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烬纪元》 废墟上的夕阳(一) 龙烬纪元227年6月22日,龙烬帝国建国日,为数一周的百华节拉开序幕。 按龙烬帝国的传统,在欢度百华节的七天里,龙烬帝国举国虔诚的教徒都会赶赴龙城大教堂朝圣,而此时龙城的子民便会举行盛大的**,他们庆祝欢呼杀猪宰羊祭祀信仰的龙神杰斯弥达以求接下来的岁月国泰民安。龙城是龙烬帝国的国都,政治、经济、宗教文化最为集中的地域,拥有着整个帝国最大的教堂。这所教堂是帝国教廷的总部,每当**的气氛达到**之时,龙烬帝国的帝王便会偕同龙神教皇出现在教堂的最高点,他们手握权杖神采飞扬,背后的龙神雕像像是要破云飞翔。这一瞬,好似有万道威严的荣光从龙城的教堂激射而出,照耀了整个帝国的疆域。 但如今这些节日传统已经渐渐的被忘却了,连年的战乱摧毁了一切,不论是习俗还是信仰。 六十年前,龙烬帝国吞并星辰帝国,统一默里艾尔大陆,周边诸国望尘莫及。其国土横挎克罗索亚大洋,西接罗宾斯海域,东临华莱士海峡。500年的历史更是给它披上了耀眼的荣光。 但是安宁与荣耀并没有像理想的那样长存千世万世,太阳终究会被乌云笼罩。所有的辉煌都在213年毁于一旦,世界的王冠被摔的粉碎。 长年的安逸生活将龙烬帝国以往的霸气打磨殆尽。没有了外患,帝国内部各势力之间的争斗愈加激烈,从最开始的暗斗逐渐发展到朝堂上的明争。直至211年以普罗希拉为首的沿海十八城发起叛乱,自此山河破碎,群雄割据。 212年,龙烬帝国帝王齐格烈·伍德遇刺身亡,五位皇子为夺王位大打出手,皇子们皆打着正统的旗号招兵买马,将朝野分的四分五裂。五人以各自封地为依仗互相争斗,一时僵持不下。213年,泛大陆战争爆发,龙烬帝国分裂七国,史称龙烬七雄。七国分别为,五位皇子以自己封地所在方位**的东、西、南、北、中五大龙烬帝国、挑起战火的南部沿海十八城及归顺十八城的原龙烬帝国西部诸城组成的都市同盟,以及原龙烬帝国附属国,位于默里埃尔大陆东北部的风语帝国。战争直至今天已有14年之久,各国皆受战乱波及,生灵涂炭,放眼望去,尸横遍野。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北龙烬帝国那满是废墟的边境城市龙城开始的。 战乱之前,龙城是龙烬帝国的国都,也有人称其为百华都,那时龙城的繁华程度让人叹为观止。它不仅仅彰显了龙烬帝国的强盛,更是衡量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巅峰。曾有吟游诗人游览龙城时这样说过:“百华都中游一日,胜过人生十年秋。” 而现在,无论是谁都不会把这满是废墟的龙城与曾经的百华都联系起来。龙烬帝国分裂之后,龙城成为了北龙烬帝国的边境城市,是西、北龙烬帝国的战略要地。双方在此征战数年,使得原本繁华的龙城满目疮痍。随着时间推移,龙城居民越来越少,大部分居民为了躲避战乱迁移到了帝国内部城市。迁移他城的居民多是壮年,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在异国他乡扎根生存。 龙城中剩下的尽是老幼病残。奥古斯都·特拉泽和他的伙伴们就生活在这剩下的老弱病残中。这是位于城西原教廷总部附近,由十多个从小就被遗弃的少年和一位慈祥的老人组成的大家庭。老人在战乱开始之前是龙城的一个贵族,家中颇有资产。他本可以在战乱开始那几年跟着迁移的人群一起迁移他乡,但他却无法背叛他的家乡。老人认为,在危难之时弃家乡而逃亡,就是背叛。他对龙城有着倔强且难以割舍的感情。 迁移的人群中有很多人忍痛抛弃了他们的孩子,因为带不走。四处漂泊的他们根本没有条件养活孩子。老人心善,而且也有能力抚养一些孩子,所以他将他家附近的一些流浪儿叫到家中并与他们一起生活。 奥古斯都是这些流浪儿的方向标,从小就是。并不是因为他的年龄最大也不是因为他的力气最大,而是因为他的鬼点子最多。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背景下,填饱肚子着实很有难度,毕竟老人也不富裕。但奥古斯都就是有办法让这群流浪儿不挨饿。 说到奥古斯都,我们不得不提一下经常和他共进退的三个好兄弟,查瓦路·罗西、瑞克·比安奇以及布莱特·马里诺。四人从小便结伴流浪。瑞克和奥古斯都一样总会想到一些鬼点子,甚至他比奥古斯都还鬼。但瑞克却特月复黑,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自己,他总鼓动奥古斯都带领大家“办坏事”。然而枪打出头鸟,尽管很多主意都是瑞克想出来的,但挨老人批评的却总是奥古斯都。 查瓦路和布莱特都是稳重木讷的人。相比而言,布莱特相对直率,查瓦路更为刚正。这两人都喜欢动手而不喜欢动脑,而且他们还理解不了喜欢动脑的那些人,比如奥古斯都,比如瑞克。老人的房屋中设有一间书房,书房中满是老人多年珍藏的各类书籍。奥古斯都喜欢读一些有关人生哲理的书,而瑞克更喜欢读有关兵法战略的书。////查瓦路和布莱特则根本就没怎么进过书房,也不理解为什么奥古斯都他们为什么可以在闲着无事的时候书房中一呆就是一整天。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剩下的流浪儿又分为两伙,一拨以杰克·d·斯佩罗为首,另一拨则是以西蒙·布鲁诺、爱德华·布鲁诺这两个孪生兄弟马首是瞻。虽然聚在一起,大家都认同奥古斯都的主意,但在平时,哪怕他们感情深厚的犹如亲兄弟一样,这些流浪儿依旧都是各玩各的。 龙烬帝国百华节是龙烬帝国最盛大的节日,这一天是龙烬帝国的建国日。虽然龙烬帝国分裂了,传统习俗被遗弃了,但这个节日却在民众的心里保留了下来。 今天,老人家的少年们格外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过百华节,更让他们兴奋的是,今天是所有流浪少年的生日。生活在老人家的流浪少年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所以老人就统一了他们的生日,定在了龙烬帝国最盛大的百华节。老人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些少年与龙烬帝国连接在了一起,国家的建国日,少年们的生日。 下午三点光景,老人一家开始了家庭宴会。一张长长的桌子占据了整个客厅,老人和奥古斯都分坐长桌两头。桌上的食物不是特别丰盛,但让人觉的很有食欲。黑面包、葡萄汁、还有一锅鲜美的野雁汤。这些都是少年们平时做梦都在想的食物。老人有很好的修养,不论原先多么顽劣的少年在和老人生活过几年后都会被老人的绅士风度感染而变的非常礼貌。尽管少年们对食物垂涎欲滴,但他们依旧端坐桌前等待长辈的陈词,老人说过,这是宴会上必有的礼节。 老人环顾在坐的少年举起了杯子说:“为了百华节,为了龙烬帝国,为了你们,干杯!祝小伙子和姑娘们生日快乐!”他的声音温暖慈祥。所有人拿起杯子,喝干了杯子中的葡萄汁。宴会开始,安静的屋子瞬间热闹起来。 “瑞克,布莱特,今天是你们的成年礼,以后咱们几个都是大人了,我也理应在你们的名字后面加上“先生”这个敬词,就像我称呼查瓦路先生那样。”奥古斯都向他的三个伙伴举杯。在龙烬帝国,16岁就是成年。奥古斯都和查瓦路比瑞克、布莱特大上一岁,去年刚刚行完他们的成年礼。 “请不要学着地方绅士的语气和我们说话,奥古斯都先生。这也意味着,我们四个很有可能下回被抓去当城守士兵。”布莱特重读了“先生”俩个字,然后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一直都想冲锋陷阵,是个地地道道的好战分子。“如果咱们表现的好,说不定还会弄个分队长当当。” “凡是都有两个方面,我们或许会建功立业,但我们很可能在第一场战斗中死去。”奥古斯都·特拉泽想事情总是会想到坏的一面。“而且如果遇到了战圣或者术士,我们根本只有像是炮灰那样灰飞烟灭。”战圣是通过学习进阶典籍而突破人类极限的战士,而术士则是领悟了自然的奥妙,用精神力控制世界元素的儒者,都是些一骑当千的厉害人物。少年们都崇拜强者英雄,他们总把战圣术士挂在嘴边。 “我不喜欢战争,也不想建功立业,那些东西太麻烦了。”查瓦路·罗西是个可靠却又怕麻烦的人,在正式场合下,他总是沉默寡言。他拿了一整条黑面包,掰了一半递给奥古斯都。“你总是说些不切实际的,整个大陆战圣和术士有多少呢?老伯这么大岁数的人都说没见过……” 查瓦路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奥古斯都起身开门,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帝**人。 “打扰了……”与其他粗鲁的士兵不同,军人的言谈举止十分文雅。“我叫胡克,胡克·马丁内兹。隶属城守第4军第7分队。很抱歉打扰你们欢快的晚宴,而且我将要说的话或许会使你们的心情更为糟糕,但是我这些话不得不说,所以请求你们的原谅,老人家,少年朋友们。”胡克对着老伯深深鞠躬以表歉意。“上层决定放弃龙城,请老人家和你的家人提早做好准备,两天后随部队撤离龙城,迁移到岗普里斯。”军人说话十分小心,生怕冒犯到老人。 “是西龙烬帝国又打来了吗?”老人头也不抬,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这次的敌人不是来自西龙烬帝国,而是原中龙烬帝国。中龙烬帝国大将军中原猛虎阿尔瓦·兰波特叛乱,半月前攻破中龙烬帝国皇城若兰,改国号疾风。两天前,疾风帝国攻克西龙烬帝国边境城市伽罗达,我国与西龙烬帝国之间已经被疾风帝国拦腰斩断,现在我国与西龙烬帝国已经没有接壤的地带了。”军人耐心的给老人解释:“这就意味着,我国西部将要长期面临比西龙烬帝国要凶狠的多的敌人。” “世事变迁的还真快呢……”老人感叹一声,“我知道了小伙子,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些东西吧。” “谢谢您的盛情邀请老人家,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和你共进晚餐。但是我还要通知这附近的其他人,就先告辞了。”军人对老人躬身施礼,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老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慢慢喝着葡萄汁,忽然察觉气氛安静的吓人。老人抬起头,发现所有少年都注视着他。 “瞅我干什么啊?该吃吃该喝喝,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老人爽朗的一笑,打破了屋子里的凝重压抑。宴会再一次变的热火朝天。 “老伯,我们真的要搬走吗?”坐在老人旁边的西蒙·布鲁诺低声问道。 “嗯,搬走是一定要搬的,不过……”老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西蒙继续追问,但老人却摆了摆手然后岔开了话题。 接下来的两天里,整个龙城的居民都为迁移忙碌了起来。与常年都有发生的青壮年搬迁不同,这一次是全城大范围的撤离。对于龙城守军来说,迁移是个大难题。龙城人口高达60万,而龙城城守军队却仅仅只有2万人,以2万军队管理保护60万平民,难度可想而知。本来北龙烬帝国帝王都齐烈·伍德是主张放弃龙城居民的,但是都齐烈的母亲仁慈的卢安娜强烈反对这种不人道的做法,甚至对都齐烈以死相要挟,硬是救下了这60万平民。所有人都知道,龙城即将面对的疾风帝国,其开国皇帝阿尔瓦·兰波特的一贯风格是残忍暴虐。当年阿尔瓦作为龙烬帝国的大将军率军南征都市同盟,连克三城,连焚三城,近120万无辜平民死在了阿尔瓦军队的屠刀之下。阿尔瓦称帝后,疾风帝**队更是完完整整的继承了阿尔瓦的暴虐,所过之处必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 龙烬纪元727年6月25日,龙城举城迁移开始,这次迁移在默里艾尔大陆历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早上8点光景,奥古斯都领着十多个流浪儿来到了指定位置。这里是原龙金帝国教廷总部,教堂前的空地上坐满了提着大包小裹的人群,瑞克粗略的数了数,大概有200人,都是生活在城西角落中的居民。人群外围,40多个士兵正在维持秩序。有人拍了拍奥古斯都的肩膀,奥古斯都回头,是那天通知他们消息的分队长胡克·马丁内兹。 “又见面了啊,小伙子,老伯呢?”胡克问道。 “他说他还有事要处理,让我们先过来了。”奥古斯都彬彬有礼的向胡克回复,他对胡克的印象很好,因为胡克不像其他士兵那样蛮横无理。 “对了马丁内兹先生,咱们大概几点走啊。”奥古斯都问。 “快的话10点光景差不多,要是迁移的慢我也就说不好了,得看前面几个区域的撤离情况。”胡克扬头往前看了看。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胡克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一本略显破旧的蓝皮封面的书籍,书皮上印着战场步兵实用剑技几个字。“我们第7分队现在人员不是很充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军?”胡克将书递给奥古斯都“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锻炼锻炼,这次迁移路途遥远路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就算不参加军对也没关系,总是对保住性命有用的。” “谢谢你先生,至于参加军队的事我们再仔细想想。”奥古斯都接过书,冲胡克微微点头。 “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就来找我。”胡克说完和其他少年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人群中了。 “我们要不就,从了?”布莱特最想参军,最渴望建功立业,听完胡克的话后他甚至感到血液都在沸腾。 “先不急着答复,等过几日和老伯商量商量再说。”奥古斯都翻了翻书,书上每一页都被一条横线分成了两部分。上部分是图画,一个用简单线条描绘的小人拿着一把大的夸张的巨剑,动作一招一式。下部分则是对上部分图画的解说。 “我看看,我看看。”布莱特把书一把抢过,“我就喜欢这么豪迈的武器。”布莱特手舞足蹈。奥古斯都摇头笑了笑,也不介意。他太了解布莱特了,两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知道这种粗暴豪迈的东西对布莱特有致命的**。 布莱特·马里诺直接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翻着书,西蒙·布鲁诺和其他少年也都聚了过来。西蒙和布莱特属于同一类人,血性,冲动,尚武。但西蒙却多了一份孤傲,少了一丝天真。在这群少年中,西蒙最沉默寡言,他的所有想法,都是由他的孪生弟弟爱德华表达。 “我们以后一定要做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战圣!”布莱特越看越激动,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他想象着自己已经身处战场,他的刀锋所过之处,敌人成片的倒下。 “大丈夫就该这样!”西蒙拍了拍布莱特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表示赞同,然后他坐到布莱特身边和布莱特一起看书打发时间。奥古斯都感到微微好笑,没想到布莱特也有安静看书的时候。 “还真有干劲啊……”杰克·d·斯佩罗看到两人的样子耸耸肩感叹一声一声走到奥古斯都身边。杰克为人谦逊,圆滑,将凌厉的锋芒隐藏在内心。相比战圣,杰克更崇拜术士。包括老伯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杰克是这群少年中最有术士气质的人。虽然没有一般术士必备的富有显赫家境,但破旧的衣物却掩盖不了杰克的书生卷气以及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春风般的笑容。 “我们到了岗普里斯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杰克问。他是对奥古斯都说的,却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却发现还有无数种可能我没有想到。未来真是难以琢磨。” 奥古斯都没有回答,他感觉杰克的话中,透着一丝迷惘。奥古斯都无法回答,他对未来也感到不知所措。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周围的嘈杂声仿佛也随同两人的沉默安静下来。 下午一点光景,第七分队负责区域迁移开始,这个时间比预计的时间慢了许多。居民在士兵的指挥下缓慢的向西城门前行。 “老伯怎么还没来?”奥古斯都着急的来回踱步,“我回去看看,瑞克,查瓦路,你俩带着兄弟们先走,我随后就到。”不等两人回答,奥古斯都就急匆匆的往老人家跑。 “真是没办法,这么麻烦的事交给我们。”查瓦路伸了个拦腰,“兄弟们,走了!” “嘿!”少年们大喊着站了起来,打闹着,追赶着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奥古斯都飞奔穿过三条街道,熟悉的景物不断的在他眼中闪过。“可恶,以后大概回不来了吧。”奥古斯都心想。虽然从小便开始流浪,但是奥古斯都却早已熟悉了他的生活环境,到后来又和老人还有其他的少年生活在一起总算有了一种家的感觉。现在想来再也无法回到这些熟悉的岁月,心中不免有些酸楚。 这个世界只有时间是不可逆的,当在外面的世界走的累了,想回去的地方就只有家和过去了吧。 “老伯!老伯!”奥古斯都推开老伯家的门,来到了老伯的房间。老伯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认真的看着墙壁上悬挂的世界地图。 “老伯,队伍几经行进了,咱们该走了。”奥古斯都轻轻的道。 “特拉泽,你回来了。你们之中你最心细,最敏感了。”老伯对奥古斯都点头,露出慈祥的微笑。“你看……” “老伯……”奥古斯都走到老伯身旁,看向老伯指向的地图。这幅地图他不曾见过,应该是老人刚刚挂上墙壁的。这不是现在的世界地图,而是14年前,泛大陆战争爆发之前的地图。“这是……”奥古斯都看着老伯,不知道老伯为什么让他看这张地图。 “记住,奥古斯都,这才是真正的龙烬帝国。这里……”老伯在地图上重重一点,“这里是我们的家……龙城……你明白吗?” 突然,老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血液喷在了地图上,老人瘫软在地。 “老伯,你这是……”奥古斯都吓了一跳,迅速跪在地上抱起老人。 “我喝了毒药浓烈的尼格霍尔,应该是活不成了。”老伯重重的喘息,“最后交代给你一见事情,这封信……”老伯把手伸到怀中,想拿出什么东西,但却没有了力量。“这封信……是杰克的……杰克的……父亲写给我的,你要交给杰克。” “放心吧,放心吧……”奥古斯都紧紧抓住老伯的手喃喃的道,老人的手冰凉僵硬,他感觉现在一松手老伯就会离他而去。此时的奥古斯都心如刀割,他使劲的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他从老人的怀中掏出那封信,大概很多年了,白色的信封已经泛黄。 “特拉泽……孩子们要问的话,就说我想呆在家里,等日后国家不再动乱了,就让他们多回来看看我。你们都会成为展翅的雄鹰。”老伯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向世界地图,“记住,特拉泽,那才是龙烬帝国,那才是龙城,不要小瞧龙烬帝国……尽管现在他不得不面对混乱的局面。” “我知道,我知道了。”奥古斯都不住的点头,其实老人刚刚说的话他并没能认真听进去。他的眼泪把老人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终于,老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痛哭了一阵,神经恍惚的奥古斯都起身把老人埋在了前院,并用一块木头简单的做了一个墓碑。奥古斯都跪在墓碑前说:“老伯,承蒙这么多年的照顾,你的恩情奥古斯都无以为报……”奥古斯都重重叩首,“你的意思我不能完全明白,不过老伯,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落叶归根,回到你说的那个,真正的龙烬帝国。”奥古斯都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老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思绪因为极度悲伤而变得混乱。 “老伯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保重,我走了……”奥古斯都心中默默的道。 ( 废墟上的夕阳(二) 晚上7点光景,奥古斯都赶上了迁移的人群。队伍正在一片空地上休整,今天的预定行军路程已经完成,胡克决定在片空地上过夜。龙城的居民们三五个人一组围着篝火取暖。奥古斯都在人群中穿行,他看到布莱克在向他招手,他走了过去。少年们都在。 “老伯呢?老伯呢?”少年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奥古斯都咬着嘴唇,他深深呼吸平稳自己的心态,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其实也不用忍了,哭了一道眼泪都流光了。 “怎么了兄弟?”瑞克拍拍奥古斯都的肩膀表示安慰。 “老伯……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了,他说他愿意留在家里。”奥古斯都低着头“他说让咱们先走,等日后国家不再动乱了,大家常回去看看他。” 少年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受了老人的恩惠,对老人的感情非常深厚。谁也不曾想到今天是离别,在以后的道路上一位慈爱的长者离他们而去。 “斯佩罗,这是你父亲的信,听老伯的意思你的父亲大概认识老伯。”奥古斯都取出泛黄的信封将信递给杰克·d·斯佩罗。看着杰克把信接过,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羡慕等复杂的神情。大家都是流浪儿,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在大家的内心中都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家,渴望能够见到自己的父母。现在流浪少年们得知杰克有了父亲的消息,心中定是百感交集。 杰克有些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取出信件,只有四行,字迹虽然凌乱却不难看。字里行间还隐约透露出王霸之气。 前辈: 今日早朝之后我便要动身离开此地以举大事,但小儿子年龄尚幼,路途奔波多有不适。所以寄于前辈家中劳烦前辈代养。等到此子成年之后,前辈可选一适当的时机,令其前往大陆南部港口城市普罗希拉。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历练。如若他能够到达,那我便让他加入我的大业。若是他没能到达,我便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信的结尾没有署名,杰克看完信后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他把信抛进篝火中,在信燃烧之时便以下了决定。 “你怎么把信烧了?”奥古斯都面无表情的看向杰克·d·斯佩罗,微微有些发怒。在他想来,这是老伯死去时唯一留下给杰克的东西,这种东西是应该好好保存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特拉泽,里面牵扯的事情比较多。”杰克眼睛死死的盯着篝火“我想今天是我和你们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早上,我就要去找我的家人了。” “你真的……要走了?杰克?”瑞克·比安奇问道。虽然少年们在杰克看信的时候这个情况他们已经想到了,但是在听到杰克亲口把这个决定说出来,少年们还是十分的震惊。谁也没有想到,杰克在看完信后说走就走。//// “奥古斯都,他要走了,你就这么放他走?”布莱特跑到杰克身边,揽着杰克的肩膀大声对奥古斯都吼道。 “斯佩罗……”奥古斯都依旧面无表情,他顿了顿,说道:“你在上午刚刚问过我我们到了岗普里斯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其实你也对咱们的未来很迷茫不是吗?”奥古斯都突然笑了“现在就好了吗!你不用去岗普里斯了对吧,去吧!哈迪斯!想去哪就去哪,将所有迷茫全部舍弃,赌上生命,赌上未来,向前冲就好了!” “如果这片大地上,到最后只剩下废墟,那么我们,就是这片废墟上的夕阳。”西蒙紧接着淡淡的道。“斯佩罗,就像特拉泽说的那样,向前冲吧。” “谢谢大家,你们的话,斯佩罗记下了。”杰克第一次在伙伴面前哭了,而且还哭的泣不成声。 “杰克,如果你坚持要走的话,我们和你一起走!”平时和杰克关系最好的两个少年强尼与夏奇拉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现在他们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刚刚杰克提出要走的时候他们两就一直保持沉默,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们做出决定之前显然是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杰克,与特拉泽的亲善和西蒙的冷酷相比,我们更喜欢你的淡然。我们愿成为你手中的利刃,帮你斩断挡在你前方的所有荆棘!”强尼铿锵有力的说道。这是他从老伯书房中的一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书名是《杰拉德史诗》,讲的是三个亲如手足的好朋友披荆斩棘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帝国的故事。 “兄弟们不用阻拦我们,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如若以后我们能有所成就,必定与各位同富贵。”夏奇拉双手抱拳环视四周。他对杰克·d·斯佩罗微微一笑,仿佛宣誓般的说道:“杰克,从今以后你、我、强尼三人便要同生共死啦。” 杰克看着强尼与夏奇拉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告诉了杰克他们的坚定。“好,那我们就同生共死!”杰克重重点头说道。说实话,他也舍不得和强尼和夏奇拉分开,他们三人的感情如同手足。 月已东升,少年们又捡了些柴,把篝火烧的更旺了。西蒙的弟弟爱德华从背包中取出铁锅支在了篝火上,这一路上他将负责大家的饮食。爱德华给铁锅添满了水,又取出了所有食材中仅有的一块干肉放在锅里煮。可以说这顿晚餐是少年们在这次迁移中最丰盛的一次,大家手臂搭手臂围着篝火抱成一个圈,唱着歌,有说有笑。 用歌声映照笑容,用笑容掩盖离伤。 杰克·d·斯佩罗红着眼圈,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伙伴们的歌声渐渐变的飘渺,他的思绪被拉到了七年前。 杰克蹲在地上,瘦弱干枯的手捂着肚子。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把他挡在身后。在少年们的对面,站着另一群年龄要大很多的流浪儿。杰克处在现在的状况都是拜对面的那群流浪儿所赐,带头的流浪儿叫阿历克斯·伯特兰,他刚刚的一记重拳打的杰克胃里一阵痉挛,险些把早上吃的不多食物吐出来。 “你……”奥古斯都站着队伍的最前面,伸手指着阿历克斯。瑞克、查瓦路、布莱特站着奥古斯都的左侧,西蒙、爱德华两兄弟站在奥古斯都右侧,俨然一副左膀右臂的架势。“打了我们的人,你是想找死吗?”奥古斯都阴沉着脸。虽然平日里奥古斯都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甚至还有些胆小软弱,但这并不代表奥古斯都没有脾气。相反,奥古斯都的脾气很爆,而且发起狠来的时候也从不计后果。 “小兔崽子你说谁呢?”阿历克斯平日里就骄横无比目空一切。他们这一伙流浪儿在阿历克斯的带领下更是偷盗成性。这也就是这群少年还没有成年,偷盗的时候被成年人抓到了还会被教育训斥一番。要是等到这伙流浪群体羽翼丰满,以这群流浪儿的品性,必定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阿历克斯一个箭步冲到奥古斯都面前伸手抓住奥古斯都的脖领单手将他提起,然后就像是轰击杰克那样一记重拳轰在了奥古斯都的小月复上。奥古斯都的“左膀右臂”以及他们身后的十多个少年眼见丝丝鲜血流淌在独奥古斯都嘴角登时嗷嗷怪叫的冲向阿历克斯一众。阿历克斯流浪群体平均要比奥古斯都这群少年大上五六岁,两伙流浪儿刚一接触便分出了胜负。十多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被打倒在地,没有人求饶,没有人哀嚎,所有的少年都紧闭着嘴,倔强的瞪着毒打他们的流浪儿。奥古斯都一众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 夏奇拉、强尼扑到杰克的身上替他抵挡住没完没了的拳打脚踢。“打,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阿历克斯一只手按住奥古斯都的脑袋,另一只手在空中指指点点。“小兔崽子,没给你们划界限吗?我的地界你们也敢闯?闯完打你一顿也就算了,打就打了,你们还敢还手!” “你放屁!什么时候这成你的地界了?”奥古斯都使劲的仰头,他感觉脊柱都要断了。 “小兔崽子,老子说是就是!”阿历克斯猛的一缩手,然后使劲一推,奥古斯都的额头“咚!”的一声撞在坚实的地面上,血水混着泥土流了奥古斯都一脸。“你他妈就是找死!” 奥古斯都脸涨得通红,鲜血顺着他的眼睛流过脸颊流进了奥古斯都的嘴中。猩红的气息瞬间遍布奥古斯都周身。血液令奥古斯都的嗓音便的沙哑,奥古斯都低沉的说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的清楚。变调的嗓音就像是野兽的阵阵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阿历克斯心里微微悸动,下意识的松了松手。就在阿历克斯走神的这一刹那,奥古斯都用力转身,双手握住阿历克斯刚刚按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用力掰开阿历克斯的食指,猛的一口咬了上去! 阿历克斯面目变的狰狞,但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河流汹涌而出。他想大声吼叫,嘴巴一张一合但却发不出声音。他在地上跳来跳去,左手握着右手,右手满是鲜血。 奥古斯都缓慢的站起身来,双眼通红怒视阿历克斯,像是择人而食的凶兽。“呸!”奥古斯都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出了一整只血淋淋的食指。“嘿嘿……嘿嘿。”他阴沉的笑容在现在的阿历克斯眼中,就是最恐怖的事物。心里的悸动不断放大,阿历克斯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接一下的跳动。 “我们走,快走!”阿历克斯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恶魔掐住了脖子,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走,那么奥古斯都说不定会变成饿狼,活活把他的脖子咬断。阿历克斯一众的其他人仿佛也感觉到了那猩红的野兽般的气息。两个流浪儿上前扶住阿历克斯,然后领着其他人迅速的逃离出现场。 奥古斯都努力的呼吸,鲜血的味道令他作呕。他晃了晃被磕的晕乎乎的脑袋,一**坐在地上。“大家都没事吧。”奥古斯都问道。少年们坐在地上,互相凝视,像打了胜仗一样欢呼大笑起来。 “特拉泽,我不该来这里,连累大家了。”杰克抿着嘴唇,低垂着眼帘。 “都是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兄弟之间哪有连累不连累的。”西蒙·布鲁诺揽住了杰克的肩膀。 “西蒙说的对。”奥古斯都手按着脊柱,转身对杰克笑道:“本来也不是咱们的问题。是阿历克斯他们太霸道,是他们惹上了不该惹上的一伙人!”奥古斯都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用还有些稚女敕的声音吼道:“大家记住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还是兄弟,没有人可以动的了我们!” “只要还是兄弟,就没有人可以动的了我们。”杰克的困意犹如潮水般袭来,迷蒙中,奥古斯都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不断的在他脑海里回荡。眼睛之处依稀残留着眼泪流过的痕迹…… 翌日清晨,天空还有些灰暗,四周被大雾包围。呼吸中尽是潮湿的味道。默里艾尔北部夏天的清晨就是这个样子,清冷,阴凉。夏奇拉轻轻拍醒强尼与杰克,三人收拾好行李,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衣服破旧,那些相处了十多年的伙伴们。杰克右手扣胸学着他们从小就崇尚的骑士的样子向伙伴们深深鞠了个躬,转身带着夏奇拉和强尼向南方走去。所有人包括杰克都知道,其实他本来可以无视那封信件可以和多年的伙伴走到最后,可以不用面临即将迎来的千辛万苦远赴普罗希拉。但杰克在犹豫之中却感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绳索系在了自己身上,绳索的另一端就是那个挑起战火,被世人称作万恶之城的都市同盟首都——普罗希拉。仿佛要是到了那里,整个人生就会不一样了。 军队在此次大规模迁移中只能保证绝大部分民众安全迁移到岗普里斯。因为无法保证每个人都可以完成每日想行军量,所有军队采取了舍弃放弃政策,舍弃无法到达行军量的民众,放弃不想迁移的民众。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政策,杰克三人才可以在士兵的眼皮底下月兑离迁移的队伍远赴普罗希拉。 ( 废墟上的夕阳(三) 转眼之间,十五天过去了。整只迁移的队伍笼罩在一股阴郁的气氛下。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当初的60万民众就少了17万人。这还是粗略的统计。唯一值得民众高兴的是,按当初的日程规划还有三天就可以到达岗普里斯了。奥古斯都一众在迁移的队伍中沉闷的走着,杰克三人离去的阴影一直纠缠着这群少年。 奥古斯都走在少年们的最前端低着头想着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胡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旁。“你好啊,少年!”胡克略带玩味突然向奥古斯都大声喊道。他这一声把奥古斯都刚刚凝聚起来的思绪震的烟消云散,吓得奥古斯都心惊肉跳。“干什么啊先生!”奥古斯都十分气恼,他身后的少年们忍不住嗤笑起来。奥古斯都怒视胡克。胡克的样子一点没变,脸庞白皙,身上的皮甲干净整洁,简直和队伍刚刚开始迁移时一模一样。经过半个月风尘仆仆的赶路,就是再干净的人也不可能维持的像胡克一样。奥古斯都看了看胡克,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满肚子疑问,他刚刚想问胡克是怎么保持个人卫生的胡克却先开口了。 “考虑清楚了没有?你们想不想参加军队?加入我们第七分队吧,军队才是男人成长的地方。”胡克的面部表情此刻十分丰富,再加上他那声动的肢体语言,活月兑月兑的一个产品推销员。 “我们……确实没有想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吧。”奥古斯都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军人。在他的印象中军人都应该是严肃霸道的。 “走,我现在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战争。”胡克揽着奥古斯都的肩膀:“刚刚收到情报,疾风帝国六天前占领龙城并且派出了一个小队的斥候沿着迁移的痕迹追赶我们。龙城城守总部给我们七分队下了命令,要我们在这里迎击他们。” “那你们是留下来殿后的炮灰?现在想多拉上一些垫背的?”奥古斯都扭动肩膀把胡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抖掉。 “别把我的队伍和其他的杂兵相提并论,我们七分队的作战风格从来就不是炮灰不是盾。我们是矛,锋利的矛……”胡克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们七分队是那种不顾一切都要扎进敌人心脏杀死敌人的利刃。” “好吧好吧你们是利刃,你们了不起。那你们到底是看上了我们这伙人那点非要拉我们入伙?”奥古斯都知道胡克其实不难相处所以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其实是老伯……”胡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的严肃了,与刚刚判若两人。“老伯在迁移前夕亲自找到我嘱托我好好照看你们。而且从你们身上,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胡克伏在奥古斯都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老伯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吧。现在战火纷乱,我不可能一直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你们一定要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与其四处逃窜,还不如和敌人奋力一搏。在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时代,掌握好自己的命运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让我好好想一想……”奥古斯都淡淡的说道。他的思想在他的脑海中激烈的斗争,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仿佛有两个意见不一致的他一左一右趴在他两只耳朵上大声吼叫自己想法。足足沉默了两分钟,独奥古斯都的停步转身,一众少年也都跟着停下脚步,十多只眼睛充满期待的紧紧盯着奥古斯都。少年人年轻气盛,急功近利,奥古斯都这一众少年没有哪个不是想建功立业的。所有人都希望可以踏上战场,在战场上找寻自己的未来,最好是战争的最前线。但作为这个群体的领导人,奥古斯都不得不想的要多一些。如果只是奥古斯都自己一个人的话,生也好死也好,参军也好流浪也好,都无所谓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奥古斯都自己肩负着十多个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好兄弟的生命前途。奥古斯都其实很害怕,这种恐惧在老伯离世的瞬间就产生了。以前凡事都有老伯在,这群少年总感觉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老伯帮他们扛着。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老伯永远的离开了,所有的重担瞬间全都压在了奥古斯都的身上。 “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现在我们都先别表态。刚刚都听到胡克队长说的了吧,我们就先暂且加入第七分队前去迎击疾风帝国的斥候小队。当大家都真正的被这场战争洗礼之后,何去何从,你们再自己决定吧!”奥古斯都淡淡的道,从他的语气里判断不出他现在心里想着什么。“查瓦路,我知道你怕麻烦而且特别反感战争,这次你就别去了,照顾好小豆和倾城。 小豆和倾城是奥古斯都一众里最小的孩子,两人年仅12岁。 查瓦路如释重负的从队伍里牵出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灰尘涂满了这两个孩子的脸颊以至于看不清他们的本来面目。 “所有人员出列!”胡克看奥古斯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把少年们叫出了迁移的队伍。////他的嗓音沙哑充满了磁性,凛冽的军威瞬间充斥全场。“你们在场的这13人从现在起就暂时定为我城守第四军第七分队的特别行动队,此次战役,你们特别行动队主要以观摩为主。”胡克顿了顿又道:“话虽如此,但是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作为要奔赴战场的军人,就要有作为军人必死的觉悟。要想保住性命,必先舍弃性命。” 胡克扫视了一眼这群少年,少年们稚女敕的脸庞上满是好奇、坚毅。“在这次行动中,你们将担任我的保卫工作,所有人员不得离开我十步。凡有敌军近我五十步者,全员锁定警惕,凡有敌军近我二十步者,杀无赦!”说罢,胡克转头叫住一名从他身边走过的士兵“把驮运轻步兵装备的马车牵来,让兄弟们把装备分发给这群小兄弟。” 东龙烬帝国轻步兵的装备简单到极点,皮甲、皮靴、皮手套,外加一把单手铁制长剑剑或者弯刀。奥古斯都一众接到装备后很快就装备整齐。泛黄破旧的皮质防具和生锈磨损的铁剑让刚刚还热血沸腾的少年们的心瞬间凉了,靠这些破铜烂铁这仗还怎么打?此时城守第四军第七分队已经集结完毕,62名装备精良的军人整齐的站在特别行动队面前。同样都顶着轻步兵的名号,装备相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所有正规军皮甲上的重要部位都镶嵌着坚实的钢铁。拔出的铁剑明显经过千锤百炼,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闪闪寒光,杀气腾腾。除此之外,每个正规军身后还都背着一支手弩和一囊弩矢。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我们第七军的装备都是我们在战争中缴获的。有本事你们也去抢敌人的装备。现在与我们敌对的这几个国家中属西龙烬帝国的装备最好,但是现在我们与西龙烬帝国不接壤了,你们以后也大概不会接触到西龙烬帝国的军队。不过疾风帝国的装备也不错啊,比咱们国家高好几个水平等级呢。有本事就去抢他们的,别瞅着我们干瞪眼。”感受到奥古斯都一众少年那炽热不满的目光,第七分队副队长艾伯特咬牙切齿狠狠的对奥古斯都一众说道,也算是给了第七分队特别行动队一个下马威。 副队长艾伯特与队长胡克两人的性格就是两个极端,在奥古斯都看来真正的军人就应该像艾伯特一样,粗鲁、爆裂。而不是像胡克那样像个书生一样温文尔雅。其实奥古斯都并不知道这第七分队的正负队长两人都是霸气十足,只不过艾伯特的霸气表现在外面而胡克的霸气则是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 “好了好了,现在都在一个部队,大家都是好兄弟。艾伯特你们以后也要多多关照这些新人,很多复杂的规矩和技巧你们多给这些孩子讲讲。”胡克拍拍艾伯特的肩膀面带微笑。 “是。”艾伯特恭恭敬敬的冲胡克抱拳鞠躬。在以前胡克没被调到第七分队的时候,艾伯特在第七分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无人能管。凭着娴熟的战斗技巧整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在胡克之前有多少位分队长被艾伯特打的狼狈不堪,不得不引咎辞职。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别看胡克一副文文弱弱不堪一击的模样,但却硬是降住了艾伯特这个满身煞气的狂乱分子。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艾伯特对胡克佩服的五体投地并且忠心耿耿。只要谁敢说胡克一个不字,不用等胡克说话,艾伯特的铁拳肯定已经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现在我说一下战斗安排。”胡克站在正规军队伍最前方,神情自然落落大方。“由于疾风帝国刚刚建国,疾风帝国的部队编制现在我们的谍报人员模得还不是特别清楚。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要伏击的斥候小队人数有多少,以及他们的装备情况。不过据保守估计,斥候小队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人。对方是轻骑兵,应该会配备腕盾、马刀。有可能还会配有投枪或弓箭等远程武器。但可以肯定一点,这只斥候小队中肯定不会有战圣和术士。”听到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胡克他说这最后一句其实就是想开一句玩笑。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这只斥候小队中碰到了战圣或者术士,那我们还真不是一般的走霉运。 奥古斯都这群少年显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他们看到其他人哈哈大笑,为了显示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集体便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整个疾风帝国有几个战圣术士啊?现在完全效忠阿尔瓦的战圣,也就是从一开始就跟着阿尔瓦打天下的那三十六天罡使者而已。”艾伯特不屑的说道。虽然三十六天罡使者的名声很大,但是宣誓效忠北龙烬帝国帝王都齐烈的战圣却高达五十人之多。北龙烬帝国是整个默里艾尔大陆公认的战圣最多的国家。 三十六天罡使者七十二地煞奴仆是疾风帝国开国皇帝阿尔瓦势力的骨干力量,更是阿尔瓦颠覆中龙烬帝国坐稳疾风帝国皇帝王座的保障。他们由三十六名战圣和七十二名高等战士组成。这一百零八人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更是心狠手辣之徒。想当初阿尔瓦倾国之时,中龙烬帝国帝王那号称百战不殆的亲卫队青铜,522名精英顷刻间便被这三十六天罡使者七十二地煞奴仆灭杀于皇城若兰之巅之上。如若没有这一百零八人,阿尔瓦也不可能走到现在这种程度。 “玩笑归玩笑,现在我们切入正题。”胡克看到部队里洋溢着自信,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会的仗我们主要还是要利用手弩的远程打击能力在敌军还没冲到我军近战范围内时给予敌人有力的冲击。部队以小队为编制行动,由三个小队长带领三个小队分三轮齐射。射人先射马,咱们依旧贯彻第七分队的风格,把敌人杀光,一个都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胡克蹲子随手捡起一根木棒在地上划着一条一条的线条,奥古斯都看到在正规军队伍中艾伯特和三个中年军人蹲在队伍最前端认真聆听胡克的安排。想来那三个中年军人就是胡克先前所说的小队长了。 “好了,照我说的去做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各个小队就领着兄弟们去伏击地点。奥古斯都,攻略斥候轻骑兵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跟紧我。现在我说的就是军令,违令者军法处置。”胡克紧紧盯着奥古斯都,显然不是很放心这只特别行动队,怕他们做出什么昏头的傻事情。直到看到奥古斯都一众少年重重点头胡克才收起目光。 夕阳东升,像是鲜血染红了无尽的苍穹。默里艾尔大陆北方傍晚的天气永远都是这么肃杀,哪怕是在炎炎夏日。迁移的大部队中午时分从这里经过,现在早已走远。公路上静的吓人。 奥古斯都一众外加胡克躲在公路右边的巨岩后,他们整整等了敌人一个下午。布莱特是这群少年中耐性最差的人。无聊的等待外加略显压抑的气氛使坐在地上的布莱特如坐针毡。就在他怀疑敌方斥候部队今天会不会来的时候,远方飘起了阵阵烟尘。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嗜血的世界!”胡克左手握拳压低声音,这句话嘶吼而出。他猛的将拳头举过他们藏身的岩石,做了个全体注意的手势。然后他微微探头观察了敌人一眼,再次把左手举过岩石伸出了四个手指,现在这个手势代表敌军大概四十人左右。 这次胡克的手就那么一直伸着,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刚刚还只是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仅仅过了三秒便如滚滚雷鸣。 “三……”胡克紧闭双眼,他全身心的用听觉测量两军的距离。 “二……”胡克微微添了添嘴唇,露出了狂热的笑容。 “一!”胡克的左手狠狠的握成拳头,发出了进攻的命令!他猛的起身举起手弩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弩矢飞射而出贯穿了一个刚好掠过胡克的骑士的太阳穴。骑士无力的从战马上滑了下来,脚挂在了马鞍上,战马拖着这个可怜的骑士一路飞奔。鲜血不断从骑士的太阳穴里喷涌而出,殷红妖艳的色彩正如天空中还残存着的那一抹残阳。 “杀!”嘹亮的喊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第七分队三个小队同时发起攻击!前方、左方、右方!密集飞射的弩矢交织成一张巨大且杀气腾腾的巨网。而疾风帝国斥候小队此时就像是掉落到蜘蛛网上苦苦挣扎的猎物。仅仅两轮密集的射击,四十五人的斥候小队就有三十三人倒在了第七分队的包围圈中。剩下的十二名轻骑发疯似得朝埋伏在公路正前方的第一小队冲锋。十二名轻骑并成一排,左手腕盾护住胸部,长剑贴紧腕盾微微后缩。轻骑兵标准的冲锋起手式。胡克微微皱眉,北龙烬帝国到目前为止从没有与这新近崛起的疾风帝国交过手,没想到疾风帝国的军队是如此的训练有素,在第一波箭雨过后能迅速的重组队形并且发动冲锋。 “第二、第三小队继续射击!第一小队阻挡敌军准备肉搏,特别行动队随我冲锋!”胡克大吼一声随手把手弩扔到一旁,拔出长剑凶猛的追向那十二名轻骑兵。奥古斯都一众少年虽然是第一次面对战争,但是在听到胡克的命令后他们没有一丝犹豫,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般跟随着胡克狠狠的射向斥候骑兵。特别行动队埋伏地点在公路右侧稍后一点的地方,靠近第二分队。特别行动队的进攻完全封锁了敌人残余骑兵的后路,如若那十二名轻骑兵不能突破第一小队的封锁,那么这十二人将会被第七分队团团包围葬身此地。 第一小队队长加布里埃尔淡然的走到第一小队最前沿,左手背到身后,右肩抗着一把长约一米七的无锋斩马刀就那么桀骜不驯的站在那里。他面带不屑,阴狠的凝视着狂奔而来的轻骑兵。加布里埃尔是整个七分队力气最大的人,他挥舞五十斤的斩马刀就像其他军人挥舞单手剑一样轻松。 敌人策马飞奔,瞬间就冲到了第一小队前方!加布里埃尔紧盯着近前的一名骑士双眼,就在骑士将骑兵刺剑微微回缩准备刺出的刹那,加布里埃尔以更快的速度将无锋斩马刀挥斩而出!巨刃卷起狂暴的气浪夹带着公路上的灰尘凶猛的擦过战马马首重重的击在骑士的胸部。骑士像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他的护心骨被加布里埃尔的雷霆一击轰的陷进了身体扎爆了心脏。 “给我杀!”加布里埃尔大吼。 第一小队的队员被加布里埃尔的霸气感染,杀气腾腾的与急速冲来的斥候骑兵碰撞到一起。刹那间血光飞溅,血肉横飞。就在第一小队成功的阻止了斥候骑兵的冲击时,第二、第三小队手弩也已重新装配完毕,密集的弩矢再次射向了斥候骑兵,又是一群轻骑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仅剩的三名轻骑兵眼见无法突出重围慌乱间调转了马头,却撞见了此时刚刚冲到主战场的特别行动队。 “交给你们了!杀光他们!”胡克眼见大局已定便把收尾的工作交给了特别行动队的少年新兵们。十三个少年生拉硬拽的把仅剩的三名轻骑兵拽下马匹,刀剑无情的招呼了上去。奥古斯都的长剑略微犹豫一下扎进了最后一个轻骑兵的心脏结束了这个倒霉的骑兵的生命。 这一剑宣告了这场十多分钟的战争已经结束,第七分队大获全胜! 拔出长剑,血光飞溅。奥古斯都用长剑蹭了蹭皮甲擦去了剑上的血迹然后把剑收回剑鞘之中。杀人后的感觉有些怪异,心情也很复杂。此时奥古斯都心里既同情死者又深深的自责,而后又无法抑制的产生了一种陌名的狂热。受这份狂热的影响,奥古斯都又有了一股杀人的**。 奥古斯都甩了甩头深深呼吸冷静下来。他看向四周的伙伴,伙伴们显然没有像奥古斯都那样感慨万千,他们都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这是奥古斯都一众少年经历的第一场战争,而且,旗开得胜! 少年们欢呼着、大喊着、互相拥抱着庆祝胜利。相比之下第七分队的正规军要淡定许多,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军人们又开始有条不紊的整理起各自的装备。 “年轻真好啊……”胡克看着现在表现的异常活跃的第七分队,伸了个懒腰感慨了一声。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兄弟们,今日咱们以三人轻伤的代价全歼敌军45人,你们又给咱们第七分队乃至城守第四军添加了光辉的一笔。等到到了岗普里斯之后,我给大家摆庆功酒,让兄弟们喝个痛快!” 听到胡克的许诺,第七分队的士兵们高声欢呼起来。大家都知道胡克是一个十分信守承诺的人,他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对于这群嗜酒如命的军人来说,喝个痛快是对他们最大的奖赏。 “这只军队很有凝聚力,特拉泽。”西蒙是除了奥古斯都之外整个特别行动队在胜利后表现的最冷静的一个人。他压低声音对奥古斯都说道:“如果我能有一只这样的队伍,人数不用多,只要五千,三天之内,一定可以夺回龙城。” “胡克队长的确是带兵有方,不仅仅在战术方面。御人之术也运用的十分纯熟。”因为经常读一些有关哲理的书籍,奥古斯都在做人以及用人领域也算是略有小成。对于西蒙说的给他五千精兵就可以夺回龙城,奥古斯都并没有怀疑。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奥古斯都深知自己这位好兄弟的性格。西蒙对兵法战略的痴迷程度更甚于瑞克·比安奇,而且他从来不说大话。如果西蒙做出了保证,那么他肯定会把事情完美搞定。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龙城毕竟已经失守了。”奥古斯都看到正规军已经重新集结完毕马上将一众少年聚集起来。“而且龙城只是一个经济重镇,并不是什么铁甲雄关,易攻难守的,否则咱们也不用远走他乡。” “小伙子们今天你们表现的不错,都很勇敢。”胡克插进了少年们的队伍里,他对艾伯特挥了挥手示意艾伯特带领部队跑步前进。因为拉下了半天的行程,所有第七分队必须用跑步前进的方式全速追赶迁移的大部队。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考虑好,到底是加入军队还是继续碌碌无为过完一生?”胡克混在特别行动队中和少年们一起奔跑,他一边跑一边再一次把问题抛给这群少年。少年们满怀期待的看向奥古斯都,等待着他的决定。这一场漂亮的胜仗让少年们参军的决心更加强烈。其实按当时东龙烬帝国的入伍规定,想要参加军队其实是非常困难的。除非在一些特别的比如兵临城下等情况发生时军方会接收平民入伍,在平时平民要想参加军队必须要先通过层层难度极大的考核然后再在军营中观察一个月。一月过后也只有表现良好且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的可以留下。进入军队的门槛过高也造成了当时佣兵职业的兴起。 胡克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向奥古斯都一众少年敞开通往军队的大门就是因为他觉得在这纷乱的战争年代只有拿着剑的军人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活的更长久。胡克清楚的记着在迁移的前一天晚上,老伯蹒跚的来到胡克的军营跪在了胡克面前请求胡克保护好这群少年。一个长辈就那么跪在胡克面前。 胡克和老伯有着莫大的渊源。 ( 废墟上的夕阳(四) 在龙烬帝国还没有分裂的时候,老伯与胡克的父亲都是奋战在东部边界的军人。////两人是出生入死的袍泽,在长年进行的龙烬帝国与风语帝国的边界战争中两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老伯与胡克的父亲靠着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军功终于站在了帝都龙城的朝堂之上,那时的两人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而胡克的父亲更是变的自以为是轻率起来。 俗话说祸从口出,胡克的父亲在一次酒醉后公然对一起吃饭的官员们批评起龙烬帝国当时的治国方针。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不少有心人的添油加醋,等此事传到了帝王齐格烈·伍德的耳朵里时已经完全变成了胡克的父亲心生反叛之意。酒后的一句醉话竟然引来了杀生之祸,胡克的父亲懊恼不已。龙城已经无法再待下去了,胡克的父亲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做出了决定,举家逃亡到南部沿海城市普罗希拉。 此时齐格烈·伍德已经派出了一个千人大队势必要将胡克一家赶尽杀绝。而这一队千人大队的大队长正是胡克父亲的生死之交——老伯。老伯顾念手足之情,为了胡克的父亲两肋插刀——是真正意义上的两肋插刀,险些流血过多而亡。老伯放走了胡克的父亲然后拖着重伤的身体来到齐格烈·伍德面前负荆请罪。齐格烈震怒之下,险些将老伯一家满门抄斩。幸好老伯在朝野的这几年广积人缘,不少官员在皇帝面前替老伯求情,其中不乏有很多朝上重臣,老伯这才保住了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伯的仕途也因为此事走到了尽头,隐居在了龙城的城西。 时光流逝,在普罗希拉出生长大的胡克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在龙城第七分队任职。胡克深知老伯对他们一家的恩情,他的父亲从胡克懂事开始就一直和胡克反复讲老伯的事迹。小的时候胡克听到这些事情还没觉的怎么样。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懂得的道理越来越多,胡克越来越觉的他们一家欠老伯的太多太多,以至于胡克在龙城的这些年一直没敢向老伯说出自己是谁的儿子。这些年胡克一直在老伯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的关注着老伯以及老伯家的那群孩子并且在必要的时候给予这个家庭一些保护。比如十年前的流寇入侵城西之战,本来城守军部是决定不予管理的,但是胡克却因为顾及老伯一家的安危私自出兵抵挡住了流寇群的进攻。本来这是大功一件,却因胡克违抗命令而功过相抵,不奖励,不惩罚。 其实胡克不知道,老伯在看到胡克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胡克,但是胡克的长 相和他的父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平时胡克对老伯一家的照顾老伯看在眼里,但是两人在今年的百华节之前却从来没有过交集。对于胡克内心的想法老伯心里明白,为了不让胡克尴尬,所有老伯也就没有点破胡克的身份。两个人虽然渊源极深却都刻意回避着对方,这也就造成了当老伯跪在胡克面前时胡克便在内心深处做出了尽全力保全这些少年的决定。 一个誓言到底会有多重谁也不知道。有些人的誓言轻如鸿毛,有些人的誓言重如泰山。 此刻,奥古斯都觉得现在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伙伴们激动狂热的心情逼迫他只有答应胡克这一条路可以选。事实上,奥古斯都的性格有些优柔寡断,在这一点上他并不适合做一名领袖。他在担心伙伴安全的同时又不想给伙伴们泼冷水。其实奥古斯都也希望他这一群人可以做一番大事业,同时他也知道在乱世中参军其实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胡克对他提起希望他们这一众少年参加军队的时候,在奥古斯都的内心深处就会产生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仿佛走进了胡克为他们打开的这扇门后,就会被无尽的恐怖黑暗吞噬。 “好吧,胡克先生,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奥古斯都鬼使神差的突然对胡克说道,话说出后自己都觉的难以相信。“就这么……答应了?”奥古斯都暗暗吃惊,刚刚说出去的话完全是不受身体的控制月兑口而出的。身边的少年们在静止了两秒之后瞬间沸腾了起来,他们欢呼雀跃击掌庆贺。布莱特更是解开身上的皮甲抛到空中挥舞拳头大声吼叫。冷酷若西蒙之辈也高兴的拥抱弟弟爱德华哈哈大笑起来。 奥古斯都茫目的看着身边的少年们,手不知不觉的握上了挂在腰上的长剑。剑柄上略带杀气和寒意的冰冷瞬间传遍奥古斯都的全身,也许是天气干燥路途劳累的原因,这股冰冷让奥古斯都感觉舒服异常。 瑞克·比安奇低垂着头满脸的沮丧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奥古斯都。这群少年里,瑞克最反对参加军队。他和查瓦路·罗西一样,是个怕麻烦的人,在他想来参加军队是天大的麻烦事。“可恶,怎么越想就越觉得是奥古斯都把我们给卖了……如果罗西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奋起反抗的……”瑞克暗暗抱怨,越想越恼怒“你看看胡克那满脸的奸笑,活月兑月兑的就是个人贩子啊!” “对不起啊,瑞克……”奥古斯都看到了走在最后愁眉苦脸的瑞克,歉意油然而生。他走过去把手搭在了瑞克的肩膀上,想说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又有什么办法呢?”瑞克·比安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挺起了胸膛大口的呼出空气,冲着天边的夕阳享受的张开双臂“奥古斯都,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好伙伴呢!兄弟这两个字可不是白叫的。杰克、强尼、夏奇拉那三个家伙都可以生死与共……”这回换成瑞克安慰起了奥古斯都了,他搂住奥古斯都的脖子用力揉了揉奥古斯都的头发:“我们也可以的,特拉泽,我们,查瓦路、布莱特,还有那些并肩走来的伙伴。我们已经被命运牢牢的捆在了一起了不是吗?所以我们只有生死与共了……放心吧,不论你去哪,我们都会陪你走到最后的,哪怕路途再遥远,再坎坷。”瑞克的语气十分坚定,因为他在此时似乎已经有了将大地踩在脚下的勇气。 一众少年听到了瑞克的话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他们举目看向前方的地平线,夕阳如血。 少年们并肩而立,默默享受着微风轻抚。奥古斯都额前微长的头发随风飞舞,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命运之神再一次旋转起他的转轮,无形的伟力化作巨大的手掌将少年们推向未知的前方。前方是光明或是黑暗?是幸福或是苦难?亦或是生还是死?一切都无所为了,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所畏惧,哪怕前方是血色的黎明,满地的荆棘,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前行。因为,兄弟和伙伴,都会随我一起狂奔。就算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再肮脏不堪,我们的友谊也不会被这黑暗侵染,因为我们就是这个乱世之中最为璀璨的——废墟上的夕阳! ( 钢铁牢笼(五) “对你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成为战圣,或者不能成为战圣。////你看,这样概率不就是百分之五十了吗。”胡克爽朗的笑了,他拍拍奥古斯都的肩膀说道:“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不论怎么努力,或者情况糟糕到多么难以控制,事情的发展就是有着不确定性。所以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胡克顿了顿:“所以呢,我就时常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丧失希望。同样,就算稳操胜券之时,也不要掉以轻心。” 布莱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把话题转到了类战圣体质上,显然相比概率问题他对战圣更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们拥有类战圣体质呢?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拥有类战圣体质的人是否会表现出一些特点?” 几人来到了装备部,那是一座宽大的建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整齐的摆放着数不清的统一样式的武器、盔甲。这就是岗普里斯的装备库,装备永远保持充足。门锁着,显然在平时这里是禁止入内的。胡克掏出了一把钥匙把锁打开推门而入,“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拥有类战圣体质者的特点不难发现。比如你,布莱特,你身体的力量以及抗击打能力远超同龄人,甚至还超过了咱们第七分队大多数的士兵。当你步入壮年的时候,我想在咱们第七分队里能在力量方面和你一较高低的只有第一小队的队长加布里埃尔了。他可是个没事就挥舞他那50公斤斩马刀玩的怪物。”胡克回头发现少年们一丝不苟的站在装备部外,他冲少年们招了招手“进来啊,有些训练装备的尺码我不确定,需要你们自己亲自来试。////” 装备部的窗户都冲着太阳的方向,阳光充斥着各个角落,把整个房间照耀的异常光亮。胡克领着奥古斯都四人走到了装备部最里面的右侧角落,十几个看似沉重的木箱整齐的摆着那里。 “这些是我们龙城城守部队最后的类战圣体质者的训练装备了,迁移的时候能拿的只有这么多,很重。上面有尺码,你们自己挑选。” “胡克你也是拥有类战圣体质的人吗?”奥古斯都随意问道,他选出了一套训练装备,看了看应该合适。整套训练装备分为上衣裤子手套,皆呈半透明,看似很薄但入手极重。奥古斯都是这四个人中身材最为矮小瘦弱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三。他月兑掉了上衣准备穿上训练装备,左肩处露出了r字母的印记,胡克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个印记。 胡克皱紧眉头并没有回答奥古斯都的问题,他是若有所思,顿了顿反问道:“特拉泽,你肩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是疤痕还是胎记?” “这个啊,我还真没注意。不过好像很早就有,可能是胎记吧,哈,胎记长成一个字母也算是独一无二了。”奥古斯都穿上了训练上衣感觉整个身体都向下一坠,只是上衣大概就要有十五公斤。 “应该不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群体。我就知道有一个人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不过他的印记是在右侧。”胡克说“现在白蔷薇家族似乎也在寻找拥有r字母印记的人。” “巧合吧……”奥古斯都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像白蔷薇那样的家族,不可能寻找我这样的穷小子的。”他现在已经把装备穿戴整齐,整套训练装备加起来50多公斤压在他身上让他有些直不起腰。但皮肤却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奥古斯都不禁对装备的材质大为好奇。 胡克低头沉默不言。白蔷薇、黑荆棘,北龙烬帝国两大家族,帝国皇室的左膀右臂。两大家族分工明确,白蔷薇作为帝国皇室的黑暗执行者,掌控着北龙烬帝国的暗杀组织龙刺以及情报组织龙墨。而黑荆棘则像是皇室的管家,管理着帝国的政务财务。 白蔷薇家族首脑近年来有些怪异,外面疯传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支神棍。这归咎于他面对白蔷薇家族日趋衰落采取的一些行动。人在彷徨无助的时候总是想抓住一些东西来慰藉自己的心,他们误以为这些虚无的东西叫做希望。白蔷薇家族首脑里昂那多·白蔷薇抓住的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预言。预言的缔造者是隐藏在里昂那多背后的一位神秘的占星师——一个真正的神棍。他告诉里昂那多,要想复兴白蔷薇家族,就必须找到两位肩膀上背负“r”字印记的人。 “胡克,这个装备是什么材质的?穿起来,不轻松。”布莱克吃力的晃了晃肩膀,他没叫过胡克“队长”或者“老大”之类的尊敬称谓。在他心中,他的老大只有奥古斯都·特拉泽一个人。胡克从来都是一个随意的人,所以也没强求这些少年改变对他的称呼。 “一种秘银……”胡克回答:“这种秘银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炼金术的范畴。我只知道这种秘银容易被术士附魔。你们的装备之所以这么重,就是因为有山峦领悟者在这些装备上写下了重力术式。不过附魔的效果会随着时间而减弱,估计再过几年,这套装备就起不到训练的效果了。” 看到四人都以准备妥当,胡克便带着他们回到了校场。士兵们正在练习挥剑,动作很单一,只是简单的劈砍然后左斜切右斜切,接着再劈砍。胡克伸手指了指队伍,适意奥古斯都他们和其他人一起练习。类战圣体质训练装备里没有武器,四个少年于是随意找了把铁剑混在第七分队特别行动队后面和着大部队的节奏挥舞起来。 仅仅一个左斜切的动作就让奥古斯都额头上渗出汗珠。太沉了!这不光光是手臂用力,腰杆挺直左脚前伸,这一剑挥出已经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尖了。还有,妈的!胡克你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胡克远远的伸出大拇指对着少年们大声说道:“不许偷懒啊!偷懒有处罚!” 奥古斯都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无可避免的踏入了一个劳累但却充实的新生活,而这种生活恍惚间便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忙碌训练中,少年们忽略了一个事情,他们不曾思考的事情,那就是岗普里斯。这座钢铁之城虽然保护着少年们,但却也像是个牢笼将少年们囚禁,犹如囚禁笼中之鸟。 任谁也没有发觉,铁笼之中,一支雏鸟已经张开还未丰满的羽翼,准备破笼飞翔。 ( 话外篇:云海的彼岸(上) 感谢编辑饶安大哥这些时间对我的帮助。祝饶安大哥以及所有读者工作顺利! 一尘封历史的战舰残骸 2011年8月20日瑞典赫尔辛堡 四点钟的清晨,太阳刚刚破晓,尼森老人早早的起了床。老人打开了电视机,把电台播到了新闻频道,这是尼森老人常年养成的习惯,他总会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打开电视听重播的新闻。老人觉得打开电视会使他家热闹一些,而新闻中的女主播对他来说就像是可爱的小孙女一样每天都会给他讲新鲜的故事。 在别人眼中,老人准备早餐是个力气活,因为老人的右臂在一次事故后被切除了。这使他做简单的日常都很费力。但老人却认为烹调很有意思,因为不必在乎时间的长短,他每次都会很认真的调制食物,而且每次都会烹饪的很完美。 尼森老人一直自己生活。靠着瑞典政府的福利,老人的生活并不非常拮据。但是常年的的孤独却始终像是黑暗中的幽魂一样折磨着他。老人独自生活了35年,他的妻子在他右臂离开他身躯的同时也离尼森远去,独自奔向天堂。尼森老人在空虚寂寞的时候会翻看他和他妻子的合照,抚模照片上那个美丽女子的脸庞,那个女子也会在照片里对他微笑,温柔又善良。 虽然尼森老人的一生崎岖而又坎坷,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命运怎样悲惨。这得益于一本日记,那本日记在尼森的家族中以传家信物的身份世代流传。尼森觉得,和那本日记的主人相比,自己的生活、命运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幸运。孤独到绝望的他甚至在读那本日记时还会为日记的主人默默祈祷。 忙碌了将近半个小时,尼森老人准备好了他的早餐,典型的瑞典式的早餐,pannkakor薄烤饼。老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廉价的红酒,酒瓶的商标被油烟熏得已经看不清品牌标志了。尼森把早餐端到客厅,他想坐到沙发上边看新闻边吃东西。 薄烤饼烹调的正正好好。尼森老人的厨艺非常不错,虽然他的右臂被齐肩割去,但他依旧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把食物做的完美。老人埋头吃他的早饭,电视机传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但尼森老人却在考虑其他的一些事情。 尼森老人看新闻其实看的并不认真,他只是想找些事情去做。在失去右臂和年迈的双重干扰下,他失去了做很多事情的权利。尼森老人的电视机总是从早开到晚,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并不无所事事。其实看新闻只是他安慰自己并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一种方法。 “瑞典研究员今日宣布,在英吉利海峡东部海域发现一艘16世纪战舰残骸。”电视中突然插播的新闻突然吸引了尼森老人的注意力“当地政府下令,禁止在沉船附近区域潜水、钓鱼、和抛锚。////据研究员查德·隆格伦说,沉船应该是16世纪沉没的瑞典战舰“战神号””。新闻是昨晚的重播,老人昨晚睡得很早,没有收听到这条消息。 画面切到了沉没的战船,先进的潜水摄像机器将沉船清楚的搬到了尼森老人的电视银幕上。“啪!”,老人手中的餐盘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烤薄饼的肉汁流到地板上并渗进地板的缝隙里。老人看到了船首像额头雕刻的标志,那是一个大写的“r”,和他家族世代流传的那本日记封面的标志一模一样。而且在老人的印象里,那本日记中确实有有关瑞典沉没的战舰“战神号”的描写。 ““战神号”可载船员800人左右,配有大约100门重加农炮,这种炮在当时非常先进。深海海底的低氧和超低温环境为船只残骸的保存提供了有利条件。据报道,隆格伦所领导团队搜寻“战神号”已经有20余年。”新闻持续的报道“有专家认为,“战神号”是在16世纪瑞典海军与丹麦、德国两国舰队交火中被击打沉没。但是最近又出现了反对的意见……” 尼森老人不顾地上的污秽,他快步走到书房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日记并把把那本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部分,发黄的羊皮纸上的字迹经过漫长岁月现在已经很难辨认了。老人的枯瘦的左手食指在日记上一行行划动,这样他才可以用他那有些昏花的眼睛勉强辨认出日记上模糊的字迹。 “这才是真像!这才是真像!”老人终于发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都是真的!原来都是真的!”老人突然想起他和他的妻子曾经共同翻看过日记的这一段,那时年少的两个人都认为这本日记只是一个凄美的故事。直到现在尼森老人才将心中那丝怀疑的态度完全抹去。 “ceilia……”老人再次想起了他远在天堂的妻子,想起了他和妻子在一起生活的美丽的时光。尼森突然觉的自己和那本日记的主角真的很像,他们都必须承受刻骨铭心的感情的折磨,他们的结局都注定是悲惨的落魄。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和那本日记的主角完全重合。 日记一页一页的翻过,尘封在这本日记中的历史尘埃在空气中漂浮闪现,它们还原成一幅幅飞舞的图画,映在了老人的泪水里,映在了老人的脑海中。 二教堂钟声悲鸣 1588年4月瑞典斯德哥尔摩 我站在教堂正中间面向前方巨大的十字架默默的像上帝祈祷。在经历过一系列跌荡起伏的事情后我变得更加虔诚。 因为是礼拜日的缘故,教堂里的人很多。不论平时人们的行为表现是好是坏,在教堂这个最接近神域的圣地上,所有人都将他们优美典雅绅士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修女们正在弥撒,伴随着浑雄的钟声,这不禁让我想起了20年前的情景。 那天正值我17岁的生日,在父亲的鼓励与支持下,我做出了出海远航的决定。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做礼拜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般虔诚,我只认为做礼拜只是种形式。我被喜悦与激动冲昏了头脑,原本严肃庄重的教堂钟声在我耳中也成为了美妙绝顶的交响乐。也是在那一天,我得到了我这一生第一艘帆船“特拉泽号”。那是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用我的名字为这艘中型北海三桅方帆船命名,我把人生的希望和梦想全都倾注到了这艘帆船上。很幸运,这艘跟随我最久的帆船在历次海战中并没有被击沉。现在这艘船的船长是我一个亲如手足般的好朋友,他叫布莱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命令他以“特拉泽号”为旗舰,连同另外7艘大型北海方帆船在斯德哥尔摩、里加、哥本哈根三个城市之间做武器、木材、军火等交易。 我和布莱特还有另外两个好友瑞克、查瓦露组建的商会“卓亚根”依旧存在。卓亚根的意思是“龙”。当时我们创建这个商会的目标是组建一只强大的海军,强大到可以像巨龙傲视众生般傲视整个世界。我们要霸占、垄断世界上所有的贸易航线。 事实上我们确实就要完成这个伟大的梦想了。丹麦、德国、荷兰、葡萄牙,那些目空一切的强敌在我们舰队的炮火中一个个灰飞湮灭。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一双掌握着绝对伟力的双手操纵着命运。就在距离那伟大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们的舰队在十年前的伦敦战役中因为我的私人恩怨败给了英国海军。 我感谢上帝在战争中给我留下了一条性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变的无比虔诚。我对自己在伦敦战役中的表现十分不满,不满到憎恨自己。我的指挥不当,让近万水手命丧北海,这让我懊悔不已。但我却没有办法让他们复活,也没有办法让我的内心得到安宁。我只能在教堂中默默的为他们祈祷,一遍一遍的做祷告。 经历过那场失败的战役,所有壮志雄心都离我而去。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斯德哥尔摩,整整十年再也没有踏上船只出过海。商会方面我全全交给了我那三个好兄弟,在他们的努力下商会逐渐走出低谷并开始平稳的运转。他们出海路过斯德哥尔摩时,会来我的家里看望我。我们喝着朗姆酒吃着他们带来的海产品,谈笑风生。我和这些朋友的友谊是唯一一条可以帮我走出阴影的救命绳索,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教堂的钟声在我耳中才不会悲伤的鸣叫。 我走出教堂把黑色的帽子扣到头上遮住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佣人已经备好马车在教堂门口等着我了,他很守时,每次都会提前几分钟到达我要求他到达的地点。虽然卓亚根商会现在由我那三个伙伴经营管理,但作为商会的最大股东,我的收入却远远多过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可以奢华的生活下去,安享我的后半生。 “我敬爱的特拉泽先生,今天在你走后不久,他们送来了这封信件。好像是从伦敦邮来的。”佣人扶我上了马车后把一封信递给了我。我心中猛的一颤,欣喜和酸楚同时钻进了我的内心。 “往回走吧。”我对佣人说道,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我的心脏突突的跳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英国女王—维多利亚。 我不知道怎么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巨大的情绪波动使我失去了短暂的记忆。当我读完那封信时,我发现我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左手端着一杯仆人新榨的咖啡。咖啡豆是查瓦露从新大陆带来的,只有新大陆的咖啡豆才能榨出这么醇香浓厚的咖啡。 但我现在却没有心情品尝这杯绝世饮品。我将信和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在书房来回踱步,维多利亚有麻烦了。 维多利亚的来信写明了她这些年的状况,残酷的政治斗争让这个曾经我熟悉的纯洁女孩变的冰冷而又坚硬。但是我在另一方面却发现了她的内心并不像她外表所表现出的那样强大。维多利亚现在方寸大乱,她字迹的波动出卖了她的内心的恐慌。 西班牙腓力二世妄想扶持玛丽取代维多利亚从而干涉英国内政。维多利亚无奈之下只好在西班牙的计划实施前将玛丽处死。这个行为无疑激怒了腓力二世,愤怒的腓力二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他在动用一系列谋杀失败之后决定用武力征服英国。 维多利亚希望我能帮助她,她的责任感很强,她的国家占据了她整颗炽热的心。为了她的国家,她甚至可以放弃对我的爱而和克利福德、德雷克、霍金斯、雷利等那帮我深恶痛绝的英国海盗混在一起。我依稀还记得维多利亚站在伦敦的城墙上流着眼泪对我说“别恨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国家……” 我点燃了一颗雪茄,深深的将烟雾吸进腓里然后重重的呼出。我下定了决心,决定在维多利亚身处绝境的时候帮她一把,不论她在伦敦战役中对我做了什么。我虽然憎恨自己在伦敦战役中让近万水手葬身大海,但我却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时间倒流,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决定。为了维多利亚,我宁愿承受所有的罪恶,我宁愿让自己永远活在忏悔与不安之中。 我拿出纸和笔飞快的写完了三封信,然后把它们递给守在门口的仆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封信送到布莱特、瑞克、查瓦露手中。”我对仆人说。 我要调集我能调集的全部海上军事力量与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放手一搏。在伦敦战役战败后,所有势力都否定了卓亚根这个曾经的海上霸主,西班牙更是狂妄到自称自己舰队是“无敌舰队”!这些在心中沉积已久的屈辱在今天,在此时此刻瞬间爆发!我下定决心要夺回我所失去的一切,地位、名望、贸易航线。 还有,那曾经属于过我的,维多利亚的,爱。 ( 话外篇:云海的彼岸(下) 三狂风中的海盗王 平心而论,现在卓亚根的实力确实无法与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做正面的对抗。////我们在战败后卖出了很多战舰,又把剩余的战舰全都改造成了只能抵御海盗的武装商船。收购战舰、改造商船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不过让我感动的是我的三个伙伴都非常支持我那与西班牙干他一场的想法。他们把所有能调集到的船只都集结在了北欧海域,一共57艘武装商船。其中有27艘是大型北海方帆船,另外30艘是中型北海方帆船。他们表示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57艘武装帆船改造成战舰。 本来在卓亚根全盛时期,我们拥有的战舰数量曾高达200余艘。但不幸的是,伦敦战役中有100余艘大中型战舰被伦敦城墙上的大炮击沉。这无疑摧毁了我们大部分军事力量。为了扭转经济状况,战后我们又卖出了很多战舰,所以这57艘战舰是卓亚根最后的力量。 我这时又想到了另一些我的朋友,他们是掌控着地中海海盗势力的五位海盗王。有些事情真是滑稽可笑,英国海盗克利福德逼迫维多利亚把我引到伦敦险些让我全军覆没,而在生死一发的时刻,地中海的海盗王们却将我从地狱拉了回来。 现在是四月,按照地中海海盗的习惯,他们会在每年的五月聚在一起开设海盗大会。我要去参加他们的会议请求他们的帮助。海盗们的炮火虽然比不上正规军队,但他们在白刃战上却很厉害。那是他们吃饭的本钱。 我为自己买了一艘崭新的大型北海三桅战列舰,并把它命名为“战神号”。战神号可载海员820人,配有136们重加农炮。它真像是一座可以抵抗最为汹涌风浪的海上堡垒。 我又为战神号召集了400余名水手,然后启程驶向海盗王们的所在地,亚力卓山。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我们需要经过塞尔维亚、里斯本、阿尔及尔、的黎波里才能到达这个地中海最东面的港口城市。但我不需要急切的航行,因为现在刚刚四月,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在家乡平静的生活了十年后,我又重新踏上了甲板,我又重新将自身放置到了这个广阔而蔚蓝的世界。云霄与海涛在远方相交,天与海相交成了一条细线。我的心情无比舒畅,再一次回到这苍茫的海洋使我内心里的阴影瞬间烟消云散。 1588年五月17日,我到达了目的地亚力卓山并见到了地中海的五位海盗王,而且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哦,我们的朋友特拉泽,再一次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里奥热情的和我拥抱然后把我领到了“饕餮号”的会议室。海盗王们的任何活动都会在里奥的旗舰“饕餮号”中举行。 弗兰克、布鲁斯、乔伊、比卡口正围着圆桌讨论事情,他们见到我都站了起来。“你是来抓我们的吗?海军提督阁下。”布鲁斯冲我打招呼,他是一个非常喜欢开玩笑的海盗。 “算是吧,我说……”我对布鲁斯笑了笑“我要抓住你们这帮行踪不定的家伙帮我做一些事情。” 我们坐了下来,开始讨论我的提议。我告诉了他们事情的全部经过,并且告诉了他们我的决心。 “你知道,我们是做海盗的,润小利薄。我们需要利润。”比卡口说。比卡口其实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他提出的想法都来自于他的精明能干的副官,易安。易安就站在比卡口的身后,不时的对比卡口耳语。 “利润当然不会少,我们会缴获很多西班牙的帆船。”我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的谈判很融洽,双方都会给出一个公道的价格。“卓亚根将会和你们平分战争中得到的帆船以及地中海各个城市的占有率。” 我看到海盗们的眼睛亮了起来,比起帆船,他们更想要的是城市的占有率,这样他们可以获得行商的贸易航线。其实他们现在的生活非常艰苦,西班牙扶持的巴鲁迪斯商会基本控制了地中海海域。海盗们大部分活动线路被西班牙势力斩断,他们被逼迫到只能在各个贸易航线的夹缝中生存地步。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比起得到的,我们将会损失更多。”弗兰克总会想到事情不好的一面。比起他海盗身份,他的装束更像是一个年轻的贵族。“我们将会被西班牙的舰队满世界追杀。” “像我们这些在海上生存的人,做的每一个决定不都是在赌博吗?”我望向弗兰克,我知道他想的最多也最难被说服。 “我同意。”乔伊把他的匕首“咚”的一声插在木桌上。 “我同意。////”里奥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把刀插在桌子上是海盗们表示同意某项提议的行为。如果他们反对的话,他们会朝天棚开枪。 “我也同意,早就想找找那帮该死西班牙人的晦气了。”布鲁斯大声说道。 只剩下弗兰克和比卡口了,这两个人拥有整个地中海海盗势力的一半力量,对我来说他们的决定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战局。 “加入我们吧,如果胜利了我们可以更好的生活。”布鲁斯催促着他们。比卡口抬头望了望他的副官易安,他在等易安的决定。 “同意。”弗兰克在一翻思考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希望你可以正确的指挥,不要把我们带入死地。” 与此同时易安附身对比卡口说了很长时间,比卡口最终做出了同意的动作,他说:“希望这是正确的选择”。 压抑的气氛在比卡口做出决定后瞬间消散,我们随后举办了相当隆重的宴会,并在两日后启程返回斯德哥尔摩。 海盗们向我展示了他们强大的实力,五十余艘大型桨帆并用船级将我的战神号护在中央团团围住。我们这支舰队犹如利剑一般刺破了西班牙在各个城市之间的贸易网,进入我们视线范围内的西班牙商船全部被我们击碎然后没入深海。布鲁斯得意的拍着我的肩膀说:“这就是我们地中海海盗的风格,我们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见多了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原本我是非常瞧不起散漫的海盗的。但是现在我发现我想错了,那些向往自由的海盗们一样可以熟练的操控帆船把舰队维持在最具战斗力的阵型上。海盗王们的旗舰,弗兰克的“遗忘号”、布鲁斯的“绿洲号”、里奥的“饕餮号”、乔伊的“矛”还有比卡口的“s·w·d”就像是凶兽手上五个锋利的利爪,不断的向前延伸把一个又一个阻碍撕得粉碎。 我们没用太长时间就回到了北海,在经过伦敦海域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欣喜若狂的事情。维多利亚乘着她的**战舰“女王号”迎向我们,并在与战神号对接后登上了我的战舰。时隔10年,我们再一次相见,她还是那么美丽,在她脸上完全找不到岁月的痕迹,不论你寻找的多么仔细。唯一发生的变化是,她的身上增添了些成熟的气息,这让她更为迷人。 我把她请到提督室和她面对面的坐下,喝着新大陆咖啡谈论我们各自的十年。外面夕阳的光芒照射进屋中,把她的洁白的脸镀成美丽的金色。 “你越来越像海盗了。”她突然说“20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可是个地道的贵族公子。” “只是这些天没来得及整理我的胡须。”我模了模胡子,“等我把胡子刮完了,你一定还会看到一个帅小伙。”我十分在意我在维多利亚面前的形象,所以我极力的辩解。 “其实说你是海盗一点也不过分。”维多利亚站起来望向窗外航行在战神号四周的海盗船,“海盗们会为了商船的货物向敌人开火。而你呢?你和西班牙还有其他国家争夺的是贸易线路。所以本质上你和海盗没有区别,你们都会为自己的利益开火。但是很悲哀,你缺少海盗的灵魂——自由。就像是被围在风暴正中的海盗船,怎么也冲不出风暴牢笼。” “那风暴是什么呢?”我问道。 “整个世界。”维多利亚依旧看着窗外,“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困住你这只凶恶的苍鹰。” “还有你的爱。”我走到维多利亚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夕阳正在一点点沉入海平面,海鸥在天海交界处自由的翱翔。“再凶狠的凶兽在受伤之后也只是想找个温柔的地方舌忝伤。相比无家可归的情况,我更喜欢被困在风暴之中。” 气氛有些凝重,我点燃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如果你能给我一个舌忝伤之地,我宁愿为你永远生活在这风暴之中,成为……”我重重的呼出一口烟雾,“狂风中的,海盗王”! 四惊涛骇浪中的决战 1588年8月,我已将战争所需要的一切准备妥当。现在卓亚根的战舰已有80余艘,再加上海盗们的50余艘战舰,近140艘战舰组成的舰队浩浩荡荡的驶向英吉利海峡。 先前的几个月,在我尽全力准备军队的时候,西班牙与英国发生了无数次中小规模战争。西班牙靠着它强大的海上军事力量接连取得胜利并把英国海军主力逼到了英吉利海峡,妄图在此决战,彻底打击摧毁英国海上势力。 但是西班牙没有想到卓亚根也会加入这场战争,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疏忽。西班牙根本无法察觉卓亚根和英国的结盟。因为伦敦战役,在西班牙的印象里英国与卓亚根一直处于敌对关系。而且我和维多利亚每次都会采用最隐秘的通讯方式传递信息。 我将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当我们到达英吉利海峡的时候决战才刚刚开始。按照我的想法,我的这只舰队应该以奇兵的身份登场,所以我们不能来早也不能迟到。 天下着暴雨,闪电携带者众神的暴怒重重劈下。狂风怒号,卷起城墙一样高大的巨浪。英国、西班牙的战舰挤满了整个海域,随着汹涌的海面上下起伏。 风向是西风,这对南北对峙的交战双方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对我却非常有利。如果我愿意的话,卓亚根船只升起全帆,舰队会像射出去的子弹一样快速的插进交战双方的中间。 事实上我确实这么做了。英国明显处于弱势,他们的炮火没有西班牙的猛烈,而且兵源的数量也远远少于西班牙。据我战前得到的情报,双方的情况是英国海兵人数为九千人,而西班牙的海兵人数则高达三万。 我站在瞭望台上在双方即将交接的瞬间对旗手下达了全速前进的命令,旗手站在“战神号”的最高处将这个命令传递给了我方所有战舰。 “全速前进!”“扬帆起航!”各个战舰传出的呐喊声响彻天地,在我听来水手们狂热的吼叫甚至盖过了霹雳与海涛的共鸣! 战神号冲在最前端,在它后面是布莱特的“特拉泽”、瑞克的“皇冠”还有查瓦露的“剑”。地中海的海盗王们则按事先的安排带领他们的直属舰队偷偷的绕向西班牙舰队的后方。 利剑劈开波浪横在了西班牙与英国舰队之间。“开火!”我大声喊道,战神号左侧的50们重加农火炮将夹杂着熊熊怒火的炮弹推射出去。于此同时所有横在西班牙无敌舰队前方的我方战舰都发起了攻击,一时间炮弹横飞,哀嚎声遍布整个海洋。 西班牙海军司令巴鲁迪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决战中会有这样一只奇兵突然出现在他的舰队前面。无敌舰队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冲在最前面的船只甚至还没来的及调转船身将火炮瞄准我们就被猛烈的攻击撕裂成一片片木屑。 一批批靠近战线前方的西班牙战舰像是羔羊一般被我们一群群屠宰。英国海军在我们的庇护下也不断的向着被我们包围的西班牙战舰发射炮弹。英国战舰上配备的是曲射炮,这种火炮虽然威力不大但射程却很远,由它发射的炮弹的轨迹是一个抛物线。 我不得不承认西班牙的巴鲁迪斯是一个非常冷静而且富有经验的海军司令,他可以在逆境中以最快的速度调整整只舰队并将损失降到最低。当我们攻击第5排西班牙战舰时,第六排西班牙战舰在巴鲁迪斯的指挥下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就在第五排战舰沉没的瞬间,第六排西班牙战舰开火发起了反击。 近距离重加农火炮的对射造成了两败俱伤的结果,我们开始出现损失。战争转变成了消耗战,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在西班牙无敌舰队身后有庞大的西班牙帝国作为后盾,而我在伦敦战役失败后,瑞典国王就不再支持卓亚根了。现在投入到战争中的是卓亚根的全部家当,如果在此战我们损失殆尽或受到重大打击,那么卓亚根将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为了最大化降低损失,我决定与无敌舰队在白刃战上较量一番。我让旗手向所有我方战舰传达我的命令然后将操舵手推开,我要亲自掌舵。我将船舵急速转动,操帆手们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们不断调整船帆试图找寻一个最合适的方向让战神号达到最快速度。 我们的舰队顶着无敌舰队的炮火飞速的向西班牙海军猛冲。这回冲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我的战神号,而是布莱特的“特拉泽”。布莱特原先是我的冲锋队长,他对白刃战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以往海战中的每次白刃战他都挡在我面前冲在最前方,这使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刀伤枪伤。 “咚!” “咚!” “咚!” 我们的战舰不断的撞击在西班牙战舰上,战舰前方的纯钢撞角轻松的将西班牙战舰船身撕裂牢牢的固定在船只内部。 海兵们呼喊着顺着撞角冲向西班牙战舰。我也拔出了长剑掏出了火枪随着人群冲向敌船,我想起了父亲的话,他说:“剑与火枪是权力与荣耀的徽章。” 我的剑术非常娴熟,这得益于父亲的督促。在我年仅五岁的时候,父亲就为我请了一位当时在瑞典相当有名的剑术老师陪我练剑。 我不断的将刺剑刺出,银色剑影中,一个又一个个西班牙海兵在我面前到下。布莱特、瑞克、查瓦露那边进行的也非常顺利,我们的士兵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而且不畏死亡。英国海军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他们向着战圈中的西班牙海军不断发射曲射炮弹。 在我们和英国海军的双重打击下,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我方倾斜。但是西班牙无敌舰队并没有放弃反击,相反,他们的反击变的更加猛烈。损失惨重的无敌舰队再也没有任何顾忌,无敌舰队将火炮对准了我们的战舰以及被我们占领的西班牙战舰然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我们没有想到敌军会向自己的战舰开炮,巴鲁迪斯真是个狠角色!我不得不佩服巴鲁迪斯的果断。这一次轮到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 大批还在抢夺西班牙战舰的我方海兵随着西班牙战舰的沉没沉到海底。我们不得不从已经占领的西班牙战舰上撤回,我的计划功亏一篑。无敌舰队凶猛的向前进攻,他们想冲出我们的包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极力的抵抗无敌舰队一波又一波进攻好让英国海军将这只凶兽射杀在我们的包围圈内。 “报告!水手严重不足,主计室进水请提督指示!” “报告!我方“爵士号”沉没,是否抢救落水水手?” “报告……。” “报告……。” 接连传来的消息让我不知所措。我极力控制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但愿这些命令能让我们可以抵抗更长时间。 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打出。处于现在这种尴尬的形势中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张王牌上。这张王牌就是我事先支走的海盗王们。 终于,在无敌舰队即将突破我们的防线的时刻,地中海五位海盗王率领着他们的舰队在狂风暴雨中出现在无敌舰队的后方。无敌舰队背负受敌,瞬间乱成一团。我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全线进攻!所有船只全部压上!”我大声呼喊,卓亚根刚刚损失了很多船只,剩余的战舰在我的指挥下排成了一排压向了那狂妄自大的无敌舰队。 突然,一艘英国战舰超过了身处最前方的战神号直接插进了西班牙战舰群中。是维多利亚的**战舰“女王号”。 “该死!她想要干什么?”我狠狠的说道,维多利亚这么做无疑是在自寻死路!“现在由瑞克指挥舰队!”我对旗手说道。我把整只舰队的指挥权交给了瑞克,他是我们四个人中最机敏的指挥官,由他进行收尾工作我很放心。 “全体船员注意,前方8点钟方向,全速前进!”我大声呼喊。女王号还没走远,我要在它深入敌军月复地之前拦住她。 伤痕累累的战神号在行进时来回摇晃,四周不断有零星的西班牙战舰随着战神号的移动向着战神号和女王号聚拢。当我追上维多利亚女王号时,我陷入了西班牙海军的层层包围之中。 “提督大人……”副官走过来,欲言又止。“女王号上……没有海员,我刚刚仔细观察了女王号,女王号上一个人也没有。” 听完副官的报告我的心一片冰凉,寒意瞬间走遍全身。这种感觉就像置身于北海最北面的海域。“一定又是克利福德的主意。”我自嘲的笑了起来,“这真像他的风格呢。”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伦敦战役最后的情景。维多利亚站在伦敦的城墙上流着泪对我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国家。” “这样一来,英国就会成为地地道道的海上霸主了吧,在干掉了西班牙和卓亚根之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副官说:“你们放下救生艇,弃船逃走吧,我要和战神号共存亡。” 我回到了提督室,这个房间隔音很好。战神号上的全体船员都已经弃船而去。我听不到人群的吵闹,也听不到大海的咆哮,世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掏出钢笔在这本日记上记下了这人生最后的一段经历。现在我要静静的坐在这等候猛烈的跑火,静候死亡的到来…… 五尾声 尼森老人合上了日记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因为悲伤的缘故,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房间的窗户开着,微风吹进屋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日记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液体,那是尼森老人的留下的泪水。 悲伤的气氛并没有随着尼森老人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之中,所有情景叠加在了一起,就像是那本日记在昏暗的房间中,低声的,哭泣。 ( 暴君的使者(一) 奥古斯都·特拉泽**着上身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镜子里映出他消瘦的身躯。////一个月的高强训练将他打磨的愈加强壮,虽然体格并不魁梧,但那格局分明的肌肉却让他显得结实健康。 奥古斯都穿上他那特殊秘银材质的上衣又佩戴好手套。用胡克的话讲这是一套被付了魔的训练装备,专门配给有希望成为战圣的拥有类战圣体质的人,胡克要求奥古斯都和他的三个朋友除了睡觉外,无时无刻都要穿着这套装备。奥古斯都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套装备的重量,可以穿着装备毫不费力的做日常。 奥古斯都和瑞克·比安奇,查瓦路·路西还有布莱克·马里诺走出帐篷准备前往校场,其他伙伴跟着西蒙·布鲁诺已经早一步去了。这些天和伙伴们的关系一直困扰着奥古斯都,他觉得他们四人和西蒙·布鲁诺那群第七分队特别行动队的少年们产生了隔阂。 自从布莱特将他们拥有类战圣体质的事情告诉伙伴们后,西蒙就没和他们说过话。这让奥古斯都很不安。 前面我们也提到了,奥古斯都其实是一个内心很细腻敏感的人,敏感到一些不经意间的小事也可以令他警觉起来。奥古斯都也告诉自己心中的不安只是心里作用,因为西蒙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表达自己想法的人,不到不得不说的时候他总是很少说话。 但是西蒙同时也是个高傲的人,不爱说话的人不是怯懦腼腆就是高傲自大。奥古斯都知道西蒙看不得别人比他强,而且他高傲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头目空一切的狮子。 奥古斯都四人来到校场,照比一个月前这里的人员少了一半。就在昨日深夜,支援北龙烬帝国东北战区的四个军团集结完毕并急行赶赴东部战区。奥古斯都隐隐感觉这些军人活着回来的机会非常渺茫。 从今天开始第七分队特别行动队以及奥古斯都四人就要开始执行巡逻任务。他们将会在岗普里斯城外一里范围内骑马巡逻,主要防止可疑人物接近岗普里斯。这些可疑人物是指疾风帝国或西龙烬帝国的间谍,这些间谍往往会伪装成商队、难民混进城市。 校场的东边是一个马棚,布莱特、瑞克和查瓦路走向马棚准备将马匹牵出。只有奥古斯都没有动,因为他看到西蒙的双胞胎弟弟爱德华·布鲁诺已经牵着奥古斯都的马匹走了过来。爱德华和西蒙是异卵双生的双胞胎,长相并不完全一致。但也只有长时间接触的人才能分清楚他们俩人。爱德华的长相虽然酷像西蒙,但是性格却和西蒙大不相同,他的性格倒有些像奥古斯都,和和气气、温文尔雅。 “这匹马真淘气,你看看这里……”爱德华转过身,**上是一个马蹄印,“现在好像真就是除了你以外这小伙子见谁踢谁。” “这只能说明它是个好小伙。”奥古斯都笑着接过缰绳,模了模马劲上的鬃毛然后翻身上马说:“走吧朋友!” “好的,我们走,朋友!西蒙他们先走了,我们要赶上他。”爱德华骑上了他的马,布莱特几人也骑着马聚集到奥古斯都身边。 “我知道西蒙他们先走了……”奥古斯都顿了顿,指了指胯下的坐骑“但是我刚刚那句‘走吧朋友’并不是在跟你说爱德华,我是在跟伯莱塔男爵说。” 爱德华耸耸肩咧嘴微笑,猛的一夹马肚绝尘飞奔。 五人骑马驰骋而去。此刻,朝阳刚刚升起。 由爱德华把持方向,五名年轻的斥候在距离岗普里斯500米的旷野处追赶上了西蒙小队。默里艾尔大陆北方的天气四季分明,此时秋天的气息已经开始在北龙烬帝国渲染起来。旷野上的草地半绿半黄,在清晨朝阳的照射下隐隐还能看见露珠。马蹄过处,灰尘混着露水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然后尘埃落定。 “西蒙,怎么跑到北边来了!不是应该从南面开始吗?”奥古斯都策马追赶上位于整支队伍最前端的西蒙大声发问。他没办法不大声,如果他的声音太小就会被这十几匹马奔跑中的马蹄声掩盖。 “我们在赶时间。”西蒙头也不回淡淡的答道。 “赶时间?”奥古斯都对这个回答迷惑不解。他抬头看向前方,突然发现队伍行进的轨道偏离了原定路线。在那地平线的尽头是一座大峡谷,穿越这个峡谷就会直接插进北龙烬帝国的月复地。 奥古斯都越走越觉的事情不对,心中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诫他不论西蒙要做什么都要去阻止西蒙。奥古斯都隐隐感觉,如果这次没能阻止西蒙,那么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将要改变。是失去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不!绝对不仅仅是失去朋友那么简单,那些将要改变的东西比失去还要可怕。 “你们到底想走到哪里!”奥古斯都猛的飞奔到西蒙的前方,横马挡在西蒙面前。西蒙反应极快,迅速的拉动缰绳停住了飞奔的快马。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盯着奥古斯都的眼睛。其他人没有西蒙迅捷的反应速度,他们左右偏移了前进方向,绕过停在前方的两人,奔跑了几米才将马匹停住。 尴尬的气氛像是要将整个时间凝固,沉默的两秒让两个少年感觉重新度过了人生的前十年。 西蒙顿了顿微微低头头,避开了奥古斯都的目光。这是第一次。在以往的岁月里西蒙从来没有显露过怯懦,他在和别人对视的时候从来都是勇敢的主动迎上,没有避开过别人的目光。 “我们要穿越峡谷,追赶东部支援军团。”西蒙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再次看向奥古斯都。 “你没有听到胡克队长的话吗?”烦躁感从奥古斯都内心深处向外扩散,他觉的他和胡克说的已经够多了也够详细了但是那些道理西蒙就是不明白。不,不是不明白,明明就是西蒙在故意的去无视它。奥古斯都左右拉动缰绳,他的坐骑来回踱步“那会染脏你的手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听从胡克的,是因为他把你们四个定义为了拥有类战圣体质的精英吗?以前在龙城的时候,你就是个听老伯话的乖孩子,因此老伯对你十分宠爱。你听老伯的话我无话可说,毕竟他老人家抚养我们长大成人。但他胡克又是什么?他让你参军你就参军,他不让你加入支援军你就不加入支援军,甚至还要阻止我们……”西蒙猛的握拳扣胸“你总是被别人的意志左右,你的心是被别人的意志锁死的,因为你从来不听自己的心声,不能主宰自己的意志。你真可悲啊,兄弟。” 这是奥古斯都第一次听到西蒙说了这么多话,而且每一句他都无法还口,以西蒙的表达能力,想来这些话他是准备了许久。 “就算像你所说的这样,但你有没有考虑这些和咱们一起从龙城走出来的兄弟们的生死?”奥古斯都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把他们带走,保护他们的责任有多?重的简直能压的你喘不过气!” 西蒙目光扫过一个个少年淡淡的说道:“和我走的,都是真正的勇士,我们宁愿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意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如果谁先倒下了,活着的人便会背负起死去者的夙愿。死者,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混蛋!你这是什么歪道理!”奥古斯都彻底怒了,如果不是骑在马上,他会冲过去一记重拳打在西蒙的脸上。 “我想杰克·d·斯佩罗的想法也应该和我一样……”西蒙完全无视奥古斯都怒火,自顾自的说着:“如果他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他也就不会不远万里的奔赴普罗希拉。我们现在和他失去了联系,或许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或许他已经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和我拐弯抹角,我的印象里你从来不是一个像这样婆婆妈妈的人。” “我们不论如何都要离开岗普里斯,奥古斯都,请你不要阻止,就像你没有阻止斯佩罗的离去一样,我们还会是朋友。”西蒙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就算你阻止也不会起什么作用,那只会令我们的关系变的僵硬而尴尬。” 沉默了三秒钟,往事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一幕又一幕的闪过。 两行泪水从奥古斯都的双眸流出:“好吧,你们走吧,再见。” “再见奥古斯都,再见瑞克,再见查瓦路,再见布莱克,我亲爱的朋友们。”西蒙拉动缰绳领着十几名少年向着峡谷冲去。西蒙以及爱德华再也没有回头。爱德华其实早就知道了西蒙的这个计划,今早他特意放慢速度等待奥古斯都他们四个,其实就是陪这些伙伴多走一段路。 “我们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是我们的初始。但是大家都任性自我,朝着不同的方向生活,从踏出龙城的那时起,就已经分道扬镳了吧……”西蒙目视前方淡淡的冲爱德华说道。 奥古斯都任凭眼泪流下,紧紧盯着飞奔的少年们,目送他们进入峡谷。 ( 话外篇:折断的羽翼(上) 友情奉献一篇话外篇,晚间更新夜刺沐血之薇敬请期待 一原罪 太古,曾经在人类还没有诞生的年代,天使与恶魔发生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血腥的战场定位在了人间。那时的人间就像是一架无情的绞肉机不断的将投入到战争的恶魔与天使绞的粉碎。尸骨堆积成山,鲜血汇聚成河。积攒了无数哀怨的仇恨化成了熊熊烈焰,彻夜焚烧世间的生命。 在战争中的漫长岁月里,双方僵持不下并且都受到了巨大的损伤。这种局面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天使率先发现了克制恶魔的武器材质——银。银质武器作为重要的砝码打破了战争的平衡。恶魔根本无法与配备银质装备的天使抗衡,胜利移向了天使,战争最后以恶魔的失败而告终。 为了阻止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再一次降临到人间,同时也为了防止失败的恶魔被天使屠戮殆尽,公平而又仁慈的上帝用无上的神力封印了贯通魔界与人间的虫洞,并在休息七天后创造了人。造物主赋予了人类对抗恶魔的力量以及修复封印的能力,他将守护魔界封印的重任交给了人类。 人类感谢上帝赋予了他们生命,为了报答上帝的信任,他们恪尽职守。人类击败了一个又一个残留在人间试图破坏封印的恶魔。与此同时,他们还持续的修复着封印上不断出现的松动。人类尽职的守护使得人间变的安静而又祥和。与圣战期间的人间相比,此刻的人间柔美的就像是一幅图画。 但是,谁都没有发觉,危机早就潜藏在了人类的周围。在这股危机爆发的瞬间,人间的宁静就像是摔在地上的玻璃,立刻破裂粉碎。由于长期守护在魔界封印的领域范围内,人类不得不不断的承受着来自魔界邪恶暴虐戾气的侵染。而当这种邪恶戾气积攒到一定程度时,人类的灵魂便在他们的内心最深处萌生出了“原罪”。 原罪分化出贪婪、暴怒、懒惰等罪孽。这些罪孽在人类的灵魂中生根发芽疯狂生长。最后这些罪孽封闭了人类的美德并控制了他们的思想。 人类受罪孽的驱使而变的邪恶,邪恶的如同恶魔一般。原本团结友爱的族群,分化成一个个群体然后自相残杀。原本应该攻击恶魔的力量被人类施放到了同族身上。从原罪爆发的那天起,人类连续不断的制造着血腥杀戮,这使得人间满目疮痍,仿佛炼狱一般。 上帝看到了人间发生的一切,他百感交集。上帝为现在的人间感到不幸,又对发生这样的悲剧自责。他认为自己在无意间又创造了一种恶魔,但又不忍心将这个原本善良忠诚的种族就此抹去。 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上帝决定制造“第一次冲击”。他将发动一场洪水,淹没整个人间,洗刷所有罪恶。并且上帝决定运用自己的智慧在消除罪恶的同时,保留一些善良的人类和纯净的没有受到原罪侵染的生灵。 上帝找到了一个人类,他的名字叫作诺亚。诺亚与他的家人是人类中唯一可以抵御“原罪”的群体。他们将会以种子的身份保留下来,并在“第一次冲击”后繁后代,将人类的火种传递下去。 按照上帝的指示,诺亚用歌斐木分一间一间的建造了一艘方舟,并在方舟的里外抹上了松香。在这之后,他在每种洁净的畜类和飞鸟中选择了七公七母,在每种不洁净的畜类中选择了一公一母,然后将它们和自己的家人带上了方舟。 7日后,上帝发动“第一次冲击”!海洋的泉源破裂,巨大的水柱从地下喷射而出;天上的窗户大开,暴雨连下40昼夜。大水无处可流而迅速上涨,洪流淹没了所有高山。人间所有的生命连同着它们的罪恶死伤殆尽。世上空无一切,只剩下诺亚的方舟载着上帝的希望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上。 当“第一次冲击”结束后,人间的格局被神力重置、革新。上帝重新安排了一切,陆地变作了沧海,沧海化作了桑田。当所有的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上帝决定播撒方舟中那些希望的种子。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星期日。作为种子而存活下来的生灵们走出方舟踏进了新的人间。种子被播撒到人间的各个角落,在这个全新的人间扎下了根。生灵们很快适应了新人间的一切,所有存留下来的种族得以延续,并且生生不息。他们的后代将遍布整个人间。 人类依旧负责有关魔界封印的工作。只是他们的身份却从守护者沦为了修补匠,因为上帝收走了曾经赋予他们的比肩恶魔的力量。上帝不希望悲剧重新上演。 新人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上帝每当欣赏新人间时,总会感到隐隐的不安。虽然曾经的原罪在“第一次冲击”中被洪水完全洗涤净化,但是上帝却无法保证这个新的世界是否会衍生出新的原罪。这种忧虑始终困扰着他。每当想到这些,上帝欣赏新人间的美好心情就会荡然无存。他总是感觉,新人间绚丽的阳光中仿佛掺杂着一丝什么阴影般的物质,就像是,阴霾。 二舒 舒是高中二年级的女孩,她天资聪颖学习努力而且成绩优异。在父母眼中她是父母的骄傲,而在老师眼中,她是全班最听话最优秀的学生。一百个人眼中每个人都会得到一百个评价,舒也同样也会有一百个评价。但与别人不同的是,在对舒的评价里,99个人都会认为舒很好,而最后一个人的观点则是超级好,好的不得了。那个人就是燃。 很多男孩喜欢舒,舒的初中同学燃也喜欢舒。他曾对舒说过:“在人群里,第一眼是绝对发现不了你的。但是发现你之后,我就不想发现别人了。” 舒对燃其实很无奈。从高一开始,燃每天都会给舒发短信。发的还都是没营养的短信。每当舒打开燃发的短信时,她就会看到满屏幕都是燃打的烂话。舒有一套方法对付那些像苍蝇一样讨人厌的男生。她会给那些总是打扰她的男生回“嗯”。这样男生们就会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停他们的冲动行为。 但是燃完全无视舒的这种精神防御,他总会不断的转移话题。舒记得有一天在她回了20多个“嗯”后,燃还在坚持孜孜不倦的跟她讨论一个又一个话题。有时候舒甚至觉得,就算是世界毁灭了,就剩下燃一个人了,他还可以和自己聊的很开心。 三星手机的闹钟响了,梁静茹的《暖暖》把舒从睡梦中吵醒。舒很喜欢听梁静茹唱的歌,她认为梁静茹的歌很温暖,听着很舒服。 舒下了床,把被子叠好,她睡眼朦胧的。其实所有高中生都是睡眼朦胧的,因为他们每天都会熬夜。好学生会熬夜努力学习,坏学生会去网吧包宿,熬夜玩游戏。 洗脸刷牙吃早餐。舒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她都像设计精密的机械一样反复的运做日常。虽然很讨厌总是做这些平平淡淡的事情,但舒依旧可以把所有事情做好。“这个女孩很有毅力,你们要向她学习。”这是初中老师经常用来激励同学的一句话。“能把愿意做的事情做好,不伟大。如果你们能像舒一样把不愿意做的事做的很好,那才伟大。”这是高中老师经常用来激励同学的一句话。 舒的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是要跨过一座盘旋的江桥,所以舒每天还是坚持早起,这样她会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一天的学习工作。她喜欢事先把准备工作做好,这样就可以应付一切突发事件。舒把当天所需要的书本放进书包,然后将手机开机。舒为了保证听课效率她会在上课的时间里关掉手机,然后到家再把手机打开。但是昨天作业比较多,所以舒昨晚忘了开机。两秒钟后传来了3条短信,都是燃发的。舒打开第一条,那是燃最后发的短信。他写道:“晚安,做个好梦。”显然,燃在发过两条短信后没能等到答复就发了这条短信表示自己要睡了。每次和舒聊天聊到最后燃都会发这条短信。 时间不早了,舒没有时间看另外两条短信,她把手机塞进红色外套的兜里,穿上紫色的运动鞋走出家门。 舒的家住在六楼,当她走到楼下时,负责接送舒和她同学的面包车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等待舒上车了。外面下着小雨,舒快步的跑进车里。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向她的同学打招呼,舒忽然发现她旁边座位上的同学没有来。那个同学是月,与舒同班。舒的班级是重点班,也就是一群被老师们称作精英的尖子生组成的群体。重点班的学生学习可以用功到天天学习而不睡觉,所以重点班里很少会发生迟到这种恶**件。 “可能月生病了吧,一会儿发条短信慰问一下。”舒暗暗的做出决定。她对月很有好感。虽然月总是酷酷的样子,但他与人交往时却又和蔼可亲。而且月还十分稳重、成熟,办事能力也很强,这些无疑都成为了吸引女孩的资本。 大概行驶了15分钟,面包车到达了目的地。车里的学生推搡着的从车里走出然后快步的走进学校。舒感觉天比刚刚出门时还要昏暗,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厚重的乌云泛起淡淡的血红色将太阳完全遮挡,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过乌云照射到大地上。“怪异的天气啊!”舒继续朝着教学楼走。 舒今天早上没有看到燃。每天早上燃都可以把时间拿捏准确,他总会在舒到学校后的半分钟之内到达学校。校门和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燃会利用这段距离一边和他的死党聊天一边偷偷的看舒行走的背影。以舒的聪明伶俐当然会发现燃的小把戏,但是她不说,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玩的。 “燃也生病了?或许今天他没有力气给我发短信了吧。”舒笑了,笑的的很顽皮也很可爱。她的网名叫神秘小魔女,优雅只是舒的一方面面,她的另一面是活泼、顽皮、可爱的。 胡思乱想中舒走到了她的教室,教室的门牌上印着“高二3班”。一到四班是学校的钦定的重点班,燃曾经就做过转进3班的白日梦。在燃的白日梦里,燃牛逼的考进了3班,并在各方面都压在那帮尖子生头上,然后他被安排坐在舒的后面像太阳一样把舒照亮。但这只是燃的白日梦而已,在舒看来,以燃天天吊儿郎当的劲头想考进重点班就像登天一样困难。 舒的第一节课是物理,物理很难,但却难不倒舒。每天舒都会在讲课之前做好预习,并在课后做好复习。同学们都说舒很聪明,但是舒的努力是他们没有看到的。燃有个铁哥们叫骐,上初中时,骐也喜欢舒。骐学习很好,心气也很高,但他却不得不折服在舒的气势之下。骐和舒在初中时是同桌,所有他比燃跟了解舒的努力程度。他告诉过燃舒是怎样学习的。他说:“老师在黑板上讲课,讲的都说舒会的,舒就在书桌里做卷子。一张一张做,做完一张撇地上一张,做完一张撇地上一张。一节课做了一打卷子。”而燃听完这些话后则是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让学生们提早适应高考考试的时间,据学校安排采用上大课的方法。即每一节课的时间为一个半小时,一天上共四节大课,两节自习。晚上六点半到九点则是学生们深恶痛绝的晚自修。当然学校生活不会一直枯燥。为了完成阳光体育活动下达的指标,校方在安排各班课程时硬是在上午的第一、二节课之间塞进了课间操。课间操的20分钟是所有高中生一天里最快乐的时间。 舒也很喜欢上间操,她可以在间操时间活动活动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她认为这有助于她的学习。 今天天阴的厉害,而且还飘着小雨,所以刚刚广播通知今天的间操取消了。但是舒还想出去走走,她觉得下着小雨的空气一定非常清新。舒养成了这个时间散步的习惯,如果她不出去走走,她会觉得很不舒服。 舒的学校很大,楼房林立。在高一楼与高二楼的后面还有一个人工湖。人工湖叫宴如湖,湖边的巨大石块在搬来后就被刻上了“宴如湖”三个字。 舒下了楼梯走出教学楼,她决定去宴如湖边走走。她在高一时每天吃过午饭后都会去宴如湖散散步,但是上了高二,她就很少去了。舒绕着宴如湖一圈一圈的漫步,湖水中的白鹅拍打着翅膀冲着舒欢快的鸣叫。舒很有亲和力,不论是对人还是其他生物。她的身上可以散发出有生据来的亲切感,凡是和舒来往过的人都会觉的和舒在一起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舒一圈一圈的走着,她还在想上节课没有解出的物理题。舒感觉这样边走边想使她头脑灵活了很多。舒思考的太认真了,以至于她没有发现,随着她的行走,她的周围渐渐出现了雾气。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后,浓厚的雾气遮挡住了舒看向前方的视线。四周逐渐变的更加昏暗。在细微的光亮逐渐消失的过程中,微光的轨迹就像是一股阴影,阴影笼罩了舒,笼罩了整个宴如湖…… ( 话外篇:折断的羽翼(下) 三恶魔 舒有些惶恐,突如其来的变化任谁都会觉得惶恐。舒想回到教学楼回到班级,但她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白茫茫而且厚重的浓雾使舒迷失了方向。漆黑的四周一片寂静,寂静的让舒心里发慌。舒被孤独抓住了,在这种环境里,孤独远比恐惧更加折磨人。 慌乱中,舒快速的向前行走,她顾不得什么方向了,她太害怕了。女孩只觉得自己走了很长时间,但前方的路却总是随着舒的走动不断的向前延伸。她没能看到任何一座学校的建筑,这让舒隐隐感觉这是个没有尽头的旅途。 一些吓人的想法在舒的脑海中闪现,那是些她曾经看过的科幻电影或者小说里出现过的邪恶角色。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想,想把“伏地魔”,“吸血鬼”,“万磁王”之类的从脑袋里通通赶走。但是舒失败了,她很想哭。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但是手机上屏幕却显示没有信号。舒试着拨打几个号码,都没能打通。 舒有些绝望,无奈中她坐在原地抱住了双膝,并将双眼闭紧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臂弯之中。她不去看不去管周围的情况,这反而让她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舒一直这样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手表定格在9:20。在舒手机失去信号的同时,她的手表也停止了转动。舒感到有些疲乏,困意在逐渐增强。她想睡,但在这种环境之下又不敢睡。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吼叫撕破了黑暗的宁静,同时这骇人的巨响也让舒彻底清醒了。 这声吼叫刚刚停止,四周便又连绵不断的传来了阵阵斯嚎。嘶嚎之声悲怆可怖,像是群魔乱舞的欢笑,又像凶兽濒死之时最后的咆哮。这些声音在舒听来,真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舒坐在地上身体微微抖动,她紧闭着双眼,不敢也不想面对所有的一切。她只希望这只是个梦境。 浓雾中一个黑影突然扑向了舒,黑影发狂的大笑,诡异又邪恶。黑影冲来时带起的凉风吹的舒浑身发冷,舒回过头,看到了黑影的双眼猩红如血散发出嗜血的贪婪。舒想躲开,但她却无法动弹。黑影转瞬及至,舒甚至感觉到黑影的鼻子已经碰到了自己的鼻尖。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的光芒插进了舒和黑影之间。炽热的银光逼退了黑影,并像是城墙一般远远的将黑影从舒身前隔开。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这就像是装修房子,房子还没装修好你就来了。遇到蟑螂了吧。”有人对舒说道。舒抬起头,是燃。 燃发现向他和舒围来的黑影越来越多,他扶起舒然后指着舒的身后说道:“现在,咱们往那个方向跑,我带你离开”。燃手上温暖的体温瞬间驱走了舒心中的恐惧,舒嗯了一声后拼命的向燃指的方向奔跑。她感觉她找到了一根绳索,这跟绳索可以帮她从梦魇中醒来。 燃紧紧跟在舒的身后,他觉的这个情景太熟悉了,像在另一个时间发生过。突然他想起来了,那是在他和舒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他看到舒在齐膝的雪中奔跑,于是他追上去超过舒,并转过头对舒说:“你真淘气。” “你真淘气。”燃冲着前面的舒大喊出曾经说过的话,可是他这回却不能像原先一样跑到舒的前面,他要在舒的身后保护舒。数不清的黑影已经奔到了两人的周围,燃将银色巨剑急速挥动,闪烁的光影像收拢的银色羽翼将舒的左右两侧及身后覆盖的严严实实。燃不断的阻击着试图攻击他们两人的黑影。黑影在燃的阻击下无法超过奔跑中的舒,这也是燃所希望的。因为这样舒在浓雾的遮挡下就看不到黑影丑陋又邪恶的面孔了。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燃知道跑了这么长的时间,舒一定很累了,但是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绝对不能停下。“你们这帮丑八怪!想看美女吗?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照镜子也会吓到自己吧!”燃猛的加快挥剑速度,无数银光像绞肉机一般将靠近两人的黑影绞的粉碎,血肉纷飞。 “快到了,就快到了。”燃咬紧牙关,他不断鼓励着舒,挥剑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这样的速度甚至让燃的右臂失去了知觉。四周的怒吼逐渐变成了哀嚎,此起彼伏。浓雾被血液侵透,颜色已经变成了猩红。“就快到了,就快到了。”燃在对舒说话的同时也在对自己说,他意识到那些黑影虽然攻不进他的守护范围,但他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 燃总在接近崩溃的时候看一眼前面依旧倔强奔跑的舒,柔弱而又坚强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将燃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燃突然想起了《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他是个地道的金庸迷。 “如果王姑娘身陷绝境,段兄也会拼死相救吧。说起来我和他还真像呢。”燃突然笑了起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随缘而已。”想着想着,燃便热血上涌,银色巨剑的速度再次加快!剑芒突然向四周爆射,就像是收拢的羽翼猛的张开!“荡魔剑!朝圣!”燃大吼,他盯着舒,心中对前方的女孩默念“iwillgodieforyou”! 舒大口大口呼吸者潮湿的空气,长时间快速的奔跑使她肺中的氧气不断流向全身各处。////虽然身处险境,但舒却感觉很踏实,因为她知道燃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舒隐隐察觉到,她和燃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舒前进的步伐,感觉像是撞到了沙发上,阴柔的力量将舒推的倒退两步。“我过不去了,这有……”舒想回头要告诉燃她的情况,但就在舒回头的一刹那,燃突然冲过来抱住了舒。时间在这个瞬间,静止。从来没有男孩抱过舒,舒是特别稳重的女孩子,唯一一次拉男孩的手还是因为在学校要演英语话剧剧情需要。 舒满脸通红,她用力挣扎想要挣月兑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但她突然感到燃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随后粘稠的液体不断从燃的肩膀滴到了舒洁白的手背。是血,燃的血。 “你……你怎么了?”舒问道,强烈的不安让她胸口发闷。 “我在热泪盈眶啊,快出去了。”燃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声音却有些颤抖“打开这扇虚无的门需要点时间,别怕,相信我。” 燃猛的将“荡魔剑·朝圣”插在脚下,就像把钥匙插进门的锁孔。舒脚下的土地散发出真真蓝色的光晕,蓝光旋转回旋并且不断的变强。伴随着蓝光的强度,原本若有若无的金属划破空气的尖锐声越来越刺耳。现在的情景在舒看来就像是燃在昏暗的屋子里打开了生锈的门,阳光射入屋中,生锈的门发出倒牙的声音 “这么固执的人,真让我厌烦。”在光晕没有照射到的地方,有人狠狠的说道,话语中满是厌恶。 “是月!”舒听出了这是月的声音,她带着询问的口气对燃说道。 “没错,是月。”燃松开了舒,然后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把纯银色的手枪。“意大利产,伯莱塔92f型。虽然威力略逊以色列的沙漠之鹰,但它后坐力小,更精确。”燃冲舒晃了晃这两把银色的时代艺术品然后将取下枪梭一颗颗的往枪梭里压纯银的9mm巴拉贝鲁姆子弹,“银色的武器对他们这些生物很有杀伤力。” “没错,沙漠之鹰的准头太差,但比起伯莱塔,我更喜欢格洛克。”月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了浓雾之中。“你是想拖延时间让舒走对吗?那就如你所愿,等舒离开后,我们再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月顿了顿“如果我们伤害了舒,我还真有些不敢面对暴怒中的你。” 在月出现的同时,攻击燃和舒的所有黑影都停止了行动。他们也和月一样隐藏在了浓雾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舒脚下的光晕上,蓝色的光芒像是波浪一样,轻柔飘荡。缤纷的色彩从下到上逐渐将舒包裹,舒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她的脚下积蓄。 燃突然冲舒笑了,笑的有些苦楚“回去吧,是时候该说再见了。”燃的语气不像是在道别,倒像是永别前的依依不舍。 “你总说让我好好的,但你知道吗?我只想你好好的。”燃嘿嘿傻笑道。他猛的扭动荡魔剑对舒轻声说道:“你是我做一切的动力,你是我活过的见证……”荡魔剑的移动使蓝色的光晕变的更为刺眼,光芒像是蝴蝶一样漫天飞舞,在这个瞬间晶莹的蓝色照亮了整个空间。 舒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她看到燃转过身朝他们来时的路折返。舒想叫燃回来,但当她看到燃的背影时,却怎么也喊不出声。舒发现自己想错了,刚刚听到的那些刺耳的金属音并不是开启古老的生锈大门产生的摩擦声,而是无数弩矢划破空气发出残忍的吼叫。 蓝色光晕越来越刺眼,越来越灼热。在蓝光的包围之中,舒不得不闭紧双眼。舒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脑海被闪射出的白色光芒填满,温暖而又神圣。 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舒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宴如湖边。天还是灰蒙蒙的,小雨随风飘洒。湖里的白鹅蒲扇着翅膀冲着舒高声欢鸣。舒抬起手臂,看了看表,手表的秒针重新转动。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9:20。 舒想到了燃,想到了她最后看到的燃的样子。恐慌包围了舒,同时在她的心中还涌起了强烈的酸楚。她拿出了手机,想给燃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她还不敢确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可怕的梦境。现在舒的手机信号是满格的,但燃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舒只好按下挂机键,这时她忽然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还有两条未读短信,发件人的姓名是“燃”。那是燃昨晚给舒发的短信。舒颤抖的按在触屏手机上的屏幕上,短信被舒打开…… 四devilmaycry 绚丽的蓝色光芒将燃照亮,光影中,随着燃的走动,殷红的鲜血不断从燃的后背飞射而出。燃感到非常疲惫,他的后背被无数弩矢贯穿,有些弩矢甚至已经伤到了他的内脏。燃去拥抱舒只是为了替舒挡开所有的攻击。 “固执的填补漏洞,固执的去追一个女孩。你何必呢?”月对燃说道,话语中满是嘲笑的味道“你们天使都是这个德行?” 燃停下了脚步,他的前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三角形黑洞,浓厚的雾气不断的从黑洞中冒出。那是魔界封印的松动环节。 “我就要成功了,月,这是封印的第七部分,我马上就会把这个部分修补好!”燃转过身,冲前方大喊。他不知道月的具体方位“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踏出这个封面领域,你们就别想走进人间。”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月动听而又冷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燃的耳朵“未经上帝的许可,如果天使私自踏进人间被抓住之后将会受到断翅之刑。你可到好,在来人间之前就自行斩断了自己的翅膀。这样也就不会有其他天使追捕你了对吗?” “你狠聪明也很果断,据我所知天使的大部分力量都蕴藏在翅膀中……”月终于从浓雾中走了出来,他觉的胜券在握。现在在月的眼中燃只是一个被砍去翅膀的苍鹰,自己随时可以要了燃的命“我想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月,你也在人间生活了18年不是么?”燃用长剑支撑着身体,**的创伤让他的视觉变的模糊,他摇摇欲坠。 “上帝准备发动第二次冲击。”燃说道:“现在大部分人类都已被新的原罪侵染,再加之魔界封印的松动,巨大的罪恶正在蔓延……” “但是这跟你这个天使什么关系呢?就算人类和恶魔都死在第二次冲击下,天使不是依然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在天界吗?”月打断了燃的话。他从腰间拔出两把格洛克,上堂,然后将漆黑的枪口对准燃“万年前,你们天使发现银质武器会对我们造成巨大的杀伤,这影响到了整个战局。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们同样找到了可以对抗你们的武器材质。” “说吧,你为什么要拼命修补魔界封印?这不应该是你们天使的工作!”月朝燃走了两步挥了挥手,无数高大的黑影将燃团团围住。那些是残忍的恶魔,是燃不想让舒看到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生物。在燃的心中,舒是最纯洁的女孩,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燃相信,舒最终必会成为一幅美丽的画卷。所以燃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这张白纸,哪怕最后绘画的人不是燃自己。 “如果阻断戾气的外泄,阻断原罪的源头,上帝或许就不会发动第二次冲击了吧。”燃想到了舒,每次他在食堂与舒碰巧遇见时,舒总会冲他微笑。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那些纯洁女孩的微笑真的很美好。我不希望因为你们而使这个世界毁灭。我不希望因为你们而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那么美好的微笑!”燃突然笔直的站直,他将朝圣夹在腋下然后掏出伯莱塔92f大声的怒吼:“所以,你们这些杂碎,通通的给我滚回魔界去吧!” 燃和月同时朝对方扣动扳机。两人双手食指快速的屈伸,子弹接连不断的从枪膛中夹带着仇恨爆射而出。仅仅五秒钟,48颗银色与黑色的子弹在空中愤怒的激撞然后粉碎。没有时间更换枪梭,任何失误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创伤。燃挥舞着荡魔剑奔向了月,与此同时月也拔出了他一直敬重的武器——“杀神剑·血阴”。两把利刃相互撞击,剑刃上散发的浓郁杀气将两人身边的浓厚大雾不断的向四周压缩。 燃热血沸腾,但他却很清醒。他快速舞动着“荡魔剑·朝圣”力求短时间内击败月。他知道身受重伤的自己和月耗不起。 “上天还真是公平啊………”月手中的杀神剑坚硬却纤细,血阴在月的手中将斩碎一切的锋利发挥到了极限。“你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损失了大部分力量。而我,也将大部分力量用在冲破魔界封印上。” 月挥剑的速度远快于使用巨剑的燃,他在低挡燃猛烈冲击的同时不停的在燃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细微却又深可处骨的伤口。但燃的进攻太猛烈了,他没法对全力进攻中的燃造成致命打击。 月从来都不喜欢做冒险的事情,他喜欢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他不想在一个失误下被燃的巨剑斩中,他不想在胜利到来之时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让胜利从手中溜走。月突然向后快步倒退,同时他举起左手,握拳,然后向前挥舞。这是他和部下联络的信号。 月离开了战圈,四周的恶魔团团包围了燃。月在混战的外围看着新一轮的战争,就像是在欣赏胜利之前的曲目。现在月只想能有一杯红酒,这样他就可以惬意的边喝边看。 燃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恶魔在他的四周,恶魔们的集体进攻让燃的身上又多出了无数道致命的伤口。鲜血侵透了燃的风衣,他奋力的挥舞着已经斩杀了无数恶魔的荡魔剑,同时倔强的怒吼在他的喉咙中爆破开来,夹杂着恶魔们的哀嚎,响彻天宇。 燃不断的向前冲杀,他想接近魔界封印的漏洞。巨大的伤痛让燃的意思逐渐模糊,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燃用尽他最后的力气在恶魔的包围之中冲出了一条血路,但是路的尽头却被月堵住了。月已经重新将他的格洛克填满了子弹,他的两把格洛克同时开火,子弹穿透了燃的膝盖。 燃膝盖骨被子弹震得粉碎,他单膝跪倒在地,另一条腿倔强的支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完全跪倒在月的面前。 “我知道其他的天使都在备战,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天界,或许就不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了。”月将手枪瞄准燃的胸膛“这一次我会要了你的命,再见了。” 月扣动了扳机,他的子弹的材质是石墨。使用这种子弹射击天使的要害,会一击毙命。 子弹穿进了燃的胸膛,溅起一片血珠,像是盛开的殷红昙花。燃身子向后歪了歪,但他并没有到下。他依旧怒视着月“天使?或许我已经不再是天使了。”燃低声说道,再次受到致命的创伤使他的身体更为虚弱。 “还不是一般的固执啊,越来越让我厌恶了。”月将格洛克顶在了燃的额头“很有意思,虽然天使和恶魔的生命力远比人类强大,但是石墨子弹对天使来说是致命的毒。你能撑这么长时间,真是个异类。” “你错了……”燃挣扎的站起身,这个简单的日常动作耗费了燃全部的体力。“长期生活在魔界封印的边缘,谁都不能避免被原罪侵染……”成股的鲜血从燃的嘴角流出“当然,我也不能……” “真是可悲啊,被原罪侵染后的我已经不再是天使了。现在我和你一样,是恶魔。但是,我是专杀恶魔的恶魔!”燃说话的力度突然加强,从他身体流失的力量在这个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侵染我的原罪叫做“固执”,而你输就输在你从来就不了解我们这些固执的人啊!” “金刚狼有句台词我很喜欢,现在我送给你!”燃大声的狂笑,他用力的喊道:“go**yourself!”荡魔剑·朝圣再次在燃的两手之间如蛟龙般盘旋奔腾。月没有防备,他确实大意了,他知道燃很固执,但他没有想到燃可以固执到在油尽灯枯的情况下再次发动攻击。他被燃的巨剑连续砍中,他被燃逼迫的连连后退,直到后退到魔界封印的漏洞边缘。 荡魔剑急速飞舞,银色光芒在黑暗中就像是在夜空里闪烁的流星雨。转瞬间,流星雨汇聚在了一起,凝成了一道雄伟的星河贯穿了月的胸膛。燃紧握剑柄用力向前奔跑,他和月一起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魔界封印漏洞之中。 燃挣扎转身,他还有最后的工作要做。燃掏出他的手机,诺基亚e72-i。他将手机用力上抛,手机播放出激烈却又柔美的音乐。那是德国小提琴家戴维·盖瑞特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summer》。对燃来说,这首协奏曲中注满了他对舒的爱,纯洁无私的爱。 美妙的音乐中,手机连续不断的向四周释放出七彩烟雾,烟雾笼罩了漏洞,然后快速的固化成七彩水晶并最终重新封住了漏洞的洞口。七彩水晶是燃收集舒的纯洁得到的固体形态,那是封印漏洞的最好材质,那是上帝赋予人类的能力。 燃的生命快速的流失,大量失血使他的大脑完全处在迷蒙的状态。“这样一来,就不会发动“第二次冲击了吧。”他开始胡思乱想,他又一次想起了舒,他想起舒在雪地中奔跑,他想起舒对他微笑,他想起舒对他说“好好的……。” “好好的。”燃轻声说道。泪水流过了他的眼角。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想到一句话,那是卡普空公司出版的系列游戏“鬼泣”的英文名。 devilmaycry。 五尾声 那天之后,舒前面的座位就一直空着。月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燃也没再给舒发过短信,虽然开始几天少了燃短信的骚扰,舒感到很不习惯,但是漫长的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舒的生活依然像往常一样平淡的进行。舒有时会在空闲的时间考虑一下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到后来,舒也不愿意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人类对这个世界知道的太少了。和亘古的宇宙,广阔的苍穹比起来,人类是那么的渺小。 当回首过去的时光时,你才会发现时间真的像风一样飞速的在这个世界穿梭。眨眼间,舒上了大一,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大学。她是父母的骄傲,她是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同时她也将燃的心灵占满。 这天晚上,天有些阴暗,下着小雨。舒上完自习回到寝室,她有很多工作要做。舒打开笔记本,挂上了qq。她扫了一眼在线好友,燃的网名叫云霄之上,“云霄之上”四个字在屏幕上昏暗无比,这个名字一直昏暗了很多年。 窗外,黑夜里浓密的乌云突然被刺目的阳光穿透。一道蕴含着手机短信的电磁信号划破天宇。它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穿越了永恒,穿越了瞬间,穿越了爱与思念,像是回乡的游子踏进了家乡一般没入了舒的手机接收器中。 铃声想起,舒打开短信,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晚安,做个好梦。” ( 夜刺沐血之薇(一) 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第七分队副队长艾伯特毫无征兆的飞射向前,他行进的速度远超常人,制式钢剑划过的痕迹就像横空掠过的匹练,夹带着尖锐刺耳的利啸犹如长空鹰鸣。////猛烈的一击快到常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而这电光一闪的攻击的目标正是站在戈斯蒂诺身前的北龙烬帝国东部战区元帅,奥利维·安德鲁。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上前支援。眼看锋利的长剑就要刺进元帅的背心,电光石火间元帅猛的后仰,艾伯特手中的利刃蹭着元帅的鼻尖插进了戈斯蒂诺的心脏。其实元帅在察觉到戈斯蒂诺身上残留着龙魄的瞬间就做好了防御准备,他知道只有凝聚起龙魄的攻击才能将戈斯蒂诺的脸打的如此严重,严重到说不出话来。而在他的印象里,从龙城守军第七分队建队开始就没有上报过有关战圣的资料,而且战圣也不可能待在一个人数不过一百的小分队,除非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帅腾空翻转,龙魄在体内如海潮般蓬勃激荡,回转瞬间元帅两掌齐出,伴随着龙吟虎啸之声轰击在艾伯特的月复部。紧接着元帅挺身向前,双掌不断拍击艾伯特的月复胸,他的攻击连绵不绝,将刚刚刺出惊鸿一剑的艾伯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艾伯特随着元帅的前进一直后退,他甚至不能倒下,元帅的攻击中有一种力量一直在牵引着艾伯特。此刻艾伯特就像是元帅手中的傀儡,他只能任凭元帅摆布。元帅以一记重击结束了连绵的攻势,这一记雷霆重击将艾伯特轰的嵌进了城垛。 艾伯特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沉重的呼吸,如果不是拥有战圣那强劲的身躯他肯定会被元帅拍成一滩肉泥。元帅的攻击力量把控的相当精准,他只使出了七成的力道,这样艾伯特就会丧失攻击能力,却还不至于送命。既然局势形成了一个谜团摆在元帅面前元帅自然要去揭开这个谜团,而谜团的突破口就是第七分队的副队长艾伯特。 “说!你的身份!你的目的!把所有你的计划全部告诉我!”元帅盯着着艾伯特喝问道,他将衣领摆正,刚刚超高速的行动让他的衣服满是褶皱。 艾伯特抬起头咧嘴微笑,鲜血在牙齿间流淌。他扫视所有围绕着他全神戒备的人,最后他的目光放在元帅的肩膀上嘴唇微动用极低的音量说:“大人……弑皇者就在这里……” 元帅脑海轰然巨响,像是被人在后脑神经中枢上重重的敲了一记闷棍,他方寸大乱,迅速向四周扫视,刚刚平稳下来的龙魄再次凝聚。 已经有很多年了,元帅将自己的心境磨砺的如同古井一般,就是天塌地陷也不会产生一丝波澜。哪怕是城下那三百架攻城巨弩也没让元帅产生一丝一毫的慌乱。但是艾伯特说出那“弑皇者”三个字就像吐出了百万重骑士一般以最为狂暴的冲击摧毁了元帅多年搭建的壁垒。元帅不知所措,甚至感觉有些恐惧不安。因为弑皇者,就是整个默里艾尔大陆的梦魇。 弑皇者,杀死皇帝的负罪者,但这个名词所代表的并不是某一位杀死皇帝的罪犯。在龙烬帝国帝王齐格烈·伍德遇刺后的十五年里,整个默里艾尔大陆上到高官显贵下到街井平民都确信弑皇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前身就是齐格烈·伍德的禁卫军铭小组。 铭小组由24名战圣组成,每位战圣都是当时年轻一辈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每天跟着皇帝寸步不离,而齐格烈·伍德则像父亲对待孩子一般对待这些和自己子女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严格的培养着他们,并且满怀期望。在齐格烈·伍德看来,以这群年轻人的胆识心智,未来必会成为龙烬帝国分量最为重要的基石。 但是让人深感遗憾的是,在这群年轻人中有人背叛了齐格烈·伍德。龙烬纪元212年秋九月十七日,齐格烈·伍德遇刺身亡,和他一起死去的还有4名铭小组的成员。他们死在了皇帝的寝宫,当时门窗紧闭,他们五人横尸屋内,鲜血飞溅的满屋都是,但是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室内的摆设没有丝毫破损。事情是那么的扑朔迷离,直到现在为止,也没人弄清他们五人是如何死在寝宫之中的。后来战乱四起,所有人的视线渐渐转移到了列国纷争,但铭小组的消息却不断的在大陆上传出。 据推断,在齐格烈·伍德遇刺后,铭小组内部发生过无数次战争,这些战争使得铭小组损失惨重。直到最后一位“知情者”死去,铭小组的内战才就此平息。紧接着弑皇者横空出世,他们往返于列国之间声称他们杀死了齐格烈·伍德并且不断刺杀各国的高级官员,而他们所使用的特技与铭小组的某些成员一模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受雇于谁。但是他们浓烈的杀意却深深的感染了默里艾尔大陆列国的每一位高级官员。 元帅全力感应四周龙魄的波动,如果弑皇者对他产生了杀意的话他必须要全神贯注小心应付。在他聚起龙魄的时候另一股龙魄在元帅的背后放肆的激荡。但是元帅并没有将他背后的人放在心上,他太熟悉那股龙魄的波动了,凝聚起这股龙魄的人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东部战区副元帅。想来在听到艾伯特的话后副元帅也凝神戒备了起来。此刻元帅在搜寻另一股龙魄,在这岗普里斯西城墙之上,第四位战圣的龙魄。 元帅突然感受到背后副元帅的龙魄猛然激荡到极点,随即杀气也跟着如狂风一般放肆的席卷周围三十米。元帅以为副元帅发现了什么,他迅速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转身的瞬间撞击了他的胸口,推动他印入了城垛之中。 元帅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那双合十的手,浓稠的鲜血顺着手背不断的向外喷洒。副元帅安吉里卡·盖洁拉面无表情,停顿数秒之后他收回了双手,血液如喷泉一般从元帅胸前的伤口喷出飞溅到安吉里卡的脸上。 “真是辛苦你了啊,元帅。”安吉里卡·盖洁拉用早就准备好的手帕擦着手,“你做的真不错,我们都低估了你的实力。本来以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动用一名地煞奴仆就能将你抹杀掉。” 安吉里卡不顾四周目瞪口呆的众人自顾自的又走到艾伯特身前,他用不大的音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说:“看你干的好事,让我这么早就暴漏出来。你这没用的东西。”安吉里卡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满是鲜血的英俊面孔显得那么阴邪。 元帅沉重的呼吸,安吉里卡的攻击击伤了元帅的左侧心肺。纵然拥有战圣之体,但如此严重的伤势也使得元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有紧紧地盯着安吉里卡,神色中满是不甘。 安吉里卡又折回到元帅身前,他深深鞠躬恭敬的说道:“元帅大人,我们各司所职,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的真实身份是天退使者安吉里卡·兰波特,隶属兰波特家族的最强组织,天罡使者。”安吉里卡偷偷擦掉眼角的几滴泪水,“起风了啊……你知道的,我是**眼……” “岗普里斯对疾风帝国来说意义重大,攻克岗普里斯之后我会尽全力保全城内百姓,元帅放心。” 安吉里卡·兰波特抚过元帅的眼睛将元帅那不肯闭合的双眼合上。此时元帅已经断气,狰狞的表情定格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仿佛茹毛饮血的恶魔。任谁看到这幅面孔都会体会到元帅有多么的不甘心,想他戎马一生纵横沙场最后却被最为信任的亲信亲手杀死。这种扯淡的人生任谁都会不甘心吧,奥古斯都心想。刚刚见识到战圣之间的战斗,在伙伴们被深深震撼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奥古斯都却表现的异常冷静。冷静的连自己都感到诧异。 “大人……大人……”艾伯特无力的向安吉里卡**。 安吉里卡侧着身子鄙夷的斜视着艾伯特,他现在对艾伯特憎恨到极点,尽管艾伯特是他的直属部下。就是因为艾伯特的无能没有杀死元帅奥利维·安德鲁,才逼的他不得以他最不愿意用的方式杀死了他最不想杀死的人。在潜入东部战区的这些年里,安吉里卡有时候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东部战区的副元帅,这源于元帅安德鲁对他的信任和爱护以及元帅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轻描淡写间就负担起山一般沉重的责任感。 元帅曾经对他说过:“男人就该担当起责任,但也要活的潇洒。拿起剑就决斗,举起杯就喝酒。放下武器就依旧是朋友。” ( 夜刺沐血之薇(二) “你这没用的蠢材。////”这些话猛然从安吉里卡喉咙中爆破开来,他现在恨不得一拳捣碎艾伯特的脑袋。 岗普里斯西城墙上的士兵面面相觑。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一些如同开天辟地一般巨大的事情,而在这些事件中他们的顶头上司东部战区元帅战死。按照常理来讲,战争中如若元帅战死那么副元帅就将接替元帅的位置统领全军。但是现在问题恰恰出现在副元帅身上,似乎就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副元帅亲手杀死了元帅…… 刚刚被元帅几句话提起的士气瞬间又低落到极点。这时南城墙又传来了战报,城墙下负责把守城门的两千佣兵在看到烈火利箭后主动打开城门引领敌军攻上城墙,南城墙上元帅的那一千亲卫背月复受敌全军覆没。那两千名佣兵其实是安吉里卡早就安插在这只队伍中的疾风帝国士兵,所有的一切都顺利的按照疾风猛虎阿尔瓦·兰波特的计划进行着。 这条战报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西城墙上的士兵彻底慌乱起来。 艾伯特还要对安吉里卡说些什么,但是安吉里卡并没有理会。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展开,然后用力撕碎。又一道烈火利箭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响,刺目的光焰在空中飞速的汇聚,最后在夜空中形成了一幅猛虎咆哮的图案,精美的好像是艺术大师的手笔。 猛虎咆哮的瞬间,城墙下方疾风帝国攻城部队再次呐喊着发起进攻。胡克的心瞬间冰到了极点,以岗普里斯西城墙城守部队现在的状态,疾风帝国攻下岗普里斯只剩时间问题。素闻疾风猛虎阿尔瓦·兰波特善于布局,现在胡克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展,不得不深深的折服在这盘宏伟的棋局之中。阿尔瓦的这盘棋不仅仅赢在了兵法战略之上,而且还贯穿了整个历史发展的线路。胡克甚至猜不出来阿尔瓦·兰波特布这个局布了多久,他记得安吉里卡当上东部战区副元帅的时候是距今五年之前,而那个时候阿尔瓦·兰波特还没有在中原龙烬帝国叛变称帝。 守城部队丧失了斗志,他们在西城墙上四处逃窜。在这种状况之下胡克也没有了战斗的**,他指挥着他的小队逐步后退,他现在只想保全奥古斯都他们四个以及那帮和他相处多年的第七分队的兄弟。他低着头向前快步行走,奥古斯都四人跟在他的身后。几步之后胡克突然停下,一人挡在了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安吉里卡·兰波特左手拖着艾伯特冷冷的看着胡克。胡克眼底燃烧起灼热的目光扫过安吉里卡扫又望向艾伯特。然而艾伯特并不惧怕胡克的目光,他抬头盯着胡克,右侧嘴角上扬轻蔑的微笑,“你想去哪里啊?弑皇者,肖博纳·勒菲弗尔!” 艾伯特说话的声音很大,尽管他伤势严重但他依旧忍着疼痛将这句话用最大的音量说了出来。周围士兵听到艾伯特的话后,仿佛发现瘟疫一般慌忙向四周散开,就连奥古斯都四人和第七分队的士兵也都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散开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圆圈将胡克、安吉里卡以及艾伯特包围其中。有一种思想在众人的心底根深蒂固,他们认为弑皇者背负着浓重的罪孽,如果离得近了自己也会受到罪孽的侵蚀,最终必将受到龙神的惩罚。 “进阶典籍讯为我带来的特技是感知,你察觉不到我,但我却对你一清二楚。”艾伯特放肆的大笑。如今眼看普里斯就要被攻克下来,艾伯特觉得自己的功绩肯定不会小了,虽然弄得满身重伤但他心情却是大好。“虽然你刻意隐藏着你的龙魄波动,甚至战斗时都放弃使用龙魄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就像一个笨拙的普通士兵,但那只能瞒住其他人。很不凑巧,你遇见了我。在我的特技探查之下,任何战圣都别想逃离我的视线。” 胡克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艾伯特的讽刺,他握紧双拳看着安吉里卡蓄势待发如同拉成满月的弓。安吉里卡同样摆好了攻击前的起手式,他与胡克的杀意形成两股看不见的气场凭空相撞,气场又将周围的众人向外推离了一段距离,城墙上胡克与安吉里卡之间坚实的岩石地面在无形的威压之下开始向着外围龟裂。 先前两次战圣的交手都以偷袭的形式,生死胜负转瞬间便判别出来。而现在胡克与安吉里卡却是正面交锋,气势相互挤压,压抑的气氛甚至让四周围观者透不过气来。 两人僵持了许久,他们谁也不愿意先出手,先出手的人很可能会露出破绽,抓住了对方的破绽就能抢占先机。战圣之间的强弱没有一种规范的评判标准,他们都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再加上平时对自身实力的隐藏,所以战圣的实力在公众眼里,是一个迷。战圣之间的战斗,交战双方都不会有所保留,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他们必须使出全力击杀对方,强者生存,弱者亡! 艾伯特被安吉里卡甩在了一旁,他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但他却轻松起来,他认为任务已经完结可以松一口气了。艾伯特又开启了他的感知能力。他知道这是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有必要全身心的投入欣赏,因为在历史的舞台上,每一位弑皇者或天罡使者的事迹都可以书写出一部传奇。 疾风帝国攻城部队已经突破了最后的防线攻上了城墙,城墙上杀成一片拥挤不堪,但是没有人能挤进正在场中对决的两个战圣周围五十米范围。两人的心境全部提到最佳状态,他们听不见周围嘈杂的喊杀声却能听到对方的心脏跳动的律动。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艾伯特的心脏也随着两人心跳的提速而加快跳动,整个西城墙上他对两人的状态感知的最为清楚,他知道胡克和安吉里卡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 金色琴弦(一) 金色琴弦(二) 金色琴弦(三) 奥古斯都双手捧着红色的卡片僵硬的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他的伙伴查瓦路·罗西,布莱特·马里诺,瑞克·比安奇坐在他的床上关切的望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们听医治奥古斯都的医生说奥古斯都目前的身体状况十分虚弱,并嘱托他们要细心照料他们的伙伴。奥古斯都从岗普里斯陷落的那天起昏迷了一周,这一周全靠一张名为符文之乡的秘银护腕维持身体必要的能量。而在到达帝都的三天里,他的伙伴们也基本将白蔷薇家族的城堡各个建筑认熟了。他们每天起床后就会跑到这里看望奥古斯都,然后在夜幕降临时回到他们的住处。 今天他们的兄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少年们却愁眉苦脸。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兄弟奥古斯都好像是变傻了。少年们提心吊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按理说在这久别重逢之时奥古斯都应该给每人一个熊抱什么的然后拍着胸脯子大吼:“老子终于挺过来了!”可他却对他们不理不睬,只是来回踱步。 “我听说有一种术是将人的灵魂吸走放进山洞,然后那些术士就能控制那些被吸走灵魂的**。”瑞克·比安奇突然变的紧张兮兮,“早就听说什么奥古斯都是白蔷薇家族想要的人,难倒他们就是为了这种早已失传的秘术?”瑞克·比安奇忘记了在哪里听到的这些耸人听闻的事件。那是在他们小的时候,老伯看他们不乖吓唬他们说他们不乖就会有僵尸来吃掉他们。瑞克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现在他看见奥古斯都如此‘怪异’自然联想到了这些鬼怪乱神。 “要是这样……那可就糟了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大义灭亲?不过我是下不去手的……你们知道,我是最够义气!”布莱克在床上又向里缩了缩。他倒是记得僵尸的传闻是老伯讲给他们的,老伯还说如果被僵尸抓伤咬伤也会变成僵尸。 “你们俩可快别扯了。”还是查瓦路·罗西最有理智也最为成熟,想来觉得僵尸什么的根本不靠谱。“根本没有什么人为控制,他变成行尸走肉应该是内伤导致。我们也不能大义灭亲,最好保持远离不被传染就好!”查瓦路·罗西满脸的正义凛然。 “今天是几号?星期几?”奥古斯都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伙伴。他昏迷的太久,所以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观念,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黄昏。 “你还会说话啊?”布莱克·马里诺下意识的把心里话吐了出来,瑞克·比安奇在他旁边用手肘使劲捅了捅他,那神情就像是生怕奥古斯都会突然扑过来。他回答说道:“今天星期三,九月十四号。怎么?” “还有十天……”奥古斯都手舞足蹈兴高采烈,“还有十天我就要赴她的宴会!”他把红色卡片高高举起给他的伙伴们看,那是一张红色的请柬,上面的印着娟秀的字迹。“我觉得我好像……” “你爱上她了?”瑞克一把夺过请柬,他还没来得及看请柬的内容,但结尾的签名清清楚楚的写着维多利亚·舒曼·白蔷薇,女性的名字,典雅,高贵。“怪不得整个人都傻了……” “没那么玄吧……”奥古斯都低头自言自语道:“我只和她见了一次,但是却觉的以前就认识她,好像认识很久了。”本来瑞克只是问了一句没经大脑的玩笑话,按照平时这几个家伙的正常状态,如果瑞克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奥古斯都一定会去踢他**。但现在看到奥古斯都那认真深思的样子倒是让瑞克·比安奇等人觉得事态严重了!他们的兄弟和一个他们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联系! “见过一面就感觉熟悉了?”查瓦路·罗西在这种情感问题上理解能力一直都上不去。瑞克就曾刻薄的讽刺查瓦路说他是地道的情感白痴。 “不不不,朋友们,不是见一面后就熟悉了。而是见到她时就感觉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奥古斯都纠正。 “哎呦呦,你们听到他的措词没有?亲切的熟悉感!”布莱克哈哈大笑。 “好了!”奥古斯都满脸严肃,随即又满脸幸福“你们说,作为生日礼物,我送什么给她好?” “不如把我送给他好了。”瑞克·比安奇没好气的说。他很想劝奥古斯都再好好休息一下,他认为奥古斯都被内伤折磨的精神产生了问题。“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在这养伤吧。” “你们回哪?”奥古斯都这才意识到他们被安排到了不同的住处。 “我们的住处在城堡的南面,走个十五分钟就到了。我听那个医生说等你好了你就会搬去和我们一起住了。”查瓦路·罗西拍拍奥古斯都肩膀和布莱克还有瑞克起身向外走,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嘱托了一句:“哥们儿你再睡会,清醒清醒。” 兄弟们走后,奥古斯都虚弱的往床上一躺显然是疲倦极了。谁也没有发现,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刚他确实为维多利亚递给他请柬感到由衷的高兴,他忘不了维多利亚递给他请柬时挂在嘴角的那一抹浅浅的微笑,她用那么熟悉那么温暖的语调说:“要来哦。”但他还不至于被这突然爆发的幸福感轰击的神魂颠倒。他只是不想看到兄弟们用担忧惆怅的眼神看他。奥古斯都总是把自己定义为这支队伍的顶梁柱,他总是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倒下,从小就是。他怕他的兄弟们在他倒下后没有依靠会被人欺负。现在这只队伍的顶梁柱虽然满是裂痕但依旧坚强的挺立,甚至还能用和兄弟们范二的方式安慰他们。 老伯对这群孩子的影响太深了,有时候老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能影响到某一个少年的一生。奥古斯都就曾听过老伯对他讲,男人就该负起责任,不要逃避,更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属于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他将这句话铭记在心。 奥古斯都小心的把请柬藏在枕头下面,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他当成宝贝的东西都会藏到枕头下面。他起身走到书柜前,手指在书柜上滑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翻翻书找点事情做。他和瑞克·比安奇都喜欢读书,觉得读书读得多了就成长了。而且他们读书时都相当投入,完全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甚至会做到不吃不喝一整天。 不知不觉中,日轮如命运般顺着千篇一律的轨迹在天空中飞速划过,秋季的凉风阵阵吹拂,天色转晚。 ( 金色琴弦(四) 北龙烬帝国东部战区,边境城塞,罗瑟尔。//// 虽已近深夜十分,但罗瑟尔城塞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人群涌动,不断有嘈杂的喊叫声从路旁的酒馆传出。准确的说,每天只有这个时候,罗塞尔城塞才活了起来。在罗塞尔的白天,整座要塞,都是死的,没什么生气。这是由于东龙烬帝国对罗瑟尔要塞疯狂的进攻导致的。自从疾风帝国占据了岗普里斯之后,东龙烬帝国就放弃了黑夜里进攻罗塞尔城塞的策略。他们一改往日狡诈的方式完全舍弃了任何战略战术,以趋于自杀性的进攻方式在白天不断的攻打罗塞尔。东龙烬帝国这种进攻方式大量增加了双方的损耗,这让北龙烬帝国东部战区指挥官头痛不已。为了提高部队士气,东部战区指挥官们经过商议决定撤销宵禁以放松士兵们那一直紧绷的神经。 这里是罗塞尔城塞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馆,酒馆的名字叫做‘枯骨朽木’。可能是这家酒馆的名字不受欢迎,也可能是这家酒馆的藏酒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在罗塞尔这个只要是家酒馆就会门庭若市的地方,枯骨朽木的客人竟然少的可怜。老板倒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意,坐在吧台后面擦着杯子唱着歌,倒是很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酒馆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碰响了门上用兽骨装饰的铃铛。那是一位清清爽爽的青年,金色短发如嚣张出鞘的利刃向后根根竖起,身上还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镶银皮甲。他的左手带着手套一直保持着握拳的姿势,右手向着老板挥了挥微笑着大声说:“嗨!你还没死啊。” 本来声音就不大的酒馆变得更为安静。在场喝酒的人都知道这位酒馆老板的厉害,这或许也是这家酒馆来客稀少的原因。“那是当然,你都还没死呢,我怎么会死?”老板也冲青年笑笑继续擦着杯子。他明白青年的意思,青年其实是在说还能看到你真是蛮好的。 客人们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吧台前后的两个人,他们搞不清这位金发青年是什么来头,按常理来讲,没有人能和这家酒馆的老板开玩笑,因为这家老板开不起玩笑。曾经就有客人因为喝多了嘲笑了老板的女儿两句就被老板当场粗暴的扭断了胳膊。//// “两杯焰火龙息”青年掏出钱袋把一枚金色的钱币拍在桌子上。那是一枚索卡,用这样一枚索卡在北龙烬帝国帝都都可以买到三座房屋。而青年只是用它买了两杯酒。但是没有人嘲笑青年是冤大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两杯酒值这个价钱。这家酒馆其实并不是没有好的藏酒,而是值得这家酒馆去珍藏的酒全都价值不菲。 “不来试试血玫瑰?”老板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转身在旁边的酒柜上拿出两座高脚银杯,随后又掀开了吧台的地板取出了一个酒瓶大小的青铜瓶。他把青铜瓶的酒往高脚银杯里到,酒和银杯接触的瞬间竟然冒出了灼热的火焰。 “哦,天啊!”看向这里的客人皆发出惊呼。这些客人大部分是东部战区的军士,平时都只喝最低劣的酒。他们用命换来的钱微薄寒酸,买不起这里的焰火龙息。 “血玫瑰?算了吧,喝一杯我就倾家荡产了。”金发青年耸耸肩,举杯一口把冒着火焰的烈酒饮下。老板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在吧台底下,然后随手递给金发青年一个信封。 青年很随意的将信封塞到怀里转身就走,他说:“第二杯酒等我回来再喝。如果我到明天早上还没回来那就当是我请你的吧。老约瑟。” “你这么请人喝酒可是毫无诚意啊,道格·马拉特斯塔。”老板又拿出破抹布擦拭起刚刚青年用过的银杯。“所以还是你回来喝完吧。” 青年没有回头再说什么,只是潇洒的摆了摆手。 这里是罗瑟尔城塞北边一座废弃的老屋,早在一年以前这里是一家远近闻名的旅店,悬月老马。这家旅店曾以优雅的建筑,干净的卫生以及便宜的价格闻名整个东部边境。那时途经罗瑟尔边境的各色人士都会选择在悬月老马落脚,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享受。悬月老马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笑容可掬。旅客们经常可以在旅店里看老板和他的妻子,他们一看就是那种温柔的老实人。有时也会看到他们的两个个孩子乖巧的跟在他们身边,不跑不闹。这样幸福的家庭让人羡慕,也得到了所有旅客的祝福。 但是在一场火灾之后悬月老马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大火是从旅店里面烧起来的,死了不少的人。自此之后旅人们就放弃了悬月老马,这间老屋也就一直荒废着。其实如果把老屋修一修生意还是可以做下去的,但是没有人重新修补这间老屋。因为想修补这座老屋的人都被烧死了。悬月老马老板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 道格·马拉特斯塔推开老屋的大门,灰尘顺着门框瑟瑟的落下。月色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他一步步走进了大厅环顾四周。刚刚老屋的二楼还有着光亮,但在道格·马拉特斯塔与老屋的距离缩短到15米时老屋的亮光就熄灭了。道格·马拉特斯塔知道老屋里的光亮是灯光,他还知道现在在老屋里隐藏着八个人。他们是他的目标,他来猎杀他们。 道格嘴角扬起,他在微笑。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已经胜券在握,而是回想起了刚刚品尝过的那杯美酒。 这种任务早已司空见惯,虽然每一次都挣扎在生死边缘,但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因为道格已经“死”过了很多次,他早已把生死看开了。 道格走到大厅的正中央后停住了,他左手的拳头一直握紧。他能感觉到现在正有八双眼睛盯着他。他们想在他杀死他们之前先杀死他。道格眯着眼睛调整呼吸,他的心境瞬间提升到一种绝对宁静的状态,在一吸一吐间便似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忽然产生了错觉,他们以为自己丢失了目标,虽然他们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道格·马拉特斯塔站在那里,但他们却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他们再也沉不住气了,将手中的利刃挥舞出虎啸般的风声从老屋的二楼跃下,四面八方的扑向道格·马拉特斯塔! 道格·马拉特斯塔放声大笑,他在嘲笑对方薄弱的意志力,他在嘲笑对方弱小的灵魂。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荡,与笑声相伴的是道格·马拉特斯塔那猛的张开的左手!他左手擎天,镶嵌在手套掌心位置的金黄色晶石炎光大放!灼目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耀的恍若白昼! 山峦领悟者,重力术,王者之路,爆发!这是道格·马拉特斯塔的成名术式。在他的领域内,他就是引力的掌控者,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将物体的引力扩大。以道格作为术士那磅礴的精神力,他可以将引力扩大至十七倍!在此引力之下,就算是巨石也能被挤压的粉碎。 此时此刻,道格将敌人的重量扩大到了六倍,在这样的倍数下对手的内脏不至于瞬间被压力拧碎。道格想把敌人压制后亲手抹杀,他在战斗时会迸发出一种莫名的狂热。道格·马拉特斯塔能成为白蔷薇家族暗杀机构最强组织逆鳞社的重要成员不仅仅拥有强大的山峦术式,高超的剑术以及堪比战圣的体质也是他重要的凭借。他平时都把自己的引力维持在正常状态下的两倍!而在两倍的引力下他依旧可以活动自如! 刚刚跃出的敌人猛地被巨大的力量从四米高的半空中拉下,重重的砸在地上,强大的冲击力砸断了他们的肋骨和手臂。他们动弹不得,不仅仅是因为摔伤的骨头刺痛了他们的神经,在六倍重力下他们的脊柱也被挤压的满是裂痕,就像是山峦压住了后背。五脏六腑痛得不断痉挛,凄厉的哭号声犹如待宰的猪豚!大厅走廊大理石地砖片片龟裂,原本火灾过后年久失修勉强挺立的老屋发出阵阵悲鸣,残垣断壁不断落下带起阵阵灰尘。天棚再也经受不住这般强大的重量轰然倒下!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个罗瑟尔城塞的北面区域! 浓厚的粉尘久久不能散去,刚刚像疯狗一样凶狠的八个敌人被天顶落石砸死了七个。还有一个被压在废墟里放弃了挣扎,他的神情如此绝望,无助的望着眼前的金发青年。 “还以为你们是些多么厉害的角色。我们情报上说你们之中有两名战圣。”道格·马拉特斯塔的左手又握紧成拳,他蹲嘲讽他的敌人,像猫玩弄刚刚捕获在手的老鼠。 “算了,回去我还有杯酒要喝,那种藏酒只有老约瑟有。记住,杀你的人叫做道格,道格·马拉特斯塔。”道格说话的同时瞬间解开了束缚着自身的二倍引力,同时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拔剑,横切。在猎物脖颈还未来的及迸出鲜血前潇洒的收剑入鞘起身离去。他的背后,只剩下了一堆不断喷出鲜血的废墟。 ( 血域激流之渊(四) 奥古斯都走进厨房往桌子上摆吃的,虽然已至下午1时光景,但他的伙伴们还没有起床。////想来昨天他们肯定又是玩到了很晚。自从奥古斯苏醒之后,他的伙伴们就放下心来。他们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总是喜欢玩耍打闹,挥霍青春。 小阁楼里静悄悄的,偶尔只能听到外面的飞鸟啼叫两声。雷恩很有眼色,看着奥古斯都忙左忙右自己也没有偷闲,他里里外外跑来跑去搬运桌椅准备餐具,不时和奥古斯都目光相对嘿嘿的干笑两声,这不禁让奥古斯都想到了原来老伯给他们提到过的奸臣嘴脸。 “我去上楼叫醒他们,今天多谢你了。”奥古斯都觉得已经准备的差不了,他冲雷恩笑笑准备去叫醒伙伴们。其实他并不赞成瑞克·比安奇他们这样毫无规律作息,半夜疯到凌晨三四点,然后一直睡到下午艳阳高照。相反他倒是觉得在岗普里斯从军的那段时间他们的作息就很好,很有规律也很充实。但是他转念一想又希望伙伴们能天天如此,远离纷争,快乐自在的生活。他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伙伴了,杰克·d·斯佩罗、西蒙·布鲁诺等童年的玩伴已经离他而去,至今仍没有任何消息。 半小时后,所有人都洗漱完毕围在了餐桌周围,刚刚睡醒的少年们显然是饿坏了,他们根本顾不上用餐礼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小豆倾城就坐在奥古斯都旁边,他们的手臂太短,远处的食物有些他们够不到,他们就一左一右拉着奥古斯都指着食物一会儿说我要这个,一会儿说我要那个。奥古斯都也很有耐心,很是认真的为两个孩子拿取食物。他觉的他现在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哥哥,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既然已经把两个孩子从家乡带出来了就要对他们负责。奥古斯都小的时候有老伯为他遮风挡雨,他就想要为小豆和倾城遮风挡雨,倾尽他的全力。其实雷恩对他的感觉和他对两个孩子的感觉是一样的,奥古斯都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下意识的认为他和雷恩还没熟悉到掏心置肺的程度,所以也就不领他的情。 雷恩也不是很饿,他单手旋转银质餐刀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们大吃大喝。“对了奥古斯都,小豆和倾城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正式一点的名字。”雷恩问。 奥古斯都愣住了,他并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们平时叫两个孩子就是用小豆和倾城这两个名字。小豆和倾城是在龙城人口迁移前不久被老伯收养的,老伯也没有来的及为这两个孩子起名字。因为小豆瘦瘦小小的所以大家都叫这个小男孩小豆。至于倾城,整个大家庭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她和大家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谁起哄说了一句被我们这些男子汉众星捧月的女孩子以后一定倾国倾城,然后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西蒙接着说道那不如叫她倾城吧,大家也觉得好,就自然而然的叫她倾城了。 “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啊……”奥古斯都尴尬的脸都红了,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这两个孩子都十多岁了,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起。 雷恩干咳了两声说道:“名字的事情不是小事,不能草率解决。不如我去请求首脑,找个时间为他们办个仪式取名字吧。” “这样真是在好不过了。”奥古斯都笑了,对着雷恩连连点头。这样确实是再好不过了,如果白蔷薇家族的首脑真能花些心思为这两个孩子取名字,那这两个孩子可以说真是荣幸之至了。奥古斯都甚至觉得如果让首脑为小豆倾城起名的话,首脑会有一定几率把白蔷薇的姓氏赐予这两个孩子,这样他们就能获得家族的认可,被当成家族的一份子,得到应有的待遇。这么想来奥古斯都再看雷恩·亚克托斯也不觉的他有多么烦人了,其实想想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雷恩也是很威严的,也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显的贱兮兮的。 “对了,瑞克,查瓦路,布莱克……”奥古斯都目光扫过他的好朋友“我想你们真的需要改改你们的作息时间了。我们总不能老是像这般懒散下去,也应该想想以后要做些什么了。” 奥古斯都说的郑重其事,短短的几个月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曾经的心智稚女敕的少年也有所成长了。奥古斯都认为他们再也不是那些天天无所事事孩童了,他们已经走出了那个曾经奔跑嬉戏的小院子,他们此刻以站立于这个复杂的世界之中,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将会如乱流一般逐渐将他们吞没。 自从那天他从雷恩原先的卧室苏醒过来之后,他就总是觉得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无时不刻不在缠绕着他。就是这种危机感,让他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把他当做弟弟的雷恩·亚克托斯,甚至是他有些喜欢的维多利亚·舒曼·白蔷薇。 他曾经决定信任胡克,但是胡克却为了自己的一个机会出卖了他。 “哈哈,有这种想法很不错,但是我想他们不会再轻松几天了。”雷恩冲在坐的少年们微笑。 “为什么这么说?”查瓦路·罗西问道。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不成白蔷薇家族要把他们扫地出门了?随即又觉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任谁也不会留他们这样一群无所事事的人白吃白喝一辈子。而且风闻白蔷薇家族做事杀伐果断办事凶狠,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拖泥带水,自己在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久说不定被赶走之前还要被打断双腿。 雷恩也不答话,查瓦路心里就更没底了。他刚想大喊大人饶命,我们自己告辞就好不用你们千里相送,雷恩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名侍者形色匆匆疾步赶来。侍者显然不知道雷恩在这,进门时是用脚把们踢开的,当他发现雷恩后惊恐的急忙跪下瑟瑟发抖。 雷恩作为一名成名已久的战圣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侍者的气息,并且他还知道侍者是来这里招集这些年轻人去见首脑的。因为先前他在维多利亚的生日宴会宴会上遇到了道格·马拉特斯塔。那是首脑亲自为少年们选定的教官,他的重力领域绝对是最佳的特训资源,效果远非类战圣体质训练装备可比。 但他却没有想到侍者竟然如此粗鲁,他在踢门而进的同时还大声的喊着什么“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野小子们,还不快跟老子走,为了你们的事情折腾死老子我了。” “哐啷”一声一叠盘子从餐桌上被凶狠的扫到地下摔的粉碎,奥古斯都震怒而起,回手抓起椅子就朝跪在地上的侍者扔去。侍者跪在地上没敢抬头被飞来的椅子砸个正着,鲜血立马就从眼眶流了出来。奥古斯都转头看着雷恩·亚克托斯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就是你们白蔷薇家族所谓的狗仗人势吗!” 雷恩低垂着眼睑没有回答奥古斯都,而是指着门的方向对侍者淡淡的说道:“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侍者没敢答话也不敢违抗雷恩的命令,就真的爬在地上蜷缩身体一下一下的滚向门外。 “怎么回事?”奥古斯都回头看向伙伴们,原本欢快的气氛现在却被闹的异常沉重。 “大长老的人,我们不能动他。”查瓦路·罗西回答道。 “为什么?”奥古斯都又问。 “为什么?”查瓦路没好气的说“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如果我们在这惹事生非那么我们就会被赶出白蔷薇家族。我们倒是没什么,但是你怎么办?你重伤在身没有白蔷薇家族的治疗你能活过几天?” 奥古斯都沉默了,半晌他摇了摇头说“我的命可以丢,但是我不想你们为我丢了气节。” “不是这样的特拉泽,我的好兄弟。”瑞克·比安奇走过来大力拥抱奥古斯都“你在我们心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你也是,布莱特也是,查瓦路也是,我们可以为彼此付出任何代价,不是吗?如果现在身受重伤的人是我,我想你也会为我忍气吞声的。” “奥古斯都哥哥我们也会听话也会乖。”倾城拉着小豆冲奥古斯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等奥古斯都再说什么瑞克就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午饭还真是不错,我是实在是吃不下了,看来只能等晚上再吃了。”他挠挠头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下人要让我们跟他去哪,这下好了,你一板凳倒是爽了,我们可要误了大事了。” 奥古斯都心说你们天天除了睡觉玩闹就是吃,还能误了什么大事。 “他要带你们去的地方我知道,你们跟来。”雷恩·亚克托斯寒着脸说完起身就走,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般贱兮兮的模样。 ( 血域激流之渊(五) 白蔷薇家族峥嵘大厅二层里测隔间,这里是白蔷薇家族首脑里昂那多·白蔷薇的办公场所。和二楼其他房间不同,这个房间的材料皆为秘银金属,密闭性极佳。它能把里测的声音完全隔绝,但却又能允许外侧的声音流入。这间密室才是整个峥嵘大厅的核心,不管是整个峥嵘大厅室内布局还是士兵岗哨位置,甚至整个白蔷薇家族的建筑格局都是以这间房间作为根基,围绕着它将其层层包围起来。 此刻峥嵘大厅一楼的宴会仍在进行,欢声笑语清晰的传到了二楼。在这间用秘银材质铸造的房间之中,白蔷薇家族首脑里昂那多·白蔷薇端坐在写字台后面,他在羊皮纸上书写着什么。他虽然面容严肃,但眼神中的兴奋却是难以掩盖的,他不时把写的东西推给站在他身边的老者观看。////那是位著名的占星术士,来自北方教廷。他叫阿拉特·里斯特,据说他的预言相当准确,但是千金难求。 道格·马拉特斯塔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庄重无比。其实他心里却在暗暗庆幸,首脑果然不出意料的没有在意他迟回的事情,甚至在与他见面的时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房门大开,道格·马拉特斯塔没有回头就猜出是谁来了。整个白蔷薇家族中,能自由出入这间房屋的人只有七个,甚至连白蔷薇家族首脑里昂那多的两个女儿,维多利亚和伊莎贝拉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也不得进入这间密室。而能不用敲门就直接进入这间房屋的人不论尊卑贵贱也仅仅只有两位,一位现在正立于首脑的身旁,尊贵无比的占星大师阿拉特·里斯特。另一位则是逆鳞社的现任社长,伊莎贝拉·白蔷薇的丈夫,雷恩·亚克托斯。 雷恩带着少年们大步走近密室,房屋的大门在他们进入后自动闭合悄无声息。雷恩冲道格·马拉特斯塔轻微点头便疾步走到里奥那多·白蔷薇身旁威严耸立,他的身子绷的就像一张拉满弦的弓,好像随时都会射出迅雷般的利箭。奥古斯都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状态下的雷恩·亚克托斯,虽然只是他一个人护卫着里昂那多·白蔷薇,但奥古斯都却觉得横在那里的有千军万马。 这间房间也似乎有着莫名的魔力,似乎它可以让身处这间密室的所有人变的庄重严肃。 “你们好,小伙子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里昂那多·白蔷薇,维多利亚·舒曼·白蔷薇的父亲。你们也许知道她,比竟像你们这么大的年轻人很容易增进感情。她就经常提起到你呢,奥古斯都·特拉泽。”里昂那多·白蔷薇从写字台后面站起慢慢走到写字台前,他靠着写字台微笑着看着奥古斯都。 就在这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又变的轻松起来。原来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能让人恐慌严肃的魔法,真正引导着整场气氛变动的是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改变着势的变化,在他周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强大气息甚至能让人产生‘就算倒逆河流,挪移山川’对他来说也轻而易举的错觉。 这是一个拥有怎样胸怀的男人啊!吞吐天地傲视寰宇!他欢笑,世人皆高呼,他怒吼,众生尽匍匐! ( 血域激流之渊(六) 血域激流之渊(七) “更多的机会?”查瓦路·罗西接着问道。////他心说给不给你们白蔷薇家族效力不是问题,问题是最好不要有太多的麻烦事。 “你们将有机会认识帝国各界的权贵,也会有机会得到帝王的赏识。或许在某一天你们会成为英雄,你们的英名也会随之流芳千古。那时你会发现你们的人生就在此刻得以改变。当然,就眼前来看,如果你们能够成为白蔷薇家族的一员,那么家族会把你们全力培养成战圣。你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你们将以强者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里奥那多的话很有吸引力,少年们不得不为之心动,就像前不久胡克建议他们参军一样让他们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这份来自白蔷薇家族的恩赐。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扇门,大门只要打开就是另一个世界,他们也将获得另一段与之前毫不相同的人生。 “您的意思是,我们有希望成为像莱恩·加利那样的强者。”瑞克·比安奇接着问道。他的性格在伙伴中最是冷静,但也没能抵挡住里奥那多如此充满**的演讲。他也确实想成为战圣,甚至比布莱特还想,这是他们这一代年轻人共同的梦想。布莱特追求的是极致的力量,所以对战圣充满向往。而瑞克追求的却是对自身的不断完善,希望可以塑造一个完美的自我。 “你们本来没有希望,但是家族给你们希望。////”里奥那多的气势突然变了,从阴柔和蔼变的极其霸道“你们没有想过未来,因为你们以前没有过梦想。但那也没有关系,家族给你们梦想!梦想这种东西,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弱者,只是想着怎么活着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需要加入逆鳞社吗?”瑞克·比安奇又问。 “不,不需要加入逆鳞社,我要你们建立自己的组织,一个有望在未来超越逆鳞社的组织!逆鳞社是我的左臂,但我还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之相匹配的的右臂。之后有你们这两只臂膀支撑,白蔷薇家族也会爬到世界的顶端,所以……”里奥那多·白蔷薇向少年们深深鞠躬,“拜托了。” 北龙烬帝国帝都圣·兰亚罗杰斯伦特城南270里,无名森林。奥古斯都·特拉泽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咕咚咕咚的喝水,他的后面站着雷恩·亚克托斯以及莱恩·加利。三天前他们从帝都启程,星夜赶往这里。这片森林不算广袤也不算凶险,所以也就在默里埃尔大陆上没有名气。但这对于北龙烬帝国名门白蔷薇家族来说这却是件对他们极为有利的事情。无名的森林中隐藏着一个疗伤圣地,白蔷薇家族首脑里奥那多·白蔷薇把它叫做血域激流之渊。 在白蔷薇家族小公主维多利亚·舒曼·白蔷薇生日那天,白蔷薇家族敲定了奥古斯都·特拉泽四人未来的前行方向,并由雷恩·亚克托斯详尽的解析了四人的体质。瑞克·比安奇、查瓦路·罗西、布莱克·马里诺三人虽然拥有极佳的类战圣体质,但却在白蔷薇家族找不出与其三人百分百相匹配的的进阶典籍,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这三人修习进阶典籍龙虎啸。而奥古斯都·特拉泽的体质却与进阶典籍残阳极为相配,但考虑到奥古斯都有伤在身,所以里奥那多·白蔷薇决定先让奥古斯都进入血域激流之渊治愈身体,同时再由莱恩·加利传授其进阶典籍残阳,双管齐下,希望可以得到不错的成效。 “雷恩,他们三个都修行龙虎啸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家族好像拿他们不是很上心,随便拿一部进阶典籍应付他们草草了事。”奥古斯都又想到了他的伙伴们,他知道他这一走可是要和伙伴们分开好长时间,少说也得要个一年半载的。而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这一年半载里还要天天面对莱恩·加利,想想就觉得生活没有了乐趣。莱恩·加利是什么人?对于白蔷薇家族来说,莱恩·加利或许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但对于奥古斯都来说他就是一块不化的冰,又冷又不近人情。 “哈哈,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好了,不光有我亲自教导他们修习进阶典籍,而且还有道格·马拉特斯塔帮忙锻炼他们的体质,你最好要有‘见面时他们会强到你无法想象’的心里准备啊。”雷恩·亚克托斯爽朗的大笑,“而且你不要把龙虎啸想成什么三流的进阶典籍,它可是当世四大进阶典籍之一,货真价实的一流货。首脑让他们三个修习龙虎啸总有他的道理。再说就算家族真要应付谁总也不该用一流货去应付吧。” 奥古斯都心说你好死不死非提道格·马拉特斯塔,这怎么能让我放心的下,你也知道我和他私下里最是不对付,他还不得把我兄弟往死里整啊? “进阶典籍龙虎啸很特别。其实当世的四大进阶典籍都很特别。疾风逆苍,云墨国殇。龙吟虎啸,血染残阳。每一部都是不甘弱小者梦寐以求的财富,每一部都是至强至暴者最为可靠的屏障。凭借这四部进阶典籍进阶为战圣的人,每一个都不能轻视。”莱恩·加利也靠着奥古斯都坐了下来悠悠的接道:“还记得安吉里卡吗?他就是一名墨殇战圣。他是我遇见的最棘手的对手。如果不是最后他的意志动摇了,那么输的人就会是我。他输不是输在战技上,而是输在了心态上。他有心理波动和情感,但是我没有。” 奥古斯都下意识的向旁边靠了靠心说你不要说你自己没有情感都说的那么坦荡,这样会让我越发觉的你很**!兄弟你除了会想着法把别人弄死还会干些别的吗?奥古斯都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撇过头看向雷恩·亚克托斯不去看莱恩·加利。 “疾风逆苍,云墨国殇。龙吟虎啸,血染残阳。这四句话以前总听人说,小时候也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那时还没有进阶典籍的概念。那么这四句话代表哪四部进阶典籍呢?” ( 狩猎天使之歌(三) “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莫兰村。////不论是我国也好还是和我国敌对的疾风帝国、西龙烬帝国乃至离我国相对遥远的风语帝国,那些行事果断的家族应该早就排出人手前往曾经的莫兰村了吧。”阿拉特·里斯特大摇其头。 “你是在嘲讽白蔷薇家族不够果断吗?”里奥那多也跟着摇头苦笑,“我们现在人手不充分这你也知道。家族中虽然有不少颇为强大的势力,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让我放心的战力也只有一个逆鳞社而已。莫兰即将变成一个杀戮的战场,没有强大实力的组织参与进去简直就是送死。况且现在逆鳞社还有两位成员因为身负重任无法招集回来……////。神啊!我多么希望那群孩子可以马上成为强大的战力啊!” “现在这群人里,最通晓神的人是我,有问题不妨先问问我。”阿拉特·里斯特悠悠的说。他把严肃的事情说完了,眼看着就要变回那个老不正经了。他顿了顿,“其实还是有些可以战斗的人,或许可以用的上,但还要看你舍不舍得。” 里奥那多沉默了,他明白阿拉特·里斯特的意思。阿拉特·里斯特说的可靠战力其实是他的两个女儿,维多利亚以及伊莎贝拉。阿拉特·里斯特说的没错,他的这两个女儿作为战斗力也确实十分可靠。维多利亚·舒曼·白蔷薇在十四岁那年就领悟了龙虎啸的特技猛禽从而进阶为战圣,那时她的名字还只是维多利亚·白蔷薇。她是这个时代最年轻的战圣,天之骄子巴蒂斯特·鲁也只是在十五岁那年才进阶蜕变为战圣的,比维多利亚晚了整整一整年。维多利亚又以极快的出剑速度和对龙魄的精确运用获得了北龙烬帝国帝王的器重。帝王说这个女孩子静若处子动如月兑兔,微笑而又灿烂的面孔让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盛开在瑟瑟秋风中的黄金芬芳。恰巧帝王又知道了维多利亚的生日就是在九月,所以他就把曾经赐给黄金芬芳的名字赐予了维多利亚,祝福她能得到忠贞纯洁的爱。 而维多利亚的姐姐伊莎贝拉虽然不像妹妹那样天资出众,但她却拥有龙虎战圣中最为神秘的特技白鲨。阿拉特·里斯特曾经对里奥那多说过,凭借着特技白鲨,伊莎贝拉甚至可以匹敌巴蒂斯特·鲁! 里奥那多摇摇头想要对阿拉特·里斯特说些什么,但他还没开始说就被阿拉特·里斯特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我亲自上阵好了。”阿拉特·里斯特翻翻白眼,说实话看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翻白眼确实有够滑稽的,道格在旁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这是不明智的选择。如果你在这次战役中不幸身亡,你能指望谁来替你打点这个家族?你的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外孙?又或者是那个明显老年痴呆的老傻逼?”阿拉特·里斯特一激动伸手指向和里奥那多遥相对坐的大长老。大长老对着他们嘿嘿傻笑,流出了口水。 道格心说你也不比他小多少岁好吗。有时候你显的比他还老年痴呆,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 狩猎天使之歌(四) 狩猎天使之歌(五) 日照之地(一) 疾风帝国东部边境,岗普里斯城东一百五十里,原莫兰村遗址。//// 此刻莫兰村已经被成千上万棵参天巨树覆盖成了一片密林。只是过去了寥寥数日,这片密林的面积就被隐藏在其中的天使开阔了一百七十平方里。他现在作为“人”的那部分正在沉睡,所作所为完全凭借生物本能。他有着使植物快速成长的能力,举手投足间就用植物为自己建筑了一座强力的堡垒。 他又像是织好了网等待着猎物的蜘蛛,把这不算太大的一百七十里面积构成了一个迷宫。他是这个迷宫的核心,时刻准备着猎杀所有进入密林的人。但他同时又是迷宫中最为珍贵的宝藏,吸引了无数来自默里埃尔大陆北部诸国的势力组织。 这些组织不断向莫兰派出人手,为了抢占争夺天使的优势,他们接连打出一张又一张至关重要的手牌。 逆鳞社、斩铁之锋、龙星以及龙墨就是北龙烬帝国白蔷薇家族打出的四张手牌。按照北龙烬帝国的军队编制,这伙人员可以称的上是一个小队,他们的人数高达四十人。逆鳞社的人数最少,真正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只有三个,战圣雷恩·亚克托斯、战圣莱恩·加利、山峦领悟者道格·马拉特斯塔。但白蔷薇家族小公主维多利亚却被临时编入逆鳞社,所以这只核心队伍在有着整体最强战力。 斩铁之锋人数最多,差不多占据了整只队伍的一半,人数高达十七人。他们来自于白蔷薇家族的暗杀机构,大多是家族收留的孤儿。他们从小就舍弃了感情甚至人性,俨然已经化身成为人形兵器。在他们的信条里,只有战与死,从来没有退却之说。在这次行动之中,拥有三位战圣的他们绝对是坚固可靠的盟友。 龙星在此次行动中的安排很有意思,他们虽然派出了十四名成员,但在这些要员中有十三名成员的任务是负责守卫第十四名成员。那是白蔷薇家族军略部部长斯汀恩·古洛克泽的儿子迪亚士·古洛克泽。倒不是因为他是权二代所以才被如此重视保护,而是因为在这次任务中他扮演着一名必不可少的灵魂人物。 那是被里奥那多·白蔷薇誉为智谋天下的天才少年,如果把逆鳞社比作猎天使之剑的话,那么迪亚士·古洛克泽就可以完全被看做天使猎人的大脑。他肩负着整个任务的战略部署,任务的成败也全在他的一念之间。里奥那多对他倒是放心的很,他在十七岁成人礼前的一段时间里曾在罗瑟尔城塞部署过三场战役,每一次都大获全胜。那时他的谋略便已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过了他的父亲。 最后就是那五名来自龙墨的成员。在白蔷薇家族中,首脑和长老们分别负责着暗杀与情报工作,龙墨就是长老阁旗下的主要情报组织。 搞情报的难免会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唯有这个龙墨组织神秘到连家族首脑里奥那多·白蔷薇都模不清它的底细,只是大概了解它和黑荆棘家族的情报组织摘星阁担负着整个北龙烬帝国东西两大战区的情报工作。 这次行动龙墨派出的人手不是很多,实力也是一个未知数。雷恩·亚克托斯在临行前刻意偷偷的感知过他们的实力,那是一种用自己的气场轻微冲撞对方而后根据对方龙魄的反应判断对方实力的技巧。但根据对方龙魄的反应程度来看他们倒像是刚刚进阶为战圣的人,他们事后的反应也像是对雷恩·亚克托斯的感知毫无察觉。 雷恩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长老阁随意的派出些人手应付首脑,他们最是反对狩猎天使计划。要么就是这些成员拥有无与伦比的战力,强到连雷恩都无法探出他们深浅。 ( 翔鹰的羽(二) 克莱恩·捷达诺斯在距离地面十五米高的巨树枝干上缓慢移动,他的21名同伴分散左右将他围在中央。他是一名战圣,凭借着天秤进阶。本来依靠特技他可以在这根枝干上飞速狂奔,但他却不得不考虑同队其他成员的行动能力。他是翔鹰羽的负责人,是这支队伍的核心。按照老师的话说他就是雄鹰的眼睛。在他的努力下,这支队伍凝聚的十分默契。 克莱恩此刻面露微笑,他们刚刚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虽然天使把方圆数里搞的让人寸步难行,但他们却在地面上方找到了绝佳的伏击点。翔鹰羽肩负着伏击任务,负责抹杀任何从这里经过的非疾风帝国势力。他们将弩炮固定在离地6,7米高的枝干上,巨树茂盛的枝叶掩盖了他们的踪迹。他们在此等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了一支从这里经过的队伍,他们的弩炮把敌人打的措手不及,而后他们又发动了两次猛烈的射击。虽然敌人依旧在顽强抵抗,但克莱恩却觉的他们已经胜利在握。他完全被权势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他的老师苍鹰瞳曾在战前对他许诺,如果能他出色的完成任务,他就会推荐克莱恩加入阿尔瓦麾下的地煞奴仆。 克莱恩这时想到的是儿时第一次狩猎野猪,那一次他吃到了鲜美的野猪火锅。 克莱恩比出分散的手势,他的伙伴们用手弩把连着绳索的箭矢射向远处的巨树,然后荡了过去。他们彻底的包围了敌人。对方看似有几个很是厉害的家伙,如果单从一个方向展开射击好像不会对对方造成多大伤害。但是他们接下来的射击将会来自四面八方,届时不论对面的高手再怎么强力,也一定不能做到首尾相顾。 克莱恩把手扬起,他的伙伴们把手弩的弓弦拉满随后插上了弩矢向着敌人瞄准。当他把手落下的瞬间,翔鹰羽就会再次发起猛烈的射击。在十五米的半空中,克莱恩隐隐还能感觉到透过上方树叶照到他脸上的阳光,他的面孔狂热而狰狞,眼看就要把手臂挥下! 突然!那些细微的阳光好像被什么遮挡住了!克莱恩是练习弓道的人,对光源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他听到了嘈杂的噪声,那是斗篷随风飞舞猎猎作响的声音。 “好奇怪……天晕地旋……”这是克莱恩这一生最后的想法。他的头颅和他的手臂喷射着鲜血翻滚下坠,尸体无力的躺在一旁。莱恩·加利从更高的高度飞射而下,两把殷虹的长剑瞬间凝聚而成极其精确的斩断了克莱恩的头颅和右臂!虽然克莱恩的队伍叫做翔鹰羽,但和克莱恩相比,莱恩·加利才是一只真正翱翔在蓝天中的雄鹰,克莱恩只不过是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鸽子而已。鸽子虽然拥有利爪,却只能施展在虫子身上,而现在这群鸽子却碰上了一群鹰! ( 翔鹰的羽(三) 天堂之路(一) 天堂之路(二) 迪亚士·古洛克泽(二) 迪亚士·古洛克泽(三) 他从六岁起开始窥探时间领悟者的门径,但这么多年来他毫无寸进,却患上了头痛的毛病。////他不知道他还能够活多久,他知道他必须要活着,因为有些人还在等着他回家。 鲜血泼在了他的脸上流进了他的嘴里,他有些清醒了。他想起了他现在正在一场残酷的杀戮之中,而不是在那个死一般寂静的密室。他看到了倒在身边的朋友,五名暗杀者举着刺剑,迈着同一步调,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迪亚士抬起了头,五名暗杀者进入了他的视野,他们同时定住了脚步,再也不能向前迈进一步。 “我在头痛时,能够调用最为庞大的精神力量。”血液进入了迪亚士的咽喉,他说话的声音沙哑无比。 “强大到能瞬间将你们灭杀!”迪亚士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逝! 五名暗杀者同时倒地,他们的脑袋完全被炸裂开来。迪亚士仅仅只用精神力就将这些暗杀者弄的身首异处。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人仅凭精神力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攻击结果。因为只有用重锤的猛烈的敲击,才能造成这种伤势。 迪亚士爬了起来,依靠在巨树旁边,用力的掐着额头。他眼中的世界正成波纹状一圈圈的向外扩撒。迪亚士恍惚之中又看到三个人向他走来,他立刻就想动用精神力发起冲击,但他在出手的瞬间就停止了攻势,他没有从那三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敌意,待到他们走近时,迪亚士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你小子还满能打的!不得不承认刚刚小看你了。”道格走近迪亚士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迪亚士本来脑袋就疼的犯晕,经道格这么一拍差点没吐出来。 “看来你现在的状态也拟定不出什么绝妙的对策了,或许这次的任务,真的会以失败告终……”雷恩仰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还有机会……”迪亚士咬着牙站了起来,“我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受了重伤,而是身体有些支持不住我的精神力。现在我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感知能力也随之提升了数十倍!这是我暴走的状态!” 雷恩、维多利亚还有道格无不惊讶的看着迪亚士,他们知道迪亚士是一名术士,雷恩还更为详细的知道迪亚士的成长史。迪亚士作为术士,选择修行的是空间术式,那是这个世界最难理解的玄机,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对空间术产生丝毫领悟。迪亚士也是一样,他并不是什么命运之子,在术士的道路上他并没有走出多远的距离,甚至还在原地踏步。白蔷薇家族也并不看重他作为术士的潜力,尽管他曾经被誉为三十年后大陆术士第一人! 迪亚士选错了修行的方向,他不该死命的钻研空间术。 雷恩三人包括同为术士的道格都不知道,迪亚士竟然还有什么暴走状态!?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雷恩一把把他扶起然后示意维多利亚上前搀扶,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 迪亚士·古洛克泽(四) “我现在的感知能力,不逊于以感知见长的战圣,我能感觉到有三股势力正向着这里靠拢。////人数不等,最多的有30人,最少的一组只有两人。” “我们现在人手不够与他们对抗,况且风暴将我们的队伍吹的七零八落,我们无法迅速的招集伙伴。”雷恩愁眉。 “不用去管他们,我留下来阻挡他们。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沿路招集所有能招集的人手全力向西挺进,向西再走三千七百米,就是天使所在的区域。”迪亚士闭紧双眼,大半森林的图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无数白色的光亮在这片森林中移动,那是来自各方势力狩猎天使的人马。“天使就是那片区域的核心,他把自己包裹在了巨树之中,形态就像毛毛虫的茧……他的身边有人……那个人很强!”汗珠顺着迪亚士的额头成股留下,刚刚在他脑海中形成的图像里,天使的身边只有一点暗淡的荧光,那是一名未知势力的强者。开始的时候迪亚士并不在意这一点光亮,因为他的光亮并不强于现在站在迪亚士面前的三人。但是随后,那名强者好像发现了迪亚士的窥探,萤火之光越发明亮,最后变成了刺目的烈日,竟然迪亚士产生了双目被烧灼的错觉! “我们必须要借助莱恩·加利的暗杀能力,正面对抗的话,没人能杀的了那个家伙!”迪亚士睁开双眼浑身颤抖。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虽然是在脑海中刻画的图像,但刚刚那烈日盛芒还是对他的视觉神经造成了影响。 “但是莱恩·加利现在看起来有些忙啊……”道格现在觉得迪亚士厉害极了,他开始有些佩服迪亚士,再也没有因为迪亚士是权二代而产生的厌恶情感。 “他快忙完了。”迪亚士嘴角划出一抹微笑。 莱恩·加利站在巨树枝干上,他的对面是佩戴面具者,他们停止了交手,外围的风暴渐渐减弱。两人都沉重的呼吸,刚刚那看似极短的打斗实际上进行的却是十分漫长。他们都拼尽了全力,也都给对方造成了些许伤害,但却不能将敌人完全毁灭。 “你们为天使而来。”佩戴面具者悠悠的说道。 “难倒你们不是?”莱恩·加利觉得这是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所有势力奔赴这里就是来狩猎天使的。 “我们不是……”佩戴面具者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黝黑的长剑,双手将剑捧起举过头顶,态度虔诚无比。也不知是长剑散发出了什么黑色的东西,还是吸收了光亮,佩戴面具者四周瞬间就黯淡不少。 莱恩·加利看清了这把长剑,就是它在刚刚的对决中无数次斩断了自己锋利的实质化能量。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斩杀两个人,一个是你莱恩·加利,白蔷薇家族盛开的寒血蔷薇。还有一个就是你们的龙首,雷恩·亚克托斯。”佩戴面具者又把剑朝两侧挥了挥,身旁的巨树枝干轰然倒塌。“受人所托,有人想要用你们的血,祭奠这把‘魔神的恩赐’”。 ( 迪亚士·古洛克泽(五) 中土龙烬,且听风吟(五) 纯钢百炼的阔剑竟然被阿尔瓦一点一点的折弯!而且阿尔瓦看起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他满脸轻松带着些许的嘲讽望着雷恩微笑。////“怎么了小伙子,无计可施了吗?看来野狗的爪牙也只配啃咬骨骸而已。” 雷恩将剑甩在一旁,右拳呼啸的砸向阿尔瓦。阿尔瓦也不躲闪,他挥出左拳,以更加强硬的姿态迎向雷恩的攻击。双拳在半空中对轰在一起,龙魄相撞产生的力道掀起的了巨大的气流,气浪如海潮般汹涌的卷向四周。“对了,忘记了你不是野狗,你是被人饲养的宠物,就像我的天罡使者们一样……都是些可悲的人啊。” 雷恩无视阿尔瓦的嘲讽,他现在一心只想打到他。雷恩忽略了他与阿尔瓦之间的差距,他只是觉得他们好不容易的走到了这里,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同伴,他就有责任将天使带回白蔷薇家族去。否则大家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否则这个世界就会变的毫无道理啊!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雷恩忽然想起了他在?*??崭占鞘碌氖焙颍??氖澜缋锶计鹆艘怀⌒苄艽蠡稹d歉鏊?笔背坪粑?奥杪琛钡呐?耍?藓白畔胍?讼蛩???幢凰?莆?鞍职帧钡哪腥擞昧Φ睦?吡恕k?泊笊?藓埃?胍?悄苡腥舜??肟?饫锞秃昧恕k?闹芪6丫?挥腥肆耍??械娜硕继映隽舜蠡穑??醯盟?灿Ω没岽踊鹪种刑永耄?裨蛘飧鍪澜缇突岜涞暮廖薜览怼Ⅻbr /> 阿尔瓦单腿站立,他的右脚抵在了雷恩的胸口。 表面上看两人的实力平分秋色,他们在那里打的你来我往不可开交。但雷恩知道,尽管他们弄出了巨大的动静,可阿尔瓦其实并没有认真的对待这场对决。所有的攻势都来自雷恩一个人,阿尔瓦并没有进行任何攻击,他只是一次又一次轻描淡写的化解雷恩的招式。 “尽快结束吧,我的老朋友们来了呢。”阿尔瓦感觉到了什么,抵在雷恩胸口上的右脚猛的蹬出!以开山裂石形容这一脚的力道绝不夸张,雷恩被踢的倒飞出去,流星一般砸进空地外围的密林之中。 “你还是照顾好你的伙伴们吧。”阿尔瓦看着拔出了刺剑流出了泪水的维多利亚,“白蔷薇家族中,有实力和我厮杀的,只有你的父亲。你是故人之后,我不会和你动手,也奉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他走到碎成木屑的枫树那里,踩住了那一人多高的‘卵’。他踢了‘卵’一脚,任‘卵’滚到维多利亚的身前。 “你们要的天使就在这里,就当是我送给你们家族的一份大礼。告诉你父亲这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不要忘了还我这个人情。”阿尔瓦是在跟维多利亚说话,但他的目光却紧盯着密林的另一方,“现在,要么带着你的伙伴还有天使离开这里。要么就给我静静的待在那里,我免费请你,看一场好戏!” ( 剑鸣血舞之战(一) 这边阿尔瓦的话音刚落,在他面对的密林深处就走出了五名男子。////不,准确的讲是四名男子和一位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那人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颗没有了眼眶支撑的眼球**在外面。绷带包裹的很紧,看不出他的性别。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阿尔瓦·兰伯特气息平稳,仿佛根本就没经历刚刚的那场战斗。他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和对面的五人说话。 那五人也很悠闲,他们在这片杀戮战场闲庭信步,像是在观光某些风景秀美的旅行景点。但他们却寒着脸,没有理睬阿尔瓦。他们每向前踏进一步,周围的杀意就浓厚一分。 当为首的男子走到了阿尔瓦的面前时,浓郁的杀意甚至影响到了维多利亚的呼吸。 “这可不像你啊,里奥,以前的你可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阿尔瓦笑了笑,“但是你很正直,这使我觉得你并不讨厌。” “是啊,一切都变了……”为首的男子终于说话了,他的四个同伴在他的身后排成一排。“几个月之前我还可以满怀敬意的称呼你为‘前辈’,但是现在我只能和你刀剑相向。”男子杀意提升到了峰值!这是多么汹涌的杀伐之意啊!维多利亚感觉到仿佛有成千上万的恶魔竖起了长枪! “等一下,不要急……”在这般汹涌的杀意气场下,阿尔瓦不为所动,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让我看看你的伙伴们,我看看有多少人是我认识的,有多少人和我有些瓜葛……还有,我也要考虑一下用什么样的战力对付你们。” 阿尔瓦托着下巴自顾自地说着,他缓慢的绕着敌人走,“新晋崛起的‘北野五绝’吗?看来都是一些了不起的少年人啊……不对!”他徒然睁大了眼睛看向缠满绷带的人,“你是……什么东西?” 缠满绷带的人**在外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身体上不知哪个部位发出了“嘶嘶”的声响。 “真是怪人……”阿尔瓦继续缓慢的行走,就像猛虎盘查着自己的领地,“你们的气场很强,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们的气质很好,都是些可以雕刻的好玉。只是可惜了,你们背弃了我大疾风帝国……” “你错了!”站在后排最左侧的男子大声吼道,眼里仿佛流露出了寒光利刃。他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厚重的黑箱子,他把箱子拿到身前重重的拍在地上,“是你背弃了龙烬帝国!阿尔瓦·兰伯特!是你背弃了我们的帝国,而不是我们背弃了你。” “你的气愤我可以理解,布鲁斯。你曾经是中土龙烬帝国的剑豪,随着中土龙烬帝国的覆灭,你的一切也全部烟消云散。疾风剑豪取代了你,他是我得力的手下。” “很期待与他的见面,我会杀了他。” ( 剑鸣血舞之战(二) 剑鸣血舞之战(三) 独臂的里奥·g·勒菲弗尔(一) 独臂的里奥·g·勒菲费尔(二) 里奥极重的一记勾拳打中了阿尔瓦的脸,四道血沟出现在了阿尔瓦的脸上,尖锐的突刺割破了他的脸……里奥抢占先机,随后他又展开了一系列连绵不绝的攻势。无数数不清的拳影横在两人之间!不断传来钢铁撞击在血肉中的声音!里奥大声呐喊如雄狮狂啸!而阿尔瓦则完全像是沙袋一样任人宰割。 终于,里奥停止了他的攻击。他维持‘变’的时间达到了极限,如果再继续下去,他脑干部的血管就会在强大的血压下破裂溢出。这样的话,里奥或许会死,也可能变成痴呆。 “结束了?”阿尔瓦站直了身体发问。他摇了摇头,脖颈间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他的一衣服已经破碎不堪,也有些鲜血从褴褛间溢出。但他脸上的那四道伤口却在用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愈合。 “真让我失望了里奥,作为青铜卫副队长的你,本以为你会有高出雷恩的实力,你这么不认真的话,可提不起我战斗的兴趣!”阿尔瓦向前迈进,在他的对面,里奥,随着他的前进的步伐向后退却。里奥不敢相信,他刚刚的攻击已经用尽了全力!他刚刚一共打出了七十四拳,没有人能够在他打出七十四拳后完好无损的站立。 “我来,亲自,了结你!”阿尔瓦说着一把掐住了里奥的脖子,手臂微微用力将他举到了半空。 里奥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他双手无助的握住掐在他脖颈的那只手,垂死挣扎。 乔伊向着这边飞奔,虫人更是散乱开来化成一团虫云飞向这边。事情变化的太快,在他们的印象里,里奥就是近乎无敌的强大伙伴。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只考虑到了里奥的强大,却没有把更为强大的阿尔瓦的实力计算在内。 虫人飞行的速度快极了,他像一张大网一样包住了阿尔瓦的上身!一小股虫子汇聚在网的顶端,托着那颗孤零零的人眼形成了人形头颅。那只眼睛左右摇晃,但是却对着阿尔瓦脑部的方向!白色有翼蠕虫爬满了阿尔瓦的上身,他们飞速的向里啃咬。阿尔瓦那件破碎的皮衣,只在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便被这些虫子啃食的干干净净! “雕虫小技!”阿尔瓦冷哼一声,周身龙魄瞬间爆发!磅礴的伟力由内向外狂放冲击!就像海角的瀑布撞击在了暗黑色的浅礁之上! 白色的蠕虫再也不受控制,他们的鸣叫也无法协调在同一步调。他们悲鸣着,被阿尔瓦汹涌了龙魄纷纷震死在了地上。 阿尔瓦**着上身,一把接住没有了蠕虫依托的眼睛。他把眼睛举到了里奥的眼前,“这就是你的伙伴,那个驱虫术士的核心……你看……”阿尔瓦一把把那眼球捏碎,”他死了!” “混……蛋!”里奥被阿尔瓦掐住了脖颈,但他还是嘶吼出一声怒骂。 阿尔瓦左手一挥,一道龙魄撞击到了地上,划出了一道沟壑,“你也想死吗?雷鸣领悟者?或者叫你……什么威猛先生?”阿尔瓦略带嘲讽的看着乔伊。乔伊在那到沟壑前停止了冲锋,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被阿尔瓦盯住的感觉并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死神捏住了心脏…… ( 独臂的里奥·g·勒菲费尔(三) 独臂的里奥·g·勒菲费尔(四) 东野荒地(二) 突然,西蒙·布鲁诺脑海中有些思绪一闪而过。他们的计划制定的太过仓促,忽略了很多细节,但他现在却想起来了。如果敌人关注到了他们遗忘掉的这些‘点’,那么他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希望一切……顺利。”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前方传来了隆隆巨响。就算是深处骑兵队伍之中,四周都是震响的马蹄声,这只队伍里的每一名士兵依旧能清晰的听到迎面而来的响声。那些显然是比马匹还要大一些的动物,他们奔跑的声音不清脆,是一种沉闷的声响。在大陆北部生活的人们都知道,只有角马,野牛之类的大型群居动物才能跑出这种声音。 “糟糕,我们遇到迁徙的动物了!”爱德华用力夹了夹马肚子,策马来到西蒙身边。//// “不!这不是动物迁徙的季节,他们是被驱赶而来的!”西蒙说。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滴,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只名为志愿军的部队其实彻头彻尾就是一只杂牌军。志愿军中的军人来自各个地区的部队,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奔赴战场。 他们没有经受过什么训练,也没有什么组织纪律。事实上他们的训练需要等到和东征军汇合之后进行。军部也没有指望这只杂牌军能打出什么漂亮的战役,说白了他们的作用其实只是为东征部队凑些人数。 这样一支松散的部队,就连爱德华这种普通士兵都能随意的投放信鸽,军事信息的保密性也就可想而知。 西蒙也弄巧成拙了,他制定计划时并没有考虑志愿军的真实情况,而是错把志愿军当成了一只铁血部队。他的计划是不错,但是他们走漏了消息。 “分散!分散!把队伍分成两股前进,快!快!那些畜生就快到了!”军团长在前方大声喊叫示意左右的掌旗官发出指令。两名旗手摇动着他们手上的军旗向两方突进,在他们的后面,骑兵队伍就像是奔流的河水遇到了分支点,他们随着两名旗手的方向流向左右两侧。 “告诉兄弟们跟我来!”西蒙冲他的兄弟爱德华喊道。他的身后是一只六十人的小队,那些从龙城和他一起走出来的少年们就混在他的小队中央。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前,紧紧的跟在旗手的后面。 虽说军团长的命令还算及时,但是这只部队的行动还是慢了。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只角马的身影,随后就是两只,五只,一百只,一千只!数不清的角马蜂拥而来冲向这里!像这种过万人的行进,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两方人马都是冲锋的姿态,短短几息之后,他们就凶狠的撞在了一起! 志愿军除了前方少数已经分散的人马躲过了这次撞击,部队从中段开始,彻底的与角马群搅在了一起。飞驰的烟尘铺成了浓雾将整个场景覆盖,可怜的士兵们在撞击中彻底迷失的方向。他们的马匹在撞击中非死即伤,有的被撞折了腿,有些直接被角马那坚硬的弯角顶进了咽喉。 骑士们摔落下马,角马群疯狂的踏过他们的躯体,几秒钟后他们就不成人形变成了一堆烂肉。他们无法抗拒发生的悲剧,只能在临死之前发出痛苦的哀嚎。 ( 东野荒地(三) 东野荒地(四) “冲!弟弟!什么也不要想!冲出去就好了!”西蒙伸手将旁边爱德华的头往下压,帮他躲闪射来的流矢,“还有250米……还有200米……很快的!马上就要突围出去了!”他不断安慰着他的弟弟。西蒙没空理会其他人,但他不得不照看他的弟弟爱德华,那是他的至亲。当他想做一个好大哥时,他绝对是! 现在他什么也没有,金钱、权利、女人,他还不曾拥有过任何一样值得珍惜的宝藏。除了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笨蛋兄弟。如果他的兄弟也死了,那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敌人又射出了一波箭雨,散射改成了平射,准确度也随之提高了不少。志愿军残部伤亡人数直线上升,荒野草原上滚落了无数尸体。////西蒙突然看到前方一个身影从马匹上摔了下去,他的心咯噔一下,“军团长死了……”他听到心里有人说。 原来谁都会死啊,哪怕你是军团长,哪怕你被侍卫重重保护,就是有那些不长眼睛的箭矢会绕过重重阻碍射穿你的身体。你那尊贵的身体,连一箭,都扛不住! “150米。”西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100米。”流矢打击的越发密集,他的小队成员们几乎死伤殆尽! “50米!”西蒙忽然想到了在他临走前奥古斯都对他说过的话。 “伙伴的生命都抗在了你的肩上,这种分量能把你压的窒息!” “我的人生!不会在此终极!” 西蒙拉动缰绳,马匹飞驰弹跳越过了步兵的盾牌与抢!他的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轮半月!带着马匹落下的惯性,凶狠的砍在了一名步兵的身上!把他锁甲上的钢环砍的四处飞溅!把他的骨!把他的肉!砍成两段!把他的灵魂彻底粉碎! “抹杀,阻挡在你面前的一切!”心底的呼喊又在西蒙耳边响起,仿佛是自己的影子在和自己说话。那是人性的另一半,活在阴影中的人格! “抹杀,阻挡在我面前的一切!”西蒙说。 西蒙眼里的世界已经变成一片血红,脑海里也乱成了一团,无数记忆的碎片在他心底闪现。这是濒死前的预兆,西蒙最先冲进了敌方阵营,仅仅过了片刻,他就受到了无数创伤。那些冰冷的武器在他的身上胡乱的切割。 已经……感觉不到伤痛了,连续不断的刺痛麻痹了西蒙的神经,他只是觉的有些冷。他跌落下马,他的马匹已经死了。但他却迎着敌人的刀枪又站了起来。 西蒙狠狠的吸了口气,用自己最后残余的意识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他再次挥舞起了偃月长刀!那么的勇武有力!西蒙完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脑海中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只想如何斩出最有力的斩击!如何向前拼命冲杀! “抹杀,阻挡在我面前的一切!” 爱德华在纵马刺中敌人一名步兵后也摔落下马,他的长枪并不适合现在这种混乱的近身战,他丢弃了长枪,抢过一个敌人的阔剑四处拼杀。爱德华看到了他的哥哥身负重伤,他拼命的向他的兄长冲杀过去。 ( 东野荒地(五) 北方的号角(五) 北方的号角终章·断翅白鸽 一年之后(一) 一年之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