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爷之风云往事》 引子 东北历来是中国民风最标悍地方之一,这一点日本人应该深有体会,若不是蒋阶石错误的不抵抗政策,跟张学良的懦弱无能,仅仅东三省,就可以让日本军队埋骨在这里。 东北的省会哈尔滨,曾经因为连接欧洲的中东铁路修建,被人称为“东方巴黎“,是灯红酒绿的远东第一都市,住在这座城市的欧洲人,曾经远多过中国人。 这里围绕着有全中国最肥沃的土地,最茂密的森林,最丰富的油田,还有,最美的女人,和,最懒的男人,呵呵。 这里也曾经是俄国人和日本人的希望,一条条的青石,垒成街道,更大的青石,铸成一座座哥特、拜占庭建筑,流传至今。从道里到南岗,沿路的不起眼的黄色小楼大楼,都是百年前的中东铁路局。 秋林公司,是中国最古老的百货公司,哈尔滨啤酒厂,是100多年的中国第一啤酒厂。军事家林**彪,从哈尔滨获得最初的现代化,然后横扫中国。可以说,这里是代表东北曾经辉煌的第一城市,中国重工业和军事工业的核心。 但是,哈尔滨也是座悲情城市,伤心之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侵蚀过鲜血。这里也是中国下岗最早的地区之一,无数的感人故事都在这里上演。从古至今,从未停歇。至于是对是错,任你评说。 一九八七年的东北,车匪路霸b社会横行,一次又一次的演打攻势并不能彻底的消灭犯罪分子。罪案在不断的上升,犯罪分子跟go-vern-ment的一些败类相勾结,里应外合,搞的东北乌烟瘴气,血案不断。以乔四为首的犯罪团伙更是公然收买了市及省里的高级要员,组成了我国建国以来最大的b社会团伙。一句“**女**,**女公共安全专家,天天玩处女,夜夜做新郎。”流传了整个东北三省。一时之间,pol.ice这两个字被人渐渐淡忘,整个东北都笼罩在乔四的阴影下。 “***的,敢跟四哥抢生意,不想活了,不知道这个建筑项目是我们四哥看上的吗,妈的,操,老子***” 哈尔滨的黑龙江边上,李正光正带着几个小弟拼命的狠踢躺在地上的一个男子。 “别打了,别打了...” 被打倒在地的那个中年人,艰难的跪了下来爬到了正前方的一个中等身材的人根前,“四哥,四哥,求求你,不要打了。我该死,是我错了,饶了我吧。” “操,四哥是你叫的吗?” 乔四一脚将这个人踢了出去。 “妈的,四哥也是你叫的?要叫我四爷.” “是,是,四爷,饶了我吧四爷。” 那个人被踢了出去后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我们走.......。” 乔四转头上了他的奔驰a88888,跟李正光等人扬长而去。临走,李正光还不忘又在这人身上踢了一脚,从此,整个东三省除了省长外,无人敢直呼乔四其名,即使是哈市市长,见了乔四也要称呼其一声,四爷。 十年前....时间,一九七七年。此时的中国刚刚经历了文化大**,温饱问题都还没有彻底解决,人均工资口粮非常低。那时侯,万元户绝对是中国的首富。 第一章乔四的年少 乔四,本名宋永嘉,今年十五岁。由于家里是钉子户出身,所以人称乔四。钉子户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让你搬家你不搬,让你下乡你不下,让你耕田你不耕。在那个年代,中国的制度并不健全,所有人都要听从party跟go-vern-ment的命令,自己本身并没有人权。但乔四的父亲敢于跟go-vern-ment对抗,这倒不是他有思想。纯粹是天生胆大加无赖,在这样家庭里生长出来的乔四,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所谓虎父无犬子,父亲连政party都不怕,儿子怎么会怕区区一方pol.ice!也就是这样的家庭,再加上天生的胆识跟当时中国改革开放的绝好时机,才能造就出中国最牛比的黑帮老大,继杜月笙之后,中国新一带的b社会龙头....四爷。 东北的冬天是很冷的,这间接的造成了东北人爱饮酒的坏习惯。这么冷的季节,呆在屋里,烤着火炉,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何其乐哉。可乔四确要爬起来上学,说实话,他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寒冬腊月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他的被窝舒服。但书还是要念的,起码在学校他偶尔可以混点肉吃。象他这种成分的家庭,是分配不到好工作的,父亲早让红卫兵活活批斗了三天三夜,死在了牛棚里。家里只有他跟母亲,奶奶,一家三口仅靠他母亲那微弱的一点工资维持生计。家里每个月一人二两的猪肉票基本都给奶奶补身体了,穷困潦倒的生活直接造成了他明显的营养不良。一米七的个子,瘦瘦弱弱,标准的一个黄面书生。 漫天的雪花落在乔四身上,寒风跟刀子一样割在他面上。好冷的天气,他不由自主的裹紧了点身上紧批的破旧棉袄,加快脚步来到了学校。通往校园的小路上,不时的可以看到打雪仗,滑雪的学生。好幸福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大部分都不知道愁字怎么写。或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年纪跟这些少年一样,但每天的饥饿让他不得不考虑如何能让家里变的富裕一点。乔四所在的学校很破旧,只是一个大院子,几间大瓦房。(这已经算很不错了,要知道当时的东北,大部分人住的还是木头房。) “宋永嘉,你这个反动派,见了我们就想跑,操。”说话的是几个身穿绿军装的少年,这年头,大家的衣服都是破破旧旧,打满补丁,绿军装就是这个年代最好的衣服。 “哎!我无言,这帮**真无聊。我都已经低着头走了,可这些人还是硬把我认出来了。”乔四心里暗暗的咒骂着,拦住他的这些少男少女都是成分绝对贫农的高干子弟,象乔四这种钉子户出身的家庭,正是这些人批斗的对象。虽然**结束已经有半年了,但长期的政治教育思想斗争,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 “你这个小反动派,跟你父亲一样,活该被打死。”一个身穿绿军装扎着大辫子的女孩瞪着两只大眼睛,说出了让乔四忍无可忍的话语。如果她只是骂乔四,甚至打乔四都不要紧,但不要提他父亲。血液在乔四的身体里沸腾,他的两只眼睛开始变成了红色。 “你说什么,有种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乔四一步步的紧逼向这个女孩,仿佛是没有想到乔四愤怒起来会这么可怕,女孩吓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你想干什么..。”女孩睁大了两只眼睛盯着乔四。 “操,小反动派,你敢当众欺负**家属,干他。” 一个穿军装的男孩跳了出来,挡在了这个女孩跟前。 “又是他......又是他...........。” 乔四的眼睛要冒出火来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化成了灰他也认识。 张野,十五岁,男,哈尔宾市委书记张涛的独子。五年前,张野跟乔四还是两个孩子的时候,一次玩耍时,两人打了起来。结果身材矮小的乔四吃了亏,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家里 “爸爸,有人打我.....” “没用的废物,拿着...。”宋世春直接拿了一根木棒递给了乔四。 “谁敢打你,你就用这根棒子敲碎他的脑袋。打输了,不要回来见我。” 乔四接过了这根棒子就冲了出去,张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头上就挨了一棒子。小孩子打架,拼的就是一个胆识,魄力,气势。张野被打的鼻青脸肿,哭叫着逃回了家里。张野的父亲张涛一看不乐意了,这个时代的东北人是非常重男轻女的,张涛本有一女,中年的时候才得了这个独子,拿着当宝贝一样,自己都从来舍不得碰一指头,如今竟然被别的小孩打成这样。 “妈的,是谁,是谁这么大胆,连我的儿子都敢打。操,带我去看看。”张涛一把拽过还在哭泣的张野冲了出去。 “妈的,小b崽子,连我儿子都敢打。”张涛狠狠的拧着乔四的耳朵,“啪....啪”,又给了乔四两耳光。 “滚,把你家里人叫出来。”张涛一脚将乔四踢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是谁养出了这么大胆的杂种。 乔四捂着脸哭着回到了家里,将父亲拉了出来。张涛一看见宋世春,顿时知道坏事了。宋世春是出了名的无赖,流氓,多次公然违抗party的命令,拒绝劳动,不知道被批斗了多少次了。大家都知道他为人凶残,心狠手辣,害怕他事后报复,倒也没人敢真整他。 “我可是市委书记,你想干吗。”矮矮胖胖的张涛,扶了一下挂在脸上快要掉下的大眼镜。看着身高马大,手里还提着一把斧头的宋世春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跟前。 “你,你考虑清楚,我...我可是国家干部。” 宋世春刚看见张涛的时候也楞了一下,市委书记他倒还真的不敢打,这可是**时期,打他可是大罪。尤其张涛还是左派的人物。宋世春轻轻的摘下了张涛刚扶正了的眼镜,狠狠的踩在了脚下,用力的将眼镜碾的粉碎。 “滚............。” “行,行....你有种,杂们走着瞧”。张涛拽着张野狼狈的跑了出去。后来,没过多久,宋世春就被抓了起来,这次批斗不同于以往,乔四再也没有看见父亲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坚强面孔。 时至今日,父亲的话语还时常回响在乔四耳边。 “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根香烟,就可以杀人。为了抢一块肉,就可以杀人。谁惹了你,你就杀谁。” 第二章小克 小克,本名王伟范,今年十四岁。农村人,全家都靠那一亩三分地过活。由于家里穷,哥哥到现在二十多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这个年代,东北农村二十多岁的男人孩子都有了。)上学的钱是小克父母辛辛苦苦,每周六赶集卖点农物换完油盐酱醋后剩下来的。 没来学校之前,小克甚至连牙都没有刷过,对于农村人来讲,农民刷什么牙。可就是这些劳苦的农民们,用自己的汗水将收获的白面无偿送到市里供人享用。自己确挣着工分,啃着黄黑的杂粮,抽着劣质的烟草,起早贪黑的过活。可没有人瞧的起他们,小克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他多希望能跟大部分的同学一样吃上一个白面馍馍,可这只是奢望。这是一个绝对不平等的年代,没有人瞧的起农村人,一本城市户口曾让多少农家的孩子肝肠寸断。 开饭了,在校园内的南墙根下,很快的按班级排起了十几路纵队。雪依然在下,各班的值日生正在忙碌地给众人分饭菜。每个人的饭菜都是昨天登记好并付了饭票的,因此程序并不复杂,现在值日生只是按饭表付给每人预订的一份。菜分甲、乙、丙三等。甲菜以土豆、白菜、粉条为主,里面有些叫人嘴馋的大肉片,每份三毛钱;乙菜其它内容和甲菜一样,只是没有肉,每份一毛五分钱。丙菜可就差远了,清水煮白萝卜——似乎只是为了掩饰这过分的清淡,才在里面象征性地漂了几滴辣子油花。不过,这菜价钱倒也便宜,每份五分钱。各班的甲菜只是在小脸盆里盛一点,能吃得起肉菜的学生好少。丙菜也用小脸盆盛一点,吃这种下等伙食的人也没有多少。只有乙菜各班都用烧瓷大脚盆盛着,海海满满的,显然大部分人都吃这种既不奢侈也不寒酸的菜。主食也分三等:白面馍,玉米面馍,高粱面馍;白、黄、黑,颜色就表明了一种差别;学生们戏称欧洲、亚洲、非洲。 当院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克快步的走上前去拿了两个高粱面馍馍充饥,看了看四周无人,快速的在还剩了点菜汤的盆里抹了两下,跑到院里一角,吃了起来 高粱面馍馍,旧社会地主家牲口吃的口粮。黑黑的面馍让小克有点很难受,他倒不是因为吃的不好而难受,他很瘦弱,饭量很小,吃不了多少。他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他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自卑农村人,一个永远比别人低一等的农村人(在这个年代,身为普通的农村人,根本没有分配到城市工作的资格,只能守着那黄土朝天的庄稼地,抽着劣质的旱烟过一辈子,除非小克考上大学,还有希望能混个好工作,再也不用呆在那穷山沟里。)。 马上就要上课了,小克快步的走进了教室。 小克坐在倒数第二排,他的同桌姓郝,是个瘸子,只有在同桌跟前小克才能找回一点自尊。人就是这样,看见别人比自己惨,心理就会平衡不少,还有什么比残疾更惨的呢。 郝瘸子,本名郝伟涛,今年十五岁。由于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使得他一条腿有点不太好使。这让他从小受尽了正常小孩的欺辱,从他记事那天起,他就没有开心过。残疾人,上帝的弃儿,注定的悲剧人物。小小年纪的郝瘸子不喜欢说话,也没多少朋友。整天活在阴影当中,心理明显扭曲变态。 郝瘸子有个弟弟,已经开始出去干活,补贴家用了。家里穷,吃饭都成问题,根本负担不起两个人上学的开销,只能一人上学去。本来他是哥哥,应该是他帮家里做事,挣点钱补贴家里。可一个瘸子能干吗?弟弟有手有脚,主动要求让他念书。父母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没能及时医好他的腿,所以想让他学点文化,毕业后找个文活。可惜他不是那块料,一上课他就头晕。(中国当时大部分人还是文盲,文化人是很受人尊敬的。如果侥幸能够考上大学,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农村的孩子如能出个大学生,全村都跟着庆祝,整个村都光荣)。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克跟郝瘸子虽然很少交谈,但相同的自卑,让两人有种悻悻相惜的感觉。朋友,兄弟,是一辈子的事。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为对方牺牲生命。小克能读懂郝瘸子,同样,郝瘸子也能读的懂小克。此时郝瘸子裹了裹衣服,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而小克则是强忍着寒冷,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课,念书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他必须认真听讲。每当他困的想趴到桌上睡会的时候,就会想到父母那沧桑的面孔。为了父母,他也一定要坚持住。 放学了,小克快步的走在了回家的路途当中。他在市里并没有地方住,每天只能到亲戚家里挤一挤。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叔倒没有说什么,可他还是每天都要面对二婶那拉长的黑脸。他每顿饭都吃的很少,菜碗里偶而会出现的几片肉都是表妹跟表弟的。每天吃完饭,他都要迅速的将碗筷收拾干净。从缸里舀出水,洗刷。然后砍柴,扫地,烧水,洗衣服。即使是这样,二婶的脸色依然不会好看。现在小克的全部希望就是可以考个文凭,找份好工作,多挣点工分,补贴点家用。 冬天的水很刺骨,小克烧了开水,将弟妹跟自己换下的内衣裤清洗干净,将水缸的水打满。做完了所有的家务后,小克贪婪的闻了会二叔.二婶抽完还飘在空中的旱烟,过了下鼻瘾,上了炕睡了下来(很多南方人认为东北女性抽烟肯定品行有问题,这是错误的。解放前,东北十六岁的少女普遍有叼着大烟袋的习惯。)。 炕上很挤,表婶家也不富裕,小小的一张炕上,睡了表叔一家四口加他,翻个身的地方都没。他不敢乱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睡到了天亮。 求鲜花。。。。。。。。 第四章阶级敌人【上】 乔四艰难的从雪堆里爬了起来,这帮王八蛋下手可真黑。若不是上课的声音及时传来,估计他就要埋在雪里了。揉了揉被打的发昏的头部,他感觉自己的伤势还不算严重,这点皮肉之苦他早习惯了,不然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他抓了两把雪揉成了雪饼放在伤口上敷了一下,慢慢的走进了教室。一想到张涛那得意的表情,他就恨的咬牙切齿。自己的一顿皮肉之苦却换来了别人的甜甜蜜蜜,什么玩意....。 “妈的,走着瞧,这个仇我早晚要报的。”望着张涛等人消失的方向,乔四恨恨的嘀咕道,然后急忙向教室走去。 老师显然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并没有批评他迟到。但对于这些绿军装,老师也不敢多言。文化大**当中,老师们受的苦让他们变的有点害怕自己的学生,谁也不知道文化大**会不会再来一次。不得不承认,中国领导人改朝换代的时候,历来都喜欢用各种手段杀掉功高盖主的功臣,给国内的文人来一次洗脑。从秦始皇一统六国以来,就没有停歇过。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中国在这一方面水平技术,绝对世界领先。 教室的讲台前,摆放着大量的木材,这些木材是每天的值日生劈好的。坐在前排的都是绿军装,可以很好的享受到暖暖的炉火,象乔四这种成分的人只能呆在后排。强忍着饥寒疼痛的他,艰难的熬到了午饭时间。 午饭排队的人很多,乔四等别人都拿完饭菜后,走到了盆前。盆里有六个高粱面馍馍,他深出手拿了两个站在屋檐下,就着雪把两个馍馍吞了下去,摸摸自己还扁扁的肚皮,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他转身里离去后,小克正跟郝瘸子走到盆前,拿起了属于自己的一份饭食。上百人的学校,吃这种伙食的只有他们三个,虽然三人之间连认识都算不上,但彼此都知道对方。 乔四被打的时候,两人也曾想过要上前帮忙,但一个是瘸子,一个又在乎学业,看了半天还是忍住了上前的欲望,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教室。但老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无形之中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三人的命运牢牢的栓在一起,直到死,三个人也没有再分开过。 起风了,暴风雪咆哮着,嘶吼着奔向了乔四单薄的身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雪人。他将身上的雪拍了拍,快速的开始砍柴,生火。 乔四的奶奶寅秋正坐在烧的滚烫的炕上抽着旱烟袋。人老了,身体器官严重老化。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牙齿也好掉光了。她这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宝贝儿子——宋世春,可这个儿子从小就无法无天,让她操透了心。从宋世春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年代,成分不好的家庭是分配不到好工作的,乔四的母亲桂荷一个人要打扫半个工厂的卫生,每天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拿十六元钱。 这个年代十六元钱确实已经勉强够一个人吃饱了,可桂荷上有老,下有小,什么都要钱,生活的重担无情的蹂躏着她单薄的身躯,才三十多的人,看起来象个老太婆一样。 当乔四将柴劈好,生上火,把大锅里的水烧开后,桂荷回来了。拖着一身疲倦的桂荷一回到家里就开始作饭,饭菜很简单,一个玉米面饼子,几个高粱面馍。一小碟腌制的萝卜条咸菜,一碗白菜粉条,上面飘着几片大肥肉,乔四的口水流了出来。肥肉呀(当时的中国肥肉要比瘦肉值钱),好久没有尝到肉味了,可母亲跟奶奶比他更需要肉。胡乱的吃了两个馍馍,他拿起镰刀出门砍柴去了。(东北是中国最大的木材产地,陕西冬天是烧煤住窑洞,东北冬天是烧柴住木头房)。砍够了足够的木头后,乔四将明天奶奶在家烧炉子用的柴劈好,脱下衣服上了炕。 清晨,一轮红日升起,雪停了,大地安静了下来。乔四从缸里舀了两瓢水倒在脸盆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提着两个桶来到了井边(当时的东北,十几户人家一口井)。井水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他跟邻居艰难的用长铁棍将水面捅开,打了两桶水回到家将水缸加满(东北的冬天是很kb的,滴水成冰,有时候一场大雪都可以下三天三夜)。 新的一天开始了,乔四,小克,郝瘸子三人饥寒交迫的加入到学校扫雪的队伍当中。阳光照射在白雪上,泛出一片耀眼的银光。在劳碌的扫了一上午雪之后,各班学生陆续返回到了学校。开饭了,三个人依然是等到院里人**后才来到了饭盆跟前。 肉,先来到饭盆前的乔四竟然看到甲等菜里还剩了不少菜肉。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些高干子女经常会出现食欲不振的情况,将好好的饭菜浪费掉,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上了。 眼见四周无人,他快速的动手抓了一片放到了嘴里,看到他的吃相,小克跟郝瘸子惊奇的从不远处的槐树后探出了脑袋。这个动作,被乔四眼角的余光精确的捕捉到了。 “兄弟,一起出来吃片肉吧。” 东北人是很豪爽的,听到了乔四的邀请,小克跟郝瘸子没有不好意思,三个发育期的少年几口将这点饭菜塞到了肚子里。 “你们这几个小反动派,竟然敢偷吃我的饭菜”。孙悦跟张野两人刚在学校门口谈情说爱了一番,一回到院里,发现自己的饭菜竟然被面前的三人吃掉了,不仅大怒。 乔四跟小克,郝瘸子三人楞在那里,三人虽然不懂法律,但也知道小偷这个罪名一旦成立,会被人活活批斗死的。 “你不要乱说,是你自己不吃了,怎么能怪我们。”乔四赶忙解释,郝瘸子则是一言不发,目露凶光。小克身体有点发抖,害怕。 “宋永嘉,你这个反动派,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兄弟们揍他”。 乔四无言中,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每次张野这个家伙都要跳出来抢做英雄,十几个穿绿军装的少年听到了张涛的呼喊,很快从教室里冲了出来,混战开始了。 东北的少年都是从小打架长大的,男性没进过局子根本就不能算**。打架对于东北的男女老少们,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胆子大的女生还经常的会在一旁加油,顺便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递个板凳什么的。 乔四先发制人,抢先一脚踢向了张野的下身,遂不及防的张野咆哮着在那里疼的原地直蹦高。三个健壮的绿军装围着乔四下了狠手,老师们听到声音,将头探出来看了一下,但马上又装做没看见。他们可不敢惹这帮绿军装,这些人代表的是一种party派,一种思想。如果跟这些学生作对,没准就会再经历一次下乡,呆在那黄土地里过一辈子。这个年代是没有公平二字的,乔四代表的是另一个party派,就是反动派。毛主席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他是中国的神,他的话大家都要听。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语言,只是乔四怎么就没觉出与人斗有什么乐趣呢?难道天天一帮牛b高喊一声,毛主席万岁,然后把另一帮人整的死去活来就叫乐趣了?这个问题曾让小小年纪的乔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想通。原来所谓的法律正义要看对谁,在强大的权势面前,法律不过就是张白纸。 求鲜花,求票票。。。。。。 第五章阶级敌人【下】 郝瘸子人虽然瘸了,打起架来倒真不含糊。双拳猛挥,打不过就咬,不顾满脸鲜血的硬是逮住了他们当中的一人,往死里揍。 小克刚才还怕的发抖,可一动上手,马上面目狰狞。充分证明了那句话,再软弱的东北人也决不会站着被人打,东北人没这样的孬种。 张野正跟几个绿军装下狠脚往乔四脸上踢,被打倒在地的乔四蹲在那,抱着头,本来他以为这帮牛b打一会就会停手,可谁知打了半天还没有停,想打死人呀。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看了看不远处摆放的扫雪工具,铁锨。乔四猛的用力撞开了背后的人,跑了过去,拿起了其中的一把。 “***的,我***.............。”乔四大吼一声,抡起铁锨疯狂的扫向了张野。小克跟郝瘸子一见他操起了铁锨,纷纷效访。 “砰..........。”血在溅,小克的一铁锨狠狠的砸在了张野头上。看见了血,所有人的眼变的更红了。东北人是中国人当中最嗜血的,不要说铁锨,就是动了刀子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问为什么!不这么凶狠能跟畜生对抗了八年吗,这里可是占领区,就是日本人占领东北的时候,也是集体出来行动,敢一个人出来溜达,保证让他死的惨不忍睹)。 老师们一见打架升级为流血事件,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跑了出来。 停手后的乔四三人开始感觉到了一点点害怕,很多人都是这样。在将刀子捅入对方身体的时候,眼睛发红,头脑发热。但等到清醒过来时,却会怕的要命。这一点在乔四三个少年身上充分的体现出来。 由于这次的事件涉及很多高干子弟,所以学校并没有马上对这次打架事件作出相应的处理。张野被紧急的送往了医院,耗瘸子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不念书了。乔四也无所谓,下学了正好可以帮母亲分担一些压力,可以出去赚点钱。只有小克默默不语,学校可是他的一切,大学文凭就是他的奋斗目标。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学校并没有为难乔四三人,只是让他们将自己的家长请到学校。一场暴风雪开始悄悄的在暗中孕量,而在暴风雪中间的乔四三人,纷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夜晚,乔四几次想要跟母亲张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但看到母亲才三十多岁,却已经发白的满头白发。嘴巴张了几次,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小克也好不到哪去,胡乱扒了几口粗粮,躺在床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郝瘸子是三人中性格最阴狠的,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后悔白天身上没有带刀,以至于受了不少伤,咬牙切齿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妈的,豁出去了,以后找机会干死这帮小b崽子,妈的,什么大不的,顶多老子不念书了。”想到这,郝瘸子沉沉睡了过去。 乔四三人毕竟还小,一点也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清晨,三人刚踏进学校的门槛,就被一群条子抓了进去。条子们对于这三位少年给了特别的待遇,拳打脚踢,皮带,电棍,手铐。(中国的条子们在九八年以前,一向喜欢严刑逼供,使用暴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尤其以北方城市更为严重。当然,北京的太子party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谁叫人家老爹都是国家高级领导呢。所以说,学好物理化不如有个好爹。至于条子一词起源于港台,在大陆当时称呼为狗子,不过好歹本人也是守法公民,虽然本人极力想真实再现那段历史,可事实是一回事,上了书面就是另一回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毕竟建国年限尚短,每个朝代在早期时都会有一些不稳定的方面,准确点说中国一直到2000年以后,法律治安等各方面才算走上正轨,成为世界强国。) 乔四三人的右手都被高吊在头顶的钢管上,脚后跟高高的翘起,无法落地。手铐铐的很紧,开始三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时间一长,脚有点支撑不住,老想落地。于是手铐越勒越紧,三人的手腕开始往下滴血了。 “喂,兄弟,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年,他比乔四三人进来的时间要早的多,明显挨的揍也多多了,手腕早就在开始往下滴血。可那少年眉头都没眨一下,满不在乎的在那吹着口哨,抽着烟卷。 乔四三人有气无力的看了这个少年一眼,实在想不通都这副模样,被折磨成这德行了,还有什么可高兴的,于是三人心中同时暗骂了句“牛b……………..”然后低头不语,各自盯着地面发愣,乔四面色阴沉,郝瘸子脸色发黑,小克则是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那个少年见没人理他,有点不甘心的继续鼓动着上下那两片肉。 “我说兄弟,不要想不开,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这个岁数不管犯什么事都是从轻处理的,别怕。来,抽根烟………..。” 烟,乔四三人抬起了头,看到了半盒带过滤嘴的香烟,这可是好东西呀。一般人根本抽不起,少年将烟放到嘴上点燃,然后用左手将烟甩了出去,准确的发到了三人的手上。烟草淡淡的香味让三人的精神放松了很多,心情舒缓了不少,也让几个少年的感情迅速拉近。 “我叫黄庭利,是职业侠盗。妈的,昨晚阴沟翻船,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住了。” “偷东西”乔四三人愣了一下,要知道在东北小偷是被人瞧不起的,好男儿要钱应该是去抢劫,偷算什么本事。可三人转念又一想,自己也是因偷吃别人东西,打架被抓进来的。虽然三人已经极力跟警方解释,他们只是以为这是没有人要的饭菜才吃的,而且打架的事情也是对方先动手的。可pol.ice一口咬定了他们三人偷窃罪成立,还殴打失主,三人有心辩解,可架不住对方的严刑逼供,纷纷坦白彻底,坑害自己了。 黄庭利察觉到乔四三人面色有变,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让人瞧不起,于是连忙解释道。 “虽然我是个小偷,可盗以有盗。我从不偷穷人,不偷农民,不偷妇孺。我只偷那些有钱人,那些高官,所以我是侠盗,不是普通的小偷。” “侠盗,什么是侠盗,跟小偷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乔四三人不是很明白,三人也懒得去探讨明白,只是大口的吸着烟,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安宁。可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安静,正当三人还沉醉在烟草的麻木当中,思考着各自所要面临问题的时候,黄庭利的嘴巴又张开了。 “我说哥们,你们到底是咋进来的。” 求鲜花。。。。。。。。。。。。。。。 第六章人善被人欺 抽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乔四三人看在抽了黄庭利几根烟的份上,最主要的是因为实在架不住他的唠唠叨叨,于是缓缓将发生在自己三人身上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乔四三人的叙述,黄庭利大怒。现在乔四三人有点明白什么叫侠盗了,黄庭利的愤怒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虚伪的愤怒。当听到乔四讲到他跟张野的恩恩怨怨,讲到自己父亲的惨死,郝瘸子,小克也忍不住了。几人纷纷用那不太灵光的脑袋出了些馊主义,小克的意思是等混出样子来,好好的羞辱一下张野父子。郝瘸子则建议,一人带上两把刀,直接上门砍。黄庭利则认为回头大家放出去了,到他家偷东西,把他们家偷穷。乔四听到三个兄弟愚蠢的馊主义后,黯然不语。心中其实倒是很赞成郝瘸子的理论,直接砍。只是对方官大气粗,自己惹不起。 “我说哥几个,你们招供签字了没。”黄庭利问道。 “签了,招了”。 听到乔四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黄庭利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仔细的向三人讲解了一下,关于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听完黄庭利的讲解,三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免纷纷后悔自己不该太软弱,连这么点酷刑都受不住。 不过后悔归后悔,事已至此,三人后悔也已经无用处了。小克发誓有生之年,决不在进局子里。乔四跟郝瘸子也发誓,下次进来,宁死不招。 夜晚,慢慢的降临了。一个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条子进到了拘留室里,将四人的手铐打开,收回。这倒不是某些人良心发现,实在是夜晚很容易发困,精力不够用,万一这几个少年真睡着了,把血管勒断,弄出人命来。那还要写报告,做越狱的现场,实在太麻烦了。 一夜无语,半包烟很快就被四个少年吸了进去。 “好冷的夜晚。”四人同时紧裹了下,身上单薄的衣服,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尽量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寒风不停的呼啸,听的人毛骨悚然,四人半睡半醒的闭着眼熬过了痛苦的一夜。 清晨,乔四三人纷纷被家人领走。念在三人岁数比较小,认罪态度比较好。所以从轻处理,放三人回家。事实上却是张涛那边忽然改口,不想进一步追究,所以三人才被放了出来。小克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看着小克单薄的身体,发黄的面孔,血粼粼的手腕,鼻青脸肿的面孔,高举着的手掌迟迟无法落下。小克的姐姐,一个衣杉破旧,扎着两条辫子的可爱女孩。虽然浑身破破烂烂,但依然掩饰不住那少女的丰韵,秀气。泪流满面的将一件棉衣批在了他的身上。 郝瘸子一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的表情,一瘸一拐的跟着家人消失在暴风雪当中。 乔四被家人领回家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家烧了热水,让他好好洗个澡,换套衣服。换好衣服的乔四手捧着一碗滚烫的小米粥,看着母亲那满头的白发,有种食难下咽的感觉。 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漂浮在四周,沉默,乔四跟他的母亲都没有说话。粥有点凉了,看着乔四那象被人咬过般的手腕,母亲的眼角忽然有泪水流了下来。母亲是坚强的,连忙转过脸,将泪水擦干。找出点药粉,破布,给他包扎了一下。 乔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夜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寒风还在那里不甘心的撕吼着。醒来的乔四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不想起床。直到天色发白,乔四还在那里发呆。新的一天开始了,乔四暗暗发誓,不能在这样活了。自己一定要变的有钱,有势,再也不能被人欺负。 大清早,乔四三人被各自的家长送到了学校里。让人惊讶的是学校并没有开除这三个人,只是记了次大过,留校查看。一次打架的恶性事件,到此终了。 绿军装们看着乔四三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不过刚刚挨过铁锨的绿军装们,知道这几个人是疯狗,不好惹,到也没敢公开对三人进行挑衅。可最应该希望此事了结的小克两眼通红,在下了第二节课之后忽然跟疯了一样手里拿着菜刀,挨个教室砍着门窗。乔四跟郝瘸子不知道小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拉也拉不住他。 “王伟范,你疯了吗,马上停手。” 说话的是小克的班主任,一位刚毕业,还有些正义感的女大学生。为了小克的事情,这位女大学生没少跟校领导吵架。 小克并没有搭理这位女老师,只是红着眼睛,举着菜刀,指着这些闻讯赶来的绿军装说道。 “以后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们。”然后将菜刀狠狠的砍在学校的窗框上,扬长而去。没有人敢拦他,所有人都被小克吓住了。菜刀还在不停的颤抖,四周静的都可以听到别人的心跳声。 乔四跟郝伟涛跟了上去,却只看见了小克的背影。 从此,小克跟了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马秆子,正式成为流氓一族,过起了靠收点保护费过活的日子。由于马秆子的有意庇护,发生在学校的这件事不了了之。让人觉得好笑的是,这些绿军装以后远远看见小克,真的是马上绕道走。 当乔四跟郝瘸子再见到小克的时候,小克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我姐陪着张涛睡了一觉。” 震惊,无语,沉默。一道惊雷在乔四跟郝瘸子心中炸起,两人现在彻底明白了,条子为什么会放人,学校为什么没有开除三人。一股羞辱感充斥着两人心头,郝瘸子忽然蹦着高,嗷嗷怪叫,掉头就要跑回家拿刀砍人,乔四跟小克忙拦着他。张涛可是市委书记,不是普通人,不能随便打的。 可…….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农村女人。失去了贞洁,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成为**,婊 子的代言人。怒火在三人心中升起,新仇旧恨,不断的涌上了乔四的心头。 “为了一根香烟,就可以杀人,为了………………...” 父亲的话不断的充斥着乔四的脑海,愤怒的血液,在冰冷的寒冬季节,沸腾了。 第七章密谋 曾几何时,考上大学就是小克的毕生梦想,可现在,一切都完了。小克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相反,他的性格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多日来强忍压抑着的苦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他跪倒在雪地上,不停的用拳头拍打着厚厚的积雪,嚎啕大哭,泪水拌着雪水随风消散在无情的大雪里。 寒风呼啸,不停的卷起了积雪,扑向乔四三人。站在风雪中的乔四跟郝瘸子,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郝瘸子几次张大了嘴巴,想要出言安慰,但喉咙上下蠕动,硬是干张着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乔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蹲在小克面前,无奈的轻轻拍着小克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了,风继续吹,雪还在下,漫天的雪花迎风翱翔,翩翩起舞,组成了一副唯美动人的画面。乔四三人安静的呆在马秆子给小克安排的木棚里。这里是小克的新家,自从他下学以来,他就住到这里了。因为他无法回家,无法面对父母姐姐那泪流满面的脸。 木材燃烧的吱吱声,回荡在屋里。生铁炉子散发着高温,烧的通红。一个烧水的漆黑色水壶装满了劣质的散装白酒,放在炉子上烧的滚热,浓烈的酒味不断的从壶里冒出,洋溢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有点未喝先醉的感觉。 木棚很小,很简陋,刚够一个人勉强居住。棚里除了有一张木制的单人床外,连张凳子都没。微弱的烛光左右摇曳,小克很满足的呆坐在床边,烤着炉火,喝着烧刀子。吞咽白酒的声音不断的从三人喉咙里发出,一个破旧的茶杯在乔四三人手中不停的换来转去。由于小克这里只有这一个杯子,所以三人很自然的只能你一口,我一口,轮流着喝。菜是什么都没的,虽然说小克现在跟了马秆子,可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整日跟在老大身后混日子,当打手,充其量勉强能混个糊口。 一斤白酒下肚,三人都觉得口有点渴,于是开始喝一口酒,饮一口冰凉的白水,就着白水下酒。 三人的酒量都不是很好,属于那种不喝正好,一喝就倒的主。两斤白酒下肚后,郝瘸子已经双眼通红,露出了亡命徒的本色。 “妈的,不把张涛全家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郝瘸子红着双眼,咬牙切齿的忽然蹦出了这一句话。话音刚落,已经脸色发红,面带汗水的乔四跟小克立刻表示强烈支持,于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的就借着酒劲把张涛上到祖宗八代,下至儿孙朋友,全部男的宰杀,女的**了一遍。 一番发泄后,三人心里都舒服了不少,酒也醒了点。清醒后的三人立刻开始讨论如何对张涛展开报复。郝瘸子还是主张直接上门拿刀砍,这次小克跟乔四都没有反对,举双手赞成。只是三人虽然岁数小,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杀人可不是小罪,况且杀的还是领导干部,弄不好一个不小心,三人全都要被枪毙。想到这,三人哀声叹气,闭目不语。 “黄庭利…”乔四脑中忽然冒出了黄庭利那吹着口哨,抽着烟的表情。 “虽然我是个小偷,可盗以有盗。我从不偷穷人,不偷农民,不偷妇孺。我只偷那些有钱人,那些高官,所以我是侠盗,不是普通的小偷。” 黄庭利的话回荡在乔四耳边,乔四连忙跟郝瘸子和小克商议,既然三人都无法想出完善的点子来,不如把黄庭利找来商量一下比较好。 经过三人的仔细探讨研究后决定,打探黄庭利消息的这个任务就交给小克解决了。谁叫他现在跟着老大混,好歹也算是道上的人,多少还有点脸面。 天色发白,醉眼朦胧的乔四跟郝瘸子两人艰难的爬起,走在了上学的途中,刺骨的寒风让他两人清醒了不少。小克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当夜色降临,乔四跟郝瘸子放学的时候,小克已经打听到了黄庭利的住址。 原来,那天乔四三人被家人领走以后。黄庭利因为牙口够紧,拒不认罪,一口咬定自己是喝醉了酒,不小心走错了门误闯入别人家的,根本就不是小偷。条子明知道他这纯属狡辩,但苦于拿不出足够的证据,在使用了所有酷刑都毫无成效后,拿他没辙,迟迟无法将他定罪。后来黄庭利的一些盗贼朋友出面帮他活动了一下,于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被人折磨的不**形的黄庭利象条死狗一样让条子扔了出来。 黄庭利,今年十五岁,孤儿。年纪虽然跟乔四几人差不多,但犯罪经验丰富,为人仗义,胆大包天,一生的理想就是当贼王。在多年之后,黄庭利终于一统偷盗界,成为了唯一真正的,名副其实的贼王。但与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一条腿。不用猜了,他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中国偷盗业霸主,东北黄瘸子。 夜晚,小克轻车熟路的带领乔四跟郝瘸子两人,确定没有人看见自己几人后,小心翼翼的出现在黄庭利面前。满身纱布,正在屋中喝着烧酒的黄庭利被突然出现的三人吓了一跳,操起一旁的一把菜刀就要砍人。 “**,人吓人吓死人的,我还当是条子又来抓我了呢。”黄庭利松了口气,放下了菜刀。 “你们三个又犯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刚放出的黄庭利并没有吸取教训,随便包扎了下伤口,就又跑出去做案了,所以才会看到三人忽然出现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乔四刚被黄庭利吓了一跳,冒了一身冷汗,黑着一张马脸将三人的来意说了一遍。听完了三人叙述后,黄庭利彻底的愤怒了,于是四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共同教训一下张涛父子。于是四个无法无天的少年仿效三国桃园结义,互相拜了把子。乔四岁数最大,是大哥,郝瘸子是老二,黄庭利是老三,小克是老四。当黄庭利知道三人之所以这么小心,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时,差点被气晕了过去,捧着肚子笑成一团,然后仔细的对三人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并讲解了掩耳盗铃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听完故事的乔四几人,对老三的犯罪心得很是佩服,纷纷把老三夸奖了一遍。 听到赞美的黄庭利,整个人都好飘上了天,吐着烟圈张狂的说道。 “操,哥几个找到我这,算是找对人了,知道我有个什么外号吗。” 乔四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同时摇头。见到三人的表情,黄庭利清了清喉咙,面色严肃的说道,我的外号就叫做“贼王….” 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乔四三人的心头,三人同时在心里给了黄庭利一个中指。不过,看黄庭利一脸严肃的表情,三人还真有点被震住了。 “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黄庭利住的地方虽然比小克强不到哪去,但好烟好酒,好肉倒真不少。三人如狼似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顾黄庭利心痛的表情,坚决执行了三光政策,吃光,喝光,抽光。 酒足饭饱后,四个人满足的抽着烟卷,打着饱嗝,躺在黄庭利那狭小的木床上睡着了 第八章杀人夜(上)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他章节吧! 第九章杀人夜(下) 四十八小时的扣留时间很快过去了,警方并没有按照法律程序将遍体鳞伤的乔四四人放出来。对于警方来讲,想要扣留几个人实在太容易了。随便找个借口,什么防碍公务了,袭警了,拒捕了。只要他们高兴,给你安排个暂押候审,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关押你个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法律两张口,全在一张嘴。不是有句对联吗“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无罪也有罪。说你无罪你就无罪,有罪也无罪。”即使你真有本事,一咬牙到北京**,告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告赢,顶多获点赔偿金。国家是要考虑go-vern-ment部门整体形象的,不会因为你一个小老百姓损害了人民pol.ice的神圣光环。 剧烈的痛楚传来,连日来,各种精神肉体的双重摧残折磨对乔四四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眼看各种刑罚均告失败,第四天,警方破天荒的让四人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衣服,美美的吃了一盘饺子。然后请来了郝瘸子和小克的家属。 淳朴的劳动人民,让pol.ice唬的一愣一愣的,硬是差点没给pol.ice**磕头认错。在pol.ice**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威逼利诱下,几位没见过世面的老实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儿子往枪子上撞。 父母的老泪纵横,让小克和郝瘸子备受折磨,差点头脑一热,一个没把持住就招了。虽然情感攻势最终被小克跟郝瘸子的顽强意志所击败。但还是给几个少年吓的惊出一片冷汗,纷纷感叹中华五千年积累下的刑讯方法,果然名不需传,防不胜防(乔四的母亲既然嫁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亡命徒,多少还算经验丰富。不会因为公共安全专家的几句话就来劝儿子招供。对于这种案件,要找到有效的突破口,只要有一人招了就够了,案件也就可以很快了结了)。 “进去................” 带着一身疲倦的乔四四人被pol.ice推进了一间牢房内,浓烈的烟酒味传来,喧闹嘈杂的喝酒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九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十八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乔四四人。 “你过来.....。”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对着小克勾了勾手指。 “小子,知道牢里的规矩吗....啪....。”瘦男人抬手给了小克一个大耳刮子,乔四等人愣了一下,随即愤怒的盯着对方。 “操,看什么看,不服气是吗。”一个四方脸的大汉,忽然站起一脚将乔四踹倒在地。 “操..进了这间牢房就要按这的规矩来..把我鞋舔干净。”四方脸大汉猖狂的伸出了一只脚放到乔四面前。 “大哥,有话好说,您别生气。”黄庭利混的时间比较长,知道每个牢里都有老大,自己四人惹不起,忙上前赔着笑脸。 可是这九个人好象是铁了心的故意找茬。黄庭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人一巴掌煽了出去。 “滚,你算老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小b崽子,赶快舔,让我发现皮鞋上有一点脏东西,我扒了你的皮。”黑色的大头皮鞋在乔四嘴边晃来晃去,已经快要触到他的嘴唇了。 “***.....砰...”在地上抱着肚子,缓缓蠕动的乔四,忽然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大汉的档部。痛苦的惨叫声传来,四方脸大汉捂着软蛋蹦了起来。看到乔四动上了手,小克二话没说,一头就狠狠的撞向了瘦高个的鼻子。血腥的战斗开始了,四个少年面对九个彪悍的黑道中人,毫无惧色,拼了命一般狂打乱踢,拳脚打不过,就拿头撞,头撞也不行就动嘴咬。 “啪...............”酒瓶开裂的声音响起,郝瘸子的头上一道血泉喷了出来。九条大汉被四人的顽强抵抗彻底激怒了,纷纷操起了酒瓶,板凳。血在溅,四个少年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再地,顽强的拼搏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差距,四人最终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的,臭小子,还敢还手。”四方脸大汉满脸是血咬牙切齿的用脚狠狠的碾着乔四的头部,九个人对着四个少年拳打脚踢。 “救命呀,打人了..。”黄庭利眼看情况不妙,马上开喊,在牢房外等候多时的pol.ice立马冲了进来。 “干什么,都干什么,站好,都不许动。” 九人中的老大,一个头顶寸毛不生的光头,赔着笑说。 “杨警官,您别生气,我们只不过是跟他们开个玩笑,联络下感情。” “***的,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小克的言语让这位老大面色一变,脸有点发黑。 “田东旭,我警告你,不要搞事。”杨德光装模作样的把光头训了一顿,然后蹲下身,将乔四几人扶起。 “说吧,只要你们说了,就可以换牢房,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乔四四人有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 看到乔四四人毫无反应,杨德光冷笑道。 “不说是不是,我们走.....”正当杨德光带领着几个pol.ice想要出去的时候,乔四忽然将他喊住,杨德光顿时面露喜色,立刻转头来到了乔四面前(中国早些年,警方一向是按人头数拿奖金,抓的犯人越多,破获的案件越大,奖金越高。早期的演打根本不管你犯没犯事,演打期间,只要是有前科,就要抓起谈谈心。在演打期间内犯了案件的,小罪给你屈打成招成大罪,大罪给你折腾成死罪。相应的奖金也提高不少,至于日常开销,小姐,赌厅那月月有提成,实在不够用,查上几次夜,保证好烟,好酒,罚款,红包,美女要什么有什么。没听过道上一句话吗,“抓贼如鼠,抓嫖如虎”。其实全中国,包括北京,嫖的问题大家心照不宣,装给谁看呢,还不就是为了钱。警方之所以会如此对乔四,说好听点是为了正义,为了法律。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交差,为了升官发财。当然,那是早些年的事情,现在公共安全专家系统确实是非成称职,是人民的好pol.ice)。 看着满脸兴奋,等待自己招供的杨德光,乔四有气无力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走着瞧......................” 第十章脱离狼口 正当杨德光冷笑着给了田东旭一个眼色,让他动手的时候,乔四的母亲桂荷忽然陪着新任市委书记王志远出现在pol.ice局内。pol.ice局长一看不妙,连忙给了手下马殿龙一个眼色,让他快点通知杨德光等人。 马殿龙,东北人,原是一部队普通士兵,转政后留在了哈市,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地方治安员,后来由于为人勇猛,多次擒获歹徒,成为了一名片区警官,风风雨雨的混了四五年,总算进了总局里任职。而杨德光一party人,是仗着自己家族的关系,直接轻松进入了总局的,好巧不巧的还成为了马殿龙的上司,这让马殿龙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两人之间素有磨擦,矛盾已久。趁着这次新任市委书记的出现,马殿龙故意拖延时间,硬是没有通知杨德光。当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田东旭九人正将乔四四人打的惨不忍睹。牢里罪犯之间打架本是稀松平常之事,就算打出了人命,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可如果有几个pol.ice站在一旁看着双方斗殴,那就值得研究了。 “pol.ice打人逼供了.........”一看到自己的母亲跟几个象是领导的人出现在面前,乔四立马趴在地上开喊。 “你们在这干什么,杨德光,这是怎么回事”。pol.ice局长李方眼看不好,忙把自己的关系瞥清,无奈的给了杨德光一个眼色,让他自求多福。 王志远铁青着脸,一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表情,冷哼一声掉头离去。心里其实却高兴的要命,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这次来,与其说是顺应民意,下访审查这起重大恶性杀人案件的审讯结果,不如说是想给pol.ice局长一个下马威。张涛的死最开心的人恐怕就是他了,他跟张涛斗了这么多年,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自己取代张涛成为了市委书记,不容易呀。可是,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他还想做哈市市长,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获得大量的下属支持,尽快建立自己的政治班底。关于pol.ice审讯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机会,这次乔四的母亲桂荷找到他时,他感觉这是天赐良机,既可以为民做主,还可以趁此机会敲打拉拢一下pol.ice局长李方。至于究竟是谁杀了张涛一家,他并不关心。相反,他在心里很感谢这帮杀人凶手呢。 乔四四人趴在地上,看着目瞪口呆的杨德光,田东旭等人,忽然有气无力的狂笑起来,小克笑的直咳嗽,黄庭利笑的在地上打起了滚。看着乔四几人得意的神情,杨德光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不过他倒并不怕上面会处置他,关于pol.ice乱用私刑的问题,全中国都一样(指这个年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人就该打。况且不过就是一个市委书记罢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自己家老头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就不相信对方敢把他怎么样。不过,人是不能再扣押了。 “算你们几个小子走运,以后最好天天烧香拜佛,千万不要再落在我手里。”杨德光阴森森的盯着乔四几人,小声说道。 “杨警官,听说最近几天天气不是很好,让您父母多注意身体。”乔四说完,挺着胸膛大摇大摆的和三个兄弟走出了警局大门,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pol.ice站在那里。好猖狂的小子,这么猖狂的罪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刺眼的阳光照的乔四四人有点睁不开眼睛,在被扣押了七天七夜后,四人终于无罪释放。桂荷早已离去,孩子大了,她管不了。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以后的路,要靠他自己走了。 当警局已经脱离了四人的视线后,几个少年立马弯着腰,疼的嗷嗷怪叫。四人这几天可以说是打肿脸充胖子,打牙往肚里咽,硬是装出一副没事的硬汉形象。可一走出警局就再也忍不住了,连日的伤痛在这一刻全部发作,四人艰难的边走边休息,互相搀扶着咬着牙走回了老三家里。 大部分的青少年,在从局子里出来以后,都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不排除有相当一部分少年,从局子里出来后,不但不会悔改,反而会变本加利,变的更坏,更残忍。乔四四人恰巧属于这种类型,身心疲累的四人一进到屋里就倒在床上,然后互相看着对方大笑。在他们眼里,警方不过如此。既然,杀了市委书记全家和三名pol.ice都可以无罪释放,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四个人不敢做的?况且四人手里还有枪,那可是三把手枪呀。 夜晚慢慢的降临了,老三黄庭利的几个朋友——大山东子(袁可夫)和老高丽(卓仁甫),带来了大量的伤药及生活用品,四人勉强站起将身子擦洗干净,包扎好,开始安心的呆在屋里养伤。 小克的老大马秆子现在正磨刀霍霍,准备拼命。马秆子,人如其名,又高又瘦。远远望去,象及了一根电线竿。这马秆子虽说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但廉颇老矣,不复当年之永。他早已没有当年的豪情壮志了,年近五十的他守着一条菜市场,靠收点保护费安度晚年,由于道上人敬重他,给他面子,所以没有人到他的地盘上闹事,日子过的还算悠闲。可人在江湖飘,岂能不挨刀。一条菜市场虽说地方不大,但每天能收到的保护费到也不少。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人会眼红。 近几天,西城的老大三炮带着几十个小弟,多次公然跑到他的地盘上闹事挑衅。三炮,今年二十一岁,***冯所长的亲戚,这三炮仗着自己年轻气盛,体格壮,身体好,小弟多,面子广,黑白两道都有不少兄弟,丝毫没有把马秆子放在眼里,公开扬言三日内,马秆子若不交出地盘,将血洗菜市场。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马秆子倒不在乎这条菜市场,他手里的钱已经足够养老了。可三炮欺人太甚,完全不懂尊敬老人,他马秆子横行了半辈子,都没吃过这样亏,到了晚年,怎么可以把半辈子打下的名号丢掉,失去晚节。 第十一章传统的黑道谈判 磨刀的声音在夜间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握刀的人。马秆子面色凝重的不停用水冲洗着刀身的锈迹,这把蒙古长刀陪伴了他三十多年,是他年轻时的好友临死时送他的。每当他挥舞起这把刀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跟他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们。 人老了,总是很念旧的。马秆子想起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一晚上连挑了当时的黑道老大龙爷的七个场子,震惊整个东北黑道。可现在,他老了,老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握刀砍人,年轻时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唯一活着的几位也渐渐的淡出了江湖,过起了安定的生活。 “哎!.....”马秆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很明白,只要他一句话,这些老兄弟们还是会跟以前一样一无反顾的站到他身边,跟他并肩作战,刀光血影,再一次的过起刀头舔血的生活。 可是,让他怎么能忍心.......这些老兄弟都是好不容易才金盆洗手,安定下来的,他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一点面子,就让这些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抛妻弃子,再一次的投入到无尽的杀戮当中呢? 虎落平阳,英雄垂暮。马秆子静静的站在月色当中,握刀的手青筋暴突,不停的颤抖,打磨完毕的蒙古长刀在月色中发出夺目的白芒,刀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轻轻的在微风中嗡鸣。 乌云渐渐遮住了圆月,马秆子闭着双眼,久久不语。良久后,马秆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仰天长啸,刺耳的啸声划破天际,久久不息。啸声过后,刚才还站在月色中迟暮颓废的老人,在一刹那间,仿佛突然变成了凶兽,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无尽的杀气弥漫四周,一头沉睡的雄狮被激怒了,廉颇八十岁了还能披挂上阵,他马秆子不过才五十岁而已,就让他用手中的长刀,饱饮来犯者的鲜血,用事实证明,即使他马秆子老了,也照样还是一条汉子。 郝瘸子正在屋里喝酒,乔四几人已经劝了他好多次了,伤口还没有好,不能随便饮酒。可郝瘸子认为,既然酒精涂抹到伤口上,可以消炎杀菌,那为什么喝到肚子里反而对伤口有害?这个问题让乔四,小克,黄庭利三个没文化的人支吾了半天,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其结果就是最终三人被郝瘸子所劝服,陪着他一起喝。 年轻人的生命力是极其强悍的,昨天还浑身是伤,疼的爬不起来的四人。今天就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小克自从白天出去了一躺后,回来后就低头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倒酒。 一日为老大,终身都是大哥。道上人是很注重意气两字的,马秆子的事情小克已经知道。明天,他将陪着老大去砍人。这是帮派之间火拼争抢地盘的家务事,他并不想让三个兄弟参与进来。 “小四,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乔四边说边又开了一瓶二锅头,心疼的黄庭利面目抽搐。 小克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点忧郁的淡淡说道“明天我要出去办些事情,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听完小克的话,乔四三人并没有详细的询问小克要去干吗,道上不是有句话吗“是兄弟,就不要问”。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如果小克想说出来的话会告颂大家的。 清晨,脑袋还有些晕眩,浑身酒气,头痛愈裂的小克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洗了把脸。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三个好兄弟,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向了菜市场。 秋天的早上,气候异常凉爽,冷风肆无忌惮的席卷着地上的菜叶和灰尘。偌大的一个菜市场上,冷冷清清,竟然没有一个行人和商贩。在菜市场的中央位置,摆放了一张八角圆桌,桌子上摆放着茶水和木炭火锅,木炭烧的正旺,吱吱直响。马秆子和三炮分别坐在桌子的两旁,互相紧紧的盯着对方,上百号小弟各自站在两人身后。一阵秋风袭来,卷起了一片灰尘,将两人的身影给遮挡了起来。 马秆子冷笑着看着三炮的眼睛,缓缓的从怀里抽出了蒙古宝刀,一刀切向了自己的小腿。刀光闪过,血肉横飞,一片薄薄的,巴掌大小的嫩肉被切了下来。马秆子面不改色,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切的不是自己腿上的肉一样.“远来是客,请吃肉....”。马秆子熟练的将割下的肉丢入到锅里,然后捞出,将肉涂抹上盐巴,递到了三炮跟前.三炮看着马秆子将涮好的肉插在刀尖上递了过来,心中暗骂“老不死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操..。”但骂归骂,三炮好歹也是西城大哥,是个人物,上百来号兄弟在身后看着呢,输人输钱不能输了这口气,不管怎么样,今天他在气势上怎么也不能先输给马秆子。 三炮张大了嘴巴,一口将肉狠狠的咬入嘴里,大嚼了起来,一股说不出的腥味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但考虑到身后的上百号小弟。三炮还是硬咬着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将肉吞了进去。 “味道不错,再来一块。”三炮挑衅的看着马秆子,他倒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招数。 马秆子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三炮的表情他全部都看在心里,心里暗自想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嘴巴倒是挺硬,明明恶心的都好吐了,还非逼着自己把肉吞下去。好,既然你要逞强,那我就满足你”。 面色不善的马秆子二话没说,直接夹出两块烧红的火炭,放到了自己的伤口那里。让人恶心的肉焦味飘散开来,马秆子阴阴的说道。 “切下的肉不够新鲜,吃个活的如何”。边说边将自己还冒着烟的小腿放到了桌上,冷汗从三炮的额头开始不断的冒了下来,数百号小弟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三炮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忽然起身,目露凶光,一把将桌子掀翻。马秆子毕竟混了大半辈子,经验丰富。早就猜出三炮会来这一手,快速的收腿,后退,双方的人迅速的抽出了刀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的,废话少说,今天的地盘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三炮面目狰狞,咆哮着,嘶吼着,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他没有想到马秆子竟然如此强悍,他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第十二章火拼 马秆子看着脑羞成怒的三炮,冷冷的说道。 “要我地盘可以,只要你肯给我磕头下跪,认我做干爹,我就把地盘送你”。 三炮大怒,青筋暴突,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不死的,你是明摆着不想把地盘交出来了”。 马秆子冷笑不语,一股火药味弥漫在四周。 “好...好....好.....” 三炮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突然从怀里抽出了砍刀,领着身后的一party小弟就冲上前来。 “慢着.....” 正当双方人马马上要撕杀在一起的时候,马秆子忽然出声制止了三炮的行动。 三炮停下了手,不解的看着马秆子说道。“操,怎么,老不死的,想通了,只要你肯乖乖的把地盘交出,我就让你多活几年”。 马秆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数十个小弟迅速向后退,腾出了一片宽敞的地方,然后对着三炮说道。 “三炮,这是你我之间的事,用不着让小辈们插手,你敢跟我单挑吗...” 听到了马秆子的话,三炮楞了一下,随即猖狂的大笑起来,连他身后的小弟都跟着一起放声大笑。 在西城这一片地方,谁不知道三炮是出了名的猛将,单挑就从没败过,现在一个老头子竟然气势凶凶的叫嚷着要跟他单挑,这简直让深深了解三炮实力的众小弟们,感觉马秆子纯粹是在找死。 面对对方肆无忌惮的猖狂面孔,马秆子身后的所有小弟们都很气愤,牙齿咬的嘎崩响,有几个已经按耐不住要上前拼命了,但都被马秆子用眼色给拦了下来。 “哼,老不死的,别说我三炮欺负老人,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的小弟当中能有人打赢我,我三炮立马掉头就走,从此有你马秆子在的一天,我三炮决不踏足这片菜市场。” 三炮的话声刚落下,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三炮,你不要太嚣张,我来跟你打”。 两帮人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不远处,一个瘦弱的少年正快速的向这边走来。 “老大,对不起,昨晚喝多了,起来的有点晚”。小克刚走到菜市场就听到了三炮猖狂的言语,不仅暗骂了声“操”,忍不住的就张口回应了一句。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混b社会也是有规矩的,小克的迟到把马秆子气的脸色发青,但现在实在不是管教小弟的时候。 “站到后面去,这没你什么事”。 “慢着,既然他想跟我打,那我就成全他”。三炮存心立威,想先拿小克开刀。 “三炮,你找死....”小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淳朴的少年了,现在的小克比狼还要凶残。 “好,好,小子,有种。你老大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算什么东西。我就先宰了你,再收拾你老大”。 古人云“初生之犊不怕虎”,刚经过条子严刑培训的小克并没有将三炮放在眼里。在他眼中,三炮已经是个死人了。小克快速的从怀里抽出了砍刀,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凌空跳起,一刀就砍向了三炮头部。 一旁的马秆子没有想到他手下的一个小混混竟然敢如此狂妄,说砍就砍,现在就算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道上人最重面子,两人既然已经动上了手,那除非有一方被砍死,否则...................。“罢,罢,罢,江山代代有人出,随他去吧”。马秆子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蒙古宝刀,盯着场中面目狰狞的小克,随时准备在小克有危险的时候,出刀救他一命。 遂不及防的三炮实在没有想到小克会说动手就动手,连个招呼都不打。一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刀光闪现,小克的砍刀夹杂着凌空跃下的力量,重重的劈在三炮的砍刀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场中打斗的两人。小克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根本不知道躲闪,挡接,只是一个劲的提刀,砍下,再提刀,再砍下,往死里砍,拼了命的砍,两把砍刀撞击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四周。 “砰....” 三炮的砍刀被小克硬生生的砍成了两截,长发沾着血液遮住了小克的眼睛。在这一刻,他的视野里除了三炮,看不见任何东西。血溅了小克一脸,三炮头上一道渗人的刀口,正在往外喷血。 “砍死他,砍死他.......”看到三炮挂了彩,马秆子身后的小弟们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呐喊,助威。 另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菜市场内,三炮想要转身重新取把刀,但小克根本不给他机会。**飞溅,小克重重的一刀竟然将三炮的脑袋斜斜劈下了一半。三炮顶着那唯一还连在身体上的半个脑袋,睁大了挂在脑袋上唯一的那只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小克,轰然倒地。但砍杀并没有结束,小克的眼睛已经红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杀,杀,杀..”。四周的呐喊声越来越小,所有人都被小克的残忍所震住。渐渐的,四周安静下来,变的静悄悄的,只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刀子砍进骨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小克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刀,只是不停的砍,直到砍到没有力气再砍,才喘着粗气,浑身是血的从三炮的尸体上站了起来,此时的三炮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 “大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炮的小弟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大哥让人杀了,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杀了他............”上百号的小弟如潮水一般,刷的一下涌上前来,想要跟小克拼命。马秆子身后的小弟们也不甘示弱,各种菜刀,长刀,砍刀,铁管交织在一起,碰撞出火花,上百号人咬牙切齿的撕杀成一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东北人打架,拼的就是谁够狠。不要说是两帮b社会拼抢地盘,即使是普通的学生街头打架,都是血肉横飞。仅仅一个照面,双方人就躺下了一片,鲜血很快染红了菜市场。 马秆子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弄出太多人命,把事情闹大。但现在,一切都控制不住了,马秆子挥舞着蒙古长刀狠狠的一刀刺进了一个小伙子的胸膛,血液喷了他一脸。 小克已经挂彩了,三炮带来的小弟要远远多于马秆子这方。三炮虽然狂妄,但对底下的兄弟倒是没说的,所有人都想替他报仇,一时之间,小克的身边刀光血影,危机不断。 13章还 刀疤是三炮一手带出来的贴身小弟,跟三炮可以说是亲如兄弟,三炮的死最伤心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刀疤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一刀将拦在面前的一个马仔砍翻,浑身是血的带着几个弟兄疯了一样的冲到了小克跟前。 小克现在已是强弩之弓,一拉就断。刚才他在跟三炮的单挑当中,虽然最后赢了,把三炮砍成了肉泥。但自己的力气也使得差不多了,加上他身上本来就有伤,还没有完全复原,现在伤口早已迸裂,疼痛难忍......。“难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小克喘着粗气,用力的将刀从一个壮汉身上拔了出来,跌跌撞撞的站稳了身形,捂着自己血流不止中刀的腹部,咬牙切齿的盯着面目狰狞,不断冷笑的刀疤心里暗自问道。 “妈的,死就死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老子赚一个”。小克在心中对自己大喊了一声,然后咬着牙勉力举起了长刀,冲了上去。 正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小克的背后伸出,一把将他的身体又拽了回来。 “老三,带小四先走”。乔四三人阴狠狠的并排站在小克身后,冷冷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刀疤。从小克早上还没有离开房门的时候,三人就全都醒了。 黄庭利的伤势比较严重,浑身绷带,根本不能战斗,现在已经搀扶着小克向后跑去。剩下的两人郝瘸子腿不好使,是二等残废,乔四长的比小克还文弱,标准的一黄面书生。这样的两人想拦住刀疤一party六个大汉,在武侠世界当中,倒很正常。可惜这是现实社会,两个自不量力的少年想要拦住强壮的六个大汉,只会自取其辱,给人一种可笑的感觉。 “操,妈的,瘸子都敢拿刀砍人了,什么世道”。刀疤不屑的看着郝瘸子,说完后,嘴里还超地上吐了口吐沫。这下可把脾气暴躁的郝瘸子激怒了,郝瘸子瘸了是事实,但是,除了乔四几人敢拿这个跟他开玩笑外。别人谁敢提这段事他跟谁急。现在刀疤揭了他的短,郝瘸子愤怒的眼珠子都好蹦出来了,整个人陷入了彻底发狂的状态。 “***的,我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意为我虽然瘸了,但我手中有双刀,谁想欺负我这个瘸子,就问问我手中的双刀答不答应。这句话是郝瘸子一生最常用也是最著名的一句暗语)”。 郝瘸子挥舞着双刀砍向了刀疤,二个凶残的少年对六个b社会,如果手中没有武器的话,乔四跟郝瘸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但现在二人手中有刀,那胜负就很难预料了。 夕阳如血,辉映在沧桑的哈尔滨上空,晚风当中含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上百来号人,死的死,伤的伤。整个菜市场成了人间炼狱,惨不忍睹,到处是残肢断臂,肠子流的满地都是。马秆子拖着残败的身体,迅速的带领着几个受伤的小弟逃离了这里.回到自己住处的马秆子,将这些年搜刮的保护费,分给了小弟们一些。然后忙收拾行李跑路了,这倒不是马秆子人老了,软弱怕事,胆子小。实在是事情搞的太大了,无法收场。如果说双方只是谈下判,死上几个人,那pol.ice那边还能疏通过去。可现在是几十条人命不好惹。他毕竟不是早些年的毛头小伙子了,如果他还年轻,他大可花点钱买通关系进去蹲上几年苦牢,然后出来后他的老大资历会变的更深,更受人尊敬。可惜事实是他现在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关上几年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他可不想将人生最后的宝贵时光浪费在整天无休止的搬砖中。(早些年,中国蹲苦牢就要不停的干活,而换来的报酬就是吃着连油水都不足的伙食。很多商人就是靠这个发了财,起了家。当然很多官员,pol.ice就不用说了。犯人不是奴隶,受关押是一回事,干活是另一回事,人人平等,付出了相应的劳力,干了活,就要给钱。中国早些年的这种做法是极度侵犯人权的,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都会按照工人的最低标准工资给予犯人酬劳。幸好,近些年来中国越来越走向正轨,渐渐已经成为世界强国,大部分的监狱现在都开始施行给劳务费了,虽然钱还是有点少,不过也说的过去了。)。 事实证明,马秆子是正确的。事情搞这么大,必须要有人抗。这起恶性的火拼事件,抓几个小混混根本无法顶缸,pol.ice必须要抓个主要的当事人来向上级交差。可三炮已经死了,变成了肉泥,pol.ice不能让他重生,那就只能抓马秆子了。跟马秆子往日称兄道弟的那些条子,一看到马秆子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来,利马纷纷翻脸,意正严词的到处抓人,用事实证明自己的清白。警车呼啸,正被全东北公共安全专家通缉的特大罪犯马秆子,紧张的坐在火车上,随着火车的开动,马秆子长嘘了一口气.他老了,谁会在乎一个老人呢?只要他离开了这里,到了一个陌生的城镇,他就可以重新开始。毕竟,谁会想到一个老头子竟是特大逃犯? “是该休息了......自己可以找个小乡村买套房子,安几个篱笆,养几条狗,闲着没事种点烟叶,打打牌,钓钓鱼,如果有合适的婆娘,自己还可以安个家...........”沉浸在对未来无限幻想中的马秆子陶醉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整列火车人山人海,只有他所在的包厢内人越来越少,渐渐变的空荡了起来。 “七爷让我告颂您,他替三炮送你上路”。一把刀狠狠的从马秆子的胸口穿出,鲜红的血流了出来。马秆子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猛的抽刀,快速的一刀挥了出去。刀光闪过,少年的头发被削下一片,锋利的蒙古宝刀散发着逼人的寒气,颤抖个不停,仿佛是在为马秆子的命运而哭泣。少年似乎没有想到马秆子会这么厉害,吓的冒了一身冷汗。旁边的几个少年迅速反应过来后,立马疯狂的又对着马秆子补了几十刀。 “等等......”少年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他看着马秆子幸福的笑脸,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马秆子为什么要手下留情,饶他一命。马秆子是笑着死去的,死的很安详,可能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吧。 电影《无间道》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马秆子结束了他那疯狂的一生,化成一把尘土,消散在大地当中。可杀了三炮的小克一party人该如何面对他们的人生呢? 14章夜色下 漆黑的夜里,到处是巡逻的条子。乔四四人躲在茂密的高粱地里,手铲并用的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土坑。 “找到了......嘿嘿...”黄庭利面色狰狞的从坑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子,里边是沉甸甸的三把漆黑的五四手枪。 “****,有了这东西,我们还怕谁”郝瘸子有气无力的躺在高粱地里叫嚷道,旁边是同样只剩了半条命的小克和乔四。 “**发誓以后除非我死了,否则决不再进局子里,谁他妈的敢抓我,老子就杀谁”。乔四阴狠狠的接过一把五四手枪,在月光下,宛如一条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邪恶气息。 小克受的伤最重,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昏迷当中。 “我们必须找家诊所,再这样下去,小四会死的”。黄庭利摸了摸小克的额头,感觉烫的吓人。 乔四阴沉着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克,说道“老二,你看着小四,我跟老三去偷辆三轮车 这个年代,一辆自行车,一块手表都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根本买不起。一辆三轮车,可能是一个商贩家最值钱的物品,整个车身密密道道的缠着粗粗的黑铁链,两把三环牌大锁,将车子锁的牢牢的,一动不动。不过,这难不倒黄庭利,他这贼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偷到了车,两人迅速推着车往高粱地里赶。所谓艺高人胆大,两人现在手里有枪,根本不怕会惊醒失主,两人风风火火的赶着车子就跑。也该这家商户走运,睡觉睡的比较香,不然,恐怕一起偷车案件就变成杀人抢车案了....!! 七爷端着茶水,正坐在院里赏月,杜小武站在七爷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 杜小武,男,今年二十一岁,性格沉稳,忠诚。神偷世家出身,舌底含刀片,刀法出神入化,可瞬间用刀片割断别人的喉咙。由于七爷当年救过他父亲的性命,所以杜小武从懂事开始,就寸步不离的保护七爷的安全。 七爷,男,五十二岁,真名不详。东北西部黑道总盟主,为人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手下养了大批的小弟跟扒手,整个黑龙江以西都是他的地盘。 深夜,两名身穿警服的人通过了层层小弟的盘查,来到了七爷面前。 “七爷.........”随着羊皮杨德光的一声轻轻呼喊,七爷缓缓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两道利光从七爷的眼里发出,惊的羊皮浑身打了个冷战。 杨德光心里暗骂了句“老不死的.....”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脸,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查到那几个小混混的踪迹了”。七爷轻轻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品了一小口。 “这,暂时没有查到。不过,七爷放心,所有的车站,码头,道路都已设了大量的pol.ice,除非他们几人会飞,否则休想活着离开哈尔滨”。说话的是卷毛陈建滨。 羊皮跟卷毛两人未当上pol.ice的时候,就是七爷的马仔,现在两人虽然身份不同了,可依然没有脱离黑道。七爷的势力,可不是区区两个小pol.ice能抗衡的。 七爷冷哼了一声,他对于这些pol.ice的办事能力实在不是很放心,对方既然能干掉三炮,就不是想象中的不堪一击。这次三炮是得到了他的暗示,才到东面去抢马秆子地盘的,但他没有想到三炮竟然会不敌,被几个小混混给杀了,这简直是对整个西部黑道的侮辱,他要用这几个小混混的人头立威,告颂所有人,惹了他七爷,只有死。 人的贪欲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七爷岁数虽然大了,可野心依然不小,雄心壮志的想要一统黑道,成为东北霸主,只是事事难料,人不一定能胜天,命运总是让人无法琢磨。 乔四跟黄庭利正艰难的轮流推着三轮车,小克躺在车上,伤口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血疙瘩。这个年代医院很少,基本上一个大城市就两三家,如果是农村,那就惨了,全村只有一个赤脚医生,既给人看病又给牲口看病。(这倒不是医生贪财,实在是农村人拿着牲口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个农户家有头牛,养头猪,那可是全家所有的财产,很多农民家里一年四季全靠一头猪过活。每到过年的时候,是这些淳朴的农民最高兴的时刻,把养肥的一头猪杀掉,自己留些猪杂碎,两斤肥肉,解解谗,剩下的卖掉换两尺布跟一年吃的油盐酱醋钱过活,这就是这个年代生活还算中上等水平的农民生活方式,很多农民一年四季都是高粱面,地瓜面,过年都看不见点肉丁,不是每户农民都能养的起牲口的)。 经过乔四几人的简单讨论,医院是不能去的,虽说三人现在手中有枪,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还是小心点好。幸好黄庭利还认识一个蒙古大夫,平常他们这些小混混,一旦打架受伤基本上都是到那里看病拿药。当然,那人的医术铁定不匝地,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他们几人干瞪眼强。 三人很快推着三轮车来到了蒙古大夫的家门口,这位叫李正光的彪悍大汉,留着满脸青了吧唧的胡子,面目不善,怎么看都更象一个屠夫,而不是医生。李正光很懂得道上的规矩,丝毫没有问几人怎么受的伤,一个熊抱直接将小克抱进了屋里。清洗,伤口,抹药,打针,缝伤口,李正光虽然医术不匝地,长的更让人不敢恭维,但治外伤还是蛮熟练的。在给小克包扎完毕后,李正光又将乔四三人的伤口清洗,消毒,包扎了一下 正当乔四三人焦急的等待小克醒来时,六个巡夜的条子恰巧看到了李正光家门口的三轮车。 深更半夜,一辆带血迹的三轮车,而且还没有上锁(这可是这个年代的重要资产呀),警觉的条子们利马敲响了李正光的家门。 15章法网 “里面的人听着,pol.ice查夜,马上开门”。 一道惊雷响在乔四一party人耳边,条子的话让沉沉欲睡的乔四三人吓的同时清醒过来。乔四,郝瘸子,黄庭利三人几乎是同时拔出了枪。 “砰砰....砰砰....”紧张的心跳声回荡在小屋里,三人额头上不断的有冷汗冒了出来。 很快,乔四三人就跟大多数的罪犯一样,利马开始寻找屋里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李正光所居住的这间小破屋,比小克跟黄庭利住的地方还差,狭小的空间,根本连躲藏一个人的地方都没。只要门一打开,四人铁定暴露在条子的视野当中。 “妈的,拼了......”郝瘸子尽显其亡命徒的本色,打开保险,就要对着门射击。 “等等,别急着开枪...”乔四利马用行动阻止了郝瘸子的自杀行为,眼睛阴狠的盯着李正光。黑黝黝的枪口,有意无意的瞄准了李正光的头部。 李正光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倒也不笨。利马反应过来了,乔四是害怕他出卖大家,保全自己。顿时头上的冷汗刷的一x l了出来。别说,乔四的预料还一点错都没。刚才李正光还真的准备打开门把乔四几人交出去。只是看到了乔四三人手中都有枪,才没敢动弹。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大不了也就是非法行医,关上几天。可现在......没想到这个叫乔四的家伙这么狠毒,他还没开门呢,就差点先被灭了口,如果他真的把门打开.......李正光不敢想下去了.........。 黄庭利站在乔四一旁,怜悯的看着李正光。他常在李正光这里拿药看伤,时间久了,多少两人之间还有点感情。 “老大,我想李正光不会出卖我们的....。”黄庭利并不忍心就这么看着李正光挂掉,贴着乔四的耳朵小声说道。 乔四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样最好,如果....哼..,我手中的枪可不认识人。” 乔四说的声音很清楚,表面是对黄庭利说的,可实际上确是说给李正光听。李正光被乔四阴森森的语气吓的浑身发冷,他自认如果乔四手中没枪,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不知不觉中,对乔四产生了一种畏惧,这种畏惧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精神层次上的。在乔四的眼里,人命跟蚂蚁一样不值一提,想杀谁就敢杀,而李正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还没达到这种境界。 “里边的人快把门打开,不然我们要撞门了”。门口的pol.ice见屋里迟迟没有动静,早就有点不耐烦,等不及了,纷纷掏出警棍,手枪。索幸,六个条子当中只有一人是真正的公共安全专家,配有g-u-n,其余五人都是地区治安巡查队的人员,只有警棍。 屋里静悄悄的,六个pol.ice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然一脚将门踢开,冲了进来。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李正光跟小克两人呆在屋子里的一角,小克躺在地上,依然在昏迷当中,李正光则是站在那里,举着双手,嘴里高喊着“不要开枪,我是守法公民,屋里只有我跟一个病号,什么人都没...”。 pol.ice们愣了一下,屋里的情形与他们想象预料中的情况差别太大,一时之间,六个人的神经出现了一晃及逝的短暂适应期。 动枪的战斗不是使用刀械,一念之间就可以分出生死。乔四三人眼睛冒着野兽的光芒,躲在屋里的一张大圆桌子下,在李正光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疯狂的按动了扳机。 一张大桌子,怎么能藏下三人呢? 六个pol.ice一进门就被反方向的李正光等人吸引了0.5秒钟时间的目光,等看向乔四的时候,又多用了0.5秒钟,如果给这些警条子一秒钟,他们铁定可以发现乔四的踪影。可惜,这不是正义为先的电影。现实世界中,动用g-u-n的撕杀,一秒钟已经足够杀死六人了。 枪声大作,子弹横飞,三个红了眼的亡命徒,一顿咬牙乱射。 屋里的地方本就狭小,距离又近,六个健壮的pol.ice站在那里,跟枪靶子一样,连躲藏闪避的余地都没,乔四三人根本不需要瞄准,乱枪就将六个pol.ice打翻在地。 郝瘸子打的正上瘾(一般来说男孩子都喜欢玩枪,郝瘸子也不例外),第一次开枪,难免有点兴奋,忍不住的就将子弹打的精光,乔四跟黄庭利也好不到哪去,枪里剩的子弹也不多了。 “操,自己找死,妈的....”郝瘸子一口痰吐到了当中的一个pol.ice脸上,面目狰狞,很享受的闻着血腥味。黄庭利不愧为贼王的称号,时刻都没有忘记行窃,忙上前一顿乱翻,将钱物跟手枪装入怀中。 “操了,这还有个条子没死,还有点气....”黄庭利将手放在一个条子鼻孔上,感受着条子活着的气息。 郝瘸子一看到还有人没挂,兴奋的马上就掏出一把尖刀想要宰人,但被乔四拦了下来。场面异常安静,乔四冷冷的盯着李正光,意思很明显,“你来杀....”。 说实话,李正光这人平日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东偷西摸,打架闹事,前年夏天他还在高粱地里**过一名农妇,可杀人这种事他暂时还真没干过。 时间很紧迫,pol.ice可能马上就会被枪声吸引过来,乔四没有多余的精力跟李正光浪费时间,直接将枪口对准了他。 李正光倒也不含糊,这件事反正他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闪着白光的匕首狠狠的捅入了还有气息的条子胸口,鲜红的血流出。李正光手拿匕首,面目狰狞,在灯光下看起来宛如一个恶魔。 “好,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条道上的兄弟了”。 乔四冷笑着收起了g-u-n,给了黄庭利一个眼色,让他给了李正光一把手枪。子弹已经不多了,幸好条子的枪里子弹是满的,乔四将子弹分好,一人发下四颗。趁着夜色,四人背起了小克逃走。 枪声并没有引来附近的居民,谁都不是傻子,这不是抓小偷,一帮人起床一顿拳打脚踢将罪犯拿获,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枪战,直到乔四一party人走了很久以后,四周的居民才纷纷点灯,撞着胆子集体出来查看。 李正光背着小克,寸步不离的紧紧跟在乔四身后。他本就是孤儿,生性野蛮。现在已经杀人了,也就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三轮车是不能用了,太容易暴露目标。四人当中乔四三人都有伤在身,只有李正光没事,可以背着小克走。李正光倒也明白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的蚂蚱,谁也别跟谁计较。所以二话没说,背起小克就走。索幸他身高体壮,有的是力气,小克又很瘦弱,所以他倒也没觉的太累,饶是这样,他的额头还是冒出了不少热汗。 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向枪战地点挺进,部队也派出了一个排的人支援警方,实行区域包围,地毯式搜索的战术,当晨雾升起,天色发白的时候,一张大网已经彻底撒开,而在网中央的乔四一party人,是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安然冲破这张大网呢? 16章飞 到处都是pol.ice,一队队的民兵士兵,治安员。每条路上都设有关卡,各大火车站,汽车站,船运码头,都布满了防不胜防的便衣,连高粱地,山头,都有民兵进把守,并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只要乔四五人胆敢露面,必命丧黄泉,死无葬身之地。 清晨,热闹的街市的一角,热乎乎的馒头,包子新鲜出笼,溢起香气一片。 “老板,来几个包子.....”李正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右,神态略有点慌张,连日来的东躲西藏,丧家犬生活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小克已经醒来,五人当中,只有他的面孔比较生,日常望风,买吃食都是他来办。 “哎!等等,找钱给你呀,这人,怎么钱都不要了........??” 法律就象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飞鸟一冲而过。蚊虫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无功。行走在蜘蛛网边缘的乔四五人,举步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落入网中,无法自拔。 “妈的,我受不了了,大不了拼了.....”郝瘸子嘴里塞着包子,骂骂咧咧。 小克低着头,显得有点愧疚,大家都是因为他,才会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大家,我去自首”。小克说完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却被乔四一把拉住。 “你现在就算去自首也没有用处,大家手上都有人命,即使你自首了,条子也不会放过我们,是兄弟的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乔四安抚住小克,大家各自坐在地上,吃着包子,沉默不语。 “妈的,现在风声太紧,我找了不少朋友打探门路,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哈尔滨)”。黄庭利边说边往嘴里塞着包子,嚼的很仔细,只有挨过饿的人才会知道食物的可贵,这顿包子可是乔四五人三天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 包子很快吃完了,五人并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条子是很狡猾,无处不在的,可他们能藏到哪去呢。 “妈的,既然跑不出去,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安心的住下来.....” 乔四大吼一声,站了起来。他的话让另外四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纷纷愣在那里,等着他解释自己的想法。 一周后..................七十年代末期至八十年代初期,中国人均水平已逐渐开始走向稳定。大部分的人已能添饱肚皮,go-vern-ment开始大力提倡修路,适当建筑楼房,很多资金略为宽裕的人也掏钱请人盖上三间大瓦房。原本的小木棚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砖瓦房。有人需要盖房,就有人自发组织起了施工队。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多农民,靠着那一母三分地根本没法养活全家,纷纷放下锄头,迅速拿起砖瓦,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一技之长,加入到了施工队当中,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民工。 “妈的,快点干活,快点......”一个黑不溜丢的中年人,满口的黄牙,叼着根烟卷,正在指挥手下人盖房。他的外号叫黑肚皮,是国家东北工程队第一大队第二分队的队长,说白了就是包工头。 自古工程就是最黑的,当中有多少猫尿恐怕只有开发商自己明白。国家承办的工程队,就更不用说了。私人的钱贪了还会有人叫,有人拼命。国家的钱吗,贪了就贪了,反正只要是老百姓没吃亏,谁会管呀!(很多国营领导被抓,往往是因为公司效益不好,工人都发不下工资,自己还大吃大喝,买车盖房,这样不抓你抓谁?如果说你有本事,虽然贪钱,但把公司管理的不错,效益很好,工人工资一分不少,该拿多少奖金的拿多少奖金,那谁还有空管你贪不贪钱,老百姓是很容易满足的。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过了度,上面照样要查你)。 乔四五人现在全身都是石灰,泥泞。面部灰黑一片,即使是他母亲,估计也无法一眼将他认出。五个人已经在这个工程分队呆了六天了,国家工程队就是不一样。条子没有充分的消息证据决不会随便过来查人,五个人都很小心,轻易不敢将脸洗干净。幸好大部分民工都是脏稀稀的,倒也没有人注意他们。只有郝瘸子比较麻烦,人体特征太明显,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装扭了脚,躺在工棚里。 “妈的,快点干活,以为脚扭了就可以偷懒吗,我这不养牲口”。 清晨,黑肚皮气势凶凶冲着郝瘸子叫唤,郝瘸子大怒,若不是一旁的黄庭利眼明手快,及时死死的按住他,怕是马上就要掏出刀来捅人了。 “黑哥,您别生气,生啥子气吗,来,抽根烟”。黄庭利忙拿出一包凤凰来,给黑哥点上。然后趴在黑肚皮的耳朵上悄悄说道。 “黑哥,他的脚是真的是扭了,这个月是没法工作了。您也知道,我们到城里来打工找份工作不容易,您照顾一下,只要保住了他这个饭碗,一切好商量。我的工资也可以.......”。 “小伙子,有前途,有谁敢欺负你,告颂我......” 黑肚皮得意的笑了几声,拍了拍黄庭利的肩膀,扬长而去。看着黑肚皮的身影,黄庭利嘴里骂了声“操”,一口吐沫吐向了黑肚皮离去的方向。 乔四五人并没有住在一个宿舍内,那样太容易暴露目标。这个地方是大山东子找人帮他们联系的,黑肚皮是大山东子的一个老乡。再声明了五人工资每月可以有一半给他作为好处之后,黑肚皮很爽快的帮五人安排好了瓦匠的工作,当然,黑肚皮并不知道几人是凶残的杀人犯,只当是几个农村来得土包子,小孩。 工程队是一个很复杂黑暗的地方,龙蛇混杂。包工头历来都是要抽工人血的。尤其是这个年代,更是黑暗到极点。上下勾结,很多没干过一天活的人都挂着名字,领着工资。安排几个民工算什么,国营的企业,最是安全,pol.ice能做的,也就是通知各大国营单位保卫科一声,发现长相可疑的人及时通知警方。有群众的配合,pol.ice的双眼才好用,才能抓住敌人。没有人配合,提供信息,全哈尔滨这么大,乔四五人大可找间屋子住下,pol.ice慢慢查到下辈子吧........... 17章瓦匠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乔四五人都瘦了不少。工地的劳动是异常辛苦的,这一个月以来,郝瘸子还好,躺在工棚装病。其余四人可是叫苦连天,惨不忍睹。 清晨,天色刚刚发白。乔四一party人就要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开始上班。再紧张的劳累了一天后,四人晚上随时都有可能加班。吃的是油水严重不足的大锅饭,住的是简陋薄薄的木板子拼起来的工棚。这可是深秋季节,冬天马上就要来到,气温很低的。幸好,五个人都是穷孩子出身,吃苦都吃习惯了,只要能让五人吃上饭,没有什么罪是熬不住的。 发工资了,辛苦劳动了一个月,早就坐吃山空,囊中羞涩的乔四一party人兴奋的去找黑肚皮拿钱了。这可是他们靠自己的血汗赚的钱,真正卖苦力赚来的。郝瘸子和黄庭利是一分工资都没有的,全部进了黑肚皮腰包。乔四三人也只有一半工资,可就这一半钱还被黑肚皮以各种借口理由扣了个七七八八。 领到工资的乔四一party人咬牙切齿,嘴里骂骂咧咧,不断诅咒着黑肚皮的祖宗八代,发誓只要躲过了这一阵风头非把这王八蛋宰了喂狗。可骂归骂,五个健壮的大小伙子,一顿饭可是起码五斤白面呀,没钱,喝西北风去呀?若不是现在风声还是有点紧,五人早就把黑肚皮宰了,然后抢钱去了(每个国家的警局都很忙,不可能一天到晚只把精力用到一个案子上。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犯了事不要怕。小事情躲过风头,然后疏通一下,也就不了了之了。当然,前提是以后不要再犯事,不然一旦落网,以前的所有事情都会一起被揪出来。至于大罪,公共安全专家会疯狂的抓一阵子。但只要躲过了风头,就有机会逃跑)。 黄庭利偷窃偷习惯了,这些天早就憋的难受,开始手痒了,此时看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样子,马上自报奋勇要出去干上一票。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乔四的强烈反对,大家现在都是见光死,被人看见了很麻烦。 “妈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郝瘸子虽说不用干活,但整天呆在工棚里,闷的都要发疯了。 乔四四人听完郝瘸子的话闷头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四个人其实都跟郝瘸子想的一样,早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关键是他们能到哪去呢?身份证这个时代是还没有造出来,可所有人都有户口来证明身份呀。象乔四五人这样没户口的黑五类分子,走到哪都不安全。原来住的地方是铁定不能回了,招待所那没有正规企业单位开的介绍信有钱也别想住。至于租用民房,这个时代,任何陌生人都是犯罪嫌疑人,都要经过治安员,**的调查登记严格审查后才能安稳的住上民房。想来想去,乔四五人还是觉得只有躲在这个外地人居多的工地里才是最安全的。 “熬吧,吃不饱总比丢了小命强,再坚持一段时间,总会有办法的”。经过五人的慎重考虑,协商,五人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呆在这里。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能忍,能吃苦,若连这么点苦都吃不了,乔四也就不配被人称做四爷了。 痛苦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很慢长,虽然五人不用象别的民工一样,再自己吃饱后,还要想办法省吃俭用的攒点钱送回家,养老婆孩子父母。可这么点工资哪够五个体内严重缺少油水的壮汉吃,困难的环境总是很容易让人发挥最大的潜力。很快,乔四一party人的瓦匠技艺水平大有提高,从小工升级为副手,乔四更是直接成为了瓦匠,工资也相应提高了不少,总算再扣除给黑肚皮的好处后,勉强可以塞饱肚皮了。 冬天很快就要来临了,乔四一party人的生活已经开始渐渐稳定下来。pol.ice那边风头已经过去了,所有的部队人员早已归队。民兵,治安员也开始正常工作,不在到处追查五人的踪迹。其实,就算想追查难度性也很大,这个时代是没有网络的,连电视都很少,一般家庭买不起,能买的起的也没有票(国家早些年买什么都要用票,粮票,布票,肉票,彩电票,品种繁多,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逐渐取消这个规定)。而乔四五人家里又都很穷,根本没闲钱去照相,是以pol.ice虽然在通缉乔四一party人,但真正见过五人,知道五人长什么样子的公共安全专家并不多,广大群众就更不用说了。但别人老百姓认不出,郝瘸子的身体特征可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郝瘸子暂时装做扭了筋骨,需要修养三五个月,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馅的。 正当乔四五人盘算着离开这里能到哪去的时候,黑肚皮接到了一个意外的任务。把市委书记家里翻修一下,地窖也重新修一个大点的,这可是不赚钱的白活,没有人愿意主动揽下。可别人不愿意干,不代表乔四不愿意。直觉告颂乔四这是一个机会,至于是什么机会,该怎么干,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个时代,中国的冬天可以吃的蔬菜很少,基本上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买上几十棵大白菜放到冰窖子里,对付着过冬。很多中年人小时侯冬天都是吃着大白菜长大的)。 清晨,乔四带着小克,黄庭利和李正光跟着黑肚皮来到了市委书记家里。短短几个月的时光,让乔四几人身体发生了很多变化,每日不停的工作让他们的身体强壮了不少,面孔也改变了很多。虽然,市委书记王志远以前见过他们一面。可当时乔四几人被打的面目扭曲,满脸布满血污,王志远压根就没看清几人到底长啥样。 王志远一早已经到机关工作去了,家里只有他的老婆跟一个女儿。黑肚皮一看到市委书记夫人,马上比见了自己亲娘还要热情,就差没有给市委书记夫人舔鞋了。乔四四人纷纷在心里给了黑肚皮一个中指,差点没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出来。紧张的工作开始了,四人熟练的干着手中的瓦匠活,怎么看都是一老实巴交的民工。就算是见过四人面孔的pol.ice,恐怕都不一定敢保还能认出他们,没见过的,那就更不用提了。 18章黑玫瑰 一连工作了两天,眼看就要完工离开市委书记王志远家里了。可乔四还是没有想到任何可行的办法来争取拉拢市委书记。 “杀人,绑架,**,抢劫”,小克三人很快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意见,气的乔四差点吐血,他要的是争取拉拢,不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对着满脑子都是不良想法的三个伙伴,乔四无奈的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夜深了,乔四躺在冰凉的地铺上久久不能入睡。他不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嘴里说不出那些动人的大道理,但他深深的明白,男儿大丈夫,理应杀人立业,顶天立地,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大。父亲是他一生崇拜的偶像,每当他闭上眼,都会看到父亲那倔强的面孔。父亲的死让乔四从小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个人力量毕竟渺小,永远无法跟强大的权势相抗衡,没有强大的后台势力做背景,他永远都只是一个混迹街头,被人到处追杀看不起的小瘪三。 颠沛流离,提心掉胆的逃难生活,并没有让乔四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反而更刺激了他的雄心壮志,一晚没有睡着的乔四苦思冥想,最终将目光锁定到了王静雯的身上。 下午,市委书记的老婆还在地里忙活,王静雯一人无精打采的在家里边打着瞌睡,边偷偷的瞄着李正光健壮的身体。少女怀春,人之常情。看着李正光的身影,王静雯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当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了黑肚皮正脱的光溜溜的躺在她身边,而自己的衣衫都已经被撕碎了。 乔四一party人暗自在门外冷笑,他们现在没钱,不能公然收买王志远,也没那能力将王静雯母女软禁起来,威胁王志远。但是,他们将王静雯跟黑肚皮捉奸在床,然后再来个英雄救美,怎么也能起点作用吧。当然,王静雯只是吃了点亏,并没有失身,但是乔四料定了她不可能上医院检查。毕竟那个时代,女人贞洁还是很重要的。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惟有一件事是乔四四人没有想到的,那就是王静雯的凶残并不弱于他们,相反,身为一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王静雯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救命呀……..”惨叫声响起,黑肚皮忽然发出了惊天的尖叫。惨叫声让门口的乔四一party人听的毛骨悚然,忙冲进了屋里。 屋子里到处都是血,大股大股的鲜血不断的从坑上流下。王静雯坐在黑肚皮的肚子上,双手紧握一把杀猪刀,一刀接一刀的捅下。随着刀子的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黑肚皮的**声越来越小。看着王静雯狰狞的面孔,乔四一party人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原先的英雄救美方案取消,这么凶残的女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大,他已经断气了…..”李正光摸了摸黑肚皮的鼻孔,发现黑肚皮已经没有呼吸了。 死了!!乔四忍不住的一阵激动,差点想仰天长啸,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市委书记的女儿杀了人,哈哈哈哈,乔四兴奋的都要疯掉了。 高兴归高兴,兴奋过后乔四已经在开始考虑怎么收场了。王志远既然能当上市委书记就断不是无能之辈,杀人灭口这个方法可是自古就有的。但……..富贵险中求,乔四并不在乎与虎谋皮,如果王志远想借pol.ice的手清除他们几人的话,乔四有把握必定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深思熟虑后的乔四立马让黄庭利到他朋友那住些天,并千叮万嘱的劝告他千万管住自己的手,领到命令的黄庭利立刻消失在高粱地里。 李正光正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王静雯,身材高大危猛的李正光与王静雯站在一起,颇有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架势。用点通俗的话说,就是两人很有夫妻相。 事情的进展异常顺利,王志远夫妻疼爱王静雯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乔四四人的想象。一个肮脏的交易很快达成了,乔四三人将黑肚皮的尸体切成了碎块,装到麻袋里绑上石块,趁着月色丢到了黑龙江里。 一切都好象没有发生一样,黑肚皮神秘的消失了。工程队开始不以为意,后来报了警,警方例行公事的调查了一番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尸体,东北的各大江河深处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尸体堆集在一起,很多人就是专门靠着打捞尸体敲诈死者家属点劳务费过活,这种捞尸人的职业到现在还有………………..。 刘勇咬牙切齿的躺在地上,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种亏。望着乔四等人远去的背影,刘勇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血慢慢的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回到家简单清洗了一下的刘勇,并没有告颂父母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年纪的少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除非闹出大的伤亡事件,无法遮掩。否则,这些少年是宁可鼻青脸肿,也不会把困难告颂父母的。 清晨,刘勇一大清早就起身来到了学校,找到了肥肥李正商量对策。 李正,男,十七岁,长的肥头大耳,活脱脱一个个猪八戒转世。父亲是公共安全专家局长李方,为人虽其貌不扬,但并不代表他头脑也愚笨,相反李正异常狡猾,工于心计,是绿军装中的公认的的大哥。 “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李正暗自寻思,不能小看乔四一party人的实力,那可是出名的疯狗,反动派,必须要作好万全的准备。 中午,李正一伙人全部回家拿了砍刀,钢管等武器藏在书包里,纷纷发誓晚上一定要给乔四一party人一点教训。 太阳快要下山了,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人工敲打的撞铃)。绿军装一伙人迅速的拿起书包冲到了小树林里,紧张的等待着乔四五人出现。 “妈的,他们是不是不敢来了..”绿军装们苦苦的等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还是连乔四五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正当绿军装们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乔四五人晃晃悠悠的出现了。看到乔四五人并没有带人来,绿军装们马上胆子壮了起来。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他们足足有将近三十个人,还怕这区区五人? 绿军装们纷纷掏出了刀棍,准备下死手把乔四五人放翻,这帮绿军装家里都是有权有势力,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在哈市这片天,他们就是老大,就是小皇帝,有什么麻烦是他们不敢惹的。三十个高干家庭,即使将乔四五人活活打死,也是小事情一件,无非就是各自回家挨老爸一顿皮带。 面对着气势汹汹,步步紧逼的绿军装一伙人,乔四五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群小孩子怎么可能让五个大人害怕呢?乔四五人都是手上沾过血,有人命背负在身的亡命徒。如果双方是干架,那乔四五人不是李小龙,铁定打不过三十个手拿刀棍的少年。但如果是杀人,五十个绿军装也未必是乔四五人的对手。 “来呀,他妈的,刚才你们不是很叼吗”。 绿军装们正在迅速后退,小克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指着李正的额头。乔四笑的有点阴冷,现在的他越来越有老大的气势,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霸气。 “大家别怕,那把枪不一定是真的.....”刘勇其实心里也怕的要命,直觉告颂他这把枪很有可能是真的。但直觉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仍然抱有一丝幻想的刘勇,嘴上是坚决不会承认那把枪是真的。 “他妈的,刘勇,你闭嘴,这枪是真的,大家不要乱来”。刘勇的话把李正气的直翻白眼,他父亲就是公共安全专家局长,是不是真枪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把枪百分之百是真的,绝对没有错,这是标准的五四手枪。最重要的问题是,小克的枪口可是对着他的额头,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小克敢开枪,但还是很害怕。 眼看绿军装一伙人气势已失,乔四冷笑着给了郝瘸子和黄庭利一个眼色。 郝瘸子手拿双刀,大声喊道“我是道上双拐,都他妈给我跪下....” 郝瘸子的一声大喊,让绿军装们愣在那里,士可杀不可辱,这可是尊严问题。三十个绿军装直挺挺的站在那,脸上都充满了怒气。 “妈的,让你跪下你没听见”黄庭利一脚踹在一个大高个肚子上,然后一钢管将这个高个子狠狠的打翻在地。无情的钢管一下接一下的落下,溅起一片片猩红。黄庭利高举着钢管,宛如一个死神,灭绝人性的不顾高个子的哭喊求饶拼了命的往死里打。 血肉横飞,所有的绿军装腿都在颤抖。这就是一群坏学生和黑道中人的差距,或许他们在跟人动手的时候,头脑一热,也会变的丧心病狂。但是,让他们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变成一个血腥的绘子手,将一个丝毫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人活活打死,他们做不到。 乔四很满意的看着绿军装们的反应,所有绿军装的家庭背景,他早都摸清楚了。这不过就是一场杀鸡给猴看的好戏,被黄庭利打倒在地的大个子,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副所长领养的孤儿。自从前年这位副所长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后,夫妻两人现在巴不得这个傻大个能马上消失呢。 “妈的,还有谁不服气.....”郝瘸子挥舞着双刀,将刀架到了一个腿直打颤的少年脖子上。 “砰......”少年最终没有克服自己的恐惧跪到了地上,有了带头的就好办了,很快三十个绿军装都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李正也无奈的跪在地上,心里把刘勇祖宗八代都操了一遍,脸上却不动声色。再怎么说他老爹也是公共安全专家局局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穷凶极恶的歹徒他在局子里见多了,怎么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多少还有点免疫力。 “宋永嘉,您想怎么样明说了吧”。李正也豁出去了,横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谁叫人家手里有枪呢。 有人曾问过一个问题,当一个黑道中人已经不在乎钱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罢手,还是想要做黑帮老大?答案很简单,难道你不觉得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手下人的生死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我想我们以前有些误会,其实我今天来这,主要是想和大家交个朋友”。 乔四微笑着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李正,然后板着脸对小克他们说道。 “干什么这是,都把家伙收起来,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伤了和气”。 很多绿军装在心里暗自骂道“***,谁跟你是兄弟”,脸上却都敢怒不敢言,恨恨的纷纷站了起来。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动物,被乔四强逼跪了一次的绿军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骄横跋扈,温顺的象群绵羊,任乔四一party人摆布。 在乔四五人的软硬威逼下,绿军装一伙人很快就认了乔四做老大,李正更是被逼无奈同乔四五人发了毒誓,拜了把,结为兄弟(b社会之所以始终无法彻底消灭,是因为b社会的根本就在于学校,学校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了人力,今天抓了这批,明天新的一批学生又会加入b社会,单靠pol.ice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要彻底让b社会消失,必须严抓教育,只要教育跟上了,杜绝了b社会的人力来源,b社会也就彻底瓦解了)。 虽然绿军装一伙人在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乔四这个大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跟着乔四出去打架伤人。相反,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往往很崇拜暴力,很向往那种刀头舔血,快意恩仇的生活。 “一日为大哥,终身都是大哥,我们出来混的就要讲义气,日后谁若敢出卖大哥,我郝瘸子第一个不饶他”。(兄弟义气是吸引青少年加入b社会的最好武器,通过这种义气的洗脑,往往可以让一个淳朴的少年变成死心塌地的黑帮分子。其实,说白了宗教也是这个道理,大同小异而已)。 少年人本就是最纯真,最讲义气的一个群体。在乔四五人的刻意洗脑下,绿军装们体内的热血沸腾了。不知不觉中,冲动的一party绿军装们已经忘记了刚才的耻辱,正式的加入到了乔四的旗下,成为了其称霸东北黑道的第一批力量,也是乔四犯罪团体最主要的核心力量。 夜色慢慢的降临,新收了一party强横小弟的乔四心情极好,不停的往嘴里灌着二锅头。有了这批胆大心狠又有势力背景的绿军装作小弟,他乔四还有谁不敢惹 漫天雪花,银舞蜡象,又是大雪纷飞时,乔四,小克,郝瘸子,黄庭利,李正光,李正六人并排站在暴风雪当中,身后是二十九名整齐的绿军装。 “杀,杀….” “砍死他们…….” 火光冲天,刀光剑影,二十九把散发着逼人寒气的砍刀辉映天际,寒冷的冬季里弥漫着让人做呕的血腥味。到处是鲜血,**声,求饶声轻轻缠绕在耳边,交织出一副动人的乐章。 “不要留一个活口” 小克似乎有些不忍“老大……………..” “不用说了,让他们手上多沾点血…………”乔四用手势阻止了小克的言论。断肢残臂,血肉横飞中,到处可以看到乔四,郝瘸子那血腥残忍的面孔。 不停的杀人,抢夺底地盘,分钱,喝酒,玩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杀戮,一把又一把从敌人胸口拔出的长刀,一张又一张陷入疯狂的少年面孔。 “哈哈哈哈……………………”火光当中,乔四一party人猖狂的大笑着,一叠又一叠的钞票飞向空中,化成漫天雪花,絮絮飘下。 男人大丈夫生于世上,理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左搂右抱,快意恩仇。这是每一个少年追求的生活,这是梦想中的江湖。 绿军装的身影越来越越远,面孔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一连三个月,无止尽的撕杀,凶残的手段,不留任何活口。无数的人死在乔四手里,一条又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区(市场)成为了他的地盘,七爷,龙哥,各大黑势力的地盘都丢了不少,整个东北黑道让乔四搅成了一锅粥,一夜之间,疯狗乔四之名血染黑道。 19章七爷 “七爷,我们…………………..”杜小武轻轻的用手在自己的脖子前抹了一下,作了一个黑道人惯用的,暗示要杀人时用的动作。 七爷背对着杜小武,缓缓的将手抬起,作了一个不的动作。 “打狗还要看主人,让这些小混混在蹦达一些日子吧,爬的越高,摔的越重”。 七爷的面孔笑的有点阴冷,枪打出头鸟,他不但现在不会收拾乔四,相反他还会暗中助乔四爬到顶峰,然后再亲手毁灭了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人惹了他七爷,都只能死。 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天气,乔四挥洒着上好的汾酒,轻轻的将纸钱抛向空中。他的奶奶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永远不会再回来。 乔四跪在奶奶坟前,一动不动,任由雪花落到他的长发上。 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现在………..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乔四的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的多。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他称霸黑道的决心,这条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傍晚,李正光正和王静雯相偎相依。孤男寡女,干材烈火,难免会私尝禁果,一发不可收拾。郝瘸子和小克,一人搂着两个妓 女,喝的不亦乐乎。黄庭利正在跟大山东子,老高丽商量成立一个盗窃团伙。 冷风肆无忌惮的狂吹,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有他乔四是孤独的。漫无目的的乔四独行在雪中,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熟悉的学校跟前。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另人怀念。 “谁,是谁站在那里……..?”一个细嫩的声音响起,孙悦打扫完教室后,背着书包忽然出现在乔四面前。 惊讶,无语,两人都愣在那里,静静的呆在雪中看着对方。寒风在这一刻也不忍心打扰这对金童玉女,孙悦就象一团火,轻轻的来到乔四身边。 漫天的雪花下,乔四突然笑了,笑的好凄美,笑的孙悦有点看呆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孙悦,红着脸蛋,象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掉头逃窜。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孙悦从见到乔四的第一眼开始,就忍不住的讨厌上了他。这种厌恶是发自内心的,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厌恶。但有时候,厌恶本身就是一种爱的表现。再乔四的身上,孙悦找不到任何优点。但乔四那倔强的面孔不知不觉得已经深深的埋入了她的心中,开花结果。 无数个花前月下,无数个久久不能入睡的骚动之夜。爱情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来到你的身边,寒冷的冬天无法冰冻住两人那颗火热的心,一轮红日缓缓从两人心中升起。 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早熟,孙悦并不是一个甘心平凡的女孩。她有自己的报复,自己的理想。谁也不了解一个要强女孩的心声,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在她的心中,爱情和事业,到底哪一个更为重要一些。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是一个流氓,而我是一个天使,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老大,弟兄们到齐了”。李正站在乔四身边,身后是整齐的二十九名绿军装和五十名乔四的小弟。这些绿军装现在每人手上都沾了不少血,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们喜欢这种刺激狂野的生活,暴力一向是男人的象征。 钱不是万能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大量的金钱滚滚流入了这些绿军装父母的口袋里,面对自己儿子双手沾满鲜血的双手,所有人都是选择将钱收入怀中。有了白道人的支持,无法无天的乔四迅速消灭了一些小股散兵游勇,抢夺了不少地盘。可人的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这些地盘并不能提供足够的资金给乔四,pol.ice,治安队,各级领导每月都需要大量金钱疏通,没有这些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乔四仍然还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鼠永远是怕猫的,混b社会就要跟白道搞好关系。没有白道人的支持,再强大的组织也要烟消云散。可乔四不信这个邪,什么pol.ice,公共安全专家,全是狗屁,他只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力量称雄东北,将所有黑道白道的所有人踩在脚下。他乔四是永远不会输的……..!!!! 20章枭雄 白三现在很愤怒,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呢。别人怕他乔四,他不怕,乔四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娃娃头,小混混罢了。 乔四笑的很阴险,他虽然疯狂,但不是疯子,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现在的乔四野心越来越大,一般的小混混散兵游勇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而象龙哥,七爷那种身份的人暂时他还动不起。 白三坐在木制的靠背椅子上,他虽不是什么黑道霸主,但好歹也是南城响当当的大哥。想要他乖乖的交出地盘,做梦。 “***的,乔四,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白三的贴身小弟青狼对着乔四大喊道。 “妈的,四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李正光猛然一把拽过青狼还扬在空中的手指,抽出刀来就将手指切下,然后一脚将青狼踹了出去。 惨嚎声回荡在众人耳边,青狼捂着受了伤的手,疼的原地蹦高。 白三身后的数十名小弟一看青狼受伤,顿时刷的一声冲上前来。 “乔四,不要以为你身后有不少白道人作靠山,我就不敢动你”。白三掩饰不住的散发着怒气,他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可乔四欺人太甚。 “哈哈哈…………..”看着发怒的白三,乔四忽然笑了,笑的有点歇斯底里,丧心病狂。 “爸爸,爸爸……”乔四身后的小弟向两边闪开,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妇女被捆绑在地上。 “乔四,你不要太过分,黑道火拼不伤及妻儿,你要地盘我给你,放了我老婆和儿子”。白三一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乔四绑来,立马慌了。 “哼….操……………..”乔四不屑的吐了口吐沫,老一套已经过时了,什么黑道火拼不伤及妻儿,放屁,他就是黑道的规矩。 “想让我放了你妻儿,可以,你交出地盘,然后自杀”。乔四的面孔变的有些狰狞,地盘他要定了,白三的命他也不会放过,斩草就要除根。 “你……………..”白三被气疯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枉他身后空有数十号小弟,却没有半点用处……..!!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较量,白三只是南城的一个黑道大哥,不是东北黑道枭雄,他狠不下心,眼睁睁看着儿女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作不到。所以他永远成不了黑道皇帝,如果换成是龙哥或是七爷,甚至是乔四,处在白三的情况上,都会含着泪毫不犹豫的下令小弟动手,混黑道想要出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成为一方霸主的…………………..显然,白三没有这种潜质,所以,他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哥……….。 “我白三愿意从此退出黑道,将所有的地盘小弟都给你,只求你放我全家一条生路”。白三的身体有些颤抖,希望乔四不要斩尽杀绝。 “大哥……………….”白三的小弟似乎有些不甘,但却无可奈何,悲凉的气愤漂浮在白三一众人四周。 乔四阴狠的盯着白三的颤抖的双唇,不住的冷笑。其实,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白三火拼一场。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二十九名绿军装只要有一人死亡,都会给他带来莫大的麻烦。前些次火拼,对方人少势单,他倒还可以放心让绿军装们动手。可白三不同,白三好歹也是个大哥,身后那几十号小弟可不是吃素的。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家人的”乔四长叹了一口气,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不是他冷血,要怪就怪白三不够狠。 “哈哈哈,好,好,乔四,你狠……我白三今天死在你手上无话可说,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若敢动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大哥……………” “不要拦我,我死后,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要为我报仇,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走………….” 白三眼见复活无望,缓缓掏出刀来,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心口,从混黑道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等着这一天的来到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不甘心。 “记得,通知龙哥…………….”白三倒在地上,轻轻的在青狼耳边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大哥….”数十号小弟跪在白三身边,哭成一片。 “明天这个时候,你们马上交出所有地盘,若是晚了,就不要怪我了,我们走…”乔四狰狞的和小克一众人猖狂的大笑离去。留下一片悲痛凄凉,咬牙切齿的青狼一party人,和在地上哭成一团的白三家人。 “正光,回头找机会把白三的家人全部做掉,不要留活口”。乔四的阴冷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厚厚的棉衣,黄庭利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蠕动了几下,硬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李正光也想说些什么,但沉思好久,始终无法张口,李正光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向风暴中走去。 “一日为大哥,终身都是大哥”。 黑道是一个很重义气的地方,乔四的做法无疑引起了老一辈传统黑帮的强烈不满。自古,枪打出头鸟,少年人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砰….砰……………”枪声淹没在无边的暴风雪里,乔四,小克,郝瘸子,黄庭利人手一枪,子弹呼啸穿过风雪也穿过了海哥的胸膛。片片血花从海哥的胸膛溅起,落到雪里。结成红冰,李正光率领着一群打手,手持砍刀撕杀在雪里。 杀人也需要理由吗?乔四杀的人太多了,多的数不清。狠毒的手段,另人发指。越来越多的黑道中人惊恐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七爷也没有想到乔四竟然会如此残忍。 滚烫的生铁炉子,烧的有点发红。屋内充斥着淡淡的酒香,这是乔四的新家。四间崭新的大瓦房,乔四的母亲已经离开了哈尔滨,现在的乔四无牵无挂,可以放心的大展拳脚。 屋外雪下的正浓,赵凡木一进门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喝了口滚烫的热酒,对着乔四说道。 “大哥,我最近得到了消息,道上有很多人想对你不利”。 (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是绿军装中最为凶残的五人,也是对乔四最为忠心的五人)。 乔四没有说话,该来的始终要来,即使这些人不找他,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火拼事件太多,杀的人太多,上面(省里)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他急需一大比钱疏通,可现在,他刚得到大量地盘,根基不稳,根本没有足够的现金。他需要钱,只要有了足够的钱,他就可以买通省里领导,杀掉所有阻碍他的绊脚石。 21章黑吃黑 八十年代东北的生活条件很差,人均收入很低,生活很贫困,工作就业严重困难。这导致了大量的青少年无所事事,烟抽不起,酒喝不起。别人可以大鱼大肉,为什么他们要受苦?当一个人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的时候,法律显得毫无意义,犯罪也就变**的本能了。大量的刑事案件不断发生,杀人,抢劫,贩毒,m y,越来越多的青少年疯狂的加入到了犯罪的行列当中,中国各地都形成了独具地方特色的黑帮团体,一时间,整个中国乌烟瘴气,治安极其混乱。先后出现了广州帮,新疆帮,西北狼,东北帮,山东帮五大黑势力。产生了辽宁段氏兄弟,石家庄丁棍集团、刘华强集团,北京老头子一系,东北乔四一系,谢文东一系等多个犯罪团伙。与香港的新义安,三合会,14k等多个黑帮相互呼应,组成了全国犯罪一体系的大型犯罪网络。北京的西直门,广东的火车站,三元里等多处地方发生了惨烈的火拼事件,尤其以东北帮和新疆帮争抢广东各地的地盘最为严重。双方火拼半年,直到乔四组织了一百多人沾过血的超级亡命徒,动用了枪械,方分出胜负,彻底将新疆帮消灭,赶出广东。 自古,官贼一家。没有各地领导的关怀支持,黑道是寸步难行的。九十年代强大的演打攻势只是将各地黑帮犯罪团伙消灭,并没有牵涉太多人入案。整个东北光乔四一系牵涉的party政干部近四百名,处理掉的不到二十人。各地都是如此,party必须考虑到政治因素,大手术固然好,可全抓光了,到时候犯罪是没了,但很容易引发政变,所以概不深究,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彻底封杀杜绝谈论乔四事迹,本书暂时是第一本描写这个年代的书籍,希望大家支持。至于六道的谢文东,只是当时的一股小黑势力,完全借用人名写的一部yy小说,无任何真实价值,纯属虚构。真实中的谢文东给乔四做小弟的资格都没,乔四一系人,不管是小克还是郝瘸子等,随便出来哪一个,手上沾的血都是谢文东的十倍。乔四曾为杀一警百,用粗铁链将整栋老楼出口围起,将一整楼不肯拆迁搬家的钉子户全部烧死,数十名小弟围在出口,侥幸逃出的人也全部被乱刀砍死。创下中国建国以来最大的黑势力神话,哈市市委书记要灭他,被他全家灭口,焚尸,国家领导在东北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从北京调**空降。大家以后会慢慢在书里看到那段被封杀的历史,前提是大家尽量支持下,让小弟有点动力。 黑夜,夜黑风高,黑龙江边袁新兰叼着一根烟,裹了裹身上的狗皮大衣(狗皮大衣可是当时东北冬天最好的衣服,一般人穿不起)。 袁新兰揉了揉自己的头部,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眼皮老跳,似有不详的事件即将发生。 “我这是怎么了…..?”袁新兰自嘲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实在太多虑了。打狗还要看住人呢,龙哥可不是好惹的,谁他妈的敢在东北动他。 “老大,鸡头哥来了” 鸡头哥是广州帮负责组织大规模m y的大哥,从广州带着viper来到东北,然后带着大量现款和大批新鲜的少女回到广州。这些少女基本都是自愿的,当一个人吃不上饭的时候,还要什么贞洁。 “哈哈,袁哥,这次给我准备了多少好货色呀”鸡头哥一看见袁新兰显得很热情,双方都交易过多次,彼此都有一定的信誉度。 “一百个新鲜货,其中有三十个还是处…..” “哈哈哈…………………..”两帮人马笑成一团,一场交易给人感觉更象是老友见面。这倒不是双方人大意,在东北,还没有pol.ice敢查龙哥的货。 正当双方人交易完毕,枪声忽然响起。 黑夜当中,不断可以看到闪现的火花。龙哥跟广州帮的人马遂不及防下全部被乱枪打死,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妈的,是谁,龙哥的货都敢抢”袁新兰睁大了两只不敢相信的眼睛,脑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身上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血,缓缓的流到地上,迅速结成冰块,江面上波涛汹涌,溅起片片浪花。 “老大,袁哥挂了,货丢了” “什么…….……”震惊,无语,龙二愣在那里。 龙二是龙哥的亲弟弟,为人飞扬跋扈,曾公然闯过市go-vern-ment,指着市长的鼻子大骂一通。事后,市长亲自道歉,恭送龙二出门,由此可见龙氏家族的实力决不负于南城黑道霸主之名。 正在龙二跳高发怒的时候,乔四一party人也在发愁。双方交易的钱货都落到了乔四手里,钱乔四可以安心放入怀中,可货呢?这些货在东北根本卖不出去,不是因为没有人吸,而是因为当时的东北太穷。 “四哥,这些货留着太危险,还是丢掉吧”。李正光坐在乔四身边,一脸的忧虑,龙哥可不是好惹的。这次五人的行动极其隐秘,没有通知任何小弟帮忙,生怕泄露了消息,引来龙哥的疯狂报复。 “操,你知道这些货能值多钱……”。黄庭利一脸的心疼,这可是黄金呀(金三角的意思就是出产的viper可以比拟金子)。 “老大,丢了太浪费,不如我们也插手viper生意吧”。郝瘸子,小克眼冒绿光,标准的恶狼眼神。钱可是好东西,自从有了钱,小克和郝瘸子的家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会嫌钱多呀。 乔四没有说话,他有自己的打算,好好的货扔了多可惜。 “货老三先找地方藏好,最近风头太紧,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风平浪静,整个黑道显得很沉寂。损失了货品的龙哥并没有大的动作,一切就好象没有发生过。正当乔四五人以为风头已过的时候,一场针对五人的围杀行动开始了。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龙哥不是傻子,虽然他没有证据,但谁抢了他的货他心里有数。至于证据吗,b社会需要证据吗?? 22章围杀(上) 雪停了,大地一片银装,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 乔四踏着厚厚的积雪,独自走在孙悦放学的路上。乔四是孤独的,与孙悦的会面,是乔四一天中最为开心的时刻。只有在孙悦面前,他才可以忘掉撕杀,忘掉所有的血腥,恢复少年人那纯真的面孔。 “你是一个流氓,而我是一个天使,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少年淡淡朦胧的初恋正在乔四心中发芽绽放,也许他永远不会明白。当孙悦说出这句话时,当中包含了多少眼泪和无奈。两个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相恋,本身就是一种美丽的错误。 正当乔四沉醉在这美丽的雪景当中时,几道黑影拦住了乔四的去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乔四,龙哥让我带个话给你,他很欣赏你,可惜,你必须要死….” 青狼带着二十多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二十多把明晃晃的刀子散发着寒气砍向了乔四。 “砰……………”乔四手中的枪冒出了淡淡的烟雾,乔四是一个很猖狂的人,但这不代表着他很大意,疏忽。相反,乔四这些天以来一直很小心,连睡觉枕头下都放着手枪,虽然他的身边没有带一个小弟,但任何人想要他的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惨叫声响起,血慢慢的从一个马仔身上喷了出来,一个马仔缓缓倒了下去,更多的马仔却冲了上来。青狼一伙人并没有因为乔四手中有枪而害怕,一把手枪不过十发子弹,而他们有二十多个人。这二十多个人都是对白三忠心耿耿的小弟,标准的亡命徒。被人当面逼死自己的老大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这个耻辱必须要用乔四的血才能洗清。 郝瘸子正在喝酒,人生得意需尽欢在他和小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两人喝着酒,吃着烧鸡,怀里还各自搂了一个大波妹。 二十九名绿军装出奇的同时上学去了,一个都没有到。小克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担心,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学生吗。 菜市场上人声鼎沸,不断可以听到菜贩的吆喝声。郝伟杰领着四个打手大摇大摆的挨家收着保护费。 郝伟杰是郝瘸子的亲弟弟,所谓一人当官,鸡犬升天。自从郝瘸子成了老大后,郝伟杰摇身一变,从一个卖菜的毛孩迅速变成了菜市场混混当中的一个小头头。 “妈的,这么点,你想死呀……”郝伟杰接过一个菜农递过的一小沓保护费,看了看都是小票,总共也没多少钱,不免大怒。 “郝哥,您别生气,最近生意不是很好,宽限两天,您抽烟”老农忙拿出一包皱巴巴的凤凰烟来,掏出了一根。 “滚,少他妈跟我来这套”郝伟杰一脚把老农踢了出去。 “操,生意不好就不用交钱了,都他妈这样那老子喝风去”。 “住手……….”一声怒喝忽然响起,两个彪形大汉缓缓走到了郝伟杰跟前。 “妈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郝伟杰看着面前两人凶恶的眼神,倒也不敢马上动手,对方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明显是硬点子,不好敲。 “**们不管这是谁的地盘,大爷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了” “***的,你们是故意来找茬砸场子了,妈的,做了他们” 人要学好真的很难,可学坏太容易了。郝伟杰本是一个卖菜的小毛孩,被人收保护费屁都不敢坑一声。可自从跟了郝瘸子还不到一个月,立马变的飞扬跋扈,心狠手辣起来。可惜,对面这两个主明显是见过大场面,从血肉堆里滚过来的扎手货。郝伟杰身后的四条壮汉才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放躺在地上,郝伟杰一看不好,连忙捂着挨了一拳的脸部转身就跑,边跑嘴里边说道。 “操,有种你们两个就在这等着,别跑……………..” 郝瘸子和小克喝的正高兴,两人都已经有了醉意,抓着女生的大波波,不断的淫笑。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吓了屋里的人一跳。 “哥,有人砸场子,我也让人给打了”。郝伟杰捂着脸,喘着粗气冲进了屋里。 “操,妈的,是哪个不长眼活腻了…….”喝的酒气熏天的郝瘸子一听到场子被人砸了顿时大怒,眼睛立刻变成了红色,二话没说立刻揣上两把砍刀和小克两人带着一票小弟就冲了出去。 黄庭利刚跟老高丽和大山东子商量完关于成立一个扒手集团,一统偷盗界的雄伟计划。兴奋的哼着小曲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整日打打杀杀,不是黄庭利追求的生活。他是一个很热爱自己本职工作的盗贼。打劫,抢杀那种活太没技术含量,不是他的理想,他从来都没忘记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贼王。 路上行人很少,冷冷清清,三三两两,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带着棉帽子的人哆嗦着从黄庭利面前走来。 好快的刀光,黄庭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把砍刀就超他的额头上落了下来,黄庭利下意识的举起胳膊一挡,血液溅了他一脸,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胳膊上。 “**你妈……”黄庭利疼的疵牙裂嘴,一脚将这个人踢了出去。两旁忽然人影闪动,黄庭利反应也快,立马掉头就跑。 “想跑,操……”龙二手里拿着猎枪,抬手就是一枪,正好打在黄庭利的腿上,剧烈的疼痛传来,黄庭利感觉到腿上火辣辣一片。他不敢停下,只能拼了命的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血一路不停的流洒,伤口很快麻木,开始失去知觉。背后的龙二一party人穷追不舍,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正光正悠闲的等待着王静雯的出现,初恋的感觉总是那么美好。李正光不是一个绝顶好男人,平常日子他也没少跟郝瘸子,小克一起鬼混。但他对王静雯是真心的,一个现任市委书记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能爱上他这个黑五类分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正当李正光等的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王静雯的声音忽然传来。 “正光,快跑.................” 23章围杀(中) 火车呼啸,冒着白烟。黄庭利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生命是可贵的,看着身后不断靠近的龙二一群人,黄庭利一咬牙拼着命抓住了一列急驰火车的尾部。 “妈的,操,让那小子跑了”龙二恨的咬牙切齿,不甘的向着黄庭利逃跑的方向开了两枪。 火车的轰鸣声不断回响在黄庭利耳边,他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了,眼前的景物变的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体外,飞向了空中。四周白茫茫一片,宛如人间仙境,大地是如此娇媚,如此美丽。黄庭利微笑着闭上了双眼,松开了双手,整个人摔到了铁轨上。 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强烈的求生欲望可以让懦夫变成勇士。而当一个凶残的亡命徒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强烈的求生欲望可以让他变成魔鬼。 乔四狞笑着将刀从一个马仔胸膛上抽了出来,手枪已经成为了废品,子弹早已打光,现在的他全凭着一股标悍凶戾之气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自古困兽之斗犹为危险,青狼一party十几个人将乔四团团围在中间,并不急着进攻,乔四已经是强弩之弓,一拉就断,没有必要赔上过多的人命。 乔四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着,剧烈的奔跑,撕杀,让他那本来就单薄的身体严重透支。 “妈的,你们想怎么样,说吧,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乔四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堪负重,没有能力在挣扎了。出来混,不就是为了钱吗,要多少钱他给。 “***的,乔四,钱能买回我大哥全家的性命吗?你把我大哥逼死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守诺言,让人杀了他的妻儿全家,今天,我青狼要替大哥报仇,杀了你”。青狼嘶吼着,咆哮着,他要将乔四撕成碎片。 浑身是血,命在旦夕的乔四忽然笑了,在寒风中,笑的如此猖狂又是如此凄凉。 “一万够不够,十万呢”。乔四平静的说出了普通人一生见都没有见过的巨额数字,要知道,这个时代,人均工资才十几二十元,万元户可是这个时代的首富。 青狼是不会为了钱放过乔四的,可他不会,不代表他身后的小弟不会。十万元,是多少钱呀?有人已经开始动心了,炙热的光芒从青狼的小弟眼中冒出。 青狼也是个狠货色,一见众人决心已动,杀意正在慢慢消失,二话没说,抬手一刀就捅入了一个正激动的眼冒绿光的马仔心口。 “谁敢背叛三哥这就是他的下场,杀了他,你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大比钱…………….”青狼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迟则生变,豁出去多损失几个小弟也要把乔四留在这里。 青狼的这一手还真把剩下的十来个马仔震住了,战火重新在马仔的眼中升起。乔四无奈的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的,去死吧…………..”乔四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掉头就跑。乔四身后的马仔,遂不及防下,仓促举刀挡住了乔四的刀锋,也让乔四的身形停顿了一下。短短的停顿让乔四背后闪现一片刀影,几道长长的刀口出现在乔四后背上。强忍着剧痛的乔四,顾不得查看伤口,连忙一脚将正前方的马仔踢了出去,夺路而逃。 小克和郝瘸子领着二十多个马仔,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菜市场,两名砸场子的大汉还真的再等着他两的到来。看了看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四个马仔,小克气的嘴都歪了。 “妈的,一群废物,四个打两个还能让人放躺”小克嘴里骂骂咧咧,郝瘸子也气的够戗。 “**是道上双拐,你们他妈的找死”郝瘸子红着眼睛,一张麻脸变的狰狞了起来,猛的从怀中掏出双刀,二话没说就要砍人。 “瘸子,好久不见”光头田东旭忽然出现在菜市场,阴笑着领着几个小弟,缓缓来到了郝瘸子跟前。 “怎么了,瘸子,想比人多呀….”光头田东旭拍了拍手,四面八方齐刷刷的冲出了众多马仔,团团将郝瘸子,小克的人马包围了起来。 小克的瞳孔开始收缩,郝瘸子也暗自后悔,不该太轻敌,早知道应该带着枪出来的。 “给我砍死他们……….”一场混战开始了,打群架,全看士气配合。一个人是铁定打不过五个人的,但十个人未必打不过五十个人。 小克跟疯了一样挥舞着刀,朝光头田东旭的方向杀来。小克一向是很聪明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懂,毕竟不管怎么说,好歹小克也是乔四五人当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 郝瘸子给人的感觉,整个就是一疯狗,红着眼看见谁砍谁,两把长刀不断的砍下,拔出,带起一片片血雨。 “***,来呀,我是道上双拐,有本事的来…………”郝瘸子已经浑身是血,变成了一个血人,围在他身边的十几个马仔硬是没人敢上前靠近。 小克也杀红了眼,带着还活下的十几个马仔拼了命的靠近了光头田东旭所在的位置。 田东旭对小克的靠近不闻不问,只是轻轻的冷哼了一声,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自制的单发手枪。 李正光的运气是五人当中最幸运的,王静雯拼了性命,以死相逼,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给他报了信。听到七爷和龙哥联手要作了他们,李正光先是惊的面目失色,然后脸色又变的狰狞起来。 乔四未死时,李正光号称是乔四手下第一猛将,不是没有原因的。李正光的为人,是出名的心黑手辣。再得知了七爷,龙哥已经联手的这个消息后,李正光不但没有立刻逃跑,反而被激起了他本性当中最为凶残亡命的一面,除了乔四,他李正光一辈子还没怕过别人。 “操,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凶狠的李正光,告别了王静雯,发了狠的立马纠集了乔四旗下的大量马仔,带着所有地盘的人手,咬牙切齿的冲向了菜市场。 大山东子,老高丽也收到了李正光小弟的口信,立刻出门纠集了一群当扒手的好友。操起家伙就往黄庭利走的方向冲了出去,这些扒手虽然本身战力并不是很高。但都是惯偷,反应极其敏捷,双手挥舞匕首的速度极快。对于一个扒窃高手来讲,割皮包与割人喉咙没有什么不同。 24章围杀(下) “砰.................”火星四溅,乔四拔出插在自己左胸上的尖刀,挡住了马仔致命的一击。 马仔手中的刀被震飞,插到了雪里,不停的颤抖。乔四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马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陷入了冰窟之中,这不是一个人类该拥有的眼神。从乔四的眼中,他看到了血腥,残忍,暴戾,这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才能拥有的kb目光,这是一种毁灭一切,蔑视一切,将世间万物踩在脚下的人,才能发出的目光。 马仔忽然有一种想要跪倒在地朝拜的欲望。良久后,马仔忽然转身就跑,他再也不想面对这kb的怪物了,哪怕多一秒都是一种折磨。见到有人带头,早就不堪忍受的另外四人也纷纷离去,白茫茫的雪地里只剩下躺在那里猖狂大笑的乔四。 伤重的人是不能大笑的,剧烈的咳嗽声传来,乔四的整个身体抽搐了几下,嘴里吐出了几口鲜血。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的乔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血液正不断的从他体内流失,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 “是幻觉,还是现实?”乔四迷茫的看着熟悉的身影,久等不着他的孙悦,正顺着血迹向这边走来。 “砰.............”孙悦手中的书包重重落在地上,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大地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良久后,乔四忽然大声喊道。 “走............” “快走................”乔四并不想让孙悦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或许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孙悦那句话的含义。 孙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愣在那里,不停的哭泣。 “滚,我不想见到你,快滚................”乔四有点声嘶力竭,拼命的愤怒吼着,他宁可死,也不愿意让心爱的人看到他临死的表情。 “哇...........”孙悦忽然掩面放声大哭,转身离开。 乔四躺在雪地中,凄惨的狂笑着,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不能大笑,血不断的从他嘴里喷出。白茫茫的雪地上,孙悦的书包静静的躺在那里,很快被大雪所覆盖。 “杀,杀...............” 李正光一刀将面前的马仔整个脑袋砍掉了半边,**四溅,白的,黄的,黑的,红的四色液体流的到处都是。没有人能挡的住他,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决非浪得虚名,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他的脚下。 “操........”田东旭也是个狠货色,一看自己的马仔死伤越来越多,不断没有后退,反而抽出刀带着身边保护自己的几个马仔就冲了上去。 田东旭一刀劈开了一个马仔的头盖骨,迎上了杀向他的小克。 “啊.......................”小克咆哮着,凌空跳起,一刀狂劈向了田东旭。两人砍成一团,但小克毕竟受了重伤,体力也严重不足。很快就落到了下风,手中的砍刀被田东旭狠狠的磕飞了出去。 “砰.............”失去长刀的小克,被田东旭一刀结结实实的劈到了肩膀上。剧烈的疼痛刺激了小克的神经,也让他变的彻底暴怒,清醒过来。 “我要你命..............”小克疯了一样,一脚将田东旭踢出,两人抱在一起,一起摔倒,扭打在地上。 “砰....砰.....砰......”正当两帮人斗的你死我活,难分胜负的时候。枪声大做,卷毛和羊皮忽然带领着一队pol.ice出现。 “都住手,双手放到头上,转过身蹲下..............” 见到pol.ice,双方的马仔都愣了一下,然后忽然乱成一片,撒腿就跑(不跑的才是瓜皮)。历来法不责重,面对上百号逃跑的人马,pol.ice倒也不敢真开枪。 小克和田东旭还在地上翻滚着,pol.ice好不容易把他两人分开,卷毛二话没说,直接一枪把把小克打昏了过去。 “**你妈..........”郝瘸子大怒,却被李正光死死的拽住。 羊皮冷笑着使了个眼色,几名pol.ice迅速冲上前,将李正光和郝瘸子双手反扭在身后。 “操,还我是道上双拐,操.....”羊皮边说边狠狠的击打着郝瘸子的头部,血不断的喷了出来。 “**你妈,放了他..........”李正光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pol.ice打倒在地,大头皮靴不断的踢在他的脸上。 “**你妈,我要***....”郝瘸子咬牙切齿的想要挣扎,无奈被两名pol.ice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 “郝瘸子,今天我要亲手杀了你,去死吧...............”羊皮掏出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郝瘸子的额头上。 “住手.....................”正在关键时刻,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六名绿军装,带领着四名抗枪的士兵,和马殿龙一party早看羊皮卷毛不顺眼的pol.ice忽然出现。 “谁允许你抓他们的,马上把他们放了..............”李正面色不善,虽然他刚跟乔四一伙人刚拜把的时候是出于无奈,但时间久了,难免也会产生一点兄弟情谊。尤其是对郝瘸子,两人可以说是王八看绿豆,看顺了眼,关系极好(李正和郝瘸子合作了一辈子,直到郝瘸子被枪毙时才分开。李正由于家里的特殊关系,被保释出来,后搞建筑成为了企业家)。 看到了李正来势汹汹,卷毛,羊皮顾不上考虑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连忙考虑自己的处境。七爷他们是不敢得罪的,李正他们也不敢碰一根寒毛,毕竟他老爸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如果我说不呢...........” 卷毛的话刚说完,一个大兵一枪托就把他打趴在地上。当兵的一向瞧不起pol.ice,别人怕他们,当兵的可不怕。 “你们想干什么..........” 卷毛身后的pol.ice,忙抽出手枪,两帮人怒目相对。羊皮阴森森的干笑了几声,缓缓说道。 “我们走...........” “可........” “闭嘴.............”卷毛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羊皮制止了。羊皮是一个很阴险小心的人,决不会冒险。对方可是有四把冲锋枪,火力根本不是五四能对抗的。况且李正六人家里都不是好惹的,伤了哪一个都会惹出一身麻烦。 25章刺杀 夜已深,乔四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这个新年他过的很不舒服,象一条丧家犬一样人人喊打,连门都不敢出,每天只能躲在屋里喝酒,抽烟。 天色渐渐发白,大地静悄悄的。小克和郝瘸子早已沉沉睡熟,只有乔四还是睁着眼睛,看着顶梁的墙壁发呆。细微的声响传入了乔四耳中,他清楚的听到拨弄门上cha栓的声音。 乔四心里暗骂道“操,妈的,偷东西都偷到我头上来了,不想活了” 骂归骂,乔四快速的摇醒了小克和郝瘸子,然后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砍刀,悄悄的躲了起来。 门轻轻的被推开,两个魁梧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四周张望查看了一番,然后快速的走进了屋里,来到了乔四床前。 两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寒芒,迅速的捅向了乔四的棉被。棉花在空中轻轻飞舞,可惜被窝里并没有人,只有乔四的枕头。两名中年人面色一变,知道乔四已经发现了他两的踪迹。杀手的直觉告颂他们,乔四很有可能就躲在他们背后,两人顿时慌忙将头扭向了身后。 一股凉风迎面袭向了其中一名中年人的头部,寒光闪现,乔四狰狞着挥刀全力劈向了这名中年人的额头。 让乔四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并没有预料中的血液飞溅。这名中年人很熟练的迅速迈出右脚,身体向右一偏,左手准确的击中了乔四握刀的手腕。乔四感觉虎口一震,手中的刀应声落地,另一名中年人匕首反握,迅速的出刀,雷霆般的划向了乔四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当冷兵器遭遇了手枪,毫无疑问的中年人身体被崩飞了出去。 乔四头上的冷汗冒了下来,他的喉咙清楚的感觉到了一股凉风。好快的身手,若不是小克及时开枪,恐怕他即使不会死亡,也要身受重伤。喉咙可是人体的最脆弱的重要部位,这两个人明显不是普通的b社会分子。 乔四的手枪早就在上次被人追杀时,掉落在冰天雪地中。小克和郝瘸子的枪也早就没子弹了,刚才发射的子弹是李正通过家里的关系,上报审批贪污下的,虽然数量不多,但杀上几十个人是足够了。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乔四开始以为对方只是两个盗贼,但事实证明对方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 还活着的那名杀手没有正面回答乔四的问题,抬手将匕首甩出,扔向了小克的头部,然后起脚踢向了乔四的腹部。 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顽强,乔四遂不及防下,慌忙抬手挡住了腹部。职业杀手的功夫不是街头的乌合之重所能比拟的,乔四感觉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一旁连连退了几步,给杀手让开了一条去路。眼看杀手夺路而逃的计划就要成功,郝瘸子的枪很不小心的冒出了黑烟。或许对方的实力真的好强,但在两把手枪的监视下,就算李小龙在世,也别想逃的出去。 杀手并没有死亡,郝瘸子的一枪准确的打在了杀手的屁股上。杀手应声倒在地上,还未等他爬起,连连受到打击的乔四面色不善,咬牙切齿的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匕首,狞笑着蹲下了身体,一刀砍断了杀手一条腿的脚筋。 惨叫声响起,杀手奋力的想要挣扎,但却被小克和郝瘸子死死的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操,让你跑,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愤怒的乔四有点失去了理智,还未等对方开口回答,挥刀又将杀手的另一条腿筋砍断。血流的满地都是,郝瘸子陶醉的yongli吸着让人做呕的血腥味,狞笑着松开了手,点上了一根烟,此时杀手已经疼昏了过去。 “宰了他………..” 天亮了,乔四等人将两名杀手的尸体装进了麻袋,埋在了后院里。然后迅速的召集了李正光一party人开始全力追查杀手的底细。 两名杀手经过调查都是转正军人(这个时代的军人大部分都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身上都带点血腥,不是现代普通军人所能比拟的。很多军人退役后,利用自己的经验和身手成为了称职的杀手人员。经常利用游客身份到外地,或偷渡到香港等地方,收钱杀人,然后快速离开,造成了不少的混乱。《旺角黑夜》这部影片就是真实取材于那个年代的真实情况,只是时间能更晚一些,应该是八十年代末期或九十年代初期)。 正当乔四暴跳如雷的时候,黄庭利还郁闷的活在自己编织的醉梦里,无法自拔。 刘德明花重金从日本给他定做了一条假腿,黄庭利只是膝盖以下的小腿没有了,只要能唤起他的斗志,他完全可以凭着这条假腿重新站起来。 “酒,给我酒………….”黄庭利发疯一样拼命撕吼着,他需要酒,没有酒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干吗。 一记大耳光甩在了黄庭利脸上,将疯狂的黄庭利打的清醒了一些。 “黄庭利,你有点出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整个一个乞丐。你想要酒是吗,这些钱足够你喝死的。这是我给你订购的一条假腿,想要喝酒,你就要自己去买,人要靠自己….” 刘德明狠狠的将钱和假腿摔到了黄庭利身上,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的路要靠黄庭利自己走。没有人可以永远帮他,自己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 黄庭利呆呆的愣在那里,手里拿着假腿发愣。刘德明表面上离开屋里,其实却是偷偷的躲到了屋外的一角静静的等待着,看着黄庭利的反应。 良久后,正当刘德明无奈的叹了口气,失望至极的时候,黄庭利摇摇晃晃的露出了身影。第一次安上假肢是很难适应的,黄庭利象一个刚开始学习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坚持着一步一步行走着。跌倒了,就在爬起,再跌倒,再爬起。膝盖断掉的部位隐隐作痛,磨出了丝丝鲜血。但黄庭利凄惨的狞笑着,死他都不在乎了,这点痛算什么,这条假腿重新唤醒了他的斗志,只要还有希望可以站起来,他黄庭利就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黄庭利痛并快乐着的一步又一步的坚持走向了卖酒的地方。 刘德明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一个残废能够重新站起来,迈出了自己的脚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不是正常人能想象到的。对于黄庭利来讲,这条路还很长。贼靠的是什么,是敏捷,迅速。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苦练一生也未必能拥有贼王的身手。而对于一个连走路都成问题的残废来讲,这条路更是坎坷而又漫长。但刘德明相信,世上无难事,谁说残废人不能当上贼王。他一定要培养出一个偷盗界的霸主,中国百年罕见的真正贼王——东北黄瘸子…………。 26章安内 一株寒梅傲立在雪中,随风飘荡,左右摇摆。 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总共二十九名绿军装整齐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任由雪花静静的落到了他们头发上。 院里显得有点拥挤,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四周很静,静的众人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乔四站在众人跟前,久久没有出声。没有人是傻子,如果说乔四五人最初遭到的准确围杀是巧合的话,那昨晚的事情又怎么解释。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知道他住处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心腹人员才知道他躲在这里。说实话,乔四也不愿意相信有人出卖了他,可世事无常,世间没有永远的秘密,谁出卖了他,他心里有数。仰外必先安内,对待叛徒决对不可以手软。 “我很失望,你们当中有人出卖了我…………。”乔四的话说完,二十九名绿军装显得有点慌乱,互相怀疑的看着周围的兄弟。 “男人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不要让我瞧不起”。 乔四大喝一声,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勇。随着乔四的目光,所有人都望向了刘勇。 汗水从刘勇的额头流了下来,刘勇的心跳在加快,呼吸加速。 “不错,是我作的怎么样”。面对众人的目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刘勇把心一横,站了出来。不管怎么样,死也要死的象个男人。 “好,好……………”乔四笑的有点凄冷,被人出卖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要你命”。郝瘸子掏出刀来,就要杀人,却被乔四一把拦住。 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六个人吃惊的看着刘勇,随即反应了过来。 “***,刘勇,你敢出卖四哥…..”六个人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将刘勇放翻在地。 “都住手………………” 乔四喊住了李正六人,看着已经口鼻正往外渗血的刘勇,猛的掏出刀来。 “我知道,大家跟我的时候并不服气,今天,我向大家赔罪”。 乔四说完狠狠的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大腿,刀子捅入肉中后,左右旋转搅动着。血,顺着乔四的腿流了下来。乔四咬着牙将刀子拔出,然后又是一刀狠狠的捅入到肉里。 “四哥……………….”四周的众小弟见状,颇有不忍,想上前阻止。 “不用管我,这是我还给兄弟们的”。乔四推开了拦着他的一群绿军装,再次将刀子拔出,捅入。 “你走吧…………….”乔四将还在往下滴血的刀子扔到了一旁,冷冷的对着刘勇说道。 “老大,就这么放了他…..…..??” 郝瘸子拿着刀,对于乔四的决定很不满意。叛徒就要付出代价,这么便宜的放了他,那以后怎么立威。 “让他走……….”乔四拦住了暴怒的郝瘸子,经过了众多的事情,他已经越来越象一个真正的大佬。杀人,也许可以起到立威,杀鸡给猴看的作用。但身为一个大哥,只靠毒狠是永远无法真正让底下小弟们为他拼命的。他跟郝瘸子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不过两人从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郝瘸子只是一味狠毒手辣,但勇猛有余,心计不够。所以他注定了一生只能做老二,永远也无法取代乔四的地位,成为大哥。 刘勇没有想到一向阴毒的乔四竟然会放他走,吃惊的愣在那里。 “还不快滚……..”李正一party人起脚将刘勇踹了出去,说实话,他们这些人都是同学,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果乔四真杀了刘勇,大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况且,刘勇家里在军方很有势力,杀了刘勇容易,要收尾就难了。或许乔四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留了刘勇一条命。 刘勇摇摇晃晃的边往外走边回头,到了门口猛然停住,扭头对着乔四说道。 “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有你乔四在的一天,我决不踏进哈尔滨半步”。刘勇说完,扭头离去。 刘勇是个很要强的汉子,当初乔四一party人若不是让他受了太大的侮辱,他也不会成为叛徒。刘勇回家后,很守信的背起行囊离开了哈尔滨。或许刘勇自己都没有想到,让一个好人学坏很容易,但让一个坏人学好,真的很难。他跟乔四其实本质上都是那种不甘平凡,无法无天的人。当乔四死后,刘勇很快在东北拉起了一伙亡命徒,称霸一方。可惜,生不逢时,当他成为一方大哥的时候,中国已明显走上正轨,成为世界强国,迎接他的只能是一颗呼啸的子弹。黑道不是想退就能退出来的,当你习惯了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看谁有钱就抢谁的生活后,平淡的看人脸色的日子,真的会让人发疯。多年前,上海滩横行黄甫,叱诧风云的一代b社会霸主,青帮大亨黄金荣被逼接受改造,拿起扫把,在上海最大的夜总会门前扫大街的时候,他心里肯定在骂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象年轻时一样,鼓起勇气拿起刀反抗,象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吃颗枪子,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上海青帮三巨头当中,黄金荣和杜月笙虽然不是好人,但在抗日方面都还表现的不错,只有张啸林叛变成为日本狗,被杜月笙买通他的保镖将其杀害。蒋介石未成为枭雄的时候曾是黄金荣的门生,戴笠是杜月笙的把兄弟,青帮的覆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站错了班车,政治立场严重错误)。 看着刘勇离去的背影,乔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血,还在不停的顺着他的双腿往x l。空气中弥漫着血味,让人压抑的气氛飘散在空中,久久不能离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所有人的头上,都顶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后,乔四发话了。 “如果你们当中还有谁想报当年的膝下之辱,尽可以拿起地上这把刀,朝这捅,我乔四若皱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乔四扒开自己的衣服,指着心口,对着众人喊道。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站在那里,猛然有人喊道“大哥.................”所有的绿军装们整齐的跪到了乔四面前,只是这一次,他们是心甘情愿跪下的。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跟乔四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就是乔四集团的第一批,也是最忠心最狠毒的一批核心成员。 27章苦尽甘来 这个世上没有自甘堕落,颓废不振的人。 只有看不见希望,失去信心,心灰意冷绝望的心。 黄庭利站起来了,虽然只是勉强可以缓缓的行走,但却让他看见了阳光,看见了希望。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爬起,黄庭利犹如一个坠入深水的少年,绝望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明知道绳索很细,却拼命挣扎,死不放手。 经过了上百次的练习,黄庭利终于可以熟练的使用这条假腿了。重新行走在雪中的黄庭利感觉好象作了一场恶梦,梦中的自己是那么模糊,那么凄惨。对于黄庭利而言,他是一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烂命一条。过着无依无靠无衣无食的乞丐生活,老天不疼他,弃他,别人辱他,骂他,欺他,践他都不要紧,但他自己不能放弃自己,人要有追求,要有目标。哪怕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赚上一碗饭,吃饱肚皮,那也要为此奋斗,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黄庭利是一个没有任何文化,小学都没念过的人,对于儿时的他来讲,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能先吃上口剩饭,穿上衣服。所以,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做乞丐,要么去偷去抢。乞丐他做过,可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乞丐也吃不饱,所以他只能犯罪。这是一条不归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哪怕明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一颗呼啸的子弹,他也回不了头了。 厚厚的极雪踩在脚下,发出了动人的声响。黄庭利跪倒在雪中,大声的哭了起来。黄庭利的性格很坚强,多少次被人欺负,折磨,他都没有流下过眼泪。即使是在他发现自己成了残废的时候,他也没哭过。可这一刻他哭了,哭的很伤心,哭完了笑,笑完了哭。他低着头,不停的亲吻着久别的大地,或许人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生命的可贵。 “休看我,衣衫破烂,还是个残废,但我有雄心壮志在心间”。黄庭利嘴里哼着被改的面目全非的二人传,大步向风雪中走去。重新燃起斗志的他,信心满志。虽然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不管黑道白道,做就要做到最好。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他也无冤无悔,世上只能有一个贼王,就是他——黄庭利。他认第二,就决不会容忍别人认第一。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小混混,但他相信不久后的将来,他的理想一定会实现。 寒风呼啸,黄庭利现在并不想找上乔四,小克,郝瘸子他们这些把兄弟,他的身体还很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会给兄弟们添麻烦。他不想作一个靠兄弟养活的废物,他要变强,他要拼命锻炼自己。当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假腿,奔跑在风中,跳上急驰的火车,来去自由,偷任何钱物如探囊取物一般的时候,他会回去,再次跟兄弟们相聚,携手共同面对暴风疾雨。 屋里散发着淡淡的酒香,红红的炉火上热着一壶烧酒。黄庭利站在屋子的中间,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铝制的脸盆。脸盆里装满了厚厚的面粉,面粉上倒插了密密麻麻的根根细针。黄庭利闭着双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猛然睁眼。双手同时开工,拇指跟食指两根指头准确的夹注露在面粉外的针尖,迅速的将针拔起,手上没有沾到一点面粉,也没有被针尖扎到一下。 “很好,五秒钟,十一根针”。刘德明面无表情,迅速的将针又倒插回原位。只是这一次,面粉外露出的针尖变的更短了,难度也变的更大了。 汗水从黄庭利的额头不断的冒了出来,一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一个周,一个月……….。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白吃的午餐。作贼也是要学习,要努力付出的,这可是高技术含量的工作。当黄庭利可以用假腿奔跑,甚至爬树。可以在浇了水的面粉中迅速的五秒钟拔出十五根针,在滚烫的热水当中,快速的将下沉的刀片夹住的时候,世上已经没什么事情可以挡住他的脚步了。 乔四的双腿缠满了纱布,躺在床上。幸好他下手极有分寸,看起来流的血挺多。但其实刀子只捅进了肉里,并没有伤到筋骨。当然,修养一阵子是免不了的。得到了这些太子爷的全力效忠,现在的乔四不惧怕任何势力。他倒没有指望通过这些绿军装,能让大批的白道人站在他这边,事实也证明了这不太可能。这些人是见风倒,谁给的钱多帮谁。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这些绿军装的全力支持,你不方便站到我这边,那站到中间两不帮总行吧。当然,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市委书记王志远正在哀声叹气,不停的揉着自己快要炸裂的头部。最近一段时期,为了响应国家大力开发规划建筑的号召。哈尔滨准备全力开展建楼铺路工作。铺路好说,老百姓双手赞成,可建楼难度性就大了。这可是中国早期,标准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时代。任何东西都是国家的,任何物品都要凭票按人头统一分配购买。说白了,就是大锅饭。找个地方就业,捧个铁饭碗,吃饱不愁,混吃等死。努力点顶多也就混个劳模,拿个奖状,薪水还是那么些,说不定为了表现自己的无私还有可能少拿。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现代拆房,要根据地皮条约按照地脚的价值房子的大小付钱,如果价格太低,谁都不是傻子,都了解房价,住户铁定不会搬,法不则重,一户不肯搬那是找事,n户都不肯搬,那就说明房价有问题了,pol.ice也不敢犯众怒,这可是法制社会,新闻社会,小心给你暴光。可那个时代,房子拆了就拆了,国家只负责分配一套住处给住户,住处差点,就象征性的给点补贴。住处好点,那住户还要交钱。你如果自己找地方住,那也成,照样不会给你多少钱。反正这个年代,只要是拆迁你这个亏就吃定了。这谁愿意搬呀,国家在建设也不能欺负人呀,大道理谁不会说,什么为了国家的建设,群众要支持……..等等。可惜,这个世界上无私的人是不少,但争取自己利益的人更多。搬家多累,多麻烦呀。闲着没事,一点好处都没,就把人打发走,这谁干。况且人都有感情的,房子住的好好的,地脚也住习惯了,一搬家会让人感觉很不适应。于是,大量的钉子户纷纷诞生,成片成片的居民集体不肯搬家。人民的力量是kb的,加上东北民风本就标悍,pol.ice也惹不起愤怒的人群。难不成还要让pol.ice开枪制造屠杀,那社会就乱套了。 王志远不停的揉着发昏的头部,苦思冥想对策。不管有什么理由,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必须完成。至于让上面帮助,体谅,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己就是高官,最明白领导的官腔。什么“小王**呀,有困难就要开展,你不能辜负party和人民对你的期望…………..”这些话,他也常对底下人说。一级压一级,跟没说一样,这不纯扯淡吗。可任务已经下达了,party中央的号召是必须要响应的,就算他想拖也要有那个胆呀。他可不想刚坐上市委书记这个位子,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让人赶下台。而女儿最近又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动不动就闹自杀,他虽有心想要使出手段,彻底灭了那个叫什么李正光的小子,可又怕女儿真的会出事。况且,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他就算再反对也晚了。 面对事业家庭的重重困难,王志远摇头不语。这年头,想要做个好官,难!想要做个好父亲,更难!!!! 28章公报私仇 春天快要到了,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含苞欲放的鲜花矗立在枝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大地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息。两个长相很有特点,面目狰狞,眼中散发着凶残目光的男人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闪入了一条胡同,迅速的进入到一户人家家里。 这一切恰巧被一个路过的居委会大妈看见,如此有特色的两人怎么能不引起好管闲事的居委会大妈注意?高个子那个青年倒罢了,大妈没什么印象,虽说长的凶了点,但人不可貌相,引用party的一句话“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既然高个子青年大妈不认识,到也不敢随便怀疑。可那小个子,大妈清楚的记得电视上描述过的一名通缉犯跟他相貌很相似,况且两人行踪诡异,很有可能是不法分子。大妈不敢怠慢,忙赶到地方***报案。***的警员一听到大妈汇报的情况,马上派出了几名身穿便衣的警员对其进行监视,然后拿起了电话,向总局通报。 这两人是何许人也?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一定听说过他们的凶名。这两人瘦弱矮小的叫王宗,又名王方。高大魁梧的那位名王宗玮,两人是亲兄弟。他们二人就是大名鼎鼎,臭名昭著,杀人如麻的特大通缉犯——东北二王。哥哥王宗,为人凶残,从小就喜欢偷鸡摸狗,打架闹事。而他的弟弟王宗玮,表面上遵纪守法,一表人才,其实却更为阴狠。曾是部队的校枪员,枪法百发百中,是出名的神枪手(二王的枪械就是王宗玮从部队弄出的)。 至于二王的父母,都是国家人民教师,但两人虽说做的是教师工作,却根本没有一颗教师的仁义之心。可以说,二王走上这条不归路,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们的父母管教不当造成的(这个年代,文盲遍地,能挑选出足够的文化人当教师就不错了,由于过于注重个人的文化程度,难免就会造成教师素质参差不齐,再说,谁规定文化人心性就一定比较好。要知道,有文化的人犯罪,比那些莽夫可怕多了。其实,一个人的品德,心地。不一定能跟文化扯上什么边。汪精卫到才华横溢,却甘愿出卖国家,做日本狗。贺龙大字不识,照样提着菜刀抗日)。 二王有个很kb的外号——pol.ice杀手,这二人,讲杀人总数量远远没有乔四一系杀的人多。但二人杀的要么是高官,要么是pol.ice。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加上两人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偷窃水平也实在够烂。本来两人只是想弄点烟钱,跑到自己家不远处的沈阳医院进行偷窃,未想到失手,被人发现。于是二人立刻改偷窃为抢劫,大开杀界,当场击毙四人,打伤n人,而且杀的都是医院领导。这可是光天化日下,当众行凶,杀害国家干部(当时的医院属于国家重要财产,重点保护部门),影响太大。偏偏二人长相太有特点,为人又生性多疑。从沈阳逃跑后,一路上,只要有pol.ice对二人的相貌稍微产生一点怀疑。二人便毫不犹豫的直接就掏出枪击杀,这兄弟两,杀起人来配合的极好.一个穷凶极恶,反应极快。一个经过特殊训练,枪法百发百中。一路逃下来,两人是嘛事没有,抓他们的pol.ice到死伤了一大片,轰动了全国。让全国pol.ice为之汗颜,无脸面对各位父老乡亲。一时之间,全国上下都怀疑起pol.ice的能力来。国家也被逼无奈,发出了建国以来第一次所有媒体(包括电视,报纸,收音机,贴纸)都通告的通缉令。由于二人枪法很好,所以国家内部下达了格杀令,任何地方pol.ice看见二王,可直接当场击毙。无须警告,抓获(当时的pol.ice压力很大,二王每到一处都会有不少pol.ice丧命,顺便偷窃抢劫杀害高官,pol.ice,部队,各地治安系统全力出击,互相配合,再追捕了七个多月后,终将二王困在山头。足足布置了了三层包围圈,出动上万pol.ice,士兵。将二人死死的困在一个小山洞里,二王被困多时,无吃无喝,寡不敌众,多次反击都未冲出上万人的三层包围圈。最终,被手榴弹,狙击枪就地解决)。 接到地方***的通报,总局连忙派出了卷毛,羊皮率领着二十多名pol.ice,赶到了巷子口。二g.wang把这户人家干掉,弄了点吃的,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会,发现了门口人影闪烁,顿时警觉起来,抬手就是一枪,爆了一位警官的头,**溅的满地都是。面对这么kb的两个传说中的名人,羊皮不敢盲目行动。忙令底下的pol.ice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g-u-n,马上投降,不然.....砰....”这位pol.ice的话还没有喊完,一颗子弹就擦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冷汗刷的一下,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毕竟pol.ice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面对生死,谁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眼看劝说无用,羊皮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羊皮叫过了马殿龙,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马殿龙,你带领六个人从正门冲进去,我跟陈建滨(卷毛)负责窗口和屋顶”。 马殿龙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他所带领的六个人都是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虽然说正面冲入,危险大了点。但身为一名pol.ice,难免会遇到危险。面对挑战,马殿龙深呼了一口气,接受了命令。谁叫羊皮是他顶头上司呢。 “行动............” 随着羊皮的话落,马殿龙迅速的带着人冲进了大院里,卷毛刚要配合行动,却被羊皮一手拽住了。羊皮的眼中露出了残忍的目光,任何人惹了他都要付出代价。马殿龙多次暗中摆他一道,现在该给马殿龙点教训了。 枪声大做,子弹呼啸。马殿龙并没有得到卷毛和羊皮的及时支援,一颗子弹准确的射入了他身旁的一名年轻警官体内。 “小侯............” 小候是马殿龙的最好的朋友之一,看到昔日的好兄弟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鲜血四溅,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如果是打架,他马殿龙的勇猛是出了名的,并不惧怕任何人,可用枪的战斗,靠的不是体格壮能解决的。他们这些pol.ice平常很少用枪,很少会遭遇到枪战,经验远远不如二王这两个枪林弹雨杀出来的魔王。事实也证明,二王无愧于pol.ice杀手的称号,两人对于杀pol.ice,逃跑。可谓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两人干净利落的潦倒了几个pol.ice后,直接从窗中跳出,扬长而去。有几个pol.ice想要追上,刚追了几步就挂了二个。神枪手的传说可不是虚构的,艰苦的部队训练让王宗玮可以在奔跑中,甩手击中天上的飞鸟。 “杨德光(羊皮),**你妈.....”愤怒的马殿龙冲到了羊皮的跟前,起手就是一记狠狠的直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羊皮脸上。一旁的众人忙将失去控制的马殿龙按住,羊皮冷笑着从嘴里吐出了一颗牙齿。这次任务的失败,纯粹是因为马殿龙贪功,冒然行动。不但损失了队友,还惊跑了特大通缉犯。至于真实的情况,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亲信,到时候,谁能证明是他公报私仇? 羊皮吐了口血痰,阴森森的走到了马殿龙跟前,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这一拳我记下了.......”羊皮说完,轻轻的用拳头碰了下马殿龙的脸颊,然后命令手下抢救伤员,向局里汇报情况。 29章空虚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哈尔滨的夜空中朵朵黑云遮住了明月。昏黄的路灯下,浑身酒气,已有醉意的马殿龙摇摇晃晃的扶着电线竿,不停的呕吐。 他失业了,领导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贪功,害队员死伤,惊走逃犯,殴打领导,连带平常嫖妓,收取红包等罪名都出来了。若不是领导念他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罪名都够搬上几年砖了。 钢管拖地的声音传入了马殿龙耳中,醉眼朦胧的马殿龙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头上就挨了一钢管。血顺着他的额角流到了下巴,滴到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传入了脑神经系统,让他的酒醒了不少。 “妈的,你们是谁.........” 马殿龙看对方来势汹汹,一肩膀撞开了面前的一人,撒腿就往巷子口跑。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跑的才是瓜皮。这又不是网络小说,一人单挑一群,他还没疯。眼看就要跑到巷子口了,羊皮,卷毛的身影忽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羊皮做了个“上”的手势,身后几十号人马举着钢管就冲到了马殿龙面前。前有狼,后有虎,马殿龙已经退无可退。 “***,羊皮,别忘了,你还是个pol.ice”。 听到了马殿龙话,羊皮,卷毛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马殿龙,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幼稚,你知道pol.ice和b社会有什么区别?” 马殿龙愣在那里,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我来告颂你,pol.ice和b社会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但pol.ice随时可以变成b社会,而b社会永远也不可能变成pol.ice”。 这是什么歪理?马殿龙来不及反驳羊皮的话,几十根钢管正超着他的头部砸来。眼看对方人多势众,跑是跑不掉了,马殿龙也不愧为是个勇猛的汉子,抬腿就将冲到最前面的一个胳膊纹着条黑龙的家伙踹了出去,然后大吼一声,丝毫不顾身上又挨了好几钢管,硬是将一个小个子的家伙举了起来当**肉炮弹扔了出去。小个子从天空落下,压倒了一片人。马殿龙趁机夺路就奔巷子口跑。 “跑呀,怎么不跑了?” 漆黑的枪口顶在马殿龙额头上,冷汗从马殿龙的脸颊轻轻划落。 “求我呀,只要你跪下,开口求我,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羊皮嚣张的边说边将烟头按到了马殿龙脸上,火红的烟头与马殿龙的皮肤一接触,立马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羊皮,今天你用枪指着我的头,我就给你跪下求饶,那我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马殿龙满脸怒色,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这么窝囊过。 “不能见人是不,操,把他胳膊给我打断”。 惨叫声响起,马殿龙的一条胳膊空荡的来回摇摆,挂在肩膀上,已经废掉。 “表哥,干脆...........”卷毛作了一个杀人的动作,但被羊皮制止了。 羊皮走到了马殿龙跟前,抬脚狠狠的踩住了马殿龙头部,悠闲的把鞋带记了一下。马殿龙虽有心想要反抗,可无奈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受此屈辱。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作对的下场。” “把他的另一条胳膊也给我打断........” 骨头碎裂声,惨叫声......。 “羊皮,你不得好死...........”凄厉的尖叫宛如鬼厉,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已经走远的羊皮听到了马殿龙的惨叫声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冷笑连连,和卷毛扬长而去。 中国旧社会时,便有十里洋场。解放后,大量的舞厅烟化柳巷都被迫关闭,但随着改革开放后。酒吧,舞厅渐渐重新冒了出来。开始是以酒吧为主,舞厅少的可怜,基本一个市区才有那么一两家,练歌房暂时还没诞生。当时的酒吧基本就是嫖妓场所,后来演变成洗头房,桑娜房,发廊等各种m y场所。至于当时的舞厅,可以说不伦不类,很有特色。想要进门,先掏门票钱。想要跳舞,要先点曲子,添单,掏钱,排队,等待。想要唱歌,也跟点曲子一样,要先添单,掏钱,排队,等着服务小姐报上歌名和相应的桌号,然后上台接过话筒演唱。非常与众不同,很有意思。不象现在,大部分的歌舞厅都改成了夜总会,练歌房,时代不同了.....。 “四哥,您喝多了” 哈尔滨大世界歌舞厅,乔四正呆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吧台小姐紧张的站在乔四跟前,给乔四倒酒的手有点颤抖。 空虚的滋味会让人发疯,乔四现在有钱有势,自从这些绿军装真正的加入到了他的旗下。七爷,龙哥也不敢不给几分面子,没有再派人袭击他,几方势力暂时安稳了下来,谁也不愿意先打破僵局,但这种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 “给我点首歌,就唱张帝的那首成吉思汗”。 服务小姐站在二维电影屏幕下,报出了乔四演唱的歌名,乔四刚接过话筒想要演唱。十三号桌子的人不愿意了。 “搞没搞错,凭什么他先唱,这首歌我们都报了好久了,轮也该轮到我们先唱”。 “你,下来,把话筒拿过来”或许是觉得自己一方人比较多,这帮人并没有把乔四放在眼里,一个又高又胖的猪猡张口就冲乔四喊了起来。 “你是说我?”乔四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胖子跟前,一酒瓶就砸到了胖子头上。四周保护他的四个小弟立马冲了上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小伙子刚站了起来,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疼的又坐了回去。 乔四把桌子一掀,抓住一人的衣服,一头就撞到了这人鼻子上。 “啪....”酒瓶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对方毕竟人多,很快展开了反击,乔四摸了摸头上流出的鲜血,顿时大怒。 “妈的,操,关门,一个也别放跑”。乔四边说边拿起了板凳,狠狠的砸到了一个高个子人身上。十来个普通人想干翻五个真正的亡命徒,b社会分子,根本不可能。局势简直是一面倒,十来个人一个照面就**躺了一半。 “好帅呀,他打架好棒,如果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一个小姐陶醉的看着乔四的身影,她身旁的几个小姐给了她一个中指。 “想死你吧,别发花痴了,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小心被人砍死”。 “砍死我也愿意,只要他能作我男朋友,死都值了”。 “切....................” 乔四是属于那种不动手则已,一动手眼就发红的亡命徒。乔四坐在那个朝他喊叫的胖子身上,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不停的击打着胖子的头部。 “四哥,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他了”。 一个小弟担心的站在一旁,想要拦下乔四,确又没那个胆量。 烟灰缸扬起,落下。胖子很快成为一堆死肉,陷入了昏迷中。乔四脸上溅满了鲜血,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沉默,无语,四周好静。乔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厢门口的一群男女,一眨不眨。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无形的眼神在空气中交叉,碰撞。孙悦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乔四。包厢内的生日蜡烛还没有吹灭,一群年纪相仿的男人站在她身边。 “小悦,我们到别的地方给你庆祝生日吧”。一个帅帅的大男孩亲密的走到了孙悦身边,握住了孙悦的手,向外走去。乔四站在那里,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好痛。 30章相拥 孙悦从乔四的身旁擦肩而过,随风扬起的青丝秀发遮住了乔四的双眼。乔四的心在滴血,双手越握越紧,指甲慢慢的陷入到了肉里。往日的片段不停的浮现到他的心头,多少次花前月下,多少次魂萦梦牵。曾经的丽人,如今已躺在别人的怀抱。 乔四的牙齿咬的噶蹦响,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一个流氓。他不懂得什么公平竞争,他只知道,孙悦是他的女人。任何人碰了他的女人都要死,现在的他只想把牵着孙悦手的那个王八蛋宰了喂狗。可是,他并没有动,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可以输钱,输命,输掉一切,但决不能输了面子,就算他想要杀人,也要等到孙悦不在的时候再杀。 乔四默默的望着孙悦消失的背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倒酒.........”没有理会还躺在地上**的十多个人,乔四红着眼睛,看着浑身颤抖的吧台小姐。直接一把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酒瓶,对着嘴狂吹了起来。 香醇的列酒倒入了乔四的肚里,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他走到了屏幕下,拿起了话筒。 “无尽空虚,似刀锋轻轻穿过心窝,期待恋爱..........................” 乔四的歌曲只唱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孙悦站在那里,眼里含着泪水。静静的望着他,没有多余的语言,此时无声胜有声,乔四摇晃着走到了孙悦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不要我,为了你的事业你不要我........”孙悦哭着喊着,使劲的拍打着乔四的肩膀,胸膛。 “我发誓,以后,我决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乔四用力的抱着孙悦,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 马殿龙艰难的挪动着身体,向前方爬去。人的求生欲望极其强烈的,尤其是象马殿龙这种当过兵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意志力更为坚强。 马殿龙的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决不能晕倒在小巷里........” 夜深人静,大路上也未必会及时出现行人发现他,更别说这条小巷里了。马殿龙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就算得救恐怕也要变成残废。马殿龙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快要睁不开了。前方的距离并不远,但看似平常几步就可以走到的距离,如今竟然变的如此漫长。马殿龙咬着牙,连吃奶的力气都出来了,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不能放弃,一定要爬到巷子口...........。 火车冒着黑烟,呼啸而过。黄庭利站在火车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火车飞一般的急驰着。黄庭利深深的吸了口气。第一次,总是很紧张的。以前,黄庭利也跳过火车,可那时的他手脚健全。而现在,他是个残废。虽然他的假腿走起路来跟正常人差不多,可假的毕竟是假的,永远也不会比真的好。 黄庭利动了,他灵敏的抓着火车的窗口,钻了出去。黄庭利的双脚落地,象风一样迅速的跑了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他松开了手,安全的离开了急驰的火车。 黄庭利的速度慢慢减弱,然后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摸了摸身上多出的厚厚一叠钞票,满意的顺着轨道向外走去(铁路除了站点外,其余的地段一样可以出去,很多人逃票,逃避追查,都会从中间地段上溜出)。 正当黄庭利离开了铁轨,快要到公路的时候,狼狗,江米条,白耗子三个年龄相仿,面目凶狠的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操,小子,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吗,拿来”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江米条一脚踹到了黄庭利肚子上,然后伸出了毛茸茸的大手,放到了黄庭利面前(扒手也是分帮派的。每列火车所到的每段繁华路线,都有固定的帮派负责。一般来讲,如果是无意踩线的,那把所得的银两掏出来即可。但是,如果是故意踩线,那就是找茬,想干架了)。 黄庭利捂着肚子,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眼中露出了不屑的寒芒。老虎始终都是老虎,即使失去了一条腿,一样还是会咬人的,一股淡淡的杀气从黄庭利的身上冒出,飘散在空中。直接感觉到压力的对方三人,明显变的有点焦躁不安。 “操,老二,跟他罗嗦个屁,直接做了他” 三人当中脾气一向不好的狼狗发话了,狼狗长的人如其名,标准的狗脸,一看就不象善良之辈。其实他们三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帮派分子,三人只是街头的小混混。靠的就是偷鸡摸狗,诈骗抢劫为生。刚才三人在火车上正准备弄点票票,恰好看见了黄庭利干净利落的将一个个钱包放入怀中,顿时邪念立生,贪念大起。 当黄庭利跳下火车后,三人迅速的跟了上来。本来三人以为,黄庭利只有一人。随便唬两句就能把钱抢到手,可现在他们发现,黄庭利明显不是甘愿被打劫的主。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迅速的交换了意见准备动手。 白耗子阴森森的笑着,三人当中只有他长相斯文,细皮嫩肉。但谁要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下场一定很惨。三人当中手最阴毒的就属他,很多人都是因为对他过于疏忽防范,被他从背后捅了刀子,死不瞑目。幸好,黄庭利是老江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三人迅速的呈三角形将黄庭利围在中心,黄庭利看了下自己的处境,迅速的掏出了弹簧钢刀。对方人多势众,若等对方先动手,那黄庭利必挂无疑。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黄庭利趁对方还没动手之际,二话不说,转身就持刀往白耗子身上捅去。白耗子大吃一惊,三人当中属他的正面战力最差。每次,他都是负责从对方背后下黑手,没想到这次遇上了老江湖,上来就要先做了他。 “老三………”狼狗和江米条眼睁睁的看着刀子捅进了白耗子大腿肩膀,然后刀子呈九十度角在白耗子肩膀内一旋转,一块鲜红的人肉剜了出来。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白耗子立马失去了作战能力,晕了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惨倒在脚下,狼狗和江米条的眼睛立马变红了。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散发着寒气捅向了黄庭利。 31章收买人心 面对明晃晃的匕首,黄庭利并没有选择慌忙躲闪,越是生命交关的时刻,冷静越为重要。对方虽然大意折了一人,但以一敌二,黄庭利并不占优势。对方明显也是亡命徒,双方都是一路人,实力相当,不是那种学生混混,来再多黄庭利也不怕。这可是真正的强强碰撞,大意一点就没命了,眼看江米条的匕首就要捅进黄庭利的心口,一只发白的手忽然落在了匕首的刃锋上,,牢牢握紧。血流了下来,江米条睁大了眼睛,不能相信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自己小腹上的刀把。然后惨叫了起来。血喷出,黄庭利用力的抽出刀,一脚将江米条踹倒在地。狞笑着握着小巧的匕首,望向了眼睛发红的狼狗。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黄庭利用左手握住了江米条的刀锋,右手的匕首准确的捅入了江米条的小腹当中。黄庭利没有理会正在不断流血的左手,一只手换一条命合算,混黑道的人只要生命没有受到威胁,受上这么点伤很正常,如果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眉头失色的话,那还混个屁。 狼狗握刀的手在抖,黄庭利阴森森的冷笑让他很不舒服,他从来没有这么直接面对过死亡。他毫不怀疑很,对方明显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仁慈之士,放过自己。黄庭利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了不起的人物,甚至连武林高手都算不上。但他的体内所散发出的那种凶戾之气,是只有手上沾过不少人血,长期在鲜血的侵染当中才能积累下的死亡气息。 “等等............”狼狗突然握紧了刀把,不在颤抖,笔直的站在那里,冷静的盯着黄庭利的双眼。 “我并不怕死,你可以杀了我。但我的两个兄弟都受了伤,需要马上送往医院。只要你答应让我先把两个兄弟送走,我这条命是你的。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的”。 狼狗的目光很坚定,勇者无惧。这时的狼狗或许不一定能杀的了黄庭利,但黄庭利想要将他杀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黄庭利愣在那里,他没有想到其貌不扬的狼狗竟然是个人物,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黑道中人是很在乎义气两字的,尤其是做黑道大哥的人,更是特别重视底下小弟的忠诚度。当然,他们自己是不会遵守义气二字的。无疑,黄庭利属于那种真正的黑道枭雄,贼王。面对狼狗的忠勇,黄庭利的心动了。自古,重视兄弟义气的人可能被称做傻瓜。但不够兄弟义气的败类铁定为人所不耻。面对坚定的狼狗,黄庭利毅然作了一个决定。他不是燕子李三,不想做独行大盗,既然要做贼王,当然就需要忠勇的手下。 “你一个人怎么送他两上医院,我来帮你”黄庭利说动就动,立马抱起了陷入昏迷中的江米条。 狼狗很奇怪黄庭利怎么会转变如此之快,可他现在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江米条和白耗子是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由于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么明显的刀伤,医院一定会报警的”。江米条和白耗子的伤,江湖郎中根本治不了,而正规的医院是铁定会向警方报警的, “放心,到了医院我有办法”。狼狗并没有时间向黄庭利解释,他的心里有把火在烧,白耗子的伤势虽然严重,但除非失血过多,否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江米条就不同了,肚子上挨刀可不是好玩的,幸好黄庭利的小匕首很灵巧,相对刀刃也就很短,不然恐怕江米条连送医院抢救的机会都没,早就当场毙命,一命呜呼了。 月亮悄悄的藏到了云层里,夜深人静,四处静的吓人,贫困年代的人都睡的很早,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乐趣。想看书,大部分书籍都是教育意义的图书,没什么看头,看多了容易得狂犬症,世间任何道理说白了就是洗脑,世间本来就没有人,既然有人了,那人人都是道理,所谓道理是由强者制定的。犹如内战,获得胜利的执政一方永远是正确的,何来道理这一说。想看电视,换来换去也只是两三个频道,而且好看的节目很少。况且这个年代彩电要凭票购买,很珍贵,一般人弄不到票。至于去娱乐场游玩,一个是这种地方少的可怜,还不如古时玩乐的地方多,而且消费惊人,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能到这种地方玩乐的人,有个很好听的称呼,万元户,大款,东北习惯叫管子。如果说这个时代除了每天都要不停的工作和宣誓热爱party之外,还有什么有乐趣并且可以长期做的事情,那恐怕就是早早上床制造人类了。寂寞无聊的日子,有个伴陪着一起度过,可能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 黄庭利和狼狗气喘嘘嘘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两人一路上别说拦辆车,连个活人都看不见。这可把两人害苦了,两人既要注意江米条和白耗子的伤势,还要注意奔跑速度,累个半死,总算是在江米条和白耗子没断气之前把两人送进了医院。(象他们这种常年打架流血经验丰富的人都明白,一个受了外伤的兄弟能否救活,很大原因就是取决于是否失血过多,两人既要用手按住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的伤口,尽量延缓流血的速度,还不能让伤口超下,并受到太大震动,可以说是很累的体力工作)。 “叫你不要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就是不听”。医院的院长正在训斥着挂号的女护士,这名女护士不是别人,正是狼狗的女朋友,院长的侄女。到了医院后,狼狗迅速的找到了他的女友,在他女友的百般求情下,医院的院长答应只要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可以暂不报警,但医药费要先交上,少一个子都不行。这可把狼狗难住了,狼狗哭丧着脸,摸着自己干瘪瘪的腰包,急的来回走动不已。就算他想去抢劫,也要给点时间不是。他两个兄弟的命可不等人,随时可能丢掉。 大锅饭时代,医院看病收费的价格是很低廉的,可江米条和白耗子的伤势毕竟很严重,即使是价格再低也还是要花不少医药费的。通munist年代,遇上重病号的时候,一向都是以抢救生命为宗旨,先救人,钱可以回头补交。但这位院长知道狼狗一穷二白,根本付不起医药费,没准到时候还要自己的侄女想办法,所以干脆来了个先小人,后君子,先交钱,在救人。 大好时机,黄庭利岂能不加以利用。钱算什么,普通人是血汗钱,来之不易。他的钱属于不义之财,要多少有多少。花一点钱就可以收买到人心,让狼狗欠下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何其合算。黄庭利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并且告颂狼狗不够他想办法,感动的狼狗一塌糊涂。从此后,哈尔滨的街上少了三个混混,多了三个死心踏地跟着黄庭利创天下的打手。狼狗,江米条,白耗子三人,是继大山东子和老高丽之后,黄庭利神偷集团最有权势的核心成员。 32章流氓 古时,有一天,下起了连绵不绝的侵盆大雨。三天后,雨渐渐小了,但河水冲垮了过河的桥梁,虽然水流已经变的不是很急,但想要游过去还是很困难的。四个着急赶路的年轻人无奈的躲在河前的一座小庙里避雨,焦急的不停走来走去。 小庙里有两座菩萨象,是木制的,有些年数了,金色的油漆已经有些掉了。两个着急逃跑,怕被抓到的逃犯,灵机一动,二话没说,抱起其中一座金身就跑向了河里。菩萨象很大,足够两人安全渡河了。 另外两个急着从这路过,然后转道进京赶考的才子,一咬牙,参拜了神像,请求神像原谅后,抱起另外一尊菩萨也迅速离去。庙里的两位神仙不乐意了,大怒。 “妈个八子的,待我做法,好好教训一下前面的那两个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另一个神仙听了后说道“不要,要教训也是教训后面那两个”。 第一个说话的神仙不解,问道”为什么....” 神仙回答道“你想呀,我们是神仙,不能杀生,又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顶多给他们制造点小麻烦,倒霉事件。而前面两个人是恶人,根本不信鬼神。我们就算教训了,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意外情况,破口大骂。说不定,一旦恼羞成怒,还会把我们的金身砸个稀烂。但后面两个就不同了,你只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就会怕的要命,认为是神仙显灵惩罚他们。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跪地磕头认错,并且日后铁定会给我两重塑金身,天天供奉,连这座庙说不定也会给我们翻修好呢”。 第一个神仙听了解释后忍不住的赞叹道“太高了,我这就显灵教训后面那两个凯子去”。 ...............................................................................................乔四抱起孙悦飞奔在黑夜里,丝毫没有理会四个目瞪口呆的保镖,迅速将他们甩到了身后。没办法,恋爱中的人是疯狂不可理喻的,两个人的世界里容不下别人的影子。 幸福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搂着孙悦的乔四感觉整个世界都踩在自己脚下,日常所见的一切事物都变的那么美好。 “前面好象有东西...........”孙悦指着前方伏在地上的一团黑影,害怕的倚在乔四怀里。 “别怕,没事,有我.........” 女孩子天生对黑夜就有种恐惧,对于黑夜里的事物,更始莫名其妙的有种畏惧。乔四安慰好孙悦,大步向黑影走去。象乔四这种恶人,是天生不怕鬼神的。世上如果真有鬼神,那怎么连天理正道都没呢?综合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来看,鬼神一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如果说真有鬼神,那就证明了鬼怕恶人一说。自古也没看到鬼神惩罚过哪个大奸大恶之辈,日本人侵略中国的时候,也没见过鬼神保护过它的子民。况且,按照鬼神一说的理论,死了那么多中国人,都变成鬼,咬也把日本人咬死了。可见鬼神一说,纯属虚构,就算真有鬼神,那有的也都是欺软怕硬,喜欢专拣软的捏的胆小鬼。 距离越来越近,乔四已经看清楚了,地下躺的是个人,旁边还有一滩血迹。既然是活人,那孙悦就不怕了,人有什么好怕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容易犯这种低级错误,事实证明了,一个活人要比死人,老虎可怕的多,因为死人很安全。老虎,你对它好,养它,喂饱它,它不但不会咬你,还有可能会感谢你,当然前提是它确实吃饱了。但人就不同了,人心是最难测的,亲兄弟,亲父子都不一定靠的住,不要说陌生人,乔四一party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相信任何人,连兄弟之间也是互相提防,小心怀疑,这一点在乔四等人成为一方霸主后尤其突出。乔四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他自己是个标准的流氓,救再多的人他还是个流氓,永远不可能变成佛祖。想发善心,作个好孩子,那就不要出来混,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上学念书。 “我们走吧.............” 女人天生就是慈性动物,最容易滥发善心。孙悦也不例外,对方明显受伤不轻,需要及时治疗。眼看孙悦磨磨蹭蹭,硬赖着不走。乔四也不想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二话没说,背起地上的伤者就往医院里走。夜里很黑,乔四看不清伤者的脸,但直觉告颂他,救了这个人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乔四不是个怕事的主,既然救了就不会后悔。天大的事情,命就一条,看着办。 乔四背着伤者急冲冲的来到了医院,黄庭利低着头跟他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有去注意对方,加上光线不是很好。两人交叉而过,未能相逢。 “怎么不走了........”乔四愣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黄庭利消失的方向。 “刚才那个人的身影好熟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们走吧....” 到了医院,孙悦忙着给伤者挂号,交医药费。灯光下,乔四仔细的看着伤者的脸。 “马殿龙.........”乔四认出了伤者,顿时万分后悔不该盲目救人,他对条子天生就有种说不出的反感。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位叫马殿龙的pol.ice好象跟羊皮一party人关系搞的很恶劣。不过,贼永远是贼,pol.ice永远是pol.ice。敌对的两方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阵营的战友。就算两方可以暂时合作,但一有风吹草动,这帮pol.ice铁定背叛翻脸的速度比脱裤子还要快。 安排好了马殿龙,乔四找了几个小弟守在医院里,搂着孙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春宵一刻直千金,浪费了大半晚时间的乔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孙悦的滑道。 乔四yongli的吸允着孙悦的舌头,阵阵甜蜜的香气让乔四沉醉。**,**。有爱才能做,无爱那叫xingjiao,不叫**。乔四想要女人,实在太容易了。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只要他高兴,他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可无爱的xingjiao并不能让人幸福,**过后,只是无尽的空虚。 “不要........”孙悦抓着乔四正在解扣子的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侵犯。 乔四轻轻的亲吻着孙悦的面颊,没有再继续他的粗鲁动作。乔四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换成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他可以丝毫没有犹豫的采取暴力手段,**,甚至高兴的时候自己玩完了还会赏给兄弟们lunjian。可对于心爱的女人,他是很尊重的。每个人的善恶都是有相对面的,象白宝山,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害怕在母亲面前开枪,会把母亲吓坏,并容易误伤。就乖乖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中国警方虽然正面抓捕未必有多厉害,但确实是很会利用环境。黄瘸子明明已经逃跑掉,安全了。但因为世上唯一的亲人,老婆,女儿被警方死死扣着,二十四小时监禁。硬是逼着,罪案累累,灭绝人性,铁定枪毙的一代贼王自己投案自首,以换取妻女的平安。至于什么pol.ice在**招待所勇猛抓获黄瘸子等都是放屁,说给无知的群众听的。至于乔四落网的真相,事实也并非大众所知道版本。本书的结尾将详细揭露事实的真相,当然,真相归真相,这些人还是确实应该枪毙的。 乔四幸福的搂着孙悦,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体温香气,沉沉睡去。这一夜他睡的好香,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李正光和王静雯的恋情早就发展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眼看生米都好煮成糊饭了,王志远干脆放弃了干预,全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任他两自生自灭。工作上的烦心事已经忙的他焦头烂额,这些烂事他实在无力再去管了,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反正女儿本就是要嫁人的。怪就怪他的婆娘不争气,怎么就不能给他生个儿子呢? 得不到家长祝福的恋情是痛苦的,李正光和王静雯想方设法想要讨好王志远,得到认可。但收效甚微,直到知道了王志远因为建筑上的事情整天愁眉苦脸后,李正光感觉机会来了。怎么说他也在工地上呆过挺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建筑上的事多少了解些。pol.ice处理不了这些钉子户,不代表b社会解决不了。只是这件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要回去问下乔四。 乔四正悠闲的陪着孙悦吃午饭,听到了李正光的这个消息,顿时感觉自己苦尽甘来,时来运转。建筑方面乔四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可是从小工做起,一级级升为瓦匠的。一块瓦成本多少,工人的开销多少,乔四都明白。这一行是暴利,猫腻深着呢。只要能把这活揽下,做大。到时候他就可以漂白自己,慢慢结束黑道的生意,转行成为地产商人。 兴冲冲的乔四立刻通知了小克和郝瘸子,三人一商量。想要揽下这活,上下疏通都需要不少银两。三人一合计,迅速成立了抢劫小分队。他们不是黄庭利,偷他们不会,但他们会抢呀。火车上太危险,明抢太惹眼。但汽车就不同了,几人迅速的查了下汽车路线,来了个承包责任制。每八个小弟为一小组,配备一把猎枪,其余配备砍刀,每个小组负责抢一条线路的汽车。分工明确,各个小组要完成任务,抢好自己的那条线。 迅速的通知了李正一party人之后,众人又仔细策划了下细节,逃跑路线,和公共安全专家方面的保护配合措施。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乔四规定,不能赶尽杀绝,对于乘客,适当的每人收取一定金额。对于愿意默不做声,不cha手的车主,不予抢劫。如果有车主愿意每天主动交上一笔过路费,不但可以放行,还会提供保护。于是,中国的车匪,路霸横行的日子,由乔四拉开了帷幕。 33章无法无天(1) 沙尘飞扬,一辆急速行驶的长途汽车飞驰在公路上。一路上,不断有旅客拦车,上车。汽车拐过了一个路口,行驶到了比较荒凉的地带。几个年轻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两个个子不高,肉很结实的年轻人站到了司机身后。其余站起的人站到了车中央狭窄的走路地方。 “打劫,都把钱拿出来...”随着一声大喊,所有站起的小伙子都同时掏出刀枪来。车头前面的两个小伙子正用刀架住了司机的脖子,面对明晃晃的长刀和猎枪,反抗毫无用处。除非全车几十号人能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可这是不可能的,中国自古就没有这种传统,不窝里横就不错了。至于见义勇为者,更是少的可怜,轻易遇不上一个,都可以赶上中彩票的几率了。 很快所有的乘客都被这些人扫荡了一遍,所幸这些人只是要钱,拿了钱就走,而且也没有作的太绝,每个人还留了一部分作为路费。这些乘客虽然很气愤。倒也不至于发疯。毕竟大部分做长途汽车的人带的钱有限,不象作火车的人,长长都是带了一年的血汗钱在路上。 但树大难免有枯枝,正规的go-vern-ment部门都未必敢保证没有臭肉,更别说一群流氓,污合之众了。另外一辆车上正上演着,抢劫加**。八个歹徒拿了钱后,把长相较好的售票员按倒在座位上,施行了**,司机想要阻止,却被打个半死。满车的人有不少看不下的,但事不关几,为了个陌生人陪上命是否值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肯定异口同声说道“值得”。但真到生死关头,能做到的有几人?国家一再号召见义勇为,可看看大部分见义勇为牺牲的人下场。盖面国旗,获得的那点钱远远不够一条命,难道给个名声就能让人死的值所?在高额的奖励措施没有出台前,就算有正义心的人也不敢随便冒险。救了一人,赔上性命不说,还给家里人带来痛苦。况且,这些人穷凶极恶。想靠一个人的力量救赎,根本不可能。大家都习惯了各扫门前雪,先保住自己命要紧,谁顾的了谁呀。 同样的情景不断的在各条线路的车上上演,让人感觉讽刺的是,敢于反抗的多是那些同类当中的b社会,亡命徒。坐长途汽车的人当中不可避免的会有pol.ice,pol.ice也需要坐车的。当kb的汽车抢劫犯碰巧遇上车上坐有pol.ice时会怎样?现今时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当时的情景是,哈市的pol.ice实在是让这些亡命徒整怕了。当时,还真发生了这种碰撞。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两名身穿便装的pol.ice被歹徒感觉面熟后,死活不肯承认身份,并主动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不是每个pol.ice歹徒都认识的,被歹徒认出的谨此一例,可谁知道还有多少没有被认出的pol.ice混在乘客中? 对于疯狂的乔四一系人来讲,pol.ice算什么。几人都对pol.ice深恶痛觉。东北有一阵更是流传一句话“干的就是pol.ice”。郝瘸子和小克早把当初欺负他们的那位女警官,抓回来足足**了一个星期。再让兄弟们轮番爽过,玩够了后,两人惊奇的发现,自从操过女警后,两人对别的女性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当然,这种习惯不是每个人都有实力去爱好的。两人都是无法无天的恶人,说句不好听的,给他们个机会,还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车匪,路霸的战术很快让乔四聚集了一大笔钱,别的黑帮眼睛开始红了。当时的大部分黑帮是以控制火车,轮船票倒卖,控制m y,收保护费为主。有扒手的以扒窃为主,象七爷,手底下就养了一大批扒手,他身边形影不离的杜小武更是此道的顶尖高手。 有了利益就有人眼红,有人眼红就有人前来分一杯庚。就象李安拍了部并不高明的卧虎,却大获成功。立时引来了中国最顶级的大导演们,分分转形改拍武侠。弄的中国一时间,烂片层出不穷。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打劫的队伍当中,黑帮之间火拼不断。不光哈市,全国各地都掀起了一阵狂暴。时局越来越混乱,带头挑起风暴的乔四却适时的松手,成立了龙华装饰有限公司。自己任董事长,改行作起了地产生意。当一沓沓的钞票摆放到各个部门长官面前时,一个又一个的大手伸了出去。为官也要吃饭呀,前些年,朱总理月薪也不过2000元人民币。他是总理尚且如此,那让底下人怎么过。一个白领月工资是多少?没有正规合理的政策,掩耳盗铃般的做些表面现象,让所有人看munist社会干部的艰苦朴素,拿着低低的工资。丝毫不顾那些本身就要经受巨大物质考验的干部们是否真有那么清高,给了那些无数的高官们一个让人无法责怪的贪污,受贿借口。 有人违法,有人包庇,有人哭,有人笑。哈市的治安变的越来越混乱。从市委书记到公共安全专家局长,甚至是市长都成了乔四的老板。一个中国建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犯罪团伙正在不断撞大,越来越具有规模。钱的魅力是无穷的,当省长到哈市都要亲自到乔四那拜访的时候,整个东北已经无人敢直呼乔四其名了。在东北,他乔四就是天王老子,不靠关系。就凭他身后那一千多名武器精良的保镖(手枪,机枪,火箭筒),已经足够轻易消灭掉哈市的公共安全专家系统了。更别说他还有多达将近三万名的小弟。当然,这是后话。 小克和郝瘸子正带着一票小弟到处找寻女警,女军人。得了特殊爱好的二人,一天不换个新鲜货色,都感觉人生无趣。 “大哥,你看…..” 一个小弟发现了前方有一对军官情侣,女的明显是部队文工团的,很漂亮。口水从郝瘸子和小克口中流出,两人象猫儿闻见了腥味一般,色咪咪的就冲了上去。 军官毕竟不同于普通的士兵和pol.ice,都是有一定背景的。两名军官并不是单独出来的,他们两人只是忙着谈情说爱,走的比较靠前,大部队就在他们身后。毫不知情的郝瘸子和小克带着人就冲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男的放躺,女的直接往车上抢。 看到了前方面目狰狞的一群人正在袭击自己的长官,不远处的一群男女士兵哗的一声冲了上来。郝瘸子和小克没有想到会惹出这么大麻烦,一时有点骑虎难下。久经训练的士兵毕竟不是整日喝酒玩女人的流氓能对抗的,空手搏斗,郝瘸子和小克的人马或许根本不是对手,但流氓是不用按规矩打拳的。 “操家伙…………….”小克一声高喊,所有的人都把砍刀亮了出来。街上的人一见动刀了,都闪的老远。两个部队的散打高手,刚还自鸣得意,意气风发的以二敌四。现在已经被人砍翻在地,乱刀送上西天。四周一片尖叫,部队一方的人毕竟不少,眼看讨不到好处,小克一把拉住正砍红了眼的郝瘸子,跳上车就跑。 正当郝瘸子和小克两个人想要逃跑的时候,两个pol.ice忽然赶到。身为一个普通pol.ice,又不是干部,哪会知道这位是b社会的大哥。况且现在的乔四一系人还没能支手遮天,北有龙哥,南有七爷,都不是好惹的。 一个pol.ice冲上前来,直接抓着郝瘸子的胳膊就不撒手,郝瘸子顿时大怒,一刀把这位pol.ice的手剁了下来。小克开车就朝这位pol.ice身上撞了上去。郝瘸子不愧为疯狗,硬是把着车的方向盘,让小克倒车,又压了一遍,确定这位pol.ice铁定完蛋后,扬长而去。 浑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乔四,正带着十几个小弟准备让那些钉子户搬家。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乔四明显缺少经验。在他认为,区区刁民能难对付到哪去。他们可是真正的b社会,动动刀,大不了见点血,吓唬警告一下,用不了多久这些人铁定会搬家的。这次前来,他并没有带多少人手,长期的狂妄让他忽略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就是钉子户出身,钉子户并不好对付,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kb的。 一场风暴正在孕量,被郝瘸子压死的pol.ice是当地***所长的亲生儿子,而被他们打个半死的那名男军官,是部队政委的小儿子。毫不知内情的乔四一系人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有时候一件事情做太多次,难免会让人产生大意,麻痹。就象杀人,杀太多了,难免记性不是很好。 夜色漫漫的降临了,整个哈市陷入了一片疯狂当中。 在东北,除了当年的乔四爷,还没有诞生一位真正能称霸的大哥,不要说b社会或当官的,就是天王老子走在东北街上,也有可能不小心被一混混捅死,想在东北称霸,足够的背景关系只是其中一个必然的条件,强悍kb的实力才是根本。 也许乔四自己都不明白,从踏上这条争霸的路开始,他就注定了早晚要跟pol.ice,军队起冲突。既然他想做东北的霸主,那他就要拿出足够的实力,用实力告颂那些正义的pol.ice,军人们,法律是人定的,公理永远只会站在强者一边。 34章无法无天(2) 冷汗从乔四的面颊缓缓流下,他是b社会,不是超人,当面对四五百号手拿菜刀,扫把,面杖的大叔大婶,帅哥小伙,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活着逃出去。要知道法律是人定的,自古,法不责众,不要说是十几个b社会,就是pol.ice面对这几百号愤怒的群众也只有跑的份。 “妈的,都不想活了吗” 输人输阵不能输了气势,尽管乔四心里慌的要命,可气势依然霸道。 看到老大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弟们也迅速恢复了冷静。 “滚开,滚开,妈的,想死呀….”乔四使了个眼色,小弟们纷纷掏出刀来,驱赶着愤怒的群众。 老百姓都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不能做到了无牵挂。四五百号人收拾十几个b社会很容易,但枪打出头鸟,率先动手的肯定会被b社会报复,眼看乔四一party人大摇大摆的就要离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愣是没有一个人放声屁出来。中国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一人成龙,三人成虫。人越多越喜欢互相算计,都等着别人出头,其结果就是一盘散沙,窝里横。伟大的祖国在晚清之前,一直是傲啸天下,剑锋所指,莫敢不从。现在风光早已不在,对外宣扬的口号是儒家和平忍让思想,对内宣扬的口号是人人都有钱,实际情况是国富人穷。定的是社会主义party政制度,走的确是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唯一还保持社会主义的地方,就是想要做官,能力不重要,关键是资历,只要坐上就可风光到退休,占着茅坑不拉屎!!!能遭罪出苦力,跑国外去赚钱的人,其实还算是幸运的,好多人想出去还没机会呢。中国人在国外被称为香蕉,香蕉,香蕉,皮黄心白,除了外表是黄皮,心哪里象中国的??? 眼看就要走出人群,乔四心里那根琴弦崩的更厉害了。老天似乎很喜欢开玩笑,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人哭笑不得。阵阵狂风扑面而来,刹那间,天地变色,起风了。东北的风沙非常猖狂,常常吹的人睁不开眼。破旧的筒子楼窗外几盆枯萎布满灰尘的花朵搭拉着脑袋,在狂风中左右摇摆,不能由己。 “啪……..”好死不死的,乔四刚走出人群,花盆就落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本就精神高度紧张,草木皆兵的两方人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随即,一声惨叫传来,不知道是谁神经反射,不由自主的动了下手,几百号人立刻和乔四一party打成一团。 乱战的误伤率是非常高的,古代的武将能在上万人当中活着出来,很让人难以想象。现代人可没这本事,一个人和上万人单挑,那是脑子让驴踢了,一人一口,咬都活活咬死你。愤怒常常让人失去理智,本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一动上了手,立马热血沸腾,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在这一刻,人类和野兽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野兽是为了生存,才杀死对方,而人类,是为了活的更好。 乔四一看形式不妙,立马准备闪人,跑路。至于这些小弟,生死各安天命,看他们运气吧。不能怪乔四心狠,换成早些年的他,肯定不会作出这种事情,因为那时他球都不是,连个小混混的资格都没有,整个烂命一条,老子不要命了,还会怕谁。但现在不同了,人的身价是会变的,乔四现在是要地盘有地盘,要人有人,ammo枪械,现金,应有尽有,命多值钱呀,想让他和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了。毕竟不要命只能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可不要面子,那可是天下无敌呀。 “护送老大走…..” 众小弟基本都见红了,为了能让自己的老大早点跑路,跟疯了一样挥刀狂砍。群众并不是傻瓜,相反,聪明的很。虽然几百号人是热血沸腾,可总有脑子清醒点的。擒贼先擒王,放过谁也不能让乔四跑了。既然,你要我们的房子,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让你死。 乔四万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他现在怕死,可不代表会任由人杀死。狗急跳墙,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 mb,这些该死的狗子怎么还没有人来…..” 乔四嘴里骂骂咧咧,似乎忘记了,正是他自己派人嘱咐过管理这片区域的pol.ice,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装做不知道,都不要过来。 “血从乔四的头上慢慢淌了下来,鲜红的血有点咸,有点腥。好久没有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了,这种感觉很奇怪。象梦游一样,可惜,这不是梦。 眼看着一个个小弟倒在自己面前,乔四的牙齿深深的陷入到嘴唇里,双眼红的快要滴出血了。 “***,去死….” 沸腾的血液开始翻滚,深藏在乔四骨子里的那股血气,彻底的爆发出来。从这一刻起,乔四不再逃跑,不再记得自己是谁。数不清的木棒硬物,如雨点般打在乔四的身上,发出了刺骨的碰撞声。可这一切,乔四都没有任何感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雨的夜晚,脑海里唯一的声音,就是杀,杀,杀!! 散发寒光的砍刀不断高高扬起,带起了一片片血花。乔四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不知疲倦的挥舞着长刀,一刀又一刀的收割着贫贱的生命。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漫漫的汇成一条小溪,不断的象远方渗透。 “噗……………..”一把菜刀狠狠的砍进了乔四的头骨里,溅起一片腥红。 人的头骨真的是很硬,厚厚的菜刀不但没有把乔四的脑袋劈开,反而被乔四的头骨狠狠夹注了。 “哈哈哈…………….” 乔四盯着握刀少年的双眼,脸上发出了残忍的狞笑,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头骨原来是那么硬。中国古代的老绘子手,在砍掉犯人的头颅之前,会习惯性的先摸摸犯人脖子,找到准确的骨缝位置,一刀切开。这可是技术活,很多新手,经验不足的,往往需要两刀才能将犯人头颅砍下,徒增犯人的痛苦。或许,人活着本来就是应该遭罪的。 少年的手有点抖,用力的想要把菜刀拔下,却徒劳无功。砍进骨头里的菜刀,不是这么容易拔的,热血喷了这名淳朴的少年一脸,让他清醒了一点,一种恐惧,害怕,漫漫的涌上少年心头。杀人也是一种天分,有的人第一次杀人可能兴奋多余恐惧,但更多的人则是害怕,担忧,甚至一辈子都活在痛苦自责当中。就象女人那薄薄的**一样,有的女人拼命保护,一旦丧失,会很怕新婚之夜被丈夫发现,甚至神经会不正常。但更多的女人,则是两腿一张,成为现代女性了。 “你,弄疼我了….” 乔四阴森森的冷笑着,仿佛很享受这种痛苦。一个人,对别人残忍并不难,因为这是本性的表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自己残忍,真的很难。通常,对自己残忍的人,要么是一代高僧,要么就是冷血动物。很显然,无论从哪方面看,乔四都不象吃素的。 少年呆呆的看着乔四的面孔,忽然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握紧菜刀的手,嚎叫着掉头象远方跑去。 凄厉的叫声犹如一把尖锥,狠狠的刺入人的耳膜当中。让陷入疯狂的群众清醒了不少,刚还咬牙切齿的群众,忽然发现自己好象杀人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进攻,傻傻的看着地上倒在血污当中的人,和自己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愣在那里。 一时间,四处静悄悄的,只有清风还在那依旧呼啸,却怎么也吹不干那满地的落红……………..。 35章无法无天(3) 白色的影子不停的在乔四眼前穿梭,手术刀在灯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寒芒,一团团雪白的棉花迅速染红,绽放。乔四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了体外,随风飘荡。时间仿佛静止,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慢慢的,影象开始模糊,乔四沉沉的闭上双眼睡去……….……………….…………………………………………..紧急的刹车声,郝瘸子骂骂咧咧的跳下了车,越想越气,残疾人的心理不是正常人可以琢磨的。一个从小受人歧视,**的人身心怎么会健康,变态是正常的,残忍是必须的,疯狂是可取的,谁叫老天对他们不公呢。 “妈的,老子一定要搞那个婊 子一炮,军妹杂了,老子照搞不误……….”郝瘸子是标准的亡命徒,做事从不计后果,而且脾气倔强,到手的肉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难免郝瘸子会勃然大怒“二哥,这次事情闹的有点过火,咱们还是小心点..” 小克的为人一向很谨慎,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公开杀人,影响实在有点恶劣,由不得小克会觉得心里不塌实“小心个屁,他妈的,谁敢抓老子,老子就杀他全家,走,喝酒去….” 小克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属于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不过想想也是,打架杀人罢了,家常便饭,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谁会为自己今天要吃顿饭而感到惊奇呢。如果说第一次杀人时小克还会怕pol.ice抓人,那么现在小克已经完全无视法律的存在了。既然二哥觉得无所谓,那么杀就杀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不就当街杀了个条子吗,谁要抓自己就来吧。 但不怕归不怕,防备还是必须的。好歹小克曾经是个优等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从精神上藐视敌人,从战略上重视敌人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小克静静的走进屋里,从枕头下掏出手枪别在腰间,一枪在手,感觉底气十足,心也塌实了。郝瘸子脾气虽然暴躁,但这并不代表傻,如果他傻的话,早就让人做了,哪还能称王称霸。看到小克的动作,郝瘸子也知趣的把枪取出,别在腰上,毕竟刀头舔血的日子人不如狗,说挂就挂,还是小心点好。 香醇的烧酒散发着热气流入喉中,化成一股甘泉,迅速滋润了小克和郝瘸子的灵魂,杀完人喝杯酒的感觉不是普通人能体会的,要知道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身心会产生极度的疲劳感。而酒,恰恰可以缓解这种疲劳,一醉解千愁这句话是对酒最好的赞美“哥,老大出事了……..” 正当小克,郝瘸子沉浸在美酒的麻醉快感中时,郝瘸子的弟弟郝伟杰带着屋外的寒气冲了进来,刹那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一场血腥风暴开始孕量,乌云渐渐遮住了哈市上空耀眼的骄阳,大地仿佛都颤抖了起来………………………………………………….夜黑风高,家家户户都进入了甜蜜的梦香,月亮也悄悄的钻进了云里休息去了。白天的事情经过了繁忙的取供调解后,不了了之。这倒不能怪pol.ice办事不力,自古法不责重,这么多老百姓集体出手,谁敢抓,抓了又往哪里关。但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欺,小鬼难缠。pol.ice不管,不代表b社会也要忍气吞声。黑道大哥的尊严决不能被亵渎,如果连普通人都可以随意把黑道大哥痛殴一顿,那世上还有b社会吗,那还混个屁呀!! 刺鼻的汽油味飘散在空中,十里香飘。成桶成桶的汽油仿若不要钱的雨水,不停的泼到陈旧的老墙上。乌黑粗亮的铁链将楼洞出口紧紧缠住,宛若张开口在等待猎物则人而食的怪兽,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特别安静。两百多号小弟分批站在各个楼洞铁链前,手握钢刀,一动不动,沉重的喘息声让人心跳加速,越来越快,压抑的气氛逼的人快要发疯。 小克,郝瘸子,李正光,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一party乔四旗下的骨干成员全身黑衣并排站在那里。 秋风轻轻吹动着几人的发梢,郝瘸子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静静的点上了一根烟,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中不停闪烁,氛外耀眼。 “真的要这样做吗??”郝瘸子感觉自己握着打火机的手在发抖,人不是动物,杀人犯也是有感情,有牵挂的。对郝瘸子来讲,杀一个人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杀十个人呢,一百个人呢,一千个人呢,这可是屠杀。日本人能够疯狂杀光,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其他国家民族的人当人看,试问一个屠宰场的屠夫会觉得自己杀了这么多生命有罪吗??但郝瘸子面对的是**裸的生命,自己的同胞百姓,有时候清醒未必是件好事,身为老二,当老大不在的时候难免就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无数片段从郝瘸子脑中闪过,一幕幕**的画面浮现在郝瘸子眼前。 “既然社会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对的起这个社会”郝瘸子心中有个声音在凄厉的嘶吼,烧,烧,烧死他们…… 郝瘸子的面孔渐渐变的狰狞,黑道大哥的尊严决不能被践踏。昂贵的zippo打火机在空中化做一道流星落入汽油当中。汹汹的火焰刹那间铺天盖地,火浪足足烧起了三米多高,一条条火舌迎风起舞,张牙舞爪,一座座破旧的大楼在火焰中**摇摆,迅速湮灭在郝瘸子等人丧心病狂的嚎叫当中。 火焰照亮了哈市的天空,男人的呼喊声,妇女小孩的哭声,老人的惨叫声混为一团,回荡在夜空中。宁静安详的家园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无数的人争先恐后的想要从楼洞口铁链中钻出。狭窄的出口根本无法容纳如此众多的人群,慌乱的人群根本不懂得秩序纪律为何物,互相拥做一团。其结果就是大家谁都别想跑,侥幸跑出的人还未等喘上几口粗气,即被乱刀砍翻在地。 鲜红色的血让昏昏沉沉,惊吓过度的钉子户们迅速反应过来,对方存心要他们的命。胆小的直接哭晕了过去,胆子大的顺手掏出了腰中的刀子。东北男人是极其喜欢带刀的,不过小胳膊扭不过大腿,随着法律越来越严格,硬是潜移默化强行改变了东北人这种习惯,使得东北治安好了不少。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少数民族人带管制刀具就属于传统,要尊重,汉人带就是违法了,难道自古千年被金国,蒙古,突厥,匈奴欺压**的不够,到现在还要继续把汉人定为二等人吗?? 小克的手越握越紧,青筋暴凸,脸上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二哥…………….”小克喉咙蠕动了几下,张开了口,确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郝瘸子面无表情,狰狞的面孔在火焰下格外kb。李正光一party人忽然感觉到了窒息,想吐。在这一刻,郝瘸子黑道枭雄的形象深深的烙入了众人的心里,用另一种方式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以至于当后来乔四一统黑道时,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警方,而是郝瘸子。 要知道,当年统领整个东北黑道的四大王者,不光有乔四爷,还有一个就是郝瘸子! 这两人,就是四大王者中的王中王! 36章全民公敌 警车的声音传来,郝瘸子一party人迅速跳上了面包车离去。很多侥幸逃离死亡的人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还有些人干脆被吓傻了,不停的磕头求饶,然后晕倒,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不能怪pol.ice不及时,毕竟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树大难免有枯支,盲目要求上下统一,那是天堂,不是人间。没有恶哪有善呢,想让这些地方官员达到圣人的境界是不可能的。真,善,美,丑,恶,人间缺一不可,不过这些官员倒也没有想到乔四一party人竟然敢这么猖狂…… 整个东三省沸腾了,五百人死伤,灭绝人性的屠杀,go-vern-ment发怒了,咆哮了,王志远差点把桌子都拍碎了,他是同意乔四去赶人,可没让他杀人呀,这下事情可闹大了,实在太过分了,决不能轻饶,必须严肃处理。一夜之间,整个哈市彻底陷入了白色kb当中,到处是pol.ice,风雨欲来山满楼。一时间,黑道之中,人人自危,深怕这股火一不小心会烧到自己头上。 清晨,一缕阳光暖暖的照耀到病床上,乔四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双眼,天空很蓝,很美。乔四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乔四的身上缠了厚厚的一层层纱布,几名医生护士围着乔四不停的检查,乔四感觉自己象是一只小白鼠,幸好这几名医生护士都是女士,模样倒也说的过去,让乔四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姓名,籍贯,年龄,住址,父母姓名,工作单位……”几名女医生护士刚离去,四五个pol.ice哗啦一声冲了上来,把乔四死死围住“操,被打的是我,怎么搞的我跟罪犯似的”乔四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盯着问话的女警。 女人穿警服真的很有味道,尤其是漂亮女人,更是别有韵味。问话的女警官高眺的个子,睫毛很长,两只眼睛虽然不大但很有神,鼻子略带鹰钩,更显可爱,标准的美人“我在问你话呢,看什么看,你眼睛往哪里瞄呢,流氓”发现乔四眼神不对的美女警官顿时大怒,更是散发一种特别的美,让乔四忍不住暗叹了一声,美女配警服,无敌! 欣赏完美色,乔四懒洋洋的倚着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吧,想干什么,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废话” “你…..太猖狂了…”美女警官大怒,冲着身旁的pol.ice喊道“把他给我拷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不许他见到任何人”美女警官发完火,掉头离开房间,剩下乔四躺在病床上暗自冷笑“四哥,对不起,您老别生气,事情闹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您担待着点”几名警官附在乔四耳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完几位警官的话,乔四头上的冷汗刷的冒了出来。报仇的事无可厚非,就算郝瘸子不做,乔四自己早晚也要做的。关键是要做也要等到他乔四出来在做呀,这不是明摆着逼pol.ice把乔四处理掉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意。乔四从心里也不愿意去怀疑郝瘸子的动机,兄弟情意,乔四宁愿相信是郝瘸子考虑不周全,也不愿意往别处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有人抗,坐以待毙不是乔四的风格,即使这件事真的与乔四无关,但黑锅必须要有人背,毫无疑问,让乔四背黑锅,不但pol.ice不会觉得冤假错案,连乔四自己都不会觉得冤屈,谁叫他是乔四呢。 “自己必须要逃出去”,乔四在心里暗暗给自己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 夜晚,静悄悄的来临了。黄瘸子(黄庭利)带着狼狗很快的和大山东子一party人汇聚了。黄瘸子刚把江米条和白耗子安排好,就听到了乔四几个把兄弟的消息。黄瘸子岁数虽然不是乔四几人当中最大的,但讲起在道上混的时间,属他最长,经验最丰富。黄瘸子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坏事了,黄瘸子没啥文化,什么黑金、什么为官之道、什么政局、他都不懂,可这不代表他真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有人肯出面抗,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平息民愤,躲过风头的。至于平常称兄道弟,酒后胡吹乱嗙,拿钱绝不手软的那些王八蛋,更是靠不住,他们不把你卖了就算不错了。 黄瘸子平静的点上了一根烟,黄瘸子是一个很注重兄弟义气的人,尤其是当时的黄瘸子,标准的光棍一个,没爹没娘没老婆,就这么几个兄弟,想不重义气都不行,没办法人总要有点追求,总要有几个亲人,谁还真能吃饱等死呀,虽然说人从一出生就知道早晚要死,可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不做,只一心等死呀。 金黄的手铐一头铐在乔四手上,一头铐在床头上。中国早年的这种手铐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一根细铁丝或发恰就可以轻松将铐子打开。铁丝发恰乔四是没有,但吊瓶针头就插在乔四手上。乔四不停的冷笑,将还在打吊瓶的手伸到了嘴前,一口咬下了吊针,然后用没上铐子的左手轻松将铐子打开。 病房门口有四名值班pol.ice,楼下病房窗口位置下面有两名pol.ice巡逻。经过乔四仔细观察,无人配合的情况下,逃跑风险很高,除非乔四能悄悄做掉一人抢到g-u-n,或是pol.ice当中有人主动配合,否则希望不大。 乔四狠狠的将铐子又轻轻合上,并没有卡紧,一挣就开了,然后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大器。自古名人都是寂寞的,能沉住气的人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通常都不是领导者。夜晚悄悄的来临了,四处静静的,连走廊中值班的pol.ice也打起了瞌睡。 凄厉的哭声打骂声传来…….惨叫声迅速让各个病房的灯亮了起来“我就是要离婚怎么样了,你打死我呀” 病房走廊的尽头,一对小夫妻扭打在一起。男的抓着女子的头发,下死手的扇着巴掌。女子也不甘示弱,拳打脚踢加咬,宁死不撒口。男的似乎被逼急了,开始掐女方脖子,膝盖也用上了。 “救命呀,杀人了,救命呀………….” 女性毕竟天生就没有男性具有身体优势,很快败下阵来开始呼喊救命,边喊边一把将男子推开,浑身是血的朝着走廊pol.ice方向跑来。走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打到这份上了,当着这么多人面pol.ice想不出面也不行了。 月亮悄悄的闭上了眼睛,夜,变的更黑了……………… 37章飞鸟 深更半夜,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在昏暗灯光的配合下,鬼哭狼嚎的扑向了四名pol.ice,迅速躲到了pol.ice身后。后面紧追不舍的是打红了眼的男人,骂骂咧咧,拎着皮带连抽带踹的不顾一切往上冲。 “啪、啪……”皮带抽打皮肤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漆黑的深夜里格外动听。只是这些皮带印子都盖在了几名pol.ice脸上,至于躲在pol.ice身后的那名女性,压根就没挨着。 几名pol.ice眼睛顿时红了,气愤的揉着脸,狠狠的盯着这个手拿皮带的小子,双眼快要冒出火来了。 “****,你小子要打也打准确点,咋该打的一下没挨着,全他妈打在老子脸上”。几个pol.ice心里面不免充满委屈,可骂归骂,能被派来看押重要嫌犯的干警,多少都属于比较敬业的精英,几皮带还能挨的起,毕竟这里是医院,要注意pol.ice形象。 四名pol.ice非常有默契两名保护那位女士,另外两名拉住了那个男士。 “不要拉我,放手,他妈的,我说让你放手,你听见没………..”被强拉住的男士怒了,心里确嘀咕道“pol.ice,打得就是pol.ice,你不拉我,我也要揍你”。这位男士眼见两条胳膊被pol.ice按住,动弹不得,二话没说,一记虎啸山河,狠狠的一头撞在左边一名相对矮小的pol.ice鼻子上。被撞的pol.ice感觉自己鼻子一酸,眼泪,鼻血顿如泉涌,双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对付发狂的男人,一旦按住后,决不能松手。困兽之斗尤其凶残,不能一下将野兽制服,只能换来更加疯狂的报复。男子用脱出一只手,一记摆锤,狠狠的打到了另一名pol.ice的鼻子上。两名pol.ice捂着鼻子,直抹眼泪,很快,几名pol.ice都反映过来了,这小子敢公然袭警!!!! 几名pol.ice心里的怒火不断爆发,眼珠都好被烧成红色了。他们是谁呀,他们是人民的公仆。啥叫人民公仆呢,就是专门教育人民的。看你可疑,就要查你,请你回去坐坐。不让查,敢不顺从,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收拾你下。总之是,他看你有问题,没问题也要收拾你,你看他不顺眼,慢慢告去吧。或许走运,告个三五年能给你道个歉,赔点钱,看运气了,谁叫他们是人民公仆呢。 四名被打的pol.ice,越想越气,从来都是他们教育人,今天变成了被人教育,甭管啥理由,被教育了还站着不还手的pol.ice,要么是精神有问题,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显而易见,这几名pol.ice精神是绝对正常的,深更半夜的,这也没什么国内外记者。出于自卫,更是出于为了维护pol.ice的尊严,几名pol.ice争先恐后的同时出手了。 “妈的,敢袭警,不想活了……….”四名pol.ice一拥而上,正踹,侧踢,擒拿,空手道,泰拳,这些日常警队训练,但从未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对歹徒使用过的各种现代搏击精华,终于派上了用场,大显身手。至于看守乔四的任务,他们不是不知道重要性。但当别人打到自己脸上的时候,除了干躺对方外,其余的一切都已不重要,pol.ice的尊严绝不允许被亵渎。 “pol.ice打人了……”刚还英勇无比的男子瞬间躺在地上,嚎叫打起了滚来。随着男子发出的嘶吼,旁边围观的众人,颇有默契的乱了起来,这个拽住了pol.ice的胳膊,那位撞上了pol.ice的胸口。至于躲在pol.ice后面的那位女性,更是夸张的直接跳到了pol.ice背后腰上,狠狠的一口超这位pol.ice哥哥的脖子上咬了下去,边咬嘴里边念念有词有词“让你打我老公,让你打我老公”………………。 外面鬼哭狼嚎,里面寂静无声。这是乔四病房的真实写照。乔四冷笑着从病床上爬起,抽出了cha在手上的吊瓶针头,打开手铐,换好了衣服,然后慢慢的欣赏着这场闹剧,不慌不忙的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了出去。 “四哥,请上车………”随着乔四的身影安全的走出了医院门口,四周围数十双紧张的眼睛慢慢的消失在黑暗当中。 当夜,火光再次冲天,映红了哈市的夜空。一场意外的大火足足烧了10多个小时,哈市市区医院的值班人员,病号,死伤惨重,六名pol.ice丧身火海,一名在押嫌犯失踪,生死不明………。 白色kb笼罩着哈市的天空,军方、pol.ice双方联手,重度出击。罪案现场重现,调查,推理,物品化验,抽丝拨茧,事实的真相很快浮出水面。当然,为了社会的治安,这些真相是不会向市民公布的,可在无声无息中,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悄抛出,铺天盖地,严打风暴再次遍布哈市每一角落。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法网可以网的住虫萤,能网的住天空中任意翱翔的飞鸟吗? …………………………………………………………………………………………..乔四看着黄庭利的断腿,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四个把兄弟,两个伤残人士。耗瘸子还好,毕竟从小就瘸子,瘸瘸就习惯了。黄庭利可是大好青年,全靠身手吃饭。现在腿没了,让他这位自命侠盗的家伙怎么活呀。 “老三………….”乔四的声音有点哽咽,喉咙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兄弟情谊,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此时无声胜有声,黄庭利感受到了这份情谊,这就够了。 “老大,没事,我这条假腿可是日本进口的,普通人根本买不到,丢了条腿,换了个干爹,值了……….” “干爹”??乔四,小克,耗瘸子,三人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号。别人不知道黄庭利底细,他们几个还不明白,这小子天生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货,哪有什么亲戚,现在竟然跑出个爹来!! “妈的,你小子占我们几个的便宜………”耗瘸子为人虽冲动,但半点不傻。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们几个可是拜了把子的亲兄弟。现在黄庭利认了个干爹,那不是等于同时给兄弟几个找个爹吗!! 黄庭利愣了下,这个问题他还没有仔细想过。眼看几个把兄弟面色不善,黄庭利连忙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出来。听到了黄庭利的描述,几个兄弟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操,龙二…..”耗瘸子阴狠的从嘴里蹦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从桌上拿起了酒瓶,一口气将酒灌进肚子里,然后将酒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随着酒瓶破裂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依旧乱舞。寂静有时候要比嘈杂更让人觉得战栗。孤独、kb、无数字眼都是同寂静这个词挂钩的。如同鬼片里的场景,每次当主角或龙套孤身一人的时候,鬼也就悄悄的钻了出来。 小小的木头屋子里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乔四四个人各自低头不语,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黄庭利找到的一家护林人住的房子,四周荒山野岭的,除了树林,渺无人烟。耗瘸子压死的pol.ice是道里街***所长唯一的儿子,中年丧子,在一个男人性能力已经减弱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死的惨不忍睹,暴走是正常的,没当场发誓要把耗瘸子宰了喂狗,已经是很注重形象了。同样,年纪轻轻即能成为军官,一帆风顺的人,怎么可能家里没有背景。不排除的确有人是靠自己努力爬上去的,但即使部队的首长,也不敢拍着胸脯说,25岁以下成为军官的,都是部队挖掘出的军事天才,估计他若敢拍这胸脯,不用外国记者揭露,中国老百姓就能活活拿吐沫淹死他。 前方黑洞洞,一片昏暗,路到底在何方呢?这是一条不归路,乔四一party人永远也看不清前方………..。但不管怎样,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耗瘸子人虽然瘸了,可惹事的本领到真不少。用以后乔四的话说,“这个死瘸子,就不能消停点”。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日后当耗瘸子腿快好利索的时候,又被乔四补了一枪,彻底给打瘸了。 “妈的,拼了,操,现在哈市到处都是pol.ice,既然跑不了,那我们就正大光明的冲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乔四本就是标准的亡命徒,即使安逸的生活让他短暂的丧失了霸气,但再度身处危险境地,他的亡命本质,又一次冒了出来。疯狗乔四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黄瘸子是标准唯恐天下不乱的超级变态,巴不得做票大的。至于小克和黄庭利,一个是破罐子破摔,越来越坏,一个本就不是好鸟,现在更成了残废,心理已经失衡,四个人一拍即合。什么七爷,龙哥,什么pol.ice,军人,都他妈的去死,老子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你个球。意图**,准确点说是lunjian部队女军官,杀害现役军人,谋杀pol.ice,烧死民众,众多罪行,每一条都够枪毙几个来回了。既然如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来吧。 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这也不是正义为先的电影。既然要惊天,要动地,没有de-tona-tor怎么行!!夜色降临,哈市ammo库的门口,两名军人站直了身板,任凭风吹雨打,毅立在那里。 生存还是毁灭?鱼死还是网破? 小克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属于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不过想想也是,打架杀人罢了,家常便饭,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谁会为自己今天要吃顿饭而感到惊奇呢。如果说第一次杀人时小克还会怕pol.ice抓人,那么现在小克已经完全无视法律的存在了。既然二哥觉得无所谓,那么杀就杀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不就当街杀了个条子吗,谁要抓自己就来吧。但不怕归不怕,防备还是必须的。好歹小克曾经是个优等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从精神上藐视敌人,从战略上重视敌人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小克静静的走进屋里,从枕头下掏出手枪别在腰间,一枪在手,感觉底气十足,心也塌实了。郝瘸子脾气虽然暴躁,但这并不代表傻,如果他傻的话,早就让人做了,哪还能称王称霸。看到小克的动作,郝瘸子也知趣的把枪取出,别在腰上,毕竟刀头舔血的日子人不如狗,说挂就挂,还是小心点好。 38章疯狂 抢劫ammo库,这绝对是一个疯狂的主意。大多数人即使想靠近仔细看看,都会紧张的要命。因为每个人头上都有一把枷锁,这把锁将我们紧紧锁住,不但锁住我们的身体,让我们不能为所欲为,连思想也牢牢的锁紧。 法家的治国方针,从幼时即给人形成一种压力,惯性思维。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没错,伸手确实会被抓,但不是因为什么伸不伸手的原因,没伸手的人一样有被抓的,伸过手的人也有不少一生逍遥快活,长命百岁的。中国自古冤假错案,破不了的案件很多。包括现在的中国,在边境,东北,每年无人认领的尸体,根本没有人管。至于贪污腐败,说句实话,大家都已经习惯这样了,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就成。之所以被抓,什么原因不用想。一句话,水平不够。因为你是在单挑一个机构,一个部门,一群靠这个吃饭的工作者。既然没有以一敌千的水平,那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吧。 乔四是一个很狂妄的人,当他第一次错误的认为,这个世界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时。他就从一个淳朴的少年,转变成了恶魔。欲望能让人毁灭,能让懦夫变成勇士。当你习惯了,锦衣玉食,华服美女,无法无天的生活后。每日看人脸色,省吃俭用挣那一两千元的日子真的会让人发疯,发狂。别说他们,即使正常人,每天忙碌奔波,看上司脸色。每月挣那点血汗钱,吃饭买衣服都成问题,更别说还要供房,供老婆,赡养父母,想要不疯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人能忍住,忍一辈子,有人忍不住,仅此而已。 “这个,我认为,我们抢劫ammo库的计划应该仔细合计一下”。黄庭利看着几个兴奋无比的把兄弟,头痛的说出了这句话。乔四是出了名的疯狗,耗瘸子根本就是一头野狼,李正光也是标准的狂人一个。可他黄庭利和小克的头脑还清醒的很,抢劫ammo库,怎么着也要先踩踩点,侦查下路线,调查下部队士兵换班的时间,值班的具体人数,巡逻的人数,和发生情况后最快赶到这里的部队公共安全专家需要多长时间,然后确定具体的人手,分工,逃跑路线,紧急情况防范措施,才能动手,哪能这么随意,这可是当场会出人命的大买卖,一分钟的误差就有可能让大家玩完。不仔细准备上一两个月,根本就不敢动手。 乔四其实也颇感无奈,说句实话,要不是现在风声太紧,黑白两道都看他们不顺眼,联手要除掉他们这几个害群之马。他们几人也不愿意铤而走险,走上这一步。怪就怪这些人不给他们留条活路,如果能有退路可想。乔四这些人也不会想要去想抢劫ammo库。可不管怎么说,就这么定下抢ammo库也确是太随便了,想抢就抢,真当ammo库和妓 女的裤子一样,想脱就脱呢。 夕阳斜下,渺渺炊烟不断升起,家家户户传出了诱人的香味。 “香喷喷的新疆烤羊肉串,一元两串………….” “喂、喂…..别挡着我做生意了,站到一边去……” 一位正宗的新疆八郎子(维族小伙的称呼,不过大家千万别当面这么叫人家,不然会引发血案的),正在驱赶几个挡在面前的男人。被八郎子驱赶的大汉,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ammo库门口。 “我说你们呢,没听到吗,你们啥意思…………”八郎子见没有人理他,顿时有些生气,顺手推了耗瘸子、小克一下。耗瘸子、小克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这个八郎子一眼,暂时没空理他。 随着小克、耗瘸子的转身,回头,八郎子隐约的看见耗瘸子衣服内夹在怀里的枪把。 “以为怀里揣把假枪就能吓到我了,你们吃猪肉长大的汉人,挡在我的摊子面前,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意,啥意思吗” 八郎子异常恼怒,少数民族人是很团结,脾气很火爆的。对自己的同胞,那是咋样都行,至于外人,在他们眼里说白了就是牲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是当时的中国局势,更是混乱。少数民族多次发动独立,暴乱。即使当今,在全国人民共同的努力下。不断怀柔汉化了几代的少数民族,依然有不少偏远的部落,始终怀有异心。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家确实就不是一个种,至于什么一家人,你侵略我或我侵略你,占领了地盘下来,过了几代就变成一家人了,扯蛋,不管英国统治了苏格兰多少年,也不管近代当时中国有多少殖民地,都没看到有谁占领了别人国土,以为时间长点,大家就成一家人了。说白了,是因为反抗不了,先就这么过吧,如同当年大清占领了中国一样,占领了几百年,不管盛世也好,乱世也罢,汉人就没停止反抗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汉人信奉儒家思想,比较心善。如果当时的少数民族如突厥、大金、女真什么的拥有了汉人的人口,那真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会变成啥样。 乔四、耗瘸子、小克、黄庭利、李正光,五人并排站在ammo库不远处的一家羊肉摊前,目不转睛,压根就没听清后面烤羊肉串的那位八郎子嘀咕的是什么鸟语。 两辆面包车从街口风驰电闪的开了进来,快要到ammo库时,猛然一个急刹车,然后从车上跳下了十几个蒙着面拿着手枪人……………….与此同时,乔四忽然一声大吼,“动手……………”几人快步向ammo库走去。耗瘸子边走,边从怀里抽出了散弹枪,甩手就是一枪,轰向了值班的一名战士。另一名战士刚刚举起了g-u-n,被小克、黄瘸子乱枪放翻在地。顿时,本来热闹的街道上,刹那间混乱起来,人人争先恐后找地方躲起来。刚还觉得自己很勇猛,几个大汉都被自己唬的不敢吱声的八郎子,高叫了一声“真主胡拉”,立马抱着头,钻到了一张桌子底下死活不肯出来。 现在正是部队的开饭时间,所有人都在吃晚饭,吃完饭准备换班。几名闻讯听到枪声赶来的部队战士,还没了解到出什么事情,就被李正光和身后一party蒙面小弟乱枪打翻在地。这些蒙面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绿军装中的精英分子,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等十几个核心成员。由于这些绿军装家里的势力都比较错综复杂,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几人纷纷选择了歹徒套装。 小部队也是部队,人数铁定不是乔四一party人能比的。部队的g-u-n管理是及其严格,需要用时才能领取,现在大家身上都没枪。加上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抢ammo库,尤其是这种抢法,正大光明的扛着枪打劫ammo库,实在是太夸张了。 军人是保卫祖国,不是给人送死的。谁能靠拳脚去和子弹斗,这种事情也就能在小说上看见,已经不属于人得范围。即使有,那也是在对付一个人的情况下,斗智斗勇,暗中下手,才能取胜。这可是十五六把枪,就算是李小龙在世,也只有被乱枪打死的份。明知道不行还硬要上,那不是勇敢,是白痴行为。关于这一点,我们伟大的毛主席就深有研究。其独特的游击战震惊世界,是各国军校公认的典范教材。更是阿富汗群众对抗各国侵略者不朽的制胜宝典。 耗瘸子猖狂的端着枪,一排人嚣张的对着部队官兵隐藏的地方就是一顿狂射,散弹枪太适合耗瘸子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g-u-n。耗瘸子边开枪,边嗷嗷怪叫,耗瘸子是一个从来都不甘寂寞的人,他的血液里天生就蕴含暴力因子,属于那种闲着难受,天生为战斗而活的人。耗瘸子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毛孔全部张开来,呼吸迷人的血腥气,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畅,这种感觉让他着迷。 不是每个人都有做恶人天分的,有很多人一辈子也不明白什么叫凶残,什么叫嚣张。动不动在书中,一刀砍了这个人的头,一掌打死了上万人,实在幼稚。在战斗中杀死对方,马革裹尸,那是光荣,死而无憾。只有真正面对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时,不但能忍心杀,而且还杀的不已乐乎,杀的红光满面,杀的兴奋不已,杀的仰天长笑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残之辈。这是一种境界,是真正的凶残,嚣张。汉人大部分是学不来的,亚洲人当中,越南和日本这种天分的人最多。当然,你也可以叫他们另外的名字,魔鬼、畜生。 39章血色 “前面的人听着,马上停车,你们逃不掉的,马上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夜色渐渐降临,弯曲的泥泞小路中,两辆面包车风驰电闪。后面是闻讯赶来,紧追不舍的两辆警车。 “操,给脸不要脸,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呢,****,做了他们…” 飞驰的面包车上,耗瘸子嗷嗷怪叫,小克面目狰狞。这两辆警车也太他妈自以为是了,简直是欺负老实人,一路跟个没完,连小克这种大好青年都怒了,找事吗。若不是乔四等人担心在市区把动静闹得太大,不好脱身,早就准备停车开枪狂扫了。 与此相反的是,在后面的两辆警车上面,大家干劲十足,死也肯不放过前面那帮杂碎。 “追!追!追!”………………..和平年代,能让人快速升级的机会少之又少。什么都要看资历,看背景。好不容易遇见次大事件,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些年轻的干警眼睛都要冒出红光了。这倒不是这些pol.ice过于势力,恰恰相反,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正是由于他们年轻,初生之犊不畏虎,所以才是真正的警务人员。 “老大,你看这是什么……..”李正光撬开一箱ammo,里面是整齐的国产仿ak47步枪,乔四的眼睛顿时冒出光来。 手里有枪,鬼都不怕,有了这批火力,他乔四以后害怕谁! 欲望是种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真实的存在于你的心里,有的人为它奋斗,有的人为它铤而走险。每个人都在探索,寻找一条最适合自己发展的欲望之路。你我皆是如此,只是大家工作岗位不同。殊路同归,说白了,最终的目的还是物质。包括战争,如果没钱没好处,耗费大量军力物资,生命,打着玩呢。 “妈的,让我们试试这些枪的威力……………” 前方路口处,面包车紧急刹车,扬起阵阵尘土。 乔四一party人人手一把ak,嚣张的叼着香烟,并排站在那里,等着两辆警车。绿军装们已经拿下了面罩,在他们眼里,两辆警车上的已经是一群死人了,谁会啪死人看清自己的面孔? 两辆警车眼见乔四一party人停车了,反而慎重起来,不敢靠前。 “前方的人听着,马上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投降***,老子的罪行都够枪毙几个来回了……………” 耗瘸子大怒,当他们傻子呀,这条道哪还有回头路可走。 “来呀,老子就在这,过来抓我呀,操,朝这开枪,一枪打死我” 耗瘸子撕开自己的上衣,指着胸脯嗷嗷怪叫,亡命徒本质暴露无疑,双方一时对峙起来。 “别跟他们啰嗦,火速离开这里” 乔四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头脑冷静。至于耗瘸子,阴狠有余,沉稳不足,脾气过于暴躁,经常容易失控。小克则是太过于优柔寡断,不够心黑手辣。至于黄瘸子(黄庭利),其志向是当贼王。和乔四几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奋斗目标不同。而李正光,最佳配角,副手。李正光并不适合做龙头,永远只适合做老二。 十五六把ak同时开火,冒出火舌,何其壮观。子弹像雨点般落下,两辆警车一时被打成了马蜂窝。躲在警车后面的pol.ice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手枪对ak,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火力。地形又不占优势,当年我军已用血的事实教训证明,武器不够精良的情况下,正面堡垒战只能自取灭亡。 “轰……………”的一声,一辆警车爆炸翻滚,警车后面的几个pol.ice更是被炸飞了出去。眼见形式不妙,几个尚存的pol.ice匆忙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至于这些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可回头带齐帮手再收拾他们。 “全部杀掉,一个也别放过……” 乔四一party人猖狂的大笑,迅速朝那几个pol.ice追去。世上有黑就有白,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只要有黑白的地方就有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一个死局,双方明知谁也不能将对方完全从地球上抹去,但偏偏就是没有办法和平相处。乔四今天放过这几个pol.ice,只会换来日后更加疯狂的报复。既然如此,为何不斩尽杀绝呢。 “妈的,想杀就杀,想咋样就咋样,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众pol.ice咬牙切齿,心理面窝了一肚子火。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既然想要斩尽杀绝,那就来吧,我们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危急关头,这些pol.ice反而冷静了下来。pol.ice敏捷的身影快速向道路两旁窜去,专挑人多的地方钻。能在乱枪中活下来的pol.ice,身手自然是非常敏捷的。 不懂得变通的人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不会受到欢迎,永远只能成为悲剧人物。自古侠义之士,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跟邪恶之徒,用不着讲什么道义”。此话可见,不管是黑道白道,都不是什么好鸟。这些pol.ice倒要看一下,乔四一party人是否敢超手无寸铁的群众开枪。 “别让他们跑到人群里………..”黄庭利从小就是惯偷,以前掏包没少被人追打,最是精通此道,哪会猜不出这几个pol.ice的意图。 “哼,他们跑到哪里都没用……..”乔四冷哼了一声,默默的看着天空。或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向手无寸铁的群众开枪,他还真干不出来。但他干不出来,不代表别人也下不了手。 ak火舌不停的狂扫,到处都是哭喊声,血液只会让懦弱的害怕,却会另疯狂的人更兴奋。耗瘸子一party人犹如下山猛虎,冲入了一群羔羊。 “躲,让你们躲…”耗瘸子狠狠的扣动着扳机,杀!杀!杀!活人要杀,躺在地上的pol.ice也要补两枪,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杀光。 乔四无奈的叹了口气,东北是呆不下去了,当我在回东北的时候,我要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前路一片黑暗,心中的誓言不知何日才能实现。今日的离去,只为他日的卷土重来………………….。 广州,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最为混乱的城市之一。龙蛇混杂,堪比旧时的上海滩。在东北,即使再凶恶,也只是个土豹子罢了。想要称王称霸,就到广州的火车站、三里屯去闯闯。 风云交际,龙蛇共舞,随着乔四的到来。广州彻底迎来了战国争霸时期,潮洲帮,新疆帮,西北狼,东北帮,山东帮,天津帮,河南帮七大黑势力,共同演绎建国以来最大的火拼盛宴。 当一个人疯狂的时候,天地都为之颤抖。当一群人疯狂的时候,天崩地裂,无法无天….. 40章战广州(1) 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南下的列车高昂着“沈阳,沈阳,我的故乡…………”,缓缓开往广州。整列火车人山人海,行李架上,车座底下,过道走廊,到处都是人,都是行李。一进车厢,一股热浪,臭味,迎面扑来。小孩、老人,年轻少年,少女,互相拥挤在一起。汗水,垃圾,布满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无数打工仔背着行囊,从这里踏上南下捞金的旅程(当时的中国,穷呀,一个月工资才二三百块,还是比以前翻了好几倍,卧铺是很奢侈的,谁舍得。况且,就算舍得,也买不着票呀。至于飞机,那时候飞机场还没普及呢!) 与其它车厢拥挤情况截然相反的是,火车第八车厢,冷冷清清,几乎每人都占了两三个人的座位,啤酒,美食,美女,比卧铺车厢人还要少,还要舒坦,和其它车厢形成了鲜明反比。车厢两头连接的第7、第9车厢,拥挤不堪,让人作呕。但没有人敢到这列车厢,即使东北人也不行,因为这节车厢里坐的是乔四,是让整个哈尔滨颤抖的乔四。 火车徐徐前进,尽管车厢已经爆满。但每到一个站口,仍会上来大量的人群。有的人连站票都买不上了,干脆就买张站台票,上了车再补。烦闷的气氛中,火车缓缓开入山东境内。 “让让,让让,让我过去…………..”三个刚上车,挤了一身臭汗的彪形大汉,看到这里冷清。二话不说,仗着身强体壮,硬往第八车厢挤。三个大汉明显也不是什么善类,大家都出门在外,谁怕谁,既然他们可以坐,那老子们一样可以坐。 四周拥挤的人群中迅速给三人腾出了一条道路,自古欺善怕恶乃是人之本性,三人平常在家时也是嚣张惯了,对于这种情况很是一个满意,大摇大摆的走向了第八车厢。 “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两个坐在靠车厢门口的马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脚正踹,狠狠的踹在了走在最前面的彪形大汉心口上。 “操,不想活了,敢踢俺,俺****” 谁莫名其妙的被踢了一脚,脾气都不会好到哪去。三个大汉,立马脸红脖粗的把手伸到了腰间,就要动刀子。 看到三个大汉准备动刀,两个马仔反而乐了。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好办了。黑道有黑道的规矩,谁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两个马仔冷笑着看着三个彪形大汉,掀动自己的外衣,里边的五四手枪若隐若现,晃动在三个彪形大汉眼前。 “兄弟,这节车厢是四哥坐的,别惹事,要座位的话你以到餐厅去,我让兄弟们给哥几个腾个座” 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拳架不住枪子,三个大汉倒是够光棍,二话不说,就闪开了。只是嘴里有些不干不净。 “操,什么四哥,五哥的,敢来山东,搞死他” 三个彪形大汉明显不太服气,山东爷们到哪里都不是好惹的,谁叫山东爷们体格壮,能打呢,况且四哥是谁呀,谁认识呀? 乔四的这些马仔小弟,都是街上的烂人,混子,靠看pol.ice脸色过活。是乔四让他们有钱,有势,让他们成为人上人,横行霸道,活的精彩,再不用看人脸色,再不用为了下顿饭发愁,乔四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的上帝。所以他们对乔四是及其崇拜的,人都是这样,什么国呀,party呀,离我们太遥远,太空。能养育我们长大的父母,能给我们多发点发薪水,让我们买的起房,过的更好的老板,才是我们的上帝。 “砰…………”枪把砸中后脑的声音格外刺耳,两个马仔疯了一样对着嘴里嘀咕的大汉就是一顿狂砸。大汉的两名同伴刚要冲上前动手,被车厢冲出的几名绿军装一把推开。几个绿军装恶狠狠的盯着两名大汉,眼神充满挑衅,意思很明显,别找死。 什么是黑道的规矩,放屁,规矩是人定的,乔四的规矩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任何人未经乔四集团的允许,多看乔四一眼,私下说乔四坏话,都不行,都要付出代价。在黑道,他们就是天,就是法律。任何人都别想取代他们的位置,因为他们是地下世界真正的王者。 …………………………………………………………………………….黄庭利兴奋的穿梭在拥挤的人群当中,这是他的世界,他从小赖以生存的家园。是这个散发着汗臭味的家园将他这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养大,曾几何时,每天混在拥挤的列车上,就是他的工作。钱,朋友,所有的一切都由这里给他提供,是这里养大了他,即使无情的火车压断了他的一条腿,但仍抹不去他对这里浓浓的特殊情感。 一只手伸向了黄庭利的腰包,打断了黄庭利无限的思念。黄庭利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兄弟呀,想要钱,明说嘛,大家都同行,理应互相照顾,你要钱我怎么可能会不给你呢。 黄庭利的身体很不小心的向旁边扭了下,躲开了伸向他腰包的那只小手。略带戏弄的冲着那瘦弱矮小的半大少年微笑不已。 “手不够快,心不够稳,手心里明显紧张的出汗了。小朋友,回去再好好练练,做这行全靠反应速度,沉稳冷静,水平这么差会吃亏的” 黄庭利边说,边摸了摸少年的头,微笑拿出一叠钞票塞到了少年手中,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就像看到了幼时的自己。那时候的他,由于年纪小,失手后经常被人打个半死,送到警局。运气差的时候还要被同行欺负,黑吃黑,人生,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呀。 少年吃惊的看着黄庭利,他从没遇见过这种客人。以前的那些老客,发现他行窃后,都是拳打脚踢,或逼他舔皮鞋,用钉子攮他,烟头烫他,把他折磨个半死,这种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少年贼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的看着黄庭利的长相,慌忙的把钱一把拿到手里,转身就跑。仓促中一跤摔倒在地上,惹来了黄庭利和闻声赶来的大山东子、三毛、老高丽、松本、狼狗等人一阵大笑。 听到笑声,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跑的更急了。但少年已经将黄庭利粗犷的面孔牢牢的记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从这天开始,少年将自己的名字李玉方,改为李玉峰。下苦功苦练偷盗技术,拜各路高手为师,因为他不想再做最垃圾的扒手,他要做偷盗业的顶峰霸主。他,就是后来赫赫有名,东北黄瘸子集团的二号人物,小傅李玉峰。 41章战广州(2) 广州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数不清的人流,把乔四瘦弱的身躯埋葬在人海当中。自古有钱的地方就有江湖,自从广州改革开放以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数不清的钞票,大量外汇,如雪花般从这里融入境内,广州已成为黑势力必争的黄金宝地。 “滚开、滚开…………” 排队出站的人群足足有三十多米长,乔四一party52人非常嚣张的拨开人群,大步走向车站外。负责验票的两名女站务员,抬头看了乔四众人一眼,随即低头没有言语。 “抓住他,抓住他……………..” 刚出站门口,一男一女即朝乔四的方向奔来。在广州,这种事情随处可见,不过是拎包,拽项链,耳坠罢了。当时的广州治安极度混乱(现在也好不到哪去),除了倒票外,还有m y的鸡头帮,强偷(拎棺材——箱子:趁旅客不注意把人家的皮箱拎走,一把拽下女人的项链耳环就跑)、赌博、抢劫、强买强卖、收保护费、吃大轮(车上盗窃)等。 乔四冷哼了一声,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做的事情,乔四还真懒得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惩恶扬善这种事乔四还真做不出来。虽然他很想会会广州帮,但帮当地pol.ice维持治安的事情他暂时没情趣。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黄庭利以前从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在他的印象当中,女人,都是有价钱的,不管是处女还是婊 子,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即使一个好女孩,面对跑车、鲜花、金银首饰,迟早也会坠入爱河,其实很多良家女人还不如婊 子,最讨厌既喜欢钱,又要立贞洁牌坊的现代少女,让人作呕。 广州帮帮众,绝大部分成员身材都比较矮小,战力低下。不过个人战力不行,可以用数量来弥补。广州帮人多势众,一向以单挑(一群人单挑你一个)闻名,极其难缠。 瘦干干的马脸中年人叼着烟卷,悠闲的迈着八字步,走上前来。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广州帮的枯荣,我不管你们从哪来,到了这里,你是虎迨给我趴着,是龙迨给我卧着。这里是广州,不是你家乡,你给我老实点” 枯荣说完,转身对身后的小弟说道,“下手有点分寸,一人打断一只手行了,别闹出人命” 乔四站在那里,冷笑不已。耗瘸子目露凶光,小克、黄庭利、李正光、面色不善,身后的一众小弟,则是满不在乎的把手伸进了腰里。 “噗..……………….”刀子刺进人体的声音格外动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弟不敢相信的看着乔四,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呈90°角在他体内狠狠旋转,这位小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肠子,离开自己的身体,流的满地都是。 打群架,比的就是个气势。谁够狠,谁能让对方害怕,谁就可以取得胜利。乔四从小就是打群架的高手,经常被所谓的出身清白,根正苗红,三代贫农的子弟们群殴,经验尤其丰富。 “我这人正好和你相反,我从不在乎弄出人命,谁惹了我我就杀谁….”乔四狞笑着说道。 枯荣的冷汗刷的一声从头上流了出来,乔四那瘦弱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高大起来,宛如恶魔。视人命如草芥,那是精神层次的差距,是枭雄级别的人,一群羔羊也杀不了一个恶魔呀,精神的差距是无法用实力来弥补的差距。 枯荣暗叫一声“不妙”,点子挺扎手,狠人,他见多了。可见到是一回事,真正对上又是另一回事了。想他枯荣,一向遵循的是倚强凌弱,以多欺少,硬碰硬可不是枯荣的作风。不过怕归怕,好歹枯荣也是个小头目,身后还有百十来号小弟壮胆。最主要的问题是,反正不用枯荣自己动手。被别人当着面杀了自己的小弟,然后大摇大摆的安全离开,那他枯荣以后也不用混了。 “敢在这里杀人,你们有种,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上,宰了他们” 枯荣的话刚说完,乔四一party人人手一把手枪,枪口整齐的对着枯荣所站的方向。 “滴答,滴答………………”一滴滴液体,从枯荣的裤子里,流到地上,乔四的枪口狠狠顶在枯荣的脑袋上,乔四贴着枯荣的耳朵阴森森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麻烦您老再说一遍”? 枯荣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不过是个仗着妹妹被广州帮大哥黄明宏搞了几天,才坐上了这个小头目的位置,平常日子里,杀人放火,抢劫偷窃,都是底下小弟去做,他从来只管分钱,但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知道这位子烫手,有生命危险,他死也不会坐呀。 “大哥,千万别开枪…..有话好说,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弟一般见识产能吗,您全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哈哈哈…………….”。乔四猖狂的大笑着,随手掌握别人的生死,这种快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到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求权利,为什么自古以来,拥有数不清的金银美女后,还要兄弟相残,争夺王位……….。很简单,当你手中握有大权时,你会发现,原来你就是神,一切云烟皆是虚幻,你看谁不顺眼可以杀谁,你一句话,百姓手中的钞票就变成废纸,所有人一夜之间成穷光蛋,你就是天。如果说以前的乔四,只是想吃饱,穿暖,变有钱人,那现在的乔四就是一头恶狼,为了成为狼王的恶狼。 既来之,则安之。乔四存心立威,给广州帮一个讯号,挥手给了耗瘸子一个眼色。 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难的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李正、李正光、小克、黄庭利,四人狠狠的按着枯荣的四肢,耗瘸子残忍的舔了舔嘴唇,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记清楚了,我是道上双拐………………” 凄惨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久久不能停歇,吓得四周众人面容失色。枯荣艰难的躺在那里,四肢流淌着鲜血。手筋脚筋全被挑断,鲜红的血液慢慢汇成一条细线,枯荣的上百号小弟惊恐的给乔四一party人让开去路,低头不敢言语。凶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枯荣的下半生,只能靠拐杖度过了。 “广 州帮不过如此………” 郝瘸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东北,对方这么多人就算拿出枪来,也没用,不杀的雪流成河,师横遍野,分出个谁强谁弱,根本别想离开。 这里倒好,几把破枪就让上百号人马愣在那里,实在太没挑战性了,简直是黑道的耻辱,败类。 其实,耗瘸子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广州帮并非他想象中的软弱可欺,广州一带曾是b社会最早的发源地,虽然时过境迁,但今天的广州黑帮依然强大,不是现在的乔四所能对抗的,之所以造成今天这种欺软怕硬,只能靠人多势众取胜假象,是因为在南方,广州帮名字虽然响亮,但其实只是一个小帮派罢了,如果乔四一party人遇上广州一带真正的黑势力——潮州帮,就没这么容易离开了。潮州帮汇聚了南方所有的黑道精英,广州帮中的主要战力基本也都加入了潮州帮,有点门路的更是直接加入了台湾四海帮在广州的分舵,以至于广州帮只剩下一些小混混、地痞,人才严重流失,想不弱也不行。 乔四一party人来广州不是渡假的,本就没安什么好心,现在广州帮自己送上门来,那一不做,二不休,客气个鸟,先借广东帮的地盘落脚再说。 “你过来…………”乔四手指头一勾,两个广州帮的马仔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李正光抬腿一脚就踢在一个马仔肚子上,接着扬手给了另一个马仔两巴掌。 “们老大让你两过来,还敢这么磨蹭,……妈的,老实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两个马仔其实速度并不慢,只不过黑道中人行事,一贯如此,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后开始办事。此种方法,虽然算不上高明,但用来唬修雏,那是百试百灵。 “你们广州帮在这里有多少地盘,说给我听听….” 乔四虽然有时候比较疯狂,但并不傻。相反,乔四精明的要命,不然也不会让gd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称呼他为四爷。刚来广州,人生地不熟的,难不成四十多号人睡旅馆去呀。况且,既然要在广州打天下,总要和广州帮打声招呼。与其上门拜会广州帮大哥,不如等他自己找上门。 在两个马仔的带领下,乔四一party人气势汹汹的很快来到了一家夜总会跟前。 这是广州三里屯街上的一家大型夜总会,主要从事m y,viper等交易。晴天白日的夜总会还没有开门,乔四一脚踹开夜总会的大门,带着众人闯了进去。 “你们想干什么,这家夜总会是广州帮大哥黄明宏罩的,你们不想活了”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导的中年人,带着四个打手从夜总会内部冲了出来。 中年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正一party绿军装打躺在地,连带他身后的四个打手也没放过。 “你回去告诉黄明宏,这个场子以后是我乔四的了,想要回地盘,让他自己过来找我………” 乔四说完,转头对李正光说道,“把他们丢出去,别让他们在这碍眼”。乔四边说边拿起了吧台的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盖子,仰头一口痛快的喝了一口,坐了几天的火车,感觉确实糟透了。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三里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个场子也不是你们能罩的了得….” 中年人话还没有说完,愤怒的乔四已经狠狠的将啤酒瓶敲在了他的头上。 “给他们留点记号,妈的,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 黑道中人,拳头就是道理,至于口舌之辩,全是屁话。在乔四的印象当中,“老子有钱,有枪,有人,还没有什么场子是罩不了的”,错误的观念往往害人不浅(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大部分北方人捧着铁饭碗,看不起南方的小贩时,已经注定了日后贫富的差距),以至于让乔四一来广东就陷入了浪尖风口当中。 42章战广州(3) 坐了几天的火车,乔四一party人难免出了一身臭汗。打发了广州帮老大黄明宏手下几个看场的几个小弟后,耗瘸子,小克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夜总会的休息室内走去。 休息室内,二十多个小姐还在休息,忽然间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冲了进来,顿时吓得惊声尖叫不已。远在吧台喝酒的乔四,一听见叫声,就知道耗瘸子这帮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牲口在干吗了。乔四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但黑道人也是有原则的,像乔四,一向不喜欢吃白食。占了对方便宜,怎么也要给点银两,这是规矩。若是良家妇女,乔四通常都是最少给一万的,当时的一万元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家三口攒上好几年的了,要知道,万元户可是当时的款哥。 乔四招呼来两个小弟,让小弟拿了钱进去分给一众小姐。欠赌不欠嫖,这是规矩,b社会不是街头不入流的小混混,下三滥,嫖妓不给钱,天理难容。 休息了三天后,在耗瘸子、小克的张罗下,夜总会重新开张了。的士高的音乐震耳欲聋,震得人心脏快要蹦出来,乔四并不喜欢这种吵闹的感觉。但生意,还是要做的。乔四一party人可以不在乎这些钱,可总要给底下的小弟一口饭吃。不然,谁跟你呀。 “马上停止营业,都站到一边,双手放头上,蹲下………………….” 乔四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广州帮老大黄明宏,倒等来了一群条子,顿时感觉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在东北,虽然说pol.ice也收黑钱,但绝对不会公然参与到黑帮火拼当中。至于广州,乔四还真不是很了解情况。 “谁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马上出来………..”一个条子头目嚣张的喊道“操,妈的,拽你妈…………”耗瘸子最看不惯条子,伸手就想掏枪,但被一旁的乔四阻止了。 成大事者,必须能忍。乔四清楚地知道,这里是广州,不是东北,东北靠近边境,深山老林到处都是,很多地方,常年都看不到人。但这里不同,这里只有高楼大厦,遍地都是人,公然杀了这些条子,大家想逃都没有地方可以躲。 乔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走到条子跟前说道“警官,你是在找我吗?” “废话,我不找你找谁,跟我回警局一趟” 回警局?现在的乔四,只要踏进警局的门,想在出来就难了。听到这位条子头目的话,乔四身后的小弟立马就想动手,但被乔四用手势制止了。 “警官,你确定让我跟你回警局” “他妈的,让你回警局,啰嗦什么”一位高大的条子走上前来,上来就给了乔四一个下马威,一脚踹到了乔四肚子上。对于他们这些条子来说,抓贼如鼠,抓嫖如虎,他们怕的是那些光脚的亡命徒,那些亡命徒烂命一条,了无牵挂。一红眼杀完人拍拍屁股开路了,到哪抓去,就算抓到了,人都死了,有个屁用。至于这些有家有口,有自己地盘的人,他们pol.ice怕个鸟。没听过一句话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阎王好欺,小鬼难缠。只要能被他们找到,谁怕谁呀。这一套,中国的老祖宗们早就玩透了,敢不投降,诛你九族。 “哈哈哈………….”乔四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多年了,好多年都没有人敢碰他了,这种挨打的感觉让乔四想起了小时候………..全场静悄悄的,静的连针掉下声音都能听到,只有乔四一个人在那里不停的笑。仿佛察觉到了一股危险地气息,这帮条子开始小心翼翼的打量起四周来。 “老三,你带五个人到外面看一下警车上还有没有人,如果有人,一个也别放过,全带回来” “李正,你领五个兄弟守在夜总会门那,今晚在场的人,一个也别放走” 乔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狠,被人踹了一脚事小,可b社会老大的面子决不能被亵渎。 “你们想干嘛,想找死吗!”这些条子压根就不相信乔四等人敢袭警,就算他们敢,条子们也不怕,这次行动,他们可都是带着枪的。 “我们只想和几位警官,好好谈谈心”。乔四说完一把抓起条子还扬在空中的手指,掏出匕首,就切了下来。血溅了乔四一脸,全场在短暂的平静后,立刻尖叫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我是道上双拐,谁他妈在敢叫,我宰了谁……….”耗瘸子凶神恶煞的嚎叫起来,配上身旁一排彪形大汉,马上起到了作用,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有几个忍不住吓得想哭的女学生,更是用手捂住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乔四轻轻的放下了酒杯,看着条子头目那血红愤怒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43章战广州(4) 把这些条子全干掉,乔四很倒是真的很想这么做。但要是他真这么做了,那他只能马上又跑路了,而且是再跑回东北去。乔四没疯,他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屁股都还没坐稳,就又跑路,他是b社会,不是kb分子。 乔四趴在李正光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让人把那pol.ice头目带进了夜总会内堂的休息室。 “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四,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四哥”。乔四边说边给这位叫王超的pol.ice头目倒上了一杯白兰地。对于刚受惊的人来说,喝杯酒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家夜总会里没有东北二锅头,都是些洋酒,让乔四怎么喝怎么觉得像在喝马尿。 “乔四”?王超冷哼了一声,乔四是谁,他根本没听说过。 “等等,你来自东北,你是哈尔滨乔四!”王超的瞳孔在收缩,早知道是这位无法无天的爷,给他全警局的警力,他也不敢来呀。这倒不是夸张,以乔四的火力,一个警局还真不够看的,必须出动部队。乔四落网时,就是现从北京调的**空降抓捕。 “你想怎么样,说吧”。能混上实权的pol.ice,哪怕只是一个小组长,也不会是愚蠢、胆小之辈,只是有时候不愿意以身犯险罢了,王超不是笨蛋,既然已经落入到乔四手里了,那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乔四如果要杀他,就不会请他进休息室谈,主动权掌握在强者手中,想咋样你说。 看着王超,乔四笑了。乔四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聪明人好呀,省掉不少麻烦。有的人讨厌别人太聪明,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却不知跟蠢材合作的通常也精明不到哪去。人与人斗,其乐无穷,聪明是相对的,好多女孩比猴还精,把真心实意追她的憨厚男人耍的团团转,但还是照样被更聪明的人搞大了肚子一脚踹掉,金龟婿没钓着,平白变成未婚老妈。可见,世事无绝对,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乔四拿起了酒杯说道“喝酒,我们现在只喝酒,其余不要谈”。 乔四微笑不语,只是不停的给王超添酒。王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乔四打得什么主意。王超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如果现在把乔四干躺,劫持他,自己一party人应该可以安全离开。可这有个前提就是他能干躺乔四,这个王超还真是没有多大把握。他可是听说过十几个人追杀乔四,都没能把他杀了,反而被他杀掉不少。这人,是极度危险人物。 足足过了四十分钟,乔四点上了一根烟,起身对王超说道。 “王警官,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按摩室内,几位警官都被注射了viper,正在一些小姐身上发泄,旁边是位浑身颤抖的摄影师,紧张的拍摄着一张张照片。 “王警官,感觉如何,好戏在后面……….” 看着乔四阴险的面孔,王超忽然一阵冲动就冲上前来。乔四能有今天,是靠血腥的杀戮换来的,一对一还没怕过谁。乔四起脚,一脚狠狠的踢向了王超的下巴,紧接着抓着王超的头发,狠狠的一膝盖顶在王超脸上。乔四用的都是街头打架的招数,虽然简单但却实用,凶狠。pol.ice们虽说平日里也没少训练,可面对歹徒的时候,基本都是包围,群殴。哪里有像国外一样的孤胆英雄,王超很快败下阵来,和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自量力………….”乔四掏出手绢,仔细的擦着拳头上的血迹。闻声赶到的几个小弟想要对王超施行暴打,被乔四制止了。开玩笑,把他打死了,这出戏演给谁看。 这些pol.ice除了那位女警外,其余的倒也没受太大的伤害。踢了乔四一脚的那家伙,被切下了一根手指头,也算是给了个教训。可这件事情想了结,倒是有不少麻烦,别的pol.ice好说,就是这个女警不太好处理。 不能扣留他们太长时间,否则会引起警方注意的。乔四对于pol.ice的程序很是了解,久病成良医,最了解你的通常是你的对手,而不是你的爱人。最晚,明早之前,必须放这些pol.ice回去。否则,明天就有大麻烦了。 “给他也注射上viper………….” viper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任你是英雄好汉,也要被他磨得一丁点锐气都没。乔四手里除了钱,武器外,就是viper,在东北黑吃黑时,从龙爷那抢到的viper。 注射上viper的王超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飘出了体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丽。疼痛、饥饿、痛苦,世间一切苦楚全部离他而去。只有无尽的kuaigan留给了他,这种感觉让人着魔,让人发疯。 世间最令人作呕的一幕发生了,在乔四的示意下。几位小姐引导帮助着这些男性警官摆出各种恶心的同性相交姿势。然后,又让这些警官也参与了lunjian女干警的伟大运动当中。这一切,都有照片为证。 当这些pol.ice面对着摆放在桌上,摄影师连夜洗出的照片后,形态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无奈的抱着头,有的面红耳赤,双拳紧握,有的则是默不作声,认命服输了。人类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处就在于,人类可以快速的适应现状。人如果适应不了,就只有一个选择,自杀。或许在那个年代,不管是我国,还是日本的武士道,确实有不少人为了理想忠贞不屈,宁死不从,可现在是改革开放,拜金主义。枪杆子岂是糖衣炮弹的对手,即使是最偏激的民族,日本,现在也没几个年轻人会为了天皇去切腹了。 大把的钞票摆到了桌上,不从就要死。从了不但没事,还有这么多钱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况且自己不从,别人也会从的。抱着这种心理,几位pol.ice把钱收到了怀里。这些pol.ice本身就是警局的败类,来查乔四的夜总会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说的在直白一点,拿别人的钱是拿,拿乔四的钱也是拿,拿谁的钱不一样,反正不管到最后,谁成为胜利的一方,钱都少不了他们的。至于那位美丽的女警,明年今日,他们会为她上香的。 1981年#月#日,一名女警不幸被奸杀,案犯未满18岁,现已落网,等待法庭审判。 小弟,就是用来背黑锅的,在少管所呆上几年,混个资历,出来就是个小老大,多好………..年轻人总是冲动的…………………. 44章战广州(5) “啪……………”茶杯碎裂的声音响起,广州帮大哥黄明宏气的暴跳如雷。 “乔四,你好,你很好……………”。黄明宏感觉自己太窝囊了,现在什么跳梁小丑都敢跑到他头上拉屎了。前些天天津帮才打上门来,要霸占三里屯和火车站的地盘。这些天乔四又钻了出来搅局,这都什么玩意。他乔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东北土豹子,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黑帮头子罢了。想他广州帮,远交香港新义安(电影中的红星,老大向华强)、14k(电影中的东星,老大霍英东)、台湾竹联帮(电影中的三联帮,老大许海晴),四海帮(已完蛋,老大被枪决),近有潮州帮做后盾,在广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黄明宏就是天,就是皇帝。现在竟然被这些卖钩子的垃圾们欺辱,这让他黄明宏如何出去见人。 黄明宏越想越气,黄明宏的长相不同于普通的南方人。这黄明宏长的是膀大腰圆,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颇有北方汉子粗犷的味道。从外形上看,还真没有人能把他当成南方人。同样,黄明宏的性格也是极其暴躁的,心狠手辣,极度残忍,不然,后来也不会想霸占潮州帮,把潮州帮大哥郑煌绑架暗杀(本书所有人名、外号、绝大部分基本都属实),引起了中国一场颇大的混乱。 妈的,把陈作隆、周延樊、蔡焕生、佘木辉给我叫来”。黄明宏是标准的暴力狂,从来就不怕惹事,这种性格的坏处就是让他最终吃上了枪子。 黄明宏吩咐小弟所召集的四人,正是广州帮的四大堂主,此四人皆是穷凶极恶之辈,其凶残程度丝毫不亚于乔四众兄弟。 “妈的,哥几个抄家伙,跟我带齐小弟把乔四做了”。黄明宏性格暴躁,眼看众兄弟到齐,二话不说。拉开柜子取了把暴力枪,就要杀向三里屯。 “大哥切莫冲动,那乔四手底下人人有枪,一旦打起来双方势必死伤惨重,引起警方的注意,后患无穷呀”。 “是呀,大哥,乔四为人标准的亡命途,不像我们,家大业大的,所有根基都在广州,我们切不可冒险呀”。 陈作隆、周延樊两人一向阴险狡诈,属于阴狠型人物,头脑比较清醒,忙将黄明宏拦住。 “操,警方,警方算个屁,他乔四敢杀条子,老子红眼了一样敢杀”。 “就是,二哥(陈作隆)、三哥(周延樊),你们也太小心了,先杀乔四,再灭掉天津帮,哪个条子敢多管闲事,我第一个杀”。 说话的是老四(蔡焕生)、老五(佘木辉),这两人,都属于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人物,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陈作隆、周延樊两人心中暗骂了一声“蠢材”,懒得理这两个笨蛋。 “都闭嘴,让我在好好想想…………..”做老大,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听了老二、老三的话,黄明宏开始冷静下来,能做到大哥这个位置的,都不是普通人,甭管黄明宏脾气多坏,既然他能上位,自是有他的精明之处。 “天津帮不是想要三里屯和火车站的地盘吗,那好,把三里屯的地盘给他们,让他们和乔四狗咬狗,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广州能蹦跶几天”。 一阵阴笑传来,强龙难压地头蛇,想跟他黄明宏斗,那就试试。 ……………………………………………………………………………………………………… 夜深了,几个瘾君子躲在夜总会的洗手间内吞云吐雾。舞池中,磕了yt丸的一群男男女女在疯狂的摇摆。 小克、耗瘸子一party人坐在舞厅一角,一人搂着一名大波妹喝的不亦乐乎。人得疯狂,都是相对而言。耗瘸子虽然疯狂,但并不是傻子,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惹事。钱的魅力是无穷的,别人来跳舞,长的漂亮点的都被他们几个给强行轮了,那以后谁还敢来。至于那些为了钱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没办法了,谁叫金钱的魅力无穷呢。 正当小克、耗瘸子喝的高兴的时候,舞池中的人忽然惊恐的向四周散开,一群人手里拿着盛满白兰地的酒杯,用打火机点燃就往地上扔,一时间夜总会内到处是火焰,客人吓得是东奔西跑,四处逃窜。 “妈的。。。。。。。”耗瘸子等人一见有人来捣乱,一把把身边的大波妹推开,红着眼睛操起酒瓶就醉醺醺的迎了上去,乔四也闻讯从休息室内走了出来。 “**你老母,知不知道这场子是谁罩的,不想混了…………”小克气势汹汹的带人跟在耗瘸子后面,双方人数势均力敌,还没摸清情况前谁都不想先动手,一时两帮人挤在一起,互相挑衅,大眼瞪小眼。 “大禹哥,大禹哥,大禹哥………………..”随着一声声的叫喊,舞池中间捣乱的人群自动向两边闪开,一位戴着眼镜,体型瘦弱,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老大,当然是要和老大谈话。乔四也走上前来,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位叫大禹哥的男人,人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外表粗鲁凶恶的人反而不可怕,怕就怕那些外表斯文的禽兽,斯文败类是最难缠的。 “乔四,你好,早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我叫禹作敏,盟兄弟厚爱,让我做天津帮的帮主.黄明宏已经把三里屯的地盘送给了我,从现在开始,这家夜总会就是我的地盘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每月按时向我交保护费,我给你们兄弟一口饭吃。二,明天天黑前你们搬出这里,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强者历来都是惺惺相惜,有感应的。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即使是面对东北龙哥、七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直觉告诉乔四,眼前的人极度危险。 乔四猜的没错,禹作敏,男,天津大邱庄庄主,中国最疯狂的疯狗之一,如果说乔四还可以用b社会的角度来衡量的话,那眼前的禹作敏就是标准的疯子。一个敢在乔四被枪毙后,公然组织人员和部队**对抗,企图立国的超级疯子。此人,已经跳出了b社会的范围,精神层次已经上升成为kb分子,和新疆的**,日本的红军有的一拼。乔四底下,那区区几十把枪,还真别想能唬的住这种kb的家伙。 乔四出来混了这么久,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一时气的练练冷笑,身为老大,即使心中的感觉告诉乔四这个人很危险,但仍不能退缩,乔四干脆的拔出了g-u-n,直接顶在了禹作敏头上。 禹作敏身后的小弟看到乔四拔出了枪,顶着自己大哥,刚要有所反应,被禹作敏用手势制止了。同样,乔四身后的小弟们看到老大动手了,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蠢蠢欲动,但看到对方没有动手,暂时也就只能先做准备。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想要地盘,广州有的是,何必非要和我过不去。我不管你是谁,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过,任何人想要跟我斗,就先问问我手中的枪答不答应”。 乔四也发很了,遇到软的就捏,遇到硬的就退,那他乔四以后可以改名叫软蛋了。 “哈哈哈………….”禹作敏看着乔四的眼睛,忽然大笑说道。 “今天,你用枪指着我的头,我就屈服,那我以后还怎么混,有种你就开枪,大家一起完蛋”。 禹作敏边说边一把拽开自己的上衣,里边是并排的de-tona-tor,只要禹作敏轻轻的动下手指,整个夜总会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对别人狠,并不难。难得的是对自己也狠,这种人最为难惹。禹作敏是这种人,乔四也是这种人,一时间,整个夜总会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两人僵持在那里,任凭冷汗从两人额角慢慢滑落………………………… 45章双雄 乔四狠狠得盯着禹作敏眼睛,一眨不眨。这是一场精神的较量,谁先顶不住,谁就完蛋。 杀气弥漫,中国未来最牛x的两个b社会大哥,眼睛里不时冒着嗜血得光芒,互相试探,良久无语。夜总会内所有的人都是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些人不用交往,通过眼睛就可以相互了解,而有些人你认识他一辈子,也未必真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秒不可言,通常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对手。两人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对方的野心。两雄相遇,要么一方被折服,惺惺相惜。要么互不服气,不死不休。 能做大哥的人都不是傻子,乔四和禹作敏虽然表面强横,但其实骨子里谁都不愿意两败俱伤。只是惺惺相惜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谁折服了谁,谁先对谁相惜,龙只有一个头,b社会可容不下两位大哥。 禹作敏的眼镜左镜片突然裂出现了一道细小的横纹,随着裂纹慢慢扩散,此镜片彻底报废。随着禹作敏眼镜的碎裂,双方的杀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点,随之消散。人都是有精神力的,这一点不是迷信,科学已经证实了,人如果能把自身潜力全部开发,做超人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两人忽然同时大笑,乔四收起了g-u-n,禹作敏也合上了衣服。 两人笑完,乔四让出了一条道路,说了声“请”,禹作敏更是干脆,直接带着一群小弟就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禹作敏忽然停下静静得说道。 “明晚8点,我准时过来接收夜总会”。 “我一定等你来接收…………..”乔四面无表情的回答。 强者之间是不需要过多废话的,两人一人一句话,就下好了战书,明晚决斗。 混黑道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钱,没钱谁混黑道。黑道中人,有钱你就是老大,没钱的,不用黑道人捅你刀子,白道人就拿你马杀鸡了。君不见香港新义安老大向华强,14k老大霍英东,为什么没有人敢碰,说白了有钱呀,连英国人和国家领导,到了香港都要亲自和人会面,谁敢碰。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钱,那就好办了,广州这么大,到处是黄金,一个小小的夜总会双方何至于产生冲突,一起赚钱多好,皆大欢喜。不错,话是这么说,大陆也不是香港,香港弹丸之地,狼多肉少,不抢不行。大陆就不同了,肉多狼少,只是猎人比较凶残,比较多而已。 “李正光,让弟兄们明天哪里也不要去,老老实实呆在夜总会里”。 “小克,去买一批上好的砍刀。刀背要厚,不要买些垃圾钢刀片子。实在没有合适的就先买上些日本短刀凑合着用”。 乔四冷静的吩咐下众人,然后闭目沉思。 想要在一个地方扎根,长期发展,就不能总用g-u-n。用了g-u-n,早晚会引来警方的重点关照,这一点乔四早就明白,只是他现在人手不足,迫于无奈,不用不行。明晚将是一场恶战,用枪是不可能了,大家都是亡命徒,用枪只能同归于尽。至于用刀后会有什么结果,乔四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黑道中人想那么多,那还是黑道吗? 乔四忽然感觉很荒谬,人说眉目传情,心有灵犀一点通。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女人,即使是面对孙悦,他也看不清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从禹作敏得眼睛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想要做我兄弟,就要拿出实力。 乔四和禹作敏都不是愿意居人之下得反骨仔,自古,无论是任何性质的团体,都只能有一个领导,一个龙头,b社会也是一样。否则,说实话,一个小小的夜总会,乔四还真没当回事。 清晨,小克悠闲得和两个小弟坐在一家路边摊上吃早餐。北方汉子对于饭食没那么多讲究,就喜欢吃口油条,喝碗豆浆或豆腐脑。焦脆,喷香的油条吃在口里,让小克有一种回到东北的感觉,两根有条,一碗豆浆下肚,小克满足的擦了下嘴,丢下了10元钱,直接和两个小弟跳上了吉普车,开向了三园里一带。 46章杀!杀!杀! 小克很干脆的掏出了两百元钱,递到了维族大汉手中。钱吗,纸吗,无所谓,要就给好了,不过是区区的两百元钱,对于现在的小克来讲,两百元算什么,两万元又如何?就是二十万,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这就对了,你一个汉人,才花了两百元钱就买了我的宝刀,很合算了”。 少数民族一众人见小克三人老老实实的把钱掏了出来,顿时慢慢散去。他们只是求财,不想惹事。广州离他们的家乡有上万里路,他们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能吸引他们来得就是钱。多赚点钱,有钱了才能回家娶老婆,才能和朋友喝酒,才能孝敬老爹,养小娃娃。 “给,你的刀,你才花了两百元钱,就买了我们地宝刀,真的很合算了…………..” 小克接过维族大汉递过来的刀,忽然笑了,笑的很甜,笑的很开心。 “刀我不要,还给你,两百元买你一条命确实很便宜”。 小克猖狂的大笑着,维族大汉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克,老婆,父母,远在他乡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他忽然想再看一眼家乡,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广州有什么,不是为了钱他们不会离开那美丽的家乡,那青山绿水,满街维族姑娘的可爱家乡。维族大汉慢慢的倒下,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刀,一把喀秋莎宝刀,小克果然没有骗他,把刀还给了他,只是方式有点特别。 “跑,快跑,马上离开这里……..”。 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如天空的流星,划过天际,飞向了小克三人。放牧民族自古彪悍,人人都是玩刀的高手。在古代,放牧民族的妇女和小孩都比成年汉人会骑射,全民皆兵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是最合适了。 “杀了他们………….”。 “把他们钉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 少数民族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歇斯底里,***教自古对付异教徒就是钉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如果给他们足够的实力,他们能把整个世界不信奉***教的人全宰了,要知道,阿拉伯地区可是***教用血腥手段打出来的地盘。 “老大,你先走,我们断后”。 小克的两个小弟一咬牙,抽出了插在自己身上,还在往下淌血的喀秋莎宝刀,准备拼命。小克也好不到哪去,常年玩刀的人扔出去的飞刀准头一向不错。 “妈的,要走一起走,**…………..”。 小克把打光子弹的五四手枪狠狠的摔向了迎面奔来的一名回族人脸上,紧接着从腰上掏出匕首就狠狠一刀捅进了这位老兄心口。 旁边几个八郎子小伙见状,眼睛红的快要滴血,拼命冲了上来,但被小克的两个小弟发狠拦住了。八郎子小伙人多势众,两个小弟坚持了不到四个照面就被乱刀砍翻在地,愤怒的年轻八郎子们已经被同胞的血液刺激的疯了,嗷嗷怪叫的围着两名小弟就是一顿狂捅,一刀,又一刀,捅进、拔出,再捅进、再拔出,血液,肠子,到处挥洒,流的满地都是。两名小弟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倒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 “**你们……….”。小克嘴唇都咬出血了,这些小弟从东北就跟着他,条子都没能收了他们,如今竟然死在这些新疆人手里,这让他如何能不痛心。 小克冲到两个小弟跟前,一把掐住了一位还在下脚踹着两位小弟尸体的八郎子脖子,右手狠狠的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顶着他的身体就往前推去,不顾四周刀光剑影,全力向前推进。 前进,前进,再前进一点……….小克已经看到自己的吉普车了,只要上了车,他就可以开车逃走。 小克一把推开了八郎子的尸体,抬脚将一个狠狠扑来的粗犷草原汉子踢倒。 “噗……噗………..”,刀子砍进肉体的声音格外动听,小克的胳膊,背后都已经中刀。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自己就可以逃到车上了。小克绝望的看着四周不断冲上来得八郎子,拼还有一线生机,不拼铁定要死! “啊…………………..我要你们命…………………..”。 小克忽然不再逃避,仰天长啸,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下雨的夜晚,杀!他要杀!人挡杀人,佛挡**!谁也别妄想能阻拦他,他要离开这里。谁敢拦他,他就杀谁……… 天色暗了,乌云遮住了太阳,起风了,下雨了。小克紧握夺来的一把少数民族马刀,狰狞的站在雨里,任凭雨水血水流轻轻滑落……….. 47杀出一条血路 一刀在手,小克豪气顿生。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可小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克了,现在的小克比狼还要凶残。 粘了雨水、血水的头发轻轻在小克眼前摇摆,小克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四面八方包围他的新疆帮众。危急关头,生死瞬间,小克的六感彻底达到了巅峰。四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响,他都清晰的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人在必死的绝境当中通常会有三种反应,一,彻底呆住,不知如何决断。这种人或许当中有不少悍勇之辈,但不具备领导者应有的气质,杀伐果断,永远只能做马前卒,听别人指挥。二,战意高昂,越是遇到绝境越能爆发自身潜力。遇强则强,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三,自暴自弃,彻底认输。如楚霸王项羽那种懦夫,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武技高强的人,根本不具备强者、领导者应有的心理素质。他若肯过江东,刘邦未必能一统江山。 …………………………………………………………………………………..小克此时的精、气、神,正处在一种高度统一的奇妙状态里,绝望、无助、痛苦、悲伤,一切负面情绪都离他远去。生又如何,死又何妨,不管是生是死,他小克都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 打群架是一门学问,以一敌众的战斗,势单力薄的一方,气势上一定不能输,气势一弱,对方即会狂风暴雨般的将你打倒,你就完蛋了。保持了气势后,你一定要冷静,千万别慌,别急,仔细的分析自身优势,对方的站位,四周的地形。找到最有利于你的战斗方式,然后一击破之,迅速逃出。 小克不是传说中的散打王,散打王在现实生活当中,也未必比一个老流氓更厉害(93年时,浙江的两个散打冠军在济南游玩的时候,出手教育了两个地皮,结果不幸遭到血腥报复,被对方七八个人堵在巷子里用板砖狠狠k了一顿,躺在医院两个多月都没能出来,散打生涯从此完蛋)。可见,亡命的搏斗不是比赛,不需要招式规则体力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已经有能力把刀捅进李小龙胸口了。 “好汉子,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阿不都拉.卡日阿吉,作为对你的尊敬,我会亲手杀死你”。 自古,凶悍之辈对于同类都是非常敬佩的,日本人虽然恶劣,但从骨子里很欣赏那些英勇就义宁死不屈的战士。至于叛徒,日本人最瞧不起的就是汉奸,只是形式不允许他们杀掉那些汉奸罢了。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认同强者的方式,少数民族一向认为,亲手杀死强者,割下他的人头,是对强者最好的尊敬。汉人则是认为,不伤害对方尸体,用绳子将对方勒死、土葬即是尊重。日本人最为变态,他们一向认为,只有武士或强者,才有资格自杀,剖腹是强者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小克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得什么强者之间的尊重。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叫什么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的家伙想要要他的命,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命都没了尊不尊重又有屁用? 小克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把,脸色发白,失血加上苦战已经让他极度疲劳,他已经无法单手握紧刀了。天空依然电闪雷鸣不断,雨下的更疯狂了……………与此同时,呆在夜总会,久久等候小克的乔四,再也坐不住了……. ………………………………………………………………………..小克猖狂的大笑着,他这一辈子值了,别人一辈子没享过的福,他全享了。金钱、美女、醇酒,汽车,洋房,他还有什么不满足,来吧,杀了我吧,杀了我! 小克倒在地上,疯狂的嚎叫,挥舞着长刀,到处乱滚,一双双布满黑毛的腿脚被无情的砍下,自古困兽之斗尤其凶残,新疆帮众没想到对手竟然如此难缠,垂死一击竟然如此kb,一时愣在那里,久久没有人敢上前来。 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红着双眼,看着倒在地上,失去双腿,痛苦挣扎的同胞,走到了小克跟前,一脚踢飞了小克手中的长刀。小克刚才垂死一击,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的小克,脸色发白,浑身无力,已经完全丧失了还击的能力。 众怒难犯,阿不都拉.卡日阿吉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勒着小克脖子的胳膊。鲜血很快被大雨冲洗干净,小克被两个新疆人架了起来,抬走。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整个三元里一带彻底被新疆帮控制,没有人敢多管闲事,没有pol.ice会到这里跟自己过不去,国旗不是好盖得。 …………………………………………………………… “妈的,你到底说不说!”耗瘸子面目狰狞的狠狠一刀切掉了奶胖的一根粗壮手指。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瘦猴和奶胖体内的酒精全化成冷汗冒了出来。 “行了,老二,别折磨他了,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花呢 。 48章枭雄本色 说起石家庄的李建起,张宝林两人,可能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他们的大名。但以他们两人为原型拍摄的电视剧(丁棍、刘华强),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这两人虽说不是什么b社会枭雄,超级大哥,但也是一方霸主,标准的亡命徒,相对现在越来越没骨气的黑势力而言,他们在中国也算勉强排的上号了。 广州自改革开放以来,白花花的大团结和雪花一样飘进了当地黑势力的口袋。这让李建起,张宝林两人眼红不已。八十年代,人均工资不过二三百元,尤其像河北、河南、临沂、安徽等城市,更是穷的要命,b社会也要吃饭呀。b社会的钱从哪里来,说白了,不过是靠经营吃喝嫖赌毒来养活自己。可老百姓都这么穷,哪有钱来腐败。靠坑蒙拐骗抢,那是街头小混混才做的事情,不但成不了气候,而且还要天天面对条子的围追堵截,根本不是长久之际。况且,让他们两位大哥去街头跟混混抢饭吃,他们还真干不出来。 “操,妈的,别人能行,老子一样能行”。李建起,张宝林嗷嗷怪叫,心里充满了不忿。大家都是b社会,凭什么别人喝酒吃肉,老子们却要穷的叮当响。难不成老子长的比别人丑?李建起,张宝林一向脾气火爆,想到做到,拉上一批小弟就跳上了前往广东的列车。b社会吗,哪有钱上哪混饭,有钱不赚,天理难容。 ……………………………………………………………………..宋留根、梁胜利此时正头痛不已。他们二人,一个是河南郑州的大哥大,一个是河南许昌的b社会头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两人不同于河北的李建起,张宝林,有勇无谋,标准的两莽夫。河南人颇有经济头脑,其统治的b社会团体已基本走上正轨,正朝着集团化、规模化、企业化发展。 河南人一向不受欢迎,至于到底是惹谁了这点大家都不是很明白。其实,说白了,和河南的老百姓没啥关系,就是河南帮惹的祸,纯粹是一盆臭肉连累满锅。这河南帮,专在广州火车站一带进行些拐卖妇女、小孩、拎包、抢劫少女,帮忙找工作,实为欺骗拐卖打工族的一些勾当(男的卖煤矿、女的自己抢完了、用完了卖妓院)。属于标准的欺软怕硬,极度恶心。若不是宋留根、梁胜利两人和广州帮关系一向交好,山东帮早就将他们灭了。山东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下三滥,你说,你要钱,你抢劫富人,抢劫高官,开舞厅,卖viper,怎么样都让人觉得你还是条汉子,可你干嘛总盯着老弱妇孺不放呢!用山东帮的话说,“河南帮这群垃圾,简直就是中国b社会的耻辱”。 人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正当宋留根、梁胜利两人头痛旗下都是些坑蒙拐骗的货色,无金牌打手能抗衡乔四,把面子找回来的时候,李建起,张宝林两人带着一帮兄弟找上门来了。河南、河北本是一家,大家彼此都熟悉。虽然二人也看不惯河南帮的龌龊,但初到广州,人生地不熟,总要先有个落脚的地方。看到这二人来了,宋留根、梁胜利立刻满肚子坏水开始算计起来,广州这边的人不知道这两兄弟能打,他们能不知道吗。河南、河北大家这么近,谁不知道谁。既然他们来了,那替自己小弟找回场子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夜色漆黑,大量的新疆人聚集在一片正在拆迁的旧楼区。时代不同了,传统的平房已经严重不符合广州日益发展的趋势,也满足不了广州日益增多的人口,盖新楼势在必行。 “你们几个牲口,快点,抓紧速度……………..”。艾山正指挥着一群少数民族同胞利用拆毁的房屋材料,钉个十字架。中国早年的老平房,都有顶梁,柱子,材料全是现成的。很快,众人就将架子钉好。 小克凄惨的被绑成了一个粽子,丢在那里。看着这群人排队方便,然后清洗手,洗洗下身,进行祈祷…………….。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一切赞颂全归真主,众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主,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襄助,求你引领我们正路,你所襄助者的路,不是受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 祷告是***教非常神圣的一件事情,必须要清除掉体内污物,然后净身,才能参与祷告。至于女人,***教一向把女人当成财产,传宗接代的工具。女人一辈子只有两次机会进***教圣堂,一是他刚出生时,另外就是死后。因为女人除了刚出生和死后,其它时候都是肮脏的,不配进入***教圣堂。 “哈哈哈…………………………”小克忽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鼻涕眼泪鲜血一块往下淌,实在太搞笑了,混b社会的信奉什么他妈的真主胡拉,***恶心,一天在道上混过,就别他妈的装什么假仁慈,既要当婊 子又要立贞洁牌坊的人,小克瞧不起! “真主欲使谁遵循正道,就使谁的心胸为***而敞开;真主欲使谁误入迷途,就使谁的心胸狭隘(要他信道),难如登天”。 阿不都拉.卡日阿吉走到小克面前,嘴里朗诵着***教古兰经的圣言,冷冷的看着小克。任何人敢侮辱圣教,都会引起少数民族人自杀式的集体kb狂攻。如果说阿不都拉.卡日阿吉开始还敬佩小克是条汉子的话,那当小克藐视他们的圣教时,个人感情已经不重要了,信仰凌驾于任何情谊之上。包括亲情、友情、爱情,都无法和圣教相比,为了圣教,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你们这帮牛b,求神不如求自己,若真有真主胡拉你们还用跑这混饭,一帮蠢猪,你们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你们会后悔的………………..”。小克也是个硬骨头,老实人通常都比较倔强。小克也豁出去了,反正是个死,干脆过过嘴瘾,骂个痛快,临死也不能让这帮杂碎好过。骂他们是猪,是对少数民族最大的侮辱。所幸,现在正是***教众祷告的时候,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朗诵经文,没有人会动手收拾小克,祷告完了,也就是小克的死期到了,他将会被钉到十字架上,活活烧死。 49章野兽瞳孔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大好时机。三园里废弃的拆迁房处,一堆堆篝火星火闪耀。篝火旁边,是状似疯狂的八郎子同胞,他们正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祷告那些死去的兄弟。 岁月变迁,时代变幻,沧海桑田,不变的唯有传统。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不管苍天如何无情,少数民族人倔强的保持着自己的传统。哪怕,因此丧失生命,依然坚持这份传统。因为,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骨气。汉人的父母,实在应该学学怎样去教育孩子。现在的少年、少女,除了知道韩流,把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外,问他孔老孟子是谁他都未必清楚。 “把异教徒带上来……………….”。祷告完毕,艾山大声的呼喊道。过分的激动,让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净化异教徒,这是多么有意义、积功德的一件大事,他将会因此载入史册,死后灵魂升入天堂,陪伴在主的身边,接受万人祈祷,永世逃脱轮回。 “神说,净化你罪恶的灵魂,你将获得重生………….”。艾山**地宣布了小克的死刑,然后神圣的翻开了古兰经,开始朗诵神对于异教徒的惩罚。 “放屁,全是放屁,老子他妈的就算有罪,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猪猡审判”。小克在心里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奈何他的嘴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发不出一点声响。 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狰狞的将小克四肢按到了十字架上。用粗麻绳,牢牢的将小克的手腕,脚腕,和十字架绑在一起。 “异教徒,我将代表神的旨意惩罚你,作为神使,你是第一个被我净化的肮脏灵魂,你该感到荣幸……………..”。艾山激动的合上了古兰经,面目扭曲的拿起了铁锤,钢钉。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他仿佛听到了小克痛苦的**,大声的嚎叫,求饶声,想一想都让人热血沸腾,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把他嘴里的布取出来………………..”,艾山双手有些颤抖,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我,,将代表伟大的真主安拉,消灭这个世界上的异教徒,让主的光辉遍洒大地,异教徒,大声的忏悔吧,神将净化你的灵魂”。 “*****,我是你家真主胡拉的老爸,不小心上了你老妈,把你这个牲口给生出来了………….”。小克立马反驳,言语刻薄阴毒无比,让艾山和现场一众八郎子当场变色,脸色发青。 “异教徒,你执迷不悔,竟然敢侮辱我伟大的圣教,罪无可恕,把他的手掌掰开…………..”。艾山面色狰狞,彻底的愤怒了,任何人敢侮辱圣教,都将会受到上亿***教众的集体攻击,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强大如美国,都一样不敢公开此类言行。 粗长的钢钉散发着寒芒,从小克的左手掌掌心穿过。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是如此美妙,以至于让四周众人陶醉在那美妙的音乐里。小克紧闭着双眼,冷汗和雨水一样哗哗往下淌。 “决不能叫出声音来,感觉是我的,我说不疼就是不疼”。自我催眠是一门很复杂的医学项目,它包含了神经学,心理学。医学小克是不懂得,但他认死理。嚎叫只会让钉他的人开心,不会带来任何好处。既然如此,那我就宁死不出声,感觉是我的,我就是不疼,有种你们继续钉,看谁怕谁。 小克算是跟新疆帮众耗上了,想让他开口求饶,门都没有。反正求不求饶都是个死,还不如咬紧牙关有点骨气呢。当年中国的叛徒汉奸为什么那么多,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招供不但不用死,金钱美女还大大的有吗。如果招供照样杀,那谁招呀。招的纯粹是棒槌、牛逼、瓜皮、白痴,二百五兼懦夫。 剧烈的疼痛锥心一般的刺入小克的大脑中,让小克眼前发黑,六感失调,神经开始出现麻木现象。随着第二根钢钉的钉入,小克已经彻底进入到垂死的幻觉当中。世间的一切正在离他远去,亲情、爱情、友情、仇恨、痛苦、开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小克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开始了全新的旅程。 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彩随风飘荡。小克穿着十元钱一件的粗布上衣,和姐姐幸福的在青青大草原上戏耍,追逐。 童年的生活是愉快的,随着小克慢慢的长大,童年的幸福生活逐渐远去,小克开始为了家里的生计每天忙碌。清晨,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喂养家畜,耕地,施肥,浇水。日子是辛苦的,平淡的,直到有一天,小克遇见了她。两人很快一见钟情,在家里人的帮助下结合为夫妻。从此,日出日落,夫唱妇随。随着两人第一个孩子的诞生,日子开始变得更艰难起来。小克夫妻两人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皱纹渐渐爬上两人的额头,小克手中的烟卷也换成了旱烟袋。儿女终于长大了,小克夫妻两人又开始忙活儿女的婚姻,借了一屁股债。日子在痛苦中煎熬,终于,债还清了。小克躺在冰冷的炕上,看着已经开枝散叶,子孙满堂的后代。握着老伴的手,老泪纵横,依依不舍的离去,过完了他平淡的一生…………………..。 “你是在后悔吗?你真的愿意这样平淡的过一辈子?………………”。一个声音忽然在小克心中响起,回荡在小克耳边,久久不能停歇…。 “我是在后悔吗?我是谁?谁又是我?我真的愿意这样过一生吗?…………….不,绝不,我是小克,东北小克,跺一跺脚,整个哈尔滨都要颤抖的哈市三巨头之一,小克王伟范………..”。 小克忽然睁开了双眼,不再迷茫,不再颤抖,不再催眠自己,默默的看着艾山的双眼,在这一刻,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善念也彻底被斩除。从此,那个淳朴的少年再也没有了,活下来的,只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哈市三巨头之一,小克王伟范……………….. 50章野兽瞳孔(2)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呀?这是一个人类该拥有的眼神吗?艾山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好可怕的眼神,想象中的痛苦、祈求、怜悯全都没有。艾山在这双眼里只看到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平静的让人发疯………….。 “你在害怕……………..”。小克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毛骨悚然。 “他在笑,他居然还能笑出来…………”。艾山的心里掀起了抛天巨浪,但随即恼羞成怒,不错,他害怕了,他竟然被一个四肢捆绑半死不活的人吓着了。这是耻辱,洗刷不掉的耻辱。可恶的汉人,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我钉死你丫的………….有时候,微笑是对敌人最好的武器。小克的谩骂没有让艾山发狂,反倒是微笑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艾山发了狂一样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大把钢钉,残忍的准备开始钉小克的双脚。 “你个异教徒,你有什么资格笑,快点向我伟大的神使求饶,只要你肯求饶我就让你少受点苦,快点求我……………….”艾山状似疯狂的恐吓、嘶吼,咆哮,却换来小克更加猖狂的大笑。 “你们全都要死,尤其是你,不要杀他,把他留给我,我要亲手宰了他………….”。小克说完,晕了过去。听到小克阴狠狠的语句,四周的人感觉莫名奇妙,但随即而来的枪声,让他们如梦方醒,慌忙的组织抵抗。 兄弟连心,小克刚才清楚地感觉到了一丝兄弟的气息,所以才会说出这段话,剩下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他相信自己的这些兄弟会处理好一切,只有信任别人,你才能得到别人的信任,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老四……………………..”。乔四、耗瘸子、黄庭利、李正光、李正,及一帮绿军装眼睛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妈的,杀人不过头落地,这算什么,烧烤呀! 人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句话说的是很有哲理性的,乔四的为人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杀了别人全家可以,但别人敢碰他的人一根汗毛都不成,想都不要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个德行眼中的影响了底下的小弟,乔四团伙的人一向嚣张无比,未经他们允许,别说碰根汗毛了,看一眼都要揍你一顿。 “,宰了这帮……..”。随着乔四的一声怒吼,早就发了狂的耗瘸子一众人嗷嗷怪叫,和疯狗一样,冲向了新疆人。 艾山还手拿锤钉,愣在那里,半天还没反应过来,耗瘸子已经面色不善的找上了他。 耗瘸子并没有喊出他那句闻名东北的座右铭;“我是道上双拐…….”,小克的惨状已经刺激的他说不出话来。耗瘸子目露凶光的狠狠盯着艾山的眼睛,面目因为愤怒过度,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能打的跟着李正光操刀子上,体质弱的,在背后放冷枪………”。 夜深人静的,枪声格外明显,尤其是几十把枪同时作响,那纯粹是找死。广东所谓的乱,是坑蒙拐骗偷,黄赌毒发达。不是到处枪战,若大面积用枪,那也就触到了广州警方的底线,等着大部队来收拾你好了。乔四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只让少部分人在背后放冷枪。大部分人跟着李正光动刀子上,砍刀大家是没,可东北人怀里都有揣把匕首的习惯,捅人是足够了。要知道,砍未必能把人砍死,捅可就不同了,只要捅到身上,基本就见挂。 刀光剑影,双方一照面,就是血肉横飞。新疆帮绝非软蛋,马背上生存的民族自古就不是好惹的。他们是狼,你一天不把他们打怕,他们就能到你家里杀人放火。三园里的地盘,是新疆帮用血腥的手段从广州帮手里抢来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广州帮帮众大多属于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货色。哪里敢跟马背上的民族对抗,东北人则不同了。大家都是一句话不合就掏刀子动手的货,现在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喊杀声吓得远处尚未搬走的居民,慌忙紧闭门窗,关灯上床,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能管的了得。 “噗……………..”。刀子狠狠的cha进肉里,鲜血飞溅,李正光一脚将面前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的维族汉子踢开,狠狠的拔出了匕首。 “操,什么质量…………..”。李正光恼怒的把匕首丢了出去,人体的骨头是很僵硬的,人的血也是滚烫的。质量差的刀片子捅进人体后,遇到血会变软,遇到骨头会直接变弯。若是经过淬炼的好钢则不会有这些问题,抗热性强,遇到再硬的骨头,也能捅进。当然,这种刀也有个缺点,就是容易断,钢则易折吗。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送。李正光一个闪躲,躲过了迎面砍来得长刀。接着双手一把抓住这个偷袭他的白白的哈族汉子胳膊,yongli一拧,一掰,嘎嘣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响起,长刀顺势落入李正光手里。小李**本就号称乔四座下第一金牌打手,单挑无敌,此时一刀再手,哪还会客气。顺手一刀把这个胳膊断了的哈族人脑袋斜劈去一半,黄的、黑的、红的、白的,各种营养品溅了李正光一身。 “爽,痛快……………”。李正光是越杀越顺手,杀出了**,杀出了兴致,就差没杀出**了,眨眼间,李正光已经干掉了对方三个彪悍的汉子,颇有杀起人来收不住手的架势。 打群架,哪有一方能完全不伤亡的道理。这是不可能的,也违背了自然的规律。乔四身为一个大哥,要对每一个小弟负责,看到有人被新疆帮砍的估计自己老母都认不出来了,顿时,手指甲都握进了肉里,这些可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小弟呀。 “操你们妈妈,我要活寡了你们这帮杂碎……..”看到小弟被人快砍成肉酱,乔四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掏出刀子就冲了上去。 擒贼先擒王,这是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阿不都拉.卡日阿吉刚把刀从一个东北小伙头上拿下,就看见了乔四的身影。 “大哥的战斗,不是你们这些小弟该参与的,他是我的,你们滚开……..”。阿不都拉.卡日阿吉一把推开几个想要冲到乔四跟前的兄弟,提着长刀就朝乔四走来。身为新疆帮第一金牌打手,大草原部落的摔跤冠军,阿不都拉.卡日阿吉是有自己尊严的,他要跟对方的金牌打手,或是首领单挑。 早就盯上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的李正光,嗷嗷怪叫的迅速摆平了眼前的大汉,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过来。 “老大,把他交给我,我跟他单挑……….”。 李正光兴奋地看着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眼中冒出血腥的光芒。这种光芒让阿不都拉.卡日阿吉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时才会发出的兴奋眼神。 尊严是种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阿不都拉.卡日阿吉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侮辱,他是大草原部落的金刀打手,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李正光侮辱了他,就必须用自己的血来平息他的愤怒。 51章血战新疆帮(上) 高手之间的战斗,通常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可惜眼前二人可谓是鞭炮遇见火,一点就炸,标准的将相和。 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甚至还没有仔细打量李正光的身形,即看到一把长刀迎面劈来。现代人用刀,无非是砍、切、削、捅、刺,难度高点的再来个反手刀什么的。哪有那么多招式武功,真要有时间去摆那个花架子,恐怕早让人给砍死了。 “操,这个没开化的野蛮人,连招呼也不打就进攻”。阿不都拉.卡日阿吉心里暗自诅咒着李正光,手上反应倒是迅速,直接将刀一横,往上一磕,挡住了李正光的刀。 “砰……………….”,剧烈的碰撞让两人握刀的手都有点震痛,但随即,两人马上很没有高手风度的砰砰梆梆打到一起,b社会永远是b社会,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即使李正光功夫很厉害,已经属于武功高强之辈,但仍改不了那天生的流氓无赖习气。 看到自己的对手被李正光抢走后,乔四毫不客气的掏出了手枪,打起黑枪来。乔四属于那种一动上手,眼睛一红,马上把什么pol.ice,部队,后果啥的,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标准的一亡命徒,管那么多干吗,先杀个痛快再说。乔四的这股亡命劲一上来,八匹马都拉不住,这股亡命劲让他战无不胜,成为中国最大的b社会大哥,但也正是因为他这股亡命劲,不计后果,没人不敢惹,最终让自己吃了枪子。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耗瘸子是乔四一party人当中,武器最多的,身上既揣着把枪,还别了两把长刀。没办法,谁叫他整天口中高喊“我是道上双拐呢……….”。 此时的耗瘸子,正手握双刀,恶狠狠的追着艾山满场跑,几个八郎子想要拦住他,但被他双刀挥舞,直接剁翻。可怜的艾山,手中拿着把小锤子,哪里能抗的住双刀,被耗瘸子追的到处跑。怪就怪艾山硬要当什么神使,谁见过神使念圣经的时候身上还揣把刀的? “丫的,让你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剁了,不然怎么对的起小克…….”。 耗瘸子跟小克,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耗瘸子宁可让自己的亲弟受伤,都不愿看到小克出事,两人的感情那是没说的,谁叫不管干什么坏事,都是他两一起呢。 艾山眼见耗瘸子穷追不舍,心中不免暗骂;“**,还有没有天理,瘸子都跑这么快………..”? 其实,艾山倒是错怪了耗瘸子了,任何人从小腿就有毛病,都会拼命锻炼。有的人双腿都没有了,靠着胳膊走路,都能跑的很快呢。 黄庭利一向稳重,老早就带着几个兄弟跑到小克跟前,牢牢守护。黄庭利身边的这几个兄弟,全都是人手一枪,把小克团团围了起来。小克是他们的兄弟,为了小克,即使引来警方他们也不在乎,谁敢伤害他们的兄弟,就让他看看枪子的威力。 “啪……………”。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一记酒瓶狠狠的砸到了乔四头上,鲜血顺着乔四的额头淌了下来,他的脑袋被人开瓢了。乔四的脾气一向不太好,从小就是那种为了一根香烟,一块肉就敢杀人的人。如今,脑袋让人开了,愤怒的他彻底失去了理智,面目扭曲,嚎叫一声就转过了身。他倒是很想看看,谁这么有种,敢拿他开刀。 惊讶、无语,乔四忽然静了下来,彻底呆住。一个少女正颤抖的看着乔四,少女长的非常有特色,大眼睛,长辫子,身材很丰满,****。新疆女孩,一生的美貌都集中在年轻的时候,十三四岁已经发育的很好、很美了,等到她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就彻底变成猪妖了,很吓人的,不是亲眼见到,你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女人几年间就会发生那么大得转变。 面对漂亮的女性,尤其还是发育极好的萝莉,乔四还真有点下不了手,打女人可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高尚品质,哪怕是一个恶人,他也应该尊重女性的,因为大家都是女人生的,不是石头里边蹦出来的。 艾山看到自己的妹妹忽然跑了出来,顿时心情慌乱,一时不慎,被耗瘸子逮住就是一顿乱剁。耗瘸子两臂极有力气,通常腿有问题的人,胳膊都比普通人劲要大。耗瘸子这两条胳膊,绝对可以赶得上普通人小腿粗了。这副体质不去包子铺剁肉馅,还真浪费了耗瘸子这份天赋。 “妈的,让你个小b再跑,我非把你剁成肉酱不行……..”。耗瘸子火气这个大呀,怒火冲天,浑身怨气。也难怪,谁追了这么半天人火气都不能小了。 李正光正跟阿不都拉.卡日阿吉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两人的虎口都已震裂,手中的长刀,早就刀刃翻卷丢到一旁,不知所踪。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狠命的掐着李正光的脖子,李正光更狠,一只手抓着阿不都拉的手腕,一只手下死命的抠他双眼。阿不都拉早忘了什么草原的荣誉,跟街头的无赖地皮一样和李正光打得不亦乐乎。现在的他眼里只有李正光,作为一个大草原部落真正的战士,用尽全力杀死对方,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黄庭利紧张的拿着枪保护着小克,看到四周有兄弟不妙,就连忙放上一黑枪。李正光和阿不都拉.卡日阿吉翻滚在一起,黄庭利对自己的枪法实在没信心,不敢开枪,唯恐误伤。至于耗瘸子那,小克说过要把人留给他处置,就让耗瘸子先过过瘾,别把人砍死就成。剩下乔四那,就更不用他操心了,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克,这是他的使命,谁叫几兄弟当中他出道最早呢。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我真会捅你的…………..”。美丽的阿不都拉.古再阿依小妹妹,手里举着酒瓶把,颤抖的威胁着乔四。***教的女性是很没有地位的,传统、保守的如同中国古代女性一般,是所有汉人梦寐以求的好老婆,可惜少数民族为了维持自己的血统,一向反对和汉人通婚(***国度,是允许男人娶汉人女性的,因为***教提倡一夫多妻制,只是在我们国家的***教众享受不到这项权利了)。 乔四面色不善的步步紧闭,面露阴笑,不怀好意,对女人,打不是最好的惩罚,既然想捅,那就看看谁捅谁吧,男人可是生来就带枪的,天生就会捅人。 古再阿依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晚上在哥哥的房子里呆着没事干,一时好奇跑了过来,却不想正看到自己的同胞在遭受屠杀,身为少数民族大家庭的一员,不管妇女老幼都是战士,古再阿依想都没有想就捡了个酒瓶冲了上来,只是貌似眼前的人不像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这下可麻烦大了。 “今晚,我会教会你怎样做个听话的女人………………”。 看着乔四阴险的笑容,古再阿依忽然想起了一个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狼来了…….. 52章血战新疆帮(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苍凉的大地上,残肢、断臂,**,肠子,血液随处可见,一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乔四静静的站在残肢断臂当中,冷冷的看着四周人群砍来砍去,周围的一切景象逐渐变得模糊,所有人的动作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越慢。乔四清楚地听到那丝丝凄惨的**声,在震天的杀声中,这丝**声不但没有被埋没,反而清楚地传到他的耳里,这种感觉很奇怪,乔四忽然有种道的感觉,在地狱里悟道?乔四笑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谈什么道?一入黑道深似海,这条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死也许是黑道人最好的解脱! 耗瘸子暴跳如雷的挥舞着长刀,嚎叫不已,他是属于那种没事都想杀人,天生心里不正常的残疾人。如今,好不容易追上了艾山,刚砍了两刀,就被黄庭利死死抱住,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妈的,算你小子走运,老子留你一命”。既然小克已经说过这人留给他来杀,那做兄弟的就满足他这个愿望,这个道理耗瘸子还是懂得。耗瘸子甩开黄庭利的胳膊,提着双刀就狠狠的砍向了一个回族少年,满腔怒火的耗瘸子,下了死手的往死里砍,大有不把这个少年剁成肉酱誓不罢休的架势…………..。 阿不都拉.卡日阿吉与李正光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人布满鲜血的脸上,凶光四射,犹如两头恶狼。 “**你老母…………………..”。李正光也打出火气来了,被人掐了半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恼火才怪。 李正光yongli掰开阿不都拉紧掐自己的双手,提腿yongli一踹,将阿不都拉从身上踹开。形式瞬间逆转,李正光一个翻身,恶狠狠的骑到阿不都拉.卡日阿吉身上,左手死命的掐着阿不都拉脖子,右手挥拳就打,狠狠的一拳击到对方眼睛上。接着,挥拳再打,干净利落的重重打到阿不都拉鼻子上。阿不都拉挥舞着双臂,身体不断扭动,两脚乱蹬,试图将李正光从身上赶下。但李正光身高马大,力大无穷,坐在阿不都拉身上,稳如磐石。 随着李正光拳头的不断挥舞,红的、白的、黑的、黄的,各种液体不断从阿不都拉脸上流出。阿不都拉的反抗越来越无力,渐渐的没了声响。良久后,拳头都肿了起来的李正光,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新疆帮在遂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乔四一party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艾山倒在血泊中,两眼含泪,手上的指甲狠狠的cha进了肉里。他的妹妹古再阿依正被乔四的几个小弟按在地上,企图不轨,他的兄弟正惨遭屠杀,可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他好痛恨自己,恨自己无用,他恨………………..黄庭利正忙着和几个小弟把小克从十字架上救下来,钉子启出的瞬间,强烈的疼痛让小克再次苏醒,随即又晕了过去。 “别….碰…我妹妹,真..主…胡拉….会惩罚你们的………….”。艾山有气无力的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信仰,黑暗,终会被驱逐,圣教的光辉是遮不住的..….“胡拉你***………..”。李正几个绿军装冲上前来对着艾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人说鬼怕恶人,他们这群人是就是标准的恶人,别说世界上没有什么神鬼,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他们敬佩的,那就是伟大的毛主席,**期间长大的孩子,基本都经过了洗脑……………….**的奋战过后,是无限的混乱。乔四的小弟们,救人的救人,打人的打人,**的**,一party人就像一群匪徒,再激烈的战斗后,收拾着自己的战果,颇有鬼子进村的感觉。 “砰…砰…砰………………”乔四站在场中央,忽然举枪对空就是连扣扳机,将枪内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出。枪声让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都愣了。 乔四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抬脚大步走向了正在扒古再阿依衣服的几个小弟。 “啪…………………………..”。乔四一拳狠狠的将一个小弟打翻在地,然后一脚踹飞了还趴在古再阿依身上,正精血沸腾的一个色鬼,大声对着四周喊道;“你们是b社会,不是土匪…..……………”。乔四说完,不顾愣在全场的众人,扛起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古再阿依就向远方走去。 “老大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奇妙……………… “懂什么,你若是能明白老大的想法,你就是大哥了…………”。 “妈的,都别啰嗦,该干嘛干嘛去,闪了………………..”。随着黄庭利的发话,大家迅速的从事自己的工作,打人的,救人的,翻钱包的,现场继续一片混乱。 乔四扛着牙关紧绷,已经昏过去的古再阿依,凝望灰暗的星空,久久不语。自从来了广州后,他常常在问自己,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说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报仇,想不受欺负,那他已经做到了,现在没人敢欺负他。如果说是为钱,为了活的更好,那他现在已经有的是钱了,可他为什么还不满足………………………? 人心、欲望,是永远没法琢磨的一种东西,有时候自己都未必了解自己,更别说去了解别人。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当我们大学毕业,踏上社会,首先面对的不是怎么去赚钱,而是迷茫,因为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有那么远的差距。 乔四不是天生就是b社会龙头,也没有人生来就是应该从事某一项工作的。当乔四有了钱,有了自己的势力后,他反而迷茫了,不知道去向,不知道前路,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这是可以理解的,很多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想不开的话,那只能自杀了。 人,决不能失去自己的目标,哪怕这个目标只是每天能多抽一根烟,多吃一碗饭。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意义。陷入了迷茫当中得乔四,没有人能帮他,大家都在探索,都在寻找自己的路,即使找到心理医生,也不可能强迫去改变这一切。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就是上帝,你就是一切……………。 远方,乔四的一众小弟继续和土匪一样烧杀抢掠,有几个精虫上脑的小弟,干脆打起了附近居民区的主意,疯狂的厮杀后,只有女人才能安抚他们滚烫的心灵,女人永远是最好的慰安品。这一切,乔四都看在眼里,渐渐的,乔四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他想通了……………..“既然这条道没有回头路,那就让我来做地下的王者吧。从今天起,我乔四说的话就是黑道的铁律,任何人违背我的意志,只有死………”。 星空不再灰暗,月亮悄悄的露出了笑脸。乔四站在皎洁的月亮下,信心满怀,热血沸腾。黑道,终将踩在我的脚下…………………..。 53章战无不胜(1) 小克的伤势很严重,根据李正光这个蒙古医生初步断定,手骨骨裂,失血过多,身上多处受重创,需马上送往医院急救否则有生命危险。 “医院?”,乔四一party人还真的不敢公开到医院去,别说发生了这么大的火拼,就是啥事都没有,恐怕乔四一公开露面,也要引起警方注意。幸好这里是广州,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大家都来捞金,医生也不例外,其实不少进不了大医院的私人医生,医术还是蛮高明的。 夜,变得漆黑,冷清的公路上,警车呼啸。数量警车正向三园里开来,发生这么大的流血事件,收尾工作总是需要有人来做的。警方其实是不在这些人火拼的,在他们眼里,这些垃圾死一个少一个,巴不得双方全死光,可善后工作是不可缺少的。毕竟,广大群众,国外记者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君不见八几年新疆一天射杀上千人,高压水枪冲洗全是鲜血的路面,冲洗完了等待国外记者采访,啥都看不到)。 乔四一party人,清理完战场,把新疆帮众受伤未死的人补上一刀,顺眼的战利品直接收到怀里,然后嚣张的跳上了面包车,疾驰开向了广州郊区。发生了这么大的火拼事件,警方怎么样也要抓几个人顶锅,做做样子。这是惯例,一旦破坏,对谁都没好处。一夜之间,广州街头的阿猫阿狗,要么听到风声躲了起来,要么不幸戴上了一副金手镯子,可惜是连在一在的,广州市再次陷入到了白色kb当中。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早已习惯严打的广州老百姓,这种情形,他们几乎每隔上两三个月即会看到一次,早习惯了。 小克和几个受伤的兄弟躺在面包车上,面包车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疯狂的激战过后,是无尽的沉默。冷静下来的各位小弟,看着白天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好兄弟,要么躺在那里,半死不活,要么永远的回不了东北老家了,心情难免都不太好受。这种气氛很快化为阵阵吞云吐雾,飘散在车内。浓浓的烟气弥漫,即使敞开了车窗,仍有些让人呼吸不顺。索性东北大部分的男女,都比较喜欢抽烟,倒也勉强能受的了。 足足绕广东郊区跑了三圈,乔四一party人才找到了一家诊所,进去二话不说,立马关门清场,在棒子加钞票的恩威并施下,医生很快屈服,全力以赴。对于医生而言,医者无见死不救的道理。这是医德,只是现代医生已经很少有这种傻得可爱的人了。所以,自然而然的,神医这两个字也就从中国绝种了。 天色渐渐发白,看到小克已经成功脱离危险,一众人开始为接下来何去何从犯起愁来。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李正光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本就是直肠子,属于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货,早就憋不住了。 乔四低沉不语,这么一堆人总要有个安全可靠的落脚地。八十年代不同于现在,住旅馆是要拿介绍信的,没有正规的手续,给钱都没人敢收。那会的人可老实,人人捧着铁饭碗,吃饭、洗澡、水电、住房、结婚、养老、购物,一切全部由国家统一安排,根本不用你操半点心,社会主义本就munist生活。只是时代不同了,现在的社会主义在世界上已经名存实亡,除了目前的朝鲜外,包括苏联都已经解体了,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现象,早年痛斥资本主义的中国,不声不响的就换了个马甲叛变了,害的很多中年人只能下岗,过着凄惨的生活。只是让人气愤的是,老百姓要承受资本主义竞争的巨大压力,为啥,当官的还享受着社会主义的好处?按资本主义执政的竞争压力,和媒体的曝光程度,中国有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下台了,四分之一的官员直接进大牢或拉出去毙了。 “留下几个轻伤的兄弟照顾小克,其余的人跟我回夜总会………..”。乔四很平静,没有半点犹豫。该来的总要来,躲,不是办法,更不是他乔四为人的作风。 深更半夜,正常人都睡了。夜总会却依然热火朝天,不管是谁接手夜总会,生意总还是要做的。b社会不是土匪,地皮房租钱还是要交的,不开门营业哪里来得钱。 禹作敏早已睡下,在他眼里,乔四不过如此。他是一个标准的神经质,平日里和苦行僧一样,不暴饮暴食,不喝酒,不吸烟,准时睡觉,准时起床,女色也很少碰。不认识他的人,无论如何很难相信他会是b社会大哥。可正是这么一个人敢把天津大邱庄占领,统治,公开宣布独立,震得全体黑道人员全体立正,虽死犹荣。当然,这也充分证明了,他绝对是个标准的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眼光去衡量的…………………..夜总会的服务人员一见乔四等人从面包车里下来,马上自觉地开始清场、打烊,然后下班回家。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靠在夜总会工作过活。对于他们而言,谁在夜总会看场都无所谓。夜总会有自己的老板,不管是哪一方赢了都不会对老板下手,这是规矩,有钱大家发。只要老板不倒,员工就有工资,就有班上,至于收保护费看场这些人,全死光了又与他们何干。 乔四一party人一进门,就将夜总会大门牢牢关上。背水一战,不胜宁死。 “**,妈的,你们这帮杂种还敢回来…………….”奶胖一只手拿着只烤鸡,另一只手包的跟粽子一样,正化悲愤为食欲,吃的不亦乐乎。看见乔四等人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烤鸡丢到一旁,蹦起来就要抽刀拼命。十指连心,他白天手指头被耗瘸子割了一根,心里这个委屈怨恨大了。现在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们妈妈,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死瘸子另一条腿也卸了,就不叫奶胖……”。奶胖嗷嗷怪叫,暴跳如雷。胸前两堆肥肉不停晃动,二百多斤的体重和一辆重型坦克似的撞向了耗瘸子。 “***,我是道上双拐,不服来…………….”,耗瘸子平生最恨别人骂他瘸子,奶胖不但犯了耗瘸子的大忌讳,竟然还扬言要把耗瘸子另一条腿卸了,本就杀人如麻,心里严重变态的耗瘸子抽出双刀就迎向了奶胖,两人聚刀就砍到一起。 激烈的打斗让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紧张,双方人马互相盯着对方,谁都不敢率先向对方发起攻击,任凭奶胖和耗瘸子两人打得你死我活…………。 54章战无不胜【2】 古再阿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好无损的躺在那个挨了她一酒瓶的男人怀里。她清楚的记得,在自己晕过去前,正是这个男人将压在她身上的混蛋一脚踢开。这个男人身材不够魁伟,文文弱弱的,不属于少数民族女孩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古再阿依感觉很温暖,这种温暖没有经历过劫难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嘘……..别出声……….”,古再阿依刚想说话,被乔四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或许是劫后余生,古再阿依听话,老实的站在乔四旁边。一个没有了任何依靠的小绵羊,在一群凶残好色的狼堆里,忽然发现有个人对她还不错,可以帮她,保护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发现一根稻草一样,紧抱不放。乔四正是那根稻草,没有乔四保护着她,她的下场比街头的妓 女还要凄惨。 耗瘸子正跟奶胖打得热火朝天,一个是天生残疾,一个手指头刚被切。两人无论从气势还是身体状况上,都相差无几。奶胖仗着身体壮,重量足,不断想要近身与耗瘸子搏斗。耗瘸子自然不肯,手握双刀上下飞舞,刀刀不离奶胖要害。耗瘸子的双刀,是请东北打铁高手,经过十六天的时间日夜为其锻造。刀一成型,耗瘸子即将自己的鲜血滴满刀身。至于滴上鲜血到底有没有作用不得而知,但此双刀确实锋利异常,伴随耗瘸子多年征战,杀气纵横。 奶胖越来越感到吃力,单刀对双刀,难免有些吃亏。不过,奶胖倒也是个狠货。一看形式不妙,干脆,既不躲闪,也不阻挡耗瘸子的刀式。只是一味的抢攻,完全亡命的打法。试想,他五短身材,二百多斤的体重,浑身是肉,刀劈在身上也未必能要他性命。耗瘸子可不同了,瘦干干的高个子,挨上一刀就透了。奶胖这一发狠,立刻又把形式给搬了回来。 阵阵的敲门声,把生活极有规律的禹作敏先生,从床上叫了起来。禹作敏醒来后,听到小弟的报告,面无表情,慢腾腾的穿戴好衣服,不顾旁边小弟焦急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照了下镜子,确定衣衫整齐后,才走向夜总会大厅。禹作敏的人生座右铭是,喜怒不形于色,在他眼里,乔四,不过一东北土包子罢了,不值一提。 夜总会大厅,耗瘸子和奶胖都已经挂彩了,黄庭利、李正光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耗瘸子吃亏,就立马动手救人,禹作敏的小弟们,也是这个打算。大厅形势严峻,双方一触即发。眼看双方就要展开群架,禹作敏出现了。 “砰……………”,禹作敏一到大厅,二话不说,上去就将奶胖拉了下来。砍红眼的耗瘸子举刀要砍,被禹作敏一脚重重踢到脸上,踢了出去。 禹作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耗瘸子身后的李正光一见瘸子吃亏了,立马抡起板凳就狠狠的砸向了禹作敏。禹作敏见状,不慌不忙,一个回旋下劈腿,砰的一声就将板凳劈成两半。形意加劈挂,神仙挡不住。禹作敏这回旋下劈腿,力道极大,狠毒异常,若劈到人脸上,能当场把人脑袋开瓢。现代格斗当中,无论是跆拳道、空手道,都是极注重这招的。李正光号称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自是练过点功夫,小时候也下了不少苦功。如今一见到高手,顿时心痒难耐,脱掉衣服光膀子就准备上。 眼看老大都亲自动手了,禹作敏身后的一群小弟纷纷掏出刀来,准备来个集体肉搏,但被禹作敏起脚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小弟踹回去了。 “都他妈给我滚开,这是老大之间的对抗,你们一边玩去……………”。禹作敏说完,把脸上的眼镜一摘直接丢掉,他这副眼镜是平镜,根本没有度数的。至于为什么要带这副镜子,只能问禹作敏本人了,反正他这人,从小就不正常,天生就是个疯子,做出再反常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禹作敏小心的解开衣服扣子,将上衣脱下,露出了匀称的肌肉,猖狂的对着李正光招了招手,摆了个八段锦的起手式。这八段锦是中国古代文人练习的一种防身健体之术,中国古代的文人远非现代文学家般如此柔弱,很注重身体的强韧。很多文人非常喜欢腰里挂把宝剑,以示自己并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柔弱书生。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冶炼大师偏偏对锻造名剑情有独钟的原因。 李正光看到禹作敏的手势,不免大怒,上步就是一记崩拳,但被乔四一把将他拦下,拖了回去。 “让我来………………….”。身为一个b社会大哥,乔四深深的明白,任何时候都决不能在兄弟跟前丢了面子。禹作敏明摆着是要和他单挑,一局定胜负,他怎么可以逃避?若看到对方能打就不敢上,以后谁还会服他? “我们是b社会,不是武术家,要比就动刀,如果你害怕的话那就比拳脚好了”。乔四没练过什么功夫,小时候也没吃多少好东西,身板一直很单薄。比拳脚,那纯粹是给禹作敏当拳靶子,连一丝赢得希望都没。在绝对的实力差距跟前,任何侥幸都是不可能的。 “我是一个很斯文的人,不喜欢杀人,用刀我怕我会不小心宰了你………..”禹作敏对于乔四的激将法很是不屑一顾,心中越发的对乔四瞧不起了。 乔四身后的一众兄弟听到禹作敏如此猖狂,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黄庭利和耗瘸子更是阴险的把手枪握好,准备实在不行,直接大开杀戒,把禹作敏做了,大家一拍两散,大不了再回东北老家藏起来,谁怕谁。 或许是觉察到乔四身后的众人不怀好意,禹作敏使了个眼色,鼻青脸肿的马猴马上咬牙切齿的拿出一堆连在一起的电**丢到大厅中央,意思很明显,敢用枪,老子直接按下按钮大家一起玩完。 看到禹作敏一方摆出的架势,黄庭利、耗瘸子还真不敢冒这个险。耗瘸子的为人,一向是睚眦必报,心胸极其狭窄。其变态到曾有人路过他身旁,无意中低头看了眼他瘸的那条腿,就因为这一眼,他足足追着此人砍了六条街,三十二刀。如今,耗瘸子捂着被踹的肿起来的面孔,和狼一样死死盯着禹作敏,大有恨不得生食其肉的架势。 “老二,借你把刀用一下………..”乔四走到了耗瘸子跟前借了把刀,双刀他是用不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耗瘸子那发达肌肉的。 乔四平静的将衣服撕下一条,往握刀的手上一缠,对着古再阿依说道;“帮我绑紧……………….”。少数民族女孩并不向汉人女子那么柔弱怕血,正相反,他们喜欢强壮的男人。 “妈的,到底打不打,磨磨蹭蹭,和个娘们似的………..”。 “操了…害怕就滚回家吃奶去呀,学人搞什么单挑…………….”。 “妈的,都给我闭嘴………………”。 禹作敏转身就是一脚把身后带头开骂的小弟踢倒在地,对于禹作敏来讲,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侮辱他的对手的,乔四是他的,大哥之间的战斗不应该让这些小孩子参与………….. 55章龙虎斗 深夜,喜欢吃夜宵的人聚集在大排档上,喝上两瓶小酒,吃上碟小菜,说不出的悠哉。很多上二班的单身男性,下班后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更是大喝特喝。人吗,谁没有点烦心事,喝点酒,忘却痛苦,忘却烦恼,一醉解千愁。 广东有道名菜,名曰龙虎斗。此菜名声虽响,所用材料倒也不贵,不过是猫蛇罢了。但做此菜极度残忍,首先需将猫用水呛死,然后扒皮。猫肉是不能马上食用的,需泡水三天,早晚各换水一次,三天后,肉香滑腻,酸味尽除,此时是食用的最佳时机,猫肉泡好后。将蛇从笼子里捉出,按住脖子,用几根筷子塞住蛇嘴,然后狠狠一刀切下,血四溅。蛇牙紧紧的咬住筷子,宁死不撒口。拿着筷子,把蛇头用布料、或塑料一包丢到垃圾桶里。蛇皮扒下,蛇血和蛇胆挤到白酒里,蛇皮也别浪费了,把鳞刮干净,切成丝用油一报锅,随即捞出,办成凉菜。一道龙虎斗,龙虎皆败伤,获利的不过是酒店罢了。 ………………………………………………………….乔四的右手和砍刀紧紧绑在一起,手握长刀迎向了禹作敏。说实话,乔四心里是一点底都没,实力的绝对差距,不是靠意志能克服的。八国高手挑战中华武术的时候,众多热血武术家,宁死不屈,但照样血溅当场,直到霍元甲等以实战为目的的终极格斗家出现,才扳回败局。可见,实力的差距不是凭热血就能挽回的。 夜总会上百号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紧张的看着场中的两人。大哥的战斗,往往能让底下的小弟热血沸腾,人都有英雄主义,幻想主义,盲目崇拜模仿。毫无疑问,场上的两人都是少年人的最佳偶像。 乔四盯着禹作敏的眼睛,两人之间火花四溅。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乔四猛然大喊一声,凌空跃起,双手握刀,一刀狠狠的从禹作敏的头上劈下。乔四这招力劈华山极其歹毒,禹作敏若躲闪,势必彻底失去先机,将会面对乔四狂风暴雨般的连环打击。禹作敏若不躲,只能举刀抵挡。那他将要面对的是乔四挟惯性下压的数倍力道,普通的刀在这种力道的打击下,恐怕会当场断为两截。有刀和没刀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要知道四个空手的大汉也未必能打得了年轻时的泰森,但两个手握砍刀的人,未必宰不了他。 可惜,躲闪和抵挡,都是普通人单挑采用的招数。对于高手而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禹作敏身不动,一记正踹,狠狠踹在身在空中的乔四肚子上。乔四整个人倒飞了回去,落地后,艰难的拄刀爬起。一个平常不抽烟、喝酒,不近女色,生活极有规律的高手,体质不是乔四酒色不离身的人所能媲美的。 “噗……………….”。乔四口中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身后的李正光等人已经忍不住想要冒险开枪,拼命了,但被乔四用手势制止了。这是他的战斗,是男人,就要顶住。 “好功夫…………………..”。 乔四说完,手提砍刀,一步步走向了禹作敏。不同于先前的快速跃起劈刀,乔四这次走的很慢,慢的几乎让人有种心跳停止的不舒服感,但偏偏这种慢让禹作敏感觉到了压力。普通人单挑是谁够狠谁赢。高手则不同,高手讲究的就是一个节奏,谁能牵着对手鼻子走,谁的胜算就大。像太极拳,美其名曰,后发制人,一慢打快,其实说白了是对手已被控制节奏,身不由己了。 乔四慢慢的将刀刺了出去,刺向了禹作敏的胸膛,好慢的速度,但却让禹作敏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刚才凌空跃起的力劈华山没有让禹作敏移动半步,这招缓慢普通的突刺,却让他连连后退。 “你唬我……………………….”。 禹作敏不愧为高手,马上反应过来,乔四这招有问题呀。高手若使出此招,确实让他无从下手。可乔四算什么高手,恐怕连武术是什么都没搞清吧。禹作敏很快推断分析出,乔四恐怕是被自己一脚伤了内腑,浑身无力,真正的破绽百出的刺了一刀,但就是这一刀却让他连连后退,禹作敏一时有些恼羞成怒,脸色发红。 乔四笑了,笑的有点凄凉,他确实是在赌,他赌的就是禹作敏疑心重,不敢直接攻击他。现在,他成功了。虽然只是逼的禹作敏退了几步,但他成功的勾起了对手的火气,让对手恼怒。不怕愤怒的疯狗,就怕冷静的猎人。对付疯狗,总是有办法的。 看到老大生气了,禹作敏身后的小弟哗的一声集体往后退,一连退出了好多步。老大一发火,后果很kb,为了避免连累无辜,还是跑的远一点观战比较保险。禹作敏目露凶光,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忽然将刀交与左手,反手握刀,欺身就向乔四贴了上去。 “砰……………”乔四被狠狠的一脚扫到了太阳xue上,鲜血横飞的飞了出去。禹作敏狰狞的咧着嘴,不屑的嘲笑道;“我呸,不堪一击……………….”。火焰迅速在乔四小弟心中燃烧,看到乔四倒下去了,耗瘸子、黄庭利、李正光眼珠子都红了。 “*****…………….”李正光大吼一声,就要上前拼命,但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这是我的战斗,谁也不要cha手,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们也不许替我报仇…………..”。 乔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都是鲜血,整个一个血人,胆小点的恐怕直接就会被吓晕。 禹作敏笑了,这才有点意思,这才配做他的对手。 禹作敏并没有急于出手,反而是有些嘲弄的看着乔四慢慢的向他走来,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古就很受欢迎。你叫呀,你反抗呀,你不反抗我怎么能兴奋呢!很多独爱霸王硬上弓的男人,就喜欢看着少女无助的挣扎,尖叫,**,然后把少女折磨够了,再慢慢享用。这是一种乐趣,很多有钱人都好这一口,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有兴趣,没有点挑战性还有什么意思。 禹作敏现在就是这个心理,乔四若一点威胁不到他,那他还不如打打沙袋好玩呢。战斗,当然要旗鼓相当才有乐趣。 乔四,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56章血仍未冷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乔四不是铁人,就算是铁人也经不住这么惨重的打击。乔四咬紧牙关,任凭禹作敏狂风暴雨的击打他的身体。顽强的意志虽然弥补不了实力的差距,但可以克服自身的疼痛,恐惧,支撑着屹立在场上。他的眼睛逐渐开始模糊,看不清东西。拿刀的手臂越来越重,已经挥不动了。 “你还能打吗,看你也是条汉子,认我做大哥,跟我混吧………..”禹作敏没想到乔四如此顽强,心中不免对乔四产生了敬意。世上人大多嫌贫爱富,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人势力,恰巧相反,这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人,要靠自己,穷不是你的错,甘愿受穷就是你的不对了。 “除非你杀了我,不然这场战斗就没完……..”乔四说完,双手握刀,yongli又挥向了禹作敏。 “操,自己找死………..”禹作敏见乔四不识好歹,不免心中有些愤怒。一个拳击中的基本滑步,躲开了乔四的长刀。然后抓住乔四握刀的手腕,向后一掰,同时膝盖往乔四腰眼上一顶,啪的一声,乔四胳膊整个脱节了。 冷汗从乔四的额角流了下来,乔四捂着握刀的右胳膊,狠狠的盯着禹作敏,他的眼中散发出不屈的斗志。仿佛在告送禹作敏,他乔四,永远是地下的王者,即使战死,也决不会向人求饶。 站在一旁的耗瘸子、黄庭利、李正光、李正一party人已经实在看不下去了,嘴里忍不住嘀咕出声来。 “认输吧……………” “算了,老大,认输吧…………………” 小声的嘀咕渐渐变成了大声喊叫,但这更刺激了乔四那颗不屈的心。看了一眼还紧紧绑在手上的长刀,乔四集中生智,猛然用身体带动脱节的胳膊,将整个胳膊轮了起来,刀气纵横,禹作敏连连躲闪。自古,软兵器,最是难缠。多少武林高手都死在流星锤,软鞭,九节棍等兵器下,更别说禹作敏了。 乔四强忍着痛苦,抖动肩膀轮动着脱节的胳膊。现场所有人都被乔四镇住了,他们虽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双手沾满人血的心狠手辣之辈,但这种古怪亡命的打法他们还真没见过。鲜血四溅,乔四的刀隔空轮向了禹作敏,小禹**遂不及防,最主要是他还不习惯乔四的这种打法,一时躲闪不及,额头开了一道血痕。 “**,我要你命………………”禹作敏也恼了,乔四简直是负隅顽抗,自寻死路,竟然敢伤了他。 禹作敏整个人凌空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向了乔四的头部。浑身是血的乔四,不但没有躲避,反而将头迎了上去。躲是躲不过的,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一拉就断,哪有力气去躲闪。 乔四的头部狠狠撞向了禹作敏的脚指头,啪的一声脆响,禹作敏顿感一阵钻心的刺痛,脚趾头怎么可能比头骨硬呢。疼痛难忍的禹作敏嗷嗷怪叫,一把拽过一个来不及跑到远处的小弟,狠狠的一口咬在他喉咙上,人血入喉的咕咚声,让现场所有的人寒毛都栗了起来。本就退后的众小弟,发现还是不太安全。于是再度集体撤退,躲到更远处。老大发狂了,后果很严重……………….禹作敏的疯狂让所有人都暗自咽了口吐沫,耗瘸子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的禹作敏哪里还有早先的彬彬有礼,斯文的模样。整个就是一头野兽,红着双眼,伸着舌头意犹未尽的舔嘴角的血液,宛如地狱中的魔鬼。幸好在场的人都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抵抗力比较强,换成一般人早就吐了。 禹作敏恶狠狠的盯着乔四,宛如饥饿的孤狼看到了食物,无声的压抑让四周众人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杀了他,杀了他…………………”禹作敏的小弟开始疯狂叫喊起来,自古,血腥就是最能调动人情绪的事物。即使是现代,角斗场,地下黑拳照样还是有钱人的最爱。既可以看到刺激的血腥,还可以赌钱,何乐而不为。 禹作敏轻轻晃动了下握在手里的长刀,刚才的战斗,他并没有下杀手,一直陪乔四玩呢。现在,该收拾战果了。乔四的头部虽然受到重创,眼睛模糊。但并没有被打蒙,大脑依旧高速旋转个不停。眼见禹作敏目露杀机,乔四突然甩动肩膀,将刀轮向禹作敏后,整个人欺上前来。禹作敏嗜血的一刀捅出,就准备把乔四捅穿。命悬一线,胜败在此一举,乔四勉强将身体稍微偏了一点,任由长刀从肋骨肉穿过,整个人狠狠的撞向了禹作敏。 “砰…………..”乔四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禹作敏鼻子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禹作敏感觉自己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从小习武,遇到对手通常都是一个劈挂就干躺,哪里和人如此倒在地上肉搏过。乔四虽然只剩下一只手好用,但从小就在街头和人打架,对于街头无赖小混混的战斗方式极为熟悉,可谓是专家级别的高手。两人扭成一团,乔四头、肩、腿、膝、牙齿全部用上。禹作敏死命的掐着一只手掐着乔四脖子,一只手yongli的顶着乔四张开得大嘴。让人颤抖的惨叫声传来,禹作敏的顶着乔四的那只手,正被乔四咬在嘴里,咬的嘎嘣响,血液顺着乔四的嘴角流淌下来,两人如野兽般打得难分难舍。 “**你妈…………..”禹作敏松开了紧掐乔四脖子的那只手,整个人疯了一样的用拐猛砸乔四头部。乔四连忙用尚能活动的那只胳膊护住头部,就是不撒口。拳,要拉开了打才有力气。除非是寸拳,否则两人粘在一起,拳打到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的。禹作敏拼命的挥舞臂拐,奈何用不上力气。十指连心,禹作敏疼的眼泪都好流出来了。 “刀,咋不用刀呢……….?”禹作敏脑中灵光一现,慌忙伸出胳膊握住了那支cha在乔四腰上的长刀。乔四一看不好,及时松开了紧咬禹作敏手指的嘴,狠狠的用胳膊夹住cha在自己身上的长刀,两人顿时分开,乔四被一脚踹了起来,落到禹作敏脚下。 禹作敏手中握着还在往下淌血的长达,刚准备站起来,把乔四千刀万剐,忽感到脚心一阵剧痛,随即痛晕了过去。原来,乔四落下后,集中生智,用完好的左手,握住绑在右手的刀,狠狠的从禹作敏脚心cha了进去,鲜血溅了乔四满头盖脸,随即,乔四便被疼痛中的禹作敏垂死一击踢昏了过去。夜总会一时静悄悄的,两帮人全傻了,这结局实在是太bt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57章两败俱伤 耗瘸子、黄庭利、李正光、李正、奶胖、马猴,一时全愣在那里,这算是怎么马子事呀,到底算谁赢?这家夜总会该归谁?两帮人大眼瞪小眼,呆在那,全蒙了。 “操,先把老大送医院…………………..”黄庭利反应最快,常年从事偷盗行业,反应不快早让人给咔嚓了。双方人马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抬起各自的老大就向外冲去。 凌晨,广东郊区,给小克治伤的老医生刚喘了口气,抽了担烟,就看见昨晚来过的耗瘸子等人疯了一样的开着面包车紧急刹车在自家门口,然后抬着乔四就跳了下来。 “我靠,把人伤成这样,让我怎么治…………..”绕是老医生见多识广,仍对乔四的伤大吃一惊。这也太bt了,实在太夸张了。 钞票加大棒,治不了全家陪葬。黑社会无非就是这套,咋变也变不出花来。但是这套招数对付普通人是足够了,可谓是一招鲜,吃遍天。老医生颤抖的慌忙给乔四伤口消毒,刚把乔四身上血淋淋的衣服扒下。紧急刹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奶胖、马猴一堆人抬着禹作敏就冲了进来。 “医生、医生,妈的,医生都死光了,马上出来,再不出来我烧了你的诊所………………” 奶胖巨大的嗓门威力无穷,吓得老中医跌跌撞撞的慌忙跑出…………。 “老家伙,我警告你,把我大哥的伤治好了,钱有的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我大哥出半点差错,我要你全家给他陪葬,听明白了没有…………….”奶胖抓着老医生的衣服,差点把老医生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老医生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遇上这帮不讲理的土匪,连台词都是一样的,好歹换点新鲜的呀….” “妈的,还有没有先来后到了,给你大哥治,那我大哥怎么办………………..”李正光领着一堆小弟就赶了过来,双方横眉怒目,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两位伤者失血很多,再不治疗会有生命危险的,你们先让开………………” 医者父母心,这位老医生虽说胆子很小,但一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态度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了。中国有句古话,别惹老实人发火,平常你佩服的人,未必真能伤的了你。反而是那些你欺负的最狠,最让你瞧不起的人,一旦爆发后,很kb的,说不定就把你做了。 老医生吹胡子瞪眼的把两帮人推到一旁,招呼助手过来,开始给乔四、禹作敏清洗伤口,止血。 “这两位患者需要马上输血,我这里没现成的血液,你们谁愿意捐血….?” 老医生刚说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马上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血管。血液,当然不能随便输,在验证了各人的血型后,老医生挑选了几人抽血。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中午,大家这才想起早上还没有吃饭。人都是这样,忘了也不饿,一旦想起来了,肚子马上就会提出抗议。耗瘸子将兄弟安排了一下,轮班看守乔四、小克和受伤的众兄弟,没事的人开始吃饭休息。 黄庭利是不用照顾病号的,这种小事情当然是底下小弟做了。此时的黄庭利,郁闷的带着大山东子,狼狗,找了辆三轮车,把自己拉到了广东火车站。整日打打杀杀,不是黄庭利的追求。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心中的理想,做中国的贼王。这些天的不断火拼,让黄庭利迟迟没有抽出时间踩盘子,会会广东的扒窃高手。如今,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黄庭利忙带着几个兄弟实行自己的伟大计划。会尽天下高手,一统中国偷盗界,做中国的偷盗业的第一人。 黄庭利和大山东子、狼狗,潇洒的穿梭在拥挤的人群当中,就像鱼儿见了水一样,说不出的惬意,这才是老黄**理想中的生活,这才是他的人生。 “兄弟,你踩过线了吧……………..”。每个地段都有自己的守护人,鱼吗,要养肥养壮了再吃,细水长流,任由外人随便采摘,把大小鱼苗都给吃了,那还不全乱了套。 “规矩,操,你算个什么鸟东西,也配跟我老大谈规矩,把你大哥叫来…………?”狼狗一脚就将这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家伙踢了出去。妈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长这幅模样也敢跟他老大谈规矩,操(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倒在地上的家伙愣了一下,但随即很愤怒的一个猛子窜了起来……… “咋了,哥几个,不给面子是不,你们哪旮旯的,不想混了呀。在这片还没人敢碰我鼠老六呢…………..” 听了鼠老六的话,黄庭利乐了。感情也是东北老家的,一家人呀。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既然都是东北的爷们,那啥都好说。 “鼠老六,听好了,你黄爷叫黄庭利,去把你们老大找来,我在这等他…..” 操,丫的,占我便宜………鼠老六心里不乐意了,暗自诽谤不已“娘的,你小子长的比我还年轻,就敢做我爷爷,摆明了占我便宜呀。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招呼齐了弟兄再来收拾你们………….” “行,黄爷是不,你等着,我马上把我老大找来………………..”鼠老六倒也干脆,爷就爷吧,等老子兄弟招到齐了,非把你小子揍得你妈都认不出来。 鼠老六一溜烟的跑进了一条小巷里,不一会功夫就拉了十几个小混混出来。 “兄弟们,就是这三个小子,别让他们跑了。妈的,敢踹我,还敢占老子便宜,当老子好欺负呢………..” 鼠老六明显属于那种欺软怕硬的主,见黄庭利只有三人,自己身后起码有十人,立马趾高气昂,张牙舞爪,大有不把黄庭利给撕成两半不罢休的意思。 “你说什么,爷没听清楚,再说一遍…………”黄庭利甩手就给了鼠老六一记大耳瓜子,扇得鼠老六是眼冒金星。瞪着两只小眼,嘴都气歪了。 “操,小子,还敢狂……………..”鼠老六的话还没说完,黄庭利甩手又是一记大耳瓜子,差点把鼠老六的牙齿打掉。这下,呆在鼠老六身后的马仔们不干了。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两个马仔刚想上前,被狼狗和大山东子,一人掐着一个,全踹了出去,剩下的马仔一看,立马抽出了刀子,准备捅人了。看到这帮小混混拿出了xiongqi,黄庭利三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们可是揣枪的,虽说晴天白日的,一旦开枪,后果不堪设想,可命都没了,还后果个屁呀。 黑洞洞的枪口让鼠老六感觉精神一阵,冷汗顿时哗的淌了下来,鼠老六身后的马仔们看看黄庭利手中的枪,再看看自己的冷兵器,顿时欲哭无泪,耷拉着脑袋全奄了,你说人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凭啥你们武器这么先进呀? “爷,黄爷,我跟你开玩笑的,大家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鼠老六两只鼠眼一转,马上开始求饶起来,三把手枪收拾他们十来个人实在是太富裕了。反正今天这跟头是栽定了,充好汉可不是他鼠老六的作风,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能受kuaxia之辱,他鼠老六一样能。 “别呀,哥们,刚才不是很牛吗,咋现在这么乖了?”大山东子不怀好意的将枪口在鼠老六面前晃来晃去,意思很明显,“不听话,老子马上崩了你”…………… “乖孙子,下次见着你家爷爷我,记得绕道走,别污染了你爷的眼睛…………”。狼狗用枪拍着鼠老六的面庞,嚣张的临走警告了一下。鼠老六感觉自己鼻子都要气歪了,这都什么人呀,他不就是长的难看了点吗,至于吗。 “走了,哥几个去填下五脏庙去……………..”黄庭利大摇大摆的喊上狼狗、大山东子开路。这狼狗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惹祸精。手里拿着枪,为人就浮躁。想他狼狗以前为了几十元生活费,忙碌奔波,何时享过这种作威作福的待遇。狼狗咧着嘴,潇洒的把枪在手里一旋转,动作是很漂亮。可惜狼狗玩枪水平不到家,枪走火了……….“砰………………..”。震耳的枪响声让黄庭利等人全蒙住了,鼠老六半边脑壳飞上了天,**溅的到处都是。黄庭利、大山东子,还有鼠老六身后的小弟们全愣那了,这算怎么回事呀? “走,快走…………….”。黄庭利拉起狼狗的胳膊就跑,不管广州公共安全专家多么无能,都绝不会允许有人在火车站附近公然开枪,这是面子问题,广州已经够乱的了,再有人公然开枪,那外国记者还不蜂拥而至,到时候,甭说公共安全专家局长,就是广州市长也要准备卷铺盖滚蛋了。 “操,杀了我们老大就想走………………”。看到黄庭利三人慌忙离去,鼠老六的马仔们不干了,被人当着面做了大哥,他们以后还咋混呢。 “去你妈的,滚开……………….”。黄庭利也是个狠货,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已经开枪杀人了,也不差再杀几个。枪声大作,黄庭利干净利落的放躺了两个拦路的小弟,带着大山东子、狼狗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抓,抓住他们……………………”。几个闻声赶来的条子,看到黄庭利三人逃跑,立马喊出声来,只是声音大,动作小。条子也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死和尚不死贫道,总要有人带头去顶枪子,没人带头冲上去,谁傻不啦唧的跑最前面。 一赶回诊所,黄庭利立马一脚把狼狗踹到了地上,严重警告他,以后不许玩枪。妈的,那东西是随便能玩的吗,要出人命的。区区一个广州帮小头目,宰就宰了,可万一哪天几人喝多了,玩枪闯出大祸,或把自己兄弟误伤了,那他黄庭利不成黑道笑柄了。 听到黄庭利叙述事情经过的耗瘸子,李正光,很没心没肺的笑的差点钻凳子底下。实在太恶搞了,这样都行。他们哥几个这堆人,全是天生的惹祸精,就没有让人安生的时候。看到兄弟闯了祸不但不责怪,反而大赞特赞黄庭利三人高,实在太高了。 俗话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乔四一party几十人,全窝在个小诊所里也不是个办法,最主要的问题是,屁大点地方也撑不下这么多爷呀。旅馆是绝对不能去的,那纯属没事找事。李正光迅速托人重金包了套四合院,大家总算暂时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至于古再阿依,耗瘸子等人做不了主,想尝尝鲜吧,勾搭二嫂,黑道大忌。想放吧,又不知道乔四愿不愿意。索性,大家也不去管他。乔四伤的这么重,一堆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哪里会伺候人,正好让古再阿依当个护士,陪伴照顾乔四。至于说古再阿依会不会逃跑,或害乔四什么的。那他们倒并不担心,毕竟古再阿依的哥哥艾山还在他们手里,量她一个小女生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夜色慢慢降临,昏迷了一天的乔四和禹作敏迷迷糊糊的同时睁开了眼睛。让人受不了的是,诊所的地方实在有限,两人竟在同一个屋子里。乔四身上被纱布包裹的和个粽子似的,浑身上下,只是露出了双眼和嘴巴。禹作敏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半斤八两,互相望着对方,大有想在病床上一决雌雄的架势。 日子在悠闲的养伤过程中慢慢度过,乔四和禹作敏由开始的互相敌视,防备。到渐渐的互相了解,相知。男人吗,不打不相识,单挑本就是男人交往的一种方式。经过这场恶战,两人倒真打出了几分感情。互相钦佩不已,乔四对于禹作敏的身手是赞不绝口,禹作敏对于乔四的亡命打法,更是五体投地。两人越谈越投机,干脆约定,伤好后再多打几场。男人的世界,女人是永远不懂的。呆在乔四身边的古再阿依,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两人,让两人尴尬不已。尤其是乔四伤的极重,连日常的方便都要古再阿依帮忙,最让乔四受不了的,开始几天他连嘘嘘都要古再阿依帮他握枪,实在是太丢人了,太没面子了。 …………………………………………………………………………….杀气弥漫,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黄明宏面布寒霜,咬牙切齿的对着面前鼠老六的几个小弟说道,“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跟我说一遍”。合该乔四命里有此一劫,本来鼠老六的这几个小弟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能跟老大单独相处了。但偏偏黄庭利三人在火车站公然开枪杀人,事情闹得很大,上面很恼怒,责令黄明宏给个交代。黄明宏二话没说,把活着的几个当事人找来一问?好吗,不问不要紧,一问气死人。**,乔四等人也太猖狂了,也太不把他黄明宏当回事了。士可杀,不可辱,他黄明宏决不是好欺负的。 黄明宏立马召集了他的四个把兄弟,广州帮的四大堂主,天机堂陈作隆、地火堂周延樊、风雷堂蔡焕生、血杀堂佘木辉。趁他病,要他命。不同于天津帮,广州帮财大气粗,人多势众,尤其是在自家门口,更是如鱼得水。风暴渐渐汇聚,一场针对乔四等人的屠杀计划开始了。 58章广州帮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乔四和禹作敏两败俱伤的消息很快流入到了各大黑帮头领的耳朵里。帮派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感,兄弟情义在这里是没有用的。宋留根、梁胜利最喜欢的就是痛打落水狗,两人眼见有利可图,二话不说就加入到了黄明宏的阵营。他两本就是势利小人,与黄明宏关系一向较好,如今更是**裸的投靠了广州帮,两方人马彻底联手。 石家庄的李建起,张宝林两人,自带着一群兄弟来到广州,投靠了河南帮后,一直无所事实,整日吃酒享乐,颇感无趣。他们两人属于标准的草头b社会,完全不懂得什么组织,势力,发展,只想着捞钱,干一票大的就走。河南帮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些的。宋留根、梁胜利一合计,许了李建起,张宝林两人一笔重金,只要他两做了乔四,钱小意思。至于禹作敏,说实话,天津帮和东北帮在他们的眼里都不是什么好鸟,豺狼与虎豹,半斤八两。乔四要杀,禹作敏一样要杀,落井下石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不趁机要他们的命,后患无穷倒是其次,最主要是怎么对的起自己呀。 乔四、禹作敏、小克一party病号,已经搬回了歌舞厅养伤。他们的伤不是一天半载能养好的,老在这家小诊所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歌舞厅究竟归谁,双方人马都莫名其妙。乔四和禹作敏也故意装糊涂,硬是没有提这茬。他们不提,自然不会有人犯贱,反正歌舞厅大着呢,不要说这两帮人,再多些也能承得下。不过,出来混的人最重面子。天津帮和乔四众兄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帮人马占据了个屁大点的地盘,难免心里有些窝火。奈何乔四、禹作敏身上的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只能暂时先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两人都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主,既然到了广州,不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有何颜面面对北方父老。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广州帮的四大堂主磨拳擦掌,咬牙切齿。人怕恶犬,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人人争先恐后。世态炎凉,人心本就黑暗。雪中送碳毕竟是少数,况且很多人的雪中送炭也是有目的的。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拿了我的碳,就要替我卖命,有些人更是只为图个名声,要知道,宣传费是很高昂的。与其浪费宣传费用,还不如采用这种方式效果好。 “妈的,总算该老子风光一把了”。血杀堂堂主佘木辉,手里拿着一块棉布,正在拼命擦拭一把五四手枪。广州帮四大堂,天机堂主要负责,贩卖,刺探情报,贿赂官员。地火堂则是开舞厅,开酒店,开赌场,专门负责明面上的生意。风雷堂负责偷窃、抢劫、行骗、收保护费、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违法事情。血杀堂最悠闲,专门负责和人火拼,争抢地盘,杀人放火等。血杀堂堂中的马仔,是广州帮仅存的一批打将,个个战力极强,平常日子里根本不做任何事情,只是拼命的锻炼身体。不过广州帮财大气粗,人多势众,加上强龙难压地头蛇,所以很少有帮派感触广州帮的眉头,是以血杀堂形同虚设,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兄弟们,养病千日,用兵一时,今晚就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杀对方一人奖励一千元,杀掉乔四或禹作敏的奖励两万”。黑道中人最重利益,讲些虚话屁用没有,反倒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万元户年代,两万元实在是不少了。 深夜,夜总会里依然歌舞升平,地球离开谁都要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生意总还是要做的。黄、赌、毒,是永远无法禁止的。世上有人需要,自然就有人卖,女人都成圣女了,那地球**案将翻一千倍,可能还不止。 歌舞厅的后院,艾山身上被绑了数道绳索,捆的和个粽子似的跪在小克面前。小克面目扭曲,过分的激动差点让他的伤口再度崩裂。小克伸出一只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指着艾山说道:“妈的,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让人伤这么重过,**了你全家,还想烧死我,妈比,你以为把人烧死很kb吗,等我伤好了,我会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刑罚。妈的,你给我的我一定会十倍还给你……..”。小克说完,让手下人把艾山重新关起来,然后吩咐手下人去买个大瓮,等他伤好后,他要把艾山削**棍。 女人、兄弟、自古就容易产生分歧。多少英雄豪杰为了美色命丧黄泉,多少情谊手足为了爱情反目成仇。古再阿依的出现,让乔四寂寞的心灵,找到了一点安慰。但同时也让众人有些茫然,古再毕竟是艾山的妹妹。兄妹连心,因为古再的原因,艾山并没有吃多少苦头。现在,小克醒来了,一切都不同了。女人、兄弟,始终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乔四的伤很重,但筋骨未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伤势好的很快,禹作敏则不同了,他的伤势倒不严重,但腿部从脚心处受了乔四狠狠的一刀贯穿,伤到了筋骨,没四五个月的修养是别想下床正常走路了。每次一想到自己的伤势,禹作敏就会咬牙切齿。想他禹作敏,从小习武,虽不敢说是武林高手,但普通人三、四个还未放在眼里。没想到阴沟翻船,被乔四这个超级菜鸟捅了一刀,冤、实在是太冤了。 “妈的,等自己伤好后,非要好好修理修理乔四这小子”。禹作敏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不能轻饶了乔四这个王八蛋。当然,两人现在关系已经大为融洽,生死相搏是不可能了。不过吗,正常切磋下还是可以的,乔四不是整天羡慕他的功夫好吗,那自己就好好教教他。禹作敏正意yin到得意处,李正光忽然拿着两瓶二锅头,几样小菜走了进来。武者,最是惺惺相惜。李正光也是个高手,而且先天优势极其明显,力大无穷。古人云,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斤。李正光技巧上虽然不及禹作敏,但力量上完全可以弥补,他们两人若全力较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看到了李正光手中的二锅头,禹作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喜欢喝酒,他是一个很死板人,酒色伤身,是武者的大忌,况且浓烈的烧酒喝下一口和团火一样在心中燃烧,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练躺拳实在。李正光早就料到禹作敏会拒绝自己,倒并不在意,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禹作敏,人生苦短,及时享乐。况且,酒精可以杀菌,对他的伤口也很有好处。架不住李正光的软磨硬缠,禹作敏被逼无奈就喝上了两盅。酒这东西,要么不喝,只要喝了第一口,就会喝第二口。不知不觉中,两瓶二锅头已经喝下了肚里。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迷迷糊糊的,两人听到了舞厅外的喊杀声……..。 59章阎王一怒 广州帮四大堂主和石家庄的李建起,张宝林,六人气势汹汹的带着四百多号小弟,上百条枪,把三里屯夜总会围得水泄不通。 血杀堂堂主佘木辉,和李建起,张宝林三人,端着德国造半自动小型步枪,下车对着夜总会的顶棚就是一顿狂扫。顿时,整个夜总会像煮热的开水般炸了锅,乱了套。人挤人的往外跑,人得潜力是无限的。一个肥胖的大叔,平时走两步路都喘的货色,一把推开坐在他腿上的小姐,跳跳蹦蹦的就冲了出去,腰不疼,腿不酸,啥毛病都没了。 乔四手中,拥有大批的g-u-n弹药。但是往来运输不便,所以人人只是携带了手枪,并没有把从ammo库中得到的大批akde-tona-tor带到广州,形式明显不妙,乔四这个亏是吃定了,只是看能保存住多少人马。 耗瘸子一向是无女不欢的货,此时还搂着娇小的四川妹子,和奶胖、马猴两人喝的不亦乐乎,早就忘记天多高地多厚了。 谁他妈的大晚上找事,老子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酒壮怂人胆,喝醉了的耗瘸子感觉自己就是天王老子,枪算个屁,老子刀枪不入,谁他妈敢不服他,他就杀谁。 “他妈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找我们天津帮和东北帮两帮人马的麻烦….”。奶胖扯开上衣,露出了里面浓密的胸毛。他跟耗瘸子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黑道中人相交,最重情义。当然,前提是两人帮派之间不产生摩擦,不然,大义之下,情义只能暂时先放到一边了。 佘木辉眼睛冒着嗜血的光芒,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冷笑着一梭子子弹就将一名冲上前来的马仔干翻。杀人也会杀上瘾的,好久没有开枪的他,身体内好像有个恶魔在不停呼喊“杀!杀!杀……………..”。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佘木辉不管身旁喊声震天,眼睛冷冷的瞄上了耗瘸子一帮人。 鲜血的气味让人作呕,大厅内到处都是鲜血。 天津帮加东北帮二百来号人马对抗广州帮和石家庄的李建起,张宝林四百号人。表面上看只是差了一倍罢了,但一人打两人,两人打四人,可能觉不出数量的巨大差距。二百打四百就不同了,毕竟是整整多出了二百号人马,咬也可以活活把人咬死了 乔四正在休息养伤,隐约间听到外间的枪击,混战声。顾不得自己伤势未曾痊愈,慌忙拿起枕头底下的手枪和两个弹夹,就冲了出去。是男人,就要顶住,有伤不是理由,等死不是他乔四的作风。 禹作敏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第一次喝醉的滋味并不好受。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他和李正光已经隐约感到有些不妙。李正光从没这么痛恨过喝酒,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酒误事呀。 禹作敏拉起李正光,单腿连蹦带跳的扶着墙来到了水龙头跟前,冰凉的水从两人头顶浇落,让他两清醒了不少。两人甩了甩稍微清醒点的头脑,接着二话不说端起凉水就喝,直喝道肚子鼓胀,然后互相击打对方的腹部,将尚未完全吸收的酒业浑着凉水吐了出来。如此两三次后,两人基本上已经彻底清醒了。 “操家伙,干他妈的……………..”。清醒过来的李正光,嗷嗷怪叫,太缺德了,实在太不象话,大晚上的都不让人清闲,还让不让人活了。李正光迅速的冲进自己屋里拿了两把手枪,丢给禹作敏一把防身,然后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告诉外面的弟兄,把各个出口堵严实了,呆会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天机堂陈作隆,为人阴险无比,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汽油等易燃物,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要么不做,做就一定要做彻底,杀人怎么能不放火呢。 耗瘸子和奶胖这时候也清醒了,刚还一起喝酒的好兄弟。马猴**,如今被打得和个马蜂窝一样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当场毙命,他两想不清醒也不行呀。 “**你们祖宗…………………..”。奶胖热泪盈眶,马猴和他从小就跟着禹作敏,三人从街头不入流的小混混,一步步成为大邱庄霸主,地下统治者。如今,更是成为了天津b社会龙头。多少次出生入死,都没要了马猴的性命。如今………………… “你们全都要死,我要你们给我兄弟偿命……………..”。奶胖状似疯狂,抡起面前的酒瓶就冲到了人群里。耗瘸子怕他出事,慌忙掏出双刀紧跟在他背后,两人皆是穷凶极恶之辈,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哀鸿遍野。迅速的杀开了一条血路,向着佘木辉的方向杀去。刚才,正是佘木辉的一梭子子弹送了马猴上西天,两人都是标准的亡命徒,根本不管对方手里拿的是德国造半自动小型步枪,疯狂的人是不会管后果的。此时,李正光也加入到了战局。 黄挺利带着几个兄弟保护着乔四、小克、禹作敏等伤残人士,只要乔四和禹作敏在,东北帮、天津帮就永远不倒。 “老三,不用管我们,马上出去支援那些兄弟。谁有本事能进来要了我的命,就尽管拿走…………..”。乔四面色阴狠,手握五四手枪。禹作敏和小克众人,也是面色不善。混矮骡子的就这个下场,靠人保护,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没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决不是那些宵小能随意**的。 乔四和禹作敏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明知道对方十有八九不会让他们活着,但偏偏想看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要了他们的命。小克不顾自己的手伤不能做剧烈运动,硬是冒着伤口迸裂的危险,拿起一把五四手枪。感觉是我的,我说不痛就是不痛。 夜色正浓,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到处是pol.ice警车,防爆战士,高压水枪…… “看什看,军事演习,山道一边去………………….”。几名干警粗暴的连推带踹,把一些想看热闹的人赶走。 “报告队长,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一名干警对着一位留着小胡子的警官静了下礼说道。 小胡子队长看了下手表,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说道:“着什么急,才刚进去半小时,还早,一小时后我们进去收场,这些垃圾死的越多越好,最好全部死光光。小穆,你过去把高压水枪再检查一遍,待会别出什么差错,记得一定要把血迹冲洗干净,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被外国记者抓着把柄,你我都要完蛋。 60章杀出去 晚风轻轻吹动苍凉的大地,同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不过是可笑的蝼蚁罢了。 李建起和张宝林两人,猖狂的端着半自动步枪就冲向了夜总会内部。单纯的人最可怕,他两人的目的很明确,杀死乔四,干掉禹作敏,拿到大把的钞票回石家庄当土地主去。 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不就图个享受吗。钱是好东西呀,为了它,人与人之间失去了真感情,兄弟可以反目,朋友之间可以拔刀相见。只要姿色出众的女性找个夫君就跟搞拍卖会似的,价高者得,其实私下里不知被多少人用过了。谁不为钱狂呢,为了它,企业与企业之间明争暗斗,国与国之间勾心斗角,间谍渗透无所不用其极。眼睛一红干脆就开打,只是有的国家实力太弱,开打后不但没占着便宜,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把自己性命都赔上了。有的国家则不同,实力强横,挑明了侵略占领,别的国家顶多抗议下,也就是大着胆子放了个屁,和没抗议没啥区别。可见,世间所谓的黑白,真理全是扯淡,用来约束可怜的老百姓的。还是毛主席老人家说了句实在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对于强者,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保护老大……………..”。几名乔四的小弟抽冷子对着李建起和张宝林就是几枪,差点让二人命丧黄泉,吓得二人冒了一头冷汗。 “**,现在的年轻小混混都这么亡命,一代比一代狠呀…………..”。人不得不服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黑社会,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李建起和张宝林两人顾不得赞叹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勇猛,紧扣扳机就是一顿疯狂扫射。至于当中误伤了多少广州帮的兄弟,就不是他两该操心的问题了。大家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是非多。广州帮小弟的死活,跟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 机枪扫射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枪口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子弹壳和不要钱的雨点般叮当落地,挥洒成片。两人嚣张的一通狂扫下,两只老式的德国造半自动小口径步枪,枪管已经滚烫发热。 “啥破质量…………………..”。 李建起和张宝林两人,在河北那是出了名的亡命。两人杀的性起,把打光子弹的步枪往地上一摔,右手握刀,左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大步冲向了人群。近距离用刀砍,远距离用枪打,一时之间,所向披靡,没有人能在他两人跟前走过一个照面,端的是嗜血凶残,勇猛盖世。 夜总会的大厅,所有人混战在一起,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四周发生的事情。李建起和张宝林推开了周延樊的尸体,冷笑不已,快速的下黑手开冷枪,把跟在周延樊身旁的几个小弟全部放翻。乱局争斗,人不如狗,可怜那几个小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没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被自己人杀了,冤,实在是太冤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一切都被一直在场边观看指挥的天机堂堂主陈作隆看在眼里。 “**你们杀千刀的河北帮,你们这两个杂种,我要你们偿命…………..”。陈作隆肝胆欲裂,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广州帮他跟周延樊关系最好,如今眼见自己的兄弟被杀,如何能不生气。至于说这股怒火跟周延樊欠他那一百多万有没有关系,就没有人知道了。反正人已经死了,这笔帐是永远追不回来了。 冷静,自己需要冷静…………。陈作隆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阻止了他身旁拔枪就要射击的几个小弟。大局为重,先杀掉乔四、禹作敏,回头再收拾这两个杂种。 混战依然继续,李建起和张宝林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黑道中人,办案破案绝对比白道要简单公正的多。很多白道中人就是靠收买内线,取得自己升官发财的业绩。 李建起和张宝林猖狂的仰天长笑,看着远处站在那里打光子弹的李正光,一股脑的把手里的子弹全送了出去。子弹横飞,李正光站在那里,四周都是他的兄弟,他想躲,但以人类的身手,练到极限也不可能躲避子弹。他想拉过个人来挡子弹,可四周都是他的小弟,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没时间跑到前方现去抓个广州帮马仔。 子弹呼啸,李正光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李建起和张宝林笑不出来了。李正光的背后墙上,子弹按着他的身形排列出了他上半身的轮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邪意的事情,所有子弹全部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这不是杂技团飞刀表演,不是魔术师挑战极限的生死演出,这是货真价实的奇迹。 漫天的喊杀声中,李正光持刀而立,冷笑着盯着李建起和张宝林。三人的目光交错,碰撞出点点火花,周围的一切逐渐离他们远去。三人心头空明,“我的眼里只有你………………..”! 没有震天的嘶吼,没有让人热血澎湃的冲撞。有的只是刀光剑影和迸溅的血流,三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一步步向对方走去。残肢、断臂,血溅五步。任何人挡在他们面前都要死,鲜血染红了他们三人的头发,同是过江龙,相煎何太急。 61章杀出血路【1】 每个正在建设发展中的国家,城市,都会有一段蹉跎、迷茫、混乱的岁月,如建国以前的青帮时代,日本的山口组时代,台湾的竹联帮时代,意大利的黑手party时代,香港的新义安、三合会、14k时代,这是无法避免的。当国家走上正轨,有了自己稳定发展的一条道路后,这种现象就会逐渐取缔。中国早年的混乱,远非现在的青少年可以想象的。 同是过江龙,相煎何太急。黑帮间的火拼,说白了无非还是利益问题。中国地大物博,狼虽然多,但肉更多,只是人都有私心,黑社会又不是得道高僧,既然可以多吃块肉,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李正光的双眼,由于过度的愤怒,已经充血,变成了红色。他的性格极其残暴,一生只佩服乔四一人,当乔四死后,他转战北京,和北京的顽主们发生了火拼,虽然胜利,却最终挨上了枪子。北京,是中国的首都,不要以为首都治安就一定会好的一塌糊涂,这里的水深着呢。北京的大佬,基本都是双重身份,既是b社会大哥,也是警方线人。他们有个很特别的名字,顽主。顽主,玩主,出名的眼高受低,什么偷窃、抢劫、倒卖车票、拐卖妇女,这些龌龊的小生意,他们根本瞧不上。做就做大的,他们就喜欢搞些贩毒、绑票之类的大买卖。高风险,高回报,当然要高水平才成,贩毒绑票那是一般人能玩的吗? 血液,慢慢流淌,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李正光狰狞的看着李建起和张宝林,眼中燃起无限战意。他不知道这两位打将是从哪钻出来的,在他印象当中,广州帮和河南帮,好手极少。他的左手,一把掐住了一名留着长发,胳膊上刺了个忍字的马仔脖子,右手长刀,狠狠的从马仔心口捅了进去,来了个透心凉。发狂的李正光,用刀顶着马仔的身体,疯了一样向前冲去。李建起和张宝林,也不是怕事的主,他两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扔到一旁,起刀劈翻挡在身前的几个小弟,恶狠狠的迎了上来。 出来混,就别怕死,不然还是回家做个乖宝宝吧。李正光、李建起、张宝林三人,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鸟,标准的三个土匪。李正光,号称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单挑无敌。李建起和张宝林,那是从小在河北打出来的,都被改编成电视剧了(丁棍、刘华强)。三人的长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李正光从小习武,身手敏捷程度,自不是普通街头流氓能比拟的,他起脚踹开了张宝林,对着李建起就是一顿狂砍,宛如一头发疯的公牛。 生死相搏的战斗,决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可以胜利的。黄金荣时代,穿着黑马挂,戴着粗金项链,腰里别着斧头,玩的是义气,勇武,他代表的是从洪门传下的那老一套传统。杜月笙时代,玩的则是头脑,厚黑学,他是中国第一批身穿长衫,文笔彬彬,宛如书生的b社会。混白道,要有文化,要溜须拍马,勾心斗角。混黑道,更要有知识,要阴狠,要心黑手辣。李正光不是菜鸟,也不是未杀过人,见过血的雏,他深知等级相差不大的较量,双拳难敌四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趁对方尚没有彻底拉开架势前,快速解决掉一人。否则,刀枪无眼,后患无穷。 你妈。。。。。。。”,李正光的算盘虽然打得不错,但张宝林毕竟也是一方霸主,枪林弹雨混出来的,哪里有这么容易见上帝。肚子上挨了一脚的张宝林,气急败坏,骂骂咧咧,暴跳如雷。从来都是他欺负人,何曾被人欺负过。他也属于那种眼睛一红,掏刀子就要拼命的主,他凶狠的一把夺过身旁一个小弟的长刀,手提双刀就又冲了上来。李正光一时腹背受敌,险象环生。所幸,天下没有白流的汗水,他那一身功夫不是练着玩的,加上他天生人高马大,占了力量上的绝对优势,对方虽然以一敌二,一时半会倒也奈何不了他。 女人,见血就晕,叽歪乱叫。男人则恰恰相反,尤其是东北的男人,见血就眼红,许多本来不想惹事生非,想要安心过好日子的东北男人,见到血都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更别说像李正光这种标准的亡命徒。现代刀械搏斗,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有不受伤的道理。李正光、李建起、张宝林,三人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全部挂彩。李正光额头被砍了一道长口,正血流不止。李建起左胳膊上挨了一刀,深可见骨。张宝林耳朵上被切了一下,半只耳朵耷拉丢当在面颊,说不出的狰狞kb。如果说,没受伤之前,三人还有点理智的话。那现在,他们三人,就是不折不扣的野兽。三人已经打出了血性,打出了真火。 一日是兄弟,终身是兄弟,早年的黑道,义气二字被看得极重。马猴和奶胖,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瘦,一个胖,一个一肚子坏水,一个四肢发达。这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看也不可能成为一路人。可实际的情况是,两个同样阴险狡诈的聪明人,是不可能成为生死与共,亲密无间的好兄弟的。马猴和奶胖,可谓是异性相吸,很好的互补在一起,成为了最佳拍档。如今,马猴死了,奶胖彻底暴走发狂了。他红着双眼,手拿酒瓶,见人就捅。酒瓶碎干净了,抢过对方的刀,专门往人脖子上砍,刀刀毙命,狠毒异常。横的怕不要命的,四周的广州帮打仔,顿时纷纷有意无意的挪动了下脚步,离这个死胖子远远的。金牌干将级别的战斗,他们这些小喽喽,还是少参与比较好。 “干你个老母,一群废物,都给老子闪开。。。。。。”,血杀堂堂主佘木辉,天生也属于血液里有暴力因子的那类人。他旗下的小弟,是广州帮唯一的一批打将,只是广州帮财大气粗,日常火拼极少,是以经验差点。打群架,拼的就是气势,魄力,谁够狠,谁经验丰富,谁赢。没经验,自然吃亏。况且,一力降十会,南方人天生就没有北方人高大,力量上属于绝对劣势,不过,老天是公平的,他们在经商方面的天赋,一向比北方人高。 “我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郝瘸子生性嚣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残疾人心理本就阴暗,特别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宁可别人都怕他,畏惧他,也不想别人瞧不起他,不重视他,那会让他发狂,做出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他可是曾经因为在哈市,有人低头看了一眼他那条瘸腿,足足追着此人砍了三条街,真人真事,绝不夸张。他紧跟在奶胖身后,嗷嗷怪叫,两条胳膊抡着砍刀,宛如两台发动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还动不动发下狂,把人当饺子馅剁,标准的包子铺剁肉的。侥幸从奶胖手里逃脱的马仔,气还没喘顺,谁知后面又来了个更狠的,顿时叫苦连天,欲哭无泪,颇有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那个胖子手里的架势。 黄庭利、狼狗一帮人,拿着匕首,专门从背后阴人。扒手派系,日常踩线干架是家常便饭,可扒手就是扒手,毕竟不是专业打手,硬拼不是他们的风格,还是偷袭比较好。很多人认为,男人,应该去抢,去夺,偷窃算什么,没出息。可黄庭利不这么想,他从来没觉得所从事的行业有什么见不得人,丢人的。他平生有三不偷,不偷穷人,不偷农民,不偷妇孺,他只偷那些有钱人,和那些贪官污吏,所以他自认是侠盗。他的理想,就是一统中国偷盗业,成为真正的霸主。这个理想,若放在当今社会,铁定是不现实,不可能的。但在当时的中国,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可能。多年后,当不可一世的东北黄瘸子,意气风发,雄心壮志,利用各方面的势力,第一次召开了全国扒手联盟大会,一统偷盗界,旗下建立了北上支队,南下支队,鬼队,汇聚了全国几乎所有的扒窃高手。成为了建国以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标准神话,和反面教材。当然,下场铁定是无比凄惨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乔四和禹作敏,一人叼着烟卷,陶醉的吐着烟圈,一人不闻不问,闭目养神。从表面上看,两人似乎对于外界的打斗,一点反应都没。其实,错了,喜怒不形于色一向是禹作敏遵循的宗旨,不过似乎他做的并不算太好。而乔四,当他越是一副无所谓,甚至哈哈大笑的时候,越为危险,因为怒极反笑。他和禹作敏都属于那种极度记仇的人,别人碰我一根头发,我杀人全家。广州帮的做法,明显是想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不过,受伤的老虎也是老虎,乔四倒想看看,谁有本事能把他们哥几个,送进黄泉。 激烈的打斗声不断从舞池内传来,小克缓缓睁开了双眼,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的他,有心无力,不过,身体的伤害,并不能让他丧失掉混黑道的决心。因为他是小克,东北三巨头之一,剁一跺脚,哈市都要抖三抖,市长都要卑躬屈膝的小克王伟范。 天空昏暗,日月无光。若不是中国未来,最牛x的两位b社会大哥,互相火拼,两败俱伤,区区广州帮,怎敢如此猖狂!有仇不报非君子,广州帮的作法,已经为自己日后的灭亡,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62章杀出血路【2】 小弟,就是用来垫背的。老大有难,小弟顶,这是黑道千古不变的规矩。想要出位,总要拿出点忠心,在老大面前表现一番。有本领的,如李正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大哥了。没本领的,也不要紧,替老大挡个刀,坐个牢,混个资历,到新疆搬两年砖去,只要人没死,出来就成大哥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乔四的为人,那不用说,出了名的大方。点首歌小费两千,打个炮直接一万,往外送礼,甩手都是一套套楼房。要知道,当时的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万元是什么模样。所以乔四的小弟非常多,多到公然强绑美女军官、**、公共安全专家,竟然没有人能制的住他。现在乔四有难,小弟们当然红眼拼命了。红眼的东北人,是可怕的。少数民族一向彪悍无比,纵观今古,金、匈奴、突厥、女真、满,其兵力人口,都少的可怜,可汉人就是灭不了他们,大汉不过是把匈奴赶了出去,都成了了不起的战绩。时代不同了,老一套行不通了。可少数民族依然血性,强悍,新疆帮战无不胜,接连把天津帮、西北狼、山东帮、广州帮、潮州帮、河南帮、河北帮,全国各地在广州的黑帮,全部打残,结果还是让东北帮给做了。由此可见,一群红着眼睛的东北人,有多可怕。 激烈的喊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黑帮分子,大多是些小学都差点没毕业的货色,文化素质,纪律性极差。各种骂人的方言满天飞,广州帮帮众是满口粤语,句句不离“老母”两字。乔四旗下的东北小弟们,更是一个比一个能骂,几乎是砍上一刀,就要高喊一两句,***,***,****之类的。。。。。还别说,这招确实蛮管用,东北人是标准的普通话,吐字清晰,骂人和连珠炮一样。广州人舌头大,吐字不清,普通话又不会说(当时还没定普通话标准呢),半天骂不出几句,好不容易骂了套顺溜的好词,东北人还没听懂骂的是什么,和没听见一样。这造成了东北帮越骂越勇,广州帮则渐渐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血液挥洒,残肢断臂,胃肠蠕动。那个时候的小弟,是天真的,可爱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互相砍杀,老大一句话,抗起刀就走,生死无怨。不过,人命关天,岂是儿戏。广州帮帮众,平日里欺行霸市倒是挺拿手,可真正的黑帮火拼,几乎没参与过。所谓的几场战斗,不过是几百号人,群殴了人家几十号人,当然是抢着上,乱刀劈翻,挤也把人挤死。乔四旗下就不同了,东北小伙,甭管是不是b社会,出门都有带刀的习惯,一动手眼珠一红,就掏出来了。乔四带到广州的这批小弟,几乎个个手上都有几条人命,如今气势上占了上风,那对方兵败如山倒只是时间问题。 李正光是越打越脑火,不是自己实力差,实在是对方太狡猾。李建起和张宝林,那是从小一起干架长大的把兄弟,配合能没默契吗?李建起架住李正光的刀,张宝林铁定趁机捅上一下,这造成了李正光总是被动防守,手忙脚乱。不过,李正光也是个狠货,能做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一直到枪毙时还没被人捅死,自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 “***,我要你们的命。。。。。。。”,李正光的亡命劲一上来,除了乔四,还没有人能拉住他。暴走的李正光,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一脚踏在李建起膝盖处,借着一踏之力,凌空高高跃起。寒芒闪过,李建起趁机一刀划过了他的腹部,血和喷泉一样挥洒。李正光面目铁青,狰狞的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富贵险中求,想要取胜,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凌厉无比的一刀,借着下压之势,狠狠砍向了张宝林头部。刀未到,尖锐的空气撕裂声,已经让张宝林面目失色,胆寒不已。 点点火星,犹如世间最美丽的花火。清脆的声响,震的人双耳失去了听力。一截断刀,跌落地面,张宝林睁大了不能相信的一双眼睛,跌跌撞撞,不由自主的接连向后退去。一道血痕,慢慢从他的额头浮现。李正光借了物理惯性的全力一击,劈断了他的长刀,劈到了他的额头上。可怜张宝林横行河北,没想到却阴沟翻船,在广州栽了。 见到自己的把兄弟受了重创,李建起顿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疯狂的拦住了想要斩尽杀绝的李正光,不顾一切的亡命猛砍。李正光虽然腹部被划出了一道长口,血如雨下,但其实伤的并不重。他的双眼,闪动着嗜血的光芒,犹如夜晚中的独狼。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当初,李正光被乔四硬逼第一次杀人时,虽然有些抗拒,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期待。 此时,奶胖已经和血杀堂佘木辉打成一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什么武功招式,什么防守,通通的靠边站,用不上。奶胖就像一辆失控的装甲坦克,挥舞着寒气四射的砍刀,和佘木辉直接拼命了。郝瘸子跟在奶胖身后,本想助他一臂之力,但风雷堂堂主蔡焕生,早就盯着他多时了。两人辅一接触,便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郝瘸子的双刀,快、狠,力量大,准确性差点,毕竟一条腿瘸了,行动不可能和常人一样。蔡焕生整天闲着没事锻炼,在广州帮中,也算的上是好手了。不过,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郝瘸子一比,他还是嫩点。黄挺利一party人,左右乱窜,专门从人背后下黑手,杀着杀着忽然发现,对方也有这么一party专门捅黑刀的,顿时火大的很。这个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有的双胞胎姐妹,一模一样,美丽异常,但妹妹忽然有一天把姐姐杀了,你说为什么???合该天机堂陈作隆走霉运,本想捡点便宜,结果这下好了,双方谁都别捅黑刀了,挑明了打吧。 至于说当时b社会为什么那么猖狂,看看当时警察的能力就知道了。超级杀人犯,二王哥两,说白了就是两个男人,只不过一个反应快,一个枪打得准。全国警察竟然怎么抓都抓不到,最可笑的是,二王若是躲起来也就算了,关键是二王没躲,大摇大摆坐火车全国抢了个遍,正大光明的看见pol.ice就开枪。结果是,谁抓谁还不一定。最后国家恼羞成怒,实在丢不起这人了,干脆调了一个军团,两个民兵团,去杀两个人,连活的都不要,直接下了建国以来唯一一张格杀令,无需抓捕,直接就地正法,二王能不死才怪。由此可见,两个人都如此潇洒,一个黑社会团伙少则几十人,多则数百人,这么多人,怕个球,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广州帮大哥黄明宏,人虽然凶残,脾气暴躁,可不代表他是傻瓜。成大事者,要么不做,做就一定要做绝。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已经彻底发了狠,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自己旗下四大堂主,和河北的两个金牌打手,没有办法能杀死乔四和禹作敏,那就让警务人员解决。他早花了大价钱,收买了部分pol.ice,乔四和禹作敏只要一入警局,就别想能活着出来。罪名,简单的很,逃跑袭警,当场击毙。这种事,说不清,查不清的,直到前两年都发生过,别说当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许,黄明宏的算计是没有错误的,乔四和禹作敏已经被堵在了舞厅内,逃不掉的。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两人的疯狂程度,一个是国家领导都不在乎,出道就杀了市委书记全家的东北新势力,一个是聚集人马,占领国土,公然造反的疯子,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乎pol.ice的性命。说点难听的,pol.ice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有没有一件衣服贵重,都是问题 纯净洁白的水,从天而降,洗刷了满地的血迹,冲开了一对对正在厮杀的身影。奶胖和佘木辉,正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厮杀,两人似乎都有些神智不清,高压水流都无法将他两冲开。郝瘸子刚把蔡焕生砍翻,想要补上几刀,黄挺利忽然出现,拉着他的胳膊就向后跑去。黄挺利一向油滑,感觉极其敏锐,不然也不会逼得警方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把他老婆儿子当人质,才让他投案自首。舞厅内,顿时一片混乱。法不责众,好几百号人,你拿把小枪吓唬谁,谁听你的真站住了,谁铁定脑子不好。 天机堂陈作隆,毕竟是广州帮的智囊。他胡乱用衣服包裹了一下被黄挺利砍伤的胳膊,急忙组织广州帮众向他靠拢。他怕什么,自己地盘上,pol.ice都是自己的人,抓就抓了,前脚进去,后脚出门,打了这么久,正好找个地方喝喝茶,休息会。 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留不住。乔四和禹作敏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外面被pol.ice封锁了。那他们怎么不早点就开始突击、逃跑呢?说的容易,先不说广州帮把他们彻底拖住,就算没有广州帮,真当警方吃素的呀。警方的原则一向是,人海战术,一个罪犯,最少二十名pol.ice围捕,天知道外面多少警力。况且,子弹无眼,小弟牺牲了还好说。乔四讲义气不假,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烂命一条的小瘪三了。黑道大哥,就要有个大哥的样子。心慈手软,优柔寡断,那不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了。当断则断,必要的牺牲,再所难免。关键是,谁能保证子弹打得一定是小弟?这是一个大问题。 禹作敏的双目,闪动着一股嗜血,可怕的光芒。英雄惜英雄,他和乔四,都是那种表面文质彬彬,其实比狼还要危险的人物。他狰狞的咧开嘴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顺着他的目光,乔四看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两个疯子,一拍即合。既然无路可逃,那就炸出一条血路。禹作敏当时绑在身上,为乔四准备的大量de-tona-tor,一直没用上,现在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pol.ice既然敢堵住逃跑的道路,那就来个鱼死网破,要么大家一起完蛋,要么放老子走。 先说一下,后面还牵涉到江西帮派,西北狼等好多中国各地,不同特色的b社会,和赖以为生的犯罪技巧手段。可能有些黑暗,有些让人心惊,心痛,如江西的家族式**团伙,黑暗到让人欲哭无泪,让人不寒而栗,但却是真实的。本书再次重申,虽有虚构成分,但决非单纯的黑帮小说,书中除少数跑龙套的,其余所有的人名、外号、极重要事件,均为真实。书中各地的黑帮,在那个年代的犯罪技巧,赖以为生的手段,甚至说沿袭至今的习惯,均为属实。 当时哈市人为乔四写的,就知道他夸张到什么地步了。 **女**,**女公共安全专家,天天玩处·女,夜夜做新郎。 63章鱼活网破 pol.ice最大的荣誉,不是盲目的英勇就义,而是留下有用的身躯,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pol.ice也是人,所谓的孤胆英雄,不过是电影中的一场戏罢了。现实中pol.ice有严格的规定,遇到危险的犯罪分子,一人没有把握抓捕的时候,应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小心跟踪,及时通知同事支援,勿打草惊蛇,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火花闪动,两名pol.ice手持电棍,恶狠狠的击向了奶胖头部。电棍的威力,没有尝试过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奶胖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可他就是死不松开紧咬着佘木辉喉咙的嘴巴。鲜血不停从佘木辉的喉咙喷出,他哽咽的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来,更多的警务人员冲了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开。此时的奶胖,满嘴是血,疯狂的哀嚎不已,宛如一名精神病患者。泪水不停从他眼角跌落,仿佛是在说:“兄弟,我替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天机堂堂主陈作隆,发觉佘木辉已经挂了,顿时面色巨变。此次,广州帮好手倾囊而出,趁天津帮老大和乔四两败俱伤之时,痛打落水狗。谁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广州帮死伤惨重。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杀了乔四和禹作敏,牺牲再多的人也无所谓。但是,若乔四和禹作敏,侥幸逃掉,那广州帮此次战役,就真成了黑帮一大经典笑话了,老虎没打着,惹了一身骚,标准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帮分子,说白了还是罪犯,无论怎样猖狂,都要给pol.ice几分面子的。像乔四和禹作敏那种无法无天的货色,中国有两个已经足够了,再多就乱套了。大厅内的数百帮派分子,在经过了短暂的骚乱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主要是唯一的两个出口,大门、后门,都被大批pol.ice武装包围了,冲不出去,侥幸冲出,也有可能被打成筛子,所以只能安静的举手投降了,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刚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帮人,现在并排蹲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黑帮火拼,出了事自有老大处理,又不是街头抢劫杀人,用不着负隅顽抗。黑帮,就要有黑帮的素质。 “啪。。啪。。。。。”,轻轻的拍掌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听起来格外的刺耳,乔四一瘸一拐的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面色不善的黄挺利和郝瘸子。人,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处境。混这条道,遇见条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那还害怕什么。警方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每次抓捕杀人犯时,都会小心翼翼,布下天罗地网。而抓捕小偷时,几个pol.ice冲上去按在地上就拷。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偷窃判不了几年,何必袭警拒捕把事情搞大。杀人是铁定要枪毙的,宽大处理是不可能的,俯首认罪是没有用的,拼死一搏是有希望活下去的,你说反不反抗? “我乔四刚来广州不久,没想到竟然惊动这么多pol.ice**来看望我,真是荣幸之至。。。。。。。”,乔四面带讥讽,嘲弄的看着一排排荷枪实弹的pol.ice。老鼠怕猫,纯属谣言,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古偏见,从此推翻。他乔四,从小就出生在无法无天的家庭,虎父无犬子,老爸都不怕政party,儿子怕个毛pol.ice。 “乔四,你已经逃不掉了,我现在代表人民,代表go-vern-ment,正式逮捕你。。。。”,警方指挥本次行动的副指挥使,义正严词的举起了手枪,瞄准了乔四。至于正指挥使,当然是坐在外面车上了,领导,就要有个领导的样子,运筹决握,指挥作战。这种奋斗在第一线的危险工作,等有了记者在的时候,在说吧。 “啊,开枪吧,我好怕呀,吓死我了。。。。。。。。”,乔四夸张的用他那受伤的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和身后的黄挺利,郝瘸子,以及刚刚被人架着走出来的禹作敏,小克,猖狂的大笑不已,气焰无比嚣张。这下可把本次行动的副指挥使气坏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娘的,好歹他也是个科级干部,副所长,就算广州帮大哥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斟茶倒水。你乔四,一个东北土包子,跑广州狂个鸟。 “干你个老母,把他们全拷起来。。。。。。。”,这位副指挥使,明显也属于火爆脾气,一生气粗话都出来了。这是很正常的,李云龙脾气更糟,男人,就应该有点脾气,不然像什么样子。 副指挥使一下令,大批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干警,哗的一声,蜂拥超乔四涌来。震耳的枪声响起,郝瘸子猛然拔下上衣,双手一手拿着手雷,一手高举还在冒烟的手枪,嚣张的喊道,“麻痹,老子手一松开,大家一起完蛋,来呀,开枪呀,朝这里打。。。。。。”,郝瘸子指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大量bob!!!,嚣张的看着面前的众多pol.ice。大批的警务人员,顿时全懵了。中国警方抓捕罪犯,反抗的很多,但这么负隅顽抗,亡命一搏的还真没几个。广州乱是不假,可在东北帮和新疆帮未开战前,主要是乱在偷抢骗,黄赌毒。警方,何时见过这种阵仗。通常,这种情况在国外,铁定是马上调遣飞虎队、海豹突击队等**解决,警方撤退。可中国当时,**的概念模糊无比,普通pol.ice脑海里,有没有**这个词,都是问题。刚听到枪声,吓了一跳的副指挥使,以为乔四等人竟然敢开枪袭警,顿时大怒,正准备下令反击,当场击毙罪犯,谁知,郝瘸子来了这么一出亡命戏,结果也懵了。幸好,中国警方一向是按命令行事,没有私自乱开枪的习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硬的是行不通了,那就来软的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信罪犯不乖乖投降。这副指挥使倒也不是酒囊饭袋,深得我国干警精髓。他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你们是逃不掉的,马上放下de-tona-tor,乖乖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警方会根据你们的认罪态度,对你们从轻发落的。。。。”。副指挥使的话还没说完,乔四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些千篇一律的套词万金油,乔四等人背的比他熟练多了,要说对街上的小混混说去,也不看看面前都是些什么人。 “去你妈的,少跟老子来这套,操。。。。。”,李正光甩手就是一枪,打在这位副指挥使腿上,他的枪法极准,说打你左眼绝不打你右眼。至于说怕,怕鸟呀,抓着怎么都是个死。既然如此,老子死也拉你们垫背,大家鱼死网破,一拍两散。看到领导挨枪了,众多的pol.ice顿时恼羞成怒,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不是说犯罪分子手持一把机枪,大家只要奋不顾死,英勇就义,一起冲上,制服歹徒,然后该升官的升官,该下葬的下葬,这可是货真价实的de-tona-tor,一爆炸,所有人一起完蛋。 冷汗,犹如雨后的竹笋,从陈作隆的额头一片片冒出,他知道,广州帮这次行动彻底玩完了,对方要比想象中的还要疯狂。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广州帮今后的日子,难过了,大家一起完蛋吧,那样广州帮就安全了。可惜,陈作隆丝毫没有这种觉悟,他还想多活几年呢。黑帮火拼又不是抗日战争,不是走投无路,搞那么夸张干吗,不就是求财吗。 看到老大李正光公然开枪打pol.ice都没事,蹲在地上的东北帮和天津帮小弟,顿时刷的一声,全站起来了。法不责众,这么多人,pol.ice镇也就镇住了,可若是镇不住,pol.ice轻易也不敢随便开枪的,弄出大规模伤亡,屠杀,对谁都没好处。而像现在这种情况,pol.ice就更没法开枪了。坏人,逃走了,还可以抓,跑不了。大家都为坏人陪葬了,那国家损失多大。损失几名干警,抓获了大批犯罪分子,那是英雄的战役。若同归于尽,pol.ice死的比犯罪分子还多,那还英雄呢,国家不发火,全力封锁消息才怪,面子都丢光了。 无论任何行业,任何地方,都是有好人有坏人的,包括天堂也是一样,这是真理。这位副指挥使倒也算的上是条硬汉,挨了一枪后,硬是坐在地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几百双眼睛看着他呢,头可断,血可流,pol.ice尊严不能失。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自己不怕死,可不能让这么多人跟着一起死呀。都是有家有口的,pol.ice也是人,谁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 “中国难道没有王法了吗,你们知不知道犯了多大的罪。。。。。” 王法,哈哈哈哈,我就是王法,我就是秩序,想要和我谈你那套理论,等你能抓到我时再说吧。。。。。”,乔四外表柔弱,斯斯文文,可性格上的狂妄,可以说在当时的中国黑帮当中,无人能出其左右。听到了他的话,副指挥顿时达拉着脑袋,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彻底无言。他算看出来了,对方压根就是油盐不进的主,心黑手辣,无法无天,对付这种人,说什么都是废话,只能直接抓。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看谁能镇住谁。pol.ice若能镇住罪犯,就有办法让他自己投降。犹如泡美眉,有的人长的帅,有的人有钱,可有得人长的既不帅,又没钱,咋一样照泡不误呢?说白了还不是把对方镇住了。至于说好孩子的想法,老实、真爱、全心全意,用真情感化对方,那偶只能说,你真单纯,送你一句话,很傻很天真。既没钱,又没貌,还不是此道高手,当现在的靓女菩萨心肠呢,凑合着找个丑点的过日子去吧。当然,如果你非常有才华,天纵奇才,给你个机会你就是某一领域的神,只是暂时怀才不遇,那例外。 “你们想怎么办,明说吧。。。。。。。”,副指挥也是个明白人,装逼也有个限度,大道理场面话,哄哄小混混可以,对付这些黑道巨孽,还是老老实实该咋办咋办吧。 “很简单,通知你们的总指挥进来一趟,就说我们已经全被抓捕了,让他进来拍几张照片,留给报社的记者。。。。。”,久病成良医,被人抓的次数多了,难免经验丰富一些。中国正道人士,自古讲究对付邪魔歪道,可以不择手段。相信pol.ice的话,不如回家种地。尤其是中国的领导,最喜欢一人一个指示,常把底下人搞得莫名其妙,到底听谁的?乔四可不想刚这个做主把他们放了,那个不同意,早早逃离爆炸范围,然后下令开火,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为party国捐躯,光荣。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副指挥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是军人出身,为国家献身是他的宿命。如果乔四让他下令,备车,把他作为人质,那他真会给总指挥留下暗示,让他们在路上围追堵截,远距离开火,至于自己,和这些罪犯同归于尽好了。可他没有想到,这些罪犯会如此狡猾。实在想不通,世上为什么笨人总是那么多,不拿最高领导当人质,随便进来个pol.ice,成为人质就以为保险了,怎么可能,死的又不是领导,不开枪才怪。 “好吧。。。。。。”,犹豫再三,副指挥还是拿起了唯一的一部对讲机,决定按乔四说的做。因为他心里明白的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总指挥是说什么都不会进来的。人无完人,不能指望每个领导都有献身精神。若真是那样,中国抗日战争何至于打了八年。 听到了拍照留给记者,总指挥挺着凸起的肚子,带着两名跟班,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这可是攒功绩,出风头的大好时候,没想到副指挥平常看起来一副呆板的军人模样,关键时候,还挺会做人。同事之间,往往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沟通。他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副手了,如果他了解副手的为人,直接就能明白,一定出问题了,马上就会开始研究对策。可惜,一切已经晚了,李正光早带了人马等着他呢。有了总指挥做人质,乔四和禹作敏,大摇大摆,嚣张的在众多小弟保护下,安全乘车离开。这就是绑架头的好处,若人质只是个副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乔四该管的了,天知道这个总指挥会怎么报复自己的副手。 晚风清凉,吹动众人的头发。乔四目光坚定,默默的望向远方。他混黑道,说白了就是不想受人欺负,不想受人压榨管制,不想忍饥挨饿受穷。可天下哪都不是乐土,没有实力,寸步难行。他的这条路还很长,但他相信,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属于自己。一统黑道,建立地下王国,决不是什么幻想。因为他乔四,就是黑道的法则,黑道的皇帝。 64章中国小姐 淡淡的酒香飘散,清醇爽口的二锅头,犹如一把烈火,烧得人满面通红。刀头舔血的日子,人不如狗,刚还一起喝酒的兄弟,下一秒钟就可能变成死尸。所以,黑帮分子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用酒色来麻木放纵自己。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明天是命丧黄泉,还是新疆搬砖,老子快活够了,死了也值了。 人的个性,是仓天注定的。北方人一向豪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们认为,不让客人朋友喝好,喝足,是自己的过错。敬人酒,如果不喝,那是瞧不起自己。他们最反感的就是扭扭捏捏,婆婆妈妈,斤斤计较的男人。尤其是东北地区,连女孩都狂野豪爽无比,你见过十四五岁,个子高挑,清纯美丽,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坐在炕上叼着大烟袋,喝着小酒吗?别的地区女性若如此,是为不良。而东北女孩,那叫个性,传统,有种的才合我意。 乔四一连敬了禹作敏三大碗酒,识英雄重英雄。当年曹操煮酒品梅论英雄,当世唯刘备与他而已。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也终有分开的一天。天津帮和东北帮,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帮派,不可能合为一体。一座山头,容不下两头老虎的,除非一公一母,那例外。 “兄弟,珍重,日后你若有难,我一定鼎立相助,再见。。。。”,乔四红着眼睛,再次举起了海碗。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黑帮不讲究文人那些磨磨唧唧的繁文缛节,不如说点实在的更有用处。 禹作敏端起海碗,仰头一饮而尽。他在小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乔四的肩膀,默默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夜已深,路黑暗,这条路,没有回头的方向了。 “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事,我一定带领天津帮的兄弟,替你报仇。。。。。”,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或许乔四和禹作敏都没有想到,临别的那一句话,有多重的分量。一年后,当天津帮击垮了广州帮,却被草原恶狼新疆帮围杀之时,乔四不远千里,派了大量精英,甚至亲自前来助阵。同样,当乔四被枪毙后,禹作敏明知必死,义无反顾的举起了造反大旗,为他的兄弟送终。 禹作敏走的很坚决,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乔四站在那里,直到禹作敏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轻轻的座下。他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猛然对着瓶口,狠狠的一口灌了下去。这一夜,乔四醉了,朦胧之中,一具柔软滚烫的身体,钻入了他的怀中。狼的子民,永远是狼不是羊。少数民族女孩,发育一向比汉人女孩要早,她们不爱柔情似水的小白脸,独爱勇武狂野的真男人。 一缕阳光,驱走了黑暗,天亮了。乔四痛苦的揉着头部,古再阿依和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躺在他的身边。光滑散发着清香的古铜色躯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抚媚动人,乔四顿感喉咙一阵哽咽,忍不住轻轻吻上了那丰润的双唇。古再其实早已醒了,只是少女心性,毕竟害羞,装睡而已。维族女孩,热情似火,单纯无比,一生只为一个男人而活。激烈的热吻,太阳妹妹都害羞的闭上了双眼。女人,是医治男人伤痛最好的良药,谁规定受伤后不能**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乔四从东北带来的人马,折掉了不少,仅余的三十多号人,也都挂了彩。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广州,乔四是不会放弃的,但东北,才是他的根本。离开了那么久,风头也有些过了,该回去了。漫长的养伤日子开始了,所幸,有古再在身边陪伴,他倒也不觉得寂寞。可他有美女相伴,还是异域风情,别人可没这种高级待遇。 清晨,李正光无聊的敲响了郝瘸子房门,两个受伤不重,闷得发慌,闲的球疼的男人,一拍即合,兴致高昂的大清早嫖风,喝花酒去了。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黄赌毒这种场所,自古就是是非之地,最容易出事。陌生的地方,暂时忍一忍吧,别到处乱逛,惹上麻烦。可两人,俱是胆大心黑,无法无天的狠角色,天生属于那种不知道收敛,没事都能惹出事的货色。至于说乔四,比他两也好不到哪去,有过之而无不及,专惹惊天大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乔四狂妄的令人发指,底下人自然而然的,也沾染了这种恶习。 乔四的住处,在广州的一所偏远郊区内,这里龙蛇混杂,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关系网络的外地人,pol.ice很少拜访。广州,治安虽然极差,但pol.ice查夜,倒是积极的很。几乎隔三岔五就要到外地人聚集的地方,来次大清洗。凡没有完整证件手续的人,一律带走,啥也别解释,交罚款就成,只要交钱,你就可以走了,不交,拘留的干活。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猫儿天生就能闻见腥味。乔四养伤的地方,非常适合隐藏。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的治安,也是极其的差。小小的,肮脏的一条菜市场,仅小型的酒吧,就多达近十家,每个酒吧内,坐着两到四名容貌尚可,体型苗条,神态冷漠的女孩。 女孩,**,这是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不一定能完全分清的。这里是江西帮的地盘,虽然地方不大,但足够养活一群穷人了。江西的女孩,结婚极早,年纪不过二十芳龄,孩子都已经一两岁了。穷,不可怕,可怕的是越穷越穷,越穷越没文化。江西的帮派,非常有特色,穷极生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穷人是不怕死的。但江西的男人,年纪轻轻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让他去拿刀砍人,他敢,可老婆孩子咋办?所以,江西帮不和别的帮派火拼,他们只是占据全国各大城市的一些贫困地方,如上海的贫民窟,北京的六道里南,赚点奶粉钱,并沿袭至今,一代接替一代,让悲剧不断重复上演。为什么说是悲剧呢?看看他们的谋生手段,就知道了。 穷山出俊鸟,这句话说的没错,但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其余的都不是俊鸟。人,要学会用心去观察别人,而不是从行为出发。浪荡的男人,品性不一定会差。结婚后,未必不是一个好老公,好父亲。反倒是那些早年贫困,艰苦读书,靠老婆疼爱,支援的孩子,一旦机遇来了,或是发家致富了,很可能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婆踹了。农民翻身,本就比地主更凶狠,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纵观今古,造反起义的那些农民,有几个不是更加嗜杀残暴。 广西女孩,大部分容貌并不是特别出众,本性却挺保守,她们和其余地方的小姐不同,除了少数单身出来闯天下的女孩,大部分纯粹就是为了养老公,孩子的,这造成了她们的价格,普遍要比行情贵上一些。 良家妇女出来做,老公就在门口守着,能不贵点吗?贵也就罢了,可广西女孩,最让人头痛的是,她们轻易是不肯包夜的。因为她们有老公,晚上要回家的。如果你是常客,品性一向不错,她们可以破例,但价格会打消你包夜的念头,并不是掏不起,而是觉得有些挨宰,不舒服。 炮未放,先付钱,付完钱,带路的人表面上走了,其实就在附近,随时预防意外。比方说,你有什么不良嗜好,打人什么的,或你底下不对劲,是不是吃药了。屋里屋外两重天,屋里老婆伺候别人,屋外老公带着乡亲、兄弟,一听见老婆叫喊,马上冲进,把你痛殴一顿,然后赔钱。那是他们的老婆,妹妹,弟媳,不是街上的小姐,有钱怎么样,有钱也不准折腾。老老实实,快点几下放完,提上裤子走道。熟客能好一些,毕竟老相好,女人心软,能忍就忍了。不过,她们的熟客实在不多,基本上,来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想来第二次。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大城市的早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上班的上班,吃早饭的吃早饭。李正光和郝瘸子两个五大三粗,面目狰狞的男人,大清早跑出来嫖风,喝花酒,太阳还没晒屁股呢,哪有这么早上班的娱乐场所。不过,还别说,如果是别的地方不敢说,广西帮的生意,还真大清早就有人在。李正光和郝瘸子两人,倒也不挑食,女人他两见多了,最主要是找个地方打发下空虚的时间。人呀人,只要沾上黄赌毒,就铁定没什么好事。 65章无事生非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混白道,要站对队伍。混黑道,要看清形势。乔四狂妄,是本性使然,毕竟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市长跟在屁股后面喊四爷,是个正常人,多少都会有些飘飘然。但乔四决不是一个愚蠢的,没有远见的人。现实社会,不是黑帮小说,王八之气一发,成中国黑道霸主了。中国继青帮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之后,能被称为黑帮神话的,仅乔四一人,唯乔四一人。 “立足东北,征战北京,雄霸广州,一统黑道”。人一悠闲下来,头脑总是特别的清醒。经过连日的深思熟虑,乔四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方针,发展方向。时代不同了,老一套早过时了,谁规定黑道人就应该头脑简单,纹着身,收点保护费过日子的?既然日本、台湾、意大利、美国、墨西哥,多个国家黑帮都可以参与政治,那中国为什么不可以?乔四没有多少文化,但他的感觉极其敏锐,直觉告诉他,黑帮必须有组织,有规划,有预谋的一步步发展,走向巅峰,甚至掌控国家政权。所以,当他一统黑道后,他逐渐淡出,漂白,成为民间建筑企业家。暗中则控制郝瘸子,小克,借由他两人掌控黑道。一切的一切,都朝着乔四所规划的方向发展。倘若在给他十年,中国未必成不了第二个意大利。可惜,他锋芒毕露,轻狂过度,尚未来得及一展抱负,就被秘密人间蒸发了。 审讯期间,乔四没有说出许多人想听到的话语,什么。。。我有罪,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party。。。。。我很后悔加入b社会。。。,他也没有做出许多人想要看到的表情,痛哭流涕,后悔莫及,最好再来封血书忏悔什么的。高傲的性格,不允许他低下头,做出这种低贱的,为了迎合某些颜面、宣传问题的龌龊事来。所以,他被关押了非常之久,久到过完春节,才无奈执行死刑。枪毙前,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从政。。。。”。成王败寇,输了,就别后悔。。。。。当然,你也可以骂他人渣、败类,死不悔改,枪毙便宜他了,应该继续使用各种手段,不信他不低头。毕竟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没有人有权利去强迫别人赞同某种观点。 艳阳高照,暖风袭人,。广州的天气,总是让人郁闷的想要吐血,一年四季,就没个清凉的时候。郝瘸子和李正光两人,寻觅良久,终于找到一家已经开门的小酒吧,兴高采烈的一头扎了进去,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小弟就是小弟,吃饱喝足,用下半身考虑问题就好。大的方向决策,那是老大的事,想那么多干嘛?这又不是部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黑帮夺权,可是要流血杀人的。 “两位大哥,你们想做什么。。。。。”?一位肤色有些黝黑,个子一米七左右,体型苗条,长发披肩,年约二十四五的江西靓妹,有些胆怯的出现在郝瘸子和李正光面前。女人,无论如何,胆子都是小点的。江西帮出来,是赚钱做生意的,不是惹事生非,和黑帮之间火拼的。大清早,两个凶神恶煞,怎么看怎么不像好鸟的家伙,一头扎了进来,谁心里都会有些忐忑不安的。 “把你们这最好的小姐全部找来,让我二哥挑挑。。。。。。。”,家中彩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李正光虽然说已经有了黑玫瑰,而且感情很好,可也不是没出来玩过的纯情小男生。男人吗,逢场作戏,见到美女就流口水,实在不是什么大毛病,至少这证明了性取向正常,应该庆幸。 kb的都有些过分,抓着就是直接卖“淫”罪,丢监狱里去。年纪太小的一般判上一两年,大的判上三四年。遇上严打,宵禁,五年以上,七年以下,夸张到令人发指。最可笑的是,当时竟然还有判刑的妓 女是**。 有人说过,不要拿作风问题当问题。说的好呀,不要看当时黄业抓的这么可怕,那是指对普通人而言。如果八几年,甚至九几年,读者朋友们有亲戚,能侥幸在中南海工作,哪怕只是个打扫卫生的,只要好奇,注意观察,一定会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时中南海的美女,先不说有多少当地美貌排得上号的美女,是怎么被选拔上的,有什么具体要求和规定,以及培训期间,到底学了些什么。单下来后,有相当一部分女孩一辈子不可能生育,都被安排到哪里去了,有钱是否真的很幸福,够不够治疗不育的。。。。。。还是不说了,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了真的会出事,点到为止,有些事多看阳光的一面,其余的纯属谣传,少知道好。 “是吗,来来,你,过来,过来。。。。。”,李正光指头一勾,让这位江西妹子走近一些,一脚就踹在对方肚子上,把对方踹倒在地上。 “***,敢不给老子面子,不想活了,老子没钱吗。。。。”,李正光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平生最恨别人不给面子。至于郝瘸子,天天和小克开车满街找**、部队女官兵、女公共安全专家,绑架**”,玩个痛快的货,你指望他能温柔到哪去,没当场暴走,掏刀就不错了? “大哥,你别打我,求你了,大哥,我错了,你别打我。。。。。。”,做小姐的,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全国都一样,不管是哪的小姐,其实背后都有人。好女不吃眼前亏,哪个真好欺负,普通人还是老实点,不要惹事比较好。不过吗,貌似李正光和郝瘸子,都是中国排得上号的大哥,怎么看也不像个怕惹 “小伙,过来,给我换张桌子。。。。。”,法制社会出来混,有本事的,没本事的,轻易都挂不了,死就死那些不长眼的。李正光换到了一张靠墙的桌子,贴墙而坐,盯着门外。长期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的人都有经验,背贴着墙,就不怕别人从背后偷袭。双眼盯着门外,就能随时做出反应,应付一切意外。李正光能安全活到最后,不但没有被人捅死,还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之一,决不是侥幸二字能解释的。 “操,正光,你也太小心了,凭咱哥两在这,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惹事,活劈了他。。。。”,郝瘸子的话还没说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三十多号手拿菜刀,斧头,衣着普通,脚蹬白球鞋,满嘴方言,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从门口冲了进来。 “妈的。。。。。”,李正光怒骂一声,面色巨变。好的不灵坏的灵,他这个二哥,还真不是一般的乌鸦嘴。或许是感觉自己丢了面子,郝瘸子的一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他狰狞的想要掏出双刀,忽然发现,没带。大清早的,出来嫖风,喝花酒,带着两把长刀,别扭不,有病呢。形势顿时千钧一发,赤手空拳对战三十多把凶器,当自己超人呢,就算李小龙在世,也做不到呀。 “真操。。。。。。”,眼神交错,心有灵犀一点通。多年的配合,让李正光和郝瘸子,一个眼神即能明了对方的想法。两人抬手掀翻了桌子,撒腿向厨房跑去。 “滚开。。。。。。”,两人粗暴的推开了饭店的厨师,一人抢过两把菜刀,总算感觉底气足了些。人都是这样,自己人多,就不会害怕。手里有兵器,就会感觉踏实。若是郝瘸子和李正光带了枪械,那本来嫖风风波,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 “妈的,你们两个,还敢拿刀,把手里的刀放下,不然你们要倒霉了,操。。。”,三十多号打手,对于不算大的一条贫民街而言,实在是不算少了。江西帮派,极其杂乱,多是亲戚朋友组成的小股人马,不想惹出大事。拿着凶器也只不过是想吓吓李正光和郝瘸子,可他们哪里知道,面前这两人,可以说是中国近代黑道,家喻户晓的人物,不要说区区菜刀,斧头,就算是三十多把枪械,也别想把他两吓住。两人是出来没有准备,不然哪容得他们在这里叫嚷。 “你们这是干什么,拿这些东西干吗,我们做生意的,别把事搞大,让他们赔钱。。。。”,黑妹头上包裹的和个粽子似的,在几个姐妹的搀扶下,死死拽着正在发狠的江西帮大哥,她的亲哥哥,一个剃着平头,头顶上有几个疤的矮个子男人。 你两有病吗,还敢打人。。。。” “我们做生意的,公平买卖,你们自己进来玩的,又没人逼你们,不掏钱还打人。。。” “让他们赔钱了。。。。。” “快点赔钱。。。。。” 做小姐的,确实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刚还胆小怕事,懦弱的四五个小姐,一见到自己一方的人马来了,语气马上就变了,唧唧歪歪,七嘴八舌,嚣张无比,不胜其烦。 “去你妈的,臭婊 子,老子捅死你。。。。。”,李正光面目凶恶,虎落平阳一样还是老虎,想让他老老实实掏钱,做你妈的春秋白日大梦。 “妈的,你们不想活了。。。。。”,江西帮大哥,还在挥舞着那把小斧头,被自己的老婆,妹妹死死拉住,也不嫌累。有时候,女人不拉还好,你越拉,他越来劲。他愤怒的咆哮着,显示着自己男人的勇武,却不知,这副丑陋的表情,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一靠妹妹,老婆,**养活的货,瞎诈唬什么,真有这本事,还用活的这么龌龊,丢人(真想不通,黑帮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江西帮的这种优良传统,是怎么延续到现在的。前不久,在北京六道里南小景,又看到了江西帮的生意,老婆妹妹还是一样给人用,真厉害,吐血中,江西男人的颜面都让这帮人渣丢光了)。 “***,老子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装逼也要有个限度,郝瘸子和李正光是吃这套的主吗?不过,郝瘸子的叫嚷,也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不是东北哈尔滨,人人见着他躲老远,他的叫喊,只惹来了一片讥笑,残疾人,总是不受重视的。 “我干你们老母。。。。。。”,郝瘸子平生,最恨别人笑话他,瞧不起他,江西帮众的做法,无异于点燃了de-tona-tor包。愤怒的郝瘸子,不顾一切,像一辆坦克般冲了上去。李正光唯恐他有失,慌忙手持菜刀,也冲了上来。江西帮众,压根就没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还手,顿时被砍杀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那几个还在拉着江西帮大哥的小姐,更是惊声尖叫,闪到一旁。可菜刀,砍人容易,想要杀人,可有点难度,还不如匕首的致命度高呢。两人一顿狂砍,对方倒下四五个,可都不是致命伤,大部分都砍在了胳膊上。人天生就有本能反应,有刀砍下,自然而然的举胳膊挡,这是真的,不信你试下。 短暂的慌乱后,江西帮的一群穷人,迅速稳住了身形,开始反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怕什么,烂命一条,若不是老婆姐妹拦着,早就不想活了。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菜刀,砍人倒还勉强凑合,可关键问题是太短了,挥舞不起来。郝瘸子用惯了双刀,一挥舞起来,那是人挡杀人,佛挡**,勇猛的没话说。李正光,更不用说了,功夫那么好,一把长刀在手,没多少人能够近身。可两人都没趁手的兵器,想要抢一把吧,江西帮穷的叮当响,手里拿的不是菜刀就是砍材的小斧头,抢无可抢。或许有人觉得,没有趁手兵器,怕什么。这纯粹是没有街头亡命打架经验的人,才会说的话。明末清初时,日寇猖狂,十几名官兵,都不是一名浪人的对手,常常几千号人马,被一两百号浪人追杀,颜面尽失。但双方一旦赤手空拳相遇,一对一,官兵都未必输,二对一,铁定可以轻松杀死浪人。戚继光所发明的灭寇方法,说白了不过就是克制日本人手中的兵器。由此可见,武器的威力,决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喊杀,打骂声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四处一片嘈杂,乱轰轰的。有些胆子大的,躲在饭店外,远远观看。尚在饭店,来不及走掉的,干脆躲到桌子底下,浑身打颤。刀剑无眼,挨着就是血肉横飞。郝瘸子和李正光勇猛是不假,但吃亏就吃在和对方拉不开距离,饭店本就狭小,对方人又绝对够多,两人很快被拉倒在地,武器也被打飞了。古代武将,能在千军万马中混战,还不是因为武器够长,一挥舞起来,生人勿近,想近也近不了。一旦没有了武器,被人近身了,那还打个屁呀。一堆人冲上前,你抱胳膊我抱腿,咬都咬死了。 血,和喷泉般洒落,郝瘸子和李正光,都受伤挂彩了。不过万幸的是,江西帮的人,长期靠女人养活,胆子都磨小了,眼界也放低了。哪知道有些人,要么别打,打就往死里打,趁他病,要他命,千万别给他活下来的机会。一众江西穷人,武器挥的是挺好看,就是没下死手砍,纯粹表演,吓唬对方。李正光和郝瘸子倒在地上,双臂遮面,数不清的大脚丫子,雨点般踹了下来。人跟人的差距,是无法衡量的。这若是郝瘸子和李正光占上风,绝不会单单只用脚踹,起码也要先狂砍上一顿再说,人若侥幸不死,那就饶对方一命,挑个脚筋什么的算了。江西人的怕事,给了郝瘸子和李正光喘息的机会。东北人干架,一向是旗鼓相当往死里拼,若是实力相差太大,打不过,撒丫子掉头就跑。山不转水转,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又不是抗日,英勇就义给谁看呢?郝瘸子和李正光,从小就不是好鸟,打架经验何止丰富,简直都属于专家级,两人眼见不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撞开了面前的人,抢过菜刀一阵疯狂乱舞,趁着对方躲避之机,夺路而逃。江西帮众,见两人已经开始逃跑,顿时气焰大涨,嗷嗷怪叫,争先恐后,群情踊跃,追的不亦乐乎。脚穿球鞋,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痛打落水狗。 郝瘸子和李正光,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窝囊过,跌跌撞撞,和条丧家犬一样,被三十多号人追的狼狈逃窜。路上,还险些被赶来的条子逮住,说不出的窝火。幸好,人在逃命之时,潜力无限,郝瘸子腿虽然瘸了,不过跑的倒是绝对够快。两人一路躲躲藏藏,总算甩掉了江西帮,逃回了住处。 “操,妈的,不报此仇,我就不是道上双拐。。。。”,血,顺着郝瘸子的面颊,轻轻滑落,他的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出来混的,无非就是混个面子。多少新生势力,目空一切,互相争斗,结果老前辈一出面,请喝茶,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握手言和,这就是面子问题。郝瘸子和李正光,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东北有头有脸的人物,响当当的两个黑道大哥,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谁知,一时大意,竟然被群小混混收拾了,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让他两还怎么有脸出来混。 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普通人若是遇上这种事,都是劝算了,就这样吧,息事宁人,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但李正光是谁,郝瘸子够狠,他李正光就好欺负了。他咬牙切齿的冲回房间,取出两把手枪,直接塞给了郝瘸子一把。两人跳上汽车,就要回去报仇。受伤事小,面子事大。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李正光妄称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郝瘸子,更是没有资格和小克、乔四,并驾齐驱,共称为东北三巨头。 66章我是乔四 如果说世间还有一个人,能够拦住愤怒的郝瘸子和李正光,那非乔四莫属。正当李正光准备发动汽车,冲回去报仇之际,乔四那瘦弱的身影,蹒跚的站到了他面前。 乔四没有说话,自己兄弟是个什么样子,什么德行,他明白的很,不用问,他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默默的弯下腰肢,拾起了一个空酒瓶子,然后忽然狠狠的砸向了李正光头部。酒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后,听起来格外刺耳。一股血流,顺着李正光的额头,缓缓流下。 “我们来这里,是养伤的,不是惹事生非,帮派火拼的,收敛一点,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哪也不准去。。。”,冷汗,从李正光和郝瘸子的额头,渗了出来。骄阳似火,两人却如同坠入冰窟。尤其是郝瘸子,乔四虽然念在把兄弟的份上,没有对他严厉指责,但杀鸡给猴看,杯酒释兵权。乔四那一记酒瓶,可不单单砸的是李正光。 “是,四哥,我错了。。。。。。”,天生一物降一物,李正光,标准红眼就杀人的主,北京公审的时候,电视直播,轰动一时,但偏偏被乔四这瘦弱的身板,压得死死的,一直到乔四挂了,都没敢起过叛意。 “痛吗。。。”?乔四怜惜的看着李振光的额头,有些心痛。 “不痛,四哥,一点不痛。。。。”,做老大,最重要的就是驾驭之术,乔四,没有多少文化,但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课本上学不到的。 “让弟兄们给你包扎一下,好好休息。。。”,乔四说完,拍了拍李正光的肩膀,转身离去,只留下李正光和郝瘸子两人,无精打采的下车,钻入了房间。 枯燥乏味的养伤生活,在烈日当中,一天天艰苦渡过。郝瘸子和李正光感觉闷的快要发疯了,北方人极其讨厌炎热的天气,尤其是那个年代的东北人,从小吃着大白菜炖粉条,喝着大腕的白酒长大,啤酒几乎都没怎么喝过。让他们去适应南方的天气,实在有点困难。幸好,乔四也知道兄弟们苦闷,让小弟从外面找来一批妹妹,有了女人泻火,日子总算是勉强熬住了。 时光飞逝,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年轻人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整,乔四一系人马,基本上都恢复了最佳状态,连奄奄一息的小克同学,也重新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黑道的事,自有黑道的规矩。广州帮,乔四是不会放过的,但东北才是他的根据地,盲目火拼,得不偿失。况且,来日方长,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之气,方能成大器。连这么一点度量,心胸都没,那还怎么做老大。至于李正光和郝瘸子的亏,那是铁定要报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群小瘪三,都敢如此猖狂,如果不给点颜色,那不是以后是个道上混得,就敢跑到他乔四头上拉屎? 小克,狰狞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伤势恢复的他,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艾山依然被黄挺利等人看管着,等待着小克自己解决。只是古再阿依和乔四来了一腿,不看僧面看佛面,关系实在有点复杂。乔四不张口,小克又不知该如何张口,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人还在那关押着,这可怎么收场? 夜色慢慢降临,往日冷冷清清的四合大院,如今刀光剑影,杀气横飞。艾山五花大绑的跪在小克一旁,冷汗直冒。人固有一死,但能不死当然还是不要死的好。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真神胡拉是不会宽恕你们的。。。。。” “妈的,还嘴硬,**说过,你给我的,我会十倍还给你。。。”,小克狰狞的握着匕首,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复仇的快感,让他激动地眼球充血,呼吸加速。一旁的乔四,面无表情的拿着酒杯,晃动着杯里鲜红的葡萄酒汁。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留不住。逃避不是办法,老婆如衣服,兄弟似手足,作为大哥,他总要给小克一个交代。 “你真的要杀我哥哥吗。。。。”?古再可怜兮兮的拉着乔四胳膊,双眼含泪。血腥的场景,多出个女人哭哭啼啼,实在是大煞风景,让人颇为烦躁,郁闷,不过,她是乔四的女人,没有人敢碰她,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乔四手里。 “你不该来这里的。。。。。”,乔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有上百种方法,可以瞒住古再,秘密的把她哥哥做掉。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只是让古再不用等他,自己上床睡觉。女人,极其敏感,她们天生要比男人细心,要比男人早**氏社会,并非没有其道理。男性,或许可以用尽方法,骗到一个心仪的漂亮女孩,但骗不了多久的,女孩终会长大,甜言蜜语当不了饭吃。 “听话,回去睡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乔四轻轻抚摸着古再的头发,有些爱怜,有些疼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会怎么做,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一个结果。 不,如果你敢伤害我哥哥,我就死给你看。。。。”,古再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女性,有时要比男性更勇敢。尤其是少数民族女性,生存的部落随时有可能被吞并,丈夫、儿子,随时都有可能马匹裹尸。她们,已经没有了泪水,心在痛,还要坚强的放牧,养活下一代,为壮大部落做努力。狼的子孙,永远是狼,即使是女人,也不是饱受儒家思想毒害,连血性都失去的汉人能比的。古再知道,哀怜,恳求是没用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好吧,把刀放下来,我答应你,不杀你哥哥。。。。。。。”,乔四静静地,缓慢的,来到了古再身边,拿下了她的匕首,把她轻轻拥入怀中。血,和喷泉一样挥洒,古再不能相信的睁大了双眼,两行泪水,流了出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惜,她选错了。乔四浑身颤抖,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她失去了呼吸,身体逐渐变冷,才把她轻轻放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撒谎了,你哥哥,必须死。。。。。。”,恢复了冷静的乔四,是可怕的。他面无表情的合上了古再那美丽的双眼,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要做黑道大哥,就别妄想能有一个美满的家。 “四哥。。。。。”,泪光闪动,所有的不满,烟消云散。小克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心情折磨艾山了。 “***,你这个牲口,你还是不是人。。。。。。”,艾山歇斯底里,朝着乔四大声吼叫。寒芒闪过,小克一刀干净利落的切断了他的喉咙。他哽咽的不甘倒下,死的很痛快,没有受到一丝折磨。 风依旧吹,却怎么也吹不走那淡淡的悲伤,所有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乔四,一切尽在不言中。黄挺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乔四的肩膀。四人当中,属他的心最软,对于感情,看的极重,以至于到最后无法自拔,最终为此送了性命。 走了。。。。。。。”,乔四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人类应该有的感情。现在的乔四,已经接近了暴走的边缘,刚刚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 听到了乔四的命令,一众东北帮众,浩浩荡荡的向着菜市场进发。发生了这样的事,四合院显然是住不成了。不过,乔四本来就没打算继续住下去。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大好时机。江西帮,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灯火通明,淡淡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口水欲滴。广州的**,极其丰富,这造成了广州人,普遍睡得比较晚,生意自然关门的也比较晚。尤其是像黄业,重点就是晚上上班。江西帮例外,他们的酒吧关门一向比较早,因为江西的小姐们,还要回去陪老公。不过,没有关系,乔四早就派小弟摸清了他们的住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敢伤我的人,就把命留下。 江西帮帮众,统一居住在一栋破旧的楼房里,如果是往常,乔四会让手下冒充查户口的,或是修理水电的,趁开门时忽然冲入,或是干脆踹开门,正大光明持枪闯进去。现代化兵器和冷兵器对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灭掉江西帮,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的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况且,就算不使用g-u-n,靠女人养活的江西帮,怎么会是乔四这帮无法无天,双手沾满鲜血,连pol.ice部队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对手。 “给我倒上汽油,烧。。。。。。。。”,乔四面目阴冷,咬牙切齿。他的表情,在漆黑的夜色中看起来格外kb。活该江西帮倒霉,乔四今晚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一个男人,亲手杀死了自己喜爱的女人,心情能好才怪。 “四哥。。。。。”,冷汗不停地从李正光额头冒出,他是想报仇不假,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毕竟,一个楼里,住了多少住户,很多人是无辜的。可他哽咽了半天,硬是没敢放出半个屁来。愤怒的乔四,比狼都危险,他可不想惹火烧身。 刺鼻的汽油味,飘散在空中,油不够用,就把汽车油箱的油取出,乔四铁了心的要大开杀戒。用鲜血,哀嚎,来治疗自己的伤痛。 烟雾缭绕,淡淡的香烟味道,让乔四的心平静了不少。散发着温暖火光的高级打火机,优美的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落入了汽油当中。火焰冲天,楼里的人迅速醒了过来,哀嚎声,尖叫声,不绝于耳,江西帮的帮众,小姐们,披着衣服,要钱不要命的抱着一大堆行李,穿着拖鞋,就往外冲。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一个都不要放过。。。。。”,乔四的话刚说完,郝瘸子已经红着双眼,提着他那专人打造的两把长刀,冲了上去。 “妈的,操,你不是很吊吗。。。。。”,江西帮的大哥,刚冲了出来,即被李正光一记重腿,踢倒在地,发觉老大遭到了袭击,江西帮众迅速向李正光冲来。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李正光长刀在手,腰中还有手枪,背后更是三十多号打将,哪是区区几个小喽喽能近身的。混黑道的,就不能心慈手软,怪就怪当初江西帮没有将李正光、郝瘸子残忍杀死,活该自己送命。 “你。。。。你们。。。。。。”,江西帮的老大,头上疤痕众多,一向自以为自己很勇猛的中年男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土包子,这才叫b社会。他惊恐的躺在地上,盯着李正光和郝瘸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想不通,法制社会,怎么会有这么一群无法无天的人。这个问题,在乔四被捕后,曾经有不下上万人问过。其实很简单,牵涉的高级官员四百多人,几乎全东北地位高点的官全有份,以至于市长要叫四爷,国家都只能草草结案,不结案不成呀,中国go-vern-ment一向不赞同顺藤摸瓜,因为是个人都知道,一摸下去,那就不止四百多个了,还不知道牵涉上谁呢。至于已经招供的四百名多名官员,简单的处分了二十几个,到此为止,既往不咎。没办法,法不责众,一下把东北官员全处理了,谁来执行公务,东北还不变得更乱。 “嘿嘿嘿,我想你想了好久了。。。。。”,郝瘸子狰狞的伸着舌头,轻舔自己的嘴唇,宛如恶魔。他嗜血的一步步靠近你了江西帮大哥,露出了极度残忍的表情。 还砍**你妈,让你吊。。。。。。” 一道又一道血泉,喷上天空,郝瘸子和李正光两人,干净利落的挑断了这位江西老大的手筋和脚筋。凄厉的惨叫,直冲云霄,红色的血液,流满了一地。江西帮的大哥,浑身颤抖,面目抽搐,眼看快要离死不远了。说实话,干架这种小事,对于黄赌毒沾边的行业,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说,开始几天,江西帮还担心有什么报复,那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愚蠢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些人不能惹,要惹就彻底杀掉,不然,早晚要百倍偿还的。 “爽。。。。。。。哈哈哈。。”,郝瘸子猖狂的大声狂笑,配合着火光,和那满脸的麻子,说不出的kb。他一把拉过和一众女亲戚蹲在一起的黑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黑妹双腿打颤,身体瑟瑟发抖,惊恐的盯着郝瘸子,眼看快要尿裤子了。 “嘿嘿嘿,你不是喜欢钱吗,老子我有的是钱,老老实实听话,饶你一命。。。。。”,钞票,像蝴蝶般翩翩起舞,郝瘸子甩手将一把大团结,摔到了黑妹脸上,然后轻轻捏着黑妹那丰满的**,缓缓拉开了裤子拉链,把黑妹的头部,狠狠按了下去。 女人,是解除紧张疲劳的最佳良药,十几分钟后,郝瘸子满足的拉上了裤子,得意的抚摸着黑妹的面颊。一声高倍分的惨叫,让四周人的耳膜一阵嗡鸣。黑妹的双眼,被郝瘸子硬生生的挖了出来,耷拉在脸上,宛如厉鬼,开心的郝瘸子再度狂笑起来。 “操,**,老子说过不杀你,但没说过不收拾你,哈哈哈。。。。”,郝瘸子兴奋的把黑妹一脚踢进了火里,双眼狠狠的又望向了其余江西小姐。此时,警车呼啸,附近***收到了失火信息,火速开车赶到了这里。无巧不成书,今晚值班的,恰巧是那天想要抓捕郝瘸子和李正光的那两位。乔四的一众小弟,兴奋的吹了声口哨,条子来了,他们好激动呀,回去终于又有吹嘘的资本了,干的就是条子。 天色渐渐发白,忙碌了一晚上的东北帮众,喧闹地坐在一家饭店的雅间内,谈论着昨晚的战绩,你杀了多少,我砍了多少,你搞了哪个小妞,我切了条子哪个部位。混黑道的,就别把慈悲挂嘴上,杀人还需要理由吗,老子看谁不顺眼就砍谁,这才叫黑道。不这么拽,谁加入b社会? 乔四静静地呆在洗手间内,外面的一切喧闹,都与他隔绝,与他无关。两行热泪,缓缓从他眼眶涌出,他哭了笑,笑了哭,多少个日夜,多少个伤痛的夜晚,因为有她,所以时光飞逝,所以伤势也不痛了。压抑,有时会让人发疯。他默默的坐在那里,任由眼泪淋湿了自己的前襟。 良久后,乔四重新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衣饰,面带微笑的大步走了出去,迎向了那漫天向他敬酒的弟兄们。 “我是乔四,东北乔四,中国未来的黑道大哥,我没有哭得权利。” 67章贼王地盘 乌云翻滚,天色阴暗。漫天细雨,和不要钱的泪水一般,轻轻洒落。因为是大哥,所以要承受更多的无奈。火车轰鸣,乔四踏上了回家的路程。随着乔四的回归,鲜血,将会染红哈尔滨的天空。尸骨,将会填满黑龙江的江水。有些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哈市,只能有一个黑道霸主,就是他,乔四。 自古,哀兵必胜,当初乔四和丧家犬一样,逃到了广州,一众东北帮骨干成员,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尤其是当乔四亲手杀死自己心爱女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二战时期,日军著名大将,决战前夕,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捆绑,压向战场,当着敌我双方的面,一刀切下了头颅,以示自己的决心——不胜则亡。结果,日军如同疯狗般悍不畏死,红着眼睛硬是杀光了超过自己数倍的敌人。由此可见,情报、战术,固然重要。但勇气,信念,决心,才是取胜的根本。 “妈的,一群彪子,操。。。。。。”,烟台的徐诚惠,不屑的暗自咒骂,目送着乔四离去。他的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体型稍微有点胖,四方脸,平头,单厚眼皮,标准的烟台地皮长相。在他的身旁,依次站着的是,临沂王廷江,济南李平美,青岛徐恭藻。此四人,皆是山东称霸一方的人物,山东帮出名的四大金刚。 车站、码头,自古就是搜集情报,打探消息的重要地方。乔四一party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车站,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到。不过,乔四倒也不怕真有人敢找他麻烦,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枪战,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是标准的亡命徒,流寇,屁股一拍,打完了走道,大不了逃回东北。其余那些帮派,就没那么走运了,家大业大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着警方找你谈心吧。况且,天津帮新到的那四百帮众,可不是当花瓶摆设用的。兄弟一场,禹作敏一收到消息,即带了大量人马,暗中为乔四保驾护航,送行。谁要想碰他兄弟,就问问他身后那四五百号人马干不干。 山不转水转,着什么急,早晚让他们好看。。。。。。”,临沂王廷江,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一双三角眼,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山东东北虽是一家,可两帮人的关系,实在是算不上融洽。尤其是乔四一向狂妄,多次伤害了山东马仔,连个道歉的话都没。黑道人,最重脸面,几个小弟不懂事,打就打了,无所谓。但起码请山东帮的大佬,林老和徐宗涛喝个茶,来个斟茶倒水,把面子给足,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就结了。可若是不给面子,山东人自古就不是好欺负的。山东人天生豪迈,体格壮,功夫好,人多势众,又讲义气,各大黑帮都给他们几分颜面,除了天津帮,没有人会站在乔四一边的。 “娘的,一群瓜皮就把广州帮吓成那样,什么素质吗。。。。”?站台的一角,一群穿着实在够老土,面色发黄的瘦干干汉子,不屑的看着乔四远去的背影。他们,就是首批入驻广州的陕西西北狼。陕西汉子,天生一副农民形象,瘦干干,老实八交的。但千万别被他们的憨厚外表所蒙骗,陕西治安一向是出了名的混乱,丝毫不亚于东北。相信以前有幸在西安念书的人,心里应该都有数,西安治安还算比较好的了。 穷则变,变则通。陕西贫困,生活消费极低,这造成了陕西黑势力十分尴尬,收保护费起码也要人家有钱给才行吗,不然,不是逼着人家和你拼命,把事情闹大吗。这就如同国企单位,领导再贪,只要能力强,工人工资、福利、待遇、奖金,一样都不少,那贪去吧。倘若工人连工资都发不下,还在吃喝买车,那不整你整谁呢。 改革的春风,让一部分黑势力,先富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全国各地黑势力,都跑到了广州捞金,都富的流油。毕竟美金外汇就是比人民币好赚,比人民币值钱呀。不说别的,单一女万利的黄业,老外给的小费都比国人给的包夜费要高几倍。有人赚钱,自然就有人红眼。东北女孩水灵高挑,我们陕西美女就差了。不过,西北的汉子,倒也不贪心,分杯羹而已,有财大家一起发。 中国有句话,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人,天生就比较招风,到哪都是焦点。乔四的离去,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黑帮给他送行,连潮州帮大哥郑煌都惊动了。广州帮若不是大战在即,被天津帮压得喘不上气来,哪能这么容易让乔四离开。 妈的,操,滚开,都滚一边去,这节车厢不是你们座的。。。。。。”,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等一众绿军装,带着一群小弟,猖狂的赶走了拥挤的人群,让乔四、郝瘸子、小克、李正光等人走入了车厢。乔四霸道,人所共知,不单是座火车,包括日常玩乐,到哪都是清场。他这次从东北带出的人马,虽然折了不少,但核心成员,有惊无险,俱都活了下来。绿军装们,可是他最重要的一群骨干,树大好乘凉,几十位高干子弟做马仔,谁想在东北动他,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够不。 汗臭味弥漫,小克、郝瘸子,鄙视的看着黄挺利带着狼狗,大山东子,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火车,就是黄挺利的家,我的地盘我做主,回家了,当然高兴。可惜,同是兄弟,乔四等人是半点没有兴趣在这破地方弄小钱。不过,日后四兄弟虽然各自有自己的生意,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但黄挺利的财产,绝不会比他们少。一人身上带的钱是少,那十人呢,一百人呢,一列火车有多少人?每天有多少列火车? 通常扒手,都特别注意保养自己的双手。黄挺利的一双手,洁白、柔软、细嫩,天生手指特别细长,不做扒手,简直是浪费。其实,现在的黄挺利,已经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了,好歹也是个大哥,留着小弟是干吗的。不过,干一行,爱一行,不要说偷窃,连杀人都有可能成为一种爱好,兴趣,世间还有什么不能爱好的,只要你敢想,就没有不可能。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随着一叠又一叠的大团结,落入了黄挺利的口袋,负责这条线上的扒手团伙不干了。不过扒手一向眼尖,消息也特别灵通。乔四一party人刚上车,他们就留意上了。有些人是不能偷,也不敢偷得。乔四哥几个,是什么身份,他们明白的很。别说黄挺利只是顺手偷点,就算真的踩盘子,他们也只能干瞪眼,受着。不过,让人欺负上门了,还要装尿泥一声不吭,那也太窝囊了,以后还怎么混。 “这位大哥,您踩盘子过界了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一个微笑的女人。说话的女孩子,年纪大约十八九岁,个子很高,一米七左右,长发披肩,鹅蛋形脸,眼睛很大,只是神情有些冷。满脸的笑容掩饰不住那冷傲的气息,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就是后来大名鼎鼎,黄瘸子集团唯一的女性骨干成员,老婆浪八。 哦。。。”,黄挺利哑然,如果对方是位男性,那不用他说话,身旁的大山东子,狼狗,早掏出家伙,干净利落的强者为尊了。可一个小女孩微笑找上他,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男人,要有风度,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算什么本事? “小妹妹,长的不错嘛。。。。。”,狼狗,色狼,都是近亲,同宗。他疵着两个大板牙,双眼色迷迷的盯着浪八胸脯直看。男人吗,食色性也。 “干什么,干什么,往哪看呢。。。。。。”,一个五短身材,肥头大耳,体重足有两百多斤的男孩,挡在了浪八面前,他就是日后黄瘸子集团的另一骨干,八戒。 “操,妈的,不想活了。。。。。。。”,对女人客气,那是风度。对男人,还客气个鸟,狼狗撸胳膊就准备动手,不过被黄挺利拦住了。 “狼狗,我们是扒手,是贼,不是亡命徒。。。。。”,黄挺利从不承认自己是b社会,打打杀杀不是他的追求,也太没技术含量,他只是暂时帮兄弟忙而已。他的理想,是成为中国的贼王,一统扒手世界。既然是贼,那就应该按贼的规矩来。让他交出扒窃的钱财,并且保证以后不在这条线上混,那肯定是不可能。好歹他是个大哥,这么没面子的事他做不出来。那只有一个解决方法了,比偷技,胜者为王。 火车餐车中部,一位面部臃肿,体型和八戒有的一拼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口啃食着一只烧鸡,一看就是有钱人呀。那年头,普通人除了过年过节,肉都舍不得买,可以啃食烧鸡的人,能没钱吗。中年男子的腿部,小腿腕处,高高鼓起了一大块,根据黄挺利和浪八的经验,铁定是绑了厚厚的一打钞票。这个难度可不小,贴着肉绑钱,极其微小的动作,都会让人察觉,怎么下手?不过,高手比拼,有挑战,才有乐趣,不然怎么一较高下。 浪八甩了甩头发,一屁股做到了中年男人跟前。女人,一定要了解自己的优势。善于把握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女人最大的本钱,不是学识,而是自己。脸蛋,胸,屁股,就是老天赐予女人最佳的财富。 浪八要了一份米饭,一份西红柿炒鸡蛋。那年头,能在餐车消费的,基本都属于白领,普通人有钱也舍不得这么败呀。她吃饭的姿势,非常优雅,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注意力全在一旁的死胖子身上。她洁viper嫩的藕臂,有意无意的不断碰向一旁的死胖子。想要靠美色,让对方紧张,最好能让对方起兴趣,想入非非,那就更好了。扒窃之道,其精髓就是四个字“趁其不备”,神偷是不存在的,那是武侠小说。若是被人察觉,死死捂着钱袋,那只能抢。偷窃如果变成了抢劫,那还叫扒手吗? 臃肿的中年人,对于浪八的动作,宛若未见,依然低头啃食着那只烧鸡“我的眼里只有你”,这可把浪八气坏了。女人,无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被人无视。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万千追求她的男人,她都看不见,偏偏就喜欢盯着那唯一无视她的男人发飙。 “啊,我的头好晕。。。。。”,浪八忽然捂着头,摇摇晃晃的,把头部趴在了身旁中年男人的肩膀上。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她这百试百灵的杀手锏,竟然失效,中年男人大煞风景的肩膀抖动,把她头部弹开,换了个座位,继续啃食。人类的肢体语言,极其丰富,有些话,未必一定要从嘴中说出来才能让人明白。透过死胖子的双眼,浪八看到的是深深的厌恶,完了,貌似把她当成鸡了。 “哼。。。”,受到了这种打击,浪八也没有脸皮再继续呆在餐车了,她冷哼一声,愤怒的起身离开,把车厢外的狼狗,大山东子,笑得差点岔气。 “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来呀。。。。”,浪八颇不服气,她又没输,她偷不到,黄挺利也未必能偷到,大家半斤八两,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呢。 冷笑挂在黄挺利脸上,混黑道,他不如三个兄弟够狠,但在扒手界,他就是天,他就是神,这是他的世界,没有人可以在他的世界战胜他,谁都不能。他低头趴在狼狗耳朵上,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狼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大约十分钟过后,狼狗拿了一件破旧的雨衣走了回来。南方天气炎热多雨,行人多有带雨伞、雨衣的习惯。那年头的雨衣,都是厚厚的绿色人造革,极其宽大,把人从头到脚,彻底包住,臃肿不堪。黄挺利冷笑着批上雨衣,又化了化妆,化妆后的黄挺利,和个肮脏的叫花子有的一拼。 火车依然行驶,换了座位的中年人,继续吃喝,一只烧鸡吃完了,再来一只。闲着也是闲着,吃饱了再说。那年头的火车,人山人海,车座底下,行李架上都是人。餐车,说白了就是给没买上座位的有钱人休息的。不消费,谁让你座呀。黄挺利批着厚重、脏兮兮,沾满泥巴的大雨衣,一屁股坐到了中年人旁边。脸上还有一些泥泞,中年人顿时厌恶的屁股挪向一旁,扭过了头去,生怕那脏兮兮的雨衣,弄脏了他的衣服。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胖子吃的津津有味,眼不见为净,看到黄挺利那肮脏的模样,还让他怎么吃。 扒手,自然是越不被人注意越好,你要是看着我,那我还怎么下手。黄挺利座在那里,打着瞌睡,昏昏欲睡的倚在了车座靠背上。不知何时,收到信的乔四、小克、郝瘸子、李正光等人,集体站在车厢外,看自己兄弟表演。当然,也有一点威胁的意思。黄挺利若是赢了则罢,若是输了,乔四可不管什么贼的规矩。他的为人,一向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老子就是规矩,就是铁律。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的黄挺利,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缓缓走了出来,随着他的走出,乔四忍不住为自己兄弟鼓起掌来。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黄挺利先是利用人都嫌贫爱富的特点,让中年人不屑看他。然后,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雨衣是披在身上的,而不是套在身上。这也就是说,他的双手,根本没有套进雨衣袖子里。白花花的人民币,厚厚的一大叠,晃得人眼睛发晕。浪八和斗败的母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黄挺利的战术高超是不假,但她倒没有觉得有多牛。让她自愧不如的是,就算给她这种机会,她还是一样有可能失败。因为,再高超的战术,最后的成功原因,还是要看偷技。能悄悄割开人的裤子,把绑钱的绳子切断,顺势把钱和绳都握住,并且让对方没有一丝察觉,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中途稍微有一点微小的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我败了,输得心服口服,从此这条线路就是你的了,有你一天,我们绝不到这条线上偷窃!”浪八、八戒,和他们的十几个小弟,不甘的低下了头。愿赌服输,想不服输也不行,真当乔四等人是过来看表演的呢。 “哈哈哈,不用,这条线还是你们的,我没兴趣,走了!”,黄挺利放声大笑,甩手把刚偷到的大叠人民币,扔给了浪八,得意的带着狼狗、大山东子扬长而去。他出手,纯粹是因为兴趣,爱好,区区一条线路,他还没放在眼里。他的为人,一向秉承着侠盗自居,心里极其有抱负。偷盗,是他的终身职业,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大,一统偷盗界,所有线路,全是我的。 68章风云再起 沈阳。。。沈阳。。。。我的故乡。。。。。。”,北上的列车,在满车东北人哼唱的囚歌当中,缓缓驶入了东北境内。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乔四一party人,尚未抵达哈尔滨,电话铃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哈市,大街小巷。 警车呼啸,风驰电闪。大批的干警,部队官兵,疯狂涌向了火车站。哈市的天空,一时风起云涌,草木皆兵。 “四哥,我们是不是下车换走水路。。。。”,肥肥李正,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乔四面前。他的双眼,闪动着狡点的光芒。酒精,没能麻痹他的意识,反而使他更加清醒。虎父无犬子,老爹是公共安全专家局长,儿子怎么会不知道警方的行事方法。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回去,不收拾你收拾谁呢? “哼,不用,我倒想看看,这次回东北,有谁想抓我。。。。”,狂妄,说白了是一种极度的自信。往事如烟,不堪回首,既然这条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就一往无前走到底。 山花开了,漫山遍野,乔四淡淡的看向窗外,孙悦的影子慢慢浮现在他的心头。家乡的你,还好吗?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多少个想念的黑夜,他强迫自己忘掉一切,用酒精女色,麻木自己的神经。他终于明白了孙悦说的那句话,饱含着多少无奈:“你是一个流氓,而我是一个天使,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辛辣无比的二锅头,和一团火般在乔四胸口燃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紧闭的窗户,不想打开,不愿打开。现在,这扇窗要开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孙悦能和李正光的黑玫瑰一样,没有抱负,只为爱人而活,那该有多好。可这是不可能的,真那样的话,乔四还会这么爱她吗?她还是乔四的孙悦吗? 老婆浪八、八戒,带着十几个小弟,走进了车厢,来到了黄挺利面前。良禽择木而栖,扒手,求得无非是财,弄点钱而已,谁当老大都一样,关键是能带着兄弟们发财。不过,巾帼不让须眉。浪八心比天高,傲比海深。她可不单是只想要钱那么简单。以她的美貌,如果她想要钱,一定有许多富贵的男人,排队等着娶她。 马云说过,态度决定一切。老婆浪八神情非常严肃,以至于黄挺利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她异常郑重的盯着黄挺利双眼,缓缓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否成为中国第一个贼王。。。。”。浪八的眼中,闪烁着期盼已久的光芒。扒手,一个没有前途,没有希望,地位还不如卖肉小姐、抢劫犯、和b社会高的低下职业,她多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勇敢的站出来,一统偷盗界,重振古时侠盗的光辉。 “我就是贼王。。。。。。”!四周喧闹的嘈杂声,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黄挺利那充满骄傲自信的回答,回荡在车厢内,久久不能停歇。 天才还是疯子?猖狂还是自信?黄挺利并没有正面回答浪八的问题,只是说出了一句让浪八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话。冷傲的浪八,质疑的看着黄挺利双眼,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黄挺利毫不畏惧的针锋相对,眼神充满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惶恐,以至于浪八冷傲的表情,逐渐变得越来越暖,越来越温柔。美女爱英雄,她曾经发过誓,非英雄不嫁。而扒手中的英雄,就是贼王。在这一刻,黄挺利那残废嬉皮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同样,充满自信的男人,最具魅力。 “好,我跟你。。。。。。”,中国文字,真的害死人,一字之差,意思即变得扑朔迷离。浪八并没有说“我们跟你”,她说的是“我跟你”,可惜,男人大多在小事上比较粗心,尤其是像黄挺利这种没文化的男性,压根就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好追的女孩,爱的或许直接,但未必完整,更未必保险。反倒是那些心高气傲的女性,一旦被征服,将会彻底陷入爱河,为了心爱的男人不顾一切,甚至疯狂到自杀殉情。浪八的性格,注定了她日后凄惨的下场。男人,要娶一个女孩,只会因为一个原因“我喜欢”,而不是因为这个女孩长的漂亮。美女多了,老子有钱,要什么样的美女,就有什么样的美女,又不是找老婆,还用追吗? 贼王是干嘛的,不还是小偷吗?小克、郝瘸子、李正光三人无奈的举着酒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乔四默默地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烈酒,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淡淡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黄挺利选择的是一条什么道路,都还是他的兄弟,这就够了。 清晨,大雾弥漫,遮的人有些看不清方向。哈市火车站,大批的pol.ice和部队官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抓捕乔四、郝瘸子、小克三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三人得罪的仇家太多了,以至于枪打出头鸟,引起了公愤。哈市的黑道和白道,破天荒的首次心有灵犀一点通,必杀乔四而后快。 “四哥,没必要冒险,我们跳车走吧。。。。”,列车已经驶入了哈市境内,黄挺利也坐不住了,那时的火车速度慢的要死,只要是个正常人,胆子大点都能跳。 “不用劝我,我不会逃得,谁若是想抓我,尽管来好了。各位兄弟,前方就是哈尔滨火车站了,谁若是害怕,可以马上跳车,我不会怪他。。。。。”,乔四话落,整节车厢变得异常安静。良久后,新投靠黄挺利的浪八旗下,一个小弟胆怯的站了起来,打开车窗就想跳。浪八顿时面色铁青,双眼含煞。她是一个极重面子的女人,旗下小弟的做法,等于直接扇她耳光。她冷冷的给了八戒一个眼色,八戒狞笑着站了起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当中,特别刺耳。八戒干净利落的把这名小弟脖子拧断,然后从车窗丢了出去。人可以走,命留下。 “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让您见笑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们。。。。。”,浪八站了起来,向乔四鞠躬道歉。乔四狞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敢跳车的小弟,即使浪八不动手,早晚也要死,一个都别想活。因为乔四说过,谁若是害怕,可以马上跳,他不会怪的。死人,有什么好怪的。出来混的,最恨反骨仔。 黑烟缭绕,行驶的火车,猛然紧急刹车,停下了脚步。子弹上堂的声音,不断响起,大队士兵,pol.ice,把所有车厢出口,团团围住。大战一触即发,整节车厢,除了乔四以外,所有人的心脏,紧张的都快要爆炸了。 “操,和他们拼了。。。。。”,小克掏出手枪,就准备拼命。事已至此,责怪乔四也无用,反正抓进去怎样都是死定,干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把枪收起来,我乔四既然敢回来,就不怕他们抓我。。。。”,乔四摆了摆手,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做一名大哥,光靠狠是不够的。运筹决握,掌控全局,才是关键。乔四嚣张狂妄是不假,但他狂的有实力,若不是后来他的对手权势实在太强,东北哪有人能抓的了他。 “真没想到,我乔四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劳驾这么多公共安全专家、战士来护送,你们站了一早上累不,我请大家喝茶。。。。”,乔四微笑着走下火车,谈笑风声,丝毫没有害怕、恐惧。 “哈哈哈,乔四,我佩服你,你真够无耻,死到临头嘴还硬,把他抓起来。。。。”,卷毛陈建滨和羊皮杨德光,带着一群pol.ice,猖狂的大笑不已。他两恨透了乔四这几个小瘪三,如今终于逮到机会抓捕,哪里会客气,十几个pol.ice,如狼似虎般冲了上去,就要拷人。 “操,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谁给你们权利可以抓人的。。。。”,乔四背后,二十多名绿军装成员,忽然站了出来,推开了冲上前的pol.ice。他们都是高干子弟,从小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惯了,这次的抓捕,明摆着不可能善了,但他们毫不在意,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和这些pol.ice拉扯起来。 “妈的,李正,你们这帮王八蛋,不要仗着父母有点官权,就可以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警告你们,再敢阻挠办案,连你们一起抓。。。。”,卷毛陈建滨的话,让人感觉特别别扭,貌似他自己也是高干子弟,一路货色。 “***,卷毛,四哥要是出一点事,你别想活着走出哈尔滨。。。。”,听到了卷毛的话,李正立马出言反击。他们一party绿军装,放在北京,那就是太子party,他们怕谁。 一朵朵血花,慢慢绽放,静静盛开,正当两帮人撕扯不清的时候,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上来,干净利落的一顿枪托,把乔四一party人打倒在地。军人,从来都是不怕地方势力的。 “他妈的,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着。。。。”,那时东北当兵的,第一年先挨老兵揍,挨班长揍,第二年开始揍新兵,这造成了他们的性格普遍暴力野蛮。他们放声高喊,大声恐吓,警告着乔四一伙人。此时,郝瘸子的眼睛已经红了,他想要掏枪,但被黄挺利用眼神制止了。 “哈哈哈哈。。。。。。”,乔四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他满脸是血的疯狂大笑,然后狰狞的从地上又爬了起来。 妈的,让你蹲着你没听见吗。。。”,一名大兵面色不善,狠狠的一脚踢在乔四肚子上,然后一枪托,再次把他打倒在地。血,顺着乔四的额头一滴滴流下,他恶狠狠的盯着这名士兵,双手用力按着地面,艰难的再次爬了起来 “操。。。。”,这些当兵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了无牵挂,他们根本不知道乔四是谁,也不怕有人报复,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的。七八名士兵快速冲向了乔四,准备下狠手把他彻底干躺。不过,他们永远都没有机会了。两百多名穿着不一,胳膊上纹着***,各色图案的马仔,忽然从车站内冲了出来,挡在了乔四面前。 “对不起,四哥,我来晚了”,马殿龙穿着一套笔挺中山装,扶住了乔四的胳膊。在他身后,一辆挂着市go-vern-ment牌子的吉普车缓缓开来。车上坐着的是一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年纪大约三十来岁中年人。他下车后,和部队的领导交谈了一阵,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卷毛和羊皮,把乔四带上了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操,今天这笔帐,我记下了。。。”,乔四猖狂的大笑不已,说不出的嚣张,他倚在车门旁,挑衅的扫视了一眼现场的公共安全专家和军队人员,缓缓跳上了车。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乔四早在未离开东北前,就安排了一步暗棋,让曾经的人民好pol.ice,马殿龙**,找到了自己在省里拥有实权的一些战友,采取金钱攻势,迅速收买了一大批人。有钱能使磨推鬼,想要抓他,下辈子吧。 马殿龙彬彬有礼的给乔四关上了车门,然后阴狠的盯着卷毛和羊皮,冷笑着上了另一辆汽车。永远不要给一个好人犯错的机会,因为那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kb。 有仇不报非君子,什么和平共处,大家一起发财,去他妈的,卧榻之侧,岂容别人安睡。混黑道的,就别妄想有个家,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你不杀别人,别人照样要除掉你。 “操!”,乔四满头包裹着纱布,和个粽子一样,狠狠的把酒瓶摔到了地上。他的面目阴狠,目露凶光,双手青筋暴凸。他属于标准的亡命徒,平时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眼珠子一红,立马什么都不顾了。狗急跳墙,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既然哈市这么多人想杀他,那就来吧,看看谁把谁做了。 卷毛陈建滨,最近总是感觉有些心绪不宁。按理说,他是高干子弟,从事的是pol.ice科长这个拥有实权的肥差,暗中还是西城老大七爷的马仔,谁敢碰他,不想活了,但他为什么总是有不详的预感呢? 黄昏,一缕残阳,斜挂天边,卷毛无精打采的走向警局门口的一辆进口轿车。散发寒气的刀锋,在斜阳的照射下,格外刺眼。晃得卷毛有些睁不开眼,他的反应极快,大脑嗡的一声一片冷汗,撒腿就往回跑。他是高干子弟不假,但毕竟在道上混过,又长期从事pol.ice行业。仇杀火拼这方面的经验,绝不会比乔四一party人差多少。想要杀他,哪有那么容易。 “操,别让他跑了!”,小克一声高喊,四名穷凶极恶的马仔,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紧追着卷毛的身影不放。中国pol.ice,对于g-u-n管制极其严格,哪有干警成天腰里别着枪的?两名警官,刚下班,走出警局大门,就看见了卷毛正在遭人砍杀,顿时大怒,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公开跑警局门口杀pol.ice,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法的,真当他们吃素的呢。 “把刀放下,你们竟然敢袭警。。。。。”,两名pol.ice冲上前去,就拦下了四名马仔,卷毛顿时也不跑了,掉转身形,又冲了回来。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三名pol.ice,对付几名持刀歹徒,就算不富裕,也能撑一阵吧。警局里尚有大量值夜班的pol.ice,三个人小心点,和对方一纠缠,等里面的pol.ice冲出,还不是手到擒来,全歼来犯。不过,他想的是不错,值得表扬。但现实和理想毕竟是不同的,乔四既然敢动手,就不怕把事情闹大。 “砰砰……”,枪声大作,刚还勇猛的两个pol.ice,瞬间倒在了血泊中。马殿龙和小克,人手一枪,大开杀戒。刚探出头准备冲出的pol.ice们,立马掉头又冲了回去。人无完人,人民pol.ice,缺点虽然有很多,但面对这种事情,即使在怕死,也会强迫自己克服恐惧,不可能逃跑的。不过,双拳敌不过枪子,好歹先回去把枪拿出来,来个火力对抗。不拿枪,难道冲出去当枪靶子,这能算英勇就义不? “麻痹,操,小克,**你妈!”,卷毛的运气很不好,他的左腿膝盖处,挨了一枪,躺在地上嗷嗷怪叫。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疼痛,打着滚迅速躲入了身旁不远处的一辆车下。枪声大作,他的头顶,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子弹横飞。好好的一辆车,一个照面就成了马蜂窝。此时,警局里的pol.ice也拿着枪冲了出来。 “风紧,闪了!”,小克一声高呼,马殿龙不甘的吐了口吐沫,狠狠的又放了两枪,和四名马仔一起撒丫子就跑,转身跳上了一辆开向他们的面包车,迅速离开。 “乔四、小克,**你们妈,你们给我等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保住乔四的,是东三省省长的秘书。能当上省长的人,背后的人际关系到底有多复杂?只有天知道,中央上应该都有人呢。这么大的官,无论是公共安全专家还是部队,谁敢不给几分面子。不过,乔四率先撕破了脸,杀上了门,那还面子个叼毛。 血,静静的流淌,洒了一地。大批的干警冲了出来,架起卷毛和两名倒在血泊中的pol.ice,就往医院送。罪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救人要紧。卷毛捂着受伤的左腿,疼得脸都变成紫色了。他躺在车后椅上,咬牙切齿,嘴唇都咬出血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欺负人,何曾被人欺负过。日本黑道,喜欢割手指,中国黑道,专门和人腿过不去。卷毛,在黑道混了这么久,也废过几条人腿,经验算比较丰富,他知道,自己这条左腿算是彻底废了,膝盖中枪,瘸定了。从此,哈市又人工制造出一个瘸子大哥,继郝瘸子,黄瘸子之后的,卷毛陈瘸子。 “操,妈的!”,马殿龙感觉特郁闷,好歹他也是当过兵的,枪打得咋这么臭,早知道还不如让李正光**上。老实人,好人,一旦叛变,成为了坏蛋。那后果真的很可怕,不堪设想。农民翻身做主人,只会比地主更狠。看看那些所谓的根红苗正,三代贫农组成的红卫兵,干了些什么事就知道了,连发现自己父母的一点隐私,都会马上揭发,亲自参与活活批斗打死,灭绝人性啊? “妈的,我带人到医院做了他们!”,郝瘸子面目狰狞,凶相鄙陋。他本是残疾人士,从小受尽别人白眼屈辱,心理严重扭曲,极度记仇。羊皮和卷毛当初没少收拾他,这笔帐他一直记得呢。甚至说,在许多夜深人静的黑夜,他都会不由自主,咬牙切齿的想起这两人。结果,一腔愤怒化为无数子弹喷射,发泄到了女人身上。 都不要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家小心点,随时带着家伙,小克带几个人把那批ammo拿回来,马殿龙去把正光叫回来”,淡淡的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的香味。暴风雨前,总是特别宁静。乔四面无表情的下达着一道道命令,巅峰对决,怎么能少得了旗下第一金牌打手李正光呢。 听到了乔四的命令,小克和马殿龙二话没说,一人带了批马仔,抬腿就向外走去。风吹杨柳,大地一片阴凉。北方的天气,夏凉冬冷,格外清爽。大部分的北方人,宁可冷一点,也不愿意面对骄阳似火。小克带着六个马仔,急冲冲的驾着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冷兵器对抗,谁胜谁输,殊难预料,但火器就不同了。只要取回了那批ak-47,龙哥算什么,七爷又怎样,就算一夜之间,端掉哈市警局总部,也轻松的很。人,有多大的实力,就有多大的胆子。懦弱好欺的普通人,若是忽然之间变成了领导,那以前欺负他的那些人,恐怕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谁真的胆子小呀,希特勒从小学画没天分,被老师侮辱是弱智儿童、白痴,同学笑他,看不起他,欺负他。结果呢,所有侮辱欺负他的人****,差点诛九族。谁能料到,当初那个懦弱可欺,身材矮小瘦弱的白痴儿,不但风云交际化成了龙,而且会变的那么狠毒。 皎洁的明月,高挂天边。马殿龙带着四个马仔,穿过一栋栋拆毁的房屋,走向李正光居住的地方。小别胜新婚,刚刚归来的李正光,难免和黑玫瑰温存一下。不过,混黑道的,平日无所事事,打牌喝酒泡妞,闲的发慌。可一旦有事,那就是大事,所有人,不管在干吗,都要紧急**。 “***,马殿龙,你敢开枪打我表弟。。。。。”,漆黑的夜色,忽然闪现出一道道火舌,犹如世间最美丽的花火。羊皮杨德光,带着五十多号小弟,端着各色g-u-n,疯狂射击。乔四有枪,龙哥和七爷手里就没枪吗?既然玩狠的,那大家谁也别藏着掖着,把放在家里的家伙都亮出来吧。东北人性格,多是眼一红,什么后果都不顾了。中国早些年治安不好,人所共知。可治安再差,毕竟是社会主义、和平年代,大规模的枪战会引发什么后果?龙哥和七爷就是考虑到这点,害怕惹出大乱子,两帮人马一起完蛋,所以维持现状那么多年。谁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两方暗战变成了三国鼎立,来了个更狠的,那就一决雌雄吧。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敢围杀,就铁定有充足的准备。马殿龙二话不说,掏出手枪,撒腿就往大面积拆毁的房屋处跑。夜晚,人的视力有限,加上当时路灯稀少,许多地方都需要带着手电。只要能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隐藏住身形,对方未必能发现。 保护大哥。。。。。。”,老大和马仔的区别是,一旦遇上危险,先走的铁定是老大,断后的百分百小弟。若是小弟敢先走,那就是反骨仔,叛徒,要执行家法的。大陆黑帮的家法,有点过分,专门制造瘸子,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总之,这个家法,几乎全国各地黑帮通用。 自古,市井之徒消息最为灵通。羊皮和卷毛,既是公共安全专家,又是黑帮重要人物,难免耳目众多。合该马殿龙点背,改革开放,平房纷纷拆毁,到处都在兴建筒子楼。如果马殿龙开车,难免要东拐西饶,麻烦的很,还不如直接穿过,干净利落。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出门,即被一名喝多的酒鬼发现,及时的通知了羊皮。至于说打电话找李正光,中国当时,绝大部分的村庄,全村人共享一部电话,来电找人,直接大喇叭通知,那个谁谁谁。。马上到村委会接电话,夸张的很。 四人和五十人是什么概念,恐怕难以想象。马殿龙跑的倒是挺快,只是可怜那四个小弟,还没来得及放上几枪,即被打成了筛子。不过,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人在生死关头,潜力无限,能多争取到一点时间,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马殿龙,跑你妈呢,给我滚出来!出来!”,羊皮红着眼,对着漆黑的夜色,就是疯狂一梭子子弹。他和卷毛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两人从小一起打架,一起泡马子,一起上学,一起工作,感情好的很。现在,卷毛让人废了条腿,差点命都丢了,羊皮自然而然就暴走了。 警车呼啸,大批pol.ice,迅速驶向了发现枪声的地方。 一名獐头鼠目的小弟,惊恐的颤声说道:“羊皮哥,pol.ice马上就要到了,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但没必要多惹麻烦,我们还是先闪吧。。。。。”。 “去你妈的,我还用你教我怎么做。。。。。”,羊皮正在气头上,闻言二话不说,一枪把把这名小弟砸倒在地,然后高高的扬起手,又是狠狠的一枪把砸在这名小弟额头上。血液狂喷,愤怒的羊皮,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他发疯似的往死里砸,直到这名小弟头骨开裂,满脸鲜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就要挂了。 混黑道的,除非漂白,否则,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但死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出来混,就别怕死。黑道人不怕死,独怕跟错大哥,遇上好老大,吃香的,喝辣的,妹妹抱着,美酒喝着,出事了,老大解决,尽管杀就好了。遇上差老大,那就麻烦了,连个安家费都没,刀头舔血,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风风光光,不用受穷呀。若是有钱,黑道大哥也惹不起呀。如张子强,惹谁不好,惹李嘉诚,香港警方抓了,结果因为李嘉诚拒绝出庭,证据不足,当庭释放。可惜,人傻没得治,你跑哪不好,跑大陆,直接抓起来毙。大陆公共安全专家可不是香港pol.ice,证据个屁呀,只要知道你有罪,直接枪毙,冤假错案又不是没判过,还出庭做什么证。 血,从羊皮枪把上一滴滴跌落,发泄完了的羊皮,恢复了冷静。他看着四周面色巨变的一众小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黑帮毕竟不是皇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弟替老大挡枪子,那是道上义气、规矩。可老大无缘无故把小弟杀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羊皮毕竟极度阴险,不然也不能和卷毛日后在乔四支手遮天的情况下,依然占有哈市的一席之地,存活了下来,这可不是一般黑帮能做到的。 羊皮轻轻叹了一口气,面带悲痛,缓缓说道:“这名小弟,以前收过龙哥的钱,出卖过我们。但我念在都是自家兄弟,所以给了他一次机会,装作不知道。谁知,今晚我太冲动了,竟然失手杀了他….。”羊皮声音哽咽,说唱俱佳。不过,演戏要演的彻底,**还没到呢。 “麻烦各位兄弟,通知我弟弟卷毛一声,让他把这位小弟的葬礼费和安家费出了,就说我羊皮对不起兄弟,以死谢罪,先走一步了,让他不要伤心。。。。。”,羊皮说完,举枪就瞄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底下小弟慌忙阻拦,感动的一塌糊涂。在拉拉扯扯中,羊皮的枪被抢下。如果有有心人注意观察,会发现羊皮其实早把保险关了。 “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那我就待罪立功,暂时先继续带着大家。来几个弟兄,把这位兄弟的尸体抬回去,找地方厚葬,我要给他上香,求他原谅。。。。”,羊皮面色悲痛,心里其实得意的要命。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小弟们不阻拦,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被羊皮感动的,大部分都是些年轻气盛,社会经验不足的毛头小伙子。那些常在江湖飘的,心里自然有数。不过,他们还是集体冲上前来装了装样子。人,该精明的时候精明,不该精明的时候还是装傻好。羊皮没得老年痴呆症,想要活的长久,最好还是在领导面前表下态。 警铃的声音越来越近,冷静下来的羊皮,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自己就是高级pol.ice,如何会傻到和自己人火拼。况且,发生了这样的插曲,羊皮也没心思继续搜寻马殿龙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恨恨望着马殿龙逃走的方向,大声吼道:“马殿龙,你个王八蛋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躲在暗处。今天算你走运,但你不会总这么走运的。告诉乔四,我等着他。。。。。。”。羊皮说完,带着一party人,浩浩荡荡的快速离开,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直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消失良久,马殿龙才灰头土脸的,从一面倒塌的墙里钻了出来。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猩红。新仇旧恨,不断涌上他的心头。他咬牙切齿的望向羊皮离去的方向,狠狠的说道:“羊皮,***,我和你没完。” 69章攻无不克 乔四行事,一向是要么不做,做就做狠,做绝。枪杀卷毛没有成功,双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二个选择。卷毛、羊皮,并不可怕,不过是两条咆哮的恶犬。可怕的是犬的主人,西城七爷。 b社会,自古讲究资历,辈分。七爷,雄霸西城多年,根基牢靠,势力庞大,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过,乔四并没有打算和七爷全面死拼,龙无头不行,与其两败俱伤,让南城的龙哥渔翁得利,不如把七爷直接做了。全盘接收七爷的势力,待稳住阵脚后,再找寻机会把龙哥一系人马,彻底消灭。一统哈市,唯我独尊。 男人的世界,不应该有女性的存在。李正光面色铁青,双眼布满血丝。三个女人一台戏,昨晚,他和黑玫瑰到饭店吃饭,不幸遇上了曾经光顾过的两名舞小姐。女人的醋劲到底有多大,看看黑玫瑰怎么做的就知道了。李正光前脚刚进洗手间,外面就打翻了天。黑玫瑰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酒瓶砸在了一名舞小姐头上,接着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破了另一名舞小姐的相。婊 子无情,戏子无义。老婆就是老婆,不是那些随便玩玩的婊 子能代替的。李正光刚从洗手间跑出,发现黑玫瑰正和两名舞小姐扭打在一起。二话不说,起脚把两名发了狂的舞小姐干躺,拉着黑玫瑰的手就跑了出去。不过,甜蜜的相聚,却因为一顿饭,就变成了流血事件,是个男人心里都舒服不到哪去。 灯光昏暗,乔四狰狞的面孔,在淡淡的烟雾中,若隐若现。他的面前,整齐的摆放着大量国产仿ak-47步枪,他拿起了其中的一把,脸上露出了嗜血残忍的笑容。在他身旁,是面色阴狠的郝瘸子、小克、李正光、马殿龙,以及全体绿军装成员。血债要用血来偿,羊皮和卷毛,乔四不会放过,同样,部队那些敢于向他下手的军人,乔四一样不会饶恕。多线战斗,盲目树敌,乃是兵家大忌。不过,富贵险中求,人有多大的胆子,就有多大的成就。乔四天生狂妄,常常反其道而行。国家领导人他都敢调戏,中国还有什么人,能让他感到害怕? 李正、生得全,赵凡木,刘国庆,王树怀,霍灿荣等一众绿军装成员,稍微动用了一下关系网络,轻松的调查到了火车站袭击乔四的士兵名单,以及双方结仇的始末。抢劫ammo库,当然是双方仇恨的主要原因,但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郝瘸子和小克,下广州之前,打了部队政委的小儿子,并企图q b人家的未婚妻,一名美丽的女军官,这才是双方最大的仇恨。人无完人,私**公仇到底哪个更为重要?做个试验就知道了,你是一名**,杀人案件经常会有,你会有大反应吗?假设一下,如果杀的是你亲人,老婆,你又会有什么反应? 近二十辆国产松花江面包车,整齐的停放在大道旁。乔四一party近二百人,人手一把ak,两个弹夹,如狼似虎的跳上了车。郝瘸子和李正光的双眼,由于过度的兴奋,已经变成了红色。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乔四的回归,哈市的黑白两道,腥风血雨,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一山难容二虎,做掉七爷、龙哥,一统哈市黑道,不过是乔四的第一步计划。征服公共安全专家、部队,做哈市实际的掌控者,才是乔四的最终目的。 淡淡的酒香,飘散在空中。七爷身前的桌子上,正烫着一壶散发着清香的茅台。国酒茅台,价值千金,不要说在当时,就算是现在,普通人也喝不起。七爷的背后,杜小武面无表情,和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缺点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缺点。杜小武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吸毒,偏偏有种让人无法苟同的特殊爱好。是男人,就有需要,可杜小武是一名保镖,要随时保持警惕,他不想和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在放纵的时候,放松了警惕,结果被仇家收买的女杀手,开枪打死,他也不想,在**的同时,还要随时提防对方的偷袭,那会让他挺而不举,举而不坚。所以他喜欢在亲吻美女肉体时,用牙齿咬住舌底暗藏的刀片,干净利落得一刀切开美女的喉咙,然后奸尸。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小武,坐下陪我喝杯酒。。。”,七爷的命令,杜小武是不会拒绝的,他座到了七爷对面,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润了润自己的嘴唇。他的表现,让七爷非常满意,沉稳,冷静,无论何时何地,始终保持着警惕,正是一名保镖最难得可贵的地方。 “乔四这个跳梁小丑,以为在广州混了几天,就可以跑回东北称王称霸,简直找死!你打电话通知龙哥一声,我要和他单独见一面”。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乔四既然撕破了脸,差点杀了卷毛,那七爷即使不想大规模开战,也不会甘做缩头乌龟,受人欺辱。不过,姜是老的辣,他一生老谋深算,阴险无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种事,他是不会做的。浑水才好摸鱼,不把龙哥拉下水,他怎么对的起自己。 “七爷,用不用我出手,把乔四。。。。。”?杜小武面色阴冷,双眼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右手轻轻在脖子上一划,做个了个割喉的动作。他和李正光不同,李正光从小习武,只是因为喜欢。杜小武则是自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拼命习练杀人之术。杀人的功夫和武道,完全是两个概念。若是一对一正面单挑,杜小武未必能胜得了李正光,可若是暗杀,偷袭,两个李正光恐怕也不是杜小武的对手。 “乔四迟早要杀,但不是现在,让他尽情的搅吧,不把哈市这滩水彻底搅浑,我怎么有机会一统黑道。。。。”,人和人的层次,观念是不同的。有的人做业务,卖产品,调查出一堆数据,结果得出结论,农村根本没市场。那的人太省,收入也不高,没有精品消费观念,所以直接放弃。有的人则不同,他们认为农村的市场太大了,没有消费观念我可以让他有吗。七爷的想法,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表面上看,是乔四率先打破了往日的宁静,拉开了哈市三国争霸的序幕。但事实是,这未必不是七爷和龙哥期盼已久的一个机会。毕竟,岁月不饶人,不能在有生之年一统黑道,完成抱负理想,七爷即使死,也不会瞑目的。 烟花映亮了哈市的天空,喧闹的婚礼晚宴,足足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方才结束。喝的酩酊大醉的各路高官,领导,摇摇晃晃的驾车离去。随着他们的离开,早已守候良久的郝瘸子,迫不及待的带着近两百名小弟,和土匪一样,端着枪,红着眼睛迅速冲入了酒店之内。 “妈的,我是道上双拐,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把手举起来,站到一边去。。。。”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婚礼。。。。。”,两名警卫员,毫无惧色的冲了出来,拦住了郝瘸子。大兵,从来不惧怕任何势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敢惹当兵的。他们才不相信世上有人敢这么猖狂,公开杀死现役军人。 “***,当老子的话放屁呢。。。。。”,郝瘸子勃然大怒,他又不是第一次杀人,还需要考虑下后果。杀死一人和杀死一万人有什么区别?反正事发都是个死,那还犹豫什么,看谁不顺眼就杀好了。 血花绽放,地上弹壳横飞,刚还义正严词,满脸威严的两名警卫,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死的惨不忍睹。郝瘸子狰狞的猖狂大笑,他血液里天生就含有暴力因子,杀人,蹂躏女性,能让他获得莫大的快感。试想,老子一个残疾,却可以把你们这些多公共安全专家、**、军人踩在脚下,想玩就玩,想杀就杀,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醉人的酒液,迅速化为瀑布冷汗,淌了下来。血腥,杀戮,最能让人醒酒。刚还不以为意的一些军人,霎那间全部站起身来,头脑一片清凉。 “你们是什么人,不想活了吗,竟然敢公开杀人,还有王法吗。。。。。”,说话的是一名两鬓斑白,浑身散发着威严的老者。他就是哈市野战军团的政委,李志军**,在他的身边,是一对郎才女貌,刚刚结为伉俪的年轻男女。 “原来是你们。。。。。”,年轻的新郎,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被郝瘸子打了个半死,老婆又差点被抢走轮掉的军官。他趴在老者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老者面色巨变。 “你们想怎样,我警告你们,不要以为有省长撑腰,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社会主义国家,讲法律的。。。。”,老者正气凛然,大声的叱呵着郝瘸子。他是枪林弹雨中走出的铁血军人,即使改革开放,遭到了糖衣炮弹的腐蚀,但骨子里那股军人的尊严,仍没有丧失。 说的好。。。。。。”,鼓掌的声音响起,乔四大摇大摆的和李正光,小克,黄挺利一party人走了进来。见到了他的出现,端坐在一张圆桌旁的十个军人,脸色刷的一下,彻底变为了紫青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负责,谁都不例外,包括乔四。此十人,正是在火车站,用枪托殴打乔四一party人的主力。而在他们的身边,另一张桌子上,坐了四名高级军官,他们四人,就是负责抓捕乔四的部队指挥。 “我这人生平最是佩服那些**老前辈,作为对你的尊重,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死,有时候反而是一种仁慈。乔四来之前,本来是打算让这位政委,看一出好戏的。比方说,自己的儿媳妇。。。。。。不过,他实在无法让一位老军人承受这种惨烈的打击,只好临时改变主意,来一场生死对抗。至于说放人,那是不可能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事情都这样了,若不斩尽杀绝,怎么收场。 “大家把枪都收起来,从现在开始,凡是能活着冲出酒店的人,我保证今晚不会杀他,只限今晚呀。。。。。。”,乔四笑得有些阴险,区区不到二十个人,想要冲破近两百人的防线,怎么可能。听到了他的话,所有人都眼冒绿光,兴奋地掏出了刀子来。ammo,啥都好,就是不如冷兵器嗜血,过瘾。 血腥的屠戮开始了,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一边倒。十五六人怎么可能对抗近二百名如狼似虎的b社会,别说是铁血军人,即使是李小龙,号称中国功夫皇帝,还不是让香港b社会逼得远走美国。 “他妈的,都看清楚点,别误伤了那女的,谁要是不小心把那女的弄死了,小心我剁了他。。。。。”,郝瘸子手握双刀,狰狞的咆哮个不停,精虫又开始上脑了。 烟雾缭绕,乔四轻轻的吸了几口香烟,然后把烟头丢到了地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散发着寒芒的匕首,划出优美的一道痕迹,笔直的插入到了老政委心口。他不想让这位老政委,死在一些小瘪三手中。对敌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体面的,亲手杀死对方。早死早托生,免得一会还要看郝瘸子表演,老政委会吐血的。 “哥几个,你们不是听狂的吗。。。。。”,小克阴狠的笑个不停,手里拿着一把长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血。 “你们太狂妄了,我们不是街上普通的老百姓,杀了我们,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十多名军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愤怒的咆哮。他们当中,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参加婚宴,又不能拉个部队来保护,倘若提前知道,谁能动的了他们。 “操,还他妈**嘴硬,把他们手筋脚筋全挑了,让他们躺地上看戏。。。”,李正光本来心情就不好,哪里会在乎这几位领导是什么官位。乔四更是个疯狗,无法无天,眼睛一红,还有什么事做不出。鲜红的血,散漫了酒宴大厅,凄厉的惨叫,让一旁的服务员吓得快要尿了裤子。报完了仇,该上演好戏了。 郝瘸子的**,那是出名的强盛,强到令人发指。而且这个死瘸子,最喜欢做q b这种事情。特别是对女公共安全专家、**、军官,情有独钟。他抓住新娘的头发,两记大耳光子,把新娘打得晕头转向。然后把新娘按在桌子上,撩起婚纱,急不可耐的脱下裤子,就从背后插了进去。女人痛苦的**惨叫声,往往只会让男人更兴奋,郝瘸子爽的脸上麻子都要盛开了。四个小弟流着口水,狠狠的按着新郎的身体,掐着他的嘴巴,扒开他的眼皮,用筷子消成的细棍支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婆被人轮。一些已经精虫上脑,等不及的小弟,干脆对女服务员下了手。整个酒宴大厅,顿时一片声色狼藉,**呼喊声不断。这一切,都与乔四无关,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子,这些胭脂俗粉,留给弟兄们好了。他默默地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像一名电影艺术家一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香醇的白酒,犹如一团火,在他的胸口燃烧,他狞笑着对李正光说道。 “正光,你带一百个小弟,到门口,准备迎接公共安全专家,来多少杀多少,我要杀一儆百,用鲜血让他们知道,在哈市,我乔四就是法律,就是王法,任何人得罪了我,都只有死。。。。。”,霸道,绝对的霸道。自古老鼠怕猫,可乔四偏偏不信这个邪。他手里有枪,有人,凭什么要看公共安全专家的脸色。或许,他的这种嚣张,狂妄,真的是十恶不赦,但不得不承认,无法无天的男人,确实非常有男人味。 悲惨的**,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警方派来了两批人马,都被上百把ak扫成了碎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的乔四,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杀害这对军官,饶了他们一命。以至于让日后的审判,多出了两名吓得心惊胆颤,宁死都不肯出庭作证的小夫妻。 70章暗潮云涌 许多人,包括老东北人,都很少有人听说过彭兰江这个名字。彭兰江是何许人也,哈尔滨市公共安全专家局处级老干部,抓捕哈市三巨头的重要功臣、总指挥,小克、乔四,都是他亲手抓获的。可如此英雄人物,国家为什么从来没宣扬过??? 天下乌鸦一般黑,当所人都收过黑钱,那唯一不肯就范的pol.ice,就是贪污腐败分子,这是真理。乔四为什么敢无法无天,说白了太简单了,整个东三省,上至省长,下至普通警员,几乎找不到没收过他黑钱的,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天高皇帝远,除非点背遇上大领导要做掉他,否则,谁在东北能治得了他。 彭兰江,也是收黑钱的一员。他之所以能成功抓捕三巨头,皆因他曾收过乔四、小克不少黑钱,三人关系还算不错,是自己人。不过,混白道一定要站对阵营,关键时刻,他第一个出卖了乔四,搜集了大量罪证,递交给了北京,并制定了抓捕计划,亲自出马,成功抓捕,终于在领导面前风光了一把。这种人,能算上是个英雄吗?英雄,应该遇危难而上,为了真理,为了pol.ice那神圣的职责,抛头颅,洒热血,宁死不向犯罪势力低头,这算什么?明哲保身?秋后算账? 圆月高挂,夜黑风高。彭兰江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名警员。人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彭兰江,从小就是标准的三国迷,深得三国其精髓,老谋深算,深藏不漏。乔四势大,已成气候,不是一个pol.ice干部能搞定的,他虽然愤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国旗不是好盖得,英雄不是好当的。 人无完人,美,往往是因为缺陷。彭兰江,不是一个完美的pol.ice,一个公共安全专家总局的处级干部,处在东北这种自古就混乱的地方。有谁敢说,从没收过黑钱,没吃过别人一顿饭,没用过go-vern-ment的钱买车,买房,出差,吃喝?彭兰江收过钱,而且收的绝不比别人少,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一无是处,没有半点良知的pol.ice。愤怒的火焰,映亮了漆黑的夜色。pol.ice,法律的执行者,代表的是正义,是规矩,是老百姓生存的法则。可有人正试图挑战这种法则,取代pol.ice的义务,制定自己的规矩,这是彭兰江绝对不能允许的。或许,乔四自己都没有料到,小人物,一样可以成大事,致人于死地。彭兰江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乔四等人绳之于法。pol.ice的尊严、权利,绝不允许被亵渎。 秋高气爽,落叶纷飞。宁静的哈尔滨上空,暗云涌动,杀机无限。秋风萧瑟,轻拂乔四有些发白的黑发。淡淡的烟雾缭绕,他点上了一根香烟,遥望天边的飞鸟。法律,就像一张蜘蛛网,荧虫苦苦挣扎,飞鸟一冲而过。他要做自由翱翔的飞鸟,不被任何人,任何条例约束。哪怕因此丧失生命,他也无怨无悔。 四哥,军部的人非常震怒,正在到处找你。。。。。。”,李正一party绿军装,紧紧的跟在乔四身后,眼圈有些发黑,显见最近没有休息好。 听到了李正的话,乔四面无表情,只是陶醉的闭上双眼,呼吸着大自然赐予的清新空气。李正一party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乔四想要做什么。乔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郎了。黑道大哥,喜怒不形于色,谈笑间杀人,让手下对你又敬又怕,永远猜不出你的真实想法。 “把部队主要领导的直系家属全部查清,然后绑架他们的老婆孩子,谁敢不和我们合作,杀他全家,合作的人,直接送套楼房。。。。”,利益加大棒,俗不可耐的招数,但却非常有效。乔四,不是路边的乞丐,富贵险中求,与其乞求那些领导息事宁人,直接送上大笔银两。不如让他们屈服,然后再用金钱收买他们。至于当中有没有宁死不屈的,那倒不用怕,只要大部分人被收买了,那敢不合群的异类,不用乔四动手,部队自己就人道毁灭了。 “明白了,四哥,我马上去办。。。。”,李正倒也干脆,掉头就走。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大哥的决定,执行就好。当小弟的,一定要有自知之明,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老老实实闭嘴。 “你们也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乔四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也可以离开了。 “可是,四哥,你的安全。。。。。”,风口浪尖,正是生命最危险的时刻,一众保镖诚惶诚恐,哪里敢让乔四一个人独行,可乔四的决定,从来都是无人可以改变的。 “你看,那人好像是乔四。。。。。。” “不可能,怎么可能,啊。。。好像真的是乔四。。。。” 不知不觉中,乔四又回到了他少年时的那所学校。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当年那破旧的大瓦房,如今已变成了两层楼高的筒子楼,规模也从最初的中学课程,发展到中学、高中一体化进修。三三两两梳着大辫子的小妹妹,不停地在乔四面前晃来晃去。东北女孩,一向早熟,敢爱敢恨,柔柔弱弱的白面书生,她们不爱,有种的才合我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乔四的心中,已经有了牵挂,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他多想能飞奔到孙悦面前,紧紧地抱着她,轻吻她的面颊,抚摸她的发丝。 “啪。。。。。”,书本落地的声音如此清晰,淡淡的熟悉香气扑鼻。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孙悦捧着一堆书本,刚从办公室走出,准备到教室上课,却发现乔四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惊得书本落地,不知所措。 多少次朝思暮想,多少回梦中相依,在这一刻,全部随风飘逝,化作浅浅的微笑,浮现在乔四脸上,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是一个天使,而你却是一个流氓,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情之一字,剪不断,理还乱。天使与恶魔,老师与流氓,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却互相吸引,无法自拔,是孽缘,还是天意?是悲剧?还是无奈? 两行泪水从孙悦的面颊轻轻滑落,她蹲下腰,颤抖的拾起书本,忽然转身奔跑,在这一刻,她的情感彻底失去控制,掩面痛哭。乔四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跑上前把他心爱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加以安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孙悦的背影,消失在阴暗的走廊当中。爱,是一种放弃。乔四不知道明天,自己是横尸街头,还是吃颗枪子,一切皆未可知。唯一明了的是,他不想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无奈的苦笑,挂在乔四的脸上,他用力的狠吸了几口气,转过身,低着头,在无数好奇迷惑的眼神中,走出了校园,走向那不知名的明天。警车呼啸,一辆警车追随着乔四的身影,猛然停下。校园,是神圣的,不容侵犯的。当乔四踏入校园的那一刻,值班的校园保安,和传达室老大爷,即快速通知了警方。中国,从不缺乏拥有正义感的pol.ice,只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中,有几人还能保存着来时那份纯白的颜色。 “站住,不许动,再动我要开枪了。。。。。。”,一名体型高眺,睫毛很长,小鹰钩鼻子,貌美如花的女警,手里握着一把五四手枪,瞄准了乔四的身体。这位女警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乔四战广州之前,在病房中盘问乔四的那位。 命运,就像一个贪玩过度的孩子,总喜欢搞一些恶作剧,把一个个毫无关联的人,硬串在一起,绽放出无限火花。或许,生命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巧合,才显得更加精彩。 “呵呵,开过枪吗,知道子弹打入肉体的感觉吗?来,朝这里开枪,只需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子弹就会射入我的心脏,血会和喷泉一样挥洒。我一直想听听自己的血液从体内喷出,是什么声音,希望你能满足我。。。。”,狰狞的笑容挂在乔四脸上,从他离开孙悦,走出校园的那一刻起,他又变成了那个杀人如麻,跺一跺脚,整个东北都要抖三抖的超级恶魔,哈市三巨头之一,乔四。 乔四猩红的双眼,散发着妖异邪恶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美女警官的手有些发抖,她从没开枪杀过人,女人,总是天性怕血的。东北女孩虽然豪爽,但也有个限度。女警的名字叫方天凤,警局科级干部,高级警探。本来,抓捕乔四的任务,是用不上她亲自出马的。可所有的pol.ice,都磨磨唧唧,能拖就拖,摆明了不想因为逞一时之气,害得家人全部死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乔四完蛋的时候,多少人宁可得罪警方,都死活不愿意作证,为了什么?虎死威犹存,乔四就算死了,他那一票小弟,短时间内,也收拾不干净的?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再敢靠前,我真的开枪了。。。。。。”,能在如此年纪,即做到科长级别,还是一位女性,说没有背景是不可能的。方天凤自加入pol.ice以来,一直抓捕的都是些扒手、三陪女郎、街边混混之类的犯罪分子。何时面对过如此凶残,嚣张,灭绝人性的真正恶魔。羊,即使有了锋利的角,一样是羊,不是狼。 “你在害怕,哈哈哈。。。。。开枪吧,我早活够了。。。。。”,乔四面无惧色,状似疯狂,狰狞的依然走向了方天凤。他在赌,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成于败,只在一念之间,他不信方天凤真的会开枪。 “不要逼我。。。。啊。。。。。。。”,方天凤大声的嘶吼,快要被乔四逼疯了。她的双眼猛然紧闭,狠狠的扣下了扳机,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了。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准确的抓住了她握枪的小手,轻轻一拧,漆黑的五四手枪,落入了乔四手中。 “女人,应该回家洗衣服煮饭,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否则,我会杀了你。。。。。。”,乔四表情阴狠,紧紧贴着方天凤的面颊,近的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心跳声。浓烈的烟草气味,让方天凤的鼻子一阵难受。乔四猛然拽着她的身体,狠狠的把她楼入怀中,一口吻在了她红润的双唇上。 “呜呜呜。。。。你想做什么。。。。。。”,方天凤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她无奈的双唇紧闭,宁死不肯张开牙齿,屈辱的泪水从她眼眶中流出。良久后,乔四毅然转过了头,大步向着远方走去。边走边卸掉了枪里的子弹,把g-u-n向身后丢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这位女警。人,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安慰,一个可以替代的安慰。当心灵空虚的男女,相聚在**酒吧,用肉体的快感麻木自己的灵魂时,他们的心中,彼此把对方当成了谁? “你这个流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抓你归案。。。。。”,方天凤嚎啕大哭,冤屈不已。她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有抱负的女孩。从小的志向,就是做一个pol.ice,一个真正的,不收黑钱,不贪赃枉法的pol.ice。这是她的理想,为了这个理想,她不惜和父亲反目,离家出走。 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方天凤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西城霸主,七爷。七爷一生,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拿着当宝贝一样疼爱不已。可方天凤幼时,不幸亲眼目睹了父亲由于遭到仇家偷袭,受重伤,母亲当场死亡。从那时起,她就发誓,要做一名pol.ice,靠自己的能力,去维护社会的和平,杜绝犯罪、暴力。或许,她的想法很天真,尤其是在这个黑帮横行,严打不断的年代,更显得幼稚。但正是有了他们这样一群前仆后继,宁死不屈,为了理想挥洒青春、热血的年轻人,中国的今天,才能如此美好。 乔四,是个传奇,是个神话,不是普通人能模仿的。 71黑道皇帝(1) 人生苦短,及时享乐。何必和钱过不去?在乔四蜂蜜加大棒的双重威胁下,意志坚定,枪林弹雨都没能杀死的众多铁血军人,终于在糖衣炮弹和亲情的双重折磨下,纷纷败北,举手投降。部队既然已经低头,那整个哈市,除了龙哥和七爷,已经几乎没有人可以与乔四抗衡了。至于pol.ice,一个***二三十号人,人手一把破手枪,乔四还真没看在眼里。 枫叶飘落,大地一片金色。乔四驾车,飞驰在哈市的天空下。他想做天上的飞鸟,任意翱翔,可世间众多的法则,时时刻刻约束着他,捆绑着他,让他无法张开双翅,放飞自己。但他不会屈服,他要用鲜血告诉世人,法则,是强者制定的。法律,终将被他践踏在脚下,一文不值。 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乔四的住处,极其干净,干净的有些夸张。人,是世上最为复杂的矛盾综合体。或许是因为干了太多坏事,脏了灵魂和双手,乔四每天都要洗上几次澡,打扫三到四次房间,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和住处,有半点肮脏之处。 “四哥,我们的钱不多了。。。。”,黄挺利面现愁容,人际关系,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填的。钱,永远是世间强者的标志,国与国之间,尚且因为金钱利益,公然侵略、占领,何况b社会。法律,说白了不过是张破纸。普通人抢劫,叫犯罪,美国人抢占别国地盘,轮污别国女性,抢走别国资源,谁曾执行过法律?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抗议下了事,和放了个屁没区别 昂贵的zippo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淡淡的火光,映亮了乔四的双眼。烟雾弥漫,香醇的烟草气息,让乔四舒缓了不少。没钱,还真是个麻烦事,貌似中国绝大部分的老百姓,都在为这个问题愁眉苦脸,郁郁寡欢。黄业,乔四是不沾的,他不是郝瘸子,不喜欢把女性变成泄欲的工具。贩毒、倒卖ammo,这两样东西乔四手里倒是有不少,可当时出名的三城一体犯罪路线,尚未成型,暂时没有门路渠道。偷窃、抢劫,那是小混混们做的事情,乔四一向极其好面子,钱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丢,已经成为大哥的他是不会和小弟们抢生意的。至于收保护费,那不过是维持兄弟们日常开销的一种基本工作,短时间内,难以发财致富。那他可以做什么呢? “四哥,不行我带浪八他们先做上几票。。。。。”,发觉乔四陷入了沉思,黄挺利自报奋勇,跃跃欲试。扒手,一天收入虽然不高,但也很可观。尤其是一party扒手,分工合作,包占各个铁路主干线,搜集钱财的速度是非常高效的。 不用,我会处理的。。。。。”,乔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解决。老大,就要有老大的尊严,靠兄弟支援,怎么服众。不过,眼下乔四最关心的问题,不是钱,而是如何解决黑道的纠纷。钱,纸而已,只要黑道一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四哥,羊皮和卷毛已经在道上放出了消息,后天午夜时分,在道里街菜市场谈判,您看。。。。。。”,李正小声的传达着刚刚打探到的消息,中国黑道,一向喜欢谈判,大事要谈,小事也要谈。谈得拢就斟茶倒水,谈不拢就当场开打。美其名曰,喝茶。 “操,妈的,让我带人做了他们。。。。。”,郝瘸子面目狰狞,青筋暴凸,麻子激动地都好成爆米花了。有仇不报非君子,郝瘸子和羊皮卷毛仇深似海,不杀死对方,难消耗瘸子心头之恨。 “四哥,羊皮和卷毛明显不安好心,还是让我去会会他们。。。。。”,小克毕竟有点文化,不是郝瘸子那个下半shen思考问题的笨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既然敢找上门,就不怕乔四一帮人。 寒光闪烁,乔四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正用一把散发寒芒的匕首,仔细抠着指甲里的灰尘。当大哥的,丢钱、丢命、丢老婆,就是不能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羊皮和卷毛既然点名要和他谈判,那他敢不出现,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黑道笑柄。 夜色凄凉,晚风如刀,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乔四凝望天边的星星,久久不能入睡。英雄莫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当年,他以弱冠之龄,即敢怒杀市委书记全家。杀条子,抢枪械,收服李正光,震惊整个东北黑道。如今,他势力庞大,小弟上千,应有尽有,世上还有谁能让他害怕。卷毛又如何,羊皮又如何,不过是两条疯狗,荧虫之火如何能与日月相争辉。 新月如勾,随风摇曳。乔四猛然仰天长啸,冲天杀气,宛如实质,如刀般切开空气,传向远方。鲜血一滴滴跌落地面,锋利的匕首,在他掌心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轨迹。哀兵必胜,没有决一死战,必死的决心,如何能战无不胜,一统黑道。 以此鲜血为证,有生之年,我乔四必将一统黑道,成为黑道皇帝,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乌云密布,遮住了月光,天与地俱在颤抖,暴风雨快要来了。 “四哥,天气凉了,小心身体。。。。。”,不知何时,小克和郝瘸子默默的站在了乔四背后。物是人非,不变的唯有那颗永不屈服的心。或许,几年的老大生涯,让他们三人都变得有些珍惜自己生命,但在这个爽朗的秋夜,三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雨的夜晚,他们不再害怕,不再彷徨。我命由我不由天,历代造反起义,改朝换代,说白了不都是在犯罪,犯大罪。但成王败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成功,那就是英雄。 哈市三巨头,东北黑道真正的霸主,天生即具备了枭雄的本质。乔四宋永嘉,当之无愧的大哥,中国现代b社会第一人,一句“四爷”,让黑白两道无数大哥,卑躬屈膝,平白矮了一辈。让整个东三省,屈服在他的脚下。郝瘸子郝伟涛,出名的狠毒,身残志不残,立誓要用自己的暴力,让人怕他,敬他,躲他,他宁可杀光世人,都不愿意再承受那屈辱的眼神,他不需要别人同情可怜。小克王伟范,三人中年龄最小,学识最高的一位。他没有乔四冷酷、残忍,没有郝瘸子勇猛、狠毒。甚至说,在许久以前,他只是个想要靠读书改变人生的农家子。但披着羊皮的狼,本就比虎豹更加危险。永远不要给一个好人犯错的机会,那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kb。当年那个想要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农家孩子,早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哈市三巨头之一,小克王伟范。 风,依旧吹,轻轻拂动乔四三兄弟的头发,三人站在月光下,久久没有出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乔四三兄弟联手,天下无人能挡其锋。双脚能踏上的土地,就是我的地盘。至于黄挺利,黑道不是他的梦想,扒窃才是他的世界。龙交龙,凤交凤,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能和哈市三巨头称兄道弟的,哪里有普通人。黄挺利发誓,一定要重振偷盗界,做中国第一个贼王,偷天换日,唯我东北黄瘸子… 72黑道皇帝(2) 乌云遮住了明月,大地一片漆黑,天地间荡漾着萧瑟的杀气。二十四辆疾驰的松花江面包车,带起一片劲风,刮的绿草一阵左右摇摆,哭泣不已,整齐的驶向了道里街菜市场。 乔四双眼紧闭,不闻不问,静静地坐在车中,宛如老僧入定。他的身旁,小克面目狰狞。李正光冷笑着活动筋骨。黄挺利双眼狡点的转个不停。郝瘸子则嗜血的把玩着重金打造的长刀。肥头大耳的李正,干脆打起了瞌睡。六兄弟形态各异,却恰恰显示出六人完全不同的性格。人无完人,患难与共的兄弟,是一种缘分,犹如热恋中的男女,相爱容易相处难,如果男人缺少了大度,忍让,宽容,变得心胸狭小,那他不会有兄弟,甚至连真正的朋友都不会有。 紧急的刹车声响起,二十四辆面包车,掀起一片灰尘,遮住了日月。乔四的双眼猛然睁开,射出两道凌厉的野兽目光,狠狠的望向远方。所有的面包车,集体打开了车灯,四十八道光芒,映的天地一片通明。早已等候多时的卷毛和羊皮,红着双眼,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恨恨的盯着乔四一party人。 “远来是客,先喝杯水酒。”,卷毛不怀好意的给乔四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往里边狠狠吐了一口有些发黄的浓痰,重重的摆放在乔四面前。这是**裸的威胁,侮辱。谈判,谈判,腿都瘸了,还谈个屁,再谈还能把瘸子谈成正常人? “**你妈,卷毛,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四哥来这套。。。”,李正光勃然大怒,掏出刀子就要捅人,但被乔四制止了。冷笑浮现在乔四脸上,他微笑着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缓缓的举向自己的嘴唇。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的呼吸加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乔四的双手。卷毛和羊皮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复仇快感,还有什么事能比逼迫**仇敌,更能让他们开心呢。 去你妈的。。。。。”,眼看漂浮着浓痰的水酒,就要举到嘴边。乔四猛然把酒杯狠狠摔向了卷毛的额头。玻璃碴子飞溅,酒水和浓痰,溅撒了卷毛满身满脸。物理惯性,拉的越远,摔得越重。卷毛额头上,鲜红的血液,隐隐浮现,然后犹如井水般疯狂渗出。没办法,娇生惯养,营养充沛的人,贫血概率是非常低的。 “***,乔四,你敢动手。。。。。。”,羊皮大怒,乔四不过带来了四百人而已,他可是足足在这埋伏了上千人。自古人多势众,气焰难免嚣张,卷毛和羊皮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乔四还敢动手。 乔四微笑不语,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拿过酒杯的右手,吓得卷毛和羊皮一阵慌张,以为乔四要拔枪呢。“哼,两个废物,就凭你们也配和我谈判,滚回去,让你们主子出来见我。。。”,卷毛和羊皮的表情,被乔四一览无遗的收在眼底,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大哥间的战斗,不是这些小喽喽有资格接下的。 “***,乔四,狂你妈呢,今天,你们一个别想活着离开。。。。。”,卷毛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废腿之恨,不共戴天。双方人马快速冲上前来,同时掏出了g-u-n,指着对方的额头。气氛一时极其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千人以上的枪战,火拼,就算在**密集的南疆地区,也甚为罕见。一旦开火,后果不堪设想,国家领导人都会被惊动,亲自审批的 啪啪啪。。。。。”,千钧一发之际,击掌的声音忽然响起,人群自动向两边闪开,七爷穿着一身唐装,带着杜小武,在一party保镖的拥护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七爷面带微笑,颇有风度的化解了一场不可收拾的火拼死局。个人风采,确实有可能感染千万人的。犹如希特勒当年不顾警卫们的阻拦,硬是一个人到了叛乱将领的属地,所过之处,士兵全部自动放下枪,当场叛变,保护元首。不管他是否有罪,能成为举世震惊的人物,决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英雄出少年,我欣赏你,可惜,你不是我的儿子。乔四,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投靠我,向我效忠,我把唯一的女儿嫁你,你我联手,将来,你就是东北的天王老子。要么死战到底,鱼死网破,你选择哪一条。。。。。”,成大事者,心狠手辣。曹操,好色之徒,可以把貂蝉送给关羽。刘备,号称君子,可以亲手把唯一的儿子差点摔死。与此相反,董卓,明知吕布爱上貂蝉,却舍不得放弃美女,结果饮恨冤死。不具备领袖气质的人,注定只能成为历史的尘埃,永远不可能成为千古流传的一代枭雄。 哈哈哈哈,我还有第三个选择,杀了你,接收你的势力。。。。。。”,乔四狰狞的大笑不已,猛然拔出枪,指向了七爷的额头。富贵险中求,他本就是标准的亡命徒,只要干掉七爷,其余人不足为俱。龙无头是绝对不行的,帮派之间,只有利益,没有真正的朋友。七爷一旦死亡,到时不用乔四出手,龙哥和一些小股势力,就会趁火打劫,大肆瓜分抢占七爷地盘,分上一杯肉羹。 不屑的笑容,冷冷出现在七爷脸上,自从十五年前,他灭掉了西城所有反对他的势力,已经再也没有人敢用枪指着他的头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乔四,脖子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头部向右一偏,左手准确的抓住了乔四握枪的手腕,轻轻向外一瞥,同时,右腿向前跨出一步,伸到了乔四腿腕后,向后一勾,右手成刀型,狠狠的切中了乔四的喉咙。乔四顿时身体失去平衡,连连向后退去,差点倒地出丑。冰冷的手枪,跌落地面。李正光大步上前,扶住了乔四,杜小武也同时冲上前来,挡在了七爷面前,双方一时剑拔弩张,再次掏出枪对峙起来。 “唉,老了。。。。。”,七爷感慨万千,拳怕少壮,他真的老了。如果换成以前,乔四铁定倒地,到时,只需再补上一膝盖,加上一记扫腿,高手可能会再玩个劈挂什么的,乔四栽定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从地上站起来。 乔四站稳了身形,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姜还是老的辣,七爷果然不愧为称霸西城多年的大哥,就算老了,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不过,真的大面积火拼,那要死多少人呀。乔四狂妄是不假,可不是白痴。动枪的战斗,到处都是死人,流血漂橹,把社会主义当古代战场呢,真当gd好欺负呢,gd怕过谁呀。 “七爷果然名不虚传,山不转水转,告辞。。。。。。”,乔四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卷毛和羊皮顿时不干了。复仇的欲望,就像汹汹燃烧的烈火,煎烤着他两得灵魂,让他两寝食难安。卷毛腿上伤势未愈,不方便行动,羊皮身体可健康的很。 “***的,我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郝瘸子掏出双刀就要拼命,但被乔四制止了。七爷也适时的制止了羊皮的过激行为,双方犹如多年的老对手分手般,皮笑肉不笑,静静有礼的目送对方远去。 当乔四登上车的一瞬间,卷毛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对着七爷大声喊道“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 “闭嘴,你个蠢货。。。。”,七爷一脚把卷毛踢了出去,转身不屑的离开。大哥的决定,不是小弟们能明白,能有资格质疑的。如此大规模的枪战,先不说国家会不会放过他和乔四。单枪子无眼,两人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都是问题。火拼这种事,让小弟们运动一下就好了。他和乔四,好歹也是中国响当当的大哥,排得上号的人物,两人都不是当年那不值一文,出来打天下的小瘪三了。不到危急拼命时刻,光膀子自己冲,怎么可能。 回到住处的七爷,阴狠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冷冷对着杜小武说道“乔四不能留了,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玩了一辈子鹰,七爷可不想被鹰捉瞎了双眼。他一直小看了天下英雄,早知乔四如此危险,他根本不会给乔四任何发展的机会。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乔四虽然翅膀硬了,不易铲除,但暗杀,是不需要正面火拼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杜小武面无表情,机械的点了下头。心腹,就是一个眼神即能明了领导的意图,并投其所好,这就是心腹。与此同时,回到住处的乔四,同样下达了一条命令,天一亮,由李正光、小克、郝瘸子,各领一百人,全力攻击七爷地盘。而他,则带着一百打手,和黄挺利二人稳坐指挥中心,随时准备支援。 称霸哈市,一统东北,雄踞天下,唯我乔四。中国近代,最为血腥的一幕,即将上演。乔四正式踏上争夺黑道权利巅峰的大舞台,男人,要么平凡一点,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对家庭,有贡献,有责任的人。要么干脆一黑到底,不想飞到最高的男人,不如变性成女人,早晚会后悔的。 73章黑道皇帝(3) 骄阳似火,烤的人快要喘不上气来。尘土飞扬,二十多辆哈雷太子摩托车,嚣张的在前开路,紧随其后的,是一辆别克轿车,和五辆装满马仔的面包车。轿车内,坐着面目狰狞的小克同学,他正不停地把玩着手上的一把长刀。大战在即,任何人都有可能当场命丧。但小克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慌恐,害怕。有些人,天生血液里就蕴含暴力因子,为战而生,为战而活。小克脸上的青筋,激动地有些暴凸,他兴奋的狠狠咬着嘴唇,不停抚摸砍刀的锋刃,就像在抚摸心爱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是小克的世界,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回想当年,他常忍不住会有想哭的感觉。他实在太傻了,傻到天真的以为,一旦考上大学,就等于鲤鱼跃龙门,光宗耀祖,成为人上人。可那种看人脸色,拍领导马屁,靠送礼混机关的人生,真是他想要的生活吗?许多人瞧不起乔四,却不知自己连人生的方向都没找到,碌碌无为的混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乔四起码找到了他的世界,这就够了。天地间本就没有任何法则,所谓的法则,全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就可以由人打破,这是真理。富贵人为什么喜欢收集黄金、白银,还不是因为一朝天变,法则全废,钞票就是废纸。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五十多号手拿砍刀的大汉,狰狞的拦住了小克一party人。混黑道的,耳目众多,这么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进发,傻子也知道来者不善。 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派头。一名身高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一个箭步从别克车里窜出,给小克打开了车门。小克晃动了一下脖子,右手提刀,恶狠狠的从车里走出,阴森森的说道:“***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拦住老子的去路,给我砍死他们。。。。。”,能文争即不需武斗,既然要杀,何必多说废话。小克直接下令动手,天地间,一时喊杀声震天。数不清的刀光剑影,碰撞到一起。杀气冲天,血溅五步,双方一个照面,即倒下了一大批人。鲜血,溅湿了小克的头发,他狰狞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双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锋利无比,散发着寒芒的长刀,不断地刺入人体,发出了“噗噗。。。”的清脆声响,这种声音,宛如天籁,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好男儿理应杀人,纵观今古,秦皇汉武,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血腥。所谓的仁义,不过是成王败寇的措词罢了。 哈哈哈哈。。。。。”,小克猖狂的仰天长笑,这种杀人的感觉,就像在炎热夏季,忽然一阵倾盆大雨落下,说不出的清爽。说实话,小克不喜欢杀人,非常不喜欢,因为他怕杀上瘾,收不住手。他嗜血的伸着舌头,轻舔自己嘴唇。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血喷三丈,小克狰狞的用脚踏着对方的身体,硬是把烫的有些发软的砍刀,从敌人体内抽了出来。与此同时,郝瘸子和李正光,也分别动上手了。 兵者,诡道也,乔四不是兵法大家,也从未读过什么兵书。但这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懂谋略,赵括天纵奇才,纸上谈兵,无人能敌,结果不堪一击,命丧黄泉。乔四没有赵括战略修养高,却比赵括多了一点天分。郝瘸子和李正光,早就带领各自的人马,零零散散的混入了七爷地盘,小克一动手,他两即分别从内向外展开攻击,与小克形成里外夹击,呼应。 鲜血,染红了哈市的天空。随着乔四和七爷的全面火拼,整个哈市陷入了一片慌乱当中,众多企业,商场,停止运营,交通瘫痪。市长急得上窜下跳,却只能无奈将事情尽量压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管是七爷还是乔四,都没少塞给他银两,大家一条线的蚂蚱,谁也别跟谁计较。 “七爷,乔四已经占领了我们不少地盘,是不是该反击了。。。”?卷毛和羊皮烦躁的来回走个不停,混黑道的,怕个毛火拼呀,不火拼,怎么出位?黑道上的疯狗很多,但能活下来的,非常少。因为疯狗不是那么好当的,起码要能打。卷毛和羊皮虽然一肚子坏水,但还是有一定真才实学的,毕竟常年实战,又经过**专业培训,普通人,还真不是他两的对手。 “不用,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告诉弟兄们,不用硬拼,保存实力,等他们打进来。。。。”,七爷的表情有些阴狠,姜还是老的辣,乔四人手不足,倘若七爷寸土必争,盲目分散人手,难免会被乔四各个击破。既然如此,不如龟缩,背水一战,一决胜负。况且,七爷还有杜小武这张王牌,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只要乔四挂掉,其余人,不足为俱。 夜色慢慢降临,高压水枪,无情的冲洗着肮脏的地面,鲜血,夹杂着清水,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入到下水道中。奋战一天的小克、郝瘸子、李正光,浑身是血,猖狂的狰狞大笑不已。他们三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轻松的就抢占了一大片地盘。得意之情,不言语表。 “操,七老头不过如此,明天我们就攻到他老窝,把他做掉,然后杀掉那条破龙,一统哈尔滨。。。。”,郝瘸子大口吃着红烧肉,喝着烧刀子,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劳碌一天吃饭就是香呀,他已经足足吃掉三大碗红烧肉了。 二哥,七老头阴险狡诈,摆明了是想诱敌深入,还是小心为妙。。。”,李正晃动着他那颗硕大的头颅,摇头晃脑,颇有诸葛的遗风,可惜,人不可貌相是不可能的,他的形象怎么看也跟飘逸沾不上边。 “都不要说了,明天继续攻打,我倒想看看,七老头还有什么看家本领。。。。”,乔四阴险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液,七老头是老狐狸,他也不是好惹的,大家骑驴看场本,走着瞧。 一夜无语,香醇的酒液,消除了血腥的味道,缓解了一众小弟紧张的神经。现代社会,不像三国,动不动就袭营,乔四一party尽可以放心饮酒。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黄挺利一向极其小心,他严令旗下的人马,滴酒不准沾,牢牢守了一夜。这一切,乔四都默不作声的看在眼里。做大哥的,不能事事操心,那会活活累死。更不能不闻不问,那会权旁落,引发夺权斗争。乔四虽然还年轻,但做大哥时间也不算短了。现在的他,深谙此道,不管旗下人马作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天色渐渐发白,鼓足了劲的郝瘸子、小克、李正光,一大清早操着长刀就爬了起来。七爷和乔四,都不是鲁莽之辈,双方颇有默契的都没有使用g-u-n。鲜血,继续流淌,郝瘸子、小克、李正光,仍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七爷仿佛下定决心,立誓要做缩头乌龟。正在郝瘸子三人兴奋的烧杀抢掠之际,龙二带着大批的人马,悄悄赶到。同时,一辆北上的列车,静静地驶进了哈市。车上,坐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就是乔四布下的一招暗棋,杀手锏。你有登云梯,我有过墙车,七爷老奸巨猾,乔四更为阴险,大家半斤八两,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74章黑道皇帝(4) 秋天的季节,刚还艳阳高照,转眼间乌云密布。冷风,无情的吹动着乔四有些发白的头发。他身穿一套普通的中山装,秘密的坐上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了火车站。山雨欲来风满楼,出来混,混得就是一个面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七爷有龙哥相助,有杜小武这招暗棋,焉知我乔四没有后招。 淡淡的香烟缭绕,不过盏茶时间,十六名彪形大汉,背着长包,阴狠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车站负责检查货物的乘警,想要让十六人把包裹放到检查带里,却被一把推开。自古,欺善怕恶,乃是人之本性。乘警刚想要发作,十六双血红的眼睛,整齐的望向了他。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呀,双手没有沾满血腥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乘警丝毫不怀疑,只要他再敢开口,一定会命丧当场,他的双手有些颤抖,无奈的叹了口气,默不吱声。人群自觉的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发动机轰鸣,黑色的油烟,从排气桶中喷出,十六人没有丝毫犹豫的登上了乔四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中国人自古不怕窝里斗,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怎么斗,目标明显,就在眼皮子底下,大家一决生死就好。b社会,不可怕,一样有家有口,一样有生意,有根本。可怕的是那些流寇,如二王之流,杀了就跑,谁不头痛。此十六人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山西出了名的超级狠人,把市委书记,公共安全专家,官兵,打得尸体都拼凑不到一块,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红极一时,大名鼎鼎的大同火枪队。老大是李满林,本名叶涛,绰号“三马虎”,老二刘富平,绰号“阳辉”、老三任忠义,绰号“五狗”、老四吴铁虎,绰号“食人疯”,身后十二人是他们的马仔。 兄弟们辛苦了,暂时还要委屈你们一阵,等事情办完,好好带兄弟们玩玩。这是一点小意思,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三箱。。。。”,乔四抱了下拳,让人打开了两个小皮箱,里面是一叠叠白花花的大团结。看到了钱,李满林兴奋地裂开了大嘴,露出了森黄的牙齿。他的长相,极有特点,一米八二的个子,五大三粗,皮肤黝黑,满面络腮胡子,一双单缝眼,凶光鄙陋。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放心,事情交给我们了。。。。。”,李满林非常懂规矩的回抱了一下拳,边说边把两箱钱拉到了自己脚下。穷就穷,没什么好丢人的。山西穷困,众所周知,不穷,谁跑哈尔滨这陌生的地方赚零花。 “好,果然痛快,老三,好好招待这些弟兄,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乔四说完,拉开车门下车,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回到了住处。无奈的黄瘸子,带着这十六个屠夫,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定好了饭店,每天准时送饭,送酒,又找了一批哈市靓妹,给十六人接风,方才离去。回到住处的黄挺利,不解的向乔四问道。 “四哥,我们已经没钱了,何必还要这么大手笔请一群亡命徒。。。”?黄挺利说的没错,坐吃山空,乔四自从下广州开始,一直是有出无进,濒临破产。杀人,自家兄弟就可以做,何必浪费钱财,请外人? “不用多说,我自有打算。。。。。”,乔四笑得有些阴险,做一名老大,永远不要让底下人完全了解你的想法,那会犯兵家大忌,给自己留下杀身之祸的。 黄挺利无奈的倒了一杯酒,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点,有的人,为了十元钱,就可以兄弟反目,有的人一百万也不会。但一千万呢?一亿呢?当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一人分得几百万,兴奋的互相拥抱,高兴地不得了时。一旦每人可以分上亿的时候,总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动手独吞的,这是无法避免的。许多大企业,通常不是在破产的时候分家,而是在利益最好的时候内讧。黄挺利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决定,这次的事情办完后,趁着兄弟情谊还在,立马退出,实现自己的贼王梦想。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要等到大家撕破脸,那就难堪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乔四走到了黄挺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天,三天之内一切都会有结果,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乔四语气真挚,发自肺腑。少年时,患难与共,共闯生死,青年时意气风发,腥风血雨。多少个受伤的夜晚,多少次风口浪尖,命悬一线,大家都没有一人退缩。钱再多又怎样,买的回青春吗?买的回那些珍贵的情谊吗? 夜晚,静悄悄的来临了,郝瘸子、小克、李正光,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如果说第一天,对方还稍微组织了一下抵抗的话,那么到了今天,也就是大战的第二天,对方简直是一触就跑,根本连抵抗的样子都懒得做。这还怎么打,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追人追了一整天,比赛跑呢,腿都累酸了,骂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心情能好才怪。郝瘸子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游击战能震惊世界,简直就是马拉松比赛吗,就日本鬼子那两条小短腿,哪是对手,不累死他们才怪。 “操,麻痹的,跑他妈呀,这是火拼,还是赛跑。。。。。”,郝瘸子火气大的一塌糊涂,他本就是瘸子,还要追人跑一天,一点也不懂得照顾残疾人士,能没火气吗。 “四哥,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明天我们集中力量,直接打到他们老窝,和七老头决一死战算了。。。。。”,李正继续晃动着他那颗硕大的头颅,说出了目前唯一可行的战术。对方既然铁了心的想诱敌深入,那不如将计就计,鱼死网破。 “七老头在西城的势力,根深蒂固,南城龙的势力,又在一旁虎视眈眈,盲目决一死战,我们的胜算不高,他想打持久战,那就成全他。告诉兄弟,明天开始,不用在继续打了,他喜欢做缩头乌龟,那我们就围死他。。。。。”,乔四的计谋,歹毒至极。七爷的地盘,已经被他抢占了大半,现在他正缺钱,不如转手开始经营这些地盘,保护费照收,舞厅,酒吧,饭店,照常营业,看谁坐的住。 圆月高挂,七爷正在杜小武的陪同下,招待龙二,每次看到龙家兄弟,七爷都颇为感慨万千。他老了,却没有接班人,何其悲哀。想当年,他和龙家兄弟的父亲,龙爷,是道上出名的把兄弟,后来因为分赃不均,彻底反目。可龙爷的婆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够狠,所以,龙爷早早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怜七爷,一把年纪,还要在道上继续混下去,悲哀呀。 “爸,和你说过多少次,身体不好,少喝酒。。。。。”,想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七爷和龙二把酒言欢的时候,方天凤穿着警服,出现了。自古,门当户对,大户人家的闺女抢手呀。龙二看到了方天凤,顿感眼前一亮。两人从小就认识,小时候,龙哥和龙二为了争夺谁娶方天凤,没少干架。不过,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子。现在,不同了,当年的野娃娃,如今已经成了一方霸主。两家若能联姻,那放眼哈市,乔四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天凤,你怎么回来了。。。。。”,七爷老脸,难得的红润了一次,一辈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能不疼惜吗。 “还不是让你们给折腾的,爸,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整天打打杀杀,搅得交通瘫痪,人心惶惶,我们局长都快把头发揪光了。。。。”,聪明人,不在于长相,而在于如何办事。能坐上局长位子的,哪有等闲之辈。你们开打,双方我都惹不起,那我走关系成吗,我让你女儿来处理,看你怎么办。 “小凤,你放心,事全是那个疯狗乔四惹得,等我把他收拾了,保证让你父亲高枕无忧。。。。”,女人,分为许多种,龙二玩过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但玩就是玩,你让他取个普通的良家妇女,他自己都会觉得丢人。方天凤就不同了,那是真正可以娶回家当老婆的女人,心上人就在自己面前,怎么也要表现一下。 “啪。。。。。”,七爷猛地合上了茶杯,意思很明显,“小子,我让你帮忙,是有好处的,大家是合作,少打我丫头主意”。 发觉七爷脸色有变,龙二知趣的又坐了回去。这是很正常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是b社会,不代表他希望儿女也是b社会呀。龙哥和龙二,是从小不学好,没办法。方天凤可是好女孩,七爷一直希望自己女儿能嫁给一个正值无私的好男人,当然,最好是某某领导。因为好人,是靠不住的,人善被人欺,手里有权,b社会也要退避三尺。 “天凤,你好好回去上你的班,外面最近不太平,不要到处乱跑,抓捕罪犯那种事,让你同事去做就好了,你在局里整理下档案,写写报告,实在心烦,就到外地你姑姑家住些天。女孩子家,不要太野,早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给我抱个外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两面性,在这一刻,七爷不过是个父亲,仅此而已。如同白宝山,那么勇猛的疯子,扛着枪公开抢银行,杀人如麻,见了自己老娘,还不是马上下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怕老娘生气,受惊。 “爸,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一名人民pol.ice,不是小孩子了。结婚那种事,怎么能那么随便,我还年轻呢。。。”,老子是流氓,闺女是pol.ice,老天总喜欢开这种玩笑。但七爷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人活一辈子,少年时,成天买套子,就怕不小心留下个种,中年时,想要又生不出来,急得天天跑医院,老了,又开始担心儿女的婚姻,事业,人呀,一辈子,穷折腾啥。 七爷无奈的苦笑不已,尴尬的让杜小武陪着龙二继续喝酒。女儿回家了,当然要好好招待。有时候,七爷常常在想,方天凤究竟是他女儿,还是他祖宗,到底谁教育谁呀?做黑道大哥难,做个好父亲,更难呀! 75章黑道皇帝(五) 细雨连绵,洗涤着尘世间的罪恶。大清早的,本应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菜市场,如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三五位穷苦的老农,戴着斗笠,推着三轮车,伸出干裂,有些发黄布满口子的双手,卷上一根烟把,不停地四处张望,然后小心翼翼的交头接耳,交流着自己刚打探到的消息。 习惯成自然,现代人法律意识强盛,一点小事就110,一点小问题就315投诉,这是习惯。同样,那时交保护费,也是一种习惯。老百姓是非常容易满足的,只要保护费合理,还能养家糊口,那就忍气吞声得了。反正卖的菜、米,都是自家种的,赚个血汗钱,没什么实际成本。总比大门不出,图省事,把菜米卖给那些拿着钱,穿着人皮,不干人事,正打白条的人民公仆强。中国农民,早年命苦呀,让一部分公仆先富起来,所以自己就完蛋了。拿了足足近十年白条,直到九三年以后,才彻底结束这种屈辱的人生。b社会收保护费是违法,人民公仆一分钱不给,白拿就合理,告都没地方告,国家早干吗去了?整顿半天,就是把白条兑现一下,欺负老实人没文化,八十年代初的一百元钱,能买个金戒指了,九十年代中期的一百元,能买什么? 郝瘸子的弟弟郝伟杰,搂着一个比他个子还要高半个头的***,带着一票马仔,大摇大摆,威风凛凛的出现在菜市场尽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孩子,哪懂什么大道理,只要够威风,够爽,有钱,就是王道,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都是哄小孩子的。好孩子未必会有出息,坏孩子也未必会没出息,君不见马云、史玉柱、牛根生,中国富人榜排名前十的这些大富豪,有几个小时候是好孩子,都是些打架斗殴,旷课的货。比尔盖茨若是热爱学习,坚持完学业,没有中途退学,创办微软,哪能成世界首富。 “所有人都听好了,四哥开恩,从今天起,保护费减半,你们可以照常做生意,没有人会来骚扰你们。。。。。”,郝伟杰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一个破箱子上,大声嘶吼,只是貌似台词有些别扭,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同样的场景,不断在其余地方上演。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乔四的这招,不可谓是不毒。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的,蝇头小利都要算计,买个菜,毛八分的都要讨价还价。保护费减半,那所有农民,商户,都只会记得乔四的好,不知不觉,就站到了乔四这边的阵营。 听到了郝伟杰的话,一众老农犹犹豫豫,终于有人迫于生活压力,率先开始摆起了菜摊,既然有人带头,那就好办了,众多老农纷纷开始卸货,不到半个小时,冷清的菜市场,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中国人血性里,从不怕事,农村人也一样,只是长期的儒家教化,把血性磨淡了,没有人喜欢做出头鸟,仅此而已。 郝伟杰潇洒的从箱子上跳了下来,颇为得意的甩了甩头,大树好乘凉,他老哥是哈市郝瘸子,和乔四称兄道弟的,他怕谁呀,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他。他嚣张的指挥着一众马仔,收取保护费,双手不自觉的就在身旁***身上,游来游去。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时浪一点,不是什么大毛病,至少这证明了性取向正常。 “操,妈的,这年头,是人不是人的都敢跳出来蹦跶了,想死呀。。。。。”,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七爷的地盘,七爷还没发话,龙二先跳出来发飙了。没办法,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啥都能失去,就是不能失去面子,谁叫龙二自报奋勇的在方天凤面前夸下海口,要解决乔四呢。况且,龙二也是真看乔四不顺眼,准确点说,是极不顺眼,先不说乔四黑吃黑抢过他的货,单七爷的态度,就让龙二暴跳如雷,足足骂了一晚上老不死的。七爷不想把唯一的女儿嫁给b社会,这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好,没什么。可关键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龙二可是听说七爷非常欣赏乔四,宁可把女儿委屈下嫁,结成同盟,这让龙二如何能受得了。乔四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趁火打劫的一条疯狗,凭什么把方天凤嫁给他呀,难道说他堂堂的龙家二少爷,还比不上条疯狗。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哥是道上双拐,你们敢动我可要考虑清楚。。。。。”,郝伟杰明显有些慌了,打架,当然是人多势众的一方底气足,少年人,有几个能跟乔四几兄弟一样,年纪轻轻,即身经百战,冷酷至极。况且,龙兄鼠弟,法官的弟弟未必懂法,同样,小偷的弟弟,也未必精通偷窃。 妈的,小b崽子,断奶了没,滚回家吃奶去吧。。。。”,龙二身后,两名体重绝对超过二百,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长相非常相似的哥两,嗷嗷怪叫,上去抓着郝伟杰的头发,拽过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郝伟杰底下的马仔们,看到老大挨打了,眼睛一红,冲上前去就想要救人,却被龙二旗下更多的马仔拦了下来。龙二冷笑不已,做一名大哥,没有人喜欢不听话的手下,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大哥们巴不得手下够狂,不狂怎么显示他是老大。难不成,这种时刻,底下小弟都默不吱声,他一个老大唱独角戏,亲自动手,去教训一个小瘪三,丢人不。 “操,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们生意照做,保护费全免,我龙二保障你们的安全。。。。。”,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龙家能有今天的势力,决不是单靠头脑简单,猛打猛拼就能成的。保护费,算个屁,和他龙二又没一毛钱关系,他又不能厚着脸皮自己跑七爷地盘上收,既如此,与其便宜了乔四和七老头,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留下个美名,为日后做打算。 郝伟杰已经被打懵了,抱着头,根本不知道还手。他的头嗡嗡响个不停,眼前一片金星。小孩子,少年,打架不过就是拼个气势,东北人血性里够野是不假,可在野,也不能指望每个少年都那么疯狂。像乔四那种类型的人,全世界也没几个的。真要是有少年,和乔四郝瘸子一party人一样,天生就是亡命徒,红着眼拿着菜刀往死里砍,那还不横行一方呀,谁敢惹,一个人追着高年级十几二十个学生跑,都正常。 “操,郝瘸子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丢人。。。。。。”,两名肥头大耳的暴徒,打了一阵,颇感无趣。他两不是街头那种小混混,逮着个老实人往死里揍,还挺有成就感。准确点说,这两人,也算是东北有头有脸的一方霸主了。个子略矮一点的,是哥哥,叫张执文,个子略高一点的,是弟弟,叫张执新,绰号大小地主,中国黑道史上,排得上号的人物,黑龙江出名的两名暴徒。当然,下场肯定也是够惨。 地主兄弟,别打了,免得人家说我们没风度,连小孩子都欺负。。。”,龙二的笑容,有些嘲讽,明显在嘲笑乔四底下无人,小孩子都拿出来当摆设。 “滚回去,想要报仇,叫你哥出来。。。”,龙二一脚踢在郝伟杰肚子上,说不出的鄙视。出来混,就别怕死,既然怕死,还混个叼毛呀。 血,一滴滴流淌,郝伟杰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说不出的凄惨,郝瘸子顿时彻底暴走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郝伟杰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弟弟,两人感情虽然一般,可毕竟血肉相连。嗷嗷怪叫的郝瘸子,眼珠子都变红了,什么黑道火拼,不能大面积动用g-u-n,他才不管呢。他端起一把ak,带着上百号人马,就冲了出去。和他一起的,还有老三黄挺利。 黄挺利的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可他的这条断腿,全是拜龙二所赐,此仇不报,枉为人。他带着狼狗、大山东子、老高丽、浪八,以及因为受伤,没能去广州的江米条、白耗子,近百号扒手,浩浩荡荡的跟在郝瘸子背后,冲向了菜市场。大战一触即发,龙二的横插一脚,让乔四和七爷的计划,全盘打乱。龙二要是出事,那龙家就真要倾囊而出,彻底疯狂了。这个代价,乔四付不起。同样,七爷也付不起,毕竟龙二是在他的地盘出事的。不过,七爷和乔四,都是一代枭雄,想法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两人不但没有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反而提前动用了自己的杀手锏。说实话,七爷其实真的非常欣赏乔四,不然也不会竟然想把女儿嫁给他。识英雄,重英雄,杜月笙一眼相中吃霸王餐的戴笠,硬是拜了把子,结为兄弟,不是没有原因的。 “龙二,给我滚出来,别人怕你,我郝瘸子不怕你,我是道上双拐,不服的来。。。。。”,郝瘸子青筋暴凸,暴跳如雷,自己老弟被人打的面目全非,不报此仇,他还怎么有脸混下去。 “哼,妈的,你个瘸子,胆子不小,带了这么点人就跑来拼命。。。。。”,龙二颇为不屑,龙家的势力,不是乔四和七爷能比的,三方能维持和平的局面,无非是考虑到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然,龙家完全有实力,把七爷和乔四全做了。 “妈的,你去死吧。。。。。。”,谁说郝瘸子傻的,傻人还能坐上哈市三巨头的位置?他猛然把伸在怀里的右手掏出,亮出了手中的ak,这下,龙二彻底傻眼了。b社会火拼,一动枪,那意义就全变了,go-vern-ment就算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可能了。 “**瘸子,你疯了,敢动枪。。。。。。”,龙二的话还没说完,郝瘸子已经端起枪,狠狠的扣动了扳机。愤怒的火舌,散发出妖异的美丽,子弹横飞,龙二吓得一把拽过一名小弟,挡在身前,撒腿就向后跑去。大小地主不甘落后,同时趴倒在地。不过,一把ak,不过三十发子弹,一梭子子弹眨眼间就射完了。郝瘸子恨恨的把枪丢到一旁,掏出双刀就冲上前来。这时,黄挺利也带人冲了上来。 “妈的,操,给我往死里砍,谁把那个瘸子砍死了,我赏他两万。。。。”,龙二从小到大,那是含着白金钥匙出生的,哪里吃过这种亏。愤怒的他,眼珠子都变绿色了。 杀气弥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万元户年代,两万元实在不算少了。无数的小弟,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冲向了郝瘸子,大小地主,更是人手一把夸张的超长砍刀,围着郝瘸子暴砍不已。郝瘸子勇猛是不假,可好汉难敌双拳,大小地主,能够横行黑龙江,红极一时,可不是吃素的。 “二哥,我来帮你。。。。。。”,关键时刻,小克和李正光收到了乔四的指示,带着人马赶到了。有了他两的加入,形势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火拼,比得就是谁够狠,小克,不用说了,一旦发狂,杀起人来收不住。李正光,更是没有什么问题,乔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绝非浪得虚名。 血液挥洒,手指、鼻子、断臂、头骨,掉落一地,整个菜市场,变成了森罗地狱,红色的液体,映亮了哈市的天空,染红了哈市的江水。龙二没有想到,他的无意插足,竟然会惹出天大的麻烦。怪就怪,人太轻狂,记忆力总是不太好。他似乎忘记了,当年,就是因为他的一枪,才害得黄挺利变成瘸子的。 “***的龙二,我要杀了你。。。。。。”,黄挺利嗷嗷怪叫,挥舞着长刀,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龙二,郝瘸子也甩开了大小地主,疯狂的紧跟其后。小克和李正光,则顶替了郝瘸子的位置,迎上了不可一世的大小地主。 烟雾缭绕,乔四站在远方,叼着烟卷,冷笑不已,事情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七爷,七爷正端着一杯茶水,站在院子中,欣赏一株尚未开花的寒梅。事情已经闹到不可收拾了,go-vern-ment铁定要出面解决。想要杀死对方,就要趁这最后的时机,赶快动手。不然,三方一旦停战,那率先破坏规矩,再次挑起战争的人,铁定要受到go-vern-ment的惩罚。 骄阳似血,烤的人烦躁不安。一辆面包车缓缓驶向了七爷的住处。面包车上,坐着面目狰狞的大同火枪队成员。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拉开了贴身背着的长包裹,亮出了里面装的宝贝,竟然清一色全是推子(暴力)。子弹上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杀吧,杀吧,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b社会大哥的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