个美好的初面印象,费尽心机所作的各种准备,结果到头来,所有的一切全无用武之处。 不同于苏晓苓有心冷落慢待黄鼠狼,江月儿于情于理都不好将他晾在一旁,亲热地与他打过招呼之后,这才招呼大家开始上路。 黄书强见了身娇艳妩媚、轻声柔的江月儿,骨头都酥了几分,很快将心中的郁结抛到九霄云外。。.。 第二十五章 鬼使神差 尽管青云山山势极高,可是这些年来香火鼎盛,苏晓苓一行人一路上倒也是太平无事。 黄书强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出门时打扮得风度翩翩,奈何苏晓苓一开始便坐在马车内根本不露面,随意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欠奉,更不要说下车谈笑了。等到上山的时候,又有小兰和侍女陪伴左右,他完全说不上话,只能是远远的看着前面那个曼妙的身影。 幸好一路上不时有江月儿和小兰说笑几句,不然他都想要半路而回了。黄书强自幼娇生惯养,加上这些年来纵a情声色,爬起山来,别说那些护卫护院,就连像小兰般经常劳累的侍女也有所不及,勉强和江月儿不相上下,差点没累死在半山腰上。 青云山巍峨雄伟、林木参天、云遮雾绕,果真是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苏晓苓她们太多都是女子之身,纵使山路并不如何陡峭,又能欣赏美景,可上得青云山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然而当她站在山顶上时,一路上所有的疲倦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随着迎面一阵山风吹拂而过,苏晓苓立时衣裙飞舞、秀发飞扬,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般惬意。望着不远处山崖边上云雾弥漫,朦朦胧胧,给人一种如在云端的飘渺感觉。 良久,她转过身俯看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山脚下的白沙县城,那种在壮观美丽的大自然面前的渺小感油然而生,让人不知不觉地融入了其中。 山顶上在山神庙附近建有一些供人临时歇脚的茅草屋,只要你肯花银子,在山上吃和住都不是什么问题。苏晓苓她们在祭拜过山神之后,便暂时住进了茅屋。 离下山还有点闲余时间,众人简单的吃过一点干粮后,就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 趁着大家都筋疲力尽去休息时,小兰寻了个空隙,悄悄地找到了黄书强。 黄书强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躺在一张竹床上,那个书僮正自帮他按摩着腿部的肌肉,目光瞥见小兰在门口贼头贼脑的张望,遂有气无力挥手将她招了进去,道:“什么事?” 小兰四下里看了看,才小心地道:“多谢姑爷的赏赐,小姐说浑身是汗正在屋里换衣裳!” 那书僮不禁一愣,正在帮忙按摩的双手也无意识地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机灵秀气的小丫头,暗自摇头道:毕竟是年幼不懂事,才几两银子就被黄书强给收买了。 黄书强闻言,立马一哆嗦站了起来,飞快地从锦囊里摸出一大锭银子扔给小兰,大笑道:“很好,这是赏你的,赶紧给我前面带路!以后再机灵一点,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兰欣喜若狂地道:“谢谢姑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就行!”说着,将黄书强领到苏晓苓临时所住的茅草屋前,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黄书强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兴奋,悄然无声地凑到那间茅屋的木门外,小心翼翼地循着细缝往里看去。他糟塌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刺激过,心中想着该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撞入屋子里去,在那绝美的娇躯脱去衣裳时会是怎样一番旖旎的**。 他总算是看清了屋内的光景,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木架子上垂挂着苏晓苓上山时所穿的那袭长裙,后面隐约可见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更换衣物的情景,却是一点也看不真切。 黄书强暗暗推了一下木门,可惜没有一点动静,显然是后边被人关死了。见状他一颗心都高高地悬了起来,犹自不死心地悄悄靠到了旁边那个一尺见方的窗口处。 他屏住呼吸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竟是鬼使神差伸头往窗口里望去。 不等他看清茅屋里面的风光旖旎,便觉得眼前一黑,头痛欲裂的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神色匆匆地小兰唤醒了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山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书强,紧张不安的道:“大事不好了,奇怪,姑爷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黄书强半天没有醒过神来,许久才在小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兰都有点不敢去看他那个肿起像个狮子头的脑袋,只是情急地道:“小姐不见了!” 黄书强此刻依然不明白晕倒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本能地抚摸着额头叫道:“什么不见了,谁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找个大夫来,哎哟!妈的,痛死老子了!” 小兰心道:这里可是在青云山上,哪里会有什么大夫!无奈何地道:“姑爷,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要不咱们还是先去找到小姐,然后再一起下山去找大夫吧?” 黄书强这时感觉头没有那么疼了,思路也渐渐地清晰起来,只记得自己刚刚将头探进窗口,就被人打晕了。至于怎么会弄成这样?他还想知道呢? 乍听苏晓苓不见了,只道她是去找别人聊天,或者是出去随便走走,倒没有多想什么。现在一经回想,自己晕倒在窗外边,莫非是她发现自己想要偷窥,无意中将自己打晕的? 黄书强见她一副快要急哭了的神情,安慰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到处都找过了吗? 小兰连连点头,哭丧着脸道:“奴婢和那位书僮大哥聊了一阵子,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姐的屋门开着,人却不知道是去哪里了。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又不敢随便告诉别人,然后就在这里见到姑爷躺在地上了,所以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去哪了?” 黄书强听了心下一突,难道说她以为自己偷看了她,又或者是以为一时错手将自己给打死了,惊恐之下去做什么傻事了?前几天就听说她想要服毒自尽的,他还特地证实过此事。 不禁有些心虚的道:“你做得很好,暂时先不要惊动其他的人,免得大家担心。你好好地想想晓苓她今天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在山上有没有她比较喜欢的地方,咱们再一块去找找看。”。.。 第二十六章 如梦初醒 小兰仔细地回想了一阵子,才不太确定的道:“听姑爷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了有几个地方,就是不知道小姐她会不会去那里了?” 黄书强有点迫不及待地道:“那还等什么,马上带我去找她!” 然而小兰带着他找了几个苏晓苓在山上呆得比较久的地方,可惜都没有见到她的踪影。[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黄书强见小兰急得团团乱转,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情,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在一旁提醒她道:“你先别着急,再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我们没有去找过的?” 小兰早已急得眼泪汪汪的,猛然想起了什么,道:“奴婢记得小姐曾经站在那片山崖上看了很久的云雾,不知道会不会是在那里看风景?” 黄书强不由分说地道:“你别太担心了,晓苓她肯定没事的,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山顶上的一处断崖边,小兰突然开口道:“黄姑爷,要不咱们还是分开四处去找找吧?说不定是小姐故意和奴婢闹着玩,一会儿自己就跑出来了。” 黄书强差点被她给逗乐了,望着被漫天云雾笼罩的青云山山顶,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悬崖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自己小心一点,一会儿还在这里碰面,知道了吗?” 小兰频频点头,一边大声地叫着“小姐”,一边往另一处山崖找了过去。 黄书强见她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声音渐行渐远,无力的坐倒在地。他之前什么也没有偷看到,便被打晕了,额头上像平白无故的长出了一只角,样子着实有点滑稽可笑。本身体质就颇为欠佳,随着小兰一番到处寻找下来,早已经累得够呛,只差找不到借口休息一下。 坐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为免小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去寻找,遂起身准备绕到山后随便去看看。谁知,他刚转过一块巨石,便见苏晓苓正衣袂飘舞的站在山崖边上。 不等他惊叫出声来,苏晓苓已然径直地向山崖下的万丈深渊倒了下去。 黄书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云雾弥漫、空无一人的山崖边,久久没有听到有人落地的声音,唯有偶尔可闻的山风呼啸声。冷风扑面而至,竟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一跤跌坐在地上,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惊惧过后,总算是渐渐地醒过神来。 心里边转动着各种念头,这属于自己的白沙县第一美女死了固然可惜。可要是让人知道是因为自己轻薄,而逼得她跳崖自尽,就算是苏家不能怎么样,怕是整个白沙县都会闹得满城风雨。黄家虽然从来不将苏家放在眼里,可是也没有狂妄到无视白沙县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如今黄家意欲图谋苏家财产的节骨眼上,一旦闹出什么风波来,颜面扫地还在其次,最为关键的是一旦黄家对苏家的计划泡汤,那么自己可以说是责无旁贷。黄书强前任妻子的事,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他绝不希望也没有勇气再一次去面对黄家人的怒火和责难。 正在他神思恍惚之际,小兰匆匆忙忙地走到了他的旁边,略有惊诧地道:“黄姑爷,你怎么坐在地上了,还是没有见到小姐,你刚才有找到她吗?” 黄书强顿时如梦初醒,许久才将不断涌动的思绪压了下去,不以为意地道:“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也没有见到她,也许她现在已经回去了,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心中却是暗想:这小丫头知道我去找过苏晓苓,等到苏家知道苏晓苓出事之后,他们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要不要在此将这个小丫头也推入深渊,岂不是一了百了? 小兰瞥见他眼角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也不过去扶他,焦急地道:“那赶紧回去看看吧!” 黄书强见她似乎对自己有了防范,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杀人灭口,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搞不好反而会出大乱子。转念一想,反正除了自己外,谁也不知道苏晓苓已经掉落进万丈深渊了。没有真凭实据,纵然有人怀疑自己,也不可能硬栽到自己的头上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小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对了,你回去之后切记不要对人说起去找过我。不然要是让人知道因为你随意乱走,而让大小姐不见了的话,苏家肯定不会饶过你的!到时候,就算是我有心想帮你开脱,怕也是没有办法的。” 小兰始终与他操持着一段距离,怯生生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一先一后回到苏晓苓暂时居住的茅草屋,依然没有见到苏晓苓的踪影。 黄书强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小兰,道:“你先别急,我陪你去找二夫人将事情说清楚。” 江月儿正自好整以暇的歇息,听到侍女说小兰与黄书强过来找自己,不免一阵惊讶。 小兰见到她,顿时惶恐不安地道:“禀报二夫人,大小姐她不见了!” 江月儿满是疑惑看了两人一眼,又急又气地道:“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的?你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还不赶紧给我去找?” 小兰哭丧着脸道:“到处都已经找过了,姑爷也帮忙一起找很久,就是找不到大小姐。” 江月儿这才紧张慌乱起来,连忙将所有的侍女和护院召过来,吩咐大家分头四处寻找。 黄书强见小兰没有说破什么,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随即招呼所有随行的下人一起在附近寻找苏晓苓的下落,并吩咐书僮紧盯着小兰,免得她乱说什么。 很快天色越来越晚,十多人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半点苏晓苓的消息。 不久,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中,众人没有得到江月儿的吩咐,都不敢停下来寻找。 一直找到次日中午,依然是没有找到苏晓苓的踪影,大家都是又累又饿,差点没散架。 明显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百般无奈之下,江月儿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教训了小兰一顿。最后在黄书强的劝说下,也只得暂且作罢,决定先下山等回到苏家再作打算。。.。 第二十七章 金蝉脱壳 苏晓苓突然无故失踪的消息传到苏家后,立刻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倒不是说她的身份有多特殊,在苏家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苏黄两家婚约近在眼前,而她作为其中之一的当事人,却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奇失了踪,自然容易引发众人种种猜测。 随后苏家派遺出大量的人马,在青云山附近地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一连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努力寻找,几乎将大半个青云山翻了过来,可结果依然是没有找到苏晓苓的人影。 苏晓苓早就已经没有在山上了,他们当然不可能找得到她。也并非如黄书强所见掉进了万丈深渊里,而是她在完成了自己的金蝉脱壳计划之后,悄然无声地离开了青云山。 她在山崖上欣赏风景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到了假死脱身的方法。 苏晓苓与小兰在茅草屋布置好一切后,由小兰将黄书强引了过来,再趁其不备将他打晕在地,然后苏晓苓躲在山崖的一边用细线牵着穿好她上山时那些衣裙的假人,等到小兰将黄书强唤醒过来又引到山崖边时,便看准时机将假人松开,自然而然掉落进万丈深渊里。 黄书强心里先入为主,加上山顶云雾朦胧,根本就看不清山崖边上的人是真是假,是美是丑,很容易地便将那个穿着苏晓苓衣裙的假人当成了羞愤自尽的苏晓苓。 江月儿早在出发去青云山之前,便知道苏晓苓意有所图了,因此听说她突然离奇失踪,并不如何意外,只是担心黄书强会看破她的计谋,自然是不遗余力地配合寻找她的下落。 大家都是在做戏,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还是相信的,似乎每个人都扮演得惟妙惟肖。 苏晓苓身上的剧毒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医治,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脸上的肿胀依然没有消除下去外,与正常时候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来,自然也不会影响到她的行动和计划。 在出发之前,她便做好远行的各种准备,不但带足了调制好的解药和银两,连往常日用之物和换洗衣物也都没有落下。一路上有马车和侍女护院随行,也不用她去担心什么。 苏晓苓躲在一旁让假人掉落山崖,等到黄书强和小兰从山崖上离开之后,便迅速地带着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悄然潜下了山。因此之故,众人再怎么在山上寻找也都不可能找得到她。 为免让人无意中撞破,苏晓苓在山林中躲躲藏藏,有惊无险地从青云山上下来竟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等她返回到白沙城里时,早已明月高悬,而繁华的大街上更是寂无一人。 她不是没有独自一个人走过夜路,可是此时在这陌生世界的空旷大街上,显得分外的寂静吓人。正自她胆战心惊地循着墙根而走时,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地马蹄声。 清冷的月光将她孤单而修长的倩影拖曳得很长很久,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无助。听着时有时无的马蹄声,让人心里忍不住有些一阵阵发毛,又为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渐渐地,不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再过得一阵子,苏晓苓远远地便见到一名身着浅灰色儒服的男子,正驱策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距离渐近,苏晓苓可以清楚的看到马上那人五官精致,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身材修长,端的是少有的美男子。心中不由一怔: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么晚出现在这里? 那男子也早已发现了她,月光朦胧中犹显得身姿妙漫,曲线玲珑,在这冷清无人的大街上格外的动人心魄。正自好奇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街头游荡,便见到她一张丑陋肿胀的脸庞,穿着一身脏乱不堪的衣裳,直让人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丑陋之人。 男子心下恍然:怪不得她敢这么晚出现在大街上了,说不定还有些神智不清什么的。他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见她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怒视道:“臭乞丐,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双腿一夹,策马迅速地消失在街头,再也没有兴趣多看她一眼。 苏晓苓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人,就这样绝尘而去,就像他的横空出现一样。 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言情小说的时候,总以为在公主遇难的时候,会有扮成英雄的王子前来搭救她。哪知道到了自己身上,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和她所想像不一样。反而是颇有几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竟然对我不屑一顾的意味? 想到竟然被人无端地骂作乞丐,用眼神杀得体无完肤,心里就感到腹诽不已:你妹的小白脸,还真有种,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鄙视谩骂自己的!不经意地看了看身上那下山时弄得又脏又破的衣服,和自己都有点不敢面对的脸,顿时就没有了脾气。 就自己现在这副尊容,没有让人当作是丧家之犬,而是看作了乞丐,似乎还算是客气的了。乞丐虽然穷挫丑,好歹也还是个人,再怎么也总比畜生强吧。 想到这里,差点没有把自己逗乐,“呸!”了一声后,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胡乱想着:如果他看到的是自己美好的一面,又会是怎样的表情?也许所有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讨厌丑陋的物事,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 现在看来,那些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救世主,除了你自己,谁也拯救不了你。眼下苏家是不可能回去了,还不能让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然苏家会有麻烦不说,自己还得嫁给那个人渣。现在孤身一人,还真是天下虽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处啊! 苏晓苓不由兴起一股好强之心:我在人吃人的现代社会里都能够生存得游刃有余,难道还会在古代封建社会活不下去?不管是在哪里,遇到什么样的遭遇,我都要做最好的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苏晓苓!。.。 第二十八章 似曾相识 苏晓苓尽管胆气稍微壮了一点,可是看着前面重重叠叠的房屋阴影,闻着偶尔地犬吠,在如水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冷清和静寂,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在她不知不觉地一直往前走,所见的房屋越发的稠密,华丽美观,依甚至于稀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心下总算是暗暗地松了口气,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很快,她远远地便看到前面有一处地方此时犹自灯火未灭,尽管在在漆黑一团的街上是那么的微弱,可是在她的眼中却是那么明亮,心底也燃起殷切地期望。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只见门楣华丽,装饰精美,倚红偎绿,上边写着‘春风阁’。 一名四十来岁的大汉正要将木门关上,苏晓苓走了大半条街都没有见到一户人家亮着灯的,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连声叫喊道:“大叔,等一下再关门!” 那大汉微微一愣,待看到一个丑陋脏乱的女子,朝着门口跑过来,顿时破口骂道:“臭乞丐,这里没有给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吧!” 苏晓苓心下一恼,滚你妹啊,不过就是爬了一趟山,样子稍微丑了一点,就到处让人当乞丐看,都是什么破眼神?白马王子也就算了,你一个中年大叔,得瑟个毛线啊! 眼见到那大叔不由分说地将大门紧闭了,心知再找不到地方,自己今晚估计就得睡大街了,当下立即上前拍门。 拍得几声,猛地大门打开,那大汉怒吼道:“臭乞丐,活得不耐烦了吗?” 苏晓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那有些近乎暴怒的大叔,心下一阵紧张和慌乱。 突然,从屋子里面传来一个优雅好听的女声,道:“德叔,发生什么事了?” 那中年大叔回头看到她,连忙笑着道:“玉儿小姐,没什么事,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那女子朝着门口走来,道:“有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听到有争吵声,就过来看看。” 中年大叔只得从门槛处让开,伸手一指脏兮兮的苏晓苓道:“这人居然敢大半夜的跑来拍门,实在是太过份了,她把我们春风阁当什么地方了?” 叫玉儿的女子微微地打量了一下苏晓苓,浑身脏污不堪,容貌也有点难以入眼,可是偏偏却有着近乎完美的身材,更为难得的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分外的动人,如秋水般深沉,似星辰般明亮,眼神柔和,而又带着执着和期待,隐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由地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要我帮忙的?” 苏晓苓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子,上前行礼道:“你好,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有酒店,可以让我暂时留在这里过夜吗?” 中年大叔猛然道:“玉儿小姐,不用理会她,我来将她打发走就好了。” 玉儿转过身,轻盈地挥挥纤手制止他道:“德叔,你先下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那中年大叔迟疑了片刻,犹豫地道:“可是……” 玉儿微笑道:“别再可是了,有什么事,就由我来担待好了。”见他摇着头离开,便对站在门外的苏晓苓道:“你可以进来了,不过要小声一点,现在大家都已经睡着了。” 苏晓苓欣喜地进了门,见她返身将门关好,连忙道:“谢谢你的好意了,其实我有银子,只是时候太晚一直都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才会来麻烦你的!” 玉儿提起挂在墙上的灯笼,微笑道:“不用客气,出门在外难免会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然后领着她来到一间矮小的木屋前,轻声地道:“要不你先在此清洗一下身子,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物,穿着应该会舒适一些!” 苏晓苓连连点头,感激不已地道:“那就不客气了!” 玉儿待得她清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再看时,尽管样子没有多大的改变,可是感觉看起来要顺眼多了,随后便招呼她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苏晓苓匆匆忙忙地从青云山下来,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地叫了。当下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风卷残云地将她准备的精美糕点吃了个一干二净。 见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正想要再去弄吃的,忙道:“不用了,我应该给你多少银子!” 玉儿轻摇螓首道:“那大可不必,我看你像是刚从外地到此,一时间找不到客栈也属正常。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你说得太对了,不知道怎么样我才可以留下来?” 玉儿有点为难地道:“如果你真想留在这里的话,就必须做些事才行,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晓苓闻言一喜,连连点头道:“你说要做些什么事,我都可以的!”接着,又略有疑惑地道:“对了,你们这里看起来很豪华,很阔绰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玉儿张大着樱桃小嘴,睁大眼睛满是惊讶地看着她道:“这里是妓a院,你不知道吗?” “什么,妓a院?”苏晓苓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喃喃地道:“不会是要让我做**?” 玉儿慌忙向她解释道:“当然不是,就算是在妓a院里,也照样有卖艺不卖身的人。” 紧接着又叹息道:“不过,就算是能够卖艺不卖身,也只不过是能暂时保留清白之身。到头来,终究会成为有钱有势之人的小妾或者其他的,所以我希望你明天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一入红尘深似海,想要再回头就难了。” 苏晓苓可以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无尽的心酸和无奈,眼见她长得这般娇美动人,且又善良温柔,可是身在妓a院,也不知是福是祸?多半也是不幸之人,却又不好多问她什么。 听她说在妓a院也可以卖艺不卖身,顿时心念一动,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实在是没有任何落脚之处。如果能让我暂时先呆在这里,就算是做些杂活也行,你看可以这样吗?”。.。 第二十九章 寄人篱下 玉儿想了想道:“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我自然会尽力帮忙的。[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明天我就带你就去跟大姐说说看,可不可以让你暂时留在这里?”说完,带着她来到一处简陋的房间,略有歉意地道:“此处是杂房,平时放些不怎么用的杂物,你自己稍微收拾一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苏晓苓看着里面杂乱无章的东西,将整个小房间都快挤满,边上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旧床,不禁微微一笑道:“比起睡大街,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 玉儿轻轻地颔首,道:“你以后就叫我玉儿姐吧,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苏晓苓这才想起此刻自己早已经不是现代社会的都市白领了,而是年方十六的苏家大小姐。又想到不能泄露身份,便点头道:“玉儿姐,你以后叫我小苓就好了。” 玉儿不经意地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道:“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跟你说。如果你真想要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千万记得有两个人你千万不能去招惹。” 见她无比谨慎地样子,又嫣然一笑道:“也不用太担心的,基本上你也不会得罪他们什么!” 苏晓苓见她郑重其事的叮嘱,有点好奇地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以后躲着点就好了。” 玉儿娓娓言道:“一个是如今春风阁的头牌云烟姑娘,另一个是春风阁老板娘的儿子庞韹,你可千万要记住了。”说着,转身离开了。 苏晓苓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长廊尽头,遂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而后转过身将门关紧,小心地收拾好床上和床边堆放的杂物,方才筋疲力尽地躺躲到床上歇息。 经过一天的奔波和劳累,她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大早,玉儿便差侍女过来叫苏晓苓,陪她一起去找春风阁的老板娘。 苏晓苓心知在白沙县估计没有多少人能认出自己的真面目,何况现在肿胀未消,就更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了,最为重要的是在这里戴着面纱的话,反而会变得更不方便。 片刻之后,她随着玉儿来到一处雅舍。只见一张精致的木椅上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她生得尖眉细眼、阔鼻大嘴,相貌平平,身材中等,见到两人便笑着站了起来。 玉儿上前见过礼,微微侧身指向身后的苏晓苓,道:“大姐,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刚刚才不远千里来到白沙县城,无依无靠的,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暂时先留在这里一阵。” 大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还说玉儿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玉儿神色略微有些不安地道:“这些日子还得多谢大姐的收留,玉儿实在是感激涕零。” 大姐走过去,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道:“傻玉儿,逗你呢,你为我春风阁赚了那么多银两,我又岂是忘恩负义的人?而且就算你现在卖艺不卖身,冲着你而来的客人还是有那么多的。” 随意地看了看容貌丑陋的苏晓苓,眼角闪过一抹失望,又不以为意地道:“我看她也是忠厚老实之人,就让她暂时留在春风阁吧。至于安排她做什么,就由玉儿你看着办!” 玉儿慌忙笑着道:“如此,那就多谢大姐了!” 苏晓苓听了,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大姐,我一定会尽力做事的!” 大姐有些倦怠的打个哈欠,淡淡地道:“那就先这样,昨夜没有睡好,我再去休息一下。” 玉儿只得与苏晓苓双双告辞出来,不一会儿来到外面指着昨夜所见的中年大叔道:“他叫吴德,你以后可以叫他德叔,他这人面相看起来比较凶,心地倒也不差!” 苏晓苓一听名字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吴德,无德,果然是太缺德了!想起自己昨夜的遭遇,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这样一个生动的名字,还真是太有才了! 玉儿也没有留意她的神情,对吴德道:“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大姐已经答应让她留在春风阁,你看看有什么杂事需要有人做的,就交给她去做吧!” 苏晓苓也无意去怪她让无德给自己安排工作,心想她也是寄人篱下,而且可以看得出那大姐其实还对她卖艺不卖身颇有微辞,却因为某种原因,才没有让她翻脸不认人的。 她现在拉下脸来为自己说情,做到现在这一步,实在是有些舍己为人的感觉。 苏晓苓不胜感激地道:“玉儿姐,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玉儿神色有点憔悴的点点头,见吴德答应下来,便什么也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事实上,能对萍水相逢的苏晓苓做到现在这一步,可以说是仁尽义至了。 吴德是个单身汉,四十多岁,平日也就好喝口小酒,闲来无事就听听姑娘们唱唱曲儿。 几年前他流落到了白沙县,大姐见他身材魁梧,颇有几分蛮力,便将他留了下来做守门人。正因如此,他一直为春风阁踏踏实实地守着大门口,做着这份简单而又枯燥的工作。 白沙县虽然只是覃州下面的一个小小县城,但是地少人多,物产丰富,在这方圆不到十里的地方,居住着数千多户人家,人们也太多过着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幸福日子。 白沙县风景优美,交通较为便利,几乎每天都有从外地到县城办事或者是做生意之人。 当然来往此地的人太多是有钱有势之人,却也不乏落魄书生,官场失意之人,就连沿街乞讨的乞丐,也有不少人聚集到了这里。 春风阁作为白沙县最有名气的**,自然是那些贪花恋色又有钱人的天堂,而那些没钱的穷光蛋和乞丐,无疑又是春风阁这样的场所最为深恶痛绝的。 吴德身为春风阁的守门人,见了丑陋脏污的苏晓苓会有那种憎恶如仇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似乎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子走过来的。。.。 第三十章 幸灾乐祸 吴德见玉儿将昨夜那名丑陋得像是乞丐的女子带到自己面前给她安排事情,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他不敢对玉儿怎么样,可是却很清楚她嘴上说是亲戚,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叫作小苓的女子,再说她既然让自己安排事情,应该也就不担心她会为这女子做得太出阁了。 苏晓苓容貌丑陋,娇好的身段被宽松的下人服饰所遮掩,又没有苏家大小姐的名头,在本身就对她有些厌恶的吴德看来,就让她显得格外的让人生厌。 吴德自以为像苏晓苓这样低贱的女子,寻常的苦力活和折辱,必然不会有多大的作用。想到此处,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领着她来到一处极为宽敞的房间门口,道:“你先进去把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将所有的窗户都擦一遍,还有一定要将那把大铁锤弄干净才行,去忙吧!” 说完,板着脸便转身走了,嘴角不自禁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苏晓苓当然不会将他这点小伎俩放在心上,实在不行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自己身上有银子,还真能饿死不成。小心地推开门走进房间,只见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试着伸手一摸前面的桌面,纤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有人到这里来清洁的。 正自感到奇怪他为什么要自己来清洁这个干净的房间时,猛然发现床边有一柄巨大的铁锤倒竖着,想起吴德临走前特意提醒要将把它弄干净,便走了过去,准备看个究竟。 她刚刚正对着铁锤好奇,猛然听到木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满头乱发,看不清面目,虎背熊腰的男子。见到有人正在动他最喜欢的铁锤时,立即暴怒道:“谁叫你动我的锤子!” 说着,凶神恶煞般地冲进了房间,一副要生吞活剥了她的神情。 苏晓苓瞥见吴德在外边阴谋得逞地看着这边,便知是他故意要陷害自己。眼见那暴怒男子越走越近,她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猛地喝声道:“谁说这是你的铁锤?” 暴怒男子顿时一怔,脸红脖子粗地道:“那你说是谁的?” 苏晓苓顿时明白了他是个浑人,心里想着想个什么办法糊弄过去才好。 男子见她回答不出来,又大步上前走了两步,凶神恶煞地道:“快说,小心我撕了你!”大有一言不和就拳脚相向的意思。 苏晓苓情急地道:“你说铁锤是你的,你叫它能答应你吗?”见他傻傻地愣在那里,心想跟他这样的人还真不能讲什么道理。根本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接着道:“这么大、这么沉的铁锤,你能做得出来吗?你叫它不应,又做不出来,还敢口口声声说是你的!” 男子木然地怔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是苦苦想着什么。 不一会儿,猛地一晃他那狮子头,道:“不想了,你说铁锤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 苏晓苓看他激动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怕一时半会和你也说不清楚。”心里却在想着应该编个什么故事,猛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千零一夜,暗道:还好他脑子不好使,不然今天可就真的麻烦了。 男子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抓住她的一双纤手,道:“你可以慢慢跟我说,一定要把铁锤的主人是谁告诉我,我要把它给抢回来。”说着恭敬地将她让到桌旁,搬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 苏晓苓双手被他一双大手握紧,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在糊弄他,要对自己下手了。待见他恭敬地让自己就坐,又老老实实地坐到对面,才算是化险为夷了。 忍不住偷偷地捏了一把冷汗,道:“跟你说也行,我现在有点口渴,一会儿再和你说!” 男子听说她口渴,立刻便去倒桌子上的茶壶,才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不由一阵心急。 苏晓苓心想:可能是茶昨天喝完了,现在时候那么早,房间都还没有收拾,哪里来得及准备啊?便不以为意地道:“不着急,你先回去,等我做完事之后,再慢慢地跟你说。” 男子正听她说到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上,这会儿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再回过头听她说。猛然瞥见门外张头探脑的吴德,大声道:“你快点去给我倒茶来,不然我砸扁你脑袋!” 吴德本以为苏晓苓两人动了男子最喜欢的那个锤子,就算不被他给当场打死,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哪知他竟会变得如此听她的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故意让苏晓苓去碰铁锤,再告诉男子有人在弄他的东西,让他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心知这浑人全不用脑子,平日里除了他娘之外,谁的话都不听,闻言慌忙赶去倒茶。 苏晓苓见了他那恐慌万状地滑稽样,却是没能笑得出来,反而是感到一阵悲凉。既为吴德的小人行径和卑劣心思,也为自己如今难以揣测的命运。 男子看了看她,满是狐疑地道:“为何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又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苏晓苓神秘兮兮地一笑,逗他道:“因为我是神仙啊,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接着便从隋唐时期的瓦岗寨说起,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恭、罗成等一个个了不得的人物,如何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对抗隋朝暴政,直听得男子如痴如醉。 她正说到唐国公李渊第四子李玄霸,因遭逢意外以致性情太变,从而变得力大无穷。 便见吴德小心谨慎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见男子正伏在桌上,听得津津有味。只得大气都不敢喘地弯下身子,倒上一杯茶,向着苏晓苓递了过去。 苏晓苓正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当下也不跟他客气。随手端过茶杯,便一大口喝了下去,顿觉口中苦涩难耐,一时忍耐不住,立马将茶水全部给喷了出来。 吴德正留神听她跟男子在说些什么事情,能让蛮横无理的他变得如此乖顺听话,便被一口茶水吐得满脸都是,一边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茶水,一边用手指着她道:“你,你……”。.。 第三十一章 喜怒无常 苏晓苓对吴德没有半点好感不假,可方才将茶水喷到他的身上,也并非是存心要戏弄于他,以报他意欲暗害自己之仇。[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想要和他解释一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必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男子见状紧张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神情不安地道:“仙女姐姐,你没有事吧?” 猛然站起身死死地盯着怒目横眉的吴德,见他还想说苏晓苓什么,立马张开蒲扇大的手掌,用力一掌朝他脸上扇了过去。只听“啪达!”一声,硬生生地将他扇飞出去好几步远。 伴随着从吴德口角四处飞溅而出的鲜血,他口中两颗又大又黄的磨牙飞了出来,掉落在结实的木地板上,发出两声清脆地“咚!”“咚!”声,而后滚落到了一边去。 吴德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巴掌给打傻了,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双老眼里直冒星星,两耳嗡嗡作响,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男子看都没有去看他一眼,也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不以为意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去,满是期待地看着同样目瞪口呆地苏晓苓,平静地道:“仙女姐姐,你再接着跟我讲?” 苏晓苓被他突然间的举动吓地不轻,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好恐怖的家伙,他这得有多大的劲力,随手一挥就将人打成这样了。要不是自己刚刚运气好,让这浑人在脸上那般扇上一巴掌,又岂只是吐点血,飞掉两颗牙齿那么简单,简直是不敢想像啊。 此刻哪里还有心思跟他讲故事,忙柔声道:“今天就先讲到这里了,明天再说吧!” 男子大为失望地应了一声,见到地上犹自“哼哼叽叽”的吴德,顿时一阵怒意上涌,一把抓起他的胸前的衣裳,单手将他提了起来。三两步走到大门口,随手便将他扔出去好远一段距离,口中骂骂咧咧地道:“傻鸟,叫你倒个茶都不会,养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吴德刚刚稍微醒过神,便被庞韹老鹰抓小鸡一般举到了空中。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便腾云驾雾地被扔了个七荤八素,许久都爬不起来,连叫唤的声音也没有再发出一声来。 正在苏晓苓睁大眼睛惊诧地看着这一幕时,便听一个女声远远地叫道:“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转头就看到了大姐,她身边带着两名姿色上乘的红粉女子走了过来。 吴德被男子随手一扔,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已,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见到大姐过来,连忙跌跌撞撞地爬向前求救道:“大姐,快来救救我吧,庞韹他要杀了我!” 大姐目光看向男子(庞韹),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手伤人?” 庞韹双手往前一摊,一脸委屈地道:“是他先来招惹我的,要不是他来打扰我听仙女姐姐说故事,我又怎么会出手打他,将他扔出去呢?” 大姐勃然变色,语气严厉地道:“这么说来,你动手打人还是别人的错了?” 男子见了她的神情,不禁感到一阵心虚,又不愿轻易地低头认错。猛地大声道:“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大袖一甩,掉头便扬长而去。 大姐眼睁睁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眼前,遂转身对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血丝的吴德道:“让你受委屈了,你也知道他生性粗暴野蛮,不讲道理,你多担待一些!” 吴德伸手捂住红肿的脸颊,强自笑着道:“大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就算是让我搭上这条小命,都没有什么!”说着,目光阴冷地看了一旁的苏晓苓一眼。 大姐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去休养一下,今天就不用当班了。”待他走了之后,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愣在旁边的苏晓苓,示意道:“小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领着她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轻轻的掩上门,叹息道:“你可能不知道,庞韹这孩子从小受到一次意外的惊吓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力气变得比常人大出几倍,而且脾气也变得非常的暴躁。这些日子以来,根本就没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他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的。” 看了看她满是不解和好奇的眼神,又道:“我不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似乎是很相信你,所以就当是帮我的一个大忙,以后你只要别让他伤害别人,更不要让他受到伤害。总之只要你照顾好他就行了,别的事都不用做了。” 苏晓苓见她目光恳切地看着自己,一来自己在**还真是什么都不会做,再者也是体念她这份真切的母子之情,便点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个事情我只能尽力而为!” 大姐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道:“嗯,玉儿那边我会和她说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你等下就过去吧。” 苏晓苓心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玉儿姐所说要小心的庞韹,看他身材彪悍、满脸胡子邋遢,头发凌乱,而且情绪变化多端,又有点暴力倾向,果真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却不知那个云烟姑娘,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居然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看来这春风阁还真不是那么好呆的。 经过方才与庞韹短暂的相处,她心里多少还有点忐忑,奈何她现在的选择也不多。只能安慰自己道:他的样子确实是夸张了些,又喜怒无常,好在他思想简单,只要自己机灵一点,应该还是可以相处融洽的。随即与大姐告辞后,便先行走了出去。 等苏晓苓在房间里找到庞韹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也就没有去吵他。问人找来水桶和抹布,将房间里的血迹和牙齿都小心地清理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掩上门退了出来。。.。 第三十二章 狗血淋头 苏晓苓从房间出来之后,端详着自己那双有点泛酸红肿的手。[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莹白如玉的手掌白里透红,有若削葱的十指修长而匀称,才发现现在这个身子除了面貌稍微不堪入目外,无论是身高、身材等各个地方,还是皮肤之类的各个方面,都完美的让人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想到才做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弄成这样,不由感慨:幸好无德没有让自己去做一些脏活累活,不然就有得受了。如此一想,照顾庞韹反而是成了一份优差,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现在这样子,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吧。 苏晓苓知道这里是妓a院,自然不敢随意乱闯,以免遇上尴尬的场景。可又不知道去做什么,百无聊奈之下,在院落里随心所欲的走了走。尽管这里不比苏家奢华大气,可是也显得格外的别致和清静。突然想到昨天下山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洗,不自禁地想起了小兰。 这些天在苏家,有她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确实是体验了一回大小姐的生活。可惜的是这次不能将她一起带出来,搞得现在身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心里不免担心她有没有被责罚,自己失踪之后苏家又怎么样了,却又是无从知晓。 苏晓苓到杂房拿了脏衣服,便想顺便看看玉儿有没有衣服要一起洗的,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俏丽丫头端着一盆衣服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遂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走去。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洗漱房,那俏丽丫头见到苏晓苓,点头和她打过招呼后便自顾自地洗衣物去了。见她的样子有些怕人又有些陌生,不自觉地多看了她几眼。 苏晓苓也装作没有看见,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了起来。 俏丽丫头叫小芳,今年十三岁,几年前被家人卖到春风阁,后来就做了玉儿的侍婢。 小芳样子也还算清秀,只是年纪尚小,还没有开始接客。或许是在春风阁呆的时间较久,对这里的规矩都比较清楚,因此她很少说话,神色间也极为拘谨。 过得半个时辰,苏晓苓将自己的衣服洗好,却不知道晾晒到什么地方。眼看小芳的木盆里还有几件衣服没有洗,便伸手准备去拿两件过来帮她一起洗了。 谁知,小芳猛地伸手压住盆里的衣物,朝她摇了摇头,等她松手后,就继续低头洗衣。 苏晓苓见她年纪虽小,可是手脚非常麻利,只是她要洗的衣服比自己的多得多,才会还有几件没有洗完的。看着盆里也没有几件衣服了,她又那么倔强,也就没有再坚持了。想着她洗完也不用多久的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她洗衣。 过了一会儿,便见有三名三四十岁身强力壮的妇人用木盆端着许多脏衣物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腰圆腿粗的妇人见到苏晓苓两人,打招呼道:“这么巧啊,小芳丫头也在洗衣!” 正在埋头洗衣的小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她们,“嗯!”了一声,接着继续低头洗衣。 说话的妇人见状,不由分说地将手中一大盆脏衣物摆放到了她的身旁,笑嘻嘻地道:“小芳这丫头真是能干,一会帮大婶把这些衣物也给洗了吧!” 小芳转头看了看那个木盆,只是“噢!”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苏晓苓见那说话的妇人将脏衣服放下之后,便与另外两人妇人有说有笑地聊天去了。再看小芳正埋头蹲在地上用力的搓洗着衣物,两只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两条白净而粉嫩的手臂,不时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在她瘦小的身子旁边,散乱地放着几个大木盆的衣服。 看这情形,这些妇人暗地里让小芳帮她们洗衣服显然不是一二回了,早已是轻车熟路。 苏晓苓想不到这些妇人的心眼居然这么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等小芳将她带来衣服洗完之后,便对她道:“小芳,别理他们,大不了我们去找玉儿姐和大姐她们理论去!” 小芳惊诧地看了看她,低声道:“你先走吧!”说着,就去拿那个妇人端来的脏衣物。 苏晓苓气恼地道:“你傻啊,她们这是故意刁难你,凭什么要受她们的气?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慢慢地就会变成习惯了,根本就不会有尽头的。” 小芳木然地愣在那里,那三个妇人听了却不能平静下来了。说话的那个妇人大笑道:“那个新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出来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真是丑人多作怪!” 另外二人听了,也是对着苏晓苓指指点点、品头论足,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苏晓苓丝毫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大步走到三人面前,正眼都不看她们一眼,抬头挺胸地道:“我是谁你们管不着,你们觉得做ji女很了不起吗?你怎么不回家去炫耀炫耀啊?” 三个妇人之前没有见过苏晓苓,也不知道她的底细。见她端着盆衣物,只以为她也是洗衣的下人。听她直言顶撞,顿时一阵语塞,便听那妇人强词争辩道:“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还敢说别人?你不也是ji女,怕是长得太丑了,没人敢要吧!”说着,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苏晓苓听她说自己也是ji女,登时气急地指着她鼻子,道:“谁说我是ji女了,你才是ji女,你们全家都是!傻x,住在ji院里的人就都是ji女了,你敢说大姐和庞韹也是ji女吗?” 三个妇人向来泼辣成性,还没有被人这般骂个狗血淋头的,就在她们气得怒火中烧,又无言以对的时候,便听一个极是妩媚地声音道:“骂得好,骂得太好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说话间,一名绝美的瓜子脸女子施施然走了过来,她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淡淡施上,脸上幽暗的苍白便成了淡淡的醉人荔红,姿色比之玉儿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身穿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分外诱人。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动人之至。。.。 第三十三章 咎由自取 苏晓苓看着走到眼前的女子,尽管难掩风尘之色,可是不得不说她是自己穿越之后所见过最美的女子。[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无论是娇艳动人的江月儿,还是蕙质兰心的玉儿,在美貌上都是略有不及,就是比之现代那些明星女神,其容貌也是毫不逊色,怎一个美字了得? 那三个妇人见了她,登时换了一副模样,手忙脚乱地忙乱开了。 绝美女子丝毫没有将她们看在眼里,蓦然回首,巧笑道:“大姐,怎么还不出来?” 随着一阵笑骂声从外面传来,便见大姐身后带着两名俏丽的侍女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三名妇人见到女子就有点紧张不安,看到大姐进来更是惊若寒蝉,心怕会惹她不高兴。 大姐目光冷冷地扫了三人,淡然道:“刚才发生的事我都见到听到了,你们确实是太过份了!平时我总觉得大家同是女人,彼此都不太容易,因此就算是你们偶尔做错什么事,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想不到你们竟然会暗地里欺负一个弱小女孩,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伸手一指那些衣物,接着道:“本来你们现在手头上的这些事情,只要两个人便能够做得很好,就是怕你们太累太辛苦,才让三个人做这事的。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小芳见三人又惊又怕,脸上胀得又躁又红,小心地道:“大姐,其实她们也没有怎么样?” 大姐微微一笑,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胸,气量,很好!”不等三个妇人松一口气,又对那个让小芳帮忙洗衣的妇人道:“不过呢,小丫头不计较,却也不能坏了我春风阁的规矩。阿桂啊,下午我会让账房将你的工钱算给你,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不用过来了!” 转而又对另外两个妇人严厉地道:“别以为我平日里脾气好,就是没有脾气。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以后给我安心把事情做好了。如果再敢胡来,那你们也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苏晓苓不禁感慨大姐前一刻还风平浪静,转眼间就是暴雨倾盆的变幻莫测。见了那之前不可一世,此刻却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的妇人阿桂,都觉得她有点可怜。可是一经想到她欺负小芳的神情,又觉得她是咎由自取,正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 要不是那女子和大姐过来这里,谁知道她们要别人洗衣的事情会延续到什么时候?如此想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还真是没假。想要人人平等,其任重而道远啊! 绝美女子也不理三个妇人的老脸僵在那里,若有所思地道:“大姐,我记得阿桂在春风阁也有七八年时间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看是不是再给她一个机会?” 大姐略一沉吟道:“云烟说得是,那这样吧,我一会让账房多算一个月的工钱给她好了。” 苏晓苓心道:果真是她,难怪玉儿说云烟姑娘是春风阁的头牌?只是她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转念想想大姐在翻脸前后的巨大差异,也就释然了。光看那阿桂连为自己辩解和求饶都不敢的可怜相,以及云烟说情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大姐平日的可怕之处可见一斑。 云烟为阿桂求情,倒不是因为和她有多么大的关系,纯粹是心里有话直说罢了。 她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下人去和大姐呕什么气,再说大姐也已经给了她面子,再要纠缠就显得有点无理取闹了。不以为意地笑道:“对了,大姐,你今天怎么会刚好到这里来的?” 大姐挥了挥手中的两件单衣,笑道:“我刚好有两件脏衣裳要洗一下,所以就过来了。正好听到她们在此争辩,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云烟你给喝破了。” 云烟嫣然一笑道:“正想找大姐帮我找人做两身好看一些的衣裳,听说大姐到了这边,便一路找了过来。都怪我性情太急躁,扰了大姐看好戏的雅兴。” 大姐将手中衣裳随意地放在一个装脏衣的盆里,微微一笑地道:“小苓,我方才已经和玉儿说好了,她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我现在都忙得找不着北,你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你看能不能帮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衣裳买给我们这位云烟姑娘?” 苏晓苓愣了一下,目光不由地看向自己的那个木盆,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便听她身旁的小芳低声道:“你放心去买衣裳吧,你的衣裳我会帮你晾好的!” 今天的事可以说都是因她而,现在有苏晓苓帮她出头,阿桂被赶出春风阁,以后也不用受另两个洗衣妇人的欺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自然也乐得帮她一点小忙了。 苏晓苓见云烟在前边等候自己,听她说帮自己晾衣服,也就不再矫情,笑着道:“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对大姐点了点头,便跟在云烟的身后一同离开了洗漱房。 大姐看了看小芳和另外那两个正在努力洗衣的妇人,转头对茫然不知所措的阿桂道:“你跟我走!” 苏晓苓随云烟到了她的闺房,只见里面装饰华美、布置雅致,粉红色的透明床幔,深红色的桌椅板凳,墙壁上悬挂着些诗画,更有不少琴箫之类的乐器。再看她的衣橱,惊讶的发现,居然有数十套之多,大多是红色,粉红色的衣裳,而且很薄很短,甚至有些近乎透明。 云烟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的吃惊,轻盈地笑道:“这些衣裳很多我只穿过一两次,便一直被叠放在这里了。其实我平常喜欢穿的衣裳,也就那么三四身而已。之所以带你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然后再到街上找些相似的回来就行,只要能令我满意,价钱不是问题。” 苏晓苓知道她身为春风阁的头牌,自然是不差钱了。白沙县虽小,但是富有的人不少,更有其他的地方,或是来谈生意,或是慕名而来,愿意在她身上花钱的人,实在是多不胜数。 也正因为她是红牌姑娘,所以平日上街多有不便,所以一般需要些什么,都是请大姐帮忙派人去买,哪知大姐仅凭一面之缘,便让自己去做这差事。实在有点想不明白,是她想用此事试探一下,自己会不会贪图钱财一去不回,还是另有隐情呢?。.。 第三十四章 初临贵境 云烟见大姐让苏晓苓帮自己去买衣服,尽管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关系,可是也能看出这个陌生女子的特殊之处。[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正对她感到好奇,见她沉默不语,遂道:“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苏晓苓一怔,恍然醒过神道:“确实是有些困难,不瞒你说,我平日里都是很少出门的,更不要说去街上买衣裳了。所以也不知道哪里有好看的,也不怎么会去分辨好坏?” 云烟闻言心下一惊:看她神情不似有假,大姐这是要做什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她,笑道:“你这人蛮有意思的,虽然你这么说,可是大姐已经把事情交给你了,我也没有办法!” 苏晓苓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稍微化一下装,然后我们一起悄悄地出去买?” 云烟艳名远扬之后,就一直在春风阁深居简出,有点不敢置信地道:“这样也可以?” 苏晓苓也只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起现代那些大腕明星,还不是经常悄然出行,又何况是她。理所当然地道:“应该可以,就怕你太忙没有时间出去,这个还须考虑一下才行。” 云烟乍听她的提议,只觉得十分的大胆,细细地一想又有点跃跃欲试,猛地纤手一拍桌子道:“那就这样决定好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到街上透透气,都快要被憋死了。” 说是化装,其实就是让云烟换上一身朴素大方的衣裳,打扮成了一个温婉的良家妇女。 看着铜镜里模样大变的自己,云烟玩心突起,轻松的骗过自己的两个侍女不说,又带着苏晓苓和侍女把大姐惊讶得说不出话,这才心满意足的就此作罢。 云烟见轻易地瞒过侍女和大姐,更是兴致勃勃。随即向大姐告了假,领着两名心腹侍女偕同苏晓苓,便既紧张而又兴奋地来到了人潮如流的大街上。 白沙县乃是覃州有名的富庶之地,在县城内自然更是热闹繁华了。城内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沿途各种商贩小摊,雅致酒楼,杂货店铺,赌场,应有尽有。 苏晓苓颇有种初临贵境的感觉,她在现代倒是没少出去购物,只是穿越之后,一直呆在苏家,都没有机会出去。此刻人山人海,截然不同于昨天深夜她走过街上时的那种冷清清。 云烟平时亦是难得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此时换上寻常的衣裳,尽管她那依旧美艳的姿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可是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骚扰,不禁对外面这久违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 不知不觉间,几人一直在大街上流连了一个多时辰,才记起这次出来是要去买衣裳。 一路走马观花地询问了好几家裁缝店,都没有找到让云烟中意的衣裳,倒是布匹,丝绸之类的材料,竟是出奇地便宜,不时听到那些店老板在那不住的埋怨。 由于做衣服的材料价格大幅度地下降,制作衣物也就相应得变得相对的便宜。也就无怪乎裁缝店里做衣裳的人特别的多,几乎让人一抢而空,倒没有人会在意她们几个人。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喊声:“城楼上有人要跳楼了!” 话音才刚刚落下,街上许多无聊乏味的人,便一窝蜂似的争先恐后往城楼下赶去。 苏晓苓与云烟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逛一下街,想买两身衣裳,就会碰到有人跳楼的事,便也决定跟着大家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高高的城楼下,早已经是人潮如海,纷纷对着上面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消瘦男子,指指点点,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很显然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苏晓苓正自奇怪一个大男人好好的,为何想要自杀,便听边上有人惊叫道:“那城楼上的不就是杨家绸缎店的老板杨威吗?” 又有知道内情的人叹息道:“要说这杨威也够倒霉的,欠下一屁股的债,妻子跟别人跑了,扔下一对三四岁的儿女,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要照顾,有什么办法呢?” 苏晓苓听说这跳楼的男子还有家人,心下一想:要是他就这样死了,那他的孩子和母亲,以后没有人照顾,岂不是更加孤苦伶仃?忙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挤到那名刚刚说话的知**边上,道:“这位大哥,你知道城楼上那人他家是住在哪里吗?” 那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他家就在前面街口转角的地方,一下子就能找到。” 苏晓苓闻言一喜,道:“多谢这位大哥!”说完,连忙往街口处走去。 云烟本来只是一时心动,才决定出来逛街,又是好奇心起,便跟到了这里。 眼见苏晓苓突然如此关心那城楼上意欲自尽之人,只道她认识此人,虽然她心里没有什么波澜,但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当下便与两名侍女跟了上去。 苏晓苓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找到街角处,抬头便见到一家规模还算中等的店铺,此刻正大门紧闭,门楣上歪歪斜斜挂着一块木匾,写着“杨家绸缎庄”。转头看到云烟三人正气喘吁吁地跟过来,担忧地道:“得赶紧找到他的家人,劝他从城楼上下来,不然情况就危险了。” 云烟轻捂起伏不定的酥胸,略有疑惑地道:“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不认识那个人?” 苏晓苓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是她心性淡薄,还是这古代的人都是如此淡漠,要自己对此视若无睹,还真是做不到。微微一笑道:“这好像并不重要,就算是不认识,也不好见死不救吧!我只不过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至于有没有用,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云烟本来便对她就感到非常的好奇,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轻轻颔首道:“你说得对,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尽管直说好了。” 苏晓苓连忙点了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看看从边上能不能进他家里去?” 便听一名侍女小心地道:“我们这可是私闯民宅,会让人当成窃贼的?” 苏晓苓淡然自若地道:“事急从权,为了求人,就算是冒点风险,也是无可厚非的!” 云烟只觉得她说话做事干脆利落,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不禁对她更是感到惊奇。不过想到大姐对她那么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遂跟着绕到了店铺的后院。 片刻之后,几人来到一处矮墙,便听到里面有小孩子的哭泣声,又有老太太的说话声。。.。 第三十五章 嗤之以鼻 苏晓苓找到一处矮墙,与云烟三人打了个招呼,翻身便跳进了院子里。[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那位老太太听到院子里的响声,随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院子里有个陌生女子,不由惊慌失措地道:“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苏晓苓缓缓地后退了两步,神色平静的道:“大娘,你不要误会,我是杨威的朋友,现在他出了点事,所以我急着过来找你们,才会翻墙进来的。” 老太太警惕地打量着她,见她容貌虽然丑陋,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纯净如水,稍稍放松了一点,犹自不信地道:“你真是威儿的朋友?他刚刚才说出去做生意,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苏晓苓退到一处死角,摆明对她没有恶意,见她仍然是对自己疑神疑鬼,心怕耽搁的时候久了,难免多生枝节。不由笑骂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儿子欠下一大笔债,妻子也扔下他和孩子跟别人跑了,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会想不开去寻短见吗?” 老太太被她劈头盖脸地一番臭骂,有些懞了,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喃喃地道:“怎么会,威儿他怎么会骗我,怎么会想不开,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啊!” 苏晓苓正是要让她不再怀疑自己,见她六神无主地样子,觉得可怜又可笑,无奈何地道:“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那样非但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会让你为他担心。” 老太太回想着这些天的情形,恍然大悟道:“这孩子怎么傻,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苏晓苓见她终于开窍了,欣喜地道:“他正在城楼上,我们马上过去把他劝下来。只要人还在,没有什么坎,是走不过去的!” 老太太急急忙忙地将小孙女放到一边,呼天抢地便朝门外赶去。 苏晓苓连忙将那个小女孩抱起来,来到门口会合云烟三人又一齐赶往城楼下。 几人尾随老太太到得城下,见到城楼上神情激动的杨威,暗暗地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 那些围观的人,有认得老太太的人,见到她们后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她们走到最前面。 老太太见到儿子果真站在城楼上,一不小心便会跌下来,真的是想要自尽。登时老泪纵横地哭倒在地,叫道:“威儿,你快下来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杨威也没想到自己的老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也是手足无措,转而大声地道:“娘,孩儿不孝,不能再孝敬您老人家了!”他在上面心里也是一片混乱和犹豫不决,心里舍不得的丢下老母和年幼的孩儿,偏偏又没有活路可走,迫不得已才会想要自尽的。 原本瞒着老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实情,而事情一旦明了,反而是让他死意更坚。 苏晓苓见他情绪突然变得放松,心知情势不妙,大声道:“你要死就快点死,要不了多久你老母亲和两个孩子就会去陪你了!”她怀中抱着的孩子,早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哇哇大哭。 杨威听得孩子的哭声,顿时一怔,神色惨然地道:“就算是不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妻子跟人跑了,欠下的债务永远都还不清,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你说我能怎么办?” 苏晓苓见没有将他激下来,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大声质问道:“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完了吗,留下她们孤儿寡母你就解脱了?我跟你说妻子跑了,可以再找一个,债务也可以一点一点的还。像你这样,遇上一丁点困难,便不顾老母幼儿,要死要活的,你还是男人吗?” 杨威被她骂得一阵哑口无言,尽管自己的遭遇确实非常悲惨,可是若就此丢下老母幼儿,亦非他之所愿,这也是他一直迟疑着没有立即自尽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苏晓苓见他还在城楼上犹豫不决,猛地一指身边的云烟,道:“这是你娘给你新找的媳妇,本来是想让你惊喜一下的,哪知道你居然会想不开,还傻站着那里作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竟有大半将目光朝着打扮美丽,一副良家女子的云烟看过来,纷纷议论着这杨威放着这么美的未过门妻子不要,居然想要自尽,也真是够傻的了。 杨威本来一颗心就在动摇不定,此刻见到老母竟然带着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过来,有人说她是自己未过门妻子,她也没有反驳,看来还真是确实如此了。 云烟哪里想到苏晓苓为了救人,竟是直接把她也拉下了水。待得旁边的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自己时,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了,还好没有人将她认出来,不禁怔在了那里。 苏晓苓见杨威犹自不肯下来,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只是碍于面子,遂又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难道非要大家求你才肯下来吗?” 便有早已看得不耐烦之人,叫道:“别闹了,兄弟!快点下来吧,我还要卖虾和鸡蛋呢?” 围观之人大多是过来看热闹的,他们才不管你是死是活。时候一久,自然就失去了耐心,只想事情一完,就算了事,至于你是从城楼上跳下来,还是走下来,完全与他们无关。 杨威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脸色有点难堪,心里经过一阵挣扎后小心翼翼从城楼上退了下来。站在下边,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只觉得两股战战,双腿发软,依然是心有余悸。 云烟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在众人的目光下,要是自己这时候独自离开,反而会更加地惹人注意,眼下也只能陪着杨威一家人回到了杨家绸缎庄。 苏晓苓当即便将自己情急下,说谎的事跟大家说了,并且向云烟和杨威先后道了歉。 杨威见了云烟的美色,早已经是怦然心动。得知事情真相后,虽然说是空欢喜一场,但是好歹捡回一条小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感激涕零地对两人表示感谢不尽。 云烟久在风月场所中厮混,自是见惯了人情冷暖,无意于乐于助人。此刻被苏晓苓牵着鼻子卷入了进去,心里难免有些怨气,却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作。 她姿色非凡,心高气傲,自然不会将杨威放在眼里。对他今天的举动更是嗤之以鼻,若是天下间的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想着如何去化解,反而抛下家人,甚至于一死了之。那世间岂非又会多上几许不幸之人,实在是让幼年不幸的她无法谅解。 眼见误会已经解开,当即便向他们告辞,淡淡地道:“我出来得匆忙,家里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就此别过了。”此时也不去管苏晓苓,带着两名侍女便朝门外走去。。.。 第三十六章 雪上加霜 杨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白活的道理。眼见云烟长得秀丽动人,举止优雅,儿子杨威对她甚是满意,便想着将错就错,连忙对儿子使了个眼色,道:“这位姑娘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你不好好请人家喝口茶再走,至少也应该送送人家才合道理。” 杨威眼睁睁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走到门口,却是不知如何出口挽留,闻言慌忙紧跟上前,微笑着道:“这位姑娘请留步,杨威多谢姑娘方才的救命之恩!” 云烟回眸一笑,淡淡地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受不起你的大礼,请回!” 杨威顿时僵在了那里,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便在此时,突然从外边闯出来五六人,将门口团团围住。 杨威见到领头的二人又是一愣,喃喃地道:“孔掌柜,曹掌柜,你们怎么会有空过来的?” 前面的一名矮胖男人对他毫不理会,大声地道:“我们要是再不来,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他们正是杨威的几个供货商,因为他为人还算诚信,生意也一直比较稳定,合作还算是愉快,便偶尔会暂时将货让他代卖,只是收了极少的定金,待货品卖掉,再一起结帐。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今年杨威家的店铺亏损严重,他妻子也跟别人跑了,竟到城楼上自杀。他们当然迫不及待的从外县赶了过来,只求能挽回一些,少一点损失了。 云烟见几人将门口的路堵住,扬眉道:“你们给我让开,他们家的事与我无关!” 杨威也是尴尬的陪笑道:“欠你们的钱的人是我,跟她真的没有关系!” 哪知,哪些人被债务急了眼,吼叫道:“今天不把帐给我还清了,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云烟顿时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这些人此时几乎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现在不是在春风阁,硬拼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唯有退回杨家绸缎店铺里,目光极其不满地看了苏晓苓一眼。 她先是设法怂恿自己出来逛街,接着便多管闲事惹上这么多麻烦,现在都有点这一切根本就是她与杨家母子联手布置的感觉,遂冷冷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苏晓苓也没有想到随便跟人出来逛下街,结果却弄出这么多事来,眼下想要离开这里,还得将事情有个交待才行,不然就算是暂时救下了杨威,也改变不了他们一家人的悲惨命运。 想到这里,微笑着走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几人道:“各位远道而来,还请先进来喝杯茶,再坐下来好好的谈谈看怎么处理欠帐的问题。” 当先的孔掌柜,曹掌柜相视一眼,对着身后的四人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苏晓苓见六人都是身子僵站着不肯坐下,笑着道:“怎么,难道各位还怕坐了一下,杨家就会赖皮不还你们钱了吗,我想世间还没有这个道理吧?” 孔掌柜肉嘟嘟的脸皮强挤出一抹笑容,坐了下来,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道:“并非我们乘人危难,而是我们都是有身家的人,所以不可能放任那么多货款不管。” 苏晓苓取过桌上的茶壶,给六人一一倒上茶水,才笑着道:“其实我也是个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大家将事情说清楚,然后看怎么解决可以吗?” 孔掌柜略微诧异地看了看她,叹道:“怪不得,难怪我们之前没有见过你。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都是临县的绸缎商,知道白沙县的人大多比较富裕,才想着进来分一杯羹,哪知道现在钱没有赚到不说,反而是把自己都给搭了进来,你说我们能不急吗?” 苏晓苓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目光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杨威,道:“为什么放着白沙县的供应商不选,偏偏要找临县的人,还有你现在一共欠下他们多少货款呢?” 杨威闻言,颓废地坐倒在木椅子上,那张瘦削的脸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苦涩地道:“白沙县的货太多被人抢先买下了,哪里轮得到我,算上压在仓库内的存货,差不多五万两白银!” 苏晓苓心里想着:听她们说苏家的绸缎和布匹生意占白沙县的四成左右,难道说是苏家将市场给整个垄断了,还是说是背后黄家的人在搞鬼?她对白银还真是没有什么概念,好奇地道:“为何会欠下这么多?那你现在所存的货物,大概又值多少钱?” 说到这个,杨威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愤愤不平地道:“这我如何得知?前些时候,我见生意不错,便多向他们要了一些货物,哪知一个多月前,全县城内的丝绸和布匹的价格开始一路下滑,到今天已经不足原来价格的一半了。你说,我能不亏吗?” 苏晓苓一听,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卖了亏,不卖也亏,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杨威连连点头道:“便是如此,加上我妻子……之前的妻子将我们仅留下的三千两用作周转的银子也带走了,所以更是雪上加霜,我还能怎么办?” 孔掌柜,曹掌柜等人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只是事关他们切身利益,当然不可能轻易松口了。 苏晓苓之前与火凤凰去过好几家裁缝店,才知道布料便宜,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由道:“那你现在的存货还有多少,若以平常的价格算,还能值多少钱?” 杨威仔细地想了想,道:“若是以一个月前的售价折算,非但能将所欠下的帐款全部还上,还能略有节余,只是白沙县现在丝绸,布料的价格,一路跌下来就没有上涨过……” 看了看默不作声地大家,又道:“当时价格突然急剧地下降,我自然是不肯卖了。可是紧接着价格越来越低,看着大家都在卖,我也只能忍着痛跟着他们慢慢的卖。不久前已经有好几家绸缎店关门大吉了,还有两户亏得惨的人,听说还闹出人命的。”。.。 第三十七章 权宜之计 苏晓苓不知道此次白沙县丝绸和布料的价格诡异波动,苏家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现在只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着杨家这孤儿寡母渡过眼下的难关。 她听着杨威把话说完,便转头对孔掌柜、曹掌柜等人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其一是你们按照双方原来的约定要杨家立刻还帐,将他逼上绝路;其二是从杨家仓库将你们所供应等量的货物物归原主,并且由杨家赔偿各位一定的损失及差额,其三则由杨威找中间人担保,或者是你们各自派人过来监督,以保证不会亏欠你们的帐款。” 见众人都凝神听着,又道:“我想大家都是生意人,应该都明白怎样对自己更有利。既然可以皆大欢喜,又何必弄得天怒人怨呢?” 杨威见几个上门要债的人,都是动容的样子,哭丧着脸道:“可我到哪里去找担保人?” 孔掌柜与曹掌柜等人不由地低声交头商议了一阵,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决。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这次价格急剧地暴跌,显然是有人刻意打压所致的,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府方面依然是没有一点反应,这说明了什么,我想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随着穿越的时日渐久,她已经不再去想要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里,而是想着怎么尽快地学会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生存,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受侵害。 以她的超人一等的学习能力,对于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自然是轻而易举就能触类旁通。也只有更好更快的溶入这个身子这个身份,才不会让人当作异类,送到广场上当火炬烧了。 苏晓苓听杨威所说的事情经过,再加上这些天来的了解以及在街上所见所闻,不难看出这次控制绸缎和布料价格的人,就算是在白沙县不能只手遮天,也足以影响到官府的决策。 孔掌柜曹掌柜等人都是久在商场拼搏之人,对于生意场上所惯用的伎俩和手段,再是清楚不过了。只是这番话从一个年轻的女子口中所说,就不得不对她感到惊奇了。 六人虽然同时向杨威供货,此番又是一同上门逼债,可是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反而是处于同行竞争关系中,在牵涉到彼此利益的时候,自然是各人自有自己的盘算。 另外四个供应商似乎对白沙县市场错综复杂的微妙形势极感震惊,他们跑到白沙县来无非是为了求财,当然不希望因为一点利益跟杨家一起去趟浑水。可是正如苏晓苓如说,他们想要杨家按之前的约定付足货款,无异于将杨家逼上绝路,明显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从杨家拿回原来所供应的货物,就成了权宜之计,至少不用担心将来财货两空了,何况又有杨家补偿差额和折旧,他们怎么都不能算是吃亏。 孔掌柜和曹掌柜两人所占杨家供货的份额有四分之三多,他们相对于眼前的利益来说,更为看重的白沙县巨大的市场和一个诚信稳定的销售商,也就没有急于表态。 此刻听苏晓苓这般一说,倒是引起两人的兴趣,孔掌柜看了看其貌不扬的她,猛然站起身道:“也不是我们想要落井下石,毕竟我们几个都是临县的供货商人,除非白沙县不准外面的人进来做生意,又或者是无故地征收非常高的关卡税,否则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本来与杨先生的合作一向都很好,只是他这次的表现,实在是让我们对他失去了信心。” 顿了顿又道:“孔时还请小姐不吝赐教,可否详细地说明一下第三条具体是指什么?”他固然极为欣赏苏晓苓方才处事的手腕和应变能力,可是更想知道她是纸上谈兵,还是真有不凡本事。而解决杨家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成为了一个对她综合能力的一种现成考验。 苏晓苓想了想也确实如此,绸缎和布料的价格只是一时的波动,白沙县终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后花园,不可能将外面所有的商人都挡在门外, 至于孔时等人对杨威失去信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一个连自己的生命和至亲都可以丢弃的人,很难相信他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试问还有谁敢将大量的筹码压在他的身上。 苏晓苓看着一脸诧异百般不解地云烟,不禁想起她们今天此行最初的目的便是出来买衣裳,随即不以为意地道:“就算是没有找到担保人,也还有别的办法。” 杨威一开始对她骗自己颇有不忿,对她也是将信将疑,可是见她轻而易举地就将几个供货商激烈地情绪控制了下来,不由得将她当作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抱着眼前唯一的希望,又惊又喜地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吗,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苏晓苓目光环视了众人一眼,微笑道:“既然丝绸,布料赚不到钱还亏本,可是衣服价格并没有那么低。大可以加工布料做成衣裳之类的,就能转嫁成本,说不定还能扭亏为盈了。” 杨威一听,顿时大为丧气地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这个我早就想过了,现在白沙县的裁缝工价比平常高出一两倍,关键是还请不到人,所以根本是行不通的!” 苏晓苓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并没有没有叫你请白沙县的裁缝,既然孔掌柜和曹掌柜你们对杨家绸缎庄没有了信心,那你们完全可以各自派一名手艺较好,又信得过的裁缝过来赵家,工资方面由杨家来支付,我想你们那边的工价应该没有这边高,肯定有人愿意过来的吧!” 这般一说,不仅杨威无话可说,便连孔时等人迟疑片刻后,也纷纷站起身,赞道:“小姐真是高见,这样既能帮助杨家绸缎庄渡过难关,也让我们几家获益匪浅,非但能将所有的债务收回来,还能有了一个长期稳定的销售点,多了一个良好的合作伙伴。” 苏晓苓见他们纷纷恭维自己,轻笑道:“各位过奖了,既然你们都认为这样可以解决问题,那我们几个应该是可以走了吧?” 孔时与其他五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你们真的是跟他们没有关系?” 云烟早憋了一肚子火,不过看苏晓苓将事情干脆利落的解决,都差点将正事给忘记了。一听他这时又提起,当下没有好气地道:“早跟你们说了,还要再说一遍吗?”说着,便当先领着两名侍女朝大门外走去。 突然,孔时大声叫道:“等等,你还不能走!”。.。 第三十八章 高瞻远瞩 泥菩萨还带三分火,云烟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转身冷冰冰地道:“还有什么指教?” 孔时看了看美艳动人的她,歉意地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孔某是想跟你道个歉,方才多有得罪!”看着她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又道:“当然你们可以随时离开,但是她还不能走。[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说着,指了指准备和她们一起离开的苏晓苓。 见大家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紧接着解释道:“她说的没错,按照那个方法,确实应该可以解决问题。只是衣裳要做成什么样,如何顺利地卖出去就不得而知了。自古商场如战场,瞬间万变,谁也说不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毕竟大家都知道方法是她所设想出来,没有她出面主导自然是万万不行的,因此我想请她暂时留在杨家绸缎庄一些日子。” 苏晓苓心知事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就算是他们能够扭亏为盈,那对方就会罢手了吗?当对方掌握着官府权利的时候,又怎么会不加以利用呢?而这些生意人,亦有老谋深算之人,早早地便看破了这一点,才会想到让她留下来以应对绸缎庄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难题。 她略一沉吟,道:“不如这样吧,我可以留下来,但是不会住在杨家,而由你们给我在这附近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居住。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到我,应该可以了吧!” 孔时与几人互视一眼,连连道:“当然可以,我想这个事情应该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便听杨威欣喜地道:“好,只要这位小姐肯帮忙,我花再大的价钱,也要让你留下来。” 杨老太太倒是对苏晓苓越看越顺眼,只听她轻易地将众人说得服服帖帖,那么简单的就将差点让儿子自杀的事情解决,倒是非常希望她能永远的留在杨家。 年纪越大的人,对于一个人的样貌看得便会越淡,反而是更加注重一个人的举止和内涵,她当然希望苏晓苓可以和儿子在一起,以后尽心尽力的帮助杨家。可是人家已经明确的说了,不会住在杨家,她也没有办法。只想着往后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有机会的。 云烟原本一想要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也是好奇着苏晓苓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自己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为什么偏偏就是一点也看不透她?她如此费尽心机,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她心里想着心事的时候,便听苏晓苓道:“云小姐,还请你转告一下大姐和玉儿姐,我可能暂时不能回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请她帮忙将我的物品叫人送过来?” 云烟微微一愣,不自禁轻轻颔首道:“那你先安心的留在这里,那边我会帮你打理好的!” 苏晓苓笑着点点头道:“如此,那就多谢了!”然后到门口送她们主仆三人离开了。 随后,其他四个供货商也取了他们应得的货物和补偿银两走了。他们不像孔曹两位掌柜那般财大气粗,更不会像他们那般高瞻远瞩。在风险到来的时候,所求的也不过全身而退。 却说此次与孔时等一道过来要债的掌柜曹昭,原本就是裁缝出身,当下两人便商定由他暂时留在白沙县帮助杨家渡过眼前的难关,等到他们所聘用的裁缝过来之后,再行回去。 两人倒不是对杨威还心存希望,而是对思想特立独行、处事果断干练地苏晓苓抱有几分期待。既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自然也就希望能够等到最后揭开谜底,才愿意放手与她合作的。再者说他们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反而是认为所谓的危机,求尝不是危险之后的转机。 此时杨威心中无比感激苏晓苓,只是将杨家所剩无几的银两当作补偿费给了四个供货商之后,早已是一贫如洗。又不敢太委屈了她,真要是将她给吓跑了,无疑是鸡飞蛋打。遂在附近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租下了一处不错的房子让她暂时居住,最终还是由孔时垫付的。 尽管也在县城内,可是与不远处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相比,这里明显就要冷清得多,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来往,租金自然也就要少很多。 好在苏晓苓以前为了更好的学习和工作,已经习惯了在安静的地方居住生活。 苏晓苓随着杨威和屋主将整个院落房间看了一遍,发现这房子除了有点陈旧外,也还算是干净,其他的设施也都完备。只是似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不禁心里也有点发毛。 过了一会儿,有数名男女走了进来,对她道:“小姐,是杨掌柜叫我们过来帮忙打扫清理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你可以先到外面走走,也可以在旁边等等就好了。” 苏晓苓左右无事,便四下里走走看看,发现旁边住着不少人家,鸡犬之声相闻,也就不乏寂寞了。等她两个时辰后回来时,院落里已经是干干净净,窗明几亮,布置一新了。 一个人看着冷清清,空荡荡,静悄悄地院落,还好是在白天,不然还真的有点体虚。正在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独自住在这里时,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等她来到门口处,便见有人领着几人带着自己的行囊以及一些新的生活用品找了过来。看着他们陆续地涌进院子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苏晓苓吃惊地发现其中一名女子竟然是化了简装的玉儿,忍不住惊呼道:“怎么你也过来了?”不等她高兴得叫起来,便见到庞韹亦是跟在众人的后边走了进来。 玉儿随手摘掉头上粉红的面纱,娇媚地道:“好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刚好我也没有什么事,就跟大姐自告奋勇过来了。你若是不喜欢,那我这就回去了。” 苏晓苓连连拉着作势就要离开的她,笑道:“我正觉得孤单,你能来这里陪我,实在是最好不过了。可是他来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瞥正自东张西望的庞韹。 玉儿嫣然一笑道:“我可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就得回去了。”转而狡黠地道:“听你说觉得孤单,所以大姐特意派了他过来这里陪你……”。.。 第三十九章 身不由己 苏晓苓不敢置信地道:“你不会是说让他和我住在一块吗,这也太离谱了吧?” 玉儿暗地里把庞韹卖了个干净,把他如何将春风阁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一一向苏晓苓倾诉了一遍。[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平时老是破坏各种东西不说,还经常无故将一些客人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总之他在春风阁众人眼里就是一个罄竹难书的祸害,偏偏又没有人能够制服得了他。 大姐难得见到庞韹肯那么听一个人的话,况且苏晓苓之前也答应了照顾庞韹。现在她要离开春风阁,大姐不好阻拦,可是却想让她继续照顾庞韹,也是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 玉儿见苏晓苓一副情急的神情,忙解释道:“你们当然不是住在一起,大姐已经将你旁边的两栋房子都租了下来,又特别安排了两名侍女住在中间,这你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苏晓苓听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怪不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心想:有他们几个陪在旁边也好,再说大姐还答应了给自己一份不错的薪资。 她若有所思地:“玉儿姐,既然你卖艺不卖身,为何还要留在**里,看人眼色,忍受耻辱?依你的才艺到哪里不能很好的生活下去,又何必要如此作贱自己呢?” 玉儿神色一僵,无奈何地地道:“又有谁会想呆在烟花之地,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苏晓苓不由也是一阵黯然,人生不如意,她可是对此深有体会的。 两人相对无言一会,玉儿遂去安排春风阁诸人将苏晓苓旁边的两栋房子简单的整理好,又将庞韹和两名侍女安置好住处,这才与苏晓苓告辞,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 苏晓苓又给庞韹讲了一段隋唐英雄传的故事,然后与两名侍女照顾他睡下,回到自己的院落里洗漱过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默默地想着心事:黄书强上门将苏黄两家的婚期提前了三个月,而苏家占据白沙县绸缎和布料市场四成,还有月前开始的价格大幅下跌……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经她一串联起来,顿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黄家通过各种手段刻意压低绸缎布料价格,不但是为了占据白沙县的绸缎和布料市场,同时也是为了降低吞并苏家绸缎庄的成本,从而进一步将整个白沙县的市场紧紧地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依她这些天在苏家的所见所闻来看,黄家绝对有这个能力和动机去谋划这一切。如果自己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们呢? 现在绸缎和布料的价格远低于正常的售价,只要众绸缎店铺惜货不售,又或者是有人大量收购,市场上货物少了,价格自然就渐渐地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了。 可问题是众绸缎庄如果迟迟不售卖货物,那些资金比较紧张的,就很容易的难以为继。一旦他们顶不住压力跟着抛售的话,则会使得价格越来越低,不可避免的陷入恶性循环之中。而想要大量收购绸缎和布料,就必然瞒不过对方的耳目,又有多少人愿意为此去招惹他们? 至于帮助杨家渡过眼前的难关,在苏晓苓看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发现这时候的人太多是穿着那种看起来笨拙而宽大的衣服,相信只要她能够设计和制作出一种外观华美,穿起来又让人非常舒适的衣服。等大家知道了衣服的优点之后,肯定是大受欢迎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面对孔时等人时那么有底气的原因所在。 苏晓苓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后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便有一名侍女过来,见到她床前有一盆清水,便手脚麻利的端了出去。 苏晓苓见叫不住她,也就由她去了,毕竟在苏家也一直都小兰在负责照顾她的起居。 那个侍女刚推开虚掩的大门,猛然发现有人张望,手脚一乱便将水朝着那人泼了过去。 那人原本想要上前敲门,哪知道里面突然有人将门打开,然后一盆冷水便泼到了头顶。 白沙县四季如春,然而此时已经是冬季,又是一大清早,他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冰凉入骨,口鼻之中也灌进不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淡淡地味道直入鼻腔。 侍女听到他的惊呼声醒过神来,只见那人被自己淋成了落汤鸡,模样煞是狼狈。她愣了愣,随即声色俱厉地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鬼鬼崇崇的出现在门口的?” 苏晓苓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向门口走了出来,一眼便瞥见了那天夜里的白马男子。 那人自诩**倜傥、卓尔不群,哪知一大早便被人泼湿了个通透,待见到泼自己的人是一个相貌难看的丫头,犹自不忿地看着自己。任是他风度潇洒,气度非凡,也被气得不轻,可是他听到里面人的脚步声传来,也顾不上和她计较,就落荒而逃了。 苏晓苓不由好奇地问道:“小朱,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小朱怔了怔道:“小苓姐,刚刚有个人不怀好意的在门口转悠,我就顺手用脏水泼了他。” 苏晓苓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你刚才用洗脚水将那个人给泼了?” 小朱有点心虚的道:“怎么,小苓姐,你认识那人吗?” 苏晓苓心道:他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就住在这附近?自己昨天才搬过来,他是来找我的?可是想到他当初看到自己面目时候的那种反应,那颗有点骚动的心,顿时彻底地凉了个透,淡淡地道:“不认识,泼了就泼了吧!” 为什么要让自己在那个时候遇见他,只能说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现实和势利,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无缘无故的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看来还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说他不是长得那么出众,抑或是他因为某种原因面目变得极丑,那自己是否还会对他别有好感呢?想到这里,不禁又隐隐对再次见到他充满了几分期待。。.。 第四十章 眼前一亮 良久,苏晓苓的心绪才从让她有些心神恍惚的白马男子处拉了回来,想着该怎么尽快地将眼前杨家的局势挽救回来,才能使各方面的利益都顾及到,合作共赢才是王道。[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以她多年营销总监的职业经验分析,杨家绸缎庄在白沙县城里算是中等规模的,但是杨威在经营方面还有着许多的不足之处。一次从供货商那里进那么多货,即使是赊销,不会占用他多少资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进货成本,可是这样做也增加了非常大的经营风险。 诚然绸缎和布料都属于消耗型的耐用品,不容易过期变质。只要有地方存放,又保管得好,半年一年甚至更久都没有问题,而仓储成本相对又比较低的话,批量进货降低采购成本来囤积货物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这也是他敢一次赊销那么多货的原因所在。 只是市场瞬息多变,而杨威既不能掌控白沙县的绸缎布料市场,又不能准确地把握市场的走向,也没有和下游的众裁缝店结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正因为如此,当绸缎布料价格突然大幅度下降之时,他连转嫁成本的机会和空间都没有,才有了今日的灭顶之灾。 苏晓苓纵然有心帮杨家一把,也是无意让自己深陷其中的。当初她将意图悔婚的事告诉父亲苏星河之后,他便暗中给了她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在和江月儿等人去祭拜青云山山神庙时,她早就有了离开苏家的打算,除了将随身用品和衣物及盘缠带上之外,也没忘带上银票。 一大早,苏晓苓去了杨家绸缎庄,与杨威、孔时和曹昭一起商讨解决办法。 杨威此时已经是没有退路,现在苏晓苓就是杨家唯一的救命稻草,而经此一事,对她的能力也是心服口服,言词之间情真意切,对她的吩咐亦是言听计从。 以苏晓苓对衣服方面的了解,结合现在保守的衣着风格来看,她可以选择制作的衣服似乎不少。而旗袍无疑是世界上影响最大、流传最为广泛的中国传统服装,是中国灿烂辉煌的传统服饰的代表作之一,其次就是婚纱和西方礼服这两种最具现代特色的服装。 只是想着人们接受一个新事物,总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好在让她在大家现在所穿着衣服的基础上稍作修改,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也更为容易让大家所接受。 苏晓苓既然决定做服装生意,首先便将杨家的店铺清理出来,重新简单的装修翻新一遍。同时让裁缝们用她所精选出来的布料和绸缎,根据她所设计出来的衣裳图稿赶工制作。 等衣裳做好检查无误之后,纷纷标上高出市场上近一半的价钱,又找来几名长相清秀,声音甜美的年轻女子过来做销售导购,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七天之后,一个晴空万里,云淡风轻的大好日子,在一声声“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新装修的服饰店正式开门营业了。 几天之前,杨威在城楼上意图自尽的事,在白沙县闹得沸沸扬扬。 众人还在好奇他想要自杀的原由,依稀知道他做生意亏本严重,妻子又带着银两跟别人跑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美丽得不像话的未婚妻子,更有一个奇怪的女子将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她们是什么人,却是无从知晓,引起了众人种种猜疑。 紧接着便有有心人发现杨家绸缎庄关门停业,大肆修整,开起了服装店,并且宣布将在七天之后对外营业。这一个多月以来,随着绸缎布料的价格大幅度下降,人们都乘机订做了不少的衣裳,直让裁缝们忙得脚不沾地,生意好得那些掌柜们笑得脸抽筋。 杨家这个时候再来卖衣裳,未免太晚了一些,就在大家等着再度看杨家的好戏时,服装店正式开张了。大门外是整齐干净的青石地板,门口处放着纤尘不染的大红绸缎,直铺到店内。两边站着两名面容清秀,满脸微笑,衣裳精美华丽的年轻女子,对着来人恭声问好。 直看得那些围观之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早已经与苏晓苓说好化妆过来捧场的玉儿等几位美丽女子,分别带着几个姐妹们,排开众人陆陆续续、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引起边上的人一阵阵侧目而视。 服装店并不如何宽敞,可是看起来却是高档大气上档次,光是地上的红毯和那两名迎宾所穿着的衣服就不是普通人所能随便拥有的,也就怪不得一般人不敢轻易入内。 见到有人进去了,紧跟着便有自己觉得长相不错,或者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心朝里面走了进去。 服装店内明亮耀眼,装饰一新,又特地放了几面大镜子。当她们看到陈列架上那质料上乘,设计精美,华丽美观的独特衣裳时,均是感到眼前一亮,让人情不自禁的喜欢。 苏晓苓待她们选好各自中意的衣裳之后,遂让她们一一试穿,再到镜前察看效果,当真是相得益彰。原本就美丽的女子,穿上这华美的衣裳,更显气质不俗,美艳动人。 有几人穿上之后,都有些舍不得将衣裳脱下来了。一问上面所写的标价,比之平常的价格要高出一半,有的人便有点犹豫了,可是更多试穿了的人则是欣喜若狂。 这些衣服表面上看,价格虽然是高了那么一点儿,可是要想买到外观这么美穿着这么舒适的衣裳,别说高出一半,就是二倍、三倍甚至于更高的价格也不一定买得到。 玉儿换上自己所选的新衣裳,也没有料到苏晓苓居然能设计制作出这么美的衣裳出来。兴奋之余,心里也很是诧异,见到有几个同样试穿的人,也是不时问着身边的人,欣喜不已。 看到有些人似乎对价格有些迟疑,当下一边夸耀着衣裳的面料多么柔软光滑,制工如何精细,和设计之独特之处,然后大方的拿出荷包,爽快的将银两给付了。。.。 第四十一章 别出心裁 围观的众人看着玉儿欣喜若狂的神情,还说过两天有空再来看看,不禁均是有所意动。[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女子或者是爱慕虚荣,或者是爱作攀比,见到有人买了,自然就有人跟风,不好意思抑或是舍不得将中意的新衣裳脱下来,毕竟她们确实是喜欢所穿着的衣服,也觉得物有所值。 当大家看到从店出来的人,一个个好像变了模样一般,兴致洋洋的离开,不由对这家新开服装店更是好奇,无形之中便将这处奇怪的地方在白沙县城里传扬开来。 店里的人忙碌了一天,到得日暮时分,苏晓苓便吩咐大家关门歇业。 此时正有些刚刚听到风声,随即赶过来的人,准备进店里一看究竟。哪知,被人微笑告知,店铺今天已经歇业,请您明日早点过来。 以前,众人只听过心怕没有客人上门,而他们这服装店竟然是有客人来了,还不做你生意。不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也更是好奇这个变得神秘的店铺。 歇业之后,杨威便将今日的进帐告与苏晓苓、孔时和曹昭等人。 让他们又惊又喜的是,这一天下来虽然只卖出不到二十件衣裳,可是除了日常的开销,利润足有五百两白银,比杨家之前卖绸缎布料生意最好的时候,都要多上一倍了。 苏晓苓见他们都钦佩而又好奇地看向自己,便道:“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一旦服装店有了名气之后,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好做。这样不但能将这几天所花的银两赚回来,还能将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赚上不少的钱。” 杨老太太当初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这个面目丑陋的女子,居然还真的帮助杨家重拾信心,让大家看到了希望。见她准备离开,便道:“小苓啊,这些天你也累坏了,不如就在我家用过晚饭再回去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感谢你。” 杨威原本对相貌丑陋的苏晓苓只有感激之情,可是这些天下来的相处,也让他发现这个女子奇特和可爱之处,也是开口挽留道:“小苓小姐为了我们杨家做了这么多事,我实在是感激不尽。若是连一顿饭都不肯赏脸,那也会让我们心里太难安了。” 苏晓苓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意思,现在杨家刚刚有了点起色,也不好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便道:“这些天孔掌柜和曹掌柜也都辛苦了,不如就大家一起用个晚饭,小小的庆贺一番吧!” 孔时、曹昭都是人精,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自然是明白各人的心思,见苏晓苓有意让两人留下来,便打哈哈笑道:“既然杨掌柜是想请小苓小姐,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杨威就算是再笨,也不可能不挽留他们,忙起身道:“孔掌柜曹掌柜,如果不是有你们全力帮助,我杨威哪里还有活路可走,今天说什么都一定要赏个脸才行。” 孔时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早就对苏晓苓另眼相看了。在初步证实了她的过人之处后,便想着如何拉拢她,自是担心杨家母子心思太过急切,将她给吓跑了。 他心思早就活跃开了,嘴上却道:“这全都是小苓小姐的功劳,我们只不过搭一把手而已。既然今天这么高兴,也不能捊了杨掌柜的脸子不是,再说正好可以向小苓小姐请教一下。” 曹昭不比孔时商贾大流,他裁缝出身,犹自对苏晓苓的设想和举动,感到好奇和不解。 看着吃饭之前还有些闲余时间,便忍不住问道:“小苓小姐,你把店面布置那么精致、奢华,一般人估计是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而且同样的面料所制作出来的衣裳,为何别人要买价格高出一半的呢?”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大家买东西不过是为了舒服,穿着舒服、用着衣服、看着舒服、想着舒服……再说了物以稀为贵,每个人都会有虚荣心和好奇心,尤其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年轻女子,我只不过是适当的满足一下她们的成就感和荣誉感罢了。” 见他们依然有些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道:“无论是店面的布置,衣裳的制工,布料,还是较高的价格,都是为了凸显衣服和购买者的与众不同,给人受到尊重,羡慕,以致崇拜的荣耀!你们也看到了,进来的人大多是长相不俗,或者是气质出众之人,就算是为了颜面,也没有人会空手而回,甚至于有人闻风赶来,这就是我的目的所在了。” 曹昭也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道理一点即透,笑着道:“小苓小姐当真是别出心裁,让人刮目相看。如此说来,就算是有客人上门,但是过了规定的时间,一样不卖给她们,这就是所谓的‘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的道理吧。” 苏晓苓微微颔首,道:“虽然卖出的衣裳不多,但是因为价格相对比较高,利润自然也就丰厚,也能弥补那部分损失了。而白沙县又是有名的富庶之地,有钱的人非常的多,等服装店慢慢地有了名气之后,还怕会没有生意上门吗?” 此时杨威对她更是心悦诚服,只觉眼前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子,越看越是顺眼,在佩服她过人的能力和心计之余,也让人不知不觉的对她生出了些许好感。 整个晚饭饭局,大家都对苏晓苓的奇思妙想和独到见解赞不绝口。 杨老太太更是给她不断地添饭夹菜,恨不得将所有好吃的都让她一个人吃了。 苏晓苓既不好直接拒绝,还不能着了痕迹,一顿饭吃得煞是辛苦无味。谢绝了他们的相送,从杨家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街上月色朦胧,静寂得让人有些后怕。 虽然只有偶尔遇到几人行色匆匆的路人,但是在宽敞的大街上,不时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和明灭不定的灯火,遂大着胆子,往住的地方赶去。 她提心吊胆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什么事情。眼看住处就在眼前,也顾不得前面漆黑一团,猛然加快了脚步,就朝门前跑了过去。 正准备开门,便觉身后一紧,有人从后面紧紧的将自己抱住了。。.。 第四十二章 劫财劫色 那人一手搂紧苏晓苓的纤腰,另一只手慌乱地捂住她的嘴巴,身体紧贴着她后背,附耳在她身边柔声的道:“别怕,是我!” 苏晓苓只道是不幸遇上了劫匪,被人劫财劫色什么的,心里又惊又怕。[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听到他的话,不禁又是一阵疑惑,他是谁,难道他认识自己?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他到底想做什么? 心念电闪,也不敢反抗太过激烈,这处地方人本来就比较少,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就算是自己叫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命。要是将对方逼得狗急跳墙,结果可能更糟。 那人见她放弃了反抗,以为她认出了自己的声音,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她连抱带拖拉到了光线阴暗的墙角处,转往边上的一间小院。 苏晓苓正想着今天会不会失a身的时候,月光朦胧中,已然瞥见了对方是谁。紧挨着他强壮的胸膛,腰身让他抱得死死的,依稀可以闻到他身上一种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 那人半抱着她进了屋,将大门反拴起来,摸索着走到一张椅子前,扶着让她坐在上面,这才取出火褶子点亮灯火。 亮如黄豆的灯光,在漆黑一团的屋内渐渐地变亮,映出两人惊诧地脸庞。 苏晓苓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正是当初在街头所见的白马男子,原来他真的就住在这附近。她脑海中想过许多两人再见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见他满是眼中亦满是错愕,有些忐忑不安地道:“我又不认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男子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平凡得有些丑陋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她,是我认错人了。” 苏晓苓细细回想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他是把自己当成了谁?心中不禁一怔,难道说他就是那个让玉儿姐一直放不下的人,他那天碰巧看到玉儿离开,便以为是她住在这里面,误把我当成了她?可明明两个人互相爱着对方,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用这种方式与她相见呢? 想到这里,不由道:“你是司马何如?要找的人应该是玉儿姐,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呢?” 男子(司马何如)匪夷所思地看着她道:“你如何得知是我,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对了,一定是玉儿跟你说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是既想立刻见到她,又怕再见到她!”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道:“我昨天才搬过这里来住,既然你说是认错了人,期间只有玉儿姐来过这里一次,除了她还会有谁?那天我见了她房间里所留的字画,所以猜到是你。” 司马何如定睛看了看她,道:“想不到我当日送玉儿的字画,她依然还留在身边,更让我想不到仅仅说错一句话,你便能想到那么多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苏晓苓也想不到自己所遇的‘白马王子’,居然就是玉儿苦苦守候着的心上人。想起美丽善良的她,这些年来留在春风阁不愿离开,却一直卖艺不卖身,谁能体会她的那份执着和艰苦?不禁意兴阑珊的道:“既然你有自己的苦衷,那我不好多说什么,就此告辞了!” 见她起身准备离开,司马何如突然拦在前面,小心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当作今晚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更不要将事情告诉玉儿,可以吗?” 苏晓苓犹豫了片刻,微微点头道:“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我能对别人说些什么?既然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会暂时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但我希望你不要让她等太久了。” 司马何如看了不起眼的她一眼,转过身缓缓的将门打开,随后让到一边,略有不安地道:“小姐,非常抱歉我方才的鲁莽冲动,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晓苓看着他慌乱地眼神中,有着迷茫和复杂,对他竟是生出一种好奇之心。就在她胡思乱想,又有些惊慌的时候,准备夺门而去。猛地一脚拌在门槛上,身子登时向门外跌倒。 司马何如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让她这么离开,她到时候会不会将事情说出去,见她眼看就要摔倒,慌忙向前去拉她的手。只觉入手一片清凉,肌肤润滑如玉,怎么也想不到相貌平平的她,竟然会有如此美妙的一双纤手。心下不禁一荡,一个立足不稳,也是随着往地上摔倒。 忙乱之间,只来得及将她身子一扳,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的跌在石板之上。 紧接着,一个娇柔的身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张略有肿胀的樱红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边,一种异样的奇妙快感迅速地钻进头脑之中。 感受着她胸前的一对傲娇紧压在胸膛,看着眼前那对明亮有如夜星般的眸子,深沉如水,一种幽幽的女子馨香直入鼻腔,见她慌忙将小嘴移开,情不自禁地道:“你没事吧!” 苏晓苓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穿越之后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虽然这人看起来还算不错,可他是玉儿姐朝思暮想的人,这样真的好吗?何况这情形也太让人纠结了。 她紧张不安地点了点头,狼狈不堪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低着头道:“方才谢谢你了!”又想起若不是他鲁莽的将自己掳过来,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感受方才那一刹那的接触,心跳不自觉地变快,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他,快速地朝着自己所住的地方跑了。 司马何如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她不胜羞涩地模样,竟是感到别样的动人。想着她的手,她的唇,她身上的味道,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一个如此普通而丑陋的女子,竟然会有那样奇妙的一双手,那么美的双眼,那么动人的唇,就连那种表情也是那么的让人*? 如果是平时有丑女做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觉得恶心,加倍的厌烦,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死,可是她为什么做得那么真,那么自然,那么让人心动。 这还是除了玉儿之外,第一次有女子让他有这种妙不可言地感觉。看着宁静的夜里,一片凄迷,不禁心下一凉,慌忙将门关上,心神恍惚地走了进去。。.。 第四十三章 与众不同 苏晓苓自己的住处,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念头,想起那晚在街上相遇,他在那么晚的时候来到县城里,应该是考取功名失败,所以不敢直接去见兰心?可是他所骑的那匹马,并非寻常之物,像是名贵宝马,这样说来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她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倦意上涌,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苏晓苓到旁边的院落里陪了一会庞韹,便去服装店帮忙准备营业。出乎她的意料,当她赶到的时候,杨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看看营业的时间差不多了,大门从里面准时打开,便有不少人一涌而入地进了店内。 苏晓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兴致勃勃地走进店里对自己所设计的衣裳左挑右选,不时点点头。听着她们互相称赞、品头论足几句,她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欣慰。 直到午时时分,店内来买衣服的客人才渐渐地散去,几名营业女子方有空瑕休息一阵。 苏晓苓走到制作衣裳的地方看了看,一切都在有序的按照计划进行着,没有什么异常。回头走入店内,却是见几人营业员或坐或倚,一个个精神萎靡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 遂将她们召集到一边,正声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咱们做得是白沙县最好的服装店,非但面料、制工及店面布置要做到最好,更重要的是要将服务做好。如果大家和别人一样,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客户看了会感到舒服吗,会愿意花那么多银两来这里买衣裳吗?” 看着她们一个个默不作声,提高声音道:“如果你们是顾客,你们会来买吗?” 那些女子虽然只来了这里几天,但是都知道她在这家店铺的地位,纷纷为她的气势所慑服,良久才有人低声说:“不会!” 苏晓苓大声道:“既然你们也知道这样不可以,那就应该努力想办法让客户满意,让人愿意在这里花钱买衣服。再说我们向人提供最好的产品,最佳的服务,为什么不能自信一点?” 几名女子被她的自信所感染,一个个挺起胸站得笔直,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苏晓苓颔首笑道:“大家都做得很好,不过你们拿着比做同样事情的人高得多的工钱,自然就应该比别人做得更棒更出色。只有时刻准备好,把所有的事情做好了,才能有备无患!” 几名女子纷纷应声叫道:“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苏晓苓随意看了看整洁的店内,正准备离开,便见门外有一名衣裳华丽,气质不俗的妇人,由数名侍女簇拥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含笑迎了上去。 一名侍女见前面一名相貌丑陋的女子迎上前,猛地向前,将她阻挡开来,蛮横无理地道:“你没长眼睛吗,县丞夫人来了都看不到?还不快点给我让开!” 苏晓苓侧过身子,看着她们几人趾高气扬地走进店里,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暗道:县丞,那不是白沙县的第二号人物吗,还真是狗仗人势,气势凌人! 店内的女子见她也不敢作声,就更是唯唯诺诺地让到旁边,任她们在店内横冲直撞。 不知是那妇人太过贪心,还是苏晓苓设计的衣裳太过与众不同,特别的引起喜爱,店内所挂出的衣裳,竟然让她们几个囊括了十之七八。 眼见她们拿了衣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丝毫没有准备付帐的意思,终于有一名营业女子忍不住站了出来,好意提醒道:“这位夫人,你们还没有付帐呢?” 便有两名侍女将她推到一旁,不屑地讥笑道:“难道我们夫人出来买几样东西,还得自己带上银两不成?你们一会派人到县衙去取就行了。” 苏晓苓闻言一愣,心道:谁会没事跑到县衙去要银两,这分明就是强抢嘛!今天要是让她们这样走了出去,这服装店就算是生意再好,也会让这些柱虫给吸干。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皇帝的新衣”的童话故事,顿时有了主意。面带微笑地走到那名高贵妇人面前,恭声道:“夫人,你可知道这些衣裳是何人所做?” 那妇人高昂美丽的头颅,斜眼打量她一眼,傲慢地道:“我怎么知道,只要喜欢就行了。” 苏晓苓伸手拔开那些想要过来推拉自己的侍女,淡然自若地笑道:“实不相瞒,这里所有的衣裳都是我所设计然后找人制作出来的,而且是最粗制滥造的一批。” 那些侍女见她举止自若,说话气势不凡,倒也不敢太过张狂。见县丞夫人也是有所意动,遂有人不信的道:“少在这骗人啦,你才多大年纪,这些衣裳怎么可能会是最差的?” 苏晓苓见那妇人也极是动容,但是又有点放不下架子,便不急不徐地道:“我没有说这些衣裳是最差的,只是比我所设计出来最精美的衣裳,那它们的确差之甚远!” 心下暗道:开什么玩笑,要是说自己所卖的衣服最差,以后谁还来这里买啊! 见她迟疑不决的神情,又道:“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们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我能骗得你们吗?再说这些衣裳太过鲜艳夺目,比较适合那些倚红偎绿的青a楼女子更添风情,而夫人您天生贵相、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又怎么能穿和妓a女一样的衣裳呢?” 她的本意是暗指这妇人名为县丞夫人,其实比之光明正大的妓a女尚且不如。 那夫人听她将自己说得如此天花乱坠,一时也是心花怒放。生性傲慢之人,难免会目中无人,也容易看不清真实的自己。她收敛笑容,和声道:“听你的意思,是有更好的衣裳了?” 苏晓苓不断地点头,一边给她解说一边一一从那些侍女手上将那些衣裳夺了过来。 那些侍女见县丞夫人含笑僵在那里,也就唯有任她将衣裳给夺走了。。.。 第四十四章 来之不易 苏晓苓让那些营业员帮忙一起将衣裳重新挂好,举重若轻地来到那妇人面前道:“夫人,我可以给您制出这白沙县最美的衣裳,让您成为最美的女人!” 县丞夫人一听,顿时转怒为喜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神情激动地地道:“我真的可以穿上最美的衣裳,成为最美的女人吗?你快说需要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她本来颇有几分姿色,才能得到县丞的宠爱,到处显摆威风。女人天性,尤其是长得不错,又非常自负的人,就更是想要自己变得完美了。 苏晓苓轻笑道:“要做最美的衣裳,首先要有最好的丝绸,其次是要有手艺最好的裁缝师傅,然后依据我的设计,再经过一定时间的制作和修改,才可以将衣服做得尽善尽美。” 县丞夫人闻言大笑道:“既然你说这些衣裳都是粗制滥造出来的,那我相信你的设计不会让我失望。至于丝绸和裁缝师傅,这个一点都不难办,我立刻就可以叫人去办。你一定要尽快给我将最美的衣裳制作出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噢!” 苏晓苓对她话语中隐含的胁迫故作不知,胸有成竹地道:“绝对不会!为了不耽搁做衣服的工期,我想请夫人答应我一件小事。在制作衣服的期间,不能有人到这里来滋生事端。” 县丞夫人神色一松,不以为意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要是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就叫人过来通知我一声好了。” 苏晓苓连连作揖,微笑着道:“那就多谢夫人了,麻烦您将裁缝师傅和丝绸准备好了之后,便带到这边来。毕竟我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能够更好更快的将最美的衣服赶制出来。” 县丞夫人连声道:“好,好,我现在就去叫人准备!”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心想着自己穿着最美的衣裳,受到所有人或羡慕,或嫉妒,或迷醉的目光,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她带着几名侍女匆匆离去,临了回头看了看店内精美的衣裳,更加相信苏晓苓所说的话。 看着县丞夫人她们几人扬长而去,店内的几名女子都是松了一大口气。 不知何时,听到消息的杨威和杨老太太,孔时、曹昭等人也从后院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 便听孔时不无钦佩地道:“小苓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非但是没有让服装店蒙受一点损失,反而是轻而易举地将县丞夫人绑架到服装店上。有她在背后撑腰,生意就会更兴隆了。” 那名上前提醒县丞夫人付帐的女子,犹自有些胆战心惊地道:“方才真是吓坏我们了,我差点就惹了大祸,没想到小苓姐这么容易便将事情化解了,让我白白担心了半天。” 杨威也是偷偷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要是没有苏晓苓出面扭转局面。此例一开,他再想要将生意做大,进而将帐款还清,甚至于有所斩获,那无疑都是天方夜谭。 苏晓苓注意到方才最先回答自己的人,与提醒县丞夫人的乃是同一个女子。不由向她多看了几眼,在几个营业员中她算不上是最漂亮的,其他方面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正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在她突然间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时,才会显得更是出众更为让人惊讶。 不由微笑对她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怕县丞夫人怪罪?” 那女子勉强的一笑,心有余悸地道:“怕,当然怕了,其实我也怕得要死。如果得罪了她,我可能以后都没有办法再在白沙县安生地生活下去了。” 苏晓苓亦是忍不住好奇地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敢要她们付帐?” 女子涩涩地笑道:“因为我家里很穷很穷,人又比较多,而我又是家中的长女,所以特别珍惜这份来之不易且工钱不错的活,所以才会大胆地去说她们的。” 看了看大家异样的目光,发觉苏晓苓不但没有丝毫地瞧不起她,反而很是赞赏地看着自己,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刚刚忘记了,小苓姐,我叫罗秋菊,以后叫我小罗就好了。” 苏晓苓轻笑道:“你做得很好,我看以后这个店里就由你来带头好了,工钱给你加半。”说着看了看其他几名营业员,又道:“大家都听好了,在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尽量以店里的利益为重,这样就可以了。我想各位掌柜必然不会亏待你们的,大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杨威连连带着笑脸道:“当然没有问题,以后店里的事情大家听小苓小姐的就好。” 那些同罗秋菊一同做事的人,条件不乏比她更好,长相比她更出众之人。眼见她方才还和自己一样,突然就成了她们的领头人,工钱还比她们多了一半,心里当然有些不服。现在听说有机会出人头地,纷纷暗暗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比她做得更好。 苏晓苓自然能听出杨威语气中隐隐的无奈和不甘,看看时候不早了,便道:“肚子都有些饿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叫我一声就好。” 杨老太太看着她飘然而去,儿子眉清目秀的脸上阴晴不定,也是感到一阵无力。 杨威身材健壮,长相也还不错,只是人穷志短,以前难免让人看不上眼。眼下既然困局可解,言谈举止间也就变得自信满满意气风发,心里的想法不知不觉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起初苏晓苓设法在城楼上救下他的性命,接着又帮助他走出困境,他自然是充满了感激。可是对于相貌丑陋的她,着实没有其他的想法,或许压根儿就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随着她将杨家服装店一步步的建立起来,对她的能力和见解进一步的了解后,他心里甚至于生出为了抱答她,而与她在一起的念头。在他看来,自己当时可谓是一无所有了,除了她有可能是看上自己的人外,他实在想不到素昧平生的她,为什么会如此卖力帮助自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娘对苏晓苓或明示或暗示,想要将她和自己牵在一起,自己也在无形中默许了这个事情,却是给她一次又一次装痴扮傻给糊弄过去了。 他的心思不禁有点动摇,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心思。她不过是为人比较机智灵活,看她出身、相貌,都不过如此而已,难道自己还会配不上她吗?。.。 第四十五章 肆无忌惮 就在杨威心潮澎湃的时候,一个身材肥肥的女子在几名侍女家仆的陪伴下,来到门口。[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那女子一副财大气粗,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姿态。一冲进到店里,便大声吼出:“掌柜的,马上给我将所有的衣裳全拿出来,姑奶奶全都要了!” 很快,店内的数十身衣裳,便让他们全部收拢到了一起。 女子两条腿插在地上,大手一挥,指着目瞪口呆地杨威等人道:“去,还有没有新的衣裳,赶紧拿出来,全部买下来,价格出高你一成!” 杨威在白沙县做绸缎生意已经有些时日,自然能认出此人正是黄家的大小姐黄书丽。黄家家大势大,又与占据全县近四成绸缎布料市场的苏家有婚姻约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欠下巨额的债务,必然是因为他们在暗中将价格压得很低所致,别人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也就怪不得服装店生意红火之时,她会这么快找上门来了。现在他们所售卖的衣裳价格本就高出市价许多,再加上一成,一次将这些天赶工所制的衣裳全卖掉,利润之丰厚着实能小赚上一笔,这对杨威这几乎被债务所逼疯的人来说,实在是又惊又喜的大好事。 平时就算是将店里的衣裳全部卖掉,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而黄家财大气粗,有的是钱。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杨威连忙叫人去将所存的所有衣裳取出来。 曹昭见杨威叫人来取刚刚赶制出来的衣裳,遂跟到了店里了解情况。他在边上看得事情有些玄乎,不由担忧地道:“杨掌柜,是不是等小苓小姐回来之后再作决定?” 黄书丽戏谑地看了看两人的神情,笑道:“这不是杨掌柜吗,难道说这个店不是你的?” 杨威略有无奈地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道:“当然是的,黄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衣裳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为你赶工制作出来。” 黄书丽看着眼前精致的面料,华丽新颖的设计,心满意足地将所有的衣裳收拾好,一边指使人付帐,戏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能做出这样好看的衣裳,这银子花得倒也值得啊!”说着,便领着侍女家仆往外走去。 苏晓苓刚刚吃过饭回来,走到服装店门口,便见黄书丽领着十数人从店里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各人手中都抱满了衣裳,均是一副喜笑颜开的神情,不由愣了一下。 罗秋菊见她怔怔地看着那些人,神色有异,上前问道:“小苓姐,你没什么事吧?” 黄书丽耳朵倒也灵敏,闻言朝她们二人看了过来。目光仔细在苏晓苓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不屑地大笑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也只是一个丑八怪而已!”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是啊,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丑八怪而已!” 黄书丽见居然有人和她当面顶撞,不禁气得直跳脚,怒吼一声道:“丑八怪,你说什么?”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罗秋菊和迎送客人的营业员,看了黄书丽气急败坏的样子,均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黄书丽也不是很笨的人,她身为黄家大小姐,自幼娇生惯养,在白沙县哪里受过什么耻辱。当即怒不可遏地对身边的家仆道:“给我撕破她的嘴巴,看她还怎么张狂?” 那些家仆对她的话奉若圭皋,闻言纷纷将手中衣裳暂时放下,便朝苏晓苓逼了过去。 苏晓苓为之一怔,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不怕有王法吗?” 黄书丽得意洋洋地大声笑道:“丑八怪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什么王法?有钱有权就有王法,白痴!看来你不但丑得要命,还傻得可怜!” 苏晓苓恍然大悟:现在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怎么就忘了这回事了。心里暗自嘀咕:众目睽睽下,她或许不敢太过分,可是自己无依无靠的,还真不该去招惹这头肥猪! 便在此时,杨威和曹昭等人听到外边的动静,也纷纷从店里走了出来。 曹昭见黄家的家仆向苏晓苓围了过去,不禁道:“你们这是在作什么?” 黄书丽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曹昭强自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黄书丽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想打抱不平,英雄救美,哦,不对,是丑八怪才对!就是不知道你是英雄,还是狗熊了?”边说边笑,直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曹昭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杨威,希望他出面说上几句公道话。 杨威看了看门口人多势众的黄书丽等人,诮诮地笑道:“黄小姐可否给杨某几分薄面?” 黄书丽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给你脸面?”接着肆无忌惮地大笑道:“她身上现在所穿着的衣裳好像是我们黄家的,给我带回去看看。”说着,对着上前的家仆使个眼色,紧跟着上前等着看好戏。 低声对围在中间的苏晓苓道:“将她的衣裳给扒了,我就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丑八怪?” 曹昭听说她要扒苏晓苓的衣裳,不禁又气又怒,可他只是一个外人,又能对她们怎样? 杨威见了他期待的目光,无力地摊了摊手道:“你也见到了,不是我不想帮她,实在是黄家的人我们根本惹不起!我想在这里,黄家大小姐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苏晓苓听眼前这肥婆要来扒自己的衣服,见那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朝着自己围过来,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要是真让人在这种人来人往的街上给扒光,这人丢得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边上的人早已经吓得四散开了,心怕自己惹祸上身,只在边上远远地围观。 罗秋菊想要上前去帮忙,也被人推倒在了地上,被另外两个营业员搀扶了起来。 就在那些家仆想要对苏晓苓动手之时,猛然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四十六章 腾云驾雾 那人龙行虎步的走上前,围观之人纷纷避到了一旁。[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有两名黄家的侍女闪避不及,也被他扒拉到了一边。他三两下就到了近前,随手抓起面前一人便扔了出去。 那个被扔的黄家家仆正朝苏晓苓扑过去,还想着要撕破她的衣裳,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出丑时,他都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觉身子一轻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 很快,他就撞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倒了下去,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下竟是躺着一个人。待看清被自己当成是人肉软垫的人是大小姐黄书丽时,只吓得他亡魂皆冒。 黄书丽正跟在后头准备看好戏,哪知道突然一个人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她身子笨重,哪里还来得及躲闪,登时被那个家仆撞了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碰!”应声倒在了地上。 她好一阵子才醒过神,一巴掌将正在她身上手忙脚乱爬起的家仆扇到一边去,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回去我再收拾你们……” 话音未落,不等她爬起,又一个人影朝她身上飞了过去,将她的骂声给生生地压灭了。 围向苏晓苓的四个黄家家仆,两人被人直接扔飞了出去。另外两人刚要抓住苏晓苓的手臂时,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紧接着被人提了起来,开始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苏晓苓目瞪口呆地看着庞韹一手提着一人在那里转得飞快,怎么也想不到在关键时刻,会是他突然出现解救了自己。想起方才的情景,心里犹自感到一阵后怕。 正在这时,一个美貌娴静的女子神情紧张地来到苏晓苓身旁,赫然是简单化过装的玉儿。她抓紧苏晓苓的手,关心地道:“小苓,你没事吧?” 苏晓苓轻轻地一点头道:“没事,还好你们来得及时。玉儿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玉儿轻抚酥胸,一指前面的玩得兴起的庞韹,道:“大姐有点不放心他,就叫我过来看看,然后他一直嚷嚷着要来找你,我只好带他过来了。刚巧见到你差点被人欺负,遂让他去帮你的!” 苏晓苓看着面前满脸脏污,头发凌乱不堪的庞韹,不知为何,竟是有几分可爱和亲切的感觉。就连他那种随手扔人的粗暴野蛮行径,在她此刻的眼中,也变得潇洒自然了起来。 看看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肥猪女人,像条死狗一样给压在那家仆身下,便觉得分外的解恨。对于那些想要耍弄自己的人,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她都不会有任何可怜或者是有同情之感。 庞韹兴致勃勃地提着两人转了好一会儿,时候一久,不禁也感到一阵无趣。突然间大手一松,“扑通!”两声,手中的两人被他干净利落的扔进了边上的一个小池塘里。 两人早被他转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而后仿佛腾云驾雾般栽进了池塘。所幸池塘的水及腰深,底下又有厚厚的一层淤泥,他们倒也没有受什么伤。 不一会儿,他们满头满脸的泥水从池塘里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头脑没有清醒过来,又或者是冷得太厉害,站在水中浑身发抖,目光傻傻地望着岸边的众人。 黄书丽在几名侍女和家仆的搀扶下,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狠狠地看了庞韹一眼,破口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把那个疯子拿下,有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 然而她那两个被扔飞的家仆犹自对庞韹的蛮力和霸道心有余悸,可是大小姐的吩咐又不敢不从。两人见了池塘里两人的狼狈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两腿战战的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黄书丽在白沙县作威作福,也非一两日之久,自然识得庞韹是春风阁大姐的儿子。见状也不敢再去惹这个有名的疯子,喝叱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还嫌丢人现眼不够吗,我们走!” 随着黄书丽等人恨恨而走,边上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地散去了。 苏晓苓再次见到善良、美丽的玉儿,她除了心里高兴,也有一点不安。从她口中得知刚才那肥胖的女人居然是黄书强的妹妹,不禁感到一阵愕然: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想要从黄家找一个好人出来估计也难,幸好自己从苏家逃走了,不然肯定是生不如死。 看着面前的玉儿,不自禁地想起住处附近的司马何如。她此刻对他日思夜想的,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可是自己当初答应过他暂时不将见到他的事告诉她的。随即想到他错将自己当成她的那种身体亲密接触,以及那天夜里两人意外的亲吻,脸上竟是隐隐现出一抹绯红。 玉儿见她半晌不语,以为她被刚刚的事吓坏了,安慰她道:“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这么厉害!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 苏晓苓听了,摇摇头笑道:“我没什么事,刚才想起一点事情而已。” 玉儿见了她的神色,确实是有点怪异,不由惊奇地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既而又道:“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上次我带回去的衣裳大家见了之后,都十分的喜欢,云小姐也是如此。只是她好像有点放不下面子,只能是我来这里找你了。” 杨威、曹昭等人一直关注着苏晓苓这边的动静,杨威听说玉儿要买衣裳,顿时上前插口道:“这位小姐,想要买什么衣裳,不如到店里坐下再慢慢谈?” 玉儿看了看他,转头对苏晓苓道:“小苓,我相信你的眼光,顺便帮我参详一下吧!”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原来那种衣服怕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制作更好看更舒适的!” 玉儿不敢置信地掩着张大的嘴巴看着她道:“你说得是真的吗?”随即恍然道:“我也听说了你要帮县丞夫人做最美的衣裳,这么说来,你早就有了准备是吗?” 苏晓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先回去再说吧!”说着,径直地往住处走去。。.。 第四十七章 凡事太尽 杨威对苏晓苓离开,也没有怎么在意,见玉儿招呼庞韹紧跟在她后面而去,连忙追上前道:“这位小姐,你不是要买衣裳吗,大可以到我们店里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玉儿轻笑道:“据我所知,你们店里的衣裳应该都被刚才那人买走了,不知道要怎么选?” 杨威被她看穿底细,略有尴尬地笑道:“那要不这样好了?反正白沙县其他的店也没有这种衣裳卖,你可以过两天再来我们店里,肯定会有你喜欢的衣裳。[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前面的苏晓苓听了,转身笑道:“杨老板,你该不会不知道个方才那个女人是谁吧?” 杨威有点愧疚地不敢看她,低声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是黄家的大小姐黄书丽,我一个小生意人又如何敢得罪她,方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道:“既然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还会把所有的衣裳卖给她?”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她自然懂得,也没有想杨威他们会替自己出头,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 杨威分辩道:“做生意无非就是赚多赚少,她肯出多一成买我们的衣裳,为何不卖给她?” 苏晓苓想到以前常听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友。不禁深感无力地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从今以后我与你们杨家就没有一点关连了。” 紧跟而来的曹昭闻言,急忙上前道:“小苓小姐,这怎么可以,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杨威却是不置可否地道:“杨某多谢小苓小姐的相助,不过既然你不愿再留在杨家,我也不好强求!”心想:现在服装店名气已经有了,又独有设计新颖的衣裳,还怕生意不好吗? 苏晓苓知道这人大男子主义很严重,在感激自己救了他性命和杨家命运的同时,心里又总是感到有些不安和负担。如此一来,自己帮得他越多,就压抑得越厉害,偏偏他还是那种既暴发不了,又不能有所担当的人,才会遇到事情,就会选择逃避和躲藏。 当初要不是看他一家人可怜,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去帮他们?如今看来,倒像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她没有一丝施恩图报的想法,可是看着他一脸漠然的神色,还是有点心灰意冷。 倒是同为生意人的曹昭,他刚才出言制止黄书丽,虽然没能坚持下去,但她心里也还是感激他地,心想:反正以后不再管杨家的事,多说几句也无妨。 当下对他解释道:“想必你也知道黄家在白沙县有着特殊的地位,他们想要什么样的裁缝没有,想要什么样的绸缎布料没有?现在他们将店里所有的衣服买了过去,假以一定的时间,必然能很快地做出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到时候价格自然会大大的降低下来,而你们就算有许多客人慕名而来,但是没有那么多衣裳可卖,我想结果你们应该都能想到的吧!” 杨威闻言,直觉到后心一片冰凉。他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只想着眼下有便宜可赚,又加上不敢得罪黄家的思想作祟。想不到自己做生意这么多年,还远远没有一个女子看得透彻。 无奈话已说出口,纵使他现在反悔,也不一定能让苏晓苓回心转意,说不得是自取其辱。 突然,罗秋菊从后面跟了上来,极为不舍地道:“小苓姐,你真的要走吗?” 苏晓苓轻轻地点点头,对旁边的玉儿轻笑道:“玉儿姐,看来我这次又得麻烦你了!” 玉儿嫣然一笑道:“说得是哪里话,我根本就没有帮到你什么,反而是你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对了,你现在住的地方其实也不错啊,不如就先在旁边暂时住下来,以后再想办法吧!” 杨威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让苏晓苓留下来,慌忙笑着道:“哦,小苓小姐你那处房屋我租赁了三个月,放心住着就好了。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都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这些天苏晓苓帮且杨家所赚得的银两比他平常几个月都要多得多,现在黄家出来搅乱,没有她帮忙出主意,他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更何况她答应帮县丞夫人做衣裳,将其说得言听计从,她若是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将来自己如何去向县丞夫人交待?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那就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东西,一会就能搬走的!”转而对玉儿道:“玉儿姐,我可以先将东西暂时放到你那里吗?然后随便找个住处就可以了。” 玉儿亲热地搂着她的肩膀,笑道:“好啊,你想住多久都行,大姐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罗秋菊紧紧地抓着苏晓苓的手臂,依依不舍的道:“小苓姐,你可以留下来不走吗?” 苏晓苓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的女子,微笑道:“凡事太尽,势必缘分早尽!”心道:要不是自己现在容貌还没有恢复,而且她的心智又远比寻常人成熟,也就不会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年龄了,不过这样也方便了她从苏家离开之后隐姓埋名的生活。 罗秋菊若有所思地看看她,为难地点头道:“小苓姐,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做很多事情,也想和你一块去做。可是你也知道现在这份事对我和家里的意义,所以我暂时不能跟你去了!” 苏晓苓轻轻一拍她的肩膀,颔首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只能说好好的做吧!人只要有梦想,肯去努力,不管在那里都是一样的,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罗秋菊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忍住眼里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曹昭见苏晓苓她们三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以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忙悄然退后两步,用胳膊肘儿轻轻的推了推边上的杨威,示意他上前将她挽留下来。 杨威心知此事关系杨家的兴衰存亡,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上前两步,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杨家绸缎庄所在的地方乃是繁华的大街上,时间一久,又慢慢地围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 第四十八章 明哲保身 便在此时,从人群挤出来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数名愁眉苦脸的中年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像是离别数年之后,刚刚见了亲生爹娘一样,亲热地上前拉着杨威的手,道:“杨掌柜,正急着想找你呢?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们一把才行啊!” 杨威疑惑地看着他们,道:“李掌柜,你这是说得哪里话,以前你们可没少关照过杨某,不知这次到底是所为何事?”他识得这几人都是在白沙县经营绸缎布料生意的掌柜,先前自己被逼上绝境,也曾找他们求救,奈何他们都是自身难保,也就顾不上接济他了。 李掌柜等人对杨威走投无路之下到城楼上意欲自尽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却也是始料未及。此刻听他这么说,只道是他小人得志,想要令自己等人难堪,无奈眼前事情牵涉实在太大,只得陪着笑脸道:“以前实在是我们自顾不暇,这次还请杨掌柜大人大量才行。” 杨威一时也弄不明白,他们几人为何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对自己,心知事情必然不会好办,顿时心里起了犹豫。 玉儿看着众人又渐渐聚拢过来,不安地道:“小苓,此处人多口杂,还是边走边说吧!” 苏晓苓轻轻颔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庞韹道:“咱们走吧,让人看戏也该看够了。” 曹昭见她们准备离开,连忙上前拦阻道:“小苓小姐,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那一脸颓丧的李掌柜等人,闻言一震,满是惊讶地看着苏晓苓,欣喜地道:“你就是那个在杨家设计出新衣裳的小苓小姐吗?” 苏晓苓疑惑地看着他们,好奇的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掌柜笑着看了看她,又将目光看向杨威,道:“杨掌柜,我正要和你说及此事。” 苏晓苓见他们几人神神道道,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转身道:“玉儿姐,我们走吧!” 那些与李掌柜同路而来的人见状突然间挡在她们面前,声音恳切地道:“两位小姐,能不能等我们将话说完再走?” 苏晓苓淡淡地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杨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还请让开!” 却有人犹自不死心的道:“小苓小姐不是一直在帮杨家做事的吗,怎么说会没有关系呢?” 玉儿闻言笑道:“你也说了是帮忙而已,也许人家用不着了,自然就没有关系了。” 李掌柜看苏晓苓一脸平静,又看杨威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心知事情必然另有蹊跷。到底是杨威过河拆桥,还是小苓小姐另谋高就不得而知,可是看这样子还真是翻脸了。 杨威也是自黄书丽出现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又无处发泄,见李掌柜欲言又止,不禁大声道:“李掌柜,有什么话就明说了吧,杨某可没时间跟你在这空耗着!” 李掌柜突然一拍脑袋瓜子,也不去搭理他,反而笑眯眯地朝苏晓苓走了过去,道:“在下李财,早听说了小苓小姐的芳名,不知能否屈尊出任我们十家绸缎联盟商会的会长?” 别说玉儿、罗秋菊及曹昭等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就是苏晓苓也有点不太敢相信。她不知道他们这十家绸缎庄的规模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这所谓商会会长的名头有多少含金量,却是明白必然不会是易与之事。 苏晓苓现在对虚名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她是从苏家逃婚出来的,一旦身份泄露,肯定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她有帮助杨威的前车之鉴,对帮助别人自是显得意兴阑珊。 众人先看看淡定自若的苏晓苓,再看向一脸死灰的杨威,自然是没有人去理会他。 杨威给李财当众晾在那里,仿佛一下子成了天大的傻瓜。这才知道他们几人这么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为的竟然是想要她出面帮他们渡过难关,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玉儿见他们几人目光殷切,不似有假,再联想起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遂小声地在苏晓苓耳旁道:“小苓,要真是十家绸缎庄联合起来的话,那足以占到白沙县绸缎生意的三成多,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苏晓苓点了点头,见他们都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微笑着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不过也得让我好好的想想清楚才行。”心下暗道:原来他们都是白沙县的绸缎商,看来这次绸缎布料价格波及的范围之大,涉及之深,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们采取联盟这种抱团取暖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可选的应对之策。不过若是没有一个高效的运作团队,和行之有效的解决途径,那样规模较大反而会变得更加尾大不掉。 正因为他们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商人,才能了解到这一点,在得知了苏晓苓创作出别具一格的衣裳之后,便不惜自降身份求贤若渴地跑来杨家找她的。 李财等人忙陪着笑道:“那是应该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说!”紧接着又有些焦急的道:“冒昧的问一下,不知道小苓小姐要考虑多久呢?” 杨威见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将苏晓苓围在中间,就连店里的那些女子也跑了出来凑热闹,脸色一凝,阴沉地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做事了吗?要是不想做了,就赶紧给我走人!” 说完,再也不看旁人,一甩衣袖便掉头进了店里。 苏晓苓看了看周围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淡然笑道:“此处非谈话之地,不如请大家先行回去吧,我明天再给你们答复好了。”她本来从杨家脱身出来,就不想再卷入到其中的,可是在见到了黄书丽的张扬跋扈,不禁又改变了她明哲保身的初衷。 心下暗道:自己逃婚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而想要对付黄家,连苏家都力有不逮,又何况是自己?若是自己能有十家绸缎庄联盟这个平台,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只是自己一无钱,二无权,冒冒然地答应他们,就算不会让人给看轻,等到摆脱困境之后,人多思想杂乱,难保不会有人过河拆桥,因此还得未雨绸缪才行。。.。 第四十九章 巧夺天工 李财等人看不出苏晓苓真实的年龄,见她一副雍容大度的样子。听了让她做商会会长,这种人人趋之若鹜的身份,依然是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更是对她暗生敬佩之心。 此刻听她说起,才想到他们这次的举动太过突兀,不过能有现在的结果又是他们所意料不到的。遂纷纷点头答应下来,一边让周围无关人四散开去,一边由李财随她们而行。 不用再掺和杨家的事,苏晓苓也是感到如释重负,跟曹昭、罗秋菊等人告辞之后,便与玉儿和庞韹悠闲自在的朝着大街上走去。 几人行到前面一处转角处,李财从怀中拿出一张名贴,朝苏晓苓递了过去,恭声道:“小苓小姐,我就不陪你们一块过去了。这是我们商会所在之地,李某等人静侯你的佳音!”. 苏晓苓接过他手中的名贴,微微地点了点头,笑道:“李掌柜尽可放心,我明天一定会去的!”等他走了之后,三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这才返回到她所住的地方。 玉儿好奇地道:“小苓,他们请你去做那个商会会长,必然也是看中你所设计出的独特衣裳,可笑杨威竟不知珍惜?他们的条件应该比你在杨家要好多了,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呢?” 苏晓苓轻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到时候还不是要自己来付帐的?而杨威胆小怕事,目光短浅,他那么做也在情理之中。” 随着离所住的地方越来越近,她突然间想到,司马何如会不会出现在那里呢?看玉儿姐对自己委实不错,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一直苦苦等候的人,其实就在附近呢? 玉儿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有点心不在焉,只以为她在想要不要去做那个商会会长?直到她过了自己所住的地方还在一直往前走,才出言提醒道:“小苓,你好像走过头吧?” 苏晓苓醒过神来,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看了看前面有些静寂的大路,再回头看看所住的宅院,微笑道:“刚刚想点事情,对了,玉儿姐你有没有空帮我找一下住处?这边虽然居住的人不多,但是环境倒是很清静幽雅,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 玉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四周,感慨地道:“嗯,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怪不得大姐在这租了那么多房屋?其实我也喜欢过些平静安定的生活,只是人生难能尽如人意!” 苏晓苓脱口而出道:“玉儿姐,既然你也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也觉得这地方不错,不如干脆搬过来和我一块住吧,大家还能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玉儿有所意动地看着她,不自禁地道:“小苓,你觉得我可以吗?”接着道:“之前大姐在庞韹房屋的边还租了两处房屋,以备不时之需,你如果不嫌弃,可以直接搬过去住就好了。” 苏晓苓欣喜地道:“那就太好了,你我各住一间,也免得我搬来搬去的麻烦。” 就在她们准备去找大姐时,突然听到有人边跑边大声地叫喊着:“小苓姐,小苓姐……” 回头便见罗秋菊远远地领着一群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一座由人抬着的轿子。 苏晓苓看她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与身后的轿子落下有一大段距离,疑惑地道:“秋菊,你这么急着赶过来找我,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罗秋菊不经意地朝身后看了一眼,道:“你们走了不久,县丞夫人便带着人到了店里找你,杨掌柜没有办法,只好告诉我你住的地方,然后叫我带他们过来这边了。” 两人说话间,一座轿子停了面前,随后县丞夫人一手揭起轿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见到苏晓苓便兴高采烈的踩着小碎步走上前,紧张而又不解地道:“小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白沙县手艺最为熟练的裁缝和上好的丝绸布料,都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是说好在杨家绸缎庄帮我制作衣裳,你怎么会到了这里的?” 苏晓苓知道她这人非但爱慕虚荣,而且喜欢仗势欺人,巧取豪夺。尽管心里极为痛恨她这种人,可是眼前的情况,完全由不得自己,只得微笑道:“我这两天看了看,原来那个地方太过喧闹,所以想找个优雅清静一点的地方,才能让大家安心的制作最美最好的衣裳!” 县丞夫人闻言喜道:“原来是这样,害我还担心你不辞而别了,那找到地方没有呢?” 苏晓苓望着不远处那片有些荒凉的空地,几处宁静的住宅,显得颇为显眼,漫不经心地道:“就是这里了,离街道不是很远,却又不会有闲杂人等过来滋扰,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玉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苏晓苓所说的地方与她现在的住处隔着还有好一段路,空旷的大地上草木萧条,不由有所担忧的道:“小苓,你说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太过荒凉了?” 县丞夫人一来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不起眼的苏晓苓身上,这时听玉儿说话,才仔细地看了看她。只见她穿着上次在店里所看到的衣裳,容貌艳丽,在风中更显得娇艳如花,楚楚动人。 心下暗道:这女子容貌固然和自己不相上下,却是少了几分贵气。她穿着的这衣裳还真是精细美观、巧夺天工,为人增色不少。若苏晓苓真能帮我制出最美的衣裳,等自己穿上之后,绝对会比面前这女子更胜几筹,也许真能成为最美的女人了。 她本身也是一个美丽而极为自负的女子,自然见不得有人长得比她更美,或是有人抢她的风头,优雅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新上任的马知县嫌原来的县衙太小不够气派堂皇,正准备搬到这边来呢,所以此处偏僻也只是眼下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说完,得意地看了看她,自是显得自己比她懂得多,知道得更多事情了。也是想让大家觉得这个女子虽然貌美,但是她和自己县丞夫人的地位比起来,就差太多了。。.。 第五十章 天赐良机 苏晓苓听了心中不由一动,暗道: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这片看似荒废无用的土地,到时候便能成为炙手可热的繁华地段。[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在此之前,岂不是一个天赐的买入良机?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必须尽快将事情的虚实打探出来,再想办法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就能顺利地实现自己蜕变的过程了。 她看看边上并没有其他什么人,便有所担忧地道:“夫人,想要为你制作最美丽的衣裳并不难,但是可能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才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知县大人会派人过来将这里拆除,要是受到影响就不太好了。” 县丞夫人嫣然笑道:“这你就放心好了,马知县刚到白沙县上任不久,想来他不会那么快动手的,至少也要等个一年半年才会付诸实施的。”紧接着又有些不安地问道:“不过就是做一件衣裳而已,你该不会告诉我要那么久吧?” 苏晓苓轻笑道:“当然不用,最多半个月就行了。”心下又有些忐忑地道:“夫人,此处如此偏僻,为何会有人在此建造住宅,却没有什么人过来居住呢?” 县丞夫人迟疑了一阵,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附近所有的房产好像都是在黄家的名下。既然你说要在这里制作衣裳,那我派人去找他们租几处住宅用一下好了。” 苏晓苓心中一动,怎么又是黄家,他们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怪不得那个杨威对黄书丽怕得要死,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声说。猛然想起司马何如,他又是怎么住在这里的呢? 为了不引起她的疑心,遂恍然道:“原来是黄主簿家的啊,他们自然不会住到这里来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会过来滋扰,那就安排人手在这里制作衣裳吧!” 县丞夫人闻言大喜道:“你知道就好,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将住宅暂时租赁下来,然后叫人过来帮忙,你一定要尽快帮我将衣裳制出来才行。” 苏晓苓暗道:还真是他们,这黄家果然是手伸得够长够宽的!连连颔首应道:“好的,夫人,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县丞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匆匆忙忙地坐上轿子离开了。 苏晓苓个人的东西只有一点点,没用多久,三人就收拾妥当了,暂时放在庞韹住处旁边的房屋里。这处房屋与她之前住的那间相差不多,早就有人收拾干净,也免了她们再去忙活。 罗秋菊见劝不住苏晓苓,只好与玉儿帮着她一起搬完东西,而后接过她递过来的之前那房屋钥匙,微笑着道:“小苓姐,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也先回去了。” 苏晓苓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点头道:“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们!” 玉儿看着他们纷纷离开,不由看了静静地呆在一旁的庞韹一眼,道:“时候也不早,我也该回去找大姐交差了,小苓你要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吗?” 突然庞韹转过身,大叫道:“好啊,仙女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吧!” 苏晓苓看他痴痴傻傻、兴高采烈的样子,想着也没有什么事做,再说现在住在大姐所租的房屋,怎么也该向道声谢,便笑道:“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玉儿伸出纤手亲热地一把搂过她,戏谑道:“你都快成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连县丞夫人唐棠都要听你的使唤,春风阁都因你蓬筚生辉。让我羡慕死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可怜?” 既而又有所担心地道:“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唐棠,那绸缎庄联盟商会那边怎么办?” 苏晓苓才知道这县丞夫人叫作唐棠,名字和她的性格一样古怪。对玉儿的取笑自是不以为意,神秘兮兮地道:“这个倒不用担心什么,我心里早有了打算。” 在她看来,十家绸缎商商会联盟会长这个平台,实在是自己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机。如果能帮助他们走出困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黄家,还能有一个更广阔更有前途的发展空间。 问题的关键是怎样加重自己手中的筹码,从而能在危机过去之后,权力不被他们所掣肘和架空,进而由自己来主导这个联盟商会的发展和运作。 摆在她眼前的有两个机会,第一是利用县丞夫人唐棠想要制作最美丽的衣裳,乘机拉拢一些手艺出色的裁缝,乘机攒下一些上等的丝绸和布料。再通过她的影响,自己独树一帜,在白沙县服装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这样做起来可谓轻而易举,只是对于眼下的十家绸缎商商会来说,就算是与她合作,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难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其次是唐棠明显是属于巧取豪夺之人,无论是裁缝还是丝绸布料,都不会是心甘情愿的买卖。自己若想从她身上获利,与搜刮他人的财产一般无二,这是她心里所不愿见到的,也是她反感她的原由所在。如果是为了生存,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然而只能算是最后的选择。 还有一个天赐良机便是方才唐棠所说的,新上任的马知县意欲将县衙搬到这边来。如果事情属实,自己可以在此之前,将这附近的大片荒地给买下来。假以时日这边变成繁华地段,其中所能得到的巨大利益可想而知,自己没有理由眼睁睁地就此错过这一本万利的大好机会。 因此眼前最要紧的是先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再想办法从黄家手里把荒地给买过来;又或者是先将地买下来,再设法推动这件事情的进行,两者缺一不可。 这也是苏晓苓为什么答应玉儿去春风阁见大姐的原因之一,她心里十分清楚,就算是明知道只要将荒地买下来,就能赚很多钱,你也得有钱有关系去买才行。而大姐能在县城里开设最好的妓a院,这本身就说明后面有强力的人物撑腰,这无疑都是自己迫切需要的条件。。.。 第五十一章 互相维护 不知不觉中,苏晓苓与玉儿、庞韹便到了春风阁门口台阶处。 与她当初半夜所看到的情景略有不同,白天的春风阁是一座细砖细瓦的红色房子,似乎刚刚翻修过不久,高高的门牌楼,在繁华的大街上显得极为明目而显眼。相对于第一次落荒而逃的忐忑不安和局促,这时她的心境就太过平静和从容了。 此时正是日暮时分,街上车水马龙,人潮如流,春风阁作为白沙县城里最大最奢华的妓a院,自然是门庭若市,趋之若鹜了。 吴德见到玉儿、庞韹和苏晓苓,下意识地让到了一旁,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苏晓苓跟着玉儿身后,与她说笑着走进了门内,便见有不少形形色色的男人,正各自由红粉女子陪着饮酒作乐。他们有的神容猥琐,有的道貌岸然,有的张扬跋扈,有的斯文儒雅。 此时都穿着极为体面的衣裳,不时与身边衣裳单薄而又暴露的红粉女子调笑。趁着她们不注意时,将大手抓向她们挺翘凸起的臀部,或者是饱满的丰挺,更有人直接伸手搂住身边女子的腰肢,让她躺倒在自己的双腿上。 那些女子非但不会觉得羞辱,反而是似娇还嗔对那些男人抱以一顿软弱无力的粉拳。这种欲拒还迎的伎俩对她们来说实在是驾轻就熟,却引得男人们更是*蚀骨,心痒难耐。 期间夹杂着几名服装打扮和吴德相似,整天鞠着个身子被人称作龟公的男人,来往于各个桌子之间端茶递水,一个个都是神色匆匆地神情。 他们对于所见到的客人,也是非常有经验的。知道那些头高高扬起,说话大着嗓门,态度或嚣张,或傲慢,或目中无人的人太多是有钱有势之人,当然也有极少部分人是故意虚张声势的。对于这些人他们自然是点头哈腰,极尽溜须拍马谄媚逢迎之能事。 对于那些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小心谨慎的人,在他们看来便是打肿脸冲胖子,过来凑凑热闹的,或者是积攒下几个月上年的钱财,才敢来这里找中意的姑娘尝尝滋味。 吴德等人也十分清楚只要把那些有钱有势的大爷,伺候舒坦了,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而那些没有钱的人,就算是再曲意逢迎,也休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风月场所可谓什么人都有,可是他们三人看起来实在太过怪异。 很快,里面的人便纷纷将目光转到苏晓苓三人身上。 更准确点说,应该是都把目光停留在明艳动人的玉儿和身材魁梧高大、胡子邋遢、傻头傻脑的庞韹身上,至于相貌丑陋的苏晓苓则很自然地被他们大多数人给无视了。 玉儿这才恍然记起,应该从后门进来的。只是方才与苏晓苓说着说着,便习惯性地从大门走了,忙优雅的朝众人一笑,便领着两人朝后院走去。 便在此时,大姐一手拿着扇子轻摇,施施然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容貌很一般,此刻春风满面,别有一种风味,气度亦是雍容不凡,众人大多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大姐眉开眼笑地道:“承蒙各位赏脸,今天一定要玩得尽兴!一会便由我们的才貌双全的玉儿小姐给大家展示一下她绝艺,还请大家多多捧场才是!” 说着不经意地走到玉儿他们身旁,压低声音道:“你先带他们先到后院去,一会再说吧!” 玉儿轻轻颔首,朝着众人微笑着点点头,遂领着两人往后院而去了。 苏晓苓与庞韹刚刚进了后院,便听大姐笑道:“咦,是什么风把我们唐二爷给吹来了!”然后朝着楼上几位翘首以待的姑娘招了招手,吆喝道:“楼上的姑娘们,下来接客了!” 回头便见一张**子脸,五短身材,挺着个大肚子,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蜂拥而来。 麻子脸皮笑肉不笑的道:“最近生意比较忙,难得有空过来看看,叫云烟姑娘过来伺候吧!”说着,对边上的人扫了一眼,便有人拿出一把银票,朝大姐的手上塞去。 大姐将熟练地将那些银票捏在手里,满脸含笑道:“唐二爷,你最大方了,可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其他人都好说,这云烟嘛,真要看看她有没有空才成。” 麻子脸一屁股坐下,不以为意地张狂笑道:“就算她没空,我看谁敢跟唐超争女人?” 苏晓苓远远地看着他唾沫星子乱飞,脸上麻子乱颤,心底直冒寒气。正自她为云烟着急,便见她由一名青年男子护持着,身后跟着几名侍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作为春风阁的头牌姑娘,平日里云烟甚少在众人面前露面,许多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此刻见了她,众贪花恋色之人都有些看傻了眼,这女人美得简直让人心颤。 那唐超看到穿着崭新衣裳的云烟,也登时一双老眼睁得老大,只差口水流到地上去了。忍不住地赞道:“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不愧是春风阁的花魁,实在是越看越标致!” 那陪伴在云烟身旁的青年男子见一个四五十岁麻子老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色眼眯眯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云烟,不悦地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对云烟姑娘如此无礼!” 不等唐超开口说话,他身后便迅速地涌出四人,纷纷朝着青年男子走了过去,推嚷着道:“臭小子,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以为自己长得俊俏,她就会看上你了?” 青年男子长相清秀,身材略显高瘦单薄,差点让他们推倒在地,云烟见状忙搀扶住他,不满地看着唐超等人,道:“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我的客人这么无礼?” 苏晓苓见他们受人欺凌,便没有急着再跟着玉儿走进后院,悄然朝两人边上走了过去。见那男子眉清目秀,尽管略有不如司马何如,却也是一表人才,神色间也颇有几分轩昂气度。 不由暗道:难道他是云烟的男朋友,要不他们怎么会如此互相维护呢? 只见青年男子站直身子,昂首挺胸道:“好大胆的狗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些人看着众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有人戏谑地笑道:“我管你是谁,在白沙县还没有几个人敢我家二爷抢女人,小子,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滚蛋吧,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青年男子听着众人的讥讽和嘲笑,气得俊脸铁青,手指着他们道:“你,你们……”。.。 第五十二章 剑拔弩张 大姐见气氛变得激烈,连忙笑着站到中间,道:“大家给我几分薄面,免得伤了和气!” 唐超见那青年男子气得不轻,犹自不服气的瞪着自己,猛然站起身,得意忘形地叉开双腿,背着双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是谁,敢跟我抢女人?” 双方互不相让,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众人都是绷紧了好奇的心弦。[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苏晓苓听青年男子的口气,似乎身份也不太简单,转眼将云烟很是紧张焦虑的神情一一看在眼底,心想:前些日子自己亏欠了她不少,现在能帮她一下也算是还清人情了。 她虽然很看不惯青年男子的自以为是,可是更讨厌唐超那种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不由旁若无事地走到云烟身旁,低声道:“我去试试!”说着,便笑着朝唐超走了过去。 云烟闻言一愣,看着她飘然而去的背影,错愕得良久说不出话来。 唐超眼见青年男子还在那里叽叽喳喳,最让他恼火的是云烟不但与他一同出来,言语之中对这人更满是维护之意。要不是有大姐在场斡旋,他早就当场发作了。 此刻他正在怒气头上,又见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走了过来,遂极为不满地对她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叫云烟过来陪我,其他的人都给我滚一边去!” 苏晓苓见那四人拦在前面,笑着道:“赶紧让开,云烟姑娘让我带话给你们二爷!”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便见唐超挥挥手大声道:“都给我让开,有什么话叫她过来说!” 苏晓苓淡然自若地走到他身旁,轻声道:“唐二爷,你可知道刚刚那个年轻人是谁吗?他就是新上任马知县的儿子。只是事出突然,他又不想让父亲知道他到**的事,才会不敢声张的,还请唐二爷仔细斟酌一下!”说完,也不看他一眼,便淡若无事地退回到云烟身边。 心中暗道:既然县丞夫人唐棠说马知县是刚刚到白沙县上任的,那他家的情况,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料想唐家就算是在白沙县横行霸道,怕是也不敢跟知县大人直接叫板吧。就算是之后事情穿帮了,他们想要找自己算帐,也至少有个缓解的余地。 唐超听了顿时如中雷击,唐家尽管不像黄家一般在白沙县根深蒂固,可也是家大业大,尤其是他的女儿唐棠成为县丞张源的夫人之后,就更是如虎添翼,就连他在唐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这些年他们早将县丞、主簿等官员的关系打理妥善,这也是他敢如此张狂的缘故。 唯有最为重要的白沙县知县一职,乃是由地方举荐,再由朝廷直接委派,所以他们都会在新的知县到任之后,想方设法巴结,如此才能将白沙县的官场和商场经营得固若金汤。 唐超早从女儿那里听说了这次到白沙县新上任的知县马大虎,为人圆滑,在外人看来稀里糊涂、马马虎虎,其实却是一个十分精明,小心谨慎之人。 突然在这里冒出一个青年男子,说是马知县的儿子,确实让人难以相信。可是看此人既有些桀骜不驯,又有几分气度,倒也像是大家子弟,再加上名门公子大多贪花恋色却又爱惜羽毛。他不敢在**张扬,倒是合情合理,不禁心里也是一阵打鼓。 看他一副嚣张跋扈有恃无恐地神情,就更是有些深信不疑了,遂强颜笑道:“好,好小子,今天我就给大姐一个面子,咱们走!”说着,便领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正在等待好戏上场,哪知方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唐超等人,竟会在听了苏晓苓几句话之后,便立刻灰溜溜地掉头而去,不禁均是一阵惊愕不已。 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就这样消弥于无形之中,大家在可惜了一场好戏之时,也在好奇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少人暗暗地打量这个有些古怪的女子,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众人到此只为**作乐,自然不会因为这事扰了兴致,相反因为云烟的出现,而一个个变得亢奋不已。尽管没有人能对她一亲芳泽,却不妨碍他们释放高涨的情火。 云烟在出去买衣裳的时候被苏晓苓利用了一次,心中不免有点恼怒,可更多的是好奇。等到她穿上别具一格的衣裳后,心思早已悄然发生了变化,方才见她出头解围,吃惊之余还有几许担心,此时亦是好奇地道:“小苓,你跟那个麻子说了些什么,吓得他夹着尾巴跑了?” 苏晓苓双手被她亲热地握住,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迟点我再告诉你!” 一转眼瞥见那个青年男子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云烟,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在她耳边悄然笑道:“云烟,你先把和那人的故事先说给我听,我再告诉你不迟!” 云烟听她取笑,回头正与青年男子的目光相接,嫣然一笑,低声道:“你说的是他啊,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才凑巧碰到了一起认识的。” 苏晓苓与她边说边走,仿佛两人间毫无芥蒂,可是她却明白有些事就像碎了的玻璃,即使拼凑在一起,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却也不去道破什么,若有所思地道:“可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他对你满怀一腔情意,你就不打算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云烟费解地看看她,娇声笑道:“你这么关心他,是不是对他有好感,要我帮你撮合一下吗?看这人模样还算俊俏,又有几分清高和骨气,除了有些落魄外,倒也是个不错的男子。” 苏晓苓笑着摇了摇头,与她往后院走去,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司马何如的身影。 看着那青年男子跟了过来,云烟不着痕迹地转头对苏晓苓道:“小苓,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劳烦你送一下这位公子出去吧!”暗地向她使个眼色,也不看那男子一眼,便径直走了。 青年男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空中仿佛依然残留着她身上所独有的香味,回味着方才她搀扶自己的瞬间,不禁一阵心醉,脚下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便见大姐挡在前面,含笑对苏晓苓道:“对不起,小苓麻烦你将这位公子送出去一下。” 苏晓苓此行来春风阁便是想与大姐谈谈合作的事情,见她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像之前一样亲切地叫自己“小苓”,便微笑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男子,笑道:“这位公子,云烟姑娘刚刚说她很有点累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打扰到她休息,不如下次再来找她吧!” 男子看着云烟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颓然随着苏晓苓出了春风阁。。.。 第五十三章 好自为之 苏晓苓送男子到门口,正准备返回春风阁,突听男子道:“你可以陪我走一下吗?” 苏晓苓看了看他,不自禁地点点头,两人穿过繁华热闹的街市,来到一处灯火明亮,环境却是比较幽静的小桥上,两边柳影绰绰,晚风吹拂,平静的湖水掀起一阵阵涟漪。[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她走到石桥中间处停下脚步,平静地道:“公子,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多保重!” 男子抬回头看了她一眼,在桥正中站定,如若未闻,目光茫然地看着远方。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渐渐地走远,慌忙朝她奔了过去,一边大声道:“喂,你先等等!” 苏晓苓见他突然朝自己跑了过来,搞不懂他在弄什么玄虚,不由愣在了那里。 男子在她面前镇静了下来,笑着道:“刚刚真是多谢你了!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贵姓呢?” 苏晓苓微微笑道:“也许是我多此一举了,大家都叫我小苓!”出于礼貌,又反问一句道:“请问公子贵姓?” 男子一愣,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坦然相告道:“我姓马,叫作南山,看小苓小姐与云烟姑娘似乎相交不浅,不知道马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苏晓苓自然能猜到他无非是想让自己帮他追云烟,遂轻笑道:“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别人有心想帮忙,怕也是爱莫能助的,马公子要加油才是!” 马南山又是一愣,略微尴尬的道:“不怕小苓小姐见笑,我今天在门外无意之中见到了云烟姑娘,她也看到了我,两人就算认识,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我这一辈子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苏晓苓心里暗笑,一看就不是藏得住事情的人,只差在脸上写着“我非云烟姑娘不娶”的字样了。凭栏望着湖水远处,轻轻的道:“你不在乎她的身份,能给她幸福吗?你的家人,又是否能够接受她,你有想过这些么?” 马南山被她一番话给说懵了,喃喃地道:“难道我想和她在一起,还要在乎那么多么?就算是家里人不答应,我也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此刻穿着普通的有些寒酸的衣裳,为了所爱的人,仿佛一瞬间形象变得高大,可爱起来。那般毅然决然,还真有几分动人的神色,试问哪有少年不轻狂? 苏晓苓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感慨万端地道:“这人世间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更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尽管她对命运一说并不相信,但是在经历这些离奇而曲折的事情之后,也渐渐地有了一种冥冥之中,一切早有主宰的感觉。 马南山不死心地道:“就算是再艰难,我也不会放弃的,谢谢你的提醒!” 正在此时,石桥的另一端跑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僮,见到马南山便喘息不定地道:“公子,赶紧跟我回去吧,知县大人正在家里大发脾气呢?” 马南山不禁疑惑地道:“奇怪啊,爹为何会无故发脾气呢?” 待见到一旁的苏晓苓,这才醒过神来,忙道:“小苓小姐,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苏晓苓无意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大吃一惊,心下暗道:这样也行,要真是自己能够做到未卜先知,那就去买彩票,做投资,还是一本万利? 想到自己方才胡编说马南山是新上任马知县的儿子,竟然一语成谶了。若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会不会也像这般应验了呢?想到这个,又是感到一阵好笑又后怕。 见马南山正准备离开,连忙上前道:“马公子,先等一下!你想不想知道,我刚才是怎么让那个麻子脸黯然离开春风阁的?” 马南山正想一走了之,听她说起方才那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书僮见状,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名长相丑陋的女子,为难地道:“可是公子……” 马南山对他一挥手,道:“你先到桥头那里等我一会,很快就行了。”明亮的眼睛看向苏晓苓,好奇地道:“我正奇怪呢,后来不知为何倒把这事给忘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苏晓苓神秘兮兮地道:“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你的身份了,才会让他落荒而逃的!” 马南山眼中满是惊讶地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苏晓苓轻笑道:“你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的,说来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当时不过是胡乱瞎猜的,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你真的是马知县的儿子。” 马南山脸色稍微缓了缓,凝视着她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请代为保密!另外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接近云烟姑娘?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苏晓苓轻笑地道:“保密怕是用不了多久,别人就会知道的。至于感情我真帮不了你,而且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我想要让你家人真心实意地接受云烟,那真的是难以办到的事情。” 不等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又道:“我想你也知道那个麻子脸似乎有些势力,又一直对云烟垂涎不已,难道你就不想办法帮帮她吗?” 马南山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正色道:“你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必再绕什么弯子!”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想要保护云烟我觉得有两个办法可行,一是有令唐家忌惮的人出面保护她,另一个就是让唐家没有办法再继续在白沙县张狂放肆!” 她之所以这么说自然不仅仅是为了云烟出头,看唐超不顺眼还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扯虎皮拉大旗。有了知县大人在后面撑腰,自己以后在白沙县也就多了一层保障。谁让自己先对黄家逃婚在前,后又与县丞夫人唐棠扯上关系,他们可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 说着,目光正视着他道:“我想你现在是不太适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春风阁,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唐家从此一蹶不振,那人没了后盾,自然就不可能再找云烟的麻烦了。” 马南山冷冷地一笑,道:“小苓小姐,你别以为方才帮助过我一回,便可以漫天要价。虽然我是很在乎云烟,可你若是觉得可以对我加以唆使和利用,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苏晓苓自然没想一下便将说服,毕竟人家又不是傻子,听了不由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妄作小人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也不再看他,掉头便回春风阁。 心知像这种事欲速则不达,你逼得他越紧,对方的反抗就越激烈。尽管马南山对云烟一见钟情,可也仅仅是刚刚相识不久,还远没有到那种可以为了她抛下一切的地步。 而且马南山自幼生长在官宦之家,并不是那些一般的纨绔子弟所能比拟的。对于一些官场上的权谋,心计,手段,还是颇为熟悉的,更且他正血气方刚,目光亦是眼高于顶。因此明知道自己也是为了保得云烟周全,却还是不愿与她同谋,也是在情理之中。。.。 第五十四章 云开月明 苏晓苓回到春风阁的时候,正是一天中生意最为红火之时。[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只见到处点着烛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全是桌子的大厅内收拾得一片开阔了。 上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制舞台,高台下边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台上不时有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粉女子陆续出来露面,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突然光线一暗,只余下几处烛光摇曳,朦朦胧胧中,几个女子拥护着一个身姿极是妙漫的女子,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施施然从台后走了出来。 她手里抱着一把像是古琴类的乐器,让人奇怪的是居然还用粉色的丝巾挡住了半边脸。她美艳的脸庞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感和诱a惑力,直看得台下的男人色心大动。 苏晓苓见了心中一动,不自禁叫道:“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由于这蒙面女子的粉墨登场,台下全都被她的风姿所感染,没有一个人说话喧闹。苏晓苓这随口一吟,正道出了所有在场男人的心声,顿时许多人都条件般地看向了她。 苏晓苓已然看出a台上的女子正是玉儿,见大家都将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自己的身上来,打个哈哈笑道:“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按着玉儿小姐的意思说一段开场白,接下来让大家见识一下玉儿小姐的才艺。”说着,朝着台上的玉儿微微一点头,双手鼓掌个不停。 众人早就听说了玉儿小姐才貌双全,听她如此一说,只以为两人私下配合好了的。再看苏晓苓其貌不扬,打心里也更相信她方才所说的话,其实是玉儿所作。 很快,台上便有人搬来一张长长的桌案,一个精致的锦绣蒲团。 玉儿小心翼翼地跪坐在蒲团上,将怀中那心爱的琵琶轻轻放在案前,自然而然看着众人。 先是转轴拨弦了一会,接着又信手轻拢慢捻,又抹复挑一阵,这才停下。双目深情地遥望着远方,螓首微侧,脸上微微泛着笑,纤手不停,弹起了琵琶。 只听琵琶声响,时而浊杂粗重,时而清晰轻细,时而清脆圆润,有时像清泉细流,婉转流畅,有时像波涛汹涌,豪迈大气。 再听一会儿,苏晓苓听得琵琶声渐渐地变得缠绵悱恻,而又暧a昧难明,情知她心中无时不刻不再牵挂着司马何如,不禁心生感慨地吟道: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huan)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huan)如当初不相识。” 在场之人除了少数仰慕玉儿的美貌之外,更有不少自诩风a流才子,怀才不遇之人,耳听得一个妓a院女子竟能作出此等优美绝伦的词句,不禁叫人叹为观止。 一时间,琵琶声落,大厅内欢声雷动,众人无不对玉儿的才貌称赞不绝。 玉儿也未料到苏晓苓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到这里,又吟诵了绝佳的诗句,却把所有的好处都让给自己,在感到震惊她惊世骇俗的文采同时,也是一阵欣喜不已。她自问有几分才艺,可是却敢说天下没有几个人能随口吟诵出这般动人的诗句,怎能叫她不心生激动。 苏晓苓与她相处日久,知道她对段感情一直念念不忘,可是多年来的期盼,和无数个夜晚的思念,也让她感到有些悔不当初。这才将诗仙李白的《秋风词》情不自禁地吟了出来。 玉儿喃喃地念道:“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早知如此绊人心,还(huan)如当初不相识。”一时间,竟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等她躬身退场,便见大姐笑意盈盈地从台后走了出来,春风满面地道:“难得我们的玉儿小姐有心为大家献艺,更特意作了这么好的诗句,还请大家多多捧场才是!” 紧接着便有不少人大方出手,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包打赏银两,一时间热闹非凡。 边上一个出场之人闻得玉儿的低泣声,不解地问道:“玉儿姐,你才貌双全,芳名在外,慕名而来之人数不胜数,又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伤心难过的呢?” 苏晓苓快步走到玉儿身旁,见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没想到她让自己说穿心事之后,竟是反应如此之大,轻搂着她道:“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有**终究会成眷属的!” 心下暗自决定:一个月之后,如果司马何如还没有去找她,自己就告诉她真相。也算不得是违背当初的诺言,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善良美丽的玉儿就此渐渐凋零。 玉儿低声自语道:“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是这样吗?”一双动人的眸子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身边亦有不少怀才不遇的文人,或者真有才学,或者是附庸风雅,即使是此刻穷困潦倒,内心也是有着一份清高的。他们也希望等到云开月明的时候,也许就是为了希望而活着。 大姐见气氛有些忧伤,众人均是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连忙笑着道:“好了,这天的才艺演出就到这里,现在大家接着痛快的玩吧!”说着,便有人将大厅内的烛火纷纷点了起来,整个春风阁香气萦绕,掩饰了浓浓的男女荷尔蒙气息,到处弥漫着*的冲动。 很快,大家都去找相熟的妓a女厮混去了,偶尔有些穷酸文人,犹自在边上喝着酒,一边低声念叨着苏晓苓所吟的诗句,品味着其中的韵味。 到了夜里,在夜色的遮掩下,春风阁更是人满为患,而众人的言语和行为也变得更直白和赤果果,整个院落里都是男男女女的欢好之声。 有些自以为是才士的男子,对玉儿犹自不死心,纷纷上前来询问可否另眼相看,以求谈文舞墨,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一亲芳泽。 大姐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拦了下来,看着那些人信心受挫,心有不甘的样子,又回头对苏晓苓和玉儿道:“我的姑奶奶,刚才真是吓坏我了,还以为事情让你们搞砸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打赏,还真得多亏你们两个!” 苏晓苓微笑着道:“大姐说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全都是玉儿姐的功劳。” 玉儿听得大姐对她们的调笑,也是转嗔为喜道:“哪里是那样,小苓你方才所念的诗句真得很美很动人,正说到我的心坎处,让我都有些失态了。” 大姐看了看两人,笑道:“好了,在我面前就别再谦让了,都跟我到后院歇息一下吧!” 苏晓苓与玉儿相视一眼,便随着她进了后院里。。.。 第五十五章 包藏祸心 大姐领着苏晓苓和玉儿进到后院,便有下人为她们送来茶水,然后退了出去。[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玉儿惊奇地看着苏晓苓,由衷地赞道:“小苓,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平日里自己觉得也算是有些才艺,可是与你方才随兴所作的诗句比将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苏晓苓有些汗颜地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当时见到的情景,令我有感而发而已。” 她也不好说其实那些诗句都是自己借用古代贤人的,却也是心有感慨,才会情不自禁地将吟诵出来的,倒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姐也是好奇地仔细打量了她一阵,道:“小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而且极其聪明的女子。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才对,有空的话记得帮忙照看一下庞韹。” 苏晓苓微微摇头道:“若不是有玉儿姐和大姐的好心收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能够力所能及的帮上你们一点忙,我也心安理得一些!” 玉儿心中一动,恳切地对大姐道:“小苓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女子,与我也算是同病相怜。大姐若是能够帮助她的话,还请大姐尽量帮她一下!” 大姐看了看两人,笑着道:“好啊,就知道‘天下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好吧,看在方才你们那么卖力气的份上,我就好好的考虑考虑一下!且先说说是什么事情?” 玉儿欣喜地道:“谢谢大姐的成全,就知道你最好了。” 苏晓苓本来就是想找大姐帮忙,听了也就不再推辞,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与云烟去买衣裳,结果半途中遇上了杨威被逼得要跳楼自杀。自己因恻隐之心设法救下了他,并答应帮助他渡过难关。她作为现代社会的都市白领,所设计出来的衣服美观而又舒适。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认可,尽管价格高出别人许多,可是慕名而来的人,却是日渐增多。 由此也将爱慕虚荣,贪图美貌的县丞夫人唐棠给吸引了过去。为了敷衍欲壑难填的她,苏晓苓只好抛出为她制作一件最美丽的衣裳为饵,暂且将她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 谁知,黄书丽突然出现将衣裳全部买走,杨威忌惮黄家的淫威,对身陷困境的苏晓苓袖手旁观。好在玉儿带着庞韹及时出现,将黄书丽及黄家下人教训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险遭羞辱的她解救了出来。此事的详细的经过,早由玉儿跟大姐清楚地说明了。 大姐对庞韹得罪黄书丽的事,倒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她也听人说起过最近白沙县城的丝绸,布料价格大幅度的下跌,为此甚至闹出了几条人命,弄得整个县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她似乎对苏晓苓所说那个天赐良机比较感兴趣,以她经营春风阁近十年来的经验看,如果真的能先将那块荒地买下来,等县衙真的搬过去之后,无疑是一笔极为诱人的大买卖。 不过她当然也清楚,越容易赚到的钱,要么是有着非常巨大的风险,要么是本身就是一个圈套陷阱,或者是事情压根就难以办得到。 大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看在你们两个嘴巴那么甜的份上,而且我说过会帮你们,就不会食言,我会让人去县衙那边打探消息,另外你试着从那个县丞夫人处下手尝试一下。” 说着,又将她这些年所知道的白沙县黄家唐家两大家族势力及县衙人事方面的事情,和一些重要的人际关系对两人滴水不漏地说了出来。 白沙县的富庶在覃州远近有名,要说到财力雄厚,各大商户又以占据着全县近四成的丝绸,布料等生意的苏家,和以贩卖粮食和经营渔业的唐家为首;而要说势力,则以主簿黄郖所在的黄家以及和县丞张源搭上关系的唐家为甚。 苏晓苓在苏家这么多天,对苏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处境极为窘迫不堪。就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丝绸布料价格下跌,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是贪心不足的苏家在背后搅风搅雨。只是眼下除了绸缎庄之外,大家的利益都没有受损,才会相安无事的。 暗自想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想到帝国主义国家也常常对殖民地国家使用倾销的策略,迅速地占领了广大殖民地市场,结果令得本地同类行业纷纷破产倒闭,到头来让帝国主义国家疯狂的掠夺走了巨量的财富。对比他们现在的行径,可谓是如出一辙。 不禁脱口而出道:“他们这样恶意垄断市场,简直是包藏祸心、祸国殃民!” 玉儿费解地道:“什么垄断?小苓,我都不明白你在说谁包藏祸心?” 苏晓苓恍然醒过神,道:“就是这次在背后操控丝绸布料价格的人,他们先是故意将价格压到低点,让其他的绸缎庄无利可图做不下去。等没有竞争对手后,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玉儿不自禁伸出香舌,道:“还以为东西便宜,说明是好的年景,才会物产丰富。人民都丰衣足食了,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哪知道竟然是有人包藏祸心,实在是罪莫大焉。” 大姐不由一笑,惊诧地道:“想不到小苓你年纪轻轻,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诚如你所说,真要有人想在白沙县为所欲为,我也不好就此视若无睹。” 苏晓苓微笑道:“多谢大姐的夸奖,不瞒你们,其实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自幼耳濡目染,所以对生意场上的事,知道的比一般人稍微多那么一点。”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现代都市的营销总监,而她作为苏家大小姐,却也算是说得通了。 大姐和玉儿对她的身世有点好奇,只是她不说,也就点点头,不去多问什么。 苏晓苓突然又想起道:“对了,今天那个闹事的麻子是不是就是唐家的人?” 大姐微微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正是唐家的二老爷唐超,此人为人向来嚣张狂妄,又极贪财**,人们都在背后叫他‘糖麻子’。本来有他大哥唐涛在,他多少还有几分顾忌,然而不久前他女儿唐棠嫁给了县丞张源,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行事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苏晓苓若有所悟地道:“只看那糖麻子的为人和作风,便知道唐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真要做个好人,可能什么事都不成,更不要说去成为一大家族势力了。” 紧接着又道:“这唐家和县丞很有可能是官商勾结狼狈为奸,要是我们能够为民除一大害,也算是对白沙县及各位父老乡亲们做点贡献了!” 玉儿闻言,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地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准备对唐家和县丞下手了?” 大姐也是语重心长地道:“小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可不是我倚老卖老说你,就凭你一个弱女子想要扳倒他们,未免有点太过儿戏了,该不会是和我们闹着玩的吧?”。.。 第五十六章 思绪万千 苏晓苓不过是将自己心底的心声坦露了出来,没想到两人反应会是如此之大。[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确实对于一县的县丞,主簿,除了知县之外,便是最大的官员了。更且唐家和黄家在白沙县根深蒂固,财大气粗,以现在的她来说,想要对付他们,无疑是有点痴人说梦的感觉。 无可奈何地笑笑道:“虽然我很看不惯他们这些人,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样尽快让自己在白沙县有一席立足之地。” 见她们犹自有些迟疑,又好奇地道:“对了,大姐你说了县丞和主簿,却不知道对那个新上任的马知县你有所了解吗?还有以前的知县又是怎么一个人,为什么他会离开这里?” 大姐喝了一口茶,有些沉重地道:“马知县刚到任不久,我也没有怎么听人提起过他。倒是前任知县刘峰算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他断案无数,破了许多冤案错案,又鼓励人民大力生产,以致白沙县的人们都丰衣足食,也使他很受大家的拥护爱戴。” 顿了顿又道:“可惜的是,他在这里只做了不到三年的知县,便被朝廷罢免了。听说是白沙县有人去告状,覃州有不少的人参劾他,又有人买通了吏部,所以将他的职务罢免了。” 玉儿也是点了点头,道:“这事情就发生在前几个月,很多乡亲们都说老天无眼,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好官,却不能有个好报。此事在白沙县闹出很大的动静,小苓你不知道吗?” 苏晓苓自然知道历来好官清官难做,尤其是君主昏庸,权臣当道的朝代。历史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为官者要么与当道者同流合污、泥沙俱下,要么遭受排挤、抑郁不得志,这才会有那么多有名的隐士,也才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名句。 见两人略有疑惑地看着自己,平静地笑道:“以前在家里很少出来,对外面的事也不甚关心,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玉儿轻“哦!”一声,道:“官府方面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都是在春风阁听人说起的。还是等打探消息清楚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大姐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下天色,道:“玉儿说得不错,这些事情也急不来。时候也不早了,小苓你今天是准备就留在这边歇息,还是要回原来的住处?” 苏晓苓心想:在妓a院里待着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可这个时候一个人回去住处,不免有点发怵。迟疑地道:“我想还是回去好了,明天一早便得去见见那十家绸缎商,也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大姐,玉儿姐,你们有什么消息的话,就叫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先告辞了。” 大姐见了她的神色,笑着道:“那样也好,我叫人送你和庞韹一块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玉儿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与她道别,道:“小苓,自己多加小心,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的。” 她看着他们从后门离开之后,转头对若有所思地大姐道:“大姐,其实我挺佩服她的。同样作为女子之身,我只能将一切归于天命,顺其自然,而她却能很勇敢地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就算是在外人看来是根本没有一点希望的事情,她也是会一如既往的坚持走下去。” 大姐微微一愣,不由叹道:“听你这么一说,她确实挺不容易的,也真是难为她了。” 玉儿若有所悟地道:“感觉好奇怪,大姐你以前认识小苓吗,你好像对她特别好似的?” 大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这怎么可能,我是对她比较好奇而已。这么些年来,我自问什么女子没有见过,她却是一个例外。且不说她能帮忙照顾庞韹,就是她那让人惊艳诗艺才华,不值得我对她好一点吗?” 玉儿不经意地摇摇头,道:“不像是那样的,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大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真是累死老娘了!玉儿,你也辛苦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吧!女人一过了三十岁,可是老得很快的!”说着,不再理会她,径自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晓苓想着自己此行的收获,都有些怀疑大姐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一点?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她给自己房子住,可以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庞韹。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总觉得她对自己十分的亲切,就像是方才回来时,让庞韹他们一路同行一样。说是为了照顾庞韹,何尝又不能说是她在担心自己这一路上的安全,以及一个人住在那里? 苏晓苓也不太确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别有用心,还是自己多想了? 心神不安地照料着庞韹睡下,才疲惫不堪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倒也没有什么异常,打开门刚要进去,便见到底下有一封书笺,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昔时无意冒犯小姐玉体,内心一直深感愧疚不安,祈盼明日黄昏翠微湖石鹊桥上能当面致以歉意! 字体优美,飘逸,笔走龙蛇,落款处写着司马何如四个字。 苏晓苓心下琢磨着: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留言,说是道歉,那个时候约自己到那里又想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点小意外,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倒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换了居住的地方,想必是看到了她们搬家的经过,看来他是想从自己这里知道玉儿的消息。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偏偏又是无法入睡。心中想着司马何如所留的纸条,明天到底要不要去见他?想起当初的那场误会,想起那个意外的吻,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 一阵心烦意乱之下,手背不经意地碰到了脸上,才发现皮肤有点皱起的感觉,像是要脱皮了一般。看着铜镜里那张完美的鹅蛋形脸上,涌现出一个个难看的皱褶,不禁想起当初华大夫所说的话: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她身上的剧毒就能完全排除了。到时候,她就能恢复当初的容貌,便不能再继续服用所配制的解药,否则她就会再度中毒。 不知不觉地苏晓苓已经离开了苏家那么多天,她一直在服用配好的解药,用量也越来越少。想到很快就能恢复美丽的容貌,她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激动,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有点困扰。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成人之美 次日一早,苏晓苓找到了十家绸缎商会所在之地,李财等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李财见到她立马上前热情的打招呼道:“我等热烈欢迎小苓小姐到来,果真是守信之人?” 苏晓苓的目光从他们脸庞上一扫而过,见他们均是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微笑着道:“我一个柔弱女子,不过就是会做几件漂亮的衣服,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神色间都有点狐疑不决,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老神在在的李财。 李财看看他们,微微地点了点头。肉乎乎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对着苏晓苓道:“小苓小姐,我们都相信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大家能办得到的,一定不会含糊地!” 苏晓苓想着他们应该是见了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找自己,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也无暇去笑他们病急乱投医,淡然一笑道:“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我答不答应做这个所谓的商会会长,而是该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如何尽快地渡过眼前的难关?” 众人听后,见她没有将所有问题大包大揽,然后胡乱地对他们发号施令,捞取好处,不禁对她又高看了一眼。互相张望了一会儿,均是转忧为喜,纷纷点了点头。 李财略有不解地道:“小苓小姐说得不错,可是这次丝绸布料价格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上涨过了。我们都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却没有什么有用的办法,很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苏晓苓轻轻颔首,道:“什么高见不敢说。听说你们十家绸缎庄加在一起能占到白沙县丝绸布料市场的三成多,而苏家绸缎庄独自占有市场近四成,想来应该不会有假吧?” 她之前对这些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见他们连连点头,便又接着道:“如此说来,丝绸布料价格大幅度下跌,除了你们深受其害。苏家应该比你们更为焦头烂额才对?” 李财迟疑地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苏家财大气粗,又有黄家在背后替他们撑腰,岂是我们所能比拟的?只怕我们所有的绸缎庄全都关门。他们也不过伤伤元气而已。” 苏晓苓在苏家生活时能感觉到那种奢华,可是也没有想到竟积攒了如此巨大的财富,也就怪不得黄家人处心积虑想要霸占了。不以为意地笑道:“所谓商人好利,又有谁会去做明知道是亏钱的买卖?你们谁能告诉我。苏家这些天又是怎么做的?” 便有人道:“这一个多月来,苏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既没有站出来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大笔的买卖。然而以苏家的家财,就算是数年不做任何买卖,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晓苓离开苏家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既然如此。事情应该不难解决,就看各位有没有决心?” 李财等人既惊且疑地道:“不难解决?什么决心?敢问小苓小姐。此话是何道理?” 苏晓苓泰然自若地道:“一宗商品的价格,除了成本和货币的因素外,一定程度上决定其高低走向的关键,便是供需关系!也就是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价格自然就会便宜了。” 见众人都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解释道:“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当丝绸布料价格低到了一定的程度,贩卖的人便会变得惜货,毕竟谁也不愿不计成本的贩卖。如此一来,市场上供应的丝绸布料少了,价格必然便会开始上涨,直到回到一个合理的价位,反之亦然!” 众人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齐齐点头都表示按道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李财满是疑惑地道:“虽然以前价格也没少发生过波动,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一连下降了一个多月,下降得如此厉害,更且看不到一点上涨的迹象的?” 见他们均是若有所思,苏晓苓这才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想那些没有用的,眼下怎么渡过难关才是大家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有人连连点着头,道:“说得正是,还请小苓小姐为我们大家指出一条明路来,我等不胜感激!” 苏晓苓想了想道:“要我给你们出出主意也行,但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不可能随意地点石成金的。” 众人听了也是嘻嘻做笑,有人道:“小苓小姐,无须如此自谦,有什么好主意且说说看!” 苏晓苓看了看满是期待的众人,神色平静地道:“首先,你们立即将丝绸布料的售价恢复到原来的水平,绝对不能再贱价售卖,不然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她刚刚把话说完,便有人质疑道:“我们也知道以这样的价格卖掉,会亏损不少,可也总比放在仓库里变旧发霉好,而且别人都在卖,又没有上涨的可能,不卖掉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晓苓不禁摇了摇头,道:“这便是典型的‘羊群效应’!盲目地追随别人的想法及行为,缺乏自己的个性和主见,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加剧恐慌地情绪,大家才会有今日之忧。” 看了看若有所悟的众人,又道:“一方面,你们自己想想各种办法,尽量和供货商形成利益同盟,等到出现问题的时候,也就不会变得这么被动。另一方面不但不能再贩卖丝绸布料,若是有能力还可以暗地里大肆购买一些,市场卖的人少了,价格自然就会涨上去了。” 李财闻言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迟疑地叹息道:“小苓小姐,接下来我们会按照你所说的办法去做。可是若是还有人大量抛售丝绸布料,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可能购买的得了多少,只怕是依然功亏一篑……” 苏晓苓心中一动,道:“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眼下天气一天天地变冷。所需的丝绸布料将会越来越多。只要你们按照刚刚所说的去做。我敢保证一个月内价格绝对会涨上去。” 心道:眼下这个危机,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丝绸布料的价格被压得那么低,只要现在大量地将货物屯积起来。等价格涨高之后再卖掉,便能狠狠地赚上一笔差价了。 只是事情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说明操控丝绸布料价格的幕后黑手有多么庞大的能量。谁知道他们的准备有多充足,势力有多雄厚。自己冒然一头扎进去,说不定连渣都不剩下了。 可是想到那些家破人亡的绸缎商。白沙县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损失惨重,再想到牵连在内的苏家和居心叵测的黄家,她刚刚有些动摇不定的意志,顿时就坚定了下来。 苏晓苓还有五千两的银两可用。她想要弄到更多储存货物的本钱,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想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又让人抓不着把柄。那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众人见她如此信心满满,想起她之前在杨家绸缎庄所作的事情。不禁也是满怀希望。 李财感激涕零地道:“小苓小姐,果真是人中之凤,闻卿一席话,使我等茅塞顿开。往后若有什么差遣,或者是可以效劳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 苏晓苓微微地摇头,道:“言重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就没有为大家做些什么。这办法也一定就能马上奏效,只希望可以帮助大家一起渡过眼前的难关吧!” 李财等人连连向她道谢,又拿出一个大封包递给她,道:“小小意思,还望不要嫌弃!” 苏晓苓估计里面应该也是银票之类的,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肯定不会太少。她以前在现代社会时还会享受一下物质生活,等到了苏家之后,就渐渐地变淡了。连忙推辞道:“这个我可绝对不能收,一来受之有愧,二来大家眼下都不宽裕,更应该将每一分钱用到实处。” 看看已经是午时时分,微笑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各位再见了!” 李财忙陪笑道:“我等知道小苓小姐贵人事忙,那就不耽搁你了,他日再向你致以谢意!” 苏晓苓告辞他们出来,回到住处刚刚与伺候庞韹的几名侍女一起用过午餐,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会,便见县丞夫人唐棠匆匆忙忙的领着人带着东西,到了她们的住处门口。 唐棠当下吩咐人手将附近几处闲置的大宅院,简单的清理整修了一下,另外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雅室留给苏晓苓临时居住,而其他裁缝,女工等等十余人,则住在旁边的一所宅院里。 苏晓苓看着她差使众人忙这忙那,随意来到处那雅室,竟是一处幽雅清静的深门小院。尽管和原来居住的地方一般大小,可是里面奢华的装饰和雅致的布置,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唐棠为了自己能更尽心尽力为她制作出最美的衣裳,才会特意为自己准备这么好的房间。不过,反正这是黄家的房产,住着也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 等苏晓苓处理好个人的事情之后,那边制作衣裳那边的人手也早已安排妥当了。 唐棠带来的人一共有裁缝六人,四男二女,年纪均在三四十岁之间,另有协助女工十二人,年龄在十八岁到三十岁都有,姿色倒也都挺一般。另外有两驾马车上好的丝绸和布料,面纱,缝纫工具等等,以及苏晓苓所要求的一些东西,应有尽有,尽数齐备。 唐棠看着苏晓苓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对那些裁缝,女工道:“我请你们来帮忙做衣裳,也是看得起你们,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以后你们在这里全部要听小苓小姐的吩咐,要是有谁敢坏了我的大事。我心室不会轻饶了他。” 那些人见状连连点头称是,一个个俯首听命的站在那里。 随后,唐棠将人和材料丢在那里由苏晓苓安排部署,自己便轻松自在的扬长而去了。 苏晓苓则忙着指挥那些裁缝,女工,将制作衣裳的器械摆放妥当,又安装调试好。再将材料布置到位。倒也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大家都熟门熟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些人尽管心里不太乐意,可是慑于唐棠的淫威。唯有一切照办行事。兴许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变相剥削,心里想着早日完成任务早日解脱,也没有见谁消极怠工的。 苏晓苓好不容易将事情一一安排好,才发现时候已然是日薄西山了。想起昨夜司马何如的那张留言书笺。犹豫了一会儿,才匆匆忙忙地往春风阁赶去。 进到内院。便听玉儿娇笑道:“小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刚刚大姐好像找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已经叫人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了,怎么没有见到人吗?” 话音刚落。便见大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微笑的道:“小苓。你来得正好,上次所说的事情有消息了。你看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想你直接见见这个人也许会更好?” 苏晓苓不禁一愣,道:“噢,可能在路上和他们错过了。要我见一个人,会是什么人?” 大姐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笑道:“当然是很重要的人,一般人想见还见不到呢?”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这样说来,我还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人了?” 大姐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就去叫人马上安排,你们俩个先聊聊。” 苏晓苓看着她离开,回头看了看一旁满面含笑温婉娴静地玉儿,轻盈地朝她走了过去,轻声道:“难得玉儿姐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精心照顾,那我也让你去见一个你很想见到的人吧!” 玉儿诧异地看着她,喃喃自语地道:“让我去见一个我很想见到的人,我怎么不明白?” 紧接着神情有些激动地地紧抓住她的双手道:“小苓,你一定是在和我说笑的吧?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见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会见到那个人?” 苏晓苓神秘兮兮地冲她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就是你房中画上所提的那个人,他黄昏的时候,会在翠微湖的石鹊桥那里等你,特意让我过来转告你的。” 玉儿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在白沙县,你又怎么会认识他的?”随即死死地盯着她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晓苓见了她的反应,原本满是疑惑地心中顿时阔然开朗。试想玉儿如此美丽,善良,痴情的女子,又怎么忍心再继续瞒着她?就算是自己心里对司马何如有些好感,可是也对玉儿有些愧疚的感觉。这样心里不安而又有所驿动,倒不如干脆成全了他们,岂不是一桩美事? 遂笑道:“正所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像你这么善良,美丽的女子,肯定是会得到幸福的!我刚刚说得都是真的,这回你可千万不要再轻易放过他了。” 大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见玉儿喜不自胜的样子,已然明白了些什么,奇异地道:“既然是那个人来了,为何又不敢直接来见你,而要找人代为传话,难道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苏晓苓见到满心欢喜地玉儿突然神色一变,心中也是一阵狐疑:司马何如到底是为什么要约见自己?我这样冒然地让玉儿过去见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呢? 司马何如为何那么晚会出现在街头?看他现在的情形,似乎过得还不错,可为什么要住在黄家人的房子里,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他不敢去找玉儿,那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想到这些,苏晓苓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浑然没有了主意。 玉儿见她沉吟不决,半晌无语,脸色一凝,强自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只要见到了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大家帮着一起解决啊!” 看了看面面相觑地两人,又娇媚地笑道:“身上脏死了,我先去换一身衣裳,你们先聊!” 苏晓苓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子,微微有些落寞地神情,不由心里忐忑不安地道:“大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会不会害了她?”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详细的说了。 从那天夜里遇到司马何如,然后刚巧和他住在了附近,他知道自己认识玉儿,所以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代为传话,至于他误将自己当成玉儿的事,自然是略过不提了。 大姐沉吟片刻,忍不住叹息道:“这个谁知道,虽然玉儿这些年卖艺不卖身,可是为我也算是赚了不少银两。就算我心里有些舍不得,可终究还是希望她们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运筹帷幄 苏晓苓与大姐聊了好一阵子,玉儿依然没有现身出来,反而是有其他的人找了进来,而后在大姐的耳旁说了些什么。[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大姐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苏晓苓从春风阁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不远处的湖边。 两人行到近处,便见前面一人身穿青衣背着双手肃然而立,正自眺望着湖水对岸。在他左右两边一丈多远处各有一人,他们像是在观看四周的风景,暗中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苏晓苓认出右边的那人赫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南山,他见到她们便大步迎了上来。 大姐笑着朝他点点头,对苏晓苓道:“要见你的人就在前面,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许多事不用我说,相信你也知道分寸。我先回去盯着玉儿那边了,也免得你为她担心。” 苏晓苓听后愣了愣,随即笑着目送大姐离去。她没有想到会在这见到马南山,不禁一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马南山微微一怔,镇定地道:“要见你的人在前面,我带你过去吧!” 苏晓苓跟在他身后,朝着那青衣人走去。从大姐和马南山的方才的反应中,她隐然猜测到了那人应该是刚刚上任的知县马大虎,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私下里见自己? 马南山带着她走到那人身后,轻声道:“爹,要见的人已经带过来了。” 青衣人闻言转过身,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目光平和地打量了一番苏晓苓。 马南山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旁。 苏晓苓看着眼前这个长相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没有穿官服,和常人也没有什么两样。故作轻松地道:“原来你就是白沙县刚刚上任的马知县!” 马大虎轻抚胡须大笑道:“怎么,本官这样子不像吗?依你看,知县应该是什么样的?” 苏晓苓感觉他说话语气和缓,让人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不由轻笑道:“那倒没有!在我印象中,一般的贪官都是脑满肠肥的,而且大多是趾高气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的。” 马大虎情不自禁地笑道:“你倒是很能说笑。不过你说话和思维的方式,确实极为独特,让人耳目一新!如你所说。你真要一眼便能看出来谁是贪官清官,还要那些吏部的人作什么?”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也不尽然,像那些无能的庸官。成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想,时候一长自然便会变得心宽体胖。而那些身形憔悴的官员。就比较难以分辩了,他们或是关心百姓疾苦,忧国忧民所致;或是做贼心虚,整日吃不香睡不安提心吊胆造成的!” 马大虎哈哈大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到白沙县也有一阵子了。也没想到人家口中所说的奇女子,居然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笑了一会儿。又道:“言归正传,想必你也听说了,说是县衙准备搬迁的消息了吧?” 苏晓苓正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这般来找自己来又是做什么?好奇地道:“这事是曾听人提起过,不过我觉得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大人来问我是不是有点缘木求鱼了。” 马大虎淡然一笑道:“你先别急,之所以会找你自有我的用意。当日我在县衙无意之中说了句‘这么好的地方本官怕是会住着不太习惯,看来得换个地方才踏实啊!’。结果没过多久,便有人将要搬迁县衙的事传扬了出去,在整个白沙县闹得沸沸扬扬。” 苏晓苓才知道县衙搬迁事情的原委,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心下思索:白沙县在覃州是极为有名的富庶,而县衙又是一县最为重要的办公地方,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自然远比其他地方要多出太多太多。如此说来,搬迁一事不是有人曲意逢迎,便是有人另有图谋了。 想到这里,不禁满腹狐疑地道:“纵然县衙搬迁不是大人的意思,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马大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初到白沙县赴任,人生地不熟,便派人到各个茶楼,青a楼处打探消息,才知道这里虽然富庶有名,却也是龙蛇混杂。” 苏晓苓暗道:在摸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他这招确实是非常的厉害有用。在这时候,人多的地方自然也就消息多,而说到热闹自然是以休闲娱乐场所的茶楼,青a楼为主。 想来那天马南山出现在春风阁,也是暗中去了解情况的,哪知道他竟是对美艳动人的云烟一见钟情,这才会与唐超等人起了纠纷。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想打草惊蛇,也只能是低调的处理,哪知被自己给一语道破了。 想起以往在书中电视里看到的作为地方官的知县,尽管不比几品大员位高权重,可是在所属的地方上不说只手遮天,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哪里想到还要顾忌得那么多。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大人应该是还听到了些什么消息吧!” 马大虎点了点头,接着道:“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不过有两件事有个人倒是引起我的注意。一是这次丝绸布料的价格离奇的下跌,仅仅是过去了一个多月,已然不足原价的二分之一,而且只要价格稍微有点上涨便会有人大量抛售,因此丝毫看不到涨上去的态势。二是所谓县衙意欲搬迁的事,这么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苏晓苓惊奇地道:“这么说起来,事情确实是挺蹊跷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却不知道大人所说注意到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重视?” 马大虎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丝绸布料价格下跌得厉害,深受其害的便是广大的中小绸缎庄,为此而搭上了几条人命不说。便是前些日子,那个杨家绸缎庄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怕也是尸骨早寒了。” 苏晓苓左右看了看,食指指着樱唇,惊讶地道:“大人,你说得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马大虎不自禁地拂了拂胡须,笑着道:“说得不错,当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人,可见你非但侠义心肠,而且机智多变,颇有心计。之后,你说服上前逼债的众人,又别出心裁的设计,令人制作精美舒适的奇特衣裳,更显出你过人的见识和风度。” 见她诧异地看着自己,又笑道:“得知当日你在城楼下救人之后,我便令人对你的事情加以关注,也是为了早日想法解决这个丝绸,布料价格异动的问题。后来你又说服了县丞张源的夫人唐棠,现在就连我也对你有些刮目相看,更对你那件所谓‘最美的衣裳’感到好奇。” 苏晓苓起初只道他以为是自己散布了县衙搬迁的谣言,此时听他说是为了解决众绸缎商的问题,总算是暗暗地松了口气。也就不再为被人‘监视’而感到愤慨了,怪不得那些天,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轻笑一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完全不能算是我的功劳。” 马大虎点了点头道:“我找你来便是想请你想想办法将这次价格变动的事情解决了,有什么需要的,我会暗中支持你的。另外,县衙搬迁的事,是从县衙里面传出去的,你又刚好和县丞夫人唐棠有紧密地联系。你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着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 苏晓苓这才知道马知县来找自己是让她去当马前卒冲锋陷阵,他则隐在身后运筹帷幄。 不过转念一想,眼下自己已经答应李财他们出面帮助十家绸缎商会联盟,此后势必要与黄家等等幕后之人交锋,现在有了知县这个最大地方官的暗中支持,胜算无疑是多了不少。 当下微微颔首道:“承蒙大人赏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看看时候已近夜色渐深,遂迟疑着道:“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事和消息,可以到派人到春风阁找玉儿小姐或者是大姐,她们会转告我的!” 马大虎微笑道:“我都差点忘了,那好,你下次来的话,记得给我带一身你设计的衣裳过来,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苏晓苓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朝春风阁的方向走去。她心中却是越来越清晰:这个唐棠好像是故意到处嚷嚷,看来与县衙搬迁一事脱不了责任。而黄家无缘无故买下那块地,又荒在那里,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若说事情与他们无关,相信傻子都不会相信。 只是心中又有些狐疑:难道白沙县县丞张源和主簿黄郖都是一伙的,还是他们之间有所勾结?要不然丝绸布料的价格,也不会下跌得那么离谱,而同样财大势大的唐家面对大好的赚钱机会却是袖手旁观不为所动,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他们之间早有勾结,那前任的刘知县,会不会便是被他们联手设计了呢?刘知县为官清廉,自然容不得他们中饱私囊、鱼肉百姓。如此双方势成水火,张源和黄郖为了掩盖他们的种种罪行,唐家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合谋设计陷害他,再买通人弹劾他,也就不足为奇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思想邪恶 苏晓苓回到春风阁时正是夜色渐深的时候,妓a院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她远远地便见到大姐正在招呼一位书生模样的客人,只见她挥舞着一方大红丝巾,笑着道:“这丫头6岁学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让公子玩得高兴,来,给公子弹个曲!” 苏晓苓不禁想到以前听那些鸟人开玩笑,去夜店的时候妈咪就只会说:“这妞才18,波大水多,活好着呢,一定让老板玩得开心,来,快让老板摸摸!!”暗道:传统文化的缺失还真是令人痛心啊!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已经能够很平静的去面对那些依靠出卖*为生的女人。尽管她能感觉到大姐身上有自己捉摸不透的东西,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姐招呼完那位客人,回头见到她,不由地拉着她到后院说话。 苏晓苓将与知县马大虎在湖边的对话内容,简要地和她述说了一遍。 大姐听罢,有些迟疑不决地道:“小苓,你说如果这一切都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阴谋,那么他们是想借着掌控丝绸布料的价格及县衙搬迁两事,给马大人一个下马威,还是想要将好处送到他手上,以便一起合作中饱私囊,抑或是两者皆有?” 苏晓苓略一沉吟,心道:就算是县丞张源,主簿黄郖与唐家暗地里联手,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将白沙县全权掌控在手中。毕竟知县的人事任免权归朝廷管束,就算是覃州知州也只能举荐,弹劾,而无权直接任命和罢免,这也就决定了不可能任由他们随心所欲。 她想了想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想找一个比较好的合作对象。前任的刘知县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其实留给他们的选择也并不多,所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姐点了点头,她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白沙县的知县一职,几次三番的出现问题,上面一旦有人起了疑心,对白沙县展开彻查,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掩盖得了的。 笑着道:“现在有了马大人的暗中支持。那你的计划要实施起来。就要简单容易的多了。别的方面我可能帮不了你,但是要说拿出些许银两来,还是可以的!” 苏晓苓欣喜不已地道:“大姐你能这么说。就最好不过了,我正愁上哪里去筹集资金呢?” 大姐脸上略有担忧地笑着道:“这些年一直在白沙县做这种生意,虽说有点愧对有些人,但也算是为我赚了点棺材本。你可别把我整得血本无归。到时候可还得你来给我养老的啊!”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大姐你就尽管将心放到肚子里吧。这次只会让你赚个盆满钵满,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亏损的。对了,趁着这几天,大姐你立即派人四处去采购上等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现在的价格那么低廉。你可以适当的多出一点价钱,以免商人惜货!” 说着,从身上拿出那张五千两的银票。又道:“马知县想方设法帮忙弄来了五千白银,大姐也全部拿去采购丝绸布料吧。”倒不是她不相信此刻同一阵线的大姐。毕竟两人算不上真正的知根知底,谁敢保证在巨额财富面前丝毫不为所动,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 大姐见她突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两,也是吓了一大跳。 听她如此一说,也没有多想什么。心想:她弄那么多银两并不是要挪作他用,或者是用来买什么荒地之类特别大的风险投资,而是全部用来购买非常廉价的上等丝绸和布料,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弄血本无归了。 再怎么说丝绸和布料是大众消耗品,谁都离不开穿衣裳的,而且有效期限也长,就算是将所有的货物压在手上,一年半载卖不出去,也不用担心什么。 再者从苏晓苓能将一件上好的衣裳卖出比常价高一半的价格,也说明她确实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方。 想到此,大姐对她更是信心满满了,连连点头笑道:“没有问题,这点小事就全包在我身上。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也相信马大人的眼光,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苏晓苓不禁轻笑道:“多谢大姐对我的信任!要不是有大姐和玉儿姐的帮助,我也不一定能走到今天,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大家失望呢?”说到玉儿,不由想起司马何如那封书笺,也不知道自己那样做,到底对不对?略有不安地道:“对了大姐,玉儿姐已经回来了没有?” 大姐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见她有些情急地看着自己,只得道:“她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肯见……”说着,便无奈何地走了出去。 苏晓苓听了心下一阵忐忑,照她这样的情形,必然是见到了司马何如,可是为什么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她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唯有硬着头皮往兰心的房间走去。 心神不安的她刚到院落门口,便和里面的一个正出来的人撞个满怀。大吃一惊之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同样有点心神恍惚的小芳。 小芳见到她,登时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喜出望外地道:“小苓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晓苓忍不住担心的道:“怎么,玉儿姐连你都不肯见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芳闻言顿时脸色一凝,四周看了看有没有人,才低声地道:“小苓姐,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你先跟我来,再慢慢地将事情说给你听吧!” 两人随后来到一处安静的雅室,随着苏晓苓的能力慢慢地得到大家的认可,在春风阁的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为了让她随时可以在这边歇息,大姐特意为她准备了一间雅室。 原来,大姐从湖边回来之后,便迅速地安排了小芳和另一个婢女尾随着打扮得楚楚动人的玉儿,悄然前往和司马何如所约定好的映月湖石鹊桥。 哪知,玉儿到湖边许久也没有发现桥上有人来,更没有见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小芳两人见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桥上,也顾不得隐藏行踪,连忙赶到了她身边,加以好言劝慰,心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玉儿不去理会两人的安慰,自悲自怜地道:“我相信小苓她一定不会骗我,奈何上天老是喜欢捉弄人,偏偏给了你一个希望,等你快要实现的时候,却又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芳两人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仿佛着了魔的她,远远地看到前面稠密的花园里似乎有人影,只是想着分散她的心思道:“玉儿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人,你等的人会不会是在那里?” 玉儿心中一动,初时只道是两人怕自己太过伤心,故意说谎来哄骗自己。待看到那边果真有人影闪烁其间的时候,欣喜地朝着两人微微颔首,满怀希望朝那边的花园走了过去。 苏晓苓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道:“该不会是那个司马何如正和别的女人在那里吧?” 小芳满是诧异地看着她,道:“小苓姐,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也认识那个男人吗?” 苏晓苓微微一怔道:“哦,我听玉儿姐说起过他,怎么,他真的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小芳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子,那人叫作司马何如,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的,难怪玉儿姐那么在乎他!”接着又道:“那人是和别人在那里,不过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苏晓苓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道:“你是说他喜欢男人?”心道:这也太夸张了吧,怪不得玉儿姐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败在一个男人手里。 小芳不解地看了看她,道:“小苓姐你在说什么,他喜欢男人又是什么意思?” 苏晓苓才知道自己一时思想邪恶了,忙道:“哦,你认识那人吗?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 小芳摇了摇头,既而一五一十地道:“我不认识那人,玉儿姐可能是认识他们。当时我们走到花园近处,听见有人在说话,便悄悄地靠了上去。” 然后,便听到那个男人声音严厉地道:“司马何如,我黄家总算是待你不薄,好吃好住就不说了。当初念着你与我妹妹书丽有婚约在身,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是我们黄家资助你上京赶考仅你一切花销。如今我们也不贪图你什么东西,就算是你要在外面胡来,大家都是男人,我也完全可以理解这一点。可你若是敢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小芳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又道:“后来那人便要那个司马何如在他面前发誓,说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她,不然就天打雷劈,死无全尸,说完之后他们两人就直接走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前因后果 苏晓苓听她说完,心中早已思潮汹涌:当初司马何如在与玉儿离开之时,玉儿不是说把自己一大半的积蓄给了他吗?为什么他会是身无分文,然后由黄家资助才入京赶考的? 而玉儿之所以会如此伤心欲绝,自是以为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哪知道发现自己竟是被人蒙在鼓里,而且他发下毒誓以后再也不会与自己见面,难怪她会伤心绝望至极。 听他们两人的那番对话,另一个男人是黄书丽的哥哥,很有可能就是黄书强。她虽然知道了这时候的人习惯一早就订下婚约,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司马何如的婚约对象竟然会是黄书丽那个不可一世的丑女人,白瞎了司马何如长得那般风度翩翩,还真是好男人都眼瞎了。 可黄家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人会在那里见面的,他又为何要说‘就算是你要在外面胡来,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可你若是敢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苏晓苓一时也未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地一琢磨才发现,今天应约前去的人是玉儿不错,可司马何如邀约的人是自己而并不是她。难道那个人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才会那么说的? 想到司马何如那么快便知道自己搬了住处,而他又与黄家有婚约在身,试想以黄家做事的不择手段,暗中派人跟踪他,进而知道两人约见的时间和地点,确实是不足为奇。可奇怪的那人为什么要对司马何如说那番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另有所指呢? 小芳见苏晓苓呆立良久。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在听说了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后,也没敢去打扰她,只是轻声道:“小苓姐,你在外面用过晚餐没有,要不要找人去送些吃的过来?” 苏晓苓一经将事情想明白,心中顿时阔然开朗,轻轻地颔首道:“你叫厨房的师傅做几道好菜和点心。一会儿送到玉儿姐的房间。我们去那边一起吃吧!” 小芳有所担忧地道:“可是,小苓姐,玉儿姐正在生闷气呢。谁都不肯见……”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别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说完,便径直地朝玉儿的房间走了过去。 她来到门口。依稀还能听到房间内犹自有低微地抽泣声,靠在门前轻轻叩了三声。 不一会儿。便听玉儿在里面声音难以平静地道:“是谁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苏晓苓欣喜地道:“玉儿姐,是我,我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 玉儿闻声微微一愣,过得一会儿。竟是将房间内的烛火吹灭了,歉然道:“小苓,真是对不起了!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想着要早点歇息,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苏晓苓早有预料地地笑道:“要是不把真相告诉你。我回去也睡不着,你也肯定会睡不好。”耳听到房间内一片静寂,又道:“难道你不想听听那个人为什么要约你到那里见面吗?” 玉儿听后一阵犹豫不定,心下不安又有所期待地道:“可是他不是都已经说了‘以后永远不再见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之所以要见我,应该是要亲口对我说这些吧!” 苏晓苓不由笑道:“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因为那人根本就没有勇气与你相见,才会来找我的。他是想约我见面打听你的消息,只是我看你对他太过深情,怕你受不了那种煎熬,才会自作主张让你直接去见他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大姐,这事她最清楚了。” 玉儿一怔,她本身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不过是被痴情蒙蔽了眼睛。此刻听她提醒,随即想到:那个白沙县臭名昭著的黄书强,之所以对他说那番话,难道不是对自己心存觊觎?登时费解地道:“你的意思是那个黄鼠狼口中提到的人是你,可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苏晓苓一听另外那人果真是黄书强,总算是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当下再次敲了敲门,笑着道:“这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难道你想让我一直跟你这么说吗?” 玉儿一颗冰冷的心不禁重新燃起了希望,连忙重新点燃烛火,打开门将她迎进房间里。 不一阵功夫,小芳带着厨房精心所制的菜式和点心来到玉儿的房间。 苏晓苓忙了一天,早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的,玉儿更是心情抑郁了大半天,哪里有味口吃下一点东西。此时笼罩在她心头上的阴霾渐渐地消散开去,如拨开云雾重见青天,也是食欲大振。 两人边吃边聊,吃得酣畅淋漓,谈的亦是兴趣盎然。 到这个时候,苏晓苓也不再对她隐瞒什么,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黄书强的婚约及假死逃婚,到后来如何认识司马何如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玉儿听了她的遭遇,早已是惊讶地合不拢嘴。她听说眼前的小苓就是白沙县第一美女苏家大小姐苏晓苓,犹自有点不敢相信。得知她是因为中毒而容貌变丑,不禁感到惋惜不已。可让她不得不相信的是,苏晓苓确实是十多天前突然失踪了,以致苏黄两家的婚事延后了。 原来黄书强是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子,才对司马何如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很快就释然了。想到此,忍不住有点担忧地道:“小苓,听你这么一说,那黄书强早就知道了你的行踪,可他为何却没有张扬出来,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对了,他知道你容貌的事了吗?” 苏晓苓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是你刚好提起,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忽略了。” 心想:在经历了城楼杨威自杀和杨家绸缎庄新衣裳的事情之后,自己引起了马大虎的注意,势必也早已落在黄家人的眼中。虽然自己的容貌与以前完全不同了,可是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中,要查出一个人的身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了想,又道:“他们没有拆穿我,应该是有关于最近丝绸布料价格暴跌的事,又或者是他们也还有点不太敢确定我的身份,所以才会没有急着掀开底牌的。” 玉儿感到一阵心惊,她想起前些天去找苏晓苓的情形,竟然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暗想:司马何如应该是因为他答应了与黄家的婚约,所以不敢来见自己。他知道苏晓苓认识自己,所以才会找她了解自己的事情。这样一想,他如此做法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可能连他也没有想到黄书强会知道他的行踪,误以为是他对苏晓苓有什么不轨企图,才会在他约见她时,提前出面对他进行警告的,因此才会出现在那个花园所发生的那一幕。 玉儿总算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自哀自怜地道:“自从沦落风尘后,我便没敢再奢望什么,只要他能够不嫌弃我,就算是为奴为妾,也是心甘情愿!就算是他与黄家有了婚约,又有什么关系?也许黄家人容不下我,可他也不能就此对我避而不见啊!” 苏晓苓见她那痴情的模样,心中也是感到一阵苦涩。原本对司马何如泛起了一点点涟漪,可是在经历了最近的这些事之后,看得出他就算是有苦衷,也算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的男人,加之他对玉儿确实是负之甚深,无形中又让他的形象分太跌不少。 司马何如不敢直面玉儿,是他心存愧疚,还是另有所想不得而知。看着如此善良美丽的玉儿对他痴情,也是感慨自古多情女子负心汉,只能是安慰她道:“也许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没能和你相见。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消息,也总算是一件好事。” 玉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小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两人不知不觉地聊到了很晚,直到夜色已深这才去歇息。 次日一早,苏晓苓便回到新准备的雅室,将所有的裁缝和女工召集在一起。 她心知他们都是为情势所迫,就算是慑于县丞夫人唐棠的淫威,不得不暂时听从自己的安排和指使,可是若想要让他们各尽所能配合完成任务,还得自己费些功夫。 当下目光扫视了一眼均是低着头的众人,大声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自己想要过来的,可是现在县丞夫人找了你们,便说明你们在白沙县做得还是比较出色的。我给你们两个选择,是敷衍了事的魔洋工耽误大家的时间,还是踏踏实实地尽快完成任务交差,由你们自己决定!” 众人均是沉默着不肯开口说话,好一阵才有一个男声嘟囔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也是被人抓来的,大家同是普通老百姓,我又何必为难你们?所以大家配合一点,我能够帮到你们的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要求和需要的可以尽管和我说,我想我去找县丞夫人要些什么东西,她应该还是会答应的。” 众裁缝和女工互相交头接耳一会,再议论纷纷一阵,倒也觉得她说得确是事实。 便有人应声道:“我们也不敢奢望什么,就怕事情有始无终,永远看不到尽头。如果真的能做出一件最美的衣裳,也是我们这里每个做裁缝师傅的愿望!”(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水涨船高 苏晓苓微笑着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见过前些日子杨家绸缎庄所制作出来的新衣服,县丞夫人就是因为喜欢我设计出来的衣服才会找我的。[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再说了,我既然敢跟县丞夫人夸下海口,自然便有把握将最好最美的衣服制作出来,当然这还得这里各位的精密配合才行。” 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想自己所设计出来的衣服,随意的落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事成之后,我会请县丞夫人将你们暂时借用一段时间。即使她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你们不再受她的掌控和压迫,而且以后所卖掉的衣服,每一件都会分给你们丰厚的薪酬。” 被唐棠找来的这些人,自然也是在白沙县手艺方面比较有名气的裁缝和女工。苏晓苓前一阵子在杨家绸缎庄掀起的时尚衣裳潮流,他们亦有不少人有所耳闻,由此对她更是多了几分信任。 苏晓苓见他们脸上露出惊喜交集地神情,也是如释重负。毕竟再好的设计理念,也只有熟练的手艺和精细的做工,才能将丝绸布料加工制作成理想的衣服。 接着她便将衣服的制作工艺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与细节,跟他们详细的解说一遍。 众人在接受了她之后,对于她的设想和说辞,也就更能平心静气地去领会理解。他们在制作衣裳方面都是能家里手,听了她前卫的设计和要求,直觉得她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 苏晓苓忙乎了大半天,这才将制作的流程和分工,让他们尽数了然于心。 她将制作衣裳的事情安排部署好了之后,便赶到十家绸缎商会,找李财等人商讨如何悄悄地购买白色及透明丝绸。布料等物以期抬高和稳定价格。 李财有所担忧地道:“小苓小姐,我们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不过现在市面上依然有那么多人在卖货。尽管眼下太多数你要的那种丝绸,布料让我们的人给买了下来,可是时候一长,你也知道我们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只怕是难以为继啊!” 苏晓苓情知此次与操控价格的幕后黑手进行对抗。便如股市里的一场零和博弈。尽管对方已经掌握了极大的主动。甚至能很轻意地左右价格的走势,可是他们为了达到独占全部市场的目的,故意违背市场规律将价格压得如此低。也是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的。 当然这个代价和独占市场之后,所能获得的利润相比又是不足为道的,但是也说明只要十家商会及其他的绸缎商能够支撑得越久,对方所要付出的将会更多。 实际上。比之他们此时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对方的处境应该不会要好多少。随着僵持时间的拉长。双方已经进行到了一场拉锯战,谁能坚持到最后,便是最终的胜利者。 苏晓苓镇定自若地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相信转机很快便会有了。如果大家能够信任我。就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件事,要是大家还有什么顾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李瑟财陪着苦涩地笑脸。道:“小苓小姐,不是我们大家不相信你。只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入不敷出,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恐怕时候一长,大家都将会是惨淡收场!” 苏晓苓微微一笑,向他们解释道:“让你们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想必你们之前可能也听说了,我要为县丞夫人制作一件最美的衣服出来。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乘机向市面上推出类似的衣服,你们说是不是可以斩获不少的利润,还怕绸缎和布料没有人要吗?” 李财欣喜的看了看众人,又有所疑惑地道:“可是这跟我们购买丝绸,布料有什么关系?” 听她信心满满地说完,便有较为精明之人恍然大悟地道:“莫非小苓小姐让我们大肆购买那些白色,透明的丝绸布料便是所要制作那种衣裳的材料?” 苏晓苓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位老板……哦,掌柜说得一点没错!让大家主要购买一两种物料,所需的花费相对来说要少很多,而将市场细分之后,更有利于我们迅速占有这一小部分市场。等价格上涨之后,也能对总体丝绸布料的价格起到水涨船高的拉动作用。” 她目光扫视一眼神情不一的众人,又道:“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希望大家找一些平时关系较好,技术水平比较熟练的裁缝和女工,以便到时候大量制作衣服之用。还有,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了我们的整个计划,否则可能会事情有变,那就不太好说了。” 李财等人听她这么一一分说之后,立马就打消了所有的疑虑,连连应承道:“这个没有问题,只要能尽快的将价格提上去,要我们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商战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苏晓苓自然不希望军心动摇,不然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会大打折扣,甚至于付之东流。说服众人之后,便回了春风阁找玉儿和大姐。 她才发现玉儿在解开了多年的心结之后,越发地显得温婉动人。脸上时常带着醉人的笑意,比之当初每日牵肠挂肚,一副强颜欢笑的神色,当真是有云泥之别。 大姐听说苏晓苓过来了,当即将她们两人一起请了过去,告诉她们一个刚刚得知的消息:“据我们的人回来说,知县马大人今天称病告假了。” 苏晓苓微微一怔,迟疑不决地道:“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姐有点不太确定的道:“好像说是县衙内在闹女鬼,惊扰到了马大人!” 玉儿惊讶地用纤手掩着樱桃小嘴,道:“什么,县衙闹女鬼?” 苏晓苓轻笑道:“我看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才是真的,她们搬弄是非说要搬迁县衙,看来是早有预谋的。不过还是希望马大人不要有事,否则事情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玉儿小心翼翼地道:“小苓,为何你似乎一点也不敬畏鬼神之说?” 苏晓苓曾经是现代都市白领没有错,可她也不是全不敬神畏鬼。只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她才会如此大胆地断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不禁想起以前所看到的一则言论:在一处巷子口,常有人为图方便随意乱倒垃圾,于是有人在边上的墙上留下了一行字:请不要在此乱倒垃圾。 第二天垃圾还是倒了一地,那行字便改为:此处严禁乱倒垃圾。 第三天垃圾依然倒了一地,墙上的字改为:此处倒垃圾者罚款五元。 第四天垃圾照样倒了一地,那行字又改为:此处倒垃圾者罚款一百元。 第五天垃圾还是倒了一地,那行字被改为:此处倒垃圾,全家死光光! 第六天那里没有一点垃圾,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此乱倒垃圾。 当时看了只觉得人类的可悲和可笑,此刻想来不过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陈旧观念。不要说是在封建社会,便是在21世纪或者更多年以后,对于封建迷信,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点相信的。至少很多人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里。 这从她以前所常见到的许多带有恶毒诅咒的留言和信息,在网络中四处转发,不管他们是不是有心,还是心生畏惧,都可以看出封建迷信滋生的土壤实在是有些太过广阔无垠。 想到这里,苏晓苓不禁感慨地道:“如果说一切早有主宰,那我们又能如何?因此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情,就算是再担心难过,再怨天尤人,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坦然去接受和面对来得更现实更有用一些。” 大姐点了点头,道:“小苓说得没错,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现在解决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才是最为紧迫和重要的。另外县衙那边我会叫人去盯着,今天我已经让人买了三千多两白银上好的丝绸和布料。对了小苓,衣裳和绸缎商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晓苓将事情的最新进展跟她们详细地解说了一遍,筹划着接下来可能要应对的情况。 而后又微笑着道:“我想通过今天的收购之后,他们应该会有所警觉。不过为了不让白沙县市场上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布料因为断货而出现哄抢,价格上涨的情况,他们也唯有继续向市面上提供足够量的供给,我们还是有机会收到大量廉价的好货。” 玉儿闻言,仔细地想了想道:“你说得没错,如果有什么东西即使有钱别人也买不到,那么价格必然就会快速地上涨。这不是那些人所希望看到的,要想继续控制价格,也确实只有如你所说才行。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得不掉入你所设下的陷阱了。” 大姐见苏晓苓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再听她说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事情也在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进行,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随即满是赞许地笑道:“小苓,你这招‘四两拔千斤’,确实厉害!只要单独大量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布料,便能不用和他们硬碰硬的比拼财力,却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人命官司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大姐,我要你购买那些东西,其实还是制作所谓最美的衣服所必需的村料,所以我才敢说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有所亏损的。[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大姐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地道:“这我就更放心了,听你们说了好些次‘最美的衣裳’,我都是很想要见识一下,是怎样的美丽?”转头看了看玉儿,道:“玉儿,也想见识一下吧?” 玉儿心下意动地颔首道:“那是自然,我相信小苓她一定可以的。可是上次他们所制作出来的衣裳,就已经是很美,让大家爱不释手了,真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更美的衣裳?” 苏晓苓不禁哑然失笑地道:“到时候一定让你们最先看看,你们要是觉得还不错,我们就成立一家绸服装店,专门制作售卖这种衣裳,应该是能赚上不少钱的。” 当下三人便筹划着如何制作衣裳,开设一家精美别致的绸缎庄,倒也是其乐融融。 苏晓苓与大姐,玉儿就最近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交换了一下各自的看法,之后又商讨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情况,直到很晚三人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这才作罢。 尽管睡意渐浓,可是也都有点腹中空空的感觉。大姐遂让人送来夜宵和糕点,一起吃过之后,看了看时辰,不由道:“小苓,今天时候已经很晚了,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苏晓苓一般不是太晚的话,都会回唐棠为自己租下的住处,而不会住在春风阁。这些天为了她的衣裳,十家绸缎商会以及知县马大人出谋划策,加上奔波劳顿。也是身心俱疲。 不禁伸了个懒腰,笑道:“嗯,这样自然好了,那我明天一早再过去那边。只是常常惊扰到大家,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还好现在一切看来都还算顺利,总算是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大姐嘴角含笑道:“你这说得是哪里话。大家都巴不得你多来走走看看。更不要说我和玉儿了。说起来还得我多谢你才是,你照顾庞韹这么久以来,春风阁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为你做这么一点儿小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玉儿充满醋意地笑道:“大姐说得正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和她都轻松了不少。大姐还特意为你在春风阁准备了一个房间。别说是别人看了羡慕,就连我见了都有些嫉妒呢?” 苏晓苓看了看院落里繁星满天。微笑着道:“大姐为人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我家很久以前不小心走散了的亲戚。对了,你们明天都还有事,还是早点歇息了!” 大姐脸上微微露出诧异。摇头而笑道:“别尽说些好听的了,我带你过去休息吧!” 苏晓苓微笑着和玉儿打过招呼,又却不过大姐顺道相送的一番好意。只得跟在她的身后走向她安排给自己的雅室。 大姐将她送到了门口处,便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转过身离开。 苏晓苓刚刚走到门口台阶处。便见到大门半掩,不禁停下脚步,心头一阵迟疑。忙回头对打开边上一处房间房门正准备进去的大姐,道:“大姐,今天有其他人进过这个房间吗?” 大姐转身看了她一眼,感觉神色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一只脚又从房间内退了出来,走到半闭半开的房门前,略有疑惑地道:“怎么了,可能是前来打扫的人忘记了关上门了吧?” 苏晓苓指了指门槛处几丝难以觉察到的斑斑血迹,如果不是她见到门没有关好,感到有点意外而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还真是发现不了。 大姐神情顿时一变,整个人都显得紧张了起来,完全和她平时嬉笑怒骂的判若两人。只听低声地道:“你小心一点,里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晓苓若有所悟地看向一旁的大姐,略有不安地道:“是不是找几个人一起进去看看?” 一向安分守己的她,光是看着门槛上和门角处的血迹,心里便有些直犯忤。没有被吓得腿软,或者是拔腿就跑已经是很不错了,哪里还敢冒然进房间一看究竟。 大姐看了看有些惊恐地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猛然向前将房门推开了。 只见一个男人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前一滩嫣红的鲜血,将门口处全部染红了。 大姐很快便认出这人是谁,失声地惊呼一声道:“吴德……”不一会儿,她小心地走向前在他颈后一探查,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间,对惊慌的苏晓苓道:“是吴德,他已经被人杀了!” 接着,又有所迟疑地道:“奇怪,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又是被什么人杀的?” 苏晓苓心中一动,道:“可能是有人想要杀我,结果不知为何让这个人做了替死鬼。” 大姐情知吴德在苏晓苓刚到春风阁时,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可是之后谁都没有再去提起这件事。就在她以为事情早已经过去时,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仔细地想了想,道:“现在必须尽快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不然就算是能洗脱大家的嫌疑,春风阁出了这种人命官司,怕也是非得给关门结业不可。”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响起喧闹的人声,紧接着闯进来十几名衙役,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径直地赶到了这个院落。七八人将她们两人围在中间,另外数人直接到各个房间搜查。 不一会儿,有衙役发现了房间内吴德的尸体,而春风阁被惊醒的人都闻声赶了过来。 一名领头的衙役大声道:“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春风阁发生了命案,我等特地赶来缉查。兹事体大,暂时查封春风阁,所有有关人等不得随意离开!”说着,当场便要将两人缉拿。 大姐真没想到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不然这边两人才刚刚发现出了事情,那边便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又如何说得过去。 心知对方有意布下此局,就算是自己再分辩也是无益,唯有照着他们的要求才有可能将事件平息。此刻听说要查封春风阁,并将所有的人都当成嫌疑犯来审查。 她不禁微微一笑道:“我想这位官爷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你们要查案,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可若是将所有人滞留在此,非但是我,怕是官爷也得好好斟酌一下!” 妓a院是风月场所,尤其是春风阁更是白沙县最大最红火的招牌所在,其中自然不乏有各处的达官贵人慕名而来此寻欢作乐。若是他们不凑巧将某位大人物给暴露了出来,不要说是他小小一个衙役头领吃罪不起,就是县丞,知县等人,也不一定能担待得起。 那头领衙役一怔,不由动容地道:“早听人说春风阁大姐是个厉害人物,也罢,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们只是暗中查探案情,不会影响到无关之人。另外你们两个还有这间房间的主人,必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只要证明这个案件与你们无关,便会立即放了你们!” 苏晓苓心念电转,看来他们此次主要的目标还是自己,不管这次被杀的人是不是自己,都会被牵连进来,而且还顺带将春风阁拉下了水。 这招当真是阴狠毒辣至极,自己作为苏家大小姐可以说是宅女一个,也不会与什么人结下这种仇怨。那么应该就是最近这些天,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关。 要说怎么得罪人,那就只有已经死了的吴德算是有点小到不能再小的过节,然后就是帮助杨家设计、制作新衣服和替十家绸缎商会出主意渡过难关的事了。这无形之中对想要控制整个白沙县丝绸布料市场的幕后操纵者来说,自然是不可原谅的。 如此想来,最有可能想要害自己的人,其实还是黄家的人,毕竟自己假死逃婚在前,损害他们的利益在后,他们确实是有理由对自己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的。 玉儿刚刚洗漱完准备睡下,便被嘈杂声惊起,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想要出言证明大姐和苏晓苓刚刚还与她在一起谈心,绝对不可能是行凶者时,就被大姐打断了。 大姐连忙道:“玉儿你来得正好,记得帮我照顾一下庞韹,就说我和小苓有事出去了。”之所以不让她多说,就是不想将她也卷入进来,那样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使局面更被动。 众衙役找了一阵子,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得知苏晓苓就是发生凶案的房间主人,当下带着她和大姐两人,还有吴德的尸体一道带回县衙去交差。 苏晓苓突然成了杀人的嫌疑犯,倒也没有表现得惊惶失措。她和大姐都是女子,而且只是嫌犯,又或许是众衙役没有带着刑具出来,也就六七个衙役一路看押着她们去往县衙。(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祸从口出 苏晓苓还是第一次走进这古代的官府衙门,丝毫没有紧张不安的感觉,倒是颇有些好奇。[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随着众衙役进了森严的县衙大门,便见里面有池榭假山、凉亭台阁等错落有致的人工景观。 循着一条碎石小路往西边拐,就是一处规模较大的花园。花园后边有几个院子,看上去像是官员们居住的地方。各个院子单栋独院,墙高门厚,互不相通,各自有路通到花园处。 穿过花园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前面有一个大厅,从门口台阶外通过远远地可以看到里面光线昏暗,可正中悬挂着的“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却甚是显眼,赫然是知县升堂办案的地方。 由于此时正是深夜,知县马大虎也告假了,苏晓苓和大姐被衙役带到一间闲置的牢房里。 那些衙役也不敢对两人稍加凌辱,只是对她们警告了一番,便锁上门纷纷退了出去。 苏晓苓看着阴森森地牢房,里面不时传来一声声痛苦地呻a吟声,在寂静无声的牢房听着格外的清晰,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可怖。所幸还有大姐陪在身边,不然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突然,隔壁的囚室传来敲墙声,接着便有人喊冤的声音:“快来人啊,我是被冤枉的!” 苏晓苓才知道不是鬼敲墙,而是隔墙那边也关着犯人。他可能是听到这边有了动静,便想到敲墙叫冤,不禁扬声道:“别喊了,我们也是给人刚刚关进来的,所以帮不了你什么!” 隔壁沉寂了一会,再度传来惊诧地声音道:“真是奇怪。这年头就连女人居然也进来了!” 苏晓苓分辩道:“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等他们把事情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我们走了。” 隔壁那人听了,响起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声,随后凄然道:“就算是冤枉的,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饿了两天,看见一个小孩嫌包子不好吃。咬了一口便扔到了桌上。便抢过来吃了。结果被人告到官府,到现在已经是关了五个年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苏晓苓心中好笑地想:因为一个包子就被关了五年。你以为是讲神话故事呢?当初孙悟空偷吃了仙桃,就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所以说古有名言,祸从口出还真是不假。 不敢置信地道:“有没有那么夸张?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这可真是比神话话还神话!” 却听旁边的大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小苓。像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以后,你就会开始慢慢地了解这个社会的。”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原来还真这样的事。可是就算是被关在这里,至少也是有吃有住,岂不是比他在外面忍饥挨饿。有一餐没一餐的要好得多?”在她眼中看来,牢饭也是饭。 便听隔壁的人惨然一笑。道:“你现在是刚刚进来,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要是在这里被关上个三五年,每天都要做六七个时辰的苦活累活,寒暑不断,就算是病了也不能例外,就会知道在外面吃得那点苦,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正因如此,才会有人把这里说成是地狱的。” 既而又好意地提醒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女人呆在这里,只会比我们更惨!” 苏晓苓以前也听说古代的酷刑之类的,不由心下一惊。良久才回过神,有些歉意地道:“大姐,看得出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却是害得连累了你和春风阁,还真是非常地过意不去。” 接着又迟疑地道:“对了,我们不会一直让人给关在这里吧!” 大姐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你不用害怕,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想他们若是仅仅想以吴德的死,来逼我们就范的话,也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苏晓苓心知春风阁能在富庶有名的白沙县做到最大的风月场所,必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吴德是怎么死的,或许根本就一点也不重要,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社会,一个下人的性命算不了什么大事,更多的只不过是供有心人作为谈判的筹码罢了。 眼下县丞夫人唐棠一心想着要自己帮她制作最好最美的衣服,必然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大姐和十家绸缎商会与自己如今也是息息相关,便是知县马大虎也与自己有了一些共识,相信只要在不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下,他们应该都会帮上自己一把。 想到这些,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上已经捆绑上了许多人的利益,也由此引来了眼下的这摊麻烦事,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当真是祸福相依,难以预料? 大姐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和声道:“小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觉再说。” 不等苏晓苓应声,又听隔壁的响起冷笑的声音道:“到了这里,你们居然还想睡觉想要出去,还是别做梦了!所有进来的人,就算是不死,至少也得脱三厚皮。街头的安老三,因为张家二爷看上了他妻子的美貌,他便将张家二爷臭骂了一顿,又告到了官府。哪知却莫名其妙地给安上一个意图谋反,大逆不道的罪名,在这里受尽各种折磨,才在今年秋后处决了。” 苏晓苓早在以前读书的时候,便熟知官场的黑暗与冷血,人性的险恶与贪婪。亦耳闻过不少千古奇冤,如六月飞雪之类的悲惨故事,未料竟然有一天事情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中远远地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见玉儿和马南山在两名狱卒的带领下,走到囚室门口。 狱卒利落地打开牢门,面无表情地对着两人道:“知县大人要夜审,你们可以出去了!” 玉儿紧张而激动地迎上前,担忧地道:“大姐,小苓,你们没有事吧?” 大姐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趟牢也不会白坐的!” 马南山看了看她们,微微笑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隔壁那人刚刚还在说着牢狱的可怕之外,此时听着这边的人刚刚被关便又放走的动静,又响起悲苦地喊冤声:“冤枉啊,我真是被冤枉的,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只有他叫冤的声音一直在牢房里不断地回响。 苏晓苓几人随着马南山来到一处雅室,只见知县马大虎正端坐在上首位,略有不安地品茗着手中的热茶,看到几人不由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大姐忙笑着道:“大人太言重了,深夜让大人惊起,我们真是吃罪不起!” 马大虎见两人神色如常,才和缓地道:“我也是担心你们会吃亏,才出此下策的!” 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应该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我有人在暗中监视,看来他们也早已四处布满了眼线。我才刚刚与小苓在湖边见上了一面,这么快就有人要对她不利,他们无疑是想要我等知难而退,只是这如意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好了。” 苏晓苓这才知道是知县马大虎借口夜审将自己两人带了出来,怪不得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在场,闻言迟疑不决地道:“多谢大人关心,县衙闹女鬼,应该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吧?” 马大虎微微一笑,道:“你说得不错,起初我还真被吓了一跳,毕竟在县衙处决的人不在少数,难免会有些冤死之人,自然也就有了鬼神之说。幸好,我为官这么些年,虽然明哲保身,故意装糊涂,可是自问清白,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些人的鬼把戏当然唬不了我。只是目前情势不明,才假装被吓得生了病,也好静观其变,在关键的时刻将敌人一举击溃。” 大姐不由赞道:“大人真是妙计,非但将计就计骗过了敌人,更将自己置于最佳的位置。表面上看来,让某些人更容易左右县衙的事务,可是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露出致命的弱点的时候。而大人既能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又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对方!” 苏晓苓心道:只要你什么都不做,自然也就不会做错什么了。又有所担忧地道:“就算是我们能暂时免得牢狱之灾,可若是不能尽快破案,怕是也会落人口实,对大人官声不利。” 马大虎点点头道:“只要此事确实与你们无关,我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再说此事之后,我也不可能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我担心的是对方既然是有心设局,怕是尸体早已经被他们动过手脚了。你们想要撇清楚自己的关系,还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大姐微微颔首道:“其实此事可大可小,就算是说成死者自杀也无不可。而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破案,一方面可以从吴德之前的行径着手,另一方面也可以从凶手凶器找起!”(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胡思乱想 苏晓苓突然开口道:“大人,他们的目标是我,大姐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不如就暂时将我作为嫌犯,让大姐跟玉儿姐先回去。现在春风阁出了这种事,没有她在场的话,形势肯定不太妙,岂不正中了对方的奸计。这样既可以看看对方接下来的步骤,也不会授人以柄。” 玉儿闻言,不禁惊呼道:“这怎么可以?”她久在春风阁,自然能想像到一个女子呆在牢狱中,会有多么的可怕,这才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大姐想了想,断然道:“此事万万不可!我既身为嫌犯,若是就此离去,难保不对大人的官声有污。如今是非常时期,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加无法收拾。” 苏晓苓心道:真要一个人呆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还真是有点不敢想像。大姐话虽这么说,可未尝不是在担心自己一个人留在大牢。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马大虎听了,感慨地道:“难得两位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总算是没有看错人。你们尽管放心吧,在这里我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们的。你们先在牢里暂时委屈一下,我会派人尽快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清白的!” 苏晓苓与大姐将夜里所发生的事,详尽地对他复述了一遍。 马大虎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后,又让马南山和玉儿将她们两人送回了牢里。 大姐才知道玉儿遇到闻讯赶到春风阁的马南山,然后两人便直接去找马大虎想办法了。 临走之际,大姐又交待玉儿道:“我担心春风阁可能会出乱子,玉儿你回去之后。赶紧去给我将庞韹找回来。有他在那里,我想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的。” 玉儿不自禁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与她和苏晓苓告别,随后便跟着马南山离开了大牢。 等她找了庞韹与马南山一起回到春风阁的时候,早已经是次日一大早了。 果然不出所料,春风阁像是炸了窝的蜂巢,虽然官府方面没有大张旗鼓地四处搜查。可是昨夜被惊起的人不在少数。几乎在一夜之间闹得整个白沙县人人自危,满城风雨。 到得此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对昨晚所发生的命案议论纷纷。 玉儿领着两人从后门进了后院,到案发现场才发现,早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了。 马南山有意到春风阁寻找破案的关键线索,可是见此情形。也只得暂且作罢。转而对玉儿道:“玉儿小姐,你也一夜未眠了。还是赶紧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玉儿摇了摇头地道:“我还不困,这个时候也睡不着。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茶!” 马南山也知道眼下大姐和苏晓苓都还作为嫌犯滞留在县衙大牢,加上她所住的房间就在这后院里。刚刚才发生了命案。死的人还是朝夕相处的相熟之人,自然不可能睡得安稳了。 遂点了点头,道:“也好。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你这时候也不一定会有心思睡觉的。” 很快。玉儿斟上两杯浓郁的热茶,盛放了一些精美的糕点和水果,两人便边吃边聊。 玉儿担忧地道:“发生这种事后,尽管官府方面没有大肆搜查春风阁,也没有要查封的意思,可是别说近段时日不会有客人上门了,怕是我们自己住在这里,也会不甚安心!” 马南山若有所思地道:“现在看来她说得没有错,对方应该就是冲着她而来的,可是又将春风阁牵涉在了其中,也算是对所有敢与他们作对的势力和人一种惩戒和警示。” 玉儿猛然想起道:“对了,你觉得县丞夫人与十家商会的人,会不会想办法去救她们?” 马南山想了一会儿,才道:“十家绸缎庄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小苓替他们排忧解难,估计是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县丞夫人唐棠,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心想着小苓为她制作出来一件最美的衣裳,在此之前应该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玉儿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默然地点点头,一副脸色凝重,心事重重的神情。 随后他又从玉儿及这几天与死者有过一些接触的人口中得知,吴德此人性格怪僻,但还算得上是忠厚老实,大姐才会让他在春风阁守门这么多年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马大虎昨夜没有释放苏晓苓和大姐两人,却也特意为她们单独安排了一间条件相对较好,比较清静的牢房,并且吩咐看守的衙役不得轻慢。这才回府静观其变,思考相应的对策。 苏晓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关到官府的大牢中。 看着这间不足二十平方的牢房,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只有铁门上方有个透气的缝隙。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地席什么都没有。就是这样的地方,比昨夜所呆的也要好出太多。 此时大姐坐在地席上闭着眼睛身子靠在墙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心事。 苏晓苓有点猜不透她,为什么要帮自己,明明有机会离开这里,又为何要选择留下来?她是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庞韹,还是看中自己在衣服设计方面的能力,最终都摇头否定了。 心下暗想:随着自己到了这里的时间越来越久,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几乎完全转变成了一个古代的‘苏晓苓’,也就很少再去想回到现代社会的事情。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个时时陪在身边的可爱小丫头小兰,美丽、善良、兰心蕙性的玉儿,还有她那个让自己都微微有点心动的梦中情人司马何如…… 既而想起美艳、高冷的云烟,同样楚楚动人的苏家二夫人江月儿,以及忍辱负重的父亲苏星河,精打细算的大夫人周春红……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对奇葩的黄书强、黄书丽兄妹,也不知道他们在外边为非作歹、张扬跋扈,他们的家里人知道吗?想到这里,不自禁微微笑了笑。 苏晓苓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大姐,见她没有被自己惊醒,心绪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蓦地,她想起当日在杨家绸缎庄门口替自己解围的庞韹来,尽管他长发披散、胡子邋遢,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加上他性格暴躁,力大无穷,更加没有人敢靠近他,可是此刻想着他叫自己为‘仙女姐姐’的傻傻模样,竟是让人觉得格外的亲切。 随即想到自己初到春风阁时,他曾经将用心险恶的吴德一掌打掉两颗牙齿。不禁心中一动,又充满了疑问:这吴德怎么会死在自己的房中,也未免太过蹊跷了。 到底是他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自己,还是他与外人串通一气想要对自己不利,结果被人利用之后,杀人灭口嫁祸给自己,同时又将暗中支持自己的春风阁拖下水呢? 如果一切都是有心人设计的话,那么已经是死无对证,怕是连一点线索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而事情又是发生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有不少人知道自己与死者关系不睦。 如此一来,自己有口难辩,他们随便弄几个人证物证出来,只怕到时候就连玉儿,大姐她们也可能会跟着遭殃,那岂不是要一辈子背负着这个黑锅了。 苏晓苓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走近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牢房的铁门从外面打开了,大姐和苏晓苓心生警惕地从地席上坐起。 便见两名狱卒领着县丞夫人唐棠走了进来,对苏晓苓道:“你可以走了!” 唐棠看到她浑身完好,似乎是一点伤害也没有受到,嫣然笑道:“小苓小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相信你是清白的,所以现在我将你保释出去,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哦!” 苏晓苓只是嫌犯,又有知县马大虎特别关照,也就没有带任何刑具。神色平静地道:“多谢县丞夫人对我的信任,我是和大姐一起进来的,我们一块出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心想:她也许是急于得到梦寐以求的最美衣裳,否则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等到事情一了,很可能便会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这从她平时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为人处事就可见一斑。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越谦恭,等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也就会倍加的无情。 唐棠见她身为阶下囚,竟然还敢和自己谈条件,不由凌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大姐,笑着道:“原来是春风阁的大姐啊,她要出去想必也用不着我来开口吧。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依你的意思办,我相信大姐暂时是不会离开春风阁的!” 大姐哪里听不出她暗含讥讽之意,淡笑道:“那就多谢夫人的好意了!” 苏晓苓笑着道:“夫人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快替你将衣服制作出来的!” 唐棠满意的一笑道:“如此最好,你们现在就可以跟我出去了。一旦案情有了什么进展的话,你们再到衙门受审就行了。”(未完待续) ... ... 第六十五章 掩耳盗铃 苏晓苓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取保候审’吗,还真的是长见识了!” 心想:有特权的滋味就是好,只要在衣服没有制作完成之前,唐棠不管愿不愿意应该还是会帮着自己的。[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自己现在重新获得了自由,对找出案情的真相,无疑增加了不少的希望。 唐棠诧异地看了看她,微微颔首道:“大概就是那么一个意思吧,为了这事我可是担了不少风险的,你可不要叫我失望才好。你最好是知道一点,我既然能够让你从这里面走出来,就必然也可以让你从外面进去,甚至于……”说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苏晓苓听她如此一说,更加确定此次案件是有人早有预谋的,遂连连点头道:“当然啦,县丞夫人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巴结还来不及,又岂会朝三暮四,不知好歹?” 正说话间,牢房外边又传来了一阵响动,便见两名狱卒领着两名衙役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狱卒看了看苏晓苓和大姐,道:“你们两个现在可以出去了!” 唐棠脸色一僵,疑惑地看着那人道:“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似乎不认识她是县丞夫人,对她颐指气使的架势,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只听一名衙役道:“马大人刚刚已经开堂审理昨夜的命案了,有人可以上堂证明此案与她们两人无关。所以传她们前去问话,你有什么问题去问知县大人吧!” 苏晓苓看着唐棠铁青着一张俏脸,半天下不来台。最终只能是狠狠地拂袖而去,也算是领悟了一回什么叫作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苏晓苓与大姐到县衙走了个形式,有玉儿和昨夜伺候三人的两名婢女为苏晓苓和大姐作证,两人说了当时在案发现场所见到的情况后,便被当场释放了。 马大虎昨夜没有私下释放两人,未尝没有试探两人的意思。可是经过昨夜的一番探查。次日一大早便想办法将她们光明正大的释放了,也不怕有任何人多说什么闲话。 苏晓苓跟大姐去了春风阁。在经历了那场凶杀案之后,作为案发现场已经被官府临时给封闭了起来,原本住在里面的众人则全部搬到了侧院居住。 原以为此时应该是门庭冷清,两人到了门口才发现那里人头涌动。一片嘈杂之声。 大姐当先走了过去,见到他们都是春风雇佣的下人和妓a女,大喝一声道:“都在吵什么,老娘还没死呢?” 众人见到她仿佛老鼠见了猫,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是不一会儿,又有人开始躁动起来。 大姐扬声道:“春风阁发生了命案,官府也找大家问过话了,你们心里惶恐不安,这点我可以理解。现在要走的。我会发放工钱和盘缠给你们;愿意留下来的,我也会好好生招待。” 众人均是明白春风阁此次被封,即使不久以后就能再度开张。生意也会大不如前。因此有不少人为了发展和生计,结清工钱和帐款之后,便离开了春风阁。 也有一小部分人出乎昔日的情面或是有其他的原因,选择了暂时留下来,大姐也好生将他们安置到了庞韹住处的附近。 刚刚将他们处置妥善,玉儿和云烟也带着小芳等伺候她们的婢女来了。 大姐笑着与两人打个招呼。道:“你们来得正好,也免得我去找你们了。” 玉儿看着纷纷离开的众人。疑惑地道:“大姐,小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 大姐不以为意地道:“就刚刚回来一会,其实没有什么。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早就想洗手不干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你们也是时候去找属于自己的归属了。” 玉儿闻言愣了一下,转而期冀地看向苏晓苓道:“小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苏晓苓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他若是想见你,自然会和你见面的;如果他不想见你,就算是你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徒增伤感?” 此话如同一桶冷水将玉儿满腔期待浇了个透心凉,她傻傻地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现在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云烟兴起一股兔死狐悲地感伤,走到大姐身边轻声道:“大姐……” 大姐点了点头,道:“嗯,云烟你可是枝头上的凤凰,青a楼终究不是你长久的栖身之地。现在离开了,对你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云烟沉默了片刻,迟疑不决地道:“大姐让我再想想吧,真要离开了,我也舍不得你啊!” 大姐笑着拍了拍她的香肩,道:“这个不着急,你随便什么时候走都可以的。” 苏晓苓看着人去楼空的春风阁,满是歉意地道:“大姐,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想不到竟然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实在是……” 大姐笑着摇摇头,安慰她道:“不关你的事,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突然又想起道:“对了,如今春风阁估计是完了,你可千万不能把我那点棺材本也赔进去啊!” 苏晓苓怔了怔,连忙道:“当然不会,那我现在就去唐棠那边看看。” 大姐欣慰的笑了笑道:“快去吧,自己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去庞韹那里找我们就好了!” 苏晓苓与大姐她们分开不久,突然前面的巷子里冲出一驾马车,直冲到了她的面前。 她被停在眼前的马车吓了一大跳,随即便见马车的帘幕被揭起一角,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晓苓,赶紧上车!”她才看清楚那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苏星河。 苏晓苓顾不及多想,上了宽敞的马车,诧异地道:“爹,怎么会是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青云山假死逃婚之后,此刻竟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方式与他再见面。 苏星河关心地道:“晓苓,这些天让你受苦了!对了,你身上的毒解了没有?”她好好苏家大小姐不做,终日在外奔波劳累,说到底还是为了保全苏家,想着便感到一阵心酸。 苏晓苓点点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苏星河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看她,道:“离开家里之后,你真是长大了不少,也变得懂事多了。你这些日子所做的事,我大多知道了,实在是让我感到非常地意外,心里也是又惊又喜。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看着你长大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接着又道:“白沙县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突然间杨家绸缎庄出现了那种独特的衣裳,我又怎么可能不注意到?你在外边没有几个人见过不假,可是又如何瞒得过我的耳目?” 苏晓苓也不会易容什么的,只以为她的面容变丑了后,就不会有人认得出自己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她看着不断奔驰的马车,好奇的道:“爹,现在是去哪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星河沉吟了一会儿,道:“晓苓,爹知道你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所能够阻止得了的,就算是你想尽各种办法,也不可能办得到的!” 苏晓苓若有所悟地道:“你说得是黄家的人吗?现在不是我能不能阻止他们,而是有些人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头了。纵使我不出来与他们作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苏星河见她差点命丧春风阁,险遭了牢狱之灾,竟然还不肯放弃,顿时有点情急地道:“上次是你运气好,才躲过了一劫。我看你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安乐安乐地过一辈子吧。就凭你一个人,即使再聪明再有才华,也是斗不过他们的!” 苏晓苓淡然笑道:“看来他们真的是想要杀了我啊,也就是说我的存在,确实是影响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考虑用我作为鱼饵,引他们的幕后之人上钩。” 苏星河闻言不禁地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连作为一方父母官的知县大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你又何必螳臂挡车呢?只要你肯认输,我一定可以让你安稳地活下去的。” 苏晓苓情知他说得不错,他们既然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那么想要下手的机会和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完全是叫人防不胜防。 自己并不是代表正义的存在,也没有无限重生的技能,虽然不怕任何针对自己的阴谋诡计,可是对于他们种种的谋杀暗害,还是有点感到心底发虚。 她心里却是越发的清晰,这好比一个已经开始了的真实游戏,谁也不可能轻易地退出和放弃手中的筹码,至于胜负只有到了最后一刻才会知晓。 苏晓苓可以不去理会马大虎的感受,不管十家绸缎庄的生活,可是却不能对大姐视若无睹,毕竟是自己将她牵扯进来的,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一个合理的交待。(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武功高手 苏晓苓转过话题道:“对了,黄家的人后来没有为难苏家了吗,小兰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星河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世事远比你所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当初要不是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上,我又怎么会答应将你许配给黄书强那个败类?你真以为爹只是为了挽救苏家绸缎庄,为了我们苏家的利益,就将你不管不顾的往火坑里推吗?” 苏晓苓忍住没有问:如果没有把柄落在黄家人手里,他还会不会答应黄家的婚约?不是她不想知道在苏星河的心里,到底是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重要,还是苏家的利益重要,而是她明白这就像现代的女孩子问男朋友如果自己和他妈一起掉到了水里,他会先救谁一样纠结。[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她神色如常地道:“哦,不知道这些年黄家都对苏家做了些什么?”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和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事实上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自己成为这个身体的主人,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带有一些她的情感,也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地融入现在的身份,从而安稳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 苏星河感慨万端地道:“两年前,黄家就是用不堪的手法,使得白沙县众绸缎庄难以为生。当时苏家绸缎庄经营不下去,黄家的人便找上了我,我当然知道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了。可是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苏晓苓心知必然是十分严重的事情,故作好奇的道:“那是什么事?” 苏星河此刻想来仍然不胜唏嘘。叹道:“那天我去找相熟的段家绸缎庄的段掌柜商量对策,谁知道刚刚进去他们家,便见到他和他的妻子儿女全部惨死在家中。我吓得跌跌撞撞地从段家出来,心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也不知为何偏偏在街角处撞见黄家的管家黄仁……”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后来,白沙县还发生了几家这样类似的惨案。无一例外都是全家一起丧命,而且全是以经营绸缎和布料为生的人家。我心怕苏家也会步他们的后尘。又担心黄仁会诬陷我与段家的惨案有关,万般无奈之下,也唯有答应了他们。” 苏晓苓恍然道:“怪不得苏家绸缎庄能够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感情是踏着白沙县那些被迫害的绸缎庄尸骨而累积起来的。” 苏星河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其实从我答应他们的那天起,苏家绸缎庄便已经不是我们苏家的了。所有的一切都由黄家人控制着,我只不过是他们明面上的一个摆饰而已,也正因如此我们苏家这两年才能够安然无事,过着平静而富足的生活。” 苏晓苓才知道苏家的情况,远比当时他所跟自己说的要糟得多,也不知道他这两年来为了让这个家能够安稳地生存下去。独自承担了多少压力,难怪他一心只想着让自己离开了。 心想:苏家原来只是一个美丽的大鸟笼,自己选择离开了苏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关心地道:“小兰她现在怎么样了?”要说现在的她,在苏家要还有什么牵挂的话,也就是那个机灵的小丫头了。 苏星河愣了一下,道:“她从青云山回来之后,就将你计划的事告诉了我。为了不引起黄家人的怀疑。我假意派人上山去找了你几天,后来又故意发火将她赶走了。她如今已经跟忠叔一块离开了苏家。而且他们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们足够的盘缠,你也不用再为她担心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尖锐的马嘶声,马车剧烈地颠簸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猛然一声巨响,马车里面的苏晓苓和苏星河一左一右掉落了出来。 好一会儿,苏晓苓才从惊吓中醒过神来。 只见他们刚刚所乘坐的马车被人从中劈成了两半,就连前面拉车的那匹马和赶车的马夫都是如此。鲜血溅了一地,那温热的尸体仍然还在那里悸动。 苏晓苓还来不及庆幸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便看到前方竹林里一个黑衣蒙面的持刀男子满脸煞气望着自己。她已经无暇去感慨刚刚还鲜活的两条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了,只是想着这时候有一种东西叫作武功,有一种人叫作高手,目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苏星河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冲她喊道:“快逃!” 苏晓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尽管她知道除非是他放自己一马,否则在这人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一丝希望可以逃走。她没有转身就逃,却是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人。 那人冷冷的笑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我这就送你上路!” 苏晓苓呆呆地望着他提着那柄带着殷红血迹的长刀,一步步地向自己走过来。不知为何,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有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突然,旁边的苏星河朝她冲了过去,大声道:“求你别伤害她,要杀就杀我吧!” 那人随意的一脚,便将他踢飞了出去十多步,半天都没有能再爬起来,阴森地道:“留着你这老家伙还有一点用处,可是她实在是太多管闲事了,所以非死不可!”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迹,竹林里蓦地有竹叶飘落,随即一段竹枝快若闪电的飞了过来。 那黑衣人不敢再对苏晓苓下手,迅速地退后了几步,避开了那股凌厉地劲风。 苏晓苓看着前面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苏星河,心中涌起一阵阵暖意。 她尚未领会死神来临前的瞬间,便被一阵激烈的劲风逼得倒退了两步。等她回过神来,便见到一个头戴竹笠身着青色披风的高大男子从天而降,如一堵山般站在自己的面前。 黑衣人略有惊讶地道:“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你,看来你就是藏在苏家后面的高手了?” 青衣人淡淡地道:“随你怎么想,总之今天你杀不了这两个人。” 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大言不惭,昨夜你都奈何不了我,又何况是今天?” 青衣人淡然道:“那你就尽管试试好了!”随即大喝一声道:“都出来吧!” 话音未落,竹林里便突兀地出现了十多条黑影,人人都是黑衣蒙面,手握一柄长剑。 猛地,青衣人身子动了,他手持一根拇指粗的翠竹迅速绝伦地朝持刀黑衣人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武功极高,他一刀将马、马夫及马车一分为二,却是不伤苏星河苏晓苓父女分毫,自然是有意而为。他率人在此设伏,目的就是要将苏家幕后的人引出来。不然方才他们说话的功夫,以他的武功,苏氏父女就算是有十条命,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似乎知道青衣人的厉害,并不和他抢攻,只以手中长刀护住自己,等着同伴上来再一起对付他。然而对方手中拿着的虽然只是一段普通的竹子,可是在这等武功高手手上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丝毫不比任何神刀利剑差。他不得不往后退开了数步,避过了他的锋芒。 青衣人之所以抢先向他进攻,正是知道一时杀不了他,只能是将他逼退,找机会先对付其他的敌人。不等那十多个黑衣人围攻过来,身子往后一纵便朝身后的三人杀了过去。 那三人以为可以从后边偷袭对手,因此比其他的人动作稍微要快了一步。见他主动杀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迅速地分成了一个倒三角,然后配合默契地朝他迎了上去。 青衣人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身子有若一条天外矫龙,洒脱灵动无比。他手中竹子快若闪电的在三人面前一晃,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已然围上来的众黑衣人杀去。 只见他长袖一阵挥洒,刹那间满天竹叶飞舞,朝着众黑衣人席卷而去。 一阵利物破空的声音响起,随即传来了一声声惨叫之声。 众黑衣人只想着对其展开围攻,尽快地将他击毙,哪曾想他突然间施展出那么多致命的暗器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晚了一步。 苏晓苓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便见三个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倒在了地上。在他们的喉咙处,有少许血迹沾染到了地上,显然是被人破喉而死,身体却是到这刻才僵硬的倒下来。 前面的那些黑衣人也没有比他们好上多少,方才围攻青衣人的十多人,此刻一大半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包括那持刀黑衣人在内的其余五人也受了伤,身上脸上都是被利物割破的痕迹,脸上一个个都带着惊讶,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苏晓苓看着地上刚刚才飘落下来的片片竹叶,有的青翠欲滴,有的枯黄如纸,若不是亲眼目睹,她还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让那几个黑衣人纷纷毙命的厉害暗器。(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岁寒三侠 苏晓苓以前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不少武林高手来去如风,飞叶伤人的精彩画面,可是她总认为那是人们在用特技通过视察效果,来诠释着每个人心中对武侠的一种幻想而已。[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若不是从马车内掉落出来摔得她全身生疼,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地上溅洒的鲜血和耳边听到的惨叫,也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或错觉。 余下的五个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青衣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才刚一交上手自己这方便死伤惨重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此埋伏他,至少也会将苏氏父女擒拿在手上使对方投鼠忌器,绝不会为了引对方上钩,而故意对两人手下留情了。 可惜的是,等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显然是已经太晚了。 青衣人一路跟着马车,早就便察觉到了有人在此埋伏。 正是艺高人胆大,他非但是现身相救两人,更是抢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正是为了以快刀斩乱麻,免得到时候为了顾忌苏氏父女而束手束脚。 趁着五名黑衣人稍一分神的瞬间,他又展开了一轮新的攻势。 他的动作看似轻描淡写、挥洒自如,可是在五个黑衣人眼中却是步步惊心、招招夺命。 片刻之后,竹林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那握剑的四名黑衣人几乎同一时间倒地毙命。而那名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身上有数处被竹叶割破的伤口,此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脚下不丁不八,手中长刀挥舞在空中。想要招架对方的进攻,可是终究是技差一筹。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青衣人,不敢置信地道:“想不到你就是龙竹客,可为何你昨夜要放过我?” 既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会放我离开,就是想把我身边的杀手一网打尽,可笑我还以为你的武功和我相差不远。竟然率人在此设下埋伏,白白的带上他们一块来送死!” 青衣人淡淡地道:“我暂时留你一命。可不是让你来问我问题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很明显他只是制住了敌手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事实上,这比杀了他更加难以办到。没有将他和那四个人一起杀死,只是想着留下一个活口来问话。 黑衣人神色平静地道:“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既然完成不了任务,那就唯有一死,绝对不会出卖组织的。能够死在‘岁寒三侠’龙竹客的手中,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说完,他的嘴角处流出一抹黑色的污血,就此彻底地没了气息。 青衣人瞥苏晓苓和苏星河一眼,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人随声远。消失在竹林之中。 苏晓苓爬起来,也不敢去多看那些死尸一眼,扶着苏星河迅速地离开了。 等到两人远远地离开了那片竹林。她才敢问已经缓过气来,只是受了点轻伤的苏星河道:“爹,那个什么岁寒三侠和龙竹客都是什么人,跟苏家又有什么关系?” 苏星河迟疑地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他们,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只知道个个武功高强、手段独特。平日里在各个州行侠仗义、锄暴安良,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名声鹊起。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救了我们。就不清楚了。” 苏晓苓想想也是,如果刚刚那个猛人真的和苏家有关系,那苏家就不会沦落到任人摆布的地步了。转念一想现在好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方才居然连声谢谢都忘了说。 虽然像他那样飘渺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个,可是至少也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许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然而对被救的人来说,却是终身难忘的救命之恩。 苏晓苓忐忑不安地将父亲苏星河送走,才神色匆匆地赶往庞韹的住处。 一路上想着在竹林里发生的那个惊魂的片断,听那黑衣人的意思,他们都是来自一个杀手组织。之所以没有急着杀自己父女两人,是为了引出隐藏在苏家背后的高手。而且两人似乎昨夜还曾经交过手,所以他们才敢在这里设下埋伏。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龙竹客的武功远远地超出他的估计,才会使得他们全军覆没的。 她不禁暗想:那龙竹客到底真的和苏家没有关系吗,是不是父亲苏星河有事瞒着自己?如果那龙竹客真的是暗中保护苏家的人,那么昨夜他们交手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在春风阁?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两年来苏家能够安然无事,也全是拜他所赐了。怪不得黄家一直不敢对苏家下死手,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感情是他们在忌惮隐藏在幕后的武林高手。 苏晓苓心里涌起重重疑窦,想着或许大姐见过不少大世面,可能知道岁寒三侠是什么人。 她刚走到门口,便见披头散发的庞韹,正傻傻地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庞韹见到她,顿时欣喜若狂地大叫道:“仙女姐姐,我都一整天没有见到你了,还以为你上天上去了呢!” 苏晓苓听着他的浑话,看着他浑身脏污,大大咧咧地向着自己奔过来,不禁觉得一阵好笑:原来他刚才抬头望着天空发呆,是真以为自己是仙女,不见了便是跑到天上去了。 随即一想:也幸好是有那个龙竹客出手相救,不然自己还真的是上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猛地手上一紧,一只粗糙又有些温暖的大手牵紧自己的纤手,不由惊讶地看着憨笑的他。 苏晓苓想要用力挣脱他,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见他一脸期待看着自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遂有些不忍心地微笑道:“你先把手放开,我给你讲故事好才吗?” 庞韹茫然的摇了摇头,良久才道:“仙女姐姐,那你答应我不要再走了,好吗?” 正在这时,大姐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两人手牵着手,神情亲密的样子,顿时愣在了那里。 苏晓苓略有尴尬的笑了笑,使劲地从他手中抽回了手,道:“大姐,我正好有事找你。” 大姐看了看神情有点失落地庞韹,道:“你先自己去玩会,我们进去谈点事情。” 庞韹不情愿的点点头,临走之前还不忘可怜兮兮地看苏晓苓一眼。 大姐笑着对苏晓苓道:“真不明白,他为何会那么沾你?自从你来了后,我都轻松多了。” 两人边走边谈,进了宽敞大气、窗明几亮的大厅里。 苏晓苓无奈何地地摊了摊手,道:“我也不明白,或许是我讲的故事比较吸引他吧!”接着又道:“对了大姐,你知道岁寒三侠是什么人吗?” 大姐略微诧异地愣了愣,道:“经常听人说起过,怎么你突然会想起问他们的事?” 苏晓苓心知大姐能够不顾一切帮助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没有抛弃自己,肯定是值得信赖的,便将今天在竹林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大姐满是惊讶地道:“小苓,想不到你竟然能够见到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龙竹客,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苏晓苓不自禁摇摇头道:“没有,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头上又带着一顶竹笠,而且压得很低很低,我当时摔倒在地上,也仅仅是看到他的下巴。” 大姐点头道:“看来果然是传闻中的龙竹客,他与青松侠、梅花盗,三人合称岁寒三侠!” 苏晓苓若有所悟地道:“龙竹客手中使得是竹子,又用竹叶当暗器,那么另外两人肯定也是武功十分了得,不然也不可能与他齐名了。只是不知道,白沙县怎么也会有杀手组织?” 大姐担忧地道:“我也说不清楚,现在看来他们可能还有杀手会对你不利,不得不防啊!” 苏晓苓苦恼地道:“他们想要杀我,实在是轻而易举,就算是知道,又怎么可能防得了?” 大姐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所谓有备无患,有所准备总比被人杀个措手不及的好。” 苏晓苓有气无力地道:“我倒是有办法将他们引蛇出洞,可是我们都不会武功,又有什么用?”想到那黑衣人一刀将马、马夫、马车一分为二的情景,一时间斗志全无。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去对抗一个年青力壮的成年人一般无力。 大姐饶有兴趣地道:“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看,也许有用也说不定。” 苏晓苓只能和她解释道:“既然他们想要杀我,躲闪自然不是上策,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所以我就想干脆给机会让他们去杀,那些人也就水落石出了。” 想到那些黑衣人在竹林里埋伏那个龙竹客最后的收场,又道:“可是我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就算是他们中计,也跟今天那些黑衣人一样送死没有区别!” 心想:若是那个龙竹客在自己身边,那样就万无一失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蒙在鼓里 大姐听了,安慰着她道:“也许那些杀手都已经死光了,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苏晓苓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好在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了鱼饵,不然以他们纪律严明的杀手组织,我无论如何也是难逃一死,现在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大姐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也有一些道理,对了,竹林里的那些黑衣人可能和吴德的死有关,我叫人去告知马大人一声,希望这事可以早点平静下来。” 苏晓苓心想:春风阁因为自己搞成现在这样,大姐虽然没有见怪的意思,可心里总有点过不去。黯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我也去唐棠那边看看怎么样了。” 与大姐告辞后,她一路无阻地到了那里。然后与那些裁缝和女工交流了一下衣裳的最新进展,以及讨论了所遇到的一些问题。忙碌了大半天的功夫,却是没有见到唐棠的身影。 心想:她也许是在大牢里被人折了面子,因此心情不太好,就没有过来这里了。 有了吴德的死和竹林中所发生的事,苏晓苓也不敢再一个人住在唐棠安排的雅室里了。 在这边上虽然住着不少裁缝和女工,可是却没有一个相熟之人,万一再有杀手前来,那自己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这里,趁着天未黑便又回去找大姐和玉儿了。 大姐见到她。高兴地道:“小苓,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刚都忘记和你说了。唐棠那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安全的保障。我看你还不如暂时就住在这里好了,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玉儿也是笑着道:“是啊,小苓,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大姐和我说话也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晓苓突然心中一动:今天一早的时候,案情尚未有眉目。唐棠便不惜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自己从大牢里保释出来,她真的只是为了一件美丽的衣服? 苏晓苓一直将她当成一个肤浅的花瓶女。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想得自然也就多了。 她或许有可能仅仅是因为美貌,成为县丞张源的夫人,可她在外面的行为。难道说张源会不知情吗?还是他默许了她的那些行为,又或者是在掩盖他们真实的意图? 昨夜自己在春风阁安然无事,只能说是一时走运,那些黑衣人会不会和他们有关?如果是真的,那她根本就不是想帮自己脱困,而是为了给那些行刺的黑衣人制造合适的机会。 想到这些,苏晓苓心有余悸地道:“我差点让唐棠那个贱人给骗了,还以为她只是个爱美的花瓶。要不是大姐刚好无意中提醒了我,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大姐不解地看了看她。道:“小苓,你这话又是何意,我刚才提醒你什么了?” 苏晓苓将心中的猜测对两人说了出来。道:“她故意将我保释出来,我还以为她是要帮我,一时大意差点让她蒙在鼓里了。也不知道是她有意要害我,还是另有高人在背后授意。” 大姐沉吟了一会儿,道:“小心点总是好的,可别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才好。” 苏晓苓想了想。道:“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想要我的命,不然完全可以将吴德的死。栽赃到我的头上,让我身陷囵圄,无法再插手他们事……”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她如果真想帮我,就应该想办法帮我洗刷冤屈,证明我的清白,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去管那些,显然是她不在乎我是否杀了人,又或者是她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玉儿疑惑地道:“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如果她真和那些黑衣人有关,可是为何又要冒着被你逃脱的风险将你保释出来?只要在县衙的牢狱中对你下手,不是更容易得手?” 苏晓苓淡淡地一笑,道:“你说得没有错,他们想要杀我,确实是很简单。然而在大牢中动手,难免容易惹人怀疑,又有知县马大人在暗中照应,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转而道:“可是由唐棠以做衣服的理由将我保释出来,就不会引起众人的猜疑。要是我今夜不幸出了什么事,那里所有的人都是她找的人,她完全可以说是我畏罪自杀什么的。然后弄些人证物证,甚至于毁尸灭迹,说我畏罪潜逃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一了百了?” 大姐听了她的分析,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情不自禁地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合情合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是想用你引出那幕后高手来,恐怕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动机。” 玉儿闻言,不禁满是担忧地道:“既然他们已经对你动了杀机,一次没有杀得了你,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想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妙!” 三人正在说话间,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响起。 大姐警惕地用目光叫苏晓苓和玉儿躲到了一旁,才靠到门边道:“什么人?” 门外的人叫道:“大姐,我是阿三,县衙那边刚刚有消息了。” 大姐打开门,让他进了院内,才问他县衙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玉儿也被苏晓苓方才的一番话搞得有点紧张兮兮,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听阿三说完,三人才知道官府的人早已经到竹林里将那些尸体处理了,而吴德果然是被那个持刀的黑衣人所杀。 事实证明,吴德尸体上的伤口与长刀完全吻合,又有会些武功的衙役在春风阁案发处附近的屋顶上发现了那个黑衣人的鞋印,至此春风阁一案算是水落石出了。 至于竹林里的厮杀,似乎是江湖上的恩怨,看其杀人手法,像是传说中的龙竹客所为。可是整个案件,除了那里有十几具无名死尸和竹枝竹叶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线索了。 最终,也只能是从查证尸体的身份和寻访龙竹客的下落着手,可惜的是根本就没有人认识那些黑衣人,而龙竹客连他长什么样都没有人知道,事情也只能是暂且作罢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面目一新 这些年来,白沙县人们安居乐业,境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十多人一起丧命的重大事件了。[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故而发生在竹林里的事,尽管外人并不知情,可在白沙县官府方面却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白沙县接连发生了重案要案,知县马大虎不顾身体不适,第一时间参与了追查案情。 他收到大姐的消息后,在他有力的指挥调度之下,一度闹得人心惶惶、沸沸扬扬的春风阁凶杀案,还没有来得及酝酿发酵,仅仅是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顺利告破了。 依白沙县官府公文所述:凶犯潜入房中行劫,无意被死者吴德撞破,凶犯遂杀人灭口。 凶犯已然伏诛,可说死无对证,却有当初在现场房中所发现的碎银包裹,以及屋顶上的鞋印作为证据,并且杀人的凶器也在竹林里找到了。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此结了案。 白沙县自从上任刘知县被免职之后,至今几个月来,发生了许多的事。 黄家、唐家等横行霸道,为祸日深,弄得整个县城里都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的。 只是人们忌惮他们背后的势力,均是敢怒不敢言,眼下这新任的知县马大虎能有这般厉害的手段和魄力,自然是对他倍加的认可,也对接下来的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随着案件迅速地尘埃落定,围观的好事之人也渐渐地散去。虽然此事搭上了两条人命。可是对于那些与此事无关的闲人来说,不过是又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夜里,苏晓苓与大姐和玉儿聊到很晚才去休息。为免有杀手再来行刺自己而连累她们,便谢绝了两人的好意相陪,单独睡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房子里。 倒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明白如果杀手真要来了,就算是她们陪着也只是白白送命而已,反而是自己全然没有一点防备,对那些杀手来说。颇有点空城计的意味。 有了竹林里的众黑衣人被杀在前,他们难保不会想到是有人要故意引他们上钩的?如此一来。未尝不可以将那些人给吓跑,或许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否则就只能是等死了。 大姐和玉儿拗不过她,也只能叫她千万要小心一些。而后各自去歇息了。 苏晓苓进了房间将灯火点亮,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小心地将房间里所有的门和窗都关上,在床上做出一副有人睡着的模样,又在床底下垫了一床毯子,然后手里紧握着一个坚硬的灯罩台,藏身到了床底下边。 一整夜她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庞韹有点疲倦地去敲苏晓苓的房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上闩,门一推便开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刚准备关门退出来时。才猛然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不由神情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正自感到奇怪时,便听到床底下发出若有若无的轻鼾声。 庞韹玩味地蹲在床前,打量着她熟睡的样子,只见她紧缩成一团,身子绷得紧紧的。手里死死地握着一个灯台。她的头上满是汗水,脸上有一层快要脱落的皱褶。看起来极为丑陋。 他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见她毫无反应,遂趴下身子面对面的端详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又曲起食指在她鼻梁上刮了刮,似乎对逗弄熟睡的她颇有兴趣。 苏晓苓突然打了个喷嚏,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凌乱地脸庞,吓得她一声尖叫,随后用尽浑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灯台朝着他的头上砸了过去。 庞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惨叫了一声,捂住头滚了开去。 苏晓苓这才知道是他,满是惊讶地道:“庞韹,怎么会是你?” 庞韹不胜委屈地道:“我起来后没有什么事做,就想来找你玩,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原来你躲在床底下,你要是怕别人知道,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苏晓苓想起昨夜为了弄空城计,房门故意没有关紧,心想总算是安全度过了。抬头看到外边天色早已大亮,忙从床底爬了出来,对可怜兮兮地他道:“对不起,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庞韹犹豫了一会儿,起先是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可终是朝她走了过去。 苏晓苓让他在椅子上安静地坐好,将他凌乱脏污的头发撩拨到两边,看到伤口不断地有血液渗出,心里不禁充满了愧疚。暗自庆幸:自己砸的不轻,还好没有出大事,真是万幸!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额头伤口处沾着的发丝捊顺,便看到他浓眉大眼,轮廓分明,满脸胡须的脸庞。处理好了伤口后,为了以防被感染,只好又帮他清洗了一下头发,再给他梳理好。 苏晓苓看了心中一动,暗道:想不到他的真容竟是这样的,现在看起就顺眼多了。也罢,看在刚刚将你伤的不轻的份上,我就给你做一次形象顾问好了。 庞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只能是木然地坐在那里任她摆布。 苏晓苓将他脸上的脏污彻底地清洗干净,连那又脏又长的胡须也给清理掉了,然后把清洗过后的头发理顺梳理好,整个人就变得神清气爽、干净整洁多了。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杰作,竟是不由地惊呆了。 只见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浓眉大眼,厚耳阔鼻,阳刚气十足而又英俊非凡,若不是额头破了相。着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英伟男子。 苏晓苓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胡子邋遢的庞韹,在经过一番清理整顿之后,竟然是会是这样的容貌。想着与他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外边响起了大姐熟悉的声音:“小苓,你没什么事吧?” 苏晓苓醒过神来,转过身看着背后的大姐走过来,有种自己的心事让人无意之中撞破的感觉,慌忙应道:“噢。都还好,谢谢大姐的关心。” 大姐诧异地看着面目一新的庞韹。笑着道:“没事就好,他这是怎么了?” 苏晓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她解释庞韹头上为什么会受伤,道:“我看他似乎很难受,便想着将他的头发和胡须给割短了。这样应该会舒服好看一点。” 大姐愣了愣,轻轻一笑道:“其实我也喜欢看他如今的模样,说来自从他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修剪过胡须和头发了,平时也没有人敢接近他,我都快要把他的容貌给忘记了。” 苏晓苓心想庞韹有点神智不清,偏偏又性格暴躁、力大无穷,平常谁都不敢动他的东西,又有谁敢靠近他呢?他会长成一副野人的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为什么原本一个身材高大、模样非常英俊的男子,竟然变成了疯疯癫癫的呆瓜?不禁好奇地道:“大姐,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大姐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庞韹。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有空再慢慢地告诉你不迟。转眼间,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的情况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善,倒是最近这些日子,他认识了你之后。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 苏晓苓也不清楚,为何明明是生人勿近的庞韹。偏偏对自己却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不由笑道:“说来真是惭愧,大姐是想要我帮忙照顾他,可事实上反而是他帮了我不少的忙。” 大姐摇了摇头,道:“我如今也不奢望什么,只要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要说不感到心酸和悲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苏晓苓从这些天的接触可以知道她对庞韹感情很深很深,听了点头道:“他明明是一个难得的俊伟男子,结果成了这样,难怪大姐会心痛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很快好起来的。” 大姐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欣慰地道:“那还得你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我可全指望你了。” 苏晓苓与大姐一起搬了几张椅子,让庞韹躺着睡下,又在他身上盖了一床被褥。 两人出得门来,便见到了玉儿和云烟,苏晓苓朝两人打招呼道:“你们也这么早啊!” 云烟嫣然一笑道:“自从出事之后,春风阁也没法呆了,大家自然就清闲得多了。” 她没有针对苏晓苓的意思,只是在她看来这个丑陋的女子就像是一个猜不透的迷。不知为何在她身边的人总会发生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这不是她所乐意见到的。 两人出去逛街买一下衣裳,她都能整出那么多事,更不要说她给春风阁带来的麻烦了。 云烟本是春风阁的最为当红的姑娘,受尽所有人的喜欢和羡慕,无人可以与之一较长短。可是自从苏晓苓出现之后,渐渐地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痴痴傻傻的庞韹对她惟命是从且不说,玉儿也是对她倾心相向,无话不谈,就连一向把摇钱树一般的自己当作宝贝儿的大姐,也是对她越来越重视,甚至于超过了对自己依重的程度,这自然会让心高气傲的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苏晓苓自然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自己连累大姐的春风阁被查封,也害得她没事可做。 心想:尽管事情已经归于平静,可是在春风阁发生的凶案,却不会那么快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也就决定了春风阁想要正常开张,并且生意红火,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就像是破碎的玻璃杯,就算是找回了所有的碎片,可是也不可能变回到之前的模样。在封建迷信大行其道的封建社会,对于刚刚发生过凶案的地方,人们都是讳莫如深的。 大姐见她一阵默然,遂笑道:“大家有时间清闲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图个清静!” 便听玉儿笑着道:“我倒是乐得清闲,只要大姐不怕我把你给吃穷了就好。” 大姐漫不经心地笑道:“就凭你们几张小嘴巴,能吃得了多少,我还等着小苓帮我大赚一笔呢?再说了,只要有你们在,我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啊。” 云烟打量了戴着面纱的苏晓苓一会,不经意地道:“小苓,可真是聪明能干。还真别说她戴上这面纱后,别人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她就是我们白沙县最美的女子了。” 苏晓苓才记起自己昨夜为了方便逃跑,特意穿着紧身的衣服,这样她以前刻意隐藏在宽大衣服里面的完美身材,就暴露无遗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了。 此刻她面上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既不影响她的视线,又能不让人见到自己正在脱落脸皮的恐怖面容。却没有想到在别人的眼里,她给人的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视觉感受。 苏晓苓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有成见,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这是在故意揭自己的伤疤?明知道自己容貌丑陋,她偏要说什么白沙县最美的女子,只要换个角度想想也就不难理解了。 最初去买衣裳的时候,自己让她失了颜面,现在又害得春风阁关门大吉,间接的让她失了业。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无限,没有了日进斗金的奢华,叫她如何去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苏晓苓淡淡地道:“除了云烟小姐和玉儿姐,哪里还有什么白沙县最美的女子?” 玉儿笑骂道:“你说云烟最美就好了,可别拿我来寻开心,小心我一时忍不住揭你老底!” 她和大姐知道苏晓苓的真实身份,虽然也被她此时的身材变化惊艳到了,可是也不会感觉到太意外。心想:人家说她是白沙县第一美女,肯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容貌在没有被毁之前,是怎样的动人模样,也不知道她什么才能恢复如初。(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云泥之别 大姐打圆场道:“也是我比你们几个早生二十多年,不然还真没有勇气和你们站在一起!” 几人正说话间,突然见到庞韹晃晃悠悠地从苏晓苓的房间里走了出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玉儿惊讶得合不拢小嘴,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这一大清早的怎么会有陌生男子从苏晓苓的房间里走出来?昨天夜里自己还一直在为她担心,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云烟亦是满脸惊奇地道:“大姐,他是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里的?” 大姐看了看神情茫然、身材高大、包着额头依旧显得英俊的庞韹,见到她们如此惊诧的表情,也是有点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你们都不认识他了吗?” 玉儿闻言不由地愣了一下,细细地打量一阵,喃喃地道:“他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却听云烟娇媚地笑道:“玉儿,你该不会是看到所有英俊的男子,都会这么调侃吧?” 玉儿淡然一笑,努力的摇了摇头道:“明明在哪里见过,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小芳围着庞韹看了看,也是自言自语地道:“玉儿姐说得没有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苏晓苓看庞韹的样子大概比自己长上两岁,遂开玩笑道:“那当然,他是我的远房表哥!” 云烟恍然道:“原来是远房表哥,怪不得会住在你房间。可是你们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啊。” 玉儿心知她看这陌生男子英伟过人,而面前的苏晓苓却是相貌丑陋,说两人不像自是意有所指。尽管她不知道这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苏晓苓的房间。也不认为事情会如苏晓苓所说的那么简单,可是也无意去拆穿什么,笑道:“大姐,看来还是你比较关心小苓,比我都早?” 云烟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平日里她帮着苏晓苓也就算了,现在为了帮她开脱。居然和自己唱起对台戏来,嫣然一笑道:“小苓。你可要看紧了,玉儿似乎对你表哥很有兴趣。” 苏晓苓只是随口一说庞韹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想不到仅仅是换了个模样,她们竟然会辨认不出相处了那么久的庞韹来。心中直感到一阵好笑。 转念一想,庞韹之前一副疯疯癫癫,胡子邋遢、披头散发的样子,与此时面容英俊,外形俊朗冷酷的模样,实在是有云泥之别。若不是自己亲自施为,怕也会有些难以置信。 大姐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迅速地朝着她们闪了过来。 庞韹猛地身形一闪,突兀地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一双虎目紧盯着对方。似乎只要对方稍有轻举妄动,他便会以雷霆之势,将眼前之人击倒。 苏晓苓这才看清那男子赫然是马南山。连忙上前拉住跃跃欲试的庞韹,心怕他一时忍不住将马南山给揍惨了,道:“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你先让开一下。” 庞韹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她,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才退到了她身旁的两步远处。 云烟正好奇他是什么人,见他如此紧张苏晓苓。当下也轻移莲步走上前,有些涩涩地道:“果然是远房表哥,对你表妹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马南山见到她,欣喜地笑道:“云烟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云烟朝着他微微一笑,才发现他竟然还比那个陌生男子矮了半个头,更远远不及那人的健壮威武,遂道:“他是小苓的远房表哥,怎么,你也有事要找她吗?” 马南山连连点头,看了看众人道:“我想到那些黑衣人可能是想杀她,所以跑过来看看!” 转头又对苏晓苓道:“亏你还以为自己智计百出,却连这么简单的破绽也看不出来。春风阁的案件明显是有人买凶杀人,那人既是想要入室劫财,为何又要将财物落在房内,还有那吴德明明是一刀毙命,可是在命案现场又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苏晓苓心道:原来他是来看自己死了没有的,他能想到这点也算是不错了。他之所以会在大家面前说这些,一来是想奚落自己,二来未尝没有向云烟显摆的意味。 她淡淡地一笑,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你太年轻气盛了。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案情的事,我看你还是回去问你父亲比较好。” 马南山心里对她有种抵触的情绪,不以为然地道:“我不管你是装糊涂,还是自作聪明?既然你不肯合作,反正死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云烟惊讶地道:“难道说吴德那个案件的真相,不是官府所说的那样?” 苏晓苓此刻也无意再跟他多说什么,淡然一笑道:“那就谢谢关心了!” 马南山原本还想多说多问几句,见她如此模样,与云烟告辞之后,便拂袖而去了。 小芳看着如山一般伫立在面前的庞韹,有点不太确定的道:“你是庞韹?” 玉儿怔了怔,看看他的身材和衣裳,确实是和庞韹极为想像。虽然不见他开口说话,可是却对苏晓苓极为维护,不禁看着大姐指了指他道:“大姐,真的是他吗?” 大姐见她们几个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笑道:“哈哈,总算是让你们给认出来了!” 云烟围着庞韹转了几圈,仍然有点不敢置信地道:“真是庞韹,不是远房表哥?” 大姐笑着道:“小苓和你们说笑的,别说你们了,我刚刚见到都差点没认出来呢。” 云烟、玉儿及小芳等人都是好奇的围着庞韹,原来人见人怕的家伙,竟然是这个模样。 苏晓苓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对大姐道:“看来应该没事了,我去见见那些商会的人。” 大姐关切地道:“小苓,要不让庞韹陪你一块去吧,免得让大家担心!” 苏晓苓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这一路过去都是在大街上,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说着,便往十家绸缎商会的方向走了过去。 马南山回到家中,看着坐在大师椅上闭目养神的马大虎,迟疑地道:“爹,咱们多事了!” 马大虎正自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感到一阵身心交瘁,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双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挪动,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睁开眼睛见到是他,遂疑惑地道:“你回来做什么,不是叫你盯紧苏晓苓,要是有人再对她下手,那不前功尽弃了?” 马南山不以为然地争辩道:“爹,人家本人都不在乎生死,我们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马大虎一拍旁边的桌子,大声喝道:“简直胡闹!我身为白沙县知县,一县的父母官,他们就都是我的儿女,怎么能不关心,岂能任由你意气用事?” 马南山见他突然发怒,也不敢再争论什么,便道:“孩儿知道了,这不是还有人在那边盯着吗?昨天晚上她都没有出事,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顿了顿,又道:“爹,我总觉得上次的案件了结得太匆促了一些,死的都只是一些替死鬼,而那些在背后装神弄鬼、居心不良的人,却什么事也没有。要我说啊,就应该抓住这个案子不放,最好是将他们一个个的挖出来,那样才真的是大快人心。” 马大虎老神在在地道:“南山,你还太年轻,不知道心有多高地有多厚!” 马南山一听这个就来气,他这教训自己的口气怎么和苏晓苓说得那么像,忍不住抱怨道:“爹,难道我有说错吗?最叫人恼火的是那个苏晓苓,明明比我还要小着好几岁,不过是有一点心机和运气,竟敢说什么‘你太年轻气盛了!’,真是气死我了。” 马大虎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地道:“她倒是一点都没有说错,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她。” 马南山略有不悦地道:“爹,我就不明白了,她这人有什么好的?那么浅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居然还敢那样对我,我就觉得她这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实在太可笑了。” 马大虎气极反笑,猛然站起身,语重心长地道:“南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官场就像是一个大染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清官、好官,大多得不到朝廷的重用,非但不能加官进爵,反而是受尽排挤和打压的原因。” 见他犹自疑惑不解,又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家都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的,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些身上没有一点污点的人呢?正因如此,做人可以有自己的原则,而做官就必须要懂得圆滑,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底线就行了。” 马南山若有所悟地道:“可是明明知道是什么人在做怪,这次也有机会将那些人给揪出来,还白沙县的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偏偏又要放虎归山,实在是叫人心有不甘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一时情急 马大虎微笑道:“小苓说得没错,你太年轻气盛了。[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见他犹自不服,遂解释道:“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不想就可以的,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我初来乍到,对白沙县的情形根本不了解,而他们在此经营多年,早已经是根深蒂固。此时正是人心浮动的多事之秋,又无凭无据,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很明显他们布局已久,此次刺杀苏晓苓不成,便嫁祸给她,只看他们的布置和策划,就可见一斑了。他们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买凶作案,必然是有所依恃,因此就算是我们死死抓住这个案件不放,也不太可能找出什么对他们极为不利的把柄和证据。凶杀案件拖延下去,只会是让大家更是人心惶惶,也很容易把她给搭了进去。” 马南山有点迟疑地道:“爹,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般在意。” 马大虎猛然一掌拍在旁边的木桌上,将上面的瓷茶杯震翻,茶杯在桌面滚了两圈掉落到了在地,传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震怒。 他怒不可遏地喝道:“胡说八道,我既然作为白沙县的父母官,便会在意这里的每个人。真要有个万一,我大不了可以不做这个知县就是,可要是平白连累白沙县的百姓遭殃。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你立刻给我到书房好好地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县衙一步!” 马南山有点心虚的道:“在必要的时候,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不是你常教我的吗?我就不明白了,苏晓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要让你们这样去维护她?” 马大虎被他气得够呛,低着头指着门口,道:“你给我马上出去!”看着他黯然离开的背影,又是喃喃自语地道:“都怪他娘死的早。没有人好好的管教,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过得一阵子。又坐回椅子里,暗暗思量:春风阁案件这么快的破解,自然是少不了大姐和苏晓苓暗中的帮助。此事为自己赢得了不少的支持,有利于在白沙县站稳脚跟。只是此时还不到与那些人摊牌的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去无谓地刺激他们,大可以慢慢地从长计议。 苏晓苓刚刚离开一会儿,便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犹豫了一下,便又往回走了回去。 大姐和玉儿见到她突然又回来了,不禁疑惑地道:“怎么了,小苓?”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我刚才忘记问大姐了。这几天采购白色、透明丝绸和布料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要是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也不好去和他们说什么。” 大姐点了点头道:“也许是他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将你除掉。所以往市面上铺了不少的货,到今天为止,我们怕是足足积攒了五万两白银的货物,接下来的事可全都要靠你了。”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我想竹林里的那场挫败,以及马大人快速地破解凶杀案,都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就算是不能打乱他们之前安排好的计划。至少行动起来也会有所收敛。” 心中暗想:自己连累生意红火的春风阁被查封,也没有见她抱怨什么。更不曾给自己任何脸色看,还是一如往常的亲切和信任,她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除了自己给她的那五千两,大姐竟然还拿出了四万五千两白银来买绸缎布料,也算是在自己身上下了血本,真是不明白她为何那么相信自己? 这五万两存货在整个白沙县绸缎布料市场上,或许是算不得什么,可是若只是单论白色、透明的绸缎布料,相信应该已经占了市场上很大的一部分比例了。 云烟看到三人神情亲密的交谈着,也无意去和她们凑什么热闹,便郁郁寡欢到了一旁。 看着苏晓苓一个容貌丑陋的平凡女子,平常自己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到了春风阁之后不久,便渐渐地走到了大家视野之中,甚至于风头比自己更甚。 她亲眼目睹过苏晓苓如何说服意欲自尽的杨威,又轻而易举地替杨家化解了债务危机,设计、制作出那般美丽,独特的衣裳,就连县丞夫人唐棠也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烟对于她的心思敏捷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已经是在城楼之变时有过切身的体会,可这些除了对她略有不满之外,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一直都觉得她怪怪的、神秘兮兮,直到无意中从小芳她们的谈话中得知她是苏家大小姐的真相后,云烟才恍然大悟。她在感到诧异之外,心里也是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云烟原本觉得自己无论是任何一方面,都可以稳压过她一头。可现实是,不管自己再美貌,终究只是春风阁的花魁,而她相貌丑陋,却偏偏是白沙县有名富庶的苏家大小姐。 就像平日里和你一样低贱的人,突然有一天成了富家小姐,这种心里落差自然会让人一时间适从不了。更让她难以心安的是,因为苏晓苓而闹出来的凶杀案,使得春风阁门庭冷落,连带着让自己等人被迫停业,陷入了狼狈而尴尬的处境中。 要说以她春风阁花魁的美貌和名声,自然不用担心没有好的去处。只是在仓促之间,留给她的选择就远没有平常那么多了,无形之中她也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祸源根头苏晓苓。 正在她心里彷徨,想着该何去何从之际,便见有人在外边探头探脑。 不由娇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在此鬼鬼崇崇的?” 外边那人猛然听到有人说话,也是吓了一大跳,待看清对方的面貌后。当即欣喜地道:“云烟小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云烟努力回想了一阵,迟疑地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那人对她鞠了个躬,微笑着道:“云烟小姐,你好。我叫罗秋菊,现在在杨家绸缎庄做事。以前在曾经在那里见过你一面。我这次是来找小苓姐帮忙的,不知道她还在这里没有?” 云烟微微一怔。神情抑郁地道:“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有什么事还是自己去找她吧!对了,她不是苏家大小姐吗。你怎么不去苏家找她,反而是到这里找她的?” 罗秋菊惊讶不已地道:“小苓姐是苏家的大小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啊。” 云烟轻轻一笑,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她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又或者是她觉得你还不能让她感到信任,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了。” 便听大姐爽朗地笑声传来,道:“云烟,你误会小苓了。她隐瞒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有苦衷的,之前我们都不知情。也是刚刚不久前她才告诉我们的。” 人随声到,便见大姐、苏晓苓、玉儿、小芳等人从院落里走了出来。 云烟知道这些天她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自然不相信在此之前她会全不知情。可是她也不会笨到去跟大姐争论什么。遂嫣然笑道:“大姐你们来得正好,刚好有人找过来。” 玉儿看到罗秋菊,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道:“秋菊,你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罗秋菊强自对她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苏晓苓求助地道:“小苓姐。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你这么匆匆忙忙地找过来,该不会是杨家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心道:原来刚刚那个人是她。可能是她不熟悉这边的情况,所以到现在才找过来的。 罗秋菊脸上满是讶异地道:“小苓姐,你真是未卜先知,看来我们有救了!” 玉儿闻言,也是好奇地上前道:“不知道这杨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罗秋菊只得与她们在院落外,将事情的发展对众人说了出来。 当日在杨家门口,苏晓苓遭遇到黄书丽的刁难凌辱,被凑巧赶到的玉儿和庞韹所救后离开了杨家绸缎庄。从此以后,杨家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到最近两天,更是麻烦事不断。 原来,黄书丽将杨家所有的新设计、制作的衣裳买走之后,便立即找到最好的裁缝,赶工制造了大量类似的衣裳,随即以远远低于杨家所售价格,向白沙县各个绸缎庄大量供货,以致到处都是他们所模仿苏晓苓所设计制作的衣裳。 尽管由于时间太过仓促,质量、美观上难免比不上杨家绸缎庄精心制作出来的衣裳,可是看上去两件相差不远的衣裳,他们的价格却低出了太多。 杨家绸缎庄之前的衣裳大多被黄书丽打包买走,客人只能是先嵍付银两订做。只是杨威还没来得及高兴,市场上便突然间出现这么多类似的衣裳,而且价格要比自己的要低得多,以致自己的生意一下子少了大半,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很快,便有买了杨家绸缎庄衣裳的人,感觉自己被他们给骗了,上门要求退款。 又有些付了订金没有见到衣裳的客人前来要求退订金,更有人拿着在杨家所买的衣裳,说是出了各种问题,要求杨家绸缎庄退钱给说法。 紧接着便有人散布杨家绸缎庄将一般的衣裳以超出平常一半的价格出售的事情,弄得人人都以为是杨家以次充好,贪得无厌。 如此一来,杨家绸缎庄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就算他同意给对方退换衣裳,甚至是将衣裳的价格调低到与市场所卖的价格相同,也丝毫不见情况有所好转,反而是愈演愈烈。他不降价还好,一下调价格,更加让大家认定他们原先的价格太过黑心,这才让他慌了神。 杨威一时情急之下,想到当初苏晓苓的计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便拉下脸请与她较为相熟的罗秋菊来找她问对策。 玉儿听了,也是心中感慨万端,事情果真如苏晓苓当日所说的那样。想不到她好心帮了杨家人,可他们在关键时刻,却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见死不救。 现在杨家出了事情,居然还有脸面过来找她求助,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她看了看陷于沉默着的苏晓苓,道:“秋菊,就算是要求也不该是你来求的。像他们那种只顾自己利益的人,即使小苓这次又帮他们解决了问题,到时候有什么事情,还是会不顾别人死活的。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要去管他们是死是活呢?” 罗秋菊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为难地道:“其实我也觉得难以启齿,都不好意思见你们了。可是如果杨家撑不下去,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才会答应他们过来请小苓姐帮忙的。”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对他们也是爱莫能助。” 正自说着,便听到一个公鸭嗓子道:“什么叫情况特殊,什么爱莫能助,我们杨家也没有亏待过你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哪次没有答应你的?如果你是为了钱,我们杨家也给得起。” 小芳吃惊地道:“这不是杨老太太吗,你怎么会躲在外面的?” 苏晓苓等人才发现方才说话,从隐蔽处出来的人正是杨威的母亲杨老太太。 杨老太太尖声叫道:“大人们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说话那么难听!” 苏晓苓淡然一笑,平静地道:“对不起,杨老太太,我没有办法帮到你们。方才小芳说得也没错,她说得话正是我想要说的。” 心想:那些对付杨家的手段和人,应该都是黄家策划的一部分。至于这杨老太太可能是怕罗秋菊暗地里耍懒,或者是无法说服自己,才会尾随而来,一时情急才会便现身出来的。 玉儿从来不把小芳当外人,自己都很少说她什么,见那个老妇人竟然如此说她,登时不满地反驳道:“人家小苓是苏家的大小姐,会稀罕你们杨家那几个钱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得意忘形 杨老太太闻言一怔,她怎么也想不到相貌丑陋在杨家忙得脚不沾地的苏晓苓,会是白沙县巨富之一的苏家大小姐。[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见大家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心知她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指着苏晓苓鼻子大骂道:“原来如此啊,你根本就是在故作好人!你们苏家与黄家勾结在一起将人逼上绝路,然后由你出来隐瞒身份假意相救,让大家都对你感恩戴德,最后趁着我们没有防备,却又将人推入更深的无底深渊。” 说着看了看众人,又骂骂咧咧地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狠心,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也就算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留口饭吃,给我们留条活路呢?”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求助不成,转脸便变成了无礼的责难,都有些疑惑不解。 云烟对杨家和苏晓苓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觉得她们有些可笑。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将幸灾乐祸的表情写在脸上,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好戏。 大姐、玉儿、小芳三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非常地清楚,在觉得这个老妇人可怜又可笑之际,也为苏晓苓好心帮忙非但不见杨家人感恩戴德,反而是遭当众责难鸣不平。 罗秋菊这些日子一直在杨家做工,对于苏晓苓与杨家之间的事情始末,也是知之甚详。 眼见杨老太太如此蛮不讲理。对她儿子的救命恩人这般恩将仇报,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上前便去拉正自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杨老太太。 杨家正面临着灭顶之灾,杨老太太知道儿子杨威在白沙县一些豪门大家面前。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从来不敢得罪他们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苏家先是差点将他逼得跳楼自杀,后来却为苏晓苓所救,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重获新生之际,才发现又被人逼得无路可走了。 她得知了苏晓苓的身份后,也就断了她会再次帮忙杨家的念想。 在伤心绝望之下,她不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仇恨。都发泄到了苏晓苓的身上。 正当她破口大骂之时,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拉。猝不及防下,打个踉跄,差点栽了个跟头,看清拉她的人居然是在杨家绸缎庄做事的罗秋菊。 杨老太太登时拉长一张满意是皱纹的马脸。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杨家供你吃供你住,哪里亏待你了?这会儿竟然胳膊肘儿往外拐,实在是太缺德了!” 罗秋菊见她差点摔倒,也是吃了一惊。慌忙去搀扶她,哪知竟是让她骂个狗血淋头,一双手停在半空,尴尬的看着众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茫然不知所措的辩解道:“对不起,杨老夫人,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杨老太太气恼地用力将她的手拨拉开去,转身见到站在一旁暗自好笑的云烟,还以为她在笑话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不禁喝骂道:“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还想看老娘的笑话?” 云烟看到苏晓苓平日里机智过人,可是此刻在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妇人面前,只能硬生生的吃憋。被人骂得哑口无言。直觉得实在是大快人心,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笑容。 可惜她有点得意忘形了。怎么也想不到躺着也会中枪。刚刚还在觉得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也有她可爱的一面,便被她用粗糙的手指着,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云烟作为春风阁的花魁,什么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她可不是那种光吃亏不还嘴的主。 她仅仅是怔了怔,随即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其他外人,顿时俏脸一扬,纤手插腰,大骂道:“我虽然是一个妓a女,可是也比你这没有人要的老丑八怪强上一千倍一万倍。再说了,我就算是入幕之宾成千上万,也绝对不会对你那个没出息的废物儿子多看上一眼。” 她被激起了怒火,在憎恶这老太婆之时,也将她对杨威的鄙视表现得淋漓尽致。 杨老太太被她骂作是又老又丑,已经是气得差点冒烟。再听她竟是把自己一向视为心肝宝贝,平生最大的骄傲的儿子杨威践踏得一文不值,这叫她如何能忍耐得住。 顿时怒不可遏地张牙舞爪朝着她冲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直费了很大劲才将两人分开来。 只见,云烟衣裳凌乱地双手捂着脸,早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众人这才从她手指缝隙中看到她白皙娇美的脸庞上,一条嫣红的爪印叫人触目惊心。 而杨老太太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盯着云烟,要不是有罗秋菊死命地拉着她,怕是还会冲过去要找对方拼老命。 看着乱成一团的院落,大姐对着正自耍赖的杨老太太大喝一声,道:“够了,这里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要是再敢乱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杨老太太也是欺软怕硬的人,被她喝得心神一怔,一时间也是愣在那里。 小芳看看一直站着原地一脸平静,如若无事的苏晓苓,轻声道:“小苓姐,你没事吧?” 玉儿也是关心地道:“小苓,那人不过是胡言乱语,你太可不必放在心上。” 苏晓苓朝着她们淡然一笑,道:“我才没有功夫去跟她那种无聊的老太婆计较,不过是在想一些心事而已,才会分了神的。” 云烟听了心中满不是滋味,杨老太太骂了苏晓苓那么多那么久,人家都不当一回事,而她骂了自己两句,自己便狠狠地骂了回去,害得对方和自己拼命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占了上风,可是她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太度、有修养、从容不迫,而自己却是小心眼,斤斤计较,十足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当下纤手半掩着面,不忿地道:“我是看那个老女人骂得你还不上嘴,才会忍不住对她谩骂的。早知道是这样,也就不用这么费力不讨好了。现在脸都花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苏晓苓自然不难看出她的心思,也无意去说破什么。如果她真要有心帮自己说话,就不会等到骂到她头上,才跳出来与杨老太太对骂了。 轻轻一笑道:“我记得有人说过,有些东西有些话,就像是沾在衣服上的湿泥。只要你置之不理,等到它干了的时候,自然就会掉落,而你越是想要擦干净,结果可能会弄得更脏。再说了,如果你在路上被一条疯狗咬了,也只能是自认倒霉,难不成你还能咬回来?” 此话一出,院落里的人除了茫然失措的杨老太太和掩着脸的云烟之外,均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玉儿和罗秋菊,也是在一旁偷偷暗笑。 原本面如死灰的杨老太太,闻言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戳手指着苏晓苓道:“好,好,我就等着,看看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小芳听着这个恶毒的老太太口不择言地将在场所有人都骂在其中,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可是又不好跟她计较什么,上前叫道:“那你就好好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 说着,朝回头看过来的她伸了伸舌头,双手放在耳边,做了个鬼脸。 大姐原本脸色有点愠怒,可是看着杨老太太那老迈痀瘘的身影,已然六十有余,而小芳尚不到十四岁。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何能让人不感到好笑。 她又看看旁边哭笑不得的云烟,关心地道:“云烟,你的脸没什么事吧?”既而对她的小侍女道:“小花,赶紧去找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罗秋菊无可奈何地搀扶着杨老太太朝着院落外慢慢走去,犹豫了片刻,突然又折转身,走到苏晓苓面前几近哀求地道:“小苓小姐,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苏晓苓听了微微一笑,看着正在向前走着的杨老太太,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停下了脚步,正色道:“秋菊,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一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救世主,任何时候能够拯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罗秋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追上彻底绝望的杨老太太离开了。 看着她们渐渐走远,接着云烟也由侍女小小花陪着回去了,玉儿感叹地道:“想不到杨家老太太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苏晓苓淡淡地笑道:“她应该也是走投无路,又受了点刺激,才会如此偏激的。” 小芳笑着道:“奇怪啊,那个杨掌柜今天怎么没有来啊,当初他们一点都不念恩情,等到出了事情,又全不要脸的来找人帮忙,真想看看他来求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玉儿一阵笑骂道:“小丫头,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 小芳犹自气鼓鼓地道:“谁叫她那么恶毒的,就想看看她儿子的窝囊废样。”(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捉襟见肘 苏晓苓轻笑道:“只从杨威城楼自杀和现在出了事情,竟然让两个女人来求人帮忙,便可看出他只会逃避现实,而且又死要面子。[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像他这样的人,你还能奢望他做些什么呢?” 大姐听了也是会心地一笑,道:“还好小苓是我们的人了,不然她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啊,也难怪那些人居然会不惜用暗杀的方式对她下手,看来实在对她没有办法了。” 此刻院落里只剩下玉儿、小芳及苏晓苓她们几个人,一听也是觉得非常的有理,想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禁都是一阵唏嘘和感慨。 苏晓苓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大姐,道:“大姐,都是因为我,连累春风阁被查封,也让那么多的姐妹们无以为生,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大姐淡然笑道:“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左手来右手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想大家都不想一辈子在妓a院里讨生活。如果能有个更好的出路和盼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苓,现在你专心帮忙赚大把的银两回来,就不要再心里不安了,否则我可不饶不了你。” 玉儿也是轻搂着她的肩膀,道:“早跟你说了,大姐人最好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的。” 大姐闻言,笑骂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一点都不好。你们可能不知道春风阁被封,我的损失有多大,那可全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转而又叹息一声道:“不过玉儿也没有说错,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决定了要做一点事,自然就要想到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可能,也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小芳看着她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不由插嘴道:“小苓姐,他们那些人真的是坏透了。竟然敢找人来暗杀你。还有那些害你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们!” 苏晓苓轻轻颔首笑道:“你放心吧,大姐这次花了那么多的银两买丝绸布料,要是不能让她狠狠地赚上一大笔钱,还不得把我给卖了。” 大姐哈哈一笑。道:“我才舍不得把你给卖了,不过是要拿你抵债赔给我做儿媳妇而已。” 玉儿也是戏谑地笑道:“小苓,你可真厉害啊!要知道我听说过价格出得最高的花魁,也才是五千多两,可是大姐为了你作她的儿媳妇。可是拿出了四五万两真金白银了,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你能嫁到一个这样富贵荣华的婆家,实在是让人眼馋啊。” 小芳却是疑惑地看着她们,迟疑地道:“小苓姐真要嫁给庞韹吗?” 过了一会儿,又道:“现在的庞韹比以前可要好看的多了,就是……” 苏晓苓只当大姐和玉儿是拿自己开玩笑,也没有放在心上,听小芳也这么一说。不禁莞尔笑道:“你不是一直说大姐人好,那就刚好让你去做她的儿媳妇,也不怕有人欺负你了。” 小芳听了。小脸红通通的像个诱人的熟苹果,木讷地道:“小苓姐,你取笑我……” 大姐看看四周除了四人外,也没有其他的人在边上,不禁轻声道:“小苓,我们已经买下了这么多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你觉得现在还要继续买进吗?” 苏晓苓心知,此时的丝绸布料价格虽然便宜。可是眼下积蓄起来的数量确实有些多了,难怪她会有些不太确定。再加上这两天所发生的凶杀案,实在是让人惴惴不安。 更让人感到难以心安的是,他们连雇凶暗杀这样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出来,那为了确保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谁知道他们还会弄出什么更卑鄙的事情。现在自己等人在明处,对方隐在幕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的处境也确实是非常地不利。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所以才会如此不择手段想要将自己除去的。否则,也不会再次三番地对自己下杀手了。 想到这里,连连点头道:“既然已经和他们对上,就没有可能再轻易化解得了,倒不如干脆跟他们来一次一决胜负的搏斗。听说现在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价格,比前几天还要便宜一些,那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看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大姐点了点头,道:“好,反正春风阁也没有什么事,我现在便吩咐人去把事情办妥当。” 苏晓苓看着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院落外,心中一动:在经历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之后,也不知道十家绸缎商会那边的情况现在是怎么样了? 不由对一旁地玉儿和小芳道:“我去十家绸缎商会看看,你们在这里照顾一下庞韹。” 玉儿略微担忧地道:“小苓,你在外面要自己多加小心!” 苏晓苓与她们挥手告别,便去了在闹市区的十家绸缎商会所在之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所雅院,此刻却是大门紧闭,根本不像有人在的样子,就连门外也不见一个徘徊的人影。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猛然听得旁边有人咳嗽声,转首望去,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男子,正朝着她招手,赫然是商会领头人李财。 苏晓苓随着他来到一处绸缎庄,外边摆放陈列着各式花样的布料,一个三十多岁妇人正坐在门口打盹,店里根本没有一个客人,就连门口也没有一个人稍微驻足。 李财领着她走进店里,朝那妇人所坐的椅子脚踢了一下,对她道:“他们都来了吗,先把店门给关了,咱们进去说话!” 那妇人看了看苏晓苓。点头道:“当家的,都来了,就等你回来了。” 李财走到一个货架旁边,轻轻一推,登时露出一个面积不大、布置整洁地密室。他让到一旁。朝着身后的苏晓苓伸手一示道:“小苓小姐,情非得已,还望不要嫌弃,请!” 苏晓苓微微一笑,随着他走进里面的密室,只见里面已经坐着四个人在那里了。都是十家绸缎商的掌柜。他们正在互相交谈着什么,听到外边的动静,立时便陷入了一片安静。 李财哈哈一笑,道:“大家不要紧张,你们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看到苏晓苓,顿时有人紧张地道:“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她其实是苏家的人,我们以前被她骗的还不够吗?” 李财连连挥手让他先镇定下来,笑了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所以今天我特意将小苓小姐请过来。就是想把大家的疑惑解开。”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们一直有人在跟踪我?”听他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早知道自己会去十家商会所在地,他才会到那里去等自己的。 李财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小苓小姐。你误会了!自从春风阁案发之后,我们便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关注着你,想要在你需要的时候,尽点绵力。没想到,还是出现了你差点被人暗杀的事情。好在你吉人天相。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怀疑我会和苏家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你们也不想想,我既是苏家的大小姐。为何会流落在外,又为何要帮助你们?” 李财等人也是一阵疑惑,却有心性多疑之人,仍是费解地道:“话虽如此,那你说说,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苏家的人又怎么会对我们所有的行动和底细,了解地一清二楚?” 苏晓苓不解地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们一个个那么紧张不安的,而且还有其他的人怎么不见人影。是不是苏家又做了什么,很多事情大家都比我更清楚,就算是有人通风报信,也不一定就是我干的。” 李财点了点头,道:“小苓小姐她说得不错,如果她真要有心对付我们,根本不需要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依她的才华、智谋和苏家的财力、黄家的势力,我们完全是不足为道。”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到现在我也猜到了事情的几分,你们也不用太丧气,没有到最后关头,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李财又惊又喜地道:“你猜测到了什么,那你一定也有破解的办法了。” 苏晓苓也不能和他们解释事情其实与苏家无关,只不过是被黄家的人给利用了。 挥了挥手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了,苏家财大势大,又有黄家在背后撑腰,很有可能看破了你们的底细,知道你们所剩下的资金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所以在近日大量的向市场供应,以致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的价格非但没有上涨,反而是比之前有所下降了。” 心下暗道:原本有十家绸缎庄,现在只有五个人小心谨慎地聚在这里,看来是黄家在了解了他们的虚实之后,已经对他们实行了各个击破的策略。 黄家之所以敢如此大规模的向市场铺货,正是因为清楚就算价格再便宜,早已经是捉襟见肘的他们也不可能再对自己构成多大的威胁,才敢如此反击的。 心中突然一震,黄家对十家商会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说不定自己也在他们的计算之中。这么一想,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脑海中,商会之中必然是有他们的人。 李财见她若有所思,连连点头道:“小苓小姐所言甚是,我们原本加入商会的另外五家绸缎庄迫于无奈,或者是被苏家收购,或者是主动投靠了他们。而我们这些人不愿家传的基业就此断绝,唯有苦苦支撑下去了。只是我们这里的五个人,现在手中一起大概积压了近七八十万两白银的存货,也是难以为继,难道说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其余四人也均是焦急地问道:“小苓小姐,这回你可得给我们出出主意才行啊!” 又听一名貌似忠良,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道:“正是,本来我们开始手上还能有几万两白银可以作为流动资金使用,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看了看众人,又笑道:“我绝对没有抱怨谁地意思,只想能尽快从这个看不透摸不到底的漩涡里脱身出来。” 李财看了看他,转而对苏晓苓道:“小苓小姐,你不要太在意,孙道这人特别的实在,就是一个直肠子,说话也不会转弯,其实他方才所说的,也正是我们大家心里所想的。” 苏晓苓打量了几人一眼,眉头微皱,暗忖:难道说这个什么孙道,就是那个向黄家告密的内鬼?不由暗暗地谋划着如何证明他们这五个人之中有没有内奸,有的话又会是谁,怎么把人给找出来,又或者是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一招‘反间计’? 既然黄家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用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制作最美的衣裳,想必他们对此早已经有所准备,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暗杀自己,以除后患,结果却是功亏一篑,可能会打乱他们的阵脚和布局。 见他们都是期待地看着自己,不禁坦然道:“你们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不过有一件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希望大家可以原谅我?” 李财等人不由地面面相觑,好奇地道:“小苓小姐,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啊?” 苏晓苓挥手让他们先将情绪平静下来,才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杨家设计、找人制作的衣裳,后来县丞夫人唐棠找过去,分文不付便要带走所有的衣裳。所谓民不跟官斗,无奈之下,我只好撒谎答应为她制作一件最美的衣裳,才使她暂且作罢。” 李财迟疑地道:“小苓小姐不畏强权,又能巧妙的将对方应付自如,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就算是手段略微有点不太光明正大,可也没有什么感到好抱歉地?”(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蠢蠢欲动 苏晓苓满是歉意地笑了笑,道:“我那样做无非是想用缓兵之计,看看他们有什么举措。[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后来见大家士气低落,便想以此鼓励大家,通过只购买所有丝绸、布料里面比较特殊的一种,一样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才会怂恿大家大量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的。” 李财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最美的衣裳,不过是用来骗那个唐棠的?那你让我们买下那么多的丝绸和布料,也没有什么别的用途了?” 孙道听到这里,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气恼地指着苏晓苓道:“你刚说什么,原来你真是骗我们的!那我们不是什么都玩完了,全都完蛋了吗?” 苏晓苓勉强一笑,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之前没有跟你们说实话!” 此言一出,无疑是证明了他们几家绸缎庄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已然成空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出现非但没有将大家从泥足深陷里解救出来,反而是让大家越陷越深。 众人脸上纷纷变色,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样子,密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的诡异。 一名瘦弱的男子气极反笑道:“数万两的真金白银,难道区区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猛然站起身,阴沉着脸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说谎,反正我的那份钱,你必须得照价赔给我。不然我们一家子没有了活路,你也别想好过。” 又听一个精明的老头儿钱汝明阴恻恻地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你怎么收拾?” 李财强自镇定下来。拉着就要上前理论的几人,道:“大家先冷静一下,请听我说一句!” 孙道情急地道:“老李,都到了这个关头,你叫我们大家还怎么冷静?” 李财沉吟了片刻。银牙一咬,大声地道:“好,既然如此,大家听我说完再说不迟!” 李家在白沙县做绸缎生意已经有近一百年,可谓是百年老店,规模虽然远远不如后来居上的苏家。可是比他们在坐的其他四人都要大上不少,所以在他们之中也颇有一点威信。 孙道几人见状,只得是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暂且坐了下来。 李财目光从他们几个的脸上一一扫过,叹息一声道:“这所有的事情全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当初提议请小苓小姐过来帮忙,也不会发生眼下这种事情。” 既而又道:“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就算是你们不说,我李财也不是那种敢作不敢当的人。既然大家都觉得这几天买下来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误了事,那好,我现在就以大家当初购买的价格溢出一成来买下你们手中积压的货物!” 那个久未说话的妇人闻言,太为惊诧道:“当家的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丝绸、布料的价格比之前又下降了一成半左右。你怎么能反而再溢出一成来收买呢?” 李财无可奈何地笑笑,道:“你就不要管了,到了今天这一步。反正是撑不下去,就算是把百年老店关了,也希望能够帮助大家渡过这个难关吧。” 他作为十家绸缎商会牵头人,苏晓苓要他们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时,便当先买下了两万两白银,后来又陆续买进了三万多两。而另外的九家绸缎庄的老板则一起买了大概六七万两的丝绸和布料。除却不在这里的那五个人,也有将近四万两的货物。 真要以四万两溢出一成的价格买下来。就要花去四万四千两的白银,而放到现在的市场上去。却只能换回三万四千两。仅仅只是转手之间,就要亏空一万两。如果是在平时,也许还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可是此刻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道微微一怔,迟疑不决地道:“老李,你不会是疯了吧?” 便听那名精明的老头儿钱汝明,追问道:“李掌柜,此话当真?” 李财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李财,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钱汝明欣喜地道:“难得李掌柜肯舍己为人,我也是被逼无奈,那就多谢了。” 紧接着那名精壮的男子,也是上前道:“大家都知道我郝猛上有老的,下有小的,李掌柜既然肯将事情化解,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很快,那瘦弱男子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一边称赞个不停,也表示愿意将自己这几天所买下来的丝绸和布料转卖给李财。心里想着或许这样一来,自己家的绸缎庄就有救了。 到得后来,便是与李财关系最为密切地孙道,也是略微尴尬地道:“老李,咱也不能昧着良心,让你来吃这个哑巴亏,我就以原先的价格转给你就好了。” 李财摇头而笑,道:“不必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孙道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终是便跟着另外两人身后离开了。 李财搀扶起早已经是哭得泪流满面的妻子,安慰道:“别再哭了,天要绝我们生路,又能有什么办法?只是我们李家绸缎庄在白沙县上百年的家业,就这样毁在我的手上,日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见我们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到动情处,眼角也是泛起泪珠,却又不想让妻子看到,连忙转过头,才发现密室除了苏晓苓,还有那名瘦弱的男子仍在原地没有动过。 不禁松开妻子的双肩,声音有些低沉地道:“金条掌柜,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被叫作‘金条’的瘦弱男子,看了看他,再打量一下沉默不语的苏晓苓,突然道:“以前大家都称李掌柜为同行老大,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果然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大丈夫!” 李财摆了摆手,道:“什么都别说了,和他们一样,明天中午来我家交易吧!” 金条一点头,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转身便告辞离开了。 苏晓苓本想试试他们的反应,对于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有点始料未及。以前只在电视、小说上听过,见过所谓的人生百态和世态炎凉,想不到竟是这样的让人既想哭又觉得可笑。 转念一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之间尚且如此,又何况只是临时抱团取暖的商会伙伴,更且他们所经营的都是丝绸和布料生意,所谓“同行是冤家”,要不是为了对抗来势汹汹的苏家,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走到一块去。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们才发现都已经走投无路。眼下李财作出近乎疯狂的举动,无疑是自取灭亡,可是对于正陷入水深火热的其他人来说,就算不能从根本上逆转濒临绝境的危险境地,也至少可以获得一个喘息之机,以期待奇迹的出现。 正因如此,往日亲密的盟友,在生死关头,所有的人都选择了牺牲别人,以获得拯救自己的机会,这也是人性的自私自利所决定的。 她不知道李财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是他想背负失败的责任,还是李家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抑或是他另有所图?总之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就不会踏实。 李财安慰了妻子一阵,目光一直留意着静静地站在那里的苏晓苓,不由迟疑地道:“小苓小姐,我知道你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就唯有认命了。” 苏晓苓不置可否的一笑,道:“那倒不一定,只是我想知道李掌柜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财见她问起,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李家百年老店再不济底蕴也比他们几家强得多,我之所以会如此孤注一掷,主要是有三个原因!” 那妇人百般不解地道:“你有话就直说吧,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李财见苏晓苓也是好奇的看着自己,遂道:“首先是我发现小苓小姐和春风阁大姐关系密切,据我所知她这几天分散让人购买了大概有四万两白银的白色、透明丝绸和布料。”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你说得没错,可是难道你就不怕我故意设下圈套来引你上钩吗?”心想:他知道这一点不足为奇,毕竟大姐突然购买大量的丝绸和布料,哪里瞒得了有心之人。 李财不禁愣了愣,强自笑着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有心对付我们,似乎也用不着这么麻烦。这也是我要说得第二点,我相信小苓小姐的为人、能力和眼光。” 苏晓苓饶有兴趣地道:“那第三点又是什么?” 李财坦然道:“第三点和前面说的相差不多,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小苓小姐既然能设计制作出那么独特而新颖的衣裳,就算做不出最美的衣裳,相信也不会让人太失望。” 稍微停滞了一下,又道:“还有就是市面上已经没有多少白色、透明的丝绸布料了,我才会想着将他们手中的货,也一起购买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土崩瓦解 苏晓苓心想:这李财也算得上是胆大心细,与其和貌合心不合的十家绸缎庄合作,倒不如跟他合作更简单有效,也就决定不再对他们夫妇俩藏着揶着。[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直言不讳地道:“方才我确实是说了谎,只不过是看事情有变,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哪知道竟会看到如此现实残酷的一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妇人听了后,有点不敢确定地道:“小苓小姐,你没有骗我们吧?” 李财忙一指妇人向苏晓苓介绍道:“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肖玉!” 苏晓苓微笑着朝她一点头,道:“李大嫂,你好!” 肖玉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强自笑道:“早听说过小苓小姐的大名,据说你叫人做出来的衣裳无人能及,今日总算是有幸见到你了。对了,你刚才说我们真的还能有希望吗?” 苏晓苓轻轻颔首,道:“当然有,我是觉得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所以故意说最美的衣裳是骗人的伎俩,就是想要看看商会之中有没有他们的内奸?从而可以借那人的口给那些人传递一个错误的情报,这样对付起他们来,就会有更多一些把握了。” 李财一脸惊讶地道:“你说我们这些人中有内奸?那又会是谁呢?”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他们能对商会各个绸缎庄的情况了如指掌,又能那么快的展开有效的行动,除了商会中有他们的人,实在是找不出更简单更合理的解释了。” 李财若有所思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商会之前所商议的事情,除了我们十家绸缎庄的各个掌柜知道外,就只有小苓小姐你一个人知道了。既然你没有跟苏家人合谋,那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肖玉也是应和道:“小苓小姐说得正是,我刚刚也觉得他们几个人非常地可疑。” 既而又恍然大悟地道:“其他人倒没有什么。但是那个视钱如命的钱汝明,一向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相信只要苏家的人稍微使上一点手段,不难让他俯首听命。” 李财连连点头道:“说得没错,要说最容易被人收买的人,必然要数这钱汝明了。而且我看那郝猛为人粗鲁。却没有什么心计,应该不会是他。倒是那个金条,也着实有些可疑。” 苏晓苓听了他对几个掌柜的描述,心下暗道:自己在试探他们的时候,这金条便第一个跳出来发难。他当时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巴不得自己激起众怒,也的确让人感到怀疑。 正如李财夫妻俩所说,除了其他人,四人之中郝猛倒是最没有嫌疑的,很有可能是精明、爱财的钱汝明,或者是可疑的金条,还有在关键时刻背叛相交多年好友的孙道。也是可疑之人。毕竟,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可以背叛,又能有什么事是他所不能做的。 她想到这里微笑道:“这个不着急。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看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从而能够让大家涅磐重生。” 肖玉顿时转忧为喜,急切地道:“小苓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们可全靠你了。” 李财责怨地看了看她一眼。有所担忧地道:“可是现在商会已经是土崩瓦解了,想要对付他们。就要比之前困难得多了。” 苏晓苓摇了摇头,笑道:“这你就错了。现在比以前更容易对付才对。很多时候,朋友其实比敌人更可怕。因为对于敌人,你会时时刻刻的防备着;可是朋友呢,你根本就不会去提防,一旦他们在背后对你下手,就要比敌人来得可怕得多。” 肖玉深有同感地道:“小苓小姐说得一点也没错,就像那个孙道,当初要不是有我们的接济,他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穷困潦倒的酒鬼。枉我们当家的把他当作亲兄弟一般,想不到他竟然会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李财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侧身对苏晓苓道:“让小苓小姐见笑了,尽管现在没有外人在,可是也不要随意在背后说人是非,我想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没什么,大嫂也没说错,孙道的做法确实很令人不耻,也让人感到厌恶和鄙视!” 接着又道:“那些人这次也很可能会被我们暂时蒙骗过去,你方才既然答应了买下他们手中存有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那我们也只好加快收购的速度和制作衣服的进度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财满是期待地道:“那小苓小姐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苏晓苓微笑道:“你们暂时什么都不用做,以免打草惊蛇。事不宜迟,我现在先回去跟大姐他们商量下,怎么进行下一个步骤,你们有什么事情应该知道到哪里去找我的。” 李财与妻子肖玉对望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我们送送你吧!” 说完,他当先走了出去,刚刚出来便见门口有一个男子在不断地徘徊着,似乎是已经走了不少来回,却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待看清他的面目,赫然是杨家绸缎庄的掌柜杨威。 杨威见到李财从里面走出来,连忙迎上前,亲热地对他抱了抱拳,满脸堆笑道:“李掌柜,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请你多帮帮小弟才行了。” 李财顿时一怔,疑惑地道:“杨掌柜,你这是何意?” 杨威神秘兮兮的一笑,有点难为情地道:“我听人说李掌柜愿意出比外边现有的价格高出三成的价钱,购买大量的丝绸和布料,所以想请你顺便也将我们杨家的货物一起买下来。” 李财听他说完来意,哈哈大笑。直差点将眼泪也给笑了出来。 杨威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这时看到后边跟着走出来的苏晓苓和肖玉,顿时脸色一僵。 他不愿看到苏晓苓,并且想方设法的避开她,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到了她。而且是他在像个可怜虫一样哀求别人帮助的时候。感觉是天意弄人,仿佛要尽情嘲笑他的无能一般。 当下略微有些尴尬又不死心地道:“李掌柜,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李财良久才止住笑,道:“不知道杨掌柜是听何人所说,你觉得会有那样的可能吗?” 杨威一愣,原本也觉得不太可能。明知道是亏本的事,做生意这么多年的李财,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只是实在是走投无路,又见他们说得像模像样,才会抱着宁可信其有。至少是一个希望的想法找了过来,却也是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拉下脸去见证这微小的可能性。 此刻看到苏晓苓也是出现在这里,尽管他不愿意再看到她,尤其是这个不堪的时候,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有能人所不能的本事。如果此事是她的主意,那倒是大有可能。 随即苦涩地低声道:“大家终究是同行一场,难道说李掌柜你真忍心见死不救吗?” 李财也是心中震憾不已:我见死不救,那我落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哪个人出来搭上一把手,反而是陌生的苏晓苓,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希望和出路。 不由回头一笑,道:“你找我也没有用,不过或许小苓小姐可以帮你也不一定!” 杨威原本就有些底气不足,又对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心存愧疚,根本不敢去面对苏晓苓。 此刻在他面前已经算是低声下气、苦苦哀求了,尽管他心中万般不情愿。可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也只得硬着头皮。向旁边的苏晓苓道:“小苓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再帮我这一次吧!” 苏晓苓对他谈不上什么好感恶感,淡然笑道:“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倒也不是她宰相肚里好撑船,对于他之前为不得罪黄家,而全然不顾她的死活的事情全不在意。从那件事彻底的看清了他的为人之后,便萌生了不想再与此人有所关连的想法。 杨威见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寒了心。 可是想到她那智计百出和随机应变的非凡能力,更而知道她是白沙县豪富之一的苏家大小姐,相信只要她一句话,便能将陷入绝境的自己,轻而易举的解救出来,进而扭转局面。 他的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她是苏家大小姐,为何要隐瞒身份来帮助自己?她不是与黄家订下的婚约吗,那黄书丽又怎么会故意和她为难呢? 想到这里,顿时一怔:难道说这是她们早已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来试试自己,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事情都像是想早先安排好了的呢。 先是苏晓苓在黄书丽等人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出现,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了争端,眼看事情会给闹大的时候,玉儿和庞韹等人便出现将她给救了。 尽管为此黄书丽吃了点苦头,当着众人的面,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可是真要说起来,也确实算不了什么。更耐人寻味的是,发生了这种可谓奇耻大辱的事情之后,也一直都没有听到过平日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黄书丽寻仇报复的消息。 甚至于觉得以前苏家将他逼得走投无路想要自尽,而苏晓苓于紧要关头出现在城楼下,及时救下他,都很有可能是她们的计划的一部分了。 杨威这般一想,以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顿时变得阔然开朗,只是她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的算计自己,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以她的身世,自然不会在乎自己那点家财,而真要对付自己,那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仔仔细细地想想,自己身无长物,真要说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就只有相貌长得端的是一表人才,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更能吸引她的地方了。 现在想来,除了对她天衣无缝的计划感到匪夷所思之外,也觉得她可能是碍于名门闺秀的身份和少女的矜持,所以才会隐藏身份来到杨家的。 心下一阵窃喜,不禁有些汗颜地道:“小苓小姐,之前多有得罪,只要你肯帮杨某渡过这个难关,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内心里却是盘算着,这个苏晓苓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身材却可谓是美人中的极品,而且心思巧妙,无人能及,更可能会有苏家一笔庞大的嫁妆。 而自己虽然长得仪表堂堂,可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两个人真要是结合在一起,倒也不会觉得委屈了什么。 苏晓苓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欲言又止,许久才说话,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力而为吧!”说着,便与李财夫妇告辞离开了。 心下暗道:谁稀罕你做牛做马,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就更不指望能结草衔环了。 杨威听她一口答应下来,心中欣喜不已,认定自己猜测没错。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向前走去,也不曾看自己一眼,只道是碍于有外人在,不敢表露什么,总算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得意地看看李财夫妇,大声朝她叫喊道:“小苓小姐,那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杨家绸缎庄?” 苏晓苓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道:“我可不希望让别人去做牛做马,所以你的事情,我是帮不了你什么,好自为之吧!” 李财夫妇看着刚刚还有点得意忘形的杨威,仿佛如中雷击,傻傻的站在那里。 一时间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两人便也准备离开。 杨威眼睁睁地看着苏晓苓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脑子怎么也反应不过来,她方才明明已经答应尽力帮助自己的了,为何又说帮不了自己?难道这也是在考验自己吗? 左思右想一阵,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转眼看到李财夫妇也要离开,连忙跑上前拦着两人,病急乱投医的道:“李掌柜且慢,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小苓小姐她这到底是何用意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少女失踪 李财与妻子肖玉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苏晓苓已经将话说得那么直白明了了,这杨威为何还是不死心,莫非是这阵子被丝绸布料的事情,给逼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肖玉朝丈夫一点头,示意他自家人管自家事,不要多管闲事。[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便听李财小心谨慎地道:“小苓小姐是不想让你难做,才会那么说的,又或许她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和思考,也说不定?” 肖玉见杨威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夫妇两人,有点给毒蛇盯上的感觉,略微不安地道:“不好意思,杨掌柜,我们还有些事情急着要去处理一下,就先告辞了。” 杨威“噢!”一声,身子让到一旁,犹自喃喃自语地道:“她为何就不能直接对我说呢?到底是在顾忌什么,难道我在这个时候,还会拒绝她的要求吗?” 李财与肖玉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玩味的眼神,更觉得他神经兮兮,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之类的,将店门关好后,匆匆忙忙地跟他一点头,便扬长而去了。 苏晓苓回到制作衣服的院落处,一切进展还算是顺利。可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那天在大牢里丢了面子,还是怎么回事,这些天都没有见唐棠来过这里。 唐棠不在这里,那些裁缝和女工就显得自在多了,一边忙活着,一边家长里短的闲聊着。 只听一个妇人低声道:“听闻近日来,咱们县城里已经有数十名少女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马上就有人对她质疑地道:“应该是有人恶意造谣惑众的吧,就像是当初不是也有人盛传‘县衙将要搬迁’的事,最后马大人不是跟大家通告了近期内不会搬迁的吗?” 之前那妇人略有犹豫地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什么事,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知道真假了,又何必去瞎猜想呢?” 苏晓苓听得心中一怔。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管是有人故意制造谣言,还是真有其事,肯定都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心里想着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找大姐将事情问个清楚,商量一下对策。 大姐见到她回来。朝她微微一笑道:“小苓,真的要多谢你。这些年庞韹一直都没有向好的迹象,可是自从你来了之后,他便才渐渐地有了点人样。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多少让我心里感到好受了一些。也对他能恢复正常重新有了希望。”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大姐,你太客气了,且不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就是庞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好几回,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免得我不好意思。” 既而又好奇的道:“我刚刚在外面听人说,县城里不断有少女失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姐不由微微颔首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上任刘知县离开之后,白沙县便不断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实在是令人费解!”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如此说来,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故意把水搅混的。只是他们这般横行霸道、无法无天,难道就不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大姐若有所悟地道:“你是说。这也是他们在背后捣鬼?” 苏晓苓不置可否地笑道:“如果真是他们搞鬼的话,那倒是可以借此事将他们一个个的揪出来。也算是替天行道为白沙县人们除了公害!” 大姐惊奇地道:“你又想出什么花样对付他们?对了,我今天已经派人又从市场上购买了近一万两白银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市场上估计也没有多少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苏晓苓略一思索道:“现在我们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目标,看来得找马知县帮忙分散一下他们的火力,然后合计一下再来一招‘引蛇出洞’,希望能将鱼儿给钓出来。” 大姐双手用力一拍,赞许地道:“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现在便叫人去联系马大人!” 苏晓苓笑着点头道:“嗯,那我先去看看庞韹和玉儿姐他们,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大姐大为欣慰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而去了。 苏晓苓对大姐和庞韹这对母子的关系感觉很奇特,又说不上是什么缘由。她心中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到了庞韹的房间外。 他的房门没有关,窗也是敞开着,外边的花园里,云烟正若有意若无意地看着那扇窗。 她身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的女子,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小花,见到苏晓苓朝这边走过来,也没有怎么在意地道:“奇怪啊,云烟小姐,怎么这些天庞韹这么安分了?” 苏晓苓听了,不禁轻盈地一笑道:“怎么,你觉得他这样不好吗?” 小花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有点奇怪而已!” 云烟见到她,嫣然一笑道:“小苓啊,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你表哥的吗?” 苏晓苓之前跟她们开玩笑说面目一新的庞韹是自己表哥,差点将大家都瞒骗过去,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说这也要叫关心,那么我想云烟小姐似乎是比我更为关心他才对。” 云烟本想借机会取笑她一下,哪知被她当场回敬了过来,又有点无言以对。 她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不无讽刺地道:“是你自己说庞韹是你表哥,我可不敢乱攀亲戚。哎,亏我还是春风阁的什么花魁,看来还是远不如小苓你了解男人啊!” 苏晓苓听得她话中带刺,不由一笑道:“那是因为那些男人了解得你太多了,而了解我的男人又太少了。女人就像是一个迷,你越是吊足对方的味口,又不完全满足他的*,他就会对你越陷越深;而你一旦让对方得偿所愿,便会对你渐渐地失去兴趣!” 云烟被她揭了自己的短,直气得一张粉脸一阵青一阵白。感觉她这番话分明是嘲讽自己是妓a女,自然被许多男人玩弄过,尽管自己比她美丽动人十倍、百倍、千倍,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自己作为春风阁花魁的风尘过往。 而苏晓苓相貌固然丑陋,却是白沙县豪门苏家的大小姐。平日里她受尽众人的羡慕与敬重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丝毫不留情面的当着小花的面来打自己的脸,云烟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冷冷地笑道:“幸好这里没有外人,要不别人还以为他不是你表哥,而是你情郎呢!” 苏晓苓微微一怔,听她这般酸溜溜的口气,似乎是对庞韹有了好感。 转念想想,庞韹改头换面之后,外表确实是非常的高大英俊,若不是他神智不太清楚,倒也是一个难得一见英伟男子,她对他有些想法也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心里想着这庞韹其实也怪可怜的,若是有人好心对他,也是一件好事。不由摇头而笑道:“云烟小姐,你也毋须以己度人,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尽管去做,不必再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此刻也没有心思再去与她斗什么气,便即去找玉儿随便聊聊。 刚到门口,便见到小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差点儿两人撞到了一块。 小芳虽然性子稍微有一点急,行事有些风风火火,可也是人小鬼大,机灵得很。眼见就要与前面的人撞上,连忙让到一旁,硬生生的将身子移开了两步来远。 待看清面前的人竟是苏晓苓,顿时又惊又喜地道:“小苓姐,怎么会是你?” 苏晓苓纤手轻轻地一点她光亮的额头,没有好气地道:“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是要去赶飞机,还是赶火车,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 小芳回过神,好奇地道:“小姐,什么是飞鸡、火车?你怎么知道发生了紧急的事情?” 苏晓苓才知道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微笑道:“飞机,就是会飞的鸡,火车就是着火了车子。看你这么火急火燎路都不看的跑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你的样子,虽然很着急,可是却没有一丝慌乱,想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芳朝她吐了吐舌头,傻乎乎地笑道:“小苓姐真是仙女下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苏晓苓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到底是什么事,还不赶紧说?” 小芳听了,一脸平静地看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刚刚秋菊姐找人传信过来,说是有人到苏家提亲去了……” 苏晓苓愣了愣,提亲?什么人去提亲,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打断她道:“哪个苏家,提什么亲?有人上门提亲,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小芳嘻嘻一笑,道:“还有哪个苏家,当然是你家了。是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听传信的人说,杨威带了近许多彩礼,去找苏星河苏老爷请他将苏家大小姐下嫁给他!”(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兵精粮足 饶是苏晓苓一向镇定自若,听了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地道:“你说什么,杨威跑到苏家要我爹将我嫁给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是你疯了,还是杨威脑袋被门给夹了?” 小芳委屈地道:“小苓姐,是你自己说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又来怪我?” 苏晓苓看她神情不似说笑的样子,心中一怔:难道说这杨威走投无路,居然想出这种极端的办法,以他们母子那种性格,还真有这种可能。[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结果罗秋菊在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之后,害怕自己给人蒙在鼓里,便悄悄地找人过来给她们通风报信。 小芳看着她沉默半晌不语,小心翼翼地道:“小苓姐,别说你不信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听到旁边大姐好奇的声音,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谁要嫁人了?” 小芳抢先将事情告诉了她,愤慨地道:“那个杨威真是太不要脸了,之前小苓姐那么帮杨家,他们也不知道感激。等到她有事情的时候,他也全然不顾及她的死活,他娘居然还跑到这边来责骂她。现在明知道小苓姐不在家里,竟然跑到了苏家去上门提亲,真是笑死人了!” 大姐对苏晓苓与杨家的一些瓜葛,也只是听云烟和玉儿她们说及,多少知道一些。 心知只看那天杨老太太强词夺理、恩将仇报的举动,便能想象出她的儿子,又会怎么样的一个德行。不由失笑道:“小苓,看来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啊!有没有想好怎么去应付他们。这可是关系着你的终身大事!” 苏晓苓淡若无事地轻轻一笑,道:“我还能拿他们怎么样,总之要闹就让他们去折腾,反正也跟我无关。对了大姐,马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少女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闻言脸色一凝,恢复正色道:“县衙闹女鬼的事,还是偶有发生,令得县衙内有些人心惶惶,好在马大人此次快速地将两起凶杀案破获,也稍微地稳定一下众人的情绪。之后他又借此机会。明令通告了近期内不会搬迁县衙,也算是让他们预谋已久的计划失败了。” 看了看四周并无外人,接着又道:“少女无故失踪,确实是千真万确,已经有十余人到县衙报案。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也没有人见过那些女子,所以这些案子都成了无头公案。马大人也是心急如焚,刚刚差人过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计策可以帮得上忙?” 苏晓苓捂住腮帮子,细细地思索一阵,抬头问道:“大姐,到现在为止。我们一起购买了多少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了?” 大姐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尽管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打算,可是还是有些不太确实的道:“现在大概有七万五千两左右。等到今天日落时分,应该能有八万之数吧!” 苏晓苓点了点头,笑道:“那应该白沙县大部分的货物都在我们手上了,为了以防万一,储存货物的地方,一定要严加保密。而且要派人日夜守护,以免让人有机可乘。” 顿了顿。又道:“至于少女失踪的事情,我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必须有大家的齐心协力配合,才有可能尽快地让案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大姐惊喜交集地道:“小苓,你真的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苏晓苓微微笑道:“也不一定就能成功,还得看看我们大家的运气才行?” 小芳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她,道:“运气?” 苏晓苓遂将自己心中所想到的办法,悄悄地告诉两人。 小芳饶有兴趣地道:“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我也很想去试试!” 大姐欣喜地道:“此计大妙,说不得老娘为了你,又要重出江湖了!” 苏晓苓顺便将在十家绸缎商会所遇到的事,跟她们也说了一下。心想:那杨威或许是到李财店里求助不得之下,才会不顾脸面到苏家上门求亲的,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大姐听了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不由感慨万端地道:“正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如此地不知廉耻,实在是叫人齿冷!” 苏晓苓微微颔首,又与她商量好如何去应付少女失踪一案,便道:“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还得麻烦你去找一些能够熟练制作衣服的裁缝和女工,当然越多越好。” 她在情势所迫之下,不得不答应给唐棠制作衣服,而那些手艺熟练、技术精湛的裁缝和女工,也是为她所威逼利诱,才会成了她的免费劳力的。 他们太多是靠着自己的技术和手艺为生,苏晓苓在制作衣服的过程中,对他们非常的友善和关切,除了对他们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同情外,也想着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帮忙的地方。 大姐点了点头道:“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想必这次怕是他们都会被你给骗过去,这样正好,亲眼目睹一下,一直耳闻却是见所未见地最美丽的衣裳!” 苏晓苓微笑道:“其实只要是他们能够配合默契,三五天之内,便能将我所想要的衣裳制作出来,当初不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所以才会一直迟迟没有将衣裳制作出来。” 接着若有所思地道:“现在看来,唐棠的本意不在于此,而是想要了解我们的底细和计划,等到合适的时机,便对我痛下杀手,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大姐亦是有所期待地道:“那行,我现在就叫人去找些人来,另外派人去与马大人联系,你们就好好的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春风阁地处白沙县最繁华的闹市,占地颇广,只是自从发生命案被官府查封之后,偌大的一处院落就空空落落的,显得格外的冷清和空寂。之后春风阁所发生的凶杀案顺利告破,官方便下文解除了查封,这些天大姐早已经叫人将春风阁装饰一新。 大姐无意于再开设妓a院卷土重来,因此对于当初准备离开的大多数妓a女、杂役、下人也未多作挽留,反而是给予了他们一定的银两费用,让他们安心的离去了。 春风阁装修之后,大姐一时也没有想好再做什么营生,听了苏晓苓的想法后,便决定改作服饰店。如此一来,她们就不愁没有地方制作衣裳,也不用担心那些裁缝和女工的住处。 大姐对服装行业终究是外行人,苏晓苓也不是多么专业,两人一合计,便找来李财商量一起开办服饰店的事,毕竟他在白沙县做绸缎生意这么多年了,李家绸缎庄更是百年老店。 李财也早已经是骑虎难下,希望苏晓苓有办法扭转局面,听了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三人最终商定,以后服饰店所用的丝绸和布料优先由李家绸缎庄供应,而李财在保证提供充足优质的货源之余,也负责对服装店提供一定的服装方面的技术支持。 有了李财的加入,事情就变得简单容易多了。他在白沙县认识的裁缝和女工不在少数,在日落之前,便以较高的薪酬找到了二十多名技术谙熟的裁缝和手艺精致的女工过来帮忙。 为了让众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专心制作衣裳,大姐先是为他们安排了吃住的问题,又给了丰厚的酬金让他们安顿好家人,有其他合理的要求也一并应许了。 到得天色将黑之际,知县马大虎也从县衙里派出不少身手不错又比较可靠的人手,由马南山领着他们到了春风阁,并特别地交待他一切都听从苏晓苓的指挥。 马南山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父命难违,又想多见见让他心醉神迷的云烟小姐,最好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如此一来,本是冷冷清清的院落,很快便变得人声鼎沸。 要想大批量的制作衣裳,一切还得从头开始,苏晓苓带着裁缝和女工到帮唐棠制作衣服的地方,让他们熟悉一下制作的流程,又将自己的设计理念和一些想法解说给他们听。 有了之前在杨家所发生的事,苏晓苓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 因此,她在一边设计、制作衣裳的时候,故意分成一块块的来做,就算是有人拿到了加工了一半的衣裳,估计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模拟出类似的衣裳出来。 众裁缝和女工平常都有自己常用的工具,又都是精于此道之人,操作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加上近日里大姐和李财所购买下来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可谓是兵多粮足。 在此关键时刻,苏晓苓不再藏拙,也不怕辛苦,不厌其烦地将自己所知道和能想到的都一一告诉他们,再把具体的要求和他们沟通、商量好。 众人也是有感于大姐和她的慷慨和帮助,纷纷主动地配合默契,事情进展非常的顺利。(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引蛇出洞 当夜,马南山留下大半人手留守在春风阁,以免有人会前来滋生事端,另外有数名身手不错的衙役,均是换上一袭轻便的夜行衣。[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到得亥时时分,一轮弯月在朦胧的夜幕下,时隐时现。 渐渐地,一片喧闹地街上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正是众人进入睡梦中的时间,街上大半的灯光已经灭了,只有依稀几处灯火,在夜风中跳跃,却更是映衬出夜的昏暗。 在无人的街上,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之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蓦然,在此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披着一袭风衣,出现在变得冷清的街上,她的脚步匆匆忙忙,似乎是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 暗淡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略带萧瑟,又显得格外的修长、美丽动人。那女子听着叫声,心里有些慌乱,脚下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 她有点急促的脚步声在夜里,显得很是突兀。她此刻低着头,目光盯着前面五步处,根本不敢朝四处乱看,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跳动,不知不觉地越发加快脚下的速度。 当她来到一处深深地巷子口时,突然间,里面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女子不由地惊叫了一声,本能地往边上一闪。 紧接着她身后不远处,出来五六个人影,快速地朝她跑了过去。 便听一个黑衣男子急切地问道:“人呢,往哪里去了?” 女子微微一怔,道:“什么人。根本没有人,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又听黑衣男子有些不忿地道:“她这出的是什么鬼主意,大半夜的让大家都不睡觉,跑到大街上来发疯。我现在就去找她理论理论去。” 女子似乎也是受了点惊吓,点头道:“也好,先回去再说吧!” 春风阁的一间雅室内,昏黄的油灯下,玉儿看了一眼不住打盹的小芳,对边上正看着闪烁地火光发呆地苏晓苓道:“小苓。你说大姐和马公子他们能把人抓到吗?” 苏晓苓侧头看了看她,道:“希望能马到成功吧,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少女遭殃呢?” 话音未落,便听到院落外边一阵嘈杂声传来。 两人刚刚站起身,便见愤愤不平地马南山与惊魂未定的大姐从外边走了进来。 风尘仆仆的马南山领着几名衙役随着大姐回到春风阁。便见好整以瑕的苏晓苓与玉儿从里面迎了出来。不禁满是抱怨地道:“我早就说了,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立竿见影,马上便有效果的,而且我也没有说一定就可以把人找出来。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也是乐见其成。”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夜色,又道:“从你们离开到现在也才半个时辰左右。要是一出去便能撞到线索和案件,那事情就不会一直没有一点进展了。” 马南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诚如她所说。自己等人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她存有偏见,此番出去,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甚至希望她的猜测是错误的。可以尽情地奚落她的自以为是,也好过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想到身后尚有几名衙役看着他们。更有玉儿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在旁,牵强地笑道:“你既然觉得有用。怎么自己不去做诱饵,反而是在这里指手画脚?” 大姐闻言。走上前道:“都别说了,真要说起来,今晚的事,其实全都要怪我。” 苏晓苓看着她的脸色有异,担忧地道:“大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姐一手捂着额头,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太过疲累了吧!” 玉儿亦是关心地走到她身边,搀扶住她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大家就早些去休息吧,明天再来想解决问题的对策?” 马南山也没有心思再与一个女子在三更半夜去争论什么,与大姐、玉儿告辞之后,便带着人去安排在春风阁的房间里歇息去了。 次日一大早,李财家门口便挤满了人和马车,钱汝明、孙道、郝猛和金条四人纷纷带着他们当初所买下来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等在李家门口台阶处,心怕晚了一步,便没有人肯做冤大头,以远远高出市场价的价钱收购他们的货了。 更有人心怕李财会假意答允大家,却找机会逃走了,因此派了人手,一直盯着李家的院落,对每一个出入的人都是小心谨慎的暗暗观察着。 直到他们知道李财等人根本就没有外出,这才放下心来,一大早便堵到门口处。 李财虽然并非富甲一方的大商巨贾,也不是黄家那种望门豪族,可是李家经营绸缎生意百年之久,自然也是积攒了不少的钱财和声望。 以他和李家绸缎庄的身价,即使不值十万两白银,也能值个三四万两。 要不是遇到这次出人意料的价格大变动,使他的资产快速地缩水一半多,他应该要算是在富庶有名的白沙县里极少数名利双收的佼佼者。 原本以为集合十家绸缎商成立攻守同盟,应该可以共度难关,哪知道在各自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同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留下来作为流动资金的数万两白银,也大半在之前用来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了。岂料事情非但没有出现转机,反而是让自己越陷越深。 如果不是相信苏晓苓,他到得此刻怕是也会觉得自己已经撑到了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刻。 当即典当了一些值钱的首饰和物件之类,勉强地凑齐四万白银,以李家丰厚的家底,要做到这一步,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钱汝明等人初时心里还有些愧疚,可是在利益的驱使和绝望的等待下,还是意然决然地选择了牺牲他人,以求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当大家都是衣冠楚楚的时候,有一个人赤身*的出现,会被人视为异类和不正常;而当大家都是赤身*的时候,众人便不会觉得光着身子是一件可耻的事。 正如此刻,钱汝明、郝猛、金条等人都和李财是盟友,孙道更是受过李家的大恩,可是现在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毫不犹豫地便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也不会觉得有多难为情。 李财派人检视过丝绸和布料没有问题之后,便将银两如数交给了他们,交易完毕之后,也无心再与他们虚情假意的说什么客套话,便进了院落,将大门紧闭起来。 苏晓苓随玉儿将大姐送回房间,听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们仅仅听了她的述说,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在她说到刚刚紧张兮兮地走巷子口,便看到一个黑影从里面快速地窜了出来,两人也是感同身受的惊叫出声。 大姐见两人也被自己的经历吓得有些惊恐,神色微微好转,强笑着道:“当时的情况太静寂、阴深了,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才会害得我们几个虚惊一场,魂都吓得快没有了。”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大家方才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大姐沮丧的道:“回来的时候,我又仔细地想了想,其实你这个方法是挺有用的。可能是我年老貌丑,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力。要是你们两个去走一趟,说不定早就大功告成了。” 不等两人取笑她,又道:“当然了,本来这样遇上他们的机会就不大,而且我也在担心那些衙役之中,可能也会有对方派过来的人。这样行动起来,就更不可能会一举凑效了。” 苏晓苓心中一动,四下看看没有其他人,遂悄声道:“如此说来,我倒是另有计策!” 玉儿满是钦佩地看着她,道:“小苓,你的脑袋瓜子真的和一般人太不相同了!” 大姐没好气地笑道:“你可别再出什么骚主意,让我又去吃什么苦头!我可先声明了,要是有难度的事情,就别考虑我了。” 苏晓苓轻笑道:“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回可是再轻松不过了。既然咱们‘引蛇出洞’不成,那么就干脆给他来个‘打草惊蛇’好了。” 玉儿一肚子疑惑地道:“‘引蛇出洞’我算是明白了,就是让大姐去做饵,然后想办法把藏在幕后的人给引出来。可是这‘打草惊蛇’,你该不是想着打我们哪个的主意,然后去做些常人想像不到的事情,借此把那个人给吓出来吧?” 大姐作势拉着玉儿便要走,回头对苏晓苓道:“玉儿,你可不要上当了,还是早点去睡觉吧,一会可能就没得好觉睡了。” 玉儿嫣然一笑,道:“可是若是不将她的迷底弄清楚,我想今天晚上也必然睡不好!”(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无中生有 苏晓苓不禁悲叹一声道:“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这般辛苦拼命,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大姐笑骂道:“你还得不偿失,若是不赶快将积压着那些丝绸和布料都妥善处理好了,我可做鬼也饶不了你啊!还不赶快和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打草惊蛇’法?” 苏晓苓胸有成竹地道:“大姐,你刚才不也说了,衙役中可能混有他们的眼线,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露在他们的眼里。{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看了看两人,又道:“所以我们就可以试试故布疑阵,让马南山每天带着那些衙役出去做做样子,而我们却可以瞒天过海地对他们开展反击的行动。” 玉儿有所担忧地道:“听着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又感觉很不错似的,就是不知道那个马南山会不会配合咱们,他们又会不会上当?” 大姐笑着道:“就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不过,看得出来那个马南山似乎是对你颇有成见,该不会是你算计人家什么东西了,让人家如此嫉恨吧!” 苏晓苓不由得嘻嘻一笑,道:“天地良心,我所作的事情,要么就是与人为善,要么便是被情势所迫。即使偶尔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是为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玉儿听了直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扶住她的肩膀,一边笑道:“差点让你给笑死了,见过能瞎扯的人,可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会扯的人!” 大姐也是忍不住笑道:“不管你是想与人为善,还是要为民除害,只是你以后千万别再拉上我了。就像今天晚上一样。肯定是那些人看到我的样子,所以吓得不敢出来了。所以,以后出去做诱饵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姐们了。” 苏晓苓轻笑道:“至于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合适的人选。竟然大姐不愿意再出去抛头露面,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还得麻烦你去说服一个人答应出面才行。” 大姐满眼委屈地看了看两人,无力地道:“怎么又是我?” 玉儿纤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了拍,一脸同情地安慰道:“谁叫大姐人最好呢,这么重要的任务。不交给你,还能放心交给谁去完成?” 大姐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道:“好啊,你们合伙欺负一个老人家,算我怕了你们成了吧。小苓。你到底是想让我去说服谁,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去做我根本做不了的事。” 苏晓苓微微颔首道:“那当然,大姐只要能帮忙说服火云烟小姐代替你去做诱饵就好了。” 大姐忍不住大吃一惊地道:“什么,你想让云烟她去做诱饵,这怎么行呢?” 玉儿闻言也是一怔,细细地一想,又觉得选择她也未尝没有道理。 云烟是春风阁的花魁,美貌甚至于比自己更胜一筹。可以说是在人杰地灵的白沙县都是鼎鼎有名的绝色美女,这也正是那些少女失踪案幕后之人所希望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打草惊蛇’计划。必须要有马南山的配合默契,才有可能变得没有丝毫破绽,以致尽善尽美。 而近些日子以来,马南山钟情于云烟的事,几乎是所有在春风阁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假若让云烟作为诱饵放出去。马南山根本不用吩咐也会在暗中去保护她的安全。 那些衙役在知道他们让春风阁的花魁作为诱饵之后,自然便会觉得他们对用计引出少女失踪案的幕后黑手还是不遗余力的。也就不可能猜测出她真正的意图了。 对方在知道了他们所谓的企图之后,必然不会中计上当。甚至会觉得其他的少女,也有可能是他们精心布下的陷阱,由此更不敢轻易地犯案了。 苏晓苓微笑道:“也不用天天让她出去,只要三五天出去一次就成,最好是将所有的行动和细节,都做得谨慎小心,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他们根本搞不清我们到底是在想做什么,就算是成功了。” 大姐作痛心疾首状,悲壮地道:“既然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要反悔也不成了,这事就交给我啦。至于制作衣裳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还是大姐最亲,时候也不早了,大姐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压压惊,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大姐朝着正自窃笑的两人挥了挥手,淡然笑道:“老娘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又岂是吓大的,这点小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苏晓苓情知她执掌春风阁这么久,必然在风雨中历练了好些岁月,不然也不会对杀人和被杀的场面那般应变自如了。今天晚上的事,完全只是一场意外。 毕竟再强悍的女人,终究也只是女人,就算是平日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能在不及防之下,也会害怕一些不起眼的蛇虫鼠蚁之类的。 三人各自回到房间,已经过了子时,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歇息了。 次日一大早,李财悄然无声地到了春风阁。 苏晓苓尽管没有怎么休息好,在听到小芳说,李财已经在外面大厅等着的时候,当下便起床来,由小芳帮着随意的梳理一下头发,便到了大厅。 大姐此时正神采奕奕的与李财一边品茗着茶,一边商谈着什么,看到她走了出来,便招呼她坐了过去,又让下人端上热茶、糕点。 看着几名下人远远地退走,苏晓苓轻笑道:“咦,大姐,你今天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大姐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细细地品尝着,悠然自得地道:“你就贫吧,反正你是身无长物,又对世俗的名利富贵看得很淡,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既而朝李财一笑,道:“我们可是身家性命,全部押在你的手里,又怎么可能像你那样睡得安心自在,天塌下来也不在乎似的。” 苏晓苓看着李财神色微微一僵,不由一笑,道:“那倒不尽然,我不是差点将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简直是舍命陪君子,又怎么能说我不在意呢?” 眼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道:“李掌柜,事情怎么样了?” 李财猛然站起身来,信服地看了看两人道:“果然不出所料,商会里还真的是有他们的奸细,而且那人也自己跳了出来,所以我才急着赶过来的。” 大姐疑惑地道:“商会里有他们的奸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财看了看苏晓苓,心情有些难以平静的道:“当日小苓小姐故意说制作最美的衣裳是她在拖延时间,使得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商会,瞬间土崩瓦解。” 至于他为了不让陷入绝望的大家,将矛盾和责任全部推到苏晓苓身上,便主动将所有的事情扛了下来的经过,却是略过不提。 等钱汝明、郝猛、金条及孙道四人全部走了之后,苏晓苓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并且怀疑商会里出了内奸,便设下圈套让对方上钩。 到了约定的时间里,李财在家里与如期而至的四家绸缎商一一交易。 为了公平起见,四人以抽签决定先后交易的顺序,以免到得后边,李财拿不出银两以商定的价格购买他们手中的丝绸和布料。 李财按照与苏晓苓商量好的计策,对所有交易的四人都说了同样的一番话。 他拿出早先准备好的大量银两,然后告诉他们每个人,其实这都是苏晓苓故意设计的,自己也不过是为了配合她,才会以那么高的价格,将各人手中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 原因便是她不知道从何处得知,在这些货物里面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并且暗示各人那里面隐藏着一张富可敌国的藏宝图,因此才会从苏家离家出走,但是她根本没有那份财力,所以不得已委托春风阁的大姐和自己出面收购这些东西的。 自己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如此不计成本的想要从市场上和各人手中收购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此刻感于以往的种种原因,又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们中的某个人的。 依照苏晓苓的猜测,孙道四人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平时自是精打细算。 只要他们稍微回想一下,她当时所说的话,便能想到其中肯定藏有猫腻,而最让人奇怪的事,作为百年老店的掌柜李财,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做出那种近于自残的疯狂行为。 此刻,一听他的解释,才知道他们都被人给蒙骗了,尽管李财出的价格要高出市场三成左右,可是若真的那些丝绸和布料里藏有宝藏的话,那就完全不可以道里计了。 可想而知,在他们听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又会是怎么样精彩表现? 钱汝明、金条、孙道等人都是久在生意场上混的人精,表面上大家都是同样以经营丝绸和布料生意,这次为了应对价格的暴跌,更是结成了联盟。 尽管名义上大家都是盟友,可是在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尤其是生死存亡之际,均是选择明哲保身,甚至于不惜牺牲他人以保全自己。(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匪夷所思 苏晓苓想着孙道他们几人各自心怀鬼胎,当下便决定用无中生有的办法,捏造出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里面,藏着一张富可敌国的藏宝图。{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她特意了解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在的世界的一些历史渊源。 随着苏晓苓渐渐地溶入这种古代而又充满挑战的日子,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一个类似中国古代叫作金商大陆的地方。 金商大陆是一片广袤无垠地富饶大地,在经历了数千年的繁衍和征战,无数次分分合合之后,到得此刻已然是分为了昊天帝国、明月帝国和星际帝国,成三足鼎立之势。 明月帝国又分为九州,每个州以大小下设数额不等的郡县。 白沙县隶属于覃州,因为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处于金商大陆的末端,所以盐业、渔业、林业以及连带着各种产业都发展得很不错,即使是在整个明月帝国都要算是小有名气。 正因如此,每当发生战乱之时,便会有许许多多的巨贾豪富、王孙公子甚至是气数将尽的皇帝、太子逃到这个偏安于一隅的小县城里。 尽管也有不少人被人追赶到此,不得已之下选择了风险极大的出海逃亡,或者是幸免于难,或者是葬身大海,可是渐渐地还是有不少人从此在这里安家落户。 由此,白沙县地方虽然小,却可以说得上是卧虎藏龙,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浮出水面而已。而他们这些人,大多来历不凡。身上自然是带有不少的秘辛。 李财作为一个在白沙县土生土长又有些名气的生意人,自然对这里所发生的类似典故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本身家境不错,当年他的父亲将绸缎庄交给他,便将百年老店的秘密告诉了他:平日里要乐于助人、与人为善,更不贪图别人报答什么。做生意即是做人的道理。 此举也为李家绸缎庄赢得了一个很好的名声,一度成为白沙县首屈一指的绸缎庄。 只是后来被某些人利用各种官方和暗中手段干扰市场,导致整个行业重新洗牌,才会使苏家绸缎庄迅速地崛起坐大,演变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苏晓苓从李财口中得知商会联盟一早离开的五人,要么是被苏家收购兼并了。要么是主动投到是苏家的旗下。由此推断出,他们五人是内奸的可能微乎其微,便编排了一个故事: 她在苏家从一名老仆人的口中得知,他本是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曾经作案无数。二十年前被官府的人追杀,身受重伤、逃难到此,苏家的主人苏星河好心收留了他,等到他伤好了之后,却发现逃走之前费尽心机所埋藏那些赃物的地点,竟然一时记不起来了。 也许是天意弄人,在他临死之际却是突然间想起了,当日为了不致于时间过得太久。而将所埋藏宝藏的地方给忘记,便用图把地址画了下来,可惜的是他已经是油尽灯枯。只来得及说了缝在……白色……透明……丝绸……布料上面,手遥遥指着仓库的方向,便断了气。 苏晓苓平日对他尊敬和关照,所以他才会在临终之际将秘密告诉了她。 后来,她突然得到这个天大的秘密,自然是不敢随意声张。于是到苏家的仓库四处寻找这两样东西。可惜的是货物实在太多,而且已经有不少的货物已经出售掉了。 她寻找无果之下。唯有悄然地离开了苏家,暗中去外面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 为了找到那张藏宝图。她不得不将实情告诉春风阁的大姐和李财,希望以他们的财力物力,尽可能多的将苏家所售卖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全买下来了。 李财夫妇听她将整个故事说完,互相看了看,然后对她称赞不已。看着她入木三分的描述和表演,仿佛是在说一件千真万确的事情一般,就连他们都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苏晓苓又让李财故意对钱汝明等人一一说,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所以才会忍痛割爱,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对方,并且希望他能够和自己一起将藏宝图找到。 然后,暗地里却派人分别跟踪他们四个人,看看他们有谁会和其他可疑的人联系。 果然不出所料,钱汝明、孙道、金条和郝猛四人骤然听了这么个惊天的大秘密,均是眼睛放光,再也不提要将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马上以高出市场上三成左右的价格卖给李财的事,并且连连答应他,不会将事情告诉其他人,一定会帮忙一起找到那张藏宝图。 虽然他们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不可能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所说的某些事情,可是在亲眼见到苏晓苓离开苏家,又费尽心思的唯独购买市场上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确实是让人大惑不解,现在想来顿时所有的疑惑都一扫而空。 当下不动声色地与李财告辞,然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根据所派出去的探子回报,钱汝明四人回去之后,便将自己所存的丝绸和布料,一一拆开来看,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几乎是不约而同,四人又悄然让人去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只有一个人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夜深之时才化了便装,偷偷地去了黄家。 李财在得知了四人各自的行踪,当即一大早便赶到春风阁来报信。 大姐听他绘声绘色说完这些,看着苏晓苓不知何时拉着玉儿的手浑若无事地走了出来。 不由苦笑一声,道:“小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死的都能让你说活,如今我简直是不知道该相信你说的哪些话是真的啦!” 玉儿嫣然笑道:“我相信她,所以只要是好的就相信,其他的能信就信吧!” 她们昨夜也听苏晓苓提起过这些事,此刻见那些人果然中计,不禁也是好奇地道:“李掌柜,不知道是谁跟黄家的人联系了?” 身后的小芳也是走上前,喃喃地道:“要我来说,那个钱汝明视钱如命,而孙道背信弃义,应该就是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无疑了!” 玉儿点了点头,又笑着道:“那也不一定,那个金条用心险恶,也很有可能是他!” 大姐微微摇头朝李财笑笑,道:“她们的性子都野惯了,连一向爱静的玉儿都受影响了。” 李财大笑道:“只要大家高兴就好,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小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我倒是好奇你能否猜中,到底是哪个人是内奸呢?” 苏晓苓轻轻地一笑道:“所谓的人心难测,谁也说不准,我想可能是那个郝猛吧?” 玉儿与小芳异口同声地道:“怎么可能,那人就是一个莽汉,哪里会是他?” 大姐也是惊疑不定地看向李财,便听他缓缓地道:“还真是匪夷所思,简直不敢相信!” 苏晓苓见他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是猜测的,这人既然和黄家早有联系,那自然是不想我破坏他们之间的计划,所以一见到我因为欺骗大家的事,而引起了众人的不满,肯定便会乘机对我落井下石。” 小芳不解地道:“可是小苓姐不是说,那什么孙道、金条和钱汝明都曾经责难过你吗?” 苏晓苓看了看满脸疑惑地几人,又娓娓而谈地道:“正因为如此,如果是钱汝明,以他的精明,自然不会那么明显的去惹人怀疑。 金条本来是嫌疑最大的,可是他后来被李老板的行为所打动,真情流露,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是出于敬佩的心里,足可见他是真小人,却不会是个背后一刀的伪君子。 而我也想过会不会是孙道,他当时那样做可以说是忘恩负义,就算是为了利益,做出更过分更让人不耻的事,也不足为奇。只是考虑到他第一个出来对我发难,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不然也不会第一个跳出来了。 倒是那个看似性格直率的郝猛,虽然四人中最不可疑,却也正是越不惹人注意,才会越不让人发觉,所以才会猜到是他的。” 李财听她说完,忍不住站起身双手击掌,由衷地赞道:“果然是心细如尘,智多近妖,实在让李某大开眼界,让人不得不服啊!” 大姐、玉儿仔细想想,尽管她只是从所看到、听到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结果,可是真要能做到这一步,试问又能有几人? 小芳涉世未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见大家都那么开心,也便跟着他们大笑不已。 李财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此时激动的心情,欣喜地道:“想必明日市场上一定是十分的热闹,想到钱汝明、孙道和金条等人纷纷派人去抢购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的情景,便觉得热血沸腾。就算是黄家和苏家到时候有心想要将价格压制住,也是大势难改。”(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改头换面 作为曾经的盟友兼竞争对手,李财自然大致能估算出钱、孙、金三人有多少财力物力。[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以眼下市场上丝绸和布料的价格,根本就不到平常时候的一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积压了大多的货物,在这个时候低价买进,无疑是一个极其有利而稳妥的投资机会。 在之前的那些时日里,却是因为情况还太不明朗。即使明知道丝绸和布料是大众消耗品,短期内也不用担心过期的问题,只要时候一久便能收获不匪的利润,也是顾忌重重。大家都有所心动,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可是在他们知道了藏宝图的秘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几个绸缎庄的掌柜作为以逐利为生的商人,现在只须花费极为微小的代价,便有可能得到难以想像的巨大财富,试问又有谁能抵御得了这种金钱的诱惑? 一旦他们打定主意,便必然会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如此一来,还怕事情不够热闹吗? 大姐听了他们的介绍之后,也是连连地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道:“说起来着实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又是在意料之中,想必这回他们可是左右为难了。” 一旁的小芳对他们的谈话,听得似懂非懂,不禁鹫疑惑地问道:“小苓姐,真有藏宝图?” 苏晓苓不置可否地笑着摇摇头,道:“听我爹说苏家确实是有许多仆役和下人,也有些人来历不甚明了。据我所知,半年前便有一名叫做旺财的老仆人过世了。” 玉儿张大着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轻声道:“难道你跟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晓苓知道十句真话里面掺杂着两三句假话,往往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反正自己的目的便是想将局面搅得混乱,以黄家对苏家的掌控,不难想像在苏家会有他们的眼线。如果说连黄家的人也被自己蒙骗住了。转而不再将大量的存货投放市场,改而去寻找那个子虚乌有的宝藏。那自己所精心安排的计划,就无疑变得更加简单容易的多了。 心下暗道:旺财,应该是苏星河给那个人启的名字,意思是可以让苏家生意兴隆,财运旺盛。当即轻轻一笑道:“我当初以为忘财。便是要他放下红尘人世的功名利禄,哪知却是他忘记了那些他曾经念念不忘的天大财富。” 大姐与李财互相望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小苓小姐,你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连我们几个都让给你弄糊涂了。” 苏晓苓淡然笑道:“所谓以假乱真。便是假假真真,亦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真作假时真亦假!许多时候,又有几人能分得清楚真假?既然如此,又何必太执着于真假呢?” 李财细细地沉吟着她所说的“假假真真,亦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真作假时真亦假!”既而感慨万端地道:“想不到我李财自问一生淡薄功名,可是有些执念却是无法放下,哪知反而没有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子。对红尘人世的看得透彻。” 大姐也是若有所悟地道:“正是如此,有些东西是你的,终归是你的。若非属于你的东西,便是巧取豪夺,也必然难以得其所有。” 他们都是精明强干之人,就算是智谋、心计不及苏晓苓。可是他们那么多年的社会经验和对人性、心理的掌握,亦是远非涉世未深地她所能比拟。 自然都能明白她刚刚所说的藏宝图的秘密是假的。不然早就悄悄地去找那个宝藏了。 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以假乱真,达到让市场上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脱销。价格便会自然的上涨,进而水涨船高的拉高所有丝绸和布料的售价。 玉儿听着他们各自感慨一阵,不禁好奇地道:“小苓,现在藏在商会里的奸细,也已经找出来了,下一步又准备怎么去对付他们呢?” 苏晓苓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尽快地做好更多的美丽衣裳,然后投放到市场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另外,马南山他们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落下。为了让大姐更容易的说服咱们的云烟小姐,我便让她明日去试试最先做好的衣裳吧!” 大姐闻言一喜,笑着道:“如此正好,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了!”转头便对小红道:“对了小芳,你去云烟的房间叫一下她,就说我有要事找她。” 不一会儿,便见云烟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她侍女小花的陪伴下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略施粉黛,芙蓉如面,酥胸挺拔,身材窈窕,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果然是春风阁艳名远播的花魁,白沙县鼎鼎大名的美女。 此刻她娇美的脸上化了淡妆,当初被杨老太太所抓伤的淤肿,也已经渐渐地消失了,丝毫都看不出一许痕迹。 本来她对苏晓苓有些不满的情绪,可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表露出来太明显,听大姐说要让她明天去试那件什么最近赶工制作出来的衣裳,心里也是充满着几许向往。 事实上,苏晓苓越来越不惹自己喜欢,甚至于敢跟自己公然作对,这对作为春风阁说一不二的花魁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自从她到了春风阁,最近又发生了这许多事,让人有些目不瑕接的感觉。虽然对她心里有些不满和怨气,可是对于她所设计、制作出来的衣裳,只能用爱不释手来形容。 因此,听说让自己去试那件一直在众人耳边盛传已久,却是从未见过的最美衣裳,火云烟心下也是一阵激动和忐忑,对苏晓苓也就暂时没有了什么敌意。 苏晓苓目光从满是期待的众人脸上缓缓地扫过,这才意有所指地看着大姐,道:“在这里,我先给大家卖个关子,等明天一定让大家大开眼界一番!具体的事,还是由大姐来说吧!” 大姐清了清嗓子,才对微微有些失望的众人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曾经作为白沙县最大最有名的青a楼,春风阁发生了那种事,已经歇业了好些天。” 看看云烟和玉儿两人,又道:“想来你们也都在彷徨和疑惑,咱们春风阁到底是从此销声匿迹,还是会重新开张,又会是在什么时候?” 见支轻轻地颔首,而玉儿却是一脸地无动于衷,心知前者对自己的美貌颇为自负,一向自视甚高,若是就此黯然从欢场退隐,肯定不会有更多的选择和多好的归宿。 而玉儿尽管也是身在风尘里,却是兰心蕙性,一颗心始终不渝地系在某个人身上,加上最近与苏晓苓相处融洽,受到其一定的影响,因此对于此刻的去留,倒是不甚在意。 当即接着道:“我这几天已经仔细想过了,春风阁从今以后,便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云烟闻言俏脸一僵,起初还以为叫自己过来是要去试那件什么衣裳,哪知道突然是说起了这个事情。现在大姐说春风阁没有必要再存在了,岂不是要变相赶自己等人走,说明曾经作为她摇钱树的自己,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显然和苏晓苓脱不了关系。只是大姐放着自己这么好的美貌花魁不善加利用,又还能说她什么呢? 目光微微瞥了一眼边上的小花,小花立刻心领神会地一点头,上前问道:“大姐,是不是咱们春风阁,从此以后要改头换面了?” 大姐哪里会不知道她们的那点小伎俩,微微一笑道:“小花你这丫头,果然是聪明伶俐。不错,我和小苓她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始终觉得妓a院不是长久之计。刚好她最近精心设计、找人制作了一批质料上乘,风格独特,美丽大方的衣裳,所以我决定改而经营衣裳买卖。” 云烟听了还以为她是换汤不换药,换个招牌重新开张而已,哪知道竟然是彻底地改行做正经生意。强抑压住心中忿忿不平,嫣然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大姐连忙上前亲热地拉着她的纤手,轻拍着手背,笑道:“云烟啊,你怎么可以扔下大姐呢?再说最美的衣裳,也该穿在最美的人身上,才会越加相得益彰!” 云烟脸色缓和了许多,强颜欢笑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能帮大姐做些什么呢?”又有所思地道:“大姐,你们方才好像是说明天就准备重新开张了?” 大姐笑着点了点头,道:“在后院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便派人请了些僧道做了几天的法事,之后看着后院有些陈旧,所以就乘此机会整个翻修一新了。只是为免大家担忧,才会没有事前告诉你们的。其他准备开张的事,大多已经弄好了。” 小花轻“哦!”一声,不经意地插口道:“大姐,不知道咱们以后卖衣裳,又是会取个什么有意思的名字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紧锣密鼓 大姐略一沉吟,道:“最美的衣裳应该穿在最美的人身上,不如就叫临烟阁吧!” 云烟闻言,云淡风轻地朝着众人嫣然一笑,心里却满是不忿:她隐隐可以感觉到如今苏晓苓在春风阁的众人心目中,早已经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一个人物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大姐决意将春风阁改名临烟阁,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尽管名字略有不同,可是“临”与“苓”的音,几乎很少有人能听出区别来,也就意味着她的名字尚在自己的前面。 苏晓苓自是无意去与她争夺什么,也就没有去想那么多,微笑道:“大姐,七天之后咱们‘临烟阁’能不能一炮而红,就全看大家的宣传和云烟小姐的演技了。” 李财有点疑惑地看着她,理所当然地道:“宣传是作什么,要宣传什么呢?只要云烟小姐穿着美丽的衣裳到街上走上一圈,还怕会没有人过来买衣裳吗?”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我知道再过七天后,便是明月帝国一年一度的冬至节了,所以大家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安排人,在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段,搭建好一个临时舞台。等到冬至节来临,大家都聚集到了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上演一出前所未有的时装展览秀了。” 众人光是听她这么一说,便觉得匪夷所思,更多的是新鲜好奇。可是在她说来,又是显得那么自然而然。真要是出现那种场面,会是怎样的情景,简直是他们无法想像的。 尽管众人心中都充满着疑惑和不解,可是看她一副信心满满的神情,而且她一直以来想法和行事都让人始料未及。却总是能有意料不到的惊喜,因此纷纷按照计划分头行事。 李财负责找人搭建临时舞台和向圈子里接触的人散播信息,七日之后在白沙县最热闹的白沙广场会有一场意想不到的精彩绝伦的表演。 小芳和小花等人亦分头去往各个茶楼、青楼、酒肆和赌场等等地方,发放上面写着春风阁花魁云烟小姐将在冬至日在白沙广场街头献艺的简印宣传单。 云烟心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极好表现自己的机会,因此也在暗地里,跟往日对自己还不错的一些人传信,希望他们能看到自己最美丽的一刻。 大姐在指挥人按照苏晓苓的要求将春风阁整理一新之后。又与玉儿特地到各处找了好几名身材模样都是上上之选的女子。以便到时候来充充场面。 苏晓苓不知道唐棠找自己做衣服到底是何居心,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要正在制作的衣服。等几人走了之后,便来到春风阁专门用来制作衣裳的地方。见那些裁缝和女工正在低点忙碌着,遂走到一名专门负责的纪姓裁缝身前,道:“我要你们准备的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纪裁缝见到她。连连点头道:“经过这些天大家连夜赶工,今天一大早终于算是做好了样品。只是有些细小的地方。还要稍微地改进一下,估计明天之前就能做到尽善尽美了。” 说着,看了看边上的几人,略微有些不安地道:“这可真是我所见过最美的衣裳。但是不知道小苓小姐是否会对此感到满意?” 苏晓苓轻轻笑道:“说得哪里话,既然找了你们来,便是信得过你们!对了。你们连夜赶工的人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以后还有大量的衣裳要靠你们来做呢?” 纪裁缝将一个外观精美的盒子交给她。笑着道:“这是按照你的设计和吩咐,赶制出来的第一套衣裳,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有朝一日能做出这么美丽的衣裳,是我老纪今生做梦都不敢相信的,真的要多谢小苓小姐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接着又道:“其实最难的还是做第一套衣裳,每一道工序都得小心翼翼,必须大家密切配合好,不能出一点点小问题小瑕疵,以后的衣裳有了范本之后,做起来就简单容易的多了。” 苏晓苓看了看衣裳,微微颔首,道:“这样就最好不过,相信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纪裁缝听了连忙点了点头,微笑着道:“能跟着小苓小姐做事,实在是我们作为一个有心做裁缝人的荣幸!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苏晓苓看着他憨厚地笑脸,悠悠一笑道:“好,那这一切可就全拜托你们了!” 早在她当日与云烟出去逛街买衣裳的时候,便对当时单调而保守的着装有所想法了。 她凑巧救下在城楼意图自尽的杨威,遂想着好事做到底,特意地按照自己在现代所知道的衣裳,制作出一批温暖、舒适、美丽大方的衣裳出来,自然是受到了众人的追捧。 后来县丞夫人唐棠横空杀出,苏晓苓不得已之下,只得答应给她做一件最美的衣裳出来,以满足她贪得无厌的私欲和爱美的虚荣心。 仔细想了想,要做出一件在当时来说最美丽的衣裳并不难,而在现代时装泛滥的浪潮里,要找出一件最为中意的衣服,又是何其之难? 苏晓苓很快便想到,所谓‘最美的笑容,是充满爱心的笑’,而最美的衣裳,莫过于一个女子在和一生中最爱的人一起踏入婚姻殿堂所穿着的婚纱了。 因此之故,她才会找专门用来制作婚纱的白色、透明丝绸和布料收购,再找来手艺熟练的裁缝和女工分工制作出来,以达到流水线生产的效果。 相信只要大家看了这种美丽动人的婚纱,销量应该就不会成问题。而她一早有了准备,就算是黄家人想要模仿和伪制,也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有可能做到。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大家都跟着去制作这种婚纱,那么作为原材料的丝绸和布料,便会出现很大幅度的需求上涨,从而间接的推高原材料的价格,也不是他们所乐意见到的。 早先她还打算将黄家手中的那块荒地给买下来,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到得此刻知县马大虎早已明令通告不会搬迁县衙,也就已经失去了投机倒把的价值。 反而是原本生意红火的春风阁,处在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占地也较为宽阔,只是因为刚刚出了人命案,人们太都比较忌讳不敢上门,才会变得门庭冷落。 事实上,尽管这时候的人都是非常地相信迷信、敬畏鬼神,可是在那种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人剥削人,人压迫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死过人的地方呢? 因此只要处理得妥当,众人便会渐渐地淡忘,事情也就慢慢地过去了。再怎么说,春风阁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居住环境比起那片荒凉的地方来说,无疑是要繁华热闹得太多太多。 至于,大姐将春风阁改名为‘临烟阁’,既有安慰云烟之意,也不无利用她的美貌,招揽生意的心思,毕竟能够一亲花魁云烟芳泽的男人,还是寥寥无几的。 说来也是十分奇怪,自从大姐当夜作为诱饵出去,想要找到少女失踪案的线索,结果平白无故地受了一场惊吓回来之后,白沙县便再没有传出有少女失踪的消息。 大姐和玉儿等人也觉得果然事有蹊跷,无疑是证实了衙役中有对方的眼线。 只因马南山他们每次出去的时候和地方都不一样,而且在外面所呆的时间也是长短不一,所以就算是对方有所防备,想要错开时间作案,也极有可能会被撞个正着。 如此一来,对方必然不敢在这个比较敏感的时候铤而走险,才会在这些天销声匿迹的。 将时装表演定在七天后发布,时间上是有点紧迫,安排部署也是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好在大家分工协作,又有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配合起来倒是十分默契、事半功倍。 苏晓苓如此着急地将作为压轴大戏的时装表演推出,也是考虑到夜长梦多,白沙县丝绸和布料的价格处于超低的诡异状态,也不是一两天了。 时候拖得久了,难保不会再度出现有人自杀之类的人间悲剧,加上最近所频频发生的少女失踪案和县衙闹女鬼,可以说是牛鬼蛇神纷纷出没。 而在‘引蛇出洞’的计划失败之后,又没有其他确切的头绪之下,只好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打乱他们的计划和步骤,从而找到可以击倒对方的破绽所在。 苏晓苓接着与大姐等人设法说服马南山回到县衙,征得知县马大虎的一纸公文,允许他们冬至日在县城内最繁华热闹的白沙广场演出,更派出一定数量的衙役到场进行维持秩序。 她又将需要搭建的高台,用纸画好简易图,和李财详细地讲述了一下大致的要求。 等到大姐找来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便带了些材料和工具,打算与她们讲解一下时装表演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顺便排练一下走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云烟只是到场看了看那些大姐找来女子,尽管姿色均是不俗,可是显然是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而且气质也远远不及一旁显得娴淑文静的玉儿,便借口身体不适带着小花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时装表演 大姐看着云烟她们扬长而去的身影,朝苏晓苓无可奈何地一笑,摊了摊手道:“你也知道她最近也是有些心情不太稳定,就别太往心里去。[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看看在场众人,又道:“小苓,现在人都在这里了,你看要怎么做,大家尽量的配合你!” 苏晓苓微笑着点点头道:“想来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时装,更不明白什么是时装表演了。” 紧接着,她便告诉众人服装分为造型、材料、色彩三大要素,又分为取暖遮羞和装饰美化两种主要的用途,而时装则在三要素以外,设法体现服装的时间意念和美观价值。 既而形象的比如说在生活中当你穿上一套新装时,不仅自己要对着镜子左照右看,还会请亲人、朋友帮助参谋,走一走,转一转,看是否得体,是否好看?而这些生活中最常见的试装动作,就是时装表演的动作来源。 然后苏晓苓将她线索所看到那些时装表演中所常用的一些动作,示范给大家看,如扭胯、摆臀、扭腰及手臂的挥动方向和幅度,都是中规中矩的。 众人见她扭捏作态,起初还能勉强的忍住笑意,到得后来,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连大姐和玉儿,也是被她奇怪而又大胆的动作给逗乐了。 苏晓苓突然停下动作,转而一脸平静的从她们的脸上缓缓扫过。 大姐见她脸上的神情有异,忙挥手制止众人再继续大笑,道:“好了,虽然我们小苓这舞跳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可是大家也不能就拿这个取笑人家啊!” 苏晓苓看着她们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纷纷掩着嘴暗笑,脸部像是抽筋的样子,也是觉得一阵好笑,现在听大姐这么貌似安慰实则打击的话语。满腹憋屈偏偏还就发泄不了。 只得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这很可笑,也知道若是论及能歌善舞,我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点:时装表演不同于舞蹈,更不是选美!”她又将作为模特的人只是一个载体,而不是中心。中心是所要展示的服装的道理一一说给她们听。 因此在时装表演中,个人的美貌只是一个方面,而不是全部的内容,而应该以服装为中心,通过展示的技巧一穿衣、步法、形体语言、定位亮相等来最大限度地表现服装的艺术魅力和穿着效果。展现服装的灵魂,并把其独特的生命力与优雅的风情传达给观众,使观众被服装表现的内涵所感染、陶醉,产生共鸣与震撼,这才是时装表演的目的所在。 玉儿看着她那专注而投入的神情,也是照着她的姿势慢慢地演练起来。 渐渐地,其他的人也开始尝试性地去作那种新奇而又古怪的扭腰、摆臀、摆胯,好在在场地人都是女子。倒也不用担心难为情什么的。 很快,众人便对那几个简单地动作,感到有些枯燥乏味。 到得午时。那些女子太多是娇贵惯了的人,苏晓苓见她们都演练的有些疲倦,便将事情交给大姐和玉儿,让众人暂作休息,然后再行排练了。 这才有空找到李财,他那边早已经将人手和搭建高台所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县衙那边也将批文下发了。此刻他们正在众多围观之人惊诧和好奇的目光下,开始搭建高台。另外在边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冬至日临烟阁云烟小姐将在此演出! 苏晓苓看着白沙广场上那些正搭建的人忙碌得热火朝天。也是暗暗地稍微松了口气。只是想到那些女子的扭捏作态,心里又有些打鼓,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还有七天时间,舞台这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而看眼下的情形,宣传也做得比较到位,毕竟白沙县城地小人多,也就只有那么大。此刻最担心的莫过于临烟阁开门之作,献艺不成反而成了献丑,让自己精心策划的时装表演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一旁指挥着众人的李财隐隐约约看出她隐瞒在眉角的忧虑,不禁也是有点不安地道:“小苓小姐,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苏晓苓敬重他的为人和眼光,也就不再瞒他,坦然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李财想了想,也是焦虑地道:“此事确实是有些棘手,许多人根本便是冲着云烟及玉儿小姐她们的美貌而来。如果她们到时候出现什么变故,只怕是大事不妙啊!”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笑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边就麻烦你多费心了。那边的事情我会尽快地处理好,总不能在关键的时候坏了大事。” 李财久闻云烟、玉儿的芳名,却是与她们接触不多,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唯有点了点头,看着她有些瘦削的身影渐渐远去,回头去想如何将自己份内的事给做好。 苏晓苓回到春风阁的时候,便见大姐与玉儿正在与那八名女子一起演练她所教的那些表演动作,就连借口身体不适的云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云烟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她,微微怔了一怔,嫣然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舞技,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说完,优雅的转身走了。 苏晓苓也没有想她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淡然自若走过去,对大姐、玉儿等人道:“大家都辛苦了,一会儿我去拿一套衣裳过来,就由玉儿姐给大家再示范一次!” 玉儿不禁诧异地道:“小苓,不是说让云烟先试的吗?还是让她来给大家示范吧!” 苏晓苓轻轻地一笑,道:“没有什么,我早说过了,时装表演不是选美,也不是光靠长得漂亮就可以做好的。玉儿姐,只要相信自己,你便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玉儿略微有些莫名感触的看着她眼睛,见她肯定地对自己笑笑,也是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尽力试试好了。要是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你可不要怪到我的头上来啊!” 云烟根本还没有走远,听得她们的对话,倒像是苏晓苓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心下更加的不是滋味。忍不住轻“哼!”一声,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苏晓苓考虑到当时人们所穿着的衣服太多是风格保守、样式单一,便决定以白色和半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为原材料,制作了一批花样繁多、款式新颖的现代婚纱。 她所设计的婚纱,或者是胸口低v型,或者是吊带低胸,从可以尽显女性的丰满的上身,呈现完美的流线型在腰间收紧,再呈扇形往下蔓延散开。 现代婚纱如此设计,也是尽可能的凸显了女性白皙、润如凝脂的肌肤,挺拔诱人的丰满,纤细、动人的腰身,配上宽松、漂亮的下摆,无疑是人们所能想到最美的衣裳了。 可是在君权夫权至上的男权社会,女性没有丝毫的社会地位,而且太多观念陈旧、思想保守,如此大胆脱俗的婚纱,简直是伤风败俗,为世人所不容的。 好在她了解到冬至节是明月帝国一个开放的节日,就算是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也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才会特意选择在这一天进行时装表演。 通过进行一场规模浩大、前所未有的文艺演出,将现代社会的婚纱温馨、浪漫、甜蜜、唯美的特性在众人的面前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等到大家耳目一新,既而慢慢地接受了婚纱这种新奇事物的存在,自然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上这种漂亮迷人而又风格特立的衣裳了。 玉儿见大家或是羡慕,或是期待看着自己,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芳便领着纪裁缝带着那套已经完工的样品婚纱走了过来。 苏晓苓接过婚纱,对正自好奇的大姐和其他女子道:“请大家先稍微休息一下,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能给玉儿姐换好,马上便能让大家见识一下了。” 众人都是一阵错愕,换个衣裳居然要半个时辰左右,这也未免太久了点吧! 小芳也是不解地道:“小苓姐,要我们帮忙吗?” 苏晓苓抱着用精美盒子装着的婚纱,朝玉儿微微一笑,又对小芳道:“当然了,你跟我一块进去帮玉儿姐换一下衣裳!” 大姐等人不知道她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可也都是翘首以待。她们也想知道那极其精美的包装里面,所谓最美的衣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景,又会有什么奇特之处? 尽管此时已经是隆冬时分,可是白沙县依山傍海,气候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因此大家也没有穿着太多的衣物。 此刻,在玉儿的闺房里,她端坐在木椅子上,对着面前的一面铜镜,里面映出一张略微有些苍白、五官精致,秀眉大眼的美丽脸庞,边上苏晓苓与小芳陪伴在她身旁。(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魂为之消 苏晓苓见玉儿对着铜镜怔在那里,双手不经意地按在她的有若刀削的双肩上,轻笑道:“我们玉儿姐果真是美艳如花,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玉儿反手拍在她的手背上,笑着道:“小苓,你就别取笑我了!要说美貌的话,我哪里比得上云烟,我看你的脸也快完全恢复了!如果不是你们硬要赶鸭子上架,我才不会答应你!” 小芳见状也是笑道:“其实小苓姐戴上面纱的样子,我感觉比云烟小姐还要动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既而道:“玉儿姐,你真的很美,就是脸色稍微差了点。自从小苓姐来了之后,你已经变得开心多了。平日都不见你笑,经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可现在基本上天天都能看到了。” 言者无意,玉儿听了却是心中一动。蓦地站起身,转身握紧苏晓苓的手道:“小苓,若不是小芳刚刚无意中说起这些,我还不觉得,原来你无形之中帮了我那么多。” 苏晓苓悠然一笑,道:“玉儿姐,你这样说起我都不好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好心收留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是流落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步呢?” 小芳看看两人,也是笑着道:“是啊,人都是会变的,我觉得小苓姐也变了好多,不过现在这样子都挺好的。对了,不是说要换衣裳的吗?大姐她们还在外边等着呢?” 苏晓苓恍然道:“刚刚想着玉儿姐应该选择走那种风格路线,差点儿把正事给忘记了。”又对小芳道:“你现在把衣裳打开来,准备给玉儿姐换上,然后去找大姐拿一双崭新的绣鞋。” 随即回头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玉儿。微笑着道:“玉儿姐,你现在把衣裳给脱了吧!” 玉儿闻言微微一怔,还是依言将披风和外衣给脱了下来,神情有些许不安。 苏晓苓见她仅着一袭白色的亵衣裤,修长的双腿。迷人的曲线,挺翘的臀部,纤细的腰肢,扁平的小腹,饱满的双峰将薄薄的衣裳撑得鼓鼓的,仿佛要挣脱出来似的。 再往上是一条迷人的沟壑若隐若现。脖颈处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猛然发现两根细小的红色布带,好奇之下,贴着她如若无骨的肩膀轻轻一扯。 哪知,竟是没有拉出来。只是稍微地抖动了一下,而她胸前一对傲人的丰满,也是随之一颤一颤的。这才想起,那是她所带的肚兜带子。 玉儿以为她是在捉弄自己,她虽然出身于妓a院,以往也曾欢场卖笑,可是她一向洁身自好,自从与苏晓苓认识之后。脸皮反而变得更薄了。 俏脸一红,嗔怪地板着脸道:“小苓,你如果再使坏。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苏晓苓脸色一正,镇定自若地道:“你得把里面的衣裳全部给脱了才行!” 玉儿不由大吃一惊地道:“什么,全部都要脱了?你开始怎么不早说?” 苏晓苓见状轻轻一笑,道:“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另外给你找件内衣换上!”说着。便转过身去她的衣柜寻找衣物。 玉儿看了看房间只有她们三人,门也让苏晓苓从里边反栓上了。可是要她当着两人的面脱光衣裳,感觉还是有些不太自然。遂轻声道:“小苓。真的要全部脱了吗?” 苏晓苓头也不回地颔首,道:“当然,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小芳拿着设计新颖、工艺完美精湛的婚纱,感受着一股温暖舒适的触觉,听着她们的对话,也是忍不住在旁边暗暗地偷笑,趁着将婚纱展开,朝玉儿看了过去,不禁惊叹一声。 只见一具洁白而又玲珑有致的娇躯出现在眼前,颀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一双结实而修长笔直的*,一双有若削葱的纤手交叉挡在下身处,依稀可见些许裸露在外黑色卷曲毛发,小腹处一个指头大小的凹点,上边是一对呈半圆形挺立的玉女峰,此刻受到手臂的挤压,更显得骄傲丰满,中间处两颗樱红的葡萄状凸起,分外诱人。 一张如花的俏脸上泛起阵阵红润,有若妖娆地桃花,细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于双肩和胸前,端的是美艳动人,让人神为之醉、魂为之消。 苏晓苓听得小红的惊诧声,转过头见到兰心正自光着身子,双手交叉用那块红色的肚兜挡在秘密处,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赞叹道:“真美!” 玉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捡过自己随意丢在一旁的衣裳,遮在身上,有些焦急地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啊?” 苏晓苓拿着一件薄薄的纯白色绵质内衣,给她扔了过去,道:“先把这个穿上吧!”低声咳嗽一声,又道:“其实不用将下身全部脱了的?” 玉儿接过那件只能勉强遮住两处丰满的内衣,闻言直气得跺脚,满是委屈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啊?今天真的是让你气死了!” 苏晓苓也是一阵无力,又不能和她争辩什么,只能再给她找条比较舒适、贴身的下衣。 玉儿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可是在苏晓苓和小芳的百般讨好和伺弄下,总算是将那件崭新的婚纱穿到了身上。 很快,小芳便找来了一双合适的绣鞋给她换上。 玉儿气鼓鼓地提着婚纱,穿上绣鞋,狠狠地盯了苏晓苓一眼,便走到了铜镜面前。 她穿上那袭婚纱的那一刹那,顿时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看着镜中的自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确实是分外的美丽动人。 心里惬意之下,感觉身上也是倍加的舒适、合体,微微低头看看被托得高高耸起的胸部,有近三分之一裸露在外,中间那处诱人的乳沟更是毫无遮拦的呈现在面前。 不禁抓着胸前的衣边往上提了提,却是卡在自己的丰满处,丝毫没有改变,又不敢拉扯得太过用力,担心扯破了这件衣裳。 当下忐忑不安地道:“小苓,你所设计、制作出来的这衣裳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称之为最美的衣裳,一点也不为过。只是这里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苏晓苓看着她用手掩着裸露的胸口处,笑道:“这才是时装的魅力所在,露而不裸、艳而不妖。要是都像捆粽子一样,又能有什么看头呢?” 小芳打量了一番也是道:“玉儿姐穿上这身衣裳后,感觉人比以前变得更美了!” 玉儿被她们说得也是高兴不已,忍不住提起长长的裙摆,向前走出几步,随即回头朝苏晓苓两人笑笑,接着双手很随意地放开,轻轻地转动身子,华丽而又轻盈的下摆随之而动。 她久在青a楼混迹,能歌善舞自然不在话下。此刻乘兴而舞,衣裳华丽、人美花娇、舞步轻灵,直看得苏晓苓两人目瞪口呆,醒过神来后更是赞不绝口。 玉儿让她们说得有些飘飘然,又有点不太好意思,只得停下了身子,小心翼翼走到床边。 苏晓苓见她坐在床沿,去放两边的锦帐,不由走了过去,道:“看来这衣裳你也不是很满意,说不得明天会有麻烦了。” 玉儿微微一愣,连忙解释道:“这衣裳是我见过最美的衣裳了,怎么能说不满意呢?”看看她疑惑不解地神情,又道:“只是上衣太低了些,我要是这样穿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 苏晓苓摇头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至于别人会不会笑话你,又何必去在乎那么多?”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便听大姐在外边叫道:“小苓,你们在做什么呢?怎么还不快点出来,太阳都要下山了!” 苏晓苓忙大声道:“来了,马上就出来!”说着,拉着忸怩不安地玉儿,便走了出去。 大姐与其他八名女子正在外边等得有些不耐烦,便见门“吱!”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便见身材窈窕、面容娇艳的玉儿,正穿着一袭乳白色的v型婚纱出现在门口台阶上。 嫣红的晚霞映照在洁白无瑕的婚纱上,映衬着她有些苍白的俏脸那一丝丝动人的红润,雪白的肌肤、挺翘的丰满,和一双藕色的玉臂,尽收众人眼底。 苏晓苓看着她似娇还羞的神情,在夕阳下尽显柔美动人,闪亮的婚纱在晚霞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她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垂在两旁,远远地看上去像是一株盛开的海棠。 这时大姐与那八名女子也围了上来,好奇而又羡慕地看着兰心,不时对她身上的衣裳指指点点,又对她的身材、样貌进行品头论足一番。 大姐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苓,你果真没有骗我们,今天总算是见到了,一直都在好奇地最美丽的衣裳了。”又围绕着玉儿打量了一圈,赞叹不已地道:“玉儿,你换上这身衣裳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当之无愧 玉儿暗暗地惊诧: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而已,一天之内便有那么多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简直是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又确确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不由嫣然一笑,道:“这可全是小苓的功劳,你们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啦。”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低声道:“这样是不是太露骨了点,感觉不太好吧!” 众人见了她的忸怩的样子,听她这么一说,均是大笑不已。 大姐笑着将她挡在胸前的双手拿开,道:“这样正好,真亏小苓才想得出这样别出心裁的设计,实在太美了。要是让那些个男人们见了,还不得全都流一地口水啊!” 旁边的那些女子也太多是风尘女子,闻言也娇笑不止,满是羡慕的看着人比花娇的玉儿。 苏晓苓见她们说说笑笑,双手轻轻击掌一下,等众人都停止议论,将目光都看了过来。 便微笑着道:“为了准备冬至节的演出,我特意叫人准备了几件款式各异的婚纱。只要大家能够按照我的要求完成简单的走步任务,便可以当着全白沙县人们的面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而且表现出色的人,我还会将她所穿着的婚纱免费送给她。” 八名女子听说自己也有机会穿上如此与众不同的最美衣裳,还有可能将这样梦寐以求的衣裳据为己有,顿时便有人踊跃地道:“小苓小姐,我们都听说你的故事,也好敬佩你。是不是只要将你方才教给我们的那几个动作练好,然后就可以上场表演了吗?” 苏晓苓轻笑道:“那倒不是。摆胯、摆臀、扭腰等等是最基本的时装表演动作,而等到冬至节我们正式演出的时候,将会多姿多彩,精彩纷呈,自然不能是千篇一律的动作了。” 接着。她便根据各人的性格和体貌,区分以单纯、活泼、可爱、柔和、文静、高贵、庄重、美丽、大方、明朗、清爽、优雅、永恒等等,再搭配各人合适的婚纱。 正在跟各人解说应该要注意些什么问题和事项,便见云烟领着小花走了过来。 玉儿正按照苏晓苓的讲解,穿着乳白色的婚纱在早已经收拾得纤尘不染的院落里做各种各样的姿势和走法,见到她们进来。便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盈盈笑着道:“云烟,你来得正好,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的舞姿我可是望尘莫及,就不再班门弄斧了,而且你是春风阁当之无愧的花魁。不如你来教大家怎么走好吗?” 云烟负气离开之后,自然不会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就视若无睹,又不好折了面子回来。百无聊赖下,让人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等见到玉儿穿着婚纱出现,才会忍不住过来看看的。 她作为花魁,美貌在春风阁无人能及不说,在覃州都是芳名远播的。 况且玉儿身在青a楼。这些年来却一直恪守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尽管心里对她有些微辞,可是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竞争或者是利害关系。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没有丝毫显摆的意思,确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心中也是有些许感动。嫣然笑道:“我刚刚想起再过几天是冬至节了,以前可热闹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心也就淡了。这不闲着无事,便过来问问大姐有没有什么吩咐的!” 不管怎么说。云烟之前曾经为春风阁赢得了不少的声誉和客人,大姐也不希望她与苏晓苓势成水火。点头笑道:“云烟说得不错,冬至节可是我们明月帝国一个极为难得的喜庆日子。相信这一次,我们‘临烟阁’开张之后,会比以前更生意红火!” 说着,拉住她的手,亲热地道:“既然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不如你也来教一下大家一些经验和技巧,免得到时候弄得手忙脚乱的。” 云烟别有深意地看了边上的苏晓苓一眼,自嘲地道:“我不过是一个倚门卖笑的风尘女子,哪里能教大家什么,莫让人家笑话!” 苏晓苓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地成见,而且她作为春风阁的花魁,也因为其过人的美貌之外,使她艳名远播,这些年慕名而来的才子文士不知凡几。 真要说起来,只要在白沙县呆过一段时间的男人,若是不知道父母官是哪一位知县,也是不足为奇。可要是连春风阁的花魁云烟姑娘都不知道的人,那只能说是太孤陋寡闻了。 当然话说回来,就算她在鱼龙混杂的白沙县影响力不可小觑,苏晓苓倒也不会怎么在意。 只是当初自己刚落难到春风阁之时,她对自己也算是不薄,仅凭这一点,也不想与她彻底地撕破脸面,甚至于反目成仇。看着她娇美的面容上露出几许自嘲地意味,不禁吟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何处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这本是南宋出身营妓的绝色女词人严蕊的的《卜算子》,她仗义为友,竟是连杖三月,也没有屈服,还真是可歌可泣,可敬可佩! 正所谓每个幸福的人,都有类似的幸福之处;每个不幸的人,也有各自的不幸所在! 此刻,身旁的云烟、玉儿及八名女子都是青a楼女子,不管是自愿地还是被迫地,当她们沦落到了青a楼之后,便会终身都改变不了曾经作为妓a女的身份和地位。 尤其是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普通女性尚且没有一点社会地位,就更不用说被人所鄙弃的妓a女了。可想而知,等待她们的未来有多么的糟糕了。 运气稍微好点的,会被某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看上,然后收为偏房;差一点的,也会趁着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找一个可靠些老实人然后安稳地过完下半辈子;如果自己没有早作打算,一旦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那她们的结局将会非常地悲惨和凄凉。 云烟等人虽然没有什么才华,可是长久在青a楼里厮混,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况且时常会有不少自以为怀才不遇的才学士子,到名声在外的春风阁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抑郁感,少不了有人会大肆卖弄自己的才识和学问。她们为了迎合人心,耳濡目染,自然也能略知一二。 更不要说是才艺双绝的玉儿了,她们听着她所吟诵的那首词,只觉内心深处那根最敏感、最脆弱的心弦,让人给轻轻地拨动了。 云烟只觉得一阵心酸,又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似乎一不小心眼泪便会掉落出来。转眼见到那八名女子也是惊诧不已,神情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强颜一笑,道:“想不到小苓,对我们风尘女子也是感同身受,又将大家的心里话以这么美妙的方式说了出来,实在是让人钦佩、敬慕啊!” 玉儿反复吟诵着那首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何处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良久,才目光欣喜地看着苏晓苓,道:“小苓,你可真是才华横溢,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苏晓苓微笑道:“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所以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自暴自弃。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自己,试问还有谁会真心的关心在意我们?” 大姐见大家都是若有所思,气氛一下子变得那般其乐融融。遂笑盈盈地道:“好了,这样不就什么都没有问题了?小苓,接下来你看应该还要准备些什么?大家都努力点,冬至节绝对不能有所闪失!”化解了彼此之间的那点小别扭,相处起来也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云烟非但美貌非凡、能歌善舞,而且领悟力和接受能力都非常好,很快便将一些时装表演的动作要领和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了然于心,更能把自己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相比玉儿穿着婚纱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优雅、柔和、美丽、宁静不同,云烟穿上另外一袭半透明的低领婚纱,更像是盛开的娇艳玫瑰,尽显热情奔放、容光焕发、高贵典雅、美丽大方,直看得众人心醉神迷、浑然忘我。 云烟之前也曾经穿过苏晓苓设计出来的衣裳,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口中一直说着的最美衣裳,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当自己穿上之后,感觉像是成为了天下最美的女人一般。 她作为春风阁艳名远扬的花魁,不只有闭月羞花之貌,身材也是妖冶窈窕,比之优雅文静的玉儿还要高出二寸,甚至于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出一些。 一双修长、浑圆结实的*,穿上精致、美伦美焕的婚纱,更显艳完群芳、鹤立鸡群。尤其吸引人的是她皮肤白嫩、腰细臀肥、胸部丰满坚挺,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加上她的舞姿曼妙,脚步轻灵,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闻风而至、更有不少人为她着迷。(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养精蓄锐 大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飞舞的云烟,委实难以相信一件衣裳,会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yan()kuai本来以为就凭玉儿方才的姿色出场表演,便能令白沙县一众男子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见了云烟穿上衣裳之后的演艺和姿容,大姐不由地更是信心倍增。 云烟作为春风阁曾经的花魁,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虽然说玉儿也算得上是才艺双绝,不可多得一个女子,可是在那些寻欢作乐的肤浅男人看来,却太多会觉得还是云烟更胜一筹。 毕竟那些流连忘返于风月场所的文人才士,只是占极少部分人,而且能解风情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也是为什么云烟的声名要远远地胜过玉儿的原因所在。 然而文士才子又不乏迂腐之人,最是喜欢认死理,在见识了玉儿的才艺和美貌之后,也是有不少人为之倾倒,甚至于不惜于放弃功名利禄来追求她。 可惜的是,玉儿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才会装傻扮痴,对那些人的好意置之不理的。偏偏男人太多有一种征服的*,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便会越想得到。 于是,便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或者是企图以自己出众的才华,或者是花费大量的钱财,以求与其能有一夕之欢,可是到最后却都是无功而返。 最近这几年来,始终有不少的人就是不信那个邪,来到春风阁妄图做到别人以前没有做到的事情。当然也不乏有人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是酸的,恶意地诋毁玉儿的声誉。 正因如此。玉儿的声名好坏不一,可在太多数心知肚明的人眼中,并不比花魁云烟低多少,甚至也有的人将她看得更为珍重、可贵。 大姐久经欢场,对于其中的一些猫腻。自然是看得分外的透彻。看到旁边比云烟更高出寸余的苏晓苓,心想:如果她的容貌完全恢复了,又该是怎样一副动人的情景。 猛然想起道:“小苓,有了云烟和玉儿她们一起出场,相信冬至节的献艺,应该是白沙县最精彩地表演了。只是这和你要我购买的那些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又有什么关连呢?” 苏晓苓看着穿着婚纱翩然起舞的云烟和玉儿,神秘兮兮地一笑,道:“大姐,你就尽管放心吧!我敢保证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道:“对了。我看大家排练得也差不多了,不如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冬至节还有好几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养精蓄锐,去应对这场挑战!” 大姐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见她不肯说,貌似要吊足自己的味口,也是浑不在意。看了看已经下山了的太阳,正有最后一抹红霞映照在山顶。染红了半边天际。 不禁对演练了好几个时辰,犹自不知疲倦的众女道:“时候确实是不早了,大家也都有些累。都先去洗洗。然后一起吃过晚餐,就去休息吧。” 八名女子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感到一阵身心疲惫,她们早听说苏晓苓所设计制作出来的衣裳别出心裁,格外的美艳动人,这番亲眼见识了那件婚纱。更是心动不已。 何况大姐也曾对她们许下丰厚的报酬,刚才苏晓苓又明言可能会送她们每人一件那样的婚纱。也怪不得她们会一个个兴奋得忘记时间和疲惫了。 过了一会儿,她们恋恋不舍地与大姐、苏晓苓等人告辞。随后便离开了。 玉儿见她们走了之后,走到苏晓苓身旁,低声道:“小苓,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说!” 苏晓苓看她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尽管依然是那么美丽而娴静,可是与边上的云烟一比,就显得有点映衬的味道。隐隐猜到些什么,朝大姐与云烟微微颔首,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玉儿待苏晓苓走进了房间,转身看了看也没有外人在,便将房门轻轻地掩上。在她耳边低声地道:“小苓,为何你不自己去试试呢?以你的姿色和能力,又有谁人能及?”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根本见不了人,一旦面纱不小心被揭起,那可是会把人给吓傻的。” 玉儿轻抚额头道:“对不起小苓,我看你这几天都带着面纱,都把这事差点给忘了。”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没有关系的,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女子,谁不想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丽动人,我又何尝希望以现在这般模样,去面对自己所在意的人呢?” 玉儿闻言不由地心中一动,娇笑道:“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小苓小姐,也是情有所钟、为情所惑,却不知是何人,能如此三生有幸?” 苏晓苓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便被自己匆匆画上x号的人。 想不到自己隐瞒的那点心思,竟然会让兰心蕙性的她一语道破,更尴尬的是自己想着的那个人,居然就是她一直苦苦守候的情郎,这叫人情何以堪? 不着痕迹地将隐瞒在眉角处的愧疚和不安情绪掩饰,淡然一笑,道:“哪有什么人,不过是看你们一个个美得像是仙女似的,才会心有所感的。” 玉儿见了她的窘态,只以为她脸面薄,不肯承认,哪里知道她曾经对司马何如有好感。 也不去说破她,看着她的面纱略有不解地道:“对了小苓,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掉吗?” 苏晓苓见她嘴角含笑,情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随她去想了。真要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情况反而会更加不妙,微笑着道:“应该再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了,现在脸上在正在慢慢地褪皮。就是怕这样子会吓到别人,我才会带着面纱的。” 既而笑着道:“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时装表演的导演,这次作战的总指挥官,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怎么可以亲自上阵呢?” 玉儿得知她的容貌快要恢复,也是为她感到由衷地欣喜。听她这么一说,才想到如今的苏晓苓,可不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诚如她所说。冬至节的表演活动少不了她的运筹帷幄。 不由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原本还想有你和云烟在,我就可以在旁边给你们鼓励鼓励便好了。”说到这里,又突然想起来如果苏晓苓完全恢复了她的真面目,尽情地展示出她的才华和能力。无论是自己,或者是云烟,又或者是其他人,怕是都没有人能与之比肩。 而且自从她到了春风阁,渐渐地露出锋芒之后,作为春风阁的顶梁柱的火凤凰,便对她起了警惕心、甚至是嫉妒心理,才会对她有所排斥的。 这般一经想得透透彻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怪不得大姐会如此对她另眼相看了。听她说自己是导演、指挥官,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她和自己说笑的。 转而兴致勃勃地道:“小苓,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反正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好了,难得有你这么一个知心的蜜友。” 苏晓苓向前和她抱了抱,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找一下大姐和李财,让他们派人坚守在衣裳的存放处和搭建高台的地方。另外。我顺便也过去看看我想要的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玉儿朝着门外指了指,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地道:“你想要的衣裳。难道说刚刚那个,还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最美衣裳吗?” 苏晓苓悠然自得地一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最美,只会有更美!你说我让大姐和李财他们购买那么多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又怎么会弃之不用呢?” 玉儿一经她提醒,顿时若有所悟地道:“你是说要用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制作云烟我所穿那样相似的衣裳出来,等到大家看上之后,再大量的制作出售吗?” 苏晓苓轻轻颔首,道:“和你想的差不多,其实这件婚纱只是样品,还有一些需要进一步改进的地方,我所想要给大家展示其实是那种朦胧、飘逸、高贵、永恒的白色婚纱。” 玉儿闻言惊喜交集地道:“小苓,你的心思实在让人无法捉摸,偏偏每次都能给大家制造出一个个意外的惊喜,简直是匪夷所思!” 苏晓苓淡淡地一笑道:“也没有什么,你知道苏家是卖丝绸和布料的。我只是平时无聊,就多学了一些看似没有用的东西,然后自己组合、添加、修改之后,便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心下暗道:再怎么说,我也是21世纪的营销总监,自然不是现在这些几百上千前的那些人的智慧所能比的。若是连这么些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到、做不好,又怎么出来混? 玉儿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小心地道:“小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多心了,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最好是小心一点身边的人,就算是在春风阁那些熟悉的人也一样。虽然我这样说显得有些突兀,可是我也不想你一点防范都没有,最后毁在自己人的手中。” 苏晓苓用手朝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道:“我知道的,时候不早了,我得去跟大姐和李财他们去商量一下。等回来之后,再一块去看看衣裳做得怎么样了吧?” 玉儿微微颔首,将她送到门口台阶,看了看外面的大姐和云烟依然在院落说着什么,笑着与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云烟穿着那袭婚纱,犹自没有从那种兴奋中回过神来。看到苏晓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才嫣然一笑,道:“大姐、小苓,我也感觉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息一下,你们俩慢慢聊吧!” 大姐看着她的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笑着对脸色平静的苏晓苓道:“你们在房间里说什么悄悄话,还心怕别人会听到吗?” 苏晓苓也不知道大姐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毕竟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她的手段,想要打听些什么事,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既然大家都没有说破,也就不去挑明了。 当即对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她说了自己准备大规模生产白色婚纱的想法,并且请求她对制作和存放做好衣裳及原材料的地方,加以严密地守护。 苏晓苓之前没有对她说这些,倒不是想要卖关子的意思,而是方才在场的人有点多,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会等到这个时候对她实话实说。 大姐听了她的述说,总算是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能理解她的一番苦衷。 就以今天玉儿、云烟所穿着的那件衣裳来看,也必然可以让众人趋之若鹜了。 可听她说话的口气,以后所要制作出来的衣裳,将会更胜一筹,很难想像比刚才那种美伦美焕更夸张的美丽衣裳,会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景? 由此,也对她的心计更是感到惊奇和敬畏,她在演出之前,故意用一套并不完善的美丽衣裳出来给她们这些人欣赏,又有谁会想到真正的展示之物,却是比这更为不俗的绝妙佳作。 想来也是因为十家绸缎商会与衙役先后出现对方的人,因此她才会如此小心谨慎。就算是今天在场的人之中有对方的人,也只会被她早已布下的迷阵,弄得晕头转向。 想到她如此心细如尘、机变百出,不禁也对冬至节的演出充满了期待,当下便派人去与李财联系,得知高台正在有条不紊的搭建之中,又派了不少人马看守,甚至于官府方面也出动人手到高台附近和春风阁巡视,可以说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晓苓找到负责制作婚纱的纪裁缝,众人也在全力以赴地分工制作她所想要的白色婚纱。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沙县似乎都沉淀在一片喜庆之中,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尽管表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可是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未完待续) ... ... 第八十七章 万人空巷 十二月十二日,正是明月帝国一年一度最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冬至节。[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这一天对整个白沙县人们来说,注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不仅是冬至节是一年中最为热闹喜庆的一天,有了之前七天春风阁全面的推广,更让人满心期待的是他们将会看到一场新鲜刺激、香艳无比的衣裳、才艺表演。 传说,在一千多年以前的这一天,正是一年之中黑夜最长的日子。人们好不容易盼着月亮出现在了天际,可是片刻之后,便见有黑色的影子渐渐地蚕食着月亮。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月食的现象,当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奇迹时,大家都是惊恐万状,以为从此夜晚再也不会有月光了,将会进入永远的黑暗之中。 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之下,渐渐地恐慌的情绪,在整个金商大陆上蔓延开来。既而陷入了乱战之中。人们互相践踏,自相残杀,原本安宁平静的大陆上,成了血风腥雨的修罗地狱。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末日即将来临之际,一个女子从无尽地黑暗中站了出来,她便是当时最为年轻、美貌、智慧的公主——明月。 明月公主是整个金商大陆的骄傲,她的美貌与智慧天下闻名。她假借父皇的旨意,说自己能使月亮重现人间,并派人到各处去安抚受到惊吓的人们。 她带着人们最后的希望和虔诚的期盼,来到象征着帝国荣耀、至高无上的望天塔顶尖。 无数的人们跟着她在塔下向天祈祷,可是那片黑暗的天空,依然没有一丝改变。 慢慢地。塔下如潮水般的人们又开始骚动起来。 明月眼见曾经她最爱的乐土和人们,即将陷入黑暗与恐惧之中,她又怎么可能会不伤心、不绝望?忍不住大声地向天祷告,高声道:“愿以我身化月华,芳华无尽满天下!” 说完。她婀娜多姿的倩影,飘逸如仙一般的往塔下一跃。 在昏暗的灯火闪烁下,众人朦朦胧胧间,见到一个绝美女子如天仙下凡一般美不胜收。 说来也巧,就在明月公主纵身而下之时,月亮竟是神奇地开始从黑暗中渐渐地显露出来。 很快。明亮的月光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无尽皎洁的月光芳华照亮了漆黑的大地。 虔诚的人们纷纷拜倒在地,敬畏地感谢上天的宽容和恩赐。 等到大家欣喜若狂地去寻找,那个为他们祈求月亮的明月公主时,却是惊诧地发现。望天塔附近月光如水,笼罩在一片圣洁的光晕之中,只是再也找不到她的一点痕迹。 大家对她的不见踪影感到难过和伤心,后来便有人惊讶地发现今夜的月亮比往常更大更圆更明亮,而月影之中,竟是隐隐约约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身影。 便有人说,明月公主用自己的身体化成了月亮,照亮了人间…… 也有人说。上天被她的诚心所打动,所以将安宁详和的月亮重新还给了人们…… 更有不少人说,这明月公主本来就是天上的月神。只因她偷下凡间,所以才会出现月亮突然间消失的诡异之事。现在她回到了天上,所以一切又恢复原状了…… 此后就流传出种种美丽的月神传说,而明月公主就成了口口相传的月光女神。 之后,这片金商大陆经过一千多年的变更,到了不久前出现了一个暴君。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忍无可忍地人们终于纷纷发起了反抗。 有一支义军以月神的名义。号召大家拿起武器反抗暴政,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获得了广大苦难人们的认可和追随,势力一天天的壮大。 后来,经过人们不懈地努力奋斗和流血牺牲,终于推翻了暴君,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明月帝国,与当时的昊日帝国、流星帝国并列于世。 明月帝国从此以后,便将月神作为信仰供奉,为了纪念明月公主,因此每年地12月12日,就成了他们最为隆重的庆典之日——隆冬节。 苏晓苓也是不久前从大姐口中知道这些故事,才会决定在冬至节演出的。心想:那个明月公主想必也是一个绝色美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往所听说的嫦娥?传说都是美丽的,也难怪大家会将这一天看得那么重要,这一天也是所有女子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最佳日子。 白沙县地小人多,富庶有名,每年冬至节,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今年的这一天,更是热闹非凡,一大早白沙广场及附近便是人潮如流了。 白沙广场处在白沙县最为繁华的街道旁边,依山靠水、风景如画。 此时正是卯时时分,海边升腾起来的阵阵薄雾笼罩着整个广场,晨曦透过层层雾气,映照在边上草木顶端的露珠上,泛起出一片绚丽的光彩。 不远处的村落里,几家茅草屋顶上飘着缕缕炊烟,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如梦似幻。 大姐和李财等人一大早便到了广场上,确认所有的细节都没有纰漏之后,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毕竟两人都是听信于她,将手中绝大部分的财产,此刻都变成了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堆积在仓库里。能不能彻底地扭转局面,全在于今天的演出,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过得不一会儿,苏晓苓、玉儿、云烟等人在马南山所带领的众衙役保护下,带着此行所要准备的婚纱和化妆道具,赶到广场上与大姐和李财他们会合。 苏晓苓看了看渐渐聚拢过来的行人,微笑着与大姐、李财打个招呼,便带着人进了昨天所搭建的高台后边所留置的一处后台,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纱表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场的人越来越多,纷纷议论着什么。 众人看着优美、朦胧的景致,闻着让人心情舒畅的淡淡香草气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本来白沙广场便是人们最好的一处放松心情的好地方,何况是在冬至节这样的盛大节日。在听说了这边会有云烟和玉儿等人精彩地演出之后,许多人都是争先恐后的到了广场上。 大姐见众人均是好奇着今天的演出节目,也有不少人对云烟、玉儿等垂涎欲滴。也是感到有些不安,只是想到苏晓苓胸有成竹的神情和策划,又对此次演出充满了期待。 再过得一刻,弥漫的雾气渐渐地消散开来。广场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众人看到空空如也的高台以及越聚越多的人群,心情都有些骚乱和不安,好在有大姐出面安抚,声称只要片刻之后,便能见到云烟和玉儿等人的精彩演艺了。 就在大家稍微静下心。低声地议论着表演什么时候开始,便听得广场外一阵锣声响起。 众人均是诧异地回头去看,待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之后,便纷纷向两旁让开。 只见白沙县知县马大虎一身便衣,身边跟着同样身穿便衣的县丞张源、主簿黄郖,就连县丞夫人唐棠等一干女眷家属也穿着光鲜、浓妆艳抹的出现在一旁,一行人由二十多名衙役护卫走到高台前。 在后边不远处,苏星河、唐超、黄书强等人赫然在列。而且在他们的身边,有不少派头、气势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物,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之人。 边上更是陪着不少衣裳华丽、相貌美丽动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 大姐与李财见到他们。当即放下这边的事,向前躬身道:“见过知县大人!” 马大虎朝他们挥了挥手,笑道:“今天是冬至节,本官决定与民同乐,大家都不必拘泥!” 大姐见状微笑着点头,道:“那大人请往这边坐!”心知: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官民一家。他怕是也在好奇,苏晓苓这回到底又会演什么样的花样出来?才会放下身份过来观看地吧。 广场里设有不少可供人用来休息的石椅子。都已经被人给抢先占用了。而春风阁为了演出,自然也是准备了一定数量的座椅。以供人安心观看高台上的演出。 马大虎见大姐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位置,也是一阵迟疑。心知虽然自己说了与民同乐,可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又有几人呢?向她微笑致谢,这才坐到了正中的位置上。 见他落座,张源、黄郖等人,也是丝毫不客气的一一在边上坐了下来。 苏星河、唐超、黄书强等人也在后边依次坐了下来,而更多的人则是站着围在一旁。 白沙广场西面便是碧波荡漾的翠微湖,东边是郁郁葱葱的青云山。 青云山与翠微湖同为白沙县最美的两处景致,从广场上看过去,只见群峰耸立,白云萦环,奇石嶙峋,婀娜多婆,藤蔓菇郁,松柏参天,端的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白沙县地方虽小,可是这广场占地却是颇为广阔。空地上都铺上了各种各样的平整石块,两旁绿竹猗猗,杨柳同垂,花草芬芳,鱼戏虫唱。 期间夹杂着形形色色的石块和假山,一条丈余宽的青石板路,通往一处相对较小的平台。 平台前面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水汇入了翠微湖,河岸对面便是青云山,一座古老的石桥将广场与大山连接了起来。 苏晓苓想起卞之琳那首隽永而深刻的小诗:你在桥上看风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正是这么一种细腻而自然的悠悠情思,使得多少心里充满梦想和希望的男女无尽遐想。 因此选择白沙广场的这处平台作为观赏地方,而把演出的高台与那座石桥放到了一起。 只是平台远没有广场那么广阔,因此当众人得知这里将会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衣裳展出,更有艳名远播的花魁云烟、兰心蕙性的玉儿上台演出,那些猎艳好奇之人,自然是早早的到了此处,只为占个有利的位置,可以一睹为快。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不知为何就连新上任的知县大人马大虎也跑过来凑热闹。 不过,纵然大家心里明知道他对云烟等美人有非分之想,也奈何不了他。反而是忌惮他的名望和地位,纷纷敬畏地让出自己的立足之地,乖乖地退到了平台的边上。 马大虎等一众人会出现在这里,就连苏晓苓也是没有料到,毕竟人心是怎么也算不到的。 随着知县马大虎等人及白沙县一些有名望的人在平台前沿正中的位置坐定,边上的围观之人自然是对此品头论足一番,使得人满为患的广场更是喧闹纷乱。 苏晓苓带着面纱安排着大家做最后的准备,目光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发展。见得原来仅仅可容纳近百人的平台上,此刻足足有两百人之多,大多衣着光鲜,显然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平台下边的广场上更是人潮拥挤、热闹非凡,颇有一种万人空巷的感觉。 大姐落落大方地走到马大虎的身旁,微笑着道:“难得马大人也有如此雅兴,还望莫要怪罪我等失礼之处。既然大人在此,不若就由大人来主持这场演出吧!” 马大虎微微一怔,道:“这个不太妥当吧,今天我不过是寻常看客,怎么能喧宾夺主?” 要知道以往每年的冬至节,官府方面都是不会公然出面的,也没有人和势力去组织什么演艺之类。真要说有什么,那就是众人大多会到白沙广场玩乐。 冬至节本是为了纪念月神明月公主而流传下来,所以这一天明文规定所有的女子都能做自己的主人,非但可以到外面抛头露面,也可以做些平日想做而不能的事。 对于那些整天被困在深闺后院的少女和怨妇来说,这一天她们能够获得彻底地人身和思想自由,自然便成了最为期盼、向往已久的美好节日了。 正因为一年只有这么短暂的一天,那些女子才会倍加的珍惜,大多一大早便将自己打扮得楚楚动人、娇美可爱,以求在这一天获得更多人的认可和青睐。 由此,冬至节又成了许许多多适婚男女最佳的寻找伴侣时机,而白沙广场可以说是白沙县城里风景最美、人流最多的一处地方了。 到得每年的冬至节,那些想要找个如意郎君的女子便会早早来到这里,慢慢地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人,而更多的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美女云集的大好机会。(想知道《商女谋》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余音袅袅 苏晓苓之所以想起要大姐找马大虎上台讲话,便是想狐假虎威,先声夺人,等控制了混乱的现场之后,再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婚纱表演捧出来。[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大姐往四周看了看,只见边上有不少人都看着自己,微笑着对马大虎道:“大人作为白沙县的父母官,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大家可以瞻仰一下你的风采,何乐而不为呢?” 马大虎见大家都是将目光关注着这一边,略一思索,与旁边的张源、黄郖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站起身来,笑道:“也罢,那就让我这个老头子也上台献一回丑!” 大姐引领着他从一侧走上那个临时作为主持台的高台,自己退到了一旁,与边上的李财和苏晓苓轻轻一笑,道:“小苓,这里可就全交给你了!” 有了之前出场架势,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了马大虎的身份,见他站在高台上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马大虎平和的目光从台下的众人面前扫过,不急不徐地道:“白沙县风景优美、人杰地灵,今日能够成为白沙县的一方父母官,我感到非常的庆幸!” 顿了顿,又道:“可是我心里同时也很不安,不能造福一方百姓也还罢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最怕是玩忽职守、利令智昏,以致天怒人怨,那就是百死莫赎了!” 张源、黄郖等人闻言面面相觑,其意不言自明,马大虎明面上说得是警戒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暗暗地警告他们这些以权谋私。祸害百姓的人? 只是看他举止轻浮,嘴角带笑,实在是有些搞不清这是空口说白话,骗得人们的认可和赞赏,还是在故弄玄虚来试探他们的虚实。 他们都是在官场厮混多年的人。自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均是云淡风轻的不当一回事。 接着,马大虎话锋一转,笑着道:“今天是冬至节,也是最应该高兴和庆贺的日子。听说这边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艺,所以特意邀了县丞和主簿过来一起见识见识。好了。闲话少说,就让我们一齐来期待一下这个与众不同的献艺吧!”说完,便信步走下台来。 台下众人,苏晓苓等人带头鼓掌致敬,很快便是一阵欢声雷动。 马大虎到白沙县出任知县一职。没有什么明显的功绩,又发生了县衙闹女鬼、少女失踪的案情,按说对他的名声非常地不利。 好在丝绸、布料价格异动,受害的只是极少数的中小绸缎庄,对广大人们的危害还没有显现出来。而当日他干脆利落的破获春风阁凶杀案,也算是为他挽回了不少印象分。 大姐颔首看了看脸色有异的张源、黄郖等人,暗道:原来是让马大人给拉着过来的,又让他指桑骂槐一番。难怪他们没有好脸色了。 县丞张源和主簿黄郖在白沙县经营已久,可谓根深蒂固,而且似乎另外有隐在幕后的人替他们撑腰。真想要动他们的话,不是知县一个人就能够随随便便决定的。 马大虎表面上像个装傻充愣的马大哈,可他心里明白的很。 虽然说不可能轻易去动两人,甚至于不能打草惊蛇,可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们明面上的直属官,想要让他们一起过来看个演出什么的。自然是不在话下。 既让他们觉得自己贪花好色、好大喜功,以致掉以轻心。又让他们以为自己信任对方,完全让他们蒙在鼓里。还能趁此机会与白沙县的广大人们近距离接触一番,更可以见识一下苏晓苓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衣裳表演。 真可谓是一举多得,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抓住呢? 这时,后台有人走到大姐身旁,对她说了些什么。 大姐对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见到马大虎在众人的呼声叫走下来,便笑着走到高台上,朗声道:“各位,婚纱表演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所有在场之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所指的方向,才发现那处高台竟是连接着那座古老的石桥,上面铺好了红色的绸缎,不禁均是翘首以盼、拭目以待。 一时间,拥挤不堪的平台上变得安静异常,就连底下人声鼎沸的白沙广场,也是渐渐地平静下来,全都将目光放到了高台之上。 高台后边的大红帷幔渐渐地往两边分开,随即只听一阵委婉动听、缠绵悱恻的古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正是司马相如所作的《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众人面山而坐,看着眼前依稀朦胧的景致,凭风而听,悠扬美妙的琴声若有若无,仿佛是天籁之声,端的是高山流水、余音袅袅。 石桥一边的后台处,小芳看着玉儿一身素雅的衣裳,衣冠整齐端坐在一张长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具精致的古琴。 她一对洁白无瑕的纤手轻轻地置于其上,右手拨弹琴弦,抹、挑、勾、剔、打、摘、擘、托、轮、拨、剌、撮、锁、如一、滚、拂、双弹,左手按弦取音,上、下、进复、退复、吟、猱、罨、跪指、掏起、带起、爪起、撞,顿时优美动听的琴声,便悠然不绝地响起。 苏晓苓听着琴声骤然响起,遂对着那八名早已经换上白色婚纱的美貌女子道:“你们现在两个一组的开始从高台,慢慢地往桥上走过去,尽量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 当先出场的两人想着外面那么多的人等着观看,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道:“小苓小姐,我有点害怕,感觉像是走不动路了一样。” 苏晓苓镇定自若地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只要记得,这是在向大家展示美丽的衣裳,而不是你们自己就行了。相信自己一定能行,微笑着走出去吧!” 说完,拍了拍前面的两人的肩膀,鼓励地对她们点了点头。 看着她们都是脸带微笑,陆续地往前台走了出去,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大姐找得都是风尘女子,不然遇上这种场面,还真的是有些进退两难。 苏晓苓转过头看看正在专心致志的弹奏古琴的玉儿,心里又觉得非常的安慰,她能被人称为才艺双绝,果然是名不虚传。 她非但长得美丽动人,而且演奏起琵琶、古琴之类的乐器,也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将两首曲子告诉了她,也算是对她那份相思之情的一种欣赏。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快学上手,并且能够将古琴弹奏的如此尽善尽美! 说来也无可厚非,玉儿原本音乐天赋过人,本性也能很好的契合古琴清、和、淡、雅的音乐品格,又对原作曲者司马相如那种文人风凌傲骨深有体会,同时内心深处对超凡脱俗的甜美爱情,更是寄寓了无限的希望和幻想。 因此之故,她能够那么完美的弹奏出来这首曲子,也就合情合理了。 随着八名美貌女子的登场,一片沉寂的平台和广场上,顿时像是一滩平静的湖水中,扔下了一块石头一般,激起千重浪花来。 这八名女子乃是大姐花高价从白沙县里各个青a楼里精挑细选出来,不但身材窈窕、姿色过人,而且是能歌善舞、千娇百媚,各有一身诱惑人的本事。 平日里只要她们任何一个人,随意地往阁楼上一坐,或是倚门而笑,或是凭栏而望,便是青楼里一处诱人至极的风景。 此刻,两名美貌女子穿着华丽、优雅、大方的白色婚纱轻移莲步,踩着铺在地上的红色绸缎,嘴角带着微笑,翩然起舞,缓缓地从高台往桥上走去。 在场的一众女子只见那些大红的衣裳,质料精致、华丽,设计大胆、新颖,作工细致、精美,看她们穿在身上说不尽的优雅大方、美艳动人,端的是别出心裁、巧夺天工。 而在场的众男子,则大多注意到那些女子,个个秀发成髻,漆黑发亮,凤眼细眉,唇红齿白,笑颜如花,身材或者丰满或者苗条,远远地看过去,更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尽管各人所穿着的婚纱款式各异,可是婚纱或吊带、或抹胸、或低领,大多是将她们饱满的双峰给衬托出来,而胸部以上的身体部分,就更是完全裸露出来。 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丰满、圆润而具有弹性,细白、柔嫩的玉臂在风中摆出各种迷人的姿势,纤长的手指,似有意若无意地比划着什么,凭添几许娇媚?(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还以颜色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大胆而新颖地演艺,一时间欢呼尖叫声四起,几近疯狂。{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毕竟,平日里众风尘女子就算是在青a楼里招揽生意,也太多是插科打诨,或者是卖弄风情,也绝少看到有人如此公然将自己的身体暴露无余的。 在场的女子见到她们衣裳暴露,举止轻浮,尚有些深以为耻的感觉,可是待见了众人欣喜若狂的神情,又是有些羡慕和怦然心动。 在平台上观看地众女子,大多身份、背景不俗,倒也没有想到一件衣裳能有这般效果。心想,这样美丽、奇特的衣裳,要是穿在自己,又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坐在前排的唐棠见了,更是气得妒火中烧,本来苏晓苓早答应给她一个人制作一件最美的衣裳,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假。看看那些庸脂俗粉,尚且能让人如此耳目一新,垂涎三尺。 如果换作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着这么与众不同的衣裳,出现在满是期待的众人面前,光是想想那份让大家感觉惊为天人、艳冠群芳的满足,便足以让她快慰平生,终生难忘。 本来是唾手可得的大好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叫她心里能按捺得住。 马大虎虽然知道苏晓苓机变百出、行事也是常常地出人意表,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一天安排如此独特、大胆地演艺。 待看到众人各种惊诧、艳羡、甚至于垂涎的神情,又不得不承认,她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与理不合、有伤风化,可是在这特殊的时刻展示出来。也没有人能说她离经叛道。 看看那些娇美的女子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想想张源、黄郖等人以为自己早知道是这样香艳的表演,才特地将他们拉过来,又该会怎么看待自己? 不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唯有强作镇定,脸色淡然地看着她们的演出。 耳听得平台处及广场上众人蠢蠢欲动的呼声,苏晓苓对最后的两名女子一点头,道:“轮到你们上场了,按照之前的设定,你们八个人先后从高台走到石桥之后。稍作停留,便又陆续地重新回到高台上,以各自的姿势在原地站好!” 那两名女子听到外面欢呼雀跃的声音,连连欣喜地点头,稍微调整情绪便走了出去。 苏晓苓眼见演出果然引起了观众台的强烈反响。正开始渐渐地走向*,看了看后台,不知为何,作为这次婚纱表演的主角火云烟,竟是迟迟不见她的踪影。 不禁疑惑地对边上的大姐道:“云烟怎么还没弄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有些焦急地往火凤凰化妆的地方走过去。 便在此时,小花慌乱地从一间临时用来化妆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些化妆用的东西,猛然撞到正走到门口处的苏晓苓身上。 苏晓苓躲闪不及,登时被她撞得倒退两步。差点没有摔倒,可是她手中端着的那些用来化妆的各种染料,几乎一滴不漏地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花见状,慌忙歉意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在门口的!” 说着,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些染料无巧不巧地全泼在苏晓苓的胸前。溅得她满身到处都是,就连面纱后面的脸上也沾上不少脏污。 苏晓苓透过面纱看着她那对秀气的大眼睛里。掩藏着阴谋得逞的窃喜,抿紧了嘴唇,强忍住笑意,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故意找茬,想要让自己难堪。 后台临时所隔的化妆间,只是用木板简易的隔离开来,根本不具备隔音的效果,自己在外边所说的话,朝化妆间走过去,里面的人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情知云烟还是心存怨恨,虽然很想让自己当众出丑露乖,既而身败名裂,可是在春风阁一蹶不振之后,她又怎么会错过婚纱演出这么好的展示机会。 而且她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就算是拒绝参与这次婚纱表演,以如此美仑美奂的衣裳,别说是她和玉儿这样姿色非凡的美人,即使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穿上,也会增色不少。 故此,才会不惜自降一格主动去缓和与苏晓苓越趋紧张的关系,然而她心里又不甘愿仅仅是为她人作嫁衣。一旦演出获得圆满的成功,尽管自己也能艳名更盛、获利良多,其他的一些参与者也是各有收获,可是说到底最大的获利者,还是整个事情的策划者苏晓苓。 一时嫉妒心起,想着反正此刻箭在弦上,也不怕她对自己怎么样。待到得自己该出场的时候,便故意迟迟不现身出来,目的就是等对方着急地来恳求自己。 无意中听到竟是苏晓苓主动朝这里走了过来,遂对一边的小花使个眼色。 小花心领神会地端起桌子上那些用剩下的化妆染料,悄然无声地等到门后。听着她踏着脚下的木板声,候准时机,泼到了全无防备的苏晓苓身上。 便在此时,小芳领着庞韹带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 小芳捧着三个盒子看着身上脏污、面目全非的苏晓苓,一时间竟是认不出她是谁来。 庞韹似乎是认出她来,手中的盒子扔在了地上,正想要发作,手上便被人拉住了。 苏晓苓不由地抓紧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转而对小芳道:“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的?” 玉儿正在后台前方专心致志地弹琴,听到这边的动静,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关心地走上前,看着苏晓苓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关切地道:“小苓,你没有事吧?” 好在此时外面的人早已被表演的婚纱和美貌女子所吸引,叫好声一片,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起初那悠扬悦耳的琴声,突然之间停了。 苏晓苓点了点头,伸手将满是脏污的面纱摘了下来,也不去管脸上的脏污。看向小芳手中的盒子,忙道:“玉儿姐,麻烦你现在换上衣服出去拖延一下时间吧!” 玉儿惊诧地看了看她和刚从化妆间里走出来的云烟,不得不说穿上特别为她设计制作出来的婚纱、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之后的云烟,比往日更是明艳动人,纵然是身为女子也为之心折,不禁疑惑地道:“可是,之前不是说好我不用出去了的吗?” 小芳才知道面前看不清容貌的人是苏晓苓,大吃一惊看着她,道:“小苓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紧接着小心翼翼地将三个盒子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解释道:“你要的衣裳我都给你带过来了,庞韹他缠着我要跟过来,所以就耽误了些时间,最后带着他一块跑过来了!” 苏晓苓看着她和玉儿道:“现在来不及跟你们解释了,你先拿一套婚纱赶快帮玉儿姐换上,马上上场去走两圈,不然就全都玩完了!”说着,小心地将其中的一个盒子交给了小芳。 小芳这时候总算是完全地醒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可还是伸过手接过了盒子,朝她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轻快地陪着玉儿朝给她临时安排的化妆间走去。 苏晓苓想着外面的情形随时可能会失控,此刻也没有心思去和云烟主仆计较什么。 她手脚干脆利落地取过一个盒子,塞在傻傻地怔在那里的庞韹手中,自己则捧起另外一个盒子,看着他道:“你先帮我拿着这个,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了吗?” 庞韹似懂非懂地看看她,点点头,背转身默然地守在门口处。 苏晓苓进到化妆间仔细地察看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能看到什么,才转身拴上木门。利落地脱下被弄脏的衣裳,扔到一旁,再用水将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心下暗暗地庆幸:还好她们不知道用硫酸,不然可就真的毁容了,而且化妆所用的染料,也是对身体无害的胭脂、水粉等等,也不会像油漆之类既难闻又难洗。 原本她有意化解与云烟的纠纷,哪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给她那个机会,而她也不是没有半点火气的菩萨,自然不会别人打了她的左脸,便主动将右脸也贴上去。 只不过,现在情况非常地特殊,精心策划、一手布置的婚纱表演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就算是对云烟两人再是不满和愤怒,也唯有先行按捺住,另外找机会再还以颜色了。 暗忖道:既然你觉得非你不可,又喜欢在大家面前摆谱、装大牌,我还就真不要你了!你真以为你是太阳,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要跟着你转吗? 心里一边思索着对策,先将脸上的脏污清除干净之后,才脱下被渗湿透的衣裳。 正在她将身上的衣裳脱得一半之时,突然听到一阵低低地“咝咝!”声,转身去看时,发现不知何时一条拇指粗细地青色小蛇蜿蜒而来,惊骇之下,不由地尖叫一声! 门外的庞韹听得化妆间里传出惊叫声,情急之下猛然肩膀用力一撞,便将前面那扇单薄的木门给震开。随即看到苏晓苓吓得花容失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一条小蛇。(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投怀送抱 苏晓苓不是不知道这次婚纱表演有多么的重要,多少人为之付出了心血和努力,又有多少人对此充满了期待,可是此刻她还是不能很平静地去面对云烟的恶意刁难。{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她心里最是清楚婚纱演出的成功与否,不仅是关连着自己的荣辱得失,也关系着大姐、李财的十数万丝绸和布料,还关乎着整个白沙县的丝绸布料市场,甚至是所有的白沙百姓。 一旦演出失败,且不说关心自己的玉儿、小芳等人难免会大失所望,就是对那些日夜操劳,而且对自己和婚纱抱着殷切期望的裁缝和女工,也无法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当初唐棠从县衙大牢拂袖而去之后,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就没有再回制作衣裳的地方。 苏晓苓去了那里好几次,也没有再见到她,偏偏那些裁缝和女工忌惮她的淫威不敢随意离开。无奈之下,只得假借唐棠的名义将他们全部带回了春风阁一起帮忙制作婚纱。 一来可以让他们安心的工作,再者冬至节在即,制作大量的婚纱也迫切需要较多熟练的裁缝和女工,他们无疑都是最佳的人选,苏晓苓没有理由不对他们这些人做出合理的安排。 至于唐棠那里,只是答应帮她制作出一件最美的衣裳,大不了送她一件婚纱就是了。 苏晓苓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迅速地换着衣服,谁曾想突然会出现一条小蛇来。她平时再是处变不惊。也终究只是一个柔弱女子,骤然见到这种吓人的生物,难免会有点惊惶失措。 庞韹随手捡起一根用剩下的木块,上前将那条小蛇从化妆间一条小缝隙处赶了出去。 苏晓苓躲在他宽厚的背后,良久才回过神来,心知这白沙县四季如春,现在虽然是隆冬季节,可是此处高台的边上便是青云山,有蛇在这里出没,也不是什么多奇异的事情。倒是想起方才庞韹听到自己的叫声。什么都不想就撞了进来。她心里多少有点异样的感觉。 正是他这种近乎条件反射的本能反应,才是最为弥足珍贵的,也是最为容易让人感动。 苏晓苓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里,尽管能够很快很好地适应这里的身份和一切。可是内心深处终究是感到孤独的。这也使得她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让她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是。庞韹冲进来之后,对自己眼前这个身体近于半裸的绝色美女视若无睹,而是第一时间将自己护着身后。把那条多事的小蛇赶了出去。 要不是知道他有点神智不清,都要觉得他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不过想想这样也免得自己尴尬。心里为他的感到惋惜之余,也因为这无偿的付出,无形之中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想到此处,才记起自己上身已然全部裸露在空气中,慌忙捂住胸口,去抓那件新婚纱。 云烟在门边听得小花将染料泼了苏晓苓一身,正暗暗地窃喜,心道:看你那么张狂,还不是一样栽在我的手上,到头来还不得乖乖地来求我? 想着便若无其事的回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美艳非凡的自己,嘴角露出阵阵微笑。 等她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听到苏晓苓要玉儿换上衣裳出场时,心里也是一阵慌乱。本来还想和她解释一下,哪知道她拿了盒子直接就走了,才知道这次真的把她给惹火了。 她与不知所措地小花先看着玉儿和小芳匆匆忙忙地进了化妆间,然后又见苏晓苓毫不理会她们,就径直进了一间分妆间,不由得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小花有点不安地低声道:“云烟小姐,现在怎么办?” 云烟娇艳的脸上露出焦躁的神色,正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或许应该在演出之后再给她难堪之时,就听到刚进去化妆间不久的苏晓苓传来了惊叫声。 不等她和小花反应过来,庞韹便撞门而入了,两人也是忍不住好奇的来到了门口。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匀称、上身近乎完全裸露在外的女子,紧靠在高大健壮的庞韹身后。 云烟纵然见不到那女子的面容,也能肯定她就是刚刚才进去不久的苏晓苓,倒是没有想到她长得那般丑陋,却有阳春白雪般的肌肤和完美无瑕的身材,连她见了都有点嫉妒不已。 便在此时庞韹蓦地转过身来,苏晓苓正悄悄地从他背后伸出手去取边上的婚纱,不虞他会突然间转过身来,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见他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看过来,也顾不得多想,猛然将上半身全部紧靠到他的胸膛处,螓首贴在他的肩膀处,脸颊有如火烧般,瞬间变得绯红滚烫。 云烟看着庞韹双手向两边摊开,茫然不知所措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颇有无奈地感觉。 原本庞韹是一个浑身脏污、面目可憎的疯子,可是在还原了他俊朗的容貌后,无疑是很受众女子喜欢的。即使他神智有点不清,痴痴傻傻的样子,也会让人觉得他的可爱之处。 眼下的此时此景,在云烟看来根本就是苏晓苓故意在勾引他,先将自己脱成半裸的样子,然后故意用叫声引他入内,如今更是主动的投怀、送抱,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想着她身为苏家大小姐,却做出这种无耻下贱的下流勾当来,怪不得她能在春风阁混得如鱼得水了,心里不由地对她充满了鄙夷和冷笑,又有些义愤填膺。 苏晓苓很快回过神,将庞韹推到了门外,掩上那扇差点被撞飞的破烂木门,继续换衣。 不一会儿,她便换好衣裳重新带上一方新面纱,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外边的云烟看到此刻的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半披开来,下身罩着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 就算是她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固然远远地不及自己,可是被她用若隐若现的面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然而她那嫩白胜雪的肌肤,光滑如玉的后背,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材高挑窈窕,体态修长轻盈,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便是自己也要逊色三分。 她心中忍不住恨恨地暗骂道:臭不要脸的女人,平日里在大家面前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情,骨子里却是无比,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幸亏她勾引的是神智不清的庞韹,若是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这么一个家境殷实、身材如此诱惑人心,更且能机智百出的女子主动献身,又能有几个男人会不为所动呢? 云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想起庞韹对她没来由的尽心尽力维护,不自禁地兴起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偏偏就要沦落到青a楼任人糟塌?而她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丑八怪,却能凭平白无故得到那么多人的欢心和照顾呢? 苏晓苓可没有心思去管她怎么想,看着庞韹木然地站在那里,双手不知所措停在半空中,心道:还好他神智不太清楚,不然他以为自己故意对他投怀、送抱,或者是将自己给死死抱住,又或者是乘机对自己做些什么无礼的事情,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起刚才短暂依偎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内心竟是没来由的一阵阵暖意涌上来。 苏晓苓看着玉儿略显匆忙地往前台走去,突然心中一动,对庞韹道:“你跟我进来一下!” 她要小芳带来最为重要的三个盒子,其中有两件婚纱是为玉儿和云烟准备表演的,另外一个盒子里装的却是一件白色的男子礼服,是她准备用来自己女扮男装出演的。 现在云烟要闹腾,她便干脆自己穿上她那件压轴的婚纱,而那件男子礼服本来想弃用不用的,可是见了呆呆傻傻的庞韹,倒是让她想到一个大胆地计划。 按照苏晓苓之前的打算,也没有考虑去发展男子衣服的市场,毕竟她十分清楚现代的时装表演,完全可以不用男子出场。可是自己现在是生活在一个以男人为主的封建社会时代里,所以不得不考虑世俗的观念,而且这次主要展示的是婚纱,又怎么可能离得开男人呢?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如果没有懂得欣赏的人,就算是再美的婚纱,再漂亮的人,又有什么含义,有什么用? 纵使你美若天仙如嫦娥,也只能独守广寒宫,空心寂寞谁人知?或者是你武功盖世堪比西楚霸王,而英雄无用武之地,无颜过江东;又或者是天纵其才若诗仙李白,却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由此可见,一个人无论如何出众,也是不可能和整个时代和社会抗衡的。 苏晓苓虽然知道冬至节是一个特殊的节日,可是这简单的道理不可能不明白,因此她特地赶工制作了一身男子礼服,以便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用上了。(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一章 仙女散花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商女谋》更多支持! 苏晓苓刚刚帮庞韹换好礼服,便见小芳着急地寻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小苓姐,你怎么换了那么久啊?玉儿姐方才等你不到,只好先出去上台表演,叫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待见到苏晓苓带着面纱,穿着一袭从未见过的曼妙婚纱,忍不住满是欣喜艳羡地道:“小苓姐,你今天真的好美,比那些什么花魁可要美丽动人得多了。[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苏晓苓被她这么一说,不自禁地又想起方才和庞韹两人间的片刻旖旎,脸上又是微微一红。她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心事写着自己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可能是刚刚脸上的脏东西太多了,所以多洗了一会儿,脸色也就有点红了。对了,我脸上干净了吧?” 小芳连连点头,嬉笑道:“干净、当然干净了,就像是一块玉一样,白璧无瑕!” 说着,她又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庞韹,他本来生得身材高大,眉目英俊。此时换上苏晓苓特意为男子而设计、制作出来的那身白色礼服,更显得丰神如玉,俊逸绝伦。, 苏晓苓见小芳目瞪口呆地看着庞韹的神情,也是暗感好笑。 不得不说庞韹确实是身材伟岸,比之常人要高出一个头来,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强壮的光泽。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尤为刚毅、俊朗,整个人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冷酷、威猛、霸气的感觉。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是少了灵魂。 想到当初见到他的真面目之时,自己也和现在的她一样感到有些类似的惊讶,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向眼高于顶的春风阁花魁云烟,在见了庞韹的真容之后,会对他大为改观。 突然间,大姐从前台那边匆匆忙忙地找了过来,见到身着礼服、气宇轩昂的庞韹和身材曼妙、美艳绝伦的苏晓苓。不由地一呆。惊诧地道:“庞韹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既而看看边上寒着一张俏脸的云烟和小花,好奇地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烟看了看苏晓苓和庞韹,微笑着道:“这衣裳果然不错,小苓穿上后仿佛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有你们几个上场演出。也就用不着我出去丢人现眼了。” 这些天来。苏晓苓身上的毒早已经彻底地清除干净,她的容貌也在前两天脱去一层死皮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使得她不但容颜绝美。反而是比以往更为娇嫩欲滴、明艳动人。 此刻的她穿着由她精心设计、制作出来的白色婚纱,将她完美无瑕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又用一方白纱将自己的脸和头发笼了起来,令人凭添了几许神秘感和期待。 苏晓苓见大姐急匆匆地进来,知道时间极其紧急,也无暇再和她解释那么多,遂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好了,现在你赶紧叫人将装花瓣的盒子带过来吧!” 大姐能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可也知道轻重缓急,连忙叫人迅速地捧来了几个精致的盒子,迟疑地道:“你们赶紧安排一下,玉儿她们已经上场好一阵子,都快要应付不过来了。” 苏晓苓听得外面已然一片欢声雷动,想来玉儿的出场将婚纱表演推到了又一个**,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有人大声地叫喊着“玉儿”“云烟”的名字。 她看到云烟紧绷地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显然是对自己的姿色和演技颇为自负。 云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晓苓道:“既然小苓也有兴趣上场,我就不去凑合了吧!” 大姐愣了愣,情急地道:“这怎么可以,外面的人可都在盼你的出现呢?” 云烟嫣然一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小苓似乎对我有点看法,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听大姐你的,还是听她的了?”她始终是捉摸不透苏晓苓的心思,遂想借大姐向她施压。 小花也附合着道:“小苓,刚刚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你,跟云烟小姐没有关系。外面的人等着也该着急了,不如你赶紧向她认个错,赔个不是,然后大家皆大欢喜的。” 大姐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们,也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晓苓能够理解云烟主仆俩的那点心思,凡事她都想压别人一头,更不愿在自己面前低头。虽然她有所依恃,可是她不该将别人的宠爱当作是她可以任意发作的资本。 自从苏晓苓穿越过来之后,除了想要很好的融入自己的身份外,并没有多大的追求,更没有想过要去与某个人某些势力为敌,只希望可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生活。 然而有些时候你不想惹麻烦,而麻烦偏偏会惹上你,她到了春风阁之后不久,便渐渐地崭露出头角。一点一点地获得大家的认同和尊重,慢慢地从边缘人过渡到了众人眼中的聚点所在,就连花魁云烟,在她面前也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这自然便招来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云烟不满,可惜的是苏晓苓虽然不是春风阁的人,但是大姐和玉儿都对她礼遇有加,甚至于庞韹也对她言听计从,使得众人对她也是敬畏不已。 如此一来,不管云烟平时再如何强势,也不好对苏晓苓太过独断专行。 云烟对她心存芥蒂也非一日之寒,偏偏是找不到对她发难的机会和借口。 不久之前,春风阁因为受到苏晓苓的牵连而发生了凶杀案,被官府查封。此事对大姐和花魁云烟等人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原以为一向以薄情见称的欢场诸人都会弃她如草芥。 就在云烟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哪知道无论是大姐,还是玉儿她们始终都选择站在苏晓苓的一边。百般无奈之下,她也只得选择暂时放开心中的不满和怨恨,与大家共同进退。 好不容易,苏晓苓等人处心积虑所精心策划的这场前所未有的衣裳演出,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也终于让云烟等到了这么一个既可以表现自己,又能迫使对方低头的机会,自然不会这么风轻云淡地轻易放过了。这才有了前面所发生的小冲突。 苏晓苓看着她们主仆两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淡然一笑,道:“那你们就等着吧!”说着,再不理会她们的错愕的表情,伸手拉着身边庞韹的大手。道:“跟我走!” 庞韹也不去看其他几人的神情。任由她牵着手。大步地向前走去。 大姐此刻也无暇去安慰云烟,连忙吩咐小芳等几名小侍女抱着花瓣盒子跟了上去。 小花看着被气得俏脸发紫,差点冒烟的云烟。都不敢将她自作主张企图放那条无毒的宠物蛇吓吓苏晓苓,反而是让她和庞韹关系更加密切了的事说出来。 云烟看着苏晓苓牵着庞韹飘然而去的背影,莲足一跺,恨恨地对留下来安慰自己的大姐道:“我没事,她不就是苏家大小姐,有什么好得意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大姐不由地叹了口气,道:“我都知道,你大人大量,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云烟脱口而出后才想起眼下在大姐心中自己未必就比苏晓苓重要,在她面前说这个着实不该,遂道:“我知道她确实是有点能耐,可是也不该完全不把大姐和我放在眼里。” 大姐闻言连连点头,道:“那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云烟见她答应去劝说苏晓苓,唯有委曲求全地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了。 苏晓苓领着茫然不知所措地庞韹来到高台的顶上,从身后几名侍女手中接过盒子。 就在她打开盒子,准备取出里面用纸片剪裁好的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花瓣抛洒下去时,突听庞韹有点疑惑地看着她道:“你这是想从这里飞过去吗?” 苏晓苓微微一怔,看着顶端那根之前用来固定高台一直连对面山上的绳索,底下是数丈高的平台空地,以及前面开阔的石桥和底下深不见底的河流,有种目眩心惊地感觉。 她不禁好气又好笑的道:“这么高,这么远,你真当我是仙女啊!” 庞韹兴致盎然地道:“我觉得应该很好玩,可以试一试!” 苏晓苓被迎面而来的山风一吹,微微有点冰凉,又有些说不出的惬意。颇为心动地试了试粗大结实的绳索,心想:这绳索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倒是没有问题,就是距离有点太远了。 她看着底下欢呼的众人和正从石桥上往高台处走回来的玉儿,正想要将腰间那条长带挂靠在绳索上,便觉身子一轻,径直地朝着高台下飞了出去。 吓得她惊叫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发觉,不是自己掉落下了高台,而是被庞韹一手搂在腰间,循着绳索翩然朝着对边的山上滑了过去。 小芳等人看着苏晓苓庞韹两人穿着雪白色的衣裳相依相偎,临风而立,仿若一对天仙碧人,也是感到由衷地钦慕和安慰。 突然见到两人临空而去,都是傻傻地看着前面的人影,惊讶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小芳较为机灵,看到苏晓苓跃下高台时不小心碰倒的盒子,里面的花瓣随风飘散,在空中不断地飞舞,好不美丽。慌忙叫其他几人将其他盒子里面的花瓣,也向下面抛洒出去。 苏晓苓原本想着布置一场花雨,然后再与庞韹上台走上一圈,哪知道会弄成这样。无奈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除了紧紧地抱住庞韹的腰之外,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心想:这空中飞索的感觉,固然是非常地新鲜和刺激,可要是一个不好。两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很可能会身受重伤,甚至于丢掉小命。 此时玉儿身着一袭洁白雅致的美妙婚纱,尽管心下略微有些忧虑苏晓苓临时改变主意又让自己出场,是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故?可是她美丽动人的脸庞上却是平静如常,挂着幽雅而迷人的微笑,正珊珊从石桥上往高台处走回来。 她生性柔和、气质淡雅,一颦一笑均是妩媚动人,穿上如此独特、美丽的衣裳之后,更是显得俏丽娇艳。诱人心弦。 平台之上观赏的众人。除了知县马大虎及身边前排的寥寥无几的数人之外,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而平台外的广场上的游人,殷切地看着玉儿的一举一动。 大家对于能在冬至节这个特殊的日子。看到这般精彩的献艺。自然是欣喜若狂。私下里交头接耳,对着如此美人美景称赞个不停。 男人自然是将目光死死停留在美不胜收、温婉可人的玉儿娇躯上。 窈窕的身段、白皙的肌肤、漆黑的秀发、精致的五官,雪白的婚纱映衬着她白里透红的美丽容颜。嘴角露出自然而又温馨的微笑,一对饱满地玉峰,随着她一步步向前而微微抖动着,更令得在场之人色授魂与、魄飞天外。 众人神态各异,或是目瞪口呆地痴迷望着眼前的玉人,或是看着那美艳的佳人垂涎三尺,又或是大声地称赞个不停,呼叫着玉儿的芳名…… 而女子太多是将眼光放在玉儿身上所穿着的神奇衣裳上面,真不敢相信世界竟然有如此美丽、精致、高贵、典雅的衣裳! 既而想像着自己穿上如此令人大开眼界的衣裳,在众人面前尽情地展示自己的魅力。待看到身边那些男人的丑态百出,不禁心里更是对这种衣裳充满了羡慕、好奇和渴望。 好在苏晓苓对此火爆的场景早有预料,令人守在平台往高台处的狭隘通道上,又有知县马大虎等人及众衙役在场,倒也不至于场面变得失控了。 玉儿虽然是出身于青a楼春风阁,却是一直卖艺不卖身,就算是许多人想尽各种法子,也没能得到她的身子。如此一来,无疑更是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给撩拨得欲罢不能。 她在司马何如离开之后,便对世事淡然处之,也没有什么争芳斗艳或者是功利之心了。 原以为自己从此会自怨自艾的困守闺房,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再度出现在面前,抑或是在她的生命出现另外一个人彻底的将那个人给代替。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一时好心将落难的苏晓苓收留下来,一个善意地小举动帮了别人的同时也帮了自己。正是这个相貌丑陋、显得有些穷酸落魄的女子,将泥足深陷的她给解救了出来,更而深深地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看着高台下,欢呼雀跃一片,内心深处也是感到一阵别样的满足。 她心里十分清楚,眼下众人确实是被自己的姿色和气度所吸引,比之在青a楼里被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刻意追捧和夸赞,要来得更为真实、受用的多。 转眼已经走到了高台的边缘处,之前的那八名美貌女子,依旧楚楚动人的站在高台中间,围绕成一个半圈,摆着同样一个娇媚诱人的动作。 心中暗暗着急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都从石桥处走回来了,还不见有人出场?难道说苏晓苓和云烟在后台闹得不可开交,以致于将这边的演出给耽搁了? 众人见她一袭白色的婚纱,幽然迈入八名美貌女子所围绕着的高台,更是显得她气质出众、娇艳绝伦。无论是她的姿色和演技,还是身上的衣裳,相比之下明显都要更胜一筹。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尖叫欢呼声。 可高台的那八名女子却均是紧张兴奋的不能自已,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是让云烟作为主角最后出现的,而玉儿只需负责弹奏古琴,怎么会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高台上。 那接下来的戏又该如何去演,她们也是一片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 玉儿也是感到一阵无奈,自己只是答应苏晓苓出场演出。暂时拖延一些时间。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渐渐地超出她的预期。她才艺双绝,天赋过人,却是不善于随机应变。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便见云雾缠绕、朦胧不清的上空,竟有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 很快地,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花瓣,随着山风向高台下的平台及广场飘落。 众人正在兴奋之中,蓦然见到天空落下这许多鲜艳夺目地花瓣,都觉得惊奇而又匪夷所思。随着花瓣的落下。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迎面而至。更是让人如在云端。 不自禁地往朦朦胧胧的天空看去,顿时有人无比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两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影,在空中飞越而行。 尽管云雾笼罩了整个青云山。也弥漫到了石桥上方。可是众人还是能依稀看清楚两人的样子。赫然是一男一女,两人身后不远处,花瓣飘然而落。 一时间。所有在场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云雾朦胧的天空。再怎么说,在地上无论再美丽的人和表演,又如何能与在空中飞翔的人相提并论呢? 玉儿眼见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放松,与八人美目含情的俏立在高台上。几人临风而立,将她们姣美的容貌,美妙的身段,尽情地展露了出来。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别说不明真相的众人感到目眩神离、匪夷所思,就是大姐、李财等熟知内情的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瓣随风落到众人的头上,脸上,身上,才知道这些花瓣是有人早就剪裁好了的,而不是有美丽的天女在撒花。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正是那些纸花瓣上所粘附的香料。 如此一想,竟然花是有人做好的,那在天空中飞行的人,岂不是也是由人安排好了的? 只是各人心中大为不解的是:花瓣能够轻易做得了假,但是若要将两个大活人在空中飞行不坠落,那又是做到的呢?还有那两个神仙似的人,又会是谁呢?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庞韹带着苏晓苓已然到了对面山上的大树处。 他敏捷地抱着她跳到最近一根树枝,不等脚下落实,又是朝前一跃,跳到旁边的树枝处。如此几个纵跃,便有惊无险地落到了地上。 青云山风景优美,环境幽静,值此隆冬之际,山上也是一片干燥。 苏晓苓双脚踩着地上干枯的树叶上,心有余悸地看看高空。暗道:原以为这根绳索不会太高,哪知道绳索是从山上的那棵大树自上而下连接起来的,越往前面便会离地越高。 庞韹见她脸色有异,以为她被吓得不轻,小心地道:“你没事吧?” 苏晓苓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发现他的大手依然紧搂着自己的纤腰,微微摇头道:“没事,你先把手放开,我们得赶快过去那边才行!” 庞韹朝着她微微一笑,非但不松开她,反而是不容分说地拦腰将她抱起来,见她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等开口,便大步流星地飞步向山下的石桥奔去。 苏晓苓知道他是个浑人,发起横来谁说话都不好使,挣脱不开,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虽然他神智有点不清,可终究是个大男人,不由得脸上一阵嫣红。心中升起一个疑团:这庞韹今天怎么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难道说他是故意装疯卖傻的,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两人所落之地,少说距离石桥也有数百步之遥,寻常人怕是得半盏茶功夫才能赶过去。 苏晓苓见他一言不发,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脚下随心而动,便感到耳畔风声呼啸而过,两旁的树影纷纷快速地往后倒退,暗道:他什么时候武功变得这么好了? 想起自从自己在春风阁见到他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心下更是迟疑:如果说他之前是因为某种不为外人道的原因而装疯,那他为何又偏偏只对自己另眼相看呢? 此刻静下心,也顾不得去想,自己裸着上身时被他撞见,与他亲密接触的微妙感觉了。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的小说《商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二章 精彩纷呈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商女谋》更多支持! 苏晓苓想着方才的情形仍然有点后怕,心里却非常地清楚:对于已经发生了而又无法改变的事情,想得再多也是徒然,倒不如坦然以对,多想想怎么去应对当下所面临着的问题。[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现在相对庞韹带给她的震惊和困扰,更加让她担心的是,山下的婚纱表演会不会失去控制,这可是她筹划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血所在,而且此事也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在里面。 花费巨资的大姐、孤注一掷地李财自不必说,那些参与其中的裁缝和女工也是休戚相关,更为重要的是,此举还是迅速地打破黄家利益集团企图垄断绸缎市场的最重要一环。 如果婚纱表演获得了成功和众多消费者的认可,那么白沙县众多深陷债务危机的绸缎商将会重获新生,同时也能还绸缎市场一个公平竞争、价格公道的良好商业环境。 一旦事情功亏一篑,只会使得原本一片愁云惨雾的绸缎市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最终很可能是众多中小绸缎商关门歇业,而作为消费者的广大白沙县人们,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廉价绸缎之后,将不得不接受市场被始作佣者垄断地尴尬局面。 就在她心神不安的时候,庞韹猛地脚下一顿。足尖一点石桥上的雕栏,一个优雅的转身,抱着怀中的她,轻轻地落在石桥的一端。 苏晓苓被他拦腰抱在怀中,说来连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兴许是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正常男人来看待,非但丝毫没有排斥、厌恶的感觉,反而是感到有种让人舒适的心安的错觉。 见他规规矩矩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放下来,一颗有点紊乱的心总算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再看他穿着自己所设计、叫人制作出来的白色精美礼服,更显得他气宇轩昂、俊伟不凡。 看着眼前山水如画。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桥下河水的撞击声,着实让人心醉神迷。心中为他感到一阵惋惜:如果他不是有点神智不清的话,着实是一个难得一见伟岸男子。 苏晓苓回头看了看山上,不由地暗自咋舌:想不到他的轻功竟然这么厉害。从那么高的地方带着自己一口气跑下来。居然面不红气不喘的。怪不得他敢穿越空中绳索了。 庞韹突然有点忐忑不安地道:“这衣裳可以送给我吗?” 苏晓苓愣了一下,想着他也帮过自己不少,便了点点头道:“恩。走吧!” 庞韹的轻功可以说是高深莫测,他带着苏晓苓从空中飞索穿过之后,加上他们下山的时间,其实也只是顷刻之间。他听到她答应了自己,欣喜地紧跟上她,一起往石桥上走去。 两人走到桥中央处,踩着平铺的红色绸缎一直往前走,清晰地听到对岸传来的欢呼声。 此时在平台观赏的众人正在好奇方才在空中飞越而过的两人,到底是人还是仙神?等到两人彻底地消失在云雾之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在期待着大姐她们给出一个答案来。 陡然有人发现前面的石桥上,出现了两个身着白色衣裳的人,引得大家纷纷看向他们,惹得阵阵狐疑: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方才在空中消失的人便是他们两个人,那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说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那两人方才明明飞到了对面的山上,怎么可能那么快便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叫人费解。 苏晓苓见那面的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自己两人,并且在那里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奈何距离有点远,又是站在桥中央,根本不可能听得清楚。 她想着情势应该还不算太糟糕,一颗紧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回了原处。蓦地,她伸过手挽过身旁庞韹的臂弯,轻笑着道:“别乱动,就这样一路跟我走过去吧!” 庞韹诧异地看了看她,轻轻地颔首,紧随着她信步从桥上向高台处走去。 此时,朦朦的云雾渐渐地散去,桥上的风景变得越发清晰。 随着两人联袂而来,身影越走越近,众人这才看清他们身上所穿着的衣裳非常的奇特。 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精致布料所制的紧身礼服,外披一件轻纱制作的风衣,昂首阔步迎风而行,使得他高出常人一头的魁伟身材,俊逸的容貌尤其显得玉树临风,俊雅不凡。 他深邃的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剑眉星目不怒而威,隐隐给人一种舍我其谁的紧迫感。 更为让人惊诧的是,那女子穿着一袭洁白无暇的拖地婚纱,透过重重的薄如蝉翼的丝绸,她修长而曼妙的身段若隐若现。正像是中间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可是偏偏就是让人看不透里面的光景,惹人无尽的遐思、却又永远捉摸不透。 循着她颀长的娇躯再往上看时,竟是让人惊讶的发现,她脸上也是遮着一层淡薄的白纱,依稀可以看见她的娇嫩如雪的肌肤和绝美的侧面,却是无法一睹其真容。 众人充满期待看着两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时间竟是安静了下来。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众人惊讶地发现他们身上的衣裳设计新颖、高贵典雅,手工精细、尽善尽美,用料更是或白色、或透明的轻柔、绝佳的丝绸和布料。 在场之人,男人的目光尽皆被这神秘而美丽的面纱女子所吸引,均是好奇地想着在如此华丽、尊贵的衣裳下面,会是怎样一个绝美动人的女子? 而在场的女子则是心思各异,或者是羡慕台上的面纱女子,能穿上那样与众不同的华服,拥有那般窈窕曼妙的迷人身段,可以挽着那种俊逸非凡的男子;或者是想着如何能让自己穿上这种让人耳目一新的衣裳,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情的展现出自己过人的姿色…… 苏晓苓挽着庞韹的手臂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淡然自若地走到了高台上。 这时玉儿她们出场已经好一阵子了,却是迟迟没有见到云烟的身影。顿时有人恍然大悟地惊叫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台上的那个女子,一定就是艳名远播的云烟小姐了!” 众人大多是被眼前的两人的绝世姿容所惑,已然是云里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庞韹的真面目几乎几人知晓,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可是对春风阁并不陌生,所以直到现在才会有人猜测眼前的神秘美人,便是早先对大家宣布的女主角云烟了。 一经提醒,众人纷纷认定这面纱女子,必然便是以美貌闻名遐迩的花魁云烟小姐了。 试想,白沙县除了曾经的春风阁第一号花魁,还有谁能如此动人心魄,美艳不可方物。 虽然大家心里都是这么认定,可是在她面纱没有除下之前,还是让人感到非常地期待。 很快,便有人呼叫着要台上的女子将面纱给摘了,既而越来越多的人欢呼雀跃着。 马大虎突然前来白沙广场观看演出,当然不会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一无非是借此机会表示自己与民同乐,从而使自己能更加贴切、深入地了解民心所在,同时又能顺便对尾大不掉的县丞张源及主薄黄郖等人来一着敲山震虎。 还有就是自从多次见识过苏晓苓的过人心计和设计天赋之后,便对她大为惊奇,对于她这次又会有怎样出人意料的神奇之举,无疑也是想要一睹为快。 果然不出所料,听了玉儿那宛转悠扬、娓娓动听的琴声,顿时便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在看了八名美貌女子及玉儿的婚纱走秀之后,就更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别开生面的演出,将要落幕之时,竟然是上演了一出匪夷所思的天女散花大戏,令得所有的在场众人如梦幻般的陶醉其中、神而往之。 既而从石桥上走来一对天仙碧人,男子气宇轩昂、丰神如玉,女子君子婀娜曼妙、温婉娴雅,更耐人寻味的是她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自己的容颜,更是撩拨的人心痒痒,欲罢不能。 光是只看两人身上的衣裳,雍容华贵、典雅大方、美仑美奂,便将他们映衬得超尘脱俗,分外动人,试问穿着如此美妙的衣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之辈呢? 别说一无所知的马大虎等人,便是参与其中的大姐和李财他们,在见了眼前这别具匠心、精彩纷呈的演艺之后,也是惊喜交集,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就在众人均是满怀期待地翘首以盼的时假,突然,高台上的幕布让人给拉开了。 便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穿一身淡雅、素洁的白色衣裳,步伐轻盈地从后台珊珊而至。容颜娇艳,嘴角含笑,顾盼生姿,赫然是春风阁曾经的花魁云烟。 她原本生得花容月貌,又久在风月场中浸淫,一颦一笑,都是妩媚诱人、风情种种。此刻穿着纯白、近乎透明的婚纱,更是将她丰满惹火的娇躯展示得淋漓尽致。(小说《商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第九十三章 绝世丽容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商女谋》更多支持! 观赏的众人先入为主,太多是以为那面带白纱的神秘女子,便是艳名远播的云烟小姐。{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正满心期待她露出庐山真面目,猛然发现刚刚从后台走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花魁云烟。 大家在一阵错愕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演艺,目的就是让大家体会一种离奇有趣的情景,因此大多数人被她惊绝的出场和美艳如花的容貌给吸引住了。 很快,又有人疑惑地嚷嚷道:“既然云烟小姐在这里,那带面纱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云烟见大家不出所料地将热情如火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心下兴起一阵窃喜和满足。 她看着苏晓苓拉着庞韹离开,大姐安慰了她两句走后,便想着:好吧,既然你不肯低头认输,那就等着这场声势浩大的演出,在大家的殷切期待中黯然收场。 哪知道,演出非但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很快地陷入低谷,反而是上演了一出让人目眩神离的花雨和惊世骇俗的空中飞行,将所有人都惊诧得瞠目结舌,拍案叫绝。 此刻她站在台上听着场中众人对自己的赞美和艳羡,暗暗忖道:看来自己始终是白沙县最美最有魅力的女子,刚才选择这个时机现身出来。也确实是明智之举。 不禁有点得意洋洋的想到,如今能有如此惊艳绝伦的效果,这苏晓苓实在是功不可没。 先是费尽心机的设计、找人制作这种让人爱不释手的奇妙衣裳,又安排了这般盛大的欢庆场面,更无意中给自己创造这么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只是可笑的是,她不自量力竟然处处想要与自己争强斗胜,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白白为自己作了嫁衣不说。还要沦为了大家的笑柄! 想到这里。云烟娇笑连连地向苏晓苓走了过去,娇媚地道:“我知道大家一定都非常地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美人儿到底是谁?不如就由我来告诉大家吧!” 说着,手脚干脆利落地将她头上所带的面纱。给一手扯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上的三人身上。听她这般一说。就更是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庞韹眼见她笑颜如花风情万种的朝自己两人走了过来。也没有在意什么。 谁知道她会突然动手去扯苏晓苓头上的面纱,尽管他武功十分了得,可是云烟有意避开他,直走到她身旁,才动手扯去她的面纱,就算是他想阻止,也有点无能为力了。 苏晓苓也没想到她会擅自出现在台上,早知道如此就叫人看管好她了。 可惜的是当时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和她纠缠,而看守高台及维护秩序的人都熟悉云烟,只以为她依然是今天的主角,自然就不会对她加以阻拦了。 她出现也还罢了,见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就算明知道她不会有好心思,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当先与她撕破脸,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正在想着她到底是想作何打算的时候,便听得耳畔生风,慌忙朝边上躲闪。 等回头看时,便见云烟正一手挥舞着那方面纱,面向台下的众人道:“大家可要仔细地看清楚了,我们这位无所不能的神秘美女,究竟是如何的美若天仙。” 说完,风情万千娇笑一声,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 她只道众人见了神秘面纱女子那纤尘不染的华美衣裳,曼妙可人的身段,飘逸自如的风采后,都会以为她是绝色美人。当他们见到了苏晓苓那丑陋的面容之后,将会是如何的失落、绝望、甚至于感觉到被人欺骗的不满?光是想想这种纷乱地场景,便觉得非常地惬意。 出乎她意料的是,台下的众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形态千奇百怪,或者是目瞪口呆,或者是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台上,或者是失魂落魄的看着前面,各种平时难以想像的表情不一而足,而偏偏就没有她所想像中那种失落、绝望、愤怒的表情。 云烟心下太为疑惑,不禁费解地转过头去看身旁众人所痴望着的人。 其时,朝霞透出层层的云雾,倾泻在铺着红色绸缎的高台上。 苏晓苓身着一袭玉白色曳地长裙婚纱,衣服的颜色和她皓如白雪的肤色配合得天衣无缝。她如缎的发丝、明艳的脸庞、纤纤素手、典雅的衣裳上,都是美丽的朝霞。 婚纱写意地贴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将她饱满的胸部衬垫得坚挺圆润,展露出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会,宽松的下摆柔顺地滑过挺翘臀部,在台上拖曳了很长的一段。 场下观赏的众人并不知道她们在弄什么玄虚,均是凝望着苏晓苓出神,每个人的心似乎忽然都停止了跳动,不论男女老幼,一时间,都是沉醉在这绝世丽容的光采之下。 云烟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她,绝美的容颜,出尘的气质,仪态不可方物,均是自己望尘莫及的。不由自主的手上一松,那方面纱随风而飞扬出去,在朝霞的映照,分外的耀眼。 此刻她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一个不起眼丑八怪,竟然会有如此美极之色,她只觉得眼前的事实荒谬的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过人的美色而自负。也曾因为她的丑陋而完全不将她当回事。 等到苏晓苓渐渐地展露出常人无法企及的心计和应变能力,获得了春风阁一众人等的认可和敬服之后,心里便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嫉恨。 刚刚扯去她头上的面纱,是想要让她露出原来那有些丑陋的容貌,叫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献丑,哪知道自己不过是枉作小人,反而是彻底地成全她这场精彩绝伦的演艺。 云烟想想自己真的很可笑,本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出丑,结果却是自己成了小丑。 以前只以为苏晓苓不过因为她是苏家大小姐,仗着有着有点小聪明。才会让大家喜欢她讨好她。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她丑陋的容貌,这正是云烟自以为傲的。 眼前见到的这一幕,彻底的击溃了她的信心,精神在一刹那间完全崩溃了。 便听有人感叹道:“如此倾城之色。别说是白沙县了。就是在明月帝国也无人能及啊!” 紧接着又有人认得她的人地道:“她不就是那个号称白沙县第一美女的苏家大小姐吗?” 事实上。在见了苏晓苓此时风华绝代的倾世姿容后,不仅仅是在场之人都感到震惊,就是与她相处好一阵子的春风阁众人也惊诧不已。就连大姐和玉儿小芳她们也有点惊喜交集。 苏星河见到女儿彻底的恢复了容貌,也是不胜喜欢。除了心疼她离家在外所受的困难和考验,更是对她最近的所作所为,能有此刻的风采感到老怀欣慰。 可是从苏晓苓假死逃婚到她演出这一幕,看在黄家人眼里是又惊又疑。他们不知道是有人在帮她暗中筹划,还是她自己的主意,总之不论是那一种情况,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她只是隐瞒身份躲躲藏藏,至少说明还有所顾忌,可如今她高调出场,是不是代表着她和背后的人已经准备好与他们摊牌了,有了稳操胜券的把握? 突然,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有点姿色的妇人扯了扯身边的麻脸男子,忿忿地道:“看够了没有,要不要把她叫过来让你好好的看看?” 平台上的观看演出地人虽然多,可是大家见了赏心悦目的演艺和苏晓苓倾城倾国的风姿,都像是傻了似的,一个个大活人成了不会说话,不能动弹的雕像一样。 不少魂不守舍的人听得那女子大煞风景的一声冷喝声,顿时都回过神来。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唐家二老爷唐超,他有点尴尬的笑着看了看旁边的人。 大姐见场面安静的有点异常,连忙上台领着玉儿和那八名美貌女子,走到苏晓苓、庞韹、云烟三人身旁,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天的婚纱表演到此结束!”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又听她道:“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春风阁改名为临烟阁。如果有人想要订做这种衣裳的话,就来临烟阁找我们吧!谢谢大家!” 说着,领头对着台下躬身行了大礼,搀扶着失魂落魄呆立当场的云烟退回了帷幕后面。 众人见苏晓苓等人去台空,余声在耳,馨香犹存,立马像炸了窝似的,全场一片轰然。 马大虎、张源、黄郖等人在大开眼界、一饱眼福之后,便在衙役的护卫下离开了。 随后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也有许多人都是恋恋不舍地在原地守候着,或是为了多看看那个神秘的绝美女子和云烟、玉儿等人一眼,或是还没有彻底的回过神来。 冬至节只过了小半天,可是众人的热情并没有随着婚纱演出的结束而冷却下来。相反,这场声势浩大、别开生面的演出,瞬间成为了白沙县人们口耳相传的热门话题。(小说《商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第九十四章 心神不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商女谋》更多支持!婚纱演出结束之后,大姐叫人护送苏晓苓玉儿等人返回已经改名为临烟阁的原春风阁。[手机,平板电脑看小说,请直接访问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李财则吩咐留下来的人手,一起迅速地拆除高台,收拾演出的东西和场地。 临烟阁内,小芳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苏晓苓,一副无比艳羡地神情,道:“小苓姐,原来你竟然生得这么美!还故意装出一副吓人的样,真是瞒得我们大家好苦啊!”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我之前身上中了毒,怕你们担心就没有说,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 转而道:“这阵大家都辛苦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换一下衣裳!” 说完,笑着和大姐、玉儿她们点了点头,便走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内。 大姐和玉儿对视一眼,虽然她们两人与苏晓苓接触的最多,了解得最深,可是心中也同小芳她们一样,有着许多的疑问。只是见苏晓苓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去追问什么了。 总之,这场婚纱表演可以说比她们想像中的效果,还好出多多,这就已经足够了。 庞韹被众女围绕七嘴八舌的评论着,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苏晓苓曼妙无比的倩影消失在眼前。他想要跟上前去,却是有点迈不动步,想要说些又说不出来。 心中回想起与她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温馨和甜蜜。他呆呆地伸出强健有力的右手。想着方才还曾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那感觉仿佛自己突然拥有了全世界。 那种如梦似幻的错觉犹自在心中缠绕,只有身上这袭稀奇古怪的华美衣裳,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苏晓苓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些天发生了多的事,令得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从穿越以来,她身边所发生的那些事和那些人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一一闪现而过。本来她只想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可惜似乎命运一直在捉弄着: 苏家人对她的利用和排挤,黄家人意图不轨的逼婚。更不要说别人的冷眼相待了。就算是自己好意救了他一命,并且费尽心思帮他重新振作起来的杨威,虽然从来没有指望什么回报,可是到头来自己落难之时,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袖手旁观和杨老的无端指责、怨恨。 尽管世事如此险恶。可是幸好在她身边也有不少好人,像忠实可爱的小兰,美丽善良的玉儿,重义轻财的大姐、李财,以及云烟和庞韹、马大虎马南山父、司马何如等人。 也正是有了他们这些人的帮助和支持,苏晓苓才有足够的勇气,去与财大势大的黄家及他们身后的利益集团对抗,不然的话她只能是选择一辈隐姓埋名、不闻不问了。 然而。接下来春风阁突然被封,云烟翻脸进而处处针对、刁难,让她有点始料未及。 她原本就觉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大姐。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却也没有多想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一个陌生的流浪丑女那么好?尽管说对一个人好,不需要什么理由,可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突然天上掉馅饼,如何能叫人心安理得? 通过今天在婚纱演出中所发生的事情。她惊讶地发现神智有点不清的庞韹,似乎表现得过完美了。感觉他之前的样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怎么能让人不感到心惊? 此次婚纱表演无疑是非常地成功,可以说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所有人都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为云烟嫉妒心理作崇,使得自己的真面目白于天下。 虽然说苏晓苓也不希望掩藏自己的绝美容貌,刻意以一种丑陋的面目示人,但是在婚纱表演的高台上,以那样一种方式高调出现在白沙县所有人面前,又是她意想不到的。 现在自己的身份和容貌都彻底的暴露无遗,却不知道黄家人会如何对待自己逃婚的事。 眼下丝绸、布料的价格依旧低迷不振,少女失踪案悬而未决,县衙闹鬼之事也是全无头绪,突然又出现这种状况,如何不叫她忧心忡忡? 大姐将兴致勃勃的大家安顿好,便去检视明天易名开张的事情,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 苏晓苓心神不宁之下怎么也睡不着,悄然出了房门,一个人来到临烟阁的花园里漫步。 她想着自己的身份和容貌在白沙县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因此从白沙广场回来之后,便没有再戴上面纱,彻底地恢复成了白沙县第一美女的娇美模样。 此时已经是隆冬时节,只是白沙县气候异常,花园里依然是绿意盎然,花香依旧。偶尔可见,小湖里鱼儿追逐相戏,天空中鸟儿展翅而飞,全然没有冬季的冷寂和萧。 她在花园中走得一阵,有些紊乱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便在这时,小芳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小心地道:“小苓姐,外面有人来找你了?” 苏晓苓微微一愣,道:“哦,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慌张,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 小芳连忙道:“我去你房间没有找到你,玉儿姐和大姐那里也没有见到你,于是猜到你可能是来了这里,就找了过来。”既而一字一句地道:“是,杨……威……” 苏晓苓不由地一怔,淡然一笑道:“就说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你们帮我回绝了吧!” 小芳无奈何地道:“大姐他们早就帮小苓姐拒绝了,可是那人命人抬了花轿过来,还请了鼓吹手,堵在大门口一个劲的说要你出去,别人怎么说他们也不肯离开呢?” 苏晓苓又是一愣,这分明是迎娶新娘的架势,而且是指名道姓的来找自己。不禁疑惑地道:“就算是那个杨威真的跑到苏家去求婚,我爹他们也不可能答应啊,何况还有黄家?” 小芳摇了摇头,道:“那个是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听他说苏家已经答应了婚事。” 苏晓苓顿时感到一阵无语之,这杨威也实在是了!居然想用这样的笨办法,让自己帮他们一家摆脱困境,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他是幼稚可笑,还是无赖可悲了。 思不得其解的是,照说苏星河他们是有可能不问过自己的意思就把婚事给定了,可是难道他们就不怕黄家人上门找麻烦吗?还是说黄家的人已经主动退婚了? 心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还只有去问个清楚了。轻轻一笑道:“看来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个人好了,也是要不得的!”说着,便当先循着小径往门外走去。 小芳是玉儿的贴身侍女,自然对苏晓苓与杨威一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了解得十分清楚。闻言也是愤慨不平地道:“那个人真是不要脸了,我们一起出去骂他个狗血淋头?” 小芳年纪虽然幼小,可是她对苏晓苓这些日以来的所作所为,再清楚了解不过了,而知道得越多,对她就越是佩服和崇拜,甚至于在她心里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好的。 说完,遂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她的后面,饶有兴趣的朝外边小跑了出去。 她根本一点也不为苏晓苓担心,更多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之前这些天大家要忙的事情实在多多,也就没有人想着再去对忘恩负义的杨威母的行径责难什么。 如今她知道杨威不要脸地再主动找上门来,她自然是非常期待狠狠地出一口恶气的。 大姐一时间也弄不明白,这杨威拿着一纸婚书,连人带轿来临烟阁要人,是为哪般?心知苏晓苓回来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的,若是此事处理不好,可能很多事情都会凭添变故。 因此,才会一边拖延杨威等人,另外让小芳赶紧去找苏晓苓过来,免得再横生枝节。 眼见她们两人来到大门口,总算是暗暗地松了口气,翩然让到一旁,在她身旁站着。 杨威在门口台阶处与大姐互相扯了许久,偏偏就是见不到苏晓苓的身影,看众人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等人,颇有点看猴耍戏的意思。心下很是着急,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渐久,众人也慢慢地失去耐性,正在他们情绪有些激动之时,陡然见到一个十六七岁、身穿白色紧身衣裳、身姿曼妙无双的绝美女,轻盈地从院内走了出来。 众人目光均是一呆,傻傻地看着她,实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到致的女。 也不知道是谁心神恍惚之下,先行手上一松,便听得一阵阵锣鼓撞地的清脆响声,那些人手中的乐器等等,多掉落在了地上。 苏晓苓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好玩,不禁嫣然一笑,登时如花齐放,美不可言。 悠然走到像是傻了眼的众人面前,轻声道:“大家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这里!”(小说《商女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抓紧啦!)(未完待续)r655 ... ...。.。 第九十五章 可怜可笑 那些人明明刚才还情绪激动兴奋不已,此刻听了她的话,竟是鬼使神差一般,一个个顾不得去捡地上自己所掉的东西,默默无闻地悄然离开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苏晓苓步伐轻盈的走到呆呆地看着众人渐渐走远,茫然不知所措地杨威身边,微笑着道:“杨掌柜,杨老板,你带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跑到临烟阁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威不敢去直视着她,听得她声如莺啼,吐气如兰,直觉得心为之醉,神为之迷。 他慌乱地低下头,捡起那张刚刚不自禁丢到地上的婚书,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断断续续地小心道:“小……姐……,我是……来迎娶未过门的妻子……苏晓苓的!” 小芳听了,忍不住在旁边“噗哧!”一笑。心道:这人口口声声说要娶苏晓苓,可是连人家站在他面前竟然还不知道,不过想想她之前与如今的巨大变化,也怪不得他会认不出来。 苏晓苓随手从他手中取过那张婚书扫了一眼,轻轻地道:“原来是这样,可这上面画的明明是苏家的印章。如果真是他们收了你的聘礼,你就该到他们家去要人才是。你这样胡乱上门要人,就不怕临烟阁报官找你的麻烦吗?”说完,就将婚书扔还给了他。 心下暗想:看这情形,黄家似乎是主动解除了苏黄两家的婚约,不然的话,苏家不敢将自己嫁给别人,杨威更不敢去上门提亲了,而苏家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这门婚事的呢? 黄书强既然知道自己没有死,黄家又为什么要退婚。看来事情是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杨威心下一想,事实还确实是如此,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语塞地道:“可是……” 苏晓苓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对一旁的大姐笑着道:“大姐。这几天我感到有些疲惫不堪,还要应付开业的事。以后不管是什么人来找我,一概帮我回绝了吧!” 说着,慵懒地一伸纤腰,姿态分外动人,转身如一阵香风般进了院内。 有人忍不住奚落道:“就你这般模样。居然还想娶我们小苓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芳看着杨威一副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之前苏晓苓如何救他,帮他们出谋划策,而结果换来的却不是感激涕零。而是无端指责和怨恨。牙尖嘴利地道:“就是,也不知道先在家里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再出来丢人现眼,真的是笑死个人了!” 杨威眼见自己所带过来的人,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想要找苏晓苓,又不知从何说起。想要留在这里,又不知道会不会再受到其他人的挤兑和奚落。 他一张俊秀的脸上,不由地一阵红一阵白。犹自强辩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赶紧把苏小姐出来吧。”对于苏晓苓等人今日会在白沙广场进行婚纱表演的事,他自然是早有耳闻,可是她那丑陋的面容和远过常人的心智,早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尽管杨威知道苏晓苓曾经有过白沙县第一美女的名声,可是女大十八变,谁也说不好年幼时美貌。长大了就不会变得丑陋了。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亲眼看过苏晓苓的样貌,在证实了她的身份之后。又得到了苏家大夫人周春红的承诺,还怎么会怀疑另有蹊跷? 苏晓苓一直处于深闺之中,鲜少有人知道她的模样是美是丑,她离开苏家后,苏家除了苏星河等有数几人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没有什么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正因如此,杨威才会选择演出结束之后,带人直接赶到临烟阁要人,而苏晓苓主动现身出来说法,却是认她不出来。只道她是一个新来的绝色风尘女子,也就不敢太过轻慢。 心里却是依然想着:这苏晓苓也不过就是心计和应变能力比别人厉害一点,又是苏家的大小姐,其他也没有什么好看好说的。自己虽然说是拖家带口,可也是长得一表人才,还曾听说她之前似乎和黄家有过婚约,虽然没有成功,可是她也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了。 之前自己能够舍下脸面跑到苏家求婚,已经是很给她脸面了,现在又放下身段用花轿到这里迎接她,要不是眼前的难关确实是需要有她的帮助,否则才不会愿意来丢这个人。 待杨威见到那些人站着那里都是笑得前俯后仰,对自己的话却是完全无动于衷,再看旁边的临烟阁大姐时,惊讶地发现,她亦是一副戏谑地神色,仿佛自己是天大的傻瓜一般。 大姐心知此人虽有可恨之处,却也是可怜之人,不想再去戏弄于他。遂微微一笑,上前道:“你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敢跑来这里要人,你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杨威闻言不禁一怔,猛然跪下哀求地道:“大姐,求你请她出来吧!” 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旁边一直冷眼而观的众人,都是略微地动了颜色,似乎是有点同情他此刻的境遇,而小芳年纪尚幼,却是恩怨分明,见状打心里更是瞧不起他。 大姐见了也是无奈何地道:“杨掌柜,你先起来再说,你说的事情刚刚小苓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答应你求婚的人是苏家,你就该到苏家去要人才是,可莫要叫我为难了……” 杨威听她这么一说,就算再是愚笨如猪,也隐隐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只是苏晓苓前后的样貌,实在是如同云泥之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真的是无法相信以前那个丑陋不堪的苏晓苓,竟会是眼前方才所见的那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 迟疑了半晌。口中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说……刚才的……人,就……是………她?” 大姐没有再理会他,转头看了看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道:“明天临烟阁就要正式开张了,你们就都这么闲吗?”待小芳她们都进去之后。才语重心长地犹自跪倒地杨威道:“我知道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永远都回不了头的!” 一边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见他心神恍惚地神情,不由叹气道:“其实,小苓说得不错。既然苏家答应了你,而婚书上面又有苏家的印章,你大可以到他们家去要人!” 杨威又是一愣,随即颤声道:“可是她根本就不在苏家啊,我去找苏家又能有什么用?” 大姐见他如此忌惮苏家。心知苏家财大势大,寻常人家心怀敬畏,也是再平常不过。 闻言既感慨当今世道的残酷现实,又是感到一阵好笑,略有好奇道:“难道说小苓为何会离开苏家,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不怕黄家的人找你麻烦吗?” 杨威尴尬的摸摸后脑勺。无奈地笑道:“我这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吗?才会想出这么个昏招来,想用三千两白银的聘金娶苏小姐,谁知苏家夫人周春红听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既而又自嘲地道:“当初还以为自己拣到了一个大便宜,敢情是让人当成白痴了!” 当时杨威听说苏家与黄家的婚约解除了,他还以为黄家嫌弃苏晓苓长得太丑而退婚,而苏家也希望名声受损的她早日嫁出去,便觉得有机可乘,他们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求婚。 他为了早日摆脱眼前的困境。更为了有望巴结到财大气粗的苏家,也顾不得嫌弃苏晓苓的丑陋容貌和被人退婚的恶劣名声。当即便主动提出以三千两白银的聘金迎娶苏晓苓。 苏晓苓假死逃婚的事,只有小兰和江月儿及苏星河寥寥几人知情。周春红只以为苏晓苓早已经死了,前一阵子她也听人说了杨威在城楼自杀的事,只以为他精神失常了。 她见杨威找上六来,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与他立下了文书,将苏晓苓下嫁给了他。 杨威欣喜若狂地拿了婚书,他已经能够想像得到苏晓苓帮他重振旗鼓,将杨威绸缎庄发扬光大,在苏家的帮衬下自己便可以一步登天,成为白沙县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 他甚至想到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纳几房娇美的小妾,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不已。 此刻如梦初醒,想着苏晓苓当初那般不计回报的救他性命帮他料理生意,自己还以为她是有所图谋,甚至于以为她是看上了自己。想想她苏家大小姐的身份,以及方才她那让人无法直视的绝美容颜,超尘脱俗的气质,也怪不得她们那些人会把自己当成笑话来看了。 如果说杨威现在的行径只是让人觉得他可笑至极,那当苏晓苓遇到黄书丽的刁难之时,他明哲保身的态度,更而默许他娘到春风阁兴师问罪的行为,无疑让人感到齿冷。 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这些点点滴滴,杨威连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大姐直觉得他可怜又可笑,摇了摇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便转身而去了。 杨威见她就要离开,总算是反应过来,慌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大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姐大袖一拂,杨威倒退了两步,犹自没有站住脚,又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 初时只道他想要胡搅蛮缠,便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却未料这人胆子小得很,根本就没有敢抓牢衣袖。也幸好如此,不然她这下含忿而发,还真有可能伤到他。 杨威心下骇然,想不到看上去稀松平常的临烟阁大姐,竟有如此能耐。她随手那么一拂,自己居然连站都站不稳。目光惶恐不安地看着她,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鸟一般。 大姐回头看了他一眼,正色地道:“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凡事有度,一旦过头了,只会适得其反。还有以前听她们说起过,你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说完便进了院落内。 杨威见她都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看看身边那顶大红花轿丢在地上,其他乐器更是丢了一地,而临烟阁门已然关闭了。站在空荡荡的门口处,心中满是彷徨迷惑,茫然不知所措。 他在那里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临烟阁。(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绝妙对联 次日一大早,昔日冷清清的临烟阁已经是人声鼎沸,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但听得一阵铜鼓声响起,便有两对由人装扮的威猛漂亮大头狮子朝门口舞了过来。 一只狮子表演着挠痒痒、舔毛、抓耳挠腮、打滚、跳跃、戏球等等,另一只体型更大更威武的狮子,则是表演着踩球、采青、过跷跷板,甚至做出一些翻滚、跳跃的高难度动作,偶尔两只狮子相互逗弄一下,直逗得在场之人,无不捧腹大笑。 随着锣鼓声喧天,舞狮子的人也表现得越发活跃起来。闹腾了一阵,在众人的满是期待的目光下,那只大狮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大门口处,突然往地上一蹲。身后的另一只狮子见状,先是不断地用身子去碰它的身子,又围绕着它转了一圈,然后猛地站到了大狮子的身上。 正当大家觉得惊奇的时候,那只大狮子似乎是被激怒了,整个的跳了起来。 背上的狮子猝不及防,被高高地甩到半空中,遭此变故,在场之人均是大惊失色。 更有人担心或者是暗暗高兴,本来是大好的开张日子,可能一不小心就要酿成悲剧了。 谁知,那只狮子攀飞到了高高的门牌楼上,前面之人顺手牵羊将门楣上遮掩牌匾的红绸缎给扯落了下来,顿时牌匾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临烟阁”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只狮子借着在门楣上的一点的力道,在空中又是一个漂亮的空翻,便可以看到藏在狮子身中前后各有一人。 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一人手中拿出来一条横幅,手脚麻利将一端挂着门楣两边柱子的顶端上,然后手中拿着另一端,从空中飘然而落。 他们的动作惊绝人心、潇洒自如,直引得观看的人连连喝彩之声。 两人从二丈来高的地方跳下来。眼见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大家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而奇怪的是下面那只被激怒的大狮子,依然是无动于衷。 就在大家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的时候,那只大狮子蓦地往地上一滚,翻身朝上正好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那只狮子。再一个打滚,两只狮子竟是毫发无伤的摆摆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两只狮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刹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彩声。 而随着他们落回地上,那两条横幅登时展示开来,便见两条横幅上写着一副对联: “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众人见了这绝妙的对联更是啧啧称奇,虽然来此看热闹的人太多没有什么学识,可是也多少知道这两个典故,凤凰为百鸟之王却是非梧桐不栖,珠联璧合更是人间美事。 经过这些天的广告。春风阁改头换面之事,在白沙县可谓是人尽皆知,尤其是在昨日一番前所未有的婚纱表演之后。更是让大家对这个曾经的白沙县第一风月之所感到新鲜好奇。 便有在场的自诩才士风a流之人,洋洋自得地跟大家解释道:“这对联看似平常,其实是回文。你们无论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念,意思都完全没有区别。” 众人闻言试着一念,果真是如此。不禁都对那人的才华感到钦佩和敬服,当然更让大家好奇地是。这样绝妙的对联,又是什么人作出来的呢。不由对临烟阁更是刮目相看了。 紧接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起,硝烟很快弥漫了整个临烟阁门口,而旁边那些靠得较近看热闹的人,纷纷往捂住耳朵往边上退开去。 待得尘埃落定,地面上覆盖了一层红色的纸屑,让人感觉满眼都是喜庆之色。 临烟阁红木大门全然大开,里外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楣上“临烟阁”的匾牌闪闪发光,上面缀着大红花,一派喜庆、繁华的模样。 此时,大姐与李财带领人手开始上前应付那些前来祝贺,或者是光顾的客人。 有了之前的婚纱演出,又有方才叫人拍案叫绝的舞狮表演和绝妙对联。一时间,临烟阁客似云来,直忙得大姐等人脚不沾地,心里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苏晓苓心知李财为人仗义疏财,眼光经验老道,又为了制作衣裳的事大费周章,便找大姐商量与他一起经营临烟阁,而李家绸缎庄则交给他妻子肖玉全权打理,只需要负责采购供货给临烟阁优质的丝绸和布料,光是这样,就足以让绸缎庄大赚一笔了。 临烟阁曾经是白沙县头号烟花之地,碧瓦朱甍,飞阁流丹,极为华丽。刚刚重新装修、设计过后,纵然说不上金碧辉煌,可也是丹楹刻桷,雕梁绣柱,尽显高贵、奢华。 为了更好的将婚纱美观效果显示出来,苏晓苓又费尽心机找人制作了一些木偶当模特儿,穿着各式各样的婚纱陈列在那里,使人看上去更为生动、鲜明。 同时,她也将室内的采光和湿气的因素,也全部考虑了进去,使得那些婚纱看起来特别地干净、整洁、高贵、典雅,感觉又是那么地舒适、温馨和浪漫。 也许是受现代文化的影响,她自己最为中意的婚纱,还是那种白色贴身型婚纱,可以说这是所有婚纱款式中,最能凸显体态美而且最具现代感的裁剪式样。 她所设计、制作昨日表演时所穿上的却是在及膝处放开裙摆,在地上拖曳较长一段,既能将她完美的身段展示出来,又显得更正式、神圣,也凸显出白色婚纱的纯洁、浪漫和美丽。 在所有她设计出来的婚纱里面,无疑这一款婚纱,是她最为满意的。不但质料上乘、手工细腻,而且也是设计最为新颖的精品之作。本来还想要在自己有朝一日成亲之时再穿上的,只因为表演出了点意外,才会亲自穿着那身婚纱上场的。 由于前来购买、观看地人实在太多,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临烟阁围得水泄不通。 苏晓苓为了勾起大家的好奇心和虚荣心,便在门口台阶处定下了一个奇怪的规矩: 临烟阁采取会员消费制,只有交了钱的人才能进入,而且一次最多只接纳十个人入内,不管结果如何,等到半个时辰之后,都必须得离开。 大姐她们对此都无法理解,苏晓苓便笑着告诉她们,所谓‘欲擒故纵’,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正因为一般的人没钱进入这里,或者是不敢进,才更显得某些人高人一等的优越。 这就是现代社会所说的差别营销的翻版,本身婚纱的价格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得了的,所以她们的目标只是白沙县极为少数的那些有钱之人。 苏晓苓之前便见过有些企业单位,明明里面没有一个客户,偏偏有人来了,却以客满为理由,不让人进去,给人一种生意极好的错觉,从而大获成功。 初时,大家还在担心如此一来,会不会没有人光顾了。 此刻见了眼前的情景,倒是觉得她们自己想得太多了。 大姐她们守在门口给人办理会员登记手续,同时收取会员费,每次只能放十个人进去观看、购买,而其他等着的人,只能等前面那批人到一定时间后出来了,他们才可以进去。 很快,许多人见了这种独特的场面,却是心有不满地退到了一边。毕竟他们有绝大部分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要他们无缘无故的掏钱出来,自然是不乐意了。 当然也有少数人在大家惊诧地目光下,洒脱的付了银两,趾高气扬地走进了临烟阁。 众人见得有人带头交了银两,大摇大摆地朝临烟阁走了进去,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好奇。 半个时辰之后,在大家的期盼和议论纷纷下,进去的那些人手上都是拿着一个个精美地盒子,带着心满意足地笑容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了前面的示范作用,围在临烟阁外边的众多有钱之人,顿时群情激涌,跃跃欲试。 大姐眼见上来交付会员费的人越来越多,她们几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只得请大家一个个按先后秩序在门外自觉的排好队伍。 太凡进入临烟阁的人,多是在白沙县有些身份和名望的人,在如此众目睽睽的关注下,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归了,更且里面的衣裳确实是绝无仅有,非但全部用极佳的原料所制,而且手工精致、细腻,更难得是设计新颖,款式和花样不尽相似,与众不同。 虽然说临烟阁开出的价格比之一般市面上的衣裳委实要高出太多,可是穿在身上看起来精美、高贵,而且舒适、大方,很明显地和其他的衣裳与众不同,无形中给人一种优越感。 如此一来,倒也是让人觉得物有所值,甚至于物超所值了。 随着进去的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满载而归,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时间渐渐地流逝,人们的高涨地热情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或者是心情急切地上前排队等候缴纳会员费用,或者是三五成群地悄声对着那些从临烟阁出来的人品头论足。(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扮猪吃虎 过不多时,浑身穿金戴银的黄书丽和浓妆艳抹的唐棠带着十余名侍女,由几名身材强壮、身手矫健的家仆在前边负责开,从人满为患的临烟阁外边挤到了前面来。更新最快去眼快中..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在白沙县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认得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给他们让出一条,就连那些正在前面排队的人见了,也是主动退到了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黄书丽两人眼见众人如此识相,也是心下惬意,不禁越发的得意忘形,大手摇晃着双手上那两条小指粗细的金链,脖上更是挂着一根拇指大小的金链条,在人群中为显眼。 很多人见她全身散发着珠光宝气,对她这种恨不得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在身上的人,心中自然满是鄙夷,可是碍于黄家的家势财势,也没有人敢对她们说-优-优-小-说-更-新-最-快-uu.-个不是。 两人正志得意满地领着侍女向临烟阁大门处走过去,猛然发现前面排队的是一个衣裳陈旧、面容枯瘦的五十来岁的大爷,想不到还会有这个年纪的人前来排队,实在难以置信。 正想要骂他不开眼,便见他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唐棠、黄书丽两人一眼,然后一无所觉地转过身,跟着前面的队伍缓缓而行,好像根本不知道两人是谁一般。 黄书丽满心以为那老头见了自己两人,便会乖乖地滚到一边去。哪知他竟是丝毫不把两人当成一回事,反而是悠然自得在前面排着队,遂大喝道:“老东西,给老娘滚一边去!” 边上围观的人见她一不高兴便突然发作。就连排在老大爷前面的几人,慑于黄家平日在白沙县的淫威,也都是有些恐慌万状地远远躲到了一边,心怕会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鱼。 那老大爷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淡淡地笑着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还会滚?” 黄书丽顿时怒不可遏,冲上前正想要扇他一巴掌,才发现他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转而对着身后的家仆插腰点指道:“我看这老东西是活腻了,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那些身强体壮的家仆都是黄书丽的心腹之人,对她的话自是惟命是从。听到她的吩咐,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纷纷上前排开众人,将那个出言不逊的老大爷围堵在正中间。 大姐正自忙着遂个收取会员费,做好登记簿,蓦地见到后边发生了一阵骚动,慌忙将手中的事交给边上一起帮忙的李财、玉儿等人。自己领着两名护院向外边处走了过去。 她到前面见大家都是作壁上观,黄家的仆人却是将一个老大爷死死的围着里边,忙微笑着上前制止道:“各位有话好说,今天是我们临烟阁开张的大好日,还请给我一点薄面!” 黄书丽自然也知道她,斜眼看了看她,又厌恶的朝老大爷瞪了一眼,冷冷的道:“要我给你面也成。只要你让这个老东西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心悸,这老大爷仅仅是没有给黄书丽让。顶撞了她一句而已。要这老大爷以后不出现在她面前倒是无可厚非,可是还要让他不能再说话,就未免歹毒了。 大姐平日里也从旁人口中听惯了黄家人如何在白沙县横行霸道,嚣张跋扈,想不到她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一个老大爷下手,可见她全然不将王法放在眼里。 大姐这些天一直与苏晓苓相处。情知白沙县丝绸和布料价格暴跌就有黄家人在幕后捣鬼,而临烟阁最近大量的购买了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也就怪不得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茬了。现在正是开张的关键时候,一个处理不好。怕是从此临烟阁将会惨淡收场。 眼下的情况自然不能任黄书丽等人为所欲为,不然今后临烟阁还怎么在白沙县生存下去,可要是与他们彻底地撕破了脸面,在此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和惊慌,也是有害而无一利。 正在她感到左右为难之际,便听一个淡雅的声音道:“面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你既然害怕看到人,听到别人的声音,就应该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四处作威作福!” 众人闻声不禁向她望过去,不自觉地纷纷给她让开一条宽阔的来,便见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气质素雅、容颜绝美的苏晓苓信步而至,身后玉儿、小芳等人紧随其后。 大姐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有点紧绷绷的心弦登时一松,暗暗地出了口气,笑着招呼道:“小苓说得好,对了,怎么你也忍不住出来看热闹了?” 苏晓苓轻轻一笑道:“我闲着也是无事,听小芳说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便出来看看了。” 黄书丽已经在婚纱演出之后知道了她的身份,登时气急地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你当初欺骗我们黄家和我大哥的那笔帐还没有和你算,现在竟然还敢跳出来多管闲事的!”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长得丑也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还要到处炫耀呢?就算是你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可也得提防一不小心碰到一面镜,看到自己的样把你给吓死了!” 凭心而论黄书丽长得不算丑,还有点姿色,可是与貌若天仙的苏晓苓一比,就委实相差得多了。正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就是有了比较,才能看出差距来。 众人亲眼见识黄书丽方才对待那名老大爷时的无理取闹和目中无人,此刻又听她如泼妇一般谩骂,心里自然而然对她满是鄙夷和不忿,只是碍于她的身份,谁都没有表露出来。 相比之下,苏晓苓气质出尘脱俗,声音优美动听,就连骂人也不带脏字,反而是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细细地回想一番,又是让人感触良深,不免更是对她感到神秘而惊奇。 黄书丽听了她竟然出访讥讽自己长相丑陋,已经是气得差点冒烟,再见得众人似笑非笑和暗中奚落的神情,直气得几乎要吐血,脱口而出大骂道:“你个小*居然敢说我丑?” 说着,目光狠毒看向苏晓苓,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样。 边上的众人知道她这下可是动了真怒,都是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是非。 却听当中一个懒洋洋地声音道:“还真是不说不知道,现在这么一看,确实是挺丑的!” 黄书丽正在气头上,见大家都是对黄家感到忌惮和恐慌,心里总算是稍微好受了一点。 突然听到了一个戏谑的声音,缓缓地掉转身来,待见到说话之人居然就是方才挡在前面排队不肯让开的老头。心中暗道:今天自己之所以会出丑,全都是因为他有眼不识泰山。 不禁怒不可遏地道:“你个老东西,老娘还没有找你算帐,居然还敢到老虎口中拔牙?”说着,对那几个家仆喝道:“动作干脆利落一点,只要不把人弄死,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本来因为对苏晓苓的愤怒和嫉恨,黄书丽都差点将这个正主给忘了。想不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居然又不知死活地主动跳了出来,正好可以拿他开刀,一解她心头之恨。 那些家仆久受她驱使,对她的心思捉摸得非常地透彻,顿时如狼似虎地向老大爷扑去。 大姐与两名身材彪悍的护院站在苏晓苓的身旁,离那被围困的老大爷处尚有七八步远的距离。她见那些黄家家仆突然出手,正准备上前阻止他们,便听到耳畔一阵阵破风之声。 众人正自对黄书丽的野蛮行径感到愤慨,为那个可怜老大爷的下场感到悲哀之时。 只觉眼前一花,从围观的人群中先后窜出两名黑色劲服的青年男,快如闪电般地将那些进攻的家仆一一放倒在地。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功夫,都看不出他们是怎么出手的。 苏晓苓见那两人毕恭毕敬的立在老大爷的身后,倒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相貌平常的的老大爷,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方才还好奇他怎么会对嚣张跋扈的黄书丽等人不屑一顾,老神在在的样,感情人家是有恃无恐,实在看不过眼,才会玩这么一出扮猪吃老虎的好戏的。 心道: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还是尽量低调一些为好,除非你能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否则夜走多了,难免会有遇到鬼的时候。 看来这回黄书丽和唐棠前来临烟阁找茬不成,反而是踢到了铁板,也活该她们倒霉。如此一来,也免得自己再去与她们勾心斗角,疲于应付了。 众人只当是有人打抱不平才出手相救,有人在为两人担心,也也有人静等着看好戏。 黄书丽眼前的见到这一幕,也是有点傻了眼,望着那两个身材魁梧、长相英俊、神情冷峻的黑衣人,支支吾吾地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未完待续)r655 ... ... 第九十八章 不知死活 那两人根本没有理会她,惶恐不安地对老大爷道:“老爷,小的办事不力,让您受惊了?” 老大爷大手一挥,神情不怒而威地道:“够了,此事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一时兴起就过来看看的,想不到在这小小的白沙县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两名黑衣男听他这么说,仍然丝毫不敢懈怠,恭声道:“老爷,怎么处置这些人?” 老大爷一脸平静地看向黄书丽,厉声道:“你们刚刚难道有没有听到他们是怎么说的,‘动作干脆利落一点,只要不把人弄死,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还用我教你们吗?” 黄书丽见到自己所带来的几名家仆平时个个表现得凶狠,可是现在却被两个年轻人两下便制得服服帖帖,倒在地上没有一个起来的,却对老头恭恭敬敬,一时间也是傻了眼。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 此刻又听那个老头将自己所说的狠话原本丢回来,自然能够想到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了。仍自强作镇定地道:“就算是你们厉害,可打狗还得看主人,我们黄家也不是好惹的!” 心想白沙县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现在硬来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故而搬出自己的靠山来,也好让他们忌惮一些,不至于让自己的脸面在众人面前践踏得一丝不剩。 不得不说,在偌大的白沙县城,无论是谁,多少都会买主簿黄郖及黄家的一点情面。 哪知那老大爷一听,更是显得大为光火。怒而笑道:“什么黄家,老头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过如此正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族,居然能够栽培出这么奇葩的女人!” 边上便有人好意提醒道:“老人家,难道不知道黄家是白沙县少有的豪门大家吗?” 又有人在人群中道:“谁叫人家是黄家的闺女。有权有势的,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唐棠与黄书丽一同到临烟阁,未尝没有前来捣乱和打探消息的心思,可是她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她见到黄书丽在老大爷处碰了钉,要是在平时早就偷着乐了,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一同来的。两人可谓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当然就不可能置之外了。 她盈盈走到老大爷身前,嫣然笑道:“大爷,刚刚可能是一场误会,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老大爷笑着摇摇头道:“好不容易遇到个会说人话的了。可惜也是在睁眼说瞎话!” 唐棠一张俏脸顿时有点挂不住了,正想发作时,便听到外边一阵缭乱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纷纷向两旁让开,只见县丞张源带着二十多名衙役闻讯赶了过来。 张源腆着个大肚,见到黄家几名家仆尽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微微一愣了一会。随即脸色一凝。大义凛然地道:“大庭广众之下,是谁胆敢行凶作恶,莫非是想要谋反吗?” 平时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发现及时,一般衙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能赶到现场。而张源他们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自是因为他们早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切。 他们的如意算盘便是:唐棠与黄书丽领着人趁着临烟阁开张之际,故意前来滋扰事端,等到将场面弄得一团混乱之后,再由等在附近的张源带领衙役过来将事情安定下来。如此一来。就算是不能把临烟阁弄得鸡飞狗跳关门大吉,也必然要他们手忙脚乱。方寸大失。 正因为如此,张源才会一上来便摆足了他县丞的官架。又借着地上的家仆给对方盖上一顶谋反的罪名。他一心想着罗织罪名重创临烟阁,竟是对妻唐棠挤眉弄眼也视若无睹。 那个老大爷背着手,微微眯着看看他笑道:“真是好大的官威,好大的罪名,吓死我了!” 张源只是听到消息临烟阁门口发生了的争执,并不知道方才所发生事情的经过。 他看到老大爷身后站着许多人,与唐棠、黄书丽直面相对,闻言满脸不悦地看着他,沉吟地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来人,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 一旁的黄书丽刚刚被老大爷和苏晓苓折辱得没有半点颜面,这时见到张源,顿时来了精神,上前指着老大爷和他身边的两个年轻男道:“张大人,就是他们几个将人打倒的!” 又恶狠狠地道:“不过是会点脚猫功夫而已,你以为就可以在白沙县称王称霸了吗!” 她自幼娇生惯养,没有受过一点挫折,见来了救兵,顿时就底气十足了。不比唐棠最是懂得察颜观色讨人欢心,对于一个人的气势和事情的形势,多少能够看得清楚辨得明白。 张涛眼见围观之人都是默然无声,而那个相貌平常的老大爷听了自己的话之后,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而他身边的两名年轻男,也是有恃无恐的看着自己。 他为了特意摆明自己的身份,好插手处理预想中的临烟阁争端事件,身上穿着一身正统的官服,那些衙役均是穿着差衣。可是这些人明知道自己等人身份,居然还敢如此,更是直言不讳地嘲讽自己,已然隐隐地感到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这时见了唐棠递过来的眼神,才发现不是往日的媚眼,更是心中打鼓。不禁微微低头,轻轻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心中的不安,沉声道:“我没有问你话,你先站到一边去!” 黄书丽原本以为救星来了,便可以狠狠地对老头他们出一口恶气,闻言愣在那里,见他又瞪了自己一眼,慌忙悻悻地退到了一边,想着唐棠也不会轻易放过那老头的。 张源作为白沙县县丞虽然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小官,可是也算是浸淫官场多年,此刻经过一番细细地打量之后,自然是能看出眼前的这个老大爷身份绝对很不简单。 然而他话刚才已经说出口了,在众人面前又拉不下脸来,当下不露痕迹地朝身旁的众衙役看了看,大步走到老大爷身前,平静如常地道:“本官不过是秉公办事而已,方才在县衙接到有人报信说这边发生了骚乱,才会带人过来处理的,还请你们有关之人配合一下!” 那些衙役可不会管你那么多,向来也没有人胆敢和他们作对,毕竟他们是代表着官府,代表着朝廷,只要不是比他们的头头官更大的人就可以了。 这正是民间所说的,民不跟官斗的原因所在,你与官家作对,就是与朝廷作对,也就是大逆不道的谋反,试问又有几个人能豁得出去呢? 老大爷冷“哼!”一声,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仍是不屑地看着他们。 他身旁的两名男,更是一言不发,快若奔雷地朝那些衙役迎了上去。 电光石火之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便见到那二十多名虎虎生风的衙役,便被两人如一阵风般的击倒在地了。仿佛是收割麦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张源目瞪口呆地看着躺满家仆和衙役的地上,总算是明白了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脸色阴沉如水,讷讷地道:“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说你们想谋反不成?” 老大爷满不在意地一笑,道:“你说谋反就谋反?我看是你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才对!” 苏晓苓见了老大爷的反应和那两人的武功,便知道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正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嫣然一笑道:“果真是‘官字两个口’,方才大家都是亲眼目睹这个女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还想要纵容家仆行凶,可惜却是技不如人,反而让人给一一放倒了。” 说着,将指向黄书丽的纤手,一指张源道:“而后县丞大人便带人闯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所有的责任往大爷他们身上推。人家反抗一下,就被栽得个谋反的罪名。你这般颠倒是非黑白,栽赃陷害的手段,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啊!” 事实上,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瞎、傻,自然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看得是非一清二楚,不过碍于黄家财大势大,张源更是白沙县的县丞,寻常姓哪里敢招惹他们?就算是有心说句公道话,或者是想要抱打不平,也得拈量拈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才行。 黄书丽眼见方才还目空一切的老大爷等人,被张源用谋反的罪名一诈,居然还在那里装腔作势。只以为他们虽然有些武功,却是对朝廷及官场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旁边知道事情真相的围观众人均是敢怒不敢言,更没有人敢站出来主伸张正义。 正在她心下暗喜之时,没想到让她最为憎恨的苏晓苓又主动跳了出来,不禁骂骂咧咧地道:“你个小贱人,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敢多管闲事,简直是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便听老大爷凛然道:“这个女人实在是神憎鬼厌,立刻教她给我闭嘴!”(未完待续)r655 ... ... 第九十九章 怜香惜玉 商女谋最新章众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那两名黑衣男便快若闪电地掠到了怒气冲冲地黄书丽面前。.yankuai 黄书丽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被两人左右开弓,一张脸几乎给抽成了大麻花,两颗门牙tuo落而出,血水飞溅一地。她整个人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张大了嘴巴,却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感到嘴角一阵揪心的痛,鼻涕眼泪血水混成一团。 众人见惯她嚣张跋扈的样,此刻突然见了她那凄惨地模样,既感到滑稽可笑,又是感到一阵心惊。这些人还真是下得了手,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女人,而稍有留手的意思。 纷纷在旁悄声议论眼前这个老大爷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是完全没有把黄家和县丞张源放在眼里。看来这次一向在白沙县横行无忌的黄书丽有得苦头吃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之前还在为老大爷惹怒黄书丽唐棠的结局担心之人这个时候才明白人家不是犯傻,而是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怪不得他全然无惧了。不由地暗暗猜测,这看似平凡却是身份神秘的老大爷,到底是何方神怪?也在好奇这场闹剧,又该会有怎样的结局? 苏晓苓早看出眼前这老大爷身份绝对不简单,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会吃什么亏,却也没有想到他脾气如此火爆,一气之下直接就叫手下人将黄书丽扇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 看着刚刚还嚣张地不可一世的黄书丽被打成了大猪头模样,不得不说非常让人解恨。看了看那主仆人,轻笑道:“人家好歹也是女人,你们怎么就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呢?” 老大爷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嬉笑道:“老夫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也不喜欢和别人去争什么,难得我今天这么高兴,为什么非要逼得我发脾气呢?哎,这下我的形象可全毁了!” 转而又对身后那两名肃手而立的男道:“我只不过是叫你们想办法让她闭嘴。你们这样是不是过分了?说不得让别人误会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两名男久在老大爷身边伺候,平时哪里见过他这般轻松随意地说笑,竟是愣住了。 不一会儿,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只听其中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强颜笑道:“老爷,小五小六刚才出手是稍微有点重了。可是怜香惜玉的话,也要看是对方是不是香和玉之类的吧!” 老大爷闻言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道:“说得也对噢!”又看向苏晓苓道:“小姑娘,你也听到了,这完全就不关我的事。老夫看你人还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一番?” 苏晓苓微微一笑,也不问他什么合作,躬身道:“老先生盛意相邀,自然是荣幸之至了!” 张源见他们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在那里有说有笑的,而自己带来的那些衙役又全部倒在地上,与唐棠黄书丽人木然地站在他们对面处,显得倍加地势单力薄和尴尬。 他平ri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受尽众人尊敬和重视,可是现在随身的二十多名衙役,如一堆土ji瓦狗般被人放倒在地。自己也成了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老大爷转身看看一张脸憋闷地酱紫的张源,淡然而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丞而已,我看朝中的一大员,似乎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官架?” 黄书丽被两人抽蒙了好一阵,这时清醒了一些。用衣袖遮住脸,来到张源的身旁六神无主地道:“张大人。我可都是为了你们,现在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可要替我讨回公道啊!” 张源久在官场浸淫,此刻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老大爷根本不是他所能招惹的。心道:要是让她这张破嘴说出今天找茬的事,都是他们事先预谋好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她是黄郖的女儿了,见她那张被打肿胀得像是猪盆一般的脸朝自己凑过来,一副可怜兮兮地样,犹自不知死活的想要自己帮忙报复对方,气便不打一处来。 他猛然一个转身,一掌甩在她凑上前的脸上,恨恨地道:“我早就听人说你经常在外边惹事生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竟然让我给遇上了,那就替你爹管教一下好了!” 随即对老大爷笑着道:“我这侄女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大人大量!”他一番话语和举动,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黄书丽身上,将他和唐棠剥离得一干二净。 说着,对被唐棠搀扶着的黄书丽道:“还不赶紧上前向人家赔罪认错?” 黄书丽正想着张源帮她出头,怎么也想不到他转身就是一个大耳光盖到了脸上,差点就被抽傻了。迷迷糊糊之间,让唐棠半推半拉着拖到了老大爷的身前。 老大爷见张源教训黄书丽,又让她们给自己赔罪道歉,找了台阶让自己下,遂微笑着道:“早点这样不就完了,既然她们都知道错了,也已经受过教训,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既而对两名黑衣男道:“小五小六,你们去把人给我放了,不要防碍人家做生意。” 两名男恭声应是,随即上前将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众衙役和黄家家仆解了穴道。 张源唐棠黄书丽等人趾高气扬而来,结果都是闹得个灰头土脸而回。 那高大英俊的男略有迟疑地道:“那人竟敢说老爷谋反,要不要将他们给留下来?” 老大爷微微一笑,道:“那么多人在这里看着,终究是不好,不值得为这种人坏了我的名声。要对付他这种小角se,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转身看了看围作一团的众人,之前整齐有序的队伍早已经散了,就连那些进去购买婚纱的人,也都被这边的骚乱给吸引了过来。 他歉意地对一旁地大姐及李财等人,道:“真是十分抱歉,本来老夫只想安安静静地排个队进去,然后好好欣赏一下你们所设计制作出来的衣裳的。想不到事情会因为老夫弄成现在这个样,不过你们尽可放心,一切损失,我都会给你们赔偿的!” 大姐看着他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优雅的笑道:“您的大驾光临,乃是我们临烟阁天大的荣幸!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老人家不要责怪方才有所怠慢才好。” 苏晓苓也是轻笑道:“老先生客气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入内喝杯清茶!” 老大爷看着两人连连颔,道:“好,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源早感到事情不对劲,见对方并没有阻拦自己等人的离开,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想到那个老大爷对自己这个白沙县县丞满是不屑的神情,以及他手下的那两名男亦是身手非凡,而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摆官架,岂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吗?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关头,有种大难不死的错觉。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犹自有些后怕,直感到背脊处一阵阵凉意,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还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随着张源等人的离开,老大爷他们被邀请进了临烟阁,事情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围观的众人见事情平定了下来,便悄声议论着今天所发生的奇异事情,渐渐地散去了。 张源与唐棠将失魂落魄的黄书丽送回了黄家,而后便与黄郖到后院去商量对策。 黄郖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留着一口浓密的山羊胡,他手中握着一把合拢的折扇,另一只手压在上边,见他脸se有异,满是疑惑地道:“张大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张源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这回简直是‘狐狸没吃着,倒是惹得一身骚’,差点没将自己给搭进去!”说着,心有余悸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黄郖听了,也是感到一阵心惊,迟疑不决地道:“上次白沙广场的演艺,想不到竟然能有如此强烈的反响,而我们更像是让他们给牵着鼻在走。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将他们的计划全盘破坏掉,又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身份神秘的厉害老头,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 猛然想道:“张大人依你看,那人会不会就是临烟阁那个大姐的靠山呢?” 张源努力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全部经过,不禁摇了摇头道:“看起来不像,不过也可能是他们故意在大家面前做戏的,倒是他那两个手下的武功非常的不简单,还得小心一点才是!” 黄郖伸手抚了抚山羊胡,沉吟了一会儿,微笑着道:“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到底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才引起的,才会使得越来越多的卷入这场纠纷中去的。”未完待续r655商女谋 ... ... 第一百章 心事重重 张源闻言点头,道:“张主簿说得不错,暂且不去说这神秘老头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眼下我们最需要警惕地还是那两个人,只要将他们的问题解决了,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黄郖略有忧虑地道:“县衙里面的那个不难应付,只要让他有权无处用,有力无处使,加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短时间内就不怕他能够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顿了顿,又道:“倒是苏家那个黄毛丫头非常的难缠,惹出来那么多事不说,想不到两次三番都没能除掉她,反而是白白损失了黄门几个高手,害得他们现在都有点畏首畏尾的了。” 张源点了点头道:“黄主簿所言甚是,我怀疑她说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里面有什么宝藏,根本就是弥天大谎,目的就是为了大量的制作冬至节时衣裳表演时所看到的那些衣裳。” 黄郖若有所思地道:“十有**便是如此,看来我们都让她给当猴耍了。如今白沙县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已经有七八成落在了他们手上。就算我们再想要仿制他们的衣裳,一时之间,怕也找不到那么多的丝绸和布料了,她这招还真是阴险毒辣!” 张源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心中有如一团乱麻,他现在想的不再是黄家许给他的天大好处,而是怎么全身而退。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官职和权位还在,就不怕没有赚银子的机会。 然而今天无意之中得罪了那个神秘的老头子,事情却是可大可小。他要是有心和自己计较,依他说话的口气和手下人的武功。只怕丢官弃职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小命难保。 只要想到以后可能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随时会有那种家破人亡的可能,他的肠子都要悔断了。他甚至想着只要那个老头子肯原谅自己,就算是在他面前下跪求饶也无所谓了。 更而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心中越来越是恐惧,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来。念及于此,心中不由悔恨交加: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贪图一时享乐了。 黄郖见他脸色有异,好奇地道:“张县丞,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源醒过神道:“没什么。事情都已经弄成这样了,还是想想办法该怎么补救吧!” 心中暗道: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自己还是想回到年少时的夙愿。宁可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官,就算是清贫度日,也好过这种饱受精神折磨的非人日子。 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是自己拥有官职享有权利,又怎么可能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更不要说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能够娶得如唐棠那种年少美丽的尤物为妻了。 更让人无可奈何地却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白沙县县丞而已,就算是有心想做一个清官,也不是他想就可以的,前任刘知县便是一个绝好的例子。 他本是一个清如水。廉如镜,爱民如子的好官,也有白沙县百姓做了不少的事。可是到头来非但得不到上级的赏识和升迁,反而是被人弄得身败名裂,最后发配到了边疆。 张源心事重重的与黄郖商量着对策之时,便有黄家的下人有事前来求见。 黄郖见到那人,阴沉着一张老脸道:“杨威去苏家提亲的事,如今进行得怎么样了?” 那名仆人恭声道:“回老爷的话。苏家大夫人周春红之前似乎不知道苏晓苓还活着的消息,她暗中收了杨家二千两白银的聘礼。结果杨威到临烟阁想要人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了。不过小的刚刚收到消息,杨家老太太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上苏家讨还公道去了。” 张源有些迟疑地道:“苏晓苓不是早就许配给了令郎吗。你们这是何意?” 黄郖淡然无事地道:“我怀疑苏家幕后的高手其实一直就藏在苏晓苓的身边,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的。不瞒你说,竹林里发生事情的那天晚上我在家里收到了貌似龙竹客的警示。” 张源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和今天在临烟阁见到的那两个人有没有关系?”他一直不明白自从竹林里的黑衣人被人所杀之后,黄家为何突然间主动解除了与苏家的婚约关系,也没有再找苏家人的麻烦,甚至连安插在苏家绸缎庄的人手,也悄然无声的撤走了。 黄郖摇了摇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真是龙竹客的话,事情就麻烦大了。” 既而又对那名仆人道:“你派人密切地监视苏家和杨家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打草惊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叫人回来禀报!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了,就先下去吧!” 那名仆人应声退了出去,书房中又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之中。 苏家花园内,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道:“大夫人,有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小孩来找您!” 周春红忍不住不耐烦地嚷嚷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也办不了。就说我不在家,她要是再不肯走,就不会将她给轰走吗?以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那名小侍女见状,战战兢兢地道:“可是……大夫人,那个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了,还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过来,在外面又哭又闹的,已经被人给围满了。奴婢们要是赶走她们也不难,就怕会对苏家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来找大夫人的。” 周春红想着躲着也终究不是个事,便道:“那好吧,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们来到门口台阶处,便见外面围满了人,杨家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张纸柬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边上围观的人诉说着什么,身边还拉扯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 这时候江月儿也闻声赶了出来,惊奇的对周春红道:“大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未完待续) ... ... 第一百零一章 鬼迷心窍 周春红眼见事情瞒不住了,只得将她以为苏晓苓已死,贪图便宜收下了杨家二千两白银的聘礼,结果弄得杨家母子屡屡上门要人讨说法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月儿。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江月儿与她一向面和心不和,要是在平时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可是她也不希望将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可能会连累到整个苏家,便试探着道:“大夫人,为了不损坏我们苏家的名声,如今只有先假意答应她的要求,等外面围观的人散了之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周春红诧异地看了看她,还以为她多半会将事情告诉老爷,倒没想到她会帮着自己隐瞒真相,处理事端。她担心老爷回来时会见到外面的情景,慌忙与江月儿带着侍女到了门口。 外边早已经是议论纷纷,有人问道:“那个老太太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苏家门口闹事?” 便有知情地人解释道:“那个老太太是杨家绸缎庄掌柜杨威的母亲,小孩应该是她的孙女,听她所说杨威前些天来苏家提亲,然后苏夫人就答应了他,也收下了礼金。” 又有人疑惑地道:“苏家大小姐不是许配给了黄家了吗,难道还想一女嫁两夫不成?” 见到周春红和江月儿出来,那人身边有人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免得惹祸上身。毕竟苏家是白沙县有名的豪门大户之一,又与黄家关系密切,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周春红对拦在门口的两名家仆挥了挥手,道:“让她们两个进来!” 杨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着那个小女孩进了苏家的大门。 众人见外面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便七嘴八舌的慢慢散去了。 周春红叫人取来两千白银,扔在桌上对杨老太太道:“这就是你们的聘礼,现在你拿回去,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好了。”心中直叫晦气。原以为苏晓苓已经死了,黄家才会主动将婚约解除,哪知道她还活得好好的。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好处没捞到,还惹出这些破事来。 哪知杨老太太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些银两,一脸平静地摇头道:“苏夫人。我不要你们的银子。只想要自己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你把人交给我带回去就行了。” 江月儿好气又好笑地道:“你给我弄清楚了,大夫人是答应了两家的婚事,可不代表我们苏家要卖女儿给你们。老实跟你说,凭你们这一点点银子。我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出身于青a楼,不但姿色过人,更是口齿伶俐,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 杨老太太闻言愣了愣,明知道她说得是事实,犹自强辩道:“白纸黑字,还想耍赖不成?” 周春红自知理亏。和声劝解道:“没有人说要耍赖,我知道你们杨家最近是有些困难,可是你也知道晓苓她不在苏家。就算她在苏家,她的婚事也不是我说算的。” 江月儿心下冷笑:你现在才知道害怕,知道苏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当初收人家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黄家虽然与苏家解除了婚约,可是谁知道他们心里打什么算盘。 杨老太太老脸一扳,道:“这个我不管。总之你们收了聘礼,答应了婚约。就不能反悔!” 江月儿见她竟然在苏家发横,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很不耐烦地道:“大夫人跟她说那么多作什么,这些银子她爱要不要,大不了让他们告到官府,看她能把我们苏家怎么样?” 杨老太太不禁一怔,猛然朝大理石桌上撞去,幸好被身旁的两个苏家家仆拉住了。 只听她哭哭啼啼地道:“你们居然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这就死给你们看!” 周春红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心想:事情如果闹大了,不管是被人告上官府,还是闹出人命,倒霉的最终还是自己,这江月儿事不关己倒是说得轻松。 正在这时,便见有侍女从外面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然后在周春红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周春红听了神色一喜,道:“把他给我叫进来,赶紧把人和银子带走!” 不一会儿,杨威在两名家仆的引领下,带着他母亲和女儿以及两千两白银离开了苏家。 原来杨威从外面回到家里,才发现母亲和女儿不知所踪,寻问他人才知道她们到了苏家讨说法。心怕她们会惹出什么事端,或是有个什么好歹,于是赶紧找到了苏家。 江月儿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经意地道:“她们如此堵上门来,教苏家的颜面何存?要是不给她一点厉害瞧瞧,说不定以后人人都觉得我们苏家是好欺负的!” 周春红对于杨家母子的行径心里也十分恼火,可是又不想让她看好戏,遂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我看还是算了吧!”说着,径直带着侍女走了。 老大爷随着苏晓苓与大姐进了临烟阁,也是为里面的富丽堂皇、精美陈设所感到啧啧称奇,想不到白沙县这种偏僻小地方,竟然还能有这这么别致的雅院。 他经过一番近距离的欣赏了苏晓苓所设计、制作的婚纱之后,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苏晓苓对于他的出现,也感到非常地意外,心想:今天唐棠与黄书丽明显是临烟阁搅局来的,如果不是有他这尊大神猫着,让张源他们撞到了枪口上,事情可能还真的有些棘手。 看他长相清奇,在人群中犹自显得鹤立鸡群,身边那两个手下人也是人才出众,武功超群,当下就他比较感兴趣的婚纱和各种经营礼念,详细地讲给他听。 老大爷跟着她们几人围绕着整个临烟阁转悠了一大圈,如获至宝,全然不知疲倦。 那两名手下虽然惊讶于临烟阁的宽阔和华美,可是那只是相对白沙县来说的。 他们久在老大爷的身边护卫,什么样的地方没有去过,又怎么会将这种小地方的一处雅舍看在眼里?奈何见老爷正饶有兴趣的问东问西,也就不敢冒然上前扰了他的兴致。(未完待续) ... ... 第一百零二章 炊烟袅袅 不知不觉,一众人在说笑之间,来到了后院里的花园处。[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此时虽是隆冬之际,可是花园里依旧是绿意盎然,鸟飞鱼戏,草长花开。一阵微风吹拂,不远处的翠微湖里泛起阵阵美丽的涟漪,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老大爷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感叹道:“想不到事隔多年,我还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来!” 苏晓苓闻言心中一怔,不禁又想起以往生活在现代的种种情景,竟是有如梦幻之境,不由脱口而出道:“奈何时过境迁,已然沧海桑田!” 在场之人听了均是一愣,细细地咀嚼一番后,脸上满是诧异和钦慕地看向她。 大姐和玉儿等人对她的诗艺才华,早已经是有所见识,倒是见怪不怪了。 老大爷手下那两名年轻男子均是千挑百选且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起初只是惊艳于她绝美之色,未曾想她随口便能说出如此优美、伤感的话语,不由诧异地面面相觑。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绝大多数小家碧玉、名门闺秀都是在闺房中学着织素、裁衣、相夫教子,唯有极少数性格叛逆或者是沦落于烟花之地的妓a女,才会想着学一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便能更容易的赢得客人的欢心。 正因如此,有才华的女子便变得弥足珍贵。如果她姿色也是不俗的话,就更是让那些或是附庸风雅或是满腹经纶的文人逸士趋之若鹜了,这也是为什么玉儿那么多人迷恋的缘故。 老大爷听了她的感慨,愣了好一阵子。才喃喃地道:“‘奈何时过境迁,已然沧海桑田!’说得真好,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是能将我万隆的心事一语道破,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苏晓苓也未料到。这个看上去来历神秘,神通广大的老大爷居然也是和自己同病相怜。想想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人物,可是他们背后的辛酸和坎坷,又确实是不足为外人道。 她见得众人均是缅怀感伤相对无言,眼前如斯良辰美景,全为自己一句话而大煞风景。目光不经意地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微微有些抑郁的心胸顿时也随之变得一片开阔。 猛然见到西北角处,有浓浓地烟雾升腾起来,不时有火光闪现的迹象。 不由奇怪的想到他们这是在做晚饭,还是在烧房子啊?人家说的是炊烟袅袅,多么的诗情画意。可是他们怎么搞的好像是森林大火一样,这古代的人真是浪费资源啊。 可是转念一想,西北角应该是白沙县城里最为繁华的大街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浓密的烟尘出现,这就奇怪了?满是诧异地道:“不就是做个饭,至于搞那么大场面吗?” 众人对老大爷都非常敬畏,不敢胡乱说什么。此刻闻声向着天空望过去,才发现了事有蹊跷。大姐情不自禁地惊叫道:“怎么可能,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烧起来?” 苏晓苓赶紧掩着嘴巴,小声地道:“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在做饭呢?”心想:这时候也没有什么焚烧垃圾之类的事情。既而又恍然大悟地道:“难道说,是有人故意纵火的不成?” 老大爷(万隆)深有感触地道:“原本以为白沙县永远是我心灵中一方净土,如今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人世间又哪里会有什么安宁的地方呢?” 苏晓苓不禁想起以前所看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中魔教教主任我行所说的一句话:“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这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都是无可避免的。 眼看着浓烟弥漫了半边天际,又听得街上一阵阵混乱、奔走呼号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不由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如一起过去看看。” 万隆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还以为选择在冬至节回来一趟,会别有一番风景。殊不知,伤心之所也成了是非之地,而此时亦是多事之秋。” 众人正从花园出来,便见小芳领着一个年轻、容貌秀丽的女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苏晓苓见得两人微微一怔,迟疑地道:“秋菊,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该不会是杨家又出什么事了?还是说那场大火烧得就是赵家?”才想起杨家绸缎庄似乎就在那个方向。 跟在小芳身后的女子正是罗秋菊,刚刚还一副火烧眉毛的神情,闻言愣在那里,呆呆地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说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吗?还是说……” 万隆及手下那两名男子自从见了苏晓苓,便对她感到十分好奇。她随口所说的话语,也让人耳目一新,待得见识了她的所布置的场景和设计、制作的婚纱,更是感到她的神奇之处。 此刻又听她未卜先知的将眼前这个前来报信的女子,惊诧得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可是无疑又让他们大大的开了一次眼界。 大姐听得罗秋菊不太相信苏晓苓能把事情猜测得那么准确,话语中似乎有些怀疑她早就知情的意味。心想: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苏晓苓这些天来,一直忙着筹备婚纱演出的事情,就连少女失踪案的事也暂时放到了一边,又怎么可能会跑去对杨家下手呢? 说不定自己在听了她的这番话语之后,也会怀疑忍不住这事跟她可能有所关连。不禁微微一笑,充满疑惑地道:“小苓,你是怎么知道杨家被人给烧了呢?” 苏晓苓看看万隆等人也是费解地看向自己,轻笑道:“也没有什么,我其实也是猜测的。刚刚大姐说是城内发生了大火,而我看浓烟最初升起的地方,似乎正是杨家绸缎庄所在的方位,加上刚好小芳带着秋菊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我想事情应该是yankuai不离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以直报怨 万隆等人听苏晓苓这么一一解释清楚,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是对于她精确的分析和过人的观察力,却是深有感触。[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罗秋菊张大的嘴巴,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与之前所认识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吃惊地道:“你……你……真是小苓小姐……” 小芳微笑着道:“秋菊姐,这才是我们小苓姐的真面目,以前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才那样的!” 罗秋菊用手拍拍自己挺拔的胸口,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接着又对众人道:“昨天杨威大哥从临烟阁回去之后,便将求亲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大家都很为他抱不平,可是苏家财大势大,我们都是有心无力。后来,才知道杨老太太气不过,悄悄地一个人跑到苏家去要钱要人了,可是苏家的人根本不让她进去,守了半天也没有等着人。到了很晚的时候,只好又回来了。” 顿了顿,又道:“杨老太太知道苏家的人故意躲着不出现,是想把事情拖下去,然后不了了之。于是,今天一大早,便带着一个小孙女跑到他们门口去闹了。说来也怪,杨威大哥他们回来之后,不久库房便失火了!” 罗秋菊看了看众人,心中忐忑不安地望着苏晓苓,小心地道:“小苓小姐,我知道你很忙,而且也知道杨威大哥到苏家提亲的事。让你很难堪和不满,可是我想现在能够帮助杨家的人,就只有你了。如果说杨家完了的话。我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见她若有所思地神情,连忙又恳切地道:“小苓小姐,玉儿姐,小芳,你们也都知道我家境不好,如果我拿不到工钱,又没工作。全家人都会因此陷入绝境的!” 苏晓苓蓦地道:“你过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你自己。甚至不全是为了你家的吧?” 罗秋菊目光有些躲闪的看向一旁,迟疑地道:“小苓小姐,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也没什么。看得出来,你对杨掌柜挺有好感的。” 罗秋菊诧异地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看着她,随即一点头,不安地道:“不瞒您说,确实是有一点,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看上他的。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而不帮杨家了吧?” 苏晓苓悠然笑道:“当然不会!不过,我之前也曾经帮过杨家的人。可是人家根本不领情,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再说,你既不是杨家的人。又有什么立场来要我帮他们的忙呢?” 罗秋菊刚刚松了口气,闻言顿时一怔:是啊,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自己也确实是没有理由来找她帮忙。虽然她以前说过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她帮忙,可是现在的事。只能说是勉强与自己有关,要不是因为之前相处得比较融洽。她还真没有脸来开这个口。 愣了好一会儿,脱口而出道:“大家都知道小苓小姐为人仗义,而且以德报怨,也是一种传统美德,我想您应该不会对杨家置之不理吧?” 想着先说一些好话,恭维她一番,眼下旁边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她就算是心中有所不愿,可是为了搏得个好声名,相信她还是会选择帮忙的。 苏晓苓认真地打量她几眼,才淡然而笑道:“子曰:‘以德抱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虽然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可是也不是说别人打我左脸一巴掌,我便将右脸也凑过去的,所以这次你是白跑一趟了。” 心中暗暗地道:以德报怨固然是一种美德,可是也得看时间视情况而定。 当一个人被无意中伤害到,对对方的宽容和大度,或许可以会换得对方的尊重。但是当对方预谋已久的冲进你的家门,杀害你的家人,奸杀你的姐妹,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时候,你还会原谅、宽容他们的犯下的累累罪行吗? 即使你原谅、宽容了对方,可是代表的却是软弱可欺!非但不会让对方感激、钦佩你,反而会让对方越发的看不起你、嘲笑你。 正如,天朝对日本帝国主义所犯下滔天罪行的宽容和原谅,结果换来的,却不是日本人的反思和尊敬,而是一系列的挑衅和侮辱: 918数百日本人珠海集体买春还要挂国旗,钓鱼岛一系列事件,海域划分等等等等...为什么?就是因为忍让、以德报怨所换回来的结果。 她聪明伶俐,博古通今,类似于《农夫与蛇》的故事,听得还少吗?又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么糊涂透顶,蠢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事情呢? 至于眼下那么多人看着,自己碍于脸面而去做自己不想不愿做的事,那就更是不可能了。当初为了逃命,几次让人当成乞丐、又故意以丑陋的面目示人,还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那两名年轻男子对此自是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侠义为本,别说是以德报怨,就算是为此付出他们的性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是像万隆、大姐他们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经历过太多的世态炎凉,自然不会被一些虚无飘渺的所迷惑,反而是对那些能看透世俗的人感到欣赏和敬畏。 罗秋菊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数日不见,她如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都变了样子,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就连平日里对别人和善、友好的态度,似乎也是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许多。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辩解,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不禁看向一旁的玉儿,恳求道:“玉儿姐,我知道小苓小姐和你很好,你就求求她帮帮我这一次吧!” 玉儿有些为难地看看她,走到苏晓苓身旁,低声地道:“小苓,杨家人是忘恩负义不假,可是秋菊人也挺好的,要不让她过来这边帮忙,你看行不行?” 苏晓苓眼见众人神情各异地看着自己,轻盈地笑道:“你错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大家要走的路不一样,又怎么可能想到一块去呢?反之亦然。” 又看向情绪失落的罗秋菊,道:“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救得了你,别人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一世!更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是人,而不是菩萨。而那些有菩萨心肠的人,绝大多数非但解救不了别人,反而会将自己也陷进去。” 心道:孔孟所提倡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曾经鼓励了许许多多有志向的人们,为了自己的事业、民族和国家,保持自己的人格,不向恶势力低头。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成分,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民族精神。 可是要成仁,要取义,首先要明白什么是仁义。不然,就可能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牺牲自己的生命,成为后人的笑料。 正因如此,儒学在仁义礼原则之后,又加上了智,就是要求人们,要具有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才能很好地遵守儒学的道德原则。 罗秋菊听了,又是一愣,心知无法说服她帮忙,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是徒增笑柄。想到杨家所有财富付之一炬,自己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不知道如何向家里人交待。 不禁惨然一笑,道:“小苓小姐既是苏家的大小姐,自然不会了解我们这些为着一日三餐而忙碌的人,有什么想法了,又何必在此折损于我呢?” 苏晓苓淡然笑道:“我丝毫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一个人出身富贵与否,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就算是出身高贵、家财无数的人,可是若不能为民所喜,为民所用,大家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而纵使你开始一无所有,可是经过你的不断努力,也一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进而赢得大家的尊敬和钦佩。” 当初她见罗秋菊敢于出面让不可一世县丞夫人唐棠付帐,觉得其勇气可嘉,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只是想不到事情到了今天,已经是人事全非了。 罗秋菊一副欲言又止地神情,良久才脱口而出道:“你既是苏家的小姐,又生得如此天生丽质,想要做什么还怕没有人肯帮你吗?” 大姐与玉儿等人可谓是亲身见证苏晓苓像乞丐一般流落到春风阁,然后一步步地走出来,渐渐地得到大家的赞同和认可。 至于她的美貌,更是因为云烟的嫉妒才显露出来的,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不由笑着道:“小苓之前的面目,我想你也见过了,你觉得有多少人是因为她的样貌,而站在她这一边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正因为她能够帮助别人,别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帮助她的!” 苏晓苓淡淡地笑道:“多说无益,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四章 刻不容缓 罗秋菊看着苏晓苓面带微笑,说出冷酷无情的话语,再也忍不住,以袖掩面,强忍眼泪狂奔而去。[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小芳看着她迅速跑远的身影,微微有些失落的看向天空,顿时大惊失色地道:“你们快看,天上的浓烟越来越多了!” 众人初时还以为是天色将晚,所以陡然间变得黯淡了下。此刻闻声望去,只见滚滚浓烟向天边四处弥漫,很快便将整片天空都遮掩住了。 大姐满脸疑惑地道:“不就是失火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是出大事了!” 万隆猛然道:“情况看来很不妙,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大姐朝苏晓苓、玉儿等人看了一眼,道:“我们也一起过去看看。” 一行人从临烟阁出来,便感到一阵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既而均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对面的那条曾经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此时陷入了火海之中,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大火尚未熄灭,犹自燃烧着,而有的地方,已然是化为一堆灰烬。 若不是中间隔着浩淼广大的翠微湖,大火很可能会顺风烧到临烟阁这边来。 街道上无数的行人,惊惶失措的奔跑、呼喊着,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没头没脑四处乱撞。 万隆见状吩咐那两名黑衣男子,上前一边上前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人民,一边护着大家一起往大火烧得正旺的方向赶过去。 来到近前,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处处断垣残壁。横七竖八躺着许多还没来得及逃离,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发出一阵阵难闻至极的焦油味。 既有大人,也有小孩子,男女均有,模样甚是凄惨、恐怖。 苏晓苓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虽然也到处充满了激烈的斗争和挑战。偶尔还见到过死人。可那也只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哪像此刻一副人间地狱的场面。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现实之中从来不缺少各种天灾yankuai的悲剧,无论是火山爆发、洪水泛滥、海啸地震,还是人为的战争、瘟疫等等。死伤又何止数以万计,可是对于远离灾难的人来说。更多的只是事故或者是故事,而只有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无法挽回的悲惨境遇,才能对此永铭于心。 她的内心世界一时间变得混乱了,要不是向来心性沉稳。此时这种场面对她剧烈的震撼,已经足以让她心神崩溃了,直到醒过神来。依然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真的。 众人都是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束手无策,大姐毕竟是见惯风浪之人。见大家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禁道:“好了,大家振作一点,人已经死了,你们再难受,也不可能会复生,还是想想看怎么样尽量减少一些伤亡和损失吧!” 既而关心的看向身旁神色有异地苏晓苓道:“小苓,你没什么事吧?” 苏晓苓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咱们还是过去看看那边能不能帮上忙吗?”说着也不顾黑烟遍地、热浪灼人,便朝大火烧得最旺的地方走去。 众人见她当先前往大火燃烧处,当即纷纷跟了上去。 走得数百步,便见知县马大虎正指挥着众衙役和一些村民展开救人灭火,一张白净的脸被烤成了黑炭模样,胡子和头发都被大火烧去不少。 见到苏晓苓等人,不由吃惊地道:“咦,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苏晓苓略有歉意地一笑,道:“马大人真不愧为一方父母官,实在是白沙县数万黎民百姓的天大幸事。而我只会袖手旁观,什么忙也帮不上。” 马大虎被薰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说起来简直汗颜无地,尽管这次大火事出突然,可是也怪我平时疏于提醒大家注意防火,才会酿成这种惨剧!” 看看眼前熊熊的火势渐渐地被控制住,又道:“眼下正是隆冬之季,天干物燥,最是容易引发火患。而这条‘临湖街’乃是白沙县三大繁华地段之一,街上铺面相连,人潮如流,可因为这样,火势顺风而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万隆听了心中顿时一愣,眼看着马大虎的狼狈模样,以及众衙役、村民都是争先恐后地拿着木桶、脸盆之类的中,就着边上的翠微湖打水灭火。 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我万隆离开白沙县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见到了一个好官了!”说着,便加入了打水救火的行列之中。 那两名男子见状,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想要照看他。哪知他脾气偏执,反而将他们大骂了一通,直到他们争着去打水救火才转怒为喜。 直忙到了深夜时分,大火总算是彻底地被扑灭了,或者说是大火已经将可以燃烧的一切,都全部焚毁了,才会渐渐地熄灭的。 白沙县地少人多,又有占地较广、风景优美的翠微湖、青云山等,使得大多数人或铺面,全部都集中在县城里的三条街道上。 正因如此,才会使得白沙县城里一度空前的繁华、热闹,然而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便将‘临湖街’烧得个一干二净。 此次大火燃烧了近五个时辰,焚毁铺面、房舍数以千计,财产损失更是庞大到无法估量的惨痛地步,更有数百人来不及逃离而葬身火海,或者是发生了其他的意外身亡。 可以说,除了二十多年前翠微湖决堤事件之外,白沙县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惨重的祸事。 昨日的白沙县还沉淀于冬至节的欢乐氛围里,仅仅是相隔一天,便发生了这种惨绝人寰的悲剧。一时之间,整个县城里都陷入了哀伤、悲痛之中。 直到次日清晨,才将这场大火灾所带来的毁灭效果。有了一个初步的统计。 除去房舍,光是被直接焚毁的货物价值,就有近七百万两白银,相当于白沙县十年上缴给国家的各种税款总额。 由此可见,‘临湖街’作为凤尾县城中最主要的一条商业街区,自然是汇聚了无数的财富,可是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钱财被烧还在其次。这场灭顶之灾同时还造成了近千人的惨重伤亡,另有上百人下落不明,而受灾、无家可归的人。更是达到了数万人之众。 至于起火的原因,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不堪,就算是有什么线索留下,也被大火和逃难的人们给破坏了。一时间又能到哪里去寻找原因。 苏晓苓、大姐、玉儿等她们几个女子,对于当场的救灾灭火也帮不上什么忙。趁着大家都在帮忙的时候,了解到了一点事故发生的细枝末节。 从一些知情人的口中得知,大火是从街角的一处库房开始燃烧起来的,然后顺着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最终将整条街道都卷入了火海之中。 到得人们口中所说起火的初发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猜中了。果真便是杨家绸缎庄,而大火最开始便是从后面的库房燃烧起来的。 原本还想了解地更深入细致一些。可太多人只是道听途说,甚至根本不足为凭,而杨家已经被大火焚毁一空了,根本不见半个熟悉的身影。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先行回了临烟阁,决定第二天再让人去那些安置无家可归之人的临时居住处,寻找杨家的人,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马大虎心知在自己任内的管辖区域里,发生如此惨重的灾难,他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心中懊悔之余,一方面组织人手展开积极自救,稳定、安抚受灾人群,尽快地将重建工作做起来,另一方面将事情如实地反应给了清河郡守,并请对方给予一定的救援等等。 并且临时紧急通知白沙县城里稍微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召开了一次紧急地商讨会。 除了他自己,以及县丞张源、主簿黄郖等官府之人外,主要被邀请的社会人士,还有苏家苏星河江月儿夫妇,唐家家主唐贷、唐超兄弟,以及代表临烟阁的苏晓苓、大姐,李家绸缎庄的李财和名不见经传的老大爷万隆等等。 苏家、唐家并没有在临湖街,大火灾对他们毫无影响可言,张源与黄郖也乐得静观其变,最好是让马大虎弄得焦头烂额,背个黑锅,以免他会多管他们的闲事。 当张源看到那个让自己吃憋的老头子,竟然也被邀请到了这里来,便觉得一阵后背发凉,想想他既有那般能耐,像今天这么重要的事,自然应该让他参与进来了。 转念想到,这个神秘的老头子,到底跟临烟阁的人什么关系,和马大虎又有没有关连?心中更是疑惑万分,也是暗暗地多了几分担忧。 一边的唐棠不知道他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到底是在担心什么,也不便多问什么。 原本在苏家寸步不让的周春红,竟是主动放弃这次难得的露脸机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叫人惩戒一下杨家的人,结果却是惹出这等天大的事端来。 她心虚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和江月儿去计较那么多。 江月儿自然不知道她的心事,当她看到对面的苏晓苓雍容大度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是感到非常地心惊。虽然早就知道她的美貌,在当初的婚纱表演时,也曾经见过她美艳绝伦的芳姿,可是阔别多日,再见到她时,似乎已经是脱胎换骨,与以往谨慎、懦弱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马大虎站起身来,目光看了看众人,沉重地道:“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昨天在‘临湖街’所发生的特大火灾了吧!” 见众人纷纷点头,又道:“在我任职白沙县知县期间,发生了这种惨痛的悲剧,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这场火灾,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顿了顿,接着道:“当然,我之所以邀请大家过来,并不是想跟你们解释什么。毕竟,相对于无数失去家财、亲人和家庭的受灾人们来说,我个人的士场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突然提高声音,道:“可是不管我还能在这任职多久,以后的命运又会是如何,我都希望可以尽到作为一个父母官应该尽的责任。在此想问问大家,对这场火灾,都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说完,目光看向身旁的张源、黄郖,哪知两人只作不见,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再看边上的苏星河、唐贷两人,也是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 马大虎心中一冷:苏家、唐家是白沙县最为富有的豪门,再怎么说,也是建立在人们用钱花费的基础上的。而重建数万人被毁的家园,将会是怎样一笔巨大的开销,就算是朝廷进行赈灾,可是落到受灾人们的手中的款项,又能有多少,全部都是未知之数。 想着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在白沙县欺行霸市、横征暴敛,才会使得他们聚集了那么庞大的家财,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一旦出了事情,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们简直就是社会上的蛀虫。 马大虎在此非常时刻,也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人家不肯掏钱出来,你又能怎么样?无奈何之下,只得将目光地看向对面的苏晓苓等人。苏晓苓蓦地起身,娓娓而谈地道:“白沙县发生了这种不幸之事,相信大家都是悲痛万分。可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而是应该想想怎么样尽快地从这场灾难中恢复过来!” 她虽然知道必须要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要找出应该为此负责的人,可是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受灾民众的生活问题。一旦发生骚乱,激起民变,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既是刻不容缓,她也顾不上许多了,免得大家推脱责任,互相扯皮没完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用钱砸死 唐棠无论姿色还是谋略,都无法与苏晓苓相提并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见她信心满满、意气风发地样子,心中总感觉不是滋味。 不禁站起身来,笑着道:“听你这么说,好像很有把握,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呢?” 苏晓苓瞥了她一眼,淡然自若地道:“所谓‘众志成城’,只要大家都肯尽自己的一份心力,我想要帮助受灾的人们重建家园、恢复经营,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目光扫了一眼张源和黄郖,父亲苏星河、唐贷、李财几人,又道:“覆巢之下无完卵,且不说此事在官场会有什么影响,便是那数万无家可归的受灾人们,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在坐之人,在白沙县都是有一定权势、地位、影响力的人,无论是社会阅历,还是心智谋略,都不是泛泛之辈,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一听她提起,自然便能想到,虽然发生事故与他们并没有多大的直接联系,可是如果这次火灾的善后事宜没有处理好的话,一旦白沙县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影响正常的生意经营还在其次,要是暴发大的动乱,那就很可能会泥沙俱沉了。 一个地方发生较大的动乱,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在辖区内的为官之人,都会受到极大的牵连,轻则降职丢官,重则身败名裂。 张源、黄郖对于官场之中的各种规则,自然是远比苏晓苓熟悉,初时只想着看马大虎的好戏,有了他扛下整个事件,自己等人又有人帮衬着。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 倒也没有想到,如果事情失去控制,那么就不是一两个人丢官那么简单了,搞不好都得赔上身家性命,就算是上头有人想保他们,也没有谁有那个胆量与朝廷对抗。 经她这么一提醒,倒也是神色凝重。不敢再有丝毫地掉以轻心。 而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之所以会发生动乱,无非是没有活路可走,唯有冒险一博了。 眼下白沙县数万人流离失所。问题的症结便在于,他们没有足够的金钱,来处理在火灾中丧生的亲人,既而可以养家糊口、重建家园。有不少人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下去都很困难。 如果一个人变得一无所有,那么他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因为不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失去什么,最多也不过是搭上贱命一条。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在绝境自暴自弃远远要比重新振作起来容易的多。 白沙县本来便是龙蛇混杂,之前大家能够彼此相安无事,也是拜此地富庶有名所赐。只要能平平淡淡地过些小日子。又有谁会铤而走险呢? 此次发生特大火灾,受灾人数之众。损失和伤亡之惨重,为白沙县数十年来所仅有。 一旦人心浮动,家财巨万的苏家、唐家等,无疑会成为他们攻击的首要目标。 苏星河、唐贷、唐超、李财等人均是心中一愣。诚然,事情还真有可能往那个方向发展,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 马大虎见自己无法说动他们几人,而苏晓苓寥寥几语,便让他们神情紧张了起来。 略微心安笑着地道:“小苓,果然不愧是苏家的名门小姐,在这个时候还会想着怎么去维护苏家的利益和前途。怪不得苏家得有今日了,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苏晓苓的身份在场地人,除了万隆之外,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对于她与苏家貌合神离,为什么要离开苏家代表临烟阁出面,却是无从知晓了。 江月儿闻言,说得好像苏家在白沙县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都是苏晓苓的功劳。尽管心里不忿,可是在这种场合也不敢轻易造次。 苏星河听知县大人夸赞女儿,也是与有荣焉。想着自从她中毒昏睡醒来之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遂谦虚的道:“马大人太抬举她了,她年轻识浅,又怎么能和在坐的各位相比?” 马大虎情知现在最重要的事,团结大家将眼前的难关渡过,而不是想着怎么去与他们勾心斗角。如果事情一拍两散,自己受罪是小,那数万受灾的人们问题就大了。 不由微笑着道:“小苓作为白沙县的子女,能够时刻想着广大的受灾群众,又肯尽自己的一份心智和力量,确实是让我感到由衷地欣赏和敬佩。” 听着他将苏晓苓夸得天花乱坠,唐超犹自记得当初她在春风阁扫自己面子的事。 当下冷冷地道:“马大人说得太好了,可惜的是那些受灾的人,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好言安慰,而是实实在在的银两和物质!” 万隆听了,神情悠然地道:“那依你的意思,似乎是有办法解决数万难民的生计问题?” 张源与唐棠、黄书丽虽然在临烟阁门口,吃过对方的亏,也告诉了黄郖,却是没有将自己的担忧告诉岳父唐超等人,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万隆。 又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他心里越发的不安,都没有机会告诉他们兄弟两人真相,眼前这个老头子,其实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 唐超看了看他,身材高大健壮,一张平凡而陌生的脸庞,微微有些疑惑,白沙县稍微有点势力、能耐的人,就算是不熟悉,也至少打过几次照面。 自打女儿唐棠嫁给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张源,县丞成了他女婿后,便变得有些眼高于顶。看眼前这人其貌不扬,气势倒是很足,心想他最多不过是有点小钱的生意人罢了。 不禁微微一笑,道:“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为了帮助数万受灾人们而来的,这位兄台,不知道又能为这次白沙县特大火灾做出什么贡献呢?” 万隆淡然一笑,道:“我虽然不算是白沙县人,可是此地人人杰地灵,又是我最牵挂之人的故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理所应当的!” 唐超只以为对方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便会乖乖地服软闭嘴,哪知道这人竟是不知好歹,反而是以为他能为白沙县做出什么了不起的贡献一般沾沾自喜。 忍不住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请问兄台,你能资助几人,几十人,还是几百人呢?”语气越说越是轻蔑,神情也越是咄咄逼人。 万隆自然是能听得出他口吻中的不满和不屑,不以为然地微笑道:“这可不好说,总之,你们能出多少银两,我照样不少应该是可以的!” 唐超本想讥讽、嘲弄他一下,不想他反而是激起自己来,怒极而笑道:“噢,是吗?到时候,可千万别不认帐啊!” 心想:唐家这些年来少说也聚有上百万银两的家财,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敢跟自己叫板,随便拿出个几百上千两,还不把他吓死? 苏星河毕竟心善,心怕万隆不了解情况,害怕他会一时冲动吃了大亏,不经意地提醒道:“唐家乃是白沙县几个有数豪富望族之一,这次商讨重建和救灾,自然是少不了他们!” 唐超尽管对他的出言提醒略有不满,可是也乐得让别人来揭露自己的身份,好让惊吓一下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老头子,遂没有出言阻止他。 万隆轻松自在地笑道:“原来是豪富名门,那可真是失敬了!” 唐超听得出他敷衍的话语,想着要狠狠地打击他一番。冷声道:“我们唐家虽然不比苏家家财无数,可是拿出个几千两白银来赈灾,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轻视的看向眼前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头子。 却听万隆哈哈大笑道:“还说是什么豪富名门,我看也不过如此啊!” 唐超狠下心抛出个几千两白银,也是被眼前这个老头子给气的,才想着要狠狠地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不曾想,居然让他拿这个来奚落自己。 顿时,一张麻子脸气得直发颤,怒喝道:“你说什么?” 正如一个身价百万的富翁,竟是让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头子说自己没钱,这叫人如何能忍受得住不想着拿起大把大把的钱,亮瞎他的狗眼,用钱将他给砸死。 唐贷倒是比他冷静多了,对着有些暴怒地弟弟道:“够了,二弟!” 既而又对万隆道:“听兄台所言,感情是觉得几千两白银太少了点,不知道你准备拿出多少来赈灾和帮助受灾人们重建家园呢?” 万隆爽朗地一笑道:“老夫勉强算是半个白沙县人,不过是想来观赏观赏风景,岂知竟是遇上这种人间惨剧,真可以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唐超见他避而不答大哥唐贷的问话,更显得他仅仅是逞口舌之快,而根本没有什么资本实力可言。忍不住奚落道:“原来只是一个无关系紧要地外人,听方才老兄的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实在是叫人大失所望啊!” 唐贷不经意瞥见,旁边的张源和唐棠拼命地给自己两兄弟使眼色,虽然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可是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疑惑,顿时僵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六章 以强凌弱 万隆看了看他们几人,心想:在场之人可以说是代表着白沙县最有权力、财势的那么极少数的几个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而从短暂的接触来看,他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话说回来,真要是老实本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混得到有权有势的地步呢? 张源在临烟阁门口哗众取宠,卖弄权谋,可见他两面三刀,又能处变不惊,确实是一个端得起架子,放得下面子的官场老油子。 唐贷、唐超两兄弟,倚仗财势,盛气凌人,或者是旁敲侧击,或者是咄咄逼人,务求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想来也不好应付的人。 倒是少言寡语的苏星河、江月儿夫妇俩,让他有点摸不清虚实。光看此时,两人犹自这般沉得住气,完全一副云淡风轻地神情,反而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唐超见众人均是默然,又笑道:“老兄既是外人,怎么又会关心白沙县人们的死活?不知道是谁会这么不明智的邀请一个不相关的人到这里来,这不是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吗?” 马大虎打量了一下万隆,身材高大健壮,相貌平常中带着点刚毅的神色。要说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那就是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种深邃到让人无法形容的沉稳。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对面的苏晓苓等人,想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便听万隆微微泛起一阵苦笑,不由叹息一声道:“看来老朽是来错了时候,而且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原以为事隔二十多年之后,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让牵挂一生的地方,心里多少会有一些美好的回忆。由此特别选择了在冬至节临近之日到了白沙县。 重回故地,风景依旧,佳人已渺,伤感之余也多了一丝甜美的回想。更而有幸一睹苏晓苓一手精心策划的婚纱表演,竟是让他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于是,便想着排队进入临烟阁一睹究竟,却是意外的被赶来捣乱的唐棠和黄书丽所阻。接着又是县丞张源的一番装腔作势。自己想要平平静静地在这里回味一下过往。居然是让他们几人扰了兴致,才会由那两名黑衣男子出手震慑一下的。 事后,终于了解了这种独特而美丽典雅的衣裳。就连他都忍不住为之感到惊奇,感叹设计之人心思巧妙、别具匠心,作工者细心精致等等。 正在他沉浸于这优美的风景、美仑美奂的衣裳、超凡脱俗的女子时,白沙县又发生了百年难遇的特大火灾。造成了上千人死于非命,数万人无家可归。 虽然说这场惨痛地悲剧发生。与他并没有什么关连,可是他心中隐隐有些灾难是自己带来的感觉。所以才会在马大虎邀请大姐、苏晓苓等人时,想着一并过来了,只希望可以为这个让自己一生都无法放下的地方。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 此刻,听唐超说自己耽误他们商讨救灾重建的事情,当即有些心灰意冷地想:白沙县掌握在他们这样的人手中。就算是帮得了一次,也难免不会第二次。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便朝门外走去。 猛然,张源也是随之站起,喝声道:“且慢!你到底是什么人?” 万隆心知他当初在临烟阁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悻悻而归,让他在众人面前很没有脸面。很想对自己发难,找回颜面,无奈又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疑惑,不敢轻举妄动;而要让他硬生生吞下这口气,无疑是心里非常难受的,才会变得进退两难。 闻言,心里直觉得一阵可笑,遂笑了笑,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唐超见他不敢与自己当面对质,更显得他是心虚,想着自己刚刚还差点让他给唬住,气便不打一处来。 连忙紧走几步,不顾那两个黑衣男子,赶到他的前面,笑着道:“怎么了,事情还没有个结论,就要离开了吗?” 万隆回过头便见张源、唐贷都是神情略微紧张地看着自己。 悠然一笑,道:“老夫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说空话,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呢?” 唐超刚刚差点被他骗过,此时怎么可能还会再相信他的鬼话,受他蒙骗。 冷笑一声道:“你方才还说我们捐献多少银两,你照样不少分文,原来是糊弄大家来着!” 万隆此时也懒得和他计较,淡淡地道:“你要怎么想随便好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唐超见他说完就想开溜,更是认定他不过是一个招摇过市地老骗子罢了。 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肥胖的身子挡在他的身前,嘲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不成?” 马大,见状,喝声道:“大家有话好说,千万不可伤了和气!” 张源却是阴阳怪气地打断道:“今天乃是要大家来共商救灾重建的良策的,要是有人想要恶意阻挠、破坏,实在是让人无法原谅!” 心想:反正得罪了这个老头子,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背景,再说有唐家两兄弟当枪使,能够将这人来历弄明白,对自己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是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有唐家兄弟给自己垫背,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纵然如此,也不敢对万隆太过无礼,当官多年,由不得他不谨慎小心行事。 苏晓苓眼见他们都故意刁难万隆,轻盈地站起身,嫣然一笑,对张力道:“唐二爷,既然你说话算数,那敢问一声,你们唐家愿意出多少善款呢?” 唐超听了不禁一怔,有些不太看她那张美到极致地脸庞,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哥唐贷,木然地道:“我大哥的意思是为了帮助广大受灾的乡亲们,拿出三五千两白银还是应该的!” 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当然了,我也是因为听他说愿意捐献一样的数目出来,才会主动开口说这么多银两的!”说着,一指面前的万隆。 万隆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么张扬跋扈,还以为你能捐个几十上百万呢?哪知道居然只有区区几千两,实在是叫老夫太失所望!” 唐超听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套用自己的原话,反过来嘲讽自己,直气得满脸麻子发颤。顿时气急败坏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好,既然如此,不管你捐出多少银两,我们唐家都双倍奉陪到底,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心想:像他这种平平凡凡的老头子,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凑得出一两百两白银,又有谁会将所有的财产捐给别人呢?即使他全部捐了,自己出上一个双倍,也不过是数百两而已,还能叫在场的众人,无话可说。 万隆见唐超不依不饶地缠住自己不放,戏谑地一笑,道:“既然你想玩,老夫就奉陪你一次好了。不过,为免让人以为老夫以强凌弱,两倍就不必了!” 唐超气极而笑道:“以强凌弱?我倒想要看看,你怎么欺负我的?” 唐贷却是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想想唐家家财百万,此次白沙县天降横祸,拿出个几千两白银来赈济灾民,或许还能博得一点好名声,淡化这些年唐家在县城作威作福的丑恶嘴脸。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只有白沙县的人们,都能安心的过日子,才会有他们这些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如果池塘里面没有了鱼,那么以鱼为生的人,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心想:此人相貌一般,却是如此大言不惭,想必也有些来历,倒也是不容小觑。奈何二弟唐超已经被他激怒得失去了理智,自己如果此时主动向对方示好,则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打唐超的脸。这样很可能会使得兄弟俩的矛盾越发紧张。 遂大步走上前,沉声说道:“大家都是想为白沙县人们谋福祉,为受灾群众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又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 万隆淡淡地道:“说得也是,老夫又怎么会为了你们这些人伤和气呢?” 唐贷脸色顿时一变,唐超更是勃然大怒,喝问道:“大哥,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没必要和他那么客气的!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他以为他是财神爷吗?” 马大虎他们越说越僵,忙走过来,和声道:“各位能否给我几分薄面,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商议一下如何帮助数万灾民渡过难关,可好?” 万隆微微点了点头,朝唐贷唐超兄弟俩看了看,笑道:“当然可以,看在马大人的金面上,那老夫就为白沙县那些流离失所的乡亲捐献一百……” 唐超听了,不由大笑着打断道:“什么?一百两,看你方才装腔作势的模样,还以为你至少也会拿出上千两白银来呢?”顿了顿,又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道:“老兄,您真要心疼银子,就不要出来装阔,你这样拿出一百两,我要真照着你这个数捐上个双倍,也丢不起这个人啊!”(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七章 钦差大臣 马大虎连忙哈哈笑着道:“既是捐赠善款,无论多少,都是对白沙县人们的一份诚挚的心意,在此我先代受灾群众谢过各位了。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万隆冷冷地看了在那里笑得嘴角抽筋的唐超,平静地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老夫非但不会让你丢不起人,反而会让你春风满面、受尽众人的爱戴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道:“刚刚话还没有说完,既然这位仁兄如此大方,又有善心,老夫就舍命陪君子,勉强捐个一百万两吧!” 唐超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仿佛根本没有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数字。 唐贷、张源等人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说要捐献一百万两白银出来。他是不是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苏晓苓等人虽然知道这位老大爷来头必定不小,可是这一出手就是上百万两,说得云淡风轻,完全不当回事。而且还说是勉强,这也未免太骇人了点吧! 马大虎也是有些惊愕的呆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不太确定的道:“敢问先生,您说要捐献一百万两白银,不是和大家开玩笑吧?” 万隆笑着一指目瞪口呆地唐超,笑着道:“我这不也是舍命陪君子吗?这位仁兄害怕老夫捐款太少,连累他也跟着丢人,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地捐个一百万两了!” 马大虎理了理激动的无以复加的心绪,尽量使自己的声调变得平和一点,道:“先生您多虑了,唐家二爷不过是一时情急。还望先生考虑清楚了,稍后再作决定不迟。” 万隆悠然笑道:“不就一百万两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夫还不是看这位仁兄,担心他会心痛他的银子,才说捐献这么多的吗?” 马大虎看他一副为唐超着想的神情,好像是说随便拿出几两银子那么轻松。而唐超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傻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遂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转而躬声道:“冒昧的问一声。先生如何称呼,也好教数万受灾群众知道,关键时刻是谁帮了他们一把?” 一旁的张源、唐贷。听了万隆神色平静地开口说要捐出一百万两,也是惊骇莫名。 此刻听了马大虎的问话,心中也都是七上八下的。 如果万隆真的是一掷万金的主,那他们之前的得罪。将会给他们带什么样的灾难,简直是无法想像。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在虚张声势。只要将他的身份查明,便能真相大白了。 万隆微微一笑,道:“这就不必了吧,大家真要感激。也该感激这位仁兄,他可是当着大家的面,答应捐出两百万两白银的。老夫又怎么敢和他争风头?” 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看那站在原地傻了眼的唐超。 唐超被他张口那句“勉强捐个一百万两吧!”雷得七荤八素。里焦外嫩,听得马大虎问他身份名姓,才如梦初醒。见他避而答,反过来奚落自己,猛然回过神来,怒吼道:“老东西,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你要捐出一百万两来,老子割肉卖血也会捐两百万两出来!” 恢复了神智,心中暗暗想道:开什么玩笑,谁会白痴到给素不相识的人一捐就是那么多银子?就算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做,除非是他的脑子坏了,而要是脑子坏掉了,又怎么可能拿得到出那么多银两呢? 想想唐家乃是白沙县有名的豪富之家,算上所有的田产、地契及一切财产,才堪堪有百万之巨,这已经是常人根本不敢想像的财富了。 要知道,‘临湖街’大火烧掉了白沙县最繁华的一条商铺街道,造成了数万人无家可归,直接财产损失也才七百万左右。 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张口竟然说是要捐出一百万两,如何能使人信服?如果他说是几千、上万两,倒还有可能是被迫无奈,才打肿脸充胖子,可是他说的实在是太离谱了。 而唐家能有今天,也是经历了数十年的努力,甚至用了许多不光彩的手段,才有今日的成就。现在有人毫不在意说要捐出一个等同于唐家的财富出来,如果不是这人脑子坏了,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疯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呢? 他平时脑筋也没有这么灵活,好似让万隆一激,思路清晰明确多了,依据他几十年的社会经验,这个老头子绝对是在说谎,所以才会毫不客气的怒声痛斥的。 由于这次是为商议赈救灾民而聚会在这里的,又是在官府衙门里,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而且万隆为人一向低调,所以他身边的那两名黑衣男子也只是默默地跟在身边,不然也不会有唐超等人的无礼和谩骂了。 张源方才也是一阵心神恍惚,猛然被他给喝醒过来。自己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此人所惊骇住,丢尽了颜面,早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此刻,细细回想一下,虽然他身边有两个身手不凡的男子,可是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有些家财,雇佣些厉害一点的打手,然后到处显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地站起身来,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口出狂言也就罢了,可是在此公然干扰官府商议赈灾事宜,实在是其心可诛啊!” 万隆看着唐超气急败坏地样子,又扫了一眼苦大仇深的张源,哈哈一笑,道:“噢,这么说来,老夫这银两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啦?” 唐超见他此时犹自死鸭子嘴硬,气得一张麻子脸涨得通红,手指略微颤抖地指着他,怒目横眉地道:“你……你……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吧?” 若不是看在他尽管年纪比自己稍微大上那么几许,可是身子却比自己魁梧结实的多了,早就按捺不住,上前对他动粗了。 蓦地,外堂远远地传来一声尖呼声:“钦差大人到!” 众人所在商议处,正是县衙的后厅,闻言均是面面相觑。 以往数年、几十年也不见得有钦差到这里来,而眼下刚刚发生了特大的火灾,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挽回的时候,居然昨天发生了事故,今天便赶了过来,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张源与黄郖,也是心中一阵忐忑不安。 如果事情很快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就算是事后问责,也不会是多么严重的问题。纵然是事情有了初步的改善,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也好过现在乱成一团乱麻,全无头绪。 昔日繁华的‘临湖街’被焚成了废墟,数以百万计的财富化为乌有,数万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岂一个“凄惨”能够形容得了? 发生这种弥天大祸,自然没有人能够瞒了不上报,但却可以大事化小,只要适当地将实际情况往小里说,再利用各种人际关系,事情也不难不了了之。 现在突然横空杀出一个钦差大臣,让他见到白沙县的惨况,等于是将所有的事情直达天听,再想要掩盖事实的真相,那难度就加倍的增加了。 而假如事情不太严重,有一县之首的知县顶着,也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大的冲击。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祸事,就算是上头有人保他们,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 马大虎看了看他们两人,不难知道他们心里打的算盘,淡然自若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还是先到大堂上去迎接圣旨吧!” 张源和黄郖看着他大步流星而去地背影,互相对看了一眼,不约面是同的摇了摇头,只得无可奈何地快走跟了上去。 钦差大臣乃是代表着皇帝本人,其地位之尊贵可想而知,他们身在官场之中,职位极其低微,又怎么敢稍有怠慢之处?因此一听到钦差大臣来了,也顾不得其他人和事,便匆匆忙忙的整衣宽带,赶到大堂上恭候。 除了三人之外,在场之人太多是生意场上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见钦差大臣。 众人看着他们匆匆离去,一阵相对无言。 少顷,万隆打个哈欠道:“既然是钦差大臣到了,朝廷那边肯定会十分重视这里的灾情的。事情就应该不难解决,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含义了!” 唐超好不容易拆穿了他的伪装,眼见他想要临阵脱逃,哪里会让他称心如意。 笑嘻嘻走上前,伸出手臂地拦在他的身前,戏谑道:“且慢,你刚刚不是说要捐献一百万两的吗,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万隆微微笑道:“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割肉卖血,能不能凑够两百万两吧!” 唐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恼羞成怒地大声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真以为大爷对付不了你吗?”(未完待续) ... ... ... 第一百零八章 大人大量 唐贷始终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偏偏又不知道是哪里,见自己二弟情绪激动,忙出声制止道:“好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还嫌丢得人不够吗?” 唐超只得作罢,恨恨地盯着万隆,一副要生吃了他的神情。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万隆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地表情,走到苏晓苓、大姐、李财等人这边,道:“事情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还不如大家都先回去,再来想办法好了。” 苏晓苓对他越发感到疑惑和惊奇,这人几乎完全不受别人情绪的影响,仿佛是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的超然存在。 真要做到这一步的人,要么是心智失常,要么是大智若愚、不动如山。这么一想,从他的言谈举止和那两名身手不凡的男子都不难看出,他确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唐超突然提高声调道:“笑话,今天你不给大家一个交待,休想离开这里!” 便听,大堂那边有一个不怒而威地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包天!” 紧接着,便听到有许多人朝着方才众人商讨对策的后厅而来。 前面四名带刀侍卫,当先抢进后厅,身后是一名身穿四品大臣朝服的官员,一张国字脸,身材中等,大腹便便地将朝服撑得滚圆。 他身边另有四名侍卫紧随,马大虎、张源、黄郖等人,紧紧地跟在后边。 前面四名侍卫如狼似虎地闯进后厅,目光如炬朝众人面上扫过去,待看到苏晓苓,顿时神情微微一滞。脚步一顿,竟是愣在了那里。 那名官员见四人神情有异,不禁微微不忿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惊呆了。 虽然早有传闻,白沙县人杰地灵,才子、佳人不胜其数。待见了眼前的人,委实有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明艳绝伦。美不可言的女子。 钦差大臣良久才醒过神来。转而看向其他人,平静地道:“方才是谁人在此大声喧哗?” 唐超被他一问,心中惊骇不已。连忙跪地求饶。 唐贷、苏星河、李财等人虽然也是富甲一方,可是在代表皇帝的钦差面前,依然是有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见此情形,也赶紧纷纷跪倒在地。 李财等人也是躬身行跪拜礼节、大姐拉了拉苏晓苓的长袖。两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如此一来,一屋子里的人。便只有万隆一个人无动于衷的站着那里。 唐超眼见众人均是一片静默,又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万隆,心中暗道:这老家伙,还真是不知道死活。连钦差大臣都不放在眼里?也活该他倒霉,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呢? 想到这里,猛然抬头。指着他道:“好你个老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钦差大臣闻声朝他那边望了过去。见到神态自若地万隆,顿时露出一副惊诧无比地神情,满脸疑惑地道:“侯爷,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众人见得他有些夸张的表情,心中也是狐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大爷,竟然会是让钦差大臣都非常忌惮的侯爷,这确实是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万隆全然不顾众人诧异地眼神,目光看向有些惊恐失色的张源、唐贷、唐超身上。 张源、唐贷被他冷冷地目光一扫,只觉得浑身发颤,仿佛跌入冰窖之中。 尽管之前他们便觉得这人有些神秘兮兮,而且经常口出狂言,让人看不透虚实,可是终究是被他的表面和平淡所蒙蔽了心智。 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出来的。他那份淡定从容,更不是寻常之人能够拥有的,他们也并不是没有想过他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物。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握他们生死的。 此刻,高不可攀的钦差大臣都是毕恭毕敬的称他为侯爷,其地位又是何等的尊崇?想想前面他们对他的指责侮辱和轻浮怠慢,心中都是捏了一把冷汗。 唐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指着万隆道:“钦差大人,您会不会认错人了?” 钦差大臣不由自主地看向苏晓苓那边,连忙道:“大家都起来,不必多礼!”别人跪多久,他才没兴趣去理会,可是自从见到她之后,便不希望看到她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 见大家纷纷依言站起了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万隆,不解地目光一示诚惶诚恐地地唐超,道:“侯爷,这个人是谁,也是贵府的下人吗?” 万隆见到他,也是略微一怔,道:“原来是户部的严侍郎,看来最近越来越讨人喜欢了!”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位仁兄,老夫可是高攀不起啊!” 唐超听了他们的对话,哪里还敢有半点怀疑,连忙跪倒在万隆的脚下,一边用手抽着自己的耳光,口中不断地求饶道:“侯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大量饶恕小的!” 心想:连作为户部侍郎的大臣在他面前,都没有半点脾气,自己和他对着干,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钦差大臣见状一愣,立马眉头一皱,朝着惊魂未定的唐超喝问道:“你说,方才在此喧闹的人,是不是就是你?还是另有其人?” 万隆身边的两名黑衣男子早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老爷早有吩咐,唐超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此刻再也忍耐不住,纷纷飞起一脚,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对侯爷无理!”唐超被踢飞了出去,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口中结结巴巴地道:“不是我,噢,不,是我,是我闹腾的!” 心想:看这情形,若是再去激怒老大爷,无疑于自寻死路,只得改口将事情自己一个人背下来,才会吞吞吐吐地语不成声。 钦差大臣冷声一哼,对属下的人道:“既然他刚刚已经招认方才咆哮公堂,枉顾律法了,那就必须于以严惩不怠!” 便有四名亲卫带着十几名衙役,如狼似虎走到了唐超的身旁。 钦差大臣见万隆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断然喝道:“念他这次也是初犯,就先行杖刑三百!再收监押入大牢,以待后审!” 很快,便外边传来一阵皮肉开花,哭爹喊娘的悲惨叫声。 众人也随之来到了外边的大堂之上,一时间倒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他分辩几句。 到得板板见肉的打满一百,唐超的惨叫声,已经是越来越弱了。 毕竟是同胞兄弟,唐贷见二弟这般凄惨模样,也是感到一阵心酸,又觉得很是无力。说起来,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自以为有些倚仗,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次与万隆的赌气争斗,更是差点将整个唐家也一起拖进火坑里。除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之外,心中也是有些懊悔不已: 如果不是他们两兄弟自幼丧父,自己又为了忙于生计,才会对他听之任之,疏于管教,以致养成了他贪财好色、刻薄寡恩的性格,终于是酿成了无法收拾的大祸。 再看得他挨了五十板,身下已经是血肉模糊。哪里还顾忌得了那么多,就算是明知道出头也必然没有用,可是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二弟被人活活打死吗?不禁大声叫道:“且慢!” 众人均是一怔,目光很是诧异地看向他。 钦差大臣挥手叫衙役们暂时停手,看着他道:“你又是谁,为何公然叫嚣?” 唐贷凄苦地一笑,道:“回钦差大人的话,草民名叫唐贷,是此人的大哥!”说着,一指趴在长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唐超。 钦差大臣怒喝道:“你们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于官家天威,该当何罪?” 唐贷自然清楚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虽然说唐家有些家财,又有县丞张源照拂。可是那也只是在白沙县而已,一旦放到了覃州或者是其他地方,就根本算不了什么了,更不要说是在明月帝国了。 这个钦差大臣本身便是四品官员的户部侍郎,又能代表着皇帝本人,可见不是家境殷实、背景深厚,便是深得圣眷了。无论如何,都不是寻常的生意人,可以招惹的了的。 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万隆,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的老大爷,却是一个坑爹的货。他真正的身份竟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侯爷,出手豪阔自然是不在话下,可是连钦差大臣都对他毕恭毕敬,可见绝对不是普通的侯爷可以比拟的。 如此一想,唐家在他们的眼里,确实是和大象眼中的蚂蚁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是不该招惹的已经惹了,想要挽回都没有机会。如果他们不肯放过唐家,无论自己哀求和挣扎都是无济于事,说不得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经想得透彻,反而是全然没了畏惧,坦然道:“敢问钦差大人,我二弟所犯何罪?” 钦差大臣饶有兴趣打量他一眼,道:“暂且不和你计较,他明知道本钦差到此,非但不主动出来迎接,反而是在这里大声喧哗,就凭这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便足以让他死几回了!”(未完待续) ... ... 第一百零九章 阔然开朗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唐贷亦非等闲之辈,不然唐家也不会在鱼龙混杂地白沙县混得风生水起。更新最快去眼快 他情知今日二弟唐超已经死死地得罪了身份神秘的侯爷,除非是自己大义灭亲,以求得对方的谅解,否则唐家很可能即将会有一场灭顶之灾。 不过话说回来,唐超会有现在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自己和他自幼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两人情同手足,又怎么忍心弃之不顾呢? 暗忖:如果对方绝意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纵使是他们俯首听命,也是于事无补。与其任人鱼肉、坐以待毙,倒不如冒险一搏。 当即沉静地道:“钦差大人说的正是,想您代表当今圣上,地位之尊崇、皇恩之浩荡,又岂是我等山野草民,所能仰望的?正因如此,明明知道您来了,才不敢冒然出来跪迎的。怕得是冲撞了钦差大人,小人们担待不起啊!” 钦差大臣略微诧异而又有点欣喜地看了看他,笑着道:“看不出来,你到很会讨人欢心。好吧,这事就此揭过不提。至于放不放人嘛,还是得听侯爷的意思才行!” 唐超好不容易稍微缓过了一口气,恢复了一点神智,心中还想着总算是熬过来了。 此刻一听他的话,竟是将自己的生杀大权交到了那个自己刚刚百般刁难、极尽讥讽之能事的老头子身上。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哪里还会有什么活命的机会,登时便晕厥了过去。 苏晓苓看着他可怜又可笑的样子,不自禁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布思.塔金顿是20世纪美国著名小说家和剧作家,他的作品《伟大的安伯森斯》和《爱丽丝.亚当斯》均获得普利策奖。在塔金顿声名最鼎盛时期。他在多种场合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 那是在一个红十字会举办的艺术家作品展览会上,我作为特邀的贵宾参加了展览会,其间,有两个可爱的十六七岁小女孩来到我面前,虔诚地向我索要签名。 “我没带自来水笔,用铅笔可以吗?”我其实知道她们不会拒绝,我只是想表现一下一个著名作家谦和地对待普通读者的大家风范。 “当然可以。”小女孩们果然爽快地答应了。我看得出她们很兴奋。当然她们的兴奋也使我备感欣慰。 一个女孩将她的非常精致的笔记本递给我,我取出铅笔,潇洒自如地写上了几句鼓励的话语。并签上我的名字。女孩看过我的签名后,眉头皱了起来,她仔细看了看我,问道:“你不是罗伯特.查波斯啊?” “不是。”我非常自负地告诉她,“我是布思.塔金顿。《爱丽丝.亚当斯》的作者,两次普利策奖获得者。” 小女孩将头转向另外一个女孩,耸耸肩说道:“玛丽,把你的橡皮借我用用。” 那一刻。我所有的自负和骄傲瞬间化为泡影,从此以后,我都时时刻刻告诫自己:无论自己多么出色。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如果当初唐超不是那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说话尖酸刻薄。此刻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暗暗地道:一个人,真的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唐贷听了他的前面的话,还以为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可是没有想到他后面一句话,反而是将唐超推到更深的深渊里去了。 眼见二弟晕厥过去,强挤出一张笑脸,走向万隆身前道:“侯爷,愚弟无知,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万隆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当然不会和他那种人一般见识,不过老夫向来说话算数,方才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为灾民捐献一百万两白银,就绝对不会当作儿戏的!” 唐贷还来不及高兴他不与计较,便被他的话给震呆了。 他嘴上说是不和二弟计较,可是心里却是根本没有饶过二弟的意思。 之前,唐超看万隆看走了眼,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骗子,才会讥讽他说是不管他捐多少,自己都捐上双倍的数额。 后来听他一个糟老头居然说要捐出一百万两,更是嘲弄他,他真要能捐出这么多的银两来,自己就是割肉卖血,也会凑出两百万两白银来。 唐家如今所有的财产也才一百万银两多一点,别说是唐超割肉卖血,就算唐家所有的人,卖力、卖身、卖家卖国,也不一定能够凑得出两百万两来。 不禁满是苦涩地道:“侯爷,您说笑了!愚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赔罪,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弟们的地方,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计!” 顿了顿,又面露为难的表情,道:“当然,并不是我们没有同情之心,舍不得财钱,可是唐家根本不可能凑得出两百万两来啊!” 张源在知道了万隆侯爷的身份之后,已经是呆若木鸡,未曾想他还真的为白沙县受灾的数万人捐献那么多的银两出来,喃喃地道:“竟然一捐就是一百万两!” 钦差大臣见众人均是一副诧异不已地表情,不由一笑,道:“侯爷可是我们明月帝国的财富神话,家产、田地不计其数,乃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之一。就连当今圣上,也是戏称侯爷为‘无冕之王’,对他非常地倚重不说,更是钦赐为‘布衣侯’,见驾都可以免行跪拜礼!” 众人听说看似一个寻常老头子的万隆竟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便已经是瞠目结舌了。待钦差大臣将他的底细说出来之后,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此刻一想,怪不得他以前不将县丞张源等人放在眼里,随口便说捐献一百万两,就是见了钦差大臣也是泰然自若,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是阔然开朗了。钦差大臣见众人的神情,微微一笑,欣慰地道:“我们经过凑巧县时,便遇到了无数携家带口的乡民四处流窜,才会问了原由赶过来看个究竟的。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重大的惨祸,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啊!” 万隆微微一怔,恍然道:“老夫还以为是灾祸发生之后,有人上奏了朝廷,才会派你过来赈灾。正感到奇怪,这回反应也未免太迅速了点!原来严侍郎并不是因此而成为钦差大臣前来此地的,那看来事情还得早日禀达天听才好!” 钦差大臣连连点头,道:“侯爷所言甚是,可是我有公务在身,暂时怕是不便回京,而此地多了这数万灾民,一旦处置不当,则会后患无穷,这可如何是好!” 便见苏晓苓轻盈地走了出来,娓娓而谈地道:“那倒也不是什么难题,人有高矮胖瘦,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安抚民心,并且组织人手有条不紊的开展灾后重建工作。” 见大家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顿了顿又道:“当然,此次火灾损失巨大,伤亡惨重,更造成了数万人流离失所。若是光靠白沙县,或者是覃州,想要将这场灾难的深远影响消弥于无形之中,必然是千难万难……” 诚然,白沙县确实是富庶有名,可是苏家、唐家等并不是乐善好施的主,县丞刘张源、主簿黄郖也都是想着自己的功名利禄。 没有了他们的积极支持,就算是不在背后使什么绊子。知县马大虎想要组织自救,帮助那些受灾民众重建家园,也是有心无力,事倍功半。 无巧不巧,先是财神爷万隆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答应了出资一百万两白银赈济灾民,而后钦差大臣也是莫名其妙地到了白沙县。这无疑使得原本是一片愁云惨雾的白沙县,又有了新的希望。 钦差大臣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万隆,笑着道:“那也未必吧?有侯爷在此,而且大家刚刚也听到了,他老人家愿意出资一百万两,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众人听了,均是连连点头,此次火灾虽然损失得厉害,可是也就在七百万两左右。 现在光是万隆一个人便答应拿出一百万两,这里还有苏家、唐家的人,又有临烟阁大姐、李家李财等人,哪个不是身家几十上百万的人。就算远远无法和财神相提并论,可只要他们稍微尽点力,每人拿出个几万两,还是不难的。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话虽如此,可是如何尽快地使受灾人们从失去家园和亲人的灾难中重新振作起来,不是光有银两就能做得到的,而且灾后重建是一项长远而巨大的工程,做好了自然是利国利民,可若是处置不当,则很有可能会劳民伤财。” 不知为何,钦差大臣向来说一不二,可是这个女子两次公开与他唱反调,竟是丝毫生不出忿怒来。看看万隆也是手抚胡须,微微颔首沉吟着,不由道:“那依你之见呢?” 苏晓苓微笑着道:“民心乃是天下之根本,既然要安抚和稳定民心,便必须要使得受灾民众伤病有所医,老幼有所养,少壮有所用。饮有食,居有室,耕者有其地,商者有其利,劳者皆有所得,又还怕什么民心不稳、社禝难安呢?” 这番话,既道出了民心所向,也是感慨于封建社会的不平等和剥削制度,才会不经意地将自己所追求大同的思想给表露了出来。(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章 简直胡闹 众人听苏晓苓并没有将具体的解决办法说出来,而是在那里大发感慨,不禁对她的话感到惊奇,私下暗暗地思忖着她话中的含义。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 万隆也是诧异她一个乡野女子,竟然能说出这番发人深省的话语来,欣赏地看了看她,笑道:“果真是一个奇异女子,只是你的愿望固然是好的,可却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道:“让侯爷见笑了,民心即是民生,只要老百姓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又有谁会离乡背井、远走他乡呢?” 紧接着又道:“所以我想应该由官府发布公文,及时通知白沙县相邻的州县府衙,让出走的灾民能够尽快地安定下来,或者是返回家乡,以免造成大的动乱隐患。” 钦差大臣想到数以万计的受灾民众流窜于各个州县之间,所带来的各种冲击和隐患,甚至可能引发的动乱,也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一旦事情闹得无法收拾,白沙县所任职的各级官吏,覃州的一些直属官员,都很可能因此而遭下狱、流放,甚至于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如果自己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在自己职责之内,可是此时已经是卷入其中了,再想要全身而退,就有些困难了。 他之所以明知道可能会惹祸上身,还跑到白沙县来,无非是不忍见数万灾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假如他真是只顾自己,早就掉头而去了。 想到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忧地,且不说他能作为钦差大臣,必然极受皇帝的宠信。而其本身也是朝中的四品大官。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至多也就落得个办事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便永远也翻不了身。 不自禁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转而对边上身穿知县官服的马大虎道:“你是此地的知县吧!这件事就交由你和主簿立刻去办!” 说完,走到万隆的身旁,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侯爷。此女太是奇异。不知您对她的做法意下如何?” 万隆满是赞许地微微颔首,越发地对苏晓苓刮目相看了。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听钦差大臣对众人道:“兹事体大,现在除了这位小姐暂时留在这里之外,请大家先到大堂等候,我等商议好对策之后。再与大家分说!” 众人均是一阵惊愕,钦慕而敬服地看了看看苏晓苓。便纷纷去了大堂。 唐棠很是费解地看看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举重若轻、美如天仙、气度出尘的女子,就是当初任由自己欺凌的丑女苏晓苓。 无论她怎么狡猾如狐,心机深沉。也绝对不可能会想得到,在她利用苏晓苓制作衣裳的时候,苏晓苓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苏星河满意怀欣慰地朝女儿苏晓苓点了点头。尽管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却不得不跟在众人的身后走了出去。 大姐略有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对自己轻轻颔首,便也只得和大家一起走了。 很快,偏厅里便只剩下苏晓苓、万隆和钦差大臣三个人了。 万隆略一思索,道:“苏小姐,你的想法果真是独到而又让人叹为观止。”赞赏了一句,随即话音一转,又道:“对于稳定眼前的局势和开展重建,你还有什么好的见解吗?”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也谈不上什么好见解,民女只不过说说个人一些浅陋的心得和意见,供两位大人参考一下!” 见两人都是肯定而期待地看着自己,便接着道:“民生简单来说,就是黎民百姓的衣、食、住、行,相信有了侯爷等人的捐赠,数万灾民的衣服和食物及出行的问题不难解决。可要是想人能够安居乐业,就必须让他们有住处安家才行。” 再怎么说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是非常地了解国人对家的眷念和落叶归根的思想观念。 然后,又说了计划将灾后重建和数万流离失所的灾民联系起来,让他们积极参与到其中去,既不会让他们无事可做,又能让他们有一份比较可观的收入来源。 另外,由于此次火灾烧毁的绸缎庄不在少数,更有数万人的衣物、家什等被毁得精光。很容易会导致白沙县物价飞涨,因此她建议一方面由官仓派米粮赈济灾民,而所有的衣裳、布料、丝绸等物,则由官府统一售价,以免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当然,如此大规模的粮食、衣物供应,光是白沙县必然难以支撑得多久,所以她又提议让人以最快的速度上奏朝廷,请求派款派粮,并且优先由相邻的州县调济。 万隆与钦差大臣听了,均是连连点头,对她的应变和分析能力感到惊异无比。 苏晓苓看了看两人惊愕地表情,笑着道:“上奏朝廷乃是例行公事,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事情的解决之道,还是先落在白沙县的诸人身上。” 钦差大臣闻言微微一怔,恍然道:“确实如此,看来还得派人尽快上报朝廷才行!” 万隆淡然一笑道:“这个还不简单,严侍郎,你此刻身为钦差大臣,由你上报再好不过了。若是由其他人上奏的话,只怕事情有变啊!” 又若有所思地道:“老夫倒是担心,就算我能捐出一百万两甚至于更多的银两,可是要等到了这里,怕也是得花费太多的时日啊!” 苏晓苓心想:朝廷里必然也是派别林立,表面上是一片和气,暗中却是勾心斗角。所谓报喜不报忧,若是没有一个有份量的人站出来,像这种百年不遇的大灾祸,还真没有人敢报上去呢? 而万隆担心自己所捐赠的银两无法及时送达白沙县,也是因为虽然他在明月帝国各地都设有地方商行,却是没有办法像是现代银行一样,可以将钱随意地汇往有银行的任何一个地方。 尽管如此,可是只要白沙县诸人齐心合力,想要渡过这个难关,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像苏家、唐家等家财巨万的豪富之家,就得大放血了。 钦差大臣略一沉吟,犹豫不决地道:“侯爷,不是严璟不答应,而是圣上交待了我的事情,尚且没有办妥,这般私自回京跑去报忧,可是罪名不小啊!” 万隆看了看四周,轻声道:“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想也不会第四个人知道。圣上到底是要你办什么事,居然跑到了这里来?” 说着,看了看苏晓苓,显然是对她颇为信任。 钦差大臣严璟为难地看看他,见苏晓苓也是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突,神情尴尬的道:“一日皇后到御花园赏花,看到花草凋零,就连她最喜欢的凤梨花也相继枯萎了,因此备觉伤感,连日里抑郁寡欢。圣上见此情形,也是整天忧心忡忡,后来听人说覃州的白沙县四季如春,附近多有奇特而美丽的凤梨花,所以……” 尽管没有将话完全说明白,可是其意自明。万隆喃喃自语道:“凤……梨……花,凤梨花”他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钦差大臣,不远千里迢迢,居然是为了这个,醒过神后,忍不住怒斥道:“简直是胡闹!” 苏晓苓听了,不禁摇头一笑,叹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想那杨玉环号称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羞花,以其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之美,更是赢得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绝代殊荣。 苏晓苓也无法想像这该是生得怎样的一个女子,竟是令得贵为堂堂大唐皇帝的唐玄宗为了她,不顾lun理常情,将本是他儿媳妇的杨玉环占为了己有。 这般一想,这明月帝国的皇帝为了愽得“皇后一笑”,而派钦差大臣出来寻花,倒是显得情有可原,甚至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两者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要说做得最绝的莫过于,周幽王为愽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由此可见,那些权力至高无上的封建统治者行为荒诞无稽到了何等地步。 严璟与万隆都是识货之人,就算不是才高八斗之辈,可也不是粗鄙庸俗之人。虽然对于“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精深的寓意,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可是听了她所说的典故后,自然就能明白她诗中所指,不禁为她远异常人的才华和气度所折服,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严璟欣喜若狂地大笑道:“虽然这样子是大不敬,但是不得不说非常的痛快!”他知道万隆不是搬弄口舌之人,而苏晓苓也是快人快语,直言不讳,遂将心里肺腑之言说了出来。既而若有所思地道:“对了,苏小姐你能帮忙找到凤梨花吗?”心想:以她的能耐和人才在白沙县必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要是有她帮忙寻找凤梨花,多半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未完待续) ...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踢到铁板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苏晓苓微笑道:“能帮忙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年轻识浅,不一定能够找得到。更新最快去眼快” 严璟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点了点头道:“诚如你方才所言,此刻白沙县人心惶惶,想要尽快让受灾民众安顿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他也没有指望苏晓苓一下就能帮忙找到凤梨花,见她愿意帮忙,自然是感谢不已。 苏晓苓悠然一笑,道:“那是自然,虽然此事看起来困难重重,但我相信难不到两位大人,而且能够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情,不也正是人生的一种乐趣吗?” 万隆与严璟相视而笑,他们早已经过了那种为了追求和理想而一往无前的年纪,可是经她口中说出来,却是让人无从辩驳,反而是隐隐有种久违的悸动。 苏晓苓略一思忖,淡淡地道:“白沙县富庶有名,可是绝大多数财富都聚集在那么极少数的一些人身上。而想要渡过眼前的难关,就必须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银两来才行。否则,一旦将这些人逼得狗急跳墙,只会使得已经混乱不堪的局面,更加地雪上加霜。” 严璟微微一怔,看了看边上的万鑫,心下的些忐忑地道:“照你这么说来,那方才岂不是不该对那个麻子脸动用大刑了?” 苏晓苓嫣然一笑,道:“也不尽然,历来治国如治家,乱世须严刑峻法约其行,对于一些桀骜不驯、胆大妄为之徒加以严惩,反而是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严璟听她竟是将治国的方略也大胆地提了出来,不由疑惑地道:“你之前还说不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现在又说加以严惩。实在是有些前后不符。不过,听你说的又是在情在理,倒是想问问你对治国之道又了解多少?” 苏晓苓不禁想起读书所看到的摘记,不由坦然自若地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严璟闻言忍不住赞道:“果真是奇女子也!简直令人茅塞顿开!” 万隆也是怔了怔,良久才反应过来,感叹地道:“闻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番言论着实是令老夫有耳目一新、暮鼓晨钟的感觉。”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赈灾之事不容有失,既然严侍郎不方便回京,看来只有老夫走一趟了。你正好可以在此主持大局,以免再有人乘机兴风作浪。至于寻找凤梨花的事。就交给苏小姐好了。” 严璟欣喜地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苏晓苓心想有他出面自然不怕朝廷方面推三阻四,也有利于协调赈灾款项和物质尽快送到白沙县。又听他将寻找凤梨花的事扔给自己,转念想到他刚听到凤梨花时的奇怪反应。便没有多说什么。 正在三人商量着怎么面对眼前这场百年不遇的大灾难之时,有人过来传话。才知道有人在一处隐蔽的地洞里,发现了不久之前失踪的十余名少女。 万隆与严璟均是费解地看向苏晓苓,不约而同地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晓苓遂将前些天所发生的少女失踪案跟两人简略地说了一遍,倒也没有想到事情沉寂了这么多天,居然有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万隆、严璟听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一阵诧异。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波尚未平息,另一波又起来了。尽管如此事情发生的有些不是时候,可是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三人来到大堂上,方知此次特大火灾害得白沙县数万人流离失所,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在这隆冬时节,只得四处寻找能够暂时避寒的藏身之所。 无巧不巧,竟是有人发现了藏在一处地洞里的那十多名失踪的少女,她们只是有些惊吓过度,身子有些虚弱,性命倒是无碍,已经暂时被安置在县衙里头了。 苏晓苓见那些少女都是13到18岁之间,姿色都属上乘。然而一时间也从她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得与严璟、马大虎等人打过招呼,由官府调查案件的始末,便和大姐等人与万隆他们一起回到了临烟阁。 张源、黄郖、苏星河、唐贷等人心中各有心思,也是不欢而散。 唯有唐超平日里嚣张得不可一世,这次总算是踢到了万隆这块不锈钢铁板,挨了一顿板子肉。**蚀骨不说,还差点搭上了一条老命。? 不过,这样也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毕竟万隆并没有逼着唐家非要他们拿出两百万两白银来,不然就算唐家不倾家荡产,也将从此一蹶不振。 苏晓苓知道万隆即将回京,便邀了他去临烟阁,想知道凤梨花的事情。 万隆临行之前告诉她,二十多年前听人说起过:在青云山靠海的一面,曾经有人见过那种奇特的花。可是因为时间太久,而所说的人又已经不知去向,想要找到这种花,估计希望会非常地渺茫。 苏晓苓听他这么说,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想到他们都在为百姓而奔波,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试试。 心想:大姐要照看临烟阁,玉儿、小芳她们都是弱女子,让她们陪着自己跋山涉水也于心不忍,其他的也没有合适的人。 夜里与大姐一计较,大姐犹豫了一会,试着道:“要不让庞韹陪你去吧?他没有什么事,又听你的话,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晓苓考虑了一晚上,最近庞韹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缠着自己,尽管心里有些疑问,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次日,苏晓苓便与庞韹两人带着一些食粮、衣物和用来应急的物品,便开始踏上了去往青云山的路途。 玉儿听了,便也想要与他们一同前往风景如画的青山,顺便出去散散心、游览一番。这样远远要好过被困在临烟阁,整天耳边听到的和看到都是‘临湖街’的那场火灾。 苏晓苓却是念在她身娇体弱,加之此行乃是为了寻找那种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凤梨花,而且白沙县这场多年不遇的大祸也还没有个具体的解决办法,便要她留了下来。 玉儿听了她的理由,便道:“要说身子娇弱,小苓可是苏家大小姐,自幼锦衣玉食,岂非比我更甚?” 苏晓苓情知她也是一片好意,确实如她所言,自己以前的身子病怏怏地,弱不经风比之玉儿尚有不如。只是自从她成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后,心情开朗舒畅得多了,加上平日里也多有习练,整个人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 离开苏家,特别是身上的毒清除完后,身子和气色都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倒是玉儿虽然这些年来也是养尊处优,可是她心中无时不刻地想着那个人,长时间地抑郁寡欢、忧思成疾,使她原本就极为娇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苏晓苓见了她的神情,也是感到我见犹怜。可是自从那次司马何如约会自己,而自己却故意设法搓合两人,结果又是无疾而终之后,便也就顺其自然,免得再弄巧成拙了。 当然,尽管早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再去想那个不该想也不可能的人,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全凭理智,就能遏止得了的。 想着整个白沙县都沉浸于一片哀伤之中,又有许多事情缠绕在心,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此时此刻自然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时候。 纵然有那美仑美奂的翠微湖、风景优美地凤鸣山,却是没有什么值得喜悦的事,也没有尽情欣赏的心情。不禁想起明代末期戏曲剧作家、文学家汤显祖《牡丹亭》里面的一句诗,叹息一声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玉儿素来仰慕她的文采,听了这两句有些淡淡地忧伤和无可奈何地诗,心下折服之际,也是一时间意兴阑珊。 她想着庞韹人模样长得很不错,对小苓也好得很,特别是那天两人在天空中飞越而过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神仙伴侣。 如此一想,可惜他神智不清,不然两人真是天作之合,只得微微颔首道:“那只能是这样了!”说完,笑着目送两人去了青云山。 苏晓苓与庞韹两人轻装简行绕过满目疮痍的‘临湖街’,循着翠微湖畔,隔着石栏边,便是烟波浩渺、波光粼粼的翠微湖。途经白沙广场,而往高耸入云的青云山上出发。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走着,渐渐地将彼此地距离拉开了。 苏晓苓也没怎么理会他,径自走在前面。 庞韹想要接近她,看着她美丽动人的背影,又似乎是没有勇气,反而是落到了她身后十多步的地方。 两人走了好一阵子,庞韹突然朝前面的苏晓苓喊道:“你先等等!”(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倾国倾城 苏晓苓知道他是在叫自己,却是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行走。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庞韹见她充耳不闻地一个劲向前走,猛然见到她前面有一丛茅草,当即朝她扑了过去。 苏晓苓还来不及反应,便觉身子一沉,紧接着便感到身子一紧,让人给紧紧地抱住了。又是“嗖!”地一声,人便被提到了空中。 直到两人停止在空中,庞韹才敢稍稍松开她,紧张地道:“你没事吧!” 苏晓苓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方才踩到一处看似草丛的地方,竟是猎人所设下的陷阱,而他可能是知道自己有危险便扑了过来。 因此两人都被一张紧密而结实的罗网给网住了,然后被悬挂在了空中。 感受着他宽厚的怀抱,身上有一种强烈而好闻地男子气息,只觉得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不自禁地朝他望了过去,便见他正关切地朝自己看了过来。 顿时一怔,怨声道:“你怎么不装了?没事瞎叫唤什么,是不是成心的?” 庞韹被她似娇还怨地语气说得肢体发软,头皮发麻,喃喃地道:“你都知道了?我明明叫你等等的,是你偏偏不听,才会中了别人的陷阱的!” 苏晓苓想起他以前叫仙女姐姐的情形,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心道: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装傻,还是最近恢复了神智,还真把人都当傻子了。 突然感到他的气息吹在自己敏感的发丝之上,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 忍不住挣扎起来,哪知道越挣扎两人贴得越紧密,遂懊恼地道:“什么叫我偏偏不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我还有正事等着做!” 庞韹见她似乎没有那么生气,倒是放下了心事。想不到她一向温婉、理智,此刻竟是没头没脑的一番责问,也是感到一阵好笑。可是看她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非但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是觉得倍加地可爱、动人。 心想:她果真是奇特,就连生气的样子。也是那么与众不同、妩媚动人。怪不得说倾国倾城了。自己就算是为了她杀人放火,与天下人为敌,怕也是在所不计的。 不禁嘿嘿一笑。道:“好,我马上就想!” 苏晓苓也不敢再乱动,免得两人肌肉相贴的身子更加紧密不分,看看两人被悬挂在半空中。离边上最近的树木都有十步之遥,又全无着力的地方。 饶是她平日智计百出。这时也是黔驴技穷。正失望之际,见他刚刚还在冥思苦想,此刻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处那若隐若现的沟壑,顿时一怒道:“你要敢再乱看乱动。小心我将你的眼睛挖了!” 庞韹闻言一愣,慌忙收敛心神,心怕惹得她怒气发作。将目光看向一旁,弱弱的道:“我不看了。要不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吧?” 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为何偏偏对上苏晓苓却是有些犯忤。方才也不是有意偷看她的风光旖旎处,奈何人在高处,不经意地一瞥,便立刻被她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哪知,竟会让她撞个正着,不免尴尬万分,而且自己对她隐瞒事实的真相,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晓苓现在哪有心情听他解释,见他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身后的林间,想起这一路来他的奇异举动,不由疑窦丛生地道:“你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有陷阱的?” 庞韹微微一怔,连忙情急地道:“没有,绝对没有!” 见她似乎依然有些不信的神情,又接着憨厚的一笑道:“再说了,就算想要算计你,我也没有那个胆量和能耐啊,刚刚我还好意提醒你了,是你不听才会这样的!” 苏晓苓转念一想,他纵然想要算计,也绝对料不到自己会主动走在他前面,而且他在踩到陷阱之时,也确实是提醒了自己,想到此处心中顿时释然了。 庞韹见她一阵默然,也不知道她想什么,有些心虚地轻声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刚刚对你无礼相向,还是怪我对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和真相?” 苏晓苓闻言一愣,没好气地一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还是太子?别人不说话就是和你有关吗?还有就是虽然你人还不错,可是我对你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ok?” 庞韹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生疼生疼地感觉,微微苦笑地道:“我也没敢想过你会对我有什么意思,只要你不怪我讨厌我就可以了。” 苏晓苓感觉到他身子向后缩开,尽量避免和自己的身体靠拢在一起,不自禁对他微微有了点好感。见他一副脸色颓败的样子,嫣然一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会有人怪让人讨厌,还敢对人无礼,欺骗别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个好人的样子!” 庞韹满腹委屈地道:“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苏晓苓自然也不会将他偷看自己的事说出来,免得两人徒添尴尬。 此刻回想起来,才蓦地发现,两人之间竟是发生那么多的故事:从春风阁初遇,到杨家绸缎庄前及时相救,再到两人在化妆间的亲密接触,以及婚纱表演时的绝妙配合。两人之间,似乎冥冥之中有种某些因素将他们牵连到了一起。 想起他两次三番地帮助解救自己,又见他的模样甚是好笑,不禁莞尔一笑,道:“这还不简单,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说你不是好人,这是在夸你呢?” 庞韹将信将疑地道:“有你这么夸赞人的吗?哎,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了!”又有所疑惑地道:“你可真是特别的奇特,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要隐瞒事实吗?”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每个人都有其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如果你想说,就算不问也会说出来;假如你不愿意说,问了也不会说,又何必多问呢?” 庞韹忍不住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道:“算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有理!” 苏晓苓也不和他分辩什么,懊恼地道:“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难道真要等人过来解救才行吗?要是一直都没有人过来的话,不会饿死在这里吧?” 见他一副形色安然,全不把眼前的问题放在心上,反而是有些欣慰开心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道:“你在那里傻笑什么,该不会是想到办法出去了吧?” 庞韹喃喃自语似的道:“既然怎么也出不去,想了也是白想,还不如什么都不想!” 苏晓苓被他气得直欲跺脚,恨铁不成钢的道:“白痴,给人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还捆绑得那么紧,你不觉得难受吗?” 庞韹嘻嘻一笑,道:“我不觉得,你不觉得这青云山上林深径幽,云雾缠绕,环境优雅,气息清新吗?果然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一大胜景啊!” 苏晓苓才知道他并不是想到逃出生天的办法,而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怎么从半空中回到地上去。之所以会神色泰然自若,原来是被这山林中的风景所迷惑了。 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兴致欣赏风景,只差没有被他气糊涂,感觉骂他都是多余的。恨恨地道:“你要觉得这里好,那就留在这里呆个够吧!” 一边思忖着怎么离开这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牢笼里。 猛然想起道:“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带刀或者是短剑什么兵器之类的?” 庞韹微微一愣,连忙点了点头,有些费解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苏晓苓只是随口一说,也懒得和他解释,道:“既然有,还不赶紧拿出来,看看能不能将网割开?” 庞韹“噢!”了一声,便伸手去够藏在小腿上的匕首。 虽然他尽量避开和她的身体接触,可是罗网里空间极其有限,仅仅只能容纳两人而已,更要命的是,越挣扎网会收得越紧。 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纤细的腰肢,浑圆挺拔的大腿。 苏晓苓被他碰得身子有如电流碰过一般,又酥又麻。不自禁地想起之前与他赤诚相见,亲密相接的瞬间,脸上没来由地一阵绯红。 见他犹自笨手笨脚往脚下摸索,忍不住道:“你别动了!在哪里,我来拿!” 庞韹如释重负地轻声“噢!”,平复自己有些紊乱的心绪,平静地道:“在我的两条小腿外侧,各有一把匕首,你小心一点,别弄伤了自己!”(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陷阱脱困 苏晓苓被他碰得身子有如电流碰过一般,又酥又麻。看书神器.yankuai不自禁地想起之前与他赤诚相见,亲密相接的瞬间,脸上没来由地一阵绯红。 见他犹自笨手笨脚往脚下摸索,忍不住道:“你别动了!在哪里,我来拿!” 庞韹如释重负地轻声“噢!”,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心绪,平静地道:“在我的两条小腿外侧,各有一把匕首,你小心一点,别弄伤了自己!” 苏晓苓对他的变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她身材窈窕、身段娇柔,缓缓地循着两人相接的腰间,向下摸索到了他的大腿处。感觉他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抖动,也是微微有些心悸。 尽管自己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长相英俊、身材伟岸,似乎还有一身卓越的轻功,使得他的身体格外的强壮结实,更让人难以适从的是他以往对自己有种近乎病态的迷恋情绪。 以前只当他是一个神智不清的呆瓜,现在发现他这一切都是装作出来,又怎么可能再以那种平淡的心态去对待他呢? 苏晓苓蜷缩着身子,腾出右手在庞韹腿部摸索了好一阵子,总算找到了绑定在他左小腿上那把用布包裹起来的一柄锋锐匕首。 哪知道因为绑得太紧太好,而她能够活动的空间又非常有限,直费了好大的劲,累得香汗淋漓,这才将匕首从他小腿处掏了出来。 她如释重负地站直身子,想要去割断捆住两人的罗网时,却是无奈的发现。左手被他的身体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更不要想将匕首拔出来了。 庞韹如石头一般,一直木然地呆在那里,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触摸,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她笨手笨脚地将匕首掏出来,才敢暗暗地嘘一口气。待见到她费尽心力也没能将匕首拔出来。不由小心翼翼地道:“我来将它拔出来。可以吗?” 苏晓苓也没心情和他计较这些,伸手握紧一端,朝他看了一眼。道:“来吧!” 庞韹连忙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来抓紧匕首的柄端,稍稍用了点力,便将匕首拔了出来。只见那匕首长仅半尺。通体透着冷冽的寒光,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 猎人所布置的罗网虽然极为牢靠。可是庞韹手中匕首更是锐利无比,轻轻地划了两下,便被破了很大一个口子。两人稍微稳定好身子之后,便将罗网彻底地划开了。 苏晓苓抓着罗网的绳索。看着脚下离地面足有一丈多高,隐隐有些眩晕的感觉。 庞韹见她微微紧张地闭上眼睛,猛然伸手一把搂过她的纤腰。便朝地面上跳了下去。 苏晓苓只觉得心脏突然往上一涌,才察觉到他将自己搂紧。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又感到整个身子一轻,便不急不徐地往地面上坠落下去。 不一会儿,身子微微一震,再睁开眼睛时已然出现在面前的林地上。 庞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异,不由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苏晓苓轻晃螓首,道:“没什么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赶紧上路去找凤梨花吧!” 庞韹也弄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默然随行。 两人在山林中走了大半天,也没再遇到什么意外。只是山路难行,饶是苏晓苓身体素质远胜从前,也感到有点疲惫不堪。 两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块,席地而坐,吃着干粮,喝点水,在葱葱郁郁、气息清幽的树林中,山风徐来,倒也别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吃饱喝足之余,苏晓苓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林,好奇地道:“这青云山,可真高真大啊!” 庞韹嘿嘿一笑道:“那当然啦,白沙县占地还是比较广阔的,只是被翠微湖和青云山这两处风景胜地占去了大多地方,才会变得地小人多的!”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听布衣侯所说,我们要找的凤梨花是生长在青云山的另一边,咱们现在才刚刚到山上来,还没到山腰处呢?” 突然间看到林中有一株很是美艳的野花,不由地站起身来。 庞韹见状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自己去找的。”说着,便朝那野花处走去。 苏晓苓见了,连忙喊道:“小心一点!” 庞韹闻言心中一怔,似乎她对自己的提醒感到意外而惊喜。他停在离那花的四五步处,猛然见到那株开得极其美艳的花朵下面盘着两条体长约五尺左右,长着一颗三角形大头,向朝着自己吞着猩红的蛇信子。 它们的吻端尖而向上翘,头侧自吻鳞经眼至口角上唇鳞以上均为黑褐色,以下黄白色,偶有少许黑褐色斑点。头腹及喉部为白色,散有少数黑褐色斑点。 丑陋的外形和诡异地颜色,看上去让人生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庞韹初时还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倒没有想到这美丽的风景里,竟然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见到眼前蓄势待发地两条蛇,高高地抬着头,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有人一时大意,不小心被蛇咬上一口,还真有可能因此丧命。 心中却是诧异:她一个名门闺秀,就算心计如何匪夷所思、才华再怎么超凡出众,都可以理解。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在山林中,哪里有危险的,还是说凑巧而已? 那两条蛇见他并没有再靠近的意思,便又一点点地将头缩了回去。 庞韹看着眼前那株野花,依然绽放得甚是美艳诱人,而那两条让人望而却步的三角蛇,却是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隐没其间。 苏晓苓见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疑惑地道:“你在那里做什么,抓紧时间赶路吧!” 庞韹本来想说看到你喜欢它,所以想摘给你,却又没敢说出口。只是惊奇地道:“奇怪,你怎么会知道那里会有危险的?”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我记得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美与危险同在,毒蘑菇色彩鲜艳,但吃了却能使人殒命;婴粟花美丽多姿,但他的汁液却能使人染上毒瘾,让你生不如死;孔雀的羽毛是美的,然而,它的胆却能杀人’。所以,在这样杂草众生的林间,会有这么一株极其美艳、诱人之至的花朵,又怎么能不让人提高警惕呢?”(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睥睨一切 庞韹恍然道:“怪不得你那么喜欢这花,又没有上前采摘了。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苏晓苓摇了摇头道:“有些美好的东西,不一定要占为己有的。” 庞韹闻言,遂打消了摘花的念头,默默地回到了她身边。 两人在经历了危险致命的美艳野花之后,都对风景迷人的青云山多了一重敬畏心理。 调整好了有些紊乱地情绪,他们又开始继续往青云山深处前进。 起初的时候,山林中还有路可循,渐渐地,地势越发陡峭,也越来越少见有人行走的痕迹,而之前还若有若无的小径,已然被丛生地杂草淹没了。 看着眼前树荫幽深、藤蔓舒展,人在林间行走,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会绊到、挂伤,让人隐隐生出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 此时苏晓苓也不敢再冒然逞强走在前头了,任由庞韹拿着用匕首削好的树枝将前面挡路的枝条、藤蔓拔开,清除了一路上的阻碍,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才让她跟着上前。 尽管行进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可是也没有再发生什么让人担心的意外情况。 为了能尽快的找到凤梨花,两人顾不上休憩,时常用手揪着树枝,脚踩着石缝,心在打鼓,腿在颤抖,脸上汗水如雨一般的落下。 饿了吃些干粮,渴了也有山泉水喝,在茂密的山林中云雾缠绕、遮天蔽日,几乎让人分不出白天黑夜。只知道了累极了便休息一阵,醒了便接着继续赶路。 一路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更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山梁和峭壁,两人的衣裳也被林间的枝蔓划破了,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挂伤、摔伤了。 自然以前面开路的庞韹首当其冲,身上划伤无数,虽然看上去非常狼狈、可怖,可是他身体强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苏晓苓情知他全是为了照顾身后的自己。才会弄得如此惨不忍睹。只觉得一阵浓浓地暖意涌上心田。当然同时也有几分歉意,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此行所见过最为陡峭的一处山坡下,寻常人根本在上面站立不住。更不要说往上攀爬了。 苏晓苓就算没有累得四肢无力。也无法逞强。几乎是让前面的庞韹给抱上去的。 两人上了坡顶,便有一股清凉山风迎面扑来,原本那种疲惫不堪、汗流浃背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只觉得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站在山顶上,放眼眺望,均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了。 此时山间萦绕的云雾已然消弥散开,远处的天空云蒸霞蔚,落日从晚霞的边沿和缝隙射出万道金色光芒,绚丽无比。夕阳笼罩下的翠微湖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熠熠生辉。 白沙县城尽收眼底,绿毯似的田园沟壑和炊烟袅袅的村庄,周围的山脉逶迤辽远,宛如绕城一圈的黛蓝色栏栅,不时有鸟儿从空中飞过,闻着一阵阵不知名的野花幽香,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疏密有致的山水画!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就在这极美的景致之中,有一抹很不协调地色彩横亘在白沙县城深处。看着那被一场突如其来地大火烧为一片灰烬的‘临湖街’,像是一道触目惊心地伤疤,在宁静的县城里、美丽的翠微湖畔,分外的显眼、刺目。 看到如此残酷地场景,两人都从沉醉于眼前美妙、怡人的风景中回过神来。 苏晓苓黯然神伤地道:“此次大火灾难,就算是能最终顺利地恢复过来,可是它给白沙县人们所带来的伤害和损失,没有几十上百年,是不可能完全弥合得了的。” 心中想着:不是说大火是从杨家开始烧起来的?难道说那个忘恩负义的杨威被周春红给欺骗了之后,又想不开,才会不顾一切带着家里人一起放火烧了?”? 转念一想,他再怎么懦弱,也不太可能拉着家人去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再去想。 从以往的接触中不难发现,杨威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也没有一点男子敢作敢为的气概,但是却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家人还是非常在乎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断定。 任山风拂散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只觉得隐藏在心中那种淡淡地忧愁和哀伤,竟是出奇地消失无踪了。 庞韹闻言,不禁双手负于背后,目光悠然望向远方,微微感慨地道:“人生在世,难免会有诸多挫折、磨难,若是连一点风浪都经不起,又怎么可能会有精彩地人生?” 苏晓苓察觉到此时的他有种睥睨一切的英雄气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淡然一笑,道:“人的一生,就像是在爬山,人生的价值是不能拿山峰的高度去衡量的,登山的意义不在于登顶的成功与否,而在于攀爬的过程中享受人生的快乐以及感悟生命存在的真谛,只要努力了就没有失败可言。” 庞韹满是好奇的看了看她,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感慨,知道那么多事情。在我看来,最现实的事情,莫过于‘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之前付出了多少,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到头来,一样还是一无所有!” 苏晓苓看看天色,不置可否地道:“要是再不去找凤梨花的话,天可能马上就要黑了!” 庞韹若有所悟地道:“既然我们要找的凤梨花,就在这青云山的另一侧,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从这处山顶爬下去,便能找到了!” 苏晓苓看看眼前陡峭、嶙峋地崖壁,底下是空旷而葱郁地林地,让人望而生畏。 心知上山难,下山更难,原本以为寻找凤梨花只是小事一桩,哪知道竟是如此艰险重重。缓缓地走到边上,山风一吹,整个人都有种站立不住、马上要飞起来的感觉。 想着,皇后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句话,便有不知道多少人为此为劳累、甚至是丧命。可见同样是人,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 自从穿越来到了这里,一直以来,她都是为了简单的生活下去,从来没有更多的奢望,可是此刻让她有一种想要将天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欲a望。 与其让昏庸无道之人当道,草菅人命,生灵涂炭,还不如自己来兼济天下,造福社稷!(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爱花慕美 青云山山路迢迢,途中艰险重重,苏晓苓几经磨难才登得峰顶,体会了一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更而不经意中,让她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欲a望,只须迎难而上、心怀天下,则眼前的一切尽在脚下。 尽管山崖陡峭,又无路可循,好在庞韹轻功非凡,下山对他来说,自是轻而易举。纵使带上一个柔弱女子随行,也算不上是多大的难事。 两人一路缓慢地下得山来,才知道青云山山脉起伏连绵不断,整个山体巍峨高大。林间林木参天,郁郁葱葱,鹰飞草长,鸟语花香。 在丛林里走了几个时辰,便来到一处开阔的盆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海潮的声音。伴随海风迎面吹来一股清新、幽幽地香草气息,使得心力交瘁的苏晓苓顿时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苏晓苓看着前面的庞韹,衣裳褴褛、伤痕累累,心知他弄成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一路上有他开道,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更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凤梨花。 不由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行道:“想必我们要找的花便在这附近了,你先找一处地方清理身子和伤口,免得受到感染,就麻烦了!” 庞韹诧异地看着她,本来想说:只是一点皮外伤,根本不碍事。可是不知为何,竟是生不出勇气去违逆她的好意。当即点了点头,便找了一处低洼的水潭,开始清理起身子。 正因为有了他默默无闻关照,才使得跟在身后的苏晓苓基本上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衣裳略微地扯破了一些。身上有几处不算明显的伤痕。 苏晓苓也就地找了水,稍稍洗了洗脸上的风尘,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朝前面的海边望去。 蓦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株奇特的花朵绽放得格外美丽动人,不自禁朝那边走了过去。 欣喜若狂地道:“这应该就是我们所要找的凤梨花了!” 庞韹闻声望去,只见前面的一座小山岗上,静静地开着一株盛放的花朵。 叶片狭长如剑。青翠而有光泽。从嫩绿的叶筒中抽出鲜红色柱状花序,高约30公分;顶生6—12朵小花,花瓣3枚。淡黄绿色,边缘蓝色,开放后向外翻卷。一串串蓝绿色的花瓣,在红色苞片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艳丽夺目。 他匆匆清洗了一下,便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可是不等他走近。便听前面的苏晓苓惊叫一声,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眼前。 庞韹如梦初醒地赶过去,才惊讶地发现,方才她所站的地方是一处处坑洼之地。却被浅浅地草丛所完美的遮盖住了。 在她前面不远处,是一处极其陡峭地斜波,只因为被眼前的花朵被遮掩。不细心根本就看不出来。 试着叫了几声,奈何坡下全无回应。只有一阵阵回音在山间回响。当下也顾不上坡度极为陡峭,径直跃了下去。 暗暗地道:此行原以为只是一桩再容易不过的美好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以自己对她的关切程度,竟然还是发生了意外,只能是祈盼她能够平安无事。 苏晓苓失足在山坡上滑了一跤,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往坡下滚落。 好在这里均是松软的草丛,不比山顶处到处是石头、树木,尽管坡陡地滑,可是她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起初被翻滚得头晕目眩,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晓苓终于又苏醒了过来。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一张舒适的竹床上,不禁暗暗地道:难道说我一不小心,又到了另外一个奇异的地方吗?老天,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稍微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略微有些酸麻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布置。 这是一间临时兴建起来的竹木屋,里面只有一些简陋的桌椅,而竹床底下铺满了柔软的茅草,又用单薄的棉布隔开,人睡在上面,很是舒适温暖。 心中想着,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不过会住在这样地方的人,要么是心胸开阔,与世无争,向往美好的大自然生活的隐者;要么是怀才不遇、看破世俗名利的隐士。 看着由竹子编成栅栏外,绿意盎然,可以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芳香袭来。 出得木门来,便见眼前一处开阔的场地,上面开满了千姿百态、各色各样的花朵,有她知道的水塔花、姬凤梨、蜻蜓凤梨、金边凤梨、彩苞凤梨等。 它们的植株草茎丛生,茎普遍较短,叶片狭长形,有一剑形或种种带状,大多数叶缘都有锯齿,革质叶片的色泽绚丽多彩,其花其叶都仿佛涂了一层蜡质,柔中带硬而富有光泽。不正是这些天苦苦寻觅的凤梨花吗? 看着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致,想着付出了那么多的艰辛,总算是大功告成了。不由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晚春》,灿烂地一笑,吟唱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此时虽然是隆冬季节,可是白沙县洞天福地、四季如春,而这里更是风景如画、气候怡人,面前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 或含苞的娇羞欲语,脉脉含情;或乍绽的潇洒自如,落落大方;或怒放的赧然微笑,嫩蕊轻摇。有的娇小玲珑,憨态可掬,像初生婴孩般可亲;有的青春洋溢,热情奔放,似亭亭玉立少女般可爱;有的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如持重贵妇般可敬。 看着她们或仰、或倾、或倚、或思、或语、或舞、或倚戏秋风,或笑傲冰雪、或昂首远眺……奇姿异态纷呈,美不胜收。 苏晓苓亦是爱花慕美之人,见此绝美的景致,忍不住折纤腰以微步入花丛之中,呈皓腕于轻纱,怡然自得地翩然起舞。 她此刻身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更娇,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颦一笑均是动人心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相见不识 蓦地,不远处一个男子惊叹地声音响起:“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此处乃是世所少有的人间仙境,盛开着各式各样地凤梨花更是完美的让人咋舌,可是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曼妙的舞姿,在娇艳无比的花朵映衬下,更是显得人比花娇、美妙绝伦。[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苏晓苓正舞得舒畅惬意,陡然听到有人赞美,听着他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了。不自禁地停下身子来,回首朝那人望了过去。 待看清眼前称赞的人,顿时一怔,又惊又喜地道:“怎么是你?” 她怎么也想不到当日一别之后,自己已经决定要放弃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儿苦苦等候数年,而自己也曾对他暗生好感的司马何如。 心里暗暗地忖道:难道说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根本就不是哪个人可以随便更改得了的?就在她心念动摇之际,不由想起善良、温柔和美丽的玉儿,她一腔心思全在此人身上,自己又怎么可以夺人所爱呢?遂又无奈地微微地摇了摇头。 司马何如见她突然将美妙的舞姿停了下来,只道自己唐突了佳人,很是惶恐不安地道:“小姐,方才多有冒犯您的雅意,小生实在是该死!” 待见她回过身来,那似惊还喜地神情,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如此美绝人伦的女子,不禁有点受宠若惊地道:“小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苏晓苓不由一呆,才反应过来。 虽然两人相见也有几次。可是司马何如他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实容貌。当初,她身中剧毒,面貌丑陋,他都不屑一顾。 见了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应该没有在婚纱表演见过自己,嫣然一笑道:“也不算是,我看你挺眼熟的。而且这里风景秀丽、独特、想必也少有其他的人。也许是因为你之前救过我的原故吧!” 司马何如还是有些迟疑,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劲,恍然地道:“说来也是凑巧。前些天我本想坐渔船出海游历一番,哪知遇上了风浪,船被毁了,人也全都漂散了。所幸当时抱着身边不远处的一根木头。才能够漂到这边来!” 看了看她并没有不耐的样子,又接着道:“之后。便发现这处美仑美奂的佳境所在,便此舍不得离开,因此在此地搭了一座简陋的竹木屋。昨天听到山坡那边有些响动,过去看时。便见你晕倒在地,于是自作主张地将你带回了竹木屋里!” 见她关切地看向自己,连忙解释道:“我看你身子没有什么大碍。睡了许久都没有醒过来,所以就将木门关上。便出去寻找食物了。”说着,朝她挥了挥手中一个小筐里的野果。 苏晓苓醒来之时,便察觉到自己身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在好奇是什么人救了自己,又是谁将自己放到了那张床上?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美是丑? 任她再是聪明一世,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司马何如救了她。听他这么一说,释然地微微颔首,笑着道:“如此说来,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司马何如连连谦让地道:“这如何敢当,只要小姐不怪罪于我,便心满意足了!” 想起她方才在门口所吟唱地诗句,若有所思地道:“小姐,你方才说看我有些眼熟,实不相瞒,刚刚听到你吟诗、看你起舞的神情,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苏晓苓心中一动,暗道:想必他心里想的人便是才艺双绝的玉儿了。 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哦,不知你所说的人,是你的红颜知己,还是佳玉良人呢?” 司马何如微微一怔,眼神中有些淡淡地忧伤,苦笑道:“说来实在是汗颜无地,我只不过是和她匆匆忙忙地见过两面而已,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甚至于连她的名字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她有一种相识很久的感觉……” 苏晓苓心下一愣,原本以为他口中所说的人是玉儿,难道他所说的是另有其人?遂不以为意地笑道:“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的女子,想必一定十分美貌之人吧!” 司马何如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虽然偶尔也会想起她,可是要说念念不忘,倒还不至于。要说起来,她的容貌和你想象的恰恰相反,她长得很一般,甚至于有点丑陋。”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是说,我也和你所说那人一样长得丑陋不堪了?” 司马何如听了惊惶失措地辩解道:“不,不,当然不是的!” 想着方才出声扰了她纵情而舞的兴致,为免让她以为自己只是贪图美色之人,又道:“方才陡然在如此千姿百态的花丛之中,听了那么优美动听的诗句,又见了让人心醉神迷的舞姿,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的!” 心中却是想着:此处的风景虽美,可是又怎么及得上的她的诗句之美?诗句固然美妙至极,又如何比得上她的舞姿动人?美景、佳句、妙舞,又岂能和她绝美之姿相提并论呢? 苏晓苓看着眼前身形俊逸、神情潇洒的司马何如。想着玉儿为了他,苦苦等候了那么久,可是他却选择避而不见,甚至是想着其他的女人,岂非是薄情寡义之人? 不禁兴趣索然地道:“花不可见其落,月不可见其沉,美人不可见其夭。种花须见其开,待月须见其满,著书须见其成,美人须见其畅适,方有实际;否则皆为虚设。世间的真真假假,美美丑丑,好好坏坏,又岂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参悟得透的?” 司马何如也不清楚她为何突然在这般良辰美景下,说出如此感伤的话。可是她所说的,又是在情在理,绝妙而又精辟,让人无法辩驳。 不经意地走到一株盛开着的凤梨花前,轻轻地触碰着花蕊,笑着道:“美人如花,以爱花之心爱美人,则领略自饶别趣;以爱美人之心爱花,则护惜倍有深情。” 转而看了看她,又娓娓而谈地道:“美人之胜于花者,解语也;花之胜于美人,生香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香而解语者也。” 他尽管几次上京考试未曾高中,可是文才也不斐,而对于美妙的事物,更是心向往之。(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患得患失 苏晓苓悠然一笑,道:“你既是如此爱美惜花,更且文才风流,想必也是多情之人。[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现在被困在这里,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自己心里最为记挂的人,到底是谁呢?” 司马何如听她语气中似乎觉得自己像是滥情之人,可是让人费解地是,自己之前的言语之中,丝毫没有轻薄之语,对她更是没有一丝亵渎之念? 满是疑惑地道:“要说文才,卿乃沧海,我乃一粟,如何敢比?”听她问起自己心中最想的人,却是感到一阵茫然不知所措。 苏晓苓见被自己他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确实是问心无愧,还是极其善于伪装自己?本来不想去揭穿他什么的,可是为了能让玉儿可以找到一个能够依靠的人,以后能有安定的日子过,只得对他稍微加以考验了。 不由又问道:“看你长得仪表堂堂,举止优雅,那所你喜欢的人,自然也应该是多才多艺、美貌动人的女子了!那你因何还会想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呢?” 司马何如心中一怔,看着眼前让人不敢直视的她,想起那个容貌有些丑陋的女子,也是冰雪聪明、诗情过人,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将两个天差地远的人,重合到一起去。 温柔地一笑,道:“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而且也很有诗情才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心烦意乱之时,便会想起她来!” 苏晓苓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人,心中顿时掀起惊天巨浪:难道说他说偶尔会想起的人,就是以前面貌丑陋的自己吗? 良久,才平复了紊乱的心绪。强抑心中的莫名激动,有点忐忑不安地道:“既然是如此奇怪的女子,那你能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司马何如诧异地看了看她,为何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会这般感兴趣?难道只是想知道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随即回过神。略微地有些惋惜的道:“说起来我对她并不了解。听说她是豪富名门苏家的大小姐,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才思敏捷、心思缜密,叫人啧啧稀奇、对她刮目相看。可惜的是。自从当日匆匆一别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苏晓苓尽管心里已经隐隐地猜到了他所说的人是谁,可是听得他确定的说出令他偶尔会想起、甚至于念念不忘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心中顿时又惊又喜。乱成了一团乱麻,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自处? 许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既然这名女子如此不同寻常,你又怎会与其失之交臂呢?” 司马何如微微一笑,道:“分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再者。世间美好的物事多不胜数,也不是哪个人可以独自拥有的?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也许是我福薄。与那么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相遇而不能相识?” 心中想的却是。我和她不能相识固然是让人可惜,可是你我两人若是也是如此,岂不是更加令人感到惋惜?只是他此刻已经不敢再冒昧的去试探她,以免惹得她不忿。 苏晓苓听他怅然若失地说着与自己错过相识的机会,心里越发摇摆不定。 一会想着:他是玉儿所苦苦等候的恋人,两人女的善良、温柔、美丽,男的博才、俊逸,正是郎才女貌,能够长相厮守在一起,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会儿又想:他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有好感的男子,听他言下之意,似乎在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当初为了玉儿的幸福,早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他,不再与他相见。可是天意弄人,竟是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度与他相遇,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夙缘? 心里也是一阵茫然不知所措,不自禁地道:“世事无常,如果你真觉得没有与她相识,是你人生中的一种遗憾,也许不用多久,你便会再次邂逅相遇她了。” 司马何如叹息一声,道:“诚如你方才所说花不可见其落,月不可见其沉,美人不可见其夭。种花须见其开,待月须见其满,著书须见其成,美人须见其畅适,方有实际;否则皆为虚设。人生有太多的牵绊和无奈,又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呢?” 既而悠然转过身,看着眼前芬芳的凤梨花,道:“人活世间不过匆匆数十年,与其费尽心机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倒不如和自己所心爱的人一起,寻一处人间仙境,过上些自己想要的舒适自在地生活!” 眼下两人被困于此,实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船从这里经过?而看她超尘脱俗的气质,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一般,又怎么会将那些功利虚名放在眼中? 苏晓苓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微微有些感伤和落寞,着实是一个让人迷恋的俊美男子。 心中不由一震,如果是以前听了他的这番话,很有可能会让他那种神情所感染。 可是事有不凑巧,他与庞韹在经历了无数艰辛和困苦之后,到达了青云山山巅。竟是出奇地让她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既然她决意施展抱负、兼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又怎么可能会被他这番诱人的言词所惑呢? 想起唐代诗仙李白的《行路难》: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想想李白如此一个天纵其才、怀有伟大政治抱负的人物,在受诏入京、有幸接近皇帝的时候,皇帝却不能任用他,反被“赐金还山”,变相撵出了长安。 那种怀才不遇、受尽冷落的心酸,又有谁人能体会?瞻望前程,只觉前路崎岖坎坷,歧途甚多,不知道他要走的路,究竟在哪里,又怎么不教人感到气馁、茫然和彷徨呢? 再说司马何如自从那天夜里黯然回到白沙县之后,也是显得有些抑郁不得志,遂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积极而自信地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 司马何如转过身痴痴地看着她,反复地喃喃地念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几度入京考试,却是一无所获,最是能体会那种茫然、无可奈何的心情。 听着她悠然地将诗句随口吟出,仿佛是为了自己而专门所作的,心中登时涌起一阵莫名地激动,也是忘记了叫好,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她。 苏晓苓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嫣然一笑,道:“人生不如意,十有**。每个人都有失望与希望、抑郁与追求,进退失据而又想要继续探索追求的矛盾心里,只有对自己、对人生充满信心,才有可能使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得以实现。” 心中却是暗暗地感慨,李白之所以会有其传奇而坎坷的一生,除了和他生性豪迈不羁、追求自由,不畏权力,藐视权贵有关,还和当时黑暗污浊的政治现实息息相关。 司马何如若有所悟地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多美的诗句、多豪迈的情怀,也只有你这样超凡脱俗的人物,才能作出这种让人惊叹叫绝的诗来!” 停顿了一下,又微笑道:“只可惜我们现在被困于此,而她也是下落不明。不然,要是你能和她认识,必然是一件十分让人期待的事情。” 苏晓苓闻言悄然一笑,真要让两个自己相见,也确实是让人感到期待,不过却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尽管理智告诉她,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动心,可是要是不问清楚,还真有点不死心,不经意地道:“既然是那么难得的女子,那你有对她动心过吗?” 司马何如又是一怔,想不到她会问得那么直接。心怕她有什么误会,连忙解释道:“怎么会,我对她只有欣赏和钦佩,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苏晓苓听了,不由暗自苦笑,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现在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这样的结果虽然让她有些失落,可也是意料中事。 如此一来,不能再心存幻想,也不用再对玉儿心怀愧疚,也算是一种解脱。 苏晓苓好不容易解开了一个心结,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倒像是突然有种空洞的感觉。猛然想起了庞韹,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到处找自己,连忙道:“对了,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过来?” 司马何如一愣,微微摇头道:“离此处不算远,可是因为有这一大片花朵,一般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怎么,你还有同伴一起来的吗?” 苏晓苓轻轻地一颔首,略有担忧地道:“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来的,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来,想必他可能会在那附近的地方找我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针锋相对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司马何如眼角闪过一丝失落感,原本以为在这处人间仙境,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就算她一时之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两人相处的时间一久的话,难免会有日久生情的可能。看书神器.yankuai 待听说她竟然还有同伴一起过来,而且随时都可能找到这里来。虽然这样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找到其他的办法离开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可是眼前这好不容易落到手中的美人鱼,又要游回到大海之中去了,心里怎么可能会不失落? 强忍住心中低落地情绪,悠悠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很快离开这里了?” 苏晓苓看了看四周花开似锦,不知这一片凤梨花海有多大多广,而且花树大都有一人那么高,想要到时边去找人,确实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 听着海边不时传来的风浪击打岸边的声音,着实让人心旷神怡,却也让她打消了想要高声叫喊的念头。在这样的环境下,叫喊声只能传播二十来步的距离,根本是无济于事。 蓦地心念一动,笑着对沉吟不决地司马何如道:“对了,你有火吗?” 司马何如诧异地看了看她,好奇地道:“你是想生火做东西吃吗?”看她摇头,接着又道:“我出来的时候带了,虽然渔船毁掉的时候被海水浸泡了一下,还好这些天让我给晒干了。”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带有一种淡淡香草味的火熠子,小心翼翼朝她递了过去。 苏晓苓微笑着接了过来,在不远处找到一处稍微空旷地点的地方,转而又对满是好奇地尾随着自己的司马何如道:“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些干柴草过来。我一会有用。” 司马何如尽管对她的举动非常地费解,可还是朝她点了点头,便去寻找干柴草了。心里却是疑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处地方生火?她是要生火做东西吃,还是要烧火取暖呢? 此地可谓是别有洞天,在这隆冬季节,犹自是面朝大海、冬暖花开,让人感到惊艳叫绝。可是造物主再是神奇莫测。也改变不了大自然的规律。 放眼望去。花开正盛、娇艳美丽,在许多不起眼的角落里,却也有不少枯枝败叶。正如当下的明月帝国。表面上看起来繁荣昌盛,实则诟病久矣。 苏晓苓让他将干枯的枝叶堆放在一边,又和他一起折了一些尚未干透的花树枝叶。 司马何如平日里也要算是精明能干之人,这时却是完全弄不懂她的意图。心下好奇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遂对她的吩咐一一依言照办。 苏晓苓很快便引燃了火熠子,生起一堆熊熊大火。 火光闪烁、热气灼人。火堆中不时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燃烧枯枝的响声。 眼见火势已经烧得很旺,便慢慢地将那些尚未干枯的枝叶添在上面。 不一会儿,便见火堆上有滚滚浓烟升腾起来。 司马何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浓浓的烟雾,直冲云霄。经久不散。直到这刻才明白,她是想要用浓烟将找她的同伴朝这边引过来。 原本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丝丝侥幸心理,她的那个同伴或许会找上好一阵子。待见不到她的人之后,便自然会选择离去的。 到时候。这里依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哪曾想,她竟是那么快便想到了这么简单直接的办法,自己想要再制止都来不及了。 果然不出所料,过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 再过少时,便见庞韹有点惊惶失措地出现在眼前。 他见到苏晓苓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欣喜若狂地道:“你没事吧?” 苏晓苓朝他微微地点头,笑着道:“没什么事,是他救了我。” 庞韹刚想要说什么,便看见掩藏在浓烟另一边的司马何如,不由地欲言又止。 苏晓苓见他们面面相觑,才想着给两人介绍一下,向一旁的司马何如,轻笑道:“多谢你相救,忘了该怎么称呼你?” 司马何如优雅的笑道:“只是凑巧而已,叫我何如就好。” 苏晓苓微微一愣,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道:“何公子,他是我的同伴庞韹!” 庞韹略一打量对面那面如冠玉、身形俊逸的司马何如一眼,当真是少有的俊美男子。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之心。 想到苏晓苓自昨日掉落山坡之后,便被此人救了,直到此时才引来了他。两人单独相处这么久,而且看她似乎对他颇有些好感,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 苏晓苓打破两人短暂寒暄后的沉默道:“想必所谓的凤梨花,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些花了。” 庞韹点了点头道:“找到它不容易,要带回去只怕是更不容易啊!” 司马何如眼见与苏晓得厮守于此的希望破灭,自然有了另一番心思,情不自禁地道:“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苏晓苓闻言微微一怔,刚刚还听他说,想要与心爱的人在此终老此生,没想到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想来他还是放不上世间的功名利禄、锦绣繁华。 转念一想,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一个女子,尚且不愿就此默默无闻的苟且一生,何况他这些年一无所获,必然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也由此对功名的追求,就越是执着,更希望能出人头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才识。 苏晓苓想想这一路来的跋涉,也是感到心力交瘁。真要再原路返回,更须带着许多凤梨花,就算不用考虑食物和水源,那难度也可想而知。 便听庞韹淡淡地道:“我们离开这里并不是难事,不过你就不好说了。” 苏晓苓微笑道:“何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丢下他的道理,何况你也不是超人。要带着这许多的花回去,只怕是难如登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白沙县!” 庞韹无可奈何地道:“我虽然不是什么超人,大不了多跑几回就好了。” 苏晓苓摇摇头道:“就算你不怕累,我也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刚才见到升起来的烟雾是往东南方向散去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与白沙县隔着一座青云山,大概是在白沙县的正东方。” 见他们略有疑惑地样子,又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海边绕上半个圈,便能回到白沙县了。或者说绕过了眼前的这座大山,想要回白沙县就简单的多了。” 司马何公连连点头,道:“小姐真是聪明过人,走海边确实是比爬山要容易多了!” 庞韹尽管有点不忿苏晓苓对司马何如的维护,可是也知道轻重,略有迟疑地道:“我想你也知道青云山山脉连绵不断,实在不知有多远有多宽,这也正是为什么明明有人知道这边有美丽而独特的凤梨花,却是鲜少有人来过的原因。” 苏晓苓轻轻地颔首,道:“你说得很不错。算一下我们从白沙县到这里,不算昨天我晕迷的一天,也差不多要七八天的时间。就算不用带多少凤梨花,从原路折回去,怕也是至少得七八天才行。这时间也不算久,可是对受灾的民众和钦差大臣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太久了!” 司马何如此刻只想着能离开这里,总比被困在这个地方强,叹息一声道:“纵然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又能为之如何呢?” 庞韹对苏晓苓有种难以言明的敬服和信任感,听她说起,不禁笑着道:“你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会更好呢?” 司马何如听了诧异地看了看他,想不到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她竟是当着自己的面讨好、奉承于她,嘴角不自禁地流露出轻蔑地笑。 庞韹对他只作视若无睹,完全不当一回事,满心期待地看着苏晓苓。 苏晓苓悠然地道:“我想你们都清楚,翻过前面这座高不可攀的青云山,便能直达白沙县,可以说是最简单直接的一条捷径,而沿海边走,无疑是走远路、兜圈子。可是有时候捷径并不一定就好走,远路未必就比捷径难到达终点!” 庞韹好奇地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笨的,能不能将事情说明白、简单一点呢?”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还记得我们下山时看到的那些树木、竹林吗?只要砍伐一些树木、竹子,之后捆绑在一起,做成两个竹木筏。这段时间,也大概就是一两左右。然后咱们朝着东南方向行驶,顺水而行,应该是不要多少时间的。” 庞韹闻言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砍伐竹木吧!” 苏晓苓见他大步流星正准备离去,连忙道:“先等等,砍柴不费磨刀功,我们还是先找一处风浪较小的海岸,再到旁边找些牢靠一点的竹木就好了,免得搬来搬去的!” 司马何如也是点了点头,道:“那好,砍伐竹木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庞韹心知他有意在苏晓苓面前表现出有担当的形象,淡然一笑道:“那也行,免得到时候你说我们大家看不起你,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尽点力也是应该的!” 既而目光挑衅地看了看他,道:“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虽然说这是三个人的事,可是谁让你曾经救过她呢?” 司马何如冷哼一声道:“不劳你费心,该做的我都会做到的。”(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亲密接触 苏晓苓听了心中暗暗叫糟,这庞韹一身蛮力,而司马何如一副书生气十足的身板,又怎么可能跟他相比? 可是看他像是赌气一般欣然应允,也无法再劝说他什么,免得他越发地胡思乱想,反而使得事情越来越糟糕。[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不多时,苏晓苓三人便在附近不远地地方找到了一处相对宁静的海湾,而后依照先前几人约定好的分工,开始分头行事。 庞韹带着随身所带的两柄匕首,扔了一柄给司马何如,便在附近砍些细长、结实的竹木。 司马何如被困于此好些天,也是凑巧循着荒径发现那处简陋的竹木屋,应该是以前有人在这里长期的居住过所建,而不是他这些天仓促地建设完成的。真要让他独自修建一座那样的屋子,怕是没有半年几个月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眼见庞韹手脚利落地开始砍伐竹木,也唯有硬着头皮,拧着另一柄匕首,来到他对面处找了一根修长的竹子切砍了起来。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砍的那根竹子还是只断了一处不算太深地口子,情急之下反而是差点伤着自己的手,犹自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柔弱无力似的。 再看对面的庞韹已经将七八根竹子砍断,一一将多余的枝叶清理掉,并排放好。 庞韹待看到他手忙脚乱地样子,忍不住上前道:“何公子,你满腹经纶、俊逸潇洒,不比我一个粗鲁汉子,定是不曾做过这些粗重的活计。不如,由我来负责砍伐竹木。你负责将清理枝叶,然后一起将弄好的竹木搬到海边去。如此分工合作,你意下如何?” 司马何如回头洒然一笑,道:“不必了!”说着,不服气地用力往断口处劈落。 只听一声“哗哗!”地两声巨响,竹子应声而断。 他也是一时气急,倒没有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多劲。一直不见效果的竹子。会这么轻易地折断了。随着竹子朝自己身上倒过来,慌忙用肩膀死死地抵住。不让它压过来。 初时尚且还能勉强地支撑得住,迎面地海风一吹。硕大地竹尾一阵摇摆,根部断裂地竹子再也撑不起来,整个地随即朝他压了下去。 庞韹心知若是任由那根碗口粗的竹子压在他的身上,就算不会身受重伤。也绝对不会好过。来不及多想,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后两步处,双手高举。将那根以雷霆万钧之势倒下来的竹子,硬生生地扶持住了。 不待站定,手脚用力。便将那根竹子平空举了起来。 司马何如狼狈不堪地一屁股坐倒在地。看着他举重若轻地将竹子举起放到一旁,心有余悸地爬将起来,才感到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腕处割裂了一道深深地伤痕。 便在这时,在附近采摘野果的苏晓苓朝着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司马何如慌忙掩饰了自己不堪。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去找果子了吗?” 苏晓苓看了看一边整齐码放着的七根竹子,又看看这边倒在地上孤零零的一竹子,待看到竹子断口处如老鼠咬过的情形,心里便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说破什么,笑着道:“我刚刚去找了一些麻藤,顺便过来看看看。” 庞韹看着司马何如神情激动,一张脸涨得通红,故作轻松地道:“偷懒倒是没有,我们是分工而作的。我负责砍伐竹木,而何公子负责清理那些枝条和摆放。本来也是好好的,全怪我一时兴起,想要用左手试试,这会将竹子砍成那样的,都差点伤到了他。” 司马何公有点诧异地看了看他,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落井下石,使自己在苏晓苓面前丢人出丑。还主动帮自己打掩护,将所有的责任全揽上身。 一时间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优雅的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尽管清理枝条没有砍伐竹木让人觉得理直气壮,可是也比他想要砍竹子不成,反倒差点被竹子压倒要来得体面的多了。而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是默然认可,便使得眼前这一切的疑问,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苏晓苓不疑有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庞韹一眼,尽管他神智清楚了,可是他憨厚老实的本质是难以改变的。转而看向一旁的司马何如,猛然见到他手腕处的伤口,回头盯了庞韹一眼,道:“还好伤口不太深,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紧接着关心的对司马何如道:“你受伤了,就先休息下,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一直以来,她对他都只是单方面的的有好感,只能把这份情思深藏在心中,没有敢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大姐、小芳、玉儿也是给她蒙在鼓里。 在得知他便是玉儿的所守候的那个人时,她的内心也是陷入了矛盾之中。终于对玉儿的感恩和爱怜还是占了上风,先是在邀约的时候,故意让玉儿代自己前往,更而下定决心不再对他动情心,以彻底地斩断这份还没有开始的念想。 可是,世事难料,玉儿依然没有能够与他相见,而自己却是两次三番和他相遇,现在又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巧妙相遇,更且机缘巧合地知道了,他其实对自己也是有着一种微妙的好感和想要亲近的复杂情感。 难道说这一切早在冥冥之中,便有了主宰,又或者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夙缘? 任她再是心思玲珑,也绝对想不到司马何如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咎由自取。逞强不成,差点压倒自己,还多亏有庞韹及时出手相救,才能幸免于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庞韹见苏晓苓细心、温柔地替司马何如敷着药,留给自己一个冷漠的背影。 司马何如更是醉心于她的关照,早已经忘记眼前地一切,更不要说是为自己辩解什么了。 庞韹猛然一声长喝,声音在林间回响不绝,惊起了不少歇息地小鸟。 看了一眼苏晓苓冷清地眼神,掉头而去。 来到前面的林子里,双手不停,眼前的竹子、树木如同割草般的成片成片的倒落在地。 司马何如见他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有些迟疑地道:“他不会有事吧?” 苏晓苓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这样!” 心知他这些日子以来,情绪稳定了许多,倒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也是错愕地看着他满是落寞地背影消失在眼前。 本来以前曾经多次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让她一见便心动的司马何如,找一处世外桃源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可是,随着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又有玉儿的因素,使得她那颗充满幻想和希望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正因如此,当她发现救自己的人,竟然便是自己决意要放弃的司马何如之时,心下的喜悦远没有心中地疑惑和惊讶来得多,所以才会第一时间便想到用浓烟将庞韹吸引过来的,而不是想着怎么去与他双宿双飞什么的。 看看他的手腕处已经敷好药,猛地从长衫下摆处,撕下一片布料,给他匆匆包扎好,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过去看看他!” 司马何如纵使不情愿,也只能是点头道:“好,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苏晓苓轻轻地颔首,便朝庞韹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司马何如看着她曼妙地身影越走越远,犹自没有从两人方才短暂的亲密接触中回过神来。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将她拉回来,张开口想要叫她留下来,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 苏晓苓自然不知道庞韹一直都将苏晓苓当成是精神支柱,她与别的男子亲近,已经让他饱受刺激了,再映照一下对他所受到的冷落和无视,更或者他有些难以言明的委屈和心事,使得他一旦发作出来,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苏晓苓一路循着庞韹离开的方向,行出数百步,满地盛开的凤梨花变得越来越稀疏。再走得一阵子,站上一处小山岗上,远远地看到前面茂密的丛林处树木成片成片的倒下来。 不知为何,原本一碧如洗的天空,竟是飘起了毛毛细雨。 雨水点点滴滴地洒落在她随风轻拂地秀发、完美无瑕地脸庞、凹凸紧致的娇躯上,给人一种温润如玉、舒适惬意的感觉。 越往前行,雨点越发的稠密,不自禁地抬头看看有些昏暗的天空,雨水不断地从她湿透的头丝滴落下来,循着她白玉一般颈项之间,流入她胸前的深深地沟壑深处。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那片丛林前,豆点大的雨水密密麻麻地倾泻下来。 原本那种淋漓尽致地感觉,转而被一种冰凉入骨的寒意所替代。 禁不住地打个冷战,大步朝那个被雨水模糊了的高大身影小跑了过去。 看着他发狂般对着眼前的树木猛劈乱砍,大声喝道:“够了,你给我冷静一点!” 也许是被“哗啦啦!”地大雨声所掩没,也许是庞韹神智受了些影响,竟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个劲地对着那些树木发泄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你是找死 苏晓苓蓦地想起以往与庞韹相识相处的种种情景,心中不由一暖,再也顾不得其他,跑上前从后边死死地将他拦腰抱住,大声呼唤道:“你不要吓我了!” 庞韹初时犹自浑然不顾地削砍着树木,渐渐地感受到身后的她,感觉着那股暖暖地情意,终于慢慢地停下了不断挥舞的双手,怔怔地站在那里,木然不动。[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他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转过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紧抱着自己的她。 苏晓苓看着眼前这张刚毅、轮廓分明的脸庞,脸上写满忧伤、失落、疲惫、彷徨、迷茫和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保护他、关爱他。 见他神情变得平静下来,不由双手从他的腰间缓缓地松开,转过身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极其温柔地替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汗水。 庞韹受宠若惊地傻傻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心里想着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能够拒绝得了她此刻的温暖和柔情,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 不自禁地低声道:“我是不是很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是不是让人觉得很可笑?” 苏晓苓惊奇地发现刚刚还下个不停地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了。 闻言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都有他脆弱和不为人知的一面。再说了,人生无非是笑笑人家,抑或是让人家笑笑。无论如何人生都是自己才能左右的,又何必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庞韹憨厚地一笑,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苏晓苓双手帮他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闻言轻轻地一颔首。 庞韹见她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只觉浑身骨头都酥软了,想想竟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经意见到她头发湿漉漉地,浑身湿透的样子,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淋雨的!” 说着,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手。想要帮她将因雨水而沾附在脸颊上的发丝理顺。 苏晓苓突然伸出手。将他举到半空中的大手抓住。 庞韹心中一阵刀割般的难过,诧异地看了看她,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着道:“我只是想帮你将弄乱的头发梳理好!” 苏晓苓只若未闻地看着他的手掌。关心的道:“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庞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不知不觉中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显得异常的狰狞。 知道了她不是想要拒绝自己的好意。甚至是代表着亲近的举动,反而是担心自己的伤势。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地笑笑道:“没什么事,不过一点小小的皮外伤而已!” 苏晓苓微微一愣,有些忿怒地道:“既然你如此不懂爱惜自己。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着,转过身,便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庞韹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地走远。 心下怅然若失:我还不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吗?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关心在意自己的。为什么有时候又像是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 苏晓苓走得一阵,见他并没有跟过来,回头见他还呆在原地,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里又没有药物,也没有衣裳,难道你还想让大雨淋上一次吗?” 庞韹听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大笑着朝她追了过去。 两人始终保持着七八步的距离,不一会儿,便见到了正自小心砍着树藤的司马何如。 司马何如见他们两人刚刚还是衣裳整洁干净的,出去了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衣裳凌乱、浑身湿透的回来,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晴空一片,看两人这副模样,莫非是他一时间想不开,竟是想要跳海自尽,而她为了救他,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不他们怎么会弄得浑身湿透,难不成是她追上去到海里游泳了? 心中不觉越发轻视那个长相威猛,却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庞韹,更而对苏晓苓也是连带恨上了。心想:总有一天,会让她无法自拔地爱上自己,然后便会有她的好看! 不以为意的和两人打过招呼,便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庞韹心情大好,做起事来更是得心应手。他与苏晓苓换过干净的衣裳后,便和司马何如将砍好的竹木搬运到之前选好的海湾处。 两人所受的伤都是轻伤,也不影响行动,半天功夫用来做筏子的竹木和捆绑的麻藤、草绳等等,也已经准备妥当。 又花了近三个时辰,终于是将两个紧致而牢靠的竹木筏做好了。 经过这些天的跋涉,他们所带干粮早已经是告罄,好在此处风景优美、物产丰盈,倒也不用他们担心饮水和食物的问题。 由于天色已晚,而三人也因忙于制作竹木筏子,挖掘凤梨花并且包裹好和储备一些食物、清水,加上这一路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人都有些疲倦和劳累。便决定将筏子停放在海岸边,只等时机合适,再入海启程了。 苏晓苓又从这些天来的观察,大致地掌握了海水涨潮及退潮的规律,若不是考虑到时间因素,只要多有些时日的观察和纪录,自然就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了。 当然,就凭着眼下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开始进入到大海之中,尽管是有些冒险,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和摸索,唯有如此一试了。 殊不知,多些时间确实是可以多了解一些海潮的规律,然而天气、大海、世事均是瞬间万变,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得明白和透彻呢? 果然不出所料,三人一路上有惊无险地靠海边而行。 虽然竹木筏被打翻了十多次,可是好在他们都熟谙水性、应变奇速,又有一只备用的筏子可以以解急须之用,各人总算是平安无事地照着原定的计划而行。 苏晓苓三人乘着仅剩的一条破损的竹木筏,顺着风向在海中行驶了四五天,也不知道到底走了有多远,但是他们欣喜地发现。终于是绕过了巍峨高大的青云山。 此时三人回过头来再看,更是对高不可攀的青云山心生敬畏,也是暗暗地庆幸听了苏晓苓的建议。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说,更快更简单的便绕到了前面。 找到一处较为平缓的海滩,三人弃了竹筏,重新回到了岸上。 一经清点,原本准备好的数十盆凤梨花,竟然只剩下捆绑在竹木筏子上十几株了。 经海水这么泡过之后,一株株奇特的凤梨花依然那么美丽、娇艳,令人惊叹叫绝。 苏晓苓看了也是感到惊奇不已。,心中更是如释重负,此行尽管困难重重,可也算是不负所望。 转而将已经快要分崩离析的竹木筏,拆下来做成了一辆简易的单轮木推车。 次日,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便载着十余株凤梨花,三人踏上了归途。 到得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是再次回到了白沙县城里。 司马何如似乎对海水有些不太适应,奈何心知此行的大功臣庞韹对他明显并无好感,一路上都像是防贼一样盯着。只能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的支撑着走了过来。 他能够救助苏晓苓自是意外之喜,而庞韹两人带着他离开那里,也是投桃报李。 到得城里,看了看苏晓苓,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然疲惫不堪,庞韹根本就不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唯有笑着跟她道别,便独自离开了。 随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苏晓苓当即雇佣了一辆马车,庞韹驾驶着搭载着凤梨花和苏晓苓的马车径直去往县衙。 庞韹驱着马车来到县衙门口,便被两名肚圆肠肥的衙役给拦住了。 两人见一个五大三粗、衣裳破烂、神容憔悴的汉子直接驾着马车闯到县衙门口,纷纷上前大喝道:“你是何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县衙衙门!” 庞韹为了让身后的苏晓苓尽可能的少受伤害,经历这些天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所带的衣裳早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眼下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神情也是困顿不堪。 听两人喝问,夷然不惧地道:“两位兄台,我有重要的事求见知县大人,还请通报一声!” 那两名衙役相视而笑,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县衙是你家吗,居然敢在此横冲直撞?你以为你是谁,知县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庞韹见两人讥笑自己,不肯通报,情急地道:“我真的有要紧事,能不能行个方便?” 两人嘻嘻一笑,道:“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知县大人正忙着呢,哪里有空理会你!” 庞韹退后一步,笑着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真的不肯替我通报?” 两人其中一个略瘦之人戏谑地一笑,道:“哟,还想在这里耍横不成?我倒要见识一下!” 庞韹大步流星地走到鸣冤鼓前,拿起一旁的棒槌便用力敲打起来。 两名衙役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只道这人有什么冤情,眼见求见知县大人不得,便想击鼓鸣冤。明明是有求于人,态度居然还如此蛮横,顿时恼羞成怒地骂道:“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说着,一人握着一根木杖,便朝他逼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执一词 庞韹丝毫没有将两名普通的衙役放在眼里,手中的鼓槌不停,转身笑着对两人道:“既然你们不肯通报,我击鼓鸣冤也有错吗?” 两名衙役见他全不将自己两人放在眼里,早已经是怒火中烧,听他这般一说,只当他是戏弄两人,遂阴沉着脸,朝他包夹了过去。[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便在此时,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叫道:“住手!” 两名衙役见到里面出来一群人,自然知道察颜观色,将准备招呼的木杖架住了庞韹,连忙躬身道:“大人,这小子擅闯衙门,扰乱公堂,请大人严惩!” 说话的人正是闻声出来的白沙县知县马大虎,他久在官场浸淫,自然不会轻易听信两人的片面之辞。看向庞韹沉声道:“你击鼓所谓何事?” 庞韹将两名衙役架在自己身上的木杖轻轻地格开,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笑着走到马车前,道:“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受人之托,给大人看一样东西而已!” 马大虎形色不变地道:“所谓何物,又是受谁人之托?” 庞韹轻轻地揭起帘幕,看看一旁睡得正香的苏晓苓,轻声道:“醒醒,我们到县衙了!” 苏晓苓悠然醒了过来,娇慵地伸个懒腰,无比惬意地道:“睡得真舒服,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庞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想不到她在这个时候,也是美得那么让人心醉神迷。才知道她这一路来的跋涉,早已经是心力交瘁,坐上马车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马大虎正自奇怪。这衣裳不整的奇怪男子,在县衙门口到底弄什么玄虚,便见十数日不见的苏晓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似乎是刚刚睡醒,丝毫不清楚眼下发生了什么事,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一出叫人魂为之消的睡美人姿! 想着她这些天,去替钦差大臣寻找东西。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现在突然出现在县衙门口,想必是大功告成了。 正想问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便见钦差大臣严璟等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严璟见到苏晓苓。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排开挡在前面的众人,大步迎上前,声音微微颤抖地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苏晓苓笑而不语,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朝身后的马车瞥了一眼。 严璟欣喜若狂地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 看了看身边的人均是诧异地看着自己,心知兹事体大,不可以为外人道。 若是让人知道他此次作为钦差大臣。只是负责出来寻找凤梨花,非但会影响众人对自己的看法和尊重,更会严重地破坏皇家的尊严和形象。 顿时形色一正。沉声道:“此处是白沙县县衙,本官虽然是钦差。可是也无意过问地方的事务,你们有什么冤情和不满,大可向官府向马大人言明!” 马大虎笑着朝他点头示敬,他话虽如此说,却没有哪个真将他当成摆设。此刻有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明知道庞韹是与苏晓苓关系匪浅,也不好偏袒什么,更且他也不屑于徇私枉法。 转而对方才身边的衙役下令道:“来人,将他们一同带到堂上!” 便有十数名衙役将刚刚争执不休的庞韹与两名看门的衙役,一同带到了大堂之上。 那两名衙役见那个疯大汉身后的马车上,走出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已经是目瞪口呆了。等到知县马大虎与钦差大臣都是对她礼遇有加,便知这回可能是惹上大麻烦了。 被十余名同行的衙役带上公堂后,更是心中打鼓不已。 说到底他们是狐假虎威,仗着有官府在后边撑腰,自然而然的对寻常之人便有种优越感。偶尔向人收取点好处费什么的,也是常有之事。 而庞韹全然不将他们当回事,如果他身份尊贵、气度不凡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只是仰人鼻息的小角色,不可能真的全无顾忌、目空一切的。 却也因此,让他们习惯于以貌取人,看菜下饭。眼见庞韹活像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衣裳破烂、面容污秽、横冲直撞地,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很快,马大虎开堂让双方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两名衙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咬定是庞韹擅闯县衙在先,又故意击鼓鸣冤。扰乱公堂,他们为了维护县衙的秩序,才会上前阻止他逞凶,与他相持不下的。 庞韹倒没有想到两人到这时候还能颠倒黑白,也只好耐着性子,说了自己先是以理相求,而后晓之以情,可是两人丝毫不理会他,反而是恶言驱赶于他。 马大虎见他们各执一词,又没有其他的人证、物证,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庞韹无奈之下,遂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他们是看我穿着寒碜,所以才会恶意阻挠的。可是我明明说了要找知县大人和钦差大臣,谁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 苏晓苓闻言慌忙上前道:“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之前上了马车,便交待庞韹说,直往县衙去找知县大人和钦差大臣,倒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将皇帝派钦差大臣寻花的事弄得人尽皆知,那可是吃罪不小! 严璟突然听庞韹要将事情抖露出来,也是一惊。如此机密的事情,本来只有他和万隆及苏晓苓三人知道,她这样岂不是陷自己于不义之中? 此刻见她站出来,也是捏了一把汗,稍微地暗暗松了一口气。 马大人也是情知他们此行匆匆忙忙而来,必然是与钦差大臣他们有关,可是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知晓的,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所能过问的。 正左右为难之际,见得苏晓苓挺身而出,顿时心下一喜。 又是有所迟疑朝她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将其余人暂时先回避一下。见她神色如常,遂声音平静地道:“你有何话,尽可放心直说!” 苏晓苓胸有成竹地一笑,道:“事情的真相,我在马车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为免让人觉得我的证言有失偏颇,还请大人准许我单独与他们每人说上几句话!” 马大虎有些为难地看向一旁的钦差大臣严璟,毕竟公堂之上不是儿戏,就算是有心关照偏向于她,也不得不考虑众人悠悠之口。 钦差大臣也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好奇她此举意欲何为,遂朝马大虎点了点头。 马大虎心领神会地大声道:“好,本官就依你所言!但是为了以示公证,钦差大人和本官都须陪同在场,希望你能理解!”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那是当然,请先将三人分开来,并且不能再进行任何沟通!” 马大虎闻言微一点头,便吩咐众衙役纷纷照办,将庞韹与两名衙役全部单独的分开来。 对于庞韹只是作为走个过场,也没有什么好问的,重点在于被分开的两名衙役身上。 苏晓苓身后跟着钦差大臣、马大虎两人,先后来到两名衙役前,道:“我想你也知道,你们之前所阻拦、无理对待的人是谁的人了?” 顿了顿,又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隐瞒事实真相,二是说出事情实情。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说,而另一个人说了,那么所有的罪责,都会归咎于你一个人身上,且会因拒不认罪而罪加一等。相反的如果你说了,对方没有说,那么你可以无罪释放,对方一个人将承受所有的罪责!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果然不出所料,两名衙役都是机灵狡猾之辈,他们久在衙门当差,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两人也是心知肚明。 当得知自己说出实情,便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身,而隐瞒事实则很可能会两罪并罚,竟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坦承事实真相。 严璟、马大虎两人听他们先后承认因为看庞韹衣冠不整,压根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才会阻挠于他,以致引发了此次事端。 心中恍然之际,也是对苏晓得如此闻所未闻地审问方式感到拍案叫绝。 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马大虎当堂宣布将两人杖刑五十,逐出县衙,此后不得任用! 严璟眼见此事尘埃落定,便急着想要一睹凤梨花的绝世风采。 众人见了十余株形态各异、独特而美艳的凤梨花,一个个都是大开眼界的赞不绝口。 严璟更是惊喜交集,心想:此行虽然荒唐,可是自己能如愿以偿的将凤梨花带回宫复旨,必然可以令得龙颜大悦,也是奇功一件。 而自己能够顺利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全是拜苏晓得所赐。 不由笑着道:“这次本钦差能够坐享其成,全都是苏小姐的功劳。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情况允许的,必当一一照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越陷越深 苏晓苓对严璟私下里的示好和拉拢也没怎么在意,淡然一笑道:“钦差大人言重了!我只所以答应帮忙寻找凤梨花,并不是贪图什么功名利禄,而是希望可以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严璟抚须一笑,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更新最快去眼快既然如此,那就当这个人情先记下了。为了早日回京复旨和向朝廷请援,以帮助广大受灾民众渡过难关,克日便将起程了。” 苏晓苓若有所忧地道:“如此甚好,只是这火灾发生也有十多天了,奇怪的是,怎么赈灾的救援物资,为何直到现在还是丝毫不见踪影,莫非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严璟也是点了点头,道:“确有可能,不过有侯爷亲自出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至于此间的事,就只能交还给马大人他们了。眼下数万灾民流离失所,无可为生。为免事态越发严重,我更须早日回京!” 苏晓苓想了想道:“此行关系重大,而又路途遥远,艰险重重,更且白沙县又发生这般大变故。一路上可能不会太平,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严璟心知这次回京的情况比之来之前要复杂的太多,且不说要护送这么多凤梨花跋涉那么远的路途,就是刚刚发生的火灾,也会造成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当即连连道:“这我能够理会得,怎么说也有圣上的信物,可以随意调动官府之人,倒是这里你可能还要多费点心思!” 他也是干脆利落之人,为免夜长梦多。当下便带领人手随意收拾一下,带上十几株凤梨花,与马大虎、苏晓苓等人告辞而去。 钦差大臣一行人一走,偌大的县衙里便只剩下马大虎、苏晓苓等人。 苏晓苓这才知道,这十多天过去了,积极重建和号召大家自救的工作,也在逐步地开展。只是进展和速度明显有点不尽如人意。 当然。安定人心的成效尽管不是很显著,可是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市场上各种物价稍微有点上涨,都还算稳定。粮食和布料等必须品,更是由官府暂时统一售价和配给,并且开始在火灾发生的废墟上兴建住宅。 那些受灾的人们,可以吃免费的食粮。穿免费的衣裳,又有暂居之地和御寒之物。慢慢地,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相对于万隆和官府方面的积极出手相助,与此同时,一方面是张源、黄郖等官府之人虽然不敢再冒然行事。却也是心下惶恐不安,不得不静观其变、另一方面苏家、唐家等豪门富家,也是有如惊弓之鸟。心怕会殃及池鱼。 张源、黄郖见了万隆和钦差大臣已经是彻底地死了心,而苏家所主营的丝绸和布料价格受到官府严格的控制。可谓是有苦难言,唐家惹了财神爷万隆,更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因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他们只能是耐心等待,再作最后的决断了。 也是考虑到了他们在白沙县的影响和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在这个人心浮动的时候,才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以免他们狗急跳墙,使得事情更糟糕更复杂。 然而事情没有他们的积极参与,又怎么可能快速而有效地使救灾工作立竿见影呢?也正因如此,救灾的工作才会变得事倍功半的。 虽然少女失踪案有了线索,因为火灾而发现一批受害者,可是接下来的案情,却是没有一点突破的迹象。倒是最近这段时间,有了万隆和钦差大臣等人在,县衙闹女鬼的事,暂时算是消停了。 临烟阁这些天也是照常营业,更是挂出招牌:充满爱心的笑容是最美的笑容,充满笑容的女子是最美的女人!在此期间所有售出的衣裳,银两均会捐献给受灾人们用以重建家园! 临烟阁所卖的婚纱,价格几乎是寻常市场上所卖衣裳的数倍、十数倍,可是因其独特、美丽、典雅、大方,而备受上层富有女子的喜爱。 这次发生的特大的火灾,对白沙县影响虽大,可是整个县城里十数万的人口,而临烟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因此依然是门庭若市、供不应求。 这十多天来竟是筹集到了五六十万两白银,奈何想要帮助灾民重建,仍然是相去甚远。 苏晓苓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告辞马大虎等人,回了临烟阁。 这些天劳心劳力、跋山涉水,正感到一阵心力交瘁,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在经过后院的花园时,便听到大姐与庞韹正在说着什么。 大姐脸上现出一种欣慰地神色,语气中却是不无责备地道:“这些年,确实是难为你了。可是你应该知道一旦暴露了身份,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费了!” 庞韹沉重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后悔!” 大姐闻言若有所思地道:“世事自有其定数,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小苓她能够理解你才好。” 庞韹有点无可奈何地道:“我早想告诉她真相,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又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感觉,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事实上,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拜她之赐,只因怕人识破的自己的身份,才会一直装疯卖傻的!” 大姐猛然想起道:“既然你尚未跟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妙!” 庞韹大惑不解地情急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反对我跟她在一块的吗?还是说怕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之后,会使我们眼下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 大姐摇头而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只是不忍看你对她越陷越深,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 庞韹愣了愣,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真是又痴又傻,那样就可以经常和她在一起了……” 大姐同样身为女人,自然能感受到他对苏晓苓的那份令人感到沉重地依恋和感情。虽然从心里是希望她可以和他在一起,这样无疑能很大程度帮助于他,可是现实是,她对他并没有那种爱恋的情感,或者说是很淡很淡,听他说得如此决绝,心中也是感到一阵心酸。 这么多天来,一直与他们相处在一起,不得不承认,苏晓苓委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绝美的容貌、淡雅若仙的气质、无人能及的心机和谋略,就连自己都是对她满是钦慕和疼爱,何况是情根深种的他呢? 无可奈何地笑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够有好结果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也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困境,难道你想要让小苓也牵涉进来,又忍心将她置于整日提心吊胆的危险之中吗?“ 庞韹颓然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反正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平日里也会尽量少露面,以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至少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大姐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是想阻止你什么,感情的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 ... 庞韹勉强地笑笑道:“我知道,只要能看着她平安无事,就心满意足了!” 苏晓苓没有想到竟会在无意之中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看着两人显得有些落寞的身影,渐渐地在花园中走远。 不禁心中疑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又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责任?是谁要对他们不利?他为什么要假装疯疯癫癫的样子,又怎么会隐姓埋名到了白沙县? 且不管他们到底是谁,或者是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对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以来,大姐表面上庸俗平常,其实是仗义疏财的女中豪杰,庞韹更是对自己百般维护,不知不觉间与他们有了深厚的情感。 虽然他们一直将自己蒙在鼓里,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到他们的初衷,终究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卷入进去,也就释然了。 而对于那些想不明白或者想不通的事情,则索性什么都不去想,自己也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一个人挽救得了整个世界,少了自己,地球依然会转的。 遂安心的回了房间,与玉儿、小芳她们讲了此次青云山之行的经历,或惊险重重、或困难险阻、或踌躇满志,或惊艳绝伦,直听得她们羡慕、神往不已。 看到玉儿笑得那么娇美、淋漓尽致,苏晓苓心中又是一阵心神不宁。 犹豫着要不要将在青云山下遇到司马何如的事告诉于她,突然感到一阵身心交瘁,便将她们赶了出来,什么庞韹、司马何如、身份、责任都不去想,倒头舒适甜美的睡了一大觉。 此时,临烟阁已经在白沙县城里形成了规模品牌效应,管理方面也交由李财、玉儿等人代为打理,也就不需要她时刻盯在那里,省去了不少的事情。 自从发生那场多年不遇的特大火灾之后的十多天来,整个白沙县还算是平静,浮动的人心也随着赈灾、重建工作的展开,渐渐地稳定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思歹毒 苏晓苓心中明白,此刻的平静正像是大海的表面,其实隐藏在大海深处的却是惊涛骇浪,只等到某一时刻,便会突然间爆发出来。[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而突如其来的大火灾、悬而无果的县衙女鬼、线索不明的少女失踪案以及最近步履维艰的救灾行动,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是愈演愈烈了。 她直睡到次日午后,这才悠然醒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都在为生计和寻找出路而奋斗,这还是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如此甜美。 梦想再是美丽,也总有要面对残酷现实的时候。想着此刻白沙县错综复杂的情形,饶是她冷静沉着、足智多谋,也是感到有些一筹莫展。 走到通往花园的走廊里,便见到玉儿怔怔地对着面前萧索的花草发呆,不由心中一动。 当下邀上她,带着小芳,四人去往翠微湖畔漫步散心。 穿过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杉树,便到了映月湖边。只见柳影绰绰,浅水处是一片水草丰美,再往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湖水清澈明晰,荡漾着一层层美妙的波光。 平静的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其时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看着那人戴着一顶斗笠,双手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三人在风景迷人的映月湖湖边赏玩了个尽兴,才一起兴高采烈的返回临烟阁。 行出没有多远,路上突然闯出来一个人。拦在路中间住。一手插腰,指着中间的苏晓苓,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你倒是很会懂得享受啊!” 小芳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赫然是当日一别之后,便好些日子没有再见的罗秋菊。不禁疑惑地道:“秋菊姐,你这是怎么了,小苓姐哪里对不起你了?” 罗秋菊不理会她。冷冷地一笑,道:“我可惹不起苏家的大小姐!就算你们苏家财大势大。再怎么说杨家人,只不过是对你稍微有所冒犯,也犯不着让人家家破人亡吧?” 玉儿疑惑的道:“小苓对你那么好,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罗秋菊冷笑着道:“有什么好。她也算好人,苏家还能有好人?那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苏晓苓如若未闻地看着她,与玉儿她们一言不发地迎面从她身旁走过。 罗秋菊转过身。气急地叫嚷道:“怎么,你敢让人到杨家放火。就不敢承认吗,难道说就想这么算了?” 苏晓苓闻言心中一怔,忍不住转过身来,笑着道:“既然你认定我不是好人,跟你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过,你说是我叫人到杨家放火的,你有什么证据?” 苏晓苓听了一愣,随即辩解道:“你与杨家的恩怨,我最是清楚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火灾发生的前一天,杨威还不知好歹的去临烟阁找你求亲,后来杨大娘又到苏家门口哭闹,然后苏家的下人将银两送到杨家,可是他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光,杨家的库房便起了火。你说,除了你恼羞成怒之外,还会有谁如此不择手段?” 苏晓苓还以为她知道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和线索,哪知道也只是全凭猜测,尽管她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无凭无据,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她的话,反而是自寻烦恼。 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觉得是我叫人放火的,又或者是有什么凭证,大可到官府告我。” 罗秋菊自然也清楚抛开苏家的财势不说,便是苏晓苓也与官府方面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密切关系,又岂是她能够随意上告的? 正因她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才会一直隐忍不言,火灾发生之后,已经在临烟阁门外等了十多天,直到这时才有机会出现在这里当面质问苏晓苓的。 眼见她一副肆无忌惮、毫不在乎地神情,顿时愤慨地道:“看你长得这般美若天仙,想不到心思却是那么地歹毒!任你苏晓苓再怎么高高在上、尊贵不凡,人家杨大哥他们也不过是一时无知冒犯了你,有必要非得将人一家子赶尽杀绝吗?“ 苏晓苓倒也没有料到,自己竟成了她口中地蛇蝎美人,摇头而笑道:“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家世,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筹码!再说,得罪、冒犯我的人又何止他们,真要计较的话,又哪里计较得过来?” 罗秋菊心想:她出身名门、身处富贵,自然无法体会得到寻常人家的艰辛。此刻这般说,无异于是向自己显摆她的这一切,更显得她宽容大度。 遂愤恨地惨笑道:“任你聪明如狐,机智若妖,也没想到那场火,非但让杨大娘和她两个孙儿葬身火海,更是让上千无辜的人跟他们一起陪葬吧!” 苏晓苓直觉得她可怜又可笑,原本见她家境贫寒、却是心志坚强,还想着尽可能地帮上她一把。此时自己也是被各种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再见她非要往牛角尖里钻,也是感到一阵无力,叹息一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罗秋菊依然满是不服地道:“你别以为你们苏家能在白沙县一手遮天,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想你肯定也没有想到吧!我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 苏晓苓知道她生性耿直,向来敢怒敢言,只是也没有想到她会喜欢上那个胆小怕事、性格懦弱的杨威,更想不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淡然一笑,道:“你既已经认定事情是我做的,就找出有力的证明出来。而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那只能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啦!” 说完,再不理会她,掉头便与玉儿、小芳一起回了临烟阁。 心中也是感到事情有些蹊跷,难道说这次火灾的事,真的是苏家人在背后捣鬼,还是说另有隐情?又要怎么样才能使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投其所好 临烟阁,小芳听说苏晓苓不久前拒绝了钦差大臣的好意,既是艳羡又是可惜的道:“小苓姐,你怎么不答应钦差大臣呢,说不定你还能当个大官,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呢?”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事情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就算是当官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情!”她之所以拒绝,并不是说她现在已经到了那种名利地我如浮云的超然境界。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 毕竟她作为一个曾经生活在现实社会二十多年的现代人,就算是以往受惯他人的羡慕与尊敬,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功利之心。 再怎么说,精神文明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无法做到衣食无忧,又如何能够做一个不理世俗的化外之人呢? 事实上恰恰相反,她正是对身处苏家的人情冷暖感同身受,离开苏家以后又经历了各种白眼和冷落慢待,都让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既然不想让别人影响自己和所关心的人,那就只能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别人了。 仅仅是一个白沙县,便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已经是让她有点心力交瘁。一旦接受了钦差大臣的某种奖励,说不得便会陷入一个更为错综复杂的利益旋涡之中去。 因此,她现在只想尽快将白沙县所隐瞒的各种危机化解,让这个美丽的地方恢复宁静,让流离失所的灾民早日重建家园,过上安定的日子。 正与玉儿她们不着边际的谈天说地,便听到有人进来,说是外边有人来找她。 苏晓苓无奈何地朝玉儿笑笑。道:“看来事情不解决,便不会有消停的一刻!” 来到门口台阶处,便见到苏星河彷徨地在边上徘徊,不时朝着临烟阁门口处张望。蓦地,见到女儿苏晓苓从里面走了出来,登时欣喜的道:“晓苓,你来了!” 苏晓苓点头一笑。道:“爹。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找我了?” 从她离开苏家之后,苏星河虽然也很放心不下她,可是一直以来。都只能是暗暗地关心她、在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却是鲜少如此光明正大地来找她。 苏星河不由一怔,神色黯然地道:“晓苓。你是在怪爹没用吗?” 苏晓苓也是一愣,摇头而笑道:“当然不是啦。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对了,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苏星河忍不住轻声“哎!”叹了口气,道:“晓苓。看到你现在这样。爹真的很高兴,你娘若是知道,也会替你感到骄傲的!” 苏晓苓尽管来自于不同的世界。可是随着时日的消逝,已经完全融入了现在的这个身份。 苏家的人尤其是父亲苏星河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她最亲近的人。而那个未曾谋面、抑郁而终的娘亲,只能算是她心灵深处的一个模糊不清的痕迹。 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地神情,笑着道:“之所以有我,还不是爹娘所赐!既然来了,不如到里面坐下喝杯参茶,再慢慢说不迟。” 苏星河点了点头,随她到了临烟阁的一处优雅的亭子里。 小芳与仆人一起为他们父女准备了一些茶点,便退了下去。 苏星河终究是奈不住性子,看看四下均是浅浅地花草,并无其他人,对面的苏晓苓正微抬着螓首望着天边的云彩,双手捧着茶杯,细细地品尝着茶香。 遂轻轻咳嗽一声,对地道:“晓苓,爹知道你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虽然说人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可是这些年来,爹确实是对不起你,尤其是对不起你娘!” 说着,话锋一转,道:“而且苏家这些年,在白沙县积攒了一定的财富,也为此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眼下,发生了这样重大的灾祸,也算是给了我们苏家一个赎罪的机会!” 苏晓苓见他满是期待的看向自己,轻声道:“爹你是说,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苏家的财富因白沙县而起,也因此准备拿出一些银两出来赈灾?” 苏星河惊喜交集地道:“你比爹想的还要聪明得多,正是如此。当然,既然说是赎罪,也就没有想要什么虚名,所以特地过来找你跟侯爷万隆说说,所有的款项就当是……” 苏晓苓心中暗想,他这是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当日唐超得罪了财神爷万隆,他若是想对唐家动手,就像是捏死一只小蚂蚁般容易。 现在万隆正忙着赈灾、恢复重建,苏家此举无疑是投其所好。虽然现在募捐的事还没有提上日程,可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明白,毕竟自己打一巴掌,总比挨别人一记要轻一些。 而之所以找自己去做说客,也是因为自己对万隆也能说得上话,而且如此一来,双方拉上点关系,也就不用再担心黄家人对苏家发难了。 毕竟黄、唐、张家权势金钱联合起来,在白沙县确实是足以只手遮天,就连知县马大虎也不得不对他们假以颜色。 不过,那也仅仅是在白沙县这一方地方,相对于财神爷万隆和身为钦差大臣的严侍郎来说,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是大象面前的一只蚂蚁而已,顶多就是几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 苏家会作出如此大的退让和牺牲,说明他们知道取舍、识时务,而找到自己头上来,也证明他们对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拿捏得非常准确。 尽管严格上来说,苏星河算不上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多少值得敬服的地方,可是他对苏家和家人的关爱,正是一家之主所应有的。 想到这里,也不去多说什么,好奇地道:“不知道你方才所说的款项,具体是多少呢?” 苏星河见她思考了好一阵,正担心她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竖起食指,接着道:“算是苏家的一点心意,你兰一万两白银够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料之外 苏晓苓对苏家的财富也没有怎么上心,可是从最近的了解来看,家财百万也是在情理之中。更新最快去眼快 刚刚听父亲苏星河的意思,心想再怎么也会捐献个十万八万两,现在他十分肉痛的说捐一万两,这确实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这才明白当初他给自己的五千两银票,并不是什么零花钱,更像是类似嫁妆的私房钱。 不由微笑道:“一万两白银不是一个小数目,爹你能这么做,也很不容易的。” 苏星河显得有点心虚地道:“晓苓,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晓苓摇摇头道:“做善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意,不然就算你捐出所有的家财,别人照样不会感激你!” 苏星河若有所思的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是我不想多捐款,而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苏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些的。” 苏晓苓微微颔首,好奇的道:“爹,我的婚事是怎么回事,都快成一个大笑话了?” 苏星河神情严重地道:“这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件事……” 停顿了一下,又道:“那天你送我回去之后不久,黄家人就主动找我解除了你和黄书强的婚约,他们的人也从苏家绸缎庄撤走了。” 苏晓苓记得在竹林里,那个黑衣杀手说那个龙竹客是苏家幕后的高手,难道说他们是黄家人收买的,被杀之后黄家便不敢再过分逼迫苏家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怪不得这阵子也没有暗害自己,感情是他们知道害怕了,遂轻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以后再也不用受他们掌控了。” 苏星河神苦涩地道:“话虽如此,可是这些年绸缎庄早就已经被他们亏空了。如今除了我们的住处,大概就剩下个空壳子,值个十多万两白银吧!” 苏晓苓才知道自己想岔了,疑惑地道:“那杨家又是怎么回事,前不久的那场大火和苏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苏星河闻言。有所愧疚地道:“那是你大夫人做的糊涂事。她不知道你还活着,稀里糊涂的就收了杨家的聘礼,不过后来都还回去了。你说大火,怎么会和我们苏家有关?” 说着。心里却是不安起来。周春红可以背着自己收聘礼。那她会不会一时气愤,叫人去杨家放火? 苏晓苓遂将从罗秋菊那里听到的火灾发生时的情景说了,又将杨家与苏家的事说了下。 苏星河听了。额头不自禁冒出冷汗来,心里已经明白了**分。难怪一向好财成性的周春红,此次会如此急躁地不惜血本,自己早该想到里面的蹊跷了。 想到白沙县那场伤亡惨重,数万人流离失所,财产损失数百万的大火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妻子所为,忍不住一阵颤抖。 苏晓苓见他身子微微颤抖,连忙扶住他,道:“爹,我知道了,你多保重身体。” 心想:与其坐拥亿万家财,整日里过着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倒不如过些平平淡淡、坦坦荡荡、心安理得的快乐日子。 良久,苏星河才恢复了平静。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道:“对了,爹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苏晓苓颔首道:“爹,捐款和苏家的事我都会尽力而为的,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苏星河略有不安地道:“当初答应让你嫁到黄家,本来以为可以让你享些福,哪知道竟是差点害了你,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对不起你和你娘!” 苏晓苓平静地一笑,道:“也没有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要不是那样,说不定我也不会有今天!” 说到这,猛然心中一动,又道:“爹,你这么说,是不是想问我婚嫁的问题?” 苏星河诧异地看了看她,又见怪不怪地道:“晓苓,你果然是长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了。你马上就17岁了,如今有没有心仪的人,要不要爹帮你说道一下?” 想到感情的问题,苏晓苓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与司马何如几度邂逅相遇,心中的那份情丝,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一时间怔在那里,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苏星河也曾经是风雅文人,作为过来人,看她的神情,自然是能猜测些什么了。 微笑着看着她道:“看来我们的晓苓是心有所属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命好的小子,能有这般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好运?莫不是临烟阁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子?” 苏晓苓又是一愣,喃喃地道:“风一样的男子,是谁?” 苏星河以为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又笑道:“那人长得高大俊杰,倒也不至于辱没了你,看得出来人家对你也是百般呵护的!” 苏晓苓自然而然地想起庞韹,在临烟阁也只有他了,不以为意地笑道:“他是还不错,可是也说不上喜欢。” 苏星河松了口气道:“这样也好!”紧接着又道:“晓苓,你离开家有这么久了,而且与黄家的婚约也解除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苏晓苓心下一怔,这些天在外面确实是很辛苦,甚至是有性命之危,然而却比呆在苏家当大小姐要充实自在多了。 迟疑地道:“是不是家里又给我安排了什么亲事?” 苏星河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了,我是觉得爹年纪也大了,你又这么有能力,绸缎庄那么多事要处理,所以想叫你回来帮忙?” 苏晓苓恍然道:“我想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很乐意的,我又何必去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呢?” 苏星河猛然咳嗽道:“她们能做什么事?自己人知道了自家事,春红贪财,好小便宜;月儿喜欢打扮,爱面子。别看她们平时会打小算盘,一旦遇到大事,反而还不如你!” 不等她说话,又道:“苏家绸缎庄在白沙县经营数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黄家,你说我怎么能放心交到她们手上?” 苏晓苓微微笑道:“爹,你现在正当壮年,说这些也太早了点。或许等以后宁儿长大了,更适合也说不定。”(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久于世 苏星河突然一阵剧烈地咳嗽,断断续续的道:“不早了,我想多半是没有机会等到那一天了。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 苏晓苓紧张地道:“爹,你怎么了?” 苏星河轻轻的摇摇头道:“华大夫说我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但是我想你还是早点知道的好。” 苏晓苓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道:“怎么会这样子?” 苏星河无奈何地一笑,道:“生死有命,徒之奈何?你应该知道我们苏家之所以能过上舒适的日子,只因有苏家绸缎庄。如果我走了之后,把家产分完,或者是绸缎庄交给她们哪个打理,可能就完了。没有了绸缎庄,苏家会变得怎么样,我都不敢去想,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绸缎庄交给你打理的原因。” 苏晓苓尽管对他不像亲生父亲那样亲近,可是听他说将不久于世,也是感到有些沉重和难过。 不由地点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三天之内一定答复你吧!”心想:自己身为苏家大小姐,为苏家做点事是应该的,可是大夫人二夫人她们会怎么想,就算她们同意了,难道自己要给她们做一辈子的保姆? 苏星河见她点头,欣喜的道:“晓苓你放心,家里的人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至于你的婚事,我也有所安排,有人愿意入赘苏家,你可以先看过他,再答应也不迟!” 苏晓苓听了,心中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这回总算没有先斩后奏了。只得答应他三天之内不管答应与否,都会回一趟苏家,然后送他离开了临烟阁。 她一个人想了许久,也没有理清头绪,便去找大姐和玉儿,听听她们的想法和建议。 两人得知道苏星河将不久于世,均是一阵唏嘘感慨,好言安慰了苏晓苓几句。 玉儿听她说完事情的原委,见她神情不再那么凝重,遂道:“虽然我们都很舍不得你。可是现在苏家需要你。我想你还是应该回去的。” 大姐却很是惋惜的道:“可惜玉儿不是男子,不然就可以入赘苏家了,也免得便宜了别人。” 玉儿忍不住娇笑道:“是啊是啊,像小苓这样既美若天仙。又有家财万贯。还能诗会画。智慧过人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谁?” 苏晓苓听她们打趣自己成了白富美。不禁笑道:“你们够了啊,我是让你们帮忙拿主意的,可不是叫你们来取笑我的。” 大姐正色道:“你还是回苏家吧,反正临烟阁也渐渐地稳定下来了。你刚好可以给我们提供优质的丝绸和布料,顺便也可以多来看看我们。” 苏晓苓心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执意坚持,就很可能会与大夫人二夫人她们反目成仇;而要是自己选择妥协,绸缎庄一旦关门倒闭,便会有负父亲苏星河所托。 不禁略有迟疑地道:“要是她们觉得我回去是为了继承绸缎庄,跟她们争家产,岂不是会变得进退两难?” 大姐点点头道:“确实是很有可能,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看你还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去决断,不论如何,也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玉儿嘻嘻一笑,道:“如果真的她们容不下你,大不了你再回来,反正也是她们的损失。” 苏晓苓摇头而笑,自己要么不答应,既然答应了,又怎么可能甩包袱走人?上次离家出走,说到底除了不想嫁给黄书强之外,更多的是为了保全苏家。 转念一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通呢?如果苏家真要分崩离析,至少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吧。 随即笑道:“要是我被赶出家门,你们可要收留我才行。” 大姐见她作出决定,也是由衷地一笑,道:“那我倒是希望你早点被赶出来。” 苏晓苓只能是哭笑不得,心想世界那么大,事情那么多,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现在苏家遇到困难,没有理由袖手旁观,纵使将来她们容不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次日,苏晓苓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回了苏家大院。 苏家上下自从她离开之后,各种传言都有。 苏家上下自从她离开之后,各种传言都有。对她的突然出现,都感到十分地意外。 苏星河听说女儿这么快回来,也是喜出望外。 江月儿早就知道她没有死,见她这时候回来,并没有感到意外。 周春红对她似乎颇有怨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由于小兰随忠叔离开了苏家,苏晓苓又陷入了孤家寡人的境地,好在此时的她已经能够应付自如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丰盛大餐,吃过饭闲话家常之余,苏星河便对大家说了他了病情。 周春红听了,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偌大的一个苏家,外面全够他一个人撑着。如果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这个家会成什么样子,他们母子以后会如何,她简直不敢想像。 宁儿满脸幸福的坐在父亲苏星河大腿上,逗弄着他稀疏的胡须,对他所说的话似懂非懂。 周春红强忍着伤心,哽咽的道:“宁儿,过来娘这里!” 苏星河不以为然地笑笑道:“还是让我们父子多亲近一下,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苏晓苓尽管早知道消息,可是此刻听了,仍然是感到有点心酸。 江月儿将他云淡风轻的话听在耳边,也是彻底地傻了眼,她嫁给苏星河没过几年舒适日子,哪知正当年的他很快就会离开自己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苏星河等她们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便接着道:“我不在了,你们更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我才能走得安心。” 周春红回过神来,不经意的道:“现在小苓也回来了,有什么嘱咐的,干脆就将话都说清楚了。” 她与丈夫苏星河并没有什么感情,得知他即将去世,经过一阵难过后,便很快接受了现实,想着怎么为自己母子争取更多的家财。(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皆大欢喜 苏星河点点头,随即朝身后招了招手,便见一个五十岁左右、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苏家绸缎庄管账的老田。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老田对几人行了个礼,见他们都是点了点头,这才道:“那老奴就来清点一下苏家的产业,除了苏家大院之外,还有良田二百多亩,价值近二十五万两白银,以及其他的产业价值十万余两……” 见她们几个都沉着气,等着最重要的消息,遂继续道:“另外的产业就是苏家绸缎庄,如今价值白银十五万两。” 周春红对之前的数额,都没有什么意外,听到苏家最重要的绸缎庄才值十五万,登时忍不住开口道:“这怎么可能,绸缎庄至少也值一两百万,老田你是不是糊涂了?” 苏星河沉声道:“老田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绸缎庄明面上价值上百万,可是却压着供货商的数十万货款,又收了底下分销商近十万的定金,实际上就算是最鼎盛的时候,也只有七八十万两白银。” 顿了顿,又道:“这些年黄家在暗地里的亏空,再加上最近丝绸布料价格暴跌,不久前发生了大火灾,官府方面更是直接掌控着价格,不可能允许丝绸布料这些日用之物价格有大的变动。如此折算下来,大概也就还值个十五万两白银左右了。” 周春红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却听江月儿不咸不淡地道:“黄家虽然解除了两家的婚约,可是他们的亏空也与晓苓有所关连。” 苏星河很冷静的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晓苓的婚约,苏家也走不到今时今日!” 苏晓苓也清楚苏家和黄家纠缠不清的关系,心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被黄家人折腾了这么久,还能有五六十万的家产,看来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当然把七八十万的绸缎庄搞成只有十五万两的空壳,似乎也是不遗余力了。 她对可以分到的数以万计家产,并没有多少期待,反而是有种曲终人散的黯然神伤。 苏星河突然清了清嗓子,道:“经过这些天深思熟虑。我作出了以下决定。且为此立好了遗嘱,找人暂时代为托管。” “苏家大院为共有财产,暂归于周春红名下,江月儿和苏晓苓及其所属亦有权在此永久居住。” 周春红听了这点。总算是稍稍放了心。如今看来苏星河虽然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对唯一的子嗣宁儿还是颇为在意的。江月儿,苏晓苓即使留在苏家,以后这个家也由自己当家作主了。 苏星河接着道:“苏家所有的田产和物产。一起分作七份,苏晓苓占其一,周春红母子和江月儿各占其三。” 江月儿正自埋怨自己为何不能生养,不然苏家就不会落到周春红母子手里了。此刻听说自己可以分到差不多十五万两白银,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想到苏晓苓只分到五万两,不由好奇的朝她看了过去。 苏晓苓神色自若,不为所动的静静听着。心中却是想着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莫名的有一种失落。 苏星河对她的反应,也是稍微有点意外,继续说道:“最后苏家绸缎庄划分成十份,周春红和江月儿各占其二,苏晓苓占有其六,主掌运营朝,其他二人不得过问具体事项。特别强调,任何一方不得将其所占份额出售外人,否则视为自主放弃所有。” 周春红和江月儿对苏家绸缎庄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最近丝绸布料价格跌得厉害,心想就算苏星河有心偏袒苏晓苓,可是自己也占二成份额,还能了解账目明细,倒不用担心什么,反正她赚的银两越多,她们分的也就更多。 苏晓苓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划分,倒也省了自己的麻烦。表面上周春红母子占尽好处,江月儿同样也得到了价值十五万两白银的田地物产,又占有绸缎庄的二成,也没有吃什么亏。 一家人皆大欢喜地分完了家产,并没有出现面红耳赤,甚至是大打出手的火爆场面。 苏晓苓、周春红、江月儿在苏星河和老田的引领下,到苏家绸缎庄了解详细的情况。 三人才知道苏家库房里依然压着市值三十多万白银的丝绸和布料,却是拖欠着供货商二十多万的货款,剔除收上来的10万两定金,白沙县首屈一指的苏家绸缎庄,流动资金只有不到二十万两白银。 周春红和江月儿查看了最近的账目,才证实了绸缎庄只剩下十五万两的净值了。如此一想,她们所分到的至少都有十八万两,而苏晓苓则只有不到十五万两,也就彻底地放下了那点小心思。 苏晓苓却不是那么认为,且不说苏家绸缎庄在白沙县经营多年,有着完整的供销渠道,可以稳定获利,便是库房里的丝绸和布料,一旦涨回原价,就至少也值七八十万两白银。光是这笔差价,就能够让苏家的家产翻一番了。 话说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丝绸和布料价格这两个月一直在低位徘徊,最近更是由官府掌控,显然这笔差价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苏星河钻营生意多年,他要苏晓苓接掌绸缎庄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从最初她在杨家所制作出来让人眼前一亮的衣裳,再到临烟阁所疯狂售卖的婚纱,他可以看出自己的女儿其实有种过人的天赋。 更重要的是,黄家可谓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深刻的体会到民不与官斗的无奈。刚好又他了解到苏晓苓能够与知县马大虎,甚至是钦差大臣,布衣侯相处融洽。试问有了他们在背后撑腰,苏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是他为何急着找苏晓苓回来的主要原因所在,相反如果将绸缎庄交给周春红或者是江月儿,在某些人眼中,就成了诱人的肥肉。(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火不容 苏星河给苏晓苓、周春红、江月儿三人介绍完绸缎庄的大致情况,便语重心长地道:“绸缎庄如今虽然已经没落了,但它始终是我们苏家的根基,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一直经营下去,也算是我最后未了的心愿。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既而对周春红和江月儿道:“晓苓尽管对衣裳方面有些天赋,可是毕竟年纪尚轻,你们以后一定要多帮帮她。” 周春红与江月儿知道他时日无多,伤心也没有用,均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晓苓知道父亲苏星河找自己接掌苏家绸缎庄,应该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也担心在他死后苏家会变得水火不容,才会想着叫三人到绸缎庄来了解,又特别的叮嘱她们两人。 三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她们两人的性子和心思,担心她们欺负自己年轻不懂事,所以有此一着。 心道:倒没想到他心思那么深沉,性子那么隐忍,也就怪不得这些年在黄家的阴谋诡计下,苏家依然能够走到这一步了。 苏星河见三人沉默无言,遂笑着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说着,对周江两人使了个眼色。 等她们走了之后,才沉重地对苏晓苓道:“晓苓,你明天开始就到这里来做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和老田,这苏家以后可就全指望你了。” 苏晓苓微微颔首道:“爹,我知道了。” 她以往曾经是外资企业的营销总监。要她管理一家古代的家族商号,除了需要一定的时间熟悉各个环节之外,并没有什么技术方面的问题。 由于思想观念相差太远,她也不敢冒然将现代企业管理的适用性,科学性,必要性,合法性,合理性,完整性,先进性原则说给他听。以免让他觉得自己思想过于奇特。可能会给绸缎庄带来不确定的风险而寝食难安。 苏星河听着她结合古代绸缎和布料的应用。以及衣裳的特征,以浅显易懂的话语将几种管理方法说出来,直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之前也听过“折箭”的故事,讲的是古代的一位老人教育他的儿子们团结起来力量大的故事。一个人折一捆箭是折不断的。可是把箭拆散。一根一根地折就很容易折断。 可是她却想到应用到日常管理中。绸缎庄的事情很多很杂,其中只有少部分是重要的,而这部分事情要花费管理者大部分的精力去处理。这正是所谓的犹太人“黄金法则”。 她说对所有的问题,先解决简要的问题,再解决特殊问题;先解决今天存在的问题,再解决以前遗留的问题,而且要一个一个地解决。绸缎庄每一个人,每天解决一件,就能解决了很多的事情。 凡事要抓住重点、抓住源头、提纲挈领。即做任何事情的方法是:要抓主要矛盾,把问题简明地提出来,不要胡子眉毛一把抓。面对纷繁复杂的工作,要理顺思路,突出重点,抓大放小,层层剥皮。 对于每一项新的尝试,为了降低风险应该在小范围内试点。先试点再总结,先创新再推广,只有不断地创新,才能走在别人的前面。 苏星河之前也见过苏晓苓设计制作的衣裳,也知道她处理杨家绸缎庄的事情经过。此刻与她一番交谈之后,才发现自己纵使对她的天赋和能力早有认识,也还是太低估了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彻底地放下了。 如果不是自小看她长大,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地女儿苏晓苓。 犹自有点迟疑地道:“晓苓,你什么时候懂得这些的?” 苏晓苓听了,镇定自若地道:“以前看爹经常忙得没时间回家,所以就偷偷的学了很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帮上忙。” 苏星河恍然道:“原来如此,你真是让我感到太意外了!可惜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不然就可以看到我们苏家绸缎庄在你手上发扬光大!” 苏晓苓摇头而笑道:“爹,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发扬光大就算了,只希望不要砸了现在的招牌就好。” 苏星河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说明你真的是想要把事情做好,我也就放心了。” 在他看来,苏晓苓实在太年轻了,不怕她胆量不够不思进取,反而是担心她因为有所依恃而目空一切急功近利,那难免会有折戟的时候。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谦虚和沉稳,正是一个成熟商人必不可少的。 只听他又道:“绸缎庄和家里的事,我是不担心了,最后就是希望你的婚事也可以尽快地定下来,现在就陪我一块去看看吧!” 苏晓苓想不到在经历了黄家的逼婚,和杨家的闹剧之后,又被安排了相亲。哭笑不得的暗道:既然愿意与否是自己说了算,那就去走个过场好了,反正他们也强迫不了自己。 她心平气和地随着苏星河去往街上的一家茶楼,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视,也不好奇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苏星河看着她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也是微微有点诧异,笑着道:“晓苓,你就放心,这次找的人一定不会差,你要觉得不满意不答应就是了。” 苏晓苓听他将话说得如此满,也是感到好笑,正觉得路上无聊,不由问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星河轻笑道:“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这下忍不住了吧。”笑了一阵子,便接着道:“那人二十岁出头,长得可是一表人才,文才也好,除了有点穷酸落魄之外,倒是和你挺般配的。” 苏晓苓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弱不经风的书生模样,心道:说得这么了不起,原来是个穷酸文人!现在自己也算是白富美,难道要包养个小白脸不成?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有人叫道:“苏伯父,你们来了?” 听着声音略微有点低沉,似乎有点耳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不由闻声望了过去。(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亲对象 那人也正朝着苏星河身后的苏晓苓看过来,两人一照面,均是愣在那里。[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苏晓苓怎么也想不到这和自己相亲的人竟然会是司马何如,在他身上着实看不出穷酸文人的韵味。 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白净的长袍,将他身高180左右,略显削瘦的身材衬托得越发玉树临风。 司马何如蓦然间在此见到苏晓苓,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意外,喃喃地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看着苏晓苓一脸平静的在茶桌前坐下,悠然地倒了三杯茶,而后轻轻的将茶盏放回木桌中间,不禁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们认识,也就免得我多费唇舌了。”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却是听司马何如说他曾经住在苏晓苓旁边。因此对于两人认识,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转而低声对苏晓苓道:“晓苓,爹这回没有骗你吧?” 苏晓苓想着自己正和闺蜜玉儿的男朋友相亲,心里就完全不能淡定了。 司马何如听了更是傻了眼,不敢置信地道:“苏伯父,你说她是您的女儿苏晓苓?” 苏星河好奇的大笑道:“你们不是认识吗,难道我还有第二个女儿不成?” 司马何如闻言尴尬的笑了笑,犹自难以相信的道:“敢问苏小姐是否到过杨家绸缎庄?” 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苏晓苓前后变化太大,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美若天仙、超凡脱俗的仙子般的女子,和当初那个生性内敛、平平无奇的丑陋女子,竟然是同一个人。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司马何如刚刚亲耳证实了苏晓苓的身份真相,整个人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回想起与她相遇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一时间思绪万千。 先是那晚误将她当成玉儿,对她又搂又抱,巧合之下。又与她相吻。恍然明白。怪不得当看到她的身材和样貌时的感觉,会是那么的怪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苏晓苓神色镇定地对苏星河道:“爹。你跟我说的人就是这个人吗?” 苏星河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点头道:“正是此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晓苓摇头笑道:“没有,不过我看事情就这样吧!” 司马何如闻言。情急地道:“苏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星河也忍不住劝道:“晓苓。你之前不是有些喜欢他的吗?” 司马何如不禁一愣,回想起与她接触的点点滴滴。从那天晚上她的反应,再到青云山被救见到自己时的欣喜之情来看,她似乎真的对自己有所好感。 他回到白沙县已然是一无所有。本以为可以凭着与黄书丽婚约成为黄家的女婿,哪知无意中得知了他们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心怕再呆下去非但不能借助黄家的力量飞黄腾达,反而随时会有性命之攸。 几经思量之下。他决定铤而走险,尾随黄家的人出海。结果却是途中遇到一场大风浪,差点舟毁人亡,漂流到了荒岛上。之后遇到苏晓苓与庞韹去寻找凤梨花,才有幸逃离了那里。 后来,他听人说苏家正在找上门女婿,也知道以前让他误当成玉儿的丑陋女子便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想到苏家巨万财富以及自己的窘迫,便托人找上了苏星河。 苏星河见了他,对他的人才样貌,才识都极为满意,才处心积虑安排了这场见面,哪知事情会闹成这样子。 苏晓苓听了也是一怔,不可否认是对他有点动心,淡淡地道:“没有什么好误会的,而且就算是我喜欢他,也和他没关系!” 苏星河与司马何如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苏星河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苏晓苓一脸平静的道:“不是胡话,我承认之前不了解的时候是有点喜欢,不过现在不会了,所以说没有关系。” 司马何如刚刚听她说喜欢自己,正自窃喜,哪曾想她转口如此之快。见她一点也不像说笑的样子,疑惑地道:“苏小姐,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苏晓苓淡然道:“说了与你无关,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人更不需要理由!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站起来转过身便走了。 苏星河与司马何如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 百思不得其解地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苏星河无奈何地笑笑道:“她年轻不懂事,我回去再劝劝她!” 司马何如摇摇头道:“我看不必了,既然她不愿意,就不要再勉强了。” 苏星河跟他说了声:“抱歉!”随后便离开了。 司马何如颓然坐倒在地,想不到他满怀希望的相见,会是这样的结果。 心中想着:她明明是对自己有好感,为何又要拒绝自己?难道是因为玉儿,她认为自己抛弃了玉儿,所以才会这样的? 她和玉儿情如姐妹,自是无话不说,而当初自己答应过她去找玉儿说清真相,却因为黄家的原故而迟迟未去。 想到这里,心念一转,如今黄家无法再呆下去,或许去见见玉儿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苏晓苓走着走着,原本紊乱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对于这次相亲的对象是司马何如,除了惊讶,并没有一点惊喜的感觉的。 对一个有没好感,多半决定于第一印象,可是相亲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抛开玉儿的因素不说,自己其实对司马何如一点也不了解。 不知道他和玉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怎么会和黄书丽有婚约,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荒岛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入赘苏家,更不知道他是否曾经喜欢过自己? 人对未知和不确定的事情,大多会抱着怀疑的心态。当她不知道他身上藏着有多少秘密,这个人值不值得信赖,自然就会变得谨慎从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看破红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白沙县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灾,不仅改变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让多少曾经美满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也给那些未曾受灾人民的正常生活带来了巨大的不利影响。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事发之后,白沙县知县马大虎一力主张开仓派钱派粮赈济灾民,有钦差大臣严璟和布衣侯万隆齐名上表朝廷力陈其事,自然不是区区县丞张源和主簿黄郖等人所能阻止得了的,也唯有坐观其变。 官府方面没有闲着,民间众人也陆续所捐赠出来的财物有上百万两白银之多,其中又以临烟阁为首,共捐款近三十万万两,另有李财八万两,苏星河两万两等等。 当初苏晓苓找大姐和李财所购买的十多万白色丝绸和布料,经过冬至节演出后,次日所有的现存婚纱便被出售一空,由于临烟阁采用的是会员制,因此有许多像万隆一般的外地经商者纷纷下了大量的订单,销售额大得有点惊人。 大姐在白沙县经营春风阁多年,突然遭此变故,便决意将近日所有销售所得全额捐献了出去。在扣除人工,材料等各项成本后,她为此还背上了十多万两的债务。 万隆,严璟,马大虎等人得知此等奇事,都是惊讶不已,委实难以相信有人一至如斯,偏偏她还没有半点所求。 苏晓苓与庞韹从青云山完成任务回来听说之后,也是非常的费解:她就算觉得开办妓…院于心有亏,那最多将这些年所赚的钱全数捐出来就可以了,为何非要如此呢? 大姐知道大家都难以理解自己看似疯狂的举动,笑着对她道:“经过这次火灾,我发现什么名利富贵都是虚妄。如果不是有白沙县人民。也不会有我今天,所以能够为大家做点事,也是我的心愿。” 苏晓苓知道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也就不去多问什么,何况只要临烟阁可以正常运营下去,数月之内便能将这个大缺口弥补上。 随着赈灾的举措一步步展开,数以千计的灾民也渐渐地暂时稳定了下来。 然而僧多肉少。仅仅是十多天后。县衙府库便告一空,所募集的财物也所剩无几,而覃州和万隆所承诺的赈灾款项却是迟迟未到。 由于灾民泛滥成灾。白沙县的日常营生也是大受影响,苏家绸缎庄生意尚不及平时的三分之一,许多商家更是直接关门歇业,以免受到灾民的冲击。造成更大的损失。 苏星河对苏晓苓的婚事尽管依然恋恋不忘,奈何也知道感情的事自己无法勉强。好在仅仅是几天时间。她便将绸缎庄的日常运营了解得一清二楚,也就放心了许多。 这日,在了解完白沙县众分销商的情况后,苏星河决定带她去外地认识一下几家最重要的供货商。顺便维护一下因为白沙县丝绸和布料价格暴跌而带来的危机影响。 苏晓苓不想他拖着病体远行,便和周春红、江月儿劝阻了他,答应他和田叔等人去见见几个主要的供货商。 临行在即。苏晓苓去临烟阁找大姐和玉儿谈心,现在临烟阁渐渐地走上正轨。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也不用担心影响到她们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将自己和庞韹在荒岛见到司马何如,以及他意欲入赘苏家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儿。 玉儿听了,露出一副释然的神情,波澜不惊的笑着道:“我都知道了!” 这回轮到苏晓苓大惑不解了,迟疑地道:“莫非是他来找过你了?” 玉儿摇了摇头,玩味的道:“不是,这回如果你能猜出来,我就把他让给你吧!” 苏晓苓一听她要把那货让给自己,有种要哭晕在厕所的冲动,连忙道:“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之前是对他有点好感,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玉儿不信的道:“其实这些年,我也想明白,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回来。”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坦白说,认识他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而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苏晓苓很是无奈的道:“玉儿姐,我怎么感觉你这是看破红尘的节奏?” 玉儿淡然一笑:“没有了,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一生中,能够撕心裂肺的痛上一回,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苏晓苓轻抚额头道:“你病了,病得还不轻!” 玉儿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你猜不出来了吧?” 苏晓苓45度仰望天空,淡定的道:“我不喜欢抢别人喜欢的东西,何况是你?” 玉儿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平时难得看她吃瘪,遂不依不饶地道:“你不就是想找借口吗?告诉你吧,你要真喜欢他,就不要考虑我的感受。反正纵使没有你,他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苏晓苓听着有些心酸,安慰她道:“他也许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你又何必吊死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呢?” 玉儿平静的一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满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就算是为了他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苏晓苓不由叹道:“痴心女子负心汉,管他混蛋坏蛋王八蛋!” 玉儿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哪有你这样说人的,等你爱上某个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苏晓苓不以为然地道:“难道我有说错吗,看你这样子,不管他是乞丐还是杀人犯,明显都会一条道走到黑了。” 玉儿很是费解地道:“晓苓,你年纪明明比我小四五岁,而且你在苏家当着大小姐,不像我在春风阁混迹风尘,可是你知道的事情反而要比我多的多,有时候甚至是比大姐都要厉害,真不明白你脑袋怎么这么好用?” 苏晓苓自然不会告诉她现代的自己其实比她还大七八岁,所学到的知识更不是古代人所能理解的,笑着道:“我在家里闲着无事,又不会干活,就看很多很多的书。我想总结别人的经验,总比自己去碰壁才知道疼,要容易的多!”(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祥预感 玉儿若有所思地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有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滋味的。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 苏晓苓淡淡地笑道:“比如说死亡?” 玉儿一张俏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好奇地道:“你的想法也太古怪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苏晓苓也不能和她说,自己确实是和她们不太一样,笑着道:“又比如说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只是随便说说一些未曾经历过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玉儿想了想,不由地点头道:“也对,我觉得一个人痛得多了,也会慢慢麻木的。以前我常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可是如今已经不再这么想了,甚至是有点怕见到他……” 苏晓苓见她黯然神伤的表情,不想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就此彻底破灭,遂安慰道:“也许他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方才所说的。” 玉儿苦涩地道:“你不用帮他解释了,如果你真喜欢他,就答应好了,我没关系的。” 苏晓苓见她突然变得这么开明,不禁狐疑地道:“莫非是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玉儿闻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恍然道:“原来你爹早就全都告诉你了,刚才还故意不肯说出来!” 苏晓苓也不去解释什么,心想:青云山发生的事,她或许可能是听庞韹所说,可是司马何如准备入赘苏家的事,就只有到时在场的三个人知道,既然司马何如没有找过她。又不是自己说的,自然就是父亲苏星河告诉她的了。 玉儿不是那种爱慕虚荣,贪图享乐之人,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更何况她和自己关系密切,又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瓜葛? 多半还是苏星河知道了司马何如和玉儿的关系,毕竟他能那么快找到自己。相信也不难从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才会想着去找玉儿了解情况。也算是对他入赘苏家的一种考核,顺便也让她彻底死了心。 两人正说着,便见大姐欣喜走了进来。笑着道:“晓苓你总算是来了,苏家的事还顺利吧?才几天不见你,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多陪陪我们再走!” 苏晓苓点头微笑道:“都还好了。我也经常想着你们,这不。一有空马上就过来了,只怕最近是没什么时间过来找你们了。” 大姐好奇的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苏晓苓便将父亲苏星河不久于世的消息告诉了她们,为免发生变故。她决定近日去外地找几家主要供货商见个面沟通一下。 玉儿听了,有所担忧地道:“如今白沙县附近州县均是灾民遍地,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我还真是有点不太放心。” 大姐亦是点点头道:“玉儿说得没错,你上次去青云山都差点出事。何况是去外地?” 苏晓苓无奈的道:“我何尝不想做个悠闲自在地富家大小姐,可是现在苏家面临巨大的危机,我没有理由坐视不理的。” 大姐想了想,道:“晓苓有这份孝心和担当,也是好的,要不就让庞韹陪你去吧?反正他没什么事,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晓苓自从与庞韹寻回凤梨花分开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更是对旁人只字不提。 她不知道他明明长得英伟过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个披头散发、人见人怕的疯子,为什么要对面容丑陋的自己言听计从,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不装疯卖傻了? 那天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因为他们而连累自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样的苦衷?如果是为财,大姐为什么不惜举债捐款;若是说美色,当时自己面容丑陋,远远不及玉儿和云烟,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儿见她迟疑不决,便笑道:“我看庞韹也一定很乐意的,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大姐蓦地道:“玉儿,你去看看庞韹人在哪里?”待她走远之后,转而对苏晓苓道:“晓苓,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有些事相信也瞒不过你,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苏晓苓微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呢?” 大姐大笑道:“谁舍得把你卖了,把你藏起来都来不及,再说我看也没谁买得起啊。” 苏晓苓疑惑地道:“你们该不是我家走散的亲戚吧?”从自己出现在春风阁,大姐和庞韹对自己就好得让人嫉妒,连最为看重的头牌云烟也因为自己而离开了。 大姐笑而不答,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千万记得赶紧回来帮我把债还了。”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不如就明天吧,顺便去打听一下赈灾物质什么时候能够到,我们等得起,那些灾民可等不起啊。” 大姐恍然道:“哦,原来是想着这个,我说你怎么会如此上心,那明天快去快回吧!” 苏晓苓点了点头,与她约好出发的时间,便告辞回了苏家,准备好明天的远行。 次日,苏晓苓悠然醒来,才发现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心里暗叫奇怪,以前不是没有醒这么迟,却是很少像今天这样的。 她急匆匆地来到大厅,便见账房老田正和庞韹自在的饮着茶,不禁忿怒地道:“田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老田唯唯诺诺的道:“大小姐,这是老爷的安排。” 庞韹亦是点点头道:“他说得没错,你爹说你这些天太累了,让你好好休息下,不要去打扰你,还说明天再起程也不迟。” 苏晓苓平静下心绪,道:“我知道了,那我爹现在在哪里?” 老田茫然不知所措地摇摇头道:“老爷要我好生招呼庞爷,然后转身就走了。” 庞韹疑惑地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晓苓有点心神不宁地道:“没事,你们继续喝吧!”说完,便如一阵风飘出了大厅。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地走到大门口,便听江月儿大吃一惊地道:“晓苓,你早上不是出去了吗?” 苏晓苓都没脸说自己睡过头了,诮诮地道:“哦,还有点事情没有准备好,所以决定明天再去了。” 江月儿闻言,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早上是谁乘马车出去了?” 这时一个在苏家负责清洁的仆人走了过来,见到两人遂躬身道:“二夫人,大小姐!” 苏晓苓微微点点头,道:“对了,你知道今天有谁坐马车出去了吗?” 那人想了想道:“是老爷,他说在家闷得慌,想到外边去走走!” 江月儿懒洋洋地道:“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说完,摇曳生姿的走了。 苏晓苓对那仆人道:“你也去忙吧... !”也没有去多想什么,再次确认了一下明天远行的准备。 当晚苏星河也没有回苏家,因为走前有所交待,也没有人去起什么疑心。 晚上苏晓苓躺在床上越想越感到蹊跷,父亲苏星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乘马车出去,自己醒那么晚真的是太累了?想了也不知道多久,第二天凌晨便被人吵醒了。 被人打扰睡觉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等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也证实自己那种不祥的预感并没有错。 原来一大早,苏家负责清洁的仆人打扫卫生的时候,便发现大门上插了一柄透着寒光的飞刀,上面留了一封信。 那人被吓了个半死,慌慌张张地将事情告诉了大夫人周春红的贴身侍女。 侍女情知事关重大,不敢擅作主张,连忙将事情告诉了周春红。 周春红听了信的内容,一时间也是惊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慌忙叫人去找江月儿、苏晓苓来一起商量对策。 此时天尚未全亮,苏晓苓、江月儿得知苏星河被人绑架,均是披星戴月的赶到了大厅。 周春红大手捏着信笺,不无埋怨地道:“老爷也真是的,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事还出去瞎走什么?” 江月儿也是有点难以理解,开口道:“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苏晓苓从周春红手中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三天内备上10万两银票送到黑虎山,切记不可报官,否则就准备收尸!” 字迹略显潦草,落笔处更是留有一个殷红的血掌印。四指正常,尾指却是少了半截,三人一眼便能看出和苏星河的右掌一般无二。 苏晓苓平静地道:“大家想想办法,照他们说的去做吧,只要人回来就好!” 周春红立马反对道:“你疯了啊,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给了银票他们不放人,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江月儿试着道:“要不,咱们报官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欲抓狂 周春红迟疑不决地道:“报官?指望那些吃干饭的,能有什么用?如果管用的话,这些年就不会任由黑虎山的贼人为非作歹了。看书神器.yankuai” 江月儿不禁辩驳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要怎么办?” 周春红一时间也想不出较好的办法,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苏晓苓看了看两人,愤慨地道:“你们不要忘了,爹是为了我,为了苏家的人才被绑架的。如果昨天出去的人是我,或者是你们哪个,现在被绑架的人就不是他了。” 周春红愣了愣,道:“那又怎样?”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不怎么样,爹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我会想办法救他回来。” 尽管她们两人没有明说,但是她们显然不想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白白损失10万两银票。 可是苏晓苓不同,与苏星河并不多深的父女之情,总算是待她不薄,又凭白得到一笔数目巨大的财产。因此在她看来,为了救他就算是花光这所有的财富,甚至是更多一些,也是份内之事。 周春红忍不住老脸一红,大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要有办法早就去救人了。” 苏晓苓淡定的道:“既然你们没有办法,就先听我的吧。先让家里人别把消息传出去,我会筹钱去救人。” 周春红与江月儿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就先照她说的办吧!”便自散了。 苏晓苓想着:苏家绸缎庄有十多万的流动资金,可是显然周春红和江月儿不会答应自己动那些钱。便是父亲苏星河知道了,也不希望自己拿绸缎庄的仅剩的一点资金去换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除了绸缎庄,到哪里去筹这么一大笔钱,要说大姐或许可能会帮忙,可是她之前捐献出去几十万两,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又哪里会有钱帮自己周转。 思来想去,自己认识的人当中,似乎也只有李财可能会比较宽裕一点了,打定主意便匆匆往李家而去。 刚到门口。李财的妻子肖玉见到她顿时惊喜交加地迎了出来。欣喜地道:“小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苏晓苓见她这么热情,都有点不好开口找她借钱了。虽然自己帮过他们,可是10万两白银不是一个小数目。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肖玉见状也猜到了几分。笑着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苏晓苓只得直言道:“我这次来是想找你们借钱周转一下,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 肖玉微微一怔,道:“你想要借多少。要不等我当家的谈完事再一起商量下?” 苏晓苓微笑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另外想想办法!” 正说着,便见李财领着两人走了出来。 苏晓苓愣了愣,诧异地道:“曹掌柜,孔掌柜……” 李财略微一呆,随即笑道:“原来大家都是熟人,也免得我给你们介绍了。” 那两人正是在杨家绸缎庄见过的曹昭,孔时。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相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不约而同的道:“小姐,你是?” 李财哈哈笑道:“你们不是在杨家绸缎庄见过的吗,怎么不认识了?” 孔时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是,她和我们在杨家见到的时候要更美,气质也更出众啊!” 李财也见过苏晓苓面容丑陋的样子,只当他是吃惊于她天大的转变,笑着道:“小苓,听说你前一阵子接管了苏家绸缎庄,以后可要多帮衬我们一点才好。” 孔时不解地道:“什么苏家绸缎庄,我都让你们弄糊涂了,她也叫小苓?” 苏晓苓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是在杨家见过一面的云烟了,笑着道:“对啊,我当初因为身上中了毒,面容遭到毁坏,所以离开了苏家,不久之前才彻底恢复了。” 曹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只是相差实在太多了,我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他曾经留在杨家帮忙制作衣裳,对苏晓苓的了解显然比孔时更多更深入。 孔时犹自不相信的道:“你真是那个在杨家设计衣裳的小苓?”不能怪他生性太多疑,实在是苏晓苓变化大得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苏晓苓微笑道:“如假包换!对了,你们和杨家的事怎样了?” 曹昭闻言叹息一声道:“当日你离开之后,我便感到大事不妙,连夜派人去给孔兄报信。后来市面上类似的衣裳越来越多,我们两个商量之后,觉得杨家多半要遭,只能是从杨家提货主动撤了出来。” 孔时接着道:“也幸如此,不然不久前的那场大火,将会令我们损失惨重。这些天白沙县大小绸缎庄我都都有所接触,可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还好听人说小苓你和李家绸缎庄关系较近,于是便决定来找他合作。刚好他也需要更多的供货商,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听到这里,李财笑着道:“这不全都拜小苓所赐,如今临烟阁生意一片红火,所用的丝绸和布料都由我们供应,所以才会有今天的。” 苏晓苓不由笑道:“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孔时大笑道:“你不用太谦虚,谁有几斤几两,大家都心里有数的。” 曹昭亦是点头道:“临烟阁的成功有目共睹,你如今接掌苏家绸缎庄,以后大家有更多的机会合作了。” 苏晓苓突然想起道:“曹掌柜,你们之前找的裁缝和女工,现在还在吗” 曹昭稍微一怔,随即欣喜连连地道:“在,在,莫非你又何新衣裳要制作?”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只是先做好准备。” 李财夫妇,孔时听了,也是大为动容。 临烟阁自从冬至节演出之后,就成了白沙县上流女子服装首选之地。尽管因为大火灾有所影响,可是毫不妨碍它日进斗金的红火。肖玉恍然道:“怪不得小苓方才跟我说,资金方面周转有点问题,原来如此!” 苏晓苓为免他们误会,忙解释道:“我急需用钱,并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我现在虽然拥有苏家绸缎庄的六成份额,可是却不能变现,也不能瞒着家人动用绸缎庄的资金,才会想找李大哥你们周转一下的。” 李财点点头,对孔时、曹昭道:“两位掌柜的,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 孔时拱手道:“李掌柜无须客套!”转而漫不经心地对苏晓苓道:“大家相识一场,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帮得上忙。” 苏晓苓此时也无法多想什么,实话实说道:“不瞒各位,我急需要10万两银票,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 在场三人都是身家巨万之人,可是10万不是个小数目,谁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何况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他们作为经营多年的生意人,对风险和收益,远比其他人要更为敏感。 曹昭想了想道:“小苓,要不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借给你的银两作为干股折算进苏家绸缎庄,如此一来,大家可以进行更多的合作,从而互惠互利。” 孔时亦是认可道:“我觉得这方法确实可行,李掌柜你认为呢?”毕竟苏晓苓是来找李财借银子,他们这样半路杀出,入股又有点趁火打劫的意味。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李财的存在,才会想着将他一起拉进来的。 做生意最是讲究有稍大家一起赚,你要太过贪心,别人下次自然就不会再跟你合作,最终只能是越做越少,得不偿失。 苏晓苓轻摇螓首道:“苏家绸缎庄我爹曾经有明确规定任何时候不能出售给外人,所以入股苏家的事,我不能答应你们。” 李财一听不能入股,心里一玄,难道她是想借而不还吗?犹豫了片刻,才无奈的道:“小苓,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我都没来得及感谢你。最近在临烟阁是赚了一点,我也很想帮你,可是这场大火灾才刚捐献了一万多两出去,加上又压了不少的货,所以……” 苏晓苓听他前面说一大堆,就想到后面会说各种借口,倒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转念想想生意人重利再正常不过了,在现代很多莫逆的关系,都是因为借钱而反目成仇的。 沉默了一会,才淡然道:“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转而对有点失望的孔时两人道:“不过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入股临烟阁,我会去找大姐说清楚,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孔时与曹昭相视而笑,惊喜交集地道:“有这么好的事,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李财听了脸色顿时刷的一下白了,最近白沙县的丝绸和布料市场价格完全由官府控制,可是李家绸缎庄却因为有临烟阁大量和可观的销售利润而过得有滋有味,这也是孔时和曹昭那么看重自己的原因。 想不到转头苏晓苓便将他给卖了,他最是清楚临烟阁大姐对她的依重了。想着苏家绸缎庄代替李家绸缎庄供货给临烟阁,将他踢到一边,他都怀疑苏晓苓只是用借钱来当作借口罢了,心中有种意欲抓狂的冲动。(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狡猾狐狸 孔时和曹昭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无非就是想把从杨家撤出来的退货就地处理掉,也希望重新在白沙县找一个比杨威更稳定更有实力和前途的代理销售商。看书神器.yankuai 只是一般上规模的绸缎庄都有自己固定的供货商,何况最近白沙县丝绸和布料根本就卖不起价格,又哪里会有人肯在这个时候接手他们的烫手山芋。当他们得知了李财的情况后,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门。 和其他绸缎庄苦苦挣扎相比,李财的日子就过得滋润多了。随着临烟阁生意的红火,他也正需要更多的供货渠道,心知两人急于出手,因此将收购的价格压得极为低廉。 孔时和曹昭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然而当着李财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凑巧遇到苏晓苓上门借钱,一番好意之下不由就多了两句嘴,想不到会有意外的惊喜。 且不说在白沙县,苏家绸缎庄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都要比李家强出一大截。光是临烟阁生意的红火程度,就让人眼红心热。如今答应让他们两人入股临烟阁,无异于送银子给他们,也就怪不得他们如此激动了。 苏晓苓除了此刻无从选择之外,也因为当初在杨家门口自己被黄书丽刁难时,曹昭曾经抱打不平过,加上方才肖玉说到自己想要借钱的时候,孔时也没有避而远之,反而是主动询问才会想着将他们推给大姐的。 三人很快到了临烟阁,大姐听说之后。没有细想便答应了下来。双方经过一致的商定,由孔时、曹昭作为主要的丝绸布料供货商,再由临烟阁制作衣裳,交付两人到临县进行售卖,从而达到合作共赢的目的。 双方签订好协议,孔时、曹昭将10万两银票货款交给了苏晓苓,便满心兴奋地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苏晓苓才将父亲苏星河被黑虎山人绑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姐。 大姐听了后,点头道:“晓苓,你有这份孝心真的很难得。也不枉你爹将绸缎庄交给你打理。还不顾自身代替你冒险出行了。” 既而又道:“你急着解救父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要是冒然行事,很可能会落个人财两空,还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所以。你必须答应让庞韹陪你一起去。否则我是不会答应让你一个人去冒这个险的。” 苏晓苓尽管心里有点不乐意。可是也只能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随后回去准备救人。 黑虎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从白沙县去往覃州官路上的一段狭长的山脉。最近的地方距离白沙县也有十几里远。 山上栖居着数十号人,平时就以打猎和打劫官路上那些来往的零散过客为生,在白沙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股土匪势力。 当天苏晓苓并没有再回去苏家,次日一早便与庞韹各乘一匹快马朝黑虎山赶去。 黑虎山地势险峻,地形复杂,这也是山上的土匪多次剿而不灭的原因所在。 苏晓苓心知若按对方的吩咐行事,实在是没有半点把握救人,才会想着提前到黑虎山附近先暗中观察敌人的情况,而后随机应变。 苏晓苓与庞韹将马藏好上了山,可是半天都没有丝毫发现。正感无力之际,便听见远处有人吵吵嚷嚷地从山上下来,二人闻声立刻躲进了高大茂密的灌木丛中。 随着那两个人越走越近,他们争执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妹子!你先别走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是咱们的亲二叔,你说我敬重他听他的,有什么错吗?” 苏晓苓远远的便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在那边追边喊,他面目狰狞,瞪着双铜铃大眼,身上一身有点破旧的麻布大衣,说话话中气十足,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在他前面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还算是清秀,衣着虽然不是那么讲究,但是看起来,比她身后那个男人的尊容就要好上太多了。此时她正一脸的不高兴,根本不顾那男人的叫喊,一个劲儿往山下急走。 突然,她爬上了一处断崖,转身对大汉:“你别过来了,不然我就从这跳下去!” 那大汉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住脚:“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千万别冲动!我说妹子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非要下山!” 那姑娘气的一跺脚,道:“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什么事都听二叔的,是不是要将黑虎山拱手让人了?这可是咱爹拼死拼活留下来的,你就不明白二叔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吗?所有的好处都让他占了,你呢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帮他背黑锅,被人卖了还傻傻地替他数钱,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大汉嘻嘻笑道:“二叔跳肯定不会害我的,你就不要再闹了……” 那姑娘差点被他气得冒烟,大骂道:“你要想死就相信他,别拉上我,我还不想死呢?” 大汉被她逗乐,道:“那你赶紧下来!” 那姑娘毫不理会他,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懒得管你死活,你也别来烦我了。” 苏晓苓见他们兄妹俩僵持不下,那姑娘在陡峭的山崖上迎风而立,真担心她一个不小心掉下来,猛然想到乞丐救跳楼女的桥段。 当即幽幽的道:“好饿呀,多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上面那姑娘快点跳下来吧,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 别说那姑娘,就是大汉和庞韹听了那惟妙惟肖的口吻,都是吓了一大跳。 那姑娘一声娇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姑奶奶滚出来!” 眼见下边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从断崖上退了下来,想要把人找出来。 苏晓苓见她下来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免得躲着难受,便和庞韹一起钻出了灌木丛。 那姑娘见到两人,不由地道:“咦!”显然是惊讶于两人的容貌,起初听声音还以为是饿疯了的流浪之人,想不到会是这样子。 大汉见了两人,随即大喝一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姑娘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又说错了!” 苏晓苓见状,打量了大汉一眼,道:“还真别说,长成这样子,不去当土匪,实在是对不起你爹妈的才华!” 那姑娘听了,噗嗤一笑道:“对不起两位,我大哥和你们开玩笑的!” 大汉还想再说什么,便见妹子转过身瞪着眼,手指着自己,只能识趣的闭上了嘴。 苏晓苓见那姑娘还算通情达理,遂道:“我们两个在山里迷了路,想向姑娘讨点东西吃,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姑娘疑惑地看了看她和庞韹,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才想起自己要下山的事。 大汉大笑道:“吃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只要妹子肯跟我回去就好。” 在他的引路下,四人便开始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大汉和庞韹都很少说话,苏晓苓和那姑娘互通过姓名,以肖苓和庞韹的名字告诉她,才知道他们兄妹俩叫韩方和韩菲,自幼就在这山上长大。 苏晓苓见她有点闷闷不乐,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笑着道:“牛不喝水,你硬按着它也没有用,可你喂它些爱吃的草料,说不定就能乖乖跟着你走了。” 韩菲愣了一下,有点愤愤不平地道:“可我大哥什么都听二叔的,根本就不听我的劝。” 苏晓苓不以为然地道:“如果真是那样,你更不能一走了之,而应该留下来拆穿二叔的假面具,帮你大哥认清楚事情的真相。” 韩菲想了想,为难地道:“可是二叔他伪装得太好了,若不是我刚好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原来他是那么坏的人。” 苏晓苓微微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除非他什么都不做,不然总会有把柄可以抓到的。” 韩菲随口道:“那有什么用,就比如说我爹曾经规定大家取物不得伤人,二叔前两天还不是带人上山了。他说见那人身体不适,无依无靠,才会带他上山,我这大哥居然也相信!” 韩方在旁辩解道:“那人本来就有病,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韩菲冷笑道:“咱们什么时候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你以为他会做对他没好处的事,谁知道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方无奈何地道:“他是咱们二叔,你怎么老把他当仇人一样,昨天我还和他说你误会他的事,他只是笑着说你还小不懂事。” 韩菲翻了个大白眼,摇头道:“你真没救了,我带他们回自己小屋,不和你回去。” 韩方看了看苏晓苓两人,无所谓的道:“随便你吧,免得我麻烦。”说完径直走了。 韩菲带着苏晓苓两人到山上一间**的茅屋,给两人弄了些吃的。枯坐了一会儿,心中不安的道:“我看你们还是赶紧下山吧,要是让我二叔知道了,可能就有麻烦了。”(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斗智斗勇 苏晓苓从与韩方韩菲两人的谈话中,已然猜到他们两人的身份。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现在只需证实被他们二叔带上山的人是父亲苏星河,便可以见机行事了。 她听韩菲要自己两人离开,心想她和韩方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甚至真有可能不知道绑架的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不无担心的道:“听你方才所说,你二叔可能会对你不利,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行。” 韩菲显然对他们两人很有好感,又难得有苏晓苓肯认真听她说话,嘴角一撇,满是不屑的道:“我才不怕他,你们赶紧下山吧,我可不想连累你们。” 正在这时,庞韹猛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一声道:“有人来了!” 韩菲微微一愣,不以为意地道:“可能是我大哥,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的。” 说着朝屋外瞥了一眼,透过墙缝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顿时吃惊的道:“是我二叔,你们先躲起来!” 苏晓苓与庞韹堪堪在屋后藏好,门外便响起了一个低沉地男子声音:“菲菲,你在吗?” 韩菲看了一眼屋后,才慌忙应道:“在,二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着,笑嘻嘻地打开了木门。 门外一个年约五十,身材精瘦,鹰目钩鼻的黑脸大汉,正是韩方韩菲兄妹俩的二叔韩虎。他往屋里飞快的扫了一眼,狐疑地道:“在忙什么,那么久才开门,还以为你没有在。” 韩菲一脸天真烂漫的笑道:“刚刚在收拾屋子,准备出去一趟,怎么二叔找我有事?” 韩虎连忙笑道:“没什么。刚刚看到你大哥回来,听说你在闹脾气,所以过来看看你。” 韩菲闻言冷冷一笑,道:“看我?二叔,这里没有又外人在,你就不用在我面前作戏了。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黑虎山,别人我也管不了。” 韩虎恼怒地道:“臭丫头。说什么疯话呢?” 韩菲镇定自若地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明白。你骗得了我大哥,可骗不了我。” 韩虎哈哈笑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我这些年拼死拼活的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黑虎山的弟兄们,为了你们兄妹俩?” 韩菲淡淡地一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说前一阵子你兴师动众的带人去打秋风。结果捞到了什么好处?” 韩虎愤恨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带回来的几十袋粮食和衣物是假的?” 韩菲不为所动的道:“倒不是假的。不过我听说那是覃州运送到白沙县救灾之物,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韩虎脸色铁青的喝骂道:“你和你大哥你爹还不是一样,既然上山做了贼。你还想要什么名誉,不就像做婊a子的立牌坊。” 韩菲气得俏脸发白,怒火攻心的道:“你简直不是人!我们虽然是做贼的。可是也有自己的底限,不像你连人家赈灾救命的东西也抢。还把人掳到山上来。究竟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好好的人不做,去给人家做狗!” 韩虎气急败坏的道:“疯丫头,你在胡说什么?” 韩菲冷笑道:“我都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了,你以为我会和大哥一样傻吗?” 韩虎回头看了看,狰狞的笑道:“你是不傻,只是比你大哥更蠢而已。他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可以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得太多了,别怪二叔,都是你自找的……” 韩菲在山上备受大家喜爱,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刻见了他的样子才知道害怕。想要将木门关上,却哪里比得上虎背熊腰的韩虎力道大,被他粗暴的推开门撞到在地上。 心生恐惧之下,她身子本能的往后挪动着,颤抖得语不成声的道:“你要做什么?” 韩虎一脸凶残地笑道:“你说做什么,当然是送你去见你的死鬼爹娘了!”说着,大步进屋朝着她一步步逼上前。 韩菲在他面前并没有多少反抗之力,很快便被他掐住了喉咙,想叫又叫不出来,手脚在那乱抓乱蹬,渐渐地透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庞韹蓦地出现在韩虎背后,一掌切在他的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韩菲一直没有停止挣扎,随着韩虎手中的力道慢慢地消失,她一脚胡乱的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踢飞了,坐在地上总算是缓过气来。 苏晓苓从屋后进来,对惊魂甫定的韩菲道:“韩菲姑娘,你没事吧?” 韩菲茫然点点头道:“还好你们在这,不然我就死翘翘了。”说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现在你二叔在这里,只要带你大哥去见那个带到山上来的人,应该就能让他相信你了。” 韩菲恍然想起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说着,站起身朝着地上的韩虎肩膀试着踢了两脚。见他毫无动静,不由有点心惊的道:“他不会是死了吧?” 庞韹波澜不惊的道:“不用担心,只是晕了!” 韩菲不解恨地又踢了韩虎两脚,恨恨地道:“我才不担心,他这样的人死了最好。” 转而道:“现在就去找我大哥,有你们两个帮我作证,他应该会相信我了。” 苏晓苓摇摇头道:“我们认识也有这么久了,你大哥不一定会相信我们,还是去找那个被你二叔带到山上的人证实更可靠一点。” 韩菲突然迟疑不定的道:“那个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苏晓苓此时也不想骗她,平静的道:“我们是来找人不假,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山上。” 心道:看他们不像是在演戏,似乎也没有必要,结合眼下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被韩虎带到山上的人多半就是自己的父亲苏星河。 韩菲在屋里找了些绳子将韩虎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又用破布塞进他的嘴巴,满意的看了看,才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韩方看到妹子带着两人出现,笑着道:“妹子,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韩菲不满的道:“你管不着,带我们去见那个二叔带回来的人,我有话要问他。” 韩方愣了愣,为难的道:“你也知道人是二叔带回来的,不问过他,是不是不太好?” 韩菲愤恨地道:“黑虎山到底是谁说了算,你这么听二叔的话,干脆让他做头领得了。” 韩方听她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沉声道:“妹子,你别过分啊!” 韩菲怒气冲冲地道:“我就过分了,怎么着,把我关起来,还是要赶我下山?” 听到他们激烈的争吵声,附近很快就有十数人远远的围过来观看。 韩方见状,脸色一沉大喝道:“够了,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韩菲对身后苏晓苓、庞韹道:“我们走!” 韩方拦在她面前,大眼直视着她道:“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是想干嘛?” 韩菲猛然低声下气地道:“我不该说二叔的坏话,现在过去跟他陪个不是也不行吗?” 两人虽是兄妹,可是说到心机,韩方又如何是她的对手。眼见硬来不行,便改了主意。 韩方如释重负的道:“你总算是懂事了!” 韩菲看着他一脸欣慰的神色,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微笑道:“大哥,我担心二叔不肯原谅我,你陪我一块去吧!” 韩方哈哈笑道:“你真是太天真了,二叔他怎么会和你一般见识?”话虽如此,可终究是拗不过妹子,只能是陪着她去找二叔。 奇怪的是,到了韩虎的住处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问了旁边几个人也都是不知所踪。 韩方看着韩菲四处寻找,大有不找到人誓不罢休的架势,有点无奈的道:“妹子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说了二叔他不会在意的。” 韩菲自然知道韩虎不会在出现,可是翻遍了他住处附近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 灵机一动道:“对了,大哥,那个带回来的人病好点没有,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刚好懂点医术,或许可以帮上忙。” 说着,伸手指了指化过简妆的苏晓苓。 韩方看了看她,略有尴尬的道:“那个,我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所以……” 韩菲不以为意地道:“这还不简单啊!”很快,便将当天与二叔同去的六个人找来了。 那六人见了他们兄妹俩和苏晓苓庞韹,神情都有点紧张,纷纷道:“头领,小姐……” 韩菲平静的看着六人道:“现在都在这里了,说吧,上次带回来的人在哪里?” 六人先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见到韩虎的身影,不由地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的。 韩菲见他们都不说话,冷冷的一喝道:“怎么,跟二叔久了,不把我们兄妹俩当回事了啊!” 六人闻声一怔,待看到韩方铁青着脸,都有点不自禁地冒出冷汗来。 韩方起初见妹子变得懂事心里高兴,遂任由她使性子胡闹,可是见到六人的反应,顿时很不是滋味,阴沉地道:“都哑巴了吗?还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未完待续)r655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悲痛欲绝 他们都是在黑虎山呆了不少年头,对彼此可谓是知根知底。更新最快去眼快六人见平日里和他们嘻嘻哈哈,随意笑骂的韩方脸沉如水,不禁都是吓了一跳。 可是此时韩虎偏偏那么凑巧不在,韩方又突然发难,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们都很清楚他的性子:这家伙,真要惹毛了他,那可是六亲不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六个人低着头面面相觑一会,似乎是有了默契,最终一个年纪最大的人站了出来,走到韩方面前:“回大头领,那个抓来的人,被关在后山的地窖里了。”说完感觉如释重负,暗道:二头领,别怪哥儿几个不讲义气了,谁让他是大头领,大家都得听他的! “走!立刻带我去看看!”韩方见他们知情识趣,总算是挽回了几分颜面,指使着六人在前头带路,自己兄妹俩及苏晓苓和庞韹紧随其后。 上了后山,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地窖入口,那守在外边的人见到六人后边的韩方等人愣了下,叫道:“大头领!” 韩方点了点头,道:“把人给我带出来!” 那人看了看六人,连忙应声道:“是,大头领!” 看着那人手脚麻利地进了地窖,韩菲对苏晓苓庞韹两人解释道:“我们这山上有许多的地窖,有的是用来存放粮食,有的是用来储存财物,还有的是……” 苏晓苓自然知道她是想说用来关人,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既希望里面的人是父亲苏星河,又担心是空欢喜一场。 过得片刻,便见方才进去那人费劲的搀扶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走了出来。 “爹!爹!”苏晓苓见到苏星河如此凄惨的模样,猛然扑上前,神情激动的叫道。 庞韹见了慌忙上前替过先前那人,帮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星河。 韩方见状,沉声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支支吾吾的道:“大头领,不关我的事,是二头领说他不肯听话,所以……” 韩方见那六人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遂冷“哼”一声道:“都是你们做的好事!”他不怪几人将苏星河伤成这样,却是恼火他们做这些事都瞒着他,将他当成傻瓜一样。 那六人想要解释什么,却是欲说还休,心怕说多错多。 韩方指了指六人,道:“都给我滚进去,不想明白就不要想出来了。” 那六人犹豫了一会儿,很快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地窖。 韩方转而对看守之人道:“给我看好他们,要出什么篓子,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从后山下来,一路上都骂骂咧咧地道:“格老子的,就没一个让我省点心的。” 韩菲见苏晓苓关心庞韹背上的苏星河,也没心思去和大哥斗嘴。 苏星河一直昏迷不醒,几人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伤口,又喂了他一些汤药。 过得好一阵,苏星河终于醒了过来,抬眼见到身旁的苏晓苓,顿时挣扎着起来。 苏晓苓关心的道:“爹,你没事吧?” 苏星河无力的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道:“傻孩子,爹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还来管我做什么?” 随即激动的道:“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苏晓苓含泪摇了摇头,道:“没有,等爹你的身子好点了,我们就立刻回家去。” 苏星河闻言心神一松,欣慰的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们想要借我谋夺我们苏家的财产,我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们!” 苏晓苓尽管早就猜到了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听他满不在乎的说出来,眼中久违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星河本来就身患重症,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见他勉强一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断断续续的道:“晓……苓,爹……不行……了……” 苏晓苓还想安慰他什么,喃喃地道:“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带你回家呢?” 苏星河看了看边上的庞韹,韩方韩菲兄妹俩,声音微不可闻地道:“你……不是……不是我……的女儿……” 苏晓苓见他似醒非醒,以为他神智不清楚了,情急地道:“爹,你刚刚说什么?” 苏星河努力的清醒了一点,挣扎着道:“你是……是我……们……捡回来的……”说完,头一歪便自气绝身亡了。 苏晓苓悲痛欲绝的哭了出来,喊道:“爹!” 庞韹想要上前安慰她,却是生生止住了,心想让她痛快的哭一下也好。 韩方见了,忍不住骂道:“这些王八蛋做的好事,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格老子的……”说完,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苏晓苓伤心的哭了一阵,又确认父亲苏星河确实是已经死了,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庞韹看着她神色黯然,试着道:“要不我去把那个人抓来,杀了他?” 苏晓苓沉默了一会儿,蓦地摇头道:“先不要伤他,我还有事情要问他。”她不知道父亲临终之前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心里已然一片雪亮。 父亲苏星河最近决定让自己去外地见供货商,才刚刚离开苏家,马上就有人劫持了他,这未免太可疑了。除非是有人一直在监视苏家一举一动,要不就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更为夸张的是,覃州送往白沙县的赈灾物质竟然会被韩虎他们所劫,这实在太儿戏了。 显而易见,他后面肯定有人在指使着他,只要找出幕后之人,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庞韹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总算是稍稍放了心,连连道:“好,好,什么都听你的!” 外边韩菲气鼓鼓地道:“大哥,你现在总该知道二叔是什么人吧,还不相信我?” 韩方差点被她逗乐,笑道:“二叔绑人上山是坏了规矩,可他也是为了我们大家!”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大汉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头领,大事不好了,山下有大队的官兵杀上来了……” 韩方不屑一顾的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他们来得还少吗,什么时候奈何了我们?” 那人惶恐的道:“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啊!” 韩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着。别大惊小怪,有什么好害怕的?” 正说着又有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叫道:“大头领,他们真的杀上来了!” 韩方微微一愣,喃喃自语:“奇怪,他们都不要命了吗?”既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对两人喝道:“慌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看他们有多少不怕死的!” 韩菲想到了什么,径直走到苏晓苓庞韹两人面前,道:“官兵是不是你们引来的?”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当然不是,如果是我们的人,至少也会等我们脱了身才会上山,还是去问问你的好二叔吧!” 韩菲想了想,道:“希望如此,请你节哀顺变!” 韩方早跟了过去听到她们的对话,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苏晓苓,不由分说道:“一定就是你们,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为了救个人,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说不定我二叔早已经让你们的人给抓走了。” 苏晓苓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有点替他妹妹韩菲可怜,对上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还真是有理说不清。 突然,山下冲上来十多人,慌不择路往山上跑,有几人更是边跑边大叫道:“大头领快跑,大伙顶不住,官兵都杀上来了!” 庞韹静静地站在苏晓苓身前,一动也不动。 韩方正想要朝两人逼过去,便见韩菲挡在他面前道:“大哥,你不能伤害他们,他们曾经帮过我!” 韩方怒吼道:“你给我让开,我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们,大不了就同归于尽。”说着,从手下那里夺过一柄长刀拔了出来。 韩菲神色坚定的道:“不让,除非你先杀了我!” 韩方犹豫了片刻,猛然将刀插入地下,气恼地道:“我不管你了!”接着对身边的几个没跑的人道:“跟我走!”领着几人飞快的往山上跑去。 苏晓苓深受感动的道:“菲菲,谢谢你了!” 韩菲摇摇头道:“不,是我们对不起你才对!” 苏晓苓正想叫她赶紧离开,便见涌上来数十名官差,迅速地将他们围了起来。 当先一人叫道:“都给我抓起来,如有抵抗,格杀勿论,其他人给我继续去搜!” 苏晓苓认出他正是白沙县知县马大虎之子马南山,不由叫道:“等等……” 马南山仔细一看,立马认出她和庞韹来,满是疑惑地道:“苏大小姐,怎么会是你们?” 苏晓苓三人稍微往旁边让开了一点,躺在草堆上苏星河的尸体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马南山大吃一惊地道:“是苏老爷!” 韩菲猛地站了出来,道:“他们是来山上救人的!” 马南山愣了愣,道:“你又是何人?” 便有官差道:“我认得她,她是黑虎山大头领韩方的妹子。”官府多次意欲剿灭黑虎山,自然难免会有人认得韩菲的样子。r1152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连根拔起 马南山大手一挥,对身边不断涌上山来的官差道:“将她给我抓起来! 此时此刻,韩菲也放弃了再作无谓的抵抗,乖乖的束手就擒。.yankuai追书必备 马南山一边指挥众人继续搜山,一边不无遗憾的对苏晓苓道:“苏小姐请节哀,只是苏老爷被贼子绑票,为何不见你们到官府投案?不然的话,苏老爷可能也不会惨遭不幸了。” 苏晓苓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平静的道:“多谢马公子的关心,不过既然没人向官府报案,你们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的。” 马南山微微点头,道:“绑票的事我们是无从得知,可是黑虎山贼子公开抢劫朝廷赈灾粮草的事,在覃州已然是尽人皆知,覃州和白沙县官府自然不可能再放任自流了。”说着,便继续安排人手剿匪去了。 此刻人多口杂,苏晓苓也不好将黑虎山所发生的事告诉他,更不能把韩虎抓来对质。 起初还能听到山上隐隐约约地传来零星打斗喊杀声,很快便渐渐地恢复了宁静。 历经两个时辰之后,搜山的行动才彻底地结束。一共生擒黑虎山贼人二十余,击杀十多人,除了韩方、韩虎等寥寥无几的几条漏网之鱼,黑虎山众人几乎全军覆没。不但韩菲等人尽数落入敌手,就连后山看守和被关押的六人也无一能够幸免。 马南山此次作为统领,率领近两百人众上山剿匪。尽管算是将黑虎山连根拔起,可是己方也伤亡数人,随后下令把山上的所有住处和在战斗中丧生的人一起烧成灰烬,才率众押着俘虏和搜到的一些粮草下山而去。 韩菲眼睁睁地见到自己的家园被大火烧毁,那些黑虎山的弟兄或死或伤,不禁兴起一种兔死狐悲、穷途末路的凄然。 庞韹见苏晓苓在山上有马南山等人看着,确认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众人。 苏晓苓心伤父亲苏星河之惨死,茫然的看着众人在边上奔波忙碌,也没有注意那么多。 庞韹避过众人的耳目。几个闪没消失在山林之间。 片刻之后。他出现在韩菲独住的小茅屋里,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韩虎,将他手上的绳子不着痕迹的稍微松弛了一点,随后在他身上点了几指。然后不露声色的离开了小茅屋。 不一会儿。韩虎猛然惊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晕死之前的情形,开始不断地剧烈挣扎起来。 很快,手上的绳索被他挣得松了。他心里一喜,手忙脚乱的把身上的绳索都解脱掉,小心翼翼地靠墙观察了一阵,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心中充满了疑惑:之前到底是谁弄晕了自己,韩菲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准备悄然下山,便见到山上出现了许多官差的身影,心中一怔,这到底怎么回事? 韩虎见状,也不敢再贸然下山,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好在黑虎山山脉起伏、数十里连绵不断,只要是他有心躲藏,也不用担心被人找到,这也是为什么韩方他们多次被官府剿而不灭的原因。 马南山处理完黑虎山的事,才想起苏晓苓他们来,见到庞韹竟然不知所踪,不由问旁边的人道:“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有人道:“回统领的话,他们不是黑虎山的人,所以大家都没有怎么注意,可能是方便去了,要不要去把他找回来?” 马南山看了看苏晓苓,道:“算了,随他去吧,我们下山!”说完,命人带着苏星河的尸体和众黑虎山被擒之人及搜到的粮草和证物下了山。 韩方好不容易仗着熟悉地形逃得一命,一直等到天黑之后,才想到去找找妹子韩菲他们。 到了居住的地方,发现那里早已经成了一片灰烬,借着朦胧月光看着那些烧焦了的尸体,忍不住悲从中来,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猛然想到韩菲平时所居住的那间小茅屋,心想那里地方极为隐秘,官兵不太可能找得到。如果妹子她有幸逃得一命,应该就会去那里等自己。 匆匆忙忙赶到那里,却发现空空如也,正想放声痛哭之际,突然听到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 夜晚的黑虎山上非常宁静,随着一阵阵山风呼啸而过,偶尔可以听到些微不可闻的鸟兽之声,就是死一般的静寂。 韩方屏心静气一听,顿时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正是自己的二叔韩虎。只听他极为愤怒地质问道:“我都已经按你们的吩咐去做了,你突然带人来攻打我黑虎山,是何道理?” 另一人心平气和地安抚他道:“韩头领,你先别那么激动,慢慢听我解释。” 韩虎不忿的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黑虎山完了,弟兄们也都被你们抓了杀了!” 另外那人不以为然的道:“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上山做匪的,到头来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韩虎愣了下,道:“就算如此,可你带人来攻打黑虎山,不和我害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那人被他激起了脾气,语气生硬的道:“他们迟早是死路一条,是没有什么区别。你好好想想是你死的好,还是他们死了好?” 韩虎眼见事已如此,只得缓和的道:“那你也可以先和我说一声,我依计行事不就行了?” 那人无奈何地道:“我也想,可是这次是覃州直接派人到白沙县商议好的,双方一起派人攻打,由马知县之子马南山亲自统领,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了。” 韩虎无计可施的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有没有把银票带来?” 那人不禁冷笑一声,道:“交待你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还想要银票,老兄你是在做梦吗?” 韩虎辩解道:“那些少女被人发现,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而那个病老头的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实施,不过抢劫粮草的事,可没有出一点差错,这你总该知道吧!” 那人扔给他一个布袋,道:“过去的事最好不要再提了,这里有一千两你将就着用。你给我弄清楚一点,抢劫粮草是你们黑虎山的主意,我可没有叫你去抢劫赈灾之物!” 韩虎打开布袋看了看,连连点头道:“谢谢,你说得对,是我的主意,都是我们的主意!” 那人微微点头道:“知道就好,抢劫赈灾之物可是滔天大罪,你如果还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你侄子给我找出来,不然这事可没有那么容易平息过去。” 韩虎吃惊的道:“他们都已经把我们的人抓了杀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再说了,我们老韩家就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了,他对我平日里也是言听计从的,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 那人冷冷的道:“侄子又怎么样,有些时候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一样,抢劫赈灾粮草如此大罪,让你死个百八十次都不算多。何况那天是你带人去动得手,要是那些人死光了也还好,偏偏都让马南山给活捉了,除非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栽到你侄子头上,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韩虎犹豫了一会儿,道:“是不是非要这样,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那人点点头道:“如果是其他的,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这事实在是没有办法!” 韩虎心里一阵挣扎,良久才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人欣慰的笑了笑道:“好!对了,我和你见面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韩虎愣了愣,道:“那是当然,不过……” 那人声调突然间变得极其凌厉的道:“不过什么……” 韩虎也不敢在隐瞒,连忙道:“不过我那个侄女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但是我也不敢确定。本来我白天的时候都差点把她给杀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了,然后就被人绑起来了。” 那人闻言有点惊慌,迟疑不决地往四周看了看,又屏息静听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意外,才道:“你把被绑的事详细的跟我说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之处。” 韩虎只得将在茅屋里所发生的事和他们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细说了一遍,见他犹自疑惑不解,便解释道:“那个野丫头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在那里的,说不定她是为了方便和哪个野男人相会才这样。我杀她的时候,那人刚巧出现才会把我打晕绑起来的。” 那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我会找她问清楚的!你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三天之内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知道后果!”说完,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韩虎等他一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狗日的,利用你爷爷,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 话音刚落,只觉一阵风掠过,身子顿时一僵,站在那里再也动弹不得,直骇得他魂飞魄散。只道那人根本没有走远,听到方才的话出手制住了自己,连忙告饶道:“大侠,我错了,刚刚我说得全都是放屁,你看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我这一次吧!”(未完待续。。) ...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漏网之鱼 韩虎明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站着,可是却久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唯有继续求饶道:“你吩咐的事,我一定都会尽快照办的,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良久,身后那人才缓缓的道:“是真的吗?” 韩虎不假思索的道:“一定会,我一定会照办的……” 身后那人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韩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道:“方儿,怎么是你?” 韩方无比伤心绝望的道:“二叔,想不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妹子怎么说你我都不相信。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我的二叔为了一点银票,竟然会出卖黑虎山的兄弟!你居然连妹子和我都要杀都要害,你还是人吗?” 韩虎慌忙解释道:“方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那些糊涂事的。” 韩方大喝一声道:“够了二叔,我是头脑比较笨,可我不是傻子,再也不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刚刚还亲口说差点杀了妹子,还想要把我交给那个人,我总没有冤枉你吧?” 韩虎依他所说显然是将自己和方才那人的对话全都听到了,不禁心中一凉,犹自不死心的道:“方儿,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你们兄妹两个,难道就不能原谅你二叔这一次吗?” 见韩方迟迟没有开口,心想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又道:“就算是你一点也不念咱们这么多年的叔侄情份,那也想想当初我婆娘为了救你妹子一命在后山躺了十多年吧!” 韩方听他把话说完,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落寞的转身走了。 韩虎听着他渐渐地走远,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可是偏偏像根木头一般站在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暗自着急,心怕再出来一个什么人要了他的老命。 幽深昏暗的黑虎山上闪烁着两条人影,一先一后飞快往山下飞掠而去。 陡峭难行、地形复杂的山地上。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两人如履平地。显然他们的轻功均是不俗,尤其是后边一人,他始终与前面那人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面那人赫然是方才在山上与韩虎对话的黑衣人。白天的时候他带领马南山等人一举攻下黑虎山了,此刻正行色匆匆的往山下赶去,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此次带人上黑虎山本意是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哪知道对方措不及防之下,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当他再次见到韩虎时。正打算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时候,突然又知道韩菲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因此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让他将韩方找出来的。 他急着下山自是希望可以从被擒的韩菲口中证实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而后顺便将她干净的处理掉,以免白沙县少女失踪和抢劫赈灾粮草的事,落入了别人的耳中。 至于韩虎在他眼中早已经是个死人。想要杀他可谓是易如反掌,之所以暂时留他一条狗命。是希望通过他将韩方和其他几个漏网之鱼找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地清除了后患。毕竟他也不知道抢劫赈灾粮草的事,其他一起参与的人知道多少,自然不能留下一点尾巴。 后边那人一路从山上往下不急不徐的跟着他,他的轻功高明至极,几近落叶无声的境界, 显然比前面那人更胜不止一点半点,才能一路上跟踪不被对方发现的。 在如水的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林间潇洒自如、翩然若仙,正是之前悄然离开的庞韹。 庞韹和苏晓苓在茅屋后边听了韩菲和韩虎的对话,又在关键时候打晕韩虎救了韩菲一命。 他离开之后,便上山回到韩菲居住的小茅屋,故意给晕厥的韩虎解松了绑好的绳索,才慢慢地弄醒了他。随后一路跟踪他,看看能不能找出与他联系的人,进而了解幕后黑手。 韩虎醒来脱困之后,发现黑虎山被大批的官兵攻打,众人大多或死或擒,只得是暂时躲藏起来避过风头。直到天色将黑之时,才敢出来到茅屋附近与那人约好的地方见面。 庞韹将见到两人见面,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的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正在这个时候,刚巧韩方上来茅屋处寻找韩菲,为免他打草惊蛇,只能是抢先出手制住了他,然后他们便不动声色的将韩虎两人的对话尽数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里。 庞韹眼见那人给了韩虎银票后,转身便下山去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解开了韩方之后,随即迅速出手制住了韩虎,便往那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人匆匆忙忙的下了山,可是一路上也没有见到有官差的营地,心知黑虎山的人应该都已经被押往县衙了,只能是往黄家的方向而去,慢慢地再想其他办法了。 庞韹见那人进了黄家守卫森严的宅院,也是从一侧悄然无声地潜了进去。 不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上到了黄家书房的屋顶上,俯下身子静静地聆听下面的动静。 黄家雅致华贵的书房中,黄郖听那人将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沉吟道:“元始,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事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所幸如今钦差大臣严璟和布衣侯万隆都已经离开了白沙县,不然事情就麻烦大了。” 被黄郖称为元始的那人听了,额头上直冒冷汗,忐忑地道:“我今天特意约了韩虎,又把消息透露给了官府的人,以为这次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的解除了后患,谁知道还是弄成了这样?外面的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可是那个被抓的丫头,黄主簿一定要帮帮我才行!” 黄郖点了点头道:“去休息吧,以后尽量小心一点,县衙里的那个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庞韹看着元始出了书房后,并没有离开黄家,心知再呆下去多半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眼下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先救了韩菲出来,再把他们的阴谋诡计揭破,遂不着痕迹的出了黄家。 他很快便赶回到了临烟阁,随后将他从元始和韩虎口中所听到关于前一阵子少女失踪和赈灾物质遭人抢劫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姐。 大姐听完之后,情知事关重大,连夜去了县衙找知县马大虎商量对策。 马大虎听说大姐深夜到访,自然是想到了极其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已经睡下,秘密的接见了她。得知一直没有半点线索的白沙县少女案,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也是心感振奋。 他昨天听说白沙县灾民苦苦等候的救灾物资,是因为黑虎山贼子的疯狂抢劫的原因,就莫名的震怒了,随后收到覃州剿匪的知会函,才有了今天雷霆万钧的剿匪行动。 今天他还在为解决了黑虎山多年的匪患而欣喜,此刻听了大姐的消息,才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他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所看到所想到的要复杂的多。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覃州那么巧会派人过来一起剿匪就很可疑,再者说黑虎山的贼子一起也就几十号人,怎么可能会阻止得了所有从覃州运送过来的赈灾物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马大虎也算是久混迹官场之人,一经将所有的事情联想起来,自然不难明白是怎么回事。 覃州有人和白沙县黄家的人暗中一直有联系,而后他们利用黑虎山的二头领韩虎,策划了整个抢劫赈灾粮草的事。只要事后将黑虎山的贼人全部剿灭,粮草的事就可以都栽到他们头上了,他们之所以大费周章的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掩盖更为重要的事情。 马大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如何还能安心的睡得着,一整夜都在思考如何应对。 首先他借由韩菲是黑虎山所抓获的唯一女犯,将她单独关押起来,然后暗中叮嘱儿子马南山亲自负责她 韩虎明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站着,可是却久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唯有继续求饶道:“你吩咐的事,我一定都会尽快照办的,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良久,身后那人才缓缓的道:“是真的吗?” 韩虎不假思索的道:“一定会,我一定会照办的……” 身后那人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韩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道:“方儿,怎么是你?” 韩方无比伤心绝望的道:“二叔,想不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妹子怎么说你我都不相信。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我的二叔为了一点银票,竟然会出卖黑虎山的兄弟!你居然连妹子和我都要杀都要害,你还是人吗?” 韩虎慌忙解释道:“方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那些糊涂事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坐立难安 随着马南山率领众官差扬眉吐气的凯旋归来,将黑虎山一众贼匪押送至县衙大牢,又派人将苏星河的尸体和苏晓苓送回了苏家,消息便很快在白沙县传扬开了。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 周春红和江月儿尽管对苏星河之死早有心里准备,可是见到苏星河的凄惨模样,还是忍不住哭的死去活来的。至于是真的伤心难过而落泪,还是流于表面,就无从得知了。倒是今年六岁的宁儿,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再也不和他说话,也不动弹了,难过的嚎啕大哭。 苏星河惨遭贼人所害,苏晓苓心里多少有点伤心。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苏星河的所作所为,也许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父亲,可至少是一个一心为苏家为家人而付出的一家之主。 回到苏家之后,苏晓苓叫家里的仆人备上一些薄礼送走那些官差,又让人去准备葬礼所需要的各种物事。 很快,整个苏家的人都是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白巾包头。 苏晓苓安排大家妥善处理好苏星河的遗体后,便依照当下的规矩叫人在苏家门口烧起了纸钱,鸣放了许多的鞭炮,才算正式的向亲邻报丧。 苏星河这些年在白沙县也要算颇有些名气,更何况是在黑虎山遭奸人所害,官府方面也为特意他发了一则讣告,把他被绑票的事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巨富苏星河遭人绑票身亡,原本是一场轩然大波,可是在黑虎山贼子抢劫赈灾钱粮的惊天骇浪面前,就彻底沦为了陪衬。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多了些闲余的无聊话题罢了。 玉儿和大姐知道苏晓苓此刻正伤心难过,她们也是爱莫能助,仅仅是去吊喧的时候看望了一下她,给她一点安慰和鼓励,其他的也帮不了什么。 苏晓苓将从孔时和曹昭那里拿来的十万两银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大姐,茫然的忙碌着丧事。 次日,正式的为苏星河的遗体穿上了入棺的寿衣。又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剃头、刮脸、换擦洗身等等,然后再以白绸掩面。 官府方面也开始着手审理苏星河被绑票案和赈灾物质抢劫一案,虽然看起来似乎证据确凿。可是由于数目出入太大,所涉及人员众多,案情并没有很快的取得较大进展。 再过一天,苏家举行入棺仪式。称之为大殓。 苏晓苓就算不相信这些,也只能是依着她们找了专人选择好时刻。正式将苏星河尸体头朝里脚朝外移入了一具红漆木棺之中。 随后就是苏晓苓、周春红、江月儿等家眷开始轮流昼夜守护在棺材旁,也就是所谓的守灵。 之后不断地有亲朋好友到苏家吊喧,苏晓苓等人也一一回礼,忙完所有的这些。最终在阴阳先生所选好的地方将苏星河入土为安了。 事情似乎是就些告一段落了,然而许多事情并没有随着苏星河之死而渐渐地归于平静,反而更像是一个可怕的开端。 周春红与江月儿均是知道苏星河的状况。就算是不被人绑票,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苏晓苓一意孤行。如今弄成这般模样,自然是少不了对她的抱怨和指责。 当初苏家正在筹办着丧事,她们的言行也没有表现得太张扬,毕竟她们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苏家的下人和亲邻好友看笑话,更不希望苏星河死后也不得安宁。 等苏星河尘归于土,老田把他的遗嘱当众公证,财产划分完毕,彼此之间的纠纷就甚嚣尘上。 周春红毫不客气的道:“我一早就说了不要去官府报案,那些山贼没有人性的。你偏偏不爱听,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你高兴了?” 苏晓苓对她的马后炮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老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唠叨,要把父亲之死的责任硬栽到自己的头上来,终究是忍不住了,淡淡的道:“是啊,绑票的事我承认是做得不够好,可也比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知道专门挑别人的刺好!” 心想:她要认为马南山他们是因为自己报案才去攻打黑虎山的,也拿她没辙,再怎么说时间上确实是太巧合了,而且父亲苏星河也的确是丧命在黑虎山贼人的手上。 周春红自然知道她话里带刺,可是在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江月儿见她吃瘪,笑着道:“说起来,晓苓也不算是错了。要不是她去黑虎山,说不定老爷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再说谁都不希望老爷出事的,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日子怎么也还得接着往下过!” 周春红名义上是苏家之主,却也奈何不了她们两人,只能忿恨地甩袖而去。 苏晓苓在茅屋时知道韩虎受人指使的事,也猜到很可能与黄家有关,果然不久之后,就从前来吊喧的大姐那里证实了这一点。 她没想到的是,少女失踪案也和他们有关,更为意外的是还牵涉进来覃州的某个大势力。 本来韩虎是一颗极为关键的棋子,他口中有他们太多的秘密,可惜当时庞韹为了追踪元始,没能将他掌握在手上,现在他已经是销声匿迹了,茫茫人海又如何去找到他。 通过不久之前所发生的绑票案,苏晓苓知道苏家应该是有人监视,或者是有人与外人勾结,只是眼下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不然就可以帮代替自己遭难的父亲报仇雪恨了。 转念一想:当日父亲苏星河要自己和老田去外地和几个供货商联系,只有寥寥四五个人知情。如果真是苏家有人与外人勾结,进而害苏星河丢了性命。不管那人是周春红,江月儿,还是老田,他要是知道的话。在九泉之下怕也是难以瞑目。 让苏晓苓有点失望难过的是,从父亲苏星河出事到下葬,忠叔和小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苏家,想来他们在离开苏家之后,已经离开了白沙县,不然也该知道这么惊人的消息了。 苏晓苓心情抑郁之下,去了临烟阁找大姐和玉儿她们。顺便了解一下白沙县所发生的一些要事大事。只因这些天她都在苏家忙着办丧礼的事,早已经是晕头转向了,外边发生什么事她根本就无从知晓。而大姐经营着临烟阁。无论是在官场方面,还是暗道消息,都是应有尽有。 苏晓苓得知黄家人意图杀韩菲灭口,不禁想起她当初在黑虎山挡在自己和庞韹面前的那一幕。她大哥韩方是个大笨蛋不假。可是她着实是一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女子,自然不希望她有事。 马大虎处理起公务来也是非常的老练。经过这几天审判,包括韩菲在内所有黑虎山的被擒之人所犯抢劫赈灾钱粮和绑架苏星河两案证据确凿,由于他们均是坦言交待,为首之人为大头领韩方和二头领韩虎两叔侄。他们只是从犯,故依例判处他们斩刑,于明年秋后处决。 判决书一经公布之后。官府又立刻在全县城内贴出悬赏告示,如有将匪首韩方和韩虎抓获者分别赏以五千两和三千两白银。提供其下落者亦于以重赏。 如此一来,一众山贼可谓是罪有应得,大家都是无话可说,灾民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地了。 由于这两个惊天大案件的首恶之人尚未落网,案情也就没有彻底的了结,因此并未将相关的案卷移送到覃州州衙,而是将处置权暂时保留在白沙县之内。 事实上韩菲所知道韩虎与人勾结的事极为有限,可是黄郖等人并不知晓其内情,当他们派出去灭口的人手又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他们才显得有点紧张起来。 接着,县衙如期地下达了两个案件的判决书,又贴出悬赏告示,他们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自从黑虎山的事情发生之后,覃州那边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彻底地断绝了与黄家方面的联系,元始也完全的销声匿迹了。 黄郖平日一向沉着冷静,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淡定不下来了。派出去的杀手无缘无故的不知所踪,覃州那边又迟迟联络不上,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了。 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无奈: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妙,不然覃州那边也不至于些了。想不到他伸手收了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在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弃自己于不不顾。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整天黑着一张老脸,黄家人见了他都心中直颤。 临近午夜时分,黄书强兴致勃勃的小心钻进家门,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自己房间。 便见父亲正阴沉着脸瞪着自己,不禁吓了一大跳道:“爹,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黄郖上前猛地一个大耳光扇在他白净的脸上,大骂一声道:“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鬼混,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是不是想气死我!” 黄书强被他一巴掌打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是从来就没有做对过。可是黄郖以前从来就没有狠厉的责罚过他,更不要说像这样的打脸了。 随着马南山率领众官差扬眉吐气的凯旋归来,将黑虎山一众贼匪押送至县衙大牢,又派人将苏星河的尸体和苏晓苓送回了苏家,消息便很快在白沙县传扬开了。 周春红和江月儿尽管对苏星河之死早有心里准备,可是见到苏星河的凄惨模样,还是忍不住哭的死去活来的。至于是真的伤心难过而落泪,还是流于表面,就无从得知了。倒是今年六岁的宁儿,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再也不和他说话,也不动弹了,难过的嚎啕大哭。 苏星河惨遭贼人所害,苏晓苓心里多少有点伤心。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苏星河的所作所为,也许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父亲,可至少是一个一心为苏家为家人而付出的一家之主。 回到苏家之后,苏晓苓叫家里的仆人备上一些薄礼送走那些官差,又让人去准备葬礼所需要的各种物事。 很快。整个苏家的人都是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白巾包头。 苏晓苓安排大家妥善处理好苏星河的遗体后,便依照当下的规矩叫人在苏家门口烧起了纸钱,鸣放了许多的鞭炮,才算正式的向亲邻报丧。 苏星河这些年在白沙县也要算颇有些名气,更何况是在黑虎山遭奸人所害。官府方面也为特意他发了一则讣告。把他被绑票的事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巨富苏星河遭人绑票身亡,原本是一场轩然大波,可是在黑虎山贼子抢劫赈灾钱粮的惊天骇浪面前。就彻底沦为了陪衬。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多了些闲余的无聊话题罢了。 玉儿和大姐知道苏晓苓此刻正伤心难过,她们也是爱莫能助。仅仅是去吊喧的时候看望了一下她,给她一点安慰和鼓励。其他的也帮不了什么。 苏晓苓将从孔时和曹昭那里拿来的十万两银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大姐,茫然的忙碌着丧事。 次日,正式的为苏星河的遗体穿上了入棺的寿衣,又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剃头、刮脸、换擦洗身等等,然后再以白绸掩面。 官府方面也开始着手审理苏星河被绑票案和赈灾物质抢劫一案,虽然看起来似乎证据确凿。可是由于数目出入太大,所涉及人员众多。案情并没有很快的取得较大进展。 再过一天,苏家举行入棺仪式,称之为大殓。 苏晓苓就算不相信这些,也只能是依着她们找了专人选择好时刻,正式将苏星河尸体头朝里脚朝外移入了一具红漆木棺之中。 随后就是苏晓苓、周春红、江月儿等家眷开始轮流昼夜守护在棺材旁,也就是所谓的守灵。 之后不断地有亲朋好友到苏家吊喧,苏晓苓等人也一一回礼,忙完所有的这些,最终在阴阳先生所选好的地方将苏星河入土为安了。 事情似乎是就些告一段落了,然而许多事情并没有随着苏星河之死而渐渐地归于平静,反而更像是一个可怕的开端。 周春红与江月儿均是知道苏星河的状况,就算是不被人绑票,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苏晓苓一意孤行,如今弄成这般模样,自然是少不了对她的抱怨和指责。 当初苏家正在筹办着丧事,她们的言行也没有表现得太张扬,毕竟她们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苏家的下人和亲邻好友看笑话,更不希望苏星河死后也不得安宁。 等苏星河尘归于土,老田把他的遗嘱当众公证,财产划分完毕,彼此之间的纠纷就甚嚣尘上。 周春红毫不客气的道:“我一早就说了不要去官府报案,那些山贼没有人性的。你偏偏不爱听,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你高兴了?” 苏晓苓对她的马后炮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老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唠叨,要把父亲之死的责任硬栽到自己的头上来,终究是忍不住了,淡淡的道:“是啊,绑票的事我承认是做得不够好,可也比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知道专门挑别人的刺好!” 心想:她要认为马南山他们是因为自己报案才去攻打黑虎山的,也拿她没辙,再怎么说时间上确实是太巧合了,而且父亲苏星河也的确是丧命在黑虎山贼人的手上。 周春红自然知道她话里带刺,可是在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江月儿见她吃瘪,笑着道:“说起来,晓苓也不算是错了。要不是她去黑虎山,说不定老爷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再说谁都不希望老爷出事的,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日子怎么也还得接着往下过!” 周春红名义上是苏家之主,却也奈何不了她们两人,只能忿恨地甩袖而去。 苏晓苓在茅屋时知道韩虎受人指使的事,也猜到很可能与黄家有关,果然不久之后,就从前来吊喧的大姐那里证实了这一点。 她没想到的是,少女失踪案也和他们有关,更为意外的是还牵涉进来覃州的某个大势力。 本来韩虎是一颗极为关键的棋子,他口中有他们太多的秘密,可惜当时庞韹为了追踪元始,没能将他掌握在手上,现在他已经是销声匿迹了,茫茫人海又如何去找到他。 通过不久之前所发生的绑票案,苏晓苓知道苏家应该是有人监视,或者是有人与外人勾结,只是眼下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不然就可以帮代替自己遭难的父亲报仇雪恨了。 转念一想:当日父亲苏星河要自己和老田去外地和几个供货商联系,只有寥寥四五个人知情。如果真是苏家有人与外人勾结,进而害苏星河丢了性命。不管那人是周春红,江月儿,还是老田,他要是知道的话,在九泉之下怕也是难以瞑目。 让苏晓苓有点失望难过的是,从父亲苏星河出事到下葬,忠叔和小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苏家,想来他们在离开苏家之后,已经离开了白沙县,不然也该知道这么惊人的消息了。 苏晓苓心情抑郁之下,去了临烟阁找大姐和玉儿她们,顺便了解一下白沙县所发生的一些要事大事,只因这些天她都在苏家忙着办丧礼的事,早已经是晕头转向了,外边发生什么事她根本就无从知晓。而大姐经营着临烟阁,无论是在官场方面,还是暗道消息,都是应有尽有。 苏晓苓得知黄家人意图杀韩菲灭口,不禁想起她当初在黑虎山挡在自己和庞韹面前的那一幕。她大哥韩方是个大笨蛋不假,可是她着实是一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女子,自然不希望她有事。 马大虎处理起公务来也是非常的老练,经过这几天审判,包括韩菲在内所有黑虎山的被擒之人所犯抢劫赈灾钱粮和绑架苏星河两案证据确凿,由于他们均是坦言交待,为首之人为大头领韩方和二头领韩虎两叔侄,他们只是从犯,故依例判处他们斩刑,于明年秋后处决。 判决书一经公布之后,官府又立刻在全县城内贴出悬赏告示,如有将匪首韩方和韩虎抓获者分别赏以五千两和三千两白银,提供其下落者亦于以重赏。 如此一来,一众山贼可谓是罪有应得,大家都是无话可说,灾民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地了。 由于这两个惊天大案件的首恶之人尚未落网,案情也就没有彻底的了结,因此并未将相关的案卷移送到覃州州衙,而是将处置权暂时保留在白沙县之内。 事实上韩菲所知道韩虎与人勾结的事极为有限,可是黄郖等人并不知晓其内情,当他们派出去灭口的人手又突然间凭空消失了,他们才显得有点紧张起来。 接着,县衙如期地下达了两个案件的判决书,又贴出悬赏告示,他们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自从黑虎山的事情发生之后,覃州那边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彻底地断绝了与黄家方面的联系,元始也完全的销声匿迹了。 黄郖平日一向沉着冷静,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淡定不下来了。派出去的杀手无缘无故的不知所踪,覃州那边又迟迟联络不上,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了。 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无奈: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妙,不然覃州那边也不至于些了。想不到他伸手收了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在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弃自己于不不顾。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整天黑着一张老脸,黄家人见了他都心中直颤。 临近午夜时分,黄书强兴致勃勃的小心钻进家门,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自己房间。 便见父亲黄郖正阴沉着脸瞪着自己,不禁吓了一大跳道:“爹,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相大白 随着马南山率领覃州、白沙县近两百名官差大获全胜的凯旋归来,将黑虎山一众贼匪押送至县衙大牢,又派人将苏星河的尸体和苏晓苓护送回了苏家,消息便很快在白沙县传扬开了。[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周春红和江月儿尽管对苏星河之死早有心里准备,可是见到苏星河那副凄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哭的死去活来的。至于她们是真的伤心难过而落泪,还是流于表面,就无从得知了。 倒是今年六岁的宁儿,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自从昨天离开回来之后,就再也不和他说话,也不动弹了,难过的嚎啕大哭。 父亲苏星河惨遭韩虎等贼人所害,苏晓苓心里多少有点伤心。 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苏星河的所作所为,也许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父亲,可至少是一个一心一意为苏家为家人而默默付出的一家之主。 回到苏家之后,苏晓苓叫家里的仆人备上一些薄礼送走了那些护送的官差,又立马让人去准备葬礼所需要的各种物事。 很快,整个苏家的人都是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白巾包头。 苏晓苓对古代葬礼方面的礼节并不怎么知晓,还好有周春红和苏家的仆人可以出面主持。 她安排大家妥善处理好苏星河的遗体后,便依照当下的规矩叫人在苏家门口烧起了纸钱,鸣放了许多的鞭炮,才算正式的向亲邻报丧。 苏星河这些年在白沙县也要算颇有些名气,更何况是在黑虎山遭奸人所害,官府方面也特意为他发布了一则讣告,把他遭人绑票最终遇害之事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巨富苏星河突然遭人绑票身亡,原本是一场轩然大波。可是在黑虎山贼子抢劫赈灾钱粮的惊天骇浪面前,就彻底地沦为了陪衬。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对他们这些局外人来说,别人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关心, 只不过是多了些闲余的无聊话题罢了。 玉儿和大姐早得到黑虎山方面的消息。知道苏晓苓此刻正伤心难过。她们也是爱莫能助,仅仅是去吊喧的时候看望了一下她,给她一点安慰和鼓励。其他的也帮不了什么。 苏晓苓将从孔时和曹昭那里拿来的十万两银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大姐,茫然的忙碌着丧事。 次日,正式的为苏星河的遗体穿上了入棺的寿衣,又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剃头、刮脸、换擦洗身等等,然后再以白绸掩面。 官府方面也开始着手审理苏星河被绑票案和赈灾物质抢劫一案。虽然看起来似乎证据确凿,可是由于数目出入太大,所涉及人员众多,案情并没有很快的取得较大进展。 再过一天。苏家举行庄重的入棺仪式,也称之为大殓。 苏晓苓就算打心里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事,也只能是依着她们找了专人选择好时刻。正式将苏星河尸体头朝里脚朝外移入了一具红漆木棺之中。 随后就是苏晓苓、周春红、江月儿等家眷开始轮流昼夜守护在棺材旁,也就是所谓的守灵。 之后不断地有亲朋好友到苏家吊喧。苏晓苓等人也一一回礼,忙完所有的这些,最终在阴阳先生所选好的地方将苏星河入土为安了。 事情似乎是就些告一段落了,然而许多事情并没有随着苏星河之死和黑虎山众匪被杀被擒而渐渐地归于平静,反而更像是一个可怕的开端。 周春红与江月儿均是知道苏星河的身体状况,就算是不被人绑票,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在她们没有更好的救援对策之时,苏晓苓一意孤行,如今弄成了这般模样,自然是少不了对她的抱怨和指责。 当初苏家正在筹办着丧事,她们的言行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张扬,毕竟她们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苏家的下人和亲邻好友看笑话,更不希望苏星河死后也不得安宁。 等苏星河尘归于土,老田把他的遗嘱当众公证生效,苏家的财产由几人划分完毕之后,彼此之间的纠纷就开始甚嚣尘上。 周春红毫不客气的对苏晓苓道:“我一早就说了不要去官府报案,那些山贼没有人性的。你偏偏不爱听,现在好了,闹成这样,你高兴了?” 苏晓苓对她的马后炮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这些天老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面前唠叨,要把父亲之死的责任硬栽到自己的头上来,好脾气终究还是爆发了,淡淡的道:“是啊,绑票的事我承认是做得不够好,可也比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知道专门挑别人的刺好!” 心想:她要认为马南山他们是因为自己到官府报案才去攻打黑虎山的,也拿她没辙,再怎么说在时间上确实是太巧合了,而且父亲苏星河也的确是丧命在黑虎山贼人的手上。 周春红自然知道她话里带刺,可是想想在当时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江月儿见她吃瘪,笑着道:“说起来,晓苓也不算是错了。要不是她去一趟黑虎山,说不定咱们老爷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可怜。再说谁都不希望见到老爷出事的,既然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日子怎么也还得接着往下过!” 周春红名义上是苏家之主不假,却也奈何不了她们两人,只能忿恨地甩袖而去。 苏晓苓在茅屋时知道韩虎受人指使的内情,也猜到很可能与黄家有关,果然不久之后,就从前来吊喧的大姐那里证实了这一点。 让她没想到的是,少女失踪案居然也和他们有关,更为意外的是还牵涉进来了覃州的某个大势力。 本来韩虎是一颗极为关键的棋子,他口中有他们太多的秘密,可惜当时庞韹为了追踪元始,没能将他掌握在手上,现在他已经是销声匿迹了,茫茫人海再想要找到他就难了。 通过不久之前所发生的绑票案,苏晓苓知道应该是有人监视在苏家,或者是苏家内部有人与外人勾结,只是眼下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和线索,不然就可以帮代替自己出行而遭难的父亲报仇雪恨了。 转念一想:当日父亲苏星河要自己和老田去外地和几个供货商联系,只有寥寥四五个人知情。如果真是苏家有人与外人勾结,进而害苏星河丢了性命。不管那人是周春红,江月儿,还是老田,他要是知道的话,在九泉之下怕也是难以瞑目。 让苏晓苓有点失望难过的是,从父亲苏星河出事到下葬,忠叔和小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苏家,想来他们当初在离开苏家之后,已经离开了白沙县,不然也该知道这么惊人的消息了。 苏晓苓心情抑郁之下,去了临烟阁找大姐和玉儿她们,顺便了解一下最近白沙县所发生的一些要事大事,只因这些天她都在苏家忙着办丧礼的事,早已经是晕头转向了,外边发生什么事她根本就无从知晓。 而大姐经营着临烟阁,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无论是在官场方面,还是暗道消息,都是应有尽有。 苏晓苓得知黄家人意图暗杀韩菲灭口,不禁想起她当初在黑虎山时挡在自己和庞韹面前的那一幕。她大哥韩方是个大笨蛋不假,那些山贼也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她年纪虽然尚轻,可着实是一个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女子,自然不希望见到她有事。 两人经过一番商定之后,决定合谋演一出戏,来证实一下苏家到底有没有人与外人勾结。 苏晓苓匆匆忙忙地赶回到苏家,随后让人把周春红、江月儿和老田都找了过来。 江月儿、老田在她面前,都没有端什么架子,收到消息后便迅速地会聚到了会客厅。 周春红心里面对苏晓苓一直都抱有成见,尤其是小翠和小芸的事让她在苏家很没有面子。本来不想理会她,只是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大家公开,也想看看她到底又在耍什么花招。于是就暂时放下了身段,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会客厅。 苏晓苓见三人先后都到齐了,遂打发所有伺候的下人离开了会客厅,才不急不徐地道:“今天我之所以找三位来这里,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几人刚刚从失去苏星河的伤痛渐渐地恢复过来,听她说有好消息,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周春红不咸不淡地道:“咦,我倒想知道是什么好消息,要这么急着告诉我们大家!” 苏晓苓能感觉到她一向都对自己极为冷淡,不以为意地道:“我要说的是关于绸缎庄的事,爹虽然把绸缎庄暂时交给了我打理,可是在情在理,我都觉得有必要告诉大家一声!” 江月儿微笑着道:“晓苓,老爷既然肯把苏家绸缎庄托付给你,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你也不用太过自谦!” 苏晓苓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代为打理,绸缎庄始终是咱们苏家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一波未平 黄郖无意向妻子女儿解释什么,心知她们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遂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对她们说。[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黄郖妻子和黄书丽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问什么,小心谨慎的照料着他。 黄家这些年来,能够在白沙县如鱼得水,混迹得风生水起,除了黄郖有主簿的职务之便外,也少不了他的运筹帷幄和超人一等的敏锐洞察力。 他与县丞张源及唐家等人,趁着白沙县前任刘知县离开而新任知县尚未到任的空档,肆意控制了市面上丝绸和布料的价格大幅度暴跌,想要浑水摸鱼、藉此谋利。 尽管白沙县最大的苏家绸缎庄实际上由黄家操控着,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财等人并没有像杨威那般坐以待毙,而是想尽各种办法意图坚持下去。为了对抗黄家等人所实施对市场的垄断,他们采取了抱团取暖的策略,建立了一个十家绸缎商会联盟。 黄郖等人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相应地采取了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对策,使得商会联盟不攻自破,一切均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新任知县马大虎初到白沙县,对此并未有任何的动作。正因为摸不着他的底细,才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状况。 然而,马大虎迟迟没有动静,却是与黄家有婚约的苏家出了点小问题。 他预料中的苏家几人并未全部中毒,就连唯一中毒的大小姐苏晓苓,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就在以为之前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失败之时,她竟然在婚期将至之前突然间坠崖死了。 苏家借此推辞两家的婚期,以免彻底的沦为黄家的陪衬,也由此打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 随后,杨家绸缎庄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衣裳,在县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经过他们派人几番查证之后,才知道始作俑者竟然是假装坠下山崖的苏晓苓。使得他们不得不对苏家重新审视一番:苏家其他人怎么会没有中毒的。苏晓苓坠崖是否苏家早已经安排好的阴谋,她明明有如此手段,为何要离开苏家之后才在杨家施展出来? 周春红和江月儿心里早已经活跃开了。今年离年关也就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这要是有苏晓苓一直发展壮大下去,这绸缎庄还不就成了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吗?怪不得老爷生前要那么订立的那么古怪的遗嘱了,将苏家绸缎庄交给苏晓苓打理。又给自己两人一定的份额,并且明确规定她们所有人都不得售卖给外人。原来他的用心竟是如此良苦。 不知不觉间,两人对苏晓苓也有了几分好颜色,又有几个人会有金钱过不去呢? 苏晓苓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又笑道:“临烟阁所需要的丝绸和布料。都要质量最上乘的材料,因此除了从我们仓库中优先筛选出来之外,还要去找几家主要的供货商商谈好才行。” 周春红难得的谦让道:“绸缎庄的事。我和月儿也不太懂,就由你和老田多费心了。” 江月儿也是笑道:“晓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苏晓苓微微颔首,淡笑道:“一定会的,我想三天之后和老田一起去外地见见那些供货商,商谈一下合约的期限与细节,以保证我们的货源可以源源不断,双方的利益与合作更为密切。” 周春红连连点头道:“既然你觉得可行就好,我会叫人为你们准备好一路上的所需之物!” 苏晓苓微笑道:“那就先谢过红姨了,江姨你们有事就去忙自己的吧,我还有些绸缎庄的事情要向田叔请教,就不陪你们了。”说着,便向老田问了几个经营方面的问题。 周春红、江月儿此时居然丝毫没有怪她变相赶人离开的意思,神情有些激动地离开了。 苏晓苓又向老田询问了几个供货商的情况,看看时候差不多就也离开了。 马大虎身为白沙县知县,也要算是足智多谋、精明强干,处理起日常公务和重大案件来,手段也是极为老练,作风更是雷厉风行。 经过众官差这些天的调查和取证,以及对众犯的审讯,终于是初步证实了黑虎山众人绑架苏星河和抢劫由覃州押送至白沙县的大批赈灾钱粮的事实。 然而,包括韩菲在内和少数几名犯人对这此两项罪名却是矢口否认,而且与众犯所陈述的呈堂证供也是一般无二。由于众犯为数众多,又都是由不同的官差分开进行突审,也就不存在彼此串供的可能,因此对他们这少数几人是放是留,马大虎一时间也没有作出决断。 他曾经立志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同时也不枉杀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心知他们几人是黑虎山贼人不假,可是他们确实没有参与两项重案要案,只能是将他们暂时关押候审。 从众犯的证词之中得知,他们所参与的绑架案和抢劫案,都是由黑虎山大头领韩方和二头领韩虎两叔侄所策划和主使的,而两人至今还是下落不明,成了悬而未解之谜。 所有参与绑架苏星河和抢劫赈灾钱粮两案的从犯之人,由于人证物证俱全,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依照明月帝国的律例判处他们斩刑,于明年秋后处决。 离剿灭黑虎山众匪仅仅是数日之后,事关白沙县的两个惊天大案便真相大白,不得不说马大虎等人在赈灾救之余,对侦破事关万千灾民的抢劫赈灾钱粮一案也是不遗余力的。 判决公文一经对外公布之后,白沙县众百姓都是一片叫好之声,只因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一来黑虎山众贼在白沙县为恶日久,积攒了不少民间怨气,再者他们胆大包天竟敢抢劫灾民的救命钱粮,更是让为数众多的灾民恨之入骨,自然是希望能够对他们严惩不贷。 很快,官府又在全县城内各处显要位置和交通要道贴出悬赏告示,如有将匪首韩方和韩虎抓获者分别赏以五千两和三千两白银,提供其下落者亦于以重赏。 由于这两个惊天大案件的首恶之人尚未落网或是伏法,案情也就没有就此彻底的了结,因此马大虎并未将相关的案卷移送到覃州州衙,而是将处置权暂时保留在白沙县之内。 事实上,韩菲所知道韩虎与人勾结的事极为有限,可是黄郖等人并不知晓其内情,得知韩菲等少数几人可能随时会被无罪释放,黄郖紧绷绷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等到他暗中所派出去灭口的人手,突然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敏锐的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接着,马大虎如期地公告了两个案件的判决书,又贴出悬赏告示,他就更是坐立难安了。 自从黑虎山的事情发生之后,覃州那边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彻底地断绝了与黄家方面的联系,就连元始也在那天离开黄家之后,就没有再白沙县出现过,完全的销声匿迹了。 黄郖平日性子一向沉着冷静,可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淡定不下来了。派出去的杀手无缘无故的不知所踪,覃州那边又迟迟联络不上,他才知道这次的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无奈: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妙,不然覃州那边也不至于此。 想不到他伸手收了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在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弃自己于不不顾。连最现实的银子收买的关系也都靠不住,在这个时候还有谁能靠得住呢?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来,整天黑着一张老脸,黄家的人见了他都心中直颤。 这天临近午夜时分,黄书强如往常一般强抑内心的兴奋小心翼翼地钻进家门,正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自己房间。 便见父亲黄郖背倚在窗前,使劲地抽着一杠旱烟,昏暗中火星明灭不定,映照出他一张腊黄的老脸。此刻正神色阴沉地瞪着自己,不禁吓了一大跳道:“爹,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黄郖猛地将烟杆往旁边一摔,上前一个大耳光扇在他白净的脸上,大骂一声道:“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鬼混,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是不是想气死我!” 黄书强在黄家极受黄郖宠爱,自小娇生惯养,平时把他当宝贝儿似的疼爱,哪曾想他会突然动手抽一个大耳括子过来,顿时被他一巴掌打傻了。 良久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是从来就没有做对过。他就算是再蠢再笨,也知道此刻不是辩解的时候,小心的问道:“爹,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黄郖看着他脸上那个嫣红的手掌印,心里的怒火早就软化了,不得不说自己方才确实是有点冲动了。可是也无意去和他解说什么,满脸忿怒的道:“你还知道关心家里,天天在外面乱搞胡来,半夜三更才回来,什么时候老子死了,你都可能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波又起 黄郖无意向妻子女儿解释什么,心知她们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遂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对她们说。[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黄郖妻子和黄书丽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问什么,小心谨慎的照料着他。 黄家这些年来,能够在白沙县如鱼得水,混迹得风生水起,除了黄郖有主簿的职务之便外,也少不了他的运筹帷幄和超人一等的敏锐洞察力,不由得暗自捉摸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他与县丞张源及唐家等人,趁着白沙县前任刘知县离开而新任知县尚未到任的空档,肆意控制了市面上丝绸和布料的价格大幅度暴跌,想要浑水摸鱼、藉此谋利。 尽管白沙县最大的苏家绸缎庄实际上由黄家操控着,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财等人并没有像杨威那般坐以待毙,而是想尽各种办法意图坚持下去。为了对抗黄家等人所实施对市场的垄断,他们采取了抱团取暖的策略,建立了一个十家绸缎商会联盟。 黄郖等人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相应地采取了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对策,使得商会联盟不攻自破,一切均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新任知县马大虎初到白沙县,对此并未有任何的动作。正因为摸不着他的底细,才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状况。 然而,马大虎迟迟没有动静,却是与黄家有婚约的苏家出了点小问题。 他预料中的苏家几人并未全部中毒,就连唯一中毒的大小姐苏晓苓。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就在以为之前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失败之时,她竟然在婚期将至之前突然间坠崖死了。 苏家借此推辞两家的婚期,以免彻底的沦为黄家的陪衬,也由此打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 随后,杨家绸缎庄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衣裳,在县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经过他们派人几番查证之后。才知道始作俑者竟然是假装坠下山崖的苏晓苓。使得他们不得不对苏家重新审视一番:苏家其他人怎么会没有中毒的,苏晓苓坠崖是否苏家早已经安排好的预谋,她明明有如此手段。为何要离开苏家之后才在杨家施展出来? 黄书丽将苏晓苓从杨家绸缎庄赶走之后,不想她转头又和十家绸缎商会的人搅在了一起。光是一个小小的杨家就能折腾出那么多花样,要是真让她将十家绸缎庄联合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状况无疑是他们所不希望见到的,还好顺利的将他们的联盟化解了。 哪知苏晓苓又和春风阁的人难解难分。为了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也顺便试试春风阁的底细,遂派出厉害的杀手潜进了春风阁想将她解决掉,可惜依然是被人所阻。 一直以来。黄郖都怀疑在苏家背后隐藏着高手,可是眼前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垂诞也着实不易。于是决定再找杀手利用苏星河苏晓苓父女在竹林里设下圈套,如果自己的猜测有误。那苏家的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一旦证实了猜测,那也好及早有个应对之策。 让他感到胆战心惊的是。竹林里的一役,苏氏父女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城里,而所有的杀手则是全军覆没,更牵扯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竹客。 当天夜里,龙竹客更是潜入黄家示警,割下黄郖的一缕发丝,和一张笺纸放在了桌上。 黄郖次日早上醒来,看了桌上的纸笺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只见上面写着:如若苏家有人在白沙县遇难,小心你的狗命!落款处画有三片竹叶,正是龙竹客的一贯行事作风。 此后,黄郖处理有关苏家的事情方面,就不知不觉中有了诸多顾忌。不久之后,他决定主动与苏家解除了双方婚约,进而把自己的人手都从苏家绸缎庄撤离了出去。 他得知元始幕后之人利用黑虎山的韩虎等人,又刚巧收到消息苏晓苓即将离开白沙县,便怂恿元始在她离开白沙县之后,绑架苏晓苓以获得一笔可观的赎金。 如此一来,苏晓苓不是在白沙县出的事,也不怕龙竹客将事情联想到自己头上来,再者也希望将元始和他幕后之人一起绑架到黄家的身上,给自己多增加一道护身符。 苏晓苓将消息告诉周春红、江月儿和老田三人之后,然后若无其事地忙碌着自己的事。 另一方面由大姐暗中安排人手隐藏在苏家外边,开始对他们三人进行严密地监视。黄郖无意向妻子女儿解释什么,心知她们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遂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对她们说。 黄郖妻子和黄书丽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问什么,小心谨慎的照料着他。 黄家这些年来,能够在白沙县如鱼得水,混迹得风生水起,除了黄郖有主簿的职务之便外,也少不了他的运筹帷幄和超人一等的敏锐洞察力,不由得暗自捉摸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他与县丞张源及唐家等人,趁着白沙县前任刘知县离开而新任知县尚未到任的空档,肆意控制了市面上丝绸和布料的价格大幅度暴跌,想要浑水摸鱼、藉此谋利。 尽管白沙县最大的苏家绸缎庄实际上由黄家操控着,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财等人并没有像杨威那般坐以待毙,而是想尽各种办法意图坚持下去。为了对抗黄家等人所实施对市场的垄断,他们采取了抱团取暖的策略,建立了一个十家绸缎商会联盟。 黄郖等人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相应地采取了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对策,使得商会联盟不攻自破,一切均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新任知县马大虎初到白沙县,对此并未有任何的动作。正因为摸不着他的底细,才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状况。 然而,马大虎迟迟没有动静,却是与黄家有婚约的苏家出了点小问题。 他预料中的苏家几人并未全部中毒,就连唯一中毒的大小姐苏晓苓,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就在以为之前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失败之时,她竟然在婚期将至之前突然间坠崖死了。 苏家借此推辞两家的婚期,以免彻底的沦为黄家的陪衬,也由此打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 随后,杨家绸缎庄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衣裳,在县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经过他们派人几番查证之后,才知道始作俑者竟然是假装坠下山崖的苏晓苓,使得他们不得不对苏家重新审视一番:苏家其他人怎么会没有中毒的,苏晓苓坠崖是否苏家早已经安排好的预谋,她明明有如此手段,为何要离开苏家之后才在杨家施展出来? 黄书丽将苏晓苓从杨家绸缎庄赶走之后,不想她转头又和十家绸缎商会的人搅在了一起。光是一个小小的杨家就能折腾出那么多花样,要是真让她将十家绸缎庄联合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状况无疑是他们所不希望见到的,还好顺利的将他们的联盟化解了。 哪知苏晓苓又和春风阁的人难解难分,为了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也顺便试试春风阁的底细,遂派出厉害的杀手潜进了春风阁想将她解决掉,可惜依然是被人所阻。 一直以来,黄郖都怀疑在苏家背后隐藏着高手,可是眼前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垂诞也着实不易。于是决定再找杀手利用苏星河苏晓苓父女在竹林里设下圈套,如果自己的猜测有误,那苏家的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一旦证实了猜测,那也好及早有个应对之策。 让他感到胆战心惊的是,竹林里的一役,苏氏父女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城里,而所有的杀手则是全军覆没,更牵扯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竹客。 当天夜里,龙竹客更是潜入黄家示警,割下黄郖的一缕发丝,和一张笺纸放在了桌上。 黄郖次日早上醒来,看了桌上的纸笺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只见上面写着:如若苏家有人在白沙县遇难,小心你的狗命!落款处画有三片竹叶,正是龙竹客的一贯行事作风。 此后,黄郖处理有关苏家的事情方面,就不知不觉中有了诸多顾忌。不久之后,他决定主动与苏家解除了双方婚约,进而把自己的人手都从苏家绸缎庄撤离了出去。 他得知元始幕后之人利用黑虎山的韩虎等人,又刚巧收到消息苏晓苓即将离开白沙县,便怂恿元始在她离开白沙县之后,绑架苏晓苓以获得一笔可观的赎金。 如此一来,苏晓苓不是在白沙县出的事,也不怕龙竹客将事情联想到自己头上来,再者也希望将元始和他幕后之人一起绑架到黄家的身上,给自己多增加一道护身符。(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抽丝剥茧 黄郖无意向妻子女儿解释什么,心知她们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平白无故地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遂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对她们说。[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黄郖妻子和黄书丽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问什么,小心谨慎的照料着他。 黄家这些年来,能够在白沙县如鱼得水,混迹得风生水起,除了黄郖有主簿的职务之便外,也少不了他的运筹帷幄和超人一等的敏锐洞察力,不由得暗自捉摸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他与县丞张源及唐家等人,趁着白沙县前任刘知县离开而新任知县尚未到任的空档,肆意控制了市面上丝绸和布料的价格大幅度暴跌,想要浑水摸鱼、藉此谋利。 尽管白沙县最大的苏家绸缎庄实际上由黄家操控着,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财等人并没有像杨威那般坐以待毙,而是想尽各种办法意图坚持下去。为了对抗黄家等人所实施对市场的垄断,他们采取了抱团取暖的策略,建立了一个十家绸缎商会联盟。 黄郖等人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相应地采取了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对策,使得商会联盟不攻自破,一切均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只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新任知县马大虎初到白沙县,对此并未有任何的动作。正因为摸不着他的底细,才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状况。 然而,马大虎迟迟没有动静,却是与黄家有婚约的苏家出了点小问题。 他预料中的苏家几人并未全部中毒,就连唯一中毒的大小姐苏晓苓。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就在以为之前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失败之时,她竟然在婚期将至之前突然间坠崖死了。 苏家借此推辞两家的婚期,以免彻底的沦为黄家的陪衬,也由此打乱了他们原定的计划。 随后,杨家绸缎庄出现了一种古怪的衣裳,在县城内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经过他们派人几番查证之后。才知道始作俑者竟然是假装坠下山崖的苏晓苓。使得他们不得不对苏家重新审视一番:苏家其他人怎么会没有中毒的,苏晓苓坠崖是否苏家早已经安排好的预谋,她明明有如此手段。为何要离开苏家之后才在杨家施展出来? 黄书丽将苏晓苓从杨家绸缎庄赶走之后,不想她转头又和十家绸缎商会的人搅在了一起。光是一个小小的杨家就能折腾出那么多花样,要是真让她将十家绸缎庄联合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状况无疑是他们所不希望见到的,还好顺利的将他们的联盟化解了。 哪知苏晓苓又和春风阁的人难解难分。为了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也顺便试试春风阁的底细,遂派出厉害的杀手潜进了春风阁想将她解决掉,可惜依然是被人所阻。 一直以来。黄郖都怀疑在苏家背后隐藏着高手,可是眼前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垂诞也着实不易。于是决定再找杀手利用苏星河苏晓苓父女在竹林里设下圈套,如果自己的猜测有误。那苏家的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一旦证实了猜测,那也好及早有个应对之策。 让他感到胆战心惊的是。竹林里的一役,苏氏父女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城里,而所有的杀手则是全军覆没,更牵扯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竹客。 当天夜里,龙竹客更是潜入黄家示警,割下黄郖的一缕发丝,和一张笺纸放在了桌上。 黄郖次日早上醒来,看了桌上的纸笺顿时心中一片冰凉,只见上面写着:如若苏家有人在白沙县遇难,小心你的狗命!落款处画有三片竹叶,正是龙竹客的一贯行事作风。 此后,黄郖处理有关苏家的事情方面,就不知不觉中有了诸多顾忌。不久之后,他决定主动与苏家解除了双方婚约,进而把自己的人手都从苏家绸缎庄撤离了出去。 他得知元始幕后之人利用黑虎山的韩虎等人,又刚巧收到消息苏晓苓即将离开白沙县,便怂恿元始在她离开白沙县之后,绑架苏晓苓以获得一笔可观的赎金。 如此一来,苏晓苓不是在白沙县出的事,也不怕龙竹客将事情联想到自己头上来,再者也希望将元始和他幕后之人一起绑架到黄家的身上,给自己多增加一道护身符。结果却是苏星河代替女儿苏晓苓出行被黑虎山的人绑架,最终因此而丧命。 黄郖精明不假,可元始和他幕后之人也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牵着鼻子走?如今白沙县发生一场特大火灾,赈灾钱粮遭人抢劫,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他们在这个时候选择回避黄家,自然也是不想引火烧身,为黄郖等人背黑锅。 苏晓苓将自己准备外出的消息告诉周春红、江月儿和老田三人之后,然后若无其事地忙碌着自己的事。另一方面由大姐暗中安排好人手隐藏在苏家外边,开始对苏家外出的人进行严密地监视和跟踪,希望藉此找出与外人勾结之人。 苏家是白沙县少有的大户人家,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只是在苏星河意外身亡之后,骤然间就少了许多应酬,也无形中为大姐他们减小了不少的负担。 经过众人一整天的跟踪和监视,终于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有人见到江月儿带着贴身侍女小楠进了一间杂货店,买了一些胭脂和水粉。期间江月儿遣开小楠独自离开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至于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江月儿两人离开杂货店不久,便有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男子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据跟踪他的人说,那男子不久便进了黄家大院,他只能是先行回来汇报消息。 大姐听他说远远地看到那男子进了黄家后就回来了,不禁点了点头,心想:黄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家,就算是没有顶尖高手,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监视的,因此没有跟进去才是明智之举。他不是庞韹,更何况此刻是光天化日之下,根本是叫人无所遁形。 其他的人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大姐便让玉儿将得到的消息转告了苏晓苓。 自从苏星河遭人绑架,苏晓苓便隐隐觉得苏家内部可能有人与外人勾结。通过那天江月儿见到自己没有出行时所表现的诧异神情,就对她有所怀疑,想不到她真的与黄家人有联系。 苏晓苓经过一番权衡之后,最终决定将事情告诉周春红,几人私下里解决掉此事。 她不是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出行作为诱饵,等黄家人对自己不利时将他们当场抓个正着。可是很难说他们在经历那么多事后,还会不会再贸然行事,而且就算是有所行动,估计也只是找些不相关的替死鬼,很难从那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更不要说由此举证黄家了。 与其自己没有意义的去大冒风险,还不如试试从江月儿身上找找突破口,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现在的苏家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没有必要再让人当成笑话来看。 周春红得知江月儿竟然与黄家人的勾结,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就要按捺不住性子。 苏晓苓知道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想要逼江月儿就范,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遂劝止住周春红兴师问罪的举动。改而让她找借口把她的侍女小楠支开,自己然后再找她开诚布公。 江月儿见到周春红刚刚叫走小楠不久,苏晓苓便又过来找自己,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微笑着道:“晓苓,你这些天也快累坏了,我看还是在家里多休息一下,就不要到处走了!” 苏晓苓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笑道:“累倒是不怎么觉得,再说了,爹以前交待给我的事,自然要尽心尽力去做才行。” 江月儿点了点头道:“晓苓,你能这么想这么做,相信你爹在九泉之下听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你平时里都要忙着绸缎庄的事,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 苏晓苓看着面前这个美丽娇艳的女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不由地叹息一声道:“爹如今已经不在了,你还这么年轻,要是有什么打算的话大胆地对我们说出来,大家都是女人,都能理解的!” 心想:她以前是青a楼里的妓a女,之所以肯答应嫁给可以做她父亲的苏星河,无非是为了财或者是名,而现在苏星河已经死了,财产也分了,她似乎也没有留在苏家的必要了。 她为什么要和黄家人勾结,与他们是什么关系,出卖苏家对她又有什么好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所说的话还可以相信吗,如果她真要害自己和苏家的人,又该怎么来处置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韩虎明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站着,可是却久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唯有继续求饶道:“你吩咐的事,我一定都会尽快照办的,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良久,身后那人才缓缓的道:“是真的吗?” 韩虎不假思索的道:“一定会,我一定会照办的……” 身后那人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韩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道:“方儿,怎么是你?” 韩方无比伤心绝望的道:“二叔,想不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妹子怎么说你我都不相信。[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我的二叔为了一点银票,竟然会出卖黑虎山的兄弟!你居然连妹子和我都要杀都要害,你还是人吗?” 韩虎慌忙解释道:“方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那些糊涂事的。” 韩方大喝一声道:“够了二叔,我是头脑比较笨,可我不是傻子,再也不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刚刚还亲口说差点杀了妹子,还想要把我交给那个人,我总没有冤枉你吧?” 韩虎依他所说显然是将自己和方才那人的对话全都听到了,不禁心中一凉,犹自不死心的道:“方儿,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你们兄妹两个,难道就不能原谅你二叔这一次吗?” 见韩方迟迟没有开口,心想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又道:“就算是你一点也不念咱们这么多年的叔侄情份,那也想想当初我婆娘为了救你妹子一命在后山躺了十多年吧!” 韩方听他把话说完,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落寞的转身走了。 韩虎听着他渐渐地走远,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可是偏偏像根木头一般站在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暗自着急,心怕再出来一个什么人要了他的老命。 幽深昏暗的黑虎山上闪烁着两条人影,一先一后飞快往山下飞掠而去。 陡峭难行、地形复杂的山地上。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两人如履平地。显然他们的轻功均是不俗,尤其是后边一人,他始终与前面那人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面那人赫然是方才在山上与韩虎对话的黑衣人。白天的时候他带领马南山等人一举攻下黑虎山了,此刻正行色匆匆的往山下赶去,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此次带人上黑虎山本意是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哪知道对方措不及防之下,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当他再次见到韩虎时。正打算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时候,突然又知道韩菲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因此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让他将韩方找出来的。 他急着下山自是希望可以从被擒的韩菲口中证实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而后顺便将她干净的处理掉,以免白沙县少女失踪和抢劫赈灾粮草的事,落入了别人的耳中。 至于韩虎在他眼中早已经是个死人。想要杀他可谓是易如反掌,之所以暂时留他一条狗命。是希望通过他将韩方和其他几个漏网之鱼找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地清除了后患。毕竟他也不知道抢劫赈灾粮草的事,其他一起参与的人知道多少,自然不能留下一点尾巴。 后边那人一路从山上往下不急不徐的跟着他,他的轻功高明至极,几近落叶无声的境界, 显然比前面那人更胜不止一点半点,才能一路上跟踪不被对方发现的。 在如水的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林间潇洒自如、翩然若仙,正是之前悄然离开的庞韹。 庞韹和苏晓苓在茅屋后边听了韩菲和韩虎的对话,又在关键时候打晕韩虎救了韩菲一命。 他离开之后,便上山回到韩菲居住的小茅屋,故意给晕厥的韩虎解松了绑好的绳索,才慢慢地弄醒了他。随后一路跟踪他,看看能不能找出与他联系的人,进而了解幕后黑手。 韩虎醒来脱困之后,发现黑虎山被大批的官兵攻打,众人大多或死或擒,只得是暂时躲藏起来避过风头。直到天色将黑之时,才敢出来到茅屋附近与那人约好的地方见面。 庞韹将见到两人见面,暗自庆幸自己今天的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正在这个时候,刚巧韩方上来茅屋处寻找韩菲,为免他打草惊蛇,只能是抢先出手制住了他,然后他们便不动声色的将韩虎两人的对话尽数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里。 庞韹眼见那人给了韩虎银票后,转身便下山去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解开了韩方之后,随即迅速出手制住了韩虎,便往那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人匆匆忙忙的下了山,可是一路上也没有见到有官差的营地,心知黑虎山的人应该都已经被押往县衙了,只能是往黄家的方向而去,慢慢地再想其他办法了。 庞韹见那人进了黄家守卫森严的宅院,也是从一侧悄然无声地潜了进去。 不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上到了黄家书房的屋顶上,俯下身子静静地聆听下面的动静。 黄家雅致华贵的书房中,黄郖听那人将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沉吟道:“元始,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事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所幸如今钦差大臣严璟和布衣侯万隆都已经离开了白沙县,不然事情就麻烦大了。” 被黄郖称为元始的那人听了,额头上直冒冷汗,忐忑地道:“我今天特意约了韩虎,又把消息透露给了官府的人,以为这次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的解除了后患,谁知道还是弄成了这样?外面的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可是那个被抓的丫头,黄主簿一定要帮帮我才行!” 黄郖点了点头道:“去休息吧,以后尽量小心一点,县衙里的那个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庞韹看着元始出了书房后,并没有离开黄家,心知再呆下去多半也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了。眼下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先救了韩菲出来,再把他们的阴谋诡计揭破,遂不着痕迹的出了黄家。 他很快便赶回到了临烟阁,随后将他从元始和韩虎口中所听到关于前一阵子少女失踪和赈灾物质遭人抢劫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姐。 大姐听完之后,情知事关重大,连夜去了县衙找知县马大虎商量对策。 马大虎听说大姐深夜到访,自然是想到了极其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已经睡下,秘密的接见了她。得知一直没有半点线索的白沙县少女案,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也是心感振奋。 他昨天听说白沙县灾民苦苦等候的救灾物资,是因为黑虎山贼子的疯狂抢劫的原因,就莫名的震怒了,随后收到覃州剿匪的知会函,才有了今天雷霆万钧的剿匪行动。 今天他还在为解决了黑虎山多年的匪患而欣喜,此刻听了大姐的消息,才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他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所看到所想到的要复杂的多。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覃州那么巧会派人过来一起剿匪就很可疑,再者说黑虎山的贼子一起也就几十号人,怎么可能会阻止得了所有从覃州运送过来的赈灾物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马大虎也算是久混迹官场之人,一经将所有的事情联想起来,自然不难明白是怎么回事。 覃州有人和白沙县黄家的人暗中一直有联系,而后他们利用黑虎山的二头领韩虎,策划了整个抢劫赈灾粮草的事。只要事后将黑虎山的贼人全部剿灭,粮草的事就可以都栽到他们头上了,他们之所以大费周章的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掩盖更为重要的事情。 马大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如何还能安心的睡得着,一整夜都在思考如何应对。 首先他借由韩菲是黑虎山所抓获的唯一女犯,将她单独关押起来,然后暗中叮嘱儿子马南山亲自负责她 韩虎明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站着,可是却久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唯有继续求饶道:“你吩咐的事,我一定都会尽快照办的,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良久,身后那人才缓缓的道:“是真的吗?” 韩虎不假思索的道:“一定会,我一定会照办的……” 身后那人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韩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道:“方儿,怎么是你?” 韩方无比伤心绝望的道:“二叔,想不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妹子怎么说你我都不相信。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我的二叔为了一点银票,竟然会出卖黑虎山的兄弟!你居然连妹子和我都要杀都要害,你还是人吗?” 韩虎慌忙解释道:“方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那些糊涂事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晓苓此番来找江月儿并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虽然说世间上最为难猜的便是人心,可是从小兰偷听到的谈话来看,大夫人周春红和二夫人江月儿被黄家买通的可能性,和小兰说谎背叛自己相似,应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见她问起来,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敢确定是谁下的毒,只是想到有一种可怕的可能。” 江月儿满是惊奇而又期待地道:“看来你肯定是有几分把握,快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苏晓苓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和她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不经意地反问她道:“当你知道有人在我们两人所用的胭脂里下毒时,你首先会想到这事跟谁有关系?” 江月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竟是强自忍住了。 苏晓苓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直言不讳地道:“不瞒你说,我想和你所想的应该都是大夫人。”不等她有所反应,又道:“既然我们都能想到这点,大夫人难道就会想不到吗?” 江月儿恍然道:“之前倒不觉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又感觉颇为在理,那依你看会是什么人呢?” 苏晓苓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道:“我其实也是胡乱猜测的,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胭脂盒都是爹特意给我们购买的,他或许会知道点什么,不如一起去找他问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虽然知道苏星河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已经占据了这个身子,也就勉为其难了。 江月儿嫣然一笑道:“原来是要找老爷证实。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一块过去吧。” 她们两人找到苏星河的时候,他正自为婚约的事气得焦头烂额,大夫人周春红则陪在一旁好声安慰着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黄家人,会来这么一手,完全是被搞得措手不及。 苏星河见到两人微感诧异地道:“你们怎么来了?”神色间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点。 苏晓苓将不相关的下人打发离开之后,便详细地将小兰听来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又将自己怀疑自己中毒也是黄家人暗中搞得鬼的可能也一一分说了。 苏星河听说黄书强非但贪图女儿的美色,而且还想打江月儿的主意,更是想将整个苏家的财富占为己有。直气得额头青筋直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早知道黄家的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野心,竟然如此的贪婪和险恶。 江月儿也气得粉脸含煞。曾经做过ji女,使得她无法再生育可以说是她一生的痛。不曾想黄书强居然把念头想到自己的头上来。想起他在凉亭的所作所为,此事还真是大有可能。 周春红听了苏晓苓帮自己开脱不太可能下毒的缘由,也是暗生感激,就连因为小芸被赶出苏家的心结。也暂时的放下了。平静了一下心绪才道:“晓苓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是没有下毒!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们,可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老爷最是清楚了。” 苏星河点点头道:“你们能够这么想,我就心满意足了。下毒的事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也渐渐地有了眉目。不过,我敢断定与春红无关,因为我当时为免你们有人觉得厚此薄彼,就一起买了三盒一样的胭脂,只是春红她一直不太喜欢化妆,我就留着没有送给她。事实上,我事后找华大夫检验过,剩下的那盒胭脂里面也有与你们那两盒同样毒性的毒a药。” 至此,话不说不明,一经说开,一家人彼此的疑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周春红有点沉不住地道:“老爷,现在人家都欺负咱们到这个地步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苏星河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要是能够想到办法,就不会躲在这里生闷气了。” 苏晓苓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们三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试着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苏星河、周春红、江月儿都是惊诧地看着她,似乎是想不透她平日里一年都难得说上几句话,这种关键时刻,倒是表现得出人意料,不由既狐疑又期待地望着她。 苏晓苓胸有成竹地解释道:“你们或许会觉得奇怪,不过仔细地想想也就没有什么。只因为这事不但与苏家的家产有关,而且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自然就想得比较多一点了。” 三人听她这么一说,勉强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也就纷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苏晓苓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去质疑什么,便接着道:“我仔细地想过了,要想婚约结不成,下策是避而远之,以拖待变,上策则是主动出击,以不变应万变。” 周春红知识水平极为有限,一席话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晓苓,你这下策和上策,说得都是什么,红姨可半点都没有听明白,不知道老爷和月儿有没有听懂?” 苏星河沉吟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摇了摇头。 江月儿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娇笑着道:“老爷,你这既点头又摇头的,是怎么个意思?” 苏星河尴尬的笑了笑,道:“有吗?我刚刚脖子有点酸!”说着,便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晓苓忍住笑,娓娓而谈地道:“下策简单来说就是玩失踪,既然是缔结婚约,如果一方主要的当事人不在场,他们找谁结婚去。至于上策嘛,自然是想办法让对方主动退婚,这个就比较麻烦。由于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和阴谋,那么就不按照他们的规则和思维方式行事,也许能够扰乱他们的心神、打乱他们的节奏,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星河三人沉默着想了想,良久,江月儿才道:“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想法确实不错,然而一旦实施起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须从长计议才好!” 苏星河不禁感叹地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晓苓,你且说说上策看,如果能有办法让黄家主动退婚,就算是要我付出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苏晓苓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三人说了,苏星河忍不住大叫道:“简直是胡闹!” 周春红认真的想了想,有点动心地道:“老爷,我倒是觉得晓苓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苏星河见江月儿也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们了。一甩长袖道:“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就由着你们去折腾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苏晓苓与周春红、江月儿商量好后,看看天色将晚,就让小兰拿了自己的香囊去找黄书强。里面写明时间约他在花园中相见,又说了一些钦佩、欣赏其文采和人才的褒扬之词。 黄书强听说小兰是苏晓苓的贴身丫头,长得也是玲珑可爱,说话更是懂得讨人欢心,心中不禁多了份好感。等他见了香囊里面带着丝丝幽香的留言,忍不住欣喜地道:“多谢小兰姑娘了,请转告你家小姐,黄某必然不负佳人厚望!”说完,掏出两锭银子递给了她。 小兰连连推辞不受,最终绕不过他,再三道谢之后才收了下来,高兴雀跃地离开了。 黄书强骤然受到苏晓苓的邀约,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尽管黄家对苏家有所图谋,可是在此之前,便能打动白沙县第一美女的芳心,实在是对他个人魅力的一种肯定。 那书僮眼见劝不住兴致勃勃地他,也唯有嘱咐他不要大意,切记一切以大局为重。 黄书强此时正由那书僮帮着他梳理头发,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屑地笑容地道:“难道你以为我真会爱上她,会被她迷了心智不成?你放心好了,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可她要是不识相的话,等我玩腻了之后,还不是任我处置?” 那书僮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在心中早已有了定计,那就最好不过了。” 黄书强在湖边见了苏晓苓,便顿时惊为天人,心中想到等会便能一亲芳泽了,就抑制不住地兴奋。这些年来他没少睡过女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苏晓苓这样冰清玉洁的绝代美女。 起初,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苏晓苓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怎么会如此大胆地主动来邀约自己?可是心中又不断地说服自己,两人毕竟是有婚约在先的,而且两人白天才刚刚经历了初次见面。她会对自己一见倾心,除了有点惊喜之外,这实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等到他梳妆打扮完毕,精神饱满地出了门,才发现天色早已经暗了。 看着月沉星稀的昏暗天空,映衬着光线暗淡不明的苏家大院,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今天还真是艳福不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苏晓苓心中一动,道:“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眼下天气一天天地变冷,所需的丝绸布料将会越来越多。只要你们按照刚刚所说的去做,我敢保证一个月内价格绝对会涨上去。” 心道:眼下这个危机,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丝绸布料的价格被压得那么低,只要现在大量地将货物屯积起来,等价格涨高之后再卖掉,便能狠狠地赚上一笔差价了。 只是事情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说明操控丝绸布料价格的幕后黑手有多么庞大的能量。谁知道他们的准备有多充足,势力有多雄厚,自己冒然一头扎进去,说不定连渣都不剩下了。 可是想到那些家破人亡的绸缎商,白沙县又有多少人因此而损失惨重,再想到牵连在内的苏家和居心叵测的黄家,她刚刚有些动摇不定的意志,顿时就坚定了下来。 苏晓苓还有五千两的银两可用,她想要弄到更多储存货物的本钱,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想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又让人抓不着把柄,那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众人见她如此信心满满,想起她之前在杨家绸缎庄所作的事情,不禁也是满怀希望。 李财感激涕零地道:“小苓小姐,果真是人中之凤,闻卿一席话,使我等茅塞顿开。往后若有什么差遣,或者是可以效劳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 苏晓苓微微地摇头,道:“言重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就没有为大家做些什么。这办法也一定就能马上奏效。只希望可以帮助大家一起渡过眼前的难关吧!” 李财等人连连向她道谢,又拿出一个大封包递给她,道:“小小意思,还望不要嫌弃!” 苏晓苓估计里面应该也是银票之类的,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肯定不会太少。她以前在现代社会时还会享受一下物质生活,等到了苏家之后。就渐渐地变淡了。连忙推辞道:“这个我可绝对不能收。一来受之有愧,二来大家眼下都不宽裕,更应该将每一分钱用到实处。” 看看已经是午时时分。微笑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各位再见了!” 李财忙陪笑道:“我等知道小苓小姐贵人事忙,那就不耽搁你了。他日再向你致以谢意!” 苏晓苓告辞他们出来,回到住处刚刚与伺候庞韹的几名侍女一起用过午餐。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会,便见县丞夫人唐棠匆匆忙忙的领着人带着东西,到了她们的住处门口。 唐棠当下吩咐人手将附近几处闲置的大宅院,简单的清理整修了一下。另外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雅室留给苏晓苓临时居住,而其他裁缝,女工等等十余人。则住在旁边的一所宅院里。 苏晓苓看着她差使众人忙这忙那,随意来到处那雅室。竟是一处幽雅清静的深门小院。尽管和原来居住的地方一般大小,可是里面奢华的装饰和雅致的布置,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唐棠为了自己能更尽心尽力为她制作出最美的衣裳,才会特意为自己准备这么好的房间。不过,反正这是黄家的房产,住着也不用有什么心里负担。 等苏晓苓处理好个人的事情之后,那边制作衣裳那边的人手也早已安排妥当了。 唐棠带来的人一共有裁缝六人,四男二女,年纪均在三四十岁之间,另有协助女工十二人,年龄在十八岁到三十岁都有,姿色倒也都挺一般。另外有两驾马车上好的丝绸和布料,面纱,缝纫工具等等,以及苏晓苓所要求的一些东西,应有尽有,尽数齐备。 唐棠看着苏晓苓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对那些裁缝,女工道:“我请你们来帮忙做衣裳,也是看得起你们,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以后你们在这里全部要听小苓小姐的吩咐,要是有谁敢坏了我的大事,我心室不会轻饶了他。” 那些人见状连连点头称是,一个个俯首听命的站在那里。 随后,唐棠将人和材料丢在那里由苏晓苓安排部署,自己便轻松自在的扬长而去了。 苏晓苓则忙着指挥那些裁缝,女工,将制作衣裳的器械摆放妥当,又安装调试好,再将材料布置到位,倒也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大家都熟门熟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些人尽管心里不太乐意,可是慑于唐棠的淫威,唯有一切照办行事。兴许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变相剥削,心里想着早日完成任务早日解脱,也没有见谁消极怠工的。 苏晓苓好不容易将事情一一安排好,才发现时候已然是日薄西山了。想起昨夜司马何如的那张留言书笺,犹豫了一会儿,才匆匆忙忙地往春风阁赶去。 进到内院,便听玉儿娇笑道:“小苓,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刚刚大姐好像找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已经叫人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了,怎么没有见到人吗?” 话音刚落,便见大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微笑的道:“小苓,你来得正好,上次所说的事情有消息了。你看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想你直接见见这个人也许会更好?” 苏晓苓不禁一愣,道:“噢,可能在路上和他们错过了。要我见一个人,会是什么人?” 大姐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笑道:“当然是很重要的人,一般人想见还见不到呢?”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这样说来,我还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人了?” 大姐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就去叫人马上安排,你们俩个先聊聊。” 苏晓苓看着她离开,回头看了看一旁满面含笑温婉娴静地玉儿,轻盈地朝她走了过去,轻声道:“难得玉儿姐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精心照顾,那我也让你去见一个你很想见到的人吧!” 玉儿诧异地看着她,喃喃自语地道:“让我去见一个我很想见到的人,我怎么不明白?” 紧接着神情有些激动地地紧抓住她的双手道:“小苓,你一定是在和我说笑的吧?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见的人是谁,又怎么可能会见到那个人?” 苏晓苓神秘兮兮地冲她一笑,在她耳边低声道:“就是你房中画上所提的那个人,他黄昏的时候,会在翠微湖的石鹊桥那里等你,特意让我过来转告你的。” 玉儿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在白沙县,你又怎么会认识他的?”随即死死地盯着她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晓苓见了她的反应,原本满是疑惑地心中顿时阔然开朗。试想玉儿如此美丽,善良,痴情的女子,又怎么忍心再继续瞒着她?就算是自己心里对司马何如有些好感,可是也对玉儿有些愧疚的感觉。这样心里不安而又有所驿动,倒不如干脆成全了他们,岂不是一桩美事? 遂笑道:“正所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像你这么善良,美丽的女子,肯定是会得到幸福的!我刚刚说得都是真的,这回你可千万不要再轻易放过他了。” 大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见玉儿喜不自胜的样子,已然明白了些什么,奇异地道:“既然是那个人来了,为何又不敢直接来见你,而要找人代为传话,难道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苏晓苓见到满心欢喜地玉儿突然神色一变,心中也是一阵狐疑:司马何如到底是为什么要约见自己?我这样冒然地让玉儿过去见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呢? 司马何如为何那么晚会出现在街头?看他现在的情形,似乎过得还不错,可为什么要住在黄家人的房子里,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他不敢去找玉儿,那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想到这些,苏晓苓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浑然没有了主意。 玉儿见她沉吟不决,半晌无语,脸色一凝,强自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只要见到了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大家帮着一起解决啊!” 看了看面面相觑地两人,又娇媚地笑道:“身上脏死了,我先去换一身衣裳,你们先聊!” 苏晓苓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子,微微有些落寞地神情,不由心里忐忑不安地道:“大姐,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会不会害了她?”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详细的说了。 从那天夜里遇到司马何如,然后刚巧和他住在了附近,他知道自己认识玉儿,所以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代为传话,至于他误将自己当成玉儿的事,自然是略过不提了。 大姐沉吟片刻,忍不住叹息道:“这个谁知道,虽然玉儿这些年卖艺不卖身,可是为我也算是赚了不少银两。就算我心里有些舍不得,可终究还是希望她们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江月儿闻言一愣,迟疑不决地道:“晓苓,你为何会突然间和我说这些?” 苏晓苓也无意和她打哈哈,神色平静地道:“我上次到黑虎山虽然没有能将父亲救回来,可是却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看小说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为了证实我们苏家有人和黄家通消息,于是利用临烟阁的事做了一个饵,然后叫大姐暗中派人留意了一下这两天离开苏家的人。” 江月儿俏丽的脸庞顿时为之一僵,强自镇定的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苏晓苓见她犹自心存侥幸,毫不留情直接拆穿她的谎言道:“有人看到你带着小楠去了南街的那家杂货店,随后就见里面的人去了黄家,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说了。” 看着她的脸色变幻不定,继续道:“这些年黄家人是怎么对我们苏家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有什么苦衷?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苏家的人,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商量,而没有跑去官府报案。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准备和他们一起陪葬吧!” 江月儿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她彻底击碎,颓然道:“那我要是说了,又会怎么样?” 她知道黑虎山众匪已经被官府定罪,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又见苏晓苓将她去过的杂货店都丝毫不差的说了出来,也就证明她对此确实是有一定的把握。 若是她们将杂货店那人抓去审问,难保他不把自己给供出来,更何况她与临烟阁的合作要真是她们设下的陷阱,黄家的人多半也会上钩,到时候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苏晓苓见她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趁热打铁的道:“自己一家人什么不好说,至少不会闹到官府让场面太难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江月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虚的道:“晓苓,都怪我一时糊涂,江姨真是对不住你!” 苏晓苓淡定的道:“既然你这么想,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如实地告诉我,也算是将功赎过!” 江月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其实杂货店的那人,你也曾经见过一次的,就是上次和黄书强一起到苏家来的那个书僮。你没有掉下山崖,还有这两次出行的事,都是我告诉他的。” 苏晓苓知道她和黄家人暗中有联系,便想到自己离开苏家的消息,也多半是她告诉黄书强等人的,疑惑地道:“可你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说你喜欢上了那个人?” 江月儿神情极为不堪的道:“像他那样猪狗不如的人渣,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次他与黄书强到苏家来,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药,然后就……” 后面的终究是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后来他们就用这事要挟我,你也知道我出身很不好,难得有老爷肯娶我,可以过一些安心的日子,因此只能是答应了他们。” 苏晓苓看她凄凉的模样,相信她所说的应该不假,毕竟现在的人将贞节看得和性命一样重要,不比在现代视若无物,况且她又已经出嫁从良了,对这样的事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倒没有想到那黄书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畜生不如,明知道与自己婚约在即,居然还去强占了作为继母的江月儿,确实是人渣中的人渣。 苏晓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对江月儿也是又恨又怜。不过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要不是自己丝运气好,说不定早已经落到黄书强的手里,如此一想,就不觉得她有多可怜了。 淡然地问道:“你将苏家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他们了吗?” 江月儿连连摇摇头,道:“除了你落崖和两次出行的事,就没有了。他们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事,只是一心想要得到你,所以其他的事我都没有和他们说过。” 接着抽噎地哭道:“老爷一向对我不薄,想不到我竟然害死了他,我真是该死!” 苏晓苓也不知道她此刻所流露出的感情是真是假,安慰她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给骗出来,给父亲、给你,也给我们苏家彻底的报仇雪恨!” 江月儿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怎么也要去试试才甘心。” 苏晓苓欣喜地道:“好,如果能够将他们绳之以法,你所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江月儿闻言一愣,迟疑不决地道:“晓苓,你为何会突然间和我说这些?” 苏晓苓也无意和她打哈哈,神色平静地道:“我上次到黑虎山虽然没有能将父亲救回来,可是却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为了证实我们苏家有人和黄家通消息,于是利用临烟阁的事做了一个饵,然后叫大姐暗中派人留意了一下这两天离开苏家的人。” 江月儿俏丽的脸庞顿时为之一僵,强自镇定的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苏晓苓见她犹自心存侥幸,毫不留情直接拆穿她的谎言道:“有人看到你带着小楠去了南街的那家杂货店,随后就见里面的人去了黄家,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说了。” 看着她的脸色变幻不定,继续道:“这些年黄家人是怎么对我们苏家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有什么苦衷?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苏家的人,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商量,而没有跑去官府报案。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准备和他们一起陪葬吧!” 江月儿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她彻底击碎,颓然道:“那我要是说了,又会怎么样?” 她知道黑虎山众匪已经被官府定罪,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又见苏晓苓将她去过的杂货店都丝毫不差的说了出来,也就证明她对此确实是有一定的把握。 若是她们将杂货店那人抓去审问,难保他不把自己给供出来,更何况她与临烟阁的合作要真是她们设下的陷阱,黄家的人多半也会上钩,到时候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苏晓苓见她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趁热打铁的道:“自己一家人什么不好说,至少不会闹到官府让场面太难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江月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心虚的道:“晓苓,都怪我一时糊涂,江姨真是对不住你!” 苏晓苓淡定的道:“既然你这么想,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如实地告诉我,也算是将功赎过!” 江月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其实杂货店的那人,你也曾经见过一次的,就是上次和黄书强一起到苏家来的那个书僮。你没有掉下山崖,还有这两次出行的事,都是我告诉他的。” 苏晓苓知道她和黄家人暗中有联系,便想到自己离开苏家的消息,也多半是她告诉黄书强等人的,疑惑地道:“可你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说你喜欢上了那个人?” 江月儿神情极为不堪的道:“像他那样猪狗不如的人渣,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那次他与黄书强到苏家来,在我喝的茶水里下了药,然后就……” 后面的终究是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后来他们就用这事要挟我,你也知道我出身很不好,难得有老爷肯娶我,可以过一些安心的日子,因此只能是答应了他们。” 苏晓苓看她凄凉的模样,相信她所说的应该不假,毕竟现在的人将贞节看得和性命一样重要,不比在现代视若无物,况且她又已经出嫁从良了,对这样的事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倒没有想到那黄书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畜生不如,明知道与自己婚约在即,居然还去强占了作为继母的江月儿,确实是人渣中的人渣。 苏晓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对江月儿也是又恨又怜。不过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要不是自己丝运气好,说不定早已经落到黄书强的手里,如此一想,就不觉得她有多可怜了。 淡然地问道:“你将苏家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他们了吗?” 江月儿连连摇摇头,道:“除了你落崖和两次出行的事,就没有了。他们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事,只是一心想要得到你,所以其他的事我都没有和他们说过。” 接着抽噎地哭道:“老爷一向对我不薄,想不到我竟然害死了他,我真是该死!” 苏晓苓也不知道她此刻所流露出的感情是真是假,安慰她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给骗出来,给父亲、给你,也给我们苏家彻底的报仇雪恨!” 江月儿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怎么也要去试试才甘心。” 苏晓苓欣喜地道:“好,如果能够将他们绳之以法,你所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r1152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苏晓苓想着这些年黄家人在白沙县作威作福,可是也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可见黄郖此人多么的老奸巨猾。[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就拿苏星河被黑虎山绑架的事来说,明知道是黄郖在把背后捣鬼,可是出面与韩虎联络的人是元始,除非将他们抓个现行,全部招供出来,不然怎么也扯不到黄家人身上去。 更不要说他们之前对苏家绸缎庄软刀子割肉的行径了,由此可见黄家人尽管张扬跋扈,可是能够走到今时今日,显然也不全是幸运使然的。 通过利用两家婚约掏空苏家和绑架苏星河的事,可以看出黄书强在黄郖心中的份量似乎是非比寻常。既然黄书强那么喜欢为非作歹,干脆就挖个坑让他去跳好了。 苏晓苓也没心情去理会周春红和江月儿她们那些破事,见江月儿答应下来,便去临烟阁找大姐商量准备挖坑埋人的细节。 临烟阁有了孔时、曹昭的加盟入股,加上他们拆借的十万两白银,大姐身上因为捐款而带来的负担顿时就减轻了大半,她听了苏晓苓从江月儿口中得来的消息,心中也是略感震惊。 她在白沙县经营春风阁有数年之久,也要算是见多识广。倒不是对江月儿背着苏家人与黄家人暗通消息而感到意外,而是被黄书强无耻的程度刷新了她对一个人的认知。 大姐听苏晓苓说欲引黄书强他们上钩,也是点头赞许,既而自告奋勇以自己代替她出行。 苏晓苓推却不过她的好意,可是对她的安危犹自有些不太放心,猛然想起道:“要不这样。大姐你暗中叫人把这件事情告诉马大人,然后由他派些身手比较厉害的人手一路与你随行?如此一来,既不怕黄书强他们会跑了,也不用担心你会有什么不测的。” 大姐沉默着想了想,点头笑道:“难得你没有把我当枪来使,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苏晓苓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却是有点忐忑不安地道:“大姐。马大人现在正忙于处理黑虎山众匪抢劫灾银和赈济灾民的事。这个时候去麻烦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大姐轻轻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白沙县突然间发生特大火灾。马大人或许是觉得他可能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又想为百姓们做些实事,因此一早就想对黄家下手,奈何一直找不到确凿地证据。他若是知道你的计划。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苏晓苓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周春红叫人到杨家放火的事说给她听。这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了,还不知道朝廷方面会怎么处理,作为白沙县知县的马大虎为此丢官弃职,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想起前些天她所了解到的布衣侯万隆和钦差大臣严璟。他们应该都要算是比较贤明又极有份量的人物。如果他们能为白沙县说上几句公道话,也许情况就并不会那么糟糕。 转念一想,知人知面难知心。要不是江月儿自己亲口承认,又怎么相信她会与黄家人暗通消息。仅仅是凭借着短短的几面之缘。就对他们的为人妄加评断,未免显得太过武断了。 他们虽然身处高位,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和地位,可是也意思着他们比旁人有更多需要考虑的事和因素。在白沙县看似天大的事情,也许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说他们对眼前数以万计灾民的生死视而不见不太可能,可真要为此伤筋动骨也难说得很。 他们或是位高权重,或是家财万贯,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大姐见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道:“晓苓,马大人那边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什么,倒是苏家那两个大夫人二夫人,你要多记得留意她们一点,免得到时候让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苏晓苓也不知道她这么说是因为江月儿受黄书强他们要挟所致,还是另有所指,微微颔首道:“我对她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念着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想要去为难她们了。” 突然想起道:“对了,韩菲她现在怎么样,官府既然判定她没有罪,是不是已经释放了?” 大姐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因为首犯之人韩方和韩虎两人尚未有消息,他们那些人如今全都暂时羁押于大牢之中。马大人得知黄郖意欲对韩菲杀人灭口后,自然是早有安排,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我想他手中应该是有些把柄了,只是还没有到最终收网的时候。” 苏晓苓想着这些年黄家人在白沙县作威作福,可是也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可见黄郖此人多么的老奸巨猾。 就拿苏星河被黑虎山绑架的事来说,明知道是黄郖在把背后捣鬼,可是出面与韩虎联络的人是元始,除非将他们抓个现行,全部招供出来,不然怎么也扯不到黄家人身上去。 更不要说他们之前对苏家绸缎庄软刀子割肉的行径了,由此可见黄家人尽管张扬跋扈,可是能够走到今时今日,显然也不全是幸运使然的。 通过利用两家婚约掏空苏家和绑架苏星河的事,可以看出黄书强在黄郖心中的份量似乎是非比寻常。既然黄书强那么喜欢为非作歹,干脆就挖个坑让他去跳好了。 苏晓苓也没心情去理会周春红和江月儿她们那些破事,见江月儿答应下来,便去临烟阁找大姐商量准备挖坑埋人的细节。 临烟阁有了孔时、曹昭的加盟入股,加上他们拆借的十万两白银,大姐身上因为捐款而带来的负担顿时就减轻了大半,她听了苏晓苓从江月儿口中得来的消息,心中也是略感震惊。 她在白沙县经营春风阁有数年之久,也要算是见多识广。倒不是对江月儿背着苏家人与黄家人暗通消息而感到意外,而是被黄书强无耻的程度刷新了她对一个人的认知。 大姐听苏晓苓说欲引黄书强他们上钩,也是点头赞许,既而自告奋勇以自己代替她出行。 苏晓苓推却不过她的好意,可是对她的安危犹自有些不太放心,猛然想起道:“要不这样,大姐你暗中叫人把这件事情告诉马大人,然后由他派些身手比较厉害的人手一路与你随行?如此一来,既不怕黄书强他们会跑了,也不用担心你会有什么不测的。” 大姐沉默着想了想,点头笑道:“难得你没有把我当枪来使,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苏晓苓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却是有点忐忑不安地道:“大姐,马大人现在正忙于处理黑虎山众匪抢劫灾银和赈济灾民的事,这个时候去麻烦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大姐轻轻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白沙县突然间发生特大火灾,马大人或许是觉得他可能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又想为百姓们做些实事,因此一早就想对黄家下手,奈何一直找不到确凿地证据。他若是知道你的计划,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苏晓苓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周春红叫人到杨家放火的事说给她听,这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了,还不知道朝廷方面会怎么处理,作为白沙县知县的马大虎为此丢官弃职,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想起前些天她所了解到的布衣侯万隆和钦差大臣严璟,他们应该都要算是比较贤明又极有份量的人物。如果他们能为白沙县说上几句公道话,也许情况就并不会那么糟糕。 转念一想,知人知面难知心,要不是江月儿自己亲口承认,又怎么相信她会与黄家人暗通消息。仅仅是凭借着短短的几面之缘,就对他们的为人妄加评断,未免显得太过武断了。 他们虽然身处高位,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和地位,可是也意思着他们比旁人有更多需要考虑的事和因素。在白沙县看似天大的事情,也许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说他们对眼前数以万计灾民的生死视而不见不太可能,可真要为此伤筋动骨也难说得很。 他们或是位高权重,或是家财万贯,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大姐见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道:“晓苓,马大人那边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什么,倒是苏家那两个大夫人二夫人,你要多记得留意她们一点,免得到时候让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苏晓苓也不知道她这么说是因为江月儿受黄书强他们要挟所致,还是另有所指,微微颔首道:“我对她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念着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想要去为难她们了。” 大姐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因为首犯之人韩方和韩虎两人尚未有消息,他们那些人如今全都暂时羁押于大牢之中。马大人得知黄郖意欲对韩菲杀人灭口后,自然是早有安排,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我想他手中应该是有些把柄了,只是还没有到最终收网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日一早,苏晓苓简单的用过了早点,便乘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家。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她对县衙闹女鬼、少女失踪案之前都有所耳闻,却和赈灾一样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跟大姐确认好了马大虎会暗中派人跟踪自己出行的事情后,遂让江月儿通过那家杂货店将消息传递给那个书僮,把自己确切的出行情况告诉了黄书强他们。 原本大姐秉着对苏晓苓的人身安全着想,想代替她乘马车出行。可是苏晓苓担心上次出行误中副车抓了父亲苏星河的黄书强等人为了谨慎起见,可能会着人监视自己及苏家的动静,于是谢绝了她的好意,决定以身为饵,引他们上钩。 大姐想着她所说的确实是也有几分道理,又说不过她,只好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尽管马大虎答应暗中派人一路上严密监视苏晓苓所乘坐马车的动静,可大姐终究是有点不太放心,直到苏晓苓答应由庞韹陪她一路同行才欣然应允。 苏晓苓敏锐地察觉到大姐总是若有意若无意的让庞韹和自己在一起,似乎是想搓合两人在一起。对于她那种显而易见的心思,也不去说破什么,尽可能的顺其自然。 再说让她一个人去冒那种险,想想还真是有点心头犯忤,有庞韹装做自己的车夫,心里多少能够踏实一些。想着黑虎山的经历,庞韹应该不只是轻功了得,武功好像也非常不错。 想到武功,苏晓苓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地揭起马车前面的帷幔,打量着前面扮作马车夫的庞韹背影来。也许是看不到他面容的原故,此时此刻心下竟是一阵愕然。 望着他宽厚、古朴自然的背影,想起当初在竹林里的从天而降的神秘人——龙竹客。 虽然当时他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大竹笠,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也分辨不出他的声音,可是他的后背却是那么清晰地呈现在苏晓苓面前,不知为什么与眼前的他居然越看越像。 正在她心思恍惚之际,突然前面的庞韹紧急地勒停了马车。 马车在平坦而宽敞地大道上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这么突兀地停下来,只听得一声长长地马嘶声。接着是随之而来的剧烈颠簸,差点将想着心事的苏晓苓撞了出去。 惊醒过来的苏晓苓手忙脚乱伸手攀扶住两边的马车辕门,才堪堪没有将身子撞到前面庞韹身上去。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开口道:“怎么了?” 庞韹回头低声道:“前面的路让人挡住了,可能有情况,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片刻之后,便见后边不远处有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朝着马车处走了过来。 他不经意地看了看前面拦路的巨石乱木,随意地打量了一眼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马车夫,待见到揭起帷幕一角的苏晓苓,顿时惊讶地道:“苏大小姐,怎么会是你?” 苏晓苓一眼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之前与黄书强一同前往苏家的书僮,吃惊地道:“咦,我好像不认识你,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不以为意地道:“可能是苏大小姐贵人多忘事,鄙人都春,乃是黄书强公子的书僮!” 苏晓苓仍然是一脸疑惑地道:“什么多蠢,什么黄鼠狼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都春闻言微微一怔,笑着道:“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马上叫我家公子过来!”说着,朝着后边的拐弯处大声叫道:“公子,前面马车里的人是苏家大小姐,请你过来一趟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黄书强带着六名护卫出现在面前。 马大虎从大姐处得知黄郖意欲杀人灭口,遂利用韩菲作为诱饵单独关押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夜里马南山等人便将一名黑衣神秘杀手逮个正着。那人武功虽然不是极其高明,身手却是非常了得,若不是马大虎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差点让他溜之大吉。 马南山心知此人是见不得光的死士,好不容易趁着他心存侥幸逃脱之际将他活捉,又怎么会再让他得逞。 只是这种人不但嘴硬得很,骨头也格外的硬,想要从他口中掏出些有用的东西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在大家有的是功夫和他耗,也不担心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杀手招供这边一时半会没有见到效果,却是韩菲关押那里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看守之人发现了一个可疑男子,一经比对辨认后,发现他赫然是黑虎山的大头领韩方,他关心妹子韩菲和一众弟兄的死活,不知不觉得掉进了马大虎所精心布下的陷阱里。 就连机警过人的杀手都难逃此劫,更不要说韩方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了。他倒也光棍得很,被擒住了之后,一直沉默以对,对所有的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马大虎知道韩方是黑虎山的大头领不假,可他更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而韩虎才是案件的关键人物,故而对韩方落网的消息秘而不宣,希望从他口中找出韩虎的下落。 从他明知道自己被官府全城重金悬赏通缉,还冒险来此处找韩菲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亲妹子极为看重。知道了他的软肋所在,自然就不难对付他,不愁他始终不肯开口了。 这日一早,苏晓苓简单的用过了早点,便乘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家。 她对县衙闹女鬼、少女失踪案之前都有所耳闻,却和赈灾一样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跟大姐确认好了马大虎会暗中派人跟踪自己出行的事情后,遂让江月儿通过那家杂货店将消息传递给那个书僮,把自己确切的出行情况告诉了黄书强他们。 原本大姐秉着对苏晓苓的人身安全着想,想代替她乘马车出行。可是苏晓苓担心上次出行误中副车抓了父亲苏星河的黄书强等人为了谨慎起见,可能会着人监视自己及苏家的动静,于是谢绝了她的好意,决定以身为饵,引他们上钩。 大姐想着她所说的确实是也有几分道理,又说不过她,只好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尽管马大虎答应暗中派人一路上严密监视苏晓苓所乘坐马车的动静,可大姐终究是有点不太放心,直到苏晓苓答应由庞韹陪她一路同行才欣然应允。 苏晓苓敏锐地察觉到大姐总是若有意若无意的让庞韹和自己在一起,似乎是想搓合两人在一起。对于她那种显而易见的心思,也不去说破什么,尽可能的顺其自然。 再说让她一个人去冒那种险,想想还真是有点心头犯忤,有庞韹装做自己的车夫,心里多少能够踏实一些。想着黑虎山的经历,庞韹应该不只是轻功了得,武功好像也非常不错。 想到武功,苏晓苓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地揭起马车前面的帷幔,打量着前面扮作马车夫的庞韹背影来。也许是看不到他面容的原故,此时此刻心下竟是一阵愕然。 望着他宽厚、古朴自然的背影,想起当初在竹林里的从天而降的神秘人——龙竹客。 虽然当时他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大竹笠,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也分辨不出他的声音,可是他的后背却是那么清晰地呈现在苏晓苓面前,不知为什么与眼前的他居然越看越像。 正在她心思恍惚之际,突然前面的庞韹紧急地勒停了马车。 马车在平坦而宽敞地大道上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这么突兀地停下来,只听得一声长长地马嘶声。接着是随之而来的剧烈颠簸,差点将想着心事的苏晓苓撞了出去。 惊醒过来的苏晓苓手忙脚乱伸手攀扶住两边的马车辕门,才堪堪没有将身子撞到前面庞韹身上去。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开口道:“怎么了?” 庞韹回头低声道:“前面的路让人挡住了,可能有情况,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片刻之后,便见后边不远处有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朝着马车处走了过来。 他不经意地看了看前面拦路的巨石乱木,随意地打量了一眼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马车夫,待见到揭起帷幕一角的苏晓苓,顿时惊讶地道:“苏大小姐,怎么会是你?” 苏晓苓一眼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之前与黄书强一同前往苏家的书僮,吃惊地道:“咦,我好像不认识你,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不以为意地道:“可能是苏大小姐贵人多忘事,鄙人都春,乃是黄书强公子的书僮!” 苏晓苓仍然是一脸疑惑地道:“什么多蠢,什么黄鼠狼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都春闻言微微一怔,笑着道:“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马上叫我家公子过来!”说着,朝着后边的拐弯处大声叫道:“公子,前面马车里的人是苏家大小姐,请你过来一趟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黄书强带着六名护卫出现在面前。r1152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日一早,苏晓苓简单的用过了早点,便乘坐着马车悄然地离开了苏家。.yankuai追书必备 她对县衙闹女鬼、少女失踪案之前都有所耳闻,却和赈灾一样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跟大姐确认好了马大虎会暗中派人跟踪自己出行的事情后,遂让江月儿通过那家杂货店将消息传递给那个书僮,把自己确切的出行情况告诉了黄书强他们。 原本大姐秉着对苏晓苓的人身安全着想,想代替她乘马车出行。可是苏晓苓担心上次出行误中副车抓了父亲苏星河的黄书强等人为了谨慎起见,可能会着人监视自己及苏家的动静,于是谢绝了她的好意,决定以身为饵,引他们上钩。 大姐想着她所说的确实是也有几分道理,见说不过她,只好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尽管马大虎答应暗中派人一路上严密监视苏晓苓所乘坐马车的动静,可大姐终究是有点不太放心,直到苏晓苓答应由庞韹陪她一路同行才欣然应允。 苏晓苓一路上都在想着心事,敏锐地察觉到大姐总是若有意若无意的让庞韹和自己在一起,似乎是想搓合两人在一起。对于她那种显而易见的心思,也不去说破什么,尽可能的顺其自然。 再说让她一个人去冒那种险,想想还真是有点心头犯忤,有庞韹装做自己的车夫,心里多少能够踏实一些。想着黑虎山的经历,庞韹应该不只是轻功了得,武功好像也非常不错。 想到武功,苏晓苓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地揭起马车前面的帷幔。打量着前面扮作马车夫的庞韹背影来。也许是看不到他面容的原故,此时此刻心下竟是一阵愕然。 望着他宽厚、古朴自然的背影,想起当初在竹林里的从天而降的神秘人——龙竹客。 虽然当时他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大竹笠,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也分辨不出他的声音,可是他的后背却是那么清晰地呈现在苏晓苓面前,不知为什么与眼前的他居然越看越像。 正在她心思恍惚之际。突然前面的庞韹紧急地勒停了马车。 马车在平坦而宽敞地大道上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这么突兀地停下来,只听得一声长长地马嘶声。接着是随之而来的剧烈颠簸,差点将想着心事的苏晓苓撞了出去。 惊醒过来的苏晓苓手忙脚乱伸手攀扶住两边的马车辕门。才堪堪没有将身子撞到前面庞韹身上去。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开口道:“怎么了?” 庞韹回头低声道:“前面的路让人挡住了,可能有情况,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片刻之后。便见后边不远处有一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朝着马车处走了过来。 他不经意地看了看前面拦路的巨石乱木,随意地打量了一眼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马车夫。待远远地见到揭起帷幕一角的苏晓苓,顿时惊讶地道:“苏大小姐,怎么会是你?” 苏晓苓一眼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当初与黄书强一同前往苏家的那个书僮。吃惊地道:“咦,我好像不认识你,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不以为意地道:“可能是苏大小姐贵人多忘事。鄙人都春,乃是黄书强公子的书僮!” 苏晓苓仍然是一脸疑惑地道:“什么多蠢。什么黄鼠狼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都春闻言微微一怔,笑着道:“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我马上叫我家公子过来一趟!” 苏晓苓有点不耐烦地对着后边的庞韹道:“阿福,这人真是叫人讨厌,你赶紧把他赶走!” 庞韹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正自向苏晓苓献媚的都春身后大约有七八步远的地方,闻言心领神会地向他奔跑过去,直到离他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才猛然飞起一脚,朝他的后背踹去。 都春的心思全在马车上的苏晓苓身上,根本没有留意那个毫不起眼的马车夫,哪能想到他不声不响地从背后给自己来了一记狠狠地飞踹,登时站立不稳,朝着前面摔跌了出去。 他接连踉跄了五六步,终究是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冰冷的沙地上。所幸反应不算太慢,双手先行撑住了地面,不然他非但会啃个满嘴沙,还有可能因此摔断几颗牙。 都春趴在地上良久才回过神来,顿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锥心的痛。看着面前嵌满沙石碎粒的双手,鲜血不断地从手掌处渗透出来,转过头目光凶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庞韹,恶狠狠地道:“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动大爷,等我家公子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庞韹此刻一副苏家下人的装扮,将马车夫扮演得活灵活现。自然不会理会他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见他正想要爬起来,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紧接着,便听他恼羞成怒地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我才不管你家公子是猪是狗,竟然敢来招惹我家大小姐!今天老子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tmd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对着都春的后背就是一通踩踏,口中一边骂个不停脚下亦是一边踩个不停。 庞韹是少有武功高手,真要动手一个手指头就能随便捏死手无缚鸡之力的都春。 他此时出脚的动作时而快时而慢,看似狠辣凌厉而杂乱无章,其实却是表现得恰到好处,既让旁观的人看不出他会武功,又不让底下的都春好受,当然不会轻易地将他踩死。 庞韹之所以如此作贱折磨都春,无非是想勾起他和幕后黄书强心中的怒火。只有彻底的激怒他们,等到他们发难之时才会更狠毒和不择手段,才更有借口对付他们。 都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踹翻在地,醒过神后不禁阴狠地骂道:“好大胆地狗奴才,你再不放开大爷,一会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庞韹又怎么可能会吃他这套,不屑地道:“不开眼的狗崽子,居然还想吓唬人,你当老子这些年的马车是白赶的,还是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说着,又是一脚踩在他的后心处。 都春口中叫骂个没完,奈何庞韹对他充满威胁的话语全然不顾,回应他的只是一脚踩下又来一脚。随着脚踩后背践踏的声音不断响起,从他口中发出一阵阵凄厉的鬼哭狼嚎。 都春也是吃软怕硬的主,原本想要嘴硬的威胁恐吓庞韹,等到发现人家根本不买他的帐,才知道他以前只要搬出我家公子,无论是谁在白沙县都会给几分颜面的那套对眼前这个赶车的莽夫完全不管用。也才明白他手中以为最厉害的倚仗,其实在某些人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被踩得彻底的没有了脾气,恍过神之后,连连告饶道:“大侠,求求你饶了我吧,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庞韹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大骂道:“龟儿子,你是想找死是吧?” 都春哭丧着脸道:“大侠,只要你答应放过我,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这总行了吧?” 庞韹装模作样地往马车看了一眼,阴沉地道:“王八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家大小姐就在边上看着,你还敢来收买我,分明就是想陷害老子是不是?” 都春抬头见他认真地思考了好一阵子,还以为有了转机,哪知他会颠倒黑白,看着那硕大的脚掌就要落下来,心虚的解释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哪里敢?” 庞韹将大脚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会,突然间又是一脚踩了下去,叫道:“你说不是就不是?” 都春一张俊脸埋在沙土里,感觉到身子骨像是散了架似的,都快要被他折磨疯了,歇斯底里地高声叫道:“公子,快来救命啊!”声音无尽的凄凉,仿佛是遭人强a暴的无辜少女。 此刻,黄书强和他六名贴身护卫隐藏在前边拐弯处的树林里,等着前来察看究竟的都春给他们发信号。有了前一次误将苏星河当作苏晓苓的教训,这次他们也学乖了。 不但在上马车前确认了苏晓苓的身份,就连将马车拦下来之后,也怕中途出什么变故,故意让都春装作是偶遇确认马车里的人是苏晓苓,再通知他们几人露面。否则一旦拦错了人,又叫人认出了他们的面目,事情就有点不太好收拾,才会作此安排。 谁知过了好一阵,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正准备派人过去看看情况,便听到了叫声。 黄书强看了看几名手下护卫,迟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人在叫救命?” 其中一人有点不太确定地道:“我怎么感觉是都公子在叫?”他们六人是黄书强花大价钱精心培植的心腹,平时跟在他身边做护卫,必要的时候就充当打手的角色。 尽管黄书强没有将他和都春之间的秘密关系告诉任何人,可是六人又不是傻子,时间久了,自然能看出些端倪来。不过没有人会去乱说些什么,平日里他们对都春也是小心伺候着。(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章 黄书强心下一惊,竖耳倾听好一会儿,惊慌失措地道:“真的是他,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话音未落,几人便匆匆忙忙地从树林里现身出来,朝着马车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庞韹尽管脚下不断地折磨着都春,心神却是无时不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立即从嚣张跋扈的打手变回了胆小怕事的马车夫,望着来势汹汹的黄书强七人,一边后退一边胆战心惊地道:“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苏晓苓从马车帷幕缝隙处看到前后截然不同的一幕,不禁好气又好笑:这次叫他来扮演马车夫兼打手,还真没有找错人。这家伙的演技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称得上是影帝级别的大师,怪不得他这么多年能够瞒过白沙县那么多人,连自己也被他装疯卖傻糊弄了那么久。 都春泪眼朦胧的看到黄书强带人出现在面前,有如濒临绝境的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有气无力的伸着手,声嘶力竭地呢喃道:“公子,救命啊!” 黄书强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披头散发趴在地上,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可怜人正是出来打探消息的都春。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心痛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怒不可遏地大喊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饶是那六名护卫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猛然见到都春的惨状,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原本修长白净的双手血迹斑斑,上面嵌满了大小沙粒,肿胀得像是隔夜的猪蹄子。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蛋。更是因为多次和沙石地面的亲密接触而变得血肉模糊。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怪异,一个比较眼尖的护卫倒是瞥见他说话时门牙也少了两颗。 刚刚不久前都春离开他们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还是一个翩翩俊少年,哪成想仅仅是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要不是几人非常地熟悉他身上所穿着略微有点花俏的衣裳和妖娆地身材,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他们所认识的都春,难怪黄书强会暴跳如雷了。 都春目光狠毒地看向躲在马匹后两腿微微颤抖地庞韹,伸手指了指他。面目狰狞地道:“是他!”神情一扫之前的颓丧。仿佛已经看到他被众人打得骨断筋折、跪地求饶的场景。 早有两名护卫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都是感到心中一寒。 黄书强对身边的另外四名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阴沉沉地道:“把人给本公子带过来!” 四名护卫闻言,极有默契地将马车和庞韹四面围住,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如狼似虎。 正在他们几人准备动手之时,便听马车里的苏晓苓轻喝一声道:“且慢!” 四名护卫均是愣了愣。黄书强听着她优雅动听的声音,迟疑不决地道:“晓苓?” 他见都春被人打成这般模样。又没有说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道是马车里的人和上次一样并不是苏晓苓,双方发生了言语冲突,对方恼怒之下才会对他动手的。 苏晓苓听着黄书强惊喜交集地声音。淡淡地道:“对不起,想必是公子认错人了!” 都春见黄书强朝自己望了过来,不由怔了一下。无力的点点头道:“马车里的人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自从在冬至节婚纱表演时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被人道破身份之后。就成了白沙县名振一时的人物,都春等人能够认出她,自然是不足为奇。 黄书强微微一愣,随即大声笑着道:“你我好歹也算是曾经有过一段缘份,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们两人本来有婚约在身,只是苏晓苓假死脱了身,之后又发生许多的事,黄郖迫于龙竹客的压力,不得不主动解除两家的婚约,并且将安插在苏家的人手撤了出去。 旁边的六名护卫听了,均是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宁静的山道上有点肆无忌惮。 这条山道虽然是连接白沙县和覃州的官道,可是随着赈灾行动的渐渐展开,路上来往的人相对较为稀少,此处更是偏僻之地,也怪不得他们丝毫没有将苏晓苓和马车夫放在眼里。 却听苏晓苓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便吧!” 黄书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都是差点成为夫妻的人,还和我这么见外?不过就算是你不见外,你的下人打伤了我的人,这事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待才行。” 苏晓苓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他是你的人啊,想不到你和这劫匪是一伙的!” 黄书强狐疑地道:“什么劫匪?”待他明白过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非要把我们当成劫匪,那我们就破例为你当一回劫匪!”说着,对虎视眈眈的四名护卫努了努嘴。 此事他们早已经预谋好一段时间,对此路的路况颇为了解,虽然此处极为偏僻,行人也比较稀少,但是偶尔还是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为免夜长梦多,他想着还是将马车带离官道再说,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 庞韹见有三人朝自己围了过来,突然尖叫一声道:“救命啊,有劫匪打劫了!” 黄书强心里一突,有点心虚的四下里望了望,不由地叫道:“动作都给我麻利点!” 庞韹身形狼狈地边跑边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劫匪杀人了!”他三步一摇的围着马车奔跑着,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触手可及,偏偏又让那三名护卫抓不住他。 那三名护卫怎么卖力气追赶也没有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边上黄书强越来越阴沉的脸。差点都要急出冷汗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一边追一边大骂道:“王八蛋,你再跑,看老子黄书强心下一惊,竖耳倾听好一会儿,惊慌失措地道:“真的是他,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话音未落,几人便匆匆忙忙地从树林里现身出来。朝着马车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庞韹尽管脚下不断地折磨着都春。心神却是无时不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立即从嚣张跋扈的打手变回了胆小怕事的马车夫,望着来势汹汹的黄书强七人。一边后退一边胆战心惊地道:“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苏晓苓从马车帷幕缝隙处看到前后截然不同的一幕,不禁好气又好笑:这次叫他来扮演马车夫兼打手,还真没有找错人。这家伙的演技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称得上是影帝级别的大师。怪不得他这么多年能够瞒过白沙县那么多人,连自己也被他装疯卖傻糊弄了那么久。 都春泪眼朦胧的看到黄书强带人出现在面前。有如濒临绝境的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有气无力的伸着手,声嘶力竭地呢喃道:“公子,救命啊!” 黄书强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披头散发趴在地上,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可怜人正是出来打探消息的都春。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心痛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怒不可遏地大喊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饶是那六名护卫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猛然见到都春的惨状。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原本修长白净的双手血迹斑斑,上面嵌满了大小沙粒,肿胀得像是隔夜的猪蹄子。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蛋,更是因为多次和沙石地面的亲密接触而变得血肉模糊。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怪异,一个比较眼尖的护卫倒是瞥见他说话时门牙也少了两颗。 刚刚不久前都春离开他们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还是一个翩翩俊少年,哪成想仅仅是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要不是几人非常地熟悉他身上所穿着略微有点花俏的衣裳和妖娆地身材,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他们所认识的都春,难怪黄书强会暴跳如雷了。 都春目光狠毒地看向躲在马匹后两腿微微颤抖地庞韹,伸手指了指他,面目狰狞地道:“是他!”神情一扫之前的颓丧,仿佛已经看到他被众人打得骨断筋折、跪地求饶的场景。 早有两名护卫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都是感到心中一寒。 黄书强对身边的另外四名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阴沉沉地道:“把人给本公子带过来!” 四名护卫闻言,极有默契地将马车和庞韹四面围住,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如狼似虎。 正在他们几人准备动手之时,便听马车里的苏晓苓轻喝一声道:“且慢!” 四名护卫均是愣了愣,黄书强听着她优雅动听的声音,迟疑不决地道:“晓苓?” 他见都春被人打成这般模样,又没有说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道是马车里的人和上次一样并不是苏晓苓,双方发生了言语冲突,对方恼怒之下才会对他动手的。 苏晓苓听着黄书强惊喜交集地声音,淡淡地道:“对不起,想必是公子认错人了!” 都春见黄书强朝自己望了过来,不由怔了一下,无力的点点头道:“马车里的人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自从在冬至节婚纱表演时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被人道破身份之后,就成了白沙县名振一时的人物,都春等人能够认出她,自然是不足为奇。 黄书强微微一愣,随即大声笑着道:“你我好歹也算是曾经有过一段缘份,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们两人本来有婚约在身,只是苏晓苓假死脱了身,之后又发生许多的事,黄郖迫于龙竹客的压力,不得不主动解除两家的婚约,并且将安插在苏家的人手撤了出去。 旁边的六名护卫听了,均是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宁静的山道上有点肆无忌惮。 这条山道虽然是连接白沙县和覃州的官道,可是随着赈灾行动的渐渐展开,路上来往的人相对较为稀少,此处更是偏僻之地,也怪不得他们丝毫没有将苏晓苓和马车夫放在眼里。 却听苏晓苓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便吧!” 黄书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都是差点成为夫妻的人,还和我这么见外?不过就算是你不见外,你的下人打伤了我的人,这事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待才行。” 苏晓苓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他是你的人啊,想不到你和这劫匪是一伙的!” 黄书强狐疑地道:“什么劫匪?”待他明白过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非要把我们当成劫匪,那我们就破例为你当一回劫匪!”说着,对虎视眈眈的四名护卫努了努嘴。 此事他们早已经预谋好一段时间,对此路的路况颇为了解,虽然此处极为偏僻,行人也比较稀少,但是偶尔还是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为免夜长梦多,他想着还是将马车带离官道再说,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 庞韹见有三人朝自己围了过来,突然尖叫一声道:“救命啊,有劫匪打劫了!” 黄书强心里一突,有点心虚的四下里望了望,不由地叫道:“动作都给我麻利点!” 庞韹身形狼狈地边跑边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劫匪杀人了!”他三步一摇的围着马车奔跑着,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触手可及,偏偏又让那三名护卫抓不住他。 那三名护卫怎么卖力气追赶也没有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边上黄书强越来越阴沉的脸,差点都要急出冷汗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一边追一边大骂道:“王八蛋,你再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不打死你!”(未完待续)r655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庞韹尽管脚下不断地折磨着都春,心神却是无时不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突然听到身后有了动静,立即从嚣张跋扈的打手变回了胆小怕事的马车夫,望着来势汹汹的黄书强七人,一边后退一边胆战心惊地道:“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苏晓苓从马车帷幕缝隙处看到前后截然不同的一幕,不禁好气又好笑:这次叫他来扮演马车夫兼打手,还真没有找错人。这家伙的演技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称得上是影帝级别的大师,怪不得他这么多年能够瞒过白沙县那么多人,连自己也被他装疯卖傻糊弄了那么久。 都春泪眼朦胧的看到黄书强带人出现在面前,有如濒临绝境的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有气无力的伸着手,声嘶力竭地呢喃道:“公子,救命啊!” 黄书强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仔细一看才现那个披头散趴在地上,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可怜人正是出来打探消息的都春。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心痛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怒不可遏地大喊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饶是那六名护卫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猛然见到都春的惨状,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原本修长白净的双手血迹斑斑,上面嵌满了大小沙粒,肿胀得像是隔夜的猪蹄子。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蛋,更是因为多次和沙石地面的亲密接触而变得血肉模糊。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怪异,一个比较眼尖的护卫倒是瞥见他说话时门牙也少了两颗。 刚刚不久前都春离开他们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还是一个翩翩俊少年,哪成想仅仅是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要不是几人非常地熟悉他身上所穿着略微有点花俏的衣裳和妖娆地身材。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他们所认识的都春,难怪黄书强会暴跳如雷了。 都春目光狠毒地看向躲在马匹后两腿微微颤抖地庞韹,伸手指了指他,面目狰狞地道:“是他!”神情一扫之前的颓丧,仿佛已经看到他被众人打得骨断筋折、跪地求饶的场景。 早有两名护卫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看着他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都是感到心中一寒。 黄书强对身边的另外四名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阴沉沉地道:“把人给本公子带过来!” 四名护卫闻言。极有默契地将马车和庞韹四面围住,他们的动作非常迅如狼似虎。 正在他们几人准备动手之时,便听马车里的苏晓苓轻喝一声道:“且慢!” 四名护卫均是愣了愣。黄书强听着她优雅动听的声音,迟疑不决地道:“晓苓?” 他见都春被人打成这般模样,又没有说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道是马车里的人和上次一样并不是苏晓苓。双方生了言语冲突,对方恼怒之下才会对他动手的。 苏晓苓听着黄书强惊喜交集地声音。淡淡地道:“对不起,想必是公子认错人了!” 都春见黄书强朝自己望了过来,不由怔了一下,无力的点点头道:“马车里的人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自从在冬至节婚纱表演时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被人道破身份之后,就成了白沙县名振一时的人物,都春等人能够认出她。自然是不足为奇。 黄书强微微一愣,随即大声笑着道:“你我好歹也算是曾经有过一段缘份。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们两人本来有婚约在身,只是苏晓苓假死脱了身,之后又生许多的事,黄郖迫于龙竹客的压力,不得不主动解除两家的婚约,并且将安插在苏家的人手撤了出去。 旁边的六名护卫听了,均是别有意味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宁静的山道上有点肆无忌惮。 这条山道虽然是连接白沙县和覃州的官道,可是随着赈灾行动的渐渐展开,路上来往的人相对较为稀少,此处更是偏僻之地,也怪不得他们丝毫没有将苏晓苓和马车夫放在眼里。 却听苏晓苓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便吧!” 黄书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都是差点成为夫妻的人,还和我这么见外?不过就算是你不见外,你的下人打伤了我的人,这事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待才行。” 苏晓苓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他是你的人啊,想不到你和这劫匪是一伙的!” 黄书强狐疑地道:“什么劫匪?”待他明白过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非要把我们当成劫匪,那我们就破例为你当一回劫匪!”说着,对虎视眈眈的四名护卫努了努嘴。 此事他们早已经预谋好一段时间,对此路的路况颇为了解,虽然此处极为偏僻,行人也比较稀少,但是偶尔还是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为免夜长梦多,他想着还是将马车带离官道再说,到时候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 庞韹见有三人朝自己围了过来,突然尖叫一声道:“救命啊,有劫匪打劫了!” 黄书强心里一突,有点心虚的四下里望了望,不由地叫道:“动作都给我麻利点!” 庞韹身形狼狈地边跑边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劫匪杀人了!”他三步一摇的围着马车奔跑着,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触手可及,偏偏又让那三名护卫抓不住他。 那三名护卫怎么卖力气追赶也没有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边上黄书强越来越阴沉的脸,差点都要急出冷汗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一边追一边大骂道:“王八蛋,你再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突然,庞韹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个跟斗,等他稳住身子想接着躲闪三人时,立即被随后赶到的他们抓个正着,动作粗鲁野蛮地将他按倒在地上,背上更是狠狠地挨了几脚。 就在三人想要进一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马车夫时,便听一声大喝道:“住手!” 在黄书强等人诧异地目光下,马南山领着十多名衙役快地赶了过来。 黄书强认出领头之人正是知县马大虎的儿子马南山。笑呵呵地道:“马兄。原来是你们!” 马南山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全部给我拿下!” 黄书强见到那些衙役不由分说地出手将四名护卫控制住,又有几名衙役朝着他和搀扶着都春的两名护卫神色不善地围了过来。顿时脸色为之一僵道:“马兄,你这是何意?” 马南山板着一张脸道:“自从官道上生黑虎山众匪抢劫赈灾钱粮案之后,白沙县官府便对此一带加强了巡逻。刚刚我们大家十多个人亲耳听到有人大声喊救命,又有人坦承是劫匪。如今又亲眼所见有人被你们欺凌在地、遍体鳞伤,难道你敢说我们是在冤枉你们不成?” 黄书强闻言一愣。据理力争道:“明明是他先动手伤了人,凭什么抓我们?” 马南山看了一眼模样凄惨可怜的都春,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是不是他们劫持了你?” 都春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黄公子家的下人都春,不信你可以找人来问问。” 马南山不置可否地道:“我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看你说话如此利索。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既然你们是一伙的,怎么说都由得你们。可是我们所看到听到却是另外的场景。如果今天你们不能给我给大家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只能是请你们去吃几天牢饭了。” 黄书强看着众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想要辩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是告诉他是那个浑蛋马车夫先把都春打得不成人样,他们才会出手教训他的,人家也必然不会相信。难不成说是那马车夫一个人单挑他们七八个人,还把其中的一个人打成这般模样? 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马南山等人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有点蹊跷,可是他解释得也有几分道理。看他们似乎都认定是自己这边理亏,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此刻这情形也根本难以解释得清楚。要不想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被关进大牢,就只能是先把这个哑巴亏给吃了。 想明白此点后,便笑着道:“其实,只是一场误会而已。马兄你想我黄家虽然没有家财万贯,可是这些年在白沙县总算是有点名声,又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下三滥的行劫之事呢?” 马南山犹豫了一会儿,道:“这可就难说了,再说你也明白官府办案都是讲究一个证据,断然没有理由无故去冤枉一个好人,却也没有随便放过一个坏人的说法!” 黄书强眼见马南山软硬不吃,也是有点急了眼。要是普通的衙役还能用他老子黄郖的大名来扯虎皮作大旗,可是对方是知县大人的公子这招根本就不管用,只能是心里暗暗狠。 都春见他沉默半晌,知道他一时也想不到脱身的办法,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疼痛难当了。 连忙上前道:“这位官爷,此事确实是误会,马车里面的人便是苏家大小姐,与我家公子相熟,你若是不信的话,一看便知是真是假。”此人也是有些心机,只说验证马车内苏晓苓的身份真假来证明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却绝口不提双方之间先前所生的争执。 马南山将信将疑地走到马车旁,试探地道:“请恕在下唐突,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吗?” 苏晓苓泰然自若地揭起帷幕,从马车内探出了半个身子,道:“原来是马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本来准备去外地办点事,想不到在半路上生了一点意外!” 马南山匆匆瞥了她一眼,当真是明艳动人不可方物,怪不得被人称为白沙县第一美女了。就算是他情有所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心仪而远近闻名的花魁云烟也是略有不及。 想到云烟心里微微一痛,自从冬至节婚纱演出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往后想要再见到她一面,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那个机会。 他一直不太喜欢苏晓苓,也许和她当初丑陋的面容有关。只是后来见到了她的真面目,得到父亲马大虎的教训,他的看法即使是稍有改观,也仍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太明白。此刻想想,或许是与她太有心机有关,又或许是因为云烟的缘故吧! 黄书强见马南山的心思有刹那的走神,只以为他是被苏晓苓的美色所迷,心中对他充满鄙夷和怨恨。随即见缝插针道:“我说马公子,如今总该相信我们没有说谎吧,是误会了吧!” 马南山很快回过神,神色平静地道:“苏小姐,能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苏晓苓神情略显惊慌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刚刚听到阿福说有劫匪,然后他们就去抓他,好像是怕他泄露出去要杀了他一样。我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还好你们及时赶过来了。” 好不容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黄书强听到苏晓苓颠倒黑白的话语,差点没能跳起来,忍不住大声嚷嚷道:“苏晓苓,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们黄家是好惹的!” 马南山断然大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大家的面出言恐吓,别以为你爹是主簿,就可以在白沙县只手遮天了!”转而又对众衙役道:“来人,把他们给我通通拿下!” 这些衙役都是马大虎私下里的班底,新近借由赈灾缺乏人手招募而来的,对黄郖、张源等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不然马南山也不会带着他们来演这一出戏了。 众衙役闻言,立马上前将都春及两名护卫控制住了,另有两人毫不客气的朝黄书强扑去。 几名护卫和都春知道了马南山的身份后,不敢再生抗拒之心,乖乖地束手就擒。 黄书强猛然退后两步,声色俱厉地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都春见他沉默半晌,知道他一时也想不到脱身的办法,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疼痛难当了。亲,百度搜索眼&快,大量小说免费看。 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官爷,此事确实是误会!马车里面的人便是苏家大小姐,众所周知她与我家公子相熟,你若是不信的话,一看便知是真是假。” 都春此人也算是有点小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将黄书强吃得死死的。他只说验证马车内苏晓苓的身份真假来证明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却绝口不提双方之间先前所生的争执。 马南山将信将疑地走到马车旁,试探地道:“请恕在下唐突,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吗?” 苏晓苓轻松自在地揭起帷幕,从马车内探出了半个身子,道:“原来是马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本来准备去外地办点事,想不到在半路上生了一点意外!” 马南山匆匆瞥了她一眼,当真是明艳动人不可方物,怪不得被人称为白沙县第一美女了。就算是他情有所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心仪而远近闻名的花魁云烟也是略有不及。 想到云烟心里微微一痛,自从冬至节婚纱演出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往后想要再见到她一面,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那个机会。 他一直不太喜欢苏晓苓,也许和她当初丑陋的面容有关。只是后来见到了她的真面目,得到父亲马大虎的教训,他的看法即使是稍有改观,也仍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太明白。此刻想想。或许是与她太有心机有关,又或许是因为云烟的缘故吧! 黄书强见马南山的心思有刹那的走神,只以为他是被苏晓苓的美色所迷,心中对他充满鄙夷和怨恨。随即见缝插针道:“我说马公子,如今总该相信我们没有说谎吧,是误会了吧!” 马南山很快回过神,神色平静地道:“苏小姐。能和大家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苏晓苓神情略显惊慌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刚刚听到阿福说有劫匪,然后他们就去抓他,好像是怕他泄露出去要杀了他一样。我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还好你们及时赶过来了。” 好不容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黄书强听到苏晓苓颠倒黑白的话语,差点没能跳起来,忍不住大声嚷嚷道:“苏晓苓,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们黄家是好惹的!” 马南山断然大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大家的面出言恐吓。别以为你爹是主簿,就可以在白沙县只手遮天了!”转而又对众衙役道:“来人,把他们给我通通拿下!” 这些衙役都是马大虎私下里的班底,新近借由赈灾缺乏人手招募而来的。对黄郖、张源等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不然马南山也不会带着他们来演这一出戏了。 众衙役闻言,立马上前将都春及两名护卫控制住了。另有两人毫不客气的朝黄书强扑去。 起初那些护卫看着衙役人数并不是很多,又知道他们平时大都只是做做样子。仗着有黄家公子撑腰还想要对抗一番。待双方一经交手之后,才现眼前这些人远比普通的衙役要厉害的多,更不是自己这伙表面上强壮的人所能比拟的,渐渐地丧失了抵抗的决心。 等他们知道了领头之人马南山的身份后,更是不敢再生抗拒之心,乖乖地束手就擒。 黄书强作为黄家得宠的子弟,在白沙县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猛然退后两步,声色俱厉地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今天可谓是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尤其是当着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和非常在意的都春,更有苏晓苓这个白沙县第一美女在场。那些护卫就不说了,光是想想都春被暴打非但没能替他挽回颜面,现在竟然还让他含莫白之冤去蹲大牢,身上所受的凌辱和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如果说他们确实是已经做了所说的那些事情,占了多大的便宜,也不会觉得那么憋屈,可现在明明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而且还貌似吃了大亏,黄书强的心里能好受吗? 偏偏马南山对他们一点情面也不讲,得理不饶人,也怪不得会暴黄家少爷的脾气了。 马南山看着去抓黄书强的那两名衙役略微地有点迟疑,他可不会把这不可一世的黄家公子放在眼里。猛然上前连刀带鞘抽在他的左大腿处,道:“还真是冥顽不灵,竟敢公然拒捕!” 黄书强左腿本能地往前一屈,差点儿直接跪倒在地上。只觉得左腿处一阵强烈地酸痛,不等他回过神来,后背处又狠狠地被抽了一记,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 他这些年的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哪里受得了,顿时一个站立不稳,单腿跪在了地上。 马南山来到白沙县这么久,自然听说了黄书强是个什么得行。尽管早就看他很不顺眼,可是一直找不到出手教训他的机会。此次难得有机会撞在手里,又如何会轻易地放过他? 不等他反应过来,顺手又是用力一抽,直接将外强中干的黄书强抽趴在地上。 边上的护卫和衙役见了,都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后背寒,替黄书强感到肉痛和可怜。 马南山看着面前有如死狗一样瘫在那里的黄书强,面无表情地道:“给我拿下!” 那些衙役见了他的手段,也就不怕黄书强对他们有什么怨念,上前将他抓了起来。 看着黄书强一干人等悉数乖乖地被擒拿,马南山若有所思地道:“大家到四处仔细搜查看看,有什么证据没有,免得到时候说是我们冤枉了他们,就不好了。” 马南山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苏晓苓,微笑着道:“苏小姐很抱歉,看来要耽误你们出行了。” 苏晓苓目光随意地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现除了都春被庞韹胖揍了一顿,样子比较凄惨之外,就只有黄书强被马南山用刀鞘狠狠地抽了几下。此刻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半点脾气。 那些护卫虽然在抓捕的时候,也没少挨衙役们的拳脚,相对来说,反而是伤得最轻的人。 苏晓苓此次出行本来就是为了引黄书强他们上钩,当然不会介意出面作一回证人,嫣然一笑道:“奉公守法,帮助官府缉拿坏人,自然是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马南山听她将话说得不伦不类,倒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如此甚好,回去吧!” 他们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将黄书强等人押送到县衙,一路上围观之人见了,都是拍手称快。 马南山领着众人到得县衙门口时,便见台阶上黄郖阴沉着脸,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不由大步走上前,咧着嘴笑问道:“原来是黄主簿,不知是何事如此着紧,看把你急得?” 黄郖抬头看到精神萎靡不振双手被反绑起来的儿子黄书强,顿时心里一紧,黑着一张老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道:“马统领,不知道犬子所犯何罪,要如此兴师动众?” 黄书强这一路上饱受着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折磨,可是满腹... 的委屈却找不到人倾诉。此刻终于见到父亲为他出头,神情激动地奔跑上前哭喊道:“爹,快救救孩儿!” 马南山虽然知道黄郖不是一个好惹的小人,可是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正想回答他时,便见黄书强眼巴巴地跑了过来,猛地抽出腰间佩刀,用力的一记抽在他的右大腿上,大喝道:“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到了县衙门口见了主簿,居然还不知道老实?” 黄书强本来就身子非常虚弱,这一路上颠簸行来,已然快到了极限。方才一时兴奋之下才奔跑了几步,哪里还抵受得住这般重击,应声栽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吃屎。 黄郖眼皮不禁跳了跳,出言厉声质问道:“马统领,就算是朝廷重犯之人,也无随意责打的道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不然就算是马知县面前不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也要到覃州去要个说法,覃州要是不行,便到京都华宁,世间总该是有说理的地方。” 边上那些的衙役和护卫听到黄郖说要去找人讲理,差点没有把舌头给咬掉,这也太好笑了。他们都在白沙县生活了不少年月,也知道黄家平时是如何的作威作福、欺凌百姓,向来只有别人想要和他们讲道理,何曾有过他们要跟别讲道理的时候,此刻听来才分外觉得讽刺。 马南山淡然一笑道:“言之有理,正如黄主簿所说,马某职责所在,断然不敢随意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想放过坏人。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堂审理,何不拭目以待?” 黄郖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会趴在地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儿子,拂袖径直进了县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晓苓此次出行本来就是为了引黄书强他们上钩,当然不会介意出面作一回证人,嫣然一笑道:“奉公守法,帮助官府缉拿坏人,自然是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更新最快去眼快” 马南山听她将话说得不伦不类,倒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如此甚好,回去吧!” 他们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将黄书强等人押送到县衙,一路上围观之人见了,都是拍手称快。 马南山领着众人到得县衙门口时,便见台阶上黄郖阴沉着脸,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不由大步走上前,咧着嘴笑问道:“原来是黄主簿,不知是何事如此着紧,看把你急得?” 黄郖抬头看到精神萎靡不振双手被反绑起来的儿子黄书强,顿时心里一紧,黑着一张老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道:“马统领,不知道犬子所犯何罪,要如此兴师动众?” 黄书强这一路上饱受着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折磨,可是满腹的委屈却找不到人倾诉。此刻终于见到父亲为他出头,神情激动地奔跑上前哭喊道:“爹,快救救孩儿!” 马南山虽然知道黄郖不是一个好惹的小人,可是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正想回答他时,便见黄书强眼巴巴地跑了过来,猛地抽出腰间佩刀,用力的一记抽在他的右大腿上,大喝道:“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到了县衙门口见了主簿,居然还不知道老实?” 黄书强本来就身子非常虚弱,这一路上颠簸行来,已然快到了极限。方才一时兴奋之下才奔跑了几步。哪里还抵受得住这般重击,应声栽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吃屎。 黄郖眼皮不禁跳了跳,出言厉声质问道:“马统领,就算是朝廷重犯之人,也无随意责打的道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不然就算是马知县面前不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也要到覃州去要个说法。覃州要是不行,便到京都华宁,世间总该是有说理的地方。” 边上那些的衙役和护卫听到黄郖说要去找人讲理。差点没有把舌头给咬掉,这也太好笑了。他们都在白沙县生活了不少年月,也知道黄家平时是如何的作威作福、欺凌百姓,向来只有别人想要和他们讲道理。何曾有过他们要跟别讲道理的时候,此刻听来才分外觉得讽刺。 马南山淡然一笑道:“言之有理。正如黄主簿所说,马某职责所在,断然不敢随意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想放过坏人。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堂审理。何不拭目以待?” 黄郖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会趴在地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儿子,拂袖径直进了县衙。 很快。马大虎便传唤有关人等,正式开始开堂审理黄书强等人意图行劫一案。 苏晓苓和庞韹作为这个案件的原告。上堂详述他们在出行的路上遭人阻截,行劫的经过。 随后由马南山及一众在场的衙役作为证人,纷纷出堂作证黄书强等人追赶殴打庞韹的事实,又一一证明他们亲耳清晰所听到庞韹的喊救命声和黄书强坦承行劫的嚣张言语。 再加上黄书强等人所设置阻路的地方留下有其中一名护卫的一片衣裳布料,以及从他们的隐藏在附近的马车上搜到作案的一些工具,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根本由不得他们狡辩否认。 黄郖之前还以为事情可能会有转机,随着案情的一步步揭露出来,他的心是彻底的沉了。 他心思深沉,自然是明白了儿子黄书强落入了别人所精心设下的陷阱。不小心犯错也就罢了,偏偏他竟是蠢得亲口承认行劫的事,更让人感到伤心的是他到此刻犹不自知。 在一旁静静地观审的黄郖眼见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只会徒自让自己心里难受,突然起身凑到马大虎身旁道:“启禀大人,下官突感身体略有不适,还请允许先行告辞!” 马大虎朝他点点头,道:“黄主簿,最近忙于公务和赈济灾民,还望多加保重身子!” 跪倒在地上的黄书强一心想着父亲黄郖能够在公堂上替他出一口恶气,还他一个清白,哪曾想他会突然离开,六神无主地膝行几步抱住他的大腿道:“爹,你不能丢下孩儿不管啊!” 黄郖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是伸腿挥开了他,道:“你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怕不能承担?” 黄书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大的倚仗就这样扬长而去,精神一瞬间彻底的崩溃了。他以前不是没有闯过大祸,就算父亲再生气,可是也从来没有哪次是如此全然不顾的扔下自己的, 马大虎看了一眼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的黄书强,下令道:“来人,将他们全部收押大牢!” 一声令下,堂下一众衙役干脆利落地将黄书强、都春及六名护卫全部押进县衙大牢里。 黄郖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里,今天他实在快气坏了,可以说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窝囊气。要不是刚才是在公堂之上,他都恨不得掐死黄书强那个没脑子又喜欢到处惹事生非的逆子。 黄郖妻子见到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奇的道:“老爷,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黄郖顿时无名火起,大吼一声道:“回来早了你也说,回来晚了你也说,你有完没完?” 闻声赶到的黄书丽见到母亲满脸委屈的愣在那里,想着还从没有见过父亲对她们母女俩那么大火,轻声试探道:“爹,是不是大哥在外面又惹什么事了?” 黄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道:“别跟我说那个孽畜,真是气死我了。” 黄书丽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又关心的问道:“大哥他怎么了,惹爹您这么生气?” 黄郖终究是按捺住了心里的怒火。遂将公堂上听到的情况和她们母女说了,恨铁不成钢地道:“这孽障上次苏星河的事就差点惹出大乱子,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如今又一头扎进别人的圈套里,居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打死活该,也免得丢我们黄家人的脸!” 黄书丽脑子还是比较清醒,听完之后疑惑地道:“怎么又是苏晓苓,我怎么感觉每次遇到她。准没有好事。难道说是我们黄家欠她的?”说完,才慌忙轻掩自己的小嘴。 她知道这些年黄家确实没有少折腾苏家,几乎都快要将苏家绸缎庄给掏空了。要不是生那么多事。苏晓苓也会嫁给她大哥黄书强,现在这么说,颇有点哪壶不开提那壶的意味。 黄郖妻子对其他的人和事都不甚关心,只是听说爱子黄书强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还有可能会关进大牢,顿时心里有如刀割。忍不住哭天抹地的道:“老爷。强儿他再怎么笨再怎么不好,也始终都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黄郖心中一阵苦涩,斥责地道:“众口一词。铁证如山,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你这些年把他惯坏了,又怎么会连别人给他下套都不知道。受点罪也是自找的。你放心,行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关个几天自然就放出来了。也正好可以磨磨他的锐气,让他长点心!” 嘴上安慰着妻子心下却是暗自担心:马大虎他... 们既然可以设法联手布下这个局,想必不会只是想在自己面前教训儿子黄书强一顿就了事。难道说苏晓苓觉察到什么了,还是说纯粹只想帮助马大虎对付黄家,莫非他们是想从儿子口中得到什么,不然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 黄郖心里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沉吟了一会儿,道:“小丽,你叫秉叔来一趟书房。” 黄书丽很快找来了秉叔,黄郖妻子知道丈夫情绪不好,也不敢任性,和女儿退了下去。 秉叔是黄家最为忠实的下人,已经服侍黄郖有二十多个年头,也是他的心腹之人。 秉叔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转过身轻轻地关上门,恭声道:“老爷,您有事吩咐小的?” 黄郖不经意地点点头道:“阿秉,有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一下,最近有杨家人的消息吗?” 秉叔迟疑了一下道:“回老爷的话,除了杨威目前下落不明,其他的人已经葬身火海了。” 黄郖坐在太师椅上,轻抚额头道:“我知道了,那有没有与杨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人?” “有倒是有!”秉叔思索了一会儿,不解地道:“不知道老爷找他们有什么要吩咐的?” 黄郖阴沉地道:“杨家的事你确定没有人知道吧!你想办法把苏家人在背后对杨家所做的事告诉杨家的人,千万要记住,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否则我唯你是问!” “小的明白!”秉叔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见他没有其他的吩咐,恭敬地从书房退了出去。 很快,黄书强等人被捕归案关进大牢的消息,便在小小的白沙县传得沸沸扬扬。 黄书强原本差点成为苏家的姑爷,有关他被官府抓捕的事,早在下人之中口耳相传开了。 江月儿见到苏晓苓回到苏家,故作诧异地道:“晓苓,你不是去外地了,怎么又回来了?” 一旁的周春红不无抱怨地道:“晓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不去外地找那些供货商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何偏偏要去招惹黄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苏晓苓为了将黄书强等人绳之以法,一路上颠簸辛苦不说,好不容易从县衙回来,就听到她在耳边呱呱地叫。哪里有心思看她脸色,淡淡地道:“我只做我该做的事,你就别管了。” 周春红一听,顿时气急败坏地道:“你们看看,你们听听,这像话吗?老爷刚刚过世不久,她就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以后这苏家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处吗?” 江月儿知道苏晓苓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为引黄书强他们上钩,当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她对苏晓苓多少有些芥蒂,见周春红和大家都在误会她,也就没有替她解释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田对苏晓苓经营管理的能力和设计制作的天赋都是由衷地敬服,也知道苏家绸缎庄与临烟阁的合作对至关重要,可是此次出行她却并没有带自己随行。 不由地想,她是不是觉得已经完全掌握了苏家绸缎庄,自己等人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苏晓苓穿越之后在苏家的时日并没有多久,除了父亲苏星河之外,并没有从周春红、江月儿等人身上感受到一点亲情的温暖,自然也就不想因为她们而委屈了自己。 不以为意地道:“每个人把自己的份内之事做好就足够了,反正我的事不用你们为我担心,有什么后果我也自己承担。你要是觉得我在苏家碍眼,我搬出去住就是了!” 周春红当着大家的面被她这么一顶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看,狠地道:“你现在翅膀也硬了,想要离开苏家,没有人会阻拦你,但是绸缎庄的事,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苏晓苓之所以想着暂时离开苏家,也是担心因为黄书强的事,黄家的人狗急跳墙,会暗中对苏家的人不利。尽管对周春红她们没有多少亲情,可是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现实势利。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可以不用再与她们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父亲苏星河的遗愿终究是没能帮他实现了,这是唯一让她感到有点遗憾的地方。 片刻之后,她平心静气地道:“你们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周春红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过话已说出口,也没有收回的道理。转头对江月儿道:“绸缎庄是咱们老爷留下来的,你也有一份,你的意思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江月儿想了想,绸缎庄眼下由苏晓苓全权作主,虽然她说能够赚大钱,可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yankuai要是她也想当初黄家人那般暗中亏空,也根本现不了,到头来可能会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直接换成银票来得实在点,至少是可以清清楚楚踏踏实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禁盈盈一笑,道:“我也不懂绸缎庄的事,既然当初老爷有意将它交给晓苓,又明确规定大家手上的份额不能转让给外人,不若就趁此机会转手给晓苓,看看能不能折现给我?” 周春红见苏晓苓沉默着不置可否,也是意动地道:“如今官府管制着物价上涨,丝绸和布料如此低廉,这个价格怕是不太好折算。”转而道:“晓苓,你意下如何?”显然她心里的意思也和江月儿相似,想把手上绸缎庄的份额换成银票,只是担心价格太低才会这么说。 不等苏晓苓开口说话,便听一旁七岁的宁儿怒气冲冲地跑到苏晓苓面前,幼稚的声音响起:“我们家的绸缎庄不能给你,你这个坏女人!”他对世事半懂不懂,这些年在周春红的言传身教下,他幼小的心灵认定苏晓苓不是他的姐姐,而是要抢夺他们家财产的坏女人。 周春红连忙上前一把搂过他,不让他乱说话,目光如炬地望着一言不的苏晓苓。 突然,一旁沉默半晌的老田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要说!”他在苏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当初苏星河最为信任的就是他和忠叔,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绸缎庄的账目了。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田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田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沉声道:“大小姐,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这是老爷生前的意思,还望你不要太介意。” 江月儿疑惑地道:“老田你赶紧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老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地道:“其实……其实大……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致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周春红短暂的震惊之后。关切地问道:“老田你说是老爷的意思,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老田当即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否则这种话我怎敢随便乱说。” 紧接着又道:“老爷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又交给我一个箱子,说苏家绸缎庄是他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晓苓能安心打理绸缎庄。你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万一她想要占有绸缎庄,你就把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苏晓苓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倒不是在乎苏家那些财产和绸缎庄,或是对他有此安排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周详。 说到底,还是周春红、江月儿,甚至是老田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全心全力经营绸缎庄。帮苏家赚钱,而是会想着怎么将绸缎庄占为己有。所以事情才会展到眼下这一步。 不多时,老田拿出了一个黑木箱子,随后当着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三人的面打开。 黑木箱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里面也只有一封泛黄的书笺和一串小铜铃。 书笺上写着:十五年前,我们家乡生了大旱灾,我与妻子到京都华宁避难,途中遇到一个夫人带着一名刚满周岁的女婴。 她好心招待我们夫妻俩,似乎是看我们面善,之后又将女婴和自己身上大部分的盘缠交给了我们,嘱咐道:“我得了重病,可能活不久了。看你们夫妻也是忠厚之人,这些盘缠应该够你们生活大半生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你们好好把我女儿抚养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当时每天都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见她殷切的恳求,就没有再推迟。 她的神情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见我们答应了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怀里抱着女婴,目光慈爱的看着她,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婴系着铜铃的小脚,喃喃地道:“孩子,娘对不住你……” 我们看她很是伤感,便问道:“夫人,她叫什么名字,长大以后让她去哪里找你们?” 她极为不舍地抱着女婴,盯着看了许久,才摇摇头道:“那就不用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麻烦你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另外给她取名的事也要麻烦你们了。” 我看到女婴粉嘟嘟的小脸,脚上的铃铛出轻微的响声,便道:“要不叫她小铃行吗?” 她愣了一下,喃喃细语道:“小铃,晓苓……”突然间问道:“敢问大哥贵姓?” 我连忙道:“不敢当,小人姓苏!” 她听了,笑着道:“苏晓苓,好姓,好名字,那我们的好女儿以后就叫苏晓苓!” 我们听她把两个字稍微改了一下,难得见她那么高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她要我们尽快带着女婴离开京都华宁,还说走得越远越好,就和我们分开了。 之后我们辗转到了白沙县,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当年没有她,也许我们早就饿死了,更不会有今天。因此对她当初所说的话,一直都铭记于心,心怕会有付她的所托。这些年才会对晓苓视若己出,当然也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心中常有愧疚之感。 原本我有意将苏家所有的财产全都交付给晓苓,这是我们苏家欠她的,也是她所应得的。 可是念在这些年来,月儿和春红始终对我的不离不弃,而宁儿又年岁尚小。实在不忍见她们孤儿寡母再经受我当年的苦楚,才会在无奈之下作此安排! 晓苓,爹……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就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吧! 书笺的笔迹极为清晰,和苏星河的笔迹一模一样,底下是他慎而重之的签名和盖印。 苏晓苓看完书笺。心中恍然想起在黑虎山苏星河临终前所说的话。当初还以为他是脑筋混乱了,哪曾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才知道这个身体主人的身份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她通过在苏家所呆的时日。能感觉到苏星河作为一家之主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无奈,自然不会怪他有此安排。甚至她都不觉得他将箱子留给田叔保管完全是为了阻止自己侵占苏家绸缎庄,而是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身世。免得自己就此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周春红从老田手中接过书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随手递给江月儿道:“这果然是老爷的字迹。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怀疑的,那晓苓她确实不是我们苏家的人。” 转头又道:“老田你好好想想,老爷将箱子交给你时,有没有说怎么处理绸缎庄的事呢?” 老田沉吟了一会。摇头道:“那倒没有,只说如果有一天大小……姐想要独占绸缎庄的时候,就把箱子拿给大家看。我听了刚刚你们所说的事情。觉得有必要把实情告诉你们了。” 周春红还待再说什么,苏晓苓断然道:“够了。... 把箱子交给我,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老田迟疑地道:“大小姐,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老爷更没有想要将你赶出苏家。” “我知道!”苏晓苓微微颔道:“就算当初我娘对爹有再大的恩,这些年他把我养大成a人,也已经足够抵偿了,所以我非但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想法,反而是非常地感激他。” 说着,从江月儿手中小心翼翼地取过书笺,重新放回到装着铜铃的黑木箱子里。 看着径直离开苏家的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都有点愣住了。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想不到苏晓苓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让她们准备好的言辞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老田选择这个时候将苏晓苓的身世公开,多少是有点私心的,也没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想着她此次出行不带上自己,显然是已经对他不够信任,与其等着她以后对自己动手,还不如抢先下手,反正除了她,无论是周春红和江月儿掌管绸缎庄,都绝计离不开自己。 看着苏晓苓头也不回的黯然离去,心中一突:莫非是自己想错了?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绸缎庄放在心上,更丝毫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思,不然怎么也会和她们讨价还价一番才对。 老田木然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周春红和江月儿你争我夺,神情变得格外的落寞。 想到她们的斤斤计较,自己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看走了眼,为了一丁点自己的利益将苏晓苓逼走,似乎比她们更为不堪,再想想苏晓苓对唾手可得的利益浑不在乎,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后悔得差点要将自江月儿想了想,绸缎庄眼下由苏晓苓全权作主,虽然她说能够赚大钱,可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要是她也想当初黄家人那般暗中亏空,也根本现不了,到头来可能会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直接换成银票来得实在点,至少是可以清清楚楚踏踏实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禁盈盈一笑,道:“我也不懂绸缎庄的事,既然当初老爷有意将它交给晓苓,又明确规定大家手上的份额不能转让给外人,不若就趁此机会转手给晓苓,看看能不能折现给我?” 周春红见苏晓苓沉默着不置可否,也是意动地道:“如今官府管制着物价上涨,丝绸和布料如此低廉,这个价格怕是不太好折算。”转而道:“晓苓,你意下如何?”显然她心里的意思也和江月儿相似,想把手上绸缎庄的份额换成银票,只是担心价格太低才会这么说。 不等苏晓苓开口说话,便听一旁七岁的宁儿怒气冲冲地跑到苏晓苓面前,幼稚的声音响起:“我们家的绸缎庄不能给你,你这个坏女人!”他对世事半懂不懂,这些年在周春红的言传身教下,他幼小的心灵认定苏晓苓不是他的姐姐,而是要抢夺他们家财产的坏女人。 周春红连忙上前一把搂过他,不让他乱说话,目光如炬地望着一言不的苏晓苓。 突然,一旁沉默半晌的老田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要说!”他在苏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当初苏星河最为信任的就是他和忠叔,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绸缎庄的账目了。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田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田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沉声道:“大小姐,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这是老爷生前的意思,还望你不要太介意。” 江月儿疑惑地道:“老田你赶紧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老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地道:“其实……其实大……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致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周春红短暂的震惊之后,关切地问道:“老田你说是老爷的意思,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老田当即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否则这种话我怎敢随便乱说。” 紧接着又道:“老爷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又交给我一个箱子,说苏家绸缎庄是他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晓苓能安心打理绸缎庄,你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万一她想要占有绸缎庄,你就把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苏晓苓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倒不是在乎苏家那些财产和绸缎庄,或是对他有此安排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周详。 己稀疏的头都抓掉,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徒自感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江月儿想了想,绸缎庄眼下由苏晓苓全权作主,虽然她说能够赚大钱,可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追小说哪里快去眼快要是她也想当初黄家人那般暗中亏空,也根本现不了,到头来可能会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直接换成银票来得实在点,至少是可以清清楚楚踏踏实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禁盈盈一笑,道:“我也不懂绸缎庄的事,既然当初老爷有意将它交给晓苓,又明确规定大家手上的份额不能转让给外人,不若就趁此机会转手给晓苓,看看能不能折现给我?” 周春红见苏晓苓沉默着不置可否,也是意动地道:“如今官府管制着物价上涨,丝绸和布料如此低廉,这个价格怕是不太好折算。”转而道:“晓苓,你意下如何?”显然她心里的意思也和江月儿相似,想把手上绸缎庄的份额换成银票,只是担心价格太低才会这么说。 不等苏晓苓开口说话,便听一旁七岁的宁儿怒气冲冲地跑到苏晓苓面前,幼稚的声音响起:“我们家的绸缎庄不能给你,你这个坏女人!”他对世事半懂不懂,这些年在周春红的言传身教下,他幼小的心灵认定苏晓苓不是他的姐姐,而是要抢夺他们家财产的坏女人。 周春红连忙上前一把搂过他,不让他乱说话,目光如炬地望着一言不的苏晓苓。 突然,一旁沉默半晌的老田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要说!”他在苏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当初苏星河最为信任的就是他和忠叔,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绸缎庄的账目了。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田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田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沉声道:“大小姐,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这是老爷生前的意思,还望你不要太介意。” 江月儿疑惑地道:“老田你赶紧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老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地道:“其实……其实大……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致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周春红短暂的震惊之后。关切地问道:“老田你说是老爷的意思,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老田当即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否则这种话我怎敢随便乱说。” 紧接着又道:“老爷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又交给我一个箱子,说苏家绸缎庄是他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晓苓能安心打理绸缎庄。你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万一她想要占有绸缎庄,你就把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苏晓苓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倒不是在乎苏家那些财产和绸缎庄,或是对他有此安排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周详。 说到底,还是周春红、江月儿,甚至是老田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全心全力经营绸缎庄。帮苏家赚钱,而是会想着怎么将绸缎庄占为己有。所以事情才会展到眼下这一步。 不多时,老田拿出了一个黑木箱子,随后当着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三人的面打开。 黑木箱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里面也只有一封泛黄的书笺和一串小铜铃。 书笺上写着:十五年前,我们家乡生了大旱灾,我与妻子到京都华宁避难,途中遇到一个夫人带着一名刚满周岁的女婴。 她好心招待我们夫妻俩,似乎是看我们面善,之后又将女婴和自己身上大部分的盘缠交给了我们,嘱咐道:“我得了重病,可能活不久了。看你们夫妻也是忠厚之人,这些盘缠应该够你们生活大半生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你们好好把我女儿抚养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当时每天都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见她殷切的恳求,就没有再推迟。 她的神情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见我们答应了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怀里抱着女婴,目光慈爱的看着她,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婴系着铜铃的小脚,喃喃地道:“孩子,娘对不住你……” 我们看她很是伤感,便问道:“夫人,她叫什么名字,长大以后让她去哪里找你们?” 她极为不舍地抱着女婴,盯着看了许久,才摇摇头道:“那就不用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麻烦你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另外给她取名的事也要麻烦你们了。” 我看到女婴粉嘟嘟的小脸,脚上的铃铛出轻微的响声,便道:“要不叫她小铃行吗?” 她愣了一下,喃喃细语道:“小铃,晓苓……”突然间问道:“敢问大哥贵姓?” 我连忙道:“不敢当,小人姓苏!” 她听了,笑着道:“苏晓苓,好姓,好名字,那我们的好女儿以后就叫苏晓苓!” 我们听她把两个字稍微改了一下,难得见她那么高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她要我们尽快带着女婴离开京都华宁,还说走得越远越好,就和我们分开了。 之后我们辗转到了白沙县,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当年没有她,也许我们早就饿死了,更不会有今天。因此对她当初所说的话,一直都铭记于心,心怕会有付她的所托。这些年才会对晓苓视若己出,当然也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心中常有愧疚之感。 原本我有意将苏家所有的财产全都交付给晓苓,这是我们苏家欠她的,也是她所应得的。 可是念在这些年来,月儿和春红始终对我的不离不弃,而宁儿又年岁尚小。实在不忍见她们孤儿寡母再经受我当年的苦楚,才会在无奈之下作此安排! 晓苓,爹……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就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吧! 书笺的笔迹极为清晰,和苏星河的笔迹一模一样,底下是他慎而重之的签名和盖印。 苏晓苓看完书笺。心中恍然想起在黑虎山苏星河临终前所说的话。当初还以为他是脑筋混乱了,哪曾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才知道这个身体主人的身份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她通过在苏家所呆的时日。能感觉到苏星河作为一家之主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无奈,自然不会怪他有此安排。甚至她都不觉得他将箱子留给田叔保管完全是为了阻止自己侵占苏家绸缎庄,而是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身世。免得自己就此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周春红从老田手中接过书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随手递给江月儿道:“这果然是老爷的字迹。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怀疑的,那晓苓她确实不是我们苏家的人。” 转头又道:“老田你好好想想,老爷将箱子交给你时,有没有说怎么处理绸缎庄的事呢?” 老田沉吟了一会。摇头道:“那倒没有,只说如果有一天大小……姐想要独占绸缎庄的时候,就把箱子拿给大家看。我听了刚刚你们所说的事情。觉得有必要把实情告诉你们了。” 周春红还待再说什么,苏晓苓断然道:“够了。... 把箱子交给我,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老田迟疑地道:“大小姐,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老爷更没有想要将你赶出苏家。” “我知道!”苏晓苓微微颔道:“就算当初我娘对爹有再大的恩,这些年他把我养大成a人,也已经足够抵偿了,所以我非但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想法,反而是非常地感激他。” 说着,从江月儿手中小心翼翼地取过书笺,重新放回到装着铜铃的黑木箱子里。 看着径直离开苏家的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都有点愣住了。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想不到苏晓苓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让她们准备好的言辞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老田选择这个时候将苏晓苓的身世公开,多少是有点私心的,也没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想着她此次出行不带上自己,显然是已经对他不够信任,与其等着她以后对自己动手,还不如抢先下手,反正除了她,无论是周春红和江月儿掌管绸缎庄,都绝计离不开自己。 看着苏晓苓头也不回的黯然离去,心中一突:莫非是自己想错了?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绸缎庄放在心上,更丝毫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思,不然怎么也会和她们讨价还价一番才对。 老田木然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周春红和江月儿你争我夺,神情变得格外的落寞。 想到她们的斤斤计较,自己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看走了眼,为了一丁点自己的利益将苏晓苓逼走,似乎比她们更为不堪,再想想苏晓苓对唾手可得的利益浑不在乎,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后悔得差点要将自己稀疏的头都抓掉,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徒自感叹。 江月儿想了想,绸缎庄眼下由苏晓苓全权作主,虽然她说能够赚大钱,可是自己对此一窍不通。要是她也想当初黄家人那般暗中亏空,也根本现不了,到头来可能会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直接换成银票来得实在点,至少是可以清清楚楚踏踏实实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禁盈盈一笑,道:“我也不懂绸缎庄的事,既然当初老爷有意将它交给晓苓,又明确规定大家手上的份额不能转让给外人,不若就趁此机会转手给晓苓,看看能不能折现给我?” 周春红见苏晓苓沉默着不置可否,也是意动地道:“如今官府管制着物价上涨,丝绸和布料如此低廉,这个价格怕是不太好折算。”转而道:“晓苓,你意下如何?”显然她心里的意思也和江月儿相似,想把手上绸缎庄的份额换成银票,只是担心价格太低才会这么说。 不等苏晓苓开口说话,便听一旁七岁的宁儿怒气冲冲地跑到苏晓苓面前。幼稚的声音响起:“我们家的绸缎庄不能给你,你这个坏女人!”他对世事半懂不懂,这些年在周春红的言传身教下,他幼小的心灵认定苏晓苓不是他的姐姐,而是要抢夺他们家财产的坏女人。 周春红连忙上前一把搂过他,不让他乱说话,目光如炬地望着一言不的苏晓苓。 突然。一旁沉默半晌的老田开口道:“且慢。我有话要说!”他在苏家的地位比较特殊,当初苏星河最为信任的就是他和忠叔,不然也不会让他管理绸缎庄的账目了。 苏晓苓神色平静地道:“田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什么外人。” 老田犹豫了片刻,才点头沉声道:“大小姐,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你。但这是老爷生前的意思,还望你不要太介意。” 江月儿疑惑地道:“老田你赶紧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老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神情略微有些激动地道:“其实……其实大……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致他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周春红短暂的震惊之后,关切地问道:“老田你说是老爷的意思。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老田当即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否则这种话我怎敢随便乱说。” 紧接着又道:“老爷在临走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又交给我一个箱子,说苏家绸缎庄是他一生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如果晓苓能安心打理绸缎庄,你就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万一她想要占有绸缎庄,你就把箱子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苏晓苓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惊诧,倒不是在乎苏家那些财产和绸缎庄,或是对他有此安排也没有丝毫的埋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够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周详。 说到底,还是周春红、江月儿,甚至是老田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全心全力经营绸缎庄,帮苏家赚钱,而是会想着怎么将绸缎庄占为己有,所以事情才会展到眼下这一步。 不多时,老田拿出了一个黑木箱子,随后当着苏晓苓、周春红和江月儿三人的面打开。 黑木箱子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里面也只有一封泛黄的书笺和一串小铜铃。 书笺上写着:十五年前,我们家乡生了大旱灾,我与妻子到京都华宁避难,途中遇到一个夫人带着一名刚满周岁的女婴。 她好心招待我们夫妻俩,似乎是看我们面善,之后又将女婴和自己身上大部分的盘缠交给了我们,嘱咐道:“我得了重病,可能活不久了。看你们夫妻也是忠厚之人,这些盘缠应该够你们生活大半生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求你们好好把我女儿抚养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当时每天都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见她殷切的恳求,就没有再推迟。 她的神情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见我们答应了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怀里抱着女婴,目光慈爱的看着她,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婴系着铜铃的小脚,喃喃地道:“孩子,娘对不住你……” 我们看她很是伤感,便问道:“夫人,她叫什么名字,长大以后让她去哪里找你们?” 她极为不舍地抱着女婴,盯着看了许久,才摇摇头道:“那就不用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取名,麻烦你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另外给她取名的事也要麻烦你们了。” 我看到女婴粉嘟嘟的小脸,脚上的铃铛出轻微的响声,便道:“要不叫她小铃行吗?” 她愣了一下,喃喃细语道:“小铃,晓苓……”突然间问道:“敢问大哥贵姓?” 我连忙道:“不敢当,小人姓苏!” 她听了,笑着道:“苏晓苓,好姓,好名字,那我们的好女儿以后就叫苏晓苓!” 我们听她把两个字稍微改了一下,难得见她那么高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来,她要我们尽快带着女婴离开京都华宁,还说走得越远越好,就和我们分开了。 之后我们辗转到了白沙县,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当年没有她,也许我们早就饿死了,更不会有今天。因此对她当初所说的话,一直都铭记于心,心怕会有付她的所托。这些年才会对晓苓视若己出,当然也有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心中常有愧... 疚之感。 原本我有意将苏家所有的财产全都交付给晓苓,这是我们苏家欠她的,也是她所应得的。 可是念在这些年来,月儿和春红始终对我的不离不弃,而宁儿又年岁尚小,实在不忍见她们孤儿寡母再经受我当年的苦楚,才会在无奈之下作此安排! 晓苓,爹……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就请你们原谅我的自私吧! 书笺的笔迹极为清晰,和苏星河的笔迹一模一样,底下是他慎而重之的签名和盖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守身如玉 大姐笑眯眯地道:“能够到京城开开眼界也好,虽然说这些年来对这里有了些情感,可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眷念的!” 随后目光温柔地看向苏晓苓和玉儿,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没有?” 苏晓苓在现代社会也常常听说亲人失散的新闻,对于古代的妻离子散就更是习以为常,一方面是经常遭受兵荒马乱,另一方面是这时候消息严重闭塞,制度不完善所决定的。[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她好不容易心里开始对现在的身份有点认同了,突然间有人告诉她有另外一个身份,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所适从,因此对了解自己的身世之迷明显表现得毫无热忱。 要说在白沙县生活了那么久,苏晓苓左思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特别留恋的。 父亲苏星河已经过世,那个小丫头小兰又不知所踪,周春红与宁儿母子对她也没有丝毫亲情可言,江月儿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和她感情最深的也就是大姐和玉儿两人了。 听大姐问起,苏晓苓遂颔首道:“对我来说,到哪里都一样,去京城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玉儿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些日子。” 大姐知道她心里犹自放不下司马何如,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帮我照看着临烟阁的生意吧。如果觉得想离开了,到京城去找我们就是了。” 玉儿还想推辞,可是想到她真要没有一个合适的落脚处,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也就谢过大姐的一番好意,并一再保证会替大姐将临烟阁的生意打理好。 万隆只希望苏晓苓能够与自己等人一同回京,可以尽快地证实她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人他根本就不在乎,自然是充分地尊重了各人的选择。 也许是依然不太死心,万隆在临行之前还是到临烟阁又找了玉儿交待,他要找的人屁股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让她帮忙留意一下。 其实他心里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别说自己这些天费尽周折找了那么久也是一无所获,就是这识人的方式也太过隐秘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罢了。 玉儿听了顿时花容失色。声音微微颤抖地道:“该不会是右边一个月牙状的胎记吧?” 万隆惊诧莫名地道:“你怎会知道?你知道他在哪里?”说完,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大姐见他神色间有异,知道他定是将玉儿看作是一个寻常的风尘女子,以为她姿色不俗,因此所见过的果体男子比较多。亦是常理之事。 从万隆所表现出来对那人的关心程度来看,必然是十分重要之人,虽然说混迹于风月场所算不上什么陋习,可是也能看出些端倪来。 当即笑着和他解释道:“玉儿这傻丫头,这些年虽然跟着我在春风阁谋生活,可是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皆因她心中始终只有一个人,我想她说得那个人应该是司马何如!” 玉儿见到万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顿时羞红了俏脸。 不胜娇羞地道:“大姐。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时候我们都还不太懂事,我只是……只是无意之中看到的,其实直到现在我依然是处子之身……” 她已然猜到万隆和司马何如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若是在他心中有了不好的印象,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的,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所有的事情澄清。 万隆听大姐一口将司马何如的名字叫出来,对她的话自是信了七八分。看了看气质出众、兰心蕙质的玉儿,微微地点了点头。紧张而又兴奋地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 玉儿闻言神色一黯,无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他根本就不肯来见我,或许晓苓知道!” 苏晓苓曾经听玉儿说过司马何如的年龄和她相若。大概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万隆所要找的人竟然会是他。 起初还对他颇有好感,可是随着渐渐地接触和了解,才发现这人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加上心里多少有点玉儿的因素,心思也就慢慢地淡了。 听她说起。遂道:“那人我是曾经见过几次,可是对他并不了解,更不知道有关他的事!” 万隆眼角处闪过一丝失落,既而欣慰地道:“没有关系,只要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后再找他就容易得多了。” 说完,口中犹自喃喃自语地道:“司马何如?” 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六年前我认识了他,很快我们便相知、相亲相爱,后来他与我约定说要进京城考取功名,等到光耀门楣再明媒正娶迎我进门,可是一去就是数年……”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苏晓苓三人,才继续道:“若不是听晓苓提起,我都不知道他已经回了白沙县,或许他早已经忘了我,又或许是他知道我在春风阁,所以不愿意再见我了!” “只要找到他,是什么原因就一清二楚了。”万隆听完,若有所悟地道:“他既要考取了功名才娶你,不仅说明他确实是很在乎你,也说明他是一个极为要强的人。”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可是你们可能不知道想要高中,并不是只要有才华就可以的……我想他应该不是忘了你,不愿意见你,而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你吧?” 玉儿愣了愣,欣喜地道:“难道他不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好,才不肯见我的?他难道不明白我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高中,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这些年,玉儿在春风阁尽管一直恪守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可是她的名声却也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弄得狼藉不堪,这也是一直所困扰她的。 她从心里并不看重功名利禄,不然以她的芳名,所接触的名人雅士断然不再少数,也就不会为了心中的那个人守身如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京城华宁 赈灾工作渐渐地接近尾声,几个重要案件也顺利地完结了,白沙县也慢慢地归于平静。[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 万隆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满的完成了,可惜的是始终没能找到司马何如,也许他早已经离开。不过能知道苏晓苓的身世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足以弥补他心中的那份失落和遗憾。 万隆身份特殊、地位尊崇,此次又是负责赈灾事物的钦差大臣,随行人员有三十人之多,其中有一大半是侯府中的贴身侍卫。然而在他们回京之时,这些人却有八人留在白沙县。 苏晓苓、庞韹和大姐三人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听了万隆的解释,才明白他此举不仅是为了保护玉儿以及继续在白沙县寻找司马何如,而且还有更有重要的任务交托给了他们。 原来,万隆与马大虎没有在黑虎山贼人抢劫赈灾钱粮案、少女失踪案和黄家灭门惨案几个案件上追根究底,并不是不知道薛一鸣有着太多的疑点,只是眼下没有充足地证据,这才欲擒故纵,希望等到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对他发起致命的一击。 毕竟覃州知府薛一鸣不仅仅是一方朝廷大员,更是太师薛国仁的堂弟,想要动他,绝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因此要考虑的也就多了。 苏晓苓一行人轻车简骑,尽情的欣赏着沿途的壮丽山河、大好风光。 然而他们没有为动人的景致而流连忘返,行进速度非常地迅速,饶是如此,也足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兼程赶路才抵达京城华宁。 也幸好苏晓苓的体质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不然她能不能忍受得了这连续多日的马车颠簸之苦,还真是难说得很。 此刻远远地看到高大的城池,宽敞的城门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华宁”,让她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了,还以为一路上可以游山玩水,哪知道万隆为了尽快回京复旨而全速赶路。 进了城。只见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路边上各种吃的、用的、穿的、行的等等都是应有尽有,小贩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端的是热闹无比。 白沙县在火灾发生前虽然也算得上繁华热闹,可是与华宁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万隆片刻也不耽搁,一进城便安排身边的侍从引领着苏晓苓、庞韹、大姐三人去往布衣侯府,他则径直入宫复旨去了。 一路上大姐沉默不语。只是不住地望着窗外,京城依旧是十几年的样子,可惜物是人非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不禁又涌上心头,让她莫名地蹙紧了眉头。 与她坐在同一驾马车内的苏晓苓也不知道她一向健谈,为何这一路上却是很少说些什么。心里清楚她必然是有心事,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大姐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对着苏晓苓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将头转向另一边。 布衣侯府坐落在京城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实在是一个温馨的地方。就连这里的风,也好像比别处要来的柔和许多,更不用说是如今的春分时节了,正是草长莺飞,百花争艳时分。 一座气势恢宏的官邸临河而立,那高高的院墙直耸,约莫丈许,围墙内隐约可见红墙青瓦楼宇,掩映在森森树木之中,显得尤为威严赫赫。 大门口有两名甲胄鲜明的侍卫把守着。见到那些侍从拿着侯爷的令牌领着苏晓苓三人入府,也没有多问什么,便放他们进入了布衣侯府。 来到内院,随行的人让侍女去通报后。苏晓苓一行人又等了一会儿,便见两个丫鬟搀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莲步款款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晓苓看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侯府里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大致能猜得出来,她应是布衣侯万隆的夫人王丹无疑了。 王丹见到苏晓苓几人,很热情地迎了过来。微笑着道:“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侯爷早给家里报了信,说是有贵客上门,我们都已等候多日了,心怕怠慢了你们!” 她的声音极其清脆悦耳,样子看起来非常地年轻,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多姿,实在难以相信她已经生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 也许是错觉,苏晓苓感觉到她表面上对自己几人温柔谦和、热忱周到,可是骨子里却是高贵得很,似乎是并没有把自己这些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土包子当回事。 苏晓苓想着她的身份,自然是有足够表现大度从容的资格,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夫人!” 王丹伸手扶起,看到她的容貌,心下一怔:好美的女子,怕是这偌大的京城里也找不出两三个来,侯爷让她住进府内,莫非是想要纳个小的? 王丹起初没有将苏晓苓几人太放在心上,也没有怎么注意到后边苏晓苓的容貌。此刻她心中有了猜疑,可是事情尚未证实,以她的心性当然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摇头而笑道:“不必多礼,厢房已经准备好了,让秋红先带你们去沐浴歇息一下。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下?” 苏晓苓见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清冷,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嫣然一笑道:“夫人,我们本来是想到京城开店买衣服的,只是人生地不熟,刚好听说侯爷说他的夫人和小姐都很喜欢我们设计制作的衣服,所以就冒昧过府前来打扰了。” 王丹闻言,虽然依然不太相信,可是神色间却也缓和了许多,笑道:“你们赶了这许久的路,肯定也都累了,还是暂且好好休养一阵,其他的事晚些再说不迟。” 她听苏晓苓说要到京城做生意,又说什么人生地不熟,说不得是想要从侯府得到些什么,天下谁不知道布衣侯是明月帝国最富有的人,当下就将事情揭了过去。 大姐也是精明之人,看到王丹身上穿着的衣裳正是万隆带到京城的婚纱,可见她对这衣裳也极是喜欢,点头道:“那就多谢夫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泰然自若 苏晓苓这才明白了不妥之处,婚纱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固然是显得美丽华贵,可是却并不适合日常穿着,就像是运动场上穿礼服一般,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王丹吩咐了两名侍女帮苏晓苓两人安置好厢房,这才盈盈地离去了。 苏晓苓一路奔波委实有点累了,往床上一躺便昏沉沉地睡去。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源源不断的噩梦,但是梦中的场景,她却十分陌生,直到大姐轻轻推了推她,方才将她唤醒。 “晓苓,怎么了,出了一头的汗。”大姐十分关切地道,说着用袖子轻轻拭了拭她额头的汗水,自己也是听到她的喊叫才被吵醒》猪>猪》岛》小说.zhuzhudao的。 “没什么,只是方才做了一个噩梦罢了,不要紧的。”苏晓苓从床上坐起道,只觉得方才所做的那梦太可怕了,自己浑身是血,不过终究是个梦罢了,大抵不足为人道。 大姐亲切地笑了笑道:“那就好,你赶紧梳洗一下吧!刚刚侯府里的下人来过了,我还奇怪你怎么没有回应。她们说是布衣侯回府了,要咱们方便的时候过去,大抵是有要事相商。” 苏晓苓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赶路累的,还是心绪受了梦的影响。闻言微微颔首,行动却慢吞吞的,好一会那种不适的感觉才过去。 梳洗完毕,苏晓苓和大姐随着两个侍女来到了侯府的大厅。 一名侍女到了门口,让到一旁躬身道:“侯爷,她们到了。” 苏晓苓大姐两人进了大厅。便见万隆一脸凝重的神色坐在上首,他对面是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两人此刻正在说着什么。 万隆闻言对着外边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朝着苏晓苓两人微笑迎了上来,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替你们介绍一个人认识。” 说着领着两人来到中年男子面前,介绍道:“这是内子的长兄王澄海,他也是明月帝国赫赫有名的定远大将军!” 苏晓苓和大姐见状,连忙上前见礼道:“见过大将军!” 苏晓苓早知王丹能作为万隆的夫人家境必然不简单,只听这煞有其事的介绍和王澄海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便可见一斑了。 大姐对这个架子大得有点离谱的大将军倒是显得泰然自若,既没有讨好巴结的奉承。也没有不以为然地倨傲,只是不卑不亢的以平常心待之。 “哼!”王澄海自然没有将苏晓苓大姐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理会她们的意思。也不等万隆介绍,便起身道:“最近军务繁忙,都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丹儿了,我去找她说说话。” 说话间,见到正自抬起头来的苏晓苓,猛然一怔,不由地又多打量了她几眼。 方才万隆起身相迎之时。王澄海只是不经意地往门口一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自是无须将寻常人等放在心上。也就没有注意到大姐后边的苏晓苓长什么样,想不到一见之下竟是如此绝色的女子。还真是差点看走了眼。 万隆对他不等自己介绍苏晓苓两人便说要离开所表现出来的怠慢纵使早已经习以为常,却也是心有不忿,此刻又见盯着苏晓苓看的神情。不禁微微地摇了摇头。 王澄海被苏晓苓的惊艳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突兀。 万隆也没有再介绍两人给他,对她们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先失陪一下!” 苏晓苓和大姐微笑地点头道:“侯爷请便!”说完,也不去看王澄海,径直地坐了下来。 万隆略微有点诧异,苏晓苓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恼怒王澄海方才的无礼,可是大姐这么精明一个人,又怎么会如此肤浅的表露出她心中的不满? 王澄海回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对相送的万隆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就好了!” 万隆能够听出他的语气中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只能是无可奈何地送他到大厅门口,吩咐候在门外的侍女带他去见夫人。 不一会儿,他回到大厅中心事重重地坐下,感到心中没有什么底,已然打定主意尽快将苏晓苓大姐两人送走,免得出什么乱子。 大姐若有所思地道:“侯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万隆连忙摆了摆手,笑着道:“当然不是,不过最近发生了许多事,着实有点麻烦!” 停顿了一下,又道:“今天我入宫和圣上说了此次赈灾的经过,听他的口风,马知县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苏晓苓好奇地道:“白沙县火灾的发生和马大人毫无关连,再说他处理赈灾也是不遗余力,难道说非但无功,还要加罪于他不成?” 大姐轻笑道:“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不是一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万隆神情沉重地道:“是啊,这也是我一直不愿入朝为官的缘故,想不到终究是卷了进去。” 苏晓苓嫣然笑道:“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若是没有强大的政治势力支持,想必侯爷也难有今时今日的身家,因此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说得太好了,该来始终会来的!”万隆略一沉吟道:“今天圣上无意中和我说起薛一鸣和覃州的事,我正自感到疑惑,后来才知道就在两天前有人传密折说是覃州发生了惊天大案。” 皇帝清楚万隆是此次前往覃州白沙县赈灾的钦差,时间上又是那么巧合,自然而然地以为密折是他派人所传的,哪知一试之下,才知道他对此竟是茫然不知。 万隆心里是有对付薛一鸣的想法,可是没想那么快打草惊蛇,怎料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明白密折对某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圣上都认为是自己做的,可见别人多半也会这么想。 怪不得自己刚刚从宫里回来,作为太师女婿手握帝国三分之一多兵权的王澄海便会找上门来,还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来乍到 cpa300_4();  万隆此刻思绪万千,意识到整个事件的局势慢慢的改变了,这突如其来的密折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看本书最新更新,请手打网址w_w_w.k_a_n_s_h_u_g_e.c_o_m,要记得去掉网址中间的下划线哦/// “侯爷的意思,也是不知道这传密折之人是何意图?”苏晓苓轻轻的刮着差盏,不经意地问道。 “我确实不知,如此一来,我所有的计划都付之东流,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啊。”万隆一手撑起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既然侯爷诸事缠身,我们也不便在此叨扰,以免让侯爷分了心。”大姐起身,躬身有礼地对万隆说道。大姐常年与人周旋,怎么能听不出来万隆的话外之音。与其让万隆提出,不如自己主动告辞。 &nb¢♂,a▽ns≮¤omsp;“你们初来乍到,我未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是心中有愧。奈何最近多事之秋,分心乏力,等这些事情处理以后,再好好招待你们。” “承蒙侯爷照顾,感激不尽,我们先行告辞了。”苏晓苓躬身行礼,缓缓道。 苏晓苓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她们自然是不怕无处可去的,虽然大姐赈灾捐出去不少银子,但是还是有钱到华宁租一处住所安身。 王澄海跟着侍女来到王丹住处,远远就闻到一阵清香,不同于女子的脂粉香,味道极淡却让人提神醒脑。 王澄海笑笑,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个懂得生活的人:“丹儿,真是好雅兴啊,侯爷刚回府,你怎么不开心,反而皱眉蹙额?” “哥哥哪里知道。这次侯爷带回来一女子。想必你也是见了,要说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也不为过,有倾国倾城之姿啊。叫我如何开心得起来。”王丹语气透着忧愁,更像是诉苦一般。如今堆了满口闷死,见了自己的哥哥,自然就说了出来。 王澄海回想到刚刚的惊鸿一瞥,知道妹妹说得不假,这个女子确是花树堆雪,连自己看的都痴了。听妹妹的意思,这万隆是打算将这个女子纳入府中为妾了。 想到这里。王澄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苏晓苓为妾而惋惜还是为妹妹而感慨。 “侯爷是如何对你说的?”王澄海又问道。 “侯爷并没有与我说明,只是那女子说自己初来乍到,是为了经商暂居于此。”王丹显然是不相信苏晓苓的言辞,区区一个弱女子来到人生地不熟妄图经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且莫要着急。我们过去探探口风。”王澄海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兄妹二人来到苏晓苓的住房,惊讶的发现苏晓苓和大姐正收拾行李,打算离去。 “哎呀。你们这是做甚?是我们招呼不周吗,怎的要离去了?”王丹看到正欲离去的苏晓苓和大姐,不由得心中一喜,却不表现出兴奋,还装模作样地上去拉着苏晓苓得手,急切地说着,似乎是真的不想让她们离去的样子。 “近来侯爷府中诸事繁多,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外面住房已经派人找好,安顿之后我们再前来拜访。”苏晓苓声音清冽,十分动听。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再挽留。你们万事小心。”王丹掩盖住内心的兴奋,既然苏晓苓这要走,侯爷也没有挽留,便是不会纳入府中与自己争宠了。她巴不得现在就送走她们。 王澄海静静地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她们客套地告辞,抿着紧绷的嘴,转过身就离去了。 大姐和苏晓苓方才已经见过了心高气傲的大将军,自然是不往心中去的。离去了正好,免得大姐看着他也是厌恶。 苏晓苓和大姐收拾好行李之后,带上庞韹就离开了布衣侯府。他们在城郊附近找了一个偏僻安静的住房。 这个住房离城区中心很远,地价不高而且十分安静,周围环境静谧树木高大。苏晓苓还是满意这个住所的,沉闷的心情也变得放松起来,感受着多日来少有的安宁。 “你喜欢华宁吗?”庞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晓苓的身后,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也许以后会喜欢上京都吧。”苏晓苓声音清清浅浅,似乎是自己在低语呢喃。 “密折的事情,你怎么想?”苏晓苓开门见山,她不是不在乎这个问题,只是在布衣侯府一时没有头绪,现在她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密折用意何为。”庞韹到了京都便不再装疯卖傻,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苏晓苓甚至都有些不适。 苏晓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梳理了整个事件的脉络,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向皇帝传密折之人,必然也是想对付薛一鸣的,只是不愿意露面。既然不愿意露面,又想借布衣侯万隆之手除掉薛一鸣,应当是熟悉了解布衣侯之人。这样,这个人一直在暗处,从覃州开始就一直步步为营,而自己和万隆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知晓。 想到这里苏晓苓觉得不寒而栗,突然害怕起来。这是怎样诡异的体验,从黄家,唐家,再到薛一鸣,参与这一系列事件的人都有紧密的联系。 如果说有什么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苏晓苓觉得大概也只有自己的身世了。这样可笑又突兀的真相,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啊。 自己占有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要不要去弄清楚呢。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可是现在她们几乎融为一体,自己要靠着这具身体生活下去。 苏晓苓想着便觉得一片混乱,只好闭着眼睛休息,恍惚之中便睡了过去。也许是太累了,苏晓苓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第二天起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晓苓,薛一鸣出事了。”大姐看到醒过来的苏晓苓,开心的说道。 苏晓苓不明所以,一觉睡醒薛一鸣就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姐看出了苏晓苓眼底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昨日布衣侯不是说了吗?有人给皇帝传了密折,将覃州的事情全部说了。从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到设计赈灾银两。皇帝看了之后龙颜大怒,立即派人去彻查此事。” 苏晓苓听到这里,面色不由得一变,一脸疑惑地等着大姐继续讲下去。 “派去的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竟然半路被人截杀,死在路上。留得一个侍从逃出来禀告皇上,从侍从的描述得知,薛一鸣为了防止被查处,派出人截杀了这位判官。”大姐自顾自说着,言语中掩不住的开心。 “皇上听了之后,将自己的侍卫抽出保护另一个判官去了覃州。这个判官从覃州传来密折,证实了所有的事情。然后薛一鸣和他下面的一系列都被处死了。” 听到这里,苏晓苓心中情绪五味陈杂。风光一时的薛一鸣,覃州知府,还有黄主簿,这些人当年在覃州是何等的繁盛。 这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些人最终都逃不过命运,自作孽不可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大快人心了。 “晓苓,覃州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京城,重新开始生活。好吗?”大姐看着一言不发似乎是陷入沉思的苏晓苓,安慰地说道。 苏晓苓知晓大姐是一番好心,点点头。是啊,应该重新开始了,自己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身世不明,以前的恩怨纠葛应该放下了。 只是在不经意间,偶尔总会想起司马何如来,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曾经是如何的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去找玉儿,会不会记得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庞韹走到苏晓苓的身前,想要讲苏晓苓从沉思中拉回来。 苏晓苓听到庞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庞韹。他长得是越发地好看了,身材健硕,剑眉星目,一身卓尔不凡的气质。想到那日在深山上与他在罗网中如此贴近,苏晓苓不由得面色一红。 “你们打算在华宁做什么?有何规划?”苏晓苓看着庞韹,温柔的说着。 “我想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的。”庞韹目光如炬,看着苏晓苓的眼神似乎要将苏晓苓融入血骨。 这样直白的眼神苏晓苓怎么会看不懂,她不是不懂,是不愿意去承认,不想去面对。她不知道自己对司马何如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和庞韹走下去。 “那我们收拾收拾出去看看华宁的繁盛吧。”苏晓苓收敛了情绪,对庞韹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在华宁卖衣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是先熟悉熟悉环境吧。 苏晓苓了解到,明月国最富有的便是布衣侯,其次掌握朝廷兵马大权的便是布衣侯妻子的长兄王澄海。王澄海依附薛太师,薛家出了一位皇后,权势滔天。 知晓薛家权倾朝野,苏晓苓不由得担忧起来。薛一鸣之死,或多或少薛家都能知道和自己有联系。若是薛家一心报复,自己该怎么面对? 古代的特权阶级,人命如蝼蚁,自己孑然一身来到京城,如何斗得过薛家。苏晓苓虽是经历过无数磨难,可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要想在这世界上生存,必须要强大起来。以前庞韹说成王败寇,如今想来,也是十分有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