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甩卖美男大特价》 『001°』花御堂家族 睡梦中的七乘雪突然觉得身体有些难受,好像被什么束缚着。她刚想翻身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什么捆着似的。猛地一睁眼:这是哪? 第一个疑问就这样冒了出来。这里是哪里? 紧接着,很多的问号就这样涌了出来。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还有,是谁绑着她的手和脚的?哪个天杀的想造反了不成? 心里虽然一大堆的疑问,但脸上却面不改色。这就是七乘雪身上最完美的一个优点,即使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脸上却脸抽一下都不会。 七乘雪翻起身,环视了下四周,这地方,好像似成相识……慢着,这不是花御堂家族的大堂吗? 七乘雪从小就是忍者家庭出来的孩子,记性好得不得了,对于见过的东西总是过目不忘,这点她很自信,所以她敢断定,这里就是花御堂的家。 小时候父亲带她参加过花御堂家族的聚会,她来过一次,所以她记得。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在这个地方?还是以这种方式?七乘雪的手脚有点酸,废话,被这样绑着睡觉,能不酸吗? 七乘雪皱了下眉头,刚想挣开那两条粗糙的麻绳,一道声音就这样悠悠地传进她的耳朵。//// “别白费力气了。那是你父亲亲自给你绑上的,你解不开的。” 话音刚落,七乘雪就看到她的前方坐着一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麻紫色的碎发,衬得皮肤十分白皙,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往上翘,有种古典美男子的风范。 想必他就是花御堂水笙了。七乘雪看过花御堂的族谱,花御堂家族有五位少公子,看他身上这股气息,估计他就是少夫人的次子了,花御堂水笙。 但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七乘雪从小被她父亲绑惯了。她月兑逃的次数比他吃的米还多。她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解开了绳子,也就才不到两秒的功夫。 她弯下腰正准备解开捆着她双脚的麻绳,视线范围突然出现一双高档的黑皮鞋。 七乘雪抬起头,是另外一位少年。 少年身上的气质与刚刚那位完全不一样,颇有种领导风范,亚绿色的头发,少年最出彩的是他的那对丹凤眼和剑眉。眉目中带的气场和当年的花御堂堂主一模一样,都是十足的气场冠军。 他就是花御堂影吧? 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令人震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气势,令人心生畏惧。 七乘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也没说什么。花御堂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个个都是脾气古怪的家伙,这点她是听父亲说过的。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哟,这就是老头说的新娘?”一阵口哨声传入耳内,顺着声音望去,看到门口正倚着一位美男子。 这说话口气,呲——估计就是花御堂家族里最擅长惹事的花御堂赤溪了。 花御堂赤溪和花御堂水笙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同为少夫人的儿子。他和花御堂水笙有一个区别,花御堂水笙是十足的古典美男,而他,充其量就是一名在拳头与厮杀里混大的小痞子而已。 眉目间透着一股不羁和狂傲,语气里满是调xi。 一个个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七乘雪突然想笑,估计下一个登场的就是花御堂葵了——果真没让她失望,花御堂葵真的就出现了。 他抱着一只身上满是补丁的兔子布偶,脏兮兮的兔子与干净面目的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抓着手里的兔子,时不时就狠下心掐着兔子,仿佛兔子是他的十世仇人。这人一直都是阴森的角色,一如既往。 七乘雪小时候是见过他们的。她家世代都是花御堂家族的护卫,父亲是花御堂上代堂主的贴身护卫。 七年前在花御堂家族的世家聚会上,七乘雪就见过他们了。虽然他们与小时候相比之下是有些变化的,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眉目中都可以辨认谁是谁。 不过,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家伙才是…… “寇呢?”花御堂水笙突然问道。 “爷爷把他叫去了……”花御堂葵抓紧了手中的兔子,突然阴森地咧嘴一笑:“估计就准备把花御堂家族交给他了……呵呵……” 花御堂葵的话一出,其他几位少公子都纷纷皱起了眉。 ( 『002°』这个女孩是个传奇 七乘雪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当然也发现了他们兄弟间的火气。////看来,这个花御堂寇对他们来说威胁很好…… 花御堂家族的矛盾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密,有时候,家族的兄弟为了堂主位反目,都可以争的头破血流、六亲不认。这就是七乘雪从来都不喜欢花御堂家族的原因。 血腥冷血,是七乘雪对花御堂家族唯一印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听水笙的话,好似把她绑到这的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呢…… “喂,据说你十一岁就拿了全国的黑段冠军,是真的假的?”花御堂赤溪坐到了她的身边,颇有种挖秘密的样子。 七乘雪不否认:“是九岁的时候。” 赤溪惊讶地吹了一口哨,这女的还真不赖。 “赤溪国小的时候也参加过一次全国的跆拳道大赛,那时候拿了亚军,冠军不会是你吧?”水笙问。 七乘雪瞄了一眼花御堂赤溪,默认。 赤溪瞪大了眼睛,心里念叨,不会吧……现在仔细打量一番七乘雪,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可是他很清楚的记得,当初与他对打的是个男孩子啊! 七乘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那时我是顶替我哥哥七乘风去的。” 原来如此……水笙笑了出来,看样子还挺有趣的。 “听老头说,你才艺武艺样样精湛,真的假的?”赤溪对七乘雪来了兴致,有了务必了解她的念头。 “我很自恋,所以我承认。”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既没有骄傲地承认她什么都会,但也没有故作虚心贬低自己。 七乘雪就是这么聪明的女生。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她的父亲七禹则,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把她和七乘风丢到训练基地培养,以至于她和同龄的女孩子不一样。 别的女孩子喜欢布女圭女圭的时候,她却喜欢苦无;别的女孩开始学化妆打扮自己的时候,她却整天穿梭在森林里寻找猎物作为对手对打;别的女孩子忙着谈恋爱的时候,她却面对着自己的哥哥斗着武术。 可以说,七乘雪错失了大部分青春女孩的爱好和美好,但她的人生却注定不一般。 她有一个严厉的父亲,同时也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她的母亲会教她很多学艺才华和乐器,所以七乘雪从小就横扫县市省甚至全国许多才艺武艺的冠军奖杯。 外界对于七乘雪只有一个评论:这个女孩是个传奇。 所以花御堂川这老贼才会命令她父亲把她绑到这来,对于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孩子,花御堂川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家族把她抢去,傻子才会干这事。 七乘雪自己也猜到了七八分,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表现出多慌乱的神情。花御堂家族需要她,定然不会做出危害她性命的事情。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把她绑到这,却不见本人出来解释。 客厅的内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花御堂影接的电话。 “我是影。爷爷,嗯,好,我知道了。” 只是简单的几句问答,但七乘雪清楚一定和自己有关。果然,花御堂影看向了自己。 “爷爷让我带你过去一趟。”他勾起嘴角,“寇也在那。” “……”七乘雪无语。后面那句话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没有吧。 她沉默地起身,跟在花御堂影的身后,离开了大堂。 出了大堂就看到一条黑漆漆的走廊,整条走廊的设备都是自动装置,一有人靠近,灯便会自动开启。七乘雪本性就不是爱说话的孩子,这下和花御堂家族里言语最少的影走在一块,两人就跟木头一样,只有眼神示意,没有任何话语。 走廊的最尽头是一扇豪华的大门,七乘雪想,估计就在那扇门的后面了。 影停住脚步,豪华门的旁边有一个指纹确认机,影伸手把大拇指按在上面,紧接着“嘀”的一身,门开了。 多机密的设备啊,看来务必在老爹的房门口装个这样的机器了。七乘雪暗暗地想。 “爷爷。” ( 『003°』花御堂家族的孙媳妇 花御堂影的任务就是把七乘雪带到,既然人已经带来了,他便可以离开了。 七乘雪看向高档的豪华按摩椅,按摩椅上坐着一气场非凡的老爷子。年龄大概六十多了吧,脸上写满了饱经风霜与战绩痕迹。七乘雪想,这张严肃的脸,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张英军非凡的脸蛋吧。 他就是花御堂氏族的老堂主:花御堂川。 年纪轻轻就为自己打下一片天地,手中现有北美战地及欧洲军火一带的掌控。深谋远虑且狂傲不羁,这个传奇一般的男人年轻时的闯荡足以写下一本传记。这些都是她从她父亲口中听来的。 “你就是七乘雪?”花御堂川灭了手中的烟。 “是的。”七乘雪礼貌性地回答。 花御堂川微微眯起了眼,打量着七乘雪。他是有些略微惊讶,他以为七乘雪应该是个类似街头小太妹一样的女孩子,没想到亲眼见到却是这般出彩,简直不像是在训练基地呆了几年的女孩子,居然这般恬静,美若天仙。 十几岁的年纪就有这么非凡的气质,真是难得。 七乘雪主动开口问:“不知道花御堂堂主把我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面无表情,音色全冷,话里不带任何的感情。 花御堂川突然笑了出来,拍手叫好:“不错,看来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果然有气势!外面传言你是传奇一般的少女,我收下训练的女童并不少,但像你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您过奖了。”七乘雪微微勾起嘴角,谦虚地低下头。 “不必在我面前谦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花御堂川一本正经地说。 “乘雪不明白老堂主的意思。” “你父亲没告诉你吗?”花御堂川倒是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七禹则应该会先和女儿商量一番才是。 七乘雪摇了摇头:“估计是猜到我一定不会答应,这才暴力相向把我绑来。” 这倒是她老爹会做的事。 “哈哈哈哈——”老堂主笑的十分豪迈,拍着椅子叫好,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既然你父亲没告诉你,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成为我们花御堂氏族的一份子!” 后面那句话说得真是杠杠的确定。 七乘雪顿时很想笑,但还是抬眸,对上老堂主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莫非老堂主想认我做干孙女?” “不!”老堂主扬了扬袖子,“我要你当我们花御堂氏族的孙媳妇。” 我要你当我们花御堂氏族的孙媳妇…… 果然是这样。七乘雪早猜到了。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认她做干孙女,那大可不必将府上的少爷们都聚在一块,意思很明显,让七乘雪从中挑一个。 她是不会答应的。 她从小就在基地里长大,除了她的老爹和老哥,接触最多的男性也就是那些教官和保镖们,对于其他男性真的没什么念想,也从未遇到过心动的,噢不!有一个,不过那人早被七乘雪判出局了。 而且,花御堂家的几个少爷看起来还没她能干呢,以七乘雪这心比天高的少女来说,她要的是一个比她更厉害更能干的男生,而不是只会躲在家里耍耍儿戏弹弹琴的公子哥们。 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父亲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纵使她们家世代都是花御堂氏族的贴身护卫,但也没必要畏惧他们,他父亲突然答案一下,一定有蹊跷。 即使心里已经把所有该想的都想了一番,可七乘雪脸上还是风平浪静,一脸与世无争地表情:“我想我胜任不了这孙媳妇的位子。” “我想,你是认为我的孙子们配不上你?”老堂主眼尖地发现了,脸上顿时布满寒冰。 “是!”七乘雪实话实说。 “混账!我花御堂家的少爷,居然会配不上你这么一个区区护卫家庭出生的贱婢!”怒发冲冠的老堂主狠狠地拍击桌子。 他原以为七乘雪会被他这气势所吓到,结果人家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七乘雪缓缓抬头: “若是贱婢,想必老堂主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掳来这吧?” ( 『004°』我这人做什么都不喜欢吃亏 花御堂川打从心里佩服这个女子,脸上平静如水,身上有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却又多了一丝女王风范,他特别满意七乘雪这个女孩。////就连他骂她贱婢,她也能平淡地笑笑,回堵了他的话。 七乘雪,真不愧是七禹则的闺女。 “我想,我的意思老堂主已经很明显。我确实认为府上的少爷们都配不上我,无论才艺方面,或是武艺方面。”七乘雪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们家世代都是花御堂氏族的首席护卫,若是老堂主需要我这栋梁,可直接跟我父亲说明,我父亲绝对不会拒绝,我也是。但您希望我嫁入贵府,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呢?” 花御堂川的青筋挑起,恨不得出手活活掐死面前这风轻云淡的少女。 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还需要她,不管是军事上的,还是家族里的纠结,他都需要七乘雪。 花御堂川从口袋里挑出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吐烟缓缓地说:“你觉得如果我硬是要让你嫁入我们花御堂氏族,你父亲会因为你不愿意而违抗我的命令?” “我的父亲定然不会违抗您。不过,我相信老堂主您也绝不会强迫我吧?” “哼——”烟狠狠地被花御堂川捻断,这小丫头是在和他玩说话技巧么?他在战场上混了几十年,能看不透这小丫头片子的心思么?未免也太放肆了!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孔,心里突然揪成一团…… 小海…… 花御堂川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后悔与哀伤,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很快的就被七乘雪捕捉到了,尽收眼底。 “我花御堂氏族想要的东西还真没拿不到手的。不过,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嫁入我们家!”这话说的很自信,很狂傲,颇有他的风范。 七乘雪微微勾起嘴角,她已经赢了。 “我想,你父亲也不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屈身做别人的护卫吧?我给你一百天的时间,这一百天时间你以我们家孙媳妇的身份居住在这里,我就不信,我家五个乖孙那么优秀,却没有一个是你看得上眼的!一百天之后如果你没有任何心动的痕迹,你大可以离开,绝不阻拦,也不勉强你一辈子做我们家的护卫!”花御堂川开始谈起了条件。 然而七乘雪并不满意:“好像怎么说都是我比较吃亏吧?一百天以内以你们家孙媳妇的身份自居,我有信心我不会留下,要是我离开了,这名声可不好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被你们给踢出去了。” 真是心思缜密的女子! “行,你这一百天内你可以以首席护卫之名呆在这里。前提是,你不可以故意避见我的孙子们。” “老堂主,好像我答应不答应都没差。我这人做什么都不喜欢吃亏。” “那你想怎么着?” “我希望,如果我一百天内还是没有对您的孙子们有任何的心思的话,你不仅要让我自由选择去留,还得答应我,让我的哥哥七乘风也可以自主选择。” 她这辈子,除了她的父母,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哥哥了。七乘风从小就与七乘雪感情很好,但他的性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样,热爱自由,怎么也束缚不了。 她多次撞见七乘风与她父亲顶嘴,七乘风不愿意做护卫,即使他有一身好武艺,可他就是不愿意。他的性格就像风,除了自由,别的什么都不上心。 如果花御堂川能答应她这个条件,那其他的好说。 可花御堂川心里却犹豫了。他最大的王牌就是七禹则的家族,七禹则有一男一女,分别就是七乘风和七乘雪,这两兄妹从小就是有很高天赋的宠儿,如果同时失去了,那可真亏了。 看着七乘雪那自信满满的脸蛋,他真的是犹豫了。真要赌一把吗?会不会太莽撞了? 可是,为了小海,为了寇儿,他愿意赌一把! “成交!” ( 『009°』这里本身就是一座地狱 七乘雪在花御堂家的第一夜注定在无眠中度过,第二天起床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 女仆带着七乘雪往餐厅的方向走去,七乘雪一路上都在打着哈欠,对于女仆在耳边说的什么注意事项,完全没听进去。 走进餐厅,就瞧见那五名帅气绝美的少年。 “起床啦,过来吃早餐吧。”水笙第一个和七乘雪打招呼,为七乘雪拉开了椅子。 在七乘雪看来,这几位少爷中就水笙比较好相处了。他总是以笑脸迎人,为人感觉比较亲切可靠一点,倒是其余的……七乘雪瞥了一眼其他人,抿嘴不语。 女仆为七乘雪倒好牛女乃,七乘雪抬头,丹丹地说:“给我白开水。” “是。”女仆应好,给七乘雪换了一杯白开水。七乘雪这下满意地开始用餐,倒是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 七乘雪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杂志看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她对面的赤溪,他一边咬着面包一直盯着七乘雪,足足盯了她十多分钟。//// “咳咳。”水笙也发觉了,用胳膊捅了捅赤溪,赤溪不耐烦地推推水笙的手,继续盯。 七乘雪终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问:“你看我干什么?我是面包么?”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投向赤溪。 赤溪差点呛到,水笙递给他一杯果汁,赤溪喝了果汁压压惊,拍拍胸口说:“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七乘雪觉得这人真是爱讲废话,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你看我身上穿的校服不就知道了?” 话一说,七乘雪才发现自己和那个阴阳怪气的寇也是同个学校的。 “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是玩音乐的人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你啊?”赤溪继续打听,完全没发现七乘雪的不耐烦。 七乘雪最不喜欢的就是早上吃饭和别人搭话,这都是在七禹则的影响下养成的习惯,吃饭就吃饭,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摇滚系的,你呢?”花御堂赤溪还真是不耻下问啊! “钢琴。”七乘雪没大好气地说。 “原来你还会弹钢琴啊,我以为你的手只会拿武器而已,嘻嘻。”赤溪傻兮兮地笑着,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装傻,难道真的就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吗? 七乘雪无语极了。 赤溪这下终于肯乖乖地吃早餐了,七乘雪心想这货终于能够安静下了,可赤溪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你,你是不是钢琴系里面那位魔手啊?” “……” “应该就是你,我听说钢琴系里面有一女的,弹琴很a诶!超牛逼的,大家都称她作魔手,那人不会就是你吧?看你这表情,估计就是了……嘿嘿……” 魔手?七乘雪挑了挑眉,这又是打哪来的传言啊? 她进钢琴系不过就是觉得钢琴系的课程比较松懈,虽然开学考试时确实拿了三个s的高分,但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吧? 水笙连忙打住:“快点吃饭吧,有的吃嘴巴还不停。” “我吃饱了。”花御堂葵阴沉着脸起身,抚模着手里的兔子布偶,自言自语道:“小兔子,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紧接着花御堂影和花御堂寇也走出了餐厅。 七乘雪真心觉得这一家子兄弟十分莫名其妙,吃个饭气氛还那么僵硬,不过也行,反正她也不喜欢吃饭时说话,面前那个家伙,她大可以无视掉。 她一口喝完白开水,准备起身,赤溪就悠悠地叫住了她:“七乘雪。” 她回眸,疑惑地看着他。 “在这个家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们两个。” 他说这话时,脸上虽然是挂着笑容,音色却十分冷却,七乘雪倒抽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们谁我都不想有任何的牵扯。” 说罢,转身离开了餐厅。 水笙似乎是担心七乘雪误会,连忙跑上前解释:“乘雪,赤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七乘雪回头微微一笑,表示她并没在意赤溪的话。 虽然,赤溪的话的确有那么一点道理。 在这个家里,她谁都不能相信,这里家,害死了濑和他的母亲,这个房子本身就是一座地狱,天使硬闯,只会折断翅膀,但,七乘雪从来就不是天使…… ( 『010°』想死在我的拳头底下么 为什么她要和花御堂寇一起上学啊—— 七乘雪的脑袋里冒出这么一个疑问,偏偏花御堂赤溪又喜欢自己骑重型机车上学,其他几位怪咖又不和她同路,这里是花御堂的地盘,她又没有发言权。 七乘雪的嘴角一抽:难道她真的要跟那个扑克脸加酒鬼一起坐车上学吗? 看着七乘雪一直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上车,花御堂寇的耐心已经被花光了,他摇下车窗,对着七乘雪说:“女人,给你三秒钟。” “……” 三秒钟,一点诚意都没有!当她吃素的啊,坐车就坐车,怕你吃了不成? 七乘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钻进去就直接偏过头看向窗外。 花御堂寇莫名其妙地看了七乘雪一眼,这女人还真奇怪,他哪里惹她了?今天不过第一次见面,摆这脸色给谁看啊,他跟她又不熟! “开车。” 怎么总觉得车里有股大气压啊……七乘雪缩了缩身子,突然瞥了一眼身旁的花御堂寇,发现他正闭着眼靠在座椅上——怎么他这反应好像完全忘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也是,谁喝醉酒后还能清楚的记得所有事情呢? 不过,昨晚被他喝了一声“滚”,七乘雪可真是有点仇记在心啊。////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喊滚,就连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没这么对她说过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花御堂寇的身上有一股魅力,神秘的魅力,就是让七乘雪讨厌不起来。 七乘雪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处驶过一处,她又想起了花御堂濑,花御堂濑那灿烂的笑脸一下子浮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通往赛琴音乐学院的道路正是她所熟悉的,车子慢慢地驶进赛琴音乐学院的大门,停在了豪华的教学楼前。 七乘雪开门下车,离开了大气压的身边,一下车便有几名拿着照相机和麦克风的记者人员向她围了过来:“七乘雪同学!据传言你住进了花御堂氏族的家里,是为什么呢?” “据说花御堂堂主特别欣赏你,这么大张旗鼓地邀请你入住花御堂家有什么原因吗?” “有人说你会成为花御堂未来的媳妇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单纯的首席护卫呢?” 七乘雪微微蹙眉,这都是从哪听说的流言啊?她和老堂主的交易是私下决定的,这些狗仔是怎么挖到消息的?难道说老堂主自己放消息出去的? 什么叫做老堂主邀请她入住,说的好听! 花御堂寇坐在车内,欣赏着这一出好戏,他正想看看,传说中那位无所不能的少女,会如何解决这混乱的场面。 七乘雪直接无视掉这些记者,谁知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缠人:“听说你的父亲即将退位,是打算让你接任吗?” “七家是由你接位吗?那你的哥哥七乘风有何打算呢?” “听说你的哥哥七乘风不学无术经常违背父命出逃,是真的假的?” “是因为这样所以你的父亲才让你接位吗?七乘雪小姐,请回答好吗?” 七乘雪霎时回过头,一拳揍在摄影师的摄像机上,摄像机宣布死亡。 即使被人群淹没,她身上的光芒依旧闪闪发光。 花御堂寇勾嘴一笑,真是有趣至极。 七乘雪勾起一抹坏笑,轻蔑地说:“还有谁的机器,想死在我的拳头底下?” 记者们连忙录音,他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七乘雪今天这么霸道地砸坏了他们的摄像机,他们定要让七乘雪身败名裂。 可是,七乘雪的胆量可不是虚的,她可不是什么大明星大艺人,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记者们问的过火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就是不准牵扯到她的家人! 七乘雪缓缓张口,记者们连忙往前移动麦克风。 “统。统。给。我。去。死!” 单凭五个字,就令在场所有的记者汗毛一竖!他们早闻七乘雪这女孩从小天资聪明,手段也高,曾经采访过几次都是由她父亲出面。 现在面对面闹得这么僵硬,她们都有些惧怕的,毕竟这可是七家的千金,谁都不敢得罪,何况,她会不会成为花御堂家族的媳妇还是个未知数。 一个七家已经够了,如果再加上花御堂家族的力量,那他们可就难保自己的饭碗了。 花御堂寇打开车门下车,另一个闪光点一出现,大家也就转移了目标:“是花御堂寇!” “快点过去采访他……” 墙头草记者们瞬间往花御堂寇的身边倒,花御堂寇的校服外套还随随意意地搭在肩上,他的一切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潇洒,没有一丝一毫的束缚和做作感。 记者们又开始询问花御堂寇,问的问题无非就是‘入住’‘媳妇’‘接位’之类的。 花御堂寇的目光落在了七乘雪的身上。 七乘雪蹙眉:他是在看着我吗? “花御堂少爷,请你回答好吗?” “滚——” ( 『011°』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被花御堂寇这一吼,记者们便慌乱地散开,花御堂寇直接走向七乘雪,七乘雪十分不理解地看着面前这个阴晴不变的少年。他这玩世不恭的表情,给人感觉真的是很厌恶。 “女人,我欣赏你的胆识。”花御堂寇勾嘴一笑,模了模眉毛,走向教学大厅。 七乘雪有那么一瞬间身体一怔。 模眉毛,那习惯性的动作,花御堂濑……七乘雪突然觉得心里凉凉的,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同一家族的兄弟,有几个同样的小习惯很正常吧,反倒是自己露出一脸吃惊才更奇怪吧? 她记忆里的濑,笑容十分干净阳光,而不是像花御堂寇那般邪魅。 记者们撤离了现场,赛琴音乐学院本就是艺术学校,许多著名的音乐词曲人和歌手都是出自这所名校,偶尔来几波僵尸记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大家对于今天的记者事件完全没什么兴趣,倒是对于花御堂家族与七氏族的联姻比较感兴趣。 这会儿,大家又当着七乘雪的面,讨论起她是否会成为花御堂家媳妇的事情了。 “你说七乘雪会选择哪位少爷呢?” “我觉得是花御堂寇吧?你看他们今天都一块坐车来学校了,何况他还是花御堂川最疼爱的孙子。” “我觉得花御堂影比较有可能吧?毕竟几位少爷中他最年长,第一个联姻的应该是他吧?脾气和七乘雪同学也比较相似,都是十足的领导者。” “咦?那七乘雪同学岂不是无法自己选择?” “唉,大家族的家事谁知道呢?何况是花御堂那么大的一个氏族……” “说的也是……” 七乘雪真心觉得人类已经没办法阻止她们的喇叭了,但她仍然面不改色地看着乐谱,好像四周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七乘雪,根本没人敢接近她,更别说和她做朋友了。 她不是真的那么冷淡,很多时候,她都想融入同班同学的气氛当中,可是每次想说的话一到嘴边,又变成了硬巴巴不带感情的话语。这让七乘雪十分苦恼,时间一长,大家擅自给她冠上一个高冷女的头衔,她也懒得去解释了。 解释这两个字,没录入她的字典,交朋友三个字,从不在她身上实现。 七乘雪懒散地将乐谱盖在脸上,昏昏欲睡地靠在椅子上。班上突然一阵哗然,同学们之间的传言越演越激烈,七乘雪偏过头,准备继续睡,结果乐谱却被人揭开了。 “七乘雪。”花御堂赤溪那玩世不恭的笑脸,一下子呈现在七乘雪面前。 七乘雪白了他一眼,想抢回乐谱,谁知赤溪来劲了,故意把手举得老高。七乘雪拍桌站了起来:“花御堂赤溪,你到底想干嘛?” 班里一阵寂静,大家都猜测他们之间的问题……花御堂赤溪也是花御堂家族的一份子,七乘雪用这种态度对他,显得两家的关系并不融洽,还是七乘雪本身就不喜欢赤溪呢? 大家都纷纷地议论着。原本安静的钢琴音乐室,一下子变成了大妈们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花御堂赤溪笑嘻嘻地模着鼻子说:“想干嘛?找你玩咯。” “没兴趣。”七乘雪很严肃地回答。 “我们摇滚系今天有活动,我想找你一块。” “我说了,没兴趣。”七乘雪再次强调一遍。 真是鬼打墙,怎么沟通都沟通不来,她深深地怀疑自己和花御堂赤溪是不是有代沟啊? 花御堂赤溪笑嘻嘻地问了句“是吗”后,当着七乘雪的面,将乐谱狠狠地撕裂。 又是一阵哗然—— 他到底想怎样?七乘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可是花御堂赤溪却仍是以笑脸迎人,抬手将乐谱的纸碎片扬落:“我说,我要你跟我一起到摇滚系参加我们的活动。” “你——”七乘雪的拳头都已经握得死死的了,就差没一拳挥到花御堂赤溪那俊美的脸上了。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啊!一脸笑嘻嘻的来激怒她真的很好玩么? 七乘雪突然嗤笑:“想看别人生气的这种怪癖可真不是什么好怪癖。” 赤溪一脸被人看穿心思后的尴尬:“怎么办,被你发现了。我就是想看你生气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生气了那不就顺了你的心意?”七乘雪反问。 “那你就像早上砸摄像机一样伸出拳头,砸在我脸上咯!”赤溪好心地给七乘雪提意见。 七乘雪对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赤溪俯,他照做了。七乘雪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想看别人生气的这种怪癖可真不是什么好怪癖,还会让你——内伤!” 说罢,七乘雪一拳呼在赤溪的小月复上! ( 『012°』死要面子的女孩 花御堂赤溪一手握住七乘雪的拳头,轻笑道:“别忘记了,我可是和你同台比过赛的。////虽然那时候输给你了,不过可不代表现在的我会逊过你。” 七乘雪反扣住他的手,狠狠一掰,花御堂赤溪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七乘雪的手腕,制住七乘雪的力道。 两人就这样在教室里展开了双手的对战,大家都看得十分尽兴。 “我说,跟我参加活动。” “我说,你他妈可真烦。” “行——” 赤溪突然伸手抱住七乘雪的腰,把她往自己的肩上扛!七乘雪的肚子就这样咯在赤溪的肩膀上,活生生的一个人肉麻袋。 同学们都开始给予赤溪勇气的掌声了。 七乘雪有那么一瞬间的吃惊,随后咬牙切齿地说:“放我下来!” 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见花御堂赤溪没有丝毫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七乘雪便要动手了—— “不想走光就给我安分点。////” 一句话堵住了七乘雪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七乘雪已经耗光所有的耐心了,此刻的她觉得自己特别神仙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用这么长时间来跟一个人沟通讲道理。她一定会让花御堂赤溪死的很难看。 她现在穿着校服裙,要是轻举妄动,只会走光,让班上同学笑话。 可是,谁说她一定会乖乖就范的?七乘雪一个右手肘用力攻击花御堂赤溪,花御堂赤溪此时扛着她,没有办法回击,七乘雪再屈起膝盖往他胸前一顶——赤溪松手,七乘雪一个空翻落地。 只是几秒的时间内,七乘雪就挣月兑了花御堂赤溪。同学们看呆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御堂赤溪的胸口被七乘雪攻击到,他蹙眉:“你……” “这是你刚刚抱我的代价,还有这一拳。”七乘雪一个速度蹿到花御堂赤溪的面前,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绝美的脸蛋,花御堂赤溪一个不留神,硬是挨上了这一拳! “这一拳,是你撕掉我乐谱的代价。” 大家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赤溪后退几步,错愣地看着地板,他刚刚,居然被七乘雪揍了?!换做以前,这种屈辱,他怎么可以忍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打从心底里佩服七乘雪。 她真的跟老头说的一样厉害,难怪老头会那么积极的想要她嫁入花御堂家。 那拳头还真有劲,一拳揍过来,他嘴角出血,都要毁容了! “如果你今天来这,是为了看我生气,那我恭喜你,你成功了。”七乘雪依旧是一脸面瘫,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起什么样的风波。 感觉到还会有大战上演,同学们连忙回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花御堂赤溪的眉头紧锁,对着面前的女子竖起拇指,发自内心地说:“七乘雪,你牛!” 七乘雪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他不是应该生气发怒爆粗口吗?这么一脸笑嘻嘻的,真不愧是花御堂家族里出了名的少根筋,一根筋通到底的傻子。 更令她莫名其妙的是,她刚刚狂涌的怒火居然一下子熄灭了。 “我都挨了你一拳了,你就赏个脸跟我去参加活动吧?” “……”真是鬼打墙,怎么都沟通不来啊?这代沟也太大了。 七乘雪问:“为什么一定要我参加?我没有理由非要跟你一起去。” 花御堂赤溪依旧笑嘻嘻:“我们系的同学都很想认识你欸,看在他们那么想跟你交朋友的份上,你就给个面子嘛。” 他嘴角那淤青和血丝特别刺眼。 想认识她吗……七乘雪看着地上那堆碎纸片,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能交到朋友的话,好像也不错…… 对于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七乘雪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比自由还要吸引人。 她突然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说:“负责把我的乐谱订新的,我就跟你去。” 赤溪笑得更嗨了。 七乘雪斜眼瞪了他一眼,他才收起笑容,憋着笑意说:“好的。” 死要面子的女孩。 ( 『017°』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真要让七乘雪在他们几个中选一个好印象的,那她一定想都不想就直接选择花御堂影。////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他们都有着一颗好胜不服输的心,何况,他们都是王者。 现在看到花御堂影步行回家,她对他的好感度又加了十分!七乘雪就是喜欢勤快的人,而不是只会坐在私家车里吹空调的公子哥,比如花御堂寇。 花御堂影的手里拿着几本厚厚的书,从七乘雪的角度望去,根本没法看清是什么类型的书。 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了,七乘雪就这样无声地跟在花御堂影的身后,慢慢地走回家。她没那个兴趣上前和花御堂影打招呼,与老堂主交易的这段期间,尽量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尽管她很希望交到花御堂影这样的朋友。 远处突然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到前方有灯光直直地照过来。 “煞煞——嘶——” 一个划破天的刺耳漂移声,几辆辆红色的摩托车便齐齐地为围住了花御堂影,挑衅般地按了按喇叭。 七乘雪的目光沉了沉:找麻烦的?不,应该说是找死的。 摩托车的车前灯刺眼地照着花御堂影,花御堂影此时此刻真的没心情和他们玩,脸色十分难看地说:“给我让开。” “what?heyman,好久不see!you昨天打了me。remember?” 带头的一个剃着洋葱头的伪老外挥着手里的棒球棒,挑衅十足地对花御堂影说。//// 花御堂影不耐烦地斜睨了伪老外一眼,轻蔑地笑:“先回小学把你的英语学好了再来。” “靠!fu。ckyourmatheronebyone,myenglishisvery棒!”伪老外对于自己的英语可是自信满满的。 七乘雪差点扶汗:这洋葱头的脑子是飙车飙丢了么?他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吧?单单就是为了炫他的英语水平? “myboys,给我围住he!”洋葱头立马发号施令。命令一下,他带来的人马们便纷纷围住花御堂影。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 花御堂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洋葱头不为所动,而是扭头问他身边的一个矮小弟:“不让的英文怎么说?” “老大,你可以说no让!”矮小弟胸有成竹地回答,听到这答复时的七乘雪血都快吐光了。 “that-sright!”洋葱头十分满意地拍拍矮子的背,回过头对花御堂影说:“no让!” 花御堂影一个拳头就揍了过去——小弟们愣了几秒,洋葱头捂着被揍歪的鼻子,顿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摊手一看:“啊!居然流血了!myboys!给me打死he!” 发愣中的小弟们立刻回过神,挥起手里的棒球棒和水管就往花御堂影身上砸去!原本在暗处看好戏的七乘雪嗤笑一声,这么多人围殴一个,可真不是什么男人。 可即便如此,花御堂影也是可以很快递解决掉他们的吧?七乘雪暗自想。 这样的痞子来几十个她都能搞定,区区这么几个伪老外他都没能应付过来的话,那七乘雪可就要鄙视他了。 花御堂影单手紧紧地护着手里的那几本书,另一只手便腾出来出击。 洋葱小弟们一个一个地逼近花御堂影,其中一个小弟突然挥起棒球棒向花御堂影砸去,花御堂影单手接住棒球棒,一个反扣,小弟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花御堂影一个前踢踢中小月复,小弟惊呼一声,捂着小月复往下蹲……幸好,小弟的小弟-弟没事…… 花御堂影成功地夺过棒球棒,洋葱头看着这帮不成器的家伙,恼羞成怒:“me靠!you都是吃**的么?还不给me上!” 被老大一喝,大家不想死也得壮起胆子硬干了,一个又一个地花拳脚往花御堂影身上扑,影眼明手快地闪过了每一轮抄截。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群三流痞子身上,直接随手拉过一个小弟,一个直手就往小弟的脖子上劈——小弟成功地晕过去了! 枪头鸟宣告失败!大家都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几步,花御堂影挑衅地对他们勾了勾食指,又竖起大拇指,狠狠地往下盖! 洋葱头老大也不管自己的鼻子有没有歪了:“花御堂影!me跟you拼了!” 不要命地用他的洋葱头往花御堂影身上撞去,结果还没靠近花御堂影半步,就被花御堂影一脚踹倒在地,洋葱头一个往后跌,疼得他的**快开花。 七乘雪突然笑了出来。 洋葱头的鼻血,眼泪和口水一块流,交织在一块的画面特别搞笑。 “老大,老大我们快走啦!”矮小弟连忙扶起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洋葱头。 “go?gowhatgo?me今天一定要报昨天被打的仇!” “老大我们快走了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回再来!” “really?”洋葱头这么一听好像觉得也有些道理,连忙倚着矮小弟站了起来,由于腿软过度,他还有些歪倒歪倒的,擤了擤鼻子,有些颤抖地看向花御堂影:“君子报仇,tenyearno晚!小子,这次我就先放youone马!下次别让me再see到you!” 听他讲话真是遭罪,比听大舌头的人讲话还惨。 花御堂影的眼神凌光狠狠地向他扫去,洋葱头顿时就像被激光枪扫了一便似的,觉得浑身上下都要变成马蜂窝似的!连忙靠在小弟身上,小弟们也扶起倒地的那两名败军,一瘸一拐地坐上车,发动引擎。其中一名小弟好像想起什么,畏畏缩缩地跳到花御堂影面前,弱弱地问:“可以把棒球棒还给我们吗?” 七乘雪差点晕倒。 花御堂影丢还给他,小弟感激不尽地看了花御堂影一眼,连忙坐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地方。 现场安心下来了,花御堂影摊开手里一直抱的紧紧的书,拍拍封面,目光淡淡地扫向那条漆黑的巷子,七乘雪突然一愣,他这是在看着黑暗中的自己吗? 花御堂影悠着语气说:“你可以出来了。” ( 『018°』影子越长伤害越大 他居然发现自己了?七乘雪有些讶异,她从小就受过专业的训练,经常被老爹丢到丛林里与猛兽为敌,猛兽的直觉都要很敏锐,尤其是豹子。稍有些声响就会被察觉,好几次差点命丧豹子的锐利爪子底下。 备战上百次后,终于能漫步在丛林中不被猛兽们所察觉,这也是忍者家庭里必备的一项绝活。 七乘雪从小就练就了“悄无声息”这种东西,何况她现在还是站在暗处,花御堂影居然就发现她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七乘雪似笑非笑地走到了路灯底下。昏黄的灯光撒落在她身上,形成一股奇特的光晕,就像来自夜星里的女王一般,妖娆,高贵。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花御堂影居然移不开目光。 “不是只有你出身于忍者家庭。”花御堂影的音色很沉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原来你才是养子?”早就听说过少爷中有一个是老堂主从战场上抱回来的,她以为是性格阴暗孤僻的花御堂葵,原来是花御堂影…… 这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身上的王者风范是与生俱来的,换做让其他人来猜测,估计也会指认是花御堂葵吧! 花御堂影自嘲地笑了笑:“说养子还有点高攀了,不如说,是老堂主养在未来堂主身边的护卫。” 七乘雪轻笑地问:“所以你才走路上学?” “我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 我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因为不喜欢欠别人,所以才一个人走路上学走路回家? “也许是你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低了。”七乘雪勾嘴一笑,目光突然扫过花御堂影手里那几本厚厚的书。 他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堂主会给我命名叫影吗?” 七乘雪不解地望着他的眼睛。 “因为走的越远,影子越长,伤害越大。”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受,随后又笑着对七乘雪说:“影子,都是让人随意踩踏的。我跟你的命运是一样的,我的自由,都是赋予在未来堂主身边的。” “那可不一定。”她的眼神坚定无比,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又好像在鼓励花御堂影,“人的命运,只能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能掌握,我会证明给你看。” 花御堂影深深地看着七乘雪,微微勾嘴,神色淡然地说:“我拭目以待。” 随后转身,往花御堂家的方向走去。 七乘雪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酸彻。 原来他才是老堂主从战场上抱回来的孤婴……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这条黑色的影子反射弧看起来十分忧伤,七乘雪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耳边突然响起花御堂影说的那句话: “走的越远,影子越长,伤害越大……” 是啊,花御堂川年轻时就经常把自己比拟作“光”,这样形容自己的那股狂傲不羁世人都清楚。 可他为花御堂影命名:影。 这就很坦白地告诉花御堂影,他是任人践踏的影子而已。因为是影子,所以只能被踩在脚下,也很分明地告诉他——别想着离开花御堂,也不准离开花御堂。 他是影子,活着的目的就是伴随光的左右。离开光的唯一选择,就是消失。 他逃的越远,影子拉的越长,反弹的力度就越大。 七乘雪再一次为花御堂川的狠心佩服的五体投地!阴险狡诈这成语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对花御堂影的好感度又破了十分。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也许是同情…… 餐桌上除了刀叉摩擦碗盘发出的锐声意外,其余又是一片死寂。主要是爱碎碎念的花御堂赤溪出去泡夜吧了,不然耳边又是一阵八卦声。 七乘雪抬眸望了一眼左手边的花御堂影,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花御堂葵拿着刀叉,拽住手里的布偶小兔,咧嘴一笑,阴森森地问:“小兔子……你要吃露丝玛丽的尸体吗……我帮你解剖好不好……可能会有鲜血喷出来噢……呵呵……” 他一边说着,一边捂住小兔子的眼睛。拿起叉子往牛盘上插去!发出刺耳的一阵锐声。 “你是要先吃心脏呢……还是大肠呢……呵呵……” 七乘雪望着面前的牛排,突然有些没胃口。 细心的水笙发现了七乘雪的心思,连忙笑着打趣:“乘雪,赤溪今天说你唱歌很好听。” “我很自恋。”又是这样官方的一句台词,七乘雪低头切起了牛排。 “你有资本。” “我不否认。” “拍啦——” 花御堂寇突然丢开了刀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刚刚放学不和他一起坐车回家,反而看到她和影一起进屋,她是和影约好的么?这样就算了,她坐在位子上还那么不安分老是瞧着影做什么? 现在又看到她和水笙这么四个字四个字地对话,秀着他们的默契度,他更是火冒三丈。 这个女人,今天一整天没给他好脸色,却跟他的兄弟交情这么好,是怎样?他哪里惹到这女的了? 花御堂寇狠狠地瞥了一眼七乘雪,发现她居然若无其事地低头切着牛排,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水笙的温柔对所有人都是一致的,他莞尔一笑,看着花御堂寇:“怎么了?不合口味吗?我让厨师给你换一份。” “不用了!”花御堂寇倏然起身,“我吃饱了。” 说罢,拂袖走出餐厅。 七乘雪莫名其妙地蹙起了眉,这该死的大气压刚刚老盯着她做什么? 花御堂葵抬起头,阴沉沉地望着七乘雪:“露丝玛丽的尸体今晚会抛在露天花园里……呵呵……” 七乘雪的眉头拧得更深了。花御堂葵是在对她说吗? ( 『019°』新娘等于活祭品 这一夜,七乘雪又失眠了。 “走的越远,影子越长,伤害越大……” “今晚露丝玛丽的尸体会被抛在露天花园里……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今天似乎特别不一样,花御堂赤溪邀请她参加的活动,她碰了多年都未曾碰的架子鼓,还唱了歌,在路上遇见花御堂影后耳边总时不时地浮现他那伤感的话语,晚餐上花御堂寇难看的脸色以及花御堂葵莫名其妙的话——这些细节一一连在一起,构成了她失眠的原因。 七乘雪烦闷地坐起身,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我到底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以前的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某一句话而睡不着觉,可是现在,恭喜她中枪了。 喉咙顿时一阵干燥,七乘雪悠悠地掀开被子下床,开门走出了房间。 “铃铃叮咚叮——” 七乘雪的房间离露天花园很近,一个拐弯就到了,从这里,刚好可以听到风铃的摇摆声,十分悦耳,就像夜晚里的精灵们哼唱的摇篮曲。不知为何,听到这清脆的声音,七乘雪心中的烦躁顿时一扫而光。 突然,从露天花园里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歌声: “妹妹快速跑回家……妈妈路上摘小花……爸爸笑着模下巴……我……” 这么诡异的歌七乘雪还是头一次听到,她的脚开始不听使唤地走向了露天花园。//// “小兔子……猎物上钩了……”花御堂葵突然笑了起来。 七乘雪望着坐在一大片薰衣草前的花御堂葵,他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与那只小兔子黏在一块,几乎没见他们分开过。这只兔子对花御堂葵来说,到底有什么关系? “露丝玛丽……” 花御堂葵悠悠地转过头,咧着嘴巴,表情狰狞地盯着她。 七乘雪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像是爬满了虫子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花御堂葵的眼圈带着淡淡的黑色,显得特别阴森,他像是个几天没睡的劳工一样,疲惫,却有些疯狂。 七乘雪回看他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到饮水机旁,全程都当花御堂葵是透明的。 可她不知道,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刺激到了花御堂葵的神经,他死死地抓紧手里的兔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往七乘雪走去——而此时的七乘雪正背对着他,有些乏意的她根本没察觉到后面的危险。 花御堂葵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根冰刀,刚要用力地往七乘雪白皙的后脖子叉去,一双强有力的手便制止了他 花御堂葵抬眸一看:“寇……” 七乘雪回头就瞧见花御堂寇紧扣着花御堂葵的手腕,花御堂葵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冰刀,七乘雪顿时明白了。花御堂寇狠狠地抢过葵的冰刀,用力地甩到地上。“乒”的一声,冰刀哗啦啦地碎开,冰块洒满地,慢慢地融化成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突然冲着花御堂葵怒吼。 “我在帮小兔子解剖露丝玛丽呀……呵呵……”花御堂葵笑得有些疯狂,却又很无辜地说明他的动机,放佛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七乘雪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没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花御堂葵你给我听好了,你喜欢玩尸体我可以带你上太平间去,就是不允许你动她。” 天知道花御堂寇刚刚撞见这一幕时,心都悬到半空去了,这该死的女人平时不是牛逼哄哄的吗?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亏她还是首席护卫的女儿,一点敏锐性都没有。 而七乘雪此时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花御堂寇,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寇,你喜欢上她了是吗……”花御堂葵又是诡异的笑,“你不可以喜欢她噢……你忘记我们家族里的女人的下场了吗……她们表面是风风光光的新娘子……实际上却和活祭品没什么两样……” 七乘雪一怔,寇狠狠地警告他:“你给我闭嘴!” 可花御堂葵却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你忘了吗……你的母亲……还有我的母亲……是怎么死在这座房子里的吗……” “我让你闭嘴!不准你再说!你难道想死么?” “其实寇你也跟我一样吧……恨这个家……” 花御堂寇突然出手掐住花御堂葵的脖子,指间用力地收缩着,似乎用尽了全力,真的要将花御堂葵掐死一样。 七乘雪连忙制止他,可花御堂寇却不为所动。 他疯了吗?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他真的想就这样活生生掐死自己的兄弟吗? 眼看花御堂葵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可他却仍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死亡对他来说好像并不可怕。花御堂寇已经红了眼,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再次揭开他的伤疤,他疯掉的母亲,死去的父亲,这是他一辈子的痛,花御堂葵怎么可以那么轻松地揭开他的伤疤!怎么可以! 七乘雪看着花御堂寇用尽全力地掐着花御堂葵,脑海中那破碎的一幕瞬间拼凑了起来!当年,小濑的母亲,就是这样掐着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是一样的…… 人的命,在他们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可以随意地践踏一条性命?这种方式,用在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身上也是可以的吗? 七乘雪一巴掌呼在花御堂寇的左脸上,指甲划过他白皙的脸,硬生生地留下来红色的一条印。 “你清醒点好吗?”七乘雪冷冷地到抽一口气,说。 这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花御堂寇果然有些反应。每次他因为父亲母亲而作出过激的事情时,爷爷也经常一个巴掌打醒他,可现在,他眼前这该死的女人也打了他一巴掌…… 他什么时候给她权利了?她有什么资格让他清醒? 挣开魔爪的花御堂葵突然颓坐在地上,手难受地捂着脖子,汹涌地吸着气,贪婪的呼吸着。 望着脸色煞白的花御堂葵,轻轻地问:“难受吗?” ( 『020°』露丝玛丽 他望着脸色煞白的花御堂葵,轻轻地问:“难受吗?” 花御堂葵笑呵呵地揪紧了兔子的耳朵:“我又在你伤口上撒盐了对吧……” 七乘雪发现花御堂寇的拳头微微收紧,却又慢慢地放开了。 “呵呵……你一定又讨厌我了吧……”花御堂葵突然狠狠地抓紧兔子的耳朵,嘶啦一声,兔子的耳朵就这样被他揪了下来,七乘雪心里一惊。花御堂葵颤抖着手,将兔子的耳朵递给花御堂寇:“寇……这个是小兔子像你赔偿的……你不要怪小兔子好不好……它不是故意要伤害露丝玛丽的……” 一向冷静的七乘雪却在此刻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震惊地看着花御堂葵。 花御堂葵抚模着兔子布偶去掉半边耳朵的脑袋,线和棉花都崩了出来,花御堂葵连忙抱紧小兔子,心疼地说:“流血了……痛吗……小兔子不要哭……” 原本七乘雪以为花御堂葵只是个孤僻的少年而已,没想到,他还有点精神分裂。 花御堂寇手里紧握着葵递给他的“赔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小兔子不要哭……我们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花御堂葵就这样抱着小兔子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露天花园里,只剩下七乘雪和花御堂寇,气氛安静地可怕,偶尔的一阵清风吹来,风铃也会跟着舞动跳跃,发出声音。//// 叮咚叮咚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在敲击七乘雪的心脏。 这就是花御堂家族里的……黑暗…… 曾经的花御堂濑,现在的花御堂葵,这个家,迟早会逼疯所有的人。 一想起小濑被疯狂的母亲扼住喉咙的惨状,七乘雪就冷冷地倒抽了一口气。她回忆里那笑容明媚的男孩子,就那样死在了这栋屋子里。曾经,他还带着自己来欣赏这片露天花园,可是转眼间,他却死在了回忆里。 “不管你今天看到了什么,都不准说出去半个字!”花御堂寇突然抬眸,冷冷地直视七乘雪。 七乘雪没搭话,只是眯着眼睛望着花御堂寇。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阴晴不变的少年了,说他自私吧,他却那么关爱自己的兄弟,说他冷漠吧,他却对花御堂葵露出那么心疼的神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有一件事是,她倒是很想知道。 “露丝玛丽是谁?” 花御堂寇十分好笑地望着她:“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随便你爱不爱回答。”七乘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一定会知道,她不一定要问花御堂寇,“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 当她准备迈开脚步时,花御堂寇却突然开口了: “那是我父亲的妾侍,就是葵的亲生母亲。” “……”七乘雪脑内理清了一下他们的关系,突然问:“你父亲的妾侍,不该是著名的主持人平原月吗?” 她所知的消息内,花御堂海有两个妻子。正房越野纱奈有两子,分别是花御堂寇和花御堂濑。妾侍平原月有一子……原来就是阴阳怪气的花御堂葵,被花御堂川收留的则是影。 而水笙和赤溪是花御堂海的妹妹——花御堂湘的孩子。 “平原月只不过是她伪装的身份。她真实的身份,是外交官的女儿,露丝玛丽。” “可是,平原月还没死,花御堂葵说他的母亲……” 寇摊开手,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兔耳朵,“平原月早就隐退了,因为露丝玛丽已经死了。爷爷不惜一切压下这些消息,都是为了葵。” 七乘雪不明白地看着他。 “因为葵的母亲,是葵亲手杀死的。那只兔子,原本是葵要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啪啦——” 因为过于惊讶,七乘雪手里的杯子华丽的落地,玻璃渣碎开一地,七乘雪发现自己太失常了。可听到这样的消息,谁又能不震惊? 七乘雪连忙蹲来收拾碎片,掩饰自己的慌乱与惊讶:儿子,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是为什么?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啊。 花御堂寇皱起眉头,说:“不用收拾了。” 七乘雪仿若没听到似的。 “我说不用收拾了!女人!”花御堂寇狠狠地将七乘雪从地上拽起来,双手狠狠地拽着七乘雪的双臂。 他清楚地瞧见了七乘雪脸上的慌乱,心里掠过一抹不舍和隐痛。可却突然嗤笑道:“怎么?开始感到害怕了?我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是啊,我们家就这么肮脏,你现在一定也觉得我们十分黑暗是不?” 七乘雪垂眸微微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而已。” 她只是突然想起花御堂濑,突然觉得心痛而已…… 七乘雪早就说过,这里就是一座地狱,能生活在这里的,全都是恶魔。所以她一直在安慰自己,幸好小濑是天使那样的男孩,所以他不会和恶魔梦同流合污,可也因为这样……小濑死了。 这一直都是七乘雪心里的伤口,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在正眼去检查过这道伤口。她以为它愈合了。 可是,听到花御堂寇的这个故事后,七乘雪才知道,花御堂濑从小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他该有多坚强,才能生活在这座地狱里。 花御堂寇深邃的眼眸里突然燃气熊熊的怒火,她说她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朋友的时候,眼里的那抹星光,是那么的温柔……那个朋友,一定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该死,他这是什么了!是不是朋友,关他什么事?可为什么心里却那么的不爽? 各怀心事的两人面对面,却彼此都沉默不语,脚下的玻璃渣因为灯光的衬托而闪耀出细碎细碎的光芒,又是一阵微风吹来,风铃摆动,风卷着薰衣草的芳香,迎进这片屋子…… “我说,我都站在这里快成神像了,你们都没发现我吗?” ( 『025°』她的手很温暖 一坐上车,七乘雪就特别生气,车门都是狠狠甩上的。花御堂寇的脸色也十分差,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大气压足足就是平常的几倍重!老张只好哆哆嗦嗦地提档,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哥?”七乘雪气呼呼地望着窗外,问。 “……”花御堂寇悠闲地翻着杂志,装作没听见。 “你聋了吗?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哥?!”七乘雪愤怒地回过身,死死地瞪着花御堂寇。 花御堂寇漫不经心地合上杂志,缓缓地转头,对上七乘雪愤怒的目光,嘴角微微抹起:“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别人,我又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七乘雪顿时恨得牙咬咬,拳头已经狠狠地握成一团了:“最后一次,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哥!” 要是被老爹知道七乘风跑去城南了,那七乘风可就…… “没有,只是好奇。”花御堂寇这回答十分轻松,却又显得很诚实,“我好奇,一个跟你有着相似脸孔,有着一样血统,一样牛逼哄哄的男人会是怎样的男人。” 他想知道,怎样的男人,才会被七乘雪这般尊重,怎样的男人,可以让七乘雪这么维护。 可花御堂寇不知道的是,七乘雪并不尊重七乘风,也不是在维护七乘雪,她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哥哥向往自由的热情,再次被老爹狠狠地碾碎而已。 “花御堂寇,你真的很欠打。”七乘雪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她突然伸手抚上花御堂寇的脸,花御堂寇浑身一怔,七乘雪挑衅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巨大的威胁性:“总有一天,你这张俊美的脸蛋,会在我的拳头底下直接破相。////” 收回手,很不屑地转头看窗外飞快闪过的每一处景物。 可花御堂寇还留在她刚刚那不寻常的举动中……七乘雪的手,很温暖。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听母亲说过,手温暖的女孩,心也一定是暖的,所以,七乘雪一定也是个外冷内热的女孩。 他转头看着那张将所有热心都收藏到冷酷的面具底下的漂亮脸蛋,突然有些恍惚。 他似乎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砰砰砰的——十分大声,就像子弹打中靶子一样!花御堂寇脸上突然飞起一片红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回忆着七乘雪手掌的温度,烫的他心里不禁一跳。 这个女人只用了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让他这么发狂…… 花御堂寇这经常混夜店的大男生,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象。难道自己对七乘雪…… 不对,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花御堂寇连忙用力地甩着脑袋,坐在他身旁的七乘雪发现他这错乱的动作:“你吃摇头丸了?甩什么头?我可不想你一个脑袋就这样飞出车外,吓死路人。” 对于七乘雪的毒舌,花御堂寇倒是没生气,而是很奇怪地看着七乘雪,随后突然做出令人费解的举动来! #医院# “所以我说寇这次完全就要栽在七乘雪手里了嘛!”躺在病床上的花御堂赤溪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一本正经地对着一旁削苹果皮的花御堂水笙说。 水笙十分无奈地笑了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直接一口塞到赤溪的嘴里,立马堵住了赤溪的念叨。 赤溪不满地拿开苹果,很认真地说:“老哥我真的没和你说笑,我看寇啊,这次八成真的……” “寇不会喜欢乘雪的。只是因为这是爷爷的意思,你也知道的,寇一直很听爷爷的话。”水笙笑的很温柔,“爷爷让他爱谁,他也会去爱。并不是因为对象单单是乘雪。” “omg!老哥你要不要这么单纯啊!寇看乘雪的眼神都很奇怪了,你都没发现吗?” 水笙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没发现。 “你不相信我?” 水笙又再次很无辜地点了点头。 “我靠!” 赤溪狠狠地咬下一口苹果肉,然后用力地将苹果丢还给水笙,赌气般的卷着白色被子盖住脑袋,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我要睡觉了!老哥你回你学校上课吧!” “真是……”水笙苦笑道,“明明就只是被玻璃扎到脚丫而已,干嘛装的那么严重?” 赤溪装睡,直接将水笙给无视掉了。水笙看着手里那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名身材姣好的美女护士端着量器走了进来,她轻悠悠地走到花御堂赤溪的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花御堂赤溪的头就这样露了出来:“老哥我都让你回去了你干嘛还……嗨,璐璐小姐!” 原本故作苍白的脸色突然容光焕发!花御堂赤溪顿时从病床上弹了起来,笑着和美女护士打招呼。 原来是有这种福利啊……水笙若有所思地看着赤溪,赤溪顿时一脸尴尬,迫不及待把这五万伏的电灯泡给请了出去:“老哥你还不快点回去!” 水笙举双手投降,**地瞄了护士小姐和赤溪一眼,然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了。 他本想直接走到电梯前坐电梯下楼,结果刚路过挂号台时,就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水笙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遇到七乘雪。 此时七乘雪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与护士小姐争论着什么,水笙抱着巨大的好奇心就这样围了过去,只听见七乘雪莫名火大,狠狠地拍了下挂号台的台柜!台柜有些轻微地晃动,引得几位前台的护士小姐都有些惶恐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七乘雪:现在的女同学怎么跟小太妹似的……好暴力呀…… 七乘雪愤怒地说:“我还要去学校!那家伙就丢在这里得了。没死命大!” 护士小姐虽然很害怕,可也十分有耐心地说:“可是还没办理挂号手续我没办法让你离开呀你知道吗?你把病人带来就一定要负责到底知道吗?” “我跟他又不熟!” “同学,做好人要做到底知道吗?你这么把他丢在医院里很不负责任的你知道吗?” 七乘雪简直是要疯了,无语地对着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扶着额头十分无奈:这个护士小姐左一句知道吗,又一句知道吗,真是烦都烦死了。 她都可以给自己树立一个形象了,就叫“知道吗小姐”!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七乘雪的肩膀,七乘雪烦躁地回头,突然看到一张天使般的绝色脸孔:“是你?” 水笙温柔一笑:“你来看赤溪吗?” “赤溪?”七乘雪微微一愣,随即又想到花御堂赤溪好像因为她的玻璃碎片而入院了,那家伙的**一定开满野菊花了吧……七乘雪的嘴角不禁一抽,一口否认:“不是。”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因为……靠!这让我怎么说……”七乘雪真的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她直接省略掉了重点,把一整件事给简单化了:“我把花御堂寇打晕了!” ( 『026°』如果这就叫教训一下 “七乘雪!” 花御堂寇开门下车,对着七乘雪的背影吼道。 七乘雪顿时停住脚,恶狠狠地回过头,声音如同被冰水冲过似的:“花御堂寇,不要一直挑战我的耐性。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极限是什么,那就试试看吧。” 老张在车里着急地看着车外那对持的两人,叨念着:“好端端的坐车,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少爷也真是,怎么突然就……七乘雪小姐中途喊着下车,他没办法,只好靠边停车,哪知少爷也跑下车去追七乘雪小姐了。 这两人也不知道在外面谈什么。 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是一名穿着巡逻警服的年轻男人: “先生不好意思,这边不能停车!” “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开走……”老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车后的两人,又对巡逻警笑了笑,将车缓缓地开离这人行道。 “我为刚刚的事情道歉。”花御堂寇显得特别懊恼,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令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来。他真的不是有意……去亲七乘雪的! 真是鬼迷心窍,自己居然对这女人做出这种事情!还是七乘雪这么一个难搞的女人。 七乘雪拳头死死地握着,手腕上的青筋特别明显地浮出,白皙的皮肤与青筋显得特别违和。////她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般,突然掉头,向花御堂寇的方向走去。 寇深深地看着七乘雪:“上车!” “我不要!”七乘雪顿时觉得自己这句话显得很没气势,又转说:“凭什么?” “我已经道歉了。” “你那一句不值钱的道歉能与我的初吻衡量吗?” “……”花御堂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小兴奋,想起刚刚他突然扣住七乘雪的后脑勺就那样吻了一下,防备心一向强烈的七乘雪也在那一刻中傻掉了。 她真的想恭喜花御堂寇已经彻彻底底地激怒了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踩中了地雷。 想起刚刚那一幕……七乘雪就差没抓狂直接把花御堂寇丢到马路上让大卡车来回碾个几十遍了!当然,她不是会作出那么血腥事情的人,所以她拼命地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开门下车。结果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还敢下来追他? 既然他自己来找死,那就不要怪她了! 七乘雪将整件事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水笙,水笙温柔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所以,你,把寇给打晕了?” 七乘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就教训他一下儿而已。这是他活该。” 花御堂水笙担忧地看了病床上的寇一眼,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如果说,脚打石膏头包布纱那也叫作“教训一下而已”的话……呼呼,水笙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和七乘雪的精神世界隔的有点远了。 不过,寇没还手,还真是意外。 可七乘雪到不这么认为。她和七乘风在基地里待了那么久,身上一次又一次所受的伤可要你花御堂寇现在身上的多得多。她不过就是一个回旋踢踢在花御堂寇的小月复上,然后再一把劈晕花御堂寇。而他脚上的伤,不过是他自己一不小心,没控制好角度,被路边驶过的车撞到的而已。 七乘雪承认,自己是故意下重手的,就是为了把这家伙打残,看他还怎么去参加老堂主安排的聚会。可看到花御堂寇被撞到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 反正短时间内花御堂寇是不能下床了,没死就好。 “既然你在,那我就先回学校了。”七乘雪觉得自己的全勤就要这样毁在花御堂寇的手里了。 “你要先走?”水笙问。 “我让老张去买些水果了,等下他就回来了,医生也说了,花御堂寇身上都是皮外伤,只是晕睡过去了,马上就会醒的。那时候你要走再走。” 水笙突然发现寇的手指狠狠地曲起被子。他笑着没有拒绝:“嗯好吧。” 他的两个弟弟今天都住院了,看来他得两边跑了。 看着水笙脸上那苦笑的表情,七乘雪有那么一滴滴地觉得自己好没人情味。而装睡中的花御堂寇更加不悦地皱了下眉:这该死的女人,居然那么理所当然又轻而易举地说,他的伤只是皮外伤? “我走了。”眼尖的七乘雪早就发现了花御堂寇这些轻微的表现,明明就醒着,还在那装。她起身走到门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水笙笑了笑:“晚上我会过来,看看这个家伙死了没。” 花御堂寇的眉头拧得更重了。 “呃……好……”水笙干干地笑着回答。 七乘雪满意地对水笙露出一抹微笑,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花御堂寇,拿上书包走出了病房。 水笙无奈地笑着摇头,悠悠地说:“你是小孩子吗?” 花御堂寇一直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漂亮眸子,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 “话说你真的亲了乘雪吗?”水笙像是没听到寇说什么似的,自顾自地问。 花御堂寇想起那温柔的触感,一下子刷红了脸,可转眼间又不悦地蹙起了眉:“你跟她什么关系?叫的那么亲密!” 这一直是他疑惑的,为什么那女人跟他讲话都是一句没一句的,跟其他兄弟讲就能一大堆一连串地说出来? “乘雪,这样叫不好吗?很正常的称呼啊……怎么,吃醋了?”水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出去。”花御堂寇冷冷地说,“把门带上,我要睡觉。” 花御堂水笙又是一笑。 真是别扭。即使寇表面再冷淡,可心里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 『027°』云雀变成死鸟 七乘雪完全没有回学校的念头,还有一个钟头就放学了,反正都旷课了,那就旷到底了。 她丢开书包,坐在天桥的边缘上,望着远远流去的大河,午后橙黄的阳光照射在河面上,十分壮观,这样美丽的场景,却又有一股催眠般的神力,看的七乘雪有些困了。 此时正是三点钟,接近放学的时间,天桥上已经开始密密麻麻的多出许多身影,越来越的,就人来人往了。七乘雪一向不喜欢吵闹的地方,正当她想再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瞌睡时,就被一阵小提琴声给勾住了魂。 她回过头环顾四周,发现在天桥的那一边,正有人在拉街头式小提琴。 琴声十分悲伤,等等,这琴声怎么那么熟悉……好像不就是那首…… 七乘雪跳下桥沿,往那群围观者走去,在天桥卖艺可真是好赚,每天几乎都有这么多人围观,一人一个硬币都足够砸死人了。等她好不容易挤进了最里边,琴声已经接近尾声了。 是他…… 花御堂影。 他还真是会给人带来意外,一下子走路回家,一下子自曝身份,一下子又在这街头卖艺。 接近尾声的琴声更加悲伤,七乘雪突然想起她在路上看到花御堂影的那天,她清楚地看到花御堂影手中的小提琴乐谱书,那时候她就很好奇,花御堂影既然对小提琴有这种热爱,为什么不直接选读她就读的那所音乐学院? 音乐学院的学费并不比花御堂影现在就读的学院贵啊。//// “啪啪啪——”掌声四起,花御堂影微微地勾嘴一笑。 一曲结束,大家都纷纷往花御堂影脚边的小提琴盒丢零钱,一块的也有,一百块的也有。七乘雪也由衷的鼓起了掌,虽然她喜欢的那首曲子被拉的这么悲伤。 人群渐渐散开了,整个现场,除了七乘雪,还有几个女学生一直在对着花御堂影犯花痴:“好帅啊,好想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噢!” “就是啊,如果我有拉琴这么棒的男朋友的话,那就幸福死了!” “真想留个电话号码……” 小妹妹们都被花御堂影迷得死去活来的,曲子都结束了,她们也不愿意离开,花御堂影低,整理着小提琴盒里的零碎钱,慢慢地扫进他准备好的布袋。然后将小提琴缓缓地放进琴盒里,那么轻微的动作,足以看出主人对小提琴有多么的爱护。 眼看花御堂影已经全部收拾完毕了,七乘雪从口袋里模了半天,这才终于模出了一个硬币……呃,虽然说只有十块钱啦,但也是一份心意嘛! 她大步走进花御堂影,清脆的女声微微响起:“把布袋打开。” 花御堂影抬头,深邃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是你?”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音乐学院应该还没放学吧?” 七乘雪尴尬地咳了咳,摊开手掌:“这给你。” 他悠悠地看着她手心里的那枚十块钱硬币,轻轻一笑:“要不,请我喝饮料吧?” 见到此番情景的小妹妹们的玻璃心都开始哗啦啦的碎了满地: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呜呜好伤心啊……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那么帅的男生,没有女朋友的话更奇怪吧。” 七乘雪听到小女生们的对话时,耳朵诡异地红了起来,脸上刷的一声就变了。花御堂影倒是觉得没什么,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是事情,可他嘴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花御堂影拿着七乘雪的十块钱硬币,买了两罐汽水,递给七乘雪。七乘雪面无表情地接过起他的饮料,坐上了桥沿,花御堂影耸耸肩,也坐了下来。 天桥上的风很大,吹起少女的裙摆和长发,俊美的少年挺拔的身影站在少女的身边,黄昏的夕阳印在他们的背上,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少女脸上的粉红…… 他们不知道,他们身后的那一名流浪画师正在临摹着他们。 “拉的太烂了。”七乘雪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层气氛。 “是吗?”花御堂影落落大方地反问。 他都不问自己为什么的吗?七乘雪心里暗暗地想,又尴尬地咳了咳:“那样一首欢快的曲子,就那样被你糟蹋了。” “你知道那首曲子的原样?”这点花御堂影倒是很惊讶。 “知道啊!”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旦尼库大师的作品,《云雀》嘛。那么欢快我都一首《云雀》,都被你拉成《死鸟》了。” “你对小提琴也有研究?” “有,但不是那么深入。怎么说呢,我老妈也是出自名门家族的,所以她对于琴棋书画也是很了解的。所以啦,她对于自己的女儿也要这样虐出这些天赋来。钢琴是,小提琴啊,手风琴啊,大提琴啊,几乎没有我不会的。”这是七乘雪第一次对外人透露自己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她在外人面前不再称呼自己的老妈为母亲。 如果她对别人有这些表现,那就表示她不讨厌此人。 可她自己没发现,她已经开始将花御堂影纳入安全区了。 “被要求学这些,不累吗?你没有反抗过吗?”花御堂影问。 “累吗……”她自问了一下,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学这些,老妈就会开心。而且,比起老爹那些训练,这些根本就是小儿科。” 花御堂影笑出声。她真的更其它女孩不一样,与众不同这个成语在七乘雪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额……”七乘雪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题,连忙回归话题:“你经常在这里表演吗?” “嗯。”他抬头,入迷地望着昏黄的天空,“这里很美,每次只要在这里拉琴,看着路人给予鼓励的笑脸,就觉得什么烦恼都被冲淡了。” 七乘雪突然捏紧了手里的饮料罐:“那么喜欢拉琴的话,为什么不读音乐学院呢?” ( 『028°』又给了我一个意外 七乘雪突然捏紧了手里的饮料罐:“那么喜欢拉琴的话,为什么不读音乐学院呢?” “我觉得单纯的把它当成爱好挺好的。////” “单纯的,爱好?” “是啊,如果我把它当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的话,那要是有一天,它被剥夺了,我怕我会承受不住。”就像他小时候喜欢的木制船一样,那时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家庭老师亲手做给他的手艺品。那是花御堂影,在花御堂家族里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那是堪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可是他珍藏不到半年,就被抢走了。 原因是因为寇想要他的木制船,他说什么都不肯给,由于吵闹得过于大声,被爷爷听到了,结果他被爷爷扇了一巴掌。 他原本稚女敕温暖的心,也是在那一天渐渐变得冷酷、坚硬…… 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就在那一天失去了。他人生中第一份有感情的礼物,就在那一天被抢走了。 后来他再也不跟任何人争任何东西,对任何东西也没再产生过任何过激的感情,好像世界上,已经没有东西是可以让他再度温暖,再度停留脚步的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的花御堂影深深地看着七乘雪:“那你怎么认为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天空,暖阳落在她的眸子里,衬的她的眼睛十分漂亮,好像她的眼里真的隐藏着星星一般。七乘雪顿了顿,说:“如果是我喜欢的东西,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抢走,别人怎么也抢不走。因为喜欢,所以即使赔上我的命,我也要保护我所喜欢的东西。” 因为喜欢,所以即使赔上我的命,我也要保护我所喜欢的东西…… 这样一句简简单单,却充满无限力量的话语,就那样重重的打在影的心里。 他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很不一样呢…… “喜欢的东西,就要奋不顾身不是吗?”七乘雪突然笑着问他。 “呵。”花御堂影轻微地笑。 那名流浪的画家突然停笔,他原本是想描绘出少年严肃的轮廓,可少年突然一笑,他只好迫不得已地重新整理这幅画。眼看少年和少女都要离开了,流浪画家只好撕下画纸,追了上去:“学生!” 花御堂影回头。 画家将手中捏的有些皱的画纸递给他,笑着模了模后脑勺,谦虚地笑了笑:“这是送给你的!刚刚听了你的琴声还没给钱呢,这幅画,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花御堂影摊开纸张,七乘雪也凑过去看个究竟:画中的少女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她笑着看着金黄色的天空,眼睛里绽放着一抹光芒,她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而她身边的少年正垂眸望着少女,白色的衬衫被夕阳染的金黄,亚麻色的发丝也金光闪闪的,仿若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尊贵的王子一般。 “哇,我有这么漂亮吗?”七乘雪笑着打趣,对着流浪画家竖起大拇指。 “呵呵。画里还有一个地方不足,就是男同学脸上的笑容我还没补好。看见你们要走了,我才把这张没完成的画送来的。”画家说道。 “是这样啊!”七乘雪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张画,随即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上的。” 花御堂影的目光一直落在画上,没有移开过。他望着画中的少年,不禁问自己: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用这种眼神看七乘雪的…… 他们向流浪画家道谢,七乘雪收好画,对花御堂影说:“放心,我会帮你补好你的笑容的!嘻嘻。” “画画你也会?” “这世界上还真的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七乘雪骄傲地昂起下巴,就像是一个考了一百分想要邀功的小孩子一样。 花御堂影突然伸手揉了揉七乘雪的头发,她的发丝很柔软,这是他的第一触感,可七乘雪却愣了,身子僵了一会儿,目光十分不自在地落在别处。 花御堂影拉琴收获的零钱都给了天桥下的一家面包摊,那家面包摊是一对兄妹经营的,因为母亲生病,兄妹俩的学费又是问题,第一次在天桥上看到花御堂影拉小提琴的时候,花御堂影就将收获的钱都给了他们兄妹俩。有了这点小钱,两人才开始在路边卖起了面包,做点小生意。 听完这么一个故事后,七乘雪默默地对花御堂影竖起大拇指:“恭喜你,又给了我一个意外。” 随后面对面的两人都不禁笑了出来。 花御堂寇从刚刚开始脸色就特别差,一直瞪着花御堂影不放,七乘雪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玩着手机,全然不理会花御堂寇那要杀死人一般的眼神。 反倒是赤溪那个爱吃倒霉药的家伙开始唯恐世界不乱了:“影和七乘雪一块来医院?有问题噢……” “话说你的臀部没问题吧?”影这话一出,七乘雪就笑了出来。 花御堂寇皱眉:该死的女人,早上就那样把他丢在医院里走了,现在对他视而不见就算了,居然又因为影的一句话而逗乐了。 说她跟影之间没问题,鬼才信。 “靠!老子明明就是伤到脚丫子了,干嘛说是臀部!”赤溪暴怒。 “你早上让管家请假,说是臀部受伤,我听到了。还有,只是脚丫子受伤你就大张旗鼓地来住院,要是明天你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给你办丧事了?”影淡淡地说,这下连水笙都不禁笑了出来。 赤溪一时语塞,妈蛋,他只不过是想把事情弄的严重些,这样他一回到学校,那些担心他的女同学们才会纷纷来安慰嘛……还有,他记得明明就是让崔管家说他是腿受伤,怎么会说错是臀部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就这样毁了。 他可是花御堂赤溪诶,全家族里最有名的三寸不烂之舌啊!他不狠狠地扳回来他就不姓花御堂了:“那你咧,跟七乘雪一起来,别跟我说你们是在路上偶遇的。” 被赤溪这么一说,寇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花御堂影刚要说什么,七乘雪就抢先回答了:“没错,不是巧合,我们约好的。” ( 『033°』只能是他的 花御堂寇的恢复速度比怪物还快,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吵着要崔管家把他腿上的石膏拆掉,尽管医生一直吩咐要让腿伤再愈合一阵子,可他就是不愿意。//// “少爷,你要听医生的话,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会拉扯伤口的。” 崔管家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花御堂寇的身后,而花御堂寇正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往电梯方向走去,崔管家担心坏了。 花御堂寇浑然不把崔管家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劲地挪到电梯门口,却因为绊倒了路过的护士,一个不留心就扑倒在地上了。 护士小姐吓了一跳:“没事吧!” “少爷!”崔管家连忙跑过去扶起花御堂寇,结果他却赌气般的推开崔管家和护士小姐的手,崔管家的心顿时一凉。 这几天不知道寇少爷到底怎么了,总是发着脾气说要出院,每天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护士帮他换纱布他也不肯,还打翻药水,不知道为什么在赌气似的。 花御堂寇十分倔强地要自己起来,心里暗自想:靠,这么丢人,居然跌倒了。 结果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就开了,花御堂寇抬眸,正好对上他此刻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花御堂赤溪差点笑崩了,他昨天刚出院,今天就想说以探病者的身份来看看花御堂寇,结果就目睹了这么一幕,真是太逗了,他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吧! 可是花御堂寇根本是直接无视了他,目光落在了赤溪身后的人身上。居然……让七乘雪看到他这副模样。 这该死的女人,整个星期下来都不曾来看过他,他每天都恨不得马上冲回家掐死这个女人,结果她倒好,现在来了,还是跟赤溪一块来的! “你以为你是壁虎吗?”七乘雪漫不经心地说道,趴在地上这个姿势,这是在演哪一出? “壁虎?哈哈哈哈!”赤溪再度笑崩,连忙假着好心扶起花御堂寇。//// 七乘雪瞥了花御堂寇身边的拐杖,语气淡然地问:“看来,花御堂寇少爷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轮椅啊。” 花御堂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心里更加加重了掐死七乘雪的力度。他最讨厌的,就是七乘雪叫他少爷。 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 “我还没残,坐什么轮椅?”花御堂寇黑着脸说。 “你还没好,又出什么院?”七乘雪顺势问。 该死的,她知道自己吵着要出院,却一直都没来看过他!花御堂寇气结。 崔管家和护士小姐把花御堂寇送回病房里,七乘雪和赤溪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赤溪笑着对她说:“幼稚死了,居然傻到用苦肉计来引起你的注意。” “不是傻,是蠢。” 谁不知道,她就是最没良心的那种人啊,哪怕把花御堂寇害的住院的人是她,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呆在花御堂寇身边伺候他的必要,说白了,看到花御堂寇这副模样,她一点都不自责。 花御堂寇躺回病床上后又恢复一脸的面瘫,从头到脚一句话都不说。 赤溪在一旁玩着psp,而七乘雪正无聊地翻着书。 花御堂寇十分不爽:这两人确定是来探病的?把他这个所谓的病人冷落在一旁,却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少爷,你还没吃早餐。”崔管家说。 “不吃!”说着,他瞥了一眼七乘雪。 七乘雪像是没听到似的。 “这样不行的,我帮你准备了……” “我说不吃。”再次固执地提起音量,好像故意说给某人听似的。 只见七乘雪突然合起书,深呼吸一口气,漂亮的眸子掠过他,放下书走了过来:“崔管家把早餐拿给我吧。” 花御堂寇的脸上露出胜利一笑。 崔管家看了寇一样,连忙将那精美的木制饭盒拿了出来,七乘雪接过饭盒,说:“你不吃我吃,反正我也还没吃早餐。” “……” “人家是在闹别扭希望你哄他吃饭呢。”赤溪一边按着游戏机一边煽风点火。 “闭嘴!”寇的脸色更加难看至极,他抬头,对上七乘雪冷冷的目光,说:“随便你要不要吃。” 七乘雪可是说做就做的人,真的就当着花御堂寇的面前拆开了饭盒,里面摆满了花心菜和寿司,还有花御堂寇最喜欢的鸡排……花御堂寇顿时怒了,怒瞪崔管家,崔管家连忙不好意思地笑:少爷,前几次饭盒你都不吃都让我给你买鸡排饭,这次我就帮你做了鸡排了…… 花御堂寇懊恼至极,已经有些后悔了。 看着七乘雪吃的那么津津有味,他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吧唧吧唧。” 平时吃饭从不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的七乘雪,此时却故意把事物吃的那么美味,发出令人垂涎的声音,花御堂寇差点抓狂,这女人是故意的吗? 最后叉起一块鸡排,七乘雪若有所思地盯着鸡排:“崔管家,以后鸡排要七分熟。” “好的小姐。”崔管家立马回答。 花御堂寇皱起眉头:“七分熟的不卫生。” “只要我喜欢,卫不卫生不重要。” “哼。”好心提醒被狗吃的某人不悦地别过头,不去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表情。 花御堂赤溪无聊之际便拿起了七乘雪刚刚看的那本书,结果他刚拿起,就有一张白色的画纸从书页中掉落出来。 摊开一看,是一副画。 还是一帅哥和美女的画。 不过,这画中女生身上穿的不就是他们学院的校服吗?这女生应该就是七乘雪她自己吧,那这男的是…… “靠……我不会眼戳吧!影居然会笑?你们在交往?”赤溪突然大声说。 七乘雪的身子突然一怔,含在嘴里的饭差点吐出来,花御堂寇的目光移到赤溪手中的画上,目光越发越冷…… “胡说什么?”七乘雪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艰难地说。 “不是吗?一起看夕阳我,那么浪漫……”花御堂赤溪的手悠悠地攥紧了画,把画弄得皱皱的。 “花御堂赤溪。”七乘雪的眼里写满了心疼,花御堂寇毫不保留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不禁蹙起眉。 赤溪突然微微一笑,那是十分温柔的笑容,可那笑容的背后,分明带满了许多锋利的针刺! “七乘雪,别忘了,这一百天内,你是属于我们的,而不是专属影一个人。”他嘲笑般地看着七乘雪。 “闭嘴!”花御堂寇冷冷地吼道。 属于我们的?不,七乘雪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至始至终都只能是他的! ( 『034°』她也是有弱点的 七乘雪打从心里觉得自己在这帮兄弟身边待久了,也一定会养成神经病的。 她可不想跟这帮家伙有什么越轨的交情,如果真要说朋友的话……花御堂影还行,其他的就免了吧。 花御堂寇本来心情就特别差,被这么一搅和,更是气的吃不下饭。 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和影……等等,这感觉是嫉妒么?花御堂寇顿时一怔。 算了!反正他有是时间和这蠢女人好好相处!花御堂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正好七乘雪也解决了早餐问题,刚抬头就对上了花御堂寇炙热的目光,七乘雪突然蹙起眉:他干嘛这样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使她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崔管家。” 花御堂寇悠悠地开口,崔管家站的毕恭毕敬,等待少爷的发落。 “跟爷爷说,帮我约好时间,就在明天晚上,我要和七护卫一家人见面,包括七乘风。” 赤溪一听,顿时乐的开了:“这是丑女婿要见岳父岳母大人了么?爷爷可真是偏心。” 虽然半开玩笑,可花御堂赤溪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怨。他不是单单的耍嘴皮子说爷爷偏心,而是打从心里这么觉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样不平衡的感觉压在他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七乘雪的拳头一下子攥的死死的。 她怎么会忘记还有这档子事?该死!真该把花御堂寇的下半身加那该死的嘴巴都给揍到瘫痪的! 瞧见七乘雪那紧张又懊恼的表情,花御堂寇一下子乐了:哪怕是不好的态度,只要七乘雪不对他做的事情感到无动于衷就好。 “花御堂寇。”七乘雪狠狠地掰断了手里的筷子,浑身的女王霸气一下子崭露无疑:“你想顶着石膏去吃饭?” “今晚我就让医生把这鬼石膏给拆了。”他说的很得意。 七乘雪凝眉:那她就再让他断一次! 崔管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随身的行动电话,轻声地走出病房,在关上门的那瞬间,七乘雪终于沉不住气了:“你明晚要是敢玩什么花样,就等着你的另外一条腿一起断。” 花御堂寇笑道:“我能玩什么花样?” “你说呢?” “只不过是台面上的吃饭,换个角度来说,我身为花御堂家族的一份子,见见未来的首席护卫有关系吗?你这么维护你哥哥是为什么?嗯?” 他的笑容十分不羁,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似的。 七乘雪真想把饭盒扣到他的脑袋上去!他在玩火知不知道? 七乘风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要他明晚赶回来,简直就是做梦!七乘雪有预感,明晚,七氏族里又要上演七家父子大战了……七乘雪只能祈祷这次老爹不会废了老哥的武功挑了他的手脚筋…… 完了,想起老爹那无比恐怖的包公脸,七乘雪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能让七乘雪露出这么惊恐的神色的,除了老爹,就是七乘风了。 前者是因为她怕惹到老爹挨罚,后者则担心七乘风挨罚后她还得帮忙收拾烂摊子。 七乘雪突然起身,由于力道过猛,原本坐着的椅子也突然往后倒,“碰”的一声与地板发出碰撞时的响声,七乘雪不理会在场两位的疑惑目光,拿起书包就走出病房。 她要尽快让老哥马上从城南那边跑回来。 都是她太疏忽,一下子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不然现在也没必要这么手忙脚乱的了。 花御堂寇可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七乘雪的神色,能让她露出这么惊慌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七乘雪这样。 原来,她也不是毫无软肋的人嘛……七乘风,就是七乘雪的弱点。 这下,他可要好好见见这个“弱点了。 一直没说话玩着游戏机的花御堂赤溪漫不经心地说:“寇,你这样能钓到鱼才有鬼。” 花御堂寇黑着脸看他。 “别人放鱼饵,你呢,根本就是在放炸弹。”花御堂赤溪笑嘻嘻地将游戏机收好,放回自己的口袋,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那一幅画,又是那一如既往地口气:“你可别把好好的鱼塘给炸了,知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想说什么?”花御堂寇在花御堂家里,除了会关心花御堂葵以外,其他几位兄弟他都不怎么喜欢,尤其是花御堂赤溪这个家伙…… 表面无害总是嬉皮笑脸让人觉得他很美大脑的,样子其实肚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坏水! 花御堂寇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善良,毕竟他的可恶都是直接透露在身外,而花御堂赤溪可是骨子里的坏…… “没接电话!”七乘雪差点一个错手就把手机给捏碎了,“搞什么啊,关键时刻总找不到人。” 就在七乘雪突然挂断电话时,一个来电振动就直接猛戳着她的手机屏——老,老爹?! 他怎么会打电话来?难道已经发现了? 七乘雪默默地给自己安排了最坏打算,要是被老爹知道她是帮凶的话……咕噜一声七乘雪再次咽了咽口水,抱着必死的决心按下了接听键。 “喂?” ( 『035°』慢慢相处 『036°』不要觑觑我的东西 『041°』倔强的闺女 老堂主的问题使少女顿时往七乘风的身后退了退,她的脸蛋红的厉害,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任何人。 “哪一家的千金呢?或者是哪家财团的掌上明珠?”老堂主问。 “我,我不是……不是的……”少女连忙摇头,却始终不敢抬头,任由头发贴在脸上。 “她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她是我未婚妻,东芸日。”七乘风一个大手就把东芸日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有意无意地看着七禹则,挑衅一般地说。 少女顿时惊讶地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慌乱与惊愕,她咬着下唇想要挣月兑七乘风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扣着,完全挣月兑不了,东芸日抬头对上七乘风的眼睛:“你胡说什么啊……什么未婚妻……我……” 七乘风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无间地在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体,这样的一幕看的漂亮老妈既是欢喜又是担心啊! 欢喜是儿子长这么大终于找到心仪的女孩子啦!她还一直担心小风会是个gay! 而担心的是,儿子又该接受处罚了…… 七禹则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起身,拿起餐巾,优雅不失风度地擦拭着手,随后狠狠地将餐巾丢在桌上。 这样的举动当着老堂主的面前来说就是一种忌讳,可七禹则现在的怒火完全抵过遵从,他狠狠地盯着七乘风: “跟我回家!” 七乘雪的心里突然用力一跳,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七禹则拉开椅子走出了餐厅,接着七乘风和东芸日也走出了餐厅,漂亮老妈担忧地看着七乘雪,本想开口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堂主头一遭没有发怒,而是笑着对七乘雪说:“小雪,你是要回家呢,还是跟你妈妈一块去?” “回家?”七乘雪冷笑,“我的家只有一个。” “小雪!”老妈斜睨着七乘雪,让她注意自己的态度。 可七乘雪根本就不把什么礼仪放在眼里:“我要回七家,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出尔反尔。” 明明说好这一百天内不会碰她哥哥的,这日子才过了几天,花御堂川这老贼就已经开始出尔反尔了,居然想把主意打到七乘风头上了。 “当然不会。”花御堂川笑道。 “我不希望再出现今晚这样的事情,请你以后不要再提及我哥哥的事情!更别说搞什么聚餐!” 七乘雪用的是“你”而不是“您”,满满地挑衅更是在告诉花御堂川,她根本不惧怕他的势力。 花御堂寇和花御堂影都没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什么约定,他们根本不清楚。 “小雪,你跟老堂主回家吧,家里有老妈就行了。”漂亮老妈说。 她不是不清楚老爹的手段,这次不知道七乘风会不会被吊到半空上晒个半死!这件事她也算半个包庇者,从小到大看过那么多七乘风被惩罚的画面,但从未见过老爹像今天这么生气。 老妈皱眉,低声在七乘雪的耳边说:“这次老堂主没有对你老爹发怒,全是看在两位少爷的面上,你可不能回拨他给的面子。” 七乘雪面色一冷,拳头紧握,刚要说话,花御堂寇便说:“想去就去,反正就算把你绑着,你也会想办法溜出去的不是?” 花御堂影轻笑,他突然想起七乘雪出现在花御堂家里的第一天时,也是处于五花大绑的状态,可还不是两三秒钟就搞定了那么粗的一根绳子?要真的想困住七乘雪,恐怕没有四面墙是搞不定她的吧? 七乘雪望着花御堂寇时,眼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小雪,要不你就回家看看吧,顺便帮我劝劝你父亲,别对孩子撒气,不过就是迟到了一会儿,没什么的。”花御堂川在花御堂寇的面前是百分百的和蔼亲切,一丝怒色都没有展现。 七乘雪到抽了一口气。 劝劝老爹?迟到了一会儿? 他不说还好我,一说,七乘雪就一肚子的怒火。 让今晚这局面发生的人还不都是他!现在在一旁扮好人是什么意思?七乘雪真的很厌恶老堂主那说一套做一套的手法,可偏偏她没有办法恶心他。 “小雪,发什么愣?还不谢谢老堂主?”老妈冲着她努了努嘴巴。 “……” “什么堂主?要叫爷爷啦……”老堂主乐呵呵地说。 “谢谢爷……爷爷。”咬牙切齿的感觉。 花御堂川笑了,无法否认,看到别人不甘心,却又只能屈服于他的感觉真是大快人心。 花御堂影起身说:“我送你们。” 眼尖的七乘雪发现,老堂主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丝厉色,她不想牵连花御堂影,说:“不用了。” “谢谢影少爷,楼下有司机在等。”老妈连忙替七乘雪接下话,这傻闺女怎么连拒绝别人好意都不会啊,硬巴巴的话多伤人家少爷的心啊! 母女两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餐厅,漂亮老妈拉着闺女的手在走廊张飞奔着,丝毫看不出她已经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快点啊小雪!晚了的话咱们就得帮小风收尸了!” “……” 老爹今晚的怒火可是比平时要凶猛几倍,估计晚一点的话真的见不到七乘风了,这样一想,七乘雪就不顾一切地开跑!直到跑到电梯门口,七乘雪的脚才终于不争气地崴了。 嘶—— 脚下传来的扯痛感使她狠狠地皱眉,七乘雪就是那样固执的女生,再痛她也不曾韩国,只会皱眉,把一切痛呼的声音吞回肚子里。可漂亮老妈在怎么说也是和七乘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当然最明白自己孩子的心思。 她有些心疼却不露声色,要么要强的闺女一定不希望她发现。 ( 『042°』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七乘雪才一扭一拐地走出电梯,可漂亮老妈却没有走出来。 老妈在电梯里按下了负一楼的键,风轻云淡地说:“我先去停车场把车开到门口,你快点走出来,把鞋子月兑了。” 瞥见七乘雪那已经开始红肿的脚踝,漂亮老妈微微蹙起眉,七乘雪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连忙打着趣味说:“快点不然你儿子可要灭在你丈夫手里了。” 一想到七乘风,漂亮老妈这才立刻按下快速关门键,让原本要进电梯的人都吃了顿闭门羹。 七乘雪这才转身背对着电梯,任由脚上传来的疼痛蔓延全身。 糟糕,好像扭的太厉害了!这样站着都有些吃痛! 换作平时,这点小伤七乘雪只要稍微自己动手将骨头扭回原位就可以了,可现在她不想这么做,这点伤势留着还有用,可要熬着这么痛的伤走出酒店我,还是很困难的。 七乘雪月兑下七公分高的鞋子,轻轻地掂了掂脚,脚底刚触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就猛地一抽痛。 “该死。”咒骂声不禁漫出嘴。 她抬头看向酒店旋转门外的那一整排黑色的西装保镖,又垂眸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脚踝,正犹豫着要不要让保镖过来扶她一把,可一抬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大群黑衣人! 不会那么神奇吧……居然听到她的心声了? 当七乘雪发愣的期间,黑衣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可却没有像她意料中的那样……而是直接绕过她,走了! “呲!”七乘雪突然笑了出来,自嘲地笑着自己,怎么会那么天真啊,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 黑衣人群突然停了下来,自动散开走向两边,整齐地排成一个强大壮观的阵势,明显就是为了迎接什么大人物……七乘雪刚这么想,外面就走进了一名披着皇室披风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顶墨绿色的微卷头发,在昏黄的浪漫坠灯的照耀下闪着奇异的光芒,他戴着一副黑色的纪梵希墨镜,在他微微侧耳的瞬间还能看到他左耳上的宝蓝色耳钉,少年身后的外国人低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紧接着少年突然莞尔一笑:“他也在?” 外国人点头。 “他们在几楼?” “七楼会员餐厅。” 那位外国管家的国语不是特别标准,但七乘雪确实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七楼会员餐厅。 那不就是她们刚刚用餐的地方吗? 不会错的,七楼已经被花御堂川包下来了,不会有另外的人出现在七楼我,那面前这位少年跟花御堂家族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高傲地扬着披风往七乘雪的方向走来,宽大的皇室披风在走动间飘逸起来,有股王子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错觉感。 七乘雪刚要走到一旁,结果疼得发麻的脚却不听使唤。 咬了咬牙,她还是让到一边,不料单脚用力的她却踩到了自己的长裙,一个不留心就跌坐在地上,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不小心压到了扭伤的右脚,七乘雪狠狠地到抽一口冷气:“嘶——” 一路上高傲地仰着头的少年发现了七乘雪。 没想到老太婆身边的眼线那么快就跟到国内了。 七乘雪今晚的装扮简直是比妖精还要漂亮,加上本来就长得十分漂亮的一张脸蛋,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皇岳寂的目光。 他蹲打量着七乘雪,看来这次的鱼饵要比之前那些的货色好的多,老太婆可真算是费尽心机了。 “看什么?”七乘雪莫名其妙地看着皇岳寂,这世界真是越来越**了,大家对于第一次见到的人都是这样盯着别人的么?七乘雪倏然想起那天她被绑到花御堂家里的时候,他们也是那样看着自己。 皇岳寂失笑:“missmermaid。” 美人鱼小姐?七乘雪冷笑,毒舌功再次开启:“你想说你是王子么?” 皇岳寂再次被逗乐,笑着说道:“这是一种形容,国外赞美美丽的girl都是这么说的。” 何况他眼前的女孩还穿了一条与海一样漂亮的水蓝色长裙,真的就像mermaid一样。 七乘雪很不给面子地冷笑,随后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皇岳寂发现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汗了,可这比男人还要犟的女生却面不改色。 皇岳寂倏然觉得这张没有任何表情任何感情的脸孔好像在哪见过。 他微微皱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搭讪的么?” 他是真的觉得她很面熟,“你叫什么名字?” “我认为没有必要向素不相识的人报告我的名字。”七乘雪优雅一笑。 “有趣,说吧,老太婆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跟踪到国内来。”皇岳寂勾嘴。 七乘雪皱眉,他在说什么?简直比花御堂寇还莫名其妙! 不过这个少年,一出场就摆了这么大的一个阵势,而且靠他刚刚和外国管家的对话来看,他和花御堂家族一定有什么关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七乘雪总觉得,这少年身上的某种气息好像很熟悉…… 好像是…… “叭叭叭——” 漂亮老妈在外面毫无形象地按着喇叭!还把手伸出窗外对她招手。 七乘雪可不想再跟不认识的人浪费口水,她今晚回家可还有一场战役要打!七乘雪在地上的高跟鞋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她抛弃了,紧接着,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那一系列令人费解的动作! ( 『043°』那枚家徽 要不是隔着墨镜,不然大家一定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皇岳寂眼里的错愣! 这女人在做什么?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裙子给撕掉! 七乘雪可没有时间去管别人怎么看,这条裙子既然会绊倒她,那她就要把下半边的部分全部撕毁!管它这条裙子是价值多少钱。//// “嘶——”高档的酒店大厅里就这样上演了一幕撕衣戏。 裙子的下边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这女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这条裙子做工那么华丽,连细节都比一般服装要完美几倍,可她居然可以像撕棉花一样轻松地撕毁一条那么漂亮的裙子! 七乘雪白皙的腿无疑就这样露了出来,皇岳寂突然皱眉,猛地拽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七乘雪的身上,面对七乘雪困惑的眼神,皇岳寂居然有些气愤。 “这么想**人?”皇岳寂的音色十分冷淡,“为了攀豪门,这一身的装扮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现在又这么急着撕毁自己的衣服,当着我的面这样**,再这么玩下去,有意思吗?”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七乘雪还是没耐得住自己的性子,爆粗口了。 皇岳寂的手狠狠地钳住了七乘雪,不然她继续撕,他咬咬牙,隔着墨镜的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凌厉的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要是换作往常,他一定不会理会那些送上门来的女人,可这次却…… “放开!”七乘雪稍微一用力就甩开了皇岳寂的手,漂亮的脸上多了一丝危险的色彩,使这本来就漂亮的少女一下子变多了几丝罂粟般的美感,既危险,又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就是这样的气息吸引了皇岳寂。 皇岳寂的披风紧紧地裹在七乘雪的身上,披风上传来阵阵薄荷香气,将七乘雪狠狠地包围着。 “嘶啦”一声,连同披风一起,都被七乘雪给撕掉了。 皇岳寂深深地挑眉,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着一个女人。 望着七乘雪走远的背影,皇岳寂弯腰捡起地上那蓝色的裙子布料以及被撕的泼辣不堪的黑色披风,裙子上好残留着七乘雪的气味,淡淡的薰衣草香,十分清爽的味道。 一抹笑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原本他以为,这样妖艳的少女又是老太婆派来的诱饵…… 可是,现在他却不那么想了。 酒店门外那里红色的跑车开走了,皇岳寂扭头看着身后的外国管家,说: “jason,查那辆车的车牌号。另外,取消明天回英国的航班。” “好的少爷。”jason又问,“少爷,湘夫人提的意见,让您会见七家小姐的事情,您看……” “那种千金小姐遍地都是,jason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只喜欢特别?” 说罢,皇岳寂再次低头盯着手里的那碎开的布料,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七乘雪坐在红色跑车内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漂亮老妈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说:“刚刚那是谁啊?” 七乘雪没有回答,依旧扭着身体,好像觉得身上长了虱子一般,难以忍受。 漂亮老妈彻底被无视了,不悦地嘟起嘴巴扭头看自己的闺女,全然忘了自己的驾驶者:“干嘛不理我!你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一刻都不得安宁?” 七乘雪伸出手用力地把老妈的脸给板正回去,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好好开车!别浪费了老爹给你买的这么**的跑车!” “那你先告诉我他是谁嘛好闺女……”老妈委屈地嘟起嘴,跟还处于花季时期的少女一样。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 一想起那货莫名其妙的话,她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教训他一顿,下次再让她遇到的话……话说身上怎么这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身上一样。 原本落地的长裙已经被她无情地撕到了膝盖处,七乘雪的高跟鞋也被她直接丢在了酒店里,冷风从车窗外呼啸而紧紧的时候,她不禁觉得脚下发寒,幸好自己身上还披着件皮草……这样一想,七乘雪不由得裹紧了皮草,结果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座椅上。 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七乘雪拿起项链仔细地琢磨了一番:项链的挂坠好像是一枚家徽。 在这片领土上,拥有家徽的氏族不多,多半都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才拥有家徽,像花御堂家和她家,都是有家徽的人,不过七乘雪的家徽在很小的时候就弄丢了,她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搞丢的,不过好在她们家并不看重这样表面的东西。 “老妈。”七乘雪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项链,扭头看向老妈。 “嗯?”老妈没有移开视线。 “皇天酒店的家族名字,是不是姓皇岳?” “对呀!”老妈点点头,“你问这做什么?” “没有。”七乘雪收好了手里的家徽,目光悠悠地转向车窗外……皇岳家族的家徽…… 据说皇岳家族只有一子和一女,那么那位少年应该就是未来的继承人,皇岳寂。 该死,要是他发现自己的家徽落在七乘雪手里,不知道又该引起什么闹剧了。她一定要尽快把这枚家徽寄还到皇天酒店去。要知道并不是所有家族都像她家那么随便看待家徽的。 车已经正式进入七氏族的地盘了,七乘雪很清楚地看到了主院里一整排的护卫,他们一个个都持刀站在一边,整齐且强势。 糟糕! 老妈连忙停车,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七乘雪也不顾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跳下车。 “夫人小姐好!” 护卫们异口同声地向她们行礼。 老妈对七乘雪使了使眼色,七乘雪回给她一个收到的眼神,然后叫来一旁的一名高大的护卫,让他扶着自己进屋。 主院已经完全处于屏蔽的状态了。 七乘雪在护卫的扶持下走进了主院,尽头是一扇纸门,两边都守着护卫,见七乘雪走来,两人不约而同地举刀相敬:“小姐,老爷说谁都不能进去。” “包括我?给我让开!”七乘雪挑眉。 “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护卫低头,恭敬地说。 “听到没!我说给我让开!” “恕难从命。” 一股怒火已经冲刷掉了七乘雪的大脑,七乘雪隐约可以听到纸门后面传来的阵阵杖棍声,那是狠狠打在七乘风背上的声音…… ( 『044』为了喜欢的人 “让不让开?”七乘雪再问最后一次。 “抱歉,小……” 小姐的称呼还没月兑口,七乘雪就一个飞速的手掌狠狠地扼住其中一名护卫的脖子,护卫们哪怕是听命于老爷,但也不敢伤害小姐一丝一毫,所以只好收起刀,尽量不伤害小姐。 另外一名护卫出手钳住七乘雪的双肩,想撤离她的力气,可七乘雪扼住护卫脖子的手瞬间收回,反手狠狠地捅向身后那名护卫的胸口,护卫原本钳住她双肩的手月兑开,七乘雪顺势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处,给已经挨了一拳的胸口再次施加压力。 那名扶持七乘雪进主院的护卫也出手制止了小姐的行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了小姐脚上的伤势,便从已经开始淤青发肿的脚踝开始。 “女乃女乃的——” 七乘雪又爆粗口了。 这混蛋是想死吗?居然攻击她的受伤部位!七乘雪疼的叫了出来。 可是脚上的伤势早已愈发更加严重了,现在又被护卫这么一手钳住,七乘雪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痛觉已经蔓延全身,她难受地蹙起眉,一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小姐跌坐在地上,护卫们也不能站着,只能全部蹲,寻求小姐的意见:“小姐,请回吧,这是老爷的命令,别为难我们。” “要是我一定要为难你们呢!我脚下有伤你们还故意攻击,告诉我,七家守则第十三条是什么?”七乘雪倔强地说,顿时加高了音量,好像是故意在说给谁听一样。 三名护卫都以为七乘雪是故意嚷给纸门内的老爷听,都不以为意:“七家守则第十三条,不能趁机攻击对方的伤口。////” “那我这伤口你们怎么解决?” 护卫们面面相觑,最终全员蹲下来替七乘雪治疗。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点伤筋动骨的小伤难不倒他们。 可是,他们没有发现在他们蹲钻研七乘雪的伤势时,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屋檐上无声跃下,身影的主人对七乘雪眨了眨眼睛:好样的闺女! 紧接着,漂亮老妈便用力地拉开了纸门闯了进去,护卫们敏锐地扭头:“糟了!” 又一次中了这狡诈母女的伎俩! 可是已经阻止不了了,漂亮老妈已经成功地闯入了主院,纸门被拉开的那一刹那,七乘雪便看到了七乘风跪在地上汗水淋漓的画面。 他的背上全是伤痕,旧伤疤以及新的伤口都一清二楚地刻在他的背上,看的七乘雪心惊肉跳。 “小姐,我们不能再让你进去了。”护卫们连忙阻止要起身的七乘雪。 七乘雪的目光顿时变得比零下的冰霜还要冷酷:“今晚七乘风所受的伤,我要十倍抽在你们身上!” 在护卫的眼中,此时的七乘雪就像一头已经发狂的狮子。 她极力护着哥哥的心思,那么明显地展露出来 护卫们都是铁钉钉的汉子,只听从老爷的命令,他们自己受伤不要紧,绝对不能让小姐进去里面受伤,以小姐的脾气,不替少爷挨下几棍是不会甘心的。 可是,小姐刚刚那发怒的样子……确实是令他们震惊了。 他们看着小姐长大,从来没见过小姐这么紧张的样子。 他们自行让路,扶起七乘雪,说:“明早我们会自行准备好鞭子,等候小姐发落。” “……” 七乘雪有一种自己是在和机器说话的错觉感。 她忍着疼痛的脚伤走进了主院。 七乘风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地印入了她的眼帘。 老爹已经停止了杖棍伺候,他坐在一旁喝着茶,七乘雪望着跪坐在地上的七乘风,他背上的汗水与伤痕交织在一块,酸性的汗水渗进伤口,一定很痛,很痛…… “知道错了吗?”老爹优雅地拿着茶杯问。 “……知道。”这两个字分明是从七乘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错在哪。” “呵,我认错,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唯一做错的,就是出生在这个家庭里,成为你的儿子……” 老爹拿着茶杯的手顿时一抖,目光冷淡地落在了七乘风身上。 “小风你别说了……”漂亮老妈不敢走过去触碰自己的儿子。 一股怒火猛烧到七乘雪的心头,七乘雪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面前,这才发现七乘风怀里的少女。 他一直护着这个女孩吗…… 东芸日窝在七乘风的怀里,七乘雪分不清她脸上的水渍是泪水还是七乘风的汗水。 哪怕是被老爹执行家法,他也仍然紧抱着怀里的女孩,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再说一遍。” 七禹则的声音第一次那么颤抖发慌,听得漂亮老妈都心慌慌的。 “我说,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就是成为了你的儿子!” “哥!”七乘雪叫着他。 七乘风抬头,无色的嘴唇对着她悠然一笑。 他的汗水已经浸湿了额前的刘海,银白色的碎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与他憔悴苍白的脸连为一体。 不知为何,看到七乘风这样无所谓的笑容,七乘雪顿时觉得心安…… 她突然觉得东芸日很幸福,也终于对七乘风的所作所为有了理解……一切都是为了喜欢的人吗? “好,有出息!”老爹无力地站了起来,在七乘雪的眼里,她是头一次看到老爹这么无力的样子,仿佛好像老了几岁一般。 “你马上给我滚出这里!以后你是死在外面还是如何都和七家没有任何关系!带上你所谓的未婚妻,马上离开这里!既然那么恨成为我的儿子,那我就成全你,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儿子!”老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仿佛像是古老生锈的时针狠狠地卡在齿轮处无法前进的时钟一般逞强。 “七禹则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儿子,我还要!以后他不是你的儿子,是我自己的儿子可以了吧!儿媳妇也是我的!”漂亮老妈一向都是护短的人,这种时刻站在儿子和儿媳妇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 对,在她心里,东芸日已经是她的儿媳妇了。 七禹则不再说什么,将执行家法用的杖棍丢在地上,不再看七乘风一眼,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主院。 “丫头,把她带到你房间去……”七乘风看着七乘雪,苍白无色的唇动了动。 ( 『049°』紧张还是生气 列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城南站,七乘雪睡的不是很沉,感觉到列车车速慢慢缓下,她便睁开了眼睛,面前一张放大版的花御堂寇的俊脸就终于呈现出来了。//// 七乘雪有那么一瞬间被自己给愣住了! 该死,她怎么会那么贪恋花御堂寇的怀抱?居然这么失态!看来以后得好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了,真是见鬼,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 当某人还沉浸在有热水袋陪伴的美梦中时,七乘雪已经起身拿好行李离开了车厢。 “同学,已经抵达城南站了,可以下车了噢……” 一名乘务员走到花御堂寇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该下车了。 花御堂寇原本没有反应,可一闻到乘务员小姐身上的浓郁香水味,他便猛地睁开眼,一看到面前那张划着浓妆又陌生的脸时,就紧紧地蹙起了眉:七乘雪呢? 睡眼迷离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乘客门都陆陆续续地下车了,只有他一个人睡过了头。 “同学,可以下车了。已经到城南站了噢!” 乘务员小姐温柔一笑。 在花御堂寇的眼里,那浓郁的妆容后面尽是**人的姿态。 他现在莫名地觉得火大,七乘雪居然把他丢在车上就走了! 拿起外套下车跑出站台,花御堂寇四处寻找七乘雪的身影,只要是和七乘雪扎着一样头发,穿着一样衣服的少女,他一个都不放过,跑上去去搭人家的肩膀叫错人家的名字——该死,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花御堂寇说不清自己内心这股怒火是来自紧张还是来自生气。//// 出了高铁站后,他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下起毛毛细雨,一丝一丝的鹅毛般的雨丝落在了花御堂寇的身上,傍晚的城市开始变的昏黄,行走在路上的人群纷纷支开了伞,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的伞开始遮住了城市的原本面貌,有了伞的遮掩,花御堂寇寻找七乘雪就更加困难了。 “死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明明不过是到城南里给她哥哥送行李,可花御堂寇却觉得好像是七乘雪要离开似的,紧张的心里一下子占据了他全部的理智。 最终,花御堂寇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台阶上的少女,她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看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花御堂寇以为自己会冲过去把七乘雪拉起来质问她为什么把自己丢在车内,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抓紧了手里的风衣,无声地走过去,将风衣披在了七乘雪单薄的身子上。 七乘雪惊了一下,连忙回头,正好对上了花御堂寇的眼睛。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了,时间被定格,人群被静止,整个黑白的世界里,只有他们是彩色绘画的。 “花御堂……” 后面的字眼还没说出口,七乘雪就被紧紧地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强有力的手紧紧地禁锢住七乘雪,仿佛要将七乘雪揉入骨血中,用这样强势的态度禁锢着七乘雪,不让七乘雪趁机逃跑。 可是,七乘雪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跑。 要是她想逃,十个百个花御堂寇都没法拉回她。 可是七乘雪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花御堂寇,然后再一拳一掌地挥过去。她承认,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迷恋花御堂寇的怀抱。 “居然把我丢在车内。”花御堂寇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 “把我丢下就不担心我会迷路?” 七乘雪在他的怀里摇头:“有什么可担心的。” 花御堂寇将头埋在七乘雪的脖颈里,差点没忍住咬了七乘雪一口:“真是自私的女人。” “是是是,被你说自私的女人发现下雨了还掉头给你买了雨伞来。”七乘雪无语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翻了一白眼,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花御堂寇倏然抬头,目光打量着七乘雪手里的两把伞,目光沉了沉。 那如深海石的眸子里闪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列车上睡得舒服吗?该回家了你。”七乘雪将其中一把折叠式的雨伞按到花御堂寇的怀中,正准备转身离开,结果却被花御堂寇顺势拉回怀里,不容七乘雪反应,花御堂寇滚烫的唇瓣便紧紧地贴上了她的樱唇。 七乘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下子死机了!手里的伞砰然落地。 他的舌头试图撬开七乘雪紧闭的双唇,在七乘雪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掠夺了她的甜美,温热的气息环绕在唇边,这一吻像是要将七乘雪狠狠地吞入月复中,像是决心要将七乘雪带入自己的世界。 雨越下越大,最后从丝丝毛雨变化成倾盆大雨,台阶处挤满了避雨的人,有一些人都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向他们那边,七乘雪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现在的耳边,只有花御堂寇均匀的呼吸声。 感觉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花御堂寇这才舍得放开七乘雪。 一向沉稳冷静的七乘雪,在这一刻完全乱套了。 她甚至不敢抬头面对花御堂寇,双手只是紧紧地揪着花御堂寇的衬衫,把衬衫抓的皱皱的。 “混蛋。” “……” “不要再越过我的界限了!” “……” 七乘雪抬头是时候,眼圈居然不争气地红了:“同一个人,为什么要进入我的世界两次!” 花御堂寇以为是自己的霸道伤害了七乘雪,刚准备启齿道歉,七乘雪却继续说:“明明就不是真的了解我,明明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因为出生在花御堂家族,因为你的童年里充满了疼爱,所以你觉得征服我也能满足你的占有欲吗?花御堂寇,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那就不要靠近我!如果你只是觉得不想输给其他几位兄弟,那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我谁都不会选!一百天的交易,不过就是我换回自由的棋子而已!” 所以,不要再让她动摇了…… 花御堂寇的印象中,这是七乘雪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的话。 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惊慌失措的表情,第一次这样失态地大吼,第一次……掉泪。 他以为,这个倔强性子冷漠的女孩,不会对任何事情屈服,哪怕是再打的难关,都不曾使她掉泪,可这次,花御堂寇却分明看到了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滴。 心里好像被人揪紧般的痛了起来。 ( 『050°』到底是谁嫌弃谁 他试图伸手去擦干七乘雪的眼泪,可七乘雪却死要面子地眨眨眼,让那耻辱的泪水倒流回去,她好多的第一次都在花御堂寇的面前打翻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为自己竖起一道冰冷的城墙,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当着花御堂寇的面前击落了那堵墙。//// 失去这堵墙,七乘雪真正的心思就会一五一十地袒露出来。 “不是占有欲。” 花御堂寇慢慢地开口,声音很轻,七乘雪没有听到,她蹲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雨伞,转身说:“回城西吧,我自己会回去的。” 说完,她连伞都来不及支开就冲向了暴雨里。 花御堂寇愣在原地几秒钟,旁边避雨的一对情侣连忙起哄,男生说:“快追上去啊!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不过只要追上她抱紧她哄哄她就行了!” “对呀对呀,别让女孩子一个人淋雨啊,那样可是会掉分的!”女生也帮忙替花御堂寇加油打气。 花御堂寇来不及捡起地上的雨伞和风衣就一同追了上去,根本没有听到身后那对情侣的呼喊,一个劲地朝着七乘雪的方向追去。 花御堂寇的耳边只有狂啸的风声和雨声,以及七乘雪的声音: “明明就不是真的了解我,明明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因为出生在花御堂家族,因为你的童年里充满了疼爱,所以你觉得征服我也能满足你的占有欲吗?花御堂寇,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那就不要靠近我!如果你只是觉得不想输给其他几位兄弟,那你大可以放心,因为我谁都不会选!一百天的交易,不过就是我换回自由的棋子而已!” 不,不是占有欲在作祟。//// 也许一开始是,但此时此刻,花御堂寇却很确定,不是占有欲! 七乘雪,他喜欢七乘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也许是在摇滚社里听到她那如天籁般的嗓音,也许是她对付记者们时的强硬,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花御堂寇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七乘雪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暴风雨如期降落在城南清风区,闪电一道又一道地划破城南的上空,有人敲打着小公寓的门,七乘风开门的那瞬间彻底地震住了。 “丫头,你掉河里了?”七乘风好不正经地问。 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自己妹妹这么狼狈的样子了,觉得特别新鲜,简直比发现新大陆还要稀奇。没良心的七乘风正准备拿出手机拍下七乘雪十七年来最狼狈的一幕,还没按下快门,七乘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七乘风愣住了。 七乘雪浑身**的,雨水啪嗒啪嗒地滴在地砖上,七乘风立马就领悟了。她明明有雨伞却还是淋湿了,能让七乘雪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冲入他怀里的,他很好奇是谁。 不过,七乘雪柔弱的样子可没能持续多久 她像是突然惊醒般推开了七乘风:“你才掉河里了!” “哎呀呀,我还是喜欢刚刚那个粘着我的小女孩。”七乘风笑着说。 “真抱歉!老妈没把我生成你要的那种妹妹!”七乘雪也半开玩笑。 她的恢复能力果然很强,刚刚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似的。 “不过丫头,你不是要给我送行李吗,在哪?” 七乘雪用脚踢了踢旁边那湿透了的袋子,七乘风的下巴当场险些掉下来砸在地上! “丫头!你,我的行李……” “帮你送来我已是仁至义尽!看在你昨晚被老爹打晕过去的份上给你送来的!看来你恢复能力也挺怪物的,现在都能蹦蹦跳跳的,我开始怀疑你昨晚是不是用苦肉计了。”七乘雪模着下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七乘风像是被她猜中了似的,一下子乱了套:“可别给老爹知道!话说老爹可真狠……那一棍下去我的腰盘骨都要断了,你说这要是害我以后跟小日没有后代可怎么办啊!” 七乘雪汗颜:你也就会口头上占人家便宜罢了。 “有机会让你认识一下,人家比你可爱多了。”七乘风少根筋地笑着,全然没注意到七乘雪身后的熊熊怒火。 七乘雪把目光放到七乘风的身后,“哥,你是不是和东芸日**?” 七乘风的脸刷的一下红透让了,说话都开始打结:“才,才没有!” “干嘛那么慌张……我不过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衣服能让我换的?” “真的没有!” “那男装也行,我不嫌弃你。” 到底是谁嫌弃谁啊!七乘风额头刷刷地落下了三条黑杠!可七乘雪倒是觉得没什么。 走进卫生间的时候,七乘雪狡猾是目光落在了客厅里的蛋糕上,蛋糕上插着两根数字蜡烛:17。七乘风才不是十七岁,所以这个蛋糕一定是为东芸日准备的。看那做工,不用怀疑,这么丑的蛋糕一定是七乘风自己做的。 难怪老哥那么紧张她的出现,一定是怕自己打乱了他的惊喜。 七乘雪也识相的人,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就准备离开了,她没忘记花御堂影的约定。 七乘雪身上套着七乘风的运动服,七乘风跟花御堂寇一样高,这灰色运动服套在七乘雪的身上里面就显得很肥大!七乘雪将袖子挽了挽,这才走出了卫生间。 七乘风坐在可客厅里玩着超级玛丽,这幼稚鬼……七乘雪无语至极,她怎么记得七乘风以前都不爱玩这些的? “我回去了。” “噢路上小心。” 连头都没抬一下。 七乘雪真想当场把七乘风的蛋糕给踹翻,或是直接把蛋糕抡起来扣在七乘风的脑袋上! 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坐高铁到城西,应该赶得上花御堂影的约会吧,七乘雪望着手腕上的表出了神,不知道花御堂寇是不是已经安全到家了。 单身公寓的楼道十分黑暗,加上又下大雨,整片漆黑的楼梯口处都是酸酸的刺鼻味,七乘雪真不明白老哥怎么能适应这样的环境,连个电梯都没有。 “啪嗒啪嗒……” 水滴在石阶上发出阵阵声音。 终于下到一楼,七乘雪望着楼道外的那片路灯,雨下的很大,已经迷离了整条街道,霓虹灯晃出了光,车声来回交织在夜晚的高空中。 七乘雪刚要撑伞走出单身公寓,却发现了临近单身公寓最近的一盏路灯下的人影…… ( 『051°』高烧 路灯的光束下站着一抹身影,哪怕是站在雨中,他也是那般帅气。 雨哗啦哗啦的下着,淋湿了花御堂寇的头发,湿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原本的风衣已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 那个白痴! 七乘雪快速地打开雨伞跑到花御堂寇的身边,花御堂寇一直低着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时,他便悠悠抬头,对七乘雪露出苍白无力的笑容:“真慢。” 两个字,堵住额七乘雪接下来要骂的话。 “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只是一句简单到不行的话,却让七乘雪怦然心动! 他对自己伸出手,说“我们回家吧”。这样平常的话语瞬间压到了众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明明只是那样普通的一句话,却击垮了七乘雪所有的防备。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雨!像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做什么!”七乘雪要紧下巴,努力用怒火来掩饰自己的心动。 只见花御堂寇微微抿嘴,邪魅地笑着说:“只要我淋雨,你就不会放任我不管,不会再继续跑了,就像你中途买雨伞回来等我一样。” 七乘雪抬头,对上花御堂寇炙热的目光,没有回答。 花御堂寇俯身躲进七乘雪的伞内,进一步靠近了七乘雪,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承认吧七乘雪,你是不是……” “胡说!” “真是胡说的话你怎能猜到我要说什么?” “花御堂寇!” 狮子终于还是咆哮了。 被说中心思的感觉真的很差,自己明明那么努力掩饰的东西,花御堂寇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看清,他真的就是天生的宠儿,哪怕是猜测,也可以那么理直气壮。 花御堂寇突然将脑袋靠在了七乘雪瘦小的肩膀上。 七乘雪狠狠地攥紧拳头,她暗自下决定,花御堂寇要是再说任何一句话,她一定当场把他揍晕丢在城南不管! 可是,花御堂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分钟,两分钟,这个姿势依旧没有变,肩膀上的人头连动都没动,七乘雪开始觉得不对劲。 “花御堂寇。”七乘雪耸了耸肩膀。 “……” 他突然倾斜着身子靠在七乘雪身上,花御堂寇怎么说都是一个一米八三的大男生,这样突如其来就倒在七乘雪的身上,七乘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就被他给扑倒了。 好在她力气比一般女生要大,稍微用力就能支撑起花御堂寇整个身体。 “别装死。”七乘雪冷冷地说。 某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七乘雪伸手试了试花御堂寇的体温…… “烧的不轻。” 她再次摇了摇花御堂寇的身子,可他不知道是借着高烧吃尽豆腐还是真的烧的迷糊,居然一声不吭,任由七乘雪怎么扇巴掌揍小月复都没有反应。 七乘雪正准备掐他的人中把他弄醒,可却突然想起在列车上时的事情,花御堂寇月兑下风衣盖在她身上,自己却在那么低的冷气下睡着,还站在这里淋雨……这点七乘雪倒是要负一丁丁点责任。 有钱人家少爷的身体就是贵重,这么一点小伤寒都受不了,七乘雪再次把花御堂寇与林黛玉划上等于号。 相约旅馆# 话说,这是什么环境啊! 旅馆服务员帮忙把花御堂寇扶进房间内时,七乘雪由于太过吃惊,一下子就撒手把花御堂寇丢在地上了!然而被烧晕的某人没有任何反应…… 年轻的酒店服务员倒是十分慌张,连忙将花御堂寇扶到干净的床上去。 七乘雪打量着这奇怪的房间,顿时觉得自己进了贼窝。 这是什么?这墙上贴的是什么?这男女的姿势要不要这么猛?尺度要不要这么大!这还是旅馆吗?根本就是……“小姐那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前台电话,我们会一一为你准备齐全的。”服务员小姐打断了七乘雪的思绪,七乘雪的目光连忙从那破尺度的海报中收回,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 “准备什么?”七乘雪问。 “比如鞭子啊,精油啊,还有手铐啊这些……现在都流行女生来硬的吧?他待会会不会醒啊,要不要再下点药啊?” 真是难以想象,服务员小姐是怎么可以用那样纯真无邪的表情来列举出这些事物的。 等等,服务员小姐刚刚说什么?女生来硬的,是指她吗? 难道说这纯真无邪的服务员小姐以为七乘雪是专门迷晕纯情少男的吗? “不用了,这附近有便利店吗?能不能帮我买盒退烧药?”七乘雪转移话题问,也间接地告诉服务员小姐,她不是什么所谓的,也在告诉她,花御堂寇是发高烧,是发高烧! 可服务员纯真无邪过度了,没能话中所蕴含的另一翻意义,反倒是想歪了…… “好的!现在退烧药都比较好用对吧?会使人犯困变得疲惫……” “拜托了!” 七乘雪几乎是把服务员小姐给踢出去的!关上门的那一刻瞬间松了口气,透过猫眼看到服务员小姐已经离开,七乘雪这才觉得世界和平下来了。 扭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花御堂寇,七乘雪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的湿衣服换下来,这样睡着一定不舒服,还可能加重伤寒。 脑海中突然闪过她跪在床上给花御堂寇月兑衣服的画面…… “靠!我在想什么啊……”七乘雪彻彻底底地从心里鄙视自己,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让服务员上来替花御堂寇换衣服,打完电话后的七乘雪便走向洗手间洗把脸去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终于上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女的?”七乘雪歪了歪脑袋。 “哪一位客人需要帮忙呢?”服务员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勾人的嗓音回荡在房内。 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人时,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准备迈进房内:“是这位先生吧……” “停!不需要你帮忙了,谢谢!” 又是一个无辜的服务员被七乘雪踢出了房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其它女人触碰花御堂寇,顿时就觉得胃里犯酸,十分不舒服! “算了。”七乘雪无奈地看着床上的花御堂寇,像是下来让个重大决心一样,缓缓地开口,“你就穿着一身的湿衣服继续发高烧去吧!” ( 『052°』喜欢 城南暴雨降临,城西这边却依旧明月挂空。 夜晚的天桥上坐满了许多观看夜景的人,这座桥是眺望这片市区的最佳地方。 花御堂影穿着黑色的长外套,围着一条米白色的围脖,站在天桥的最中央。冷风吹起他那亚麻绿的发丝,在黑夜中,他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单,与身旁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望着市区里大片夜景,车灯流窜形成一条金光的火线,来回流窜,霓虹灯交织在一起,绘出一张古老的彩色图画。 七七八八的灯光颜色映入花御堂影黑曜石般的眼睛,他的眼里夹带着一丝期待和一抹小小的激动。 他在等她,他在等七乘雪。 突然有人拍了拍花御堂影的背,他连忙回头,这样快速的动作完全暴露了他内心里的兴奋,可却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流浪画家笑着和他打招呼:“你的小女朋友没来?” 小女朋友? 花御堂影居然不反感这样的称呼,笑着点头:“嗯,差不多要到了吧。” “约会噢?以前都是看你一个人很寂寞的样子。现在有了女朋友就不寂寞了吧!”画家一脸过来人的样子笑着说。 “寂寞?”花御堂影反问。 流浪画家看到有人围到自己的摊位上,连忙笑着说“先这样”后便跑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花御堂影愣在原地,耳边回旋着流浪画家的话。 他以前很寂寞吗?他不觉得,也许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他不爱融入人群,不爱与其它几位兄弟分享事物,甚至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更好,更加自在。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七乘雪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的规则,他开始乱了套,甚至一天没见到七乘雪就会莫名地焦躁…… 花御堂影抬手看着自己的腕表,已经八点过了,七乘雪还没来。 八点半,还是没看到她。 “有什么事耽误了吧。”花御堂影对着冷风喃喃自语,居然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容,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为别人的迟到找理由了?要是换作平时,他早就掉头走人了,哪里还去管别人有什么理由。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对方是七乘雪。 与此同时,城南# 服务员小姐已经买好了退烧药送上来,花御堂寇服了退烧药后总算是睡得舒服了。 “说实话你刚刚是不是都在装睡?硬是让我扛着你走那么一大段路?” 看着花御堂寇这清醒的样子,七乘雪不免开始怀疑起来。 花御堂寇无聊地撇过头:“想多了。”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由于暴雨过大,高铁与航班暂停服务……” 七乘雪愣愣地看着夜景电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硬生生地踩了花御堂寇一脚!花御堂寇已经服了退烧药,睡过一觉后舒服多了,被七乘雪这么一踩,花御堂寇整个人猛地就坐了起来。 “高铁暂停服务!那我今晚怎么回去!” 花御堂寇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那就别回去了……” “信不信我把你再丢到外面去淋雨?”开始实行威胁计划了。 “对刚苏醒的病人你就是这态度吗?”花御堂寇的鼻音很重,说话闷闷的有些委屈,要知道,他昨夜可是担心了七乘雪才一夜没睡,又吹风又淋雨的,身体疲惫不堪。 本想利用苦肉计博七乘雪的关心,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七乘雪早就霸占了床,狠狠地将花御堂寇踹到沙发上去:“我今晚跟……” 话说到一半却没有继续下去,花御堂寇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跟谁? “是影吧,你跟影要去做什么?约会,还是……”他居然有些生气都抓住了七乘雪的手腕,尽是质问的口吻。 “没错!”七乘雪甩开他的爪子,生病中的花御堂寇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七乘雪挣月兑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是跟影约好了,我已经迟到了,你总该让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说罢,七乘雪伸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正要开机,便被花御堂寇霸道地抢了过去,他打开窗户,冷风刺痛地刮了进来,花御堂寇二话不说就将手机丢了出去! “疯子!你在做什么!”七乘雪连忙跑到窗户边,眼睁睁地看自己的手机从六楼飞了下去——就算现在冲下去拿,估计也会被水给淋坏了! 她气呼呼地扭头看着那个罪魁祸首: “花御堂寇!” “不要这么叫我!” “嘭”的一声窗户被关上了,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花御堂寇的脸因为发烧而烧的通话,喘息的时候暴露了他的艰难,每一次呼吸都是重重的,他深深地望着七乘雪,苍白无色的唇扯动了:“不要这样叫我……为什么你就可以单独一个字不带姓地称呼他,而我就不行……” 这样失落的口气,像是一双魔鬼之手,狠狠地揪痛了七乘雪的心。 花御堂寇靠近她,他的身体像是有上千万颗火热细胞在呼喊,滚烫的身子一下子靠在了七乘雪的身上:“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这句话像是拳头一样打在了七乘雪的脑子上!使她清醒过来。 是啊,七乘雪突然咬紧下唇,浑身颤抖的厉害: 七乘雪你忘记你曾经说过的井水不犯河水吗?这样快节奏的心跳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是一定要得到自由的人,没有自由,你就会像纱奈夫人一样,像露丝玛丽一样,一辈子受花御堂家族的捆绑,受他们所控制…… 七乘雪,你想生活在那座地狱里被活活折磨死吗? “花御堂寇,别装死,起来!” “不要!”固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 “七乘雪……” “二!!” “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三还没数,七乘雪浑身便像是被人打了激素一般,浑身一个激灵! 她不顾花御堂寇是否真的无力,直接把他推开,花御堂寇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撞在墙上! “你……死女人还真的下得了手……” ( 『057°』原来 “关你什么事!” 少女清脆果断的声音在天台上盘旋,同一刻,赛琴音乐学院的大钟也似乎在附和七乘雪的声音一般,狠狠地敲动了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覆盖了整片宁静,回旋在赛琴学院的上空。 大钟敲响的那瞬间,七乘雪也彻底意识到自己迟到了。 随着七乘雪抬头的那一刹那,皇岳寂好看的眼睛一沉,眉毛紧拧:是她? 杰森也认出了七乘雪就是那晚在酒店大厅里撕衣服的女人,顿时挑眉,这样一看,这女人也是挺眼熟的……杰森不由得把目光移到七乘雪校服上的名牌,看到那响当当的三个字后便迅速移开视线。 七乘雪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像是被花御堂寇感染了什么病毒一般,花御堂寇浅笑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她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你迟到了。”花御堂寇勾嘴笑笑。 “用你提醒?” “不用拉我一把?” 某人开始耍无赖躺在地上不动了。 七乘雪真想一巴掌就呼下去!看都不看花御堂寇,更别说拉他一把了,整个过程也都没有抬头看皇岳寂。直接拽紧书包准备离开,皇岳寂的声音便悠悠地响起了:“看来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 “什么?” 七乘雪顿时回头,定神看着皇岳寂,他是…… 在皇岳寂侧耳的那瞬间,七乘雪清楚地瞥见了他左耳上的蓝色耳钉,脑海中闪过那枚皇天家族的家徽,又想起当晚皇岳寂莫名其妙的话—— “这么想 ;gou引人?” “为了攀豪门,这一身的装扮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现在又这么急着撕毁自己的衣服,当着我的面这样gou引,再这么玩下去,有意思吗?” …… 就是那个家伙?!七乘雪瞪圆了眼睛,他的家徽还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口袋里呢! 花御堂寇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双手插兜,显然看出了七乘雪和这陌生少年之间的微妙关系。//// “怎么,想起来了?”皇岳寂坏坏地笑。 “抱歉!我对于长得跟女人似的男人,没什么印象。”转身,潇洒的离开。 花御堂寇失笑,七乘雪这算是帮他扳回一击了吗? 刚刚还说别人长得像女人,现在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说自己长得像女人!以皇岳寂那心比天高的自尊心,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b20xxx。”皇岳寂顺溜地念出一窜数字,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望着七乘雪,很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七乘雪可不是皇岳寂可以小瞧的人。 她当然知道那窜数字是什么,就是老妈那辆跑车的车牌号。 不过,就算记下车牌号又能怎样?老爹当初给老妈买那么风sao的跑车时就考虑到了,知道老妈那爱闯红灯的性子,所以早就给老妈的车牌号设了黑户,任由别人怎么搜寻都无法得知车主信息以及出售地。 所以皇岳寂说出那窜数字的时候,七乘雪脸抽都没抽一下。 七乘雪侧过脸,美丽的跟妖精一样的脸蛋绽放出一抹不屑的笑。 “真是奇怪的怪癖,居然喜欢记别人的车牌号,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嗜好是吃屎?” 杰森听到七乘雪这般出言不逊,刚要出声,皇岳寂便阻止了,无奈之下杰森只好退下。 花御堂寇莫名觉得皇岳寂很好笑,皇岳寂这样红转紫紫转青的脸色就跟他当初第一次认识七乘雪时一模一样,果然这个女人会是许多人身边的意外。 “记起了?”皇岳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当然,就你那屎吃多了所以改不了的样子,我想忘记想必都难吧?” 所以她是在说自己狗改不了吃屎吗? 皇岳寂不怒反笑:“收好你的伶牙利齿,不然有天,你的牙齿会咬伤自己的舌头。” 区区一名黄毛丫头居然这么隔壁他说话,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花御堂寇第一次这么安静地观看一出好戏,眼看剧情已经渐渐进入**chao,花御堂寇适当地打断了。他可不想七乘雪与其他人说太多话。 “你迟到了,周一礼仪大会已经进行了五分钟。”花御堂寇看着腕表说。 七乘雪斜睨花御堂寇,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用你提醒。 可七乘雪刚走,花御堂寇就跟上,七乘雪再次皱眉,这家伙不是向来都不参加礼仪大会的吗? 花御堂寇自然地将手搭在七乘雪肩上,七乘雪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故意与花御堂寇拉开距离。 皇岳寂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屈辱!被无视,被讽刺……他堂堂皇天集团的公子,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扳倒了! 杰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说话,只好咳了咳。 “说!”皇岳寂的口气十分不爽。 “少爷,刚刚那位是花御堂家族的公子,是花御堂老爷最疼爱的孙子,花御堂寇。” 这话点醒了皇岳寂,他皱眉:“是他?” “是的少爷,夫人说过,您务必和花御堂家族几位公子套好交情,这是以后您继承皇天集团的重要一步。” “套好交情?”皇岳寂冷笑回头,不屑地说:“我还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 “另外……”最重要的问题要说出来了,杰森不免得更下弯下腰,“刚刚那名女孩,是花御堂家族的准孙媳妇。” 果然,皇岳寂暴走了。 “你是说,她是七乘雪?” 杰森点头。 皇岳寂惊讶的双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难怪车牌号的情报搜寻不到,难怪她可以那样毫无顾忌地对自己大吼大叫……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一座靠山! 游戏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皇岳寂慢慢地走向天台边缘,下面的礼仪大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他冷列的目光在露天礼堂上快速搜寻,最终落在了边边角上那两抹身影,邪魅的嘴角深深挽起。 ( 『058°』私生子 媒体们接到消息说是皇天集团的公子皇岳寂正式转入赛琴音乐学院,这都纷纷前往赛琴音乐学院!一向不被看重的周一礼仪大会,今天却各位肃静,同学们都穿戴整齐,不仅是想在媒体的专访上落个小镜头,还为了今天的主角:皇岳寂。//// 皇岳寂大驾光临赛琴音乐学院的第一天就迷倒了一大片女同胞,简直就是江湖上俗称的少女杀手! 当校长提到皇岳寂时,台下的同学们顿时欢呼以及嘘声。欢呼来自于被皇岳寂所圈饭的女学生,而嘘声则是那些心理不平衡的男同志们。 凭什么人家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背景有背景?而他们却是三无状态?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皇岳寂接受女粉丝们的爱戴,也接受男生们的哀怨,因为他打从心底地认为,不管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的人,都是出于他太完美无暇了。 杰森大步迈到前面,像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一条干净的名牌手帕,擦拭着刚刚校长用过的麦克风,随后又掏出一瓶香水,喷洒在讲座上…… 同学们都看的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贵族的礼仪? 准备好一切后,杰森才正式请皇岳寂上台。 皇岳寂高档的皮鞋踩上木制的讲座,发出清脆的声音,整个现场因为皇岳寂的出现而变得十分死寂,看过了外国管家为皇岳寂所准备的一切消毒手续,大家都打从心里觉得皇岳寂高不可攀,简直就是贵族中我都贵族,以至于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终于的贵公子。//// 皇岳寂一上讲台的第一反应就是望向最角落是那边。 七乘雪坐在露天礼堂的最角落,花御堂寇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一块缩到角落边上,花御堂寇一直往七乘雪身上靠,七乘雪一次两次地推开他,可牛皮糖就是硬要粘着她…… 整个现场,也就他们两个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皇岳寂的身上。 主角瞬间失去了所有光芒。 记者们一看到皇岳寂,问题顿时蜂拥而至。 “皇少爷你是为什么选择转入赛琴音乐学院呢?听说你原本是在纽约读经济学提早了解经商手段,这次转入这所艺术学院是有什么原因吗?”一名戴着黑色眼镜的男记者问。 原因?不过就是兴趣而已,能有什么原因?皇岳寂心里在冷笑,可脸上依旧是那风度翩翩的优雅绅士面貌: “经商人总该有些舒缓压力的高压情趣,我觉得音乐能使我快乐,它和经济学不起任何冲突。” 贵气的样子,优雅的动作,含蓄的笑容——这一切都未皇岳寂的形象增添了几分大众好感度。 他是天生就被贴上“讨人喜欢”标签的宠儿,只要勾勾嘴角露出笑容,就能博得一大群人的喜爱。 台下的男同胞们已经有一部分偏向皇岳寂了:虽是出身大家族的孩子,却没有一点的高傲,这么礼貌又耐心地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原本没有在听的七乘雪和花御堂寇也顿时望向了讲座上的少年。 他们都同是对付过记者的过来人,自然十分了解狗仔们的本性,当然,这不包括七乘雪的武力解决。 “听说你毕业后将会正式接受皇天集团,这是真的吗?”又有记者问。 “这是董事会将作出的决定,也许是我接任又或许有更好的人选,毕竟皇天集团的高层不止我母亲一个,其他董事们的公子并不逊于我,相反我还得多和他们切磋,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够合作愉快!大家请拭目以待。” 又是很有技巧的一番回答,台下的同学都给予了皇岳寂支持的掌声。 但记者们也不是很好打发的,问好了表面的,接下来可就是要私下的—— “前阵子爆出有关于皇天集团私生子的事情,请问你这么看?” “据说你的父亲希望把继承权交给私生子,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有媒体爆料私生子现在被某大家族所照顾,你知道是哪家家族吗?” 刹那间,皇岳寂优雅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记者们发现了皇岳寂这细微的反应,顿时闻到了重大内幕的味道,连忙再次围住皇岳寂。 杰森连忙制止已经开始疯狂询问的媒体记者们,但狗仔的鼻子很灵,一察觉到什么,便停不下理智,哪怕是扒皮也要把人扒个精光! 同学们都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面面相觑。 “回答好吗?这是否会威胁到你的继承权?” ——“嘭!” 讲座台已经被记者们给扑倒了,杰森连忙按下对讲机,一直守候在学院门外的保镖连忙齐刷刷的赶来,将主人维护在一边,顺势砸掉记者们的摄影机和录音笔。 皇岳寂顿时黑下脸!这些问题就是他内心的刺!可这该死的狗仔们却硬是要去拔这根刺。 他冷冽的声音悠悠通过麦克风回旋在露天礼堂的广播了:“这好像不是你们该问的吧?”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花御堂寇一脸看好戏地挽嘴。 “你们所在的报社将会因为你们今天的问题而付出代价。” 威胁的声音传来,使得记者们觉得背脊一凉,寒风煞骨,同学们也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岳寂,仿佛他是从上一秒的天使变化成这一刻的恶魔! 花御堂寇最终还是没忍住笑意,细碎的笑声溢出嘴,七乘雪侧过脸说:“幸灾乐祸。” “怎么,你心疼他?”怀疑的口吻。 “心疼?”七乘雪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精致的脸蛋微微仰起,目光锁定讲座上的耳钉少年,少年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他现在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危险勿近的光芒,仿佛埋在内心深处还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人撕裂! 狗仔们就是如此,不管这个话题对你来说是多么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尽管是多锋利的一把匕首,他们也可以笑着捅进你的心脏! 这点七乘雪感同身受,但她却说:“心疼?你也太会把我想象成圣母玛利亚了。” ( 『059°』慰问的礼物 高档神秘的豪华大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薰衣草味,整个昏黄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墙上那大型液晶电视发出灯光与声音,紫色的葡萄酒在优雅的高跟杯里摇晃,花御堂川抿嘴轻偿一口,抬头继续欣赏秘书寄来的录影带。 “前阵子爆出有关于皇天集团私生子的事情,请问你这么看?” “据说你的父亲希望把继承权交给私生子,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有媒体爆料私生子现在被某大家族所照顾,你知道是哪家家族吗?” “回答好吗?这是否会威胁到你的继承权?” 液晶电视的画面上是一名少年僵硬的表情,他身边的狗仔蜂拥而上,尽管少年身边的保镖在极力维护,可仍旧没能逃过狗仔们的摄影机。 少年终于沉不住气,阴沉的脸上露出威胁的笑容:“明天你们所在的报社将会因为你们的问题而付出代价。” 咔嚓——视频被花御堂川给暂停下来,画面停在了皇岳寂扭曲而愤怒的脸孔上。 “李秘书。”花御堂川放下酒杯,轻声唤道。 紧接着,一名戴着眼镜的干练女人便拉开门走了进来。 她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裙,窄裙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的黑色长发一丝不缕地盘在后脑勺上,整个人看上去一丝不苟,干练精明。 李秘书站在花御堂川所坐的旋转椅后面:“老爷。” “把消息放给报社,就当是我慰问皇风那老头的礼物。” 李秘书点头说:“是。” 花御堂川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随手拿起遥控器,目光再次落到大屏幕上那张脸帅气的脸上,不忍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真不愧是皇风那老头的乖孙,长得跟皇风年轻时一模一样。” 咔嚓一声,大屏幕熄灭了。 …… 午休时间,七乘雪翻身跳上树,依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到抽一口气。 该死,刚刚居然那么丢脸!跳上树的那瞬间脚上的疼痛袭来,七乘雪居然疼得脸一抽,应该没有人看见吧?七乘雪暗自想,应该没有…… 她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脚,得赶快找个地方把脚伤给治疗一下。 这一带经常没人走,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这样一想,七乘雪才伸手悠悠解开鞋带,月兑下袜子,白女敕的脚丫露了出来,可要是侧眼一看,就能发现脚踝上那一大片的淤青。 该死,昨天应该没有肿的这么大,估计是早上翻山导致的。 “嘶——”七乘雪伸手狠狠地掐着脚踝,不认得到抽一口冷气。 “得早点把骨头扭正,不然会肿得更严重。”七乘雪一边嘀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正准备将手帕咬在嘴里以防自己发出痛呼声,可随着手帕抽出的那一刹那,一直静静躺在七乘雪口袋里的那枚家徽也掉落出来—— 七乘雪低头想看家徽掉在哪,结果就看到一个金发的脑袋。 真是——阴魂不散! 皇岳寂弯身捡起那小玩物,顿时诧异地说:“哟!这不是我的家徽吗?” 他抬头,狡诈地笑着问七乘雪:“你什么时候偷走的?原来那晚你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这枚家徽?” 七乘雪懒得去回答他,既然家徽自动回到他那边,那她也省去了亲自拿去还的事。 皇岳寂看到七乘雪这样冷淡的对他,突然坏坏地抬头笑:“猴子,这样坐在树上,小ku裤露出来了哟。” ( 『060°』倔强 “咻——”的一声,七乘雪手里的鞋子狠狠地往皇岳寂的头上砸去,皇岳寂稳稳地接住,额前的金色发丝随即一扬,漂亮的桃花眼一弯:“又想跟我玩王子找灰姑娘穿水晶鞋的游戏吗?” “幼稚!”七乘雪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但皇岳寂就是典型的牛皮糖,哪怕七乘雪现在砸向他的不是鞋子而是炸弹,他也会饶了七乘雪的“亵渎”。 七乘雪拉了拉自己的裙子,又想到是在树上,这样扭下去岂不是让皇岳寂看个够? “我说你站在下面很煞风景你知道吗?”七乘雪不耐烦地看着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煞风景?不会啊!我觉得风景很好。” 说完还可以把目光瞥向七乘雪的裙摆下,嘴角挽起一优雅却痞痞的弧度。 七乘雪脸一黑。 按着裙摆准备跳下树,谁知皇岳寂却突然走到她直下的地方,张开双臂深深地说:“跳下来吧,我会接着你的。” “是吗?你可要接着我哦!”七乘雪以最恶心的声音嗲嗲地说完,莞尔一笑,话音刚落便纵身跳下大树。 皇岳寂笑着准备迎接美人的投怀送抱——可谁知道!七乘雪直接一下去就是一脚踹在皇岳寂的脑门上!踹完后还顺势踩在皇岳寂的肩膀上,这才安全落地。 “靠——” 皇岳寂忍不住爆粗口了。 这臭丫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可更令皇岳寂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也会一而再再而三而纵容她!真是见鬼。 可是,七乘雪从来就不是需要被纵容的人。 她之所以能够这么无法无天,不是靠背后的七氏族或花御堂家族,而是对自己很有把握。 这算是自信,还是自大呢? 她冷着声音说:“把鞋还我。” 命令句的口气。 “是你砸给我的见面礼,退还回去不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皇岳寂转身的那一刹那便瞥到了七乘雪脸上的痛苦神色,虽然是一闪而逝,但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皇岳寂蹙起眉,发现七乘雪的脚踝已经肿了一大片,又青又紫的地方看起来十分吓人。 皇岳寂突然想起那晚七乘雪的月兑掉高跟鞋时候露出的难受神色,当时他只是以为这是勾yin他的一个小伎俩,没想到她居然伤的这么严重。要是换作其它女孩,估计早就哭天喊地了,可七乘雪却可以忍着痛苦一声不吭,即便她的额头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汗水,可她却始终紧咬着嘴巴,连抽气给机会都不给自己。 一想到这,他顿时皱眉,她是因为自己在场,所以才不露出痛苦吗? 有必要吗?真是倔强的要死! 皇岳寂三步并作两步,提着鞋子迈向七乘雪,在她的面前蹲。 “干……”干什么还没说出来,只见皇岳寂用力地戳着七乘雪的脚踝,疼的七乘雪条件反射地往皇岳寂身上一踢——皇岳寂身手敏捷地闪过,顺势按住七乘雪不听话的脚,七乘雪牙咬切齿地问: “你想死么?” 居然故意碰她的脚伤!皇岳寂不想活了吗! ( 『065°』不清不白的关系 『066°』 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强大气场,花御堂寇此刻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冰冻的雪山上刮下来的一阵狂风,瞬间侵袭着狗仔们的心思。//// 众人不约而同地倒退一步,频频捏了把冷汗。 七乘雪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花御堂寇。 花御堂寇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想看看着丫头又会耍什么小伎俩击垮这帮狗仔。 可却在听到狗仔们说起七乘雪与皇岳寂的关系时,他一下子黑起了脸。 皇岳寂的起床气扫去了一半,挽起嘴角一脸邪气地看着集满人的那一边。学院里许多学生也纷纷看起了好戏,却不敢靠得太近,以防起了什么纠纷而祸害到自己。 狗仔们退避三尺,却仍有为了饭碗不怕死的“勇士”挤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问:“早、早上的新闻上面还附带了图片,有图有真相。” 其它狗仔不由得敬佩地看向那名“出头鸟”。 “有图有真相?”七乘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国际笑话似的,一下子笑出声。 大家不由得再次退后。 “皇、皇岳寂少、少爷单膝跪地帮你穿鞋……”出头鸟豁出去了,颇有种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典型的灰姑娘剧情画面,关于这点七乘雪小姐你有澄清的想法吗?” “当然有。”七乘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她突然偏开目光,冰冷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的皇岳寂,挑衅着说:“我是不知道你们瞎了哪只眼看出那是童话的?反正我的版本是,他就是一只爱叼着别人鞋子闻着别人脚臭的疯狗。明天的头条就这样写吧。” 嘎嘎嘎…… 众人的头顶上突然刷刷刷地飞过一群乌鸦,接着,乌鸦身后的省略号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狠狠地砸了下来!砸晕了狗仔们,同时也砸晕了皇岳寂。 一秒,两秒,三秒…… 众人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花御堂寇的嘴角也弯起了罕见的弧度。 连身为皇岳寂的贴身管家的杰森都不由得低笑。 这死女人刚刚说什么? 皇岳寂磨牙,他没听错吧? 她居然说他,是一只爱叼着别人鞋子闻别人脚臭的……疯狗? 好,很好,非常好! 热闹起额气氛后狗仔们也没有那么怕了,继续围过来问起了七乘雪:“那七乘雪小姐这是否认与皇岳寂少爷的关系吗?” “当……” 当然还没说出口,皇岳寂那好听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然不否认!” 众人齐刷刷地转移目标。 “我现在宣布,七乘雪是我女人!” 杰森不由得一呛。少爷,您这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居然会幼稚到被一句玩笑话给激怒了。 皇岳寂发现了杰森的心理吐槽,不由得踩了杰森两脚,高大的老外管家脸上却不起任何神色,跟什么都没有似的。 除了花御堂寇和七乘雪以外,其余的人都愣在原地。 皇岳寂直径走了过来,狗仔们识相地让开一条小道,方便他过去,待皇岳寂停在七乘雪面前时,咔嚓咔嚓,相机的闪光灯立马亮了起来。 狗仔们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头条的味道…… “七乘雪,是我女人!” 皇岳寂站在七乘雪面前,却看着花御堂寇,眼里与口气都充满了赤果果的挑衅。 两名身高差不多的俊美男子就这样对立地站在了一起。 花御堂寇丝毫没有被触怒,一把揽过七乘雪柔软的肩膀,眼里闪过一道光,示威地看着皇岳寂:“嗯,我怀里的,是你的女人?” “哟,小宝贝,与其让他们兄弟五个分享了,要不要到我怀里来?让我独宠?”皇岳寂看着七乘雪,眼里的调xi尤其明显。 花御堂寇更加幼稚,手指狠狠钳着七乘雪的肩膀,让她更加贴紧自己,七乘雪的鼻子也因此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麻烦回去翻翻前几周的新闻,她,是我们家族的媳妇。” 喂喂喂,那只不过是个交易而已,以后她要是没进花御堂家族,那这不是自打自个脸嘛?七乘雪暗忖道。 “前几周的新闻写什么跟我无关,不过……”皇岳寂突然大手一伸,狠狠地将七乘雪拉了过来,正在默默吐槽的七乘雪一不留神就让皇岳寂得逞了。皇岳寂的声音更是邪魅了:“不过……明天的头条男女主角将是我和她。” 花御堂寇深蓝色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仿佛是一头正在仔细打量敌人的豹子,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将敌人撕裂! 七乘雪无奈地对着蔚蓝的天空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两人真是没节操! 她现在就跟夹心饼干中的女乃油一般,被这两家伙给夹在中间。七乘雪突然产生了强烈的腐女心理:要不我退出?你们两个玩bl? 一旁的狗仔们不亦乐乎地记着他们的对话,拍着这窘迫的现场画面。狗仔最爱做的事就是,你们尽情吵吧!吵的越凶!明天的报纸销量更high呀! ( 『067°』发生了什么 『068°』彼此的最初印象 『073°』后悔的事 『074°』平安夜的孩子 柔和的月光洒落入幽暗的书房内,这是给予漆黑房间内的唯一一束光。////坐在高档旋转椅上苍老的身影一口又一口地吐着烟圈,一团团白色的雾体形成优美的光圈后又渐渐散开,晕开一股刺鼻的烟味便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花御堂川苍老的脸孔越发憔悴,轻声叹息,将夹在指缝中的烟头摁在已经装满烟头的烟灰缸中。 房间内一片死寂。 他想起今晚寇儿对他所说的话,眼前突然闪过小海的脸庞,胸口顿时像是被压榨着一般,喘不过气!布满皱纹却依旧坚毅无比的脸突然扭曲起来,一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处,另一只手颤抖着去拉开柜子模索着药瓶……拉开柜子的那一刹那,痛苦无比的脸上多了一丝哀伤。 小海的照片,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柜子里。 照片上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张与花御堂寇极为相似的脸孔,他站在露天花园里笑得无比灿烂,比他身后那一大片紫色海洋还要美丽。 花御堂川不禁哀伤起来。 “小海……” …… 花御堂寇坐在房间的阳台上,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院门口上,他望着幽暗的路灯,突然失了神: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吹冷风?在等谁?等七乘雪吗?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花御堂寇不禁自嘲了起来,可自己站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嘴角突然邪魅一扬,单手勾过搁在栏杆上的红酒,刚要一口作气饮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从路灯下蹿过的一抹娇小的声音,举着红酒的手僵在半空,目光紧锁定目标,却发现,七乘雪的身后,还跟着一抹高大的身后…… 才刚刚明亮的目光又随即暗淡了下来。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七乘雪回过头,问着身后的花御堂影。 花御堂影眯起眸子注视着七乘雪。 路灯下的她,就像夜间的精灵公主一般美丽。 灯光照耀在她娇小的身子上,为她镶上一层金色耀眼的光边,她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夜里显得十分明亮,身边的黑暗无法靠近她一分一毫,她就是夜里的明珠,珍贵而华丽。 花御堂影看着她,眸子里装满了认真,坚定地说:“我喜欢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七乘雪一样。 七乘雪被他炙热的目光看的一怔,随即又一笑:“我也是,只喜欢独一无二的……啊对了,你生日什么时候?” 花御堂影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某人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唐突有点奇怪,连忙摆摆手解释着说:“不不是啦!我没有别的意思……” 欸——七乘雪顿时又觉得有点奇怪。 自己这样急着解释不是更奇怪吗?不是她的风格好吗!七乘雪拼命摇着脑袋让自己清醒点,最近这嘴巴怎么频频出状况啊。 “噗呲!” 看着七乘雪这样呆滞的样子,花御堂影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又看到七乘雪罕见的一面了,又荣幸了一番。 可是,他的生日,已经过了。 而且那晚还让七乘雪放了鸽子。 他突然觉得脖子一酸,下意识扭了一下,不料却正好瞥见阳台上的花御堂寇。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花御堂寇下意识地别开脸,拿起红酒故意潇洒地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倒起了酒。 “我说……”七乘雪没发现他的异样,挑眉地问。 “下个月二十四号。”花御堂影突然回过头。 “啊?” “我的生日。” 七乘雪低头嘀咕:“下个月二十四号……不就是平安夜嘛!”她抬头,“你的生日是平安夜?” “嗯。”花御堂影点头。 “那你一定很幸福,据说平安夜出生的人都会尤其幸运,因为出生后的次日,就是圣诞了。”七乘雪说的十分正经,眼居然有些羡慕了。在平安夜那天出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呢! 花御堂影一愣,却是稍纵即逝:“是吗?” 他居然笑得有些僵硬。 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心里不禁一寒。 花御堂寇,你还真是幸运呢…… 平安夜出生的孩子。 花御堂寇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v上,床凹陷进去,他狠狠地揪着洁白如羽的床单,脑海中闪过那两人一起回家的画面,闪过七乘雪对花御堂影笑的样子,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想,可七乘雪灿烂的脸却始终占据着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完了,花御堂寇。”他突然抚上自己的额头,撩起额前的刘海,呢喃道,“你完了。” 外面突然闪过一道冷冽的光,划破了黑暗无边的夜空,紧接着,窗外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声。 花御堂寇下意识地捂住头痛欲裂的脑袋,一抹恐惧席上心头,他下意识地用力地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不让自己去听。 又是一道锋利如银色利剑般的闪电劈落,冰冷的光闪过,刺激着花御堂寇脑中的神经。 “小濑,小濑……” 他听到有人在呼唤的声音,居然下意识去回应,刚要喊出声,眼前顿时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恐惧的黑暗之中…… ( 『075°』恶魔的本质 次日,天突然变起了脸,明明才七点钟,却已经被覆盖了一大片的阴影。 七乘雪烦躁地看着窗外的薰衣草地,紫色的薰衣草们被雨滴击的低下了头,原本清新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潮湿味道,七乘雪托着下巴,趴在窗户,看着透亮的玻璃上沾着的雨珠滴滴滑落,不禁失神。 一下起雨,她整个人也就变得散漫起来了。 她讨厌浑身湿漉漉的,自然讨厌下雨天。 “真不想起床,不想出门,不想去学校……”下巴枕在手臂上闷闷地说道,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倏然起身,看着玻璃上透出的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今天就坐车去上课吧。” 一进餐厅七乘雪就彻底愣住。 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崔管家看出了七乘雪的心思,一边为她摆上早餐,一边解释道:“影少爷和水笙少爷先走了,葵少爷今天有家教,赤溪少爷和寇少爷还没起来。七乘雪小姐你先吃早餐吧。” “嗯。”她淡淡地回应,心里却莫名地觉得不习惯。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赖床,花御堂寇和花御堂赤溪也习惯在下雨天内睡懒觉。 待她吃完早餐后,仆人撑着伞陪她走出院子,老张为她打开车门,七乘雪坐了进去,习惯性地看了下腕表,七点四十一分,她抬头问着驾驶座上的老张:“花御堂寇平时几点坐车?” “寇少爷平常七点半上车。”老张礼貌地回答,想了想,又问:“要不小姐我们先走?会赶不上的。” 他在花御堂家族当司机当了这么多年,自然很了解各位少爷的习惯。下雨天的时候寇少爷会赖床,所以他先载七乘雪到学校去,来回再送一次寇少爷也是可以的…… 七乘雪抬头看向窗外,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瞧见花御堂寇的房间。他的窗户紧闭着,白色的窗帘拉的密不透风。七乘雪突然打开车门,雨滴突然卷着狂风一起侵袭而入。 她回过头对老张说:“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欸小姐……”早课快要来不及了啊! 可老张的话还没说完,车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还未出口的话便被这一声关门声所阻隔掉了。 老张看着七乘雪跑开的背影,无奈一笑。 这是七乘雪第一次走上二楼。 她入住花御堂家这么久,一直没有上过这层楼梯,原本觉得没有任何必要的,不过这次她倒是破例了。 七乘雪踩着木制的楼梯跑上二楼,一路溜达过走廊,横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花御堂葵坐在白色的床单上给小兔子缝着胸口处的蝴蝶结,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微微一笑,揪着小兔子的耳朵,似笑非笑地问:“你说……是哪只小老鼠爬上来了呢……我们要不要堵一下呢……” 听到“小老鼠”的脚步声停在最尽头的那扇门处,花御堂葵突然一笑,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颊,说:“我赢了呢。” 七乘雪眯起眼望着面前的那扇精致的檀木门,觉得自己这行为好像有点奇怪。 她的头上突然闪过一道小闪电,连忙转过身背对着门,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我就只是来叫他起床而已,不过是不希望老张来回送两次而已,没别的意思……不过,我干嘛非要自己来叫?唔——”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一股熟悉的气息顿时围绕住七乘雪,她猛地一转身,便对上了花御堂寇深邃的眼睛。 她顿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卡住,居然结巴了起来:“我,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花御堂寇的目光突然一柔,像是在期待这什么似的。 七乘雪微微心虚,脸上却故作镇定:“我只是来参观下二楼,而已!” 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七乘雪若无其事地转身,故作真的在参观二楼似的,对着走廊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世界名画研究了起来。花御堂寇看着她,突然垂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声音低沉地说:“影的房间在那边。” 七乘雪顺着花御堂寇的目光望去,故作惊讶地点头:“原来在那边啊!” 花御堂寇的脸顿时一冷,浑身散发出比平常更加冰冷的危险气息。 “我走了。” 他关上门,绕过七乘雪离开。 七乘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皱起了眉,他怎么了?一大早的,口气这么差—— 不对!他口气差不差跟她有关系吗?七乘雪发现,此刻的她不仅搞不清楚花御堂寇我,更加搞不懂自己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男声: “是不是觉得很莫名其妙呢……” 七乘雪闻声望去,对上花御堂葵幸灾乐祸的笑脸。 她不喜欢花御堂葵,也不打算与花御堂葵多说,刚转身要走,花御堂葵的话就像魔爪一般拦住了她的去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的天使突然都变成了恶魔……你不用感到讶异……因为那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七乘雪没有回头:“说人话。” “呵呵……恶魔会为了感情而化作天使……但他的本质……仍是恶魔……” 七乘雪不打算深入的去揣摩这句话,直接迈开脚,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听着横木地板上传来的阵阵声响,花御堂葵突然咧嘴,目光深远地盯着七乘雪的背影,却对着怀里的兔子说:“恶魔和恶魔,负负得正,只会产生更大的火苗。” ( 『076°』真的是疯了 七乘雪一路追着花御堂寇的脚步跑出屋子,但花御堂寇的大长腿可不是白长的,横跨过院子后就直接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车镜,正好看到七乘雪追出来的身影,默默闭眼,像是没看到一样,沉声道: “开车。” “可是七乘雪小姐……” “开车!” 老张不敢再多说一句,看了车后错愣的七乘雪一眼,回过身,提档缓缓地开车。 这算什么? 她好心去提醒他要上课,却被他给丢下了。 七乘雪说不清此时心里这股难受又闷闷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她眼睁睁地看着车缓缓驶出花御堂家族的领地,却没有上前去追。要是换作平时,她一定直接冲上去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狠狠教训花御堂寇一顿。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 看着黑色的车身渐渐在雨中远离自己的视线,七乘雪猛地惊醒——自己快要迟到了! “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崔管家撑着雨伞在后面问道。 “不用。” 听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时,七乘雪突然一愣,她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她低头,任由额前略长的刘海完整地遮住她的双眸,不让旁人发现她此刻的表情。 咬咬牙,拳头突然用力攥紧,白皙的手腕上浮现出几条显而易见的青筋,精致的脸蛋因愤怒与不解而微微扭曲,她以自己都没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着:为什么? …… 花御堂寇一路上都只放空着双眼看向窗外,脸上的寒气比往常更加冰冷,更加令人难以靠近。//// 老张一直在故意放慢车速,心想着少爷和小姐是不是闹翻了?也许过一会儿少爷就会命令他停车,或者让他掉头回去——可花御堂寇并没有这么做。 他一路上都只是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少爷……”老张试图与他讲话,可花御堂寇仿佛知道老张的心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线戴上。 看着花御堂寇这样的反应,老张心里有些焦急。 这样下去,七乘雪小姐该迟到了,况且今天的雨下得这么大。 终于遇上红灯,老张看着前方一并停留的车子,心里纠结着该不该说。 想了想,他还是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多嘴一句:“少爷,今早本来我是要直接送乘雪小姐去学校的,但是她说要等你一起,所以……” 见后面没有任何动静,老张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发现花御堂寇居然闭着眼睛靠在窗户上……是在故意回避他的话,还是已经睡着了?老张不清楚。 绿灯,车又继续前进。 可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车后面,那抹在雨中奔跑的娇小身影。 “该死的绿灯怎么又亮了!”七乘雪埋怨地低吼着,伸手,用已经湿透的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不让雨水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眼睛却莫名地刺痛。 该死的——换作平时,这点体能训练根本不算什么!可为什么今天的她,只是跑了这么一段小路,就觉得疲惫不堪。她甚至打从心里觉得有点委屈,可又说不上为什么。 七乘雪最终还是没能追上那辆车。 待她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正在一点一点地合上。 七乘雪没有急着冲入学校,而是站在校门前,让自己缓口气。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了,左一搭右一搭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渗入七乘雪的衣服里。校服裙子湿漉漉地贴在自己的大腿上,勾出妖艳的曲线,她的鞋子已经湿透了,似乎只要月兑下来一倒,就会有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她抹了抹脖子上的水滴,原本红艳的嘴唇此刻却苍白无比。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来? 赛琴音乐学院的一切设施都是全自动的,一到时间点,校门就会自动合上——现在就是它合上的时间。 “嘭——!!!” 原本在一边训斥迟到的学生的教官被这一响声所怔住,以为是天空掉下导弹了!这样大的动静使得被罚蹲的同学们为之一愣,抱着脑袋蹲在湿嗒嗒地上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浑身湿透的少女正提着书包,以一个最酷的姿势,拽兮兮地站在校门口,那架势就跟要找人干架一般,而她的敌人,就是已经倒地的铜制校门。 “哐啷”一声,门牌也接着掉落下来。 现场安静一分钟,一群乌鸦从半空中飞过…… 七乘雪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挡路!” 教官差点没晕过去! “天天天天天呐!我我我赛琴琴琴琴学学学院的的的的门面居然然然然——”他差点休克当场倒地。 七乘雪有些遭罪地揉了揉耳朵,真受不了上户教官的结巴,每次结巴都像卡在半路上的大卡车一般,直接导致一整条马路的瘫痪!许多学生都不怕上户教官的惩罚,反倒是对于他的碎碎念更加恐惧!因为每次一念叨,就会结巴个不停。 “你你你你你是哪个个个个班的!报报报上——” “七乘雪!”七乘雪单手撩开贴盖在自己半边脸颊上的湿发,露出一张白皙的精致脸蛋,引得现场一阵哄声。 她才懒得听上户教官的结巴,直接狠狠打断他。 蹲在一边的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她就是七乘雪啊?那个一人能扛十个壮汉的神奇少女?” “听说她国中的时候一人能单挑一百个人诶!” “我听过我听过!她比我们大一届,据说正在和皇氏族的少爷交往,背景可硬了!我以为一定是长得很肥壮的女人,没想到本人还不赖……” 七乘雪差点想吐血!一人扛十个壮汉?一人单挑一百人?与皇岳寂交往? 这都是打哪来的流言啊! 上户教官在赛琴音乐学院呆了这么久,当然对七乘雪的事情有所耳闻,尽管知道七乘雪的背景很强大,可他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七乘雪!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的少爷小姐们了! 他用食指狠狠地指着七乘雪的鼻子,依旧结巴道: “七七七七乘雪!你你你你你居然然然敢破坏坏坏坏坏学校的公公公物!我知知知道你那些事事事事情!不过你以为为为为学校是是是是什么地地地方!岂能能能让你你你撒野?我太了了了了解你了!你你你你知不知知知错!” 七乘雪无语地对天翻了一白眼,真是结巴几下,手指就抖几下。 不过,上户教官这样“了解”她,想必应该不会不知道,她,七乘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着她的鼻子对她说话! ( 『081°』魔咒 暴雨持续下着,偶尔劈落几道骇人的闪电,下午两点的时间,却有着六点的天空。//// 乌云遮去所有光线,密密麻麻的黑布掩盖在天边,狂风卷席着大地,校园小道上几颗强壮的松树都差点折腰,宛如子弹一般的雨点小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强烈的声音,交织成一篇快节奏的乐章。 这天仿佛就是世界的末日一般,黑暗得令人恐惧。 同学们都失去了学习的动力,熬到最后一节课时,终于散漫地趴在课桌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叽歪着音乐的要点。 七乘雪看向窗外,这一栋教学楼直视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实验楼。 两栋楼的距离不过十米,七乘雪几乎能够看清对面实验楼里的所有器材,她无聊地从一楼最左边的一个教室看到三楼最右边的那个教室∶一楼是录音室和作词曲练习室,二楼是各式各样的乐器的自学室,而三楼就是已经废弃或是损坏准备维修的乐器室——等等!那是? 是花御堂寇。 她很清楚地看到了坐在三楼最右边教室窗户上的栗发少年,他坐在窗户上,头靠在玻璃上,微微迷起的白雾把他的俊脸衬托的有些苍白,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微微抿嘴,睡的很甜的样子。 看着他熟睡的容颜,七乘雪的目光突然一柔。 花御堂寇,真的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对,是漂亮,帅气这个词语已经无法形容他的美貌了。这张脸仿佛就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聚集了所有的优点,他的五官不管是拆开看还是拼凑在一起,都是最精致的艺术品。//// 七乘雪一直觉得七乘风是上帝的救命恩人,不然怎么可以长的那么好看!而这次她却很认真地认为,花御堂寇一定是上帝的儿子投胎的,好看的不真实,就跟雕刻出来的一样。 一想到早上花御堂寇把自己丢下的事情,七乘雪就一肚子的怒火!但是她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丢下而感到失落?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对面的艺术品突然一动,七乘雪也随之一眨眼。 只见花御堂寇缓缓地睁开深蓝色的眸子,黑密的睫毛颤了颤,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将栗色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睛轻轻眨眨,又悠悠地闭上。 七乘雪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是怎么了?心里居然在这一刻,希望花御堂寇能够发现坐在这一边的自己,看到花御堂寇再次合上双眼时,她居然有些失望。 “七乘雪同学?七乘雪同学?” 隔壁座的同学突然摇了摇七乘雪的手臂,七乘雪连忙回过神来,目光收回,落在讲台上。年轻的女老师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七乘雪,语气略带恳求和邀请:“七乘雪同学,能不能麻烦你给大家讲解一下《魔力》这首乐曲的典故?” 七乘雪微微蹙起眉。 “啊没关系没关系,七乘雪同学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老师尴尬坏了,连忙摆摆手趁机收回自己的请求,脸上飘过两抹羞涩的红云。 七乘雪瞥了一眼对面的家伙,倏然起身,原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同学们顿时齐刷刷地抬起头——女王要讲典故?真的假的?她不会直接走过去踹烂讲台吧? 老师和同学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但七乘雪却没有任何动作,粉女敕的唇动了动,开始讲解:“《魔咒》是来自意大利一名女作曲艾罗莎写给她初恋皮尔徳的一首曲子,主要以钢琴与小提琴配合演奏。魔咒是她对自己初恋的一个形容词,艾罗莎说,她爱上皮尔徳的时候,经常会偷看皮尔徳,皮尔徳熟睡时,艾罗莎总爱偷窥他,看着他俊俏的脸出神,这样的偷看持续了好几年搜没变过,艾罗莎说,当时的自己,真的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痴迷,充满细腻而优美的曲调完全表现出自己暗恋时的曲调,是情窦初开时最好的表达曲——”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结束了七乘雪的回答,好听的声音终止在安静的教室上空。 同学们惊讶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七乘雪的声音,也从来没有见七乘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 这堂课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那,那既然《魔咒》来自艾罗莎偷看时皮尔徳的心情,七乘雪同学能否替我们演奏一下呢……”老师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可能有些“得寸进尺”,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意见。 同学们期待的目光落在七乘雪的身上:“弹一曲!弹一曲!” 七乘雪依旧面无表情,却没有拒绝,拉开椅子直径走到讲台旁边的白色钢琴,老师连忙带动大家鼓掌,热烈的掌声快速响起又快速结束,七乘雪坐上光滑的白色椅子,轻轻打开钢琴盖,白皙修长的双手顺溜地滑过黑白键,钢琴发出热身前的前奏:哆唻咪发唆—— 静待几秒,手指便轻靠上阵,手指在黑白键上舞蹈跳跃,几个音符手牵手连在一起跳起了舞,优美的琴声洗去同学们所有的困意,抹去这天气带给他们所有的糟糕心情,取而代之的是愉悦以及轻松。 七乘雪闭上双眼,这首曲子她只听老妈弹过一次,这个故事也是漂亮老妈告诉她的。当时她没能理解这个故事里女主所说的心情,觉得有点狗血,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好像回到了花御堂家里的薰衣草地,她坐在紫色的花海中弹奏着曲子,微风扬起她的发丝,清新的薰衣草花味扑鼻而来。 这就是艾罗莎暗恋的心情吗…… 眼前突然浮现出花御堂寇的脸,七乘雪突然睁开眼,手指顿时一顿,居然重重按下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曲子中的重音! 音调被重击,清楚地回旋在教室里。 同学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七乘雪居然失误了。 “额,谢谢七乘雪同学给大家带来的演奏,大家鼓掌。”老师愣愣地带着大家鼓掌,只是这次的掌声没有刚开始来的热烈,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 七乘雪自己都觉得这是不应该出现的错误! 她怎么…… 她怎么会突然看见花御堂寇…… ( 『082°』滚烫的吻 七乘雪失神地站起来,在同学们不解的目光下走下讲台,她回到最后那个靠窗位子上,再次坐下时,却没有看见花御堂寇。 对面空荡荡的窗户只挂着一席白色的窗帘,雾气弥漫玻璃窗,原本透明的窗户被水珠和白雾所侵略,看得七乘雪感到视线迷离,却不想移开目光。 失落再一次毫无预警地袭上心头,七乘雪微微皱眉。 她这是怎么了。 越来,越不像原本的自己了。 …… 花御堂寇背靠在墙壁上,神色苍白而痛苦。他的额头聚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无色的可怕。 他像在逃避着什么,紧闭着眼,双手痛苦地抱着脑袋,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句又一句交织在一起形成杂乱的声音,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闹钟在脑子里同时敲响,又吵又疼,他几乎快要崩溃。 “小濑……小濑……” 又是这阵凄凉又疯狂的叫声,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痛苦再一次袭上身,黑暗蔓延,眼前的景物渐渐分裂产生重影。花御堂寇用力地眨着眼睛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再次晕了过去。 …… 七乘雪从来就不是厚脸皮的人,但这次她确实厚脸皮了。曾经死活不想坐车回家的七乘雪,居然直接打开车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坐上了花御堂寇的位子。 “小姐,早上我再次回家接你的时候你怎么先走了呢,雨下的那么大,你应该让管家送你一程才是。”老张转转过头来说道。//// “没事。” 她回答的十分简便,目光扫向窗外又收回来,自言自语道:“都放学了还没出来?” 这样极其渺小的声音老张都能听的十分清楚,他笑着解释道:“因为少爷有时候都会在课堂上睡过头的,放学时间缓一些是常见的事情。” “他就那么爱睡觉?” “嗯,如果少爷睡的太沉,超过三十分钟我就会进学校里找他。有时候是在天台,有时候是在教室,有时候是在实验楼废弃的乐器室里……” 七乘雪想到下午在窗边看见花御堂寇,又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一直不知道,他修读的是什么乐器的系。” “少爷学的是横笛。” 横笛?七乘雪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开启脑内的幻想功能。 真的是一点都想象不出花御堂寇吹横笛的样子……他不会是随便选一个系然后就在那睡觉过日子吧? 与老张一起交谈了十几分钟,学院里的同学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合唱团的同学们还站在操场上演练。 花御堂寇还是没有出来,七乘雪的耐心早就耗尽。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等人。 七乘雪秀眉一拧,打开车门下车,老张以为七乘雪是不耐烦了所以想步行回家,连忙喊住她:“小姐!要不我进去叫醒少爷吧?” 她回过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知道他在哪,我去就好。” “那,那麻烦小姐了……” 看着七乘雪渐渐跑远的身影,老张突然轻笑。 好像,少爷和小姐的关系不再像第一天时那么僵硬了。 这是个好的开头吧? 实验楼里一片漆黑,依稀能听到外面的雨声,脚步声清脆地飘扬在楼道里,感应灯自动感应到有人靠近,一个个随即亮起,又一个个随即熄灭,等到最后一个亮起时,七乘雪已经迈上了三楼。 乐器废弃室是在最后面,七乘雪慢慢地靠近那个教室,这一次,脚步声变得很轻缓,深怕惊醒某人似的。 她终于停在了那扇门面前,伸手,正要打开门,拧了两下,却发现门上锁了。 “叩叩——” “花御堂寇。” 她敲门,唤着他的名字。叫了几次后,七乘雪断定里面那货一定是睡死了。 她叹了叹气,转身,迈开脚步,接着,一个回旋踢,“嘭”的一声,废弃室的门嘭然倒地!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破坏公物了。 但某女汉子心安理得,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她踩着倒地的门走进去,正好看到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花御堂寇。 他抱着自己的头,栗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他闭着眼,像是在睡觉,却又不是。七乘雪看着他,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难受。 她迈开脚步,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 她摇了摇花御堂寇的手:“喂,起来。” 花御堂寇是身子微微一僵,缓缓地睁开眼睛,露出深蓝色的困惑的眼睛,抬头,愣愣地盯着七乘雪。 这是梦吗?不,不是,七乘雪此刻是真真实实地站在他是面前,不是梦。 七乘雪用手拨开遮住花御堂寇眼睛的刘海,有些湿,有些粘糊,她蹙起眉:“花御堂寇,回家了。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拉进他的怀里了。 瞳孔一紧,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讶异,她试图推开他,他的双臂却紧紧地禁锢着她,似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那般用力。 七乘雪有些喘不过气,却不再推开他,而是难受地启唇:“花御堂寇,回家了。” 他再次一怔。 就是这一句“回家了”使他突然发狂的。 回家,多么温暖的一个词,完完全全击入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只想伸手把七乘雪拽入自己的怀抱中。,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七乘雪……”他埋在她的脖颈处吐着滚烫的气息,七乘雪顿感到脖子微微酥麻,有些不舒服地扭头,对上花御堂寇的目光,这正好合了花御堂寇的意,他温热的唇瓣二话不说就这样贴了上来。 温热的果冻般柔软的物体在她冰冷的唇上辗转,七乘雪浑身僵硬无比。 她不是第一次被花御堂寇强吻,可这一次的感觉却与前两次不一样。 脑子一片浆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恢复正常,只能愣愣地睁大着眼睛,接受着花御堂寇给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御堂家终于离开了七乘雪的唇,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花御堂寇突然苦笑…… 他松开了禁锢着七乘雪的双手,刚缩回手,整个人便无力地晕倒在七乘雪的怀中。 “花——”七乘雪一时怔住,伸手要去扶起花御堂寇时,指尖便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 他,生病了? ( 『083°』你是谁 善良的精灵们沉睡在迷茫的雾林中,这座森林里沉睡着一头猛兽,精灵们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让它们来唤醒猛兽内心深处所遗忘的记忆…… 他急促地奔跑在这片森林中,浓重的雾霾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跑了很久,却又像在原地踏步,他想要拨开雾霾看清楚这片森林的模样,可却无能为力。 突然,有一束光降临在这座森林的上空。 少年抬头,看着雾层,看着上空微微拂过的一抹光线,看着浓雾渐渐被阳光所拨开…… 一场熟悉却又陌生的对白浮现在他的耳边。 “爸爸,小濑是谁啊?” “寇儿,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小濑。你妈妈叫小濑的时候,你一定要回应她知道吗?不要让妈妈哭,不要让妈妈难过。” “妈妈,我就是小濑啊。” “你不是!你不是!!我们家小濑很怕黑……他不会躲在柜子里的!你是谁!你是谁——” 是谁? 他们是谁? 爸爸,和妈妈吗……他不记得,他也不敢猜测。 暖阳终于散去半层浓雾,白色的背景渐渐散去,露出一片原始的青绿色,清新的绿色面貌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没有过多考虑,直接朝着绿色的方向跑,可却怎么都甩不开后面那层白雾—— “你还有记忆没带走呢……”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委屈的小女孩的声音,花御堂寇本能地回过头,正好看到一个短发的小女孩,若不是她的声音,他真的会觉得她是个男孩子,因为这长相实在是太中性了。 而且,隐约还觉得有些熟悉。//// 当目光瞥见她手里的紫色风铃时,花御堂寇倏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那个女孩。 “带走了关于你爸爸妈妈的回忆,却要丢下我吗?”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脸上却挂着一成不变的表情,她的目光空洞,像是在注视着花御堂寇,却又不是。 花御堂寇看向紫色风铃,又看向女孩。 他记得那个风铃,是挂在露天花园屋檐下的那个紫色风铃,可他却不记得这个女孩,隐约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 她好像谁,好像谁…… 女孩突然转身,风铃随之玲珑一声,她空洞的瞳孔暗淡的可怕,令花御堂寇心里不禁一颤。 他想走近女孩,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定格在原地一般,怎么也挪不开身体,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向前进,却依旧踱步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女孩的影子渐渐飘远:“你是谁?” “你是谁?”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脚下一阵强烈的晃动,紧接着,大地狠狠地被雷电劈裂,一分为二,花御堂寇来不及逃,狠狠地坠入无止境的黑暗深渊中—— …… 花御堂葵抱着小兔子坐在花御堂寇床边的沙发上,双手搂着小兔子,目光落在花御堂寇苍白的脸上,看着花御堂寇痛苦凝眉的模样,花御堂葵邪气一笑,对着兔子自言自语:“你看……他又露出这表情了……” 痛苦,又绝望的表情。 他记得,小时候寇发高烧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当时爷爷连续几晚都陪在寇的身边,寸步不离,甚至亲自为寇换点滴,亲自喂寇吃药。 他们兄弟几个也经常躲在门外偷看,看一向严肃的爷爷是如何照顾自己的孙子的。 那时候,他们还小。 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寇。 “小兔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为了引起爷爷的关心……让爷爷像照顾寇一样照顾我……我还刻意在大冷天洗了好几次冷水澡……可是……陪着我的……还是只有你和那些不认识的护士……” 像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花御堂葵一向阴森邪气是笑容突然变得酸涩起来。他微微搂紧了怀里的兔子,目光依旧落在床v上的花御堂寇身上:“有时候我好羡慕他呢……一样是花御堂海的孩子……可是却受着比别人更高一等的重视……” 他,羡慕到曾经有过杀死寇的念头。 “你是谁……” 花御堂寇突然低声说起了梦话,他修长的手指抠紧了床单,盖在身上的白色丝质被单半边滑落在地毯上。他的额头早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紧闭着的双眼隔着眼帘仍旧不停地转动,苍白的可怕的唇已经吐着断断续续的梦话。 “别走……告诉我你是谁……” 花御堂葵蹙眉,他抱着兔子走过去,站在花御堂寇床头柜边,拉开精致的柜子,搜了搜,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又拉开第二个柜子,依旧没有。 直到拉开最后一层柜子,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和漂流瓶一样大小的玻璃罐。 玻璃瓶中装着许多紫色薰衣草的种子与碎花瓣,花御堂葵轻轻拔出瓶塞,一抹浓郁的薰衣草味便从瓶子内冲发出来,仿佛压抑了好久。花御堂葵先是试着闻了一下,确定薰衣草的种子没有长虫或是花味变异,这才放心地拿过瓶子,递到花御堂寇的鼻前。 他们兄弟几个,因为从小就与露天花园里那一大片的薰衣草生活在一起,所以自打小时候起就非常喜欢薰衣草,尤其是花御堂寇和花御堂葵。 花御堂海在的时候,就教过他们两兄弟做这种花种子的瓶子挂在屋里,说是只要这样,薰衣草精灵就会进入他们的梦里。所以花御堂寇和花御堂葵从小就习惯在房间里放一个种子瓶子。但寇生病过后,就一直是他在做这种子瓶子。 一想到这,花御堂葵突然自嘲一笑。 床v上的某人突然咳嗽了起来,接着,一双迷离的蓝色眸子便缓缓睁开。缓和了好一会儿,某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了,一扭头,就对上花御堂葵异样的目光。 “你在这做什么。”花御堂寇沙哑而无力的声音响起。 花御堂葵顿时有种好心被狗咬的感觉,直接抱着兔子一**坐回沙发上,恢复以往危险的笑容,说:“我来看……你这次会不会烧到恢复记忆……” 花御堂寇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下意识地扶着额头,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三十九度高烧……她扛着你回来的……” 花御堂寇一愣。 他不傻,当然知道花御堂葵说的“她”是谁。 “现在几点?” “你晕倒后的第二天晚上八点……” “七乘雪呢?” 花御堂葵突然别开头,不愿意说。 他坐起身,头疼欲裂,令他有些恍惚失神,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花御堂葵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花御堂葵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转向窗外,外面依旧下着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潮湿的味道使人心情十分不好,就跟南风天一样粘糊让人厌恶。 “她被李秘书接去山上了……” ( 『084°』到此结束 “你找我来,应该不只是让我陪你欣赏这一大片即将凋谢的花海吧?” 七乘雪穿着藏青色的毛呢大衣,双手完全缩在大衣外套的口袋里,脚下穿着一双高帮牛皮靴,眼睛以下的全部部位都被裹紧在温暖的围脖里,露出一双明亮勾人的桃花眼。 优雅的身子矗立在冷风中,刺骨的风夹杂着一些毛毛雨丝,毫不疼惜地吹乱她的头发,长发飘飘的身影坚定地站在一大片折腰俯首的花海中,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潇洒与不羁,宛如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物能控制她一般。 而她正面望去的不远处,正站着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 就是花御堂川。 七乘雪心里十分不耐烦。花御堂川无缘无故让秘书把接到山上来,结果就是站在这里吹风淋雨,欣赏那一片被风雨折磨的一团乱的花海吗?那她真该佩服这老贼,能在这刮风又下雨的天在这站上两个小时,他不厌,七乘雪都倦了。 “你找我来,应该不只是让我陪你欣赏这一片即将凋谢的花海吧?”她问。 花御堂川没有回过身,语气冷漠又严肃:“今天是我们交易后的第几天了?” 七乘雪凝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可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第四十二天。” “记忆力挺不错的。”老堂主突然冷笑道。 “那是。////”七乘雪并不打算谦虚,“我可是一直在算着什么时候收收衣服就离开。” 话音一落,又是一片沉默了。 七乘雪不知道老堂主为什么没有反驳自己,但也没有多想:“你要欣赏残花败柳,我可没有这种奇怪的喜好,我下山去了。” 她转身,要离开。 “这是小海出生那年,他母亲种的。” 身后传来老堂主轻悠悠却倍显伤感的话。 一句话,宛如魔爪一般拽住了七乘雪的脚,令她想走,却迈不开脚。 老堂主也不管她是否有在听,继续说道:“小海是他母亲给我最好的礼物。那年我在东欧中了佣兵的枪,差点撑不住,动完手术后连续一星期昏迷在病床v上,然而,小海出生那天,我却醒了。因为他出生在花海盛放的清晨,所以取名花御堂海。” 七乘雪搞不懂他干嘛突然提起这些,但是也没有阻止他继续。 “后来我不再卷入那些斗争,尽量将花御堂家族往经商方面走,黑道,不过是幕后。商户和政户总是有区别的,所以我让小海娶外交官的女儿露丝玛丽,他说什么都不愿意,甚至带着纱奈逃跑,带着纱奈私下订婚,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娶纱奈进门。” “但是,哪怕这样,他也必须娶露丝玛丽。所以,在纱奈进门一年后,怀了孩子后,我逼着他娶露丝玛丽,甚至给他下药。结果,在他与露丝玛丽结婚当晚,纱奈却生下了寇儿,还有濑。” 一提到濑,七乘雪顿时一僵,回过头看着老堂主,不否认,她此刻是真的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对纱奈来说,那晚真的很讽刺,她为丈夫在医院受苦产子,而小海,却正与另一个女人过夜。她受不了,她想报复小海,所以趁着护士不注意,跑进婴儿暖房,亲手掐死了濑。” 七乘雪的心里狠狠一跳,围脖里传出她叹息的声音:“那该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她这么做。” “是啊,所以当她清醒后,她接受不了自己居然亲手杀害濑,所以疯了。那时候开始,小海就一直恨我。后来,露丝玛丽也生下了孩子,就是葵。小海并不厌恶葵,葵和寇也相处的很好。但疯癫的纱奈好几次靠近葵,葵都会受伤,所以露丝玛丽不愿意让纱奈靠近葵,甚至要求我把纱奈软禁起来。我也答应了。” “纱奈是花御堂家族最大的一个丑闻。软禁纱奈这个过程,寇都会偷偷将他母亲放出来,氏族会那时,也是这样。当初你扮成你哥哥的模样来参加氏族会,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疯癫的女人,所以你当时就该被毁掉,但寇儿求着我,所以我只让你咽下记忆迷糊的药而已,但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是你从小在基地长大,肯定试吃过很多药,所以对我给你下的药,多多少少会有些抗免,所以你才会保留一部分模模糊糊的记忆。” 原来,这就是自己吃了药后仍旧能记得一些细节的原因吗?那花御堂寇忘记自己,也一定不是意外…… 老堂主仿佛看出了七乘雪的心里的疑问,凌厉的目光落在七乘雪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悲凉,一字一句地说:“寇会忘记,是因为高烧。纱奈死了,小海受不了,患上抑郁症离开了。”一提起花御堂海的离世,老堂主顿时悲伤了起来,他真的很爱这个带给他奇迹的孩子,“寇突然间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那晚高烧不退,意识微弱,我彻夜守在他身边,他昏迷了三天两夜,终于醒来,却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迹象。我想,忘记了,也好。” 所以,他才会如此疼爱花御堂寇。 因为他把对儿子的后悔,对媳妇的愧疚全部倾注在花御堂寇身上,哪怕花御堂寇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花御堂寇弄到手。 他是在赎罪。 这样一想,七乘雪突然没有那么厌恶这个老家伙了。 谁都犯错,但不是谁都愿意认错。像他这样高傲又至高无上的人,第一次对七乘雪这种“泛泛之辈”吐露悔恨,七乘雪确实很惊讶。 但是她不笨,老堂主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所以,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凌厉的身子慢慢走近七乘雪,步伐有些缓慢,拄着拐杖的身子有些不方便,他渐渐走到七乘雪的面前,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一痕又一痕岁月的写照,他年轻时,该是多么厉害出色的一个男子。 或许要比她的父亲更加出色。 “四十二天,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 ( 『089°』惦记好多年的男孩 七乘雪冷艳地看着豹纹女人和赤溪的背影,突然想起她和老堂主的约定,命令的目光顿时一冷,一股冰冷至极的凌光狠狠流过她的双眸。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露天花园走去。 水笙本想叫住她,但一对上七乘雪的冷漠,他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看着七乘雪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困惑。 乘雪……好像很讨厌他妈咪。 水笙不敢多作猜测,盯着七乘雪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离开院子。 一走进大堂,七乘雪就听见前院传来阵阵脚步声,一转过拐角,迎面便撞上了花御堂寇。 花御堂寇显然也没能想到会在这撞见七乘雪,顿时一愣,但随即,诧异的表情又很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七乘雪本想询问他烧退了没,可一对上他的冷漠,原本要吐露的关心话语便被活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这两天是哪里招惹他了?摆什么脸色给她看? “哟……看来要上演《转角遇到爱》了……” 被花御堂寇高大的身子挡住的花御堂葵突然从后面探出脑袋,笑呵呵地说。 七乘雪冷哼地笑笑:“爱倒是没有,不过是在转角时撞上鬼了。” 说着,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花御堂寇一眼。 花御堂葵笑笑,不再和七乘雪犟嘴,刻意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弱,把对白还给他们两个。他转身,无声地后退几步后便消失在走廊上。 存在感真是低的可怕,七乘雪暗自月复诽。 她不再把心思花在花御堂葵身上,扭头,目视花御堂寇: “崔管家说,你刚刚去山上了。” 她很好奇,老堂主是否已经跟花御堂寇说了她要离开的事,更好奇,花御堂寇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花御堂寇却只是盯了七乘雪几秒,然后一个转身,直接绕过她——走,开,了! 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七乘雪不知道自己是出于被无视的不甘心,还是另有其它感情,她微微握紧拳头,咬咬牙,转身突然大喊:“给我站住!” 花御堂寇突然一僵,身子微倾,却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七乘雪发现自己居然气的浑身发抖,因为用力咬牙时的脸部都僵硬起来了,她冷冷地看着花御堂寇高大的背影,居然愤怒了。 她的底线,真的让花御堂寇给触碰了! 可是,在她喊出“给我站住”后,,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呢?问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自己吗? 呵呵真是好笑,人家以什么态度对她,她不是从来都不在意的吗?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地想要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把电锯把花御堂寇的脑袋锯开,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眼看一分钟就这么过去了,花御堂寇见她仍不做任何发言,居然莫名有些失落。 七乘雪叫住他,是想说什么?是想跟他炫耀她即将解月兑了吗?是这样吧? 他突然酸苦地笑。 可一直望着他背影的七乘雪,并不知道他此刻苦苦的笑容,而背对着七乘雪的他,也不知道七乘雪此刻的纠结。 安静的走廊上,幽暗的灯光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阴影覆盖他们彼此,淡出一抹昏昏的光晕。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才三米,明明只要他转身,明明只要她前进,他们就可以看清彼此眼里的表情。 可是,在他们中间,仿佛横隔着一堵叫作“倔强”的透明的玻璃墙,让他们明明看得见彼此,却靠近不了对方。 两条好不容易有交集的平行线,此刻却再渐渐疏远彼此,慢慢回归自己专属的轨道上。 …… 七乘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露天花园的,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心里这难受得说不出的滋味,很酸很苦。这股酸苦犹如刺青一般,渐渐袭击她的全身。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七乘雪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开始在意花御堂寇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花御堂寇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着她的情绪了。 七乘雪滚烫的手掌心抚模上冰冷的玻璃,微微往边上一擦,落地窗哗的一声被拉开,冷风趁虚而入,刺痛地刮着七乘雪的脸。 “叮咚叮咚——” 七乘雪倏然抬头,正好看见屋檐下那被风吹的跳起舞来的紫色风铃,眼前突然闪过小濑和花御堂寇的脸,渐渐的,两张相似的脸孔被重叠起来,渐渐的,花御堂寇的面目更加清晰了。 七乘雪低头自嘲一笑:“你真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又怎会如此奇怪,这就所谓的睹物思人?七乘雪敏捷一跃,纤细的手往屋檐下一摘,只是一下子的功夫,紫色风铃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风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紫黄色的光芒,挂在屋檐下久了,它已经不如曾经那么晶莹剔透,垂挂的紫色瓶子多出了一道道摩擦的痕迹,深深的划痕刻印在光滑的瓶面上,特别刺眼。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花御堂寇时,他是被一夜店女人扶着回家的,他喝醉了,他问她:“你来过这里吗?” 当时,七乘雪说她没来过。 如果同一时间同一地同一对象,花御堂寇再次问她,她一定会回答: “来过,这里有我惦记了好几年的男孩。” ( 『090°』自由 夜晚,露天花园里呈现一片暗紫幽黑的神秘气息,黑暗中央,一抹白色的身影直立在那,那是伫立在黑色漩涡正中心唯一的一点白,仿佛是站在恶魔堆里的天使一样引人注目。 明明周围是数不尽的黑暗,她却丝毫不受影响。 七乘雪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休闲装,上衣白色的套帽简单大方地扣在她头上,那头长卷发被挽到脑后,露出白皙完美的锁骨,冷风轻微拂过,她闭着眼,看着薰衣草们凋零的模样。 一场大雨,使它们全军覆没。 果然,这样美丽的薰衣草只适合生长在普罗旺斯,在这里,能撑过秋天算是不错了,七乘雪想。 敏感的她突然听见后面有动静,七乘雪警惕地回过头,明亮的双眸在黑暗中危险而警觉地眯了起来,对上那抹站在黑暗中高大的身影。 黑色影子渐渐靠近七乘雪,借着露天花园里幽暗的路灯,七乘雪看清了身影的主人。 不是她以为的人,她莫名有些失望。 “这么晚,你还没睡?” “这么晚,你还没睡?”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出同一句话,花御堂影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七乘雪站在他的不远处前方,尴尬地揉了揉脖子。 花御堂影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高处,鼻翼以下的部位全部缩进领口内,双手插在裤兜里,露出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目光紧锁着七乘雪。 仿佛黑暗中的一切聚光点都来自七乘雪。//// “我失眠了。”七乘雪实话实说。 她回房后怎么都睡不下,脑内一直重复着花御堂寇的脸孔以及她和老堂主的交易,这些杂事困扰着她,她久久无法入睡。 花御堂影看着她,因为嘴巴缩在领口内,所以说话声音有些沉闷:“是因为爷爷找你上山的事吗?” 七乘雪点头“嗯”了一声。 “介意跟我分享?” 她一愣,目光顿时柔和下来,她笑着说:“只要你不介意当垃圾桶就好。” “很乐意。”花御堂影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融化开来,犹如步入春天的雪莲一样,渐渐变得温暖透色。 身着白色衣衫的两人走进凋零的花圃,倾身,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七乘雪双手揣在套帽衫的口袋里,她微微抬头,夜明珠一般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黑乎乎的天。 今晚的天,像已经尾声了的话剧一般拉上了帷幕,平日的稀少的几颗星星都躲进幕后,似乎过了今晚,它们不是这场戏剧的主角了,似乎只要天一亮,它们就不复存在,将会上演另外一场话剧。 就像天一亮,七乘雪就要离开花御堂家族一样。 问着身边的人影:“我现在很烦躁,而且对自己,是越来越好奇了。” 花御堂影转头看她。 “一百天的交易终止了,这场交易,我赢了。” 花御堂影并没有为此感到惊讶,他似乎早已预感,没有过多震惊,只是微微颌首:“恭喜,你终于获得自由了。比我快了一步呢。” 语气里没有一丝可惜,没有一丝挽留,仿佛七乘雪的离开,这场交易的终止,都是他所想要的一般。 是啊,花御堂影当然希望结局是这样。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自然也不希望七乘雪陷在这里。 七乘雪突然轻笑:“也祝你早日挣月兑这个囚笼。” 花御堂影自嘲一笑,幽黑的眸子里充满着浓郁的哀伤,七乘雪不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花御堂家族,就是圈禁着花御堂影的一个巨大又无形的囚笼。 他看不到这个囚笼的边缘,他可以肆意在这个圈子里活动,有时却又像被操纵着的傀儡一般,只能按照操纵者的意愿去行动。每当他想逃跑,每当他以为自己逃离了,可一回头,却又发现自己还在这个笼子里。 就像恶梦的阴影一样,深深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 “要离开这里了,你不开心吗?”花御堂影试图转移话题,他不想把全部情绪都搭在自己身上。 比起自己,他觉得七乘雪的事情更重要。 七乘雪当然看出花御堂影在转移话题,但她也没有刻意去拆穿,而是浅浅地笑着说:“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可是她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而是说:“不过以后可能就没有见到面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v色彩。 七乘雪是这样认为的,她离开花御堂家族的事情,过了明日一定会登头条上板报,到时候,她可不能再与花御堂家族的人有任何关系了。就像老堂主说的那样,一旦离开,想再回来的机会就是零了。何况,她和花御堂影也不是同校,唯一共知的,就是天桥了。 不过,到时候要见面,也是难上加难吧。 她目光直视着他,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倔强,那目光就像是一股清澈冰凉的洪流,直直流进花御堂影的心里。 “可惜吗?”他问。 “不可惜。”七乘雪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花御堂影微微有些失落,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回头。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可以逼你冠上花御堂家族的姓氏。” 花御堂家族,每当他说出这个名词时,语气尤其陌生。 七乘雪就像一只出色的鸟儿,但因为出色,会被很多人视为目标。绝大部分的人都希望将鸟儿囚禁只专属于自己,但他,却只想看到自由自在飞翔的七乘雪。 “姓氏吗?”七乘雪突然嗤笑,“花御堂乘雪,这名字还真是难听呢!” “嗯,不止难听,它还是噩梦的前缀。” 七乘雪不语,目光渐渐移开,她不想去看花御堂影,不想看到他眼底的哀伤。 她知道,花御堂影对自己的身份一直很介意。 “七乘雪。” 身边的人突然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七乘雪回头,只见一张俊俏的脸渐渐在她眼前放大,感到皮肤之间有着亲密温柔的贴触,温热的,柔软的。 她一怔。 ( 『091°』我没有在玩 整齐干净的房间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红酒味,只开着一盏小灯的房间越显神秘。 紧闭着的窗户偶尔被冷风敲击而发出声音,垂落在暗色地毯上的白色床单沾染着一道道红酒纯色,床单的一旁倒落着几个空酒瓶,圆滑的瓶口流出几滴艳红如血的酒渣,异样的颜色看上去十分诱人。 花御堂寇颓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手紧握着一瓶烈性红酒。 “到底是谁……” 花御堂寇狠狠蹙起眉,鼻尖散发出浓郁的酒气,他身上的白衬衫被解开了几颗精致水晶扣,黑色领带随意地搭在肩上。他偶尔痛苦地蹙眉,偶尔突然癫狂一笑,怎么看都狼狈到极点。 一点都不像往常的他。 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里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那重要的东西被自己所遗忘了。 他不想去追究,可那该死的梦境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侵他梦。 “给我站住!” “你什么意思?” 熟悉的女声回荡在他耳边,宛如真人就站在他的身边一样,花御堂寇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奈扑了个空。 七乘雪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是吗?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这里对她来说是不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可是偏偏自己却是这个噩梦的主宰者。 这是不是早已说明,他和七乘雪之间的不可能? 脑壳里突然一阵爆裂!花御堂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锋利物品狠狠切开一般,疼的他额头满是汗滴,青筋都已经在他额头上挣扎出形,那双蓝色的眼睛此时已经布满疲倦的血丝,他凶红着眼直视前方,突然一个错手,狠狠地捏碎里手中的高跟杯。 暗红色的液体随着掌心收缩的那一刹那蔓延开来,玻璃渣片四射,慢慢的,他紧握的拳头里渐渐滑下一滴滴红色液体。 花御堂寇自己也分不清,那是红酒,还是自己的血。 他微微松手,感觉掌心处传来的麻痛,锋利的碎片狠狠扎入他手心里的皮肉之中,仿佛只要一拔出,就能目击鲜血淋漓的画面。 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没有任何处理就直接连同碎片一起缠住手掌!那一刻,花御堂寇目光完全呆滞,没有任何神色。 他咬着领带的一头,一手拉扯,打了个结。他盯着自己受伤的手心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倏然起身,踢开脚边的空酒瓶,开门走出了房间。 跑下楼梯,穿过大堂,走进露天花园。 花御堂寇如果知道自己会看到那令人恼火的画面,那他一定不会选择踏入露天花园里。 所谓眼不见为净,如果没有看到花御堂影亲七乘雪的那一幕,花御堂寇也不会气到想要杀人!那一刻,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齐坐在花圃中间的少年少女靠的很近,少年侧着半身,微微俯首,将脸靠近少女,这画面,打死花御堂寇他也不相信这不是在接吻! 这个角度看过去,七乘雪是背对着花御堂寇的,所以,花御堂寇并没看清,此刻七乘雪脸上诧异的表情,更没有看清,花御堂影亲的是七乘雪的脸颊而不是嘴唇! 他握紧缠着领带的受伤的手,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想要走近他们,理智的天使却将他从愤怒边缘拉了回来,放射火光的双眸突然一暗,带着隐忍,带着压抑。 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从掌心里滑出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妖冶的光芒。 看着他们,花御堂寇心里一横,转身离开露天花园。 花御堂影…… 那瞬间,七乘雪只觉得右脸传来温热的触感,柔软的,亲密的。她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许久后才缓过神来。 花御堂影,居然亲她? 难道,他对自己…… 七乘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的,毕竟,她是打从心底将花御堂影当成朋友。而朋友,终究只能是朋友,要是越过这道限制性的槛,那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刚要推开他,花御堂影便像已经预想到了一般,温暖的唇瓣顿时离开了七乘雪白皙的脸颊。他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粉色云朵,眼里划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尴尬,毕竟对方是七乘雪。 现场安静了好久,七乘雪突然抬头,目光对上他清澈的眼睛:“别闹了。” 花御堂影倏然蹙眉。 别闹,是什么意思?花御堂影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七乘雪是觉得他在玩她吗?还是以为,他只是不想输给寇而已? 花御堂影不否认,他是不想输给寇,但不代表这样的征服欲会大过他对七乘雪的喜欢。 这一点,七乘雪却不明白。 他突然用力地扳过七乘雪,硬是让七乘雪正视他,明亮的目光准确无疑地对上彼此,花御堂影眼神一沉,低着声音说: “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没有在玩。” …… 雨过天晴的第二天,六点半,东阳的初光才刚刚露出,七乘雪就已经醒了。 她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装站在院子里,单手拉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目视着前方。 打从第一天进入花御堂家族,七乘雪就料到结果会和自己想象中的一致,所以她随身带了几套校服和衣物,为的就是离开时可以更加潇洒轻松。 她将一小箱行李丢上车后厢,然后回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崔管家。 “崔管家。” “有什么吩咐,乘雪小姐。” “不用让老张送我了,给我叫其他的司机吧。” 此话一出,一直恭敬地站在车身旁的老张立马慌了,他连忙焦急地问道:“乘雪小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 “不是你的问题。”七乘雪打断老张的话,回眸看他,“你待会还要送花御堂寇去学校,直接让其他人送我就可以了。” 老张不再说话,低头凝眉,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崔管家为七乘雪备好车后又随便叫了一名司机来送七乘雪离开,这是七乘雪第一次对崔管家的做事效率感到满意。 “乘雪小姐,已经可以出发了。”崔管家宛如英国绅士般为七乘雪打开车门,恭敬地说。 七乘雪“嗯”了一声,又慢悠悠地回头,悠长的目光落在二楼那紧闭着的窗台上,急切地寻找了一番,还是没能等到窗户被开启的那瞬间。 眼底最后一丝光线彻底被失望所驱赶,她别开视线,迅速坐上车,“嘭”一声,门关上了。 ( 『092°』鹅肝 眼底最后一丝光线彻底被失望所驱赶,她别开视线,迅速坐上车,“嘭”一声,门关上了。//// 这次,是真的要与这座地狱挥手道别了。 只是,没有预料中那么欢悦,反而有股淡淡的失落。 陌生的司机见七乘雪已经坐上车,便缓缓提档,将车驶出大门。 看着车身渐渐离开花御堂家族的范围,花御堂寇那双早已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所冲刷的蓝色眸子突然受伤一紧。 他一直都站在窗帘后面看着她,看着她回头,看着她上车,看着她离开这里。 恭喜你,七乘雪。 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眼前突然晃过七乘雪与花御堂影在露天花园里接吻的画面,受伤的眸子激起一抹怒火,可渐渐的,怒火却又被冰冷的水所浇灭。 花御堂寇嘲讽一笑,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卑微。 “叩叩!” 突然的一阵敲门声,无形地拉回了花御堂寇飘远的思绪。花御堂寇刚要说“滚”,门外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他面对着的玻璃窗上透出一抹高大的人影,身影的主人有着一股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天生就是王者风范的领导者。 花御堂寇侧过脸,语气冰冷到极点:“既然一定是要进来的,那还敲门做什么?”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花御堂影扯嘴邪魅一笑:“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像是被抛弃的流浪小狗一样。怎么?很受伤吗?” 说着,他步步走近花御堂寇。 一句话便戳中了花御堂寇身上的伤口,他再次想起昨晚目睹的画面,烈火狠狠在他眸子里再度烧起,他回头狠狠看着花御堂影。 可是某人完全不被他的怒视所击退,他绕过花御堂寇的身边走到窗台上。果然,他猜对了。这个角度,是最好目送七乘雪离开的地方。 花御堂寇还真是煞费苦心。 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小心思一样的花御堂寇,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狠狠地竖起全身的毛,防备着面前的人。 “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陌生的口气。 “有事。” “那就说。” 花御堂影挑眉仔细斟酌着花御堂寇,反正卖关子也不是他的风格,他就直截了当地说明吧:“姑姑回来了。” 花御堂寇一脸废话这我当然知道的样子看着花御堂影。 “这次回来,可不是单纯地来撒酒疯后又坐飞机离开的。她回国是因为七乘雪。” 七乘雪三个字,就像是启动花御堂寇全身上下全部雷达的开关口,使他突然敏感起来。 花御堂寇眯起眼望向花御堂影:“什么意思?” “想知道的话,自己下楼,他们已经开始用餐了。”说罢,花御堂影瞟了他一眼,眼底满是陌生的情绪,他面瘫着脸转身,离开这充满花御堂寇特有的气味的房间。 看着花御堂影一步步离开房间,花御堂寇突然危险地眯起蓝色的眸子。 姑姑回国是因为七乘雪?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 “小溪,你不是最喜欢吃鹅肝吗?崔管家,给他多加点鹅肝。” 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女人抿着艳红的唇说道。 那一直都是老堂主坐的位子,而花御堂湘此刻就坐在这象征威严与权力的位子上。 这可是花御堂家族里出了名的刁蛮大小姐啊,就算是老堂主,也要宠她几分。花御堂湘就是花御堂川的心头肉加掌上明珠,哪怕她坐的是国君的位子,也没人敢说她半句。 崔管家没有丝毫怠慢地送上了一盘鹅肝,轻轻放在花御堂赤溪的面前。 赤溪像个孩子一样瘪瘪嘴:“妈咪,我现在不喜欢吃鹅肝了。” 花御堂湘始终没有抬眸,优雅地切割了一片鹅肝:“水笙,帮小溪把鹅肝解决了。” 说罢,她把切好的鹅肝片放入嘴里轻轻嚼着。 花御堂水笙没有半点拒绝之意就把那盘鹅肝拉到自己面前,尽管他不喜欢鹅肉,但他还是没有拒绝,他不想违抗妈咪的话。 看着水笙一口一口地吃着鹅肝,坐在一边玩着刀叉的花御堂葵苦涩地咧嘴的,他突然有了挑衅的兴趣:“明明就是同一母胎出来的……搞得你好像才是领养的一样……” 夹带着认真的玩笑话音一落,刚迈进餐厅的花御堂影突然僵住了身子,但很快,他却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餐厅。随后,花御堂寇也出现了。 一看见花御堂寇,花御堂湘就像是遇见了最大的眼中钉一般,缓缓抬眸,眼里丝毫没有与赤溪玩耍时的亲近,语气越发严肃陌生:“看来是舍得下来了嘛。” 花御堂寇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我都回来一天了,你现在才来打招呼,花御堂家族的家教你都学到哪去了?” 面对姑姑的挑衅,花御堂寇不慌不乱地折叠好餐巾,铺在自己的腿上,说:“我不是下来打招呼的。崔管家,把鹅肝撤下去!我恶心这味道!” 崔管家为难了,他知道寇少爷其实一点都不讨厌鹅肝,只是故意要与花御堂湘作对罢了。可是,现在他如果撤了鹅肝,就等于是与花御堂湘为敌,但如果不撤…… “反了你?你这还没当上堂主呢!都敢和我叫板了?”花御堂湘狠狠拍桌,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顿时扭曲开来,在场的仆人和管家都屏住呼吸,心里念着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姑了!你!” 眼看这火气大过火山的大小姐就要起身开骂,花御堂赤溪连忙伸手拉住了她:“妈咪!” 每次回来都要开骂一顿,她自己不累,身为她儿子的他听着都累了。 花御堂湘微笑看向自己心爱的宝贝,再次转过脸时却是一脸的阴郁。 “崔管家!还不撤下去!” 这次是花御堂寇执意要和姑姑杠到底了。 他很纳闷,为什么花御堂湘一直看他不顺眼,也许是因为爷爷一直想把堂主之位让给他,也许是因为其它原因,反正花御堂湘一直没正眼看待过他,这让花御堂寇很是费解,却又无从说起。 不过,花御堂湘既然不喜欢他这个侄子,那他也没必要费心劳神地去讨好她。 “崔管家!”他再次提醒,声音越发冷漠。 崔管家无奈地看了一眼花御堂寇,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主位上的花御堂湘,摇摇头,走到餐桌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