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隐士》 致读者一封信1 各位亲: 我觉得似乎是时候,给大家写封信,谈谈心。 我是一个1990年出生的北方人。怎么说呢?我渴望自由的生活,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写书带给我的最大吸引,在于我可以通过书中的人物去体验我想过却难以过上的生活。比如去修仙?当然,这个似乎雷一点。 在很早很早以前,大约是大学吧,我曾经在网上简单连载过一些故事,但都很短,我发现当时的我非常缺乏生活阅历。 于是我选择成为一名记者,这个职业带给我的成长,我觉得最大的就是阅历。你要去各种各样的地方采访,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流,于是,你会想很多事情,你会想什么是你想要的生活?什么似乎更有趣?什么是人生的底线。 大约许多年前吧,我发现玄学很有魅力。////尤其是阳宅风水,确实很有趣。于是我找了一些老师来教我,也自己看书学习。说实话,这真是一个考验记忆力和数学计算能力的事情,大量的口诀、心法都要背。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学玄学尤其是命、相、卜三脉,一开始最早要背的就有六十甲子纳音,这个其实蛮长的,当然很有音律感,但背东西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之后还要背很多很多东西,比如最基本的排山决、流年歌等等。然后要学会分辨东西命、会排定二十四山方位、要知道罗盘的用法。这些仅仅是基本功的东西,就要学习、记忆一年之久,之后才能学更深入的风水知识。 但我觉得这真的很有趣。 我自己学玄学其实学的很单一,就是相字脉,而且是相字脉里面专精的阴宅阳宅风水。对于山术,我只能说我听师父和看一些书多少了解一些皮毛、医术完全不懂、命术只能说会基本排算,但完全拿不出手、卜术,完全不会。所以我文中说玄学神妙,很难五术兼精。这是我切身的体会,也是我一些老师跟我讲的道理。 我觉得,玄学是中国真正的祖宗之学,你可以说它不一定准确,但似乎不好否定其价值。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写个小说,把一些有趣的东西融进来,也好推广推广玄学? 似乎是个好想法。 正好,一个非常重要的家伙要去军训,军训没有娱乐项目,于是我开始写这个书,起先就是为了给这个家伙找点乐子。但越写越发现,我自己找到不少乐子。 在这个小说中,很多法术和风水学知识其实是夸张或虚构的。真正的玄学怎么可能动辄一个逆天大术,动辄一个改写乾坤?道家讲究因果与道法自然。这些规律人力很难轻易挑战。 所以这个书中,我认为真实的是人性。我把许多现实生活中接触过的有趣的人融入进来,把他们的许多标签般的人物特征借过来用用。 比如田贞清。他的擦和tmd这些口头禅,各位亲,现实中我完全不会说这些啊。他的原型是我大学的一位舍友,怎么说呢,其实他的口头禅的黑暗程度远比“擦”要厉害的多。他经常一开口就会问候家里长辈或者某种生殖官。 比如二爷。其实是我两位朋友的性格的结合体。现实中其中一个家伙外号就是二爷,原因也正是他老吹自己住二环以里。哈哈,很有趣的家伙。 总之,这是我写给各位亲的第一封信,我希望你们支持我一路走下去。我是一个在文学上有着志向的年轻人,我估计大量我的读者年龄都会比我稍微大一些,所以请你们多包涵我,也多指教我。我发自内心感谢大家。 2014年7月29日星期二 鬼谷笑笑生敬 ( 第一章:偶相斗 北京亮马桥再往东北一点,有一片高端住宅,即所谓的“富人区”。我大部分客户都住在这里,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能住进这片住宅已成为了在北京成功的象征。 但我并不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虽看上去风水吉祥,但其实吉中透凶。围绕这个小区,有一条丁字水,丁字两横,像人的双手一扬紧紧抱住了小区。有一个身价几十亿元的客户曾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我也学过点风水,这叫金水相生格,无论修阴宅阳宅都大吉大利。” 他说的没错,水似半月绕宅为金,屈曲而动为水。但他说的也不对,因为金水相生格的关键,是看丁字的那个竖是来水还是去水。若向宅而来,大吉,向宅而去,凶。可惜,这个小区外面的丁字水,是去水。 但我却不能告诉他,因为告诉了也没用,难道让这个小区重新挖条河么?我只能用一些内局风水手段,尽量为他们避开这些不好的影响罢了。何况,说破了还容易让他们担心。 尽管这个小区风水格局有问题,我仍然是愿意来的,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萱萱。 萱萱是个演员,出道三年。她能在富人区买房子并不是因为这三年收入有多高,当然也不是你们想象的被干爹啥的x养。萱萱家里是南方w城的首富,作为小女儿,萱萱不仅最被宠爱,也最自由。为了让自己宝贝儿在北京住的舒服,萱萱的老爸特意买下了这里的一套大三居。 昨天晚上,我接到了萱萱电话,她说已经连续一周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接到萱萱电话时,我正在进行每晚睡前的功课,抄道德经一遍。一看是萱萱的电话,我心想,那还抄什么经啊,老祖一定会谅解我的,道法自然,男女之情,自然之趣也。我立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对劲。那是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能听出来萱萱尽量在克制自己,而且她声音很轻,难道身体不舒服? “连续一周夜里听到两个男人吵架的声音,声音很大,特别凶。”哪里的妖魔鬼怪敢欺负咱的女人?!我心中冒起无名怒火,不过转念一想,我俩还没最终确立关系呢,不能给人大姑娘随便扣帽子。 听萱萱简单描述,我初步判断可能是屋子里进了不好的东西,但有意思的是,萱萱的房子可是我亲手做了风水镇宅局的,按理说一般的邪物可进不来的,光是门口地板下我埋着的上等五帝钱,就够这些邪物受一阵的。到底是进萱萱家里的是什么邪物?我好生纳闷。 我安慰了萱萱几句,跟她说立刻过去。挂了电话,我背上装着常用法器的背包直奔楼下打了个黑车奔萱萱家而来。 上了车我就后悔了。 擦!老子忘了换鞋了,穿着拖鞋就来了,而且最恼人的是,这是双小熊维尼的拖鞋。我心中一万匹某种长在草地上吃泥巴的马呼啸而过。 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萱萱,豁出去了! 当我来到萱萱的家中,已经是晚上2点。萱萱家我并不陌生,说起来我家和萱萱家也算世交。我父亲是北京大学历史学教授,而萱萱的父亲当年也是北大毕业的,与我父亲在大学里同是学生会成员,关系很好。好像是四岁吧?我就已经和萱萱认识了。这可是源自幼儿时代的交情,说是青梅竹马一点也不过分。 当我追随师父学习玄学后,尽管走南闯北,还曾经连续两年在深山里修行,但我和萱萱一直保持着联系。萱萱老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家女儿有个从光**时就认识的男朋友。 所以尽管没有把关系挑明,但萱萱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进了她家,我直觉判断这屋子的气场不对,但我还真说不清到底哪出了问题。说起来惭愧,在玄学上有大成就者一般都是灵觉强大的人,甚至不乏有天生阴阳眼的超级天才,而我在这方面确实没啥优势。我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记忆力好,跟随师父修行的十几年间,我老老实实把所有该背的心法、口诀烂熟于心,除了相术,我还自学许多山术方面的学问。师父说过:“平生收过四个徒弟,你是最愚笨的,但笨鸟先飞,肯下苦功,或许也能修成正果。” 此前在萱萱家大门内侧,我挂了一块白玉,这个白玉是我自己温养了五年并请道上刻玉的高手方谷斋玉七郎刻上了八卦图的宝玉,虽不是什么特别有法力的神玉,但作为一般人的镇宅之物,足矣。进门和萱萱寒暄几句,我就留意到这块八卦白玉泛着一些灰黑色,这是家中有邪物的表现。把背包放在客厅,我走回房间大门,蹲用心感受了一下埋在门口处五帝钱的气场,有经验的风水师可以通过存思感觉到各种法器的状态,而顶级的风水师甚至可以通过存思与法器进行简单交流。萱萱家里的五帝钱给我的感觉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萱萱家的邪物不是通过外面进来的,而是由内而生出来的。 “最近没怎么出屋?”我望着厨房里只剩下半箱的盒装方便面问萱萱,其实我每次都跟她说不要老吃方便面,不仅对身体不好还会长胖,但萱萱从小就爱吃各种泡面,我也没辙。 “我很想出去,但是总感觉身上乏力。”萱萱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个小棉被。 有时候我很羡慕那些灵觉强大的人,因为他们可以一瞬间就判断出屋子哪块有问题,而我这种天资不够的人,只能通过严密的逻辑和丰富的知识来推断。 萱萱是下元己巳年生人。换言之,萱萱的命宫是东四命巽宫。有时候我帮人看风水,会采用一种逆推法,就是如果要是换我来害眼前人,我会怎么做。 邪物由内而生,有很多方法,最常见的就是家中发生命案,但萱萱家显然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么另一种常见的手段……无非就是诅咒…… 我心头一惊,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这次对萱萱下手的人,非常狠毒。 巽宫,绝命位在东北,而萱萱家的东北屋是厕所,厕所是一家中至阴之处,如果在这样的绝命位上做了那样的事情…… 我不敢多想,径直走向厕所。萱萱好奇地起身跟着我,可能因为害怕,她一只手紧紧拉着我后背的衣角。 一进厕所,我感觉这个屋子的气场非常奇怪,原本通顺的空气似乎在某一点不断囤积,我双眼锁定在厕所角落的一个内置在墙中的储物柜上。 “这里面装什么用呢?”我转头问萱萱。 “空的,你知道我这地方空间多物品少,许多柜子都空着呢。” 我示意萱萱稍等我一下,从客厅找来了一把椅子,登在椅子上,我的胸口正对着储物柜。为了以防万一,刚才搬椅子时,我背包中取出了两枚上好的宋钱,一枚放进了自己上衣兜中,一枚递给了萱萱,让她拿在手里。上好的宋钱是没入土的万人钱,有很好的辟邪功效。 做了这些准备后,我小心地打开储物柜。 擦! 那一瞬间我真想骂人。这玩意不就是“偶相斗”么! 偶相斗是一种古老的诅咒术,就如我眼前看到的一样,两个没穿衣服披头散发正在打架的木头人被摆在空荡荡储物柜正中央。 这是一种很邪恶的厌胜之术,被下了此术的人家,会每晚听到吵架打架声音,不得休息,如果法力更强的偶相斗,甚至可以直接杀人或让人变疯。 “你……” 萱萱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拉回。 “咋啦?” 我今晚第一次从萱萱脸上看到了笑容,她指了指我的鞋。擦!小熊维尼的拖鞋么?真是形象大毁…… 我轻轻关上储物柜,从椅子上下来。“图个舒服嘛。啊,没事了,你睡觉去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听完这话,萱萱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到底?”萱萱好奇地问。 “没事别问了,睡觉去吧。” 我明显从萱萱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满,可能她不乐意我这种藏着掖着的态度吧?可是真要给她说清什么是偶相斗,我担心萱萱会更害怕。 “最近家里来过什么人?尤其是进过卫生间的?”我连忙找个别的话题岔开。 “一周前马桶坏了,物业来修过。”萱萱因为我不给她讲清楚事情,嘟着嘴。 “哦。”我点了点头,走近萱萱模模她的头,之后拉着她的手把她领进卧室,在卧室门口,我停住:“进去休息吧,我一会处理好,临走把门给你带上。” “是发生了……是怎么回事?”萱萱又一次问。 “原因我已经搞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有一些小问题,我一会十几分钟就处理好了。很晚了,你先去睡吧。” 我转身走回客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竹子编的小胖猪递给萱萱。“这个小猪可以很好地辟邪,你可以放在床头。”看到小猪,萱萱高兴起来了。“这算你送我的礼物?” “算是吧。” 萱萱高兴地紧紧抱着小猪。“一会要是累,你就别走了,反正还有两个空的卧室呢。” “嗯。”我冲萱萱点点头。 可能是感觉安心了许多,萱萱抱着竹子小猪走进卧室,而我轻轻地把卧室门关上。 居然敢欺负老子的女人。我边心里大骂,边开始把左手手臂上绑着的黑色布带解开,当我完全解开时,正好走回厕所。 我几乎可以听见储物柜里那两个家伙的骂人声:“那个二把刀道士居然找到咱们了。”“你怕什么,看上去那家伙完全没什么法力。”“没错,估计也就是把咱俩拿走,可是那又有啥用,咱俩的灵虚已经藏在这个储物柜里了。”“哈哈,没错,接下来等他一走,咱俩就好好整整那女的。”“那女的其实挺漂亮的。”“没错!没错!” 哎……这年头,偶相斗都变得这么**啊!我心中怒火中烧,望了眼左臂上的胎记,那是个黑蛇样子的胎记,从出生就陪伴着我的黑蛇。 师父见到我第一面,就给我讲过,这是共生魂。上辈子缘分过深的两个生命,有一定几率下辈子同体共生。某种意义上,黑蛇就是我,我就是黑蛇。 一般给人看风水遇到什么奇怪的鬼、灵,我都会放出黑蛇,让黑蛇吃了那些东西。因为跟我不一样,黑蛇吃不了阳世的食物,只能吃魂魄,这些游魂野鬼的魂魄对黑蛇而言是最好的滋补品。 我从兜中取出一个细小的银刀,轻轻在眉间划开一个小口子,一滴眉间血缓缓流下,我右手食指接住眉间血,猛地将血画在左手黑蛇眼睛的位置,一瞬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个二货,这么晚还叫醒我。” 我心说你这还闹情绪犯态度怎的?!“储物柜里有点脏东西。”我冷冷地对黑蛇说。“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去吃了那俩东西呗。” “你个二货,就给我吃这么差的东西啊!偶相斗上的魂魄能有啥好吃的。”黑蛇只是吐出信子感受了一下,便知道那里面是偶相斗。 “你不吃,那我自己弄吧。下次吃东西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哦。”我对黑蛇说道。 “打开吧……就知道你个二货是个废物……给我找点吃的都这么费劲。” 哎……要求还挺高。 我登上椅子,猛地打开储物柜。 那两个偶相斗估计是又感觉到我了,骂的更欢了。“来了来了,那个二把刀子。”“哈哈,一会咱吓吓他得了。” 我已经没心情听他们废话,心中开始默念醒魂咒: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返长婴。灭鬼除…… 当我念完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时,我感觉我的灵台大开,左臂的黑蛇化作灵虚瞬间飞入储物柜,大约只过了不到三秒,偶相斗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辛苦了,好吃不?”我问黑蛇。 “真难吃,你个二货,下次这样的东西别叫我!” 黑蛇的灵虚回到我的左臂上,我用黑布条再次将胎记全部包上。平常,黑蛇都处于一种冬眠状态,除非用眉间血或者自己的灵魂力将它唤醒,否则它都会处于这种冬眠状态。 这对偶相斗上的灵其实很弱小,黑蛇几乎没有进行搏斗就将它们拿下。不过……当我把这丢偶相斗从储物柜中拿出后,我感到了一丝惊讶,这个材质?! 看来明天要去一趟徐老头茶馆了…… ( 第二章 徐老头茶馆 我没有在萱萱的家里过夜,嗯,虽然很想。但所谓盗亦有道,君子好se取之有道,和萱萱大夜里共处一室总感觉不合礼数。毕竟,萱萱是我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媳妇,我没必要这么早去体会tongju的感受……不过住在两个不同卧室里,不算tongju吧…… 礼数…… 这俩字其实是和田贞清不太搭啊。五岁偷偷抽人生第一口烟,六岁和老妈去女士澡堂偷模大姑娘**被骂,七岁人生第一次逃课,八岁到九岁连续两年以每周4次的频率打架,当然还有骂老师为“xb”的长期爱好以及去邻居大哥哥家观赏岛国爱情动作片的爱好,十岁开始迷恋一款叫魔力宝贝还是啥的游戏,开始长期以网吧为家,直到被师傅从网吧抓住,走上玄学之道,礼数……与田贞清不大相符。 田贞清是谁? 就是我啊。 “平生四个徒弟里最愚钝的那个。”这是师傅对我的评价。该怎么说呢?我坚信就算咱不是玄门里天资最高的人,那也一定是最月兑离高级趣味的人,比起那些从小守清规尤其在道观里长大的玄门子弟,我可比他们经历的多了。漫漫红尘磨真性,这句师傅的口头禅,我自己很受用。没错,我就是要多接触红尘,才能磨练真性,获得正果啊。 正果?说实话,还真不知道到底是啥。那些上古典籍中出现的大能之士,其实我一点也不羡慕,如果在各种戒条下活个200多年是正果的话,那我宁愿潇潇洒洒来个七八十岁寿终正寝。 不过这十几年在师父身边学习,貌似我还真成长了一点,“规矩多了。”这是师傅的话。我觉得这似乎与清规、礼数无关,可能只是人随着长大渐渐多了些自己做人的原则吧。 从萱萱家离开后没几个小时,我就接到了萱萱的短信:果然没声音了睡得很好,但还是害怕,希望去贞清哥那里住几天。 我一看表,擦!才7点!如果萱萱是如此一个热爱早起的女孩,将来娶回家里可要做做思想工作,培养其晚睡晚起的习惯啊。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来我家住几天,我还真是乐意。甭说别的,我五年前出师以来,就一直住在我家在丰台区的老房小两居里,老爸老妈挺滋润地住在北大学校旁边的大三居中。这小两居虽然清静挺适合修者静心修行,但长期一个人确实有点寂寞。“你这破地方少点女人味。”这是赵二爷常和我说的话。赵二爷者,我的发小,因其常以“我是老北京,住在二环以里的四合院,注意是二环以里!”这句话为自己口头禅,我们从小便称呼他为二爷。二爷有两大本事,一是泡妞,二是被妞泡。他自诩为京城女人学宗师。他是我这破房子里的常客,除了他几乎也没啥人会来。 “贞清啊,你虽然傻点愣点,可一米八几的个子,长得也挺爷们,找个姑娘搭伙过日子应该不难啊,你知道不,这屋子里有个女人啊,屋子就有生活的味道了。实在不行赶紧把你家萱萱收了吧。”二爷经常如此教育我。 或许他说的有点道理?比如萱萱如果真来住几天,哎呀那岂不是有个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的好帮手了?我转念一想,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这是生存自理能力近乎零的萱萱大小姐能做的事情嘛?何况我真要是娶了萱萱,能舍得让这她做这些家务? 还是想点玄门修者该考虑的正事吧。 我用手机给萱萱回了一个:好。便放下手机,从背包中拿出昨晚的那对偶相斗。 这个材质……没错,和我昨晚感觉的一样,一般的厌胜之术用的木材以桃木为主,用咒语将桃木的元阳正气化为阴邪之气。而这对偶相斗的木材绝非桃木,这……这是上好的紫檀木啊! 先不说这么大块的紫檀木有多稀少,越是珍贵的木材如若做成偶相斗对术师的法力要求就越大,因为术师要通过自己的灵魂力将咒语真正融进木偶,并将木材本身的灵力转为足够多的营养滋养融进去的邪灵。紫檀木已经属于级别很高的木偶材质了,把这偶相斗做出来的,一定是水平极高的人。 而且,昨晚这对偶相斗的聊天完全不像是死板的木偶灵对话,甚至感觉像是真正的活灵在对话,难道真有人能做到把鬼怪的灵虚用咒语封进木偶中么?!我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各种关于咒语的典籍,这样高难度的操作绝对不常见。毕竟偶相斗不是简单的阴器,和一般的存魂完全不一样,与诅咒女圭女圭也大相径庭。 “啊!”我忽然想到,在东南亚流传的南洋巫中有一些类似的手法,但就我所知,如今能完成这样高难度木偶制作的人几乎没有。而且这些南洋巫一般不会接小活,害萱萱这种没啥名气的小明星值得这种大巫出手么? 看来必须去一趟徐老头茶馆了。 其实北京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只是很多有趣的东西隐藏的很深。比如对玄门而言,北京足以让玄门修者一天一个地方地逛上几个月。想买法器?北京有隐藏极深的法器用品一条街,零零散散不下100家店铺,许多是明朝就存留下来的百年老号。想买玄门典籍?北京有四个其貌不扬的小四合院,道上号称四书局,是天下玄门藏书最多的地方。当然对许多玄门修者而言,法器和典籍远不如消息重要。“一信值千金”这是每个玄门修者都明白的道理。 如果要买消息,徐老头茶馆就是首选了。 在北京琉璃厂,如果你足够细心,能够发现一个极其小的四合院,外面挂的牌子跟周边的铺子一样“名画古玩”,但一般大门紧锁,敲开大门,看门的人会问:“要画要字。”如果你回答了画或字的任何一个,看门人都会礼貌地告诉你最近货缺,没啥好货,劝你不要浪费时间进去看。如果你非要进去,也只会被冷冷地拒之门外。 “要点茶叶。”这是正确答案。 对上“黑话”你会被请进小院,进去后你会发现这不是一个小院,其实是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上500米,能够看到一个茶馆,门上四个大字“徐氏茶道”。这就是徐老头茶馆。茶馆地上一层,地下两层。在茶馆前台,会有个妙龄女问你:“喝茶?喝酒?喝咖啡?”她是徐老头的女儿,也是茶馆未来的继承人。 打探消息要答喝茶,交易黑货要答喝酒,接或挂出大单任务要答喝咖啡。根据你的答案,你会分别被带到一层、二层、三层,在这里会有许多已经落座的茶客,交易是自由进行,但成交后徐老头茶馆要抽一成费用。 我直接被带到了一层一个角落里落座,整个大厅里五十张桌子,坐了小二十人。在徐老头茶馆,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你去别人桌上问生意或者你自己一直坐着等,等别人过来问。每个桌上当中有一个铜盘,买消息的人要在里面放一枚铜钱,有消息卖的人要放两枚铜钱,还有第三种人:直接放进三枚铜钱,并高喊一声“大san元嘞!”这表示,你有很急的消息出售或打探,当然这样做也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分给徐老头的费用要调为两成。另一个规则是,铜盘里放的铜钱年代越久远,说明开的价格越高,对玄门而言区分个铜钱年份并非难事。 我是来打探这对偶相斗的来历的,临出门我已经将房间钥匙藏在了家门外破花盆下面,并给萱萱发了短信说明情况。在我落座的同时,萱萱的短信发给了我:贞清哥,我到了,屋子好臭。 这……昨晚的小熊维尼拖鞋,今天的臭屋子,我怎么就这么现眼啊!太跌份了。 给萱萱回了个:臭袜子忘收了,见谅。 收好电话,我开始仔细打量大厅里的客人们。 没有特别熟悉的人,但也有几个认识的,最北边那桌的胖子,脸上有个疤的那位是钱大爷,这位早年是黄河的河贼,你不要说啥年代了还有河贼,钱大爷不是抢劫的那种贼,而是专门在黄河里钻洞找东西的贼。这黄河自古多宝物,先不说改道淹的坟头、村子,光是沉船就得有多少。据说那道疤是被那家伙伤的。在黄河里混饭吃的,都称它为那家伙,其实是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龟。听师傅说,钱大爷手里宝贝若换成钱能买下上海市最牛的公司,擦这是啥概念?估计是我那秃头师傅吹呢。 靠窗子那位挺清秀的年轻男子是孙浩楠,在玄门圈子内很有名,是山术年轻一代里非常有名气的一位。山术是玄学五术之一。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山术主要分为玄典、丹鼎、符咒三门学问。山术追求的说白了就是成仙得道,一般非天生灵觉极高者不能学此道,比如我,估计八辈子也学不了如此高深的学问。医术主要分为方剂、针灸、灵疗,是如今五术中保存最好最被大众接受的。命术简单理解就是通过八字推算人的命运。相术主要分为人相、阳宅风水、堪舆风水,这也是我跟从师傅主要学习的领域,自问很有心得哈。卜术简单理解就是通过周易之法预测未来。五术同源,但五术之间其实相隔如山。一个人终其一生能在一个领域领悟真谛已经非常之难,要想五术兼精,估计要地仙级别大能才能实现。 这孙浩楠是山术里的佼佼者。他跟我差不多大,但已经名扬江湖。擦!我几乎在圈子内毫无名气啊,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来气,师傅四个徒弟里就我学的这手艺不好出名,为啥?因为干看风水这事的人太多了,连学校里研究玄学稍有心得的老师都能被请去看看风水,或许他的心得连我十分之一都没有,但人家是名校教授啊,有名气就容易吃得开!我只能凭真本事吃饭,凭自己客户互相介绍推广自己,不过很多人一听说我连30岁都不到就不大愿意找我了,“嘴上没毛”让人感觉不靠谱……擦,混碗饭吃真不容易啊。瞧我那俩师哥,学山术大师哥贞智已经有好几个道观想请他去出任高功了。但他高姿态地拒绝,贴着圈内称为“最有可能修成地仙”的名号,依旧自己云游山川河湖,这多潇洒啊!学医术的二师哥贞源自己开了个中医诊所,据说每月的流水钱不下百万元,年纪不大已经被许多人视为神医。比起他们……哎,都是泪啊! 就在我想着这些满满是泪的事情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问哪杯茶?” ( 第三章 茅德才 顺着声音望去,眼前站着一个年龄在70上下的老者。 “咦”我不禁对眼前人的面相起了兴趣。相术重要的技能便是相人,这是看家本领。相人说来容易,实则复杂,近百个流派,理论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所谓“凡欲相人,先视其首”,面相乃是相学第一重要者。 眼前这位老者,眉毛细长而稀疏,端正平整颇有神采,此大贵之眉。鼻下人中两侧两个明显的仙库,说明必主大富。一对平坦耳,此相书所谓“富比石崇寿彭祖”之相也。尤其是他耳门处,有两条竖着的理纹,若是玄门学道之人,恐怕定有大成就。 “问哪杯茶?是不是老朽突兀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他嘴角的微笑充满善意。 我赶紧离座,抱拳深鞠一躬:“前辈,晚辈失礼了,可否一起吃杯茶。”在徐老头茶馆,“问哪杯茶?”是通用语,表示能过来问问什么生意么?答“可否一起吃杯茶。”表示愿意与眼前人详细聊聊生意。我边说边将老者迎在上座,自己到对面坐下。 “哈哈,不知哪家的徒儿,挺懂规矩。”老者的声音虽然苍老,但是能感到很清澈,并无浑浊之感。 一般来说,在茶馆这种地方面对不认识的玄门中人,没必要自报家门,因为交易一场之后形同陌路,才是这里真正的游戏规则。但我直觉判断眼前的老者就算不是玄门大能,也一定是辈分很高的前辈了,若不报家门,反而有些无礼。 “前辈,晚辈田贞清,李贞谷师傅贞字门中三徒弟,相术修者。” “哦?贞谷贤弟贞字门的徒弟啊。”老者笑着点了点头。 贤弟?称师傅为贤弟,看来起码是友善的,我庆幸自己自报家门没惹什么祸端,要是正巧遇上我那行事飘忽不定的秃头师傅得罪过的什么人,那可如何是好?我还是太幼稚了,人家一问家门就说了,可是不说又不礼貌……这还真有点让我纠结。 正在我纠结时,老者开口道:“不认识我吧?” “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晚辈年轻,还未开眼界,不知您是哪个门派哪位上师?”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在茶馆这种地方问人家家门可是不礼貌的事情……不过既然刚才我都自报家门了,礼尚往来,问一下也没事吧? “哈哈,我是茅德才。” 茅德才?! 我居然见到了这么厉害的人! 玄门圈内7大尸解仙之一的茅德才。记得师傅和我说过,如今圈子内还活跃在江湖上的大能越来越少了,活跃的人中最顶尖的是十个已经达到仙级的人物,号称“一天二地七尸解”。当时我还问师傅,师姐大学里多的是,咋就7个,然后被师傅冷冷地骂了句:“愚昧!”。 估计是看见我震惊的神情,茅德笑了笑:“虚名如霞,不必介意。”他忽然指了指我放在铜盘里的那枚铜钱。“其实我是为这个来的,这枚保大元宝可不多见。” 我一看铜盘里,哎呦!我怎么把保大元宝扔进去了?刚才忙观察这里的人,随手掏出一枚放了进去,这五代十国南唐铸造的保大元宝世上流通估计不超过20枚,我是在炫富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茅上师……” “叫我伯伯吧,毕竟贞字门与我不算外人。” “茅伯伯,刚才一不留意掏错了东西,绝无炫耀的意思,只是确有个事情想来这里打听打听,不过也不至于用这枚钱来问路。” “哈哈,贞谷倒是收了一个有趣的徒弟。嗯,不知你所来想打听何事?又准备拿什么当茶水钱?” 茶水钱自然指的就是如果买到信息,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我悄悄扫了一眼其它桌上的人,一看没什么人关注我这里,便从身后的背包中把装着那对偶相斗的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茅伯伯,我想打听一下这是谁做的?代价……代价……”我还真没想好到底这样的信息值多少钱,之前几次来茶馆买小消息也花过五万十万的,现在一是这事情不知道到底水有多深,二是凭茅德才这样的大能,真的在意钱么? “如果我告诉你,你干脆把这枚铜钱送我当茶水钱吧。”茅德才笑了笑。 这枚保大元宝倒真是有点舍不得,倒不是价值有多高,主要这是我人生从地摊上凭眼里淘得的第一枚稀罕物。 “好,那有劳茅伯伯帮我长眼一下。”为了萱萱,还是打听个清楚为好。 茅德才从桌上拿过布包,安静地打开,并未取出,只是用眼扫了一下,用手轻轻模模便开口道:“紫檀木做的偶相斗,而且用了百年灵龟的血做魂引,估计封在里面的是两个……嗯?是两个山膏。” 山膏?!那不是上古怪兽?《山海经》中记过这种外形像猪的怪兽,此怪生平最好骂人,据说帝喾出游时就遇到一个,见到帝喾竟然大骂不止,最后被帝喾的神犬盘瓢咬死。 说实话,听完茅德才的话,我感觉自己与真正大能的差距太大了,我只能判断出这是对偶相斗,材质是紫檀木,而灵龟血、山膏什么的我完全没判断出来。 “这不是中原修者能做的东西。”茅德才继续说道“苗疆的蛊术、湘西与东南沿海的巫术估计也做不出来这个,如今华夏之地修者的水平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能找到这样上好的材料,还能找到两个山膏的魂魄,又能用这样秘法做成偶相斗可能是南洋鬼降一流。” 鬼降?那是南洋降头术中专门通过操纵鬼的灵魂来实现自己各种目的,到不一定是邪修,只是与中原术法大相径庭罢了。因为鬼降所控制的鬼魂会非常痛苦,这与中原玄门的因果观念背离。 “不过这是改造后的术法,能做这样事情的术师已经水平相当高了。”茅德才摇了摇头。 “您知道会是谁么?因为这对偶相斗被用在了我的朋友身上。” “哦?”茅德才眼中流出惊奇的神情“这种术法成本很高,光是两个完好的山膏的魂魄你知道就有多难找,可否问一下你朋友是做什么的?难道招惹了什么人?” 我简单把萱萱的情况告诉了茅德才,茅德才也很不理解,对一个小演员何必如此下本地伤害。“一是她会不会挡了谁的道路,而且是很有背景之人;二是她家里是否惹了谁。”茅德才边说边将偶相斗的布袋再次挤上口。 “茅伯伯,其实听您说完,我已经清楚得多了,我再回去调查调查,真的很感谢您。”说着我就把铜盘里的保大元宝双手递给茅德才“还请您雅涵收下。” “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孩子。”茅德才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手中装着偶相斗的口袋“这个铜钱你收起来吧,要是被你师傅知道,还不得笑话我占小辈便宜,倒是这两个已经无用的紫檀木偶你给我罢了,你带在身上总是不好的,我拿回去到能再改做点手把件啥的。” “那就……谢谢茅伯伯了。”说实话,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茅德才拿着布袋大笑几声,起身便走,走了没几步忽然走回我对我说道:“如果有空这两天到这里来陪我聊聊天。” 一张名片被塞进了我上上衣的口袋。 “走了,贞清,下次见。”说罢茅德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茅德才走后,我看了眼名片上的地址,这不是那个好多人每周都去的北京最大图书馆么……原来他还在这里挂职? 我收好东西走下楼来。按照规矩在前台要上交分成钱,这里徐家父女不会去查你到底交易额是多少,完全凭一颗良心。按照那对紫檀木的市场价,我掏出信用卡冲徐老头的女儿晃了晃:“姑娘,刷卡,十万。”哎,凭良心就是要大出血啊。 玄门人重视因果,万一真因为心痛这些钱骗了人,背负上什么因果可就难说了。 “我叫徐晓乐,下次记住了。”姑娘有些生气地瞪了我一眼。哎!叫声姑娘还生气啊?现在的女人脾气都好大啊! 我赔了个笑脸,刷了卡,从茶馆推门而出。此时已经快到中午12点,在我出门一刹那,手机忽然响起。 ( 第十章 师父的日记 感到被某物盯着,是动物的本能。 不信你可以找你家猫或者狗试试,从背后盯着它十几秒,它就会做出反应。人的许多本能已经退化了,但修者的终极命题之一,便是将逐渐退化的能力寻找回来。 在走回烤串店那一瞬间,我直觉感到有人正盯着我。 我猛地向压力来源之地望去,十几米外,一个小卖铺门口,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啃着一跟雪糕看着我。 她穿着一件显然不合身的白色衬衫,那衬衫一看就是男士的,而且长度已经超过她大腿了。下半身,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裤腿估计被卷起得有30厘米。最搞笑的是,她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那包比她纤瘦的身体宽出一倍。 背包客?看上去有点二的样子。我没多想,径直走回店里。 店里,二爷和萱萱已经吃饱喝足。 “吃饱了?要不咱走着?”我问。 “你先说,刚才我俩的议案,你同意不?一起去天鹫山玩玩。”二爷回了我一句。看样子,俩人估计是酝酿出了多种说服我的计划,我要是今天不同意,估计这烤串店可能出不去了。 “行倒是行,不过……” 我话没说完,就看见俩人胜利般地击掌大笑起来。 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喂喂,听我说完啊。”我敲了敲桌子。 “田总,您吩咐,让我俩干啥啊?”二爷用古怪地口气说道,他是在模仿东北口音么?太tm不像了也! “我必须先去济南,找贞源哥。” “贞源哥?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他还请我去了那个spa店,真是怀念啊!”二爷月兑口而出。 ……沈贞源……你怎么从来没请我去过那啥spa店啊。 “我也想见见贞源哥。”萱萱跟着起哄道。 “然后,我这两天要在北京采集一些东西装车上,二爷你这两天干脆就兼职我司机一下吧,反正最后需要坐你车去江西。” “我曹勒!”二爷咂咂嘴“行吧,就当慰问一下贫下中农田贞清同志了,我代表组织给你当几天司机。” “后天,萱萱去完party后,咱们一早出发,尽早赶到济南。周六十点要准时到达贞源哥的中医馆门口。” “party?”二爷望着萱萱。 “二哥哥,要不party咱们三个也一起去吧?”萱萱似乎很体贴的样子。 “是你们圈子内的party?”二爷问。 “是啊,想去不?这么好的机会,二哥哥难道不想去?”萱萱摆出一副很萌的样子。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不能白去吧……” “哎!妹子,正好最近搞到一套进口迪奥香水,本来想拿给你,这样,明天,明天我给你带过去。”二爷期待地望着萱萱。 “说的好像跟我在要东西一样……”萱萱嘟着嘴说道。 “哎呦,这真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不信你问清子,是不是白天我就说早知道萱萱在这,我就一块拿来了。”二爷一对虎目紧紧盯着我。 二爷呀……说谎话都需要个垫背的啊…… “萱萱,是……是这么回事……”我感觉跟这俩人在一起,自己的节操总会被莫名其妙地拉低。 “果然二哥哥最好啦!”萱萱大笑起来。 “那这样,明天上午八点,你到门口接我,然后陪我去买点东西。”我冲二爷说道。 “我曹勒,这么早!”二爷埋怨道。 “抢好货必须提早。”我不耐烦地冲二爷说道。这哥们今天真是吃high了,话唠一个。 “哦了!”二爷起身去前台买单。 坐着二爷车回到家里,已经将近9点的样子。为了明早能早起,二爷没进屋就连忙回自己家了,说是抓紧时间去补觉。 客厅里,萱萱一个人看着芒果台的节目,我是真想跟萱萱一起坐沙发上看电视,可是芒果台的节目……算了,难度太大……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从床底拉出了师父存在我这的两个大皮箱。一个皮箱是师父平生收集的各种典籍,一个皮箱是师父收集的各种法器。 我在北京的这个小两居,某种意义上,是贞字门在北京的据点。不仅师父临走前,把山里的东西全搬了过来,我这还有贞智哥和贞源哥存着的东西。 我打开那个装着典籍的箱子,里面有一个眼下我最需要的东西……师父的修行日记。四大本,每本跟个词典一样厚,三本绿皮的,一本红皮的。此前,我对窥探这个秃头老而的日记完全没兴趣。抽烟、喝酒、吃肉、偷看大姑娘的胸,擦!这个秃头老儿能有点别的么? 但是此时,我希望能从这些日记中找到点对我去天鹫山有用的东西。 我又一次想多了。 1950年2月3日 我和邻村刘**的革命友情再度升温,今天,我俩在草场后面的树墩上,一起朗读了一下午**语录。我俩的身体紧挨着,**的力量是伟大的,他老人家让我和刘**有了更多的革命感情,不,是革命深情。 …… 1955年6月18日 丁家村有个叫丁红花的姑娘,真心好看,那皮肤白的,很羊脂一样…… …… 1964年9月12日 今天,隔壁村的赵三女乃女乃放了话,要把小孙女将来嫁给我。看赵三女乃女乃的模样,哎!不错,她孙女长大估计是个美人,可惜还要再等十几年,刚2岁,给我我也要不了啊! …… 1966年7月17日 终于轮到我和师父了,道观被拆了,以后听说要去喂牛,可惜可叹可悲啊,喂牛那地方我早就留意过了,除了54岁的孙大嫂,没一个模样上说的过去的,这可让我怎么安心喂牛啊! …… 1970年5月3日 师父还是撑不住先去了,尸体没找到,这是好消息,估计是成为尸解仙了?老人家一辈子就喜欢听戏,我从革委会老徐那用十六枚宋代的金币换了一个破收音机,在师父衣冠冢那烧了。哎,老徐头也不容易,挺真诚,本想给我找个新的,可惜家里真是穷,就那个破的了。话说,老徐头那媳妇,还真挺水灵……哎! …… 1988年9月12日 香港钱老板真是有钱,不愧是姓钱。抓个小小的野鬼就要给5000万英镑,擦!老子要钱没用啊,不过他说了,下个月请我去澳门那玩玩,我知道,澳门那边有些很有特色的服务……值了! …… 1990年6月12日 人真是老了,该收收徒弟了,一定找几个好看的收进来。一辈子不近,晚年还不找几个好看的女徒弟养养眼? 擦!我真tm手欠!就不应该看这秃头老儿的日记,就知道没啥用。 我把草草翻过的三本绿皮日记全都塞进箱子最下面,干脆最后一本也看一眼,反正都看了三本了,皮的颜色不同,或者会有点不一样? 我打开第四本日记。 显然,这日记跟前三本不一样,不仅是用毛笔写的,而且感觉写东西的人跟前面那三本的主人真心不是一个人。 1945年12月7日 拜师觉明子宋贞雄上师,习贞字门山术。时年一十七岁。 …… 1950年1月12日 随上师,于川地擒千年修地魔,封于峨眉之脚碎石林巨石中。 …… 1955年3月3日 奉师门之命,南下广州与邪修林源彻斗法,计三百四十八合,以镇龙印配天雷24道灭之。林修尝以童婴八十,作借寿阵,逆天逆道,今除之。 …… 1964年8月2日 擒血龙于长白山口,此龙非善非恶,故仅以大阵镇之而非除灭之,以林为笼,以池为牢,愿此龙终能修得正果。 …… 1966年7月17日 观毁,心甚哀。 …… 1970年5月三日 上师尸解而去,已得仙道。惟愿来世有缘,再以师侍之。 …… 1991年5月2日 收大徒弟贞智,颇有先师风范,天佑我哉! 尽管也是草草翻着看,但我能感觉到,师父写这本日记时的心态是认真的。我连忙从头开始仔细翻每一页,希望找到一些与天鹫山有关的记录。忽然有一条记录让我心跳加速: 1989年12月17日 德才兄已近正果,唯有最后七七四十九日,元魂出窍,需有可信之人守护躯体,以助其修得最后正果。李某不才,承诺此大任,无奈法力有限,于第四十八日使德才兄躯体被恶灵所坏。此乃我终生之恨。我当以逆天大术,寻回德才兄元魄,若术成,则我生平功力尽毁,若术败,则我魂飞魄散。今记录于此,若术败身毁望观此记之大能者,开恩降术,寻回德才兄元魄。下附德才兄八字…… 哦?! 茅德才说师父过于善良,否则早已修成地仙,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仔细回想师父与我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里师父依然会帮人看风水、做风水局、测八字、卜吉凶,但那些需要用到灵魂力的山术,我还真心没见师父用过一次。 “贞清哥!” 就在我沉思时,萱萱的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 第十一章 贞雨驾到 “贞清哥!”萱萱再次叫我。 我猛地起身,推开卧室门,见到萱萱正站在客厅里,手指着小两居室的正门:“贞清哥……你听,有人敲门。” “当当当。” 果然,不仅是敲门,而且很用力。要不是我刚才在屋子里沉思在师父的日记中,我也早听到这个敲门声了。 是二爷?还是谁?这么晚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小十点了。 “谁啊?”我冲门外喊道。 “田贞清,给本宫开门!” 本啥玩意?本宫?要不是许多年后有个《甄x传》大为流行,我真心不知道这个啥本宫的称呼竟然是称呼贵妃啥的。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时,真心怀疑这难道不是太监才用的称呼么? “你谁啊?”我不耐烦地问道。那个自称本宫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声,我真不记得我还认识年轻的女人……女鬼到真见过几个,可惜年轻的女人…… “田贞清,你还不给本宫开门!” “咚咚咚!”这是踹门的声音啊!这是还嫌声音不够大啊。我连忙走近大门,轻轻打开一道缝。 门外……那个串店门外盯着我看的二货啊……不合身的衬衫……low到爆的裤子。 “让开!”那女的用力一撞,猛地走进屋子。背着一个巨型双肩包,拿着一个巨大手提包,擦!这是逃难还是干啥啊!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快出去。”我把大门完全打开,冲那女孩喊道。 “你不认识本宫,难道不认识这玉?”那女孩怒看我一眼,从兜里掏出块玉,猛扔给我。 师父…… 这不是师父随身携带的那块刺猬送栗玉么?一只白刺猬抱着一颗大栗子。我还笑话过师父哪天一不小心被这刺猬的刺扎着。 难道她是……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孩猛地坐在了沙发上,一旁站着的萱萱都看愣了。 “本宫黄贞雨,李贞谷贞字门四徒弟,你赶紧把门关上,本宫讨厌被吹着,你去给本宫倒杯水。”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萱萱。 萱萱愣了一下,连忙去厨房倒水。 我心中一万匹在泥巴地上吃水草的某种长脖子马呼啸而过。我今天心情如此烦躁,不正是因为眼前这位大神么……偷了天鹫山狐仙堂圣狐的,了不起的小师妹。 我默默关上了门。萱萱把水接来,递给了贞雨。贞雨冲萱萱笑笑,拍了拍身边沙发的空位:“本宫喜欢这姑娘,坐。” 看她的气势,哪里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完全像是九十岁的老姑女乃女乃。 萱萱估计是有点害怕,乖乖坐下了。 “黄贞雨,你是叫黄贞雨是吧!”我搬了把椅子,坐在贞雨面前三米左右。 “本宫名讳是你随便叫的?李贞谷都要敬称我一声小仙。” 小仙……这孩子脑子被驴踢了?不对,我不能侮辱驴…… “我看你不是什么小仙,是有毛病。”我小声嘟囔。 没想到,贞雨居然听见了我的话,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愤怒。我紧紧望着她,啊?!在她身后我隐约能看见四条巨大的白色尾巴忽然伸出……那是……狐狸尾巴?! 令我惊奇的是,其中一条尾巴在摆动时正好碰到了萱萱,萱萱居然能感觉到?!我明明看见萱萱害怕地躲了一下。 “果然是你偷了圣狐!”冷静了几分钟,我问贞雨道“你知道你惹了大祸么?” “哼!”贞雨似乎冷静下来,那四条尾巴渐渐消失:“我才没偷,是阿睿自己愿意和我走的。” 阿睿……狐狸还有这样的名字么?一般狐狸不都是应该叫毛毛啥的么?或者列那?话说,刚才那尾巴,是说那狐狸上身贞雨了么? “对了……”只见贞雨连忙打开那个背包。那是? 一只狐狸从包中欢快地蹦出来。纯白色的,有五条尾巴的狐狸。 “好可爱!”萱萱似乎瞬间从恐惧中月兑离了,拜托啊萱萱大小姐,这种有五条尾巴的家伙哪里会可爱啊,分明是妖怪啊! “先别废话,去给阿睿拿点吃的去。”贞雨冷冷地对我说道。 还要伺候妖怪! 那白狐狸似乎感觉到了萱萱很喜欢自己萌萌样子的心态,猛地一跳,居然跳到了萱萱怀中。萱萱高兴地好一阵抚模那狐狸,那狐狸舒服的那眼神,嗯?居然还冲我坏笑一下。 我无奈地走到厨房,吃东西?好啊!我把中午那剩方便面热了热,端着铜锅回到客厅,刚放在白狐狸身前的茶几上,贞雨冲我大吼道:“笨蛋!阿睿不吃这种带肉的!” 原来贞雨看见了泡面里漂着几块压缩牛肉粒。 “狐狸不都吃肉嘛!”我真是服了这姑娘。 “它已经修行了500年,早就不吃肉了。”贞雨不耐烦地说道。 “哎……那我倒了去吧,拿点饼干给它吃。” “慢!”贞雨制止了我“饼干自然很好,这个……”她指了指铜锅。 “小仙……小仙是吧,有何吩咐?”我无精打采地问道。 “我吃。”贞雨言简意赅。 之后的三十分钟,那种充满敌对的隔阂似乎消散了不少。贞雨和白狐狸各自愉快地吃着自己的食物。尤其是那白狐狸,居然能享受萱萱一口口喂自己饼干的待遇,擦!我tm下辈子干脆转世当个狐狸啊。 一个令我不解的细节是,在贞雨狼吞虎咽那泡面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从贞雨身后伸出那四条巨大的白色尾巴,虽然很淡,但我可以确定那肯定是狐狸尾巴。 “黄小仙,聊聊?”看贞雨吃完,我尽力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小仙,不是黄小仙,容易和黄皮子发生歧义。”贞雨冷冷说道。 “是是小仙。” “不是我偷的狐狸,而且在我和阿睿一起下山之前,而且李贞谷知道这事情。”贞雨开始慢慢讲述对我而言听起来完全无法理解的故事。 这还真是一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段子…… 500年前,有个小孩叫阿睿,是猎人的孩子,在其父亲一次打猎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只白狐狸。白狐狸的母亲已经死去。猎人于是把狐狸带回村子,给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阿睿当了宠物。 后来,长大后的阿睿没有继续当猎人,而是在天鹫山当了一名道士,并且获得了很大的成就——封印了在湖北一带活跃的六大山魔。那只狐狸一只跟在阿睿身边,并被起来一个叫小雨的名字。 由于斩妖除魔又多做善事,阿睿102岁时在天鹫山仙化,而在阿睿身边的白狐狸也已经修出了自己的正果,长出了第二条尾巴走上了修仙之路。 可能是由于几乎在一起将近100年,阿睿和白狐狸已经产生了超过主人与宠物的感情。 在成仙数百年后,阿睿估计白狐已经差不多修成了四尾狐仙,于是便决定结束仙命投胎为白狐早日去找小雨,凭自己的仙道,投胎狐狸可以避去许多劫难,直接可以成为五尾仙狐。而此时的小雨也已经修出四条尾巴,但由于小雨很思念阿睿,于是便向狐仙堂护法九尾狐娘娘情愿,希望投胎做人,修成人仙,得以早日去仙界找到阿睿。 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下,转世为人的小雨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代价是永远是一个人形的妖物且寿命与人相同,此生死后之前修为尽费。当小雨寻遍仙人们常去的仙山神湖后,小雨得到一个让自己震惊的消息——阿睿居然为了自己,月兑离了仙班,投胎为了一只在天鹫山修行的五尾白狐。 于是小雨决心去天鹫山找阿睿。但作为凡人,就算有前世记忆和灵魂力,上天鹫山找白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玄门修者根本是上不去天鹫山后山的,而且转世的小雨身上依旧有浓郁的妖气,天鹫山后山的山门守卫绝对不会让山下的妖物轻易上山。这让小雨几乎陷入绝望。 正巧,李贞谷发现了陷入迷茫的小雨,并将其收入贞字门。那是小雨已经是一个12岁的女孩,一直活在一个偏远的山沟沟里,过着如同动物般的生活。师父在一次云游中,偶然发现了这个已经快被无奈折磨疯了的小家伙。 “你是说,你去天鹫山之前,师父完全明白你去做什么?” “是的,可是……” 贞雨忽然沉默了。 我望了望已经抱着白狐睡着了的萱萱,和那只窝在萱萱怀中孰睡的白狐,原来上一辈子,这只白狐可是已经成仙得道的上师啊。 “我要是知道师父会出这样的事,我……” 师父?!我望着贞雨,这是她第一次叫师父,而非直接叫师父名讳。 “你不要急,其实你能来找我真是太好了。”我沉默片刻“虽然内心很埋怨你使得师父陷入困境,但作为师兄我真的很担心你,不,应该说是我们。” “贞清……师兄……”在贞雨眼中,我明明看到了一滴泪珠,可是似乎和一般人类的泪珠很不一样,或者,那才是真正的狐狸之泪吧…… ( 第十二章 早餐 整晚睡眠,我心情大好,睡的很香,做了好几个美梦。 昨晚,贞雨不仅叫了我师哥,而且我个人感觉我们聊的很真诚,感觉像是一天之内建立了二十年的深厚感情。况且,我昨晚拿出了极大诚意,在把萱萱和那睡得死沉的白狐狸抱回小卧室后,我大方地把我自己的大卧室让给了贞雨,自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想必,贞雨一定被来自师兄的诚意打动了! 哎……田贞清你就是老能想多了! “田贞清,给本宫倒杯水来!”我的美梦从贞雨起床后喊出的第一句话,就彻底破灭了。黄贞雨老子记住你了! 之后,我体验了一个可怕的早晨。 我要负责做饭,做四份饭,萱萱的、贞雨的,那白狐狸的,我自己的。关键是他们三个要求不一,完全不能一锅饭解决啊! “本宫需要两个鸡蛋,不能炒不能炸只能蒸的,还需要一小碗白米粥,记住里面必须放一些白菜粒。”贞雨……真是会指使人,狐狸都这样么? “贞清哥,我想吃泡面……嗯,顺便在面里窝个鸡蛋呗。”萱萱啊……您跟着起哄的能力绝对天下第一啊! “贞清,记住给阿睿做点好吃的,要是素的,还必须好吃,决不能再吃饼干了。”等萱萱说完,贞雨又补充道。 于是,从早晨6点被贞雨吼醒,直到8点我把三位大神的早饭摆到客厅茶几上……我堂堂贞字门三徒弟,堂堂相师,完全做着厨师义工啊!为了不让萱萱再吃过期泡面,我还特意下楼买了一大包新泡面。养个媳妇真不容易啊! 二爷八点准时敲响了我家的房门,有些时候,哥们真tm比女人靠得住啊! “我曹勒!哪来的美眉?”一进门二爷就看见了正整个整个吞着鸡蛋的贞雨“吃样可以!”二爷小声嘟囔着。//// 我连忙冲二爷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生怕二爷胡说几句话惹的那姑女乃女乃发飙起来。 “二哥哥你来啦!”萱萱望见二爷非常高兴,因为她看见二爷拿着那迪奥的香水呢。 “妹子,给你的。”二爷走近沙发,找了个空隙坐下,把香水拿到萱萱面前。 “好香。”只见贞雨不断地耸着鼻子。 擦!ya昨晚和我说了,能找到我,是因为闻过师父那有我气味的东西,记住了我的气味,于是在几千万人口的北京城,轻松找到我……擦!您tm不是狐狸转世,是狗狗转世吧! “呦,这位美女,你也喜欢?”二爷冲贞雨笑道。 美女……这称呼,贞雨能接受么? “你嘴甜,本宫喜欢。”没想到贞雨居然顺利接受了美女这个称呼。 估计二爷也不知道那啥宫是啥玩意,迷茫地望了我一眼。 “二爷,给你介绍,这位是……是……是我师妹,黄贞雨,不过我们都称呼她为小仙。”我谨慎地望着贞雨,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她又发飙。 “我曹勒!这么漂亮的姑娘,叫小仙太低估了,应该叫天仙!绝对天仙,再过几年估计全国第一美女啊!”二爷……擦!你丫不愧是善于泡女人和被女人泡的高手…… “你很懂事,本宫喜欢。”贞雨冲二爷笑笑。 贞雨居然也会笑啊……不过话说回来,仔细一看,这黄贞雨确实真心漂亮。估计昨晚是因为旅途劳累以及穿着搞笑衣服,今天早上她穿着一件从萱萱那要的女孩子的连衣裙,还真是美女啊! “天仙,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二哥哥,跟萱萱一样。来,这是哥哥的见面礼。”只见二爷从兜里居然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极其精美的水晶发卡。 估计是原本给萱萱带的吧……二爷,您真牛b,这顺水人情做的。 “这个很漂亮……嗯,二哥哥……”贞雨高兴地接了过去。 一旁的萱萱狠狠地用筷子杵了一下二爷的**。 “哎呦!萱萱姑女乃女乃,还有还有,明天给您带啊!”二爷连忙安抚萱萱。 “这个萱萱姐带最合适。”没想到,贞雨居然说着就把发卡带到了萱萱头上“萱萱姐,这个很漂亮哦!跟你最合适了!” 贞雨还会说这样的话?估计是穿着人家的衣服,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吧。 “小仙,还是你带着吧,这是二哥哥给你的。”萱萱不好意思地说。 “萱萱姐,你叫我贞雨就行了,这个你带着,嗯,本宫……本宫喜欢你,阿睿也很喜欢你,你就带着吧……”贞雨说着连忙低头继续吃饭。 “那我也直接称呼你为贞雨吧。”我没好气地问道。 “你敢!”贞雨冷冷地说。 ……吃的早点是tm谁做的啊!我擦!区别对待啊! 算了,没工夫和她们计较这些。我转头对二爷道:“一会开快点,咱们去雍和宫那边。” “你干什么去?”贞雨忽然问道。 “昨晚不是和你说了么,周六要去济南找二师哥,然后去天鹫山,我要去准备点法器。” “哦。”贞雨伸了个懒腰,估计是吃饱了。 “贞雨,那咱俩一起去买东西吧,正好给你买点衣服啥的。”萱萱忽然说道。 “好啊!”贞雨眼中放出亮光。虽然我当时不明白,但是我后来逐渐发现,尽管依然是狐狸的记忆,但对于人类社会,贞雨不仅好奇而且是抱着极大的珍惜之情在过日子的。想必,做人曾经是贞雨数百年来的希望吧…… “不行,萱萱,你现在出去很危险的。”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贞清,你管好你自己吧,有我和阿睿在,哼,能有什么事情?”贞雨不屑一顾道。 一旁的萱萱用极其渴望的眼神望着我。这可是我心爱的女人啊……算了,这贞雨既然能偷圣狐,又是师父贞字门收山弟子,想必有点实力,有她跟着,估计没事。 “小仙,那我可要说清楚了。”我把偶相斗的事情全盘给贞雨讲了。一边的二爷听的一愣一愣的,估计完全不懂我们在说啥吧。 “明白了,我一定会小心,一旦发现有不对的情况,我立刻带萱萱姐回来。”贞雨很认真的说道。 “还有,阿睿……”我指了指又窝在萱萱怀里的白狐狸“总不能带出去吧?” “幼稚!”贞雨冷笑一声。只见她口中念了个咒语,又飞速掐了十几个手诀,阿睿身上忽然冒出数道白光,瞬间化作了一块狐狸样子的白玉挂坠。 贞雨讲白玉挂坠挂在了脖子上,瞪了我一眼:“贞清师兄啊,您老这下没说的了吧?” 下辈子千万别让我再跟狐狸打交道。 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坐二爷的车出发了,在一个购物中心,萱萱和贞雨被放下了车,我们约好中午12点在购物中心门口见面一起吃东西。 “俩幺蛾子,擦!”等萱萱她们下车,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还喜欢人家。”二爷大笑起来。 哎……我做人,真失败…… ( 第十三章 尚宝街 雍和宫,大家都知道是黄教寺庙。//// 这地方,原本是雍正爷做皇子时的府邸。据说此地当时之所以被选作此用,乃是因为雍和宫所在的地方是北京十大风水宝地之一。 任何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风水。在任何一个城市内,也都有风水最好和风水最差的地方。比如,按照传统堪舆风水理论,与城门直对的地方,乃是大凶之地,需要修寺庙来镇煞。而城中那些灵芝育秀格、玉街三级格又都是风水极佳之地。 雍和宫是孕育了两位皇帝的风水极佳宝地,雍正乾隆均在此得天地灵气而终成大业。如此宝地,自然不会被玄门忽略。 在雍和宫附近,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胡同。从这个胡同进去,左手第17间房子,常年大门敞开。望里瞅瞅,无非几条破桌椅板凳。这个屋子被玄门中人,俗称为“17号屋” 其实这正是尚宝街的入口。 尚宝街是北京玄门商品最全的地方。整个街上大大小小有106间店铺,多为百年老店。非玄门修者,是找不到尚宝街的,因为17号屋里,几百年前被一位玄门大能下了一个结界。这个结界非常奇特,能够探寻到进入屋子者身上的灵魂力,一般来说,大部分普通人的灵魂力要远低于玄门修者。结界会根据进屋子人身上的灵魂力高低而呈现不同的东西。所以普通人进屋子看到的是一个破落的屋子,而修者进来会看到一条小路,直通屋子的后门。后门边上,有一位守门人,玄门修者称他为瘸子老六。 瘸子老六所在的那一门派几百年来都作为尚宝街的守护,整个尚宝街的维护与管理也是这个门派负责的。其实整个尚宝街据说就是老六所在的门派当初建立的。和我们贞字门一样,老六所在的门派也有个称呼,叫守字门,那位在17号屋布下结界的大能就是守字门的开山鼻祖。 老六只有左腿,据说30岁时被一条狼妖咬断了。他平日的职责很简单,有时候普通人中也会出现天生灵魂力极高的人误进17号屋结界以内,老六的工作正是将这些灵魂力极高的非修者请出17号屋。 你可能问了,在灵魂力都很高的情况下,老六凭什么能知道谁是修者,谁不是修者。 这自然是因为老六有自己的独门绝活。 这个老六,据说是天下玄门100万零8千个修者中记忆力最好的人。因为17号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次来此的玄门修者必须由一位来过的修者引荐,否则不得入内。 于是老六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能够记住所有来过此地的修者。不合规矩的,老六从来不放进去,老六在此守门数十年来只破例过三回。一回是如今天下十大能之首,天仙穗远致,一位是已经被师父年轻时铲除掉的天下第一邪修林源彻,一位是只知外号不知其人到底是谁的“蒙面药师”。 穗远致第一次来此,因为流连屋外的胡同风景,而和自己的师父绝远上人走散。等自己师父已经进去尚宝街半天后,穗远致才进入17号屋。自然这个当时看上去非常年轻的道士被老六当即拦下。但穗远致天生就拥有超过一般修者数十倍的灵觉,这种灵觉带给他的超强能力之一便是读心术与改写别人记忆之术。在搞清为什么老六拦住自己后,穗远致用了15秒便让老六坚信眼前这人已经来过尚宝街好几次了,于是将这位日后的天仙放入了尚宝街。 几年后,林源彻来此,并没有师父携带。其实至今人们都不知道这个曾经在中原玄界呼风唤雨的霸主到底师从何人。当被老六拦住,林源彻采用了硬闯的方法。一般修者绝不敢在老六面前耍横,因为守字门虽然攻击不行,但传承了许多精妙的守护之术,尤其是那个传说中的“困仙阵。”但林源彻只用了4个回合便击败了老六,据说直到林源彻被师父消灭后,老六还曾感慨过,生平见过最强大的修者是林源彻。 至于为蒙面药师破例,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当时事情传出,整个玄界哗然,都在议论说没想到已经成为守字门掌门人的老六居然还能为人破例,之前破例的两位可都成为了玄界一等一的大能。比起前两个破例事件,蒙面药师被放进尚宝街就显得非常和谐。因为既没有打斗也没有改写记忆,传说蒙面药师只是跟老六耳语几句,便被放入了尚宝街。具体我还真不清楚,反正当年被传的神乎其神。 二爷把我放在了胡同大路口,他自己说是想找一个网吧寻点乐子。也好,反正他死活都属于一辈子也进不去尚宝街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擦!快30岁的人了,还能在网吧找到啥乐子啊? “六爷!”在17号屋结界内,我客气地跟老六打了声招呼。师父曾跟我说过,见到老六一定要客气,叫一声爷,绝不过分。 “哦,贞清啊。”老六看见是我,嘴角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 从17号屋后门进去,就进入了尚宝街。 106间店铺,几百年来从未有过数量的改变。在尚宝街,店铺可以换主,但店铺数量以及店铺格局从来不变。因为整个街其实都是建立在老六师祖所打造那个复杂结界中的。换言之,这里与正常世界的空间,并不完全一样。 跟往常来此相同,我先去方谷斋去找玉七郎。每个修者都会有一些道上的朋友,玉七郎对我而言,就是我道上最好的朋友。 他家世代做法玉,也就是制作能够用作法器的宝玉。玉七郎是方谷斋玉家的第七代当家,玉家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当一个人确定要出任下一代当家时,就要把名字改为玉n郎。玉家真心不觉得这样很土么? 远远看见我,玉七郎像小孩子一样小跑着从店里出来。“贞清哥,你来了。”还冲我做了个鬼脸。 您已经是当家了,成熟一点呗?也奔三的人了啊! “七郎,要杯茶水喝。”我毫不客气,走进店径直坐到了一旁贵宾休息区的茶桌边。 “没问题。”跟着我回到店中的玉七郎连忙去后堂沏茶,不一会他端着一个茶壶,两个杯子,走到我身边。他把东西放在茶桌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事你知道了?”听的出,他语气很小心。 “啥事?”我便问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天鹫山……” 擦!他还没说完,我连忙示意他声音小点。 “害怕啥,整个尚宝街都知道这事了。”玉七郎冲我笑笑,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咋回事?怎么都知道了呢?” “你不知道么?天鹫山给天下所有修者聚集的地方都发了邸报啊。”邸报,本是古代的一种朝廷下发到地方的报纸,而玄门部分继承了这个传统,任何门派甚至修者个人都可以通过发邸报,将某些消息广而告之。说白了就是一种纸质的广泛在玄界发行的报纸。 “邸报?天鹫山那帮是老古董么,不会发个邮件啥的……” 我小声嘟囔着。 “在玄门修者聚集的地方,公开贴一份邸报,再给所有有头有脸的门派、圈内叫的响的店铺再寄送一份,这多有影响力啊,几百年都这么下来的,效果不错嘛。口口相传力量大啊!”玉七郎说道。 “得得得,七郎,邸报给你家送来了么?” “当然,我家也是圈内号称做法玉第一的铺子啊。”说着玉七郎从后堂取过了一份天鹫山发往玄界各地的邸报。 果然,跟我之前打听的消息差不多。天鹫山让拿贞雨去换人,而且期限为一个月,估计如果一个月内贞字门不自己交出贞雨,天鹫山就要公开悬赏抓人了。 我长舒了口气,看来起码一个月内,贞雨是安全的,因为这个月内别人抓了她去天鹫山也没赏金可给。不过都通过发邸报广而告之了?天鹫山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将与贞字门对立的事情公开于天下呢?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原本丢了圣狐是件丑闻,说明你天鹫山安保措施不力啊。擦!如今,你广而告之天下,让天下都知道,一你丢了圣狐,二贞字门和你们天鹫山闹僵了,擦!这是挑衅么?我们区区贞字门,何德何能让天鹫山能这么重视啊? “想什么呢?”玉七郎问。 “不瞒你,七郎,我是不明白天鹫山为什么这样兴师动众地将与我们贞字门闹僵的事情广而告之。” “看来,那个传言……你没听到。”玉七郎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还有别的传言?”擦!我田贞清到底是不是玄门修者啊,怎么对玄门的事情这么无知啊。 玉七郎谨慎地望店外看看,好像是觉得不放心,干脆起身把店门关上并锁住。之后,他走近我,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真的假的!我心头一震……这要是玩笑,可就太不可乐了! ( 第十八章 杰克丹尼的眼泪 昨晚贞雨吃high了。 除了分给萱萱一对鸡翅膀,我和二爷一起分了鸡架子,所有分量足的部位,全被这这死狐狸吃了,还有那只白狐狸阿睿,贞雨分了它一个鸡腿,一大块鸡胸肉。 我忽然想起了我小学自然老师语重心长教育我们的一句话:孩子们,家里如果养了猫猫和狗狗,它们吃东西时,千万不要去打扰,也不要去抢吃的。小动物最讨厌抢吃的的家伙了。 哎!我这辈子绝对对狐狸这个物种有了深刻而独到的见解:鼻子比狗灵,饭量比熊大,坏主意比猫多。 估计是吃的高兴。从昨晚开始,贞雨心情大好,也没怎么发飙,只是当二爷伸筷子想抢一个鸡腿时,被贞雨月兑了鞋砸了一下。饭桌上用鞋当争夺食物的武器,真有风度哈! 幸好二爷除了炖鸡肉,还炒了几个菜,否则昨晚我俩大老爷们岂不是要饿着?! 今早,我和二爷都醒的很早,我估计他跟我一样,估计是饿的吧……而且昨晚,这个家伙非要和我分沙发睡觉,我俩只能脚对脚蜷缩在沙发上。 贞雨在我那卧室估计睡的很香,吃饱了睡得香啊!直到中午厨房二爷做饭,传出香味,这个死狐狸才起床。 “二哥哥,本宫对你的手艺是佩服了。”起床后贞雨就给二爷带了个高帽子。二爷一高兴特意拿昨晚的鸡汤给贞雨煮了两个鸡蛋。tm的冰箱里居然就剩下两个鸡蛋了,我闻着那鸡汤就觉得要流口水,可惜昨晚鸡肉吃不到,今天鸡蛋也吃不到。 午饭大家吃的都很快,因为下午二爷和萱萱都要回家收拾行李,毕竟明天就要出发去济南了。那个萱萱看重的party晚上六点开始。所以我们午饭后,兵分两路,我陪着萱萱回她家拿一些行李。二爷回自己家收拾东西,贞雨在我家里……擦!她居然说要下午在家看电视等我们回来一起去party,据说长这么大还没好好看过电视……在我的指导下,贞雨学会了使用遥控器,我好奇地看看她到底想看什么节目……哈!动物世界……贞雨找了半天,居然在找动物世界,真是……给跪了,哎…… 我们说好5点准时回我家集合,然后去party。对于party,贞雨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在一番讨好萱萱和对我的威胁后,她顺利获得了前往party的机会。擦!我感觉最近几天我的地位直线下降啊……总被一个狐狸欺负。 我们四人到了“水手港湾酒吧”时正好六点。 party是在酒吧最里面的包间进行的。 白狐狸阿睿又一次化作挂坠被萱萱戴在胸前。//// “萱萱!” 我们刚进包间,只见一个长相非常俊朗的年轻男人站起身冲萱萱招了招手。从他看萱萱的眼神中,擦!我感觉似乎我是遇到情敌了?难道萱萱这么想来这个party是因为他?那为什么还要带我来?我心里一下子出现许多许多疑问。 “清子,对手很强悍。”我身边的二爷小声在我耳边嘟囔一句。 加上我们四个,整个party总共8人。除我们四个外,还有两男两女。从那两个女人的打扮来看估计都是演员,很漂亮,很时尚。另一个男人岁数有些大,络腮胡子,带着墨镜,抽着一个烟斗,脖子上一条金链子,看上去不像好人啊…… 那个对萱萱很热情的男人主动地坐在了萱萱左边,我坐在萱萱右边。 “这几位朋友帮我介绍一下?”那男人说道。 “好的,杰森哥,这位是我二哥哥我们都叫他赵二爷,这位是我小妹黄贞雨,这位……这位是我表哥田贞清。” 表哥……表哥么?我好像真没听错,真是表哥。 “你好,我叫杰森。”那个对萱萱热情的男人冲我伸出手。他口音感觉像是港台来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八,鹰钩鼻、蓝眼睛、卷发,估计是混血儿。说实话,杰森长得真的很帅,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间,能感觉到他气质很好,一看就很有家教。我和他握了握手。齐眉耳、富贵眼,这个杰森面相真好。 “萱妹,说好一个人来,结果带了这么多人啊。”对面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她皮肤很白,胸……擦!真大啊!从她全身行头上能看出,她一定是个有钱的家伙。不过,这女的好像天生眼睛斜视啊,擦!加上那对引龙眉,这女的估计挺风sao,男女关系估计不干净。 “海伦姐,他们想一起来热闹热闹,杰森哥,没关系吧?”萱萱有些尴尬,向那个杰森找台阶。我心里似乎被刺痛一下。 “当然!完全没问题!”杰森冲我、二爷、贞雨微笑道:“非常欢迎,既然是萱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萱萱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您是二哥哥?”他冲二爷说道。 “嗯,你好。”二爷似乎不愿意过多搭理杰森,点了点头,继续喝饮料。 “杰森哥是之前结束拍摄的那部电影的投资人,这位是郑老师,是电影的制片人,海伦姐是主演,这位是小朱是女二号。”萱萱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四个人。我知道那部电影,萱萱和我说过,她出演女三号。 那个小朱很热情地冲我们笑笑,感觉像是个邻家小妹的样子,很清纯。不过她人中出有颗痣,将来要是生孩子可能会难产……擦!田贞清,你活的好累啊!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有毛病,看到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人家面相,有时候这种行为我自己都会觉得无聊。 “你们什么职业?”那个一直沉默的老郑冲我和二爷说道。他缓缓抽了口烟斗,那派头真是摆足了。 “我……我做建筑设计的。”我很少在陌生人面前介绍自己的职业,看房子风水,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学建筑的吧? 我没有注意到,当我说出我的职业时,萱萱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不愉快。 “我搞点小房地产。”二爷边说边掏出一根烟点上“其实就是玩玩而已,也不在乎赚的那俩钱。”这话啊,要是从二爷嘴里出来就显得非常牛b的样子,他真是天生演帝。二爷其实也没说谎,他能整天这么无所事事地瞎玩瞎逛,就是因为他家有16套房子,二爷靠出租房子每月就能有一大笔收入。 “呦,你俩是搭档?”老郑明显对对二爷和我产生了兴趣“玩的盘子多大?” 盘子多大?我给人看风水,最低一次出场费也要5万元,做过最大一票300多万元,二爷家里16套房产都在三环以里而且都是大三居,这盘子你说有多大,起码我俩不是赚十块二十块的人吧。 “小盘子,玩玩而已。”二爷接过话头说道。 有时候,越是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越会让别人模不清你。老郑明显把身子往我们这边靠了靠。“有意思,赵先生,咱俩喝一杯?”老郑拿起酒杯。 “他开车了,本宫跟你喝。”贞雨忽然说道。 狐狸都知道不能酒驾啊! “这个小妹有意思!”老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走一个?” “好。”只见贞雨把眼前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东西!本宫喜欢!” 我明显从海伦、小朱和杰森眼中看到的惊讶。也是,一个十六七岁岁的女孩居然喝酒这么痛快。 “萱妹,你小妹还在上学?”海伦又阴阳怪气地问道。 “嗯……在上学。”萱萱显然不擅长说谎话。 “小妹给力啊!”老郑冲贞雨伸了个大拇哥。 “这酒度数太低了,不过瘾。”贞雨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死狐狸……不过我忽然觉得有些高兴,二爷与贞雨都很有气势,难道是在为我长脸么?不可否认,从进入包间,我的气场完全被那个杰森身上的光芒盖住了……他真是一个……可以说完美的男人……帅、有气质、声音好听、文质彬彬……投资人?估计很有钱吧…… “好!杰森,咱点点儿烈酒喝喝。”老郑说道。 “这……”杰森迟疑地望了望贞雨,他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萱萱。 他和萱萱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啊?为啥感觉为什么如此亲近? “要八杯杰克丹尼的眼泪。”二爷忽然说道。 啥是杰克丹尼啊?我很少来酒吧,对这些酒完全不懂。 “看来赵先生真懂酒!”老郑大笑起来。 不一会,八杯杰克丹尼的眼泪被送了过来。 我们一人一杯,二爷那杯贞雨一把抢过去归自己了。听二爷介绍,杰克丹尼是一种全球流行的威士忌,杰克丹尼的眼泪是用五分之一的杰克丹尼与五分之四的俄罗斯产20年以上高度伏特加兑的。 “自愿喝啊,这酒烈,别喝一口倒下……” 二爷话还没说完,只见贞雨拿起一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这个好喝啊!”贞雨高兴地大笑起来。 别一会喝醉了露出原型啊!我小心地望望贞雨身后,那些尾巴还真没出现。 “萱萱,来一杯啊?”海伦递了一杯给萱萱。 “我来!”几乎同时,杰森与我都伸手向那杯杰克丹尼的眼泪。 一时间整个包间陷入一种沉默。 有时候,男人啊,不怕不能为心爱的女人做事情,就怕心爱的女人不让自己为她做事情。因为,这可能说明了女孩心中已经做出选择…… “贞清哥,明天咱们还要出远门,你就别喝那么多了,杰森哥,麻烦帮我喝一杯如何?” 在杰森高兴地接过酒杯缓缓喝下时,我感到自己伸出去的手在不断颤抖……杰克丹尼的眼泪么……似乎我内心真的开始流下眼泪了……我看见了萱萱望着喝下杰克丹尼的眼泪的杰森时的眼神……那似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喜欢。 ……为什么…… ( 第十九章 萱萱的倾诉 一路无话。 二爷连续开车近7个小时,周五晚上7点,我们四人抵达济南。 从昨晚离开酒吧,我就陷入了沉默。萱萱一直回避着我,连第今早帮她往车上搬东西都是找二爷帮忙的。 一路上,贞雨和萱萱坐在后排,我和二爷坐在前排。二爷有几次跟我搭话,我都沉默对待。倒是贞雨,一路上啃着提前买好的一大包火腿,不时地跟二爷瞎贫几句。 萱萱坐在后排,抱着白狐狸阿睿,一直在睡觉。可能是装睡? “我曹勒!”二爷在济南一个挺宽的马路边上,猛地把车停下。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望了眼二爷,能明显感觉到他似乎生气了。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你们要是这样,干脆清子、天仙自己下去,我把妹子拉回北京,卧槽!我tm是要去天鹫山散心玩耍的,不是想体会这种古怪氛围的。”二爷真是生气了。他回头望了一眼萱萱,又望了一眼我。“给你们半小时,要是还这样,我扭头就把萱萱拉回北京。”说罢,他冲贞雨做了个手势,他俩下了车。 车内瞬间陷入吓人的沉寂。 我偷偷瞄了一眼萱萱,她睁开了眼睛,紧紧抱着白狐狸。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说实话,整个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是我做的不对,昨晚从酒吧出来开始,我就故意冷着萱萱,本来昨晚回家路上,她试图和我说话,但都被我冷冷拒绝……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做建筑设计的?”萱萱忽然小声问我。 “……不想透露身份。”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我爸爸说过什么么?”萱萱忽然提到了叔叔。 “什么?” “他说你是好男孩……” 我无言以对,我不觉得萱萱的话里有什么逻辑。 “可是你知道么?我不是这么理解的。”萱萱说“你跟我说你戒烟了,可是呢?你其实还在抽烟,我那天去你家就看见茶几下面有一个烟灰缸了,而且还闻到了烟味。” …… “你说你不想透露身份?可是我不这么理解,我觉得你是因为面子,你觉得说自己是个看风水的很丢人,说做建筑设计的多有面子啊?” 这!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子愤怒。////我真心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说自己是学做建筑设计的啊。 “咱俩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4岁就认识,你初中就给我写情书,对吧?高中开始,别的朋友都认为咱俩是一对,在谈恋爱,没错吧?可是你知道么?跟你接触越多,越让我觉得……”萱萱忽然不说话了。 “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们之间隔阂很大。你从来就不尊重我,那天去我家也是,我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不告诉我,你只是说你都弄好了。可是我想听一句解释,我想知道我自己的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实话,真心不是只对你苏萱萱这样的,我对所有客户都从不解释为什么,只解决问题。擦!对真正看风水的人而言,这应该是规矩之一吧…… “我前段时间拍戏,你来看过我一次么?我打电话问候过我累不累么?直到我家里出了事情,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才关心我。二哥哥没事还知道给我发个短信呢,你呢?” ……萱萱啊……不是我不打……我是真不好意思啊……我每次给你打电话都会紧张。 “比如那天你去雍和宫那里买东西吧,说好在超市那里等我们,可是呢?我和贞雨已经在那里等了半小时,你还是没过来,而且你居然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还是二哥哥打电话过来解释了一下,贞清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我能感觉到,萱萱似乎在哭…… “我不缺钱,我也不在意你的职业,玄学……我觉得很有趣,我也不在乎你整天很傻的样子,但是,我在意的是,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态度……杰森,杰森哥就不一样了……”萱萱声音很轻,但我听的很清楚。 “我每天片场的饭都是杰森哥从家里带来的,从来不让我乱吃片场的东西,而且他对我非常好,你知道么?我之前在片长发着高烧拍片,是杰森从医院给我开了点滴拿到片场给我打……贞清哥,你都不知道我发着烧拍片的事情吧?” 够了……萱萱,够了,别再说了。我心中祈祷,我真希望萱萱不要再说了。 “这么多年,过生日、圣诞节、**节,你送过我哪怕一次礼物么?哦!就那次在我家你给我的这个小猪。” 我回头望了一眼,萱萱从包中拿出了那个竹子小猪。 “十几年,就送过这么一个小猪,还是因为我家里出了问题,让我辟邪用的。贞清哥……” 沉默片刻,萱萱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就等着你跟我正式表白,结果呢?除了初中那次写过情书,就再也没有过表示了?我苏萱萱是嫁不出去,要上赶着去追你么?!”萱萱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她语气一字一顿:“贞清哥,作为恋人,你我再也不可能了……只能做朋友……如果你不同意……那……” 我长叹了口气。 “萱萱……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我们只做最简单、最普通的……朋友吧……”我不知道我是如何从嘴中挤出这句话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昨晚要我陪你去那个party?”我追问一句。 “我想让你吃醋,生气,知道有杰森爱我,追我。” “……我无所谓了……”沉默良久,我缓缓说道。 “很好……估计你早想说这句话了……我本以为你今天听完这些,会诚心诚意来再追我,会生气,会努力试试……果然,你不会这样了,和杰森哥说的一样……”萱萱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 擦!tm的那个杰森! 我猛地按了一下汽车喇叭。十几米外的二爷和贞雨闻声走了过来。 “ok了?”二爷打开车门问我俩。 “ok了!给我支烟。”我伸手向二爷。 二爷望了眼后座上的萱萱,沉默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我。 四人再次都坐到车上。车厢里,弥漫着我所抽的香烟的味道。 哎…… 车子往贞源哥的中医诊所驶去。余下的路上,萱萱似乎变了一个人,非常开朗地和贞雨聊起了天,二爷不时地也插句嘴。这趟从北京前往济南的旅程,最终结束在一片看似温馨与和谐的氛围里。 贞源哥的诊所真心很大,三层楼,从窗户上看,每一层至少有二十间屋子。 不知是因为已经七点多的原因,还是今天根本就没开门。当我们到达诊所时,诊所大门紧闭。 我让二爷在诊所对面的马路边停下车,一个人走向诊所。贞雨打开车门,小跑几步跟上了我。 “失恋了……”贞雨说道。 “嗯。”我冲贞雨苦笑道。 “你这么笨的雄性,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贞雨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流年不利……失去爱人,还被死狐狸挤兑。 医院大门上贴着一个a4纸打印的通知,说是本中医院歇业三个月。看来为了去天鹫山,贞源哥还真是下了本钱。据他说这个诊所生意好时,每月营收都在近百万元。擦! 看到诊所确实关门了,我和贞雨转身准备离开。五米外,忽然走过来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 从他走路的样子,能够判断他肯定是练过的人,因为走路步伐很轻。 “田贞清,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两天了。”他冲我笑笑。 啥?!我名声现在有这么大么?白冰认识我,这个陌生人也认识我,难道又是林字门的? 我望了眼贞雨,似乎她没发现有什么威胁。 “你是?” “我是谁不要紧,但这个你认识么?”他递给我一个玉佩。伴着路灯,我能看到那玉佩上一个显眼的穗字。 传说天仙穗远致的门生们都拿着这样的玉佩,有一个未经核实但是很多人都议论的消息,说穗远致实际上是在为一些政商界大佬服务的人,他为此专门组建了一个小组织,这个组织每个人都会配有一个刻着穗字的玉佩。 “你跟天仙穗远致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说起这个名字,那个男人嘴角露出微笑。“天仙大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麻烦你带给你的师父。”他收起玉佩,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是一个信封,模了一下,里面有几页纸,估计是一封信? “另外,天仙大人对你们的天鹫山之行非常关注,让我送来这个助阵。”他从兜里又掏出一个东西。 是一个药盒,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16颗药丸。 “哼!天仙真是资源雄厚,这可是用人参宝宝筋骨做的药丸啊。”一旁的贞雨冷冷说道。 “哈哈,狐狸的鼻子就是不一样啊。”那男人竟然直接称呼贞雨为狐狸。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信可以带到,无功不受禄,东西不能要。”我把药盒递给那男人。 “天仙大人并不是白送你的,这是送信的跑腿费。”他口气相当傲慢“能为天仙大人做事情,是你的荣幸,田贞清。”说罢,那男人转身离开。 这口气……我想起一个也用类似口气在我面前说过话的人,孙浩楠!现在这世界上2b这么多么? “喂,一会晚上,我给你创造一个机会。”往二爷车走时,贞雨忽然说道。 “啥机会?” “笨蛋!”贞雨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贞雨啊!不愧是同门师兄妹啊! ( 第二十章 角煞 我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萱萱,对我而言是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我幼儿园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好看。擦!tm的杰森,你以为我真会这样简单认输? 但我知道萱萱的脾气,这位大小姐,有时候有点一根筋,你不能跟她辩论……那会被判无期,你不能跟她争吵……那是死刑,你不能去求她……那是凌迟。你只能……冷着她,等她那倔脾气下去了,再慢慢开导。 贞雨的计策非常靠谱。 我们四人在一个中医院附近的小饭馆简单吃了饭。又找了个看上去不错的酒店住下,我和二爷一个屋子,贞雨和萱萱在一起。 按照贞雨的计划,进入酒店半个小时后,贞雨借故没吃饱要去外面买吃的,叫了二爷一起出去。我和萱萱的屋子是正对门。我盯着手表,5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啊!!!!”萱萱那屋传来惊叫。 小仙真心法力无边啊!按照计划进行,准确无误,分秒不差。 我连忙推开自己房门,敲响了萱萱的屋子。 “萱萱,怎么了?” “贞清哥,贞清哥!有有大老鼠!好多!!”萱萱声音颤抖。 “有我呢!我帮你!”擦!这话说的还挺爷们啊!、 萱萱给我开了门,惊恐地指着她屋子地上……黄贞雨!你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说是用法术召个老鼠来吓唬萱萱,可是!现在这屋子里至少有二十只老鼠! 我把萱萱拉在身后,把屋子门关上。 驱除老鼠,对玄门修者而言,其实很容易,只要不是鼠仙或鼠妖啥的。贞雨刚才和我说了,眼前这些召唤来的老鼠并非老鼠,而是利用酒店的污秽之气形成的鼠形的小祟。这祟其实是一个泛指概念,玄门一些门派将这些怨气、煞气、秽气形成的不好的东西统一称为祟。酒店,一般是污秽之物很多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老住酒店的人会感觉看上去很虚弱。 我从兜中拿出三张符,摆在了我面前。掐了十二个手诀,这是一套迅速沟通大地之力的手诀。口中默念着捉祟咒:雷声动,霹雳震,雷火发。鬼神死,邪精亡……急急如律令。当我念完捉祟咒。只见面前的三张符纸开始冒烟,那二十多只老鼠外形逐渐模糊起来,随着三张符化为了灰烬,老鼠们也全都消失了。 “萱萱,这些不是老鼠,是污秽之气形成的祟,祟就是一些不好的东西,现在已经都没了。”我尽力给萱萱解释着刚才的事情。 “哦……谢谢你贞清哥。”萱萱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话,又有些不好意思。从她眼神中,我看到有些后悔,有些遗憾……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扑通一下单膝跪地,伸手拉住了萱萱。 “萱萱,我田贞清纵使被天雷劈死,魂飞魄散,也要一生一世守护你。你知道,你贞清哥脑子不太灵光,有点笨,尤其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孩子好。说实话,你今天跟我说的问题,好多真不是我故意为之,而是没有意识到的。所以,我恳请你通融一次,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萱萱凝望着我。面无表情。擦!老子手心都紧张地出汗了啊! “真的被天雷劈死也会守护我么?”萱萱问道。 天雷劈死么…… 玄门之人讲究因果,就算真因为今天的毒誓而让天雷劈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皇天后土,我田贞清在此立誓,为了守护苏萱萱,哪怕被天雷劈死,我也心甘情愿。” “笨蛋……”萱萱轻轻骂了一句,拉我起来。她猛地靠在我胸膛。“你没有杰森帅,比人家还笨,也不如人家有钱,可是我苏萱萱貌似也挺笨的,怎么就这么喜欢你田贞清呢。” “萱萱!” “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萱萱说道。 “行!”别说约法三章,三十章我也认。 “必须戒烟,不用立刻,但今年年底前必须戒烟。” “没问题!”我豁出去了!为了萱萱彻底戒烟。 “不许再说脏话!” “行!”我知道有时候自己会多少带一些口头禅,这个我一定改。 “第三条,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我望着萱萱,四目相对,我俩忽然都乐了。 萱萱…… 我紧紧抱着他,我俩的脸离着不到十厘米。这是展现男人魅力的时刻了!我猛地去吻萱萱。 “吧嗒。”我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身后两个人走了过来。 “哎呦,我曹勒!”二爷的声音打断了我正在进行的事情。 “哎……跟动物有什么区别……”贞雨在一旁起哄道。 我不好意思地冲萱萱笑笑,萱萱尴尬地走到一边躲到床上拿被子把脸蒙住。 “走吧,回咱屋子吧,怎么着,非要留在人家俩大姑娘屋里才开心是吧?”二爷阴阳怪气地说。 我跟着二爷走出萱萱屋子,临出屋,我冲贞雨偷偷做了个“赞”的手势。 “那袋天仙给的药丸归我了。”贞雨小声嘟囔道。 死狐狸……就知道你不会仅仅为了友情而帮助我。 回到自己屋子,我感觉心情大好。这下我心里一个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走二爷,下楼买点汽水喝去。”我高兴地问二爷。 “我曹勒!喝汽水?你ya真有追求,不去,你自己去吧。”二爷大大咧咧地月兑了个精光躺在了床上。 哎,自己出去走走呗。 拿了点零钱,我出了酒店。按照二爷的话,酒店大门右侧300米有一个小卖铺,东西挺全,而且问了夜里十二点才关门。 我瞅了眼手表,刚十点,还早。 我往小卖铺走去。在酒店与小卖铺之间,有一个小街道,灯光很暗。当我刚要经过这个小街道口时,一个女人叫住了我。 “田贞清!” 现在我名气真是变大了啊,道上认识我的人还挺多。 我往那小街道里看去,二十米外,三个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个女人,四十上下的样子,短发,穿着一身牛仔装。 “过来。”那女的冲我招招手。 跟被抢劫一样。 “不过来,我们一会可就进酒店找你那些朋友了。”那女的说道。 这是**luo的威胁啊! 我只好向那几个人走去,大约离他们五米远,那女的叫我停住。 那女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有一只眼睛似乎是瞎的?!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巨胖看上去至少得有300斤,一个巨高,至少2米的样子。 因为白冰的事情,所以我记住了去仔细观察他们的衣服。果然三个人身上都有“林”字标志。 “林字门的人。” “比资料上显示的聪明点啊。”那女人笑道。 什么资料啊!把老子写成了什么样子啊! “金刚大人,把这小子抓回去如何?”那个胖子问那女的。 金刚?我想起玉七郎说的,林字门等级森严,有八大金刚,眼前这个难道是个金刚?擦!那还算是个干部啊! “老祖宗没放话,不要轻举妄动。”那女人对两个男人说道。 老祖宗?老祖宗又是谁? “我是林字门八大金刚第八位,吴柏翠,也是八大奇脉煞字门掌门,煞字门已经追随林字门了。” 八奇脉煞字门?八大奇脉,乃是八大名门之后八个最强门派,乃是八位得道高人创立的,但所传承的本事,尽是一些与传统玄门术法大相径庭的东西。 这煞字门我在师父收藏的一本书上看到过。风水中非常强调避煞,各种风水煞对房主都会有非常不利的影响。而这煞字门专门研究如何把各种煞的力量最大化,把原本避之不及的煞变为了一种强大的战斗力。 “田贞清,听说你是相术修者,与我们煞字门说白了都是玩风水的,所以我想试试你的手段。” “你想怎么试?” “你没有感觉到么?你下半身……哈哈”吴柏翠大笑起来。 下半身……我忽然发现我腰以下居然没有了知觉。怎么回事? 她传承的是煞字门的术法,估计是用煞让我下半身丧失了知觉。能让人下半身出问题的煞,角煞!所住屋子窗外有屋角等尖形东西,便是角煞,角煞所在方位不同影响不同。如果角煞处在坎位,也就是正北位,那么住户的下半身往往会出毛病。 可是我是在街道里,又不是房间里? 我仔细观察身边四周的情况。原来我所处的位置前后左右三平米原来被一种不知什么粉画上了一个房间平面图。 “你发现了?这是屋骨灰,用屋骨灰在你所在的地方画了一个房间平面图,你现在正处在那个房间的卧室里,哈哈。”吴柏翠显得非常得意。 屋骨灰,这是一种可以让平面所画的房屋平面图具有房间功效的材料。据说是用500年以上年龄的老房子,以牛血涂满全屋,再用大火烧成灰烬而成。 那么,既然这是个屋子,哼!那对我而言就好办了。我看到那三人身前半米处,摆着一个尖形的器具,那个尖正好朝着我。风水上煞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源自煞器的材质。像这种能瞬间见效并让我完全动不了的超强影响力,所用的煞器材质估计是人骨。而且必须是杀人无数者的人骨。这样的人活着时就充满煞气,其骨做煞最为合适。 “只是和你玩玩,看看你要如何破这个煞局。”吴柏翠说道。 没错,她完全没认真,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但这个局该如何破呢? 要不然从这个屋子出去,要不然把那个煞器毁掉,但这两个方法我眼下都难以执行。 而且,我身边几乎没带任何法器。我模了模兜,擦!除了四张符外空无一物。 我只好缓缓解开左手的布条。但面前的是人,不是什么鬼怪,黑蛇是不能直接伤害的,直接伤害人,对黑蛇的修行非常不好,我从不让它做这样的事情。而且黑蛇跟我同体共生,想必也受到了这煞的影响。但……我有办法了。 “来吧!”我放出了黑蛇,并迅速默念了一个醒魂咒。 “你个二货,这是啥地方,我怎么这么难受。”我脑海中传来黑蛇的声音。万幸的是,我与黑蛇的交流从来都只在心中进行就好,这样我的计划就不会被吴柏翠发现。 “上啊!黑蛇!”我指了指吴柏翠。只见黑蛇努力往坎位那煞器冲去,但似乎被狠狠撞了一下,被弹到了最南边的离位。黑蛇落在地上。 “小子,你这不是在胡闹么?冲着大煞位冲过来,你是不要那家伙命了?”吴柏翠一股子嘲笑意味。“对同体共生魂这么不珍惜啊,你们贞字门真是……” 我完全对吴柏翠的废话没兴趣,扭头望了眼黑蛇,它在地上扭动着。哈哈!我赢了! 我掏出了四张符,散落在地上。 “南方火德祖,炎帝丙丁神……”我开始诵念口诀。 “喂,田贞清你在干什么?你以为符文和咒语可以破煞么?” 我没空搭理她。 “……急急如律令!”随着我念完口诀,只见四张地上的符发出亮光,伴着光芒符飞向了那三人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擦!幸好这个点这条小街到完全没人,要不然肯定报警让警察把我们这些疯子抓走。 “封山!”随着我大吼一声,四个符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结界,三人被牢牢封锁在那个结界中了。 “用封山咒封住我们你就能出去。”吴柏翠大笑道。 “我早就可以出去了。”我迈开腿径直走到那个煞器面前。 “你?” 黑蛇已经飞回我的手臂,辛苦了兄弟! “破角煞最好的方法是煞尾对面挂葫芦,我的黑蛇刚才在坎位对面的离位早已经画下了葫芦,你的角煞早已没用了。”我弯看了看那个煞器。“你们煞字门也不过如此。”我起身转身离开。 “哐当!”我扭头一看,只见那个胖子竟然一拳就把封山咒的结界击碎了,用肉身击碎结界?! “哈哈哈哈!不过是简单玩玩而已。”吴柏翠走了过来。 如果还要继续斗法,我还真难以维持了…… “这个是老祖宗让你带去给你师父的。”吴柏翠掏出一封信。 这么多人都要捎信给师父啊,我干脆以后兼职当邮递员吧。 “小子,下次再见,小心你的命。”吴柏翠冷冷说道,把信扔给我,转身离开。那两个男的狠狠瞪了我一眼,跟着吴柏翠走了。 ( 第二十一章 聚首贞源哥 在济南的这晚睡的特别香。//// 估计因为我是真累到了。一般召唤黑蛇,我一定会用眉间血。但因为与吴柏翠那场小战,我身处险境,多以我是楞用灵魂力召唤出黑蛇的。这让我元气损耗蛮大。而且,黑蛇撞向坎位那煞器时,似乎被伤到了,我与黑蛇双魂同体,它受伤等于我直接受伤。 可就是睡得这么死,我还是隐约听见了二爷那如轰雷的呼噜声。牛啊! 手机闹钟设定在早上9点。 “咚咚咚!”擦!我闹钟还没响啊。我一看表刚八点。“谁啊?” “本宫饿了,去买早点!” 贞雨……你……死狐狸…… 我费力地爬起,走到房门,打开,屋外贞雨和萱萱站在一起。看到萱萱我火气一下子消了。“萱萱,你也饿了?” “嗯,咱们去吃早点吧?”萱萱说。 我让他们稍等,回屋子一巴掌拍在二爷**上。“起床了,吃早点去!”二爷猛地起身,似乎是被从美梦中惊醒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小子这是要拍死我啊?” 哎!为了爱人,拍死兄弟……貌似,也可以啊!我又猛拍了二爷几巴掌。 在二爷的一句解一句抱怨中,我俩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出门。 出了酒店,我望了眼不远处那个小街道口。哎,昨晚真是……险些出事。我隐约感觉到左臂依然有痛感。 我拿出那个穗远致门人送来的药袋子,递给贞雨。“都给你,不过,给我一个药丸吃吧。” 贞雨接过袋子,看了看我。“给你两个。”她从袋子里掏出两个大药丸。 贞雨有时候……其实蛮懂事的,估计对狐狸而言,这叫通人性吧。我怀疑她感觉到了我身上的虚弱,毕竟动物的第六感远远强过人类。 我冲贞雨笑笑爱,接过药丸,吞下肚子。瞬间我感觉从丹田处泛起一股子热浪直冲我灵台。左臂的痛感竟然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穗远致给的东西真心不错。 “这一个药丸的药性,比那个玉瓶里的丹全部加在一起都好。”贞雨望着我摇了摇头。“给你吃,真浪费。” ……死狐狸 我们四个在一个早点摊解决了吃饭问题。不知是昨晚那顿晚饭吃的不给力?还是旅途后大家都很累,我们四个每个人都吃了相当于平日午饭的分量。 “咱们回去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去医院找贞源哥。”吃完饭,我对他们说。 回到酒店,我特意找出那个玉瓶,把里面的两个丹拿出来,分给了萱萱和二爷。看贞雨吃完一点事没有,估计这丹也真是好东西。 “咱们一路过来很辛苦,马上又要长途前往天鹫山,这个你俩一人一个,估计对回复元气很好。”这种修者吃的丹药,对普通人而言效力更大。二爷和萱萱吃完丹都说感到舒服很多。 上午十点整,收拾好东西退了酒店的房间后,我们的车又一次停在了中医院对面的马路边。 我一个人下车,在中医院门口等着。 “瞧你那憔悴的样子。”不一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望过去,离我五米远,穿着印着mj头像的上衣,一条膝盖处破了俩洞的牛仔裤,带着一个墨镜,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贞源哥! 我小跑着过去,“贞源哥!”我猛地抱住他。 “俩男人,别这么腻味。我好歹在济南也是有影响力的人物,你这样跟我亲热会有损我的形象,万一我的女患者看见,她们会有意见的。”贞源哥笑着推开了我。 不正经的家伙! “车呢?”贞源哥问我。 我指了指对面的二爷他们,此时他们几个已经下车了。 “兄弟,你来了!”贞源哥冲二爷招了招手。“hello萱萱!你更漂亮了!哥哥给你介绍一个帅哥啊!”贞源哥又冲萱萱说道。 我抬脚猛踢了一下贞源哥。 “都是读过书的文明人,咋这么粗俗!”贞源哥冲我叹了口气。我俩走近他们三个。 “这位如此迷人的小妹是?” 贞源哥看了眼贞雨,望了望我。 “本宫是黄贞雨,你是沈贞源。”贞雨说道。 “哦!小师妹啊!真是漂亮,真给我们贞字门长脸!”贞源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师兄刚做好的药丸十颗,当见面礼。”贞源将药瓶递给贞雨。 “贞源师兄果然文质彬彬,出手大方。”打开闻了闻,贞雨笑着问道“这里面的药可是用五十年以上的深山灵芝做药引?” “师妹果然好眼力!”贞源拍了拍贞雨的肩膀“以后需要什么药材直接管哥哥要!” ……那应该是好鼻力吧,而且,就没礼物给我嘛?咱俩也好几年没见了吧? 贞源哥丝毫没有像关照我情绪的样子。他拍了拍二爷的车:“兄弟,最近混的不错,这车相当棒!” “嗨!不是听说要来接你嘛,自然要开好车来接贵人,要是就送清子一个人去,就弄个面包车得了。”二爷……咱能有点节操不,能不拿我开涮么。 寒暄之后,我们五个上了车。贞源哥抢了我副驾驶的位置,也好,我于是到后排挨着萱萱坐着。嘿嘿,这算是出北京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事情! 从济南开车去天鹫山至少要16小时。一路上,我们几个聊得很欢,比来济南时的氛围不知好了多少。我们到天鹫山山脚下的元清镇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在元清镇开车饶了大半圈,我们才找到一个有空房间的小旅店。现在是旅游旺季,来天鹫山旅游的人非常多,镇子上的旅店基本上住满了。 自然,贞雨和萱萱一屋子。我、二爷与贞源哥一屋子。 到了房间,估计是开车太累,二爷衣服没月兑,倒床上就睡。 “出去走走?”贞源哥小声问我。我点点头。很多话在车上没来得及聊,毕竟当着萱萱和二爷一些玄门的事情还是不要谈的太开为好。 出了小旅店,我和贞源哥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街上随意走着。 “我听到一个传闻。”贞源哥说。 “哈哈,我也听到了许多传闻。” “那你先说说。”贞源哥从兜里掏出两片口香糖,递给我一片。我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说道。 “林源彻的后人可能重出江湖了,建了一个林字门,而且许多门派都投靠过去了。天鹫山似乎是为了不想与林字门对立,而把和贞字门闹僵的事情广而告之。”我简短地把这几天获得的信息说给贞源哥。 “可能那并不是林源彻的后人。”听完我说,贞源哥沉思片刻,忽然说道。 “哦?” “一个给我从东南亚供药材的朋友,前几天跟我说,林字门的人管那个家伙叫老祖宗。” 老祖宗?我想起吴柏翠昨晚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如果是后人或孙徒弟,为什么叫老祖宗?跟林源彻关系最大的是他徒弟孙可岑,如今已经80多岁了,可是之前也没人管孙可岑叫老祖宗啊。” 顿了顿,贞源哥继续说道。“现在,好几个门派都投奔了林字门,这里面其实有大文章,那些投奔林字门的门派,你有没有发现,都是没参加1955年那场众仙大会的门派。” 众仙大会?我听师父说过,如今中原玄门整个体系和规矩,都是1955年12月底那场在北京雾灵山天仙观所召开的众仙大会上确立的。 天仙观,是天仙穗远致修仙成功后在雾灵山隐峰上建立的道观。隐峰是一个被大雾包围的山峰,游客和山中不同人平日里根本找不到隐峰。1955年,师父在广州与林源彻大战三百四十八合,最终用24道天雷将林源彻消灭。几个月后众仙大会召开,在那次众仙大会上,穗远致提出了中原玄门全新的戒律清规及江湖规矩,这套规矩沿用至今,被称为“众仙科仪”。这套科仪包罗万象,不仅划分了各个门派的势力范围,也对一些自古有传承的邪修术法做出了严厉禁止。这套准则应该说是很利于玄门发展走向正规的。 “我并不知道细节,但我几年前获得了一份邸报,是当年天仙观在众仙大会后刊印的邸报,里面把参会的门派名单列了进来。你看看。”贞源哥从上衣内兜中掏出一个已经被塑封的小册子。我打开一看,果然,不是所有门派都参加了这次众仙大会,包括昨晚遇到的煞字门,虽然贵为八奇脉之一,但是并没有派人来参加。还有守字门,我想起了瘸腿老六,他们门派也没人来参加这个众仙大会。 “我通过关系,大概了解了一下那些目前已经公开投靠林字门的门派,没有一个是参加过众仙大会的。这些没前往大会的门派在1955年那会多为一些小门派或没什么名气的门派,据说当年天仙观完全没有给这些小门派发众仙大会的请柬。而那些没参加众仙大会的大门派,都曾传出过因为种种原因与穗远致关系不和的消息。”贞源哥说道,他紧紧盯着我“所以,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难道……这些集合在林字门周围的门派,实际上是想反抗天仙穗远致和众仙大会制定的那套规矩?” 贞源哥笑了。“你还是有点长进,没那么笨了。”他指着我手中的那份邸报。“所以,这次天鹫山抓师父以及林字门出现在江湖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什么,于是把穗远致后人以及吴柏翠让我给师父送信的事情都告诉了贞源哥。 “说实话,我不明白林字门为什么会与穗远致牵扯上关系,毕竟当年消灭林源彻的是咱们师父,而咱们师父和穗远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贞源哥若有所思。 我把邸报还给了贞源哥。“或许咱们上了天鹫山,找到师父就能明白这些事情了。” “嗯。”贞源哥点了点头。 东边很远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一丝太阳升起的亮光。我和贞源哥走回酒店,准备简单休息一下。 终于,天鹫山……我来了。 ( 第二十六章 四象困魔阵 我们扶着贞源哥走到那大石头处坐下。//// 刚坐定,只见那牛群中忽然冒出一股子墨绿浓烟。随着浓烟,一个阴森寒冷的声音嘶吼着。“你们死定了,我要把你们都吃了,哈哈哈哈。” 十秒之内,四头牛全部倒地,每一头都是被直接撕下脑袋而死的。武水虎舌忝着手上的牛血,从牛尸上踏过,向我们走来。 此时,他浑身都变为了那墨绿色的样子,原本正常的那一半身体也化为了河伯的模样,甚是可怕。嘴里四个獠牙,双手都是兽爪,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我忍不住,往地上连吐十几口,中午喝的那粥估计都吐出来了。 贞源哥猛地起身,还要再战。我一把拦住了贞源哥。“赶紧把伤口处理一下,那叉子是金属的,小心感染。” 把贞源哥拦住,我向前三步走到武水虎面前。 他此时离我也就5米远,因为獠牙太长,他嘴根本合不上,口水直流。 “接着!”贞源哥掏了一颗红色药丸扔给我。我接过来吃下,其实与琬月一战后就已经吃了药丸恢复,中午又休息半天,我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颗红药丸吃下,我感到一股灵魂力像从胃中爆炸一样散布我全身。 “也好!先吃你!”武水虎嘶吼道。不知是不是变为完全体河伯后力量过大肉身支撑不住,武水虎移动的速度极慢,踏一步竟需要十几秒,但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一个小半米的坑。 我抓紧时间从兜里掏出四张符,用最快速度摆在我身边四个方位,在每个符上我又分别放了一个玉偶,北玄武,南朱雀,东青龙。西白虎,这四个玉偶是玉七郎卖我的,品相极好。我又拿出一个画着金龙的小黄旗插在我脚下。我口中开始念咒。 那武水虎看见我开始行术法,心中更怒,冲我猛吼几声。那口中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闻到臭味,我又一阵恶心,好在刚才基本上已经吐的差不多了,我干恶几下,连忙强迫自己镇静,继续念咒。我要用“四象困魔阵”将这个怪物彻底困住。这四象困魔阵,相传是姜子牙生平开创的六十四阵之一,他曾用此阵降服过大妖濛稗龋。 武水虎毕竟有河伯的血统,河伯乃是智力极高的妖物。他立刻明白我这个阵对他不利,于是换个方向,想避开四象困魔阵从侧面袭击我。 但我岂能如此轻易被击到?这四象困魔阵之所以我与琬月作战时不用,正是因为此阵只能困住妖魔鬼怪,而不能困人。像武水虎目前这种近乎纯妖的状态,此阵正好使用! “……四象现,乾坤清,助我降妖伏魔!”随着我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只见以我为中心的20平米内被一个光圈笼罩。////四象困魔阵的范围,完全凭借法器的材质,玉七郎给我的这四个玉偶材质甚好,所以我能做出如此大的一个困魔阵,我此前做此阵时,最大一次也不过6平米。 在那光圈所笼罩而对地面,忽然出现无数光纹,那光纹像是有意识一样,猛地向武水虎聚集。不一会,武水虎身上遍布了数百条光纹,这些光纹如同锁链一样牢牢把武水虎困在那里。 武水虎用尽力气挣扎,但丝毫月兑不开那光纹的束缚。由此看来,这武水虎也就是凭借河伯之血的怪力,对于术法上的修为其实很弱,否则这四象困魔阵肯定是困不住他的。 挣扎半天,这武水虎有些疲态,当仍被牢牢固定在那里。 我将阵中的小黄旗拿下,径直走到武水虎面前,用力插在了他面前。随着小黄旗落地,那些光纹忽然化为了实体的锁链将武水虎紧紧绑住,这锁链力气很大,最里面的锁链已经陷入到武水虎的肉里了。 “啊!啊!啊!”武水虎痛苦地大叫。只见从陷入肉里的锁链边上,已经渗出血液,只不过与人类的红血不同,武水虎流的血时淡蓝色的。 “认输了!认输了!”他猛地跪下求饶。我长舒口气,准备收回术法,将武水虎释放出来。 忽然,我心头一震。 认输?认输就能结束么?我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很让我激动的想法,仅仅困住就结束么?战斗的乐趣绝不应该仅仅如此吧…… 我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我的情绪开始极度兴奋。 我猛地掏出一个符,贴到了武水虎胸前。那是引雷符,因为不是山术修者,引雷术我很不擅长,有了引雷符,可以让我引雷的成功几率加强数倍。 “贞清,你要干什么!”身后贞源哥大声喊道。 此时,我完全不在乎贞源哥的话,我掐动手诀,口中迅速开始念引雷咒。我实力不济,引不来神雷、仙雷、天雷那样的上等雷,但我足以引来人间雷,也就是下雨天的那种雷。没错!哈哈哈!我要弄死眼前这个怪物! “田贞清,你快住手!”贞雨大喊道! “贞清,你走火入魔了么!他已经跪地求饶了!你快放过他!”贞源哥又一次制止我。 放过他?哼!不是他要吃我们的时候了?!我要杀了他。 啊?我忽然脑海里又有一个想法,杀他?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跪地求饶了啊!我应该放过他! 不……我要杀了他!我感到,如果亲眼看到武水虎被雷劈的魂飞魄散,一定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很快,心中的犹豫被那种对战斗的渴望击败。我不再动摇,飞速念咒。 一大团阴云开始在我的头顶聚集。 “田贞清!”贞雨试图冲过来阻止我,但这困魔阵,对浑身是妖气的她同样有用,她根本进不来这个阵。贞源哥也一瘸一拐地过来想阻止我,但以他那速度走到我身边,人间雷早就劈下来了。 眼前,是我厌恶的东西,而且如此邪恶,把厌恶的、邪恶的垃圾彻底消灭,这……真的很有趣!他们只不过是垃圾罢了…… “你住手!”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伴着声音,我左臂一阵剧痛。是黑蛇?! “你住手!这样的因果你背负不起!住手!”黑蛇的声音再次响起。 “转世为人,不是让你这样过人生的!”黑蛇大吼道! 转世……为人…… 啊!……我心中最深处忽然泛起一丝痛苦,这种痛苦是那么刻骨铭心……猛的,我感到自己恢复了一点理智。 但为时已晚,口诀早已经念完,天空开始轰轰作响,一条人间雷从天落下。 “破!”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大吼一声。只见武水虎身上的锁链瞬间化为粉末,紧接着,一个如同风一样快的身影,将武水虎从人间雷下迅速抱开。 一切在三秒之内完成了,若晚一步,武水虎必然被此雷所劈。虽不是上等雷,但人间类劈死元身为人肉之躯的武水虎足矣。 良久,天空的阴云散去,我瘫坐在地上。 我刚才怎么了……我想起之前召唤河魁的时候,那种类似的感觉。我似乎很渴望胜利,很渴望战斗,很渴望……毁灭与我为敌的人……我是怎么了…… “你们赢了,继续上山吧。”武水虎身边的老人说道。 “不知上师是哪位?”贞源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问那老人。 “我是南冥真人,武水虎是天鹫山重要的人,我把他先带走了,若有缘,鹫崖再见。”说罢南冥真人带着武水虎化作一阵风离去。 南冥真人……天鹫山四老之一……我脑中一片乱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能听见黑蛇的声音?我没召唤它,它居然能跟我说话,几十年来从未有过这事,而且……我为什么要召唤天雷杀死武水虎……我到底刚才是怎么了……刚刚那心中的痛苦又是什么? “贞清……”贞源哥走近我。他嘴角动了动,但最终一言未发。 倒是贞雨过来扶起我,冲我笑笑。“起码赢了……走吧……”看的出,她也有想说未说之话。 下一处关口,离武水虎这里很近,也就400米的样子。那是一个带着花园的房子,很漂亮。我们到了门口,并没人出来跟我们打招呼。贞源哥瘸着腿过去敲了敲门。 “来啦!”一个温柔而甜美的声音。 门开了,我们三个有些大惊失色。这哪里像是一个修士?只见一个30岁上下的女人,穿着一身农妇的衣服,还挂着一个围裙。 “快进来休息休息吧。”那女的热情地招呼我们。 迟疑了片刻,我们三个还是进了屋子。几场战斗下来,我们似乎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我是春雪,天鹫山医术修者。”我们三个坐下后,那女的自我介绍道。边说边给我们三个倒了茶喝。 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忽然感到好饿。我扫了一眼贞雨,她鼻子一直在耸。 “你们在赤目那吃过饭吧?”春雪问。 “嗯。”贞源哥点了点头。 “哎!听说冬炼道终于又有修者来挑战,我特别高兴还做了饭呢,可惜你们已经吃过了。” “有炖牛肉!”贞雨忽然大声说道。 “其实我刚才没吃饱。”我紧跟着接了一句。炖牛肉啊……刚才吃的都吐了,我真的好饿啊!对于贞雨的鼻子,我绝对信服。 “那太好了!”春雪高兴地走去后面的房间。不一会,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 炖牛肉、烤鱼、煮鸡蛋、白米饭……还有一只炖鸡。 贞雨几乎毫不客气地将炖鸡那大碗搬到了自己面前,开始饕餮起来。我一看这架势,心想要吃饱必须赶紧,要不一会啥都没了。于是赶紧吃了起来。 倒是贞源哥可能因为不饿,一口食物未动,似乎连刚才春雪倒的茶水都没有碰过。 “龙虎醉。”贞源哥忽然说道。“如此珍贵的材料,居然还能搞到。” “哦?”春雪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龙虎醉?就在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阵困意忽然袭来,我猛地往后一仰,呼呼大睡起来。 ( 第二十七章 尸承奎 这一觉睡得很香,要不是贞雨猛掐我一下,我还醒不过来呢。 醒来一看,屋子里显然发生过剧烈打斗。 屋子一侧,春雪身上插着不下十枚银针,那不是针灸用的银针,而是医术修者人人都会的飞针术所用的攻击性银针。比针灸用针短一些,粗一些。我连忙找贞源哥,只见在桌边,贞源哥嘴角流血,身上插了不下20枚银针。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大概能判断出,其中几枚银针击中了贞源哥关键的血道。 “看来是我输了。”春雪说道。我仔细一看,尽管嘴角没有流血,但春雪的胸口有一大片血迹,神情也很恍惚,可能是伤到要害了。 “我也伤的不轻啊。”贞源哥自嘲了一句。 “贞源哥!”我担心地起身到贞源哥身边,贞雨也走了过来。估计是那龙虎醉的效力还没完全消散,尽管离着贞源哥只五米,我俩却跌跌撞撞梛了半天才到。 “先去给她解开穴道。”贞源哥忽然说道。 我连忙挪到贞源哥身边,按照贞源哥的指令按一定顺序将春雪身上的银针拔下。“把我兜里的蓝色药丸拿三颗给她吃。” 贞源哥又说道。 给春雪喂了药丸,看得出她恢复了很多。她扶着墙起身,走到贞源哥面前,蹲下,开始给贞源哥拔针。 “看来贞字门还是有人啊!”春雪忽然笑着说道。 “天鹫山医术修者也不简单。”贞源哥笑着接了一句。 将近十分钟后,贞源哥身上针全部被拔下,贞源哥也吃了三颗那种蓝色药丸。 “抱歉,这是守关人的使命。”春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起码让他俩踏实休息了一下。”贞源哥望望我和贞雨。此时我和贞雨已经逐渐从龙虎醉的效力中恢复了过来。 “下一关很关键。”春然说道。“7关好比一个阵,第4关是阵眼,一般最强的守卫会出现在第4关。” 我猛地意识到时间,看了下表。哎……居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和贞雨竟然被龙虎醉迷住了两个多小时。 看到我看表时脸上的焦急神情,春雪忽然笑了。////“要不是你师兄刚才点了醒魂香,你们就算睡上一天也醒不过来。” 我这才留意到桌上有一根已经烧成盘灰的香。 “好了,咱们抓紧去下一关吧,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在贞雨的搀扶下,贞源哥起身。“估计后面四关要靠你俩了。” 之前的腿伤没好,现在似乎又伤到了元气。贞源哥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虚弱。 “沈贞源……”我们将要出门时,春雪忽然叫住了贞源哥。 “嗯,刚才不是已经加了扣扣么?”贞源哥回头朝春雪温暖一笑。 ……难道在我睡着时,发生了什么更精彩的桥段么?除了**自己医院的女患者……贞源哥啊,连天鹫山的女道姑都不放过么…… 第4关离春雪的地方足足有800米,是在一个山间的悬崖边上,最后200米要攀爬一条只有几十厘米宽、没有台阶的小路。要不是我和贞雨一前一后时刻扶着贞源哥,我真心害怕他会掉下去。 到了第4关,令我们三个惊讶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屋子,在这个50平米左右的悬崖边小平顶上有一个无碑坟墓。 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打猎用的陷阱,要不是贞源哥提醒我那坑口的外观,我真不会意识到这是个坟墓。坟墓天生就有一种让人紧张的感觉。话说回来,如果这真是个坟墓,那这穴位可太差了,通过太阳位置判断,我们一直在整个大山的南侧,而且这个山间悬崖的位置……这可是一个小小的养尸地啊,谁要埋在这里可真是倒了大霉。 我们三个有意回避那古怪的墓地,离着20多米便停了下来。 “难道是守关的哥们死了已经?”我问。 贞雨猛地拍了我脑袋一下。“笨!没听到响声么?” 贞雨这么一说,我倒也留心起来。果然那墓地里发出了一股子声响,像是人走路的声音。 “能闻出来是什么么?”我问贞雨。 贞雨努力地耸耸鼻子,摇了摇头。“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那能是什么?僵尸?煞灵? 不过等那东西从坑口出来,我不禁心中乐了,原来你贞雨的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那从坟墓坑口走出来的家伙不是人类是什么?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只不过与正常人相比这小伙子脸色煞白罢了,但绝不是僵尸或煞灵,因为他的眼睛很正常有眼白有黑瞳孔。 “贞雨,闻错了吧。”我颇有些得意地问贞雨。 “贞雨说的没错。”贞源哥忽然说话,他声音很轻。“贞清,你留意到没有,现在是下午,尽管我们在山南侧,但光照还挺足,这边的树木、大石头都有影子,可这个……东西,没有影子啊。”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这从墓里走出来的东西,真的没有影子?不对,不是没有影子,而是那影子很虚弱。我悄悄指了指地面冲他俩说道。“你们看,其实有影子,不过特别淡。” 仔细看了看,贞源哥点了点头。“咱们小心为上。” 大约离我们5米远处,那小伙子停下。 “在下天鹫山尸承奎,镇守此关,不知来者是哪门派的上师。” 说话很客气,透着一股子教养。 “我们是贞字门的修者,从此冬炼道上山,不知……不知小师可是此处守关人?”贞源哥问。 “正是。”尸承奎冲我们抱了抱拳。“既然是贞字门,想必这个白狐应该是阿睿上师了。”他问道。 “嗯。” 尸承奎恭敬地向白狐狸行礼。这白狐狸刚才跟着贞雨在春雪那里找了一盆白米饭好一顿吃,也中了龙虎醉,话说白狐大人啊,您不是上师转世么,咋闻不出那饭里下了药?还是说,明知道有药,见到吃的也要吃啊! “请问哪位上师来与晚辈切磋。”尸承奎问道。 “在下是贞字门医术修者沈贞源,这是我师弟相术修者田贞清,以及小师妹黄贞雨。小师,不知您是天鹫山哪一术的修者?不知可否告知?”估计是看到尸承奎从坟墓里出来,心里担心,贞源哥想尽量打探出更多信息,再作安排。 “不瞒沈上师,晚辈所习术法并非天鹫山传承,晚辈本是天下八大奇脉尸字门掌门尸幻真之子,十年前父亲被人所害,我们尸家也丢了尸字门掌门之位,父亲临终前让我来月兑身天鹫山。” 原来学的是尸字门的传承。这尸字门可算是八大奇脉里面比较邪乎的一个。据说尸字门的人,出生第一口食物并非人女乃,而是死人肉做的肉糜。而且这死人肉要一直吃到3岁,这样长大的孩子浑身阴气压过阳气,如同一具活着的尸体,就算遇到僵尸等物也不会被攻击,而尸字门最逆天的手艺正是操控各种强大的邪尸,可谓天下一大奇观。尸字门的人身上一点人味也没有,全部是死尸的味道,贞雨没闻出来也不奇怪。 “贞源哥,我想会会尸字门的传人。”贞雨说道。 “好,我也很好奇小师妹的实力。”贞源哥点了点头。 只见贞雨上前一步,对尸承奎抱了抱拳。“尸小师,在下黄贞雨,与你相同,虽托身贞字门,但所学并非贞字门术法,而是妖术,在下代表贞字门来会会你,不知可好?”原来贞雨还如此懂道上的礼貌。哎!也对,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几百年的家伙嘛。 我扶着贞源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这山间悬崖平顶上除了最外面有一圈树木,其余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地面。 “黄小师,承让了!”尸承奎点了点头。一尸一妖的斗法正式开始。 只见那尸承奎拿出一个铃铛,那类似玄门的三清铃,但外表很是古怪,隐约看去,那铃铛上刻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另一边,贞雨将腰间的封妖扇拿了下来。 只见两人开始念咒,都是我不知道的咒语。几乎同时,两股黑气冒出。尸承奎那边忽然出现一个冒尸。这冒尸,其实是邪尸中最无害的一种,在古墓中,有些尸体以吓唬人为乐,比如忽然从棺材里冒个头出来,或者在入墓者面前偷偷放个石头绊一下。总之是一种以爱好恶作剧著称的邪尸。 贞雨这边,出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怪物。那怪物外表像是一个大野猪,巨胖,长着两个大獠牙。被召唤出来后,这怪物似乎非常高兴,嘴里连连叫唤:“当康,当康。” “那是当康!”贞源哥眼睛一亮。当康?我想起了这种怪物,其实这是一种很和谐的怪物,一般生活在深山之中,遇见人,往往会高呼自己的名字“当康”。其实在远古时代,这当康是一种庄稼神,有它出现的地方一定会丰收。 尸承奎看了一眼当康,一愣,但马上回复了冷静。估计这种传说中的妖怪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的吧。 那冒尸猛张开口,吐出一股浓雾。这是尸雾,瞬间尸承奎和贞雨都被裹在了这尸雾里。 我心里不免紧张。这当康虽然稀有,但毕竟不是啥战斗型妖怪,撑死了就是拿样子吓吓人。但我似乎多虑了。只听贞雨念了一个咒语,忽然之间,一个巨大的芦荟破地而出,足有三米高。这芦荟是吸收肮脏之气最强的植物之一。只见不到半分钟,冒尸吐出的尸雾全被这巨大芦荟吸收了。原来贞雨利用了当康召唤植物的法力,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哎……毕竟是狐狸嘛…… 尸承奎嘴角一笑,又一次摇动三清铃,一团漆黑如黑夜的浓雾忽然出现。 ( 第二十八章 贞雨的底牌 那浓黑的烟雾还未散去,只见一个黑影从雾中冲出,一下撞到贞雨召唤的妖怪当康身上,那野猪一般的大妖怪当康,“哐”一声被击飞三米远,痛的在地上不住颤抖。//// 凭当康法力召唤的巨大芦荟,随着当康倒地,如同忽然被烈火点燃一样,瞬间化为灰烬。 贞雨一惊,还没回过神来,那黑影又窜到贞雨面前,猛地一拳,正好击打在贞雨的肚子上,只见贞雨猛地后腿几步,一大股鲜血从嘴中喷出! “贞雨!”我和贞源哥不约而同叫了一声,白狐狸阿睿也焦急地叫了一声。但贞雨冲我们摆摆手,迅速掐了一个手诀。只见贞雨嘴猛地张开,一股红色的火焰从贞雨口中吐出,将那黑影包成一个火球。 此时,我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是一个长着巨大獠牙的僵尸,他一对血红色的眼球非常突出,整个身体呈灰黑色,尽管被火焰包围,但那怪物丝毫不为所动,猛冲几步像贞雨冲来。 “血眼尸!”我心头一惊,这血眼尸是僵尸中最好斗的一种,除非被击成粉碎,否则就算只剩下一个头,也会拼命向对手猛咬。 刚才那一拳估计不轻,贞雨竭尽全力才将将避开那血眼尸的攻击,还未等贞雨喘口气,那怪物又一次冲来,伸出两个利爪似乎想抓住贞雨。 贞雨连忙又一闪,但这一闪不要紧,那怪物猛冲过头,正好到了那昏倒在地的妖怪当康面前,只见他伸出利爪向当康的脖子抓去,似乎要一抓将当康的头颅撕下。贞雨心中大急,猛地一跃,扑在了当康身上,那怪物竟一抓直接挠在了贞雨背后,只见五条血印忽然出现,贞雨背后血流不止。那血眼尸看到击中了贞雨,异常高兴仰天大吼几声,猛拍身上几下,竟把那火苗全都扑灭。 我焦急地看了一眼尸承奎,只见他丝毫没有怜悯之意,竟然指挥着此前召唤出的冒尸也向贞雨冲去。就在此时,只见那血眼尸又抬起巨爪,再次向贞雨袭来。就在我几乎要一步冲过去护住贞雨时,那昏倒在地的当康猛地起身咬住贞雨的衣服甩了出去,那血眼尸的巨爪一下子直直插入当康的肉中,随着当康一声痛苦的叫喊,一块肉被血眼尸狠狠撕下,当康双腿抽搐几下,痛的昏死过去。 “居然为了主人,不惜自己受伤……”贞源哥叹了口气。“那当康被贞雨刚才的保护行为感动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认输吧。”尸承奎冷冷地说,在战斗中,这个此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丝毫没有一丝刚才的礼貌。 贞雨挣扎地从地上爬起。只见她嘴角流着鲜血,忽然一笑。“本宫岂是如此就能打败的?”忽然,从贞雨背后,我看到一条巨大的狐尾出现,随着狐尾出现,贞雨的气场明显强大了数倍。//// “如此怪物,本宫定斩不赦!”只见她扇开封妖扇,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当康身上冒出一团烟雾,又回到了封妖扇上。贞雨继续念咒,左手掐了十几个复杂的手诀。 那血眼尸和冒尸怎能放过贞雨念咒的机会。两个怪物大叫着冲了过来。那冒尸倒好,边冲边跳边发出“咔咔咔”类似笑声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去打架。可那血眼尸那嘶吼让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愚昧的怪物!”就在两个怪物恰好冲到贞雨面前时,贞雨灵活一跳轻松闪到了一边,我仔细一看,不知何时,贞雨后背的伤口竟然愈合了?! 忽然一股淡淡的雾气从地上冒出,那是种山间白雾一般的雾气,雾气将两个僵尸围在了中间。 只见贞雨站在两个怪物三米远,忽然停止念咒,又一次张开嘴,一股黄色的火焰从贞雨口中喷出,喷进白雾,那两个僵尸成为了两个火球。 “百万大山!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妖!助我妖火!”贞雨大吼一声。围绕那两个妖怪的火焰忽然变为纯绿色。我听到了木柴燃烧一样的碎裂声。 “哼!麻烦的家伙!”尸承奎连忙摇动手中铃铛,这与刚才他召唤僵尸的铃铛声完全不同。我看见那两个僵尸听到铃铛声后,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开始努力往雾外冲去。但不知怎的,那白雾牢牢将两个僵尸锁在了里面。 十几秒后,随着一声爆炸声,那冒尸竟然化作了一堆灰烬。我再一看那血眼尸在雾中的影子,它两只胳臂已经被烧掉,左腿也只剩下了一半。 贞雨转头望着尸承奎。“你输了。” 只见尸承奎嘴角挂着冷笑,摇了摇头。“战斗才刚刚开始。” 又一声爆炸声,那血眼尸也被贞雨的妖火烧为了灰烬。 那白雾散去,地面上只剩下两对骨灰。 “贞雨的纯妖之力果然厉害,只是一尾修行,竟然能召唤出妖雾和绿色妖火。”贞源哥说。 绿色妖火?我记得书上讲过,妖火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不同,力量不同。贞雨用出一尾修行就已经能召唤绿色妖火,看来上辈子与阿睿上人一起的日子,贞雨确实获得了正果。 我望了一眼阿睿,只见那白狐狸丝毫没有放松的神态,依然紧张地望着尸承奎。 果然,双方沉默不到一分钟,那尸承奎又一次摇起了那铃铛。 “贞雨消耗元气太大了。”贞源哥忽然说道。我看了眼贞雨,只见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显得异常虚弱。看来人形状态使用上辈子妖狐之修行,还是过于吃力。 “贞雨,接住!”贞源哥猛地将一颗药丸扔给贞雨。 贞雨稳稳接住,吞下肚子。她冲我俩笑笑,看得出药丸下肚,贞雨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另一旁,尸承奎铃声已停。这一次,没有任何僵尸被召唤出来。 难道术法失败了?! 很快,我就发现并非如此。只见尸承奎的嘴里忽然冒出四颗獠牙,煞白的肤色忽然变得混黑。 “合尸术?!”贞源哥大惊! 合尸术?!听说是尸字门顶尖的术法,许多四五十岁尸字门的修者都不曾学会此术,这个20出头的年轻人竟然修得了这样的大术? 贞雨估计也知道这合尸术的厉害。只见她迅速念咒,十秒内,出现两条新的巨大狐尾。 天啊!三尾的修行吗?贞雨……你能承受住么?我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田贞清,我说过这封妖扇我最多只能召唤前三个妖怪,今天我收回此话,因为我要召唤第四个妖怪了。” 贞雨自鸣得意地冲我笑笑。都啥时候了……贞雨,您心态真好! 估计那合尸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尸承奎似乎仍未完成术法。我能看到他的肌肉一点点隆起,逐渐将衣服撑破。 贞雨已经扇开封妖扇第四折,口中迅速念咒。 半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完成术法。尸承奎已经彻底变为了一个2米多高的血眼尸,比刚才那个更加强壮,斗志更胜。这边在贞雨脚下,一团伴着浓郁鲜血味道的黑气凭空而起,黑雾猛地散去,一个近三米高的人面虎身怪物忽然出现。只见这怪物双手的尖爪足有半米长。 这是?难道是肩吾?!看到人面虎身的怪物我第一个想到肩吾,但这只肩吾有一个问题,怎么只有一只尾巴?正常的肩吾应该是九尾的人面虎身之物啊! 我还没想明白,两个怪物已经扭打到一起。尸承奎尽管是肉身,但这合尸术果然了得,竟然和这人面虎身的怪物力气相当。 “贞源哥……这难道是肩吾?”我问一旁看的发愣的贞源哥。 “有可能……也只能是肩吾了。” “只有一条尾巴?”难道是我看的书写错了?! “那扇子里面估计封印的都是妖怪,九尾的肩吾已经是神兽,不属于妖怪,这一尾的估计是没有得正果的肩吾原型?”贞源哥口气充满不确定。 我望了望贞雨,心说不好!只见贞雨的嘴角、眼角、鼻孔全部都开始流血,这是典型的灵魂力不足以支撑所召唤之物的特征。 白狐狸急的连叫数声。似乎想冲过去帮忙,只见贞雨决绝地望了白狐狸一眼,那意思是坚决不让白狐狸过来。 “这么下去,贞雨可能会死啊!”贞源哥焦急地说道。 那两个怪物互相撕打、咬扯,难分胜负。这么下去,贞雨如何支撑的住?! “快!快把我脖子上的玉锁拿掉!”一个陌生声音忽然喊道。 谁?我四下望去,竟然是白狐狸阿睿!原来还能说话?! 我定睛一看,果然白狐狸脖子上一直有一个藏在浓密毛发中的小玉锁。 白狐狸自然不会害贞雨,但贞雨刚才明确阻止了白狐狸去帮忙,我…… “快啊!她会死的!”白狐狸大喊起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用力将白狐狸脖子上的玉锁拿下。 只见那白狐狸瞬间化作一阵白烟,从贞雨的天灵盖处融进了贞雨身体。忽然,贞雨身后猛地多出两条尾巴。 五尾?! 随着五条尾巴出现,贞雨流血的地方停止了流血。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再看那妖怪肩吾,不知何时身上的虎纹深了一倍。肩吾大吼一声,一抓将尸承奎合尸的血眼尸击倒在地。紧接着,肩吾猛地一跃重重踏在了尸承奎肚子上。 “啊!”一大口血从尸承奎口中喷出!努力挣扎几下,但丝毫无法起身了。很快,尸承奎身上开始恢复人的样子,个头迅速缩小。 “结!”贞雨大喊一声,那肩吾身形逐渐虚幻,最终化为了一股烟雾,飞回封妖扇。 忽然,贞雨像丢了魂一般,猛地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贞雨!”我和贞源哥大喊。 ( 第二十九章 朴百万 我和贞源哥连忙跑近贞雨。 只见她只有微弱的呼吸,整个人昏死过去。身后的五条尾巴逐渐变淡,最终消失。一股子白烟从贞雨天灵盖缓缓出现,化作白狐狸阿睿,也昏死在一旁。贞源哥急忙给贞雨号脉,叹了口气,紧接着他连忙从衣服胸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针盒,那盒子里整齐放着30枚纯黑色的针。这针仔细看去,每一枚上面都雕刻着精美的龙凤纹。 我很久以前听贞源哥说过,这叫龙凤保命针,是贞字门医术顶尖的法器。传到贞源哥手里时,这龙凤保命针只剩下了30枚,这是一种用玄石打磨而成的细针,据说这种独特的玄石数千年来只发现过一次,而这龙凤保命针每枚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这30枚龙凤针极其珍贵,想必如果不是贞雨情况过于危险,贞源哥也不至于动用这种他视为命根子的法器。 贞源哥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枚保命针,犹豫了一下,他似乎做了个重大抉择一样,又一咬牙取出了第三枚。这三枚针被贞源哥缓缓插入贞雨的三个穴道上。这三个穴道非常奇怪,似乎并不是正常行针会涉及的穴位。 随着龙凤保命针插入了穴位,贞雨身上忽然冒出一股热气,只见,那三枚纯黑色的针居然颜色逐渐变淡,30秒后,那针变为纯白色,在变为纯白色的那一瞬间,这三枚针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贞源哥示意我将贞雨扶起。我感到贞雨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贞源哥先将那针盒小心合上,仔细地放入胸口衣服里的口袋内。又从腰间小包上取出五枚我吃过的那种药丸,一颗颗放入贞雨嘴中。大约三分钟后,贞雨忽然剧烈咳嗽几声,一口鲜血从贞雨口中喷出。鲜血喷出后,贞雨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贞源哥松了口气。 “贞雨……”我高兴地望着贞雨。 贞雨瞪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小仙。”哎…… 贞源哥又给贞雨号了下脉,确认她已经大体上恢复了过来后,他走到一旁的白狐狸阿睿那里,掏出两枚药丸放入昏死的阿睿口中。 “阿睿?!”贞雨这才发现阿睿昏死在一旁,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猛地向阿睿冲去,一把抱住了白狐狸。她模了下阿睿的脖子。 “谁?!谁把玉锁摘下来的?!”贞雨异常愤怒,双眼怒瞪,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一般。 “是阿睿让我……”我连忙从兜中掏出了那个玉锁。 贞雨猛冲过来,“啪!”一个嘴巴打在了我的脸上,一把抢走我手中的玉锁,又跑回白狐狸身边,将玉锁给阿睿带上。 哎……被一个女孩这样大嘴巴……幸好我能以“不要和小动物一般计较”这样的逻辑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是阿睿要求的,不能怪贞清。”贞源哥轻声对贞雨说道。 那白狐狸吃了药丸,似乎也恢复了元气,睁开了眼睛。贞雨望着阿睿,竟忽然大哭起来。那狐狸似乎在安慰贞雨一样,脑袋轻轻蹭着贞雨的下巴。我也起身走到贞雨身边。“小仙,都是贞清哥不好,你别生气。” 贞雨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能看出她的怒气已经消散了许多。 “咳咳……”不远处,瘫倒在地的尸承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望去,只见他身体受了重伤,嘴角流出的血液,几乎把自己的衣服染的变色。估计是刚才肩吾那一下踏在他身上,伤到了内脏? 贞源哥连忙起身,走近尸承奎,给尸承奎号了号脉后,我看到贞源哥长舒了口气,估计尸承奎的伤势并不严重。 贞源哥掏出两枚药丸放入尸承奎嘴中。又给尸承奎简单包扎了一上的几处伤口。 “谢谢……沈上师。”尸承奎声音非常虚弱。 “别客气,刚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确实很精彩。”贞源哥说的是实话,贞雨与尸承奎一战,是我们上天鹫山以来经历过最激烈的一场战斗。无论贞雨还是尸承奎,都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虽然尸承奎在战斗时全身心投入甚至表现出一种冷酷,但能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恶人,他并没有使用任何邪恶的术法,完全在用尸字门正统传承之术与贞雨战斗。起码比那个动辄叫嚣要吃人的武水虎要好很多。 “沈上师,能否麻烦您去下一关前,把我送回那里。”尸承奎指了指那个墓地。“我们尸字门的必须在墓地中才能更好地恢复元气。” “贞源哥,我来扶尸小师过去吧。”我对贞源哥说道。说实话,尽管我直觉判断尸承奎不是恶人,但那墓地毕竟阴气森森,贞源哥的腿上还没好,我们三个人里只有我算是还能一战的,万一有情况,我还能抵抗一下。况且,阴宅是我们相术研究的核心学问,真要在墓里发生什么问题,我自信还能应付一二。 贞源哥点了点头,走回贞雨身边。我走近尸承奎将他扶起。 “之后三个人估计没你这么厉害吧?听说你是阵眼?”回墓地路上,我和尸承奎闲聊起来。 “田上师,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说。” “请说。” “或许天鹫山并不是一个跟你想象中相同的修者圣地,怎么说呢?修者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有善恶,就有**,就有道德上的层次不齐。可能之前你在冬炼道上遇见的这些修者,包括守门修者给你的感觉都是对战斗和玄学很有追求,但事实上,越往山上去,你会看到越真实的天鹫山。” 我回味着尸承奎的话。大约在墓里走了50米,我们回到了尸承奎的屋子,我把他放到床上。 “谢谢你田上师。” “以后叫我贞清吧,我叫你承奎。”我冲他笑笑。 “贞清……哥。”显然尸承奎不适应这种直呼其名的讲话方式,他还是加了一个“哥”字。 “承奎,那你好好休息,有缘咱们再会。” 我转身准备离开。 “贞清哥,还有一句话,望你谨记。毕竟父亲在世时,尸字门和贞字门关系很好。所以有句话,我……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承奎把我叫住。 “什么?” “天鹫山有阴谋。”承奎一字一顿地说道。说罢这句,尸承奎似乎是过于劳累,竟然呼呼睡去了。 回想着承奎的话,我走出墓地。贞源哥和贞雨正坐着等我。 “咱们继续吧,估计接下来三关,贞清,要主要靠你了。”贞源哥拍拍我的肩膀。 “给本宫好好打,顺利通过剩下三关本宫免你谋害阿睿之罪,否则!”贞雨猛地踢了我一脚。……这狐狸恢复的貌似不错啊,力气好大,干脆一会这狐狸继续打呗!我心想。哎?不对!谁谋害白狐狸阿睿了啊! 第5关离尸承奎这墓地很远,虽然直线距离估计也就200米,担这弯弯的盘山路让我们三个走了足足30分钟。我一看表,已经接近下午5点了。 “咱们在下一关争取休息一下,把晚饭吃了。”贞源哥说。我看了看他俩,虽然表面看去已无大碍,但其实很虚弱。尤其那贞雨,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开始边爬山路边喘起气来。 “欢迎~!欢迎~!欢迎~!”只见在一个装修相当漂亮的屋子外,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在冲我们股掌。 第5关,到了! 这男的长得很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修者的味道,倒像个商人。 “我是朴百万。”那人自我介绍道。 “贞字门沈贞源、田贞清、黄贞雨。”贞源哥显然也不太爱理这个眼前的胖子。 “请进屋说话。”朴百万将我们迎进屋子。 屋子里装饰的非常漂亮,这种格局?哎?这不是一个小酒店的样子么?有餐桌,有吧台,里面那三个开着门的小屋子?是客房么?! 我们三个都很奇怪。朴百万将我们迎到了一张餐桌面前,让我们坐下。一会他拿来一壶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估计是此前在春雪那里的经历起到了作用,我们三个此时都很克制,没一个人伸手去碰那茶杯。 朴百万冲我们笑笑,自己也倒了一杯同壶的茶,一饮而尽。 “我店里没有任何酒水食物会下迷药。”他说道。 我们三个似乎放下心些,开始喝茶。 啊?!这是什么垃圾茶啊?!也太难喝了吧? “你这的茶水都这么差么?这可怎么喝啊,难喝死了。”我抿了一口便不再碰那茶水。 “yes!”朴百万像是胜利一般,忽然不知从哪拿出一个东西……居然是个菜单。“当然有高质量茶水,这是茶水清单。不过!钱到位,茶到位!”朴百万说最后一句时,声音非常阴冷。 我们三个都围着那茶水清单看起来。 龙井石头级888一壶,龙井白玉级1888一壶,龙井翡翠级2888一壶……县官碧螺春998一壶,州牧碧螺春2200一壶,九卿碧螺春4388一壶……还有一些茶点,498北斗七星果盘,998太极果盘…… 这……我们三个忽然都有些凌乱,先不说这东西名字的雷人程度,这价钱……貌似有点微贵啊…… “你们渴么?”贞源哥问我们。 我和贞雨点了点头。 “刚才免费喝的那个……估计不行吧……”他试探性地问我们。 我和贞雨摇了摇头。 “那来一壶?”他指了指那个石头级龙井。 “你不是中医院一个月近百万元么?还不请我俩喝点好的?”我指了指那个翡翠级的龙井。 我忽然留意到,当我说月赚百万元时,朴百万眼睛一亮。 贞源哥抉择片刻,点了点头。 “朴上师……” “请叫我朴老板。”朴百万说道。 “哦?哦……”显然贞源哥也不太能接受一个修者自称为老板,尤其是在天鹫山这样的名门大派中。“来一壶翡翠级龙井,2888元的。” “好的,请稍等。费用最后一块结算。”朴百万微笑着说道,转身向吧台走去。 “在我这里的游戏规则只有一句。”不一会,朴百万将一壶翡翠龙井送了过来。“钱到位,货到位!” 我懒得听他这些无聊的话,一把拿起茶壶,准备给贞源哥倒茶。嗯?! 这? ……我打开茶壶一看……这……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贞源哥和贞雨都抢过茶壶看了一下。 瞬间,我们三个都有心把朴百万的店给烧了。 ( 第三十四章 师尊的条件 我与曹睿壬激战正酣,我这边数不清的鬼兵向他冲去,他那边已经连续召唤了16道人间雷劈死了数十个鬼兵。 听到若阴界外的喊声,曹睿壬连忙准备收术,让他无奈的是,我竟毫无休战之意。我念了一个术法,连掐了十二个手诀,强化了若阴界的阴气。那些鬼兵似乎得到了更强的支撑,纷纷大吼,猛向曹睿壬冲去。 此前,曹睿壬召唤的人间雷将前几波鬼兵劈的已经魂飞魄散,唯有那鬼将,非常聪明躲过了三道雷劈。此时那鬼将从身上拔出一柄冒着黑烟的巨刀,径直向曹睿壬劈来。 “田贞清,你快停手,你不停手我如何能停下?!”曹睿壬大吼道。他边大吼边迅速召唤数道人间雷劈向那鬼将,但那鬼将灵活地躲闪开来。 停手?哼哼,在开玩笑么?我不仅不准备停手,还准备直接把你杀死,在天鹫山鹫崖,一个前来挑战的人,杀死了尊贵的曹家传人,想一想我就觉得兴奋。 “破!”忽然,若阴界外一声大吼!只见一道刺眼亮光向若阴界刺来,如同利箭一样,一下子洞穿了若阴界的结界。随着若阴界破了个洞,结界内的阴气瞬间消散,那些鬼兵连忙退回阴阳界那个缝隙,连那鬼将都急急收了武器,往缝隙处逃去。 随着一阵浓郁的黑烟散去,若阴界消失殆尽。 “田上师,过炼道7关者,便是客人,我替睿壬向您赔礼了。”顺着声音望去,是他? 原来是此前救走武水虎的南冥真人,他生的鹤发童颜,除了声音苍老以及头发雪白,丝毫没有一点老人的衰老的样子。 “哼!”曹睿壬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 “师尊在真君殿等候多时了。”南冥真人对我们说道。 “烦请南冥真人带路。”贞源哥说道。 我们三个跟着南冥真人及曹睿壬向那真君殿走去。一百个修者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如同怕我们跑一样。 就鹫崖果然很大,光是这肇基区原来就是一座小城模样。我们一路不知看到了多少房子,街上也有店铺,甚至还有好几个饭馆。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看到了一个三层的巨大建筑。有点类似故宫太和殿的感觉,但又不完全一样。整个真君殿外表的颜色不是红与金黄色,而是黑色与墨绿色。太和殿大门外有一个巨大的铜鼎,门上挂着一个小篆书写的牌匾,小篆我大概能认出来,上面写的是“御敕大唐真君府”。//// 进了大殿,只见是一个足足有50米长40米宽的巨大殿堂。殿堂中央有一条估计是用玉铺就的道路,道路两侧分两排站着几十个修者,如同古代皇帝身边的文武百官模样。 道路尽头是一个用黄金打造的5米高的台子,台子上当中有一把纯玉打造的椅子,椅子上雕着众多仙家图像。一个20岁上下模样的年轻人坐在玉椅上。他生的真好面相,细眉淡如烟云,脸上几个仙穴位生的如戴星辰。如果不看面相,这男孩生的也好生俊秀,面如剔透白玉,眼睛炯炯有神,五官端正,猛然看去给人一种温暖而慈祥的感觉。 男孩身边一米处,还有一把玉做的椅子,不过比男孩所坐的玉椅小了很多。这人大约有70岁上下年纪,脸色低沉,眼神中透着一股凶狠。 “师尊大人,贞字门的人从冬炼道上山了。”南冥真人对那个眼神凶狠的老人说道。 我看到那个年轻的男孩一直紧紧盯着我们,似乎他刚才冲我们轻轻微笑了一下。 几个修者给南冥真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台下最靠前的位置。南冥真人坐下。那曹睿壬走到左手第一个的位置站好。我回头看去,之前跟着我们的一百个修者并没进入殿堂,而是在门外待命。 “有劳真人!”沉默良久师尊说道。 师尊紧紧盯着我们,又沉默了良久。“你们可知罪?尤其你!”他指了指贞雨。 “阿睿上师是自愿和本宫下山的,何罪之有?”贞雨瞪了那师尊一眼。 “放肆!”师尊大怒道。“你拿着李上师的介绍信,我们天鹫山把你当客人对待,怎想竟然干出了这样偷鸡模狗的事情!” “放肆的是你!你竟然敢把阿睿上师比作鸡狗?!” 贞雨啊……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动怒的事情吧…… “你!”师尊被噎的没话。 曹睿壬忽然径直走上黄金台,对自己的父亲耳语几句。 “真的?!”师尊脸上露出惊讶。曹睿壬点了点头,又转身走回台下站好。 “你是田上师?”师尊忽然对我说道。 没称呼我名字,称呼一句上师,还真是给面子啊。 “师尊,在下田贞清,贞字门三徒弟。” “你能打开阴阳界的缝隙?如何做到的?”师尊忽然问道。 这……若阴界可是我贞字门秘传术法,我怎么好给你讲啊? “虽然不知田上师刚才是什么术法,不过想必是以牺牲寿阳为代价吧。”南冥真人忽然说道。“你现在额头那股子黑气,正是消耗寿阳后才会有的标志。” 看来这南冥真人确实修为极高,此前救武水虎和这次救曹睿壬我已经感觉到了,如今一眼看出我术法的奥义,不是极强修为决不能有如此眼光。 “无论用什么术法,能打开阴阳界的缝隙,都不简单。”师尊说道,他似乎在冲我笑? “师尊,各位天鹫山上师,在下沈贞源,贞字门二徒弟,我们此次来是想与贵派交涉,我们希望能够接走师父。”贞源哥很客气地说道。 “哼!没那么容易。”师尊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李上师如今在天鹫山天鹫洞第18层,按照天鹫山的规矩,除非你们一层层打下去找到你师父,否则我们天鹫山说不放人就不放人。” “哼!那就打!给我们带路!”我大吼道。 “哈哈哈哈!尽管有能打开阴阳界缝隙的本事,不过田上师还是太年轻了。”师尊大笑起来。“抬上来!”师尊一声令下,只见几个修者用担架抬上来一个浑身是血昏死着的人。 啊?!那不是我大师兄苏贞智又是谁?! 我和贞源哥连忙扑上前去,连叫贞智哥名字,可是贞智哥昏迷不醒,没有任何意识。 “你们做了什么?!”我大怒道。“你们天鹫山做了什么?!”说罢我就掐起手诀,准备大战一场。 “冷静!”南冥真人大吼一声。 我被他这一吼,吼的清醒了一些。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去挑战天鹫洞,说实话,他已经是近100年来打天鹫洞的修者中最强的人了,他直到第7洞才被击败。我们天鹫山原本可以不管他的生死,但仍然派人下去把他救了上来。”南冥真人说道。 天鹫洞……我那无敌的大师兄……只打到第7洞么…… 贞源哥拿出药丸和针灸,正要给贞智哥疗伤。但被一旁的修者阻止了。 “他通过了炼道,就算天鹫山的客人,他我们全力治疗,你们虽然是一派,但并非一同上山,你们不能出手救治他。”师尊说道。 我看见贞源哥脖子上已经青筋暴露,说明心态一向最好的贞源哥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了。 “我们想接走师父和大师兄,天鹫山有什么条件?”我问。 “交出阿睿上师,交出那个贼。”师尊指了指贞雨。 “这不可能,就算我们一起战死在这,也不可能交出师妹!”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就去打天鹫洞,打通十八层,自然你师父就可以出来,当然大师兄我们也会还你。”师尊嘴角一笑。 贞智哥的实力我是清楚的……他都通过不了,我们三个就算一起上,能通过么…… “贞……清……”忽然贞智哥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 我连忙到他身边,他嘴里轻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只好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 “天……鹫洞……咱们……打不了……” 我还想再问几句,但贞智哥又昏死过去。几个天鹫山连忙拿出药丸给贞智和吃下。 “……还有别的选项么……”我问师尊。 “哈哈哈哈!果然是聪明人。”师尊大笑。“还有一种方法,一命换一命,你要救你师父和大师兄还有那个贼是吧,好,交出三条人命,我们就把他们三个放下山。哦!你们就剩下两个人了,好,给你们个面子,你俩在我们面前自尽谢罪,我就把他们三个放了,如何?” 师尊嘴角挂着一丝得意。 “师尊,侄儿还有一个方案。”就在我正仔细思考这个自尽方案时,那个一直沉默坐在玉椅子上的年轻人忽然开口道。 明显看出,殿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就不对了。很多修者连忙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态准备倾听这个年轻人要说什么。 “我是天鹫山曹家的当家曹睿弗,我以当家的名义,给你们贞字门一条出路,想必师尊叔听了也会同意,你们替天鹫山去找蚩尤墓吧。” 大堂里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 第三十五章 曹睿弗的方案 原本颇有些沉寂的气氛,被曹睿弗一句话打破。////殿堂里一片窃窃私语。 蚩尤墓?那是什么地方?我印象中那不是山东的一个旅游景点么?传言蚩尤被黄帝击败获擒,被处以分尸极刑,其中一部分尸身被葬在了山东省巨野县附近,如今那地方已经开发了旅游。 正在我沉思时。曹睿弗再次说话。 “师尊,此前五年我天鹫山每年都派人前往寻找蚩尤墓,但未获得任何结果。依我看这贞字门几个上师虽然年轻,但身手不错,既然他们如今有亏于我天鹫山,何不让他们替我们前往寻找?” 那师尊眼圈猛一阵转动,估计是激活了全部脑力在思考自己侄儿给出的这个方案。 “这个方案,很有意思。”那师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正当此时,忽然殿堂外一个声音高喊道。“万万不可!”顺声音望去,一个与南冥真人年龄相仿的老人,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店内。 “给北冥真人看座。”看到老人,师尊一脸不耐烦。几个修者给北冥真人在前排摆了一个椅子。 北冥真人?我忽然想起在北京时,茅德才跟我说的话,他不是说我师父正是被这天鹫山四老之一北冥真人请上山的么?哼!结果如今不但把师父关在天鹫洞,还变相扣押了我大师兄,这个老头…… 但我很快转变了对北冥真人的看法。 “师尊,老朽再次斗胆进言,这贞字门掌门人李贞谷上师,乃是老朽按照您的旨意请来协商圣狐被盗之事,当初师尊你亲口许诺绝不会做任何无礼之事,并保证一定会以天鹫山与贞字门近百年情义为初衷解决事情。可如今,这李上师仍被关在天鹫洞,贞字门的人又要为了换师父去蚩尤墓?”北冥真人顿了顿,声音忽然高了八度。“当家年龄尚小,很多事情自然容易考虑不周,可如此玩笑的方案,您师尊大人怎能也觉得有意思呢?” “哼!老匹夫!因你无礼于师尊,师尊已经将你处以面壁三月,但你竟然凭借千里耳之术,偷听我们殿堂上的谈话,还跑过来掺和天鹫山教务!”曹睿壬指着北冥真人破口大骂。 “壬儿,不得无礼,毕竟北冥真人也是四老之一。”师尊假惺惺地装起好人。 “师尊,老朽是数月前顶撞过你,但今天的事情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是与贞字门有关的事情,关系到整个玄门如何看待我们天鹫山。那蚩尤墓,我们连续五年派人前往,结局你是知道的,总共几百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我之前顶撞你,也是劝说你不要再兴师动众去找蚩尤墓,那是邪物,碰不得!” 连续五年,总共去了五百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我心头大惊。////这蚩尤墓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我望了一眼曹睿弗,为什么这个看似慈善的年轻人要给我们提出如此残酷的方案?! 那曹睿弗恰好也正在看我,奇怪?没有一丝迟疑与愧疚,曹睿弗的神情似乎是非常希望我们接受这个方案,而且他眼神中是一种非常善意的目光。 “北冥,你过分了。蚩尤墓乃是师尊重振天鹫山的基石,你怎能如此妖言惑众!”沉默良久的南冥真人终于开口了。 “南冥……你!你和师尊一样啊……已经鬼迷心窍了!”北冥真人用力地捶着腿叹气起来。 “够了!自从我掌管教务以来,你就屡次与我为难,你是什么意思?!”师尊猛地站起身指着北冥真人大吼道。“来人!把北冥真人身上的玉符玉箓全部取下!” “曹兴宏!”北冥真人一把推开身边围上来的几个修者。“这玉符玉箓可是天鹫山修者位阶的标志,你如今让人取走我的玉符玉箓,你是要剥夺我四老之位么?!” “哼!四老?!我们曹家说你是,你就是,我们曹家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曹睿壬冷笑道。 北冥真人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身上的玉符玉箓拿下,狠狠摔向地面,那玉符玉箓顿时摔的粉碎。“曹兴宏!我可是你父亲一辈的人,这四老之位乃是你父亲临终指定辅佐明光真君的,这玉符玉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但四老之位,必须当家发话!”北冥真人瞪着师尊,又看了一眼曹睿弗。 曹睿弗脸上非常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师尊冷笑几声,斜着眼睛望向曹睿弗。“当家,如今本尊要剥夺北冥的四老之位,你可同意?” 只见曹睿弗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过程,他便月兑口而出道:“但凭师尊定夺!” 听到此话,北冥真人如同泄了气一般,忽然瘫倒在地。或许他本以为当家曹睿弗会起码为自己说几句求情的话吧…… 在师尊的指示下,几个修者将北冥真人拖出了殿堂。师尊冷冷看了我一眼。“找到蚩尤墓,进去拿了东西出来交给天鹫山,你们贞字门的人便可全部下山。” 我余光看了眼贞源哥,他可是我们贞字门的军师啊。只见贞源哥嘴唇轻微动动,似乎是在说什么。稍等?贞源哥在让我稍等?等什么? “师尊,侄儿觉得这贞字门尽管都是好本事,但那蚩尤墓也并不容易找到,进去后拿着宝物出来更加不易,万一他们几个不顾自己师父师兄生死,半路跑了,也不是不可能。”曹睿弗忽然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我刚要发作,但想到贞源哥让我稍等的意思,便隐忍了下来。 “当家所言很有道理!”师尊说道。“当家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这蚩尤墓是师尊重振天鹫山的头等大事,侄儿作为当家和晚辈自然应当替师尊分忧,此次,侄儿愿意随他们一同前往,一路上也好看管他们。”曹睿弗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台下的修者们又一次窃窃私语起来。 “万一当家死了可怎么办?” “这不是去送死吗?” “这下师尊可高兴了,当家还是太幼稚了!” 离我近的几个修者小声议论的话我全听到了。怎么回事?这曹睿弗到底在想些什么? 似乎中了几千万元大奖一般,那师尊双眼中忽然喷射出一股由衷的兴奋神情。“当家真有此意?” “师尊,侄儿此次想竭尽全力为我天鹫山效劳。” 我望了望曹睿壬,他眼神中也出现了一种胜利般的神情。 “不过,有一事还需要师尊同意。”曹睿弗忽然说道。 “当家快说。”师尊的那口气,简直就是只要你赶紧去蚩尤墓送死,要啥我都给你。 “侄儿术法尚不精湛,希望能让一些天鹫山修者陪同下山,也好有些照应。”曹睿弗说道。 “好!没问题!到时候本尊给你组建一个顶级的队伍一同下山。” “北冥也希望能一同随我下山,也好让他戴罪立功。”曹睿弗又说道。 “这……”师尊犹豫起来。他望了望一旁的南冥真人,南冥真人摇了摇头。“这恐怕为难一些,北冥冥顽不化,我怕他对当家不利。” 曹睿弗点了点头。“也好,那队伍的事情有劳师尊了。”此后这个年轻人便不再说话。 师尊望了望我。“天鹫山当家亲自陪你前往,这是你们贞字门的荣幸,你可考虑好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们速速决断吧!” “师尊大人。”贞源哥接过了话茬。太好了!要不是贞源哥接过话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沈上师,请说。” “我们贞字门可以前往蚩尤墓,但是有三个要求,若不答应,就算我们三人现在都自尽如此,也是不会去的。” “哦?什么要求。” 只见贞源哥早已心中有妙策一般说道。“首先,我们要见一次师父,其次,我们要求冬炼道上交过手的赤目、尸承奎、韩选这三位天鹫山修者参加我们的队伍,第三,我们要求在天鹫山的这段时间我们和我们的师父、师兄都有优质的生活保障。” 师尊沉思片刻,南冥真人此次冲他点了点头。 “你们只能派一个人去见师父,而且见面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那三位修者都可以随你们去,第三条那是自然的。”师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意思是如果算是最终同意了就赶紧离开殿堂吧。 “我还有一个要求,天鹫山必须同意!”我忽然大声说道。 “你们贞字门是做生意的啊?讨价还价呢?”曹睿壬瞪了我一眼。师尊示意他听我说些什么。 “冬炼道第7关守关人百……何小诺,我希望,不,我恳请师尊让她成为真正的修者。”我本来想说百家子一词,但我忽然想起,贞雨说过,在天鹫山的很多修者并不知道百家子的存在。 “百合小诺是谁?”师尊问道。 “是何小诺。”我说。 “什么叫成为真正修者?守关人自然都是修者。”南冥真人忽然说道。 难道,南冥真人也不知道百家子花钱买机会成为真正修者的事情么? 我看到曹睿壬冲师尊使了个眼色。师尊会意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们今后会用心栽培那位修者。南冥真人,可能是田上师觉得那修者天资不错,算是给我们推荐呢吧。”显然师尊在转移话题。 那南冥真人也没听出什么问题,便不再说话。可能这个老家伙绝对想不到,殿堂里的曹氏父子竟然做起了卖修者身份的生意吧?还是在百家子那里做生意。 “没别的事情了?”师尊问。 我点点头。 “清鹤、清湉,带着贞字门的上师们去休息,现在已经深夜里了,明天早饭后带着他们去见师父。”师尊说罢起身向殿堂后方走去。 我看了看表,此时恰好夜里1点整……哎,天鹫山,我终于上来了。 ( 第三十六章 天鹫洞 这一晚我们三个加上那白狐狸都睡的贼好。 显然是累的,白天7番大战,到了山顶我又消耗五个月寿阳摆下若阴界,这让我几乎已经处于透支状态。 师尊这个人……其实有一点好,讲信用。我们三个这晚住进的并非什么小旅馆,而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离鹫崖真君殿走路十五分钟,在这个山间小城的西北角,有一小片别墅区。总共十栋房子,听清鹤、清湉两人介绍,这是天鹫山招待最尊贵客人用的客房。 一进别墅,摔下句“不要吵本宫”。贞雨便带着白狐狸直奔二楼大卧室睡觉去了。在一层,有一个稍小一点的卧室,正好两张床,我和贞源哥在此住下。 按照清鹤、清湉的说法,楼上的屋子是贵客住的,楼下的小房子是贵客的随从住的。好吧……我俩当一次随从。 说实话,我已经处在躺在床上就能睡着的状态。但贞源哥依然拉着我聊了半天。 “明天你下去天鹫洞。”贞源哥说。 原本,我还说明天鼓动贞源哥下去呢,倒不是我怕危险,只是贞源哥为人谨慎又多鬼主意,或许能够利用这半小时从师父那充分打探出我们急需的消息。 “还是你去吧。”我对他说道。 “我才懒得下去呢,我腿都伤成这样的,哪里有脸面见师父。” ……那我这胳臂骨折……岂不是更没脸面。 不过,既然贞源哥让我去,一定有他的道理,有时候他的很多计划并不会跟你说的很清楚,但是按部就班地去做,一定没有错。 “贞清,你注意到他们今天说的一句话没?”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下时,贞源哥忽然把我拍醒说道。 “啥?” “去蚩尤墓,拿出东西。”贞源哥若有所思。 对啊,他们给我们的要求不是找到蚩尤墓,而是进去拿出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天鹫山会如此在意?已经连续五年前去了? “贞源哥,为什么你会要求带上尸承奎他们三个?” “如果真是要进那墓地拿东西,尸承奎的尸字门术法和赤目的眼睛都会是我们必须的能力。而之所以要带着韩选,贞清,你听过关于蚩尤墓的传说么?” 贞源哥一提到蚩尤墓,我来了精神,毕竟这是我们将要进行的一次冒险的目的地。 “蚩尤被黄帝分尸后,蚩尤的心月复为了让蚩尤复活,将蚩尤的身体碎块以及蚩尤生平珍藏的一些宝物藏在了10个地方,这10个地方乃是10个风水宝穴。当时,掌握复活大术的巫师已经死于战争,所以那个亲信希望通过10个宝穴留住蚩尤的灵魂等待有忠于蚩尤的大能出世,复活蚩尤。” “何必用10个宝穴,葬在一起不行么?”我问。 “分食后,蚩尤的遗骸被扔到了十个地方,据说那亲信就近寻找了十个宝穴,分别安葬。而之所以我一定要带上韩选,是因为这十个墓地中只有两个已经被后人发现,其中一个如今是山东巨野县的旅游区。” “另一个呢?” “黄河。” 黄河?黄河?!宝穴怎么可能在河里?就算《葬经》反复强调“名堂惜水如惜血”,但真要是在河底修墓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主意。 看到我脸上的疑惑申请,贞源哥继续说道。“巨野那个墓早已被盗了,里面据说出土了一些宝物,但下落没人知道。而黄河蚩尤墓,一直是个传言,有个说法,叫‘河水变,宝墓现’。我估计咱们可能要去的会是黄河。韩选修炼龟缩术时学会了龟吸之法,我和贞雨发现在你们之前掉入的那河里韩选是可以呼吸的。” “为什么不是另外那8个地方呢?” “蚩尤墓是玄门修者都虎视眈眈的东西,要是另外8个地方被发现了,不可能玄门圈子内不传出消息。而近三百年来,除了巨野蚩尤墓外,唯一流传在玄门圈子内的消息就是黄河有一处蚩尤墓。你想,这天鹫山地处江西,而古代传说十个蚩尤墓都分布在长江以北,就算真有了另外八处的消息,怎么那么巧就被远在江西的天鹫山知道呢?所以我推测,天鹫山不是知道了另外8处的位置,而是知道找到和进入黄河蚩尤墓的方法。” 我真心觉得贞源哥的脑子,没去当一个专业搞学问的教授啥的,有些可惜了……要不是他平常把心思花在了女患者身上,估计在医术上的造诣……只能更大吧…… “反正,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天鹫山会带咱们去的,到时候就知道了。”贞源哥伸了个懒腰,扭头呼呼睡下。 嗯,反正,早晚会知道那蚩尤墓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孰睡中的我们被贞雨大骂的声音惊醒。 “怎么,本宫说的话没明白?本宫要吃炖鸡,知道么?这粥什么的,就算早餐本宫也不吃!”我和贞源哥赶紧从屋里出来,只见一层客厅里,贞雨正像训斥两个小孩子一样训斥着清鹤、清湉。 清鹤、清湉是双胞胎兄弟,听他们说两人3岁就来到天鹫山学修行了。这两兄弟,怎么说呢?属于有点二的人,其实挺实在。 “黄上师……” “叫小仙!” “是,是,小仙,这炖鸡肯定耽误功夫,您不是马上要去天鹫洞那边么?”清鹤一脸无辜的样子。 “他们俩去一个就行了,不是只让下去一个么?”贞雨指了指我俩。“所以,本宫不怕耽误功夫,赶紧炖鸡去!” “没错啊!一会是他去,嗯,我也饿了,我吃点什么呢?你们这山上有鱼么?红烧个鱼给我啊!”贞源哥在沙发上上一**坐下,摆出一副大爷的模样。“师尊可承诺了给我们最好的待遇,你俩不会连个鸡和鱼都舍不得吧?” 我真心为这两个师门……败类……汗颜啊…… 最后,在一番好说下,贞源哥勉强接受了山上确实没鱼的说辞,同意也用鸡肉解决早点。 清鹤跑出去给这两位苦主准备早餐。我草草喝了点粥,便随着清湉来到了天鹫洞。 这天鹫洞虽说是洞,其实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巨井,听清湉说,井口直径足足有50米。我们来到天鹫洞洞口时,曹睿壬已经在一旁等候了。 “起的挺早啊,田上师。”曹睿壬继续一股子嘲讽的口气。 我冲他抱了抱拳,懒得搭理他。 带着5个修者,曹睿壬陪着我走上了天鹫洞的垂直升降梯。这天鹫洞里分成两个部分,最大的一个部分是由上到下的十八个平台,这些平台由旋转而下的石头台阶相连,每个平台上都有天鹫山安置的守卫。从曹睿壬的话里,我大概能判断出,这些守卫估计不是人。 另一个区域是一个人力拉动的垂直升降梯,直通十八层。因为整个天鹫洞只有第十八层没有守卫,而是一个监狱般的地方,用于关押天鹫山的罪人。 这些罪人大致分为三类:背叛师门的人,天鹫山的敌人,天鹫山抓获的妖魔鬼怪。 听曹睿壬说,我师父是自愿被关进天鹫洞的,天鹫山绝对没有为难他。等我见到师父时,我相信了曹睿壬的话。 师父被关在十八层最外面的一个监狱中,但监狱的大门一直开着,里面有充足的灯光,干净的床铺,以及……满屋子的酒味。显然,师父的各种爱好天鹫山都尽量满足了,因为我看见师父的床头还放着本花hua公子杂志…… 哎…… 曹睿壬没有跟着我进入那间监狱。他们一行在离房子二十米外停住。 “只有半个小时。”他冷冷地说道。 见到我,师父唯一的那只眼睛一亮。 “哎,来的是最笨的徒弟……”他开口便道。 师父……您最聪明的徒弟此时正美美地啃着鸡腿呢…… “师父。”我进了屋子,连忙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是贞字门大礼,对师父或掌门人,若长久没见面,必须行此大礼。 “为贞雨的事情来的?”师父问我。他示意我坐到他床上。 我点了点头。 “哎……为难你们了……”他把最近的事情问了问。我挑最重要的事情说,直到说道我们决定接受去蚩尤墓找宝物来换人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还真是教出了笨徒弟啊!”师父望着我,沉默良久,忽然模了模我的脑袋。 “你知道,你们四个对我的意义嘛?”他问。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贞智,有你们师祖的风貌,他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弟子。贞源很小便跟随我,跟我感情最深。贞雨,其实不能算贞字门的徒弟,和她师徒一样,其实是天意和缘分。” “那我呢?”我望着师父。 只见师父那唯一一只眼睛中忽然闪出了泪光。“你是最像我的徒弟。天资平平,感情用事,和我一样笨。”师父说罢闭上眼睛沉默起来。 最像……最像师父的人嘛? 良久,师父睁开眼睛,严肃地望着我。 “我有四件事情交代与你,你一定记仔细。” 我连忙让内心平静下来。 “贞字门李贞谷三徒弟田贞清听本门教旨。”只见师父说着,把他平生一直挂在胸前的那块刻着“贞”字的玉佩拿了下来。“从现在起,田贞清继承贞字门掌门人之职,是为本门第7代掌门人,祖宗有灵,助田贞清光大本门,弘玄至妙!”说着,师父猛地将那挂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啊?!什么?!掌门……掌门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 第三十七章 师父的嘱托 贞字门,元末玄门大能符玄子徐贞一上师创建。////时天下大乱,英雄辈起,徐贞一遍观天下英雄,认为唯明太祖真人物也。遂出山辅佐。成为了真正为大明夺取天下立下大功勋的八大修者之一。 自徐贞一上师传至李贞谷,贞字门辈出奇人。 我……一个天资平平,师父嘴中的“最愚笨者”,居然要出任贞字门第7代掌门?! 师父完全没有准备听我说几句的意思。他似乎在赶时间? “这是第一件事,成为掌门后,贞字门是兴是衰都要看你了。”师父又从监狱房间里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贞字门有一处隐居之地,历代掌门人都要去那里拜祖,理论上应当是上一代掌门人带着下一代掌门人去……不过贞清啊……可能你要自己去了。” 自己去?!师父为什么不能带我去? 依然不给我问问题的机会,师父继续说道。“第三件事,永远记住,跟天仙穗远致不要走的太近,一定切忌,一定切忌。” 师父提到穗远致,我忽然想起了那两封穗远致和林字门托我带来的信。我连忙从衣服内兜中取出,拿给师父。只见师父摆了摆手。“以后你是掌门人,与这些门派的纠葛就由你去处理吧。至于林字门的事情……”在一见到师父,我就把关于林字门的传言讲给了他,他只是沉默地听着,未发一言。此时,我以为他终于要告诉我些秘密,连忙把身体挪近他一些,只听他说道:“贞清,记住一点,没有绝对的错,没有绝对的对,贞字门将如何对待林字门,如何对待穗远致,今后都是你的事情了。” 我茫然地望着师父。师父有笑着模模我的脑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只见师父从抽屉里又取出三样东西:一个小香炉、一根香、一盒火柴。看上去那香似乎只是普通的檀香。 “我不知道天鹫山允许我们见面多久,但我估计不会很长,贞清啊,最后一件事情,你一定记仔细。我要小睡一下,等我睡下,你将这香点燃,等香烧尽时,你记得从香炉香灰中找到两个类似玉球一样的球状物,一个红色,一个白色。红色的你自己吃下,白色的你一定找一个极深极大的大河扔进去。” “师父……” 师父制止了我的话。“贞清,如若有缘再见,我一定给你好好讲解你现在心中的疑惑,但此时,你只需谨记师父交代的四件事情。” 什么叫如若有缘再见?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要去哪里么? 就在我纳闷时,只见师父长舒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不到一分钟师父竟然开始轻声打鼾,陷入沉睡。我不敢违背师父之命,连忙将香点燃。 “田贞清,时间快到了啊!”曹睿壬冲我喊了一句。//// 我估计这香要烧起码8分钟,不知时间还剩下多少。 “曹上师,最后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差,如何?”我冲曹睿壬说道。 “哼!就知道你们贞字门喜欢讨价还价,好!我开始计时了!”曹睿壬冷笑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当上了掌门人的缘故,听到曹睿壬嘲笑贞字门,我竟然心中烧起一股无名怒火。 我要冷静……冷静……师父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千万不能因为我的冲动出了差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曹睿壬终于等满十分钟,不耐烦地走过来准备硬把我拉走时。我已经从烧完香的香炉中拿走了那两个球状物藏于身上。 临走,我恭敬地朝师父磕了三个响头。 哎……如果我知道,当时师父是……我真应该磕三十个头,不,三百个头……师父…… “走吧,磨磨蹭蹭的家伙。”曹睿壬不耐烦地把我带出了天鹫洞。 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我们住的别墅。 看到我回来,贞源哥和贞雨连忙围了过来。 “啊!”贞源哥忽然看到了我脖子上的贞字挂坠。他猛地跪倒在地,两眼发呆地望着挂坠,突然大哭起来。 贞源哥……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贞源哥如丧考妣一样大哭道。“师父!” 贞雨也有些看不明白地望着贞源哥。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贞源哥哭的已经虚月兑了。他用颤抖的手紧紧拉住我,用哽咽的声音说道。“贞清……我五岁时……问师父要那掌门玉佩玩,师父……师父说过,除非上一代掌门死了……否则这玉佩不会传到下一代手里……你忘了咱们的弟子诀了?” 啊?!我忽然想起我十岁时背过的贞字门弟子诀。 ……掌门玉,贞至宝,若相继,死传生……田贞清……你是有多粗心啊!小时候跟师父学习背下的贞字门弟子诀……我居然刚才给忘了…… 我发了疯般向屋外跑去,向天鹫洞那里跑去。 几个守卫修者急忙拦下了我。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怒目瞪着他们,拼命挣月兑他们,有两个修者已经被我击倒在地。 “怎么回事?”是南冥真人的声音。 “真人,这人……这人疯了一般要闯进去。”一个修者对他说道。 南冥真人猛地用手点了我三个穴道,那是使人镇静的穴位。随着他一点,我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刚才……师父说了,若有缘再见,若有缘再见,没错,没错,一定还能再见师父……一定还能再见师父…… 后面,贞源哥和贞雨已经赶了过来。 只见贞源哥走近我,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同时他猛一拉贞雨,贞雨也跪在了我面前。 “贞字门李贞谷上师二徒弟沈贞源,参见贞字门新掌门。”贞源哥的声音依旧带着一股子哀伤,但能感觉到他已经理智许多了。 “黄贞雨,参见新掌门。”贞雨那口气就跟哄小孩一样,有一种过家家打哈哈的味道。但此时我哪有心思计较这些。我猛地跪在他俩面前,猛地将他俩抱在我怀里。 “咱们一定……一定可以再见师父的。” “哦?你们贞字门换掌门人了?!”南冥真人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如此玄门天下谁人还会把贞字门放在眼里?哈哈哈哈!”南冥真人大笑着背着手转身离开。 “你站住!”我起身,愤怒地对他喊道。 南冥真人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我。“贞字门新任掌门人有何指教啊?”他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田贞清活着一天,就不允许贞字门被人如此轻蔑!我知道我实力远不如你,可今天就算我战死在这,我也要你收回你的话!”说着我开始掐起手诀。 “哈哈哈哈,李贞谷收了个有趣的徒弟啊!”南冥真人冲我摆了摆手。“好了,老朽错了,给你,不,给贞字门陪个不是。”他冲我抱了抱拳,转身,安静地离开了。 贞源哥轻轻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冷静。我收起手诀。 “贞清,不,掌门人,我……” 我拍了拍贞源哥的肩膀。“贞源哥,还是叫我贞清吧。” 贞源哥有些迟疑。 “难道要我用教旨名义下令?!”我颇有些生气,贞源哥如同我亲哥哥一样,怎么跟我整起这些无聊的礼数来了?! “好吧,贞清,咱们还是回屋子,你给我们讲讲师父……师父到底交代了什么?” 为了不让人听见我们三个的秘密谈话,回别墅后,我们特意把别墅的大门从里面锁死。确定锁好大门后,我们三个和那白狐狸来到了贞雨昨晚睡觉的二层大卧室,进大卧室门后,贞雨将大卧室的门也死死锁上。 就算如此,我们三个说话的声音也非常的轻。 “贞字门隐居之地?”当着贞源哥和贞雨的面,我把师父给的信封,穗远致、林字门给的信封全部打开。 只见师父给的信封里,只有十一个大字:无眼鸟,玄术首,八塔八十八。 这是啥? “这是什么口诀么?”我望着贞源哥。 “这……” “哎,真笨!”贞雨在一旁嘲讽道。 死狐狸…… “说我俩笨,你说说是啥?”我问。 “显然是简单的字谜啊,无眼鸟不就是乌嘛,玄术首,不就是山医命相卜的山嘛,那不就是乌山么?” 这……我都能猜出来啊。 “然后呢?”显然贞源哥也早猜出来前六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估计那里有个塔叫八塔?” ……这,靠谱么…… 只见贞源哥沉思片刻,去楼下厨房找了个陶瓷碗上来。“打火机带了么?”贞源哥问我。 我摇摇头,自从跟萱萱保证戒烟,我身上一没烟,二没火。 “贞雨,用术法弄点火。”贞源哥冲贞雨说道。 难道一烧能烧出更多的字?贞源哥真是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见贞雨念起咒语,不一会瓷碗中出现一个火苗。就在我以为贞源哥一定会弄出什么线索时,只见他一手把那纸扔进了火堆。 “哥……这……”我都有些看惊了。 “记住上面的内容就行,东西还是烧了的好,免得被天鹫山发现。”贞源哥冷静地说。 “那这两个?”我指了指那两封信。 “看完一会也烧了。” 于是我们开始看那信。尽管是两个完全不同门派写给师父的信,但信中的内容都很无聊。穗远致的信就一个信息:邀请贞字门掌门人李贞谷上师近日到天仙观喝杯茶。林字门的信更直白,全信只在传递一个意思:林子门创建了,告诉你一声。 这样的废纸,和师父那样珍贵的东西用一团火烧真是糟蹋那火。我们三个叹了口气,把两封信扔进了那陶瓷碗。 正在这时,别墅大门外传来了清鹤的声音。 “几位上师?怎么锁门了?师尊请你们过去一起用午餐呢!” ( 第四十二章 婴血尸 我们三个不做犹豫,径直向喷泉走来。//// 走近几百米我就发现贞雨鼻子一直在耸。 “小仙,闻到什么了?” “这两天我都躲着这块,因为这味道太刺鼻了,好像是你们人类用的某种化妆品的刺鼻味道。” 听到我和贞雨的对话,美丽杨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神情,不过毕竟是留过洋的人,见过世面,她也见怪不怪了。 走近喷泉50米左右,我也闻见了那味道。这种对贞雨而言刺鼻的味道,其实我闻起来很香,的确很类似女孩子香水的味道。 “这喷泉什么时候变成香喷泉了?”我问美丽杨。 “半年前有人来推销喷泉消毒装备,说有些喷泉的水容易发臭,上了装备后会很香,所以我们当时上了一套设备。”走近喷泉边上,美丽杨冲我指了指水池中一个一米宽一米高的类似盒子的东西。我仔细闻闻,果然香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仔细围着喷泉走了一圈,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我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贞清。”贞雨叫住我。 我留意到她似乎闻见了什么。对她的鼻子,我是打心里佩服的。 “嗯,这刺鼻的味道里面,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淡淡的臭味。” “臭味?看来这装备还是不行啊!”美丽杨说道。 “不是水臭。”贞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她紧紧盯着我。“是尸臭。” “尸臭?!”美丽杨惊讶地合不拢嘴。“你说这下面有尸体的味道?” “嗯,这刺鼻的味道太浓,我只是有一点点模糊的感觉。” “这水能否先关掉。”我指了指喷泉。 美丽杨立刻掏出电话,一会一个保安打扮的人跑了过来。 “把水关了。”美丽杨说道。 “池子里面的水能否也泄掉?”我追问一句。美丽杨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20分钟整个喷灌池已经见底。我和贞雨扶着喷泉池边上跳了下去。美丽杨也跟着跳了下来。 “小哥,帮我们拿点撬棍之类的工具。”我对保安小哥说道。一会工具拿来了。我看了看那个所谓的装置,似乎是一个树脂做的箱子,我把顶盖敲开。 里面放着几十个苹果大的球,似乎是某种化学品做出来的香料球,闻上去非常香。 “似乎在下面。”贞雨指了指箱子底下。我把几十个球捡了出来。树脂箱子露出了底部。我拿起撬棍用力砸去,那树脂相当结实,没有丝毫破碎。 “找点工具把这个打开。”美丽杨对保安小哥说道。 过了大约十分钟,保安小哥拿着一套貌似是专门打地洞用的工具过来了。不知小哥从哪里搞来的如此专业工具。一番破坏,随着一股刺鼻的屎臭味,树脂箱子底部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我忍住恶臭,向下看去。这树脂箱其实安装在了喷泉的池底,但池底原本的汉白玉地砖已经没了,下面直接通着排水沟。 那是?我连忙接过了保安小哥递过来的手电,顺着手电光望去……那……那是一个死婴么?怎么那么大? 我把眼睛挪离洞口,示意美丽杨赶紧报警。就在美丽杨还没来得急打通电话时,忽然,一只满是血的手忽然从那树脂箱子的洞里伸出。那手上的指甲非常长,那手似乎是在血水里泡过一样,无比通红。 “啊!”美丽杨尖叫起来。两个保安小哥也吓了一条。 婴血尸,怎么在这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婴血尸是一种极为邪恶的存在,一般是人为地把出生前7天的婴儿生生从母体中拿出,取走心脏,泡于血水里49天而炼成的充满怨气的邪物。 我还在发呆,只见那只血手不断挥舞着。 贞雨探头想看,我连忙阻止了她。婴血尸虽然力气很小,但极为怨毒。听说与它双目相对者一定会被诅咒,而且婴血尸所在之地往往会吸引无数怨气,使得人畜不宁。 “怎……怎么办?”美丽杨已经吓的声音发颤了。 “喷泉池下水道入口在哪?”我问保安小哥。他给我指了指几百米外的一个井口。我示意贞雨在这里守着,随着那小哥来到了那井口。 井口上盖着一个厚厚的井盖,小哥找来了工具费了好大劲才把井盖打开。幸好这排污井留有让人下去的爬梯,我示意小哥等我下去后把井盖盖上,除非有我声音,否则一定不要打开。小哥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小心地顺着爬梯下到了井下。 井下其实是一个隧道一样的洞,一条一米左右宽的排污河缓缓流着。里面漆黑一片,我完全不知道那婴血尸到底在哪。 中午出门,我什么都没带上,而且身上的符在天鹫山就会用光了。我完全没办法用术法整点光亮出来。也好,没有光,起码不会发生和婴血尸四目相对的事情。 我迫使自己内心宁静下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那边?我模着墙壁想一个声音较大的地方转去。没错,透着树脂箱底的洞,二十米外,那个婴血尸正伸着手向外抓着。这婴儿比正常婴儿大了许多,大约有1.5米的样子,整个洞的高度大约2米左右。我小心地望去,那婴血尸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块挺大的石头垫在脚下,踮着脚才能把手伸出那个小洞。 我小心地解开左手的黑布条。整个天鹫山一战,我都没有唤醒黑蛇,毕竟在济南似乎他受伤了。但我吃完师父内丹后,明显感觉自己灵魂力强了许多,黑蛇与我双魂同体,或许也能尝到些好处。我拿出小银刀划破出一滴眉间血滴在黑蛇眼睛上。 “二货,你前几天怎么回事?” 随着黑蛇被唤醒,它上来就骂我。 幸好我与它的对话只在灵台,否则要是被那怪物听见可就糟了。 “什么怎么回事?” “几次战斗你都跟中了魔一样,差一点丧失自我。”黑蛇还在为我想用雷劈死武水虎而生气。 “以后我一定注意啦~~”我哄着它。 “这味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婴血尸?”黑蛇问道。 “那家伙在咱们20米远。你能把它吞了么?”我问黑蛇。 “怎么可能啊?婴血尸不是鬼物,其元身还是人的**,我如何吞噬它啊?我只能吃魂魄,不能吃实体,笨!对付婴血尸,只能用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我连忙向黑蛇求教。 “必须引来三昊之火。”三昊之火?我想起四象困魔阵里面那火,可是那火我只能通过四象困魔阵才能召来啊,如今我什么法器都没有如何召唤? 黑蛇与我同体的状态下,我所想它都能听到。“三昊之火是三种火,妖火、鬼火、魔火,你只要召唤出其中一种就行啊。”黑蛇说。 “我没法器啊!” “小心!” 我还没明白黑蛇为什么说小心,只见一个黑影忽然冲来,上来就对着我肚子一口咬来。一阵剧痛,我感到那东西的牙齿绝对已经把我肚子咬出血了。 “笨!面对最嗜好鲜血的婴血尸,你怎么能用眉间血召唤我呢?” “我哪知道它嗜好鲜血,太痛了。” 我用力推着那怪物,可那怪物丝毫没有松嘴的意思。而我又不敢去看它。 “快念醒魂咒。”黑蛇催促我。 我忍着剧痛,念动醒魂咒。我感到黑蛇猛地向那怪物冲去,一下将那怪物撞到在地。 我连忙向后退去,我感到忽然有点亮,原来我此时后退的方向正是那树脂箱子所在那位置。婴血尸丝毫不愿与黑蛇恋战,甩开黑蛇径直向我冲来。天啊!这哪里是人的脸,尽管不敢看它眼睛,我依然看到了它的嘴巴,那完全是一个已经腐烂的长着獠牙的嘴巴。 “赶紧召唤三昊之火啊!”黑蛇紧紧追着那怪物想帮我缠住它,但那怪物异常灵活,黑色速度完全跟不上它。 “没法器,如何召唤三昊之火,我又不是妖怪!” “你怎么不是!赶紧召唤妖火啊!”黑蛇忽然大吼道! 妖怪……我是……我是妖怪?!我猛然想起之前昏迷时做的那个梦。一个发呆,那怪物一爪上来直接从我肩膀上撕下一块肉。它发出了狰狞的“咯咯”声音。 “别发呆了!”黑蛇把我惊醒。 我意识到现在绝非想事情的时候。可这妖火我又怎么召唤啊? “脑海里想象火!与火沟通,自然就有火了!”黑蛇大吼。 那怪物再次冲来,这次黑蛇用尽力气猛地缠住了那怪物的一条腿,那怪物离我三米处猛地停住。我连忙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想象火的样子。 忽然我感觉一切是如此熟悉,仿佛是做过千百次的事情。我脑海中那火从红色变成了纯绿色,我见过贞雨召唤的妖火,绿色的火焰绝对是妖火,绝对属于三昊之火。 “在脑海中中把火加在你要烧的形象之上!快!”黑蛇估计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立刻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婴血尸的样子,尽管很模糊,但我确定这形象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婴血尸。 “小心!”黑蛇大吼。那婴血尸终于摆月兑了黑蛇的束缚向我狂奔而来。此时我脑海中那绿色的火猛地向婴血尸的形象烧出。 “咯咯咔咔!”一声惨叫。我睁开眼睛,只见我一米外,婴血尸被一团绿色的火焰紧紧抱住,它痛苦地叫唤着,不到一分钟,这个1.5米的巨大婴儿妖怪,被烧为了一团灰烬。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冷冷地对黑蛇说道。 “没到时候,二货!不过你记住,你也顶多召唤召唤妖火而已,这还多亏我和你双魂同体,否则这点妖火你都召唤不来,今后你还是要靠玄门术法战斗。” “我是妖怪?还是人?”我问道。 “当然是人啊,二货!” “你刚才说我是妖怪啊!所以能召唤妖火!” 黑蛇忽然陷入了良久沉默,仿佛它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话说多了。“你上辈子……是妖怪……” “什么?这……” 我还想再问什么,黑蛇迅速飞回我的左臂,我灵台中再次陷入安静。 到底怎么回事?上辈子……我是妖怪吗……我陷入了一种忘却了空间与时间的沉思之中。 ( 第四十三章 入虎穴 我到底是谁?妖怪?我上辈子是妖怪吗? 那梦……难道是真事?难道是我经历过的真事? “贞清!你干什么呢!”贞雨从树脂箱子洞口大喊。“婴血尸是不是没了?” “没……了。”我回过神来。找个时机我一定要好好问问黑蛇到底怎么回事。眼下还是先帮苏伯伯把问题解决踏实。 我缓慢地往回走,下水道里漆黑一片,有好几次我走错了口,甚至有一次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但我一点都不怕,“老子是妖怪!能吐火的大妖怪!什么鬼我都不怕!”我一路嘀嘀咕咕地哼唱着。 大约走了20多分钟,我才回到刚才下来的地方,保安小哥帮我打开井盖,我从井里钻了出去。 “笨姑爷,怎么回事?下面处理好了?怎么受伤了?”美丽杨看见我身上几处血迹和肩头那狰狞的伤口问道。 “嗯,处理好了!”我冲美丽杨笑笑。 贞雨在一旁不吭声地看着我。我走近她。“问你个事情。”我把贞雨拉到一旁。 “你觉得我是人还是妖怪?”我问她。 她愣了几秒,迟疑了片刻,又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决断一样,她猛地扇了我两个嘴巴。“清醒过来了?吓傻了?” 死狐狸……下手真重。 “喂!我是认真问你的!” “你不要侮辱我们妖族,你这傻样别跟我们妖族攀亲!”贞雨不屑地说道。 ……看来……如今的我,真是人啊…… “笨姑爷,一切ok了?”美丽杨奇怪地看着我俩。 “嗯,我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得把事情跟苏伯伯说说。”我边说边看了眼喷泉池。我又下到喷泉池底拿上了一个香料球,又嘱咐保安小哥找一些板子把这个洞先盖上,喷泉也暂停开几天。 美丽杨跟苏伯伯通了个电话,苏伯伯听说我搞清楚问题了特别高兴,让我们立刻回别墅,一起聊聊。 我们三个坐上车,回到了苏家别墅。 “哎呦!清子,你这是跟哪被狗咬了啊?”一进别墅大门,我就听到了二爷的声音。他看到我身后的美丽杨,连忙把我冷在一边,置之不理,走到那混血美女身边一阵子嘘寒问暖起来。 ……二爷……重色轻友啊…… 贞源哥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给我吃了一个药丸,又把伤口处理了一下。////“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伤口里可有尸毒,你们遇到什么东西了?”贞源哥边问边帮我把伤口的尸毒一点点清理出来。 我简单把婴血尸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 “苏伯伯呢?我想跟他说说情况。”我问。 “二十分钟后应该能回来。”豪叔看了看表。 过了二十分钟,苏伯伯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练过的,估计是那大秘书伍勇。另一个人带着一副墨镜,穿着一身中山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能是吴老八。 “姑爷,美丽杨和我简单说了,咱们到二楼会议室再仔细聊聊。” 我们几个跟着苏伯伯来到了苏家别墅二层。二层东侧有一个会议室。苏伯伯一般在家里办公,有时候单位的会议也会在别墅进行。 我们各自找地方坐下。 “贞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三个左膀右臂,美丽杨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伍勇,这是吴老八。” 我们冲他俩打了招呼。 接着我就开始说我分析的结果。我先把二十四个镇印消失以及下水道里面有婴血尸的事情说了。听到婴血尸,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如果只是丢镇印,还可能是因财起意,但婴血尸的存在说明这就是人为要把小区风水变为一个凶局。”我说道。 “姑爷真是不简单。”伍勇冲我伸了个大拇哥。“姑爷,你可知道是谁向我们苏家下如此狠手么?” “现在还不确定,但我有几个线索,如果能彻底查一下,或许能知道背后真凶是谁。” 大家都被我这话吸引住了。 我拿出了那个香料球以及那个空荡荡的匣子。 “二十四个镇印每个价值50万元,当年是岳父找人定制的,我一会画一个方位图,劳烦岳父找人去其余二十三个地方挖挖看,看看镇印是否都不在了。如果都不在了,这么多镇印的价值已经超过千万元,估计可能会被出手,如果能在黑市上查查……” 一直一言不发的吴老八开口道。“姑爷,这交给我吧。两天之内,给您消息。” 我点了点头,把那空匣子递给吴老八,又用纸画了一个简单的方位图,把另外二十三个镇印的位置标给了吴老八。 “另外一个线索,就是这香料球,如果查出是哪里做的,可能就能知道一些婴血尸的线索。” “我一块去查查。”吴老八冲我点了点头。我把香料球也给了他。 “岳父,其实我觉得一个人非常可疑。”我对苏伯伯说道。 “谁?” “陆旻,美丽杨给我讲了他的事情,我觉的此人很奇怪。” “没错,姑爷,你有所不知啊,现在w城里很多商人都对这陆旻言听计从,他不是弄了个什么养生俱乐部么?w城三分之一的老板都成为了这俱乐部的会员。我们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伍勇说道。 “哦?这俱乐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旻一直邀请我去参加活动,我是一次都没去过,但听我几个去过的朋友说……有点邪性。”苏伯伯说道。 有点邪性? “或许我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贞源哥看了看我。我点点头。 “岳父,能不能创造一个机会,我和贞源哥两人去那俱乐部打探一次。”我问道。 “这很容易,我给你俩准备两个假身份,就说是我的朋友,南洋来投资的客户,想去俱乐部体验体验。”苏伯伯道。 这种时候,如果贞源哥能跟着我去那真是最好不过,贞源哥的头脑往往能看到比我深远十倍的问题核心。 “美丽杨,那你帮姑爷和贞源上师准备个新身份。勇子,给陆旻的秘书打电话,说我两个南洋来的朋友有兴趣去体验体验。” “本宫也要去!”贞雨忽然说道。 “小仙啊,我俩不在别墅,需要有人镇守这里,这才是最艰巨的任务啊!”我哄着贞雨道。 这么一说,贞雨倒也挺高兴地接受了我的建议,没再坚持去俱乐部。 “勇子、老八,顺便把陆旻在w城的生意好好调查调查,我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每天都在做什么。”苏伯伯又嘱咐两个秘书道。 苏家三秘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伍勇打电话过来,说安排好了,今晚俱乐部里面有个晚宴,我和贞源哥可以前往。美丽杨也很快给我俩送来了新的身份证明。 我叫鲁兹·韩,马来西亚烟草大亨。贞源哥叫亚历山大·徐,文莱天然气大亨。另一头,据说吴老八已经锁定了倒卖镇印及安装喷泉装置的人。 一番打扮,我和贞源哥坐着美丽杨的车来到了陆旻的俱乐部。 “你们的身份是华裔南洋人,从小在中原长大,定居在北方,所以中文非常好,只是业务主要分布在南洋。” “为什么一定要跟南洋有关系?直接说北方做生意的不行?”贞源哥问。 “我们此前的调查发现,陆旻非常喜欢和南洋人打交道。” 贞源哥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俩才下车,美丽杨就把车开走了。她说好晚上10点在门口接我们。 俱乐部中走出两个穿着纯黑色制服的男子,两个人恭敬地冲我俩鞠躬,将我俩引进俱乐部。 这俱乐部从外面看并不是很大,但进去了才知道别有洞天。一层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已经摆满了各种酒水饮料和自助食物,不少穿着西服的人在这两三个一伙聊着天喝着酒吃着东西。 宴会厅四周,有无数个类似包间的屋子,都关着门,看不到里面是做什么的。两个黑色制服男子给了我俩一个手牌:1058。似乎是房间号? “宴会晚上7点准时开始,先请您在宴会厅简单吃喝休息一下。”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客气地对我们说道。 我们点点头,走进宴会厅。 “有点奇怪吧?”贞源哥小声对我说。 “有点,但我说不清楚。” “整个俱乐部里,没有一个女人,你觉得这正常么?连服务员都是男的。”贞源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注意到这细节了。从我们进俱乐部至今,就没见过一个女人。 我俩每个人拿了一杯果汁,因为是来办事的,我们不敢喝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我俩尽量摆出自然的样子,观察着四周。 坐下不到十分钟,一个满脸横肉的秃头男人走到我们身边,笑着问道。“几位老板,新来的?”他嘴里镶着四个金牙,而且全是门牙。这样的形象让我觉的一股子恶心。 “想来这俱乐部谈点生意。”贞源哥不紧不慢地说道。贞源哥果然好心态。 “咳!”那秃头在一旁坐下。“都是俱乐部会员,就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谈什么生意!咱来这不都是为了那个嘛!” 这人该不会就是陆旻吧?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怎么没管美丽杨要个陆旻照片先认识认识。 “为了那个?”贞源哥好奇地问。 “哟!看来真是新人啊!”秃头猛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你俩遇到我算是走运了,我啊,是w城里有名的老好人钱三儿,得,今天算是缘分,我给两位老板讲讲咱这俱乐部如何?” 我俩正想多听听这俱乐部的事情呢,这下敢情好。“有劳钱三爷!”贞源哥嘴甜,那钱三儿一听被叫了声爷,心情大好,于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 第四十四章 身份败露 钱三儿满嘴烟味,侃起来唾沫星飞。//// “来这的,谁不是为了多活几年。”钱三儿口才甚好,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他讲了半天,我俩听的津津有味。 “那头那位你看到了,对,就是带着一对金耳环的。原本癌症晚期快死了,来这养生馆,连续吃了两个月的百宝丸又做了四回通灵理疗,居然去医院检查说癌症没事了,彻底好了。还有那位,你看到没有那个白发老头,60多岁了都没生出孩子,在这吃了两会百宝丸,居然让自己的小老婆怀上了。你们说神不神?”钱三儿的话让我和贞源哥非常在意,什么药吃几顿就能治癌症和生出孩子啊? “百宝丸是什么?通灵理疗又是什么?”贞源哥问。 “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二位讲讲。你们看到周围那一圈房间不?真正的宴会是在那房间里进行的。7点准时开始。进了屋子,你们会得到一个清单,上面标着各种服务、各种药、各种理疗,会有专门人员给你们讲解,当然,价格都不便宜。百宝丸是这的招牌药,15万元一颗,通灵理疗我没做过,只知道300万元一次。” 我和贞源哥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的药,这是用什么宝贝材料做出来的。 钱三儿还要和我们再讲点什么,忽然走过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男子非常清秀,双眼炯炯有神,颇有一种“老大”之感。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那女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那男的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身材魁梧,脸上有一处明显的刀疤。 “钱老板今天又来捧场,陆旻在此谢过!”为首的清秀男子对钱三儿说道。 “您客气!陆总,今天给我优惠点啊?” “没问题,今天您点的一切东西,给您打八折。”陆旻笑笑。钱三儿高兴地搓了搓手,似乎一会他要大肆购买一番似的。 “这两位是苏总介绍过来的客人,南洋过来的。”魁梧的男人对陆旻说道。 “哦?南洋的朋友?”陆旻向我俩伸出手。 我们和他握了握。嗯?他的手怎么如此冰凉,感觉不到一丁点温度。 “我是陆旻,这养生俱乐部的老板,感谢二位光临。” “我是鲁兹·韩,做烟草生意,这是亚历山大·宋,天然气生意。我们只不过生意在南洋,其实是地道中原人。”我对陆旻说道。 陆旻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 “二位和苏总什么关系?”陆旻问道。//// “生意上的朋友,我们很少来w城,在外地听说了您养生俱乐部的名号,特意通过老苏疏通了关系过来体验。”贞源哥说道。 “欢迎。”陆旻冲我们笑笑。那毫无生气的女人忽然爬在陆旻耳边嘀咕了几句。陆旻盯着我们看了一下,很快他对那女人点点头,恢复了平静。 “我的俱乐部欢迎天下的朋友。今晚玩的愉快!”他笑着对我俩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开。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这里真心不错!”钱三儿冲我们笑着说道。又坐了几分钟,他说去别的桌跟朋友打个招呼,起身走了。 “贞源哥,刚才那女的很奇怪。”我小声对贞源哥说。 “没错,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而且陆旻的手怎么和石头一样凉。这里果然邪性。” 正在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分析着这古怪俱乐部时,大堂里响起了一阵音乐。几十秒音乐过后,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广播中说道:“各位老板,请进入自己的房间,养生馆晚宴,正式开始。” 只见大厅中的人们纷纷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和贞源哥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1058. 房间很宽敞,没有床,只有两把藤椅、一个茶桌。桌子上有一个清单。我和贞源哥坐在藤椅上一起看着那清单。 都是些我不知道是啥的东西,百宝丹、百灵丹、长命果……通灵疗法、唤灵疗法……还有一个vip服务项目表,但这个表上是一片空白。 “当当当。”房门被敲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老板们今天需要什么服务?” 刚才在进俱乐部前,美丽杨给了我和贞源哥每人一张50万元信用额度的信用卡,让我们不要在乎钱,只要打探出消息,钱不是问题。 “我们第一次来,这百宝丹……” “百宝丹我们每天只为一位客人提供一枚。”黑衣男子说道。 “来两个,这神仙茶?” “神仙茶没有限制。” “什么功效?” “恢复元气,颐养元神。” “来一壶。我们先来这两个尝试一下。”贞源哥说道。 黑衣男子恭敬地鞠了一躬,退出房门。过了大约五分钟,黑衣男子端着一个玉盘回到我们屋子,将两个小锦盒、两个玉杯、一个玉壶放在桌上,又恭敬地鞠躬离开。“我就在门口守候,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招呼。” 贞源哥先拿起玉壶,给我俩每人倒了一杯那壶里的神仙茶。 只见那茶水呈现血红色,问起来怪怪的味道。贞源哥打开壶盖往茶壶里看去,在血红色的茶水下面只是一堆正常的茶叶。 “到底这是什么东西?”我问。 贞源哥摇了摇头。为了谨慎我俩谁都没碰那茶水。我俩打开锦盒,只见每个锦盒里都有一颗红透的药丸。 似乎在哪见过?!啊?这不是跟我吃过的师父的内丹有点像么?我看了一眼贞源哥,贞源哥也看了一眼我。眼前这红丸比师父的内丹小了几圈,但手感、颜色和师父的内丹完全一样。 “是热的。”要不是贞源哥提醒,我还真没注意,手中这红丸其实是有温度的。 “这内丹是他们从哪里搞到的?”我问贞源哥。 “恐怕不是内丹……”贞源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丸。“这红丸里面有很多杂质,不像是内丹,到像是……像是炼成的外丹。” “外丹?!”我心说这年头还有人炼外丹啊? 贞源哥将我手中的红丸要去,将两颗红丸偷偷藏在了自己衣服的内兜里。又把壶里的神仙茶找一个房间的角落倒出一部分。 “你在干什么?”我小声问他。 “不能让他们怀疑,要让他们以为咱俩吃了喝了。”还是贞源哥心眼多。 等贞源哥回到座位后,我俩又坐了二十分钟才叫来服务员买单。 一会服务员拿着pos机过来将账单结了。我俩走出了房间,只见大厅空无一人,顾客们估计都在自己的房间内逍遥快活呢。 “哈哈哈哈!”我俩正准备穿过大厅离开,只见陆旻带着那两个人又走了过来。陆旻冲我俩大笑。 “陆总,谢谢款待,我俩准备告辞,下次一定再来。” “下次?”陆旻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欢迎,如果您能再来,我们一定非常欢迎。”顿了几秒,陆旻忽然对身后两个人说道。“记住了,下次田掌门再来,咱们一定要认真接待,知道了么!” 田掌门?!我心头大惊,不仅知道我是谁,天鹫山发生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传到这里了?! 我和贞源哥一下子紧张起来。 “田掌门,不必在意,您是贵客,能来一次,我陆旻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来消费,我们随时欢迎。只是……” 陆旻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眼神中忽然出现一股狠劲。“您在w城最好老老实实把这20天忍过去,千万别多管闲事,如此我保证您和您的朋友不会遇到任何麻烦。如果您闲的没事非要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陆旻狠狠地说道。 “玉水河畔那风水局是你毁的?”我问陆旻道。 “苏老头挡了我的路,自然要除掉,要是早顺从我交出那块地,倒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你!”我大怒,伸出一拳就向陆旻挥来。陆旻身后那个魁梧的男人只一抓就抓住了我在半空中的拳头,而且被他一抓我竟然使不出任何力气。 “阿虎,放开田掌门,我们不能忘了礼数不是么。”陆旻冷冷地说道。 我被阿虎放开手。一下子摔倒在地。贞源哥连忙将我扶起。 “我们走。”贞源哥拉着我往俱乐部门口走去。 “期待下次光临,哈哈哈哈!”陆旻在我们背后大叫道。 出了俱乐部大门,时间还早,我给美丽杨打了个电话,她说半小时后过来接我们。 挂了电话,我和贞源哥准备到不远处一个咖啡厅坐一会,聊聊这诡异的陆旻。 “田贞清,不,田掌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把我叫住。 我回头一看,那不是济南交过手的吴柏翠么?果然!她果然在w城。她身后那一高一胖两个怪人冷冷瞪着我。 吴柏翠冲我走来。 “我说过,下次再见面,小心你的小命!”吴柏翠冲我狰狞地大笑起来。 “看来陆旻跟你们林字门是一伙的了!”我对她说道。 “废话少说!”只见吴柏翠已经开始掐手诀。 这路边可是有不少老百姓在逛街的啊!这样光天“黑”日下就要和我斗法嘛?这可是玄门大忌啊! “吴柏翠,住手!”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立刻念咒斗法时,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吴柏翠。 我向那声音望去……那,那不是我在天鹫山遇到过的,那个蒙着黑面纱的女人么? ( 第四十五章 萱萱失踪 从外形上判断,叫住吴柏翠的黑面纱女子,和天鹫山遇到的应该是同一人。////1.6米左右身高,长头发,尤其那双眼睛,说实话在天鹫山我就注意到这女子的眼睛了,感觉那眼睛像是两颗水润的翡翠,碧波荡漾,万种风情。 吴柏翠原本气势汹汹,但看到黑面纱女人,忽然猛地直立住,脸上出现一副恭敬的神情。 黑面纱女人走近我们。 “小祖宗。”吴柏翠恭敬地向黑面纱女人问候道。 小祖宗?我记得在济南时,吴柏翠曾提过老祖宗,眼前这又来了一个小祖宗么? “我们是来办事情的,不要多此一举。”离近了听,这黑面纱女子的声音非常甜美,估计年纪并不大。吴柏翠冲黑面纱女子点了点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他们三个跟着黑面纱女人从我身边走过。那黑面纱女子和我擦肩而过时,明显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我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心跳加快,这女的是不是用了啥术法,我想起西游记里面那些白骨精和蜘蛛精。 贞源哥拍了拍我。“你怎么一直盯着那人看?” “我觉得她和天鹫山遇到的那个黑面纱女子是一个人。”我对贞源哥说。 “我还真没注意到,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确实很像,长头发蒙面美女。”贞源哥若有所思。“另外那三个难道是天鹫山的人?” 我简单把在济南与吴柏翠交手的事情给贞源哥说了一下。 “这么说来,天鹫山和林字门有秘密联络?” 我点了点头,这其实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师父对林字门而言估计是头号复仇对象,毕竟邪修林源彻当年是师父用24道天雷劈死的。如果天鹫山真和林字门有往来,那师父在天鹫洞就太危险了。 “咱们尽快把苏伯伯的事情解决踏实,尽早回天鹫山。”贞源哥说道。 也对,眼下必须先把苏伯伯的事情搞定,否咋我就算去了天鹫山,去了那蚩尤墓,心里也会不踏实。 正巧这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萱萱,连忙接了。 “贞清哥,我爸爸没你电话,所以让我和你说声,吴叔那边有结果了,说晚上咱们一起开会商量商量。” 我跟萱萱说马上回去,便挂了电话。十分钟后,美丽杨的车开了过来。坐着美丽杨的车,我们回到的别墅。 苏伯伯他们已经在二层会议室里讨论半天了。我们走进会议室。苏伯伯一脸期待。 “好姑爷,这次真是让你深入虎穴了。”苏伯伯笑着对我说道。 “清子,扮演南洋商业大亨感觉爽么?”等美丽杨坐下,二爷连忙起来跑到人家身边坐下,泡妞同时还不忘和我瞎侃几句。 “还好,哈哈哈。”我想起美丽杨称呼二爷为矮胖黑土,不禁觉得好笑。 贞源哥从兜中掏出那两个我们没吃的百宝丸,递给贞雨。“贞雨,你闻闻看,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贞雨接过两颗百宝丹,靠近鼻子,仔细闻闻。“这估计是用人肉为引子做的,嗯……而且是婴儿肉,这种味道只能是婴儿肉。” 我心头一阵恶心,幸好我们没吃这丹药,否则不是等于变相吃人肉么…… “贞雨小师,你刚才说这是人肉做的?”苏伯伯一脸惊讶地问道。 贞雨点了点头。 “老苏,如果这俱乐部里卖的是人肉做的东西,那我调查出的这些事情,就说的通了。” 我们几个都被吴老八的话吸引住。 只见吴老八用投影仪为我们展示起几张他手下偷拍来的照片。 “我们发现,陆旻控制的所有妇产医院,每天凌晨三点都会运一次货。”吴老八在投影上展示出一组照片,都是几个带着面具的人,这些人正从医院后门往门外的冷冻车上搬着什么东西。 “他们在搬什么?”苏伯伯问。 吴老八点点头,展示了一组新的照片。一旁的萱萱一下子吓的惊叫起来。 只见那几张照片上,是一个个血淋淋的死婴,这些死婴有个共同的特点,胸口处都有一条深深的伤口。 苏伯伯赶紧让豪叔陪自己女儿回房间休息休息。豪叔带着萱萱先离开了会议室。 “这些是我手下差点丢了命才拍到的。我们发现每天凌晨三点从医院运出的东西,有一半是这些死婴。而且这些死婴被秘密做了处理,心脏都已经被取出了。” 这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哪来的这么多死婴?”贞源哥问。“就算是妇产医院,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死婴啊。” “有许多是从w城以外的地方收回来的,运到医院里取出心脏。”吴老八说道。 “吴叔,刚才您说一半是死婴,那另一半是?”贞源哥问道。 “请看下面的照片。”吴老八又换了一组照片。“这是勇子哥他们在另一个医院蹲点拍到的。” “这些是人流后婴儿的碎尸,你们看到这些金属罐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人流的婴儿碎尸。”伍勇开口说道。看得出,这个当过兵,上过战场的爷们也被这些残忍的事情恶心到了。 “这些东西从医院最后运到哪里?”贞源哥问。 “姑爷和贞源上师今天去的俱乐部有一个后门,这些车会按照一定顺序到这后门,把东西运进去。我们没去过这俱乐部,但找到了这俱乐部的建筑设计图。”吴老八换了一个照片,这回是一个房屋平面图。 “你们看,其实这个俱乐部有一个巨大的地下部分,我们初步判断这些东西被运到了地下部分中。”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俱乐部会卖婴儿肉成分的百宝丹了。”贞源哥点点头。 “陆旻真是畜生!”苏伯伯叹了口气。“我当年怎么没发现他会是这样的人?” 陆旻到底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啊,他收集这么多死婴仅仅是为了做俱乐部的各种药丸么? “我跟陆旻势不两立!不仅对我的地产虎视眈眈,还把w城弄的如此乌烟瘴气!”苏伯伯愤恨地拍着桌子大吼道。“这都赖我,都赖我,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应该栽培他。他居然拿这么多婴儿去做什么百宝丹!” “嗨,我说苏伯父,何必这么生气,孩子不听话,打打**嘛,咱们教训教训陆旻就是了,你要是为这样的兔崽子生气,多不值啊。”二爷说道。 听完二爷这话,苏伯伯倒是气消了不少。“二侄子说的对,这种兔崽子不值得我这么生气!” 望着投影的那些照片,我们陷入沉默。 良久,贞源哥说道;“我觉得,还得再细细打探一下,陆旻绝不仅仅只做百宝丹,既然他和林字门有关系,我估计这个事情水很深。” 没错,我们必须再去打探一下。 正在我们几个准备研究下一步方案时,忽然豪叔大喊着跑回了会议室。 “老爷!老爷不好了!萱萱小姐不见了!” 什么?!我心头一震。 “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回事?”听到这消息,苏伯伯有些急的发慌了。 “小姐要喝蜂蜜水,我去一层给他拿,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再回到小姐卧室,小姐忽然就不见了,然后……然后床上留了一封信。” “信!快拿给我看!”苏伯伯双手颤抖着接过了信。他看完忽然痛哭起来,他将信递给我。 贞源哥和几个秘书连忙围在我身边一起看那信。 信是陆旻写的,指名写给苏伯伯和我。陆旻的意思很简单,破了玉水河畔的风水怨气局已经算是挑衅,居然又派人秘密调查他陆旻的业务,现在你姓苏的和姓田的,要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紧收手,要不然就别想再见到自己女儿和女朋友。如果想换回萱萱,明天上午在俱乐部见面,用玉水河畔交换萱萱。 “啊!呜呜呜呜!哎呀!”苏伯伯痛哭起来。 陆旻,你居然敢动老子的女人,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咬牙切齿地将那信撕成粉末。 “好姑爷……我可怎么办啊……”苏伯伯像丢了魂一样。 “我现在就出去,我今晚一定把萱萱带回来。” 只见伍勇忽然从会议室外面回来,刚才不知什么时候他跑了出去。他气喘吁吁地道:“我已经让人跟上了陆旻的人,他们应该是把萱萱小姐带到环河医院去了。” 环河医院? “w城最大的妇产医院,离咱们这里并不远。”美丽杨说道。 “这是姑爷你昨天让我帮你准备的一些玄门法器。”吴老八拿过一个背包。我昨天遇见婴血尸后,觉得必须准备好充足的法器,以备林字门和陆旻,便让吴老八帮我们去找点。这吴老八果然办事利落,,我打开一看,符纸、玉佩、铜钱一应俱全,虽然比尚宝街买的品相差些,但质和量都以足够支撑我的斗法了。 我看了看贞源哥,又看看贞雨,他俩都已经摩拳擦掌。“贞清,这算是你当掌门人后,咱们贞字门第一仗吧!一定拿下!”贞源哥说道。 “二爷、豪叔你们几个在这陪着岳父,勇子叔,麻烦带我们去一趟环河医院,我们要从陆旻眼皮底下,把人夺回来!”我对伍勇说道。 伍勇点点头,我们贞字门三人跟着伍勇下楼到院子里上了车。白狐狸阿睿也一起上了车。 “贞源哥你腿伤好点没有?”我看了眼贞源哥,我们三个里,我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不仅有腿伤,这几天还没睡好。“没事,我扮演的角色是狼狈为奸的狈嘛,你俩主要是打手我是军师。”贞源哥大笑着说道。 ( 第五十章 追命恋人 这些诅虫离我们五米远,像在等待命令一样。 “田掌门既然如此好奇,不如让我给你说个明白。”纹身男说道。“她是专门训练诅虫的高手伊缘,我是赶尸人的后代殷倌,我俩已经一起合作了十年。这无头男尸,乃是养育诅虫的母体之一,自然诅虫们不会吃它。” 伊缘?殷倌?还真没听过这两个人。 “不知二位是何门派的高手?”贞源哥问道。 怎想,贞源哥此话一出,这一男一女竟然大怒起来。 “门派!门派!你们这些有门派传承的就知道拿门派说话,我和殷倌毫无门派,都是偷学的手艺,怎么?因为没门派你们瞧不起我们么?” “伊缘,我看不必与他们废话,你我只要抓住此次机会,把田贞清人头拿下,自然会在玄门江湖声名鹊起,你我何必要有门派,我们有了名气自己建一个门派岂不是更好?” 那女的一听,大喜,只见她从那硕大葫芦里,拿出一个绿色的肉块扔向诅虫。那肉块散发着浓郁的绿色烟雾,几秒过后,地上原本肉红色的诅虫都变成了纯绿色的狰狞虫子。 那殷倌把手中黑色小旗在空中画了个奇怪的路线,那无头男尸身上的伤口竟然瞬间愈合,拿起砍刀,站了起来。 “来者不善,我们三人看来此次需要合作!”贞源哥说道。 贞源哥话音刚落,只见那遍地的诅虫忽然长出了翅膀,猛地飞起向我们冲来。那无头男尸高举着砍刀,也向我们攻来。 我本想速速召唤人间雷,但想到刚辞与褚良一战,那雷居然没召唤到,估计是师父的修为并没有完全被我激活,便不敢在如此关键时刻赌命于雷术上。 “我俩给你档一阵,迅速准备风水局。”贞源哥冲我大吼。 只见贞雨迅速打开封妖扇第二折,随着一个口诀那怪物当康再次出现。“当康!当康!”天鹫山一战,怪物当康与贞雨建立了深厚的战斗情义,此次它一出来就非常兴奋。贞雨紧接着念了一个书法,只见医院楼道上瞬间冒出大量白烟,白烟五秒内散去,十几个巨大的猪笼草出现在我们眼前。猪笼草?我想起小时候好像还学过一篇相关课文,说这猪笼草专门捕食各种昆虫,近些年有些人还在家中饲养猪笼草用于防蚊子。 贞雨估计是怕当康再被伤到,把当康护在自己身后。她面前足足有十五六个巨大的猪笼草。那些飞在空中的绿色诅虫,一看到猪笼草,便像着了魔一样,被猪笼草散发的气味吸引直奔猪笼草那捕食口袋中来。瞬间十几个猪笼草已经吃下了几百个诅虫。//// 殷倌看见大怒,操控那无头男尸举着砍刀就向猪笼草砍来。此时贞源哥已经扔出了一个核桃药丸,只见他没有往虫群和无头男尸那里扔去,而是正好仍在了无头男尸的头顶上。一团烟雾散去,只见一个硕大的蜘蛛出现在天花板上,这蜘蛛体型足足有小狗那么大,它猛地吐出无数蛛丝,紧紧缠住了无头男尸的双手,那无头男尸正要砍向一个猪笼草,忽然就被这蛛丝缠住,动弹不得。 “别光看!赶紧准备风水局!”贞源哥冲我吼道。 因为他俩作战很精彩,我有些入迷了。此时,我连忙恢复冷静,从背包中拿出八枚玉佩放在我身体八个方位。若阴界那样的大术决不能轻易使用,而四象困魔阵的话,我手里这些普通的玉佩恐怕召唤不出。 没办法,我只能用一个最基本的风水阵了。八个玉佩放好后,我又掏出了二十四个符放在二十四个方位。我要用一个天荒八衍阵借用二十四山之力击败眼前敌人。 天荒八衍阵乃是鬼谷子传授给孙斌的八奇阵之一,用此阵,可以瞬间激活四周隐藏的阴阳之力、生死之气,说白了,就是把一个人为的建筑变得像一个大自然场景,之后更容易沟通自然之力。 我迅速念动咒语,天荒八衍阵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术法,其难度在后边运用二十四山之力的精妙功夫。 一团猛烈的阳气忽然出现在整个楼道,因为医院属于大阴之地,天荒八衍阵为了模拟真实自然,一般会自动调整阴阳一达到协调,随着这股阳气出现,整个楼道让人感到似乎有一种河边山谷的自然之觉。 此时因为吃了太多诅虫,有好几个猪笼草已经被撑破了肚子,垂死下去。另一边,那无头男尸已经挣破了超过八成的蛛丝,眼见着就要突破束缚杀将过来。 我迅速咬破舌尖血,拿出一个符将血滴在符上,又将这符放在天荒八衍阵阵眼的位置,如此一来之后的二十四山变化,将以我的命宫为主,只要我活着这阵就能存续下去。 “退!”随着我一声大喊,贞源哥和贞雨忙收了术法,进了我这个大阵。 二十四山,二十四方,生生死死,请君入瓮! 伊缘和殷倌见贞源哥和贞雨收了术法,心中大喜,忙操控着诅虫和无头男尸向我冲来。但到了阵边上,诅虫和无头男尸都停住了。伊缘和殷倌估计是不知道我在玩什么把戏。 “姓田的,你别缩在那个阵里,有本事出来与我们比试比试!”殷倌大叫, “你这个龟儿子!缩头乌龟!你还有脸说自己是男人么?”伊缘破口大骂。 “尔等可敢闯阵?”我对他俩大吼道。 “哼!死都不怕,怕什么阵!”只见伊缘和殷倌速速掐了个奇怪手诀,又念起了一套奇怪咒语。只见殷倌身上的纹饰忽然发生变化,原本那个狰狞的鬼脸忽然变成一个笑着的鬼脸,只见那无头男尸忽然走向殷倌,一阵黑烟冒起,那无头男尸竟然和殷倌合二为一了:无头男尸原本空荡荡的脖子处长出了一颗脑袋,那不是殷倌又是谁?殷倌原本身上的笑鬼脸纹饰,此时出现在了无头男尸身上,甚是可怕。 而那伊缘念完术法后,只见无数诅虫向她跑去,爬满她身上,不到一分钟,除了那双眼睛,伊缘浑身一片绿色爬满了诅虫。伊缘又从葫芦里拿出一块黑色的肉,这次她直接自己吃下。瞬间伊缘浑身的诅虫变成了一片黑色,定睛看去,貌似一个个诅虫都长出了一个坚硬的黑色甲壳。 他俩完成术法后猛向我阵口冲来。 此时我早已把阵口改为了二十四山之白虎大煞死位,进入死位会被团团死气缠住,轻则难以月兑身,重则丧命。 但怎想,这殷倌的无头男尸身和伊缘的诅虫身,都是充满死气之物,他俩入阵后非但没有被白虎大煞位是死气缠住,反而如鱼得水精神抖擞。 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傻! 两人从死门进入,没遇到任何阻碍,直奔我这阵眼而来。“怕死不怕生,怕生不怕死!”贞源哥大声提醒我道。 没错!既然死气不足以困住他们,我何不用生气?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念动术法,迅速转变了天荒八衍阵内二十四山的位置,就在伊缘殷倌一只脚刚要踏出原本那死门区域时,那区域早已化为了生门。 只见两人身上猛然出现一团团白烟。“啊!”两人痛苦地大喊起来。身上充满死气,进入到纯生气的区域,就如同沾满汽油的木头遇到火苗一般。 两人痛苦的谈到在地,我看到伊缘身上的黑色诅虫正成片死去。 “认输吧。”我道。 “死也不会认输!”殷倌大喊道。“不能输给你这个师父都要不回来的废物!” 师父都要不回来?他怎么会知道天鹫山的事情?师父都要不回来? 我忽然心中大怒。 我拿出两张符,猛地贴在殷倌和伊缘头上。 “贞清,你要干什么?” 我毫不顾忌贞源哥的声音,迅速掐动术法,很好!很好!既然你们想死,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我迅速念动引火诀,瞬间两人被团团大火围住。 “噼里啪啦”一股子被火烧烤的味道从两人所在位置传出。 “贞清!赶紧住手啊!”贞源哥大声喊道。“褚良已经被你杀了,你还要杀他俩,这么多因果,你如何承受啊!” 可我此时已经被怒气所左右,丧失了理智。 “大青龙,千百万青龙水,青龙水!助金生!引!”忽然贞雨大声念动咒语。这个咒语我知道,是引二十四山青龙位之水的口诀。 只见忽然一大股水流瞬间出现在殷倌、伊缘身边,两人身上的火随着青龙水来,逐渐熄灭。 “幸亏这是个基础风水阵,要不然本宫都不知道青龙位在哪!”贞雨走近我狠狠打了我脑袋一下。“走火入魔了你!” 这一打我清醒了许多。 殷倌和伊缘早已做好了死去的准备,见到被贞雨救了,脸上出现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 “多谢!多谢上师相助!”两人挣扎地跪在地上给贞雨磕了个头。 “冷静了?”贞源哥怕怕我问道。 我点点头,收起天荒八衍阵的术法,我走进殷倌、伊缘二人。“抱歉,绝无意杀你们,刚才……刚才我走火入魔了。” “田掌门客气,斗法有生有死,这是我们十几年来视为正常的事情,刚才就算被田掌门烧死,也不觉得有任何怨恨。”伊缘说道。 “两位上师,贞源想求教个事情。”贞源哥走近二人。 二人原本被救了一命很是感激,又听到贞源哥说话如此客气,连忙表示只要自己知道的一定回答。 “二位为何加入林字门?”贞源哥问。 “林字门许诺我俩成仙得道,而且给了我俩堂主之位,殷倌是望海坛坛主,我是副坛主。”伊缘说道。 坛主?我想到了褚良,他说自己是东南坛坛主。 “成仙得道?林字门真能帮你们成仙得道?”贞源哥问。 “嗯,我俩亲眼看到了老祖宗,老祖宗绝对是成仙得道之人。”殷倌说道。 老祖宗?!他连见过老祖宗? “你们说的老祖宗是谁?”我连忙问道。 “就是被田掌门师父几十年前杀死的林源彻上师,他复活了。” ( 第五十一章 伊缘入伙 我刚想再问些什么,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插入殷倌背后,一股鲜血猛地从殷倌口中吐出。//// “谁?!”我向飞刀来的地方望去,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冲我冷笑。他一身知识分子打扮的样子,非常清秀,右手还拿着另一把飞刀。 “垃圾就是垃圾,话这么多!”那男人冷冷说道。 伊缘紧紧抱着已经快断气的殷倌。只听殷倌小声地对伊缘说道。“……以后照顾好自己……”一大口血猛地被殷倌吐出。贞源哥连忙拿出药丸要给殷倌服下,但药丸刚到嘴边,殷倌已然断了气。 “倌哥!”伊缘大哭起来。 那扔飞刀的男人冷冷地望着我们。忽然又扔出一把飞刀向伊缘飞来。贞雨眼明手快用封妖扇一下将那飞刀击落在地。 我大怒,就要念动术法,与那眼镜男大战一场。只见那眼镜男冲我冷冷笑道。“我只是消灭多话的垃圾,还不到出手杀你的时候,你珍惜生命吧……哈哈哈哈。伊缘,既然贞字门会为你出手,那你从此便不再是林字门之人,下次见面一定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大笑着,那人转身消失在了楼道尽头的黑暗里。 伊缘大哭不止。 贞源哥连忙模了模殷倌脖子上大动脉,摇摇头叹了口气。 “抱歉……”我对伊缘说道。尽管我明白殷倌之死和我们几个关系不大,但毕竟是因为我们问话,殷倌才因言殒命。 伊缘冲我摇摇头。“田掌门,倌哥哥之死,与你们无关。林字门并没要求过不许把老祖宗之事说出去,所以今日倌哥哥才会大胆与你们讲,怎知林字门竟然因为这事,要了倌哥哥的命。” 跟我们讲结果要了命?这老祖宗是林源彻的事情为何不能让我们贞字门知道?难道是因为几十年前师父与林源彻的恩仇么?怕我们贞字门再去消灭他林源彻一次? “伊缘姑娘,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贞源哥问。 “我不明白到底我们做错了什么,要死人!要偿命!我们以命为代价为林字门守卫这里,为何因为一句话就要了倌哥哥的命!我必须找林字门问问!”伊缘狠狠地说道。 “不如伊缘姑娘先寄身身于我贞字门?”贞源哥忽然说道。 我一愣,我明敌暗,这伊缘既然是副坛主想必知道许多林字门的事情,如果能够加入我们倒是能提供不少帮助。//// 伊缘脸上明显出现了一种难掩的兴奋。“这……这真的可以么?” 贞源哥看看我。我点点头。贞字门虽然每一辈都很少收徒弟,但将一些玄门中人纳入门中,我从师父那也听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伊缘姑娘,不如你暂时跟着我们一起行动,起码在w城内,我们是要查清林字门到底在做些什么,看起来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 伊缘点了点头。 贞源哥提议我们在此稍微休息。于是我们几个坐下来。贞源哥帮着伊缘将殷倌的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从一个房间找来了一块白布将殷倌包了起来。 “尽管我和殷倌是坛主,但林字门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并不多,每次有任务我们只是知道对手是谁,要求我们做什么,仅此而已。刚才杀害殷倌那个人,我此前都没见过。” 伊缘给我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告诉了我们。 听上去,伊缘和殷倌完全像是林字门里最底层的打工仔,甚至他们连陆旻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人丹的事情。 “我们只是被带去见过一次老祖宗,老祖宗很欣赏殷倌,让他做了坛主。当时,我并不希望殷倌投身林字门,可是他觉得能被林源彻这样的大能认可,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成就。” “为什么你不想殷倌投身林字门?”贞源哥问。 “因为老祖宗身上……有与诅虫相同的死人味道。”伊缘小声说道。 原来,伊缘和殷倌本是一个小镇上给人做些法事的野路子修者,殷倌的祖上原本是赶尸人,在一次清理殷倌祖宅的时候,两人找到了一本殷家祖上流传的古书,上面讲了一些玄门术法,二人便偷偷修行,用了四五年炼成了诅虫之术和赶尸之术。之后没多久,有一天一个蒙着黑面纱的女人找到了伊缘和殷倌,邀请他们加入林字门,并去见老祖宗。 “黑面纱女人?!是不是眼睛非常美丽的那个女人?”我问。 “是,她是小祖宗,在林字门内地位极高,老祖宗之下她是二号人物,之后才是阴阳二子、四大天王、八大金刚、十真人、十六坛主。” 伊缘和殷倌一路上被蒙着眼睛,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老祖宗所在的地方。“那地方完全看不出是哪,只感觉阴气极重,而且是极纯的阴气,因为我身上带着的诅虫们都非常兴奋,这是阴气强的表现。” 之后的故事,就是殷倌的赶尸手艺深得老祖宗欣赏,老祖宗立刻给了他望海坛坛主的职位。 “老祖宗长什么样子?”贞源哥问。 “一片漆黑之中,根本看不到形象,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没一点生气,全是死人味道。”伊缘说道。 看得出,她现在其实是努着劲在与我们说话,殷倌的死,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非常虚弱。 “咱们认真查,一定能查出个所以然,也能帮你把殷倌之死问个明白。”我对伊缘说道。 伊缘点了点头。 我问了问萱萱的事情,伊缘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林字门安排他俩来守卫伊缘一层,而且明确告诉了他们,来者会是贞字门的人。 林字门的情报真是非常准确啊!我不禁对这个组织开始有了浓厚兴趣。 我们休息了30分钟,起身往地下室走去。我开始还很担心这伊缘会不会反水,但逐渐我发现其实这个女孩是一个很单纯很实在的家伙。唯一让她加入林字门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爱殷倌。 一层楼道的尽头有一个小楼梯,顺着楼梯,我们走进了地下室。地下室一片灰暗。 因为和褚良交手的经验,一开始我们怀疑这地下室是否又是鬼打墙。贞源哥扔出了几个鬼迷香药丸,等了半天都没看见有东西过来。 “贞雨找找灯在哪。”贞雨的眼睛在黑暗中比我们看的清楚的多。 几分钟后。“咔嚓”贞雨打开了地下室的灯,瞬间原本漆黑的大厅被完全照亮。这是一个极大的地方,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放满了各种装着医疗器械和药材的箱子。整个大厅空无一人。 伊缘也没来过这里,她只好跟着我们一起寻找线索。 “那边那个是?”贞雨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类似井盖的东西。 “还有一层?”我们几个小心地走近那盖子。那是一个长方形类似井盖的东西,上面有一个把手。贞雨伸手,刚要拉开。 “田贞清,你的死期到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顺着着声音看去,吴柏翠!吴柏翠带着那一高一胖两个怪人出现在我们三百米处。 “田贞清,你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吴柏翠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伊缘,这人你认识么?”贞源哥问道。 “我只知道她级别很高,貌似是金刚,只见过一次,并不认识。”伊缘道。 “贞源哥、贞雨、伊缘,你们不要插手,这是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战斗。”我冲他们说道。我紧走几步过去,在离吴柏翠一百米处停下。 “吴柏翠,你还真是缠着我不放啊!”我忽然模仿起二爷的那股**劲儿。“你是喜欢老子吧?这在w城都见了两回了?你爱上我了吧!” 那吴柏翠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猛地一红。“姓田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哈哈哈!”我忽然听到一阵笑声。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箱子顶上,那个蒙着黑面纱的女人竟然一直坐在那里。 “喂!还有你!你也是爱上我了吧!从天鹫山一直追到了w城!要不我给你留个手机号?”我指着那蒙面女人大喊道。 “哈哈!”那蒙面女人又笑了起来。说实话,她笑起来的声音还真好听啊。 “放肆!田贞清,你冲我耍liu氓就得了,居然敢对小祖宗无礼?!”吴柏翠大怒。 “佰翠,不要紧,很有趣不是么?哈哈哈哈!他居然也有一天能说出这么有趣的话。”那蒙面女人说道。 什么叫居然有一天?跟老子认识你一样。 我懒得搭理他们,指着吴柏翠大骂道。“姓吴的,你听好了,赶紧把我老婆萱萱交出来,否则,我要你们林字门好看!” “哎呦!”不知什么东西忽然砸了我脑袋一下。我望去,那蒙面女子竟然拿一个药盒砸了我一下,此时她手中又拿起一个药盒。是那种金属药盒,砸一下真心痛。 “萱萱是吧?”那蒙面女子说道。“就是被陆旻抓来的那个小丫头吧?哈哈哈,很好啊!原来她是你老婆呢。”蒙面女子像是自言自语。 “废话少说,赶紧交出来。” “你把我这关过了,你自己就可以去地下二层救她。”吴柏翠冷冷地说道。 “我也很好奇,想看看田掌门会为了自己老婆使出多大力气呢。”那蒙面女子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 第五十二章 上五之火 蒙面女人的话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她和我很熟悉的样子? 我还在纳闷,伊缘忽然跑到小祖宗下面,跪在了地上。 “小祖宗,伊缘有一事想问。” 那蒙面女人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倒是吴柏翠先发话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这么麻烦。” 我瞪了吴柏翠一眼,这女的,怎么如此心狠,不知道伊缘的恋人刚刚被林字门杀了么? “小祖宗,自从我和殷倌追随林字门,没有丝毫怠慢,完成了无数过命的任务,可是今日因为一句话竟然殷倌被要了命,伊缘不明白。” 伊缘说着哭了起来。 那蒙面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伊缘,你且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殷倌是我引进林字门的,我自然会为你做主。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会和贞字门在一起。”蒙面女人说道。 于是伊缘把事情经过简单给蒙面女人说了一遍。 “……这个杀千刀的谢虹……”蒙面女人冷冷说道。 “哈哈,小祖宗叫我?”忽然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大厅一侧。他依然一副书生样子,说话口气无比阴沉。 “谢宏!你虽然贵为阴阳二子之一,但老祖宗说过,林字门大小事情统统由我把控,你怎么能轻易杀人?”蒙面女人冷冷地对那男人说道。 “哼!”这个叫谢宏的男人走到吴柏翠身边。吴柏翠和身后的两个怪人连忙恭敬地向谢宏行礼。“我谢宏堂堂地仙,从穗远致身边投靠你林字门,那是给了你林字门莫大的面子,我想杀谁就杀谁,想处死谁就处死谁。那殷倌直呼老祖宗名讳,被我听见,我杀之有何不可?!” 地仙?!这谢宏竟然是地仙?一天二地七尸解,这可是穗远致1955年颁布众仙科仪后,天下玄门中最强的力量,而且这二地七尸解众所周知,是穗远致的心月复力量……怎么会?怎么堂堂地仙也会投靠林字门。 “而且我今天把话撂这!这个伊缘我已决定扫出林字门,你们谁要是不同意,就是和我谢宏作对!”谢宏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甚是让人反感。 那蒙面女人沉思良久,开口对伊缘说道。“伊缘,是林字门负你们二人,不是你们二人负林字门,今日之事,我虽然万份想给你做主,无奈这谢宏……我不能把谢宏怎么样……老祖宗需要他……伊缘我欠你一个人情,终有一天我会回报与你……”那蒙面女人叹了口气。能感到她似乎非常伤心。 “吴柏翠!还不赶紧动手?如今这贞字门屡屡和我们作对,还不赶紧给我拿下,哼!小祖宗!我倒要看看你还要维护田贞清到何时!”谢宏说罢,瞪了蒙面女人一眼。 维护我?这蒙面女人维护我?怎么听起来和笑话一样。 只见那吴柏翠听到了谢宏的命令,上前一步,已经开始念动术法。 济南交手,我已知道这吴柏翠是煞字门高手,其生平所学,跟我的相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决不能大意。我连忙拿出玉佩,我一看包中,吴老八给我准备的玉佩已经剩下不多了,这些吴老八准备的玉佩品相层次不齐,真正能支撑一般风水局的玉佩其实也就一半而已。 我迅速拿出四个玉佩,放在身体四方。又拿出八个符,放在八个方位。我念动术法,我准备召出一个天阴人阳局。 这天阴人阳局统称为天人阴阳局,其有两个基本模式,一为代表天的玉佩四个,代表人的符八个,这是天阴人阳局,强化的是风水局中人的力量。另一个模式是八玉四符,这是天阳人阴局,强化的是风水局。 此时我运用此阵,是为了加强我自身的灵魂力。与吴柏翠斗法,不能单纯依靠风水大术,因为这样很容易中了她的煞局,我需要依靠的其实是源自我师父内丹而有的山术之力。我要再次召唤人间雷。 “谢宏,难道你也要插手?堂堂地仙也屑于跟我们这些小辈斗法?”贞源哥冲谢宏说道。 “哼!跟我斗法?你们想的美,我只不过是来看看w城的事情办的如何,说到底这些倒是那小祖宗分内的事情,你们要真是毁了整个w城计划,倒是让那死女人好看了呢,我怎会出手帮她!”谢宏冷冷地说道。 “那好!我们贞字门要求此局,一战定胜负!”贞源哥又说道。 “也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掌门的实力!都听好了,田吴斗法,外人不得插手!”谢宏大声说道,走到一边找了个小箱子坐下。 这也倒好,如此一来,只要我击败吴柏翠,就等于赢了此回合,便可下到地下二层,尽快找到萱萱。 那吴柏翠已经念完术法,只见她拿出三个人头模样的黑玉放在面前三个方位。忽然两个人头黑玉口中吐出三股黑烟,三股黑烟很快化为一条黑龙模样,转了一圈,将我所在的两平方米地面围入其中。 我瞬间感到身上一阵寒意。这估计是把整个大厅的阴煞之气都集中在我身边这两平米内了。 此时我已经念动引雷诀。 只见吴柏翠又念了一个咒语,拿出一个人手指骨模样的阴器破眉间让眉间血流到了那阴器,她猛地将那阴气扔入黑雾围绕我的圈子内。 只见那阴器上忽然冒出一股黑雾,一个人形模样的鬼物从阴器上钻出,长到一人高。它浑身漆黑,双眼通红,长着獠牙,发着着恶臭。 这!这不是化煞为冤鬼的术法么? 此时我依然召唤到人间雷,我连忙引导那雷向那鬼物劈来。“卡啦!”这雷非常强大直接劈开亿元房顶、穿过数层冲到这地下,直直向那鬼物劈去。 忽然,围绕我的那条黑雾组成的黑龙猛地抬起龙头,向那雷冲去。“辟啦!”一声巨响,只见那雷竟然被那黑龙吸收到体内。 “哈哈哈!这三个玉器用了被人间雷劈死的99个人的心头血炼成,有吸收人间雷的功效,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冤鬼与这黑雾龙是相联的!” 吴柏翠话音刚落,只见那鬼物猛地张开大口,一阵人间雷组成的冲击波猛地向我冲来。 我连忙躲开,那冲击波击中了我身后数十米外的一堵墙壁,击穿一个大洞。 我连忙又引来一道人间雷。怎想,那黑龙再次将那人间雷吸收,那鬼物非常兴奋,再次向我吐出一个雷波。我连忙闪开。 “笨掌门!人间雷没用啊!”贞雨看的心急,冲我大吼道。 人间雷没用?那什么有用? “上五之雷!引上五之雷!”贞雨大喊。 上五之雷?神雷、仙雷、天雷、龙雷、妖雷,这被称为上五之雷。可这引雷诀只是引人间雷的术法,引上五之雷早已在玄门内失传多年。 “哈哈哈!有意思,想引上五之雷?孩子!我地仙的修为都引不到上五之雷啊!”谢宏大笑道。 “哼!我们掌门跟你不一样!”贞雨不屑地说道。 不一样?有啥不一样啊? 来不及我思考,那鬼物又冲我吐出一个雷波。我一个躲闪不及,那雷波擦着我右臂击到身后,右臂被擦过的地方如同被烧烂一般。 我已发现,这鬼物和一般的厉鬼不同,似乎不喜欢物理攻击,要是没这雷,估计也没啥厉害。只要我连续躲开,废尽刚才召唤的两道人间雷之力,自然就没事了? 我又想多了。那鬼物见三道雷波没有把我伤到,猛地向我冲来,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似乎要大咬我一口。鬼物本身就是灵魂体,被咬一口必然直接伤到灵魂。我连忙后退,猛地踩到那黑雾龙围城的边缘,一阵剧痛,如同被电击到一样,我一下子瘫倒在地。 “贞字门掌门,不过如此,哈哈哈哈!”谢宏大笑道。 上五之雷……如何引上五之雷? 那鬼物似乎非常兴奋,再次蓄力向我冲来。 对了!我不是召唤过三昊之火的妖火么?我不如用引雷诀试一下相同的方式。我迅速念动引雷诀,心中开始默想妖雷。与妖火不同,妖火我起码见到贞雨引过,这妖雷……我只在书上看过,听说是淡紫色的雷,我于是连忙幻象淡紫色的雷电,又立刻把那鬼物的形象与那雷重合。 忽然,我感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我睁眼一看只见从刚才人间雷打通的房间洞口中,一股淡紫色充满阴森之气的妖雷瞬间劈下,直直击在那鬼物身上,不远处那个阴器瞬间碎裂。身边的黑雾龙与这鬼物本是相联,如同被同时攻击到一样,挣扎着狞叫一下,化为一团灰烬。 我瞪了一眼吴柏翠,再次念动雷诀,再次引动妖雷。 “轰!”又一道妖雷从天劈下。众人还没从刚才那道妖雷中回过神来,吴柏翠也还在发呆。“躲开!”谢宏大吼。但为时已晚,第二道妖雷直直劈在了吴柏翠身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再看去,吴柏翠已经化为了一对灰烬…… 我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我望着谢宏。此时谢宏脸上居然露出了一股惊恐的神情。 “你想杀谁就杀谁?想处死谁就处死谁?”我冷冷说道。“哈哈哈哈!那你的嘴给老子彻底闭上。” 第三道妖雷从天而降,直直劈在了地仙谢宏身上…… 没有一声叫喊,没有任何迹象,随着一团灰色烟雾,谢宏忽然无影无踪。 ( 第五十三章 问命石 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继续召唤妖雷,向那一高一胖两怪人劈去。两个怪人虽然个子很大,但反应竟极为敏捷,只见他俩将被劈到的那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向后跳去,躲过一劫。 “贞清,我们赢了,住手吧!”贞源哥冲我喊道。 我冷冷地转过身去,冷冷望着贞源哥和贞雨。 他俩看见我如此神情,脸上出现茫然。 我冷笑一声,瞬间又引来一道妖雷向贞源哥与贞雨劈去。 “他走火入魔丧失自我了!”贞雨大喊,一把推开行动有些不便的贞源哥及一边的伊缘,她紧接着一闪,尽管躲开了雷劈,但那雷依然擦到了她身体,撕开一个冒着烟的伤口。 此时那一高一旁已不见踪影。我陷入了狂暴状态,继续引雷向贞源哥与贞雨劈去。我感到自己浑身散发着无尽战力,除了战斗、鲜血、胜利,别无他求。 贞雨大怒,引出三尾之力,念动雷诀。说时迟说时快,我俩引来的两道妖雷在半空撞在一起,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 贞雨身手远比我敏捷,此时她迅速又引来一道妖雷,向我劈来。我猛地一闪但躲闪不及,小腿被雷擦到,跌倒在地。 我大怒,又要念动雷诀。此时一双温暖的手忽然紧紧抱住我的脸。 是她? 只见那蒙面女人不知何时到了我面前,她紧紧抱着我的脸,双眼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一片蓝色,碧波荡漾……我猛地后仰过去,昏睡于地。 以人身之躯召唤妖雷其实非常消耗元气。此时我几乎已无力伸展四肢,只能模糊听到说话声音。 “看来是这黑蛇胎记因为受伤,减弱了对他妖力的束缚。”蒙面女人的声音。 “谢谢你。”贞源哥说道。 “你们休息休息,然后下去把,下面一层……凭你们的实力应该可以通过。” “萱萱被你们抓哪去了?” “我不知道萱萱的事情,如果你们坚信萱萱被抓来这医院,那这医院唯一可能关着她的地方,只有地下二层……” 我仿佛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似乎那蒙面女人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被不知哪来的绳子五花大绑于地上,一旁坐着死死盯着我看的贞源哥、贞雨、伊缘。 “……”我扭动一子。 “看三国,有一段刘备说吕布道,缚虎焉能不急。贞清啊,我今天可是体会到了皇叔的心情。”贞源哥对我说道。 我被捆在地上,丝毫动不了。 “看来你那黑蛇胎记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你走火入魔!笨蛋!”贞雨骂道。“不会用妖力就别瞎引妖雷,闹得自己走火入魔。” 我叹了口气,只感觉浑身乏力。 “清醒了?”贞源哥问道。 “嗯,赶紧放开我呗?”我试探地问道。 “我是谁?他俩又是谁?”贞源哥颇有些不放心。 “哎……贞源哥,这两位是小仙大人和伊缘,ok?” 贞源哥这才松了口气,掏出四颗药丸一股脑塞进我嘴里,接着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吃了药丸,顿时感觉恢复不少,但仍感觉有些虚弱。 “刚给你的黑蛇胎记上也涂抹了药粉,估计很快能恢复,这黑蛇一天不在,你一天就不让人安省。”贞源哥道。 “林字门的人呢?”我望着空荡荡的大厅问道。 “都走了。” 伊缘望着我,忽然跪下磕了三个头。我有些莫名其妙。 “谢谢田掌门,用雷劈死谢宏,为倌哥哥报仇。” 谢宏……说起来他真的被劈死了么?吴柏翠死的那地方现在还能看到灰烬,可谢宏那地方……只有一片被雷击碎的地板。 “其实我不确定谢宏是否死了,但若有机会,我会为你讨回公道。”我对伊缘说。 我们四个收拾收拾带着白狐狸向那长方形井盖走来。我们打算在下面救出萱萱原路返回然后从一层大门出去。殷倌的尸体还放在一层大厅中呢,我们有义务帮伊缘给殷倌一个最后的归宿。 贞雨一把拉开大井盖。是一个小楼梯,我们小心地下去。 楼梯连接的是一个不算短的隧道。隧道尽头有一个铁门。贞雨用力拉开。 只见前面是一个大约三米左右的吊桥,吊桥前方有一个门洞。 贞雨带着白狐狸打头,我在第二、贞源哥第三,伊缘第四。我们就这样走过吊桥。 这吊桥的材质很让我奇怪,不是正常的金属或藤蔓,而是一种特殊石材制成的。 这到底是什么材质?总感觉在哪看过? 贞雨第一个踏进那漆黑的门洞,随着贞雨一脚踏入,忽然前方灯火通明。 门洞里面是一个60平米左右的大厅。只见萱萱正被关在尽头的一个玻璃屋子中。 我兴奋地大喊。“萱萱。”但萱萱没有一点反应。我心中非常着急,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过去。 贞雨一把将我拦住。“看仔细了!” 原来,我们面前有八条正在移动的类似履带一样的东西,每条都有半米宽十米长,如果想去萱萱那块,必须踏着这履带一点点往前。奇怪的是,这每条履带上都有9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有文字。 “这是什么?”贞雨问道。 “可能是个机关?”贞源哥指了指墙上,我这才看到原来四周的墙上布满了弩箭和弹桶,似乎是那种类似坟墓机关的自动武器。 “久等了,田掌门!”一个声音出现。只见萱萱所在的玻璃屋子边忽然出现一个男人。 啊?!那不是褚良么?! 但我仔细一听,感觉这人的声音其实和褚良并不一样。 “在下鬼字门掌门二弟子褚翰,想必我哥哥的身手你们已经见过了。果然,他是个不中用的哥哥。”褚翰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机关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 “哈哈!田掌门堂堂相术修者,看不出这些小玩意?给你个提示,那吊桥是用问命石制成的。” 问命石?那是一种传说只要碰到就能被获知你生辰八字的神奇石头,古代很多算命师会用这样的石头做自己的桌子,这样客人只要双手沾到桌子,算命师就能得知此人的生辰八字。 如果是问命石的话…… “我只是负责在此守候,并没给我命令要与你们一战,所以你们只要解开机关过来,便可把人带走。”褚翰说道。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那八条履带一样的东西,嗯?每个上面都有九个格子,这倒还真跟命格有关。在风水中,有一个显要学派叫“八宅派”,此派流传最广,可谓中国堪舆风水集大成。八宅派把人的命被分为东西命,西四命,每一种命对应八卦一卦也就是一个方位,由此来断定人居住环境的坐向、内局。之所以会有9个各自而非八个,是因为八卦图其实还有一个中五之数。 由此而生,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排山掌诀,这是相术修者自幼便会背诵的。“上元甲子一宫连,中元起巽下兑间。上五中二下八女,男逆女顺起命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似乎这机关与这排山掌诀有点关系。 “贞雨,你生日可还记得?” “大约是……”贞雨思索半天才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生日。好在八宅派推算命宫不需要具体小时,只需要年月日就行。我又问了一下贞源哥和伊缘的。 我曾从书上看过一种问命石在墓地里的用法。在墓地最外一层,用问命石铺一圈,这样盗墓贼进来,问命石会瞬间测出此人生辰。而问命石在墓穴深处链接着一个机关叫做“判生死命运八方太极锁”,这巧物会根据不同人的命宫而发生千变万化。 传说这种用在墓地的机关,其破解方法非常精妙,尤其是许多人同时进墓,墓地机关会根据进墓地人的先后顺序,把他们的命宫组合为机关密码,所以破解时必须以“顺进逆出”原则下手,即从进入墓地最后一个人的命宫开始,把机关密码解开。 不过这种机关破起来有一个窍门,就是其机关密码几乎一千年来只有一种生成方法:起命宫宫位+命宫宫位为一组。 说白了,我、贞雨、伊缘都是1984鼠年之后生人,也就都是下元年,那我们的起命宫宫位就是兑艮艮而贞源哥是中元甲子生人,所以他的起命宫宫位是巽。根据排山章诀和“顺进逆出”我们这四人进来后随机生成的密码应该是…… 艮坎巽坤兑巽艮震 “贞雨,第一排踩艮,第二排坎,第三排巽……”我坚信这种小时候就烂熟于心的排山掌诀我是不会出错的。 我们四个根据我算出的密码,小心地踏着八条履带,走到了对面。 “看来机关过于简单是吧?”褚翰冲我笑笑。 我没空搭理他,一下子冲到萱萱面前。只见她如同孰睡一样,在玻璃屋子里一动不动。 “你们把她怎么了?快放出来!”我大喊道。 “好好好!我又没有义务守卫这里,只不过在此候着,别急,这就给你开开。”褚翰说着,掏出一个钥匙,打开了玻璃屋子的锁…… ( 第五十八章 真实玄门 听玄克翼提到了大师兄,我不免又想起了天鹫山上被当人质扣押着的师父和贞智师兄。 “你们大师兄确实很厉害,可以排到甲组33名的位置,总之肯定是天下前5名之一了。”玄克翼说道。 “能问一下目前2星都是谁么?”我问。 “提前透露其实不太好,因为离月底还有一段时间,修者之间的排名还会发生一些变化。月底会出版印有第一次统计名单的邸报,到时候田掌门肯定能收到一份,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把2星目前头三名是谁告诉您吧。”玄克翼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 我还真好奇如今天下玄门修者里,最强的三人到底是谁。 “目前的排名是根据此前三个月的数据,以及一些此前经典对战的信息作出的排名。”玄克翼自信地说道。“2星之首,眼下天龙蒙面药师,地虎宝泉真人,海蛇天仙穗远致。” 啊?!天仙穗远致居然只能排第三?! 蒙面药师?我记得在尚宝街听过一些这人的消息,没人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宝泉真人?完全不知道是谁啊。 “看来田掌门对玄门的事情太不了解了。”玄克翼笑了。他起身冲我们行礼,准备离开。 我其实还想再问一些,但又觉得问这些对玄克翼而言幼儿园般的问题,似乎不是很合适,便客气地回礼,带着贞雨与玄克翼一同离开了咖啡厅。 “玄小师来城是为什么?”临别,我问他道。 “林字门纠集了大量修者,其中很多是绝迹江湖多年的人物,对我的玄门排名榜而言,这是重要的情报,所以我来这里打探。”玄克翼说完,冲我笑笑,转身离开。 “差名呢啊!”贞雨不冷不热地冲我说道。 是拿排名落后于她十位来挤兑我么。 我耸耸肩,冲贞雨无语的笑笑。 回到苏家,许多人都不在,估计是去公司忙明天签约仪式的手续问题去了。我看苏伯伯也不在,便问豪叔,豪叔说苏伯伯让二爷陪着一起去玉水河畔最后看看去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心中伤感。陆旻……我离开城前,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我心中暗暗发誓。 贞源哥状况有所好转,听说苏伯伯让医生用了从英国进口的维持药物。我出了贞源哥屋子,来到苏家别墅屋外大院里找了个椅子坐下。 萱萱被抓,贞源哥丢了魂魄,苏伯伯面临如今窘迫的状况,说到底,其实是因为我太弱小了……乙组7位啊……玄门里,比我强大的人至少有54人,这还是玄克翼排名榜信息不完全的情况下…… “想什么呢?”贞雨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死狐狸……走路竟然没一点声音。 “没什么,只是……小仙,你不觉得我……我很弱么?”我自嘲地笑笑。 “确实是呢。”贞雨坐在了我身旁。 ……死狐狸,蹬鼻子上脸,还真不客气! “可能玄克翼说的话,对你来说难以理解吧,其实玄门正是他说的那个样子。”贞雨若有所思道。“当年阿睿带着我去天鹫山修行,也只是抱着你目前的心态——玄门是一个静心修行的地方。”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可其实并不是这样呢。”贞雨陷入了某种回忆。“真正的玄门世界是外界无法涉足,单独成系统的一个小世界,这里面有勾心斗角,有尔虞我诈,有杀戮,有死亡,有背叛,有情义……” 没想到,贞雨居然还能说这么深刻的话。 “光是阿睿,在天鹫山时,就曾遇到过三次天鹫山的派系之争,你可能不知道,天鹫山曹家虽然控制天鹫山5年,但天鹫山内部的动荡却一刻都没停过。” “你知道天仙穗远致么?”我问贞雨。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我转世之前是天鹫山圣狐,如同今天的阿睿上师一样,圣狐是在狐仙娘娘身边生活的,基本上不知道任何山外的事情。我刚才和你说的,都是阿睿在的时候我跟随他经历的故事。转世为人,我降生在一个遥远的深山里,更是不知道任何玄门的消息。” 我点点头,也对,比起穗远致,贞雨其实还算是穗远致的前辈呢,自然对小辈的事情不了解。 “但我可能跟着阿睿见到过类似你们口中天仙穗远致一样的人。”贞雨忽然说道。 我立刻来了兴趣,连忙让贞雨多讲讲。 “玄门是一个江湖,一直很乱,尤其在阿睿与我一起在天鹫山的那段岁月,当时,大约山外是一个叫明的朝代。听你和贞源哥之前聊天,好像这个穗远致如今是玄门世界的王者的样子对吧?建立了自己的玄门制度,有自己封仙体系?” “对,955年,穗远致颁布了众仙科仪,之后又培养了两位地仙和七位尸解仙,可以算是如今玄门的王吧。” “在那个叫明的朝代,也出现了类似的人。当时我和阿睿上师经常下山在长江沿岸斩妖除魔,总听到一个叫做‘真幻明王’的名号,他当时打出了一个旗号叫‘幻统玄门’,他尤其擅长幻术,打败了当时天下的36大门派掌门,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玄门之王。” 真幻明王?貌似我好像也在玄门书中看过这个名号。听说他最后活了2多年得道仙去。 “然后,许多名山、宝洞、仙岛都被真幻明王占有了,于是他重新划分门派势力,将这些山、洞、岛分封给了忠于自己的修者。天鹫山差一点被要走,后来是曹家贡献出了自己珍藏5天之久的‘水陨’才获得了真幻明王的信任,保住,天鹫山。” “水陨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没有修炼成功,还不太能理解人话。”贞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太能理解人话……贞雨有时候,真心挺实在的。 “当时,天下的修者都称真幻明王为‘玄圣’甚至有些修者会称之为‘殿下’。” “要是按照你说的,如今的穗远致比起真幻明王差距太大了,天下的洞岛福地,穗远致一个都没控制住,三山五岳里也只有战山和五岳的三座山是穗远致955年前后分配的。” “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对手比起阿睿上师当年的对手,弱小的多啊!”贞雨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起来。 原来……原来是特意过来给我打气么?贞雨…… “走吧!去找豪叔大吃一顿!”贞雨起身高兴地走回了别墅。 可能……我身边这些家伙,都是些典型的好人吧……因为有他们在,我一直被照顾与保护着,之后,我一定要变的更为强大……无论是林字门,还是穗远致,来犯,必诛! 晚上大家陆续回到 别墅。尽管一万个不情愿,美丽杨依然在最短时间内把地产的过户手续办置齐全。苏伯伯与二爷下午出去走了一大圈,回来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豪叔给大家做了一顿超美味大餐。尽管依然面临着许多危险的挑战,我们几个都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策略,饕餮大吃了一回。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们搭乘三辆车,来到了旻豪酒店。为了不引起骚乱,贞雨又一次将白狐狸阿睿化为玉坠挂在了脖子上。 在车上听美丽杨说,旻豪酒店的原址是陆旻小时候的家。当年因为事故,陆旻父母双亡,陆旻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他家的地皮被城地产开发商林某买去,因为陆旻当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个原本应该支付25万元差欠费的地皮,林某只支付了陆旻2万元。 再次回城后,陆旻在很快便买下了林某旗下的所有地产项目,多为一些小门店和超市。林某后来因为经济罪被关进监狱,并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有人风传是陆旻在背后找人收集了林某的犯罪证据。 买下地皮后,陆旻斥资7亿元打造了城最好的酒店——旻豪酒店,尽管陆旻对除了会所和医院外业务没有丝毫兴趣,旻豪酒店却是陆旻从国外请来专业酒店管理人士细心打理的陆家重要业务。 听着旻豪酒店的来历,我们的车已经驶到了酒店大门。 大门外摆满了庆祝用的花坛和彩带。 酒店大门上,一个红色大横幅上写着:苏氏集团与陆大万吉集团地产签约仪式。 陆大万吉集团……这名字……真心狗血。 下车后,几个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跑过来,恭敬地为我们带路。 苏伯伯在前,我们几个跟在后面。 酒店三层,一个叫做“陆喜厅”的大会议厅中,已经坐满了人。 他们看见苏伯伯,纷纷站起身问候。看得出,有些人颇有些关心的意思,毕竟玉水河畔是苏伯伯毕生最重视的项目,这是城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也有人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苏伯伯,笑容里充满幸灾乐祸。 主x台上,一个檀木桌子边,放了两把椅子。陆旻已经坐在那里等了很久,他身后站着一个可能是秘书的人,他带着眼睛非常文静男人。 美丽杨陪着苏伯伯上了主席台,我们几个被服务员引导在第一排坐下。 “又见面了啊。”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原来坐在我斜对后的正是吴柏翠,她身边坐着小祖宗和一个我貌似在哪见过的男人,戴着眼镜,像一个教授。 谢宏?! 我想起在褚翰造就的幻境中曾与之交手的谢宏。如果褚翰的记忆不错的话,那这人应该是地仙……强大的存在,不知在玄克翼的排名榜上能排多少位。 见到林字门的人,我有些热血上头。但贞雨猛踢了我一脚。 “这四周都是普通人,他们不会怎么样,你也不要冲动。”贞雨小声说道。 贞雨说的不错,此时此刻,绝不是我向陆旻和林字门问罪的时刻。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通过玉水河畔的产权,换回萱萱以及贞源哥的魂魄。 ===============================================每日一记从今天开始增加一个每日一记今天我想跟大家介绍一位非常有才华而努力的年轻作家——释道争霸。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小时候一直梦想成为大侠,于是长大后就开始通过写小说,在幻象的世界里完成自己的大侠之梦。他的作品《修真仙侠录》是一本很有趣的书籍。跟释道争霸接触后,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坦诚而努力的人,我非常欣赏。而且与他有共鸣的是,《玄门隐士》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我自己yy玄门生活的世界,可能大部分作者都喜欢通过文字让自己去体会另一种人生,并且沉迷于此吧~~感谢各位读者长期对我的支持,希望大家今后多给我提意见,谢谢~~幕后透露一个本书创作背景。此书最开始写作的原因,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一位女子去军训,而她军训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我开始说给她录相声,结果发现相声音频太大,难以下载,于是开始给她写小说~~ ( 第五十九章 会场风云 我默念了一个清心诀,让内心平静了下来。 吴柏翠他们倒也没再搭理我,倒是那个小祖宗似乎一直紧紧地盯着我。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我总会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说不出是什么,但总是久久不能忘怀。 “各位上午好,欢迎大家莅临本次签约仪式。”话筒声响起,一个妙龄女主持人走上台前。 “今天,苏陆两家将牵手合作,共赢未来。”主持人顿了顿。“首先有请w城商业新秀,w城新首富、w城养生俱乐部主席、陆大万吉集团董事长陆旻先生发言。” 台下一片掌声。 这真是我人生遇到过的最无聊的时刻。 无聊的人物,无聊的头衔,无聊的仪式。 哎…… 陆旻走上台前,接过话筒。不远处,坐在签约桌另一侧的苏伯伯满脸铁青色,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气定神闲与微笑。 “各位来宾,尊敬的苏氏集团董事长。”陆旻说道苏伯伯回头冲苏伯伯诡异地笑笑,从我这角度正好能看到那笑容,充满一种胜利者的神态。“感谢您多年来对我陆旻的支持和培养。没有您,哪里会有我的今天?是吧?老苏?”陆旻语气充满了挑衅。 “姓陆的,我x你m!”忽然,二爷大吼一声,冲上台去,一拳打在了陆旻脸上,陆旻猛地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刚才一直站在陆旻身后那个秘书猛地冲过来,猛地将二爷踹倒在地。“你竟然敢在这里撒野?!”那男的一下子没了那股文质彬彬的样子,猛地一脚踏在二爷胸口。 我们几个猛地起身,刚要去救。只见二爷猛地一拉那男的,将那男的拉到在地。他骑到了那男人身上,猛地一拳打在那男人脸上。 台下一片哗然。 “二侄子,住手!”苏伯伯忽然起身。他叫住二爷。二爷这才停手,起身站到一旁,看得出刚才那男人那一脚估计不轻,二爷竟然嘴角流出了血。 苏伯伯走近陆旻去拉陆旻。 “陆总,不好意思,这孩子年轻火气大,请您宽恕。”苏伯伯的口气异常谦卑。因为他离着话筒很近,我们都听到了苏伯伯的声音。台下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二爷和那男人互相瞪了一眼。美丽杨第一个冲过去把二爷扶了下来,那,秘书也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看得出二爷下手很重,早年在大院打野架真心没白打,那男的整个右边脸肿了起来。 苏伯伯扶着陆旻站起,两人围着话筒立住。 “这一拳打的好!”陆旻开口说道,他脸上挂着一种狰狞的笑容。“我就喜欢这样直接的!老苏,就算是我买下玉水河畔送你的签字费吧,哈哈。”陆旻大笑起来。 苏伯伯尽力克制着愤怒,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签字桌边的座椅,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长达40分钟的无聊讲话。陆旻这个人估计有点话唠,居然从三国开始说起,又说道村上春树的最新作品,还讲了足足十分钟晚上用热水泡脚的好处……如果不是此前接触过,我会真心觉得这哥们是不是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 二爷坐在美丽杨身边,美丽杨似乎非常关心他的伤势,连问了三回有没有事,二爷都很爷们地表达:自己毫发无损。尽管他明显因为肚子痛一直缩着身体。 终于,陆旻漫长的演讲似乎是要完了。“最后,分享一个有趣的故事。”陆旻神气明显兴奋了起来。 “我父亲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这是一个我们陆家一直世代相传的故事,今天分享给大家。”陆旻继续侃侃而谈。“我的五世祖爷爷有六个儿子,当时w城正在闹战乱,你们都知道,咱们南方称之为闹毛子,就是那个太平天国。有一个冬天,家里被一股流民军抢劫了,眼看着全家18口人只剩下不到三人的口粮,这怎么办呢?”陆旻眼中忽然露出一股狠意。“我五世祖爷爷于是决定抓阄,谁抓到带着红色印记的阄谁就要离开家里,自行去讨饭存活。最终除了五世祖爷爷和他最喜欢的三儿子,也就是我四世祖爷爷以及四世祖爷爷的儿子外,其余人都陆续被轰出了家门而且必须离开村子,每12天轰走一个人。这些人离开了家里就再也没回来过,估计都死在了外面。当时,我听到父亲将这个故事就很好奇,万一我五世祖爷爷也抓到了有红色印记的阄怎么办呢?结果我父亲告诉我,五世祖爷爷非常聪明,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带着机关的抓阄罐子,手伸进去打开一个隐秘的机关,便能抓到没有印记的阄,而这个机关,他只告诉了我四世祖爷爷以及四世祖爷爷的儿子。” 陆旻顿了顿。 “我想说的意思是,在这种堵上性命的关口,如果想活下来,那只有一种办法想好退路,赌命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永远是那个参与赌博却赌而不搏的人。我今天既然敢冒犯这么多人,拿了苏家的地,就没想过害怕,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我陆旻既然敢做,就敢承担一切后果。”他冷冷盯着我看了一眼。 随着几声大笑,陆旻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下面居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这真不明白这样自吹自擂,目空一切的发言怎么就能引得人鼓掌呢? “下面请苏氏集团董事长发言。”女主持人结果陆旻的话筒,递到苏伯伯面前。 看得出,苏伯伯是强撑着拿着话筒走到前面的。 他声音略有一点沙哑。 “陆总讲了一个故事,我也讲一个故事吧。”陆伯伯语速很慢。“25年前,当时我的一个生意伙伴,可能在做的许多w城商界老人都知道,金牙老四,就是我那把兄弟,开始做药材生意。这事情当时在w城很火,估计台下的老人都能记得,金牙老四,一个月内竟然赚了50万元,这在当时的w城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这事情后来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金牙老四卖的药是掺入了面粉的,也就是把买来的药再次加工,一粒药分成10粒卖。他卖的药主要是感冒药和发烧药,销量很大,生意很好。当时,金牙老六来找我入伙,我俩是把兄弟,你们都知道,我当时只是做一个很小的贸易公司,全年的营业额大约不到80万元,一个月赚50万对我是很大的吸引。而且当时,我家里的老母亲久病在床,需要从美国买一种特殊的药物才能维持,这药物很贵,在那个年代,一瓶口服液竟然要500元,而一天要吃三瓶。我当时对这月赚50万元的生意其实很有兴趣,甚至我都开始幻象赚了这么多钱后,我该怎么花的事情。”苏伯伯忽然停了下来,他沉默了大约3分钟。“就在我拿着准备入股的20万元去找金牙老四的那个晚上,我走到老四的家门口忽然停住了。因为我忽然想,如果买这药的人是我,我恰好要去给我妈妈买药,那会是怎样的情形?” 台下一片沉默。 大家安静地听着苏伯伯讲述一个看似如此平淡的故事。 “后来我没有与老四合作,老四很生气,与我断交,不到半年,老四出事被捕,当时没人离他觉得他罪有应得。而我把当年准备入股的20万元拿出来,去给老四打点关系,后来的事情你们可能都很清楚了,老四被关了不到两年便出来,后来去了美国,入股了一个it公司,如今混的很好。”忽然,苏伯伯提高了音量。“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不能遵从内心的大义,那么活着如同死尸。良心,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稀缺的东西,40亿元的地产,我当然重视,但我更看重的是人生的大义,虽然很虚,但我决定今天来点实际的。” 苏伯伯忽然转头对陆旻说道。“玉水河畔,苏氏集团今天分文不取,转赠给陆总,玉水河畔内所有住户,若有想搬离者,苏氏集团承担一切善后工作,全额退还房款并提供至少每户20万元的额外购房补贴。”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老苏疯了!” “这是要把自己毕生攒下的家底弄光啊!”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只见陆旻愣在那里,良久回不过神来。苏伯伯,微笑着冲台下轻轻鞠了一躬,将话筒还给了女主持人,回到了座位上。 我明显感觉到隔着二爷坐在我一边的美丽杨情绪发生了巨大变化。她似乎要起身上台,去和苏伯伯说什么,但二爷猛地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在一个男人实践自己人生理念的时刻,阻拦他。”二爷一字一顿地说道。 二爷…… 男人的人生理念么…… 主持人明显也对苏伯伯的行为感到惊讶。她看了眼发呆的陆旻,良久,陆旻望了主持人一眼,轻轻点点头。 “那么,下面是签约仪式。”随着支持人话音落下,大厅里响起了音乐,不知为什么居然放的是“婚礼进行曲”。难道是陆旻原本计划用这曲子再恶心一下苏伯伯? 望望苏伯伯,能感到他似乎卸下了一个很重的担子一般,脸上铁青色的神态缓和了许多。 ( 第六十章 引魂术 整个签约仪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已经将近下午点了。 苏伯伯发言后,陆旻一直无精打采的样子,估计是觉得自己最后还是被这老头摆了一道。 签约仪式后,陆旻邀请我们所有人参加午宴,可我们哪有心情去吃他的饭呢? “你女儿和那个修者的魂魄此时已经送回你别墅了。”陆旻说道。 苏伯伯点点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会场。 我们回去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因为大家都希望赶紧看到萱萱和贞源哥恢复。 如果说陆旻有啥优点,那就是这人说话很讲信用。 我们三辆车刚回到别墅大院,萱萱就跑了过来。 “爸爸!”她一下子扑到了刚下车的苏伯伯怀里。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发过誓要誓死守护萱萱的,可是这一次…… 萱萱在自己老爸怀里好一顿撒娇又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愣了一下,连忙紧紧把他抱住。 “抱歉……”我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我听豪叔说了,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去了环河医院,谢谢你贞清哥。”萱萱说。 我俩紧紧抱着,足足三分钟都没分开。 “哎呦!你俩这要亲热还是怎的,要亲热不如先进屋再说?”二爷阴阳怪气地说道。美丽杨一直扶着他。 “对对,宝贝萱萱,咱们先进屋子吧!”苏伯伯说道。 看得出苏伯伯此时此刻真的非常高兴。 “好。”萱萱忽然想起什么,把一个银灰色的三角状物品递给我。“他们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一看便知道这是养魂器。想必贞源哥的魂魄就存在这里。 我连忙接过,跟萱萱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小跑着上了二楼,冲进贞源哥的屋子内。 除非得道者,魂魄离开体内,最多三日,否则丢魂魄之人必死无疑。 贞雨也跟着进了屋子,白狐狸已经化为狐身,安静地爬在屋子一个角落里,眯着眼睛休息。 二爷他们几个也要进来,被我阻拦住了。我马上要做的是把养魂器内的魂魄引导进贞源哥灵台之内,此时身边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几个看我如此严肃,连忙退去,屋子里的几个医生也跟着出去了。 我想起几天前我因为吃了师父内丹濒临死亡,贞源哥没日没夜地照顾我的事情。 眼前的,不是我的什么师兄,而是我亲哥哥一样的存在啊! 我将那个银灰色的养魂器放在了贞源哥的脑门上。 在他胸口贴了四张符。 贞雨在一旁念动了一个扫魂诀,这是一个把屋子内其余魂魄请出屋子的术法。一般的屋子内多少都会有一些人畜无害的游魂野鬼,这些家伙只是把屋子当做自己的家。绝大部分情况,这些游魂野鬼不会对屋内的人产生任何伤害。 但,当要做引魂之术时,这些游魂野鬼就变得非常危险了。因为他们会趁机进入被引魂对象的躯体,甚至占据那个躯体。 扫魂诀是一种高级修者才能念动的术法,这个术法说白了就是让屋内的游魂野鬼明白,马上要做引魂大术的修者水平很高,不要来捣乱,速速退去为妙。 三分钟后,贞雨收起术法,冲我点了点头。 我于是开始为贞源哥引魂。 引魂是一个玄门修者基本都会的基础术法,其最大的难点在于任由三魂七魄,你必须一个一个把这十个“家伙”请回体内,有些时候,会发生其中某一个魂魄不愿意再回宿主体内的事情,这被玄门称为“忘返”。引魂之术,最怕的就是出现忘返情况,如果一旦出现,必须开天眼找到那个不愿意回去的魂魄,并与之耐心谈判。 我为了谨慎起见,特意念了三遍清魂咒,让自己灵台保持最高限度的清醒。紧接着,我掐了二十八道手诀,这是一个加强体力的手诀,因为我真心不知道把这十个魂魄请回去到底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我念动术法。 那银灰色的藏魂器泛起一阵寒光,这是里面的魂魄已经有所反应了。很快第一条魂成功被引入了贞源哥的灵台。明显感觉贞源哥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只是引一个魂,我已然满头大汗。 很快,我开始引导第二条魂。 人有三魂,对于三魂的分工,历来玄门各派说法不一,有人说是代表童年、成年、老年,有人说是代表上世、现世、来世。 我对这些学术只见毫无兴趣,我此时此刻感兴趣的只是如何把贞源哥的魂魄引导回来。 引导第二条魂,我感到了一点点吃力,难道是刚才在第一条魂上消耗的灵魂力过大?我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小心地将第二条魂引导进了贞源哥灵台之内。 忽然,我感到一阵难受,不知怎的,我忽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原来藏魂器里那第三条魂似乎在逃月兑一般,竟然一股脑躲在了藏魂器最底下,藏身于七条魄之下。 无奈,我只能先引导七魄。 理论上,三魂不全的情况下直接引导七魄是有一定风险的。因为魂管心,魄管体,七魄全,人已经可是活动了,但魂不全的情况下,人是没有理智的,可能出现诈尸一般的活死人状态。 我耐下心来开始引导七魄。 魄本身是没有思想的,甚至有玄门修者认为动物的魄是相同的。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上古大能赤松子用牛羊之魄治愈瘫痪在床的病人。 正因为没有思想,引导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大约用了半个小时,七魄依然回到了贞源哥灵台。我忙冲贞雨使了个眼色。贞雨走近贞源哥,用力压住了他,这是防止在魂不全情况下,贞源哥忽然成为活死人诈尸。 最后一条魂,显然,我遇到了最棘手的“忘返”状况。我尝试与之沟通三次,但那魂总是躲藏在养魂器最底下,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我额头上已经浸出豆大的汗珠,我开始紧张。 我是没有天眼的,天资平平的我没有天生天眼,而且我是十岁才入贞字门,而天眼的修炼黄金时期一般是7~2岁,虽然我曾在师父引导下试图强开天眼,但最终无功而返。 没有天眼,便不能进入魂虚世界——那是一个魂魄与魂魄存活的空间,进如魂虚世界,一些大能修者是可以走进魂的记忆中与魂交流的。 我连忙换了一个引魂的术法,这次是一个颇有些强制性的收魂术,一般的修者会用此术去收那些孤魂野鬼。 随着我默念口诀,我感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那最后一魂,可那魂竟然展现出了强大的反抗意识,丝毫没有接受我引导的意思。 我开始异常紧张。 贞雨也意识到了我的麻烦, 她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在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正在施术,不方便说话,只能冲她轻轻摇摇头。 “忘返么?”贞雨问道。 我努力点了下头,现在,我任何施术之外的动作都异常吃力。 “笨啊!赶紧开天眼啊!”贞雨有点着急,因为出现忘返状况不仅对丢魂的人非常危险,对引魂回体的修者而言其实也很危险。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贞雨传递信息。估计她都不会相信,我堂堂贞字门掌门竟然不会开天眼。 我此时身上已然如同水中泡过一般,湿了一片。 白狐狸阿睿忽然站起身,走近贞雨,她冲贞雨小声地“呜呜”叫了几声。 “难道你不会开天眼么?!”贞雨惊讶地看着我。 看来白狐狸阿睿果然灵性非常。 但就算知道我不会开天眼,贞雨也没办法,因为天眼之术,向来只能人修,妖类从来修炼不成,其实妖类是没必要修炼的,因为人类开天眼是为了能够看到魂魄,而妖类是可以通过耳鼻感受到魂魄的。唯一妖类永远无法企及的,是进入魂虚世界,走进魂的记忆。 此时,我必须打开天眼,否则会非常危险。 我想起小时候师父让我背过的各种关于开天眼的口诀,一个一个在心中默念,可毫无用处。 猛地,我感到浑身一阵恶寒,估计是长时间维持引魂术,已经严重消耗了我的元气。 如何我估计的不错的话,我所剩下的时间绝不会到2分钟。 “你!”贞雨猛地起身,她狠狠叹了口气,急的练练跺脚。终于,她望向白狐狸阿睿,冲白狐狸点了点头。 只见那白狐狸忽然化成一道白烟,窜入贞雨脑门的灵台。五秒钟内,只见贞雨背后出现了6条纯白色的尾巴。 又一次融合了白狐狸的力量么?!就算有白狐狸之力,难道我就能开天眼么?! 贞雨紧闭双眼,过了大约半分钟,她猛地睁开眼睛。 那?!那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典型的妖狐之眼。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忽然贞雨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猛地感觉魂被抽走了一般。我感到自己心跳加速,浑身开始往外冒热汗。 难道?难道是媚术?! 就在我纳闷时,我忽然感到自己眼前一黑。 黑暗中,我听到了一个柔美的声音。 “你会开天眼的,你不是经常开天眼么?对你而言,这是很容易的术法嘛,来,睁开眼睛,试一下?” 循着那声音的指示,我猛地睁开双眼。 忽然,我感到一股灵魂力集中到了我双眉之间。那地方被称为“人睛”现代科学研究,发现这个地方其实是有一个特殊的神经元结构,是一种远古人类拥有但如今已经退化了的感光神经元。 我感到双眉之间忽然看到了光亮。 那是……我看到了一个3岁样子的小孩子正蹲在屋子的角落中。 从脸型上,那应该是贞源哥?! 我连忙过去,拉起了那孩子。 “跟我走好么?”我问那孩子。 “不,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 “外面很可怕,很危险,我不想出去。”那孩子拼命摇头。 “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我耐心地宽慰那孩子。 “不,我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我不要出去。”那孩子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蹲,模了模那孩子的脸蛋。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我出去,然后我会一直保护你,叔叔……叔叔是很强的人,绝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你很强么?”那孩子停止哭泣,盯着我的眼睛。 我很强么? 我心中暗暗问自己。 我其实不强, 但,我愿意今后变的很强。 我冲那孩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孩子拉我手的力量明显加大了。 我于是就这样拉着这孩子,缓缓地向身后一个光亮处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 我一下子恢复了意识。 只见贞雨脸色发白,瘫坐在一旁的地上,她身边趴着像是刚跑了万米、累的气喘吁吁的白狐狸阿睿。 “幸好,我还懂得媚术。”贞雨声音很虚弱。 刚才与阿睿的二次合体看来消耗了她许多力量。 我望向贞源哥,贞源哥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最后一条魂,看来终于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我靠近贞源哥。 “贞清……”贞源哥轻声叫我。他努力冲我笑笑,闭上眼,孰睡过去。 我模了模贞源哥的气息,估计太累了所以睡着了。魂魄离体是非常消耗元气的。 “小仙,多亏你!”我冲贞雨笑笑。 她摇了摇手。 “为啥这媚术能开天眼?”我问。 “狐狸的媚术那是压箱底的学问。”贞雨显出一副自豪的样子。“迷惑人心嘛,让你相信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 第六十一章 陆旻要盗墓? 贞雨滔滔不绝地说起了狐狸媚术的强大。『**言*情**』 她非常兴奋,尽管显得有些疲劳,但是却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与骄傲。 “我们的老祖狐仙大人,曾经接受女娲娘娘懿旨,对大昏君纣王进行惩罚,我们狐狸一族可是立下大功呢!”贞雨边说边自豪地笑着。 不知怎的……我,我忽然觉得,贞雨很可爱,尤其是那种有点二的呆萌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死狐狸呆倒是有,萌,呵呵,还是说点别的吧…… 听贞雨的意思,这媚术有点类似心理暗示,与幻术类似,但绝不相同。幻术是谋求打造一个虚幻世界,让你置身其中,媚术是只改变你的某种想法,改变内心。一内一外,虚虚实实。 按照贞雨的看法,我以后还是不会开天眼。天眼乃是一种术法,修为够加上打通了天然部位器官的神经连接,自然就能正常开眼。而我修为够,但因为小时候开天训练的晚,没有建立足够支持的神经元,所以只能假装自己能开天眼,赢用灵魂力疏通天眼位的经络。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不能常用,一两次还好,常中媚术容易让人精神失常,丧失自我。 我又仔细观察了贞源哥,他起色已经好了许多,呼吸也很顺畅。 我和贞雨打开了贞源哥房间的大门,外面的几个医生连忙进屋子又是一顿检查,最终确定已无大碍后,医生以外的人员都离开了贞源哥的房间。 在一层客厅,我们一大波人吃了一顿团圆饭。 苏伯伯异常高兴,竟然特意开了瓶红酒,跟我们分享。听他说,这是西班牙皇室自酿的红酒,用钱根本买不到。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几个开始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我得到个消息,陆旻最近雇了不少建筑工人。”吴老八率先开口。“我让自己道上的朋友调查了一下,这些建筑那么工并不是建房子的,而是长期开隧道、挖地下通道的。” 地道?! “我这边最近一直秘密跟踪着陆旻在银行的账单,我现,有几笔数额巨大的钱都汇到了新加坡、马来西亚和越南的几个地方的银行账号上。”伍勇接着说道。 “能知道这些钱是干什么的么?”苏伯伯问。 “查不到,陆旻身边一定有高手,我们能查到这些钱的流动,还是因为咱们在w城xx银行里有一些老朋友,在南洋的开销完全查不清楚。『**言*情**』” 苏伯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还现,陆旻似乎再购买一些奇怪的装备。”吴老六又说道。他拿出了一个单子,递给我。“我一个哥们是专门买卖一些稀罕物件的,也接到了订单,价格听他说陆旻直接给市场价10倍,让在3天之内购齐质量最好的。” 我打开那单子,旁边的二爷、美丽杨都凑过来看。 问佛石、探运钩、八十八茄子锁、龙虎惧、白馒头、黑馒头、饺子、狗儿乐、金箍棒、火浮屠、红二锅头、麻雀卡子…… “这都是啥玩意啊?”二爷完全不知这清单所云。美丽杨也在一边摇头。二爷的伤,刚才医生们已经看过,只是外伤加上内部组织出血,吃了些药,说是养伤几周就没事了。 我们看完,贞雨、伍勇、豪叔和苏伯伯、萱萱也都看了看这清单。他们都一头雾水。 呵呵,要是我一直是个老老实实学习玄门术法的人,估计这些玩意我也不知道是啥。可惜,我生来就是个喜欢看各种“闲书”的家伙,师父那大箱子里的书,许多其实是与玄门无关的,也就是赶上我这个经常没事闲的要搜罗“闲书”看的家伙,一般修者对这些没用的书定然不屑一顾。 正因如此,这清单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这些是盗墓的器械。 盗墓是个传承了8000年的古老行业,道有道规,行有行话。比如你是武门的人物,你要去买刀,可是古代许多时候,私自买卖兵器可是违法的,那你就要懂得一些“黑话”。比如在河北一些地方,古时候,想买砍刀,要说“找条愣子”,你要是想买弓箭这样的高级武器,你要说“打雀儿蛋儿的”。 这清单上的东西,说白了,就是盗墓用品的黑话。 问佛石是挖出盗洞后,往里面扔的一种能够出暗光的球形物品,据说是用墓地多磷火的原理,把一些死动物的骨骸经处理做成球状,里面放满大量能够产生磷火的东西。 探运钩是一种长短可调整,最长28米,最短10厘米用精钢做成的一头是钩子的锁链绳。 八十八茄子锁这是一种机器精巧的锁,干什么用呢?盗墓的拿完东西,有时候必须藏在家里,这八十八茄子锁,其实是一个长半米、宽30厘米的方形铁盒,盒子顶部有一个外形像茄子的机关,在这“茄子”上还有正反两个八字围绕一个十字。这茄子形的部件其实是这机关的锁芯,据说放进去的东西,没钥匙绝对开不了,比如今的防盗箱可厉害得多。 龙虎惧是用一种云南古藤藤皮做的绳子,比尼龙绳还结实,而且因为经过特殊处理,根本不怕水火。 白馒头、黑馒头,这是盗墓者都会带着的两种沾着血的东西,人血可以吸引鬼魂,作用类似于贞源哥用过的鬼迷香。白馒头用的是人血,黑馒头用的是猴子血。据说一些特别的墓地里,猴子血效果更好。 饺子其实就是老鼠。因为墓地打开,里面的空气是无法确认的,一些盗墓者于是会带上老鼠,这些老鼠后背上都嵌入了一种产于贵州山区的特殊石头粒,能够出微弱的光,盗洞打开,老鼠放进去,可以通过观察这光点动与不动来确定空气。不过因为老鼠喜欢乱啃,这些年这种手法早已被淘汰,这单子上既然有“饺子”,可见,列这单子的人估计是个精通古法盗墓的人物。 狗儿乐是一种迷药,对蛇等爬虫之类最有效。墓里往往会有蛇,用狗儿乐,一般可以让大部分蛇安静地呆着。至于为什么不叫蛇儿乐,却叫狗儿乐,我还真不知道。 金箍棒其实就是洛阳铲。洛阳铲出现很晚,在洛阳铲之前还有一种类似的探墓工具叫八宝棍,据说一棍八用,在洛阳铲出现前,这八宝棍几乎是盗墓者人手一个。后来洛阳铲出现,许多人便不再用八宝棍了,但依然称之为金箍棒。 火浮屠是蜡烛,在唐宋,蜡烛是盗墓必备物品,明清许多盗墓者换成了用鲸鱼油做的“地灯”,如今更多人会用手电。但依然称之为火浮屠。说起来,这个名字来自蜡烛的形状,有点类似寺庙的浮屠塔,又因为点火,所以古代称为火浮屠。 红二锅头是指成壶的血液,一般带猪狗牛三物之血,用法很多,甚至我看过一个书上说,四川有一个盗墓门派,下墓前每人必须先喝一碗狗血。 麻雀卡子是一种特殊的刀具,非常精巧,刀的底端有一个环,可以恰好套在大拇指上,刀长短与成人手掌长短差不多,但宽度不会超过3厘米,一般是用精钢支撑,这麻雀卡子用途很多,可以防身,可以撬东西。 我把我知道的这些,跟他们几个简单说了说。 苏伯伯他们脸上都很惊讶,估计是不知道我咋知道这么些个奇怪的事情。萱萱追着我问为什么迷蛇的药非要叫狗儿乐。我试图给她想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答案,但她似乎智商远比我想象的厉害,好一番解释下,终于接受了狗狗有牙可以咬蛇的理论…… “姑爷,你的意思是说这清单上都是盗墓的家伙?”吴老八问。 “嗯,我有九成把握,除非极大的巧合,否则估计就是盗墓的东西。”我点点头。 “我曹勒!这陆旻还会倒斗的手艺?!”二爷颇为惊讶。“看他长得挺质彬彬,还有这手艺?!哎?你们说他忽然这么有钱是不是盗墓来的?”二爷开始自己的推理。 我摇摇头,这十几年年国内盗墓生意和原先截然不同了,值钱的大墓早就被盗了。听说一些盗墓大户,都组织团队去国外盗墓,尤其是喜欢一些中亚游牧民族的古墓,而这些墓不仅难找,就算出土东西,价格也不会太高,只不过比国内剩下的那些小墓稍微多点油水罢了,通过盗墓家致富的几率如今还不如买彩票。 “原来如此。”听我分析完,二爷点点头。“这哥们准备这些材料是要盗什么墓?” “会不会与玉水河畔小区有关系?”美丽杨沉默半天忽然说道。 “有可能啊,要不为什么他一直要老苏出售玉水河畔呢?”吴老八说道。 “好女婿,那玉水河畔下面有墓地么?!”苏伯伯问我。 墓地?!那地方是阳宅选,可是后面的山形并不适合做阴宅啊,那地方大体上是一个“死龙醉”的地方,这死龙醉,可是阴宅都会回避的,听说埋在死龙醉里,后代几乎不可能生儿子,而且官运财运都不好。谁要是在哪修墓……不是有问题,就是学艺不精…… “我估计很难是墓地,那地方风水形势绝不适合做阴宅。”我说。 大家陷入了一片沉默。 “如果不是墓呢?”贞雨忽然说道。 大家一起看着她。 “小侄女,你说说看,可能是什么?”苏伯伯问。 “可能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贞雨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买这些盗墓的东西,找那些修地下通道的人来,不一定是盗墓啊。我当年和阿睿上师在外面,就遇到过不以盗墓为生的盗墓贼。” 不以盗墓为生的盗墓贼?! 看到我们疑惑的眼神,贞雨忽然笑了。“你们真逗,这地下除了墓不是还有许多可以挖的东西么?” ( 第六十六章 下地 第二天上午8:00,玉水河畔中央喷泉。『**言*情**』 小区里的住户几乎都已暂时搬走。整个中央喷泉被巨大的军绿色营帐遮住,营帐门口十个身材硕大的保安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进入者的身份牌。 陆旻的计划,看来是从中央喷泉入手,进入下水道,从下水道找到合适位置进行“盗洞”挖掘。 将近500号人围着中央喷泉的大营帐驻扎下来,分成三个区域。第一个区域,共计50号人,是陆旻和林字门的人,我貌似看到了谢宏和吴柏翠的身影。 第二区域是近300名建筑工人,我们五个也就是在这个区域内。我们已经人手配备了钻头、德**铲等装备,陆旻刚才大声地给我们讲话,主题只有一个:能用手挖的地方绝不许用机器。 第三个区域是围绕我们两拨人四周的将近150个身材硕大的保镖,都统一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他们平均3米一个,把我们这些人围在了中间。 “下去后,一定小心,跟着队伍走。”赵四儿颇有些担心地对我们说道。 我点点头。 我们这个区域分为30个**的小帐篷,每个帐篷里住10人。我们五个加上赵四儿与自己贴心的四个弟兄住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几位老板到底下去干什么,不过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我兄弟也不会。”赵四儿说道。 在帐篷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大约上午9:30分,外面传来了喇叭的声音。 “地下抢修队准备就位,地下抢修队准备就位。” “我曹勒!咱们是地下抢修队啊?”二爷骂骂咧咧地道。“这陆旻也不知道起一个有水平的名字?” “你起一个?”我边说边把制服和面罩带上,这是一种特制面罩,可以让人在地下通过过滤空气来获得阳气。 “要我是老板,肯定起一个类似考古先锋班、考古探险队这样的名字。” ……我没觉得二爷你起的这些有水平在哪。 我看了看贞源哥,果然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动作比我还麻利。 “如果都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去吧。”赵四儿对我们说道。 我点点头。 我们五个跟着赵四儿的人在营帐外站成一排。另外29个营帐外也几乎同时出现了10个一排的队伍。 “你们分为三批下去,记住,下去之后闭上嘴安静干活,不许多问,不许乱碰。”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过来说道。这人我认识,就是在签约会场站在陆旻身后的那秘书。 “你们10个营帐的,先做第一批,每批在下面干两个小时然后换班。”他用手指了指包括我们在内的十个营帐。 我们十营共计100个人于是排着长队走到那原本是喷泉的巨大营帐门前。 看门的十个保镖仔细地检查着我们的身份牌。好在不需要摘了面具检查,否则我们五个在这就会被现。 巨大营帐内,整个喷泉已经早被拆除。 我想起当时在这跟那婴血尸的战斗,心中一阵恶心。 喷泉被拆后,地面上剩下一个圆形的洞口,一个金属制成的建议扶梯在一侧,另一侧有一个似乎是走小车的水泥制斜坡。我们按照指令从这里下了洞口。 洞口里面并不黑暗,不远处,一片灯光下,陆旻和几个人正在那里。 其中有我认识的人,比如谢宏和吴柏翠,也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其中一个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一个眼罩罩住。 “独眼龙,那第一批就跟着你过去。”陆旻对那男人说道。那男人点点头。 “怎么把他叫来了?”柳苍狗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他?这独眼龙么? “不清楚……”我小声回了他一句,此时此刻确实不是我们可以详谈的时机。 “跟我走吧。”独眼龙走近我们说道。 我们100个人就跟着独眼龙往下水道的深处走去,一路上两边都早挂号了灯,所以下水道内并不昏暗。 大约走了300多米,在一个墙壁上被标了十字的地方,独眼龙停下。 “尽量全用铲子挖,你们都是熟练工人了,应该很懂这里面的分寸,直着挖10米后45度向下30米,洞口直径要做到三米。”独眼龙说道。 “你是工头?”独眼龙看了眼赵四儿的身份牌。 “对。” “好,那你带着他们开始干吧,两个小时后会有下一波人来换岗。” 这是我第一次干挖隧道的活计。这铲子看上去轻,真要抡起来可一点也不省力气。我们100个人分成5组,一组用钻头每半米钻一下让土壤和岩石松动一些,第二组抡起铲子开始猛敲,将碎土碎石头极可能拍落,第三组去挖洞将挖下的土石堆在一旁,第四组负责将挖下的土石运出下水道,第五组负责随着洞口扩大,不断用一些金属架子进行洞的加固。 向我们三个“不专业”的工人,赵四儿让我们负责将挖下的土石运出下水道的工作。独眼龙已经安排自己的手下弄来了三辆运土车,总共负责运土的有小20人。鹤老和柳苍狗被赵四安排在挖洞的工作上。 不愧是一些专业工人,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墙壁上已经出现了直径为三米深为两米的一个大洞。我们继续马不停蹄地干着。 这运土的工作说实话真心累。要把那些土石先运上车,再推出下水道。每次推车出去都会路过陆旻他们几个,他们围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数张图纸,他们不断地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研究地下的结构。 在我第12此推车走出喷泉洞口和大营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米外。 小祖宗?! 她依旧穿着平常穿的黑色衣服,脸上依旧蒙着黑色面纱,她看见我一愣,冲我招手。 我顿时一惊,难道被现了?到底该不该过去呢? “过来!我知道你是谁。”她小声地说道。 我放下推车,跟着她走到不远处一个阴凉的地方。 “你真是不要命了?”她问道。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和这个怪女人说什么。 “这下面有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她声音有些焦急。 我依旧无话。 “随你吧,你总是这样,劝是劝不住的。”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每次,她说话的口气都让我感觉她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喂!” 我回过神,回头望去。那体型估计是二爷。我连忙走过去。 “你干什么呢?不怕被现?”二爷小声对我说道。 “遇到什么问题?”一个保镖过来问我们。 “没事,就是有点渴了,问问哪有水?” “哦!里面应该有准备水,你们下去问问。”保镖确定没什么问题转身离开。 我和二爷连忙推着车回到了下水道。 “好了!换班!”两小时后,独眼龙冲我们说道。我们100号人连忙放下工具,排队离开了下水道。另一拨人已经在大营帐外排好了队。 虽然只干了两个小时,但是大家都有些劳累。回到自己小营帐中,大家都月兑下衣服,躺在床上。 “那独眼龙是谁?”我问柳苍狗。 贞源哥也好奇地望着他。 “那是真正的盗墓高手。”柳苍狗小声地对我俩说道。 “我们都以为他死了。”鹤老接了一句。 都以为他死了? 看上去独眼龙的年龄并不大啊。 赵四儿看到我们想说事情,招呼自己几个兄弟出营帐抽烟去了。我们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他是杨保良的大伯啊!”柳苍狗说道。 大伯?!我望望贞源哥。贞源哥摇摇头。“我没见过这人,还真不知道他和杨姑娘有关系。” “他早就被杨家轰出去了,因为他违背了家规。”鹤老说道。 “什么家规?” “我们三派虽然都是干找湿落的事情,但是一直坚持行规,就是不懂墓里主人的尸。但是这独眼龙当年主要就是卖尸体。” “卖尸体?!” “是,尤其是僵尸什么的奇特尸体,他都倒卖,而且卖给外国人,你知道外国有专门的尸体博物馆,也有专门收集木乃伊和死尸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 “当年,他去黄巢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黄巢你知道吧?唐朝那个农民军头领,传说是降到人间专门杀人的魔王,他去了黄巢墓,但是跟着他的人都说没看到他再出来。” “他手艺如何?”贞源哥问。 “一等一的高手,恐怕我和柳当家加在一起,都不如他。”鹤老摇摇头。 柳苍狗难得的听见质疑自己的话没有反驳。 “他是天生阴阳眼。”沉默了片刻,鹤老说道。“在我们这一行,天生阴阳眼太少了。所以,他能跟鬼直接交流。” “有一个传说。”柳苍狗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传说独眼龙那只眼睛就是跟一只鬼做交易给卖了,我们找墓都需要用铲子挖土判断位置,独眼龙是直接找鬼问出地方直接去,有很多鬼都和独眼龙合作。” 与鬼合作的盗墓贼么……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第六十七章 祭品 挖洞绝不是一个好差事。 累! 到晚上点,我们这三班人马每组下去两次,等第三组完成第二趟任务后,独眼龙走到了我们这些“工人”的营地中间。大伙穿上了制服、戴上了面罩,走出营帐围着独眼龙站了一圈。 “已经基本完成,你们可以去领工钱,但是现在有一笔大生意可以让你们来做。”独眼龙的口气盛气凌人。 大伙一听有大生意,纷纷竖起耳朵。 “现在,需要5个工人,去完成最后的十五米挖掘,而且要跟着进入地下,愿意前往了每人会获得55万元的补贴。” 55万元?! 大伙窃窃私语起来,不少热血方刚的年轻人高举着手大叫:“我去!我去!” 独眼龙示意大家安静。 “这钱会直接打到你们家人账户上。”独眼龙唯一的那只眼睛忽然冒出一股子充满杀气的目光。“下去的几乎不可能活着回来。” 大家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55万元,买一条命,这生意该做么? 贞源哥轻轻掐了我一下。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冲我眨了下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原本还发愁如何能下入地下,如今这等于给了一个天赐良机。 “给我报上!”鹤老第一个开口道。 “听你生意岁数不小了啊?”独眼龙有些迟疑。 “正因为岁数大才可以卖命不是么?”鹤老笑道。 独眼龙点点头。跟身边一个保镖似的人物说:“给他报上名。” 很快柳苍狗、我、贞源哥、二爷都报了名。赵四儿看到我们如此踊跃,也动了去试试的心,但直到最后,他也没举起自己的手。 半小时后,直到独眼龙把价格提高到万元,才勉强凑齐了个人。 “行了,就这么多也就够了。”独眼龙颇有些失望。 “休息一会,晚上2点整,我们下去。”独眼龙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不让睡一觉再去么?”柳苍狗有些不满道。 “睡一觉可就下不去了。”独眼龙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几个回到营帐里稍事休息。 “你们是吴老八的朋友,我也就多唠叨几句,这人命可比万元值钱啊!”赵四儿边说边收拾东西,他们完成任务的人已经准备收拾离开。 “这不是钱的问题。”二爷接过话茬说道。 “哎!反正你们小心一些吧。”赵四儿摇摇头。 过了大约2分钟,赵四儿带着自己的人都离开营帐后,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田掌门,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咱们不费力气就能跟着混进去。”柳苍狗道。 “咱们不能大意,这说不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贞源哥说。 “柳当家,刚才咱俩第二次下去挖洞你是不是也做了暗门了?” “哈哈,鹤老肯定也做了,不过只有那么一会,时间实在不够,我只是偷偷挖了个不到三米的暗洞。” “果然年轻好啊,我费半天劲也只是弄了个一米多的暗洞。” “这暗洞能当做咱们之后逃生的路线么?”贞源哥问。 “能是能,但是我俩打的这两个洞都太浅了,咱们三波人这一整天下来,估计已经往地下打了3多米,刚才我出门抽烟,看到其中一拨人是用的小型岩石钻机下去打的,这种设备效率极高,半小时就能打出3多米的洞,而且因为这机器灵敏度很好,用这机器打洞可以获得手工打洞相似的效果。” “这么好的设备为啥咱们没有?”二爷在一旁问道。 “得问已经走人了的赵四儿先生,我估计这块的施工队伍分成好几个工头负责,每个工头自然给工人们装备的东西会不一样,不过能带着这样的好设备过来,估计陆旻他们给的工钱也会更高一些。”柳苍狗边说边找来一张纸,用一支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咱们说说一会的正事。你们看咱们现在这个洞是这样的z型打下去的,按照刚才独眼龙的意思,还有十几米就能到下面。我简单画个草图咱们看看。” 柳苍狗说着就画了一个简要说明。 “咱们如果要跑,肯定不能从原路回来,而是要通过这里。”柳苍狗指了指z型洞的两个顶角。“咱们必须从这两个地方之一开一个洞,连上后面的主洞,然后月兑身出来。我和鹤老打的那两个暗洞其实就是在两个角上。” “进去之后咱们见机行事。”贞源哥说。 我们点了点头。 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连忙收视装备,大家尽可能把能够用上的东**在身上。二爷把那把贞源哥托吴老八搞来的小手枪藏进了自己**里。 我们都用诡异的眼神望着他。 “看什么看!这叫出其不意!”二爷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来登记一下你们家人的银行账号。”一个戴着眼镜的人忽然推开营帐门。 我们几个连忙带上面罩。其实虚惊一场,这人我们并没见过。 “田掌门,这家人信息不好泄露啊。”柳苍狗走近我耳边说道。 “这钱要不要都无所谓。”鹤老小声对我说道。 “喂!”二爷估计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冲那来者喊道。“我们五个是把兄弟,直接把钱打我账上就行。”二爷说着拿出纸笔写下了一个账号。 “那你万一活着出不去,我们可不负责再转账啊。”那人接了一句。 “我曹勒!你t怎么说话呢!”二爷脾气极大,上去就给那人一个耳光。“你再咒爷爷试试?” “得得得!”那人拿了二爷写的纸条,转身离开。“有种你就活着出来,好好花这钱。”那人临走嘀嘀咕咕道。 晚上2点整,我们总共个“工人”与陆旻的大队人马汇合了。陆旻这边总共小3人。其中几个我认识:陆旻、独眼龙、吴柏翠、谢宏、小祖宗、陆旻的那个秘书。 “钱老,这次还得多谢你申请下来这考古机会啊。”陆旻客气对一旁一个秃头胖子说道。 这秃头胖子一股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带着一副眼睛,身后跟着几个似乎是助手还是学生的人。 “陆总客气,这也算是你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做贡献嘛。”那人似乎对陆旻非常不屑一顾。 “一会下去,还得麻烦您给我们指路啊!”陆旻客气地说道。 “好说滴。”那个钱老不屑一顾地摆了摆手。 陆旻冲独眼龙示意一下。独眼龙带着我们十个人先进入下水道,走入洞穴。我们后面跟着陆旻和钱老一行总共2个人,再之后是搬运设备的十大小伙子。好像是陆旻从那养生会所跳过来的体格魁梧的年轻小伙。 最后十几米独眼龙让我们要像绣花一样打洞。 与此前不同,这次独眼龙跟着我们一起开工。能看出他手艺极好,我挖一米需要分钟,而他只需要2分钟。 不到半小时,独眼龙已经打通了通往地下的最后一段道路。一个能容两个人同时进出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陆旻他们立刻围了过来。我们十个工人,这回被安排到最后。 “进么?”陆旻问钱老。 “不祭拜东南龙王,谁敢进去?”钱老推了推眼镜,没精打采地说道。 陆旻赶紧招呼两个手下摆上祭祀用品,开始祭祀东南龙王。 这东南龙王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龙王分为东海、南海、北海、西海以及河湖龙王。东南龙王?真有这位神明么? 正在我纳闷,只见钱老指了指我们十个人中的一个,那小伙子不知是干啥,连忙过去。 钱老又冲陆旻点点头。陆旻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一枪击中小伙子胸口。我们几个大惊。就在我们惊讶之际,吴柏翠过来,不知从哪拿来一把砍刀,一刀将小伙子脑袋砍下,放在了祭祀东南龙王的牌位面前。 四个吓坏了的工人准备转身逃出洞穴。但那十个负责搬运东西的人,忽然从怀里掏出手枪,枪口对准了那四个工人。 “钱已经到你们家人账上了,你们的命已经属于我们了。”独眼龙冷冷地说道。 二爷刚想掏枪抵抗,被贞源哥拦住。 “咱们小心应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举妄动。”贞源哥小声地说。 十分钟后,东南龙王的祭祀彻底结束。独眼龙从装备箱子里拿出了用尼龙绳编好的绳梯。他一个人走近那通往地下的洞口。 “我先下去,你们看我扔出问佛石,便顺着梯子下来。”说罢,他又掏出探运钩,钩子一头被他牢牢砸进洞口的岩石缝隙里,他顺着探运钩的钢绳,一个转身,下了洞口。那尼龙绳的梯子一头已经被钉死在洞口,随着独眼龙下去,那梯子不断下降。 大约三分钟后,估计是看到了独眼龙扔出的问佛石的亮光。陆旻脸上明显出现了笑容。 “小祖宗、吴柏翠,你俩留在后面看着点这几个祭品。”陆旻指了指我们。 祭品……原来我们打完洞后的另一个工作是充当祭品。 陆旻几个依次顺着尼龙绳梯开始下洞,钱老体格肥硕,他两个徒弟帮着他,他才最终顺利下去。 等我们几个下去时,已经过了2分钟。我们下去的那十平米左右的平台,已经被独眼龙用火浮屠点的通亮。透过亮光,我被眼前的景象着实震撼到了。 ( 第六十八章 入赑屃 我们所在的是一个类似悬崖的地方 这地下的空间其实巨大。目测估计至少有50米高,几千米长宽。 我们正对面的是一个貌似用石头做成的龙头。 龙嘴正对着我们。 走远一点望去,能够看出这其实是一个像乌龟一样的龙,类似赑屃,但是体型巨大,而且全身是用石头做成。 看这意思,这龙头或者说赑屃头的嘴巴是一个门,从这门进去,便能进入这巨型石头赑屃的肚子里。 我们所处的地方,离这石头赑屃的嘴巴还有五米远。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 独眼龙掏出探运钩刚想扔过去钩住赑屃口中的一枚牙齿,钱老连忙叫住了他。 “不要乱碰!”钱老被两个学生扶着走近独眼龙。“这越人的祭祀之地,不是一般的墓地,机关重重,你仔细看看那牙齿。” 我们几个听见这话,这开始仔细看那牙齿。 原来那牙齿的颜色不一,每个牙齿大约一米长半米粗,有的是深红色的,有的是棕黄色的,有的是五色相间的。 “这能有什么!不就是牙齿么!”独眼龙对钱老颐指气使的样子早就不耐烦了,他不顾钱老的话,一钩子飞去,钩住了一个五色相间的牙齿。 忽然那牙齿颤动一下,接着,随着一声壳碎的声音,“啊!”钱老身边的一个学生已经倒在地上,脖子处留下两个巨型血口。 “什么东西?”独眼龙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五色的东西冲向了钱老另一个学生,一瞬间那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陆旻他们连连后退。 独眼龙一把收回探运钩,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 “小心!”钱老大喊一声。 独眼龙反应倒是快,猛地往地下一扑。 只见那个五色相间的东西擦着他脑袋飞过。 那东西停在我们这群人五米外。 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足足有三米长的巨蛇。 “这些牙齿是蛇卵,越人早有此封存之术,你们不要乱来。”钱老大喊。 那蛇又一次准备冲来。 只见谢宏一个箭步,口中念起术法,忽然一个火球从谢宏口中喷出,正好喷在那蛇身上。随着一股烤肉味道,那蛇化为了灰烬。 瞬间念咒,瞬间引火,不用任何符?谢宏不愧是地仙级别的大能,这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阿龙,听钱老的。”陆旻对独眼龙说道。 独眼龙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钱老笑笑。 “您说,该怎么办?” 钱老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了神来。 “这是机关啊!我刚才说了!你必须要开对机关的门!”钱老说着指了指那赑屃的双眼。 “你必须扭动那两个眼睛,那两个眼睛是这大门的机关,按照记载,机关开动后,会有石头桥出现。” 扭动机关?我们所在之地,离那赑屃的脑袋足足五米,这怎么扭动机关? 那独眼龙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莽撞有些跌份,此时只见他聚精会神盯着那赑屃的眼睛。“陆老板,让你看看我好手艺!” 说罢,他扔出探运钩,那钩子恰好钩住那眼睛的一个角,独眼龙用巧劲一拉,那眼睛果然转了一圈。独眼龙立刻如法炮制对另一个眼睛下手。 忽然,赑屃口中响起了“轰隆”声响,只见那赑屃仿佛突出舌头一样,将一个石头桥吐了出来。 “阿龙果然厉害!”陆旻不忘给自己“战友”鼓劲。 石头桥接通。这回独眼龙学的乖巧,没有第一个冲过去,而是到一旁扶着钱老走了过来。 钱老扶着眼镜好一番观察这“赑屃舌头”。沉默片刻,他回头对陆旻道:“需要血祭,舌头上有咒文。” 血祭?哪里来的鲜血?难道又是我们十个?不现在只剩下九个祭品了。 只见陆旻指了指我们身旁的一人,这次不用陆旻自己拔枪,早有两个负责看守我们的黑衣男子将那人猛地拽到了钱老面前。 “请……请绕我一命。”那人哀求道。 陆旻冲独眼龙示意一下,独眼龙猛地掏出一把小刀一刀划开了这人的颈动脉,鲜血一下子喷出。我们几个祭品都是穿着厚厚的工作服带着面罩的,独眼龙一刀就能划破这么厚的工作服,见臂力极大。 “快!别浪费,赶紧喷在舌头上!”钱老焦急地喊道。 独眼龙将还在抽搐的那人,一头按在舌头上,那鲜血顺着舌头上细小的纹路很快流向了赑屃的“喉咙”。 “东南龙王已饮鲜血,以进去了。”钱老说道。 我们一行人分三波进入赑屃的嘴巴。 第一波:独眼龙、陆旻、钱老、钱老的两个学生陆旻的秘书以及谢宏。 第二波:我们几个剩下的祭品和吴柏翠、小祖宗、那一高一胖两个林字门怪人。 第三波:十个黑衣服的小伙子,他们不仅负责断后,还负责搬运设备。 走过赑屃牙齿时,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蛇卵。果然五彩缤纷,少说不下二十种颜色。 进入赑屃嘴巴,才知道这嘴巴有多大。 独眼龙拿出几个火浮屠,放在了我们一行人的四个方向。 “这光线不够,还是用灯吧。”钱老说道。 “还是火浮屠安全些。”独眼龙嘟囔道。 两个钱老的学生哪里管独眼龙怎么想,直接从十个黑衣人搬运的设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枕头一样大的探照灯,灯打开,光纤如同一道利剑,穿透了这“嘴巴空间”的黑暗。 三十米远处有一个黑暗的洞穴,估计是赑屃的喉咙。这嘴巴空间是一个类似半圆的格局,四周都是壁画,天空上似乎也雕刻着什么古怪的形象。 “这里阴气很重,感觉不对劲。”谢宏说道。 作为地仙,他的灵觉应该是我们这小三十人中最为出色的。听到他这话,我不禁留意起四周。 果然,我感到左臂黑蛇似乎有些躁动,因为我左臂忽然刺痛起来。 “老师,这些壁画很是奇怪。”拿着探照灯的钱老学生忽然说道。 “嗯?”钱老聚精会神地观察起这壁画。只见他若有所思,良久,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陆旻有些着急,忙问钱老:“钱老,怎么个意思?” “奇怪啊。”钱老也不回答,只是不断地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赶紧关上灯吧,在这种地方开强光很危险。”因为刚才显眼,独眼龙此时每次提建议,总是有些心虚。 “这不是古越人的壁画风格。”钱老忽然说道。 “啊?难道咱们来的不是古越人祭司台?”陆旻不解地问。 “老师,你看这里。”另一个钱老的学生,走上前几步,在离壁画五米处站住,指了指壁画的一个角落。 “把光挪过去。”钱老道。 拿灯的学生立刻将探照灯的光线移了过去。 “有什么问题?”陆旻问。 “这……”独眼龙似乎现了什么。 “阿龙不愧是墓里的高手。”钱老说了一句似乎是夸赞独眼龙的话。“你也觉得是那样吧?” “嗯,没错……”独眼龙道。 什么啊?听的我云里雾里的。 “这是后画的壁画。”柳苍狗忽然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后画的壁画? “这不是原本的壁画,这是后补上的,你看这处的痕迹,说明里面还有一层壁画,年代久远里面的那层颜色已经渗透到了外面这层。”钱老指着自己学生刚才手指的那地方说道。 “那?这说明什么?”陆旻不解地问。 “说明我们不是第一批访客。”独眼龙道。“很多年前肯定有人来过这里,而且破解了这里的机关进入了祭祀台里面。” “阿龙说的没错。”钱老忽然声音颤抖了起来。“坏了。” 还没等我们反映过神来。忽然从地上冒出三股黑气。 这黑气带着刺鼻的气味,顺着探照灯的光芒,只见三股黑气化为了三只浑身黑色的巨型獒犬。 这獒犬眼睛是两个黑洞,所有牙齿都是血红色的,每只獒犬身上都有无数伤疤,其中一只甚至脸已经裂成了两半。 “犬咒?!”谢宏大喊一声。“退到我身后,快!”我们连忙躲到谢宏身后。那个刚才上前指壁画的钱老学生已经来不及回来了,只见一只黑色獒犬一瞬间扑向他,一顿撕咬,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那学生已经化为了一滩肉泥。 “阿大,阿二!”谢宏大喊。 阿大阿二是谁? 我正在纳闷,只见此前与我交手的那一高一旁两个怪人几个箭步冲到了谢宏面前。 “为我护法,我立刻用请魂术,消灭它们。”谢宏说罢开始念咒。 只见三个獒犬猛地冲向谢宏,但阿大阿二冲着它们三个冲了过去。三对二,双方缠斗起来。 这阿大阿二估计是曾经用咒语强化过筋骨和肌肤的人,他们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肌肉也明显比正常人类粗大数倍。 阿大用手紧紧抱住一只獒犬的脑袋,阿二一手一只紧紧抓着两只獒犬的嘴巴。以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已经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我想起这两个怪人曾经用蛮力击破结界的事情。如此**力量与这三只獒犬作战居然会这样吃力。 估计是用力过度,阿二手臂上的青筋居然崩裂了数道,鲜血顺着他胳臂流下。 我紧张地瞄了眼谢宏。 这位眼到、手到、诀到的地仙,估计是请着什么一场厉害的东西,只见他额头都是汗珠,口中飞速念着咒语。 “啊!”忽然一声惨叫,只见阿二的一个手臂被一只摆月兑了舒服的獒犬一口咬断。就在那獒犬准备二次攻击阿二时,我左臂猛地撕心裂肺地疼痛起来。一股强大到让我窒息的灵魂力出现在了赑屃嘴巴之中。 ( 第六十九章 六若子 我定睛看去,只见哪里还有谢宏 他此时被一团黑雾围绕,黑雾逐渐散去,只见一个三米高浑身漆黑的怪物站在那里。他双血红色,头雪白。 随着黑雾完全散去,谢宏头上猛地长出了三个巨星的犄角。 “六若子?!”贞源哥和鹤老不约而同地小声道。 六若子?这是六若子? 开篇有言:世间至恶者,魔也。然魔罕为人见者,以其为恶于至阴之地,作祟于至煞之域,人间魔不屑也。上古教曰:世间有魔三千六百八十一,为首者通身漆黑而眼如赤血也,号六若子,不死不灭,圣神难御。 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六若子的记载,没想到谢宏请魂术能直接请来六若子。我不禁浑身冒起冷汗。一般我们使用请魂术,请个鬼怪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别说六若子,就是最弱的魔,我也没见人请过。这谢宏居然说请就能请来六若子?这是什么实力?! 而且,谢宏的请魂术真的很奇怪,居然能让请来的魂魄和自己完成合体,这真的是请魂术么? 我这边瞎捉模着,那边化身六若子的谢宏已经冲到三个獒犬面前。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三个獒犬看到六若子,忽然就卸了力气,像家里宠物狗一样,居然乖乖地匍匐在地,这三个獒犬浑身抖,不时从喉咙里出“乌鲁乌鲁”的声音。跟家里小狗犯错时出的声音非常类似。 六若子丝毫没有理睬这三只獒犬。只见他走到赑屃嘴巴中央,忽然抬头望向天空。猛地,六若子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 这不是简单的吼叫,而是充满灵魂力的一种吼功,我们能看到一股淡蓝色的灵魂力如同利箭一般冲向天空。 就在这利箭要击中天花板时。忽然一道紫色的光芒迎着利箭从天花板处射下。两股力量对撞,出了雷击一般的声响。赑屃嘴巴内弥漫起一股子巨大的尘埃。 尘埃散去。 一道白影从天空落下。 只见一个面貌如同六岁儿童的小孩,直直站在六若子五米前。 “赶紧后退!”小祖宗从我们身后大喊。 她一话,陆旻、独眼龙他们连忙后退了数米。阿大扶着受伤的阿二也连忙退到我们中间。阿二断臂之处流血不止。吴柏翠连忙拿出拿出一些药物给阿二处理伤口。 我用疑问的眼光看看贞源哥几个。他们都迷茫地望着那个小孩,不知是什么东西。 难道谢宏化身六若子不是因为三个獒犬,而是因为这个小孩? 那小孩浑身雪白色。整个模样和人类毫无区别,连眼睛都是水汪汪的人眼还会一眨一眨的。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的头都是雪白色。 “咯咯咯咯”小孩出了古怪的笑声。 “小祖宗这是啥?”陆旻问道。 “这是雪野孩躯体制作的傀儡。”小祖宗的声音非常平静,似乎这些怪物她早已见的多了。“雪野孩是雪人和野人生出的孩子,这种孩子天生力大无穷且灵魂力极强,眼前这个小孩是用雪野孩的躯体抽干灵魂后制成的傀儡。” “傀儡?那说明有人在操纵着他?那人也在这赑屃里面?” “玄门的傀儡术博大精深,许多高级的傀儡术以做到远隔千里进行操控。所以主人不一定在这里。而且,这傀儡的实力在于做他的主人封印于其内的魂魄,雪野孩这么珍贵的躯体,封印进去的魂魄一定异常强大,这也是为什么谢宏会拿出看家的手段吧。” 看家的手段……人家看家的手段是召唤六若子,我看家的手段……哎,比不了啊。 六若子和雪野孩互相观察的一会,忽然双方都出了一阵怪叫,开始念动咒语。 眼前的战斗已经安全超过我的常识了。 六若子那边瞬间召唤出上百条毒蛇冲向雪野孩,而雪野孩只是打了个响指,自己于六若子面前竟然出现一道直达赑屃嘴巴天花板的火墙。冲在前面的毒蛇全被这火墙吞噬。 六若子大叫一声,抓住一条蛇,将其变为了一把乌黑的长剑,挥舞着向火墙砍来。只一下,那火墙竟然被砍出一个巨大的扣子。六若子肚子呼哧呼哧动了三下,他张开大口,猛地将火情的火焰全部吸入口中。吸完火焰,六若子冷笑几声,挥着长剑向雪野孩砍来。 只见雪野孩单手指天,嘟囔了几句咒语。瞬间无数馒头大的雪球从天而降,这些雪球集中砸向六若子,不出十秒钟,六若子被一个巨型的血堆死死压在了下面。 六若子怎是如此轻易能失败的?只见他运动蛮力,竟将那巨型雪堆缓缓抬起了十厘米的缝隙。 雪野孩一见此状,忽然用长长的指甲划破自己胸口,沾着自己的血液,迅速在雪堆上写了一行奇怪的文字。随着文字最后一笔写完,那雪堆轰隆一声将六若子死死压住。 雪野孩仰天大笑几声。 那三只獒犬此时竟然重新站起身,一阵狂吠,甚至张狂。 只见雪野孩大笑后,从自己头上拔下了一把头,围着雪堆的四周摆了一圈。“立!”他嘴中出了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只见这些头忽然化为几十道巨大的锁链,将这雪堆死死围住。 “遭了。”小祖宗小声说道。 “果然一角的力量还是不够。”独眼龙自言自语道。 “谢宏上师?死了吗?”陆旻回头望着小祖宗。 “没有,只是暂时被封住了,必须打开封印,否则出不来。” “那……那谁去打开一下?”陆旻话刚出口。 雪野孩和三个獒犬已然冲来。一个拿起枪准备战斗的黑衣小伙,瞬间被獒犬撕成了碎片。 我们连连后退。 “没退路了!”走在最后的吴柏翠忽然大喊。 我们回头一看,那进入赑屃嘴巴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消失了。 “赑屃只能前面进后面出,不破解机关走到最后,我们出不去。”钱老此时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的快丢了魂,他声音颤抖。 “阿龙,怎么办?这三个狗和那小孩怎么办?”陆旻大喊。 “我是盗墓的,不是斗法的,这得让他们几个上啊!”独眼龙指了指小祖宗他们。 阿二此时已经昏迷,能是刚才獒犬牙齿有毒所致,阿大背着他,丝毫不让别人动阿二一下。 吴柏翠已经拿出了几个符纸,能是准备战斗了吧。 “小祖宗,怎么办?”陆旻央求道。雪野孩和獒犬已经离我们只有三米远了。 “那就让我们用用外援何如?”小祖宗忽然小声笑了起来。 “小祖宗啊!都啥时候您还笑,哪里还有外援啊?” “贞字门大掌门不是亲自来帮我们了么?”小祖宗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 “田贞清?田贞清在这?谁是?快!快出来啊!”陆旻大喊。 忽然,小祖宗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跌撞出好几米,站到了众人面前。 “田贞清?!你是来找死么?!”陆旻从背后冲我大喊。剩下的几个黑衣小伙子瞬间枪上膛指向了我。 “你少废话!”贞源哥忽然开口道。 我回头一看。贞源哥居然摘下了面罩。 “现在只有我们掌门人能够击败这些怪物,他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贞源哥底气十足地说道。“另外,你这个胖子手下已经中了毒,我估计你们这些人里没有医生吧,看来只有我能救他,如何,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陆旻咬牙切齿地问道。 另一旁的雪野孩似乎很有兴趣看我们几个斗嘴,竟然让那三个獒犬暂时休息,自己也蹲在地上笑着望着我们。 “我们不想破坏你的什么计划,只是好奇这下面到底有什么。所以我们帮你完成你的计划,你保证我们最后能活着离开,如何?”贞源哥一字一顿地说道。 “哼,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而且,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五个人。”贞源哥示意二爷他们摘下面罩。 “吼吼,鹤老都来了?”独眼龙忽然大笑起来。 “你们认识?”陆旻狐疑起来。 “盗墓高手,估计这边这位也是盗墓的干活,眼神就像。” “你俩什么意思?”陆旻问小祖宗和独眼龙道。 “鹤老是高手,这墓里邪性,有他在挺靠谱。”独眼龙道。 “我们需要田贞清的战力,也需要沈贞源的医术,局面还在我们控制之中,只要救出谢宏。”小祖宗道。 “是他们五个一下子占用了五个祭品名额啊!”钱老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喊叫起来。 陆旻盯着我,我冲他笑笑。他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我。 “你先把谢宏弄出来。”陆旻说道。 “你先说清楚,是不是同意这笔交易,要是不同意,干脆一起死在这。”贞源哥严肃地追问道。 陆旻之前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人是典型的坏人,但这人讲信用。估计这也是为什么贞源哥一定要他说个明白。 “成交。”沉默良久,陆旻冷冷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