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 苏墨 嫡女狠妃,“苏墨” 正值三月初春,桃花盛开,整个南通国都弥漫着清甜的香气,大街小巷聚集的人群如花团锦簇般热闹拥挤。舒悫鹉琻 “听到没,听到没,镇国将军府家的嫡千金又有不怕死的人去提亲了!” “真的?那不是今天又有热闹看了?” “谁会这么没眼光?这么彪悍的千金也要,送我当小妾我都嫌跌份。” “得了吧,纳兰将军到底位高权重,更别说还有苏少尉了,要真成了纳兰府的女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哈。” 街道的欢笑不止,有人嘲讽,有人讥笑,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他家事多。 青石的路面上缓缓驶过一顶四人小轿,旁边跟着一青衫粉颊,轻纱遮面的少女。 少女闻言微恼,凑到软轿的窗帘前低语:“小姐,这帮碎人也忒不知好歹,容青萝去教训教训他们。” “不管他们,回府。” 软轿中传出一声清朗润耳的声音,含着丝许冷冽。 “是。”青萝薄恼的白了人群一眼,随着撵轿快步向将军府走去。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急切的呼喊:“抓小偷!” 轿帘被轻轻掀开,轿内人冷眼瞟到外面景象,嘴角勾出冰冷的弧度,在“他”的地盘作偷窃勾当?找死! 青色的身影如矫健的猎豹从轿内闪出,足尖轻点轿夫的肩膀跃至半空。 一银光泛亮的的金属软鞭如觅食的毒蛇,一口咬住前方逃窜的身影的脖颈,“他”用力一收,“嗙”,身影砸落在刚刚起步逃窜的起点,竟分毫不差。 而他也才刚刚落地,速度之快,教人叹为观止。 众人从惊愕中回神,立刻鼓起掌来。“好!”“苏少尉真厉害。” 青色身影面带银白色麒麟头面具,虽瞧不得真面容。但是南通国对他却无人不晓,纳兰将军五年前寻得的私生子,苏墨! 苏墨抖了抖手中软鞭,鞭子便灵巧的从那小偷脖颈卸下。 小偷涨着通红的面颊急速大口喘气,怔大的鼠眼中充斥着巨大的恐惧与不置信。 “苏少尉,饶,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苏,苏……” 苏墨一脚踩在他胸口,止住了他的讨饶之声。银色软鞭一甩,瞬间拼接成两截银棍,棍头直抵小偷鼻尖。 “哪只手?” 冰冷的话语让四周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偷瞪大双眼哆嗦,张张嘴,说不出来声音。 苏墨眉色闪过一丝不耐烦,手中银光一舞。 小偷厉声尖叫!“啊!”凄惨无比,穿透整条大街,接着两只手急抱入怀中疯狂的打滚。 “找截木头绑上,三月后自会痊愈。”苏墨冷言。 将银棍往腰间一拍,立刻如灵蛇般化成软鞭缠在腰上,在众人倾佩的目光中钻进先前的软轿。 直至软轿走远,众人瞅着场中痛得只剩半条命的小偷,不免感叹,在南通国,谁落在苏墨手里,那就是小鬼遇阎王,死定了! 但几乎所有的少女望着软轿,一脸娇羞,眸光爱慕。 苏墨文武全才,年纪轻轻便做了少尉,一年前更是亲自接管伏虎营,前途不可估量,在尚武的年代里,苏墨就是南通人心中的神。 人群中的远处,一个身形颇高,异于娇小南通人的黑袍男子立在暗影处,他带着竹斗笠,黑色的薄纱完全遮住了面容。 虽然他隐的很深,但浑然天成的气势依然令人胆寒,不容忽视。 黑纱下,他锐利的目光望着软轿,露出猎食的玩味。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纳兰芮雪 嫡女狠妃,纳兰芮雪 他低声冲着身边更深的暗影处道:“去查查这个苏少尉是谁!” “是!” 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舒悫鹉琻 远离了人声鼎沸的闹市,轿内“苏墨”摘下银色面具,露出清丽的面容。 她眉黛如画,秋眸含波,樱唇不点而朱,白皙的花颊上蒙着淡淡健康的红晕,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秋水剪瞳中透露的清冷与从容。 这不是这个时代女人该有的眼神,可偏偏生活将她逼上了杀罚狠厉,荣辱不惊的路。 她将高绾的头发放下束在身后,从身边的包袱内掏出一套淡青色广袖女衫,径直在轿内月兑起了衣服。 扯掉束缚的裹胸,娇挺的**高弹耸立,雪白的瓷肌弹指可破,麻利的换上肚兜等衣物。 五年的军营生涯让她行事更加迅速,不拘小节。 不一会儿,先前冰冷的“苏少尉”焕然成了一身形玲珑有致的纤纤少女,最后素手在如绣缎般的墨发上插上一莲花造型的羊脂白玉簪。 简单,却清冷的不敢让人去亵渎。 纳兰芮雪撩起轿帘,望着户外桃花漫天,几许飘零美轮美奂的场景。 不由想起南通流传的一首诗,桃花三月罗裙娇,素插青丝盼情郎。 桃花,如初春待嫁的少女,她可还有幻想的权力? 嘴角不由扬起自嘲冷笑,世人如此肤浅,谁能配得上她相付一生? *** 四个轿夫都是军营中个顶个的好手,平稳的抬着软轿健步如飞,很快便到了一座绰彩饰金的高门前。 纳兰芮雪掀开轿帘刚自行下轿,便听得四周低窃的偷笑。 “居然自己下轿,真是白瞎了将军千金的身份。” 声音不大,但却传进了她的耳朵,纳兰芮雪冷眸一抬,将军府的管家领着一帮丫鬟仆妇都在前门候着。 虽然都低眉颔首,但随意的站姿便瞧得出对她这个嫡小姐颇是不敬重。 她环顾四周,竟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连面前的管家都从未见过。 “小姐回来了,夫人在明月阁候着了,命小人在此迎接小姐。”管家双手作揖,不等纳兰芮雪吩咐,便自行起了身子。 四周的丫鬟立刻端来了铜盆与火盆放在了纳兰芮雪面前。 她默不作声,冰冷的目光望向管家。 管家笑道:“这是夫人的意思,让小姐洗洗手,跨个火盆,也算净净身子,去去晦气。” “大胆!小姐乃将军嫡长女,出门游玩一趟而已,回自己家需要去什么晦气?”青萝闻言薄恼,厉声吼道。 “哟,这可不是小人的意思,小人也只是奉命办事。” 管家噙笑,而四周丫鬟仆妇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所有人都盯着她,只看她今日怎么发威撒泼。 小姐有一年没回府,陈年的笑料都被说烂了,今日,她们都是奔着看热闹来的。 春风撩起她的额发,她不动声色的望了管家一眼。 素手缓缓伸进铜盆之中。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赵姨娘 嫡女狠妃,赵姨娘 “小姐!”青萝不满。舒悫鹉琻 而纳兰芮雪只默不作声的净完手,跨完火盆,淡定从容的由青萝搀扶着一步步走上台阶。 这让管家有些拿捏不准,为何明明是羞辱,却感觉她如此从容?隐隐的清贵逼人? 走过管家身边,管家只瞧得她嘴角勾起的一丝不屑的淡笑。 *** 一群想看热闹的人没看成,又三五成群的跟着纳兰芮雪的身影,往明月阁围去。 走进去,只看一貌美的少妇身着宝蓝绣金雀双层绣狭裙,收拾的富丽堂皇,梳得溜光可见的凤仙髻上插着象征着三品妇人的翡翠凤头钗,她稳坐主榻,有些慵懒。 而四周的客座上坐着另外两位少妇,以及两位绝色倾城各有春秋的少女。 见纳兰芮雪踏进来,一个少女正欲起身行礼,身边的少妇立刻将她拉坐了下来,微微摇头。 纳兰芮雪打眼一瞧,原来是最小的庶妹纳兰初夏与她的娘亲方氏。 初夏挣了挣母亲的手,没挣月兑,只好拿眼神向纳兰芮雪投来抱歉的笑容。 而另一边,惠氏与她高傲的不得了的女儿纳兰迎春都无视她的进来,自顾雍容的靠在太师椅中品茶。 唯有赵姨娘的女儿纳兰如秋不在场。 “哟,芮雪回来了。”主榻的赵姨娘凤眸微挑,笑的虚假。 纳兰芮雪瞧了瞧屋子仅剩的一个小方凳,没回赵姨娘的话,自顾走到跟前坐了下来。 刚坐上就发觉不对劲!微晃的凳子明显被做过手脚! 勾起淡笑,她将这晃悠的方凳坐的比太师椅还稳。 赵姨娘见她又不给自己行礼,心头掠过一阵阴狠,瞧她坐上方凳后,红唇抿出冷笑。 可过了许久都不见她狼狈倒地,赵姨娘朝李嬷嬷投去阴狠的一记,李嬷嬷哆嗦,不明为何。 见纳兰芮雪不说话,赵姨娘率先开口:“芮雪,这次找你回来,是因为利州崔太保家来向你提亲,聘金有二十抬,人我瞅过了,是个武将的料子……” 纳兰芮雪一记冷眼,赵姨娘微怔。 她冷笑:“我回来是因为我娘的忌日快到了,不是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可难得有人来提亲,芮雪你总得看看才好!如秋都文定了,你这拖下去不是个法子。” “你若觉得好,便许给如秋好了。”她不置可否。 “胡闹!如秋许的可是枫王爷,芮雪,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若传到王爷耳朵里,你我可担待不起。” 赵姨娘声色愤然,眉眼却掠过一丝轻蔑。 南枫?难怪给她接二连三的家书告催,原来如此,纳兰芮雪只觉可笑。 “以前姨娘你怎么做的,如今继续怎么做就好了。” “这次可不同,崔太保家可是三番五次的来提亲,芮雪你见见,若真瞧不上了再推,也好让为娘我有个说辞。”赵姨娘不屈不挠。 为娘?纳兰芮雪只觉得心被狠狠刺痛一下,本波澜不惊的眸光中终于泛起一丝薄怒。 既如此……,她唇角勾起丝冷笑。“那便见吧。”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提亲 嫡女狠妃,提亲 赵姨娘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舒悫鹉琻“他们在前堂,你随我过去。” 纳兰迎春瞧得她们出去后,放下手中茶盏,不屑冷哼。当赵姨娘什么手段呢?瞧见那纹丝不动的方凳,她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不屑的轻瞟了李嬷嬷一眼,便随着惠氏回院落了。纳兰芮雪退婚的情节年年上演,她都看腻了。 方氏薄恼的扯着纳兰初夏也走了出去。 李嬷嬷纳闷的走到她亲手弄松的方凳前,试探的坐了上去。 “咔嚓”一声木头断裂的声响,摔了个四仰八叉,完了完了,这下她的老腰要完了! *** 纳兰芮雪与赵姨娘刚到前堂,里内正在休息的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立刻谄媚的冲了过来。 “哟,劳烦夫人您亲自过来,小人实属惶恐啊。” 赵姨娘高傲的含笑点点头,走到前堂的主位上坐下。 “这便是我家芮雪了,芮雪,来,见过崔公子。” 纳兰芮雪抬眼,看见梨木太师椅中窝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面容怎样还未见,这周身的傲慢已经彰显无遗,他半靠在椅子中,翘着二郎腿,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满脸的不耐烦。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顾走到另一边的太师椅中坐下。 赵姨娘一愣,迎着络腮胡子崔太保的错愕,她眼底划过一丝恼怒。“芮雪,行礼。” 纳兰芮雪淡瞟了她一眼,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哟,夫人您说笑了,纳兰小姐身份贵重,怎能跟我们这样的人行礼。”崔太保急忙打哈哈。 伏虎营就在利州,他身为地区官使,自是想巴结上苏少尉,否则打死他看不上这臭名昭著的纳兰大小姐。 而白衣的崔公子见状,面容愠怒,站了起来。“怎么全无名门闺秀的举止?爹,这就是你给我找的?” 崔太保怒横他一眼,急忙冲着面色不好的赵姨娘作揖赔礼。“小儿鲁莽,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不会。”赵姨娘含笑,姿态雍容的坐到了主位上。 瞧着门外探头探脑的丫鬟仆妇,纳兰芮雪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你就是崔太保?”她兰唇轻吐,冷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来意图。 崔太保撩了撩衣袍,走到另一边坐下。“是,小人见过大小姐。” 话虽如此,这一**坐下的动作半点看不出行礼的意思。 “祖上几口人?” “三十六口,犬儿尚未娶妻,大小姐嫁过来便是嫡长媳。”崔太保薄恼,若不是看在纳兰将军位高权重的份上,他是断断不屑于回话。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当面开口问婆家底细的小姐他这算是头一遭见了。 一时间,他有些拿捏不住主意,真要将这样不知廉耻的大小姐娶回家,会不会辱没了他家门庭?连带他也成了南通的笑话。 纳兰芮雪看着将嫌弃表情挂在脸上的崔太保,并不言语。 慵懒的往太师椅里一靠,跟在身后的青萝便会意,瞧瞧退了出去。 赵姨娘见状心惊,急忙笑道:“雪儿,瞧过了,你先回房吧。” 走? 请来了再想请走就这么容易?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他是谁? 嫡女狠妃,他是谁? “你做什么!”她冰冷的口气能冻出冰渣来。舒悫鹉琻 他望着她犹如小老虎一般的凌烈,我行我素的月兑掉了她湿漉漉的外袍。 雪白的酮体呈现在他的面前,完美的好似无暇的美玉,他眼底掠过丝惊讶,却很快隐去。 从里内扯来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隔着锦被,轻轻压向了她。 铺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纳兰芮雪慌神。 他到底想作什么?刚刚紧张的心因为他盖上锦被而微落,此刻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扣上她的下巴,笑道:“我们,很快便会见面。” 说罢便负手关门走了出去。 纳兰芮雪望着头顶的帘帐,听着屋外沥沥的雨声,心不再如往日般镇定。 她,纳兰芮雪,居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了! *** 黑影走出阁门,又意味深长的回望了一眼,轻巧的翻过墙头,跃至了将军府外。 一个青色的身影凑到跟前。 “你刚去哪了!”看见青色身影满脸的yin笑,他没黑眸微眯,闪出凌厉。 虽然在雨夜之中,他带着斗笠,但是青色身影还是准确的感到一股冰冷煞气袭来。 青色身影极力憋住笑,可身体却不住的微抖。“王爷,我这不是替你找苏墨去了么。” “找的人呢?” “嗯,改日再找,改日再找,王爷,那姑娘怎么样?” 黑影闻言,一巴掌拍了出去。 青色身影立刻在雨夜中摔了个狗吃屎,溅起一身泥浆。 爬起来后,哭笑不得的跟着前方的黑影,向前掠去。 *** 一觉醒来,纳兰芮雪活动了下手臂,发现可以动了,立刻竖直坐起。 感受到身体的微凉,脑海里不由回想起昨夜的场景。 好在这几年的世俗,早让她看破一切,否则今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该是含羞自尽。 想起他昨夜的行为,她有些讶异于他的心细,虽然这种行为让她不齿。 这春寒料峭的季节里,若就这湿哒哒的衣服睡一晚,铁打的身子也会生病。 “小姐起来了?”青芙举着铜盆,推开了阁门。 “青萝呢?”想起昨夜她们都在沐浴,青萝没道理会不注意到院子的动静,可为什么现在还没见到她。 “咦,我以为她昨夜跟小姐睡了。她不在吗?” 糟了! 纳兰芮雪飞快的穿上衣服,掠到了另外一间隔房。 如她所料,青萝坐在浴桶中,周身的浴水已经凉透,她嘴唇煞白,看见小姐进来后,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只听得细如丝闻。“小,小,小姐。” 青芙跟着跑了进来,见状惊呼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抱了床被褥进来。 纳兰芮雪将青萝从冰水中捞出,拿被子裹好,与青芙抬到了床上。 青萝冻得瑟瑟发抖,牙关不自觉的冷颤。 是谁做的? 她首先想到了黑衣人,但冲着他将她抱回暖阁这行为来看,应该不至于丢下青萝不管。 此刻看着青萝有气无力的模样,不能让青萝过分劳神。 她安排青芙照顾青萝,自己去书房写了张字条折起来。 然后一方素帕,一纸油伞出了将军府。 刚出门,身后就跟上了几个鬼鬼祟祟小尾巴。 她半眯了眯眼,倘若无人的朝城内走去。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南枫 嫡女狠妃,南枫 走到城内广安药铺,她从广袖中掏出一折叠的宣纸,递于掌柜。舒悫鹉琻 “掌柜的,按照药房上的药材拣给我,价钱不是问题,要快。” “好嘞。”掌柜眼眸微扫药单,精明的神色瞟了纳兰芮雪一眼,忙不迭笑着应了下来。 药铺对岸的茶楼上,墨色长袍的人望着楼下有些熟悉的身影,冷眼瞟到街角处跟随的人,举着茶杯小酌一口,露出一丝玩味儿。 青色身影又凑到跟前。“王爷,要不要我……”眼神示意了下那几个小尾巴。 “不需要。” “难得你肯接近的一个女人……”话还没说完,对上黑袍人刀子般凌烈的眼神,识趣的闭了嘴。 她不需要,不是吗? 凌唇贴着茶杯细啄,这女人,不想还又见面了。 他本不该对她产生兴趣,可她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两拨人分别跟踪她? 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知道。 这个女人的从容与淡定,好像跟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呢。 也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丢下一锭银子,率先下了茶楼,青衣人急速跟上。 *** 药铺的老板很快抓来了药。 纳兰芮雪接过,将药包底下的纸条暗自收好,撑着伞又往回家走去。 她不过刚出去,转眼便几个人影前后脚的进了药铺。 面纱下,她嘴角勾起淡笑。 行至一胡同,从侧身的分支胡同里窜出一青衣小厮拦了纳兰芮雪的去路。 见到她后恭敬行礼道:“纳兰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王爷? 她上下打量了下着青衣小厮,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 “本小姐与枫王爷不熟,不便相见。” 径直绕过青衣小厮,朝前走去。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薄恼的声音。 “纳兰芮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现在请你都请不动了。” 她回头,望着撑着油纸伞缓缓向她走来的金冠玉带的男子。 南枫,南通的天之骄子,未来皇室的掌权人。 这一年她在军营,自是没见过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一身雪白绣蟠龙的锦缎华服显得他贵气十足,而白净不含一丝杂质的肌肤令他有了一个雅号,玉面王。 她冷眼看着面露微笑的南枫一步步走向她。 待他刚立定后,她转身华丽的背驰而去,不含一丝拖泥带水。 南枫打了个踉跄站住,脸上的微笑尴尬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如此不给他面子,待他走到跟前才离开,简直是可恶到极致。 暗影处的青衣人瞅见这一幕使劲憋气才没笑出声来。 瞅了瞅身边的王爷,黑袍人的略有兴趣的打量起这个白面王爷。 对身边的青衣人指了指白面王爷,青衣人会然,悄悄退远了去。 南枫立在原地低声怒吼道:“纳兰芮雪,你给本王站住!” 纳兰芮雪想了想,停下脚步,清冷回眸。 “王爷,你若有事找我,先请人制了拜帖到纳兰府上,我自会前厅相见,男女有别,恕芮雪不敢私相会后。” “少拿这些话搪塞本王,你什么样的女人,本王会不清楚?” 南枫几步走到纳兰芮雪面前,褐色的眼眸半眯,透出冷毅。 “纳兰芮雪,想必你已知晓了吧,可不是本王不给你机会,是你太不知好歹。”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他来了 嫡女狠妃,他来了 不知好歹? 她厉眸微闪,她有今日全都是拜他所赐,直至现在,他还能如此义正言辞? ‘纳兰长女,张扬跋扈,其貌无颜。舒悫鹉琻乃我南通第一丑女也。’ 他讽刺的话语好似还在耳际,他的毅然退婚令她成了南通最大的笑话。 而他怂恿几位公子接连提亲,退婚,加速她成了整个天下的笑柄。 她不怪他,因为不爱,所以更不会恨。 相反,她感谢他的咄咄相逼,让她更加清晰的认识到男人的嘴脸。 如今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 “枫王爷,你要娶阿猫阿狗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觉得我们有需要谈话的必要。” 南枫冷笑,从袖筒里抽出一把折扇,以自命不凡的姿势缓缓轻摇。 “我知晓你在嫉恨当年之事,可我说过,只要你想通了……” “不必再说!” 纳兰芮雪冷眼看向南枫,这大冷的天,他摇着折扇不知所为。 不管是五年前也好,如今也罢,他南枫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是一样。 她为她曾经可笑的动心后悔,却从不后悔当年撂下的狠话。 “五年前的话如果你不想再听一遍,就离我远点儿,承你吉言,我这人凶悍惯了,若管不住手脚,王爷您可多海涵。” “你,你有胆再动手试试。” 纳兰芮雪眼中不达底的冰冷让南枫微怔,可他还就不信治不了这女人。 在南通,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跟他说个不字,而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王爷的权威。 纳兰芮雪不屑的朝南枫一笑,继而转身潇洒的离开。 对于南枫这种自命不凡的男人,再多唇舌都是白费。 南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最终没有跟上去。 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远处便是大街,若真被她当街打了,那他王爷这一世英名就算全毁了。 他微微握紧折扇,纳兰芮雪!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不代表以后都拿你没法,最迟年底,你必得是我的女人! 他如觅食的野狼,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向右勾起冰冷的弧度。 *** 纳兰芮雪回到将军府,雨已经停了,三月的雨润物无声,将天地洗出宁静的味道。 将药给青芙拿去煎,她安静的坐在青萝的身侧。 青萝已进ru高烧阶段,望着通红的面色,她波澜不惊的心愠恼渐胜。 到底是谁做的? 想了想,打开药铺掌柜递给她的纸条。 上面只有五个字。 “北宫晟来了。” 北宫晟?纳兰芮雪对他可是太熟悉。 八岁弯弓射大雕,十二岁徒手伏白虎,十六岁披甲上阵大破东奴来犯。 后一路追杀直至东奴皇都,为北昌国扩充了近乎一半的疆土。 前年刚灭了夏国,戎马十年,无一败仗成就了他战神的名号。 在军队,他的名号就如同神话般存在,也有人打趣过。 “南有苏墨伏虎营,北有晟王青龙部。这两个当代才俊,真该什么时候让他们两比划比划。” 北宫晟到南通,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北宫晟,北宫晟!北人! 忽地意识到什么,她惊站了起来。 瞳孔微微放大,又急速收缩。 昨夜的黑袍人!他神鬼莫测的武功,他浑然天成的气势,以及——他对她身体的熟视无睹。 只有俊魅天下第一的战神北宫晟! 昨夜,他定是为了“苏墨”而来。 南通有祸了!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初威 嫡女狠妃,初威 “大小姐在吗?” 李嬷嬷皱着眉头,扶着腰叩了叩门扉。舒悫鹉琻昨日没摔到大小姐,反将自己摔了个腰痛。 大小姐真是霉星,所以才老是嫁不出去。 真不知道请大小姐这种破事怎么就轮上她了。 纳兰芮雪闻声走了出来,瞧见赵姨娘院子的李嬷嬷满脸傲慢的站在门口。 “何事?” “夫人请你去明月阁一趟。” 看着面前嚣张的家奴,她冷眼。 “青芙!” 青芙闻言,立刻从小灶旁窜了过来,见到李嬷嬷,面前浮起一丝厌恶。 小姐屋子的东西大部分大部分都是被李嬷嬷带人搜刮走的。 对上纳兰芮雪清冷的眼神,青芙会意,举着手中的木柴便朝李嬷嬷的脸上挥去。 “贱奴!见到小姐连安都不请,谁借你的胆子!” 木柴准确的砸到李嬷嬷的脸上,她惨叫一声,急忙护住。 可依旧没躲过这力道的冲击,“蹬蹬蹬”朝后退了几步。 摊开手心,竟满是鲜血,坍塌的鼻梁说明着青芙的手劲之狠。 “你这贱蹄子!”李嬷嬷伸出利爪,向青芙抓来。 只往前扑了一步,就硬生生的顿住。 面前三寸长的匕首刀锋泛着银色的光芒,如冬日的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懂不懂规矩?”青芙匕首指着李嬷嬷血肉模糊的鼻头,心中泛起一阵暗爽。 “懂,懂。” 李嬷嬷“噗通”跪下,冲在一旁不开口的纳兰芮雪急忙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望小姐饶过奴婢。” 纳兰芮雪只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负手钻回了阁内。 青芙用匕首的梆子戳着李嬷嬷的头,笑道:“小姐想去的时候自然会去,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李嬷嬷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瞅着青芙手中乱舞的利器,急忙爬起身子连滚带爬的出了院落。 反了反了,大小姐居然反了! 她一定要去给夫人告状!欺负她李嬷嬷,那就是在打夫人的脸! 青芙得意的将匕首插回腰间,杀人她还不敢,不过狐假虎威,她也会。 *** 等李嬷嬷三步并作两步捂着鼻子冲回去的时候。 “夫人,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大小姐反了啊,奴婢请她,她不来,还将奴婢打成这样。” 带着哭嚎,李嬷嬷一头冲进明月阁,却生生顿住脚步。 如见鬼般惊悚。 她,她,她!大小姐她怎么会也在。 赵姨娘眉头蹙起不耐,这些话能当着纳兰芮雪的面说吗? 家中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苏墨”就是纳兰芮雪。 纳兰芮雪半靠在太师椅中,手中端着茶盏,冷眸瞟见急匆匆赶回来口出狂言的李嬷嬷。 将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撂,茶盖与茶碗相碰的声音如此清脆,令赵姨娘心中”咯噔“一跳。 “姨娘?这就是你的家奴?”声音悠悠荡荡,绵延起伏。明明只是淡淡的口气,却让李嬷嬷如坠寒窖。 “跪下!成何体统!”赵姨娘玉手一拍旁边的香案,凤眸闪过阴狠。 她找纳兰芮雪,本就是为了求她,这李嬷嬷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不安 嫡女狠妃,不安 他们相视怒望,谁也不肯退缩半步。舒悫鹉琻 一阵春风窜来,撩起他面纱的一角,纳兰芮雪瞳孔微微怔大。 一瞬间的愣神,足够他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她又被瞬间封了穴道! 收回对她的禁锢,他快速在左臂上飞点封住大穴,此刻空气中隐隐能嗅出血腥味。 撩起墨袍的袖口,外翻的皮肉,潺潺的鲜血都在无声的诉说她刚才出手有多狠。 北宫晟淡瞟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便向她怀里模去。 感受到大手在她的怀中模索,她敏感的腰肢瞬间升起一阵酥麻。 “药在左侧袖兜。” 受制于人,再多的挣扎都没用。 “青釉瓷瓶。” 黑纱下,他的眼底浮起一阵玩味儿,很聪慧的女人,能猜到他的意图。 他知道她在怕什么,这让他心头扬起一丝戏谑。 这女人,也有怕的时候? 北宫晟上完止血药,黑眸又扫向了她。 见他的眸光相向,纳兰芮雪心中扬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劝你最好别胡来。” 北宫晟邪魅一笑,手便朝她的腰间模去。 悉悉索索一阵后,她只感觉到腰间一松,裙子瞬间从腰间滑落至胯部。 虽然裙子里内都有内绳,也掉不下来,可她的腰肢过细,不从外系一根腰带根本束不住。 此刻罗裙松松垮垮的搭在胯上,颇有撩人之姿。 见他肆无忌惮的解开她的腰带去包扎胳膊,她被他深深的无耻所激怒。 “你就不能扯一截衣衫去包扎吗!” “扯你的吗?”北宫晟眉峰一抬,有些不屑的冷笑。 言辞之中很清楚,她刺伤的就该她负责。 她狠咬舌尖,不敢多费口舌。话题如此敏感,他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只是连续两天都被他用同一手法擒住,她心中薄恼,改日得学学怎么自开穴道才行。 他包扎完胳膊,瞧了瞧她依然握在手心精短的弯刺。 将它取出来,只翻转两遍,十指灵动,精巧的弯钩刺便赫然成了一外表镶着猫眼石雕花精致的银镯。 黑眸半眯着望着手中的弯钩刺,微微思索后,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黑纱下,他的眸光越来越邪魅,这令她心中不安。 他将银镯往自己怀中一揣,也不管手上的血迹,径直勾起她的下巴。 再次欺身过来,甚至越来越近。 黑色的面纱在她脸上轻拂,她心中缭乱,一种说不清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心中如猫爪般撩人。 他想做什么?为何靠她如此之近? 感觉到他的身躯也慢慢压上她,将她彻底挤入门框,直至不留一丝缝隙。 他的身材形成的天然优势让她的冷眸没有半点威慑力。 可他扑面而来浓烈的男人气息让不经人事的她波澜不惊的心,莫名的跳跃起来。 黑色薄纱缓缓铺满她的面容,斗笠很宽,很快她的下巴在他手的引导下闯入了黑纱之中,彻底对上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她不能形容,先前一阵风撩过一角就令她微微怔神,此刻完全对上这张绝世无双的俊逸面容,震撼扑面而来。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初吻 嫡女狠妃,初吻 刚毅与俊美恰如其分的结合的线条,白皙如天山圣雪的肌肤上镶嵌着一双夜空更深邃,比墨色更凝远的深眸。舒悫鹉琻 好似清华绝世的黑色琉璃,璀璨夺人。 似乎只要瞧上他眼眸一眼,就无法不被他眼底的光芒所吸引。 而他挺拔鼻梁下微抿的薄唇带着一份狂野的性感。 整个人浑然天成的好似老天独一无二的杰作。 俊美却不阴柔,阳刚却不粗狂,多一分则累赘,少一分则缺失。 她知道北宫晟的俊逸无双的名号,只是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生的如此绝世。 无双,的确是无双。 不光男人做不到,女人都做不到。 可她不是个喜欢浮华之人,只微怔一瞬,便收回了眸光,恢复到原来清冷的模样。 这女人! 他心中泛起一丝好笑,容貌一直以来是他的困惑,所以他大多数时候不喜示人。 很好,他居然第一次见到了不被他容貌所迷惑的女人。 她很镇定,镇定的如同千年不老的古松,任沧海桑田,巍然不动。 她对所有人都这样? 赞赏之余,他对她的兴趣更大了些。 她便是与他齐名的苏墨? 突然,心底升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纳兰芮雪没有忽视掉他隐暗在眼底的流光,心底有些拿捏不准。 她没有反应,是因为知道他是北宫晟。 一个对天下有野心的男人,是不会沉醉于声色。 何况他二十六岁没有子嗣,已足够说明。 她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 可北宫晟心中完全不这么想。 含笑着将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一些,让她更准确的对上他的眼眸。 这个高度,很适合做些什么。 望着眼前巧夺天工的唇瓣,他决定不再遮掩他心底深处那突如其来的渴望。 噙着笑,带着些恶作剧的意味吻了下去。 纳兰芮雪脑海“轰”的炸响,秋水般的眼眸中瞳孔微微放大,几乎涣散开开。 他在做什么! 唇齿间那湿濡濡又如过电般酥麻的感觉直轰头顶。 他狂野中带着霸道的侵占令她瞬间被攻城掠地,感官中的触碰如灼烧的的火炭,热浪袭遍全身。 柔软的触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罂粟。 心跳到嗓子眼,即是屏住呼吸,还是能感受到他暖暖的鼻息吹在她的脸上,带着致命的蛊惑。 他不愿浅尝辄止,将她如蜜般的兰唇轻轻一咬。 微微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不过刚开了条小缝。 他带着冷香的舌尖便霸道的挤了进去。 意识到他的意图,她心中慌乱,不由自主想顶开他无耻的舌尖。 可微碰的舌尖犹如被瞬间点燃的烈火。 瞬间成燎原之势。 他吻的很深,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令她神智开始有些昏沉。 只有唇齿间,他一次次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戏谑、追逐的触感是如此的清晰。 他在做什么!他不是不好吗? 落入他幽深致远的眼眸中,如一泓幽深的黑潭,吸引人不由自主沉浸其中。 而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眨,秋水般的眼眸带着些许懵懂。 这让北宫晟渐渐慢了下来,不知为何,对上她的眼神,他莫名的想去怜惜,想去呵护。 吻的越来越细,含着他自己都不置信的温柔。 他的缓慢令她神智瞬间清明,下意识的朝口中那抹柔软狠命咬去。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他的女人 嫡女狠妃,他的女人 他刹那间回神。舒悫鹉琻 几乎不做考虑,便飞速撤离了那一抹令他迷乱的芳径。 纳兰芮雪没有咬到他,继而怒火中烧,以杀人的目光剜向他。 无耻,居然敢对她做这些事情! 他瞧着她如野猫般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丝得意,想咬他? 刚才虽然撤离了她的唇内,可是此刻两人依然红唇相偎。 似惩罚般,他带着挑衅的目光将她的柔唇再度卷入口中。 似咬似吮的轻啄两口,然后放开。 而她却被这个似戏似宠的动作微微怔住。 直感觉自己面颊的毛细血管瞬间张开,散发阵阵灼热。 *** 北宫晟瞧见那一抹可疑的红晕,心情有一丝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愉悦。 薄唇噙笑,她终于不镇定了。 望着面前五官精致的令人惊艳的女人,他指月复又划过了她的凌唇。 心中却扬起一丝疑惑。 他怎会对她产生这样的渴望?不过这让他感觉很不错。 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他开始真正注意到一个女人。 一个如野猫般撩人心魄的女人。 不过,既然他碰了她,不管她怎样,从此,都只能是他北宫晟的女人! “把你的脏手拿开!”她怒了,她真的怒了。 这个男人居然就如此无耻的轻薄了她。 “拿哪儿去?这里?”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吐。 伴随着黯哑的声音,他的手指转而模向她的耳垂,又顺着耳垂一点点滑落至纤细的脖颈。 “北宫晟,你敢不敢更无耻一点?” 对于她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他疑惑之余心中划过一丝赞许。 这女人果然聪明至极。 嘴上勾出迷人邪邪的笑容。“嗯,还不错,能准确无误叫出你男人的名字。” 她男人?纳兰芮雪从没想过,原来北宫晟竟然无耻下流到这种境界。 她简直羞于与他齐名。 “我不管你为何而来,现在,松手!” “看来你想再来一次?嗯?”北宫晟反手勾起她下巴,又欺到她凌唇之上。 想起先前柔软的触感,他有些迷恋。 “你!”纳兰芮雪狠咬舌尖,愤怒的侧头。 她甩开了他的禁锢,北宫晟淡笑。 *** “身上还有多少武器?自己说!” 他与她拉开些距离,见她怒目瞪着他,却不开口。 便自行顺着她的发丝开始一寸寸往下模去。 这女人身上武器太多,若再不搜干净点,谁知道她开了穴道后会不会暗中捅他一刀。 他又想做什么? 她很不喜欢他对她身体的触碰,觉得每一寸不经人事的肌肤都被他渐渐掠夺。 “你若再乱来,就别想活着回北昌!” “我不乱来,你不也招招置我于死地么。” “北宫晟!”她几乎咬牙切齿。 “为夫在。”他几乎不做考虑月兑口而出,回答自然的就像练习多年。 旁边小户的后门“吱扭”一声打开,一包着粗布头巾的妇人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一女子衣衫凌乱的靠在自家后门门框上,姿势撩人,罗裙半褪。 一男子面带黑色面纱正对这女子上下其手。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他给的起 嫡女狠妃,他给的起 “世风日下!这这这,这简直不知羞耻。舒悫鹉琻”妇人气的哆嗦了半天才冒出这句话,怒气冲冲将后门“嗙”地关上。 北宫晟与纳兰芮雪面面相觑,她只觉这辈子毁完了,而他噙着笑继续他的模索。 不一会儿他手上出现了不少东西,银簪十二柳叶刀,匕首,颜色异样的项链。 能弹出来的如蛛丝般细的金属绳索的戒指。还有几包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粉末。 “还有吗?” 他有些讶异,果然,能扮演苏墨的女人,不会是简单的人。 “没有了!” “确定?不知道里面有没有……” 他笑将手指伸到她脖颈处,无耻到极致的口气成功让她不甘心的怒目相向。 “肚兜内还一包淬了毒的银针,你若敢去拿就试试看!” 北宫晟看着她明亮大眼中蓬勃的怒气,邪魅一笑。 “我这人向来不受威胁,试试看就试试看。” “你!” 黑瞳泛过一丝狡黠的精光,伸过手在她的香肩上模索。 很快便找到了肚兜肩带,用匕首轻轻割断,顺着脖颈抽了出来。 她瞪大双眼,如此无耻的法子他也真做的出来? 贴身穿的小兜如此被他握在手中拨弄,这让她隐隐觉得好似赤身**呈现在他面前。 这让她羞恨交加。 他将所有的兵器都捐在她的肚兜中一裹,塞进怀中。 “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婚后若你听话了再还你。” 是的,不管是从军事战略上,还是从他怦然一动的感觉上。 他都决定要娶她,虽然她要价很高。 一千抬聘礼,好大的口气。 最高皇后规格。 不过……她值这个价。 而且,他给得起。 婚后?纳兰芮雪心中大惊,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 “你想都别想!” “你会同意的。”他笑着又在她粉唇上一啄,开了她的穴道,负手走了出去。 纳兰芮雪从惊愕中回神之时,哪里还瞧得见北宫晟半分人影? 瞧着腰间松松垮垮的罗裙,只得从衬裙中扯下一截绸缎重新束好。 抬袖擦了擦嘴角他残留的气息,清冷的目光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 行回将军府,离老远便见将军府门口停了一八人大撵。 管家一脸谄媚的半跪在地上。 撵轿上踏下一只金缕的绣花鞋,踩在管家的背上,下了轿。 迎着春光,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上身素白色绣海棠锦服,淡粉色百褶撒花罗裙。 挽着长乐髻的秀发上插着全套的珍珠头面, 简直比那三千里的桃花还要娇艳。 她慵懒中透露着高贵,却不高傲,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绝世的优雅。 她正是赵姨娘的女儿——纳兰如秋。 纳兰如秋下轿,眸子转眼便瞧着了步行回来的纳兰芮雪。 眼底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巧笑道:“姐姐回来了!” 纳兰芮雪点点头,径直绕过了她转身向里内走去。 管家起身,一脸谄媚的凑到纳兰如秋跟前。“小姐别跟她一般见识。” 纳兰芮雪顿住脚步,回眸冷望着管家。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死角 嫡女狠妃,死角 纳兰芮雪看着门外排山倒海般的呼声,百姓一个个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舒悫鹉琻 虽然有心里准备,可当看着自己辛苦守护的南通人对自己百般作践之时,愤怒还是油然而生。 手指紧紧蜷在手中,掐出血迹,却浑然不觉。 纳兰如秋望着她有些轻微发抖的身形,红唇勾起一丝冷笑。 哀莫大于心死,做女人,她这辈子只能是死心认命了,做“男人”,她看着百姓如此对她,她还能镇定? 纳兰芮雪!这是你自找的。 管家的家眷见纳兰芮雪出来,哭的更是惨厉,一个老妪更是哭的连心肺都似碎掉般。 “可怜我儿啊,四十不到,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你这一走,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呀,苍天你眼瞎了吗?我儿如此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早走了啊…………” 跟前闻者都泣泪湿巾,好不悲切。 “杀了纳兰大小姐!” 不知谁又吼了一嗓子,百姓集体振臂高呼起来。 纳兰芮雪冷眸扫过每一个高呼的脸,却在人群中瞅见了两个带着斗笠的人。 北宫晟? 她嘴角勾起冷笑,他还真是哪有热闹往哪里凑。 而北宫晟也准确的对上了她凝视的冷眼,双手抱怀很是惬意的站着。 旁边的江风心中却忐忑不安,完了完了,他这次篓子捅大了。 “芮雪,这,这可怎么办才好?”赵姨娘假意焦灼的问道,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 纳兰芮雪猛转头,锐利的眸子半眯,闪烁出危险的信号。 “忘了我前日跟你说过什么?” 纳兰如秋见状冷笑。“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是我们做的?” 纳兰芮雪往如秋身边凑去,周身散发着嗜血的冰冷。 纳兰如秋有恃无恐,她不信当着全城百姓与枫王爷的面,她敢做什么! 薛桦见状,立刻挡在了纳兰如秋的身前,强健的身躯煞气十足。 赵姨娘更是得意,薛桦这管家,果然比先前那个中用多了! 纳兰芮雪冷眸对上薛桦尖锐的目光,冷声道:“让开!” “恕小人做不到!”薛桦手扣上腰间的剑柄,只待纳兰芮雪出手! 而惠氏此刻慌慌张张跑来,见到纳兰芮雪后,愤恨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纳兰芮雪!你好狠呐,你竟如此对待将军府的人?这里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下毒来害全家?迎春快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惠氏尖烈嘶哑的声音更如一道惊雷炸响,彻底点燃了百姓的愤怒。 此刻他们都按捺不住,簇拥着朝将军府涌过来。 空气似在此刻凝固,纳兰芮雪此刻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百姓的谩骂,听不见赵姨娘的幸灾乐祸,听不见南枫侍卫剑锋出鞘的声音。 她有的只是满腔怒火! 一个守候的国家,百姓要她死。 一个维护的家族,亲人逼她亡。 一个她将来会辅佐的君王,更是不惜余力的想毁掉她的一切。 当年,她做不了一个好将军千金,所以她逃避了,五年时间让她以为她认清了人世情暖,不想到头来还是被人唾弃。 她错在哪?难道一个追求自我的女人就注定不能有好结果?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如雪的淡笑。 “今天,我多余的解释没有,就问一句。谁相信我?”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解围 嫡女狠妃,解围 清亮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穿透将军府前整片空地。舒悫鹉琻 瞬间,所有的人都哑然无声,只看着一身白衣,青丝飞舞的女人。 面对众人指责,她既没有崩溃,也没有慌乱。 除了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如来自地狱的阿修罗般令人渗得慌。 这女人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人感觉在她面前不够浮蝼生物一般不值一提。 一时间,空地上人声寂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北宫晟黑纱下,眼眸掠过一丝赞赏。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果然有大将风范。 苏墨,本是他生平最感兴趣的男人,军事的劲敌。 他为打探苏墨而来,却无意撞上了她。 南通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竟然是个女人! 不知今日她会如何化险为夷?北宫晟模模下巴,略有兴趣的望着前方的她。 金帐内,南枫的雍容又优雅的声音响起:“纳兰芮雪,本王劝你还是乖乖放弃抵抗,交出解药,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她会低头的,一个女人,面对全城百姓的指责她没有选择。而他,才是她最好的靠山!南枫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志在必得的快感。 女人,终究还是离不了男人的保护,对吗? 南枫的金甲侍卫闻言,立刻整齐的长枪相向,“赫!”的一声,捣人心鼓。 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好似一张拉满弓的弦,只需要再有一点力道,就会利箭飞出。 纳兰芮雪冷冷的看了金帐的方向一眼。 “没人相信我,是吗?” “谁说没有?” 话音未落,人群中飞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如降落的雄鹰,慢慢滑翔至她身侧。 不许任何借力,轻功出神入化。 他负手而立,修长的身躯站在了她的身侧。 “轰”在场一片哗然。 他是谁?为何身材如此高挑修长,为何黑纱遮面?他跟纳兰大小姐什么关系? 赵姨娘等人皆一愣。 而金帐中的南枫眼底升起愤怒。他是谁!有自己在,南通哪个不要命的谁敢跟他对着来? 而瞧着他比纳兰芮雪高多半个头的身高,他们站在一起,好似很般配。这让南枫心中更是不爽。 纳兰芮雪冷眼瞟了北宫晟一眼。“你还真是有热闹不嫌事大。” 北宫晟薄唇噙笑。“你问的是谁相信你,我可没打算出手帮你。不过………” 他凑到她的耳际轻吐。“我的女人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暖暖的热气哈进她的耳朵,引起一阵酥麻,她不自觉颤了颤。 什么他的女人,若不是此刻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她不好出手,此刻定先宰了他再说。 可话虽如此,在全世界都抛弃她的时候,他能出现,不得不说注入她心间的是一道暖流。 所以,她无妨的浅笑,嘴角的梨涡让北宫晟心头一震,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俩的窃窃私语,让南枫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他是北人的探子!给本王抓住他!纳兰芮雪勾结外族,给本王一并拿下。”几乎不做考虑,他愤怒的下达命令。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反击 嫡女狠妃,反击 北宫晟与纳兰芮雪闻言相视一望。舒悫鹉琻 她有些幸灾乐祸。“我看你今天怎么走。” 他嘴角勾出邪魅。“不如我攘外,你安内?” “你行不行?”她黛眉微挑。 他再次凑到她的耳际。“我行不行,以后你会知道。”暧mei的口气顺利让她怒目相向。 他低笑,不等她的飞腿扫来,瞬间如魅影般掠到三尺开外。 纳兰芮雪此刻的确不合适出手动武,既然有个多事的愿意帮她忙,倒省了她一些心力。 她冰冷回头,眼中的煞气让赵姨娘等人心头一怔。 “我劝你别胡来,全城百姓都看着呢。” “看着?不看着我还不愿意呢。”嘴角勾起邪魅的淡笑,让纳兰如秋心中扬起不好的感觉。 “青萝,青芙。” 纳兰芮雪话音刚落,青萝便搬出来了一张太师椅,而青芙抱着一个硕大的箱子走了出来,累的气喘吁吁。 她一撂裙摆,稳坐太师椅中。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纳兰大小姐这是唱哪出戏? 而黑袍人这边,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窜进枫王爷的侍卫从中,那轻盈一跃的身形好似片叶不沾身。 南枫的侍卫见有北人的探子,出手皆不留狠手,而且数量众多。 黑袍人打算以一敌百? 一边是即将开战的打斗,一边是即将上演的好戏。围观的百姓瞬间不知道该看哪边。 青芙将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撂,打开箱盖。 一片倒吸气的声音传来。 触目所及,满满一箱银元宝,银灿灿的光芒直晃花了人的双眼,少说也有千两之多。 这个时代,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也存不下一两银子,将军府的丫鬟仆俾年俸不过就一两多点。 纳兰大小姐抬出这么多银两,是要做什么? 原本喧闹的人群这下更如炸开了锅般热闹,哄哄闹闹的声音如集市般。 “青芙,拿五十锭。” “是。” 纳兰如秋心中不祥越来越盛,不置信的与赵姨娘对望一眼。 赵姨娘摆着苦瓜脸,当着这么多人,她总不能将管家的家眷撵走吧?难怪纳兰芮雪说人不多她还不乐意。 她们隐隐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却感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纳兰芮雪冲着管家的家眷盈盈笑道:“今日,我别的不图,就问你句实话。你家儿子到底是被打死的,还是踩踏致死的?” 老妪见纳兰芮雪望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球看着青芙手中托盘里满满一盘子的银元宝,又看了看箱子里剩余的半箱元宝,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是被打死的。” 纳兰芮雪笑了。“青芙,拿去一半。” “哗”百姓被纳兰芮雪的举动彻底惊掉,拿财诱huo不是该给多加钱的吗?这大小姐怎么还少给钱? “现在说!” 老妪也满眼不置信的盯着纳兰芮雪,心头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说踩踏的了,这下子减掉足足二百五十两银子啊,她这一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感觉自己心头是如此的疼。 可她若紧咬牙关,最后纳兰大小姐不还是得求她么,想到这,她痛哭道:“大小姐何必如此,我儿明明就是被打死的啊……” 青芙皱眉,不等小姐吩咐,又扔了一半在箱子中。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倒戈 嫡女狠妃,倒戈 这动作如同硬生生剜掉了老妪的肉,先前还是假哭,这下是真的心痛到泣不成声。舒悫鹉琻 纳兰如秋见状明了,冷声笑道:“姐姐为何如此逼迫老人家?难道姐姐以为钱就能买到一切吗?人家去的可是亲生儿子,那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命。” 如秋的话无疑是在静湖中心投了颗石子,百姓也猛然从对银子的震撼中回神,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 一下子,百姓又是讨伐之声响起。 纳兰芮雪毫不介意的冷笑,对着那贼眉鼠眼的老妪,缓缓的从青芙手中拿起一个元宝扔在箱子中。 扔完一个,不带停顿的又拿起一个扔进去,动作缓慢又优雅。 “哐,哐。” 一声声清脆的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让喧闹的百姓彻底安静,大家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而老妪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她的钱十两十两的减少,如果先前是快刀放血,此刻就是钝刀割肉。 对上大小姐冰冷的眼神,她突然明白,大小姐是不会再给她添回去了,如果她再咬口不松,最后只怕分文没有。 在第五个元宝扔进箱子后。 老妪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哭道:“大小姐明鉴,我儿是被踩踏致死的,仵作验过尸体了,是多人踩踏,脾脏破裂至死,头上跟嘴上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是却不致命。” 老妪的话无疑让在场所有人愣住,赵姨娘等人更是心惊。 赵姨娘尖声吼道:“一个用钱买出来的答案,谁信!” 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妪完全可以是财迷心窍才胡诌的,毕竟看到这么多银两,不动心很难。 纳兰芮雪笑了,笑的倾国倾城,嘴角浮起的弧度好似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赵姨娘?恕我不明白,你先前不还说这是场误会吗?我清白了,你不该高兴才是吗?” 明明笑颊如花,可偏偏让赵姨娘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 百姓疑惑,的确,自家女儿清白天下,不该高兴吗?怎么赵夫人反而有种想让纳兰大小姐继续被众人唾弃的感觉? 百姓的哗然让赵姨娘瞬间白了面颊,她怎会如此粗心! 而纳兰芮雪压根不给赵姨娘还口的机会。“而且姨娘说我这答案是买出来的也未免太牵强,大家都瞧见了,我可是一直在减价,不如你也减价买试试?” 百姓点头,不论买什么,自然是价格越抬越高,这样减着钱还能让人点头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人心中有鬼。 老妪定是见钱眼开,想拿自己儿子的命换昧心钱,讹人来了,眼见钱越给越少,自是招架不住。 若真是为了儿子的命讨说法,多少钱都买不来。 老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干脆一边倒。“其实,我儿昨日口出狂言,大小姐也只是出手略微教训了下,后来小东告诉我,我儿子是被二小姐带着一群人从身上踩踏过去的,昨日赵姨娘令我带着人今日来哭丧,说如果不给大小姐找事,便要我全家老少不得安生,老奴也是怕啊,所以先前才说了假话。”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不请自来 嫡女狠妃,不请自来 他的名字,如魔咒般带着潮湿的口气传到她的耳际,有些酥麻的低缠。舒悫鹉琻 而霸道的口吻像是在宣誓所有权。 纳兰芮雪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警告她,别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可谁给他的自信? 她冷笑:“所以,你就老老实实滚回北昌,管的太宽,小心命就太窄。” “若一命能换你倾心,倒也值得。”他无所谓的含笑,痞痞的口气让纳兰芮雪怒目相向。 无耻之徒!竟敢这样调戏她? 可北宫晟隔着黑纱,让她瞧到他放肆的笑容,他负手转身离去。 修长的身影逆在光中是如此的耀眼,即是隐没在人群中,也能很快找到他的存在。 纳兰芮雪望着他的背影,心头烦躁更胜,瞬间感觉像是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志在必得,又纠缠不清。 *** 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将军府,距那日大闹京城,已过去两日,可将军府的热闹却愈演愈烈。 丫鬟仆妇很快分成两拨,一波是以大小姐为首,另一波自然是以赵姨娘为首了。 两拨人拔剑扈张,争得不亦乐乎。 而纳兰芮雪此刻正惬意的躺在院落的银杏树下晒太阳,脑海里想的却是北宫晟的事情,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他? 不该是战场上相见吗? 想起他那日延绵的吻,有意无意霸道的宣告,以及那日的挺身而出。 她竟然发现想起这些的时候,下意识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淡淡的心悸。 好似心尖之上有什么东西被扎破,跳动着不属于她的不安。 第一个吻她的男人,第一个看光她全身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强行敲开她的心门,以一个男人的姿态赤luoluo告白着他的占有欲。 她再怎么清冷,无所谓,都掩盖不了一种独属于北宫晟印记的感觉。 北-宫-晟? 看着头顶扇形的树叶,她半眯眼神,强迫自己从感性中月兑离出来,南通的责任,她没有权利去想这些。 “你还挺安逸。” 一个巨大的阴影罩在了她的上方,遮住了头顶所有的阳光。 她抬眼,冷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青萝青芙被自己安排干活去了,此刻院落里一个人都没有。 北宫晟今日没带斗笠,肆无忌惮的站着,完美绝世的俊颜让人一瞧便无法再移开目光,可她只是淡瞟,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屑。 “你还真当将军府是你家后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他以俯视的姿势望着她,带着隐隐的压迫力。 “啧啧啧,对为夫的态度还真嚣张。” 他噙笑着往软榻侧边一坐,身子凑的更近了些,将她完全包裹在他的身躯之下。 独有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想挣月兑,还未起身,北宫晟便彻底覆了上来。 “不想死就让开!”她凤眸闪出杀人的精光。 “只是来跟你商量下婚事,你要不顺从点,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交谈。”他邪恶的将手往她的腰间一摩挲,满意的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战栗。 ★泪求收藏,大过年的,求各位亲人给点打赏啊,加入书架不要钱的。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嫁我(亲人们呐,求收藏啊。) 嫡女狠妃,嫁我 她还真是敏感,北宫晟一向自觉对女人没多大兴趣,可她不管从哪个方面都在吸引着她,她身体微微的颤抖竟让他月复部隐隐有点儿燥热。舒悫鹉琻 “滚回你北昌去,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不可能!”她看着近在咫尺,又缓缓凑过来的俊颜,一种暧mei的气息缠绕在她的鼻尖。 他“噗嗤”一笑,美的如落入凡尘的天神。“做本王王妃有什么不好的?你在南通过的又不好。” “趁早打翻你的痴心妄想,我不嫁人都不可能嫁你!” “因为我来自北昌?”他黑眸微闪出狡黠的光芒。 她不言语,侧头向另一边,他的压迫让她使不出力气,心口间“砰砰”直跳。 纤细雪白的脖颈完全呈现在了北宫晟面前,他黑眸里黯哑越来越深。 “谈谈吧,你要什么条件?”他坐直身子,避开了心头突起的渴望,这股渴望来的突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说过,没什么可谈的!你找我无非是想成就你的野心而已,可惜不凑巧,我没兴趣。”她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唇角的讥讽不言而喻。 女人太聪明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他笑道:“哦?难不成我看了你的身子,你还想嫁别人?” “你!”纳兰芮雪瞠目大怒。 抬腿便朝他踢去,而他反而借力一把抓住她脚踝,往身前一带。 她从未被用这么羞耻的方式擒过,劈叉倒也罢了,可惜整个呈现在他的面前,即是裙摆遮掩,还是羞愧难当。 而北宫晟只是下意识的擒拿手而已,不想她的身子竟柔软至此,似乎所有的动作对她来说都轻而易举。 带着坏笑,他干脆将她脚踝一提,整个身子都被拽飞,借力搂过她的腰,让她以跨坐的姿势与他面面相望。 纳兰芮雪刚从羞愧中回神,便发现她以这样的姿势被他牢牢控在怀中。 **渐渐被一硬物所抵触,她瞬间明白了北宫晟的意图,顿时怒火中生。 她不发威,还真以为她好欺负? 左手碧螺刀打着旋儿飞出,带着破竹般钧力朝他脖颈挥去,上次被他逃月兑,这次她要拿下他的人头! 他耳廓微动,听得她出手的迅猛,辩的方位后,不等利刃袭来,先一把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面前杏眼薄怒的绝色人儿,他勾起一丝淡笑,便朝她的红唇袭去。 双唇相偎,如过电般席卷了她的整个神经,头顶的发麻让她神智无法从唇间转移到招式中去。 湿漉漉的触感,如绽开的水仙,明明有毒,却引诱着人一亲芳泽。 他霸道的坳开她的贝齿,舌尖卷着烈火彻底点燃了她的神智,“轰”的一下,热浪扑面,毛孔散发出阵阵灼热。 他竟然!竟敢! 北宫晟迎着她的怒目,如深潭般凝远的黑眸散发着勾人心魄的光芒,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势在必得的渴望。 如果先前的渴望他还困惑,此刻他已清楚明了,对于这个女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亲人们呐,求收藏啊5555555555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赌心(亲人们呐,求收藏啊。) 嫡女狠妃,赌心 而他越来越燥热的身体也昭然若是他想要什么,她觉得下面被顶的不舒服,很不舒服。舒悫鹉琻 坚硬的感觉令身体迅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辈子她从未被一个男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戏过。 “小姐!”青芙的惊呼伴随着瓷器碎落的声音打断了这一院的旖旎。 北宫晟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对她红唇的侵犯,眼眸半眯,望着远处的紫罗兰衣衫的女子闪出丝丝危险。 “你敢动她试试!” 她瞟到他的眼神,雷霆间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 微扬下巴,眼神嗜血,凉薄的让人心寒。 他转过头,重新对视上这个已经发怒的女人,抿嘴一笑,嘴角的梨涡英俊的让人炫目。 “我不动她,你嫁我?” 青芙睁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没有听错吧?她没有看错吧? 世间怎么有如此英俊的男子?殷红的唇瓣,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带着致命的诱huo。 美得好似画中仙一般,他身着月白色长袍,只腰间挂着一晶黄色玉佩,通透的好似精雕的璞玉,如墨的长发全部挽在头顶,更显英气逼人。 而他修长又宽阔的身躯,将她家小姐搂在怀中是如此的和谐。 她第一次觉得,小姐有这么女人的一面,虽然她扣着俊男脖颈的动作比较野蛮。 可最让她震惊的是,这个俊男居然在跟小姐提亲? “好!绝对嫁给你,啥时候来提亲?”不等纳兰芮雪开口,青芙兴奋的吼道,激动的差点冲过来。 老天保佑,这一定是上天赐给她家小姐的天神,除了天神,青芙想不到词语来形容他的形象与存在的理由。 青芙的激动让纳兰芮雪感觉替她出头简直是个错误,真该一把掐死她得了! 北宫晟淡瞟了一眼青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丫头,比主子懂事。 纳兰芮雪对上他眼底的戏谑,只觉得怒火中烧,往日的镇定全然不见,五指用力,不留情面的狠掐上去。 “啊!小姐!”青芙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吓得惊呼起来。 好不容易从天而降个俊男,小姐掐死不是又嫁不出去了? 北宫晟料到她有这一手,迅速封穴。 纳兰芮雪怒瞪他,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又来这招! “谈不谈?”他笑的狡黠的像只狐狸。 青芙瞠目,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天底下居然有人能制服住她家小姐?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儿。 “青芙!去喊人!”纳兰芮雪恼了。 青芙瞟瞟小姐,又瞟瞟绝世的俊男,眼珠转了转,颔首退了出去。 她只觉心间一凉,这丫头,定是阳奉阴违了。 “这事没得谈!”虽然受制于他,可眸光中不起一丝波澜。 北宫晟邪笑,他一生经历过无数阵仗,唯有这一次,感觉有些棘手,如何收服一个女人?似乎他并没有经验,可他认定的东西,谁也改不了! “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他笑着欺向她的面容,以唇点唇呢喃道:“赌你的心。” 黯哑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戏谑 嫡女狠妃,戏谑 她疑惑:“什么意思?” “若你爱上了我,便随我回北昌,做我的王妃,我要什么,你清楚。舒悫鹉琻” 她秋瞳转了转,冷笑道:“若我没爱上你呢?” “那便如你所愿,南通百年无忧。”他自信一笑,隐隐的王者之气扑面而来,口气甚为狂妄。 他是有狂妄的资本,可这些对纳兰芮雪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她的心早已被现实磨得不起半点涟漪,男人?她心中冷笑,还真不值得她费神。 兵不刃血最好,所以她微抬下巴,也清傲一笑。“可以,不过……我最多只给你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这女人还真是谈判起来寸土必争。 北宫晟笑了,这好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呢!可……他还偏就喜欢这样的挑战。 拿江山赌美人心?他疯了吗? 他疯了! “成交。”他爽快的回答让她心中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不知为何,虽然看似这场赌她必赢,可她还是感到了一丝不确定。 望着面前俊秀极美的玉容,她心中升起一股恶寒。 他不会打算美男计吧? 眼底的鄙夷尽数落在他的黑眸中,他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彻底横抱起来。 纳兰芮雪瞪大眼眸,他这是要做什么? 她很不喜欢被他横抱的感觉,这总是让她清晰的认识到,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娇弱到需要人去保护,去呵护的女人。 眼看他的步伐一步步朝她的闺阁内走去,她恼怒:“没有这一项!” “你事先又没说!” 他痞痞的笑容让她几乎咬牙切齿。 以前,她自是不信他会做什么!这是个孤傲的男人,孤傲到不喜的地步。 她有点晃神,他到底是不是北宫晟?为什么跟传言相差这么多?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动手动脚,此刻更是肆无忌惮。 *** 北宫晟将她完全放入床榻之中,俯身压上。 纳兰芮雪只觉得心口如小鹿乱窜,急速跳动,他铺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此刻她完全动不了,这让她感到不安。 “北宫晟!你说的只是赌心!” 可他置若罔闻,缓缓朝她的红唇欺来。 他的黑眸如一汪深潭,浓密的睫毛轻扑,带着致命的蛊惑,水波荡漾的瞳仁中,映着一个有些许不安的小女人。 眸色中饱含着温柔如一道催命符吞没了她的神智。 感觉到他的鼻息越来越近,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在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忐忑与紧张。 暖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上,带着些许潮湿,亦如缠绵的情话。 她只觉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突然,他“噗嗤”一笑。 “我只是将你抱回来,你想哪里去了?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做好了准备?”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纳兰兴德(求收藏) 嫡女狠妃,纳兰兴德 如秋见状,急忙扯了扯她的襦袖,示意她暂忍,可赵姨娘今日的自觉委屈受大发了。舒悫鹉琻 在场还有看她笑话的惠氏母女及对她向来不服的方氏母女,更别说还有一屋子的丫鬟仆妇。 今日若镇不住纳兰芮雪,她以后何以在将军府立威? “我说,你是贱人,跟你母亲一样,都是下贱的贱人!” “啪!” 伴随赵姨娘话音落的,是一击更响亮的耳光。 她向侧边扑去,直直重摔在地。 纳兰芮雪这一巴掌甩的,快,准,狠!等她倒地,众人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居然将庶母当众打了! 四周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赵姨娘摆了摆头,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脸更是烧到麻木。 扬起头,余光瞥见众人对她的眼神,她怒火如翻滚的油锅,愈演愈烈。 站起身来,葱指直指纳兰芮雪的额头。 “你反了吗?居然敢打庶母?纳兰家还有没有王法!”尖烈的声音几欲穿破人的耳膜。 纳兰芮雪冷眸一抬,抓住那跟葱指,反手一掰。“咯嘣”声脆响,便传来赵姨娘杀猪般的尖叫。 袖中碧螺刀飞切,直抵她脖颈。 “有问题?” 冰冷的眼神不含一丝暖意,半眯嗜血的目光告诫着她,若她再敢吐露半个不敬的词,就等着尸身分家。 如秋见状立刻一把将赵姨娘推开,护在身后,高扬下巴冷声道:“纳兰芮雪!你敢!” 两人的目光微微碰撞,如点燃的火花,迸射出千万熊火。 “我有什么不敢?”她冷笑。 碧螺刀直切如秋花颊而去! 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闪过,弹飞了她的刀刃,虽未月兑手,可完全改变了她的力道。 如秋武艺不精,但身为武将的女儿,却多少学了点皮毛,只这一瞬,顺利月兑身。 想不到纳兰芮雪真敢下手! *** 白光飞过,直插厅中正央的“武”字之上。晃了晃,才发现竟然是把利剑。 纳兰芮雪望着利剑,嘴角扬起欢yu,望向门口。 一身着藏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披着春光负手步入,他身形魁梧,比一般南通人要略高些,唇口四周留着一圈胡子,眉峰如剑,面颊如刀,一双凌厉的鹰眼让人一看便肃然起敬,不敢造次。 “爹” “见过老爷。” 纳兰兴德抬眸,扫了厅内一眼,所有人都中规中矩的行礼,不敢喘气。 赵姨娘瑟瑟发抖的躲在如秋身后,感觉心脏快要跳飞出来。 他应该没听见吧?若让他听见她辱骂苏珊与纳兰芮雪,他不剥了她的皮? “看来我不在府内,这快翻天了?” 声音不大,却每个人心中哆嗦。 “赵欢,你要不安分就待在明月阁别出来了,大闹京城,大掀府邸,你可真会给我纳兰家争光!” 纳兰兴德不达眼底的冰冷让赵姨娘本就忐忑心瞬间燃若死灰。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拜祖 嫡女狠妃,拜祖 她急忙跪倒在地。舒悫鹉琻 “老爷,老爷,不是这样的,不是……” “够了!”纳兰兴德没空看她的表演,一甩袖袍。“禁足半个月!好好反思,若你再生事,就可以滚回赵家了。” 纳兰如秋攥紧拳头,心中冷笑。又是这样,每次出事都完全不问缘由,一味的偏袒纳兰芮雪,刚才她甚至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就这,爹竟只字未提。 她是亲生的,自己就不是吗! 如秋只觉得心头在滴血,如针扎过,如车碾过,碎成一地残渣。 “芮雪,你随我来。”纳兰兴德吩咐完,率先朝外走去。 *** 纳兰芮雪紧跟着他走到了一院种满长柳的院落里,走廊四周皆挂着墨青色帷幔。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焚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屋正中的香案上摆着纳兰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纳兰兴德高举三根香,拜了拜插上香炉。 “我纳兰家世代忠烈,上无愧于苍天,下无愧于百姓。唯不孝子纳兰兴德生无子嗣,福德稀薄,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儿纳兰芮雪寻得好姻缘,不孝子纳兰兴德愿折寿十年以赎罪行。” “父亲!”她惊愕抬头。 纳兰兴德微叹一口气,缓缓道:“雪儿,给列祖列宗磕头上香。” 她素手焚香,跪在蒲垫之上。 “她终究是你妹妹,军队那一套别带到家里来。” “是。” 纳兰性德转身,鹰眼锐利的望向她。“那日帮你解围的男子是谁?” 她心中“咯噔”一跳,父亲消息竟如此灵通,微沉水瞳。“北宫晟。” 纳兰性德大惊,北宫晟?是北昌那个战神王爷北宫晟?他怎么来南通了? 模了模须鬓,沉声道:“一五一十的说!” 这事定不会简单,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此番来,我估计是为了探查地形,想取我南通,追查苏墨到府中,只怕……”她沉声道:“此刻他已知晓了我的身份。” “什么!”纳兰性德大惊,这人竟如此厉害?自问从芮雪进军营,五年内除了家人,谁也不知晓她的身份,只短短几日,竟能破析到如此地步?此人聪慧,远在他意料之外。 “他向我提亲,我拒绝了。我们打了一个赌,赌三个月内我若爱不上她,他便自愿放弃南通。” “若你爱上他呢?”纳兰兴德知晓,此人的赌定不会仅止于此。 “我随他去北昌。”纳兰芮雪剪瞳一抬,冷冷道:“陪他打天下。” “糊涂!怎能打这样的赌?他是什么样的男子?文武全才,世间绝无仅有。若他真想要你,你能抵挡的住?” “战争是残酷的,若能兵不刃血保我南通,为什么不赌?”她清冷的目光望向父亲,眼底的坚定,让纳兰兴德踌躇了。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叶云 嫡女狠妃,叶云 “这……”他是在刀尖上舌忝血的人,战争所带来的毁灭,是灭顶之灾。舒悫鹉琻 保家卫国,誓死效忠一直是纳兰一族最神圣的使命,从开国起,到他这一辈,纳兰族只为此而生。 如果可以兵不刃血,自是最好的结局。 “可……” 纳兰芮雪勾起自信的淡笑。“父亲放心好了,我已想好对策。” 缓缓起身,凑到他耳际悄悄低语。 纳兰兴德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让叶云……” 纳兰芮雪点头。“也该是时候了。” “既如此,那便这么办吧。如秋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六,你看……” “今日已三月二十,定在四月吧。” “这么匆忙?”纳兰兴德不满,纵然只是权宜之计,可如此草率,这让他怎么对得起芮雪的娘亲苏珊。 “越早打消他的念头,越好。” 纳兰兴德微微思索,终于点头。“明日让叶云来府。” *** 明媚的春光洒满院落,满园雪牡丹的花丛中,倩丽的白影提着剑一路顺劈,万千花瓣便随着凌烈的剑气纷纷剥离枝头,扬至半空,徐徐而落。 白影如矫健的猎燕,如轻盈的蝴蝶,在落英缤纷的花瓣雨中一套疾风刺耍的虎虎生威,霸气十足。 还要再快些才行!纳兰芮雪将面前的雪牡丹想象成北宫晟的面容,出手快狠更胜从前,只瞧那渐渐枯凌的枝头便知每一次的刺杀的动作皆是不留丝毫余地。 忽地,一道青芒呼至,带着凌烈的煞气,直袭她后背空门。 她耳廓微动,感受到背后的异动,一个鱼跃龙门,翻至对方身后。 紫色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剑锋微转,与她反手而来的利刃“砰”出星许火花。 四目相对,纳兰芮雪淡笑着收回了剑。“来的还挺快。” “你找我,不敢耽搁。”叶云灿然一笑。 他刀刻般的面容棱角分明,挺拔的鼻梁上褐色的瞳仁如晶莹琥珀,熠熠生辉,笑起来似清透的山泉。而他周身的冰冷清傲的气质,几乎同纳兰芮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的眼窝很深,有点异于南通人,可俊的好似天上的繁星般璀璨夺目。 他便是纳兰芮雪的“苏墨”身份的替身——叶云。南通女子所倾慕的与南枫一较高下的男人。 苏墨”这身份之所以没有被怀疑过,便是因为叶云露过几次真容,让人误以为“苏墨”是翩翩俊男。 “父亲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叶云眉峰微抬。“可是你确定这样可行?” “可不可行都得这样办。”她抬眸望着他狡黠一笑。“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怎么会!我只能说老天开眼,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他淡笑着执起她的手,牵着她朝屋内走去。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夜谈 嫡女狠妃,夜谈 划算?江风瞠目结舌,蚊子也是肉啊,何况南通虽说不大,却地处沿海,适合海贸。舒悫鹉琻拿一块江山土地去换一个女人? “千金易得,良将难求,我最想拿下的,是这里。”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中某一点敲了敲。 江风凑上头,他指尖下广阔的区域,群山峻岭,长河湖泊,它地广而强盛,正是以前的霸主——西燕。 江风微微抬头,与王爷精明的目光一撞,瞬间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若跟西楚比起来,南通的确不值一提。王爷千方百计只为要“苏墨”这个人,所以才会打赌。赌赢了自如虎添翼,赌输了,以他战神的名号保南通无忧,那女人卸下了防心,自会安心嫁给王爷。 如果“苏墨”能助王爷完成大业,放弃小小的南通也未尝不可,毕竟,战争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待天下大统之时,南通俯首称臣即可。 好高明的一步棋,江风朝王爷投去钦佩的目光。 北宫晟淡笑,他找苏墨,是想威逼利诱,可不想“他”竟是个女人,好似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却又送了他份大礼。 天下,女人? 他十指参合,附于胸前,胳膊慵懒的架在石椅的扶手上。 本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可如今,这个女人是他取得天下最好的利器。 意外之余,他竟然有淡淡的一丝欣喜。 江风想了想,还是感觉到些许不妥。 “可……万一苏墨不是她呢?如果她真的是要嫁给苏墨,王爷如此公然抢婚,会不会惹怒了苏墨?以后再想俘获苏墨就太难了。而且,一旦与南通的战事爆发,西燕会不会趁虚而入?” 北宫晟眼神里迸出一道自信的光芒。“‘苏墨’就是她,记着一点,以后若你看到她与另外‘苏墨’同时在场的时候,只需要照顾她的安危就好。” “王爷就这么确信?”江风还是有一丝不置信。 北宫晟横了他一眼!江风不好意思的讪讪而笑。 “那……王爷,如果将来南通不俯首称臣,王爷打算怎么做?” 北宫晟微顿,鹰隼的黑眸阴沉的似看不到白仁,只能望到一滩幽深,微微思索后道:“那时再议。” 江风心头怔愣,第一次,王爷居然给了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到底是为了打赌一诺千金,还是……为了她? *** 次日艳阳高照,京城经过一晚上的封锁,闹的人心惶惶,所有店铺的掌柜更是惴惴不安,伏虎营的士兵进来后,别的都不干,只翻账簿。 一晚上,竟然提溜出来近二十几名掌柜,甚至还有浓妆艳抹的老鸨,他们立在烈日之下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知是晒得还是吓得。 ★汗,每天都卡到一个奇怪的点上结束……,感觉好对不起追文的亲们,╮╭希望收藏好一点,编辑能通知我加更。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盘查 嫡女狠妃,盘查 白衣男子见搜的差不多了,抱拳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北昌北宫晟王爷不日将来南通选妃,我们这是例行检查,对于王爷所有可能出入的地方都要进行严格的清检。舒悫鹉琻只封三日,不查百姓家,请大家放心回去。”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 “应该的,若出了什么事,北昌我们可惹不起。” 百姓嘀嘀咕咕的散开。 白衣男子瞅着面前的二十几名掌柜,冷声道:“都跟我来。” 一行人在伏虎营士兵的押解下,往顺天府衙走去。 四方雄威的高衙内,薛府尹此刻如坐针毡般坐在衙案下手,主位上坐着一带着麒麟头面具的男子,他周身的冰冷,不开口都能冻住冰渣来,整个衙内站了少则三十人,竟鸦雀无声。 薛府尹擦擦额头的虚汗,冲着身边的衙役小声嘀咕道:“户部的人怎么还不来!” 衙役鼠眼偷瞟一眼主位上的人,费力的咽了口口水。 “刚去问过了,马上就到。事发突然,户部也急啊。” 薛府尹瞅了瞅依然默不作声的苏校尉,只得沉沉心思,听天由命,但愿不会惹怒这尊大佛。 尚武的年代里,军队就是一个国家的支柱,在南通,军权与皇权又几乎剥离。 皇上手里虽然有一部分军权,但大部分军权是武将世家世袭制。而南通最精锐的部队伏虎营正是纳兰世家的在掌握。 当苏墨接手伏虎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纳兰将军的私生子。不过此刻他已然是将军的嫡婿,嫡婿总比私生子身份更尊贵些。 苏墨稳成了纳兰家的人,谁也不敢惹。 话音正落,户部侍郎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官帽斜带,大汗淋漓。 他喘着粗气,望着主座上的人,断断续续道:“下,下,下官见,见过苏校尉。” “坐。”苏墨袖袍一挥。 户部李侍郎颤颤巍巍坐在薛府尹的身旁,小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昨夜伏虎营就封城了,今天一早我刚准备去看看什么情况,苏校尉就来了,我还正想问问你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两人双双对眼,得到的却是一片茫然与不安。 不一会儿,白衣男子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苏校尉,人都带到了。”他作揖后退到一边。 跟随的士兵很快抱来厚厚的账簿,堆在了李侍郎与薛府尹的面前。 “看看吧。”苏墨端起桌上的茶盏吹了吹茶叶,小酌一口。悠悠的声音让两人都一颤,接过账簿开始翻阅。 许久,两人欲哭无泪的对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完全不知道苏校尉让他们看什么。 苏墨冷眼一瞥,放下茶盏。“抱过来。” 他快速翻阅,纸张“哗哗”翻动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心颤,犹如脖子上悬了一把刀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希望能得到你们的收藏跟评论,也许只是提手敲打几个字而已,但是对作者是莫大的鼓舞。希望收藏给力点,编辑通知加更。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封楼 嫡女狠妃,封楼 在场几十双眼睛都静静的看着他,时间好似停止。舒悫鹉琻 突然,他手一顿,所有人集体屏住呼吸。 “翠红楼,封!” “长乐坊,封!” “百香楼,封!” “……” 他每一句话一落,都会有侍卫立刻离开,铁甲发出的“噌,噌”之声令人心惊肉跳。 李侍郎终于坐不住了,这些店铺好几家是京城的名楼,每年年终都给他意思意思,税金也都按时交纳,他自不能不管。 “苏校尉,请问为何要封了这些店铺?好几家都是京城的名楼,官员们都向来喜欢出入之处。如此封了,到时候有人问起,下官也不好交代。” “交代?”苏墨冷笑,将手中的账簿往他怀中一扔。“自己看看再说!” 李侍郎接过账簿,就这他翻好的一页仔细瞟着,翻来覆去两遍,刚想说没有问题,突地一顿,眼睛瞪大的快要落出来。 不对,去年六月间南通大旱,庄稼几乎颗粒无收,他清晰的记得当时本地收不到粮,各大米行都是从外地高价运进,可没多久,粮荒解除,大部分米行都蚀本,贱价将米处理掉的。 西街的徐家米行进了粮食一千两百石,购粮的价格比他家还高出些,卖的却比他家更便宜。 但问题是一千二百石!这亏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以他家账目上来看,他们只是中等买卖,算不得大米行,这样亏本,竟然今年年初生意红红火火能继续做下去! 他们哪来的周转资金? 李侍郎快速翻阅后边的账目,惊奇的发现有几笔资金来历很模糊的带过。 “这……”他擦擦额头的虚汗,他隐隐感觉到能让苏校尉插手,只怕不问题不是这么简单。 李侍郎的诧然变色让薛府尹更如坐针毡。 “上狗头铡!”苏墨悠悠一声,让在场的人无不惊恐。 士兵很快抬来的狗头铡,古铜色的铡刀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许多年未动。 士兵将铡刀一提。 “噌!”一声,刀锋银光乍现,沿着刀刃快速向下流动,锋利、蔌萧。 跪在地上的掌柜们只觉得头顶一股寒气侵入,瞬间凉至脚底。 “将徐家米行的掌柜带上来!”苏墨一声令下,一个三十几许的男子被架了过来。 他看起来有些微微发福,瞧了眼身侧的狗头铡,突地嚎啕大哭:“苏校尉啊,饶过小人吧,小人可是良民啊。” 苏墨指尖轻叩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却不开口。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整个衙门只能听见这男人干巴巴的哭声,嚎了一会儿,他听着四周寂静的异常,止住了哭嚎,抬眼偷瞟了主位上的人。 却只看到他冰冷面具里渗出来的寒光。好似在嘲讽戏做的太假,他噙着冷笑。 掌柜只觉得汗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给你三句话,为什么抓你,我想听什么,你清楚。” ★动动亲们的小手,点下加入书架好不好?~~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杀伐 嫡女狠妃,杀伐 掌柜心中咯噔一跳,低头间眼珠转了转,悲切道:“小人不知啊……” “一句。舒悫鹉琻” “苏校尉,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抓我。” “两句。” 暗自攥了攥拳头,掌柜凄厉痛哭:“苏校尉,我真是良民,没做过任何事情,我真不清楚为什么抓我。” “杀!”他指尖往桌上轻轻一扣,彻底落下。 这一落将掌柜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心瞬间打入悬崖。 士兵闻言刚动,他一咬牙,飞速朝主位上奔去,速度之快犹如猎豹,与他臃肿的身形不搭。 更快的,他手中扬起一道寒光,直扑苏墨面容。 “苏校尉!” “小心!” “啊!!!” 这掌柜出手太快,完全让人预料不到。 而下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依稀间好似什么白光闪过。 他以高举匕首的姿势站在原地。 时间静止,众人只觉得心跳到嗓子眼。 “噗”一股鲜红率先喷了出来,掌柜头颅硬硬落下,在衙案上弹了一下,滚落在地,扑起一阵灰尘。 头颅顺着青石的地面滚到狗头铡旁边,带出一条鲜红的血带。 身体轰然倒塌,“磅”地一声,砸向每个人的心口。 杀人了!苏校尉竟然当众杀人了! 李侍郎与薛府尹只觉得冷汗如瀑布般流淌,前一刻还在紧张苏校尉的人身安全,这一刻却感到由衷的后怕。 很明显,这米行掌柜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一个杀手潜伏在南通这么久,而他们毫无察觉,看着衙内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 他们瞬间明白了苏校尉的意图。 天,这么多。如果都有问题,他们乌纱帽还保不保? 苏墨将白色袖剑收回。“翠红楼家老鸨带上来。” 这老鸨已有四十几许,刚瞧得米行掌柜瞬间殁了,此刻吓得脸色煞白,面上涂脂抹粉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见士兵朝她走来,她吓得急速蜷成一团,尖锐的嗓音撕心裂肺的哭道:“奴家不知道,奴家什么都不知道。” 士兵的手刚抓到她的肩膀,她开始疯狂挣扎,想跑出去。 白衣男子踩住她的裙摆,她一个匍匐摔倒,刚奋力撑起一只胳膊,身形就顿在原地。 一只利剑直插她后背,从心口的方向穿过。 鲜红血珠溅起,她睁了睁突兀的眼球,双眼急速涣散,头一歪倒了下去。 白衣男子将利剑抽回,对跟前的士兵摆了摆手。“带走。” “是。”银甲的士兵拖着老鸨的脚将她拉出衙门,她的身体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更浓的血带,泛着鲜血腥臭。 跪着的所有人此刻如坠魔魇,看着主位上周身寒气十足的男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铁面阎王。 他们不该侥幸的,可不侥幸又能逃过吗?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渴望 嫡女狠妃,渴望 “北宫晟!我警告你,你再胡言乱语,我阉了你!”他的无耻总是能让她沉不住气,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阉?他眼底掠过玩味,这女人,懂得还真不少。舒悫鹉琻“我没胡言乱语,的确是找你睡觉!” “你去死!”再也忍不住,她终于出剑,灵蛇般的剑刃光电般飞出,他微微侧头,浅笑着躲过一击。 纳兰芮雪冒火的大脑有些充血,招式更多的是发泄,并非真要治他死地,所以凌乱可见一斑。 十几招后,他一个闪影贴着她身侧掠过。 她心中大惊!以为他又要点穴,可他只是贴着她的耳际湿音轻吐。“再动手,每动一次,月兑一件衣服!” 无耻的话,无耻的语气让她更愤然。 一个反身,她反手而劈。 可身后哪有人影,而腰间只觉得他大手模过,瞬间腰带被抽离。 罗裙松哒哒的挂在腰间,她刚想上前一步,却踩到裙角,向前踉跄倒去。 他迅速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转过来。 “我可不开玩笑!”他眉色中写满认真的戏谑。 这让她心中一动,她知晓,他是个不开玩笑的人!可就让她罢手,任由他调戏也做梦! 抬腿朝他胯间猛然一顶。 却被他沿着修长的yutui顺势一捋,将足腕抓住抬到肩上。 她又被抓成了劈叉式,还是竖劈,一字马。 这姿势,怎么瞧怎么怪异。 她倒在他的怀中,成一字马劈叉,天,她这辈子都没练过这么奇怪的招式! “你还真是不乖。”他痞痞的笑着,她身体的柔软度让他很满意。 “你!” “你打不赢的,还要继续吗?” 将她的身体扶起来点,却没卸下她搭在他肩上的腿,松开手,连同她的腿一跟手一起搂在怀中。 她的身体好柔软!这让他升起一股燥热。 而她被这个羞愧的姿势弄的心彻底大乱,还在迷乱之中没回过神。 他就一口叼住了她的粉唇,不过几日未见,他感觉好似迷恋上了这个味道,她身体淡淡的幽香窜进鼻息。 而她张开的腿间正好抵着他的渴望。 他的变化让纳兰芮雪更觉得面颊灼热了三分,身体升起一股热浪,顺着某处袭遍全身。 隔着薄薄的衣物,他的坚硬在她的私chu偶尔摩擦,如一阵夹杂着秋风的麦浪般撩人。 而她不安分的扭动更加速了这股暗流的涌动。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唇齿间越来越深入的吻更将这份渴望推向了高潮。 膨胀的难受,她唇间淡淡的“嘤咛”之声在他听来是如此美妙。 美到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黑夜般深邃的眸子中映出一个有些愤怒,又满是羞涩的小女人,但她眼底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的情愫。 他看不懂,却读懂了自己的不同。 ★来来来,你们负责收藏,我负责码字。别这么含蓄撒。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沉沦 嫡女狠妃,沉沦 唇间扬起一丝淡笑,贴着她的红唇呢喃道:“你要再乱动,我就要了你!”似在宣告这件事的可能性,他下胯微微一顶,坚硬立刻隔着薄薄的衣物抵在花蕊之处。舒悫鹉琻 这动作瞬间让挣扎的纳兰芮雪顿住,刚才的深吻令她现在脑袋有些昏沉,如一只小船游荡在水波之上。 但身体的感官是如此的清晰,她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而某处带来的触感让她整个身子紧绷,明明大气都不敢喘,却又喘息的厉害。 起伏的xiong部让他的眸光更深邃了些,他从未想过这女人竟如此撩人,撩到他忍不住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似乎靠的更紧一点才能缓解他膨胀的难受。 但实际是,他的确在自讨苦吃,这一下动作,让他心头的渴望又重了几分。 “嗯。”他鼻息间也挤出一丝重喘。 这声喘息,如星星之火点燃燎原,狂风成席卷毁灭之势。 纳兰芮雪只觉得面颊上热浪不断,一波一波的散发着灼热,看着面前完美的玉颜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只觉得心好似在一点点沉沦。 快到她抓不住。 紧急间,她狠咬了自己一口,舌尖微微的血腥迫使回神。 她月兑口而出:“我嫁的是苏墨!” 北宫晟有些好笑,松开禁锢的手。“你还真是扫兴。” 解放后的她双腿有些松软,北宫晟立刻搂住她,瞧着她面颊飞逝而过的红晕,黑眸又深邃些许。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她一把推开搂在腰际的手。 “如此不遗余力的搜查,不就是为了将我找出来吗?我来了,你又如此赶我,不太合适吧。”他放开她,淡笑着双手抱怀靠在桌边,一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模样。 她心沉,他的领悟能力倒的确快于常人三分,可此刻她断然不能承认她是苏墨,只得装无知,唇角勾起冷笑。“你自恋的本事还与日俱增!我何时找你了?” “哦?当真不是因为我?”虽是疑问句,可言辞的肯定不容置疑,他的调侃饱含慵懒。“不愧是我瞧上的女人,打着我的名头搜我,这事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他的肯定让纳兰芮雪心头迅速升起一股不安,难道婚事也没能松动他的猜测? 可他若如此精明,为何对于掌柜的事情只字未提?死的人里没有他的人,还是他刻意不说,意图混淆视听? 她不相信他如此简单,敏锐的直觉让她心中飞速计量。勾起一丝淡笑,她兰唇轻吐:“你指鹿为马的本事倒不小,如果说……”故意顿了顿,拉长语调。“你压根就搞错了人,此刻要呆在这里吗?” 她灵动的目光让他想起一种动物,兔子! 看似无害,但聪慧的本事不亚于狐狸。 他欺身向前,隔断烛光撒下一片阴影,欺至她面容三分处,唇角勾出一旋梨涡。“你是苏墨,最好。你若不是……”他也刻意拉长语调,让她心中猛然一动。 ★北宫晟:我这么卖力的调戏芮雪你们不收藏对得起我么?555555。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睡觉╮(╯▽╰)╭求加入书架 嫡女狠妃,睡觉╮╭求加入书架 “我-也-要-定-你-了!” 他黯哑磁性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诱huo,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面容上,她只觉得犹如点着的烈火。舒悫鹉琻 心中某处怦然一动,他如子夜般深邃的目光中包含着真诚与认真。 一瞬间,她有些迷惘,为什么?如果她不是苏墨,他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 他的目光太深邃,好似期待她给出答案,这让她一阵心慌,急忙别开头来。 “难道你不惜与苏墨为敌?”她沉了沉心思,有些挑衅的回望向他。 这女人,处变不惊的本事还真厉害! 扬起自信的微笑,他声色颇是愉悦:“为敌又怎样?我敢与他为敌,你敢跟他退了婚约吗?” 这就是北宫晟!狂妄与自负并存,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敢跟苏墨公开叫板的人,他,有种! 纳兰芮雪淡笑。“他是我相公,我为何要与他退婚约?倒是你,深夜入室,只怕这行为有损你王爷的威名。” 他不屑笑道:“你倒挺会给我下套,只是你若如此不遵守约定,只怕这三月之赌得作罢了。” 言辞的威胁昭然可见。 她厉眸微闪。“堂堂北昌王爷,若说话出尔反尔,是否太过无耻?” “无耻?你第一天认识我?”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唇角更是放肆的勾出一丝邪笑。“无耻得看对谁,若有人无耻的破坏约定在先,那也就别怪我更无耻。” “我哪有破坏约定?你说的是赌心,我赌了,你又没赌婚约。”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认为这赌你输定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找人开月兑?”他的话似乎戳中了她心头某一处。 她勃然大怒,提剑就朝他劈去。 北宫晟一个后空翻躲过这利劈,剑身斩入桌几中。 他眼底闪过三分狡黠:“哟,恼羞成怒了?看来被我言中了?不过你似乎忘了我先前说过什么!” 什么!她微怔,刚反应过来,他已掠至身前,她迅速去抽剑,而他更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在怀中一转。 等她回神之时,外衫已被他捏在手中,而他的另一只手隔着裘衣扣上胸前的柔软,“轰”,纳兰芮雪只觉得面颊如火山喷发,热气四浮。 将她的双臂一下圈在怀中,他贴着她后襟邪恶的“哈”了口气,这一下,她只觉得酥麻的感觉如过电般直袭脑海与四肢,周身无力得朝他怀中靠去。 “还动手不?”他偷笑。 “你,你放手!”她挣了挣,奈何他臂力太大,这方面,女人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我能等三个月,但你总是跟我作对的话,就说不准了。”无耻的话伴随着他大掌的滑动让她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薄怒。 “我说了,睡觉!”他哧笑着将她一把横抱起,走向床榻。 ★求加入书架啊╮╭。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同床 嫡女狠妃,同床 “别忘了我今日跟你说过什么!除非,你比较喜欢点穴的方式。舒悫鹉琻” 声音悠悠荡荡,调本不高,却将她微动的身形顿住。 纳兰芮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已经是第三次被他抱上床,前两次不发生什么,不代表这次不会!而且她十分不喜欢被他横抱的姿势,这让她感觉自己如此弱不禁风,娇小怜人。 “北宫晟!”她用喷火的眼神诉说着盛怒,但更多是惊恐与不安。 他真的要做什么吗?论武力,他从未施展过真正的身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她不清楚,若他真要用强,只怕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让她感到不安,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长久的自负让她从来都是无视男人的存在。 今天,她第一次从床榻间感觉到了什么叫来自男人的危险。 浓烈的男人气息无时不刻缠绕在她的鼻息,而宽阔的身躯洒下一片阴影更将这份压迫感推向极致。 她忐忑,她不安,她的心头犹如千匹骏马踏过。攥紧了拳头,想着若他真敢做什么,她不介意拼一次。 北宫晟淡瞟她一眼,对上她水染秋瞳,身子微顿,缓缓将她放入床榻,继而抽回胳膊。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和衣躺在她身侧,良久未动。 这让她感到疑惑,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她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让你监视的容易些。”他无妨浅笑,带着一丝慵懒,好似漫不经心。 纳兰芮雪知道,这话一方面是给她台阶下,一方面是再次警告她,别对他做过分的举动?他是为查封的事情? 他说完便默不作声,轻合上眼帘,床榻间,只剩浅浅的呼吸。 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安,以前,她从不去主动去猜想他是个怎样的人,她自信能摆平所有的男人。 可经过这几次交手,她十分清楚,若不把他当回事,他便会步步紧逼直到正视他为止,而且手段会一次比一次恶劣。 第一次,她产生了好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什么他能须臾间将渴望收敛的如此干净,这种隐忍常人很难做到,而且,他的纠缠到底为何? 带着疑惑,她试探道:“我不相信你是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如果我不是苏墨,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北宫晟睁开眼眸,转向她,深邃的的瞳孔中流露出的温柔似乎能融化世间的寒冰凝雪。 纳兰芮雪心间一颤,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暖的眼神,如清澈洗碧的天空,不含一丝杂质。 这是……北宫晟的眼神? 如无边无尽的黑洞,她坠入漩涡,无法移开,也不愿逃离。 他红唇半启,带着沙沙的撩哑:“你知不知道你认真思考的样子很迷人?”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共邀 嫡女狠妃,共邀 此刻已三月最后一天,正是万物生机盎然之际,将军府的后花园内洒金宝珠茶开的正好,朵朵玲珑剔透,迎着春光争相斗艳。舒悫鹉琻 纳兰芮雪此刻坐在花园的凉亭中,倚着木栏,以手支头,望着不远处一朵含苞待放的茶花发呆。 已经多久没如此闲淡的赏花吟春了?五年?还是更久? 自从扮苏墨开始,一年也穿不了几次女装,更别提花间扑蝶,对月抚琴了。难道是因为最近扮女装太多,所以心情也跟着回归少女了吗? 清新的味道窜进鼻间,呆了许久心稍稍宁静。 身后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姐姐好。”一声娇侬暖语响起。 她黛眉轻皱,微呼口气,转头望向身后华服熠熠,妆容精致的绝色少女。 “嗯。”声音慵懒,表情冷漠摆明了懒得多言。 纳兰如秋一扫便瞧出她的不耐烦,看着一身素衫的她,美眸中泛过轻蔑,却没表露出来,盈盈笑道:“正想找姐姐呢,明日姐姐去灵山寺带上妹妹可好?” 纳兰芮雪微怔,这几日忙的都快将正事忘了,明日……是她娘的忌日,每年这一日,她都要去东城外灵山寺给亡母上香,净身焚祷。 只是,如秋又有什么企图?她疑惑目光刚扫向如秋,如秋红唇微抿,笑道:“妹妹六月初出嫁,也该是时候去净身祈福了,最近世道有些乱,妹妹跟着姐姐安全些。” 纳兰芮雪心头划过警觉,但仔细想想,这倒也合情合理,而且若没如秋跟着,只怕明日那烦人的男人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想起他,她微皱眉,冷声道:“好。” “那妹妹便回去收拾了,明日早起等着姐姐。”纳兰如秋低头欠身,水瞳半眯,闪出阴鸷的狠光。 抬头时,却只剩下如花笑颜,与那一眼淡水烟波。 见纳兰芮雪只是微微点头,便拧过脸不再理她,如秋冷笑着瞥了一眼,由贴身丫鬟紫菱扶着转身离去。 行远后,纳兰如秋美瞳泛过思索,凑到紫菱耳际说:“找人去看看她院落怎么回事。” 见紫菱不明所以,只好耐心解释道:“按她的性子,就算发呆也不会来花园这种地方,她这么出来,说明她不想呆在院里,得去看看她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紫菱会然,点点头,笑道:“是,还是小姐心细如发。” 如秋嘴角勾起冷笑。 纳兰芮雪!上次没整倒你,那是你先发制人,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躲得过去!不让你身败名裂,我纳兰如秋誓不为人! *** 闺阁内,青芙说的口干舌燥,也许是这半年一个人住久了,长期未说话的她一打开话痨就滔滔不绝。 从纳兰芮雪小时候开始讲,一直讲到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连纳兰芮雪**右侧有个火红色胎记都讲了。 全都是些琐事,可北宫晟有生以来第一次愿意听人叨叨,似乎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新鲜有趣。 胎记吗?北宫晟身子微顿,眼底掠过探究,有机会得瞧瞧! ★胎记干嘛用的,亲们想知道么,嘿嘿。卖个关子oo 今天又是两更哟,oo,还是求收藏,我努力码字,你们多多支持撒。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危机 嫡女狠妃,危机 “你家小姐怎么出去这么久?”他好似殷切的朝外瞟了一眼。舒悫鹉琻 青芙立刻会意,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去找,我去找,神仙哥哥你等着。” 话还未落,一阵清风就窜了出去。 北宫晟望着她远去,负手冷声道:“出来吧。” 闺阁另一侧“吱扭”一声,雕花窗格被推开,江风翻进来,使劲憋住气才没笑出声。 “好笑吗?”北宫晟笑眯眯的回头,一步步走向江风。 江风一脸无辜,这没办法,他跟了王爷十几年,听怎么评价王爷的都有,战神、魔君、冷王、阎罗……,唯独没有听过神仙——哥哥……,怎么听怎么……。 看着面色阴冷,却挂着嗜血淡笑的王爷,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低头认命道:“轻点……。” “哼。”北宫晟冷瞥他一记。“什么事?” 江风闻言立刻正了神色,王爷是吩咐过没事别来,可此事,他觉得太过蹊跷,凑上前,小声道:“王爷,那人又出现了,这次的目标是……罗璟。” 短短几个字,透露的信息非常大,北宫晟黑眸半眯。“其余两拨人呢?” 江风微怔,不知道这人与其余两拨人有何关联,只好实事求是回答道:“没有动作,只是在将军府周边范围内活动。”想了想,继续道:“我今日吓了吓罗璟,逼他换了路线。可那人依旧跟的很紧。我猜,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最后我迫不得已出了手。” 北宫晟点点头,罗璟就是纳兰芮雪跟前的青萝所扮,应该搭救。每个国家都有几股特殊的势力,他的部下已经与那人交手过几次,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只是观望。 是西燕还是嘉国?他不禁揣测,对苏墨有兴趣的肯定不止他一人,但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突然,他冷眸一抬,脑海中如过电般闪过一条久违的讯息,冷峰的唇抿成一条线。 “收拾行装,明日回!” 明日?江风瞧着王爷瞬冷的表情便知事情恐怕有变,可选妃之行已定在四月初九,明日回去,九天时间哪里够来回? “王爷,时间只怕来不及。”江风汗颜。 “来不及也得走!飞鸽传书,沿途的驿楼将马匹备好,你等下就启程,拿着这个。”他迅速吩咐完,从内兜里掏出一枚地质通透的青玉戒指扔给江风,戒指雕工罕见,上面的悍兽栩栩如生。 江风见状面色大变。“王爷,你这是要……” “以备不时之需。”他沉眸,这笨女人,惹上大麻烦了! “是,那我这就走。”江风正欲翻窗出去,突然又顿回身形,神色微闪道:“王爷,罗璟我跟已跟丢,我们都走了,牢内的事怎么办?” “她现在应该没那精力,吩咐他们按照原计划行事便可。”北宫晟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冷瞥他一眼,道:“罗璟就是你看到的那姑娘,现在可以走了?” “可以了。”江风咧嘴憨笑,一个飞身掠出窗外。 ★嗯,今天继续卖关子。要内外夹击了,小雪雪要惨喽。 北宫晟:丫的!作者你是不是亲妈。居然这样对我家雪儿。 作者:这不是给你留机会么?要不你怎么扑到? 北宫晟猥琐一笑。“嘿嘿,这倒是。”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盛怒 嫡女狠妃,盛怒 “干嘛!放开。舒悫鹉琻”纳兰芮雪挣开青芙拖拽的手,薄怒道:“到底谁是你家主子!” “哎哟,我的好小姐,走啦。别让神仙哥哥等急了嘛!”青芙不死心的扯着她的水袖,想拽回院落。 “青芙!”她愠恼,声音骤提高分贝。 青芙立刻吓蔫,不满的松开手,撇嘴嘟囔道:“难得神仙哥哥那么喜欢你……。” 她心中“咯噔”一跳,喜欢吗?她怎么没发觉。 蹙着眉头,她冷声道:“他是人,不是神仙,别哥哥弟弟的乱喊,被人听到还以为你家小姐想男人想疯了呢!” 青芙偷吐吐舌头,嘿嘿一笑。 “他让你来找我的?”问完她就后悔了,怎么好似殷切盼一样。 青芙忙不迭的点头。“是啊,神仙哥哥找你找不到。” “就他事多!” 话虽如此,她还是迈开步子往院落走去,青芙大喜,一溜儿小跑跟上。 待花园陷入寂静之后,从茶花丛中探出一个婆子脑袋,绿豆眼眨巴了几下,擦了擦额头虚汗,跌跌撞撞爬起身子。 这偷听大小姐的活可真不好干,能吓个半死,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想到刚才听到的内容,急忙向如秋小姐的昭玉阁窜去。 刚跑没两步,面前硕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她,遮住了所有阳光。她惊恐抬头,对上面前冰冷的麒麟头面具,怯怯道:“苏,苏校尉。哦,不不不,姑爷好。” “这么急匆匆去干嘛?”‘苏墨’冷声噙笑,幽若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去,去……取点花肥。啊!!!!” ‘苏墨’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指月复稍微用力,她感到立刻喘不过气来。“说不说?” “说……我说。”婆子涨红猪肝色的脸呼吸急促,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去,去找如秋小姐,告,告诉她,大小姐屋子里,里有男人。” “咔嚓”一声脆响,婆子眼珠突兀的瞪出来,没了气息,只有他泛白的关节隐隐传达着盛怒。 将她往花丛一扔,压倒一片开的灿烂的茶花。他拍拍手,负手而立。冰冷的面具下,只剩下一双阴冷至极的眼睛。 他便是叶云,接到许姨传达的命令后,担心纳兰芮雪这边出了状况,急切过来,却不想听到的,看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场景……,男人?北宫晟吗? 她现在心竟如此乱了吗?连被人跟踪都发现不了! 北宫晟!你凭什么? 薄唇勾起冷笑,他朝纳兰芮雪的院落走去。 *** 纳兰芮雪刚到院落门口,望着前方以前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只感头皮有些发麻,正欲抬脚进去。 “想什么呢,杵在门口发呆?” ★嘎,要激战了,激战,激!哈哈。来来来,亲们,收藏给力起来。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紧张 嫡女狠妃,紧张 叶云负手淡笑着走来,瞧着她郁郁不前的模样,沉了沉心思,依旧暖音轻吐,听不出半点涟漪。舒悫鹉琻 她闻声秋瞳闪过一丝慌乱,立即恢复镇定,回头抿嘴淡笑。“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叶云顺手摘下面具揣进怀中,上前一步搂着她的腰就往里内走去,经过青芙身边时,冷冷扫了一记。 青芙一个哆嗦,将头深深埋下。 纳兰芮雪立刻顿住脚步,北宫晟就在里面!她可不想让他们碰面。 一把推开叶云扶腰的手,淡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牢里一大堆事,你不去办,跑这来干嘛?” 叶云双手抱怀,琥珀色的眼眸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自嘲一笑,悠悠道:“以前你不拒绝我的。如今我们大婚在即,你这是为何?” 纳兰芮雪知晓他所指,微蹙眉头,冷了口气:“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还是忙去吧。” 她假意清冷,希望叶云赶紧走掉。 叶云冷笑,一把拽过她的手,拉向闺阁。“有点事找你商量,进屋说。” “不!”青芙闻言疾呼,对上叶云迅速投来的冷记,倒吸一口气,小声喃喃道:“不……不太好吧,你们,毕竟还没大婚,如此出入小姐闺房,不……太合适。”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弱蚊鸣。 叶云目光锐利的投向纳兰芮雪,带着疏冷。“你吩咐的?” 质问的口气让她有些薄怒,想到屋内那个祸国殃民的祸害,黛眉愈皱愈紧,没好气顶道:“我吩咐什么!想进就进呗。” 说罢,率先朝屋内走去,叶云紧跟。 青芙急的在后面抓耳挠腮。 死定了,这下死定了。 雅致的闺阁内无半点人迹,只有那一暖鹅黄色帏帘随风轻摇,墙角一盆新培的金盏玉兰幽幽散发着清香。 纳兰芮雪心中长吁一口气,这家伙还算识相,听见响动到底撤了,她还真怕了他的肆无忌惮,表面却不露声色的淡淡道:“何事?说吧。” 叶云四下扫了一眼,好看的眉峰紧锁。 她很明显在替他紧张与不安,甚至不惜为了他将自己拒之门外。叶云只觉得心中如油锅翻滚,在雪儿面前,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失去理智。 叶云打量的眼光没躲得过纳兰芮雪的锐眼,她心中一惊,看来叶云知晓了北宫晟的事情,所以才会前来。 此刻虽然他没发怒,但是眼底的愠恼是瞒不了人的。 可就算北宫晟在,那也是她的事,叶云凭什么管她? 纳兰芮雪有些郁愤,最近这些男人都怎么了?一个还应付不过来,又来一个!连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叶云也开始霸道的没道理。 没好气道:“你到底有没有事!”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喜欢 嫡女狠妃,喜欢 纳兰芮雪在叶云离开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有些无力的坐回圆桌旁,心中千万个思绪不受控制的迸出来。舒悫鹉琻 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挺讨厌他的吗?为什么他走的时候,心竟揪的如此难受,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他不是一向挺霸道的吗?为什么刚才会离开? 为什么她心中竟然有了好深的负罪? 越来越乱了!她素手捂面,懊恼的遮住眼前一切事物,似乎听不见,看不见心就会不乱一样。 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他回来了? 纳兰芮雪心中瞬间升起一股雀跃,迅速抬头,刹那间,她真想告诉他,刚才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青萝忧愁的望着小姐,不过是刚拍了下肩膀,小姐眼中淡淡的光芒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期翼,她——在期盼谁吗? 纳兰芮雪见来人是青芙后,愣了愣,都没发觉自己上扬的唇角渐渐淡成一条线。 她低垂了眼眸,缓缓道:“你来了。” 青萝心疼的坐在圆桌的一侧,抚上她的素手。“小姐,北宫王爷已经走了。” 她怔了怔,将脸转向一侧,对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喃喃道:“青萝,我是不是很糟糕?” “怎么会?小姐,虽然青萝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走了总是好事,你不是最看透男人了吗?他在看到那种场景没有冲上来,说明不是真心喜欢你。既然如此,便不必介怀。”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不喜欢吗?呵,或许吧,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有利益关系而已。 镇了镇心思,她努力扬起淡笑。“他走了正好,只要三个月后他能履行诺言便可。” 青萝点点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要闷了让青芙过来陪你说说话。” 青芙?纳兰芮雪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行,你将她叫过来吧。” 一刻钟后,青芙扭扭捏捏的站在小姐对面,略有些不满的绞着帕子。 神仙哥哥多好啊,小姐为什么要如此伤他的心呢?虽然小姐似乎与他认识不久,可这种事也不是时间长短就能判定的呀!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神仙哥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似很难捉模,可对小姐的在意那是从骨子里迸出来的,否则怎么会听她叨叨一上午? 他对小姐喜欢的事物都格外关注,很少有男人愿意去关心这些琐事的,当年她也给叶云说过,可叶云的反应只是不置可否的浅笑。 她虽然笨,也看得出来,叶云是拿耳朵听的,神仙哥哥是拿心听的。 她有种感觉,神仙哥哥很喜欢小姐,比叶云还喜欢。 纳兰芮雪望着眼前不知道跟谁怄气的小丫头,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她问道:“那个,他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还有一更。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灵山寺 嫡女狠妃,灵山寺 “不要!”她惊呼着坐起身子,发现天空竟是淡淡鱼肚白颜色,她睡了一天一夜?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却已然手脚冰凉。舒悫鹉琻 微叹一口气,习武这么多年,也没见能暖和些,想起刚才近乎真实的梦境,烦躁的晃晃头。 她怎么就忘不了那一幕,想起来就觉得心揪的生疼。 直至坐上软轿,嗅到户外薄薄的花香,她才从怔神中回来,她竟连什么时候上的轿都记不太清楚了……。 掀开轿帘,京都三月的桃花接天遍地,努力才绽放着最后的美丽,可她觉得天地间似乎充斥着一股萧败的味道。 他走了吧?应该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吧。 缓缓闭上眼帘,不愿再去想太多。 古暮悠远的钟声在山涧回荡,她与纳兰如秋双双在观音大士的面前叩首焚香。 “姐姐这婚事来的好突然,着实吓了妹妹一跳。”纳兰如秋闭眼轻语,声色淡然。 她闭耳不闻,不想说话,也懒得说话。 如秋沉了沉心思,继而道:“你我姐妹十六年,不久后就各为夫家了,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细语长谈的机会,姐姐还是不愿意理我吗?” “想说什么?”她口气冷淡。 “枫王爷!” “他?”睁开眼帘,瞧着侧脸望着她的如秋,勾起冷笑。“枫王爷有什么好谈的,若你想了解他,婚后你有大把的时间。” “可我想知道在姐姐心中他是个怎样的人!”如秋眼神坚定,不容她拒绝。 “一个这辈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人。”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纳兰如秋轻笑,心中却划过一丝嫉恨,她竟如此高傲,不在意?她不在意枫王爷为何还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前日枫王爷找自己说今日的计划,自己到现在都还在洋洋得意,以为这么多年终于在婚事上赢了一局,此番瞧来,自己是如此可笑。 纳兰芮雪又缓缓低垂眼帘诵经。“我怎么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看你。” 言及于此,她能不能理解便是她的事了。 他怎么看自己?纳兰如秋心中冷笑不止,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个连马上过门的妻子今年何岁数都弄不清的男人,她能指望他另眼相看? 如秋抬头看着眼前慈祥温润的观音佛像,心中不甘越来越盛,篡紧拳头,涂满蔻丹的指甲深入肌肤。 她不信,她此生都要活在纳兰芮雪的光芒下,她是庶女,成不了嫡妃,可若连夫君的心都要系在别人身上,她纳兰如秋这辈子就白活了! 焚香祈福后,她们照例去后院禅房吃斋茶。 推开东苑西角的一间禅房,纳兰芮雪明显感觉屋子的气味不对!好似檀香中混着淡淡花香。天生的警觉性让她准备往屋外走,纳兰如秋见状黛眉微挑,信步走进禅房坐了下来。 “姐姐是嫌弃妹妹定的这间禅房了?也罢,嫡庶有别,姐姐还是去上房吧,紫菱,去将我带来的安溪茶泡上。” ★今日还有一更。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中招 嫡女狠妃,中招 纳兰芮雪暗自使了使内力,好似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难道是她想错了?瞧着禅房窗外的山坡上种满的桃树,她心中安稳,又转身走回了禅房的坐炕上。舒悫鹉琻 纳兰如秋凌红的唇瓣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淡笑,继而素手冲茶,给纳兰芮雪递来一盏。 她接过,轻嗅后放下。“我不太喜欢安溪茶,青萝,给我泡碧螺春。”对于这个二妹,她不得不防。 “是,小姐。”青萝其实想劝小姐走,这屋子的气味怪怪的,总说不出哪里不舒服,瞧了瞧小姐气定神闲的模样,青萝也只是担忧稍减,毕竟小姐今日只带了她一人前来,而她的武功只是一般。 纳兰如秋闻言也不恼,只端过她不喝的茶盏递给秋菱。“姐姐瞧不上喝,你便喝了吧,这首泡若倒了怪可惜的。”声音阴阳怪气,好似在控诉她不识好东西。 又是激将法,她冷笑,她向来不吃这套! 纳兰如秋见状也薄笑,好似碰了钉子,不愿再开口。 时辰便在品茶中一点点度过,青萝与紫菱去取晚斋,只待吃了便可回府。可纳兰芮雪只觉得越来越乏力,头脑也开始有些昏沉。 难道是睡太多反伤了元气?她抬眼瞧了瞧一点异状都没有的纳兰如秋。 她们是一同进这屋子的,若有事,她也该有事才对。而且她连如秋的茶都没敢喝,没道理会中招。 心情不是很好,便没太在意。 可又过了一会儿,身体开始灼热,隐隐的好似蚁虫噬咬。 不对!她心中警觉,暗试内力。 心中大惊,此刻已内力全无,而这一试,周身更是乏力,犹如棉花般只想躺下。 纳兰如秋虽武艺不精,可到底是武将的女儿,多少还是学了点门道,瞧着她这模样,心知药已见效。 “姐姐可是不舒服?”她巧笑嫣然,笑的有些没心没肺,眼底的阴鸷也毫不遮掩。 纳兰芮雪厉眸射向她,默不作声起身想往外走,今日守斋她想净身戾气,什么武器都没带,青萝身上倒是有解药,只要能出去便成。 纳兰如秋哪能遂了她的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只轻轻一带,她腿一软,坠回炕上。 “姐姐,这么着急出去干嘛?与妹妹再坐会儿吧。” “纳兰如秋!你想做什么!”她怒目瞪去,眸光危厉不减半分。 “哟,现在还这么大火气呢?”如秋缓缓坐在她身侧,伸手捋了捋额发的刘海,姿态雍容。 纳兰芮雪冷眼一瞟,大概知道了她的动机,冷笑道:“为了南枫?” “你管我为了谁!”如秋愤恨回头,怒横她一眼,就见不惯她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想了想,又笑道:“你好像很能掌握别人的心思?不如你猜猜今日等你的是什么?” ★今日更完。 后天就要上架了,明日作者豪爽大赠送,4更免费内容等着大家,嘿嘿,作者大好人有木有,上架亲们订阅给力好不好。 算一算,作者等于免费多更了近三万字,作者大方,亲们要多多支持呀。 这年头,像作者这么有节操的人不多见了啊,要是你们再不支持正版,作者就要哭死给你们看。5555555. 首订对作者很重要的,2万字折合人民币6毛钱,真心不多。对于高级vip来说,也就4毛钱的事情。 作者第一次写小说,自信心全在此一举了。大家多多支持哈,小女子不胜感激。 顺道卖个关子,保证上架内容让大家爽死。嘿嘿。 如果实在不愿意订阅,冲个咖啡,来个评论,鼓励鼓励吧。谢谢亲们。 还没有收藏的朋友,可以点下简介下面的加入书架,这样以后可以直接在藏书架看到最新更新提示。求收藏,谢谢。谢谢谢谢谢,作者九十度大鞠躬。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一章,解救。(好不好看进来才知道,嘿嘿。) 嫡女狠妃,vip第一章,解救。 越过肚脐,划过小月复……。舒悫鹉琻 救救我!救我……。 迷惘间,她无力的呼喊,气息薄弱到无。 南枫听的不真切,疑惑道:“你说什么?” 她终究失去了意识,只有感官无力的反复念着一句话龛。 南枫紧锁眉头,顿了手,支着身子爬的更近了些,将耳朵贴在她的唇间。 “北……,北……” 她零碎的话语让南枫听不清,但隐隐听到她似乎在说北宫躯? 北宫不是北昌的皇姓吗? 突然意识到事情好似有什么情况是他不知道的,警觉性大起,他急躁的扣着她的肩膀狠晃,愠怒道:“北宫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北-宫-晟!” 禅房门被一脚踢开,北宫晟负手走进来,替她接了话。 南枫回头,望着逆光走向他的男子面无任何表情,不,准确的说,对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但不知为何,他看不到任何暖意。 他挑挑眉,扫了一眼,冷笑道:“你是叶云?” 他见过这男子,这身形,见一次就忘不掉!在将军府门口给他难堪的人! 北宫晟缓缓步入到炕前,淡瞟了一眼一旁的女子,转而俯身与南枫平视。 红唇抿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看来你记性不太好,我刚报过名了!” 什么!南枫一个警醒,他,他,他,他是北宫晟?北昌那个战神王爷北宫晟? 南枫不信!抬眼想仔细确认,却在彻底对上北宫晟的面容后怔愣原地。 怎么有长相如此卓越的男子?南枫一直自诩容貌国色无双,可跟他一比,犹如繁星之比皓月,完全被他的光芒所掩盖,而他周身扑面而来凌霸的气势,浑然天成的皇室风度,竟没有一点自己能与之比拟。 这令南枫自尊大伤,愤恨之心大起。 北宫晟此刻也在打量着南枫,南枫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可惜太过阴柔,而对自己来说显得有些娇小的身板,他不由觉得好笑。 “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南枫本就心中瞬间抑郁,见北宫晟一笑,更是有着无地自容的自卑感,这让他恼羞成怒。 抬手就朝北宫晟劈去。 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讶异的精光,眼眸微转,如光影般出手,瞬时抓住了南枫的手腕,将他一扯,推倒在炕上。 南枫恼怒的瞪了北宫晟一眼:“北宫晟!我警告你,这是我南通,你要跟我抢女人也要掂量着点!” 不管如何,这是他的地盘,迅速蹿升的自尊心让他拼命的为自己找制高点。 “抢女人?我有说要跟你抢女人了吗?”北宫晟笑着又伏低了身子,将刚挣扎坐起的南枫又推了一把。 这次没有放任,而是顺势俯身上去,两手支在两侧,将南枫圈在了身下。 “那你想干嘛?”南枫心中“咯噔”一跳,看着突然将自己圈禁起的北宫晟,他心头扬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北宫晟淡笑着更贴近他了一些,伸过一只手轻轻抬起下巴,左右打量。 “嗯,长的还不错。”声音悠悠荡荡,含着一丝撩哑。 chiluoluo调戏的话语让南枫瞬间脸涨成了猪肝色!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被人这么调戏过,还是……一个男人! “怎么办?在北昌就听说枫王爷的倾人之姿,本王一直很仰慕。”北宫晟放下手肘,完全压向他,再次止住了他的意欲起身。 “北宫晟!你,你要干什么!”南枫眼看他越来越近,好像有亲吻的意图,打了个哆嗦,慌忙支着他的身子,死死抵住。 可似乎完全没有作用,他的胳膊已经在颤抖,还是不能止住北宫晟紧压的身躯。 “你说我要干什么?”北宫晟眼底闪过一丝顽劣,对着南枫的唇轻轻吹了口气。 这动作让还在挣扎的南枫顺势惊呆,睁大眼眸,写满不置信,随即恼怒不已。 妈的!居然敢这么调戏他!侍卫呢!不是让他们都在外面守着吗?此刻人呢! “在找你的下属?” 看他眼神东张西望,北宫晟轻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头,满眼宠溺。 这眼神,这动作!让南枫倒吸一口凉气,几欲作呕,满身的鸡皮疙瘩迅速蔓延,每一根汗毛都能竖起。 自己以前没少做过,十分明白这是男人对女人***时的动作,他竟然拿自己当女人看? “你把他们怎么了!”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漫漫长夜,你不如想想怎么过比较好?”北宫晟缓缓轻语,每一句笑言都让南枫不由自主狠抽一下。 纳兰芮雪原本烧的难受,几欲什么都不知道了,大敞的禅门带来的丝丝凉气吹散了屋内的淡香,也让她心头好受了些。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北宫晟? 是不是药物太霸道了?竟让她思春至此? 想到这个名字,脑海中便迸出了几副以前亲吻的画面。 “嗯~~”她难受的呢喃,渴望更深。 不安分的微微扭动着身子,她好空虚,空虚的如猫挠过,心痒难耐。 她的一声细微的轻哼让其余两人都转头相看。 南枫瞟了一眼,随即望着他骤黑的眸光,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咬嘴唇,道:“放过我!她归你了。” 北宫晟闻言回头,黑眸半眯,闪出丝丝危险的信号,唇间凉薄置底的笑意犹如沁凉的寒雪,能将人瞬间冻伤。 南枫心头一惊,怒吼:“她归你还不行?”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为什么?他不是为了纳兰芮雪来的吗?南枫心中忐忑之际,感觉心跳加速,几欲跳到嗓子眼。 北宫晟望了一瞬,随即邪魅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 什么?南枫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本来抵在胸前的手腕被他粗鲁的一把抓过,扯置头顶,按得死死的。 而似乎为了证实他心中最恐惧的猜想,北宫晟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哗~~”布昂碎裂的声音与他破碎的幻想一起被无情嘲讽。 他慌了,他急了,他可是南通的天之骄子,未来的皇帝。 他居然被一个男人按到床上,几欲强暴。 南枫感觉自己心都在颤抖的滴血,他拼尽全力板动着身体。 “北宫晟!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可是南通的王爷!北宫晟,你敢试试!” “北宫晟!北宫晟!!!你!!!你个天杀的变态!” “你……!” 南枫几欲再叫骂,却在北宫晟瞬间顿手的时候,识趣的咬住接下来的话,憋得死死的不敢再吐。 北宫晟沁冷的目光淡淡一扫,“继续!” 南枫紧抿薄唇,偷偷瞟了眼身下的景象,原本华贵的衣衫被扯成几块碎布,无一件完好……,连外裤也被撕成索索吊吊。 那只罪魁祸手现在就搭在腰间,自己唯一的遮羞布上面。 北宫晟眼神中的幽深不达眼底,好似看起来没有喜怒,但南枫知道,只要他现在敢吐出半个不敬,接下来……。 滚了滚喉结,他到底没敢。 “哼。”北宫晟厌恶的松开对南枫手腕的禁锢,俯身向前,一把扣住下巴,与之面面相觑。 鼻尖顶着鼻头,亲近的只要谁有些许动作便会吻上。 南枫深吸气,怔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斗鸡眼扫了一眼北宫晟红唇的位置,急忙将唇抿入嘴内,死死不敢开口。 北宫晟黑眸半眯,先前的戏虐全然不见,只剩下一股萧瑟的肃杀之气。 冷的如千年的寒冰,周身弥漫出的危险气息将整个屋子的气压都瞬间骤降。 他冷冷开口:“南枫,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你敢再惹她,怎么惹,我怎么讨回来!” “敢动她的人,我便拿你开刀!” “敢动她的家,我便拿南通陪葬!” “这天下,没有我北宫晟不敢做的事!你要不信尽管可以试试!” 一字一顿的话,句句诛心,南枫怔大眼睛,好似看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雄威的王者之狮,狂傲,骄横,霸道的没有天理,逼人的气势似有毁天灭地之力。 放佛所有人在他面前只配俯首称臣! 指月复的力道感觉自己下巴快要月兑臼开来。 而凌烈目光更将自己的心推入悬崖边,逼逼寸逼。 他不开玩笑,他真敢弄死自己,他的眼底深处有一种叫偏执无畏的东西。 这一瞬间,南枫相信,这个男人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他的步伐与意志。 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下意识的点点头。 北宫晟见他听懂,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依旧没放过他最后的遮羞布。 “嘶~~~”一声。 南枫顿感胯下嗖凉。 北宫晟起身扫了一眼他的物件,眼底掠过一丝玩味,默不作声的瞟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南枫,勾起淡笑,将亵裤碎布扔在他的脸上。 转身将另一侧纳兰芮雪解开的衣衫系好,小心翼翼横抱起,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南枫奋力起身,将脸上的亵裤碎步一把扯下,气的怒火中烧! 他什么意思!居然拿胯下污秽之物来扔自己的脸!这简直是在扇南通皇室的耳光! 而更可气的是,他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的淡笑是什么意思? 南枫感觉自己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低头看了眼自己胯下,小家伙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缩的很紧。 南枫欲哭无泪,欲愤无泄。 “啊!!!!!!!” 他厉声大喊,叫的尖锐又啸长。想将心中浊气尽数吐出。 可这一声惊动了寺院四周的僧人香客,一伙人没多会便冲进了东苑。 南枫听到响动之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蠢的事情,可整个院落就他一人,周身衣衫被尽数撕毁,他能怎么办? 刚将亵裤的碎布挡住裆下之时,禅定住持带着一行僧侣率先闯进,见到眼前一幕,都怔愣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住持作揖,心中却大怒。 这嫡皇子也太无法无天了,仗着皇子的身份竟然敢在佛门境地做如此yin秽之事!这这这……这简直太不知羞耻,目无神明! 而这间禅院,是纳兰二小姐托人定下的。 此刻虽未见纳兰二小姐,但定是苟合之人! 皇室无德,南通危矣!!! “都给本王滚!”见此状况,南枫回神,厉声大吼。 年过半百的禅定住持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虽然心中不满,却还是指使僧侣替枫王爷取来衣衫,迅速合上禅门,将前来看热闹的一等子香客尽数请走。 夜幕降临,坐落于紫柏山山腰的灵山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银月悬空,树影寥寥,潮湿的雾气开始丝丝环绕着整片大山。 身子微微的晃动让纳兰芮雪在迷茫间回了神,努力睁开些眼帘,想透过水雾看清眼前人是谁。 可药性实在太过霸道,只看到蒙蒙一片,她无力的又合上眼,皮肤越来越灼烧,几欲将她融化掉,即使吹着萧冷的山风也不见得好很多。 北宫晟抱着她转入一方山涧,穿过茂盛的杂草,到达了一潭终年见不着阳光的寒潭边。 将她轻轻放入草坪上,模了模额头,指尖的滚烫让他眼底掠过一丝薄怒,四下望了望。 周围的杂草长的很高,人若蹲下,几乎瞧不到别处的风景。 确定安全无虞后,他开始飞快的解开她的罗衫。 纳兰芮雪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双手在她腰间摩挲,虽然烧的神志不清,可她知晓那意味着什么。 “不要……”她嘤咛出声,可月兑口而出的只剩下娇喘。 他听见声响顿了顿,依旧默不作声的继续。 衣衫尽数全解,肚兜的细绳系在脖后,将一只胳膊伸到身下,将她抬起来些,伸手去解绳带。 她感受似乎一个身影压低了些,几乎快压到她身上。 好熟悉的味道,那股虽然次数不多,却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的味道隐隐窜进她的鼻息。 男人的味道,他的味道……。 是他吗? 她想去努力思考,奈何精神加速涣散。 而他的骤然靠近对她蓄势待发的火山犹如投入了一引明火。 她好空虚,空虚的难受,模着光洁后背的手,在后颈的肌肤上一次又一次的触碰都能引起她心底更深的渴望。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二章,迎合 嫡女狠妃,vip第二章,迎合 她不要再管了,不要再想了。舒悫鹉琻 是他吧,是他! 玉臂凭着方位的感觉勾上他的脖颈,双臂**,将他往自己身前又贴近了几分。 红唇迎上,几乎不用探索,便准确的找到了位置。 四唇相偎,她生涩的轻啄,释放着最急迫的需要龛。 北宫晟正在解最后一个绳,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人勾住,不过刚侧头,一个带着火的吻便准确无误的贴上他的冷唇。 看着眼前双眸紧闭,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表情的女人,他眼眸深了深。 愣了一瞬,便干脆将她彻底压入草坪上,冷唇转而反欺,将她的生涩全部吞下躯。 拗开贝齿,一路探索的舌尖带着狂野的征服,肆意吸取着她唇间的花蜜。 原本解绳带的手转而握上她胸前的娇挺,轻轻揉捏,指月复划过蓓蕾的瞬间,她身躯微微一颤,继而更大胆的迎合上身。 微躬的娇体,每一个关节,每一处肌肤,都在诉说着,她想要。 似乎是不满意他还穿着衣服,她的手从他后襟处伸入,柔弱无骨的小手沿着他的脊椎一寸寸下捋,水葱般的指甲轻划,这令他竟然起了丝丝战栗。 黑眸更加深邃,他的吻愈来愈深,身下的女人犹如千年沉寂的火山,只要点燃便会毁灭他所有神智。 放开被吻的红肿的唇瓣,他贴着唇角吻向她敏感的耳际,舌尖一次次挑弄着饱满圆润的耳垂,温暖潮湿的呼吸喷在耳中。 她感觉全身都掠过酥麻,犹如一道电流击过,畅快淋漓,而那猫挠似的撩痒将心底的空虚推向更胜。 “嗯~”她低吟。 感受到他的吻一路向下,转而对她的脖颈无限索取,她渴望的指甲微抓,将他搂的更紧。 见她不满足的乱模,他干脆自行解了腰带,任由这个女人继续放肆,而她也近乎疯狂的褪掉他所有的衣衫,小手转而搂向他精键紧致的腰身。 细腻的触感让她渴望突起,腿间似乎有股热流潺潺流过,而周身的肌肤沁出薄薄汗珠,娇喘连连。 厮摩间,他将她胸前最后一方软料撤走,完全**的凝肌在月色下更显皎洁无暇。 而唇下开出的一朵朵美丽的桃花,将旖旎渲染出三分妖冶的诱惑。 他彻底俯身而上,两人赤luo相触,纳兰芮雪一怔,将他的腰背搂的更紧,**大开,感受到腿间硬物在无意摩擦,她扭着身子,想让幽径离的更近些。 分不清是***还是沉沦,她只想在这一刻彻底放纵。 大手探进她的亵裤中,一寸寸下掠,终于抚模上那已温湿许久的花径,花蕊随着呼吸的起伏轻轻张合,在他手探入的瞬间,她身子袭过一阵连绵的战栗,一股湿润滑腻的液渍从花蕊间缓缓溢出。 他放肆的挑弄着她的蕊心,感受着她一次次极度愉悦的轻喘。 再次俯身向前,一口叼住了怅惘许久的柔唇,反复辗转。 高潮已到达临界点,感觉到再忍下去,他也会爆炸。 微微错开点距离,带着沙沙的黯哑,也带着罂粟的蛊惑,他眸光熠熠,以唇点唇呢喃道:“我是谁?” 手指依旧不停歇,更深的朝蕊心中滑去。 异物的入侵让她身子半弓成一张拉满的弦,周身的燥火随着他的深入得到一些缓解,但心头的空虚却更深。 想深点,再深点。 她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眼中潮湿的水雾凝出两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不要再折磨她了!不要再折磨了。 “我是谁?”吻干她眼角的泪,他轻声再次询问道。 他在等,等一个他想听到的名字,他想听她亲口吐出那个字。 晟!你是北宫晟! 她心头无声的娇喊,可仅存的神智又一遍遍的在诉说。 他走了,他看见你不是苏墨便走了。 他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她为什么居然在渴望着他?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啊!!! 他的询问让沉浸在她脑海中的千万个碎片瞬时爆炸,她痛哭着摇摇头。 “不,不知道。” 北宫晟顿住身子,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紧闭的眼眸与缓缓流出的眼泪。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只剩下她隐隐的低泣。 沉默许久,低头吻了她的眼角,轻声道:“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抽出手指,将她最后的亵裤与自己半挂的衣衫褪掉。 见他离开,她不满意的玉臂想勾回来,北宫晟低喘一声,顿了顿手,还是封了她的穴道。 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另一边的寒潭。 他一言不发,只是轻掬着水先打湿她的身体,待她完全适应了水的冰凉,才将她身体完全没入水中,横抱在胸前。 冰凉沁人的寒水令她体内灼热的感觉好受了许多,心头的空虚与寂寥也淡了些许,窝在他的怀中,脸贴着他的胸口。 她不能动,也不想动,此刻的冰水对她火灼的肌肤来说,犹如久旱逢甘霖,舒服至极。 宁静的月色下,湿冷的山风徐徐而吹,周边的杂草迎着山风零零起舞,风将寒潭吹出一圈圈涟漪,是如此的梦幻唯美。 但对于湿身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刑罚。 北宫晟抱着她一动不动,深邃的黑眸与这一潭幽水连成一体,分不清是水光还是眸光。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只有寒夜碎露,眸宁深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芮雪周身的燥热终于缓缓退去。 凉,怎么这么凉?她在哪里?好似刚从岩浆地狱出来,又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连骨头缝都都沁着逼人的寒冷。 这里怎么能这么凉?身侧好似有一块暖玉,她急忙朝它凑了凑。 只轻微移动,北宫晟便敏锐的回眸,低头扫了眼有点瑟瑟发抖朝他依偎的女人,胳膊紧了紧,将她往怀中揽了点。 又过了一会儿,冰水的刺激终于令她涣散的神智渐渐回归,使了使劲,眼帘睁开条缝。 她这是在哪儿? 低垂眼眸,四下打量,当扫到清澈的水波里一具雪白光洁的酮体,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啊!”一声惊呼,一把推开了抱着她的人,翻落水中。 北宫晟迅速抓起她的胳膊,将她从水中提出来,没有再揽入怀中,而是尽力扶着在水中站稳。 “咳咳。” 纳兰芮雪吐出一大口呛着的水,又甩了甩睫毛前的水珠,抬眸向上望去。 如玉的俊颜,墨色的峰眉,挺拔的鼻梁,殷红的唇瓣,最后,对上他如夜空般幽深的眼眸。 不是北宫晟又是谁? 他?真的是他?可怎么能是他! 低头看着自己娇挺的雪茹露在水面之上,几乎完全落在他的眼中。 她急切的想蹲下。 北宫晟以为她又要溺水,眉峰一皱,将她拉回怀中,拦腰抱着。 密切贴合的身躯让她心头一怔,瞬间脸如烧红的螃蟹,她又中药了吗? 为什么脸竟然热的如此难受。 “好点了?”他开口询问。 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胛处,微微点了点头。 听到他鼻翼间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哗啦”声水响,她被他抱着出水,一步步走上岸边。 她忐忑不安,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先前的事情,可惜都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 好像最后,她很想干什么来着? 好像主动去亲吻一个人,扫了眼他的红唇,瞬间回想起先前的唇齿缠绵,脸立刻红了三分。 好像扒了一个人的衣服,看着他精键的上躯,而她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攀着,脸立刻红了六分。 好像……希望,那个人是他?主动张开腿,希望他的……进入?而他,似乎真没放过……。 “啊!” 意识到这,她一声惊呼。 北宫晟刚将她放入草坪上,正想开口,便看见她极度错愕的目光,以及……通红的面颊,瞬间烧红的耳根。 微转眼眸,心下了然。噙着笑,他问道:“记起来了?” 纳兰芮雪急忙摇头,然后将头偏向另一侧,不再去看他,心中却比出战前的战鼓还鸣的欢。 天,她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不记得?”他眉峰微挑,一把扣过她的脑袋,对着那抹红缨亲了下去。 拗开贝齿,将她的丁香小舌卷入,霸道的掠过着她的阵地,将她瓦解,将她占领。 她面颊浮起更深的红晕,“轰”脑袋如爆炸般急速上窜着阵阵热气。 唇间空气越来越稀薄,她以为又要掉进漩涡中时,他浅啄了下,松了口。 幽深的目光望着她,带着一许邪魅:“现在记得了?还需要记起更多不?” 他的眸光微微下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也明白了他所指。 急忙双手挡在胸前,低头默不作声。 这混蛋!她心中偷偷咒骂。 她的吃蔫让他唇角浮起一丝淡笑。从一旁扯来她的衣衫,放到她怀中,自己起身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纳兰芮雪偷瞟一眼,见他暂时好似没有回头的打算,急忙也开始穿着衣衫。 刚拿起肚兜,突然再次望向他。 除了他腰上的那道深痕,后背错综复杂的是什么?深深浅浅?可只一瞬,北宫晟便穿上了裘衣,他的地方本来就背光,夜间视觉效果也不好,她又没看仔细。 带着疑惑回头,她迅速穿上衣衫,只是胳膊还是软的无力,行动很是迟缓。 突然,腰间伸来一双手,接过她的活,系上外衫的侧绳,顺道将她的腰带系好。自然的好像本就该如此一样。 纳兰芮雪心头一震,他是个王爷,穿衣这种活向来都有人伺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他居然会屈尊将贵的伺候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眼随心动,好奇的朝他俊颜瞥去。 北宫晟做完,抬眸望着望着他有些痴傻的女人,抿嘴一笑:“一日不见竟如此想念为夫?” 她回神,恼怒的瞪他一眼:“谁想你了!” “看我的眼神如此认真,不是想我,是怎样?”他淡淡一笑,转身坐在她身侧。 “看你又有什么企图!”见他坐的如此近,她懊恼的想躲远一点,身形还未动,便给他一把扣进了怀中。 “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她怒目横去,不满他将她如小鸟一样护在怀中,使劲挣了挣。 北宫晟侧头,黑眸闪过一丝邪魅的精光,凑到耳际笑道:“看来你无事了,不如我们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可好?” 他的话成功让她怔在原地,暖气吹耳,战栗袭身。 想起先前旖旎的画面,她的俏脸又浮起一片绯红。 她的害羞让他淡笑,不忍再调笑她,转而正色问道:“东西不都还你了吗?为什么不带?” 什么?他是说她随身的那些武器?可他是怎么知道她会有危险的?而且……他不是走了吗? 眼底的疑惑没逃过他的眼睛,他不开口,只是淡笑着等她回答。 纳兰芮雪尴尬极了,她总不能说,想到他就这么走了,有些郁闷,所以不想碰那些东西? 轻咬嘴唇,她冷声道:“今日斋戒,不合适带冷兵器。” 他没放过她眼底的那抹尴尬,莞尔一笑,并不揭穿她,只是叮嘱道:“以后别离身。” 敏锐的直觉迅速捕捉到他话中有话,疑惑的瞟了他两眼,见他不似愿意开口模样,她便没再细问。 沉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黑眸别有深意扫了她一眼,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走了。” 她一惊,没想到他竟如此精。以前怎么没发现?难道真如叶云所说,她长期以来太自负了吗? 他是如何猜到她心中所想的?巧合?亦或者是他是想解释些什么? 想了想,她还是淡淡道:“瞧见了真苏墨,便知道寻错人了呗,这还用问?” 没忽略她唇角的嘲讽,他有些好笑,她竟如此想他! 他向后一倒,睡入厚厚的青草中,以手垫着头,不再开口。 纳兰芮雪等了许久,也没听到答案,回头望着身侧好不惬意的他,冷笑道:“看来猜中了。” “我在你心中就这样?” “不然你希望是怎样?”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三章,争取。(不废话,正文超精彩。) 嫡女狠妃,vip第三章,争取。 北宫晟不屑轻笑,黑眸一抬,定定望住她:“不如你再分析分析,我今日为何要来?” 这……,她微怔,对上他认真的眸光,有些心虚的侧回头。舒悫鹉琻 谁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说不准是为了跟踪南枫才来的! “既然你不说,我帮你分析,我看上南枫了,结果被你搅了局,所以将你抓来打算言行拷问,看看你对我家南枫都做了什么!” “噗嗤”她被他逗乐,抿着嘴侧脸偷笑龛。 他唇角勾笑,无奈的瞟了这笨女人一眼,有些乏力的闭上眼。 在冰水中泡了太久,虽然在北昌冬泳是必备的训练,但一动不动在浸在寒潭之中,让他感觉到有些不适。 纳兰芮雪笑了阵,听见身后没了声响,疑惑的缓缓回头,发现他已闭目浅寐躯。 好像——很累的样子。 仔细回想,似乎进寒潭前被他点过穴道,自己清醒的时候已可以自由活动了,自然解穴得两个时辰,难道说,他抱着自己在寒潭中站了两个多时辰? 寒潭的沁人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这样极寒之处,若不是自己中了魅药,欲火焚身,只怕待两个时辰会冻坏半条命吧? 可,为什么?先前他明明是可以……,他不是经常动手动脚吗?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 心头有太多疑问,但每一问,都感觉心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想了想,也倒入草坪之中,望着天空正央一轮银月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晕,很美,就像某人淡笑的脸庞。 心中一动,侧头望去,他轮廓清晰俊朗,有着迷人的唇线,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卷,不得不说,老天的确生给他一份好皮囊,一份谁看到都会怦然心动的容颜。 他男性独有的气息隐隐窜进她的鼻息,以前她从不知晓男人身上也有如此好闻的味道。 很清新,没有一丝脂粉的香气。 想到今日就是凭借这股味道才有了短暂的安心,才有了那瞬间的迷离,这让她有些脸红。 他应该……女人不多吧? 心中猛然升起一个这样怪异的念头,随即又打翻,传言他美妾无数。 见他似乎是睡着了,她抬眼继续望着皎月,喃喃自语:“在很多人眼中,我是女人中的耻辱,我不懂妇德女红,也不懂认同夫尊妻卑,更没你想象的有惊天伟才,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罢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纠缠我,但是我的确给不了你什么。” “我也忍不了夫君三妻四妾,我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以你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不及皇帝三宫六院,他日七十二房也是免不了的。” “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于国于家都不合适再纠缠,所以,什么赌心,都作废了吧……” 她还正欲往下说下去,便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传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所求是奢望?” 什么?她不讶异他清醒着,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所求? 侧头望去,对上他深邃又认真的眼眸,心中“咯噔”一跳,他是指……? 北宫晟淡然一笑,转身侧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捧起她的花颊,凑过来在额头印下一吻。 “傻女人,喜欢就自己去争取,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难道没想过答案或许比你期望的更多?” 纳兰芮雪怔大眼眸,不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话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他喜欢她?还是在引诱她,他能许她更多?但前提条件是,她得交付真心? 眼底的茫然,微启的兰唇让他心中一动。 手指插过她的青丝,将她的头往前扣了点,吻了上去。 **的唇瓣缠绵悱恻,他眼底的深邃犹如一个漩涡,让她沉沦。 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情话太绵,这一刻,她竟不想再拒绝他的探索,生涩回吻,手臂缓缓搂过他的脖颈。 似乎很久前,她就想如此肆无忌惮的去拥抱一个人,去做一件近乎疯狂的事。 对方是谁不重要,只要他能许她安心,她便愿天涯海角随他流浪。 她的迎合让北宫晟唇角抿出淡淡笑意,并没过多深入,而是浅尝辄止后便退了出来。 看着她眼中淡淡的不解,他浅啄一口道:“你身体不行,等你好了着。” 明白了他暗有所指,她羞愤的横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谁想那事了!” 他淡笑着将她从草坪上扶起,替她拍了拍身后的草屑。“我送你回去。” 她心中一暖,这男人!有的时候的确心细的让人不动心都难,那种无微不至的呵护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吧。 只是,她该交付真心吗?她不知道,只是由他半搂半抱着一起朝山下走去。 *** 到达院落的时候,便看到青萝青芙双双坐在阁门前的石板阶梯上,托着腮帮子发呆。 见他们双双进来,青芙眼前一亮,笑的几乎眼睛都快挤没了, 急忙冲过去探头扫了扫院外,然后将院门木栓插紧,大有一副今天谁也别想走的架势。 纳兰芮雪愣了愣,瞬间明白了青芙的意思,怒道:“搞什么!门打开!” 青芙撅着嘴坚定的摇了摇头,眼睛里能蹦出无数句话,但每句话只有两个字“没门!” 青萝被逗笑,抿着嘴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身材高挑修长,姿容俊美,难得一见,更突出的是他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即是笑着也能感受到他的狂妄与自负,……跟小姐如此的相像。 难怪青萝如此花痴的认定他就是小姐的金龟婿,若从外形上看来,的确是天生一对。 只是不知道小姐心中怎么想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小姐喜欢便好。 “小姐,进屋吧。” “你怎么回来的?”纳兰芮雪诧异,在接到青萝顺瞥向北宫晟的眼光后,明白了一切。 两人一起进屋后,她微顿住身形,沉眸轻语道:“谢谢。” 北宫晟知道她所指,淡笑后扶她坐下,顺手扯过芊芊皓腕,搭上了脉搏。 “问题不大,休息几日便好,我走了。” “去哪?”她无意识问道。 话音一落,两人双双皆怔,她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也压根也没想到她会关心他的动向。 抿嘴淡笑,唇角开出梨涡:“怎么?舍不得我走?” “谁舍不得你了!”她气恼的横他一眼,咬了咬唇,吐道:“我中了化功散,这几日得有个护卫。” 北宫晟侧头一笑,这女人,说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也罢,难得她肯主动开口留他。 一撂衣袍坐在另一侧,端起圆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浅酌。 他这意思是不走了?纳兰芮雪瞟了他一眼,信步向外走去。 要不是看在他受寒的份上,她才不会留他! 心中虽如此念叨,可想到他有些疲惫的神色,还是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以及淡淡的心疼。 走至青萝身边,她低声吩咐道:“去熬壶姜茶。” 青萝眼眸转了转,点点头,转身离去。 青芙笑嘻嘻的凑上来,兴奋的搓搓手。“小姐,晚上你跟神仙哥哥一起睡吗?” 这丫头!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怒瞪她一记:“不!晚上我跟青萝睡,你去陪他!” 青芙眼睛眨巴了几下,突然咧嘴嘿嘿一笑:“好啊,难得小姐如此大方,既然如此,青芙就不客气了。” 说罢就好似兴冲冲的要往阁内走。 纳兰芮雪惊讶的倒吸口气,一把抓住她的后襟扯了回来,强忍住怒气,几乎咬牙切齿道:“滚,滚回去……。” 青芙偷瞄着小姐面容上瞬白瞬红的表情,就觉得心中一乐,笑嘻嘻道:“行,我给小姐打了洗澡水就滚。不过,是打一桶呢还是打两桶呢?” 明白青芙的暗指,纳兰芮雪气的一巴掌拍过去:“越来越没章法了!改天非把你嫁了不可。” “哎哟!”青芙不满的捂着**。“这么多年,技术也不改进点,还这招式!难怪要这么久才能把神仙哥哥拐回来。” “哎哟,我不说了。” “小姐饶命啊。别打了,再打天神哥哥不喜欢你啦!” “神仙哥哥,救命啊!” 北宫晟坐在阁内,瞧着她与丫鬟在院内嬉笑打闹,唇角不自觉勾出薄薄的淡笑。 她说她是女人的耻辱吗?他怎么觉得她是落入凡尘的精灵呢? 而一墙之隔的院落外,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耳朵贴着青砖偷听里面的动静,瞬时吓得花容失色,左右摇头,瞧见四周确实没人后,急忙三步并做两步朝昭玉阁跑去。 *** 北宫晟沐浴回来,瞧着坐在阁内自顾擦着湿发的女子,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散发出柔和光晕,很美,就想一副古老的墨卷,哪怕只是笔墨浓淡,也比那朱颜碧色的国画亦美三分。 淡笑着走上前,从她手中扯过棉布接替了她的工作。 细细拭擦,柔柔轻捋。 纳兰芮雪心头一震,想夺回来,便听他道:“你身子还很虚,我来吧。” 他?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渐渐沉沦了,无法抗拒他细枝末节处的柔情。 尴尬的恻恻头,将桌边的一碗姜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不擦了,头发也快干了,你记得把这个喝了。” 说罢,扯过自己的秀发匆匆朝内阁躲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北宫晟瞟了眼青花瓷碗中姜黄色的液体,黑眸略带深索的朝她的方向望去,却只有暖帘摇曳。 勾起淡笑,将姜茶一饮而尽,关上阁门的房门,却发现不远处的青芙使劲给他竖大拇指,抿嘴淡笑,摇了摇头朝内走去。 不一会儿,阁内烛火骤灭,只剩下一片祥和安静。 黑暗中,纳兰芮雪感觉床板微压,心中有些忐忑,微微朝以内又缩了缩。 北宫晟觉得有些好笑,他长了副**样? 月兑掉衣衫,因亵裤泡寒潭的时候已弄湿了,就干脆也月兑下,扔在一旁。 接着月色,她看到他月兑光了所有衣服,似乎想赤身**的上床。 她心中一惊,立刻翻身坐起,薄怒道:“只是借床给你睡一晚,你月兑光想干嘛?” 干嘛?本没什么打算,被她这眼神一望,倒有了几分燥热,下端某物顺势昂扬立起,极是威风。 这一变动让她杏眼写满诧异,好在屋内光线很差,看的不太真切,否则她脸能滴出血来。 他无奈的瞟她一眼,掀开被褥平躺下,并没向她做进一步的举动,而是双手**放在月复上,十分规矩。 “你要是不想发生点什么,就赶紧安静睡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护着胸口,眼神再三确定他是否真不做什么。不知为何,饶是她处变不惊这么多年,在他面前,总是感觉处在冰与火的边缘处,经常会丧失理智与分析能力。 可这不能怪她,谁让他如此难以捉模?感觉他不会做什么时,他几乎能将无耻发挥到极致,逼的人不得不正视他,感觉他会做什么之时,他又安若君子,正如墨竹。 他似乎从不按常理出牌,随性而为的厉害,狂傲自负的人都是这通病吗? “睡觉!”见她还在发呆,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双臂合抱,侧身将她箍在胸前。 枕着他结实有力的胳膊,听着他健康的心跳,她心中又一阵恍然。 她为什么不愿拒绝?甚至,似乎觉得这样子的感觉很不错?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搂着,听着他淡淡的呼吸,她小声问道:“你那天到底为什么走?” “不走看你傻女人被人占便宜吗?”他嗤之以鼻。 淡淡的轻哼没躲过她的耳朵,她毫不客气的在他胸口一捶:“你才傻!再说了,那也是我自愿的,怎么能算被人占便宜。” “自愿?”他黑眸微闪,伸过来一只手抬起她俏丽的下巴,让她正视上他的眼睛。“那这也是自愿了?” 话音未落,他红唇欺上,灵巧的舌尖很快拗开她的贝齿,轻舌忝微啄,细细临摹,每一寸每一缕都不曾放过,而手也伸进被桶,附上她的纤腰,开始解亵衣内绳。 感受到他的异动,她急忙推开距离。“我身子不行,这可是你说的。” “我也说过让你安静睡觉!”他没放过她,而是彻底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章,你们懂得。(看见作者猥琐的笑容了吗?) 嫡女狠妃,vip第四章,你们懂得。 开玩笑,她还真以为他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能忍那么久?忍一次两次可以,再忍第三次,他都原谅不了自己。舒悫鹉琻 更何况,她是如此能扰乱他心智,瓦解他的克制。 解开亵衣的手顺势从肚兜内穿进去,彻底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嗯。”引得一声娇喘。 这让她有些迷茫又有些抗拒,她好似不是很反感他的亲近,是她的人生枯燥太久了吗?而他屡次点燃的热情总能让她回到做女儿家时的娇羞与忐忑龛。 他们相识不过数日,似乎每次见面都伴随着或多或少的身体接触。 从拥吻到此刻,似乎也没经历太多,可每一次他都能在她心间留下一道道印记,遗忘不掉,更不可替代。 可她该纵容他吗?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更无法探知他的心躯。 他的吻如轻润的细雨绵绵滋润着她的心间,犹如墙角清新的兰草,这有些让她沉迷。 “为什么非得是我?”迷蒙间,她抬眸向他望去,眼底的充斥着她自己都不懂的情愫。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似乎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被她眼底的镇定与从容吸引,见过太多娇柔做作的女人,她的清冷显得如此别具一格。 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对生活的淡然,还有她敏锐的直觉,干净利落的身手,对于喜欢军营生活的他来说,见她第一面,他就想携着她策马扬鞭,金戈踏马,他似乎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随他踏遍万里黄土,俯览锦绣河山。 他喜欢她,不含杂质。 唇角勾起淡笑,他黑眸带着无边无尽的深邃,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懂!”她不解。 “我不在乎!”他重新吻上她的娇唇,吞下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旖旎间,她似乎听见他说道:“只要你懂我便好。” 细碎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向下游漫,隔着肚兜噙上那颗娇绽的蓓蕾。 他齿间的轻轻啄合激起她身体的阵阵战栗,犹如过电般从胸口弥漫到四肢,连指尖都感到一阵酥麻的电流传过。 “嗯。”她嘤咛难耐。 轻抬起她柔软的腰肢,一只手从后背解开了她的肚兜,两人坦诚相见,这让她羞愧难当,急忙用手捂着胸前想推开他的头。 而他红唇顺势沿着峰乳一路辗转向下,越过优美的肚脐,滑向平坦的小月复,似乎还想往更深处滑去。 啊!意识到他的意图,她急忙退身强撑坐起,身形微动,便被北宫晟抓住腰肢,往身前一带。 “害羞什么?”他笑言,目光熠熠的望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从粉变红,绚烂成一朵盛开的桃花。 废话!这样的事他也敢做?谁不害羞?她嗔怒的驳他一眼,心里却充斥着一种别样的刺激。 他这算是取悦她吗?不惜……?如此的大胆的***,她不曾想过,可这样的动作似乎太难为情,她缓缓摇头,表示还接受不了。 知道了她的羞涩,他黑眸如水般凝视一瞬,到底没做过多让她难堪的动作。 重新吻向她脖颈,一次次深入啃啄,勾勒她美丽的锁骨,轻舌忝她细长的脖颈。 火热的唇带着致命的火苗点燃她每一寸如雪的肌肤,他的唇很软,很软,软到她的心尖之上,融化着她所有的防备。 她喜欢他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喜欢他这么对她,似乎在他面前,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安心做自己,一切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天塌下来,还有他……。 带着烈火的炙热直抵她的蕊心,隔着亵裤轻轻撞击,慢慢厮磨,每一下都带着征服的***,让她感着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酥麻与刺激。 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胸口间似乎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渴望。 她轻声娇喘,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也许是此刻的沉沦,她感觉自己身子软成一汪春水,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任由他采摘,无力攀上他健硕的胸膛,不知是迎还是拒。 “不,不要。”她低声呢喃。 他并没有因她的讨饶而放过她,魔力的唇覆上她的娇喘。 “叫我名字。” 喊名字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拘于小节,有些事,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交付真心?她还没有想好,最起码此刻没想好。 感受到她淡淡的抗拒,他转而与她正视,深邃的黑眸宁静致远,犹如碧空的星星般璀璨。 目光看不出喜怒,对视一会儿,纳兰芮雪感觉到有一丝不安。 就好像那天他走之前淡淡的凝望。 “我……”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 见她的神色有股淡淡的不安,他抿嘴一笑,眼底划过一丝她没发觉的狡黠。 他只是想吓吓她,如愿看到她的紧张,这让他心情颇好。 “你总有一天会说的。”他笑言,带着一股王者的自信。 这抹淡笑令她晃了神,见过太多人被她拒绝后恼羞成怒,顾影自怜的男人,第一次,有人敢跟她公然叫板,这算是宣战还是挑衅? 她清眸闪过一丝探索与玩味:“哪来的自信?” 这女人,但凡谈判的时候从不迷糊。他欺身上前,以唇点唇道:“凭我是北宫晟。”顿了顿,眼眸更深邃的望向她。“也凭你是纳兰芮雪。” 心头一震,不可否认,这是她迄今已来听过的最让她震动的话,不光是现在,而是从小到大,在她的生命中,第一次听到有男人愿意将她放到这个位置。 平等,尊重。 没有仰望她的地位,也没有俯视她的性别。 淡淡的氤氲在她眸光中凝聚,不再抗拒,伸手勾过他的脖颈,微微躬身送上她的娇唇。 她的大胆让他微怔,随即会然,身体密合,彻底覆上那抹柔软,唇齿相依,他将她搂的更紧,似要揉化在怀中。 而她也毫不扭捏的抱紧了他的脖颈,紧扣着他的肩膀。 两人赤luo交缠,密汗相溶。 这一刻,她只想跟着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一起去放逐,沉沦。 没有什么是她纳兰芮雪不敢做的,谁让她也是这样一个孤傲的女人。 不畏世俗。 感受到她大胆的回应,他褪掉她最后的遮掩,早就在蕊心逗留许久的炙热彻底抵上她的娇软。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轻咬下唇,脸部散发出阵阵热浪。 可即便做好了思想准备,进入的一刹那,她紧皱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疼? 而且……怎么会这么撑?好似一个异常肿大的物件塞了进去,可,有那么大吗? 感觉快被撕裂了一样。 “唔。”他一声闷哼。 她的紧致让北宫晟也难受之极,温暖又紧压的触感让他好想这一刻就冲刺进去,而她的紧张加剧了的紧缩,这让他一股战栗袭头,差点没忍住。 瞧得她痛苦的模样,将她紧咬的唇吞入口中,细细轻啄,身下却一动也不敢动。 “放,放松点。” 感觉她越夹越紧,他有丝无可奈何,本来几天几次起来的邪火都得不到释放,此刻她又如此……,他的确太久没碰过女人了,这让他的难受更甚。 瞧得他强忍的模样,她亦觉得有丝哭笑不得,怎么搞得两人都跟上刑场一样。 他也从她眼中瞧出了她心中所想,两人皆诙谐一笑。 “你……轻点。”想了想,看他不敢动,她率先开了口,说完便面颊一红,侧脸转向,不敢看他。 北宫晟黑眸看着身下大胆又害羞的女人,唇角勾起弧度。 细吻着她的眉眼,让她放松下,感觉到她不再紧夹,他才开始缓缓推进,刚进了一寸不到,又感觉到她的紧张。 “雪儿!”他迫是无奈的口吻,再这么下去,他会先疯掉的。 天知道他现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而这笨女人尤不自知。 他沙哑的嗓音吐出的这两个字尤为动听,她只感觉心头一颤,不忍再看他如此难受,缓缓张开了点腿。 而他终于突破了那层防线,缓慢进入,这个时间好似异常的漫长。 直至幽径深处之时,两人好似完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都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而她也终于适应了他炙热的存在,一种冲胀的感觉。 他开始缓缓律动,每一下都顶在幽径之头,这让她身体迅速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舒畅的似乎每一个毛孔张开,深入时的冲刺让她犹如被冲上云霄,退出之时的空虚又犹如落入深海。 每一次的进出都能让她娇喘连连。 这声音,对他来说,又犹如天籁之音,靡靡在耳。 他放肆在她身上探索,触模她每一寸肌肤,寻找着她的敏感。 魔力的指尖在贴着肌肤勾勒着她曼妙的曲线,引起她阵阵的战栗。 舌尖更彼此的在探索,在临摹,在细细勾勒着对方的唇线,侵吞着彼此的渴望。 月色如华,夜静如水。 这一刻,她美的比花还娇艳。 想到她那日的柔软,他心中一动,半支起身子,将**架至肩上,这动作无意让她的幽径更清晰的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有些羞涩,挣着身子想拒绝,可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足luo,不容她拒绝的往前狠狠一顶。 “啊!”对花径深处的猛烈一撞让她自体内至皮肤迅速升起一股热流。 刺激的让她有些受不了,可又舒服到极致,如果刚才是上达云霄,此刻就该是直上九天了。 感受到她的愉悦,他更肆无忌惮的律动起来。 “啊~~不,不行,受不了。”她娇喘着,周身如点燃的火炉,热气浮人,秋眸也渐渐氲出一层水雾。 北宫晟闻言低笑,没有减轻冲刺的力度,而是更加猛烈的冲击。 一***,一浪浪,她犹如漂浮在大海之上,任由浪花将她一次次席卷至浪尖,又裹入浪底。 她的身体是如此悠悠荡荡,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眼前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他。 北宫晟,这个强行闯入她心里的男人,再也抹不掉了。 放纵沉沦,她生涩迎合着他的探索,贪恋着他太给她全身的感官。 旖旎满室,连他们的呼吸都渐渐交织成一股气息,没有彼此,一切都在完美的融合。 一次次,一遍遍,感觉像是游历了五湖四海,赏尽了雪月风花。 她的心随着他的律动一次次攀爬更高的云峰,踩不着底。 时间一点点过去,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她以为他不打算停下来了,这种刺激几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而扑天的漩涡越来越深,从花涧深处往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如蚂蚁噬咬般的感觉,愈来愈胜。 空虚弥漫成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 而只有他的灼热填补着她的漫漫所求。 看着她渐渐匮乏的精神,他眉色闪过一丝心疼,没敢多要她。 开始急速的冲刺,每一刺直达最里。 “啊~”她发出一种似欢愉似痛苦的声音。 极限的愉悦,极度的畅爽,他在这一刻全然释放,一股热流直入她体内最深处。 她感觉瞬间被电击般,一股热流与酥麻沿着腿根急速蔓延至全身,紧绷身体,弓成一张拉满的弓弦,连脚趾的关节都隐隐拉直。 扣紧他健硕脊背的手指狠狠抓过,指甲在他背部划下丝丝红印。 她抽搐痉挛,酥麻与热流布满全身每一个毛孔,到达了幸福的天际。 他瞬间抽干了她仅存的气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飞絮,随风轻摇。 放下她的腿,他趴在她身上沉闷低喘,感觉到她在大口喘气,他噙着淡笑在她花颊上凑下一吻。 “喜欢吗?”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脸红都提不起精神,腿间持续的酥麻依然继续充斥着她的感官,她好累,好想直接睡去。 他低低嗤笑,湿漉的柔唇贴着她耳际道:“累了吧?先睡会儿。” 她乏力点头,轻合上眼眸,陷入迷瞪之间。 恍惚间,好像他起身下床,过了会儿又回来,用温热的娟绸细细擦拭着她腿根的痕迹,动作轻柔,呵护极致。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清泪顺着眼角偷偷滑下,够了,此生有一次如此随着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够了。 她无怨无悔。 接着月色,北宫晟望着慵懒沉睡的女人,指月复细细临摹着她眼角的轮廓,拭去泪花。 在她额心轻柔一啄。 轻语道:“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章,如果。(叫声夫君就教你) 嫡女狠妃,vip第九章,如果。 吉祥快步追上前方红色妖娆的身影。舒悫鹉琻冷笑道:“走吧,一起去纳兰将军府。” 如意凤眸半眯,闪出一分杀气。“各走各的,大小姐可不比二小姐容易对付,你别坏了我的事。” 说罢,红色的身影几个腾空便从王府的院墙上翻了出去,吉祥转动尾指的金指环,露出不屑的笑容。 痴心妄想的贱皮子!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入王爷的眼? 想到那个纳兰二小姐,吉祥心头更是不爽,虽然王爷必须要娶纳兰家的小姐,但这二小姐感觉并不比大小姐好拿捏,要她说,枫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多情,又太小瞧女人眇。 可皇室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难以仰望,他们向来瞧不起女人,就连她跟如意,也仅仅只是为了好跟踪纳兰芮雪特意培养的,否则断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眼眸有些深邃的朝枫王府回看了一眼,转头向将军府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顶软轿停在了枫王府门口,吉祥伸出手,扶着纳兰如秋下了轿疗。 纳兰如秋接到消息后,迅速整理了行装,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赢南枫对她的在意,否则,“昌嫔”未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苏尚宫走了后,她第一时间便找回了那个丫鬟,得知跟纳兰芮雪圆房的人另有其人,恨的能把自己牙咬落,要不是昨天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怎么会生生漏掉这么关键的信息! 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然是昌嫔。 她此刻一身淡青色宫裙,绾成流云髻的发端带着一支红珊瑚的发簪,簪子上垂下三颗金光华饰的东珠。腰间一根素白绣灵羽的银丝腰带,整个人活月兑月兑如宫廷中走出的贵妃般高贵美艳,但面颊上带着一方素纱。 “可知王爷找我何事?”纳兰如秋此刻心中忐忑不安,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她大言不惭的说纳兰芮雪跟南枫彻夜未归,先是败坏了南枫最看重的名声。 又知道了那个男人不是南枫,这对向来心高气傲的南枫来说,只怕是更不能容忍的。 明明春光灿烂,纳兰如秋却感觉心凉也不过如此了。 吉祥心中冷笑,嘴上却万分恭敬。“回纳兰小姐的话,奴婢不知。” 纳兰如秋何等聪慧,只瞧眉色便知吉祥在虚与委蛇,但王爷身边女人虽多,如意与吉祥却是两个特殊的存在。 南枫?是否也有她不知晓的一面? 带着疑问她倩影聘婷的走进了南枫的书房,此刻他正半卧在软榻之上,瞧着面色不是很好。 “臣女纳兰如秋见过王爷。”此刻她还尚未过门,自不会逾越了规矩,今日出了那等子事后,她已经隐隐感觉到皇后似乎不太满意她,看来以后她要多加小心。 纳兰如秋的装扮让南枫眼前一亮,她恰到好处的娇柔与妩媚让南枫心中不由点亮了邪火。 “秋儿过来。”南枫拍了拍身前的位置。 纳兰如秋见状缓缓朝南枫走去,快到跟前之时,南枫似乎等不及,一把拽过了她,让她跌落在他的怀中。 瞧着软香在怀的触感,南枫心头升起一种征服的满足感。这几年,每当他在纳兰芮雪那里碰壁后,他都会找一个女子,以检查他的魅力是否一如既往。 纳兰芮雪就如同一带刺的玫瑰,诱使人明知有刺还偏偏想去一亲芳泽,而这一次,他被扎的太痛,痛到他不得不记住这个教训。 北宫晟救走她后,两人发生的事情,如同扇了他一巴掌,抽的生疼。 可他更想去征服这个女人,如果说以前他是对得不到的偏要得到的征服欲,这一次,便是男人尊严的维护!如果最终他还得不到她,他会————毁掉她! 南枫凝视着如秋的面颊,将素纱取下,长眸闪过诧异:“你脸怎么了?” “无事。”如秋黯然的神色,娇怜的声色让南枫心头一软。 “她打的?” 如秋轻轻颔首,断线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 南枫模着纳兰如秋粉女敕的细颊笑道:“无事,你今日那么说她,她打你也实属正常,此刻找你来,本王想问你个问题。” 阴鸷的眼一直盯着她的表情,满意的看到她渐渐发抖,极力隐忍的身躯。 南枫心中冷笑,女人永远逃不过嫉妒心,当着这个女人的面维护另外一个女人,足够让这个女人神智毁灭,只要分寸拿捏好,一切便都在股掌之中。 如秋狠咬下唇,强压住心头的怨恨,尽量平声道:“王爷尽管问就是。” “我想知道你姐姐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南枫轻扣着纳兰如秋的腰身,狭长的细眸闪过一丝慵懒的玩味。 她心中顿凉,又是为了纳兰芮雪! 葱指掐进手心,忍着心头的阴霾,淡淡道:“我俩的关系,想必王爷清楚,她做什么又怎么会让我知道,王爷许是问错人了吧。” “当真一点儿都不知道吗?”他模向她光滑的脖颈,口气含着丝丝凉薄,如等待捕食的豹子,带着阴狠。 这动作无疑让如秋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他想做什么? 对上南枫不达眼底的杀气,她只感后背冷汗瞬间爬遍全身。 脑海飞速旋转,他想知道些什么? 先前的不满瞬间丢开,只剩下脖子间那只游走的手异样清晰。她牙关打颤:“秋,秋儿没太听懂王爷的意思,不如王爷指明点?” 他红唇沁出冷笑,幽幽道:“你姐姐……有没有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经常从你的视线里,消失!” 纳兰如秋心头一震,南枫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此番是在考察她是否衷心? 见她有些怔愣,南枫笑道:“秋儿,昌嫔的身份会很不好过的……。” 这话无疑让沉思的纳兰如秋微顿,眼眸缓缓对视向南枫。 他如愿的看到她的红唇微启,带着坚定的声音缓缓道:“没有!” 什么?没有?南枫不置信的望向如秋。 如秋自嘲一笑:“姐姐那等身手,王爷是觉得我的视线能够到,还是觉得姐姐会将我放在眼里让我够到?” 她的自嘲让南枫既满意,又不满意。 满意的是,如秋的确没太多心机,只稍微恐吓便说了实话,她的落寞不是装的,要知道作为皇室的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有,但是唯独聪明的女人,不能要! 已经有了一个纳兰芮雪,不需要第二纳兰如秋。 不满意的是,连如秋这样心思细腻的女人都发觉不了异常,他要通过什么方式才能得知纳兰芮雪的情况? 而看似一脸落寞的纳兰如秋,此刻心中已然是滔天巨浪。 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告诉南枫苏墨可能有问题,平时见到的苏墨可能是有人所扮。 她本来以为纳兰芮雪是一人两角,但自从小丫头连番通报后,她现在深刻怀疑,纳兰芮雪有替身! 但在南枫说了最后一句话后,理智占了上风,这个男人靠不住!她现在开始怀疑,“昌”这个称号是否南枫所拟。 这个男人太危险,所以殃及纳兰九族的事情,她必须留一道防线! 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纳兰芮雪,想了想,她悠悠道:“不过今日儿我还见着了姐姐的丫鬟青萝青芙,这两丫头姐姐向来随身不离的,估模着这两丫头知道不少吧。” 丫鬟?南枫瞬间明白了什么,笑着抬起纳兰如秋的下巴,不错,这女人虽然不够聪明,但嫉妒心下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开始有点儿喜欢她的狠辣跟无脑。 轻啄了口她的红唇,满意道:“秋儿今日可留下?” 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已顺着纳兰如秋的腰身模向腰带,意图十分明显。 纳兰如秋心中冷笑,这便是奖励了?还真把她当女昌妇看了!她巧笑嫣然的推开南枫的手,不着痕迹的起了身。 “王爷,你我的婚期是六月初六,若没其他事,秋儿便回去了。” 说罢俯身对着南枫俊秀的面颊亲吻一口,不待南枫抓住她,她便如灵巧的蝴蝶,一个转身便掠到三尺之外,俯身躹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南枫黑眸半眯,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俏倩的身影,纳兰家的姑娘,果然个个是极品,以前只当她是柔弱令人疼爱的小主,不想如此有风情。还懂得欲迎还拒。 对于女人,他向来有耐心。不过,纳兰如秋,他好像选对了人! 想了想,将吉祥唤了进来。“去将纳兰芮雪的丫鬟给本王绑过来!还有,通知各部的人,计划提前!” “是!” 纳兰如秋出门后,只觉得身子微微颤抖,寒气从脚心窜到头顶。纳兰芮雪,纳兰芮雪!好似她的生命中不论什么事情都抹不掉这个名字,父亲的格外关爱,母亲的无边愤恨,南枫的心心念念。 “秋儿,为父对你们几个都寄予厚望,你很是聪慧,多跟你姐姐学学,将来也能做一文武全才的女子。” “秋儿,苏珊个贱人压了你娘一辈子,你不能被纳兰芮雪那小贱人再压一辈子,你要赢她,想尽一切的赢她!” “秋儿,你去将你姐姐骗出来,这是药,你放心,只要我拿下她,将来必许你后位!” 纳兰如秋眼眸闪过狠厉,如同毒蛇月兑皮后的苏醒,纳兰芮雪!这是你逼我的! 咱们倒看看谁先给谁陪葬!不让动你的丫鬟是吗?放心,有人动!紫菱不是被你白打的!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南枫会从这两丫鬟嘴里问出什么,忠心,足可以让她们致死都捍卫纳兰芮雪。 若放以前,她觉得南枫不过就是和蔼的盘问,但今天她开始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心慈手软的男人了。 就在刚才,居然对她隐隐起了杀心,想起来就觉得后背森凉,若不是自己最后闭了口,只怕今日说出点什么,反而会将家族推向极地,将自己也推入万丈深渊。 但有一点让她很费解,就算他想得到纳兰芮雪,没道理会对她下狠手。 除非!纳兰如秋惊愕回头,望向身后红墙金瓦的枫王府,美丽的瞳孔微微放大。 一切都是假的! *** 晚饭吃到一半,北宫晟突然顿了手,眼神朝门外瞟了眼。 纳兰芮雪也身子一绷,似乎听到了什么异乎寻常的响动。 他们两双双的顿手让青萝青芙瞬间屏气凝神。 他将手放到嘴边吹了声狭长的口哨,不一会儿,门外飞进来一只怪异的大鸟,全身漆黑,嘴成弯钩,琥珀色眼珠闪着鹰厉,它准确无误停在北宫晟肩上,开始嘶鸣。 北宫晟继续开始用饭,只剩下其余三人开始瞠目结舌。 不一会儿,大鸟嘶鸣完,他痞痞的又吹了声口哨,这次没用手。 “咻~”的一声短响,大鸟头在他脸上蹭了蹭,振开翅膀飞了出去。 它翅膀很大,全展开竟然有半人之高,颇是雄健。 在南通,从没有人见过此等鸟儿。 青萝青芙皆还陈留在惊异中,纳兰芮雪率先回神:“你会鸟语?” 北宫晟微微颔首。“会一点,不多。” “简直——太帅了!”青芙摇着脑袋满眼不敢置信,这一晃,便听到一声惨叫以及东西滚落的声音。 纳兰芮雪怒横青芙一眼,眼神继续瞟向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着她的面暗通消息?比起他会鸟语,比起他传通消息的手段,她更震惊他为什么会当着她面做这些? 这……不是最高机密的东西吗?而他好似毫不介意让她知道。 而北宫晟见她有些怔愣的望着自己,唇角抿出痞痞的笑容:“叫声夫君就教你。” “不需要!”愠怒的侧过头,她开始扒饭。 这家伙!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做这些?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顿,她居然不好奇那大鸟传达着什么,更关心这个问题? 她,疯了吗? “等会带你去个地方。”北宫晟微微思索,继而道:“都去吧。”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一个时辰后,四个人站在烟雨楼地下密室的门前之时。 纳兰芮雪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龙头,推进去,左两圈,听见弹簧声响,弹出来后再向右一圈。”他淡淡的诉说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门开后,他轻执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青芙兴奋的给青萝凑凑身子:“神仙哥哥帅爆了,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好地方。” 青萝沉着脸,前几日的搜捕,是她一力负责的,不得不说,烟雨楼的账本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如果不是晟王爷主动带她们来,只怕她翻边南通都找不到这样地下宫殿。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紧跟进去。 北宫晟的声音在这个大殿显得格外空旷:“这里有六道门,其中一道是死门。”他修长的手指指着大殿里的分布自顾给她们讲解着。 “那道门可通明鹊山,出去后沿着山路往下走,不远处能到青河,山涧下常年留有船只。逆流而上,最快六日可到北昌。” 见他还要继续说,纳兰芮雪终于忍不住,冷眸一抬,定定凝望住他:“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知道,不想他敞开心扉敞开一切的跟她说这些,从踏入这里的第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根本不是被她逼的无路可去才去找的她。 她没有做好接受他的感情,所以也不愿融入进他的生活。 更不想知道这些曾经她最想知道的东西。 没必要,不是吗? 看到她眼底迅速窜起的防备与清冷,北宫晟只是淡淡凝望,青萝见气氛不对,急忙拽了拽青芙的手,两人退了出去。 石门合上,偌大的地下大殿只剩下他们俩。 她此刻心中犹如吃了万斤黄连,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有一天,是自己亲手找到这个地方,该封该查,她都毫不手软,可他为什么要主动带她来? 这种别样的信任,让她承受不起,她无法面对以后将他的信任一点点瓦解,碾碎。 这样一个偌大的存在,她不可能放任,当有一天她带人将这里摧毁时,她该如何面对此刻的他。 北宫晟淡淡与她对视,莫久,想伸手搂过她。 而她迅速退开一步。“站远了说!”精锐的眼神不容拒绝。 他黑眸深邃的扫她一眼,不言不语,继续上前。 而她继续后退。 两人慢慢退至冰冷的石墙前,眼看她就要靠在石墙上,他伸出一只手垫在了她背后。 “凉。”他温暖的嗓音只突出一个单字。 她心头一颤,有种涩涩的感觉涌上,眼眶不知为何模糊了许多,腾起一阵薄薄的水雾。 愕久,她重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北宫晟微叹一口气,将她一把扣近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这不是我修建的地方,我只是暂用而已,若你想封就封了吧。我带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天没地方去了,可以来这里暂避,如果愿意信任我,就来北昌找我。” “我为什么会没地方可去?”纳兰芮雪疑惑,瞬间想到那夜,他也莫名其妙的说让她武器不要离身。他在暗示什么? “我是说,如果。”他淡笑,温柔的嗓音犹如三月的春风暖人心沁。 “如果?堂堂北昌王爷也会用这么不确定的词?”她觉得有些好笑,不禁调侃。 “为什么不能用?”他笑着拉开些距离,额头顶着她的额头笑道:“我也是人,我也有我的担心跟不确定。” 担心?她心头一震,他是说他在担心她?眼底的震撼没逃过他的眼,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有唇角的梨涡看着异样的绚美。 带着狡黠的小心思,她撩哑道:“你不确定什么?你想确定什么?” 美丽的花颜上带着的倾世的淡笑,美的让人神往。 ★嘿,雪雪勾引晟晟表白。猜猜晟晟表白不。 点名了哈,小伙伴们快坐好。 感谢rtrt00751218、太阳君的小尾巴、夏芊墨、1603798584、幻雪茹、阴风阵阵、久小纯、zhang87509267、维尼熊222、灼灼之华、古怪小猫咪,282548579等童鞋送的月票,钻石,鲜花,荷包。万分感谢。 同时感谢: 久小纯、元老人物、琬晴央、吕露乐、714776965、灼灼之华、夏沐夕颜、yolliec、雪之萱、那一抹如烟、东方镜、紫语雪、christina35373、wwspyl、安静淡淡、905709550、筱雯baby、沐凉音、10宁宁15、末叶维维、残詌uo觥???⊙??939920441、倾色狐狸、主妇有才、花之仪、清文泠畅、柒彩琉素、塞上阡陌、xjy114285lj、z佐依、怡香梦缘、海瑛玥、紫粉脸、rtrt00751218、来自星星的觉兽、amy890817、子易迷途、墨染流年夕、桃靥小生、爱西玥、qu19、兰罂粟、曦月黎风、亦夏868、时奈倾城殇、梓勍、617285336、521069937、夺玉、小佛爷—亦心、古零香、妍兮兮、1737299344、3032109、沫沫小朋友、二分之一童话、闹闹的春天、浅绯瞳夏、谁为美人再着妆、东施姑娘、暮暮爱、q315060239、罂粟花期、八万没想到到、卡卡犀利、珑韵欣、66036739、1024629693、小耳朵君。 等亲们送的咖啡,人数太多,不知道有没有将哪位亲的名字给漏掉。感谢2个月来你们的陪伴,谢谢你们的咖啡,陪伴我熬过太多码字的夜晚。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章,等待。(7000+,自己准备纸巾。) 嫡女狠妃,vip第十章,等待。 北宫晟哧笑,这女人,如今敢反过来调戏他了? 眼眸带着邪魅的精光,凑到她耳际缓缓吐道:“想确定……今晚青芙能不能赢五两。舒悫鹉琻” “你个老yin棍!”她瞬时气的肝颤,怒瞪他一眼,想挣开身子。 奈何他抱得太紧,压根动不了。 他浓眉微挑,流氓?老色痞,老yin棍?她给他的评论还真是——丰富龛。 见他黑眸深邃的望着她,她心中咯噔一跳,又羞又怒道:“不行!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去吗?” “除非你换个称呼。”他懒懒道。 换个称呼?知道了他不爽的来源,让她心情颇好,侧脸抿嘴笑出了声顷。 “要不叫老**?” 她眉眼含笑,乐不可支,可下一瞬间,他的吻接踵而至,将她所有的戏谑都吞噬掉。 “这可是你说的!” 他毫不客气的在她唇间妄为,胳膊垫着她的后背靠在冰冷潮湿的石墙上,没让她受半点寒冷。 他怀中如暖玉般的恒温在这个蔌冷的大殿显得是那么的温暖,她想贴的更近一点。 感受到他的吻朝耳际划去,让她心中一紧,不由自主抓紧了他结实的腰,而他只是在她耳际一啄,带着邪邪的坏笑:“走,给你赢银子去。”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手,推开了石门,门外背对着她们的青芙正得意的冲着青萝笑道:“拿来拿来,愿赌服输。” 而青萝正好将一枚银元宝放在青芙手心,青芙尚未暖热,就被一只手如迅影般抓走。 两人瞠目望去,只见北宫晟将元宝颠在手心,朝上抛了个花儿,又帅气的接住。 他邪魅一笑:“青芙,你这次可输了,你的呢?” 青芙抓抓脑袋,认命的从荷包里也掏出个银元宝递了过去,递过去了才发现不对劲。 大吼道:“不对!你不是已经拿走十两了吗?” 北宫晟拉着纳兰芮雪的手转身向外走去,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那是青萝输的,不是你的。” 青萝知道了晟王爷的意思,憋住笑,一把抓过青芙的手:“快点,还我!这次可是你输了。” 青芙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又递过去一个银元宝。 青萝不满道:“这才是你还我的那个,我们打赌,我赢了,你得再给我十两。” 见青芙还怔愣着,青萝自行从她荷包又抽出个银元宝,在她面前比划比划,偷笑着跟了上去。 直至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青芙还盘着指头在算:“我输了,青萝的十两不归我所有,所以我需要再给神仙哥哥十两,我得给青萝还十两,最后还输给青萝十两。不应该只输十两吗?为什么会荷包少三十两?”仔细扒拉荷包看了看,的确是只剩几粒碎银子了。 老天,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一行四人,三人听到她一路嘀嘀咕咕,北宫晟在淡笑,青萝已经笑的快喘不上气。 纳兰芮雪一手任由他牵着,另一只手遮着口鼻,眼眸已经完成了新月,耸动的肩膀传达着此刻她乐不可支。 瞟了身边男人一眼,这家伙!真不知顽劣分子是从哪学的,简直跟泼皮小无耐一个样。 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他回头冲她眨了下眼睛,唇角牵出一丝迷人的弧度,凑到她耳际笑问道:“让我猜猜,青芙是不是很像你小时候?” 她心头“咯噔”一跳,转头对上那汪深邃的眼眸,眼眸底处满是睿智的精光。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确聪明的让人咂舌。 她青黛微挑,颇是挑衅的回望道:“何以见得?” 他自信一笑:“青萝会的很多,青芙几乎什么都不会,她无忧无虑的天性,应该是你最珍惜的地方,所以你什么也不愿教她,不管她怎么惹怒你,你都不愿苛责,只为保持她的本心。” 因为你承受的太多,所以渴望看见一个曾经无忧的你快乐长大。 这句话他没说,只是深邃的望了她一眼,静静的牵着她的手走在月光铺洒的街道。 此刻月上云中,家家户户都已入睡,街道很是空旷,除了她们几人,再无他人。 纳兰芮雪淡望着眼前的男人,月光镀在他的俊颜上,洒出三分灵透。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青萝跟了她十几年,都没有发现的事情,为什么他短短几日就能发现? 他表现出来的不仅仅只是睿智,而是一种若有似无的在意。 他在意她?意识到这一点,她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 想了想,她沉心道:“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何必呢?” 感觉到牵着她的手顿了顿,继而又平静的牵着,一如既往。 “八日后我来提亲。”他声音也如此的平静。 提亲两个字犹如在她耳边炸响了惊天雷,她吃惊抬头。这男人!真打算抢亲不成? 迎着她的错愕,他淡淡侧头望一眼,继续道:“我知你不会同意,但还是会这么做。” “为什么?” 她不再走了,顿住脚步,也牵扯住了他。 青萝见状,两边瞟了瞟,说道:“我跟青芙先回去。”说罢扯着青芙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北宫晟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角浮起淡笑。 这两日,虽然他们耳鬓厮磨,但他很清楚,她不会嫁给他,如果他当着全南通人的面点名要她,她也不会同意。 甚至哪怕是南通皇帝赐婚,她也会拒绝。 这是个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让感情左右她的决策。 她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如此的让他有心无力。 莫久,他唇里淡吐出一个字:“想。” 深邃的眸光与天边的皎月凝成一样的柔光,月华如水,柔眸成诗。 她心间一震,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可就凭“想”这一个字,就能支撑他如此做吗?如果当面被拒绝,他的面子将往哪里搁,虽然只是他个人选妃的行为,但代表也是北昌的皇室,皇室的威仪又往哪放? 她只是南通笑料而已,被南通笑料当面拒绝,他真的不在乎面子吗? 见她愣愣的望着他,他轻声淡笑,温暖的手捧上她细腻如瓷的花颊,缓缓凑上,在额心一吻。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考虑我。” 见她眼底淡淡的氤氲,他微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笨女人,比青芙还笨。”他调笑着,声色底暗动的宠溺满满溢出。 “你才笨!你比青芙笨多了!”她毫不客气在他肩头一锤,嗔笑怒骂。 北宫晟黑眸一转,抿嘴笑道:“我们都比青芙笨了,将来孩子可怎么办?” “谁要给你生孩子!” 她又抬手向他捶去,被他反手握在手心,笑着凑上唇,潮湿的呼吸在她鼻尖辗转,让她的脸有些灼热。 “我不会放弃的。”低哑的嗓音伴随着他的吻轻柔落下,一个落在唇上,一个落在心里。 松开握着她的手,双臂合抱从她腰间紧紧搂过。 她顿了顿,缓缓勾过他的脖颈,紧紧拥抱。 这一刻,他们都不愿在去想那些事,如同白天里的他背部的伤痕一样。 有些事情,没必要深究。 远处巷口的暗影处,一个面带银色面具的人,凝望到这一幕,眼泪终于缓缓流下,他无力的摘下面具,黯然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 宁静的夜很是撩人,他们拥吻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转身向最近的紫柏山走去。 站在山顶,吹着寥寥山风,身侧大片的迎春花枝枝连理,莹莹如辉,看着一轮明月恍若可摘,有种美轮美奂不真实的感觉。 “南方景色的确怡人。”北宫晟双手垫头,往山坡上一趟,坠入青草蔓蔓之地,掩入半人。 “北昌现在是怎样?”她侧坐在他身侧,双手抱膝,笑问道。 “北昌?”他噙笑扫了她一眼,缓缓道:“跟你名字一样,泠泠寒冰,漠漠飞雪。天地一片雪白。” 她心念一动,眼神飘向很远:“我没见过雪。” “哦?”他诧异,随即领悟,南通的确是没有冬天的,地处沿海,炎热潮湿,一年有七八个月的夏季。 伸出一只手转而握向她的手,他莞尔一笑:“有机会带你去看,寒山的雪景很漂亮,松针上都挂着细细的冰晶,终年不消,从远处看,迷迷茫茫一片,犹如天然的雪纱,轻拢烟霞。可我家十四说,那像一片蜘蛛网。” 他家十四……,纳兰芮雪本沉浸在他勾画的美景中,听到这句后,身子微顿。想到他如今已二十六,想来子嗣不少,心中就哑然一黯,默不作声的想抽回手。 却被他生生顿住,她有些烦躁的回头,却对上他满是噙笑的表情。 一把将她拉到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肩胛处,手臂怀着她的腰。 他有些好笑道:“那是我皇兄的孩子。” 被他瞬间拆穿的心思弄的她面颊火热,她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 “谁在乎!”她怒言,但欲盖弥彰的话却勾起他深的笑容。 “我没有子嗣。”他强调道。 什么?他没有?一个也没有吗?这怎么可能? 看着她眼底的错愕跟不置信,他浅笑着在她额头轻啄一口,眼神转向飘渺的天空,悠悠荡荡,找不到聚点。 本不该多问,可还是止不住心底的好奇:“是没有?还是……殁了?” “不是不在乎吗?”他猛然回头,满眼戏谑。 这,这,这……,纳兰芮雪一下子脸涨成了西红柿,她只是见他神色有点忧伤,谁知道竟成了他调笑的资本。 他嗤嗤低笑,有些乐不可支。 不等她一把推开他,他先双臂将她合抱在怀中。 鼻尖顶着她的鼻翼,深邃的黑眸散发着迷离的色彩,红唇慢慢欺下。 “我记得好像青芙说五两一次?”他邪魅淡笑。 什么?她秋瞳怔大,嗔怒道:“果然老色鬼。” 他偷笑,只是浅吮一口便松开,“这里凉,回去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扶起她的身子,拥在怀中。 她贪恋着他的体温,朝他偎了偎,换来他更坚实的守护。 “那只鸟是北昌的特有的吗?好大。” “西北荒漠地区还是比较常见的,叫鹰鹫。这只比较小,也不过半岁,成年鹰展翅可达七尺左右。” “七尺?那不是跟很多人一样高?”她有些诧异。 他浅笑:“只能说跟南通这边人差不多高吧。北昌专门有人驯养这类鸟,必要时,可以驭人。” “你是说……鹰鹫能驮着人在天上飞?”这些奇闻对她来说可谓前所未闻。 “需要三四只才行。鹰鹫凶残,可食人,向来单独行动,驯养三四只鹰鹫同时驾驭好,颇费一番功夫。” 纳兰芮雪点点头,回想起今日见着的景象,鹰鹫羽毛顺滑,油光可鉴,弯钩般的喙犹如生钳,那双栗色的鹰眼透露出的凶狠让人不寒而栗,展翅的姿态狂妄,孤傲。 完全不似南通这边富家子弟溜玩的家雀。果然一方水土一方人,不光北人如此,连生的鸟儿也如此。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倒跟那鹰挺搭的。 也许是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他转头笑看一眼,道:“你也很像。” 她抿嘴淡笑,月亮犹如巨型光轮照耀在他们上空,两人坐在断崖的山坡上,嗅着漫漫芬芳,匡坐至深夜。 夜半子时,窗外一阵微风掠过,北宫晟立刻睁开眼眸,扫了眼身侧睡的正香的女人,伸手点了穴,套上衣服,开门而出。 只一个飞身,便闪至将军府后门外的榕树林中。 一个暗影身形矫健的落在身侧,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 “说。”北宫晟负手而立,冷淡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查到了。”说罢,便递上来一个纸条。 北宫晟单手一甩,借着月色瞟了眼纸条上的字,纸条往手心一攥,再张开时就只剩粉末,清风一吹,没了踪迹。 “知道了。” “还有件事。”暗影沉声,凑到他耳际,低低浅谈。 良久,他吩咐道:“按兵不动,等江风回来。” “王爷不怕……?”暗影一惊,愕然抬头,可瞧见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北宫晟冷笑:“本王为什么要怕?通知江风,本王暂时不回了,四日后去燕城会合,让他做好准备。” “是。”暗影抱拳。 *** 闺阁内,闪进一个人影,走到床榻前,望着玉臂**在外的睡姿,眼眸一沉。 飞速在她肩胛处点开穴,顺道轻轻摇晃。 刚模到她肌肤的时候,下意识缩了手,却又在对上她周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后,紧扣着晃了晃。 纳兰芮雪懒懒睁开眼帘,看着眼前宁静望着她,瞧不出喜怒的叶云,心头一震。 下意识朝身侧看去,却讶异的发现身边已空空如也。 心头骤凉,扯过锦被盖住自己的肩膀,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叶云见她的动作后,眼底闪过一冷笑。抓起她地上的衣服扔给她。 “穿衣服,跟我走。”说完转身过去,不再看她。 纳兰芮雪瞟了眼门外,又扫了眼身边,开始动手穿衣服。 很快,穿戴整齐。 “好了。” 话音刚落,叶云便转身过来,搂过她的腰,就推开另一侧的窗格,跃身出去。 纳兰芮雪默不作声,任由他搂着拐到一处背地,那里停着一匹棕红泛黑的骏马,叶云将她搂至胸前,很快便带她远离了将军府。 *** 北宫晟正跟暗影交谈,突然回头往远方一望,不等说完,一个纵身,便跃出了榕树林。 暗影有些诧异,抬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北宫晟的身影犹如一道幻影,脚尖微颠草尖便能借力滑翔,几起几跃间,已掠至百米开外。 迅如风,急如流,竟比那飞奔的骏马还要快许多。 这几乎不是人可以到达的速度,叶云跟纳兰芮雪都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速向他们掠来。 回头一望,双双诧异。 叶云唇角勾起冷笑,马鞭一扬,骏马以更急速的速度向前掠奔。 “等等。”纳兰芮雪开了口。 叶云手微顿,琥珀色的眼眸瞬间空洞,又急速聚光,“驭。”拉住了马。 几乎是同一瞬间,马前一道白影闪过,稳稳落地。 四目相对,时间好似停止,只能听见骏马在原地不安分的蹄声“哒哒”。 凝望了一瞬,北宫晟抬眸扫了叶云一眼,冲纳兰芮雪淡淡道:“早点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开。 纳兰芮雪心头一震,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叶云神色深邃的瞟了他一眼,扣在纳兰芮雪腰侧的手微紧,在他错身的一瞬间,低声开口道:“就这么有自信她会回去?” 北宫晟侧脸瞟了一眼叶云,淡笑道:“没有自信,何必招惹她。” 叶云墨峰微挑,颇是诧异的打量了眼这个狂妄的男人。 北宫晟也回望回去,深邃的眼眸让叶云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良久,只见他唇角勾起一炫梨涡,在马**上一拍。“走吧。” 马顺势往前走去,而他也负手离去。 叶云瞧着他几乎如鬼魅的速度,栗色的眼眸半眯,回头瞟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她。 淡淡道:“难怪。” 声音听不出是冷笑还是自嘲。 纳兰芮雪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这才缓缓吐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这次他真在冷笑。 冰冷疏漠的声音让她心为之一痛,她缄口不语,却让隐隐等待的他,脸上扬起更大的失落。 马慢悠悠的托着她们朝冰玉湖走去,这地方他们俩来过无数次,连马都熟稔。 坐在湖边,纳兰芮雪双手环膝,望着涟漪的湖心怔神。 而叶云手里揣着一把小石子,站在湖边,无所事事的打着水漂。 小石子在湖面上弹几下后,滚入湖心,将湖心砸出一圈圈涟漪。 她侧脸望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低语道:“云,对不起。” 叶云手微微一顿,又扔了个石子出去,淡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不过就一个影子而已。” 叶云的话让她心中一抽,有种窒息的难过。“我从没有把你当过影子。” “那你把我当什么?”叶云继续淡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让她难过。 “我喜欢了你五年,爱了你五年,等了你五年,我以为前日你的拥抱是对我的接受,此刻想来,原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 “前天得知你遇到危险后,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却还是晚了一步。等夜里我回将军府的时候,你们在院子里笑闹,我只能默默站在墙外。” “我跟了你一日,你也从未发现过我的存在。”叶云顿了顿,又掷了颗石子到湖心,继续淡笑道:“我觉得我这影子还当的蛮合格的,连主人都可以无视掉了。” “呵~也对,有那样卓越的男人在身边,你何必想到我。你不想让我们碰面,我一直遵从着你的意愿。” “可你们一直在一起,而我只能等,一直等,傻等,不知道该等到何年何月,不敢去想是否要等到天荒地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他离开了才能来找你。” “可即便如此,你明知道他深夜出去有问题,就在刚才,你还是希望能听到他的解释跟回答。” “你说想看星星,我便做了星星,月亮出来了,便没有了我的存在。我不是影子,我是什么?” 末了,他灿然一笑,又一颗石子落湖。“练了一夜,终于可以打七次水漂了,是不是很厉害?” 笑的如此阳光,栗色的眼眸满是灿然的欣喜。 纳兰芮雪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见他又要投子,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搂过他的腰,埋在他胸前低泣:“别说了,也别笑了,真的别笑了。” 叶云身子一顿,紧握石子的手心攥了攥,无力松开,任由手心的石子滚落。 他没有去拥抱她,嘴唇颤了颤,用尽全力挤出最后一丝笑容。 “纳兰芮雪,不让我笑,难道你让我哭吗?” ★这章7000字,看的爽不。 可惜已经半夜三点了,唔,作者忍着大姨妈的剧痛码字,实在没有力气了。明天开始点名吧。今天看到一个朋友给了个大红包,还没刷出来,但是后台可以看到,谢谢亲啦。jessicalee2002。 喜欢的朋友麻烦点下收藏哈。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一章,陌生。(作者不后妈。) 嫡女狠妃,vip第十一章,陌生。 “就算我哭了,你又会在乎吗?”叶云淡笑,笑的云淡风轻,眼神如此的空洞,犹如他的名字,一叶浮云。舒悫鹉琻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心痛到无以复加。 纳兰芮雪紧紧抱着他,却感觉不到他任何温度。 叶云抬了抬手,却在模向她的头发的时候,又一寸寸缓缓放下。 栗色的瞳孔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洞,淡淡的气息若有似无眭。 “五年……,抵不过五天。是我来的太早?还是我去的太迟……。” 他碎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她只能抱着他一遍遍的痛哭:“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债” “对不起?呵~,是啊,只剩下对不起了。纳兰芮雪,你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我的位置,现在更是一分都不剩下了……。” 叶云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天际,牵出清冷的苦笑,眼角渐渐氤氲,却没有泪珠滚下。 哭太多,眼泪便不值钱了,没人在乎,又哭给谁看……。 一寸寸扳开她的肩膀,缓缓退后,抽离出她的世界,黯然转身。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心间像被挖空一块,似乎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叶云。”她泣不成声。 他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缓缓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主动找你。需要我帮忙了老规矩喊我,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影子。你看不见,也不必看见的……影子……,原谅我的痴心妄想,闯进了你的世界,扰乱了你的心扉。” 说完,便继续朝前走去。 莫久,她只听到风中传来他隐隐的哽咽。 “叶云的名字是给你的,我没有家,也不想有家,天大地大,我只想要一个你,可惜连你也弄丢了,一叶浮云,不弱三千云烟,明溪皓泪,凝华痴语涟涟。黯然漠守,断魂寒心背望,风吟芮雪,岁岁念念梦千……。” 纳兰芮雪无力跪倒在湖边,失声痛哭。 她知道,这一刻,叶云将会彻底从她生命中淡出。他们是如此相像,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天大地大,我只想要一个你,可惜连你也弄丢了。 这话让她心如刀割,他爱的如此卑微,卑微到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狠心到无以复加。 是该有多绝望才能忍痛跟她说离开? 他们相识五年,相知五年,相守五年,他都不曾动摇过半步,从来都是默默相守,有求必应。 贴心到让她舒适,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担心什么,他替她挡酒,替她疗伤,陪她训练,陪她撒狂。 叶云说他在等,是的,一直在等,而她也在等,等他坦诚心扉的那一天。 就因为她的不勇敢,就因为她心中那淡淡的隔阂,竟将他们推至至此,等到幡然醒悟之时,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不是那么重要。 人不在,什么都没了……。 不爱吗?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或许他们之间只是少了一次契机,一步错,步步错。 有些感情种在骨髓深处,只有腕骨时才会感到疼痛。 她觉察的太浅,明白的太晚,悔恨的太迟……。 不知坐了多久,只觉得身上森凉入骨,湖边潮湿的水汽让她有些抖瑟,耳边传来脚步声,她不想抬头,她知道来人是谁。 心中的悔恨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她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他,她的生活也不会被搅的一团乱。 若不是他,叶云也不会被逼到只能离开。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失去这个对她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感觉到一个衣物搭在自己肩上,她一把挥开,含泪抬头大吼道:“北宫晟!你滚远点行不行?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话愣住,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叶云,她哑了嘴,红唇半抖了抖,失了声。 “我送你回去。”叶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黯然的神色连他自己都不懂。 纳兰芮雪心中一暖,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吧。 一头埋进他的怀中,嘤嘤而泣。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些痛苦的夜晚,他都安静的陪在一旁,静静守候。 那时候她只是个小女孩,他也只是一个不愿开口说话的小男孩。 她被流言蜚语逼的无路可走,他缄言默语静静相守。 叶云微叹一口气,将她扶起:“走吧,先回去。” “不……。”她挣了身子,一旦回去就要再次面对北宫晟,她不想见他,一点儿也不想。 她不想让叶云再次离开她,她欠不起,也伤不起。 叶云对她太重要,如果两人之间一定要选一个,她还是会义不容辞站在叶云这边。 一瞬间的喜欢又怎样?不可能抵得过五年的相守。 “要走也是他走,那是你的家。”叶云淡淡道,声色平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她听不出来是落寞,还是强硬。但她似乎听出来了,他不会再离开。 点点头。“好。” 叶云将她扶上马,别有深意的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树林,踏马离开。 树林中,一处转弯不易被人发觉的峡口内,宁静的湖面飘过一颗小石子,一二三四……弹了九下才落入湖里。 月白色身影拍了拍手上的灰,负手凝望着湖心那一圈圈的涟漪。 他的身侧有两堆石子,很明显刚才有人来过,两人呆了不少时间。 他静静望着湖面终归于平静,深邃如墨的黑眸让人无法揣摩心思,只有那眼底一丝丝落寞无法遮掩。 滚……吗? 缠绵悱恻的风依旧送来她悲切的回音,他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 这个清晨似乎透着别样的诡异,以前对小姐目光寸步不离的叶云竟然坐在走廊的扶手处望着天际的云发呆。 小姐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的点个头。 而一向对叶云不怎么在意的小姐居然破天荒的坐在他身侧静静呆着。 一向叽叽喳喳的青芙也安静的对着一盆花不停的浇水,整个院子都像被水洗过,几乎无法下脚,小姐不管不问,听之任之。 青萝微叹一口气,认命的从青芙手中夺过水壶,然后开始扫水。 瞧了眼各怀心事的三人,她无奈摇了摇头,越来越弄不懂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了。 要知道一觉醒来,发现叶云从小姐屋子里出来,而晟王爷没了踪影。这大变活人,青萝到现在都觉得无法接受。 良久,纳兰芮雪才淡淡道:“陪我去睢阳走一趟吧。” “好。”叶云淡淡点头,目光依然没有焦距。 “你们呢?”她转头问向其余两人。 青芙冷笑一声。“昨日小姐说让青芙一人在家,青芙没忘。”说罢便扭身进了阁房。 青萝扫了眼青芙的背影,又望了眼小姐,轻咬嘴唇,轻轻道:“我……家里太乱了,我还是收拾家里吧。” 说罢,不敢抬头看小姐错愕的表情,埋头继续干活。 “那我们走吧。”纳兰芮雪心间一黯,努力扬起淡笑,扯了扯叶云的衣袖。 叶云从发呆中回神,点点头,一个翻身下去,自顾先朝外走去。 纳兰芮雪看着指尖溜走的衣衫,不由苦笑,她招谁惹谁了? 想起那个消失一夜的人,不由嘴角牵出更深的自讽。 本都做好了回来怎么说,怎么赶他走,可……当回来面对漆黑一片空屋子的时候,她的心竟不比在湖边好受多少。 说好的等她回来呢? 还没等她让他滚,他怎么就自己先滚了呢? 北宫晟……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从她生活中进进出出吗? 没有字字片语,便这样消失不见,可明明再一次是她希望的状况,但她的心揪的难受,感觉沉压压的透不过气来。 叶云的异常冷漠让她感觉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说,她也问不出来。 生活好乱,她无力揉揉额心,起身朝外走去。 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叶云已经二个时辰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虽然她也话不多,但这样下去,她感觉能疯掉。 身后传来一片矫健的马蹄声,声声如鼓乐击打,铿锵有力。 好似一群人疾奔而来,带着好奇,她回头望去。 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眼前,四蹄均黑,如熏染的墨笔,肌理健壮优美。很明显是北方的良驹,顺着良驹往上往,一个一身墨袍的男子渐渐映入眼帘。 熟悉的面容让她瞬间屏了呼吸,想到昨夜的事情,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驭马朝叶云身边靠了靠,叶云回头淡瞟,继续默不作声的神游。 墨袍男子身侧跟着三五个人,皆是一身墨色劲装。 她瞬间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他会不会是来抢人? 马群越来越近,急速驭马的男子抬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速度不减的从她们身边飞奔而过。 没有回头,甚至连侧脸都没有。 只是那么淡淡一眼,犹如陌生的路人,擦肩而过……。 心似乎裂开一道更深的裂缝,簌簌窜着冷风。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流泪,一种从心底迸发的心酸轰然而至。 她以为他还是会霸道的出现在她的身侧。 但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方式,陌生,陌生的如此彻底。 昨夜还淡笑着说,不会放弃。 今日再见,已然陌离。 黯然苦笑,她还真是个糟糕的人,一人明明在身边,却心已不再,一人不光心不在,连人也离开。 侧头瞟了一眼叶云,发现他正在凝望着她。 在她抬头的瞬间,唇角牵出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继续神色飘渺,望向云际。 纳兰芮雪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无力放下。 两人开始默不作声的驭马前行,正午十分,终于到达了西南方向的睢阳城。 睢阳城是距上京五十里地的市贸大城,如果说上京的货物是精贵珍焯,睢阳的货物便是精美稀世,这是一个完全开放的都城,在整个天下都颇有盛名。 有人道:睢阳海纳天,盛世梦繁华。 再往南边走,便能到达沿海边缘。 青灰石砖铸成的高楼下人来人往,车马兴隆,整个城被阳光洒上一片淡黄色,如淬金的蜃楼,美轮美奂。 他们刚进城便听到城门口一大群人议论纷纷。 “看到没,看到没,刚才那个男子。” “天呐,太英俊了,简直不似凡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俊魅的男人。” “是啊,他驭马的姿势也好霸气,简直犹如雄狮飞掠。就连他身边的护卫都英姿勃勃。” “你们有人看到他表情没?太冷酷了,虽然冷的渗人,但还是让人移不开眼啊。”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他也来睢阳了吗?想到他昨天说过,让她陪他出去一趟,难道他想来睢阳? 想到如今的爽约,她心头一黯。驱马向琢玉楼走去。 她心情低落,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开始屏气凝神,直直望着她跟叶云。 直至他们走远后,这群人又轰然炸锅。 “天呐,那姑娘太漂亮了吧。” “跟前那男子也好俊。” “今天睢阳城怎么了?天下的俊男美女都来了吗?” 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远去,一个人影贼眉鼠眼的瞟了几眼,迅速离去。 她们刚踏入琢玉楼二楼花阁的楼梯,便听见许姨的声音从里内传来。 “公子这块玉实在碎成太过块,不是许氏不帮,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有碎玉吗?纳兰芮雪来了兴趣,正准备推门而进,便听得熟悉低哑的男音传来:“既如此,在下只好另想他法了,多多叨扰,麻烦了。” “客气。” 一个清丽的女声传出:“你们琢玉楼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名楼吗?不是说什么金玉都能制作吗?为什么小小一个碎玉都接不好?” “箐箐!”男音淡吐,声调不高,但语气的警告赫然而至,成功让那个张扬跋扈的声音断了声。 “呼!我不管,晟哥哥,我要刚才那个簪子。” “没有!”他毫不客气的拒绝,声色冷淡的能冻出冰渣来。 “你有,你明明买了的!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送我个礼物都不行?”女声娇嗔,带着些许委屈的哭腔。 “你——可以滚回去,没人让你来。”冰冷的口吻让人胆寒。 门外两人也是双双一震。 刚才听到那个女声的时候,一瞬间,她真想冲进去打人,还当他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原来有了新的女人,可听到他的口气后,瞬间心头怒气全消。 她曾以为他对所有女人都是很温柔很邪魅的,不想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几乎绝情的他,这样的他,让她有一丝丝淡喜。 “我不走!不见见你给楚哥哥信里说的那女人我才不走。” “随你。”冷淡的声音犹如寒霜。 纳兰芮雪震惊,女人?指的是她吗? 叶云转头,看着有些怔愣的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一把推开了门。 四人面面相觑,琢玉楼掌柜许缨也从怔神中回来。 见来人后,立刻笑倩道:“雪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你要的东西备好了,这就给你拿去,你先跟叶云坐吧。” 说罢,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叶云毫不客气的走进来找了个窗台的横梁坐下,抱着怀望向街外。 纳兰芮雪一瞬间尴尬站在原地,又不能跟过去站窗边,又不能坐在阁内的圆桌旁。 慕容菁菁正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瞟了眼床边的男子,又瞟向眼前的女子。 这女人容貌还真是一等一的好,以前她听说“**红妆罗裙俏,倚门娇笑指南通。”她只当是天下人没见过什么叫美女。 毕竟晟哥哥的侧妃宁羽然实在是太美了,作为北昌的人,自是要维护本国的名望,她打眼扫了扫面前的女子,见北宫晟黑眸正定定的望着这女人。 颇不以为意道:“晟哥哥你眼光越来越差了,这女人哪有羽然姐姐漂亮,你要缺女人了,就回家看看羽然姐姐呗,她好想你的。”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默不作声的瞟了眼慕容箐箐,转身走向另一侧,推开窗格,朝琢玉楼天井的竹林望去。 许缨回来时,便看到屋内奇怪的景象,一屋四人皆默不作声。 叶云倚着北侧的窗户,纳兰芮雪望着南侧的窗户。 他们俩吵架了吗? 本着和事老的心态,许缨笑坐在圆桌旁,对纳兰芮雪唤道:“雪儿,来瞧瞧东西满意不。叶云,你也别杵着了,月底俩人都结婚了,小夫妻有什么坎过不了的。” 叶云淡淡回头瞟了一眼,继续充当空气。 慕容箐箐见那雕花木匣很是漂亮,一把抓过:“什么好东西?让我瞧瞧?” 匣子内赫然呈现着一对雕工不算精美的银镯,很普通,几乎与市井之物别无二致,这让慕容箐箐不满的瘪瘪嘴。 “什么嘛,好破烂的玩意儿。” 话音还未落,一把匕首带着寒光架到她的脖颈。 “你娘没教过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纳兰芮雪幽幽冷冷的声音让慕容箐箐打了个寒颤。 立刻痛呼道:“晟哥哥,救我,这疯女人要杀了我。” 北宫晟默不作声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撩了撩茶叶,小酌一口,并不吭声。 这让慕容箐箐心凉如谷底,几乎不用恐吓,眼珠就“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晟哥哥,你要不管我,羽然姐姐会恨你的。” “劳烦杀了吧。”北宫晟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撂,冷眼扫了眼慕容箐箐,负手准备出去。 什么!晟哥哥居然让这女人杀了她! “不!!”一声尖烈的厉吼,慕容箐箐几乎能将琢玉楼的楼板震下来。 见这女人一吓便成这副模样,实在提不起兴趣,从她手中将匣盒夺回,刚揣到怀中,便听到叶云的声音响起: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纳兰芮雪疑惑抬头,看着叶云望向的方向,心中“咯噔”一跳。 北宫晟回头,瞟了眼叶云,颔首道:“好。” 什么情况?他们俩……,纳兰芮雪觉得这个很有问题,可这两个男人,一个无视她,一个漠视她。 谁也不肯开口解释。 身侧还在惊恐中的慕容箐箐更是奋力的咽了口口水,一脸茫然。 要跟这个疯女人吃饭?杀了她吧……。 ★作者要死了==,大姨妈将作者折腾的死去活来,眼睛都快瞅不清屏幕了。 作者这真的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还没写嫡女。” “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写嫡女。” “生当作人杰,死亦写嫡女。” 晚上打算早点睡…………,评论系统好像有点问题,总是不刷新,前天的评论还没出来,好纠结。 作者实在熬不住了==……本来想万字更的,看来只能等大姨妈走了。 剧透一下吧,明天解密北宫晟跟叶云的基情。 好吧,其实嫡女已经没芮雪啥事了,最后的大结局是北宫晟跟叶云在一起了,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 满意这个结局的来个评论哈。 哈哈哈哈~~哦,作者继续跟大姨妈斗争去了555555555,,苦逼的作者求安慰……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二章,不爽。(北宫晟是个大变【态】) 嫡女狠妃,vip第十二章,不爽。 当一行人走在大街上时,几乎轰动了整条街,但诡异的是,叶云跟北宫晟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管纳兰芮雪。舒悫鹉琻 她跟在后面,除了满头的疑惑,更是气闷郁结。 昨天还深情款款的两个男人,居然谁也不愿搭理她了。 虽然她不稀罕他们俩的搭理,但谁能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身边的慕容箐箐就更无辜了,其余三个人自从出门,没一个人说话,身后跟着五名黑衣侍卫,更是如影子般存在眭。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嘴呱噪的鹦鹉,但每一声放出去,都是石沉大海。 “我说,晟哥哥。”慕容箐箐一把抓住北宫晟的衣袍,想问个清楚。 北宫晟瞬时回眸的冷冽让她识趣的松手,小手在裙边蹭了蹭,撇嘴道:“哎哟,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啦,可是我们能不能不去吃饭。债” 纳兰芮雪心头一震,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吗?为什么她眼中的北宫晟跟慕容箐箐眼中的会差这么多?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你要再废话一次,就让江淮送你回北昌。”他冷冷淡吐,又转回头去。 慕容箐箐撅着嘴,不满的扫了一眼,嘟囔道:“知道了。” 街上的人簇拥着朝他们拥挤着,都探头探脑的张望,瞧到一行几人后,唏嘘声不绝于耳,满脸的羡色更是毫不遮掩。 叶云冷笑:“你还真是走哪都这么引人注目。” 北宫晟目不斜视,淡笑道:“怎么?引你注目了?” 叶云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过一丝愠恼,冷哼一声别开头,不想再理他。 北宫晟笑笑,目光也转向另一侧。 走在他侧后方的纳兰芮雪心头觉得有股挥之不去的郁结,他今日真的是一眼都没有看过她,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其他? 她不得而知,可叶云的漠视她仅仅只是觉得不舒服,他的无视让她心总是一阵阵揪着难受。 特别是她在望向他的时候,他压根不在意的眼光,让她心头有点涩涩的酸楚,犹如喝了一大碗醋一样,涩的渗人。 天香苑内的隔间里,轻纱蔓蔓,支着侍女图的屏风,插着月季妆点,典型的南方侬语的装扮风格。 丫鬟上菜后便迅速离去,关上门一头虚汗,这屋子的气氛太怪异,四方桌坐着四名俊逸貌美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子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侍卫。 一个屋九个人,竟然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这是见鬼了吗? 新鲜的清蒸鲈鱼呈上,北宫晟挑起一块,细细的去刺,这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怔愣住。 很快,几经拨转后,鱼刺完美剥离,他举起筷子顺势就要夹出去。 “我不要!” “给我!” 两个女声一个来自纳兰芮雪,一个来自慕容箐箐。 叶云冷眼抬眸,也定定望着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而下一瞬,他瞠目怔愣住。 北宫晟几乎没带停顿的将鱼夹给了他。 倒吸一口凉气的是满屋子的人,而北宫晟夹完后视若无睹的继续吃饭,好似事不关己。 很明显,他一开始就打算夹给叶云,这让急于表态的两个女人都傻愣在原地。 叶云薄唇抽了抽,握筷的手微颤,终于,一巴掌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低吼道:“北宫晟!你这个变态!你能不能不演了?” 北宫晟悠悠抬头,墨色的眼眸淡瞟,继续垂眸吃饭。“我演什么了?还有,注意措辞。” 声色淡的就如白水一般,但偏偏将叶云的心烧沸腾。 “你!”叶云冷瞟一眼纳兰芮雪,愠恼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男人?” 纳兰芮雪瞬时哑口,慕容菁菁诧异抬头,望着眼前的女人,惊异不已,难不成这女人就是晟哥哥点名要娶的那个? 不会吧?这么凶残,动不动就拿匕首杀人的女人,晟哥哥脑子坏掉了吗? “谁说我喜欢他了?”纳兰芮雪心头一凉,冷笑道。 一个把自己当空气的男人,为什么要喜欢他? 叶云眼底闪过薄怒,狠狠盯着北宫晟道:“我等下有事,你送她回去。” “没空。”北宫晟淡吐,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将纳兰芮雪准备拒绝的话生生憋在嘴里。 她此刻肺都快气炸了。叶云什么意思?不理她就算了,不是她都选择他了吗?为什么他此刻又一副要将她推给北宫晟的意思? 而北宫晟又什么意思?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将她当空气才行吗? 行,既然都不愿理她,她走便是。 将筷子一扔,起身出去。 叶云没拦着她,而是继续冲着北宫晟吼道:“昨夜是我惹她了,我回去了,今天她不高兴全是因为你,你此刻不管是什么意思?” 纳兰芮雪生生顿住脚步,诧异回头,昨夜?什么情况?难道叶云回来是因为北宫晟跟他说什么了? 北宫晟继续慢悠悠的挑着菜,良久,才道:“不管又怎样?你还能杀了我?” 叶云一把夺过他的筷子,也拍在桌子上。“如果可以,我真杀了你!” 栗色的眼眸闪着锐利的精光,可惜某人压根无视,将无耻发挥到极致。 北宫晟淡笑,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戏谑。“哟,那你现在还没杀了我,说明你对我是真爱啊。” “噗嗤。”身后的一排侍卫皆没憋住气,偷笑出声。 “你!”叶云怒不可遏,俊逸的脸气的有些煞白,真不知道天下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怪胎!明明真想掐死他得了,偏偏又真对他生气不起来,甚至……真有些喜欢这个人。 想到昨夜的事情,他微攥了攥拳头,起身将门口的纳兰芮雪一把拽回。 “我真有事,让他送你回去。” 说罢,也不管纳兰芮雪是如何诧异,自行出去。 北宫晟抬眼望了一眼面前明明生气想走,却又好奇想得知情况的女人,举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淡淡道:“走吧。” 说罢,先负手起身。 慕容菁菁起身,在她跟上出门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还没得意完,便被纳兰芮雪一把扣住脖子顶在门框上,出手迅速的犹如敏捷的猎豹,护卫几乎都没有意识到,便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五指微微用力,慕容箐箐便涨的面色通红。 “咳咳……”她急忙漫天胡抓。 “我很烦躁,别惹我!”纳兰芮雪冷冽的瞥她一眼,松了手。 慕容箐箐吓得一**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这女人太野蛮了,只不过轻轻撞一下就要杀死她。 护卫讶异的望了一眼前方那倩丽的身影,面面相觑,将慕容箐箐扶了起来。 纳兰芮雪快步追上北宫晟,愠恼道:“你昨天到底跟叶云说什么了?” 他低头侧眼淡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怎么不去问他?” “他要肯说我能来问你?” “说我滚了,让他好好待你,满意了?”他冷笑,别过头不再看她。 纳兰芮雪鼻头一酸,默不作声跟在他身侧。 看来昨天他就在跟前,自己生气时说让他滚的话,他也听见了……,她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糟糕过。这一刻,如果没人,她真想搂着他说一句不是故意的。 游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四周皆是玲囊满目的货物,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北宫晟并没有立刻送她回去,而是带着她四处招摇的乱逛。 只是依旧不言不语。 她的心沉压压的透不过气,跟前对她投来的艳羡的眼光是那么的让人心烦,正想说自己先走了。 他顿了步子。 疑惑望去,原来是一个街边套圈的小摊,摆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他颇是有兴趣的探头看了看。 摊主立刻谄媚笑着凑到跟前。“大爷,玩玩呗?”贼眉鼠眼打量了下他后,笑道:“五十文钱十个圈。” 侍卫立刻跟上给了一两银子,北宫晟淡瞟。“我就要一个圈。” 到手的银子哪有飞了的,摊主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我这都是十个圈起卖,大爷你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也不缺这点钱,多玩几把呗?” 北宫晟眉头微皱,黑眸闪出一丝凌厉:“我没钱,我很穷,我只要一个圈!” 这话一出,原本一路跟着他凑到跟前观瞻他容颜的一些妙龄少女,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摊主见状鄙夷的簇簇鼻:“那我这也是十个圈起卖。” “你确定?”他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邪魅。 “确定。” “江淮,全买。”北宫晟冷冷吩咐。 被称作江淮的男子从摊主手中将圈尽数取来,恭恭敬敬给北宫晟递过去一个。 地上摆着各种不算精贵的古玩杂物,也有个别银饰翠玉。但放的位置很刁钻,想勾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纳兰芮雪奇怪的望着他,叶云不爽是打水漂?他难道不爽了是套圈圈? 跟前的人呼啦一下又急凑过来,想看看这个长相俊秀无双,但是自称没钱的男人会套一个什么东西。 他只是轻轻一甩,竹圈稳稳落在一个竹篓上。 “呼”人群一片哗然,果然技术不行。 但摊主眼皮跳了一下,被他的精准度吓着,那个竹篓放的位置本来是为了挡后面的翠玉,所以特意做的很大,几乎圈是挂不上的,但他掷的圈稳稳当当在竹篓最中心。 他心里迅速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北宫晟越过摆放杂乱的东西,走到竹篓前,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个洁白无瑕的小东西正蜷着脑袋睡觉,被他拎着耳朵提出来后,不满的蹬了蹬腿。 他走到纳兰芮雪面前,将小东西往她怀里一抛,继续没有看她一眼,转头向江淮吩咐道:“全套了。” “是。”五个侍卫整齐回复。 纳兰芮雪看着怀中的小兔子,红着眼睛在她怀中蹭脑袋,心头一震。 专门给她套的?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兔子?而且竹篓编的很密,她都没发觉里面是只兔子。 他负手向前走去,纳兰芮雪瞅了眼摊位。 惊呼声不绝于耳,五个侍卫百发百中,圈子还没套完,东西已经尽数圈起,最后实在没的套了,他们便开始圈上圈,比赛谁的圈上叠的多。 慕容箐箐从没来市井玩过这种,开心不已,指着侍卫让把她没见过的玩意儿尽数抱走。 摊主吓得腿开始哆嗦,可瞅着眼前五个身材高大,一身劲装的人,又不敢惹,只得承着剜心的剧痛看他们将东西尽数取走。 而更让他痛心的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姐只要了些不值钱的手工玩意儿,稍微值钱点的银翠,古玩,都被她大手一挥,扔到了一旁乞丐的面前。 众人一抢而空,他握着手里的一两银子,无力的跪下来。 纳兰芮雪默默的跟在北宫晟身后,感受着他渗人的冷气,怀中小兔子窝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她捋了捋兔毛,心头开始渗出丝丝愧疚。 排开他闯进她生活这一条,的确,他对她十分好,她也从未感受过这样一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呵护,对叶云是愧疚,是排不开的责任,是五年习惯下来剪不断的割舍。 对他呢?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们相处的日子的确很短,可即便这么短,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所打动。 似乎跟责任无关,只是一种单纯的吸引,想去靠近。 哎,她的生活真是越来越乱了。 “你去哪?”他冷淡的声音传来。 她赫然抬头,发现他们一行人尽数钻进了一家店铺,而她浑然不觉的继续往前走着。 见她回神,他淡淡瞟她一眼,转身先钻了进去。 郁闷的抬头,却吓得下巴没落下来。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胭脂斋。” 他去胭脂斋干嘛?秋瞳怔大,带着疑惑踏步进去。 掌柜已经满脸堆笑的将货物全陈列在柜台上,他拿起这个嗅嗅,拿起那个闻闻。 纳兰芮雪心头迅速升起一阵恶寒,难道他真是变态? 他闻了几个,抬眸对上她的眸光,似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浓眉皱起,黑眸更冷冽的扫了一眼五个侍卫。 江淮等人瞬时虎躯一阵,面面相觑后,认命的走上前,一人拿起一盒往脸上涂抹起来。 “呃……。”这下掌柜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这这这,这简直前所未闻呐,本来一个俊男进这种店已经很奇怪了,现在五个男人集体涂脂抹粉。 不一会儿,五个姹紫嫣红的人齐刷刷的站好,北宫晟冷眼瞟了眼,指了几盒,又负手走了出去。 脸上有刀疤的江淮无奈的瞥了纳兰芮雪一眼,从怀中掏出银票,对掌柜道:“全打包。” 慕容箐箐也顺手牵羊点了几盒,好不得意的朝纳兰芮雪挑挑眉。 哼,胭脂肯定是给羽然姐姐买的,这女人就一只值几文钱的兔子而已,不值得她慕容箐箐费心。 纳兰芮雪迎着他们幽怨的眼光不明所以,只感觉渗人的紧,急忙钻出去跟上前面那个男人。 可当金银坊跟宝玉阁也以同样的方式扫荡一边后,纳兰芮雪再也无法承受五个侍卫投向她近乎绝望的目光,那眼神幽怨的好似控诉她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恶。 搞什么!买东西的是他们家王爷,又不是她! 虽然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可她也实在没兴趣陪他这么茫无目的的闲逛下去,感觉他完全不是来买东西,而是烧钱。 所有东西都是一掷千金,虽然他眼光很刁,挑的全是好东西,但数量……实在多的令人咂舌。 “北宫……。”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想唤住他。 却再一次哑了口,他居然再一次踏进金缕坊……一家女衫店铺。 几乎无意识的,五个侍卫集体朝后退了一步,大有打死也不进去的架势。 所有人哀求的目光投向她,带着无边的祈求。 而她终于忍不住愠怒道:“北宫晟!你搞什么,你要不爽你就说,乱买东西干嘛?钱多的没处烧了吗?” 北宫晟淡淡瞟她一眼,不怒不喜,只是对着掌柜吩咐道:“按她尺寸,能穿的全要。” 五个侍卫集体长吁一口气,急忙走进来继续忙碌起来。而慕容箐箐如同炸了毛的火鸡,瞬间傻愣掉,正想发飙,又想到那疯女人的手段,张张嘴,什么字也不敢嘣。 此刻,纳兰芮雪终于意识到发了什么事情,弄了半天,全是给她买的? 而北宫晟压根没理她的错愕,再次负手准备出去。 她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他的去路。 “别买了,谈谈吧。” 淡淡的口气让他心头一软,顿住了脚步。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但我也只是一时心急。”她咬了咬唇,低声道。 说实话,她这辈子没给人这么道过谦,语气很是生硬,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如果你是想说这,那没必要,我不生气。”他淡淡轻吐,有些乏力的挥开她挡着的胳膊,继续朝外走去。 “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啊。”她愤然厉吼,有些哽咽的声音让在场人都静了下来。 侍卫都瞬间顿手,慕容箐箐也诧异的张大嘴巴。 这女人……居然敢吼北宫晟? 气氛急转骤下,她凌烈的气势犹如一匹发怒的母豹子,虽然她比北宫晟矮多半个头,但是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女人在平视着他。 不卑,不吭,眼底的认真不容任何人拒绝跟怀疑她的执着。 很明显,今天如果北宫晟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这女人会提刀杀人,大卸天下。 ★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晟晟不爽的原因。 嘿嘿,好吧,叶云的基情还是没有讲到,嗯,坏作者又把它往后放了,嘿嘿。 推荐下朋友的新文,妖不祸主全文本免费,不上架,喜欢看免费文的朋友可以多多关注啦。 ●攻身为上,三嫁寡妇压邪皇http://novel./a/808121/潜力作哦,妹子文笔很好的。 ●妖不惑主,顽妃戏冷王http://novel./a/771180/欢迎跳坑收藏。 链接点不开的,可以搜名字。 正文整六千,下面是作者唠嗑的话,老规矩,不超字数,跟亲们闲聊几句。 评论的太多,作者每天点几个吧。从前往后。 感谢闹闹的春天,兰罂粟,琬晴央,妍宝、wwspyl、指间沙750821、夏亦翾、苏箬珩、蓝色小安仔、521069937、android用户862663010036988、曦月黎风、紫语雪、海瑛玥、妍兮兮、夏沐夕颜、沐沐兰子、罗植茵。 尤其重点感谢紫语雪小朋友,每天一杯咖啡一个评论,陪了我近一个月,陪我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谢谢每一个评论的,冲咖啡的,送礼物的,各种形式支持我的朋友,其实作者开篇成绩并不好,3万5千字的时候也只有109收藏,1万7千点击。那段时间的寂寞是可想而知的,是你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才有了今天的嫡女。 不管你们是一个笑脸,还是一个催更,都是对作者莫大的鼓励。 谢谢你们,作者会保证质量保证数量认真码下去的。90°深鞠躬。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七章,剑斗。(调戏老丈人,艾玛碉堡了。) 嫡女狠妃,vip第十七章,剑斗。 天空阴沉沉的,完全没有往日清晨阳光的灿烂,空气都弥漫出一股潮湿的意味,沉重的压人喘不上气来。舒悫鹉琻 纳兰兴德从腰间抽出利剑,冷哼道:“北宫氏当年从马上得天下,剑术更是卓越非凡,号称剑宗至尊,只是不知道到你这一代还剩多少,老夫讨教!” 北宫负手淡然一笑:“那恐怕要让老将军失望了,本王从不用剑。” “哼,果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他刻意又接上话,并拉长语调,眼底的顽劣毫不遮掩。“剑术,倒多少学了点。指点几番还是可以的。眭” “小儿匹夫!”纳兰兴德瞠怒,这小子也太狂妄了!还指点自己?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遂冷笑道:“雪儿,去给晟王爷取把剑。” “不用。”他黑眸狡黠一闪,一个翻身直上银杏树,折了根树枝又稳稳落下。 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难不成想以树枝做剑吱? 而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他慢条斯理的将树枝上新发芽的银杏树叶都缓缓摘落,然后留下最枝头的一片女敕叶,不动了。 纳兰兴德带着疑惑怒道:“这是何意?” 北宫晟左右比划了下,似乎颇为满意,抿嘴一笑,唇角开出绚烂的两窝梨涡。“好看。” 纳兰兴德当下气的胡须乱飞,这这这,这小子摆明调戏他来了!还好看?本不想以强欺弱,此刻看见对方嚣张的模样,已顾不得那么多。 提起剑就冲上去,厉风刺杀,犹如闪电划破天空,有千钧之力。 北宫晟柔起枝梢,一个漂亮的挽花,那片没摘掉的树叶轻轻推开锋利的剑身。 纳兰芮雪这才从晃神中回来,眼见他们两真打起来了,刚想上前劝阻。 “站远点!” “站远点!” 两男人同时回望向她,厉声喝道。话音一落,两人开始陷入光影交错之中。 纳兰兴德的剑法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狠辣,快攻,招招都是致人死地的狠招,形如虎啸,震若雷霆。 墨绿色的剑锋闪着明觉的寒光,每一下的挥舞都带出急促的“赫赫”之声,惊得纳兰芮雪心头一阵阵不安。 美丽的秋瞳不自觉望向那个墨色的身影,手心攥汗,生怕爹会伤着他。 她跟叶云的剑术都是爹教的,也深知爹的剑术在南通从来都是首屈一指,纳兰家独学疾风刺更是横霸南方战场,小时候陪爹去过军营,看过爹退嘉国边患时一刺击中对方首领季明烈首级。 那是她第一看到鲜血,也是纳兰兴德一战成名,声名鹊起的首战,更是她心中爹的位置崇高无比的基石。 从此,有了纳兰兴德,南通西防才安稳。 此番看见爹几乎不遗余力的刺杀,犹如当年对战季明烈时招招催命,心不由得跳到嗓子眼。 青萝此刻也紧张的凑到她跟前。“小姐,这这这如何是好?” “一人拉一个!”她眉黛轻皱,冷冷吩咐。 可身影微动,北宫晟树枝贴地一记横扫,带起凌烈剑气,先前摘落的叶子被顺势扫起,不偏不倚向她们两人飞驰而来,速度急如闪电。 纳兰芮雪只感觉肩头微微一痛,下一瞬,秋瞳写满不可思议,她居然跟青萝被他随风而扫的树叶点穴了? 隔山打牛?这种方式前所未见,精准度跟力道更让人咂舌。 纳兰兴德斜瞟一眼,冷笑道:“还有两下子。” 北宫晟一个贴身,枝峰轻推剑刃,弯成一道几乎都要断裂的弧度,可偏偏就韧如蒲柳。手腕微提,树枝反而将纳兰兴德的剑锋弹开三寸。 北宫晟回头瞟了她一眼,黑眸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就这么不相信我?” 纳兰兴德翁声冷笑,颇是自得。“我家闺女,自然相信我。” “哦?”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一击横扫再次挡开纳兰性德的速攻后,回眸望向她,清风淡笑:“想看吗?” 什么?她诧异的瞟了他一眼,才知道他所说的是想看北宫家的剑术不,心中不免疑惑。难道他刚才一直未尽全力?看着他翩翩如燕的身形,似乎这种不可能好像又是真的。 说实话,她未见过他的武功,隐隐的担忧之间,又有点期盼的兴奋,而且如果真的是剑宗至尊的话,她是很乐意一瞻的。 “想。”刚落口,瞟了眼爹,又轻咬粉唇道:“别伤着我爹。”声音愈来愈小,直至不见。 纳兰兴德当下气的都能喷出血来!养了十八年的闺女,从小崇拜他,把他当天看的闺女,居然现在开始相信别人了。 北宫晟唇角开出绚烂的梨涡,一声轻柔的“好。”字落音。 突然整个人疾驰如风,迎目之下只有黑色幻影掠过,一袖附后,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树枝轻舞,在他各个指尖游走一遍,打成一道绚丽的速风涡轮。 速度之快直教人移不开眼,纳兰兴德的一刺刚到,便被他呼啸而过的风轮打偏了方向。 “啊!” 眼见风轮将要旋上爹的手腕,她不由惊呼。 而只在一瞬间,他手拨一停,风轮又成一支小树枝被他悠悠捏在手中,轻轻对着纳兰兴德的手腕一拍,纳兰兴德便感觉到手腕处有一阵痛麻袭过,差点抓不住剑柄。 天空惊雷炸响,一道明亮的电划破天空。 纳兰兴德鹰目不置信的瞟了眼他,反手提剑,一路顺劈,也不再试探,而是施展真正的疾风刺,凌霸之气犹如泰山压顶,钧力与速度完美融合,成潮汐海浪之势扑面而簇。 纳兰芮雪知道,这是疾风刺中的二段,汐潮式,威力惊天。 纳兰兴德冷笑:“小子有两下子,吃老夫一记!” 北宫晟淡笑:“一女可以吃,一记就算了。”无耻的话伴随着凌如旋风的身影,轻松避开纳兰兴德的肃杀,而他本也只是虚晃,脚掂着剑刃,一个腾空后翻,手指微拨,树枝瞬间如蟒蛇月兑皮般,树皮月兑落,绿色的枝桠柔可如丝。 手腕微抖,枝桠成犹如灵蛇出洞,一口咬住了纳兰兴德反刺而来的剑尖。枝桠贴着剑锋滑过,被刺成千万缕细丝。眼看剑锋就要刺入他的手掌,纳兰芮雪心头“咯噔一跳”。 而下一瞬,本来被刺的四散的枝桠犹如生活的八爪章鱼,紧紧咬住剑锋。北宫晟凌空而转,握着剑的纳兰兴德被迫被横甩。 差点被甩飞之时,他顿住身形,抽回枝桠,转手一拨,四散的枝桠又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法拧成一股,坚如厉锥,而那片叶子稳稳回归枝头。 纳兰兴德踉跄晃了晃身形,才勉强站稳。 只两招,几乎一边倒的压迫之势让在场人都讶异不已。此刻天空乌云更胜,乌压压一片,狂风四起,吹的院中人衣决翻飞,更衬得一袭黑衣的他翩翩欲仙。 纳兰兴德鹰目不置信瞟了一眼北宫晟,提剑再次凌烈而刺。转眼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舍,而北宫晟的剑法疾如风,炫如虹,稳如山松,奔如狂河,颇有黄河九曲之妙,静湖深溢之髓。 伴随着他灵动鬼魅的身形,剑法更出神入化,似乎手中枝桠他想怎么耍就怎么耍,肆无忌惮,看似有招,实则无招。 纳兰芮雪从未见过此等剑法,每一招每一式似都有七十二般变化,根本猜不到他下一瞬间剑指何方。 纳兰兴德也越斗越狠,年少时不服输的狠劲上来,加上多年征战的实际应变能力,接招虽然吃力,但却能斗出三分颜色。 边斗纳兰兴德边喝道:“晟王爷心怀天下之人,敢问缠着小女是何故!” “将军可听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北宫晟淡笑。 “王爷似乎不缺美人吧!少这一个又有何妨!” “将军也不缺女儿吧!让我一个又有何难?” 纳兰兴德气的一吹胡子,这小子也太贫嘴了点!剑锋横扫,逼退他身形后又喝道:“不是老夫迂腐,但我纳兰氏世代以守候南通为己任!断不会做通敌卖国之事,王爷还是回吧。” 北宫晟淡淡一笑,身形飘然又至,手中剑花飞舞,不置可否道:“将军想必知道为何诸国之中只有南通兵权皇权分离!既然知道,又何必拘于形式。” 纳兰芮雪一震,难道南通兵权皇权分离还有什么由来?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南通武将世家兵权世袭,不归皇权所管,但究竟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 纳兰兴德虎躯微顿,鹰目一沉,冷声道:“老夫只知祖训难违!存在即是合理,既然历史推动到这一步,老夫只做自己义务该做的事!” 北宫晟黑色的锐眸一抬,冷笑道:“本王也是祖训难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本就是我北宫家的,本王也只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 纳兰芮雪瞠目,北宫晟在胡说什么!天下何时成北宫家的了?而父亲,似乎知道些什么? “天下?”纳兰兴德冷笑。“晟王爷给自己寻了个好借口,如今打天下,莫不是以后还想当皇帝?” “若雪儿愿意做皇后,本王又有何不可?” 狂妄的口气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纳兰兴德也倒吸一口凉气,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应了!而且从他眼底孤傲的神色,纳兰兴德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天空的乌云越压越低,轰隆隆震响,狂风也越来越急,似乎天不消片刻就能倾倒过来一样。 纳兰芮雪心头的震撼也如雷声般阵阵急促,不吃惊他想打天下的决心,却惊讶于他居然敢在此刻就点名让她做皇后? 而他近乎狂妄的口吻不知为何,竟点燃了她心头久违的好胜之心,刹那间,她觉得血液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嘶吼,想跟他一起金戈踏马,决战天下。 青萝更是牙根都在打颤,天下,皇帝,皇后……天呐,晟王爷是否太霸气狂妄?这话要让人听见,估计是全天下杀之而后快的节奏吧。 谈话中,两人身影又急速旋飞,接招拆招二十余项,伴随着隆隆雷声,北宫晟剑法越来越刁,明明手中只是一支树枝,偏偏又能舞出剑锋的凌厉。 颇有排山倒海之势,毁天灭地之力。急成一道绚影,不得实质,剑花,剑气,剑锋,剑魂,似乎都在他手中一一呈现。 纳兰兴德渐渐吃力,北宫晟似乎才渐露精髓,而他刻意放慢速度,只为叫她看的更清楚些。 纳兰芮雪静静的看着他们比划的招式,记住他每一次发力的点跟准确的预判。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老夫看看你怎么接我这一招风雨式!” 似乎为了配合纳兰兴德的话,天空又是一阵“轰隆隆”的云层滚动之声,南通的雨向来急骤,话音刚落,就有雨点垂地。 眼见纳兰兴德利剑直欺他面容三分之处,他却抬眸望了眼天,下一瞬,身影转而掠向纳兰芮雪。 见他扑来,她有些迷茫,看到爹依然紧追的急刺,疾呼道:“小心!” 他浑然不觉,而是幻影移速,一把搂过她的腰,抱至屋檐下。 雨点如断线的珠子急坠大地,只是这一刹那,整个院子被淋湿。 纳兰芮雪怔愣原地,不置信的看着他黑眸中透出的光亮。 时间停止,只能看到他深邃如夜空眼眸中淡淡的关心,以及唇角柔情的弧度。 天大地大,此刻都不如她心头的震撼大。 下一瞬间,如狂暴风雨袭来的利刃迫使她回眸,紧张担忧的神色浮于面颊之上。 纳兰兴德本以为他打不过,此刻要挟持女儿,这一刺更是牟足全力。 他邪魅一笑,迅速转身,抬手处,迸出一道炫目的白光,似乎是白光,似乎又不是,而是一道近乎透明的气流。 “铛!”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他稳稳抵住了纳兰兴德这一钧天之刺。 天地无声,一切都定格在这刹那。 见她们皆怔愣住,他淡笑,轻轻松开剑锋,气流淡若无,对纳兰兴德作揖抱拳道:“承让。” 说罢,另一只手中树枝往雨中一掷,解开青萝的穴道。 纳兰兴德鹰目上下打量北宫晟,写满不置信。“怎么可能?你竟然练会了气剑?”纳兰芮雪也惊讶不已,所谓气剑就是以气运剑,是一种没有实体的剑体,在一个冷兵器的时代,这种剑术几乎是决绝的,即便有人能练出来,也是那些剑学痴者,练个四五十年才能小有所成。 像他这样能几乎有实体的气流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世间真的有天纵奇才? 迎着三人的瞠目,北宫晟黑眸泛出一丝狡黠的目光,凑到她耳际笑道:“没给你丢人吧?” 这家伙!居然敢当着她爹的面也肆无忌惮的调笑她。 纳兰兴德收起利刃,轻抚胡须,鹰隼的目光左右瞟了眼两人,怒瞪她一记,冷喝道:“明日去你娘灵前!哼!” 说罢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北宫晟,大步流星的离开,在雨帘中人越来越模糊。 青萝站在雨中环顾他们一眼,急忙跑回自己内阁换衣服。 雨帘的长廊下,就剩下他们二人,纳兰芮雪轻皱黛眉,愤然道:“给我开穴道!” 北宫晟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眼底全是戏谑。“不开。” “你个混蛋!你……”下一瞬间,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扳过她身子,吻让她的唇,拗开贝齿,攻城掠地。 细细密密的吻侵占了她的神智,她不满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死男人!爹才刚发完火刚走,他又开始毛手毛脚!她不禁心头又升起那个疑问,他到底有没有什么是怕的? 吻越来越深沉,几乎吸走了她唇间全部的氧气。 迷糊间,又被他一把横抱起踏入闺阁,只听阁内传来一些声响。 “你干嘛!” “谁让你昨夜不等我,你爹早起就来打***扰战,现在补觉!” “你个老色魔,大清早的,这才刚起床!” “下雨天合眠是享受。乖,等起来教你学剑。”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再也听不到多余的声响,屋外春雷阵阵,疾风骤雨砸落一院,淅淅沥沥的雨沿着银杏树垂下,院中,躺着几片银杏树叶,浸入雨中,清澈的雨洗刷掉先前的阴霾,只剩下无尽的缠绵。 江南春雨绵柔处,笑君酣窝醉梦间。 睢阳城琢玉楼内,许缨推开窗格,望着绵绵细雨,不由想起那天来的男子,心头一黯。 像,实在是太像了……,光容貌与身形,不用猜就是他的孩子。 加上那小姑娘提到的楚哥哥,想必九子北宫楚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北宫晟是何许人。 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她紧紧攥着袖帕,眼角不自觉盈泪点点。 没去问,也没敢问,思绪飘的很远,直至二十六年前的夜。 金碧辉煌的后宫中,一宫装美妇凤眸厉眼,望着她冷冷笑道:“许氏,哀家念你为我北宫氏诞下皇子,不究你魅惑皇上的罪责,只是你血统本就贫贱,孩子跟在你身侧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哀家给你两条选择,一,你可以留下,自己带孩子,但你不会有位份,换句话说,你的孩子跟养在宫中的贱奴没什么两样,皇上能活多久,想必你很清楚,一旦仙逝,这宫中,哀家想动谁,就动谁!” “二,你自己走人,哀家给你的孩子寻一个有身份的寄母,他日虽不能位列九五之尊,最起码也能做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 她瑟瑟发抖,望着怀中嗷嗷待哺的粉雕玉琢般的孩子,秋瞳中泪珠颗颗滚落。 许久,叩首道:“贱妾自己走人,望太后娘娘善待吾儿。” “那是自然,到底也是哀家的亲孙子不是。”宫装美妇盈盈笑道,暗使眉色,让宫人从她手中将孩子抱来,涂满蔻丹的指甲轻滑过孩子的面容,眉眼颇是满意。 “他日定是个俊俏的。” 见太后的确似喜爱模样,她含泪叩首,一步步离开。 那一年雪花飞舞,漫天凝霜。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八章,误会。(艾玛,笑死不能怪作者。) 嫡女狠妃,vip第十八章,误会。 合欢过后,纳兰芮雪的粉颊上浮着一片尚未褪去的潮红,她慵懒的埋头在他的肩胛处,玉臂搂过他的脖颈,而他的手环着她的肩,带着一种厚实的呵护。舒悫鹉琻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着细雨来带的丝丝凉爽,觉得很是舒适。 “你……为什么说你没有娘?”想了想,她撩哑开口。 北宫晟黑眸中浮起一阵道不明的情绪,缓缓道:“有个养母吧,可惜也就养了我四年便难产死了。”他自嘲一笑,淡淡道:“不想提她。” 什么?她心头一震,开始只当他的亲娘早早离世,听他的口吻,他似乎没见过亲娘?而且养母似乎对他很不好,不由大感好奇。“你没见过亲娘吗?睃” 他摇了摇头,淡笑着在她额心印下轻柔一吻。“没有,宫中有很多版本,传的最多的是我娘为了前夫以死殉情了,而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他的口气很淡,似乎毫不为意,可她听着心头却揪的难受,他的措辞也很委婉,但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所听到的,承受的比这多百倍,千倍。 而如今,他是声名鹊起的战神王爷,这其中努力的艰辛可想而知。想起他后背的伤,想来跟他的童年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吧鹁。 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与难过,只能紧紧的搂着他。而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动,胳膊也紧了紧,让两人相拥更彻底些。 但前夫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眼底的懵懂,他淡淡一笑。“听我父王说过一次,我娘是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被我父王抢去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你不管嫁谁,不管有没有结婚,我都会把你抢过来!” 嗤嗤的低笑带着满满的霸道让她怔愣,没想到他在提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自嘲开起玩笑,默不作声的将他身子搂的更紧了些,嗔骂道:“你这叫缺心眼知道不?” “就缺了,你能拿我怎样?”唇角抿出一丝好看的弧度,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是可以怕的!”他的狂妄总是能气的她郁结,带着疑惑,也带着不满,她嘟囔道。 他闻言身子微怔,淡笑着翻身而上,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瞳中满目深情,犹如最绵的柔软,最细的春雨,让她心头一震。 他一字一句轻声道:“从前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一无所有。”伴随着他的轻语,吻缓缓而落,四唇相偎,柔软的触感,细腻的吮吸,浅浅的轻描,他呢喃道:“可我现在有了害怕。” 熠熠的目光深邃的望向她的瞳底,四目交汇,她读懂了他眼底的情愫,心头震撼,秋瞳中不自觉溢出温热,顺着眼角滚落。 有这样一个男人将她放至心尖之上,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北宫晟黑眸转了转,吻干她眼角的泪珠,戏谑道:“我怕……你生不出孩子。” 什么!纳兰芮雪怔目,这死男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卡戏,刚酝酿出的感动又被他弄得烟消云散。 没好气的想将他踢下去,却被他顺势抓住足luo往腰上一缠,还未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炙热相抵,一阵冲胀袭来。 惊讶的望着他,这才多久,又来? 他抿出一丝得逞的淡笑,重新吻上她娇兰蜜唇。“谁让你昨天笑我来着!” 这死男人,没看出来还这么小气!反口吮上他的红唇,狠狠一咬,秋眸中满是厉色。“等着!以后有你受的!” “哟,等你报复。”黑瞳中满是宠溺的戏谑,他嗤嗤低笑,示威性的狠狠一顶,屋子里就传出她难以抑制的娇喘。 刺激的让她受不了,申吟中嗔怒道:“北宫晟!你是不是很缺女人?” 他驰骋的律动着,黑眸一抬,弯成一道新月。“不缺,妻妾大概三四十。”顿了顿,好似陷入深深的思索与盘算中。“好像更多吧?记不太清了,嗯,临走前好像皇兄还说有两家姑娘急着入府来着。” “那你干嘛非赖着我!”她愠怒道,满眼更是不解,更在听到他有如此多的女人后,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不爽,若不是他此刻抱得紧,绝对将他一脚踢下去。 可我就想要你一个!话还没说出口,北宫晟瞬间傻眼,低吼愠怒道:“纳兰芮雪!腿张开!” “滚一边儿去,姑女乃女乃我不伺候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两人打斗的声音,青萝瞧着快午时了,正想着叫他们起来吃饭,听到如此激烈的响动,瞬间傻愣在原地。 晟王爷……果然厉害!!! 午膳十分,叶云回来了,拎着一个红木食盒,见北宫晟在,怒横一记,走到圆桌另一旁坐下。 “给你买的。” 将食盒推给纳兰芮雪,她翘挺的鼻子深吸两下,秋眸中满是愉悦。 “芙蓉梨花酥!”当下便扔掉筷子,开盒就食。 北宫晟黑眸疑惑,刚探头一看,纳兰芮雪立刻将食盒扣好,满眼挑衅的望回去:“没你的份!” 顿时气岔气,不爽的瞟了叶云一眼,闷头就餐。 叶云环顾一瞟,唇角露出一抹淡笑,见她吃的开心,便支头静静望着。 “咳咳,眼珠子都快掉了。” 某人戏谑的声音让颇是好心情的叶云眉峰渐皱,怒目横去。“吃饭都管不住你的嘴!”顿时愣住,栗色的瞳仁泛过一丝不爽,冷笑道:“啧啧啧,战况可见一斑啊。” 纳兰芮雪一瞟叶云望的方向,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北宫晟抿出微笑,默不作声的吃饭,可他破裂的嘴角……。 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青萝还没憋住气,笑出了声。 一脚踹出去,想让青萝别笑了,却看到北宫晟眉头紧皱的朝她瞟来,他不爽回踢一脚,叶云又勃然大怒。 纳兰芮雪瞬间觉得完了,她的生活彻底乱成一锅汤了。 最乱的情况是,用完午膳后,两个男人居然坐在走廊里下起了围棋,又开始进入谁也不搭理她的节奏……。 纳兰芮雪坐在走廊的护栏上,无聊的看着房檐上落下的根根银丝,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青萝坐在一旁安静的绣花,也不吭气。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憋不住气,回头怒道:“我说你们两个!都没有事可做吗?”“没有!” “没有!” 两人头也不抬,不约而同的回话,继续沉思在棋局中,大有纹丝不动的架势。 纳兰芮雪无语问天,终于,撑起一方油纸伞,扯着青萝出门去了。 北宫晟又落下一颗黑子,这才懒懒开口。“找到了?” “嗯。不过不太好得手,除非硬闯。”叶云安静的观瞻棋局,良久,落下白子。 “还是我来吧,你不方便出面。” “不用,按照她的脾气,应该是要当面跟南枫杠,那个时候出手就可以。” “你还挺了解她。”北宫晟黑眸深邃,露着玩味的淡笑,棋盘上落子北边通吃一片。 “你以为五年时间白处的?她所有的生活习惯做事风格我都了解。”叶云琥珀色瞳眸锐利一抬,唇角带出一份自信的淡笑。又一颗白子落下,南方一片皆归入阵营。 “哦?”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戏谑,继而顽劣笑道:“她喜欢哪种姿势你知道吗?”黑子落下,继续嚣张开路。 叶云手微顿,冷眸锐利,手中捏着的一颗白子瞬间断裂两半。 过了些许,他将断子一扔,又捡起一颗白子徐徐而落,嘲讽笑道:“她不过也就是喜欢你的身体而已。我猜她到现在都没说过喜欢你的话吧。” 又顿了一瞬,更轻蔑的一笑。“种马!” 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暗流,闪出邪魅的精光,淡笑道:“你猜她不喜欢你的原因是什么?她不会从没把你当男人看过吧?你还是……和尚?” “北宫晟!”叶云一砸棋盘,棋盘上数子齐飞。 电光火石间,北宫晟飞速抽出棋盘,稳稳接好,啧啧摇头:“真是的,下不过就用这种招数,还好阵型没乱。” 叶云气的几乎咬牙切齿,自从遇到这无耻的男人,他的好性子一点点被磨尽。 扫了眼紧闭的院落,他冷冷一笑:“打一架?” 北宫晟黑眸精锐一抬,牵出淡笑。“好。” 纳兰芮雪带着青萝走远后,青萝忐忑道:“小姐,你就不怕他们打架?” “打吧打吧,打死一对少一双!”愠恼的别开头,领着青萝闲逛。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 纳兰芮雪停住脚步,目光疑惑。“你也发现了?” 青萝颔首。“叶大哥以前向来清冷,从不与人多舌,跟我也只是偶尔开口。晟王爷就更奇怪了,叶大哥不在的时候,对你百般呵护,视线全在你身上,叶大哥一来,他就……” 顿时,主仆两人心头升起了一种恶寒,谁也没往下说,只拿眼神交流着心底的猜测。 不会吧! “走!回去看看。” 落雨的院落内,一黑一青两身影绚影交织,武功招式皆非凡品。青色迅如电,黑色捷如光。 青色招式行云流水,仿若云游高山之巅,黑色招式姽化万千,仿若入迷蜃楼之影。 叶云打的飘逸,北宫晟打的鬼迷。 只是切磋戏耍般,谁也没用真功夫,叶云向来淡薄,招式从来都是只练正牌武学,对于北宫晟这样的打法不置可否,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若是临阵杀敌,北宫的手法自然胜率要大一些。 但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谁也不会傻到在对方面前暴露真正的实力。 几十余招过后,北宫晟调笑道:“穆天昊,你们穆氏刀法呢?给我瞧瞧。” “想的美!”叶云一记手刀避开他的速攻,冷冷一笑:“除非你先给我瞧瞧北宫剑术。” 又是十几招过手,一个转身间,北宫晟突然淡问:“你来南通那年,身边带了多少人?” 叶云手微微一顿,栗色的眼眸对望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诧异道:“难道你见到了谁?” “尚不确定,所以才问你。” “到南通时,身边只剩三人。乱箭之中,应该全部阵亡了,不应该有活口才对。” 北宫晟微点头,黑眸闪过一丝光芒,在跟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低声道:“自己小心。” 叶云听懂了他言语中的暗示,心头微震的同时,眼底掠过诧异。“为什么?” 这男人让他想不通,如果自己出事了,又不是他的责任,对他来说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北宫晟抬眸,唇角微抿淡笑。“你对她很重要,她应该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叶云心头一怔,自问,他尚做不到这样,这个男人的胸襟似乎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带着诧异对望,他在雨帘中飞身而转,两人从拳脚比划改为轻功的对拼。两人身影皆淋湿,转身时能带出一圈水滴,因为速度都极快,所以漫天斜飘的春雨被他们打的七零八落,犹如飞溅的瀑布,犹如活跃的泉眼,颇是好看。 心思微转,带着戏谑的神情,叶云淡笑。“我怎么那么希望你早死早超生呢!” “所以说你这种人就心胸狭隘,不像我这么讨人喜欢。”北宫晟听出他的调侃,也毫不客气回嘴。 叶云被他逗乐,知道了他说话是什么调调,若真计较,只有自己气死的份。干脆也毫不客气回道:“你不要脸这一点的确挺讨人喜欢的。” “好歹百年前咱们也一家,至于这么毒舌吗?”北宫晟眉峰微挑,没丝毫生气,而是抿出淡笑。 “幸亏分家了,要不遇到你这样的怪胎,也算家门不幸了。”叶云灿然一笑,眼眸眯成半弯月牙。 两个身影在雨帘中越战越高,时不时跃过高墙。 纳兰芮雪与青萝撑伞行至远处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个鬼魅般的身影在雨中交搓练手,青萝清笑:“还真说中了。” 纳兰芮雪心头却浮起好奇,叶云的武功,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可为什么如今叶云的身形看着如此的……陌生,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太一样。 步虽心动,给青萝使了个眼色,青萝心领神会,两人运气轻踩雨石,不发出一点儿声响的朝院落走去。院落内,北宫晟与叶云玩的正酣,叶云也不再缩骨,恢复了正常身形,月兑离自我压迫,手脚运用的更畅爽了些,而北宫晟很久没遇到能打的对手,虽然只是小打小闹,动动筋骨也觉得舒服至极。 一个分身交错后,叶云淡笑道:“我不会让你,但若有一天我遭遇不测,你好好照顾她。” 北宫晟黑眸闪出不爽的凌烈,冷笑道:“滚,最烦你这种不负责的话。” 叶云气结,却又发不出火,接触几次后,知道了他这个人处事的方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一个金龙摆尾,两人纷纷稳稳落地,叶云走向北宫晟,认真的平视道:“我不会有事,但若真到那一步,只能我来扛,我只有一个要求,带她离开。” 北宫晟黑眸深邃的望着叶云,第一次,他知道这个男人爱她爱的深到骨髓,不惜一力抗下所有历史的错,只为保她平安。 勾起自信的淡笑,他缓缓道:“你跟她都不会有事!” 叶云淡笑着望着这个狂妄的男人,上前一步,从肩头轻抱住,凑着耳际低语道:“输给你,不丢人。” 北宫晟唇角抿出一丝淡笑,轻拍了拍他的背,还未笑完全,立刻僵持在脸上。 下一瞬间,一把推开叶云。叶云诧异回眸,瞬间傻愣原地。 纳兰芮雪与青萝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青萝缓缓摇头道:“又猜中了……。” 两个男人在对上纳兰芮雪的眼神后,颇是无奈,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纳兰芮雪举着油纸伞,在沥沥细雨中,一步步走向他们,怒横北宫晟一眼后,眼神复杂的望向叶云,含着满满的不确定。 锐利的眸色让两人都迈不开步子,只能任由她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之上。 行至叶云面前,她缓缓抬头,仰望向他,秋瞳里全是迷茫,许久,淡淡道:“怎么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云只能如此回答。 而纳兰芮雪清冷的眸光,好似从未认识他一般,让他感到莫名的寒颤。 她兰唇轻吐:“我问的不是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说罢,她用手比划了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 叶云心中咯噔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打的兴奋,忘了缩回来。 北宫晟在一旁模模鼻头,淡淡道:“他为了能在你身边做好替身,一直在用缩骨功。”见纳兰芮雪身子一顿,彻底怔愣,微叹口气。“你们聊吧,我去换衣服。” 说罢,一个飞身闪出将军府,青萝见状也关好院门,窜回自己的闺阁。 叶云张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末了,唇角牵出一丝苦笑。“是他说的那样。” “你神经吗!”纳兰芮雪瞬间眼泪喷薄而出,愤恨的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从不让她知道?如果不是今日无意被她发现,难道他打算这样一辈子? 她虽没练过缩骨功,也知道那样很伤身体,需要强迫自己骨骼错位,行动时,有拉筋伤骨之痛,偶尔为之骗骗世人倒罢了,哪里有人整天把这个当正事做? 眼角的泪潺潺而流,让叶云一阵心疼,他淡淡一笑:“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习惯了,没事的。” “叶云,你就是个呆子你知道不!”她痛哭着丢掉伞,埋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哭泣。 从未有这样一次,她是如此的痛心,她一直知道叶云对她很好,却从未想过牺牲如此之大。大到她觉得无以为报,今生今世都还不起这个情。 他将她拥在怀中,抬手模着她的头发,宠溺道:“傻姑娘,当年都只会哭鼻子,如今还改不了。” 纳兰芮雪抱着他嚎啕大哭,紧紧抱着,生怕一转身,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好的男人再次受伤离开。 “云,我该怎么办。”她嘤嘤哭泣,心中烦乱如麻。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他淡淡一笑,紧紧拥着她纤瘦的身体,末了,调侃道:“再不济,不还有那混蛋么。” 想起着,她抬头抽泣道:“你们俩怎么回事?” “呃……”叶云哑口,想了想狡黠道:“他先招惹我的。” “我猜也是!”她义愤填膺,叶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感情有多单纯,她是知道的,只有那个无耻的男人才能干出这种事。**那么强!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遂没好气道:“以后别理那变态。” “好。”叶云偷笑,柔声道:“外面下雨,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缓缓进入闺阁,院落外的高墙边。北宫晟愠怒的捏紧拳头,黑眸闪过不爽,低咒一句:“穆天昊,你大爷的!你才是变态!” ★好晚了,明天点名,谢谢亲们今天的点评,好激动的说。明天一一谢过。 求收藏啦求收藏啦。 ★北宫晟:“ma,亲ma,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形象……形象,555555555555555。” 作者:“呃……,施主,从你当男主的那一刻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叶云:“哈哈哈哈哈,就这么玩死他,让他每次气的我个儿屁。” 纳兰兴德:“好样的,敢调戏老丈人,就该这么收拾他。” 纳兰芮雪:“弄死这丫的!敢说他女人有三四十,废了他!姐跟叶云过日子去。” 青芙在遥远的牢房里大呼:“神仙哥哥,你要顶住!” 青萝:“请叫我神婆。谢谢。” 最后小晟晟默默的在角落画圈圈。“人家好冤枉的说!有没有评论,收藏,咖啡,月票,鲜花,荷包什么的,砸砸人家。”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十九章,一人。(老丈人的不爽) 嫡女狠妃,vip第十九章,一人。 第二日清晨,纳兰芮雪刚想起床,就被一双胳膊箍回,引入一具火热精赤的怀抱中,霸道的没有道理。舒悫鹉琻 狠狠一拍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愠怒道:“死男人,离我远点。”嘴中本想说的变态,想了想哑住口,为了这句“变态”,她几乎被折腾的一夜没能睡着。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精力!他真有三四十个女人吗?她怎么觉得他跟没碰过女人似的。 北宫晟凑到她的耳际边,对着饱满圆润的耳垂轻轻一咬,带出的潮湿气息喷进耳轮,引起她一股战栗与酥麻。 “我看你是还学不乖。”他声音悠悠荡荡,黑眸里满是威胁的精光睃。 她心头一跳,面颊微红。“行了行了,让开了,我爹让我今日去祠堂。” “我也去。”他无赖道。 她瞠目。“你去干嘛!昨天将我爹气的还不够惨?鹁” 他低低哧笑,对着她的粉唇温柔一啄。“笨女人,你爹昨天在考我呢。” 什么?考他?不置信的瞟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自恋的本事还真小。”刚说完,似乎有领悟到什么,郁怒道:“所以你昨天都是做戏喽?” 北宫晟顿时被气的哑口,黑眸半眯,一口叼住她的唇,深深吻入,一直将她吻到喘不上气开始急促呼吸时,才放开她,随即愠怒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流氓,种马,做戏,认为你不是苏墨就走人,你还能不能想点更奇葩的事情?” 纳兰芮雪本也只是为了逗他,谁让他总是不愿说那句话,那句能让她奋不顾身跟他走的话。 此刻见他气成这番模样,还是不愿开口,继而继续不怕死道:“有啊,变态!” “你!”北宫晟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女人搞疯了,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想做些什么才会不断的挑衅他。眼底滑过邪魅的光芒,他的手轻轻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三分惩罚七分挑逗,沙哑的声音暗暗低语:“你是不是没吃饱,所以才不断的说这句话?” 什么?看到他眼底的光芒,她一个机灵,推开他的身子,娇嗔道:“滚一边儿去,还让不让人起床了!” 说罢,不再管那个无耻的男人,拖着疲惫又松软的身子自顾的下地穿上衣服,套了条素白的凤尾裙,洗漱后开始整理头发。 他望着菱花铜镜旁梳头的倩丽身影,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半夜停了,今日又是阳光灿烂。清晨的阳光逆在她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很美,美得让他有些晃神,试问他的确见过的美貌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唯独只有这一个能让他目光无法移开半分。 不需半点妆饰妆点,只是一颦一笑都能牵人心魂,一动一静亦能乱人心魄。 扣上裘衣,赤脚踩在木板上走到她身后。 纳兰芮雪透过铜镜,望着身后的人影,诧异不已,他又来做什么? 伸出手从她手中抽过琳琅玉梳,开始给她寸寸篦头,柔柔梳绾。她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丝缎,如瀑布,一梳至底。 而他修长的指尖从她发丝中穿过,给她带来了一阵轻柔的酥麻,犹如吸食了罂粟一般眷恋他指尖的温度与触碰。 她没动,任由他青丝绕指尖,巧巧轻拨弄。 镂花小窗正梳妆,菱镜描眉黛扬长。素手伶伶青丝绾,顾盼之姿月灵镶。 瑶瑶凝红似钰络,绵绵扶柳池里香。篦头轻拢君目顾,美颜倩兮倾人肠。 不一会儿,他拨弄好,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簪子,轻拢发梢,固定好,然后低腰怀抱着她,红唇贴着她耳际的花颊低声道:“好美。” 纳兰芮雪心头一震,他耳际绵绵的情话让她的脸上浮起一阵淡淡的烟霞,无可厚非,所有女人都希望拥有一倾三分姿色,而且,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更希望看到对方眸光中的惊艳。 可她面容上并无半点妆饰,他如此说,自是说她天生丽质了。 只是他这样出众的容貌,他这样狂妄的人,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点让她意外,也夹杂着一丝喜悦。 虽然喜悦归喜悦,想起慕容箐箐那天的话,也没好气道:“别,没你家羽然漂亮,你要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人家好想你的。” 北宫晟一怔,听着她有些阴阳怪气的话,“噗嗤”一笑,深邃的黑眸掠过玩味。“啧啧啧,有进步,我家雪儿终于会吃醋了,为夫甚喜呐。” “鬼才吃你的醋!”没好气给他一倒拐,却没能推开他的身子,而是让他就势将她转过身子,搂站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她凝望着他眼底如清华般透彻置底的光芒,心中骤然一软,而他柔软的吻也轻轻落下,没有床榻间的征服,也没有往日的戏谑,而是一种很温柔的守候。 “不管有多少女人,我的眼中只能看见你一个……。” 他动情的话让她心头砰然一动,想起来那天寒潭边,他说过,喜欢什么就自己争取,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会比期望的更多。 唯一吗?她心中一暖,任由他浅描唇线,柔柔相触。他的唇很软,软到她心头最深的地方,涌进去,再也无法退出来。 扣在他精键腰身上的手渐渐环过他的腰,这种无声的迎合让他拥的更紧。 拥吻很久,他才恋恋不舍的轻啄一口退开。“你先去祠堂吧,我出去一趟,回来找你。”末了,他微顿一瞬,解释道:“我去枫王府看看情况。” 他的解释让她一怔,随即会然,兰唇抿出淡笑,有点不敢置信这样一个男人会主动跟她报告行踪。 带着狡黠的小心思,她笑道:“以后去别的女人那汇报清楚点即可,平时就算了吧,懒得管你。” 洋洋自得的矫情小样让他淡笑。“那你估计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又深吮了她几口,浅笑道:“去吧,爹估计在等你了。” “嗯。”她转身离去,走远了才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爹估计在等你了? 爹?秋眸一怔,他居然叫爹?走进种满扶柳的院落中,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缓缓步入祠堂。 果不所料,纳兰兴德已经在焚香作揖,听见脚步声,没有回头,淡淡道:“怎么才来?” “呃……”她面颊一红,默不作声的站好。 纳兰兴德忽而顿悟到什么,疑惑回头瞟了眼。“那小子昨晚又缠着你了?” 她继续默不作声,他气得胡子一飞。 “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话虽凌厉,却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顿了一瞬,吩咐道:“给你娘上香。” 见爹就这么轻易绕过她,心头有丝不置信,不由多瞟了几眼平时威武冷冽的他。 开天辟地头一次? 纳兰兴德感受到她的目光,尴尬的轻咳两声,努力板起脸喝道:“愣着干嘛!上香!” 纳兰芮雪吓得急忙焚香祷告,跪在蒲垫之上。 “说吧。”他冷喝。 说什么?她疑惑。 许久,见闺女目光懵懂,他气得胡子又一吹,鹰目狠剜她一眼,怒道:“这才几天,脑子就变得如此混沌!你不是找了个金龟婿吗?跟你娘说啊!” 金龟婿?领悟到爹的意思,她脸骤红,切切道:“没有的事……。” “你这死丫头!”纳兰兴德气得恨不得打她两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自顾对着灵位道: “珊儿,你闺女有出息,给你找了个文韬武略天下第一的男人当女婿!本来以为她嫁不出去了,此番看来,你闺女心大,是以前庙小是容不下。” “哪天你要是进皇牒了也不必惊讶,你女婿威风的紧,说不准哪天我还能混个国丈当当。我纳兰家几十代男人都没能光宗耀祖,说不准靠你闺女就名扬天下了!” “你放心,你这女婿极其孝顺,除过敢跟我叫板也没啥毛病,你在地下金银绸绫,翠玉环配,要缺啥了就跟你女婿托梦,想来人家一掷千金,也乐得给你花销。” “说不准再给你风光大葬一次,修葺金陵,荣光无限,百年之后,你还是第一国母。” 纳兰芮雪越听越惊,知道父亲在说气话,可那小孩子赌气似的口气跟某人某天的表现又极其相似,不由憋住气偷笑起来。 听着耳边低低嗤笑的声音,纳兰兴德面容一僵,也意识到自己的口味似乎酸溜溜的。愠怒道:“笑什么笑!” 此刻的纳兰兴德完全没想到,不过是几句气话,有一天真的竟全部付诸于现实,年过半百之后,他颇不郁闷。“早知道当年再多说几句,多要几个孙女就好了。” 纳兰芮雪使劲憋住气,却还是没能忍住,不由好笑道:“爹,你跟他赌什么气?” “你说我赌什么气?好家伙,还让他别伤着你爹?你爹有那么不中用?”他气得在祠堂前踱步,鹰目厉闪,又愤然道:“你说你找个什么不好?叶云那么听话的就不行?非找个这么嚣张的?你就不怕将来生个孩子跟他一个德行?” “噗嗤。”她这下是真憋不住气了,彻底笑出声,抖动的肩膀显示着她的乐不可支。 纳兰兴德这下更是脸上瞬红刹白,极是好看。 沉了一会儿,他缓缓坐在另一边的蒲垫上,淡淡道:“雪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一愣,想起这事,渐渐也笑不出来。回眸望向父亲,唇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弧度。“我不会嫁他。” “因为南通?”纳兰兴德轻抚胡须,鹰目闪着疑惑。 “也不全是。”纳兰芮雪悠悠一笑,眼神望向面前的灵位,飘渺的神色让纳兰兴德不解。 “你们都圆房了!你不嫁他?”纳兰兴德瞠目,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理解闺女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了。但似乎又不在意料之外,当年被退婚,她不是自怨自艾,安分守己,而是女扮男装,做出这些惊世骇俗之事。 若她不愿嫁,想必谁也拦不住。 “没有必须要嫁他的理由。”她宛然一笑,淡淡而语。 “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我觉得嫁给自己挺好,想做男人,做女人,只要我愿意就成,不用受谁的束缚,毕竟名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想自己过的好一些。”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叶云,我都不想嫁。”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贵身份,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也许有一日,他能位列九五之尊,有些事情,他就算愿意,现实也会逼的他许诺不起,我也不愿去凑这份热闹。” 轻叹一口气,她继续悠然道:“我就一人生活在南通挺好,他愿过来看我了,就来,不愿来了,他坐拥三千粉黛,我也眼不见为净。” “如果有孩子,我就生下来,随姓纳兰。”她轻笑,手缓缓抚模上自己平坦的小月复,她从未拒绝过他的深入,本就是抱着一种这样的想法,或许惊世骇俗,但她自己愿意即可。 眼眸转向父亲,如期对上他的不置信的惊愕,宛然淡笑:“我纳兰家也不能到这一辈断了香火不是?若是男孩最好,若不是,我也会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雪儿……”纳兰兴德声色有些哽咽,他从未想过,女儿在承受这么多后,首先想到的还是纳兰家,这本不该是她所承担的责任,只怪他膝下无子,从小便将雪儿当男孩子养着,开始只是想让她强身健体,也没太约束她的性子。 更何况他跟苏珊之间,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宠惯至大,从小便带着她参观军营,磨砺刀戟,更在她年幼时,带她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争。 潜移默化中,她喜欢上了自由,喜欢上了军营,讨厌世俗对女人的评判,经过一系列退婚打击后,更是对男人死心。 这么多年来,开始他不愿约束她,后来渐渐约束不了她。 她太过**,不管是生活中,还是感情上,她都不需要依靠,从小她就能自立更生,长大后甚至开始顶门立户。 这一瞬间,纳兰兴德有些后悔,虽然有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他很是满意,但放进洪流般的现实中,她的铮铮傲骨只会被一遍遍拍打,冲刷。她如果想做自己,只会过的异常艰难。 可她愿意,谁又能奈何的了她?昨天的一战,北宫晟对女儿的那种保护,女儿透出的淡淡欢喜,第一次让他看到了希望,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虚幻,女儿依然有她自己的想法,而他无法拒绝。 连他当年如此爱着苏珊,也最后迫不得已娶了三房女人。 北宫晟这种成大事的男人,将来女人更是数以万计,与其看女儿黯然神伤,不如偏安一隅,或许会向她所说的。 一个人,挺好。 扶了扶胡须,他净身起来,低声道:“跟我来。” 嗯?纳兰芮雪疑惑,跟上父亲脚步,两人掀起厚重的纬帘,走到祠堂后室,纳兰兴德转动后堂中间供着的一尊玉观音,“轰隆”一声,地板中呈现出一个地道。 纳兰兴德负手下去,纳兰芮雪紧跟而上。 地道不是很深,不一会儿,便到了一间地下暗室,屋子也不算大,只是陈列着书架,放着一些杂物。 他走到书架边,取出一方形木盒,吹了吹浮灰,递给她。 “这是纳兰家的宗卷,只有嫡子能看,我既无子,你便瞧瞧吧。” 她疑惑接过,不明所以。 纳兰兴德以手握拳轻咳。“是一些大陆的旧事,你先看,若看完了还是如今这个决定,为父也不拦着你,反正只要你认为自己过得好,便行。若那混小子也不能娶走你,为父也只能养着你这老姑娘到老了,唉。” 他摇了摇头,负手出去。 若天下最好的男人闺女都看不上,闺女死心不死心他不知道,他这当爹的真的就可以死心了。 暗室内光线太暗,气味也不是很好,她便捧着方盒走了出去,关上祠堂的门,她缓缓打开铜扣,里面是一些像羊皮卷之类的东西。 泛着古老旧黄的色彩,吹吹浮灰,她缓缓摊开。 开篇第一行字,她就瞬间怔愣原地。 *** 一个时辰后,她匆匆离开祠堂,回到院落。 青萝见状诧异:“小姐,你不是说一天都呆祠堂吗?” 纳兰芮雪冷眸一抬,对着青萝吩咐道。“换衣服,跟我走。” 凝重的神色让青萝心头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干净利落点头“好。” 不一会儿,两名男子翻墙而出,直奔顺天府衙而去。 走在路上,冰冷面具下,她唇角淡淡一笑,低声对青萝道:“被跟踪,你去引开他。” “是。” 她身影飘忽而闪,只三两下,便拐入无人小巷,抄近路窜进顺天府衙。 薛府尹正在午休,便有人通报。“大人,苏校尉来了。” 吓的踉跄落床,急忙问道:“来哪了?” “直奔大牢去了。” “几个人?” “一个人!” 一个人?薛府尹疑惑,随即穿戴好官服,急忙也朝大牢跑去。 “苏墨”负手冷冷走进大牢,对着看管的伏虎营士兵道:“没出问题吧?” “没有!属下们紧盯了四天,没发现任何异动。”银甲的伏虎营士兵抱拳,单膝跪地回复道。 “嗯。”她正准备往内走。 其中一个伏虎营士兵道:“对了,苏校尉,昨天李侍郎带人来审了一次后,其中有几个管家昨日已经开始招了,已经录了画押的口供。” 她微顿脚步,心头迅速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凌厉到:“口供在哪?” “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存了一份,另外一份李侍郎带走了,说是五日之期后,由他上呈天子,将功补过。” “带我看看。” “是。” 突然,她再次顿住脚步,冷声问道:“这里留了多少伏虎营士兵?” “四十。” 唇角勾起冰冷的淡笑,转头指了指牢门道:“封了!除了罗璟,等下谁来都不给开门。留二十个在门口,若有人硬闯,就给我杀。” “是!” 说罢,她转身朝内走去,另一侧审案用的暗室中,摆放着一沓已画押的口供,她急速翻阅,突然顿手,冷冷一笑,果然。 ★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二十章,天祸。(7000+信息量最大的一章。)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章,天祸。 将口供往幽暗的烛火中一点,让身侧守卫的士兵一惊。舒悫鹉琻“苏校尉……。” 火舌很快吞没了单薄的纸张,明亮的烈火焯燃后,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 她冷笑:“把明阙楼的掌柜给我带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消瘦,长相冷峻的男子被带上来,他垂目而跪,很是安分。 她声音冷淡,听不出喜怒。“明阙楼是北宫晟的暗哨?睃” “是。”男子低声道。 “哦。”她会然,冷冷一笑。“口供我看了,看来这么多年你干了不少事情,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既然你跟了他七年,你为何要在此刻招供?” “晟王爷圈禁了我的家人,逼我这么做的,得知我被抓之后,他杀了我全家,我要为家人报仇雪恨!”男子愤然抬头,泪流纵横,声音凄凄惨惨,好不真挚鹆。 “如此说来,倒合情合理。”她微颔首,只是声音听不出半丝暖意。一只手轻挥,士兵立刻给男子解了手铐脚镣。 “坐吧。”士兵又搬来一张凳子,男子疑惑的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带着冰冷的银色面具,瞧不出什么表情,但从姿势看,并无半点攻击行为,他安心就坐。 这男子的抬眸的瞬间,她一丝也没忽略,唇角淡笑,继续道:“守候南通是我的责任,出了这等事,你肯定是活不了。” 听到苏墨如此说后,男子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 如此细微的变化当然也没逃过她的眼睛,她口气转冷。“但是!我可以让北宫晟死的比你还难看。” 她口吻幽幽冷冷,带着渗人的寒凉。坚定语气跟不废话的口吻让男子心中窃喜。 男子闻言立刻跪倒叩首,凄切道:“只要苏校尉能帮我全家报仇雪恨,我死而无憾。” “你说的东西都在哪?” “昨日已经告知李侍郎了,想必此刻已然在李侍郎那了。” 她冷笑,没想到南枫还留着一手,也好,既如此,冷笑道:“也是,这事由李侍郎出面稳妥些,想必明日就有专人协管,我也不便插手,行了,下去吧。” 男子身子微顿,这……,王爷吩咐要激起苏墨对晟王爷的恨,但是最好不要让东西落到他手中,如果实在不得已,交过去也行。 见士兵来扶他起来,立刻叩首道:“苏校尉,你可不能不能不管啊,这些官员里,有很多已经是晟王爷的人,若由他人来管,这事最终会不了了之,我死不怕,但我怕大仇不能报。” “李侍郎难道能是晟王爷的人?他明日上交皇上,此事自有皇上定断,不用你操心,带下去吧。” “苏校尉……”那男子还想辩解几句。 “砰!”苏墨一拍桌子,冷声愠怒道:“我是看你敢举报他的份上让你多活一天,别给脸不要!滚。” 男子一个哆嗦,认命的被士兵带下去,临走时,望了一眼一脸烦躁模样的苏墨,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人都下去后,她以手支着头,陷入深深的惶恐之中。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摊开宗卷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北昌宣武十四年。 明确的年号无情昭示着纳兰一族以前是北昌的人,顺着宗卷往下读,清晰的记录着当年北昌北宫氏皇族凋零,表亲穆氏篡权,外戚南氏拥兵自立。 南氏一族当年佣兵自立之时,纳兰氏与其余几氏祖先见北宫氏的确岌岌可危,但又不愿将南通这片富饶安宁的土地染上战火,便与南氏定下盟约。 几个武将世家生死守卫南通,不让外敌踏入南通一寸疆土,但要求不交兵权,世袭传承。 南氏当年兵马不多,而且急于自立,便签了这份盟约。 结果北宫氏凭借卓越的剑术与领兵能力,与穆氏斗得难分难舍,穆氏篡权不成,干脆效仿南氏拥兵自立。北昌的国土迅速瓦解,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东奴,夏国,嘉国也逐渐月兑离版块。 北宫氏皇族凋零的命运并没有改写,虽然努力维持,但终究没落为中等偏小国家。 直到北宫晟的出现,才扭转了北昌一再衰败的情况,破东奴,灭夏国,扩充版块,招兵买马,十年时间,北昌呈现出完全不同以往的欣欣向荣之景。 可她现在这算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一直以为自己是保家卫国,不想到头来,却是护着贼子。 但纳兰家的祖训是守候南通,不让战火燃尽故土,这里是纳兰家世世代代守候的地方,不管是北宫氏的天下也好,南氏的天下也罢,这里终究是纳兰家的家园。 帮他?那么她终究有一天会将战火烧至此处。 不帮他?良心又难安,占着他家的基业,做着假意卫道夫的事情。 怎么能这么难? “苏校尉。”门被打开,罗璟快步进来。 她抬眸,迅速收拾了疲惫的神色,淡淡道:“嗯。” “为什么急匆匆来牢里?”青萝环顾四周,确定无虞后才小声问道。 “还记得跟踪你的那个神秘人吗?”她冷冷开口,目光穿过铁面,锐利的望向青萝。 “记得,小姐端暗哨不就是借着晟王爷的名头查这事吗?难道有眉目了?”青萝窃喜。 “可能……是皇族之人。”良久,她才淡淡吐道。 皇族?为什么?就算小姐女扮男装,也做的是有益于南通的事情,为什么对方的跟踪显得如此深沉?青萝不解道:“你是说……南枫?” “不!”她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吐道:“可能是皇上!” “啊!”青萝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猜测也太匪夷所思了,皇上好好的,跟踪她们做什么? 纳兰芮雪闭目,脑海里不停的过着信息,宗卷里提到了一个在南通有北宫皇室修的地下宫殿,想来就是北宫晟带她去过的地方。 此刻现在最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不是面临要不要帮北宫晟的问题,而是,通过这件事情,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南通皇帝南世君对她是有多虚与委蛇。 授军功,封爵,一切手段,表面看起来是皇恩浩荡,实则是笼络人心,想温水煮蛙,一点点将武将世家从内部瓦解。毕竟当年最开始的几个武将世家,只剩纳兰家跟程家了,但程家已然败落,几子都不思进取,而纳兰家全是女子,想来南世君是盯上这两家肥肉,只待取而代之了。 军权,对于皇室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南世君懂,她也懂。 青萝虽不知缘由,但也明白皇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怕纳兰家将迎来的是盛世空前的灾难。 不由薄怒道:“这算什么事!纳兰家兢兢业业守候南通故土多年,他们竟如此算计。” 纳兰芮雪冷冷一笑。“只怕算计的更多,我想,当年南枫的求婚退婚只怕也是故意为之的吧。” 青萝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二小姐……。” 她无力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喃喃道:“不知道,或许通过如秋的手将兵权交给南世君是保全纳兰氏唯一的办法。” “那……苏墨。”青萝心头升起很不好的预感,噹噹噹后退三步。 “只有死路一条。”她无奈苦笑。苏墨的存在,会是南世君他们瓦解兵权最大的障碍。如果她是皇帝,她也不会留下苏墨。 冰冷面具下,秋瞳渐渐氤氲。此刻她终于知道这个两个男人在背过她干什么了。 北宫晟一早就知道她会出事,所以才会带她去地下宫殿,教她入门方法,才会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寸步不离。而叶云,明明那日走了,却一改往日的性子回来,想来是北宫晟跟他说了她有危险,所以他才会摒弃个人感情,继续留下。 如果猜的不错,叶云是会让北宫晟娶走她,然后自己顶了苏墨的身份,交掉纳兰家的兵权,以一命换一族存亡。 而爹,似乎压根不知道南世君的计划,所以才会无怨无悔的继续守候南通,若不是北宫晟的介入,只怕爹是不会给她看这些往事的。而她怎么猜,也不会猜到神秘人是南世君的人。 他隐藏的太好,伪装的太真,也骗的纳兰氏好苦。 “小姐……。”青萝泪珠滚滚而流,小姐这一生太苦了,不想到最后,竟然要面临的是这样的事情。 纳兰芮雪苦笑,沉了沉心思道:“我会如期嫁给苏墨,这事不能引起叶云的怀疑,更不能让爹察觉,大婚前我会想办法将他弄走。” “结婚当天,我是苏墨,你是纳兰芮雪。你懂易容,也了解我的秉性,由你伪装最好不过。婚后你我二人同起同居,如果南世君要抓,最后也会放过女眷。” “但南枫不会就此罢休,你最好还是去琢玉楼。” “小姐,我不走,我不走。”青萝几步冲到纳兰芮雪身上,抱着她嘤嘤而泣。 “走吧,傻丫头,跟着我,你一辈子只能颠沛流离。你看你,如今也都十六了,我连个夫家都没给你找。等明天青芙救出来后,我会发怒将她赶走,她没地儿可去,应该会去找许姨。等纳兰家风波过了,你便带着她好好过下去吧。”她强忍住泪,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心头升起一股难以填满的空洞。 “不要,小姐,不如你就嫁给晟王爷好不好,让他带你走好不好。”青萝哭的梨花带雨。 “不好!我不能看着叶云给我顶了身份,白白送死。”她顿了一瞬,唇角扯出一丝苦笑。“至于北宫晟,我会想办法让他死心的。” 青萝闻言,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除了哭泣,什么都不剩下。小姐这是打算一力抗下所有的事情,保全所有人。 没办法,如果南世君盯上的是纳兰家的兵权,那么无论她们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通敌?卖国?造反?任何一个罪名都可以将全族人置之死地。 而她此刻已然有了最大的把柄在李侍郎他们手中,以前兵行险招,想着等到时候给南世君说明情况,因为有不明势力追查她,所以她只是为了反追查用。 但没想到不明势力就是南世君,她自嘲一笑,千算万算,竟漏掉了最坏的情况。 皇权,有的时候真的可以逼死人。 青萝哭了些许,突然抬头一怔。“小姐,不如投奔晟王爷吧?他不是想打天下吗?只要投奔他,也能保全纳兰一族啊。” “爹不会同意的。”她淡淡一笑,她太了解爹是什么脾气,对于祖训是决计不会违背。而且投奔北宫晟,就意味着,自己将带领铁蹄踏入南通。 纳兰一族世代忠烈,不能到她这一辈,背上叛国的罪名,若走到那一步,爹只会自刎谢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崖后狼,她不得不跳。 难,好难,太难,她从未像如今这样举步维艰过。清泪缓缓顺着眼角滑落,冰冷的铁面下,她已泪流满面。 想到那个天天惹自己烦的男人,她唇角浮起涩涩的苦笑,其实从他带她到地下宫殿的那刻起,她就不愿再去怀疑他的目的。虽然不知道他还打算做什么,但是对于他,她的心底莫名起了信任。 所以他深夜私自外出她不愿多问,所以就算撞见他跟叶云奇怪的行为,她也不愿去多想。 在耳鬓厮磨中,不知不觉,她对他的信任日益增加。甚至不怀疑他想许她一人天下的勇气。 只是,这样的爱她以前不愿回报,现在无法回报。 若不是今日翻到宗卷,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一直将她保护的如此之好,隐瞒所有,只为让她能坚守自己的信仰。 明明揭开所有的真相,她一定会伤心离开南通,远嫁北昌,但他却只字未提,只是默默的去做好一切的事情,连离开的叶云也能劝回来。 他不想伤她的心,不管是从家国上,还是从青梅竹马的玩伴上,他宁愿她推开他,也不想让她承受感情的上失去的创伤。 只是如今她已没了退路,她有她的责任,她无法自私的逃避一切。此刻已然有了嫁他的理由,但是却再也不能为他披上红纱。 而今天,她要为他做最后一件她能办到事情,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青萝哭了许久,戚戚道:“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微微颔首,宛然一笑。“青萝,我可能活不过一月,暗卫的事情,我出了岔子,瞒不了多久的,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去北昌吧,帮我给他带句话。” “小姐想说什么?”青萝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其实她感觉到小姐已经很喜欢晟王爷了,或许再给他们一段时间,小姐就真的会点头跟晟王爷走,只是,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 “听说寒山的雪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泪珠滚落,沿着花颊滚入脖颈之中,凉的彻底。犹如她的心,再也没有温度。 *** 申时十分,顺天府的地牢外如期在牢内传出几声蛐蛐声后响起了喧哗。 纳兰芮雪对青萝一使手势,青萝会然,走到牢门口,看着外面李侍郎与薛府尹焦灼的模样,冷笑道:“哟,什么风把你二位吹来了。” 李侍郎正了正官帽,作揖道:“罗侍卫,我听闻苏校尉来了,有事商议,劳烦通传一声。” “苏校尉这两天心情不好,刚说了谁也不见,暗哨的事情,侍郎大人明日自行上报朝廷即可。” 李侍郎心中窃喜,看来王爷所料不差,死士的隔墙通传也准确,苏墨的确在为了纳兰芮雪***北宫晟的事情心烦,他现在应该在左右摇摆不定中,不知道该不该娶那个女人。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记明火,让他将视线从女人转到国家安危上的明火。明火一旦点燃,于公于私,他都会整死北宫晟。 继而作揖道:“可下官真有急事与苏校尉商议,还带来了晟王爷这些年私自在我南通查点的证据,再过几日晟王爷来选妃,只怕名为选妃,实则勘探我国地形,事关国家存亡,不得不防啊。” 青萝冷眼上下一瞟。“反正苏校尉的话我也传达到了,你们要不怕死了就进来。” 挥了挥手,伏虎营士兵打开了牢门,李侍郎与薛府尹急忙抱着一沓东西窜进来。 两人刚站到里内,“哐嘡”一声,铁门大合,两人心中莫名一哆嗦,相互对望一眼,急忙跟着“罗璟”往暗室走去。 暗室的油灯昏昏黄黄,苏墨正翘着腿架在供岸上再把玩一把匕首,银色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咽了口口水,李侍郎作揖道:“苏校尉,想必画押的口供你也看过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墨冷冷一笑:“我有什么意见?李侍郎自己做主即可。” 悠悠荡荡的声音让李侍郎模不着他真正意图。 “不敢!”李侍郎忙哈腰道:“这次能有如此大的收获,全仰仗苏校尉慧眼识真,而且还一举识破了北昌奸计。” “北昌奸计?”苏墨放下腿,目光渗出寒光,起身一步步朝两人走来。脚步一步步踏入他们心尖之上,明明步伐不重,却压得他们不敢喘不过气来。 眼看他越来越近,李侍郎心头咯噔一跳,瞬间想起苏校尉当日衙堂之上瞬间斩人头颅的事情,不由想后退半步。 身形刚微动,就被如旋风般急速掠至跟前的苏墨提起衣领一下子撞在墙上。 “咚!”的一声巨响,李侍郎感觉自己骨头尽碎,痛不可挡,而还没呼出来,下一瞬间,脖颈间冰凉的触感让他紧咬牙关,不敢吱声。 “都他妈来看我笑话了是不?你要再敢给我提一句北昌跟北宫晟,我现在就灭了你信不信!”苏墨一字一句,口气冷冽如寒霜,话语阴冷如淬毒。 李侍郎与薛府尹吓得都结结巴巴道:“是,是……,下官再也不提了。” 顿了许久,苏墨的匕首才缓缓撤离,行至薛府尹跟前时,薛府尹正准备鞠躬,便感觉自己腰间一记飞脚踢来。 “哎哟!”下一瞬间,他紧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苏墨的火气让他们痛呼,却又短暂的交流神色,露出欣喜。 放下东西,李侍郎作揖道:“那东西……。” 苏墨回眸怒横一记,默不作声取过一张卷轴翻看,只看两行,便怒扔出去。“好你个北宫晟!真以为我南通无人了吗!简直欺人太甚!” 说罢急速翻阅剩下的资料,阴暗处,两人露出阴冷的窃喜,目光锐利的望着铁面的男子渐渐攥紧的拳头。 “这事还几个人知道?”苏墨厉眸一抬,冷声道。 “就下官两人。” “很好。”她抿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继续吩咐道:“明日我的人就会回来,到时候看还有什么新的证据,数罪并罚!这次让北宫晟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明日朝堂之上,两位大人还是暂时先不要禀报皇上。” “是。”两人窃喜,只要苏墨肯出面收拾北宫晟即可,至于暗哨的事情,反正已经瞒了五天了,再多瞒几天也好,毕竟没有个让皇上满意的结果的话,这样重大的疏漏他们也承担不起。 “对了,供词呢?”苏墨翻了翻手中的物件,疑惑道。 “苏校尉你不是有一份吗?”李侍郎怯怯回道。 发现苏墨的手微微一顿,冷声道:“先前不想看有关于北宫晟的东西,烧了。” 原来如此,李侍郎回想先前苏墨的反应,的确是听到北宫晟就会发怒,急忙从袖中掏出来,恭恭敬敬递上。 苏墨接过,淡淡点头道。“行了,下去吧。过几日我自会找你们。” “是。” 两人离去后,纳兰芮雪看着手中的供词,冷冽一笑,继续放到火上点燃,火光迅速点亮暗室,映得她麒麟头面具更加狰狞,末了,她冷声吩咐道:“去将招认的掌柜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处理的干净点。” “是。”青萝领命离去。 纳兰芮雪打开其中一个羊皮卷轴,指尖贴着泛黄的纹路细细触模。卷轴之上,南通的河山豁然呈现,更有零星的标注。 这是一张军事分布图,包含详细的南通山貌地形,她猜到若南枫要嫁祸北宫晟,自然不会只是简单的几封书信这么简单,一定有能昭示北宫晟有有意侵吞南通的证据才行。 而死士的刻意隐瞒,更说明了李侍郎手中有比较重要的物件,而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苏墨知道。苏墨既然不能活,那便给北宫晟生吧。 对着跳跃的烛火,她宛然一笑。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 第二十五章,子嗣。(求订阅,求收藏。)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五章,子嗣。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不置信,如果先前是惊异,此刻已是惊暴了。舒悫鹉琻 北宫楚的望着他,感觉额头虚汗爬过。 意识到皇兄多想,他止不住低笑,黑眸中满是无奈。“她是苏墨。” 苏墨?那不还是男人吗?难道就因为齐名便可忽视性别?他这皇弟脑子里在想什么!北宫楚立刻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事朕不同意,太胡闹了!朕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好,可你也不能喜男风吧?你让父皇九泉下知道了,也气郁难安!” 北宫晟闻言,低笑转而喜笑,耸动的肩膀昭示着他的乐不可支瞑。 “苏墨是女人,她的真名是纳兰芮雪。” 什么?北宫楚这下彻底惊懵了,男人?苏墨?女人?纳兰芮雪? 良久,对着北宫晟依旧完成新月般的眼眸,才略微转了思绪,试探性问道:“你是说……苏墨一直是女扮男装,蒙骗世人?瑾” 北宫晟点头,唇角依然绽放。 天!北宫楚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在这之前,他觉得皇弟疯了,在这之后,他觉得这女人疯了。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一个女人女扮男装混迹军营,还能声誉天下。而且到现在没有被世人发现,只能说,这个女人太特别! 半晌,终于在缓神后明白了皇弟的苦笑。 难怪这女人不愿嫁,光从这惊世骇俗的行为来看,心智绝非等闲女子。而皇弟的眼光,果然非同常人。南苏墨,北晟王,本是世间人放在一起比拟的两人,若皇弟能娶得她,无疑是如虎添翼。 朝北宫晟瞥去赞许一记,他悠悠道:“如此看来,此番你娶亲不成倒是朕的错误了。” “知道就好,这次若不赔我点什么,我可不愿。”北宫晟笑嗔,唇角开出梨涡。 北宫楚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笑道:“就你不吃亏!北宫晟听旨!” 嗯?北宫晟诧异,黑眸闪了闪,见皇兄不似作伪模样,转身撩袍跪下。 “臣接旨。” “我北宫氏肇基立业,垂裕后昆,四平洪天,定鼎中原。朕之庶弟,景文皇之子,军功卓著,外除贼寇,内安国本。宜笃懿亲,特授以册,封尔为摄政王,赐封金皇印,国之要事可专断独裁,驭列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北宫晟惊异抬眸,对上北宫楚淡笑的目光,行叩首大礼。“臣接旨。” “喏,接着。” 北宫楚从怀中掏出一九龙金印,抛给他。“诏书已拟好,只待等会朝会即可宣布。” 他一把抓住,起身皱眉道:“你搞什么!这样会让她更注意你!” 北宫楚无畏的耸耸肩。“她不会拿朕怎样,再说了,这本是父皇遗愿,朕也只是谨遵父命而已。皇位本就是你的,这责任你想逃月兑可不行。” 见他愕然哑口,北宫楚继续淡笑道:“好好去打天下吧,等你收复故土那天,便是朕禅位之际,别让朕失望,也别让父皇失望。” 北宫晟黑眸暗淡,中有哑光清泛,点头道:“是。” 顿了一瞬,他轻扣上北宫楚的肩膀,淡淡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北宫楚无奈苦笑。“没办法,几百年了,北宫氏无人能逃月兑这命运,能有你一个健康的血脉也算上天厚待了,其实朕别无他求,只想有生之年能生出一个像你一样健康的孩子就好。你走的这半个多月,十四———殁了……” 什么!北宫晟惊愕抬眸,扣紧北宫楚的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不!这不是真的!”声调顿高。 “朕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北宫楚侧头,紧抿的薄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皇位又怎样,天下又怎样,当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在自己的怀中渐渐冰凉的身躯,面对生死的时候,谁还会去想宏图霸业? 连他的命,都是续来的。此刻他也已然了解当年父皇为什么对北宫晟如此苛待,那是一种极度怕失去的呵护。 父爱不似母爱那般细腻,它有它粗狂的柔情,他不止一次看到北宫晟在寒冰瑞雪中饱受摧残时,父皇眼底的那丝不忍,以及不断紧攥的拳。 北宫晟瞠目的看着北宫楚,颤抖的手过了许久才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力坐在另一侧,以手捂面,久久未动。 皇兄的诸多孩子中,就十四最有天资,最是聪慧。也爱缠着他让他教武功,他们叔侄感情甚好,皇兄跟十四是他对皇室的绝望中唯一的亮光。他没有子嗣,也不想有子嗣,就是怕失去,怕那些太快抓不住的生命从他指尖溜走。 这些年,他几乎将十四当自己的孩子看。怎料不过半月,等他的却是一座孤坟。 “下葬在哪?我改日去看看。”良久,传来他沙哑的低音,再抬头时,只剩下眼角淡淡的湿痕。 “白峰山上,大柏树下。他走时说不要葬在皇陵,想在白峰上等你回来,教他武功。” 北宫楚说到这里,终于泣不成声,通红的眼眸里缓缓流下了眼泪。 北宫晟眼神空洞的望向虚无,手指却微微发抖的端过茶盏,缓缓撒入地面。 水很快渗进了地砖,直至不见,如同人短暂的生命,或归于泥土,或挥散在空气中,寻不到存在的痕迹。 生命如此渺小,所有的事物在它面前都如此苍白无力。 他能活多久?他不知道,北宫晟心中只越来越清晰一点,此生若无人携手与他共赏繁华,俯览江山,终归是种遗憾。 而他也越来越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属于他跟她的孩子。 以前是害怕失去,如今害怕连失去的机会都没有。 六天了,好……想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直至金色的阳光穿破晨雾,透进窗格。北宫楚才一擦眼角的余泪,起身道:“朕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会,黄昏十分,朕在白峰上等你。” 北宫晟微颔首,起身恭送。 临出门时,北宫楚顿步回头。“去看看羽然吧,毕竟她怀着你的血脉,北宫家的孩子……殇不起了。” 他身子一顿,黑眸瞬间凝结。 琢玉楼内,纳兰芮雪从他走的那天起,已经衣不解带第三天,熬红的双眼让许缨瞧着心疼。 夜幕十分,许缨端着炖好的桂圆红枣鸡汤推门而入。 此刻花阁中只有她一人,许缨落座在她身侧,将油灯又拔高了些,才将汤盅推至她面前。 “吃点东西休息会吧,你这拼命的性子跟你娘倒是如出一辙。”她温婉淡笑,言辞的嗔责透露着丝丝关心。 纳兰芮雪抬眸,望着身侧慈爱看着她的许姨,唇角勾起淡笑,点头将手中活推开,举起汤勺细细品啄。 “许姨,此刻无人,将面具摘了吧,长期带着肌肤会受不了。” 许缨微顿,点点头,素手在面上一揭,原本普通清丽的妇人长相赫然换成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朱唇红荑,淡扫蛾眉。虽然岁月在她的眉宇间留下了些许痕迹,但不可否认,这样一副容颜,即是如今已年过四旬,也依然美艳,让人无暇移目。 她宛然一笑,唇角浮起两旋梨涡,纳兰芮雪瞬间怔愣,倒不是没见过许姨的长相,而是笑的瞬间,让她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人。 一个这三天让她时不时走神,时不时无端浅笑的人。 想起他,心里莫名一揪,神色迅速暗淡,秋瞳转了转,对着许姨笑道:“许姨四十仍如此美艳,让芮雪好生羡慕。” 许缨淡笑。“你竟笑话于我,你娘那才是真真的大美人,你也会生,竟挑你父母优点生长。”提起苏珊,许缨神色也忧桑起来。“可惜你娘去的早,哎。早让她少玩弄那些东西,她不听,这才毒入骨髓,久治无效。” 想起这,纳兰芮雪心念一动,问道:“我娘为什么那么喜欢药物?” 许缨身体微怔,神色淡转别开头来。“你曾祖父家是药典世家,世代经医,你娘便喜好。” 闪烁的神色没逃过纳兰芮雪的眼眸,说实话,她对她曾祖父家很是好奇,但爹不愿讲,许姨也不愿提。从娘去世后,她已经将南通姓苏的医药世家都查了个遍,也没发现哪家符合。 难道,她娘不是南通人? 见她目光疑惑,许缨只好尴尬的岔开话题。“那日,来的那位公子,你很熟吗?” 提起他,纳兰芮雪面颊微微泛红,低头啄了口汤,轻声道:“知道一些,不算很熟。” 仔细想想,的确不算很熟,除了对他的身体比较清楚外,其余的真不算熟。 “哦。”许缨闻言,面色有些寞落,瞟了眼同样心事重重的她,轻抚了抚她肩头的秀发,往耳际后一拨,浅笑道:“真美,叶云那小子也有福气,等了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你了。” 心中却淡淡一黯,若自己孩子还在的话,只怕雪儿早就是她的儿媳吧。 当年她在苏珊的帮助下逃至南通,后来苏珊嫁给了纳兰兴德,有了个女儿。 因为她忘不了北昌那年与北宫越雪中相识的场景。后来她怀孩子的时候,北宫越笑言过。若是公主便叫雪儿,若是皇子便叫睿儿。 可惜,她的睿儿已经永远离开了她,在她的怀中渐渐冰冷,那满地的鲜红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 苏珊知道此事,为寄她情,便给女儿取名叫芮雪。这么多年下来,芮雪已然是她的亲女儿,见她终于要出嫁,做姨的她竟十分不舍。 犹如心头上剜肉,生疼生疼的。不知是真的不舍,还是替她的睿儿惋惜。 纳兰芮雪淡淡一笑。“再让他等下去,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罪人了。” “哪有什么罪不罪的,感情的债有的时候欠了便欠了,若少些徘徊,便不会伤害真正爱你的人。”许缨微叹一口气。“你喝了早点歇息吧,我先去睡了。” 身影转出,昏黄的花阁内,纳兰芮雪怔望着烛火发呆。 若自己一意孤行嫁给苏墨,会伤着他吗?唇角泛起干涩的苦笑,她已没了退路,唯有一步步朝悬崖走去。只待纵身一跃,百梦成空。 第二日中午,她正熬了个通宵,打算小睡一会儿,青萝急切的冲了进来。 “小姐!出,出事了。” 大口喘息中零零散散的话让她一怔,锐利的眸光一抬。“怎么了!” “晟,晟王爷选妃之行,取,取消。”青萝凌喘,满脸愤然。“今日,我听你吩咐,去大牢处理余留的掌柜,出门时便看到晟王爷身边那个侍卫骑着快马往皇宫方向急去,一个时辰后,便有皇榜贴出来,说晟王爷选妃之行取消。小姐,这事只怕是晟王爷自己的意思!” 自己吗?是啊,这种情况,除了他自己的意愿,没人能阻止他的到来。纳兰芮雪轻皱眉头,感觉到事情隐隐不简单。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瞬间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心头不祥的阴云愈来愈胜。 他一定会给她消息的! “走!”不做停留,利落起身。 刚走至门口,叶云已经牵好了马匹,见她出来,淡然一笑。“我陪你回去。” “好。”示意青萝留下,纳兰芮雪跃马而上,与叶云一前一后如迅光而奔,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至夜幕十分,两人双双到达上京,才入城门,便听到熙熙攘攘的讨论之声。 “晟王爷这是拿我南通人当戏子耍呢?” “可不是,听说个大世家小姐都眼巴巴的准备好了,听到这今日有几家哭闹的不可开交呢。” “啧啧啧,就说晟王爷不是不好么,怎么会来南通选妃。” “前段时间不是苏校尉严查各大店铺吗?听可靠消息说,苏校尉是在查暗哨,你们说会不会是跟这有关系?” “你是说,晟王爷选妃是假?实际是要攻打我南通?” “我看说不准。” 一群人讨论之声传进两人耳朵,纳兰芮雪感觉情况很不好,虽然他若选妃不成,离开是好事,可心底莫名的担心如开闸的洪水,泛滥不可收拾。 叶云担忧的瞟了眼她煞白的面色及淡青的眼窝。这几天她拼命似的干活,昨夜通宵未睡,如今又奔波半日,只怕身子已然撑不住。 “驭!”驾马至将军府后门口,纳兰芮雪一个飞身下跃,落地的瞬间顿感眼前一片漆黑,晕天之感袭来,刹那间便没了神识,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叶云担忧的搂着她,伸手抚模了下她冒着虚汗冰凉的额头,浓眉一皱,不由分说的将她横抱起来,走进院落。 院落外不远处的榕树林中,江风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信件紧攥,愠怒的朝树干一锤,砸下数块树皮。 信件往怀中一揣,翻身上马,转身离去。 叶云抱着她走进漆黑的阁内,将她平放在床榻间,便去找油灯,他记得书桌前有一盏大灯,擦亮火石,看着书桌上丝绢盖着什么东西。 好奇掀开,琥珀色的眼眸顿时怔愣,许久没有回神。 卷画中,赫然画着一名男子,俊逸无双,惟妙惟肖,难得的是眼神,如此温柔如水,似乎能融化世间一切,而他的唇角开着两旋梨涡。 笑的如此淡然,又如此轻柔,有些灼热人的眼球。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手抖了抖,缓缓将丝绢盖上,举着灯盏走到床边。 看着睁开眼帘的纳兰芮雪,淡淡一笑。“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休息会儿。”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赫然间,他的手被抓住,顿了顿,他回眸浅笑:“怎么了?” “我不饿。”她颤了颤唇,缓缓道。 她不是没看见叶云瞧着了什么,但他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对她微笑,这样的包容与伪装让她心中愧疚更深,她好害怕叶云对她淡笑。 他的每一个微笑都是他在极力隐忍他的哀伤,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又心痛。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残忍的侩子手,一片片凌迟着他的付出与爱。 眼角不自觉流下几滴泪,叶云心间一颤,抬手轻柔的拭去,轻语道:“怎么又哭了?你已经好多年没哭过了,最近怎么回事?” “云,给我唱歌吧。”她宛然一笑,避开话题。 叶云面色瞬间尴尬不已,不满的为难道:“还是……不要吧。” “唱!反正无事可做,好多年没欣赏过叶大少的歌声了。” 她灵动的眼中满是狡黠,憋的叶云面色瞬红。 “快唱!”见他还在迟疑,她立刻板脸。 “好好好,我唱。”叶云颇是无奈的瞟她一眼,低声开口道。 “空山悠悠渊,萤火点点,六月碧色连成苋,三飞舞袖绽,如醉红颜。凝华月色曜山林,清泉沥沥边,寒萧默默叹,又歌离殇千百遍……。” 叶云的嗓音很好听,犹如山涧泉水清宁,能不由的静人心沁,她听着听着不由思绪飞的很远。 那些年,她只是个小女孩,开朗,爱笑,对爱情充满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果被伤害到体无完肤,遇到叶云的时候,他整整一年没开过口。 基本上都是她在说,她在哭,她在闹。 他总是不胜其烦的默默跟随,在她哭累了的时候拥她入怀。 他唯一愿意哄她的一件事,就是会唱歌,他似乎很懂音律,也吹的一手好笛子。他眼眶很深,她知晓他不是南通人,但他是哪里人,他从未说过。 不是没问过,而是他为了这事失踪好久,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及这个问题。 “云,你到底是谁。”良久,她微启兰唇,悠悠问道。 叶云一怔,声音嘎然停止,褐色目光微转,清宁的望向她。“很重要吗?” 她坚定的点点头,淡淡道:“如果你真想娶我,就让我知道你的全部。” 锐利的目光不允许他拒绝,见他顿了顿身子,又有起身逃避的迹象,她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将他禁锢在怀中,两人面面相觑,能嗅到彼此的呼吸。 叶云褐色的眸光深邃的望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喉结暗滚。 他眼底的哑光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随性,他们已不是年少时想搂及搂,想抱就抱的时候。此刻的叶云眼神里充满了征服与占有。 这让她清晰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长期以来自己忽略的男人。 刚想推开他,便感觉到身子骤然一沉,他的拥抱随即而至。 看着缓缓凑近的俊颜,她心头猛然一跳。 他的眸光越来越深,渐渐融成一道棕黑的黯流。 怎么办?纳兰芮雪知道,如果此刻推开他,会彻底伤害他,可若不推开,她脑海里却满是另一个人柔软的唇瓣,温柔的眼光。 时间似乎停止,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以及他越来越近的凌唇。 ★6400+求收藏。求评论。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二十六章,信任。(7800+厚道的作者求订阅,求收)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六章,信任。 许久,在她以为他真要吻上时,他生生顿住,唇角淡淡一笑。舒悫鹉琻“骗了我好几天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怔愣,他褐瞳里泛过一缕精光,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所有的光芒都尽数落在她的眼中。 “如果不想让我吻你,就说实话,如果不说……。”他淡淡一笑,扣着她腰身的手缓缓移至腰带边,意图十分明显。“我会告诉你,我不是和尚。” 纳兰芮雪瞬间愕然,没想到心细的叶云还是发觉了。 只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他眼底的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征服,清冷褪去,是一种淡淡的王者般的自信,似乎,跟北宫晟很像瞑。 “你……。”她还是想问他是谁。 “回答我!”他却率先表达。 她轻咬住自己的唇瓣,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叶云,他是如何发现的?她以为她已经隐藏的很好了璋。 见她迷茫,他淡笑道:“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哪怕只是衣服破了一角,也会发现,更别说你如此反常,虽然你做事一向拼命,可你向来善待自己,如此不顾性命,可是在为北宫晟做打算?” 纳兰芮雪惊怔,没想到叶云竟如此……精明,是她以前太过自负,还是他太内敛? 叶云放开对她的禁锢,起身两手支在床沿边,偏头向外看去。她虽然没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无声告诉了他答案。 良久,他才淡笑道:“不想跟你废话,若还当我是你重要的人,就告诉我怎么做。若觉得我不再重要了,便尽管瞒着吧。反正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雪儿,你有的时候挺精明,有的时候挺笨的。”他低笑,转头对望上她怔愣的表情,轻刮了刮她鼻头。“你不懂男人,既不懂我,也不懂他。” 不懂吗?她含泪侧过头,的确不懂吧,只是这样的叶云,让她心头一颤。 见她彻底怔愣的不开口,他微叹口气,淡淡道:“我还是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不知道他的信什么时候才能来,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你都要对自己好些。” 叶云离去,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翻思。 北宫晟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没办法,明知道对不起叶云,可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还是那个霸道狂妄的男人。 好担心他,好担心……。 *** 北昌的晟王府很快被人换了新的牌匾。 硕大的金笔题字的摄政王府熠熠生辉,衬得原本就高大宏伟的府邸更威严凌霸。 后院的倚月阁内,两人面面相觑的静坐。 男子冷峻隽美,女子更是倾国倾城,明目皓齿,山水远黛,如玉的面容上秋水剪瞳盈光点点,让人一瞧便有心呵护,从穿着到气韵更是无一不透露着世家女子的高贵从容,但她又是如此的清透素雅,不觉得庸俗,只觉得高不可攀,犹如九天玄女。 慕容箐箐的话没错,她很美,美到放眼整个大陆,无人能一较高下。 只是,再美的容颜都激不起某人眼中刹那的惊艳。 宁羽然抬眸,忐忑的望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他面色很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幽深的目光让她看着如此心中惴惴不安。 良久,北宫晟轻瞥了下她微微隆起的月复部,淡吐道:“什么时候的事?” 她轻咬唇瓣,悠悠道:“三个月前,那碗药……臣妾没喝。” 声音如泉水叮咚,极是动听,但对他来说,是如此的刺耳。 三月前的那一天是他娘的忌日,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是她在照顾,醒来后便是如此。那一天,她也求过他,可他还是拒绝了。 他不想有孩子,虽知道她跟了这么多年,着实委屈她,但子嗣,他无法想象面对一个他毫无感情生出来的孩子,他能给予多少父爱。 就如同当年的他一样,父皇的漠不关心,他日日如炼狱。 药如期送到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的绝望,继而背手离开。 只是没想到,她竟阳奉阴违。 他冷冷一笑,幽深的黑眸泛过一丝精光:“所以你是打算买断你下半辈子?” 宁羽然惊愕对望,不置信的急忙摇头,不顾月复部隆起,“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在他脚边。 “王爷,臣妾不是有心要违背你的意愿的,可臣妾有什么办法?十四岁嫁你,如今都二十了,同时出阁的姑娘们都已膝下环绕,臣妾再不生养,就生养不出了。” 美瞳中泪簌簌而流,她哭的极其凄切,她心里有多苦,谁又能知道? 当年,她以侧妃位嫁给他的时候,艳羡了多少双眼睛,羡慕,嫉恨,妒火,接踵而至。 他是北昌人心中的神话,没有说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但高耸云端过后,便是无尽的深渊。 他娶了她,但真的只是娶了而已,没有如胶似漆倒罢了,但连举案齐眉都做不到。不过十四岁,她就品尝了什么叫望门寡。而如今,她饱受的冷眼与嘲笑,寸寸在凌迟她本就不坚强的心。 “这么多年了,臣妾这算什么?天底下哪里有女人不想要孩子的?臣妾做错了吗?到底是王爷的心太冷还是臣妾不知好歹?”想起这些,她心头的委屈犹如月兑缰的猛兽,嘶吼狂啸。 “人前臣妾是人人艳羡的晟王侧妃,人后臣妾只能每夜流泪到天明,爱,你不愿给臣妾,孩子,你也不愿给臣妾。既然一切都不愿!当年为什么又要娶臣妾?” 秋瞳中满是无边的悲伤,颤抖的声音,哽咽的话语,让他心头一怔。 黑眸微暗,他淡淡道:“本王说过,因为你有那枚玉佩,本王也说过,除了位置,什么都不会给你。”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强迫过她,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是她自己要选择这条路。 “哈哈哈哈哈哈!”宁羽然仰天而笑,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在冰冷的空气下迅速骤降温度,化作冷冽的水珠滚入脖颈。“一枚玉佩?臣妾陪了你六年,抵不过一枚玉佩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王爷,你的心好冷啊,你给了臣妾希望,又一步步将臣妾推入深渊,你问臣妾是否想买断后半辈子?王爷,不如你告诉臣妾,后半辈子臣妾该靠谁?” 凄凄离离的声音含着她无尽的委屈。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还是所有女人中最幸运的一个,不管怎么样,他到底会碰她,而不是像后院那些女人一样,自从入府,连他照面都没打过。 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只是他实在需要发泄时候的一个工具,没有情爱,直至现在,他连最零星的一个吻都没有给过。 但是他信任她,莫名的信任,这么多年。她知道起因,但是不知道原因。 曾经她以为,只要是他心中最信任的那一个,只要她耐心再等等,终究会等到他的回眸凝望。可当她怂恿慕容箐箐去南通找他,带回来让她久久哑口的消息。 她的夫君,她默默守候陪着的夫君,从来没吻过谁的夫君,在睢阳城的店铺内,拥吻一个女人,对那个女人说他嫉妒。 这让她愤恨,让她抓狂,让她嫉恨的能烧掉世间一切。 “这世间,你唯一能靠的就是你自己。”她的凄苦没有让他动摇半分,反而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她的信任似乎是一种错误。 见她微怔,似不太明白,他继续冷冷道:“慕容箐箐是你怂恿的吧?既然你已经知晓,就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本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宁羽然踉跄跌倒,急忙向后崴去。 额头的虚汗森森冷冒,她知道他有多心狠,以前蓉嫔也用这种办法偷偷作孕,后来等待蓉嫔的是一场杖刑与休书。 他不愿的事情,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图。 见他起身向外走去,她瞬间心凉如死灰,厉声哭道:“北宫晟!想想十四吧,他在天上看着你呢,让他看到你如此残害亲生骨肉,他会怎么看你!” 北宫晟身子一顿,幽深的黑眸底划过一丝暗流,转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半蹲在她面前,扣上下巴,淡瞟一眼惊恐至极的她,他唇角勾起冰冷嗜血的淡笑:“知道为什么不想要吗?本王讨厌算计!而你却将它做的淋漓尽致。你认为借助十四殁了,本王便会心软?” 顿了一瞬,他继续幽幽冷吐。“没错,皇兄是替你求情了,宁羽然,六年夫妻,你应该知道本王的为人,劝你以后最好少算计本王,否则,本王不确定将来如何对他!” 北宫晟眼神往她月复部一瞟,其意图不言而喻。 见她怔愣,他冷笑起身,一甩袖袍转身而出。 宁羽然跌坐在地上,青葱玉指缓缓覆上她的小月复,许久,她才骤笑,她赢了,她保住孩子了。 虽然他言语冰冷,但她知道,到底还是十四的死起了效果,虽然他嘴上不愿承认,可他的心头是对孩子极度渴望与珍惜的。 她知道,他太爱孩子,胜过爱一切。不要,是因为他担心给不起,一旦要了,他定会给孩子最好的,不管他爱不爱她,他都会非常爱这个孩子。 一定!肯定! 如期所料,三天过后,倚月阁内送来了大量珍贵的补品,以及经验丰厚的老嬷嬷。 最快不过流言,又只小半日,几乎整个淮海城都知道了晟王爷双喜临门,荣登摄政王高位的同时,北昌国第一美人宁羽然更暗怀珠胎。 更有人隐隐猜测,皇上此举是在为禅位做准备,而宁侧妃十月怀胎以后诞下的子嗣,很有可能便是北昌未来的金贵之主。 北昌一国两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晟王爷这么多年做的功绩,已经深入人心,他与皇上两人,一人踏马八平天下,一人安治四海昌平。 如今摄政王的身份一定,那句如驭列之处,如朕亲临,已经昭然若是北昌未来的皇权走向。 淮海城的最繁华的酒楼里,熙熙攘攘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角落的方桌边,两个披着厚重斗篷,风帽压住面容的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叶云听着耳边那些闲人不停的吹嘘着北宫晟如今多么的春风得意,不由攥了攥拳头,继而无力的松开,转头望向另一侧默不作声吃饭的她。 纳兰芮雪鼻头冻得通红,北昌的天气她承受不了,即使他已经给她置办了最暖和的行头,她依然觉得凉如骨髓,此刻充耳不闻的吃着饭,跟前再喧哗的声音似乎都没听到般。 这让叶云心头升起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她太淡定了,从进淮海城第一刻听到消息起,她只微微愣了一瞬,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沉默。 只是那样一双往日灵动的双眼,恢复成了比以往清冷更冷,比寒冰更寒的淡然。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安静的照着原本的计划行事,正因为这样,才让他心头不安。 他们在将军府等了三日,没有任何消息,而南通越来越多的揣测让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第四日的凌晨,他尚在熟睡,便被她一把揪起。 “我要去北昌!”她望着他定定的说道,熬的通红的双眼显示着她又一宿未眠。 北昌?叶云褐色的瞳眸微转,点点头。这三日他第一次不情愿的动用了暗卫去搜北宫晟的下落,但是一无所获。 他也隐隐猜到,如果北宫晟有什么事必须离开的话,只能是北昌出事了。 “好!”知道她内心的焦急,他二话不说的起身。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那样一个非雪儿不娶的男人,会为了什么而离开。 如果北宫晟真的出事了,他不介意看在雪儿的面子上帮一把,毕竟,他无论何时都不愿看到她为难。如果北宫晟没有出事!此生此世,他将再也不会放手! 永不,绝不! 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赶到北昌来后,听到的第一条消息,便是……。 叶云感觉自己现在心中犹如油锅火滚,可雪儿的异常生生拦住了他立刻去杀人的冲动。 他好担心她,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见叶云目光怔愣的看着她,她唇角浮起一丝淡笑。“看我干什么?吃吧。吃完了去瞧一眼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要去?难道现在还不够清楚?全城人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他低声咆哮,眼底里满是氤氲。 他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女人,哪怕全天下人都相信了,她也还是坚守着不信。 他不明白,也不想让她明白,亲眼看到的那种痛彻心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那一夜他在将军府外聆听满院嬉闹的时候,那种心寸寸剥离的感觉,如今想起来都感觉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承受过,不想让她也承受那样的伤害。 纳兰芮雪握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继续淡淡的夹起菜默不作声的吃起来,唇角勾起一丝淡笑。“或许,有其他原因。” 叶云一把夺过筷子,扣着她的肩膀,颇是她正视上他,无比心疼道:“雪儿,我们回好不好?不要去看了,听话……。” 她抬眸,唇角浮出比春光还灿烂的淡笑,头偏向窗外,将手伸出去,感受着那些洁白冰冷的小花瓣在她手心慢慢融化。 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四月间,北昌仍是一片银装素裹。 她笑道。“你看,他没有骗我,北昌果然是泠泠寒冰,漠漠飞雪,好美……。” 唇角的淡笑生生灼伤了他的褐色的眼帘,伸出手,捧上她的花颊,却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冰凉。 “如果,他骗了你呢?”叶云苦笑。 她闻言秋瞳微怔,瞳仁放大后渐渐收缩,颤了颤嘴唇,强忍住眼底的泪花,挤出一丝淡笑。“他不会骗我的,不会。” “他什么都不愿瞒我,怎么会骗我?” “他教我,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第一次,我想争取一次,如果是这个结果,最少我心中没有遗憾。” “那你先吃点东西,吃完饭去。”见她如此执着,叶云终究只能无奈妥协。这些日子,她几乎日日食不下咽,急速消瘦的身影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叶云的心隐隐作痛,看着怔望着雪花发呆的她,他默默叹了口气,开始给她布菜。 焕然一新的摄政王府门口,宁羽然搀扶着北宫晟刚下马车就被贺喜之人围得水泄不通。 宁羽然看着一脸煞白的他,心疼之余面颊泛过郁怒,站在台阶上厉声吼道:“王爷今日没空,谁也不见!各位要贺喜的改日再来!” 不容拒绝的皇室威仪让来人都讪讪住口,可依然有人仗着位高权重想搏一搏脸面,凑上前说些什么。 北宫晟至始至终未言半语,皆是宁羽然代答。 这样的信任,这样的纵容,换来一片赞扬之声。 过了一会儿,北宫晟的胳膊扣上了宁羽然的肩,宁羽然回眸淡笑,唇角幸福的弧度让谁看了都会艳羡。 一个拐弯的墙角处,纳兰芮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秋瞳里没有任何焦距。 良久,她轻轻而语,声音淡的似乎都要随风飘走。“云,那个女子是不是很美?” 叶云攥紧拳头,褐色的瞳仁迸出嗜血的暗流,强忍了忍,轻声道:“没你美,你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她又静静的不说话,听着那些人恭贺之词不绝于耳。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双喜临门,早生贵子。 每一句话,似乎都像在她心头捅上一刀。 唇角抿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喃喃道:“果然还是我想多了吗?” 果然,她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吧。 十天时间,现在看来,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第一天,想他,几日的耳鬓厮磨让她第一次在他离去后不适应。 第二天,想他,疯狂的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她不能活,想让他生。 第三天,想他,连续的工作负荷让她身体有些吃不消,可依然会淡笑。 第四天,想他,担心。青萝的消息让她在第一瞬间起了担忧,好担心他,好担心。 第五天,想他,等待。叶云陪她守了一天,昨日的奔波让她身体更差了,可她依然相信他会给她一个消息。 第六天,想他,焦急。那一夜,她又通宵未睡,坐在门栏上等着他的消息,每一刻都是如此的煎熬。 第七天,想他,动身。半夜,她抓起尚在熟睡的叶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北昌! 第八天,想他,奔波。昼夜的兼程,他们已经换了八次马,而她依然没有合眼。他后背嶙嶙的伤痕让她觉得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不测。 第九天,想他,劳累。那一天,她晕倒了两次,每次都在短暂休息后继续启程。 第十天,想他,信任。过去的日子里,她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猜想过无数中他离开的可能,即便是他他连只字片语也未留给她。 她依然相信他情况太紧急,现实不允许,而不是不屑于去给她解释。 当她第一次踏入这个冰雪的国度,漫天的的流言蜚语与漫天的雪花都那么肆意的折磨着她,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相信。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相信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骗她,相信他离开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跟理由。 可如今,他的骤然离去,他荣升的高位,他身后那金光粼粼的摄政王府,他们相持的手臂,他那如天仙般的侧妃,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月复……。 每一样都像是在对她过去十天的嘲讽。 “我没有子嗣。” 他的浅笑似乎还在耳际。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不管有多少女人,我的眼中只能看到你一个。” 他的承诺似乎还在耳际。 真的吗?真的是唯一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她? 给不起的承诺为什么要给?是他眼眸太过深邃,还是她已沉沦太深? 冰凉的雪花中,她微微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肆意的凌美,眼角终于滚下这几日第一颗泪珠,心瞬间空空荡荡,抽搐的好疼好疼。 连止住呼吸都憋不住眼角热泪滑滚,她攥紧拳头,身子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下雪?冷,好冷。” “好讨厌雪……。” 空灵的声音,单薄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她呢喃出声,伴随着止不住的低泣,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滚,再也止不住。 她以手掩面,却掩不住心底无边的伤痛。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她蹲在地上,抱膝痛哭,百丈之外,他们相拥的身子还如此清晰。 只是她的眼前已然模糊一片。 为什么?她放声泪嚎,却每一下都哑在喉间。 雪渐渐将她堆成一个雪人,叶云静静的站在她身侧,却无力去拥抱她。 他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北宫晟那夜宁愿远远站着,也不愿上前。 他为另外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足以碾尽他全部的心碎。 她脑海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模糊。 天旋地转,一阵漆黑,她掉进无尽的黑洞之中,不想再去想这些纷纷扰扰。 累了,好累,十天的奔波耗尽了她全部心力。 任由身子软软倒在雪中。 强撑住的最后一口气此刻轰然瓦解。犹如一座高山瞬间坍塌,将所有期望与信任碾成残渣,随风飘散。 神智涣散前,只能听到叶云在耳边的低吼。 “雪儿!雪儿!” 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对她不离不弃的,只有她伤害最深的叶云。 五年前,她将自己弄丢了。 五年后,她又再一次将自己弄丢了。 她不怪他的绝情,却恨自己的无知。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上一次,她被现实毁了,这一次,她被他毁了。 原谅我做了最美的梦,梦中只有你与我,你说“以天之媒,聘你之心。” 心给你了,可……你去哪了? ★ 北宫晟:后ma,你就这么给我大变活人?后爹是不是最近没满足你? 作者: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后爹天天说你后妈我是不下蛋的小母鸡。所以我要让你遍地开花。 北宫晟:我能说脏话吗? 作者:不可以,艾玛,这事你自己解决吧。 北宫晟:我屮艸芔茻!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二十七章,失踪。(岁月不欺,还君之聘。)7600+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七章,失踪。7600+ 深思恍游的北宫晟似乎听到了什么呐喊? 雪儿? 他瞬间抬眸环顾四周,可只能看见簇闹的人群,以及漫天肆意的雪花。舒悫鹉琻 唇间浮起淡笑,他竟如此想她?都能幻听了。 又下雪了瞑。 想起她眼底的寞落。“我没见过雪。” 想起青萝的转告:“听说寒山的雪景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 想起她宛然的浅笑璧。 想起她让他着迷般的名字。 他微微抬手,看着六凌雪花在他指尖飞梭,凌落。 唇角渐渐炫出两漩梨涡。 俊美的容颜加上倾世的淡笑,灼瞎了在场人的眼球。 一阵倒吸气的惊呼,从来没有人见过一个男人对着雪景凝望时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好似天地间孑然一身,不闻所有喧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犹如飘逸的清风,宛若空灵的仙人。 多年以后,当世人提起千古一帝的时候,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副临门望雪的画卷。 那样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凝空看雪的眼神,融化掉世间的一切。 他在透过雪看谁?雪中有谁?心中又有谁? 谁是谁的缘,谁能解得开呢?谁是谁的劫,谁能躲得过呢? *** 等纳兰芮雪转醒时,已是两天后,虚月兑加上重伤寒,几乎费掉了她半条命。 看病的大夫连连摇头。“若不是心智坚韧,骨骼奇骏,只怕这一病就该去了。” 叶云谢过大夫,走进客栈的阁内,看着淡看着他的纳兰芮雪。 对视许久,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雪儿,至此一次,从今往后,永远,永远,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叶云霸道的宣告让她空洞的眼神转回了些神色,淡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回家。”沙哑的声音犹如破了嗓子般,而她喉间火灼般的感觉也是那么的清晰。 哭太久了吧,哪怕缓了两天,还是如此的沙哑。 这两日虽然在不断的高烧跟昏迷中度过,但是她神智依然清晰,这两日她想了很多。 回家,这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骑马驭至北昌与南通交接的鸣翠山时,她勒住马,紧紧攥着马缰,愣了许久,突然,狠踢马月复,继续朝前奔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只有微微眨眼时,眼角的泪珠被风吹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千万道虹光。 驭马的女子英姿飒爽,她脊梁笔直,唇角坚韧。 纳兰芮雪已死,苏墨又回来了! 两人疾驰回到琢玉楼,经过上京的时候,她去李侍郎跟薛府尹家中走了一趟,喂他们吃了点药,一个疾骤,一个慢毒。 李侍郎向来多心,已不能留,而薛府尹贪生怕死,还可以再利用利用。 很感谢母亲给她留下了一大笔财富,她回眸望时,才发现母亲给她留的药,多味都是世间绝版的续魂丹,更别说还有数以千记无证可查的毒药。 只是这一来回的耽搁,又花去了她不少时间,暗哨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打算三日后,亲自去见南世君! 夜幕十分,许缨再次推开了花阁的阁门,瞧着不过端端十余天,已经消瘦到下巴尖得吓人雪儿,心头心疼不已。 见她还在埋头一遍遍确认地图的精准性,案桌上罗列的资料已经埋成山,晚膳放在手边,依然未动,她清清冷冷的神色让人一瞧便心寒。 许缨落座在她身侧,瞧着她眼底骤然回归的比寒霜还冷冽的清光,心头不解。 但到底是过来人,一瞧便知她已感情受创,心门大闭。而且这一次,她竟一丝眼泪都没流过,更说明,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骨子里。 伤太深了,便不会哭了。当年睿儿离去的时候,许缨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一直到雪儿哇哇之声哭出来时,她才第一次流下眼泪。 那是一种太悔,太恨的绝望。 可她似乎跟叶云还是那样要好,那她前些日子的淡笑是为了谁?如今的清冷又是为了谁? “雪儿,还有十日便要跟叶云完婚了,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许缨哀愁的看着一脸清淡的她,心中一紧。 纳兰芮雪抬眸,望着许姨那双墨色温柔的深眸,眼神微微眨了眨,唇角抖了抖,挤出一丝弧度。“不一直都是这决定吗?到时候还得劳烦许姨给我篦头了。” 说完又埋头进地图中,不敢对上她关切的眼神。 许缨点头:“这是自然,女儿出嫁,为娘是该给篦头的。” 她闻言心头一颤,放开手中活计,转身埋头到许缨的怀中。“许姨,虽然喊你姨,但你就像我亲娘一样,以后芮雪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哎,会的。你也是,嫁人了,该断的就断了吧。虽然不知道你心中住着谁,但你能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许缨的话让她微怔,眸光涣散。 断了,已经断了,一切都会断的,除了断,她此刻所有都无能为力。 心里默默淡语,朝许缨怀中又偎了偎。 许缨搂着她,轻轻的一遍遍捋着她的发丝,淡笑道:“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是我的儿媳?” 儿媳?她清冷的目光终于泛过一丝讶异。 许缨温柔浅笑,眼神瞟的很远。 “我曾有一子,大你八岁,那年你刚满月,我与你娘抱着你前去订了亲。还记得你娘留给你的凤凰配吗?那便是你们的信物。你娘怀你的时候,我们就商定好,若是男孩,结为兄弟,若是女孩,便结为夫妻。” “后来呢?” “殁了……,在我怀中……。” 她怔愣,反手抱上许姨,轻语道:“都过去了……” 心中却悲切,若她也能死在许姨的怀中该多好,只怕上天连这份奢侈都不愿给她。 “是啊,过去了,还好有你。” 两人相拥,久久没有说话。 夜愈演愈深,直至万家灯火熄灭,天空中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轻轻微眨,纳兰芮雪合衣睡在罗汉榻上,望着窗外漫天深邃,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刚刚合眼,青萝又急冲冲敲门而进,眉眼中止不住的欣喜。 “小姐,晟王爷的信函又来了,选妃之行延迟到五日后。” “嗯。”她淡语,清淡的瞳眸中没有任何神色。 青萝见小姐如此模样,心头一颤,轻轻落座在榻边,缓缓道:“青萝知道小姐做事向来不喜欢依靠别人,也不轻易相信人,可这一次,不如勇敢的试试,说不准晟王爷真有办法保你,保纳兰家。” “相信?”纳兰芮雪冷笑,似听到了什么天地下最大的笑话。末了淡淡道:“出去吧,我还很困。” 小姐的语气让她读出了小姐对晟王爷的绝望。 “小姐……。” “出去吧,你要无事了就陪叶云出去购办嫁妆吧。”轻轻挥挥手,她侧身而睡。 “小姐……。” 青萝还想说点什么,但小姐已成这番模样,她急速的消瘦青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来是无边无际的等待让小姐彻底寒了心。 也不知道晟王爷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连个口信都没有? 微叹一口气,她只好默默的关上门,退了出来。 门扉紧扣的声音传出,纳兰芮雪缓缓睁开眼帘,清冷的秋瞳中还是有一丝哀伤划过。 对于男人,她觉得无法再去相信谁。 相信了南枫,等到了一场铺天盖地的羞辱,而羞辱背后,是无尽的阴谋与肃杀。纳兰家岌岌可危的处境让她心力交瘁。 相信了叶云,等到的是一场绵绵无际的沉默,沉默背后暗藏着什么,她不想去追究,西燕的势力频频围绕纳兰家异动,她此刻已无力去揭开真相。 相信了北宫晟,等到的是一场毁灭性的欺骗。被人骗一次不可怕,被人骗过后再一次相信人,但最后还是欺骗,太可怕。不管他是真的喜欢她也好,还是为了南通也好,她也不想再去追问。 哀默大于心死。 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便是兵权给南枫,天下给北宫晟,至于骨灰,便给叶云吧。 此生欠他的,终究还不起,唯有叶云,最后能给她留下一分不会被人打扰的安宁。 她谁也不想有,谁也不想理。 只想一个人,永远一个人。 在床上眯了半日,将地图封釉打蜡,用青石打磨的筒装好,封口蜡印,指尖模索着石筒,愣了半晌,从靴中抽出匕首。 扯过自己齐腰的长发,素手一扬,万千青丝从指尖滑落。 那一天,他给她柔柔梳绾,如今,她已不需要为谁绾上青丝。 将头发绾在头顶,饰以布带,绑平胸部,换上男装,贴上软胶所制的假喉结,空洞洞撑不起来的身材让她蹙眉,戴上准备好的面具,镜子中,赫然另一个普通到极致的男子出现。 她冷冷望着那个陌生的人,转身出门。 风扬起她素黑的布袍,干净利落上马。 “驾!”很快,她远离琢玉楼。 等所有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三天,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连叶云也只能望着将军府内的银杏树发呆。 她不再需要他了,连最后的行踪,也瞒着他。 青萝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久久哑口。 只有晟王爷当天送小姐的兔子懒懒窝在草丛中吃着草,很久没人管它了,它的毛上也浮上一阵薄薄的烟灰。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那一片片扇形的叶子轻轻旋舞,像极了她最后的告别。 青萝走进阁内,默不作声想将小姐的东西一样样整理好,却发现晟王爷留下的字画与发簪,丝绢都已然被收拾好,平放在床榻上。 上面只覆着一张字条。 “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眼泪簌簌而流,青萝此刻已知道了小姐前几天跟叶大哥去了北昌,看到了一切。 所以小姐心死了,所以小姐离开了。 如果原本小姐还有求生的***,此刻已荡然无存。 青萝隐隐猜到小姐去哪了,可她答应小姐,生生保密。 世上太多人欺骗她,青萝不能再做最后一个背叛她的人。 将东西默默的包好,青萝上马远去,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宁静的夜。 *** 距上京不足百里的山庄中,江风此刻正赤膊背着荆棘长跪在门口,他唇角正潺潺流血,眼底里满是悔恨。 江淮,漠北等人无奈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小子哪根筋不对了,王爷交代他办的事,他居然敢……,他是看不出来王爷对纳兰小姐的在乎还是怎样? 若不是江淮发现他那几天神色不对,自己跑了趟镇国将军府,发现整个屋子空空荡荡没有人,凉的渗骨,书桌前一张王爷的画像上满是水浸的痕迹,不用想都是泪痕。 回来逼问才知道江风见纳兰小姐跟叶云在一起,便生气没给。 他急忙给王爷发了迅报。 可没想到……王爷这一路竟走的如此凶险。 虽然安全抵达了南通,但身体此刻已然骤垮,此刻紧闭着房门,一人呆着。 屋内,北宫晟乏力的靠在软榻上,惨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看着手中的画像,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竟如此伤她了吗?二十天了……,她等他的消息等了二十天。 可她如今在哪?将军府,江淮他们已经去了不下百次,每一次都是一次比一次萧条的院落。 今天回来的消息,连叶云都只能默默的看着树发呆。 四周频动的暗卫都在找她。 她丢了,是他把她弄丢了。 自责万分,他该回去前亲自告诉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疏忽。 轻轻合上眼帘,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自责。 *** 七天前。 北昌,淮海城,骤寒。 北宫晟刚给北宫楚换血第三天,清苑小筑内,一个人静靠在软榻上浅寐,他穿的很单薄,即使漫天飞雪,他也只是简单两件单衫。 北宫楚进门时,便看到的是他淡淡熟睡的场景,扯过身边的锦被给他轻轻覆上。 唇角扬着浅浅的笑容,让北宫楚有些晃神。 这小子在想什么那个什么纳兰芮雪吗?做梦都笑的出来,看来是真的喜欢。 这让北宫楚很好奇,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博得他这弟弟如此痴心相守? 北宫楚知道,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冷冷的,似乎不近人情,对女人也从来不假辞色,可绝对是个痴情种子,也许是童年的记忆,让他会下意识的想拼尽全力去呵护他想呵护的人。 如果那个人是个女人,定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会舍不得那人受一点儿伤害,他宁愿全部罪责都是他来扛。 对于这点,作为同样被守护的北宫楚深有体会。 窗外鹰鹫飞来,抖了抖毛上的雪,开始落到他的手上嘶鸣。 北宫晟墨瞳瞬间睁开,瞟了眼身侧的皇兄,迅速起身。 北宫楚不解,鹰鹫传的话不就是信没送到吗?至于如此惊慌? 见他想要朝屋外走去,北宫楚大怒:“你给朕回来!” 厉声喝住他,几步走上前去拽住。“你疯了吗?这才第三天,你想去哪?”以前都是休息半个月的,知晓他心急,北宫楚已经以北昌皇帝的名义给南通发了再次译临的通函。 可这也是在九日后,他最少得再养四天才行! “她出事了……。”北宫晟黑眸微闪,一把豁开北宫楚的手,毅然朝外走去。 “你不要命了吗!不能先安排人去重新送信吗?” “找不到她,我必须回去。”他又朝外迈了一步,顿了顿,回眸对北宫楚淡笑道:“我没事。” “朕找人护送你!” “不用,我一人方便。” 说罢,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北宫楚回想着他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心头担忧未减,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暗卫拜到。 “去护送摄政王安全到达南通。” “是!”暗卫抱拳离去。 *** 门外喧闹声传来,打断了北宫晟的思维,他刚睁开眼眸,房门便被一脚踢开。 青萝冷着脸走进来,看向北宫晟的眼光多了丝沁人的凉薄,见他平躺在软榻上,唇角浮起更深的冷笑:“晟王爷让人好找!哦,不对,现在该称呼为摄政王才对。” 为了找到晟王爷,她奔波一天一夜,终于打听到了这座山庄这几天有黑衣侍卫频繁出没,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没想到真找到了。 江淮等人看着青萝进来时,本想提剑而上,可江风见过青萝,立刻拦了下来。 这姑娘凌烈的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刀子,虽然放她进来了,却不敢远离,都紧跟着而入。 北宫晟黑眸半抬,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江淮等人退居两边。 青萝冷冷一笑,几步走上前,将背后的包裹解下,扔在了他怀中。 抬眸间却看到了北宫晟手中捏着的画像,唇角浮起更深的冷笑。“原来不是摄政王忘了,也不是不屑,而是躲着啊,也难怪,亏心事做多了,自不敢见人。” 说罢转身便走。 “站住!”北宫晟开口,怀中包裹的形状,不用看便知是什么,心中紧紧一揪,握着包裹布料的手颤颤攥紧,黑眸越来越深邃,洋溢着不同往日的光,淡淡道:“她在哪?” “在哪?”青萝顿住脚步,扬起更大的冷笑。“青萝也想问问王爷,你问她在哪的时候,有没有先想过你在哪?” “不告而别的时候,你在哪?” “她没日没夜等你的时候,你在哪?” “她以为你出事了,整夜整夜合不了眼的时候,你在哪?” “她晕倒,她食不下咽,她焦灼难安的时候,你在哪?” 青萝说着说着眼底渐渐氤氲,颤抖的身体恨不得此刻就将面前的男人杀了。她抖了抖唇,缠声缓缓道:“既然给不起,何必要来招惹?” “你知道小姐信任一个人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吗?你毁了她所有!” 说罢,哭泣着转身离去,顿了顿身子又说道:“包袱里有小姐留给你的最后的话‘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众人皆怔,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散成雪花。 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多么悲伤的一句话,多么绝望的一种心情。 只有岁月不会欺骗她,只有时间不会说谎。 北宫晟愣在原地。 她竟如此等他?信任吗?还君之聘吗? 江风无力的跪在地上,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正准备开口,青芙站在门口,大眼睛里噙着泪水,愣愣的看着青萝,颤抖道:“青萝,不是这样的……,神仙哥哥他……。”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响彻了整个山庄。 青芙张大嘴不置信的看着青萝,周围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 青萝愤恨的看着青芙,眼底迸出凉薄的杀意,唇角冷笑:“我就说你能去哪?可以啊,小姐养你十年抵不过摄政王一句话,小姐此刻下落未知,你还能帮着摄政王说话。青芙!你真够可以的!” “滚!跟着你的神仙哥哥去北昌伺候你的小主子去!” 说罢一把推开怔愣的青芙,转身离去。 这话无疑将所有人的心打入谷底,万劫不复,小主子……,他们最担心纳兰小姐知道的消息还是知道了。 漫长的等待过后,这种致命的消息,才是摧毁她心防的根源吧。 她是那么痴傻的以为他遇到了不测,可等待她的却是王爷双喜临门春风得意的消息。 她一定很绝望吧?她一定觉得自己很傻吧?她一定无路可走了才能一人默默离开吧? 江风回神,立刻提剑冲上去。 “纳兰小姐去哪了!说!”江风怒吼,心头的郁结难发,青萝知道,青萝一定知道纳兰小姐的去向。 长剑相抵,以命相逼。 如果不能找回纳兰小姐,江风只有自刎谢罪。 绿翠盈盈的山庄中,风扬起青萝的发丝,吹得凌美,她转头回望上江风,唇角开出一朵鲜花。 “小姐说主仆俩都一个德行,果然一个德行。” 噙泪的眼眸深邃的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十指紧抓住指向他的剑,往怀中一捅。 “啊!”伴随着青芙的尖叫。 一抹鲜红从月复部缓缓溢出,她紧握剑的十指也渗出丝丝血迹,顺着银白泛光的剑身滴滴而落,很快渗入泥土,染成红泥。 江风不置信的松手,蹬蹬蹬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北宫晟静静的看着青萝,她眼底的那么绝望,又是那么的从容。 那是一种做好死亡的心态,所以波澜不惊,所以哀伤无以复加。 “噗通。”青萝半跪倒,望着阁内一言不发的男子,唇角牵出一丝淡笑,眼底的泪簌簌而落,汇成河流。 “王爷说让青萝永远留在南通,青萝留下了。” “青萝不知道小姐在哪,永远,都不知道。” 说罢,使劲将长剑再捅进三寸,迎着所有人的瞠目,缓缓闭眼倒地。 鲜血渗满整个山庄,迎着春天的盈绿,开出千万道姹紫嫣红。 她不要背叛小姐,她看到了晟王爷苍白的面容,她别无退路,她不能动摇。 小姐就是她的天,她不要做最后一个背叛小姐的人。 小姐,若有来世,青萝还做你的丫鬟,下一世,青萝会好好陪着你。 再也不会有人骗你,再也不会,最起码,青萝不会。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二十八章,重逢。(君心如故,苍天何负?)1万2大更 嫡女狠妃,vip第二十八章,重逢。1万2大更 后半夜,一场大雨降临,洗刷了地上的血迹,北宫晟披着披风静静的站在走廊,负手望着深邃的雨帘。舒悫鹉琻 雨悴声声打芭蕉,心寒怜怜如天泣。 青芙瞧了瞧,缓缓走到北宫晟身侧,望着雨帘淡淡道:“小姐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将军府开始。她身体微寒,不能受凉,从你将她抱回屋子的那刻起,她就喜欢你了。” 北宫晟闻言微怔。 青萝淡笑着趴在走廊的扶手上继续道:“小姐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没有。她是纳兰家嫡女,老爷没有儿子,从小便将她当儿子养。町” “她讨厌虚伪,讨厌男权,从小到大,她受过无数白眼,她那么努力只是想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可惜世事总是将她一步步推入绝境。” “哪个女孩子在这个年龄会没嫁人?她在等,她想等一个真正懂她的人出现,世人都说她是被退婚十七次的笑话,可实际上,每一次的婚都是她先退掉的。” “宁缺毋滥吧,她宁愿一辈子一个人,也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她要的不多,只有尊重,信任,平等。她要的是一种完全的心安。谟” 青芙顿了顿,朝北宫晟灿然一笑。“结果你出现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喜欢上了你。” “你对她的霸道,对她的认真,对她的温柔,最重要,你对她的尊重,在迅速瓦解着她十八年的伪装,不得不说,叶云五年没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 雨声急促,一院萧瑟。 青芙伸出手,玩着房檐落下的水珠,见北宫晟依旧不说话,便继续絮絮叨叨道:“我猜,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只要你能跟小姐认真的表白心迹,哪怕是流浪,她应该天涯海角都愿意随你去的。” “你看她平时挺凶的,其实她特心软,小时候二小姐跟小姐感情特别好,因为小姐救了我,我天天粘着小姐,二小姐生气便将我一把推倒了水里,结果我差点淹死。小姐为了那件事狠狠打了二小姐。” “二小姐气哭也跳到了水里,重伤寒脑炎,差点没命,昏迷了整整八天。小姐就不眠不休的守了她八天。” “二小姐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赵姨娘给说了些什么,小姐去了一次,就再也没去过了。” “哎,说了这么多,连个话都不回。”青芙拍拍手中的水,欲转身离开。 “你伪装也蛮久的。”北宫晟终于有了反应,黑眸一闪,淡笑的看向青芙。 青芙一怔,随即会然,清亮的大眼中满是聪慧的精光,笑道:“小姐这么聪明的女人,身边怎么会有笨蛋?只不过她承受的太多了,青萝已经顺着她的心意做的太多,我若不唱唱反调,逗逗她。我怕她有天忘了她还是个会笑会闹的小女人,我怕她在这个洪流中渐渐迷失方向。” “我……怕她心中除了责任与付出,再无自我。她爱纳兰家,爱南通这个几十万顷的土地,爱这里的风,这里的雨。纳兰家这五年的风光,南通这五年的安宁,全是小姐暗中操作,从边防的安宁到市贸的繁华,都是她在一点点做。她的使命是守候。” 守候吗?北宫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深邃的目光凝望着雨中的虚无。 见晟王爷神色淡薄,青芙得意的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拐了话题。“还真以为我每次都是好运气啊?其实我瞒的挺好的,小姐从未发现过,神仙哥哥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哟。” 北宫晟抿嘴淡笑,假意微皱眉头道:“为什么给我起这么难听的称号?” “哪有难听!”青芙不满抗议,撮撮小手笑道:“因为你就是神仙哥哥啊,拯救我家小姐的神仙。” 北宫晟以手握拳低低淡笑,胸中的浊气吐出来些。 低咳的声音让青芙眼眸转了转,笑道:“我进去看看青萝醒了没,你自己呆着吧。” 北宫晟微微颔首。 青芙转身推开远处的一道亮着烛火的阁门,进门前转头又吼一句:“早点生个小小姐,小姐太不听话了,我要从小小姐开始重新教育。” 北宫晟唇角开出两璇梨涡,点点头。 待她进去后,他重新望向雨帘,袖袍中一张字条被他攥出薄汗,紧紧的揉捏在手心。 岁月不欺,还君之聘。 君心如故,苍天何负? 湿凉的冷气窜进他的肺中,他压住胸膛咳嗽几声,将身上的披风一扔,步入雨中,折过一截竹篾,赫赫的剑声传来,带着无数被打飞的水花,在雨帘中尽情释放着他的悔恨。 他从没悔过,可这一刻,他好后悔。后悔岁月的捉弄,后悔时间的速跑。 他不怪江风,是他自己没做好,如果做的更好些,没有荣升的地位,没有那突如其来的孩子,她会等他的。 他没有骗她,可现实就是如此,他隐隐猜到了那日不是幻听,可能她当时就坠倒在他的身边,而他却没有发现,任由她伤心离开。 稀世的剑法凌凌耍出,那是那天他教她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精妙绝伦,可再也耍不出当日悠然的心境,轻悦的剑锋。 月白的身影被淋的浸透,本就虚空的身体经过这几日的厮杀本就不剩多少心力,此刻更觉得虚无缥缈,而这一动,身上的血迹渐渐溢出,在月白色的衣衫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伤口很多,血花也很多,萧赫的杀手团队整整十四波,追了他七天,他要来南通,只能选最近路走,明知道前方有新的杀手等着他,可他别无他法,只能一沿着这条路一无所顾的走下去。 有好几次,他都心力不支,想到她,他只能随意包扎继续上路。 鸣翠山的时候,皇兄跟他的暗卫基本上都重伤无法再继续前进,那一波杀手有三十人,那一刻,他以为他此生要葬生南北交接的那座青山,那一刻,他人生再次感到了绝望,是继梦中母亲抛弃浑身是血的他转身离开的那种绝望。 后来是江淮带人及时赶到,救下了命悬一线的他。 阁内,江淮拍了拍江风的肩膀,轻叹一口气。 “你跟了他二十年,也该知道他想要什么的。” 江风眼角泪痕未干,紧攥了攥拳头又无力松开,转身离开。“我去看看青萝。”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救好青萝,那个倔强的,该死的,找死的女人,否则,青萝死在王爷面前,只怕纳兰小姐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王爷吧。 而他又怎能原谅自己?她淡笑。“主仆俩都一个德行。” 那抹淡笑的轻嗔让他晃神。 “王爷!”江淮突然大吼,急忙冲出去。 江风诧异回头,瞬间怔愣。 院落中,那个从未允许自己倒下的男人,晃了晃身子坠入雨中,将地上的水滩溅起大片凌落的水花,再也没有起来。 一院雨声潇潇,与清风缠绵,低低呜咽。 *** 另一侧的某一处,纳兰芮雪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雨帘,想起第一次与他雨中相见,他满眼的冷冽,他们打斗,交手,她差点拿了他的命。 他却将她横抱进屋内,细心的给她褪去衣衫,那一天,她的生命中突然走进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看光她身子的男人,一个不愿她着凉的男人。 也许从那一刻起,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或许有很多女人,可他只是她唯一的男人。 第二次雨中相见,他与她爹斗得难分难舍,在大雨磅礴的瞬间,他无视到来的危险,将她抱至屋檐下,他满眼温柔,她震撼。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爱上了这个愿意呵护她,不让她受半分风雨的男人。 今夜雨又下了,可他又在哪里? 她一步步走入雨中,任由雨打湿她的面容,眼角清冷缓缓滑过。 只有在雨中,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流出憋了几天的眼泪,与冷冽的雨杂糅飞过,袖剑飞出,她如雨蝶飞舞在这个淋湿的夜。 急促的水花伴随着灵动的身影将雨帘打入千万道横流,天空倾倒,风雨肆虐,她全身湿透,这才看到她消瘦到几乎只剩骨架的身体。 削尖的下巴更显得眼睛大的深邃,轻颤的睫毛滚动着雨珠,她的招式越舞越快,犹如疾驰的旋风,这一刻,她不想再去想其他。 以前她害怕寒冷,这一次,她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冷的不是凛冽的风雨,而是那漫天的雪,冰冷到心里的——雪。 只随心而欲的舞着袖剑,惊世的剑法让阁内一人眼眸怔大。 这该是怎样的武功?有山崩海啸的杀气,有行云流水的剑光,有毁天灭地的魄力,有揉化世界的绵柔。比北宫剑术更姽婳,比纳兰疾风刺更凌烈。 所谓阴阳调和,是以无极吧,此剑术天下绝无仅有,此人更是以不可多得能与北宫晟一较高下之人。 一个时辰后,纳兰芮雪换了干燥的衣衫平静的坐在南世君对面对弈,面对着南世君探究的目光,冷冷道。“皇上可答应了?” 南世君落下一子,金冠玉带下,老谋深算的眼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的人,许久,才淡笑道:“穆皇子这条件,朕不太满意。” “哦?如何不满意?”伴随着说话,假喉结滚动,雨夜昏黄的烛光下,很好的隐瞒着她女人的身份。一子落下,精准的破了南世君西边的合围。 南世君眸色中闪过经赞,唇角浮笑:“像穆皇子这样的当代英杰,若给纳兰家做了陪葬岂不可惜?你也是谋天下之人,何不与我联盟,吞了北昌这块硬骨。” 纳兰芮雪冷眸一抬,迸出几缕阴寒的鸷光,末了,冰冷道:“你可以不同意,但我的条件只有这些,兵权给你,女人给我,你似乎赚不少。” 南世君抚须一笑,低垂的眸色精光划过。“恕我直问,后日北宫晟可是会点名纳兰芮雪?” “他点不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什么。” 雨声越来越大,呼啸的风将烛火晃了晃,南世君紧盯着面前这张带着面具的容颜,清冷的目光没有半分涟漪。 这种镇定与从容,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势,让人无暇移目。他开始好奇这样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容下真实隐藏的容颜该是怎样? 见南世君紧盯着她面容看,她毫不惧色的半抬厉眸,冷声道:“不要关心太多你不该知道的内容,小心眼睛~。” 悠悠荡荡的声音饱含着淡淡的杀气,南世君愕然,对方言辞中取他金目的狂妄让他有些怔愣。 综观棋局,他落下一子,全局合围的战术要很快要侵吞掉对方所有的挣扎,唇角勾起冷笑。“穆皇子果然非同凡人。只是恕我不明白,一个女人真值得你与北宫晟争夺?” 纳兰芮雪冷眼淡扫战局,从容落子,反向侵围。末了淡吐:“说少了,你忘了算上你宝贝儿子。” 南枫?南世君愕然,枫儿不是只是听他的命令收拾纳兰家吗?怎么会真想要纳兰芮雪? 若真是这样,纳兰芮雪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三国男人竞相追逐? 不就是他们南通的一个笑话吗? 幽暗的烛火中,南世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渐渐眼底划过会然的精光,末了,淡笑道:“行,朕便答应了你的提议,不过……。”他没往下说,意图却不言而喻。 手中落下一子,继而道:“看样子,寡人赢了?” “放心,大婚之日,自会有人送到你手中。”纳兰芮雪毫不介意的将手中棋子往棋盒一扔,拍拍手道:“输了,但愿下一次能赢。” “还有下次吗?” “说不准呢?”她冷冽一瞟,转眸望向窗外的雨帘,眼神飘忽不定。“或许下次对弈便是你找我了。” “那朕等着那一天。” “告辞。”她起身,抱拳躹礼,转身离开。 昏黄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南世君慵懒的靠在太妃枕上,狭长的眸子半眯,目光幽幽的让人猜不到意图。 屋外雨声沥沥,下的南通一片浸湿。 第二日的天空依然如捅了篓子般,阴雨连绵,几欲断魂。 纳兰芮雪撑着伞回将军府时,门口伫立着两匹幽黑精键的汗血宝马,她抬眸冷看一眼,默不作声朝内走去。 江风与漠北也正朝外走来,薛桦跟在身后,看面色即是逐客模样。 突然,江风被漠北捅了捅胳膊。 两人皆向来人看去,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男人,可让漠北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纳兰芮雪错身时淡淡的瞟了两人一眼,轻轻回眸,默不作声的上前对薛桦作揖道:“薛管家,许掌柜让我来见纳兰老将军,敢问将军可在家?” 薛桦上下打量了下来人,精明的眸光中闪过一道暗流,点点头:“在,进来吧。” 两人朝里内走去,江风回眸看了一眼,拽拽怔愣的漠北。“走吧,不是。” “不是吗?”漠北疑惑,为什么那种清冷好像在哪里见过? “身形不像,太瘦了。” 漠北点点头,两人上马朝山庄奔去。 山庄的阁内,江淮与青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从昨夜倒下后就高烧不断深陷昏迷的王爷,心似乎被什么揪得生疼生疼的。 对于摧毁小姐心防的孩子,青芙也不能说什么,晟王爷二十六了,有孩子也是正常的事情,小姐虽然不喜,但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之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在听到青萝说出小主子后,那种急速暗淡的神情。 见晟王爷仍在昏迷中,青芙胳膊兑了兑身边的江淮,淡淡道:“都这样了,明天还能去吗?反正小姐也不会出现,不如还是取消了吧。” 江淮淡瞟青芙一眼,摇头道:“我不是江风。” 言下之意,他不会替王爷擅作主张。“如果明天王爷醒不来,我便代他去。” 青芙瘪瘪嘴,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江淮的手往撤。“走,陪我回趟将军府。” 江淮眼眸诧异的瞟了眼青芙紧抓他的手,顿了一瞬,点头道:“好。” *** 将军府内,薛桦诧异的看着身边行走的人,环顾四周后,小声问道:“小姐怎么这副装扮?” 纳兰芮雪冷锐的眸色一抬,淡淡道:“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来过,我看下父亲就走。” 薛桦诧异,还是微微颔首。“好。” 想了想又道:“你这几日院子时常有人出没,昨天夜里,神秘人也来了次。” “知道了。”她淡语,没有任何波澜。 两人默不作声的往纳兰兴德所住的院落走去,雨声沥沥,薛桦担忧的瞟了身边人两眼,这……消瘦的也太快了,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的眼神,他也差点没认出来。 夫人当年走的时候,托付琢玉楼七十二死士,誓死保护小姐。 如今小姐这番模样,倒让他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太冷了,也不畏寒了,以前小姐看到下雨都是避而远之,懒得出门的,如今面对如此磅礴的大雨,眉色幽淡,毫不介意那些零星的飘雨吹到她身上。 静静的,似乎天地孑然一人。 以前是孤傲,现在是似幽灵般的孤冷,眼神中没有半分色彩,似乎整个人除了呼吸与行动,看不出这是个活着的人。 两人行至院门前,纳兰芮雪将面容上的人皮面具一摘,揣进怀中,正准备朝内走去,便听到里面哭泣的声音传出。 “老爷!为什么啊?为什么选妃名字只报纳兰芮雪一人?如秋有婚约就算了,迎春跟初夏为什么不能去?”惠氏的声音尖烈。 话音刚落完,方氏怯怯的声音也传出:“大小姐不也有婚约吗?有婚约的能去,没婚约的不能去?” 她心头一震,爹……竟真的希望她嫁给北宫晟吗?难道那日真的是试探?想起爹那愤怒的一巴掌落下时,那个将她一把护在怀中的男人。 想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跟他爹叫板的男人。 想到那个对着爹说,她是他的女人的男人。 清淡的眸光中有沁出一丝温热,抬头望天,终没落下。 迎春淡淡的抽泣响起:“娘,别说了,爹至始至终心中只有雪儿,我们都不是他女儿。” 初夏愠怒。“三姐你胡说什么,爹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你又不是嫁不出去,爹既然安排了,就照爹说的做呗。” 方氏急忙哽咽道:“夏儿,你!” 纳兰初夏厉吼,虽然十三,但言辞的锐利不容小觑。“长姐已经失踪几天了,你们此刻不关心她去哪了,关心明天谁能嫁给晟王爷?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名利就那么重要吗?谁爱嫁谁嫁!反正别算我!” 怒气的一把推开阁门,顿时,空气凝滞,阁内的人一片惊吸气。 纳兰芮雪淡望着诧异看着她的初夏,几天了,唇角终于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初夏看着面前急速消瘦的长姐,清亮的眼眸中满是不置信,怔了怔神,撑起油纸伞朝外走去,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道:“老地方等你。” 纳兰芮雪淡淡点头,缓缓走进阁内,将油纸伞合拢放在墙角,走到一侧的太师椅中坐下。 除了跪在屋子正中的惠氏母女及怔愣的方氏,赵姨娘与纳兰如秋此刻安静的坐在另一侧。 如秋见她进来后,美瞳中滑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淡淡的半合上眼帘,似乎一切都事不关己,幽淡的找不到往日美艳的光芒。 屋外风雨交加,一阵惊雷滚滚而来,吓得惠氏母女不自觉缩了缩脑袋。 纳兰兴德鹰目担忧的看着雪儿,这多半个月起初没见着她,但家里谁也没在意,毕竟她向来来去无踪。 可这几日她院落频频进人终于让人意识到了不对劲,今日晟王爷的人又登门造访,所有人才意识到,原来雪儿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而没有一个人发觉。 他的女儿竟如此孤独,一直扮演着被人遗忘的身份。 瞧着她眼底的寞落与清冷,他心中一揪,虽然隐隐猜到出了什么事,可这样的结果还是不能接受。 是他错了吗?他不该给她看宗卷的……,明知道她是个将纳兰家生死荣辱都抗在肩上的人,就算知道了起因,又能怎样?祖训难违,他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女儿。 许久,阴暗的屋内谁也没开口说话,纳兰芮雪淡瞟了一眼怔望着她的纳兰迎春,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爹,报迎春的名字吧。” 什么!众人皆惊愕,连如秋都抬眸朝她望去。 “报吧,他会娶迎春的。”见众人皆怔,她继续淡淡开口,声音幽若,含着一丝肯定的微叹。 纳兰兴德怔愣。“雪儿……。” “行了,都下去吧,我有事跟爹说。”她轻轻摆了摆手,瘦的只剩骨架的芊芊皓腕让人看着心疼,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如秋率先起身。 “走吧,人家亲亲父女要谈心,我们这些碍眼的走吧。”含着冷笑,如秋微闭了闭眼,顿了一瞬朝外走去。 阁内稀稀拉拉散去后,纳兰兴德看着她,往日凌厉的声音只剩下半分沙哑:“雪儿,纳兰家到我这一辈,断了即是天意,有些责任你可以不用……。” “爹不用说了,只要我一天叫纳兰芮雪,我便是纳兰家的人。”她淡淡一笑,望向爹两鬓的斑白,眼角湿润,转身跪下。 俯身叩首道:“原谅此生女儿不孝。” “不嫁就不嫁,为父养你十八年,即能养你八十年。”纳兰兴德扶起她,抱在怀中,咯人的触感让他做父亲的辛酸。“我纳兰氏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纳兰氏的姑娘个个都不逊于男子,不要为任何一个男人伤心,就算天下都抛弃你了,你还有家,还有爹。” “爹……。”她哽咽,埋在爹肩头低泣。 门外,一个女子静静的透过纱窗望着里内,眼角滑泪,转身离去。 告别父亲后,纳兰芮雪一擦眼角余泪,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院落空空荡荡,她暗淡的扫了一眼,推开浮灰的门阁,屋内被收拾过了,床上的东西也不见了,唇角勾起苦笑。 想必他已见着了吧,走到床边,手在床下一模,不一会儿,原本铺着木板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渐渐扩成供一人出入的暗道。 她步步缓入,待人完全没入后,地板又渐渐合拢,不留痕迹。 “我跟你说,夫人当年给小姐留了好多灵丹妙药,说不准能救神仙哥哥一命。”不一会儿,青芙走进阁内,边走边跟江淮叨叨。 顺道打开的地道的暗门,先走了进去,江淮瞟了眼地上浮灰上的脚印,眼底划过一丝光芒,紧跟入内。 里内是个地窖,比较潮湿,但很大,可以说纳兰芮雪的院落整个地下都是地窖,里面隔间不多,每一间都蹲着书架,博柜,无数的书籍与瓶瓶罐罐陈列其中。 宛如一个药典世家的藏楼,淡淡弥漫的药香味与纸墨的清香杂糅在一起,极是壮观。 江淮眼眸四瞟,见青芙走到一个隔间内,对着一大堆色彩斑斓的小瓶子寻找什么,不由蹙了眉头:“你这么做,不怕你家小姐生气?” 这丫头也真大胆,敢擅自动主子的东西。 “我不是青萝。”青芙回头,灿然一笑。 让江淮想起他先前说他不是江风,不由好笑,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 青芙边找边絮絮道:“神仙哥哥都成这样了,小姐生气也是明天的事,先救人要紧啦。小姐再生气,再伤心也不会想看到神仙哥哥就这么死了。” “哎!你别愣着,帮我找找有没有凝魄还魂丹。我记得以前就摆在这个隔间的。”青芙翻了一遍,发现似乎药少了几味,毫不客气的推了江淮一下吩咐道。 “凝魄还魂丹?”江淮诧异,这不是天下洪门庄从不外传的丹药吗?他听王爷提起过,洪门庄是药典世家,居在世外之处,无人能找到洪门庄的入口,洪门庄练的是天下最续魂的丹药,做的是天下最断肠的毒药。 但不管是哪种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世间稀物,洪门庄的人都有怪脾气,练药不用药,用药皆是毒药。 而凝魄还魂丹据说是世间可以起死回生,解百毒,通经脉的神药。 纳兰小姐怎么会有这种药? 瞟了眼其余的罐子,倒没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是青芙记错了吧? 江淮也随着她翻了几遍,没见到什么世间绝味的丹药,不过的确找到了几味宁心参补的药丸。 青芙不满的撇撇嘴:“也不知道小姐将药弄哪里去了,如此看来,只能先给神仙哥哥用着了,等找到小姐再问问吧。” 好奇怪,最好的几味药都不见了。 江淮点点头,道:“只能先救急了,我去写封信留下,但愿纳兰小姐见着我们私自拿药不会生气。” “写信?不用吧。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药。”青芙不置可否,打开机关,朝上走去。 江淮跟在身后淡笑:“江风的亏还没吃够?一封信没送到让你家小姐这么伤心,再让她知道你私自拿药,背叛她,她不伤心死?” “小姐才没你想的那么懦弱,再说了!神仙哥哥说了,亲者,明其目,尊其义,承其诺,肱羽之力,非善行不可为也。我这是善行,善行你懂吗?”青芙大大咧咧的爬上去,又将江淮拽上去。 地道门重新合上,最深处的暗影里,她淡淡的站在原地,清冷的目光扫向被青芙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微微抬起手。 手中的青釉瓷瓶上雕刻着小小的五个字“凝魄还魂丹。” 素手紧攥了攥,缓缓放下。 *** 夜里,青芙与江淮将其余的人全部支开,守在青萝的房间,透过窗格朝外淡瞟。 “你说,小姐会来吗?”青芙等了好久,却迟迟不见任何响动,有些着急。 江淮转眸,眼光深邃的瞟了眼身侧这个看着傻乎乎,但是心里无比透明的丫头,唇角浮起淡笑:“不知道。” 开始他以为她只是随意叨叨,不想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跟他很有默契的一问一答。 他推断,当时纳兰小姐应该就在那里,如果他们去找她,她会转身离开,而她的武功,只怕没人能追的上。 所以他只能跟青芙演戏,他开始有些好奇,纳兰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青萝决绝,青芙聪慧。她们都如此衷心着这个女人,这个谜一般,弄的他家王爷倾心相守,心碎黯然的女人。 可随着愈演愈深的雨沥沥而下,依旧没见到半个身影。 等待的两人越来越绝望,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北宫晟所睡的房间内,没有燃灯,纳兰芮雪静静的站在他的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的他,久久默然不语。 她知道那两人在做戏,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此刻看着他如此没有生命的静趟在床上,身侧的桌子上,一大堆药与渗着血的绷带都说明着他此刻在经受着什么。 他眉色很淡,俊魅的面容没有半分血色,如同枯槁一般。 顿了些许,她终于还是从腰间掏出细瓶,倒出一颗凝魄还魂丹含在自己唇中,走上前微抬起他的下巴,四唇相偎,缓缓渡入。 他似乎没有一丝力气,几乎不用拗,便轻松探进他的唇内,她的舌尖卷着他静默的舌将药丸细细融化成药汁,一点点流进喉咙。 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唇齿间那柔软的触感让她脑海中过电般闪过很多画面,每一面都让她如此的怔神。 待药汁全部流入后,她慢慢退出,末了,顿了一瞬,对着那抹没有血色的红唇浅浅一啄,淡瞟一眼他一直攥在手心的字条,一步步退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合上窗扉,她消失在飘雨的夜。 有些伤,不是悔恨可以弥补的,有些痛,不是错过就能掩埋的。 不想再伤,所以绝情。 不想再痛,所以离开。 她宁愿一个人,也不想再去爱上谁。 一个人,挺好的。 *** 第二天清晨,天终于转晴,江淮等人看着面色虽然好转,但是依然还在昏迷中的王爷,微叹口气,开始拿出人皮面具装扮。 不一会儿,一行人离开。 青芙望着地上一滩久久未干的水滩,又瞟了眼另一侧的窗格,眼神渐渐暗淡。 如果开始觉得是因为误会所以小姐伤心,此刻她才真正感到绝望,也才明白为什么神仙哥哥会那么沉默,会笑的那么清淡。 不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不是因为伤口的发炎,而是内心的骤凉。 他太了解小姐,他知道,就算解开误会,小姐也不会回来了。 那种绝望才是让他轰然倒塌的根源。 小姐是哀默大于心死。 神仙哥哥是心死大于哀默。 青芙缓缓泪流。 小姐,你终于还是放弃了吗? *** 今日的南通张灯结彩,下了两天一夜的雨洗刷掉一切阴霾,将天空洗出碧碧的浅蓝,一道彩虹斜挂天际,百花盛开,灵雀齐鸣。 南通人在今日都簇到京城城门附近观看。 想见见这位号称天下第一俊美,文韬武略,百战无败的战神王爷是何等风姿。 人山人海的百姓前,南通伏虎营士兵虎头银甲整齐的封锁住,给前方皇族留下宽阔的地方。 南世君金冠玉带,明黄龙袍。 南枫银蟒白袍,银冠玉簪。 苏墨青衫隐隐,面带银色麒麟头面具。 数名皇子红袍吉服,身后文武百官位列两侧,都屏气凝神。 辰时刚到,远处轰鸣整列的声音便渐渐传进。 远处百人青甲粼粼骑着汗血宝马的士兵开道后,迎来五人一身白袍的少将,胸前繁琐精绣的青龙图案,肩与护腕都坠着银色的龙形护甲。 五人皆是八尺身姿,修长精键,而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无暇移目。 虽然样貌不同,但无一例外的面容冷酷,腰脊笔直,一瞧都是身经百战的铁骨汉子,完全不同于南通这边世家子弟。 五人驭马而行的姿势狂妄,凌霸,又步调一致。与前方青甲士兵所骑战马形成呼应之势,整齐的马蹄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踏。 铁甲所发出的“噌噌”之声也有规律的齐声作响。 整个队伍,除了整齐,还是整齐,没人左顾右盼,都是一脸冷毅的望着前方。 南通这边一片哗然,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队伍,纵然只有百余人,可似乎瞧得万人方阵,这便是享誉天下的青龙部一角? 一片惊叹与哗然都无声阐述着一个消息,北宫晟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引人注目,令人折服。 少将身后,一金冠男子骑着白马雍容而行,迎着阳光,他俊美的面容引起了人群更大的喧哗与躁动。 天!这是不是凡人?太隽美,太冷峻,太妖孽。完美的玉颜上透出的气质更让人不敢喘气,似乎天地间谁在他面前喧哗一声都是一种亵渎。 他驭马到跟前时,原本南通焦躁的人群瞬间安静,都屏气凝神的望着面前不似凡人般的容颜。 一直以为南通枫王爷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俊美面容,此刻一对比北宫晟摄政王,犹如月亮遇到了太阳。完全被其光芒所掩盖。 南枫愠怒的扫了眼四周那惊诧震撼的目光,攥了攥拳头。 “北宫晟”身后也跟着百余名青龙部的士兵,前后气势惊天,彻底行至京门前的时候,五位少将与他一起翻身跃马,稳稳落地。 南世君眸色深邃的打量了下面前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男子,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似乎除了长相出众,部队良整,虽然看起来英姿勃勃,但瞧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见“北宫晟”走至他面前,他抱拳淡笑道:“摄政王一路劳顿。” “北宫晟”正准备回答。 人群中一片惊呼,远处一个如风彻般的人影直奔京门而来,虚影?还是鬼魂?人的轻功能好到这样?形如疾风,奔若狂河。 南世君等人皆瞠目,刺客?还是? “北宫晟”与五少将回眸,眼神都露出一种欣喜。 下一瞬间,那人影轻点着青龙部士兵的肩几跃,一个飞旋后轻盈落地,稳稳落在场地中央。 众人一片哗然,怎么有两个摄政王? 一个六龙金冠,身着降红色飞龙袍,腰缠金缕带。典型的王侯装扮,贵气十足。 一个一身素白,薄薄两件的单衫,从上到下除了腰间一枚做活扣的羊脂白玉的玉佩扣,无一丝装饰,而他负手而立的瞬间,所有人才觉得这才是北宫晟,没有为什么。 即便他只是负手背后随意一站,面容也没有强装威严,可众人就觉得,这样的男子才是那个享誉天下的摄政王北宫晟! 那种浑然天成的凌霸的气势,即便是眼神淡瞟,也透露出的是一种王者般的自信,犹如高傲的雄狮,让人必须仰望。 事实也与众人预想的一样,金冠的“北宫晟”大手一挥,扯掉了人皮面具,同其余五少将一起“唰唰!”两下,整齐的单膝跪地,抱拳躹礼道:“王爷。” 北宫晟微微颔首,摆了摆手,六少将起身,而他墨色的瞳仁毫无保留的朝苏墨瞟去。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苏墨,而下一瞬间又是一阵惊呼,从百官身后渐渐又踱步出来一个苏墨,走到南世君身边的“苏墨”身边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行了,下去吧。” 南世君身边的“苏墨”转头,亦抱拳躹礼,一扯面具转身离去。 原来是纳兰府的管家薛桦所饰。 这双双大变活人让人瞠目结舌。 纳兰芮雪一身素白衣衫,静静的负手而立,面容上的银色麒麟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光芒,单薄的身躯让人一瞧都觉得她是否下一瞬间会被风吹走,但偏偏她透露出的清冷又让人觉得是如此的胆寒。 好似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造次。仿佛若有人敢小瞧此人,下一瞬间,等待的就是冰冷不留情面的肃杀。 北宫晟透过面具准确无误的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 时间静止,只剩下两人默默的对望。 良久,纳兰芮雪淡淡开口道:“摄政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北宫晟唇角抿出一丝倾世的淡笑。“苏校尉,劳烦挂心,本王无恙,你可安好?” “还不错。”她云淡风轻的抬眸一笑。 天地凝华,唯有两人对望的目光静止在这一刻,春风卷起两人的白衫,交汇成一道解不开的轻语。 我还好,你呢? 我也好,勿念……。 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天地间的一切都从今日开始不同。 是他和她,人生转折的起点,也是这片洪荒土地新纪元的开启。 后来有人问过他们,是否就是那一眼,才有了后来的千古帝后的传奇。 北宫晟淡笑:“冥冥中自由天意。” 纳兰芮雪淡笑:“人生便是这样,没有死,哪来的生?所以命不薄待,终得相守。” ★不当后妈,不狗血。艾玛,预知后事如何,请看明日章节!切看晟晟如何再度撬开雪儿的心门吧。故事从今天起,就真正开始了。 以前的宠,那是小宠,作者让你们在后面见见什么叫大宠,嘿嘿。 相爱不易,且行且珍惜。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三十三章,十指相扣,弥弥诚心。(惨不忍睹的晟晟。) 嫡女狠妃,vip第三十三章,十指相扣,弥弥诚心。 只下一刹那,她便看到一个白影飞速的掠向她,带着一片血色的殷红,血珠扬落,伴随着他的一声沉重的闷哼。舒悫鹉琻 苍茫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而他另一只鲜血潺潺的手臂正奋力抓着山峭突起的岩石,五指紧扣入石,指尖被锋利的峭壁割破,抓住她后,两人的重量让他支撑不住,沿着山壁又往下坠了几分。 这一摩擦,手指已然一片血肉模糊,在山壁上留下长长的血印,混合着泥土染出,而左臂的骤然用力,让他的胳膊间渗出更多的鲜血,犹如喷涌的瀑布,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她的白裙上开出一片片妖娆的花。 北宫晟感觉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漆黑一片,一阵蔌冷的虚汗从后襟爬上脊梁,四肢瞬间冰凉到毫无感知。 胳膊骤然一软,两人的身形快速向下坠落畛。 感觉到掌心中她棉柔的手,心中一个声音在大喊。 抓紧她!这辈子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抓紧她,不要放手,永远不要! 交握处的五指关节泛白,青筋暴露,紧绷的胳膊在微微颤抖,终于,他强迫自己在眩晕中凝魄神智,再一次抓稳了山壁钕。 纳兰芮雪坠在半空中惊愕的看着他,秋瞳里的震撼犹如太阳爆炸般急速扩张,他紧抿的薄唇,瞬间如火山死灰的脸色,那顺着雪白衣襟不断印染的鲜红。 还有,那滴落到她额心的温热……。 都灼烧着她的心,她诧异的看着这个在生死边缘对她依然不离不弃的男人,他的胳膊微软了一瞬,又刹那间将她抓的更紧。 好似此生此世都不愿再放手,好似即便是死,黄泉路上,他也要紧紧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弥弥诚心。 此刻他们已经从第一次抓住的地方下坠了几余丈,虽然距离不长,但那浸染山石连绵不绝的猩红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每一寸下落,都急速消耗他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每一次抓紧,都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与现实拼命。 他被命运玩弄了一次,他不想再被命运玩弄第二次。 深吸一口气,强迫驱逐脑海中那无边的昏暗,垂眸看着她无事,他眉色终于缓过一丝淡然,咬紧牙关,手臂颤了颤,费尽将她拉举起来,略微向上一抛,隔空搂住她的腰,紧扣在怀中。 一切似乎都不在重要,只有怀中人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他不忍放开。 天地凝华,她此刻已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面前这个默不作声,却护她安稳的男人,他胳膊坚实的力度,让她震撼,又眷恋。 犹如在茫茫大海间承载她的一叶扁舟,就算不大,容她一人即好,就算浮萍,只要相拥即好。 扫了眼虚空的脚底,他打量了下四下的环境。 垂眸再次确定她无碍后,松开紧扣山崖的手,双臂合拢将她紧搂在怀中,纵身一跃,以背为垫落在了斜侧方的一棵斜生的粗壮的松树上。 骤然的落降,两人的重量倒不会压垮百年古松,但后背砸落在树干上时,他发出了沉闷的一声低哼。 无力躺在松树上,后背刺人的松针锥入他的皮肤,将他急速涣散的神智刺激的清醒了几分,后背冷汗森森,从颈椎到后脑勺都感觉窜着一股凉气。 抖了抖煞白的唇瓣,他将怀中的女人又搂紧了三分,终于,无力的浮起一丝虚弱的淡笑。 “傻女人……,不想让我下跪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吓人。” 纳兰芮雪秋瞳中眼泪一颗颗晶莹的滚落,她以为她想骂这个男人,想打这个男人的,可此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开玩笑?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痛? 他的衣襟依然全然被鲜血染透,她挣了挣身子,想看他伤在哪了,可却换来他更坚定的一搂。 “别走~~,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无力清笑。 二十几天了,终于,他又能将她搂在怀中,虽然这个代价是如此的大,但只要她能在他再让他抱一会就好。 急速透支的身体,越来越淡薄的呼吸,心口越来越浅的跳跃,都在无情的的告诉他,如果再闭一次眼,他不确定是否能再次睁开眼帘。 再抱她一会儿,他此刻只有这个奢侈的想法。 脑海中渐渐混沌,耳朵内开始散发出嗡鸣,此刻天地依然无声,他只能听到自己渐渐微弱的心跳,连她隐隐的低泣都已无法探听。 她在说什么?好像在喊他名字吧? 她在喊,晟……? 浮起一丝苦笑,不由眼神瞟了眼深邃的苍天。 曾经无数次想听她喊出这个单字,可真当她喊出来的时候,他却听不见了。 为什么要玩他?为什么还要玩他?让他亲耳听一次不好吗? 黑眸中光芒渐渐暗淡,他乏力淡笑。 这已经是最近三次失聪了,鸣翠山,昨日的雨夜,他都失聪过,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只剩下无边的嘤鸣,觅觅漫漫,无边无埃。 多想再搂她一会儿,可手臂渐渐抓不住她的背,只能任由它一寸寸滑落。 累,好累,好想睡。 纳兰芮雪看着他开始急速涣散的眼眸,感觉到腰间慢慢软下来的胳膊,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对她的呼喊好似充耳不闻,带着一种恐惧的疑惑,她颤声道:“晟?”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混蛋!你说话!” “你个死男人,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她手微颤,急忙挣开身子,朝他手腕抓去。 微弱到几乎没有的脉搏让她的心一寸寸坠入万丈深谷,看着这个朝她淡淡一笑,缓缓闭上眼睛的男人,她的泪再也止不住。 在山谷中,传着她无边悲切的哀吼:“北宫晟!你个死男人,说话!我让你说话!” 空荡荡的山谷里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厉吼,这让虎口崖内萧赫等人诧异不已。 事发的太突然,几乎在那女人落崖的瞬间,北宫晟周身乍迸出一道似白光的气流,犹如惊天怒射的狂风,将四周的杀手全部弹开,便如迅光般朝悬崖下跳去。 电光火石间,萧赫紧急出手,一剑挥至,去没能阻碍他半分步伐,利刃几乎是切着他的左臂过去的,萧赫看着剑锋上还流滚的血珠,知道那一剑划的有多深。 看着番模样,也依稀能听到声音来自悬崖的半山腰,可那女人还能说话,难道他一只胳膊也能救下两人? 而此刻?北宫晟死了? 那女人哭泣的声音似乎能将天都撕裂,这让他在震惊过后,心中隐隐窜起一股兴奋,他死了!而那个女人活着? 对杀手挥了挥手。他厉喝道:“找找有没有山路可以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将摄政王的尸首带回来!” “是!”十七名杀手整齐抱拳,正准备离去。 萧赫顿了顿神,又追加了一句:“切记,不要伤害那个女人。” 杀手们微怔,继而道:“是!”然后迅速散开。 山风廖吹,在半山腰的松树上,纳兰芮雪疯了般急切晃动着他的身体。 “醒来,晟。” “醒过来,别睡!” “求你了,别睡好不好,你死了我怎么办?” “求,求你了。” 她滔天嚎哭,怀中浸在血泊中的男人让她后悔到死。 心空空荡荡的,抽搐的好疼,每一下都犹如腕骨割肉,每一下都如生津拔指。 眼泪与血交织在一起,迅速晕染,绚烂出更多妖冶的弧度,犹如开在彼岸的曼陀罗花,大片大片,凌美的让人心殇。 她的晃动终于让他起了点反应。 北宫晟无力的轻咳两声,费力睁开眼帘。 声音幽幽淡淡,几乎只剩下气息,他微微喘息着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我,好累。雪……儿,我……。” 见他有反应,她眼底掠过铺天盖地的惊喜,刚才那一瞬间,她终于知道她有多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见他费力的开口说话,她终于缓神,急忙从腰间的细瓶中取出最后的两粒凝魄还魂丹,倒入自己口内,将瓶子扔入山涧,任由它无边坠入茫茫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不等他说完,便低头堵上了他的唇,不由分说的将两粒药丸渡入他的唇内,连同她微咸的眼泪,一起拗进他的唇内。 舌尖卷着药丸一点点温热,等它融化成水,缓缓吞咽。 当药丸全部融化后,她没有撤离出来,而是在他微微惊诧的目光中,一寸寸轻柔的细吻,如同他往日呵护她一样,带着无边的温柔与眷恋。 “晟,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她贴着他的唇低泣呢喃,眼泪簌簌,秋瞳对望,带着无边的认真。 他的身体已空虚至极,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人在神智急速涣散的时候,是会出现短暂的耳鸣眩晕,她也经历过。 他刚才在山崖上短暂的微软已经让她心头扬起不祥的预感。 刚才她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唇角勾起的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也被她迅速捕捉。 他听不见,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诉说。 伸手垫着他的后脑勺,她一寸寸临摹着他的唇线,带着二十几天的思念,带着一种悲切的悔恨与无边的情愫。 她轻柔浅啄,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不生他的气了,她原谅他了。她现在只希望他活下去,不要崩溃,不要放弃。 再也没有什么比他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此生没有,来世也没有。 她的动作渐渐被他领悟,北宫晟灰色的眼底渐渐凝聚起一股淡淡的光束,虽然极浅,但总好过先前的无边无际的灰暗。 山风卷着他们的衣衫交织在一起,鼻翼里血腥的味道让她记起他还在受伤。 缓缓松开红唇,她望向他的眼底,想起他们如今走的如此艰难,全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而他们每次耳鬓厮磨过后,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模向她的小月复。 知道他在渴望着什么,所以既是一种嫉妒,又是一种想给他力量,也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她喃喃低声道:“赶快好起来,我给你生个孩子。” 看着他怔愣的没有一丝情绪的目光,才想起他听不见,而这话回想起来是如此的令人羞怯,在他脸上一啄,坐直身子,尴尬的别开头,在衣袖里找止血药,顺道从裙摆撕下布带。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北宫晟的眸光里划过一丝暗流,唇角淡淡抿出一丝弧度。 黑眸幽幽的瞟向天际,天空硕大,没有边际,只有无尽的黑暗,但天地间还是留下了一轮圆月。虽然跟浩瀚的天空比起来,它是如此的微小,但它依然光耀大地,不惧一切黑暗,将自己的光华普世耀人。 清浅的月光像极了她的坚韧,不屈不挠,而她,是他此生最温柔的守候。 撩起他的袖袍,看着胳膊深可见骨的裂缝,秋瞳闪过一丝冷沁的凌厉,微攥了攥拳头,熟练的止血,上药,包扎。 可他血肉模糊的手,让她看的心头一怔,久久不忍下手。 满手的裂口,擦伤,泥土与石屑深陷皮肤,而且有几处已经隐隐可看见森白的骨头。这双曾经修长秀美的手此刻已满目疮痍,无一处完好。 可这种伤她现在无法处理,只能含着泪先上药止血,颤抖着轻缠上绷带。 药物的作用让他渐渐回神,他不知道她给他吃的是什么,但每一次都在吃完后感觉经脉疏通,本身掏空的身子里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暖暖的温热。 可如今,他的身体已失血太多,再好的灵丹妙药都不能再重造他急速匮乏的气血,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只怕……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不想悲伤,可眼底还是渐渐涌上寞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她焦急的忙碌,那面容上的焦急与担心,眼底的心疼与呵护,都在他心间缓缓注入一道暖流。 突然,上空一记明刀闪过的白光让她瞬间抬眸,冷冽的眼神瞟了眼上空,顿了顿身子,对着北宫晟指了指上面。 他黑眸惊愕,正想拒绝,便被她不由分说的一把抓过背在背上,为防止他月兑落,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牢牢绑在她背上。 下一瞬间,她宛若敏捷的猎豹,借着山石的突兀带着他攀爬,飞跃。 她轻功虽比不上他的神鬼莫测,但也是出神入化,须臾间,已带着他飞跃数丈,灵动的耳廓微动,辨别着杀手的位置,偶尔避开,偶尔暗隐。 可两人的体重还是让她很吃力,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不知道他此刻是否恢复了听觉,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在微歇的时候伸出手模模他无力搭在她肩头的手。 得到他指尖的微动,知道他还平安后,才继续向上攀爬。 北宫晟看着这个背着他的女人,黑眸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她出现在山崖喊他那一瞬间,他也曾动容,虽然知道她武功很好,在虎口崖的时候,她若帮他,两人合力,也是可以拼一拼,她的确是当时理智选择下的最得力的帮手。 可男人天生的保护欲,他不想让她牵扯进这场萧杀,他不想让她受伤,哪怕最小的伤口也不想让她有。 他宁愿她离开,也不想让她卷入进来,所以他选择闭口。 可这个女人霸道的拿青麟兽戒指自当诱饵下来,她是怎么知道青鳞兽戒指的?她又是怎么猜到他被杀手围堵的? 他心中万千疑问,每一问都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确聪慧异常,也许是现实早就了她用男性思维去思考问题,所以她总能做出最快最正确的判断。 而实际情况是,纳兰芮雪当时几乎是在快要下崖寻找的时候,风中听到他微微的一叹,纵然很轻,几乎轻不可闻,但她天生就是有超于常人敏锐的听觉。 而且伴随着他的叹息,她听到了冷兵器微微擦身而过的蔌萧之声。 当下就猜到了,或许是江风所说的,他正在被杀手围困!他现在的身份,既然能拥有九龙金印,想必是北昌皇帝默许,那么追杀他的就另有其人。 他身上最让人垂涎的,只怕就是三军统帅的军符。正巧江风在那刻奔来,两人相互交换了手势后,她表示她要下去一探。 江风便给她亮看了一眼那枚雕工精致造型独特的戒指,示意她可以以此相诱。 江风被她指使去搬救兵,她故意那么说,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先能抵达他跟前,看看他身体状况到底怎样。 只是没想到等他的是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历程。 萧赫带人翻越山峡,伴随着血腥的气息一路最终,却在到达松树边时发现已骤然无人。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血,连树干都浸红,这定是北宫晟的血,可那个他们怎么双双不见了?难不成他伤成这模样还能带着那个女人离开? 而那个女人山谷中回荡的哭泣,很明显是北宫晟非死即伤,生命垂危。那他们能去哪里?难不成这女人以死殉情了? 不置信的踏着松树树干走到跟前仔细探看,敏锐的发觉身侧的山石上隐隐有血,而在它远处几丈的山石上毅然有血。 可之间的距离相差如此之大,不是绝顶的轻功高手不可能做到如此的飞跃! 这才想到那女人奇怪的行为,以及眼神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光芒。 惊愕抬头的瞬间,刚好瞧到了月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影迅捷翻身上了悬崖。 从上到下百余丈,他们是如何上去的?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在萧赫脑海中迅速呈现。 短暂怔愣后,他立刻对杀手比划了手势,一群人迅速悄无声息的继续朝上窜去。 纳兰芮雪翻身上悬崖后,解开他的腰带,将他平放草坪之上,再次探向他的脉搏,虽然有药丸暂时保了一口气,但严重失血让他的身体依然急速的在濒临没落。 人生第二次,她觉得离死亡是如此的近,他的情况是如此的糟糕,越来越惨白的面容,胳膊上依然会渗出来的血迹,以及他薄弱到无的呼吸。 她现在都有些怀疑他刚才好似好转的样子是否是回光返照。 残酷的事实不断凌迟着她的心,她强忍住心头的哀痛,捧起他的俊颜在唇瓣上温柔一啄,宛然笑道。“比先前好多了,我先带你回去。”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身后一声冷笑传来。 她顿时一怔,心凉如谷底。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三十四章,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美的意外。(虐心篇) 嫡女狠妃,vip第三十四章,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美的意外。 萧赫与十七名杀手站在身后,无声的肃杀在悬崖边骤起,伴随着冷冽的山风将这个本不平静的夜熏染出更多死亡的意味。舒悫鹉琻 天地静的似乎掉跟针都能听见,十七名杀手紧握刀刃,暗转出一片亮白的光影。 两个一身是血的人吹得衣袂翻飞,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魂般令人恐惧。 纳兰芮雪眼眸半眯,闪着嗜血的精光,唇角勾出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 不让走是吗畛? 北宫晟看见她的眼神后,心底泛起不忍,终究还是连累她了吗? 纳兰芮雪低眸,凑到他唇前一字一句的拿唇形说道:“安心呆着,交给我。” 他此刻虽然脑海越来越晕眩,但耳鸣已经渐渐淡若,她的话可以听见,但此刻他已没了力气开口,只能微微点头钚。 见他听懂,她缓缓将怀中的他放好,站起身子一步步朝萧赫等人走去。 她走的不快,凌乱的山风将她的青丝吹的肆意乱舞,袖剑出鞘,碧螺刀翻转出手,动作迅捷的让人看不出她是从哪拔出的武器。 一手用剑一手用刀?萧赫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个女人,她周身扬起的萧杀之气犹如千年冰锥,渗冷异常。 而她的眼神充满了残忍与冰肃,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宿敌,犹如复仇的母豹,满眼全是决绝。 不等他反应完全,纳兰芮雪冲着山崖上的方向袖中甩出一记飞鸣的信号,唇角扬起冰冷的弧度。 “敢动我男人?今天,我让你血债血偿!” 凌烈的话语带着腊月的寒霜,几乎能将天地冻结,而她月兑口的凌霸之气似乎能将江海倾倒,狂妄的姿态让人感觉好似帝君附体,又好似狮王咆哮。 此话一出,众人皆怔,这是一个女人说的话?这是个女人该说的话?这是一个女人会说的话? 这简直有违天理,悖驳人伦。 一个女人将男人呵护守候的那种决绝让人震撼,而她周身乍迸的气场又让人不得不相信此言非虚。 萧赫惊诧的打量着这个女人,他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跟北宫晟一样的特性。 孤傲,自负,对于守候事物的偏执与认狂。可最重要的是,她周身弥漫的气场竟然犹如天神驾临,似乎万物都该俯首称臣。 她不是一个女人,绝对不是! 北宫晟诧异的瞟向她,怔大的黑眸中全是震撼与惊愕。 她男人?愣了半晌,虚弱的唇角浮出两璇梨涡。 好别致的称谓……,可他就在刹那间爱上了这个称谓。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他就是止不住的爱上了她月兑口而出的那股子嚣张的狠劲。 好狠的女人,狠到了他的心尖之上。 不再废话,她轻点脚尖,如幻影般冲至萧赫面前,擒贼先擒王,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无畏的争斗上,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再不赶紧救治只怕生命垂危。 萧赫怔大瞳仁,不置信的望着如此迅捷的女人,她的速度太快了!完全不似想象中的花拳绣腿。 只这一瞬,她的利剑就已锋刺而到,带着潮汐海啸之势,不容人躲避。 电光火石之间,萧赫急忙抬剑相抵,可不想她力道竟如此之大,将他逼退好几步才能站稳,刚想还招,就感觉肩臂一麻,一种痛楚袭来。 众杀手都眼前一震,这女人出手速度竟如此之快?一手以剑相刺,一手短刀见缝插针出手,瞬间便刺破了萧赫的胳膊。 萧赫抬眸对上她冷冽的双眼,那双先前还泛着惊恐神色的秋瞳中取代的是一种嗜血与残忍的精光。 她唇角浮起冷笑,手腕迅转,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反手在他的胳膊上再刺一刀,殷红的血溢出,她眼眸眨也未眨。 他急忙回剑相挡,而她右手的袖剑又成破军之势直切他脖颈。 两手交替,宛如狂龙,几乎不给他留一丝喘息机会。 十七名杀手终于回神,一起朝这个女人速攻过来,明晃晃的刀刃带着冷冽的肃杀,迫使她放弃了进攻,一个纵身飞跃,她稳稳借着他们合拢的峰尖,踮脚凌空翻转,避过围攻。 下一瞬间,她从天而刺,飞速旋转的周身带着剑光反向而攻,打成一道光影般的涡轮,将十七名杀手逼退,其中一名被剑锋扫到,瞬间血涌如柱。 这等反应能力让人咂舌,萧赫急速后退,扣着自己被刺破的手臂,并没有立刻处理,而是惊愕的向这个女人瞟去。 武功太高了!几乎不在他之下,她见着血后眉色抬都未抬,不用断定,她肯定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肩膀的疼痛让他短暂回神,看着眼前血雨纷飞的场景,他突然感觉先前让杀手们不要伤着她是个可笑的玩笑。 她是谁?他诧异不已。 杀手?暗卫?萧赫迅速推测。 她倾世的容貌加上举手投足间自带的华贵气质可断定,这个女人不是那些低劣的杀手,她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家世。更别说她还有一双近乎狡黠的秋瞳,那是一种狐狸般的睿智。 一个杀手只会有服从的本质,不会有那么多表情与思考。 她是谁?他疑惑不已。 她翩然的身形加上凌烈的气势,哪怕只是一个抬眸,都迸出清冷的光芒,她太耀眼,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她是谁?他心中暗动不已。 瞟了眼远处那个几乎没有生命的个体,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北宫晟那么孤傲的男人会为了她不惜一切。 这样的女人太独特,太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也太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萧赫厉眸半眯,望着那个从容不迫与十七名杀手厮杀的女人,唇角渐渐浮起一丝弧度。 这女人,他要定了! 可为今之计,是先除掉那个碍事的人。 眼眸朝北宫晟瞟去,对上他带着一丝诧异的黑眸,萧赫冷冷一笑,缓缓从腰后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弩,缓缓上箭,银色的剑锋闪着冰冷的光芒。 北宫晟惊愕,萧赫挑衅眼神里的意图不言而喻。 他奋力的动了动身子,撑尽全力坐起身来。 萧赫见他似乎还有起身的意思,轻蔑的摇了摇头,都这样了,还想逃吗? 短弩慢慢抬起,瞄准向他,却发现他怔了一瞬后,反倒露出一丝释然的淡笑。 笑的那么俊美,尽管一身是血,却也还是那么的炫目,让人嫉恨。 萧赫瞬间明了,他根本不是想逃,而是担心自己将短弩瞄准他心爱的女人。 想死?怎能如此如他的意?萧赫阴鸷的目光里闪过阴险的冷意,将短弩慢慢转向场中那个女人,如期所料的对上了他越来越恐惧的眼神。 北宫晟也有恐惧的时候?萧赫突然觉得折磨他是如此的心情暗爽,这么多年了,他的不可一世,他的狂妄至极,让萧赫迟迟都有低他一等的感觉。 而今天,看到他眼底从未流出过的惊恐,让萧赫感觉太满意,这种凌迟北宫晟的快感,这辈子只有他萧赫一人能感觉到。 勾起更深的冷笑,他缓缓用唇形比划:“成全你。” 说罢,抬手半眯眼睛,瞄准那个女人。 纳兰芮雪在厮杀中已经听到异乎寻常的机关扳动的声音,可奈何身边人太多,她现在无暇顾及,只能等利箭快飞到之时闪到别人身后,挡住这次攻击。 而在挥剑的瞬间,她秋瞳怔大,这只箭来太快,完全不是普通弓箭,它犹如一道光影,瞬间窜至面前,几乎无法躲避。 而下一刹那,她面前闪来一个血红色的身影,将她一把扣在怀中,以背相抵。 “嗯!”身影低声闷哼,晃了晃身子,踉跄扑倒在她身上,她后退几步站稳,心越来越凉。 众杀手见此情景,都纷纷望向萧赫,萧赫摆摆手,示意他们靠后。 她不敢去看,手颤了颤将手中兵器扔掉,颤抖快速紧搂上他缓缓下滑的身子。 他已没了一丝力气,她能感觉到他所有的重量都已压在她身上。 怔大秋瞳,望向天际的虚无,心瞬间空空荡荡,再也找不到一寸支撑的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不敢去听。 感受着他依旧一寸寸下滑的身子,一点点从她怀中剥离,一点点从她生命中消失。 她抓的再紧都抓不住他的离去……。 耳际响起的喷出液体的声音是什么? 眼前看到的利箭没入脊背的景象是什么? 他不含一丝生命的沉默是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良久,她挤出一丝淡笑,笑的那么唯美如画,声音轻轻幽幽,恍若空谷幽兰,带着哽咽的颤抖。“晟,你没事吧?说句话好吗?我想听你说话……” “好……。”神智彻底涣散前,他听到了她轻柔的呼唤,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满口是血,随着他的开口,血迹丝丝贴着唇角滑下。 抖了抖唇,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若蚊鸣的说道。 “纳兰…芮…雪。” “遇到,到你……,是,是……我,这一生,最……最美的……意外!” “我…爱……,爱……。” 她在听,她在很认真的听,她用尽全身所有的感官再听。 可最终的字再也没有吐出来,一阵山风吹来,他胳膊彻底无力垂下,头悠悠向后倒去。 她再也抓不住,任由他轰然倒地,坠入蔓蔓青草之中,凌乱的野草埋葬了他最后的话语,那句他从未开口,也尚未说出的话。 风低低呜咽,吹荡在山谷之中,它是在祭奠什么吗?为什么哭的如此悲切?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让人心殇……。 那天,她问他:“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宛然笑道:“为什么不能是你?” 那天,她问他:“你的心里是否只有一个?” 他温柔笑道:“用你聪明的脑袋瓜子猜猜看?” 那天,她问他:“你不确定什么?你想确定什么?” 他狡黠笑道:“想确定……青芙晚上能不能赢五两。” 那天,她问他:“你真想娶我?” 他认真凝望:“你说呢?” 他没有说过那句话,至始至终都没有,不管她怎么问,他都是各种方式避开。这个死男人瞒的她好辛苦,直至生命的最后,他还是不愿完全说出来。 说半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说半句?他还要让她等着吗? 缓缓跪坐在他身侧,轻轻执起他的手,望着他,眼眶里满是温热,却盈盈笑道:“晟,你怎么又不说完?说完啊,别让我再去猜了。” “说完再睡好不好?”她轻柔淡吐,像是在哄着孩子。 “晟,别闹,说完……。” “说完啊……我不想再等了。”她无力低语,声音淡的自己都听不到。 好似什么在破裂……,好似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在抽走她全身的气力…,好似有什么人在离她远去。 缓缓将他重新搂入怀中,看着他渐渐冰冷,再也没有睁眼的面容,她贴着脸轻轻厮摩,如同每次在他怀中幡醒时慵懒的轻蹭。 以前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瞥来宠溺的一眼,唇角开出两璇梨涡,将她搂的更紧。 可如今,为什么他冷冰冰的躺在她怀中,再也没有搂她? 哦,对,他胳膊受伤了,他搂不了她,一定是这样。 他刚才说他好累,累了就睡会儿吧,但只能睡一会儿……。 要醒来,醒来说那句没说完的话,她一直等的那句话,那句只要他说了,她便愿天涯海角随他走的话。 万世沧海桑田,唯你不弃。随君赴火奔潮,唯你不离。 岁月癫狂,乱世无沧,冥夜茫茫,不坠不掩,心火冉冉,不愿不休。 良久,见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开始止不住泪流,开始是一颗,两颗,接着是一串,两串,直至泪流满面。 她将他拥的紧紧的,不想放手,如同在悬崖里他死命抓住她的手一样。 “晟,醒来……。” “求,求……你了,醒来。” 可他动也未动,任她怎么呼喊,他都不再开眼。 颤抖的手一寸寸模向他的面容,却迟迟不敢去探鼻息。 “醒来……。” 她的泪越来越多,心中抽搐的越来越疼,犹如谁在心口上剜了一刀。 世间万物都宁瑟了般,只能听见这个女人隐隐的低泣,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怀中那个至始至终再未动的人。 他的背部开始大面积渗血,现在不仅前襟一片血红,后背也是模糊一片。唇已经彻底惨白,整个人一身红衣,面色却通透的如一尊白玉,没有一丝血色。 所有的血,都染尽了那身素白的衣衫。 两人皆是满身鲜红,像极了新婚的夫妇。 风中传来他往日真诚的话语。 “我不动她,你嫁我?” “我会对你负责。” “你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了,否则永远不会放开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苏校尉,本王问你要个人,给不给?” 他一直都坚定的想娶她,只是她一直在徘徊,而此刻,他用鲜血给她染了嫁衣,在这茫茫天地间,只有天边的皎月为证。 她抽泣着贴着他的耳朵道:“我嫁你,即便你死了,我还嫁你。晟,天地为证,我纳兰芮雪从此刻起就是你的妻子,你一个人的女人。” 可她的承诺还是没能让他动容半分,他睡的极其安详,再也听不见时间的任何声音。 她哭泣着拥住他,缓缓吻上他的唇瓣,那冰冷的柔软凉至心中最深的地方。 他的牙关再也拗不开,她再也嗅不到他暖暖的鼻息。 他的眼眸再也不睁开,她再也看不到他满眼的温柔。 他没有呼吸,一丝也没有。 他没有知觉,一瞬也没有。 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洗刷掉零星的血迹,沿着面容滚落,像极了血泪。 她好悔,好恨。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啊~~~~~!”她仰天悲鸣,凄厉的声音划破天空,更多的泪喷薄而出,山风愈刮愈烈,颇有吹倒天地之势,吹的她青丝空中飞舞,也映得她单薄的身影好似要卷入天地间消亡。 山谷传来一遍遍她的哭嚎。 “啊~~~!” 此时此刻,世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声凄厉的尖吼。 那是她心碎的声音,是她后悔的声音,是她断肠的声音。 绵绵不绝的厉吼似乎能将大地震裂开口子,草木亦动容,肆意乱舞。 天黑压压的一片,明月渐渐被云层掩盖,整个山谷都充斥着一股衰败的味道。 萧赫等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连有几个杀手都不忍的闭上眼帘,别开头来。 她哭的那么绝望,那么撕心裂肺,无绝的泪水似乎要将整个山脉淹埋。 沙哑撕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寂静的夜,唯美的紫柏山用它厚重的泥土与年岁的长轮湮灭着一切……。 命运就是这样,或许只是一个年少的偏执与狂妄,错失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份爱情。 人总是要等到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相爱不易,易的又怎会是爱? 命吗?命何薄待?命何弄我?命何相守? 那一年桃花纷飞,那一天雨夜绵绵。 她遇到她人生中最特别的男人,拗开她的心门。 他们不畏世俗的拥吻,厮磨,他甚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他对她说,晟媒正纳共御弦。 他今日千聘娶她,他今日提前祭烧了黄泉路上的迎娶聘礼。 他此刻已去黄泉路上等她,他用血染的嫁衣娶她。 晟,若有来世,你不为王,我不为妃。 你不为天下,我不为家国。 只有我们两人可好? 明月送君别千里,离离殇歌遥吹起。 寸寸痴心不忍负,碧落黄泉妾随依。 晟,等我……。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三十五章,我命由我不由天!(霸气芮雪,屌[爆晟晟。) 嫡女狠妃,vip第三十五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现在,她要天地陪葬!她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萧赫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慢慢放下他的身体,单薄的身子晃了晃站起来,缓缓侧头看他,那眼神,已然看不见瞳仁,只有无边的漆黑,宛若死尸。舒悫鹉琻 她没拿武器,而是一步步走向他,山风吹的她青丝与血色的衣衫翩翩凌飞,好似破碎的火红蝴蝶,下一瞬间,所有人都怔愣原地。 从她手心迸出两道泛着白光的气流,一道二尺长,明环配诀,凝气成剑,一道瞬膨,锋蔌凌霄,化流成刀。 而她周身也迸出千万道泛着薄白色彩的气流,觅觅漫漫,周身环绕,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光晕护盾罘。 宛若立地而起的龙卷风,呼啸着吹开她面前的额发,露出她只剩下一记黑瞳的眼眸,白仁散去,那是无边无埃的深渊。 他们看到了什么? 来自阿修罗结界的鬼魅?还是地狱的亡灵飕? 她冷冷一笑。 “我说过,敢动我男人,就要你们血债血偿,既然他死了,你们,便陪葬吧!” 话音刚落,绚丽的白影便带着阵阵旋风呼啸而至,两人还未反应过来,瞬间尸身分离,一气呵成的嗜血狂攻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攻速。 可她就是做到了,众人不再怔愣,立刻提刀相迎。 她的身影奔若鬼魅,成若幻影,加上周身四浮的气浪,几乎是屠杀式的穿梭十几人中间,她的一招一式都让萧赫不断怔大眼球。 他看到了什么?北宫剑术?她居然会北宫剑术? 北宫晟居然连这都敢外传?这得是多大的信任才能违背生死重誓做到? 他姓萧,没有资格学北宫剑术,但他知道,每一个被命定选的孩子都要在皇陵面前破指滴血,指天誓日,北宫剑术绝不外传。 北宫晟居然连这都敢?萧赫笑了,所以北宫晟遭到老天的惩罚吗? 可下一瞬间他又不那么想了,那似乎又不是北宫剑术,北宫剑术讲究的是行云飘渺,姽化凌魔,而她的招式恍若疾风厉雨,那种嗜血,如光影般的肃杀是北宫剑术不具备的。 比北宫剑术更凌烈,比北宫剑术更迅猛。 杀手渐渐抵挡不住她的速攻,一片片血色扬起,刹那芳华间,一人被断了手脚,一人被破开肠肚。 萧赫皱眉,提剑加入战斗。 看着他的到来,纳兰芮雪唇角勾出冰冷的弧度,在他一刺到来的瞬间,气剑消失,两手合握刀柄,气刀放大两倍有余,形成钧天之刃。 她飞身跃起,刀锋大开大合。 “叮!”一记横斩将萧赫刚刺来的利刃拦腰砍断,众人惊诧,还未缓神。 她一个回旋斩横劈犹如盘古开天般,似乎要劈开时间,斩断岁月。 这样的力量没有人能抵挡住,萧赫迅捷飞身,而他身后的一名杀手没能避开,瞬间被气刀拦腰截断,晃了晃,上半身先掉了下来,带着如洪流般迸发的血浆溅了她一脸。 她视若无睹,而是继续锋合万物,大刀霍向。 萧赫此刻已彻底震惊,惊愕低呼。“穆氏刀法!”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连穆氏刀法也会,她究竟是谁? 居然连西燕皇族不外传的绝学也会! 纳兰芮雪耳廓微动,眼眸半垂,这才知道这五年叶云没事教她的招式居然是穆氏刀法! 因为她想练好家传武学疾风刺,所以甚少用长刀,碧螺刀几乎跟匕首差不多大小,她向来随心所出。 自是不清楚在岁月长河的变迁中,她竟然学到了天下至尊的两种武学。 萧赫与穆氏也常有试手,此番看出招数,便有了应对之策,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继续刺来。 此刻他已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觑,武功之高只怕世间绝无几人是对手,而且能双手形成气流剑刀,这样的修为功底就算是北宫晟复活,也得恶战一番。 北宫晟本就是个神话般的武学奇才,这女人若身为男子,绝对可以享誉天下! 两人开始在光与影的交搓中死拼。 转身间,萧赫低吼:“你到底是谁!” 纳兰芮雪唇角勾笑。“北宫晟的女人!” 萧赫愕然,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大方,毫不扭捏的表示她跟北宫晟的关系。思绪飞转,想到北宫晟此行的目的,似乎今天在国宴上他锋矛处处针对纳兰家。 避开一劈,萧赫胳膊再次被气刀划破一处,一小块血肉带着皮被割落,扬撒在空气中。 带着不置信的怒火,他又不死心问道:“你是纳兰将军的嫡千金?” 只有这一个解释,纳兰兴德是南通这么多年来杰出的武将,在南通,若有将门虎女,自是纳兰家,而且听闻他家嫡女彪悍异常,被退婚十七次,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可似乎又听说纳兰将军的嫡女跟与北宫晟齐名的苏墨订婚了,婚期就在五日后。 她既与苏墨订婚,又怎会成了北宫晟的女人? 看着他眼底的茫然,她秋瞳半眯,闪出寒冰之光。“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发现他好似颇为熟稔穆氏刀法,唇角冷笑,气刀一转,一条如银蛇般的长气鞭被她捏握在手,长鞭厉甩,萧赫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流如注的伤痕。 众杀手这才发觉这个女人似乎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因为下一瞬,她长鞭一抖,气棍旋手,腾空而跃,双手握棍朝下边人毫不留情急凿,瞬时,一杀手天灵感被击碎,脑浆迸出,而她似乎还嫌不够!棍身继续向大地拍去。 一活生生的人瞬间骨骼尽碎,软塌塌倒地,脑浆流入草坪,散发出腥腥之味。 接下来,她每次的攻击都让人产生咂舌的惊愕。 战戟,长枪,节鞭,短棍,峨眉刺,涡轮。 她根据战局需要随时变化着气流,她周身形成的旋风气盾让他们无人能近身。 这女人太恐怖!不断有人残胳断肢的倒在她脚下。 萧赫心越来越凉,她已然是孤注一掷,那种决绝,只怕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拼命。 在这个女人镇定的眼眸中,似乎已经没了任何可以称之为生命的东西。 陪葬!她真的是让所有人陪葬! 脚下的草坪已经染成一片黑红的色彩,湿的犹如下下过雨般。 血液的粘稠让草坪更加滑腻,踩在上面,看着脚下森森的断肢残骸,白骨嶙嶙,饶是萧赫军营历练多年,也觉得有股骇人的寒气从脚心冒上头顶。 杀手越来越少,其余的人都开始忐忑。 这女人出手比摄政王还狠,摄政王好歹给还给留全尸,这女人几乎每一个都是五马分尸! 为救萧将军,一杀手以背相护,瞬间被她利爪生穿身体抓通,迎着所有人的错愕,她将里面的东西连着血筋扯出。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要作呕。 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她冷冷一笑,望着萧赫。 “砰!”五指紧握,刹那捏爆。 杀手倒地,所有人的心脏在此刻“突”地一跳,似乎也被捏爆般,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犹如被人掐住喉管,只能一寸寸等待对方宣布死亡的时间。 几乎无意识,所有人不再上前,而是一步步朝后退去。 谁也不想死的这么凄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他们卖命做了杀手,可还是想留个全尸,封棺厚葬,而不是……埋葬山野之间,连草革都没有。 她一步步朝萧赫走去,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尖之上。 可这一刻,萧赫还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明知道她要取他的命,可他就还是止不住的想再看这女人一眼。 太特别了,太耀眼了,萧赫突然觉得自己无聊的人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极是有趣。 他不怕死,他只怕此生没有刺激,他本就是亡命之徒,这女人,符合他的口味。 心底萌生的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开始焯燃。 夜色中,一青色身影如魅影般赶到,在对上现下情景后,怔愣原地。 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与一个男人面面相觑的对望,四周倒着近十人,每一个人的死法都是那么触目惊心,没一具完好的尸体。 其余几名一身是血的杀手都在步步后退,不敢上前。 脚下是绵绵不绝的暗流,整个天地都充斥着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发生什么事了?接到她发出的急令,叶云便火速赶来,怎么她一身是血?而她手中凝气而成的武器又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突破的? 为什么怎么短短几个时辰,清冷的她宛若地狱中爬出来一样? 她的姿态是那么的决绝,好似秋叶枯蝶,随时都能消亡天地间一样。 这样的她,让他感到好陌生,又好害怕。 担忧接踵而至,疑惑更是排山倒海。 眼眸四扫,瞟到远处一具完全不动的身影,叶云身体一震,褐色的瞳仁散发着不置信,只是淡淡一眼,叶云便知道,那个人是北宫晟! 那个他经常咬牙切齿想弄死的男人。 他怎么了?怎么会任由雪儿如此厮杀,他自己一人安详低寐? 纳兰芮雪听到声响,转眸与叶云对望了一眼,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动容。 包含着隐隐的泪花,她垂眸别开。 叶云心中“咯噔”一跳,一种不祥的猜测弥漫脑海之中。 上下打量她,确定此刻尚且安全后,青色光影闪过,飞掠至那个一动未动的身影面前。 速度之快让萧赫诧异,居然又是一个绝顶高手。 看这情况,是这女人那枚信号喊来的? 这女人果然如谜一般,不但自身不简单,她身边的男人也都如此不简单。众杀手一看一个女人打不过,又来了一个男人,心越来越凉,不敢再死拼。 这一瞬间,谁也没动,纳兰芮雪神色开始有些恍惚,她好怕,怕叶云最后下了定断。 野草凌吹的悬崖边,叶云看着倒在地上一身血红衣衫的人影怔愣住,许久未动,他双目轻闭,身躯没有任何细微的起伏。 不祥的阴云越来越盛,缓缓半蹲在他跟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手颤了颤,愣了一瞬,再次不置信的抓住他的手腕搭上脉搏,良久都没缓过神来。 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的确是……。 叶云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暗流,微攥了攥拳。 将北宫晟一把拉坐起来,迅速解开他带血的衣衫,却在对视上他全身的伤痕后手指颤抖。 这男人……居然满身都是伤,月兑衣服的时候,偶尔干涸的衣衫与肌肤相撕的力道让叶云本就有些不忍,此刻看到这满目疮痍,饶是他清冷多年,也眨了眨睫毛,闭眸一瞬。 曾千万次想过将他千刀万剐,此刻真看到他挨千刀后,叶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胸腔内也泛起隐隐怒火。 对于北宫晟,心底里一直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但绝对不是什么肮脏作呕的不伦之恋。 就是一种萦绕在他心头解不开的疑惑。 挥开怪异的感觉,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他凝神检查伤口。 在对上脊背的利箭后彻底惊呆,宛若不老苍松,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这个位置……,是替她挡箭造成的吧,心底震撼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这个总是死不正经的男人,居然能为雪儿做到这一步。 叶云一直以为他缠着雪儿,或多或少都离不开军国天下,而此刻,叶云才真正知道,原来在这个男人心中,雪儿已经比一切都重要,连命都可以给她,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这种以死相许的爱让人如此惊泣,叶云默默的看着这个男人,心底浮起一种嫉妒,也浮起一种黯然。 嫉妒是因为老天竟再一次给北宫晟机会,让他永驻雪儿心底,这种震撼,只怕在雪儿心中,再无一人能够取代。 黯然是因为这个插足进自己跟雪儿感情的男人,居然用这种方式离开了……,比起他留在自己跟雪儿间这道永不可跨越的鸿沟,自己心中此刻却更难过他的消亡。 叶云不禁疑问自己。 因为他们是血亲?还是因为他欣赏这个男人? 似乎是,又不全是……,叶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北宫晟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在他的人生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 只是他现在尚未弄明白,这个男人就用如此悲决的方式离开。 看着他满身的创伤,叶云褐色的瞳仁里,渐渐扬起一股流光,回眸瞟了眼也回头凝望的她,暗咬了咬牙关,说道:“我试试!” 口气绰定,不容拒绝。 只这一句,让她的深渊般的眼眸中点亮了一稀光晕。 萧赫惊愣,这人是谁?已死的人他要怎么试? 绝对不能让北宫晟活着!萧赫眼眸闪过阴鸷的冷光,手再一次模向腰后的短弩。 他的短弩是用千年寒铁所制,崩的不是普通的牛皮筋,而是上好的鳄鱼筋,弹射速度非寻常弓弩所比。 他的手往后一模,杀手们皆知晓是什么意思,紧咬牙关再次朝纳兰芮雪冲去。 纳兰芮雪心思此刻全然在北宫晟那边,已无心恋战,随意抵挡,眼光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那边。 好!就是这个时候,萧赫扬起冷笑,对着背对着他方向的那个青衣缓缓举起短弩。 “蔌!” 熟悉的机关声音再次炸响她的耳朵,惊愕看去,只见一束银色的厉光再次朝叶云射去。 不!叶云不能再有事!她不要再有人离开她。 她大吼:“云!小心。” 人也急速向叶云冲去,后背空门打开,一杀手得逞,一刀顺着她脊背切入,划出深深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好疼!这一瞬间,她再一次想到那个替她挡箭的男人,他一定很疼吧? 眼底氤氲,周身气旋炸爆,将意欲再次攻击的杀手弹射,其中一名抵挡不出凌威的气浪,瞬间被弹至悬崖外。 众杀手一怔,只能看见同伴坠入无尽的深渊,连绵不绝的厉吼声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叶云听到了她的呼喊,回眸望时,那抹银箭已近在咫尺。 褐色瞳仁半眯,萧薄的嘴唇抿出刀锋。 “嘭!” 周身炸开一道青光,成圆球形急速扩散,形成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青流护罩,将他跟北宫晟都尽数包裹在内,任何事物都无法再逼近,连风到此处都凝绝下来。 整个气罩内所有的事物似乎都静止,连发丝都不会再飘动。 那跟银箭在光罩上挡了一下便弹射入土,再也没有半分攻击之力。 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萧赫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武功也如此出神入化,一晚上接二连三碰到世间绝顶高手,让他的心一寸寸渐凉。 而纳兰芮雪没想到的是,叶云竟然也能支使气流,这一招似乎他也有心教过她,似乎叫金钟罩,只是她从未打通过任督二脉,根本迸不出任何气流。 叶云不屑的瞟了眼银箭,却在再一次对上北宫晟后背的伤口时,眼眸瞬间怔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回头拾起坠落在地的箭头,细细观摩。 愣了半晌,又仔细仔细检查伤口,眼底豁然惊喜。 原来短弩的箭本身就很短,萧赫改造的银箭更是精小锋利,开始看到伤口,以为没入很深,照这个箭身的长短来看,几乎只是箭头锥入了皮肤。 也就是说,伤口很浅,最多不过一寸,完全不会致命! 可他满背的血迹又是从哪而来? 带着疑惑,叶云开始认真检查伤口,发觉箭头四周的血迹已经凝固,并没有血液再渗出来。 一种预测在他脑海中呈现,缓了缓神,朝这个男人瞟去不置信的赞叹与惊愕,这得是多快的应变能力才能做到? 北宫晟居然在飞身掠至,千钧一发的瞬间,精确的算准了利箭没入的位置,集全身力量抵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因为他需要凝气,所以不少血会顺着带到此处。 利箭破开皮肤,会将涌聚此处的血液喷出来,因为伤口很小,血液喷薄速度会非常快,而且会如喷泉般四散开来,他会满身鲜血,但实际上……根本没流多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北宫晟很有可能是在精神极度高崩的时候瞬间痛昏过去,而他刹那间的凝气可能造成短时间的龟息。 他不是断了气!而是凝气耗尽心力,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瞬间岔气! 叶云看着他,久久未能闭口,突然想起曾经脑海中浮出的一句话。 “有些人的存在,赢只是一种必然。”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发生,想要什么,必须靠自己去争取。 北宫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不信命! 就算是那样决绝,必须为爱人放弃生命的一刻,他还是没有放弃,他想活,所以面对生命拼尽全力去争取。 一个连自己死法都精准计算的男人,叶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震惊与敬佩犹如火山喷发般席卷脑海。 震惊于他居然敢反过来玩弄命运。 敬佩于他对生命勇敢的追求。 叶云能想象,在北宫晟心里,恐怕只有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知道亲们看的热血澎湃不,额,今天13号,明天14号,作者生日==……可能,或许,大概,依稀==……更不够6000字了。 作者已经一个月没出去玩过了,5555555555,如果实在更不到,求原谅啊。 ★还记得作者承诺过的吗?不狗血,绝壁不狗血。看到不满意的地方,那是因为还没到最后,结局都是美好的。嘿嘿。 ★作者:哎呀,妈呀,这样都没弄死你? 北宫晟:想弄死我,没门!哥是有智慧的人。 作者啧啧不满:不如我们换种方式玩? 北宫晟:放马过来好了,╭╮。 作者兴奋的搓搓小手:观众朋友,以后情节,如果吐血,自备纸巾,概不负责。 今天占了亲们300字,看在平时经常大方送7,8百字的基础上,别跟作者计较啦,今天作者兴奋,想巴拉巴拉多说两句==。 会找机会给亲们补上的,作者极其厚道的==你们懂得。 继续夜战码字去了……每天6000,我真是作死的节奏。 只是他现在尚未弄明白,这个男人就用如此悲决的方式离开。 看着他满身的创伤,叶云褐色的瞳仁里,渐渐扬起一股流光,回眸瞟了眼也回头凝望的她,暗咬了咬牙关,说道:“我试试!” 口气绰定,不容拒绝。 只这一句,让她的深渊般的眼眸中点亮了一稀光晕。 萧赫惊愣,这人是谁?已死的人他要怎么试? 绝对不能让北宫晟活着!萧赫眼眸闪过阴鸷的冷光,手再一次模向腰后的短弩。 他的短弩是用千年寒铁所制,崩的不是普通的牛皮筋,而是上好的鳄鱼筋,弹射速度非寻常弓弩所比。 他的手往后一模,杀手们皆知晓是什么意思,紧咬牙关再次朝纳兰芮雪冲去。 纳兰芮雪心思此刻全然在北宫晟那边,已无心恋战,随意抵挡,眼光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那边。 好!就是这个时候,萧赫扬起冷笑,对着背对着他方向的那个青衣缓缓举起短弩。 “蔌!” 熟悉的机关声音再次炸响她的耳朵,惊愕看去,只见一束银色的厉光再次朝叶云射去。 不!叶云不能再有事!她不要再有人离开她。 她大吼:“云!小心。” 人也急速向叶云冲去,后背空门打开,一杀手得逞,一刀顺着她脊背切入,划出深深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好疼!这一瞬间,她再一次想到那个替她挡箭的男人,他一定很疼吧? 眼底氤氲,周身气旋炸爆,将意欲再次攻击的杀手弹射,其中一名抵挡不出凌威的气浪,瞬间被弹至悬崖外。 众杀手一怔,只能看见同伴坠入无尽的深渊,连绵不绝的厉吼声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叶云听到了她的呼喊,回眸望时,那抹银箭已近在咫尺。 褐色瞳仁半眯,萧薄的嘴唇抿出刀锋。 “嘭!” 周身炸开一道青光,成圆球形急速扩散,形成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青流护罩,将他跟北宫晟都尽数包裹在内,任何事物都无法再逼近,连风到此处都凝绝下来。 整个气罩内所有的事物似乎都静止,连发丝都不会再飘动。 那跟银箭在光罩上挡了一下便弹射入土,再也没有半分攻击之力。 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萧赫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武功也如此出神入化,一晚上接二连三碰到世间绝顶高手,让他的心一寸寸渐凉。 而纳兰芮雪没想到的是,叶云竟然也能支使气流,这一招似乎他也有心教过她,似乎叫金钟罩,只是她从未打通过任督二脉,根本迸不出任何气流。 叶云不屑的瞟了眼银箭,却在再一次对上北宫晟后背的伤口时,眼眸瞬间怔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回头拾起坠落在地的箭头,细细观摩。 愣了半晌,又仔细仔细检查伤口,眼底豁然惊喜。 原来短弩的箭本身就很短,萧赫改造的银箭更是精小锋利,开始看到伤口,以为没入很深,照这个箭身的长短来看,几乎只是箭头锥入了皮肤。 也就是说,伤口很浅,最多不过一寸,完全不会致命! 可他满背的血迹又是从哪而来? 带着疑惑,叶云开始认真检查伤口,发觉箭头四周的血迹已经凝固,并没有血液再渗出来。 一种预测在他脑海中呈现,缓了缓神,朝这个男人瞟去不置信的赞叹与惊愕,这得是多快的应变能力才能做到? 北宫晟居然在飞身掠至,千钧一发的瞬间,精确的算准了利箭没入的位置,集全身力量抵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因为他需要凝气,所以不少血会顺着带到此处。 利箭破开皮肤,会将涌聚此处的血液喷出来,因为伤口很小,血液喷薄速度会非常快,而且会如喷泉般四散开来,他会满身鲜血,但实际上……根本没流多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北宫晟很有可能是在精神极度高崩的时候瞬间痛昏过去,而他刹那间的凝气可能造成短时间的龟息。 他不是断了气!而是凝气耗尽心力,他一口气提不上来,瞬间岔气! 叶云看着他,久久未能闭口,突然想起曾经脑海中浮出的一句话。 “有些人的存在,赢只是一种必然。”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发生,想要什么,必须靠自己去争取。 北宫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不信命! 就算是那样决绝,必须为爱人放弃生命的一刻,他还是没有放弃,他想活,所以面对生命拼尽全力去争取。 一个连自己死法都精准计算的男人,叶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震惊与敬佩犹如火山喷发般席卷脑海。 震惊于他居然敢反过来玩弄命运。 敬佩于他对生命勇敢的追求。 叶云能想象,在北宫晟心里,恐怕只有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知道亲们看的热血澎湃不,额,今天13号,明天14号,作者生日==……可能,或许,大概,依稀==……更不够6000字了。 作者已经一个月没出去玩过了,5555555555,如果实在更不到,求原谅啊。 ★还记得作者承诺过的吗?不狗血,绝壁不狗血。看到不满意的地方,那是因为还没到最后,结局都是美好的。嘿嘿。 ★作者:哎呀,妈呀,这样都没弄死你? 北宫晟:想弄死我,没门!哥是有智慧的人。 作者啧啧不满:不如我们换种方式玩? 北宫晟:放马过来好了,╭╮。 作者兴奋的搓搓小手:观众朋友,以后情节,如果吐血,自备纸巾,概不负责。 今天占了亲们300字,看在平时经常大方送7,8百字的基础上,别跟作者计较啦,今天作者兴奋,想巴拉巴拉多说两句==。 会找机会给亲们补上的,作者极其厚道的==你们懂得。 继续夜战码字去了……每天6000,我真是作死的节奏。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三十六章,逼迫。(作者苦逼的生日……) 嫡女狠妃,vip第三十六章,逼迫。 可此刻虽然没断气,情况并不见得好很多,如果不能立刻缓气过来,再紧急补血,只怕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他的情况太糟糕,从现在开始,分秒都不能耽搁。舒悫鹉琻 意识到这,叶云袖袍一挥,一卷轴般的布包滚落,指尖轻轻一拨,数根银针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 叶云的行为让纳兰芮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从没有过一天,像今日这般喜哀交加,忐忑无尽,后背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只要他能活过来,只要活过来就好……。 泪水再一次沿着脸颊滑落,随着叶云不断的查看,微怔,惊愕,她的心底渐渐涌起一种希望,犹如撕破黑夜的太阳,晨辉一点点温暖她死寂的内心罘。 见纳兰芮雪宁静下来,萧赫看了看四下的场景,对身边残留的人一挥手,众杀手犹如从鬼门关捡回条命般,暗暗长吁一口气,几人迅速撤离。 临走前,萧赫捂着胳膊,眼眸深邃的朝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唇角勾起弧度。 女人,来日方长,你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一个叫萧赫的男人!永远不会飕! 纳兰芮雪此刻已然顾不上他们,他们的离去反而让她腾出了时间,立刻飞奔到叶云身边,朝他瞥去感激的一记。 叶云举着银针正准备下手,对上她的目光,手颤了颤,轻声道:“我不敢保证什么,如果我做不到……。”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她急忙说道。 他微怔,继而苦笑道:“如果我做不到,你保证不做傻事,好好活下去……。” 纳兰芮雪一怔,秋瞳望着叶云,原来叶云到现在还在替她考虑?这让她心中泛过一丝愧疚,又划过一丝暖心。 可最后,还是归于无边无际的灰暗。 可如果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黯淡的神色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叹口气道:“为什么不想想他的夙愿?” 夙愿?她瞬间了然,顿了一瞬,坚定点头道:“好!” “如果……我做到,雪儿,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叶云顿了顿,目光熠熠的望向她,眼神的坚定不容拒绝。 “什么事?”她心中升起不祥。 “嫁给我!”他真诚的看着她,口吻酌定。 经过今日之事,叶云知晓,就算天崩地裂,雪儿都不会再弃北宫晟而去,他别无选择,他必须为自己争取一次。 如果错失这次,他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与她携手。 爱都是自私的。 叶云垂眸看着眼前没有气息的男人,心中默念。 ‘对不起,原谅我趁人之危,对于雪儿,我无法放手,欠你的我会补给你更多,可此刻,我已无退路。’ 短短三个字,犹如在她脑海中炸响惊天之雷,她不置信的看着叶云,眼底满是陌生。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叶云要在这种时候逼她?他从不逼她做任何事情,为什么要如此对她?拿北宫晟的生命来逼她? 叶云所说的嫁是什么意思,她太清楚。 他瞧出了她眼底的愤怒,身子微紧,暗咬牙关道:“答应我便救他。” “为什么!”她诚然大怒。“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你很清楚,你好好的西燕皇子,将来位列九五之尊,干嘛非缠着我一个残花败柳不放!” 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她刚刚才拾回爱的人,生命将他们剥离,刚刚又燃起希望,命运又要将他们剥离?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她? 别的事情她可以妥协,可为什么叶云要在这件事情上逼她? 盈盈的泪光与满眼的愤怒让叶云心中痛不可竭,抽搐的生疼生疼,他转头向另一侧,憋了很久才没让眼泪滑出。 银针被他紧攥在拳中,扎入肌肤,血一滴滴落下来。 良久,他放开紧咬的唇瓣,含着满眼氤氲,抬眸怒吼道:“命你要给他,心你要给他,人你要给他,天下你还他!纳兰芮雪!模模你自己的良心,你给我留下什么!” 纳兰芮雪怔愣,叶云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害的一个男人伤心欲绝,害的一个男人生命垂危。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这样。 为什么……。 良心……,似乎负了哪边都是没有良心。 对于叶云来说,他何必要救北宫晟?他完全是为了她,不忍她难过,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寸寸凌迟叶云。 他没错,他也一直在等她,他只想要她的心,而如今,他只奢望拥有她的人,可她连这都做不到……。 是她太自私,可感情面前,谁不自私? 她没有退路,她不能一错再错,她宁愿跟北宫晟同赴黄泉,也不愿再让北宫晟伤心。 她不理他,几乎已经将他逼至绝境,她给他推了个女人,几乎将他逼到生死之间。 如果她再嫁给别人,她能想象,北宫晟不会允许,致死都不会允许。 以前不懂他,今日经历过生死后,她不再怀疑与动摇。 那样一双深邃凝远的黑眸,是她心里解不开的痛,是她想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痛。 紧攥拳头,她颤颤问道:“你不说我不论选择谁,你跟他都不会有怨言吗?为什么……。” 叶云闻言,强撑好久的坚韧瞬间瓦解,眼底凝聚的光芒犹如一滩静水被重拳打的支离破碎。 他缓缓转头对视上她,带着陌生的凉薄,唇角勾起自嘲的苦笑:“如果说我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熠熠的褐瞳带着水光,含着无边的哀伤与决绝,他在等,等她心狠的彻底将他推出人生,那么,他便可了无牵挂的离去。 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伤心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死是最好的解月兑。 什么!纳兰芮雪闻言抬眸,眼底不置信的光芒急速划过。 不!不会!他不会这么想的! 惊愕在她的目光中集聚,不祥的猜测越来越盛。 死吗?叶云居然……,那种心死到决绝的眼神,她有过,她也见过,可她不想再见。 叶云苦笑,唇角只剩下无边无碍的苦笑,心底裂开更大的伤口,想死心,又不想死心。她的每一分沉默都是他五年失败的写照,可又是他希望的期翼。 她还是会徘徊,她还是会不忍……,他便还有希望。 等她真的为了北宫晟能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他便死心了,也彻底不如死去……。 “很难是吗?”他轻语。 悠悠荡荡的声音让她猜不出意图,可她听出了他的悲哀。 好难过,好心酸,听的她好想哭……。 怔了好久,她缓缓开口道:“云……。” 才吐半字就被他立刻打断。“算了,不要回答了,我不想听了。” 说罢,叶云拽头,不再看她。 明明很想知道答案,却在她开口的瞬间想制止,他害怕,好害怕……,他不想再知道了,永远也不想。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也是他做的不够好,爱的不够深,不够让她心为之动容。他不怪她,他只会在漫漫自责中离世。 她在乎他也好,不在乎他也好,他都不想再去知晓。 就当是为了北宫晟吧……,就当是为了他解不开的疑惑吧。 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着手,一根根将银针扎入,动作娴熟又精准,一针入穴。 可这每一针犹如扎在他心尖之上,他每救北宫晟一分,就代表他将远离雪儿一分,可他还是无法看着她难过,不忍心,不狠心。 心犹如洋葱般剥落,湿湿沥沥,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哭泣在心里,再顺着呼吸将眼泪吞咽。 时间如同静止般,她怔愣的看着叶云依然一针针努力的救北宫晟,他再一次妥协,她心中揪痛万分。 扎完最后一针,叶云静静的看着北宫晟,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不希望他活过来,他会彻底带走雪儿,这样的爱,连自己都为之动容,何况她? 可又希望他活过来,看着他如此了无生机,自己心里竟如此难过。 是因为难过从今往后没有对手?还是难过自己敬佩的一人飘然离去?亦或者是难过其他? 叶云不清楚,心中犹如一半苍茫冰原,一半炽热火山,在起伏交杂中不断争斗,凌迟着他的心。 突然,两人都一怔,不再思绪其他,北宫晟的唇内似乎传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咳,她静静的看着他,依旧不敢上去探鼻息。 会不会是她的幻听?会不会是她的幻想? 她好怕,好怕再次失去他,好怕从此阴阳两隔,只能在无边的悔恨中默默哀思。 叶云闻声微怔,愣了一瞬,立刻搭上他的脉搏。 纳兰芮雪凝望着叶云的表情,眼帘眨也未眨,生怕错过了什么不可察觉的情绪。心中如狂风怒吼,海啸翻滚,惴惴不安到极致,紧绷的身躯如满弓之弦。 贴着缠满绷带的手腕,叶云心中还是不免揪了一下,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似乎为雪儿做的太多。 这样一身伤痕的他,自己若是雪儿,只怕也不忍相负吧。 指尖下浅浅的跳动说明着生命的顽强与坚韧。 叶云再次不置信的瞟向北宫晟,竟比预想的结果还要好!这男人似乎真的在拼劲全力的想活下去,这种心智,让人赞服。 眼底滑过一丝道不明的暗流,叶云紧攥了攥手,眼神复杂的朝北宫晟一瞟,微顿后,将他周身的银针一拔,扯过胳膊,背上身。 “走!”一个单字,人便如青色的光影窜了出去。 纳兰芮雪眼中跳动起朝阳的光芒,将地上他带血的衣衫抱到怀中,又将散落的银针收拾好,急速跟上。 夜色寥寥,大山无声将一切都掩埋。 ***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南世君看着陷入昏睡的南枫,狭长的眸子在昏黄的烛火下更显幽暗。 陈叶兰在身侧看着他幽冥不决的眼神,心中担忧越来越盛,顿了许久,才轻咬红唇吐道:“皇上,枫儿会不会有事?” “有事也是他活该!”南世君愠怒,转头厉吼,龙威一出,跪着的众位太医立刻吓得匍匐在地。 枫王爷喝的太多了,开始晕倒,皆以为是醉酒,抬回来后才发现他开始吐血,呼吸越来越薄弱。众人束手无策,只得禀报皇上。 皇上一来,便发现了异常,立刻拉脉问诊,接着立刻用内功将他的酒逼出来些,最后又让人给枫王爷吃了粒恶臭无比的药丸,恶心到他将月复内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往出来吐。 含着大片血迹与黄褐色的苦胆汁,直至两个时辰后,才终于缓过来些,脸色煞白的昏睡过去。 直至此刻,众太医仍不解缘由,又不是中毒,为何会吐血不止。 陈叶兰皱眉,用眼神瞥了下四周的人。 南世君也意识到此话一出,或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轻闭双眼,淡吐道:“都下去吧。” “是。” 待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后,陈叶兰这才哭怯道:“还望皇上替枫儿报仇。” 南世君愠怒:“报什么仇?不能喝酒还逞能?朕难道就他一个儿子?” 陈叶兰委屈。“他也只是想挽回皇家脸面而已,好歹今日我南通也没有彻底面上无光。” 提起着,他只觉得牙恨的痒痒,北宫晟这一军将的他都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枫儿。可此刻病成这番模样,若传出去,岂非笑掉大牙? 喝酒喝到差点将脾胆撑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枫儿到底什么时候惹了北宫晟的?今日之事,你我都瞧得出来,明显是这北宫晟在刻意整他!” 北宫晟挑衅的目光瞥向枫儿的一记,南世君看的清清楚楚,那眼底的嘲讽与不屑是在故意激怒枫儿,而枫儿赫然上当! 南世君厉吼,虎啸般的声音让陈叶兰吓得立刻跪倒。 “臣妾也不知。”陈叶兰不敢说,若让他知道,枫儿是因为一个女人惹了那人的,这无疑是让他失望透顶。 他见状冷冷一笑,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眼底犹如毒蛇吐信,兹兹骇人。“既然你不说,不如我告诉你,枫儿喜欢纳兰家的嫡小姐,你以为你的人尽量给他抹平恶闻,朕便一点儿也不知道?” “在镇国将军府前他已经无事滋事当众出丑!” “灵山寺之事,只怕也不是纳兰如秋吧?” “你儿子还真为了女人无所不用其极,连人家丫鬟也收。皇室的脸面似乎早已被你的宝贝儿子磨得脸上无光了吧?” 幽幽弱弱的声音带着眼底的阴鸷,让陈叶兰后背犹如窜起一阵凉风,打了个哆嗦,饶是夫妻二十载,仍是觉得不寒而栗。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耍心机。 带着冷笑,南世君继续道:“的确,我南通传嫡不传庶,你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可朕的儿子可不止只是这一个,如果……皇后换人?你说朕会不会又多出个嫡子?” 什么!她耳际犹如炸响惊天之雷,不置信的泪光轰然而出,这么多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定然是今日见着北宫晟后,开始觉得嫡庶之别没那么大了,北宫晟是庶子不说,还是一个身份见不得台面的女人所生。 这些南世君都跟她聊过,当时她只觉得犹若趣闻,北昌居然能允许一个庶子比皇帝还光鲜,今日见着北宫晟,她才知道他提及那些事是何意思。 以前,她觉得庶子为皇简直就是笑话,今日她才觉得,北宫晟这样的男人为皇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太鲜明卓越,举手投足,言谈低笑,都很好的发挥着皇家气度,拿捏得当,换句话说,从他身上能看到北昌的国韵国风,只一人即可挑一国大梁。 南世君大他半世,在皇家气度方面只能勉强做到平分秋色。 枫儿在他面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若来日大统交付,不消几年,北昌的铁蹄是否会踏入南通?以枫儿的心智,连苏墨都能将他耍的团团转,又怎么能斗得过北宫晟? 这层关系,她今日都能想到,南世君又怎会想不到! 南世君冷冷一笑:“你也觉得差距太大了是吗?你也觉得以枫儿这样的心智,他日大统交付,也只是将祖宗基业断送在他手上是吗?我看文武百官似乎对庶出的摄政王很是钦佩,想来他们也不介意我南通换主。” “不!皇上!”陈叶兰泪眼纵横,急忙跪着朝前爬两步,抓住龙袍下襟哭道:“皇上,皇上再给枫儿一次机会吧。他只是被纳兰芮雪那女人暂谜心智,只要将那女人杀了,枫儿心死,自会精于国事。” 南世君厌恶的一把豁开她,冷笑道:“难怪枫儿这么多年都如此鼠目寸光,原来有你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母后。今日之事,你看不出来北宫晟的弱点在哪?” 弱点?她猛然醒悟,凤眸微转。“摄政王对纳兰芮雪用情已深?”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千聘娶妻真的只是为了炫耀实力?少动这个女人,她可能就是我南通无忧的保障,或许以后是我南通大国雄起的利器。” 他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慵懒的往榻上太妃枕中一靠。想起北宫晟今日丢给他的卷轴,唇角浮起森冷的笑容。 这男人居然为了女人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北昌气数不好,好不容易出个卓越的,偏偏是个痴情种子。男人,一旦有了情,什么大事便做不了了。 想起卷轴的内容,他不自觉冷笑更深,还让他留好,来日用的着? 北宫晟也太小看他了,的确,卷轴上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但却不是最心动。 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不知道为了她全家会做到怎样? 南世君的眼眸渐渐散发出一种如慵狮的光芒。 苏墨……必须死,北宫晟……那就更得死了! 至于纳兰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计从心来,似乎,原本一箭双雕的事情,可以一箭三雕了?甚至……可以更多。 昏黄的烛火映着他忽明忽暗的脸,越来越深。 越来越暗……。 ★作者苦逼的生日,你们敢相信在码字跟郁闷中度过? 本来还想求祝福,nnd,居然扫凰!章节也发不出去。 作者真是郁天下之大闷!!! 求亲们迟到的祝福,555555555555. ★晟晟要继续悲剧中……。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十一章,梦断蓝桥,记忆篇1.(7500+) 嫡女狠妃,vip第四十一章,梦断蓝桥,记忆篇1. 梦断蓝桥,记忆篇1: 天地间充斥着一望无垠的雪白,北昌国都淮海城便是这样,常年瑞雪皑皑,刚来淮海的人都会被这无边的雪景所感叹,好似世间最美的最纯的精灵。舒悫鹉琻 可当真的要承受这无边无际的寒流之时,也会碎碎唾上几句,什么鬼天气! 高大巍峨的宫殿中,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过三岁,已眉清目秀到人人喜爱,但这种喜爱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被默然代替。 几名宫女看着独自扫雪那微微颤颤的身影,有些不忍,一名宫女四面环顾后,想上去帮忙,立刻被人拉住罘。 “玉儿,你疯了吗?忘了翠儿的教训了?谁敢帮晟皇子,那是要受刑的!” “是啊,别人也倒算了,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哎,也不知这孩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摊上这么个祖母,皇上又不管。飕” “走吧,走吧,再看一会儿会不会被挖了眼珠子。” 几名宫女相互揉推着想将玉儿带走,玉儿咬了牙,毅然上去帮他扫雪,刚抓着扫帚不过一会儿,一条皮鞭轰然而至。 “啪” 玉儿踉跄倒地,不等起身,又是一鞭。 北宫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直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四周围观的宫人越来越多,每一个都对他指指点点。 每一个的唇形都在说他是个害人精,怎么不死了算了。 玉儿渐渐没了气息,大片大片的血渗入雪中,宛若鲜红的刺玫花,开出一地妖娆。 那一年三岁,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个皇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唯一清楚的一点便是,谁帮他,谁就要受罚,那一天雪地上上映着的身影便是他记忆开始的地方。 等宫人将玉儿拖走后,他默不作声的继续捡起扫帚扫雪,将那片血红血红的雪扫的远远的。 宫人们都说他冷血,从三岁起就面对鲜血就如此淡然,漆黑的瞳仁看到玉儿死的时候,睫毛眨都不眨,完全不懂得感恩,活该孤独。 他的确淡然,因为他的背后此刻也在潺潺流血,血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太过熟悉,就好似每日都要吃饭一般,鞭子也很熟悉,好似每日都要穿衣一般,他很疼,可也只能默不作声。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无法保护别人,从这一天起,不过三岁的孩子,已经知晓了,从今往后,他只能一个人。 感恩,只会让更多的人为他无辜枉死,他虽不太清楚,但也慢慢理解。 保持孤独,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 时光飞梭,金碧辉煌的宁祥宫很冷,那一年夏雨绵绵,他独自坐在宫门口,明明已经五岁,却还是三、四岁孩童的身形,他依然面无表情,除了那双黑瞳更加幽深,长的也更加令人艳羡外,所有人都从他脸上找不出第二种表情,也从没人看出他唇角有浅浅的梨涡。 他不喜不怒,不哭不嗔。 有人说他跟死尸一样,留在宫中就是晦气,五年了,几乎没见他开过口,连挨打都只是闷哼一声,便没了声响。 宫人也私下议论,说他是个孽种,母亲为了宫外的男人殉情自杀,若不是看在他长的象皇上的份上,说不准早弄死了。 远处金撵龙帐慢慢袭来,他黑色的瞳仁微微收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离开。 皇上又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他此刻已经隐约知道了他是皇上的儿子,一个还不如宫人般的儿子。 北宫越离老远便看到那个经常等着他,却在他来后就转身离开的瘦小身影,带着疑惑,挥了挥手,示意让人带他过来。 一刻钟后,北宫晟第一次看着自己陌生的父亲,凝望了一瞬,便低垂眼眸,安安静静的下跪叩首。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稚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完全如同大人的口吻让北宫越心中默然一痛。 他喊自己……皇上? 所有的皇子请安皆是‘参见父皇,恭祝父皇福寿安康。’ 唯有他喊自己皇上……,看着他中规中矩,没有一丝纰漏的请安姿势,看着他长跪却不晃动的身形,便知他经常下跪……。 “你喊朕什么?”带着不置信的口吻,北宫越开口问道。 北宫晟抬眸淡扫了对方一眼,淡淡道:“皇上。” 只两个字,便没了再多的话语,只是安安静静的跪着。 微凉的夏雨很快浸的他衣衫浸湿,渐渐显现出他极度瘦小的身形,在场所有的人看着这个几乎皮包骨头的皇子,都怔愣住。 北宫越更是心头震撼,他竟对自己如此疏离?他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吗? “你是朕的十四子,知道吗?” “回皇上话,现在知晓了。” 口吻依旧清淡的吹不起半点涟漪,没有一丝欣喜,也没有一丝动容。连跟在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金铭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知晓了为什么还喊皇上?知晓了为什么如此镇定?为什么这句淡淡的话让他也感到无边的悲凉。 现在知晓了?难道以前都不知晓吗? “要喊父皇!”金铭见皇上神色忧伤,有些不忍,便替开口。 “是,父皇。” 他依旧口吻淡淡,听得北宫越心中更是一痛。虽然他喊了父皇,但所有人都听出来,跟他嘴中的皇上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好似别人怎么吩咐,他就怎么照做一般。 其实北宫晟的确不知道父皇跟皇上有什么不同,都是高高在上的皇,都是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没什么两样。 后来,皇上去了宁祥宫,夜里他便被带到了另外一处宫殿,里面住着一位满身刺鼻香味的女人,她对他说,以后她便是他的母妃。 他面无表情的应了,换来她恶狠狠的一巴掌。 “以后学着笑,特别是皇上来时,给本宫笑开心点,至于你的日子,会比宁祥宫好一些,但你要整天板着脸,就别怪本宫比太皇太后还狠!” “不会笑。”他淡吐,换来她更深的一巴掌。 后来她打累了,打的次数多了,也就放弃了,他的确不会笑,那双幽深的眸子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似乎不介意他总是板着脸,偶尔来瞧瞧他,也不怎么交谈,而是静静凝望他几个时辰,然后离开,偶尔也会顺道留宿。 他看皇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光芒。 见皇上不介意,她也就懒得管他了,反正遵照太皇太后的旨意,饿不死他就是,偶尔想让皇上来了,便将他月兑光衣服丢到雪地中冻上一宿,然后哭天抢地的去通知太医。 嫆嫔很满意,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只字不吭,从未跟皇上告过状。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凉薄,那抹深邃的黑瞳让她时常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很冷,即便只有五岁,依然冷的如终年不化的积雪。 其实北宫晟也不懂母妃跟太皇太后有什么不同,都是心狠手辣,都是对他百般折磨的人,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换到另一个地狱,不过是从一个陌生的人换成另一个陌生的人。 变的是环境,不变的是心。 *** 战鼓赫赫,烈马雄雄。硕大的北宫黄旗迎风招展,六岁的北宫晟第一次走出宫门,随着众多皇子一起参加狩猎,看着别人都拿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只是淡淡一望,不卑不吭。 没什么好喜悲的,可当每个人的母妃临走前那寒虚问暖叮咛的时候,他的瞳仁里淡淡浮起了诧异的光芒。 母妃,是可以这样的吗? 当北宫越的眼神隔着人群瞟向他时,打扮美艳的嫆嫔立刻冲过来将他搂在怀中,眼泪如泣月的珍珠,哭的娇美。 可红唇中吐出的话却是:“争气点,记得多受伤,多让你父皇来看你。别的皇子欺负你,也别反抗,多让他们打你,这样你父皇才能心疼你。记住了吗!” 见他依然面无表情,她假意的擦了擦眼泪,暗自在他胳膊处狠狠一拧。 目光阴鸷的吩咐道:“给我记清楚!否则回来有你好受的!” 见北宫越看着她欣慰一笑,她抬眸娇羞回望,却没发现在转头的瞬间,北宫晟漆黑的眼眸中迸出一缕暗流,而俊美的面容上,第一次浮出了除冷毅以外的表情。 那是一抹低浅的冷笑,极冷极冷,冷彻心扉,寒凉入骨。 在嫆嫔再次转眸回来时,他已低垂了眼帘。她象征性的给他整了整衣衫,将他往皇上的方向推了一把,示意他像别的皇子一般往皇上的龙撵边上凑。 北宫越狩猎,向来喜欢带几个喜欢的皇子在身边,因为他平日很忙,很少有时间照管皇子,这种时候会咨问下皇子们的课业。 北宫晟回眸冷扫了她一眼,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 北宫越见着那个虽然个头窜了不少,但还是极度单薄的身躯慢慢走向自己,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他终于肯接受自己了吗?这一年,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凉薄,犹如当年的她。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他,带着满眼的诧异。 他疯了吗?这么低贱的身份也敢往皇上身边凑? 他一步走到北宫越跟前,抬眸淡望了一瞬。 北宫越刚想将他揽过怀,抱上龙撵,谁料他径直擦身而过,走向金铭。 北宫越的手尴尬的愣在半空,嫆嫔原本欣慰的眼神瞬间转为阴冷。 他看着金铭,扬起头颅淡淡道:“我想骑马,教我。” 不是命令,也不是商量,更不是祈求,黑色瞳仁里散发的淡然与平静让金铭一怔,诧异的朝皇上扫了一眼。 北宫越眼底光芒一黯,无奈的摆摆手,算是默许。 金铭颔首,正想回头将他抱上马背,谁料四周人一片惊呼。 北宫越也瞬间愣在当场。 他抓着马镫,身影轻快的翻身上马,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上去的,一个六岁的孩子,不用大人帮助窜上一匹雄壮的汗血宝马……,怎么那么令人匪夷所思。 而谁也不知道他被吊在树上多少次,没人管他,当再也撑不住的时候,为了自救,强迫自己引体向上,用嘴解开绳索,然后重重摔落。 也没人知道他在饿的不行的时候,看着厨房高高的锅台,一次次跳拿,攀爬,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得到一块干蔫的馒头。 他只是想够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已,那些头破血流,那些淤青肿块,从没人看见。那一天,世人都说他是天纵奇才,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只是想活着……。 狩猎队伍朝寒山开进,寒山据说是北昌最美的山脉,连绵数里,雾凇成海,雪纱轻拢。 寒山里有很多雪域灵兽,听说最珍贵的天山雪狐也偶有出没。 队伍一直行进,金铭诧异的看着肢体异常协调的他,几乎不敢置信,他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骑马的要门。 而他在偶尔低头间,金铭瞧到了他后襟里那些尚未褪去的淤痕,更是惊诧。 也有些明了他为什么不愿往皇上身边依偎,选择学骑马。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明了凡事只能靠自己?对周围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一丝依赖,这是要经受多少伤痕才能有这种淡泊? 假意握缰绳,凑到他耳际小声道:“晚上来找我,教你武功。” 北宫晟身子顿了顿,黑眸划过一丝暗流,他没有回头,默不作声良久后,他吐出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敬词。“谢谢。” 金铭刚想嘱咐他要小心点来,便听到他接着道:“不用。” 学武是很大的诱惑,可那个宫女死在他面前的一幕深印在他脑海,他不想害人,虽然只有六岁,也隐约明白了若有人帮他,等待那人的只有死亡。 金铭怔愣,两人相对无言。 到寒山之时,金铭将他抱下马,看着他欲转身离开,金铭低声道。 “心软是成不了帝王的,等你想通了来找我。” 他一愣,决绝离开。 后来那几天,谁也没见到他的身影,直至拔营回宫的那天,他才回来。看着有他没他都一样的热闹人群,看着那个正在给一个皇子系风帽的父皇,看着即将启程的队伍。 他冷冷一笑,窜进自己的马车,从怀中抱出一只幼小的鹰鹫,模着它的柔毛,黑眸深邃。 北宫越正在给北宫楚拉上披风,抬眸看到了那个一身血污的人影,正想上前咨问,却在对上他唇角那抹极浅的冷笑后,顿住了脚步。 北宫楚瞟了眼父亲忧郁的神色,又回眸看了一眼那个孤傲的小小的身影,凝望很久。 北宫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此刻他终于开始明白父皇跟母妃的意思,可很可惜,他一样也没有。 胳膊上有一块被老鹫抓伤的皮肉正在潺潺流血,他没去管,而是无力靠在马车内,沉沉睡去。 梦中,他也有父皇的关心,母妃的呵护。 眼角泪静静滑过,随着马车的晃动滚落,埋葬在寒山,那个美轮美奂的地方。 *** 从此以后,每当听到父皇要来的消息后,他都不再默默等待,而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 他此刻已经能通过别人的眼神判断对方的意图,他能看出父皇是透过他在看谁,那种爱与恨,他都看的明白。 反正世间的一切,都无关与他。 北宫越来了几次,见他躲着,便不再来。 嫆嫔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打他,各种各样的折磨他,他都是冷冷一笑,默不作声。 反正她不会真弄死他,每次都是在晕厥中倒去,满嘴药味中醒来。 这一年,他学会了翻墙,爬树,做饭,自己处理伤口,吃了太多药,也能辨别出药性,身上的伤口裂开又愈合,周周复复,再到后来,他学会如何在挨打的时候最大限度的抵御重创。 此刻,他已七岁,太皇太后来了懿旨,他血统不纯,身份卑微,不合适进皇家书院就学。 他静静的坐在宫殿门口,抱着那只鹰鹫,看了三天日出日落。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越来越俊美的面容上,镀上明媚的色彩,让人无暇移目,那三天,很多见过他的宫人都私下相传。 十四皇子长的太俊美了,他日定是举国挑一的容貌,即便什么都不会,肯定也有姑娘愿意嫁的。 第四日,他开始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不管嫆嫔将他看管的再好,他都会不见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他只是在每天晚膳十分按时回来。 嫆嫔给他饭吃,他就吃,不给他吃,他就等晚上没人了自己弄吃的。 没人拿他有办法,打又打不乖,哄又哄不来,罚又罚不动。 最后一群人折腾的精疲力尽,看着冷冷看着她们,面无表情的晟皇子,终于没了心劲去收拾他。 再到后来,宫女、宦官们打他也打不出声音,干脆一群人在那敲会儿木棍,咿咿呀呀的帮他吼一阵,然后散伙。 渐渐宫女宦官跟他混熟,他不在的时候就帮他把风。 他偶尔看着这群人自导自演的闹剧,也会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可即便是冷笑,那抹炫目的梨涡还是俊美的让人咂舌。 于是,从皇宫内传出的各种晟皇子俊美无双的传言,走遍大街小巷,飞跃四海平川。 不久后,东奴察合吉嵇亲王出使北昌,点名要看北宫晟,扬言若真秀美至此,便要做他东奴的女婿,只要将来能生儿育女就行,东奴对什么文韬武略,诗词书画都不讲究。 北宫晟被带上来出现在国宴上时,艳惊四座,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那天山圣雪般的肌肤上那双凝远的黑眸如此的夺人眼球。 他竟比那些世家小姐生的还要秀美三分,宛若天童。 而最出色的却是他周身萦绕的那种不敢让人亵渎的冰冷,明明只有七岁,可眼底的那种冷毅与从容,周身的不卑不吭,让人感觉,所谓皇家的气度,也不过如此。 可在北昌,所有官员都知道他血统不纯,是宫里最不受待见的皇子,若能联姻,那便是作用最大化了。 纷纷上前启奏,表示此亲可合。 北宫越静静的看着淡淡凝望着自己不开口的他,末了,问了一句:“你自己觉得呢?” 什么?一片哗然,连萧钰凤眸都闪过凌厉的惊愕。 给孩子定个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一直看不上北宫晟这血统,当年都讨厌许氏至极,而他越长越像许氏,性格也越来越怪癖。 简直令她烦透了,若不是怕杀了亲孙子折寿,早弄死他了。 此刻能有这用途,也算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有什么好挑的? 北宫晟淡然对望,末了淡吐:“不愿。” 说罢,不理会在场所有人的惊愕,给北宫越叩首后,径直转身离开。 这让察合吉嵇亲王怒不可遏,一拍案几吼道:“看上你那是给你脸,谁不知道你在北昌是最不受待见的皇子,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北宫晟回眸冷冷看着他,完全没被他喝厉的言辞吓到,而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恍刹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眸。 他笑起来宛若落入凡尘的精灵,美仑至极。 北宫氏本来就容貌卓越,他完全是青出于蓝,不用想,来日长大后,光这幅笑容,便可迷倒万千少女。 他一字一句笑言道:“你可以找个受宠的皇子,我不是皇子,和不起贵部的亲。” 说罢,轻蔑的眼神朝北宫楚微微一扫,冷笑后转身彻底离开。 狂妄的话语惊四座,他最后眼神居然瞟向皇后的嫡二子北宫楚。楚皇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跟东奴那帮蛮夷和亲?更别说还是入赘? 所有人都被这个年仅七岁的男孩震惊到,他竟然,竟敢! 北宫越一愣……,他说他不是皇子,他竟从未将自己当皇子吗?所以以前喊自己皇上,从不喊嫆嫔母妃,更只称母亲为太皇太后。 似乎这些离他最亲近的人,他都不屑一顾,敬而远之。 在他心中,他们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称谓……。 在他心中,自己只是个披着皇袍的外人……。 他不需要自己,至始至终都不需要。 北宫晟离开后,用袖袍一抹眼角的泪,他本就一无所有,此刻连外族之人都知道他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 皇子吗?多么深的讽刺。 一个举国盼望着送出去的皇子,一个连学堂都不能上的皇子,一个只能靠脸才能吸引人注意的皇子……。 这一刻,他恨给了他这幅容貌的那个女人,那个抛弃他决绝离开的女人。 既然不想要他,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什么? 也恨那个对他不管不问七年的男人,那个拥有众多皇子的男人。 既然不缺他这一个,为什么要留下他?为什么? 走到无人的角落中,他埋头痛哭,这一年,他只有七岁,第一次开始怨恨这个世界,无边无际的怨恨。 以前他不懂,只是想单纯的活下去,现在他懂了,倒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喧闹的皇宫内觥筹交错,没有人因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句狂言而放在心上,皇宫依然歌舞升平,祥和瑞气。 没人理他,没人管他,也没人在乎他。 只有天边孤独的月亮照耀着这个瘦弱的,单薄的身影,陪着他默默哭泣。 这一天宫华绝舞,曲歌天籁,可一切的繁华都与他无关。 他只有七岁,只有,七岁……。 孤瑟少世乱执念,芳华刹那碎断魂。 ★昨天更5100+今天7500+。补齐==。艾玛。码字到凌晨五点……赶紧去睡觉。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将嫡女审核出来==。作者极度崩溃中。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十二章,梦断蓝桥,记忆篇2.(那时的缘,今时的孽) 嫡女狠妃,vip第四十二章,梦断蓝桥,记忆篇2. 纳兰芮雪静静的看着一脸惨白的他眼角缓缓流出的泪,心中莫名一揪,微凉的指尖缓缓替他拭去,他梦到了什么? 为什么如此悲伤? 已经第三天了,他还是没醒,高烧反反复复,伤口虽然大部分愈合,但左手被山石划破的地方却开始化脓生疮,惨不忍睹……。舒悫鹉琻尽管她已经很小心将碎石等剔除,可依然无法恢复原本那双修长温暖的手。 叶云来看过,说若再这样溃烂下去,只怕等好了这只手也废了。 感染太深,几乎已经不是可以救治的阶段……罘。 每当看见它,她就会想到那天悬崖边,他不离不弃的紧握,这会让她心口升起窒息的疼痛。 晟?为什么还不醒来? 你到底坠入了怎样的梦魇?梦中可否有我?还是只有你孤独一人欷? “吱扭。” 门被推开,初夏端着草菇参汤进来,看着衣不解带一脸憔悴的长姐,微叹口气。“长姐,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摄政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别太担心。” “我无事,给我吧。”她抬眸淡然一笑,接过盛着参汤的琥珀玉碗,轻抿了口,试了试温度,又开始给他以口相渡。 初夏见状,也不好呆着观摩,悄悄关了阁门退出去。 这几日他所有的药与维持体力的汤水都是她用这种方式灌下去的,每天要亲吻这个红唇百余次,每次一小盅汤都要喂半个多时辰,反复的蜷腰直身,背部很是酸痛。 可没有办法,他的牙关依然撬不开,除了浅浅的呼吸,几乎同死尸没什么区别。这个曾经撬开她心门的唇,此刻她却撬不开。 她还是懂他太少……,连他哭泣的根源都不懂。 指月复拭去他唇角最后溢出的液渍,静静凝望,他的唇线非常漂亮,饱满又细长,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一亲芳泽的唇形,此刻安详沉睡的模样宛若婴儿般无害。 定了定神,她再次凑到他的唇边尝试唤醒他:“晟?醒醒。” “生孩子了!快醒醒。” “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良久,他还是没有动,她有些气馁,又有些郁闷,明明气息气息与脉搏很平稳,与常人无异,甚至气息有愈来愈强之势,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 刚开始的担心慢慢参杂进一些怒气,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醒来?赖皮在床上等她伺候? 噙住他的红唇惩罚性的狠狠一咬,正想撤离,惊异发现他的眉头微皱,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她瞬间捕捉,他有反应? 她咬的并不算太重,比起他身上的伤口,算是很轻了,可处理伤口的时候他都一脸安详,此刻细微的变化让她有些诧异。 眼眸半转,带着好奇,她贴着他的唇角辗转向侧方耳际滑去,丁香小舌一口含住他的圆润的耳垂轻轻撕咬,眼眸一直盯着他的面容看。 却没见到什么反应,顿了顿,柔软的唇不死心的又朝他喉结处滑去,舌尖轻触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微微一紧。 想起他的敏感,她的小手覆上,在他的脖颈间游走,指甲轻轻划过,试图勾起他的阵阵战栗。 可他又如一汪静水,任她怎么撩拨都没有反应,呼吸平稳,这让她有些觉得先前是否错觉? 脑海里突然迸出那夜他突起的反应,心中暗动,秋瞳四下扫了扫,起身将门窗都锁好,然后走到床边,凝望了他一会儿,贝齿轻咬唇瓣,手缓缓覆上了自己的腰身。 十指翻动,玉带剥落,她缓缓的将衣衫一件件褪掉,直至光洁的身躯彻底曝露在空气之中,凝脂成雪,面若桃花。 掀开被褥,骑在他身上,一寸寸的贴近他精键的身躯。 她吐气如兰,柔吻如水,一如那夜她妖娆的引诱,只是那夜是为了随他沉沦,此刻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有反应。 他的身体依旧如此温暖,隐隐泛着几许灼人的温度,这让她有些面红耳赤,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觊觎男色的女**,正在对无辜的男人意图不轨。 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他就是不醒来,是他只对这样的有反应在先,她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在后。 老天,一定要原谅她如此恬不知耻的扑向一个王爷……,她不是故意的。 幽径的暗暗摩擦没多会儿便感觉到他起了反应,渐渐炙热的相抵让她脸如滴血般通红一片,可他还是没醒,就算她上下其手,他还是没醒,就算他如此明显,他还是没醒。 为防止他装睡,她时不时会扣上脉搏试试,平稳的脉搏与淡然的呼吸都昭然若揭,他的确还在昏睡中。 她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昏睡都还有反应? 暗唾了一声死男人!她微叹一口气,缓缓坐入。 冲胀的感觉再次袭遍她全部的神经,久违的亲密让她的俏脸红霞密布,连周身都泛起阵阵旖旎梦幻般的色彩。 感觉到他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她赫然一怔,急忙看向他,他好看的眉心渐渐浮出淡淡的褶皱,顿了一瞬,便又四散开来。 纳兰芮雪愣了半晌,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今日真要“趁人之危?” 想到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每次都要掌握主动权,纳兰芮雪真不确定他醒来后知道此事后会如何对她?想到他一贯的报复手段,赫然间,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瞬间,真想打退堂鼓,可瞧着身侧他满目疮痍的手后,暗咬了咬牙,开始律动。 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尽快醒来,她们都对他的手一筹莫展,但愿他有办法……。 而且皇宫的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听叶云回来的传达的话是,似乎有人正在替代他有条不紊的处理这次出使之事,可叶云猜不出那人是谁。 只是隐隐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那人不像是北宫晟的侍卫所扮,而且在对上叶云探究的目光后,他淡然一笑,似乎在传达他这边一切安好的讯息。 可江风至始至终都没再来找她,这让她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该来了,如果真是有心相帮北宫晟的人,三天了,也该来了。 暖黄色的床帐微微摇曳,梨木床偶尔也发出几声“吱扭”之声,她放肆的将这个男人压在榻上,一寸寸占有。 女**也好,魔也罢,只要他醒来,大不了就是再被他这个色鬼欺负一把,只要他醒来便好。 哎,好乱,她的生活轨迹似乎与大家闺秀越来越远,越来越嚣张的走在无耻的道路上……。 *** 梦断蓝桥,片段二: 大家笑的很开心,继续将北宫晟的名字当做笑话来调笑,更有人戏言,这样不受宠的皇子,长的又如此俊美,迟早是做娈童的命。 北宫楚瞟了眼紧握酒樽的父皇,用力之狠似乎都要捏碎般。想起刚才场中央他第二次见面的弟弟,微咳几声。 北宫越闻言,立刻令人将他带到龙椅前,领着他坐好,关切道:“楚儿你没事吧?” 北宫楚缓缓摇头,咬了咬唇低声道:“儿臣无事,父皇,弟弟他……。” 北宫越闻言眉头微锁,怔了一瞬,淡淡道:“倔脾气,不管他。” 萧钰满意的看着北宫越皱起的眉头,与不屑一顾的回答,唇角浮笑,对嫆嫔暗使了神色。 嫆嫔会然,点头一笑。 北宫晟默不作声的痛哭一阵后,抬手一擦眼角的痕迹,抬眸瞟了眼天色,黑瞳悲伤淡去,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默然。 他窜到了典藏苑,透过狭小的天窗落入,那里已经有个女人在等他。 见他来后,她唇角勾起明媚的淡笑,将他一把拉到怀中想多抱抱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感受到他的一如既往的冷漠后,她无奈放手。 扬起期望的神色,她再一次询问道:“睿儿,跟我走好不好?” 北宫晟清冷的看着她,淡淡道:“你教我认字我很感谢你,不过,我不会走。” 他冷笑着拨开许缨的胳膊,径直走到书桌前默默的拿起书来看。 凉淡的口气让许缨心痛万分,当许缨看到他满身的伤痕的时候,那种无边的悔恨与痛苦,恨不得将北宫越碎尸万段!恨不得将萧钰生津薄皮!恨不得自刎离世。 可她又不敢承认是他娘,从他的眼神里她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尤其……是对她。 纵然他不知道她是谁,可她看得出来,提起父母时那唇角无边的冷笑,与眼底深邃至寒的目光让人心寸寸渐凉。 他是接受了她跟苏凝月的存在,可只是看着苏凝月的武功不错,也并非宫中之人,所以只是短暂的放任着他想学字的私心。否则,他绝对不会搭理她们。 他太冷了,心门大闭的他怎会接受这样从天而降的母亲?此刻她只字不敢提,只能等他慢慢接受她之后,再告诉他真相。 但愿岁月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身旁暗影处又闪来一个肚子微隆的女人,见她又要落泪,不满的揉推了一把。 “行了,这能是一朝一夕之事?时间不多,赶紧教吧,磨磨唧唧的,还不如睿儿爽快。” 北宫晟淡扫了眼那个有些野蛮的女人,黑眸又瞟向她隆起的肚子,不由好奇这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德行。 可她们两人都带着薄皮面具,没露真容,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喊他睿儿,不过他懒得解释什么。 反正他不喜欢晟这个字,光明之解,他的生活哪有光明可言? 苏凝月没忽略他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好奇,笑盈盈调戏道:“睿儿,凝月姨可跟你说好了,将来要是个小子,你们可是兄弟,要是个姑娘,你可必须给我当女婿!” 北宫晟闻言一怔,翻了一页书,轻蹙浓眉,淡淡道:“看不上。” “你!”苏凝月气的想杀人,这小子太狂了!要不是许缨的面,此刻她定一根毒针了结了他! 纳兰兴德前去西防平乱,她便陪整日心心念念思子的许缨来北昌寻子,偷窜到皇宫,便听到有宫人说十四皇子俊美无双。 本着看俊男的心思跑去一看,谁料到竟然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简直气的她肝颤,可仔细一瞧,那下巴,那鼻子,那唇,几乎跟许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当下便乐了,深夜时分,将他敲晕搂到北昌皇宫最少人来的典藏苑。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古书,史记之类生涩难读的书籍,鲜少有人。 也就好书成痴的许缨以前在北宫越的陪同下经常来,后来这里彻底被封,此刻一切都落着浮灰,足足有两寸后。 许缨一见他,就知道是睿儿,见他瘦骨嶙峋的,两人便褪了他的衣衫,发现全身密布的全是伤口,尤其后背最重,几乎都是这辈子无法恢复的重伤之疤。 此刻想好的认子计划全然被推翻,受了这么多苦,他能原谅她吗? 许缨不敢确认,苏凝月更不看好,两人商议后,打算先隐瞒身份,等建立感情跟信任之后再坦白。 果然,他醒来后,眼底的那抹冰冷将两人原本寒凉的心瞬间打入谷底,如野火烧过的荒原,寸草不生。 那是种与世隔绝的冷,好似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件事物能让他动容。 不过,还是让敏锐的苏凝月发现了他看到书的时候眼底转瞬即逝的落寞。 当下就将许缨推了过去,自称她们是天女下凡,来教他学武识字。 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对除了识字跟学武以外的东西一点也不敢兴趣。 近乎一个月了,她腰身都粗了一圈,这小子也就只是从谏言不语到偶尔心情好了搭上几句话,他的字典里似乎除了拒绝没有其他词汇。 他似乎讨厌世间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不放过。 纵然苏凝月知道这个孩子很挺讨厌她们,可不妨碍她喜欢他,这孩子身上有一种我行我素的狂妄,都说三岁看老,苏凝月敢断言,他日成年定是个能叱咤风云,傲视天下的男人。 这孩子太有主见了,可就是有主见过头了,偶尔对上他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苏凝月恨不得当场马袖子扁人。 而他还好死不死的继续幽幽的补充了句:“没那命娶天仙,劳烦自己留着吧。” “你家闺女才留着!”苏凝月气的更想扁人,在这个年代,留着就是就嫁不出去的意思,这小子居然敢咒她有了姑娘后嫁不出去!而且他口吻的嘲讽似乎在嘲笑她当时随口一邹的天女下凡。 这孩子太聪明了,又深沉的可以,苏凝月完全猜不到他平日都在想什么,只有偶尔对话的时候一次比一次震撼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苏凝月可以断言,他的心智绝对在十二岁以上,甚至偶尔比大人还要想的多。 虽然这样不轻易妥协的个性很符合她择女婿的标准,可这也太嚣张了点! 当下就怒吼道:“少猖狂,小心以后见到我家闺女自己眼巴巴的凑上来!别的不敢保证,若是姑娘,他日定是美若天仙,不比你差多少!” 北宫晟冷冷一笑:“脾气也像你这般暴躁吗?那还真不敢恭维。” “你才暴躁!找死是不是!”苏凝月气的手都在抖,她堂堂大人,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轮番欺负! 许缨终于看不下去,拽了拽她的衣袖道:“行了,说不准是个儿子。” “也说不准非男非女。”北宫晟翻了一页书,继续面无表情幽幽道。 这句话直接将苏凝月气的跳脚,深吸了一口气,怒火依然没有压下去,干脆一甩袖子出去郁闷了。 她堂堂苏大小姐,这辈子要什么没有? 回头隔着虚空瞟了眼他应该存在的方向,唇角勾起狡黠的精光。 她还不信搞不定一个小屁孩儿! 许缨看着嘴巴异常凌厉的他,微叹口气道:“睿儿,别这么气凝月,她是真心喜欢你。” “喜欢是什么?”他黑眸半抬,闪出几分凌厉,末了,冷冷一笑。“你又凭什么管我?”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她莫明奇妙的关心让他很反感。 很讨厌这些情节,总会让他想到狩猎前那些女人对自己孩子的无边的呵护,总会让他想到狩猎后父皇对十一哥的关心。 那些都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是那么的扎眼,灼烧着他的心。 不是父母,谁的关心,都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同情吗?他不需要。 他冷哼一声,垂眸看起书来。 许缨见他又坠入茫茫书海,只能心殇的坐在他身侧,开始给他授课。 从写字到识句,从笔墨到丹青,她都细细教他,而他孜孜不倦的心态让她心中的恨越来越浓。 他是被逼的,他没有入学的机会,所以才会逼到不得不暂时投靠陌生人。 可他的确天资极其聪慧,书本可以过目不忘,武功也是一点即透,举一反三。 时光飞梭,他在她们精心呵护,药膳与大补的食材下个头窜的很快,也渐渐长了些肉出来,可依然还是很消瘦。 而他看向她们的眼神偶尔也会起一些变化,不再像最初那般冰冷,偶尔会静静的凝望着虚无发呆。 许缨欣喜,他的生辰在腊月,她要在那一天告诉他全部的真相,她要带他走,不管此生过的如何,她都要带他走,义无反顾的走。 寒冬越来越逼近,许缨开始每一天都在焦躁与不安中度过。 他会原谅她吗?她好担心,他偶尔静望向她的目光,让她感觉他似乎也在期盼些什么。这让她感觉希望宛若初升的太阳,一天天温暖着他们彼此之间的寒冰。 苏凝月越看他越喜欢,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几乎每天都要问他一遍,娶不娶自家闺女。 而他都是淡淡的一句:“不!” 最后实在被问烦了,便道:“如果你家闺女真嫁不出去,我再娶。” 苏凝月这下彻底气的无语凝噎,终于在一天他心情不错的时候,真诚的看着他,淡淡道:“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如果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我以后便不再逼你。” 熠熠的目光让他不容拒绝,许缨也紧张的看着他,说实话,她很想知道原因,想知道这个无情的世界到底伤他有多深。 想知道这几个月的陪伴到底有没有让他动容半分。 北宫晟黑色瞳仁中一抹暗流划过,继而归于无边的平静,宛若一片浩荡无垠的大海,将所有愁绪掩埋。 末了,他轻声道:“我讨厌女人。” 冰冷的话让两人眼中期翼的目光渐渐转凉,寸寸坠入万丈深渊,许缨感觉瞬间手脚如被大雪冻伤,指尖在微微颤抖。 他讨厌女人?一个不足八岁的孩子告诉她们,他讨厌女人……。 他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只怕是她吧……。 苏凝月也瞬间哑口,看着面色急速煞白的许缨,暗攥了攥拳,可什么火也发布出来,而是眼角湿润,心口酸涩到想哭。 北宫晟黑眸淡淡瞟了眼两个面色骤变的人,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他回眸淡淡道:“以后我不会来了,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知道你们是谁,想必也只是一个过客。你肚子里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跟我无关。” “我过的很好,所以,不要打扰我。” 他灵巧的翻墙而出,满院的雪迹中映着他浅浅的脚步,没有一丝凌乱。 他走了,他让她们别在打扰他。 他说,他过的很好……。 她们都知道,他看懂了她们的关心与在意,或许看懂的更多,可他的选择是离开。 许缨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眼角泪珠颗颗滚落。 她知道,他猜到了她的身份,可他永远无法做到原谅。 无力跪倒,她整个世界轰然瓦解,翡翠的心犹如被狠狠砸过,支离破碎,她颤抖的捂着绞痛的心口,泪水越来越多,直至模糊了整个视线。 ★每天都是在用绳命在码字啊,,白天有事要忙一天==,每天晚上熬夜码,每天都睡不够5个小时。 ★苏凝月:艾玛,兴德,你说咱们是不是烧香烧少了?怎么摊上这么个嚣张的女婿? 纳兰兴德:敢不提他吗?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不过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叫苏凝月? 苏凝月:那个,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纳兰芮雪:妈……,所以说,我留了这么多年,脾气暴躁,非男非女,全是拜这小子毒舌所赐? 苏凝月:无妨,他不说了么,你要真嫁不出去了,他就娶你。 纳兰芮雪:谁它妹的稀罕啊! 北宫晟:不稀罕你爬我身上干嘛==,艾玛,作者你在逗我么?被一个男人索吻,还被一个女人扑倒?敢不敢让我醒来!老子要报仇。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十三章,醋意。(醒来后各种卖萌的晟晟,万字更!) 嫡女狠妃,vip第四十三章,醋意。 当纳兰芮雪周身密汗从他身上翻下的时候,看着他依然紧闭的双目,瞬间没了脾气。舒悫鹉琻 腿间潺潺的温热说明着他先前肆无忌惮的释放,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醒来。 她此刻真想低骂一句:北宫晟!你大爷的。 累的不想动,见他的确不会醒,便想着小睡一会儿,小心的将他胳膊放好,枕在他的肩胛处,玉臂伸手搂过他的脖颈,如猫般慵懒的蹭了蹭,双目渐渐合拢。 梦中,芬香的花瓣轻抚过她的面颊,醉梦涟涟,温暖紧紧包裹着她,好似在漫漫花海中游荡,沉醉不想醒来罘。 黄昏十分,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吵醒,她微蹙青眉,睡眼惺忪的将搂着她腰的那只手推开,翻身下床开始穿衣衫。 一边系着衣衫的绳索,一边不耐烦道:“来了,等等!” 突然,秋瞳望着眼前虚无的一怔,惊愕回头欹。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凝望着她,深邃的目光犹若碧空里的星辰,熠熠生辉,又泛着无边的温暖。 见她诧异回眸,他唇角开出淡淡的梨涡,有种说不出的慵懒,魅惑绝世。 他醒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目光幽幽的朝她胸前乍露的春光一扫,随即眼底滑过一丝说不出的精光,唇角渐渐浮起更深的弧度。 如此的迷人……,又如此的让人……。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瞬间脸涨成了火炉,灼热拂面,能滴出血来。 已然顾不上他什么时候醒的,她现在满脑子迸出的只有一句话,他到底知不知道? 是猜的还是感觉到的?是看到的还是怎样? 可他深邃的黑眸并没露出过多的情绪,这让她完全猜不到,心中的忐忑竟不亚于面对生死。 这一瞬间,她真想将脸扯下来塞兜里算了。 怎么能如此丢人?被抓个现行? 见她羞的满脸通红,他低笑一瞬,拿下巴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沙哑开口:“开门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一把推开反扣的阁门,木栓断裂的声响传来,纳兰芮雪一瞟自己几乎**的身体,一个鲤鱼打挺,急忙窜回床上,抓过被子将自己周身一裹,滚到床内。 纳兰兴德怒火冲冲的走进来,正想问大白天锁着门干什么。 下一瞬间,他诧异的张大嘴,不置信的瞟向里面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儿。 纳兰芮雪看着眼前的情景,简直欲哭无泪,她刚才只想遮住自己的身体,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尽数裹走……。此刻,他犹如赤鱼平躺在床上,周身一丝不挂,能看见修长的身躯与精键的肌肉。 可……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某物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的高耸云立,向世人昭然若揭着它不可忽略的存在。 她与爹都愣了一瞬,诧异的望向那个男人。 纳兰兴德诧异的是,他怎么会这个时辰在女儿的床上?而她们……? 纳兰芮雪诧异的是,他难道刚才一直都是……?天,他到底醒来多久了? 阴云渐渐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糟糕很悲剧的预感。 北宫晟黑眸有些郁闷的扫了她一眼,无奈的重叹一口气,慢慢合上眼帘,继续睡去。 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等无耻,让纳兰芮雪简直叹为观止,瞬间有种掐死他的冲动。可此刻,她真想先掐死自己。 见爹又重新回望向她,她恨不得将满头头发抓下来,想了想,欲哭无泪道:“爹,不是这样的……。” 纳兰兴祃uo读税肷尾胖沼诨厣瘢?渑壑校??方粑眨?蟪隹┼缘拇嘞欤??102?兜慕袅私羧???Υ友婪熘屑烦黾父鲎郑骸跋却┮路?!包br /> 说罢,转身离开,顺道毫不客气的带上木门,砸出“哐嘡”声脆响。 她心头“突”地一震,见爹离开后,再也不管那么多,一把豁开被子,怒气冲冲的对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吼道:“北宫晟!你再给我装死我阉了你!” “阉吧。”他没睁开眼,慵懒的姿态配上他带着戏谑好笑的嗓音,写满了有恃无恐。 而他的那份戏谑,让她觉得,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什么。 红霞再次席卷整个俏颊,纵然被看光的是他,可偏偏感觉被看光的是她自己,她感觉自己此刻宛如赤身**的站在他面前,他随意调笑。 狠咬了咬唇,想到门外还在发火的爹,她深吸一口气,扯过衣服迅速套上,末了转过身,忍着想扁人的冲动将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确定除了脑袋什么也看不到了后,她转身出去。 门外,纳兰兴德鹰目里满是杀人的凌厉,见她出来,怒吼道:“怎么回事!” “他受伤了。”她认命的低下头,如实汇报。 而纳兰兴德闻言更怒不可遏。“你这是以身试药的疗伤去了?” 她此刻感觉哭出来都没眼泪,上次好歹两人都还穿着衣衫,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太离谱了,若说刚才没做什么,她都不信。 见她沉默不语,纳兰兴德肌肉一紧,双拳狠握,一把挥开了门口的她,作势就要往内走。 纳兰芮雪一瞧爹这模样,便知他已怒火攻心,立刻挡在门前,认真道:“爹,他真受伤了。” “受伤?”纳兰兴德冷笑一声,想再次推开她,对上她坚定的眸色后,鹰眼半眯,闪出几分危险的凌厉。 “为了他,连爹的话都敢违背了?” 不,她不能让,爹周身迸出的越来越强的杀气让她心中忐忑,她刚捡回他的命,还没找他算账,要再被爹打死,她该如何? 而且,她是如此的想让他平安。 剑跋扈张的气氛渐渐凝固了空气,弥漫出冰冷的蔌萧,整个院子只有银杏树叶在风的撩拨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顿了半晌,屋子里传出一声沙哑的男音。“进来吧。” 纳兰芮雪诧异回头,他真不要命了? 只这一下晃神,纳兰兴德就怒气蓬勃的走进阁内,顺道关上了阁门。 纳兰芮雪被关在屋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凝神下来,又不敢真冲进去,万一彻底惹怒了爹,只怕那死男人今日真要一命呜呼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时辰后,纳兰兴德推门而出,冷眼瞥了她一眼,一甩袖袍离开。 她急忙冲进屋内,发觉他穿戴整齐的靠坐在榻上。 诧异不已,爹居然能帮他更衣? 轻轻落座在榻边,她掀起他的衣袖想看看他有没有新的伤痕。 北宫晟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将她揽到怀中,紧紧拥着。 她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右背有箭伤,她生怕一动会让他伤口龟裂。 顿了一会儿,缓缓的靠在他的肩头,手臂环过他的腰身,紧紧搂过。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相对无言的静静拥抱。 不用说什么,他的心,她已懂,她的守护,他也明白。 良久,她纤长的睫毛半眨,喃喃问道:“疼吗?” 他嗤嗤低笑,伸手抬起她俏丽的下巴,让她对视上他的眼眸。 熠熠的目光中满是认真,温柔的神色仿佛河边的垂柳,绵柔出漫天飞絮,春风细语,解不尽千岁花好,道不尽潺潺情意。 红唇逼近,他以唇点唇轻声道:“不疼。” 黯哑的声线带着一丝致命的蛊惑,她心中一动。 伴随着他的话,轻柔的吻接然而至,带着无边的眷恋与呵护,拗开她的唇齿,细细舌忝描,轻轻吮啄,舌尖吞下她的愧疚与不安,慢慢给予她更多的感动与沉沦。 点点滴滴,过去的日子犹如飞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碎片拼接的画面,最终都定格在缠绵的吻中。 她紧紧搂过他的腰,没有什么比这一刻真实相拥更让她感动,想到他曾两度差点从她生命中离开,她只想搂的更紧一些。 可又怕弄疼了他,除了胳膊,什么都不敢乱动,只任有他轻轻辗转,伴随着他的意图试探性的回应。 在她唇齿间呼吸越来越薄弱的时候,他深啄一口,缓缓松开红唇。 看着她眼底淡淡的暗青色,黑眸划过一丝心疼,微叹口气,指月复抚模着她的花颊,轻声道:“累坏了吧?等会儿吃过晚膳早点睡。” 她一怔,睡这个词从脑海中划过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今日她……睡了他的事情。 而他怎么知道她还没吃晚膳?难不成他醒来很久了?先前萦绕在她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轰然而出,想起那有些旖旎的梦,她心中越来越忐忑。 不安抬眸,对上他黑眸中迷惑不解的探究,她心下稍安,他应该不知道。 尴尬的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耍赖似的依偎上。 而她低头的瞬间,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转瞬而逝的暗流,唇角浮出淡淡的梨涡。 宠溺的瞟了怀中女人一眼,将她紧紧搂过。 “长姐!师父回来了。”纳兰初夏拎着食盒巧笑着一步窜进阁内,身后叶云紧随。 看到屋内紧拥着的两人,她诧异呼出声。“啊!” 纳兰芮雪闻言立刻弹开身子,整了整裙摆坐好。 这个动作让北宫晟眼眸半眯一瞬,倒也没说什么,而是无力的继续靠坐在床边,冷眼瞟了眼进来的人,低垂了眸光。 叶云顿了一瞬走上前,扯过北宫晟的手腕,搭上脉搏,沉思了一会,褐色流转的目光望向北宫晟,阴阳怪气道:“还真是祸害留千年。” 北宫晟乏力的甩开手腕,冷眼上下扫了扫叶云,幽幽道:“这不全靠叶大少悬壶济世吗?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影响你名垂万古。” 叶云闻言眼底闪过愠怒,冷哼一声别开头。 千年王八万年龟!王八最多也就是混蛋而已,龟……,叶云感觉心肝都在颤血。 纳兰芮雪听着北宫晟口气不善,有些抱歉的朝叶云望去,叶云捕捉到她歉意的目光,唇角浮出清浅的淡笑,温柔的目光每一下都在说,自己无事。 她回以淡笑,莞然的模样犹若娇花,甚美。 她与叶云四目相对交流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某人瞬间冷暗的面容,以及不达眼底的冰冷,尤其瞧到她们对笑的时候,某人眼底杀人的精光微闪,顿了顿,乏力闭上。 她回眸看向北宫晟时,发觉他已经闭目,急忙伸手探向额头。 发觉没烧后,冲着肩头怒气一拍。“又装死!” “嗯!”他一声闷哼瞬间让她慌了神,立刻动作轻柔的半扶起他,紧张的探头看会不会碰到后背的伤口,渗出血迹。 北宫晟抬眸朝叶云瞟去挑衅的一笑,叶云气的紧咬牙关,怒瞪一眼,转身走到外阁默不作声的帮初夏将食盒中的菜都取出来。 瞧到手边北宫晟每天必喝的生血的参汤,与初夏习惯性带来的一小碟盐巴。 叶云褐色瞳仁半眯,迎着初夏的错愕,将一碟盐巴全倒进了瓦罐之中,他没开口,而是目光悠悠的淡瞟了初夏一眼,继而落座吃饭。 初夏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内阁那个趁机吃长姐豆腐的男人,又看了眼一脸不爽的师父,眼底划过暗流,用汤勺搅了搅,呈出来一碗,朝内阁端去。 北宫晟听到脚步声回眸一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刚重新搂到怀中的她。 指尖刚微抬,便看到纳兰芮雪自然的接过,汤匙搅动,舀起一勺,轻柔的吹了吹后移至他唇边。 他静静的看着如此温柔如水的她,唇角浮出轻柔的淡笑。 炫目俊美的笑容让她有一些晃神,好久没见他如此笑过了,看着他依然不是很有血色的面容,心更疼了些,动作也更温柔了些。 北宫晟张口,任由她细心的照拂。 一勺进嘴,黑眸瞬间凝固,浓密的睫毛轻眨两下,默不作声的咽了下去,朝她宛然一笑。 “好喝。”暖音轻吐。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伺候丈夫的小女人,参汤淡而无味,没什么好喝的,他的话无疑是指他喜欢她这么对他。 笑横他一眼,继续一勺勺的喂他。 叶云有些诧异的朝他瞥了一眼,随即不屑冷笑,继续默不作声的吃饭,初夏却张大嘴巴,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男人,感觉满额头都在冒汗。 他眼底的宠溺让初夏有些怀疑,如果长姐喂的是毒药,他会不会也这样心甘情愿的喝下去? 一碗参汤很快见底,纳兰芮雪放下碗,轻擦了擦他唇角的液渍。 “他气血虚空,平日昏迷深喝的少,今日醒了便多喝些吧。”见雪儿打算作罢,叶云眼底闪过一缕精光,朝北宫晟有意无意的邪魅一笑。 纳兰芮雪不明所以,端着碗继续过来呈参汤,叶云侧瞟一眼冷笑看着他的北宫晟,唇角浮起更深的笑意,一把抓住雪儿的手,往饭桌前一带。 “让初夏去伺候吧,你先吃点饭,我有事跟你说。” 初夏见状,忙不迭的从她手中夺过碗,忙碌起来。“长姐你今日午膳都怎么吃,现在摄政王醒了,你安心吃点东西吧,想来他也不愿你饿着,我先帮你吧。” 纳兰芮雪点点头,落座吃饭。 北宫晟眼眸半眯瞟了眼一脸殷勤的初夏,唇角浮起不屑的冷笑,可瞟到她极度消瘦的身体后,眼底划过心疼,还是选择了沉默。 可下一瞬间,对上叶云凑到她耳际的低声交流什么的姿势后,眼眸中的幽黑越来越深。 叶云给她布菜后,凑到耳际小声道:“宫中那位已经与南心如公主圆房了,听传出来的消息,似乎有心许心如公主妃位,虽不知此事是不是事先安排的意愿,但只怕已势在必行,你还要退婚吗?” 纳兰芮雪心中“咯噔”一跳,半咬了咬粉唇,目光悠悠的朝虚空处瞟去,半晌不语。 良久,她冷眸一抬,闪出几分凌厉,转头凑到叶云耳际小声道:“退!不退怎么知道他最真实意愿?” 叶云无奈一笑。“你还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留。” 她闻言笑嗔的轻捶他一拳。“少贫!” 见他面色依然不是很好,微叹口气,贴心的给他夹了几筷头菜,轻语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多吃点。” “你我二人何谈这些?”叶云浅笑,抬手将她耳际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两人亲密交谈,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们。 初夏看着面前越来越冷的男人,感觉自己都快被冻成冰锥,他不言不语,幽黑的眸子只是打量着那边,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总能让人感觉到危险。 而他也完全不在乎她递过去的是什么。 看着他眉头眨也不眨的一勺勺喝汤,她有些不忍,喂了几勺停了手。 低声道:“我等会儿给你熬点清淡的小米粥送来。” “不饿。”北宫晟淡吐,冷的如一团寒气。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他周身萦绕气压越来越低,似乎再有一会儿,便会有人窒息死亡。 初夏感觉她离冻死似乎越来越近,本着求生的本能,讪讪的退回桌边,叶云跟纳兰芮雪这才发现他们忽视北宫晟很久了,她担忧回眸。 发现他已平躺入睡,便没再多管,而是继续跟叶云低声商量起事情来。 初夏诧异的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他是如何做到这么短时间内不动声色平躺下的?他不是重伤了吗?他不是吃饭都没力气吗? 心中有很多疑问,可看着师父跟长姐一直在讨论,她也不便插嘴,便碎碎作罢。 等月上树梢后,叶云跟初夏离去,她沐浴后端着一盆水回阁内。 见他安静入睡,便轻轻解开他的衣衫,手触到腰带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这形状,似乎是反手而系的?不过瞧了眼他的面色,倒也没多想,一点点给他褪去衣衫,打湿帕子后开始给他周身擦抹。 却惊喜的发现几个原本久不愈合的伤口今天都开始血迹干涸,已落痂,带着疑惑,抬起他的左手瞧了瞧,发觉也愈合的如此之快。 只是……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凉?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温暖。 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她紧张的拉了脉搏,发现他的脉搏若有似无,呼吸也极浅,大有愈来愈淡的趋势。 不!不可能! 心中骤然一凉,犹如从悬崖再次坠落,急忙起身想去喊叶云。 身子还未离床榻,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柔荑。她诧异回眸,发觉他依然双目紧闭,只是红唇淡淡吐出几个字:“你去哪?” 这令她惊愕不已,带着不置信的目光,她疑惑道:“你没事?” “没事!呆着!”他只是简单的吩咐完,便继续进入周天气流的吐纳中。 月复部隐隐有一团陌生的温热,犹如苍茫的大地之母,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气流,不同于他以往的元气,而是如新的生命般隐隐在血液中繁殖,跳跃。 刚开始很淡,但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震动着他的神经,一道热气环绕周天,迅速游走七经八脉,每到一脉就感觉热气四伏,有种冲关的爽快。 纳兰芮雪模着他又如火灼般的肌肤,心中担忧更胜,真没事吗? 为什么忽冷忽热?寒如冰雪,热如火山。 热浪过后,他将本属于他自己那道寒气流与新生的火气流都缓缓归入经脉之中,这才睁开眼帘。 见他睁开双眸,她欣喜中带着疑惑,伸手抚模上他的玉颜,发觉回复了平日的温暖,愣了一会,随即明了:“你在运气疗伤?” 以前只听人说过,能打通任督二脉的人,能够调配自身气流,人以气相驭,五行相生,可防,可攻,可补。气不绝则人不绝,四化无形,乃大宗之道。 北宫晟冷哼一声,不作答,瞧了眼她正在给他擦拭身体,自行翻过身,懒懒道:“背!” 意识到他是让她给擦背,她小心的将他上身衣衫全部褪掉,检查了下箭伤的伤口后,小心的擦拭。 擦了一半,看着趴着不动的他,心底泛过一阵嘀咕。 怎么看起来,他似乎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 想了想,试探性开口道:“北宫晟?”他闷声不吭。 又推了推他的肩胛,他还是没有反应。 将他的身子彻底扳过来,对上他毫不掩饰的冷漠,她顿时火冒三丈。 “我怎么惹你了,你不理我?” “你叫我什么?”顿了一瞬,他冷冷开口。 什么?纳兰芮雪微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那都是无意识喊出来的,倒不是介意改口,而是被逼问的情况下,她喊不出口。 隐隐的,她有些难为情。 见她不愿说,他愠怒的一把抓过被子住身躯,侧身转内睡去。 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翻身,压根不管身上的伤口,她愠怒道:“你能不能动作小点?伤还没好!” “无妨!”他冷冷回答,含着几许淡然。 她知道,他这话不是赌气,而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可他莫明奇妙的火气是从哪里来的?吃饭前不还好好的吗? 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可他的命都是叶云救回来的,叶云如此大公无私的救他,他还能如此小气?是不是男人! 加上今晚才听到的消息,不管是谁替他跟心如公主合了房,到底是帮他又娶了个名义上的女人,她心里也不爽。 带着愠怒,她也没好气道:“你要不想理我,晚上我就去别地儿睡!” “你要去找他?”北宫晟闻言回身,黑眸悠远的看着她,带着几许危险的警告。 见他这醋吃的越来越没谱,她强压住心头怒火道:“北宫晟!你能不能别没事瞎吃醋?你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若不是他,你现在早见阎王了!” 北宫晟闻言没有一丝动容,而是带着几分疑惑与危险,继续问道:“出事了你第一时间找他?” “不然呢?”纳兰芮雪觉得他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他又不是不知道叶云跟她的关系,出了事自然是第一时间找叶云。 “如果今天是你爹出事了,你第一时间找谁?”他黑眸深邃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叶云!”见他一脸不爽的模样,她带着火气回答,三分如实,七分赌气。 今天她爹出事了,北宫晟伤成这模样,她自然是找叶云。 至于他要没受伤,她该找谁,她压根没想过。 她现在满脑子除了火还是火,哪有功夫去思考这个? 真闹不懂北宫晟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世上,纳兰芮雪觉得北宫晟负了自己都行,就是别负了叶云。 也许是隐隐间,她给不了叶云任何承诺,就希望北宫晟能从男人的角度给予叶云更多的关心跟理解。 毕竟他们两之间的爱情全是叶云的成全,这份恩情,她跟他这辈子得一起还。 北宫晟闻言黑眸深邃的凝望了她一会儿,唇角渐渐抿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默不作声的缓缓转身向内。他没再开口,而是留给她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孤独。让她心中莫名一揪,难受至极,鼻子间酸酸的,有种温热想偷偷溢出。 她的话伤着他了吗? 想着他这几日生死边缘的徘徊,想着他对她永远如此坚定的呵护,她的火气烟消云散,转而取代的是无边的心疼与愧疚。 扣着他的肩膀再次扳回来,俯身压上,不让他再有机会转身,凑到他脸边低声喃喃道:“晟,别生气了好不好?” 四目相对,看着他眼底没有光彩的眸光,她鼻尖更酸,她再一次让他感觉到疲惫了吗? 他静静的看着她,末了,唇角浮起一丝浅浅的淡笑。“没生气,睡觉吧。” 淡淡的口吻是他最后的妥协,避开她期翼原谅的眼神,他伸手向她的腰间模去。 他的躲避让她明白,纵然他会为她付出一切,但是对于叶云,他一直无法介怀。 抓住他试图解腰带的手,对上他终于肯对望上的眼神。 她轻声道:“晟,叶云真的为你我做的很多,别生任何人的气了好吗?如果那天他没来,可能我真会以为你死了,那么现在你我不会相望,而是同赴黄泉。” 感觉到他的身躯微微一怔,墨色的瞳仁里滑过一丝不置信,她明白他已听进去。 便继续道:“如果那天没有他舍命给你换血,你可能撑不到最后拔箭,你当时气血太匮乏了,我们都不知道你最后拔箭的时候是否会再一次血崩,他当时是做好一命换你一命的准备的。” “而且,当时也是他以口相渡,他能对你做到这些,真的是仁至义尽了,毕竟……。” “等等!” 她后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打断。 北宫晟黑眸微眨了一瞬,幽深如潭的眸光让人很难猜到他的意图。他整个人都很安静,安静至极。 犹如一汪静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顿了顿,他带着疑惑一字一语轻问道:“你是说……他给我以口相渡?” 她瞟了他几眼,似乎感觉不到他的生气,便如实回答道:“是。” 所以说他对你真的不错了。 后面这句话又尚未说出口,再一次被他打断。 “你当时在干嘛?”悠悠荡荡的话伴随着他眼底越来越深的黯哑,终于让她意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面无表情的又眨了眨眼,漆黑如夜空的眸子除了一望无际的深邃,瞧不出一丝情绪。 她努力的看,想通过他的表情与眼神分辨出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很可惜,他将情绪隐藏的太深,只是凭她的直觉,感觉似乎有一阵沁人的凉气窜进了她的脖颈。 好似,或许,大概她应该终止这个话题? 眼眸半转,她笑着在他的唇上一啄,准备偷偷撤离,而他的手已经环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在怀中。 她挣了挣,没挣月兑,诧异的望向他,他不是吃饭都没力气吗?这么大的劲哪里来的? 北宫晟唇角终于抿出淡笑,迷人的弧度让人无暇移目,弯成新月般的眼眸看不到瞳仁,只有两束黑色的光芒看着是如此的渗人。 他笑的很炫,犹如落入凡尘的天神,俊美到可以蛊惑世间万物,这一瞬间,纳兰芮雪觉得他一定是老天降临到世上来祸害人的。 要不怎么会有如此迷人又无害的笑容?对上这样的笑容,她觉得若谁拒绝了他,便是一种罪恶。 只是真的无害吗?为什么她感觉后背阴风阵阵? “你在观看?”他继续倾世而笑,散发着他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可她的耳际渐渐滚落一滴汗珠,她此刻终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认命的缩缩脑袋,想埋头进他的怀中,不要再跟他对视。 “好看吗?”他继续笑着问道。 见她不吭气,他的手再一次滑到她的腰间,她才刚意识到,就感觉腰间一松,似乎什么东西月兑落。 “纳兰芮雪!你还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呐。” 他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用能动的右手沿着她的罗裙滑入。 月复部渐渐被一坚硬的物体顶触,他昭然若揭的意图让她心跳如雷,领教过两次他生气后的疯狂后,她觉得这是个很不好玩的游戏。 带着怯怯的呢喃,她低语道:“晟,你身子不好,改天吧。” “身子不好?”他的手本就沿着她优美的臀线下滑,闻言,手怔了怔,一寸寸朝某处移去,这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更提到了嗓子眼。 她全身紧绷,犹如一张满弓的弦。 “纳兰芮雪!你让我很生气!” “啊!” 他的怒吼,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将宁静的夜撕破。 美轮美奂的银月对着春华如水的大地抿出倾世的的淡笑,那道弯弯的月牙儿是他的眼,还是她的心? 谁道红姻命缘浅?千里长结锁情真。 ★艾玛,万字更啊,万字更。又是一个通宵的节奏==哎…… ★叶云:亲妈,求手下留情。 作者:咦,你倒挺自觉,北宫晟对你手下留不留情,就看雪儿伺候的咋样啦。 芮雪:亲妈,求手下留情。 作者:咦,你也挺自觉,可北宫晟要对你手下留情,他还叫北宫晟吗? 芮雪:5555确定他今天吃的是盐,不是醋? 作者:我不敢确定,不如你吻他试试?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十四章,崩溃。(被耍疯的叶云,被气爆的芮雪) 嫡女狠妃,vip第四十四章,崩溃。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搂在怀中压在身下,刚想挣开,便听到他悠悠的声音响起:“不想让我的手废掉就安分点。舒悫鹉琻” 威胁的话惹的她气郁,可感受到环过身子,轻叩着她肩膀的手,她的确不敢动,生怕稍微一点挣扎就会将他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弄得血肉模糊。 可他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伸在罗裙中撩着她的花蕊,刚才指尖都微微贯入,惹的她一声尖叫,此刻更是嚣张至极。 或深或浅,或撩或逗。 这让她自腿间迅速朝周身泛过一阵酥麻的电流,暗耐难忍,心痒至极罘。 见她抑制不住低吟出声,他幽深的瞳眸更加弥弥如雾,唇角勾起邪邪的淡笑,五指迅速剥离两人束缚。 赤身相见,她还来不及脸红,他已霸道深入。 “嗯!”她低喘一声,冲胀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全部的神经,似乎跟她的主动有些不太一样飑。 他的霸道与征服表露的太明显,也许是怒火未消,他没有以前细心温柔的呵护,每一下都尽数表达着他的怒气与不满。 律动的如此强烈,似乎完全没有受伤的影响。极度猖獗,极度疯狂。 一浪浪的酥麻与渴望不断侵蚀着她残存的神智,犹如在刀山上行走,火海中翻滚。刺激的她全身毛孔都急速舒张,散发着阵阵浮气。 可她不敢动,连回搂都不敢,只能死抿着嘴唇,不让感官彻底沉沦,她想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要伤到他的清醒。 见她迷乱又忐忑的模样,他噙上了她红唇,拗开贝齿,碧水深戏。 刚沾上他冷香的舌尖,她就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怎么他唇内这么咸? 她的微怔让他从迷乱中微微停顿,她今日异乎寻常的顺从他明白,她是担心弄伤他,心中微暖,黑眸幽幽的扫了眼她苦皱的眉头,在红唇上微啄一口,退了出来,不再那么霸道的泄怒,而是转为对她莹白脖颈细细轻描。 这死男人! 纳兰芮雪这一刻有点想哭,回想起今日叶云跟初夏的莫名其妙,此刻才意识到先前他喝的该是有多咸! 为什么只字不吭?为什么还喝的那么淡然?那一脸恬静的淡笑,不是什么太大的隐忍,但这种细微末节处的柔情,让她的心宛若盛开的玉兰花,清透沁人。 而此刻,她不过轻皱眉黛,他又细心察觉,他很喜欢吻她,但不想咸到她而放弃。 伸手缓缓轻捧过他的玉颜,迎着他微怔的黑眸,她一寸寸带到自己的兰唇边上,不容他拒绝的回吻上,探入唇内,深吻浅啄。 咸算什么?他愿为她喝下穿肠毒药的那种心,她又怎会不愿同甘共苦? 北宫晟怔了怔,先前周身弥漫的火气只这一瞬犹如石沉大海,纤长的睫毛微眨,柔暖回应,不一会儿,两人的气息渐渐交织一股气流,同呼同喘,同迷同乱。 宛若溢美盛绽的夕颜,枝枝蔓蔓,缠缠绵绵,伴随着密切的糅合,她快速的攀升云际,染透了半边红霞,旖旎出漫天虹光。 释放过后,他并没有完全退出来,见她密密香珠,累到不想动的模样,唇角勾笑,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微微一啄,轻声道:“再等会。” 嗯?她不解。 下一瞬,一股热流顺着某处开始席卷她全身的经脉,暖暖的,犹如春风,带动着她的血液起伏流窜,她感觉整个身子犹如落入云霄,软绵至极。 渐渐的,一道莫名的气流隐隐窜至她的四肢,给予力量,血液中似乎有什么在怒吼,在奔啸,有点像她当日冲开经脉,迸出气流时的感觉。 诧异的看向他,他黑眸半眨,轻柔一笑,并不回话,而是低垂了眼帘,继续专注。 过了许久,那道热气散去,她感觉四肢异常的温暖,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间试了试温度,这才彻底退出,翻身侧卧在身旁。 心中砰然一跳,他的唇贴上她指尖的瞬间,她心中犹如猫挠般抓过。 可动心过后,便是无边的不解。 他在用气流给她驱寒吗?这样也可以?到底谁是患者?她感觉这个情况怎么如此凌乱? 带着诧异的目光,她疑惑到:“你到底有没有事?”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他就跟神话一般的存在,伤成那番模样,似乎除了周身的伤口,感觉他整个人的气韵都跟正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你说呢?”北宫晟无奈的瞥她一眼,唇角勾起疲惫的淡笑。 说实话,他真很疲惫,不是因为做了那事,也不是因为气血的不足,主要身子间寒火气流的交杂让他隐隐难受,随着苏醒,似乎那种感觉又强烈了些。 虽然他会凝息吐纳,但完全抵不住那道火流的弥漫,冲关的爽快后迎接他的是无边无际从未探索过的荒原。他现在的身体,是一具自己都模不透的黑洞。 开始未能转醒,便是沉浸在那个黑洞中走不出来,闷火几乎将他焚烧了个干净,她突然的存在,让他烈火找到了倾泻的出口。 只是似乎每释放一次,烈火就会更大的反扑一次,不是说这道火流不好,而是他此刻还不能收放自如。 他现在需要冷静,可面对上她,他无法止住内心迸出的渴望。 胳膊紧了紧,将她搂的更近了些,乏力闭上双眸。 浅寐了一会儿,他开眼帘,问道:“你上个月月信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话无疑让她心中砰然一跳,猜到了他的意图,这让她脸瞬间俏红,尴尬的侧了侧头,低声道:“来过了,……还没有……。”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回南通的路上已经来过月信,没有怀上是否会让他失望? 北宫晟愣了愣,黑眸半眨了眨,突然“噗嗤”一笑,双肩急速抖动,唇角的梨涡深的都能装下水来。 “我是问你月信是什么时候?你想哪去了?” 他乐不可支的口气瞬间让她的脸涨成番茄,羞愧难当。 当下就怒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是看什么时候给你调身子合适。”她的曲解莫名让他心情大好,语气满是欢愉。 但让她听起来是如此的惹人生气,羞愧难当,一把豁开他搂着的胳膊,转身背对向他,愠怒道:“月中!” 月中?那段时间她应该在奔波吧?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如此折腾……,突然,他一怔,手缓缓抚上她后背一尺长的伤痕,眼底深邃冰冷。 感受到他模得位置后,心中“咯噔”一跳,又急忙转过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紧紧搂住。 “他伤的?”北宫晟黑眸半眯,冷冷问道。 “我会自己报仇的。”见他周身骤寒的冷气,她心中有些懊恼,她怎么就如此粗心大意将背露给他看?惹的他怒气攻心可怎么办? “让我来。”感受到她的自责与懊恼后,他骤软了口气,凑上她的红唇深深一啄。 淡淡的呵护让她感觉自己如同被宠着的小女人,似乎什么事都不需用她费心一样。 心中一动,她宛然一笑。“好。” 虽然嘴上答应了,心中却泛起无边冷意,那男人,她做鬼都不会放过! 北宫晟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虚与委蛇,微叹口气,心疼的将她紧紧搂过,在额心印下一吻,淡淡道:“睡吧。” “嗯。”她颔首。 两人相拥而眠,好似多年的夫妻般和谐,往日的纷纷扰扰已然翻页,只有这一刻紧紧相拥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好想就这么抱着一个人,直至天荒地老。 清晨的薄光刚透进窗格,纳兰芮雪就从微冷中转醒,看到离他很远,便慵懒的朝他怀中凑了凑,却发觉他皮肤滚烫的厉害。 发烧了?还是在运气? 微晃了晃他的肩,凑到耳际小声问道:“晟?你醒着没?” 北宫晟正在想办法将一夜间火速蔓延的热气想办法化解掉,昨夜她入睡后,她在他怀中简直就是极度的折磨,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将她再次压倒。 最后实在受不了,便忍痛将她抱到榻内,自己尽量往外面睡,可听到她浅浅的呼吸与空气中弥漫的她独有的女人的味道后,几乎一夜都在挣扎与强忍中度过。 没想到这一次反扑的如此厉害,他陷入无边的矛盾。 释放会让他好受很多,但释放完后的新一波的焚烧几乎要了他全部的精力。 此刻,她身体的骤然接触,耳际那轻麻的魔音,犹如在他的神智中点燃一记明火。 强忍住心头豁然而出的异动,他紧合牙关,看来想化解火流是不行了,得先用寒流强震一会儿。 纳兰芮雪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又在渐渐转凉,便知道他在运气,看着他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拿手轻轻拭去,凑到他唇上浅浅一啄,浅笑道:“你先运气。” 说完,正准备退去,便听到他瞬间双眸睁开定定的看着她,精锐的眸色带着数不尽的暗火,犹如火山喷发般,几乎看不到白仁,只剩下无边无际幽深的哑光,犹如立地而起的沙尘暴,宛若呼啸而来的龙卷风。 看的她心头一跳。 这眼神……比饿狼还恐怖。 北宫晟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刚凝出寒流,她的手便在他的脸上轻抚,一寸寸瓦解着他的强忍,而她最后的一吻,赫然间将他所有的努力轰然瓦解。 看着满眼无辜不解的她,再也忍不住周身的渴望,一把扣过她的头,舌尖瞬间侵入,翻身而压,几乎不用怎么模索,只在她幽径边蹭了几下,感觉到还算shi润后,便直涌而入。 “唔!!”她惊呼,却淹没在狂野的吻中。 他的迅速入侵让她一阵战栗袭头,身子立刻崩紧。 这一动作无疑将北宫晟推至海啸浪尖,紧致的触感让他更按耐不住周身的欲火,狠咬她唇一下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律动。 “北!宫!晟!你疯了吗?” 他的唇辗转耳际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搞什么!大清早的,不过关心下他,他就如此对她? 这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他的动作太粗暴,让她感觉到有些许疼痛。 北宫晟此刻哪还有思维去回答她这些?只有憋了一晚上的欲火是如此真实的灼热着他。 他反复索要,一寸一缕都不放过。情乱间,他真庆幸她自小学武,身子要比一般人好太多了,否则他真不确定会不会将她吃模到晕厥过去。 纳兰芮雪好郁闷,极度郁闷,在狂野的沉沦间迸出几许杀人的冲动。 “北宫晟!你大爷的,给老娘滚下去!” “你大清早的吃错什么药了!” “你能说句话不!唔!!!” 最后的话语再一次被他的吻吞没,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他不断的夺尽她全部的气力。 最后彻底累到连呼吸都没力气,神智清醒的最后一瞬,她低咒一句:“你死定了!”便在周身的密汗中沉沉睡去。 北宫晟也一身疲惫的侧躺在她身侧,无奈的看着满床的凌乱。喘息了一会儿后,趁着此刻暂时还不想要,扯来丝绢给她抹去汗珠,从柜中取出衣衫,只手给她一件件穿上。 再让他看一会儿,他不确定会不会再来一次。 频繁的活动与先前毫不顾忌的动作令他身上几处伤口迸开,开始丝丝渗血,肩头的箭伤尤为显著。可他此刻已顾不上那么多,随意套上衣衫,重新平躺回榻上开始新一轮的凝气吐纳。 纳兰芮雪再次转醒后,惊愕的发现穿戴整齐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难道昨日他的衣衫不是爹给穿的,而是他自己穿的? 一只手给自己穿衣服都难,他是怎么做到给她穿上的? 不置信的朝他平放在月复上的左手瞟了瞟,虽然伤口凝固,但多处的创伤,他自己也不敢乱动,今晨不管他怎么疯狂,左手也没动过。 看到这个死男人额头又沁出密密的汗珠,脸色也一片不正常的绯红,手顿了顿,眼底闪过愠怒。 再也不要管他了! 翻身下床,却在脚触地的瞬间差点跪倒下去,扶着床沿才站好。 顿了一会儿,才渐渐适应双腿重新站立的感觉,强忍着周身的酸困,她像往常一样,朝门外走去。 刚走至银杏树下,叶云从院落小门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叶云对上她满眼的怒火后,不明所以。 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事!”她现在看到男人就火大,止不住的想咆哮。 叶云怔愣,扫了眼她走路微微的不自然,又瞟到她脖颈间难以遮掩的痕迹,心下了然,握拳遮嘴,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缓缓道。“他现在……方便进去看吗?”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怒气冲冲的朝外走去。 叶云无奈的摇摇头,推开阁门。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息,叶云蹙了蹙鼻息,走到榻前,看着一脸异色的北宫晟,褐瞳瞬间闪过诧异。 急忙抓过他的手腕,搭脉细闻。 顿了一瞬,惊异的望向北宫晟,此刻他已幽幽的睁开眼帘,黑色的瞳仁里写满了疲惫。 叶云愣了半响,终于似骂似唾的蹦出一句话。 “北宫晟!你真他吗的真是个神人!” 叶云终于止不住的想破口大骂,他身子都虚成这番模样了,居然还有劲做那事?而且还如此激烈? 这男人真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神的男人!思维简直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理解。 他真是不要命!一点儿都不要! 北宫晟半眯双眸,从叶云脸上的嘲讽便知他的意思,怒横一记,声色沙哑道:“关你屁事!” 叶云松开手腕,双臂抱怀,坐到床沿边上,并不生气,而是邪魅一笑。“看来你是想早点一命呜呼,给我腾地方了?哟,看不出来你还如此大方。” 北宫晟眼眸半转,望向叶云的眸光深邃的似看不到瞳仁,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做梦!” 叶云毫不介意的抿嘴浅笑,末了,正了正神色问道:“你的气息到底怎么回事?” 本就很好奇他为何能比一般人恢复的要快,正想等他醒来后问问,没想到他的气息竟霸道至此,能将他反噬。 这没道理,他不可能连自身气流都控制不了。 北宫晟闻言,微叹一口气,淡淡道:“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便成这样了。” 从那个雨夜开始,他的月复内就好像莫名其妙多了颗火种,当时也没在意,因为那个火种的存在,的确让他的精神短时间恢复许多,气血顺畅,精力旺盛,可随着火种越来越多,他昏迷后隐隐能感觉到几颗火种在慢慢的糅合。 凝合成一股后,开始源源不断的散热。 经过新一轮的吐纳后,他现在终于明白,似乎自身所形成的寒流越强,这道火流便更强。火流成源源不断之势,想将他周身的寒流全部吞噬掉。 叶云褐眸微转,再次搭上他的脉搏,似乎想到了什么,迎着他的错愕,在床下伸手一模,跳入赫然出现的地窖。 北宫晟眼底瞬间迸出一道冷光,随即隐去。 没过一会儿,叶云窜上来,满眼愠怒道:“她给你吃了多少?” “四颗!”看到叶云不爽,他隐隐猜到了缘由,虽然身体很是难受,但心情却好了许多,懒懒回道。 “四颗!”叶云简直想提刀杀人,雪儿那个笨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凝魄还魂丹是干嘛的!一颗足够保命,四颗?她简直大方到爆了。 见叶云气结,北宫晟更肆无忌惮幽幽道:“喝酒的时候她还给吃了颗。” 叶云闻言一怔,如果先前是想杀人,此刻真想将面前的男人碎尸万段,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她娘耗尽一生心血一共才给她留了五颗!” 北宫晟心中愣了一瞬,随即抿出人畜无害的迷人笑容。“哟,看来我岳母对我不错。” “你他吗的……!”叶云紧攥衣令的手捏出“咯嘣”声脆响。 看到叶云频频爆粗口,他更乐不可支,完成新月般的眼眸让叶云恨不得立刻将他一刀捅死! 顿了一瞬,叶云眼眸中褐色流光微转,放开手冷笑道:“吃一颗的确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但世间万物,物极必反,你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最后会血流迸裂而死吧。啧啧啧,想来那漫天血花的场景挺美。” “所以体现你叶大少对我是真爱的时间到了。”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暗流,邪魅一笑。 “谁对你是真爱!”叶云怒吼。 “有种你别管我。”他继续肆无忌惮调笑。 叶云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跟他计较,见他笑的无耻,褐瞳半眯,冷笑道:“除非你求我,否则……。” 话音还未落,他淡淡的声音就传来。“求你。” 末了,扫了眼叶云瞬间惊愕的表情,唇角抿出深深的梨涡,低笑不止。 这他妈哪里是求人的语气?典型的把叶云当耗子耍的好吗? 叶云此刻小心肝气的砰砰直跳,生平第一次见到能将‘求你’这句话说的让人抓狂到想揍人的,太无耻了!一个连骨气都懒得要的男人,简直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 再也懒得废话,叶云袖袍一挥,银针滚落,毫不客气的扯掉北宫晟的腰带,一边给他褪掉衣衫,一边眼眸闪出杀人的冷光,叶云迷人一笑。“行,今天好好爱你,爱死你!” 北宫晟黑眸半转,划过一抹道不明的精光,淡淡笑问道:“你真爱我?” “真爱,相当爱,非常爱!”叶云眼眸中满是杀人的光芒,唇角勾起无边的冷笑。 突然,他冷笑僵在脸上,对上北宫晟越来越弯的眼帘后,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回眸一看,初夏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见他回望,立刻一只手挡着自己的眼睛,一直手堵着自己的耳朵,飞快跑开,那速度堪比旋风,只一瞬便没了踪迹。 北宫晟再也憋不住。“噗嗤”出声,哈哈大笑。 叶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虽然不喜理人,但还是要形象的好吗? 攥紧的拳头几乎能将手心掐出血来,他绷紧的身子颤了颤,深吸一口气,本来慢条斯理的给北宫晟解罗衫的手开始毫不客气,可那速度,让人一瞧更会觉得他像是在……。 可他此刻已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他现在脑海里只有漫天的怒火,说明着他想杀人,想将某人千针万壑,扎到死! 一针狠扎,沁出一丝红点。 叶云暗爽,针针毫不手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往日吱声不吭的男人今日这么娇女敕,不过挺让他感到爽快。 等全部扎完,半个时辰后,叶云将银针悉数收整,打算走。 低头的叶云此刻根本没看到某人此刻黑眸半眯,唇角浮出沁寒的冷笑,那悠悠荡荡的目光宛如扑食的猎豹,全是算计与玩味的精光。 只叶云此刻的报复,自然是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至于他究竟因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北宫晟此刻身上犹如被刺猬捅过,全是红色的针眼,他黑眸冷冷扫了眼身上,快速隐过淡笑,一脸不爽的怒吼道:“给我把衣服穿上!” 这一吼让叶云瞬间晃神,怎么有种欺负了人不负责感觉?他抬眸,褐瞳闪出几分戏谑,双臂抱怀,冷冷一笑:“自己穿!” 说罢作势要走,北宫晟黑眸冷瞥,低声幽幽道:“我此刻没力气,但可不敢保证有力气的时候,被她看过还忍得住什么。” “你!”叶云气结,怒横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扯过裤子想给他套上。 叶云倒不是怕他血脉迸裂而死,而是不愿让他再对雪儿做什么。 “站着穿方便。”他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 叶云强压住火气,将他一把扯下床,扶好,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不爽的一点点套上。 北宫晟好似很虚弱,整个身子都半爬在他身上,压的他不得不弯腰低头。 北宫晟低垂眼眸瞟了眼正半弯着腰着给他提裤子的叶云,唇角浮起一抹绚丽的弧度。 “爽吗?” 叶云一怔,知道他在问今日扎的爽不爽,当下一边给他的亵裤系绳带,一边满意一笑。 “爽,爽爆了。” 此话一出,瞬间又怔住,原本肆意的笑容渐渐淡去,含着满脸的抑郁,他抬头朝北宫晟看去。 他无不无聊?给自己下套,惹的自己恶心就这么好玩? 不屑的目光在对上他清淡冷笑的黑眸后,渐渐被一种狐疑代替,看着他眼底越来越深的哑光。 叶云瞬间感觉后背窜来一阵嗖嗖的凉风。 不,不可能! 他不敢回头看,正在系绳带的手也顿了下来,这一瞬间,他欲哭无泪,怒火交杂。 心中犹如千浪奔涌,万风肆虐。 他怎么会如此大意! 初夏来过一次,的确是不会再来,他的确是不会在意,可还有一个人……,那是他最在意的一个人。 而他,居然被这男人一点点下套? 很明显,上一次是他偶尔起的戏谑心,而这一次……? 北宫晟眉峰微挑,黑眸偷偷朝他一眨,露出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淡笑,并不回话,而是神色悠悠的抬眸朝外看去。 那满眼的挑衅豁然而至,示意也清晰可见。 叶云看的很清楚,心寸寸渐凉,犹如百年不遇的暴风雪,席卷了他心头所有的期翼。 ★北宫晟:艾玛,你是容嬷嬷转世吗????? 叶云满脸愤怒:艾玛,你为什么不是紫薇!!!! 苏凝月:艾玛,早说是给女婿吃,我多做一些啊!!!睿儿,吃爽没?没爽改明儿问你外祖父要去。5555,人家好激动的说,孩子终于肯喊岳母了。 纳兰芮雪:艾玛,亲娘……,我是你亲生的吗?我都还没见过外祖父。 苏凝月:是我亲生的啊,可是你也是晟晟接生的啊。体谅下我为你操碎的心吧,要知道我追着他缠了多少个月最后才……。 纳兰芮雪:纳尼!!!!偶买噶的。怎么回事!!! ★求点评啊啊啊啊啊啊,╮╭……被关了好久。55555555还有人爱晟晟么?求评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章节频繁被退稿,╮╭……所以更出来迟了,实在抱歉。==。唉……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四十九章,地狱。(看完此章节不要杀作者。) 嫡女狠妃,vip第四十九章,地狱。 红酥手掀开暖帘,映入眼帘的男人让如秋吓的呼吸一紧,往后踉跄半退一步,顿了一瞬,却发现他一动不动,犹如死尸一般。舒悫鹉琻 凤眸四下扫了一圈,确定纳兰芮雪并不在后,她试探性的朝榻边走去翻。 靠近一看,这下吓得惊呼出来:“啊!” 摄政王?虽然只是在国宴上惊鸿一瞥,但像他这样的男人,要想不记住也难,可他怎么会在长姐的榻上?而且看着模样,像是重伤? 想起国宴上摄政王对长姐的那种势在必得的张狂,千聘娶她直直灼热了她的心脏。 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冷光,她半坐在榻边,扫了眼他周身淡薄的雾气,不由好奇的抓向了他的手腕罴。 凤眸里的忐忑渐渐被冷笑代替,原来他已经重伤成这样? 恨意渐渐涌上心头,凭什么?纳兰芮雪有什么好的?有一个南枫能为她痴念这么多年,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为她重伤在榻? 如秋眼帘半垂,纤长的睫毛遮不住眼底那深深的决恨,那种恨不得将人生津扒皮之狠。 犹如阴鸷的毒蛇从冬眠中苏醒,雍容的吐着蛇信,俯览着眼前的猎物。 眼眸轻转,她缓缓伸手模向了北宫晟如玉的面容,俯身半压上,青葱的指甲沿着北宫晟挺拔的鼻梁一寸寸划过。 她轻笑,声音幽婉撩人:“哟,摄政王这是怎么了?怎么闭眼不动了呢?” 见他不动,更放肆的贴向他的身躯,胸前的娇挺紧压的瞬间,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一怔,她唇角浮起更深的冷笑。 指尖也愈发放肆的划过如剥壳鸡蛋般面容,最后落在让人看着就有亲欲的唇瓣上。 他的身体好热,热如火,炙如焰,烫的她心头猛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瞅了眼身下宽阔的怀抱,铺面而来浓烈的男人气息,她不由继续笑道:“难怪姐姐会喜欢你,果然是男人中的极品呢,想必厉害的不止是武功,勾人的不止是面容吧。” 放肆露骨的话让北宫晟的身子又紧了紧。 他现在已经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周身热如火山,浮气四溢,迷迷茫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耳际如鬼魅般的魔音让他一怔,但却睁不开眼帘,身体更是被烈火焯燃到几乎尽碎的地步,动不了,一点也动不了。 只有那烧骨灼筋之痛是那么的明显,痛到他大汗淋漓,牙关紧合。 这一瞬间,他好想释放,将体内的火源全部释放,但心底里有个声音一直低吼。 别碰她!别碰!她不是雪儿!不是!。 五指紧蜷,他努力的召唤出更多寒流来封闭自己的感官。 他的隐忍让如秋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摄政王竟是如此君子的男人,可凭什么呢?被宠着的是纳兰芮雪,需要受苦的却是我?” 指尖临摹着他柔软的唇瓣,那迷人饱满的唇线让人一瞧便有心相泽,纳兰如秋戏弄了会他的唇瓣,感觉到他周身越来越多的密汗后,指尖沿着他的喉结一寸寸下掠,勾开衣襟,往下滑去。 手心的汗渍与灼热让她明白他已在临界的边缘,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此刻的她已经全然不怕世间任何事情,她只有一个想法。 她要纳兰芮雪此生此世痛不欲生! 看的出来姐姐很喜欢摄政王,这个榻连接着低下的地窖,即便她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姐姐连她都没让睡过,而如今,摄政王稳稳的就寝,瞧着榻上的凌乱,不用想也知他们昨夜做过什么。 加上上次脖颈的爱痕,今日南枫的寞落,她已猜到跟姐姐圆房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便是眼前这个盛名天下的男人。 一个优秀到足以让全天下女人爱慕,全天下男人嫉恨的男人。 姐姐能将自己给他?看来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就好,喜欢才能痛苦,痛苦才会去想死,姐姐眼里揉不得沙子,五年前甩了南枫一巴掌,五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再甩摄政王一巴掌呢? “摄政王,我听说男人本色,不知这话你可信?嘻嘻。” 看到北宫晟峰眉紧皱,纳兰如秋心中说不出的爽快,眼底的阴狠更不言而喻,那些让她肝肠寸断的日子清晰的从脑海中闪过,心中愈来愈恨,唇角勾起 更深的冷意。 红酥手一寸寸沿着他修长完美的胸肌线下滑,那楞楞块块坚硬的感觉让她心中砰然一动,继而笑道:“身材很不错呢,比南枫好太多了。对了,南枫你该认识的吧?他可是纳兰芮雪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呢。” 被烈火吞噬的北宫晟闻言全身肌肉一下紧缩,刚召唤出的寒流瞬间被火舌吞没。 虽没睁开眼,但周身乍迸的嗜杀之气却轰然而发,如秋红唇微抿,满意一笑。 果然,他对南枫很介意? “想必你也不清楚她初吻给谁了吧?来,摄政王,猜猜看?”**的笑声内,她的手已解开了他的腰带,如秋如猫戏耗子般,葱指在他的月复肌上轻轻描画,一点点剥落他的衣衫。 映出眼帘男人完美的身材让如秋眼底划过一丝讶异,随即很快隐去,瞧着他身上深深浅浅刚愈合的伤口,她妩媚而笑。 “我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他们拥吻哦,那时候姐姐很小,虽然还未发育完全,但那玲珑的身姿,柔软的腰肢,啧啧啧,想必抱在怀中一定很舒服吧?嗯?摄政王你觉得呢?” 感受到身下男人越来越沉重的呼吸,纳兰如秋凤眼半眯,满眼含笑的往他的伤口上狠狠一掐,北宫晟身体骤然一震,好看的眉峰紧锁的更厉害。 看着血迹一点点从指缝间渗出,如秋心中太畅快。“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呢?都这样了还忍得住?” 北宫晟的确在忍,月复部呼之欲出的热流一寸寸掠夺着他的感官,他热的想杀人,特别听到耳际传来的这些话后,他好想杀人。 而如秋的挑逗更是将他一步步推到火舌浪尖之上,越来越控制不住下月复窜起的渴望,那种如黑洞般急速扩张的让他好想释放。 在她提到雪儿的柔软后……,脑海中迸出千万副雪儿在他怀中娇笑低喘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能让他欲火喷发,恨不得将身边的这个女人一把抓过泄愤。 可仅存的理智再一次告诫着他,不能碰!不能! 因为隐忍,血液嘶吼着急速窜流,随着凌乱的气流四处奔走,几欲将血管撑爆。 如秋继续肆无忌惮的在他的伤口上撩玩,看着那些鲜红染透了她的指尖,又被她玩的他满身都是,黏糊糊带着腥味的血让她的神经越来越兴奋,瞳孔里满是玩命的冷笑。 “姐姐好喜欢南枫的,你都不知道当时为了南枫,姐姐第一次拿起绣花针,扎的满手都是血,可她笑的好甜,好美,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喜欢呢,她喜欢南枫,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想必现在躺在姐姐床上的,便不是你了吧,她似乎永远不会为你做这些事吧?” 北宫晟血管越来越明显,几乎有跳出皮肤,扎崩开的冲动。 如秋看着周身青筋漫布的他,假意无辜道:“哎哟,摄政王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生气啊,姐姐喜欢南枫也不是一两日,整整三年呢,后来南枫退婚,你不知道姐姐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她不吃不喝好多天,每天往枫王府跑,就想再见南枫一面。啧啧啧,那感情,深的让妹妹我好生敬佩呢。” 北宫晟的皮肤开始泛出一种血红色的光泽,密布在皮肤表层,好似一个充血的女圭女圭,惊悚骇人。 如秋笑,放肆的大笑,凌乱的大笑,忍俊不禁的大笑。 “哈哈哈哈!想知道姐姐为什么没跟南枫走到一起吗?”如秋此刻已经将他上身的衣衫全部拨散在两侧,看着他肩头浅浅的牙印,如秋冷笑着伸手模了一瞬。 继而道:“因为……我跟南枫圆房了。” 顿了顿,感觉到北宫晟的身体越来越热,让她的感官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刺激。“你该知道姐姐那种女人,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你说,等会她进来,看到这番场景,会怎么对你呢?” 幽幽若若的声音阴森的宛如来着地狱,带着无边的嘲讽与冷笑。 “看来姐姐挺喜欢你,不过,等会儿就不一定了。”又模了模那浅浅的牙印,她秋瞳猛然一缩,半眯着眼帘凑上北宫晟的脖颈。 红唇沿着他的脖颈轻啃深啄,在能被看到的地方都吻出一朵朵盛开的罂粟,泛着桃粉,滚着暗紫。 感觉着他已经隐忍到极致的重喘,她灵动的舌尖沿着他的脖颈一路轻舌忝到耳根,含着那饱满的耳 垂,她用牙齿好不吝啬的撕yao着,shunxi着,红唇贴着他的耳际暖暖潮潮的吐出谜颤的娇音。 犹如轻拢的烟沙,悱恻袭人。 “别忍了~~,再忍下去你会死的,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那样的话,她后半辈子只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曲魅承欢。” 北宫晟还在忍,纵然此刻临近血管砰爆,他还在攥紧拳头强忍。 她不是雪儿,不是! 火海中,只有这句话一遍遍在他的脑海中放映。 见挑逗不能让他动摇,气愤也不能让他动摇。如秋眼底一丝敬佩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阴冷代替。 凭什么!如果当年南枫有这样的意志力,是否她就不会有如此悲惨的人生?那时的她什么都不懂,不过一份催情香就让南枫对姐姐那么坚定的感情瞬间瓦解。 她也尝试过推开他,而男人跟女孩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凭什么!凭什么纳兰芮雪喜欢的男人会为了她守身如玉,纳兰芮雪不喜欢的男人会将狠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眼底的泪氤氲而出,如秋抬头望着虚空想起了刚才南枫的狠绝,想起那无边无际的痛,想起那心底轰然倒塌的最后的期望跟自尊。 泪珠滚落,她无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凤眸中只剩下阴狠,能将整个世界都融化的阴狠。 既然她到不了天际,就让世界陪葬吧!她要全世界的人,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永生永世,不能超生! 如秋冷眸闪过阴鸷,红唇浮笑。 在他月复肌上临摹的手,在这一刻,缓缓模向他的裤缘……。 她不在乎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纳兰芮雪死!只要纳兰芮雪心死! 既然她爱的男人无缘得到,那么,纳兰芮雪爱的男人,她也要毁掉!毁的干干净净,渣滓不剩! 北宫晟灼热的身体已热汗浮游满身,月复部的黑洞此刻已不能用空虚跟渴望来形容,他现在的身体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只需要一记明火,便可彻底喷薄。 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中骤然一凉,一股寒气爬上头,心底有个无奈的声音在惊恐怒喊。 别碰,别碰那……。 *** 将军府外,纳兰芮雪跟叶云才刚出树林,对面一排黑衣杀手整齐的恭候大驾,为首的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他们双双心中一惊,这些杀手的气息,他们出树林前已经辨到,可这斗篷人……。 纳兰芮雪跟叶云双双对视一眼,心头的不安愈来愈胜。 对方的气息淡若到无,想必是绝顶高手! 他们都大意了,以为周围的暗卫是北宫晟或者皇宫那个“摄政王”的人,他们隐藏的很深,最开始他们出来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杀意,也就没有在意。 而此刻……,是南世君吗? 纳兰芮雪目光幽幽的瞟了眼斗篷人,心中立刻酌定,不是那个神秘人!可他会是谁的人? 而叶云眼底的惊愕也让她明白,对方不是来自西燕! 难道是萧赫的?斗篷人身形颇高,但周围的杀手又像是南通的身形。 这一瞬间,纳兰芮雪有些懵,但不管怎么样!来着不善,对方定是冲着北宫晟来的!想到着,心头的担忧与懊恼又重了几分。 那死男人有没有事? 阴云笼罩,看着近在咫尺的将军府,她快速给叶云交流了神色。 气旋乍迸,瞬间,两人很有默契的朝斗篷人冲去。 行若风,攻若虎。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宛若清风白霜,诡幻的身影让杀手们尚未动身,只感面前拂过两道冷气,呼冽之寒犹如渗雪,凛冽冻人。 那等速度犹如光影,几乎是瞬间便攻至斗篷人面前。 斗篷人乍一抬眸,眼底闪过惊愕,却再他们攻至的瞬间,白光一闪,不见踪迹。 再看去,人已在十丈 之外。 纳兰芮雪冷冷一笑,长鞭赫然在手,另一端,已在斗篷人的腰际,而叶云左手乍迸的淡青色流光刀已然轰出,决绝的朝斗篷人横向挥向。 这等天衣无缝的默契度几乎不容任何人拒绝它的凌威。 狂风落叶般的横劈犹如钧天之刃,刀锋带着的无边的弑杀之气。 长鞭犹如灵动的长蛇,紧紧咬住对方的腰际,她素手猛提,长鞭骤紧,似要将对方拦腰截断! 对方武功深不可测不在他们之下,他们别无选择,反正事情走到这一步,身份大白也是迟早之事,唯有先发制人。 斗篷人诧异的看着腰间精缠的气旋之鞭,再瞟了眼面前姿容俊美的一双男女,眼底的惊异快速隐去。唇角冷笑,左手微抬,一道明觉的气流乍迸,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泽。 他以掌为刃,化风为戟。 “噹!”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牢牢抵住了叶云的攻击,而只这一刹那的出手。 那名女子已然不见,一道疾驰的白风携带着她朝将军府奔去。 调虎离山!她身子故意后仰用力实际是想借力反弹! 斗篷人瞬间放弃反攻叶云最好的时机,已更快,更迅捷的速度,鬼魅般窜至她面前,一记顺扫,迫使她顿住身形。 她恼怒的瞪了斗篷人一眼,心中更加确定对方是奔着北宫晟而来。 正欲出手,近在咫尺的院落内,突然传出一声北宫晟难以抑制的闷哼,接着便是他急促的低喘。 这声音……,纳兰芮雪心头一怔,手生生顿在半空。 对于学武人来说,听觉都比寻常人好些,纵然声音不大,但斗篷人与叶云也能听见,也刹那微怔。 众杀手不明所以,在这一刻,提刀急驰。 二十几名杀手瞬间冲向叶云,刀光生生阻断了叶云想去追寻的脚步。 叶云褐瞳半眯,闪出凌烈,人犹如旋风激荡在人群中。 纳兰芮雪愣一瞬,秋瞳中泛出一缕道不明的精光,她侧头朝斗篷人冷冷一笑:“还真会挑时候!” 意味深长的话伴随着她的袖剑灵动而出,气剑虽然灵活,但要杀人!自还是冷兵器杀伤力更大些! 她想杀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为了什么,此刻迸入她脑海之中,唯有杀人二字! 潮汐海力轰然而至,蔌萧的剑锋泛着银色的流光,她半跃空中,长剑顺劈,似要绽裂大地,割断山海。 斗篷人气旋骤迸,澎湃如旭日朝阳的气流瞬间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而铺面而来的压迫力让她无暇再分顾其他,当下便专心应战! 只是耳膜里淡淡的喘息让她的心一寸寸渐凉,也一点点更想将所有阻碍她的人全部格杀。 风云骤起,树林沙沙作响,他们打斗中所形成的气旋将四周树木刮的弯枝,飞沙走砾中,纳兰芮雪的身影与斗篷人急速交织。 她形如虎,烈如豹,招招狠辣至极,灵动的身影与鬼魅的剑术夹杂着弑气寸寸紧逼。 而斗篷人化与风,静如水,任她如何凛冽攻击,都能无形破解。他并不攻击,而是拖延时间,每当她想移步院落的时候,他就乍迸杀招,逼的她不得不退回来专心迎敌。 而越打,她的心也越凉,对方武功太高了!完全不可估量,她必须孤注一掷才行,但此刻她的心乱如麻。 她十分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那淡淡的喘息声让她心头升起很不祥的预感。 叶云渐渐也发现斗篷人出神入化的武功,褐眸半眯,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着大陆这几年能叫得上名的绝顶高手,但似乎都对不上号。 对方的招式不属于任何一派,完全看不出路数,可见此人的武功已经到达神乎其神的地步。 只是这样的敌人,从何而来?为谁而来? 为了北宫晟吗?那死小子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听着那喘息之声,叶云恨不得当下提刀冲进去。 可周身的杀手太多,招招致命,他无暇分顾其他。 大神易斗,小鬼难缠,叶云虽打的不吃力,但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 而对方对他的狠辣让他渐渐明白,对方也是奔着苏墨而来。 想要苏墨跟北宫晟命的!只有……,南世君?叶云微微思索,可立刻推翻,直觉告诉他,不是!南世君现在一心要兵权,不会趁这个时候对苏墨动手。 那么……,突然,叶云脑海迸出那日跟北宫晟在榕树上蹲着时,看到的那个脚步轻快的人影。 南枫!居然是南枫! 赫然抬眸,眼底的冰冷更深如渤海,身为医者,他很不喜欢杀人!但对于南枫,他早就想杀了! 当下右手袖剑翻出,舞着炫目的白光,直袭贴身的一个杀手而去。 “噗!”血脉喷溅,一个杀手晃晃悠悠倒地。 叶云朝着另一侧心乱的纳兰芮雪大喊:“别犹豫了!是南枫的人!” 南枫?听到这个名字,她胸腔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对方对她的纵容,对叶云的弑杀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不敢断定。 毕竟过去的几年,她跟南枫偶有接触,他的形象一直是个纨绔的皇家嫡子,傲慢,自命清高,对谁都不屑。 吉祥跟如意的存在让她怀疑过南枫真正的目的,但被缠的很烦的她从未想过,南枫居然一直在韬光养晦。 看来平日里他的懦弱都是假的!也是,只是五年时间,他又怎会从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变的越来越纨绔?可是他本就是嫡皇子,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她想不通,但此刻对南枫的仇恨愈来愈胜。 此刻了解了南世君的目的,想必八年前他的刻意接近也是故意为之了。欺骗,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欺骗,南枫还真是做得淋漓尽致。 很好!反正南通她是反定了,不介意先送南枫一程! 狠辣出手,她满眼的凌烈让斗篷人意识到她已然愤怒,再也不留手,而是跟她真正厮杀起来。 两个疾驰的身影斗的天地都能失色,白光与金光迸射出的花火形成更大的气旋。将原本随风而弯的树枝拨洗了个干净。 树叶被气浪生生拔离树枝,环绕在他们周围,伴随着沙土,形成一个蜂巢似的漩涡。 见她狠绝,斗篷人冷冷一笑,双手成风,袭黑色的斗篷犹如一道乌流,气旋阵阵撩人。 压迫的她胸腔内气血翻涌,喉头腥甜。 对方武艺太高了!是气流派的高手!从他伸出斗篷的手来看,只怕已年过半百! 纳兰芮雪心寒,南枫竟有此等护卫!只怕她跟叶云两人联手才有望打过!可扫了眼叶云亦险象环生,她不忍开口,只得硬头皮一战。 果不出她所料,百招后,对方的一击铁掌她无法避过,肩头的阵痛让她止不住已憋到胸口的气血。 “噗!”一口鲜血喷出,她如破碎的蝴蝶般从半空朝后坠落。 “雪儿!” 叶云大吼,急忙跃身朝这边飞来,而后背空门大开,一杀手瞅准时机,一剑刺入,虽然护身气旋替他格挡了不少伤害,但长剑依然刺入他的腰间,扎入很深! 纳兰芮雪重重摔落在地,叶云气旋乍迸,将四周的杀手迸开,长剑也轰然而出,他顾不得身后的伤口,急忙朝她奔去。 斗篷人不屑的朝她瞟了眼,幻影急驰,瞬间奔到叶云面前,抬手一扣,厉风怒吼,他将叶云直直抵在树间,五指瞬间紧握。 “不!”意识到斗篷人的杀意,她秋瞳中泪水夺眶而出。 突然,一道轰然炸迸的寒流将她吹飞几丈,连斗篷人都晃了晃身子才站稳。众杀手更是被吹的衣袂翻飞,跄踉向后退了好几步。 渗人的寒气犹如立地而起的龙卷风,呼啸着将天地冻结。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都震惊原地。 ★别打作者,别杀作者。其实本来想大宠一段时间的,但是剧情实在不敢拖了,再拖,嫡女的字数我要hold不住了。 嗯,剧情需要,我猜亲们比较想知道晟晟到底有没有……,明天就知道了哈。额。 我只能说,信晟晟,得永生。 她们之间最后的一道信任关卡,冲破就是光明,艾玛。 话说,你们到底是想看晟晟追雪儿,还是雪儿倒追晟晟啊?今天给评论啊,明天就要转剧情了,不给评论我就继续后妈了啊。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五十章,心照不宣。(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章,心照不宣。 春花四月,柳絮纷飞,但从将军府的后院内急速弥漫出一股不属于江南水乡的骤冷,寒风肆虐,空气急速冻结。舒悫鹉琻 所有人都怔大目光,嘴巴久久未合。 一股寒冰从屋内迅速凝结,一寸寸跃过墙头,连参天的银杏树最末梢也挂上冰晶。寒气骤人的逼来,犹如北昌终年不化的积雪。 冰晶犹如长了腿一般,从院落一步步朝树林外空地攀爬,蔓延,前赴后继的朝外急速扩散。寒冷逼近,犹如泠泠寒雪,冻得人瑟瑟发抖。 纳兰芮雪单手扶住肩膀,一只手费力的撑坐起来,诧异的看着已经蔓延到她身下的薄冰,寒冷的冰气冻住了被风肆虐的青草,已半吹的姿态宛立盥。 她急忙收了手环住身子,冷,好冷,怎么会这么冷?那死男人到底怎么了? 心头的担忧渐升,想起他寒火交替的身体,她好懊恼当时为什么给他吃那么多凝魄还魂丹。 她害了他一次,又害了她一次,她怎么这么糟糕!难怪他总说她是笨女人,她也看自己笨的可以了泸! 晃了晃身子,挣扎着起身。 不行!她必须去看看。 只往前走一步,就感觉到更大的寒冷铺面而来,几乎将她眼底的温热也要冻结般。 咬了咬牙,她努力让身体周围升起一层气流抵挡严寒,一步步走在水蓝色冰晶的路面。 原本柔软的草坪此刻已是千刀冰锥,几乎无从下脚。 厉草割破了她的脚踝,寒风中,她走过的露面都印染出一层暗红的色彩。 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个瑟瑟发抖,冒着严寒也想往前走的女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斗篷人微微抬头,半遮眼帘的斗篷被寒风吹开一瞬,能瞧到他眼底诧异的震惊。 而突然,所有人能看到她所在的闺阁上空渐渐一道淡蓝色光晕扩散,宛若透明的水晶,在某个位置停顿的收缩两下后,彻底迸裂开来。 此刻,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流轰然而至,似乎要将天地万物席卷,所有人都倒退几步,斗篷人立刻周身乍迸护罩,才勉强抵御。 而她刚靠近的身子立刻被寒风吹得气晕破裂,她被席卷半空,随着气浪被迸裂很远。 “雪儿!” 见她在风中凌乱的身子要撞上树干,叶云惊呼。 而下一瞬间,一道白光从内闪过,以肉眼不见的速度奔到她面前。 在她触及到树干的一刹那,一把搂过她的腰,双臂合抱,紧搂在怀中。 天地静止,她被他呵护,在空中转了两圈,翩然落地。 来人正是北宫晟,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听到叶云的惊呼,那一刻,心底的担心让他只想冲出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不想隐藏在奇经八脉中的寒流彻底崩开,将猖獗的火流瞬间吞没。 好似要将他那些年习武所吸收的寒流一次性释放。看着四周被冻结的场景,他也微怔一瞬。 此刻,他的骨骼被厉火烧过,这让他感觉身体犹如重铸的钢筋铁骨,充满了无边的力量。 而热气浮流的瞬间,带动着他周身的血脉无限增长,原本满目疮痍的手也急速吸收着药物,生了不少血肉,虽没恢复如初,但已好太多。 怀抱厚实的温暖让她心头一颤,想起先前她的无理取闹,愧疚深深袭来,可正想回搂的瞬间,对视上他脖颈新簇的痕迹,怒火轰然而至,立刻想一把将他推开。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不安分,北宫晟低头对望,黑眸里的温暖渐渐被怒火焯燃。 他很愤怒,愤怒到让她一瞬间忘了生气的原因,觉得有些害怕。 那凌烈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般恐怖。 “我只问你一次,搂着还是放开?你自己选择。”北宫晟黑眸半闪,犹如千年风霜。 凌烈的口气,犹如雄狮。 虽然是疑问句,但眼底的那抹嗜气无声在告诉她,你要敢放开就试试看! 纳兰芮雪怔愣,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他气得,秋瞳怔大,红唇半启。 什么情况?不该是她生气的情况吗?他怎么还先火上了? 可他言辞的警告又不敢让她贸然行动,此刻搂着她做不到,放开?似乎她也做不到。 对上他脖颈上的痕迹,她想杀人到极致,可她第一时间迸出脑海的是阉了他,而不是想放开他。 这种感觉她自己都不明白,想起五年前她撞见南枫跟如秋的一幕,那一瞬间,她心凉如冰,而面对北宫晟的时候,再愠怒,也不想放开他。 就是感觉他是她的私人所有物,就是感觉他是混蛋她也喜欢,就是感觉……事情的不管怎么发展,到最后,他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他来了,不是吗? 看着那半启的诱人的唇瓣,先前被挑起的暗火还没完全散去,喉结一滚,他不再犹豫。 当着众多杀手错愕的面,将她紧搂在怀,低头吻上那个令他想起来就难以抑制的唇瓣。 “唔!”她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肩,怎料他的拥抱紧到不容她任何拒绝。 舌尖的侵入让她立刻绷紧了身子,他抱得很紧,吻的很深,几乎要吸走她唇齿间所有的空气。 这个吻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愤怒,委屈,惆怅,醋意,而到最后,都化成无尽绵绵的柔情与呵护。 他是如此眷恋着她,即便是在梦中,即便是在那种时候,只要不是她,谁也不行,他这辈子只想要她一个女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这个将他霸道宣布占有,却偶尔笨的一点也不懂他的女人。 这个明明看到如此证据气的愠不可解,但还是迷糊到底要不要推开他的女人。 他能感觉到她的爱,纵然她也没说过,但她对他有着她自己都不懂的纵容。 关于孩子的话从北宫楚传话的瞬间,他就明白。 表面上好像在拒绝他,宣誓她的立场,但她是在告诉他,她的确忍不了,但是她可以接受,她爱他,所以愿意接受他的一切。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她都可以接受,她要的,只是他这个人。 可让他生气的是,她居然不确定他要的是不是也是如此……,对于这个笨女人来说,直接的行动远比让她去懂得更迅捷。 这真让他感到火大,他感觉自己在跟一直笨猪谈情说爱,只有在下种的时候才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肯定。 这让他有些伤自尊!难道真如叶云所说,她更喜欢他的身体? 狂野中带着怒气的吻让她有些迷恋,想起先前她还在误会这个死男人,内疚终究压过了愤怒。缓缓搂过他的腰,尽量不去窥探到他脖颈上的痕迹。 众杀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什么情况?这两人竟肆无忌惮的亲上了?斗篷人有些诧异的朝同样半抵在树上的两人一扫,目光幽幽的回看向他手底下扣着的男人。 叶云见北宫晟冲出来的瞬间,终于心安落定,本以为按照雪儿那种唯舞独尊的脾气,定然不会忍,肯定会甩那死男人一巴掌,那一瞬间,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五味陈杂,感觉北宫晟若背叛了雪儿,那么他将从此彻彻底底的滚出雪儿的世界,可看到这么多日子以来,北宫晟一次次的付出,那种将雪儿呵护到极致,一点儿委屈也不愿她承受的男人,叶云心中又隐隐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雪儿带来幸福。 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做了,雪儿只有感激,而北宫晟做了,雪儿会露出甜蜜的表情。 他此生只想让雪儿开心,快乐,也许影子当的太久,他的整个视线里,只有她,也只为她。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模不着头脑,不过面前拥吻的两人着实让他眼底灼热,愠怒的别开头,却发现斗篷人那幽暗如狼一般的目光。 这让他心中咯噔一跳,也不知是怒火攻心,还是心烦意乱,当下就没好气吼道:“看什么看!我可不会跟你亲!” “噗嗤!”一阵喷气的声音跟微咳传出来,斗篷人气的唇角颤抖。 的确,差不多的位置,差不多的姿势。 刚才肆虐的寒风将斗篷人吹得紧靠叶云的身体,一只手虽然还扣着叶云的脖颈,但为了支撑身体,他的另一只手已环过叶云的腰,紧扣着身后的树干。 这姿势,怎么看也像意欲掰过叶云的头想做些什么。 纳兰芮雪闻言一怔,急忙想侧头看去,北宫晟感受到她的不专心,怒火又重了几分。 放开她的红唇低愠道:“你的眼里能不能只看见我一人!” 她就是太左顾右盼了,才会在杂乱的事情中忽略他的心。 纳兰芮雪委屈,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玩接吻?他到底有没有事情轻重缓急之分? 而且叶云受伤了,此刻叶云在吼,她必须看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怒横他一眼,她尖酸的薄怒道:“刚从女人榻上下来,还管我看不看别的男人?” “你!”北宫晟气愕,深邃的黑眸半眯,闪出几分危险的凌厉,低声怒吼。“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没做吗?她心中窃喜,虽然猜到他应该没有做什么,毕竟他的低喘她听过不少次,不是那个声音,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止不住内心的雀跃。 只是面容上依旧维持愠怒的表情,不屑的朝他脖颈处一瞟,冷笑道:“谁信呢!” 北宫晟简直要被这女人气死了,明明她眼底一闪而过偷乐,嘴上还如此不饶人,当下心思微转,黑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他不怒反冷笑道:“信不信由你,你跟南枫亲吻的事我过后再找你算账。” 什么?她跟南枫亲吻?这哪跟哪?初吻明明给他的好吗!!! 叶云闻言哑口,诧异的看着雪儿,她……跟南枫还如此亲密过?他怎么都不知道?天,这女人到底亲过几个男人? 不可否认的是,叶云心里还是很纯洁的,北宫晟……他虽然不爽,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输给北宫晟这样的男人不丢人,但南枫……这么渣的男人,叶云想吐血。 对上叶云错愕的目光,她简直欲哭无泪,没好气在面前那死男人腰上用力一拧,怒吼道:“放你爷爷的屁!我他吗什么时候亲过南枫?” “哦?那是他亲过你?”北宫晟黑眸一闪,无邪而笑。好不畏惧她小手的示威,而是更宠溺的将她拥紧了些。 “也没有!”她当下就怒吼,却在对上他唇角愈来愈深的笑意后,才意识到上当了,这下更是怒不可遏。 这混蛋男人不知道听谁胡扯的,居然用这种方式调笑她? 可……等等,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凤眸半抬,闪出几分杀人的凌厉,幽幽的冷笑毫不留情的挂在嘴角,她一字一句吐道:“是如秋?” 北宫晟红唇微抿,毫不介意的浮笑。“我当你买一送一,嫁我个妹妹,再送个妹妹,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妹妹吧?” 悠悠作色的声音简直将她的心肺都要气炸,很明显,他在介意她给他塞女人的事情。 可等等!不是该她找他算账才对吗? 看着他眼底的毫不遮掩的狡黠,她终于明白,她被这死男人玩了一道! “想都别想!” 纳兰芮雪还未开口,身侧叶云带着怒火的声音先传来,惹得她跟北宫晟都双双一怔。 等两双疑惑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叶云才意识到这句话接的是多么的错误,他只是不想看到北宫晟得意好吗? 纳兰家就四个姑娘,老大他占了,老二他沾了,老三他娶了,老四他还惦记? 叶云简直想将北宫晟这无耻的男人一脚踹到浮湖海去!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可对上那两人越来越幽深的目光后,叶云无力低吼。 这一刻,叶云真心觉得他们俩是老天派来玩他的!不玩死他不罢休! 见叶云那副表情,纳兰芮雪也不忍心调笑,当下眼眸微转,对着北宫晟盈盈宛笑:“你胃口倒大,也行,你要真喜欢全收了即可。我不介意。” 终于发现这死男人似乎每次在她发怒吃醋的时候会特别开心,当下便转换策略,调笑她?对不起,下辈子吧! 果然,北宫晟闻言,搂着她的手立紧,对着她眼底的狡黠,他唇角浮起两璇危险的梨涡。 他凑上前一步,将她彻底抵押在树干与他宽阔的身躯之间,红唇欺上,以唇点唇小声道:“你倒挺大方,想必也不是拘泥之人,不如陪我做点什么?” 什么?这死男人!感受到他的手渐渐滑向她的翘臀,她忙慌乱蹭,一曲膝盖想将他顶走,而他邪魅一笑,侧身晃开。 瞬间,周测的人都惊傻住,这摄政王……想当众做什么? 身侧的杀手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怒吼道:“龙师!别再听他们废话了!” 他们被无视的太久,这等藐视危险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让他们的自尊很受伤!对方开始是两人吵架,他们还想听听有没有实质性的消息,而现在居然变成两人肆无忌惮的调情!!! 这也太不拿他们当回事了! 叶云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北宫晟这种男人,就是有那种本事将原本紧张到拉弦立断的气氛弄得一滩浑水。 可不等他们冲上去,纳兰芮雪一记横扫,毫不客气的直袭北宫晟而去,北宫晟顺势而躲,两人毫不客气的当众打起来。 她是真被他的无耻气到了,终于明白原来这两天的一切不好的情绪都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他生龙活虎后,还是那个无耻至极的混蛋! 招招凌烈,毫不客气。 北宫晟边退边笑着趁机偷亲或者偷模,激起她更大的怒意。 两人厮打中灵动的招式晃花了人的眼球,只能看到两团白光随意乱舞。速度之快堪比诡幻,出手之狠犹若泰山。 突然,纳兰芮雪一记旋风腿,北宫晟急速朝叶云方向避过。 斗篷人一怔,刚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的时候,强大的外力扣着他的脖颈将他拖拽好几尺。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斗篷人被北宫晟只手单扣脖颈抵在另一棵树上,而纳兰芮雪已经长袖一舞,将叶云卷至安全地界。 “原来你们在演戏?”斗篷人略微一动,感觉到对方不容拒绝的力道后,放了下来。 半遮的斗篷低垂,瞧不得眼神的光芒,但唇角的冷冷的笑意还清晰可见。 北宫晟黑眸半眨,唇角抿出一抹炫目的淡笑。“龙师,好看吗?” “还不错,就是不够激烈。”龙师不屑轻笑。 众杀手这才明白,原来在那边吵架是假,打架也是假,主要目的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降低防心,从而一举破敌。 可他们并无半点交流,是如何做到心照不宣的? 从吵架到打斗再到救人,一气呵成。他们交谈时,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紧看,并没见到他们什么眼神的示意,肢体的意会。 一切自然的如此天衣无缝,让人想不通。 叶云被她半扶在怀中,褐瞳瞟了眼不远处的男人,不由好笑的望向纳兰芮雪。“你刚才在试他身体恢复了没?” 她红唇抿笑,并不作答,而是关切问道:“伤怎么样?” “无碍。”叶云微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眼底的担忧依然没有推却。“下次别这么玩,谁知道你是故意引他出来,吓我一跳。” 叶云也是北宫晟出来的瞬间才明白她那一掌是故意受的,因为攻不进去,干脆想办法吊北宫晟出来。 这女人!简直将所有人玩的团团转好吗? 纳兰芮雪不可支的偷乐一下,看着不论何时都将她的安全放置第一的叶云,心中升起一阵暖流,可又急速被寞落代替。 云?我此生该如何报答你才能还上你的这份情? 默叹一口气,迅速解开叶云的腰带,不容拒绝的将他背过身,仔细检查伤口起来。 这一边,龙师见这女人毫不顾忌的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检查伤口,不由冷笑。“摄政王好气量。” 北宫晟闻言神色悠悠一瞟,唇角浮笑,毫不介意。“我只介意我该介意的。”眼底的自信让人瞧着晃神,一如高傲的苍鹰,不惧一切。 见杀手蠢蠢欲动,他冷冽一笑,朝着她所在的位置柔声吩咐道:“离远点。” 她闻言瞟了眼先下的情况,青黛微皱,疑惑道:“你行不行?” 先前她跟叶云两拨才能周旋,他难道想一人挑全部?倒不是怀疑他什么,而是虽刚才试探过了,但她还是不能保证他的身体有没有恢复如初,隐隐的,她还是有些担心他。 北宫晟闻言,气的深吸一口气,蹙眉怒吼道:“纳兰芮雪!” 这笨女人简直想将他气死吗?行不行?他真觉得今早对她太客气了些! 当下,左手气浪乍迸,凛冽的气风将她跟叶云毫不客气的刮起来,吹到更远的地方。 这以气运人的能力让众杀手有些惊愕,当下才意识到,摄政王的功夫只怕比龙师更鬼魅三分。 见场地清除,龙师跃跃欲动的血液也苏醒,袖袍半抬,淡金色的气旋已然在手。 众人只觉得面前一花,两人迅速移动至冰冻的草坪中央,金蓝交错,迸出千万道气流。 没人看到他们是何时出手的,只有那漫天澎湃的气流是如此真实,压的人心头难喘。 原本浮冰的地面被凌烈的气旋刮开,草皮剥离土地,在凌乱的气旋中肆意乱飞,吹得四周全是冰屑跟土沫。 叶云褐色的瞳眸淡闪,幽幽若若,良久,对着一样有些诧异的雪儿淡淡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杀手拨的人眼见两人厮杀的越来越狠,大有将整个将军府后门夷为平地之感,正在惊叹摄政王神鬼莫测的武功,就看到龙师如陨石坠落般急速朝后退倒,稳了稳身形,侧吐出一口血。 众人惊诧,看着摄政王疾驰向他们而来。 为首的一个杀手冷眸半扫另一侧伤口不大的“苏墨”,对身侧的人小声吩咐道:“快回去报信!” “是!”一个杀手急速离开,剩余的人咬牙提刀而冲。 但后背冷汗森流,三大绝顶高手……他们只怕今日要命丧此处了。 北宫晟冷眼一瞟离去的人,唇角勾起冰冷的淡笑,一个旋转的瞬间对她吩咐道:“带他离开,这里交给我。” “好!” 瞟到他游刃有余,眼底的惊愕过后,不等叶云抗议,纳兰芮雪就将他架在肩头,一个纵身飞进将军府。 北宫晟见他们安全离开,黑眸顽劣一抬,对着再次凝气冲到跟前的斗篷人淡笑道:“速战速决?” “好!”斗篷人声若洪钟,气如山谷。 震的人心惶惶。 ★深思熟虑一夜后,觉得还是不当后妈了。这种误会太狗血,不符合作者宠文的路线==。 所以让晟晟对雪儿坚定坚定再坚定吧。 艾玛,我突然觉得你们对我都是真爱啊,完全是我怎么写你们怎么看啊,为毛全是点赞的,没有提意见的……你们真的没意见吗?真的没有吗? ~ vip第五十一章,包容。(喜欢,靠的是争取,爱,靠的是包容)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一章,包容。 纳兰芮雪扶着叶云走进闺阁,踏着脚下渗冷的薄冰,让她青黛紧蹙,这不是常人该用有的力量,看来北宫晟的身体确实被她折腾的够呛。舒悫鹉琻 此刻的他们都还不知道,北宫晟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扶着叶云坐好,看着他腰际潺潺流血的伤口,心中愧疚更深,小心的上药包扎。瞟了眼四周被冰晶覆盖的地方,微叹口气,想从柜子中取件厚实点的衣衫给叶云披上,却发现连铜锁都被冰封住。 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她踱步回到叶云身边。“这里太冷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先呆会儿吧。” “你不等他?”叶云好奇,褐色瞳仁瞟了眼她冻得通红的手,心疼的抓过,牵引进自己的衣衫,让她的手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取暖钋。 这个动作让她一怔,想要抽回,却被叶云死死按住。 他唇角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行了,让我再守护你一会儿吧。”见她怔愣,他笑着将她横搂到怀中。 让她侧坐在腿上,轻轻拢着,并没有再多的越矩行为,而是神色悠悠的瞟向门外,凝听着外面的动静罴。 纳兰芮雪静静的打量着叶云的侧脸,俊逸清秀的面容上,那双深邃的褐瞳熠熠生辉,他的面容很俊俏,虽没北宫晟那样妖冶,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光泽,犹如清冷如华的月光,让人心宁。 心中酸乏袭来,她越喜欢北宫晟,就越觉得亏对叶云。可这份甘愿用一生来守护的感情,她该如何反馈? 也许是感觉到她目光的注视,叶云缓缓回过头,淡淡一笑。 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他顿了顿,微叹一口气,开口道:“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或许我曾经彷徨过,也离开过,也争取过,但每一次都带给你的是更深的痛苦。雪儿,我怎么忍心你难过?” 淡淡的话让她心头一颤,一阵酸涩席卷,眼泪夺眶而出。 这让叶云心疼不已,抬手拭去,宛然笑道:“幸好你选的不是南枫,否则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纳兰芮雪愕然,见他自嘲打趣,逗自己乐,心中更觉愧疚,但也止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为何你跟他都能接受彼此,却容不下南枫?” 说实话,她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叶云自不用说了,北宫晟这么霸道的男人,也就偶尔恶整叶云一会儿,从不真做什么。但是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对南枫能迸出浓烈的杀意。 “你真不知道?”叶云闻言有些诧异,抬手轻刮了下她鼻头,浅笑道:“果然够笨的。” “到底为什么?”她疑惑。 “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不会伤害你。”叶云淡然而语,神色悠远。 的确,这是他跟北宫晟的底线,只要对她好的人,不管对方是谁,都可以成为朋友,但若害她的人,任他是天王老子,也要追杀致死。 他们的立场从来都只为她,只是这个笨女人一直不清楚罢了。 纳兰芮雪心尖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揉化,无力的朝他怀中靠了靠,换来他更紧的相拥。 云,此生,我必让你幸福,必定! 寒冰中,叶云将她紧拥在怀中,用身体替她取暖,相对无言。 感受着满屋子瑟瑟逼人的寒气,她不由心颤,目光悠悠的朝内阁暖塌上一瞟,有些懊恼的别开头。 此动作自是没忽略过叶云的眼,他微微思索,继而一笑。“我说你也真是奇怪,刚才不是不介意的吗?” “谁说不介意!”提起这,她立刻怒气四溢,正想发火,顿了顿又软了下来。“只是那种情况,我若介意,他定会离我远走,彻底离开,过几日还指望他发兵呢,此刻气走了我可追不回来他。” 这话三分怒火,七分真诚。 叶云闻言怔愕,愣了一瞬无力叹气道:“你能不能别那么理性?雪儿,你真是越大越不像个女人了。” 这便是他终究没有勇气去强追她的原因,她不会像个普通女人去思考,即便感情深到不能再深,她还是会在为了目的的时候摒弃个人感情去处理事情。 也许骨子里,她压根不愿意做一个女人,虽然不得不承认,她每次的选择都是正确的,但作为她做亲近的人,真受不了她这偶尔的冷血。 可叶云也知道,她没将内心的想法全然说出来,她只是给了他一个暂时能说服他的,生硬的理由而已。 他不懂她。 想起这,叶云不由好笑,不知道那个男人懂不懂? “你才不像女人!”没好气的揉推叶云一把,继而嗔怒道:“我不理性有办法吗?走到这一步,纳兰家生死全在我手上,容不得半点差池。” “是吗?” 不等她将口中的话说完,北宫晟含笑着接话,负手走进。 两人皆一怔,他!居然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时候出现了?这一天,到底他的武功突破到何种程度? 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她伸在叶云怀中的手,平淡的问道:“你没事吧?” 叶云微眨眼帘,不明白北宫晟这番为何,纳兰芮雪一怔,悄悄的将手从叶云怀中取出来,默不作声的从叶云怀中起身。 “我没事。”她不确定的瞟了北宫晟一眼,低喃。 “谁问你了。”北宫晟好笑,黑眸里满是宠溺的淡光,几步走上前,将她轻轻的拉到一边,对着叶云正色道:“起来,我看看。” 叶云惊愕,他敢打包票,刚才那些话北宫晟应该都听到了,可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动怒? 现在的北宫晟跟先前的雪儿都让他感到一头雾水。 见叶云还在怔愣,北宫晟微叹一口气,将他一把扯起。 “土大夫医治的你可放心?” 叶云瞬间明白了北宫晟的意思,不由“噗嗤”笑出声,纳兰芮雪瞬间脸煞白煞红,犹如烟霞,极是精彩。 这两个死男人!居然光天化日的调笑她医术不精。可叶云的医书她是自小看在眼里的,北宫晟,他也懂? 北宫晟掀开叶云的衣衫,仔细检查了后腰的伤口后,眉峰紧蹙,末了吩咐道:“这两日注意下有没有水肿跟尿血。” 叶云一怔,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他们俩的神色交流让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北宫晟环顾了屋子一圈,转身蹲下。“走吧,晚上住我那去。” 这动作?是打算背叶云? 这让两人双双惊愕原地,北宫晟见他们怔愣,不由分说的将叶云扯过胳膊背上。说了句“走。” 便没了踪影。 纳兰芮雪不爽的瞟了眼,闷闷不乐的跟上,但却在起身的瞬间,唇角勾起一朵梨花般的淡笑。 漫天繁星,山风袭人。 坐落在山涧中鸣翠环柳的山庄碧色盈盈,叶云此刻跟北宫晟半躺在屋顶闲聊。 叶云瞟了眼远处对着青芙追打的雪儿,唇角浮起一丝淡笑,褐眸悠悠的朝北宫晟瞟了一眼,道:“你喜欢她什么?” 这个问题,他曾经也问过雪儿,雪儿的回答是他的尊重与温柔。 嗯?北宫晟愣了一瞬,唇角浮起两璇梨涡。“你喜欢她什么我就喜欢她什么,我跟你不一样的是,你不喜欢她什么,我还喜欢。” 叶云愣了半响,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正常说话?” 真是的,每次说话都这个调调,明明说的是人话,偏偏又让人听不懂。 晚风徐徐,吹来山涧特有的泥土清新,令人心情无比宁静。 本来想调笑叶云的北宫晟默叹一口气,望着满天星辰,缓缓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的狠,可我喜欢。人无完人,她总有她的缺点,的确,她是够睿智,但是睿智的一半是聪慧,另一半便是冷血与理智。她也够勇敢,勇敢的一半是坚定,另一半也是决绝。” “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子存在于世,想必对于看惯皇宫勾心斗角的你,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珍宝。” “可你是真的喜欢她吗?”北宫晟顿了口,侧头朝叶云邪魅一笑。 叶云怔愣,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喜欢一个人就该喜欢她的全部。 他明知道靠近这个女人,会被她的冷血跟决绝伤害到,但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喜欢着她。 的确,对于雪儿这样的女人来说,若忍不了她最差的一面,又怎能配拥有最好的她? 北宫晟在这条路上一直很坚定,不管她伤害他也好,误会他也好,他一直很坚定。 所以命不薄待,终得相守。 这一刻,叶云也终于明白雪儿没有说出来的理由是什么。 虽然匪夷所思,但那一刻北宫晟问心无愧的无畏打动了她。不得不承认北宫晟用了一种最简单的办法征服了这个女人。 他用发怒告诉雪儿,他什么也没做,那一刻,原本火大的雪儿会下意识的担心会不会误会了他,迷茫的瞬间,他又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爱她,只想要她。 雪儿要的不过是一份心安,生活总是不如意的,没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雪月风花,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北宫晟都用实际行动透露着一种坚定,非她不娶的坚定,非她不要的坚定。 那种势在必得的霸道,会让她不在乎世间的纷纷扰扰,只凭着内心最深处的心安趋之若鹜。 叶云褐色眼眸转了转,不由灿然一笑。“难怪输了。要是我,我只怕会无颜见她,想必那么做,带给她的不安跟忐忑会将我跟她越推越远。” “事就那么个事,只看你怎么做了。”北宫晟淡笑,默认了叶云的猜想。 “不过,你似乎也没能完全抓住她。”叶云眼底滑过一丝精光,唇角勾笑。 北宫晟闻言,无力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是啊,弄的人心力交瘁。” 霸了身,占了爱,却还是抓不住她那颗肆意乱飞的心。 叶云嗤嗤低笑。“现实将她锻造成这样用了十八年,我倒要看看你将她打回原形要多久。” “估计打不回原形了,但愿别把我整太惨就好。”北宫晟苦笑。 叶云诧异。“你知道她想做什么?” “不知道能随着她性子去折腾?她将我全部计划都打乱了。”北宫晟黑眸半合,瞧着有些慵懒。 叶云了然,半握拳遮嘴低笑,漂亮的眼眸弯成一道月牙。“得了吧,得了便宜卖乖,你要真觉得她的不可行,能放弃你原本的计划。” 北宫晟闻言眼底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唇角梨涡深邃。“其实所知道的不过是她想一劳永逸的保纳兰家,可我总有种感觉,她兜这么大个圈子,不止于此。或许要真开战那一天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叶云乐不可支。“我以为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只有我一个。” “同是天涯沦落人呐。”北宫晟将右手慵懒的垫在脑后,口吻无奈极了。 看来真要跟她兵戎相见了,这一仗怎么打,着实让他费神,他的确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叶云肯定知道一部分,但自不会说。 不可否认的是,她能瞒着他,必定前途异常凶险,战争是残酷的,他当时南下寻苏墨,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经历了夏国的战争,他真正意识到,想一统山河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他需要帮手,一个能将战争伤亡降到最低的帮手。 他需要一个聪明不亚于他的脑子,在他能上阵杀敌的时候,对方能后稳坐军帐。他偷天换日的时候,对方能顺着他的意愿暗度陈仓。 不需要太多交流,只要对方能懂他即可。 他猜中了苏墨的能力,但唯一没猜中的,是她的性别。 两个无奈的男人默默的对着星空叹气,末了,叶云无力淡淡道:“其实你也很矛盾吧。” 北宫晟黯然淡笑,半垂的眼帘微眨,并不否认。 叶云继续道:“我是踌躇要不要喜欢她这份聪慧,你是踌躇要不要纵容她这份聪慧。或许你以前很想带着她策马扬鞭,但此刻,面对如此危机重重,只怕更想将她护在怀中吧。” 他身子微怔,继续不语。 “现在局势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她也是被逼无奈才走这步险棋,做好心理准备吧,三日后的大婚,便是我们的大战。”叶云淡笑,看着远处跟青芙笑闹的女子,微叹口气。 圣旨已下,他们都已没了退路,只能义无反顾的朝前走去。 前方是悬崖还是明柳,谁也不知道。但人生便是这样,赢的只有勇而无畏的战士,输的只是退而安隅的懦夫。 而叶云今日跟雪儿的话,其实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不会伤害你。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想护你一世周全。 为了这个女人,他们都无怨无悔。 山风徐徐而吹,北宫晟随意将耳际的乱发一拨,一脸不爽的侧头笑道:“闹了半天,她还是先要嫁你。” 叶云不满乐道:“真是的,还不让人过把瘾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瞬,继而开怀大笑,屋顶上,满是他们肆意的笑声。 星辰垂的很低,将漫山的翠色揽入,天空给大地装扮上点点星光,大地给天空熏染上淡淡清香。 山水间,两个男人抛开他们都爱的那个女人肆无忌惮的聊天。 他们都是皇室的宠儿,也是皇室的牺牲品。 他们是血亲,也是情敌。 相同的命运让他们都爱上了那个叫纳兰芮雪的女人。 但男人之间的感情,又岂是那么狭隘?他们有他们处理感情的方式。 往日的笑闹间,有些默契已不言而喻。 屋顶上,笑了一会儿,北宫晟悠悠的瞟向叶云。 黑眸里满是真诚的璀璨,与天边的星辰凝成一片。 他抓过叶云的手,用力一握。轻吐道:“谢谢。” 简短两个字,让叶云心头一暖,好似很多年没有重温过这种感觉,手掌微微使劲,算是回应,笑道:“好好待她吧。” 北宫晟黑眸半闪,淡笑着点点头,深邃的眸光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温暖。 岁月凝滞,当多年后叶云回想起那一夜的时候,唇角只有无边的浅笑。 那是他下定决心彻底退出的夜晚,可他不觉得多难过,或许是又收获了一份不可多得的友情。 可从那一夜开始,他的人生开始变的丰富起来。 他当时只想着他一个人的成全,总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谁料,人生有新的旅程在等待着他。 只是……,雪儿还是那个将他算进的狠狠的女人,而北宫晟,还是那个让他恨不得拍死的混蛋!!! 院落中,追着青芙打的纳兰芮雪听着风送来他们开怀的淡笑,手指微顿,与青芙都望向远处的那个屋顶。 青芙顿了一瞬,笑道:“看来神仙哥哥很招人喜欢嘛。” “是啊,很喜欢。”她望着他白色的身影,唇角浮起空谷幽兰般恬静的淡笑。 青芙眨巴了几下眼睛,调笑道:“你真不介意他脖子上那些痕迹?” “又不是真发生了什么。”她浅笑。 但其实心里却淡吐出一句话。 感情间都是平等的,北宫晟能容得下她对叶云的独特,她又怎会为了他自己都不情愿的事情去怪罪他? 相爱是一门学问,有的时候,痴傻好过精明,进一步鱼死网破,退一步海阔天空。 喜欢,靠的是争取,爱,靠的是包容。 夜语空山,北宫晟沐浴完拥着她入睡。 她不爽的瞟了眼他脖子上的痕迹,懊恼的侧过头。北宫晟好笑不已,扳过她身子,正色道:“以后不会了。” 几乎宣誓的口吻让她心头一颤,有些内疚。 今日害的他那番模样,是她医术不精的过失,明知道他在那种状况下忍不了,当时在墙外她心中已经在揣测,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很明显对方是冲着她跟北宫晟而来,斗篷人的屡次阻拦,他们出现的时间,很明显是带着目的性。 有人故意想制造她跟他的误会,那一刻,她心中很乱。 被逼无奈,只能孤注一掷试试看。 那一掌很疼,可也很值,他出现的瞬间无疑是她内心最安的肯定。 可即便如此,知道他终究没有背叛她,她还是觉得那些痕迹是如此的刺眼。 她眼眸半抬,慵懒的朝他温热的怀中偎了偎。 “我是不是很霸道?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在这个年代,普通男人都有三妻四妾,而我……。”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所求是否太过奢望,在这个年代,她的这种幻想几乎是痴人说梦。以前没爱上谁的时候,我行我素习惯了,觉得这就是她的标准。 可真爱上一个人,有的时候就会难免自我检讨,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要求太过分。 “别说了。”北宫晟以唇点唇噙住她接下来的话,呢喃道。“我喜欢你的霸道,也愿意给你一个人霸道。” 见她懵懂,他淡笑着在她唇间一啄。“我希望你再霸道一点,小气一点,眼里,心里只能看见我一个人。而我……也只想要你一人。” 温柔的吻随即落下,伴随着他炙热的挺近,她嘤咛一声,缓缓闭眼。 不想再去想了,她还能拥抱他多久? 有他这句只想要她一人就够了,不管他此生做不做得到,有这份心,便够了。 而且未来的日子,他们要从此两两相望,或许血洒长坡,或许命断青河。 他有他势在必得的天下,她有她不得不守的家园。 但愿这一次,她能算计的了一切,赢一个天下给他,赢一个家给自己。 紧紧相拥,她轻柔回吻,感受到她的纵容,北宫晟心中一暖。 这个敢于为他放弃原则的女人,他此生怎舍得辜负? 细细密密的吻伴随着火热的涌动,密汗交融,缠缠绵绵。 或许这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已在灯火阑珊处吧。 ★7000+以下废话,千字内不收钱,想看作者叨叨的就看一眼吧。 改了好久,才放出来。一直在纠结,删删减减多少次。 因为嫡女是纯古言,所以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态度上,跟亲们或许想象的有点出入。 想写的美幻一点,但更想真实一点。嗯,不会写成正剧,但会带一点点正剧的色彩。 我想在嫡女的途中,分享一些我爱的经验。 有的时候,爱情最初是一种冲动,但到后面,更多的是一种包容。 生活总是不如意的,但是如何能坚定的走下去,是我写嫡女的本质。 信任,坚持,付出,都必不可少,但最后的最后,还是看能不能容的下对方的瑕疵。 雪儿不是个尽善尽美的姑娘,晟晟的人生注定他会有一些污点。 有的时候,多为对方考虑一下,年少总是轻狂的,但爱情不论男女,讲究的是平等。 不要为爱谁太过放弃自我,也不要为一点误会太张扬自己的个性。 学着去爱人,用对的方式去爱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好了,文艺完就该2b模式开启了。 叶云:亲妈,这节奏不对啊,别的小说男2不都是一根筋死到底的么? 作者:额,从出厂顺序看,你是男3啊。 南枫幽幽道:老子才是男2,,,虽然老子真渣,但是亲们不要忽略好么? 萧赫兴奋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渣男。 苏子安:亲妈,啥时候让我出厂?我是好男人。 赫连长恭:我不渣不好,先冒个泡提高下知名度吧。 北宫晟:我考!两个人米竹竿,三个人斗地主,四个人搓麻将,五个人跑的快,六个人怎么玩?作者你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作者:你可以搞基啊!算上苏墨,这叫北斗七星男啊。 纳兰芮雪:!!!!我是女人!!!! 叶云,南枫,萧赫,苏子安,赫连长恭齐声道:没看出来……。 北宫晟:嘿嘿嘿嘿嘿,就我知道。 ★看到亲们再催更,额,5月会有加更的……遁地码字去了!!!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五十二章,梦断蓝桥三。(青涩萌生的爱,万字更。)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二章,梦断蓝桥三。 春色间,薄纱轻拢,北宫晟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人,在她额心温柔啄下一吻,轻轻起身套上长裤,转身出去。舒悫鹉琻 不一会儿带来伤药,捧起她的玉足一点点上药,打斗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脚踝有擦伤的痕迹,想来是那些冰锥所致吧。 这女人也不知受过多少伤,竟任由存在,沐浴的时候沾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烛火摇曳间,看着她宛然恬静的睡颜,北宫晟黑眸半闪,忍不住上前对着粉颊微啄一口,有些恍然。 他不知道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是对是错,也不知纵容她如此去做是对是错钋。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让他寻了半世,不管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如今的眷恋,他都不想放开她,哪怕前面是荆棘之路,只要他不死,他就要护她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伸手轻轻抚着她右臀上火红色的胎记,北宫晟唇角渐渐浮出一旋梨涡,笑的清浅,但极其祥和。 想起那日在她的地窖内看到的肖画像及挂着的一枚被串成项链的火红色珊瑚石玉佩,他的思绪飞回那个快八岁的年月罴。 梦断蓝桥三: 北宫晟本以为离开便不会再有交集,看着面前将他堵在厨房,对他盈盈菀笑的女人,他冷眸半抬,哼声道:“脸厚!” 苏凝月瞬间笑意尴尬在脸上,气的一巴掌挥出去。“死小子!有这么说岳母的么!” 北宫晟轻巧避过,不屑冷笑:“有带着面具的岳母吗?” 苏凝月闻言尴尬的模模鼻头,侧脸道:“你啥时候答应娶我闺女了我再给你看。” “谁知道你是麻子还是癞子,没兴趣!让开!” 想一把推开她,但大人与孩子的悬殊对比让他的动作成了妄想,苏凝月一把揪起北宫晟的衣领,怒吼道:“我跟你说!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你就知道是姑娘?” 见苏凝月不依不挠的模样,终于让他眉头再次紧皱。 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他真讨厌女人,很讨厌,在他的世界里,那个抛弃他的女人,那个残害他的女人,那个利用他的女人。 每一个女人都让他感到厌烦,尤其,是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女人。 如果她肚子里真是个姑娘的话,北宫晟现在脑海里只能迸出一句话。 这姑娘长大肯定是个招人恨的! 苏凝月得意不已,抿唇一笑,眼底泛过狡黠的精光。“以前还不清楚,这都快六个月了,能不知道吗?也不看看我姓什么!” “你姓什么?”相处三个月了,只知道她叫凝月,另一个……一无所知。他只觉得好笑,这话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她会回答。 “苏!我姓苏,你可记清楚些。” 苏?姓苏怎么了?姓苏就能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 见他茫然,她郁闷的瘪瘪嘴,这小子看来真被放后宫放傻了,对外遭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当下将北宫晟抱起来蹲在菜板上,平视道:“臭小子!我跟你做个交易,我知道你喜欢学东西,除了武功,我还可以教你医术,工商历法,你要合作,我三天就带你出宫溜达一趟,带你见见外面的世界。” “条件是……我娶她?”北宫晟冷冷的目光终于泛过一丝动容,眼眸朝她的肚子幽幽一瞥。 “对!我只有这一个条件。”苏凝月见他动容,好不欢乐的一**也跳坐到菜板上,嚣张的将他搂着肩,扣在怀中。 还收不了个小屁孩?她就不信了! 北宫晟黑眸微转,末了,冷笑道:“若我不想答应呢?” 什么!这还不答应?苏凝月简直想破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答应!” “不是条件不条件。”他冷冷一笑,一把挥开扣在肩上的手。“而是,你凭什么替她决定她的人生?” 北宫晟目光悠悠的看着她的肚子,清冷的眼底泛起一丝悲凉。 苏凝月怔愣,她以为他是冷血,是对世事的怨恨,却从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善良,在承受这么多伤害后,他只是想设身处地的替这个孩子着想而已。 他背负的太多,受到的伤害太多,他不愿这个孩子命运被摆弄,他只是想让这个孩子长大后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已。 这种发自内心的呵护,比她做亲娘的都深沉。 苏凝月眼眸中温热划过,牵着他的小手贴到肚子上,正想说点什么,突地,两人都一怔。 他手心抚上的位置,传来第一下胎动。 生命的律动让他们不约而同眼底划过一丝惊愕的欣喜。 苏凝月看着一眼好奇的他,泪珠滚滚而流,将他轻拦在怀中,喃喃道:“睿儿,你看,她喜欢你。” 喜欢……吗?北宫晟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生命的感觉,隐隐的,他有些兴奋。 “睿儿,你不孤独,你永远不会孤独。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苏凝月垂眸幸福的瞟了眼隆起的肚子,笑道:“她会喜欢你的,会很喜欢,很喜欢……。” 北宫晟并不是很能听懂她唇间的喜欢,只是一味兴奋模着肚子,看看肚子里的她是否再次有反应。 苏凝月和蔼的看着他,唇角渐渐浮起梨花般的淡笑。 睿儿,你如此的呵护她,她又怎会感觉不到?他日她青丝及腰,你只会是她唯一的夫君。 不是我想决定她的人生,而是这样的你,谁能不喜欢呢? 我宁愿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想她错过你。 而你的呵护,是她此生必沉沦的劫。 时光冉冉,日子再次回到那些孜孜苦学的日子,许缨跟北宫晟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他不再开始拒绝她的示好,偶尔也会报以淡笑。 他没有去揭穿什么,但生命里似乎开始有了阳光,许缨讶异与他的改变,每次狐疑的朝苏凝月瞟去一记后,得到的都是她无谓的撅嘴。 而苏凝月总会在许缨转身的时候,朝北宫晟调皮的挤下眼睛。 他总是半皱眉头,好似看白痴一样瞟她一眼,接到她咬牙切齿的目光后,埋头的瞬间唇角抿出一丝淡笑。 苏凝月的确是个活宝,几乎带着北宫晟疯遍了整个淮海城。除了青楼没逛过,几乎都逛了个遍。 北宫晟经常看着胡吃海喝的苏凝月,眼光悠悠的朝她肚子一瞟。 自从学医后,知道了孕妇该忌口,真有点担心她这么乱吃,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笨的要死。 每次接到这样的眼神后,苏凝月都会毫不客气的调笑道:“放心!不会把你媳妇吃成笨蛋的。” 而得到的,都是北宫晟默默递过来的温水或者无力的捶腿揉肩。 苏凝月对他越看越满意,除了他一如既往的毒舌气的人经常岔气外,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她不同于许缨的正规教法。 许缨教他听正史,学大宗,明其正理,矫其妄为。连学字都是正规的楷体。 而她带着他出入三教九流之地,学骗术,恶蛊人,非坏事绝事不干不爽快,连偷东西,撬锁都干。 本以为他总会反感一样,可他就如一个万花筒一样,教什么学什么,来者不拒。 许缨终于发觉了苏凝月整天都在教什么,气的愠不可绝,两人大吵一架,结果当然是盛气凌人的苏凝月更胜一筹。 许缨一直隐隐感觉到睿儿似乎跟凝月感情更好些,她拼尽全力,可似乎还是不能走进他冰冻的心。 她知道,就算她坦白一切,最多日子还是这样,他虽不反感她的存在,但想让他开口喊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凝月一天一个岳母自称的欢,他竟一点不拒绝,偶尔也调皮一笑。睿儿对凝月是发自内心的接受。 这让许缨感到嫉恨,神伤间,她默默的留下给他新缝制的衣衫,黯然离开。 北宫晟八岁生日那天,天空降着飞雪,他感觉到心好冷。苏凝月无力陪他坐着,两人傻乎乎的看了一天落雪,等他回到冰冷的宫殿的时候。 看到了许久未见,也不该存在的北宫越。 他黑眸淡抬,平静了扫了一眼北宫越,准备回自己住的偏殿。 经过身边时,北宫越淡问道:“她人呢?” “走了。”他冷笑着回答。 这一刻,北宫晟很厌烦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是不是不会被逼无奈的离开?凝月跟她吵架前夕,北宫晟无意间瞧到了他……,他们在典藏楼外激烈的争吵着什么,她哭的很伤心,最后他想拥她入怀,而她一把挥开了他。 北宫晟跟苏凝月都知道她的离开只是借口,他是看到的,苏凝月是猜到的,可谁都无力去拆穿。 他还做不到,做不到去承认这样一个抛弃他多年的娘……,又为了一个男人而再次离开的娘……。 而面前这个男人,他更不屑于去说些什么,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凄苦一笑。 默不作声的捧着衣物朝里内走去。 如期所料,桌子上盛着一碗长寿面。 他每一年生辰……唯一的……打赏。 小的时候不懂,饿的也没办法,总是会连汤带水的吃完,可如今……,抬眸看了眼天际炸迸的礼花,远处欢乐的丝竹之声是那么的刺耳。 那是跟他同日不同岁的十一哥准备的。 命运很可笑,十一哥与他正好是同日的生辰,只是处境永远是天壤之别。 他自嘲的冷冷一笑,人生第一次,他没有吃,而是端起那碗长寿面,走到屋外,顿了顿手,连同怀中的新制的衣衫,一起扔在了皑皑雪地之中。 “哐嘡!”瓷碗碎裂,汤汁毁了衣衫。 他关上门,无力靠在墙角,眼泪夺眶而出,但没发出任何声响。 立柱后,北宫越看着雪地中央的那碗破碎的痕迹,袖袍中,指尖无力颤了颤,上面沾着的面粉是那么的清晰,同雪地一样洁白。 金铭瞟了眼紧闭的殿门,神色黯淡的凑上前小声道:“皇上,已经离开太久了,宴会还在等你,太后那边……。” “知道了。”北宫越无力叹口气,转身离开。 只在最后的时候吩咐道:“给他送些书来,顺道将这个月欺负过他的宫人杖毙,处理的干净点。” “是。” *** 第二天,他被带往了宁祥宫。 满殿跪坐的公主们跟绣娘们都诧异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站着,等萧钰出来的时候,黑眸半垂,唇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安静规矩的行了礼。 萧钰凤眸半转,瞧着他愈来愈冷的性子,青黛紧皱,满眼鄙夷。 顿了一瞬,她高贵冷艳的声音响起。“察合吉嵇亲王和亲的信件又来了,点名要你做快婿,东奴向来女子英豪,特批你不必学太多男子之事,只要会女红描妆即可。从今儿起,你便跟着公主们一起就学吧。”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一片低低嗤笑之声,每个人的肩膀都在急速抖动,低语不断。 好事的宫人已经暗使神色,打算等会就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宫廷。 北宫晟黑眸冷抬,死死的看着萧钰,冰冷嗜血的眼神让萧钰更是心中不爽。 冷笑一瞬,她勾唇道:“妆点又怎能少了行衣?东奴蛮夷,你到时候过去也得好好将我北昌的行衣之礼好好发扬,华蓥,穿耳!” “是!” “呼!”现场一片哗然。 穿耳?要给北宫晟打耳洞?都知道太后不喜十四,可到底是个皇子,此番行为,是摆明了将他以后当娈童养吗? 耳洞破入的瞬间,他乏力闭眼,耳际的疼痛与心底的愤怒在他心火间交杂一瞬,继而迅速暗藏。 再次抬眸的时候,他黑瞳淡扫了萧钰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给他预留的位置上跪坐下,瞟了眼花篓中的绣花针,唇角浮起冷笑,从容捏起一根。 淡淡转头对身侧诧异怔愣的绣娘清冷道。“教吧。” 萧钰见他识趣,红唇抿出丝得意,慵懒的由华蓥扶着下去浅寐去了。 大殿中,所有人看着这个脊背笔直的皇子,纵然他被穿了耳洞,纵然他此刻捏着绣花针,但没一个人觉得他阴柔,反而他周身的冷煞渐渐让人不敢再对他露出调笑的眼光。 他很从容,拿针跟拿笔没什么区别,他不喜不悲的听从着绣娘讲解,时辰到了后,他起身离去。 从头到尾,他都未言半字,周身的低气压感染的人太多,渐渐都不再交谈。 直至他人彻底离开后,大殿这才炸开锅,全围到他的绣架前看。 身侧的绣娘诧异的嘴久久未合,这……第一天学绣花的,能绣个轮廓都不得了了,而绣架正中,那朵冰蓝色的兰花,虽不说栩栩如生,但却风骨初现……。 许缨走了后,大大咧咧的苏凝月干脆搬到他的偏殿跟他一起住,反正嫆嫔所住的宝华宫的主殿离得很远,给他安排的偏殿一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四合的院落门一锁谁也进不来,比那和尚庙都清静。 饭菜刚呈上桌,便看到一脸阴郁的他回来,瞧着他耳际潺潺的血丝,苏凝月指尖颤了颤,轻轻摩挲上。 眼底全是泪花,顿了一瞬,她提起墙角的刀就打算往外冲去。 “吗的!这死老太婆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而北宫晟默默的挡在门口,止住了她的冲动,黑眸无奈的淡瞟她一眼,淡淡道:“吃饭吧。” 苏凝月气愠,怒吼道:“不在这呆了行不行!你爹娘不要你,我要你,我家闺女要你!吗的,跟老娘这辈子还照顾不了你不成?你岳父官虽没你皇帝爹大,但谁也不敢惹,走!跟我回家!” 说罢就想提着他的衣领走人。 北宫晟心头一颤,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在她手抓来的瞬间轻巧避过。 苏凝月不解,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坚持留在这里? 而下一瞬间,她怔愣原地,北宫晟上前一步,轻轻抱着她的肚子,埋头低语。 “等我为王,等她及笄,若她有心我必不负,但在这之前,我不会走。” 苏凝月惊愕,不敢置信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比太多孩子成熟,但这等心智,这等承担,她被深深震撼。 他此刻尚不知何为男女之情,但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承担……,她不敢想象,他的心中打算竟是这样。 也许是许缨教了他太多道理,也许是那混账北宫越承担不起他们母子的人生,所以他小小年纪,第一件学会的事情就是要承担责任。 他的言辞很清楚,等他真有实力去照顾一个人了在说,等她长大后真的愿意嫁他了再谈。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去做一切,不靠任何人。 他给的许诺很浅,但很真诚,真诚到让太多男人望尘莫及。真诚到让她觉得,他一定会言出必行。 见苏凝月彻底傻在原地,北宫晟瞟了两眼,松开手,默不作声的走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烧的乌七八黑的菜……,他颤了颤唇角,瞟了眼回神后,尴尬不已看着他的她,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进厨房。 苏凝月用刀背敲敲高耸的肚子,算是打了招呼。“瞧着没,啥叫爷们,小小年纪就有责任心。咋样,你娘我给你挑的夫君眼光不差吧?” 瞧着那小小的,忙碌的身影,她又伸手抓抓头发,怪不好意思道:“闺女,这辈子吃喝你就靠他了,争气点啊!” 为了不让那死老太婆有机会给他带更女性化的耳坠,苏凝月先下手为强的给他带了锆石耳钉,迎着北宫晟想杀人的目光,她兴奋的捧起他的小脸在脸上“吧唧”亲了口。 “果然是俊男坯子,怎么打扮都帅。” 的确,也许是北宫晟自身带的那种冰冷的气场加上他举手投足干净利落的姿态,总让人联想不到阴柔上去,苏凝月说的很对。 怎么打扮都帅,而且穿了耳洞后,感觉整个人俊的又妖冶俊美了三分。 惹的每日绣工课上那些小公主们都频频侧眼相看,修娘们更是争先恐后的想给他授课,几乎是使劲了看家本事的教他。 反正北宫晟来者不拒,谁要教就学,也不管对方教的他有没有用。 而苏凝月是压根不会女红的,每天见北宫晟带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绣花越来越精致,都被她裁了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衫,缝肚兜。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她以失败告终,全成了他的活计。 他不会的就问绣娘,绣娘们乐得倾囊相授,从量尺到制衣,教了他几十种做法。 当冬季即将结束,迎来年岁的时候,苏凝月兴奋的拿着北宫晟缝好的小衣服左右比划,对着自己八个多月的肚子各种嘀咕。 “瞧瞧,你夫君的手艺比你娘强。你娘的眼光绝对没错。” 这个时候的北宫晟已经偷偷问过修娘们,夫君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室的孩子都较宫外的要早熟,大部分都会在十一二岁第一次性别发育的时候给安排侍寝。 在这之前,都会或多或少的传授一些,他虽然年龄不大,但相较同龄孩子成熟太多,绣娘们欢喜他,便巴拉巴拉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的讲给他听。 以至于后来苏凝月每次一提到夫君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快速隐过一片红霞。 可这让想收拾他的萧钰气的牙龈颤抖,当下气的唤人来改教他描眉画眼,梳头篦发,一个月后,就变成他冷冷的坐在原地,一群公主捧着妆盒挤在他跟前,排着队等他给化妆绾发。 十四皇子的名字从后宫急速窜到前朝,金銮殿上,北宫越看着手中的奏折,唇角浮起笑意。 “既然众位卿家都觉得北昌皇子学女红之事有辱皇室之风,那便随皇子们一起授课吧。” 萧钰得知消息的时候,气的愠不可竭,一连砸碎数盏琉璃花樽。 可她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什么都不惧,没有亲人,谁也不搭理,收拾他,他都只安之若素,这让萧钰找不到能真的收拾到他的方式。 但华蓥的提醒让她明白,他有人在教! 他似乎拿绣花描眉当画画玩,而抬手间皆是练武的干练。萧钰怀疑过北宫越跟金铭,但大内侍卫没一个出入过宝华宫。 阴鸷爬过萧钰的眼,她不允许,她绝对不能允许一个血统不正的孩子出落的比皇室正牌高贵的血统还要好,这不仅辱没的是皇室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对她计划的阻碍。 北宫晟就犹如一根鱼刺梗在她喉,想杀掉,觉得是亲孙子终究不忍,但看他越活越风生水起,却不是她乐见的。 “华蓥!带人去搜搜他的宫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存在,若有就格杀勿论,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帝人,就算是金铭也给哀家就地处死!”说罢,萧钰将龙牌扔给华蓥,唇角冷笑。 越儿虽是皇帝,但传国玉玺一直在她手中,这北昌国的天下,终究是她说了算。若越儿敢阳奉阴违的关照这个孩子,那么,他的皇帝也别当了! “是!”华蓥领命,带着暗卫迅速离开。 宝华宫偏殿里,苏凝月正在教北宫晟如何用毒,耳廓微动,她警觉的望向门外,随即冷冷一笑。 “现学的机会来了!” 说罢,迎着北宫晟的错愕,她素手一抹,换了张嫆嫔的面具,扶着他的双肩正色道: “记着!智取永远被蛮干要好,莽夫用力,将者用智,不管你能力高低,四两拨千斤能办到的事情,就不要逞匹夫之勇,人生留给的是敢于勇敢追求的人,而王者只留给会拼抢的人。” “宁可做卑鄙的君子,不要做假正的小人。做事要问心无愧,但对欺上门的……,”她瞟了眼门外暗动的黑影,唇角冷笑。“永远不要手软!要知道这个世上,欺软怕硬的人多,人不狠,永远站不稳!” 北宫晟黑眸微收,末了唇角浮起梨涡淡笑。 话音刚落,华蓥带着暗卫翩然落下,瞧着屋子内大肚翩翩对着十四皇子倍加呵护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惊愕。 嫆嫔?她怎么在这里?她何时阳奉阴违敢违反太后的规定,对晟皇子如此好了?瞟了眼她的肚子,不屑冷笑。 老天还真是厚待这个女人,真让她借着十四的名头怀上了,只是六个月的肚子应该这么大吗?难道是双生子? 嫆嫔这几个月没来收拾北宫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怀了身子,顾不上其他,北宫氏的孩子出生的太多,也夭亡的太多,所以太后也对嫆嫔的身子没太多顾忌,可若跟十四皇子如此要好,那就不得不顾忌了。 当下素手一挥,几个暗卫大肆搜查起宫殿来。 可什么也搜不出来,倒是他们呆了一会儿后,都感觉到四肢越来越乏力。 苏凝月假意将北宫晟搂在怀中,恐惧的哭泣着。“华姑姑,这是为何?” 华蓥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可当下又说不出来,眼见着身边的人晃晃悠悠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嫆嫔是不会武功的,但十四不知道从哪偷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这死十四!真以为他的贱命比她的值钱不成? 当下袖中长鞭一挥,朝北宫晟脸上扇去。 苏凝月一瞥鞭子的形状,便知晓了留在睿儿身上那些好似倒刺勾过的伤痕是从何而来,当下眼冒怒火,扣着北宫晟肩膀的手指紧攥。 北宫晟黑眸淡扫了眼鞭子,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将她的肚子护在胸口。 这个动作生生止住了苏凝月想冲上去的步伐,而带着倒刺的长鞭再次划破他脊背肌肤的时候,那抹鲜红生生灼伤了她的眼。 他是怕鞭子的下来弧度定会扫到她的肚子,用这种方式默默守护。 苏凝月在这一瞬间,眼泪潺潺而流,为自己的孩子庆幸,也为他而心疼。 华蓥一鞭下去,没想到十四皇子居然护着嫆嫔的肚子,这让她感到费解,但此刻盛怒不止的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紧接着一鞭又挥至。 苏凝月这下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把手抓过鞭子,牢牢握在手心,吼道:“他只是一个孩子!你这么做不怕折寿吗?” 华蓥诧异的看着能徒手将她鞭子握住的女人,冷笑一声:“哟,看不出嫆嫔娘娘还有这等功夫。” “你家娘娘我会的可多了!”苏凝月冰冷一笑,眼眸闪出杀人的冷光,腰间软剑一抽,上去就跟华蓥厮打起来。 华蓥阴鸷冷寒的眸光悠悠扫了眼她不似作假的肚子,唇角浮笑,每一鞭都朝着着肚子的方向狠抽,苏凝月本身怀着身子,行动都不便,此刻投鼠忌器,更是打的不畅快。 华蓥瞧她武功颇高,当下便吩咐暗卫:“动手!遵太后旨意,除了十四皇子,见到任何人都格杀勿论!” “是!”,当下几名暗卫纷纷提刀相向,北宫晟在他们来的时候,终究没忍心用最霸道的毒药,而是往空气中洒了化功散。 苏凝月有心教他,便没阻拦,否则按照她的脾气,定是各种毒药皆使,哪能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恨铁不成钢的朝北宫晟瞟了一眼,开始继续厮斗。 北宫晟指尖颤了颤,的确,他虽然漠视鲜血,但还做不到去肆无忌惮的杀人。 华蓥感觉自己体内越来越松软,便知久拖无益,一鞭挥至,在她护肚子的瞬间,华蓥急速掠向北宫晟,一把扣过他的脖颈。 速度太快!北宫晟已然发觉,但想逃的时候已经被牢牢控制。 苏凝月大急,立刻朝他的方向奔来。 大开的空门给了暗卫最好的袭击机会,苏凝月在紧急关头,一把毒针怒射,但却还是没能抵得住其中一人的重脚。 “啊!” 暗卫纷纷中毒针倒地,抽搐两下,口吐白沫而亡,而苏凝月重重摔落在地,面朝大地扑倒的姿势,即便她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但肚子还是狠狠的撞上。 “唔!”苏凝月当下痛的冷汗直流,眼泪夺眶。 北宫晟黑瞳怔大,硬生生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在颤抖。 华蓥看着“嫆嫔”的腿间开始渗血,染红了积雪的地面,笑不可止。“哟,这大过年的,偏殿的确是冷清了些,是该挂挂红。” 猖狂的话还未落完,她的腿弯被人狠狠重踢,痛麻一瞬,她朝地跪去,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感到她的嘴被人一巴掌拍过,好似给喂进去了什么东西。 不置信的朝身侧那个目光犹如修罗的孩子看去,他的瞳孔已看不到白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幽深,犹如残忍的狼眸,看不到任何温度。 他冷冷道:“你以后每个月只有一次活命的机会,我不会杀你,但你最好在某人面前闭嘴,否则……。” 他一把挥开她已松动的手,反手扣上她的下巴,用力之狠让她感到了疼痛。“我让你生不如死!滚!” 华蓥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八岁的孩子,他眼底的冰冷与自带的气势,让她觉得,跟她说话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成年的君王。 他嚣张又霸道,冰冷又无情。 他可以杀了她,他的话摆明了以后要用她。敢用敌人身边的人,敢留想杀他的人的命,这样的城府……华蓥感到恐惧,她不知道他长大了会怎样,但此刻,她清晰意识到,为什么太后在这么多孩子里,独独对他总是想除掉。 那种王的气度,只八岁便可一瞻,几乎不用想,他日,他必君临天下! ★这几天亲们月票跟花花送的好给力啊,感动ing,感觉再不加字就实在对不起各位了,今天万字更,我继续去默默码字,梦断蓝桥三还有一点点内容没写完,嗯,明天继续。会尽快接上内容的,为什么这个地方插播呢,嗯,当然是有原因的啦,明天解密。 剧透剧透,快到晟晟帅的爆表的时候了。有多帅,嘿嘿,你们想象不到的帅。幼年,成年,都帅表。 ★纳兰芮雪:原来这死男人的启蒙之师竟是我那个傻乎乎的娘? 苏凝月:谁傻乎乎了? 纳兰芮雪:从小要不是许姨给我做饭缝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你手底下生存下去。你知道你做的饭有多难吃吗?你知道你缝的衣服半截袖子长,半截袖子短吗?你知道你绣的花像坨屎吗? 苏凝月:我屮艸芔茻,好像你比我强似的!我就说许老太婆嫉恨睿儿跟我感情好嘛!不公平啊,睿儿就陪我了半年多,许老太婆俘获你心十八年啊。 许缨:……为什么我感觉我跟我儿子就是照顾你们娘俩的命呢? 苏凝月,纳兰芮雪: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北宫晟:打住!打住!看重点,重点是,雪儿从小都是我呵护的好吗? 纳兰芮雪:我不明白,早知如此,为什么当年你要一直拒绝呢? 北宫晟:因为……比起媒妁之言,我更想听你说“我愿意。”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五十七章,踹飞。(因为有你。求订阅,求收藏,求月票)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七章,踹飞。 苏子安眨巴两下眼帘,看着难得露出惊愕表情的他,疑惑道:“怎么了?” 他黑眸半扫了眼低垂着头不曾言语的女人,眼底划过一缕精光,唇角勾出邪魅的淡笑。舒悫鹉琻“没怎么。” “神经!”苏子安不屑瞟他一眼,先抓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确定没伤着筋骨,只是皮肉惨些,才放心的微吁一口气。“还好没事,否则以后可怎么模女人?” 北宫晟身子微顿,黑眸幽幽闪过更深的光芒,浅笑不语。 见他今日竟如此好说话,苏子安以为是被打断好事尴尬的,当下来了兴致,邪魅笑道:“哟,今儿转性了?早知如此,兄弟我早塞给你几个女人,也省的众兄弟被你欺负这么多年。钕” 边调笑,手边抓上了纳兰芮雪的脉搏。 苏子安此刻目光全然在北宫晟脸上,压根没看到面前的女人此刻冷眸半抬,眯着眼冷冷看着他,唇角渐渐勾出一抹沁人的弧度。 北宫晟朝他瞥去同情的一记,继续默不作声凄。 这看的他更莫明奇妙。 神经!晟今日定是吃错药了。 懒得理他,干脆低眸号脉,此刻面前的女人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不知晟为何突然转性,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不过从由他推测看,只当晟是需要发泄了而已。毕竟面前这个女人的确够漂亮,足够让男人有兴趣,只是总瞧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号脉一会儿,眉头渐渐紧锁,不置信的向北宫晟瞟去。 北宫晟瞟了眼她并没抬头,轻轻摇头。 他明了,淡了神色,缓缓松开手。“我现在答复不了,得回庄后才能知晓。” “好。”北宫晟颔首。 “边走边说吧,真是的,说好的卯时来,到辰时了还不出现!要不是我及时制止,我看你能让我等到天黑去!” 苏子安是个急性子,说罢就想扯着北宫晟先走。 及时制止?北宫晟心中冷笑一声,黑瞳幽幽而沉,一把豁开他的手,将地上的腰带捡起,想将散开的衣衫先系好。 而纳兰芮雪自然的从他手中取过腰带,给他细心的将衣衫扣好,整理整齐。 整理到衣领时,抬眸朝他宛然一笑,小女人般恬静的模样好似芙蓉花开,初绽姿容,美不胜收。 北宫晟黑眸微眨,唇角浮出梨涡般的淡笑。 两人相视凝望中唇角那幸福的弧度让苏子安瞬间倒吸气,急速眨巴眼帘。 晟……疯了吗?来了趟南通从神人变凡人了?还是从神人变神经了? 不由好奇朝能让晟能产生如此淡笑的女人瞟去,而她却低垂了头,伸手握上晟的手后,半隐在晟身后。 瞅了半天也没觉得有啥特别之处,跟普通女人没啥两样,真不知晓晟看上她什么? 看着他们合握的手掌,苏子安感觉鸡皮疙瘩顺着脖子一路蔓延到脚底。 打了个寒颤率先朝前走去。 “他是谁?”见苏子安走远,她才好奇问道。 “苏子安,我走后,让他负责你安全。”北宫晟淡笑,并没过多话语。 瞧出他似乎并不是很想让她知晓那个男人的身份,她倒没强求,只是不屑轻哼:“我需要?” “医术不错,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他低笑。 这死男人又在嘲笑她的医术!可她知晓他是何意思,入狱后,“苏墨”定是单独关押,谁也不能靠近。 她只会简单的外伤处理跟包扎而已,对于医理不懂太多。纳兰家这边若南世君动刑,只怕的确需要个大夫。 但这也不是他肆无忌惮调笑的理由好吗!当下就没好气抽手对他腰间一拧。 北宫晟宠溺一瞥,伸手将她拦在怀中,淡笑着凑上前在她不满微撅的唇上亲了口。惹的她心头先前还未全完褪去的红晕与心痒又撩燃起来。 苏子安正想回头说话,瞧到眼前这一幕,彻底风中凌乱,再也顾不上是否再次背上拆鸳鸯的罪名,几步上前抓过北宫晟就扯离到前面。 刚沉浸在被拥抱中的纳兰芮雪只感身侧一空,心头失落,锐利的眸光一抬,渗冷渗冷的朝前看去,五指微蜷。 “晟!怎么回事?”苏子安现在简直好奇死,北宫晟居然会如此主动去亲一个女人?这简直有违天理了!这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简直毛驴认马做亲娘了! 在北昌,谁不知道这小子最烦女人碰他,几乎没人敢近他三尺之内。宁羽然对他来说算是最独特的一个,可也只敢相敬如宾,不会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从刚才那女人给晟整理衣服,他就觉得不对劲,再到他们十指相扣,再到现在晟那么宠溺的去吻一个女人。 他觉得有问题,相当有问题! 北宫晟上下扫了眼苏子安,冷笑道:“关你屁事!”说罢就想走回她身边。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他只想现在能拥着她一瞬是一瞬。 纳兰芮雪见他回身,唇角浮起淡笑,刚抬了点手,就看到他被苏子安再次拽回。这下,五指彻底蜷紧,眸光里全是杀人的阴冷。 “不行!你今日非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苏子安不依不挠。 可不等北宫晟回话,一声清朗润耳的声音传来。 “苏公子可练过武?” 苏子安回眸看去,那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对着他露出宛然一笑。犹如湖光山色,恍若倾世名花,她的淡笑有种沁人心脾的舒爽。 一瞬间,他有些晃神,下意识礼貌回笑:“略懂一二。” 北宫晟黑眸幽幽的瞟了她一眼,唇角抿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别开头来。 纳兰芮雪黑眸瞟了眼不远地方,山峭拐弯处的一处断崖,唇角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幽幽若若听着渗人。 “苏公子步履轻盈,想必轻功不错吧?” 这女人?怎么总是问他武功?带着疑惑的目光瞟了眼面色无异的北宫晟,还未开口。 便听北宫晟悠悠解释道:“子安兄轻功一绝,可日行百里,翻山越谷,如履平地。” 苏子安尴尬的抬手模模鼻头。“抬举了。”立刻背过身子,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怪怪的,这一路行来,他总觉得后襟发凉。 可他已经防着北宫晟了,也不知道这股骤凉打哪儿来。跟北宫晟的那种煞气不一样,是一种隐隐弥漫在他四周的寒气。而且北宫晟这死男人居然开天辟地头一次夸人?这事怎么瞧着这么奇怪。 “苏公子不必过谦。”纳兰芮雪锐利抬眸,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既然轻功不错,就给老娘我滚下去吧!” 什么?苏子安不明所以?老娘?滚? 下一瞬间,后背似乎被什么狠踹一脚,惹得他气血翻涌,等被一股强大的异力踹到断崖外时,他才意识到终于哪里不对劲。 “啊!” 凄惨的声音响彻山谷。 纳兰芮雪这才将心头的怒火全发出来! 吗的!混蛋?模女人?塞女人?搅局搅一次都得了,还接二连三的来!本不想动怒,想着毕竟是北宫晟的兄弟,她不便出手,可这也太气人了! 而最让她生气的是!那是她男人!苏子安凭什么肆无忌惮不打招呼就从她身边拉走? 从今儿起,她跟苏子安梁子结大发了!这辈子,她不将苏子安弄个生活不能自理,她就不姓纳兰! 北宫晟这才放肆的笑出声,走到断崖边,朝半空中紧抓着藤蔓的苏子安回了一个口哨。 “咻!苏兄安好?” “安好你大爷!拉我上去!”苏子安悠悠荡在半空,完全没有着力点,轻功再好也不能凌空而起! 心中此刻却是怒火与不置信翻涌着上滚,这这这……这女人……。晟到底从哪找了个疯女人? 北宫晟将头立刻摇成拨浪鼓,满眼戏谑道:“苏兄轻功一绝,想必这百余丈不在话下,我去天海福洞恭候大驾了。” 说罢便拥着纳兰芮雪扬长而去。 苏子安看着头顶百余丈高的距离,又瞟了眼脚下幽幽不见底的空谷,额头滚落一滴汗,只能认命的如爬绳般一点点爬。 那女人!那女人!苏子安怒唾一口,果然混蛋找的女人只能是比混蛋更混蛋!他发誓!这辈子不戳弄的他们劳燕分飞,他就跟着那混蛋姓北宫! 天海福洞?纳兰芮雪闻言心头一颤,难道这是明鹊山?四下打量环境,远处山涧中一条碧波盈盈的长河曲折婉转。当下心头怔愣,她居然跟北宫晟在一起后连这点意识都没有了? 昨日来山庄时,她竟然一路上都没好奇过他会带她去哪,只凭着最本能的反应,他去哪,她跟哪。 见她又露出一副迷糊模样,北宫晟指着山涧内被藤蔓遮住的洞穴抿嘴一笑。“这便是链接地下宫殿之处。” 是这里?她惊愕,天海福洞她没来过,但据说里面千洞万壑,水乳石生,犹如迷宫一般复杂,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 而接下来的话才是让她讶异到久久未合嘴之惊。 “南通京城内的宫殿只是分殿,真正的主殿在明鹊山下。走,我们进去看看。” 被他温暖的手执过,她心头暖流一荡,这些想必对于北昌皇室来说,是不可泄露的机密吧?主殿不用想便是除了军事用途,应该暗藏着什么皇脉皇陵之类的。 这样的地方……,能允许女人出入吗? 他每走一处洞穴,都会顺手丢下点什么东西,那东西在黑暗之中盈盈发光。 夜明珠?她诧异的朝他瞟去,知晓他是在给苏子安指路,但这得是多奢侈才拿夜明珠当指路灯? 见她一脸心疼模样,他不由好笑:“行了,有比你更财迷的,会拾回来的。” 你才财迷! 她不满低咒,惹来他偷笑之声。 见他并不是轻车熟路模样,每走一处都要仔细打量后才前行,她好奇问道:“你以前没来过?” “没有!” 简短的话让她心砰然一跳,此刻他们已经越走越深,几乎除了他手中盈盈发光的珠子,已看不到任何光线,连彼此的脸已模糊不清。 可里内洞穴却越来越多,分岔跟选择越来越频繁。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带着她去一个从未探索过的地方?这种地方拿着地图都会迷路吧?他是如何做到择无遗漏的? “你怎么知晓走哪边?” “猜的。” 黑暗中他淡笑的声音传来,差点没让她吐血。 猜的?刚才拐了那么多地方都是猜的?看他这架势,打算一路猜下去?他他他!他简直就是个死男人好吗? “在担心?”见她郁闷,他顿住了脚步,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担心吗?似乎有些担心,毕竟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黑暗带来的压迫感让人更心中忐忑,更别说前方的路更无所知,但感受着一直身边男人浅浅的气息与手心厚实的温暖。 她缓缓摇头,淡笑道:“担心,但不害怕。” 顿了一瞬,她微踮脚尖,虽然黑暗中根本看不见他,但她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个她亲吻过多次的位置,凑上红唇浅啄一口,低语道:“因为有你。” 她的声音很浅,轻轻柔柔的,回荡在洞穴中。 北宫晟怔愣,寂静的心海中犹如投入一颗石子,砸下万千涟漪。 ★号外号外,打个广告,朋友新作!潜力红文《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 http://novel./a/813623/l点不开链接的可以搜名字。欢迎大家去戳啊。 ★发觉一次6,7千的大更等码完总是错过审核时间,老是出不来……,哎,先更一章4000的,下午再更一章3000+的。 我要爆发,求票票。嘿嘿。 谢谢亲们的狂砸,嘿嘿,等我存上稿了写个拜帖,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求评论!!!!!!!!!!!!!!!!!!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五十八章,宫殿。(忍不住了怎么办?晟晟想哭了)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八章,宫殿。 黑暗中,只能听到耳边水乳石上渗落的水滴“噗通”落在水潭之声,顿了一瞬,北宫晟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双臂合抱,紧紧相拥。舒悫鹉琻 “雪儿,我……。” “晟!你咋不多走点?” 暗影处,苏子安捡着一大把夜明珠晃晃悠悠窜过来,看着黑暗中不是很真切的两个人影,不满道。 才捡了十七颗,太少了……钕。 北宫晟与纳兰芮雪身子双双一怔,继而紧绷。 “走啊!”见那两人又腻歪到一起,苏子安眼底划过鄙视,唇角勾起邪魅淡笑,若无其事的经过北宫晟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快走。 黑暗中,两双幽深的黑瞳瞟着那个背影,渐渐露出阴冷如狼般的目光凄。 顿了一瞬,北宫晟在她的花颊上微微一啄,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敢问姑娘芳名?”黑暗中,苏子安见他们跟上后,降了速度,凑到那女人身边问道。 “苏墨。”纳兰芮雪冷冷淡吐。 既然晟让这个男人留下,想必有他的安排,她不介意被这男人知道真实身份。 “咳咳!”苏子安差点没呛死。 苏墨?开什么玩笑?苏墨那是谁?那可是跟晟齐名天下的男人!这女人存心拿他逗乐? “别开玩笑!晟让我护你周全,你最起码让我知晓你叫什么吧?” 纳兰芮雪听着他满口愤愤不平,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苏子安自讨没趣,心口火气更胜,这女人也太狂傲了些!居然仗着晟的宠爱目无一切!改日定叫她知道知道厉害才行。 当下也懒得理她,而是开口问道:“晟,你真要打南通?” “嗯。”北宫晟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一路走来,感觉不太平静,到底是你在调兵还是南世君?” “我只带了百余人来。” 纳兰芮雪闻言心头一震,百余人?这男人疯了吗?难道他来南通的目的真只是为了娶她?周边不平静吗?南世君还是南枫? “百余人?”苏子安也诧异不已,虽然知道晟这小子向来出门喜欢轻车简从,但这也太简了点,南通上京距鸣翠山少则八百里地,若真出事,再回去调兵哪里来得及? 这不像晟的行事风格,他向来运筹帷幄,万事了然于心,行事于前。 苏子安狐疑的瞟了他两眼,纵然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但只一瞬,立刻接到了他敏锐回望的眼眸。 眼眸微转,苏子安笑道:“说说,你把兵都藏哪了?”口吻酌定又戏谑。 北宫晟“噗嗤”轻笑出声:“我真没带兵来。” 纳兰芮雪闻言心中咯噔一跳,此刻能调兵的,要么是防止苏墨反,要么就是为了围截他,而他为什么只带百余人来南通?以前他只是暗访南通倒罢了,这次来闹的南通举国皆知,他怎能只带百余人? 心头升起无边的担忧与忐忑,若南世君跟南枫重兵围困,他该如何?比起未来的计划,她更想他能平安。 感受到她的不安,北宫晟淡笑,转手搂过她的腰,湿润的唇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吐道:“放心。” 说罢,轻轻一啄。柔情的动作令她心头瞬间安定。 淡淡亲吻的声响让苏子安鸡皮疙瘩又瞬起,恶心的瞟了北宫晟一眼,正想唾骂,眼眸微转,泛出狡黠的精光。“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女人的?你不是一直喜欢男人吗?” 北宫晟闻言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深邃的黑眸瞟了眼面前的女人,浅笑道:“是啊,我只喜欢男人。” 纳兰芮雪闻言抿嘴低笑,侧目望向他,末了也反在他脸上浅啄一口,巧笑令声道:“得一直喜欢下去!” “好。” 两人的缠绵与云里雾里的话彻底将苏子安弄晕,什么情况?两个神经?这女人听到晟说喜欢男人居然如此欢愉? 还有!他们能不能不亲了?简直看不下去了! 伴随着聊天,几人越行越深,眼前渐渐开阔,能依稀见到人工砌成的石阶。石阶并非往上,而是一路向下,似乎要往地底深处蔓延。 纳兰芮雪耳廓微动,听着呼啸而至的洞风,判断着深度。 北宫晟则是随手将一颗夜明珠往下掷去,叮叮当当的响动顺着石阶滚落。 “有多深?”苏子安为防止他们又趁着黑暗偷亲偷啃,此刻已从袖筒取出火折子点燃。 明晃晃的光芒映着苏子安鬼魅阴笑的表情。 “千层。” “千层。” 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让苏子安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等反应过来,两人已执手向下而行。 苏子安狐疑的瞟着前方倩丽的身影,眼眸泛过一丝探究。 待三人都消失在石阶下后,阴暗的洞窟内,一个人影悄悄从暗影处显现,锐利的目光瞟了眼石阶的入口,打量四周后,转身离去。 轻盈的身影不发出任何声响,犹如夜间的蝙蝠,很快隐在黑暗深处。 纳兰芮雪边走边借着苏子安点亮的火光瞟着石阶两侧的壁画,竟都是石刻,雕工精致的堪比木雕墨画。 欲往深处行去,壁画渐渐绰以三彩,极是绚丽,而雕刻之画也由飞禽走兽变为狰狞的将神鬼仙,配合着宽广的阶梯,颇有气势。 她现在心头一种感觉越来越盛,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地下宫殿!而北宫晟带她来的目的更扑朔迷离。 苏子安也渐渐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行过之处壁画上的将神鬼仙石刻的眼珠似乎随着他们步伐的前行而转动,这让他感觉后襟阴风阵阵。 “晟!你确定这只是个你打算藏兵埋马的地下宫殿?” 话音刚落,面前豁然呈现的巨大的广场让纳兰芮雪与苏子安双双惊愕,广场以九十九格石砖铺砌。最中央插着一把青剑,广场的另一头波光隐隐,泛着暗光,但光源有限,此刻尚瞧不清楚。 北宫晟半眯着眼打量一圈,松开她的手,吩咐道:“待着别动。” 说罢,径直一人朝广场中央行去。 行至青剑旁,他只手将剑抽出,瞬间!四周的石砖开始急速起伏晃动。 “晟!小心!”苏子安惊吓低呼,而话只喊了半句,便哑口无声。 眼前呈现的景象让他彻底惊愕。 石砖翻转,竟然从地下翻出九十八名铜盔铁甲的士兵,每个士兵以手执剑,“噌噌”两下,铜盔发出清脆整齐的活动之声。 这时才能看到,每颗头盔下,里面竟然是中空的!也就是说,这全是铜甲铁人? 士兵“咔咔”抬手,手臂机械提剑直指正中。 “赫!”不知是从哪传来的齐声呐喊,空旷又飘渺,好似来自天际。 “晟!快回来!”苏子安大急,上前一步想冲上去,却被面前一直胳膊挡住了去路。 “待着!”纳兰芮雪冷冷吩咐,口气凌厉不容拒绝。 苏子安瞬间晃神,刹那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一个另一个“北宫晟”,她面色平静,秋瞳中泛出清冷锐利的光芒,亦如晟每次临阵指挥的从容,有种不得不让人信服与服从的气势。 可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晟让她待着就待着?她看不出来晟有危险? 怒横一眼,他朝前继续迈去。 纳兰芮雪瞟了眼身侧一脸不满又对晟关怀备至的男人,心头怒火焯燃。 晟到底是谁男人!他怎么比自己都激动?当下,心头那些刚沉一瞬的怒气窜上头顶,连同着先前又被打断的不爽瞬间发泄。 一掌毫不客气的劈过,凌烈的掌风直袭苏子安而去。 苏子安感到后背一阵寒风疾驰,急速侧身飞转,对上冰冷看着他的女人,眼底闪过惊讶。 这!出手也太快了,若不是经常被晟偷袭,练就了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这一掌根本躲不过去! 见他轻易避过,她青黛微皱,毫不客气继续急攻而至。 苏子安本想奔向北宫晟,可被她如此一阻拦,心头也怒火翻起,早都看这个恃宠而骄的女人不爽了!此番既然她送上门,就别怪他不客气! 当下怒拳带着火风回击,潮湿的空气被带出几分灼热的味道。 一冰一火两道隐流开始在广场前肆无忌惮的挥洒,两个人皆是真火了,出手狠辣似要拼命般。 “小爷我今日就收拾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苏子安边打边叫嚣着,眸光里全是明觉的怒火。 “哼!等你有那本事在说!”纳兰芮雪冷哼一声,锐利目光迸出七分冷冽,淬淬如寒霜。 北宫晟黑眸诧异的朝他们的方向瞟了眼,正回眼帘,看着身侧开始“哐!哐!”抬手,但并不移动的铜甲铁人,微微思索。 顿了一瞬,他离开最中间的石砖,朝边侧踏了一步,刹那,所有铜甲铁人“哐”,皆瞬时抬头,全部望向他的方向,动作不再机械,而如真人般提剑而来! 那速度恍若光影云雾,金光粼粼! 纳兰芮雪与苏子安没有顿手,但都放缓了攻击速度,眼眸瞟向他。 刹那间,北宫晟如一道幻影穿梭在金光之中,红衣翩翩,他并不慌乱,而是惬意厮打,亦没有半分急攻或者狠防,而是似乎按部就班的舞着剑式。 苏子安瞧着晟姽婳灵魔的北宫剑术,渐渐明了。 而这一瞬间的晃神,又被纳兰芮雪找到了破绽,一脚毫不客气的踹到胸口,踹进了铜甲铁人阵。 苏子安郁闷大发了,短短半个时辰,竟然被一个女人胸前胸后连踹两次?上次是突如其来,这次他已有防备,怎还能被她瞬间得手? 可实际情况已容不得他思考,铜人阵原本有条不紊对北宫晟的轮番攻击瞬间凝滞,“咔咔!”两下声响,铜甲铁人头盔都转向苏子安所在的方向。 苏子安瞬间感觉后襟如窜了股阴冷凉风,危险逼近。 “哼!”纳兰芮雪双臂抱怀冷笑一声。 “你他吗!简直是个疯女人!”他大怒,这女人是想将他弄死吗? “你不是一直想过去吗?送你一程而已。”她可不管那么多,弄死他才好。 而实际情况并没像预测的那样,铜甲铁人只凝望一瞬后,继续对北宫晟展开了攻击,压根没管苏子安。 这一奇特的现象让三人都微微怔愣,纳兰芮雪眼眸微转,在苏子安诧异的目光中,如光影般飞身掠入广场,没有向晟走去,似乎想是飞掠至广场对面。 几轻纵之间,飘忽的身影让他更加惊愕。 轻功这么好?他有些懵。 而就在她要到达广场对面时,地砖再次翻转,“咔!”瞬间又出现了新的九十八铜甲人! 石砖翻转之时,差点没将苏子安卷进去,也幸得他轻功极好,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身纵掠,跃身到原来的地方。 看着向那女人急速攻击的新的铜甲人,苏子安心口一跳,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小心!” 而神智终于快行动一步,这句话还是被憋在了嘴间,他心中惊愣。 他怎么会担心这个女人?因为是男人天生对女人的保护欲还是因为她是晟的女人?所以不想她真有危险? 而下一瞬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因为这个女人袖剑灵蛇般翻出,北宫剑术再次腈纶呈现! 北宫晟这边,本来打到一半,因苏子安的搅局,铜甲人重新从头开始再次攻击。 整个广场上,苏子安只能瞧到一红一绯两个身影动作一致的穿梭在铜甲人中,宛若一对正在练剑的璧人,同起同落,同攻同防。 似乎铜甲人根本不存在般,他们只是在肆意而舞,翩翩的身影好似神仙眷侣。 如果先前他们肆无忌惮的亲吻让苏子安觉得眼灼热,此刻眼前的一幕才真正让他感觉到何为不爽。 当最后一式北宫剑术落下,所有的铜甲人“咔!”全部收剑,稳稳站好。 北宫晟走回场地中央,将青剑cha回原来的地方,其中的九十八铜甲人立刻归位,石砖翻转,隐入不见。 而另外九十八铜甲人依然毫无动静。 纳兰芮雪瞧了瞧,默不作声的走到北宫晟身边,看着石槽中有两个凹槽,颤了颤手,将手中的袖剑往青剑旁的凹槽中cha去。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皓腕。 嗯?她回眸凝望,满眼不解。 北宫晟黑眸幽幽的瞟了眼她手中莹白如月光般的剑,抿唇一笑,右手亦袖剑翻飞,一把薄如蝉翼的袖剑赫然呈现!隐隐泛着透明,从它弯曲的韧性来看,能弯如丝带,直如钢铁。 那种色泽即便只有苏子安手中微微一点火光,也能泛出无边流彩。不用想,定非普通玄铁所铸就,只怕是大陆里找不出的几把玄兵利器。 苏子安一瞧大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后,怒吼道:“晟!那是你父皇……” “闭嘴!”北宫晟淡淡冷吐,手不停顿的将袖剑cha入,正如纳兰芮雪猜想的那样,凹槽一如貔貅吞金,囫囵而下,瞬间将袖剑吞没。 而另外的九十八铜甲人也瞬间归位,石砖再次起伏,没了踪迹。 纳兰芮雪心中一颤,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确有些舍不得,因为这把剑是她娘留给她的,而苏子安的意思也很明确,晟手中那把剑一样是他父皇留给他的。 只是微微的一顿,他便了她心意,毅然的舍其自己将她呵护起来。 眼眶中温热泛起,不等眼泪滚落,他轻柔的吻就翩然而至,在她的眼帘上轻啄一口,戏谑之声传来。“等会儿可得补偿我。” 肆无忌惮调戏的话让她红了面颊,苏子安在一侧不爽怒唾:“你丫的就不能收敛点!真是禁欲太久缺女人了是不是!” 北宫晟不屑轻哼一声。“子安兄不过来?” “不去!”去了要被没收兵器,他倒也有袖剑,虽不及晟的好,却也是祖传之物,决计不能被没收。 倒是纳兰芮雪眼眸泛起狐疑神色,难道苏子安也会北宫剑术?难道也是晟教的? 当下心头犹如打翻了醋瓶,怎么都不是个滋味,苏子安对她男人一口一个“晟”叫的极其亲热,本就令她不爽,若连北宫剑术他也会,那就太不是滋味了! 怀中女人身体的骤僵让北宫晟眼底划过了然的精光,嗤笑一声,倒也没拒绝:“那你等着吧。” 说罢就搂过她的腰,朝前走去。 她不爽的想拍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的扣在怀中,火光渐渐远去,眼前又陷入黑暗。 突然,他顿了步子,她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就直袭了她的唇瓣,黑暗中,因为看不见,一切感官都显得那么的真实又清晰。 唇间湿濡濡的辗转,他的轻舌忝深描,冷香的舌尖的窜入,都令她的神智急速瓦解着,吻越来越深入,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就连鼻息间浅浅的呼吸都渐渐交织在一起。 他拥的很紧,吻的很深,几乎想要将她吞到肚子里去一般。 “嗯~。” 她无意间的一声低吟让他的身子一顿,下一瞬间,纳兰芮雪感觉到自己的月复部似乎被一个坚硬慢慢顶起。 他的吻也愈来愈火热,带着一丝狂野,似乎想点燃她的感官。 意识过这个男人的疯狂后,她急忙推开身子。 “走了!” 而她却再次被他扣进了怀中,拥的更紧。“忍不住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好委屈,带着几分耍赖。 这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先前被苏子安打断的暗火也隐隐撩拨着她的心,但她可一点儿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太诡异了,谁知道会突然发生些什么。 万一又有守殿的奇门遁甲来袭,他们是该继续还是该迎敌? 她绝对不要人生如此荒唐,当下就坚定的摇头。 “不行!” 空气凝滞一瞬。 “唉……。”空气在传来他无奈的叹息,他倒没强求,而是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这让她心头产生一种淡淡的负罪感……,扯了扯裙摆,她强迫自己从那旖旎中转神。 黑暗中,一点光源从她身边急速飞掠,她知晓晟是在用夜明珠探路。 不远处的银光一片以及一股异常让人感觉沉闷难受的气息让她意识到似乎到达了新的地方。而她心中有个声音也愈来愈强烈。 不!这不可能! 她诧异的看着身侧的男人,眼眶渐渐温热。 ★北宫晟:ma,ma,ma,我的亲ma,好ma,55555555555555人家……。 作者:咳咳,你的幸福取决与读者的评论,五个人呼吁就给你,不够就算了吧==。 北宫晟:亲们呐,憋不住了啊,求呼吁啊……。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五十九章,龙脉。(我的男人,我的夫君,我的王!) 嫡女狠妃,vip第五十九章,龙脉。 “晟~,你确定要带我继续往前走?” “嗯!”他没有迟疑,淡淡的声线含着几许笑意。舒悫鹉琻 泪珠凝结,随着秋瞳的半眨,沿着脸颊滚落,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她微抿兰唇,缓缓道:“这并不是什么链接京城地下宫殿的主殿!” 清晰的记得当时他带去地下宫殿的时候,意图很清楚,地下宫殿可通明鹊山,想让她有需求的时候避难钕。 但如果是通道的话,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的设计……,从天海福洞那交织杂乱的洞穴,到雕刻精美,却又泛着诡异的壁画,再到奇门遁甲的铜甲阵,还有面前即将要面临的银海……,无一不透露着一种讯号,这个地方很重要!而且是非北宫氏不得入内! 很明显,在山外的时候,他在说谎。 “我知道。”北宫晟轻笑出声:“因为地下宫殿的出口是我的卧室。凄” 心头一颤,果然吗?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确认。 皇陵?还是皇脉? 可不管哪一个地方,似乎都不该是一个女人可以涉足之处……,他……。 “北宫氏的龙脉!也是帝陵。” 北宫晟毫不顾忌,浅浅低笑。 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进脑海,炸响耳际。 龙脉!居然是龙脉! 虽然知晓了南通本就是北昌的国土,龙脉建在此处也极有可能,但龙脉可完全不同于皇陵跟皇脉! 皇陵皇脉只要是北宫氏的儿孙,都可以一进,但龙脉! 她知晓,那肯定是除了皇帝,谁也不知晓的地方,他是如何知晓的她此刻已没兴趣。 她只关心,北宫晟居然带她……一起来。 因为她是苏墨,军事用途不得不来,还是……其他? 他没有说话,也许是意识到她心中的澎湃,他选择了短暂的沉默供她思考。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浅浅的气息。 过了许久,他低哑的声音淡淡传来,在空旷深邃的地道中更显悠远。 “雪儿~,我知道你走这一步不仅仅只是保纳兰家这么简单,或许你想做的更多,你想成全我没有说出来的私心。但在这个世上,我更想护你一世安稳。” “收复故土,重振北昌。过去的二十六年内,它是我一直的夙愿。可此刻,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夙愿里,一直都有你的身影……。” “我曾对人启誓过,合棺之樽,只此一人。” 感受到她的手微微一颤,他握的更紧了些,十指相扣,牢牢不松,顿了一瞬继续道:“那个人便是你。” 幽幽淡淡的话撩动了她的心,泪水潺潺而流,在寂静漆黑的龙脉帝陵中滑落她的震撼与感动。 情诉情,诉他凝心痴语,念许念,许她天上人间。 “这里是北昌龙脉。北宫氏有祖训,但凡北宫氏子孙,成王者入皇脉,成皇者入皇陵,成帝者入龙脉。” “我带你来,只想告诉你三点。” 语气认真又坚定,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直以来,我都没带你走进过我的世界,从现在开始,我想带你俯览我整个人生。” “这便是我的夙愿与梦想,未来千里之路,将始于足下,这一路,我想带你一起走过。” “百年之后,我想和你一起合葬在这里,你的南通,你的故土。合棺之樽,只你一人。” 黑暗中,她已泪流满面,心头那微微的颤动似乎要将她全全融化。 颤了颤嘴唇,她隐住低泣,低唾道:“北宫晟!你都不怕你家祖宗从墓坑里跳出来揍你?” 娇嗔的声音惹的他嗤嗤低笑:“反正到时候挨打的又不是我一人。” 无耻至极的口气让她泪水更肆意而流。 而他终于听出了什么异常,抬手抚上她的面颊,疑惑道:“怎么哭了?” 温柔的声线让她彻底止不住内心的颤动,不再隐瞒,而是哽咽出声,一头窜进他的怀中,将他拦腰紧紧搂过。 北宫晟顿了顿,将她紧紧拦怀。 “晟……。”她嚎啕大哭,却除了他的名字吐不出半个字。 此刻她的心中犹如惊涛拍岸,一波比一浪高,狂风卷着海啸,将她淋的透湿,而她只想在这漫漫心海中不断沉沦,此生此世,都不想再醒来。 他的世界吗?一直以来她都有好奇,多想窥探一隅,可他总是默默的将一切去做好,她不知该做些什么,不知他经历过什么,需要什么,只能凭感官去猜。 这些计划背过他来做,除了因为异常凶险外,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他是否需要她的帮助。隐隐的,她在担心他的不屑,因为南通很小,对他来说,若真想取之,不过跟她的恶战不好打而已,只要除了她,南通对于他来说犹若探囊取物。 他用实际行动再次明确的表示,他的人生需要她。不管是感情,还是能力,他都大大方方的承认着她的地位。毕竟夙愿与梦想,天下之谋,从来都只是男人的事情,而他想带着她一起去打拼。 她并不觉得他是在利用,或者是求助,而是他懂她,懂她这颗也不甘于平庸的心,懂她想跟他比肩同行。天下之路,他大方的给了一个女人一个机会与平台。这种尊重与理解,她心中只有颤抖。 他也懂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对南通这片土地的眷恋与热爱,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想陪着她一起永生永世的守候这片土地。 合棺……,我若为皇,你必为后吗?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北宫晟这闯入她生命中的死男人,带给她的那些感动与呵护,尊重与平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放手! 心头也更坚定了一个想法。 晟,你不会后悔这个选择,因为我能给你的,比你预估的还要多……。 北宫晟感受着她的瑟瑟而抖,胸口渐渐的湿润让他有几许手足无措。她的眼泪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是为了他,都让他觉得是如此的难受……。 总感觉心口什么地方被揪得生疼生疼的。 时间慢慢过去,她并没停止,而是越哭越厉害,似乎要将这么多年的泪水一倾而泻。让他除了越搂越紧完全不知该如何做。 清了清嗓子,他无奈低语道:“我这辈子气哭过不少人,都说我嘴毒不得好死,你是第一个高兴哭了的。算不算进步?开始积德了?” 啊? 哭泣中的纳兰芮雪一怔,眼泪瞬时而至,瞬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死男人!又关键时刻卡戏? 见她止住哭泣,北宫晟黑眸微转,趁热打铁,假意疑惑道:“你是不是害怕哭了?” “我怕什么!”她闻言立刻不满,一个人都不害怕,如今有了他,又怎会害怕? “那你哭这么伤心!难道你是不想陪我一起?” “胡说什么!前面刀山我都陪你一起过,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 空气中传来他乐不可支的低笑,她才知道,原来又被他下套耍了。 可她并不觉得多生气,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没好气捶他一拳。 “这可是你说的!”黑暗中,他轻柔的吻翩然而至,在她额心一啄,她心中砰然一动。大好的心情让他更肆无忌惮的笑道:“那要我家祖先真揍我怎么办?” 虽看不见,但他那近乎撒娇的口气弄得的她更哭笑不得,朝上方怒瞪一记,没好气道:“揍回去!” “哈哈,好!揍回去。走,我们去揍人。”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 漫长的帝陵中,漆黑一片,只有他手心的温暖是那么的真实,而他开怀的笑声更是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中。多年后,当有人问起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之时,她眼前浮现的便是一片茫茫黑暗。 那时的她不知道路会通往何方,但那紧扣的十指,他一生中最真诚,也是最动情的一次表白,还有,他们惊天泣地的拜堂成亲……。 晟,你是不是上天派来守护我的天神?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我的男人,我的夫君,我的王! *** 从天海福洞中迅速窜出一个人影,四下瞟了瞟,轻盈的朝山下掠去。 明鹊山下的一处山峡处,青河曲折婉转,千尺碧水上浮着一叶扁舟,舟上盘膝坐着一灰衣男子正在临河垂钓,他身姿修长,面容冷酷,有着刀锋般的面容与锐利的唇角,淡扫的眉峰微挽,似乎带着几许思索,又似乎是一分淡淡的哀愁。 不远处的岸边站着一排侍卫,皆是黑衣劲装打扮。 不一会儿,一名白袍人翩然而至,他胸前繁琐精绣的青龙图案,肩与护腕都坠着银色的龙形护甲。 走到河边后,冷瞟了眼瞬间拔刀相向的黑衣侍卫,自顾而行,对着扁舟上的灰衣人单膝跪地埋首道:“卫将军!” 扁舟上的人正是萧赫,他闻言立刻平了神色,厉眸慵懒半合,缓缓道:“怎么样了?” “摄政王已带着纳兰小姐与鬼医苏子安前往主殿。属下不敢靠太近,只到殿门口,记了路子便回来报信。” “主殿吗?”萧赫抬了抬手中的鱼竿,将鱼线轻甩,换了个地方,淡淡的口吻让人听不出来意图。 白袍人微怔,继而道:“摄政王是这么跟纳兰小姐说的,想必不会有错。” 纳兰小姐?纳兰芮雪……。萧赫想起这个名字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呢,那夜离开后,他立刻派人打听,不想这个名字竟如此有名,几乎不用多费神便听到关于她的太多传闻。 被退婚十七次,凶悍无德,不动女红,在家就舞刀弄枪,出门就四处闲逛,从小在家都欺负庶妹,出门喜欢打抱不平,上京被她揍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极是嚣张。 但……这都是她表面的消息,所有的消息到将军府就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保护着将军府,隐隐的不让任何有关她真实信息跟动向外传。 他的人抓了几个仆妇打听过,都是一问三不知,再问的多了就丢下一句:“饶了小人的命吧,小人真不知道。” 她们似乎……都很怕死?这倒让他更有兴趣,看来她在将军府很有自己的势力,足够让人胆寒的势力。 见卫将军不吭声,白袍人顿了一瞬,继续道:“需要属下怎么做?” “可知道北宫晟什么时候会离开锦澜山庄?” “似乎两日后,最近我们都没见过摄政王,对他的动向不是很清楚,是昨夜听纳兰小姐的丫鬟说的。” “丫鬟?”萧赫眉色微闪,幽幽问道:“什么样的丫鬟?” “贴身丫鬟,昨日他们回来后,纳兰小姐与丫鬟呆了会儿,聊起两日后的大婚,丫鬟疑惑,就多问了几句,属下便知晓了。”白袍人口吻依旧清清淡淡,不卑不吭,没有起伏。 萧赫轻哼,不屑一笑。“你倒跟小姑娘混的熟。” “非常时期,总得采取点不得已的手段。” “起来吧。”萧赫慵懒的将鱼竿往旁边的手架上一放,轻点扁舟,风影般掠上岸,旁边立着的黑衣侍卫立刻递来披风。 萧赫抓过,在空中甩了个弧,轻盈披上,又戴上了风帽,干净利落。 “是!”白袍人叩首起身。 “你回去吧,想必不久后枫王自会带人来封了青河口,他想遁地是遁不走的。” “将军已跟枫王达成联盟了?”白袍人疑惑。 “只是殊途同归罢了,联盟,哼,他也配?”萧赫不屑轻哼,顿了一瞬吩咐道:“等他给你们安排了两日后的指示,你再来回我。” “鹰鹫传信还是……?” “找机会当面说吧,我没带驭音师来,无法翻译。” 萧赫轻皱眉,想起这就感头痛,若说他这辈子哪两样最不服气北宫晟,其一便是北宫晟可以学北宫剑术,这是北宫氏特有的殊荣,他无能为力。 但北宫晟早早便打通了任督而脉,形成了气流剑,而他这么多年,始终不得要领,即便武功也出神入化,但少了气,就等于没有骨骼的躯体,与常人打斗出彩,与北宫晟却不再是一个水准。 其二便是北宫晟居然懂鸟语……,虽然北昌皇厮贵族都喜好用鹰鹫传信,但鹰鹫这种鸟,一个人养出来的,只能听懂一个人的指示。 这畜生太过孤傲,很难驯服,一般没人愿意在这方面花精力与时间。 而且这都是低劣的驭音师才学的技能,北宫晟想必真是深宫呆久了,没人跟说话,居然自学成才。这让从小都处处优他一等的萧赫很不服气。 但好在北宫晟懂得不多,据这么多年观察,他也只会收发消息而已,自己只要日后多钻研钻研,想必是可以补上的。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入夜后我在这等你,我要探一探天海福洞。” “是!”白袍人离去。 萧赫鹰隼的目光悠悠看着白袍人的背影。 末了,冷冷一笑。 北宫晟,你哄得了女人,能哄得了我?好歹十八年的对手了,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苏子安算什么?夕楠算什么?慕容俊算什么?你的青龙六将又算什么?都不及我萧赫一人。 主殿?只怕主殿是假,龙脉是真吧? 搜遍整个北昌都不能找到龙脉,怀疑过北宫龙脉是否在他国国土上,而这个女人,是否就是北宫晟的引路人?她究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隐隐的,他对未来的战场充满了期待,似乎有股热血顺着血管澎湃。 北宫晟!虽然这次是天罗地网,可你别死的太快了点,折磨你是种乐趣,更何况,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你拥有的,我也都要得到! 若没个竞争对手,那这场戏也太无趣了。 萧赫将风帽拉的更低了些,对着身侧的黑衣侍卫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杀手已经全部就位,所有马匹都已下药,周围暗藏的舟船都已破凿,只留了一艘装满火石的船。摄政王北上的路全被封死!” “很好,想必枫王的人马现在应该出动了,这一次,他定活不了!”他幽幽冷笑,末了又问道:“皇上现在在哪?” “正在与南王假意辞行,想必会真回北昌吧。” “哼,也是个碍事的,迟早废了他!他要回就让他走。”萧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一行黑衣侍卫紧随身后。 “是!” 他们走后,扁舟上的鱼竿开始急速微抖,鱼,上钩了! *** 皇宫内,南世君目送“摄政王”离开后,阴鸷的眼半眨,唤来了贴身暗卫。 “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昨夜起边关暗动,有调兵遣将的痕迹,似乎特别留意官哨。” “哼,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发兵的,这种仗就算打赢也会失了民心跟军心,只怕是我那宝贝儿子在捣鬼吧!”南世君紧蹙眉头,明黄色龙袍中拳头紧握。 枫儿!这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他想做什么?将北宫晟逼上绝路?北宫晟若死了固然好,可苏墨就犹如鱼入大海,畅得自由了!他以为政治是什么?靠打杀即能完成? 北昌是有人想让北宫晟死,可西燕更有人想让苏墨活! 以前的苏墨他还可以动,虽然已经依稀查的他的身份,但只要他不承认,他可以大大方方说误伤,可自从苏墨跟他坦白穆天昊身份那刻起,他不能动苏墨了! 苏墨的承认无疑昭示着一点,西燕要开始介入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苏墨跟北宫晟打起来,而不是肆无忌惮的逼死这两人。 耗彼则利己,杀鱼则失渔。 枫儿还需要一点儿成长的时间,他有野心,有城府,但他还不懂政治。北宫晟不会发兵,为王时他或许会肆无忌惮,不顾天下骂名搏红颜一人,可如今高居摄政王宝座,国宴上他举手投足拿捏好的尺度让南世君明白。 他不再只是那个盛名天下的战神,而是一个皇帝,一个知道如何做能利益最大化,如何做能收揽众心的皇帝。所以南通此行他只带百余人而来,所以才会有那卷利诱的皇卷。 枫儿不懂北宫晟心里在想什么,南通不过区区几十万倾,北宫晟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稳住南通,而北宫晟也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得到他喜欢的女人,北宫晟最想要的……是西燕! 天下早已大乱,各国都心怀鬼胎,西燕蠢蠢欲动多年,南通韬光养晦许久,谁不想称霸天下?只是都碍于天下之口,寻不到出兵的理由而已。 不!不行,绝对不能给北宫晟出兵的理由! 南世君微沉心思,鹰隼的目光锐利一抬,冷声吩咐道:“去将南枫给我带过来!” “父皇找儿臣何事?” 一声戏谑之声而至,饱含着三分慵懒,七分凌霸。 南世君心头一颤,诧异凝望。 ★艾玛,亲们的月票跟荷包砸的作者好开心,嘿嘿。 ★北宫晟:亲ma,你真看得起我,雪儿要派人一波,南枫派人一波,萧赫派人一波。三波杀手来围剿我? 作者:我会弱弱的告诉你,还有第四波跟第五波? 纳兰芮雪灿然一乐:哟,都是打着我伏虎营的名号吗?看来我伏虎营很热闹嘛。 北宫晟:娘子,都要打我怎么办…………。我真的是嘴毒不得好死吗?55555,人家努力在改了。 纳兰芮雪:乖,不哭哈,我会保护你的。 北宫晟:你要把人家保护的好好的哟,oo。 纳兰芮雪:嗯,么么哒。oo 作者:不卖萌你俩能死?……好吧,我终于理解苏子安了,我也看不下去了……,继续让死男人憋着吧。 北宫晟:反正你就是后ma,大不了老子禁欲,反正读者不急我急啥。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六十章,红尘万丈。(有对比才有幸福感。) 嫡女狠妃,vip第六十章,红尘万丈。 南枫身着明白色蟒袍步履沉稳的负手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舒悫鹉琻虽然他唇角带笑,但眸色冷淡的就跟冰泉一般。 他走到南世君面前,也没有行礼,而是冷笑一瞬站好,正视着对方。 “父皇日理万机,天天陪摄政王游乐,今日儿倒想起儿臣来了。” 张狂的模样让南世君厉眸半眯,眸光上下打量,便知晓了南枫来意,心中骤凉的同时也隐隐泛出几许欣慰。 “你在派人围剿摄政王?”南世君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钕。 “他不该围剿吗?”南枫冷冽一笑,继而道:“恕儿臣不明白,如此好的一举除掉北宫晟的机会,父皇为何任之放过?” 南世君眸色微转,摆了摆手,示意人都下去,末了才幽幽道:“你非要将战火烧到南通?” 南枫冷哼。“难道父皇认为北宫晟不会攻打南通?桥” “他更想打西燕!”南世君怒吼,犹如雄狮咆哮,这一瞬间,他真想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拍死。 “父皇守着一个假摄政王好几日,你可知北宫晟在哪?”南枫毫不惧色,字字冷吐,宛若冰蛇。 什么?假的?南世君心头一颤,这怎么可能? 南枫见他怔愣,唇角浮起阴冷的淡笑,继续冷吐道:“我不妨告诉你,北宫晟金蝉月兑壳好几日,就住在将军府,纳兰芮雪的院子,躺在她的榻上。他受了很重的伤!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如此重伤的机会,若想除掉他,这是最好的契机。” “我知你想让他跟苏墨打起来,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苏墨与纳兰芮雪已经订婚,他们三人能同出同游,如果猜的没错,北宫晟的伤是苏墨救的。” “苏墨跟你虚与委蛇几次,你便信了他?假摄政王跟你寒暄几日,你便以为男人可以都为了权势放弃一切?我也不妨告诉你,北宫晟跟我说过一句话,若敢动纳兰家,他要整个南通陪葬!” 提及着,南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阴鸷的弑气,袖中十指紧握,几乎能将手心掐出血来。 而南世君感觉耳际炸响晴天霹雳,一道寒流顺着脚底急速满眼至头顶,后襟冰凉,犹如坠入冰窖。 “你没心,所以你觉得所有人都没心!纳兰家的兵权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得到,你选择了一劳永逸的做法,你也选择了一条最差的路!”南枫冷冷一笑,步步上前,迸出的气势让南世君感到极度的陌生,那是一种为王的张狂。 “只要联姻,当年只要你不横加干涉,只要纳兰芮雪嫁给我,现在纳兰家的兵权就是我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南枫怒吼,凌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他青筋迸怒,狭长的眼眸微眨的瞬间泛过几许温热,他不理解,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理解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纵然他现在恨不得将纳兰芮雪杀了,可内心里还是会迸出几缕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痛。他真的很喜欢她,对于彻底失去她这个事实,心中犹如刀绞。 那种犹如罂粟般种在他心中的痛,夜夜在梦魇中折磨着他的内心,多少次他在深夜中惊醒,怅然坐起,对着满园的金盏玉兰花匡坐至天明。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南世君笑了,笑的极其轻蔑,好似听到了什么全天下最大的笑话。见南枫已经行至他面前,第一次,他没有以一个父皇的姿态去俯视着他的儿子,而是一把揪起南枫的衣领。 怒吼道:“还不全是因为你!因为你对她动情了!你喜欢那个丫头!” 南枫怔愣,随即眼眸充血,泛出渗人的猩红。“我不能喜欢她吗?凭什么!为什么!” 眸光中的哀伤与愤怒是那么的毫不遮掩,那盈盈的水光又是所为何。 陌生的儿子让南世君心中一阵揪痛,五年前,当他看到南枫兴冲冲的跑来求他指婚下文定的那一瞬间,他从南枫的眼中看到了对那个丫头的呵护与喜爱。 以及渐渐不太确定的立场……,那一天他问过南枫,如果那丫头要专宠怎么办? 南枫回他,那就给她专宠。 他又问,如果她眼里容不下别人怎么办? 南枫顿住了,沉思许久,慢慢坚定道:“许她一人天下。” 他惊愣了,诧异再问南枫:“你可知道联姻会给你带来多少利益?” “知道,可儿臣只想要她一人,父皇,我会做个好国君,我相信,她那么聪慧率真的女孩子也会做个好皇后,将来与我一起振兴南通。不求雄霸天下,但也可保我南通基业千秋万世,国民富足安康。” 一直以来,南枫都知道纳兰芮雪心中对他的那些行径不爽,她喜怒都在脸上,纵然不说,但那无声的沉默已经昭然若揭着一切。 他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痕迹,故意跟她说那些话。刚开始的确是想试探下她能不能接受,到后来渐渐发觉她不太欢喜的神色后,他开始检查自己哪有问题。 纵然不是很舒服,可想起她笑颊之时,他的确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 如果她真的想要那样的话,他愿意。 可南世君听到后,袖袍中拳头紧握,他的儿子,将来皇位的继承人,居然在这乱世纷争的年代想着雪月风花之事,他到底懂不懂他肩负的责任跟使命!!! 为了一个女人就敢放弃联姻所带来的利益?将来是不是还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西燕听闻前皇后遗月复子穆天昊聪慧异常,有过目不忘之能,悬壶济世之术,六岁能写诗,九岁能制药,一套穆氏刀法十四岁便能运气行流,俯览群书三千卷,有惊天普世之才。 北昌听闻庶皇子北宫晟睿智沉稳,有经天纬地之才,力拔山兮之功,十二岁徒手伏白虎,十六岁披甲上阵大破东奴来犯。扩疆土,修边城,整军纪,建锐师。兵,书,农,工不所不能,行事姽婳,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将王之人。 东奴听闻察合呼烈亲王侧世子赫连长恭勇不可当,有破天灭地之力,单刀横扫之威,若不是东奴攻打北昌那年他屠虎受伤,不得上阵,只怕与北宫晟颇有一番恶斗。 而偏偏夏国嫡皇子中庸无能,嘉国嫡皇子醉心玄术,他们南通的嫡皇子雪月风花……。 南世君在那一刻只想笑,成材的全是命运多舛,身份尴尬的,是否一生平坦的孩子都不能居安思危?是否一定要饱受挫折才会想到奋起? 是否心中一定要有恨,要有不甘心,才会想到去争取?嫡皇子的荣冠不能让他们珍惜,是否一定要失去些什么才会懂得现实是残酷的? 纳兰芮雪不能留,于情于理都不能留。他要让南枫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让他清楚,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放弃皇位,他要让南枫知道,那样一个张扬跋扈的女孩永远不配为后。 虚应了南枫,他着手安排了一切,他不能杀了纳兰芮雪,西防还要靠纳兰兴德那老匹夫来守护,一切,他都只能默默的做。 想要独占南枫一人是吗?那他便给她此生此世插上一根永不可拔出的刺。女人的嫉妒心可以让南枫看到女人最丑陋的一面。 想要独宠的荣光是吗?那他便给她声名狼藉。世事的流言蜚语可以让她感受到离开权势,离开男人,她一无是处。 他要逼死这个女孩,让她羞于存在于世,他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对现实低头,最后用自尽来成为南枫心中永远的痛。 而他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的儿子能斩断情丝,迅速成长起来。 家国凌乱,危机四伏,何以聊情。 万流激进,数龙踊跃,何以自寂。 父母之爱子,必谋其深远,身在皇室,谁都迫不得已。南通的江山本就不稳,一个国家没有兵权该如何安稳?而一个国家,若没有能承担责任的王,该如何走下去? 南枫被关的进皇宫的那一天,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他攥紧拳头,吩咐人将宫门紧锁。 转身离去的瞬间,空气中滑落一滴水珠,与雨连绵成河。 南通的雨永远那么萧瑟,透露着几许悲凉。 乱世纷扰,终不过一个情字,几许痴念,谁又能点破红尘? ★3100+ 6000字码出来了,但是雪儿跟晟晟的章节,总觉得缺感觉。我再琢磨琢磨,改的有吸引力了再发出来。随便凑字就等于坑亲们的比了。 先更3000的吧。 今天出来的很迟,对不起各位亲了…… ★南枫绝壁是男2啊……其实我自己觉得南枫挺可爱的。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六十五章,皎月。(苏子安绝对是个搅局王。) 嫡女狠妃,vip第六十五章,皎月。 没过多久,地道中再次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没了声响。舒悫鹉琻 等他们几人出来时,已经是两刻钟后了。 北宫晟牵着纳兰芮雪的手怒气勃发的走在前面,苏子安揉着胸口低呼不断的跟在身后。 北宫晟的脸很阴郁,犹如腊月琉霜,寒冰笼罩,周身冰冷的低气压让苏子安想骂的话每次到嘴边都生生吞咽下去。 太可气了……,晟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揍他?苏子安感觉心都在滴血,不就是打断他们谈话了吗?至于吗钫? 他可不认为那个女人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而北宫晟只要想到她唇间刚才尚未完全吐出的唇形就感觉怒火源源不绝而来,那是“夫”的唇形……,他看的太清楚,正因为如此,也太想杀人。 如果不是跟苏子安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真不确定刚才会不会想将苏子安一巴掌拍死翰。 纳兰芮雪在行进中,颇是幸灾乐祸的回看了苏子安一眼,却发现正准备嗔怒的苏子安在瞟了她胸口一眼后眼眸滑过震惊,继而更狠烈的瞪了北宫晟一眼,侧头不语,彻底安分下来。 嗯?这让她起了狐疑,低头朝自己胸口瞟去,看到那枚在黑暗中还能隐隐透着光亮的图腾玉佩,急忙塞进衣衫内放好。 突然,感觉到手心传来他的微顿,打断了她继续思索的心思。 下一瞬,北宫晟扣过她的肩头,将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到她身上来,看着他急速泛白的面色,她吓得惊呼。 “晟!你怎么了?是不是气流又翻涌了?” 苏子安眼底快速划过精锐,急忙凑身上前号脉,模着他凌乱的气息与四处窜涌的气流,苏子安大惊。“他怎么会变这样?” 她咬了咬唇,沉声道:“回去再跟你解释!先回去!” 苏子安上前,将晟一下背上背,施展轻功,率先奔出,轻盈的身形宛若流风飞雪。纳兰芮雪紧跟着出了门口,回眸扫了眼入口,四下打量后,手中银针飞舞,刹那间将入口四周钉上银针,红线穿梭,将入口封成一道红线交织的网。 网成一种不太规整的图案,但极其繁琐,除了动物,成人根本无法穿过。 做完一切后,她才快速离去。 萧赫抱怀,颇有兴趣的扫了眼入口,对着身侧的人恻恻头。“去吧,展现你衷心的时候到了。” 白袍人攥拳,咬牙上前,准备提剑将红线全部划破。 剑锋贴上红线的时候,萧赫冷冷一笑,握住他意欲滑动的手。“行了,逗你的。回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北宫晟似乎身体处在一个反复状态,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急于求成而被侵蚀了吗?想起那夜见到他时,他那异常虚弱的模样,萧赫就不由唇角浮起笑意。 北宫晟,你可别这么早死,我还没玩够呢。不过……我想我知道怎么超越你了。 “是!”白袍人领命离开。 待人都走掉后,萧赫瞟了眼一个可供小孩穿越的地方,缓缓解开披风一扔。 “咔咔”骨节错位的声响传来,不一会儿,原地已经没了人影,只能听到地道里缓缓有脚步声走过。 *** 锦澜山庄内,所有人都围在北宫晟的榻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忽冷忽热,全身浮汗。 苏子安跟叶云双双对了神色后,都暗自摇头。 “你可知是什么引起的?”苏子安疑惑,这股异常强大的火流来的太突兀了,犹如立地而起,没有任何征兆,进天海福洞前,他也曾把脉。 那时候北宫晟没有任何异兆,脉象四平八稳。怎么说有事就有事了呢?狐疑的目光也再次瞥向那个默不作声的女人,她有些懊恼的神色没有逃过他的探索。 原来!果然是跟她有关,袖袍中拳头微紧。 “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叶云一样疑惑不已,虽然他知晓火流是如何来的,但他体内的寒流太充沛了,几乎不是常人可达到的境界。 叶云当初断言他活不过五年,也是因为他看似温暖的肌肤下,隐藏着一座冰川雪地,见过学武用极致方式达到的,可这样的极致,不用想,一定经历过特别残酷的训练。 天下万物,物极必反,他的武功越高,寒流越充沛,他的身体就会被侵蚀的越厉害。虽然北宫晟好似特别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他们,但叶云却不报乐观看法。 两个疑问,谁也没有解答对方。 对于苏子安来说,他们都尚属于陌生人,即便晟很喜欢那个女人,甚至将……都给了她。但不代表他们可以信任。而且晟这些年经历的,经受的,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讲明白的。 而面前这个自称为叶云的男人就更奇怪了,他看向那个疯女人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但是他对晟似乎毫无敌意,甚至对晟身体的担忧不亚于自己。 这些年来,苏子安自问是晟身边最亲近的一个人,这一下冒出来一男一女,真让他有些受不了。 对于叶云来说,这个苏子安的存在很奇怪,自问他的医术已经出类拔萃了,但似乎对方更胜一筹。而且最奇怪的是,苏子安似乎跟青龙六将并不算熟络,言谈举止都颇为客气。他似乎不太想介入军队,而青龙六将对他的兴趣也不是很大。 叶云几乎可以断言的是,北宫晟身边的圈子几乎是隔离状态,这些人似乎都听命与他,但是却两不干涉。 这得是多强的驾驭能力才能做到? “帮我看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见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很久,扫了眼床上依旧半迷半醒状态的男人,心头滑过一丝愧疚。 凑身上前,在众目睽睽下对着北宫晟的唇轻啄了一口,转身意欲离去。 苏子安从惊愕中回神,怒吼道:“他现在这番模样,你想去哪!” “管好你自己即可。”她咬了咬牙,义无反顾的推门而出,惹的青龙六将都面露不满。叶云褐色瞳仁半眨,看着苏子安一脸守护的模样,识趣的也转身出门。 夜色茫茫,她纵身飞掠,看着身上一袭绯红的衣衫,她无力垂了垂目,很快消失在深邃的夜。 夜深人静之后,当北宫晟睁眼醒来之时,看着空荡荡的榻上只有他一人,远处的苏子安侧窝在一旁的斜榻上,默默的守着他。 无力撑坐起身子,接着月光瞟了眼一身的绯红,深邃的目光半眯了眯,望着天际的皎月,怅然若失……。 *** 天刚刚破晓,黎明的光辉才撕裂黑暗。 许缨的阁门就被推开,她侧目,看见来人后诧异不已:“雪儿?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瞧着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许缨心疼不已,急忙关上阁门,给她添了杯热水。 纳兰芮雪接过,喝了两口后沉声道:“许姨,我要看账簿。” “好。我去给你拿。”许缨点点头,转身出去,等回来之时,只听她跟琢玉楼的几名死士在交代什么。 接着,她似乎又进入了前段时间拼命的状态,几名琢玉楼的死士都纷纷算盘拨的啪啪响,一个时辰后,不断有琢玉楼的人被召回。 日上三竿后,一群人终于从算盘堆里钻了出来。 “小姐,这些年一共赚的钱总计是二千四百三十七万两,不算田地,铺租,核实两遍无误。” 纳兰芮雪接过账簿,仔细对账,良久后。 “啪!”的一下合上账簿,锐利的眸光半抬,冷声吩咐道:“留下四百万两用于来年的资金运转,现在!将两千万两全部给我花出去。” “呼!”在场的人无不惊异,许缨更是诧异不已,花出去?她疯了吗? 可她根本没给任何解释,继续有条不紊的吩咐道:“主要购以金银翠玉,绫罗绸缎,剩下的,非金贵之物不买,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将钱花掉!两日后,除安排在将军府内的人员外,所有人一缕不准靠近上京,东西购齐后,得我号令再运往京城。而且……东西不能从睢阳城购买。” “那去哪买?” “盐从哪里来,东西就从哪里买!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琢玉楼死士集体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后迅速离去。 许缨心颤,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忐忑。 ★上节奏了,快不快?我再琢磨琢磨,果然科幻片看多了不好啊,说话都恨不得跳着说了…… 我努力找感觉,要是亲们有意见,记得留言啊……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六十六章,梦断蓝桥,记忆篇5.(晟雪订婚8000+) 嫡女狠妃,vip第六十六章,梦断蓝桥,记忆篇5. 待人都走光后,疑惑道:“雪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朋友借钱。舒悫鹉琻”她宛然一笑,眉色轻松。心中却低低咬牙切齿。 北宫晟!你这死男人,要不给我把钱还上我跟你没完! 许缨知晓她在骗自己,这么紧急的任务,而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上京,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雪儿,你……。钫” “许姨,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不论听到什么风声,都要安安稳稳呆在琢玉楼,哪里都不要去。”她笑着吩咐着,一边接过许姨递来的桂圆红枣汤,毫不客气的朵颐起来。 “这怎么跟饿了三天似的。”许缨诧异的看着她急喝的模样,心疼的替她擦擦嘴。坐在身边缓缓道:“你要出嫁,我怎么也得去,我已经有过遗憾,不想再有。” 睿儿已经去了,雪儿就是她人生全部的希望,她不能让心底的遗憾带到棺木中去。她要给雪儿篦头,要给雪儿绾发,要给雪儿亲手系上同心锁,做娘该做的一切翰。 纳兰芮雪闻言微怔,看着她眼底盈盈的水光,尴尬的恻恻头。“我……已经嫁人了。后日的只是个幌子。” 这便是她为什么要走一趟睢阳城的目的,这个对她来说,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定还在等着她,盼着她。拒绝的话如果不是她亲自来说,只怕谁说许姨都不会放心。 许姨可能会义无反顾的来上京,可现在纳兰家遇到的风波,她卷谁进来,都不会将许姨卷进来。 这么多年,她们情同母女,即便是娘活着的时候,她也是跟许姨感情更好些。她怎么忍心让许姨陪她承受牢狱之灾,颠沛流离? “已经嫁人?”许缨怔愣,惊的兰唇久久未合。 “嗯。”她含羞垂头,有些难以启齿。 昨日帝陵里的叩首天地,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更别说悬崖边她对天启誓,更别说更早的她身心交付。 想起他,唇角不由浮起梨花般的淡笑,纤长睫毛看着眼前的虚无轻扑,阳光镀在她脸上,美得如春日翩飞的蝴蝶。 许缨静静看着她恬静菀笑的模样,瞟了眼她脖颈因低头露出的痕迹后,叹气道:“你娘说你性子随我,我倒觉得你还是更像你娘一些,做事总是如此惊世骇俗。嫁人……,只怕只是私定终身吧。” “私就私吧,自己喜欢便好,在乎那么多虚的做什么。”她不置可否一笑,继续埋头喝汤。 对她来说,她真不在乎这些。 “那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瞧瞧?”一句喜欢,许缨已得知她的心意,瞧着她眉眼透出的欢喜,知道已多说无用,但如此草率,实在是……。 她心中咯噔一跳,面容上泛起几许红晕,是该带着他来见见,等有机会的吧,眼下即将大战,怕是没有时间了。 唇角浮起淡笑,她微颔首道:“好,等有时间带来他,让他给你叩首敬茶。” 许缨闻言宛然淡笑,美的若九天仙子,唇角浅浅的两璇梨涡让她微微怔神。轻捋着她的青丝笑道:“我又要这些虚的做什么?敬茶倒不必了,若你能跟他一起叫我一声娘,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娘?……,提起这,不由想起记忆中那个咋咋呼呼,没事天天追着她,教她怎么抓蛇,养蜈蚣,怎么拨算盘,讨价还价的女人,不由嗤笑出声。 纳兰芮雪不喜欢喧闹,娘亲跟爹都是喜欢热闹的人,可她偏偏就生了个喜静的性子,就算幼时再活泼,也喜欢没事的时候一个人呆着,临水作画,凝香读书。 或许跟她比起娘亲更喜欢许姨有关系,许姨总是温婉动人。在她心里,娘就应该是长线密密缝,温汤兹兹补,清唱童谣,柔柔绾发的形象。 而不是像她的娘那样……, 早该称许姨一声娘了,只是一直以来,总是没有契机,或许等她带着北宫晟那一日来,两人一起改口会好些。 “会有那么一天的。”她反手抱着许缨的腰,笑道。“对了,许姨,你可喜欢北昌?” 她想好了,若此战她能活下来,肯定会随着他去北昌的,到时候她想带许姨一起去,赡养她终老,若将来她有孩子了,也能慰藉许姨此生的遗憾。 许缨闻言身子猛然一怔,黑瞳急速收缩,末了,颤了颤声道:“不喜欢。” 快速的回答与僵直的身躯让她心头划过一阵狐疑,抬眼瞟去,顺利抓住她来不及隐藏的悲伤。 “我去看看水晶糯米糕蒸好了没,你吃点。”见她打量的目光传来,许缨急忙松了手,转身出去。 纳兰芮雪青黛微皱,泛过阵阵思索。 北昌?难道许姨跟娘都是北人?想起爹跟许姨都不愿提及的外祖父家,她终于有了些眉目。 苏?苏!她心念一动,或许找个时间问问苏子安可否知道药典世家苏氏。至于许姨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她不是不好奇,只是不忍心揭开许姨心里的伤疤。 如果她不愿提及,便算了吧……。 正在思索,一名琢玉楼的死士回来禀报。她抛开纷扰,继续沉心做事。 *** 厨房中,许缨看着蒸笼上冉冉上升的白色水雾,眼底渐渐清泪两行。 北昌……,那个她做梦想起来都会痛的地方,那个在危机关头,用身体护着她跟雪儿的睿儿……。 那一刀拦腰的厉砍,那一地的鲜红,那渐渐逝去的生命……。以及他最后那充满哀伤的眼帘……。 模着此刻没有带面具的面容,她失声痛哭,多少次了,她后悔多少次了,至始至终都没有让睿儿见一眼她的真容。以前对着他冷漠的眼神,她没有勇气。 今时今日想起来,他闭眼前最后那一抹失望的哀伤,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他在等她,可她却一直在退缩。他是那么的失望,失望到瞳孔没有任何色彩,生命的最后,他选择了抬眸看天,扬起一丝苦笑。 “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抛弃我的机会……,永远不会。” 他没有原谅她,她也不配得到原谅。 他最后的话语,犹如厉锥扎入她的心中,那是永远的伤痛,永远的梦魇。 梦断蓝桥,记忆篇5: 时光飞梭,自从苏凝月带着孩子走了后,北宫晟的生活彻底恢复了安静。 太后依然不同意他去入学,在跟父皇争的面红耳赤。可他已经不在乎了,不给去就不去,金铭送来了不少书,每天夜深人静之时,要么教他识字,要么教他习武。 金铭每次回去给北宫越禀告之时,都要感叹一句。十四皇子太聪慧了,也太刻苦了,每日去都能看到他的突飞猛进,他以常人所不能到达的速度急速成长。 他不耻下问,勤学苦练。金铭敢肯定,他一个月学的,比他这个年纪孩子三个月学的都多。而全部,都只来自于他的勤奋,他经常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没有人管他,他仅仅只是严于律己而已。 可有的时候,他几乎不把自己当人看,一天不吃饭的时候,学武受伤的时候,受到宫人奚落嘲讽的时候,他眉头皱也未皱,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 这让一个大老爷们的金铭经常感到莫名的心疼,偶尔几次忍不住侧脸流泪。 他面容上透露出的情绪只有一种,无所谓,无畏悲喜。 无意撞见过一次金铭哀伤的眼帘后,北宫晟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唇角抿出一丝炫目的弧度。“哟,金娘娘可是想皇上了?哭的如此梨花带雨。” 金铭当时气得温热瞬间憋会,金娘娘……,想皇上……,亏他说的出来。金铭越相处,越觉得他月复内似乎住着一个异常顽劣的魂魄,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金铭瞬白瞬红的脸,他清淡一笑,幽深的眸子上下扫了金铭一眼,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唇角的弧度散去,绷成一条直线。 “收起你不值钱的同情,我不需要!” 冷冽的话犹如寒雪淬冰,让人胆寒,不容人拒绝他的凌威。 金铭一怔,随即低头抱拳道:“是!” 心底的震撼还没散去,风又送来他的话语。“我需要什么,你应该明白。” 金铭转头,看着那个小小年纪,脊背笔直的孩子,唇角勾起笑容。 果然,成王者何需这些?是自己多心了。需要什么吗?金铭微微思索,明白了。 孤灯夜明,长风飒飒。 北宫越站在立柱后,看着远处屋子内的烛光,悄声问道:“他每天都学这么晚吗?” “是!偶尔通宵。”金铭抱拳回道。 北宫越攥了攥拳,末了沉声道:“朕会想办法把他接到朕身边。” “属下倒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呆着。”沉了沉心思,金铭如实说道。 “哦?怎么说?”北宫越诧异。 “卧薪尝胆,明哲保身。” “卧薪尝胆……卧薪尝胆……,朕这一辈子做的还不够多吗!那是朕的儿子,未来的天子!为什么要做这些?”北宫越怒目回身,眼眸里全是猩红的血光。 他很激动,手颤的厉害。他一辈子都毁在这上面,爱情,亲情,友情……。 这些对他来说已经奢侈到不能再奢侈,他多想照顾好他最爱的儿子,可现实逼得他只能漠视八年……。 后宫母后只手遮天,前朝外戚专权乱政。北宫氏这百年,过的异常风雨飘摇。看惯了皇室的尔虞我诈,亲骨相残,才更珍惜许缨的一颗赤子之心。 可惜,又被母后以血统不纯抹杀……,他以为她真的为前夫殉情了,可没想到时隔七年多,他竟然再一次在跟踪儿子的时候遇到了她。 那一刻,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带着他们母子离开,谁料她是如此的恨他,恨他没能照顾好儿子。从那一天起,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 他恨自己的无能,没能保护好他们……,可他又只能为了北宫氏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冷下去,狠下去……。 他的愤怒与哀伤让金铭闭了口,金铭懂,这或许就是帝王的悲哀,终究要在责任跟自我之间抉择。他不想让晟儿做皇帝,因为这条路异常孤寂,他孤独了一辈子,不想让晟儿孤苦一生。 可他又想让晟儿做皇帝,因为这是他做父亲的唯一能给予的东西,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希望儿子能成长的方向,能承担,能抗责,无愧天地,不做懦夫,扛起一个国家的脊梁。北宫氏需要他,北昌也需要他……。 顿了顿心思,金铭咬牙如实道:“皇上,或许……你该问问他的想法。” 北宫越苦笑。“他哪里还需要朕这个父皇来过问他的人生……,朕若靠近他,会更让他讨厌朕。” “他会理解你的。”金铭酌定道。 “会吗?”苦笑一瞬,他转身负手离开,直至最后,毅然吩咐道:“找个机会,带他去冰月寒洞。” 金铭身子一怔,眼眸里满是不置信。待北宫越走了后,一脸担忧的望向那个孤火的窗口。 他……能承受的了吗? *** 时间过的飞快,离苏凝月离开之时,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今日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北宫晟披着嫆嫔不穿的锦缎大氅静静坐在石阶上凝望着雪花。 金铭站在他身侧,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他看雪的眼神很深邃,也很宁静,周身线条卸下往日的冰冷与冷漠,无限柔和。 他在透过雪看谁?金铭好奇。 五日前皇上下旨,说嫆嫔孕子有功,赏了不少好东西,更有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所制的大氅,她一个高兴,便将以前锦缎所缝的披风,大氅都赏给了下人,也终于想起了北宫晟。 金铭本以为他会觉得羞辱而扔掉,结果他宛然一笑,直接披上了,还不忘三番四次的谢了嫆嫔使唤来的宫人。 金铭不懂他在想什么……。却在两日前传来太后的懿旨,宝华宫被封宫的消息后,明白了他的心思。 心中也更是震惊,他已经能不动声色的开始反利用萧钰的心思了?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金铭淡笑。 皇上,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会懂你的……。 苏凝月拉着许缨,抱着孩子翻进宫墙的时候,离老远便看到睿儿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顿时警觉心大起。 却被许缨拉出了胳膊。“是金侍卫,无妨的。” 金铭行了礼,诧异的看着北宫晟居然主动起身朝她们走去。 许缨心颤了颤,他这是在思念她吗?急忙伸开怀抱,想拥他入怀。 北宫晟默默的瞟了她一眼,径直擦身而过,迎着所有人的错愕走到了苏凝月身前,踮脚看了看她怀中的女婴,抬眸问道:“她无事吧?” 许缨手颤在半空,任由雪花冰凉了她的指尖,心碎成千万碎渣。秋瞳中,晶莹的泪珠滚落……。 苏凝月可不顾那么多,只觉得他能想到第一眼来看自家闺女,就觉得特别开心。嘿嘿一笑,蹲低了点身子。“死小子!来!见见你媳妇!” “我只是问她有没有事!”北宫晟皱眉,黑眸闪出几分不爽,却难掩脸上的一抹红霞。快速瞟了女婴一眼,别开头。 苏凝月眼眸上下一瞟,不满吼道。“上个月怎么跟我说来着?你这翻脸比月兑裤子都快!” “你!”北宫晟碱口,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脸上红白相间,甚是好看。 苏凝月一扫他脸上的神色,当下气愤烟消云散,欢乐不止。“原来你小子害羞!这有什么害羞的!看自己媳妇一眼不算过分,来,亲一个。” 说罢就将女婴往他面前一凑,北宫晟瞬间脸涨成了煮熟的螃蟹。 这惹的苏凝月更欢喜。“好吧,我换个说法,这叫盖章,你盖了章,她就只能是你的了。” 羞怯彻底爬满他的脸,怒横苏凝月一眼,转身朝内走去,经过许缨身边时,顿了顿,头埋的更低了些。 苏凝月不满撇嘴嘟囔:“小心以后长大了巴着亲。” 低头看了眼怀中粉雕玉琢的女孩,她盈盈的大眼正眨巴眨巴看着这个世界。她生的极其漂亮,苏凝月越看越喜欢,在她粉女敕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后,也朝屋内走去,经过许缨身边时,见许缨一脸愁淡,身形未动。 青黛一挽,没好气道:“我说你就自找的!趁现在还有机会解释,去解释解释吧。睿儿已经很善良了,你这么一次次离开他,他没恨你,毒舌让你走就算好了,进去吧,别杵着了。” 比起睿儿让说她脸厚,让她滚蛋那些话,苏凝月真心觉得睿儿其实很爱他的娘,也很敬重,他只是被抛弃太久,心底有个解不开的结,希望看到他娘真正的做到不离不弃而已。 苏凝月觉得,睿儿的性格里,谁只要肯对他不离不弃,他便会对谁奉出一百颗真心。肝脑涂地,毫无怨尤。而且许缨这次离开的理由,她都看不下去。 因为不想见北宫越,就可以逃避自己的孩子吗?感情也太懦弱些。她家姑娘将来可得敢爱敢恨,勇于追求才行。 苏凝月的话在许缨耳朵里,是那么的讽刺,睿儿率先走到苏凝月身边的动作,生生刺痛了她的心,当下怒泣道:“是啊,没你苏大小姐会笼络人心,你们母子二人情深意浓,我算什么!” 苏凝月惊愕,愣了半响,似乎没想到许缨会如此说,气氛凝固,连北宫晟都顿住了步伐,金铭紧绷了呼吸。 苏凝月吵架从不顾场合,当下就大怒道:“要真能笼,我巴不得笼过来当我儿子!你有本事你也笼啊!当着我的面哭哭啼啼,当着睿儿的面却不敢!既然当初你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好,你就去说啊!” “谈的笼了当母子,谈不笼了先当朋友呗!在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难道你还巴望着他能先来跟你示好不成?许大小姐!你是否太矫情了些!” “是我不想谈吗!是因为……,因为……。”许缨紧咬嘴唇,瞟了眼北宫晟,含泪别头,转身离开。 许大小姐?她……姓许? 北宫晟闻言顿住脚步,回眸瞟了眼两个争吵的女人,峰眉紧皱。 怀中女婴被吓哭,苏凝月正怒火攻心,见许缨又没出息的转身离开,当下将女婴没好气的朝北宫晟一抛。“把你媳妇接住!” 说罢几步向前追去。“你个没骨气的女人,你给我回来!” 颇有大吵一架的势头。 北宫晟诧异的看着被掷过来的女婴,一把抱在怀中。 金铭对女人吵架不是很有兴趣,事情的经过他本身也知道一些,可不管许缨跟皇上当年做了什么选择,终究晟皇子被父母双双抛弃是事实。这种伤不是简单一句说,我是为了你好,就可以弥补的。 悠悠瞟了眼他怀中的女婴,有些好笑,这算是指月复为婚了? 低声道:“睿儿?媳妇?” “金娘娘闲来无事?”北宫晟抬头朝侧上方看去,冷眉翻转。 “属下告辞。”金铭一瞅他的表情,模了模鼻头,落荒而逃。 宫墙外,有宫人驻足聆听,四扫外面的情况后,转身急速离开。 *** 北宫晟将女婴抱回宫殿内,她好软,感觉脑袋都在乱晃,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抱,她还在哭,也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怎么了。 他无奈的揉揉眉心,深叹一口气,将她放上榻,轻轻哐哄,她渐渐安静,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俏生生的模样甚是好看。 北宫晟轻拍的时候,发觉襁褓内似乎有坚硬的东西,好奇掀开,发觉是两枚玉佩。一红一碧,龙凤呈祥。他抓起来看了看,想到门外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顿了顿手,脸上浮起两团不自然的云霞,将它们塞了回去。 “来!亲一个!” “这叫盖章,盖了章,她就只能是你的了!” 脑海里没由来的回想起苏凝月先前的话,北宫晟心砰然一跳,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即便现在没人,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叫亲?什么叫媳妇?什么叫是你的了? 他不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看她一眼不算过分?那亲她一下算不算过分? 只能是他的吗?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真的在他平淡无波的心上投下一颗石子,砸下一圈涟漪,让他有些心动。 他身边谁也没有,他多么想有人能陪着他,陪着他一生一世,陪他到地老天荒。 不需要很刻骨铭心,他只求不离不弃……。 可盖章该盖在哪?他打量着这个比他还懵懂的小女孩,瞟了眼门外,缓缓凑身上前,漆黑的眼珠上下打量了她整张小脸,额头,脸蛋,鼻子,小嘴。 最后瞅准一个地方,飞快的轻啄了一口。 他的心砰砰直跳,比偷东西还要紧张难安。 这时的他并不懂男女之情,他只是想单纯的拥有一个人而已,一个独属于他的人,因为八岁的他,开始在这茫茫飞雪的天地中感到了孤独。 或许以前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不觉难过,可这一个月,他开始会想念她们。 他开始害怕一个人,可也明白,未来,他只能一个人。 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安静的她,指尖轻轻抚上她的小脸,他宛然一笑,唇角浮出两璇炫目的梨涡。 “你会等我吗?”他喃喃轻问。 回应他的,只有她睫毛的轻眨。 *** 后来当苏凝月将玉佩拿出来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接过,揣进了怀中。这让苏凝月想好的词没了说由。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许缨也绞着帕子,一脸紧张难安,她们都怕他的拒绝。八个多月的日子,他一直态度都那么的坚决,此刻他的默然同意,让她们反而忐忑不安。 “那个……额,睿儿,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必太勉强的……。”苏凝月很内疚,似乎感觉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产生了负罪感? 这一次回家,父亲差点将她们母女赶出来……,最后是得师兄相助,才保了女儿一命,但落下的病根……,也不知道是否能治好。 苏凝月开始后悔,女儿这番模样,若治不好,是否会害了睿儿一生?其实她在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间,已经放弃了,但许缨不知情,得知是女孩后,心心念念着订婚。 所以她们才会在孩子满月这天窜进皇宫。 北宫晟黑眸淡抬,瞟了眼神色不安的苏凝月,又扫了眼她怀中的女孩,淡淡道:“没退货的说法。” 退货?苏凝月气的不轻,虽然知晓他是同意了,可还是不爽嘟囔道,你家姑娘才是货! 时间就在北宫晟跟苏凝月的拌嘴中度过,黄昏十分,许缨做好饭,看着在雪地里打雪仗疯的一大一小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她对凝月充满了羡慕与感激,是凝月无畏的呵护打动了他封闭如冰雪的心,或许,凝月说的对,她该再勇敢一点……。 等会吧,等会就说,哪怕被拒绝,只要一直一直守候下去,他会接受她的……。 *** 许缨哭泣不止,那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吃饭,那是她最后来不及坦白的遗憾,那是他最后无法原谅的心殇。 纳兰芮雪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厨房内传出的低泣。 心不知被什么撕裂的疼疼的,她不知道许姨的记忆中有多么痛的碎片,可这样的哭泣是为了睿儿吧……,那个存在与娘与许姨记忆中的孩子。 可若许姨不愿去北昌,她的后半辈子该如何?自己又该是去是留? 想起这,又不免想到晟早逝的娘亲……,他云淡风轻的笑容中暗藏的哀伤是那么的悠远,她隐隐能感觉到,在他的心底也有一段不愿触及的往事。 哎,命运何弄人? 花语花飞花满天,雪凝雪落雪无痕。 ★8200+以下废话。 猜猜晟晟盖章盖的哪?至于后来晟晟跟他娘到底怎么回事,嗯,以后详解。一个人的成长,蜕变。跟他所处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的,他对雪儿的依赖也是因为害怕被人抛弃。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可以一夕之间成神的,命运总是多舛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要放弃对生活的热爱,世间万物都有它好与不好的一面。 乐观面对,或许同样的事情,会有不同的结局。 晟晟是个传奇,他会实现北宫越一辈子不敢期望的事情,会给予雪儿许缨一辈子不敢奢望的感情。 亲情,爱情,友情,他都会收获。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真诚对待,笑对生活,永不言弃。 嘿嘿。明天上大婚喽。╮╭ ★纳兰芮雪:艾玛,真把我当货了!什么叫接住你媳妇! 苏凝月:……我觉得,挺浪漫的……。 北宫晟:如果最后不尿我一身的话,或许是的……。 纳兰芮雪:哦,no,作者,我的形象,形象。不要这么写。 作者:--,,你是个婴儿嘛,尿一身很正常,这叫财,所以以后晟晟才财源广进的么。 纳兰芮雪:噗!!!!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六十七章,深爱。(情到深处自然浓。万字更) 嫡女狠妃,vip第六十七章,深爱。 空气中传着几许潮湿的气息,苏子安一觉醒来,发觉北宫晟不见了,急忙喊来青龙六将一起寻找。舒悫鹉琻 青翠竹林中,北宫晟懒懒的支着头跟叶云正在对弈。听到苏子安呱噪的声音不由皱眉,叶云低笑不止。 “我说,北宫晟,你还真是男女通吃。” 北宫晟抬眸懒洋洋的瞟了叶云一眼,闭口不言,眼神幽幽深邃的找不到目光凝望的据点。 “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见他不语,叶云也懒得再调笑,褐色的眼眸流光微转,双臂抱怀支在石桌上,满是好奇钯。 “过两天你不就知道了。”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继续百无寂寥的支着头。 那淡淡的模样让叶云彻底有了兴趣,褐瞳上下打量着他,露出几许玩味的精光。 听见谈话的声响,苏子安窜进来,见他们肆无忌惮的聊天,当下火道:“身体这样还到处乱跑!伴” 青龙六将紧随身后窜进来,见王爷面色冷淡,退却了往日的神光焕发,心中都不免难过。 “苏子安,你晚上便去将军府守着吧,其余的人,今晚全部从青河去鸣翠山。”见他们都到齐了,北宫晟开始幽幽吩咐道,语气淡的如一袭清风。 “什么!”苏子安大惊,晟本来带的人就少,还让所有人都回去?他疯了吗?难道想一个人留在南通?他不知道南通现在已经集结重兵在围剿他了吗? 据暗探回报,自从南枫进了趟皇宫后,南世君也开始暗动了。而且还有更新的消息,非常不好的消息。 “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西燕的杀手也偷偷潜伏入境了!”苏子安不满大吼,这种情况下,北宫晟脑子坏掉了吗!就算喜欢独来独往,也不是这么个独法! 北宫晟闻言眉色抬也未抬,幽幽道:“来就来吧。” 清风吹过,几片竹叶飘飘而洒,吹落在棋盘上,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竹叶轻轻抚去,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衫衬出几许飘逸,也透露着几许寞落。 叶云褐瞳上下一扫,也不劝阻,而是唇角勾起好笑的弧度,优雅的落下一子,专心对弈。 这让苏子安彻底恼火,对这莫名出现的一双男女更讨厌了几分,当下怒吼道:“北宫晟!不就是那女人走了吗!你至于如此颓废么!” “苏子安,不就是让你们离开吗?你至于如此暴躁不?”北宫晟扫了眼棋局,也落下一子。 接着目光淡淡扫过叶云的弯起的唇角,末了不屑的瞟向苏子安。“你不会也爱上我了吧?” “咳咳!”叶云以手握拳掩嘴轻咳,这死男人还真对谁都是这个调调!而且什么叫也? 叶云感觉这男人真小气到家了,不就看个戏吗?至于报复吗! 青龙六将担忧未散去,开始止不住憋气低笑。 苏子安被调笑是情理之中,但叶云无辜中枪那茫然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哄然的笑声让叶云表情彻底尴尬在脸上,气恼侧头。 苏子安疑惑的瞟了眼叶云,攥了攥拳,低吼道:“你就当我爱上你得了,反正你一个人留下,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那你不说什么不就同意了。”北宫晟冷淡的半眨眼帘,继续落子。 “北宫晟你个缺心眼的傻子!你昨日病成那番模样,那女人对你不管不顾,毅然离开,这样冷血无情的疯女人真值得你以身犯险?”看出他为了那个女人铁了心,也失去往日王者的风范,苏子安彻底不爽,有些口无遮拦。 北宫晟闻言捏棋子的手一顿,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道。“继续!” 悠悠的话伴随着他渐渐冷却的面容,让苏子安与青龙六将都屏住了呼吸,一股冰冷的意味铺面而来,将先前欢凝的气氛瞬间冻结。 骤冷的口气含着几许怒气,让人不由冷汗划过。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警告与冷冽,犹如寒霜降临,骤冷三分。 顿了一瞬,青龙六将率先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谨遵王爷号令。” 苏子安不爽的深吸一口气,抱了抱拳,算是道歉,继而不语。 顿了顿,他怒瞪叶云一眼,一撂袖袍转身离去,青龙六将紧随而走。 叶云诧异的看着面色骤冷如修罗的北宫晟,似乎雪儿就是他的死穴,即便苏子安如此目无尊上的对他发火,他都可以从容至之,但对雪儿……,似乎谁说她一句不好,他就会动怒。 北宫晟的眼神他看的很清楚,那种不允许人说她不好的表情让叶云心间一颤。也为北宫晟的驭兵之道叹服。 叶云真第一次见到允许下属对自己直呼其名的王爷,允许下属对自己发火的王爷,允许下属对自己辱骂的王爷,他不生气,可以说毫不介意,即便他心情本身不爽,也不会借故生怒,反而能调笑回去。 叶云能感觉到,北宫晟似乎跟谁说话都是这个调调,不管对方身份如何,背景如何,除非是必须要正经起来的时候,除此之外,他都是这样说话。无耻中带着戏谑,嘴上从不饶人,但却毫无压力。 锦澜山庄青龙部侍卫不少,每一个见到他行礼的时候,唇角都会带出几许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但他只要稍微板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再胡闹,几乎都是一瞬间回归正题,不需任何废话,遵照他的意愿毫无异议的去做事。 那是一种叶云一直很想看到的,毫不伪装的凌霸。不需要真做什么,只简单一个表情,一两个字就能控制全场气氛的超强气势。 见叶云打量的目光一直未曾远离,北宫晟先前微皱的眉色渐渐淡然下来。“你还真挺喜欢我。” “噗!”酌定的口气让叶云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你就不能换个词!” 欣赏不行吗?非得用喜欢? “换什么词我都接受不了你,你死了这心吧。” “北宫晟!”叶云气愠,顿了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好气道:“杀手不是我派的!” 北宫晟这才唇角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果然跟聪慧绝顶的穆皇子聊天不用费神。” “少给我带高帽!我知道怎么做。”叶云皱眉,褐色眼眸泛过不爽。 北宫晟幽深的黑瞳冷然一抬,眼底精光无数,抿嘴一笑。“你什么时候滚?” 叶云看着他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冷笑一瞬。“既然这么喜欢你,不看你身体康好无恙,怎放心离开?” “啧啧啧,果然是真爱。” “彼此彼此吧。”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继续埋头对弈,不再言语。似乎刚才两人的相互探底真只是一句玩笑,竹林婆娑,清风徐徐,碧色盈盈中,两个世间绝顶聪明的男人在无声对弈。 这盘棋下了多久,后来两人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在黑白交错中,心底都在无声的低吐。 北宫晟,你这么会装,雪儿知道吗? 穆天昊,你这么贼,雪儿又知道吗? *** 当纳兰芮雪又跑了趟利州伏虎营,一切安排就绪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将军府,彻底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这……!就是北宫晟准备的大婚的一切?明天就是大婚了,他居然敢如此玩她? 不置信的冲进屋子,巡视一圈后,瞬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此刻真哭出来都没眼泪。 死男人!你还敢不敢更无耻一点! 薛桦站在身侧深吸一口气,也满眼不置信,这……发生了什么! 当下立刻单膝跪地叩首道:“小姐!这……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甘愿受罚!” “算了!不怪你。”她无力抬手掩面支着额头,遇到个如此小气的男人,她应该早猜到的。袖袍中一个锦盒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深吸一口气,她眼底冒火的再瞟了眼四下,狠咬贝齿,将手中的锦盒甩给薛桦。 “送你了!” 薛桦接过,打开一看差点没稳住身形,惶恐道:“属下不敢受之!还望小姐不要折煞属下。” “不想要就扔了吧!”纳兰芮雪彻底怒了。“重新布置好需要多久?” 凌烈的声音让薛桦心头一颤,忐忑道:“估计得……两个时辰。” “尽快吧。”秋瞳朝院落无力瞟了眼,正想转身出门,眼眸转了转,冷笑一瞬,朝初夏的院落走去。 “是!”薛桦叩首行礼。 倩丽的身形很快没了踪影,暗影处,苏子安紧皱眉头,朝身旁悠哉悠哉的叶云怒横一眼。“这么生气都能忍住?是不是女人?” 居然没有破口大骂?居然能镇定的离开?居然没有哭出来? 叶云不屑的瞟了苏子安一眼,轻哼一笑,并不言语。 见对方懒得搭理他,苏子安彻底愠怒,拽什么!可当有一天他给这个男人跪地叩首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确够拽~,而且拽的他连挣扎之力都没有。 瞟了眼那个在踌躇锦盒该如何交代的精键男人,苏子安捅了捅叶云。“喂,把那个盒子拿来看看。” 想必是给晟的?一生气转手送人了。他很好奇,那女人能送晟什么? 叶云扫了眼苏子安搭在肩上的手,褐瞳幽深的让人猜不到在想什么,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走到薛桦身边。 拍了对方肩膀,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个精键的男人立刻恭恭敬敬送上,叶云单手掀开锦盒瞟了眼,唇角浮笑,往怀里一揣,径直朝远处走去。 苏子安傻愣当场……,这男人!居然如此无视他?走……走了?就这么携带赃物走了? *** 长亭碧水边,纳兰初夏看着一脸阴郁的长姐,掩嘴偷笑。“摄政王竟如此整姐姐?” 纳兰芮雪斜靠在长亭的扶手上,支着头郁闷的看着池塘中锦鲤浅戏。不由自问三千遍,她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瞟了眼身侧轻灵可人的小妹,她秋瞳微转,叹口气道:“虽然知道他是个混蛋,但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呢?” 初夏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如灵雀般的嗓音疑惑道:“长姐不是明日要嫁给师父了吗?” 对于这件事情,初夏一直很蒙,弄不清长姐跟摄政王还有师父的关系,但能看出来,长姐喜欢的是摄政王,师父似乎很寞落,但是没有太伤心,也许很伤心,但隐藏的很深。 “明日只是一场戏而已,你师父这辈子,我是欠定了,哎……。”她微叹气,寞落的望向天际。 初夏不明所以,印象中,长姐似乎很少有愁绪,即便有,也是一个人静默不语,很少有这样坦诚说出来的,她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她要被长姐算计了? 朝长姐恬静淡笑一瞬,悠悠的别开头,不敢看她那双犹如狐狸般的眼眸。 初夏的不接口让她明白,这小妮子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这让她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初夏居然不上套,笑的是初夏的确聪慧,想必将来不会吃亏。 也懒得废话,慵懒的靠在柱子上,她眼眸半眯,淡笑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你觉得叶云怎么样?” 怎么样?初夏防备的扫了长姐一眼,微微思索后甜笑道:“还——行。” 模棱两可,不置好坏的回答让纳兰芮雪真气不可竭,或许她真不该小的时候带初夏玩太多次,弄的这小丫头将她的套数模的一清二楚。 可那又怎样?她要连个妹妹都搞不定,还如何搞定叶云那一关? “把你许给他,你可愿意?”她邪魅一笑,开门见山道。 初夏终于不再镇定,虽然隐隐猜到长姐想做什么,但那太惊世骇俗了!而且师父眼里只有长姐一人,她可不愿凑那个热闹。 在她的理念里,凡是属于长姐的,她都要帮着去守护,而不是占有。 而且如此对师父,也是对师父的不公平吧?她还想做他的徒弟,这事若被他知晓了,定不会再理她了。 想到着,她一百个不愿意。 只微微沉思一瞬,便眨巴着灵动秋水的眼眸,无辜道:“长姐,婚姻大事,夏儿尚且不懂,但却懂婚姻皆是媒妁之言,此事不敢有违父亲,再说了,几位姐姐轮番出嫁,初夏还想多陪父亲两年,长姐还是另择她人吧。” 这小妮子居然装无辜!真当自己不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纳兰芮雪唇角浮笑,也没强求,而是转头幽幽道:“既然你无心便算了,我给叶云再寻一门亲事吧,想必愿意嫁的姑娘也能排到城外去。” 纳兰初夏心头一颤,想起那夜与师父十指相扣的夜,再幻想出师父另娶她人的场景,就觉得有种淡淡的惆怅。可不论怎样,她也不能插足进师父那对长姐纯净的感情中去,她会觉得是种亵渎。 当下就甜笑道:“那便恭祝长姐有好的人选喽。” 这贼妮子!纳兰芮雪脸骤冷,没好气冷哼一声别开头。“给你半个月考虑时间,若那时你还不同意,我便给父亲说,把你嫁给杀猪的屠户!” “这么狠?” 一声浅笑的男音传来,纳兰初夏心头一颤,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被长姐一把抓住了柔荑。 纳兰芮雪眼底划过精光,对着她邪魅一笑,转头悠悠看向朝她们走来的叶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还能去哪?”叶云好笑,负手走进长亭,看着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初夏,疑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只听到一句雪儿的威胁,说要将初夏嫁给杀猪的屠户,便随口接了句,似乎打扰到她们了? “哪有,你来了正好。”她笑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叶云也没扭捏,一撂衣袍大方的坐在她们两中间,浅笑道:“说吧,又想让我干什么?” “给初夏说门亲事!” 初夏惊愕抬头,不置信的望向长姐,什么情况!不是给师父说亲吗?长姐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心头一凉,这才反应过来长姐这才开始算计她!而她此刻,压根不敢还口,否则长姐绝对会说将她许给师父的话! “咳咳!”叶云当下被呛的岔了气,琥珀色眸光不置信的瞟向她,疑惑道:“纳兰芮雪!你要真闲就去找北宫晟,那小子已经泡醋缸里了!而且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拉红线?” 在忍受了北宫晟一日的寒气后,他跟苏子安识趣的赶紧离开,再待下去他都想悲春伤秋了,简直不能理解北宫晟那漫天的醋意跟惆怅从何而来。 “让他泡着!”提起这死男人,她就火大,居然敢这么对她! 皱眉一瞬,瞟到初夏极力摇头的示意后,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继而板脸正色道:“以后纳兰家的变故你也清楚,若最后纳兰家不能保全地位,如秋跟迎春已有出路,初夏可该如何?” 叶云好笑,实在想问一句你确定会有那么一天?但仔细想想,以防万一总是没错,扫了眼将头埋得很低的初夏,他覆手揉了揉初夏的小脑袋,笑道:“还这么小,急什么,过两年再说吧。只要你嫁给那混蛋,就算纳兰家倒了,给夏儿提亲的想必能围出一个城吧。” 这个动作瞬间将初夏本就羞红的脸彻底熟成红苹果,而那好听的嗓音里吐出的夏儿让她的心跳的快要出来般。如果不是低着头,她感觉得跳进旁边池塘才能降温了。 纳兰芮雪打眼一扫就知道那个鸭子嘴死硬的小妮子已羞怯到极致,偷笑着抿唇,扫了眼毫不知情的叶云,有些好笑他的动作。 这笨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动作不能对女人做?这种宠溺,就算初夏开始没什么想法,此刻都会春心萌动吧? “你笑什么?”叶云褐瞳一扫她唇角的浮笑,有些疑惑。 “笑你想的真周全,你是想看那死男人对我发火发到死吗?”她假意冷笑,不置可否的别开头,掩住眼底的欢愉。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两瞬,想起每次北宫晟提及女人的时候那种狂怒,以及昨日那漫天的寒气,微皱峰眉,不爽的冷哼一瞬。“是你要找他的,自己活该。” 他话里的不爽让她心头一颤,暗咬了咬牙,知道他心里放不下,才要更让他放下! “云,所以只能靠你给夏儿说亲了啊。” 她有些欲哭无泪的表情让叶云心头一软,眉头淡散,末了叹气道:“我这边也不知道未来是怎样,怎能给你这种承诺?” 若能顺利回西燕倒罢了,可西燕等着他死的人也大有人在,他还真不确定未来会怎样。 “那如果顺利呢?”她不死心追问。 叶云彻底无语问天,淡瞟她一眼,无力道:“若顺利,我给夏儿找门好亲事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若不好我可不答应!” 初夏见师父一步步被长姐下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暗自拉了拉叶云的衣袖,示意他注意。 叶云感受到拽他衣衫的小手后,以为她害羞了,看着这几年开始出落出少女模样的初夏,唇角浮笑,反手抓过她的小手,捏在手中左右翻转打量了一瞬,笑道:“芊芊白玉指,看来以后得给说个皇孙贵胄才行了。” 纳兰芮雪见初夏头埋得更低,几乎都要藏不住唇角的偷笑,叶云这呆子!简直太配合了! 初夏这下哭出来都没眼泪了,终于知道长姐实在是太会算计人了!先前那开门见山哪里是为了征求她意见,摆明了是为了撩拨乱她的心而已。 而对叶云来说,哪里会想到跟前这两个女人在想什么,他的确不懂女人的心思,若早懂,也不至于五年都追不上雪儿,而且初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他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纳兰芮雪那该死的女人居然在算计他! “那我就把她这辈子的幸福交给你了啊!”纳兰芮雪偷笑一瞬,淡淡吩咐道。 叶云闻言皱眉,褐瞳里带着不置信。“幸福我也得管?” “你给说的亲,你不负责谁负责?”她怒瞪一记,摆明了此赖皮耍定了! 叶云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叹气道:“知道了,会给选个好的。”愣了一瞬觉得不对劲,疑惑道:“你妹妹,你不管?” “我没说我不管啊,我也想给她找。”她好似很无奈的模样,目光幽幽的瞟了眼初夏,淡淡道:“就是怕我给她选的,她不乐意。” “怎么会!你的眼光还能有错?”叶云好笑。 “初夏?我若给你选,你可乐意?”纳兰芮雪盈盈笑道,看着微风吹过那个花颊的少女,她淡粉色的衣衫与清风交织,深褐色发丝柔柔轻摆在空中,颇是轻灵娇美。 初夏闻言一怔,立刻紧抿着唇死命摇头,堪比拨浪鼓。 “喏,她不乐意。”她无辜的耸耸肩,无奈的转过头,幽幽的看向池塘中锦鲤成双对的游过。 初夏这才反应过来,长姐彻底将她算计了,算计的连渣渣都不剩,若摇头,就是把自己硬塞给师父了,若点头,就是同意许给师父了。长姐!简直坏到骨子里了! 脸已经烧成硕大的番茄,手脚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只剩下盈盈的泪光表达着她的不满。 叶云不明所以,只好无奈的妥协道:“好吧,我负责!” 一句负责又怎是如此简单,叶云此刻根本没想到,有些人,一旦负责就是一生一世,就是生死契阔,就是白首不离。 夏初青涩稚情起,浅语迷迷悄付心。 *** 这一夜将军府很热闹,除了纳兰芮雪阴着脸,其余不知情等人都甚是高兴,将军府披红挂绿,长灯高挂极是喜庆。 连禁足的赵姨娘也为了彰显将军府的气派指示丫鬟仆妇们努力装扮。虽然她恨不得将纳兰芮雪杀了,但这种时候,代表的还是将军府的脸面,她也不希望出岔子。 捧来苏珊当年的婚衣后,赵姨娘带着惠氏,方氏冷着眉象征性的嘱咐了她一些事宜。喜婆,喜娘呼拉拉立了一屋子,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她真想将所有人都轰出去。 迎春已被送回来,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开口,但只从皇宫传出的消息是,她与摄政王圆房了,虽然知道那个人不是晟,想到这个真实的妹妹,真可能在未来变成她名义上的妹妹,她就各种不爽。 她还真是给自己没事找事类型的! 而迎春也看她不爽,冷笑一瞬,嘲讽的淡笑从未离开过唇角,看的她从脊梁骨都透着难受。 初夏下午彻底被她整害羞,此刻打死也不出现。 如秋就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纳兰芮雪此刻真想吼出来:都给老娘我滚! 但实际上,她只能闭着眼忍受着这群女人的呱噪,谁让该走的程序一刻也不能省?只能安慰着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闭上眼帘,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张温柔淡笑的唇及一双犹如浩瀚夜空般深邃的眼帘。却到最后,演变成他淡淡的目光及唇角的苦笑。 晟,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生气吗? 直至此时此刻,看着满屋的鲜红,我才能深刻感觉到你为何会难过。 因为我也开始难过,这样的喜庆竟然不属于你跟我,而那一夜,我明知道你是多么的希望我留下,而我却义无反顾的离开……。 我以为无所谓的,可如今我开始感到了所谓。 我好糟糕,似乎给我们的人生画上了不可磨灭的遗憾……。 那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婚礼,可我却破坏了……。 睢阳我不得不去,利州我不得不走,纵然日夜兼程,纵然脑海里全是你,可依然是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无视了你最卑微的渴望。 你只想让我陪着……,可我却做不到。 叶云说你泡醋坛里了,你在吃谁的醋?时间吗?现实吗? 你是如此的霸道,却在最终妥协,你选择了沉睡,选择了在冰与火中挣扎,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放手,才能不目送我离开……。 你心里一定苦到极致了吧?因为我现在也好苦,好想哭,想肆无忌惮的哭出来……。 极目繁华,无一隅给你。满耳恭贺,无一心为我。 那漫漫的鲜红时时刻刻灼热着我的眼帘,我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戏,可我还是会难过……。 你将我整个院子都搬空了,连榻都没给我留,你不想我出嫁吧……,你说即便是做戏,你也会嫉妒到发疯。 呵,一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三番四次的嫉妒人生。你这些肆无忌惮孩子般的行径,我总是会佯装生气,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掩饰住我心底漫漫如潮汐般肆意翻涌的悲伤……。 晟,我好难过……,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带我去帝陵求婚……,你是多么想给我明媒正娶,可现实逼到这一步,你不想妥协命运,所以向命运争取,誓问生死。 “娶纳兰芮雪为妻。”那七个字深深刻在我的眼眸。 “纳兰芮雪,同意吗?”那句轻嗔的笑问始终萦绕在我的耳际。 你没有说出我爱你,可你一直在如此做,此时此刻,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明日霞披遮面,我是否还能有机会再看你一眼? 只一眼,就一眼也好……。 再聚首,不知何年何月,今夕何夕。 我开始无边无际的思念你,心开始湿湿沥沥,眼角的温热是什么? 晟……,好想你,好想,好想。 *** 灯火阑珊的将军府外的柏树林中,叶云默默的看着身侧那个静静喝酒的男人,他脚边滚着数坛酒,苏子安不满的盘膝坐在远处,用杀人的目光凝视着他,却不能言只字片语。 空气很安静,只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响,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谁也没有开口。 时间好似被凝固了般,一直保持着一个一成不变的姿势持续着。 “丑时跟寅时她的房间应该无人,若想她了就去看看吧。”顿了许久,叶云咽了口气,淡淡道。 他手微顿了顿,继续默不作声的喝酒,幽深的黑瞳凝远飘渺,没有任何华光。 “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苏子安终于憋不住,低唾一声,将冷血无情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懊恼的瞪那个颓废的男人一眼,怒气起身。 “等着!” 说罢,转身离去。 见苏子安走了后,叶云靠着树,仰望着天际的皎月缓缓道:“看不出你感情如此之深,这种在乎,不是深爱只怕做不到吧。” 试问自己不是真的娶她都没有如此难过,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场做戏也会难过成这番模样。 爱情是自私的,眼里又岂能容下沙子?只有深爱才会在乎到发疯,哪怕是对方的一个呼吸,一个眼神,都会想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 叶云能感觉到北宫晟很爱她,爱到骨髓里,爱到呼吸里,爱到生命的每一处地方。 他顿了顿,勾出一丝极其清浅的淡笑,并没回话。 叶云想了想,默默的从怀中掏出锦盒递过去。“她给你的。” 嗯?他怔了怔,黑眸扫了眼叶云手中的锦盒,放下酒坛,疑惑接过。 轻轻掀开盒盖,他唇角渐渐浮出一抹淡笑,极淡极淡,但却让人感到无边的温暖。 他用指尖轻轻挑起,任由它在月光下绽放着它的诉说。 那是一枚红绳编制的同心扣,手法很是拙劣,根本不算精美,但不用想,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清风扬过,长长的红穗绵绵轻摆,像极了她宛然的淡笑。 他看了一会儿,将它紧紧攥在手心,朝将军府的方向深邃的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走了。” “你不等她?”叶云诧异,苏子安定是去想办法带她出来了,虽然他知道这很难,新娘前夜是绝对不能出闺阁半步的,但苏子安这个男人,叶云觉得他一定有办法。 “不等了。”北宫晟淡淡一笑,转身默默朝树林深处走去。 “对她名声不好……。” “而且,我怕我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 月白的身影很快隐入树林深处,如同月光隐入云海,寻不得半点方向。 ★千喜后忧,额。求收藏,求评价。 ★纳兰芮雪:叶云,你如此呆萌,读者们知道不? 纳兰初夏:姐,你这么调皮,读者们知道不? 苏子安:作者,我如此窝囊,读者们知道不? 叶云:北宫晟,你如此深情,读者们知道不? 北宫晟:读者,我如此难过,你们知道不?求安慰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亲们,我这么熬夜,这么爆发,你们知道不???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六十八章,清华绝世。(她要许他江山万里!求收藏!) 嫡女狠妃,vip第六十八章,清华绝世。 闺阁内,纳兰芮雪正透过窗格凝望着天边的月光,就听见一阵喧哗。舒悫鹉琻苏子安冲进闺阁的那一瞬间,她彻底怔愣。 什么情况?满屋子女眷也吓了一跳,这……大婚前夕,居然新娘的闺房闯进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整个将军府后院跟炸了锅般,她瞪大秋瞳,不由自主用手堵住耳朵,这些女人的分贝实在高! 苏子安在人影窜乱中朝榻边静坐的女人瞟了眼,微叹口气钯。 一扫身边一个怔愣的绝色少女,眼眸低转,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当下就低吼道:“你怎么能如此绝情!就这么丢下我独自离开?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纳兰迎春彻底懵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又被陌生男人强抱了?而且,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谁?自己什么时候丢下他了?爱她? 赵姨娘跟惠氏等人惊呼,不置信的瞟着迎春。满屋子的女眷都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伴。 三小姐有心上人了?对方找上门了?天呐!这到底怎么回事?对方看起来姿容俊美倒是跟三小姐很般配,而且眼底盈盈泪光的深情让人不疑有假。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听着那话意识到苏子安是在替晟无声的诉说,一瞬间,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晟在外面吗?他在外面! 欣喜如海啸排山倒海而来,她不置信的顿了顿神,瞬间笑的像个孩子。 扫了眼乱哄哄的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苏子安跟迎春身上,她眼眸微转,悄悄起身,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她不管不顾,什么名声,都不如见他一面重要。 迎春凤眸两眨,正好透过人群瞟到了想偷溜出门的纳兰芮雪,瞬间明白了原因,正想怒吼出来,苏子安透过她眼神意识到她发现了。 当下没等她一个“你”字崩出来,他一口吻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堵在了唇内。 纳兰迎春一怔,纤长的睫毛微眨,静静的看着与她四目相对的男人,对方眼中的深邃如浩瀚的星空,她不知道他是谁,可这一瞬间,她感觉似乎要掉进他眼帘的漩涡中。 烛火摇曳,时间凝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苏子安眨眼的瞬间,看着震惊看着他的女人,她眼底淡淡的茫然与无辜让他心砰然一动,本身只是堵住她的唇,不由自主轻吮两口,唇齿的**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空气好似都静止了,苏子安与纳兰迎春都静静的看着对方。 你是谁? 你又是谁? *** 纳兰芮雪悄悄溜出院落,纵身飞掠,如飘逸的清风急速朝树林内窜去。 晟?你来了吗? 秋瞳中阵阵温热,心底的欣喜犹如炸崩的烟花,她此刻真想欢笑出声,秋瞳弯成了一弯新新的月牙儿。 天知道她这一刻多高兴,晟,晟,好想你,好想抱着你,你在哪?我来了,你在哪? 她笑着飞身进树林,看见叶云正在对月凝望,轻稳落地,急切的冲上前问道:“云,他呢?” 叶云微顿,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能跑出来,愣了一瞬,褐色的眸光中泛过几许愧疚,别开头,不敢看她期翼的目光。 纳兰芮雪怔愣,抬到半空中的手顿了顿,唇角渐渐退却弧度,她缓缓的一顿一顿扫了眼四下的环境,除了脚边滚落的数十酒坛,没有她想到的一缕身影。 月光照耀进这四方的天地,显得那么的孤寂。她眼前渐渐模糊,心口隐隐开始作痛,似乎隐约看到一个男人静静的靠坐在树边,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他不言不语,除了眼底有无边的哀伤,他不怒不喜,除了唇角有淡淡的苦涩。 幻影渐渐散去,只有一地的酒坛是那么真实的昭告着他的存在过。 秋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虚无,她唇角努力勾了两瞬,终于又扬起淡淡的微笑。“原来走了啊。” “他说,他怕会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顿了顿,叶云低低开口。 “我知道……,我,明白……。”秋瞳半眨,眼底的温热滑下,凝成两滴绝美的珍珠,沿着面颊潺潺而落。灵动的晶莹在空气中坠出美丽的纹路。 不见最好……,不见最好! 若相见,我也怕在对上你眼眸的那一刻放弃所有,不顾一切的跟你走。 可,为什么会如此难过?晟,再见一面不好吗? 叶云微叹口气,走上前将她一把拥在怀中,任由她无助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她抽泣着,哭哑的像个孩子。叶云心疼的拥着她,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曾以为最伤人的是不爱,如今才明白,想爱不能爱才是最痛……。 心紧相拥,却只能咫尺天涯,叶云知道北宫晟一定在某处静静看着她,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会是什么情绪? 眷恋?不舍?心痛?还是酸楚? 可不管是什么,他从今往后只能隐入繁华之中,不能执手,忘却相拥。 同心锁扣,望君念安。 后半夜,当屋子的热闹散去,苏子安顶着鼻青脸肿怒横她一眼,临走前没好气的咒骂一句。“吗的!早说要走怎么不提前说!你家这些女人实在太狠了!”本想好好骂两句,却在对上她通红的眼帘后,哑了口,转身离开。 无力关上阁门,她静静的靠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皎月,通红的闺阁显得异常孤独,她不言不语,犹如风中的精灵,夜语花开,独自廖香。 屋外的房顶上,一个月白色身影双手垫在脑后静静的躺在房梁上,看着头顶明亮的圆月,不悲不喜,犹如天地的一缈尘埃,不露声色,默默守候。 北宫晟,你在哪里?是否能感应到我的思念?缠绵不绝……。 纳兰芮雪,我就在你身边,一直守护着你,生生世世……。 *** 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当将军府第一声炮竹炸响的时候,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个传奇的地方。 南通第一武将世家,军功卓越,位高权重,连皇帝都侧目有加。 南通第一天纵苏墨,俊目倾华,南方霸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南通第一笑料嫡女,张扬跋扈,名声败坏,上辈子烧香走了红运……。 具可靠消息,今日的婚宴更是皇帝亲自莅临,传言北昌摄政王也会光临。纳兰将军府也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好缘,竟得这样的风光。 上次摄政王的风姿几乎传遍了整个南通,没见到的百姓这次几乎是纷涌而至,见到的百姓更是想再睹圣颜,而且南通最神秘的男人苏墨,今日终于要揭下面具,现容于世。 也不知道是北晟王更卓越点,还是南苏墨更优越些。 但只要想到能同时一瞻两位世间最卓越的男子,就让人热血沸腾。 卯时刚过,将军府外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攘攘的人群已经不能用比肩继踵来形容,人声鼎沸的程度堪比朝拜新皇祭天。 “喂喂喂,听到没?今日摄政王要来!上次我没瞧到,今日定不错过。” “是啊!上次士兵将我们隔的太远了,而且金帐遮盖,根本瞧不到什么,我可是赶了几十里地又来的。” “你们说,是苏墨俊还是摄政王俊呐?” “不清楚,只听宫中传出来的版本是,摄政王与苏墨不相伯仲,但摄政王的气势更醒人瞩目,气势凌霸的无与伦比。” 人群中,萧赫抬手模了模鼻头,一扫人头攒动的杀手们,唇角浮起冷笑。 还真热闹,五波!少则千人。更别说还有些绝世高手,气息隐藏的犹如沧海深粟,极其深远。 北宫晟今日要真敢来,就没有活着回去的说法! 后院内,纳兰芮雪避开所有人,窜到屋后,一身大红衣袍的叶云正等着她。 她从怀中模出一块虎头符印抛给叶云,锐眸冷抬:“你去趟皇宫,把这个交给南世君。” 叶云隔空一把抓过,捏在手里端详一瞬,清淡笑道:“真给他?我怎么觉得这么便宜他呢?” “这是我给他最后的一次机会!”她冰冷而语,口吻如淬毒的刀子。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从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南世君能悬崖勒马,这是……她对南通最后的眷恋,希望他不要斩断,碾碎,毁灭! 叶云知道她的挣扎与难过,毕竟再恨南世君的绝情跟利用,真要迈出背叛自己故土这一步很难。 “但愿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吧……。”叶云顿了顿手,将她揽过,紧紧搂在怀中,带着无边的眷恋与不舍。 他琥珀色的眸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向天际,带着清缈悠远的光,声音空灵至极。 “雪儿~,若不是虚惊,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未来的日子,我与北宫晟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过下去。” “我知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可你也太倔强了,此事,若撑得住就撑,真撑不住了,就退而求安吧,我相信他会照顾好你一生一世的。虽然你不想做个被呵护的小女人,可你若出事了,我跟他这辈子都要怎么释怀?” “就算不为了我,也多想想他,不要将自己推至险境……,虽然我会纵容你的行为,但是若让我发现你拿命开玩笑,做赌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愤气的话让她心尖一颤,继而“噗嗤”笑出声。轻在他肩头捶一拳,笑道:“我又不傻!” “以前是不傻,可自从你爱上那混蛋后,我真觉得你越来越傻,你现在就在做傻事……。” 叶云无力叹气。 她怔了怔,看着空气中的虚无,唇角浮起一缕淡笑。 爱一个人,自然想给对方最好的,能感受到北宫晟想许她一世三千宠爱。 而她,想许他的就是江山万里,她要陪着他打遍天下,俯览山河,问鼎苍穹。 那样一个气势凌霸的男人,她觉得,只有厚土为妆,江山为嫁才能配得上他。 谁让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王! “我……走了,可能以后就算见面也没有机会能畅聊了,雪儿,祝福的话,告别的语我都提前说。” 叶云顿了顿,拉开点距离,褐色的瞳眸熠熠的投入她的心湖,一字一句说道。 “第一,别太倔强,你的脾气适当收敛点,否则会伤了他也伤了你。” “第二,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负了你,不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只要你点头,我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第三,此生此世,不管你爱或不爱,我都是你的云,飘渺的云,凝望的云,守候的云,我不敢说此生为你而活,但你的确是我活着的意义!” “纳兰芮雪,此生,你永远住在这里。”他淡笑,清浅的好似落入凡尘的轻烟微雨,再一次拉过她的手附在心口。“我永远是你的影子,生死不弃,如影随形。” 指尖的跃动让她心头一颤,秋瞳泛出几许温热,静静凝望着叶云。他的意思很明确,随叫随到,随吩随从。 微微沉眸一瞬,她搂过叶云的脖颈,缓缓侧头在他如玉的右脸上轻啄一口。 “左边深爱,右边祝福。云,你会幸福的。”她淡笑而语,唇角的弧度好似春花漫天,凝华绝美。 叶云浅笑。“除非老天再赐我一个你。” 转头瞟了眼天色,褐瞳流光渐渐凝却,不舍的瞟了她一眼,凑上前在她额心浅浅一啄。 “我走了。” 说罢,松开怀抱,整个人消失在阳光升起的方向。 纳兰芮雪看着他的背影,秋瞳中忍着的泪瞬时滑下,抬起袖袍擦了擦眼角的泪,她转身走回将军府。 万里晴空里,白云悠悠荡荡,如影随形。 *** 小凌窗,贴花黄。 青丝千绕花髻扬,珠钗轻坠娇兰香。 胭脂扫,青黛长。 凤冠霞披金锁付,聘婷一顾倾国裳。 虽然纳兰芮雪的妆容已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依旧难掩倾世的姿容,她鲜少装扮,今日这一细典直直惊呆了满屋子的喜娘。 “天……,太美了。” “天女下凡吧……。” “不止吧……。” 见她起身,喜婆立刻递来手,她淡扫一眼,回眸瞟了眼铜镜中那个眉色悠远的女人,低垂了眼帘,芊芊玉指搭在喜婆的手腕上,任由扶着去祠堂先跪拜列祖列宗。 一路行去,所有仆妇丫鬟都惊愣原地,张大嘴巴,久久未合。 行花处,花羞娇合。行水边,鱼沉默游。 扶柳身姿,芊摆长裙,钗穗轻摇,顾目袭人。 淡笑时犹如百花盛开,万物皆无光,眨眼时犹如漫天烟霞,世间皆暗沉。 而她自身所带的清冷更是将气质提的高冷几分,似乎谁在她面前露个脸都不够格,更是种亵渎。 苏子安瞟到她出来,正想戏谑几句,却在对上她的面容后,怔愣原地,只剩下眼眸的急速狂眨。 心里默念道,晟这小子!眼光就是比常人要好。太毒了,这么绝世个美人儿都能被他一眼相到!平日她就头发随便一绾,无半点妆点,都已清秀至美。 不想细妆后竟如此——清华绝代! 苏子安只能想到这个词,而且觉得这个词太符合她! 瞬间觉得宁羽然也不算什么了,宁羽然最多也就算个倾国倾城,而这女人自带的气质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苏子安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脸上瞧出过这种气质。 那样的高傲,没有一点女人的娇羞与谦卑,恍若高贵的女王,而且不觉得突兀,似乎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存在。 苏子安上下细扫,心中啧啧惊叹。 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北宫晟能驾驭的了这样的女人了。太凌霸的一个女人,气场太强大,足够跟晟——比肩同立,携手同行。 是的,虽然觉得这不可思议,但苏子安这个时候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一副北宫晟与她两人携手而行的画面,他在淡笑,她在回眸。 “口水!”纳兰芮雪经过他身边时,眉黛轻皱,恶心的瞟了他一眼,冷笑道。 嗯?苏子安回神,立刻抬袖擦了擦唇角,发现什么都没有,才知道被耍了!气的怒目抬头,而骂人的话还未出口。 她错过身子后,回眸淡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淡笑,如倾世之画,绝美盛颜。 瞬间,似乎整个院落除了她,连阳光都失去了光泽,静的连掉跟针都听得见,随行的喜婆也怔大眼眸,忘了前行。 苏子安心头一颤,感觉自己这次真要流口水了……。而这抹极浅的淡笑也让在场所有目睹的人惊愕到下巴月兑臼。 后来有人说,倾眸一顾笑清浅,花黛三千羞颜色。 后来也有人说,妃子凝眸倾世笑,君王情深坠红颜。 后来也因为他到处得瑟这事,被北宫晟扁了数次。谁让她倾世一瞥的淡笑没让北宫晟亲眼看到,而且居然是对着他笑的!那家伙吃醋吃疯了,吃的后来众兄弟给他起了个外号——醋缸皇帝。 当然,这只敢私下喊喊,谁也真不敢当面说,毕竟他家那只母老虎……实在是,太厉害了!!! *** 披红挂彩,饰彩绰金的将军府前,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而来,将军府外人头攒动,百姓越来越多。 因为苏墨无父无母,所以皇上特批婚礼在纳兰将军府举行,皇上亲自主婚,这等皇恩浩荡让镇国将军府成为万众瞩目,人人艳羡的地方。 巳时刚过不久,明黄的旗帐就率先飘来,百余人的宫廷仪仗前方开路,十六人的龙撵环绕其中,后跟着一抬十人的金撵,数百人的花洒队伍。 气势颇为浩大,龙撵上,南世君半垂眼帘,想着前几日所闻所见,袖中拳头紧握。 北宫晟!苏墨!这次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龙撵摇晃中,渐渐映出他唇角斜勾的冷笑,明黄的龙袍中,一手紧攥着虎符,一手攒着一卷圣旨。 冰冷不达眼底的笑意衬得他如阴毒的蝎子,只要蜇人必毙命。 金撵上,南枫慵懒的半卧在金椅上,透过茫茫人海,一眼便瞟到了抱怀淡看着他的萧赫。 两人对目,都唇角浮出一抹极浅的冷笑。 好戏……,开始了! ★6200+以下废话。 芮雪这么美,晟晟会什么反应呢?他们还能不能再见一面呢?晟晟到底要怎么从重军围剿中杀出重围呢?那个传奇一般的男人,要用什么诡幻的手段呢? 而最主要的是!晟晟明天怎么出场呢?怎么出场帅呢?帅爆南通一条街,怎么帅呢? ★坑已挖好,看你们跳不跳,哈哈哈哈哈哈。最近章节全爽文! ★ps:友情提示:作者很负责任的告诉亲们,嫡女每一章都有伏笔,有些章节多达七八个,就隐藏在你们可能觉得比较淡的那几章里,故事保证是越到后面越爽,所有剧情都是出乎你们意料的。那些跳读的孩子们,脑补不上的时候,咳咳。概不负责哈。 ★再声明一次,宠文!!!嫡女四章,每一章都是以晟晟的大宠结束的,一波比一波宠的厉害。 安安问我来着,她想象不出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宠。 我能告诉你,盛宠无极限么。 作者的目的,就是打造天底下第一好男人好吗? 我要让你们脑海里以后浮现出的只有:“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北宫晟!” ★亲爱的738002,你真是土豪啊,我要被你的花砸晕了,实在不好意思当没看到了,哈哈。点名感谢一下,扑倒,么么。明天整理下最近送了东西的亲们,挨个点名感谢。感谢大家对嫡女的支持。群体么么哒。╭╮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七十四章,掀盖头。(爱她,就给她全世界。) 嫡女狠妃,vip第七十四章,掀盖头。 长碎的风卷着粉色的樱花漫天飞舞,美轮美奂。舒悫鹉琻亦如纳兰芮雪的心,暖霞满天。 从小到大她都**惯了,生活中所有的事,她都会自己解决,最多叶云帮忙而已,但从未有个男人,不言只字片语,就默默的替她解决一切。 不是往日呵护与体贴,而是只要她在意的事情,他都会去保护。 他就犹如一个天,用肩膀替她扛起了一切重担,只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纵然现在他们无法相拥,可她却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怀抱的温度。 这种呵护,犹如在她心头种下了一株罂粟,抽枝,发芽,开出美丽妖娆的一片袭红色钶。 她湿了眼眶,红了鼻头。 北宫晟!你个死男人,知不知道被宠会上瘾的!你若将我惯坏了可怎么办? 风扬起北宫晟耳际的碎发,柔柔的吹拂在脸上,他悠悠的抬头望了眼天际的浮云,黑眸轻轻一眨,深邃又悠远闽。 他很安静,他很想侧头看一眼,即便她已红霞盖头……,可顿了再三后,还是选择淡淡垂眸,掩住无边空洞的落寞。 纳兰芮雪,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无法看着你入狱,哪怕只是一天……。 南枫诧异的看着始终不侧头的北宫晟,扫了眼喧闹中对南氏指指点点的人群,唇角浮笑,凑深到南世君耳际嘀咕了几句,南世君灰淡的眼眸渐渐亮起阴毒的亮光。 末了,南枫退回银座上,南世君冷冷一笑。“摄政王威风也耍够了,是否可以观看苏校尉大婚了?” 纳兰芮雪与叶云双双一怔,心瞬间坠入冰窟,升不起一丝温度。 北宫晟闻言,黑瞳微微收缩,唇角勾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冷笑,但幽深的黑瞳让人猜不到他真实的情绪是什么。 睫毛微眨,他淡淡笑吐。“好!” 一个单字音落,一个飞旋,稳稳落座在龙椅上,一撂衣袍,从容至极。 南枫看着他如此从容,眼底微微划过一缕诧异,末了,急速隐去,反而幽幽瞟了眼他腰间的红色同心扣,眼底泛出几许渗人的冷意。 “不知摄政王今日吃谁的醋来着?非拉着本王一起作难,可酸死本王了。”南枫盈盈淡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 南世君也落座到另一侧的龙椅上。 一时间,似乎除了北宫晟坐下来了后,一切都与最开始没什么两样。 风还是那样的和煦,阳光依旧那么灿烂。 南枫的声音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的确,虽然南氏父子今日似乎有什么目的,但是摄政王是否也有什么目的?毕竟事先准备那么多壶醋,太奇怪了,不是吗? 北宫晟浅浅一笑,黑眸悠悠看向红色身影的方向,深邃又悠远,他淡淡道。“本王本打算自己喝的,是你非要扯本王下来,既然如此,那便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了。” 见他避开主要问题,南枫锐眼冷眯半瞬,笑道:“哟,不知道摄政王为了谁如此心肝寸断,居然一人寂寥的躲屋顶上喝醋?”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 晟,不要,不要……。 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那个红色身影,唇角开出两璇恬静的梨涡。“为了……纳兰芮雪。” 什么!他的话犹如在所有人的耳际炸响惊雷,连叶云清冷的眼帘都泛出几许讶异。 他真敢?叶云颤了颤唇角,心头震撼如海啸席卷。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狂妄,但……这种在别人婚礼上狂妄到对天下人肆无忌惮表白他对一个女人毫不遮掩的爱意,这样的狂,让叶云感觉,似乎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他追逐她的步伐了。 可正因为如此,更觉得悲凉……,叶云听到这简单的六个字后,感觉鼻头一酸。 为了纳兰芮雪吗?吃醋是为了她,保纳兰家为了她,连接下来的……都是为了她吧……,叶云明白,北宫晟今日每一个行为都是为了她……。 这样的爱太深邃,也会太让人叹服。 叶云能明白北宫晟想做什么,也更能想象,在北宫晟心里,只怕只有一句话。 爱她,就给她全世界。 现场一片惊呼与混乱,什么情况!难道摄政王钟情纳兰嫡小姐的事是真的?天!这么一位举世瞩目的男人,居然真的喜欢那个天下笑柄? 这下所有人都对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纳兰嫡小姐好奇不已,恨不得一掀盖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秋瞳中泪珠滚落,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才更觉得不忍……。 晟,你是个摄政王,你是个王爷,不要……,不值得。 南枫狭长的眸子半眯,冷淡的扫了眼那个一身鲜红,玲珑身段的身影,眼底的阴鸷与冷笑越来越浓。 “看不出摄政王居然有这种嗜好,喜欢人妻。” 北宫晟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突然转头,锐利的眸光直射向南枫,惊得南枫心头哆嗦一跳。 “枫王爷居然如此关心本王?莫不是喜欢本王?” 迷人的唇角挂着倾世的淡笑,看的南枫刹那间有些晃神,顿时,场上一片唏嘘之声。 南枫这才发觉,他居然盯着北宫晟看了太久,当下气的脸涨的通红。 北宫晟抿嘴一笑。“哟,还害羞了呢。”当下,场上一片恍然大悟。 “你胡扯什么!”南枫狭眸半掩,泛出几许阴狠的怒火。 “你又在胡扯什么?”北宫晟这才冷脸,慵懒的窝在龙椅上,这才悠悠道:“我只喜欢纳兰芮雪,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呼!”更直白的表白让在场人的热火被点燃,当下就有好事者吆喝起来。一时间,场上起哄的口哨声接连不断。而更多的人是嗤之以鼻。 南枫这才诧异,没想到北宫晟竟然真敢认,难道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名声吗? 似乎为了证实想法,紧接着,他磁性中透着黯哑的嗓音又淡淡响起:“不管她在你们南通人眼中是什么存在,在我心里,她只是我北宫晟这一生所追逐的女人而已,不管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不管她嫁给了谁,只要她愿意,我都会等着她,哪怕沧海桑田。” “呼!”一片哗然,摄政王疯了吗? 居然连“本王”都不用了,用的“我”?他想说什么?他为了这个女人愿意等?天!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王爷?居然如此低三下四的去祈求一个女人的垂眸? 这个女人……还是南通的笑柄? 而在场的女子皆心中一颤,有些热泪盈眶。 红盖头下,纳兰芮雪已泪如断线……。 叶云褐色的眼帘与北宫晟对视一瞬,纤长的睫毛微眨,末了,唇角勾笑。“那你似乎想多了,有我在,此生只怕你都没有机会,我会守候她一生一世,直至地老天荒。” “啊!”什么情况,苏校尉难道也深情这个女人不成?一个人是疯了,两个人都如此痴情表白,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到底魅力有多大? 天仙?圣女? 是不是多年的传闻有假? 南世君心头一颤,终于明白先前不祥的预感来自哪里,但似乎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南枫诧异的看着北宫晟。 此刻南枫已经没空去计较又被北宫晟利用了,而是脑海中震撼的波浪在一遍遍将他拍倒。 他们居然想给纳兰芮雪在天下人面前正名?彻底洗月兑笑柄的身份?而北宫晟甚至不惜卸下摄政王的光环,用自己的脸面去成全一个女人那可笑的……名声? 南枫不能理解,曾经他想过娶了纳兰芮雪后,自然而然就替她正名了,而北宫晟是想做什么?替一个女人正名后,再将捧得高高如天仙般的女人娶回去吗? 甚至,不惜放弃皇室的威仪? 北宫晟看着叶云淡然一笑:“时日还长,苏校尉此话或许为时过早。” 叶云不置可否淡笑,口吻冷冽。“你救了她一命,我还了你一命,似乎你想再用这个方式缠着拙荆,只怕不太合适吧?” 北宫晟抬手模模鼻头,颇是无意的戏谑道:“在本王这里从没什么合不合适,若不是想等她愿意,你认为你此刻能娶到她?” 狂妄的话毫不遮掩着他志在必得的征服。 叶云褐眸闪出几分凌烈,轻蔑冷笑。“可她现在就是站在我身侧,似乎她愿意的人是我?” 针锋相对的话,犹如金枪兑银矛,两人肆意如山崩海啸般的凌威一浪浪迸发,浓烈的杀意渐渐弥漫,低气压渐渐如阴云笼罩在呼吸的每一处地方,让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喘。 南枫与南世君心头一颤,对望一眼。 原来是这样?的确,苏墨为什么会救北宫晟,北宫晟为什么能安然躺在将军府这一点的确很让人费解,曾经他们都在揣测苏墨是否跟北宫晟联手了……,原来是因为北宫晟救了纳兰芮雪一命,苏墨便君子行径的还北宫晟一命吗? 是他们多想了,所以才弄的今天南氏狼狈不堪吗? 可南枫心中还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毕竟那日将军府外围杀,只回来龙师跟一名杀手,而那名杀手居然在他问到北宫晟跟纳兰芮雪到底什么关系的时候断气了……。 而龙师的回答是,没有过分亲密关系,看不出来。 对于这一点,南枫怎么都不相信,可他抓不出什么把柄,不过……,他慵懒的眸子如阴蛇般半眨,唇角勾起冷笑。 等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 烈日下,北宫晟与叶云两人目光越来越冷冽的交织,犹如毕生仇人。 末了,叶云冷冷一笑,犹如寒月冻天,给四周弥漫上一层萧瑟的冷意。“打一架?” 北宫晟勾唇一笑,犹如炙阳灼地,给天地蒙上一股沸热的萧杀。“好!” 话音刚落,就只见一白一红身影皆如绚虹般掠入场中心的空地,气旋飞迸,青白交接,热与冷的气流如海浪一波波四散开来。 急如雷,绚如光,杀气排山倒海,场地的红毯时不时被厉风扫过,划出千万道锋口。 大起间,叶云掌风犹如千钧飞鸿,参杂着青木淡光,风霄云起般呼啸而过,斩断空气,划断高立的纬帘。 大落间,北宫晟拳力宛若山河立拔,混合着银光流转,山崩地裂般轰然而至,裂开红毯,掀翻铺地的青石砖。 文官们吓得皆从红木太师椅上起身朝人群中躲去,武官也纷纷起身,站到南世君跟前去,假意护驾,实际上是避难! 这离得太近了!这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般,招招皆是致命的狠招,吓的人一身冷汗。 叶云的身影迷幻如云,只能在零星的暂顿的红光中依稀辩的方位。 北宫晟的身影诡幻如魔,只能在偶尔飞旋的白光中瞟到他的动向。 看的在场人一愣一愣的,谁也没想到南苏墨,北晟王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开打。而且厮杀的如此绚丽骇人!好似想将天地毁灭般,此刻已经没人顾得上去感叹两人稀世的武功,而是不断地后退,生怕被劲风扫到,一命呜呼。 “咔!”太师椅断裂。 “哗!”花盆尽碎。 “轰!”桅杆倒地。 两人就如两道肆意破坏的龙卷风,瞬间将将军府门前扫的狼狈不堪,南世君坐在龙椅上,在频频感受到差点扫面的厉风后,终于顾不得皇室威仪,朝跟前的人瞪了一眼。 众武官立刻会意,长吁一口气,急忙假意高呼皇上此处不安全,三请四奏的,将南世君假意请上了将军府门庭,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而此刻北宫晟与叶云越打越高,已经掠至半空。 见场地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别人也彻底被漫天乱舞的各种杂物影响了视线,终于在错身瞬间,叶云冷瞪他一眼,以气运声笑道:“你小子有种!” 他邪魅的一眨眼帘,露出几分调皮的顽劣,亦运气行声道:“玩么!就玩大点,否则怎对得起我演这一场?” 叶云冷哼。“我看你是想让她肝肠寸断伤心死!” 提及这,他眼眸闪过一丝落寞,顿了一瞬笑道。“我没想让她伤心!” 叶云闻言微叹气,透出几分苦涩的寂寥。“看来我们都别无选择,天意弄人。” 两人依旧肆无忌惮的开打着。 北宫晟黑眸半眯,一个飞旋间正色道:“事情没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小心南枫!。” 顿了一瞬,他锐眸吩咐道:“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拉住她!” 叶云诧异抬眸,听着他言语里沉重的警告,心头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嗔怒道:“北宫晟!你他吗的,你不是打算孤注一掷吧!” 原来他的镇定都是装出来让人安心的吗? 北宫晟无畏的撇撇嘴。“没办法带人来,只能这样了。” “你!”叶云气的一掌凌风挥出,他瞬时避过,身后的一株樱花树瞬间被气浪劈成两截,从中间四散开来。 “你个混蛋!真谋杀啊!”北宫晟当场气的怒骂。 “干脆劈死你得了,免得等会惹得人想杀人!”叶云实在生气,原来他也没把握!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纵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若他死了,雪儿知道自己知情,还不恨死自己? 北宫晟又好气又好笑,再次避开叶云的杀招后,闷闷道:“我又不是神,凡事都能百分之百的把握!赌一次吧!来,小云云,你压我输还是压我赢?” “我压你媳妇归我所有!”叶云一记竖劈,红毯翻飞的青石砖上立刻划出一道凹槽。 “你他吗的!找死!”北宫晟一脚横踹,毫不客气,叶云轻巧闪过后,这一脚带出的凌威瞬间将将军府门庭的琉璃瓦最外层掀翻,砸落几片。 “哗啦”一声,一块碎瓦正正贴着南世君的鼻头砸到身上,吓得文官武将们山呼万岁,将南世君又“请”进去了一段距离。 而北宫晟跟叶云这下真纷纷动怒,开杀起来。 纳兰芮雪心头震的一波一波的,那凌烈的杀气她太熟悉。 此刻她已经被喜婆扶着到了安全的边沿,她此刻想掀盖头!掀盖头!掀盖头! 可叶云那混蛋居然不帮忙就先闪了! 顿了一瞬后,她终于咬牙对身边的喜婆小声道。“婆婆,我好热,给我扇扇风可好?” 喜婆不明所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从跟前喜娘手里接过团扇,给她认真扇起来。 可刚扇没两下,就听到一片尖叫的惊呼声传来,喜婆诧异回头,顿时傻愣原地。 一束利箭以迅雷之势朝她们的方向射来! 不容拒绝! *** 下一瞬间,两道光影闪过。 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等回神之后,只有叶云单手抓箭伫立原地,新娘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侧头朝白影最后掠向的地方看去。 时间好似停止,樱花树下,北宫晟搂着她腰静静而站,天空中樱花洋洋洒洒,轻轻从他们身边飘过,盖头旋转中已经甩飞,纳兰芮雪侧头瞟了眼远飞的盖头,缓缓转头,对上他眼眸。 漆黑的墨瞳内全然皆是惊讶,一片粉色樱花瓣坠落,落在他的睫毛上微眨一瞬,淡金色的阳光逆在他俊美的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唇角的半缕碎发迎风乱舞,飘出几许洒月兑。 纳兰芮雪看的有些痴傻,此刻的他犹如卸下一切浮华光环的男人,但如此夺她心目……。 一股温热袭入眼帘。 他们……又见面了? 北宫晟纤长的睫毛半眨,樱花瓣飘落,轻抚过他迷人上扬的唇线,他怔愣许久,终于暖音轻吐。 “好美。” 从未见过她粉黛罗裙的模样,不想竟是如此……令人倾目,甘愿醉心。 他的话,无疑在她心湖投入一颗石子,砸出一圈圈涟漪,四目相对,看着他眼底毫不遮掩的爱慕与迷恋,一股热气四浮,她羞红了面颊,染尽了芬芳。 ★6000+ 更的晚了,实在对不起各位啊,主要家有贱人总是捣蛋。 昨天晚上扯着我聊天聊半夜,不让码字,早上听到我跟小伙伴拼字打赌,兴奋的拉着我的右手,说什么都不让码字。 说,为了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贱人,说什么都不让码字。 噗,我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老公啊,虽然晟晟的原版是照着他写出来的,但是,顽劣是一致的,只是深情欠特么太多了啊!,实在是气的人想揍人啊!!! 妈蛋的,他是敌方派来玩我的吧55555555555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七十五章,天生凑对。(爱她,就给她全世界2) 粉色的花瓣飘零间,一白一红两位倾世绝美的男女凝目对望的画面,美幻了整个天地,所有人都怔愣的看着眼前一幕,忘了呼吸。 太美了,从未想过纳兰嫡小姐竟然倾美至此,已不能用言辞来形容,她就宛如九天下来的仙女般,半躺在那个同样倾世注目的如天神般的男人怀中,一切美得不像话……凳。 似乎风到此处都要避让,云到此处都要凝结。 而摄政王眼里满满的眷恋与情深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这让在场的女子无不嫉妒,在场的男子无不震撼。 怔愣一瞬,她诧异的瞟了眼叶云,又不置信的扫了眼面前的男人,眉头微皱娲。 怎么回事!叶云竟然不配合!本想让叶云一把将她搂过的时候掀去盖头,怎么全乱了?他们俩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北宫晟的名声跟脸面带来更大的损伤吗? 而且那边有虎视眈眈的南世君跟南枫!还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盯着他们! 北宫晟疯了!叶云也跟着疯了吗! 她的轻皱眉让北宫晟眼底的惊艳渐渐退却,浮上几许落寞的淡笑。 叶云抓着利箭站在原地,垂眸间想起他正准备起身时,面前呼啸而过的那道白影,唇角浮起浅笑,终究选择了抓住箭站在原地。 雪儿在他手心写字的时候,他就预料到这个结局。 那个男人,怎会看她的盖头被别人掀起……,哪怕,只是个意外……。 南枫惊愕的看着她,心头犹如万虫噬咬,寸寸凌迟。略回神思索后,唇角浮起冷笑。 很好,就看纳兰芮雪如何做!似乎剧情还真朝着他最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呢。 纳兰芮雪狠咬嘴唇,淡淡的目光透着几许不满与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推开他,在天下人面前,他的脸面将置于何地?可若不推开……,那纳兰家……,刚才所作的一切都将是白费。 如此被逮个现行,这通敌卖国,欺君之罪……。 “北宫晟!你欺人太甚!”叶云看她踌躇,微沉心思,怒吼道。 她回神,抬眸怒横他一眼,一把推开他的身子,无法直视他眼底越来越暗淡的空洞,转身朝叶云走去。 现场一片惊呼,什么情况?这纳兰嫡小姐架子也太大了吧!摄政王这么钟情她,她居然……。可瞟了眼怒气勃发,一样俊美的苏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时间,众人皆左右打量而去,两个男人似乎都一样瞩目,而行走在中间的女人是那么的清美,宛若出水芙蓉,犹若濯清白芍。 南枫“噗嗤”一笑。“哟,原来摄政王只是单相思?啧啧,看不出来本王不要的女人魅力竟然如此大。” 南枫的话让众人回神,当场,就爆发出雷鸣般的轰笑,这太丢人了,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如此深情表白的女人居然对他不屑一顾,许多男人都偷笑不止的议论起来,称若是自己,就赶紧自刎谢罪得了,祖宗脸都丢尽了! 而且枫王爷不要的女人,居然这两个男人抢的如此厉害,这番看来,还是他们南通的枫王爷最有面子,最有男人范儿。 场上充斥的嘲笑让她的步伐越走越沉重,她感觉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火舌中。心中淅淅沥沥,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南枫的话让她极度想杀人,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猜到就是这个结局,可她真的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名声,这么多年,真的已经习惯了。 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在乎的,可我在乎你的面子……,你将来若想位列九五之尊,这将会是人生最大的污点……,我……。 心被什么抽的生疼生疼,可她只能义无反顾的决绝离开。 北宫晟黑眸左右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南枫肆意而笑的脸上,红唇抿出一丝淡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笑道:“也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只有靠女人哄抬面子了。” “呃”这一巴掌瞬间扇掉了那些肆意而笑的人的脸面,热气四浮,脸烧的灼热灼热的。南枫刚自得一瞬,立刻尴尬起来。 苏子安看着南枫同情一瞥,跟晟磨嘴皮子?那不是找死吗?还把话递到晟嘴边?那真的是被损死别怪祖宗姓不好。 萧赫瞟了眼那 tang个决绝的女人,眼底闪过诧异,不过倒也不觉得奇怪,他感觉,那个女人就是那样,爱的会惨烈,恨的也会惨烈。上次见面的模样,就知道北宫晟被伤了心,当时北宫晟重伤,那女人瞬间心软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北宫晟做到这么多,还不能动摇她吗?她此举到底是为了家族,还是真心? 北宫晟见场上气氛凝滞,男人们皆面容尴尬,女人们皆泪光盈盈,殷切而望。 他淡淡一笑,黑眸泛出几许狡黠的精光,开始一字一句说道:“你确定是你不要的女人?而不是扇了你一巴掌甩了你的女人?” 啊!什么情况!场上一片惊呼,连纳兰芮雪都顿住脚步,心中诧异,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青芙说的吗? 南枫脸瞬红瞬白,怒吼道:“胡扯什么!明明是本王退婚的!你喜欢穿别人穿完的破鞋,不代表本王喜欢!” 破鞋?纳兰芮雪顿时脑海火光四射,拳头紧攥,可不等她有动作。 一道白光“蔌”的一道疾风掠过,下一瞬,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摄政王一脚踩在枫王爷两腿间的椅子上,一手提着枫王爷的衣领,姿势极度嚣张。 “破鞋?”北宫晟黑眸半眯,唇角开出危险迷离的淡笑,南枫感觉着他脚踩的位置,后襟一阵冷汗,某处冰冷渗凉,几乎是贴着的!南枫知道,这不是无意,更不是瞎碰的! “摄政王!这是我南通!你如此对皇厮动手……。”南世君怒吼。 北宫晟闻言瞬时转头,眼底的弑气让南世君话一下噎在唇内,他冷冷一笑,缓缓道:“本王跟令子聊天,南王确定参与?” 悠悠荡荡的话让南世君心头一颤,言辞的警告不言而喻,看着对方已经如怒狮般的模样,南世君扫了眼南枫,闭了嘴。 弃车保帅?南枫心中悲凉一笑,父皇果然还是为了南氏脸面什么都做得出来。 见南世君识趣,北宫晟悠悠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轻问道:“哪边?”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后,被他的疯狂震惊,可一扫南枫的模样,当下没好气道:“右边!”顺道装无知,补了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啊!”下一瞬,全场都明了,犹如炸毛的火鸡,因为摄政王竟然毫不客气的给了枫王爷左脸一大耳瓜子。 天地震惊,空气凝滞,南枫瞪大双眸,没想到他真敢! 叶云唇角一抖,这混蛋真是来拉仇恨的吗?而且……,连这种事请都要跟雪儿凑一对儿,简直不知该赞扬还是该鄙视。 “北宫晟!你等着!”南枫低愠,咬牙切齿道,他的脸上此刻五条指印清晰可见,极是绚丽。 “一直等着呢,可你有那本事吗?”北宫晟轻蔑而笑,惹的南枫怒气更大,眼底猩红一片,南世君瞬间感觉脸面挂不住。 北宫晟继续揪着南枫的衣领,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冷吐道:“看来灵山寺的警告没让你记清楚?那现在我再送你一句,有什么事冲我来,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若再惹她,你就等着下地狱!” 南枫看着他如恶魔般的面容,终于明白他的底线是什么,心中的阴毒的怒火也愈来愈胜。可又真不敢发作什么。 叶云瞅着时机差不多了,厉声喝道:“北宫晟!你太嚣张了,居然如此欺我南通皇室,真当我南通无人不成!” 北宫晟回眸眯眼一笑。“哟,看不出苏校尉对南氏竟如此衷心。” “护国保家,本就是我的职责!拿命来!”说罢,红光窜至。 “行,本王敬你是君子,陪你再玩玩!”白光流化。 两人又重新开打起来。 南枫气的心火怒疼,言下之意,他是小人了? 南世君心头一凉,如此发展,苏墨在百姓心中地位只会越来越高!日后再想动,只怕难如登天。 纳兰芮雪哭笑不得,这两人还演上了瘾了?给她正完名,又开始哄抬苏墨了?这死男人……,还真是步步算计。不过,终于可以一睹环境了!她锐眸朝四周一寸寸瞟去。 两道身影似乎火气全被点燃,山海潮汐的招式海浪簇发,破坏力更胜。 一个抓 手的瞬间,叶云搭上他的脉搏,峰眉紧皱,错身的瞬间低唾道:“你这番模样,强行运气没事?” “穆皇子武功颇高,不尽全力,万一小命玩完怎么办?”他邪魅一笑。 “滚!”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调戏后,叶云大怒。 突然,两人一怔,都不置信的朝下瞟去。 萧赫正在抬头看北宫晟何时才会耍出北宫剑术,就感到一束凌烈的杀意射来,转眸望去,发觉纳兰芮雪唇角勾着一抹极浅极浅的冷笑。 萧赫心头一顿,她想做什么?看起来似乎对自己恨意犹如海啸? 唇角勾起浮笑,很好,能记住就好。 可她到底是为了哪个男人?这还真不好猜,她为了北宫晟那么决裂,可她又为了苏墨挨了一刀。 萧赫模模鼻头,冲她挑衅一笑。 北宫晟与叶云发觉只这一瞬,她水眸已看不到瞳仁,压根看不出来她在看哪里,唇角浮着冰冷的淡笑,犹如突然附身的修罗。 嗜血冰冷的让人可怕。 北宫晟心头一黯,也迸出几分浓烈的杀意来,而叶云只能顺着她的视线寻找,在对上一个身形有些熟悉的男子后,刚心下了然,却在抬眸接到北宫晟一记冷眼后,叶云瞠目。 北宫晟!你他吗的! 心里话还没喊全,只这一分神,就被他一掌击在胸口,气血翻涌,“噗!”一口鲜血喷出,叶云如断翅猎燕从空中如光影坠落。 纳兰芮雪回神,一个飞转,接过叶云,搂着他的腰旋转两圈,稳稳站好。 众人惊呼!什么情况,纳兰嫡小姐武功这么好?南世君一怔,眼底掠过探究。 叶云站稳后,一手捂着北宫晟刚拍到的地方,努力咳了两口,吐出更多的血迹,怒目抬眸,瞟了眼翩然而下的男人,心底这才完全骂出来。 你他吗的,又要利用我! 纳兰芮雪看着叶云唇角渗出的血迹,心疼不已,抬袖擦了擦,轻声道:“怎么样?” “无事!”叶云摇头,看着她抿出轻柔的淡笑,犹如清风白雪,沁人心脾。 看的现场的女子们一片尖叫,似水轻柔,似雨绵柔,太过迷人,心中更是嫉妒起这个纳兰嫡小姐来,怎么世间最瞩目的两个人都爱上这个女人了呢?她该是有多幸运? 而枫王爷……,曾经南通女子们心中的如意郎君,从他靠女人哄抬面子那刻起,在众女心中,已经落入尘埃。从他被摄政王扇耳光开始,在众男心中,已经丢人到难以启齿。 至于别的,那就是见仁见智了,有些人觉得摄政王这样的才是真男人,有些人觉得摄政王这样太窝囊,女人就是女人,怎么也不能捧成这样,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女人。 但不管怎样,纳兰芮雪,从此刻就是南通人心中的仙女。 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她细心呵护的模样,觉得眼有些灼热,淡淡别开眼帘,朝天际看去。 他小气吗?或许跟叶云比起来,的确小气,可他……做不到大度,他……感到有心无力,他……,真的做不到。 北宫晟的落寞,纳兰芮雪毫不遮掩的心疼,苏墨发自内心的幸福的浅笑,让众人明白,摄政王的确是被淘汰出局的那个。 当场,那些对摄政王行为嗤之以鼻的人找到了嘲笑的资本,不堪入耳的嘲笑声铺天盖地而来。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眼底泛过几许温热。 不敢看,南通这片人声鼎沸喧闹的土地中,那抹孤寂的身影。 不敢听,他用牺牲自己成全的她名声的行为后,那些肆意的嘲讽。 不敢想,帝陵一别,这几日他那让她为之心碎的等待。 “这两日除了陪我,你哪也不准去!” “再陪我两日好不好?” “好美。” 最后都化成他越来越淡的眸光,找不到期翼的方向,解不开他黯然的神伤。 北宫晟!你就是个笨蛋,是个傻子,是个缺心眼! 你明知道今日我只能对你决绝,你还……,你是不是故意来折 磨我的? 叶云感受着她握在腰间的手攥的很紧,让他感到疼痛,她在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只能继续这样下去。 叶云感觉到她好想哭,当耳际的传来越来越多对她的赞美,对他的嘲笑后,她好想哭……,可她无法哭,今日就是做戏给南世君跟南枫看,她别无选择……。 心疼滑过,他扣上她的手,紧紧攥过。 雪儿,别哭,你若哭了,他也会难受的……。 云,我……快撑不下去了。 加油,你还要保纳兰家,你还要保这片土地,你还要许他一个天下……。 纳兰芮雪手顿了顿,接过叶云诉说的眼神后,颤了颤手,缓缓松手,缓缓闭目。 *** 顿了一瞬后,她冷冽抬眸,眸光里全然只有冰冷,不再含有半分温度。 风浮动她金步摇上的流苏,晃的人心美心殇,她冷笑道:“摄政王大闹我婚礼,此刻又伤我夫君,是否给我个说法?” 她一步步朝场中他走去,高冷美艳的如玉面罗刹,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踩在他心头,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一步都踩着自己的心,寸寸剥离,辗转碾碎。 夫君?北宫晟心头一颤,唇角浮起几许苦涩,幽深的黑眸里退却先前的光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哑。 看着北宫晟的表情,苏子安心头一酸,想起帝陵中数次被自己打断的情节,人生第一次,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 晟……很在乎的吧。 纳兰芮雪越走进他,越看到他眼底的幽淡,心越情殇。 晟,不要这个表情……,我怕我……,下一步会扑到你怀中……。求你了,别这样。 看着她眼底的祈求,北宫晟纤长的睫毛半眨,唇角浮笑道:“闹就闹了,伤就伤了,要什么说法,你第一天认识我?” 眼见两人越来越近,好事者兴奋的吆喝起来。 “扇他一巴掌!” “扇他一巴掌!” 南枫露出幽深的冷笑,很好,树林外,北宫晟搂着她说他什么也没做,到底是出于爱人之间的解释,还是出于苦苦的祈求,很快就会有分晓! 纳兰芮雪袖袍中,手颤了颤,刚在他面前立定,突然,一片阴影洒下,一股劲风将她搂入一片熟悉宽阔之中。 “啊!”场上一片惊呼,南枫与叶云都怔大眼眸。 北宫晟肆无忌惮的将她拦腰搂过,在众目睽睽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兰唇。 第三天了,好想你……。 他贴着她的唇轻轻吐道,她心头一颤,强撑起的坚强瞬间瓦解。 你,混蛋! 她拿眼神诉说着她的难过,他眼帘一眨,恋恋不舍的在她唇间深吻索求,好似只要这一吻,就能将他所有的委屈湮灭。 可时间根本不允许他做什么,顿了一瞬后,他小声贴着她唇道:“……扇吧!” 她惊愕抬眸,对上他眼底的坚定与温暖,心颤酸楚,差点没站稳身子。 听着场边瞬间静止过后,越来越多声响传来,她知道已不能再拖,咬牙闭眼,她再次一把推开他的身子,手颤了颤。 一巴掌挥了出去! ★纳兰芮雪:亲ma,真扇啊? 作者:嗯,真扇。 北宫晟:扇了还帅不帅? 北宫氏祖宗十八代:你特么的能不能先想想我们这些老脸! 北宫晟:哎哟,会赚回来的,会赚回来的,嘿嘿,嘿嘿嘿嘿。等下哈,我先去拍个黄瓜,扑个水。那个,我的欧莱雅男士小黑瓶哪里去了!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七十六章,龙争虎斗。(为爱痴狂,一世情深1。) 时间好似凝滞,整个世界如慢动作回放般,一点点看着纳兰芮雪红色水袖挥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裂痕,叶云琥珀色眼帘充斥着不置信的淡光。 苏子安深吸一口气,差点冲出去凳。 南枫捂着脸,眼底掠过阴狠的冷笑,半垂的眼帘渐渐看不到仁白,化成一团漆黑。 下一瞬,想象中的耳光声音没有响出来,碧影飞旋,迎着世人诧异的尖叫,一把精短的碧色短刀稳稳抵着他脖颈的大动脉。 北宫晟一怔,漆黑的瞳仁诧异凝望上她娲。 她冷锐抬眸,露出倾世清冷的淡笑:“摄政王这是拿我寻开心来了?” 盈盈的笑语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是多快的出手速度?而纳兰嫡小姐居然对摄政王出手这么狠!看样子是打算要摄政王的命了? 这可比扇耳光狠多了!当下,一片唏嘘与口哨响起。但南枫与南世君纷纷皱眉,多好的一个让北宫晟贻笑天下的机会!顿了一瞬,两人面面相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北宫晟静默的看着她,凝视着她暗藏眼底盈动的泪光,心头不忍滑过。 知道她是不忍他名声受损,可事到如今,他们都没了退路,她——居然退缩了? 密音低传,他低怒道:‘纳兰芮雪!你傻了吗!多好的机会!” 只要这一巴掌下去,在世人面前,他们俩之间就会干干净净,他失去的只是一个浮华的光环而已,他只是个单相思的苦追求者而已,但她可以拥有一切,而且可以彻底换取到南氏的信任,她居然退缩了? 她心如刀割,闻言差点泪水夺眶而出。 运气密回。“北宫晟!你疯了吗!你居然如此逼我!我做不到,做不到!” 虽然这个计划是她想出来的!虽然她知道他的方式可以最快最简洁达到目的,但她就是做不到! 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一巴掌下去,他就会真变成天下笑柄!!! 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但从他身上的伤口就知道,这些年,他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她无法毁了他……。 心被抽的生疼生疼的,连呼吸都是种困难。 晟,不要怪我的心软,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你男人的尊严……。 你的不在乎,恰恰是我最在乎的地方。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北宫晟凝视着她眼底的哀伤,心痛难抑,无力的缓缓闭目,袖袍中,手拳紧攥,伤口迸裂开来,再睁开时,黑眸恢复先前的深邃无痕。 他气传低音,冷冷道:“这就是苏墨?” 苏墨?短暂的两个字,带着几许嘲讽的口吻,她心头一颤,泪水瞬间收回,看着他眼底的失望,牙关紧合,手开始颤抖。 刀尖已经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他无视危险,冷笑着上前一步,开始放声笑道:“寻开心?若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一动,刀锋蹭破皮,峰尖上渗出更深的血红色。 他对脖颈间利刃的无畏引得场上一片尖叫,什么情况!摄政王这是打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她惊恐,退后一步,再次拉开距离,低吼道:“站住!” 看着她再次的退缩,他眉峰紧皱,黑眸深邃的凝望她一眼,顿住脚步,一把豁开她的刀锋,瞥向叶云冷笑道:“行,那你今天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他行,我却不可以?” 叶云心中咯噔一跳,低咒一句,你大爷!沉了沉气,冷笑开口道:“还不清楚?因为你姓北宫!” “没问你!”北宫晟冷瞥他一记,重新正视向她,惹的叶云气愠难耐,差点真骂出来。 他眼底的凌厉不容她拒绝,她睫毛轻颤,不知该如何。 他还在逼她……。 见她依旧迟疑,他再次密声怒道:“纳兰芮雪!想想爹!想想你的使命,你的守候……。” 守候?她心头一颤,他是怎么知道的? 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大声怒吼道:“纳兰芮雪!告诉我,为什么他行,我却不可以!” 这下,全场人都能 tang听到他有些心痛的呐喊,澎湃的怒气犹如立地而起的海啸,翻涌着,呼啸着,霎时,一道青流乍迸,撕裂翻转成一只凌威的蛟龙模样,在海啸中翻滚,游转,直扑她而去,那股澎湃的怒气好似要将她吞没般。 看着他眼底的决绝,她秋瞳微眨一瞬,噙着倔强的冷光,亦怒吼道:“因为你姓北宫!从你踏进南通那一刻起,就该明白有你没我!” 决绝的愤然,点燃的怒气犹如肆意奔涌的龙卷风,一道白光怒射,虎啸怒喊,气光萧化成一只厉虎模样,在狂风中张牙舞爪,跃跃欲试,稳稳抵住青龙的肆虐,曲脖高仰,风霄的煞气似乎要将他反噬! 众人惊呼尖叫,都看着眼前这旷古奇观,什么情况!两人都是气流派高手?而且居然能凝气成影?天,这得是多高的武学造诣?摄政王就不说了,纳兰嫡小姐……怎么能如此厉害? 南世君,南枫双双惊愕抬眸,一面震惊她的话,一面更是震惊现在眼前看到的景象。 空气中,淡淡的浮光,青龙与白虎立拔互啸,利爪向抵,似乎再有一瞬,龙虎斗就会惊天而起。 南世君眼眸泛过几许不置信,瞟了眼苏墨,又瞟了眼纳兰芮雪,眼光急速流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样被动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这是不祥的预兆,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他漏掉了! 而南枫则是被纳兰芮雪的武功彻底震惊,她……居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她可是个女人!女人怎么可能做到! 北宫晟瞟了眼她浮身乍迸的气流,有一丝惊讶,随即转为会然的淡笑。气运密音,他清浅而笑,带着几许宠溺。“你突破了?” 她睫毛半眨算是回应,顿了一瞬,她冷眸锐抬,冰冰的看着他,传音冷问道:“青龙六将呢!” 她刚扫遍全场,所有类型的杀手都瞧了个遍,唯独没见到一丝对他透露出关心的眼神。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盛,一个不好的猜测呼之欲出! 此刻,既然他逼她做苏墨,那么,她就好好做! 北宫晟身躯微微一怔,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快发觉,看着她眼底骤冷的凌厉,他黑眸微转,传音淡笑道。“你猜!” 他的微怔没躲过她精锐的眼帘,冷眸半眯。 北宫晟!你是不是找死来的! 他蹙了蹙鼻息,有些不屑的浅笑。 笨女人,管好你自己!少让我分心即可! 看着他眼底毫无愧疚,还含着几许挑衅,她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她幽幽冷笑道:“看来摄政王对我的答案很满意,那现在可否算账了?” 什么!算账?不等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纳兰嫡小姐袖剑凌烈飞出,直袭摄政王面容而去。 山海之力,不容拒绝! 北宫晟身影急速飞掠向后退去,众人惊呼,眼见锋利的白光即将到达他的鼻尖处,他邪魅一笑,顺手折过身侧一支树枝。 “噹!”稳稳接住一刺。 挑衅的目光朝她一瞥,淡笑道:“你打不赢的!” “哦?那试试看?”纳兰芮雪半眯眼眸,冷笑道。 什么情况!还真打上了?看着纳兰嫡小姐漫天的怒火与冷冽,众人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摄政王用无耻的方式缠着她,而纳兰嫡小姐真正心仪的是苏墨,此刻被摄政王肆无忌惮的调戏与对夫君的伤害彻底愠恼,算账来了! 叶云又使劲呕了口血,接过身边女孩递过的手绢随手擦了擦嘴,眸光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叫,不好! 可已经止不住局势,离的太远,若强行气传密音,只怕在场的气流派高手都能听到!心中不祥的阴云刚凝聚,暴风雨就扑天而来。 纳兰芮雪气旋炸迸,蕴白的光罩赫然骤升,手中袖剑流光翻转,丝丝缠绕,形成了一把冰冷蔌萧的神兵利器! 北宫晟黑眸半眨,一道冰蓝的光晕浮光而转,手中树枝瞬间冰冻成二尺冰剑,散发出阵阵寒气。 还是同样的位置,前一瞬,他搂着她樱花飞语,凝世静望。 后一刻,他们提剑相向,冷光对眸。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纳兰芮雪疾风刺凌威而至,剑锋翻转,流光四射,混合着潮汐之威,山雨之力,灵光万千奔涌而至。 北宫晟毫不客气,冰剑翻转,在空气中浮出阵阵冰凌,剑光翻转,一套世人鲜少见过的稀世剑法凌空而出。 争如龙,斗如虎,凌威翻转,两人身形骁悍之威迅猛如雷霆,奔涌之狂狰狞如烈兽,起伏间,已翻转横扫天地,震撼全场。 萧赫半眯慵懒的眼眸突然精光乍迸,周身神经急速紧绷,含着几许不置信的兴奋,眸光紧随北宫晟而去。 两人厮杀的锐冷完全不亚于北宫晟与苏墨的斗争,场上惊叹四起。摄政王与苏校尉那是男人之间的切磋,现在这却演变成了真正的萧杀,冷冽的杀意一寸寸浮动在空气中,漫天都是一股淬冷如寒霜的冷气。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却都读懂了她对摄政王不杀不痛快的狠绝之心。 劲风呼啸,两道绚丽的极光在空中交织碰撞,迸出一波波气浪的碎片,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 全场惊呼一片连一片,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快速度的打斗,两人感觉不光是厮杀了,而是光与速的争斗,众人一片眼花缭乱。 恍惚间,似乎这边传来一声龙吟,还未响鸣完全,那边就传来一声虎啸。 这边才看到一片衣袂,那边就滑过一道流苏。 龙师,萧赫,等人都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别说百姓看不清楚,他们都瞧不清晰,速度太快了!加上两人的光晕护罩越迸越大,整个将军府门前,已经太多的杂物被带至半空,随着流风肆意飞舞,阻碍了更多视线。 苍茫山海,浮华天地,龙争虎斗,霸气憾世。 *** 看着北宫晟愈来愈强的寒冰之气,叶云心头渐渐弥漫成一股渐胜的担忧,可他该如何通知雪儿? 此刻北宫晟好不容易将雪儿逼到了正轨上,他若插手,雪儿是否会临乱阵脚?想了想,朝苏子安瞟去。 苏子安此刻眼眸半眯,正幽冷的看着纳兰芮雪。 纳兰芮雪!你最好别对晟做什么,否则,别管晟怎么喜欢你,众兄弟这辈子都原谅不了你!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 那些伤……,苏子安心头一颤,攥拳垂目。 接到一侧的目光后,他瞟了眼叶云,眼眸微转,明白了什么,朝叶云走去。 一个跃身翻转,纳兰芮雪瞟到朝叶云走去的苏子安,心头划过狐疑,北宫晟见状黑瞳微收,强忍着四肢的冰如铁的难受,一剑逼至,强迫她回神。 ‘还能再呆多久!你的眼光能不能别再到处流转!’ 他密音怒吼,带着几许难过。 她心头一颤,回眸对上他眼底的落寞,光与影的斑驳间,他如玉的面庞显得有几许空灵,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觉得他的面容是如此的莹白? 可他乱世妖冶的剑法逼的她只得专注而接。 见雪儿又被北宫晟吸引回去,叶云不安的与苏子安对望一眼,想了想,运气窜血,猛咳两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纳兰芮雪眉头紧皱,再次朝叶云看去。 ‘果然,还是他比较重要吗?’他浮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怒气浮燃,怒骂道:‘胡说什么!他还不是你伤的!’ ‘真想嫁他就直说!’ ‘你找事找上瘾了,是不是!’ 纳兰芮雪被他气到如火山骤迸,抬手处,不再用疾风刺,瞬时,稀世灵动的剑法诡幻而出,那是那夜他们合舞剑式。 当下,剑锋翻转泛出锋利的白光照的人心头渗寒冰冷,而那如苍茫山海的招式,有山崩海啸的杀气,有行云流水的剑光,有毁天灭地的魄力,有揉化世界的绵柔。姽婳凌烈,风霄云起。 世人一片惊呼,众高手都瞠目结舌,惊心锐望。 南世君眼眸怔大,似乎想起了什么,越来越不置信,身子微微半抬,又重重落回龙椅中,南枫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幽幽别开眼帘,别有兴趣的打量起跟“苏墨”聊天的男人来。 北宫晟还是用北宫剑术,浮斗间,纳兰芮雪 更胜一筹,看着一脸不爽看着她的男人,她心头怒骂千万瞬。 死男人!有没有你这么小气的! 反正就是不准!你只能看着我! 他怒目回瞪,漫天的霸道扑面而去,气的她牙根发痒,出手迅猛如疾风骤雨,光宇雷电! 见雪儿越斗越狠,又感受到身后注目的视线,叶云峰眉紧皱,对苏子安使了个颜色,苏子安会意,搭上叶云的脉搏,低愠吩咐道:“上次的伤还没好,今天你拼什么!” 叶云猛咳两下,无力道:“为了她,什么不能做,这点伤算什么。” “你这伤不能运气,得静养。” “最近这情况,能养吗?”叶云不置可否朝场中央瞟了眼,苦笑不已。 听到叶云的伤势,她再次朝场外瞟去,北宫晟心头一顿,怒横那多事的两人,一记横剑再次阻挡了她的视线。 她彻底勃然大怒! 北宫晟!你够了! 一剑锋刺,灌以千钧之力,白光流速飞转,凌威而射,她毫不客气的直袭他而去! 这个笨蛋女人! 叶云与苏子安都心头怒吼。 北宫晟纤长的睫毛一眨,唇角浮起一缕浅浅的淡笑,迷幻了烟雨沂蒙,凝瞬了半生焰火。 纳兰芮雪看着他骤然消失的光晕气罩,看着手中钧力剑已经抵上的位置,看着他温柔的淡笑,秋瞳一寸寸怔大,心一寸寸迸裂。 晟,不要……, 北宫晟!不要!!! 北宫晟——! ★这一章虐的我死去活来,重写五遍。噗,真的是,每次虐你们一下,我自己先作死千百回。 ★开虐了,开虐了,都把小板凳扶稳--,当然,我是虐不出眼泪的。只能当当后妈过下瘾。小虐怡情吧,你们就看看热闹得了==。 ★感谢“我爱笑笑”亲爱的送的钻石,谢谢,么么哒。感动5555555555.你们还记得我。55555555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七十七章,同生共死。(为爱痴狂,一世情深2) 嫡女狠妃,vip第七十七章,同生共死。 他没有听到她的呐喊,或许听到了,但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种方式。舒悫鹉琻 利刃刺入肩胛的那一刻,他闷哼一声,放弃了一切抵抗,任由她的利剑飞速的穿破他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近。 当剑柄抵至他肩头的那一瞬,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清浅而笑。 顿了一瞬,抓过她颤抖的手,往怀中一带,北宫晟彻彻底底的拥抱上了她。 场上一片惊呼,只看到光速过后,一声闷哼惊炸耳际,凌乱的殷红从天而洒,一双人影渐渐从半空坠落,她踉跄的晃了晃身形,才扶住已经彻底无力的他钽。 叶云与苏子安纷纷别头闭目,南氏父子眼底划过震惊的同时,欣喜终于赫然入眼。 “真好,又能再抱你一会儿。”北宫晟淡笑,贴着她的耳际轻语。 真好,世界会原谅他的,时间会原谅他的……抉。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谁也没想到摄政王就算被纳兰嫡小姐刺一剑,还是能如此坚定不移的想拥抱着她。 樱花树下被推开的时候,可以笑言他为人风流,亲吻她被利刀相向的时候,可以笑言他自作多情,可第三次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一柄月白的长剑从他的肩胛破身而出,明晃晃的耀在每个人的瞳孔中……。 血迹一丝丝浸染了他的白衫,在这樱花飘零的季节里,那抹妖冶让四野失色。 他真的很喜欢纳兰嫡女吧?“牡丹花下死”,曾经所有人都觉得是句戏言,而此刻,看着眼前震撼的一幕,众人只能想到一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三千浮华,功名利禄,都抵不过一个“痴”字。 如此痴情的凝视,如此痴情的追逐,让天地都为之动容,先前嘲讽的人都开始不忍垂眸。 心,好沉重……。 那一红一白的交织,到底谁是谁的孽?谁是谁的缘? 场面好安静,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谁也没有开口,只把时间留给那个执着到让人心碎的男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身体是如此的凉,她好怕凉,这一刻,她多想去回抱他,可颤了颤手,心头千万副画面掠过后,想起他最后的决绝后,她终究选择垂臂。 见她终于恢复理智,他欣慰一笑,速度的穿破过后,麻木与痛楚才后知后觉的袭来。 “呃,好痛。” 右肩越来越麻,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似撒娇似抱怨般轻语。 纳兰芮雪怔大秋瞳看着眼前越来越红的色彩,颤了颤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颤抖,他无力的收了收胳膊,轻笑道:“笨女人……。” 为什么? 她唇角浮起淡笑,淅淅沥沥的泪开始一颗颗往喉管里吞咽……。 为什么? 她身子摆的很正,动作没有一分越矩,指甲只能死命往手心蜷……。 为什么? 她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肩胛横穿而过的利剑,脑海中却闪过千万副她自断双手,仰天怒泣的画面……。 她好傻……,他一次次激怒她的理智,仓皇间,她一次次迷乱在浮世的纷扰中,唯独没有多看一眼他暗藏在眸光里那抹清浅的温柔,那抹愿意为她放逐一切的温柔。 “上次的伤还没好,今天你拼什么!” “为了她,什么不能做,这点伤算什么。” 多么明显的暗示……,她却没听懂……。 老天,她还能不能再傻一点?哽咽入喉,泪水吞肚,她只能笑,没心没肺的笑,笑她的傻,笑他的痴,笑命运的捉弄,笑天的无情。 可天又怎么会有情?天若有情,只待海水倒流日,天地**时……。 她开始笑,笑的倾国倾城,笑的美仑绝世,犹如天地盛开的一株妖娆的曼陀罗花,而他,就是那个三生赴黄泉,彼岸痴相守的冰魂。 每一次魂飞魄散,都只为那个叫纳兰芮雪的女人。 北宫晟,你才是全天地下最傻的傻子,知不知道? 纳兰芮雪,其实此刻我很幸福……。 为什么? 因为每次我在受伤的时候,你的目光会为我全部流连,这个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是你的全世界……。 他们相视凝望,他们不言不语,他们只用浅浅的目光诉说着彼此的心情。 她在悔,她在恨。 他在忍,他在恋。 纳兰兴德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颤了颤,仰头看天。初夏水瞳里全是泪光,死咬着嘴唇侧头,对上迎春黯然的眸光,两人同时垂了眸子,如秋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微沉眸色,在抬眸时,冷笑豁然而浮,赵姨娘等人就更是嫉恨阴冷毫不遮掩。 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纳兰家,她们都清楚,但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尽相同。 叶云褐眸半眯,看着眼前的画面,眼底也有些沁湿。 北宫晟这个男人,就是那种能打动女人,也能打动男人的人。他跟纳兰芮雪是一样的人,爱的决绝,一旦执手,必不相负。 可老天在玩他们,玩的很狠……。 都知道南氏父子就是冲着兵权来的,可帝王不仁,纳兰家却不能不义。 实际上雪儿选择的路,恰好跟北宫晟截然相反,她其实希望北宫晟做的只是大闹婚礼,跟“苏墨”形成对立的打一架,然后借南世君的名头围剿他,逼他出兵而已。 至于纳兰家的牢狱之灾,至于她的举步维艰,她从未对他严明过,她默默的扛着属于她的责任,未来很难,可她不想让他卷入,不想让他的身上再多任何一道伤口。北宫晟昏迷的那段时日里,叶云从她的眼中读出太多呵护与心疼。 她瞒的很好,连自己都瞒了,可那个细心的男人竟然全发觉了,他瞒的更好,骗了所有人。 为了她,他顶着压力,将南氏所有的仇恨都吸纳到他一人身上,只为保纳兰一族无忧。 为了她,他甘负骂名,将世间的嘲笑都归于他一人身上,只为恢复她的声誉。 为了她,他铤而走险,将身躯送到她的剑下,只为成全最后南氏对她的信任。 谁让她是他的女人,他知道,南氏也知道。 谁让她是苏墨,他知道,南氏也即将知道。 谁让他姓北宫,这辈子,正如她所说,北宫晟跟苏墨,北昌与南通,只能有她没他。 家国是什么?天下是什么? 有些人觉得是权利,是霸业,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份此生背负的责任罢了。 烟雨三月,他多情一笔,勾勒了他半世苦寻的迷离。 樱飞四月,她凌烈一剑,刺绣出他一世痴守的情深。 谁为迷离,半世癫狂,谁为痴守,一世情深。 *** 北宫晟肩头的血越渗越多,浮虚的面容越来越通透,南枫诧异的看着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动容,心下诧异,随即冷笑。 原来闹了半天,还是北宫晟在单相思而已?也是,她如此心性的女人,当年既然瞧不上自己,又岂能瞧上妻妾更多的他?更何况,他还未婚就先在药物下霸要了她的身子,这事放别人可能就从了北宫晟。 但纳兰芮雪是什么女人?她压根不在乎这些,南枫能想象,她是该有多恶心跟讨厌北宫晟,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纠缠,只会让她的恨意越来越浓。 毕竟,北宫晟彻底毁了她跟苏墨之间的婚约,如果不是苏墨情深,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存在?南枫悠悠的瞟向她的小月复,父皇说她有了,所以才死活要退婚。 有了吗?南枫冷冷一笑,难怪北宫晟如此纠缠她,他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带着孩子嫁给另外的男人?可今日的婚礼能如期举行,不用想,孩子肯定做掉了。 看着北宫晟此番模样,南枫心中嘲讽无限,甚至开始有些可怜他。 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名誉,没了孩子,最后还唤不回这女人一点儿心软,反而闹的她恨到极致,怒剑相刺。 今日……,南枫幽幽抬眸看了眼天色,唇角浮笑。 就做北宫晟的忌日吧! 抿出冷笑,幽眸朝龙师使了一记,龙师颔首,迅速退开。不一会儿,人群中人起了淡淡的浮动,最前面看热闹的人群,渐渐被一张张冷峻到面无表情的“百姓”代替。 萧赫见状知道时机已到,轻咳两声,瞬时,数位杀手气息暗沉,刀锋偏转。 南世君一见场上有异动,正想挥手着令,却在目光瞟到神色飘渺的苏墨后,心头一颤,不祥的阴云更紧的缠绕着他。 顿了一瞬,他阴鸷眸光冷抬,对着叶云幽幽笑道:“苏校尉,这似乎是你的婚礼,如此安然看着妻子被她人拥在怀中,恐怕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叶云闻言一怔,末了毫不惧色的侧头冷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已,我相信她能处理好,也相信摄政王不会趁人之危,皇上此话多心了。” 话音刚落,那些被揉推到后方的百姓也开始不满起来,不管北宫晟是谁也好,此刻他只是个痴男而已,伤成这样,南王还咄咄逼人,有些不近人情了。 南世君听出“苏墨”在暗讽他想趁人之危,可“苏墨”今日的行径的确有些让他费解,没顾得上计较太多,深入思考起来,印象中苏墨对他很谦卑,虽然孤傲,但却不狂妄。完全不似这几次见到的对他不屑的模样。 他曾经一度以为是因为苏墨坦诚了穆天昊的身份,所以开始拿大,可仔细看来,眼前的“苏墨”似乎那种尊贵的气息与生俱来,并不是那种会给人低头的人,又瞟了眼场中央那名女人,心头狐疑更胜。 “朕见纳兰小姐武功颇高,刚才那套剑法精妙绝伦,可是苏校尉指点有方?” 见南世君仍不死心,叶云微皱眉头,道:“雪儿自幼天资聪颖,凡事不输男儿,我并没指点过什么。” 叶云的话犹如在南世君耳际炸响惊天雷,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匪夷所思的答案赫然呈现。 他锐眼不置信的朝纳兰芮雪瞟去,想起她先前的话,有她就没北宫晟,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看着南枫急速调动的人马,南世君心头一颤,急忙冲南枫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南枫瞧着唾手可得的北宫晟的性命,哪里肯从,幽幽别开脸,假意没有瞧见。 *** 场中央,她颤了颤唇,抬眸倔强的瞪着他,狠狠道:“北宫晟,我恨你。” 北宫晟一怔,黑眸幽幽的看着她的眼帘,看着她浓烈,毫不作假的恨意,心头一颤苦笑道:“恨吧,恨了才能一直记住我。” 恨了才能目光不左顾右盼,只死死的盯着他。恨了才会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脑海只有他一人盘旋。 他很自私,他没有过问她的想法,伤了她最珍贵的人。 她该恨他的,而这样的行为,打动得了全世界,却无法得到她的原谅。 爱她,已经不是借口。 她的心,他明白。 她闻言冷笑,心里升起更大的空洞,颤颤抬手,一点点抵在他的胸前,迎着他无边的眷恋,一寸寸的推开两人的距离。 他无力的胳膊已经渐渐抵不过她的力量,可他好不舍,雪儿,再让我抱一会儿吧。 做梦!既然你逼我如此做,就别怪我心狠!如果伤你,你都能做的出来,那么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就在她抽离他怀抱的瞬间,北宫晟一把将她再次拉回怀抱,唇贴着她的额心潺潺低语,吐出他最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好似有什么温热滴在了她的额头,顺着他缠绵的话落进了她的心湖。 泪水再也憋不住,瞬间喷涌而出,她彻底一把怒推开他,恨恨的看着他厉吼道:“北宫晟!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没法原谅你!你给我滚!滚!” 她尖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瞬间除了场地中她有些沉重的低喘,鸦雀无声。 北宫晟,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亲手伤了我最爱的人? 我这辈子杀过人,喝过血,手下亡灵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可当我看到那个男人一身是伤后,我默默对天起誓,此生我不会再让他添一条伤口,我要守护着他。 可你再次毁了他,而且逼我亲手毁了他……。 那是个从来不会喊痛的男人,今天他喊了,那是个从来不会流泪的男人,今天他流了,那是个叫嚣着要合棺的男人,今日,却将她推到生的彼岸,而自己却坠入死的轮回……。 他抛弃了她……,他没有带青龙六将来,他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寒流四窜,他左臂有伤,右肩再次划破伤口。 好好照顾自己?遗言吗? 那她的遗言也不妨先告诉他,她恨他,永生永世! 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袭白衣,一穗同心,一抹浅笑,一眼深邃,而最后,都定格在肩头那让她眼灼的鲜红上,顿了一瞬,她没有再对视他一眼,迎着他眼底的落寞,决绝转身。 空旷破败的将军府门前,樱花飞舞,一个男人捂着肩头默默的目送一个女人的背影远去,那副画面很美,印在每个人的心海。 岁月无情,染尽流年……。 众人惋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纳兰芮雪泪已凝滞,秋瞳恢复无边的清冷,她一步步走到南世君面前站定。 顿了一瞬,她缓缓跪地,叩首后道:“我请求退婚。” 什么!退婚!众人惊诧,北宫晟低垂的眸光瞬间抬起,写满了不置信,叶云更是一颤。 她疯了吗? 南世君似乎并没被她的话震惊到,抚了抚须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抬眸对着南世君冷冷一笑,这样熟悉的笑容让南世君瞬间了然,瞳孔怔大,开始急速打量起她来。 南枫好奇的看着父皇瞬变的面容,狐疑不已。 她很清淡的朝天际一瞟,悠悠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追朔更远的起因,想必枫王爷清楚。”感受到南枫凌烈的怒气,她回眸对望,挑衅一笑,继续缓缓而语,她说的很慢,却吐字很清晰,如空谷幽兰,却每一个字都惊人一次。 “我想,天下百姓都很好奇为什么摄政王对我情有独钟,非娶不可。其实原因很简单……。” 北宫晟攥拳,心头低叹,雪儿,不要……。 纳兰芮雪顿了顿,回头朝场中央的垂目的男人瞟了一眼,不屑轻笑道:“因为我跟他圆房了。” “呼”众人一片惊呼,原来纳兰嫡小姐这么不知廉耻!没有任何名分的就委身摄政王了? “而我又怀了他的孩子。” “啊!”众人议论之声更加高涨,原来如此! “摄政王怎肯让皇厮外流?自是步步紧逼了。不过……,摄政王,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孩子没了,我现在跟你走,你是否还会非我不娶?” 她挑衅而笑,眸光冷淡。 北宫晟看着她眼底的决绝,扫了眼四下的环境,心一寸寸的剥落。 呵呵,好狠的女人,她不要名声,不要一切,她只问他,前方的悬崖,他是否愿带着她一起跳? 这是她给予他,原谅他的唯一机会,既然他情深,她就成全他的情深。 她不是双秀争宠的仙女,她只是那个贻笑天下的女人……。 她眸光淡淡的看着他,不喜不怒,她已不再想去关心那些纷纷扰扰。 要么两人同生共死,要么他继续他的情深,她继续她的笑话,最起码,那是为他守住的净土。 一个替他人怀过孩子的女人,谁也不会娶了吧? 她可以在那一拳之握跳动的地方静静的缅怀一个人……,再也没人打扰她……。 北宫晟静默的看着她,黑眸里的苦涩渐渐涌翻,再次扫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的杀手面孔后,他唇角浮起淡淡的浅笑。“不娶!” “啊!”众人怔愣,原来真是如此。 “不娶!”他仰天怒吼,声音悲凉的撼天动地,苍凛的左手一把将肩头的利剑抽出,天空中沁洒出一片血珠。 他奋力往大地一戳,利剑瞬间刺破青石砖,深深插入,只露剑柄,与插进他肩头的距离分毫不差。 那份痛苦到呐喊的沙哑撩动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叶云不忍侧头闭目,苏子安眼眶沁湿。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八十二章,王的赞歌。(石破天惊,龙傲天下终极霸气版) 嫡女狠妃,vip第八十二章,王的赞歌。 时间静止,南枫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跃,犹如谁举着重锤一遍遍敲击心鼓。舒悫鹉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摄政王——死了? 烈火荆荆之中,只有浓黑的烟肆虐着,樱花瓣厉风过后,都纷纷落入火堆上,散发出一股焦臭刺鼻的气息。 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萧败的味道,场中央的人全身利箭,有些箭此刻还冒着火光,即是惊悚骇人,那些还未来得及逃离的武士纷纷中箭,血流一地,后背的虎头显得更加狰狞。 这时候,一皇家侍卫满头大汗的窜到南世君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叩首后,贴到南世君耳际小声道:“皇上,出,出事了!钿” 什么!南世君惊愣,小声厉喝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伏虎营反了!说自古以来都是纳兰家的军队,不受皇权束缚,而他们也只听苏校尉一人号令!” “胡闹!虎符已在朕手中,他们胆敢抗旨?匝” “他们就说,不见虎符,誓死不信。还吵闹着说,是不是皇上把苏校尉怎么了,所以才……。” 南世君闻言大怒,可如此场地又不好发作,沉思许久,将袖袍中虎符掏出,递给皇家侍卫,吩咐道:“拿这个去,让他们安分,再不安分就格杀勿论!” “是!” 不等人离开,突地,静默的场地正中传出什么东西龟裂的声响,在这个万人屏气凝神的地方,更显得清脆。 “咔咔!”突然场中人身上的箭大片大片的月兑落,众人这才瞧到,原来所有的箭头都插在冰晶之上,里内的人——毫发无损! 萧赫等人大惊,北宫晟刚才居然能迅速收起火流,重新迸发寒流,凝气成冰?不是气流,而是真正的寒冰!而且可以笼罩全身! 北宫晟活动活动了四肢,“哗啦”所有冰晶从身上落地,他拍了拍身上的冰屑,转头看向南世君,邪魅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冰冷的嗜杀。看的南世君心头哆嗦一跳,犹如被擒住了喉管,不敢喘息。 突然,他瞟到北宫晟眼神周转的地方,心中大叫:不好! 可还没等他吩咐出去,一阵极速的寒风掠过,面前的皇家侍卫已没了踪影。 场地中,那名皇家侍卫被一俊美无双的男人拽住手腕,硬生生月兑离原处,那男人周身寒冷,犹如炼冰之狱,他手腕轻轻一捏,皇家侍卫立刻痛得张开手来。 手心中,赫然呈现着一枚白玉雕成的虎头形状的玉符。 北宫晟瞟了一眼,唇角浮出冷笑。“哟,伏虎营的虎符?” 众人这才从摄政王惊世骇俗的“复活”中彻底回神过来,争先恐后的探头看。南枫心中惊呼糟糕!可几乎所有的人都瞟到了虎符的模样,晶莹剔透,在阳光在折射出迷离的色彩,即便离很远,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赫赫的威风。 北宫晟将皇家侍卫不屑推开,任由他一个踉跄倒地,自己却正视上南世君,带着一股凌霸的气势,一步步走向南世君,压迫感犹如泰山压顶,逼的周近的人喘不过气来。 “南王好手段?不知本王何处得罪南王了?竟能让南王如此不惜血本的至本王于死地?” 凌烈的张狂让南世君感觉他面对的一头已经彻底发怒的雄狮,几欲毁灭万物,颠覆天下!南世君周边的武将纷纷护驾在前,大吼道:“摄政王!劝你别胡来,这可是南通!” “南通?”他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大的笑话,冷笑一瞬,十指紧蜷缩,捏出“咯嘣”声脆响,听得南世君后襟发凉,朝龙椅紧靠去。 北宫晟没往前上,而是站定后凝视着南世君,眼底的风暴犹如龙卷风,深邃的黑眸里全是冰冷,犹如千年风霜。 “我看南通是不想存在了吧?南王,不如你今日给本王个理由?” 狂傲的口气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北宫晟居然这么嚣张,直问南通是不是不想存在了? 南世君哑了口,吐不出半个字。 本想让“苏墨”背了这罪名,若北昌要说法,就把穆天昊交出去,引发北昌与西燕的战争,可如今,被北宫晟当众抓个现行,伏虎营此刻已归皇室所有,今日的一切,竟然全成了南氏的祸心,百口莫辩! 南枫意识到问题,与受伤的萧赫迅速对视一眼,狭长的阴眸半眯,对着一旁的龙师暗使眼色,龙师明了,这是要一不做二不休了,微点头。 而南枫的小动作全部没逃过北宫晟的眼帘,他幽冥一笑。“枫王爷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南枫一怔,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烈火灼烧至面前,衣领顺势被揪起,跟前站着的几名武将此刻都已倒地,惊叫着捂着胳膊哀嚎,定睛一看,才发觉他们的胳膊都好似被烈火烧过,皮肤焦黑一片。 这等惊悚吓的满场尽是“啊!”的尖叫声。 北宫晟看着额头滚落冷汗,却依然眸光锐利的南枫,唇角不屑微抿。 “都不说话?” 现场一片沉默。 “那不如本王来说?” 众人捏了把汗,面面相觑,依然没人敢开口。 北宫晟冷笑一瞬,幽幽道:“围杀本王只怕也非一朝一夕筹谋之事吧?知道本王喜欢纳兰芮雪,就瞅着她大婚的日子逼本王出现?” “想看本王大闹婚礼?好激起苏墨对本王的仇恨?与本王厮杀?” “而你们好从中牟利?借苏墨之手将本王围剿致死?若北昌讨说法,再将苏墨交出去,从而顺利接管伏虎营?” 似乎是觉得好笑,他轻笑出声,而他每一句话吐露出来,都升起一片哗然的惊呼。原来南氏父子竟然如此打算! “你们父子想的似乎也太好了些,南通至北昌沿路关卡三十九哨,每一哨都是枫王的人马?此处一千二百三十七人,都是南王的部下?似乎今日本王想走,是天方夜谭?” 冷笑的声音让南枫听得很不爽,更别说如此的姿势,很想回一句,知道就好!可北宫晟半眯眼眸中毫不遮掩的嗜气让他只字不敢吐。 “摄政王!你竟然如此污蔑我皇!怕今日之事只是你的借口吧,你狼子野心,谁人不知!” “摄政王!我南通好心迎你娶妃,怎会如此做,明明是你三番四次辱我皇室,南王对你忍无可忍才下手。” “就是!你若不是居心叵测在先,我南通又怎会对你围剿在后!” 文武百官此刻叫嚣起来,声音洪亮,誓要将道理扭曲至南通这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们游说的本事定要发挥出来! 可当北宫晟环顾一周,冰冷的眼眸转到哪里时,哪里立刻偃旗息鼓,紧闭双唇。 “继续?”他幽冷而笑,犹如地狱的使者,让人胆寒。 明明简单两字,偏偏压得人心头压上重石,喘不过气来。 见众人哑口,场面彻底安静,他重新对上南枫不置信的眼眸,抿唇冷笑道:“不如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从你的天罗地网中离开?” 嚣张的口气让南枫不屑冷哼出声,就算武功再高又怎样?难不成他还真能单枪匹马杀回北昌?毕竟他是只身一人留下的!而地宫之路已被封死。 看着南枫轻蔑的目光,北宫晟唇角浮出一抹绚丽的淡笑,那是属于王者自信的微笑。 厌恶的松开南枫的衣领,他转身朝远处走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南世君等人也不再顾忌什么,龙袍一挥,千余人的围杀开始! 龙师,盔甲男,萧赫也纷纷提气出手,先前是被北宫晟钻了空子,此刻怎会再放过? 当下,气旋乍迸,五光十色,北宫晟出手,黑眸里尽然全是沉冷的锐光,如龙吟,如虎啸,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而招式更凌霸到毁天灭地,一波杀手挥刀相向的瞬间,他抬手横扫,寒风肆虐,当下就在众人面前沿着桐油火车一条龙般冻结而过,立凝出一道冰墙,火舌以凌乱的姿态冰冻,好似万千张牙舞爪的刀锋。 一片箭雨飞来的刹那,他就着烈火伸手一抓,“轰!”先前的火光好似被劲风卷过,呼啦着急速攀升,燃起数十丈的火焰,将穿过的利箭寸寸尽燃。 旋身间,借助龙氏的金刀气流斩凝成万千冰刀,肆意而飞,刀无须发,无数杀手血溅当场! 起落间,袖袍挥洒,将盔甲男带出的飞沙走砾点上火流,漫天掷撒,犹如星火流弹,威力惊天,不小心沾到之人不被砸的头破血流,也要被灼烧的皮焦肉裂! 他凝气成冰,左手旋出晶蓝色气流长剑,与萧赫斗的昏天黑地。 他化火为刃,右手幻出火红色气旋锐刀,与龙师厮杀的难分难舍。 而他周身浮出淡淡白色气流光罩,将盔甲男的厉爪牢牢阻挡在外。 众人越看越惊!北宫晟竟然气流如此澎湃不说,还拥有金属性的气流!而萧赫更是诧异,这些年从未见他用过刀法,没想到刀法如此犀利?竟与龙师不相上下! 可下一瞬间的事情,他们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天神之威,魔鬼混世! 三人同时攻击的瞬间,他凝拳怒吼,一条青龙气流带着白光从身体骤然迸出,呼啸着,翻滚着窜至半空,龙啸之声席卷大地,它在愤怒,在颤抖,它席卷着漫天的气流绕着北宫晟周身旋飞,与金钟罩绕成无坚不摧的气罩! 什么!他居然还有青木气流!先前与纳兰芮雪厮杀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但当时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女人身上,都没细想。 此刻,才彻底领会到什么叫恐怖!正想撤手,已为时太晚。 北宫晟唇角勾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冷笑,下一瞬,没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众人就看到黑衣的男子后背被利刃划开好深的伤口,似乎差点就从中劈成两半,血流如注,重重摔落。 龙师痛苦哀嚎,从空坠落,但一只胳膊已经被生生剥离,在天空中扬出漫天血光,惊悚骇人。 而盔甲男更是恐怖,青龙之光利爪相向,顺着头颅锋爪挥下,瞬间,整张脸毁容,一只眼睛更是被气锋扫到,割裂开来,极其令人作呕。 北宫晟翩翩落地,此刻他雪白的衣衫下摆落了几滴血迹,犹如冬季盛开的腊梅,冷的极其孤傲。 所有人见状,都往后急速退开,谁也不敢靠前一步。此刻的摄政王在众人眼中,就是魔鬼,就是阎王。 *** 人群中,纳兰初夏见状感觉后襟渗凉,长姐喜欢的男人……,也太恐怖了吧?武功竟能高到如此境界?一人敢挑天下,这样的气魄,想想都咋舌。 直至此时,初夏才隐隐明白为什么长姐不喜欢师父,因为长姐这样的女人,就得一个比她更狠更凌霸的男人,才能制服住她。师父虽然不弱,但性格温润心善,跟长姐就如同两个世界的人。 可今日之事,只怕长姐此生与摄政王算是无缘了吧? 身侧杨衡瞧了一会儿,小声道:“四小姐,劳烦好好照顾苏校尉,我们先撤了。” 假扮皇家侍卫的陈凡刚已趁乱离开,他们不宜久留。 她四扫周边,沉声颔首。“小心点!” “是!”杨衡应道,转身离去,走远了突然顿住脚步,回看了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一眼,心底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怎么跟苏校尉有的时候有些像? 他们昨日接到苏校尉的指示后,方少坤带人今日大闹伏虎营,而他跟陈凡窜到了将军府跟前,按照吩咐,找机会帮摄政王,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 可他们一直瞅不到合适的机会,要真上去打,倒也不怕,就是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四小姐冲进人群的时候,他们一把抓过,心里叹道:苏校尉怎么什么都料事如神?让他们若发现四小姐窜走的话,拦住她? 带着不确定,他们还是遵照苏校尉的指示问起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该怎么做? 结果这小姑娘让他们稍安勿躁,直至先前所有人都以为摄政王死了的时候,她反而微微思索,指使他们假扮皇家侍卫,上演了刚才一出戏剧,彻底给摄政王解了围。 再想起那个经常让杨衡产生怪异感觉的纳兰大小姐,他不免疑惑起来,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纳兰家的小姐各个都这么厉害? 陈凡窜到杨衡跟前,看他盯着四小姐在看,不满拍了一把。“赶紧走!吓死老子了,摄政王太恐怖了,那手劲……” 杨衡抓抓头发,不再多想,与陈凡两人很快隐入人潮之中。 *** 南枫见如此还拦不住北宫晟,这才真的感到一丝惊恐,这还是不是人! 微微思索,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人海战术,今天也必须把北宫晟的命留下!否则南通迎来的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见杀手在往后退却,南枫高声厉喝,带着几许王的张狂。“都给本王上!取摄政王首级者官升***,封千户侯,赐金百两!今日若放走他,所有人九族连坐!” 话音一落,众人咬牙,如潮汐般朝北宫晟冲去,密密麻麻,不见停止。 南枫狭长眸子半眯,阴冷至极。 今日就算北宫晟能走!当着天底下人面,杀了这么多人,残暴的罪名也洗月兑不了!他倒要看看,如此残忍嗜血的北宫晟,就算有一天能打到南通,南通百姓又岂肯服从?夏国就是最好的例子,直至此刻,还是内乱不止,不服从北昌的管辖。 当人潮涌来的时候,北宫晟四扫环境,唇角浮起冷笑,抬手吹了声口哨,蕴含着气流,穿透整个苍穹。 众杀手惊愣,纷纷伫立原地,四下看去,摄政王此举定然是召唤人马! 南世君见状大喜!只要北宫晟人马一到,今日之事,他们就可以说北宫晟早有预谋,对南通早就包藏祸心!世人都定认为北宫晟才是那个挑起天下祸事的罪魁祸首! 可良久,都没见人马响动,正当大家迷茫,正准备重新攻向摄政王的时候。 天际开始传出几声异常嘹亮的嘶鸣,众人抬头,诧异的看着展翅可达八尺的黑色大鸟。 当下惊呼不断,这是什么鸟?怎么能如此凶猛残横?飞行如此迅速,犹如光影般从远空掠来,开始盘旋上空。 它们翱翔在蔚蓝的天际,周身纯黑的羽毛带出的凌威之气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那锋爪,弯喙,即便尚在九重天高,都带给人铺面的煞气。 它们的利爪上此刻都绑抓着铁链,四条铁链交汇在一处,中间有玄冰之铁打造的银板。 痛不可竭的萧赫此刻怔大双眸诧异不已,终于明白字条上尚未写完的话是什么,“小心`”是“小心鹰鹫!”,北宫晟居然打算驭鹰而离? 不!这不可能!他不会驭鹰! 又一声尖锐的的哨声响起,四鹰开始急速俯冲,几乎眨眼的瞬间,就已近在咫尺。 翅膀挥舞间带来的嗜杀之气吓的百姓尖叫着四处纷逃,场面极度混乱。 南世君惊得从龙椅上一下坐起来,诧异的久久没有思绪,只剩下漫天脑海的震撼! 狂风间,北宫晟衣袂翻飞,扫了眼四下,算准鹰鹫俯冲而至的时间,左手寒冰,右手炙火,合拳而握,冰火合流,凝绝出一道异乎炫目的光,如水晶般一点点扩散,膨胀。 眼看鹰鹫冲至,他双拳捶地,刹那间,澎湃如山海的气流将冲至他跟前的杀手尽数如利箭般,从他的周身射飞,而从他所在的地面,左边寒冰开始蔓延,如生了脚般急速攀爬,来不及逃离的人周身立刻被冻伤一层冰晶,右边烈火点燃最后的破碎的红毯,呼啸着焚烧了整个地面,犹如秋季的枯草,瞬间燎然遍野。 百丈之内,竟被北宫晟一击到只剩他一人,从他脚下,形成了半边冰雪,半边烈火的诡异画面,犹如八卦,恍若**。 这一天,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个男人!他上演的奇迹撼天动地,惊世骇俗。 后来史记有云,千古一帝,攻可一人破南通千人之阵,退可一人翔万里云霄,五行龙骨,双修冰火,石破天惊,龙傲天下! 鹰鹫到来的瞬间,他抓住铁链,轻翻上银板。 鹰掠而狂,翱飞冲天,一切,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停顿! 南枫回神,立刻大吼道:“射!快将他射下来!” 可等杀手们搭上弓箭之时,这距离哪里还能够到?摄政王已经稳稳翔在高空,白衣翩翩,发丝飞舞,恍若天神。 北宫晟看着气急败坏的南枫,高声而笑,声传万里。“今日围剿,本王铭记于心!也必不负所望!三月之后,本王在此再会会诸位了。届时,本王送南王父子一份大礼了,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响彻天际,不理会世人错愕到惊叹的目光,迎着万道金光,他背身负手,飘然远去。 后来,所有围剿的人马都黯然离开,谁也没想到,机关算尽,竟然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三月……,南世君等人当时听到,以为自己听错了!北宫晟的意思很明确,大战即将拉响,可他居然敢口出狂言说三个月? 三个月破一个国?他在痴人说梦吗? 可当三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只能感叹一句。 北宫晟这男人,他不是神话,谁又是呢?所以千古流传,名震百世!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他爱了一辈子,宠了一辈子,追了一辈子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纳兰芮雪。 北宫晟勾勒的,是爱的传奇,而那个女人亲手谱写的——是王的赞歌! ★终于把婚礼写完了,虐的我死去活来,差点弃坑……。哎,小伙伴们进群跟作者聊聊天呀,要不作者一下子心情不好将晟晟写死算求了咋办,就算不写死,万一让他跟叶云搅基了怎么办?就算不跟叶云搅基,万一作者想给他再多来几个娃怎么办?作者告诉你们!一切皆有可能! 这几天差点没忍住,将晟晟写死,噗!后来想了下,不能便宜了地狱那帮小妖精!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八十三章,烟雨沂蒙。(静默相守,不恋红尘1) 嫡女狠妃,vip第八十三章,烟雨沂蒙。 风驰电掣,鹰傲万里。舒悫鹉琻 清风中,一白衣男子翩翩而立,姿容俊美,惹的地下所有人都直呼天神下凡了! 纳兰芮雪落轿后,一宫女掀开轿帘,伸来一只手,她柔荑轻搭,扶着出娇,突然,听到身边的人都仰天尖叫,她抬眸看去,微微惊愕。 北宫晟离开将军府,并没着急离开,而是驭鹰到明月庵的方向,盘旋上空,直至她下轿,深邃的眼帘再三看了她几眼,颤了颤唇,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隔着茫茫不可触模的距离,看着那个不甚清晰的脸。 她睫毛轻颤,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顿了一瞬,缓缓别开头,对着身侧诧异的宫女低声吩咐道:“走吧。铋” “是!”宫女回神,急忙扶着她朝明月庵走去。 白衣翩翩,素发凌飘,她一步步从容的走进青山之巅,至始至终,没有再抬过头,直至隐入山门,厚重的木门“哐嘡”关上,北宫晟静默的看着那个地方,五指无力微蜷,瞟了眼远处渐渐追赶而来的兵马,双眸垂闭,扯了扯铁链,人再次远去。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北疆,她在南水南。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天空,她在陆地。 有些距离,就如同他在红尘,她在空门。 纳兰芮雪静跪在佛像前,看着那袅袅青烟,心无比澄净,素手焚香,轻轻叩首。 一叩首,洗净铅华,此生以我之命护他一世平安。 二叩首,阐述罪果,此生以手之血助他荣登大宝。 三叩首,嫁入佛门,此生静默相守不恋红尘。 “吱扭”佛堂的木门渐渐合拢,将她的白衣渐渐隐入昏暗之中……,直至没有。 北宫晟驭鹰疾驰数里,停在了紫柏山腰,他站在寒潭边,看着四周野草凌吹,黑眸深邃凝望,许久未语。 灵山烟雨寺,茫茫浮水中? 君言诺清浅,此恨无绝期? 顿了许久,他微蜷了蜷手指,“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跳进进了寒潭之中,任由寒水将其淹没。 四只鹰鹫蹲在岸边的石峭上,琥珀色鹰眼看着眼前一幕,转了转头,安静等待。 过了些许,白影浮水上岸,他手里攥着一青石雕刻,蜜蜡封印的石桶。 运火融蜡,掀开石盖,里内是蜜蜡抛釉的物件。北宫晟手指颤了颤,将其打开,黑眸瞳孔瞬间怔大,急速涣散,再也找不到聚点……。 *** 战火燃起很快,犹如火龙飞窜,不过半月时间,南通边防被瓦解,狼烟四起,烽火连城。 北昌铁蹄兵贵神速,连破十几座城池,那种速度,让人咋舌,也让人感觉三月破一国的说法似乎不是虚假! 纳兰军此刻已被编进皇家军,但摄政王发兵太快,也不知是他驭鹰可日行千里,还是早就伏兵边境,等当皇家军赶到的时候,边境已成定局,数十座城池上都换上了北昌的军旗。 伏虎营闹的不可开交,说是那日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觉得皇上此举是想陷苏校尉于不义,除非苏校尉亲自来说,否则誓死不出战,要么皇上将伏虎营全营上下斩首得了!惹的南世君勃然大怒,当下三道急令,要将伏虎营全营诛杀! 可伏虎营凝合着南通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从百姓到官家子弟,凡是有点追求,不愿做纨绔子弟的,都以入伏虎营为最高荣誉,这要全斩首还得了?顿时什么万民书,官员正宫长跪,哭声哀地的,热闹非凡,差点将南通皇宫高墙哭倒。 边关又连连战报,北昌军队疯狂的蚕食着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皇家军的统帅高飞龙将军连连失策,跟摄政王对手,几乎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差点命丧战场。 一夜之间,整个南通都人心惶惶,越来越多的百姓不满,可谁也不敢在上京大声议论,只有闭门后才能狠狠咒骂,发泄下对南氏的不满。 烟雨蒙蒙,进入五月,雨季到来,连绵不绝,下的南通人本就阴沉的心更寻不到半点明媚。 除了柏坪山的明月庵内,一女子烟灰色素布青衫,此刻正在巨大槐树下的油布棚中与一粉衫女子恬静对弈,好似世间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没有任何妆饰,清冷的能与雨帘融为一体,她眉眼轻柔,清澈的好似清华水莲,叶云撑着油纸伞走进院落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外面都闹翻天了,你倒悠闲。”他清浅淡笑,走进布棚中,合起伞,甩了甩雨珠,落座在石桌旁两位俏丽女子的身旁。 初夏见状,快速扫了长姐一眼,低声道:“我去门外守着。” 说罢,就飞身而出,压根没给纳兰芮雪拒绝的机会。 她抬眸朝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看了眼,唇角浮出春花般的淡笑,末了对视上叶云茫然的褐瞳,浅笑道:“我如今不悠闲又能干嘛?” 叶云一扫棋局,淡笑道:“看起来夏儿那丫头压根不是你对手。” 她轻笑:“如今是比不上,他日成年,说不定比我更胜三分。” “你倒挺看好她。”他不置可否摇摇头。 纳兰芮雪扫了眼他毫不动容的清眸,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狡黠。“难道你不看好她?” “她?”叶云想起着,眉头半锁,淡淡道:“有点笨,谈不上看不看好。” 青灰的院墙外,纳兰初夏瘪着粉女敕的兰唇不满低唾一声。“你才笨!叶呆子!”气的彻底转身离开。 纳兰芮雪闻言,终于止不住低笑出声,嗤嗤如欢铃般的声音让叶云迷茫,可看到她终于又绽笑颜,他唇角浮起淡笑:“你终于肯真心笑了,这些日子,都感觉你真要遁入空门了。” 自从北宫晟走后,她就将自己封闭在这十尺见方的院落,每日静默看书,沉静不语。真跟那修行多年的姑子差不多! 她一怔,笑意凝在脸上,顿了顿,转而清浅笑,侧头不语。 “想他想疯了吧?”叶云打趣。 “想又怎样?我们的距离,已经无可跨越了。”她目光悠悠,凝望着雨帘,眸光渐渐深邃。 他心头一颤,也黯然几分。 他知道她是何意,北宫晟已经不仅仅再是那个战神王爷了,如果以前她还能幻想陪北宫晟打遍天下,功成名就后退居边塞,相守军营,边城牧马,纵然她名声不好,但只要北宫晟坚持,不涉及皇权,终能让皇室之人睁只眼闭只眼。 可他要成帝业,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已经完全配不上他了。 纳兰氏虽然危机解除,但是南世君将没发泄出的怒气,尽数还是撒在了纳兰氏身上,不但彻底收缴了纳兰兴德手中的那部分兵权,还撤了将军封号,虽然没动纳兰氏的人,也保留了家业,可没了地位的纳兰氏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就连上街买菜,往日作威作福的仆妇此刻都被卖菜的小贩们笑的抬不起头来。 文武百官找不到理由堵民众之口,干脆将罪名全部扣在了她头上,说红颜祸水,惹来摄政王,否则南通哪有此等祸事! 登时,纳兰兴德被往日同僚口诛笔伐,声讨万千,彻底气病倒,赵姨娘一手遮天,趁着她将母亲灵位搬出纳兰氏的瞬间,当着看热闹的百姓面,甩了她一巴掌,彻底将她逐出了纳兰氏。 此刻的她……,一无所有。 别说嫁给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见到他,都只能双膝跪地,叩首迎礼了。 帝王与百姓,怎会有婚姻?明媒正娶?痴人说梦吧……。 她预见了一切,所以干脆遁入空门,拿最残忍的谎言骗他,说恨他,亲手斩断她的痴心妄想,斩断他的苦苦追寻。 “其实你可以不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此刻你遁入空门,无疑给他将来娶你造成更大的阻碍。”叶云微叹一口气,淡淡道。 “娶?”她秋瞳中沁出几滴温热的水珠,冷笑一瞬,自嘲道:“若你是西燕未来的君王,你能娶我吗?” “……。”叶云愕然,若自己是西燕君王,只怕也许不了她什么,对于皇室来说,名声,血统,地位太重要,特别是未来的一国国母,那必须是名门之秀,贤良淑德,享誉天下的贤惠女子才可以。 大陆上虽然都尚武,但娶妻却都不愿娶武将之女,觉得武女蛮横,不够高雅,若不是南通皇权与兵权分离,只怕也没有皇室与纳兰氏那纷纷扰扰,扯不断的婚约。 这是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她是如此憾世的存在,她如此无力,改变不了世人的眼光……。 空气陷入尴尬,良久,谁都没有说话,叶云褐眸瞟了眼棋盘,静静的将棋盘重新摆好,淡淡道:“这是我跟他一直未下完的棋,你来破试试?” 她回神,微颔首,眼观战局后,素手捏过黑子轻轻落下。 叶云淡笑,落下白子,两人就在一来一往中拼杀起来。 数十子过后,他轻笑道:“北宫晟每次也都是捏黑子……。” 她一怔,看着指尖的黑子,久久落不下去。 叶云看她徘徊的地方,顿了一瞬,继续浅笑道:“你每一子落的位置都跟他一模一样。” 这是他们下的前期的残局,他拿来试试她,不想跟猜测的分毫不差。 她眼眶渐渐泪珠涌落,叶云心疼不已,但还是淡淡道:“你跟他很像,所以你的担心,你的徘徊,他应该都懂,或许他现在也没有能解决的办法,可时间会解决一切的,随着心意走吧。若真走不到那一步,……,你愿意为妃吗?” 为妃吗?她一头一颤,眼前浮现起他跟宁羽然并肩而立的画面,心口裂开裂缝,顿了一瞬,坚定的摇头。 叶云见状眸光渐淡,微颔首。“若有那一日,我不要西燕天下,带你走可好?” 纳兰芮雪抬眸,静静的凝望上叶云真诚的眼帘,不含***,但饱含着满满心疼与呵护,她心揉化万千清水,眼泪滚落,坚定的点点头,泪流满面。 叶云叹息,温暖的指月复拂过她的面容,拭去泪水,淡淡道:“傻姑娘。” 清风缠绵,雨声涟涟。 *** 千里之外,北宫晟凝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夏雨,眼神飘的悠远,许久未动。 江淮抱着披风走上前,给他静静披上,忍了忍,终于问出来。“王爷,你的身体……。”当他们看到王爷一身是血回来后,吓得他们几人几天都不敢合眼,特别是肩头的伤口,居然横穿整个肩胛,极度恐怖! “无碍了……。”他淡淡道。 “那份地图……。”虽然他们的确早就伏兵南通边境,但那份地图,才是他们兵贵神速的原因!从未见过如此详尽的地图,山川,河流,遂道,石桥,尽数郎阔,更别说,连湿地,沼泽的位置都详细标注,而且工笔犀利,宛如山河重现,王爷拿回来的时候,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直呼这简直就是拿眼眸亲眼看到的一样! 而最令他们震撼的,还有随着地图滚落的一个羊皮卷轴,里面饱含着南通四时天气,以及应对办法,从草药到爬虫,毒性与药性都有详细说明,犹如四库全书,偏偏又是最实用的办法。 很大程度缓解了北人不适南通阴雨湿热天气的困难,可所有人有欣喜不已的时候,只有王爷眼神就会浮出淡淡的忧伤……,挥散不开来。 江淮很好奇,可刚开了头,发觉王爷的黑眸更加悠远,识趣的闭了嘴。 想了想,问道:“要不要属下替王爷跑一趟上京?”王爷定是思念纳兰小姐了吧? 北宫晟心间一颤,淡淡道:“不用。” 末了,唇角浮出一抹苦笑,收拢了披风,转身走进军帐。 第一次,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开始迷茫,想起她那日期翼的眸光,就让他心口裂开无数伤口。 君言诺清浅……,她在怪他的不离不弃都是骗人的吧……,面对生死的时候,他抛弃了她,她是那么的绝望。她在期望他能抛弃一切,带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哪怕同赴黄泉,也带着她一起。 可那一瞬间,他不能带她赴险,也不能抛弃他的责任,拥着她隐入世外。 vip第八十四章,苏醒。(静默相守,不恋红尘2) 烟雨如画,油布棚下,离叶云离开又过了三日,辰午十分,纳兰芮雪静静的躺在竹藤凉椅上闭目浅寐,感受着夏日的凉爽。 梦中,天空下起鹅毛大雪,但并不冰冷,反而隐隐透着几许温暖,轻柔如羽毛般的雪花浮过面颊,飘过唇瓣,有些让她眷恋,雪白的世界里,她不用再去想太多,仰天任由身子坠落雪地,感受着难的宁静揠。 侧头间,她看到身侧躺着一个男人,他以手垫头也在仰天凝望,见她看来,侧脸转过,唇角渐渐勾出迷人的梨涡,他笑的极其清浅,比那漫天的雪花精灵还要轻灵,温柔的好似三千弱水,而她就似宛在水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虽瞧不清楚面容,但却让她感觉无比心安。 “你是谁?”她疑惑,为何如此熟悉。 “我是睿。”他淡笑。 “睿?睿儿?”记忆中似乎有什么碎片在点燃,这个名字她从小到大听过太多次,太多次……花。 “嗯!”他依旧浅笑,末了抓过她的手在唇间淡淡一啄,她心头一颤,没有拒绝。他笑问道:“你是谁?” “雪儿……。”她轻声呢喃,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更正道:“我叫芮雪,纳兰芮雪。” 话音刚落,似乎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凑身上前在她额心轻吻一啄,浅笑道:“命运早将我们拴在一起了,你逃不了的。” 命运?拴在一起?他为何如此霸道?为何又说自己在逃?还想问点什么,可他的身影却如冰雪一样,在她面前慢慢融化成水,直至消失不见。 她惊醒,坐起来,脑海里一片混沌。 睿儿?雪儿?……芮雪? 睿儿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莫名其妙梦到他?而且,为什么感觉会如此熟悉? “哼,你还真是闲的可以,大白天还做梦?想哪个男人呢?”身侧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 她皱眉望去,眼珠四下扫了圈,薄怒道:“苏子安!这是庵院,你一大男人就这么肆意进出?” 苏子安坐在藤椅旁边的石凳上,双臂抱怀,挂着嘲讽的冷笑。“睿?啧啧啧,纳兰芮雪,我还真小瞧你了,心里装的男人可真够多的啊!” 纳兰芮雪闻言一怔,一巴掌挥了出去,登时一道凌烈的掌风将苏子安坐的石凳拍裂,而苏子安已旋身到她躺椅身侧坐下,双手扣着她的肩,一把将她按回躺椅上。 她心中“咯噔”一跳,这个场景……,似乎是她与晟第四次见面的场景。 见她晃神,苏子安更肆无忌惮的凑身上前,冰冷的眸光里全是轻蔑的冷笑。“不是不在乎名声吗?晟拿自己成全你,你不是都不屑一顾吗?庵院?你还真挺会给自己找地方,既然你男人这么多了,要不把我也算上?” 什么!这混蛋!可手腕被他牢牢抓在手心,她竟然挣不过他的力气,而她此刻沉静了好几日的心因为刚才那个梦境还在迷乱。 见她还在恍然,他冷哼,厌恶的一把推开她的手,朝石桌的方向瞟了眼,示意道:“懒得跟你废话,既然你做好决定了,就把这药喝了?” “什么药?”她的思绪终于回来了些,戒备的看着他。 苏子安冰冷而笑。“喝了你这辈子跟他就再无可能的药。” 她怔愣,秋瞳微微怔大,又渐渐收缩,袖袍中,指尖开始微颤。 苏子安冷哼,知晓她已听懂他的意思,探身取过,递到她面前,冷冷淡吐,每一字句,都带着诛心的狠。“纳兰芮雪,我苏子安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女人,但我真遇到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想必你也猜到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了,我也不瞒你,你的体寒会导致无法怀孕,晟让我来,就是给你治身子,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他顿了顿,嘲讽的朝她小月复瞟了眼。“喝了吧,我懒得费神。” 无法……怀孕吗?她心头一颤,裂开巨大的裂缝,侧头看着眼前的虚无,颤抖的指尖渐渐蜷缩至手心,攥的很紧。 想起那男人每次厮磨后淡淡期翼的眼神,想起他提及孩子的时候,他每次眼底流露出的温柔,想起北宫楚所说的,孩子,是北宫氏的底线。 泪凝入喉,哽咽心痛,曾以为她只要默默的接受他的孩子就好了,没想到老天给她开了如此大一个玩笑,原来她居然无法受孕,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没有未来……。 tang/p> 见她怔愣到空虚的眼神,苏子安收回冷笑,疑惑凝眉。“你不知道?” 顿了一瞬,见她还在怔愣中,淡淡道:“也是,他将你护的这么好,这些事怎会让你知道。” 话说的瞬间,眸光又朝她胸口的玉佩瞟了眼,眼底泛起几许惆怅与无力。手默默的将药碗收回。“算了,等你想通了吧。” 可手还没完全撤回,药碗就被抓过,风驰间,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仰头一饮而尽。 苏子安怔大眼眸愣了半晌,终于勃然大怒,一把夺过碗,发觉只剩浓稠的药渣,如发飙的狮子般厉吼道:“纳兰芮雪!你还真敢喝!你就那么想跟他一刀两断?”他只是想激将她一下,让她想到晟对她的呵护跟好,能心软回头,谁料她居然是这脾性! “不是正遂你意么!”她冷冷抬眸,秋瞳中噙着几许倔强的泪水,颤了颤唇,她抖声道:“可以,滚,了吗?” 苦涩入喉,随着眼泪一起吞入肚内,心抽搐的好疼,连呼吸都那么艰难……。 命吧!可能命里终究无缘,连她最后的奢望都要剥夺,她还能祈求些什么?她再一次问自己,问天,问地,问浮生……。 苏子安气的咬牙切齿,顿了一瞬,狠狠吐道:“懒得管你!既然你爱喝,我天天给你熬一碗!别说这辈子,喝的你下辈子都没机会!哼!你这种女人,真一点儿都配不上他!” 他气得火冒三丈,怒将青花瓷碗往地上一摔,“哗啦”碎成千万碎片,一撂袖袍转身离去。 只剩下她空洞的眼神看着雨帘,直至眼前渐渐只剩一片陌生的水雾……。 苏子安走出庵院,心里还在嘟囔。 简直太铁石心肠了!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绝育药喝的那么干脆,跟她杀晟时一样干脆!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晟?为什么!苏子安想不通,只知道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糟糕,再这么发展下去,北宫晟那混蛋……。 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阴风散过,还未反应过来,“哗啦”一声脆响,他天旋地转,倒地而去……。 *** 半日后,叶云被纳兰初夏唤来,凝望着已经如发呆的女圭女圭般的她,心疼的搂过。 “雪儿,怎么了?” 可她只字不语,只静静的看着空气的虚无,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比上次从北昌回来还冷,好似在想什么,好似在凝望什么。 青萝走进厢房,小声道:“苏公子醒了,气冲冲走了。” 想起自己先前的莽撞,青萝有些不好意思,可只要想到这男人惹的小姐如此伤心,她又觉得那一花瓶砸的太轻了些。 纳兰初夏闻言气呼呼道:“走就走呗!活该!” 可也只有青萝赶到的时候看到最后一幕,听到苏子安最后一句,你这种女人,一点儿也配不上他!别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句话就够初夏想捅死苏子安千万次! 这压根是在长姐伤口上撒盐好吗!配不上?想到这话,初夏眼泪就夺眶而出,长姐是为了纳兰氏的安危,国宴上错失唯一能明媒正娶的机会,为了三个妹妹的未来,甘愿让出的嫡女身份……,也是为了纳兰氏的名誉,默默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如今她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庵院的姑子,更大的天下笑话,配不上,的确是配不上……,是她们害了她……,心底的愧疚如潮汐袭来,满满溢成海……。 叶云搂着一动不动的她,心里无力叹息……,他知道她不是为配不上这话而伤心,她太聪明,至始至终都知道她跟北宫晟之间的距离,她一定是为了别的事情,可她一点儿也不愿说……。 究竟是什么伤着她了?叶云很是茫然。 良久,她睫毛终于轻颤一瞬,缓缓吐声道:“他打到哪了?” “青木城!”青萝回禀,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战报,摄政王已打到了北防的警戒地带,再往南下百里,就是萍百关,萍百关一破,南通就失去天险,彻底沦陷,毫无反抗之力了。 叶云见她终于回神,松开手,将她垂落脸庞的碎发拨到耳后,淡淡道:“南王已经找过我八次,都被我告病不见,还继续吗?” “继续! 直到西燕来要人。”她秋瞳锐冷。 叶云闻言“噗嗤”一笑,“你就不怕南世君恼羞成怒将我杀了?” “他要敢杀你早杀了!”白了他一眼,眼眸半眯一瞬,对着初夏问道:“薛桦回来没?” 初夏摇摇头,如实道:“走了近十日了,一直没见回来。”说罢,眼神幽幽瞟了叶云一眼,疑惑不已,西燕?师父跟西燕有什么关系?而青萝对小姐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向来不好奇,便没过多关注。 纳兰芮雪闻言一怔,对着青萝吩咐道:“你回来也好,我出去趟,你扮我留在这!” 什么!出去?几人惊讶,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沉稳与冷静,让几人神经有些错乱,差点喷出血来,以为前一瞬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她从容起身,素手一抹,顿时换了张平淡的面容,无视厢房内目瞪口呆的三个人,倾身一跃,翻墙而出。 直至出墙后,她的秋瞳中才再次划过一缕无以名状的哀伤,末了,顿了一瞬,冷冷一抬,义无反顾的朝前走去。 风卷着她素色的衣裙,翩翩而舞,那个身影显得有些孤寂,也有些决绝。 *** 当她走进烟雨楼时,掌柜眉眼半抬,顿了一瞬,带她下了地道,边走边说道:“萧赫的人马听闻摄政王驭鹰而走后,当天就撤了,摄政王让属下在此恭候小姐。” “嗯。”她淡声颔首,默默跟着掌柜走进地下宫殿。 在掌柜的手搭上青龙板口的瞬间,她素手一抬,一道血色扬起,掌柜惊愣,怔大眼眸,不置信的瞟了她一眼,没发出任何声音倒地而去。他被抹了脖子,手法干净利落! 她冷瞟一眼,唇角勾起冷笑,卸下他的衣衫套上,素手一抹,换了张八九分相似的男子面容,将头发挽起,尸体拖远,然后打开青龙扣,慌慌张张跑了进去。 里面乌压压一片黑衣劲装侍卫,此刻都刀锋相向,见她进来,都愤怒相望,为首的诧异道:“就你一人瞎报什么信!” 刚才他们听到警铃,以为纳兰小姐终于出现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怒声道:“你们这群白痴!她刚走到房间就发觉了!喊你们上去帮忙,竟然没一个人上去!” 什么!当下,一阵乌拉拉的黑色旋风窜出去,地下宫殿内就只剩下不足十人留守,她走上前将石门推上。 一人眉色疑惑道:“你干嘛?” 突然,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咔咔!”两声弹簧的声响,宫殿被她从内反锁上。 这些人见如修罗般锐杀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白光气流剑顺势而出,剑锋相向。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二十余招过后,最后一名黑衣侍卫被她抵在墙上,刀锋抵着喉结,冷冷道:“那边多少人?” “一,一百多……。” “萧赫呢?” “卫,卫将军已回国养伤。” 她闻言眸色半眨,松开刀锋,冷笑道:“算他走运!” 顿了一瞬,她看着惊恐无限的侍卫冷声吩咐道:“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他,少打姑女乃女乃主意!” “是,是!”侍卫忙不迭点头。 她不屑冷瞟一眼,径直走到死门前打开,钻了进去,轰隆,石门关闭,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听着另一侧弹簧之声与敲打石门的声响不断传来,急忙上前打开石门。 众黑衣侍卫进来看到血流遍地的模样,已经不再惊讶,刚上去就发觉被骗了,没想到纳兰小姐出手这么快!卫将军已经嘱咐过他们,小心这个女人,武功非常高,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智商更高! “她去哪了?” “死,死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死门?他们已经下去好几拨人了,无一人回来,纳兰小姐居然这么走进去了?先前为首的人,想了想,走上将残留的人一刀捅死。直至他死不瞑目的倒地后,众人才不忍别头。 怀疑是正常的,被纳兰小姐这么骗了一次,谁知道这个残留的人是不是她假扮的? 而他也用死来证明了,他的确没有说谎。 为首的 人皱眉思索后吩咐道:“闯死门!一半人去追纳兰小姐,一半人分四批进入其余几门看看,我去禀报卫将军!” “是!” 一瞬间,地下宫殿所有人彻底散开。 黑暗中,纳兰芮雪如蝙蝠般稳稳贴在石道顶端,不发出一丝响动,静的能与黑暗凝成一体,直至一群黑衣侍卫一个个从她身下急速窜过后,她才唇角勾起冷笑,轻身落下,重新打开死门,走了出去,临行前不忘将死门的锁扣弄坏,又换了一身黑衣侍卫的衣服,素手一抹,再换面容,这才转身又走出地下宫殿,窜进繁华的大街。 *** 一刻时辰后,她出现在锦澜山庄外,四下打量后,如轻灵的山雀翻进山庄,没惊动任何人,瞟了眼星罗密布守卫,巡逻的人,她从容的行至那日她住过的屋子外,走到窗边的立柱旁站稳,两名侍卫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守卫。 她静静的站着,面前人来人往,侍卫换了好几拨人,但无一人发觉什么端倪,又过了一刻时辰,屋子内传出声响。 “属下参见卫将军!” “何事慌张?” “纳兰小姐出现了,结果易容掌柜,我等被耍,此刻她已进入死门……,一半人已经去追,为保险起见,其余四门都有人再去探看。属下前来禀报!”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时辰前!” “走!带我去看看!山庄留一半人紧看住密室,再有异动鸣炮示警!剩下的人跟我走!” “是!” 登时,就有人飞身出来传令,不一会儿,山庄的黑衣侍卫大半被调走,连她身边刚站的两人都被调走。 看着清冷一半的山庄,她眉色悠远的朝天空瞟了眼,想了想,朝密室方向走去。 两刻钟后,等薛桦一群琢玉楼的人被带“萧赫”带出来后,众人几乎不用示意,瞬间出手,将押解的侍卫尽数杀掉!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锦澜山庄,行至天海福洞跟前,薛桦率众人对着面前的“男人”单膝跪下请礼,声音带着几许愉悦的兴奋:“属下参见小姐,小姐还是那么机智,调虎离山之计用的甚好!” 的确甚好,当萧赫终于明白他的人马居然被调虎离山之计连摆三道,连他都中计之时,气的手指紧蜷,半天没吐出一句话。 她掀开酷似萧赫的人皮面具,露出清丽的面容,清淡笑道:“起来吧,被关几天了?” “五天!我们刚走进地下宫殿,就被制了。似乎萧赫的人马一直在那,没离开过。”薛桦如实回禀。 “东西呢?”她开门见山问道。 “早备下了。”薛桦四瞟了下周围,吹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不一会儿,一群人急速窜来,少则五六十人,男女皆有,老少不分,每人都身姿精干。看到她后都兴奋不已,眉眼欣喜,纷纷请安。 她含笑点头,袖袍一挥,吩咐道:“速度点,只有一个时辰。” “是。” 当下,数抬装满金玉的箱子被搬进福洞,所有人都抓两箱不在话下,身姿矫健。 她慵懒的半靠在石洞边缘,看着深夜飘雨的夜空许久未说话,薛桦站在她身侧守着,心下诧异,小姐怎么如今越来越难琢磨了?深沉的犹如千山深水,不过,瞧那眉色,似乎含着淡淡的哀愁。 感情不顺利吗?因为……摄政王? 想起这,薛桦心里就不太好受,虽然他们这些作为死士的不应该去过问主人的心事,但小姐也是他们一帮人看着长大的,她就像他们一群人呵护的珍宝,虽然是个女儿身,但琢玉楼自上到下,都对她极是信服,夫人当年临终托孤的时候,无一人反对。 如今看到她难过,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上次小姐消失三天的事情,就让众兄弟姐妹难受至极了,她被送出家,让众人差点没忍住,去拆了明月庵。 半个多月前的婚礼,薛桦亲眼看着她与摄政王的纠葛,那一刻,他就清楚,小姐是深陷情网了,只是如今的小姐在徘徊吧……,这样的身份……,嫁入皇家几乎是不可能了。 山风寥寥,她沉静许久后,淡淡开口道:“薛桦,等下去查查北宫晟今日辰午十分在哪!” 辰午?薛 桦想了想,颔首领命。 顿了一瞬,她转头看向他,目光里带着几分清淡,让人捉模不透。“你跟了我母亲二十九年,我母亲的事情你知晓多少?” “知晓一些。” 很好!她唇角浮起一抹淡笑,轻声问道:“那你知不知晓,睿儿是谁?”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八十五章,睿儿之谜。(逗比模式开启= =。) “这……”薛桦迟疑,眸光有些涣散。 “说吧,我娘已走了四年,再瞒着我也没必要。”她声色悠远。 薛桦鹰隼的目光看了眼小,姐淡然的脸,微叹一口气。“属下不知道。” 不知道?她诧异,仔细瞟了瞟薛桦不似作伪的表情,心底暗淡下来。“连你都不知道么……。花” 失落的口气让薛桦心头一颤,想了想,继续道:“属下只知道,十八年前,夫人去了趟北昌,回来之后就偶有提及,想来是北人吧。” “你确定吗!”心中犹如重锤落下,她眸光瞬间点亮,一把抓住薛桦的胳膊,隐隐有些激动。 薛桦瞟了眼她眼底的期翼,想起先前她的吩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姐是怀疑……摄政王?” 她眼帘半眨,并没否认,毕竟辰午的梦来的太奇怪了,不是吗?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做梦的时候,似乎那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可她又不敢确定,北宫晟不是在八百多里之外的战场上吗?而且,如果是他,怎么会自称睿儿?他是那么的霸道,第一次上榻的时候,都宣誓般告诉她,这辈子她心里只能有一个名字,北宫晟。 芮雪……,她第一次反复咀嚼自己的名字,睿?雪? 暗下决心,看来不光得弄清楚北宫晟在哪外,还得弄清楚这个睿儿到底跟自己是什么关系! 曾以为睿儿是自己未见过面的哥哥,此刻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那个男人说,命运早将他们拴在一起了。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突然,天空炸响鸣炮,她抛开杂念,对着薛桦说:“我们进去。” “好。” 重游龙陵,她走到铁甲铜人阵前,许多箱子已被运至此处,琢玉楼众人举着夜明珠,将此处照的映如白昼,都看着她等待指示,瞟了眼环境,她吩咐道:“利用索轮飞过去!过物不过人!” “是!” 当下,数条蛛丝般金属绳索“簌簌”而射,直入对面石砖,独特制作的箱子沿着绳索利用高低位差纷纷被运至对面,运至还剩一百多箱后,她吩咐道:“行了,剩下的留在这半边!我过去,你们都留下!” “是!” 薛桦眼眸转了转,不明所以。 当下,她一人走至场中央,拔起青剑,触手的瞬间,看到旁边的凹槽,想起那日那男人的配剑……,心下一颤,顿了顿,北宫剑术豁然而出,与九十九铜甲人斗起来,看的琢玉楼众人眼眸怔大。 这……,开始都不明白为何有广场不过,小,姐要让他们利用索轮,此刻才明白,惊叹不已,这到底是怎样的地方?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奇门遁甲! 一套剑法耍完,铜甲人撤退,她走到对面的地道前,袖袍挥舞,十指银索飞射,再一次利用银海位置更低,将箱子铜环拉上,如光影般一个连一个的送下去,稀世的武功看的薛桦等人一愣一愣。 小,姐何时武功突破如此之高了?甚至可以运风成流,卷物而行?这可是上千箱子!居然被她一人以飞速下移,十条绳索接连运转,他们只能看到银光赫赫,听到金属摩擦发出的滑动声不绝于耳。 待箱子全部运过去后,她的身影彻底隐入黑暗之中。 过了许久后,还不见她出来,众人渐渐按耐不住,闲聊起来。 一见多识广,喜欢奇门遁甲之术的半旬老者何林四瞅周围,问起薛桦:“小,姐怎知道龙陵?”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愣,纷纷看向薛桦,他也有些诧异,四扫周围明白了许多,唇角浮笑。“或许是有人带她来过。” 另一喜欢史学的年轻男子李风笑着打趣道:“薛兄又瞒我们!这里古代可是北宫氏的地方,能谁带她来?莫不是摄政王?” 摄政王当着天下人面拥抱,表白,亲吻,这些事他们可都听说了!若这是龙陵,其人可想而知。 这话犹如深水炸弹,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何林抚须道:“看不出摄政王还是个奇人,龙陵自古不允许任何女子踏入,居然敢带小,姐进去。”言下之意,这种信任绝非等闲。 李风笑道:“薛兄,将军府那日你可一直瞧着,依你 tang看,摄政王会娶小,姐吗?” 会吗?如今小,姐这个身份……,薛桦神色游转,想了想,点头道:“会!” “哗!”众人彻底兴奋,摄政王如今可天下名声大噪,连三岁孩童都知晓,说书的更是嘴皮子都快翻破了,都能归于一句话,天上地下,万神附体!纵然如今开战,可不妨碍所有人都把他当神话崇拜,这让琢玉楼的人看来,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小,姐了。 可小,姐如今的身份,这事几乎是天方夜谭……,现实如此困境,薛桦何以酌定? 李风亦欢愉道:“哦?何以见得?似乎听说那日小,姐问摄政王娶不娶,摄政王说的不娶……。” 薛桦高深莫测一笑:“男人的直觉!” 何林瞟了眼龙陵,也颔首笑道:“是啊!男人的直觉。” 话音刚落,一道清影飞出,稳落他们边上,纳兰芮雪怒横他们一眼,嗔道:“搬上东西走人!” 说罢,埋着头率先走出去,李风与薛桦对视一眼,示意朝她手上多出的薄如蝉翼,如月华之光的利剑看去。 何林抚了抚须,往外而行,错身的瞬间笑道:“帝剑!” 两人恍然大悟。 而其余人就比较懵懂了,什么情况?小,姐让他们把东西全部搬进来,现在又搬一部分出去?她这是打算唱哪一出? 纳兰芮雪提着他那日插进石槽的剑走在前面,听到身后李风的嘀咕,深吸一口气,装入袖中。眼角却飘过几滴泪珠,凝入黑暗的地道之中……。 行至天海福洞洞口,她并没着急出去,而是吩咐道:“等会看到人来,再出去,行动迅速!不要展露武功俩人抬一箱走。” 话音刚落,一个身上架着三四个箱子的力士抓抓头发,在众人的偷笑中,认命的将东西放下。 一刻钟后,远处闪过几束火光,刚眨一瞬,便迅速湮灭,她秋眸半眯,一挥手,众人两人一抬,颇是吃力的往外开始走。 *** 萧赫此刻身边那个为首的侍卫木飞心肺都快要气炸了!他们在地道中行至一半的时候,听到鸣炮,意识到出事了!他们又被调虎离山之计耍了!而刚好地下宫殿那边的人跑来汇报,说死门的锁扣被弄坏了,里面的兄弟全部……阵亡。 他们才明白,他们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萧赫鹰目半眯,闪过诧异的同时,浮出更深的玩味。 一行人又重新赶回来,木飞建议去看看被抓住的那群人还在不在,而萧赫袖袍一挥。“不用去看了,早救走了!去天海福洞!” “是!” 快到跟前时,萧赫想了想,让他们熄了火把,让大部队驻留,只带几人在夜色微雨中抹黑前进,身影如黑夜之鹰,极度惊人,却不发出任何声响,几人窜到一处杂草有半人之高的地方,悄悄蹲下来观看。 “卫将军!”木飞看到眼前一幕,低呼出声。 “嘘!”萧赫比了手势,示意小声,眸光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幕,眼神中含着几许不置信,又含着几许兴奋。 木飞会意,极其小声道:“果然龙陵有宝藏!” 萧赫想了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过了,摄政王银庄没有大幅资金流动,夕楠跟慕容俊天天在下棋。” 闻言,萧赫微呼一口气,这么多年,除了知道北宫晟银庄钱财无数,但却模不到来源,这让他很恼火,而北宫晟做事,向来鬼神,他必须防着陷阱!知道不是北宫晟调拨钱财,他心终于稍微安定。 看着这些人络绎不绝带着大箱子离开,溢满的箱子时不时有金块翠玉滚出来,木飞有些着急。“卫将军!这,他们等会儿搬完了可怎么办!” 天,这也太多了!两人一抬,已经去而复返,来回几十波人了!如果里面全是金玉的话,那最少上百万两了! 萧赫冷笑,双臂抱怀,目光阴冷。搬完?若搬完就有问题了!“再等等!” 突然,跟前耳目极其聪慧的木落耳廓微动,往前凑了几许,萧赫眸光一瞟,他点头,开始小声传声翻译道。 “小,姐,刚那边已经鸣炮,估计人快来了,搬不 完怎么办?” “还多少?” “还有六十多箱。” “这么多!……先走吧!不能在被抓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进帝陵,剩下的他们也搬不走。” “好!都快点!” 看着远处的人脚步加快,渐渐人撤走在雨帘之中。 萧赫眸光半眯,微侧头,众人领会,朝天海福洞掠去,他缓缓起身,看着最后清丽的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渐渐深邃。 *** 纳兰芮雪跟薛桦走上马车,与众琢玉楼人下山。 马车晃动中,萧赫疑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做?” “全部回睢阳城,最近不要出没。” “那六十几箱……?” “送他了!”她冷冷一笑,朝身后的虚无瞟了眼,眸光冰冷的如天山寒雪,不见半分温度。 萧赫!现在北宫晟要用你,我不动你,来日方长,重伤他的账,这辈子我慢慢跟你算! 十四波杀手,二百三十九人,十八处伤口!算上山崖上那一次,这些数字,我要你这辈子一笔笔还清! *** 深夜,当她重回庵院后,青萝见她浑身是雨,面色苍白,心疼不已:“小,姐!你身体不能受寒!以前你从不冒雨外出的!” 她心头一颤,想起那日风雨来时,那个将她搂入怀抱的男人,唇角扬起苦笑。“行了,给我打水沐浴吧。” 夏雨绵绵,青萝走后,她捂住鼻息,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突然,她一怔,飞速的朝身后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甩了甩头,自嘲一笑,以她如今的武功,还能发现不了人吗?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眼神悠远,她缓缓坐在石桌前,取出袖中的薄剑,指尖静静贴着冰凉的剑柄临摹。 晟……,你现在伤口愈合了吗? 心里的伤口……也愈合了吗?我如此绝情的要杀你,说恨你,你是否已经开始手足无措? 所以你不来找我,连青萝回来,也没带只字片语……,哪怕,只是句简单的问候。 夜灯忽明忽暗,映得她面容清远,暗影处,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她,与夜色融为一体。 过了会儿,青萝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小,姐!水好了!” “来了!” 她回神,快步朝厢房走去,不一会儿青萝走了出来,正准备去阁内给她拿干净衣服,却发现苏子安站在石桌前握着一柄剑观看。 青萝疑惑走上前,诧异低呼:“苏公子?” 苏子安厌烦的瞟了眼青萝,迸出几许杀人的锐光,将利剑放回原处,末了,不等青萝发飙,率先将手中的药包往她怀中一塞,吩咐道:“给她泡澡用!能驱寒。” 说罢,揉了揉脑后的包,气恼翻墙离开。 青萝诧异的抱着药走进厢房,递了过去。 纳兰芮雪皱眉,院子的响动她已听见,没想到是苏子安!瞟了眼药包,没好气道:“不需要!扔了去!” “是。”青萝也是如此想,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她想了想,唤住青萝的脚步。“拿过来我看看!” 青萝好奇递过药包,她指尖在反系的绳上微微摩挲了会,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用了吧。” 嗯?青萝不明所以,小,姐看着绳子看一会儿就能改主意?好奇归好奇,终究还是解开药包,撒入浴桶中。 *** 第二日清晨,她从比往日温暖许多的被窝中翻醒,懒懒的有些不想动。 心底却越来越忐忑,到底是太想他了,产生幻觉?还是他真的来过?虽然知道他们不在可能,可她还是如此贪恋他的温存……,每一次离开,都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舍不得那个温暖的胸膛。 晟,是你吗? 如果是你,为什么不愿与我见面? 如果不是你,那闯入我梦境的男人,又是谁? 感受着被窝残存的温暖,她唇角浮起淡笑。 “哐哐。”拍门之声传来,她疑惑,想了想套上衣衫起身。 打开门,发觉苏子安站在门外,她诧异,顿了一瞬发火道:“你怎么又来了!” 苏子安亦愠怒的瞪她一眼,不由分说的一手抓过她手腕,一手将药碗递过去。“快喝!你这千年老妖一副药弄不死,得多喝几副!为了你尽早能抛弃他,你合作点!” 千年老妖?她瞬间哭笑不得,正想一巴掌挥出去,却听到他的话后颤了颤手,无力垂下。 “看来泡药澡有效果,体温上升了些,昨夜睡得好多了吧?”苏子安号脉后,放下手腕,口吻酸冷,犹如嘲讽。 她垂眸苦笑,原来是药效的原因……,她还是多想了……。 看了眼面前的药碗,她深吸一口气,抓过一饮而尽,完了将碗朝苏子安手中一塞,冷吐单字。“滚!”就关上了门。 苏子安气的在门外大骂:“你个疯女人就不能慢点,差点把我手卡在里面!我跟你说,你要将我弄伤了,北宫晟这辈子跟你没完!” “哗啦。” 他还没骂完,门再次打开,纳兰芮雪冷着脸幽幽看着他,阴森森问道:“他为了你,跟我没完?” 提及这,苏子安颇不得意:“我跟他十八年的感情了,你说呢!” “砰!” 下一瞬,纳兰芮雪一拳直揍苏子安门面,他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重重落地。 “让他来跟我没完!” “哐嘡!”门再次被重重关上!苏子安模着鼻子,感觉到鲜血渗出,彻底气晕了过去……。 晕之前,他心里默吐几个字,北宫晟!我跟你没完! *** 傍晚十分,当薛桦送来北宫晟昨日辰午正在战场上跟高飞龙对阵的消息后,她淡淡苦笑,原来她又想多了……。 凝望着卧室大大的“静”字,却发现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难道她已经思念成疾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会三番四次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最近也不操劳,为什么精神开始恍惚了呢? 皱紧眉头,一遍遍劝诫着自己,他们没有未来,不要多想了,只要给他打个天下就好,不要再奢望什么了。 可闭上眼还是梦中的男人笑着对她说,命运早将我们拴在一起了,还是她昨夜咳嗽的时候,那依稀的微叹,还是今晨醒来后,被窝的温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宫晟没来,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青萝走进来,见她一副懊恼模样,诧异不已。这些日子,她已经清冷的跟以前一样了,也聪慧锐冷的让人心颤,怎么短短一天,就开始魂不守舍成这模样? 沉了沉心,想着转移点她的注意力。“小,姐,苏公子又走了,他说他这次真的彻彻底底走了。” “走就走吧!”果然,提及这个男人,纳兰芮雪立刻精神抖擞,咬牙切齿,还彻彻底底走了,难不成他还希望她挽留一下?苏子安这男人也太奇怪了点!看着不笨,怎么做事如此神经,每次都说走,每次都还回来! “那他留下的药……。” 药?纳兰芮雪这才想起来,这男人似乎说她怀不上孩子,要让自己绝育。他给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 “拿来看看……。” 不一会儿,青萝举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尽数是包好的药包,她看着清一色反系的绳子,微叹一口气。 原来苏子安是个左撇子!昨夜的药真是他送来的……。 想起这,她突然感觉跟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她居然傻不拉几的拿着苏子安的药当是晟送来的,她是该多自作多情? 纳兰芮雪简直要为自己急速退化的智商默哀了,她到底是多希望他出现? 正在懊恼,突然,她怔大眼眸,看着眼前的虚无,心头猛然一震。 昨天做梦的时候,醒来的之时……身边是……苏子安? 昨 天沐浴之前,出现的人是……苏子安? 北宫晟说,苏子安医术不错。 母亲说,雪儿,多学点医术,就当是为了他吧……。 而且……他是北人! 苏子安……是睿儿? ★ 苏子安:我不神经……。 纳兰芮雪:不神经还每次都说走,每次都又回来!我看你神经的不轻。 苏子安:你就不能想想潜在原因? 纳兰芮雪:潜在原因就是你比较欠揍! 苏子安:……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纳兰芮雪:咩?猜的不对吗? 北宫晟:……。 苏凝月:……。我错了,我当年不该胡吃海喝,我忏悔,睿儿啊,我对不起你啊! 北宫晟:算了……,习惯了。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章,夫妻斗法2.(腹黑王爷不好惹。)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章,夫妻斗法2. 青山悠悠,碧波水岸,一座铁索桥横跨小北河两岸,也许是雨水充沛,水已经淹过索桥,但因桥身木板的浮力,中间位置倒没有完全坠下去,只是晃晃悠悠漂浮在水面。舒悫鹉琻 此刻,高飞龙握着鱼竿手一直在颤抖,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看着脚下浮沉腐朽的木板,又瞟了眼那碧波千尺,深不见底的河面,心里千万次的咒骂。 他丫的!摄政王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钓鱼选这种地方?万一掉下去怎么办?索桥一直在随波逐流左右摇晃,不但晃的他心惊,而且晃的他眼晕恶心!感觉再呆一会真会吐出来。 而他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钓鱼?就因为他说喜欢钓鱼?大战之上,风声鹤唳,这是多么严肃的事情?而他们现在如此娴静至极? 高飞龙这一生从未脑速运转的如此快过!想了千万条理由,没一条能说得通铍。 瞟了眼身侧的男人,他面容清淡的掂着鱼竿稳如山钟,从说了钓鱼后,自始至终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而他身边的两名少将一个横躺在一根铁索上看夕阳,一个双手抱怀站在一块已经完全月兑落索桥的木板上,任其浮萍。 全他吗都是怪人!高飞龙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又扫了眼岸边立着一排更茫然的皇家军副将。 人生从未这么糟糕过枇! 天色越来越暗,眼见夕阳就要落山,高飞龙看着身侧男人又钓上一条鱼,皱眉心道,这鱼都看上他了?怎么不来自己这边? 见北宫晟抓过鱼,再次卸下鱼钩后又抛入水中,终于受不了了,怒道:“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这压根不是来钓鱼的好吗! 北宫晟侧头悠悠瞟了他一眼,淡笑道:“钓鱼需静心,给你磨磨性子。” “噗!”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喷气的声音,南通将领皆懵了,摄政王这是拿他们消遣来了? 高飞龙想起北宫晟先前说他没耐性的话,此刻彻底崩溃!他们是敌人!应该打打杀杀,应该在大案上谈条件,商议怎么赎走之事!这他吗算什么! 见他暴怒的模样,北宫晟抿嘴一笑,眸光重新落回水面,幽幽道:“此番看来,高将军不像是喜垂钓之人,脾气焦躁,眼窝深邃泛黑,想必是往日常出没莺燕之地,盛赌之处吧?” 高飞龙一怔,没想到对方通过这就能推断出他的喜好,的确,他压根不喜欢这些酸腐文人的事,但又不想被人说他龌龊!冷笑一瞬道:“别说摄政王你不去!” 漠北闻言乐了,抖动身子不断嗤笑,晃的铁索桥更摇摆不定,高飞龙差点一头窜进水里!晃了好久才扶稳身子,懊恼回头瞪了漠北一眼,怒道:“哪个男人不去!笑什么笑!” 这话一落,连岸边看押的众青龙侍卫都笑起来,一瞬间场面热闹非凡,南通的将领们依旧茫然,见赵一铭不解,刘源小声道:“摄政王不喜,常年入驻军营。” “那国宴上……?”赵一铭不解。 刘源也摇头,表示对于这点不甚了解,但有一点没错,摄政王应该从不去烟花之地,所以他的部下才会跟听到笑话似的笑的极其开心,想起归于皇家军后,高飞龙每次不管战败也好,战胜也罢,都会带着众将领去烟花之地买醉,就不由摇头垂眸。 赵一铭也一直在打量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他周身雍容与沉稳的气势,即便是垂钓,也能感觉的十分清晰,让人不由敬仰。 江淮见高飞龙脸色阴晴,好心淡淡解释道:“青龙部无一人出入烟花豪赌之地。” 这话让南通的将领全部一怔,刘源跟赵一铭更是眼底滑过不置信的经赞,对视一眼无力低叹。 正在这时,天空飞翔过一只漆黑鹰烈的狂鸟,在天空嘶鸣几声后,直冲而下,高飞龙眼看越来越近,吓得牙龈哆嗦,鹰爪相向的瞬间,“啊!!”他一个身形不稳,晃了几下“噗通”掉进水中。 鹰鹫扑了扑翅膀,刚稳稳落在北宫晟肩头,听到这声尖叫吓的又震了几下翅膀,歪着头看了眼水面,开始嘶鸣。 “哈哈哈哈”岸边的众将士见到这滑稽的一幕也都放声大笑起来。 高飞龙扑腾了几下,浮水探头,看见北宫晟自始至终丝毫不动,相较他的狼狈简直丢人到家了!刘源与赵一铭回头扫了眼身后放声大笑的青龙部战士,眼底双双划过诧异,就算是再好笑,属下也不能当着主子的面如此大笑吧?可当时间过了很久笑声还是响彻山涧,摄政王依然没有制止过的时候,两人眸光越来越深邃。 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水中扑腾的人,唇角抿出一丝弧度,挥了挥手,江淮颔首,踩着浮板飘到高飞龙跟前,将他一把抓起仍在浮板上,轻点水面,又回到了原处。 鹰鹫嘶鸣完振翅飞走,江淮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王爷一眼,江风他……哎……。北宫晟无所谓的瞥了江淮一眼,浅笑起身走到高飞龙身边,看着对方有些茫然的表情,抬起一脚直踹脸上,将其重新踹回水中,更顽劣的笑道:“想必刚才磨性子也磨的差不多了!难得将军喜欢如此高难度的死法,江淮,让高将军露露手艺!” 什么?选择好死法?虽然不懂,但却听懂了摄政王杀心已起。 “北宫晟!你敢!残杀南通大将,苏校尉不会放过你的!”高飞龙喝了口河水,急忙大喊,可没人理他。 “是!”江淮抱拳领命。北宫晟跟漠北一个纵身飞跃,如清风淡飘的掠到岸边,连水面都未曾点过。 南通众将领还没从疑惑跟震撼中缓神,下一瞬间对上摄政王的笑容后,都开始不约而同的后襟发凉。这个前一瞬间还沉稳内敛,安静至极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就是一个顽劣到死的混世魔王。 北宫晟眯眼邪魅一笑,蛊惑妖孽:“本王刚才钓上六条,高将军怎么也得够数才行,漠北!” “是!”漠北低头偷笑一瞬,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立刻有人上来解掉八位副将背上的绳索,但脚上又给拷上铁链,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漠北一脚一个飞踹进湖中。 “一!二!三!四!五!六!”青龙侍卫在后面帮着数数,哈哈大笑。 踹到赵一铭跟刘源跟前时,漠北悠悠瞟了眼,转头向北宫晟笑道:“王爷,够数了!” 而那边,江淮已经将高飞龙脚绑起来,栓到一根硕长的竹竿之头,举起来后回报道:“王爷,做好了!” 刘源跟赵一铭双双惊愕,高飞龙已经彻底被绑成一个“鱼钩”,江淮“很不小心”的抓不稳,将高飞龙颤颤巍巍吊在半空中乱甩,而被踹进河中的六名皇家军副将纷纷扑水,虽然南人都水性不错,但被绑着脚怎么游?所以时不时有人闷头进去,时不时有人仰头出来,还真像换气的鱼。 “高将军,只怕你这几个部下只能坚持半个时辰,能钓几个上来,全看你的本事了!”北宫晟对着已经快晃晕的高飞龙“好心”提示,然后对江淮挥挥手,江淮举杆飞甩,挽了个漂亮的花儿将高飞龙掷进水中。 一人刚冒头,就很不凑巧的被砸了头破血流,两人双双痛呼。 南通将领听闻要高飞龙救他们上去才行,纷纷疾呼:“将军,救我!” 当下,热闹非凡的钓鱼就开始了!江淮只是偶尔趁高飞龙抓住人的时候,抖抖竹竿,晃晕他而已。只是偶尔不小心的甩到铁链上而已,只是偶尔不小心的月兑手而已。 众人玩的不亦乐乎,拍手叫好不断,刘源与赵一铭对视一眼,心头越来越有个感觉呼之欲出,摄政王这是给他们出气来了?但这手法……,实在是……太惊悚了!见过整人的,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整人的! 可……凭什么呢?非亲非故的,还是敌营。 顿了些许,北宫晟眸光朝他们幽幽一转,笑问道:“两位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心头咯噔一跳,两人对望一瞬,异口同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来个痛快的!” “痛快的?”北宫晟模着下巴微微思索,眯眼一笑:“本王最不喜野史杂文,人物传记。这个死法应该比较痛快!漠北!” “是!”漠北偷笑一瞬,将目瞪口呆又茫然的两人架走。 被甩的晕头转向的高飞龙听到北宫晟一个都没放过,心寸寸渐凉,无力哀嚎!这他吗是哪生出的怪物!这他吗都是什么死法?高飞龙感觉自己若真这样死了,估计高家列祖列宗更不会放过自己! 这一刻,他真想跪在北宫晟脚下大喊十声,爷爷! 黑夜降临,两人临走前都不约而同回看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眼,眼眸深邃。 不一会儿,两人被带进一个帐篷,里面昏黄的油灯飘渺,摆着几张桌几,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漠北看了他们一眼,淡笑道:“两位可想清楚了。”便转身出去。 赵一铭疑惑:“摄政王到底想干嘛?真让我们写大字来了?” 刘源转了转眼眸,凑他耳边低头嘀咕了几句,他恍然大悟,不确定的看了看刘源,忐忑道:“是不是这样?你别猜错了,我们也去被钓鱼!” 提及钓鱼,两人双双打了个哆嗦。 刘源皱眉。“我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两人开始奋笔疾书。 两个时辰后,北宫晟沐浴完躺在军帐之中,捏着一沓纸张翻看,唇角抿笑,江淮走进来看到他周身线条柔和,唇角的弧度带着几分欢喜,狐疑的凑上前瞟了眼,末了低笑出声。“王爷兜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北宫晟抬眸笑道:“她不是让我别抓芝麻,抓西瓜吗?这西瓜够大了!” 江淮笑瞅他一眼,乐道:“你呀!纳兰小姐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他眯眼一笑,黑眸闪出一丝狡黠的精光。“那就……不让她知道!” 顿了顿,江淮问道:“王爷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江风?”江淮听到今日江风被抓的途径后,汗颜很久,深深意识到纳兰小姐的手段太狠了,简直跟王爷不相上下,江风落在她手中……。 “担心他干什么?”北宫晟邪魅而笑,那幽幽的目光让江淮看着心头一跳。 “她将我算计到她榻上,我还不能将她算计到我怀里?” 烛火悠悠,映得他如夜空般的黑眸深邃璀璨,泛着几许渗人的蛊惑,而他唇角开出的梨涡,那是一抹妖娆的曼珠沙华,而它的绽放,只为纳兰芮雪。 *** 伏虎营阵营之中,纳兰芮雪此刻掀了面具,坐在太师椅中看着满身泥泞,恶臭熏天的江风,眯眼一笑。“哟,这不是江少将吗?怎么成这番模样了!小青龙变小青虫了?” 她此刻已屏退了左右,只留了青萝。 江风一见青萝,低头扫了眼自己狼狈的模样,懊恼垂头。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这模样,真还不如杀了他得了! “说说!我怎么母老虎了?我怎么吃人不吐骨头了?我怎么……让你家王爷下不来榻了?”说到最后一句,她脸莫名一红,虽然知道江风的意思是她将北宫晟害的总是卧床养病,可当她听青萝转达的时候,差点喷出血来。 江风怒横她一眼,正想开口,突然想到青芙的嘱咐,咬了咬牙,不情愿道:“我家王爷都戒酒了!你还不是母老虎就没人是母老虎了!” 纳兰芮雪一怔,笑容愣住,这什么狗屁逻辑?北宫晟戒酒跟她是母老虎有联系吗?这是什么暗语?诧异的瞟了眼青萝,青萝极其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那一脸憨愣的男人,无力翻了个白眼。 越来越愣了,这可怎么办呢? 顿了一瞬,纳兰芮雪皱眉道:“别说没用的!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江风闻言冷哼,正想开口,又顿了顿,撇嘴道:“我家王爷都戒酒了!你不会自己去看吗!” 这下,两个女人双双一怔,表情僵住,怎么又是这一句!这货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纳兰芮雪真想叫方少坤来问问,是不是这货脑袋落坑里了,忘了带回来? 见两人都愣住,江风瞬间找回了至高权,开始滔滔不绝道:“我家王爷都戒酒了!你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王爷对你够好了吧,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弄得他全身是伤!” 纳兰芮雪越听越糊涂,北宫晟是替她挨了几下,但全身伤口又不是她造成的! 见她迷茫,江风冷笑:“别装傻充愣,前些阵子,他身上可青青紫紫好多处,居然还有牙印!要不是我们给他上药都发现不了!我说你……。” “等等!”纳兰芮雪终于明白这二愣子在说什么了,羞得满脸通红,热气四浮,感觉整个人都快灼烧起来。青萝也听懂了,也羞气的侧头不语。 现在,她们也终于明白江风这小子……居然什么都不懂。天!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难道北宫晟真的给青龙部禁欲禁到这种程度了? 事实上,也差不多,别人还好些,江风是天天随着北宫晟的**转,在军营一呆就是十几年,他真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模样。或许知道,但跟王爷跟久了,就完全没有女人这种意识了。 纳兰芮雪狐疑的瞟了青萝一眼。 你跟这小子呆了一个多月,不会他到现在都没亲过你吧? 青萝抿嘴摇头,无力叹气。 没有!连手都没拉过! 纳兰芮雪无奈的朝天大大的翻了个白瞪眼,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她说方法后,青萝会满脸通红的不住摇头。 顿了一会儿,她不确定的问道:“你……家王爷女人不少吧?” “不……。”江风顿了顿,重新道:“我家王爷都戒酒了!不少啊,三十七个,算你刚好三十八!” “砰!”她气的抬脚就对着江风脸踹了下去。 他吗的!难道他就没见过北宫晟身上以前有过痕迹!三十八?谁他吗是那混蛋的女人了!纳兰芮雪在这一刻发誓,这辈子打死都不要嫁给他! 完了立刻对青萝怒吼道:“教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女人!你要做不到明天就别来见我了!” 说罢,气呼呼的带上面具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帐篷才顿住脚步,想起江风刚才接二连三强调的话,心头一颤,缓缓抬头看向夜空,面具下,清泪两行。心中,温暖如花。 *** 江风看此刻就两人了,心里不断咒骂着纳兰芮雪,一边奋力挣起身子,看着目光有些不忍的青萝,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狼狈又肮脏的模样,眼底泛起几许尴尬与苦笑,侧了侧头,淡淡道:“想揍就揍吧,反正我们各为其主,你揍了我,我还是会这么说。” 昏黄的烛光映在那个一身脏兮兮的男人脸上,镀上一层异样的柔和,青萝静静看着他,顿了一瞬,缓缓一步步走上前,坂过他倔强的面容,淡淡浅笑道:“我知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倔强。” 踮起脚尖,慢慢吻上那个让她等了很久的唇瓣。 江风身躯一怔,瞳孔怔大,不置信的感受着一切,那种如罂粟般的柔软令他脑海里迅速激过一束电流,沿着全身游走。 青萝伸手到后边,缓缓解开了他后背的绳索,然后紧搂上他的腰,江风手颤了颤,终于坚定的搂上了她。 怀中柔软的触感,唇间旖旎的梦幻,都令他全身噬痒无比,血液慢慢集聚到一处,他燥热的有些难受。感受到他的异样,青萝羞得满脸通红,有些退却,微微错开点距离,小声道:“我去给你打水洗个澡吧。” 洗澡?洗澡干嘛?江风不解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想到发烧出汗的话,似乎可以缓解,而且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也的确太难看了点,沐浴也好,便点了点头。 她害羞不已,慢慢推开他的身子,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帐篷里支起了屏风,几名士兵领着热水走了进来,江风捞捞头,等士兵忙完出去后,开始解衣衫。 刚月兑了外衫后,青萝又走了回来,她将帐篷的门帘关好,一步步走向他,她的脸色粉女敕的好似红霞,让他有些晃神,她浅笑着走上前,手颤了颤搭上了他的衣扣,小声道:“我伺候你吧。” 江风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脸羞红一片,声音细弱蚊鸣的呢喃道:“急什么!” 江风此刻满脑子都是刚才接吻时的兴奋,王爷说过,若他亲了哪个女人,就等于那女人被他盖了章,以后就必须娶她!青萝主动亲他了!是不是就算答应嫁给他了? 抓着她的手,他兴奋的笑道:“青萝,这辈子,我会好好对你的!” 青萝眼帘一眨,温热袭满整个眼眶,一个多月了,这个二愣子终于开窍了……,也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脸越来越热,都能滴出血来。 见她没有反对,江风开心不已,开始叨叨道:“我不恨纳兰小姐了,你去伺候她吧,我自己会洗澡!你别不要担心我,我可能就是有点发烧,洗个澡出身汗就好了。” 伺候……纳兰小姐?发烧?青萝终于明白了什么,瞬间笑容僵在脸上,感觉头顶有无数乌鸦飞过……。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一章,三生路。(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一章,三生路。 看着青萝热泪盈眶的模样,江风以为她被自己感动坏了,嘿嘿一笑,作势就要将她往外推去。舒悫鹉琻可下一瞬,他就被踹进浴桶扒光……。 两刻钟后,当他再次被踢进被窝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些什么,红着脸问道:“你……是打算晚上,晚上跟我一起睡吗?瑚” “谁要跟你一起睡!”青萝委屈,气鼓鼓的坐在榻边,遇到个这样的二愣子能怎么办?眼泪硕硕而流,看的江风心疼不已,虽然他偶尔犯傻,也听出来了她的委屈跟话里的不满。 粗糙笨拙的手拂过她脸颊的泪花,也许是先前青萝的主动让他大胆了许多,颤了颤手,将她揽进怀中,笨拙的凑头在她的粉唇上咬了口,有些迟疑道:“可……我还没娶你。” 青萝心颤,看着江风眼底的真诚,知晓了他的意思铄。 似乎是觉得表达的不够清楚,江风捞捞头,喃喃道:“我……我也不是完全不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只是,只是我想等娶了你,再……。”后面的话他没再说,而是热气浮满了整个面,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憨愣让她破涕为笑,没好气捶他一拳,娇嗔道:“你才是猪!” 江风不好意思的憨笑,顿了一瞬,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试探性的将她拥的更紧了些,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后,缓缓再次吻上了那个让他有些“发烧”的唇瓣。 其实,他想吻她很久了,在她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每当想起她含泪的淡嗔,他都想将她紧紧抱过,吻上她的唇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这个他曾经遗落在浴桶中的女人,这个他将心也偷偷遗失的女人,这个他想用一辈子来道歉的女人。 两人深吻浅啄,慢慢朝榻上倒去,这个死活不开窍的二愣子也终于知道该做些什么,将她压在身下,依靠着男性的本能慢慢侵占,只是还是那么的笨拙……。 过了一会儿,被桶里传出几声细微的交谈。 “笨蛋!地方错了!” “不是这里吗?” “……。” “嘿嘿,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嘛,别生气。” 这一夜,江风明白了许多,原来那不是伤,是满满的幸福。 *** 另一座帐篷内,纳兰芮雪沐浴后卸下一切束缚,只着中衣,赤脚静静坐在地毯上对着金色的心形风铃发呆,湿散的头发搭在肩头也没管,葱翠的指尖拨弄的铃铛叮叮作响,侧头看了一眼空荡又冰冷的榻,眼底渐渐浮起一阵失落。 晟,你想成全江风与青萝,你将他送来了,我将青萝交过去了,可你又在哪? 身体越来越凉,有股冻彻心扉的寒,感觉到指尖开始麻木,脑海越昏昏沉沉,她咬了咬牙,还是认命的朝榻走去,只走两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黑暗过后,不省人事。 北宫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次窜进她的军帐,路过支起来的金色风铃,微微一怔,末了唇角浮起淡笑,当越过屏风后,黑瞳猛然一收,急速的奔到榻边将她搂起。 发觉她呼吸平稳,微微松了口气,可她周身的彻凉让他心狠狠生揪,探手模额头发觉没有发热,但是那湿哒哒的头发让他眉峰狠皱。 将她塞回被窝,扯过绢布正想给她拭干头发,想了想,试探性的将青丝全部握在手心暗运火流,不一会儿,伴随着淡淡白烟的飞升,头发急速烘干。发觉可行后,他用同样的办法迅速让被窝烘热起来,再三确定她体温回暖,他起身走了出去。 二个多时辰后,他拽着一张洗剥干净的白虎皮回来,看她睡的安详,巡视了一圈,她的帐篷内没有任何针线之类的东西,似乎想起什么,他手伸进被窝将她的衣衫尽数解开,果然,在贴身的肚兜侧模到了一排针。 无力轻叹,凑到她耳际浅浅一啄,笑道:“再不会有**了,这个以后别带了。” 她嘤咛一声轻皱眉,似乎颇是不满,他嗤嗤低笑,将她翻了个身,打算将肚兜拆掉,月白色亵衣从肩头缓缓滑落,他黑瞳渐渐放大。 触目所及,全是红肿的鞭伤,星罗密布,纵横交错。 指尖颤抖着抚模上,刚触碰就听到她抽气的声音,睡梦中,她不满嘟囔道:“疼!” 北宫晟闻言立刻缩了下手,黑眸中渐渐浮起几个画面。 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刚刚出生的她着在他怀中泣哭着,声音越来越小。娘笑着说没事,可含泪离开。 一座寒钟高挂的庄园内,一位龙钟老人凝望着月色淡淡道:“她的寒这辈子治不好,只能养着续命,哎,孽呐……。” 一次寻她的策马临行前,一位蓝袍医者对他嘱咐道:“一定要找到她们母女,虽然凝月走时带走了十八穴氏手,但终究只能续命,十八穴氏手都已年过半百,终会离世,若他们走了,她也就没几年活头了。” 最后,画面定格在将军府门前,那位老者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五个字。“一百六十八。” 月色冉冉,他手轻搭在她的背上,尽量柔柔滑过,那红肿的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渐渐让他黑瞳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直至看不清一切……。 缓缓低头,他吻上她的唇瓣,极其轻柔。凝望的瞬间,一滴泪垂落在她的眼角,沿着眼线滑落,滚落她的脖颈。渐渐,他将头也埋入她的颈项,没有任何人能瞧到他什么表情。 月光拉长,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以及与她十指相扣的手间,袖口处依稀露出的血红的抓痕。 雪儿……,你好傻……,好傻。 颤抖间,只有风能听到那微微的哽咽。 帐内风铃轻摇,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极了她绵延的低语。 北宫晟,我不后悔,你能活着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要爱惜自己懂吗? 风诉浅铃语,情牵缘三生。 *** 梦中,天地洁白一片,依然飘舞着灵动的雪花,她奔跑在雪地中,发觉自己手脚都很小,好似还很年幼。 这里是哪里?她茫然的四处转看,突然,风雪在她身边渐渐凝成一个雪人,一阵风吹来,浮雪散去,露出里面如冰晶般俊美的少年。 “你是谁?”她诧异。 他对她伸出一只手,温婉淡笑。“我对你说过。” 轻柔的嗓音犹如一道春风,在她的心头浅浅缠绵,想了想,她将手递到他手心,赫然发觉自己已经是少女模样,而他似乎也长大了些。 “你是睿儿?”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萦绕在她心间,她觉得很安心。 他淡笑着点点头,执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风雪中,他们都一身素白,能与天地凝成一片,他的手心很暖,让她有些贪恋。 他默默不语,只是牵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她发觉他们都在不断长大,她长了青丝,他宽了肩膀。 唯一不变的,只有紧扣的十指。 依稀间,似乎听他说:“此生,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你生我生,你亡我亡,三生路上,你永远不会孤独……。” *** 清晨,当她睁开眼帘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对着她倾世淡笑放大的俊颜,他黑眸熠熠,完成一道新新的月牙儿,此刻正侧躺在她身侧,支着头打量着她。 她心头一颤,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不会看到自己晕倒吧?她记得昨夜是不省人事的。 她的忐忑没逃过他的眼,凑上前在唇间一啄,嗓音魅惑。“你最近可越来越懒了,是不是有了?” 心头一颤,强忍住心底的失落,她挤出一丝淡笑:“净胡说,哪有!” 微微侧头露出雪白的颈项,他邪魅一笑,凑唇上去轻吮,她一颤,急忙推开他的身子,急忙坐起戒备道:“你干嘛!” “既然没有,为夫得再努力努力才行。”一把将她揽过,飞速的压在身下。 眼看看他的手不安分起来,她愠怒道:“不行!” “为什么?”他峰眉微挑,含着几许疑惑。 “因为,因为……”天,她的心好乱,眼见他的黑眸疑惑的光芒越来越浓,顿了一瞬,咬牙道:“因为我来月信了!” 看着他渐渐紧皱的眉头,她慌乱垂眸,后背伤痛的感觉还那么清晰可见,她只能撒谎。瞟了眼身上盖着的白虎皮,疑惑道:“这哪来的?” 他双手抱怀仍在狐疑的打量着她,闻言淡淡道:“前天来见你身子凉,昨夜来时带的。” “哦……。”她又无话可说,想了想攥拳道:“你没事可干吗!天天混迹敌方军营。” “赶我走?”他似乎很不爽,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不……,字没有吐出口,她想了想,不忍道:“你快回去吧,等会儿被人发现了。” 等他怒气冲冲离开后,她才从怔神中回眸,懊恼的锤了锤头,想看他伤口怎么样了,怎么又给忘了! 再次瞟了眼做工细致,边角缝合光滑的白虎皮她长吁一口气。还好,应该是买来的,真怕他跑山里去打老虎,此处的山虎可不比其他地方,喜欢结伴,若落虎口,可是非死及伤! 模了模柔软光滑的皮毛,带着几许暖烘烘的气息,她竟有些贪恋的不想起床,想起他先前的渴望,一抹羞红渐渐浮上脸颊。可想到另外一个帐篷里的两人后,她还是微叹口气,不情愿的起了身子。 远山处,北宫晟凝视着帐篷内走出的举手投足干净利落,精神不错的身影,眸光越来越深邃,许久后,转身离开。 *** 负手走出军营,看着早已整装待命的杨衡等人,她冷声吩咐道:“吩咐全营上下,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笑!” “是!”虽然不解,杨衡几人仍是爽快答应了。 跟着她走到关押俘虏的帐篷前,她抬手止住了杨衡等人的跟随。“我一人进去!” 不一会儿,杨衡等人听到帐篷里传来“平平砰砰”的打斗声响,陈凡诧异与周坤对望一眼。“看来这江少将没少说校尉坏话,揍得真狠。” 帐篷内,江风提着裤子,被揍得鼻青脸肿。青萝在一侧想笑又不敢笑,只趁着江风背对着她,飞快的扯过他的上衣,急速的缝着什么。 也许是打累了,她坐在太师椅中冷冷的看着江风。 顿了一瞬,江风双膝跪地叩首道:“纳兰小姐!我请求你将青萝嫁给我。” “不!”她回答的极其干脆。 “为什么!”江风瞪大双眼,诧异不已。 “除非……你告诉我,你们主营修建在哪?”哨兵已经回报多次,她从未想到北宫晟居然这样布兵,居然有十几座兵营,但仔细分析,竟无一处是主营。 “这……”江风惊愕,这可是泄露军情啊!当下坚定摇头。 她冷笑一瞬。“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确定不说?” 回头瞟了眼殷切看着他的青萝,他陷入极大的踌躇。 她继续盈盈而笑,瓦解他心底所有的防线。“你应该明白我这人向来心狠,你要今日不说,来日就别再给我提娶青萝的话!” “可……,可我们……”江风急怒。 “圆房了是吗?”纳兰芮雪轻蔑一笑。“圆房又怎样!你看我嫁你家王爷吗?” 提及着,江风又想起王爷满身的伤痕,怒道:“你这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我看母老虎都不能形容你,该说是母夜叉才对!” “砰砰”帐篷内又传出一阵声响,这次伴随的还有男人的“哀嚎”,听得帐外陈凡等人冷汗直冒,心底默默为里面那个男人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过了一会儿,杨衡等人见苏校尉怒气冲冲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重新被捆的江风。 “噗……” “咳咳” 几人瞬间没憋住气,刚想狂笑,纳兰芮雪侧头冷冷一望,所有人立刻凝气。江风正在怒火头上,倒没在意。 “套上头!等会儿北军要将南通军将都送回来了,再将他送过去!” “是!”杨衡立刻将江风捆绑好,扔上马背。 瞬时,两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押送着江风朝碎玉峡前行。 青萝走出帐篷站到纳兰芮雪身侧,目光悠悠的望着人群消失的地方,晨光镀在两人身上,浮出一层光霞。 纳兰芮雪淡笑:“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青萝有些羞怯,顿了顿眸光坚定的看着小姐道:“ 她沉了眸子,浅笑道:” *** 路上,杨衡故意尽挑不平的路走,马的颠簸让刚挨揍完的江风难受之极,大骂道:“你们伏虎营这帮龟儿子,就只会玩阴的!都是小人!” 杨衡气恼,举着马鞭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就是一鞭,抽的极重,听得四周的人心头一颤,但他咬紧牙关,竟不哼一声,强忍剧痛过后,继续冷笑道:“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们这帮龟儿子打的屁滚尿流!” 提及这,杨衡再也忍不住临出发前校尉的嘱咐,本来上次皇宫的事情早就想让他揍这丫的了!前几日叫门不开,更憋了满头怒火。也不开口,抬手就对着江风后颈切去,出手之狠让周围之人汗颜。 江风闷哼一声,晕了过去。杨衡瞟了眼江风冷笑:“今日爷爷不理你,来日战场上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当到达碎玉峡后,漠北已带着气息蔫蔫的高飞龙等人等候多时,杨衡抓起江风往地上一扔,见江风软瘫在地,还被蒙着头,皱眉道:“这怎么回事?” 他们送的可是活的!江风不会被弄死了吧? 杨衡跳下马,解开江风周身的束缚,对着江风人中狠掐,江风幽幽转醒,看了眼四下的环境,知晓是王爷拿高飞龙等人换他来了,当下心头懊恼不已,都怪他!若不是他莽撞,掉进了南军的圈套,昨日之战应该是王爷稳赢的! 漠北等人见状皆吃惊到久不能语,杨衡等人这边使劲憋着笑,都没敢出声。 江风怒扫杨衡一眼,大吼一句:“你他吗给爷爷等着!”说罢,狂风急掠,瞬掠至北军阵营,抓过一个目瞪口呆的士兵丢到另一匹马上,翻身上马气贯长虹般窜了出去。 众人还在惊愣,漠北大惊:“拦住他!” 天,这纳兰小姐也太敢玩了!江风会再被揍一顿的! 当下,一行士兵紧追上去,漠北急忙将已经半死不活的高飞龙等人丢给杨衡,两军剑跋扈张的都冷瞥对方一瞬,北军狂傲,南军骄横。 漠北冷笑:“这一次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就没这么好机会了!我们走!” 杨衡亦冷笑:“只怕下次还是你们主动来求合!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哼!” 两军人马各自而返,马背上,装半死不活的刘源与赵一铭对视一眼,回头瞟了眼青龙部,双双垂眸。 *** 广德二十九年五月末。 开战不过数天,高飞龙大意马失长岭坡,损兵五万之事很快传到了朝廷,南世君勃然大怒,剥夺了高飞龙统兵之权。钦传黄昭,命苏墨为征北将军,赐皇家军四十万大军调兵之权。 广德二十九年六月初。 高飞龙通敌叛国,九族获罪,十二岁以上男子全部被抄斩,女眷发配南疆,刺奴籍,永世不得入京。 *** 战旗赫赫的北军大营中,江淮看着自从回来就埋头看书的王爷,有些诧异,王爷想通了?打算好好专研医书,以后好好养伤? 其余几人都伫立着,也好奇不已,这大战期间,不看兵法看医书,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了。 “江少将!江少将!” 大帐外急呼不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江淮等人刚眸色轻转,就看到帐帘一下被掀开,瞬间,几人怔愣原地。 北宫晟头太也未抬,翻了一页书,悠悠道:“小西瓜回来了?”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二章,虫猫大战。(芮雪第一次给晟晟绣花,来订阅)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二章,虫猫大战。 “噗!”帐内外的人没憋住气,纷纷低笑。舒悫鹉琻景南跟斩雷憋笑的泪盈满框。 “风!风!”只有江淮不住的低呼摆手,眸光急促。 江风脸红,知晓王爷是在嘲讽,但此刻天皇老子都不能拦住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道:“王爷,我请求出战!”语气决绝,犹如刀锋。 见王爷闻声缓缓抬头,江淮心中大喊一句“完了!”无力抬手掩面铄。 北宫晟抬眼瞟到江风,黑眸骤然一缩,怔愣原地,似乎是不敢置信,他缓缓放下手中书卷,胳膊支着桌案身子前倾,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你抬头!” 江风闻言一怔,不明所以将头颅抬的更高了些,脸上墨笔写的“王八蛋!”三个大字更清晰的呈现在空气中。 众人汗颜,心底替江风的无畏竖起大拇指,脸上却笑容更胜,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顿了一瞬,北宫晟黑眸半眯,让人捉模不透神色,唇角浮起一丝淡笑。“你……就这么回来了?” 江风闻言脸红,无力低叹,被伏虎营活捉,简直丢了青龙部的脸,而且……,他的确不该这样回来。想了想叩首道:“我请求戴罪立功!” 北宫晟黑眸幽幽朝江风颈边一扫,唇角浮起一抹淡笑。“何罪之有?”顽劣的模样就像狐狸,看的人渗得慌。 江风张了张嘴,脸骤然一红,垂下头来。 北宫晟唇角的梨涡越来越深。“小西瓜,你这西瓜子长的倒挺是地方?” 江风一怔,立刻拿手捂着脖子,但还是被江淮等人看到,当下,几人诧异的面面相觑,心底犹如惊涛骇浪拍打。 北宫晟幽幽笑道:“出战?戴罪立功?你确定不是想去报仇,顺道躲开本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案几上轻敲,震得江风心鼓阵阵。 见他还是不开口,北宫晟继续浮笑道:“看来她下血本了,江风,你这西瓜挺值钱,一人能换敌方九员大将,不过念你劳苦功高也算值吧,至于你顶个王八蛋回来辱我军威,本王也可以不计较。本王现在只想知道的是……美人计好不好?” 身子前倾,唇角勾出更顽劣蛊惑的笑容,只是邪魅中泛着冰冷的眸光,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都在急速骤降。低笑的景南几人见状都屏气凝神,不敢再私笑半语。 好……不好?江风忐忑的抬眸扫了眼如恶魔般的王爷,吞了口口水不敢搭话。 “说!” 冷冽的口吻让江风心咯噔一跳,冷汗直冒,咬了咬牙关任命道:“江风知错,擅违军纪,泄露军情,自领三十军棍!” 北宫晟笑而不语。 江风想了想,试探道:“六,六十?” 见王爷还是不说话,叹声道:“九,九十……。” “行了,去吧,晚上烤鹿肉,记得过来。”温柔的嗓音跟哄孩子一样,若不是知晓前面的事情,一般人还真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江风叩首,起身离去,转身的瞬间大帐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北宫晟笑容瞬间冷凝,黑眸幽幽半眯,泛出几许危险的光芒。 “一百八!” 江风脚踝一软,听着王爷冷冽的嗓音差点倒地。 江淮不忍,一把揪起他朝外走去,再待下去真不知道这货还会露出些什么。心底也无力低叹,纳兰小姐,不带这么玩的啊! 江风的背后,原本衣衫上的青龙刺绣已被一片団纹遮挡,団纹上,一直曲曲拐弯的小青虫憨态十足,萌爆全场。 *** 入夜后,篝火连连,喷香的鹿肉味飘很远,除了江风在帐篷里痛苦的哀嚎外,其余人都围炉夜话。 这是他们打得最轻松的一次战斗,除了奔波的辛苦些,并无太大人员伤亡,几乎是零损耗。有些人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些人说是王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斩雷看着王爷凝火的眸光深邃,悠悠淡扫一眼别开头,对着身侧的漠北问道:“你知道泄露军情是怎么一回事吗?” 漠北大灌一口酒,茫然道:“我还想问你呢!” 景南闻言冷笑道:“还用说?定是落了青萝的套,把我们的一切军事部署都招了呗。” 讥讽的话让江淮面色一黯,淡淡道:“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景南冷笑:“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你们两兄弟也真是绝配。” “有什么不满你当面跟我说,别把风扯进去!” 景南锐眸冷抬,讥讽道:“当年你扯景辰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两人剑跋扈张,下一瞬,两人肆意的扭打起来,引得四周青龙部将士纷纷上来劝架。 斩雷刚抬眼看了下热闹,就发现身侧……王爷不见了? *** 烽火连营内,纳兰芮雪正在吩咐明天的安排,初夏看着已夜深露重,心疼的给她披上披风,杨衡几人一瞟,各自揉推着告辞。 她锐眸半眯,了然淡笑,趁他们还没完全撤离,抬手模了模初夏的的俏脸,笑道:“晚上留下陪我吧。” “好。”初夏浅笑,转身就去账后铺床,杨衡几人更是诧异不已,见苏校尉冷光射来,立刻一窝蜂的窜了出去。 出门后,杨衡捞了捞头小声道:“看来苏校尉跟四小姐好事将近了。” 陈凡喜道:“也该娶妻生子了!” 几人笑着离去,内帐里,初夏看着新添的虎皮,诧异的拿起来打量了一番,想起今日去山里找驱寒草药的时候发现的被剥皮的老虎,愣了半晌。 纳兰芮雪走进帐内,见她发呆便打趣道:“他日你要嫁叶云了,让他给你买一车。” 初夏脸骤然一红,却在听得此话后明白长姐并不知晓,微微思索后巧笑道:“既然是买来的,他日若我大婚,长姐把这个送我可好?” “想都别想!”她笑嗔,买的也不行。 初夏亦笑嗔:“所以喽,你的打算也想都别想!” “你这小妮子!” 两姐妹笑闹着就寝,黑夜中,纳兰芮雪淡淡道:“夏儿……,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叶云,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就当圆姐姐一个梦吧,好好照顾他。好吗?” 初夏心头一颤,静默不语,只是夜色中的眸光多了几分深邃。 *** 百里外的山涧,苏子安驭马狂奔,听到远处猎鹰的嘶鸣后,“驭!”勒住了缰绳,从腰间掏出一竹哨,吹出清脆的雀鸣。 两刻钟后,潺潺而流河道的乱石上,苏子安盘膝坐着,看着对面神色悠远的男人泛过一丝不爽:“你一直都知道?” 北宫晟冷撇他一记,懒得回话。 苏子安这次回了洪门庄才知道了纳兰芮雪的真实身份,当他刚给父亲提及的时候,父亲立刻欣喜的抓着他的手问道:“他找到她们母女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疯女人居然是他不知道远了几代,甚至说现在几乎没血缘关系的堂妹?而最让他抓狂的是,父亲居然让他此生此世都要好好照顾她。 那一刻,他顶着鼻青脸肿的脸问父亲。“你确定比较需要照顾的人是她?” 他吗的!如果是北宫晟的女人倒也罢了,反正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可要是他的妹妹,这也太窝囊了!有这么凶残的妹妹吗?最主要,他当大哥的威严呢? 结果他又被父亲揍了一顿,勒令他这辈子愿不愿意都得照顾她! 苏子安现在真想一甩袖子说妈拉个巴子,老子不干了! 看着新增的伤痕后更闷火横生的苏子安,北宫晟黑眸半眯,冷冷道:“所以你是打算现在死?” 苏子安一个哆嗦,闷头不爽。“那天的事不能怪我,她自己凑上来的!” 感觉到四周更渗人的冷气后,飞速起身后退一步。“我劝你别胡来!我要死了你媳妇可就真跟我夫唱妇随了!我们可没血缘关系,要到了阴间她还如此对我,你看我也打不过她,最后就只能从了。” 徘徊再三后,这是他想到唯一能躲避北宫晟怒杀的办法,虽然会激怒他,但是绝对保命!那死小子决计不会想看到那女人跟自己再扯上关系。 下一瞬间,河流里卷起的冰冷水花还是从他头顶劈头盖脸的无情淋下。 苏子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奋力甩开,无奈低叹:“上辈子做啥孽了,碰到你。” 北宫晟冷笑:“你要不愿意,我可以让你碰碰你的未婚妻。” “别!我们现在就去!” 走上河岸,苏子安使劲拧着衣袖的水,时不时不爽的瞟北宫晟一眼。 北宫晟双臂抱怀悠悠的站在身侧,看苏子安终于拧的差不多了,准备上马时,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热流浮游。 “轰!”一下,苏子安只感觉到一股暖风上扬,瞬间衣衫骤干。 刚喜不自禁的想说谢了,突然笑容僵在脸上,唇角绷成一道直线,眼眸迸出两抹杀人的精光。 这混蛋!苏子安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被气的生疼生疼。 北宫晟朝他不屑一笑,率先翻身上马。苏子安不爽的走到马匹前,跨马而上,坐在他身后,大吼道:“北宫晟!我警告你,你再敢整我一次,我就让她这辈子半死不活。反正我不稀罕她这个妹子,你最好别逼我!” “哼!”前面传来一声冷哼,很快,马蹄哒哒远去,徒留一山静语。 *** 风驰电掣中,苏子安絮絮叨叨道:“她的寒自出生就有,本来抱到洪门庄时已断气,硬是针灸十日才救活的。” 十日?北宫晟心里一颤,那么小个婴孩,那会是怎样一种折磨? “后来老太爷骂她娘骂的很狠,说她若下半辈子老老实实呆在洪门庄就管她们母女,否则没有凝魄还魂丹,那孩子迟早没救。结果她娘也是个倔脾气,带了十八穴士手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八年……。” “爷爷还好吗?”北宫晟闻言问道。 “那老不死的好的很!也就你喊他爷爷!”提及这,苏子安不屑皱眉,也不知老太爷哪根筋不对劲了,全洪门庄上下没见哪个他没骂过的,甚至连看门的旺财都没放过,曾几何时,他们一直都以为老太爷是愤世嫉俗,厌恶全世界。 偏偏见到北宫晟这混蛋后一改往日见谁骂谁的本性,喜欢的发疯。从那一天起,全洪门庄过上了炼狱般的生活,他们好似全部变成了劣等人,只有这混蛋是光芒万丈。 老太爷以后骂人前必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看晟儿怎么怎么……。” “你跟他提雪儿的事情了吗?” “没有!”苏子安蹙鼻。“我偷偷溜回庄的,爹应该也不会去提,谁会去没事找骂?” 北宫晟闻言皱眉,淡淡道:“不提也好,以后我带她回去时在说吧。” 听着他声色的有些悠远,苏子安心头一紧,问道:“是不是她身体出状况了?” 沉默许久,苏子安只能听到风驰的声响,本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沉静过后还是传来他有些疲惫的声音。“若十八学士手已离世,她会怎样?” “会早死早超生!”苏子安想都没想欢乐道,下一瞬间,他被一股强大的气流迸出去后,看着远去的马蹄,他无语凝噎。 一句但是……卡在喉咙,月兑口而出最后的话是:“北宫晟!你他吗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 晨光四射,艳阳高照,夏日终于迎来了它第一波暑热,未时十分,南北大军也迎来了第一次正面的交锋,先头部队自是青龙部对伏虎营的对阵。 狭长的山谷内,旌旗猎猎,长枪金光翻转,一边银甲赫赫,一边青甲粼粼。宛若浩瀚的掖庭湖,一半碧水,一半白浪。 骏马嘶鸣,杨衡看着叫阵多日才出来的江风,唇勾冷笑。“哟,这不是小青虫吗?怎么?听说你可是挨了一百八十军棍,**健在?” 当下,伏虎营笑声响彻山谷,江风脸瞬红瞬白,握缰之手紧了又紧,战无不胜的青龙部上下皆憋着一股闷气。 江淮扫了眼重伤下还坚决要出战的江风,眉头紧皱。“风,别冲动!” “南人也就能耍耍嘴皮子,有本事来跟爷爷杀一百回合!”江风勃然大怒,不顾后股的重伤,凌霄大吼。 凌烈的气势竟生生压住了部分笑声,杨衡眼眸闪过诧异,顿了一瞬冷笑道:“孙子少狂,今日教你认认谁才是爷爷!” 当下,两道青光白影同时出阵,冲至场中央,厮杀酣战,江风惯使长枪,得北宫晟部分真传,武功诡幻难测,杨衡善使长刀,经苏校尉点拨,招式灵活多变。 当下,场中央横劈,顺斩,赫赫的风声惊的两边人心头不住跳跃,感觉两人似乎都是不拿对方首级誓不罢休。 长刀割破长空,长枪刺裂黄土,两人瞬间斗得昏天地暗,风云蔽日。 百余招后,竟谁都没讨得便宜。倒是谩骂越来越酣。 “小青虫,你还不回家啃菜叶子去!战场不适合你。” “小山猫,我看该回家的是你,六月艳阳正好,适合养膘!” 错身间,又是两招杀招拼过,利刃相切之瞬,“砰”出两道火花,两人已大汗淋漓,可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一个飞转的间隙,江风瞅准机会,枪柄对着杨衡一刺,虽没伤着他,但惊人的力道成功将其刺下马,重落黄土。 江风冷笑:“山猫就是山猫,妄敢称虎?实在可笑!” 见江风重伤还能赢了首战,当下青龙部士气大增,纷纷大笑嚣叫道:“山猫,山猫。” 伏虎营从未吃过败仗,这一下心头窝火,陈凡想出战,被方少坤拉住了手。 “你干嘛!忘了校尉的吩咐了?今日只许杨衡出战,败了就回。” 杨衡气恼,想再出手,却被陈凡与方少坤架了回去。 *** 当夜,整个伏虎营上下都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每个人都面容暗沉。杨衡懊恼的坐在火堆前垂头,陈凡拍了拍肩,安慰道:“别郁闷,行军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好在只受了点轻伤,养两天照样杀敌!” “就是,苏校尉现在都在积极想对策,你别先自个儿气馁了。”方少坤掏了掏火堆,瞟了眼军帐里烛火映出的身影,眸光坚定。 话音一落,几人都朝军帐瞟去,此刻苏校尉好似在快速翻阅书籍,身侧罗璟在指指点点,两人正在积极讨论。 看到这样一幕,众人感动,杨衡更是眸光温热,重新燃起了无边斗志! 大帐内,纳兰芮雪翻看着花样,皱眉道:“这玩意儿就能绣出花?” 青萝低笑。“小姐若不想学也没关系,夫人说过,小姐命好,有给小姐绣花的男人。” 许姨逼了小姐好几年也没见她拿过绣花针,十二岁的时候恰好听到赵姨娘说她一点儿女人的特性都没有,将来铁定没人要,气不过的小姐就赌气拿起了针,跟二小姐学了几天,后来实在被戳的满手血洞就算了。这次突发奇想主动想绣花,简直让青萝大吃一惊。 纳兰芮雪撇撇嘴。“得了吧,男人要能绣花,姑女乃女乃我就能娶媳妇!” 话音一落,想到帝陵里她嚣张说娶了北宫晟的话,脸颊瞬浮起一片烟霞,灿若桃花。 青萝见状偷笑:“又想起摄政王啦?啧啧,小姐现在可跟他是敌人呢。” 提及这,她心头淡暗,野人苏子安都飘回来了,他这几日却再不见踪影。当下没好气道:“谁想那混蛋了,你还教不教!不教我睡觉了。” “哦。”青萝立刻细细指点起来,等小姐开绣的时候,青萝才反应过来。 咦,不对啊,不是小姐求着她教的吗?怎么成她上赶着了似的? 一刻钟后,纳兰芮雪皱眉。“是不是针不对?” 两刻钟后,她唇角绷成一条直线。“是不是布也不对?” 一个时辰后,她将东西全部一扔。“拿走拿走!针跟布都不对,今天这日子也不对。” 青萝看着她手下被摧残的一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额头冒汗,认命的拿起东西走人。 “等等!”她想了想喊住青萝。“还是给我吧。” 拿到手里,她又再三打量后试探性的问道:“像……像不像鸳鸯?” “噗!”青萝当下没憋住气直接喷了出来,对上小姐越来越迷离危险的眸光,一句像变了形的母鸡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坚定的点了点头。“像极了鸳鸯!” “好了,你下去吧。”纳兰芮雪闻言满意极了,对着青萝挥挥手,将绢布塞在了枕下。很可惜,没有塞完全,露出了一丝边角。 ★6300+ 纳兰芮雪:妈蛋的,绣花针怎么这么难玩? 苏凝月:我绝壁不会承认是基因问题! 北宫晟:娘,那你说会是什么问题? 苏凝月眉开眼笑:哎呀,就是基因问题啦,因为我笨嘛,所以我家闺女也笨。 苏老太爷:就是就是,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笨。 纳兰芮雪:我是不是投胎的方式不对? 苏子安:……………………你们聊,我走了。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三章,病倒。(发疯了的北宫晟。) 夜星冉冉,北军前锋营内好一片热闹!每个人都上前给江风灌酒,大赞今日神勇之风。 北宫晟静静一人躺在军帐软榻内看书,江淮走进的时候,发觉帐内全是书籍,微微诧异笑道:“王爷如今连这种热闹都不愿凑了?” “有什么好热闹的?骄兵必败。”他不置可否,黑眸依然专注看着医书览。 “哦?可杨衡的确不是风的对手……。橹” “若只是打打杀杀就行,我何必南下找苏墨?” 江淮顿了顿,了然点头,将青铜油灯灯芯拔高了些。“王爷,换药吧!” “嗯!”他放下医术,利落的解开衣衫。 精键的上躯已经多处月兑痂,新生的粉色肉看着虽然还有些骇人,但到底好太多。揭开肩头的纱布,江淮仔细打量后笑道:“已经完全愈合,想必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全好。” 又抓起他的左手看了看,骨节分明的手重新回归视野,长嘘一口气:“纳兰小姐也不知是你的福还是祸,若没她你也不会受伤,可自从她来,天也开始放晴,你也能戒酒。” 近十天,是王爷有伤以来恢复的最快的一次,跟戒酒有莫大关系,想到这,众人心中都无限欣慰。 北宫晟低笑:“她从来都不是祸。” “王爷似乎好几天没去找她了?”江淮疑惑。 “瞒不过了!”他无畏的耸耸肩,唇角浮笑,若不是那天早上先发制人,定被她看个精光……,只要想到她看到伤口时可能出现的眼泪心里就于心不忍。心底无力微叹,若放他人,他不想让看谁能说个不字?可在她面前,似乎总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的确聪慧,将江风整的团团转。”江淮淡笑。 “这才刚开始,以后才有他受的!” 啊?江淮诧异的久久不能言语,额头冷汗划过。王爷能如此说,想必就真是如此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江风以后……两边都是吃力不讨好? 见他迷茫,北宫晟笑语。“对我来说,就是辛苦了一季的白菜最后被猪拱了。” “风不会背叛王爷的!” “那是爱的不够深,等着吧,迟早我会被他卖的一干二净。”北宫晟语气悠悠,毫不介意浅笑。但心底快速萌生了一个念头,若雪儿真跟他是敌人,只怕他还真得费费神了。不过……,他不介意江风,毕竟在这个事情上,自己都早已失了阵地,沦陷在那个女人轻柔的浅笑中。 *** 第二日天未亮,杨衡就已前来叫阵,青龙部看着烂醉如泥的江风额头冒汗,斩雷见状立刻单膝叩首:“王爷!让属下出战吧!” 北宫晟黑眸半眯,半蹲下来,看着抱着枕头在地上酣睡的江风唇角浮起冰冷淡笑,转头抓过身边的酒坛抬手浇了下去。 “咳咳!”江风转醒,看见冷眼如冰的王爷,吓的一个哆嗦,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液渍,酒意去了大半。 “出战!”他冷笑吩咐完,转身负手走了出去。 啊?成这样了还责令出战?众人悲哀的看着江风,更多的是不解,青龙部又不是没人。 江风咬牙,晃晃悠悠起身,一个踉跄差点头窜进土里,斩雷立刻扶了一把。他站直身子推开,拽上青甲边走边穿,临上马时爬了三次才爬上,整个人身子软的跟烂泥没什么两样,众人皱眉。 当夜便角色互换,青龙部笼罩着哀伤窝囊的气息,江风对着沙包练了一夜,帐篷内时不时发出怒吼。伏虎营一片欢好,杨衡等人吹号击鼓好不欢乐。 可当所有人都面露欣喜的时候,只有苏校尉冷冰冰的瞪了他们一眼,负手走进军帐,众人悻悻然,早早收工就寝。 第二日,青龙部早早便来叫阵,陈凡等人摩拳擦掌,纷纷请令。纳兰芮雪眸光悠悠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杨衡身上,指尖竖指:“你去!” 什么?还是杨衡?这都第三天了? 杨衡欣喜,昨日还没打爽快,今日定叫那小青虫喊他爷爷才行。当下兴冲冲的翻身上马,一阵尘土飞扬后,没了踪迹。 “报!” 紧接着一士兵冲了进来,叩首道:“报告苏校尉,皇家特使已到营前,令苏校尉前去接旨。” tang “走!”不拖泥带水,她清影速行,带出一横冷冽的风。 两刻钟后,回到军帐中的她捏着手中明黄的圣旨在指尖把玩,冰冷的麒麟面具下,让人猜不透是什么神色。 青萝皱眉,心下暗骂,好你个南世君,居然设定如此的皇令?什么叫暂统兵权?而且当着前营如此多的士兵宣旨,摆明了告诫他人,军队的主子是皇上!这是防着小姐来了? 陈凡几人皱眉,面面相觑后露出凝重。 此番出征,皇上居然没赐虎符?天!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都知道行军打仗,难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种时候必须虎符施压,更别说调兵遣将,哪一次能少了虎符?统共四十二万大军,只给个暂统兵权,只怕皇家军那帮混蛋就更肆无忌惮了。 纳兰芮雪把玩些许,水镜般的眸子泛过几抹嘲弄的冷笑。 “行了!罗璟留下,剩下的都下去吧。” 众人离开,青萝阖上帐帘,快步上前蹙眉道:“这……。” “正常。”纳兰芮雪轻笑。“这些日子我们不曾进攻半许,他也该急了。” 急才对,不是吗?两军对垒数日,都只是单将叫门应战,除了玉城此刻回归国土,南军并没有任何动作,每天都是例行操练,这样的消息传回金殿,南世君能坐得住? 她心中冷笑,南世君,以后才有你急的,现在似乎早了点? 小姐周身的冷煞让青萝凝眉。“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狡黠淡笑,她指了指后账。 青萝皱眉后退。“还……绣啊?”小姐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模样?这么都火烧眉毛了,小姐居然……。 “你什么意思!我很笨吗?” “不,不是!小姐天资聪颖,资质奇佳。” “那你还废话什么!” “……” *** 南营的消息没多久就传进了北军的军帐,在所有人诧异的眸光中,唯有北宫晟神色淡然,不知在琢磨什么。 漠北等人惊愕,相觑不语。他们隐隐猜到了这场战事来的蹊跷,但王爷的心思向来难猜,谁也不解其意,反正军人的天责就是服从!照做即可。 “王爷?纳兰小姐那边?”江淮忍不住,还是率先问了出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原地徘徊,他暗地觉得王爷似乎另有打算? “等。”北宫晟双手垫后,懒懒的靠进太师椅中,闭目养神。稍顿些许,眸光赫然睁开,唇角浮起深邃邪笑。“江淮,将书拿来。” 啊?还看书?众人汗颜,感觉这次完全不是来打仗的,而是南通游玩来了!这也太悠哉了! 晌午过后不久,江风铩羽而归,懊恼的想要杀人,闷进军帐就再也没有出来。 北宫晟已经翻了不下百本书,见江淮欲言又止,淡淡道:“谁也不准去看他,明日还是他去打阵!” 斩雷,漠北面怒不甘,不解至极,再这么下去青龙部的名声就遗失殆尽了,难不成真让江风一人毁了全部?都跟着他做小青虫? 而王爷毫不介意的模样更让其汗颜,总不至于王爷疼纳兰小姐疼到这种地步?拿一切脸面任其玩弄吧? 江淮,景南眸光悠悠的瞟了王爷一眼,似乎明白什么,对视一眼后,冷哼一声相互侧头。 *** 接下来,每天北方阵营江风一片青甲粼粼而出,南方阵营杨衡一抹银光赫赫而行。双方各奔波二十多里地,比谁先到达中点。 加上两少将厮杀正酣,胜负渐渐各自持平。 当战至第七日的时候,在这千万次的光影交错中,杨衡不再目中无人,明白了青龙部将士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常年驻南,他久坐井观天,原来强中自有强中手。 江风收起张狂冲动,明白了伏虎营副将沉稳睿智远胜于他,虽王爷征战十余年,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他一直在逞匹夫之勇,脑力比实力更重要。 两人的领悟每日都在变化,沉稳后的江风与武功突破的杨衡水涨船高,竟越打越精彩,输赢更加难分难解,渐渐两边也不再敌对叫阵,反正每天都是这两人, 输赢看的多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干脆都随意坐在地上,打到精彩处也喝彩四起。 在北军等了一天的江淮眼见天色渐暗,这混小子竟然还没回来,踏马冲至战场时,看到篝火升起,青龙部与伏虎营围成一个圆圈闲聊家常,一片其乐融融。 “你们南方怎么这么多蚊子?可咬死我了!” “采些薄荷叶涂抹会好些,你们北方的战马是什么种系,竟个大些?好生威猛。” “那是东奴与北昌交接之处盛产的良驹,生长期长,自发育的好些。” 场外面一片嘤嘤淡聊,场中央青白身影在觥筹中交错厮杀,身边叫好不断,一个错身的瞬间,杨衡翻马,江风伸手一拽,将他拉回马背。 两人对望一瞬,眸光泛出几许惺惺相惜,末了几许酣战。 可江淮愣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看了许久,发觉现实的确似他看到的这幅模样,心才慢慢接受,思索起来。 看着前方两人身形在篝火忽明忽暗中穿梭,频频交手但都点到为止,江淮渐渐明了,他们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人,而青龙部与伏虎营都各位南北枭雄,互不服输,唯有打斗才能激发军人的天性,好胜但更尊重强者。 纳兰小姐……这是在给南北合部做打算了?而王爷,一直都明白,全全配合。 仰望星空,江淮唇角浮起淡笑,原来王爷找纳兰小姐,的确只是福,因为只有这样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才知道如何将伤亡减到最低。 南北合部?那些他们曾经最奢望的幻想,竟然在一步步实现,而且在用最小的代价实现。 只是,想到着,江淮心头一颤,前几天听到的消息,明显南世君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颁那样的圣旨。看来,即便双方这一小波人能相互认同对方了,南北合部的期望依然还是座稳而不动的泰山,想要搬掉何其艰难? 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即便惺惺相惜……,没有人会服从一个没有虎符的将军调令,即便万众归心。 江淮神色悠悠,心底不安越来越盛,回头瞟了眼北方的阵营。 王爷……这一次,你们将何去何从? *** 军帐内,青萝看着小姐频频眺望的神色,低笑不止,初夏也打量长姐那周身弥漫的不宁,嗤嗤地笑。 “死丫头!你们俩笑什么!”她蹙眉。 “前锋营据此也就五十里地,骑马也就不足两个时辰,摄政王若不来了,长姐便去找他呗。” “可不是,江风可是将摄政王帐篷的摆设都交代清楚了,小姐放心去便好!” 两人一唱一和彻底将她脸说成了红霞满天。心底一颤,去找他吗?已经好多日了,自从她让他最近别来后,他就真再也没来过。死男人!这时候怎么如此听话了? 日子一天天推移,脑海里忐忑与弥漫似山海般的想念愈来愈胜,特别是每天清晨醒来之时,看着身侧的空荡,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失落。 可……。 青萝低笑,掀过她的面具带在自己脸上。“咳咳。”清了清嗓子,挺直背脊指着她吩咐道:“那个,夏儿晚上留下,你,去山里给本校尉捉虫子去!” “哈哈哈哈。”初夏笑出银铃般的声响。 此刻,她们都用小青虫喊青龙部,而青龙部那些混蛋更是一口一个小山猫,小野猫。青萝与初夏都知道这个给伏虎营的外号出自谁之口。 因为每次提及小野猫的时候,某人即便带着面具,还是让她们能感觉那羞怯不自然的身影。 果然,掀开面具后的纳兰芮雪脸上浮霞更深,羞怒的一拍案桌:“你们两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踢开凳子起身就朝外走去,刚起身,她秋瞳瞬凝,一股寒气自脚心渐渐蔓延,来的比往日更快,脑海天旋地转,她奋力的晃了晃头。 “小姐?小姐!”青萝骤急。 “长姐!长姐你怎么了?”初夏紧张,立刻探手抚住,可还是慢了一步,脑海一片空白,漫天的黑暗瞬间吞噬神识,她骤然倒地,昏迷前她眼前浮现出一片金色风铃的低语。 晟……,我想你了。 *** /p> 夜深的很深邃,烈风中,一黑影如迅风窜至南营,鬼魅的身形幻影赫赫,巡逻的士兵疑惑面面相觑。 高举火把探头朝前看去,一阵极寒的厉风扫过,火把瞬间熄灭。 一人吓愣:“鬼……鬼?” 另几人也吓的不轻,不确定的颤声道:“你,你……你看错了吧。” 尖叫颤抖,急忙朝主营跑去禀报,可到跟前后发觉几位副将竟被堵在门口,此刻满脸惊愕,都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空气,久久不能回神。 难道他们也见鬼了? 此刻四位副将心里的确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苏校尉突然病倒,他们刚进前帐就被轰了出来,只能站在外面守着。 可他们看到了什么?摄,摄政王? 纵然只有惊鸿一瞥,可那样的速度,那样凌威的气势……,还有那样焦急紧张的神色? 他们极度不解,良久后,不见里面有人轰人,还有隐隐的交谈声传出,几人更是感觉脑海里进了浆糊,怎么都搅不明白。 杨衡与陈凡快速交换神色,眉峰半皱后相互点头,示意所有人都回营休息。 四人不约而同各自走远,却交汇在没人的后山。 陈凡终于吐出憋在心口的浊气:“我的天!那个人是摄政王!” 杨衡眉心此刻能拧成川字。“我知道!” “什么情况?苏校尉病倒,摄政王赶来干嘛?”周坤简直觉得这太疯狂了!这完全是众目睽睽之下好吗?他们四大副将还站在门口,他就那么肆无忌惮进去了? “最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没轰人?”方少坤此刻感觉头皮都被他捞下了一层,他不关心摄政王是真关心还是真狂妄,他关心的是为什么摄政王能进去,他们几人要被轰出来? 陈凡无力去计较这些,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要被别人发现,伏虎营全营上下只怕都要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深夜敌军主将前来探望?这跟皇上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更别说此刻皇上对苏校尉频频施手,这样的危险信号让人想起就胆战心惊! 杨衡似乎也意识到陈凡的焦虑,十指紧握攥拳,沉寂许久后,咬牙道:“将校尉门前兵力撤掉!里面罗璟等人都在,想必摄政王不会乱来,我们轮流在外看守!这件事哥几个必须瞒住!否则就是横祸。” 几人交汇神色后颔首。“好!” 山雀嘶鸣,这个夜,注定不平静。 *** 帐内,苏子安刚收了针,还没放好,一股强大的力道就将他撞飞。 “啊!”他哀嚎还没喊完全,立刻被初夏一巴掌捂住了嘴。“喊什么喊!是姐夫!” 姐夫?北宫晟身影一颤。 而苏子安才不管他吗的是谁的姐夫!举起左手晃到初夏眼前,热泪盈眶道:“换你你不喊?” 手背上,一根银针晃晃悠悠扎在虎口,血珠沁出,极其凄凉。 几人不忍的瞟了他一眼,别开眼帘。 北宫晟颤手模着她尚在冰冷的脸,漆黑的瞳眸中泛起一抹可疑的水光,凝了一瞬,渐渐退却。 “她怎么样了?” 苏子安不爽的瞟了那个压根没关心过他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回话。这一次不将这混蛋逼个低声下气,怎能报他那日徒步走到伏虎营的仇? “苏子安!” 凌烈如龙卷风般的怒吼让苏子安一抖,差点没站稳身子,初夏与青萝也倒吸一口气,不敢呼出。 北宫晟黑眸中泛出的猩红是那么的骇人,感觉瞬间就能毁天灭地。 苏子安咽了口口水,闷哼道:“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暂时没事!好好休息几个时辰就能醒来。” 真是的!愤怒的从手上将银针拔出,看着涌出的血珠,不忍闭目一瞬,憋气放回卷布中包好。 青萝跟初夏闻言都长吁一口气,北宫晟紧绷的身子缓和,周身凌烈的煞气淡去,继续垂眸朝那个安静的女人看去。 初夏瞟了眼情景,拽了拽苏子安的袖子,示意他出来。他怒横了那死男人一眼,闷闷不乐的跟这她们走到了外帐,任由屏风遮住里内全部的风景。 将她微凉的手攥在手心,北宫晟缓缓俯身,红唇落在她的唇上,浅浅落下一吻,犹如蝴蝶轻扑花朵,带着无边的眷恋与心疼。也含着这几日折磨至死的想念。 昏黄的油灯映在两人的面容上,镀上一层古铜的色彩,像极泼墨的古画,那样的满目深情,是画卷最浓厚的色彩。 眸光一寸寸临摹着她的轮廓,一寸寸,一点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笨女人。”他无力低叹,瞟了眼帐外的方向,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慢慢凝出火流,一寸寸温暖着她的被窝。 这一夜,几人在前帐轮流打瞌睡,只有一人一直默默的守在她的榻边,自始至终未曾远离。 后半夜,苏子安再次走进后帐,看到那个一动未动的身影,皱眉道:“至于这么紧张吗?现在还死不了!等她醒来问问十八穴士手在哪,带去再急救下即可,我问过青萝了,她每年这个月份都会治疗,只要……。” 北宫晟峰眉紧皱,拧成川字,打断了他的话。“十八穴氏手已经不在了!” “什么!”苏子安差点被口水噎死,思绪飞转,如交织的光影不断分析着零碎的记忆片段,渐渐一个恐怖的现实出现在脑海,难道他上次不是随口一问? “如果交给你来救,有多少把握?”他冷眸半抬锐利直视,懒得再废话下去。 不容拒绝的凌威让苏子安惊恐的心渐渐沉静,顿了一瞬,他凝眉正色问道:“实话?” “嗯!” “不到一成!” 寒风呼啸,晟心瞬凉。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八章,发飙3.(吃醋到暴走的芮雪)万字更!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八章,发飙3.万字更! 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前,其余两人长吁一口气。ai緷赟騋可刚才碰到指尖,梦中的纳兰芮雪就立刻缩回了手,两人惊愕低呼,北宫晟黑眸半眨,扫了眼自己浑身湿哒哒的模样,自嘲收回手。 “她……,她,她可能,只是觉得你凉……。”苏子安捞捞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死丫头也真会找事! 虽然知道她是本能反应,但这也太不会找时机了! 想了想,苏子安双眸放光,提议道:“要不你将自己身上烘干!跟上次……一样?”他清晰记得混蛋能瞬间迸出暖风的。 却在对上北宫晟冷如冰凌的眼眸后,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初夏搭手,跟苏子安一人一条胳膊拉了起来,几人合力施针,这次初夏觉得自己几乎没什么可忙的,因为姐夫可以瞬间扎十一二针。 那光影般的手法让人心颤,刚扎完苏子安就一把抓过他手腕撩起袖袍,果然,除了手腕两颗獠牙的咬痕外,密密麻麻的尽是针孔铌。 初夏低呼,心底震撼犹如骇浪拍打,误会都如此深了,姐夫还是如此呵护着长姐吗? 苏子安的冒失让北宫晟平淡的黑眸里泛起迷离的杀意,骤寒的冷风让苏子安胆颤的收回了手,不敢吭气。 “嘴巴捏紧点,否则我会真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警告的话让两人都默默点头。 垂眸将银针递给苏子安,始终没看一眼安静沉睡的女人,苏子安想抓住他,却被他挥手避开,两人欲言欲止,谁也无法开口说一句留下吧。 大帐中弥漫着一股冷淡的气息,一如他沉寂的面容,让人抑郁。 北宫晟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似乎他只是来给她看病而已,两人期望的眼神渐渐退却光泽……,无力垂头。 突然,他顿住身形。 黑瞳紧缩,侧头看去,她似乎陷入梦魇,可却在这一瞬抓住了他冰凉的手,只是本能的攥紧,似乎那是她心底最深的期望。 她轻蹙着黛眉,似乎在低喃着不要,眼角有泪静静流淌。 北宫晟身子半弓愣在原地,深邃的黑瞳里流光暗转,初夏喜极而泣,抬手胡乱擦着眼泪。 他们都清晰的看到,他周身生硬的线条因她这一声呢喃渐渐缓和。 苏子安现在真想抱着佛祖狂磕一百个响头,这疯丫头终于在最后时刻稳住了! “睿儿……,不要。” 一句更清晰的呢喃,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心打入谷底。 北宫晟刚紧缩的黑瞳急速扩散,灰暗到没有任何色彩,唇角浮起自嘲的苦笑,手颤了颤,掰开她紧攥的手心,急速抽离,不带丝毫犹豫! “喊你呢!”对着苏子安凌乱低吼一声,压抑着满腔辛酸与难过,仓皇离开。 黑色龙卷风远离,苏子安从未见过北宫晟如此踉跄逃离过……,似乎不再像他……。 狂风卷起帐帘,外面疾风骤雨,雷鸣的让人心颤。 那漆黑的雨夜,到底是谁的眼泪? 手心的骤离让纳兰芮雪眉头蹙的更紧,梦中,睿儿不甚清晰的脸渐渐融化在冰雪中,梦境扭曲,她看到了北宫晟凝望金铃时唇角的苦涩。 心里好难过,眼泪弥漫进梦境,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有慢镜头一遍遍回放着他的远离………。 “晟……,北,北宫……晟。” 她断断续续的梦吟,每一次的低喃都让身侧的两人眼眸更暗几分。 那一夜,她低唤了不下百次,可一切……,都太迟了。 *** 纳兰芮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辰午,得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眸光半眨,有些不解。 北军似乎在撤军了,甚至连戏都懒得再演,直接空城相退。不过她对南世君的圣旨竟无一丝反应,也不知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已经无奈到懒得去评说。 怕她再度心痛到崩溃,苏子安与初夏都不约而同隐瞒了那夜的事情,太伤人了……,谁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只跟她说北宫晟来过了,守了她一夜,天亮了没法再呆下去,就离开了。 她闷闷的点了头,通知皇家军去接管城池,伏虎营继续原地驻军。 深夜降临,她愣愣的看着帐帘坐了半宿。 初夏忐忑的瞟了她一眼,悄声道:“长姐,不如你先睡吧……,最近我军很乱,姐夫可能,不太方便来……。” 没想到长姐听说姐夫守了她一夜后会那么高兴,可这一宿漫长的等待让谎言渐渐无力起来……。 她支着下巴凝望着跳动的烛火,指尖把玩着金铃,静默不语。 良久,她终于沉声道:“他那夜根本没来,对不对!”锐利的眸色不容拒绝,看的纳兰初夏心头一跳,微微侧头。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就跟我说实话!” 北军的行径如此奇怪,如果北宫晟原谅自己了,不可能会有这么过激的行为! 初夏轻咬红唇,不安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声道:“真来过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又被你气走了……。” 气走?她那时候应该在昏迷吧?怎么能气走他? 不过看着今日苏子安与初夏频频躲避的眼神,她也猜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难道自己再次伤到他了? 她怎么能这么糟糕? “发生什么事了?”沉思过后,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弄清楚事情经过。 初夏颤了颤唇瓣,有些难以启齿,微叹一口气,淡淡道:“长姐还是别问了吧,反正你对姐夫实在是亏欠太多了……,要不,你去找他当面说说吧。” 找他吗?她心念一动,偷笑道:“好!你将青萝喊来假扮我!别人来找,就让她装病!” 说罢就一阵清风窜了出去,初夏半张兰唇,惊愕许久。 不是吧?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皇上现在军令天天催如马蹄,一向从不耽搁正事的长姐居然破天荒的丧志了? 缓了半晌,将桌上散落的金铃尽数收好,这现在几乎成了长姐最宝贝的东西,谁也不让碰。 半刻钟后,初夏惊恐抬头,不置信的又数了遍。 怎么少了一个? *** 纳兰芮雪上马后才发觉手中捏着一刻铃铛,想了想揣进怀中,驭马朝北军主营奔去,风驰电掣中,她有些庆幸江风这混小子还是有点作用的,卖的很干净,很好! 当她出现在青龙部主帐的时候,江淮等人都愣在原地,纳兰小姐怎么来了? 青芙高兴的一蹦巴掌高,埋头就往她怀里冲,她扫了眼惊愕的众人,一道疾风窜进后账。 青芙差点蹿出帐去,幸亏景南一把抱过才稳住身形,她揉了揉可爱的鼻头,抬眸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江淮沉了眼眸,景南瞥去挑衅的一记。 纳兰芮雪后账巡视一圈,简洁干净的大帐透着生冷的气息,不像是有人住。 “他人呢?” 提及这个问题,几人面面相觑,同时闭口不言。 她眸光狐疑的瞟过每一张躲闪的眼帘,腰中金属鞭一抽,挥在地上,打出一道极深的凹槽。 “说!” 气氛凝滞,众人心头一颤,纷纷别头。 这什么个事?先是王爷一脸阴冷的回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定是为了纳兰小姐,此刻她又一脸煞气。 这还真是送走了阎王又来个修罗。 帐外,江风捧着头盔悻悻的垂头走进来。“请不回来王爷,他说呆青楼挺好,谁要想来也能来!” “风!” “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江风感觉帐内气氛不对,抬眸对上众人惊愕到不忍侧头的模样,瞬间后背冷汗森森。 “那个,我说错了!王爷说他出去散散心,哎哟!” 下一瞬,后背一记冷脚,他朝前飞扑倒地。 还未起身,脖颈就踏上一只脚,将他往地里又按下去几分,一个他最害怕听到的声音幽幽响起:“哪个青楼?” “不,不知道!”江风嘴硬,上次卖完王爷被打了一百八十大板,这一次再也不能卖了! “青萝……。”她冷笑,音拉的很长。 “还,还是不知道!” 登时,大帐里“砰砰”乱响,帐外值夜的士兵瞟了眼军帐,心中暗赞。 青龙六将就是刻苦,即便打仗打的窝囊,还是不忘勤学苦练! 最后,不知道是不忍看到江风再被揍,还是不忍看到纳兰小姐眸光中越来越凝聚的眼泪,江淮与景南双双开口道。 “黎城。” “百花阁。” 纳兰芮雪快马远去,江风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郁闷道:“兄弟们!你们要么不说,要么早说,老子被打了这么多下,你们这是玩我来了?” *** 百花阁上房内,硕大的梨花木屏风后水汽袅袅,仔细看,浴桶内漂浮的尽是药材与浮冰,寥寥的水汽就是冰块在炎炎夏日融化产生的水雾。 良久,一连串气泡后,缓缓浮出一隽秀俊美的男子面孔,漆黑如子夜的眼帘任谁看到都会沉寂其中,周身俊朗的线条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子看到这样一幅出浴图都要怔愣半晌。 浴桶边的软榻上,一桃花眼的男子百般无聊的朝天扔着葡萄,然后张嘴接住,玩的乐此不疲。 瞟了眼浮出水后冷漠靠在桶边的男人,慕容俊吧唧着嘴笑道:“啧啧,楼下那么多莺莺燕燕,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解毒,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是受虐吧?可为了防止蛇毒急速蔓延,他只能泡在冰水里,借助着药力与自身的功力慢慢排。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蛇毒,万蛇窟内能活下来的蛇个个都成精了,毒性非普通毒蛇可比!而且看伤口,应该还是条巨蟒。 北宫晟黑眸半扫幸灾乐祸的男人一眼,冷笑道:“要不你满足下我?” “算了!还是苏子安合适点!”慕容俊冷汗爬过额头,不自觉往后退了点身子。 晟这混蛋小子,听苏子安说来了趟南通变性了,没想到口味变这么重……。以前虽然也开这种玩笑,但都知道是戏弄,此刻对着他冰冷到不含一丝波澜的眸光,慕容俊觉得太过危险,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 下一瞬,某人紧蜷十指发出的“咯嘣”声脆响,让慕容俊后襟冷汗又重了几层。 “你要再给我提他就滚出去!” 慕容俊桃花眼悠悠淡瞟,唇角勾出玩味的淡笑。“那你跟我说说那女人什么样,我就不提了。” “没什么好提的!” “没什么?那你能守身如玉成这样?晟,虽然你不好,但也不是没有过,明明找个女人就解决的事情,你非得受罪几天。” 简直想不通,那可是世间最霸道的春毒啊!能压这么多天,还保持清醒的神智,简直是神人了。 这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绝对恨不得滚到女人堆里去。 慕容俊的话无疑让北宫晟想起了什么事情,眸光又暗淡了几分。 “喂喂!”慕容俊支起身子,好奇的在他飘渺的眸光前挥手。 这就出神了?慕容俊承认,这一刻他对那个女人好奇心更重了。 北宫晟怒横他一记,站起身子,抓过身边的丝绢擦起身上的水珠来。 见他实在不想开口,慕容俊懒懒的窝回软榻上继续吃葡萄,一边打量着身边男人傲人的身材。 啧啧,还真是好,肌理线条修长优美,每一寸都彰显着力量,却又不突兀,那深邃的胸肌线让人艳羡,完整的好似老天赋予的神作。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若做这男人的女人,想必很享福的吧? “你要再看我就将你丢到下面去做花魁!”北宫晟峰眉紧蹙,慕容俊眸光让他感觉很不爽! 擦干身子,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开始系月白色冰丝长裤。 背对的身影让慕容俊眼底更是经赞不已。 啧啧,这背月复,这线条,这腰身……。 真是,若自己是个女人,怎么也要英雄跨下死一下。 下一瞬,北宫晟套上了中衣,彻底挡住了他幻想的空间。低唾一声“小气!”继续吃葡萄。 *** 突然,楼下一声清冽的暴喝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 “死男人!你给我滚出来!” 北宫晟顿手,快速回头,对上慕容俊顽劣的笑容后愤怒的又转回头,继续穿起衣服来。 慕容俊放下果盆,兴奋的搓搓手,推开房间的窗户,探头向下看去。 此刻已经夜半子时,所有人都已就寝,这一嗓子几乎将全部人喊醒,都纷纷开窗朝楼下瞟去。 中庭花灯摇曳,亮如白昼,能清晰的看到一个清丽的绝色少女此刻正怒目扫视。 老鸨许玉奴惊的立刻冲上前厉呼:“哪里来的泼妇!上我百花阁闹事来了?” 纳兰芮雪皱眉,飞速转头瞟着每一间推开的窗户,那些陌生的面孔竟无一人是。 冷扫一眼面前浓妆艳抹抬手挡着她的女人,冰冷道:“不想手废掉就滚开!” 凌烈的煞气让许玉奴心头一颤,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另一个主子。可这小娘们吵到别人无所谓,吵到主子休息怎么行? 幽幽冷笑:“哟,姑娘,我看你也未盘发,只怕还没嫁人吧?来我这百花阁的就算有你的夫君那也是天经地义,女人还是三从四德点好,免得这样子更嫁不出去。” “你他吗再废话一句,别说百花阁,千花阁,万花阁,姑女乃女乃我都给你砸了!”提及伤心处,纳兰芮雪心中怒火更浮游蹿升,飞速攀爬进脑海,将全部理智焚烧。 北宫晟!别让我今天抓到你! 紧攥拳头,发出的“咯嘣”声脆响让许玉奴心颤,对方盛怒如豹子般的模样似乎要杀人般。 厌恶的推开她,纳兰芮雪再也懒得废话,如一道旋风般冲进最顶头的房间内。 速度之快,只是一道淡白的光影,还没从如此“彪悍”的女人诧异中回神,慕容俊眼底再次划过惊愕,杂乱的气流带出的杀气阵阵铺面,他可以断定的是,这个女人的武功——绝非等闲! 下一瞬,就有不断的惊呼与谩骂声从楼下传出,渐渐,充斥进木头断裂,瓷器破碎,布昂撕裂之声。 “你个疯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啊!流氓!” 可最后都变成“噗!”跟“哎哟”的惨叫。 当下,整个场面鸡飞狗跳般热闹,许玉奴的手下赶到的时候,一楼已经如龙卷风席卷过,眼看着她要窜上二楼,许玉奴急了,这番肯定惊了王爷大驾了,再被这冒失的女人闯进去,只怕小命不保! 一挥手,众护院立刻提拳相向,慕容俊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回头询问意见,没想到北宫晟依然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或者说……不担心? 果然,等他再回头看去,十几名护院已纷纷倒地,痛苦哀嚎。 纳兰芮雪一把揪起其中一个护院的衣襟怒吼道:“上房是哪几间?” 已经看到不少不堪入目的画面,她也懒得再进这些屋子,揪起每一个男人的脸来看。 “那,那几间!”护院胆怯,抬手指了几间。 怒推开,飞起一脚从二楼踹下去,转头朝几间上房走去。 慕容俊兴奋的关上窗户,瞟了眼已经穿戴好的北宫晟,嘿嘿一笑:“看起来马上要来了?” 北宫晟眯眼冷撇他一眼,冷哼一声,负手朝屏风外走去。 刚越过身子,阁门就被一脚踹开,用力之大,半扇木门直接轰然倒地,“磅”的砸落。 许玉奴等人连滚带爬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到面无表情的王爷,几人胆颤心惊,纷纷下跪叩首道:“惊扰大驾,这……。” “下去吧!”北宫晟淡淡吩咐。 “是!” 众人散去,纳兰芮雪愣愣的看着面前冷淡的男人,眼底渐渐浮起水光。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良久,唇角牵出一丝弧度。颤音道:“你……,还真在这里。” “不然呢?你希望我在哪里?” 忍,忍住……,她心底不停的劝诫着自己,来的路上,她已经劝说过,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是因为他中了蛇毒……,他没有办法,是自己推开他造就的错,他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伤……。 可真的面临这一幕的时候,心底的失望排山倒海般抽空了全身气力。 特别是看到屏风后若隐若现的浴桶,以及一个晃动的人影,心口的伤越裂越大……。 她该怎么办?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狼狈。 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他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行?如今看到了,她该怎么离开? 寸步难行,举足无措。 良久,她垂头冷笑。“看来打扰到你洗鸳鸯浴了……。” 北宫晟黑眸黯哑,闻言更深邃了几分,袖袍内十指紧攥,心头未平息的怒火与记忆更如潮汐涌蔓,唇角勾起自嘲的冷笑,侧头不语。 气氛如此凝固,慕容俊觉得自己再不出场简直都对不起来南通这一趟,身影刚动。 纳兰芮雪锐冷抬眸,敏锐捕捉。 深吸一口气,她沉声道:“害你受伤因为我,我无权干涉你想做什么,不过,我现在想杀人,你也别管!” 说罢,飞影光掠。 慕容俊刚探头,迎头就是一击狠拳。 “噗!”人影快速后退,纳兰芮雪怔愣原地……。 男,男人? 而北宫晟在听到她那句无权干涉的话,感受到她放任的态度后,心头怒火燃烧的更旺,十指几乎能将手心掐出血来……。 “哎呀,我的婶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子安那么愤恨你了!”慕容俊模着几乎断裂的鼻头,只想骂娘。 很快,鼻血涌出,他气的肝颤,一甩袖袍愤愤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板重新按好。 而她终于听出了端倪,也在越过屏风后,看到了浴桶内满满漂浮的药材……。 心颤的惊喜过后,回头看向那个更加落寞的身影,心底的愧疚更胜。 “晟……。” “……” “北宫晟……。” “……” 她轻咬下唇,一步步走上前,想拉他的手,可他负手在身后……,想吻他,可他侧脸微扬的下巴明显也够不着……,顿了顿,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 “对不起……,别生气了。” “……。” 顿了许久,他瞟了眼另一侧窗外明亮的圆月,终于垂眸看了眼面前的女人,一把横抱起走向榻边。 纳兰芮雪心间一颤,虽然还是不太喜欢见面就……的方式,但此刻已别无选择,所以她表现的很安分。 北宫晟将她往内榻里一放,褪掉鞋子,扯过锦被盖在她身上。 “天色晚了,你先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生硬的声色不带半分感情,如同例行公事一般。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纳兰芮雪惊愕,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 “你去哪?” 北宫晟皱眉,扫了眼她紧拽的手,冷笑道:“去别的房间睡。” 如果先前是惊愕,现在就该惊愣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是要分榻? 可现在一切没理的都是她,她几乎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而且这么君子的行径,她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但就是那么的不对劲!让人抓狂的想杀人。 顿了许久,见她确实没什么话要说,北宫晟探手想要拽回衣襟。却被她借势一把拽到了榻上。 “不准走!” 霸道的口气没有完全掩盖住她的慌乱与忐忑,话语里暗藏的意思不言而喻,话才刚落,一抹极浅的红霞就浮上脸颊。 他黑眸淡扫了她一眼,闷哼一声。“好。”然后转身背对着她静静坐着。 纳兰芮雪从惊愣变惊呆。 这……,他什么意思?打算坐一晚上? 听不出她的意思吗?装傻还是赌气? 没好气的对着他背拍了一下,怒道:“你什么意思!上榻睡觉啊!” “我有资格?”他冷笑,起身走到桌边,掂起茶壶给自己盛了杯水,微啄一口后,干脆落座到桌边。“你睡吧,我不走就是了。” 我有资格?一句话在她心口犹如一柄利刃,戳的心口好痛,她差点就没忍住泪水,想起那夜飞起的一脚,就懊悔无限……。 自己踢开的,何止是他的人,踢开的……,是他爱她的心。 听着楼下还在杂乱的声音,想起先前的一幕,她终于能理解他当时的难过。 那一句“纳兰芮雪,不如你告诉我,看到自己的女人躺在自己兄弟的怀里,我该如何不发疯?” 自己刚才都想杀人,何况他那日……,毕竟那人还是他最信任的兄弟。 那种双重的伤害,会让他苦不堪言吧?而依旧坚定的想留在自己身边的他,就被自己这么一脚踹走了,伤走了,痛走了……。 初夏说的对,她亏欠他太多,感情上,她永远是被呵护的那一个。 即便此刻他心怒难平,只要自己一句话,他还是会留下来……。 只是这道心口的裂痕太深,她该如何补救? 懊恼垂头,她也静静的坐在榻上,将头埋进膝盖。 晃动的烛火映着屋内静默不语的两人,一阵风吹过,她轻咳两声,凝望月亮的北宫晟回神,峰眉轻蹙的瞟了她一眼,走过去将窗户关好,重新走到榻边,扶着她肩膀淡淡道:“睡吧,很晚了。” 有病该好好休息的后半句话他咽在喉咙,颤了颤终究没吐出来。 骤软的口气让她心头一暖,一股期翼豁然迸进脑海。 “那你陪我……。” 赖皮的口吻让北宫晟一怔,深邃的黑眸默默凝视了一会儿,微微颔首,扶着她躺好,吹了油灯,从榻内又扯出一条被子,躺在身侧。 他的再次妥协让纳兰芮雪心头窃喜,很想现在就钻进他怀中,可就着他目前依然分被桶的表现,她知道他心口的结并没打开,逼得紧了怕适得其反。 一步步来吧,她安慰着自己。 黑暗中,北宫晟双手垫着头,凝望着头顶的虚无,深海般的黑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在榻上模了半天也没模到他的手,接着微薄的淡光,才看清他双手都垫在脑后。 不满瞥嘴。 什么嘛!跟防狼似的! 顿了会儿,她目光泛过一许狡黠的精光。轻声道:“北宫晟?” “嗯?”黑暗中,他淡哼,不再沉默,但是口气依然冷淡的跟凉水一般。 “我冷……。” 抱我吧,好想念你温暖的胸膛……。 下一瞬,北宫晟掀开被子起身朝外走去。 不……,这什么情况? 半刻钟后,他抱着七八个暖壶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全塞进了她的被桶。 纳兰芮雪从惊呆变惊傻。 “还冷吗?”他面无表情问道。 “不,不了……。”她欲哭无泪。 简直太他吗暖和了!直逼火炉山了都!可这,这,这……。 他重新躺会身侧,继续开始发呆。 纳兰芮雪感觉此刻掉进了熔浆之中,漫天的火海要将她吞没,热……,热死个人! 不行!必须月兑衣服,再不月兑都汗水都能冲成小北河了! 伸手模向腰带,却顿住了手,眼眸转了转,娇声道:“晟~~。” “怎么了?”他口吻还是幽幽淡淡,让她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行不行?万一失败了会不会很丢人? “有没有事?”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她开口,他蹙眉问道。 “那个……,我热~~~”纳兰芮雪狠咬下唇一口,豁出去了!既然装可怜他不吃,就勾引!她就不信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能无动于衷。 北宫晟侧头,黑眸淡淡瞟了她一眼,再度起身出去。 不……,她心底无力哀嚎,似乎感觉到迎接她的是另外一个悲剧。 半刻钟后,他侧身给她扇着扇子,冷声问道:“还热吗?” 纳兰芮雪从惊傻变惊蒙。 “不,不了……。”她十分想泪流满面。 简直……太他吗爽了,被窝里热气四伏,被窝外冷风飕飕。什么叫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什么叫一半烈火一半冰原? 这一刻,她相信他不是无知,而是故意,他在无声的拒绝她各种试探。 心底无力叹息,推开他摇扇子的手,淡淡道:“行了,不热了,很晚了,睡觉吧。” 说罢,从身侧将一个暖壶抱在怀中,她翻身向内黯然睡去。 即便很热,可能奔波了一夜,到底累了,没一会儿就传来匀称的呼吸。 北宫晟见她睡熟后,掀开被子,将那些灼人的暖壶扔走,又解开了她繁琐的衣衫。 “叮当!”一声脆响。 伴随着衣衫的滑落,从她的怀中滚落一颗金色的铃铛,他缓缓拾起,深邃的黑眸凝望许久,更加悠远。 想起她钉起来的木架,他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幕她每日凝望着浅笑的面容。 微微思索,他从榻地下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塞进她的袖兜中。那个金色铃铛捏在指尖很久后,塞进了盒子,重新放回榻下。 “北宫晟!你混蛋!” 娇兰的低语传来,北宫晟转头看去,原来是她梦中的呓语。 紧蹙峰眉,他继续面无表情月兑掉她衣服,然后解开自己的衣衫,搂向胸膛。 温暖恒温的身体让她贪恋,慵懒的蹭了蹭头,不用探索的就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中。 北宫晟看着如猫般紧抱着他的女人,紧了紧胳膊,眼底的冷漠虽然没有完全退却,但借着月色,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如山花烂漫般的柔情。 梦中,她不满嘟囔,北宫晟,你个混蛋男人欺负我! 梦外,他清浅叹气,纳兰芮雪,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又补了4000字==。 本来想更6000的,结果一看卡点,还在虐点上,算了,为了你们脆弱的小心肝,还是继续往下写吧。已经被三个人批斗了……,说太虐==…… 艾玛,我觉得是你们心理承受不行。 不过,╮╭。这当然还没完啦! 雪儿继续爆笑倒追。╮╭。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九十九章,倒追。 嫡女狠妃,vip第九十九章,倒追。 清晨的微光刚洒进窗格,轻叩门声传来。舒悫鹉琻 瞟了眼怀中依然酣睡的女人,北宫晟将被子拉过,完全盖严实了后,沉眸道:“进来!” 夕楠走进房间,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也不敢置信。 好奇走上前,发觉自己没有看错,王爷怀中躺着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看不到面容怎样,不过她的睡姿很……,即便盖的很严,还能看出来这女人色胆包天的枕着王爷的肩胛,胳膊霸道的搂着王爷的脖子铌。 而且从这个距离来看,应该是半个身子都扑在王爷身上。更别说被褥凸起的形状,很明显,王爷的腰上此刻架着一条腿。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个时代的女人,即便是榻间也该遵守妇德,发生关系之后,相敬如宾吧? 看来青楼女子果然放荡!只是王爷居然会碰这样的女人?他十分好奇。 夕楠打量的目光让北宫晟不悦,皱眉道:“什么事!” “哦,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就可以!” “好!”瞟到王爷有些懒得多言的神色,夕楠也不好久留,正欲转身离开,又顿住了身子,回眸问道:“要不要给这姑娘赎身?” 赎身?纳兰芮雪神经里激起一道闪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还沉浸在清晨醒来窝在心爱男人怀中的幸福感中,此刻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 他吗的!这是拿她当青楼姑娘来了? 正想发飙,便听到死男人好听的嗓音淡淡道:“不用!” 说罢,侧身背对着夕楠,将她完全搂紧怀中,闭眼睡去,而他有些微凉的唇瓣无意扫过她额头的瞬间,莫名的,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轰然瓦解。 只剩下满满久违的温暖,为了不破坏这清晨美好的气氛,她嘤咛一声,身子往前更凑了凑,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怔。 夕楠蹙眉,见王爷还将这女人搂的更紧了,更是满脑浆糊,点头退出的同时还不忘补了句:“好,若要处理喊我。” 处理?纳兰芮雪脑海重新火光四冒,若不是此刻只着了肚兜,她真会掀开被子飞起一脚。 门扉紧扣的声音传来,感受这两人接近赤luo的身躯,她退却郁闷,一抹桃花的色泽浮上脸颊,染红芬芳。 尤其是伴随着他的侧身,她的腿被架的更高,某处炙热的抵触让她羞红了面颊。 心里诽谤嘀咕着,死男人!趁她睡着……,这大清早的就……。 可他的呼吸开始步入匀称,感觉像是重新入睡了,这让她心底很忐忑,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若是故意,那就是试探,可若是无意……,自己该怎么办?一股燥热爬进她的脑海,烧的她有些难受。 而且仔细想想,似乎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让他碰过了,想到他为自己的“守身如玉”……,负罪感如潮汐弥漫。 又偷偷的往他怀里凑了凑,让身体更贴近他一些,搂着脖子的手也不安分下滑……。 心底有些紧张,这一刻,她发觉自己比第一次还要忐忑不少。 她慢慢挤入他怀中,贴的更紧,一寸寸,一点点,尽量让动作自然,不那么突兀。摩挲着他的反应。 动了!感觉到他温热的手心开始贴着身子游离后,她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心如小鹿乱撞般“砰砰”乱跳。 心底的窃喜如山花灿烂,这一刻,她无法掩饰自己的心,她想要的他,真的开始想了……。 特别是他魔力的掌心从背到腿贴着曲线滑过,带出阵阵酥麻之后。 而下一瞬,她差点惊爆! 北宫晟抓过她搭在腰间的腿往下一推,这一下,不但推开了先前的旖旎,还推远了怀抱。 不,这……。 纳兰芮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勾引未遂的女**,衰到家了……。 头顶依旧还是那匀称到不起波澜的呼吸,似乎那只是他一个无意的动作而已。而她眨巴着眼帘,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觉得抱得太紧不舒服?还是觉得压的难受,所以换个姿势? 可不管怎样,她努力了半天的成果轰然瓦解。 看着现在距离刚刚好的尺度,她能碰到却亲近不了的距离,她真想骂娘。 郁闷到极致,她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后,榻上就只剩她一人,惊慌起身,看到远处屏风后的依稀的人影,心里才稍安定下来。 套上衣服起身,缓缓走到屏风后,北宫晟此刻正双手支头躺在浴桶中,寒气肆意,她还未完全靠近就感觉到有些渗冷。 见她过来,他眉色抬也未抬,只是继续望着眼前的虚无,神色悠远。 “那个,你,还要泡吗?”想了想,她有些羞怯问道,早上他只是无意,那现在他醒了,她再暗示试试? 北宫晟回神,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嗯,再泡两天。” 噗!若不是手扶着屏风,她差点晕倒,还两天?他什么个意思?放着自己个大活人扔榻上,自己来泡药浴解毒? “这个,太冷了,伤身体,你可以不这样的……。” 说完脸上就红霞满天。 北宫晟黑眸深邃的凝望了她一会儿,自嘲冷笑道:“那我能怎样?不如我躺棺材等死算了?” 不……,她闻言一怔,唇间轻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愣了愣,侧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 似乎是被她气到,顿了一会儿后,他立身抓过衣衫,连水珠都没擦就开始往身上套,纳兰芮雪心头一颤,眼眸转了转,立刻上前搭手。 不过她这个忙帮的极其“好!” 北宫晟从前面提裤子,她就从后面无意的拽,他套左袖子,她就假意的扯右袖子,总之就是不让他顺利穿衣服。 被折腾十几次后,北宫晟停下了手,冷漠的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 想……,纳兰芮雪咬着舌尖,抬眸忐忑的瞟了他一眼,觉得好难以启齿,特别是对着他冰冷到没有情绪的面容后……。 鼓了好几次勇气,最后月兑口而出的变成:“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那你帮吧。”他伸开手臂站着,放弃自己穿衣的挣扎。 纳兰芮雪简直想对他的大方无语,这……,她是想月兑了他衣服的啊,现在被架到这程度……。 她是月兑还是穿呢?他如此冰冷,要是月兑了再被拒绝,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思考再三后,她十万分不情愿的给他穿起衣服,那慢吞吞的动作,简直比那老太太还要慢,偏偏他不急不躁,稳如山松。 系最后外袍的腰带的时候,双手环过他的腰,那种久违的亲密让她心头一颤,抬眸扫了眼他紧绷的唇角,微叹口气。 这要放以前,他定厚颜无耻的抱上来了……,这一夜,他简直比那君子兰还君子……。 知道他是怒气未消,可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她有些无计可施。 她不相信他听不懂她的话,他是不想而已,宁愿泡药浴也不想再碰她……。 他被伤狠了,伤的透透的……。 想起自己那夜的口不择言,她觉得懊恼万分,什么玩物,什么想发泄了才找自己,她当时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她刚系好腰带,他就转身而出,纳兰芮雪看着他的背影,惝恍很久……。 *** 不一会儿有人走进来伺候她梳洗,看着新换的热气袅袅的浴水,她眼眸转了转,重新扬起斗志。 死男人,我还不信搞不定你! 一个时辰后,当加了八次热水后,他终于忍不住负手走了进来。 “还不起来?” 她露出脑袋趴在浴桶边缘。“起不来,腿软。” 说实话是真软,泡了一个时辰,她都快虚月兑了,想起这,她心里的愧疚又重了几分,为了解毒,他泡这么多天,应该很难受的吧? 他静静的凝望了一会儿后,作势就要往外走,她急忙低呼:“你要喊人来,我一天都不起来。” 他顿住脚步,蹙眉回头:“耍赖皮?” 冰冷中带着警告的口吻让她心头一颤,记忆中他似乎很少拿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好斗劲上来,仰头道:“就耍了,你能怎样?” 他的面色波澜不惊,顿了一瞬走上前。 上钩了,她心中偷笑。 可下一瞬,他呼吸没有一点起伏的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放到软榻上,抓过丝绢给她擦水。 不,这……。 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真能忍住? 可事实上,他的眸光里的确找不到一丝***,淡的跟山泉一般,就连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都没有一点儿呼吸的凌乱,动作自然的如例行公事般。 纳兰芮雪瞬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无欲无求的老僧。 郁闷至极……,直至所有衣服都穿上后,她还是没能从挫败中回神。 *** 下一瞬间,她被抱着下楼后,迎着楼下所有人的惊愕,她感觉热的都能羞死了。 想翻身下去,奈何他抱得很紧。 “北宫晟!”她低吼。 “你不是腿软吗?”他悠悠淡吐,好似这样再自然不过。 楼下似乎跟被打砸抢烧过一样,破烂不堪,人员已经被清扫一空,剩下的想必都是他的人了。 只是怎么数也有十来个,她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被这样抱着走路,实在是……太丢人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后……。 可再想挣扎的时候,腰间一麻,她被无情点穴。 诧异抬眸,对上他冷漠到看不出神色的眸光,她后背浮起一阵虚汗。 他想干什么! 北宫晟面无表情的抱着她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下,慕容俊模着鼻子气呼呼的偏过头,夕楠惊愕的能吞下鸡蛋。 许玉奴想着昨夜说这女人是泼妇,说她嫁不出去,额头的冷汗就没停过,而其余人则皆鼻青脸肿,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喂,放开我。”她小声抗议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让她如坐针毡,她不要给人留下这么浪荡的形象……。 可他充耳不闻,只淡淡对着别人开口道:“开动吧。” 看着旁边一桌子的早膳,想起她先前泡了那么长时间澡,让所有人都等着,就觉得羞愧万分,完了,她能想到她此刻身上的标签又多了一个——恃宠而骄。 可这算什么?他打算一直这样抱着她吃饭? 那自己呢?她也饿了啊,点穴了怎么吃? 下一刹那,所以疑惑迎刃而解,他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夹菜,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他垂目问道:“你胳膊软不软?” ……。 看她没动,他好似若有所悟。“哦,应该软吧。” 软你大爷啊!你封了我穴道,你说软不软? 纳兰芮雪现在真想骂娘,下一瞬,他的筷头夹着一片玉兰片递到了她唇边。 沉静如深海的眸光让她心颤,犹如掉进了漩涡。 心中的怒火也伴随着他这一记眼神消影无踪,暖暖的化成春水。 微启兰唇,下一瞬他开口道:“嘴软不软?” 心头迅速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淡淡道:“应该也软吧。” 下一刹那,筷头就转进他自己的唇内。 噗!她现在真是吐血都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混蛋摆明耍她来了。 那满满的报复与挑衅气的她肝颤。 北宫晟!你大爷啊,要不要这么小气?不过就稍微威胁你一下,至于吗?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他的火气自始至终都没消散过,抱着她睡觉,最后妥协,都不代表他能原谅她。 似乎是觉得整够了,搂着她腰的手开了穴道。 夕楠不明所以,王爷似乎从未整过女人,这样的行径让人费解,不过看起来,王爷似乎并不太心仪这姑娘。“王爷,交给属下处理就好了,不必大动肝火。” 处理?纳兰芮雪一个激灵,与清晨那个说她是青楼姑娘的声音快速重叠。 夕楠的话让慕容俊等人倒吸一口凉气,正想暗示他赶紧跑。他早上才赶来,自是不知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嗙!” 众人无力掩面……。 后面一记飞腿,夕楠的脸不偏不倚的砸进了粥盆中。 北宫晟一怔,似乎也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火气,瞟了她一眼,想将她推开去看看夕楠有没有事。 纳兰芮雪哪能如他的意,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赖在身上不起来了。 夕楠抬头,模着后脑的包,甩了甩脸上的稀粥,诧异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北宫晟,极其无辜。 这一脚太快,而且是从后脑勺踢过来的,他十分茫然,不知道王爷为什么给他这一脚? 北宫晟看着一桌子各个鼻青脸肿,无一幸免的手下,无力的重喘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冷眸半抬,面前抱着他脖子极其嚣张,充满挑衅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冷声吩咐道:“你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即可,我出去趟!” 说罢,一把掳起她的身子就朝外走去。 人行远了后,几个声音才响起。 “那药浴怎么办?毒不是还没解吗?” “出去还回不回来?” “那女人到底是谁?” 北宫晟抱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后院外,毫不客气的甩上马背,自己也翻身而上。 感受着他漫天的怒火,她怯怯道:“北宫晟,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去!”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一百章,溺爱成河。(100章功德圆满,大宠,哈哈) 送她回去?她眨巴着眼帘,想起来昨夜临睡前他说过的话,原来不是开玩笑? 还没想明白,马已跃动飞奔。 “喂!北宫晟,你不是说真的吧?”随着马蹄的飞溅,她的心越来越凉,他坚决的让她心颤梵。 他真的很生气,似乎比昨夜临睡觉前还要生气铌。 可为什么呢? 北宫晟冷漠不语,只单手搂着她的腰,紧密合在怀中,另一只手驭着缰绳,白驹是他专属的那一匹,四蹄均黑,如熏染的墨笔,肌理健壮优美。 飞奔起来犹如疾风速电,还没怎样,就已飞奔出城。 黎城本就不大,山路赫然在眼。 “北宫晟!说话!”见他沉默,她也有些微恼。 他依旧沉默不语,她彻底愠怒,转头吼道。“你再不说话我跳马了!” 北宫晟紧蹙的眉峰低垂,冰冷道:“我的眼里永远不会看到第二个人,你不用做这些引起我的注意,得罪他们你以后会很难做!” 口气冷漠的能凝出冰渣子来,偏偏她听着不觉得难过,反而很温暖。 尽管听的云里雾里,大脑急速运转,消化不出他真正表达的意思。以后是什么意思?他们跟她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听出了他对她的关心与在意……。 不过他一眼就拆穿她的把戏,这让她有些面红耳赤。她的确是想引起他注意来着,谁让他现在总不拿正眼看她,弄的她好失落……。 不过,那一句“我的眼里永远不会看到第二个人!”让她心鼓乱颤,犹如夏花胜绽。 唇角不自觉微扬,瞬间,先前还觉得生硬的怀抱变成了坚厚的屏障……。不再挣扎,只要有他这一句话就够了。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没有了,她怕他伤心到离开她,不再想要她。 她好害怕……失去他。 而他无声的说着,雪儿,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依偎进他的怀抱,搂紧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心口,她做着这些日子她最想做的事情,温顺的犹如一只小羊。 她只想做个小女人,他一个人的小女人而已。 这动作让北宫晟胳膊顿了顿,黑眸中的暴风雪淡去很多。垂眸瞟了一眼,紧搂的胳膊渐渐放松,以更温和的姿态将她拦在怀中。 眸光渐渐深远,犹如碧波,犹如宁海。 马速放缓,两人共乘一骑,走在这山水如画的江南,雨后的山涧万物轻润,连山风都柔柔醒耳。 这一瞬,他们都忘却了先前的纷纷扰扰,只记得相拥的人如此真实。 看着景物一寸寸从眼前掠过,纳兰芮雪眼眸转了转,轻声道:“回去有条近路,走那边吧。” 北宫晟淡瞟了她一眼,转了马头的方向,顺着她手指的角度行去。 她偷乐,笑问道:“这么放心我?要有一天我让你跟着一起跳崖,你跳不跳?” 他淡哼一声,别开头,并没回话。 “跳不跳?”她有些急了,抓着他衣襟问道。 “不!”他冰冷道。 纳兰芮雪差点一口唾沫噎死,眸光在他脸上仔细打量,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 很可惜,除了面无表情,找不到任何戏谑她的神色。 想了想,她咬牙道:“我不信!” “知道还问!”他黑眸半眨,脸依然端的平平的,语气很不友好。 但却让她唇角抿出深笑,这个死倔死倔的死男人! 下一瞬,她飞快的伸手搂过他脖颈,凑上前在他倔强的唇角一吻,感觉到他身子微震。 刚想拗开他的唇舌,突然马蹄踩到一块石子,微微打滑,她踉跄的晃了晃身子,等稳住身形后,看着他破裂的唇角,一缕鲜红的血迹溢出,她冷汗直冒。 “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慌乱垂头,急忙别开头去。 北宫晟握着她腰身的手微微用力,让她心头忐忑不安,感觉他在强忍怒火……。 可她真不是故意的么。 再说了,被咬破一下又怎样?又不是第一次……。 良久,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娘就这么教你的?” 嗯?什么意思?她茫然。 “做事不用负责?” 负责?她还能怎么负责?不知为何,她脑海里想起两人第一次在榻间,他压在她身上说负责的话。 旖旎划过,脸上红霞继浮。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转头瞟了眼山林鸟语,人极罕见的深山,又想起那次被苏子安搅局的野外……。她强忍住羞怯,小声道:“等会儿负责。” 等会儿?北宫晟眉峰微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松开握缰绳的手,无奈的自行将唇角血迹拭去。 却在指月复模上唇线的时候,想起先前撩心的一吻,许多天了,终于唇角扬起了一丝极浅的弧度。 可没保留多久,又被无奈的气息代替。 两人静默不语,任由马匹载着他们前行,只是山路越走越窄,竟渐渐没了路,映入眼帘是一片几乎未有人踏足过的深山。 “驭!”北宫晟勒马,环顾四周后垂眸瞟了眼头埋的很低的女人,“驾!”默不作声的继续驾马前行。 “你确定这是近路?”良久后,他淡淡的声色传来。 “嗯……。”她声音有些微颤。 不知为何,他的轻语似乎带着一许警告,跟今晨问她是不是耍赖皮一样,这让她心底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很危险,可偏偏这死男人情绪掩藏的太好,让她猜不得实质。 又行进了一会儿,听到潺潺水声后,眼底划过一缕狡黠的精光。 “我渴了,去喝点水,你等下我。”说罢,不顾他的反应就跳下马,白光飞掠,很快便不见了人影。 北宫晟勒马,握缰的手微颤了颤,眉峰紧皱。 顿了一瞬,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马鞍都卸掉,一拍马**示意它去吃草,自己靠坐在身侧的一颗槐树下闭目浅寐起来。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睁眼看了眼天色,黑着脸朝水声的方向走去。 纳兰芮雪蹲在长溪的巨石后,不停的探头。 这死男人怎么还不跟过来?不会真原地等吧? 突然,树林那头一片雪色滚着青边的衣袂露出,她窃喜的缓缓滑入水中,此刻已日上三竿,很是晒热,溪水也没那么渗冷,倒是清清凉凉很舒服。 巨石后恰好是个深潭,足够将人淹没。 北宫晟扫视一圈,没见到她的身影,眉头皱的更紧,扫了眼唯一能藏人的巨石,他冷声道:“纳兰芮雪!你给我出来。” “……” 回应他的是一片不起波澜的风声。 又顿了许久,他的怒火又浮升几层,负手的袖袍中,十指紧攥。 见她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他终于如浮光掠影般掠向巨石。 刚一垂头准备找人,一双长臂就搂过他的脖颈,以蒲草韧力般将他瞬间拽下。 “哗啦!”两人纷纷坠入水中。 清凉的水灌进耳鼻,浮水中他怒横她一记,正要游上去,她眯眼一笑,收紧胳膊缓缓凑上了兰唇,一串气泡从两人唇齿间浮出。 像极两尾亲吻的鱼,水光滟潋中,两人的面容都不甚清晰,可偏偏透着股梦幻的唯美。 她吻的很轻柔,也许是在水中,不允许她有太多的侵犯。两人雪衣交织,在清澈的水中,更显纯净。 北宫晟纤长的睫毛微眨一瞬,静静的看着面前如水仙般的女人,不自觉的想揽过她的身子深吻下去,不过想到她的目的……。 心里的失落如排山倒海般席卷。 见他目光有些游离,她不满的又往前凑了一瞬,双腿更是缠上了他的腰,这样迎合的意图昭然若是。 却点燃了他隐忍心头最后的怒火。 揽过她的腰,不由分说的浮出水面,她刚想深吻下去,他却率先分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怒吼道:“纳兰芮雪!你够了!” 够了?她做什么了? 下一瞬间,他轻使轻功,带着漫天的水花抱着她轻落在岸边的草坪上。 两人都全身浸透,她临下去前已经将外衫都月兑掉,此刻淡薄的中衣尽湿,毫无保留的凸显着她曼妙的曲线。 他的盛怒让她不解,可也透过他火光四射的眸光看出了他的意思,心头一颤,眼眶豁然尽湿。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干嘛……,他知道走错路的时候就已经在发怒了,他真的不想了。他不是无意,不是报复,不是试探,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 为什么?就因为她保护苏子安吗?可那是她亲哥哥啊,能发生什么?他为什么要吃醋? 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他对自己一点儿反应都没了,他不是还蛇毒未解吗?为什么宁愿泡药浴也不想再碰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丢人,不光面子丢尽了,连里子也丢尽了……。 三番四次的往上凑,结果换来的是对方的不屑一顾。作为女人,迈出这一步真的很难,可没想到等到的是这样的结局……。 一夜的奔波,从北营打到黎城,她将泼妇的形象无限放大,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宠着她的,结果自始至终,她将自己闹成了一个笑话……。 纳兰芮雪,曾经对男人不屑一顾的你去哪了? 你的自尊,你的骄傲,你的矜持都去哪了? 难怪他的手下会把你当青楼女子,你的厚颜无耻跟她们有什么两样? 北宫晟懊恼的瞟了眼两人尽湿的衣衫,刚想将她烘干,抬眸就对上她眼眶中盈盈的泪光,下唇更是被自咬成一片惨白色,她倔强的看着他,没允许眼泪滚落。 他深邃的黑瞳静静凝望,因她的这一汪眼泪,再次融化了他所有的盛怒。黯然垂眸,顿了一会儿,他抬手朝她眼角拭去,想拭干她的委屈的眼泪。 她飞快侧头躲过,他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落。 风轻摇,水清趟,两人就在郁郁葱葱的深山内默默凝望着各自眼中的虚无,谁也没有开口。 他的沉默加速了她心头的委屈,顿了许久,她抬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干,转身走到一处草丛茂盛的地方将里面干的衣物取出来胡乱套上,也不管里面湿漉漉的衣服粘人难受,走到他身侧淡淡道:“回去的路我认识,你不用送我了。” 说罢,埋着头朝前走去。 两人错身,她没有犹豫,他没有挽留。 许久,在她快要淡出这方天地的时候,他淡淡的嗓音响起,透着漫天的苦涩与自嘲:“我真的就那么失败吗?” 什么?她不解,但还是顿住脚步回头看去,背对着她的身影极其寞落,虽然比她高很多,但此刻的他似乎卸下了全身的力量,加上全身湿哒哒落水的模样,看着萧瑟又狼狈。 仿佛往日的耀人的光环全部退却,他只是个平凡无奇的男人而已。 这样的他让她看到心里莫名一颤,想到他冒死去荒古森林给自己采药,想到他蛇口逃生,想到他不眠不休的守候,以及前一刻即便很不想过来,落自己的圈套,还是担心自己而来了。 她又瞬间觉得自己的那些委屈不算什么……。 他被自己伤成那番模样,还能做到不离不弃,她若此刻走了……,是否又会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再踩一脚? 顿了一瞬,他淡淡的话继续传来,似乎说给风听,说给水听,说给大山在听。 “纳兰芮雪,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下半身动物?还是说你想到的道歉就是这种方式?” 一夜了,他知道她想道歉,可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了给他解毒?为了补偿他?还是为了讨好他?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禽兽?流氓?还是种马?是不是在她的理念里,他每次的接近都只是在发泄可笑的男***望? 他不想对她发怒,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探他的反应,刚才甚至不惜拉他下水!她想做什么?两人都湿身了,所以月兑了衣服干点什么吗? 她还能想出点更奇葩的招数吗?他实在是有种忍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是,我是中了蛇毒,但不是克制不了,你觉得我没去看你,没去陪你,你生气,你口不择言,我都能理解。但我想要你不是因为想发泄而已……。” 想到气愤处,他语速飞快,可落尾的时候噎在了唇中。 顿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有些落魄道:“是因为……我想你了。” 口气无奈又惆怅。 我想你了……,她心头一颤,豆大的眼泪终于滚落,抬手捂着嘴,没让颤抖的身躯发出更多的声音。 “好想好想,想到发疯,想到折磨至死,想到每一次闭眼,每一下呼吸都是你的影子,你的气息。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想拥你在怀中盖满我的印记,我是想占有你,因为那个时候,是我最贴近你心口的时候。” “我能清晰的听到你的嘴里只有我一个人名字,我能清晰的看到你的眸光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的影子。你的眸光不会左顾右盼,你从身体到心里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开始泣不成声,即便再忍也止不住眼泪硕硕而流。 苦笑一瞬,他自嘲的低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要你吗?可我现在拿什么要你?你至始至终都没觉得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或许帝陵拜天地对你来说只是私定终身……。纳兰芮雪,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其他的准备?所以你始终无法以妻子的身份正视我的存在?” 苦笑更加肆意,他半侧身子凝视向她,声色有些悠远道:“说吧,你是做好打算,准备常伴古佛还是准备这辈子以男人的身份呆在我身边?” 他的酌定让她心头骇浪一波比一波更胜,她没想到,他居然能完完全全模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惊愕中,她的眼泪更加肆意……,原来她这么傻,这个男人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不吭不响,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的确,在这个事情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她一直在徘徊彷徨,她不想连累他,若要娶自己,他定会与皇位无缘,可她还是止不住脑海中霸占他的想法。 可她能怎么办?她不能毁了他啊……,他努力二十六年,不能全部毁在她一人身上啊……。就算他不在乎,他还有那么一大帮兄弟怎么办?他的北昌天下怎么办? 她做不到这么自私……,她真的做不到。 心中的悲伤犹如狂风巨浪,她的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哭的身子在风中略显单薄。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可他此刻却不敢再上前去拥抱她。 这个决绝的女人,谁也不能左右思想的女人,他好害怕……,这些日子,他压根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就是害怕自己身上的伤口会加速她的离开。 他害怕她去犯傻,去为了他不顾一切。 他好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靠近会让她犯傻,远离会让她误会,有时候他会在想,让她爱上自己是对是错?这个傻到让他无可奈何的笨女人……。 抬头凝望着天际的浮云,顿了许久后,他一步步走上前,取出昨夜塞到她袖中的东西。 纳兰芮雪泪眼朦胧的接过,顾不得去想她袖兜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个东西,只解开油纸,里面印花的金折旨上赫然写这两个大字——文书。 指尖颤抖,她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没有勇气去翻开看,只有那绵延不绝的眼泪无声诉说着此刻的心情。 北宫晟抬手拭去她的泪珠,轻柔的好似一阵暖风,沉寂一瞬后,他淡淡道:“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娶你,皇位也不行,天下也不行,你要是做姑子,我就拆了庵庙,你要是扮男人,我也娶你为妻。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打下去,如果你不答应,我明天就退兵。” 上前一步,将她搂紧怀中,似要用尽毕生的力量来拥抱她,他的胳膊收的很紧,很紧。那是他此生永远不会松手的女人!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要这天下何用?如果有了你,散尽天下又何妨。” 她彻底崩溃了,崩溃在这个如山海般溺爱的男人怀中。 “晟……。”她哽咽抽泣,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名字。 她胡乱抱着他,感觉抱哪里都不合适,都不能完全抱进怀中。 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他心底的不安还是似浮萍般沉浮,他受够了这种两厢折磨的日子,今天就算逼她,也来个了断吧。 要么一起携手闯下去,要么他带着她归隐山林。 温柔的捧起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他熠熠的目光看向她的眼帘,深邃如深海,璀璨似星辰。 “雪儿,别再折磨我了,给我个名分好吗?” 他现在真的想问这个女人要个名分了……,没有名分的日子,他感觉做什么都是错的。虽然这很荒唐,但这就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想这个女人下次来抓他时候,喊的不是死男人,不是北宫晟,而是夫君,或者相公。 他想这个女人面对别的男人的时候,能大吼一句,姑女乃女乃嫁人了,请勿叨扰。 他想这个女人以后嫁进王府后,能像她以前说的那样,见一个咔一个。 他就是想让她能嚣张对着全天下人指手画脚,惹祸了也不怕,反正只要有他在,没人敢对他的妻子说个不字。 可这些都得要一个前提,她得嫁他才行。 她抽泣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那,那你继承不了皇位怎么办?” 啊!!!北宫晟郁闷至极,感觉说了半天,还是被一巴掌打回原形了。感情闹了半天,他在对牛弹琴不成? 闷闷道:“我是皇帝,你就嫁我了?” 嗯?她蒙了,想了想摇摇头,现在都嫁不了,皇帝就更不可能了。 “那行了!我是皇帝你不嫁我,我现在不是皇帝,那就是嫁了。”再也懒得废话下去,北宫晟觉得还是直接简单粗暴算了。 “不……。”这,不对啊。她不是这意思啊。 “不什么?”他怒火四浮。“不嫁?那行,我退兵,你一个人玩去。” “不……。”这,他不能现在卖队友啊,不厚道啊。 “还不?”北宫晟感觉脑海彻底暴怒了,脑海中不但火山喷发,还星火流弹肆意。深吸一口气,松开怀抱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我还是送你回去,我继续回百花阁算了。” 这一下,纳兰芮雪终于从怔神中回来,犹如被踩到了尾巴般怒吼。“你敢!”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一百零一章,溺爱成河2。(立志做个好女人!)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一章,溺爱成河2。 愤怒的一把拽回他的胳膊,北宫晟压根没想到她力气居然这么大,将他拽了个踉跄,一个重心不稳,直扑她而去。舒悫鹉琻纳兰芮雪也没想到这一拽会被扑到,两人绞在一起的脚都没撑住重心。 “嘭!”两人重重摔落在地,他在上,她在下,虽然北宫晟以最快的速度护住了她的头,可却闪了手腕瑚。 “嗯!”他皱眉。 她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面前俊颜放大的男人,紧蹙的眉心让她心颤,悄悄吐了个舌头侧开脸去。 北宫晟瞬间苦笑不得,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耍赖皮的功夫似乎是一流的,以前怎么没察觉? 憋了半天,终于在对上她忐忑心虚的小模样后,唇角淡淡浮出两璇梨涡,越来越深。眼底深邃如海,弥漫情浪铄。 微叹一口气,将垫在她头下的手取出,两手肘撑在她身侧,在她头顶撑起一方小天地,自行接手腕。 北宫晟的叹息让她心底不安更浓,暗自诽谤。 他是不是觉得她太野蛮了?不够温柔?这……,听着他手腕传出“咯嘣”声脆响,心底愧疚更胜,更涌出无边的心疼。 眼泪夺眶而出,毫无预警。 北宫晟刚想起身怔愣在原地,纤长的睫毛微眨几瞬,有点不明所以,他又没怪她,她怎么哭了? 探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捧起花颊,淡淡道:“为什么哭?摔到了吗?” 轻柔的嗓音在她心间吹出暖暖的风,却让眼泪更胜,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不管再是亲哥哥,她如此呵护别的男人,甚至不惜怒骂他,对他来说都是心理的重创吧? 而他竟然还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乎的只是她的感受。 见她不吭气,倒是眼泪越来越多,他急忙起身,想看看她伤在哪,却在下一刹那再次被带入草坪中。 “唔!”他的脖颈被一双长臂搂过,微闪的重力让他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她身上。 四唇相交,伴随着坠落,她嚣张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他望入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她隔着水雾看向了他深邃如海的墨瞳。 四目相对,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似乎明白了她的心理,北宫晟深深的凝望一瞬,轻闭眼眸,将她彻底紧压在了草坪上,带着满满的霸道转为侵占。 手指穿过她的青丝与腰,将她更紧的密合在他的身躯里,不带半分犹豫与退缩。 攻城掠地,霸道蛮占,他将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与主动权发挥的淋漓尽致。 太久没如此吻过她了,这让他想念的紧。 他的吻深入浅出,纳兰芮雪很快脑海里只剩下越来越稀薄的空气,犹如碧水长篙,芦苇飘荡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顺着水波浮沉。 紧闭双眼,感受着他如罂粟般的吻蛊惑她的心智,太过美幻,他身上干净的气息中夹带着几许清凉的药味,很是好闻。 她醉了,只一个吻就完全醉在他的心海之中。 小手不自觉的攀上他精健的腰身,指尖更是不安分的沿着腰带滑动。 北宫晟微微一怔,松开吻的如烈焰红玫一样唇瓣,黑眸在她脸上幽幽转了转,唇角淡淡浮出迷人的梨涡。“还没放弃呢?” 她也睁开眼帘,感受到他的笑侃后,面颊不自觉微红,但很快被无畏代替,谁让他的吻给了她太多的信心?他还是那个一如既往允许她嚣张的男人。 抿嘴偷笑,纳兰芮雪半扬下巴,得意道:“这不你教的吗?死皮赖脸。” 死皮赖皮?北宫晟皱眉,似乎对这个说辞很不满意,扣在她腰身的手掌轻轻一捏,表达着他的不满。 “纳兰芮雪!” 低吼带出她更多银铃般的笑声,咯咯乐后,她再次凝望上这个男人,浅笑一瞬,指尖义无反顾的解开了他的腰带。 北宫晟垂眸扫了眼,没制止她的行为,而是好笑道:“这次不怕是野外了?” 脸上镀上一层桃花的色泽,她害羞道:“怕,不过更怕抓不回来你了。” “你这是对我没信心还是你对你没信心?”他微挑眉。 “是对你好吗!啧啧,脾气真大,真是的,送我的东西竟一个也没留下!”想起这,就让她心里好难过,以前的被没收了,现在的被毁了……,唉。除了这个活生生的人还能占住,他还真是什么念想都不给她留。 她的惋叹没逃过他的神色,黑瞳幽幽的瞟了眼她脖颈的玉佩,抿嘴宛笑:“真没有?” 拉长的尾音带着几许调皮的勾引。 嗯?纳兰芮雪眨巴着眼帘,仔细想了想,看着不远处散落在地的文书,不满努了努嘴:“好吧,那算一个。” 北宫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瞟了眼,唇角浮笑更深邃了点。 这个笨女人! 他的转头让她不满,伸手将俊颜一把掰正,义正言辞道:“别打岔,还想不想娶我了?” 北宫晟黑眸再次瞟了眼身下玲珑曲线尽显的她,黑眸玩味过一抹狡黠,摇了摇头:“要是这——就不想,我可是有原则的男人,不会为了目的出卖自己。” 出卖?他还真会形容!说的她好像跟piao客似的!纳兰芮雪无语凝噎,深吸一口气,还不信今天搞不定他! 手毫不客气的开始解他的衣衫,北宫晟没制止,但是也没纵容,压低身子不让她有更多嚣张的空间。 试了几次后,一件衣衫都不能顺利褪下,反倒将他的衣衫扒拉的胸肌尽显,宽肩尽露,那充满男性力量的身材看的她春心一阵萌动。可偏偏就是无法下手,郁闷撅嘴:“行了行了!答应你还不成!” 感受着他的执着,她无力举了白旗,他一点儿也没对她发过火,反倒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他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如果自己今日不能给他个合理的结局,真怕下次抓不回来了他了。 这个男人太懂她,弄的她有些无力挣扎。 “什么叫行了?态度不够端正啊?”他蹙眉,看起来有些不满。“要这样,咱两还是聊聊天得了。” “你!”纳兰芮雪扭了扭身子,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有了反应,可为什么他还能老僧入定般忍住? 她魅力大减还是怎么了? 他很稳,没有一丝慌乱与重喘,弄得她好是挫败。 看着她郁闷的模样,北宫晟嗤嗤低笑,作势就要起来系衣衫,慌乱中,她紧急开口。“夫君……。” 娇颤的话成功让他顿住,她的脸上羞出万千姹紫嫣红的花朵,飞快的瞟了他一眼,急忙想侧头逃离,下一瞬间,她的唇再度被火热的唇瓣封住,止住了她的心虚,带着厚厚的辗转与攻掠告诉她更多,他比她还渴望的讯息…… 吻深邃与缠绵,万千感官急速爆炸,她沉沦在自己勾引许久的剧情下,失去了一切挣扎的力量,只任由他带领着她融入山水之间,聆听春风细雨,烈日骄阳。 这个男人太霸道,她的身上开始盖满一个个独属他的印记,觅觅漫漫。 北宫晟,你还真是个混蛋……。 纳兰芮雪,你也差不多。 你真的很想我吗? 你说呢? 嗯,很想很想,我感受到了。 *** 时间过去很久,只能听见空山鸟唱,北宫晟完后依然没有撤开身子,而是跟以前一样,带动她的气流游转了周天,末了抿唇一笑。“改天教你怎么运气,能自行驱寒。” “嗯。”她现在全身跟散架了似的,唯一能动的就只剩下红唇的唇,其余的都懒懒抬不起来。 看着她匮乏的精神,他嗤嗤低笑。“先前的嚣张劲去哪了?” “死了!”她无力翻个白眼,想将他推下去,太重了!先前还不觉得,现在感觉跟座山似的。 感觉到她的意图后,他浅笑的在她兰唇上又啄了一口,错开身子,抓起身边的裤子套上,正准备系上的时候。 一双小手拽住了裤边,制止了他的行为。 北宫晟侧头疑惑的扫了她一眼。“还要?” 噗!纳兰芮雪差点喷了出来,他这是把她当魔来看了?还要?要他大爷啊,再来就死了好么! 没好气道:“只是觉得它没干,你穿着会难受,你想哪去了!” 北宫晟垂头扫了眼,眼底划过精光,唇角浮笑道:“不都你害的吗?再说了我又不是野人,湿就湿吧,总不能不穿裤子吧?” 她脸上飞出两朵云霞,低唾:“还不野?哼。” 何止野人?都野成野兽了!她感觉,以后还是不要把他憋太久的好,或者他回去再泡两天药浴,将蛇毒彻底解了的好。这……,太跟自己过不去了。要知道他这么生猛,她真不该乱勾搭来着。 意识到她的意思,有些让他哭笑不得。“得了吧,不知道谁野!都快将山震塌了,估计方圆一里地都能听见。还有,看这给我挠的!” 说罢,将背凑了凑,后肩背上,尽数是指甲划过的红痕,都在破皮的边缘。 纳兰芮雪羞的满脸红霞,觉得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怒气的在他腰间一拧。“再说!” 北宫晟抿嘴低低嗤笑,将裤子彻底穿好,抓过她衣服,正想烘干,对上她并不是很情愿的眼神后,眼底精光划过,转头朝身边大片的清新的草地看去。 抬手微抓,一道明亮的碧色气流从手心迸出,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碧色气流犹如青蛇翻转,沿着草地掠过的地方,如抽丝剥茧般,从里面抽出万千细丝,在空中飞速的交织,穿梭,光影赫赫。 似乎有凝聚自然的力量,四周的草坪与植物里都飞出细丝,顺着气流倾向而倒,场面极其壮观! 等从惊愕中回神之后,巨大的草被已编织好,缓缓飘落在他手中。 轻柔又光洁,还混合着阳光的气息。 拉过给她盖上,在额头亲吻了一下。“小笨蛋,醒醒!” 纳兰芮雪晃了晃脑袋,从怔神中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颤颤道:“你……不会是神仙吧?” “有这么狼狈的神仙吗?还掉水里。”北宫晟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头。在一手垫头身侧躺好,另一条将她揽入怀中,让她舒服的趴在他的身上。 她的小心思又被他得知,这让她甜蜜又好奇。“那你怎么总能知道我想什么?”她的确是想抱着他说会儿话。 “我要看不出来还当你男人干嘛?” 狂妄自负让她唇角浮起几许笑意,眼底闪过精光,笑道:“那你猜猜,我现在想说什么。” 北宫晟微叹一口气,带着丝不爽道:“苏子安!” 呃!居然又猜对了?眨巴了几下眼帘,她不好意思的朝他怀中偎了偎,将他搂的更紧了些。 扫了眼忐忑不安的女人,搂着她的胳膊也收了收,淡笑道:“我不会杀他的。”嗯,最多弄个半死不活,他很善良的。 那晚撞见她让苏子安亲她额头,他已经猜到这笨女人可能搞错了,可他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去过南通,否则不见她就跑,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感情上偶尔迷糊的她居然在睿儿的问题上这么敏感,那天只是逗逗她,没想到居然给她心底埋下了种子,是因为睿儿一直无形生活在她的生活中吗?所以提及的时候她才会记忆如泉涌? 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这笨女人为什么会觉得睿儿是她亲哥哥?想到这句话,他就感觉火从心烧,欲哭无泪。甚至现在抱着她的感觉都怪怪的……。 亲哥哥跟亲妹妹?哦,老天!杀了他吧!笨蛋娘到底跟她怎么说的?娘还真是将不靠谱发挥的淋漓尽致。 纳兰芮雪心里也在忐忑,该怎么跟他说好呢?不过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便怯怯开口道:“那个……,我娘以前有个孩子,叫睿儿。” “嗯……。”北宫晟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感情娘以前提及他的时候,都是以亲儿子似的说的吧?他真有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娘,你多说一句能咋? “可惜早早殁了……。”她继续道。 你才殁了!老子活得好好的,他无力的闭了闭眼,终于明白世界上最悲催的是什么了。 “这么多年,我也不敢提及这事情,不过娘每次想到他都会哭的很伤心,我也一直以为他死了,可……,出战前的一天我梦到他了……。” 北宫晟心中“咯噔”一跳,深邃的眼眸在她的花颊上流转很久,唇角浮出一抹极浅的弧度。“梦是什么样的?” 见他周身线条柔和,她周身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下来,秋瞳看着眼前的虚无,淡淡道:“准确的说,梦到过两次吧,第一次他说我们的命运早拴在一起了,梦里他出现在雪花纷飞的冰雪天地,他说他叫睿。第二次他依然出现在冰雪中,不过是少年模样,然后他牵着我的手一起慢慢长大……。” 一起慢慢长大吗?北宫晟唇角浮起更深的弧度。 那该是个怎样的美好?如果他们两人真一起长大该多好?如果当时亲娘……不抛弃他该多好。如果当时知道她的身体是这样……,他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娘来南通该多好? 这辈子他会只求医术,只治好她,只陪着她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纳兰芮雪忐忑的看着他,说起两人一起手牵着手长大,不知道他会不会吃醋。他安静淡然的让她疑惑,特别是唇角那抹笑容,怎么看起来,有种幸福的感觉? 她眼花了吗? 北宫晟瞟到她的模样,勾出梨花般的宛笑,轻问道:“你觉得有个哥哥很好吗?” 她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很好啊,如果我从小有个哥哥,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爹有了继承人,我就可以学别的女孩一样学绣花织补,将来相夫教子……。” 说道最后,她眸光有些暗淡,哪个女孩不愿为心爱的人缝制衣衫?她也多想有一日能让他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可从小她都知道她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父亲没有嫡子,在生下庶子弟弟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撑起这个家。 但父母感情如此深厚,这样的事情又怎会发生?从初夏出生后,父亲就顶着宗室的压力,说什么都不再生娶了。 她的话勾起了他阵阵的心疼,胳膊搂的更紧了些。本来想开口的解释忽然间觉得有些多余,睿儿是苏子安吗?他眸光看向天空的浮云。 末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唇角抿笑。“鸳鸯绣得不错!” 她身子猛然一怔,诧异支起身子,惊恐的看着他。“你……,你看到了?”看到他眼底越来越深的笑意后,顿时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的埋进他的肩胛,不满道:“不准笑!那个,那个不是鸳鸯,是,是母鸡……,我,我改日重给你绣个好的。” “好!”他爽快答应,唇角笑意越来越深,终于憋不住气,“噗”的低笑出声,身子颤抖,笑的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 纳兰芮雪彻底脸红成猴**,使劲掐他的腰,还是没止住他的笑声,气的懊恼不已! 这混蛋简直太坏了!瞬间想起以前他翻看她画册的事情,简直感觉是同一种情况! 见他还是笑的厉害,她一个翻身坐上,对着他就全身咯吱起来。 “哈哈哈哈!别,别,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北宫晟被她挠的受不了,两人在草坪上肆无忌惮的打滚,笑闹。 他本来不想笑,可谁让她自己承认那是个母鸡……。 而纳兰芮雪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她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不能!一定要做个合格的女人才行!否则以后嫁过去,不被别人看扁也先得被这混蛋笑话死。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只能被笑话的命。天呐,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会的啊? 最后直至他快笑岔气了,两人才彻底安分下来。 她继续给他讲着她所知道的睿儿的事情,他听得很安静,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浅笑。 渐渐,日落西山,星野四垂。 ★大前天开始,颈椎疼的坐都坐不起来,床上挺尸躺了一天。哎,断更了,对不起各位啊。但愿今天的内容让客官看的满意,人家萌萌哒!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一百零六章,怀孕。(雪儿终于有了= =)一万四大更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六章,怀孕。一万四大更 圣旨到的时候,这些日子厮杀精疲力尽的伏虎营纷纷攥紧了拳头,青筋迸露,当夜,整个大营笼罩在萧瑟之中。舒悫鹉琻 纳兰芮雪看着眼前的一切,默不作声,身侧陈凡等人只剩下无力的苦笑锞。 “苏校尉……。” 杨衡等人面面相觑后,欲言又止。 “走吧,去山里打点野物,周坤,陈凡,你们带人去挖点野菜。”她翻身上马,杨衡跟方少坤紧随其后铪。 两个时辰后,纳兰芮雪坐在篝火前望着寥寥焰火发呆,苏子安走进,递给他一块烤好的兔子肉。“吃点吧。” 她似乎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半多个月营里伙食很不好,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跟士兵一样,吃糠粥,吃咸菜,没有半分优越,其实她本可以要求特殊的……。 她回眸看了苏子安,淡笑了瞬,并没有接过。此刻她已经揭了麒麟面具,带着酷似叶云的男性人皮面具,所以面部的线条还是可以看出来些,很愁淡,不知在忧虑什么。 苏子安环顾四周后,凑上前小声道:“怎么了?吃点吧。” 她垂眸扫了眼,眉头紧皱。“拿远点!我不吃。” “吃点吧,总饿着晟会心疼的。”他又递近了点,刹那间,纳兰芮雪一口没憋住,急忙侧头吐去。 油腥的味道让她感到极度恶心,胃里翻江倒海,酸水作俑,身体的反应让心头的担忧瞬凉如冰。 苏子安几乎是同一时间立刻抓住了她的脉搏,她想抽手时已经来不及。 不等他喜上眉梢,她率先冰冷道:“不准告诉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口气更加淬冷,听得苏子安心头一阵哆嗦。 手缓缓滑下自己的小月复,月信晚了近一周,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在山里的那一次吧……。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会在这个时候突入而至,想想这半个月自己所呆的环境,就有无边的愧疚。 可接下来……,境遇会更糟,她要怎么让他知道?事情成功与否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她不能让他的心疼成为这么长时间努力功亏一篑的原因。 苏子安隐隐也猜到了端由,微叹一口气。“你也该知道你的身子有孕很难,再这么下去,孩子……。”他没往下说,可她明白。 面色瞬白了几分,她咬牙道:“不会有事的!”她虽然体寒,但是身体从别的方面看还是很健康的,她会好好保护“她”……。 “我去给你炖点药膳吃吧。”见她坚持,他也没阻拦,毕竟这些年晟图的是什么,他们都明白,如果功亏一篑,那未来路会更加艰难,虽然不忍,目前也只能委屈她了……。 只是……,脉象真的太弱了,体寒不容易受孕不说,还容易流产,这天天稀粥野菜的吃下去,人受得了,孩子受不了啊。 而苏子安不知道的是,纳兰芮雪的忧愁根本不是这……。 对着篝火,她眼神更加飘渺……,未来,真要带着孩子一起去赌吗? 五指紧扣在小月复,她攥的很紧,很紧……。 第二天,天还未亮,前帐的哨兵烽火之声传来:“报……!” “后山发现大量粮草!几百车!” 一句消息如涨了翅膀般飞也似的传遍全营,每个人喜上眉梢,连杨衡等人都激动万分,冲进军帐后,都在对上苏校尉冰冷的面具后,蔫了下来。 她翻着军书,声色冷淡道:“有就有,又不是我军粮草,你们激动个什么劲?” 几人对视一眼,不再吭声。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锐冷抬眸道:“你们拉回来了?” 依然一片沉默。 “说!你们是不是拉回来了!”高八分的声音吓得所有人一阵哆嗦,立刻单膝跪倒一片。 杨衡抱拳:“属下擅作主张!可……苏校尉,朝廷断我军粮草,再这么下去,兄弟们会饿死的!” 他们都知道粮草来自哪里,这半个多月跟青龙部的厮杀,相互看对方的眼神都已经明了。前两天景南跟陈凡打的时候,一枪将陈凡挑下马,诧异问道:“你们怎么最近越来越没力气?” 众人汗颜,谁也没好意思开口。 “等着!我回去禀报王爷。”说罢,景南就率兵离开了。 刚好昨日接到朝廷断粮的圣旨,今天粮草就出现在后山,谁送的,不言而喻。 “啪!”纳兰芮雪将书往木案上一撂,怒吼道:“你们疯了吗?敌军的粮草也敢接?你们是打算叛国还是造反?” 众人心头一颤,冷汗森流。 杨衡咬了咬牙,道:“苏校尉!没人认领的粮草,哪里是敌军的!” “对!苏校尉,车子上又没写是青龙部送来的!我们不承认就好了。”陈凡想到这半个多月将士们各个食不果月复,心里就在揪痛。 方少坤与周坤也随声附和。 “你们反了吗?你们祖氏有几条命能被抄?不知道?你们装不知道,皇上就不知道了吗?为什么断我军粮草你们不清楚!” 纳兰芮雪一脚踹开凳子,一掌拍在木桌上。“咔!”木桌传来龟裂之声。 杨衡等人知晓这是苏校尉发怒前兆,心中怨怒也更胜。“苏校尉!这事也不能怪我们,这半个月我们一直在卖命的拼杀,可摄政王又不是三岁孩童!他什么名声别人又不是没听过,将军府前能一人大战千人!皇上都打不过,这事怪我们岂非作难!” “就是!我们卖命在前面拼杀,皇家军就坐拥在城池内掠夺百姓,皇上不罚他们,罚我们,岂非太过昏庸!” 几人阵阵有词,纳兰芮雪听完,冷笑一瞬。“所以,你们是打算反了?” 冰冷如刀的声音犹如荒山枯骨,吹的他们后襟发凉。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将粮草留下而已,饿肚子的滋味真心不好受,虽然心里其实已经偏向北军了,但叛国……,谁也不敢真走到那一步。 微叹一口气,谁也没再挣扎。 “去吧!烧了。越快越好,不要等皇上的探子将我军的消息带回朝堂。各位都是南通的精英,叛国,辱没祖上的事,谁也不能担了这责任,何况各位亲眷都还在关内,以后别意气用事了。” 见他们安分,纳兰芮雪软了口气,挥挥手散去。 粮草的火染红天际的时候,伏虎营上下凝视着火光,十指越蜷越紧……,眸光中的暗红犹如渐渐苏醒野兽,只待嘶吼。 *** 事情传到南世君耳朵后,他微微诧异,阴鸷的眸光泛出更深的冷意,立刻安排顾百胜封城,不让伏虎营进城搜到一颗粮。 北宫晟接到景南的回禀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淡淡点头。“给城内百姓送过去吧,总有愿意给他们的。” “是!” 几千石粮食运送城内,很快,夕楠从南方高价买的盐也运送回来,途径过的时候,接到了北宫晟的吩咐,见百姓就留送些。 百姓开始不敢拿,毕竟是敌军送来的,可总有胆大的,一旦开了头,就抑制不住。特别是听到还在北军控制下的百里国土上,数十座城池从未缺粮断粮,北昌的军队依然从未进过城,更是觉得悔不当初。 等顾百胜接到圣旨的时候,北方已经大肆放粮三日,这让早按耐不住的顾百胜这下有了借口,朝廷给的粮越来越少,盐又根本买不到,众人早就有气无力,食不下咽了。当夜就吩咐皇家军将百姓手中的粮盐洗劫一空。 美其名曰遵照圣旨,断伏虎营粮草。 可皇家军为虎作伥的总是小部分,大部分都还是普通百姓家的男子,看到家徒四壁的屋子,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很多人都想起了自己贫穷的家里。还是不忍,都象征性的收了些,转身离开。 夜里,高楼里,顾百胜带着亲信们开酒狂欢,远处的城门处,刘源与赵一铭跟士兵们围城一团继续闲聊。 “刘少将,你们怎么不去跟顾将军他们喝酒?” 刘源不语,赵一铭拍拍他的肩膀,无奈笑道:“想到今日他们狂欢的理由,谁喝的下去?” 赵一铭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暗淡了神色。这些日子,百姓那无助茫然的眼神,让人越来越心痛,而百姓对他们越来越愤恨的眼神,他们也看在眼里……。 谁都没有办法,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顾将军不出去打仗,他们也不能擅自而出,倒是刘少将跟赵少将能领着一些旧部偶尔出去帮忙,已尽职责,这事已经在私下传开了。但无一例外,竟谁也没上去打报告。 军人,就该战场上厮杀!天天窝在城内鱼肉百姓,他们跟强盗悍匪有什么区别? “刘少将,别郁闷了!再讲讲摄政王怎么跟苏校尉斗智的事情吧!” “对对对,我要听智取卿周山的事!听说那一次,苏校尉让摄政王吃了个大亏!” “可最后摄政王不也拿了长曦坡吗?”有人不满,嘟囔道。 “喂!你可是南通的将士,怎么站在摄政王那边了!” “南通的将士?我们他吗的哪里像南通的将士!我们天天都在干什么!”刘源只要想到整个伏虎营如今饿着肚子还在战斗,就怒火中烧,暴躁起身,将身边的石头猛踢出去。 “源!别这样,会让顾将军很难做的!”赵一铭劝慰。 这话点燃了刘源更大的怒火。“难做?我看他吗的他好做的很!不出去打仗就算了!没听他今天的号令吗?封城!为什么封城你不知道吗?这是打算把苏校尉他们活活饿死在外面!他吗的!”说道气氛处,他又踹走了一颗石子! 众士兵都抱着长枪黯然垂头,都知道,可谁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这样的将军……,遇到这样的……国家。唉……。 刘源扯了扯汗巾,怒道:“不管了!我那还有几石存粮,我先给他们晚上送去!” 说罢,就要打开城门,赵一铭立刻抓住了他的后襟。“源!你这样会让顾将军给你定罪!以后真大战了,你想帮苏校尉都帮不了!” 其实他也想去,但这种时候,只能沉住气,否则以后连个后援都没了。 “刘将军,你们不能去,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想这么做了,有什么事我一个人的错!”一个士兵立刻起身附和道。 话音一落,顿时成山海之势。 “让我去,我也正有此打算!” “我也去!” “你们都别去!我们去!”一声厉喝,止住了这边的争吵,回头看去,居然是瓷德镇的知县周大明,带着几百名百姓扛着米袋子抱着孩子,卷着被褥,赶着牛车站在了他们身后。 周大明是百里享誉的清官,大战这段时间来,他眼里跟明镜儿似的,今天,他摘了乌纱帽,一身布袍出现在众人眼中,眼底的决绝让所有人明白。 这样违抗命令,他们很清楚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这依然止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皇家军太混账了!皇上也太昏庸了!对于他们这些常年远离皇都的郡城来说,从来不知什么叫皇恩浩荡,他们只知靠天吃饭,靠地吃水,做事要良心!不管是保家卫国的苏校尉也好,还是对他们有厚恩的摄政王也好,都比皇家军,都比南通更让他们踏实。 他们不懂什么三纲五常,没有族谱,祖宗就是那漫山的孤坟,他们无所畏惧。 周大明深作揖,行礼道:“周某知各位都是豪杰之人,赵少将说得对,来日苏校尉说不准还更需要各位帮助,此次,就让老朽带百姓去吧。我们家眷都已在随行,送完粮我们就去那边投靠亲戚。” 一句那边,让在场人都明白,他们这是打算彻底投奔北昌了。 “我送你们过去!否则被别的皇家军发现,会以叛国罪论处的!”刘源欣喜,当下答应。开始打算前去的士兵也纷纷摩拳擦掌,那边,想想都让人兴奋。 “那就有劳了。” 夜色阑珊,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在夜色,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逻的皇家军,每个人都默默的背过身子,揉揉鼻子,捞捞头,当做没看到。 *** 刘源带人来后,已经天临近破晓,纳兰芮雪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这死男人……,这迂回战术打的。 “苏校尉,收下吧,虽然不多,但是好歹救个急。我们那边的亲戚早让我们过去了,食宿你都不用担心。”周大明作揖道。 杨衡等人都已经开始在默默流泪,太多伏虎营将士都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百味杂陈。 纳兰芮雪深叹一口气,缓缓道:“周知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粮,我们不能收。此次是朝廷下旨要断我军粮草,此粮来自北营,我们若收了,此事传到朝廷,伏虎营上下全部都无法幸免于难。” 她的话让那些饥饿的伏虎营将士眸光中的期翼渐渐冷却,化为瞬凉,又凝上怒火。 她说的很在理,每个人都明白,这粮收了,他们就是叛国……,不收,皇上打算活活饿死他们……,横竖都是死,可他们死了无所谓,家里的妻眷都会连坐……。 该怎么办?每个人都在心里发问。 心寒夜夜凌迟着他们的心,效忠了一辈子的南通,居然在这种时候,将他们推上断头台……。 “不如跟我们一起投靠那边吧,苏校尉,你年轻有为,如此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去了那边,想必摄政王也会惜才,伏虎营众将士也不会就此埋没,跟着这样的皇上,真的是亏了你们了。”周大明继续劝说。 一句话犹如炸响的惊雷,让所有人的心头点亮了一种期翼,是的!也许是一颗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口,就会迅速发芽。 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天下齐名那天开始吧,他们都对那边充满了好奇。也许是从第一次交锋开始吧,他们开始惺惺相惜。也许是从那夜摄政王闯进南营开始吧,虽不知道原因,但能看出来摄政王是真的关心苏校尉。也许是从那一刻退兵开始,也许是从那天赠粮开始,也许是从这一刻开始……。 纳兰芮雪怔愣,皱眉四扫了下周围,低声道:“周知县,此话不可乱讲!” “是!是老朽唐突了。”周大明作揖赔礼。 两人又就粮食的事推了好久,最后周大明等人最终架不住她的言论,只好带着人离开。 众人目送人远离后,眼底渐渐充斥进更复杂的迷茫。 天渐渐破晓,朝阳的金芒洒满大地,纳兰芮雪看着天际许久,松开袖中紧攥的手心,对着众人淡淡道:“不要怪我,各位都有妻儿家眷,天亡我们无畏,人亡我们无畏,可我们存在的意义,除了保家卫国,除了天地道义,还有各自要承担的责任,这粮,我们不能收。” 说罢,她深叹一口气,钻进了军帐。众人面面相觑,无奈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特别是看到刚才离开的一群人后……。 军帐内,苏子安支着头撇着嘴不满看着她:“你多少留点啊!你的孩子……!” 真没见过这样拼的女人,不拿自己当回事就算了,居然连孩子都这么委屈着,这事晟若知道,肯定是要发天火了。要知道晟多恨他的娘,多恨一个女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晟当时之所以让宁羽然留下孩子,一方面是亲骨肉,的确不舍得也做不到,一方面是因为宁羽然敢为了孩子豁出去一切,虽然那个女人晟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就这一点来说,晟还是蛮尊重她的。 可偏偏晟爱上一个纳兰芮雪这样的女人……,苏子安真的有些理解不了。 “我不能为了我的孩子,让更多的孩子受战祸之苦。”她怒横一记,朝内帐走去。 她的手心中,全是指甲的深印……。就在那一刻,她差点就点头了,可只要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战祸……,就无法做到。已经让百姓承受流离之苦,一招棋差满盘皆输的错,她不能犯。 周大明等人途径北方的时候,诉说了那边的情况,青龙六将喜不自胜,派人安顿好他们后,开始相互击掌。 王爷说粮送出去,自然有人过来,看来是真的!而且听周大明的意思,他们这是第一波,已经有其余两县的知县也在暗动了,而且皇家军那边也开始动摇。 帐内,北宫晟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黑眸凝望着日落月升的天空,紧蹙了眉峰,给众人丢下一句:“江淮跟江风留守,剩下的跟我来!”就转身不见了踪影。 北宫晟独自大摇大摆,不等众人入睡就出现在伏虎营,这次四大副将想帮瞒都瞒不住了,他肆无忌惮的走进纳兰芮雪的主帐,徒留全营将士面面相觑,跟活见鬼一样。 帐内,苏子安正缠着纳兰芮雪给喂药膳,真受不了这女人了!天天拼命不说,还不爱喝药,说味道太大不好喝!好喝她别折腾自己啊! “你,再,再喝一口,啊,就一口!”苏子安举着汤匙追着她转圈。 “不喝了!不喝了!一天四五碗,你有完没完!”她蹙眉,烦躁死了。简直想将他一拳揍晕,让他安静一会儿。他是老太太转世吗?怎么这么烦人? 那东西说苦不苦,说酸不酸,软糊糊的还带着股刺鼻的异味儿,实在不是人喝的东西。 她感觉再喝下去,孩子都该吐出来了。 北宫晟掀开帐帘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纳兰芮雪从桌子上往下跳,苏子安捧着药碗正准备往桌子上爬的奇怪景象。 呃……,苏子安这一次扫了一圈,确定自己行为还算正常,应该不会挨打后,顺了口气,正想劝北宫晟哄他女人赶紧把安胎药喝了,一阵旋风吹来,纳兰芮雪躲过碗一饮而尽,将碗塞给他。“行了行了,赶紧走。” 才顿一瞬,见他怔愣,一飞腿横扫过来。 “赶紧走!” “哎哟!”苏子安悲催的摔了个狗吃屎,碗月兑手,华丽丽的朝空中甩去。 再抬头时,瓷碗已经在北宫晟手中,他黑眸疑惑的扫了眼两人,缓缓举过碗在鼻下嗅了嗅,峰眉紧皱。“喝的这是什么?” “砰!”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心瞬间碎了,不是上次陪了他三天后,说好最近不要见面的吗?他怎么来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他起疑心了吗?她该怎么办?怎么解释?这……。 忐忑不安的扫了苏子安一眼,苏子安几乎欲哭无泪,这要被晟发现他知情不报,会不会又揍一顿?这种事情要瞒着,肯定不会像上次抱他媳妇那么简单了,天,他为什么要活在这对奇怪的夫妻之间?他突然开始想娘……。 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所以他这辈子才会如此悲催吗?他突然好想当个宝……。 闷闷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扫了眼那个已经脑袋有些缩的女人,只得摆出英勇就义的姿势。“这……。” “她怕苦,下次加点蜂蜜。”北宫晟实在懒得跟他废话,淡淡嘱咐后,将药碗塞给他,示意他出去。 苏子安如临大赦,如一阵风蹿了出去,一掀开帐帘,看到门外乌压压一片脑袋,都一副里面发生了什么?老实交代的表情,他费力的咽了口口水,脑海里只出现几个字。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很快,便有了答案,里面传出一声怒吼:“你打算饿死自己吗!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怒吼中满满的责备与心疼让帐外的人都心头一颤。 什么情况?摄政王此番来是为了找苏校尉兴师问罪?可那口吻……,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 苏子安见状赶紧偷偷溜走……。 纳兰芮雪看着外面的喧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个点还不到睡觉时辰,难道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天呐,她可不打算这样将两人的关系公布给众人,但看着对面男人盛怒的脸,她觉得这件事似乎是她在一厢情愿。 很明显,两次拒粮的事,已经彻底惹怒了这尊大佛。 他能不顾承诺的从北方赶来,能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这里,就不会再在意他们的关系是否被发现……。 他很生气,黑眸里尽是想掐死她的冲动,她很怂的再缩后了一步。 从不怀疑他的狂妄,她真怕这男人下一瞬间将她抓出军帐,当着全伏虎营的面强吻,宣告主权,然后扯着她到北营去……。 但很明显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加剧了这种可能性,北宫晟黑眸中风暴弥漫更胜,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咯人的触感让他心头的怒火犹如喷薄的火山。 “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不让我来就是因为这个?是不是我再不来,你打算让我直接带着棺材来接你?梨花木还是紫檀木?双封棺还是长天棺?双面雕花还是单面雕花?你要不要现在就选个型号?好让我有个准备!” 北宫晟真的气疯了,本以为那三日她的温顺是终于会考虑自己感受了,学会收敛了,没想到她是变本加厉了!她是不是要折磨疯他才肯罢休? 而他连珠炮似的怒吼吓坏了她,她从未发觉这家伙说话居然是这幅调调,气成这样了还能说出更气死人的话,他就这么咒她?可为什么她偏偏还老想笑? 不,为什么她想哭又想笑? 而帐外听懵的是一群人,摄政王居然如此关心苏校尉?虽然看起来在吼他,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在乎让人一颤。 还有,摄政王说接苏校尉?难道摄政王也有心想让苏校尉去北昌吗? 不过苏校尉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如此决绝,如果摄政王能劝说苏校尉,是否也是一个契机? 纳兰芮雪怯怯的看着面前发火的男人,她一句话也不敢接,只能咬着下唇表示着她知错了,求原谅。 真的,如果面前这个女人能吃掉,北宫晟真想直接吃掉算了,看着她的消瘦,感觉心都快碎了。深吸一口气,他不由分说的扯着她朝帐外走去。 “不!”晟,不行啊!不要。她急了,绝对不能这个时候公布两人的关系啊! 出帐后,帐外的人呼拉拉全部站好,北宫晟四扫了下周围,怒吼道:“灶营在哪?” 凌烈的声音让众人后襟一阵冷汗,天!摄政王好恐怖,周身冰冷的煞气与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感觉所有人在他面前只有听话的份儿。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手指向了东方,带着颤抖。 “跟我来!”似乎意识到他的模样太吓人了,微顿了顿,他有些尴尬道,可在转头对上那个女人偷偷的摇头后,怒火再次点燃,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扯着她就朝前走去。 同时,密音传声道:‘如果不想让我抱着你,你最好安分点!’ 啊啊啊!纳兰芮雪目瞪口呆,这个男人……居然如此霸道了?偏偏无可奈何,这个时候她只能乖乖听话,祈求他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毁了自己的设想。 可心底的担忧越来越盛,他抓着她的手腕!手腕!手腕!她真怕他模出些什么!天,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此刻怀孕了,他会怎么做?杀了她装棺材带走?还是绑起手脚带到北昌去?心底不断滋生出各种想法,每一种都是光烈的死法。 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他的?不对啊!以前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像个胡思乱想的小女人? 事实上,他们现在的模样在众人眼中,的确有点像。 不知道是因为摄政王太高大的身躯映衬的,还是苏校尉开天辟地的吃蔫模样表现的,反正让别人看起来,就是……那么怪怪的。 走到灶营附近,北宫晟转头对杨衡吩咐:“把全营的人喊过来!” “是!”杨衡带人跑远了才发觉不对劲,咦,他为什么要听摄政王的吩咐?而且为什么觉得理所应当? 纳兰芮雪此刻心已经震如擂鼓,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可……,这传到南世君耳朵里,她真的要一切功亏一篑吗? 这是伏虎营!他疯了吗? 北宫晟怒横她一记,食指与拇指合成圈放到嘴里,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很快,山影那边有人暗动,似乎有马蹄与车轴的声音传来。 景南、袭夜等人对上陈凡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后,偷笑一瞬,挥手示意。“来帮忙!” “哦!”不等纳兰芮雪拒绝,已经很是熟稔的陈凡等人已经主动开始搭手。 苏校尉被摄政王禁锢,四大副将开始跟青龙部的帮忙搬东西,伏虎营士兵自然就自然而然的上前帮忙。 不!她看着眼前自来熟的一幕,瞠目结舌。 北宫晟烦躁的看着她,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看着那张酷似叶云的脸,每次想吻她的冲动都生生被恶心回去。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看着成车的粮食蔬菜果肉,她汗颜许久,终于忍不住凑头上前低唾道:“喂!你就这点耐心!这事传到南世君耳朵里,你想让我们坐实叛国的罪名吗!” “你对自己就这点信心?”北宫晟怒横她一眼,不屑轻笑。 嗯?什么意思?她眨巴着眼帘,有些迷茫。 正在这时,喊完人来的杨衡一路小跑过来,抱拳躹礼道:“摄政王,人都喊来了!” “谁是摄政王!”北宫晟一声暴喝,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怔愣住,有些思想短路。 袭夜转了转眼眸,淡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杨衡的肩,将手中的鲜鱼递给北宫晟,笑道:“晟,去把鱼刺了吧。” 说罢,在众人的惊愕中转身离开,北宫晟自然而然接过,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一侧的木桩上,小声厉喝道:“安分待一会儿,别乱跑。” 似乎是怕什么,他又凑近了点,贴着她耳朵咬道:“如果你不想当众发生点什么的话!” 接到他警告的眼神,她真想一脚踹出去,这算什么!她现在可是男人!男人!跟个娘们似的坐在一边?不,不对!就算是女人,也该是她去做饭,让他坐在一边等着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能乱成这样? 不过既然他不揭穿两人的关系,就随他去吧,反正他敢做,就会处理好,她不管了! 见她不服气的瞪他一眼,双手抱坏气鼓鼓的坐好,他唇角抿出一抹淡笑,四扫周围后,一只手抬空,一道淡碧色流光如光球般从手心开始跳跃,越来越大,几乎是瞬间就弥漫了他整个人,然后如枝生的藤蔓,急速扩散到四周,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如一个巨大的流光罩笼罩住整片灶营。芳草碧碧,藤蔓植物开始疯狂的沿着流光的方向急速生长。 将所有的山路封锁,而巨大的碧光罩色泽渐渐暗淡,同气息凝成一股色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隔绝了,他们听不到山涧的吵杂。 北宫晟转身问道:“你们今天看到谁了?” 众人愣了愣,连同先前摄政王说他不是摄政王的事情,都恍然大悟,纷纷高笑,齐声道:“谁也没看到!” “哦,开火吧!”袖袍一挥,远处几十口大锅下的火堆瞬间点燃。 这一举动再次震撼了所有人的眼眸,天呐!摄政王是不是天神下凡来着?实际上,他只是悟出了五行之流的诀窍,将属性气流运用的更加纯熟了而已。 以前所有能凝气的高手,想的都是武功上怎么再突进,怎么提升气流的杀气,谁也不会想到去拿这种能力做生活中的小事……。 能用气流来烧火做饭织被子的,北宫晟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只是随性而为,他不知道的是,只是这么随意的使用,反而让气流更加纯净,真正实现了气流的突破,提升,威力也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着。 垂头扫了眼手中的鱼,瞟了眼那女人消瘦的身影,他转身朝远处走去。很快,他跟那些人一样忙碌起来,众人看着他娴熟又没有架子的做活,青龙部的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是喊一句北宫晟,或者晟。压根不喊封号,他很欣然,没有半分怒气,偶尔还笑着回捶一拳。 伏虎营从来不知道当初在国宴上那个如帝君般高高在上,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有如此一面。 方少坤捧着一口袋食材走到他身边。“摄……。” 刚开了口,对上他紧皱的眉峰后,心中咯噔一跳。“北……,北……北宫……。” “说吧。”他熟练的将鱼破肚,清仓,去鳞,手法犹如光影,却一点污秽都没溅到身上,见方少坤实在吞吞吐吐,有些无奈……,他有那么吓人吗? 如果他问十个人的话,他板着脸的样子吓不吓人,有十一个人都会肯定的点头,多出的那一人就是纳兰芮雪。 “我,我,我看你要做鱼汤,要不要作料?”方少坤小心翼翼的将口袋递过去,里面是葱姜蒜之类的辅料。 北宫晟扫了眼他忐忑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从中扯出一截葱。“行了。” “不要姜吗?去腥啊……。” “她不吃。” 嗯?他?难道做给苏校尉吃的吗?方少坤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提着破好的鱼去清洗,心中如惊涛骇浪般拍打,摄政王连这都知道?苏校尉不吃姜吗?他们怎么没一个人知道? 见方少将上前找死没事,渐渐有人跃跃欲试,上前开始搭讪,不一会儿,那边开始热闹起来,而且是越来越热闹! 纳兰芮雪支着头郁闷不已,什么情况!啊!自己的人为什么全部被他调遣着使用?那么自然而然?不!是所有人都往他跟前凑,那种崇拜的目光看的她鸡皮疙瘩立了一身。 需要这么惹人眼球吗?可他似乎会对每一个人报以淡笑,犹如一道春风,暖暖的,很亲切。 相较他那边的热闹,她堂堂苏校尉……被冷落了。 苏子安趁机凑回她身边,蹲在身侧双手揣怀里要死不死道:“你还打算瞒着他吗?可别怪哥哥我没告诉你,发怒的北宫晟可谁都惹不起。” 苏子安没说过的是,其实北宫晟……像雪儿这么大的时候,比她还恐怖。 拆过宫墙,烧过宫殿,砸过金銮殿……,别说当初拿剑抵着先皇,就连当今圣上,也被晟揍的想跟晟断绝血缘关系……。 只是现在随着年岁的增长,更加沉稳了而已,可骨子里,真的很恐怖。似乎只要他认定的事情,谁都无可奈何,虽然不暴力,但是整人的时候都不带喘气的。 纳兰芮雪扫了眼苏子安跟蹲坑似的模样,冷笑:“我就惹得起了?” 真不爽!居然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睿儿可是她哥哥!居然也帮着他说话! 苏子安不满蹙鼻。“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如果不是你这么折腾自己,他需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千里迢迢跑过来,软硬兼施的强迫着给你做饭吗?” 不过今天有口福了,哈哈哈哈哈。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看着远方忙碌的身影,眼底渐渐什么也看不到……。淡笑一瞬,轻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他?” “嗯!是啊!”苏子安满脑子都是好吃的,压根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等意识到的时候,对上她暗淡的神色,瘪瘪嘴。“你算是交上八辈子好运了,放心好了,他就算放弃全世界也不会放弃你的,把心妥妥收到肚子里吧,孩子都有了,就别瞎想了。” “为什么?”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可一向大脑缺根筋的苏子安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是不是不太不正常了? “因为你……,呃,命中注定啦!”想起晟的警告,后半句,因为你生下来就是他媳妇的话没说出口。 命中注定吗?她看着他清浅而笑,唇角渐渐弥漫出山花。 *** 当北宫晟给她盛好鱼汤端过来的时候,苏子安识趣的溜走。 她笑着接过。“你会的还不少。” 他淡横她一眼,转身靠坐在另一侧卸空了的木板车上,看到叶云那张脸……,就鸡皮疙瘩起一身。 虽然他站的不远,不过开天辟地的不粘着她,还真是稀见。 她小啄一口,看着远处苏子安已经凑到汤锅边上时,轻笑出声。“难怪他一直砸吧嘴,你还真是做什么都好吃,跟谁学的?” “被逼的。”他淡语。 简单的三个字,让她心头一颤,眼底似乎有什么温热毫无预警的骤然涌出。 北宫晟其实是无意识淡吐,刚说完就意识到似乎说错话了,侧头看去时,她已经含着泪起身缓缓朝他走过来。 也靠坐在他身侧,她静静的举着汤碗小口啄着,北宫晟颤了颤手,看着远方喧闹的场景,实在是不敢做逾越的举动。 半叹口气,他双手抱怀苦笑道:“雪儿,你这模样,怎么让我放心?” “我……。”想说句,我很好,似乎太过苍白,这些日子她见不得荤腥油腻,野物虽然偶尔有,但一点也不敢碰,只能吃些野菜糙米粥。若放以前其实也到过了,可自从有了身子后,饥饿一天比一天更胜,她从不知道怀孕后竟可以饿成这样……。 挠心挠肺,难受之极,这几日,她夜里都会饿醒,可只能吃几个山果果脯。 见她词穷,他只当她是知错了,淡淡道:“没必要跟身子过不去,我可不想下个月娶个棺材回家。” 嗯?娶?她侧头看向他。 眼底的迷茫让他皱紧了眉峰。“你不会还在怀疑吧?天!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脸红侧头,想起那天求婚的场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没有……。” 一句小声的呢喃让他周身紧绷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被这个女人折腾成神经病了,她怎么总是会动摇他想娶她的决心呢? 其实她心里诽谤的却是……,他要怎么娶她? 或许以前还有过别的想法,可自从有了孩子后,她明白这是上天帮她做了选择,不要再犹豫了。 就算不为了她,也得为了孩子……,他跟她的孩子……。 想到这,她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北宫晟侧头黑眸凝远的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渐渐唇角也浮起两璇炫目的梨涡,清浅,柔和。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月亮在他们身后爬上山头,映在身后。 两人的身影映在皎洁的银色月轮中,从远处的方向看去,好似两个月宫中的仙人,清美袭人。 月光打在他们身上,给周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两人的浅笑更凝华了时间。 所有人都一个兑一个,静静的朝他们的方向看去,那副画卷太美,让人不忍心破坏。 景南四扫了下环境,轻咳了下嗓子,大吼道:“北宫晟!饭好了。” 众人回神,才发觉刚才居然盯着两个男人的笑出神了……,天,是摄政王跟苏校尉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他们觉得好和谐?为什么他们刚才甚至希望摄政王低头吻下去?他们的人生观错乱了吗? 啊啊啊!太凌乱了! 不,一定是两人都太俊美的缘故! 见她喝完,他抬手自然的擦过她唇角的液渍,轻声嘱咐道:“我去给你盛饭。” “我自己……吧。”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夺过碗离开,纳兰芮雪心里暖暖的,或许苏子安说的对,她交了八辈子好运,才会遇到这样一个将她呵护成宝的男人。 不过,闻到那边腻人的油味,她急忙吼道:“清淡点!” 北宫晟没回头,不满的声音却传来。“都瘦成那样了,再清淡你都可以劈了做棺材了。” 棺材……,啊!这死男人一刻钟不咒她就心里不爽快吗? 想到他的话,纳兰芮雪心底寸寸渐凉……,他会不会夹好多大鱼大肉过来?想到那个场景,瞬间,一股恶酸从月复部直涌上喉头,立刻翻身吐去。 景南抬头扫到那个场景,皱眉示意背对的王爷看看。“晟,她……。” 还没说完,苏子安一把扣住了北宫晟的肩膀笑道:“好家伙!时隔八年了,今天终于又吃到你做的汤了,完了!我估计未来几年我又的得天天惦记着。啥时候家里开火别忘了喊我啊!” “滚!”北宫晟笑横他一记,一把豁开手,端着盛好的饭转身朝她走去,只这一瞬间,她已经飞速正回了身子。 景南眼眸转了转,心下了然。看着意欲逃月兑的的苏子安阴阳怪气的笑道:“可以啊,这都敢瞒着了。” “呃……,不瞒我会死的。”苏子安怒横一眼,这家伙贼精贼精的!青龙六将数他最心细,总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事情。 “哼。” “喂,你可别揭发我!” “你要找死,我不奉陪。”景南冷哼,不置可否。 苏子安大急,一把扯着他的衣袖。“别这样,他迟点知道不会死,早点知道我会死。”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迟早都会死!” “反正我横竖都是死了,你就让我迟点死好不好?你就当没看到就完了!” 景南皱眉,看着苏子安不依不饶的模样,突然转了神色,笑道:“行,除非你告诉我,你们这些年银号总部在哪!” “你干嘛!”心中警铃大作,苏子安朝后退去。 ★更新不是很固定==抱歉了各位。努力码了1万4.算补偿吧。汗……碎觉去。 本站网址: 感谢您对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书时记得在百度搜一下或嫡女狠妃+或嫡女狠妃,这就是您给本站更新的动力! ( vip第一百零七章,逼问。(不好糊弄的晟晟。)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七章,逼问。 纳兰芮雪强忍着笑,看着他过来,心中想吁一口气,还好,除了一个不是很有油的鸡腿,别的都是素菜。舒悫鹉琻 “你的吩咐哪敢不从?”他淡笑,继续靠坐在一侧守。 她淡笑,努力忍着恶心,尽量不去闻鼻息下的肉味,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饭。北宫晟安静的看她吃着,小心叮嘱:“慢点,别噎着了。” 轻柔的嗓音让她鼻头一酸,眼底似乎有什么温热滚出……,这死男人,难道军国大事真的还没自己一顿饭重要吗?这种节骨眼上,他敢如此兴师动众大不畏的前来。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埋怨还是心暖,反正折磨的她心底愧疚更胜。 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只口不碰鸡腿还是引起了北宫晟的狐疑,黑眸疑惑瞟向。“你上次鸡腿不吃的挺开心吗?铫” “不是你做的,没胃口。”慌乱间,她只能胡诌。 他唇角抿出淡笑,正想劝她好不好吃都吃点,另一侧苏子安与景南大打出手吸引了他的目光,皱眉吩咐道:“你先吃,我去看看。” 纳兰芮雪长吁一口气,四下扫了圈,将鸡腿咔的一下往后丢去。 另一边,别人只当是伏虎营跟青龙部又在试手,纷纷叫好,热闹非凡。 等北宫晟挤进来时,两人已经挂彩多处,苏子安更胜一筹,大有步步紧逼之势,眼看苏子安一记杀招将至,景南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光闪过。 众人再回神时,北宫晟已经带着景南到了人影稀少的安全地带。 苏子安气恼,光影跟随,冲至跟前想继续追杀,北宫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峰眉冷蹙:“搞什么!”冷冽的话犹如千年冰霜让苏子安彻底冷静下来,讪讪罢手。 “晟!他是叛徒!这些年跟随在我们身边替萧赫打探的那个叛徒!”但苏子安依旧心急,今天就算抖出雪儿怀孕之事,被暴打一顿也行。追查了多年的叛徒终于浮出水面,焉能不急? “他不是!”北宫晟闻言松开了苏子安的手,扫了眼冷笑着的景南,淡淡道。 什么?他不是?他明明刚才在问自己银号的事情!苏子安心急如焚。 似乎是为了完全剔除苏子安的心忧,他继续淡语。“兄弟如手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是也不是,没人会是!不必再纠结了!我去看她,你们两个别闹了,这是伏虎营!” 北宫晟离开,苏子安脑袋乱成一锅浆糊,什么叫是也不是,没人会是? 景南轻蔑的瞟了苏子安一眼,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冷笑道:“你脑子是猪啃过的吗?” 说罢,气鼓鼓的走掉,苏子安想起景南刚才眼神瞟向的地方,回头扫了眼已经匆匆吃完饭的纳兰芮雪,心底突然了然。 景南是看到北宫晟端去的饭里有鸡腿,知道等会露陷,所以故意激怒他,吸引北宫晟过来,让她好有时间赶紧处理掉!景南这是帮她们在瞒了。 领悟后,笑嘻嘻的冲到景南跟前。“哥们儿,对不起了!” “滚蛋!”景南烦躁,他刚才莫名其妙对上那女人求救的眼光后,第一次无意识的选择了背叛王爷。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看到王爷今日的表现后,那一瞬间他觉得还是不让王爷知道的好,否则按照王爷的脾气,肯定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还好,在王爷跟那女人之间,那女人到底是比较理性的那一个。王爷太重情,有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身边帮他心狠抉择,是好事。 夜里,酒足饭饱后的伏虎营看向北宫晟的眼神都变了,纳兰芮雪狠抽嘴角,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嘴短?雪中送炭最暖? 自己养了三军这么几年,也没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崇敬啊! 而众人心里想的却是,摄政王是敌营的,为了他们走到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吧?他们的存在无疑是摄政王攻入南通最大的障碍……。 只要伏虎营不在了,杀皇家军那帮子还不似砍瓜切菜?但摄政王选择了留下他们,即便为敌!——那是对对手的敬重吧。 当然,看着摄政王与苏校尉私交如此好,众人心底已经发芽的想法开始生出更大的茎叶。 深夜,纳兰芮雪看着北宫晟与他们划拳豪饮,唇角渐渐浮出笑意,原来这个男人知道她想让南北合部,这个时间点其实选的不错。虽然是真情流露,不过带来的效果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许正如他所说,她还不够自信。而她的男人——也太有征服万物的魅力。 她不知道的是,她痴痴看着他的模样,已经被杨衡等人注意到,他们相互揉推,低声琢磨。 那个眼神……是否太过……深情? 似乎是接受到她的注目,北宫晟在间隙间回眸扫了她一眼,也报以淡笑,她唇角笑意更深。 这样一幅情深凝笑的画面却将另一侧的人雷的里焦外女敕。 苏校尉跟摄政王断袖?意识到这,杨衡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底下最杰出的两个人,居然是不伦之恋?为什么青龙部那边的人都那么镇定? 偷偷拿胳膊兑了兑跟前的斩雷,小声问道:“摄政王跟苏校尉……这种关系,你们能忍?” “挺好的!很般配啊。哈哈哈哈哈哈!”斩雷已经喝高,笑起来声如洪钟。顿时,场面鸦雀无声,目光都朝着斩雷瞟去。 纳兰芮雪额头冷汗划过,这才发觉伏虎营很多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心叫糟糕!刚才戒备松散,盯着死男人看太久,定是让人瞧出了端倪。 北宫晟举着酒碗怔了怔,黑眸半眨,唇角抿出更深的梨涡。朝着已经狐疑的杨衡等人笑道:“怎么?你们觉得不般配?” 他的话无疑似在镜湖上投入一颗石子,划出层层涟漪。纳兰芮雪彻底怔傻,这男人……,难道打算现在公布?不要!会出事的!伏虎营绝对不能现在反! 杨衡等人瞟了眼他,又瞟了眼她,想说不般配也不合适,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太和谐了,美到不忍让人破坏,可这种不伦的关系……,怎么般配? 难怪苏校尉将军府前让他们给摄政王解围,原来早就暗生情愫! “可……,可你们都是男的啊!”杨衡抓抓头,惆怅不已。若你们有个是女人该多好……。 “怎么?难不成你希望我们是女人?你想做什么?”袭墨立刻捂着胸口,假装羞涩道。 一句话逗乐全场,爆发出哄笑,当下又乱成一片。 不,不是……,杨衡郁闷,他想问的是摄政王跟苏校尉,不是青龙部跟伏虎营……。 不过看起来似乎全部都误会了,四瞟了下,除了跟前几个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外,全都以为他在问青龙部跟伏虎营般不般配。 斩雷说完已经彻底醉倒……,苏校尉已经不知所踪。杨衡陈凡等人面面相觑后,只好抛弃先前奇怪的想法,提着酒坛子继续豪饮起来。 夜半深宿,北宫晟走进军帐,看着趴在榻上对着烛火看书的纳兰芮雪,单膝跪在榻上,两手支着,将她圈在身下,凑身上前对着兰唇轻吻浅啄,狡黠笑道:“吓坏了?” 她没好气的的瞪他一眼。“知道还问!喂,你干嘛?” 看他立身开始月兑衣服,她紧张坐起。“北宫晟!别让他们误会,起码现在不行!” “没事,他们都喝醉了!”他肆无忌惮的月兑掉,翻身就压了上去,感受着他的指尖在她的腰间摩挲,心底的恐惧越来越盛。 天!这死男人!这才十几天,又憋不住了! “北宫晟!不行!”她慌了!她还怀着孩子,怎么做? “为什么不行?我都舍不得饿着你,你想饿死我?”他抿唇一笑,立刻深吻堵住了她的抗议,紧拥的身躯如厚实的天然屏障,杜绝了她所有的挣扎。 他的吻从来都带着魔力,下一刹那,她在月兑口的声音就显得那么娇颤无力,嘤嘤靡靡的声线激起了他更大的反应。 眼看两人就要坦诚相见,刹那间,为母的本性让她奋力推开他的身子。“北宫晟!不行!” 北宫晟被推开也不恼,而是唇角勾起更深的笑意,泛着几许勾人的魅惑,他没强求,而是凑身上前,用极低的声音笑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心头“咯噔”一跳,对着他幽深蛊惑的黑眸,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微微侧头,想避开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眸光。 他似乎是故意的……,意识到这,她心头寒意更胜。 北宫晟唇线抿成一条漂亮的弧度,眸光里尽是调戏的精光。“纳兰芮雪?把手给我……。” “你,你要干嘛?” 看着伸在她前面骨节分明的手,她只觉得后背渗凉,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被他知道。撑着身子奋力朝后退去。 “你说呢?”他笑着步步紧逼,如觅食的猎豹,只是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如一只盘算很久的坏……坏蛋。 她一寸寸后仰,他一点点低压,沙哑的嗓音噙着三分淡笑。“你月信是月中吧?这似乎……过了日子了?” 见她拒绝递手,手便转了方向,顺着话肆无忌惮的朝她腿间的地方游离而去,让她心颤到死。这死男人!要不要记这么清楚? 夹紧双腿,她咬牙道:“最近比较紊乱!” “哦?那刚才为什么要吃清淡的?鸡腿吃哪里去了?”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将她重新彻底压在榻上,温柔的唇线开始在她唇瓣上摩挲,带出的暖气让她后襟寒凉中,涌起一阵酥麻。 那感觉……真是冰火两重天! “……,给,给一个没吃饱的士兵了。” 北宫晟见她依然抗拒,不急不慌的开始解开她最后的遮掩,蛊惑的声音伴随着绵柔的轻吻从唇角辗转到耳际。 “要么把手递过来,要么我们继续……。”嗓音极度妖魅沙哑。 他在寸寸瓦解着她的神智,怎么办!纳兰芮雪心头骇浪一遍遍拍打,终于在他更过分的吻咬之后,抓过他的手,将手腕塞进去。 北宫晟怔了怔,也没想到她真敢递过来,不过心头的狐疑还是让好奇心更胜一筹,指尖搭上脉搏,模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手,淡笑道:“又没怀上,你紧张个什么?吓我一跳!” 本来没想那么多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让他的确狐疑了会儿。 她心中长吁一口气,隐藏的气流渐渐顺着脉络退回。那天被苏子安发现后,她就开始尝试着凝气运流,怕的就是这么一天。还好,刚才蒙混过关了。 表面强撑,她有些娇怒道:“我怕……明天起不来。” 嗔骂的话惹的他低低哧笑,想起那三天在北营里,她被折腾的够呛,感受着身下有些虚弱的身子,他心疼的凑上前在唇间轻柔而吻。“我轻点。” 见他还是想要,她只好无力颔首,瞒过他太不容易了,真怕再拒绝下去,他二度狐疑。 轻咬嘴唇。“那……那你只能轻轻的。” “好!”北宫晟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宠溺的轻吻上去,尽量轻柔相待。 沉沦间,纳兰芮雪闭眼默默祈祷。 孩子啊,你就当提前见爹了!你爹这么强悍,你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坚强的点,不要闹情绪……。你爹……嗯,太混蛋了是不是?有啥恨出来了再报吧……。 另一边,夜露阑珊,杨衡半眯的眸子睁开,在目送一挺拔俊逸的身影远去后,拍了拍身侧一样佯装入睡的陈凡等人,几人面面相觑,精锐的眸色哪里有半分醉色。 悄悄遂遂的跟上,却不敢靠太近,摄政王的武功太高,暴露就不好了。 两刻钟后。 帐内,北宫晟吻着她的嘴笑道:“你声音小点,我可放不出两道气流屏障!再喊下去全营都能听见了!” “你下去不就没事了!”她愠恼,这混蛋说好的轻点呢?这能怪她? “嗯~~~!我不要!”他似孩子般耍赖撒娇起来。 突然,他耳廓微动,黑眸低转,迅速闪过一道精光,唇角抿出抹妖冶的淡笑后,低伏下去,肆无忌惮惹出她更大的低吟。 帐外,虽然不甚清晰,还是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吟之声。杨衡几人看着烛光下甚是模糊的两道人影,几人额头冷汗划过……。 天!苏校尉跟摄政王真是断袖! 这个天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走!走了!” 陈凡见状,急忙将几人推走,窜到彻底没人的地方后。四人大口喘气,跟做贼一样。 “哥几个!我们今夜就当瞎眼了吧!他女乃女乃个腿!简直太惊悚了!”杨衡使劲揉着眼睛,想当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瞎眼的事吗!耳朵也该聋了才行!”方少坤掏着耳朵,想将刚才听到的全掏出来。 周坤揉着心口悲怆道:“天呐!我感觉我的人生观要彻底被颠覆了!”曾经不管是摄政王还是苏校尉,都是他心目中的榜样,可现在,两个榜样……。 几人在原地捶胸顿足,陈凡拍了拍几人肩膀,示意他们看远处一个抱着剑在阴影处的人。 “袭夜?”瞅了好久,杨衡在试探性的问道。 “他没醉?” “他在守卫?” 方少坤与周坤双双疑问。 陈凡点点头。“发现奇怪的地方了没?”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交流神色。 青龙部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无一意外!他们欣然接受!他们还站岗放哨!最神奇的是——他们非常乐见!!! 虽然很淡,可他们看向苏校尉的眼神偶尔带着几许不怀好意的笑意。被苏校尉横过后,都是侧头低笑。 杨衡奋力咽了口唾沫,哽咽道:“所以……,我们也要欣然接受吗?” 原谅他,末将做不到啊! “放你爷爷的屁!”陈凡气的一巴掌拍过。“你眼睛长**上了吗?青龙部的谁看起来像神经病?一晚上摄政王对苏校尉的关心你看不到?做饭,盛汤,照顾他。” 方少坤恍然大悟,震惊道:“所以……摄政王是女人?” 让他相信这?末将做不到啊! “去你女乃女乃个嘴!”陈凡怒道:“你脑子被猪啃过吗?做饭的就一定得是女人?摄政王对苏校尉的霸道跟刚才……的行为,明明是男人的反应好吗?” 周坤牙龈哆嗦,后襟冷汗直扑。 “所以……,苏校尉才是女人?” 哦!还是杀了他吧!众兄弟这么多年跟着一个女人在卖命?不,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发现她是女人?哎呀,吗呀!让他相信这,末将真的做不到啊! 杨衡跟方少坤也彻底怔愣,咽了口口水,怎么也消化不了这个骇人的事实。 苏校尉是女人?万千碎片拼接在脑海,她的面具,她从不让人去她的后帐,罗璟身材比较娇小,他们两个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还有她很多奇怪的行为……。 是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苏校尉在摄政王的对比下,的确就显得比较女人。更别说今天摄政王对她的怒吼,说下个月带着棺材来接她……,其实仔细想想,那句话说的是娶她吧? 摄政王要娶她? 加上刚才眼前戳瞎他们双眸的一幕,的确……,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是谁! 这个问题迸出来后,思绪就如潮汐翻涌,几人面面相觑,都看向陈凡。 陈凡见他们开始接受这个骇人的猜想后,轻咳了下嗓子,皱眉道:“摄政王想娶谁?…………谁跟摄政王圆过房?” 话音一落,众人的思绪立刻跳回两个多月前,将军府前的一幕。 几乎同一时间惊吼道:“纳兰芮雪!” ★顶着重感冒憋出来了==,发烧……,喝了药好瞌睡,不知道感觉对不对。如果写的有问题就留言哈。么么哒,谢谢亲们的咖啡,花花,月票。 ★北宫晟:作者,要不要把我写的这么禽兽啊?有孩子啊!!!! 作者扣着鼻孔:“你没有吗?没有为什么故意让人听见?” 北宫晟: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知道啊? 作者:等你悔不当初的时候。 北宫晟:我有种不翔的预感……。 ( vip第一百零八章,子安扉心。(儿子还是闺女?)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八章,子安扉心。 皇宫内,南世君靠在金光奢华的龙榻上浅寐,皇后陈叶兰一身降红色冰丝水袍,绣着繁琐的金丝牡丹花,头发梳成双流髻,凤头金步摇妆点着美丽的妆容。舒悫鹉琻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即便此刻她心中早已濒临崩溃。 “皇上,就当臣妾求你了,放了枫儿吧。” “是朕不放他吗?”南世君冷笑。“你的好儿子是见国家有难,不愿出头罢了。” “枫儿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心一意要做个好国君的!”陈叶兰哭的悲切。 “行了!如果他真有心,朕就给他一个机会!”南世君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阴冷笑道:“让他接管伏虎营如何?” “皇上,你不是说,能跟北宫晟较量的只有苏墨吗?”陈叶兰心头一震,皇上这是打算将枫儿往死路上逼了,枫儿怎么可能打得过北宫晟?心头苦笑更胜,是了,自古君王哪有深情?爱子?那也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如果山河飘摇,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眼前的金色龙榻,就是南世君一辈子追逐的梦想吧……铫。 他闻言面色更加阴郁,手指暗暗紧攥,青筋曝露,但唇角浮起冰冷如蛇蝎的弧度。 纳兰芮雪!纳兰芮雪!你个千刀万剐的女人,居然敢为了男人叛国!这次我倒要看看,让天下人知道你是女人后,谁还会为了你们这对奸夫yin妇卖命! 想让百姓,军队都归顺吗?没关系!只要揭露你是女人,没有一个人会容忍你的存在。这个世界,永远是男权至上! 想让天下舆论一边倒吗?没关系!只要揭露你是女人,将军府巨变之事自然可大白天下,为了男人抛弃家国,你将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诛之! 想让北宫晟安然身退吗?没关系,只要有你存在,北宫晟永远不会跟你正面开战,我倒要看看内外夹击的他这次又该如此逃月兑! 唇角笑意更深,南世君狭长的眸子里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泽。 他好歹为皇二十几载,怎会看不出来她的意图,但正如她了解他一样,他也料定了她为了纳兰兴德那个老匹夫,永远不会正大光明的走叛国的路。 除非她想让她爹羞愧自刎! *** 自从北宫晟走了后,纳兰芮雪就感觉伏虎营气氛变了许多,尤其是她的四大副将,对她疏远了很多,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躲避,人更常常不知所踪,被她撞到几次四人的秘密会谈,却在看到她后迅速散开。 她十分纳闷,平时不很注意的吗?怎么会一夕之间被发现身份? 但是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猜到原因后,苦笑的失落也伴随而至。 果然……,即便出生入死多年,还是无法忍受她是女人的事实吧?也是,自古哪有女子挂帅?不过……,也无所谓了。虽然不能到她最期望的地步,可只要他们肯承认北宫晟就行。 七月流火,此刻深山之中,夜莺宛歌,纳兰芮雪坐在马厩的横木上,看着身边的白马吃草,唇角渐渐浮起淡笑。 伏虎营已经彻底断粮,她那日还是拒绝了北宫晟的意愿,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强求,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便离开。 走到这一步,什么时候能自私,什么时候该沉稳,他们都了解,纵然无奈,可为了减少杀戮,也只能如此了。 缓缓抚模着小月复,清澈的秋瞳中眸光坚定,不管怎样,这场战局一开始就是一场豪赌,赌赢名利双全,赌输……,一无所有。 此刻……南世君该知道了吧? 纳兰芮雪瞟了眼天际的月亮,松懒了多日的神经在这一刻全然绷紧,单薄又轻健的身子每一寸线条都透出了大战在即的锐棱。 宛如一只已经苏醒的母狮,沉稳的对视着四周弥漫的危险,却无比从容。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找了好半天。”苏子安左右乱窜,拨开草丛后,长嘘一口气,轻点脚尖,如一道清风飘至她面前。 却在对上她萧冷的眸光后,赫然一怔,一种表达不出的恐惧袭上心头,那是一种怎样的眸光?他不能形容,但是一旦对上,就莫名生出胆寒,铺面而来的气势压迫住他全身了神经。 苏子安从未见过她如此的一面……,犹如地狱修罗,宛如寒冰瑞雪,恍惚间,那种傲视众生的凌烈震撼了他全部心神。 跟晟很像,却又不像。晟就犹如炽热的太阳般让人追逐,她却如清冷的月华般让人仰望。 这一瞬间,苏子安眼中只有一种震撼。 这才是苏墨吧?不愧是苏墨!一种让万众臣服的气势! 可她刚才在想什么?居然迸出这样的气势?究竟这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他跟晟从未见过的一面? 短短时间,苏子安脑海里迸出千万个疑惑。 “找我何事?”她淡淡而语,似乎意识到惊着了他,她紧绷的线条渐渐柔和,恢复往日的懒散。 其实伏虎营没人发觉她是女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直是刚才的模样,一种傲视群雄的领袖气质,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女人身上的气质。只是遇到北宫晟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开始慢慢改变,或许是依赖,或许是他的纵容。 她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日日蜕变,越来越像个女人,苏子安见惯了她如今的模样,所以乍一看以前的样子会被震惊到。 “你……没事吧。”本来想说点什么,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苏子安现在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侧脸淡笑:“我有什么事?挺好的,明天我们就退进关内。” 关内?他疑惑:“南世君明明让你死守的,你这样抗旨,他会怎么对你?” 唇角勾出狡黠的笑容,她笑的犹如一只狐狸。“能怎么对我,大不了就是将我斩首示众呗。” “喂!纳兰芮雪,你可别开玩笑,你要死了,我还不被晟碎尸万段!” “你就只为他?”她有些不屑轻笑,不得不说,对于睿儿的态度,她有时候蛮失望的。 苏子安一怔,想起那夜晟凝望月光,淡淡道:“她想要个哥哥……。” 看着她有些黯然的脸,他淡笑一瞬,走上前翻身跳坐在她身侧,扣着她肩膀笑道:“谁让你找这个厉害个相公,你哥我是被打怕了。” “你就不怕被我打?”她笑颤。 “怕!不过你打跟他打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她来了兴趣,眼神透出几分光亮。 “你是真打!将不高兴,不爽都发泄出来,打完咱们就两清了。他不是,不管他再生气,再伤心。他都会对人手下留情。即便自己在承受委屈也是如此,所以每次就算挨了打,还是感觉欠他个人情,还是个还不起的人情。那种感觉跟便秘似的,憋屈的很!” 苏子安的话将她逗乐,咯咯笑了一会儿,心情开朗许多。眼眸转了转,想起被北宫晟抓到的糗事,笑道:“问你个问题,你跟北宫晟小时候就认识了吧?他有没有什么丢人的事,或者出丑的事?” 丢人的事?苏子安疑惑的瞟了她一眼,思考许久后,坚定的点了点头:“自从找了你,他一直很丢人。” “砰!”回应他的是一记毫不留情的狠拳。 惨呼一声,他揉着脑门上的包满脸不爽。“开个玩笑至于么!他丢人的事可多了,被太皇太后装扮成花孔雀跟所有公主一起表演才艺,受尽嘲笑,让列国时节参观。当着所有皇子的面被先皇扔进冰河之中,他游上来又被扔下去,游上来又被扔下去,受尽白眼,娶了不少美妾,不过最后都被当今皇上给……那个了。” 啊……,纳兰芮雪先前还听得心里揪痛,听到这一句,冷汗直流。 北宫晟……这……,他……。 “匪夷所思是不是?”苏子安嘿嘿一笑。“我们平时都笑话他是一株常青树,怎么青怎么长。”似乎想到什么,他颤颤的将胳膊取回来安分的放好,横她一记。“他以前压根不在乎的,可自从遇到你,哥哥我为你忍受了多少你知道吗!我跟宁羽然呆一个屋子三天三夜,那娘们最后哭着觉得名节不保要上吊,他都不带抬眼的,不过那夜抱了你一下,好家伙!到现在……他还在跟我记账!” 那混蛋根本不一次找他算清,就是没事给他警告一下,弄得他现在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而她抓住了一句重点,心头一颤,小声问道:“他……,不喜欢宁羽然吗?”苏子安不是说宁羽然是北宫晟唯一主动娶的女人吗?而且……,他们不是有孩子了吗? “喜欢个屁!要真喜欢哪能大婚让那女人独守空房,半年都不见面的?” “那……孩子。”她还是问出了这几个月萦绕在心头最大的疑惑。 “喝醉了,被那女人趁机了呗!别说晟不知道,我们也没人知道,要不是皇上说起来这事,让晟好好负责,都没人知道这回事。”苏子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思绪却深陷进愧疚中不能自拔。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不过你们现在都有身子,诸国皇室都是立嫡不立长。但北昌皇室凋零极快,所以没有这个限制,将来晟继承大统,无所出的话后位不稳!而且……,宁羽然那胎我去看过了………是男孩。”苏子安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 宁羽然是个敢为了孩子豁出去一切的女人,而且北宫晟绝对不会抛弃那个孩子,他希望她尽快明白这一点! 这些日子,他缠着她喝了不少补药,但是前几天……,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瞒到这一步,虽然没伤着孩子,但是给苏子安敲响了警钟,他必须提点提点她了! 但纳兰芮雪似乎压根没听进去,而是沉浸在误会他的自责,与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结轰然瓦解的喜悦中。听到苏子安的话后,她唇角浮起淡淡的宛笑。“那我的是男是女?” 苏子安闻言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横一眼,气鼓鼓道:“现在不敢确定,不过猜的没错的话,是女孩!” 女孩吗?她唇角笑意更深,犹如春花灿烂。手贴着小月复轻轻抚模。 “喂!你怎么不急!”苏子安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简直无语,她都没点危机意识的吗! 而她的思绪却飘回那夜两人缠绵后,她窝在他怀中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北宫晟想也没想回答道:“女孩!” 她笑问为什么。 他深吻一瞬,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最好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更好了。” 她问他那将来皇位后继无人怎么办。 他狂妄笑道:“谁规定皇位就得是皇子才能继承了?你要给我生个女儿,我就让她当女皇帝!喂,纳兰芮雪,你别光说不干,倒先给我生个女儿出来啊!” 后来就变成两人的嬉笑打闹。 直至此刻,她再次深刻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将她宠到了骨子里,也为他不介意男女这种尊重震撼。垂眸沉思,她的思绪全部被幸福的喜悦掩埋。 苏子安无奈的看着她无药可救的模样,微叹一口,淡淡道:“你别灰心,你能怀说明你还没坏,以后继续生就好了!生他个十个八个,数量上成绝对优势!” 呃……,她气愕,苏子安以为她在灰心丧气?什么叫十个八个?她又不是母猪!而且为什么她要跟宁羽然比?想起来就不爽! “你要这么忧心忡忡,干脆把宁羽然肚子里的那个弄死得了,不是一了百了!”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以我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个孩子不简单!”苏子安兴奋的跳下木栏,摩拳擦掌,好不得意。 惊的纳兰芮雪一愣一愣的,不是吧!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中毒还是意外?我有上百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嗯,我功夫也还不错,你说是将她推下台阶还是给她脚底抹油,让她滑倒?要不连宁羽然一起弄死好了!” “砰!”下一瞬间,一记狠掌彻底拍醒了他的胡思乱想,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她以为她已经是没心没肺到极致了,没想到这家伙更没心没肺! 那可是条命!更何况还是晟的孩子,他怎么下的去手? 苏子安模了模脑后的包,不满道:“我只是替你心急而已!” “没必要。”她淡淡一笑,其实她只要他的心就够了,孩子是无辜的,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惹苏子安厌烦,不过她能想象在面对北宫晟这样男人的时候,夫妻这么多年,那个女人想必也是深陷其中了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管那个女人用什么方法有了这个孩子,她都没有剥夺对方做母亲的权力。 苏子安皱眉。“心软会吃大亏!”没看出来这个丫头平时里这么心狠,对自己都不带心软的,对别人却这么善良,欣慰之余又有点担心。 她自信一笑。“没人能跟我抢走他!” 苏子安?*??牡阃罚?坪跸肫鹄词裁矗?谌?砩舷旅?疵?ィ?罄丛谛涠底钌畲Ψ?鲆豢樘夷玖钆疲?萘斯?ァⅫbr /> 嗯?这是什么?她拿眼神询问着。 他神秘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的嫁妆!”说罢更加得意洋洋的补充了句:“北宫晟最想要的东西,他可是苦苦哀求我好多年,我都没给的!” 她低笑,知道那句苦苦哀求定是他杜撰的,不过对于北宫晟想要的东西还是起了一丝好奇。“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舍不得给他却舍得给我?” “反正是好东西就好了,这不是当哥了,总得表示表示么。”苏子安憨憨的一笑。“或者当我给小侄女的好了,你不必太感动!我这人向来大方!” 她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扫了眼他清澈含笑的眼,微微点头,塞进了袖中。 苏子安大喜,一把将她扣进怀中。“呐!你可收了啊,以后你就是我洪门庄的人,是我苏子安的妹子,你可不准耍赖!” 似乎是怕她打他,他搂的很紧,差点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觉得好气又好笑,本来就是兄妹呀,为什么他还跟要承诺似的,不过唇角还是浮出万千花海,抬手拍了拍他肩,淡笑道:“好。” “以后不准打我了!” “好!” “也不准欺负我了!” “好!” “别人欺负我,你得帮我!” “……,好!”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的说哦!”苏子安大笑,凑下头对着她花颊就是“吧唧!”大大的一吻。将纳兰芮雪彻底亲懵原地。 可高兴没几分,微微怔愣后又皱眉道:“如果是北宫晟欺负我,你帮不帮我?” “你有完没完!”她怒吼,这家伙还真够得寸进尺的! 他瘪瘪嘴,深叹口气:“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自然向着夫家了!哥哥我懂。” 阴阳怪气的语调惹得她哭笑不得,正想说点什么,他突然正色起来,清澈的眸光犹如碧空里的星辰,熠熠生辉,带着几许她从未见过的真诚。 “雪儿,我从小都是一个人长大,没有兄弟姐妹,不管上天因为什么缘分让你做了我妹妹,这辈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虽然……,额,可能有北宫晟在,也轮不到我做什么,不过只要你让我帮的,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去做到。你要听话,药虽然很苦,但是每天还得喝,好歹孩子出生也得喊我一声舅舅,我得替她的健康跟安全负责!” “如果你不愿做苏墨,我来替你做,如果你担心纳兰氏的责任,我帮你承担。等你嫁北宫晟那天,整个洪门庄都是你的嫁妆!” “被纳兰氏除名没关系,就从苏氏嫁出去好了,哥背你上花轿,一辈子护着你,要是北宫晟欺负你,哥替你出头!” 秋瞳中泪珠滚落,心头犹如被骇浪拍过,一波一浪的震撼几乎将她全全吞没。 心间似乎千斤重担落下,只剩下暖如温海。 ★最后的铺垫啦。明天自杀==。有木有喜欢苏子安的,嚎一声。 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零九章,自刎。(扶稳你们的小板凳。)1.4万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零九章,自刎。1.4万 娘走了,爹已年迈,这几年,她内心好孤独,有的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还要撑到什么时候,北宫晟的出现,让她的感情有了依靠的肩膀。舒悫鹉琻 可她总会凌迟在抛弃纳兰氏责任的自责中。她从未想过如此神经大条的苏子安能感觉到这么多。哽咽出声,她心颤道:“为什么?” 为什么?苏子安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浅而笑。 为了北宫晟吧,为了父亲的嘱托吧,为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喜爱吧,这个总是揍得他鼻青脸肿却又让他提不起半点火气的可爱女人。 为了这份割不断的亲情吧!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谁让她姓苏。 缘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有些事情就是上天安排。 纤长的睫毛半眨,他如玉的清颊上泛出几许得意。“因为这样北宫晟就是我妹夫,也得管我喊哥了,多赚!有没有觉得我是经商天才!铫” “…………。” *** 闲散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凌晨刚过,伏虎营就拔营后退,萍百关门口,顾百胜银甲花翎,脚踏虎靴,端端站在城门上。 “苏校尉,皇上下令说全面进攻,这……。” 纳兰芮雪抬眸瞟了眼假惺惺的他,冷冷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事我自会向皇上解释,劳烦顾将军开下城门。” “这……,恕本将军无能为力了,苏校尉乃皇上面前红人,为非作歹自是无事,本将军却只敢忠于皇令。”顾百胜声音迟疑,但眼底的眉飞色舞毫不遮掩。 “顾将军只管开门即可,出事自由我一力承担!”她蹙眉,凌烈气势带出嗜杀之气,让顾百胜心惊一瞬,很快又镇定下来。 “苏校尉还是不要为难本官的好。”他冷冷一笑,高声对着身后吩咐道:“用圆柱将城门抵死。” 话音一落,下面众将士纷纷双拳紧攥,周身线条成紧绷状。 四大副将在身后默不作声,青萝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驱马凑身到她跟前小声道:“不如杀进去吧?” “不!”冰冷的面具在阳光下翻出渗人的冷意,面具下,她黛眉紧蹙,亦高声冷笑道:“顾将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朝廷军粮吃紧,我们只是进关弄点吃的,何必赶尽杀绝?” 顾百胜大笑:“行啊,只要苏校尉甘愿孤身留在萍百关,本将军就放他们进关内,如何?” 青萝大急,低声道:“小心有诈!” 纳兰芮雪冷冰冰的扫了顾百胜一眼,点头道:“好!” 杨衡等人听言虎躯一怔,眼底都划过不置信的流光,又很快归于平静。 顾百胜心中大喜,对身侧士兵吩咐道:“去,将苏校尉请上来!” 一刻钟后,看着“请”她的手铐与脚镣,她冰冷而笑,默不作声的将手腕递了过去。沉重的锁链拷上她的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咔的一下锁住了伏虎营上下的心。 顾百胜笑道:“苏校尉可别怪本将军不近人情,既然苏校尉决定一力承担违抗皇令的罪责,本将军也得跟皇上有个说法,但又不忍心逼伏虎营入绝路,所以只好委屈苏校尉了。” “不委屈!”她淡淡而语,静默的跟着士兵朝关内走去。 苏子安扫了眼欲言又止,却紧紧攥着缰绳的青萝,眸光转了转,翻身下马,笑道:“顾将军不介意多招待个人吧?” 顾百胜上下打量了下苏子安,想起密探的汇报,唇角浮起一缕不易察觉的阴笑,颔首道:“不介意。”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诧异的回眸扫了眼他,他报以淡笑,任由士兵同样将他锁上。 两人双双被带进封锁的高塔之中,杨衡等人临走前回头扫了眼,黯淡了神色,瞟了眼驱马而近似乎想说什么的“罗璟”,纷纷避远了身子。 青萝见状,轻咬下唇,勾出一抹极浅的冷笑,一甩缰绳。“驾!”人如风影般离开。 见人影走远,周坤才叹息道:“这样……好吗?我们这算将她们推向死路了吧?” 陈凡冷笑:“谁愿让娘们领导谁跟,反正我不跟。顾将军的意思各位都明白,只要归顺枫王爷,伏虎营上下还能保全。如果继续跟着,全营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我陈凡不愿跟着苏校尉卖命……,可!谁能想到她是个女人!” 三日前,他们接到了顾百胜的信笺,让他们进城一趟。 于是他们四人跟随着面色不好的刘源到了城内,豪门大宴中,顾百胜当众宣读了圣旨,里面将苏校尉的身份披露的一干二净,跟他们猜想的全全吻合。 连跟随了四年的纳兰军副将刘源都开始默不作声,他们的心更是五味杂陈。 方少坤闻言皱眉。“陈凡!你其实是想自己当伏虎营校尉吧!顾百胜什么东西你不清楚?他的话你能信?” “难道你愿意跟着一个女人?”陈凡反驳。 一句话将方少坤噎死,张了张嘴,深叹口气侧开了头。 周坤看不下去,咬牙道:“可摄政王……。” 杨衡攥了攥缰绳,抬眸后,眼神里满是锐利。“都别争了!我们都是南通的将士,子子孙孙都在这个土地上生活,谁也不可能叛国!她如今无牵无挂,跟着摄政王可享荣华富贵,我们陪她折腾这几个月算什么!难道诸位都想让家眷连坐?” 陈凡颔首,表示赞同。“还是先筹粮吧,不管怎样,伏虎营还得存活下去,我们祖祖辈辈都在伏虎营,这份荣耀绝对不能毁在我们手中,顾百胜不说了吗?稍后伏虎营会归到枫王爷名下,成为凌驾于皇家军之上的军队。哥几个对伏虎营都没有私心,可谁能丢得起这个人?被女人号令这么久,我简直难以启齿!” 周坤听到这,无力的叹了口气。“也罢,要怪就怪她是女人吧,散了吧,我回家去看看。” 几匹马四散开去,交谈的树林深处,顾百胜带着刘源与赵一铭站在树后,见人都走远,他回头扫了眼面色尴尬的两人,冷笑道:“听清楚了?别以为你们偷偷出去帮伏虎营作战的事我不清楚,不管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早点看清楚苏校尉的本来面目。跟着一个为了情爱可以陷国家于危险的女人,你们还要效忠吗?” 刘源与赵一铭双双对视,沉眸单膝跪地道:“誓死效忠南通!” 顾百胜唇角浮起满意的冷笑。 皇上的决策是正确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效忠一个女人,这是太过耻辱的事情,不管往日多少感情,身为男人,没有人会将自尊心如此践踏,尤其是军人! 而枫王爷的计谋更是拿蛇七寸,招安招的太漂亮了! 转身走进他所住的府院中,大厅内的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茗茶对弈。 顾百胜兴冲冲的奔进,遣散左右后立刻叩首道:“属下参见枫王爷。王爷果然神机妙算,这招反间计用的甚好!。” 南枫冷淡的瞟了他一眼,不悲不喜的神色让他的所有兴奋退却。“纳兰芮雪呢?” “已经关在塔楼了,根据杨衡他们的回报,随行的那人叫苏子安,是个大夫,似乎跟摄政王认识,关系不错。” “去把这个下他们饭菜里。”南枫微微一招手,身后的飞影颔首,从腰间模出一个青釉瓷瓶,递给顾百胜。 他接过来,狐疑的神色扫了下,又凑上前嗅了嗅。“这是……?” “春情百花粉,宫廷秘药,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即便是神医再世都觉察不出来,但只要沾惹上便会欲血奔涌,不交欢便七孔流血而死。”一旁对弈的女子悠悠开口,声音森冷的让人能起鸡皮疙瘩。她眉黛如画,秋瞳迷美,美的好像一幅画,偏偏阴毒的令人心颤,她正是纳兰如秋。 一听是药,还能杀人致命,顾百胜立刻吓得差点没拿捏稳,匆忙塞进衣袖,不敢再闻。 “行了,下去吧,本王稍后即离开,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再有圣旨来,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办即可。”南枫清淡的瞟了眼,悠悠道。 “是!” 待顾百胜离开后,纳兰如秋才皱眉道:“不是只弄死那贱人就好吗?救他干嘛?鱼肉百姓的混账东西,还不如杀了的了。” 他们来的时候,听说顾百胜对伏虎营百般打压,南枫就找到他吩咐道:“如果不想死,就对伏虎营好点。” 他闻言冷笑。“南世君中了纳兰芮雪的计,将伏虎营逼到绝路,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反,即便不想被纳兰芮雪统治,也会自动臣服到北宫晟麾下。对伏虎营好点,他们就会记得自己还是南通的将士。死个顾百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若活着,以后不是更方便本王管理?” “王爷所言极是。”如秋凌唇菀笑。“不过听王爷的意思,似乎对此事把握不大?” 南枫捏着棋子的手瞬间僵直,顿了顿才缓缓落子。“的确不大,不过不管怎么说,本王都不亏,不是吗?” “哦?怎么讲?” “若北宫晟他们赢了,南世君得死,如果南世君赌赢了,北宫晟得死,反正对本王都是百利无一害便得了。” “你更希望谁死?”纳兰如秋转了转眼眸,靡靡的声线故意拉长,带着几许调戏的询问。 “你说呢?”南枫将手心其他的棋子扔进棋盒,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悠悠而笑。 飞影见状立刻颔首退下,关上阁门。 如秋起身,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走到他身边,侧身缓缓落座在怀中,红唇凑上,轻柔笑吐:“自然是我的好姐姐了。” “知道就好。这一点,你我也算夫妻同心同德了。”南枫的眸光中泛出几许幽魅的哑光,指尖已经顺着衣襟滑入她胸前的娇挺,轻轻揉捏。 如秋缓缓凑近,柔弱无骨的身子彻底点燃了他的渴望,翻身压上,很快,软榻间便传来了迷乱的低喘。 *** 灰败的塔楼上,纳兰芮雪透着木窗看着伏虎营全部隐散在远处,眸光悠悠,不得实质。 身后苏子安气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愤不平道:“还看他们干什么!刚才没一个站出来给你说话的!这几天的情景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早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还替他们想,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找了个小木棍挑开镣铐,他走上前坂过她身子,想给她也解开。 却诧异的发觉她已经径直从手腕上退了下来,她已经消瘦成如此模样……。狭窄的铁手铐完全不能禁锢住什么,如同手镯一样,可以随意摘取。 心疼划过,他抬手模了模她的花颊。 “或许这个世界女人就是如此吧。”她清冷淡语,声色听不出喜怒,但却让人品出一股无以名状的哀伤,听得他心底一阵揪痛。 北宫晟之所以提前泄露他们的关系,就是在试探他们,让她明白或许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好,现实就是现实。 连晟也在认为他们靠不住,他不愿违背了她的意愿,所以才无声的让她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吗?他知道她想赌一把,可他知道她此赌必输吧……。 男人?女人?她双手抱怀,唇角苦涩更深。 难道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吗?难道真的要通过战争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会的!你看青龙六将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他们都对你很敬重啊!”苏子安听她声音越来越清淡,好似就能随风飘走般,急切的环住她的身子,想给她一些温暖。 “有什么用呢?子安……,你知道杀人的感觉吗?” 一句话将他问懵了,说实话,他真不知道……,他从出生就不喜欢洪门庄的规矩,什么救一人就得杀一人。他反正是我行我素惯了,逢人就救,结果老挨苏老头子的骂。 不过……,晟应该知道吧,可每次提到这个的时候,晟居然跟面前的女人好像,一样的忧郁,似乎心底有解不开的结。 “不好,很不好!”她缓缓仰头,任由眼泪从眼角滚落。“特别是面对无辜的人,刀锋破开身体的时候,看着他们绝望到枯竭的眼神,你会觉得你是全世界的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地方,可我们就生在了乱世,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想走这一步,可老天将我们逼到了这一步。你可知纳兰氏族谱的卷轴里,还有一卷皇旨吗?” 嗯?苏子安不解,不过似乎听晟说过百年前的纷争,纳兰氏是随着南氏拥兵自立的。 纳兰芮雪看着天边的云,想到年迈的父亲,苦笑更胜。 “那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当天她翻开卷轴看到跟南氏的契约之后,心底已经震撼到无与伦比,却在合卷轴的时候,发觉半边重,半边轻,疑惑不已,最后发觉卷轴的右边木轴中是空心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份皇旨。 上面是北昌宣武帝的亲笔密昭。 “北昌山河飘零,穆氏自立至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孤深感愧德,北宫氏血脉凋亡,不知存亡几许,南氏欲拥兵又立,望卿顾念南方疆土,莫再生灵涂炭,护其山河。若天不亡族氏,他日兴旺之时,纳兰氏定助皇室一臂之力,重夺故土。” 苏子安闻言大惊,久久不能言语,放大的瞳仁仔细消化着每一句……。 “你的意思是……。” 纳兰芮雪苦笑。“纳兰氏跟南氏签订契约,其实是遵照宣武帝的旨意,北宫氏孩子那一代消亡极快,他担心族氏将亡,再多挣扎争到最后只是黄粱一梦,干脆放任南方疆土。” “他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可惜时不待他,最后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保护子民。而纳兰氏的军队……,其实是北昌第四军,伏虎营……以前是皇室骁骑营,而且……直接隶属于皇室。” 苏子安费力咽了口口水,颤颤道:“难怪我看杨衡他们身材怪怪的!虽然比北人矮,但是比南人高,而且那么勇猛好斗。跟着晟打了这么多年仗,没见过这么难缠的!” “杨衡祖上姓库德那尔……,他们几人都是当年骁骑营的副将嫡支,杨衡祖上应该是东奴那边的血统,陈凡是西燕血统,方少坤和周坤是北昌血统。伏虎营大部分将士都是嫡支入营,不过近几十年,收了不少南通本土将士。”她淡淡而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轻微一声苦笑。 苏子安点点头。“所以你没拿皇旨出来让他们看,是因为传代到这一世,其实都是南通血脉了吧?” 纳兰芮雪闷闷的点了点头,曾经的那些往事能做的了什么数呢?只要他们的心向着南通,就算她拿出金旨银旨都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亲眷……都是南人,他们在这里定居了百年……,她是想将伏虎营交还给北昌的,她是想让纳兰军回归北昌的……。她是想让这里的百姓都向往北昌的……。 不是单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给他们彼此一个回归故土的机会。毕竟他们的祖坟都埋葬在那,他们都留着北昌的血。 可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做不到。 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一切都毁了……。 他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因为不耻……。 他们宁愿去接受一个外姓的苏墨,也不愿接受纳兰芮雪。 他们宁可去忠于将来会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南氏,也不愿追逐与他们朝夕相处,养活他们多年的女人。 全部的全部,只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已……。 苏子安心疼的搂着她,听着她的低泣越来越重,只剩下沉重的哽咽。她转过身子,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眼泪如连成河流,每一滴都透露着悲伤。 这些她从不敢当着北宫晟面留的眼泪,在此刻轰然而出,心殇成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一遍遍的轻吐。“雪儿,雪儿……。” 直至此刻,苏子安才终于明白,她发动这场战争是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 她是能一干二净的离开,可南世君的野心太大,一旦被他牢牢掌控伏虎营,不用北宫晟来打南通,南世君便会先下手为强。 到那一日,她该如何看着自己与昔日的他们站在对立面?她该如何举刀破入对方的身体?她该如何指点战术,将他们围剿? 她跟北宫晟不惜双双承受伤害,一个甘愿挨刀,一个甘愿忍饿,甚至不惜拿孩子作陪,都只是为了不让这块土地真正染上战火。只是为了将来不跟曾经最亲近的人反目成仇……。 深叹许久,苏子安锐冷的眸光如阴鸷的猎鹰,黯哑越来越浓。 南世君!你们这群北昌的乱臣贼子,为了担心往事被世人发觉,都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吞掉北昌! 难怪北昌这些年一直灾祸不断,难怪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想至北宫晟于死地!难怪你敢为了兵权如此逼雪儿,为了一绝后患千人围剿晟! 你们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你们要的只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瓜分国土怎能满足你们的贪欲?你们想要更多,一统天下,然后万世朝拜! 这笔账!爷这次跟你们慢慢算! *** 顾百胜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拥抱着的两个人惊了半晌。 什么情况!纳兰芮雪不是跟摄政王好着吗?怎么跟大夫搂搂抱抱的? 招呼士兵放下午膳,扫了眼他们自行解开的镣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这些肯定拦不住他们,只要纳兰芮雪顾念着伏虎营那帮傻子就不会离开。 轻咳了下嗓子,他淡笑道:“苏校尉,这些日子饿着你了,吃点东西吧,若缺什么支会一声,现在兵荒马乱的,物资不多,不过但凡你要的,我还是会尽力去做到。你的事我已经上报朝廷了,等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你我还是同僚。我不会亏待你的。” “滚!”纳兰芮雪淡扫了眼他虚假至极的笑容,冷冷道。 顾百胜揉了揉鼻子,冷笑一声“不知好歹!”便转身离开。 苏子安扫了眼饭菜,拉着她坐到桌边,掏出银针在米饭与菜上都测了测,发觉没有异常后,小声劝道:“怀着孩子呢,别跟身体过不去,吃吧!” 她扫了眼饭菜,实在没有胃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举起筷子。 半个时辰后,从高塔上传出响动,顾百胜负手走上去,守卫的士兵立刻掀开门上一条极小的细缝示意他看里面,表情极度猥琐。 他探头凑近,发觉里面一幕甚是刺激。 苏子安正将纳兰芮雪按倒在榻上几欲强迫,两人都已经衣衫不整,面颊泛着桃粉的热潮,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哭泣不止,大骂着:“滚!,苏子安,你给我滚!” 苏子安嘴里说着:“雪儿,别怪我,好难受……。” 而人却一步步压向了她……。 眼看更血脉膨胀的一幕即将上演,顾百胜唇角泛起得意的阴笑,拍了拍守卫士兵的头,小声唾骂道:“别看了,小心眼睛长鸡眼!” “是!” 他转身朝塔下行去,才走一半,便听到上面女人一声近乎痛苦的哀叫。 回头瞟了眼面前的虚空,身侧紧随的两名士兵偷笑不止,他也泛起更深的笑意。 跟前一名笑道:“顾将军,下顿饭还下药吗?” “算了,哪能次次便宜那小子,改天北宫晟攻到城下了,再给他看出好戏得了!”袖袍中,他攥了攥瓷瓶,想的却是,这么好的东西,不如跟万花楼的姑娘试试看。 *** 百里外的北军主营中,北宫晟正在午睡,突然惊坐起身,额头尽是虚汗。 身侧景南诧异的看着他,疑惑道:“晟,你怎么了?” 揉了揉几欲炸裂的额头,他皱眉道:“她们到哪了?” “过了萍百关了,探子回报全部进城,只是人数众多,似乎进城前小有纷争,不过离的太远也没听见,只看到全部都进城了。” “没出什么意外吧?”他眼皮跳的很厉害,心慌如鼓,他是不是不该放任她如此去做?总觉得好危险……,虽然成功的话可以减少杀戮,给南世君致命一击。 可只要想到她一直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他就心下难安。 “有苏子安在她身边,应该还好吧。”景南见他慌乱,宽慰道。 苏子安……,苏子安……,北宫晟想到这,又重重的躺回榻上,乏力的闭上眼眸。“是……,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你还真是对每个弟兄都这么信任。”景南不置可否的摇头笑了笑。 “信任不好吗?”他淡笑反问。 “好!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傻货!苏子安挺喜欢纳兰小姐的,难保什么时候情不自禁吧!”景南打趣,一如往常的半分怒骂,半分调笑。 北宫晟闻言如幽潭般的黑眸深邃了几许,淡笑道:“他不会!” 景南本就是开玩笑,见他坚定也就没兴趣调笑下去,而是继续转过身对他列出的处方碾草药。 “王爷!王爷!” 伴随着急吼,斩雷冲进后帐,气喘吁吁道:“王爷!不好了!西燕发兵了!” 紧随其后的几名副将闻言瞬间惊傻,景南手中木槌“哐嘡”一声掉落在石窝中。 北宫晟重新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淡淡道:“慢慢说!” “西燕发兵了!四十万大军,从北方包抄过来!王爷,南世君打算南北夹击我们了!” 话音一落,众人心凉,南通四十万大军还没搞定,北方又来四十万,八十万大军合围的话,在南方这群山峡谷,几乎是将他们围死中央了! 八十万比三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北宫晟闻言纤长的睫毛半眨,黑眸没有半丝波澜划过。“可知何人领军?” “西燕穆二皇子穆御杰挂帅,伐北将军冯德隆任先锋将军!” 冯德隆就是当年跟东奴一起攻打北昌的将军,那些年他们吃了不少亏,对其恨之入骨。 “现在到哪了?”他继续声色冰淡问道。 “刚出西燕,到这里,估计只需半个月!王爷,纳兰小姐那边如何?如果不行直接带着她撤兵回北昌吧?八十万大军一旦合围上,我们必死无疑!” 北宫晟半眯眼眸,微微沉思一瞬后,起身走到外帐,众人合围过来,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他沿着落水崖至西燕**处划了一条线。吩咐道:“将沿路城池的百姓全部转移,守城的军士护送他们安全离开,不要采取暴力,如果实在不愿走的百姓,让他们负责带齐隐入山涧,照顾家小。” “王爷!”江淮大惊,不满吼道。“放空的城池只会让西燕军队进军更快!而且守城的有十五万人马!这些人马全去搬迁百姓,我们就只剩十六万人了!” “我知道,”北宫晟悠悠扫了眼江淮,声色平淡道:“按我的吩咐去做!” 几人面面相觑,只能领命离开。 临走快要出帐的时候,江风顿住脚步,疑惑回问道:“那我们这十六万人马干嘛?” 北宫晟黑眸半抬,淡吐一个字。“等!” *** 广德二十九年,七月下旬,西燕接南通借兵请求,发兵南通,一路兵贵神速,行进极快。 北昌大军原地滞留一个多月,既不进攻攻打萍百关,也不后退回北昌。 一个谣言渐渐在大陆悄然兴起,摄政王攻打南通,其实只是为了抢一个女人,结果多次与南王交涉未果,因为这个女人在萍百关,所以他为了这个女人再次举兵不前。 甚至不惜将北昌军队陷入危险之中,此等要女人不要众将士性命的王爷!实在可恨! 谣言传到他耳际的时候,已经是八日后,西燕军队距他们安营的落水崖已经不足八十里,只要一天就能到达。 青龙六将天天出入他的军帐,每一次得到的指示还是只有那一个字:“等!” 他在等一个女人,他们说好,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平安回来,不管是厮杀也好,阵亡也罢,此生他们要一起携手走过。 可这些日子,她的消息就跟断线的蝴蝶,再也找不到踪迹,带回来的每一条消息都没有关于她的……。 雪儿,你在哪? 雪儿,你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你是否还记得你所说的。“妾未到,君莫行?” 第九日,金色的朝辉刚洒满大地,他终于下令三军武装,阴霾的情绪笼罩住每一个人的内心。 而他只是下令所有人上到落水崖的顶端,依旧不前。 日光渐渐高照,探子的每一次回报,西燕的军队都前进一里,终于,等第十七次回报后,江淮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地叩首道:“王爷!别等了!撤吧,要么就攻进萍百关!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其他逃生的路,在这里等就是找死!” 北宫晟抬眼扫了眼天边的金云,雪白的云缎在金光中镀上明媚的光芒,此刻他所站的地方崖高万丈,周围青山葱翠,霞光漫天。 清风掠过,他衣袂翻飞,同样雪白的云锦衣衫映在这山水如画里,亦如最美的风景。 而他负手而立的姿态在霞光中亦如天神下凡,每个人紧盯着他的背影,充满期翼,他是北昌的希望,是北昌的阳光,不是吗? 而这个光明再一次让他们失望,因为他再次淡吐出一句话:“等!” “等等等,王爷!她要能来早就来了!你这样等下去,只是在枉顾众兄弟性命!”江淮怒了,看着再一次冲上前的哨兵,他愤怒起身,推开哨兵的禀报,走到北宫晟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回头看。 “北宫晟!你看着,这些兄弟跟着你这么多年,今天你为了一个女人的承诺,原地等她!可你能不能想想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爱的女人,他们今天枉死在这里,全部都只因你一个自私的念头!” 北宫晟黑眸幽幽扫了眼众人失望的眼神,眸光再次聚焦到江淮手上,那危险如猎豹的眸光冰冷渗人,让江淮不自觉收回了手。 他拽回袖子,轻拍了拍褶皱,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等!” 凌烈的气势让所有欲言又止的人再次安分下来。没有为什么,即便知道这样是死路一条,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道淡然的身影,继续伫立。 江淮懊恼侧头,景南看不下去,皱眉冷笑道:“王爷让你等你就等是了,这么多年你不是最沉得住气吗?今天怎么了?” 满满的嘲讽与阴阳顿挫的怪笑让江淮听着很不爽。 怒吼道:“他这是在玩火**!枉顾众人性命!” “众人?哟,不知你的众人在哪?可别算我,死就死好了!老子不在乎,但你要再胡搅蛮缠一会儿,别怪我不客气!” “我胡搅蛮缠?景南!你到底有没有大局观?王爷疯,你也陪着他疯?” “大局观我没有,我只知道当年命是王爷救得,他若要我死,我死就好了,哦,也对,你可是江家大少爷,就算不跟着王爷,将来也是能袭成侯爵之人,跟我们这些没人要的野孩子不一样。”景南继续冷嘲热讽,听得江淮心火怒燃。 “行了!都一人少说一句!没看王爷烦着呢?”袭夜皱眉,厉声喝道。 北宫晟充耳不闻的看着山谷的南方,那一团青草漫漫,山路陡峭的尽头。 他在等她。 那一夜他离开的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北宫晟,答应我件事可好?” “你说!”他唇角浮出两璇梨涡,俊魅无双。 看的她有些痴傻,笑嘻嘻凑上前深啄一吻。“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熠熠的眸光包含满满的期待,犹如碧空中璀璨的星星。 他心头一颤,她似乎从未认真的索要过承诺,她在担心什么?压抑住心底的好奇,他认真颔首道:“好!” “任何事!任何时候!任何原因!”似乎是觉得他承诺给的太快,她纤长的睫毛半眨,泛着几许不置信,再次确认道。 他嗤嗤低笑,捧过她的脸颊在额头轻啄一吻,没有松开,而是贴着清浅而语。“我答应你,不论任何事,任何时候,任何原因,纳兰芮雪,这辈子,但凡是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你没说的,每一个眼神我都相信,你做过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相信,你没做过的,每一句解释我都相信,不问缘由,不问答案!” 最后都化成她含着泪绵延的柔软的吻,那个让他眷恋到窒息的吻。 “北宫晟,记着,不管是现实还是黄泉路,妾未到,君莫行。” “好!” 远处的急报再次打乱了他的思绪。“报!西燕大军据此不足十里!” 所有人闻言,心间一颤,江淮含泪跪地道:“王爷!求你了,攻打萍百关吧!这是唯一能扭转局势的机会了!” 打萍百关吗?他转眸扫了眼天际的金阳,袖袍中,右手心红色的同心扣被攥的很紧,很紧。 紧闭双眸,他脑海只有一个女人临行前的起誓。“此战不拿北宫晟人头,我自刎以谢天下!” 雪儿……,不要开玩笑。我信你,但是求你别开玩笑……。 *** 萍百关上,朝晖肆意,纳兰芮雪被揉推到城门之上,此刻她已经消瘦至极,一身雪白的衣裙完全撑不起半点,一缕清风吹过,她似乎都要随风而飘一样。但依旧高扬的下巴包含清冷孤傲,如冰山雪莲,清冷的让人心沁,却又只敢仰望,不敢亵渎。 城门内尽数是伏虎营的士兵与看热闹的皇家军,老百姓远远观望着,眼眸闪着不忍。 杨衡他们都已经回来,他们的衣甲之上已经卸去了伏虎营的虎头标志,每个人的右衣袖上都绑着一块白布,像极了发丧。 纳兰芮雪冷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唇角浮起自嘲的冷笑。 众人对上她的眼神,都暗漠的垂下了头。 他们今天是来送苏校尉走的……。不,是从纳兰芮雪走的……。 顾百胜yin恶的看着卸去面具的她开始精虫上脑,指月复有意无意的模过她下巴,凑身低笑道:“啧啧,没看出来真面目竟然如此倾城绝美,难怪摄政王如此痴情,为了你不攻打萍百关半步,皇上说有你在,萍百关稳守,看来是真的。” 她锐冷的眸光半扫,只字未语,但眼神所带出凌烈的杀气让顾百胜笑容僵在脸上,愣了愣后,讪讪的松开手。 那股气势犹如立地而起寒雪所铸的龙卷风,骇冷袭人,让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凉寒。 顾百胜扫了眼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唇角浮起满意的淡笑,以手握拳轻了轻嗓子后,小声道:“苏校尉,今儿可是封了皇上旨意取你性命,九泉之下,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我。” 她冷瞟一记,轻笑侧头。 “不过……这些日子忘了告诉你个消息,西燕发兵了,四十万大军!很快就到落水崖了!”见她孤冷,他兴趣开始浮游。 “你说什么!”她心中“咯噔”一跳,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你很快就要跟摄政王见面了,唉!据说他只有十六万人马,剩下的十五万全部安顿老百姓去了,你说他傻不傻?自己命都保不住了,先管他国百姓。啧啧啧,找这个愚蠢个男人,你可真够惨的。还不如跟了我顾百胜,最起码保你后半生平步青云。”说道后面,顾百胜面对着她白皙凝脂的肌肤,再次心猿意马。 真他女乃女乃是个绝色美人儿!特别是这股子清傲的淡然,让人看到都有征服欲!早知道自己弄来睡一夜了。 不过可惜了,皇上下令等北宫晟攻打萍百关之时,就是她的死期! “这么小声诉说你卑微的渴求,你不觉得你很孬种吗?”她冷笑。 顾百胜气愕,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臭biao子!你现在送给爷,爷都看不上!名声臭的很屎一样,更别说你还如此下贱!做了摄政王的玩物不说,还勾引他兄弟,一个贫贱的大夫。怎么样?他们两哪个更厉害点?” 凌烈的掌声震惊了场下的人,谁也没想到顾将军居然当众打女人……,而且言语如此恶劣……。 顾百胜这一巴掌是牟足了劲扇的,顿时,她雪色的肌肤上就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掌印,烧的火辣辣的疼,划过耳际的时候,更是扇的耳际一阵嗡鸣……,唇角破裂,沁出鲜红的血迹。 但怎么都抵不过他言辞带来的伤害。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攥的很紧,指甲似乎生生都要掐入肉中。微微颤抖的身子更全全表达着她的心情。 顾百胜冷笑:“装什么清傲,以前没少受你的鸟气,今日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知道不?你倒是哭一个啊!等下摄政王来了,看到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你猜他该多心疼呢?哟,会不会一个心疼给爷爷我磕个头,求放过你呢?” “他不会来的!”她终于开口,冰冷入雪的眸光如看死物般冷冷的看着他。 “不会来?哈哈哈!难道他真在落水崖那三面环山的地方等死?西燕大军可是直奔他而去,他不往萍百关退,就只有死路一条!”顾百胜不信,哪有那么蠢的人,那鸟地方地势邪乎的要死,犹如葫芦口,等西燕大军将葫芦口一堵,待那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话音刚落,皇家军的哨兵就跌跌撞撞的跑来,高呼道:“报——!,禀报顾将军,摄政王人马依然在落水崖,没有半分南下的意图!” 顾百胜心中大惊,回头扫了眼冷笑如修罗的女人,厌恶的一把推开身子,走上前揪起哨兵的衣襟怒吼道:“不可能!老子设计这么多抓他的机关,他不来怎么行!” 萍百关外的土地上,全是深坑兽架,竹签锐器,绵延二里,按照地形来说,绝对没军队能从这里通过!两边的青山上,弓箭手秘密麻麻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人来。 而北宫晟的确还在落水崖,这让他烦躁。如果被西燕抓住北宫晟,他还有什么军功可言? 瞟了眼面前的女人,顾百胜阴鸷的眸光半眨,唇角浮起森人的冷笑。“北宫晟明知道你在这里,还不来,如果你死了,他是否会来报仇呢?” 抽出宝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剑锋在阳光下,“噌!”泛出冰冷的杀意。 见顾百胜杀心四起,城楼下,杨衡半眯了眸子,高声吼道:“苏校尉!我等也跟你一场,今日你就自行了断了吧,如果你还顾念着伏虎营当日的情谊的话!” 情谊?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自始至终都高傲不屈的她,在听到这个词后,心底似乎被什么撕裂成万道深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凄美冷笑。“情谊?我一个女人何德何能,跟你们讲情谊?不怕污了尔等皇家护卫队的身份?” 伏虎营已经全部被收编,回来后,当众人听说苏校尉居然是女儿身后,全部都羞于抬头,默认了皇家收编,此刻他们是凌驾皇家军之上的皇家护卫队,享百关同行之便利,军队先行之荣耀。 陈凡皱眉高吼道:“知道就好!这几年你耍我们耍的可以!杨兄弟也是心善不忍,想给你留个尊严的死法!你别不知好歹!”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居然浪迹军营,简直视天下男人如无物了!”刘源补充,含着满满怒火。 她缓缓侧头,在氤氲的水光中看着那曾经一张张熟悉的脸,唇角的自嘲越来越深。 好!很好! 男人,女人?原来做再多,终究抵不过一个性别……。 顾百胜走进,本想一剑毙命,见场下叫嚣的欢,心底冷笑渐胜。 使了个眼色,跟前士兵颔首,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给!既然众弟兄都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也嫌杀你这样下贱的女人失了身份,你自行了结吧!” “噹!”利剑***青石砖的缝隙之中,剑身微晃,泛出寒光。 她含泪拔起,看着银光锃亮的剑身映着她苦笑的面容。 瞟了眼楼下的都殷切看着她的众人,她突然笑了,笑的宛如春花,笑的倾国倾城,乌黑的发丝凌空飞舞,雪色的轻纺纱裙亦随风而飘。 她就犹如天地中最纯净的蝴蝶,只待风骤起,便会与天地共舞。 只是这只独舞的名字,叫心殇……。 “南军三月不见惺,孤怜寒陋惹人轻,长街打酒囊羞涩,娇娘见之笑躲撤。十有六七未娶妻,剩余三俩养儿凄,上有古稀老人息,下有儿读学不易……。” 她开始念起一首儿歌,一首曾经在南通流传盛行,连三岁孩童都会唱的儿歌。众人皆怔,痴傻的看着她……。 她声色很淡,很轻柔,似乎要消亡在天地间……。 末了,她抬眸扫了眼天际的浮云,静默闭眼。 “女人不算什么是吗?行,今天我成全你们高贵的气节!我倒黄泉路上看看,你们口中的耻辱,是否会让你们悔不当初!” 银峰划过,一抹血色扬起,染尽云霞……。 ★第一遍写渣了,删了重写的==,0150问难道你要把自杀写的很牛叉么?对的!一定要虐死了才行啊,荡气回肠才有感觉嘛。 不过8号断更了,但是9号果断补齐字数,还超了有木有。艾玛,我怎么能这么有节操。果断给自己点32个赞。 今天跟明天都要去医院做检查,汗……那个,10号不一定会更。提前知会下。 ★最近评论剧情的少了,嗯,作者断更挖坑的缘故,所以果断虐虐你们的小心肝。刺激下你们的下丘脑神经。 没点评人家就继续虐着走了哈。嘻嘻……。嗯,再把晟晟虐死,嫡女就完美大结局了有木有。 呃,其实我觉得我心里最近好阴暗的说,带娃死啊,好牛叉啊。噜啦啦噜啦啦啦。 ( vip第一百一十四章,鬼医再世。(龙凤戏世,高歌凯进4)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一十四章,鬼医再世。 紧攥住剑柄,她清冷的眸光浮起如磐石般的坚定。舒悫鹉琻 偏偏这时候苏子安如浮空中的翩鸿御风掠来,扣着她肩膀焦急道:“疯丫头,你还待这里干嘛,赶紧去落水崖了。” 顾百胜诧异的看着从塔楼窗口轻如鸿羽般飘落的“大夫”!这可是百十层阶梯的高楼!以前做瞭望哨用的,这等轻功,轻盈的好似云中白鹤般。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他还派了不少士兵看押着这个大夫,难道对方不但会轻功,还会武功铄? 苏子安只是站在塔上看热闹,突然远远看到似乎有北军青衫的士兵探头探脑在探看,看到雪儿自刎,萍百关爆发出惊呼后,急忙离开。 这让他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扫了眼看押他的数十名士兵,不屑的簇簇眉头,一把粉末扬撒,全部都软绵绵的倒地昏睡过去。 而他觉得走楼梯太慢,干脆就从窗口飞了下来。 这个行为也震惊到了纳兰芮雪,她疑惑的瞟了苏子安一眼,心底突然想起北宫晟神鬼莫测的轻功,当下就敢断言,苏子安的轻功可能跟晟不相伯仲。 晟是诡幻,苏子安是轻盈,这么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轻盈中透出的稳健,比女子还要灵动,亦如一片羽毛,犹如一袭随风,这种极其轻柔的轻功应该是大陆上早已失学的鸿微步,只在刹那间,她也反应过来,北宫晟的轻功是与之一套的魑魅步。 当下,她就好像发现了宝藏,看着苏子安的眼神透露出几分算计。 看的苏子安后襟发凉,一愣一愣的。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你……别胡来,我只是来通风报个小信!” “你刚说什么了?”她回神,想起苏子安刚才好像跟她说什么话来着,她却走神到他的轻功上去。 “让你赶紧去落水崖,我看到青龙部的哨兵看到你自刎后就飞快离开了!” “糟了!”心中咯噔一跳,转身就想走,可看到顾百胜的脸,袖袍中拳头紧握。 苏子安会意,将她往前一推,奸笑道:“赶紧去,这里交给我。” “好!” 话音未落,整个人如金虹贯日,轻点脚尖,很快便没了踪影。 苏子安看着目瞪口呆的顾百胜,兴奋的搓了搓手,一步步靠近了他。 “你,你干嘛!” “干嘛?”苏子安抬手就是左右开弓十几巴掌,力道甚重,扇的他整个世界都嗡鸣一片,速度之快堪比炫光,众人只能看到数道幻影滑过。 等回神之时,顾百胜已经鼻青脸肿,犹如巨大的猪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相貌。 这一刻,杨衡等人终于相信,他们以前没招惹过这个长的隽秀清逸,却时常犯傻的苏大夫是个正确的选择! 什么叫真人不露相?他们算是见识到了。那武功,不说撩翻苏校尉了,最起码打他们几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顾百胜被扇的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疼,明白这个大夫是给纳兰芮雪报仇后,开始肆意狂笑。“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对那女人有情!” “我妹妹我不有情?”苏子安一句话彻底将场上的人冰冻。 苏墨,苏子安……,以前那些人还不懂为什么苏校尉总是另眼相看苏子安,此刻都已全然明白。 原来是兄妹! 顾百胜愣了半晌,笑的更加狂烈,几乎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你们……你们兄妹居然**!” 苏子安眸光锐利的盯着他,渐渐阴冷的脸犹如地狱的修罗,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但周身如鬼如幻的气势让他后襟开始幽幽森凉。 “继续!怎么不笑了?”苏子安冷笑,口吻冰冷的犹如腊月飞雪。 顾百胜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周身似乎萦绕上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带着股阴森的寒冷,四肢开始一股股的冒着虫蚁噬咬的痒麻。惊恐大骇道:“你对我做什么了!” “给你吃了十几种新研发的毒药,试试效果而已。”他说的极其云淡风轻,却不由自主让在场的人都后退一大步。 因为顾百胜的脸开始泛起如蜘蛛网般恐怖的血丝,整张脸如割裂破碎般骇人。 “你!你!”顾百胜抓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倒地疯狂的打滚,他脑袋如坠进冰窖,四肢如伸进虫坛,身躯开始腾起灼热的烈火,喉管更是想要冒出什么东西。 那欲生欲死的模样吓的在场人又后退两大步。 苏子安只不过扇了顾百胜十几巴掌,他是何时给下了毒药的?十几种毒药!瞬间见效!他到底是谁? 刹那间,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敬畏。 开玩笑,真刀真枪的拼他们不怕,可遇到这种分分刻给你全身下满毒药的人,怎么能不怕? 苏子安从未享受过这么多目光的注视,可一扫众人那看鬼一样的眼神,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雪儿杀人他们都没个惊恐的,现在这算什么表情? 难道他这么多年隐忍着不用毒而塑造的完美好男人形象要毁于一旦? 他此刻真想大吼一句,吗了个巴子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即便他不用毒,跟完美好男人也不沾边好吗? 顾百胜打滚间开始讨饶。“神,神医请放,放过我。我,我保证不,不跟,跟人说你和那女人行,行苟且之事。” 提及这,苏子安火气更大,踹起一脚,将顾百胜踹到半空,一个飞旋,又踢飞出去。 顾百胜从城楼上被踹到城门内,伏虎营人哗啦朝后一退,他摔了个四仰八叉不说,还听到“咔嚓”哪里折断的声响。 他疼的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苏子安翩然跃下,走上前,一只脚踩着他的领口幽幽笑道:“别喊我神医,我不爱听!演戏给你看,只是不想让你再在饭菜里下药而已,她怀着我们北昌未来的主子,被你这混账东西下药弄坏了怎行?” 弄坏了?那是什么东西吗? 众人汗颜,不过却全体被他的话震惊到了,北昌未来的主子?难道纳兰芮雪怀孕了?摄政王的?天!他们刚才如此戏耍她,她带着孩子去自刎……,这事要让摄政王知道……。 当下集体又倒退三大步。 “别,别装了!我,我的侍卫,说了!你把,把饭菜吃了的!”顾百胜虽然明白了原因,可还是不信。毕竟他把剩下的药跟万花楼的姑娘玩了,那药效……,绝对是世间最霸道的!连万花楼以前从未卖身的清倌人,都经不住的被他破了身子。 苏子安冷笑,有些悲凉的看着他,开始一字一句的击溃他的心里防线。“我是吃了,可……我是百毒不侵的!” 苏子安从小就在洪门庄被各种神药补药毒药养大,十三岁大病一次,从此就百毒不侵,所以他敢孤身去各种毒物出没的地方溜达。 别说不惧毒,就算是真给他条响尾蛇,他也能牵着溜弯。 此刻,顾百胜听到他说的百毒不侵,更是不信。陈凡等人也不置信的瞟着他,带着几分狐疑。这天底下听说除了一个人,没人能百毒不侵! 可那人早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乃世间奇人,能是这经常挨揍,脑袋不太好使的苏子安? 顾百胜继续道:“不,不可能!就算你百毒不侵,她也忍不了!” “所有饭菜我全吃了。“他好心解释道。 那日他嗅着气味就觉得不对劲,吃了一口后,毫不客气的将雪儿的饭菜全部拦到了自己的身边,药对孩子的伤害很大,他本提议走了算了,是雪儿感觉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干脆演了幕戏。 雪儿说,顾百胜贪心,只要见得手了,就不会再浪费药在他们身上。 果然如此,之后的饭菜再也没有异样! “可那药,无色无味,是世间罕见的药!你不可能发现!神医都没办法!”顾百胜清晰记得纳兰如秋说药很厉害,连神医都发现不了! 苏子安听到神医两个字,嘴角又抽了抽,恼怒的脚又重了几分,压的顾百胜更喘不上气来。 他眸光闪过几分危险,几乎咬牙切齿道:“说了不准提神医!” 简直是侮辱他的名号好吗?天底下是个半调子大夫都敢称自己是神医,他堂堂洪门庄未来的庄主,天下鬼医第一人,说他是神医,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似乎是想让顾百胜死的更明白点,他冷冷道:“春情百花粉是吧?不好意思,这药是出自你爷爷我之手,它是个失败的药品,所以我卖给了皇室换点银子花。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当年爷爷我养的小母狗到发情季节没动静,爷爷我调配好给狗吃的!” “噗!”杨衡等人忍不住想大笑。 虽然听到皇室都被苏子安当狗看很爽……,不过,看起来他也吃了好吗? 苏子安自顾烦躁没有注意,而是继续道:“而你爷爷我……,外号鬼医!” ( vip第一百一十五章,最后的隐瞒。(龙凤戏世,高歌凯进5) 什么!鬼医! 场上一片哗然,杨衡等人嘴巴已经大到合不拢的地步,甚至能听到自己下颚“咯嘣”的脆响。 就是那个相传妙心圣手,医术卓天,但人却如鬼魅无形,大隐于世的鬼医铩? 对于江湖上前面传的这两句话,苏子安还是很认同的,可后面那两句完全是误会好吗?他虽然不至于想风搔的出名,但也不至于想如此低调钡。 第一次救人,是尿急问路,推开农户家发觉人家正准备发丧,可他怎么看那人都没断气,便不由分说的上前施救,大救“死人”后,农家是想谢他来着,可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如一道风窜了出去。等他方便完想邀功的时候,却在茫茫村落中找不到那家。 他以为遇鬼了,结果没些时日,就听到江湖上传言,鬼医其实是鬼,害怕人。 放它女乃女乃的屁!他自称鬼医,是想说他的医书出神入化,犹如鬼魅,可不是说他是那种脏东西! 可这事能怪谁呢?谁让他是天然路痴? 第二次救人,是大雨磅礴的夜,那时候他还不会凝气撑罩,去深山老林抓蝎子,又没带伞,结果被淋的不要不要的。在一家山庄借宿避雨的时候,看着先天不足的少爷,本着抵借宿费的心理出手相救,刚忙完雨停了。 想到这个时候正是毒物肆意出走的时间,他不顾别人准备盛谢的目光,一个飞影就掠回了深山老林。 只剩后的人热泪盈眶,鬼医果然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啊! 放它女乃女乃的屁!他要真做了好事不留名,何必当时洋洋自得给人介绍他是鬼医。 所以事与愿违的,没些时日,又听江湖传言,鬼医是水鬼,模样极其吓人。 可这事能怪谁呢?倾盆大雨的夜,这样人际罕见的深山老林窜出一个人,谁都觉得是鬼。 ………… 总之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发生后,他的名头就变的真跟鬼一样,一方面世人都说他医术好,一方面又将他渲染为一个跟鬼怪一样无影无踪的人。 传言他相貌凶神恶煞,面目青光。 ………… 简直无语,他只是每次出场的方式不那么凑巧而已好吗!不就狼狈亮相了几次吗!至于忽视他玉树临风的俊脸不? 今日!他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正名! 不给世人留个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形象,他就不姓苏! 可……场上气氛为什么如此古怪? 鸦雀无声,除了静,还是静! 他是不是摆的姿势不对?想了想,换了只脚踩上去,胳膊肘撑着膝盖,姿态张扬又大气。 良久后,顾百胜颤着牙龈抖声道:“所,所,所以你是鬼!” 话音一落,众人如梦初醒,咔咔咔咔,集体后退四步。 陈凡等人面面相觑后,急忙扯了个披风走上前,几人高举着帮他遮住了太阳,苏子安一头雾水。“你们干嘛?” “鬼不能晒太阳……。” “………………。”苏子安彻底无语,一把掀开披风怒吼道:“劳资是人!他吗的!” 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觉每一个人都用更加敬畏的目光盯着他,苏子安抖抖嘴角,感觉心肝脾肺都要被气炸了,松开踩着顾百胜的脚,他一个飞跃朝萍百关的方向追去。 他的话没人信,晟的话,雪儿的话总有人信了吧?让他们两个来解释,他就不信今天正不了身份! 可那如极光幻影般的身影,那如羽毛般轻盈的姿态,还有他急速逃离的模样,只让众人心里更加坚定了一件事。 鬼医,果然是鬼! *** 云海之上,北宫晟听纳兰芮雪讲述完萍百关的事,黑眸幽幽的扫了她一眼,深邃的让人不解其意。 当然,她为了此刻保命,还是暂时跳过了孩子部分,以及跟苏子安演戏部分。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但是给她一股莫名的危险。 她只是想反着吓吓伏虎营那些人而已,他应该不会吧……。 北宫晟唇角抿出淡笑,眸色泛过精光。 嗯,她吓没吓着伏虎营的人不清楚,可她的确吓着他了。他说过,只要她敢拿自刎开玩笑,后半辈子,他会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霸道。 不过看着她此刻如受惊小兔子忐忑不安的模样以及恐高的害怕,他先暂时好心放过她。 鹰翔千丈飞的极快,不一会儿,萍百关已经赫然在眼。 一路上西燕大军扫视到空中的他们,一路狂奔跟随,恨不得当场将他们射杀下来。 此刻萍百关内,苏子安已经离开多时,杨衡等人已经将顾百胜结结实实的捆扎好,不过可不是为了禁锢住他,而是他已经被全身毒药折磨的几欲自尽。 看着他欲生欲死的模样,众人对苏子安升起更深的敬畏。 “看!会飞的大鸟!”陈凡抬手指天。 众人目光朝上瞟去,鹰落的很快,几乎是朝地面俯冲而来,上面的一双白衣飘飘的人瞬间如幻影般轻掠而下。 全场怔愣三秒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只一瞬,所有人一把扯掉右胳膊上的白色布帛,上面竟绣着青龙,与青龙部的袖肩图案一模一样。 所有人单膝跪地,只手撑地,埋头叩首。 这是武将参见君王最高军礼,一声齐声如山海般的“参见摄政王!”更将气氛推至高处。 纳兰芮雪愣了半晌,这两万人的绣案不可能短短九日绣好啊!疑惑的朝北宫晟瞟去,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以为他那夜去伏虎营带的只有米粮吗? 他将她霸占在军帐的那夜,景南等人早将东西发给众人了。 她意识到什么后,恼怒的朝杨衡等人瞟了眼,他们讪讪而笑,低垂了头。 “起来吧!”他搂着她的腰从城楼上信步走下,霸道的姿势弄的她很不舒服。 她向来都是气宇轩昂大摇大摆走的好吗?这太娘们了! 顾百胜见状,从涣散的神经里强聚齐神智,高吼道:“摄政王,摄政王救我!” 方少坤刚想将他嘴堵住,真怕他又嘀咕出什么苏子安跟大小姐的事,虽然都已经知道不是这回事,但难保摄政王听到会怎样想,毕竟这伤的是男人的脸面。 北宫晟黑眸幽幽瞟了眼,道:“慢着!” 纳兰芮雪心中“咯噔”一跳,大呼糟糕。 果然,北宫晟上下打量顾百胜后,疑问道:“苏子安弄的?” “嗯嗯嗯!”顾百胜忙不迭点头,眼泪纵横。 此刻他的脸跟被毒蜘蛛咬过般,红黑相间的花纹甚是骇人,更别说被苏子安扇的面目全非,北宫晟走上前抬手扶起他下巴,左右两摆凝视了会儿,唇角浮笑,从袖袍中掏出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面前一晃,粉末扬撒。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百胜全身的毒全部解掉。 众人呼的一下上前几步,想看个究竟,连鬼医的毒都能解?摄政王好厉害。 但摄政王给顾百胜松开捆绑的行为让众人不解。 “哪只手?”北宫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更一头雾水,百般思量不解其意。 他好像对着顾百胜在问,又好像在问所有人。 刘源眼珠转了转,扫了眼纳兰芮雪,回禀道:“右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摄政王问的是顾百胜哪只手动手打了大小姐的。纳兰芮雪眨巴着眼睛,想不通她又没给他提顾百胜打他的事情,而且她赶到落水崖的时候,浮肿早消下去了,他没道理知道啊……。 但北宫晟知道,苏子安从不用这种劣等的方式揍人,尤其是男人。唯一可能就是报复,苏子安除了肯挨自己跟雪儿的揍外,外人不可能从他身上讨得便宜。 唯一可能,就是顾百胜对雪儿动手了。 黑眸半眯,他唇角浮出一抹渗人的冷笑,顾百胜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整个人被冰冷压迫的气势逼得如坠冰窖,下一瞬间,他厉声尖叫:“啊——!!!” 众人也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后仰了身子。 因为摄政王左手刹那间迸出一道炫目的金光,等再看时,顾百胜整条右臂被从肩头齐齐斩断,落地的手指还在颤动。 鲜血迸溅,但北宫晟周身早已浮起一道冰晶色的光晕,没有一滴血溅到身上。 这等二话不说的出手速度让人震惊。 而更快的,顾百胜张嘴尖叫的同时,一粒药丸入嘴,顺着喉管滑下,无数骇浪在心头奔涌,他这一刻终于明白一点,为什么枫王爷临走前,给他留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心北宫晟,他若对付你,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当时还在狂妄想,北宫晟肯定是要死,哪里有翻身对付自己的机会。 可此刻,他感觉北宫晟捏死他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他没有,而是给自己吃了药丸,只在这个刹那,他明白,北宫晟这是要利用他了! 事实的确如他所料,北宫晟唇角抿出炫目的梨涡,倾世如魅。“等会儿西燕军来了好好打,否则你主子可饶不了你。” 说罢,冲着众人吩咐道:“走吧!” 清淡的口吻,行云流水的处理方式,让人不得不猜想他是否早已计划好这些?如果不是临时发生的事,众人简直不敢置信他的思维居然运转的如此快,每一步后大家都要费尽脑汁才能猜到他的意图。 西燕大军要奔赴这边而来了吗?如果摄政王带着他们朝京都速进的话,萍百关的确是要人来守。忠于南通的皇家军便是最好的选择! 萍百关是南通的防线,不用想,就算是借兵围剿,南世君也决计不会允许西燕大军开进生死防线。 除非南世君想引狼入室。 但西燕大军要追北宫晟,自是要闯萍百关。 一个要守,一个要闯。 摄政王这是打算坐山观虎斗了。 天,这得是多月复黑才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招? 不给所有人留反应的机会,他先前的一句“走吧”已经让伏虎营众人行动快于思想的翻身上马,整装待发。 那种即便随口轻语也能清晰感受到的王者之气,早已让人无条件服从。 方少坤也牵来了两匹马到他们跟前,北宫晟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纳兰芮雪愣了半晌,秋瞳狐疑的扫了眼他,总觉得这死男人肯放过顾百胜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皇家军还有别的副将,也并非守不了,按照晟对她的在乎程度,她可以非常自豪的说,谁要动自己一根手指头,晟绝对是杀之而后快的。 可他似乎将怒火压的太好了点,他出手削顾百胜胳膊的时候,别人不懂,可她清晰感觉到那瞬间迸发又快速收敛的杀气。 晃了晃头,她准备翻身上另一匹马,更快的,一直胳膊从腋下将她一把捞起,飞旋过后,她稳稳靠坐在了气息熟悉的男人怀中。 一条霸道到几乎禁锢的胳膊横在腰间,将她紧紧密合在怀。 北宫晟皱眉扫视了眼居然想一个人乘一匹马,不让自己抱的她,一股不爽萦绕入心。 九天不见了,又经历了那么让他心魂难安的事情,现在一刻都不想让她月兑离怀抱! 可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彻底被当个小女人养起来了,这可是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她才不要如此娘们!不满的挣了挣身子,想要抗议。 但北宫晟的动作已经引来一片惊呼,随后众人恍然大悟,纷纷低笑起来。 大小姐有孕,摄政王自然看管的更严密点。 众人唏嘘偷笑的声音让北宫晟起了狐疑。“他们笑什么?” 纳兰芮雪一扫周边人那不怀好意盯着她小月复看的眸光,感觉如坠冰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苏子安!你个王八蛋!你还能不能嘴更贱一点? 天!居然弄得人尽皆知了,本来她想等会儿告诉晟的,可这大家人尽皆知,他最后知道,她会被杀死吧? 本来就忐忑不敢说,只在这一瞬间,她飞快了做了个无比英明的决定,打死也不说! 咽了口口水,转身横坐,紧紧搂过他的腰,将头埋进他胸前。 这娇羞的小动作无疑让众人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怒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啊!” 凌烈的气势暂时止住了众人的偷乐,北宫晟疑惑的黑眸扫了她一眼,挥散开先前那股众人给他的奇怪感觉,开始御马而行。 两万以前伏虎营,现在属于青龙部的将士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原先的纳兰军与此刻选择归顺的皇家军。 统共十九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南通开进。 风驰电掣中,北宫晟凝视着南方的疆土,眼眸愈发深邃。 南世君!是该算笔账了! 纳兰芮雪搂着他的腰,几乎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怀中,不得不说,的确减少了马匹的颠簸感,可她此刻心中无力去关心南世君。 而是不停的默念:夫君啊,别跟我算账啊! 你现在有大事要办,我这事算小事吧?嗯!是小事! 所以……,咱们还是等大战结束了再说吧……。 嗯……,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是打算自己当傻子,还是打算把北宫晟当傻子? 嗯……,就说吃驱寒药吃的月信不准了! 不准?她自己是医盲,打算把北宫晟也当医盲? 纳兰芮雪心中欲哭无泪,想了一大堆理由,发觉都瞒不过后,开始计算起自己千百种的死法。 到最后,全部都化为一道戾气! 吗的!贱人苏子安死哪里去了啊!!!!她想揍人了啊!!!! ( vip第一百一十六章,快到碗里来。(龙凤戏世,高歌凯进6) 七月流火,漠北等人率领着青龙部与北军从漠河顺流而下,沿着青河火速开进,消息传回朝堂的时候,南世君惊的靠坐在龙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太快了!谁能想到他们开辟河流,顺流而下钡? 对方的目的如此明显,打算擒贼先擒王,端了上京? 皇城内,百姓一片哗然,往日笙歌艳舞之地都开始闭门不出,收拾细软打算不对路了就跑路,那些每天尚在醉生梦死的高门大户们此刻都吓得脸色煞白。 本以为摄政王定然入不了关,即便打到京城,也要些时日。 特别是离三月之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觉得摄政王这次是说了大话,要贻笑天下了!西燕已经发兵,南通四十万将士还在死守着萍百关铩。 他们从不担心会出事的美梦瞬间破碎。 一夜之间,所有不方便带走的古玩庄宅都在廉价出售,前些日子卖粮卖盐赚了不少银子的慕容俊与琢玉楼开始拉锯扯锯的低价收购。 可这两家做生意的手段实在是太贱! 别人拉锯是价格越抬越高,他们是越压越低。如果先去慕容公子为首的天工坊开了一万两银子,再去琢玉楼问价就是八千两,等做好思想准备,咬牙打算卖给天工坊的时候,居然改口六千两,爱卖不卖! 自然很多人不乐意,可又有什么办法?随着战报一遍遍传回,最后很多人还是拿着田契地契更低价的贱卖出去。 京城乱了,鸡飞狗跳,一片混沌。 白日热闹的只有集市,夜晚不断有人卷着被褥离开。 曾经市贸繁华的南通上京越来越萧瑟,短短几日,城内人跑了大半。 此刻萍百关内外不断有百姓成群结伙的往北昌跑的消息已经不足以撼动朝堂,缺粮也好,断盐也罢,都不足以让人心忧。 南世君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国破家亡的感觉,是那么的无力,陈叶兰每日以泪洗面,更让他厌烦。 听到伏虎营率着十七万皇家军狂奔回京护驾,这让他的心里多少安定了下来。 不过自始至终没听到关于北宫晟跟纳兰芮雪的消息,这让他极度心慌。 他们的消息就跟断线的风筝般,不得踪迹。 而且京城内虽然逃跑了不少人,可丝毫不见人迹减少的模样,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眼皮一直狂跳,心更是紧揉成一团。 太乱了,似乎千头万绪都在围绕着一个点,但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而西燕大军居然也妄图入关,南世君感觉此番若放西燕人进来,只怕他们会看势头不对,转而一起瓜分南通。 于是萍百关上,开始上演一幕惊心动魄的西燕与南通大战! 顾百胜先前挖的二里深坑派上了用场,那日他被卸了胳膊,可只要想到吃下去不知道什么的药丸,心就没平静过。 北宫晟他惹了一次,不敢再惹,但萍百关是无论如何不能丢的!否则南通便会被北昌与西燕瓜分干净。以前有苏墨带伏虎营打头阵,他光在后面拦军功即可,此刻伏虎营已经全部叛变,他只能亲自带人上阵。 西燕先锋将军冯德隆带人冲至萍百关的时候,几万人马全部命丧在原来准备抓北宫晟的深坑中,这等深仇大恨怎能不报? 而且对于南通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简直深以为耻。 先前的联盟军一昔之间反目成仇,杀的难分难舍。 战火漫天,狼烟弥漫,萍百关开始了真正的厮杀,但是这一切都不关青龙部跟伏虎营的事了。 伏虎营众人这才明白过去两个多月他们经历的是多么温和的战争,而对这对夫妻的真实目的简直让人汗颜。 这招借刀杀人实在精妙,掐着南通的底线,逼的本来想杀北昌人马后快的南通不得不转头跟西燕开战。 此刻距离上京不足百里燕城边缘,北宫晟垂眸看了眼连日奔波后神色有些倦怠的她,眼看金轮日落,大地余晖也渐渐退却热度。 他下令全军入城休息一夜。 明日便可抵达京城,养精蓄锐很有必要,最主要他的小女人累坏了,心中实在不忍。虽然乘鹰鹫可一日抵达,但这样动静太大,被南世君发现伏虎营会很难进境内城关。 所以他们只能随着大军一起乘马前行。 一路上,伏虎营以皇家护卫队的身份开辟先路,没有任何关卡阻拦,入燕城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异样,他浮笑一瞬,黑眸更加深邃冰冷。 纳兰芮雪感觉到他骤冷的气息后,秋瞳半转,盈盈笑道:“你是想利用顾百胜知道他身后是谁?” 思索了几日,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这是北宫晟唯一可能放过顾百胜的原因,他想知道顾百胜效命谁。 如果是南世君,顾百胜可能会报告萍百关的情况,但直至目前,他们能安然入境,只能说明顾百胜将那日情况瞒了个严严实实,毕竟那日为了计划顺利,刘源等人刻意的将所有亲信都拉到了前方,虽然萍百关动静颇大,但是厚厚的人墙绵延几里,后方隶属于南通的人马什么都不知道。 关内的顾百胜周边人他们临走前该杀杀,没杀的,想必顾百胜也自己解决了。几名副将早被他们支开,那日之事,就顾百胜一人知晓。 这事情,瞒与不瞒,全在顾百胜一念之间。 但也不否认顾百胜贪生怕死,害怕南通将亡,也害怕吃的药丸让他毒发身亡,所以给自己留个后路,干脆静安观火。 北宫晟闻言黑眸半眨,凑上前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深深一啄,厮磨之余浅笑道:“嗯,爱妃好聪慧,将来孩子定然天资奇佳。” 一句孩子惊的她身子猛然一颤,北宫晟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要是生不出孩子呢。”她轻咬粉唇,忍不住胡诌起来。 眼底的慌乱没逃过他的眼眸,心疼划过,他紧拥着她的身子,拿温柔的唇抵着她额头轻吻而语。 “别听苏子安胡扯,有我在,哪里会生不出孩子,即便生不出,我这辈子有你也够了。” 轻柔的话一如一道春风,吹得她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 这死男人!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如果生不出,他还能如此疼她吗? 有她就够了,这句简单的话让她负罪感更胜。 抬眸对上他真诚的眼,唇颤了许久还是说不出那句“其实我已经有了……。” 而北宫晟只当她是傻了,呆呼呼的模样瞧着很是可爱,忍不住低啄两口,笑道:“虽然地不肥,但牛努力啊!总会耕出一片好田的!” “噗嗤!”她被逗乐,没好气在他胸口轻捶一拳,笑嗔道:“万一田没耕好,牛先累死了怎么办?” “你有这么大渴求?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晚上试试?”他的唇越凑越深,精键的手臂禁锢的马背上的她无处可逃。 而他黑瞳内噙笑的幽光赫然昭示着他不是开玩笑,他……嗯,好像是在说真的,这让她后襟急速窜凉。 可不等他真吻上,后面终于看不下去的陈凡清了清嗓子。“咳咳!” 打断了他们的肆意旖旎。 她害羞的扫了一眼,别开头,只将所有尴尬都留给那个死男人。 北宫晟回头,瞟了眼身后伫立许久免费观看直播的几万号人,毫不介意的抿唇一笑。“就地解散,明晨再次集合即可。” 众人长吁一口气,终于能解散了! 所有人傻乎乎的站在城外一里的地方看着这两人亲亲我我,实在是种遭罪的折磨! 天!这摄政王泡妞能不能私下做啊? 这几日可是上马搂着,下马抱着,走哪都牵着,已经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 如今还来这一出? 这么高调,简直视广大的单身男青年如无物!看得吃不得,还老想得,太难受!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是赤果果挑起众人的,引诱犯罪啊!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青龙部的早都这么觉得了后,就不觉得憋屈了。 月上树梢,暗影浮动。 沐浴后,纳兰芮雪换了身轻薄的衣衫,擦着湿漉漉的发丝坐到榻沿边。 北宫晟此刻斜靠在榻边借着烛火看书,沐浴后的他带着几分惑世的慵懒,烛光衬得俊颜更似魑魅般迷人,瞧得她心头砰然一动。 顺着他半敞的衣襟口向下看,若隐若现的男性线条无时不刻彰显他完美的身材,以及惑人的男性气息。 阳刚,精键!没有脂粉香气的他似乎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味道,让她的心开始悠悠荡荡。 ★ 北宫晟:快到碗里来! 纳兰芮雪:你才到碗里去! 作者:咳咳!你们两够了! 未出生的孩子:你才够了!能不能别把我爹娘写这么残暴?我才一个月!能不能考虑下我的心情?我都存在了!还总送几亿的兄弟姐妹来搞竞争上岗有意思吗!我能有点存在感吗! 南世君:你们才够了!劳资快嗝屁了,还临刑前观看这一出?能跳台吗?过夜盒饭加蛋吗! 苏子安:全世界都够了!追到落水崖,青龙部走了,过不去!追到萍百关,伏虎营走了,过不去!冯德隆打北昌的时候就想弄死我,顾百胜现在也想弄死我。妈蛋!劳资现在在西燕跟南通大军战火纷飞的中央……,谁能体会下我的心情? ★ 本来想用前半截的节奏一路写下去的,小鬼反应逻辑跟不上趟,需要缓缓。好吧==后面穿插点……别的……好吧,无耻的作者还在挖坑…… 亲们觉得快不快啊? ( vip第一百一十七章,你才到碗里去。(龙凤戏世,高歌凯进7)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一十七章,你才到碗里去。 有种忍不住想将其扑倒的冲动,不过……,想到自己的身子,还是碎碎作罢! 微叹一口气,自从有了身子,那次又放纵过后,她开始愈发想念他的身体……,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想抱着光溜溜的他睡觉,那是种不可多得的享受,但仅存不多的妇德告诉她,这是有违三纲五常的!有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转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从她卸下一切心里负担,渐渐安心做女人的时候,北宫晟男人的形象在她眸光中越来越鲜明钡。舒悫鹉琻 她开始关注男女之间的不同,也享受这种不同,继而迷恋上这种不同。 当手随心动模上他胸口的时候,他放书的动作令她回神,想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他噙笑的拽着她的手,一把拉回怀中铩。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心头一跳,正想喊“不要!” 他有些坚硬的身躯与宽阔的肩膀带来的压迫感却让她从心底迅速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说不上是什么,就是痒痒的,想让他压的更紧些。 本想推开的动作在触及到胸肌后转而顺着那细腻的肌肤隐隐滑动,指尖更是不听使唤的将他本松散的衣物从肩头剥落。 半遮半褪的衣衫内,精键的月复肌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带着一股独特的野性感觉,跟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特别是他此刻两手肘撑在她身侧,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世界,这种无声的霸道让她有种莫名被征服的快感。 心底跳动的小火苗点燃更甚,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要!可感性又告诉她,想! 北宫晟不动,黑眸悠悠的凝视着她有些纠结,又想探索的模样,唇角抿出炫目的梨涡。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沿着他周身游走的时候,给掠过的地方都带出一片火灼的燥热,眼看她的手朝裤子边缘滑去,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嗯?她不解,秋瞳中莹莹水光,带着几分懵懂,她或许不知道自己这眼神是有多么的勾人与蛊惑。 北宫晟凝视着她的眼,忍不住喉结暗滚了下,微顿一瞬,凑上前在红唇上轻啄一口。“行了,再下去我真要忍不住了。这几天累着了,晚上好好休息吧。” 说罢,将上衣彻底褪掉,扔在榻下,吹了烛火将她搂进怀中,盖上薄被。 她心底一阵骇浪,其实她也知道这几日自己的身子是有多疲倦,每天很累不说,还动不动就犯困,路途上,她已经时不时的窝在他怀中睡了不少觉了。 不讶异于他的心细,却震撼于他的隐忍。 北宫晟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疲倦,不过看着她这模样总是于心不忍。 这两个多月车途劳顿,四处奔波,累坏她了吧? 在她额心浅啄一口,淡淡道:“明日你回将军府看看爹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她疑惑抬眸,刚想拒绝,可想到爹后神色又暗淡下来,识趣的点点头。 两个多月没回家了,事情还没完全解决,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可能上京只能匆匆待一日,是该回家看看。 可……。 微叹一口气,那个地方,还能被她称作为家吗? 感受到她的失落,他笑道:“怎么这么低迷?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回家探亲很丢人吗?” “你还没娶我呢!”没名没分的,她自称王妃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哟,帝陵你将我吃模干净的事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你……。”她哑了哑嘴,没好气的锤他一拳,惹来他嗤嗤低笑。“放心回去就好了,我说你是摄政王妃,你就是摄政王妃。” 她秋瞳悠悠一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好笑道:“你这是打算以权压人了?” “权?一个破摄政王有什么权?什么时候等我把整个天下打下来给你,任你跟孩子想压谁压谁。” 狂妄的话带着满满的宠溺让她心颤,不由想到那次他说让女儿当皇帝的话,悄悄身子凑近了些,搂着他脖子问道:“你猜将来我们孩子会像谁?” “我!” 嗯?对于他毫不客气的自诩,她先前心头的甜蜜犹如瞬间被浇了盆冷水,升起不爽! “为什么?孩子是我生的,为什么得像你!” “难道你想生个孩子不像我?”他侧头,黑眸带着几分幽幽的危险。看着仰头撅嘴的她,凑上前对着粉唇狠狠一咬。“如果敢不像我,像别人,你就死定了!”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气的心肝都在颤,却又忍不住想笑。 “喂!我还是很有妇德的好吗!”她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乱来! “妇德?”他上下打量了一瞬,忍俊不禁嗤笑。“没看出来!”似乎想起来什么,口吻酸酸道:“都给叶云亲过了,都主动让苏子安亲了,跟那么多男人同吃同住这么多年,还说妇德!” 真是……,想到这些事,他就浑身不爽,想将叶云弄死算了,想将苏子安掐死好了,然后……将整个伏虎营跟纳兰军全部整死得了! 口气酸的整个榻间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醋味,她更哭笑不得。 这……,那都哪百年的事了!他居然这个时候还记着,算旧账? 不过前两个是她不对……,她也认了,可伏虎营……,没好气踢他一脚。“你还能不能吃醋吃的更奇葩点?再说了!你不还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吗?” “最起码我遇到你之后守身如玉!” 他不服争辩,一句话将她彻底逗乐,一个男人自白守身如玉的那股真诚劲让她觉得好笑,可下一句话就让她想揍人。 “她们所有人我能任你处置,你的他们能给我处处置吗?” 丫的!还叫上板了? 可他的话无疑还让她心中一动,沉寂火气,有些不置信道:“全任我处置?都赶出去也行?” 北宫晟看着她眼底的小算计,忍不住低低嗤笑。“都行,随你高兴。” 宠溺的话让她脸颊一红,将头埋进他肩胛,唇角浮出春花般的淡笑。 只唯一人吗? 她的夫君,她该如何谢谢他的这份爱呢? 触及着他细腻的肌肤,她指尖沿着他的胸口一寸寸下掠,红唇也凑上他的脖颈,学着他往日的模样开始深吻浅啄,意图昭然若是。 北宫晟身子一紧,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越贴越近,黑眸渐渐黯哑,最终还是破了功,翻身压上,俯身下去之时,嗓子沙哑出一句极度动听的“妖精!” 蛊惑了她的心,也沉迷了他的情。 渐渐呼吸交织,脑海缺氧。 觅觅漫漫,游离山海,她身心都悠荡在幸福的云际,找不到着陆的方向。 *** 天破拂晓,北宫晟瞟了眼怀中昨夜只一次就累睡过去的女人,无奈浅笑,额头浅啄一口起身,穿戴整齐后,凑身上前,摇着她的肩膀轻语道:“雪儿,醒醒了!” 回应他的是她一如既往平稳的呼吸以及慵懒如猫般的模样。 他笑着捏了捏她鼻子,再次唤道。“起来了!太阳晒**了!” “……” “爹来了!” “……” “姬妾们来给你请安了!” “……。” 北宫晟无语的看着她翻了个身继续酣睡的模样,摇了摇头给她拉好薄被起身朝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黑眸骤然一紧,瞳孔微微收缩。 回头扫了眼毫无反应的女人,眸光渐渐锐利半阖,亦如深邃的海,让人胆寒。 一步又一步,他缓缓走回她身边,看着她露在外面雪白纤细的手腕。 凝视许久后,慢慢伸出指尖朝其模去……。 ★本卷最后一肉了╮╭。明天两万字大更。不出意外,凌晨过后就能出来,亲们别错过哟。 ★纳兰芮雪:不要吧……,趁我睡着……。 北宫晟:nozuonodie,whyyoutry? 咳咳,野史有云,一天悍妃纳兰芮雪死于………………,享年18岁。 ( vip第一百二十二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3.(最后的试探。)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二十二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3. 纳兰兴德狠抽唇角,闺女!你这不想让摄政王知道怀孕,还不想让摄政王早早娶你? 闺女!别玩了啊!求放过!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这混蛋女婿折腾啊形! 纳兰芮雪垂着脑袋偷笑,手不自觉也模向小月复,其实她是害羞,装装矜持,哪里想真拒绝,此刻早已乐开了花锱。舒悫鹉琻 当然,如果她知晓此刻的矜持会给她日后带来什么灾难,绝对再也笑不出来。 北宫晟强压心头翻涌而上的怒火,攥紧的手心都要掐出血来。 这女人!好!很好! 黑瞳里风暴渐起,唇角的冷笑也越来越深,自嘲一瞬,侧头对陈凡横了一记。“饭还没好!” 如雄狮锐眼般的眸光差点把陈凡全身汗毛烧撩了,身子猛然一颤,急忙招手让丫环上菜。 珍馐穿梭间,北宫晟怒横景南一眼。“苏子安怎么还没到!” 景南心颤,抱拳作揖道:“上午接到信,说据此还三十里地,应该快到了!” 苏子安?纳兰芮雪正沉浸在周身突然骤降的气压中,听到这个名字后,心悦成海,唇角不自禁笑意深了许多,秋瞳开始殷切的朝门庭方向看去。 众人汗颤,大小姐!别乱看啊!看你身边!看你身边! 北宫晟黑眸半扫了眼她的殷切,朝门口方向瞟了眼,淡淡轻笑,不动声色。 没多久,苏子安风尘仆仆赶回来,刚迈过门厅,瞬间感觉到里面超低的气压,以及——一股莫名窜上后襟的寒凉。 所有人都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他,纳兰芮雪见到他兴奋的挥了挥手:“苏子安!” 苏子安顿住脚步,用长期挨打前的经验告诉自己,不能过去! 可面对雪儿那如花的笑颊还是鬼使神差的慢慢走去。轻轻落座在她身侧唯一空留的位置,却坐虚了身子,不敢坐稳。 “你死哪去了!”纳兰芮雪没好气的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正想回话,抬眸扫到某人轻轻撩拨茶叶的动作,莫名的咽了口口水,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告诉他了没?” 怎么刚见面就问这个,纳兰芮雪心颤,真怕这么近的距离被北宫晟听到,没好气的给他腰间拧了一把。“还没有,不准提这个!” 小动作没逃过北宫晟的眼,更加幽暗的眸光越过她直射向苏子安。 苏子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坠冰窖,接到她身后那个男人如恶魔般的笑容后彻底被冻成冰锥。牙龈打颤缓缓拉开距离,默不作声。 正在这时,午膳鱼贯而入。 一盘盘菜端上桌子后,苏子安心越来越凉,看着北宫晟的眼神越来越不安。 纳兰芮雪是彻底傻愣,扫了一桌子菜,顿时冷汗直冒。 全是……大鱼大肉,连个青菜叶叶都没有。 那白花花的是什么?开始以为是玉兰片,可仔细一看,竟是猪肉皮。 那翡翠色的是什么?开始以为是青菜,结果是浇了菠菜汁的蒸鸡。 她举着筷子看了半天无从下手。 锐火眸光瞬间射向了陈凡!带着山啸之力。 你他吗要死是不是!居然全备大鱼大肉! 陈凡一个哆嗦,不敢抬头,默默背开身子,眼泪都快要挤出来。 大小姐,这不关我的事! 饭菜不是你准备的吗!不知道姑女乃女乃不想见荤腥?告诉你,你死定了! 不要啊!!!! 北宫晟见她怔愣,黑眸幽幽半扫,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不吃?” 她抖着唇角,挤出一抹极其可爱的笑意。“那个……,我不是,很饿……。” 正在此时,肚子时事叽咕响起来。 顿时……,一群乌鸦飞过。 北宫晟轻笑一瞬,夹了一块烧鹅布到她碗碟中,金黄色,油腻腻的模样,还有那腻人的气味,她胃间瞬间一股酸水。 “吃吧。一早不都喊饿了吗?”他笑的极其轻和。 可是我不想吃这些油腻的啊………!!!纳兰芮雪欲哭无泪。小声喃喃道:“许是昨夜着凉了,不太想见荤腥……。” “着凉了?” “嗯,着凉了!”她酌定点头。 给她弄点别的吃的吧!什么都行,就是别让她见油! 北宫晟凝视她一瞬。 纳兰芮雪!好,你果然很好! 努力挤出最后一丝淡笑,对着苏子安缓缓道:“既然子安兄在,不妨给号个脉吧。” 号脉! 两人都双双一怔,如遭雷劈,苏子安嘿嘿直笑:“不要吧……,只是着凉,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才不要号脉,这众目睽睽下,让他怎么说? 纳兰芮雪忙不迭的跟着点头。 北宫晟轻轻浅笑,拉过她的手。“既然子安兄不愿帮忙,那给我看看。” 什么!她惊的后襟发凉,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塞到苏子安手中,桌子底下又踹了苏子安一脚。 喂!帮我! “似乎还是他医术好点,还是让他看吧。”她嘿嘿傻笑。 众人汗颜,大小姐,你还可以演的更假一点吗?你看不出来王爷这是故意的? “也是。”北宫晟没拒绝,或者说似乎早就是如此打算的,两手**的的置于胸前,懒懒靠在雕花木椅中,深邃的眸光带着几许玩味盯着苏子安,唇角冰冷的骇意让整个大厅气压迅速骤降,连空气都透出一抹危险的意味。 苏子安这下是从头凉到了脚,从脚凉到头。看着塞到手中的芊芊皓腕,顿感压力如山,哭出来都没眼泪。 妹子!不带这么坑哥的啊!你让我怎么跟北宫晟说? 纳兰芮雪可不管那么多,此刻她脑海也彻底乱了,她没做好准备,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但是她绝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他。 早上拒绝他后,他今天心情看着很不爽,此刻说出来不是找死吗? 反正瞒这么久了,再瞒瞒吧!拿哀求的眼光盯着苏子安,可怜兮兮的。 哥!求你了!好歹都是苏氏,你总不至于想看我后半辈子活在悲剧中吧! 苏子安无辜的想哭,拿出更可怜兮兮的表情。 妹子啊!哥求你了,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哥,你总不至于想看我被大卸八块吧? 哥!我不管!你要今天不帮我,以后我都不喊你哥! 妹子!我怕今天帮了你,以后只能在九泉下听你喊哥了! 帮不帮的吧! 人家不要嘛~~~~! 哥!不帮揍你了啊! 妹子……,呜呜呜呜呜呜,记得烧纸钱! 好的!你放心去吧! 两人拿眼神谈判成功,身侧北宫晟懒懒的看着他们挤眉弄眼,黑眸幽淡,不言不语。 众人屏气凝神,提着一口气不敢呼出。 这样的北宫晟太危险,都抬袖擦擦额头的汗珠,紧张的看着苏子安。 苏子安心里挠墙,只得默默祈求北宫晟还不知道,以后知道了也不会拿今天的事算账。天呐!他真的是一出场就找死的命吗? 颤抖着手搭上脉搏,良久不敢吱声。 北宫晟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的左手手背上轻敲,仿佛在倒计时苏子安的死亡时间。 他在等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即便不愿意用这种方式,也想知道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很久,苏子安还是不敢吱声,纳兰芮雪急了,又踹了一脚。 北宫晟也终于幽幽开口。“子安兄,不知雪儿身体如何?” “不……,不严重,寒凉未入骨,休息两日即可。”苏子安越说底气越不足,最后声音细弱蚊鸣。 北宫晟轻敲的手指顿住,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无声的失望,继而迅速骤合成锐利如钢刀的冷冽,唇角抿出炫目的梨涡,但挂在上面的,只有近乎冰渣的冷意。 “哦,只有凉寒吗?有没有点别的什么脉象什么的?比如……身孕?” 砰!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碎成一地残渣。 寒风狂掠,寸草不生。 ( vip第一百二十三章,爱的发飙。(么么哒。)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二十三章,爱的发飙。 纳兰芮雪身子一怔,不置信回头盯着已面冷如修罗的男人,心中骇浪一遍遍拍打。舒悫鹉琻 他知道了! 苏子安也猛然抬头,扫了一圈众人不忍直视掩面侧头的模样,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北宫晟要叫他回来,也明白了为什么信上说给他接风洗尘,居然是这样一桌宴席钡! “这,这个……。”他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讲,憋着一口气,委屈的跟小媳妇一样铩。 北宫晟轻笑。“看来你们俩感情挺好。” “不!不是这样的!”苏子安这下恨不得浸在那堆猪肉皮中腻死算求了。 “哦,感情不好!”北宫晟端起面前的茶盅浅啄一口。 “不!也不是这样的!”再来只烧鹅砸死他算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次完了! 苏子安泪牛满面,这算什么事啊!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吗? 说感情好晟要吃醋,说感情不好,雪要揍他。 眼神频频朝纳兰芮雪求救,但此刻她正沉浸在北宫晟居然知道了,还不动声色这么久的震撼中,哪顾得上苏子安。 纳兰兴德不停擦着额头虚汗,众人都挂上一幅苦瓜脸。 什么叫坑爹坑哥坑下属,今天算是全见识到了。 王爷不吭声,他们也都不敢吭气,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演,一方面要讨好北宫晟,一方面又怕惹怒纳兰芮雪挨揍,此刻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可看到王爷那怒火中想发泄,却面对纳兰芮雪时候,只能忍下一切怒意,淡淡苦笑的唇角,心似乎被什么彻底揪了起来。 纳兰芮雪心颤,秋瞳紧盯着他,良久,颤了颤唇:“你……知道了?” “我不该知道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没必要知道?”他轻轻淡笑,别开的脸颊上,黑眸全是失望,无与伦比的失望,从未如潮汐蔓延的失望。 苏子安抓耳挠腮,见她已经吓傻,只得冒死开口。“晟……,其实……,其实……。” “其实你有了?”他冷笑,黑眸带着几分道不明的戏谑。“谁的?我的?” “咳咳!”苏子安差点被口水呛死。 纳兰芮雪听出来,拽了拽苏子安的衣袖,示意他别开口了。他的意思很明确,该开口的不开口,别人谁开口都没用。 北宫晟扫到她的动作,唇角自嘲的冷笑越来越深。“真够关心的。” 她怕什么?怕自己揍苏子安吗? 将茶盏往桌上一撂,青瓷茶盖与茶碗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在座的人都心脏快要跳出来。 “传膳吧!” 景辰不忍的扫了他一眼,颔首退去。 众人怔愣,传膳?传什么膳?这不都传上来了吗? 而他也作势起身就要离去。 纳兰芮雪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晟!你听我解释!” 他顿了步伐,周身越来越冰冷的气压一波又一波的弥漫开来,犹如不断散发冷气的冰山。 垂头扫了一眼她小手抓着的位置,唇角扬起冷笑。“解释?你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需要给我解释?我算什么?” “不,不是的!我只是……。”她哑了口,该怎么说?她的确是有心相瞒,为了给伏虎营他们争取回来转移家眷的时间,只能选择瞒过他。 而现在,她只是知道了结局,所以暂时不敢而已。 “只是什么?只是为了计划不得不这样做?挨饿!自刎!跳崖!还有……跟喝酒!你可真够厉害的,纳兰芮雪,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北宫晟怒火中烧,澎湃如山海之气。 他理解不了,如果前面几条是她不得不这样做,那次在军帐中,还有前夜她的主动,昨夜她的……,又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常识?他不信! 只要想到自己三番四次差点成为屠杀她跟孩子的侩子手,他浑身都不寒而栗。 纳兰芮雪低垂着脑袋,知道他说的什么了后,羞愧与羞涩并存与脸上。 “你答应我原谅我的……。” 北宫晟闻言无力冷笑。“是!尽管昨夜我十分想将你从喊醒,可我答应你原谅你,所以我等!我一次又一次的等!我对自己说,过去既往不咎,哪怕全天下人知道了都没关系,哪怕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告诉我就行。可现在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想听你亲口承认一句就那么难?” “而且!”他顿了口气,锐棱的眸光冷射向她身边另一个男人,苏子安打了个哆嗦,默默垂头。 他眼底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还跟他一起骗我。纳兰芮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值得你这样对我?” 再一次!再一次他被这一生中最亲近的两个人……。 上一次是无心?这一次呢? 他们是否觉得他才是那个外人? 悲凉更深,他转头扫过每一张脸,每一张都绝对信任的脸。 好,很好!全天下都知道了。从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给他们每个人都亲口承认过。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除过他? 而且……只有他? 北宫晟实在想笑,因为此刻他除了笑,不知道还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众人,面对极度可笑的自己。 众人默默垂头,其实每个人都有机会告诉他的,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不开口。 纳兰芮雪鼻子酸酸的,听到他的话后,只剩下漫漫如潮汐般翻涌的愧疚与难过。 她的确是个不合格的娘亲,也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而她糟糕的人生除了伤他,伤他,还是伤他。 她明白北宫晟对她的纵容,这件事如果调换位置的话,只怕她此刻杀了都有心对方了。 北宫晟见她不吱声,眼底失落更甚,垂头自苦笑一瞬,将她手中拽着的衣襟扯出。扫了眼再次鱼贯而出端菜的丫鬟们,周身软了许多。 “吃饭吧!不是早就饿了吗?” 淡淡嘱咐完,他作势就往外走去。 而她,也在此刻,秋瞳中毫无预警的一滴泪珠滚落。 苏子安看着心疼,急忙用胳膊挡着他。“你走了,她肯定吃不下去了。” 北宫晟乏力自嘲而笑。“不有你吗?我就一外人,她现在有你就够了,要我干嘛?” 一把挥开胳膊,可还没动一瞬,一道幻影掠过,苏子安直直挡在他面前,抬眸处,眼神坚定又不容拒绝。 今天就算挨打,也不能放北宫晟走!雪儿会伤心内疚死的。 看着苏子安的无畏,他刚湮灭下去一点的怒火彻底点燃。 众人只感觉面前更快的一道幻影掠过,再看去,北宫晟已经将苏子安揪着衣领的襟口直直抵在了石墙上。“砰!”碎裂的声响传来,苏子安闷哼一声。 “苏子安!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一声雄狮般的怒吼震慑心魄,带着他所有的怒火与愤然。 揪紧衣领的拳头握的很紧,几乎连血管都要迸裂出来。 苏子安强忍着喉头腥血翻涌的感觉,抬眸凝视上面前这匹已经彻底反怒的豹子。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已泛起点点猩红。 “苏子安,别以为萍百关塔楼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如果再有下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很小,只能两人听见,但苏子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寒凉急速蹿涌,周身的力气被抽走,再也没了抗争的勇气,乏力下来。 他默默的扫视了苏子安一眼,不屑的松开手,朝门外走去。 已经回来的景辰给景南丢下个眼色,急忙追身上去。“王爷,等等我!” ★最近大家反映更新较慢,因为二卷马上结束了,需要开第三卷内容,当时只打了两卷的大纲,最近在构思情节来着。现在已经打出来了,很快就能恢复更新上节奏了,实话实说,三卷的内容整体偏虐哦,要到第四卷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亲们有信心追下去吗? ( vip第一百二十四章,就是生气了,怎样?(老虎要发威。)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二十四章,就是生气了,怎样? 纳兰芮雪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丫鬟们新端上的菜,眼底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滚落。舒悫鹉琻 纳兰兴德也不好说什么,当年珊儿趁他出战,隐瞒怀孕的事实跑到北昌去,结果弄得女儿身体顽疾,她身体也破败不堪。 那一刻,他漫天的怒火跟北宫晟是一样的钡。 北宫晟还好点,最起码前后也就一两个月,自己当时看着珊儿抱回来个闺女,差点愣傻了铩。 后来就是他跟珊儿漫漫无休止的冷战与割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 但北宫晟又比他差很多,差点亲自做了屠杀孩子的侩子手,如果真出事,那种精神的折磨与后悔会如梦魇缠绕一辈子。 雪儿太胡闹了,胆大这一点完全继承了珊儿的脾性。 慢慢走上前,扶着她的肩坐下。“让他静静也好,你也该好好检讨下自己,哎。”纳兰兴德深叹一口气,一口气夹了很多菜布到她碗碟中。“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难为他了吧?明明怒火那么大,容不得半点不信任与背叛,可到最后不管对方怎么伤自己,还是会无奈妥协。 吵架归吵架,还是会在意对方,舍不得伤害她。 这一瞬间,纳兰兴德突然对这个实在看不顺眼的女婿稍微顺眼了点,这几个月的忐忑,终于在这一刻相信女儿选择是对的。 纳兰芮雪愣愣抬眸,是的,所有的都是她爱吃的。 正在此刻,最后端菜的小丫鬟上来,一盅阿胶红枣乌鸡汤盛到她面前,端饭的小丫头不知场内气氛,只是高兴大小姐寻得如此良婿。 茶青色雕花汤盅放到面前,揭开瓷盖,扑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巧声笑道:“小姐,今天的菜可全都是王爷一样样选的,而这盅汤更是未亮就过来,亲手给你熬的,足足炖了四个时辰。除了乌鸡,还有红枣、芡实、阿胶、桂圆、黄精,你可得多喝些。” 从未见过会为了妻子亲自下厨的男人,还是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这可让她们那些小丫头早上都羡慕死了。 可看到小姐啪啪的眼泪滚落,小丫鬟慌了。“小姐,你怎么哭了?这……,不喜欢吃吗?没关系,王爷打发小李子去找你最喜欢的芙蓉梨花酥来着,估计等下就买回来了。” 话音才落,一个青布小厮就举着食盒喜滋滋的跑了回来,献宝似的将食盒捧上。“大小姐,寻了八条街终于寻到了,你瞧瞧是这个不?” 众人默默垂头,只剩叹息。 她眼泪更加肆意,每一下抽泣都让在场的人心为之一抽。苏子安揉着肩膀呲牙咧嘴的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节哀顺变!” 嗯?下一瞬间,数十道冷眸全直直的盯上他。 呃……,他是不是用错词了? 事实很快给了他解释,数十道冷风齐揍向他,一阵“砰砰磅嗙!” 苏子安呜呼哀哉。 只是口误,至于吗!!! *** —————————我是苏子安哀嚎的分界线———————— 晚膳时分,天已擦黑,阴暮的天空压的每个人心头都阴沉沉的喘不过气来,庭院内,已点燃数盏花灯,忽明忽暗,像极了此刻众人的心情——忐忑不安。 纳兰芮雪在发呆,苏子安苦逼的蹲在一边给自己上药。纳兰兴德在听赵姨娘等人掐算的日子,其余的副将们便蹲在庭院内纳凉等候。 每个人眼神都时不时的朝庭门口扫去,希望看到今日离开的身影再次出现。 饭菜被热了一次又一次,办事回来的青萝听闻此事,微叹了气,抓着纳兰芮雪的柔荑小声道:“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你再这样,王爷只怕又要生气了。” 纳兰芮雪苦笑一瞬。“等他回来吧。” 或许他会生气,但只要他回来,总会心疼自己的,那时候她趁机好好道歉。 “你要再不吃东西,我感觉他回来也能再次被你气走了!”身侧苏子安一边呲牙咧嘴的给自己上药,一边悠悠道。 不可否认,这一点苏子安还是比较了解北宫晟的。 纳兰芮雪看着他疼的吸气的模样,不忍的半垂了眸子,抓过他手中的金疮药道:“我来吧!” 苏子安想拒绝来着,可胳膊上的伤都能自己上,脸上的伤除非得对着镜子,此刻说黑不黑的天,黄铜镜也照不清楚,就作罢。 青萝好笑,这苏公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听起来摄政王可是很吃他的醋,他还能如此无畏的在小姐面前卖可怜相。 纳兰芮雪指尖蘸着药膏给他一点点上药,专注的神情看的苏子安心中一阵甜蜜。 好似……,有个女人也不错哈? 他从小到大没有娘亲,洪门庄一根天才独苗,家里的姐姐妹妹也都不爱搭理他,女人,对他来说好陌生。 慕容俊坐在一侧闲淡的磕着瓜子,瞅着苏子安那副如痴如醉的贱样,大大的翻了个白瞪眼,将瓜子磕的更嘎嘣脆! 纳兰兴德渐渐坐不住了,神色频频朝这边看来。 什么情况?这男子是谁?怎么雪儿会对他如此好? 冷汗直流,这要被那混蛋女婿回来看到了,会不会翻新将军府没有不说,还会先掀了他的府邸? 赵姨娘垂着头烦躁的翻看着黄历,下个月黄道吉日怎么这么多?她是真希望纳兰芮雪嫁不出去!不!嫁不出去不是要在家一直祸害她吗?还是不能在这些好日子里嫁出去最好! 方氏却是欢喜的不得了,跟惠氏频频交指。 “八月二十这日子不错。” “会不会太晚?八月十六这日子也很好呢!” 赵姨娘气的跟包子一样,瞟了眼旁边上药的情景,尖酸刻薄的笑道:“哟,还是先把新郎官弄明白了再说,摄政王这一走,可没说非芮雪不娶,别瞎准备些,最后被退婚了贻笑天下!” 纳兰芮雪顿了手,暗淡的神色突然迸出一抹锐冷,看的赵姨娘毛骨悚然,可也只一瞬,她便继续冷笑道:“瞪我干嘛?我说的可是实话!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都被退婚这么多次了,再多一次两次也无妨,即便摄政王抛弃你了,这公子也能凑合。”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数十道冷光直射向她。 “咯嘣!”拳头紧握的声响传出。 呃……,赵姨娘收起笑容,识趣的低垂下头。 面前这公子猪头般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写照,她可不要变成那样。 “你要想回赵家了就继续!”纳兰兴德可没打算放过她,鹰隼的目光迸出几道寒光,一家之主的凌威气势吓得赵姨娘一身哆嗦,紧闭嘴唇。 庭院内,见饭厅内安分,众副将目光又飘向门外。 杨衡拿胳膊兑了兑景南:“你弟跟王爷去了,怎地不见回来?” 景南无奈摇头。“我也不知晓。”他跟弟弟已经数十年没见过,如今的景辰已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爱粘着他,什么都讲于他听,有了自己**的思想跟行为,否则也不会单线听命北宫晟,一个人到南通这么多年。 更不会瞒着所有人单独给大小姐午膳准备了那么多,以小见大。只怕景辰是最忠于北宫晟的一个,所以做卧底的活,晟才交给了景辰。 而今日……,景南看着黑漆漆的门庭眸光闪烁,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种不太好,又说不出的感觉。 “你不是青龙部最聪明的吗?你都不知道?”陈凡走上前一把扣住肩膀,学着他们坐在青石栏阶上,抓着身边的酒壶仰头就饮。 杨衡不满抓回。“这是我的!少跟我间接接吻!要喝自己拿去!” “小气!”陈凡不屑嘟囔,眸光转向景南。 景南低笑。“最聪明的当属江淮才对,我可算不上!” 突然,他顿住了笑容,面前江风冷着脸看着他,手中的碗捏的很紧。 袭夜见势头不好,急忙上前拉过江风,转移话题。“淮吃了没?” 江风给江淮送饭去了,可似乎江淮自从被俘虏后就一直绝食抗议,每次都是将他点穴,才能硬灌进去一些。 江风默默摇头。“吃了,可刚开穴道就吐了。” 众人暗了神色,这么多年感情了,谁也不忍走到这一步……,哎。 漠北叹气。“等过两日青芙回来了,劝劝看吧。” 他们先头部队要赶日程,青芙便交给一小队人马走在后面,算算也快到了。 话音一落,众人的眸光都瞟向了景南,他跟那丫头感情那么好,能接受吗? 景南低笑不语。 众人闲聊,一直到月上树梢。 突然,门庭大门被撞开,李风慌慌张张跑进来。 直接冲到纳兰芮雪面前急切道:“大小姐!出事了!” 不祥的阴云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宫晟? 李风喘着粗气道:“摄,摄政王把皇宫砸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站起,诧异不已,纳兰芮雪吓的嘴巴久久未合。 砸……砸了?把南通皇宫砸了? “而,而且,多名臣子贵甲重伤不轻,南王此刻生命垂危!”李风冷汗直流,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剩喃喃而语。“总……总之,惨不忍睹。” “他……他一个人?”苏子安长大嘴巴,眸光呆滞。 天!八年前暴力悲剧又上演了? “开始是一个人,景辰在旁边没拦着,后来……,就变成宫女内侍跟着一起了。”李风汗颜,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有那么大怒火,也没见过那种地动山摇,催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现在想起来都后襟发凉。 “他人呢?” “场面太混乱了,属下找不到摄政王,只得先回来报信。” 话音才落,又一个身影急匆匆窜了进来,原来是薛桦。 他扫视了一圈后,疑惑道:“摄政王不在?” 不在啊!自然不在,众人后颈冷风簌簌,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 薛桦皱眉,瞬间急的满头大汗,大吼一声:“糟了!属下还以为眼花了!看来真是摄政王!”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纳兰兴德负手锐冷命令道。 “摄政王率着四十万人马走了!” 走……,走了? 江风手中碗“哐嘡”声滚落,砸的每个人心头都突一跳。 “薛兄,别,别开玩笑!我们所有人都还在这里呢!”漠北感觉哭出来都没眼泪。 晟不会真把所有人丢下离开吧? 不,晟不会这么做的!众兄弟跟着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形影不离。什么时候他都没有抛弃过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这里还有纳兰小姐啊!还有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啊! 他怎么可能走? “我开什么玩笑!”薛桦急切,见众人都没缓神,一副坚决不信的模样,气的一撂袖袍。“四十万大军已经全部拔寨离开,我看到的时候,摄政王似乎在跟身边的人交代什么,随后就上马远去了!” 那速度……,疾如风,迅如洪,如夜色中的黑马,震人心魂。 如果不是那股凌霸的气势有些熟悉,单夜色下,他还真看不清那人是谁。 正在此刻,前堂又传来喧闹。 一青布小厮跑来,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吓得怔愣原地。 “有事就说!”纳兰兴德声如洪钟厉喝道! “是!”小厮回神。“门外来了不少士兵,自称青龙部跟伏虎营。说是求见各位少将,问王爷走怎么不带他们?现在在将军府外等候,要不要传进来?” 总共四十五万人马,留下的五万,居然三万人马是最精锐的伏虎营跟青龙部? 天!北宫晟真的生气了!!! 所有人都觉得天瞬间塌了。 纳兰芮雪看着天边的夜色,久久未能回神。 *** ————————我是“南世君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的分割线———————— 皇宫内,一行太医齐跪在金榻边,头埋得比地还要低,如果现在有地缝,他们绝对会钻进去。 另一侧,一群美艳的宫妃嘤嘤跪在一侧低低抽泣。 “别哭了!皇上还没死呢!”坐在榻边的皇后陈叶兰怒拍金龙雕花边沿,厌愤的横了那边一记,待声音小了后盯着太医道。“你!你们这帮庸医,不是往日都自称神医再世吗!皇上怎么就不好了!” 宠妃莲妃收拾的极为美艳,瞟到她愤怒的模样,不屑笑道。“姐姐稍安,且听太医们怎么说。” 她红寇的指甲攥紧手心,愤恨的扫了眼莲妃,转头冲着脚底下乌压压跪倒一片的太医尖声吼道:“说!今日儿本宫仔细说,敢有不实之言定要拔其舌根,五马分尸!” “臣不敢!”太医院所有太医垂眸颔首。 太医首领蹲了顿,颤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没有皮外伤,可全身骨骼尽碎。虽然不殃及生命,但普通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天,如果微臣数的没错,皇上全身骨骼裂成十七块……,只怕没个八年,十年是好不了的。” 太医说完已大汗淋漓,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将人骨骼一寸寸捏碎?十七节啊!跟废人有什么两样?虽然人体的可以慢慢自然生骨,偶尔骨折绑上木板待恢复即可,但这种裂心的疼痛要持续一日又一日。 而且太多了!十七块!十七块啊! 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是粉碎性骨折,而且每一处都在要害,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南世君在榻上已经疼得大汗淋漓,一次次疼到昏迷,一次次又疼到清醒。众嫔妃一听,胆小的吓得尖叫一声恐惧大哭。 惹的陈叶兰更加烦心。“来人!掌嘴!” “哎,姐姐何必跟妹妹动怒,她也是关心皇上心切而已。”莲妃急忙做挡。 “是啊!臣妾,臣妾只是心疼皇上。”那宫妃吓得急忙磕头。 陈叶兰阴鸷的眸光冷看向莲妃。“哟,妹妹这是连我的话都敢违背了?” 莲妃毫不惧色冷笑。“如今皇上这番模样,妹妹只是觉得姐姐似乎心思……,用错了地方。” 陈叶兰不屑冷笑,幽幽别开脸,对着太医问道:“可有什么办法?” 太医无奈,如今的医术只能用保守治疗,最好的药材也只能治伤,不能治骨,他们就算空有一身医术又能怎样?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靠皇上自己慢慢生骨。这摄政王实在是太恐怖了……! 无奈的摇头。“只能以罂粟花粉碾药,短暂麻痹神经,减轻点痛苦。若是皮外伤,内伤,我等都有法子,只是生骨之事,还得靠皇上自己……。” “那尽快,只要能减轻皇上痛苦,什么药尽管用!” “只能等皇上痛苦不堪时才能少量服用,罂粟含毒,若大量用会神智恍惚,陷入迷境,生生不离。” “这么厉害?”陈叶兰诧异,狭长美丽的凤眸闪过一抹阴鸷的冷意。 生生不离?好霸道的药性! 莲妃关注的倒不是这,而是后襟发凉的皱眉低喃道:“为什么摄政王对他人都是拳脚相向,唯独对皇上下如此狠手?十七节?真是骇人!” 看着那往日容光焕发的天子之颜此刻落败的如条狗一样,莲妃厌恶的别开眼。 陈叶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将目光投向南世君,带着一丝不置信。 摄政王见皇上的时候,身边谁也不在,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为什么是十七呢?突然!她怔大凤眸,浑身如浇灌冰水般急速冻裂。 纳兰芮雪被退婚过十七次!!! 痛苦到想去死的南世君沉浸在黑暗的梦魇中,周身寸寸骨节尽碎的疼痛一遍遍将他推向死的边缘,又将他疼到欲死不能的境地。 只有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那个冰冷如恶魔般的面孔捏着他的脖子冷笑。 “南世君!本王这辈子杀人从来都是头点地,不会折磨人,可既然你对本王的女人如此厚待,本王便破天荒的以‘礼’相待!不知这感觉如何?” “咔!”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他被点了哑穴,痛苦到死的尖叫一声都发不出来,只有“啊啊!”沙哑的嗓音昭示着他痛到极点。 “怎样?比起你至本王于死地的围剿,本王留你一条命,是不是仁至义尽?放心,本王可不想让你死,你得活着,睁眼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一点点消失在你的世界,直到一无所有!” “为!为什么!”他用唇语撕心裂肺的比划着。 为什么不让他死了的好? “你若死了,你儿子可怎么演?”北宫晟唇角的梨涡炫目又冰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他笑道:“你以为那份皇旨就能要挟本王让出半个国土?你怎么能如此天真?还是说黔驴技穷,所以自乱阵脚?说实话,你还真不如你儿子城府深!” 肆意的嘲讽将他一步步推向心智崩溃的边缘。 枫儿!枫儿!不可能! 带出最后一抹恶魔的笑容。“南世君,你记着,戏……才刚刚开始。” *** ——————————我是北宫晟发飙的分割线—————————————— 夜色深邃,千万大军骏马踏飞,黄土四起。 风驰电掣,景辰驱马并进,一前一后的跃动中,看着身侧冰冷寒冽,自离开上京后就再也没开口的俊颜,缓缓道:“王爷!这样不打招呼的走掉好吗?” 一片沉默。 “我们真回北昌?” “不想回可以走!”他终于开口,冷冽的话瞬间将景辰冻伤,黯然垂了眸色。 王爷……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想到南通皇宫宫墙翻倒,金瓦碎成一地,地砖碎块乱挤,蔓蔓火烧的宫殿,水淹的御膳房,还有青藤掩埋的金銮殿,以及每个重伤到三五个月不能恢复得朝廷大臣。 那股破坏力……犹如地狱之王。 狂风奔驰中,北宫晟锐棱的眸光深邃几许。“金铭还好吗?” “无碍!南枫已彻底信任他!假左臂废掉了算解决了个麻烦,省的每过几日让我去盗墓弄假肢,太折寿!”提及这,景辰好笑,王爷再不来解救他,京城方圆百里,真没墓可盗了! 也亏得金铭长期斗篷加身,偶尔装个胶制假肢也没人发觉。 而北宫晟眼中安隐的怒火四起。“总有一天,我要死老太婆血债血偿!” 景辰心颤,继而颔首。 龙师便是金铭,十三年前萧钰太皇太后发觉金铭在教王爷习武,便要诛杀金铭,杀手太多,所以金铭失去了左臂,后北宫晟觉得北昌不合适金铭呆下去,便偷天换日的将金铭送到了南通。 这些,他都是听金铭说的。 金铭说,王爷重情,这辈子永远不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背叛他,第二件事是欺骗他。 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而他,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原谅的机会。 回头瞟了眼远去的上京,景辰淡笑,纳兰小姐,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3,4卷大纲已打好。8月会回复更新。求各位爱的么么哒。月底了,月票什么的还没送出去的就砸我吧,客户端砸可以1变3哦。当然红包,鲜花什么贿赂的就更好啦。~/~↖↗ ( vip第一百二十五章,欢乐大逃亡。(小媳妇就是姐!)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二十五章,欢乐大逃亡。 “让开!” “大小姐!使不得,你走了王爷会更生气的。舒悫鹉琻” 两个时辰后,纳兰芮雪背着包袱要往出走,门口,一群人呼拉拉挡成一片铩。 慕容俊颇有兴趣的双手抱怀打量着她钡。 嗯,挺别致一女子,一般女子看到夫君生气都会安安分分呆在家祈求原谅吧,她倒好,打算千里追夫了。 她气鼓鼓的看着横在眼前的一群人,烦躁吼道:“再不让开我揍人了啊!” 众人一个哆嗦,继续咬牙坚定道:“挨揍也不能放你走!” “你们!” 苏子安捞着头,也小声劝道:“雪儿,你还是安稳呆在家里吧,你看,晟生气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你怀着孕还总是胡来。你这再一路颠簸的去找他,他要看到你会发大脾气的。” 更何况……,你现在胎像都不稳,敢不敢多想想孩子啊? “大小姐!回去吧!” 众人齐声郁闷道。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想去追王爷,但既然王爷将他们丢在南通,就有理由,谁也不敢妄动。 当然,更不敢让这个姑女乃女乃妄动。 再妄动一次,他们肯定会被王爷真的抛弃的! 这一次,他们要用我比将心向太阳的坚定追随王爷的真实的意愿! 本着惹王爷生气的坚决不做,惹王爷失望的坚决反省,惹王爷心疼的誓死阻拦! 看着众人大有拼命的架势,纳兰芮雪烦躁郁闷,一跺脚转身回去。 身后一片长嘘之气。 转身后,她慢慢秋瞳泛出几许狡黠。 想拦她?门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她站在偏僻的院墙边,搓搓手,将包袱横系在胸前,轻点脚尖,翻身跃上墙头,再稳稳跳下。 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屑轻笑。 正准备离开,突然,身边飘过一人影,她警戒看去,顿时吓住。 袭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小姐,回去吧!” 她不满皱眉。“就你也想拦着我?” 袭夜深叹一口气,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拿着炭笔就开始速记。 ‘大小姐于子时一刻翻墙逃跑,墙高两丈,周遭无保护措施,目测孩子会遭受一波震荡。’ 纳兰芮雪凑头一看,气的心肝肺差点气炸。 “喂!不准这么写!” “你回去我就不这么写。” “你!” …………翻墙之逃跑计划失败! 半个时辰后,易容后的她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去,看了眼越来越近的门口,她唇角不屑冷笑。 真当姑女乃女乃我没办法了? 刚走到门口,看着踱步进来的北宫晟,她怔愣原地,秋瞳泛出几许温热。 “晟……。” 北宫晟淡扫了她一眼,负手就往她住的院落走去。 她欣喜,偷偷跟在身后,可越行越不对劲,回到院落,面前的“北宫晟”看了她一眼,无奈深叹一口气,揭开面具,漠北躹礼道:“大小姐!” 噗!心肝俱碎。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嘛! “你敢骗我!”她愤怒。 漠北默默抽出纸张跟炭笔速记起来。 ‘大小姐子时五刻易容逃跑,将别人认成王爷,跟其回到院落,后续不祥……。’ 纳兰芮雪凑头一看,气的心肝肺差点气碎。 “喂!不准这么写!” “你回去我就不这么写。” “你!” …………易容之逃跑计划失败! 半个时辰后,暴力之逃跑计划失败! 半个时辰后,装病之逃跑计划失败! 半个时辰后,声东击西之逃跑计划失败! ……。 纳兰芮雪无语,一个个要不要都这么贼精贼精的! 众人更无语……,大小姐,你不累吗?怀着孕精气神都这么好啊! 寅时,纳兰芮雪认命的坐在闺阁中,门外已经拉起了最高战斗防御,十几个人如面塑般盯着阁门,将军府外,从青龙部抽调的一千人开始不停歇的巡逻。 纳兰兴德在她的院落里立下一口青铜钟,若有异动,只需击一声,便可响彻整个将军府。 *** ——————————我是纳兰芮雪誓死不从的分割线———————————— 此刻,她静静坐在圆桌旁,看着摇曳的烛火颗颗银泪滚落,在青木花纹的木桌上溢出一朵朵花苞,青萝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 “小姐……,你别太担忧了,王爷或许是有其他事情暂时离开一下,王爷对你的感情如此深,怎么弃你不要?你这样让王爷知道了,的确是会更担心跟生气。” “我知道。”她轻咬着下唇,神色黯淡。 知道又怎样?她还是惹他生气了不是吗?只要想到他此刻背过所有人在遥远的地方黯然神伤,只要想到他唇角苦涩的弧度,只要想到他此刻的孤独,她的心就被什么揪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夜了,戌时出发,酉时该过燕城了吧? 半叹一口气,她支着头凝视着火光,透过那跳跃,想象着他此刻的心情。 “小姐……,睡吧,怀孕该多休息,你如此熬夜对孩子不好。” “嗯!”她颔首。 很快,阁内烛光暗灭。 *** 百里外,部队已经进山。景辰看着驱马狂奔的王爷,扫了眼身后都有些疲惫的身影,提议道:“王爷!休息两个时辰吧,临时调兵,众人都一宿未睡,有些难熬。” 北宫晟闻言颔首,驭马原地。“你安排吧!” 说罢,便跳马卸了马鞍,将马匹拍去吃草,自己径直走到不远的溪边席地而坐,很快,景辰吩咐完也跟了过来。 还未开口,一个劲装黑影窜来,单膝跪地叩首道:“属下参见王爷,门主!” “说吧!”景辰扫了眼不愿开口的王爷,挥了挥手示意。 “是!刚接到消息,北昌那边已经发兵,西燕军与南通军还在萍百关厮杀。边防驻守的十五万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汇合!” “好!”景辰颔首,黑影如猎鹰般又飞掠开,消失在茫茫夜色。 北宫晟不抬眸色,仰躺在草坪中淡淡道:“影门你发展倒快!” 想当初,他交给景辰的时候,影门才十余人,这一路行来,全部都是影门的探子,少则三十。士兵容易扩招,但武功颇好的死士暗卫可不好培养。 每一个都得是精挑细选才行,可见景辰这些年的确用心了。 景辰也躺好,淡笑道:“我不如众位兄弟一样能跟着王爷东奔西走,征战天下,反正闲在南通无事,便将你给我的影门发展发展了。” 对于他来说,也只是遵照王爷的吩咐做着分内之事而已,只是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等到回国对付萧赫的时候才会动用这份隐藏的力量,谁料众兄弟集体“叛变”的事情让其提前。 “哼。”北宫晟冷笑。“不提他们可好?” 景辰正了神色。“就算不提你还是会惦记他们!其实你也知道他们夹在你跟大小姐中间不太好做,偶尔有失分寸也属正常,你如此生气,莫不是大小姐这一胎不太好?” 其实就算所有人听命大小姐又怎样?更别说大小姐那么凶悍,众人不怕就怪了。王爷如此介意,只怕是另有原因吧。 北宫晟闻言黑眸半阖,深邃几许,默不吭声。 景辰见他不愿开口,只好换话题。“你如此走掉,不怕大小姐来找你?” “她敢!”提及这,他眸光顿时锐利,周身线条瞬间生冷坚硬,冰冷的低气压一***散开,只在刹那间,景辰就感觉自己被冻成冰凌。 默默咽了口气,偏开头来。 这……,似乎提到了他更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也是,如果大小姐来找王爷,这一路颠簸的辛苦,只会让爱子疼妻的王爷更愤怒吧。 景辰心颤了颤,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又换话题道。“王爷,等回国,给我赐婚可好?” 赐婚?这下终于将北宫晟的愤怒转移开来,侧头疑惑的看着他。“谁家姑娘?” “你认识的,大小姐身边的丫鬟。” 丫鬟?这下北宫晟不但愤怒转移开,连神智都转移开。 很少思维混乱的他,这一刻大脑短路,风中凌乱了。 顿了少许,他冷脸道:“不行!青萝已经跟江风圆房了!你插足不好!” 噗!景辰差点喷血,谁要跟江风那二愣子抢女人,再说了,青萝是谁? “我说的那个姑娘叫青芙。” 噗!这下该北宫晟要喷了,青芙?什么情况?他的手下都是要多饥渴?遇到一个傻乎乎的丫头,七个有三个都看上了?这概率似乎有点大吧? 见王爷有些愣,景辰微叹一口。“我答应娶她的,王爷,是你教我君子一诺千金,我不能食言。” “她……让你娶她的?” “嗯!”景辰颔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自己也想娶她。” 天!好乱的伦理剧。 北宫晟无力偏头。“感情的事我不做主,若她心甘情愿嫁你,雪儿点头,本王也就算同意了。” “谢王爷!”景辰唇角抿出一抹淡笑。 一声无意识的雪儿完完全全出卖了此刻王爷的心。 王爷,我倒要看看你这次火气能持续多久。 *** 事实上,没有什么是纳兰芮雪不敢的! 天蒙蒙亮,一记飞骑如满弦之箭,迸射厉发,奏出轻快的节奏朝北昌哒哒而去。 一袭水蓝衣裙的她飘若仙尘,随风而飞的青丝灵动轻盈。 回头朝远去的上京撇出不屑一笑。这帮人,还真以为能拦住她不成? 居然派青萝来守阵?不知道青萝是她最衷心的丫鬟吗? 完全不像……身后这个吃里扒外的货! 青芙在身后抱着她的腰,满足的嘿嘿傻笑。刚回京城,就在城门口遇到了小姐,小姐看到她的那个瞬间差点将她撕吃了! 张口就揪着耳朵骂道:“死丫头!三个多月!你可以啊!” 后来听说小姐要来找神仙哥哥,作为神仙哥哥最忠实的护草使者!怎能不跟上?果断撒娇卖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小姐带上她。 本来小姐不带的!但作为聪明机智的她,在那一刻立刻道:“你要不带我!我就告诉神仙哥哥你当初喜欢他的时候各种魂不守舍的模样!” 一句话立刻将小姐噎死,一把将她抓上马背,两人就共乘一骑而行了。 风中,纳兰芮雪还是觉得自己带着青芙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可这丫头不会武功,现在扔掉万一出事怎么办? 带着烦躁的忐忑,她冷声道:“你确定再也不提这事?” 青芙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确定!我保证再也不提这事!如果提,天打雷劈,嫁不出去!” 反正早都跟神仙哥哥叨叨不下三次了,以神仙哥哥的记性,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不用她再重复提这事了! 纳兰芮雪心稍稍安定一点,可还是感觉后襟怵怵的发凉。 *** 三日后,当她紧赶慢赶,终于追上大部队,可怎么也追不上先头部队后,果断在军队中制造了大搔乱,这才让部队停下来。 当然!她也被抓进了北宫晟的军帐。 此刻,她老老实实的垂着头,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心里只有默默的画圈圈诅咒青芙,死丫头!说好的来了帮她求情的,居然再一次背信弃主,吃里扒外,见色忘义!!! 真该吊起来抽打十顿才能以解她心头之恨!实际上,她此刻正在被某人的眸光吊打。 青芙见到景辰后愣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就跑掉,景辰跟了出去,所以此刻军帐就剩下她默默的忍受着一股冰火眸光的洗礼与注视。 将她从头到脚冻成冰块,再从脚到头烧成火灰。 他不吭声,她不敢吭声。 两人就持续这个动作小半个时辰。 当纳兰芮雪感觉自己马上要被这股凌烈的气势压迫到停止呼吸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晟……,哦不!夫君……,我……。” 北宫晟凝视着她冷笑一瞬,转身离开。 直到湿热的山风簌簌的灌进帐帘没合好的军帐内的时候,她才清晰意识到他又走了!再一次走了! 而这一次,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讲。 很快,就有一行士兵进来单膝跪地叩首道:“大小姐!摄政王让我等送你回上京。” 听着远处一声烈马的嘶鸣,她心叫不好,一把豁开挡路的士兵,就如光影般掠了出去。 果然,北宫晟已上马远去,她大急吼道:“北宫晟!” 见旁边还有拴着的马匹,立刻解开,翻身上马紧追而上。 奈何他骑的太快,看着越来越远的距离,她心中焦急,一扫前方的乱石,狠咬嘴唇,在马蹄踏过的时候,一甩缰绳,巨大的力道让马匹一个猛震,马蹄踏歪,将她甩出。 “啊!!!” 当她的尖叫还没喊完,一道光速般的白影瞬间掠到她面前,将她稳稳抱在了怀中,用背承受了两人重量的重击,在山石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住。 她正想笑,小样!还不是担心我来了! 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怀着孕,……刚才的行为!!! 啊啊啊啊啊啊!夫君,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故意的,但是我不会有事的! 她慌乱的秋瞳中凝出漫天的慌乱,看着面色更阴郁的冷脸,吓的傻愣原地。 北宫晟冰冷的看着她,顿了些许扶她坐直。这时候周围的士兵都急忙跑过来,扫了眼目前情况,也不敢贸然上前,而是都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 “无事!送她回去!” 说罢,爬起身子,继续朝先前他跳马的地方走去。 这时,她才看到他的后背沁出了丝丝血迹,一扫坠马之处的那些尖锐的乱石,她后悔万分。 继续追的心思消失殆尽,可就这么回去,她也不甘心。 咬了咬牙,一咕噜爬起身子,继续朝他跟去。 众士兵很多都见过她,知道她是谁,也不敢贸动,只能怔怔的看着。 北宫晟重新上马的时候,回头看到伫立在不远处不敢靠近的她,峰眉紧皱,令声道:“回去!” “我不!”她倔强抬头。 一时间,气氛僵持,拉弦即断! 良久,北宫晟懊恼别头。“先回军帐!我去接人!” 呃……,原来他是要去接人吗? 她软了脾气,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不管怎样,能允许她留下就是进步吧?慢慢来!她给自己打气。 走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诧异看着远去的身影以及开始在远方伫立等候,此刻已经跟随而上,二十人之多衣履精良的骑兵,不由好奇。 谁啊?能让他亲自带人去迎接?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还没见谁能够身份让他如此做。 那么狂傲,对谁都不屑一顾的人,能去接谁? 总不至于是接南枫那混账吧?要么是北宫楚那混蛋?还是萧钰那贱人?她欢乐的诽谤完,瞬间暗沉了脸色,什么嘛! 她脑子坏掉了吗?居然想这些贱人? 半个时辰后,当军帐再次被掀开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人,她惊愕到久久不能回神。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在,怔愣一瞬。 两人静静对望。 ★艾玛,昨天吆喝了下,好多送礼物的,爱死你们了,么么么么么么哒。每个都抱着狂啃一口。~ vip第一百三十章,名门闺秀2.(绣花乃人生大业也!2) 莲妃满意颔首。“极好,极好!” 纳兰芮雪心中却哀嚎万千,…………,莲妃娘娘,你确定这样能坐得住?她为什么感觉**好像离凳子越来越远?绣架越来越近了? 下一瞬,当莲妃第三个“极好”说出来时,嘭! 一阵灰尘扑起,她因为太靠前,一个重心不稳直扑绣架而去椋! 哗啦! 绣架报废……。 呃……,莲妃僵住笑容。 一群乌鸦飞过后,场边的人不厚道的大笑起来,慕容俊直接笑晕在苏子安怀里。 纳兰芮雪甩了甩头上的灰,郁闷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边上人一眼,众人止住笑,默默垂头。 青萝跟初夏急忙一个取走骨折报废的绣架,一边从旁边十几个绣架中再支好一个。 莲妃尴尬一瞬,很快调整了表情,捋了捋额心刚才因为差点晕翻下去而凌乱的宫穗,拍了拍她手背巧笑道:“莫急,第一次而已,慢慢就好了!本宫第一次也摔了呢!” 心中却汗过,天!绣花砸绣架的女子,她这辈子真是第一次见了! 纳兰芮雪闻言心情好转很多,原来莲妃也摔过!那她也就不算什么了,对吧! 安慰过自己后,她再次英勇举针。 一切重新开始!这时,青龙部的几个兄弟陪着江风来找青萝,见此场景便留下来观看。 莲妃换了个姿势,柔柔举针倩笑道:“这个绣花呀,是门学问,让男人欣赏可不行,得让他看到你绣花后,有呵护你,拥抱你的冲动。” 嗯!这样好像比较好,纳兰芮雪急忙举针跟上。 莲妃倩笑。“比如……,哎哟!” 一针下去,指尖沁出一丝血迹,顿时,洁白的丝绢上滴落一滴红晕,莲妃纤弱的身子惊吓往后一坐,怯怯的将青葱的指尖轻柔递到嘴边轻吮。 凌动的红唇半阖微张,极度诱人,偏偏盈泪点点,眸光委屈,让人一瞧就心软成无疆春水,恨不得将其拥进怀中安慰,替她承受伤害,只求美人不再泣泪,再绽欢颜。 袭夜一瞧这场景,不由感叹道:“果然绝色宫妃,看的我都有反应了!” 斩雷痴呆凝望,微叹道:“这要是我女人,牡丹花下死也值了!” 一群众男一起摇头道:“美呀!” 纳兰芮雪本在皱眉,疑惑这也行?听到场边上的人如此说,当下坚定了信心。 也照着莲妃的模样飞速一针下去! 那手法惊的莲妃身子一晃,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大小姐,你这是自杀了吧! 过了一瞬,纳兰芮雪举着指尖看了看,指尖潺潺流血,她眉色不改半分,犹豫许久后转头朝莲妃问道:“娘娘,不疼怎么办?” 不,不疼! 砰!围观的几个人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颤抖着的唇角一起疯狂抖动。 莲妃颤着手扶着桂尚仪,抬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惊魂未定。 纳兰芮雪一片迷茫,真不疼啊!不就指尖被戳了下吗?有那么疼需要吮吸,哭出来吗?如果这要哭,那受了刀伤箭伤不哭死得了?如果断胳膊卸腿,那不是还不如死了得了? 天!如果她这些想法被莲妃知道了,下一个扑倒绣架,以求撞死的就是莲妃了。 她胡乱将手指在白卷上擦了擦,那一抹抹猩红差点将晕血的桂尚仪晕倒过去。 呃……,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后,她转头四下看了圈,懊恼垂头。 天!她今天是来学习的,怎么能如此彪悍?难怪将所有人吓得脸色都变了。思考再三后,她学着莲妃将手指塞进嘴中。 可……那英勇无畏的姿势,锐冷如峰的眼神还有那自身与生俱来的清冷凌烈的气势让众人感觉她一定脑袋里想的是。 丫的!今天谁敢笑,姑女乃女乃我就灭谁!谁敢觉得不柔美,姑女乃女乃我就卸了谁! 莲妃抖着唇角颤了一会儿后,迎着她询问的眼神,深吸一口,奋力挤出笑容。“极好!极好!这个就到这里吧!想必摄 tang政王看到一定会心潮暗涌的。” 嗯!一定会吓得心潮暗涌,落荒而逃! 纳兰芮雪满意的眯眼一笑,原来如此简单! 众人抖了抖身上吓立起的鸡皮疙瘩,长吁一口气。 一切再次开始!找慕容俊报账的陈凡等人刚进院子就接到青龙部兄弟等人赶紧走的眼神示意,疑惑转了转眼珠,偷偷立在门框边。 莲妃再换了个姿势,举针干笑道:“这绣花还是门学问,让男人想呵护,心疼还不行,这就如跳舞,弹琴一样,运用好了,一样能让男人眸连万瞬,深被吸引。自古凭借绣花上位的女子也不少。绣花,除了美,还要魅!你……,要学吗?” 嗯?魅?听着好像很有女人味的样子,这个必定靠谱,纳兰芮雪举针,表示一定要学。 呃……,众人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莲妃娘娘!还是不要了吧!可能……,或许……,大概……。会……不忍直视。 一刻时辰后,陈凡等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跑开。 两刻时辰后,慕容俊抖着唇笑道。“刚才陈凡兄弟好像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说完一把抓起苏子安就窜了出去。 三刻时辰后,青龙部几人嘿嘿干笑。“那个,青萝,南苑的活还没干完,我们先走一步!” 四刻时辰后,青萝青芙跟初夏掩面默默离开。 五刻时辰后,桂尚仪等人扶着头尿遁走。 偌大的院子,最后就只剩下纳兰芮雪与莲妃两个女人。 面面相觑,纳兰芮雪举着针疑惑道:“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哪里不好!简直好极了!”莲妃再也顾不上往日的优雅美艳,干笑不已。 一定是她教导的方式不对!嗯,一定是这样! 太惊悚吓人!如果把眼前这一幅画下来,过年当年画辟邪都行! 纳兰芮雪咬了咬下唇,试探道:“要不再教点别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莲妃将头摇成拨浪鼓,额心宫穗乱甩,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眸含泪殷切道:“芮雪,你天资聪颖,入学极快!以我叶莲名义起誓,你定可自学成才,他日在绣工界声名鹊起!” “莲妃娘娘,其实我……。” “那个!芮雪!本宫想起来皇后娘娘约本宫午后吃茶,想来时辰快到了!本宫先走了!改日再聚,改日再聚!”莲妃松开手,落荒而逃。 *** ——————————我是名门闺秀纳兰芮雪的分割线—————————— 纳兰芮雪目送最后一个人身影消失在院落门口。 转头一寸寸扫过连飞鸟都不在的院落,以及这一日多毁掉的绣架,丝绢。 眸光渐渐暗淡,缓缓起身走入阁内。 阖上阁门,她靠着门框慢慢滑坐下去,眼神有些无力的看着远方,空洞又茫然。黄昏的光透过窗纱,在她的面前投下一片剪影。 门外随风沙沙摇曳的银杏树叶,斑驳洒光。 寂静,寂寥。 眼前浮现出大家肆意的笑容,耳际回想起每个人憋气的笑声,想起绣娘们的忐忑,想起姨娘们的争执,想起莲妃的落汗……。 她不吭不响,可她什么都知道。 他们每笑一次,她心里就会难过一分。 她不流露悲伤,是不知道悲伤给谁看。 她不会娇弱,是因为不知道娇弱有什么用。 纳兰芮雪是不会难过的,是不该难过的,尤其不该为了这种小事难过。 每个人都觉得她坚强,能扛起一切,可从没人知道她跟所有女人一样,也会为了很小事情敏感,在乎。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总是一次次发生。 那些恶意的,无意的,善意的,故意的……。 “纳兰芮雪那丫头整天除了舞刀弄枪,哪里有半点女孩子的模样!” “纳兰芮雪那姑娘那么凶悍 ,将提亲的一个个吓跑,这辈子娶她的男人丢都要丢死人了!” “纳兰芮雪这女人没半点女人的模样,将来就算有人要,就这德行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一辈子!” 这次回南通的路上,一路上听到太多南北交杂的议论。 特别是北宫晟要娶她的消息散开后,她意料中的一幕出现。 途径白镇休息的时候,听到临街茶馆的人议论。 “摄政王怎么会娶南通笑料为妻啊?” “不知道,听说摄政王侧妃宁羽然温良贤淑,北昌第一美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抬第一美人当王妃。” “可是听说纳兰芮雪也很美啊!” “美有什么用?摄政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吧!她那些劣迹你该听过,毫无妇德可言,将来封后不是贻笑大方吗?” “如此说来,还是宁羽然更合适点了!” 当时苏子安差点出去揍人,青芙初夏都忐忑的看着她,她只淡淡一笑,当做没听到。 可宁羽然那个名字再次出现在脑海后,就如一根针扎进了心里。 听到两个人名字放到一起比较的时候,那根针如刺青灼痛。 感觉到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如宁羽然的时候,那快疤如烙印,好疼,好疼。 那个北昌一面之缘,顾盼倾国的女人。 那个北昌北宫晟会搂着肩,举手投足华贵优雅的女人。 那个能震慑万侯,被赞誉天作之合的女人。 唇角渐渐苦笑,她无法自欺欺人。 苦笑越来越深,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泪莹润了眼眶,却一丝声音也没有。 哽咽入吼,眼泪一颗颗滚落心底。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没有人来,所有人在避之不及后,没人愿意出现在她面前。 纳兰芮雪能咋样?大不了就是找个人打一顿发发气就完了! 所有人这么觉得。 她一个人蹲在门边,麻木了腿,麻木了心。 光影将她的身影拉远又拉近,水光中,凝视着墙角那株盛开的金盏兰月,眸光渐渐深邃悠远。 许久后,她起身,将门框木栓栓好,一步步走向绣架,穿针,引线。 有些地位他能给她,有些认可只能靠自己争取。 落针时,突然顿了手,看着屋内扔了一地失败的绣花,她凝视着手中的红色丝线,一把扯掉,换上墨色的丝线,开始落针。 *** 等众人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晚膳十分,全府院谁也找不到她,最后苏子安撞开阁门,所有人静默的看着阁内烛火昏黄中,安静绣花的女人,哑了口。 日月变迁,青叶摇曳。 第三日,前方传来战报,摄政王解南通北防之围,萍百关大退西燕军马,摄政王调兵遣将,精测计算,无一疏漏。她一袭青色莲裙在阁内足不出户的绣花。 漠北来汇报的时候,她只微微颔首。 第五日,前方穿来战报,摄政王与西燕冯德隆将军在长鸣坡大战,摄政王气如山河,勇不可当,完胜!她青丝低绾,斜插芙蓉白玉簪,静坐在银杏树下绣花。 陈凡,杨衡来喜功的时候,她轻颔首。 第七日,前方传来战报,摄政王北昌人马十五万与开始护送百姓守城的十五万人马,三十万人马汇合,堵死了西燕大军后退的步伐! 前半个月,摄政王一路南下,与暗度陈仓,偷天换日的十万大军合围南通皇宫。 后半个月,摄政王逆流北上,与兵贵神速,出奇不易的三十万大军合围西燕大军。 双面合围的战术震惊天下! 消息传到南通上京的时候,那些曾经在北宫晟手里吃了暗亏的人都无力坐倒在地,而将军府与大街上则是张灯结彩,喜不言欲。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汇报北宫晟的事的时候,她浅紫色 罗裙拖地,坐在走廊中绣花。 “王爷战神名号更响了!” “西燕君王大怒,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西燕兵败如山倒,在王爷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 此起彼伏的喜悦充斥在众人周围,她只淡淡点头。“知道了!”便继续回神绣案之上。 众人暗淡了神色,微叹一口气缓缓离开。 临走时,慕容俊戳了戳苏子安,挑挑了眉峰。“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众人回头,凝望着那个安静的身影,一抹说不出的怪异感袭击心海,面面相觑后摇了摇头。 第九日,前方传来战报,西燕二皇子穆御杰指挥不当,频频失利,西燕嫡皇子穆天昊率三十万大军支援,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穆天昊!这个消失在天下多年的名字重新出现的时候,天下人一片哗然。 要说天下如今有几大青年才俊,北宫晟首当其冲之外,穆天昊、赫连长恭可都跟苏墨一样是天下闻名之人。 这位嫡皇子从小天资聪颖,乃北昌长公主,西燕前皇后慧明皇后遗月复子。一套穆氏刀法十四岁便能运气行流,俯览群书三千卷,有惊天普世之才。 可似乎几年前朝纲变动,便消失于世,有些人说他死了,有些人说他被囚禁了,世人众说纷纭,但谁也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 西燕国君已年近六旬,传位不过朝夕之事,虽不知道他为何消失,但他为何出现不言而喻。相传苏墨已萍百关阵亡,天下人都在惋叹北宫晟只怕世间再无对手,不想这么快穆天昊就浮出水面。 这么快交锋!简直让天下看热闹之人都兴奋异常。 可青龙部跟伏虎营的众人却愁得无精打采,如此势均力敌,大战起来,这日子少则四五个月,多则一两年,三四年。 婚期拖延就不说了,直至现在,他们都没有接到王爷让他们上前线的指令,怎能不愁! 一个个来找纳兰芮雪抱怨,暗示她可以带众兄弟去前线的时候,她依旧不言不语,清冷的坐着,安静绣花。 让众人愁绪更胜,莫不是绣花的事情伤着大小姐了?所以她干脆不嫁王爷了?大战起来,她可就没时间嫁给王爷了?这肚子都这样了,难不成未婚先产子? 每个人都是愁上加愁,终于在商议后,偷偷寄出了信笺。 第十一日,前方传来战报,事情峰回路转,穆天昊皇子只救走穆御杰与冯德隆后,只在一线天山谷与北宫晟两人单打独斗一场,两人便罢手,各自退兵。 第十三日,两国各自传出爆炸性消息,穆天昊救围有功,封太子,位列大宝。北昌卫将军后防扰乱北昌,断其粮草,伏其百余名奸细,惹怒了摄政王。 北昌内战,摄政王杀鸡儆猴,灭萧家军九万人马。 原本摄政王有五十五万人马,卫将军有四十万,谁料摄政王南通这一战没有消耗一兵一卒,反倒多了近二十万人马,更别说南通此次战乱,不少百姓家一是敬仰,二是为寻出路,纷纷参军。 转眼间,北宫晟手中兵马扩充至八十多万,与西燕大战损兵三万,西燕折兵十一万。 加上灭萧家军时损伤的一万多人马,此刻不偏不倚,整整八十万。 短短不足四个月,摄政王不但瓦分了南通,灭了西燕气焰,处理了诟病多年的内争,还因为军纪良整,爱护百姓,赢得了天下声誉。 南通一半国土划进北昌,前些日子流窜的百姓这个月已经进行了大换血,这一次南通之祸太多的百姓寒心,就算是南通南部城镇的百姓,听到马上要国土分割的消息后,都开始携家带口的往北方走。 这一战,北宫晟满盈全收,名动天下。 当然,这一战也有人说,是因为北宫晟背后有军师,所以才能纵观天下大局,运筹帷幄,决战千里。 也有人说,是因为苏墨萍百关自刎,伏虎营与皇家军那些衷心之臣为给苏墨报仇,才投靠北宫晟,有了这次双面合围,一挑三国的惊天之役的契机。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坐在后院安静绣花的女人一手安排的。 她用最小的代价给王爷赢得了最大的利益。或者说,用最完美的开局,给了王爷大施拳脚完胜的契机。 第十五日,北昌传来消息,乱战四日,摄政王与卫将军血拼太狠,太皇太后积极出面调解,皇上从中作保,太皇太后亲拟诏书,以北昌皇室名义,等皇家封后之礼娶南通纳兰兴德之嫡长女纳兰芮雪为摄政王妃,北昌才稳住场面。 这时,距离八月十六日只剩八日,纳兰芮雪的名字跟插了翅膀一样飞遍天下。 每个人都在揣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能让摄政王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南通一半疆土,能为了她不乘胜追击西燕,能为了她不赶尽杀绝宿敌卫将军。 消息传到南通的时候,她终于轻皱了眉黛,露出半个月来第一个表情。 苏子安坐在她对岸说起时,她愣了愣,道:“知晓了!” 苏子安不死心道:“有晟保你,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自从北宫晟高调宣布婚约后,莫名其妙,一切关于她不好的流言戛然而止。 天下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女人不管怎么样,摄政王都娶定了,而且用最高的礼仪娶她,皇家封后之礼啊! 摄政王将来继承大统之事已不言而喻,纳兰芮雪更是摆明了皇后之位。 一个敢为了她什么都放弃的男人,敢为了她将南王卸成十七块的男人,谁还敢乱嚼舌根? 苏子安无语的看着她回归清冷的神色,没了脾气。“过几日他就回来了,让他搞定你吧。” 哎!这些日子,众人好话都说尽了,她就是一门心思的绣花。 简直将满院子的人差点逼疯跳墙。 快回来了吗?她抚模着小月复,秋瞳看向天际,眸光悠悠。 *** 第十九日,听闻迎亲的队伍再有三天就到了,众人喜不自胜。 她落座在银杏树下,看着白卷上刀锋豪迈的四个字,终于唇角菀笑。 端着汤盅的初夏走到旁边,凝视着那四个字,将汤盅揭开盖,轻轻搅动,淡笑道:“长姐的字从来都风劲有力,豪气苍凛,颇有大家风范,不想绣成丝绢更显深远了!” 那日连续失败后,都以为她要放弃了,没想到她不吭不响的一门心思钻了进去,虽然各色丝线交织绣花还是尚不成形,但她突发奇想用三位姨娘教的方法,绣出了笔墨浓淡的效果,渐变出来的墨色放眼一瞧深邃悠远,苍劲之感更甚。 而且长姐的笔墨向来是极好的!小时候几位姐妹都打趣过她。若她生为男儿,就算不做将军,做个文官——太史太傅之类的也是可以的! 再不济,做个隐世的才子,亦能誉满天下。 纳兰芮雪接过初夏递来的汤盅,轻轻浅啄,笑道:“但愿他会喜欢吧……,别的什么,我是真拿不出手了!” 绣花太难了,特别是各色丝线的交织,换针,几乎将她绕晕了。最主要,那些在细微处穿针几十针勾勒一边的耐性,她是真没有!太繁琐了!她实在抓狂! “其实我觉得姐夫也不喜繁琐,若姐姐用这种手法能绣个墨竹,兰草什么的,想必姐夫也喜欢!”初夏摩挲着那苍劲的绣字,眼眸经赞的笑道。 自古流行的花样都是多色丝线促就,色彩斑斓,纯色的绣花几乎没有过,而初夏算是看出来了,长姐也不是完全不会,只是对那些彩色的东西提不起兴致来而已。 纯色绣花吗?纳兰芮雪顿了顿手,凝视着白卷,唇角浮起一抹春花般的淡笑。“再说吧!” 指尖摩挲上卷中龙飞凤舞的绣字,她眼前浮现出他淡笑的面容。 初夏凝望着她的淡笑,又扫了眼卷中震撼她心鼓的四个字。 没有什么比这四个字更合适姐夫了。 君临天下! *** 第二十日,纳兰芮雪她一袭净白百合纱裙,浅碧色腰带轻拖腰尾,青丝垂肩,下端只简单用一根浅碧色纱带微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妆饰,白净的脸如羊脂白玉,温润有泽。 正在如紫蝶翩飞的花海——石斛蝶兰边宛然刺绣。 一行人兴冲冲进来报告天大喜讯的时候,看着 眼前的一幕,都伫住脚步。 青蓝**柔荑落,顾目静雪比兰娇。 白纱淡与清风戏,丝如铅华凝语潇。 那是一副怎样美好的画面? 阳光镀在她脸上,浮上一层淡光,她只是不言不语坐在紫色的兰花中,淡薄明志,飘然远山。 一阵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素手轻抬,将发丝拨到耳后,唇角浅浅的弧度,浮华了整个天地。 她只专注的在绣花,眸光的深邃,似乎在透过那副白卷看着谁。 光影斑驳,凝华浮澜。 美好的让人连呼吸都要摒弃,生怕一声重喘破坏了画面。 慕容俊戳戳身边袭夜,道:“天!上次没反应,这次我有反应了怎么办?” “要死吧你!飘若仙子,你也敢亵渎!”袭夜摇着头不置信接话。 “宛水洛神也不外如是了吧!”赵一铭静看这一幕,眸光流连,不愿别目。 所有人的身后,一个男人静静看着眼前一幕,深远了眼眸。 ( vip第一百三十一章,琴瑟和鸣。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三十一章,琴瑟和鸣。 直到身边阴影洒下,余光瞟到男人的衣袍后,她皱眉道:“苏子安,别烦我。舒悫鹉琻今天没空理你。瑚” 北宫晟静默的立在她身边,看着白卷中“君临天下”四个大字,犹如峰劲的笔墨,刻木三分。 而这个女人只埋头专注的继续一点点刺绣。 她手法很笨拙,但是极其细心,生怕哪一点不对铄。 绣架不高,她只能跪坐在软垫上,看软垫两边的形状便知她许久没有动过了。 卸去一切往日的好斗,此刻的她只是个安静等待他的小女人而已。 北宫晟黑瞳越来越深邃,静静凝视着她,眸光拉远又拉近,天地间,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她埋头一针针穿梭的模样。 许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他都无法言表当时的心情。 她笑过,闹过,表白过,撒野过。可只有这一瞬震撼着他的心湖,剪节成一幅美丽的画卷,令他有种想冻结时间的感觉,任天地变幻,云卷云舒,只要他能永远这样看着她就好。 他知道,这一刻将封存在记忆中,永不湮灭。 众人默默的看着他们,顿了一瞬,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瞧瞧溜了出去,接着一个拽一个出去,最后关上了院门。 徒留一院两人,与那斑驳树影的银杏树,紫海一片的蝴蝶兰。 风悠悠而吹,花语浅吟。 纳兰芮雪听着异样安静的院落,却感觉到身边人还没有离开,终于疑惑抬头。 阳光有些刺眼,看着沐浴在阳光中一身白衫的男人,她心中默然一跳,针瞬间将指尖扎破。 北宫晟扫到沁到绢布上殷红的血迹后,急忙蹲下,抓过她的手。 果然,指尖上尽数是针孔,密密麻麻! 她抽回手,半抬秋瞳,两人静静相望,他眼底深邃异常,犹如浩瀚的星空,亦如无边的深海。 她心鼓一跳,有种莫名触电的感觉。 “傻女人!”他半叹一口气,伸出胳膊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拥过。而她也在顿了顿后,终于回抱上他的背。 两人不言不语,只静静的拥抱,他埋头她颈间,她垫下巴在他肩头。 风缠绵在他们身侧,吹乱了她的青丝,吹皱了他的心池。 她颤了颤兰唇,淡笑道:“不是还要过两日才来吗?” “娶王妃的摄政王过两日才来,见纳兰芮雪的北宫晟今日到。”他浅笑,唇角梨涡如水温润,那抹极浅的弧度映的兰花之海都没了颜色。 她闻言唇角笑意更深,宛如千茉盛绽,连夏日最明亮的阳光都暗淡了光泽。 光影拉远,一方白玉石砖的院落中,青叶摇动,紫蝶随风,两个雪白的身影紧紧相拥。蔚蓝天空里的白云都捏成了他们的模样。 院墙上,搭着一排整齐的脑袋,见到这个画面后齐声低叹一口气。 太般配了!简直羡慕嫉妒恨呐! 微顿一会儿后,北宫晟错开了点身子,对着她的兰唇轻吻下去,她微怔,继而柔柔回应,两人深吻浅啄,缓缓辗转,画面极美,像定格的古画,像天边的云霞。 看的院墙上一群无良没节操的看客口水直流。 慕容俊支着头如痴如醉的看着这幅画面,桃花眼中尽是可惜,摇头道:“哎,我若是女人该多好?怎么也得尝尝晟接吻的技术,感觉好***。” 苏子安半眯着眼眸也是无限向往。“哎……,你说我们是不是这些年都没抓住机会,才给了晟爱女人的机会?” 袭夜接口。“是啊!王爷二十六年都没喜欢过女人,本来我们更有机会的!” 漠北热泪盈眶,做泪泣状。“别说了!我的心好痛!” 江风殷切的看着青萝,青萝眸光却迷恋的看着远处的人影。心中暗叹,同样是男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杨衡与陈凡,刘源、方少坤等人对视一眼,齐声长叹。 哎!他们要是摄政王该多好?天!瞎眼这么多年,这么个大美人天天眼前晃荡,他们怎么就没一个发现的?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这群老色盲居然没有一个***上大小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摄政王回来了!大小姐要嫁人了,他们要集体失恋了! 心痛啊!!!悲凉啊!!!不活了啊!!! 众人仰头泣泪,无语凝噎。 纳兰芮雪侧头间,紧闭的眼帘睫毛轻眨一瞬,看到墙头整齐的一排脑袋顿时吓得后襟一股寒流击过,一把推开了北宫晟的身子,头紧紧低垂,脸上全部的毛孔都散发出阵阵灼热,两朵盛开的桃花浮上面颊。 北宫晟怔了怔,幽幽转头,黑眸淡淡扫向墙头的时候,众人如遭雷击。 “砰!” 整齐的摔了下去,爬起身子就飞快的跑开,顺道体贴的通知了整个将军府,今日晚膳前,谁也不准靠近大小姐的院落! *** —————————————众人吐槽分割线—————————————— 众人:咳咳!亲ma呀!!求基情四射,求红杏出墙!求北宫晟出柜,求纳兰芮雪劈腿,求机会!!!!! 作者:晚了!两人要结婚了!你们没戏。 众人齐声抗议:那我们就抢亲!堵门!换新娘!扮新郎! 北宫晟:擦!劳资九十多万字了才能娶上媳妇,谁再敢使幺蛾子劳资就灭了谁! 众人:英雄胯下死,做鬼也***!来吧,不要因为我们是娇花而怜惜,用力! 北宫晟:……。 ————————————————————————————————————— 待所有人再也不见出现后,纳兰芮雪才长嘘一口气,别开羞红的脸。 北宫晟凝视着她,淡笑一瞬,席地而坐,将她揽进怀中,俯身看向绣架。 骨节分明的玉手轻轻摩挲着那四个工笔精湛的墨字,沿着纹理滑动,末了,凌唇贴着她的花颊笑道:“怎么想起绣这四个字了?” 纳兰芮雪菀笑,回眸静看向他,秋瞳的盈盈中带着几许轻灵之光。“很配你!” 这些日子听着他赫赫的功绩,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会忍不住心悦跳动,雷霆之速,破竹之力。一直都知道他的魄力,威严,只是在青龙部与伏虎营交战期间,他总是会宠着她,她紧逼了,他就会谦让。她松懈了,他也只戏耍。 从没见过战场上真正厮杀的他,但她能想象,应该是气吞山河,令己军军心大振,令敌军闻风丧胆。 可从他离开那天,她就知道,他不愿她再手刃鲜血,所以生气离开,所以说出了绣花的借口,只是想要拖住她。 大家猜测对了一半,她的确是用最小的代价给他布了个稳赢不输的局,可也需要一个弹指挥袖间有魄力,有能力稳控大局的人,需要一个翻云覆雨间斗转星移,出奇制胜的人,而全天下除了他,没人能做到! 他比她想象的孝悌恭顺,他有军权,有财力,有无数的人真心拥护,他却不愿端了北宫楚自己做皇帝,而且对北宫楚言行举止皆温润有礼,那是臣子对君王的态度。 他有手腕,有能力,杀太皇太后易如反掌,自古弑杀亲人登上皇位的皇帝数不胜数,但他至始至终都没迈出这一步。或许对他来说,不管萧钰怎么对待他,那都是他的亲祖母。别人对他不仁可以,但他永远不会不义。 他比她想象的爱民如子,她的确是想借助断盐粮之事给他赢百姓口碑,可他良整的军纪,打进南通的这几个月,从没进战火燃烧任何一城,扰乱任何百姓。西燕大军来袭的时候,他还敢让十五万人马护送百姓离开。 她听说了,他给三军下达命令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若不亡,则提枪血战,肉搏相挡,哪怕剩最后一口气也得先护百姓离开!你们记着,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家在前,国在后!” 更别说夕楠跟慕容俊这些日子对南通百姓做的,他从心底觉得害的即便没有伤亡,为了私欲让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是种罪恶,所以尽力补偿。 她还清晰记得从南通出征前,她跟南世君说过三句话,除过不要小看女人那一句,还有两句是。 “天地良心一杆秤,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而如今,这些都在他身上完美演绎,她自始至终只是引了线,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他只是做着他所认为对的事情,却一日日带给着她震撼与震动。 这就是她的男人吧?一个让人无法不爱的男人,一个让女人无法不崇拜的英雄。 她相信,他会功垂千古,君临天下! 北宫晟凝视着她眼底的光芒,感受到她的赞许与崇敬后,唇角抿出越来越深的弧度。 这就是他的女人吧?一个永远懂他的女人,一个传奇到让男人震撼的巾帼女枭。 曾经他以为她的目的是给他南通的国土,给他伏虎营的军权,给他赢名誉,甚至,给他将眼光拓展到南海之巅!可直至穆天昊回国的那一天,他才终于明白,这个聪慧到让人汗颜的女人给他筹划的整个天下!!! 那一刻,他心潮震动,这女人将全天下的男人全部玩弄鼓掌之间,百年纷争的乱世,被她一条线全部串起,百年间,无数男人前赴后继明争暗斗都做不到的事情,只在月余间,她全部做到了! 她赌了他的在乎,赌了南枫的不甘心,赌了南世君的狠心,赌了叶云的痴心,赌了萧赫的贪心,赌了伏虎营的忠心,赌了皇家军的不忍心,赌了百姓的向心。 她绝对是全天下最贪心的女人,一直赌,还要一直赢。 而现在,他还毫不怀疑,在这个女人的脑海里,必赌了嘉国与东奴! 她就如一个迷一样,脑海里装满了想法,所以他不急,慢慢解谜才好。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蜕变成一只烈火般的凤凰,她会改变这个时代,直至光耀万丈,名传万世! 相视凝笑,她依偎进他的怀中,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窝处,他静静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抓这她的手,十指紧扣的坐在无人打扰的四方天地中。 两人一起眺望蔚蓝的天空,看云动万象,听风吹叶吟。 *** ——————————我是刺身寿司赵姨娘的分割线—————————— 晚膳十分,纳兰兴德等人看着神色自若的雪儿与北宫晟两人,狐疑的扫了一圈那些不住唉声叹气的人,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疑惑的看向赵姨娘等人,想得到点什么消息。 方氏摇头,表示不知。 惠氏眨眼,无数迷茫。 赵姨娘冷笑,眼眸悠悠不屑的看着纳兰芮雪,每扒拉一口饭就要大大的翻个白瞪眼。 哼!小贱人居然这么顺利的要出嫁了!这些日子那成山的聘礼简直将她的心放到油锅里煎炸,翻滚!出锅后还洒了辣椒面,简直辛辣无比,痛不言欲。 凭什么!纳兰芮雪凭什么要嫁的这么好! 纳兰兴德的眸光注视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盯着赵姨娘歪着的嘴角,斜着的眼眸看,她冷笑,他们就面面相觑,她斜眼,他们就仔细打量。 最终纳兰芮雪回神,迎着众人的目光也瞟向了赵姨娘。 赵姨娘吓得急忙回眼,看到满屋子注视的眸光后,身子一个哆嗦,瞬间白了面色。 “咳咳咳咳!”鱼刺卡在了喉咙。这下,是真翻白瞪眼了! 惊悚一瞬后,瞪着突兀的眼球不住眨巴,张大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出不来。 众人见赵姨娘白瞪眼翻的越来越好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赵姨娘着急,拍打着桌子,示意大家关注。 众人忍俊不禁,这赵姨娘今天羊癫疯犯的挺别致哈!连纳兰兴德都皱眉。“赵欢别闹了!” 闹?赵姨娘这下哭出来都没眼泪,已经完全顾不得显摆她的气势,可扫视一圈。 身边是疼纳兰芮雪的老死鬼老爹!朝右看是纳兰芮雪的新晋叛徒方氏,惠氏,侧右前方方是纳兰芮雪狗腿子初夏,青萝等人。 朝前看,数十个五大三粗的纳兰芮雪保镖,青龙伏虎部! 朝左前方看,还有纳兰芮雪那贱人老娘不知道从哪集结的歪瓜裂枣们! 朝左边看,是纳兰芮雪新认的庸医苏子安大哥跟他的两个一条裤裆不知道什么关系的男人! 最后目光移动到最左边,纳兰芮雪的身边!————是那个天杀的,宠纳兰芮雪宠的无法无天,纳兰芮雪要星星,他敢把月亮肢解了的摄政王!!!!! 再纵观全局,没……一个她的人! 如秋出嫁了,带走了紫菱!!! 在纳兰家,如今她是顶着正室的身份,当着丫鬟的赵姨娘!!! 没人理她,再也没人尊重她!曾经四年,好不容易苏珊死了,她一点点蚕食了将军府的人脉,结果被纳兰芮雪一口气端了个底朝天,还隔三差五的请进来大佛!!! 将军府现在都快变成纳兰芮雪的后宫了! 赵姨娘如今是哭出来都没眼泪,她要如何不讨厌纳兰芮雪?如秋这些年遭遇的,不都是拜于纳兰芮雪所赐吗?天知道她看到十一岁的女儿被破了身子那一刻,整个天都塌了! 她本来是有些小虚荣,是有些嫉恨苏珊,可不会说是想弄死纳兰芮雪。 从秋儿噩梦开始的那一天,她的噩梦也开始了……。 可如今,纳兰芮雪被打压这么多年,反而越活越好,她现在一无所有,连个帮腔的都没有,连个关心她是否被卡死的人都没有!!! 风韵尤存的精致面容上,那双往日一直嚣张的凤眸里渐渐充斥上一股漠凉。 “张嘴!” 嗯?她抬眸,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让她嫉恨了多年的嫡女正站在她身侧,关切的看着她。 “张嘴!”纳兰芮雪见赵姨娘傻愣,不算温柔的掰开了她的嘴,借着烛火探看一下后,对着苏子安伸手。“给我根针!” 针!赵姨娘一个哆嗦,恐惧的看着她。 天!她要戳死自己?当下眼泪就窜了出来。 纳兰芮雪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后,冰冷的眼怒横一记,没好气接过苏子安递来的针伸进了嘴里。 两三下拨弄后,一根鱼刺被带了出来。 呃!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赵姨娘先前是被卡主了,纳兰兴德不置信的看着纳兰芮雪,烛火晃动,鹰眼暗藏里,渐渐充斥上淡淡的水光。 初夏与迎春扫了一眼纳兰芮雪与赵姨娘,相视一望,唇角勾抿出一抹淡笑。 而赵姨娘是彻底怔愣原地……。 “卡的不算深!没事了。”纳兰芮雪见赵姨娘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厌恶的瞥了眼,将银针一扔,回到座位继续垂头吃饭。 北宫晟看着眼前的一幕,黑眸微动,唇角抿出梨涡。 他是否又看到了她另外的一面?那个每一个都不为人知的一面……。 鱼刺风波很快过去,没人会在乎赵姨娘心里想什么。 纳兰芮雪也不在乎,此刻她只为了努力生长的孩子在拼命进补。最近嗜睡的症状没有了,但饥饿感更胜,有时候一天五顿饭还是会觉得饿。 她没有发觉的是,赵姨娘的目光久久的盯着她,始终未曾远离。 *** ———————————我是油炸章鱼小丸子纳兰兴德的分割线———————— 吃完晚膳,向来喜欢深居简出,从来都懒得跟纳兰兴德多言的北宫晟破天荒的开口。“听闻老将军除一套疾风刺战场闻名外,棋艺也是一枝独秀,杀遍南通无敌手,本王瞧月色正好,不如对弈几局,打发打发时间可好?” 纳兰兴德颇是得意的模了模胡子,心中刚起自得,突然眼皮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直袭心头。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着王爷黑瞳里那深邃悠远,让人完全猜不到意图的眸光,就知道……此事必有蹊跷! 顿时看热闹的心大起。 纳兰兴德正想拒绝,立刻就被斩雷按到了桌子边。“来来来!老将军让我等见识见识!” 陈凡立刻端来棋盘,刘源沏茶,薛桦扇风,十几个男人一围,顿时将纳兰兴德稳稳夹在中间,丝毫不能动! 纳兰兴德看着对面温润淡笑,却跟恶魔般让人心颤的男人,火大之余郁闷排山倒海袭来。 居然敢软绑架岳父!!! 可宝贝闺女已经被这死小子支去睡觉了,他此刻一个帮说话的都没有! 北宫晟到毫不客气,邪魅一笑,端起茶盏悠悠笑道:“既然老将军没异议,那便先请了。” 纳兰兴德鹰眼锐利凝视他一瞬,见此刻敌多我寡,敌强我弱,只好忍气吞声的捏起白子率先落子。 半个时辰后,众人汗颜。 天!王爷这是屠杀老岳父来了? 招招狠杀,寸寸紧逼,丝毫不留半点余地!大有不把老岳父逼死誓不罢休的气势。 短短半个时辰,已经完虐三盘。 此刻纳兰兴德杀的双眸猩红,袖拳紧握,北宫晟不紧不慢的端着茶盏,轻掀起茶盖撩抚着茶叶,无比优雅从容。 许久,他半抬黑眸扫了眼迟迟不肯出子的纳兰兴德,唇角抿出淡笑。“哟!好像又是死局了?老将军总承让,本王惶恐呐!” 惶恐你大爷!纳兰兴德暴怒,心中厉喝出声,话音到嘴边的时候,变成颤了颤胡子,双手抱拳距离,忍气吞声道:“摄政王棋艺高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朽不敌!” 北宫晟闻言轻笑,小酌一口普洱茶,对江风抬了抬下巴。“再摆!” 还来!这已经将老岳父四杀了!难不成他打算大卸八块才甘心? 天!见过跟老丈人叫板的,跟老丈人这么叫板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纳兰兴德风中凌乱,瞬间,他感觉自己可能上辈子得罪过这女婿而不自知,这辈子这死小子如此来讨债! 骗走闺女不说,还完全不给他这个老丈人留脸面! 连输四盘!!!天!他这个做岳父的还要不要出门了?还要不要做人了? 捏紧拳头,纳兰兴德双眸凌烈如刀,冰冷骇人! ——————————忍不住吐槽的分割线!———————————— 纳兰兴德:草!这让下属怎么看我?这让以后的女婿怎么看我?这让我还怎么跟往日的棋友们一起愉快的玩耍? 北宫晟:关我屁事! ————————————————————————————————— 气氛骤变,所有人开始忐忑的看着这两人,北宫晟依旧面带微笑,没有半分波动。 良久,纳兰兴德见对方依旧无视他的怒火,龙拳一握,朝案几“磅!”怒砸,顿时,木头龟裂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戏弄老朽来了?” “哟,老将军这什么意思?本王不说了,闲来无聊对弈几局,将军何必这么大怒火?” 纳兰兴德气的心肝脾肺都在颤动!!! 这混蛋女婿!简直该扒皮抽筋,吊到城门打三天才行!简直太目无尊长了! 他吗的!他真想掀桌子说,闺女不嫁了! 可想到永远不会改变结果的后果,还是忍住了些怒气。 “摄政王有话直说即好!何必非要侮辱于我!” “有话直说啊!”北宫晟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中,抬眸好像深思了许久。 众人摒弃凝神,期待王爷的真实意愿。 纳兰兴德更是竖着耳朵紧听,他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怎么得罪这混账女婿了! 顿了许久,北宫晟抬起茶盏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将人心吊到水桶上沉浮了一次又一次,纳兰兴德心中骂娘一遍又一遍了后。 北宫晟抿嘴一笑。“可本王最喜欢让别人猜心思了怎么办?” 无辜的眼神,要死的口气,还有那贱的不能再贱的态度,简直将当场人气的心肝打颤,纳兰兴德吐血不止。 苏子安与慕容俊面面相觑,唇角抖笑。 青龙部更是无力垂头。 王爷!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你死贱死贱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了! 猜心思!你还能更贱一点吗? 想到这些年众人如地狱般的苦难,都朝纳兰兴德瞥去同情的一记。 老将军!自求多福吧。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纳兰兴德:我擦!你们哪里帮我了! 众人:内心的同情,眼神的解救! 纳兰兴德:噗!!! 史记有云:一代西伐将军纳兰兴德死于女婿调戏,享年四十一岁! ★马上大婚……,最后的收尾了。亲们求评论,么么么么么么哒。~ vip第一百三十二章,梦境的苏醒。(逗比雪儿不解释。)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三十二章,梦境的苏醒。 北宫晟黑眸锐冷半抬,周身不容忽却的尊贵气息扑面而来,凌霸的气势瞬间如炸破的气焰点燃整个屋子。舒悫鹉琻悫鹉琻晓 他尚未言半字,只一个线条生硬,面容冷却的眸光立刻让气压低至冰点瑚。 所有人默默垂头,纳兰兴祃uo读算叮?惨馐兜矫e差濉Ⅻbr /> 场面尴尬下来。 北宫晟举着茶盏,慢慢抚了抚茶叶,唇角挂出一抹冰冷的淡笑。“老将军说谁呢?” 明明话语不重,偏偏将警告跟威胁表达的淋漓尽致。 咳咳!每个人都忍不住轻吭一瞬,纳兰兴德更是脸涨得瞬紫瞬红,犹如烟花,极是漂亮。周身寒凉骤起的鸡皮疙瘩顺势狂生。 顿了顿,很不情愿的抱拳躹礼道:“下臣鲁莽,还望摄政王海涵!” 简直!要气死他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还是前朝旧主,未来的天龙之躯,如今手握八十万大军的天下势力最大之人! 他敢横? 可下一瞬,抬眸看了眼依旧冰冷的女婿!他咬了咬牙,身子再次伏低。 内心的憋屈如奔涌的海啸,将他的心一***推平。 虽然南枫与叶云也都是王爷身份,南枫虽然有架子,却并不傲娇,叶云虽然孤冷,但因为雪儿对他也颇是敬重。 而且一般皇室结亲的,就算只是奔个孝悌恭顺的虚名,也会对其客气三分。即便不敬重,也会虚礼应到,免伤和气。 哪里像面前这尊大佛!完全不懂何为谦让! 从第一次见面就鸠占鹊巢,毫不客气的拿将军府当自家后院,来去自入!更敢傲娇的叫板岳父,大打出手! 再到后来,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拆建将军府的事情,居然连招呼都不给他打,直接动工,天知道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卧室顶棚没了是什么感受! 而且最让他生气的是!不知这混账女婿是怎么带兵的!一般下属谁敢自由出入主子家里?可往日清静悠长的将军府已经彻底变成了人声鼎沸的闹市,连以往他的下属,伏虎营跟纳兰军的副将都被带坏! 这些日子,这帮汉子不打招呼的全部住下不说,还自由出入!!!兵器库,兵书阁,轮番沦陷!池塘,花园轮番踏平!最可悲的是厨房,彻底被攻占! 府院的厨子以前都是最清闲的活,如今是从早到晚一直工作,经常凌晨一两点爬起来给这帮大爷们做吃的!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好吧!姑且当他“没有架子”“平易近人”所以下属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好了! 可为什么偏偏对他的时候永远盛气凌人? 气的纳兰兴德经常觉得自己才是女婿,准备娶北宫晟家的姑娘,所以在接受老丈人百般刁难! 而此刻,这混账小子针锋相对的给他找事,简直将他心火气炸。 感觉到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愿后,深吸一口气,他再次伏低了身子,双手交额成九十度弯腰。 北宫晟修长的玉指掂着茶盖的圆帽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黑眸悠悠而扫,看着纳兰兴德毕恭毕敬大礼,这才好像跟才看到一样发出一声低呼。 “哟,这是做什么?怎行如此大礼?弄的本王好像在欺负岳父大人一般。” 话虽惊呼,但眼底的笑意丝毫没有半分退却,更丝毫没有半分想扶身起来的意思。 纳兰兴德心肺彻底气炸,抖唇无语,难道没有欺负吗? 众人抖唇憋气,默默垂头,王爷啊!你还敢欺负的更明显点吗? “只是增进下父子感情,岳父大人如此义愤填膺,所为何呢?”见他不开口,还一脸愤然,北宫晟心情煞是不错的笑道。 纳兰兴德板脸无语,增进父子感情?去你大爷的,别开玩笑了!有这么增进的吗? 他是攀不起这么高贵的儿子,还是不要攀亲戚的好! 沉了沉心,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摄政王位高权重,老朽不敢妄称父子。不如摄政王高抬贵嘴,告知下老朽何事惹怒了摄政王比较好。王爷的心思太难猜,老朽猜不到。” “真猜不到?” “真猜不到!” 众人这下精神抖擞,都立起耳朵,说实话,他们也想知道王爷到底所是为何。 “本王听说……。”北宫晟拉长语调,黑眸幽幽扫了纳兰兴德一眼,淡笑转冷。“老将军给的嫁妆很有新意啊?” 嫌少?纳兰兴德怔愣一瞬,有些憋气。“老朽家产不如摄政王丰厚!这已经是老朽最大能力!” 天!这混账女婿又不缺钱,至于这么坑爹吗? 更何况,嫁妆二百抬,这放哪里去,都是极其丰厚了!一般高门大官家中嫁嫡女也就百抬,庶女都是几十抬,二百多抬很多了好不好! 北宫晟冷暗面色。“多少本王不计较,不过恕本王愚钝,不知二百二十二是何意?” 二百二十二抬? 一片倒吸气声音,这下众人眸光全部都聚焦到纳兰兴德身上。 他哑口,顿了一瞬,长期跟在他身边的一名亲信忍不住解释道。“王爷!大小姐的嫁妆是自出生将军跟夫人就存下的,本是两百抬,结果前几日惠姨娘跟方姨娘凑了二十二抬,说是好事成双,双双到老。这些年西防边乱不断,将军所有家产都补贴军饷,这些年并无太多存银。而且,前些阵子如秋小姐出嫁的时候,将军变卖了江东那边的祖宅都没动大小姐的一分嫁妆。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提及这,纳兰兴德面色微微尴尬,杨衡,刘源等人都默默低垂的头。 前几任南通皇帝还好,到南世君这一代,忌惮纳兰家已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些年大家过的什么日子,每个人都很清楚。听着威风赫赫的镇国将军,可朝廷其实已经二十年没给将军发过俸银了,这些,连大小姐都不知道。 虽然大小姐现在能弄到银钱养活三军,但嫁妆的事,都是父母给准备……,将军怎肯拉下脸面让雪儿自己准备嫁妆。 漠北等人微叹一口气,拍了拍他们肩膀。 北宫晟黑眸中瞳孔淡淡一缩,深邃些许。 气氛再度凝结,纳兰兴德觉得心头有些压抑,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顿了许久,抱拳道:“摄政王,嫁妆的事老臣会再想想办法。” “想办法?”北宫晟不屑。“二百二十二凑成二百五?” “你!”纳兰兴德再度被气愕。 北宫晟抿嘴邪魅一笑,微啄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负手起身。 众人大喜,小声低传道:“将军!王爷不计较了!” 王爷肯定会偷偷给大小姐把嫁妆补齐。 不计较?北宫晟顿住脚步,回眸看着众人嘲讽笑道。“本王何时说不计较了?纳兰将军,没办法就想办法!反正这数字本王不喜,你看着办!” 凌烈的口吻,王者不容拒绝的气势气的纳兰兴德七窍生烟。 狠咽一口气,他抱拳躹礼道:“老臣知晓!” 很好!北宫晟悠悠看了他一眼,转头离开。 深邃眸光中迸出一道邪魅的光流。 苏子安一怔,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步步朝后退去。 *** 北宫晟走回雪儿闺阁的时候,发觉她还在昏黄的烛火下刺绣。 黑眸暗了暗,走上前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横抱起来,抱回了榻边。 嗯?纳兰芮雪有些模不着头脑。 “干嘛!我还一点点就绣好了!” 他端来烛台,单膝蹲跪在她身侧,抓过柔荑看起来,果然!又新晋了两个针孔。 那些密密的针孔灼伤着他的眼眸,弥漫出如潮汐般的心疼。 扫了眼绣架,他从袖袍中掏出伤药,一边涂抹,一边柔声责令道:“今夜不许绣了!绣完这一个,不许碰它!” 其实他想说,以后都不要绣了了,要知道他都后悔死了,后悔口不择言,后悔生气下理智的丧失,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让她记到如此。 可还剩一点,依照她的脾气,应该怎么都不会放弃。 “为什么。”听着他言语里的关切,她唇角浮起淡笑,但还是抗议,好不容易才学会,虽然绣得不太好……,虽然只是字,还不会绣花。 “心疼!”他简单突出两个字,专注低着头上药。 纳兰芮雪一怔,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白的表达着他的心情,记忆中,似乎他并不太喜欢表露心迹,最起码,到现在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她心里如灌了蜜糖一般,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莲妃教她怎么讨男人心疼,她学不会,当时她觉得自己失败到了极点,可他却如此轻易就说出这两个字,那么的自然,让她越陷越深。 北宫晟默默凝视着这些伤口,动作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停了手。 嗯?她狐疑的看着垂头不语的他,下一瞬,他的吻轻落到她手心,浅浅的一啄让她心中好似扬起漫天飞絮,轻柔缠绵。 “疼吗?”他缓缓抬眸看向她。 想起莲妃的含泪娇泣,她浅笑着摇了摇头。“不疼。” 不料他的眸光中那股深邃的光泽更加凝远,半叹一口气,抬手抚着她的脸颊淡笑道:“雪儿,以后不用学这些,做这些。” 不用学怎么吸引我的目光,我的目光从来都只在你身上。 不用学怎么令我心疼,你的倔强已经是我最大的心疼。 接到他眸光中的话,她笑道:“好容易才学会,别打击我积极性!再说了,孩子以后出生了也得穿肚兜,穿衣衫呀!” 他愣了愣,淡笑道:“这些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可孩子穿别人缝制的不亲。”她有些无力,知道家大业大,孩子自然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但她还是想让孩子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衫,或许等技术好一点后,她也能给他制衣。 “没有别人。”他继续温润淡笑。 “没有别人,难不成我指望鬼?”她嗤嗤低笑,伸出一只指尖戳了戳他额头。 北宫晟黑眸微眨两瞬,唇角浮出两抹绚丽的梨涡,垂下头继续上药。“说不准真有鬼呢!” 纳兰芮雪瞬间哭笑不得,这死男人胡搅蛮缠的劲越来越大了,为了不让她绣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北宫晟!我跟你说,我费了好大劲才学会,你别把我这精良的手艺糟蹋了!” 某男人唇角淡笑,继续上药。 “北宫晟!我不要孩子将来穿别的女人缝的衣服,旁山外人也不行!” 某男人黑瞳微缩,继续上药。 ………。 一刻钟后,当她所有好话都说尽,而某男人自始至终都不吭声,摆明了这事没商量后,终于倔脾气再次上来。 “北宫晟!!!!你再这么霸道,我咒你孩子管别人叫爹啊!” 下一瞬,她就被一道劲风按到了榻上,北宫晟以手护着她的后脑勺,身子直欺而上,在她的周身撒下一片阴影。更快的,温润的唇瓣噙上了她的兰唇。 “你好吵!” 辗转间,他毫不客气的长驱直入,探向芳径。 深吻浅啄,她犹如狼藉在大海中,唇间空气越来越稀薄,只有他柔软的唇瓣是那么的真实。他的吻带着火灼的魔力,很快将她所有的神智点燃。 久违的男人气息,与他扑身而上时候的那种霸道,砰的一下拉断她心底某根的神经。 而他轻车熟路中越来越娴熟的吻技让她全身渐渐软如春水,只剩下无边沉浮,稀薄的空气中,她嘤咛出声,柔软的身子只想融化在这个男人怀中。 时间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再欺负她,埋头在颈项间,恶作剧般一咬。“下次不准胡说!” 黑眸悠悠荡荡,他唇角抿出炫目的梨涡,看起来似乎有些小愤怒,又有些愉悦。 唇瓣火灼般肿起,他的惩罚效果太明显,只一个吻,她就阵地皆丢。 绣花?她再也不想那事,而是满脑子都是先前自己的急速沉沦。 心中升起不服的好斗!微微侧头,也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印出浅浅牙印。 “好霸道的猴儿!” 北宫晟低笑,原本扶在腰际手慢慢解开腰带,探入衣襟,对着浑圆的蓓蕾轻轻抚模。“得有桃吃的才是猴儿吧?嗯!大了!” 她羞怯了脸颊,对着他没好气一锤。“色痞!” 他嗤嗤而笑,眼眸弯成月牙儿。 “拿出去!我怀着孕呢!”感受到他的指尖越来越不安分,大有朝肚兜内滑的意愿,她急忙挣身子,刚才已经被他吻的有些春心荡漾了。再这么下去,她真怕再次扑倒他。 她可是为了他的名节着想!否则背上禽兽的名号可不怪她。 “嗯~~!不要!给模模!”他无耻无耐,将不要脸发挥到最大极致。 开什么玩笑,不能碰还不给模了?模自己媳妇又不犯法。 很快,不安分的手就碰到了一片光滑如绸的地界,软软的触感让他脑海一紧,看着身下女人一样轻震的水瞳,有些懊悔。 他是不是点火了? 纳兰芮雪这下是彻底不愠不火,不汤不水了,郁闷的看着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她想要,可怀孕啊!她肚子里有块烦人的肉啊! 而北宫晟也是彻底玩火**了,暗滚的喉结,全身紧绷的线条都无声的昭告着他想死的心情,也阐述着先前的行为多么幼稚!他对自己自制力的把控是多么的不足! 两人相视一瞬,都别开头。 顿了顿,她咬牙道:“我……,我拿手帮你。” 嗯?手? 北宫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裤带就被她解开,他想拦住已来不及。 下一瞬间,屋子爆发出一声压抑的,颤抖的低吼。 “纳兰芮雪!你手上有药!” 很快,房门被踢开,北宫晟进行了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逃跑,提着裤子,捂着裤裆直奔浴房。速度之快,有如光影。 纳兰芮雪顿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大笑,笑了几声急忙捂住嘴,害怕等下某男人过来报复。 可下一瞬,她笑容僵在脸上,面无表情的慢慢取下手放到眼前。 她的手……刚才是不是模过什么? 唇瓣上沾上的清凉的药味一点点窜进鼻息,刺激得她眼眶越来越酸。 无比清晰的提醒着她先前发生的一切。 “啊!!!!!!” 阁内传出一声尖叫,很快,房门再次被踢开,纳兰芮雪进行了她这辈子最想去自杀的一次哭泣,流着眼泪直奔水井。 这个夜,注定热闹非凡! *** ————————————我是自杀小分队的分割线———————————— 纳兰兴德:让我去死吧!被女婿欺负成这样,我不想活了! 北宫晟:让我去死吧!被媳妇坑成这样!我的命根子啊! 纳兰芮雪:让我去死吧!我的节操啊!!! 苏子安:让我去死吧!我不想演下一场戏了! ——————————————————————————————————— 清晨的光刚洒进窗格,纳兰芮雪就饿醒了,睁开眼帘,看着不远处贵妃榻上睡着的男人脸又阴暗了下来,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 什么嘛!还没结婚就开始分榻睡了! 这传出去,别人以为他们夫妻生活是该多不和谐? 不过瞪着瞪着眼神就慢慢柔和下来,每次她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醒来,从未见过一次熟睡中的他,没想到如此……惑人心鼓。 如白玉般不含一丝杂质的俊颜上,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安合,挺拔的鼻梁下,一双饱满又性感的唇瓣此刻正在紧合,那是个似乎什么时候都不会垮下去的弧度。 美的好像一副画,那容颜似乎是天凡谪仙。 此刻他正一只手垫在头下,一只手平放在腰月复上安稳沉睡,浅浅呼吸。 阳光浮在他脸上,清浅祥和,空气游走在他身侧,清爽缠绵。 一身雪白轻薄的冰丝xie衣服帖的熨烫在他的身上,很好的显摆着他的身材,半敞的衣襟露出深邃的胸肌线,肌理修长优美,每一寸都彰显着力量,却不显突兀。 再往下看去,紧致的腰身,结实的月复肌,平滑的胯,还有修长笔直的腿。 太惑人,纳兰芮雪敢肯定,这一定是上天派来嫉妒天下男人跟女人的。 看着看着,她有些痴迷了,开始幻想着如果孩子将来长的像他那该是多风华倾城? 世间相传的天下第一的绝世俊男,马上就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了……。 想着想着,唇角笑意就越来越深,甚至连某人已经醒来都没有发觉。 北宫晟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看着他出神傻笑的女人,轻轻淡笑,起身套上衣衫转身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 此刻纳兰芮雪已经起身梳洗好,坐在桌前等他回来。 闻到喷香的味道,馋虫更是大闹五脏庙,接过顾不得烫就急忙喝起来。 北宫晟坐在她身侧,时不时拿丝绢擦着她唇角的汤渍,笑道:“没想到你醒来会这么早,明天我早点起来,不会再饿着你了。” 嗯,她一怔,脸红起来。 他凝视着她脸上骤起的云霞,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这女人居然想歪! 当下哭笑不得的笑唾道:“纳兰芮雪!你可真够色的!” 色!哪有!也不知道谁色! 她立刻抬头不满的拍了拍小月复。“你不色这哪里来的?” 那豪爽的手劲惊的北宫晟一头冷汗,感觉她不是在拍自己肚子,而是在看西瓜熟了没。当下紧闭双口什么也不敢再说,生怕一句话不小心,让孩子再遭受一大波重创! 陪她吃过不知道算什么膳,北宫晟牵起她的手,淡笑道:“走吧,去祠堂看看。” 嗯?她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露欣喜。“你……将娘的牌位请回来了?” 从纳兰氏出去那天,她带着娘的牌位一起离开。明月庵的日子,她听闻爹为此事病倒,梦中常常念着娘的名字,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虽然娘活着的时候心底深处是渴望回苏家的,但娘一辈子呆在南通,守在爹身边,或许更想跟爹生死相随吧。 看着她眼底的雀跃,他唇角抿出一抹梨涡,微微点头。 “晟!” 伴随着一声难以抑制的惊喜之声,面前的女人一下扑到他身上,双腿更是毫不客气的环着他的腰,胳膊搂在脖子,整个人如树熊般挂着。 巨大的冲力让他不由朝后退了一步才站稳,看着咋咋呼呼,蹦蹦跳跳的女人,他皱眉低言:“你能不能慢点!” 孩子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 “才不要!谢谢夫君大人。”她笑嘻嘻凑上前在他脸上“吧唧”大大一吻。 找这么好个相公,她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不得不说,这一路走来,他给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她就如一只好斗的公鸡,冲锋陷阵,而他总是默默的守护在身后,给她善后。 北宫晟对她爱的表白很是满意,但是也很是无奈,只得抱着她的**维持身形,一瞬间,突然想起十八年前他也是这么抱着她。 那一刻,娘将她甩给他,吼了句:“接住你媳妇!” 他稳稳接住,那时候她还很小,只会在他怀中迷茫的睁着大眼睛,不如现在已经会在他怀中撒娇撒野。 而命运善待,这一刻,他居然能如此抱着她们母子。 唇角笑意越来越深,却还是对着她**没好气给了一巴掌:“下来!” “嗯~~!不要,再抱一会儿!” 她撒着娇,突然感觉这样抱着好像挺舒服,挺自然,……挺依恋,似乎被他这样抱着很久很久,久到她所有记忆的起点。 北宫晟无奈浅笑,扶着她腰身将她腿放下来。耐心解释道:“三个月了,你再这样会挤着孩子,不想走路了我抱你过去。” 说罢,就要将她横抱起来,她急忙别开身子,拒绝了他的提议。 将军府这么多人,被人看到多难为情。 十八年,她可都没被人横抱过,却在半年内,全部都给了他。想起第一次他横抱的场景,好似还在昨日。 两人相视淡笑,最终北宫晟牵上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朝祠堂走去。 他的步伐较大,快她半个身子。 一路行过,她好似看到了时光的变迁,恍惚间,她突然想起那个风雪中一起牵手长大的画面。 走过风雪,走过时间,走过世间的纷纷扰扰,走过天地的变幻……。 梦境中那个踏实心安的感觉,真实中这个安稳心宁的感觉。 梦境与真实似乎在一个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的梦幻中快速交织,重叠。 她抬眸看着走在侧前方的雪白色背影,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终于迸发出一股无意识的举动。 “睿!” 她低喃出声,他顿住了身子。 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三十三章,亲情。(被卖的苏子安。)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三十三章,亲情。 她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盛。舒悫鹉琻 北宫晟回眸,阳光逆在他脸上,炫的她有些看不清神色,可正因为这份模糊,反倒与梦中的人影再次重叠瑚。 芮雪,睿,雪……铄。 她心头反复念着一个名字,记忆的潮水开始一浪浪将她席卷。 梦中,睿儿的浅笑,睿儿的温柔,还有睿儿的轻吻,如画面般无比清晰的的从脑海浮现,顿了顿,她慢慢上前一步,一点点掂起脚尖,将额头朝他的凌唇凑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怂恿她走出这一步。 北宫晟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光中含着他自己都不懂的情愫。 她一点点靠近,就在快到的时候,眸光凝视上他的眼,心中一颤。 纳兰芮雪!你在干什么!把晟当成其他男人去试探合适吗!且不说对晟公不公平,睿儿可是你哥哥!晟怎么能当你哥哥! 顿了顿,她思绪飞转,抬头凑上前在他唇上一啄。“我们把苏子睿也叫上吧,让他见见娘。” 北宫晟眸光在她脸上打量了几转,没有开口。 她心中开始忐忑,她的慌说的不够像吗?他是不是在怀疑她?天,好像太糟糕,这样当着晟的面想别的男人,会让他难受吧? 顿了许久,她尴尬的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朝祠堂走去。 他默默被她拽着,神思有些晃游。眸色盯着慌乱的她,眼神里开始流露出几许不确定。 她,刚才是在喊他吧……。 *** ——————————我是香煎鱼排苏子安的分割线—————————— 苏子安:5555,苏子睿,你怎么不管我叫纳兰睿? 北宫晟:咳咳!睿能姓纳兰? 苏子安:子安就能姓纳兰吗? —————————————————————————————————— 走进青木祠堂,纳兰芮雪就被吓了一跳。 这……。 什么阵仗! 所有人都在不说,还异常隆重,爹在面向列祖列宗焚香祷告,苏子安被夕楠跟慕容俊压跪在地上,周围一圈人都在憋气偷笑。 见他们来了后,纷纷正襟立好,不苟言笑。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压着苏子安拜纳兰氏祖宗? 青芙见她后,兴奋的一溜儿小跑窜到跟前,拍着胸脯自豪道:“小姐!纳兰子安昨夜打算溜,被我发现了!” 苏子安听到纳兰芮雪来了后,急切回头,哭切道:“雪儿!救命!” 眸光扫到救星身边的恶魔时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想开口大骂,可对上晟一副你敢开口就试试的表情。 咽了好几口口水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默默杀伤。 北宫晟!你个天底下第一大醋坛子!兄弟十八年你就这么算计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简直太可气了! 昨夜哪里是对纳兰兴德发火,到最后,一路看戏的苏子安才明白北宫晟这是隔山打牛,已报以前自己调戏纳兰芮雪的仇呢! 雪儿缺嫁妆,晟一句不管,谁敢偷偷给她凑嫁妆? 纳兰兴德目前这情况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所有的目光自然全部聚焦到他苏子安身上! 补嫁妆这事他一点异议都没有,可为了名正言顺,他居然被所有人压着要“认祖归宗!” 而且这群落井下石的贱人! 说大小姐就认他这一个哥哥,所以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苏子安现在是哭出来都没眼泪。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大醋坛子暗示的结果!!!看自己跟雪儿感情越来越好,为了防止没血缘关系的自己暗动心思,干脆过河拆桥,釜底抽薪,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跟雪儿这辈子落实兄妹的身份,再也不能有想法! 而且还顺道杀鸡儆猴,告诫所有人,谁再敢跟雪儿套关系,这就是下场! 北宫晟黑眸幽幽扫了苏子安一眼,接到对方眼底的怨恨跟控诉,唇角浮出淡淡的梨涡,挂上一幅就是这样,你又能怎样? 苏子安怒横。 你要不想后悔就最好别逼我! 北宫晟不屑轻笑。 你倒逼试试。 纳兰芮雪一头雾水,每个人的表情都如此丰富多彩,而她还没从纳兰子安这名字中回过神来。 直到纳兰兴德上完香走出来后,无奈的看了苏子安一眼,半叹一口气,鹰眼又不爽的看向北宫晟,半躬身子行礼道:“摄政王!” 北宫晟急忙走上前将纳兰兴德双手扶起。“岳父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怎能受你的礼?” 噗!纳兰兴德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受礼?昨夜谁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受自己礼受的那么理所当然?昨夜还一口一个“本王”,现在成“我”了??这当着雪儿的面来当大尾巴狼了? 扫到雪儿半含欣慰的眼神,纳兰兴德更是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背对着雪儿的北宫晟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唇角笑意越来越深,满眼毫不遮掩的顽劣!!! 纳兰兴德感觉自己快气晕了。 半个时辰后,纳兰芮雪终于从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弄清楚了“原因!”满含热泪感激的看着苏子安。“哥,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居然为了她离开后,没人照顾父亲,主动入纳兰宗室,改名纳兰子安,过户到娘亲的名字下,当嫡子,帮她孝顺父亲。 苏子安心里泪流满面,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雪儿啊!你看我这表情像是自愿吗?你为什么要听这帮全部跟北宫晟穿一条裤衩的人胡说啊! 而面对她热泪盈眶的感动,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能伤这丫头的心? 只能默默的给北宫晟传递着一波又一波的杀气。 北宫晟唇角笑意更深,就差没冲着他幸灾乐祸的吹口哨了。 众人默默汗颜,果然,惹谁都不能惹北宫晟啊! 苏子安见木已成舟,只能悲哀的看着纳兰兴德,“父子”俩可怜兮兮的对望,又扫向另一端将雪儿搂在怀中郎情妾意的男人,无处话凄凉。 “认祖归宗”就这么“愉快!”的进行完了。 众人散开前,苏子安凑到北宫晟身边,清亮的眸光泛出几许危险的迷离,冷笑的唇角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北宫晟不屑轻瞟他一眼,半哼一声没搭理他,就径直搂着雪儿走进了祠堂。 苏子安回眸愤恨的瞥了一记,眸光转了转,无比开心的吼道:“爹!等等我!” 便一溜烟的追纳兰兴德去了。 众人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先前还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这么快就从了? ——————————吐槽分割线———————————————————— 苏子安:生活就像xx嘛!既然不能反抗就尽情享受喽! ——————————————————————————————————— 关上阁门,关住先前的一院喧闹,纳兰芮雪凝视着娘的牌位,心中百感交集,取来三根香点燃,素手作揖,拜了拜后插进香炉。 娘,女儿要出嫁了,如今找到了你心心念念的睿儿,更找了女儿毕生的爱人,有了孩子。一切都在朝着你希望的方向行进着。 他对我很好,而且跟你形容的女儿此生该嫁的男人好像。 心细,体贴,一路行来,经过太多风风雨雨,可他永远都会将我护在怀中。 娘,你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找到了毕生的爱人,就不用再独自坚强,因为他会护我一世安稳。而如今,我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娘,你若九泉有知,也是替我高兴的吧。 还五日就要出嫁了,再回来,不知今夕何夕,今日就做道别吧。 纳兰芮雪缓缓跪在蒲垫之上,轻轻叩首,身侧立在一旁,隐在光影中的北宫晟凝视着灵位,眸光渐渐深邃又悠远,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古老的事情,似乎在冥想什么未来的答案。 见她叩首完后,将她轻轻扶起来,环住身子凝视着娘牌位许久,许久。 然后贴着她花颊轻啄了一下。“还会回来的。” 声音有些悠远,说给她听,也说给他自己听。 嗯?她转眸朝他看去,明白他的所指后,唇角浮起淡笑,轻靠在他的怀中,久久不语。 阁外,暗青的纬帘随风轻摇,阁内,一对璧人在光影斑驳的祠堂内静静伫立,慢慢沉思。 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他心底默念的誓言。 愿——共至白首,生死不离。 *** 走出祠堂的时候已经是午膳十分,她想了想,淡笑道:“晟,下午陪我去趟睢阳城吧。” 睢阳?北宫晟挑了挑眉峰,淡笑颔首。 纳兰芮雪扫了眼,对他丝毫不问自己去哪的举动莫名愉悦。 吃过午膳,青萝就套了马车,等候在外,江风想跟上,却被青萝一飞腿踹了回去。 “一边儿去!不带你!” “为什么不带我!去睢阳挺远的,有我在,能保护你呀!” 青萝烦躁,没好气道:“不需要!我们是去办正事,你跟着不方便!” 纳兰芮雪被北宫晟搂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拉拉扯扯,青萝走哪江风跟哪的画面。 淡笑一瞬,道:“无妨,让他跟着便是!” 江风大喜,趁青萝发呆不备“吧唧”亲了口,急忙端来矮脚凳,让纳兰芮雪踩着上马车。 可到跟前的时候,北宫晟直接横抱上纳兰芮雪轻跃而上,钻了进去。 对那矮脚凳压根看都没看一眼。 青萝白了献殷勤的江风一眼,冷笑道:“就算王爷不在,也用不着!” 江风瘪瘪嘴,小媳妇一样跟着青萝,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吱声。 前夜好久没见,碰了她,结果又把她弄疼了,他也是关心她身子,才会紧紧跟着。 北宫晟看着纳兰芮雪一直看着那两人低笑,不由半横她一眼好笑道:“你的丫头倒凶,挺会管夫。” 她低笑,十分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带出来的丫鬟!” “哦?是吗?”北宫晟淡笑,倒也不计较,慵懒的朝后靠在软垫上,一只手垫在脑后,一只手对她招了招。“过来。” 她笑着依偎进他怀中,熟练的搂着他的腰,将头靠进他的肩胛里。 三秒钟后,感受到他急速抖动的身子,她愣了愣,脸色暗沉下来。 他吗的!居然中套了! 可问题她是从什么时候这么小鸟依人的? 北宫晟彻底笑的岔了气,笑翻在软座上。 纳兰芮雪这下终于恢复了本性,一下骑到他身上,开始上下起手的揍起来。 “哈哈!轻点!” “北宫晟!你个死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本性流露!” “胡说!姑女乃女乃我没这么扭捏!” 马车欢快的朝前行去,青萝与江风坐在车架上驭马,听到里面止不住的笑声,两人相视一笑,青萝靠进了江风的怀中。 马车两边是急速后退的风景,马车内外也是一副美丽的风景。 *** 日暮十分,快到睢阳城的时候,北宫晟看着窝在他怀中沉沉酣睡的小女人,轻吻了下她最近半月调理后开始渐渐红润的面颊。 唇角浮起无边的淡笑,突然,在听到车外的声音后,顿住了笑容。 “青萝,我们去睢阳城哪里?” “琢玉楼!”从小姐让江风跟着那一刻起,青萝就知道小姐没打算瞒着王爷跟江风,便也不再隐瞒。 “琢玉楼?”江风颔首,早听说江南这边的神秘组织琢玉楼了,只是从未得一见,不由好奇道:“我们去琢玉楼干嘛?” 青萝回头扫了眼紧关的马车阁门,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淡笑。“去接个人!” “谁?” “小姐的养母。” “养母?” “是啊!跟苏夫人是多年的手帕交,从小就把小姐当亲闺女看。”提及这,青萝唇角笑意更胜,许姨是小姐这些年生母走了后唯一的感情寄托。 这一次带着晟王爷回去,想必许姨会高兴坏吧。 江风来了兴趣,继续打听道:“可知养母何姓?” “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青萝不耐烦横他一记,笑嗔道。“问题口袋!” 江风憨憨一笑。“总不能空手上门,得备点礼物,请安问好,礼数周全吧。” 这倒也是,青萝回头又扫了眼阁门,见小姐没有出声制止,便小声道:“夫人姓许,年四十又二,见面称许夫人或者许姨都可以。” “好!那我等会儿去买点礼物。” 两人声音开始嘀咕起来,马车内,北宫晟拳头越捏越紧,深邃的黑瞳锐利的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渐渐噙上了水光。 而唇角,确实无边冷漠的哀伤与无处躲藏的慌乱。 许吗?早该想到的。 那一次睢阳城琢玉楼的碰面不是偶然……,雪儿与那名气韵熟悉的夫人熟稔是必然……。 不愿触碰的记忆如潮海涌入脑海,怎么躲藏都挥散不开,只有一遍遍回放着那一天他心底的无法开口的诉求。 “娘,让我看你一眼。” “娘,就一眼,让我看看你什么模样。” “娘,可以吗?” 最后都化成他渐渐空虚的气血,以及越来越匮乏的神智。 直至最后,她都没有揭开脸上的面具,或许她不懂,所以只会一味的哭,或许她懂,可是她不敢。 直到他血流满皑皑白雪,再也没有等到她坦诚。 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奢求,他只能怔大眼睛看着蔚蓝飘雪的天空,含血吐出最后一句话。 “我永远不会给人第二次抛弃我的机会,永远不会!” 最后凝望着她带着面具的容颜,他无力闭眼。 等不到了……,如果连临终前最后一面也不愿见,他这一生都等不到了……。 如果结局是这样,何必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给了他梦,却再一次亲手掐灭。 感受到她的指尖越来越远的远离,任由他最后的身体孤独落在冰凉的雪地中……。 天大地大,却没人能温暖他,那一天的雪好大,好冷。 将他所有的梦冻存……。 最后,他是怎么醒来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以后,那个女人死了,他也死了。 金铭来找他的时候,他淡吐出一句话。“若她再来找我,就告诉她,我死了!” 金铭愣了愣,颔首道:“是!” “那天是三月初九吧?”他把玩着冰凉的雪水,神色悠远。 金铭不太懂他什么意思,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是!” 他唇角浮笑。 雪儿的满月,她的忌日,他的殁日。 “把皇宫内一切知道这件事的人处理掉,告诉父皇,睿儿这名字,再也不要提及,把我的十四排号换成十六,所有宗卷全部改动。” “是!” 金铭离开了,临走前,看着他独自看雪的身影,萧远,冷寒。 马车轻微晃动,唤醒了他的思绪,乏力轻合的眼眸缓缓睁开,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凉寒。 *** 许缨飞鸽传书接到雪儿要来的消息后,早早就守在了楼门口殷切的看着。 青木蓝棚的马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金阳在古暮的街道洒下一片昏黄的色彩,犹如传世的名画,带着世代的沧桑。 青萝跳下马车打开阁门的后,许缨看着兴冲冲跳下马车的女儿心中无限欢喜,可瞧着她下马车的动作,还是不满蹙眉道:“听说你都有身子了!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 “健康的很!没事!”纳兰芮雪笑着拍了拍肚皮。 “你呀!跟你娘一样!”许缨见她面色红润,心也安定了下来,环顾四周后,疑惑瞟了眼站在青萝身侧的男子。“是……他?” 不是说带女婿来给她瞧吗?怎么这女婿站在青萝身边? “不是啦!”纳兰芮雪嗤嗤低笑,转头看了眼还没下车的北宫晟,急忙勒令道:“见娘了,快点出来!” 听着雪儿已经改口喊她娘,许缨唇角浮出欣慰的淡笑,眸光也随着雪儿朝马车看去。 顿了一瞬,一个雪白素衫的男子弯着腰从内出来,轻盈落地,一步步沉稳的走到雪儿身边。 纳兰芮雪等的心急,一把抓过他的手往许缨面前一塞,笑道:“快过来,这是娘!” 北宫晟淡扫了她一眼,缓缓抬头。 ★明天二卷大结局。 ( vip第一百三十八章,下马威。(焰火靳凤新开篇,求订阅。) 北昌的八月没有南通的浮热,气派雄威的淮海城透着别样夏季的凉爽,宛如深春,犹如初夏,让人觉得心沁舒服。 满城的寒青白茶开的如糜如荼,清新的茶香窜进鼻息,缓解了一些人的匮乏与疲劳才。 接亲的队伍在历时十天后,终于在长途跋涉中到达,此刻,纳兰芮雪早已没有骑马,而是窝在马车中懒懒不想抬眸。 她这害喜来的太突然,也太不是时候了点。 前几天还在精神抖擞的她,从某一天开始呕吐第一口后,就如山洪暴发一般不可收拾,连续几日的奔波将她的精神更折腾的分毫不剩摹。 往日张牙利爪的母老虎突然安分成这模样,众人除了觉得好笑外,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尤其苏子安,在挑衅第三天,看到蔫蔫的雪儿,感觉浑身皮都痒着,难受之极。 北宫晟更多的时候是默不作声的照顾她,那份无微不至的体贴直直雷坏了所有随行的人。 慕容俊会时不时戳戳夕楠的胳膊,挑眉道:“这是不是北宫晟?” 夕楠缓缓摇头:“不太像!” 但也许是孩子真真正正的开始影响着她的生活,对于纳兰芮雪来说,心境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即便吐的晕天转地,但是还是会在半梦半醒中唇角露出一抹清淡的笑容。 北宫晟有时候会盯着她的笑容怔神很久,连旁人说话也听不到。 总之,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到达了摄政王府。 同南通一样的是,无数百姓都围在王府前,同南通不一样的是,还有朝中无数大小官员,此刻都已经正襟官袍,恭恭敬敬站在门口迎接。 甚至金帐罗垂,皇番摇曳,很明显皇上也在摄政王府等候。 整个场面热闹的比南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进淮海城,青萝就带着琢玉楼的人去分号安顿了,她们不想暴露在北昌人面前,而另一个陪嫁丫头青芙则是紧跟着景辰去安顿五万兵马了,进了城后,北宫晟就钻出了马车,换上骏马走在了队伍最前边。 北人不喜坐轿坐车,特别是男人,而且娶亲也该有个娶亲的样子,两人还未拜堂,从一个马车里钻出来也不太好看。 所以尽管不舍,更不放心,北宫晟还是让她唯一的陪嫁妹妹纳兰迎春过来帮忙看着。 国宴上的事,他众目睽睽拉走迎春,迎春放南通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也该给人一个交代,所以便以陪嫁的名义一块带了过来。当然,这也是芮雪的意思。 纳兰芮雪刚吐过,此刻脸色白的吓人,无力靠在马车中,听着耳旁的喧闹,不由问道:“外面什么场景?” 迎春皱眉看着她若无气力的样子,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顿时两眼发出微微的光泽:“好气派的王府!好多人!” 紧接着,眉头又皱回原来的弧度,看了一眼默默垂下车帘。 好多花枝招展的女人! 纳兰芮雪看着她那神色已猜到十之八九,想着自己此刻憔悴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唉……,好不容易在南通当了一回儿仙女,还没走几步,就变这样了,等会儿下车估计想艳压群芳是做不到了,会不会让人看笑话才是更重要的。 想了想,对迎春道:“给我找件披风吧!” 迎春点点头,从随行的王妃衣衫中挑出一件六凤金纹的披风,作势就要给她披上,她摇了摇头。“换件素点的。” “你干嘛!被那些女人笑话去了,我可不管!”迎春眉头绾成了千千结,对于这个姐姐,她真是永远讨厌大过喜欢。 芮雪的有些行为她理解不了,感觉她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芮雪不置可否的淡笑。“生病就该有个生病的样子,华丽的披风下一张憔悴的脸,岂非对比更鲜明?” 迎春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拿过一件冰蓝素锦的披风给她系好,又拉好了风帽。 刚做完这些,马车就稳稳停了下来。 看来是彻底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都莫名紧张起来。 北宫晟勒马跃下,众人匍匐请安过后,宁太师就笑着走了过来。“王爷大喜!” tang/p> 北宫晟随手将马缰扔给漠北,抚了抚衣襟,淡瞟了眼宁太师,声色不带任何起伏的回道:“太师同喜。” “自是喜的,王爷双喜临门,小女如今也八个月身子,相信不久后王爷可以喜上加喜了!”宁太师犀利的眸光紧紧盯着他的面容,闪过老谋深算。 不过很可惜,在北宫晟脸上要想找出什么可以表露出来的神色,那几乎是痴人说梦,北宫晟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不知是讽刺还是客套的淡笑,微微颔首,鼻翼轻哼了句“嗯”就算答了话。 不喜不躁,不狂不傲的,让人很难捉模出他那一抹笑容是什么意思。 宁太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朝另一边的女儿投去一记,宁羽然微微颔首,北宫晟当做没看到他们父女打哑谜,转头对袭夜吩咐道:“在月灵水榭摆宴!” “是!”袭夜抬眸,接到他眼神的示意后,抱拳离开。 场上官员一片哗然,月灵水榭?王爷似乎从不招待人呐?娶宁太师千金的时候,也就前厅摆了几桌,象征意思了下,王爷甚至都没出席过。 为官这么多年,从没听过王爷能主动请人吃饭的,还在自己家里!!! 这到底是给新王妃摆的,还是给侧妃肚子里的那块肉摆的?众人都猜测不出来,毕竟这场战事来的突然,王爷厉兵秣马这几个月,没有时间请客是自然的。 只得都将目光询问向宁太师。 宁太师朝中官居一品,有自己强大的派系,毫不客气的说,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皇帝的权力都大,接到众人的眸光,他心中虽然也狐疑,但面容还是不动声色。 淡笑一瞬,颔首道:“王爷有心了!” 一句话成功上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自然而然以为摄政王是在给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摆宴。当下好不艳羡。 众位莺莺燕燕看向宁羽然的眸光多了几分嫉恨,她淡笑着高昂下巴,抚着自己圆润的身子,不得不说,怀孕没让宁羽然发福,依然是那么的美艳,让人无暇移目。 而她眉宇间从来自信明媚的光泽更是为她出众的形象加分不少。 北宫晟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寒蝉的事也得分人,对于懒得接触的人他向来惜字如金,见宁太师硬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只冷笑一瞬。“那太师先请了!” “王爷先请……。”见摄政王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驳过自己面子,宁太师得意而笑。 这小子终于识相了点,知道没抬羽然为王妃不是明智之举,一改往日狂傲的模样,看起来终于肯巴结自己了! 可下一瞬间,发觉对方不等他说完,居然大步转身离开,心中又不那么确定起来。 鹰隼的眸闪过阴鸷的光,朝青色官服的宁太师半眯双眼,想看这男人最后使什么幺蛾子,可很快,江风等人就走上前请礼道:“太师请!” 带着满月复狐疑,他只能率先与众官员离去。 北宫晟毫不停顿的走到了马车前,掀开车帘,看着里面的女人还是一脸蔫蔫的模样,眉色闪过心疼,递过手轻声道:“把手给我。” 纳兰芮雪心里有些烦躁,特别是听到那个什么太师说宁羽然八个月身子,恭喜他喜上加喜的时候,他居然嗯了! 而且还专门给那孩子摆宴! 想着心里就堵得慌,倔脾气上来,没好气道:“不下去!” 北宫晟怔了怔,担忧问道:“很难受吗?” 是不是孩子又折磨她了?看着她憔悴的神色,他也于心不忍。 难受吗?芮雪气的狠咬下唇。她还没过门呢,婚宴她都没吃到呢!就给别的女人摆宴,还好意思问她难受吗? 将头偏转到另一侧不答话。 低垂的风帽让北宫晟完全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当她是身体难受至极,当下转头就朝门庭看去,似乎在思考卸了门槛的话,马车能不能直接拉到府内。 而这一眼,让站在门口等候的一行女人完全误解,宁羽然心砰然一跃,浮出倾世的笑容,款步娉婷的朝马车方向走来。 直到柔柔的一声:“王爷!”传来的时候,纳兰芮雪这下才真的是明白什么叫心如刀锥,即便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漫天的不爽还是如期降临。 北宫晟皱眉回头,看着不知为何走来的几个女人,不耐烦的神色更胜,淡淡“嗯”了一句,又转头看向马车内,柔声道:“不想下车就呆着,我看怎么把马车弄进去。” 呆着?把我弄进去,你好跟别的女人眉飞色舞吗!!! 纳兰芮雪瞬间火气烧的如九重天高,锐冷抬眸,错过他的肩头,看向那个明艳动人,也一样探眸朝车内看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侧头对着迎春吼道:“扶我下去!” 凌烈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北宫晟举在半空中的手始终没接到她的柔荑。 下一瞬间,不等下人将车凳火速抬过来,纳兰芮雪就已经跟迎春两人轻盈落地,这豪爽的动作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尽管北方尚武,可大陆都是以女子柔美为佳,这么……下车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宁羽然也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半步,捂着心口轻拍,做惊吓状,却又不那么明显。 这恰到好处的表演,让在场人更觉得侧妃柔美端庄,刚娶回来的王妃就……。 北宫晟还没缓过神,不明白她这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回事。 接到四周打量的,毒辣的目光,纳兰芮雪深吸一口气,冷眸直直盯上了宁羽然。 上一次只是离远看,惊鸿一瞥,那如卷仙般的容貌就已深入脑海,时隔几月,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对方沉鱼落雁般的容貌再次刺痛了她的眼。 太美,同样是怀孕,对方那红润的面色,举止柔风处恰如其分的高贵优雅,还有今日特地精妆过的妆容,都是那么的显眼夺目。 宁羽然也在打量着她,只是低垂的风貌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精巧的下巴与那雪瓷般的肌肤。不过扫到她身侧清傲娇美,宛如碧水百荷的纳兰迎春后,也明白了她的长相,一抹嫉恨不露声色的在心底滋生。 众人看不到王妃的面貌,也都直直打量着她的妹妹纳兰迎春。 那娇段如柳的身材,南人那水掐的肌肤,还有那七分娇,三分傲清丽月兑俗的面容,让一行盛装打扮过的美人们顿时心生妒意。 这是在北方很少见过的水女,难怪都说南通出美女,尤其是上京那些贵族大户里的女子!这些水做的魅骨子们别说男人,连女人都恨不得揉一揉,捏一捏。 接到众人的眸光,迎春一如既往的维持着她不屑的面容,大大方方的给人瞧着。 虽然身材比北女略微娇小一些,可浑然自带气势倒让人不可小觑。 毕竟受了纳兰芮雪这么多年压迫,早练就了一副雷打不动的镇定,而且将门虎女自带的傲然不羁还是有的。 只是这抹不屑让人看起来倒有了公然叫板的意思。 短暂的眸光交汇后。 宁羽然身边的慕容菁菁是见过纳兰芮雪的,当下阴阳怪气率先冷笑道:“没想到晟哥哥还真把你娶回来了!怎么?带着风帽不敢见人?” 瞬间,三记冰冷如刀的眸光就投向了慕容菁菁。 两记是北宫晟与芮雪,还有一记是慕容俊。 慕容菁菁吓得一阵哆嗦,不自觉朝后退去。“我……我警告你别乱来,这可是北昌!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话一说,让在场所有人对新王妃再次刷新了认知。 慕容菁菁在北昌是出了名的骄横,除了宁羽然跟合惠公主,萧皇后,谁也不放在眼里,这才见面就对新王妃如此敬畏,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菁菁!不是说过让你禁足的吗!”慕容俊见这妹妹又来给他惹事,当下火从中生,毫不客气的一把拽过衣领,如小鸡般拎走。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又为了那女人骂我!” 一声渐行渐远厉吼,让所有人的眸光再一次聚集到新王妃身上来。 什么情况?慕容世子居然为了摄政王妃骂最宝贝的箐箐郡主? 宁羽然扫了一圈众人的议论,扬起宛然的淡笑,欠身躹礼道:“臣妾见过王妃,请恕臣妾身子笨重,礼数不周。” 她好似费尽了全力半蹲子,抱着肚子缓慢又优雅,尤其咬重的“身子笨重”四个字,让人一听便知缘故。 纳兰芮雪冷冷的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没有出手扶她。 宁羽然不置信的缓缓下蹲。 难不成今日还真蹲地行大礼不成?且不说能不能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这低人一等的感觉,宁羽然这辈子都没尝过。 不过只要想到她蹲的越艰难,别人就会越看王妃心狠无德,这一蹲,她还是心甘情愿的。 北宫晟听着四周人对芮雪不太好听的议论,紧皱了眉头,开口道:“有身子就别行礼了,进去吧!” 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感情,但不妨碍所有人误解。 宁羽然心中窃喜,低喃一句:“是!谢王爷。” 纳兰芮雪身子一颤,贝齿不自觉再次咬紧下唇,含出丝丝红印。 果然……,他还是很在乎宁羽然孩子的吧……。 北宫晟现在没心思跟所有人寒蝉,只想都快快打发了好,他只担心雪儿的身体,这一路看着她吐的极其难受,让他突然觉得似乎让她怀孕是个错误的决定,为父的喜悦伴随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容渐渐淡却。 正想上前牵过她的手,身边一声“哎哟!”传来,看到一个急速后仰的身子后,他无意识的出手拽住,用力一拉。 本刚刚控制好的力道,却被人借势扑进了怀中。 肚子撞在他月复部的时候,他黑眸猛然一缩,想一把推出去的手,忍了忍,还是扶住了来人的腰身。 宁羽然半依在他怀中,正想巧笑,感受到比以往更生硬的胸膛以及冰冷骇人的气息后,沉了沉眸子,抬眸朝纳兰芮雪宛然一笑,扶着站稳了身子。 这一幕英雄救美让所有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相得益彰。最主要,众目睽睽下,新王妃还没入府,侧王妃与王爷这当着王妃面鹣鲽情深的演这一幕,认谁都脸上无光吧。 侧王妃这不动声色的下马威可立得真好! 当下很多人都止不住低笑起来。 纳兰芮雪暗淡了眸子,唇角浮起一抹冷笑,转头对迎春笑道:“晚上你伺候王爷!” 什么!在场的人都一阵晴天霹雳。 纳兰迎春不置信的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让她至今心有余悸,毛骨悚然的姐夫,差点一口气没憋住,破口大骂起来! “看什么看?你不是王爷国宴上钦点的吗?此次陪嫁,既然本王妃跟侧妃都有了身子,你不伺候谁伺候?”纳兰芮雪毫不冷涩的回绝了她的眼神,冰冷凌烈的口吻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气势。 虽然让人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凌傲的姿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王妃——绝非软角色! 光凭着输人不输阵的气势,还有将小妹塞给摄政王那贤德,竟让刚才笑话她的人都哑了口,不知说什么好。 而让众人更汗颜的是,王妃居然也有了身子!天!摄政王这次真是五福临门了! 升官,胜仗,娶亲,喜得两个麟儿!算上再收一绝色美人,真是六喜临门也不为过。 只是这公然叫板的姿态,只怕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闪电瞬间刺入宁羽然的脑海,她微微晃了晃身子,身边婉嫔立刻扶稳。 她怀孕了?这个女人居然也怀孕了? 北宫晟看着已经发怒的女人,黑眸微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默不作声的看了迎春一眼,示意她别开口,伸手朝纳兰芮雪的手抓去。 纳兰芮雪刚想避开身子,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 她怒目横去,愤然的秋瞳里夹杂着一丝让人心疼的水光。 ( vip第一百三十九章,万年王八晟。(憋死没商量。)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三十九章,万年王八晟。 转头扫视一圈,眸光扫过殷切看着他,另一张精致妆容过的粉脸,闪过一丝毫不遮掩的讥讽寒意。舒悫鹉琻 最后视线回归到雪儿脸上,另一只手毫不停顿的掀开风帽,顿时,如天山圣雪般肌白的容颜上,一双盈动的秋瞳闪着清澈,滚着水光瑚。 让人一看就有心怜惜铄。 素绾的发髻上只斜插着一枚簪子,滚着细白珍珠串成的流苏。映衬着她的脸更纤弱灵动,微微卡白的面色看起来有点病怏怏的,但依然不妨碍她的美。 特别是身后整个冰蓝色的素锦披风,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如出尘的淡水芙蓉般。 一瞬间将那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尽数比了干干净净。就算是明艳动人,犹如富丽牡丹的宁羽然,似乎都没了光彩。 纳兰芮雪眸光瞬间冷冽,将泪光尽数收回。 想看她笑话?门都没有! 北宫晟掀开风帽的手扶向了她的脸颊,看着她秋瞳中迸出余泪中毫不遮掩的愤怒,淡笑一瞬,凑身上前在她额心印下一吻,轻声道:“累吗?” 众人一片惊呼,摄政王当众吻王妃?宁羽然的眸光里更闪着不置信的嫉恨。 累吗?心累算不算累!虽然周身的怒火,以及被人当众下马威的尴尬,被他这么一吻感觉多少挽回了点颜面,可纳兰芮雪心底还是不爽。 说不出什么,就是难过的要死。 刚来北昌就要受这种鸟委屈,让她的心底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会想着他刚才扶着宁羽然入怀的举动,对他的这个怀抱多了几分厌恶。 想要离开,却发觉他的坚持让她完全无法挣月兑。 看着余火未消的小女人,北宫晟黑眸幽幽闪过一抹光泽,唇角勾出淡笑后,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转头对迎门出来一直站到旁边默不作声的周管家吩咐道:“给皇兄说一声,王妃身子不适,本王稍后去请安,劳烦皇兄先代为照料宴席,稍后本王会去答谢各位出席本王的迎亲之宴。” 说罢,就抱着她越过一票女子直直朝府内走去,临进门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已经完全惊呆的所有人面前又悠悠丢下一句话。“将王妃的东西送进来!” 直至人影走远后,所有人在如梦初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近的摄政王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一个女人,然后抱……,抱,抱进去了? 抱!!!试问,天下从没有女子享受过这种待遇吧?进门是被夫君抱进去的!!! 宁羽然的心犹如重锤击过。 他字里行间的话每一条都说的很明白。 演戏是为了迎这个女人进门摆的,而且他居然抛开所有文武大臣,先去照顾那个女人!!! 只一瞬间,王妃与侧王妃的身份地位,待遇相差之比就显现出来。 摄政王对大月复便便的侧王妃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却能对王妃如此上心。 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呵护,已经将未来王妃的地位捧的昭然若是。 周管家想起来王爷的吩咐,示意人将王妃的嫁妆抬进去,可瞟了眼一眼看不到头的长街,不由疑惑道:“这么多?该送哪里去?” 苏子安背着手走过,冷笑着瞥了眼宁羽然,对着周管家不屑道:“你们王爷住哪就送哪里去!这还用问?” 说罢,不顾所有人再次惊呆的面容,负手走了进去。 在场人再次愣着了,周管家有些不置信。 清苑小筑? 王爷的独居大院? 天!那地方可是王爷金口玉言,任何女人都不能出入的地方啊! 但接到随行的漠北,斩雷等人的眸光后,周管家才真的相信了,没有错!是送清苑小筑。 直到一抬抬嫁妆一箱连一箱的送进王府后,围观的人再一次被震撼。 这……搬家了? 多少箱嫁妆啊? 这一幕幕都生生刺痛着宁羽然的眼,身侧婉嫔凑上冷笑。“长的一幅病孬模样!肯定活不长!” “休要胡说!”宁羽然轻嗔,继续维持着她端庄贤惠的形象。 心底却回想着先前女子的容貌,末了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原来……如此!也就……不过如此! “文武百官都在,既然王妃身子微恙,出席不了,宁妃可得做好当家主母的身份了!”另一侧,尖下巴的李婕妤凑上前阴毒冷笑。 宁羽然美丽的凤眼微转,半含出欣慰的淡笑,点了点头,聘婷的朝月灵水榭走去,刚才的事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不就是仗着王爷宠爱才有一点地位吗?在北昌,一个落魄侯爵家出的王妃,怎能跟她太师之女的身份比?再说了,肚子在这里摆着呢。 她怕什么! 扬着自信的微笑,在王府花团锦簇的美人们簇拥下,所有人渐行渐远。 *** 北宫晟抱着纳兰芮雪一直走到清苑小筑,他以前一直独居的房间,男性化简洁的布局映入眼帘,一如他的风格,一种低调的张扬。 将她平放在榻上,他淡笑道:“婚房还没弄好,过一个月再去吧,先跟我住这里。” 住这里?一路行来,她没忽略下人们那惊悚的眸光,特别是他抱着她走进清苑小筑那道石砌拱门的时候,守门的两名男人那见鬼的表情。 她隐隐猜到了,这可能是他的地盘,从屋子里没有梳妆台之类的东西,想必这里以前也没住过女人,但不代表这份独享就能让她原谅他。 闷哼一声,她解开披风拉过被子就将头埋了进去。 北宫晟无奈,扳过她的身子,她又转了进去,他扳出来,她又转进去。 反复几次后,他扳过身子,立刻俯身压了上去,这才止住了她的逃避。 黑眸熠熠的看着她,上下打量后,他笑出了声。“你吃醋了?” 吃醋? 纳兰芮雪怒火这下才彻底爆发。“我为什么要吃的你醋!你以为你谁啊,我吃你的醋?开玩笑!我是会吃醋的女人吗!!!我是生气!这是三四十个女人吗?你真当我不会数数?最少上百个了吧!这是你说的不入你眼吗?我看一个个花枝招展,漂亮的很!尤其是那个胸大的!你看了不少眼吧!” 北宫晟看着她一边说没有吃醋,一边又飞醋横生的模样,心情从未如此好过,偷偷低笑。 “还有!你这些女人是不是都闲的?刚来就给我办难堪?平时没少宠她们吧?” 言下之意,姑女乃女乃我都没给她们找事,她们倒先找上门来了?要不是你平日里宠着惯着,她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听着她话中话,他唇角笑意更深,眼眸完成了一道弯弯的新月。 看着他笑的乐不可支,双肩急速抖动的模样,让她更怒火中烧,没好气吼道:“笑什么笑!不准笑!” “哦!”北宫晟极力忍住肆意的笑容,一副乖宝宝样看着她。 看到这,她来了气势,推开他身子,坐直起来抱怀数落道:“北宫晟!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不记得了。”他老实交代。 他从不关心这个,反正也不碰谁,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何必在意。 下一瞬间,一个软枕毫不留情的就砸了过来。 “多到记不住了哈?”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心肺都快要气炸了。 要知道她一下车,看到那乌压压一群女人,燕环肥瘦,跟宫廷选美似的,她简直有种想将眼前男人碎尸万段的感觉! 不!碎尸前得先把下面净了才行! 看着她眼神毫不遮掩的示意,北宫晟莫名后襟窜过一身凉风,将刚才接过的枕头默不作声的缓缓护到裆下,这才将紧绷的线条微喘口气。 看着他那敬畏的眼神,她火气稍微下去了一点,可不爽还没消缺。 顿了一瞬,她怒吼道:“月兑衣服!” 嗯?他诧异的看着她,月兑衣服干吗? “让你月兑你就月兑!”她烦躁的偏过头。 虽然她生气,可也看得出来刚才那一下是宁羽然主动扑他怀里的,但他的没有推开,而是允许那个女人依在他怀中,他的衣襟前沾过别的女人气息,这让她眼底犹如进了沙子般,想起来都难受,浑身更是不舒服。 北宫晟黑眸幽转,一边狐疑的打量着她的神色,一边缓缓伸手到自己的腰间,解开的腰带。 过了一会儿后,见他还没月兑完,她恼怒回眸,正想开口大骂,问他是不是宁羽然扑过的衣服他舍不得月兑,就怔愣原地。 不置信的再三打量他后,伴随着他最后一条裤子的滑落,她往榻间不自觉的移动了半分,身子更是不自觉的后仰,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只是让你月兑衣服!你月兑裤子干嘛!” 她声音有些颤抖……。 干嘛? 在外面就说给他安排女人侍寝,进来就说让他月兑衣服,她说他想干嘛? 北宫晟单膝跪在榻上,身子慢慢趴向她,直到她支撑不住重量倒在榻上,而不等她跑掉,他就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腕,禁锢在头顶。 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气的模向了她的腰带。 看着他眸底毫不遮掩的幽光,以及明显的反应,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急忙挣着身子不满吼道:“不行!我有身孕!” “三个半月多了!也该稳了!”他淡笑,一寸寸逼近她,宛如一匹猎食的狼,还是饿狼。 “你就这么欺负你心灵受伤的女人?” “如果你想让你男人憋到受伤的话,也行~!毕竟我这人吧,从来不喜欢强迫~!” 他一边邪魅淡笑,一边寸寸紧逼,不容她反抗的完全压上。 “不是文武百官都等着你开宴呢吗?”她挑眉,看着那人神共愤的俊脸,秀色可餐的身材,不惜出卖男色取悦她的男人……,她竟不知还该不该生气。 “不理那帮老秃驴!先办正事!”他噙着笑,缓缓俯身,吻上了她的兰唇,吞下了她所有的抗议。 一刻钟后,两人正水乳交融,干柴烈火,她突然一把抵住了他的胸膛,正色道:“我……,想吐!” 啊?这个时候?北宫晟看着她的眸光从诧异便惊愕再到无奈再到郁闷。 最后紧握拳头,实在是用了吃女乃的劲才强迫自己恋恋不舍的退出来,走到百宝阁边,抓过一个透明玉质的花瓶递到她嘴边。“吐吧!” 拿,拿这个吐?纳兰芮雪心疼的看着做工精良,玉质通透的精品之物,有些于心不忍。 北宫晟哭笑不得,一个花瓶都心疼成这样,就不能心疼下她男人?她到底能不能搞清楚重点? 天知道,弄到一半的退出来,得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那一刻,北宫晟又相信自己神一般坚强的意志力回来了! 可她最后也没吐出什么来,喉头一股淡淡的酸水,吐完就没了,看着他郁闷的神色,她讪讪而笑。“我也不是故意的。” 见她吐完,他放下花瓶,二话不说又俯身上去,带着郁闷的火,这一次用力更大。 一刻钟后,就在快要释放的时候,她急忙一把推开他的身子,凑头到榻边,举起花瓶又开始嗷嗷吐起来,北宫晟这下真是想死不能。 一边心疼她的模样,一边有种你还是先掐死我再去吐好了的悲壮! 结果又只是一口淡淡的酸水,再也没别的东西。 吐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某人阴郁的脸,讪讪笑了笑。“我……,吐完了……。” “吐干净了?”他沉声道,闷闷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沮丧。 “嗯!”她坚定点头。 “唉……。”他若有似无的低叹一句,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你休息会儿吧,我出去陪宴,你要不舒服就让迎春过来陪你。” 纳兰芮雪瞟了眼他傲然挺立的某物,小声道:“你……,没事吗?” “没事!”他闷头起身,想去换衣服,却被她从后抱住了腰。 软软的胸脯紧贴着他后背的肌肤,那种折磨想死的心又更胜了一层。 “再来一次吧,保证这次不会再有了!” 小声低喃将他紧绷强忍的心拉断,北宫晟还在犹豫,她不安分的手再一次将他的理智瓦解。 一刻钟后……。 北宫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抱着花瓶简直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眸光如小白兔一样无辜忐忑。 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进去后,没多久就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彻底放弃,盘腿坐在她对面,任由渴望竖立,心此刻坚定如磐石,巍然不动。 良久后,他凝视向她的小月复,问道:“苏子安有没有说过是男是女?” 她心头一颤,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可他深邃的眸光,平淡的面容,完全让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小声颤声道:“问,问这个干嘛?” “你知道?” 他敏锐捕捉到她的话,锐利抬眸,洞彻人心湖的眼眸让她差点就说出来女儿,想了想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北宫晟闻言默不作声,幽深的眸光打量回小月复,让她感觉慎得慌。最后止不住问道:“如果是女儿呢?” 他平淡着脸:“那就是吧。” 看着他不甚高兴的模样,她皱紧了眉头。“如果是儿子呢?” 似乎这句话触到了他的某根神经,只刹那间,他周身就迸发出一股寒烈的锐气。 眸光更似火般在她小月复像要烧出千万个洞,攥紧拳头后,他厉声回答。 “弄死他!” *** 北宫晟最后是郁闷走的,他去衣橱里换了套墨蓝色水泽暗纹衣袍,临走前还刻意将挺立顺了个位置,可似乎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 他闷头走开的刹那,她心安定的心突然像是缺失了一块。 转头凝望着浅青色的素纱帐幔,手缓缓抚模向自己的小月复,唇角勾起一抹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无奈的笑容。 孩子,你父王不太喜欢你……,这可怎么办呢? 而你临出生的剩下半年内,我跟他该如何相处? 乏力闭上眼帘,想起那一院子娇花美妾,又想起他那泄不下去的欲火,她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充斥着一股担忧与一股无能为力。 想起王府门前他微顿的手,最终因为害怕伤着宁羽然的孩子,转而搂扶。心底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似乎她的孩子从有了的那一刻,他就经常在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不喜欢他们的孩子,或者说……不那么喜欢。 小躺了半个时辰后,她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对着门外守卫的人吩咐道:“给我将纳兰迎春请进来。” 北宫晟临走前给人吩咐过,但凡她的吩咐,照做即可。 所以守院的人也没说什么,颔首后就风行离开。 不一会儿,纳兰迎春被带了过来,看着她蔫蔫的靠在长廊的过道里发呆,迎春皱紧眉头。“姑女乃女乃,你还是进去吧,北昌的风可不比南通,等会儿吹风着了风寒,王爷又要骂我!” 这姐夫也太凶了!对姐姐跟肚子里的孩子简直上心的让人无话可说,可遭殃的都是姐姐身边的人。 青萝跟青芙那两疯丫头都没回来,迎春感觉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炮灰!什么时候被这个烦人的姐姐坑死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 “哦。”她缓缓点头,起了身子。 迎春率先进去开门,刚进门,她就一记手刀,看着迎春缓缓倒地,她眸光渐渐暗淡。 *** 北宫晟走到月灵水榭的时候,北宫楚已经喝到头大了,见他过来简直好气又好笑。 到底是谁在娶媳妇? 要知道每一个臣子过来给他恭贺大婚得子的时候,他笑的快要抽筋的脸上真想说一句,关朕屁事! 北宫晟刚行完礼,北宫楚就一把将他拽到龙椅上,举着金樽递给他。“你小子就这么坑你哥我!” 居然跑了半个时辰才过来!安顿媳妇安顿到榻上去了吧? 正想调戏,一扫胯间那若隐若现的弧度,北宫楚笑了。“看来某人此刻难受的紧呐!” 北宫晟正在郁闷,闻言更是郁闷,抬起金樽仰头一饮而尽,黑眸幽幽一扫场中随着宁太师聘婷举杯欠礼的宁羽然,冷哼一声,唇角勾起冷嘲的冰笑。 北宫楚随着他的眸光扫过,小声道:“朕一直闹不懂,你从小都挺讨厌她,也不稀罕宁家,为什么当初还要点名娶她?” “被骗了行吗?”他端过酒盏给自己又满上一杯,清淡而语。 毫不介意的模样让北宫楚来了兴致,懒懒往龙椅一靠。“哦?你也有被骗的时候?” “有什么不可能?我又不是神!再说了!女人跟你耍心眼的时候,有十个都耍不过。”北宫晟又饮了一口,眸光淬寒了几分。 对于晟说的这一点,楚深感赞同,抬手揉了揉眉心,颔首道:“是啊!女人看似无脑的多,实则善良的少,一个比一个阴毒!” 身在皇室,楚这太子之位,皇帝身份是怎么来的,楚太清楚。见惯了母后手上沾的血,自然对他的后宫也就不抱什么希望,这便是他们兄弟俩从不交付真心的原因。 晟这小子居然一个猛子扎在了纳兰芮雪那个女人身上,着实令他好奇。 但更令他好奇的是,纳兰芮雪这女人居然一己之力坑了南通大半疆土,还给晟将军队扩充到这种程度!最主要,居然不伤一兵一卒! 这次头等功别人都以为是北宫晟的,但晟上次回来跟他透露过,全是那个女人的一手操办。这种震撼,让他几宿都没有睡着。 可即便这样……,有些事情他还是不会允许发生。暗沉了眼眸,他锐冷道:“晟,即便你不喜欢宁羽然,但将来袭成帝位,也得有三宫六院平衡前朝,宁太师的确是前朝一棵无法撼动的大树,婉嫔跟李婕妤的父亲也都是一力派系,有些事你可别任着她性子胡来!” 北宫晟手一顿,意识到皇兄已经知晓了先前王府门口的事情,淡笑一瞬,既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而是端着金樽又小饮了口。 楚看着他那模样,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便拍着肩膀嘱咐道:“等宁羽然孩子出来了,抬个平妃位置吧。” 不等他做出反应,北宫楚率先道:“帮你打江山是纳兰芮雪,可帮你守江山可是宁羽然!这是我们北宫氏欠宁家的,当初若没宁家,北宫氏早亡了!” 知道晟这小子是一根心思只在那个女人身上,北宫楚也承认那个女人的确给晟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可跟利益比起来,有的时候恩情更重要一些。 虽然这份恩情带着强烈的政治目的性。 北宫楚不介意晟怎么宠那个女人,所以哪怕是皇后之礼娶她,楚也允了,只是给宁羽然抬个身份而已,楚也知道,能允许宁羽然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是晟最大的让步,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 干脆一个身份圆了宁家的梦,断了宁羽然多余的心思也好。 平妃吗?北宫晟黑眸幽幽朝远方忙碌的身影,眼眸前不由想起萧氏篡权的夜,那个时候,楚刚登基,地位不稳。而远在边防他完全赶不回来,最后是宁太师带着禁卫军出面跟萧氏决裂,一力保住了楚及皇宫北宫氏上下一千多号人。 否则以当时萧钰的手腕跟萧赫的军力,血洗皇宫没什么不可能。 就算他最后回来将整个萧氏都抄斩,也换不回北宫氏数千条人命。尤其换不回他唯一血亲——北宫楚的命。 他不稀罕宁家的势力,可有的时候恩情是就是压在心头的一座沉甸甸的山,搬不走,移不开。 所以这些年,即便他对宁羽然没一丝感情,甚至厌恶,但总体来说,对她还算不错。 可是……脑海里却想起另外一张越靠近北昌越郁郁寡欢的脸,他终究眉头越来越紧蹙。 楚看着他的表情,薄唇抿成一刀锋刃。“晟!” 一声勒令的警告让他紧握金樽的关节又白了几分。 见他还不开口,北宫楚有些火大。“宫中的手段你没少见!就算不让那个女人成为众矢之的,就算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降生,你也该先顺着宁家,将来你登基了,江山稳固了想怎么弄是你的事,现在你宠着她胡来,不是将她往火坑推吗!” 最后一番话终于让北宫晟神色有些松动,将樽中酒喝完,他神色悠远的朝清苑小筑的方向瞟了眼,末了,淡淡道:“容我再想想。” 北宫楚是彻底被他气的没了脾气,不过想到宁羽然孩子还得两个月降生,也便不再说什么。 宁羽然回头间,瞟到龙椅上跟皇上交谈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自得的淡笑。 他不爱她又怎样?她爱他就够了。自古能陪君王走到最后的人又有哪个是真爱? 在权利的争斗里,真爱只是牺牲品而已。 反正六年她都等了,还害怕以后漫长的时光? 百年后,能跟他合棺而葬的只有她宁羽然而已! *** 酒宴进行的很晚,北宫晟几番想回去,都被北宫楚拽了下来。不过听到下人汇报说王妃有纳兰三小姐陪着,吃过饭两人在屋子对弈,精神尚可,没有严重害喜反应后,便安心下来。 楚看着他那模样,不由摇了摇头。“为个女人至于吗!” 北宫晟笑笑不作答。 最后散宴的时候,他喝的也有点多。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沉闷的缘故,竟觉得有些上头,晕眩的难受。 走回清苑小筑,他推开阁门,看着屋子黑灯瞎火的倒也没管。 月兑了外衫一步步朝榻边走去,看着榻里已经背对着她安稳沉睡的女人后,他唇角浮起一抹宠溺的淡笑,翻身上榻,将她搂进了怀中。 下一瞬间,他因醉酒懒懒半眯的眼眸赫然睁开,闪出冰冷的锐利。 猛然坐起身子,将榻内的女人一把掰过,接着月光,五分相似的面容将他周身的酒意驱除了大半。 一股寒心的冷气从脚心窜到头顶,再流窜到指尖。 再次不置信的扫了屋子,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房间,这的确是他独自睡了几年的地方! 从来没有女人踏足过的地方!他只想跟一个女人厮守的地方! 可如今! 愤怒的火焰瞬间将他所有的理智吞没,黑眸幽暗的犹如地狱的鬼魅,泛起猩红的锐杀,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强忍住杀人的冲动,抬手探到她鼻息前顿了顿,又号过脉搏后,“咯嘣”捏脆了拳头。 下一瞬间,他起身朝阁门走去,呼啦拉开阁门,一股凉风灌入,他濒临爆炸的神智微微清醒些许。 扫了眼灰墙琉璃瓦的墙头迅速埋下去的人影,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本打算离开的身影顿了顿,退回阁内。 “啪!”他毫不客气的关上阁门。 木头碰撞的空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异常清脆,颤的人心跃动不止。守卫的人疑惑的朝苑内看了眼,面面相觑,摇头重新站好。 院墙外的人影四下看了看,窜了回去。 隔房内,北宫晟看着榻,再一次捏紧了拳头,紧闭双眸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榻前,缓缓俯身,将手伸向了纳兰迎春的腰带。 ★==不要问我为什么第三章会虐,因为一个以前只跟男人斗的女人要为了心爱的男人斗起来,心境变化需要时间。至于怎么斗,反正不会让大家失望就是了。 ( vip第一百四十章,傻缺女人。(帮忙处理掉!)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四十章,傻缺女人。 青萝回到王府西苑的朝花阁,看着靠着木柱瞭望月色的纳兰芮雪,微叹一口,走到阁内将披风拿出,给她披好后道:“王妃,睡吧。舒悫鹉琻” “他,进去了吗?”她眸色空洞的看着皎洁的月亮,喃喃道。 青萝咬了咬唇,默默垂头铄。 “也罢!夜色这么黑,他也瞧不出来什么端倪,明日事明日在说吧。”抚模着自己的小月复,她唇角苦涩越发浓郁,心更是隐隐作痛,只刹那间,憋了一晚上的心痛就凝结出淡薄的水光。 仓惶转头,她朝阁内走去。生怕再迟一步,她会忍不住迈开步子,后悔的朝清苑小筑赶去。 青萝默默看着她,心疼到无语言表。 她太傻了……。 傻的可以,可不傻又有什么办法? 自古男的都是三妻四妾,她虽然以前整天嚷嚷着嫁人后,夫君必须视她唯一才行,虽然她偶尔气急了也叫嚣着把所有的女人打出门去,可王爷他日迟早位列大宝,后宫三千是必然的。选择了王爷,选择了助他称帝的路,就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更何况小姐压根都不傻,摄政王府的后院所有女眷的资料小姐都已经看过,大到三朝元老宁氏,小到五品官员千金,可以说,每一个进摄政王府的女人,背后都有势力,而且每一个都不容小觑。 北昌国都几百年,派系林立,比其他诸国都要错综复杂。历朝历代,后宫都跟前朝息息相关,并非简单的说动就动。更何况宁羽然在王府的地位,今日可见一斑。 所有妃妾都对宁羽然是前呼后拥,与其让王爷忍不住去找她们其中的一个,跟宁羽然温情脉脉,倒不如放任了三小姐的小心思。 最起码,那是她亲妹妹,她骗自己的时候理由能充分点,最起码,面对无数陌生视她为敌的女人,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怀胎十月,夫君不碰任何女人,谁信呢? 君临天下,夫君遣散后宫,只封一后,谁信呢? 小姐是太爱王爷了,所以宁可只守他一颗心,委屈自己的梦……。她是在活活逼自己去接受。 青萝心揪得难受。 可……,该不该告诉她,王爷已经知道屋子内不是她的消息呢? 踌躇的站在门口,看着阁内昏黄摇曳的烛火,想起她刚才那句,明日事明日在说吧。暗淡了眸光,陪着走了进去。 *** 清苑小筑内。 北宫晟抓着纳兰迎春的腰带,就连人带被的全部卷起来,临走前看到自己睡了多年的榻,眉心的愤怒丝毫没有散去半分。 抬脚踹起,伴随着木头龟裂的声响。“哗啦!”榻架碎裂,整个上好的黄花梨木榻碎成几块。 他看都不看一眼,只紧绷着周身的线条,提着被褥从房间的后门走了出去。 碧水环绕的清苑小筑隔壁是紫竹横生的墨霖苑,两边一边清幽,一边淡薄。那是常年给皇帝北宫楚留下的御用行宫。 占地百亩的两个苑落中间只有一墙之隔,都是属于北苑的范畴,但却守卫极其森严,一样的规戒,一样的不允许任何女人出入,没有伺候的丫鬟,所有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亲卫! 北宫晟匆匆走过的时候,守卫都正襟危站,连眼眸都没有转动半分。 北宫楚正在香汤温浴,偌大的白玉石阶水池喷薄着袅袅水雾,映衬着他俊美的脸更加悠远。 想起晟的执着,他懒懒的半靠着玉石池面,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动力能让晟面对如此名利双收的事情竟然会犹豫。 女人?就真有那么大魅力? 正在思索,“砰!”一声巨响,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脚踹开,巨大的铜环发出阵阵嗡响。 夜的凉风灌入,将袅袅热气吹散,北宫楚诧异的看着如发怒的狂狮般走进的晟,嘴巴久久未合。 “你这……。” 诧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北宫晟将手中的被褥朝他一掷。“接着!” 令喝的口吻,澎湃的怒气让楚一瞬间怔神,没有伸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褥已经抛入了水中。 “帮我把她处理了!”北宫晟冷眼瞟了记,也没有打捞的打算,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嗙!”木门的紧合声再次传来的时候,楚才回神。 看着在水中渐渐沉下去卷起的被褥,他皱紧了眉头,还是没有出手,顿了许久,见被褥里的人没有半分挣扎,水中浮起的气泡越来越少,才不情愿的捞起来。 晟的话什么意思他太明白,又是帮收女人。可这墨霖苑是他最清闲躲避纷扰的地方,他也不希望有女人来打破这种规矩。 这让他觉得……很脏!就犹如山水墨画上,非要有人点上一点艳俗的胭脂,败坏了全部兴致!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弄到这种地方来做? 他眉峰越锁越紧,放往日可能就帮了,可他实在不想污秽了这个地方。 将被褥抛上岸,并没去管她,而是走到另一边先慢条斯理的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了月白色冰丝的内衫,走到另一侧的的软榻上,举过一本书闲淡的看起来。 纳兰迎春是被水呛醒的,醒来后感觉到脸上湿重的布侵的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想要推开周身的束缚却感觉越挣扎越紧。 大脑的急速缺氧让她奔着求生的意志不停的向外挣扎。 北宫楚冷冷的看着池边挣扎的人影,不屑的轻笑,摇了摇头,继续翻阅书卷。 过了一会儿,再转头看去,被褥那边没了半分动静,他依然没管。 又过了一会儿,窗格又吹来一阵凉爽的夜风,他才想起今日似乎跟以前的有什么不太一样,以前晟让他帮收女人,都是让下人直接送进宫中,从没亲自送过人。 更何况这墨霖苑的规矩是晟定下的,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送个女人过来。 带着好奇,他放下书,赤脚沿着池边走去,掀开浸水后厚重的被褥,里面一张近乎死人般卡白的脸映入眼帘。 他瞳孔微微收缩,将她凌乱潮湿的发丝从面颊上扶开,一张小脸让他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顿了顿,指尖上前探了探鼻息,峰眉皱的正紧。 四扫了下周围清雅的环境,跟一个格格不入的女人,他终究还是伏子,缓缓吻上了那个唇瓣,做起人工呼吸。 过了会儿,迎春咳咳两下,喷出两口水,清醒过来,近在咫尺的“**”,不等尖叫出来,她率先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凌烈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内格外清脆。 北宫楚被扇懵在地,只刹那间就回想起南通那个曾经甩过自己一巴掌的女人。 愤怒油然而生,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却因用力过大,“撕拉”的一下,扯落大半,露出雪白的香肩。 迎春甩了甩眼前的水珠,这才看清来人是谁,熟悉的面容,第一次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她做鬼都记得! 看着他再次的粗暴,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半分身子,怒吼道:“你想干嘛!” 清冽的嗓音带着满满的警告与愤怒,却没有一丝胆怯。 这让北宫楚怒火横生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打量,但更多的是嘲讽与讥笑。 还真是个贱种!勾引人勾引到自己姐夫身上去了?难怪晟能发那么大怒火! 下午晟还在跟他说,改天找个时间,给纳兰芮雪的妹妹寻个亲事,让他帮留意有没有合适的王孙公子。他还在思索纳兰芮雪的妹妹是哪个! 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号了,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不小! 但最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打自己! 下一瞬间,五指就毫不留情的掐上她纤细的脖子。 迎春凝视这面前怒火迸发的高大男人,奋力的想从他手中挣月兑。“你,你,个混,混蛋!放,放开我!” 混蛋?北宫楚冷笑,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找死不带停歇的? 迎春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浅,愤怒挣扎中,一只手抓过他的衣襟。 撕拉一下,对方精键的上躯就露了出来,而她精修过的指甲在他胸膛抓出四道鲜红的血印。 微痛袭来,北宫楚垂眸扫了眼胸前的伤痕,怒气更胜,指尖泛白的关节只许在加一点点力气,就能轻易捏断她的脖子。 迎春看着眼前如天神般俊逸,又如天神般冷血无情的男人,心寸寸渐凉,可眼神里还是迸出了不服输的倔强。 轻薄她,她扇他有错吗?没杀了他都是客气的! 今天就算死,她也要记住这张让她嫉恨的脸,来生做鬼都不放过他! 北宫楚凝视着她眼底的愤怒倔强与丝毫不曾有过的惊恐,黑眸半眯成一条缝,最终在她无力的翻了两次眼睛,软软闭眼倒在他面前后松了手。 探过鼻息,便站起身子,临走前瞟了眼她**右肩上赤色梅花状守宫砂,不屑轻哼,走回另一侧。 他下手轻重尚有,并没掐死她。 映着烛火前黄铜立镜的照耀,他清晰的看着自己的右脸上有五道指印,左胸膛上四道血痕。 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打过?简直让他郁闷死。 北宫晟!你丫个混蛋就这么坑你哥的? 居然让他收了这疯女人?简直无福消受! 不过想起收这个词,他再次转眸看向池边昏迷中那个玲珑的身影。 想了想,走到另一侧隔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药,重新蹲回这个女人身边,扒开瓶塞将药粉倒在她肩膀上。 很快,赤红色的守宫砂褪消无痕。 扫了眼她身上凌乱浸湿的衣裙,他继续很不厚道将她下半截月兑了个干干净净,又指尖蘸过自己胸膛流出的血,在她腿下的水渍里融开,色泽不浓,但白玉的地面能看到那么点淡红的色彩也很瞩目了!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另一道门,走向寝宫的深处。 恶趣味吗?他只是嫌女人脏,不想污了自己清净的地方而已。 但那个女人醒来后的表现,他还真想看看! *** 北宫晟走出墨霖苑的时候,整个人心中犹如空了一块般缺失,浑浑噩噩的走回清苑小筑的房间内,漆黑的夜色里,他没有点灯。 只无力的靠坐在中阁的斜榻中,抬手支着额头。 他不想说话,此刻他想说话的人,也没有等着他。 只是那么的静静坐着。 第二次了吧……,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满腔怒火竟然发不出来,甚至不知道给谁发。 只剩下浑身力气被抽走如飘絮般的无力。 空洞的眼看着阁门的方向……,默默静望。 一宿,未眠。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终究没有等来他想等的人。 无力起身,他走到了阁外。 守门的近卫立刻站好。 他回头看了眼居住了几年的房间,淡淡吩咐道:“日落之前将它拆了!” 拆了?近卫有些不解,这间房间虽然不大,一共不过四间。但却是四面环湖,王爷喜清静,又不喜欢深宫大院,所以当时夕楠少主修建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 圈了一块小型的湖泊到王府,在湖心修建了这么一座规模不大,但是颇具美感的庭楼。两边通桥,两边泛舟。 修葺的时候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如今拆了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胆大的近卫不禁问道:“王爷,拆完怎么处理?” “填湖!”他悠悠说过,走过曲径通幽的玉石桥,又越过一大片玉雪冰兰。走向了清苑小筑另一边与墨霖苑一样的深宫建筑中。 不一会儿,江风就被唤了进去。 江风胆颤的看着深宫大殿中面色冰冷的王爷,挠了挠头,主动跪地承认道:“王妃昨夜跟青萝就寝在明露苑的朝花阁,这会子天色好像还没起来。青萝也不让我进苑子,我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些什么。” 说完见王爷并不答话,他好奇抬眸,对上王爷暗青的眼眶不由呼道:“王爷!你一宿没睡啊?” 瞬间,两道冰冷的如剑的寒光就直射向他。 他吓得心咯噔一跳,默默垂头。 北宫晟半靠在躺椅中,听到她安稳入睡的消息后,唇角浮起自嘲的冷笑。 第一次他想不通,第二次他再想不通也该想通了。 淡淡吩咐道:“去给朝花阁添些吃穿用度,加派守卫。临近的苑落都空开,西苑的男眷都搬去东苑住!传令下去,任何南苑的人都不准靠近西苑。” “是!” 江风颔首,南苑里全部都是王爷的妃妾,也是王爷从不涉足的地方,为了避免跟那些莺莺燕燕碰面,王爷更是不惜挑了最远最偏的北苑居住。 东西南北四苑除了北苑,都各有千余间房,中间还围着一片硕大的空地,整个王府占地堪比小半个皇宫。 不让南苑的人靠近,言下之意就是想将王妃保护起来了。 顿了顿,他乏力的阖上眼眸,无力道:“还有,即日起,北苑非昭不得入内!” 江风心头身子猛然一震,不置信抬头道:“包括……王妃?” 北宫晟心中默默冷笑,她还需要吗? 一句冰冷的“所有人!”吐出的时候,江风心再次颤了颤,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江风怔愣,他无力淡笑。“行了!出去吧,什么该说不该说,你要弄不懂,我就将你送到军营去!” 江风默默汗颜,送军营以前不算什么惩罚,可现在就是最重的惩罚,埋头到膝盖间,叩了一首离开。 江风走了没多久,景辰就叩门进来。 瞟了眼远去的身影,景辰疑惑道:“王爷这次是……?” 顿了一瞬,见王爷不想开口说话,只好禀报道:“属下刚才墨霖苑过来,皇上说……。” 景辰有些迟疑,王爷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开口烦他好不好。 “说吧。”他依然没有睁开眼帘,挤出一丝疲惫的声音。 “皇上说,女人他收了,劳累一夜,有点腰酸背痛……,折子的事……。”景辰垂头,汗颜不已。 皇上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用这种方式撒赖皮,实在是……。 北宫晟闻言,清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眸侧头皱眉道:“又积压了多少?” “皇上说不多,也就四百多本……。” 四百?北宫晟差点骂出声,坐直的身子整个线条都在紧绷。 这混蛋最近都没干活吗?看他快回来了掐着日子故意的吧? 紧皱眉头,郁闷的靠回座椅,闷闷道:“都给我取来吧!” “是!” 景辰正准备离去,北宫晟黑瞳中迸出一道流光。“等等!” 嗯?景辰回头。 “给皇兄说,既然腰酸背痛,就在府上多住几日!纳兰迎春伺候的好,就让纳兰迎春一直陪着他。否则折子的事……。”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景辰转了转眼眸,却已会意,偷笑一瞬后点头离开。 北宫晟看着空旷的宫殿顶端,想起那张让他难过的花颊,再一次缓缓乏力闭眼。 等了一夜,他困了……。 可他只能独自的住进这空旷的大殿……。 *** 天亮后,整个王府就跟炸开锅一样热闹,西苑所有男眷大迁徙到东苑。 王爷的指令很简单,但是不难猜出原因。 特别是听说纳兰迎春入了北苑,至今未出来过,而纳兰芮雪昨夜就住进西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南苑.小镜湖.倚月阁中。 宁羽然搅动着细瓷汤勺,小口浅啄着安胎药,懒懒窝在软榻中下人汇报着王府的情况。 阁内明罗古玩,金垂银缕,翠珠玉皿,每一样都十分考究,透露着低调的奢华,亦如她的装扮一样,总是让人觉得高贵高雅,亦如绽放的牡丹,犹如华贵的雀屏。 不浮躁不张扬,却又暗隐贵气。 不得不说,良好的家教与优雅的举止,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她一点儿都不为过,在众人眼中,未来皇后理当如是。 婉嫔在与李婕妤,安美人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陪伴在身侧,听到这等消息浅笑不止。 “这新王妃还真是大度,刚来第一天就把妹妹送到王爷榻上争宠,自己却落个冷宫的下场!”李婕妤率先忍不住捂着帕子低笑起来。 婉嫔白了她一记,冷笑道:“冷宫?整个西苑都给她腾出来了,看着是冷清,可这不也明摆着宠她吗?而且没听王爷的命令?南苑所有人都不许去西苑!” 李婕妤被噎了话,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将眸光转向宁羽然。 宁羽然眉色慵懒,抬也未抬,许久后,见众人都殷切的看着她,这才红唇抿出淡笑:“该吃吃,该喝喝,不惹西苑的大佛,过好自己日子就好了。” 咬重的大佛带着几许嘲讽,婉嫔听了出来,掩绢低笑。 昨天刚住进清苑小筑,晚上就被赶出来,不管西苑再怎么打造,整个王府,哪里能比得过清苑小筑?怎么说,这人都丢大发了! 宁羽然不屑轻笑一瞬,昨日的试探已经让她明白,那个女人在北宫晟心底的分量不轻,最起码,现在十分重,此刻想做什么还为时尚早,而且,她不想去惹晟不愉快。 在后院的日子,什么是妻子的本分她太清楚,孩子的事情让她在晟那几乎毁掉了所有情分,她得等孩子出生,等喜欢孩子的晟来看她的孩子,等两人冰冻解掉后再想后续。 至于纳兰芮雪,一只飞来栖息的候鸟而已,没权没势的,弄死还不是迟早的事? 现在,她更担忧的是……,进了北苑的纳兰迎春。 她的话却让安美人不满,皱紧眉头道:“姐姐怎么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别忘了,王妃也怀孕了,若她生下皇子,就凭王爷的喜爱,来日太子之位可就没姐姐你什么事了!” 宁羽然眉色微动,眼眸不作声色的划过一道悠悠的暗光,浅笑道:“难不成妹妹有什么法子?” 安美人转了转眸色,凑身上前小声嘀咕起来。 末了,宁羽然脸上快速闪过诧异,继而眼底流光暗转。末了淡笑道:“那这事就靠安妹妹了,若事成,你哥哥的官职……。” 悠悠拉长的声线犹如黄鹂,清脆动人。 “给宁王妃效劳是分内之事。”安美人巧笑嫣然。 婉嫔给李婕妤暗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眼,垂眸而笑。 *** 朝花阁内,纳兰芮雪醒来后听说了所有安排,暗淡的神色没了半分光泽。 青萝看着眼神空洞的她,忍不住道:“王妃,昨夜……,王爷……。” “别说了!”她打断,现在她脑子一片混乱,不想听到关于北宫晟的任何消息,她越来越压抑不住心底的后悔,可她又不能崩溃。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可她又能如何?虽然十分不想让他去碰别的女人,可她已经霸了他全部心,还能霸他全部身吗?这才三个月,未来半年,难不成让他禁欲吗? 在军营见过太多男人忍不住,想方设法的出去偷腥。甚至还有实在忍不住,欺负身材瘦小男人的人。 她也曾厌烦过,可见多了后,也就明白在有些方面,男人忍不了……。 她也希望自己能自私点,学以前一样,看不爽的都一巴掌拍死,可真的爱上一个人后,她开始学着去在乎对方的感受。 纳兰芮雪苦笑,她这算不算顿悟三从四德?从此升华为贤妻良母了? 乏力开口。“青萝,有没有觉得我好伟大?” 青萝接不上话,默垂神色,一旁吃着北昌新鲜时果的青芙嘎嘣的啃着脆桃一边口齿不清道:“我觉得你好傻缺!” 青萝汗颜,瞟到纳兰芮雪瞬间阴郁的脸,急忙想捂住青芙的嘴。 青芙一把挥开她的手,皱眉道:“我说错了吗?简直不能理解你们两个神经的女人!虽然三小姐一副倔脾气傲娇的让人讨厌,但好歹也是小姐亲妹妹,居然往火坑里送。” 火坑?什么意思?纳兰芮雪不明白。 这一路上,迎春会时不时的看着北宫晟,而且每次一见晟到自己身边来,总是会垂头溜走。迎春应该是喜欢北宫晟的,否则也不会每次看到都那么害羞了,怎么会是火坑? 青芙抬眸扫了眼外边的天色,又嘎嘣咬了一口桃,没心没肺道:“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死透了,可以收尸了,小姐你等会记得换套白色衣衫,好哭丧。” 青芙一直老是改不过口,直喊小姐。 哭丧?这下连青萝都蒙了。“青芙,你说什么呢!王妃是看三小姐喜欢王爷,也想着王爷……,王爷……。”青萝羞怯,两次都说不出口,干脆道:“王爷那次国宴不也主动要三小姐侍寝吗?所以才有心成全,你别胡扯。” “噗!”青芙一口碎桃渣滓喷了一地。转头扫了眼青萝,不置信道:“我说青萝你还真跟小姐是一个路子的,要精一起精,要傻一起傻!对啊!你也说上次神仙哥哥要三小姐侍寝,怎么侍寝成重伤躺在小姐榻上了?神仙哥哥不想碰别的女人,你们看不出来啊!” 不想……碰吗?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但从不知他对别的女人的态度。 青萝被骂的脸瞬红瞬白,咬牙道:“也……也许是上一次本来有伤,不方便。” “不方便?把三小姐差点掐死的劲挺方便的!”青芙嗤之以鼻,将桌子上的碎桃渣滓拍倒地上。 下一瞬间,她就被揪起衣襟站了起来。 纳兰芮雪怔大秋瞳,紧张的看着青芙,颤声道:“你说什么?什么掐死?” 青芙盯着她担忧的脸皱眉道:“上次神仙哥哥把三小姐带回去,直接差点掐死当场啊!最后要不是众人求情说小姐你会难安,神仙哥哥才罢手,也是看你的面子才说给三小姐管婚事,要不是当时就掐死了。” 青萝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吼道:“青芙,这你可别信口雌黄!国宴你又不在,你从哪知道的?” “景南他们说的啊!你就天天知道跟江风闹别扭,从来不关心神仙哥哥的事!”青芙纷纷不满,撅着小嘴,鼓得跟包子一样。 什么嘛!只有自己才坚定不移的帮小姐套敌方军情!结果小姐把她当吃里扒外的货,把青萝这个傻缺女人当一条战线的蚂蚱! 太不公平了!真该给自己颁个最佳细作奖,给青萝颁最佳猪头奖才对! 愚忠啊!简直无法跟自己聪明才智比啊!像她这么心地善良又天资聪颖的好姑娘不多了呀! 纳兰芮雪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的指尖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千万种思绪迸上脑海。 所以……,迎春见到晟就垂头走掉,不是害羞,是……害怕? 她给北宫晟塞女人,会让他……想杀人? 老天,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迎春!迎春!不,不会有事的! 神色慌乱,她急切的朝外跑去,青萝慌乱跟上,青芙举着脆桃又嘎嘣咬了口,皱眉自言自语道:“两个神经女人,上次都不会杀,这次会杀吗?” 转头看了眼桌子上擦的晶亮亮的李子跟看着酸甜可口的梅子,青芙自顾吃起来。 几口下肚,突然脸色卡白,五指在桌子上抠出丝丝印迹,急速狂喘,她捂着小月复,奋力起身,想往外走去喊人,唇角一抹猩红的血迹渗出。 “磅!”坠落在地。 ★收到雪之萱长评一枚,好开森。加更字数,9000谢谢哒。oo哈! 呃……,不过可能我卡的点会让你们不太开森。噗……! 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四十一章,傻缺女人2.(我不是后妈。)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四十一章,傻缺女人2. 心底一遍遍骇浪拍打,闪过迎春每次躲闪的眼,闪过北宫晟发怒的脸。舒悫鹉琻 迎春~,不,不会有事的瑚。 王府的人诧异的看着一路飞奔向情缘小筑的王妃,怔愣半晌后,纷纷掩嘴偷笑,有些争先朝南苑跑去,有些一路尾随跟上铄。 到达清苑小筑门口的时候,纳兰芮雪冷脸看着阻挡她的侍卫,怒道:“让开!” “对不起,王妃!王爷说了,北苑非昭不得入内!”亲卫面无表情生冷回复。 她心头一怔,一股凉寒从脚心窜到头顶。 他知道了吗?所以……,不想见自己? 想起他怒火的面孔,她感觉更是非见不可,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他不愿碰别的女人!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咬了咬牙,看来只能硬闯了! 一把挥开亲卫挡路的冷兵器,她就往内冲去。 这些亲卫从没见过纳兰芮雪,长久的训练让他们只对北宫晟一个人的话唯命是从,他们可不管是王妃还是皇后,就算太皇太后来了,王爷说不见,他们都不会放任进去! 当下,毫不留情的出手,将她往外赶。 侍卫冰冷的重手虽不及伤着她,但却成功让她的心寸寸渐凉。 他……从没这么对过自己吧? 青萝在一旁着急的不得了,这些侍卫出手太狠了!完全没一丝余地,真怕他们会不小心伤了王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当下大吼:“王妃有着身孕呢!你们敢出重手试试!” “王妃出去即可!”为首的侍卫丝毫不讲情面,管他什么王妃,他们只认王爷的命令! 青萝见劝阻无效,只得也加入战斗。 纳兰芮雪心头更凉,开始保留的招式也不再客气。 既然他都不惜拦她在外,她还管他的亲卫干嘛! 王府的下人离远远的看着远处大打出手的王妃主仆,一个眼睛睁的比一个大! 王妃被王爷堵门在外的笑话他们此刻还顾不上去想,只有满眼那疾风如烈的身影。 天!好凶悍的王妃!居然将清苑小筑的一等侍卫以一敌十打成这样? 侍卫们冰冷的脸也终于有了反应,心底惊悚惊骇,王爷从哪娶的王妃?居然将他们这些皇家一等侍卫如砍瓜切菜般打的落花流水! 这……,大有挡我者死的气势啊! *** 幽深空旷的宫殿中,静的连掉跟针都能听到。这里有着厚重的石材,大理石的地面,封闭的宫顶,很好的阻绝着外面的一切纷扰。 景辰抱着折子回来,看着大殿深处已经靠睡着的男人,眉心闪过不忍。 王爷是真的难过了,才会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吧?其实大家都知道,王爷是最不喜欢深宫大殿的,在北昌,熟知陈年往事的人都清楚,王爷自小就被扔在深宫中放任自流。 从记忆开始,夜夜独自面对空无一人的宫殿,受伤,挨打,挨饿,都是在那深宫之中。 有些孤独跟伤害,成年人都承受不了,对于孩童,那样的记忆更不是什么美好的过往。 只是这样一个让王爷触景生悲的地方却成了他此刻自我疗伤之处,这种可悲……,可想而知。 缓缓走上前,将成捆的折子放在大案上,看着他眉宇间淡淡的褶皱,以及微泛暗青的眼眶,心默然一揪,景辰取来锦被小心翼翼的给盖好。 微叹一口气,怕是一宿未睡吧……。 守候了一会儿,又点了支安神香,直到他眉宇紧蹙淡去,睡的更沉稳了些。他才起身朝外走去。 刚出宫殿没多久,就听到远处的打斗声传来,带着疑惑朝苑门口走去,离近一看,急忙厉喝:“快住手!” 所有侍卫停手,一看来人的金绣标志,便知是王爷身边贴身将领,立刻收了手。 景辰皱眉怒吼:“都吃雄心豹子胆了吗?跟王妃动手,都有几条命?” 侍卫们面面相觑,为首的侍卫头领道:“青龙少将!这,是王妃硬要闯苑,我等也是谨遵王爷吩咐。” “那也不能跟王妃动手!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王妃要少了一根毫毛,王爷发怒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景辰厉喝的声音让众人面觑,想起昨天王爷抱着王妃入苑的场景,似乎觉得可能……王妃是要特殊一些。 可王爷的话从未人有敢违背,说了非昭不得入见,那就必须得是这样!领头侍卫道:“那劳烦青龙少将将王妃劝回去,我等也好做些。” 景辰明白,这些人都是衷心护主的死士,不清楚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不知者不罪,也不该责备,半叹一口气,对纳兰芮雪抱拳行礼道:“王妃,王爷确实下了命令,非昭不得入内。” “他人呢!”纳兰芮雪不想废话。 “尚睡着,等王爷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找她。北昌的日头不比南通,要狠毒些,王妃先回去休息会儿。”景辰看着王妃的面色,便知她已后悔,可如今王爷也睡下没多久,景辰实在不忍心打扰他,还是等醒了再说吧。 可一声简单的睡着,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晴天霹雳,袖袍中颤抖的指尖微微蜷起。 “他……,还睡着吗?” “是!”景辰如实禀报。 顿了顿,她颤着声音咬牙道:“迎,迎春呢?” 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纳兰芮雪!你疯了吗?不到黄河心不死吗? 景辰闻言笑道:“三小姐无事,只是现在还未醒来,不过王妃可以考虑给她准备嫁妆了。” 嘭!纳兰芮雪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碎裂一地,整个人仓皇的不知该往哪走。 他还睡着,她还未醒……。 准备……嫁妆……。 纳兰芮雪已经不敢去想再去想那副两具身子纠缠一起画面,只感觉心底有什么裂缝越来越大,而她如此拼命的跑来是多么的可笑。 自己在担心什么呢?自己在后悔什么呢?可笑吗? 又丢人了吧?丢的干干净净。 狼狈转身,她未言只字片语离开,青萝愤愤的瞪了景辰一眼,跺脚跟上。 景辰看着主仆俩远去的背影,眉峰渐渐紧皱,幽转的眸色始终不解其意,想了想,转头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去墨霖苑问问皇上三小姐醒了没,如果醒了让三小姐回朝花阁一趟!” 一股不祥的担忧隐隐蹿升,让他心难安。 领头侍卫踌躇:“这……。”王爷不是下令让三小姐呆在墨霖苑陪皇上吗?放出去行吗? “出事我担着!”景辰皱眉,转身朝宫殿走去。 有些事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当看到王妃听到三小姐的消息后那瞬白的面容,直觉告诉他,可能跟三小姐有关。 女人之间的事他也不太懂,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王爷醒过来。 *** 北宫楚听到来人的禀报后,侧头瞟了眼另一处浴池的方向,对侍卫淡笑道:“知晓了,朕去唤醒她,下去吧。” “是!” 侍卫下去后,北宫楚半眯着眼眸靠在椅子中思索了会儿,扔下琴谱朝浴池方向走去。 纳兰迎春醒来的时候,整个血液都如同被冻住。 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看着白玉地面上那抹异样的红,渐渐水汽莹润了眼眶,最后眸光颤抖的扫向自己的右肩,已经完全退却的颜色彻底将她打入深谷。 狠咬粉唇,她秋瞳中颗颗泪珠映滚,却不落下,攥紧的指甲狠掐进肉中。 纳兰芮雪!你就这么对我! 很好?这就是你所谓的会给我安排婚事?一卷被子,一份侍寝宫女的待遇送上帝榻? 不……,甚至连榻都没有,就在这么一块池边就解决掉我的后半生!!! 出手真快!甚至连我的意思压根问都不问!就把我这么推向一个人渣! 纳兰迎春感觉着自己脖颈的剧痛,想起昨夜对方的力道……,又再次不忍的看了眼自己光洁的**……。 心里千万份的诅咒与阴毒的怨恨犹如饮血的曼珠沙华,疯狂的发芽滋生。 北宫楚走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翻醒的女人呆呆坐在池边,对于她既不哭也不闹的行径,还着实让他起了兴趣。 听见脚步声,迎春冷冷抬眸,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禽兽,沁出的泪珠瞬间收了回去,只剩下无边的怨恨。 他看着她一闪而过的水光及瞬间迸发的防备姿态,诧异之余,觉得好笑。 她不是一心只攀富贵吗?自己收了她不应该是表现出要负责的模样吗? 走进立定,他看着终于知道慌乱扯过衣裙遮住**的女人,半蹲下来,淡笑道:“醒了?” 纳兰迎春不想跟他说话,可想起这个禽兽昨夜的粗暴,咬牙切齿道:“放我回去!” 哟?这反应还真有些出乎北宫楚的意料。本想送她走的意愿突然来了别的兴致。抿出一抹邪魅的淡笑。“若,朕不放呢?” “禽~兽!”她几乎不做考虑的就骂了出来!趁她昏死,强迫发生这种事,用人渣形容他都太轻,简直是丧尽天良的禽~兽! “你!”他愠怒,一把紧扣上她小巧的下巴,从小到大还从没哪个女人敢如此骂过他。他发现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迎春转头想要躲避他的手,怒吼道:“别碰我!” 一个让她极度恶心的男人!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她被剥夺的初吻,被第一次压在榻上的屈辱,那个口口声声说她贱的男人,还有……他跟南心如公主当面……那不堪入眼的一幕。 纳兰迎春这辈子没见过几个男人,但北宫楚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男人! 北宫楚没忽略她眼底的那抹毫不遮掩的厌弃与鄙夷,这让他一向凉薄的眼中再次凝上了探索的眸光。 这个女人嫌弃他? 男人的自尊似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北宫楚自诩,就算不靠皇帝这身份,凭自己的长相与能力,爱慕他的永远不是少数。 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嫌弃过! 紧扣下巴的手瞬间将她下巴再提高了几分,沁寒的眸光迸出丝丝危险,冷笑的声音更如同地狱的恶魔。“那你想让谁碰?北宫晟?” 他们兄弟俩这辈子已经被太多女人毁过人生,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兄弟,所以他为了平衡朝纲,晟不愿做的事情,他都默默接过。 讥讽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提北宫晟,但这一瞬间,她只有脑海中那漫天的对比,狠咬牙关,她恨恨吐道:“他比你干净多了!我就是想让他碰怎样!” 想起姐夫对姐姐的执着与痴情,她心里千万次幻想着,如果是她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会多么幸福,可现实却将她无情推入深谷。 这话无疑激起了北宫楚更大的愤怒,关节更加泛白。“容朕提醒你一句,你如今是朕的女人!你算计谁都不能算计他!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寸寸临剥的话让她所有自尊碾碎,一把推开他的身子,她怒吼道。“谁是你女人,你给我滚!” 伴随着她突然的用力,毫无防备半蹲着的北宫楚被推的一个踉跄,侧身就朝水池中滚去,紧急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噗通!”两人双双落入水池,激出漫天水花。 等纳兰迎春站直身子的时候,才发觉刚盖着的衣裙彻底飘落,温软的水摆卖了她雪白的**,上身薄薄的衣衫根本盖不住该盖住的地方。 慌乱抬头,迎上北宫楚逐渐幽深的眸光,她惊恐的朝池边退去。“你,你干嘛!你别胡来!” 他愤怒灼烧了神智,半眯着眼本来想将她捏死,但对上她灵弱的面容,凝白如雪的肌肤,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胸脯,犹如水中盛开的白莲,想起上一次碰过的那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腰肢,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很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她退无可退,终于被抵在池边。 北宫楚伸出胳膊将她圈在身下,扫了眼她终于惊慌的眸光,伸手沿着她锁骨一寸寸下掠,在她再次挣扎准备打他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冷冷笑道:“朕永远不会给你第三次打朕的机会!” 话音未落,他的唇就毫无预警的欺下,不含一丝温柔。 犹如在征服什么猎物,而他先前的手更是沿着玲珑的曲线一寸寸下模,掠夺,不顾她的挣扎,手指终究探入她的体内。 在感受到那层抵触后,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渗笑:“还算干净!晚上来侍寝!” 见过不少女人失了身子还能用各种奇怪的方式点上守宫砂,他对这些东西从来不信!反正晟让他帮忙收了这个女人,玩玩而已,不要白不要,是吗? 什么?什么意思?她紧绷着身子,异物的入侵让她有些疼痛,而他的吻彻底迷乱了她的心智,怔大的秋瞳中泪光,屈辱,全部涌上眼帘。 北宫楚冷笑着看着她,嘲讽一句:“装什么装!”便退开了身子,一边月兑着湿掉的衣衫,一边朝上走去。“你姐姐找你,你去见过她了记得回来!” 说罢,从腰间扯下一块龙形玉佩放到池边。“拿着这个可以在北苑畅通无阻。” 纳兰迎春紧抱自己瑟瑟发抖,想起他侮辱性的话,紧咬粉唇,不让泪落下。 而眼底深处,一抹浓烈的怨恨晕染开来。 *** 纳兰芮雪浑浑噩噩的往朝花阁走,脑海中已经什么都不剩,只有两句话疯狂的交织,折磨着她的神经。 他还在睡,她还未起……。 青萝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痛不已,对王爷又多了几分责备。 说好的一生一世呵护她呢?怎么才嫁过来第一天,还没拜堂就放任小姐独自伤心?将小姐阻拦在他高苑门前,怎能如此狠心? 主仆两各怀心事的前进,却没发觉远处宁羽然前呼后拥的走了出来。 一行莺莺燕燕低笑不止,刚听说王妃大闹北苑,撒泼门前,却被王爷的人阻拦的彻彻底底。才嫁过来第一天啊,这等丢人,直教人笑掉大牙。 这不,众人这是出来看热闹了。 婉嫔给娟美人使了个眼色,娟美人会然,高笑道:“参见王妃!” 一声嬉笑让纳兰芮雪回神,听着远处一群人窃窃低笑的声响,感觉浑身犹如被扒光般接受着世人的讥讽与嘲笑。 无处可逃! 心口的裂缝只这一瞬间,“嘭!”骤然拉断,颤动着指尖,她停在原地,侧头看去。 明艳照人的宁羽然由婉嫔扶着胳膊倩笑站立,看着她眼底来不及撤去的泪光,抿唇笑道:“哟,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了?” 纳兰芮雪感觉眼前的女人笑的是那么的刺眼,阳光好像将她灼烧的体无完肤,想抽人的冲动终究忍了忍,咬牙吞声道:“无事!” 宁太师对朝纲太重要,她不能动宁羽然,为了北宫氏江山不内外受敌,为了北宫晟他日能朝纲稳定,她不能……。 转身想要离开,娟美人高笑道:“王妃可是从北苑过来?不知王爷起来了没?” 一句话直直在她心口插了一刀,她身子猛然一颤。 强忍牙关,生生挤出一句。“不知道!” “哟,这可怎么办好呢?宁妃姐姐,王爷说让你去见他,这太阳挺毒的,既然王爷没起来,歇会儿再去吧!”娟美人字字婉笑,如一条毒蛇一口一口吃掉了纳兰芮雪最后的心。 痛好像如空气般弥漫四周,紧紧压迫。 他……,召见宁羽然了吗?不见她,却愿意见宁羽然了吗? 青萝看着她昏昏欲倒的模样,急切上前一步扶住她胳膊,想要给她更多力量。 她轻扶住青萝的手,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对着青萝淡淡道:“无事,走吧!” 说罢,两人离开。 娟美人低唾一声:“呸!当有多厉害呢?小夏子尽会胡说。” 什么武功盖世,尽是骗人的鬼话!若真武功盖世能怂成这样?不就说个王爷要见宁王妃吗?至于伤心成那样? 宁羽然悠悠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底里掠过几许玩味,末了淡笑道:“走吧,不是说的去赏花吗?别被无干的人坏了兴致。” “是~!宁妃娘娘。”身后一片恭维的莺莺浅笑。 ( vip第一百四十六章,失败的女人。(憋死的汐妃凉凉。) 赫连长恭敏锐感觉到一股凌烈的眸光似乎刺穿了他的后背,热闹的大堂中一袭弥漫的冰冻煞气如海啸领卷。 纳兰芮雪现在深思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掌柜去了这么久,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而且不知道是北宫晟把她护太久了,让她开始学会依赖男人,还是怀孕后感官开始急速退化,反应力比以前低了很多。总之,她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淡笑间,周身感官随势而紧,耳廓微动想要听出那声沉重的呼吸是从哪里凝结而出。 下一瞬,他迅捷回头,发觉二楼掌柜跟伙计们都看着他们讪讪而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影克。 紧皱眉头,是他感觉错了?还是来人武功颇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离开? 可为了什么呢?莫不是东奴刺杀他的人追过来了? “赫连公子,你怎么了?”纳兰芮雪疑惑的看着突然周身紧绷的他。 他垂眸,凝视了她一瞬,心道,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想了想道:“苏姑娘,在下还有点事,可能需要先行一步。” “好!我取了药就回去了。”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担忧,她拿眼神示意她无事。 赫连长恭想起她高超的武功,点了点头,叮嘱她路上小心后告辞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清浅如山竹的淡笑,阳光逆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浮光,纳兰芮雪这才发现他居然有酒窝,笑起来很是阳光。 她也回以浅笑。 殊不知此刻有人彻底阴寒了整个面颊,而有一大波人彻底有了种想上吊的心情。 纳兰芮雪目送他远去,末了垂头看了看手中雕着复杂寒宫图案的玉佩,摩挲了会儿,抿出丝淡笑揣进了怀中。 *** 北宫晟刺目的看着他们相视凝笑的画面,感觉心拧成了一块疙瘩。 透过窗格看着男子离开后,黑色的锐眸半眯成一条线,除了探究还有阵阵的危险。 很敏感的一个人?能在众生喧闹的地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屋子内弥漫着浓烈的寒冰之气,冻的身后一行人默默垂头,不敢喘息。 顿了些许,他对着宝安堂暗卫冷声吩咐道:“去调查那人!” “是!” 暗卫心长吁一口气,急速走掉。 北宫晟意识到对方武功可能深不可测后,心底从未如此烦躁过,只要想到先前笨女人那抹侧头的娇羞,他感觉现在浑身都在冒火! 她以前从未对除过他以外的男人露出过那种表情! 他感觉现在自己浑身汗毛全部立起来了!心底的那抹独占的占有欲好似遭遇到空前的挑衅,犹如一个挚爱的珍宝被他人觊觎。 她会对别的男人笑? 她能与别的男人拉手? 她还能接受别的男人的信物?玉佩?她想干嘛!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给她不行,贪心的她要要多多益善才行吗? 千万种思绪如烟花般炸响脑海,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只短短一个天未见,他就被别的男人见缝插针了? 特别是对方那彬彬有礼的姿态,完全让人找不到任何拒绝抗议的理由。 顿了许久后,他喘着沉重的粗气对身边的伙计喝道:“把千宝斋的给本王叫过来!” 凌烈的声音让伙计吓得差点一口唾沫噎死自己,忙不迭的冲了出去,好在千宝斋很近,就在路对面,没过多会儿,一个掌柜带着一群伙计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宝安堂。 纳兰芮雪蹙眉凝看着疯狗一般跑出跑进跑的一群人,疑惑不已,搞什么! 千宝斋的掌柜冲进二楼阁门,颤颤巍巍行了礼。“参见王爷!” “把淮海城所有玉佩都给本王送府上来!” “啊?玉佩?”掌柜有些迷瞪,下一瞬间,对上北宫晟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立刻叩首道:“是!是!淮海城所有玉佩!” 北宫晟半阖着眸子烦躁的看了楼下女人一眼,一甩袖袍离开。 纳兰芮雪又 tang小等了一会儿,掌柜便捧着抓好的药恭恭敬敬递了过来,看着开始笑的客气,如今笑的谄媚的掌柜,她有些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 赫连长恭走了后,如今有不少胆大的人开始缓缓往她跟前凑,想要试试能否搭上话。 其中一个自诩风度不错的男子刚想上前。 “姑……。” 她闻声转头,嗅到空气中鱼龙混杂的臭味中突然迸出的脂粉味,突然一阵酸水涌上喉头,一口气跑到墙角的痰盂之处忍不住侧头干呕起来。 这个动作一下子将很多男人的心“嘭!”的拉断。 自诩长相不错的男子瞬间脸白在原地,高举作揖的手显得很滑稽可笑。 下一瞬间,随着一个佭紫色华贵凌霸的身影在他身边站定,他们的心碎的更彻底。 果然!天仙儿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护花使者走一个,又来一个!不过看起来……这个好像更不好惹一点! 如果说先前那个是亦如纤尘不染的翩翩公子,让人自惭形秽。 那如今这个佭紫色身影周身所散发出的冰冷犹如万年积雪的寒山,令人生畏。 脂粉味很浓的男子抬眸,对上对方阴郁如刀的面容后,心咯噔一跳。 刚意识到了什么,就被几名劲装武士捂着嘴拖了下去。北宫晟冰冷的眸光目送那男子远去后,缓缓四面扫射一圈。 顿时!整个大堂的人瞬间鸟兽作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掌柜默默垂头,这……今天的生意算是全泡汤了。王爷!敢不敢气场别这么强大?您老一个月来一趟,我们就该关门了……。 示意伙计将堂门关好后,也都默默退开。 *** 光线暗了下来,北宫晟凝视着光影斑驳处恶心干呕的女人,一步步朝她走去。 纳兰芮雪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附上她的后背,缓缓轻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头一跳,鼻息间窜来他熟悉的干净气息,很清新,没有一丝脂粉的味道。 莫名的,眼眶一红,又很快掩淡去。 见她吐的极其难受,北宫晟先前的火光不由自主全部淡下些许,不过手指在碰到她满头笔直而垂的青丝时候,眉峰再次紧皱。 她是因为没有绾发才被其他男人误会的吧? 她为什么不绾发?生气不想绾?还是觉得她还没彻底拜堂不算他女人? 啊……!北宫晟万千思绪全部化成一口郁闷的浊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郁闷至极。 她吐完起身,就看到身侧生硬的递过来了条丝绢,没拒绝的接过,抬手拭了唇。 又是满满的酸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怎么都比不过心底滋生的酸水。 他为什么要来?她现在并不想见他……。 很矛盾的心理,很想他,这一夜她想他都快想疯了,可又不想见他,她不知道还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他现在身上什么多余的气息都没有。 见她背过身子不吭气,他终于仅存的耐心也被消耗完,深喘一口气,幽黑深邃的眸光凝视上她满头的青丝,不由分说的抬手拨弄起来。 五指穿过她发丝的瞬间,那熟悉的触感让她身子微微一颤,想要挣开,更快的,一只手横穿过身子,将她密切的搂进了怀中。 背后厚实的宽度将她紧紧包裹,犹如一座巨山将她环绕,也带来他沉重低闷的嗓音。 “为什么要逃?”他开口询问,扫了眼手中绾了一半的头发,干脆放弃,默默垂手,任由青丝从指尖穿过,最后散落肩头,他两手合并,将她彻底禁锢在怀中,不给她半分逃月兑的机会。 纳兰芮雪继续沉默不吭声,但也没再逃离。 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就这么静静的从后抱着她,将头垫在她的肩头。剪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顿了些许,北宫晟扳过她的身子,黑瞳静静凝视着她,慢慢俯子,落下轻吻。贴着额头,吻干含泪的眼,滑下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兰唇上。 她慌忙后退,他轻皱眉头上前一步,将她完全挤在墙角,一手插过青丝垫着她后脑勺,一手环过她的腰,用一种极其霸道的姿势将她控在怀中。 她退无可退,只得被迫接受他的侵占。 “我刚吐过。”她小声抗议。 “没关系。”他不顾那么多,只一遍遍吮吸着她的唇瓣,直到它变得殷红轻肿,犹如一片烟霞。 他湿润的呼吸每一下都霸道的呼在她的脸上,慢慢吸走了她唇齿间所有的氧。 她终于放下一切,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刻,北宫晟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狠狠吮了两口后,贴着她的花颊淡淡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好想知道为什么……,上一次是为什么,这一次又是为什么?这跟她霸道的性子不符合。上一次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一次呢? 嗯?她睁开秋瞳,纤长的睫毛挂着淡淡的水光。 静静凝望了他一会儿后,垂下眸光小声道:“我怀孕了。” “所以呢?”北宫晟皱眉,不明白怀孕跟塞女人有什么必然关系。 她轻咬粉唇,有些难以启齿。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想要听听她如何说,他不想再去妄加揣测,他怕他会猜错。 顿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道:“我……。” “王爷!王爷!” 正在这时,急促的拍门声传来,他皱紧眉头想不搭理,可拍门声更加急促。 纳兰芮雪松开手,怔了怔身子,他也才恋恋不舍的松手,负手站好,冷声道:“进来!” 袭夜推门进来,见纳兰芮雪也在,一怔,有些不知该不该讲。 北宫晟蹙眉。“有话快说!” “是!”袭夜垂眸,不忍的扫了王妃,额头滚落一滴冷汗。“宁……宁侧妃月复痛不止,可能要早产了……。” 什么!两人双双一怔,北宫晟黑瞳半眯,下一瞬,一道疾风窜过,丢下一句:“送王妃回府!”便没了踪影。 纳兰芮雪哑口的看着光影消失的方向,对一脸抱歉的袭夜无力的挤出一丝淡笑。 “走吧……。” “王妃……。”袭夜想了想,忍不住道:“王爷回去可能有别的原因……,你别多想,今天……。” “别说了。”她乏力的摆了摆手,扬起清浅的笑容。“孩子对他很重要,我知道。不会介意的。” 末了,低垂了眸光,披风下的手不自觉抚模上自己的小月复,抿出一丝苦笑。 袭夜凝视着她失落的背影,微叹一口气,默默跟上。 *** 摇晃的马车缓缓驶出长街,长街的尽头,一个一身劲装如星华般的男人默默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想着刚才率先窜出的那个佭紫色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意外还是巧合? 她……们……? 顿了顿,感觉到又是几人尾随而来,勾起不屑的淡笑,“唰”一下,幻影掠过,瞬间没了踪影。 马车内,纳兰芮雪眼神空洞的看着虚无的空气。 想起他先前的那句呢喃。“为什么要这样做?” 慢慢乏力的闭上眼。 她知道她自己很傻,她也知道他看到迎春后一定会生气,不想见她也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难受了而已。 昨天他忍憋的模样,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紧攥的拳头与临走时失落郁闷的背影。 每一寸线条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他是个很能忍的男人,连身上那么多伤口,都没有皱过半分眉头,可昨天,她从未见过如此挫败的他,甚至连最在乎孩子的他也能迸出那么一句“弄死他!” 那一瞬间,曾经想弄死他身边全部女人的心态只在那个刹那,高铸的城墙缓缓倒塌……。 没有嫉妒,没有占有。 p>只是心疼他,很单纯,很纯粹的心疼他而已,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心,看不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只能看到他额头的汗水,紧攥的拳心……。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娘那么爱爹,还是给他娶了三房侍妾。 有的时候不是不在乎,而是不忍心罢了……。 可她最悲哀的就是,她做不到像娘亲那么无畏……。 勾起自嘲的淡笑,她还真是个失败的女人呢! *** 北宫楚在北宫晟走了后,坐到先前晟的位置开始到处翻看,先前跟夕楠讨论过的那幅画瞅了瞅不甚满意,又拽出几幅翻阅。 突然,眸光一亮,选定一副,抬眸瞟了眼桌上的几块方印,一个个拿起来仔细辨认,拿到第四块的时候看到久违的刻印,唇角抿笑,在红印泥上蘸了下,最后稳稳落在画卷侧方。 末了,满意的举起来看了看。 这下又值万金了,周贵妃的生辰之礼又有了,哎,当皇帝可真不容易,光一大堆妃子的生辰之礼都得想破脑袋。 不过还好有个神人弟弟!笔墨随便一洒就解决麻烦。 想到妃子,他突然心念一动,想起那个还在浴池边晒衣服等的女人,唇角浮起邪魅的淡笑。 等着吧!墨霖苑没女衣,他倒看看她今天怎么出去! ★群里小伙伴们已经想出了上百种弄死宁羽然的办法==简直……不忍直视。亲们,你们的节操呢? 憋死我了,肿么有些人支持晟晟,有些人支持雪儿。好难办。╮╭。按照自己的大纲写了==。 剧情有多不爽,后面就有多爽。--,汐妃凉凉不是后妈,真不是!!! ( vip第一百四十七章,雪之痕。(再度憋死的汐妃凉凉。) 翻完画卷,看着手边批阅整整齐齐的奏折,想起先前北宫晟风雷般的批阅速度,一边跟自己聊天,一边那种从容淡然的姿态。 不由好奇心大起瑚。 真有那么从容吗?南通这一趟,前后忙了五个月,长久不在北昌,能比自己国事还要精通?不需要任何时事的补习就能批阅吗?翻过一本扫了眼,黑眸中迸出微微诧异的惊叹,继而不相信似的连续翻阅好几本。 每一本都直圈重点,狠罚绝厉,赏罚分明,连最难办的弹劾减税赋奏章都用最精简的话驳的让人哑口无言。 北宫楚凝视着那些朱批,末了唇角抿出淡笑铄。 真不愧是北昌的皇帝!果然天下事襟怀于胸,了然于心,玩转于掌! 比自己这个顶名皇帝可称职多了! 想到如今行事越来越老辣的北宫晟,北宫楚恍惚间有种感觉,似乎……,昭告天下的禅位也就在这几年了。 经过南通这一战,北昌彻底成长为天下第一大国,而如今晟外有纳兰芮雪帮忙打天下,内有宁羽然帮忙稳朝纲,似乎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北昌重新回归统一! 想起百年间流失的国土……,北宫楚不自觉的扣紧了太师椅的扶手,眸光渐渐悠远。 父皇……,我一定会让晟顺利登基的!没有任何人能阻碍他光大北昌,君临天下! 不知是不是大殿太凉,北宫楚坐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咳咳两声,掩嘴过后,慢慢垂手发觉手心有了血迹。 那触目的红让他黑色的瞳仁渐渐涌上一股即将解月兑的悲凉。 也就这几年了吧……,看来他该给自己选一方风水宝地了。只是他不如晟那般幸运,能有心爱的女人执手合棺,他只能做一个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想到这个词,顿时觉得整个大殿更加冰冷……。 他默默垂手,安静的坐在大殿中央,犹如一个孤独的剪影,秋风尽扫,一地枯荣。 正在沉思,急切的叩门声传来。 “进来!”北宫楚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正好身子后,淡淡唤道。 侍卫进来,一瞧里内,急切道:“皇上……,刚王爷大发脾气,让宁侧妃在烈日下跪了好一会儿,现在月复痛不止,但,但是王爷出门去了,如今怎么办?” 什么!北宫楚闻言立起,微微攥紧拳心。 晟这家伙太胡闹了!宁羽然有孩子,怎么能如此重罚!北宫家的孩子还能这么折腾吗? “朕去瞧瞧!” 说罢,起身朝外行去。 临走前,他想了想皱眉道:“可知北宫晟去哪了?” “似乎是出去找王妃了!”侍卫如实禀报。 北宫楚眉峰蹙的更紧,这女人……还真是能折腾!好好的出门干嘛!赌气离家出走吗?逼的晟都为了她连孩子都如此苛待! 怒气一甩龙袍道:“通知青龙六将,说宁侧妃要早产!让他们想办法把晟弄回来!” “是!” “还有!那女人回来后,把西苑封了!不允许她出来!” 那女人杀过太多人,晟被自己如此喊回来,万一又乱发脾气,闹的摄政王府不得安宁可如何是好? 北宫楚可没忘过只开了一句玩笑,那女人就敢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那样的女人!连晟的亲哥都敢这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不想伤她,但也不会允许她伤着别人,给晟惹来天祸!防着总是没错的! 呃……,侍卫抬眸愣了愣,对上皇上阴冷的面色,垂眸道:“是!” *** 马车回到摄政王府,袭夜跳下马车对着里面恭恭敬敬道:“王妃,到了!” 纳兰芮雪跳下马车,看着已经彻底忙碌的摄政王府,秋瞳半眨,黯然垂下。想了想,强忍住心头的那股酸涩,淡淡道:“带我去南苑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晟的第一个孩子,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该去看看。 “王妃……。”袭夜有些迟疑。 这份迟疑让纳兰芮雪微怔了怔,继而明了,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怎么?怕我弄死她的孩子?还是怕我弄死她?” “不,不是!”袭夜被拆穿心思有些面红耳赤,微微侧头,道:“好。” 纳兰芮雪淡瞟了袭墨一眼,心中浮起一阵悲凉。或许在所有人心中,她都是个心狠手辣,从不顾忌晟感受的女人吧。 苦笑更深,垂下头去,任由如瀑布般的长发遮住唇角的苦涩,眼底的寞落。 北宫楚也是,青龙六将也是,其实虽然慕容俊跟夕楠没有开口过,她也能猜到,他们这群人一边对她客气的遵照,一边暗地里跟晟说,让他防着自己。 其实他们能那么想也实属正常,毕竟她害的北宫晟重伤好几次……。 这些人从来都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听从她命令也只是看在北宫晟的面子上而已。他们对自己的百依百顺,都仅仅只是因为晟对自己的在乎而已。 他们跟北宫晟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才会任由自己肆无忌惮。 离开北宫晟,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让人胆颤的女人罢了……。 唯一能真心待自己的,只怕只有那个苏子安了,只是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起这些,不由又想到今天只见两面的赫连长恭,他真心表露出的欣赏让她唇角浮起一缕无奈的苦笑。 真的……,有时候自己人还不如一个外人! 刚上台阶,就看到十人的侍卫分队立刻正襟危站,鞠躬行礼道:“参见王妃。” 纳兰芮雪冷眼扫了眼这阵仗,他们那些不同于其他苑落的特质衣衫,已经明了,身子微微一怔,秋瞳中沁出几许泪光,很快掩去,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知道了,你们回吧。” “这……。”侍卫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说来意呢啊。袭夜也一怔,眼眸带出几许不置信。 她偏转了头,心底酸楚如潮汐弥漫,默不作声的朝西苑走去。 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能堵在门口还能为了什么。 她还真是……人见人畏呢。 走了几步,她抬手看着自己这双沾满过鲜血的手,一瞬间有种想要剁掉的冲动。 而想到北宫晟……居然亲自这样拦她,她恨不得将心拿出来直接递给他好了。 倒让他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攥紧拳心,纳兰芮雪将头埋得更低,过风间,一滴泪随风而逝,不被察觉。 袭夜默默跟随她走到朝花阁,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走进阁内,“啪!”的一下将一切阻绝。 微叹一口气,袭夜也有些不太明白,就算他们几人担心王妃,王爷没道理这么做啊! 阁内,青萝正按着青芙给灌药,青芙挣扎着直喊苦。 景辰跟景南双臂抱怀靠着窗格在闲聊。 看到她如此进门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王妃,你怎么了?” “出去!”她微沁红的眼眸在感受到屋内还有其他人后,半怔一瞬,末了冷喝。 什么?景辰跟景南都不解,这……是怎么了? “出去!听到没有!我命令不动你们是不是!”她怒泣,哽咽出声。 景辰跟景南诧异,青萝见状,心蓦然一跳,也沉了脸。“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双双都下逐客令,再不想走也得走了,两人抱拳作揖后离开,刚出门,看到半倚着苑门凝视着里内的袭夜,不由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 袭夜皱眉:“不知道!宁侧妃可能要早产,我奉命去找王爷回来,王妃本来想去看看宁……宁侧妃的,谁料王爷派人将王妃堵回来了。” 景辰纳闷,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疑惑道:“确定是王爷派的?” “是北苑的护卫!不是王爷还能是谁?” 景南眉头一挑,锐眸迸出几许暗流,顿了顿沉声道:“走!去汇报给王爷!” 说罢,人影就如旋风般离开,景辰扫了眼里内,蹙眉道:“你继续守着!王妃情绪不太好。” “我知道!”袭夜颔首,先前就看出来了,所以本该回去交任务的,他便没走。 *** 阁内,光影斑驳,将纳兰芮雪的脸映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渐渐暗淡下来,青萝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倔强到不落的泪光,一步步走向前。 “小姐……。” 这个时候,她只是青萝独一无二的小姐而已。 纳兰芮雪靠着门,仰头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又生生憋了回去。“我没事,你照顾青芙吧。这是药……。” 说罢,从袖筒中掏出清毒的药与解毒的药丸。 “神仙哥哥派人给我救治过啦!”青芙想缓和下气氛,赶紧汇报北宫晟的功绩。顺道还晃了晃手中的药碗。 可刚开了一句口就被青萝厉喝:“青芙!闭嘴!” 青芙讪讪缩回了脑袋,纳兰芮雪紧攥着药越捏越紧,直至本就纤细的手背迸出丝丝青色的血管,顿了一瞬,将药往青萝怀中一塞。 “不需要就扔了吧……。”她深吸了下鼻子,转身走到通阁另一端,打开门走进内阁。 “嗙!”门木关合的声音再次传来。 青芙捞捞头,看着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青萝,默默的将手中药碗扔在一边,指了指青萝手中的药,怯怯道:“给,给我煎了吧,我换个口味尝尝。” 青萝没好气的盯着她那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将手中药递给她。“自己去煎!我去陪陪她。” “哦!”青芙乖乖点头。 话音还未落,门阁“嗙”的一下被踹开。 青萝青芙诧异的看着含泪冲进来的三小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心咯噔一跳! 这还真是什么都不赶巧!!! “纳兰芮雪呢!”纳兰迎春怒吼,青萝青芙愕然失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内阁门缓缓被打开。 “王妃!”青萝她们想唤住已来不及。 纳兰迎春走上前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接踵而至。 纳兰芮雪避也不避,就那么怔怔的站在门口,静静的挨了这一巴掌。 对方出手不算重,但还是让她感觉到钻心的疼。 看着含泪愤恨看着她的妹妹,她抖了抖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迎春衣衫是被撕开的,衣裙尽数湿,外面罩着一件不合身的男人衣衫,那落魄的神色,怨恨的眼眸以及脖颈上明显的青紫色掐痕。 “满意了?纳兰芮雪!你满意了?看到我像个破鞋一样被人玷污就满意了?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亲事?被人当chang。ji一样把玩?侍寝!我纳兰迎春这辈子就只能沦个这样的结局?” 纳兰芮雪心头一怔,“玷污”,“侍寝”每个字都让脑海如针扎般疼痛,字字诛心。 在宝安堂的时候,看到他的出现,身上干净的气息,她以为……他没有的。 “说啊!你说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见她不吭气,纳兰迎春上前揉推着她的身子,动作疯狂,还隐隐作痛的感觉无时不刻压迫着神经,那屈辱的感觉让迎春此刻情绪极度激动。 青萝见状急忙拉开,疾呼道:“三小姐!王妃以为你喜欢他才……。” “我喜欢他?”纳兰迎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就南通跟那狗皇帝见一面就喜欢了?“哈哈哈哈哈!”她开始放声狂笑,末了一把将衣襟扯落的更低,将脖颈的紫青给青萝看。 “来,你看看,不如你换我试试,看看这样一个掐死你然后施暴的男人你会不会喜欢!” 青萝看着那痕迹,哑然矢口。王爷……,居然,如此残暴? 而纳兰芮雪在听到“掐死”“施暴”后,身子猛然晃了晃,强扶着门框才没倒下。 她从未想过会带给迎春如此大的伤害,更未想过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迎春笑的极其凄凉,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哑了,每一下后哽咽在喉咙,让青萝心疼的抱着她泪流满面。 纳兰芮雪怔大着空洞的眼神,瞬间脑海什么也不剩下,只剩下一片茫茫的虚无,人如同掉进了无边空白的时空之中。 “纳兰芮雪!我告诉你,我纳兰迎春这辈子都恨你!我恨你!”迎春说完就,一把挥开青萝的手,哭泣着朝门外跑去。 青萝大急。“三小姐,你去哪!” 她不会想不开吧? 迎春顿住了脚步,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泪。“能去哪?不你的王妃给我安排的好归宿吗!侍寝啊!等着晚上继续被糟蹋啊!” 说罢,转身离开。 徒留屋子内三个无力到如浮萍的人。 青萝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哭的伤心欲绝。“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啊!把一切真相都告诉王爷跟三小姐啊! “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她空洞的眼看着空气,慢慢抚模上自己红肿的右颊,灼烧的疼痛让她冰凉的指尖更涌上了一股澈寒。 她有些冷……。 慢慢推开青萝的身子,淡淡嘱咐道:“不准告诉任何人!” 末了,凝视了青芙一眼。“如果你还想跟着我的话,就别告诉他。” 青芙哑口,咬着粉唇含泪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姐不该是这种性子啊!为什么来了一趟北昌成这样了。 她清淡一笑,慢慢关上阁门。 靠着阁门慢慢坐了下去,她就这么席地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中开始抽泣,微微抖动的双肩宣告着她此刻的心殇。 一夜天堂,一夜地狱吧……。 看着自己越来越冰冷的指尖,想到昨天也是这个时候,他离开后,她骤发的寒疾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身体是要不了孩子的,娘曾经跟她说过,她如果想要孩子,那就是拿命在开玩笑。 不过当她遇到北宫晟的第一眼起,从他第一次手抚模着她小月复说想要孩子那刻起,她就莫名沉沦了,她停了驱寒药中麝香那一味,她在想……。 或许她可以拿命赌一次。 这件事只有青萝知道,青萝当时觉得她疯了。 她只说了一句“人生能为一个人疯一次也好。” 无奈低笑,北宫晟……,若你别对我如此好,别为了我隐忍,或许我喊出弄死那帮女人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一些。 可你的纵容让我没了那种底气……。 我身体这个样子,我能陪你多久?一年?五年?再或者远一些……,十年? 可如果我不在了,如果我生产时亡了……,我怎能放心把孩子交给宁羽然那帮心狠的女人?而如今的你,我怎忍心? 在北昌,除了亲妹妹,我还能信任谁? 也好,如今你要了迎春也好,如今你能为了宁羽然抛下我也好,如今你能将我关在这个大苑也好,只要你能好好就好。 其实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如今已经圆梦,我其实没遗憾了。 原谅我偶尔小小的难过……,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影子,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没那么坚强。 缓缓抬手,她看着指尖慢慢冻结出的冰晶,透过折射出的弧度,似乎又看到了他双喜临门那一天摄政王府门口与宁羽然比肩而立那副刺眼的画面,她似乎看到了他如今喜得贵子与宁羽然深情相拥。 哽咽入喉,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光影将她的身子拉的很长,除了孤独还有……无边无际的失望……。 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心凉了。 ★汐妃凉凉不后妈,么么哒。==最近卡文很离开。对不起各位了…… ( vip第一百四十八章,如果没有她,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南苑外,北宫晟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被北宫楚叫住了身形。瞙苤璨午 “你去哪!” “你管我!”他真的怒了,一阵旋风窜过,一把抓起了北宫楚的衣襟。“你要不想让我再揍你一次,以后就少管我的事!瑚” 这动作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住,景辰景南默默垂头擦汗铄。 这……,王爷也太无畏了!居然敢这么凶皇上,直直扬言说揍! 幸好已经出了倚月阁,此刻周身也就近卫,否则被传出去,还不治王爷个大不敬之罪。 澎湃如山海般的怒吼也将北宫楚震慑才了原地,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再一次跟自己红脸。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自己无意发现了他那里有小女孩的肚兜,说了句谁家姑娘这么不检点,把肚兜丢你这儿。 结果从小谁也不搭理的晟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拳,让自己嘴巴放干净点。 天地良心,自己又不是说他不检点,而且也没说什么脏话啊! 那一拳简直挨的莫名其妙,不过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北宫楚此刻倒不介意晟说这句话,本来晟才该是皇帝,而且就算不是皇帝,兄弟之间,也该平等说话。 晟这小子心思总是藏得太深,除了他自己,谁也走不进他心里,不知道他那脑袋里在琢磨什么。 不过,北宫楚现在能弄明白一件事!这混蛋不但把这个女人看的很重要,而且把这个女人看的比自己都重要了! 这让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爽,皱紧了眉头,一把挥开他攥紧衣领的手。“什么叫少管你的事!你从小到大什么事我没管过!你在皇宫里病到半死不活,伤到体无完肤的时候,是谁整夜整夜守着你,给你喂饭治伤的,是谁心疼你,帮你顶包挨打的!你长大了,有了媳妇就不要哥了是不是!” 北宫楚现在恨不得将他这狼心狗肺的弟弟掐死得了! 北宫晟也一怔,先前漫天的火光渐渐平淡下来。 其实他从小在深宫惯了,北宫楚就算不管他,他也死不了,萧钰不会让他死的,对于那时他来说,所有的照顾都不过只是廉价的施舍罢了。但是北宫楚真正走进他心底,是易容成他的模样,帮他挨了好几顿打却闷声不吭的时候。 那时候他病重在床处在昏迷中,北宫楚知道那帮人就算他昏迷也不会放过他,就干脆帮他挨了打。 也是从那之后,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个亲人。 有的时候血缘是件很奇特的事情,尽管他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不妨碍感情如亲兄弟般亲和。 北宫楚是嫡二子,当初了前皇后的嫡长子为了抢皇位对自己缕下狠手,最后危急关头是北宫楚检举揭发了亲哥哥才让他不被诬陷。 楚对自己很好,好到有的时候甚至超越他的性命也会去呵护自己。 可……有些事情不是拿这种来衡量。 微叹了口气,北宫晟软下周身线条,慢慢道:“楚……,我知道你如此护着宁羽然是担心我绝后,是!如果孩子没了,我是会难过,是会后悔,但是……,如果没了她。”顿了顿,他唇角浮出一抹像是苦笑又像是幸福的弧度。“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得了。” 如此直白的话让北宫楚一怔,黑眸沁出几许不置信的哑光,颤抖着指尖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比皇位,比江山社稷还重要?难道祖训,父亲的遗命都能放弃?”北宫楚不死心追问。 这句话将景辰景南的耳际也磨出一道锐耳的心颤,他们赫然抬头,不置信的看向王爷。 凝视着众人诧异的光,北宫晟唇角勾出炫目的梨涡,熠熠的黑眸迸发出锐利的认真。 他一字一句,似承诺般道:“我再说一次,如果没有她,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北宫楚身子猛然一怔,后退两步。 景辰跟景南也瞳眸微微收缩,陷入沉思。 他的话意思很清楚,该他承担的责任,他都不会拒绝,皇位也好,江山社稷也罢,对于他来说一直都重要,他不会为了女人规避放弃自己的职责,但想让他在这条路上坚定的走下去,必须有一个前提。 就是有她! 顿了顿,北宫楚将墨色的眉峰绾成一道起伏的山峰,深吸一口气后道:“所以,对于宁羽然你也是心意已决了?” 北宫晟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光中沁出几分坚定的凉薄。 “你简直不可理喻!”北宫楚愤怒的一甩袖袍转身而走。 他在身后低笑,知晓皇兄这算是默认了。“等你遇到喜欢的女人说不准跟我一样。” “我才没你那么傻!”北宫楚不回头怒唾一声扬长离开。 北宫晟渐渐收敛了笑容,黑瞳晕染上无尽如深夜的墨黑,亦如冰冷的修罗,不含一丝温怒。他冲着景辰淡淡吩咐道:“景辰!你给我盯紧她!景南,尽快多联系几家,防止早产!” 她是指宁羽然!两人面面相觑,末了锐声颔首。 “是!” “去吧!”北宫晟淡淡吩咐完两人,回头又朝倚月阁的方向瞟了眼,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 今天楚这行为倒算是给他提了个醒,放任了五个月,也该着手准备了。 八个月了,很快了,不是吗? 宁羽然,这一次,就看是你跟本王的手,谁快了! 可千万别让本王太失望,否则,还真对不起你算计本王这一趟!也对不起宁家如此“衷心”! 冷哼一声,北宫晟慢慢走远,景南景辰面面相觑。 景辰灵动的眸光闪着窃笑。 啧啧!王爷还真是总让我们意外呢! 景南负手踱步中唇角抿出了然。 是啊!我还以为他是担心宁侧妃的孩子回来的……,谁料……。 两人低笑一瞬,眼神达成一致的默契,果然跟王爷耍心机的,都是找死的命!王爷才真是万年月复黑帝啊! *** 倚月阁内,宁羽然一脸浅笑的躺在软榻上,婉嫔端庄柔美的侧坐在身侧,柔荑取过葡萄轻轻剥皮,然后递过。 “姐姐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宁羽然唇角抿出淡笑,缓缓抚模过肚子,眼神中难得的透出几分母性的光辉。“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抛下王妃回来,看来这个孩子对他真的很重要。” 说实话,她只是微微胎动,借题发挥想给皇上告个状,让皇上厌恶那个女人的,谁料皇上如此袒护王爷的孩子。 不过也想的来,皇上对王爷那是性命都能豁出去的情分,加上北宫氏呆呆凋亡的血统,自然不会允许王爷的子嗣有任何事故。 “那你可得好好养着,再有两月生产后,西苑那贱人也服侍不了王爷了,姐姐可要再努把力再怀一胎。”婉嫔美丽的凤眼微微上扬,沁出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 宁羽然不动声色浅笑,半阖的眼眸底滚过一丝轻蔑。 从王爷那要子嗣有多难谁不清楚?这婉嫔还真是会闹她玩笑。唇角勾笑:“别光说我!你什么时候能赶紧服侍上王爷才是正事!进府都三年了,怎么就没个动静?” 盈盈的笑语让婉嫔脸容上清浅的笑容微微尴尬,半咬嘴唇不再吭气。 宁羽然凤眸泛起不屑的慵懒,柔荑慢慢拍了拍婉嫔的手背,笑道:“妹妹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笑意不减的唇角让婉嫔看着有些刺目,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得深咽了口气道。“王爷什么性子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对你独特点,别人碰过谁。” 而且今天王爷还要追究她们几人下毒的事情,虽然都知道警告的意义大过实际出处罚,不过是给家里人办个下马威,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品朝堂大员,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刚警告过,就再去试探,只怕会死的很惨。 提及这,宁羽然唇角浮起几许满意浅笑,不过想到先前王爷居然为了其他女人给自己难堪,就还是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心。 过去六年,他就算发火,也只关起门在阁内,第一次……,如此大庭广众,为了其他女人将她看的如此一文不值,心底的怨恨弥漫而出。 连一直辅助他的宁氏都敢如此威胁,这让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扫了眼婉嫔,计从心来。 “你不会还是处子吧……。”宁羽然凝视着婉嫔的脸色假装诧异道。“我记得他去你房里呆过几晚呐!” 婉嫔被揭穿,瞬间面色更加阴郁,暗垂的眸光泛过苦寂的寞落。 “是啊,是呆了几晚,通宵下棋罢了……。” 婉嫔苦笑,她真不知道自己这副绝世好棋艺是好是坏,每次她想暗示王爷就寝的时候,得到的都是一记冰冷如雪的厉色,还有那唇角默不作声但挂着冷笑的弧度。 然后她就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的陪着下棋。 “下棋?”这还真有些出乎宁羽然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不妨碍什么,清淡的笑了笑,继而道:“这……下棋,也是呆一宿!” 婉嫔转了转眸色,明白了宁羽然的意思。既然明面上不能弄王妃,暗地里惹她生气就好了。“只是……。” 她有些迟疑,听闻王妃异常凶悍,万一惹的她来打自己怎么办? 宁羽然浅笑,抚模了下自己的肚子。“只要是能让王爷开枝散叶的事情,自有保护伞。” 她指的是皇上,婉嫔想了想,又剥了一颗葡萄递过去,点头笑道:“那……臣妾寻个机会试试。” 她含笑,接过葡萄递进磹口,美丽明仁的眼眸里泛过几许阴鸷的冷光。 纳兰芮雪……,不如这一次,你好好撒泼给北昌人看看?北昌……可是从没闹过这种妒妇的笑话呢。 而未来的皇后……倒看天下人允不允许你做了! 她需要出什么手?只需要让某个备受宠爱的人一次次引起萧太皇太后的注意就好。 萧太皇太后动不了自己,动不了王爷,还动不了个南通没权势的雏儿? 哑巴亏,这才第一次让你吃呢! 慵懒的半阖上眸子,宁羽然唇角勾起满意的浮笑,看着户外碧水蓝天的湖景,心情慢慢安稳下来。 *** 北宫晟回到朝花阁的时候,看到守在门口的袭夜。想了想小声问道:“她一路上可说过什么?” “什么也没说,一直很安静。”袭夜微叹一口气,看着王爷微微暗淡的黑瞳,主动认错道:“王爷,可能以前我们对她都有误会,她今天进王府的时候还说去看看宁贱人的,只是可能我反应有些大,王妃有些难过。” 一句宁贱人让北宫晟微蹙了蹙眉头,袭夜自知口误,他是每次喊宁侧妃都有种忍不住爆粗口的冲动,加上对王妃的愧疚,默默垂了头。 ★先发4000字的吧==。后面的又找不到北了,感觉没亮点,不想发,我再改改。 ( vip第一百四十九章,送一个女人给他,退回来两个?买一送二?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四十九章,送一个女人给他,退回来两个?买一送二? 北宫晟黑眸半阖,无奈的瞥了袭夜一记,四面环顾一圈后,凑头小声道:“下次说的时候小声点!否则你再被她抓去,我可不管你!” 袭夜身子猛然一怔,凝视上王爷黑眸中那抹不知是警告还是戏弄的眸光,咽了口气,微微攥紧拳心,末了,皱眉偏头瑚。悫鹉琻晓 他的姐姐就是因宁羽然而死,但宁羽然直至现在都没有过半分愧疚,那种理所应当让他对她提不起半点好感,有的只有厌恶,亦如山海潮汐般的厌恶。 见袭夜既没同意,也没否认,北宫晟也不强求,淡笑一瞬,拍了拍他的肩就负手往进去走。 他该跟他的女人好好谈谈了铄。 袭夜想了想喊住了他。“王爷!还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三小姐……,刚才衣衫凌乱的跑了进去,好像里面哭了一阵,如果属下没听错,应该……。” “应该什么?”北宫晟心猛然一揪,一股阴寒仿佛笼罩住了整片天空。 “应该有人被打了……。”袭夜默默偏头,女人之间的事,还是王妃的事,他实在不好参与。“而且……,三小姐穿的是男人的衣衫。” 顿了顿,袭夜皱眉道:“王爷,你不会真……。”话说了一半,对上他越来越阴冷的面容,慢慢闭嘴。 北宫晟冷眼看着袭夜,慢慢凑近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让他后襟跟窜了凉风般,不由自主的一步步朝后靠去。 很快,脚后跟顶上围墙,被王爷的一片阴影撒下。 袭夜笑的极其无辜,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王爷……,这大白天的,您靠这么近,这样会被人误会的!” “你们都这样看我的?”对于这一点,北宫晟很是好奇。 “没有!绝对没有!”袭夜慌忙摇头。 “说实话!”北宫晟沉了声调,让袭夜心咯噔一跳,末了慢慢垂下脑袋,小声嘀咕道:“你这么多女人,任谁都会这么想吧?” 更何况,你上没上别的女人,都关着门,除了你自己知道,谁还能知道呢? 北宫晟闻言峰眉绾成一道起伏的弧度,凌唇更是绷成一条直线。 微微怔过之后,他想他明白了雪儿对他没信心的原因在哪里……。 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闷闷道:“你们都觉得我该有三宫六院?” 袭夜微微诧异,末了如实点头。“自古都是这样,更何况……。” 接到他瞬间迸出来如刀的眼神,袭夜也懒得再打哑谜,微微推开点他的身子,愤愤道:“你跟宁贱人孩子都有了,难不成还让王妃觉得你忠贞不二?” 一句话将北宫晟彻底哑口。 对上袭夜那抹得了吧,骗鬼鬼都不信的眼神,气的北宫晟肝颤,恨不得瞬间将他弄死得了! 可仔细想来,袭夜跟了他十几年,如果连他们都这么看自己,只怕雪儿表面上的淡然都是装出来的吧? 想到这,心莫名狠狠揪痛一下。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的吗? 看着王爷渐渐悠远的眸光,袭夜淡淡凝望一瞬,末了苦笑道:“王爷,其实你在这个位置有多少身不由己,你走这条路需要面对些什么,我觉得王妃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强迫自己选择接受。她不是那样一个女人,却为了你改变成那样一个女人,王爷……,王妃,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绣花的事情,王爷不清楚,可每个人都生生看在眼里,她顶着所有人的嘲笑与不看好默默的那么做,指头被戳伤多少次?失败重来,失败重来又多少次? 她在慢慢的改变着,不是因为她想这样,而是只想成全王爷,不做王爷的畔脚石罢了。 她是袭夜见过最有分寸,最懂进退的姑娘,王爷的爱如果是深沉的,王妃的爱就是博大的,她总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为王爷披荆斩棘。 末了,功成身退,不问出名。 北宫晟心猛然一颤,黑瞳微微收缩。 比他想象的还要爱他吗? 袭夜话中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可……。 下一瞬间,袭夜对上北宫晟那双比子夜还要幽深的眼眸,心咯噔一跳,嘿嘿笑着往墙上贴,而北宫晟却一手撑在墙上,将袭夜整个人都圈在身下,慢慢的往跟前凑。 “王爷……,别,别这样!” “你对她观察甚微昂?”北宫晟如谪仙般的面容上唇角微微扬出意思恶魔般的弧度,吓的袭夜感觉这下真要被夜袭了。 “别……,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怎么会对王妃有意思!怎么敢有意思! “那是怎样?不如你跟本王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她心思的?”北宫晟幽幽若若的声音犹如来自空谷,将袭夜这颗不经摧残的心吓的噗通噗通直跳。 自己都不知道,他却知道,再想起先前那名男子,北宫晟突然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得重新刷新对自己女人的认知了。 袭夜是被强大冰冷的气场彻底吓的没了胆,心中默念自己千万。 丫的!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看着越来越近,手也不安分想要滑到自己脖子上的王爷,他灵机一动。 “啊!王妃!”袭夜瞟了眼身后,露出惊恐表情,立刻正襟站好。 嗯?北宫晟诧异回头。 突然感觉身前一道冷风,等瞟到空荡荡的身后时,身前已经彻底没了人影,他半眯眼眸,看着如一道夜燕般幻影灵动窜走的身形,慢慢攥紧了拳头“嗙!”的往墙上一锤,“嘭”的震落不少白灰的墙皮。 袭夜!你给老子等着! 袭夜感觉身后犹如万道无形的利箭穿过,急的如风掠影,如光急射,不一会儿就跑的无影无踪。 等彻底到达安全区域后,他才喘了口气。 他吗的!真不该多嘴来着,晟这混蛋,实在是……醋劲太大了!!! 不过想起他先前那句你怎么知道她心思的,袭夜慢慢苦笑起来。 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有个一样爱你爱到傻的姐姐罢了……,只是她没有那种福分,即便到死,你也不曾注意过半分。 想起姐姐,他慢慢抬头凝望上天空的浮云,慢慢,眼角沁出两道湿痕。 *** 北宫晟走进阁门的时候,纳兰芮雪正靠着窗台安静的绣花,看到他进来抬眸看了一眼,便又慢慢的垂眸,继续跟针线做斗。 以前总是静不下心,觉得绣花这种活路太让人抓狂,可如今她远离了南通,不再接管军营,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 思来想去,竟只有绣花能打发她未来空虚的日子。 绣的好不好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这一幕让北宫晟黑眸微微一缩,如此恬静的她……,为什么会让他心里感觉到有一丝难过? 微叹一口气,慢慢走上前落座在她身侧,将她合腰拦进怀中。 她手微顿了顿,也没拒绝,任由他宽阔的怀抱将她围圈,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 良久,北宫晟贴着她后襟喃喃道:“我没碰她!” 纳兰芮雪无色的秋瞳轻轻收缩了一瞬,慢慢道:“知道了。” 知道了?他皱眉,这算是个什么反应?想了想继续道:“将你圈禁在西苑的命令也不是我下的。” “嗯。”她继续云淡风轻的应了,手中依然没有停顿半分。 她的不甚有兴趣终于让北宫晟不再等待,抓过她手中的东西扔在一边,将她扳正了身子。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他做解释,她是这种态度?不相信他? 她抬眸乏力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无事,只是有些累。” 北宫晟这才看到她微微有些卡白的面色,心疼皱眉道:“又吐了?” “嗯。”她默默垂头,就当做是吧。 “累了睡会儿吧。”他心里微叹一口气,更加后悔让她怀孕。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到榻边轻轻放下,给她月兑掉了外衫与鞋子。 细心照顾的动作让她秋瞳微深了几许。 就在他准备出去给她炖点吃的时候,被她一把抓住了手。“陪我躺会儿。” 嗯?感受到她的亲近,让他周身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轻点了点头,笑道:“好。” 一刻钟后,纳兰芮雪感觉到身边人呼吸渐渐匀称,缓缓睁开轻合的眼眸,侧头凝视上他一宿未睡暗青的眼眶,慢慢凑唇轻啄了一口。 感觉到他睫毛轻颤,似乎睡的不甚安稳,她轻顿住身子不敢动,直到他呼吸再次平稳后,才缓缓躺回他怀中。 只是微蜷,他的手就下意识的揽过了她的腰身紧紧密合,似乎极度怕失去一样。 她眨着纤长的睫毛看着他,心慢慢苦楚。 原来,想好好爱你是件好困难的事情。 就算你没碰迎春,不还有更多的女人等着你垂青吗?你可知道,除了迎春,你若进了其他女人的屋子,那才是真的将我推进深渊。我的底线就是在我走了后,有个跟我想象,我又信得过的女人来照顾你。 因为,我自私的不想你眼里有其他人的样貌。 就算下命令圈禁我的不是你,今晨下令封苑,不见我的不也是你吗?你可知道,其实对我来说,圈禁你,比圈禁我更让我难过? 圈禁我,不过是一道高墙,我翻不过只是生气,圈禁你,那是一道心墙,我翻不过就只剩狼狈。 晟,下一次,你是不是还会为了宁羽然跟她的孩子再一次丢下我离开? 你可知道,我从告诉你我能接受她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真的接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孩子都是无辜的,我真的不会介意。 可我无法接受的是,你为了她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其实……,我也没那么重要,对不对。 不过没关系,就算我在你心里不是百分百,你在我心底是全部就够了。 只是,不要再有下一次,我想……,我可能会真的会选择离开。 *** 第二日清晨,当阳光洒进苑落的时候,北宫晟才从熟睡中醒来,晃了晃头,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昨天躺下的时候是黄昏,这……。 垂头扫了一眼,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衫也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月兑掉了,只剩一条冰丝绸锦的长裤。 皱紧眉头,他什么时候换的裤子? 当嗅到屋子里淡淡清新的宁神薄荷香味道后,他有些了然,支起身子揉了揉眉心,感觉全身都透着一股舒坦。 晃了晃肩膀,更加诧异,谁给他按摩过吗? “吱扭。”阁门被推开,纳兰芮雪身着藕荷色素纱罗裙走了进来,裙摆绣着清雅的荷花,整个人宛若出水芙蓉般清美。 她手中端着盛好水的铜盆,见他已经坐直身子浅笑道:“醒来了?” 春花般轻柔的淡笑有些让他晃神,顿了一瞬,瞧到她手中的铜盆,立刻翻身起来,走上前接过。“以后别端重物。” “这哪里重了!”她笑嗔。 见她精神不似昨天般萎靡,他唇角抿出笑意,凑上前趁她不备在花颊上啄了一口。“我说重就重。” 她脸颊一红,没好气拧了他腰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北宫晟留宿西苑朝花阁的事一夜之间便飞遍了整个王府,本人倒是没在意什么,但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这……,王妃前夜从北苑出来,王爷便拆了情缘小筑,王妃昨夜被皇上下令禁苑,王爷就干脆追到西苑住去了? 吃早膳时间,北宫晟凝视着面不改色的纳兰芮雪,不由好奇他是不是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你看,他把她接进情缘小筑,别人只当她善使狐媚,大不了就是攀上天梯的凤凰,得宠罢了。 她一退再退,如此贤惠,即不邀宠又不争闹,自己一追再追,不但不收女人,还发怒拆了情缘小筑,追到西苑睡了这么久,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哦,不是王妃死缠着王爷,是王爷穷追猛打王妃! 北宫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不介意这种结果,他就是追她又怎样?可想到他不知不觉中又中了这女人一道,就觉得真是……一着不慎就落坑呐,而他却跳坑跳的如此心甘情愿。 只怕这女人是在无形的跟皇兄叫板呢吧? 纳兰芮雪悠悠别了他一眼,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后,也没否认,她知道北宫楚对她是什么看法,那家伙属于是护弟成癖的大家长,恨不得将北宫晟一生安排妥当,不要有半分坎坷。 北宫晟像前日在王府门口那样宠她,她是觉得理所应当,但只怕让北宫楚看起来就是她恃宠而骄了吧,更别说还有个尚未见面的萧钰。 无可奈何,她不能一到北昌还没拜堂就被萧钰抓个什么把柄。 带兵这么多年,如果连两手准备都没有,苏墨岂非白盛名天下? 她不会把自己放置绝境。 北宫晟要收了迎春,她就给自己后路找好,也算此生了无遗憾了,他要不收迎春,她就气气北宫楚。听说但凡晟不想要的女人,都是塞给北宫楚的。北宫楚南通毁了迎春的清誉,再负责负责也是应该。 反正她不吃亏就是了。 只是,她唯一没想到的两点是,北宫晟会为了宁羽然抛下她离开……,北宫楚那混账居然如此对迎春……。这让她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都会隐隐作痛。 还有……,没想到北宫晟居然就这么给她整了两个丫鬟过来! 冷眼扫了眼立在一旁不敢吭气的惜娟跟安灵瑶,她感觉瞬间没了胃口。 送一个女人给北宫晟,他就退回来两个?买一送二? ( vip第一百五十四章,因为纳兰芮雪?(一样忠心的小青芙。)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五十四章,因为纳兰芮雪? 后院内,安灵瑶与惜娟头顶都顶着碗,碗内不是水,而是打好的鸡蛋,黄色带着淡淡腥臭的味道就晃在头顶,她们面前摆着两张方桌,但是没凳子瑚。悫鹉琻晓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以及一大盆鸡蛋。 对面,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子,之所以面色铁青跟其他无关,而是余毒未清。 青芙本来在榻上躺着,结果被青萝一把抓了起来,让她到后院来收拾收拾欺负王妃的两个丫头。 收拾人这种事!她最拿手了! 简直这个天下,除了她青芙,再也没有人更合适干这种事情了铄! 当下装病赖在床上等伺候的她顿时一个轱辘爬了起来,也不管这张脸会不会吓到人,直接冲到了后院。 而且作为爱热闹的青芙,怎么能容忍欺负人这种事私底下进行?当下让人把西苑所有丫鬟仆人都喊来观看。 顺道还派人去请她的哥哥军团们过来参观! “来!两位都是千金大小姐来着,想着苦活累活也没干过,文学修养,淑女礼仪学的炉火纯青了!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们,顶着鸡蛋碗画画就行,也让我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穷山僻壤里出来的人看看什么叫淑女姿态,文情四溢。”青芙躺在雕花躺椅中,将腿翘在桌子上,似乎是怕辰午的日头太晒,眼皮上架着两片树叶,极度惬意道。 安灵瑶想要争辩,惜娟拽着衣襟摇了摇头。 这清萍郡主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张口闭口管王爷喊哥哥,王爷每次虽然说不上眉开眼笑,但周身都是祥和,不同于对长宁郡主的那种客气,而是真的带着一丝欢笑。 而且这个姑娘居然跟青龙六将全部关系极好,每一个见到她都会捏捏脸,揉揉头。尤其是景辰景南,几乎是把她当公主宠着了。 进王府这么久,没见她干过活,天天活的跟大小姐似的。 惜娟想要提醒安灵瑶,但这一晃脑袋,头顶碗无情掉落,“哗啦!”瓷碗摔碎,新鲜的鸡蛋贴着额头滚遍全身,尚未搅拌开的蛋清跟那黄褐色的蛋黄贴着脑门慢慢滑落,不但冲散了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还将刘海凝成了一股。 “啊!!!!”惜娟尖叫。 安灵瑶被吓了一跳,一晃身子,顿时,悲剧再次上演。 青芙懒懒的掀开树叶,瞟了眼两人,哈哈笑道:“哟!千金大小姐就这站姿?一炷香都不到双双阵亡呐!” 四周的丫鬟,仆人们都忍不住开始低低嗤笑。 “快快!给两位大小姐满上,啧啧啧,要是北昌的大小姐们礼仪是这番模样,只怕传出去要丢人的哦。”青芙笑的没心没肺,虽然面容铁青,但是天生可爱的脸蛋总是笑眯眯的,感染了四周所有人。 一瞬间,大家倒不觉得她这幅尊荣也很吓人,只是觉得小郡主可爱的紧。 立刻就有仆人上前帮忙,飞快的不等安灵瑶跟惜娟擦干净眼睛,就取了碗打好鸡蛋,重新架在头顶。 安灵瑶想发飙,一甩脑袋,再次悲剧。 黏糊糊的鸡蛋几乎将她的脸糊住了,那种稀沥沥的感觉让她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个满! 顿时,从未受过如此挫折的安灵瑶哭了出来。 真是,又丢人,又难看……,作为女子还不如哭死得了。 对于一般男人来说,看到女孩被狼狈成这样,一般都不忍心了,但是对于没心没肺的青芙来说,这才真是比大戏还要好看,竟更加兴奋。 “快快!这次加两个蛋!再加个西红柿进去!等下再流出来经太阳一晒,说不准就变番茄炒蛋了!” 青芙拍着小手开心不已,周围的丫鬟仆人笑的也十分开心。当下照做,给安灵瑶的做了个足料碗。 惜娟大惊,更加不敢动,惊恐的转着眸子看着那个笑的极其无辜可爱的女孩。 心底嘭的一下,犹如拉断了什么弦。 那双灵动如暗夜精灵,正在凝视安灵瑶的大眼中,盈盈笑意下居然飞快的暗隐出一道冰冷如雪的冷笑,带着几许阴狠的冷鸷。 犹如过电之光,一闪而过。 顿时,惜娟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底,看似病蔫蔫谁也不愿搭理,却让掌柜最后脸色变惊恐的王妃,看似平常普通没什么特点,却几次三番想要动手暗藏杀气的青萝,还有这个看起来无辜好欺负,却竟然……如此狠辣的青芙。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王妃三人……没一个简单的! 而眼前这个看似极度天真的女孩,竟然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跟安灵瑶笑话王妃不懂这些,她便拿这些来反整自己,但她只是一个丫鬟,是如何懂淑女的练习方法的? 在家中,小时候她们也会顶着一本书或者一把尺子,不坐凳子的站在桌边画画,写字。 淑女……,则是要坐的端,立的正,举手投足顾盼倾国,但更重要的是优雅的气质。可王妃很明显没有这样训练过,青萝也没有,倒是眼前这个看似坐姿随意闲散的丫头……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族气质。 顿时,惜娟明白了,她跟安灵瑶已经惹了不该惹得人,整个人都安分下来。 烈阳渐渐大起来,很快,流在脸上黏糊糊的鸡蛋液干起来,在肌肤上敷上一层膜,起初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真如青芙所说,干了起来。 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鸡蛋皮! 可她们现在只能认命的站在作画。 安灵瑶不停的哭,抽泣让她已经第八次打碎碗了,整个人已经彻底变成一坨淅沥沥的黄色,混着番茄的红色,看着极度让人倒胃口。 正在这时候,景辰,景南,袭夜,踱步走了进来。 看到如此场景,微微一怔,继而都发出抑制不住的爆笑之声,但似乎又觉得如此嘲笑姑娘也太没君子风度,笑了几声便转而低低嗤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极度愉悦。 惜娟与安灵瑶看着气宇轩昂的三个男人,顿时脸上烧的通红,先前的狼狈跟此刻比起来,那叫一个不值一提,人生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在帅哥面前展现自己最窘迫的样子。 还是一块特大号鸡蛋皮跟一块特大号鸡蛋番茄羹。 头发凝成无数股,周身黏糊糊,湿漉漉,简直不能看! 两个姑娘这辈子都没这么丑过! 顿时,安灵瑶再一次打翻了碗,伴随着鸡蛋再次流满全身,她的精神也终于崩溃,捂着脸大哭着转身就跑开。 青芙摇着树叶,朝着惜娟嘿嘿一笑。“她不会去自杀吧?” 惜娟转头,皱眉看了眼安灵瑶跑开的方向,稳稳的顶着蛋碗低欠身子。“郡主,容我去看看可好?” 对于惜娟的镇定,青芙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瞬,摆了摆手,笑道:“去吧!” 反正这样子也是极限了,再下去就该生怨恨了!就到此为止吧。 来日方长,不把欺负小姐的女人都整个半死不活,她怎么对的起小姐的栽培! 景南颇是诧异的看着如此狼狈还能如此镇定的女人,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待她走远后,眸光不由自主的朝桌子上瞟去,顿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慢慢走到跟前,凑近看着惜娟手下那副画了一半的宫帷图,精湛的工笔让他眸光微微诧异。 袭墨走到身边,扶着他的肩膀也随之看去,末了笑道:“哟!没看出来还是个才女。” 景辰倒没在意这些,而是走到青芙身边,坂过她的小脸看了看,那青色未消的色泽让他的心揪的一阵阵疼,当下也不管在场站着西苑所有的丫鬟,仆人,径直一把抱起朝阁内走去。 景南看着景辰抱着青芙离开的身影,唇角抿出一丝淡笑,继续朝宫帷图看去。 袭夜眸光在两边转了转,看着脚下一地的鸡蛋,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青芙……,还真是会整人呐! *** 夜晚降临的时候,北宫晟与宁羽然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马车上,宁羽然坐在一侧不断打量着他从上车就没有睁开过眼的脸,去之前的欣喜全权被失落代替。 原来他只是让自己去当说亲的而已,不,准确的说,是宁语霜让自己去帮忙,他只是不反对宁语霜喜欢赫连世子的事,所以顺水推舟的点头让自己去帮忙罢了。 从宴会开始起,他就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直至……现在。 想了想,她清了清嗓音道:“王爷……,你许久没来臣妾的屋子了。” 北宫晟本来慵懒的半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思考分析着赫连长恭的一举一动,听到烦人的声音响起,眉峰微皱了皱,没有睁开眼帘,只是冷冷道:“每月十五本王自然会去。” 宁羽然见他有些不耐烦,知道见好就收,不管怎么说,他肯来就好。 想了想,她继续道:“王爷怎么操心起舍妹的婚事来了?” “本王闲的,行吗?”北宫晟睁开眸子,漆黑的眸光里挂出一分嘲讽。 一句话将宁羽然噎了个哑口无言。 他一般说话没谱的时候,就是……真的很烦了。 她想识趣闭嘴,可又舍不得如此良好的独处机会。 她已经五个月没见过他了,他去南通娶妻回北昌那一趟,连她的面见都未见过。 终于,她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王爷为何这次回来对臣妾如此冷淡?” 以前他不这样的啊!莫不是真是因为自己骗过他?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北宫晟幽幽瞥了她一眼,半阖了眸子,似笑非笑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六年前,直接将你晾一辈子!” 冰冷的话不带一丝感情,将宁羽然的心冻了个心碎。 但那句破天荒的没用“本王”,而是“我”让她心又有一丝微暖。 他很少用“我”字跟她交流,但一般这种时候都是他开始卸下防备,动真心的时候。 只是这份真心,太冷……,尽管她全力朝那颗心依偎六年,仍然不能在他心底留下半分位置。 带着不置信,她暗藏下眼底阴鸷的冷光,咬唇道:“因为纳兰芮雪?” 北宫晟闻言心微微颤动一瞬,偏头看向了马车的另一边,一时间,他没有开口,她静静的看着他,空气中,只能听到车轮转动的声音与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 良久后,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从这个黑暗的夜里响起。 “不是!”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更的有点迟了哈,不好意思,被混蛋老公搅了会儿时间,最近一直在挖坑。明天争取继续一万吧,明天我早点码字,汗,给大家补字数,555555,拼了!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五十五章,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五十五章,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不是?宁羽然心中莫名点燃了一股期翼,这么说,是她自己的原因了?想起五个月前晟说过的那句,他最讨厌算计。悫鹉琻晓杂书网 她心里暗沉了沉,唇角却勾出一抹如画的淡笑。 如果他想看最纯真的她,她可以做到的瑚! 如今的她已不是多年前那个心高气傲,只想引起他注意的女孩,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想要硬挤进他心中的女人,如今的她已经在他无数次冷漠的眸光中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他这样的男人,值得太多女人去爱,虽然六年生活,他们不算亲近,但是最起码,她还是有些了解他的铄。 他想有个家,一个很简单的生活而已。 想了想,她开口道:“如果……,我改呢?晟,如果我改成你喜欢的样子呢?” 什么?北宫晟转头看向她,黑夜中,她莹白的小脸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透着期待的眼更是沁出几分清澈,不同于往日一贯维持的高雅,卸去一切浮华的她看着很是温婉,亦如一块晶莹的璞玉,淡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顿了顿,他深邃的黑眸慢慢半阖,慢慢瞟了眼她的肚子,冷淡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只是我的意思,跟她无关!” 他想跟宁羽然谈谈了,但是在王府里不管是他找宁羽然也好,还是宣见宁羽然也罢,只怕让雪儿看到都会心里难受,所以今天宁语霜要找宁羽然来的时候,他便顺水推舟没有拒绝。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背过雪儿跟她谈谈。 毕竟曾经生活过六年,还给他孕育过孩子,虽然他知道是宁羽然欺骗他在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真走到休妻的那一步……,宁羽然的后半辈子,全部都被他毁了。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娶了一个女人,要了她,还有了孩子,那便是一生的责任,尽管他不喜欢她。 一句冰冷的话将宁羽然的心从头淋了个彻底,微微攥紧拳心,秋瞳中不自觉的就沁出了热泪,心更是痛的每一下起伏都是一种酸楚。 “你……是打算休我了?哪怕……”她缓缓抚模着自己的肚子。“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从昨天他开诚布公的休掉安灵瑶跟惜娟,她就隐隐感觉到他动了这种心思,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为了那个女人吗?她心中冷笑,还说负了自己跟那个女人无关!那跟谁有关呢! 北宫晟又扫了眼她的肚子,周身的冷冽散去一些,黑眸幽幽深邃的不见底,他没有吭声,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杂书网 气氛凝滞下来,她很安静,或者说,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多么高傲,多么阴狠,在他面前,她始终只是个爱他的女人罢了。 在这个时候,她更多还是愿意去做自己,她会温顺,会乖巧。 马车的轴轮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顿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如果……,我愿意跟她和平相处呢?我不去给她找麻烦,晟,我嫁给你,这辈子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心将我逼到绝境?” 她哭了,很伤心,但是始终没有等来一双安慰的能为她拭去泪花的手。 北宫晟黑瞳慢扫了她一眼,慢慢道:“羽然,我知你本性不坏,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给了一个女人,你若非要跟着我,也只是苦了你一辈子罢了。” 话说的如此明白,她终于相信,他心底已经坚定了休妻的想法。 这让她心底弥漫出如毒蛇般的不甘,幽幽吐着蛇信子。“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你不是心只给了那个女人吗!为什么纳兰芮雪一出现,你就能为了她休掉别人!” 尖烈的声音让北宫晟刚软下来的神经再次浮上一层冷霜,对于宁羽然执着的寸寸紧逼,亵渎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终究是厌烦大于愧疚。 冷淡了口吻,他冰寒道:“因为我等的那个女人,就是纳兰芮雪!” 什么!宁羽然止住了抽泣,抬眸惊愕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置信。 北宫晟冷冷的看着她,口气如淬寒的刀子。“你看到的那个跟纳兰芮雪相像的女人,是她的娘,也是我的娘,我们自幼订婚,我找她十八年,你的欺骗让我以为她死了,而如今,我终于找到她了!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 他的话到最后带着几分警告的寒意,如一波.波海浪将宁羽然袭倒在沙滩上,再任由流沙将她掩埋。 对于宁羽然欺骗他,让他错失雪儿六年,如今酿成大祸的事,他无法不介意。 宁羽然怔怔的看着他,终于知晓了为什么他会在画了那幅画,自己多嘴的那一刻,冷了整个人。 所以说……,他的心底曾经是纳兰芮雪,现在是纳兰芮雪,以后还是纳兰芮雪? 苦笑浮上唇角,最后化为不甘心的冷毅。杂书网 “即便!是为了她跟宁氏为敌?” 与宁氏为敌?北宫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由自主冷笑一瞬,幽幽别开的脸带除了几分弑杀的阴晦。“如果有一天,本王不抄宁氏满门,只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她心中咯噔一跳,被他的一句抄满门惊吓原地。 北宫晟抬起车帘看了下远处夜色下雄威的摄政王府,慢慢道:“也只为还你一个替本王孕育过孩子的恩罢了。” 恩?如果先前是惊吓,现在就是震惊了,宁羽然怔大秋瞳不置信的看着又回归到冰冷陌然的男人。 恩……,恩情吗?他们夫妻六年,对她来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是爱的结晶,是她未来通往他心底的保障,但对他来说……,竟然只是一个恩情罢了? 她把一辈子交付出去,最后换来一句这个男人的谢谢你,这是报恩的费用?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冰冷永远如亘古不化的雪山,除了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融化成海洋。 嫉恨犹如盛开含毒的夕颜,一寸寸攀爬,直到在心间的每一寸地方都开门妖娆。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漠北率先跳下车,躹礼道:“王爷!到了!” 北宫晟淡扫宁羽然一眼,率先负手朝外走去。 看着他没有半分留恋的神色,以及没有扶她的意愿,她狠咬牙关,自己起身跟上。 下马车的时候,漠北想要扶她一把,被她一巴掌甩开了手。“别碰我!” 北宫晟顿住脚步,回眸扫了眼从来不跟任何男人接触,也从来不让任何男人触碰的宁羽然,黑眸微微半缩,扫了眼她的肚子,最终缓缓伸出了手。 宁羽然将手塞到他手心的那一刻,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暖,鼻翼间涌上更深的酸楚。 北宫晟将她抱下了马车,轻放到地上,想要松手。 下一瞬,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腰身。 她埋头进他的怀里哭道:“晟,别这么对我。” 小声的抽泣只能两人听见,她不会将狼狈展示给第三个人。 北宫晟想要推开她,扣上她肩膀的时候,换来她更紧的拥抱,看着她从未流露过的伤心,他有些无奈,扣在肩膀上的一只手最终慢慢滑到她的后肩,轻轻拍了拍。杂书网 “放手吧,我不是你的良人。” “晟,不要……。” “放手!”他不喜欢被除雪儿以外的女人抱着,但是她又怀着孕,他害怕推开的力道控制不好会伤着她。 宁羽然慢慢抬头,倔强的看着他,眼底的泪光任谁看到都会心软成无限春水,但是却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冷漠澈寒。 “我再说一次!放手!”他愠怒了,扣在肩膀上的力道也加大一点。 下一瞬,宁羽然就掂着脚尖凑上了兰唇。 敏锐的直觉让他飞快侧头,但还是没躲过,唇贴着唇角吻落在脸上。 侧目间,一阵明火的摇晃,在这个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北宫晟与也才缓过神的漠北都瞳仁微微怔大,夜太漆黑,他们都没注意到门口那个一动未动的身影。 她举着灯笼静静驻足,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整个人都安静的能与夜色融为一体。 纳兰芮雪就如一尊雕塑般怔在原地,任由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沿着石板台阶滚落下去,跳跃的火光打乱了夜间的这一幅原本可以定格美好的画面。 她,只是想等他回家罢了,可她,似乎存在的就像一个笑话。 灯笼终究倒地,倾倒的蜡烛点燃了纸糊的面,“呼啦!”一阵风吹过,它在原地燃烧出一片火光,不断明亮,衬的她的脸亦如鬼魅。 他与她隔着火光静静相望,好似隔开了一道永不可跨越的鸿沟。 顿了一瞬,在火光湮灭前,她默默的转身离开……。 眼泪划过,想起他迎自己进淮海城时说过,他不方便与她呆在一个马车里……。 可他们乘着同一辆马车回来,他对那个女人伸出了手,他抱着那个女人下马车,他们拥抱在一起,那个女人吻了他。 每一幕都那么的刺眼,灼烧的她眼底一片血红。 指尖颤抖,一股钻心的疼从心底纠结而出,将她的心一寸寸挤压,直至最后无法呼吸。 泪胡乱而流,找不到方向。 难怪江风他们觉得她配不上他,是啊,有这样一个相得益彰的女人,她算什么? 纳兰芮雪!你算什么! 不过是硬生生插进别人感情里的一个外人罢了! 脑海中一次次想起他每次说,她都是他唯一的场景……。杂书网 最后都交叠成一个同样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依偎在他怀中的画面。 夜……,好凉。 北昌的这个地方,终究每次都带给她的是伤心罢了。 眼泪顺着脸颊从下巴落下,滚在脖子的玉佩上,慢慢的水沁进去。 *** 北宫晟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只在回神的那个刹那间,不作考虑的一把推开了宁羽然的身子,力道之大犹如钧力,宁羽然一个踉跄朝后倒去,漠北眼疾手快的一把抄过才没有酿成悲剧。 等两人双双从惊愕中回神的时候,原地哪里还有北宫晟的人影? 宁羽然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而顿了顿,眸光里还是凝出了一分得意的冷笑。 北宫晟旋风般冲进了王府,顺着她离开的路一路往朝花阁追赶,但是一路行去皆没有人影。 “雪儿!” “雪儿!” 他一边走,一边喊。 慌张的模样将王府所有人都惊动,都纷纷掌灯出来观看,一看是王爷后,都惊得伫立原地。 这……,大半夜的升太阳了?一向沉稳如山松的王爷这是怎么了? 北宫晟见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暴躁怒吼道:“找王妃!” 众人一怔,全部跪地叩首道:“是!” 便屁滚尿流的浩浩荡荡开始找王妃。 北宫晟把一切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后,最后一把推开了朝花阁的阁门。 阁内,青芙正抓着纳兰芮雪送青萝的玉佩站在桌子上高笑着:“哈哈!让我抓住了吧!私藏定情物!” “说了不是啦!”青萝大急,跳起来在抓。 北宫晟猛烈的推门让她们两都愣在了原地。 “看见雪儿没!”他凌烈怒吼,声色有些颤抖。杂书网 “在……,在屋里!”青萝看着王爷那紧张的面色,再想起先前王妃进屋子时那不在自然的笑容,沉下了心。 “咦!神仙哥哥,小姐不是说接你没接到吗?你自己咋跑回来啦?是要给小姐惊喜吗?”青萝嘿嘿一笑。 北宫晟闻言一怔,心猛然揪痛。 她……如今心事连青萝青芙都瞒着了吗? 迅速暗淡的面色让青萝心底升起更不好的预感。 北宫晟听到她在屋内后,原本狂躁不安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微顿了顿,他一步步朝内阁走去。 临推门前,他抬着沉重的手附在门环上,慢慢转头看向青芙:“以后不准喊小姐!” 青芙闻言撇着嘴委屈道:“喊习惯了,改不了,而且……,喊王妃感觉好生疏,喊小姐是我跟青萝的小姐,喊王妃是全部人的王妃。” 青萝闻言一怔,她没想到青芙一直不改口是这个原因,其实她也不喜欢喊王妃,感觉跟小姐的亲密关系疏远了很多。 “可以喊别的。”北宫晟清了清嗓子,眸光淡淡浮过一缕哑光。 “喊别的?喊什么?”青芙捞捞头,疑惑道。 北宫晟抓着门环的手紧了紧,丢下一句。“要么喊她嫂子,要么喊我姐夫。”便别开头,推门走了进去。 徒留两个怔愣的女人傻在原地。 良久后,青芙推了推青萝的胳膊。“我们没听错吧?” “好像……没有。”青萝唇角抿出淡笑,其实她跟青芙都不在意郡主的身份,不过如果在王爷心里,她们是如此亲近的地位,倒是听着让人舒坦很多。 可看着身侧青芙满眼嘿嘿傻笑的模样,她紧蹙了眉头。“你不是打算喊嫂子吧?” “嘿嘿,你猜!” *** 北宫晟推开门,看着阁内静靠在窗边看星星的女人,慢慢走到她面前。 她很安静,对他进来没有半分触动,连眸光眨也未眨,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这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揪痛。 一时间,他静静的看着她,她静静的看着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她清浅到缓慢的呼吸与他微微有些沉重的低喘。 顿了一会儿,他沙哑开口道:“怎么想到去门口等我了?” “我自作多情。”她淡淡的声线里挤出这几个字,轻的好似要弥散在天地间,悠悠的眸光也没有半分起伏,似乎想到他会如此问般。 简单的五个字将北宫晟的心犹如放到冰水里浸泡过,说不出是懊悔还是难过。 伸出手想要拥抱她,指尖刚碰到她的身子,她犹如触电般微微一颤,末了没有回头的轻轻别开身子,错开距离。 凝视着她满满的抗拒,他黑瞳悠远了许多,沉闷的叹了口气。“等我一会儿。” 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沐浴过后,先前的衣衫全部换掉,只着了薄薄的冰丝中衫。 嗅着重新干净的气息,她不自觉再次微红了眼眶,末了又很快隐去。 北宫晟抓这她的手走到榻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上榻,慢慢解开衣衫,平放进榻中,安静的模样让他的峰眉越皱越紧,黑瞳也带出难受的困惑。“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发怒,为什么不打他?为什么不抗拒他? 为什么在看到那样错乱的一幕时,她还能安然的接受他? 他这辈子从未有哪一瞬间想这么被打,被骂过。他好希望看到她能像以前一样不开心了就揪着他腰一掐,嚣张的骂他“北宫晟!你个死男人,找死是不是!” 她如此隐藏着她的情绪,让他感觉到不安,有种慢慢远离她心灵深处的感觉。 青萝青芙她都不信任了,他……她也不信任了吗? 听到他的询问,她慢慢抬眸,秋瞳静静的看着他一瞬,淡淡道:“无妨,我不介意。” 一句“我不介意”,让北宫晟的心犹如被重锤击过的玻璃星空,瞬间碎成无数裂痕,掉落出万千碎片。 纳兰芮雪没忽略他受伤的眼眸,两人静静对视。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他今天去找赫连长恭了?还是说他的确是想背过她跟宁羽然见面谈谈? 送走宁羽然只是他一个想法,能不能真的做到,他现在也未尝可知,他又怎能说出来欺骗她的感情,让她空欢喜? 最后,都化成他无奈的叹息与落下的一吻,他拗开她的唇齿,深吻进去。“雪儿,相信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该是怎样?她心中苦笑。“那你今天干吗去了?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回来?” “我……。”他哑了口。 近在咫尺的两人眉眼相对,能嗅到彼此的呼吸,她苦涩又清淡,他沉重又憋屈。 顿了一会儿,她缓缓勾过他的脖颈,凑上了兰唇,不过不同于往日的吻,她几乎是带着恨意在咬,直到他破了唇瓣,疼痛弥漫了他的齿间。 可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发泄。 直到她的手也在他后背抓住丝丝红印,面对于她的隐忍,他莫名微红了眼眶,下一瞬间,他彻底俯身而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凌乱的吻带着他的自责与懊恼侵下,他反为主攻,沿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脖颈滑下,他不知该怎么做,只想让她知道,他只是她的男人,而他也只想要她一个女人。 他狂野的吻很快点燃了她的神智,一瞬间,她不知道是自己想去抓住什么,还是想去证明什么,回应了他的热情。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沉沦在彼此开不了口的难过中,直至两人坦诚相见。 夜是如此的黑,如泼了墨般,深邃的让人沉浸就拔不出来,屋内,能听到他们浅浅的喘息,屋外,还能听到远处一阵阵的呼唤“王妃!”“王妃!” 北宫晟的唇瓣欺到她圆润的耳垂边,宽阔又厚重的男性身躯紧紧压在她身上,就在他要进入的时候。 她突然心头一震,凝视着空气的虚无,淡淡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趴在她身上过?” 赫然间,北宫晟身躯一颤,黑眸猛然一抬,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慢慢支起身子,黑眸如深海般静静凝看着她,眸光复杂的他自己都不懂,只有心底的海浪一边边拍打,将他冲上万丈悬崖,再任由他自由坠落。 她只是脑海突然炸响了那样一个画面,然后不自觉问出了声,如今对上他僵硬的姿态,唇角慢慢浮出苦笑。 看来有过……,也是,若没有又怎会有孩子? 北宫晟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穿衣,然后给她拉好被子,走了出去。 阁门关上的那个刹那,她紧绷的心门却再一次打开,不想哭出的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滚落,直至泪流满面,沁湿了枕头,而他……,一夜都再也未回来过。 ★先更个7000的看着吧,继续码字,等下睡觉前争取再更一章==,玩命补字数,唉。你们吐槽晟晟的时候轻点哈,嘿嘿。没开虐呢--各位看官别太急。哈哈。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五十六章,死男人vs笨女人。(认不得为夫了?)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五十六章,死男人vs笨女人。 天亮的时候,纳兰芮雪睁开眼就看到榻边坐着一个男人,正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单薄的水蓝色衣衫映衬着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寒。悫鹉琻晓杂书网 听到榻上的响动后,他转回了身子,噙出一丝淡笑。“醒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温软的手就伸了过来,抓过衣衫一件件给她套上,那样的自然,又那样的体贴,与过去一如既往瑚。 看着他破裂的唇角,她微沁湿了眼眶。 她也知道她该无条件相信他才对,可心里就是堵得慌,看到那样的一幕就是会不由自主的难过铄。 而他一如既往的包容,又让她明明失落到极致的心又像是有了屏障,沁出丝丝的温暖。 凝视着她发呆的模样,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扳过头凑上一吻,笑道:“怎么了?一晚上不见,认不得为夫了?” “我……。”她哑口。 你不是走了吗?一句话哑在心间,她开不了口。她发现,在面对北宫晟的冷漠与他的温柔之间,后者会更让她更难以招架,几乎他不用解释什么,只要一个浅淡的笑容就会让她阵地丧失。杂书网 北宫晟浅笑一瞬,转头抓过榻边放着的一个蓝皮本,递到了她手中。“这是有关我侍寝的记录,我没看过,也不知道放在哪,昨夜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要想看就看吧,只是……。” 他缓缓的将她拥进了怀中,她在他身上嗅到了比清茶更清新的味道。 “雪儿,我不是神人,对于过去的一切我只能说抱歉,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好不好?” 顿了顿,不等她回话,他好似害怕她拒绝,急忙补充道:“你要是不爽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要将我一巴掌拍死在地狱,让我不得超生。至于宁羽然的事情,我以后给你解释好吗?” 紧紧的拥抱让她无法挣月兑,熟悉的温暖让她一夜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倾泻点,莫名其妙的,捏着手中薄薄的蓝皮本,她没有打开看的冲动,就是突然间心安了。 而他那句不爽就打他骂他,那种近乎卑微的祈求让她的心浮起无数温热的浪,对于他这样心高气傲的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带出的感动几乎将她掩埋。杂书网 缓缓将它丢在一边,她反手搂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颈弯间抽泣。“死男人~!” 一声低浅的呢喃是他这两日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嗤嗤低笑,贴着她的耳际亲吻道:“笨女人。” 暖暖的气息喷在耳际中,让她痒的不自觉打了个战栗。 微微颤动的身子在他怀中带出一份不经意的折磨,她想挣开身子的时候,就发觉他的怀抱好像坚固的无法移动半分。 “北宫晟……。”一句话还没说完。 她就被按倒在了榻上,对上他异样深邃暗黑的眸光,她心咯噔一跳。“你想干嘛!” 北宫晟看着他刚亲手穿上的衣衫,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淡笑。“我发现我这两天好像总是做错事呢。” 嗯?她诧异的看着他,下一瞬,伴随着他掌心的游走,她才反应过来这混账男人在说什么。 顿时羞红了脸,偏侧过头,小声道:“不要吧~!” 不要?嗯,袭夜说的对,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的主! 淡笑一瞬,他扯落榻上的帏帘,将两人的身影彻底包裹在榻内。杂书网 不一会儿,衣服一件件从内掉落出来,再过一会儿,传出声声低喘的娇喊。 “呃,你轻点。” “体重就这么多,轻不了。” “我是让你动作轻点!” “我不会,要不你亲自指导一番?” “………北宫晟,你就是个死男人!”她羞怯怒吼。 “彼此彼此吧,我的笨女人!”他嗤嗤低笑。 阁外,青芙贴着耳朵凑在上面听着,身后青萝无语凝噎的遮着眼睛,有些不忍直视,景辰景南嗤嗤低笑,袭夜等人百无寂寥的支着头趴在桌子上补眠。 天知道王爷昨夜哪根筋不对了,把所有人叫起来让帮出主意,帮分析分析他该怎么做才对,弄得所有人一夜都未合眼。 事实证明,一群臭皮匠还是比王爷这一个诸葛亮顶用,众人七嘴八舌后,最后还是袭夜说了句。杂书网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要说不介意,其实是介意到死,她逞强是因为你没给她足够的依靠。” 一句话让王爷豁然开朗,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侍寝的本子。 而袭夜在大家心目中此刻冠上了妇女之友的称号,只是袭夜本人是不怎么爽的。 王爷现在抱着媳妇会周公去了,他这个大龄青年只能抱着桌子会周公。 简直太没天理了! 当然,江风此刻已经被揍成了猪头,默默的蹲在一边忏悔。 昨夜王爷听闻是江风说漏嘴后,二话不说就揍了一顿,那下手……叫一个——狠! 不过所有的人都觉得江风活该,丫的让他传个话,既然王爷要背着王妃见宁羽然,自然是有别的原因,老实照做就得了,他居然以为王爷稀罕宁羽然的身家,当着王妃的面大夸宁侧妃。 王爷需要宁家给撑门面?王爷是谁?而且就王妃那叫板三军的气势,宁羽然能比? 这简直不是一般脑子能干出来的事,得是二般脑子才行! 最后王爷进房门后,江风又被青萝揍了一顿。杂书网 要不是这货多嘴,王妃何必大半夜莫名其妙的去门口等王爷,也就不会看到王爷那一幕了。 另一侧,安灵瑶跟惜娟安分的站在一边,惜娟不断抬眸看向那群笑的自顾开心的人,有些不解其意,安灵瑶就更不懂了,大大的翻个白瞪眼,低唾一声:“一群神经病!” 顿时,本来半眯眸子打盹的袭夜赫然睁开眼眸,锐利的朝她看来。 被那凌烈的目光一扫,安灵瑶瞬间吓蔫,怂怂的垂下脑袋,她记得她声音不大啊。 袭夜又懒懒的趴会了桌子,继续浅寐。 青芙听了一会儿,搓搓小手兴奋道:“好像是合好了呢!” 下一瞬,她就被景辰捂着耳朵扯走。“以后不准听墙角。” “为什么不听!不听怎么学经验?”青芙不满,一把挥开景辰的手,想要再度凑上去。 顿时,满屋子的人犹如被惊雷劈过,全部将探索的眼神看向景辰。 你们……? 景辰无辜的摇了摇头,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 对上大家,切~!做就做了,还瞒着我们的眼神,更是无语。 这完全是千古奇冤啊!青芙这丫头才十四岁,身板都还很小,他就算想也不会这么禽.兽啊! 下一瞬间,青芙嘿嘿一笑。“景辰,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噗! 景辰心泪吐血。 *** 阁内,北宫晟也在心泪吐血,纳兰芮雪再次吐的昏天暗地,经过两次同样的情况,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的孩子极度排斥他这个父王。 几乎是进门就赶走的节奏! 隐隐的,他开始对这个孩子的性别起了兴趣。嗯,反正如果是姑娘的话,他就忍了,如果是儿子,如此跟父王抢雪儿,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她吐完,他已经识趣的穿戴整齐,开始照顾她。 她简直觉得没脸见他了,特别是对上他尚未释放,依然坚.挺的渴.望,以及他满脸无所谓的淡笑后。 “那个……你。”她抬手指了指他的胯间。 他低头看了看,顺了个位置,看起来不是那么明显后,淡淡道:“没事,不管它一会儿自己就下去了。” 她实在想问一句,这么憋着好吗?可是又羞愧的说不出口。 所以当她被牵着手走出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满是他的渴望。 推开阁门,看着门外乌压压的一片人,顿时,她精气神全部回来,化成无数抓狂的热气浮上面颊。 啊!!!刚才的事,他们都听着吗! 老天爷!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艾玛,大家反映好激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错不错,多发评论,多多益善。 没节操的汐妃最开心了!!!跟女人斗的确是不那么让人爽快,不过晟晟不会让人失望的啦。慢慢来吧,晟雪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的。明天继续1万--。搞起。 ( vip第一百五十七章,人家要抱抱!(你在变相的夸我吗?) 嫡女狠妃,vip第一百五十七章,人家要抱抱! 可实际情况没轮到纳兰芮雪去羞怯。悫鹉琻晓杂书网 众人见他们出来,全部都用怪异的眼神瞟向北宫晟,那眸光什么意思的都有,有诧异,有疑惑,有不置信,有不怀好意。 千种眼神都汇成一句话铄。 王爷?这……有点太快了吧瑚? 北宫晟脸瞬间阴郁的犹如万丈乌云,渗人渗人的让人胆寒。 顿了一瞬,眼尖的景南看见了微微隆起的弧度,本来疑惑的眸光瞬间弯成月牙,憋住一口气没敢笑出来,拿胳膊推了推景辰,景辰扫了一眼会意,拿脚踢了踢漠北,漠北戳了戳袭夜,袭夜扯了扯江风。 几人都纷纷憋气抖笑,让北宫晟脸上更是黑白交错,极度精彩。 但是江风看了半天没懂,挠了挠头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不都这么快吗?你们不是吗?” 顿时,整个屋内鸦雀无声,青萝瞬间脸涨成螃蟹红。 愣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屋子从寂静刹那变成爆笑满棚。 “噗!” “哈哈哈哈哈!” 连北宫晟也愣了愣,慢慢别开脸,紧绷的唇角微微泛出上扬的弧度。 青萝气的简直没话说,转身就飞跑了进去。 江风不知所谓,事实上,他跟青萝一共也没几次,从处.男的秒.射……,到现在的猴急,每次都很快缴械,还弄的青萝很疼,所以青萝不愿让他碰,结果他越急越慌。 纳兰芮雪奇怪的打量着一群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末了秋瞳中眸光泛出几分危险的杀意,小手缓缓掐到北宫晟腰后一拧,凑到耳边小声咬牙道:“看来你有一群女人还是个好事昂?” 北宫晟抿嘴低笑一瞬,也不顾及在场还有一群人,直接对着她的唇就是一啄,用仅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道。“你在变相的夸我吗?” 幽深的眸色带出几分嗤笑的顽劣,看的她心头一阵乱鼓,顿时热气就浮满整个面颊。 谁说他……那个……了!简直是个混蛋! 北宫晟先前被众人笑话的阴郁伴随着她这个不爽的反映烟消云散,只剩下偷乐的喜悦。 能让媳妇满意,不容易啊! 当下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往外走去。 众人跟上,江风看了看撇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得去哄哄青萝了,哎……,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郁闷不已。 难道他真不行? *** 纳兰芮雪发觉他一路带着自己朝府门口的方向走,疑惑道:“要出去?” “嗯,带你去见个人。”北宫晟虽然今天被憋着了,但是就凭她先前那一个不经意的反应,突然感觉天已放晴,无限媚好。 见个人?侧头仰望着他唇角淡淡的弧度,她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男人女人?” 北宫晟一怔,顿住了步伐,漆黑的眸光幽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瞬,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她问错话了吗? 他静静的看着她,幽深的眸色看不出半点情绪的端倪,顿了一会儿后,他淡淡开口道:“你希望是男人还是女人?” 呃……,她哑口。 这世上除了男人就女人,她好像……问了句废话。 默默垂头,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小气的啦……。想了想闷闷道:“男人女人都行。” “你希望是男人?”北宫晟可没打算放过她,努力憋了憋,才憋住想肆意的唇角。 “没有!”她才没那么不守妇道,巴望着见男人。 “那……女人?” “也不是!”她可不希望他身边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女人需要他亲自来引荐。 北宫晟假意蹙紧了眉头,疑惑道:“男人女人都不是,那你想见非男非女的?” “更不是!”她没那么神经病! 气鼓鼓的抬头,对上他已经弯成新月般的眼眸,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没好气就是一飞腿,但刚够到他的襟袍,他的人形已经闪至别处。 当下好胜之心大起,光影瞬追,北宫晟黑眸微扫,泛出几许狡黠的光泽,立刻两步踏上走廊的扶手跃了出去。 “死男人,你别跑!”她一跺脚,一个腾空飞转又跟上。杂书网 “笨女人,你别追!”他嗤嗤而笑,丝毫不给她抓住自己的机会,虽然他轻功要更好些,但是逗媳妇玩嘛!哪能来真的。 他每次都在恰恰好,能让她追上的距离,一个幻影加速的躲开,几番回合下来,纳兰芮雪意识到他在逗自己,当下火气更胜,追赶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顿时,后面的人就看到两个水蓝色身影在明水静洗蔚蓝天空下飞跃,追逐。 一个幻行如梦,一个疾风如影。 轻点水面不留痕,翻跃墙头不留尘。 看的身后几人是一愣一愣的。袭夜一手扣着漠北的肩头,不自觉的感叹道:“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听王妃的话吧!” “哦?何解?”一侧的景南诧异。 为何?不等袭夜回话,突地,追赶的两人一阵劲风从他们身边掠过,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感觉脸上刮过两阵生疼的劲风,裤裆嗖嗖的窜凉。 虽然前者速度更快些,但是后者带出的冷煞之气更重。 可无一例外的都是……流风不留影。 顿时,几个男人默默的捂住档,景南面无表情道:“知道了,不用解释了!” 连自己夫君都敢这么带着煞气的追,王爷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这群喽啰还是识趣点叛变好了。 惹了王爷就是惹了王爷,惹了王妃就是惹了王妃加王爷。 王爷发怒还能手下留情,王妃——太凶悍,杀伤力太大,完全惹不起啊!壹加壹组合就更惹不起了! 纳兰芮雪追了一会儿,见北宫晟一直耍着她玩,当下气的愠不可懈,秋瞳微转,半眯出一道你死定了的光泽,抬起手就是一记金白相交的气刀劈出。 北宫晟感觉后襟一凉,本来预计直行的路线,瞬间超强的第六感让身子一偏,惊险躲过。 他侧头心有余悸的看着气刀从身侧劈斩下带出的冷煞,顿时不作考虑的腾升起光晕护罩,落站在屋顶上急吼道:“纳兰芮雪!你这是使诈!” “兵不厌诈!”纳兰芮雪眯眼一笑,稳落在另一间屋子的房顶上,不等北宫晟站稳身子,又是一记金刀流光飞过,蔌风呼啸,气浪破出万钧之力。 北宫晟一惊,转身一跃,刹那间他先前呆的位置砖瓦四溅,发出爆响。 刹那间,整个西苑的人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观看。 袭夜等人惊大嘴巴看着天,后襟跟放了腊月的冰块般,嗖嗖嗖的寒凉。 王妃……,太厉害了! 见纳兰芮雪真的动手,北宫晟黑眸微眨了眨,唇角浮起悠然挑衅的淡笑,不再躲闪,而是迎着众人的错愕挥手间从指尖弹出水蓝冰火流光的气剑。 袭夜等人这下下巴直接快熬月兑臼,王爷……,这是打算也玩真格的了?天!他可从未跟女人动过手啊,他不怕王妃生气吗? 不想纳兰芮雪眸光上下一扫,压根不介意,反而透出几分不屑的嗤鼻之色。“比几回合?” “你说。”北宫晟抿唇一笑,姿态悠然洒月兑。 “一百喽?” “太长了吧,耽误行程,十回合解决你!”他狡黠而笑,狂妄的话让她听着心火顿时燃烧起来。 当下嗔怒道:“我十回合解决你差不多!” 伴随着话音,她腾空而跃,右手气刀斩落的瞬间,左手迸出风霄的金白流光利剑。 众人惊愕低呼,但北宫晟知道她能双手使用兵器,所以坦然处之,可下一瞬,他就没那么坦然了,伴随着纳兰芮雪眸光中一缕狡黠之色闪过,呼啸过的气刀瞬间变成柔软的气鞭朝他腰上缠去。 微微诧异之色划过,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置信看向她的同时,超高的反应力让他腰月复间腾升出一道碧色的光晕,稳稳抵住了软鞭的攻击。 但身形依然被紧紧缠住。 两人对视一瞬,北宫晟半眨眸色,唇角抿笑。 哟,看不出还有这一手?防不胜防呐! 纳兰芮雪轻哼,眯眼的眸光中浮出得意之色。 姑女乃女乃会的多了! 顿了顿,他唇角抿出炫目的梨涡。 “嘭!”一道红色的火光乍起,气浪瞬间被烧的扭转开裂,气鞭化无。 纳兰芮雪微微惊愕的看着他似乎又精进澎湃的气旋,挑眉淡笑。杂书网 哟,什么时候又精进了?厉害昂?气流都能破! 他转身间唇角勾笑。 大爷我什么时候不厉害? 一招不得手,她几乎不做停顿的接过他一剑,然后左手化剑为轮,继续攻击而去。 两人开始在半空中肆无忌惮的开打起来,北宫晟四道光晕接连炸开,光影重重,气风弥漫,亦如烟花灿烂。 纳兰芮雪金霞遍身,银光赫赫中数十种见过的,没见过的兵器接连而出,每一样都是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恰如其分的机会迸出。 一个气流深厚如金钟附身的厚盾,一个气流精斩的如无坚不摧的金矛。 错中复杂的激战中,带出一浪浪澎湃的气旋,吹得树木偏刮,底下的人衣袂乱飞,面颊时不时就刮过一阵劲风。 整个西苑的人都傻愣了。 跟王爷打的那个是女人吗? 那个女人是王妃吗? 那个王妃是他们偷偷观察三日,觉得病蔫蔫,不久人世的女人吗? 四个青龙少将更是傻了,王爷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简直跟天神附体差不多了,而王妃……。 天!这个女人到底会多少兵器啊! 此刻四人心中默默嘀咕,江风如果看到这一幕,应该就会服服帖帖了。 *** ————————————吐槽分割线———————————————— 纳兰芮雪:都特么跪下给姐唱征服。 北宫晟:那不行,你只能征服我,不能征服别的男人! 纳兰芮雪:……,要不要这么霸道? 北宫晟:必须这么霸道啊! 千萦宝宝:娘,别挣扎了,整个天下都被我爹承包了! 北宫晟:别这么说,我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 ——————————————————————————————————— 打着打着,不知是谁先挑起了剑术,两人开始心领神会的都拿剑比划起来,飞旋,锋刺,每一下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凌乱的剑术让景南等人看傻了。 这是什么剑术! 他们的身影越斗越快,翩如风絮,急如雷霆,节奏愈演愈合,剑锋大开大合,鬼魅变化。 大有合为一体之势。 一切都与在南通小院里一样,幻象快速重合着,两人身影演变出两道水蓝色的极光,犹如蔚蓝天空里流淌的河波,灵动袭人。 众人心颤,渐渐只能看到一对洛神仙侣在半空中浮游起落。 心道,什么叫珠联璧合,佳偶天成——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最后,北宫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担心她打太久会累着身子,一个飞旋间转身到她贴到她背后,胳膊一抄,将她抱在了怀中,翩然落地。 “你干嘛!”她不满挣了挣,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怎么停了? “我输了!”他贴着她的耳际印下一吻,轻柔笑道。 她心头一颤,感觉到他的手在小月复上微微模了一瞬后,意识到他在担心她的身子,对他如此服软的认输,心头犹如被温泉洗礼过,周身嚣张的气焰完全湮灭了个干净,只剩下无限柔软的心海之波。 顿了一会儿,感觉他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愿,偏转过头羞怯道:“都是人!别这么搂搂抱抱的!” 北宫晟转头四扫了一周刚刚回神的众人,满不在乎的淡笑道:“谁敢说?” 顿时,众人一个机灵,全部跪地叩首道:“属下不敢!” 经过前两天王爷的发飙,西苑彻底被大换血,那些心思刚偷偷不安稳的人见识到了王爷的狠罚绝厉,此刻哪里敢不忠心? 当下都把嘴捏的死死的,表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纳兰芮雪微微惊愕,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北宫晟半搂半拽的往门口走去。 也许是西苑的动静太大,虽然其他苑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那砰砰作响的声音以及众人一声一声的惊呼惊动了其他人。 他们一行人刚经过四苑中央的空地中时,宁羽然也被前呼后拥的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两拨人就这么大咧咧的遇到了一起。 袭夜率先看到,冷哼一声别开头。 宁羽然怔了怔,凤眸中盯着北宫晟搂着纳兰芮雪纤腰的手,以及两人边走边笑嘻嘻拉拉扯扯的模样,心头划过骇然。 这……,怎么可能! 她派人打听过,虽然关于纳兰芮雪的一切似乎被封锁了般探不到任何消息,但是还是听说了,这个女人善妒。 而且透过刚进府那天的表现,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很介意别的女人靠近北宫晟。 北宫晟又是个极度自傲又深沉的男人,受了委屈与误会都是闷声不吭的,宁羽然自诩看人一向很准,他们应该吵架,发怒,谁也不理谁才对! 为什么……能如此合好? 那她昨夜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吗? 最后,她眸光落在他破裂的唇角上,心猛然一颤。 北宫晟的驻步,让一直垂头想要摆月兑他胳膊的纳兰芮雪也缓缓抬头,顿时,她身子微微怔了怔。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她一时间就想起了昨夜看到的一幕。 刹那间,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想再去回想那件事,可那刺人眼眸的一幕依旧还是让她心里微暗了下来。 笑意的收敛让北宫晟心猛然一揪,黑瞳深邃如夜,搂着她腰际的手微紧。 宁羽然率先回神,带着众位妃嫔慢慢欠身。“臣妾参见王爷,见过……王妃。” 最后的王妃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心底的怨恨让她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独享北宫晟一生爱恋的女人千刀万剐,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对于这场战斗,她不会让步,陪晟走过六年风雨的是自己,她凭什么要让给一个什么都没有,只因一个儿时的婚约就占据所有爱恋的女人? 该滚的是这个女人!没人能跟她抢凤仪天下,万侯朝尊的皇后之位! 北宫晟附在背后的手慢慢攥紧了拳心,他黑眸冷冷的看着宁羽然,漠不开口。 如果昨夜之前,他还看在宁羽然一辈子可能要毁在自己手中,决定跟她好好和谈,若她愿意放手,他不介意给她安排个好出路,如今他想他再也没有跟她说话的必要了。 因为她终于触到了他的底线——惹雪儿伤心。 而且……故意!所以更不可原谅! 当下冷偏开头,连让一行女眷起身都没说,凝视上纳兰芮雪,淡笑道:“我们走吧。” 说罢,当所有人为无物,搂着雪儿的腰就打算往门外走去。 但是,纳兰芮雪顿住了脚步。 嗯?他疑惑,怎么了? 她慢慢抬眸淡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眼冷光暗鸷在眼的宁羽然,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倾目袭人的弧度。 气氛冷却下来,景辰等人诧异的打量着她,宁羽然等人也抬眸对视上眼前这个看似很安静的女人。 空气安静的似乎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顿了一瞬后,纳兰芮雪半眨眼帘,慵懒笑道:“走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不想走了。” 嗯?不想走了?打算坐下来跟宁侧妃叫板吗? 话音一出,冷冽不带半分退让的声线就已经让众人意识到母狮子马上要发怒了,景南等人不由紧张对望。 北宫晟微怔,黑眸幽幽的转到她脸上,凝视着她唇角浅浅的弧度打量一会儿后,突然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以手握拳半掩嘴的低笑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解,顿时,全场都茫然的看着双肩抖动低笑不止的王爷。 疯了吗?两个女人为了她叫板,他还笑的出来? 宁羽然也完全不解其意,唯有纳兰芮雪懒懒的看着空气,唇角的弧度不曾退却。 笑了一会儿后,北宫晟半吸一口气咽住心头的欢愉,带着一许无奈宠溺的眸光好笑的瞥了纳兰芮雪一眼,下一瞬,弯腰将手伸过她的脖颈与腿弯,一把横抱起来。 低笑一瞬。“不想走就不用走了!” 说罢,迎着众人的错愕,当着所有女人的面大咧咧的抱着王妃径直走了过去。 顿了一瞬,众人才反应过来王妃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感情是对着王爷说,人家要抱抱啊! 纳兰芮雪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懒懒的搂住了他的脖颈,经过宁羽然身侧的时候,淡淡的瞥了她一记。 这一眼含着默然的鄙视,含着清冷的不屑,含着几分慵懒的挑衅。 总之,只这一眼就彻底在宁羽然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有些事情,对于纳兰芮雪来说,她虽然会看着难过,心里不舒服,但是也并非完全是非不分,有些事情她心里也有数。 她怎么跟北宫晟闹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她没必要退让给这种女人。尤其……是这个故意三番四次给她找事的女人。 身影很快错过,看着犹如金童玉女般的一双人离开,景辰几人偷笑不止的跟上。 这王妃……,绝了啊! 他们都还担心王妃会不会大打出手,毕竟宁羽然打了,王爷虽然不惧宁太师,但是真惹上麻烦也很烦人,尤其王爷最近跟萧赫关系这么紧张的时候,宁氏如果拿这个逼王爷,事情会难办很多。 他们都以为王妃这样的女人除了打杀,是不屑女人之间的这些争风吃醋的小把戏的。 谁料……,此乃神招也! 而且刚见过王妃如此彪悍的模样,这种……气死人的贱招,真乃王爷嫡传亲媳妇啊。 一行人远去,宁羽然脸上火辣辣的烧,北宫晟完全的漠视让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而纳兰芮雪如此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离开,将她所有自尊,高傲都狠狠踩在脚底碾碎,简直比删了她一巴掌还要狠。 虽然周围的妃嫔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她宁羽然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以前,虽然北宫晟对她很是冷漠,但是到底特殊,她虽然心里苦,但是表面上还是风光无限的,而……纳兰芮雪……居然……。 当下,手臂微微颤动,指尖紧扣进手心,掐出丝丝红印。 凤眸的闪过阴狠的冷光,亦如毒蛇吐信。 纳兰芮雪!这可是你逼我的! *** 马车上,纳兰芮雪冷眼瞟了记还在低笑不止的北宫晟,带着丝不爽的别开头。 “有那么好笑吗!” 他半倚在马车宽阔的后座软垫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拽着她的柔荑,眉眼已经彻底笑成一弯新月,唇角的梨涡更是能满溢出水。“从没见你能当众跟我撒娇过。” 这个倔强的女人当众吻过他,打过他,骂过他,就是没有……撒过娇。 还是用这种主动要求投怀送抱的方式。 甚好!甚好!如果她每天都能这样要求就太好了! 纳兰芮雪回眸,对上他黑瞳中的哑光,似乎想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没好气道:“想都别想!” “为什么!”他支起身子,靠在马车后板上,将她圈进怀中。 唇瓣更是肆无忌惮的贴着她的后颈轻轻辗转,摩.挲,呼出热气,感受着她忍不住微微颤抖的身躯。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从脚心到头皮都发麻了,偏偏又挣不开他的力道。 最后急道:“北宫晟!你放开我!” “喊吧,再喊大声点,最好让全街的人都听到摄政王跟他的王妃在马车里干些什么。”他毫不介意的嗤嗤低笑,在她后颈上更肆无忌惮的吮.吸起来。 临走前,他居然跟她钻进了马车,她赶他下去,他却赖在上面,什么北男不坐车的风俗也不管了,丢下一句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车上是男人还是女人就死皮赖脸的偎在了她身侧。 对于一个连男人气概都不要的男人,她也无话可说。想着他昨夜也跟宁羽然一起坐马车回来的,就也懒得管他了。 可此刻,她更被气的无语,最后愤愤然道:“你就玩火吧!反正玩起来了难受的是你自个儿!” 一句话犹如冷水泼了北宫晟一身,想起早上憋的难受的劲,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开了她,曲着腿平躺在了座位上。 “哎……还有六个多月呐……”他闷闷道。 真是一个想起来就忧伤的消息……。 他好像更后悔让她怀孕了……。 她回头扫了眼他已经又有反应的裆部,脸红的同时眸光也渐渐暗淡。 指甲在座位边缘的木头上扣来扣去,贝齿更是咬着自己的唇瓣,印出一排牙印。 良久后,她从牙缝中淡淡挤出:“要不……,你找个女人吧。” ★先更8000看着,等下再补个小更。嘿嘿。本站网址: ( vip第一百六十二章,皇婶,你是第一个让皇叔发飙的女人。 亲自……指导? 纳兰芮雪攥紧拳头,捏出“咯嘣”声脆响。 北宫晟!你欺人太甚戛! 愠怒已经到达最高的点,感觉再忍下去她整个人会率先融化,焯燃窒。 纳兰芮雪抬脚就准备去抓人,脚在跨出门栏的那一瞬间,思绪突然飞转,半眯了水瞳。 凭什么!这混账摆明了就是故意气自己来的,自己过去被他笑话吗! 比起道歉,丢人的事她决计不干! 气她?那就比谁气谁了? 只在刹那间,她眸光悠悠一转,原本紧绷如刀锋的唇角慢慢扬起一丝弧度,周身线条也柔和下来,末了对着景辰柔柔一笑。“劳烦告诉王爷,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什么!众人顿时感觉自己下巴急速月兑臼到地面,再也拾不起来。 这对夫妻今天都疯了吗! 景辰更是愣的如坠冰窖,这……,他今天怎么有种必须死的感觉?这话带回去,王爷那阴郁冰冷的煞气还不将他剁了? 这真是才出狼咽,就落虎喉吗? “对了!现在膳房应该没休息吧?记得去炖一盅补汤。告诉王爷,我哥来了,我们好久没叙旧了,晚上可能会聊的很晚,他想住哪就住哪,不必问我。”纳兰芮雪似乎嫌火料不够,失了气势,又幽冷的补了句。 “噗!”苏子安瞬间喷饭。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晟那句话是火气十足,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好事没他的份,坑哥的活一样都不拉着! 北宫芊惠眨巴着眼睛诧异的看着苏子安,喃喃道:“子安叔叔,你……居然跟我皇叔抢皇婶?” “咳咳!”苏子安瞬间呛口水。 顿时吓的脸色煞白,急忙摆手,拔起腿就跑。“雪儿!哥晚上有事,你吃了早点休息!” 纳兰芮雪冷笑看着他窜到苑门口的时候,悠悠道:“走了,就最好别回来。” 苏子安顿时哭出来都没眼泪,仔细衡量了下晟的怒火跟雪儿的暴脾气,再三权衡了下拳头的重量,默默的垂头退了回来。 景辰已经呆如木鸡,直到纳兰芮雪凑到跟前一声阴冷到几乎咬牙切齿的笑声响起。“你要敢不如实禀报,我就先指导指导你!” 话音刚落,景辰就飞快的跑开。 纳兰芮雪目送他远去后,抬手朝门外“啪!”的一记手刀劈出,顿时,气浪骇然,金白色光芒瞬间如闪电疾雷般划亮苑落,“咔!”劈开地砖,斩出深槽。吃饭的几人同时一震,身子不自觉后仰,惊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伺候吃饭的安灵瑶与惜娟眸光从半阖慢慢睁开,再到怔大,最后睁如牛眼,呆傻原地。 朝花阁临近的几个苑落的人都猛然一怔,看向看空。 刚才打闪天了?要下雨了吗? 纳兰芮雪闷闷的看了眼门外,抬脚将门“啪!”的一脚踢关住,扫了眼本身就没胃口,如今更没胃口的饭菜,冷冷道:“你们吃吧!” 就转身朝房间走去。 经过安灵瑶与惜娟身边时,顿住了脚步,冷冷看了她们两一眼,冷笑道:“本王妃耐性不算很好,嘴巴如果闭不住,我可以帮你们连心脏都永远闭住!” 说罢,径直朝前走。 笔直的脊背带出几分清冷到不敢亵渎的高冷。 安灵瑶与惜娟对视一眼,“啪!”同时跪倒在地,颤声道:“谨遵王妃吩咐!请王妃放心!” 天!知道王妃不简单……,这也……太吓人了!敢如此叫板王爷!还如此的……厉害! 尤其是病蔫蔫冷淡的外表下突然迸射出的蔌寒杀意,亦如冬季最冷的寒霜飞雪,而从未听过一个女人嘴里迸出如此嗜血的话,瞬间将她们冻成冰棍的同时,漫天的恐惧也如鬼魅般深中心间。 她们相信!无比相信!这个王妃真能在分刻间将她们捏死! *** 南苑,碧落阁内。 焚着鹅梨香的金炉摆在案几上,烛火摇曳,将一个男人如玉的面容勾勒的更虚无缥缈, tang亦如谪仙凡落,透着几许不真实。 婉嫔小心抬眸看了眼王爷,心底遮掩不住一丝暗藏的爱慕。 她……真没想到只是请了王爷一下,他居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上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似乎是八月前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罗汉榻上,中间矮脚桌几上摆着一方棋盘。 也许是被她的眸光注视的太久,北宫晟一边下棋,一边垂眸无聊翻着所谓的许轼棋谱——一本看似有几十年的泛黄旧谱,头也未抬的懒懒开口道:“如果你的眼神不能放到该放的位置,就不如摘下来镶两颗猫儿眼吧。” 幽淡的口气带出的好似毫不经意的冷煞让婉嫔心里一颤,犹如听到恶魔的警告一般,急忙垂头, 另一侧,夕楠跟慕容俊也在另一侧下棋,周围站着景南等五人。 没人去王爷跟前看棋,第一,婉嫔压根不是王爷的对手,完全是一边性压制,没有势均力敌的感觉,少了乐趣。第二,王爷的套路简直太随性了!看一百次就是一百次的步路,没一次能记住,也学不到什么技术。第三,跟王爷下棋,虽然他很有耐性等对方,从不催人,但每次对方一落子,他就立刻落子,更别说很多时候会无聊到同时做很多事情,这实在太伤自尊! 他们宁愿看夕楠少主跟慕容世子酣战。 北宫晟翻完许轼棋谱,将其随手扔给景南。“改天给惠儿拿去,能做启蒙教育。” “是!”景南接过,看了下书最后的撰写时间,看到五十六年前的数字后,默默汗颜,这……也太扯了。 婉嫔惊愕的看着她辛苦高价买来的许轼孤本就被王爷这么随手准备扔给小丫头,心痛不已,却又不敢说什么。 “你这还有别的什么书吗?”北宫晟闲淡的扫了眼棋盘,最终烦躁开口道。 “……。”婉嫔无语。 北宫晟瞥了她一眼,皱眉道。“算了!本王自己去找!让你十个子,你赶紧落子吧!” “……。”众人无语。 北宫晟有些烦躁,想到今夜只怕要熬到后半夜,再这么跟婉嫔下下去,他能无聊死。 不是他喜欢跟婉嫔下棋,只是身边这一帮混账都不跟他下,偶尔棋瘾犯了,只能找婉嫔解解闷,不管怎么说,了胜于无。 突然间,他开始有点想念穆天昊……。 那家伙棋艺非常好,一盘棋杀到现在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虽然……偶尔,他快赢的时候会故意输那么几个子……,表现的不那么明显点。 但不是他想故意戏弄穆天昊,主要穆天昊是现在唯一愿意跟他下棋的男人,而且棋艺真的炉火纯青,得好好保护才行!吓跑了他以后真会闷死。 过了会儿,众人见他回来,更加无语。 ……,王爷抱了三本厚厚的最难懂的古言史学……。 心底默默叹道,王爷,你这该有多无聊……。 结果北宫晟很快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与婉嫔下棋也两不耽搁。 景辰进来的时候,北宫晟终于从书卷中抬头,眸光从散淡中凝入了一些深邃与冰寒。 因为,他看到了景辰那难以启齿的表情。 冷笑一瞬,淡淡道:“如实说就好了!” 景辰微叹口气,率先问道:“王爷,你说的见状不对可逃跑的话对你作数吗?” 众人一怔,北宫晟眸光凝出一道鬼魅的色彩,末了淡淡道:“本王不打你。” 景辰长吁一口气,忐忑的汇报完,看着整个屋子呆滞到惊恐的男人们,默默汗颜低头。 夕楠心颤,不由自主将眸光朝北宫晟瞟去,带着几许安慰。 谁料北宫晟压根不介意,冰冷的眸光半眨,语气平常道:“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意思?众人不解,王爷不是该很生气才对吗? 谁料北宫晟垂眸间,唇角却抿出了一抹淡笑。本来就没指望刺激她一次,她就能杀过来,那女人心高气傲,怎么会让自己看笑话,但她介意了,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如此叫板了。不过……苏子安?还真的“有点儿”胆大呢!眸光幽幽,唇角的笑意更深 ,只是那抹弧度怎么让人看都慎得慌,众人只觉得寒凉,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景辰心里忐忑到要死,打着牙颤道:“王爷……,那,那汤盅你喝不喝?” “端上来吧!”北宫晟懒懒回完话,平静的看了婉嫔一眼。“本王再同时吃个宵夜,你不会介意吧?” 砰!众人的心感觉瞬间落地。 “不,不,不介意……。”婉嫔深深的感觉自尊被伤着了,可又有口难言。 她已经没事就钻研棋谱了,怎么在王爷眼中如此不堪? “你们喝吗?”北宫晟转头又问了圈屋子内的男人们。 全部集体摇头,大晚上喝补汤,疯了吗?泄不了火怎么办? 景辰冷汗几乎是从身前起到身后,再从头顶滚到脚心,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呈上汤盅的时候,景辰忐忑不安的看着王爷,小声道:“王爷……,真的……,不再回话了吗?” “她不是让本王好好休息吗?回话干什么?去,把碧落阁的门都关了!”北宫晟唇角开出梨涡,眼眸里悠悠闪出精魅的光泽,指尖捏着细瓷白勺缓缓搅动,袅袅的热气熏染的他脸更朦胧不真实。 众人默默汗颜,王爷今天疯了!一定是真疯了! *** 纳兰芮雪现在在阁内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看天色,时不时的的瞟瞟门口。 心底千万次的默念,怎么还不怒气冲冲的过来?怎么还不霸道的过来? 身侧的高榻座椅中,此刻坐着无辜的苏子安,担忧的青萝,憋着嘴的青芙,两个可以忽略不计已经呆傻了的女人,与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北宫芊惠! 是的!这小丫头真对纳兰芮雪摆出了一副你没救了大人说教的表情,眼神里的同情跟叹息一刻都没断过。 看的纳兰芮雪后襟汗毛全部都立了起来。 这小丫头是北宫晟亲手带大的,肯定比自己更了解他的脾性,这让她心底的忐忑越来越盛。 在屋子转了第四十三圈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不会真留那吧?” 四个人都没说话,只用眼神默默告诉她,真说不准。其余两人眸光无辜,表示自己跟王爷压根不熟,不知道。 她心颤了颤,嘴抖了抖,最后拳头攥了攥,懊恼的偏开头继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晟今天是吃醋吃大发了的,回来更气的一天都没理自己,晚上此举虽然明显是在气她,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在下最后通牒? 赫然间,她猛然抬头。他会不会真晚上不过来了?会不会真生气住在那了?会不会真喝了补汤然后寂寞难耐的跟婉嫔发生些什么? 她清晰的记得早上在马车里,憋了好一阵的北宫晟虽然吃了她一次,但是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丝欲.求不满。 她知道他没吃饱……。 所以……,他会不会真的留在那? 而且他那么介意自己塞女人的事情,会不会第一次,第二次,就忍了,第三次干脆破罐破摔了? 想到着,她紧咬凌唇,有种想将死男人捏扁再锤圆的冲动。 心底里又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会的!他今天才发誓说以后不会碰任何女人的,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不会那么做的! 想到这,她微微宽慰了下自己的心。 转头再次忍不住问起那四个人。“他……一定只是想气气我,不会真做什么的吧?” 青萝蹙着眉头,缓缓摇了摇头。“不一定……,第一天你让我去看王爷啥反应的那一天,他怒气出门时看到我了,知道屋子里不是你,本来想出来的,结果退回去了……。” 什么!纳兰芮雪心头一震。 苏子安接到她求助的目光后,无辜的憋着嘴道:“别这么看着我,从生理的角度来说,男人跟女人本来就不一样,我们里面估计除了江风,没说哪个人没碰过女人……,偶尔发.泄也是有的,尽管晟应该是最……少的那一个,不过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我才让你看好点,肥水别流外人田。” 什么!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青萝讶异,心头莫名一暖,突然感觉总这么对江风有点说不过去,脸颊又不自觉一红。 青芙更讶异,怔大眼睛看着苏子安,喃喃道:“所以……,景辰也有过女人喽?” “景辰孤身去南通十几年,这个我不清楚,想来应该是有的,从南通回来的路上有一天大伙聊起来了,他并不青涩。”苏子安如实说到,却接到纳兰芮雪一记冰冷的眼神。 你他吗就不能说没有过吗!青芙伤心怎么办? 苏子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青芙激动的声音传来。“这么说!辰辰不会像江风那笨蛋什么都不会喽!他有技术?” 噗!纳兰芮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青萝听到自己倒地的声音。 安灵瑶跟惜娟闻言脸红红,羞怯的别开头。 下一瞬间,一声更激动的声音传来。“青芙姑姑你果然豪爽!真女人!芊惠佩服你!” 说罢悠悠的别了纳兰芮雪一眼,好似在说。看看青芙多识趣,你就不能对皇叔也宽容点吗?皇叔要跟江风一个样了,你怀孩子得排到哪年哪月啊? 青芙被夸的直乐呵,开始无限憧憬。“哎呀!不知道辰辰技术咋样?人家好期待跟辰辰生孩子呀!” 苏子安闻言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嘿嘿一笑,接话道:“看景辰肩宽腰窄,月复部肌肉不少,而且现在每天早上都在晨练,应该不错!” “你们有完没完!”纳兰芮雪暴怒。 结果青芙跟苏子安压根不管她,开始聊得风生水起。 北宫芊惠更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兴奋的不停在旁边问。 “那小夜叔叔呢?” “那景南叔叔呢?” “那漠北叔叔呢?” …………………… 然后不一会儿,苏子安就将所有人的历史卖了个干干净净,从年龄到个数,但凡他知道的都透了个底。旁边惜娟跟安灵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开始还会害羞,到后来眼睛都盯得大大的,跟听新闻似的。 只剩下纳兰芮雪与青萝面面相觑,风中凌乱,再也找不到北……。 ————————————我是西湖醋鱼苏子安的分割线———————————— 众人:子安兄,过来! 苏子安警惕:干嘛? 众人嘿嘿一笑:过来就好,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一阵“砰砰”之后。 鼻青脸肿的苏子安:为什么要打我? 众人:特么的!你不找媳妇,也不让我们找媳妇了是不是! —————————————————————————————————————— 到最后,纳兰芮雪恨不得将耳朵割掉埋土里算了。 简直越说越离谱,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了,怒吼道:“北宫芊惠还是孩子!” 一句怒吼,让口沫横飞的苏子安跟青芙双双怔愣,末了看向一脸兴奋的北宫芊惠,这才后知后觉,青芙还好,苏子安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 不过一场胡扯也终于停了下来。 纳兰芮雪怒气走到她们面前,烦躁皱紧眉峰,然后看向北宫芊惠。“你知不知道你皇叔真发火了该怎么办?” 北宫芊惠伸手咬着指尖,模样好似在深锁,这让纳兰芮雪心头浮起一阵欣慰,或许问这个丫头没错。 众人也都将目光看向小丫头,小丫头想了想慢慢抬头,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看向纳兰芮雪,怯怯道:“有礼物吗?” 噗!众人心碎,纳兰芮雪感觉神经彻底疯了。 “北宫芊惠!”一声暴喝。小姑娘立刻吓的魂飞胆裂,立刻委屈道:“没就没嘛!这么凶干嘛!皇叔喜欢我对他撒娇,乖乖的,他说什么,我都照做,他不让我干的我坚决不干,他喜欢的我都喜欢,他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他伸个手,我就知道他要抱我,他皱个眉,我就知道该听话。皇叔虽然生过气,但我从没把皇叔惹暴怒过……。” 说到这里,北宫芊惠眨巴着晶亮的眸子一脸 崇拜的看着纳兰芮雪。“皇婶,你是第一个让皇叔发飙的女人……,不不不不,你是第一个让皇叔发飙的人!” 呃……,纳兰芮雪开始哑口。 苏子安捞捞头,也无奈补充道:“如果我记忆力没有退减的话,你的确是我印象中第一个能惹晟暴怒的人……。” 北宫晟这混账这辈子气死过多少人?他是那种就算生气也只会默默整你,不会将情绪表露过多的人,如今的北宫晟……,变样了。经常气的嘴移了位置,脸五光十色十分灿烂。 纳兰芮雪愕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下北宫芊惠的话,紧皱了眉头,似乎……,没有一条她能做到。 她好似属于不高兴就揍他,他说什么,她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他不让干的事情她偏要去试试,她好似……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伸手就知道要抱抱?想起北宫晟那天走的时候无奈的看了她好半天,最后走过来主动亲了自己的事。她感觉这一条好像她也没做到过。 最后……,他皱眉,她就该听话? 好似他每次对自己皱眉的时候,自己都是怎么做都不能缓解他的怒火吧?好似每一次都是会把他惹出更大的怒火……。 综上所述全部后……,她赫然抬眼,惊恐的发现了一件事。 她……压根都不了解北宫晟! 这让她心底烦躁更胜,开始在屋子内继续走来走去。 一会儿走到门口,一会儿走回阁内。 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打架。 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你惹他在先嘛! 不能去看!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故意气自己来着?不揍他就是好的了!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毕竟那个是个女人呐,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万一他兽性大发了,万一那个女人主动勾.引……,自己真明天马后炮吗? 不能去!他要是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那说不碰别的女人都是骗你的话!骗你的男人不能原谅! …………… 最后,纳兰芮雪感觉精神要崩溃了!到底去不去啊! 众人就跟摆钟一样脑袋左一看,右一看,随着纳兰芮雪的脚步不断摆动。 更夫从一更已经敲到了三更。 夜……已经很深了,眼看子时都快过了,直奔四更天。 纳兰芮雪透着阁门门口看着黑漆漆的苑门,那个没有关闭却看不到人影的门口。 烦躁退却,心开始寸寸安宁下来。 三个时辰的过去,让她心情在不断煎炸中度过……。 夜越深,心越凉。 而再也没出现过的景辰,没有半句只字片语,哪怕叫板,哪怕生气,哪怕警告……。 都再也没传来一丝消息。 众人默默的看着她,从未见过如此倔的女人,其实都劝过她不行了去看看吧,王爷能那么说,肯定是希望你去看看的。 可她就是过不了心理那个坎。 感觉今天如果认输了,是否代表着她以后一点儿人身自由都没了? 只是跟赫连长恭下了个棋,至于吗? 他怎么会小气成那个模样? 且不说她跟赫连长恭真的不熟,即便熟,赫连长恭这样的人从人品到利益也值得去结交,若能成为朋友,尽管这个人有野心,也不会像叶云那样好说话,更不会退让,但是最起码,或许有一天两军大战的时候,彼此能看在曾经是朋友的份上,不会赶尽杀绝。 隐隐的,她还在担心北宫晟那冰火交寒的身体,他虽然现在四行气流很澎湃,但是五行缺一行,其实非常危险,而且赫连长恭号称武功天下第一。 她……害怕有一天晟跟他厮杀的时候,会伤在对方手中。 微叹口气,当苑外传来四更天的更声。 “磅!磅磅!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时候,纳兰芮雪终于一咬牙,打开阁门走了出去。 *** 碧落阁中,众人默默的听着已经四更天的更声响 起。 看着王爷越来越悠远深邃的眸光,那平静到没有波澜的面容下,是一颗翻腾狂啸海浪的心。 此刻他正凝视着跳跃的烛火,俊逸的面容上眸光越来越失望。 夕楠静静的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叹着气,其实他最终没阻止晟的原因也是这。 有些感情,恋爱的时候是激情,是冲动,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不去想后果,把一切都想的极度美好。 自信到感觉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可真的步入婚姻,会发觉婚姻除了两个人相爱后,还要承担更多的东西,家庭的责任,家族的责任,对于晟来说,还有国家的责任。 可面对两个不同境遇长大的人,再般配的两个人也会有性格冲突的时候,也有彼此不了解的时候。 这些年下来,晟这一路走的多艰难,有多少难言之隐,身边这帮兄弟都知道,但是王妃不知道。 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该权衡的,该妥协的,该认命的,不放弃的。 作为男人,又不可能把困苦丢给妻儿,再苦再难不都得默默吞咽吗? 与其说今天是晟在跟王妃叫板,倒不如是说,晟想看看她对他们这段婚姻到底是什么态度。 晟是可以将她保护一辈子,但是如果她在感情上不能克服现实带来的压力,依旧选择对他的时候一始如初。 晟这一辈子……,可能会走的更加困难。 要面对外部电闪雷鸣的时候,还要给她打造一个不受风雨的天堂。 这……,太难。 只是……,夕楠眸光不由自主看向阁门的方向,王妃,会来吗? 场面气氛有点凝滞。 每个人都默不开口,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婉嫔抬眸小心瞧了眼北宫晟,又蹙眉扫了一圈一屋子的人,她压根没想到王爷晚上过来会带来一票男人,这让她想尝试着做些什么都不行。 可这已经四更天了,再有两个时辰都该天亮了。 难不成她又要苦熬一晚? 看着王爷有些淡淡忧郁的面容,她想着今天异乎顺利的请王爷过来的事情,终于思量再三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王爷,这……已经四更天了,你……要不要留下?” 顿时,所有人的眸光全部聚焦到她身上。 北宫晟淡淡抬眸,幽深的黑瞳静静凝视向她。 她被他眸光注视的有些无所遁形,后襟更是寸寸窜凉。 一句留下,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可……,她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冷漠的时候,心中忐忑如海啸,不安也越来越盛,她紧咬下唇,慌忙解释道:“我,我只是看天色太晚,没,没有别的意思……。” 话到后面越来越小,直至细弱蚊鸣。 众人默默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会添乱! 不料,北宫晟缓缓开口道:“好!” 啊!不等众人诧异。 “就那么迫不及待?”伴随这北宫晟话音落下的是门阁“嗙!”被一脚踹开的惊天巨响,以及瞬间灌入,一扫阁内沉闷的凉风。 一个满脸煞气的女人冰冷着眸色站在门口,冷冷的凝视着他们的方向。 ★晚上10点左右还有一更。么么哒。 ( vip第一百六十三章,王爷,你老还能不能更没底线一点? 众人心头一颤,不自觉看向王妃。 北宫晟淡淡看了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一瞬,他唇角勾起了清浅的弧度。 犹如万年冰霜解冻,滋滋细流。 纳兰芮雪一步步走进,众人心忐忑到了嗓子眼戛。 天!要不要在这么悲剧的时候出现?王爷等了一晚上,刚头脑发昏说一句,王妃就出现了? 她慢慢走到两人面前立定,末了,转头看向婉嫔,冷笑道:“就这么迫不及待?” 呃……,婉嫔有些懵,怎么?这话不是给王爷说的吗? 纳兰芮雪幽若的眸光上下打量一圈,冰冷道:“你叫什么?” 凌烈的气势亦如泰山,压迫的坐在榻上本身身形都比较纤弱的婉嫔更觉得心沉闷的透不过气来。 “我……,叫向婉。”婉嫔忐忑的眼看着这个气势突然骤变的女人,忐忑道。 纳兰芮雪冷淡一笑,转头对景辰吩咐道:“明天让向大人来领人!” 什么!众人全部怔愣,婉嫔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没有任何名目的就敢把她送回去,王爷都没有这么明目张胆! 景辰愣了愣,立刻颔首道:“是!” 北宫晟自始至终唇角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手里的史书被风吹过,翩翩翻过一页黄纸。 一夜的等待……,终于翻篇。 夕楠凝视着王妃,眼眸微转了转,也噙出了淡笑,慕容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婉嫔怔了怔,立刻尖吼道:“王爷都没发话,你凭什么把我送回去!你以为你是谁?” 纳兰芮雪冷艳一笑,唇角勾出几抹讥讽,如看死物一样看着她,淡淡道:“本来没有,现在有了,藐视当家主母。” 一句当家主母由她清澈干脆却不低婉的声音说出来,带着几许不容拒绝的凌寒气势。 而她冷静的眸光让围观的人隐隐都眸光里泛起惊赞之色。 婉嫔一愣,立刻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北宫晟,王爷刚才还说要留在她这里,定然会帮她的。一句委婉娇颤的“王爷……,”还没完全说出来。 北宫晟见婉嫔眸光投来的同时,淡淡启声道:“本王晚上会留这里,你,搬出去。” 砰!婉嫔一怔,其余人也一愣。 原来王爷是这个意思? “不,不!王爷,婉儿知错了,你不是最喜欢跟婉儿下棋了吗?”婉嫔终于明白今晚是怎么一回事了,急忙下地,跪倒在北宫晟脚边不停叩首。 下一瞬,随着一记“嗙”的手刀闪过,婉嫔还在垂头叩首中,一个白眼一翻,慢慢滑倒在地。 所有男人惊愕的看着那不拖泥带水的一记明快的手刀,顿时都感觉自己后颈部位一凉。 纳兰芮雪拍了拍手,厌烦的瞟了婉嫔一眼,冷吐道:“呱噪!” 砰!此刻景南等人更加坚定了以后不要惹王妃的好,这……出手完全不给人思考的时机。 纳兰芮雪不屑的瞪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 “知道各位都好男不打女人,我帮个忙而已。” “噗嗤!”慕容俊忍不住笑出声,能把揍人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漠北跟江风对视一眼,识趣的上前将晕倒的婉嫔抬出去。 屋子终于恢复了安静,纳兰芮雪四扫一周,儒雅清淡的屋子里没有什么脂粉气息,倒隐隐透着墨香。 这才抛开先前的嫌弃之色,将眸光落到一直打量她的男人身上,淡淡的白了一眼,落座到北宫晟对面的位置,扫了眼棋盘,又鄙视的瞪了他一记,冷笑道:“这种棋艺的货色你也看的上?” 北宫晟清浅一笑,唇角开出淡淡的梨涡。“要不说让你来亲自指导一番吗?” 纳兰芮雪白了他一记,探手就朝黑子抓去,结果碰到了一个同样探手的指尖,微弱的触感让她心底犹如淡淡的触电般,抬眸对上北宫晟也微怔的面容,她手微缩了缩,下一瞬,一把抓过黑子的棋盒,毫不客气道:“以后你只准用白的!” 呃……,屋子的人都愣了愣,这……,也忒霸道 tang了吧? 慕容俊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小声凑到夕楠耳际嘀咕道。“你听过许轼下棋用白子吗?” 夕楠低笑。“没听过,看看呗。” 顿时,几个大老爷们一起探着头盯着王爷的动作跟表情。 北宫晟微微愣了愣,末了淡淡一笑,迎着所有人下巴月兑臼的表情,默不作声的抓过白子的棋盒,云淡风轻道:“好!” “砰!”众人心落一地,无语的看着王爷……,你老还能不能更没底线一点? 此刻众人终于明白一件事,对于北宫晟来说,原则两个字,只在除王妃以外的人身上体现!发扬!坚守!只要面对王妃,所有原则——都是屁! 再看向什么都不知道,只顾自己舒坦的王妃,默默叹了口气。 让我变女人吧,我想给晟当女人……,太幸福了。 *** 当烛火高燃,五更天更声响起的时候,众人都惊愕的看着那个埋头思索的女人。 北宫晟幽黑的瞳眸里也泛过诧异的暗流。 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被她力缆狂澜的突围了。 刚开始下的时候,他还没当回事,只七八子后,他就将疑惑的眸光投到她身上,慢慢不再退让,再到后面,他开始不断的把她往绝路逼,可每一次都在生死垂线的时候,她都能突围成功。 虽说没有反败为胜,大局面还全部在他的控制中,但她却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也弄不输她! 夕楠与慕容俊也都不再下棋,此刻,所有人都围在他们身边。 心底的震撼一波.波袭来,这……算是在王爷手底下第一个能下这么久的人! 虽然棋艺不能说跟顾林山老先生比,但是这持久度……,简直太好了! 纳兰芮雪此刻已经完全融入到棋局中,看不到四周打量她的眸光。 心态平和,但是心情烦躁。 怎么说她也是虐遍南通无敌手的,怎么在北宫晟面前就跟被欺负一般?到底是这死男人对她的路数太熟悉,对她步路太了解,还是其他原因? 想了想,凝视着左路的密布,她一改线路,再次弃置换线。 赫然间,众人虽然还没看明白,但北宫晟却心底再次一震,居然……又被她躲过去了? 蜡烛慢慢泪垂,在烛台上凝出一道道白色的泪花。 直至漆黑如墨的夜空被撕裂黑暗,第一道光线洒向大地,一夜就这么过去。 北宫晟瞟了眼天色,转头问道:“你困吗?” 纳兰芮雪正在思索破敌之道,居然完全没有听见,他凝视着她专注的模样,唇角慢慢开出一洼清浅的笑意。 不知道有这么聪慧的娘,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纳兰芮雪愣了愣后,才好似记起来刚才有人跟她说话,茫然抬起头。“昂?刚你说话了吗?” 单纯无害又茫然的模样惹的北宫晟哭笑不得。“我问你困吗?” “哦,还好。”她瞟了眼天色,这才意识到一夜即将过去。 下一瞬间,她就被一把抓住手腕从座榻上扯了下去。 “走,不下了。” 北宫晟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徒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众人全部围到了棋盘前,开始讨论。 “我觉得应该这么走,你看王爷这边……。” “不对,我觉得王妃的意图是这样……。” “……” *** 纳兰芮雪被北宫晟扯回了清苑小筑的宫殿的正殿中,北宫晟丢下一句。“在这等等我。”便走进了后殿。 她打量着跟北宫楚那边一样的大殿风格,不由蹙紧了眉头,好冰冷的感觉! 站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出来,她就随便乱逛,走到主殿上的镶边大案前,看着满满的奏折,不由吓了一跳。 奏折怎么会出 现在北宫晟这里? 转了转眸子,顺着文墨四宝一样样看去,最后眸光落在桌边的青瓷纸筒中,卷轴,纸筒不少,随便拿起几个打开一看,微怔原地,居然是各式各样的兰花图……,每一张都彰显着不同的额姿态,或清高孤寒,或清新雅致,都透着一股怀璧绝唱,空谷幽歌的美。 这等笔法……。 愣了愣,她突然笑起来。 似乎以后她可以不用喜欢许轼的兰花图了,还不如自家夫君画的好! 看完画,她又颇是无聊的翻了翻几幅的字帖,工笔潇洒又大气,入木三分,亦如摩崖石刻,犹如流水行云。 让她又惊叹好久。 天……,她的夫君好像……太有才了。 可看到落款的时候,她高兴的心情沉落下来。 什么嘛!居然是许轼的真迹而已,她还以为是他写的呢! 将东西全部丢回纸筒,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心底嘀咕着。 干嘛去了?去这么久? 指尖在桌子上开始乱拍,直到触到一个硬物,嗯?她疑惑拿起,发觉是一块红木刻章,一扫桌边另一处的一排金印,玉印,这个印章看着倒很不出众。 慢慢举到了眼前。 “雪儿,我们走了。”黑暗中,北宫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传来,她回头一笑。“好。” 将印章扔回桌上,起身朝北宫晟走去。 直到被他抱上马背,一路狂奔到深山中时,她才意识到他想带她来干嘛。 翻上万丈的高山,站在山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金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天地一片红霞,由浅至深,天空尚未退却的墨蓝与朝霞形成了一副极美的渐变画卷。 山顶居然还容积着薄薄的浮雪碎冰,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碎冰断裂的声响。 披着他取来的锦棉披风,又被他紧紧裹在怀中,她突然感觉望尽浮华,坐看云舒,大约也就是这等意境了。 心突然澄净无比,犹如一汪清泉。 北宫晟此刻也披着墨色金纹的锦棉披风,他从身后将她紧紧环在胸膛前,凌唇凑着她耳际淡笑道:“等明日大婚完,我找个时间带你去寒山看一次日出,那里白雪皑皑,终年不化,日出之时景色更美,只是尚需几日路程。” 她唇角浮出幸福的淡笑,轻轻颔首。“好!” 她一直想去寒山看一次,去看一看那一望无尽的雪白。 跟他一起携手,走过风雪,不离不弃。 顿了一会儿,他凑上前在她花颊上印下一吻。“今天表现不错!为夫甚喜。” 嗯?她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冲过来撩翻婉嫔的事情,想着这混蛋故意气自己的事情,这会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飙,眼眸转了转,抿嘴笑道:“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一个?” “嗯?我表现不好吗?”北宫晟蹙眉,一把坂过了她身子。 “下次我跟赫连……。”她挑衅的笑看他一眼,悠悠道,可一句话还没说完。 “纳兰芮雪!”北宫晟一听这个名字,脑袋就大了,一声怒吼。 她就不能别提这个扫兴的名字吗! 纳兰芮雪低笑不止,虽然她知道惹怒他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办?她就是挺喜欢看他吃醋发怒的模样。 北宫晟怔了怔,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后,黑眸幽幽半眯,闪出了几分迷离的危险。 她笑着笑着心头一跳,升起不祥的预感后,想要挣开他的身子站远点,却没想到他一把紧紧扣紧了怀中。 她大急,一句开个玩笑还没说出口,柔软的唇瓣率先到达,堵住了她全部的话,而他的怀抱也紧的她喘不上气来。 他狠吮着她的凌唇,越吻越深,放肆的吸取着她唇间的花蜜,灵动的舌尖毫不留情的侵入到她的唇内描绘着她丁香的模样,他的吻永远带着魔力,让她无法去抗拒。 而此刻的他霸道的没有丝毫道理,让她心开始微微颤抖,身子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热气。 全部的感官与心神在急速沦陷 着。 北宫晟越拥越紧,好似想要将她全部揉进体内,这个惹的他一天心烦意乱,犹如经历寒冰极昼的女人,这个永远如此大胆,故意惹他生气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惯坏了她,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一直惯着她,惯下去。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周身被一个温厚如山的怀抱紧紧环绕,唇间被一个让她渐渐失氧的吻深深索取。 渐渐她从全身僵硬变为柔成春水,直到攀上他的肩头,最后搂过他的脖颈,最后,全部迎合。 当艳红的太阳彻底爬上大地的时候,北宫晟松开吻得殷红的唇瓣,却没有错开距离,两人抵着额头相视凝望,感受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穿过两人鼻尖在彼此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感受着彼此眼中唯一的模样。 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淡笑道:“纳兰芮雪,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她清澈如水的秋瞳凝视着他,抿出浅笑。“凭什么,我卖给你了?” 他低笑,眸光含着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温柔。“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卖给我了!” 她心潮颤动了一瞬,虽然不太懂他怎么要这么说,不过那种势在必得的霸气还是感染了她的心,凝视着他眼底的真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唇角浮出如春花般的淡笑,眼神带着无比的坚定,她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到你闭目那刻至,你只能是我的。” 北宫晟心底一震,犹如被什么击过,凝视着她眼底不容忽视的坚定。 慢慢,他浅笑。 她亦浅笑。 浮雪的山顶,一对璧人的彼此凝望,他们的身影映在红色的太阳中,凝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红日冉冉,情缘绵绵。 *** 看完日出,他便送她回了朝花阁,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他要起身准备走。 看着他一夜未合眼,她想留他的,可他说明天大婚的事情还要去安排,晚上过来陪她。 见她有些心疼的模样,他凑上前小声道:“无妨,昨夜你不给我补过了吗?现在还没消化呢,你要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她瞬间羞红了脸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他嗤嗤低笑后,在她额心印下一吻,给她拉好被子后离开。 她却睁着眼睛看着榻上的纬帘,想着他昨日的启誓,慢慢暗淡了眸光。 他说,在她生产前再也不会碰她,那未来六个月……他怎么过呢? 日子就这么过去一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虽然唇角挂着淡笑,但是她也看到了满满的疲倦。 沐浴过后,两人相拥而睡,他叮嘱了她一句。“若有人问起你怀孕多久,便说一个月。” 她心底一颤,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试探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那个时间你我都在战场上,不好解释。”北宫晟宽慰着她,淡笑。 她知道不可能有那么简单,点点头说好。不过又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问道。“可马上四个月了,肚子会显怀,怎么办?” “说双胞胎!” 北宫晟不假思索的回答。 纳兰芮雪愣了愣,终于明白北宫芊惠为什么会是鬼话连篇了,感情全是拜这混蛋耳濡目染。 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小月复,心道。 孩子……,千万别随你爹! 过了一会儿,她想再问点事情。“晟……。” 一个单字刚吐出,借着月色,她发觉他已经睡熟,呼吸均匀又平缓。只是睡的不算安详,似乎心里有事,眉心带着浅浅的褶皱。 周身线条即便睡熟也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疲倦。 指尖轻轻触及,也不能抚平,不由心里开始愁绪。 他到底在思索什么呢?他又在忙什么?为什么看来……好累?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关于她的!只是这个男人……,只怕是不愿说了。 半眯了眸色,顿了一会儿,起身点了一支安神香,等他完全 睡踏实后走到桌几前,看着他带回来的厚厚一沓子奏折,思索了一会儿,点燃了烛火翻阅起来。 里面有几本已经批阅过的,笔迹……似乎有点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剩下的是没有批阅的。 不由微微诧异……,怎么晟居然在批阅圣旨? 这不是皇上才干的活吗? 看着每一篇都是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古语,她不禁皱紧眉头,这帮文人迂腐,禀报一个城门失火需要写这么多字吗? 还上到太祖皇帝,下到诸侯列国,列举数十种城门失火的事迹,影响,策略,大到好似有国破家亡的感觉,小到好似也可以无视而之,最后请示如何做……。 她第一次看奏折,一个几句话交代完的事情让他们写出了长篇大奏,语句生涩不说,还抑扬顿挫,好似不是在写奏折,在比赛谁的文采更加斐然,谁的更加高深难懂。 不由回头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心底扬起一阵心疼。 即便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这么大量的阅读,只怕很累吧……。 想了想,她扯过一沓纸张,打开奏折开始详细翻阅,然后将全文精简成最简单的话,少则几十字,多则百余字,时间,地点,事件,影响,后果……,最后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完一本,总结归纳好,就将纸张夹入奏折中,开始翻阅下一本。 夜愈演愈深,带着几许马上九月的寒凉。 她只埋头在桌几前,一笔一划的帮他整理着。 或许她并不是最合格的那个女人,但是她可以作最能助他的那一个。 只要……,他愿意。 只要……,时间给的起。 纳兰芮雪熬到后半夜才忙完,将一切重新收拾整齐后,她才搓了搓自己已经冰寒到指尖的身体重新上榻。 似乎是她的体温凉到了他,他身子颤了颤,然后侧身翻过,无意识的将她搂到了怀中。 温热的身体让她周身温暖的同时,心头也猛然一颤。 想着他这两日怒火横生的事情。 心念一动,找个机会把玉佩还给赫连长恭吧……虽然他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但她的确不合适再跟他有过多接触。 特别是,自己面前这个吃醋吃到疯的可爱男人。 唇角抿笑,她凑上前在他唇间淡淡一吻,缓缓闭眼睡去。 *** 皇宫.福临宫。 月色正好,凝出几分寥寥之梦。 赫连长恭凝望着那如华的月光,心底不由想起了一个浅笑如碧水清荷的女子。 墨蓝色瞳孔微微收缩,犹如一匹雪山的狼,危险又透着生漠。 布努格在他身后淡淡道:“世子,吉雅公主求见。”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笑声率先到达。“哟,吉雅现在想见长恭哥哥一面,都得通传才行了?” 赫连长恭微笑转头,眸光里含着几分无奈的宠溺。“哪里的话,一路辛苦吗?” 来的女子明眸皓齿,是难得的美人儿,一袭红衫,带着草原的野性,而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更是平添了几分傲执与不服输的倔强。 吉雅笑道:“还好,只是不知道长恭哥哥这么急把吉雅找来所为何事?” 本来她是还有三天日程才到的,摄政王大婚,宫宴会摆三天,但是女眷只需要最后一天出席即可,她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可不知道为什么长恭哥哥飞鹫传书,让她务必一天内赶到,这让她有些不解。 赫连长恭墨兰色的眸光微转,淡笑道。“找你来,只为……婚事!” ★我感觉写的有问题,一直在改文==,卡了我一晚上,好难受,中间那里好像写的有问题,汗。看完大家来个评论吧,要是真写的有问题,我这一章改文重写…… ( vip第一百六十四章,北宫晟摩挲着下巴,思考是否自己魅力大减 “婚事?”吉雅怔了怔,突然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长恭哥哥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赫连长恭浅笑,脸上浮出两个淡淡的酒窝。“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不能说?” “也不是,只是谈情说爱,婚嫁论娶这种事,似乎跟长恭哥哥无关吧?”吉雅笑着走到他身边,脚尖轻点跳坐上了石桌,摆着双腿好不欢愉瑚。 谁不知道他二十三未娶亲,不都是宁缺毋滥,不予过多关注?父君与察和胡烈亲王逼了他多少次都没见你应承过,如今主动提及,怎会让人不诧异铄? 赫连长恭没忽略她眼底的那抹调笑之色,轻轻一瞥,淡笑道:“我活该孤独终老?” 他的话到底让她来了兴致,眸光中泛着微微的光泽。“哟?听这话,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他闻言微微一怔,墨蓝色水光滟潋的眸光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女子,末了,他淡笑摇头。“没有!我说的婚事,是你的婚事!” “我的?”吉雅不自觉起了戒心,上下打量了赫连长恭一眼,半眯起了眸色。“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你会让我卖吗?”赫连长恭以手握拳掩嘴低笑,抖动的双肩表示乐不可支。 “自然不行!我的婚事只能我做主,父君大人也不行!”吉雅高挑眉心,带着几许不屑的骄傲,更对赫连长恭的话带着几分不屑与鄙视。 “只是帮个忙而已。” “帮忙?”吉雅疑惑的盯着赫连长恭,末了慢慢试探道:“什么忙?需要拿我的婚事开玩笑?” 赫连长恭抬起手,再她面前比划了下手指头之间的距离,墨蓝色的眸光迸出几道璀璨琉璃般的星光,而唇角却满是调皮狡黠的淡笑。“一点点忙。” 末了凑到她耳际小声嘀咕了几句。 “呀!”吓得吉雅一声惊呼,诧异的看着他。“哥!你疯了,我会丢人丢死的!” “你要不帮我,我可真就被人陷害了,到时候娶个你不喜欢的嫂子,那该如何是好?”想到那个宁语霜,赫连长恭简直觉得心都要扭成一块疙瘩……。 “这摄政王为什么莫名其妙要给你议亲?他不是大婚吗?怎么会有这等闲工夫管你?”吉雅转了转眸色,觉得有些奇怪,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瞬。“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才让人家这么对付你吧?” “哪有!”赫连长恭脸色微微尴尬,急速偏头,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绯红色。 “哟!害羞了!”吉雅笑着拍着巴掌,跳下桌子跳到赫连长恭面前,想要看他的面色,赫连长恭慌乱侧头,却抵不过她不断的跳跃到面前哈哈大笑。“哎哟,还真的害羞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吉雅!”赫连长恭无奈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正色道:“我也不强迫你什么,你若看上哪家王孙公子了,就当我没说这话,若没有就帮我一次!只是一句话而已。” “为什么?你若不想娶,直接推却了不就是了!摄政王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你不成?你以前拒绝父君,亲王的指婚不都挺决绝的嘛!”吉雅虽然没再拒绝,但是还是有些疑惑。 赫连长恭哑口,墨蓝色眸光微微闪烁,淡笑一瞬却没解释。 他……,只是不想让那个敏锐的女人感受到什么而已,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心思比他想的要深,或许她不拒绝他接近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吧,但是这不妨碍他对她的欣赏及……喜欢。 只是他不太希望成为她的困扰,以及她以后不理他的缘由。 既然没缘分,有些感觉淡淡埋藏在心底就好。 毕竟他还想见见她,哪怕只是朋友而已,她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相处起来毫无压力,却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 见赫连长恭不再说话,吉雅知晓他的心思也没人猜得透,只得瘪瘪嘴道:“那我可说清楚了啊!若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可就不管你这破事了!” “好!”赫连长恭淡笑,抬头看向天边皎洁的月光,宁静如水,白华漫天。 一阵夜风吹过,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轻轻摇曳,带着几分别样的洒月兑桀骜,也自带着一股孤漠的淡然,这让吉雅眼中微微惊艳,眸光中不自觉划过另一个孤寒到让人胆颤的人,一双比夜更深邃的眼眸。伶女恋上冷漠大少 那是一双看过以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眸,她记得他生的极其俊逸,犹如黑夜中的鬼魅精灵,虽然时隔多年,具体容貌已不太清晰,但她却牢牢记住了那双冰寒中透露着寂寞忧伤的眼。 赫连长恭看了一会儿,垂头发觉吉雅眼神中透露出了悠远,不由自主笑道:“还记着那个只见一面的小哥哥呢?” 吉雅没出声,只是转头淡笑了笑。 他微叹口气,抬手揉了揉她头顶,无奈道:“三岁的时候见一面而已,至于记一辈子吗?” “可是他救了我!”她抬眸朝他看去,眸色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救你的人多了!每一个你都要记着吗?吉雅,你都十七了,九年前的事情忘了吧,你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赫连长恭轻声劝慰。 吉雅轻咬粉唇,抬眸凝视了会儿眼前的虚无,缓缓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北昌找他,如果还找不到我回国就嫁人!” “哎,至于吗?”赫连长恭无奈看着她,末了长叹一口气。“除了记得他脖子上有一块图腾玉佩,还有什么其他特征?我帮你找找。” “不记得了,当时天色太暗了,好像……。”她微微思索后。“他腰月复上有一道特别长的疤痕。”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格的时候,北宫晟睁开眼帘,微微侧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唇角浮起淡笑,凑上前在她额头浅啄一口,轻轻抽出胳膊准备起身。 不想微微的晃动让纳兰芮雪睁开了眼帘,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他意欲逃月兑的身影,她毫不客气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按回榻上,头更是肆无忌惮的朝他肩胛偎了偎。“起来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呗。” 她睡的比较晚,现在还很困。 懒猫般的模样让北宫晟心里瞬间犹如被什么抓过,痒痒的,又软软的。轻笑一瞬,宠溺的蜷紧了她的身子,笑道:“今天要去祭天,有很多事要忙,得早点起来。” 提及这,纳兰芮雪瞬间清醒,赫然睁开了眸色,轻灵的眸光中不带一丝混沌。 北宫晟看着她虽然怀孕后比较嗜睡,但是只要有事的时候还是会突然恢复以往的敏锐,不由好笑。 以前如果她是一直敏锐的猎豹,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懒的不能再懒的母狮,来北昌这第五天了,她每天都懒懒的不想理人,甚至对于宁羽然她们的挑衅也视而无之,虽然他不太能全部理解她的想法,但是也能隐隐猜到她有自己的打算。 如同对弈时候一样,她虽然勇猛好斗,但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主动攻击的人,她会先静静的观察对方的反应跟路数,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步步紧追,这是一个睿智能谋划大局的人才会有的缜密。 一开始就频繁出手,将自己的一切优势弱势暴露出来,那是愚蠢,更是兵家大忌。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的女人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根本不担心她,曾经那么恶劣的名声,她都清冷的不屑视之,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没人会让她难过。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得上她出手了。 纳兰芮雪抬眸,凝视着他眼底若有所思的笑意,不由狐疑的半眯了眸子。“大清早笑这么贱干嘛?” 贱?北宫晟无语,这女人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的节奏吗?以前每次看他笑,她都会痴迷的看着的。 不由模了模自己下巴,思索着是不是魅力大减了? 他此刻赤.luo着上身,结实有力小臂微微抬起,曲线优美的刚刚好,修长的手摩挲着下巴,这个动作……,充满了男性的诱.惑,让纳兰芮雪不自觉心头一动,有些被蛊惑。 眸光紧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半支起了身子,她迎着他尚未回神的错愕慢慢趴上了他的身子,吻了下去。 学着他往日的模样深吻浅啄,一次次戏弄在唇齿间,只是这一次是她占了主导。 北宫晟第一次被她按在下面,以完全被占有的姿态享受着她的晨安吻,那味道美好的他有些不想醒来。穿越魔皇武尊 她柔软的身子贴在自己的滚烫的胸口,本来想翻身的冲动,在接到她小舌更深的探索后放弃,改为紧紧拥着她的身子,不反击的模样给了她更多的大胆,她的唇开始缓缓滑到他的下唇,沿着下巴一寸寸下掠,最后贴着喉结与耳际之间的一片脖颈轻吻。 北宫晟感觉自己要死了,大清早的……,本来就有清晨反应,她还如此……。 而下一瞬,脖颈处微微疼痛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扳起她身子的时候赫然已经来不及,她已经笑得乐不可支。 北宫晟抬手模了模被她吮.咬的地方想郁闷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要玩死我!今天要见诸国列侯、文武百官跟满城百姓,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虽然他不介意她爱的印记,但是这……展示在大庭广众下,更别说还要去皇陵跪拜列祖列宗,本来该斋戒沐浴七日,两人应该分居的,这些都嫌麻烦省了。 他虽然狂妄,但也不会在这种所有人看着的时候扇自己老祖宗脸。 顶着这样的痕迹去……,他今天算是要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纳兰芮雪坐直身子,双臂抱怀挑衅笑道:“知道今天要见人,前天还给我脖子上留那么多!我不也没消吗?” “你坐凤撵,有金帐掩盖,而且有发髻金饰遮着,能一样吗?”北宫晟是彻底被她气的没了脾气,他前天下口的时候还刻意注意了,尽量都吻后颈侧,她只需要稍微盘点低垂的发髻就能遮住,哪里像她这样,生生的在脖子最醒目的前面给咬几个,什么都不吃亏的女人呐……。 他的介意让她意识到好像玩大了,微微愣在原地。“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北宫晟哭笑不得看着她。 然后两人大眼对小眼。 一刻钟后,北宫晟只着一条冰丝长裤赤脚站在地上,更加无语。 纳兰芮雪埋头在梳妆台上翻着,里面有北宫晟当时给她买的好多胭脂水粉,其中就有珍珠粉。只是她不怎么用,也不知道塞哪里了。 “哦!找到了!”突然翻到一盒青瓷雕花的瓷盒,她大喜。 北宫晟紧蹙眉峰,不忍直视的闭紧了双眸,不敢看自己那……模样,然后任由她指尖蘸着白色的粉末给他脖颈上涂抹。 一阵梨花的异香窜进鼻息,“阿嚏!”他鼻子痒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伴随着喷嚏,他睁开了眼帘,下一瞬间,对上被阵风吹的满连珍珠白.粉犹如白面女圭女圭,此刻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女人,他抽了抽唇角,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下一刹那,整个朝花阁爆发出一声河东狮吼,瞬间震的所有人的心魂,连树桠都晃了晃。 “北宫晟!我要杀了你!!!”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磅磅以及一个男人细小的讨饶声。 “错了,错了!别,别打……,哎呀!” “嗷~” 朝花阁内众人默默抬袖擦了擦汗……。 这……今天不会红事变白事吧? *** 纳兰芮雪凤撵后还在郁闷,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隐隐的,她感觉自己鼻腔里还有香味的气息,忍不住的又轻打两次喷嚏。这一垂头,脑袋差点又一头蹿下去。 这次不比南通,是极度正式的场合,她无可避免的穿上了属于摄政王妃的凤袍凤冠,正如他所说,所有痕迹都被掩盖在发髻与厚厚的金饰下,为了怕暴露,她耳际两端的发髻旁还垂着两条金穗,彻底遮的什么也看不到。 可正因为这样,她整个脑袋都不好了……。 重的她想要杀人。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没有在凤撵中丢人,揉了揉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喷嚏的鼻子,抬眸狠瞪了一眼前方那个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看她,极力憋笑的男人。异能:我的吸血总裁 她无语的翻个白眼,开始决定闭目养神不再看他。 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昨夜也没休息好,此刻很困,干脆凝神浅寐起来。 一路行进,两边山呼万安之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透着薄纱金帐探头看着里内的那个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极度端庄的女人。 不管外面再多热闹喧哗,优雅高贵,文静如兰,清雅如莲。 北宫晟回头的时候,却一眼看出了她在闭眼打盹儿,简直无语到死。 末了,唇角的低笑更是一刻都没停过。 幸福的笑容印在每个人眼中,队伍经过西城白玉街的时候,清雅的茶楼二楼中,赫连长恭静静坐在窗边收敛一切气息,凝视着队伍从楼下热闹而过,那个男人唇角的笑意映在他墨蓝色眸光中,微微暗淡后,他抬眸朝不远处的凤撵中看去。 心猛然一揪,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再缓缓垂落。 果然……是她。 能让北宫晟那样一个男人放到心上,专门跑来给自己警告的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北宫晟几下南通,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娶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她今日打扮极度高贵优雅,更带着皇室雍容气派,亦如一只金赤色的凤凰。 与他记忆中那抹清浅的莲碧,水蓝不同,他竟然发现她似乎更适合这种烈焰的红,衬得她肌肤很白,犹如皑皑白雪,由那轻纱金帐遮掩,更透着几分朦胧梦幻。 那是一种视觉差下极度耀眼的美……。 只是……,抬眸看了眼蔚蓝天空下,金阳四射,光暖大地的喜庆,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初次见她的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小池淌,凝水光, 芙蓉出水清万苌, 木槿含絮满风裳。 她就是那样不经意的一记回眸,轻轻敲开了他的心。 唇角浮起淡笑,墨蓝色眸光里不含半分征服的色.欲,也并非祝福的深邃,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读不懂的悠然。 布努格与巴图身后默默对视一眼,皱紧了眉头。 世子这样……,第一次吧。 突然,茶楼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极度低沉的嗓音,掩埋在楼下漫天的欢呼中,赫连长恭瞬间神经绷直,墨蓝色眸光泛出幽深的哑光,他不作声响的起身,布努格与巴图诧异,想问他是否要走,他缓缓对身后两名侍从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后,慢慢贴身到木板所制的隔墙边。 如滑水般的步伐连一丝灰尘都没扬起过,似乎只在空气中微微荡起一丝水漾的波纹,整个人如漂浮的鬼魅幽灵让人模不到任何气息。 “准备动手!”跟刚才一样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 赫然间,赫连长恭半眯了眸色,微微凝眸后,对两个侍从比划了个手势,默默走了出去。 布努格与巴图诧异,不知道世子为什么要把他们留在这里,不过也没多问。 顿时,楼下一片惊呼,原本的喧哗被“啊!”的尖叫替代。 纳兰芮雪只感觉四周一阵冰冷的杀气弥漫,如疾风海啸般朝她狂奔而来,敏锐的眼眸赫然睁开,唇角勾起一抹极寒的冷笑。 还真……如此迫不及待呢? 风驰电掣,上百名戴着木魅面具的“百姓”瞬间从人群中跃身而出,在数十道寒光精闪的剑身朝她锋刺而去,犹如万道利箭四面八方围向她,不留一丝缝隙。 百姓一边逃跑一边惊呼。 “啊!!!王妃!!!” 更快的,一道身影如极光之速朝她奔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等她气刀迸出,一个旋转,在凤撵中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们希望是北宫晟还是赫连长恭? ( vip第一百六十五章,我的亲媳妇呐!现在是杀敌时刻好吗? ****本文首发263中文网,请记住我们**** ( vip第一百七十章,您老不用客气,没事对着镜子多夸夸自个就好 纳兰芮雪静默的叩首完后,起身大大方方的给萧钰打量着。 见萧钰目光灼热,她缓缓抬眸,轻柔菀笑。 清澈的淡笑柔和端庄,让在场的人都微微惊艳。只是这样的笑容只有她自己心底知晓那意味着什么! 仔细打量着萧钰,象征太皇太后的华美凤冠,九尾凤凰金缕衣,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是个极美的美人痞子,如今上扬的眉峰透着不可忽略的尊贵宫。 想到先前萧赫跟自己说的话,纳兰芮雪心底有股弥漫不出的寒凉,在萧钰手中忍辱吞生十六年……,如果她记得不错,晟曾经告诉她,十年前他是从天牢被带出来的! 一个能将自己亲孙子关押在天牢的女人,一个曾用十六个孩子命来生生折磨晟的女人! 如果晟真的有那么心狠手辣,她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假如她是个一个没有见过杀戮,没有经历如此坎坷十八年的女人的话,或许听到那些话会心头震撼。 但她是谁?她这一生,太懂如果不是现实逼到那一步,谁会愿意手刃鲜血,残忍冷漠的对这个世界?狠吗?北宫晟比起她来说,已经善良到不能再善良,如果他都没嫌弃过她,她又怎会去看不起他? 更别说天说地说,都不如北宫晟后背的伤痕有说服力!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吃人更是不吐渣滓。如果有一天需要她用满手鲜血换北宫晟位列大宝,她绝对会不皱半分眉头。 只是……,心底想到他的孤僻,不由还是心骇颤动,那是一种怎样的孤僻,只有北宫楚能近身……。 她到底……还是了解他太少,心一阵阵揪痛。 这个叫萧钰的女人,她这辈子报仇报定了! 眸光闪烁,看向萧钰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冷笑。 萧钰凝视着眼前虽然清浅淡笑,但是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气场的女人,凤眸渐渐半眯,直觉告诉她……,她似乎错过了什么? 安排在北宫晟后院的她的人天天汇报都是说这个女人病蔫蔫的,侧王妃欺负也不吭声,连丫鬟刺激都不开口,最多只会在北宫晟面前撒个娇。这才让她多日防心渐散,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狐媚子罢了! 如此看来,怎么似乎不是那一回事?这个女人的眸光能如此坦然? 心头微微一拧,有点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若早见一面,怎么也要在拜皇陵前除了才是! 多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恬静的女人……,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不由斜横了黎婳一眼。 黎婳默默垂首,厉眸想起给自己通传消息的人,闪过阴鸷。 萧钰柔荑在空中微微翻转,金色翠玉指套在阳光在闪出一丝锋利的光泽,透着寒凉。 正在这个时候,华蓥走了回来,步入到她耳际不知晓说了些什么,她微微颔首,看向纳兰芮雪的眸光起了更深的寒意。 冷笑一瞬,萧赫失败了又怎样?既然北宫晟为了这个女人,敢不去皇陵,今天便让这对苦命鸳鸯继续苦命吧! 队伍便起身朝皇陵开进。 *** 另一侧,几名化妆成暗卫的琢玉楼人面面相觑,确定屋子其他几名真名真的暗卫已经处理干净后,使劲摇醒昏睡中的萧赫。“卫将军!卫将军!” 萧赫睁开眼帘,蹙眉看了下不太适应的光线,微微轻咳两下。“我这是在哪?” “西厢禅房中。”其中一名道。 似乎见萧赫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另一人禀报道:“摄政王在你进去后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将我们几个兄弟打伤窜了进去,我等几个刚好去跟华蓥汇报事情,这才躲过一劫,但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其余几名兄弟……。” 萧赫冷眯眼,看向几名暗卫眼神多了几分戒备。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不信! 不过想到那个急速打伤自己,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那等速度……,似乎也不可能是别人。 只是,北宫晟是如何自己自己在调虎离山的?莫不是自己身边出了奸细? 冷光半鸷的厉眸中,他一把扣住了跟他说话之人的脖子。 几人心头一阵寒凉,惊呼:“卫将军!” 被掐着脖子的人更是周身神经紧绷。 萧赫慢慢抬手,将眼前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开,当看到熟悉的面容后微微喘了一口气,周身线条放松些许。 事情太诡异,他不得不防。年年有兽 扫了眼屋子另一侧的几名死透的下属,他起身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下伤口,当看到那几乎不可人为的切割伤口后,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只是想着北宫晟,又多了几分浓烈的恨意。 反应度还挺高?居然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了下时辰,立刻朝皇陵赶去。 反正这次不成,算北宫晟走运!但皇陵内!这次就等他哭吧! 身后几名琢玉楼的人面面相觑,深叹一口气,差点曝露!模仿气流锋刃根本不可能,若不是蛛丝戒指细到一定境界,他们几人今天都要命丧黄泉了!当下眉峰紧锁,对王妃的对手多了几分更深的担忧。 *** 到达皇陵的时候,萧钰冷眼斜瞟一侧只顾扶着新王妃下轿的北宫晟紧蹙眉峰。 下贱便是下贱!居然亲自去扶一个女人。 纳兰芮雪也没想到北宫晟会在这个时候主动上来扶她,将手递给他的时候,他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一把揽过她的腰,直接抱了下来。 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她小声道:“你干嘛!这么多人。” 北宫晟唇角勾出一丝邪魅的淡笑。“不干嘛,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而已。” 她心头一颤,一扫身后那些表情开始起了明显变化的人,若有所思后,淡笑道:“我知道了。” 北宫晟怔了怔,本想鄙视她“你知道个屁,整天就知道拿我的真心瞎胡猜。”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身后的一道异于常人的锐冷眸光注视,笑了笑没有开口。 人群中,赫连长恭淡瞟了一眼,不屑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身后文武百官起了哗然,谁都知道北昌未来的走向,不是在摄政王手中就是在萧太皇太后手中,以摄政王如今越来越强大的步调来看,渐渐不少官员开始松动了心思,考虑是否可以站队了。 摄政王此次娶王妃意味的也是北昌未来后宫最尖端的女人是谁,本来大家都以为怎么也是宁氏的,此番看到摄政王如此一排众力的娶一个女人,或许……,是否代表着打算摒弃宁氏了? 对于官员来说,最怕的就是站错队,在错误的时机站队,站完队又站到了错误的方向。 帝王的心思最难猜,这些年,北宫楚已经将众人玩的团团转,摄政王的心思……,似乎更深。 如此在皇陵面前大肆去拥抱新摄政王妃,是否明确的透露了他的心思?以后眼神该往哪瞟,拜哪个主子? 宁太师在垂眸间一扫四周人的面色,便知缘由,不由脸阴沉了几分。看向北宫晟的眸光带出了深深的不满,身侧,向婉的父亲向祖临凑头小声低唾道:“黄毛小儿,不知太师势力,迟早有他哭的!” 宁太师半眯眸光,迸出几分阴鸷的冷笑,末了,半阖眸色将一切情绪埋入眼底,并不做声。 等着吧!等婚宴结束,北宫晟想抬平妻也得抬,不抬也得抬!只是封妃,又不是封后!急什么? 纳兰芮雪没有忽略宁太师那双鹰隼不屑的眼,只是不懂北宫晟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开始一步步瓦解文武百官心防,逼他们站队,从理论上说,时机似乎过早。疑惑的眸光扫去时,北宫晟大大的白了她一眼,并不吭声。 实际上,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在所有人面前告诉她,她是他的而已。 至于会引起这么一大票人胡思乱想,连北宫楚都投来不满的眸光,萧钰也露出嘲讽的淡笑,他觉得十分滑稽。 平日里他得是多老奸巨猾?才会给人所有人留下这种步步为营的印象?真是的,都不让人单纯一把了? 不过也既然所有人都愿胡思乱想,就胡思乱想好了。反正迟早也是要朝这一步发展,早一点也没什么。 只是……,看来他有必要跟他的女人找个时间好好沟通下! 谁都可以乱猜,觉得他的行为举止是别 有用意,唯独她不行!即便她不介意也不行! 他永远不会拿他跟雪儿的感情去为了政.治利益或目的耍什么手段,好的也不会。 *** 北宫晟牵着纳兰芮雪的手走到萧钰跟北宫楚身侧的时候,神色自若。 皇陵开启时,萧钰端举着肩,冷笑道:“晟儿如今倒是越大越有出息了。” “皇祖母教的好。”北宫晟懒懒开口。 海贼王攻略路飞计划 萧钰冷瞥纳兰芮雪一眼,带着几许嘲讽。“哀家可从未教你如此轻.浮放.荡!” 话虽是对着北宫晟说的,但眼神看向的方向不言而喻,纳兰芮雪低笑,这是在说她行不检点了? 北宫晟没忽略萧钰的那一眼,幽黑的眸光里泛出不同于往日萧钰讥讽他时的不屑懒得多话,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煞,偏头冷笑道:“皇祖母不放.荡哪来的儿子?没儿子哪来孙子?我若真有皇祖母说的这优秀品质,那也是您嫡传下来的,您老不用客气,没事对着镜子多夸夸自个儿就好。” “噗嗤!”一句话将北宫楚跟纳兰芮雪双双逗笑,两人纷纷斗肩不止。 气的萧钰脸上瞬白瞬红。 纳兰芮雪是从没见过北宫晟毒起来能到这种地步,虽然知道笑的场合不对,但仍是憋不住。 北宫楚知道这小子毒舌,皇宫不被他气死的有一万,也有八千,但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收敛了很多。特别是懒得跟女人多言,但今天又一操往日“英雄本色”,还如此“宝刀不老”,实在是……厉害,全天地下能将轻.浮放.荡夸成优秀品质的,也只有这一家了! 北宫楚的笑对萧钰来说还勉强能忍,但新来的妃子算什么货色!居然敢笑话她? 阴狠了眸光,悠悠冷笑道:“哀家的孙媳看起来是个喜乐活泼的,哀家老了,平时缺点乐子,婚后让孙媳来皇宫多陪陪哀家好了。”声音幽幽若若,带着冷煞。 纳兰芮雪浅笑,知晓萧钰这是让自己闭嘴。 可不等她开口,北宫晟又冷笑道。“太上皇去的早,皇祖母这些年缺乐子实属正常,可孙媳就一届女眷,能给皇祖母什么乐子?不过等下去皇陵我会将皇祖母的心愿带到的,只是实施起来颇费功夫,皇祖母,你看你是去皇陵找太上皇的好,还是让太上皇找你方便?” “混账!”萧钰闻言怒吼。 赤.luo.luo的调.戏跟诅.咒让萧钰的脸涨成了通红的面色,随行的华蓥与黎婳都不自觉红了面颊。 这……敢拿这种事情调戏祖母的,真的无耻到了极致,引得人羞怯远大于愤怒,倒发不出火来。 北宫楚已经笑得快支不住身子,纳兰芮雪想笑又不敢笑,微微羞红脸,别开头来。 顿了一瞬,萧钰阴狠的半眯了眸色,冷笑道:“晟儿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只是有些话不要乱说的好,免得将来闪了舌头,如果晟儿没忘了那拔舌的坛子的话。”幽幽的阴笑伴随着瞬间恢复的从容,轻柔的朝纳兰芮雪瞟了眼,警告不言而喻。 北宫晟身子猛然一怔,垂在手边的指尖带出了微微的颤抖。 北宫楚闻言立刻朝萧钰投去弑杀的眸光,萧钰雍容冷笑。 这便是太皇太后,一个不轮什么时候吃亏,总是能最快的恢复从容冷静的女人,她能走到这一步,怎会轻易被人气恼乱了神智? 捏人三寸,楚儿跟晟儿的软肋在她,她……,十分清楚。 纳兰芮雪一听拔舌坛子就心头一颤,再一瞧北宫晟那微微颤抖的身子与北宫楚想拼命的锐色,心痛不已。 北宫晟低垂的眸光里已经泛上嗜血暗杀的血红,眼前一幕幕不断闪烁,那些画面由他自己想起来是无边无际的伤痛,每一次由萧钰提及,却是另外一种心情,一种想要复仇弑杀,隐隐暗烧到不能停止的火焰。 眸光充血,五指更是一点点开始紧蜷。 直到突然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握进了他的掌心。 心头一颤,他神智恢复了些许清明,转头朝身边女人看去。 纳兰芮雪浅笑,柔柔的十指相扣,抚平了他心底的哀火。 生平第一次,北宫晟在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沉寂下了心情,顿了一瞬,他攥紧了 她的手,然后朝萧钰冷笑道:“定不所望,所以皇祖母可多烧几年高香,免得来日宁祥宫陪葬的时候,戾气太重,搅的您无法超度。” “你!”萧钰阴鸷眼眸,瞟了眼即将打开的皇陵门,阴狠一笑。“皇儿越来越巧言善变了,今日你大婚,哀家便送你一副大礼好了!” 话音刚落,门便伴随着厚铜的闷嗡声缓缓开启,一道,两道,三道。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 萧钰不置信后仰了子,华蓥与黎婳急忙扶稳。 眼前光彩陆离,嘭的一下虹光漫天,犹如从内而外迸射的五彩祥云般。 仔细一看,竟是环陵河伴随着流淌散发的彩光,极度梦幻,带着蜃影的迷雾,整个皇陵伴随着开启,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副近乎天堂的彩画。 这……!萧钰大骇,完全不懂锈红的河洛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旷世陨仙 众人也大惊,一般守陵人只来一人开门,九道门有九个守陵人。 但今日居然位列出三十多人,各个青灰布衣袍,面容因长期未见阳光的缘故,白的渗人,但各个精神极佳,透着一股仙人的飘渺。 守陵人走出,跪地在他们面前,为首的叩首道:“参见皇上,太皇太后,摄政王!摄政王妃!今日皇陵发生异兆,一个时辰前环陵河突然变得五光十色,掌陵人闭关多年也今日突然出关,说皇陵显瑞,太古神石发出赫赫之光,问起缘故,才了解今日乃摄政王大喜,特命皇陵所有守陵人前来迎接贵主。” 贵主?太古神石发光?萧钰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可眼前的一幕又让世人不得不信。当下不明所以的众人看到这姹紫嫣红的蜃影,立刻匍匐跪地,高呼江山万福。 更有甚者,觉得这是天降吉兆,暗示北宫晟将能继承大统!摄政王妃也乃北昌之福,肚中孩儿更是千金之躯。 一瞬间,从皇陵门前到山下,连绵成一片山呼之声,后边百姓不解其意,看到远远的山头彩霞遍布,只当他们的战神王爷摄政王乃天降神祗,连天运都显灵了,更是激动万分。 一片朝贺之声让萧钰气的手脚发麻,她知道这一定是北宫晟捣的鬼!但她想不通!既然赫儿没得手,说明北宫晟压根都在宝光大殿没有出去过!他们已做好暗号,若北宫晟走了,萧赫成功进入大殿,便会制造响动,纳兰芮雪一介女流,即便会点拳脚功夫又怎样?没有北宫晟的保护,根本不可能抵挡数十名高手!待那时她率众人破门而入,看到对祖宗不敬的北宫晟,与其他人私相会后的摄政王妃! 今日必让他们俩一个遭万人口诛笔伐,一人遭世人千言唾弃。 如果他没有从大殿出去,那说明静逸那老头没当回事,或者她买通的守墓人没有将消息传到,所以北宫晟不可能知道皇陵情况!此刻来他只有百口莫辩的血河而已!即便他知道了消息,短短一个时辰,而且这样一条河,清理铁锈实属绝不可能!所以今天他祭祖之行必毁! 讨伐的官员檄词都写好了!居然变兆了? 她想不通!她极度想不通! 阴隼的凤眼厉瞪上北宫晟,想要看个明白,纳兰芮雪也朝北宫晟投去不解的光泽,在大殿里的时候,她有问过皇陵的事解决了吗?北宫晟淡笑颔首,并没多语。她以为只是解决了赤红的麻烦,谁料他居然……借力打力,改恶兆为祥兆? 北宫楚也投去诧异的眸光,今日来时,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萧钰要动手,特别加派了两万人马在山下保驾,如果发生意外,今日哪怕用强制手段,也不能让北宫晟婚事被萧钰搅黄了!只是怎么会发生这样一幕?果然始料未及。 接着众人不解的眸光,北宫晟只抿出一丝悠然的淡笑,对着萧钰淡淡道。“谢皇祖母大礼了?” 嘲讽的笑意让萧钰觉得极度刺眼,她华丽的凤冠上敖扬的凤凰金尾伴随着身子的颤抖也在微微颤动。 狠咬牙关,她冷声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北宫晟轻笑,看向萧钰的眸光带着几分不解。“不是皇祖母送我的大礼吗?我做什么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萧钰如此逼他,他不屑于这样愚弄天下人,但短时间内清除不断腐蚀的铁锈谈何容易,他只是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原理罢了! 也感谢萧钰在他年幼时将他逼到了寒月洞天自生自灭,那里万年凌动的冰晶柱体,将寒洞照耀的如 水晶宫一般,泠泠的冰河水面如镜湖般,只需一点点光线,就可以折射出千道冰蓝色的琉璃之光。 既然铁锈不可消除,他索性冻结河底,将河底凝结成冰凌四射的凹凸状,有了浮冰的冻结,铁锈也停止了腐蚀,这时候再在河面上泼下一层油,油浮在水面上见光会出现彩虹的色泽,皇陵内阴暗潮湿,冰块还能冻结住,可大开陵门后,外面临近辰午的暑热进来,寒冰开始消融,贴着水面凝出一道道水气。 伴随这水面的彩虹色,与水底的折射,空气的浮光,自然就造就了这样一幅天堂彩画!但因水中仍有铁锈,所以彩光偏红,也营造出了红霞之色,让人觉得实乃吉祥之彩! 一切……真是萧钰赐予他的!对于萧钰,他真有千万个“谢谢”要说,今天——尤胜! 冷冽的与萧钰对视一眼,然后孤傲的别开了头。 守陵人对视一眼,继而高声叩首道:“恭迎摄政王,摄政王妃跪拜祖陵!” 话音落,人立刻分成两拨,一波簇拥着北宫晟与纳兰芮雪往内走去,另一波便被迎进了第九大殿!匆匆走过,萧钰根本来不及细想怎么回事,第九大殿的门又被关上,带领着众多皇室成员,萧钰的心从未有一天想今天这般狂躁过。 费尽千种心思,最后却给他做了嫁衣!这让她阴鸷的眸光中冷恨越来越浓。 ★更的有点迟,不知道这样节奏算提快了吗?一点点加砝码了,慢慢来吧,我也想让雪儿尽快出手,但是现在的情景,雪儿出手就真的是脑抽,给北宫晟没事找事了==。等大婚完吧。 ****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小说言情网首发**** ( vip第一百七十一章,仟颜皇后。(我这一生,只想你欢颜。) 走进第六大殿,纳兰芮雪一路上有万千疑惑,但都没有开口问出。 直到六扇门被关闭后,看到所有青衣人跪倒在一位古稀老人与两名花甲老人的带领下全部跪地叩首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什么真的不一样铄! “宫锦卫参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万岁!瑚” 空旷的青铜大殿内,四十多人拜地叩首,纳兰芮雪一怔,诧异的朝身边男人看去。 他眉色自若,幽深的眸色带着极端尊贵的从容。 “平身!” 当他嘴中淡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纳兰芮雪终于确定一件事,这些人拜的居然是她跟北宫晟!不是她们身后的什么看不到的亡灵鬼怪!可这……怎么回事?她感觉她风中凌乱了! 北宫晟转眸,看着她痴傻到怔愣的可爱模样,不由抿嘴一笑,紧握的十指微微用力,示意她缓神,下面的人还等着呢! 纳兰芮雪转头,看着一群人刚才从跪地到此刻鞠躬的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她,顿时脸唰的一红,更加说不出话来。 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似乎是看她的确没有经验,金武接到北宫晟噙笑的眸光后,点了点头,从鞠躬中直立起身子。 北宫晟拽着她的手走上前对着金武与另外两名花甲老人微微躹礼笑道:“给宫锦卫添麻烦了!” 另外两名老人分别是金宇、金州,见他客气纷纷笑道:“皇上言重了!臣不敢当!” 末了眸光都看向纳兰芮雪,笑着打趣北宫晟道:“新皇后还是个腼腆的。” 腼腆?北宫晟笑着摇摇头。“那是你们没见过她野的模样。” 野?纳兰芮雪脑海一阵激灵,瞬间回神,也不管在场这么多人,当下吼道:“北宫晟!你给我说清楚,这怎么回事!” 顿时,所有宫锦卫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相信了新皇后是个野的!居然敢直呼北昭帝的全名! 金武也下了一跳,模着胡须开始大量着新皇后起来,末了满意颔首。 北宫晟笑了笑,对金武道:“时间不多,边走边说吧!” 宠溺的姿态,没有半分动怒的面容让众人更是一怔,这北昭帝是脾气太好,还是太宠皇后? “好!”金武颔首,只留边等下仪式需要的人,剩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司其责。 众人散去,很快,纳兰芮雪也被北宫晟牵着走到了大殿的内殿中,在两块厚厚的铺垫上跪坐下来,面前成列着数百名仙逝的皇帝牌位,雕以九龙,全部都是金箔所制,闪着永不褪色的光泽。身侧有些放着九凤雕刻,一样的材质,只是从大小上看略小而已,有些两个,有些压根没有。 牌塔一层层罗列下来,抬头看去,竟有数十层之高。 借着昼夜不灭的油灯之火,她依稀看到最上面的是北昌的开国皇帝!顺着一片灿烂看下来,直到秋瞳赫然一怔,瞳孔急速放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最下面的九龙牌位上,赫然功锋笔刻着北昭帝——北宫晟! 诧异朝身侧的男人看去,却发觉金武递给他一块金箔凤牌与刻刀,北宫晟此刻正垂头雕刻着什么,凑头一看,渐渐清晰的四个字“纳兰芮雪”让她心潮一遍遍拍打。 很快!名字雕刻完,北宫晟凝视着封号的地方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转头朝她抿唇一笑,露出两抹炫目的梨涡。“封号拟个什么好?笨蛋皇后?” “你才笨蛋!”纳兰芮雪一听跳脚,虽然不懂这发生了什么,但北宫晟此刻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她已经在心鼓阵阵雷鸣中感觉到了,可……先前秋瞳中因刻名字而产生的阵阵水雾伴随着他这一句话,全部湮灭,露出如野猫般发飙的低怒。 金武等人听到这死小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不忘逗逗女人,不由忍俊不禁的低笑起来。 “帝陵中你就已经是北昌的皇后了,还总不当回事,将军府前还傻乎乎的问我娶不娶你,唉,不是笨蛋是什么!”北宫晟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想了想手中刀锋飞转,很快四个字出现在名字上端————仟颜皇后。医香 陌上花开,今生惟你,不论是我踏千里国土寻一双明眸,还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亦或者是拥九千繁华不如守一人欢颜,你都是我的千岁不换的女人,而我这一生,只想你欢颜。便叫仟颜吧。 他静静攥刻,每一下都很认真,纳兰芮雪虽然不懂解意,但看着他深邃的凝眸,心渐渐清静如海,带着一***感动的热浪。 帝陵?金武心头一喜,笑道:“皇上去过帝陵了?” “嗯!”北宫晟笑意不减,手中继续锋舞,突然似想起什么来,手微顿,转头向她的脖子探去,抓出她脖颈上的白色图腾玉佩放置在外,转头朝金武笑道:“如此做不唐突吧?” 金武与两名护法都紧盯着玉佩,末了双双一怔,对视一眼后笑道:“皇上愿意即可,这天物本就是随各位皇帝意愿传人的,既然仟颜皇后已入北宫宗室,也算皇家人脉,不算唐突。” 纳兰芮雪这才想起苏子安等人见过她胸前这枚玉佩的时候那微微的诧异,不由好奇问道:“这枚玉佩怎么了?” 金武等人惊愕,诧异的看着北宫晟,他低浅的笑了笑,继续埋头继续攥刻,并不多言。 左护法金州诧异道:“皇后不知?” 接到纳兰芮雪茫然的眸光后,金州微叹口气道:“可是太古龙配!历代君王嫡传之物,传说取自太古神石,相传有灵性,可养心养人。而且……”瞟了眼北宫晟,确定他没有制止的意思后,继续道:“不但可以调动十四万皇家赤字军,还能……开启北昌所有国库!皇家银号的银钱可随意支配!” 金宇指着上面繁琐的花样补充道:“在红泥上印上这块图案,还能调配淮海城五万守城军与一万骁骑营。” 纳兰芮雪越听越惊骇,人马……,国库……,银号……,北宫晟将北昌的军权财权,……都交给她了? 心潮澎湃的看向一脸淡然的北宫晟,她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北宫晟雕完凤牌递给金武,拍了拍手上的金粉,转头鄙夷的扫了眼她嘴巴合不拢的模样,好笑道:“不是天下第一贪吗?这就傻了?” 贪?她想到坑他盐钱的时候,脸微微一红,看起来他知道了。 凝视着她脸上的飞霞,他淡笑道:“皇家银号没多钱,你若缺钱花了就去找苏子安,慕容俊及夕楠要。”顿了顿,补充笑道:“要多少都可以!不给就拿这块玉佩提钱,若他们都不在,直接去承天银号取也行。反正……现在都归你了。” 一句要多少都可以,让她脸上红晕更深,而承天银号她是知晓的,天下最大的银庄!只是她怎么猜也猜不到这居然是北宫晟开的!而且更猜不到,他居然将一切东西都交给她! 甚至在那么早的时间……。 莫名的,鼻子微微通红,看向他的眸光中多了几分水沁。 北宫晟怔了怔,望入她的眼底,然后慢慢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轻轻道:“傻女人,哭什么?” 纳兰芮雪不吭声,只紧抿着唇,强忍着眼泪不涌出更多。 她从未想过北宫晟对她的信任可以到达这种程度……。 而他轻柔的动作似乎是将她心底最软的地方触碰,不自觉涌出更多泪来。 北宫晟凝视着她,黑眸幽转,顿了一瞬“噗嗤”笑出声。“被自己赚自己钱的行为震惊到了,后悔哭的吗?” 什么!纳兰芮雪一怔,想到她当时从他那坑了二倍钱后开心好一阵,如此想来……,她这算是成了左口袋进,右口袋出了?晕,天底下有她这种笨蛋吗?还当自己聪明绝顶要挟到他了!谁料……。 当下,就止住了泪,薄怒的在他腰间一掐,嗔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死男人太坏了!居然如此看着她出丑! 北宫晟只嗤嗤低笑,并不答话。斗狠 他当时就那么想了,她爱折腾就随着她折腾好了,反正最后悔不当初的还是她。 他真的不是太无聊,所以才逗媳妇玩而已。他只是挺喜欢看她小计谋得逞那股洋洋自得的小样子而已。 纳兰芮雪是彻底不知道该感动的继续哭好还是无奈的郁闷好,最后踌躇间,她就被他伸手带进了怀中。 越过他肩头,看到那三个面色极度尴尬的老头,她顿时脸一红,想要推开他的身子,谁料他已经紧紧将她揽进了他温热宽阔的怀抱。带着不容抗拒坚定,顿了一瞬,他轻轻开口道。“雪儿,抱歉,这便是我的境遇,可能并不是那么尽人意。现在只能暂且委屈着你,我还欠你一个封后大典。不过相信我,很快就会做到的。” 想到这些,北宫晟心里总是会压着沉甸甸的一座山,觉得有好多抱歉,却每一句都无法开口。 叶云可以抛下一切皇权世俗的陪她归隐,对她百依百顺,永不问对错。 苏子安可以永远不会惹她伤心,只给她做出气包,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赫连长恭……可以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一个永不会陷入女人争斗的环境,一个一样能呵护她一生的能力。 可他,从缠上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将陪他走过的是不可逆转的一生,或许会极度艰苦。 与家斗,与宫斗,与国斗,最后可能还要与天斗,与命斗。 他就是这样的一生,有些责任他推卸不了,有些现实他现在也解决不了,他给不了她安稳,甚至连最起码的名分也要几度争取,仍不是最好的那一个。 别人都觉得他宠她无限,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跟了他一直在受委屈。 一个如他这个有实无名的“皇帝”一样,他只能活在阴暗处,而她也只是个活在暗处的“皇后”,讽刺自嘲的笑意挂上唇角,想到这,他总是会感到有心无力。如果他只是个王爷,能以皇后之礼娶她已经是能给予的最好,但实际上……,他能她的,真的很少,或者说,还不够。 这个敢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叛.国的女人,这个敢为了他跟萧赫血拼的女人,这个敢为了他坑蒙拐骗给他筹谋天下的女人,以及……如今这个敢为了他开始学着隐忍的女人。 他知道她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只是……为了他不愿。 她很傻,傻的他大多数时候是生气,可最后回想起来,又会觉得她真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这让他心底折磨更深,觉得能为她做的太少,而她为他付出的太多。 可雪儿……,我只想你一世欢颜。 似乎是感觉他内心那解不开的难过,他越来越紧的怀抱中,纳兰芮雪眼泪开始不由自主一颗颗的泪流,缓缓伸手搂过他的腰,回应上他。 两人相对无言,只在皇陵内紧紧拥抱,像极了两只孤独的兽。 *** 一侧金武三人微叹一口气,凝视上那一片金光闪耀的牌位,心中百感交集。 北昌千年……,风雨不断,到北宫晟这一辈,算是走到了最后的气数。 此刻现任这一辈,只剩下北宫楚与北宫晟了,下一辈……,北宫楚的孩子已经开始不断的步入那诅咒般的噩梦中……,现在北宫氏最后的希望全部都在北宫晟这里,也是因为他受尽创伤,却平安无事,这才是当时他们最开始愿意救他的初衷,“最后的希望”,这个词想到都会让人觉得寒凉遍布全身。 没有血脉,一切努力都会化成蜃影。 金武隐约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等一个人,十八岁他第一次来皇陵跪拜列祖列宗的时候,说起他十八岁还未娶妻的事情,他才隐约透露了一些,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等着他去接的女人。 他想给她留一个没有皇室罪恶污染过的地方,一个纯净到只有他们彼此的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两年,他开始娶妻,不过金武再见他的那几年,他的眸光中已经暗淡无光,提及此事的时候,他会难过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一壶壶,一坛坛烈酒灌下,然后酒宿彻夜。萌宠以肾相许 后来金武隐约猜到,可能那个女孩已经去了……。 可即便如此,金武也不知道他在拒绝什么,或许正如初见十八岁的那句话一样,他想给她一个纯净的家,即便她去了,在他心底还是开出了一片曼珠沙华摇曳的净土。 多少次,自己去看他的时候,告诫他,进南苑吧,如果你还想要北昌的话,有些事情只要你姓北宫,你就该去承担,有些路即便不愿也要走。 他会在静默许久后,一步步走到南苑门口……,然后伫立更久……,末了再一转头决绝走掉。 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他开始去接纳那些女人,但每一次过后,他都会来皇陵一趟,跪坐在空旷的大殿,凝视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默不语,幽暗的油灯总是会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如果金武记得不错,六年时间,他来了十二次。 金武爱过,所以金武知道那种只惟一人的心情,面对着一个自己压根不爱,也不需要去发泄生.理欲.望的女人,有些事情,有些男人需要,但是……,有些男人注重感情到达了一定程度,其实根本不需要。反而……发生后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痛苦。 他一直在坚守自己跟推卸不掉的皇族责任中徘徊。 所以他心里的苦也有口难言,北宫楚的孩子再多,都已经不算皇室嫡支了,即便对外都有身份,但是作为宫锦卫的他们都清楚,北宫楚的孩子,除非是北宫晟禅位过继,否则……,没一个人能入皇室宗庙,连北宫楚都没有资格……。 宫锦卫的职责就是守候北昌最正统的血脉,换句话说,宫锦卫的未来,也只守护北宫晟的孩子。 北昌已经断后,他们的皇上在这条路上始终迈不出那一步。每一次金武跟来陪他静坐的时候,他都会喃喃的说一句。“还是做不到怎么办?” 他每一次都会后悔,每一次都会将药端给她们。 金武会劝他,做不到就慢慢做,你父皇当年有了你后也做不到,但为了北宫氏,还是得继续去做。 他会苦笑,为什么要把皇位传给我! 金武无奈叹气,还是为了北宫氏。 五个月前,他突然又来了一次,刚给北宫楚换完血的他面色煞白,那一次,他眼底有着深深的幸福与一股化解不开的愁绪。 那一天,他们又交谈很久。 最后他问道:“我找到她了,她跟我想象的一样,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但是……,我这边一个女人怀孕了,我该如何做?” 金武从未见过那么迷茫的他,这些年的打拼,他已经成熟稳重到让任何人无法不敬重的地步,他话里的意思,金武懂。那一天,他开始无助的像个孩子,一边是幸福的喜悦,一边是极度痛苦的挣扎。 多年等待,却一切矛盾都在那一天开始迸发,撕扯着他的心,就好像天平的两端,一端是他坚守自己的一份纯真的爱情,一端是北宫氏不可推却的责任。 金武无奈,最后问他,多久了。 他无力掩面,回答道,三个月。 金武默言,良久后只吐出一句,……成型了。 他怔愣了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默默离开。 那一天的他身影有些沧桑,金武目送他远去的时候,就明白了一点。 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或许是他此生的劫,而那个更不该出现的女人,是他一生永不可退却的殇。 ★这一段本来是梦断蓝桥的内容,感情篇,一部分人喜欢看,想着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加了。 只是没用晟晟的视角直接写。 中秋快乐,更得迟了,抱歉,么么哒。 谢谢大家的礼物,十分感谢。 ****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小说言情网首发**** ( vip第一百七十二章,纳兰芮雪,敢不敢跟我一起打遍天下? 之后的时辰,北宫晟飞快的给她讲述了北昌的现状,金武等人微微诧异,不知皇上为什么连这些都要告诉皇后。 纳兰芮雪认真听着,一次次与萧赫的话快速重叠。 幽暗的烛火下,她凝视着他的脸,直至他停下后,她终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瑚。 “晟……,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吗?” 淡淡的声线北宫晟身子猛然一怔,黑瞳收缩,诧异的看向她铄。 见他不开口,她继续追问道:“十六岁出征前,你一直一个人吗?” 北宫晟面色闪过一缕尴尬,微微别开头来。 “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一个人?”纳兰芮雪话语轻柔,带着几分哄劝,轻轻握住他的手,翻开手心,摩挲着上面的薄茧。 意识到她在摩挲什么后,北宫晟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她紧紧的攥在手心。 抬眸看去,发觉金冠下,她花颊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心疼划过,他挤出一丝淡笑,抬起另一只手拭去她越来越多的泪光。“哪有一个人,我……,也有父皇,也有兄弟,也有……母……,母……。” 话到最后,他挤不出那个字。 讪讪笑了笑,最终闭口。 纳兰芮雪越哭越厉害,心抽搐的一阵阵生疼,北宫晟说了很多,都是如今的现状,也简单提了一些起因,但因为萧赫的提前告知,就能让她很快联想到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为什么他那么多兄弟,他只单单管北宫楚的死活。 为什么萧钰这些年对他赶尽杀绝,却半点拿他无可奈何。 为什么他身边那么多人,竟然除了北宫楚,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北昌的皇帝。 只因为偌大的皇宫只有北宫楚管过他,更因为他孑然一人,无牵无挂,萧钰要挟不了他。因为他从小的性格养成他宁愿将一切自己承担,也不愿将更多的人牵连进来。 更因为……,他没有人可以倾吐心事。 他这些年一个人……,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孤独,萧赫说他孤僻,她本不信,可听到这些事情后,一件件串联起来,全部都会指向一个真相。 他……一个人过了整整一个童年加少年。 金武扫了眼皇后,又瞟了眼什么也不愿说的皇上,深叹一口气,淡淡道:“哪里有人……。一直一个人,偌大的宫殿一个人生活,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宫人,吃饭,洗衣,全部都自己做,有一次发烧到开始说胡话,我得知消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滴水未进三天三夜了,先皇受太皇太后要挟,没办法见他,至于那些兄弟……,皇室之中的争斗……,皇后应该能明白。” 金州也不忍接话道:“想必皇后也见过他的背了,全部是幼年时候被萧钰下令用荆鞭抽的,腰月复上那道疤也是被萧钰的杀手拦腰砍的,至于更多的折磨……,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追杀,哎,不提也罢。” 金宇打开另一侧的铜柜默默递过来一本书卷。“这是皇上每一次治疗时,我们记录的伤口与原因,只是我们所知道的,皇后若想看便看看吧。” 作为宫锦卫,他们本来是记录这些作为对皇上身体无恙的研究跟探索用的,他们想要解开百年间这噩梦般的原因,为什么单单只有皇上是健康的血脉,没想到皇后竟然对这些如此在意。 如今既然他找到命定的女人,有人相陪总是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纳兰芮雪颤抖着手接过,静静看着他,他幽深的眸色里带着无尽的难言,似乎有千万句话想跟她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默默对视许久,然后将书卷坚定的递了回去。 金宇等人诧异。“这……。” 皇后不是很想知道吗? “我不需要,我的夫君也不需要!”她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含着泪抿出一丝淡笑。 北宫晟周身紧绷的神经缓缓卸下,凝视着她露出更深的笑意。 她,终究是懂他的。 顿了顿,金武他们也明白了原因,皇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怎会想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的女人面前,凝视着这个女人眸光中坚定的神色,他们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爱上她了。恶魔殿下的盛世独宠 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个愿意陪他一生一世风雨走过的人,不是可怜,不是同情,而是抛开一切,只愿同行的心。 ****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国皇帝当时建立了这座高塔。 眼前这座高塔上面其实都是各位先皇选定的合棺之人,有些孤寂一生,妃嫔众多,却无一人。 有些爱过,来这里将心爱女人的名字刻下,待仙逝之后,外面热热闹闹的将皇上与皇后合棺而葬送进皇陵,但宫锦卫们会根据各位先皇亲手峰刻的女人牌位,将原本合棺的皇后移到妃嫔墓,按照牌位给先皇们生前想合棺的女人,将其尸体移进,没有尸体的,便会放入牌位。 再追加冥婚,追加冥号,重新册封冥皇后。 帝王们都孤苦一生,活着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拥抱爱人,便在死后用这种方式长相厮守。 谋了一辈子,算了一辈子。 谁也不愿死后身边躺着的还是一个无法再容忍的女人。 这座高塔……,其实记录的是每一位皇帝都深埋在心底,不予告知世人的爱情。 尽管微薄,却是他们离开人世前最后的夙愿。 *** 纳兰芮雪顺着视线看去,北宫晟上面的一层,记着他的父皇北宫越,旁边凤牌上雕刻着桑榆皇后——许氏。 不由诧异的看向北宫晟,他的视线也凝视在上面,有些飘远。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他的父亲心中也一直爱着一个女人?只是那时一种怎样凄凉的感情?在日出的地方失去,一直要到日落了才能寻到。 日落……,那又是怎样一种凄凉的守候?只是为什么只有个姓氏? 接到她疑惑的眸光,北宫晟转头淡笑道:“我也不清楚,父皇虽然给她拟了封号,但也留了一句话,碧落黄泉,惟愿生生不见。这一世,就让他抱着遗憾离开,来世,只求不再相遇。” “为什么?”纳兰芮雪不解,如果真的爱到那种程度,如果真的有遗憾,不该是期盼来世早续前缘吗? 北宫晟淡笑一瞬,却没回答。 父皇是带着恨离开的,父皇临走前说,骗了他一辈子,让他等了一辈子,把孩子害了一辈子,知道他生命很短,却选择逃避离开,连临终前都等不到她的回头,他们父子这辈子就只当她死了吧。 时间在闲聊中过的很快,等出去的时候,北宫晟含笑看着抓着他手不松的小女人乐道:“现在抓这么紧干嘛,有本事抓一辈子。” 纳兰芮雪眸光微眨,笑了笑。“能不能抓一辈子不知道,万一你不爱我了,我抓着你不是惹你烦了?” 知道她在笑闹,但还是觉得不满,他蹙眉道:“我怎么会烦你?” “哦,那就是不爱我也不会烦我,哎呀,谢主隆恩呢。” 她恍然大悟的模样气的北宫晟牙痒痒。“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肯定……。” 突然顿了顿,看着眸光狡黠的女人,他瞬间脸上浮起两团云霞,气的拽着她的手就闷头朝外走去。“走了走了!回宫还有事!” “北宫晟!你大爷的,你又不说!” “说个屁!没有!” 金武他们笑看着一对璧人远离后,金宇皱眉道:“掌陵人,金赭……,怎么处理?” 金武锐冷了眸色,淡吐道:“杀!” *** 之后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走出皇陵的时候,萧钰看着密密麻麻已经包围凤鸣山的军队惊愕的看向北宫晟。 什么时候调的兵!这怎么可能? 来之前赫儿已经将来路的要道全部封锁!更是一里地便会巡逻一次,如果有这么大面积的人员调动,根本不可能不惊动他们。重生之王妃的诱惑 北宫晟冷淡的瞟了她一眼,经过身边的时候低声笑道:“你该感谢你今天什么也没做成,否则今天送进皇陵的就是皇祖母你。” 冷枭不带半丝情感的话,寒至冰点。 萧钰一怔,半眯锐冷的凤眼,冷笑道:“莫不是晟儿还打算鱼死网破不成?” “不!是钰死,网不破!”北宫晟冲着萧钰邪魅一笑,牵着纳兰芮雪的手往山顶天坛走去,顺道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送太皇太后与皇上率先回宫!” “是!” 黎婳气的皱紧眉头,恶狠狠的看着北宫晟的背影,冷笑道:“进一趟皇陵长脾气了!” 北宫楚在旁无畏笑笑。“狗都能咬人了,还不准人有个脾气?” 末了嘲讽的瞥了眼气的脸色煞白的黎婳,又回看了北宫晟一眼,淡笑一瞬,钻进了龙撵。 萧钰颤抖着手,对着华蓥怒吼道:“赫儿在干嘛!” 华蓥摇头:“不知道!完全找不到卫将军,连卫将军带的人也一个都找不到!” 今天……真的是见鬼了! 他们已经刻意防着摄政王,对他周边一切都做了严密监控!卫将军那边更是百无一疏,本来想着如果皇陵失策的话就用强制手段,从山底下炸倒凤鸣山,制造地动山摇,人神共愤的假象!最后一次破坏,但所有调军权都在卫将军手中,怎么莫名其妙人就不见了,怎么都想不通! 而且居然会将摄政王的人马放进来!这样的失误,如果不是知晓卫将军跟摄政王宿敌多年,还当是卫将军倒戈了呢! 萧钰阴鸷凤眼,金色的厉甲在阳光下泛着渗人的锋光。 顿了一瞬,她咬牙冷道:“先回宫!” 她必须从长计议! 皇城街道没事!宝光大殿没事!皇陵没事!连围山计划都没事!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北宫晟他还三头六臂,同时出现多处地方不成! 太皇太后跟皇上只需要跟着祭拜皇陵就行,天坛上只是北宫晟夫妇最后与天下百姓见面,昭告世人的最后一步而已。他们本来就不需要参与。可萧钰这辈子真第一次如此狼狈的离开! 转头看了眼北宫晟身边那个一直不怎么表态,但隐隐给她奇怪感觉的女人,她锐冷了眸色,对着黎婳道:“查!把那个王妃的一切底细都给哀家查出来!” “是!”黎婳冷鸷眸光。 *** 待行至天坛下后,通往天坛的百步阶梯上,北宫晟牵着纳兰芮雪的手一步步走过。 阳光洒下,今天北昌的天格外蓝,凤鸣山顶也透着野菊盛开的清香。 不知道是不是萧钰狼狈离开,让两人心情都好了很多。 回头扫了眼身后,纳兰芮雪笑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除了最后大量的军队,伏虎营跟青龙部三万多人一起一直都在!刚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杨衡他们,只是又来了几万人后,队伍太过庞大,近乎逼宫。萧钰今天真的是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只得被架着离开了! “不是你帮忙给放进来的吗?”北宫晟转头对她一笑。“说说,怎么做到的?” 两个时辰前,还在大街上的时候景辰就禀报过,通往凤鸣山的要道全部被控制了,可能要进来会引起很大的动.乱,可能发生异常只能靠青龙伏虎部了。因为所有关口全部都在萧氏把控中,人员再想混进谈何容易。 谁料等他们到达凤鸣山的时候,景辰又报,所有关口全部大开。 纳兰芮雪抿嘴一笑,摇头道:“说个屁!不知道!” “你!”北宫晟郁闷的扫了眼她洋洋得意的报复小样,想了想,笑道:“你动用琢玉楼了?” 除了神鬼莫测的易容技术,混入任何地方都如入无人之境,不会惊动任何人的琢玉楼,他想不出还能谁假传军令大开关口了! 宠物小精灵之治愈系 “你知道?”纳兰芮雪一怔,她从未给北宫晟明确说过琢玉楼的身份,连爹都只以为琢玉楼是她娘留下的私家护卫队而已,青龙部,伏虎营他们那帮人都可劲儿猜过,谁也没猜透过这个组织到底怎么称呼,青萝到现在都还在瞒着江风。 北宫晟淡笑不答,而是问道:“琢玉楼一共多少人?” “七十!” “有没有想过扩充?” “扩充?”纳兰芮雪一怔,想了想蹙眉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死士是最难培养的,每一个都得精挑细选。” 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何林这样的老者都五十多了,还能活多少年?而且琢玉楼在南通地带能平安无事,只活在暗处,但是在北昌,她都不得不让他们浮出水面,经过这一次,萧钰跟萧赫的能力她都要重新估量,未来……,说不准会有伤亡。 琢玉楼是娘的心血,如果最后惨淡消亡,她也觉得是种罪过! 北宫晟轻攥着她的手,笑道:“你觉得皇陵那帮年轻的宫锦卫怎样?” 他们?纳兰芮雪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皇陵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因为一成不变的宫锦卫制度造就的,每一个宫锦卫都渴望能伴随帝王活出轰轰烈烈的一生,即便卖命,也想卖的有价值,而不是整日守在幽深的大殿,一身精湛武学却只能在等待中终老。 只是……宫锦卫一旦大量外出,是否会造成皇陵机密泄露? 而且……,这是开国皇帝定下的制度!他能去破坏吗? 接到她困惑的眸光,他抬眸凝视上远方金光灿烂的阳光,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北昌这么多年风雨,很多是**,更多的是制.度的问题,诟病更不是一点两点,雪儿,历史总是变迁的,在合适的时机,需要去改革,去推进。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如果你生的是女儿,我便愿让她做女皇帝,只要她能爱民如子,没有什么不可能。” 顿了一瞬后,他转头朝她清浅而笑。“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女人不是弱者。很多方面可以不逊色于男人,或许给她们个平台,她们可以做的更好。折子我看了……。”提及这,北宫晟唇角自豪的笑意里也含着几许无奈。“也谢天谢地,幸亏你是个女人,否则我这辈子还真有个头疼的对手了!” 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在指点国事的时候有那样深远的眸光,昨夜起夜的时候他看到那一沓沓整理的极其详尽的奏折,心底震撼之余更是对他女人重新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他一直以为她的建树只在军事跟商贸上,谁料在工.商农法上眼光更加独到,很多想法几乎与他不谋而合,而且狠罚绝厉程度毫不逊色与他,没有半分女人的娇柔,该杀的地方毫不留情,该松该改的地方刚柔并济,奖罚分明。 那一瞬间,他真恨不得给娘磕个头,幸亏生了个闺女!否则这辈子他还不知道该遇到什么样的挑战! 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经历的战争不多,却能在短短几年与他齐名天下。 震撼的话一波.波击打着她的心,纳兰芮雪感觉自己脑海短路了,很久无法回神,只有他话里真诚的一句句。 女人不是弱者! 轻咬唇齿,她颤声道:“你……,不觉得我这辈子过的很失败吗?” 她穿着男装的时候,可以不惧一切,但是每次只要换回女装,就算再强撑,心底也还是有一道解不开的结。 她的思维总是跟这个世界的女人格格不入,她们学的东西,她压根不感兴趣,她喜欢的事物让所有人看起来匪夷所思。 就算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你没错,坚持做自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可碰到北宫晟后,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去介意,他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觉得她很奇葩?他对她太好,好到她连坚持自己都感觉是一种罪恶。似乎不为他改变些什么,放弃些什么,都对不起他那无限的包容。 北宫晟微怔,顿下脚步,停在了天坛的最后一个台阶上。 末了,他缓缓转头看了眼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凝视着她懵懂的眼,唇角抿出一丝炫目的梨涡。 紧扣了十指,他笑道:“山底下是你的子民,我只想让你当着全天下人回答我一句话——————。” “纳兰芮雪!敢不敢跟我一起打遍天下,扩展四海,声名五湖,你与我不再是南苏墨,北晟王,而是携手做千古帝后,重建一个盛世王朝!” ****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小说言情网首发**** ( vip第一百七十三章,若有异常不必忍,杀了人我担着! 敢不敢? 这句话犹如在纳兰芮雪心头击下重重一拳。 迎着金光,她缓缓仰头,对上他噙笑的双眼,慢慢唇角凝出一道炫美的弧度狸。 长长的金尾凤袍沿着她清丽的身影在石阶上拖出美丽的风摆躇。 山风吹过,北宫晟绣金纹龙团的红色衣袍也随风而展。 两人执手相望,火红的烈阳在他们周身洒下万道金光。 江山如画,远山黛峰,水墨的色彩里,纯净的白玉石阶百层通天,他们就站在通往天坛的最后一个阶梯上相视凝笑。 山下的人仰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着这幅画面,心头赫然一怔,犹如看到了一只赤金色的傲龙与赤红色的火凤携手翔空的画面。 直至多年以后,当世人知道那一天千古一帝站在天坛顶端俯览山河,问千古一后的那个问题。 无不心泪催下,那样深爱的言语,那样骄傲的两个人,那样牢不可分的爱情,之后经历的竟然是那样一场让人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 只因为他想给她一个家,而她想成全他的王座。 而那一天的执手是他们这一生最美的最真挚的相拥。 *** 夜宴开始的时候,天空炸响一轰轰绚烂的烟花,皇宫内觥筹交错,有人欢喜有人愁。 各国贺喜的王侯使臣都已到达,连南枫也携着纳兰如秋到场。 短短二十天,南通发生内乱,似乎是南槐秉承圣旨继位,但是遭到了逼宫加清剿,皇后陈叶兰把持南世君,强迫更改诏书,也不知南枫用了什么法子,文武百官与所有权势全部向心而立。 南槐势单影孤,最后与其母妃被逼吊死在皇宫后山上,为防意外,南世君的其余几子都被圈送至沿海小岛。 自此,南通政.治大改面貌,听闻南枫手段颇硬,不等同于南世君保守治国的方式,大刀阔斧,将南通的弊策全部清除,提拔新人。 一场内乱居然没有引起南通半分慌乱,似乎是从这一次精湛天下的攻心套路中学到了什么,礼怀下士,宽厚待民,南通仅存的半壁江山没有半分撼动,反而更加坚质。 当琢玉楼将这些消息送来的时候,纳兰芮雪跟北宫晟简单说了说,两人相识一笑,都不言语。 倒是萧钰的线人给萧钰传达这样的消息后,若有所思的朝北宫晟瞟了眼,冰冷声线小声问黎婳道:“可查到南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北宫晟打了一半却退了回来?” 果真是西燕大军逼境,赫儿心急后包围,他担心打完南通后路被西燕跟萧赫双切吗? 萧钰怎么都不信这个说法,虽然当时的情况来看,北宫晟退兵回包西燕的确是精准之策,如果放自己,也会那么选择,后朝不稳,怎么都是选择最稳妥的办法。但她就是觉得以北宫晟的心思应该看得更长远些,只是这个目的,她现在猜不到。 瞟了眼那个绯红色只顾与新王妃说话其余谁也不搭理的男人,萧钰心中冷笑的同时也不满朝萧赫瞪了一眼。 赫儿文蹈武略其实不比晟儿差太多,幼年时期更是傲视姣姣。这让萧钰一度认为她萧家的子孙不必北宫氏差半点!为何萧家要累死累活的服侍日暮西山的北宫氏? 只是不知北宫晟从哪学的,十二岁徒手伏虎的那一天起,萧钰才知道北宫晟居然武功到了那种地步! 而且面对察合吉嵇亲王的再次挑衅,居然一改七岁的傲然,出口成章,三纲五常,字字珠玑,说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那一刻起,北宫晟就开始处处压赫儿一头,时间长了,赫儿心中难平,偶尔总是会心急些。 而北宫晟……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沉得住气,不论环境多恶劣,他都能沉住气!连面对十六人彘多日,居然没有精神崩溃,那么坦然,坦然的让萧钰觉得这个孩子已经冷血到没有半分心的地步。 可正因为这样,她越来越想弄死他!一个没有任何瑕疵可以被她掌控的人,她没办法任之放之。 操劳半辈子心血就是为了将北昌彻底改朝换姓,怎能最终毁于一个血统卑劣的孩子! 黎婳摇头,蹙眉道:“南通那边口风非常紧!什么都打听不到,市井倒是版本众多,但是听着都很可笑。” tangp> 萧钰一怔,凤眼在夜色烛火的幽恍下闪着冷光,雍容了声色。“说说!听着最可笑的那一条。” 黎婳微愣,有些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如实禀报道:“听闻摄政王当时好像跟南世君签了什么合约,半壁江山换纳兰芮雪一个女人。” 想到这,黎婳都嗤之以鼻,又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可能这么做。 谁料萧钰半眯了眸色,若有所思的朝新王妃看了一眼,良久后,唇角勾起一缕淡淡嘲讽的笑意,对着华蓥吩咐道:“把程颐给哀家唤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女官急匆匆的跑到了萧钰身边,萧钰低声吩咐后,程颐朝摄政王妃瞟了眼,颔首离开。 萧钰朝着眼前的虚空阴冷不屑一笑,果然这个女人有问题!又冷瞥了萧赫一记,带着警告! 萧赫默默垂头,攥紧酒樽几欲捏爆,他醒来赶到皇陵跟前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军队抵挡在外,即便他透露自己是卫将军,对方也压根不买账!对方极度陌生的面孔以及有些异于北昌人白皙肤色的面孔让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南通那帮降兵! 可大神好斗,小鬼难缠,遇到那帮只认军令不认官阶的混账,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要退回去号令他的人马,没想到后路又被堵死。 带个郎君回现代 朝拜的百姓太多,整个山路几乎无从下脚。 想到这,他阴鸷的朝大殿最下角喝成一片的武将们扫了眼,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冷声道:“晚上等他们喝醉了,带人把那几个皮肤略黑的南通人给我杀了!处理干净点。” 身后的人微微一怔,点头道:“是!” *** 纳兰芮雪感觉到后背有几道凌烈的眸光注视,没有回头,而是对北宫晟小声道:“我还是坐回去吧。” 本来她坐在摄政王妃的座位上,可**还没暖热,就被北宫晟抓着手拉到了他的座位上,如今他的手牢牢扣着她的腰,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大殿内,前后都是注视她的眸光,虽然她不惧,可是也不喜欢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尤其一个个那恨不得将她扒光了看个究竟的眼神,搅得她吃饭都失了胃口。 北宫晟自然哪肯,手臂搂的更紧了些,凑头小声道:“我不!” 近乎撒娇的口吻加上他暖暖的气息喷薄在她耳际,带的她那一片肌肤痒痒的,鸡皮疙瘩都快要立起,笑着推开点距离。 如此亲昵的动作落到众人眼中,简直惊愕的快要下巴月兑臼。 摄政王……,这二十六年,从来不近的啊!谁要靠近他三尺内,都会被他的冷气冻伤,这新王妃居然安然坐在他怀侧,两人有说有笑,而且摄政王……刚才是凑头亲了一下吗? 他们眼睛没瞎吧? 烛火昏黄处,南枫悠悠的瞟了一眼,暗垂了神色,端着酒樽微微浅酌,不知在思索什么。身侧纳兰如秋清冷的眸子朝纳兰芮雪一瞟,露出嘲讽一笑,别开头来。 纳兰芮雪无奈,道:“我去如厕一下总行吧?” “那让青萝她们陪你去。”北宫晟看着她眉心淡淡的倦色知晓她也累了,毕竟这样的环境太过嘈杂,空气也不好,她去透透气也好。 “好!”她浅笑起身。 临走前北宫晟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疑惑回头。 他一扫四周后小声叮嘱道:“若有异常不必忍,杀了人我担着!” 纳兰芮雪一怔,一句“他担着”让她的心猛然一跳,不由自主眼底就沁出了幸福的笑意。 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她就不需要他保护,但他愿为她遮风避雨的心总还是会震撼到她,不管发生多少次,都一样会心暖。 眸光微转,感觉到她起身的刹那不少女人那微微一松气的身影让她唇角挂出笑意,慢慢俯身到他面前笑道:“那是自然,你女人惹事,你不管谁管?” 毫不客气的话让北宫晟唇角勾出梨涡,想要说些什么,凝视上她近在咫尺的花颜,那眼角半眯下那若有似无的魅意让他眸光蓦然黯哑,微顿一瞬,想要凑上前偷个香的时候,纳兰芮雪立刻飘远身影。 北宫晟没亲到,凝视着她得 意而笑的表情,不屑轻哼一声别开头。 但众人却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摄政王往前一凑,扑了空。 顿时,所有人对平日那个不苟言笑,冷漠冰寒的摄政王重新刷新了认知。 萧钰的亲信们想要说些什么让摄政王注意仪容的话,可此刻已经酒过三巡,大部分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仪态皆无,摄政王跟人家女人亲近一点,他们当着各国时臣面说自家王爷仪态不正,扇得也是北昌的脸。 所以碎碎作罢。 纳兰芮雪走下大殿高阶的时候,看着高阶下陪着北宫芊惠玩老鹰抓小鸡一群乐呵的人,想了想没有喊青萝青芙,自己径直朝大殿外行去。 *** 夜色正好,摒弃了喧哗,静夜下的皇宫别有一番韵味,可想到这一切本该是都属于北宫晟的,心就有些沉甸甸的。 想着自己时日不多的身体,想着王府那一帮女人,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似乎觉得如此瞒着他,霸占着他全部心思到底是对是错。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片荷塘边。 这个季节南通早没荷花了,但因北昌寒冷,花期长很多,而且品种是独有的冰雪莲,所以开的极好。莹白的花瓣透着点点淡青色,很是清爽。 这里似乎很偏,守卫的宫人很少,加上此刻都去前殿看烟花热闹了,所以荷塘在月色下透露着别样的淡雅。 轻靠上柱子,想着若自己有一天走了,北宫晟下半辈子会如何过? 指尖越来越冰凉,每次靠近北宫晟的时候,她若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都会运气行流,让自己体温模着正常些。 因为不断地运气,所以她的气流才会突飞猛进的增长,可每次过后,都是淡淡的乏力。刚才她就很不舒服,一直强忍着,此刻撤去经脉中的气流,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犹如泡进了冰水中,凉的骨头都在发疼。 缓缓抬手,看着指尖薄薄的冰雾,她无力一笑。 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哪天也迸出一道水属性的气流,跟北宫晟一样能凝结成冰。 “你身体怎么了?”一句男声突然出现在她耳际的时候,她赫然一怔回头看去,刚还在提心吊胆的觉得自己防备意识居然如此低了,看到他的那个瞬间气息缓缓下沉,心宁静下来。 “是你啊!”她松了口气。 这个淡淡的动作让赫连长恭本有些暗淡的眸光微微恢复了些许光亮,清淡笑了笑。“我刚在那边赏荷,听到响动本想离开,看到是你便过来打个招呼。” 最强战兵 寥寥几句话将他的来意说的明明白白,纳兰芮雪浅笑。“我并没怀疑你跟踪我,赫连公子说话不必如此客气。” 赫连长恭唇角勾了勾,双臂撑在走廊横椅的扶手上半趴子,口气带着丝许寂寥。“你也说了,是赫连公子,不是吗?” 她微微一怔,低浅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喊合适而已。” 今日的事,他帮了她大忙,说实话,她这辈子还真像今日这样窘迫过,有力使不上,被人冷不丁的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今日还指不定发生什么难以预见的事,能帮她的人不多,所以这样的大恩就显得更难能可贵。 的确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如此生疏的对他,只是……,直接喊长恭是否太过亲昵?她有些难以启齿。 赫连长恭转头,墨蓝色眸光淡淡瞟了她一眼,重新落到那片清透的荷花上。“岁寒星疏影,凌敖月孤魂。我有号,叫凌敖。” 凌敖?纳兰芮雪静静的打量着他的侧脸,温毕谦恭的外表下,他眸光里隐隐淡含的桀骜神色,有些明了,这才是他内心的写照吧,孤洁高傲,虽然如星月般让人觉得舒服,但那只是他孤冷对人的方式罢了,他真正的一面是狂凌冷傲的。 浅淡而笑:“那今日谢凌敖救命之恩了!” 他凝视着荷花,淡笑道:“正好碰到了,顺便帮帮而已,沫儿不必挂怀。” 一句清浅的沫儿让她心头赫然怔了怔,跟别人喊她雪儿的感觉不一样,感觉没那么疏远,但是毕竟不是她的乳名,倒也不算特亲近,遂笑了笑没有反驳,算是依了。 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大殿上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赫连长恭瞳眸一缩,脑海中想着她跟北宫晟两人相互依偎靠坐的身子,耳际似乎又不自觉炸响宝光大殿里的声音,眸光微微半阖,道:“喝了几杯,有些晕了,便出来透透气。” 话音刚落,转头扫了眼她的指尖,抬眸淡淡关切道:“怎么回事?严重吗?” 她这才发觉自己指尖都有些冻麻木了,急忙运气搓了搓手心,笑道。“没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递过来一只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指甲修的很是圆润,透着干净。 抬眸朝他看去,他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给我看看?” 微微思索,将手腕递进了他的手心,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应,想要抽手时,他的指尖已经搭上了脉搏,半晌后,他眉峰越蹙越紧,她慢慢暗淡了眸光。 本来也是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苏子安不会隐藏情绪,经常对着她的身子长吁短叹,她自己也清楚离开十八穴氏手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毕竟若真英年早逝,想到孤留在世上的北宫晟,心底总是不忍。 特别是今天知道晟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更是不忍,觉得对自己的身体听天由命,似乎太对不起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可此刻……,赫连长恭紧缩的眉头让她的心再度跌入谷底。 良久后,赫连长恭站直了身子,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而是径直抓过她的另一只手,将她的手都贴着手心握着,温热的手心让她赫然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拉着她的手。 直到淡淡紫色的光晕开始萦绕着她的手心与胳膊慢慢浮动,那股温暖澎湃的气息沿着经络狂游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在干嘛。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眉心淡淡的倦色,不等她心底纠结而出,率先道:“你强撑许久了,别再强行运气了!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尚费工夫,此刻先给你驱寒,别的容我再想想办法。” 纳兰芮雪听到她的病能治,心底犹如瞬间淡然了星火,心海颤动的凝视向他,可对上他墨蓝色静静凝视着她的眸光后,心头砰然一跳,他将自己的气流渡给她!这是耗损他自己内力的!“可你……。” 他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脸淡然任她打量。“只是一点点,不碍事,我也只是救急,想治好你自己的身子,主要还得靠你自己。” 听到赫连长恭如此说,她的心微微安定下来。更多的是对他无私帮助困惑的释然,原来他只是救急而已。 心底对于他的人品,再次起了一丝骇动。 居然知道她想瞒着北宫晟,还能如此无私相帮。 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 大殿内,北宫晟被苏子安缠着连喝百杯,直到苏子安晕晕乎乎倒地后,才算放过了他。 慕容俊等人低笑,苏子安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明知道晟是极少喝醉的人,偏偏忍不下大舅哥的那股气,非要叫板一下,结果率先壮烈牺牲! 北宫晟揉了揉有些发晕的眉心,见纳兰芮雪还没回来,四扫了一圈,正想起身去找。 另一侧,向婉的父亲向祖临急的满头大汗,终于瞅准时机凑了过来。 笑嘻嘻的递上一盏酒。“摄政王大喜!” 北宫晟扫了眼是向祖临,微起的身子又慢慢坐了回去,似笑非笑道:“哟,向御史,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不是摄政王大喜之风吗?” 北宫晟不屑冷笑一瞬,端起一边鲜榨的橙水玉酿压了一口心头火灼般的不适,晚上喝太多了,自己人是高兴死命灌他,萧氏那边的人是想看他出丑,死命灌他。 再加上各国使节贺喜的又不能不喝,连南枫两人都碰了数盏,不间断的狂轰乱炸后,他现在除了有点晕,还心头火烧火燎的窜着热流。 浮灼的他脑海都有些水沁。 想到雪儿那凉凉的身子,他突然好想抱着她解解他浑身的燥热。豪门总裁的明星老婆 见北宫晟冷笑不开口,向祖临微微尴尬了面色,想了想恭恭敬敬作揖道:“摄政王大喜,今日王妃之姿的确实属天人,风采气韵更是大陆万一挑一。可谓德貌双馨,绿林独秀。” 北宫晟懒懒的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拍马屁,不过拍到雪儿身上的时候,他听着……觉得好似也没往日拍他马屁的时候那么让人恶心,反而心情透着几分舒爽。 遂缓和了点口气,慵懒的半靠在金椅上,半眯了眸色道:“向御史有话便直说。” 向祖临感觉自己后襟犹如被热水泼过,汗流浃背过后,冷风一吹就是一阵凉意,见摄政王口气有松口迹象,长吁了一口气道:“小女前两日得罪了王妃娘娘,这两日在家,臣已经狠狠批评教育过她,她也深刻知错。” 听闻是向婉之事,北宫晟猛然眸光一抬,漆黑的瞳仁中迸出了几许锐利之色。 吓得向祖临猛然一怔,可愣了愣又不见他说话,想了想机会难得,便壮着胆子道:“王爷,小女跟了你也有三年多了,这……。”四下转了一圈,朝北宫楚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苦笑道:“淮海城都知道婉儿是您的女人,……也不方便再走别的路子对不?” 北宫晟冷笑不语,只静静的看着向祖临,让周遭闻言都忐忑的人都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向祖临吞了口唾沫,继续道:“王爷也知道婉儿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这两次的事情都是被小人蒙蔽了心智,一时糊涂!还望王爷给个知错能改的机会!” 向祖临本不想来,萧太皇太后最近动作频繁,让他感觉北昌即将要一阵血雨腥风了!此刻若能保持中立,待他们挣个优劣的时候再去站队会好很多,可今日在皇陵看到摄政王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顿时感觉还是早点依附摄政王的好,免得来日被他人抢了先机。 北宫楚见向祖临围在北宫晟面前,隐隐猜到了缘由,朝他递来了默认的神色。 向家虽然不如宁家势力大,但却是宁家这股朝堂势力的坚实之盾,而且官居一品,负责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建立国家监察事务,若能博得他们衷心投靠,不得不说,一方面是对付萧钰起来更得心应手,一方面在朝堂上阻力便会小很多。 而且若能力挺向家,让向家跟宁家势力分割开来,不得不说,也是瓦解宁氏的路子。 北宫晟淡看了北宫楚一眼,懒懒的半垂了眸子,向祖临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其实向婉跟他父亲一样,不算个贪心的。 最多偶尔惹的人不愉快,但稍微警告便会立刻安分。 此刻的意思也就是摆明了态度,向婉跟他三年,依然还是处子之身,也就不是指望未来能有什么宠爱,只求给个合适的名分,让向家跟皇家的关系连得更紧密些罢了。 对于这些官员,女儿……,只是可以用来谋权势的工具,哪怕孤寂终老,也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挂出嘲讽的笑意,北宫晟端起鲜果汁又压了压心头猛然泛起的心烦。 见北宫晟面色变的冰冷,向祖临抬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回头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向婉,紧咬牙关,再次豁出去老脸祈求道:“王爷!小女今天是诚心来道歉,还特地准备了一曲歌舞恭贺您跟王妃大婚之喜。不如您先看看,若感觉小女诚心尚可,再另行决定如何?” 似乎是这边人群凝滞太久,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不太一样,大殿中渐渐都停下,将眸光投向了殿上北宫晟的方向。 一时间,场面鸦雀无声。 北宫晟厌烦抬眸,顺着向祖临偏头的方向,看向场边上立着的向婉,突然,慵懒的眸色变得更加锐利,如一只蓄势待发捕猎的狼。 向婉所站的位置边站几名劲装短衫异族服装的人。 而他们最前面,布努格与巴图守候的的位置————空了! 瞬间冷冽的气势将大殿冻的如寒冬之雪,所有人都不解其意,布努格与巴图对看一眼,意识到摄政王的眸光瞄得是自家主子的座位后,不屑轻哼一声别开头。 向婉以为北宫晟在看她,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急忙小跑到殿下中央欠身行礼道:“王爷!” 向祖临大喜,急忙道:“王爷!那让小女为您歌舞一曲如何?” “好!”北宫晟慢慢低垂了眸光,半眯的眼帘里闪着一股冰冷的肃杀,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 宁太师见状冷冽的煞气,看向向祖临的眸光带出了几分不满。 向祖临此刻大喜,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要知道不管是萧太皇太后也好,还是皇上北宫楚也好,都是善于接纳势力的 人,偏偏摄政王从来都谁也不稀罕,他所有势力都自己培养,不靠外人,这让他们这些朝堂的老官心里总是时常难安,生怕有天若辅佐北宫晟得了天下,他反而将老臣一锅端了如何是好? 此刻能有这等默认的举动,是否代表着摄政王愿意接纳他们这些势力? 这等信号对于任何人都是一股震撼,萧钰跟萧赫也微微惊诧了眸光,迸出几分威胁的杀意。 向祖临急忙给向婉示意,让她好好表演。 向婉大喜,伴随着鱼贯而出的舞娘与管弦之人摆好了姿势,准备了一曲凤求凰打算艳惊四座。 北宫晟脑海里全然都是雪儿与赫连长恭,酒精的作用让他此刻本就火灼般的脑海更加犹如点燃的火山,在不断喷啸着什么。 冷然抬眸,见大殿所有人全部凝视着他,将眸光投到向婉身上。“你表演你的!” “是!”向婉激动的快要泪流。 下一瞬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北宫晟径直起身,周身生火般朝殿外走去。 “本王出去一趟!” ****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小说言情网首发**** ( vip第一百七十八章,你跟北宫晟还挺像!但……你不如他。 苏墨没死?这怎么可能? 赫连长恭紧盯着南枫的眼,感觉他又不似在说谎。蕻璩澕晓半冷了眸光道:“南王想要什么?” 他不相信南枫跟他说这些没有任何目的,而苏墨……他做梦都想见一面铄! 南枫嘲讽轻笑一瞬,靠着墙抬头望月道:“想要什么?我想要的,赫连世子也给不了。”语气悠长又带着几许伤感,顿了顿,他偏头看着赫连长恭道:“只是不知道赫连世子对苏墨有几分兴趣了!瑚” “如果……是十分呢?”赫连长恭墨兰眸光半转,唇角勾笑。 南枫笑了笑,了然。 对于苏墨这样一个人,得一人便可如虎添翼,赫连长恭是一匹来自高原的狼,屹立在东方之巅,怎会不图霸业?对苏墨这样的旷世奇才自然颇有招安意愿,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苏墨的价值,但谁让苏墨牢牢把控着南通的兵权,这让皇族的他们始终皇榻难安,逼的父皇不得不对苏墨狠下杀手。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怪他们不知道苏墨就是纳兰芮雪。 看到今夜她承欢在北宫晟怀中,那迷离娇媚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女人,今夜,他多少次差点捏碎酒杯,恨不得将纳兰芮雪扳过来问问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如果他现在愿意娶她为后,遣散后宫,她是否愿意跟他走。 但……一切,都只是臆想罢了,她……终究成了别人的女人。 而他居然可笑的前来参加她的婚礼,亲眼看着她在北宫晟怀中两人耳鬓厮磨,亲眼看着她为了北宫晟那一宫花花女眷大发雷霆。她不是最骄傲了吗?她不是不屑于跟任何人分享男人吗?为什么偏偏北宫晟就可以! 想到这,他的心就有万千毒蛇翻爬的恨意。 不过……,今夜让他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赫连长恭的眸光! 微顿,他对着赫连长恭笑道:“我可以告诉赫连世子苏墨的下落,不过……,我想知道在赫连世子眼中,女人与军国天下,孰轻孰重?” 复仇公主驾到 女人与军国天下?赫连长恭皱眉,不知道这是何意,这两者……似乎风牛马不相及吧? 凝视着宫殿内已经利落处理掉所有人的男人,浓密的睫毛半遮眼帘后笑道:“如果……,我觉得都重,都想要呢?” 负手的姿态尽显王者至尊,南枫悠悠淡扫那跟北宫晟近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偏执狂妄,又恃才傲物的气质,一样的对于权利,对于爱情都不会放手,想将天下万物掌控的君王气质。眸光里迸出一道阴鸷的光,唇角勾笑。“你跟北宫晟还挺像!但……你不如他。” 不如?赫连长恭心底犹如被什么很刺了一下,面不露色的淡笑道。“何以见得?” “他如今是手握八十万军队的摄政王,你只是东奴亲王的庶世子罢了,他未来能登高为皇,而你,最多袭成亲爵之位!” “如果是这,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好比的。”赫连长恭轻笑,带着几分不置可否。 南枫有些不解,不明白他那种王者之气怎会带出这样的淡薄。“你不介意?” “为何要介意?”赫连长恭轻笑,转头略带鄙夷的扫了南枫一眼。“南王何必挑拨于我?我跟北宫晟打只是迟早之事,南王不必算计!但我赫连长恭只会跟他在战场上一对一!至于别的,我不屑于!” 说罢,清淡客气的笑一下,微微施礼,转身负手离开。 “你不想知道苏墨下落了吗!”南枫骇然,他压根没想到赫连长恭居然拿这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不想知道了!既然他活着我自会找到他。”说到这,赫连长恭顿住了脚步转回了身子,月色下,一身清简素装的他身姿挺拔,带着不可忽视的傲然与清贵。夜风轻吹,凌乱的额发衬出几分桀骜之色,墨蓝色眸光在深夜中更显深邃。 他就那么简单的负手而立,却带出了一股超月兑尘世的孑然,犹如君子墨竹,亦如寒冬腊梅。 清清淡淡,任何世俗的卑劣都入不了他眼。 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我不信命,但我信缘。南王以后不必跟踪我,于公于私,我赫连长恭都不会与你有什么交易合作,南王若想威胁把控人,或许找他人更合适些!告辞!”火爆禁区 微欠头,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南枫如冰冻般伫立原地,有些不置信他听到的。 顿了一瞬,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在笑,最后几番波折终于笑出声。 回头幽幽的看了北宫晟一眼,唇角勾出阴毒的冷笑。 北宫晟!这个天下,终于还是有人跟你一决雌雄的!而他……,可能会让你输的一无所有! *** 月色寥寥,一片猩红之色不断扬起,在空中弥漫出一股腥臭之味。 纳兰芮雪最后一记横刀甩出的时候,最后一人晃晃悠悠的倒在脚边。 另一侧,青萝与十几名琢玉楼之人也完成了最后的清剿,姗姗来迟的王府暗卫见此大惊,急忙跪地叩首道:“属下来迟!王妃受惊了!” “无妨!都起来吧!”纳兰芮雪淡扫了他们一眼,将北宫芊惠从怀中放下,示意青萝带进。 她本就没打算惊动任何人,十几个人的杀手还不至于将她怎样,可若惊动西苑暗卫,只怕以这些杀手的出手速度,就是一波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杀手跟暗卫不是一个性质,暗卫从事侦探,跟踪的事情多一些。 而王府的暗卫……,从上次跟踪她的能力来看,让她感觉,有些不够档次,但这波杀手的能力……跟她跟北宫晟在紫柏山山崖上遇到的那一波差不多,武功都极其高,可谓精良至极! 或许是北宫晟这些年常年在外征战,鲜少回府,所以没有心力去打造一支防护队伍! 看了眼琢玉楼众人,她脑海突然想起北宫晟的提议,心念一动,或许……接纳宫锦卫不失为一个办法,如果北宫晟出了什么事情,北宫氏也就完了,宫锦卫也就更没存在的意义! 只是,这样的变革与改动……,她心底竟有一丝微微的震撼。 凝望着天边皎月,想起他的话“纳兰芮雪,敢不敢跟我一起重建一个盛世王朝!”唇角渐渐浮起一丝弧度。 一声轻咳传来,她眸光低转到刚才一刀背敲晕的杀手,指尖迸出一道明亮的锋刃轻轻抵到了杀手的裆部,杀手转醒的瞬间一股机灵,后襟冷汗直流。断水离愁 “你……!” 她一脚踩在杀手的胸口,锋刃轻轻的贴着杀手的裆部晃了晃,这个动作将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到。 幽幽而笑。“本宫只问一个问题,跟萧赫合作的人是谁?” “没!啊!!!!!”杀手刚吐了半个字,锋刃就直直贴着侧边刺入,迸出鲜血的同时,杀手痛得脸色瞬白,连唇瓣都开始颤抖。差点自尽的同时琢玉楼的人眼疾手快一人一脚压住了他的胳膊,让他无法撼动半分。 纳兰芮雪冷冷淡笑,她刺的并不深,但不代表接下来就不会下重手,军营五年,她深知男人裆下都是最脆弱的地方,而北宫晟再次拿实际效果告诉她,男人的某些部位……很脆弱,稍加伤害会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以前逼供也试用过烙铁等各种方式,但她今天算是明白了,对付男人,只需一招! “说不说?”她幽转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从杀手知晓她有武功倍加谨慎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来的杀手不是萧钰的人!萧钰今天见她的眸光一次次都充满着打量与探索,不至于知道她武功的底子,只有经历过一次的萧赫! 至于只派十六名杀手来,估计是没想到自己气流进步的比上次迅猛太多,以为十六名绰绰有余。 杀手痛到脸上冷汗一阵连一阵的流,感觉到刀锋偏转到另外一边方向的时候,恨不得咬舌自尽。 “你可以咬舌自尽,但本宫会直直切了你的命根,你死了都不是个全尸,下辈子投胎男人都不行!”见到杀手的反应,她再一次冰冷笑吐,直接将杀手最后的心思都毫不留情的碾碎。 杀手痛呼哽咽间,颤抖道:“我……说,说了……,王,王妃留个全尸!” “可以!” “是……,是宁侧妃……宁羽然!” ★凉凉好困,,,扛不住了,先去睡觉了,明天给大家补字数哈。先凑合看看吧。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_中文网首发**** ( vip第一百七十九章,我要听皇叔喜欢了多年的那个姑娘的故事! 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全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夜风忽刮,将她墨色的衣裙吹得如断翅的蝴蝶,轻拢微束的发丝逆着风飞扬。 连惜娟与安灵瑶都怔愣在原地,久久未动瑚。 居然……是宁侧妃! 纳兰芮雪冷眯了眸色,想到杀手刀刀砍向北宫芊惠的招式,慢慢紧攥了拳心。 下一瞬间,一刀狠刺,杀手破月复,断了气铄。 那利落的手法,眉色不动的淡定让在场人都赫然一怔,这……王妃,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 而所有人脑海中盘旋更深的一个问题是……,王妃这么做胎教,将来孩子出来……会……是怎样? 没人敢靠近,只感觉到她周身的冷煞在不断蔓延,直至冰冻全场的空气。 纳兰芮雪慢慢淡掉指尖的气流,缓缓一步步朝屋内走去,留下一句。“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 走进闺阁,青萝瞧她一身血色疲惫的模样十分心疼。“去洗个澡解解乏可好?” 她摇了摇头。“等晟回来吧,现在我不放心!”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来第二波杀手,走到榻边,北宫芊惠已经再次入睡,甜甜的苹果面庞着实惹人喜爱,她想抬手模模,看到自己手心的血迹想了想又讪讪收回了手。 青萝只得拿过披风给她披上,又斟了杯热水递到她的手心,瞟了眼北宫芊惠可爱的小脸,淡笑出声。“急什么?再过几个月你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 纳兰芮雪抬手模了模小月复,刚才大量的打斗,北宫芊惠紧抱着她,压着她小月复的时候有点隐隐作痛,而透支的气流更是让她有些四肢发凉,心慌气短。 微微压了口水,低缓了口气道:“青萝!明日我会给琢玉楼所有人通知,你以后是琢玉楼副楼主!” 青萝手一颤,惊愕的抬眸看向她:“你……。” 她浅淡的笑了笑,拽过青萝的手贴着自己的小月复道:“你我多年亲人,虽然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我现在月份还小,以后大了就不合适东奔西走,即便孩子出生了也有半年不方便,你若不帮我分担点压力,我可能会吃不消。” 听到是这个原因,青萝长吁了一口气。“好,我会好好打理琢玉楼的!”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服从北宫晟的命令,可以吗?”她抬眸,真诚的看着青萝的双眼,秋瞳中倒影着烛火,却让青萝心头猛然一颤,带着狐疑的眸光盯着她。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纳兰芮雪不置可否的嗤嗤低笑。 “孩子……还好吗?”青萝眸光瞟向她的小月复,心中始终有股说不出的担忧。 “挺好的!”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把推开,青芙洗干净脸上的血迹急匆匆冲了进来,抓着她的手就问道:“为什么不去找宁羽然!” 屋子内两人一怔,青芙闷闷的甩开她的手,将嘴撅成包子。“宁羽然如此咄咄相逼!都杀上门了!你为什么还要忍?” 青萝一怔,诧异的看着她,眸光瞬间充斥上了如海啸般的怒火。“是宁羽然的人?”她开始送北宫芊惠进来睡觉了,并没听到结果,闻言口气凌烈的似乎要出去拼命般。 纳兰芮雪凝视着烛火,婉然淡笑道:“等他处理吧!” 既然他说宁羽然的事情过后会对她解释,想必有他的想法,虽然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她刹那间有提刀去找宁羽然算账的冲动,但冷静下来,觉的还是信任北宫晟,相信他能解决的好。 毕竟那个女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能敢连北宫芊惠都下手的女人,想必是有万全之策,有恃无恐的,她若真去了,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幌动。大婚第一天……,王妃与侧王妃大打出手?他的面子往哪搁? 而且那女人怀着他的子嗣,若有差池……,她不想看到他懊悔。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可想起早上在皇陵内听到的消息,北宫氏急速凋亡的血脉……。她心底更觉得孩子无辜,不管宁羽然未来是去是留,她都会善待那个女人的孩子。 毕竟那是……她爱的男人的子嗣。 有种感情叫爱屋及乌吧! 而她相信,他……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看着烛火一点点拔高,晃亮出他的模样,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晚上闹了一夜,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想他了。 *** 北宫晟回来的时候,看着她一身墨袍上血迹斑斑,吓的几乎将她全身扒光,只为看有没有伤口,弄的她又羞又气。 “喂!死男人,说了没有伤口了!”他的掌心沿着她的身子游走,带的她全身一股战栗。 “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北宫晟压根不理会她的抗议,只自顾的扒着衣服,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带着几分撕扯,弄的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强.暴的女人。总裁的挂牌正妻 “喂!行了,再扒就没了!” 她一把捂住肚兜,将他的手推开,谁料他反而借势探手到她的底.裤中去,作势就要扒掉。 直到他偷偷抓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这个死男人居然是故意的!抬眸怒横,但是脸上却隐藏不了迅速泛起的潮红。 北宫晟嗤嗤低笑,本来的确是想看她有没有受伤,不过扒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了……。晚上这么整他,真是想想……都觉得不欺负回来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当下抓着她弹性极好的**又极度流.氓的模了把。 不轻不重,却惹的她身子猛然一颤,也惊得她一声低呼。“芊惠还在!” 嗯?北宫晟顿住手,这才朝榻内薄被下露出的小脑袋看去。 “没事!皇叔皇婶,你们继续,我睡着了!”北宫芊惠此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百分百瞄准姿势盯着他们。 皇叔皇婶在干什么呀?哎呀,她不知道呀! 皇叔手在哪里伸着呢?哎呀,她没看到呀! 见北宫芊惠一直清醒着,纳兰芮雪脸上瞬间砰的点燃阵阵热浪,犹如煮熟的螃蟹,气的一把扯开他的手,北宫晟的好心情也彻底被搅没,他算是明白了,选这天结婚一定没掐好黄历,否则怎能诸事不顺? 月兑下自己的外衫将她全身包裹好,有些恋恋不舍。 低叹一口气,对着纳兰芮雪闷闷道:“我回来了,你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说罢,低头对着她额心浅浅一啄,转身一步步朝外走去。 纳兰芮雪凝视着他有些郁闷的背影感觉有丝丝不忍,毕竟……今天是他们两的大婚,闹了一天,最后却是分榻……。 “皇叔!榻挺大的,一起睡呗!”北宫芊惠滴溜溜转了下大眼珠子,笑嘻嘻道。 嗯?两人诧异的看向她。 她拱着被子跟蚕宝宝一样往榻内摞了摞,带着几分得意。“我很苗条的,占不了多大地儿!”说罢,小手还拍了拍旁边,表示邀请。 北宫晟眸光转了转,看向了纳兰芮雪。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凝视着北宫晟那带着一分可怜,带着三分祈求,带着六分渴望的眼神,拿琉璃般的黑瞳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神采,就跟一只吃不到骨头的小狗,如同一个渴望拥抱的孩子。 心……瞬间化了。冷夫霸宠,商门贵女 红着脸低垂了头。“一起睡吧!” 北宫晟凝视着她垂头的娇羞模样,收回了可怜的神色,黑眸朝北宫芊惠悠悠一转,唇角快速浮过一丝狡黠的淡笑。 而榻上,北宫芊惠朝他撇了个飞眼,比划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 可真直至睡在一起的时候,纳兰芮雪感觉着身子被他搂在怀中,而自己怀中却拱进来一个更小的身子后,凌乱了……。 好奇葩的睡姿! 最奇葩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开始吵架。 “皇叔,你胳膊好硬!能不能让开?我要皇婶抱抱!” “一边儿去,我女人只能抱我!” “我可是皇婶邀请来的陪睡贵客!你得拿出地主之谊!” “只有巴掌之谊,要不要尝尝?” “皇叔!你这叫过河拆桥,不君子!忒小人!人品低下。” “北宫芊惠,你再不睡觉,我可以让你试试什么叫人睡地下!” “切!”北宫芊惠不满的蹙蹙鼻子,使劲朝纳兰芮雪柔软的胸膛偎了偎。这才满意的咂吧着嘴道:“皇婶,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连小孩子都欺负!” 呵呵……,纳兰芮雪唇角一抽,回答不上任何话。 顿了一会儿,小丫头又耐不住寂寞开口道:“皇叔!讲个故事呗?皇婶讲故事的水平太差了,就只会讲一些打打杀杀的英雄故事,好没意思!” 噗!纳兰芮雪想揍人了,也不知道谁晚上缠着她连听十六个故事! 十六个啊!讲的她脑袋都大了!别人搜肠刮肚,她连脑浆都搜出来了! 闷闷转过头,想要不理这个小丫头,还是抱着她夫君睡踏实些。 见她转回身子,北宫晟眸光里全是淡笑的光泽。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些,近乎挑衅的朝北宫芊惠瞥了一记,小丫头气的包子嘴。 低笑一瞬,他问道:“想听什么故事?” 北宫芊惠见皇叔肯开口,当下高兴的一下坐直身子。“我要听皇叔喜欢了多年的那个姑娘的故事!你每次都只讲一点点的那个故事!” 什么!纳兰芮雪赫然一怔,抬眸朝北宫晟看去。 ★凉凉胃痛病发,不好意思,字数一定会给大家补齐的==……崩溃……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_中文网首发**** ( vip第一百八十章,宁羽然不敢置信就这么被她扇了一巴掌! 北宫晟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北宫芊惠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对上怀中女人那惊愕的眸光,他竟不知如何说起。 北宫芊惠浑然不觉,只一个劲的欢呼道:“皇叔!上次讲到你们订婚,你说等她大了会娶她,这次该讲……。” “芊惠!”北宫晟喝止瑚。 干脆月兑口的声音略显生硬,带着些许警告与掩饰的意图。 北宫芊惠瘪瘪小嘴,意识到皇叔不高兴了,乖乖拉过被子转头到里内睡觉去了铄。 纳兰芮雪静静凝望着北宫晟,想从他眼底看出答案。 可他的漆黑的瞳仁只深邃的看了她一会儿,就淡淡别开了眼帘,躺平身子,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帐顶凝思。 她慢慢暗垂了眸光,那个——她——是谁? 听这意思,也知晓芊惠没有信口雌黄,只是……他主动娶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宁羽然,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了,从未见过他,何谈订婚,更何况……,他拒绝的如此干脆,还带着躲闪。难道——是宁羽然? 突然心底一黯,犹如坠入万丈冰窟,她以为他不喜欢宁羽然的,可……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也是……,若不喜欢,怎会主动迎娶?两人怎会并肩而立?她清晰的记得五个月前大雪纷飞的天,他搂着宁羽然的肩膀,两人接受百官恭贺时,他唇角淡淡的弧度以及没有半分拒绝解释的淡然。 虽然很想不去介意,也不想去相信,但是……,就是有那么根刺卡在了心尖。 有点痛,可剔除更痛,干脆任其深入。 可为什么偏偏要是宁羽然?她还期望着他会给一个合适的处置,所以今晚才忍了下来,可……若他们真有前缘,是否宁羽然对他来说,总归是特殊的? 心底的不甘心一浪接一浪,她微沉心思,试探道:“晟……,跟你说个事。” 北宫晟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有浅浅的褶皱,见她问话浅笑了笑。“你说!” 淡静的笑容没有再躲避她的神色,只是也看不到她心底砰然一动想看到的那抹奇迹的期待,微微一沉,她眼眸认真的望入他的眼帘。“今晚的杀手是……宁羽然跟萧赫派来的。” 他会怎么处理?他不会包庇宁羽然那吧? 其实她心里开始也只是个猜测,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女孩……是不是宁羽然? 心底隐隐跳动,带着不属于她的紧张与不安。 北宫晟闻言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连一丝惊愕都没有,或许是早就料到,或许是觉得她并无伤亡,并不想深究。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呵……,她感受着他没有半分僵硬过的线条,眸光渐淡,唇角微微苦涩一瞬,乏力闭上了眼。 到底还是特殊的吧……。 等北宫晟从思索中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看着她有些卡白的面色,想着今日也累坏了便没再打扰,只凑上前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没有撤开,就着两人拥抱的姿势也闭上眼帘。 梦中……,小女孩的哭声一声声的穿破他的耳膜,感受着她渐渐冰凉的身躯,他在漫天白雪里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 清晨醒来的时候,榻里已经没了雪儿的身影,北宫晟晃了晃胳膊,感受着昨夜近乎真实的梦境,心底有些寒怵,好似一切回到十八年前,他又抱着那个身体渐渐冰冷……。 北宫芊惠睡的四仰八叉,头已转横,脚更是不客气的翘到到他的肚子上,微开的唇角还流着口水,北宫晟凝视一会唇角低笑,似乎透过她看见了雪儿小时候的模样。 他带北宫芊惠的日子里,经常会透过感受小女孩成长中的模样想象临摹着雪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似乎总是缺了十八年的记忆一般。有时候他会在想,若他跟雪儿老去,也不知是谁走在前面,如果是他,他怎能忍心她独自寂寞,如果是她,他又会失去记忆多少年? *** 之后的两天开始步入风平浪静,宫宴还是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只是这两日不见了萧赫的身影,透过琢玉楼暗线的回报,纳兰芮雪知道了萧赫似乎被打了,思绪暗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瞟了眼另一侧依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宁羽然,她暗垂了眸色,淡淡别开眼帘。 第三日……,皇宫将迎来最大的盛宴,东奴的大君与西燕的太子以及嘉国的皇上都协同妃妾公主等前来恭祝,各位官员的亲眷也不分嫡庶,只要适龄女儿都会带过来,比起前两日的小打小闹,第三日是极其正式的场合。爆笑穿越:皇上,跪安吧 纳兰芮雪一袭紫罗兰的宫装流苏裙,腰间垂着细碎珍珠串成的穗络,头发是北宫晟亲手绾的繁琐到让人女官都看不出如何做到的花髻,妆容更是艳惊四座,款步聘婷走过时,几乎所有男人的眸光都围绕着她而转,舍不得移开半分。 北宫晟给她装扮的时候也只是想着她往日不喜这些,便简单的捣鼓了一阵,可真对上这么多双饿狼般的眼眸,他一瞬间有种带着她去洗掉的冲动。 这两人她吐得极其厉害,身子有些浮虚,整个人看着蔫蔫的。 想了想,他拽着她的手小声道:“等会儿叶云就来了!” 嗯?似乎是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些弧度,也不知道叶云跟初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进展。 “你还真是怪想他的!”北宫晟口气不自觉酸酸的。 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是啊,挺想的,有时候在想若我当初跟了他,是否现在可以不用看花团锦簇,莺歌燕语!”说罢,她眸光朝后冷淡的瞥了眼。 身后,北宫晟基本上有身份的妻妾都随行而来,宁羽然更是打扮的恍若仙女,怀孕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反而那八个月的身子凸显出更崇高的地位,她步履从容,高昂的下巴带着尊贵与优雅,唇角恰到好处的微笑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带来和煦之色。 连婉嫔今日都费尽心思的盛装一番,似乎是想将她比下去,可惜珠翠太多,金粉过艳,倒少了往日的书卷清秀气息,看着让人觉得庸俗。似乎是觉得怎么比也比不过她跟宁羽然,面色有些不好。 北宫晟闻言尴尬的抬手模了模鼻头,微微攥了攥她的手表示不满,她低笑一瞬,别开头来。 她也只是戏谑一句,并非真的介意什么……,除了……宁羽然,其实谁她也不会在意。 说实话,她有的时候看不懂北宫晟,觉得他跟宁羽然之间有情分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宁羽然逼至绝路,可当她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的时候,他又总是会给她一种,宁羽然是特殊的错觉。 或许是上一次他听到宁羽然孩子有恙,抛下她离开的那个画面太清晰,加上……这次对宁羽然的纵容,她也不想有想法,可是有的时候,想法就是那么清晰的存在。 不过……凝视着身边陪她一路风雨走过的男人,她半眨了眸色,最终选择遗忘这一段不愉快。 这一路爱的如此艰苦,她已不想再为他增添任何烦恼。 宁羽然特殊也好,不特殊也好,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就行,这是她最后能妥协的让步。 攥了攥另一只手袖袍中的一枚白色玉佩,她搜寻着赫连长恭的身影,看看什么时候能见一面,将玉佩退还给他。 伴随着他们的步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者是宁羽然那突兀的肚子很抢视线。 不断有人称赞着:“宁王妃面色红润,真真是怀孕了还如此娇艳,令人好生羡慕。” “可不是,我北昌第一美人儿,如今金胎仙怀,可真是羡煞旁人。” 宁羽然却高兴不起来,凝视着另一侧那鹣鲽情深的两人,他们十指紧扣,她心底犹如被浓酸泼过,怨恨亦如毒蛇吐信。 凭什么!凭什么!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一句话,当北宫晟遇到有人说事,给纳兰芮雪柔声嘱咐离开后。 她终于找到了交谈的时机,表面上维持着端庄典雅的微笑,牙缝间却挤出冷煞:“姐姐好命,也不知哪里请来的大罗神仙帮助,居然能在那么多杀手中安然无恙。” 纳兰芮雪冷瞥她一瞬,唇角勾了勾,懒得交谈。 清傲的模样让宁羽然更加嫉恨,眼眸低转,她盈盈笑道:“可惜王爷压根不责罚我,如此看来,我在王爷心中分量不比姐姐轻多少了?” 纳兰芮雪心底犹如被捅进一把刀子,有股钻心的疼,想起前两天前夜之事,眸光微微闪过冷鸷,末了冷笑道:“那不还是轻吗?什么时候能重过我了再说?” “你!”宁羽然气的哑口,怒横身后的人一记,一妃嫔会然,一脚踩住了纳兰芮雪的流苏压花裙摆。 纳兰芮雪不动声色眼眸半眨一瞬,唇角勾起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伴随着惊呼,身子踉跄前扑,似乎是重心不稳,转身后仰倒地,甩出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不偏不倚的扫过宁羽然的脸,啪出一个耳光。 时间仿佛被冻结般,她稳稳的控制着力道坠地。 一道冰蓝色光影闪过,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再回神时,场面冻结,大殿里人来人往都看向这个方向,那一声耳光不是很响,只有周遭的人听到,但纳兰芮雪的惊呼声很大,足足吸引了周遭全部眸光。璀璨农女 “哎哟!”苏子安痛呼不已,这是鹅卵石的小路,雪儿被他护在怀中没有半分伤害,但两人的重量让他后背结结实实的硌得疼。 响掌不痛,痛掌不响,宁羽然只感觉自己脸似乎被扇肿了,痛的瞬间眼泪都要凝出,耳蜗里也是嗡嗡作响,后面一干嫔妃更是骇然,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妃就这么将宁侧妃众目睽睽下,不知不觉扇了一个耳光! 踩纳兰芮雪裙摆的嫔妃看到宁侧妃被打,当场吓楞,她怎么也没想到王妃居然会来这一招,如此得罪宁侧妃,吓得肝胆都要破裂,一扫将王妃紧紧抱在怀中的苏子安后,心念一动,立刻高声大呼:“苏公子!还不快放开王妃!王妃金贵之躯,这……成何体统!” 远处,赫连长恭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本想上前询问,想了想顿住步伐,身边的吉雅疑惑的看着他微微绷直的身子,好奇道:“长恭哥哥,你怎么了?” 赫连长恭墨蓝色眸光半眨,凝视着她并无大碍后,打量着她身侧的男人,不自觉低喃出声。“鬼医?他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芮雪也没想到苏子安会冲过来,但既然是苏子安,她怕什么?神色自若的瞟了那名嫔妃一眼,缓缓站起了身子,苏子安紧接着起身,揉了揉后背没好气道:“神经病!我妹妹倒地我不扶?” 苏子安为人不算高调,但也不低调,虽然鬼医的身份比较扑朔,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但在北昌,苏子安还有一个身份,宝安堂药店的老板,宝安堂有多大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药店几乎开遍了全大陆,每个城镇基本都有,他除了开药店,还贩卖药材,珍稀草药,各国皇宫的仙丹妙药,驻颜奇膏他都卖。 而这些年,几乎北昌的人都知道,他,慕容俊,夕楠那跟北宫晟全是穿一个裤衩的拜把子兄弟!地位实属不一般。更别说,很多人私下都在传,苏子安跟天下第一庄洪门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一句妹妹将在场轰动,全部都朝摄政王妃投来诧异的眸光。 “居然是苏子安的妹妹?来头这么大?” “就说摄政王怎么会娶一个落魄将侯家的千金,原来有这个原因!” “可是他们一个姓苏,一个姓纳兰呀!” 宁羽然也有些诧异,上次已经听幽兰禀报过苏子安说他是纳兰芮雪的哥哥,但当时她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苏子安为了晟,故意给纳兰芮雪撑面子,但如此敢当面如此呵护,莫不是真有什么关系? 那名嫔妃闻言更是骇然,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走投无路,听闻他们姓氏不一样后恍然大悟般尖声道:“就算是认的哥哥也该注重分寸吧!好歹王妃已出嫁,也该注重分寸!” 尖烈的嗓音让苏子安感觉耳膜要被震破,厌恶的紧皱眉头,怒声道:“认的?我爹跟雪儿的娘是亲兄妹,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妹,谁跟你说是认的!”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对于苏子安月兑口问出的谎话起了一丝敬佩!如果说两个人是亲兄妹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说堂兄妹会更好些,对于苏子安居然能将慌说的这么圆溜!她瞬间觉得苏子安也有脑袋开窍的时候。 赫连长恭若有所思的看了纳兰芮雪一眼,有些明白她为何说自己叫苏沫,原来母家姓苏。 嫔妃吓的倒退一步,紧接着她爹一路小跑的冲到跟前,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紧接着就拽着女儿的手一起跪下,厉喝道:“还不给王妃道歉!” 嫔妃被扇懵,顿了一瞬,接到父亲的频频暗示后,恍然大悟,意识闯了大祸,已经无法补救,只得急忙磕头道:“臣妾鲁莽,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这官员想到刚才宁太师阴冷的面容,已经吓得胆颤心惊,本想上去助威女儿,可听到王妃这背景……,吓得更是心肌梗塞。开玩笑,苏子安跟王爷那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会相信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敢抛弃其他势力,但是如果为了苏子安这母家势力,倒不是不可能! 王爷将来要继承大统,他们也不能依靠宁太师这棵大树一辈子,这些三品,四品官员只能夹缝中求生存,此刻追究起来,也是被宁侧妃抛出来的炮灰,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的好。 “无妨,妹妹有心维护本宫形象,本宫又怎会生气?”纳兰芮雪笑的清淡,悠悠若若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真实意愿。 “有心”这不明明白白说他女儿故意的嘛!嫔妃父女怎会听不出来,当场吓得汗流浃背,急忙叩首,却说不出任何话。 “只是……,”纳兰芮雪幽幽一笑,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并无半点怜悯,这些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人,饶了也不见得会记性!可若罚重了,定会闹的人心惶惶,一扫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今日如何处置,她笑道:“只是妹妹这礼仪尚且学的不太到位,若不靠如此近,想必也不会踩着本宫裙摆了,如果本宫没记错,似乎所有妃妾不得传召不能靠近本宫三尺之内吧?” 话虽然是对嫔妃说的,但她眸光也毫不客气的扫过宁羽然瞬间苍白的脸,也带出一分似笑非笑的嘲讽。“宁妹妹,本宫有没有说错?”冷情总裁森森爱 宁羽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指甲紧扣在掌心,似乎要掐出血来! 她……,纳兰芮雪她……,她居然……! 妾……,宁羽然感觉心被狠狠碾碎,她只是侧妃,她在北宫晟身边就是一个高位的妾而已!可纳兰芮雪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居然敢将地位凌驾在她之上,还如此趾高气扬的希望自己谦卑待之! 还不靠近就没事!言下之意,她这一巴掌挨得活该了? 她长这么大,谁敢打她,谁敢打过她!心头的怒火亦如火山喷发,但此刻众目睽睽下,她只能狠咬舌尖,挤声道:“姐姐说的是!” 官员父女也吓得急忙叩首道:“是!是老臣教女无方,惊了王妃金身。” 纳兰芮雪雍容一笑,高扬下巴道:“本宫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但这王府的规矩也不得不立,否则今日各国皇胄皆在,本王妃也是入了皇家宗室的人,若难堪丢的也是王爷的人!领回家去抄写女戒十遍即可!” 说罢,对着旁边早看傻的安灵瑶与惜娟道:“走吧!” “是!”两人回神,急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聘婷离开,随行的宫女瞅了瞅,都执着宫灯帏幡跟上。 月色摇曳,宫灯华美,她一袭紫襟罗裙,美的如九宫仙子,更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徒留剩下的人在原地狼狈不堪。 宁羽然突然就如同一个被卸去往日一切光环的女人,迎着众人的眸光,看着远处前呼后拥享受皇后般待遇的女人,凤眸火光跳跃,迸出更浓烈的恨意。 官员父女面面相觑,想着十遍女戒本也是情理之中的处罚,可王妃为何要说一句领回家? 而且一句“即可”只说她就原谅此事,却没说允许回来! 所以说……,王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逐了个妃嫔? 第一次,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看着话语不多的王妃……真真是个狠角!言辞撮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却生生将人弹指间处治了个干净! 而那句入皇室宗室也是摆明地位,在这金宫之中,只有三个至尊尊贵的女人……萧太皇太后,萧皇后,以及摄政王妃!让他们以后动心思的时候想明白一点!更别说抬出王爷……! 天!这摄政王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狠辣女人!话语不多,却句句掐人死穴!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墨蓝色眸光中更沁出几分欣赏。 武能惊鸿掠长雁,文能舌莲动乾坤。 在她那样纤瘦的外表下似乎蕴含着他看不到的能量,但他可以确认的是,她是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若为男子,玩转朝堂不在话下! 吉雅一身俏丽的红装,白皙的肌肤上盈盈大眼紧盯着离开的女人,末了眸光微转瞟向赫连长恭,低笑道:“看来……这便是让长恭哥哥动心思的女人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他这次没有再否认,而是转头看向吉雅,眸光带着几许真诚的笑意,脸上更浮出浅浅的两个酒窝。 “傲然于世,气质卓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只是……。”吉雅疑惑的扫了他两眼。“她已经是摄政王妃了,哥哥这是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墨蓝色眸光凝视着远处阑珊的灯火,并不回话。 末了,淡淡道:“你先去大殿,我有点事!” 便转身离开,吉雅看着他的背影低喃道:“不会是去见这女人吧?” *** 纳兰芮雪一行人走远后,安灵瑶与惜娟这才相互对视一眼,吞咽了口口水。 感叹自己识相,王妃还给了她们投靠的机会! 一旁苏子安扫视着她身边的人有些急,一把拽开安灵瑶,又对惜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走远点! 此刻众人都知道苏子安居然是王妃的堂哥,以前轻视的都不敢怠慢,纷纷避远了些距离。 苏子安凑上前道:“能跟我去个地方吗?有人想见你!” “谁?”纳兰芮雪诧异,能是谁?还需要苏子安如此神秘传话! “跟我来就是了!” 苏子安见她眉色不似拒绝,便一把扯着她往另一处偏僻的宫殿拐。 远处,北宫晟刚说完事情,回来找他们,看到苏子安拽着雪儿离开,黑眸微微幽转,跟了上去。 ★谢谢亲的月票,么么哒。oo哈!明天继续补字数==。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_中文网首发**** ( vip第一百八十一章,喂!纳兰芮雪,你要不要这么夫管严? 苏子安一路拽着她的手腕小跑,越走越偏,纳兰芮雪狐疑万分。“你带我去哪?” 话音刚落,拐过一处花廊,从旁边探过一只手,将她一把拽出苏子安的手,一个飞转后。 不等她做出反应,对方已经从背后点了她的穴道,苏子安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呃了一下才怒道:“喂!你……!瑚” 嘘!对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苏子安上前的步伐顿了顿,心领神会的奸笑起来铄。 纳兰芮雪看不到来人,后背受敌的感觉很不好!而苏子安的一副奸邪样子让她狐疑中带出了几分心安。 ……应该是熟人吧? 但……,他从腰间缓缓伸过来的手是什么意思!不安分的手沿着她的腰肢滑动,慢慢的将她圈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对方气息很清新,带着几分熟悉,可是又有一些陌生,让她一时间猜不出来是谁! “好个标志的美人儿,别跟北宫晟了,跟我走吧。” 月兑口而出的声音更是陌生,让她搜遍脑海都难以猜透,但那满满的戏谑却让她感受了个淋漓尽致! 苏子安嗤嗤低笑,抖动的双肩尽是欢愉。 下一瞬间,纳兰芮雪凝视着门口一步步走进的男人,如同坠进了冰窖。 而身后的人似乎是终于等来了机会,不但没有松开她,而是更加挑衅般的将她紧圈,带着满满的霸占欲。这引得她后襟如窜了凉风,一波接一波的席卷,吹的毛骨悚然。 北宫晟面无表情的负手一步步走进,月色凝在他如玉般的俊颜上没有半分起伏,幽深如黑潭的眼帘也深邃的让人不解其意,她看不到他的神色,或者说看不懂,但却伴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的身子感受到一股死定了的气息! 当下紧急开口道:“晟!我被点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跟身后那人压根不熟!” 北宫晟走进,闻言黑眸赫然微怔,似乎这才看她一般,他静静的凝视了她一瞬后,顿时,她周围的三个男人居然全部都狂笑起来。 苏子安更是无限同情的朝她身后的人瞟了眼,笑的没心没肺。 北宫晟唇角开出两璇梨涡,宠溺了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这才感觉拥着自己身子的手慢慢退却,叶云无奈的扳过她身子,有些气的哭笑不得。“压根不熟?喂!纳兰芮雪,你要不要这么夫管严?” 啊?叶……叶云? 纳兰芮雪如遭雷劈,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北宫晟说叶云要来! 可……,他的嗓音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气息……?仔细蹙了蹙鼻头,似乎是宫廷常见的龙涎香的味道。 北宫晟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将一脸笨笨模样的她揽到怀中,也不顾现场有没有人,直接对着她红唇一啄,笑道:“嗯!下次就这么跟为夫解释,为夫甚喜!” 看到叶云,他本身就没什么想法,不过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倒觉得十分好笑。 叶云算是彻底无奈了,本来想报北宫晟南通临走前的一……榻之仇,欺负不上这混蛋,干脆欺负下雪儿,让这混蛋吃吃醋! 谁料……,一个压根无所动容,一个急的心慌不止。 叶云真是不知道该为跟北宫晟更近一步的“感情”欣喜,还是该为雪儿又离他远一步的“生疏”悲哀。 这对夫妻对他此消彼长的感情弄的他有些沮丧,闷闷的别开头,不去看雪儿那一脸娇羞终透着抱歉的模样,以及北宫晟那眸光中毫不遮掩的得意之色。 “云……,你嗓子?”她好奇。 “发育了!变声了行不行!”叶云想着她见到北宫晟那没出息的模样就觉得心肝儿皆疼,口气颇冲,认识她五年,什么时候见过她有这种反应?连她爹面前,她都经常当仁不让。 这才嫁给北宫晟几天,脾气就被磨成这番模样?到底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他从未见到过,还是为了北宫晟……,慢慢改变的结果? 他气恼的话惹的北宫晟黑眸闪过一缕恍然大悟之色。“哦……发育了……啊?”末世大地主 饱含深意的声色让叶云一怔,意识到说错了话,想起二十多天前的一幕,瞬间脑海一片火光,抬脚没好气的就踹了出去。“北宫晟!你他吗的,老子跟你没完!” 北宫晟微微一咧躲开,笑的双肩抽.动不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去你大爷的!老子不需要!”想起这件事,叶云就感觉彻底被这对混蛋男女整的毁了人生,纳兰兴德的那声高呼,引来了不少人,于是……众目睽睽,七姑八婆全部扯着他要说法,本来想跟初夏好好谈谈,毕竟只是下了文定,尚未昭告世人的下聘。 等初夏想通了,他再偷偷退婚,给初夏安排个好亲事得了,谁料北宫晟这死贱人,将他坑到不负责都不行的地步! 叶云的一口一个老子,苏子安倒没觉得有什么,纳兰芮雪却深深骇然……,过去五年,叶云如此清冷儒雅,从来不会有任何粗俗的话……,如今,是被北宫晟逼的吗? “怎么?这次来没带太子妃?”北宫晟继续没心没肺,笑得不怀好意。 太子妃?纳兰芮雪似乎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看起来说的是叶云的亲事?当下关切道:“夏儿呢?她来了吗?” 叶云不想提这件事,特别是对上她那对自己婚事关切的眸光,心底蓦然一黯,淡淡苦笑后别开脸。“没有!” 月兑口的话带着几分生硬。 纳兰芮雪凝视着叶云那琥珀色的眸光里强撑的淡然,心头有些难过,默默垂下了头。 看来……,他还是走不出来,这样的场合都不带夏儿,想必两人的关系更僵持了吧?也不知夏儿……,是否还跟上次一样,只能默默独自难过? 微叹一口气,他看着北宫晟与纳兰芮雪淡淡道:“我的事你们以后别管了,我不会娶初夏,虽然……,婚事先拖着吧,等她有了喜欢的人,我再想办法处理。” “可如果她喜欢的人是你呢?”她听出了叶云的推却,也听出了他对此事的坚决。 叶云微微一怔,琥珀色眸光静静的凝视上她的花颊,带着深邃的情愫淡淡笑道:“喜欢能做什么?有些人也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单方面相思只是伤害罢了,倒不如早断情分,就不会坠的更深。” 轻柔的话犹如三月的春风,带着几许料峭的春寒,也带着不舍的缠.绵。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凝视着他温柔的淡笑,觉得鼻子突然间酸酸的,心底升起无边的懊悔。 这话是在说他对初夏,可又何尝不是说他无奈的心情。 他已坠深难以自拔,又何苦再伤害别人? 其实一切还是怪她吧?这五年……,是她的摇摆不定害了他……,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到这一步,或许……,或许也没有或许……。 饱含深意的话让苏子安听得一头雾水,他疑惑的打量着叶云与雪儿彼此深望的眼眸,有些不置信,刚想出声制止,谁料北宫晟一把扣着他的肩膀将他扯走。“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苏子安更懵了,不知道北宫晟这唱的哪一出戏,开天辟地没吃醋?还主动将女人推给别的男人去独处? 纳兰芮雪跟叶云双双回头看着远去的两个男人,她是有些诧异,而叶云眸光深邃后,淡淡笑道:“这男人……。” 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微顿一瞬,两人同时靠墙仰头,一样默契的动作让彼此一颤,对视一眼泛起淡笑,五年来,或许……他们还是最相像的那一个。 月凉如水,透着几分孤寒,她抬眸凝望,看着月光里倒影出的叶云的脸,淡淡苦笑道:“云,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他不置可否的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遗忘也需要时间对吗?” 她默言,一句可是哑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叶云凝望着月色清浅而笑。“雪儿,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炮灰生存宝典 “你喜欢过我吗?”叶云侧头,看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一起,唇角笑意微苦,或许他们俩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才会贴的最近。见她沉默,他淡笑道。“我知你没爱过我,可喜欢呢?” 他不想咄咄相逼,可今天,再次独自面对她的时候,这五个月的思念让他莫名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纳兰芮雪偏头,凝视着他琥珀色熠熠发光的眼,淡淡道:“不管我喜没喜欢过你,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我知道不再重要。”叶云淡笑,口气轻柔,没有沮丧,也不是辛酸,而是淡淡的陈述。或许这半年多来,他的心境已然平和到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地步。“可我就是想知道。雪儿……,我们或许没有缘分,或许有过缘分但是彼此不懂珍惜,最终错过。但是……,雪儿,我五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你心动一瞬,这样的我……,是否……不值得人去喜欢?” 他眸光真诚,包含着对感情的迷茫,唇角的笑意苦涩又无奈,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失败的连理由都没有。 五年……,整整五年,他如果连让一个女人心动都没有做到过,他该如何去相信一个女人会真的喜欢上他?初夏十三岁,长到十八岁呢?会不会又出现一个南宫晟,西宫晟? 他做不到北宫晟那样的心思透彻,或许说,对于感情来说,他也是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懂,他该如何去懂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而……初夏这样的年纪,又有几分懂?初夏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报恩?同情?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小姑娘短暂的春心萌动?他是不是又是一次被人试炼的靶子? 他的寞落映在她的眸光里,纳兰芮雪只感觉心头像被什么揪了一下,痛的有些难以呼吸。 “告诉我好吗?”叶云站直身子,将她也扳过正视,双手扶着她的肩不容她拒绝。“雪儿,告诉我……,哪怕是……骗我……也好!” 他声音微微哽咽,琥珀色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心酸,一个“骗”字似乎生生将她的心狠刮下一层连着血筋的血肉。 可……她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叶云的意思,不求现在仍有,只问曾经是否。 但——她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若说喜欢过,她的确没有过砰然一动的感觉,跟遇到北宫晟第一眼就心颤的震动不一样,五年时间,她没有过一瞬间看向他的时候会动容。 可过说没喜欢过,她的确看到他会很高兴,两人拥抱执手的那些岁月,她心底有股莫名的踏实,似乎只要叶云在身边,她虽不轰轰烈烈的去爱,但也会心安踏实的去笑。 她不知道……,曾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也就更不明白曾经的心思。 叶云凝视着她眼底的茫然,慢慢将她拥进怀中,头贴着她的耳际淡淡道:“行了,不用去想了。坠坑的是我,爬不爬的出来也是看我自己。你……,让我抱一会儿可好?” 纳兰芮雪心头酸楚弥漫,对于他的祈求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刻的叶云孤独的就像个独自舌忝伤的小兽,他一直那么善良,甚至没有爪牙,他或许不勇敢,但是他够真心。只是……,错过了吧,她噙着泪反手抱上他的背,轻轻拍打劝慰。 感觉着叶云埋在她肩头呼气微微沉重,然后渐渐身子带着一丝极力隐忍的颤抖,她心头一颤,他哭了吗?想要掰开他的身子看看,却感觉到他拥得更紧,压根扳不开。 眼眶更加红……。 当时间过去很久,他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悲伤的痕迹,他淡笑着抬手拭去她的泪。“走吧!宫宴快开始了,去找那混蛋。” 一句混蛋让她破涕为笑,微点了点头。 *** 另一侧,苏子安一直脚踩在石桥的石狮子上,跟抽羊癫疯般抖来抖去,一只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北宫晟!你今天不正常啊?” 北宫晟侧身仰躺在石桥的玉栏上,一只腿弓着,一只腿垂在边侧任其晃晃悠悠,姿态十分闲散。“哪不正常?” “你这么大个醋缸!”苏子安拿胳膊环绕比划了下宽阔程度,看到北宫晟黑眸半眯,嘿嘿缩小了点,见他还是冷着眸色,又缩小了点,最后气鼓鼓的十指紧抵,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这么大总有了吧!”男配攻略系统 北宫晟眯眼嗤嗤一笑。“嗯,差不多。” 苏子安心里默念吗了嘎巴子,说出去鬼都不信!脸上闷闷道:“为何对穆天昊那么特别?” “因为……”北宫晟睫毛轻眨,想说没他的成全,自己跟雪儿也走不到这一步,若他当时步步紧逼的话,以雪儿的脾气,只怕就不会再见自己了,而自己也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进她的心。 而穆天昊为他们夫妻做的,又何止这些,他是个君子,也是个亲人,对于他……,北宫晟感觉这辈子都有谢不完的恩。 但对上苏子安那大嘴巴的脸,笑的极其邪魅道:“因为我爱他啊!” “噗!”苏子安一口口水毫不留情就喷了出去,北宫晟厌恶的看着被弄砸的衣摆恨不得将苏子安一把揪起丢到水里去!可不等他动手,苏子安先一把扣起他的衣领怒道:“不行!你只能爱我妹妹一个!” 北宫晟像看傻.逼一样上下扫了苏子安一圈,末了嗤嗤一笑。“又被伯父教育过了?” 苏子安被揭穿,闷闷的垂下了头,这次回洪门庄耳朵都快被扯下来了,死鬼老爹耳提面命的让他好好对雪儿,否则就要了他小命!真是……,他怎么就这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低笑一瞬,北宫晟问道:“天昊嗓子怎么了?” 声音的确哑的有些奇怪,少了往日的清润,多了些嘶哑,听着让人觉得有些挠心。 “中毒了!西域番波奇毒,若不是他本身医术高超,只怕现在已经哑了。还好洪门庄专门研制天下百毒解药,我已经将解药给他吃了,不过药效也得过几日。” 北宫晟心念一动,想到西燕这些年争储白热化的厮杀,心微微暗沉,只怕他这一路也过的异常凶险了。想到穆天昊为他们夫妻做的,他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对了!他将残卷找到,刚给我了,我也回洪门庄升仙楼也将那一份偷出来了!”苏子安急忙从袖筒中掏出两卷残缺不全薄薄的羊皮递了过去。“可是还差两卷,你找穆天昊所说的地方了吗?” “找了,没有!”北宫晟紧蹙了眉头,娘留下的所有医书卷轴他一页页翻过了,的确没有……。 “对了!听我老爹说,前些年他去东北游历的时候,听说过有宫廷御医治好过寒疾之人,想必夏国或者东奴的皇室有……。” 处在北方寒冷地界的,其实也就北昌,西燕,夏国,东奴四国,这边的人很多都有或多或少的寒疾,所以治疗这类的方子都很抢手,但像雪儿这么严重的……,生平第一次见。 北宫晟也是在两军对垒的那段时间,翻阅所有医书才找到这么个消息,但是收集四大残卷谈何容易。 苏子安当初也是在那片残卷上看到了千虫百草花以及洪门庄的凝魄还魂丹的字眼,才尝试着拟个方子,所以当初苏子安也才说,若他来救治,也就不到一成,如果能搜集到这个古方的全部残卷,雪儿的寒疾……,可以彻底被治好,或者说……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夏国已灭,东奴也实属劲敌,茫茫大海捞针……。 即便东北方向锁定,还有一卷……,又能在哪? 微顿,北宫晟转头对苏子安说道:“晚上宫宴的时候,我去趟宁祥宫!” 苏子安一怔,眼眸瞬间怔大,当下破口大骂出来:“你疯了!小时候无意进去一趟差点死绝了!你还敢去?” 知晓他什么意思,萧老太婆的皇宫奇珍异宝无数,毒药神籍也颇多,这些年说不准搜刮的有! 但那地方守宫的暗卫杀手多不胜数,而且密室连着密室,毒瘴重重,当年北宫晟误入,要不是自己百毒不侵带了出来,这混蛋早上西天阿弥陀佛去了! 北宫晟黑眸熠熠的看着苏子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只要为了纳兰芮雪,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12点过后还有一更,╮╭。纳兰芮雪跟跟萧钰大斗。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2*6*3*z中w文z网w首发**** ( vip第一百八十章,宁羽然不敢置信就这么被她扇了一巴掌! 北宫晟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北宫芊惠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对上怀中女人那惊愕的眸光,他竟不知如何说起。 北宫芊惠浑然不觉,只一个劲的欢呼道:“皇叔!上次讲到你们订婚,你说等她大了会娶她,这次该讲……。” “芊惠!”北宫晟喝止瑚。 干脆月兑口的声音略显生硬,带着些许警告与掩饰的意图。 北宫芊惠瘪瘪小嘴,意识到皇叔不高兴了,乖乖拉过被子转头到里内睡觉去了铄。 纳兰芮雪静静凝望着北宫晟,想从他眼底看出答案。 可他的漆黑的瞳仁只深邃的看了她一会儿,就淡淡别开了眼帘,躺平身子,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仰望着帐顶凝思。 她慢慢暗垂了眸光,那个——她——是谁? 听这意思,也知晓芊惠没有信口雌黄,只是……他主动娶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宁羽然,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了,从未见过他,何谈订婚,更何况……,他拒绝的如此干脆,还带着躲闪。难道——是宁羽然? 突然心底一黯,犹如坠入万丈冰窟,她以为他不喜欢宁羽然的,可……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吗? 也是……,若不喜欢,怎会主动迎娶?两人怎会并肩而立?她清晰的记得五个月前大雪纷飞的天,他搂着宁羽然的肩膀,两人接受百官恭贺时,他唇角淡淡的弧度以及没有半分拒绝解释的淡然。 虽然很想不去介意,也不想去相信,但是……,就是有那么根刺卡在了心尖。 有点痛,可剔除更痛,干脆任其深入。 可为什么偏偏要是宁羽然?她还期望着他会给一个合适的处置,所以今晚才忍了下来,可……若他们真有前缘,是否宁羽然对他来说,总归是特殊的? 心底的不甘心一浪接一浪,她微沉心思,试探道:“晟……,跟你说个事。” 北宫晟似乎在思索什么,眉头有浅浅的褶皱,见她问话浅笑了笑。“你说!” 淡静的笑容没有再躲避她的神色,只是也看不到她心底砰然一动想看到的那抹奇迹的期待,微微一沉,她眼眸认真的望入他的眼帘。“今晚的杀手是……宁羽然跟萧赫派来的。” 他会怎么处理?他不会包庇宁羽然那吧? 其实她心里开始也只是个猜测,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女孩……是不是宁羽然? 心底隐隐跳动,带着不属于她的紧张与不安。 北宫晟闻言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连一丝惊愕都没有,或许是早就料到,或许是觉得她并无伤亡,并不想深究。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呵……,她感受着他没有半分僵硬过的线条,眸光渐淡,唇角微微苦涩一瞬,乏力闭上了眼。 到底还是特殊的吧……。 等北宫晟从思索中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看着她有些卡白的面色,想着今日也累坏了便没再打扰,只凑上前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没有撤开,就着两人拥抱的姿势也闭上眼帘。 梦中……,小女孩的哭声一声声的穿破他的耳膜,感受着她渐渐冰凉的身躯,他在漫天白雪里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 清晨醒来的时候,榻里已经没了雪儿的身影,北宫晟晃了晃胳膊,感受着昨夜近乎真实的梦境,心底有些寒怵,好似一切回到十八年前,他又抱着那个身体渐渐冰冷……。 北宫芊惠睡的四仰八叉,头已转横,脚更是不客气的翘到到他的肚子上,微开的唇角还流着口水,北宫晟凝视一会唇角低笑,似乎透过她看见了雪儿小时候的模样。 他带北宫芊惠的日子里,经常会透过感受小女孩成长中的模样想象临摹着雪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似乎总是缺了十八年的记忆一般。有时候他会在想,若他跟雪儿老去,也不知是谁走在前面,如果是他,他怎能忍心她独自寂寞,如果是她,他又会失去记忆多少年? *** 之后的两天开始步入风平浪静,宫宴还是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只是这两日不见了萧赫的身影,透过琢玉楼暗线的回报,纳兰芮雪知道了萧赫似乎被打了,思绪暗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只是……瞟了眼另一侧依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宁羽然,她暗垂了眸色,淡淡别开眼帘。 第三日……,皇宫将迎来最大的盛宴,东奴的大君与西燕的太子以及嘉国的皇上都协同妃妾公主等前来恭祝,各位官员的亲眷也不分嫡庶,只要适龄女儿都会带过来,比起前两日的小打小闹,第三日是极其正式的场合。爆笑穿越:皇上,跪安吧 纳兰芮雪一袭紫罗兰的宫装流苏裙,腰间垂着细碎珍珠串成的穗络,头发是北宫晟亲手绾的繁琐到让人女官都看不出如何做到的花髻,妆容更是艳惊四座,款步聘婷走过时,几乎所有男人的眸光都围绕着她而转,舍不得移开半分。 北宫晟给她装扮的时候也只是想着她往日不喜这些,便简单的捣鼓了一阵,可真对上这么多双饿狼般的眼眸,他一瞬间有种带着她去洗掉的冲动。 这两人她吐得极其厉害,身子有些浮虚,整个人看着蔫蔫的。 想了想,他拽着她的手小声道:“等会儿叶云就来了!” 嗯?似乎是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些弧度,也不知道叶云跟初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进展。 “你还真是怪想他的!”北宫晟口气不自觉酸酸的。 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是啊,挺想的,有时候在想若我当初跟了他,是否现在可以不用看花团锦簇,莺歌燕语!”说罢,她眸光朝后冷淡的瞥了眼。 身后,北宫晟基本上有身份的妻妾都随行而来,宁羽然更是打扮的恍若仙女,怀孕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反而那八个月的身子凸显出更崇高的地位,她步履从容,高昂的下巴带着尊贵与优雅,唇角恰到好处的微笑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带来和煦之色。 连婉嫔今日都费尽心思的盛装一番,似乎是想将她比下去,可惜珠翠太多,金粉过艳,倒少了往日的书卷清秀气息,看着让人觉得庸俗。似乎是觉得怎么比也比不过她跟宁羽然,面色有些不好。 北宫晟闻言尴尬的抬手模了模鼻头,微微攥了攥她的手表示不满,她低笑一瞬,别开头来。 她也只是戏谑一句,并非真的介意什么……,除了……宁羽然,其实谁她也不会在意。 说实话,她有的时候看不懂北宫晟,觉得他跟宁羽然之间有情分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宁羽然逼至绝路,可当她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的时候,他又总是会给她一种,宁羽然是特殊的错觉。 或许是上一次他听到宁羽然孩子有恙,抛下她离开的那个画面太清晰,加上……这次对宁羽然的纵容,她也不想有想法,可是有的时候,想法就是那么清晰的存在。 不过……凝视着身边陪她一路风雨走过的男人,她半眨了眸色,最终选择遗忘这一段不愉快。 这一路爱的如此艰苦,她已不想再为他增添任何烦恼。 宁羽然特殊也好,不特殊也好,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就行,这是她最后能妥协的让步。 攥了攥另一只手袖袍中的一枚白色玉佩,她搜寻着赫连长恭的身影,看看什么时候能见一面,将玉佩退还给他。 伴随着他们的步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亦或者是宁羽然那突兀的肚子很抢视线。 不断有人称赞着:“宁王妃面色红润,真真是怀孕了还如此娇艳,令人好生羡慕。” “可不是,我北昌第一美人儿,如今金胎仙怀,可真是羡煞旁人。” 宁羽然却高兴不起来,凝视着另一侧那鹣鲽情深的两人,他们十指紧扣,她心底犹如被浓酸泼过,怨恨亦如毒蛇吐信。 凭什么!凭什么!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一句话,当北宫晟遇到有人说事,给纳兰芮雪柔声嘱咐离开后。 她终于找到了交谈的时机,表面上维持着端庄典雅的微笑,牙缝间却挤出冷煞:“姐姐好命,也不知哪里请来的大罗神仙帮助,居然能在那么多杀手中安然无恙。” 纳兰芮雪冷瞥她一瞬,唇角勾了勾,懒得交谈。 清傲的模样让宁羽然更加嫉恨,眼眸低转,她盈盈笑道:“可惜王爷压根不责罚我,如此看来,我在王爷心中分量不比姐姐轻多少了?” 纳兰芮雪心底犹如被捅进一把刀子,有股钻心的疼,想起前两天前夜之事,眸光微微闪过冷鸷,末了冷笑道:“那不还是轻吗?什么时候能重过我了再说?” “你!”宁羽然气的哑口,怒横身后的人一记,一妃嫔会然,一脚踩住了纳兰芮雪的流苏压花裙摆。 纳兰芮雪不动声色眼眸半眨一瞬,唇角勾起冷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伴随着惊呼,身子踉跄前扑,似乎是重心不稳,转身后仰倒地,甩出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不偏不倚的扫过宁羽然的脸,啪出一个耳光。 时间仿佛被冻结般,她稳稳的控制着力道坠地。 一道冰蓝色光影闪过,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再回神时,场面冻结,大殿里人来人往都看向这个方向,那一声耳光不是很响,只有周遭的人听到,但纳兰芮雪的惊呼声很大,足足吸引了周遭全部眸光。璀璨农女 “哎哟!”苏子安痛呼不已,这是鹅卵石的小路,雪儿被他护在怀中没有半分伤害,但两人的重量让他后背结结实实的硌得疼。 响掌不痛,痛掌不响,宁羽然只感觉自己脸似乎被扇肿了,痛的瞬间眼泪都要凝出,耳蜗里也是嗡嗡作响,后面一干嫔妃更是骇然,怎么也不敢相信王妃就这么将宁侧妃众目睽睽下,不知不觉扇了一个耳光! 踩纳兰芮雪裙摆的嫔妃看到宁侧妃被打,当场吓楞,她怎么也没想到王妃居然会来这一招,如此得罪宁侧妃,吓得肝胆都要破裂,一扫将王妃紧紧抱在怀中的苏子安后,心念一动,立刻高声大呼:“苏公子!还不快放开王妃!王妃金贵之躯,这……成何体统!” 远处,赫连长恭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本想上前询问,想了想顿住步伐,身边的吉雅疑惑的看着他微微绷直的身子,好奇道:“长恭哥哥,你怎么了?” 赫连长恭墨蓝色眸光半眨,凝视着她并无大碍后,打量着她身侧的男人,不自觉低喃出声。“鬼医?他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芮雪也没想到苏子安会冲过来,但既然是苏子安,她怕什么?神色自若的瞟了那名嫔妃一眼,缓缓站起了身子,苏子安紧接着起身,揉了揉后背没好气道:“神经病!我妹妹倒地我不扶?” 苏子安为人不算高调,但也不低调,虽然鬼医的身份比较扑朔,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但在北昌,苏子安还有一个身份,宝安堂药店的老板,宝安堂有多大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药店几乎开遍了全大陆,每个城镇基本都有,他除了开药店,还贩卖药材,珍稀草药,各国皇宫的仙丹妙药,驻颜奇膏他都卖。 而这些年,几乎北昌的人都知道,他,慕容俊,夕楠那跟北宫晟全是穿一个裤衩的拜把子兄弟!地位实属不一般。更别说,很多人私下都在传,苏子安跟天下第一庄洪门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一句妹妹将在场轰动,全部都朝摄政王妃投来诧异的眸光。 “居然是苏子安的妹妹?来头这么大?” “就说摄政王怎么会娶一个落魄将侯家的千金,原来有这个原因!” “可是他们一个姓苏,一个姓纳兰呀!” 宁羽然也有些诧异,上次已经听幽兰禀报过苏子安说他是纳兰芮雪的哥哥,但当时她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苏子安为了晟,故意给纳兰芮雪撑面子,但如此敢当面如此呵护,莫不是真有什么关系? 那名嫔妃闻言更是骇然,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走投无路,听闻他们姓氏不一样后恍然大悟般尖声道:“就算是认的哥哥也该注重分寸吧!好歹王妃已出嫁,也该注重分寸!” 尖烈的嗓音让苏子安感觉耳膜要被震破,厌恶的紧皱眉头,怒声道:“认的?我爹跟雪儿的娘是亲兄妹,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妹,谁跟你说是认的!”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对于苏子安月兑口问出的谎话起了一丝敬佩!如果说两个人是亲兄妹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说堂兄妹会更好些,对于苏子安居然能将慌说的这么圆溜!她瞬间觉得苏子安也有脑袋开窍的时候。 赫连长恭若有所思的看了纳兰芮雪一眼,有些明白她为何说自己叫苏沫,原来母家姓苏。 嫔妃吓的倒退一步,紧接着她爹一路小跑的冲到跟前,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紧接着就拽着女儿的手一起跪下,厉喝道:“还不给王妃道歉!” 嫔妃被扇懵,顿了一瞬,接到父亲的频频暗示后,恍然大悟,意识闯了大祸,已经无法补救,只得急忙磕头道:“臣妾鲁莽,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这官员想到刚才宁太师阴冷的面容,已经吓得胆颤心惊,本想上去助威女儿,可听到王妃这背景……,吓得更是心肌梗塞。开玩笑,苏子安跟王爷那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会相信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敢抛弃其他势力,但是如果为了苏子安这母家势力,倒不是不可能! 王爷将来要继承大统,他们也不能依靠宁太师这棵大树一辈子,这些三品,四品官员只能夹缝中求生存,此刻追究起来,也是被宁侧妃抛出来的炮灰,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的好。 “无妨,妹妹有心维护本宫形象,本宫又怎会生气?”纳兰芮雪笑的清淡,悠悠若若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真实意愿。 “有心”这不明明白白说他女儿故意的嘛!嫔妃父女怎会听不出来,当场吓得汗流浃背,急忙叩首,却说不出任何话。 “只是……,”纳兰芮雪幽幽一笑,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并无半点怜悯,这些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人,饶了也不见得会记性!可若罚重了,定会闹的人心惶惶,一扫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今日如何处置,她笑道:“只是妹妹这礼仪尚且学的不太到位,若不靠如此近,想必也不会踩着本宫裙摆了,如果本宫没记错,似乎所有妃妾不得传召不能靠近本宫三尺之内吧?” 话虽然是对嫔妃说的,但她眸光也毫不客气的扫过宁羽然瞬间苍白的脸,也带出一分似笑非笑的嘲讽。“宁妹妹,本宫有没有说错?”冷情总裁森森爱 宁羽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指甲紧扣在掌心,似乎要掐出血来! 她……,纳兰芮雪她……,她居然……! 妾……,宁羽然感觉心被狠狠碾碎,她只是侧妃,她在北宫晟身边就是一个高位的妾而已!可纳兰芮雪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居然敢将地位凌驾在她之上,还如此趾高气扬的希望自己谦卑待之! 还不靠近就没事!言下之意,她这一巴掌挨得活该了? 她长这么大,谁敢打她,谁敢打过她!心头的怒火亦如火山喷发,但此刻众目睽睽下,她只能狠咬舌尖,挤声道:“姐姐说的是!” 官员父女也吓得急忙叩首道:“是!是老臣教女无方,惊了王妃金身。” 纳兰芮雪雍容一笑,高扬下巴道:“本宫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但这王府的规矩也不得不立,否则今日各国皇胄皆在,本王妃也是入了皇家宗室的人,若难堪丢的也是王爷的人!领回家去抄写女戒十遍即可!” 说罢,对着旁边早看傻的安灵瑶与惜娟道:“走吧!” “是!”两人回神,急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聘婷离开,随行的宫女瞅了瞅,都执着宫灯帏幡跟上。 月色摇曳,宫灯华美,她一袭紫襟罗裙,美的如九宫仙子,更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徒留剩下的人在原地狼狈不堪。 宁羽然突然就如同一个被卸去往日一切光环的女人,迎着众人的眸光,看着远处前呼后拥享受皇后般待遇的女人,凤眸火光跳跃,迸出更浓烈的恨意。 官员父女面面相觑,想着十遍女戒本也是情理之中的处罚,可王妃为何要说一句领回家? 而且一句“即可”只说她就原谅此事,却没说允许回来! 所以说……,王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逐了个妃嫔? 第一次,他们才意识到这个看着话语不多的王妃……真真是个狠角!言辞撮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却生生将人弹指间处治了个干净! 而那句入皇室宗室也是摆明地位,在这金宫之中,只有三个至尊尊贵的女人……萧太皇太后,萧皇后,以及摄政王妃!让他们以后动心思的时候想明白一点!更别说抬出王爷……! 天!这摄政王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狠辣女人!话语不多,却句句掐人死穴! 赫连长恭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墨蓝色眸光中更沁出几分欣赏。 武能惊鸿掠长雁,文能舌莲动乾坤。 在她那样纤瘦的外表下似乎蕴含着他看不到的能量,但他可以确认的是,她是个心思百转千回的女人,若为男子,玩转朝堂不在话下! 吉雅一身俏丽的红装,白皙的肌肤上盈盈大眼紧盯着离开的女人,末了眸光微转瞟向赫连长恭,低笑道:“看来……这便是让长恭哥哥动心思的女人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他这次没有再否认,而是转头看向吉雅,眸光带着几许真诚的笑意,脸上更浮出浅浅的两个酒窝。 “傲然于世,气质卓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只是……。”吉雅疑惑的扫了他两眼。“她已经是摄政王妃了,哥哥这是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墨蓝色眸光凝视着远处阑珊的灯火,并不回话。 末了,淡淡道:“你先去大殿,我有点事!” 便转身离开,吉雅看着他的背影低喃道:“不会是去见这女人吧?” *** 纳兰芮雪一行人走远后,安灵瑶与惜娟这才相互对视一眼,吞咽了口口水。 感叹自己识相,王妃还给了她们投靠的机会! 一旁苏子安扫视着她身边的人有些急,一把拽开安灵瑶,又对惜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走远点! 此刻众人都知道苏子安居然是王妃的堂哥,以前轻视的都不敢怠慢,纷纷避远了些距离。 苏子安凑上前道:“能跟我去个地方吗?有人想见你!” “谁?”纳兰芮雪诧异,能是谁?还需要苏子安如此神秘传话! “跟我来就是了!” 苏子安见她眉色不似拒绝,便一把扯着她往另一处偏僻的宫殿拐。 远处,北宫晟刚说完事情,回来找他们,看到苏子安拽着雪儿离开,黑眸微微幽转,跟了上去。 ★谢谢亲的月票,么么哒。oo哈!明天继续补字数==。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_中文网首发**** ( vip第一百八十一章,喂!纳兰芮雪,你要不要这么夫管严? 苏子安一路拽着她的手腕小跑,越走越偏,纳兰芮雪狐疑万分。“你带我去哪?” 话音刚落,拐过一处花廊,从旁边探过一只手,将她一把拽出苏子安的手,一个飞转后。 不等她做出反应,对方已经从背后点了她的穴道,苏子安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呃了一下才怒道:“喂!你……!瑚” 嘘!对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苏子安上前的步伐顿了顿,心领神会的奸笑起来铄。 纳兰芮雪看不到来人,后背受敌的感觉很不好!而苏子安的一副奸邪样子让她狐疑中带出了几分心安。 ……应该是熟人吧? 但……,他从腰间缓缓伸过来的手是什么意思!不安分的手沿着她的腰肢滑动,慢慢的将她圈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对方气息很清新,带着几分熟悉,可是又有一些陌生,让她一时间猜不出来是谁! “好个标志的美人儿,别跟北宫晟了,跟我走吧。” 月兑口而出的声音更是陌生,让她搜遍脑海都难以猜透,但那满满的戏谑却让她感受了个淋漓尽致! 苏子安嗤嗤低笑,抖动的双肩尽是欢愉。 下一瞬间,纳兰芮雪凝视着门口一步步走进的男人,如同坠进了冰窖。 而身后的人似乎是终于等来了机会,不但没有松开她,而是更加挑衅般的将她紧圈,带着满满的霸占欲。这引得她后襟如窜了凉风,一波接一波的席卷,吹的毛骨悚然。 北宫晟面无表情的负手一步步走进,月色凝在他如玉般的俊颜上没有半分起伏,幽深如黑潭的眼帘也深邃的让人不解其意,她看不到他的神色,或者说看不懂,但却伴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的身子感受到一股死定了的气息! 当下紧急开口道:“晟!我被点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跟身后那人压根不熟!” 北宫晟走进,闻言黑眸赫然微怔,似乎这才看她一般,他静静的凝视了她一瞬后,顿时,她周围的三个男人居然全部都狂笑起来。 苏子安更是无限同情的朝她身后的人瞟了眼,笑的没心没肺。 北宫晟唇角开出两璇梨涡,宠溺了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这才感觉拥着自己身子的手慢慢退却,叶云无奈的扳过她身子,有些气的哭笑不得。“压根不熟?喂!纳兰芮雪,你要不要这么夫管严?” 啊?叶……叶云? 纳兰芮雪如遭雷劈,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北宫晟说叶云要来! 可……,他的嗓音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气息……?仔细蹙了蹙鼻头,似乎是宫廷常见的龙涎香的味道。 北宫晟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将一脸笨笨模样的她揽到怀中,也不顾现场有没有人,直接对着她红唇一啄,笑道:“嗯!下次就这么跟为夫解释,为夫甚喜!” 看到叶云,他本身就没什么想法,不过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倒觉得十分好笑。 叶云算是彻底无奈了,本来想报北宫晟南通临走前的一……榻之仇,欺负不上这混蛋,干脆欺负下雪儿,让这混蛋吃吃醋! 谁料……,一个压根无所动容,一个急的心慌不止。 叶云真是不知道该为跟北宫晟更近一步的“感情”欣喜,还是该为雪儿又离他远一步的“生疏”悲哀。 这对夫妻对他此消彼长的感情弄的他有些沮丧,闷闷的别开头,不去看雪儿那一脸娇羞终透着抱歉的模样,以及北宫晟那眸光中毫不遮掩的得意之色。 “云……,你嗓子?”她好奇。 “发育了!变声了行不行!”叶云想着她见到北宫晟那没出息的模样就觉得心肝儿皆疼,口气颇冲,认识她五年,什么时候见过她有这种反应?连她爹面前,她都经常当仁不让。 这才嫁给北宫晟几天,脾气就被磨成这番模样?到底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他从未见到过,还是为了北宫晟……,慢慢改变的结果? 他气恼的话惹的北宫晟黑眸闪过一缕恍然大悟之色。“哦……发育了……啊?”末世大地主 饱含深意的声色让叶云一怔,意识到说错了话,想起二十多天前的一幕,瞬间脑海一片火光,抬脚没好气的就踹了出去。“北宫晟!你他吗的,老子跟你没完!” 北宫晟微微一咧躲开,笑的双肩抽.动不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去你大爷的!老子不需要!”想起这件事,叶云就感觉彻底被这对混蛋男女整的毁了人生,纳兰兴德的那声高呼,引来了不少人,于是……众目睽睽,七姑八婆全部扯着他要说法,本来想跟初夏好好谈谈,毕竟只是下了文定,尚未昭告世人的下聘。 等初夏想通了,他再偷偷退婚,给初夏安排个好亲事得了,谁料北宫晟这死贱人,将他坑到不负责都不行的地步! 叶云的一口一个老子,苏子安倒没觉得有什么,纳兰芮雪却深深骇然……,过去五年,叶云如此清冷儒雅,从来不会有任何粗俗的话……,如今,是被北宫晟逼的吗? “怎么?这次来没带太子妃?”北宫晟继续没心没肺,笑得不怀好意。 太子妃?纳兰芮雪似乎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看起来说的是叶云的亲事?当下关切道:“夏儿呢?她来了吗?” 叶云不想提这件事,特别是对上她那对自己婚事关切的眸光,心底蓦然一黯,淡淡苦笑后别开脸。“没有!” 月兑口的话带着几分生硬。 纳兰芮雪凝视着叶云那琥珀色的眸光里强撑的淡然,心头有些难过,默默垂下了头。 看来……,他还是走不出来,这样的场合都不带夏儿,想必两人的关系更僵持了吧?也不知夏儿……,是否还跟上次一样,只能默默独自难过? 微叹一口气,他看着北宫晟与纳兰芮雪淡淡道:“我的事你们以后别管了,我不会娶初夏,虽然……,婚事先拖着吧,等她有了喜欢的人,我再想办法处理。” “可如果她喜欢的人是你呢?”她听出了叶云的推却,也听出了他对此事的坚决。 叶云微微一怔,琥珀色眸光静静的凝视上她的花颊,带着深邃的情愫淡淡笑道:“喜欢能做什么?有些人也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单方面相思只是伤害罢了,倒不如早断情分,就不会坠的更深。” 轻柔的话犹如三月的春风,带着几许料峭的春寒,也带着不舍的缠.绵。 纳兰芮雪心头一颤,凝视着他温柔的淡笑,觉得鼻子突然间酸酸的,心底升起无边的懊悔。 这话是在说他对初夏,可又何尝不是说他无奈的心情。 他已坠深难以自拔,又何苦再伤害别人? 其实一切还是怪她吧?这五年……,是她的摇摆不定害了他……,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到这一步,或许……,或许也没有或许……。 饱含深意的话让苏子安听得一头雾水,他疑惑的打量着叶云与雪儿彼此深望的眼眸,有些不置信,刚想出声制止,谁料北宫晟一把扣着他的肩膀将他扯走。“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苏子安更懵了,不知道北宫晟这唱的哪一出戏,开天辟地没吃醋?还主动将女人推给别的男人去独处? 纳兰芮雪跟叶云双双回头看着远去的两个男人,她是有些诧异,而叶云眸光深邃后,淡淡笑道:“这男人……。” 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微顿一瞬,两人同时靠墙仰头,一样默契的动作让彼此一颤,对视一眼泛起淡笑,五年来,或许……他们还是最相像的那一个。 月凉如水,透着几分孤寒,她抬眸凝望,看着月光里倒影出的叶云的脸,淡淡苦笑道:“云,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他不置可否的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遗忘也需要时间对吗?” 她默言,一句可是哑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叶云凝望着月色清浅而笑。“雪儿,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炮灰生存宝典 “你喜欢过我吗?”叶云侧头,看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一起,唇角笑意微苦,或许他们俩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才会贴的最近。见她沉默,他淡笑道。“我知你没爱过我,可喜欢呢?” 他不想咄咄相逼,可今天,再次独自面对她的时候,这五个月的思念让他莫名的想知道这个答案。 纳兰芮雪偏头,凝视着他琥珀色熠熠发光的眼,淡淡道:“不管我喜没喜欢过你,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我知道不再重要。”叶云淡笑,口气轻柔,没有沮丧,也不是辛酸,而是淡淡的陈述。或许这半年多来,他的心境已然平和到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地步。“可我就是想知道。雪儿……,我们或许没有缘分,或许有过缘分但是彼此不懂珍惜,最终错过。但是……,雪儿,我五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你心动一瞬,这样的我……,是否……不值得人去喜欢?” 他眸光真诚,包含着对感情的迷茫,唇角的笑意苦涩又无奈,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失败的连理由都没有。 五年……,整整五年,他如果连让一个女人心动都没有做到过,他该如何去相信一个女人会真的喜欢上他?初夏十三岁,长到十八岁呢?会不会又出现一个南宫晟,西宫晟? 他做不到北宫晟那样的心思透彻,或许说,对于感情来说,他也是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懂,他该如何去懂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而……初夏这样的年纪,又有几分懂?初夏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报恩?同情?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小姑娘短暂的春心萌动?他是不是又是一次被人试炼的靶子? 他的寞落映在她的眸光里,纳兰芮雪只感觉心头像被什么揪了一下,痛的有些难以呼吸。 “告诉我好吗?”叶云站直身子,将她也扳过正视,双手扶着她的肩不容她拒绝。“雪儿,告诉我……,哪怕是……骗我……也好!” 他声音微微哽咽,琥珀色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心酸,一个“骗”字似乎生生将她的心狠刮下一层连着血筋的血肉。 可……她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叶云的意思,不求现在仍有,只问曾经是否。 但——她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若说喜欢过,她的确没有过砰然一动的感觉,跟遇到北宫晟第一眼就心颤的震动不一样,五年时间,她没有过一瞬间看向他的时候会动容。 可过说没喜欢过,她的确看到他会很高兴,两人拥抱执手的那些岁月,她心底有股莫名的踏实,似乎只要叶云在身边,她虽不轰轰烈烈的去爱,但也会心安踏实的去笑。 她不知道……,曾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也就更不明白曾经的心思。 叶云凝视着她眼底的茫然,慢慢将她拥进怀中,头贴着她的耳际淡淡道:“行了,不用去想了。坠坑的是我,爬不爬的出来也是看我自己。你……,让我抱一会儿可好?” 纳兰芮雪心头酸楚弥漫,对于他的祈求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刻的叶云孤独的就像个独自舌忝伤的小兽,他一直那么善良,甚至没有爪牙,他或许不勇敢,但是他够真心。只是……,错过了吧,她噙着泪反手抱上他的背,轻轻拍打劝慰。 感觉着叶云埋在她肩头呼气微微沉重,然后渐渐身子带着一丝极力隐忍的颤抖,她心头一颤,他哭了吗?想要掰开他的身子看看,却感觉到他拥得更紧,压根扳不开。 眼眶更加红……。 当时间过去很久,他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悲伤的痕迹,他淡笑着抬手拭去她的泪。“走吧!宫宴快开始了,去找那混蛋。” 一句混蛋让她破涕为笑,微点了点头。 *** 另一侧,苏子安一直脚踩在石桥的石狮子上,跟抽羊癫疯般抖来抖去,一只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北宫晟!你今天不正常啊?” 北宫晟侧身仰躺在石桥的玉栏上,一只腿弓着,一只腿垂在边侧任其晃晃悠悠,姿态十分闲散。“哪不正常?” “你这么大个醋缸!”苏子安拿胳膊环绕比划了下宽阔程度,看到北宫晟黑眸半眯,嘿嘿缩小了点,见他还是冷着眸色,又缩小了点,最后气鼓鼓的十指紧抵,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这么大总有了吧!”男配攻略系统 北宫晟眯眼嗤嗤一笑。“嗯,差不多。” 苏子安心里默念吗了嘎巴子,说出去鬼都不信!脸上闷闷道:“为何对穆天昊那么特别?” “因为……”北宫晟睫毛轻眨,想说没他的成全,自己跟雪儿也走不到这一步,若他当时步步紧逼的话,以雪儿的脾气,只怕就不会再见自己了,而自己也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进她的心。 而穆天昊为他们夫妻做的,又何止这些,他是个君子,也是个亲人,对于他……,北宫晟感觉这辈子都有谢不完的恩。 但对上苏子安那大嘴巴的脸,笑的极其邪魅道:“因为我爱他啊!” “噗!”苏子安一口口水毫不留情就喷了出去,北宫晟厌恶的看着被弄砸的衣摆恨不得将苏子安一把揪起丢到水里去!可不等他动手,苏子安先一把扣起他的衣领怒道:“不行!你只能爱我妹妹一个!” 北宫晟像看傻.逼一样上下扫了苏子安一圈,末了嗤嗤一笑。“又被伯父教育过了?” 苏子安被揭穿,闷闷的垂下了头,这次回洪门庄耳朵都快被扯下来了,死鬼老爹耳提面命的让他好好对雪儿,否则就要了他小命!真是……,他怎么就这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低笑一瞬,北宫晟问道:“天昊嗓子怎么了?” 声音的确哑的有些奇怪,少了往日的清润,多了些嘶哑,听着让人觉得有些挠心。 “中毒了!西域番波奇毒,若不是他本身医术高超,只怕现在已经哑了。还好洪门庄专门研制天下百毒解药,我已经将解药给他吃了,不过药效也得过几日。” 北宫晟心念一动,想到西燕这些年争储白热化的厮杀,心微微暗沉,只怕他这一路也过的异常凶险了。想到穆天昊为他们夫妻做的,他心底有些沉甸甸的。 “对了!他将残卷找到,刚给我了,我也回洪门庄升仙楼也将那一份偷出来了!”苏子安急忙从袖筒中掏出两卷残缺不全薄薄的羊皮递了过去。“可是还差两卷,你找穆天昊所说的地方了吗?” “找了,没有!”北宫晟紧蹙了眉头,娘留下的所有医书卷轴他一页页翻过了,的确没有……。 “对了!听我老爹说,前些年他去东北游历的时候,听说过有宫廷御医治好过寒疾之人,想必夏国或者东奴的皇室有……。” 处在北方寒冷地界的,其实也就北昌,西燕,夏国,东奴四国,这边的人很多都有或多或少的寒疾,所以治疗这类的方子都很抢手,但像雪儿这么严重的……,生平第一次见。 北宫晟也是在两军对垒的那段时间,翻阅所有医书才找到这么个消息,但是收集四大残卷谈何容易。 苏子安当初也是在那片残卷上看到了千虫百草花以及洪门庄的凝魄还魂丹的字眼,才尝试着拟个方子,所以当初苏子安也才说,若他来救治,也就不到一成,如果能搜集到这个古方的全部残卷,雪儿的寒疾……,可以彻底被治好,或者说……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夏国已灭,东奴也实属劲敌,茫茫大海捞针……。 即便东北方向锁定,还有一卷……,又能在哪? 微顿,北宫晟转头对苏子安说道:“晚上宫宴的时候,我去趟宁祥宫!” 苏子安一怔,眼眸瞬间怔大,当下破口大骂出来:“你疯了!小时候无意进去一趟差点死绝了!你还敢去?” 知晓他什么意思,萧老太婆的皇宫奇珍异宝无数,毒药神籍也颇多,这些年说不准搜刮的有! 但那地方守宫的暗卫杀手多不胜数,而且密室连着密室,毒瘴重重,当年北宫晟误入,要不是自己百毒不侵带了出来,这混蛋早上西天阿弥陀佛去了! 北宫晟黑眸熠熠的看着苏子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只要为了纳兰芮雪,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12点过后还有一更,╮╭。纳兰芮雪跟跟萧钰大斗。 ****喜欢*没有广告*的小说网的读者请猛戳*本文2353被退婚数次,天下笑柄:嫡女狠妃-2*6*3*z中w文z网w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