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角黑金劫》 序 螺旋公厉年1003年冬季的某一天。 椭星球上的螺旋帝国石油集团高层在首都a市再次召开紧急扩大会议,与会者除了集团决策层的几位分管老总外,还有来自帝国各地油田公司的首脑。 会议在集团总部二十八层办公大楼特级会议室,紧挨首席执行官办公室,此会议室不大,容纳二十几人,很少有会议在这里举行,除非特别要紧的重大事项,今天的会议可见一斑。 会议气氛在一开始就显得异常凝重,见不到任何人有松懈的表情,大气不出小气不敢踹气。 会议的议题是:议定‘志留纪穿越计划’,何时启动? 面对集团各油田近十年来大幅度减产的势头,集团石油储量勘探处经论证推断:椭星球石炭系埋藏的石油储量将在五十年后枯竭。 五十年后,也许要不了五十年,现有的石油储量就将会为了满足日益递增的需求而被开采完结,到时候汽车飞机将因没有汽油燃料而成为废铁,与石油相关的产业顷刻间崩溃,多米诺骨效应最终导致每个人生活受到严重影响。 志留纪穿越计划的宗旨在于组建一支特搜队,穿越时空进入志留纪时代,采集那个时代的地理资料,比如,海洋的具体分布及大小。要知道,大量石油来自海相沉积的地层之中。 特搜队员将采集到的志留纪资料带回到新生代,确定志留系大油田的分布,取代即将枯竭的石炭系石油储量的开采。 这个议题太重要了,重要得难以让人表态决定,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说帝国时空研究总署,综合目前高科技设计制造出的时空穿越隧道中央控制系统,在近时代穿越取得阶段性实验成功,但毕竟志留纪穿越,尚属首次穿越远古时代。 有反对者终于沉不住气“这个计划万万不能实施,就算届时石油枯竭,几十年后自是有新能源替代,要命的是特搜队人员返回,势必带来志留纪时代的不可知病毒,稍有不慎,一旦被扩散,不但伤害人类性命,同时衍生出变异物种,必然引起时空秩扭曲混乱,怎么收场?纵是有女娲在世也难于补天。” 一个端坐首席位置的穿着深黑色螺旋国服的人,一看就是决策层中的首席执行官,不慌不忙的道来“首先,我们这个计划它只是一个计划,怎么说呢?着手准备,应事态发生于超前考虑,怕的是几十年后无理想的新能源替代,能替代者,我们集团自然放弃这个计划平稳过渡转行,至于病毒入侵,这个问题已有考虑,联合帝国病毒防御控制总站一起参与进穿越计划中来,现在就请他们的人发表一下意见。” 话一落音,在场的人这才意识到有列席参加者,先前所有人也许是埋头于深思,谁也没注意到有一位陌生面孔,于是首席执行官正对面稍远距离的陌生面孔开始发言“各位在座的,大家好!我只简约的谈一下防御措施,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们总站在病毒防御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建议你们,在特搜队人员返回的区域,建立一个隔离区,在隔离区里搭建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生活所需品及办公用品一应俱全,特别是要给你们传输资料的电脑不可缺,若果我们在一定时间内检查出有病毒携带,最安全的做法,只能是让他再次穿越到志留纪时代...”,言外之意,什么穿越技术及其方案不在防御总站的考虑之列。 这时早已有人急了“那怎么行呢?穿越时空到没有人类生存的时代,只能停留相对一段时间,不可永远居住,否则,人员最终会被扭曲幻化成低级微生物,你们的人性到哪里去了?简直是开玩笑。”,说话的人还算留了口德,就差没有直说“乱弹琴。”,留下面子以示尊重。 “别急嘛,我说的是最安全的做法,当然我们可以采取血清,研制疫苗,但需要想当长一段时间,也许要一年,也许要两年,甚至是无限期的,不过通过近十来年我们病毒防御控制总站的防御成果来看,病毒防御技术遥遥领先全球水平,研制出疫苗应该是有把握的,恳请大家不要过分担心。” 异议者经这样一解释,反对的态度也不再是那样坚决“着手准备可以,但真要到实施关头还得慎之又慎,特别是技术性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 穿着深黑色螺旋国服的首席执行官又说道“这事就这么初步定了,现在我要着重说明的是:第一,此穿越计划务必高度保密,切不可有半点泄漏,以防员工猜忌恐慌,再一个就是防止国外石油机构的窃取。第二,组建特搜队时,不能说明情由,物色特搜队员的具体条件要求,你们下来再拟定,拟定好了上报备案。我个人意见呢...首先是专业水平,然后呢,身强体壮,反应机敏,会点武功当然更好。” 会议到此,没有人感到兴奋轻松,有的只是沉重的心情,谁也不知道这是好事或是坏事,志留纪穿越计划若果能像设想的那样顺利实施并实施成功,自然是好事一桩,帝国石油集团在五十年后将平安度过无石油开采的窘迫境地而迅猛发展壮大,脱颖而出独占全球石油行业鳌头,石油集团员工将从此过上富裕的安康日子,帝国居民的起居生活仍然有条不紊,铁壳动物——汽车和飞机,仍然在陆地上穿梭来穿梭去、在蓝色的天空中飞翔盘旋。 坏的是,如果某个环节出现技术性问题,也许螺旋帝国乃至整个椭星球的人类将面临开荒劈地的时空扭曲挑战,人类几千年文明将毁于一旦,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危险,凡事都有危险,人类就是在险情中不断敢于冒险开启一个又一个新纪元......远离螺旋帝国首府两千多公里的巴水盆地中部红土丘陵地带的一个小镇,一个少年在他失去父亲的那一年,鬼使神差的稍无声息地开始靠近了这个穿越计划,那一年,离螺旋帝国石油集团的‘志留纪穿越计划’出台还有整整二十年时间,但就从那一刻起,少年一生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都与帝国石油开采维系上了,怎么也摆脱不了...... ... ... 第一章 火雨少年(上) 巴水行省的周边,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古有巴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正好是佛门道观自古躲避战乱的绝佳修身之地,然而,在巴水盆地中部丘陵地带狮子坡脚下,不知从哪个朝代的何年何月何日耸立起一座宏伟的庙宇。 庙宇坐落在火雨镇中的一个小岛上,河水环绕流淌,岸边古树茂密错落有序,两座石拱桥梁通连镇街,出庙门往右,一颗古老的长势茂盛的黄角树长年累月的坚定不移的守护在‘水桥’头,每有黄桷兰开花香味浓郁,路过的人都嗅着味往树上张望,过桥就是只有一公里长的半边街;正对庙门直走过‘干桥’,便是两三公里长的正街,干桥下多年没有河水流过,反正从姚猿猴懂事时起,就没看见桥下有河水,只是在雨水季节,汹涌的洪水面对庙宇不敢造次,捡捷径才从桥孔贯穿而过。 如今,僧人早已弃庙而去,新式学堂取而代之——火雨镇国立普学堂,姚猿猴就出生在这里,姚猿猴是后来别人给取的外号,实名不提也罢,一开始就用“猿猴”代替倒也来的简单。 姚猿猴自打呱呱落地,父母就请正街的孤寡老人带着,直至螺旋公历年977年入学国立普学堂,这才一家左右不离。 也许是在街道上太过玩皮,上房就揭瓦,下地满街猴耍,打架生事的原由,姚猿猴八岁左右时招来过父亲的一顿毒打......“婆婆,婆婆啊!”屋里传出姚猿猴大声的急切的哭喊,掺杂着拍打屁股的劈啪声。 “姚老师,别打了,孩子还小啊!”屋外陈婆婆的哀求丝毫没能让打人者住手,不停的喊着“看你还惹不惹事,居然还满街跑去打架...嗯,我叫你野...”。父亲很少来陈婆婆家看望,真是凑巧,来了却碰上其他小孩家长找上门来。 姚猿猴根本就没意识到认个错就不会再挨打了,只一味地呼叫屋外的婆婆寻求救助,深幽的巷子里交替响彻着哀嚎和哀求,也不知什么时候静寂了下来......也许是父亲打累了,也许是不管怎么打,儿子就是不认错,总不至于这样一直狠狠的打下去吧,所以自然的就静寂了下来。 但,姚猿猴心里实在还是怕了。 姚猿猴几十年后都恍惚记得他的父亲在他八岁左右打过他的这一幕,也是一直从记忆里不能消失的一次痛打,却是没有恨意的记忆,也许就是这一次,潜移默化的逐渐改变了他一生的性情。 姚猿猴自从入学生活在校园里后,就不再像在街道那样野性顽皮了,安静了许多,但,仍然还是孩子头,学校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玩耍的足迹,玩陀螺,滚铁圈,斗鸡跨马,弹弓打鸟,抓特务翻围墙无所不尽。 秋季九月份某个周末,吃过午饭,姚猿猴拿上自己新做好的弹弓,偷偷溜出房门,生怕被父母发现叫住午睡,独自去河坝检拾起鹅卵石,打麻雀的鹅卵石可有得讲究,大了不行,小很了弹出去是飘的,扁扁的也不行,要那种圆圆的,弹出去才带劲,一打一个准。 “哥,检了好多了?”冷不防二弟领着三弟,站在河岸远远的就高喊。 “喊这么大声做啥。”姚猿猴正聚精会神的,猛的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两眼“下来,帮到捡呀。” 两弟弟一前一后蹦蹦跳跳的跑下河坝,姚猿猴见状急喊“慢点,谨防把脚崴到了。”。 “都这么多了,打完了再来捡嘛。”二弟催起哥哥赶快打麻雀。 “多检点,懒得再来,打完了事。”姚猿猴才不理会,仍旧用目光在乱石中搜找他想要的鹅卵石,三弟兄凑齐在一堆自顾捡起石子来。 三弟边找鹅卵石边拿起薄薄的偏平石头向河中打起水漂,歘歘的嘣起一串串水花,乐得拍手咧嘴笑。 片刻功夫,衣服口袋胀鼓鼓,“走,差不多了,这点打完,至少也得要二十几个麻雀命丧黄泉,看哥的水平。”姚猿猴信心满满,招呼两个弟弟。 上得岸来,姚猿猴迅速的找到目标,“别说话。”眼睛紧盯前面树丫子上看上去正在打盹的一只麻雀,身靠树干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子弹,拉起弹弓,嗖的一下,麻雀应声腾空而起,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哎,扫兴,“叫你两个别闹...看嘛。”姚猿猴回身责怪跟得很近的两个弟弟。 这才怪了,两个弟弟互望一眼,明明是你手儿不准,反倒怪起我们在闹,你还没喊我们“别说话”时,我们就把嘴闭上了悄悄跟在你屁股后面。 姚猿猴见两个弟弟脸上有了怨气,自知怪错了他俩,但嘴里也不纠正,继续扫描下一个目标。 “别闹哈,慢点哈。”姚猿猴习惯性的叮嘱,摄手摄脚蹲在墙下,瞄着挨房檐的一颗树上正点头哈腰的又一只黑嘴麻雀。 装弹拉弓放手一气呵成,嗖声再起,树叶纷纷飘扬空中缓缓落地,“快捡麻雀。” “毛都没一片,哪有麻雀?”二弟躬身走了几步,眼盯地面扫荡一遍,失望的摇起头来。 三弟眯缝着小眼偷笑一下,瞬间恢复正常,还好没被大哥看见。 “他妈的,狡猾狡猾的。”姚猿猴借口麻雀狡猾以掩饰手艺不精准,随即又“好久没打了...手生呢,下一个看你往哪里跑。”接着好像给两个弟弟打包票似的“再打不下来,你来。”冲着二弟说。 二弟弟当然是手儿早已发痒,跃跃欲试“你说的哈。”,就怕哥哥反悔。 “走,回刚才那地方去看看。”姚猿猴折返身跑回去,先靠着树干,再举目一望,好家伙,今儿这树上全是打盹的麻雀,自个先喜上心头,没等两个弟弟走近就拉开架势,准备一石二鸟,弹在弦上,拼住呼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树上麻雀群起乱飞,咋的,老子还没发松手发射,就开飞了,不容姚猿猴寻思,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撞倒树枝折回落下来,正好砸在姚猿猴跟前。 姚猿猴立马明白过来,有人往树上甩石头,左右一看“哪个孤儿?”,一个跟三弟一般大小的屁孩扭头跑的没了影子。 没奈何,姚猿猴也只能看着那屁孩跑开,要是还是在街道上那德行,你跑,老子怎么也要追上你孤儿打上一通。 想起父亲那次毒打,还是忍了吧,不惹事。 此时二弟瞧见树上麻雀群起飞散,认定是大哥已完成瞄准、拉弓、发射石子等一系列动作,急急跑来“弹弓给我,该我打了。”。 姚猿猴欲争辩“我还没打呢,你慌啥子?”,犹豫片刻一转念“来来,给你。”把弹弓扔了过去。 姚猿猴悻悻的往河边走去,想去洗洗手,正当要顺石梯坎而下,一个埋头洗衣服的少女身影映入眼帘,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丢石头闪身跑掉的小屁孩的姐姐娄嫣红。 姚猿猴鬼心眼一动,随手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头,照着娄嫣红前方水面扔去,咚的一声,水珠飞溅娄嫣红一脸,咦,这下手儿怎么这么准呢?幸好没打到人哟,忙躬身退回。 娄嫣红“啊”的一声撑起身,显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用手抹掉脸上水珠之时回头到处张望,哪有人影,沮丧之下无奈继续揉洗衣服。 姚猿猴若无其事的三步并作两步追找二弟,却见二弟大喊“大哥,把他孤儿拦住。” 小屁孩哪里警觉姚猿猴在前方,听得“拦住”两字,这才回过神来,欲斜刺里往屋里跑。 可是晚了,姚猿猴撒开退一刻功夫不到就从后面抓住了衣领,还没等“躺下”喊出,已然就要往地上倒去,冲力太大,姚猿猴把持不住压在小屁孩身上。 身下“呜呜”哭声咋起。 等二弟跑拢来开口说什么,姚猿猴就心知肚明又是这小屁孩乱甩石头吧。 姚猿猴很想把小屁孩抓起打一顿,听见哭声高昂起来,畏缩的把二弟拉起就走开了。 ......“走...”远远看见一个大男人拖着姚猿猴不由分说直往他家去,狠狠的“找你爸去,看你还打不打人。”,后面一群小子杂乱的跟着。 “放开我哥哥。”姚猿猴的两个弟弟在人堆里不停的哭喊叫着。 那人怎会理会两个小孩子的哀求,也不管姚猿猴屁股着仰面朝天的,硬是拖到了他父亲面前,理直的要姚猿猴的父亲给他一个交代。 原来小屁孩回家收不住哭,被他父亲一问撒谎说是姚猿猴打了他。 姚猿猴明明没出手打人,心里冤屈啊,但又被这阵势恐吓住了,只是紧闭着嘴,啥也不知道说了。 “他打了你儿子,你来找我们说事没问题,我们知道怎么管教,你用得着这样吗?小孩子在一起耍,避免得了打架生非吗?”,姚猿猴的父亲压着火气冷静的对那人说,但后面的语调有些高了起来。 那人还是凶狠狠的不依不饶的,记不得具体说了些什么,父亲开始与他争执起来,不欢而散,这次父亲没有教训姚猿猴,反而是心疼的维护起来。 那人是那年夏天刚调来的数学教员,同姚猿猴父亲同处一个教研组,与姚猿猴家同住一栋楼,刚搬来时两家还在一起乘凉、谈笑风声,这下好了,从此便有了隔阂。 人群之外还有一个身影,娄嫣红洗完衣服上得岸来,刚好瞧见这一幕,她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间。 入夜,静蓝的天空,月儿半弯,银河系的星星点点闪烁,父亲手摇蒲扇坐在屋前三合地的藤椅上,侧身向屋里喊“大娃子,碗洗好没?”。 “好了。”姚猿猴屋里应着。 “好了就搬根矮凳子出来。”,不多时姚猿猴双手端着一根凳子唯唯诺诺挨着父亲坐下。 “大娃子,你也有这么大了,该懂事了,以后可别再打架了,万一失手把别人打伤残了,咋办?”姚猿猴的父亲并不打算深究打架原因,只是一味的语重心长的叮嘱。 姚猿猴听着心想:哪有那样玄乎,况且我又没动手打他。 “你现在已是国立普学堂的学生,心思该放在哪里?应该知道吧!少到处去耍野,争取四年后考入大学堂,找个好点的职业...当然不是要你死读书,把握住玩耍的分寸,该玩耍的时候就玩,该用功的时候就专心一点。 “嗯”姚猿猴很认真的听着,轻轻的答应着。 “另外,空余时间还要多帮你妈做做家务,你是大哥,带好头,也不要和两个弟弟争抢什么,要让着两个弟弟,我忙起来就没多少时间管你们,全靠自己自觉,听到没有?”,姚猿猴连忙点头,把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 姚猿猴此时心里其实更感激父亲这次没武断的责骂他。 第二章 火雨少年(下) 螺旋公历年的春节,对于火雨镇的人来说是个难得的快乐日子,除夕夜的鞭炮余兴未尽,一年的忙绿劳累,是否要在这仅有的欢快气氛中消失殆尽,一大早就有从四面八方的人涌向集镇,从上街到下街,人流攒动中,舞龙舞狮的惹得男女老少纷纷两边散开,假面人用铁链牵着猴子,挨家挨户拜年讨喜,震耳的锣鼓鞭炮交响不绝,街边零星的摊贩不用吆喝也有不少的孩童抢买糖果,终于在年关有了新衣服穿的幼女男童口里吃着甜嘴的糖果,手舞气球打闹着,不时传来气球的爆裂声,似要跟鞭炮比响亮,东一堆西一坨的人群张家长李家短的喜笑颜开。 螺旋公历979年的春节一过,第四学期开学了。 节日的喜庆,也渐渐淡下来,锣鼓鞭炮的喧闹销声匿迹,校园换了另一番景象,火雨镇普学堂的食堂冒起了炊烟,晨雾笼罩下,校园树上的麻雀又开始在茂密枝叶间唧唧咋咋,似在议论回校的学子谁长高了、谁长胖了,哪个男生长喉结了、哪个女生长水灵了......姚猿猴是否还没从节日的氛围中收回心性,怀揣偷偷攒下来的鞭炮悄悄去往河坝,在夕阳西下之时,点上几炮抛入河中,于水花朵朵中冒出青烟袅袅,博取一乐。 姚猿猴来到离娄嫣红上次洗衣服十几米远的地方,向河中抛出一颗鞭炮发出闷响后,那洗衣的地方,陡然蹦起一个男孩,在太阳的余晖照射下匆匆的沿着石梯子跑上河堤,慌张的朝姚猿猴看了一眼扭身一溜烟消失不见。 姚猿猴还以为这声跑响把河边草丛中的野猫野狗惊吓狼狈逃窜,定眼望去,正好憋见那男孩的慌张神色,顺势瞧见河边的水波荡漾不停,好奇心驱使姚猿猴一步一步轻手轻脚的小心靠近。 嘿嘿,娄嫣红好像没被水中炮响的打扰正若无其事的浆洗着衣服,更是想不到姚猿猴穷无声息的蹲在了她的身后。 好呀,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此刻,姚猿猴想起娄嫣红的父亲上次把他仰面朝天的拖着在地上一路狂跑,今天戏逗一下又何妨,总不至于又像你弟弟一样告我的黑状吧。 于是姚猿猴把一直燃烧着的香火再次点着了鞭炮,算计着时间丢入娄嫣红面前大约一米远的河中。 "砰"的一声,娄嫣红照样像上次一样“啊”的尖叫着站起身,望着河水中的青烟惊魂未定,猛然回首憋见姚猿猴正咧嘴朝她嬉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坏蛋,你欺负我弟弟不说,今天又来欺负我!”伸手欲抓姚猿猴衣领。 姚猿猴未曾想娄嫣红会用这样大的劲来抓,本是蹲着想起身挣脱,哪只用不上劲站立不稳,“扑通”一下顺势被带落河中。 姚猿猴被带入河中的瞬间,并不气恼,反而被激起更大的玩性,看我好好的戏耍你一通,索性一头扎入河水之中,拼住呼吸脱去外衣,任由衣服慢慢浮出水面,自己沉入河底摸索着慢慢游近河岸,待到娄嫣红蹲下重新洗衣之际再猛地窜出水面,至少吓她个站立不稳后仰八叉,说不定脚底一打滑,照样“扑通”一下滚进河里,那不就是活生生的落汤凤凰,扑腾扑腾的叫着我要上岸吗? 姚猿猴自小在这个里戏水玩耍,凭借双手攀援着石梯任由后脚在水中一阵乱蹬,不知什么时候就掌握了狗刨烧的游泳技巧,并能轻松的一个猛子扎到河对岸,就算娄嫣红掉入水中,他也能把她轻轻一提弄上岸来,不用担心要命之事,最多多呛水几口。 娄嫣红自是没见过姚猿猴光叉叉的在水里来水里去的。 娄嫣红眼见姚猿猴跌入河里,先是一怔,心想你活该,几分钟之后不见动静,见姚猿猴的衣服升上水面,咋一看是姚猿猴后背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不至于溺毙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啊!是即刻叫人来救命呢?或是再观察一下动静呢?娄嫣红傻了片刻。 正当娄嫣红回过神来想拔腿开跑上河堤喊人时,姚猿猴突然从水中站起,脑袋不偏不倚的正好离娄嫣红前胸半寸之遥,差一点就触碰到了娄嫣红肉颤颤的玉女峰。 时间凝固了,姚猿猴与娄嫣红双双面对面的呆愣住了,姚猿猴想象的娄嫣红被吓滑落河中的情境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姚猿猴的目光怔怔的停留在娄嫣红微微凸起的奶胸上,他看到了娄嫣红隔着素布衣装也能透出水灵灵生气的*,浅浅的乳沟勾勾勒出无尽的暮色遐思,姚猿猴禁不住贪婪地嗅着娄嫣红散发出的奶香,内心骚动起来。 娄嫣红再一次被惊吓住了,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脑袋从水中冒出来,就这样近在咫尺,惊魂稍定,感觉到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住自己的胸脯不肯移开,脸上瞬时泛起一抹羞羞的淡红,好你个大坏蛋姚猿猴,旋即手起掌落,啪的一下重重扇了姚猿猴一击响亮的耳光,端起衣盆子甩开退匆匆的拾阶而上。 姚猿猴醒了,被娄嫣红一掌扇醒了,看着娄嫣红一溜小跑的上得河堤,没精打采的从河里捞起脱下的外衣,呆呆的一步一个台阶,留下身后水淋淋的一串脚印。 姚猿猴站在河堤上,若有所思回望着河水泛起的涟漪,再从衣服兜里掏出早已被河水浸泡透了的鞭炮,“去你的。”随手就往河里扔去。 回家吧,天色快要黑尽了,回去看两个小时的书,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要晨练呢。 此时此刻姚猿猴还不知道自己的魂从此就被娄嫣红牵走了。 姚猿猴终于抬脚迈步,豁然间,一条黑影从姚猿猴上次弹弓打鸟的树下闪动远去,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沿着石梯子跑上河堤慌张的朝姚猿猴看了一眼的那个男孩,姚猿猴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是张重建,就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姚猿猴也能识得他的鬼模样,尖嘴猴腮,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走起路来摇头晃脑。 娄嫣红、姚猿猴、张重建都是火雨镇普学堂的子弟,年龄相差无几,同年不同月,姚猿猴最大,娄嫣红大约小姚猿猴半岁,三人同读一个班级。 张重建跑到娄嫣红洗衣服的地方来做什么呢?而且还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暗中张望。 莫非是张重建正在追娄嫣红? 姚猿猴哪里管得了张重建在追娄嫣红,自己都神不守舍了。 第二天,姚猿猴鬼使神差的在娄嫣红上学的必经之路上守候着,远远的看见娄嫣红轻歌曼舞的款步而至,姚猿猴迎着长发披肩的身影走了过去,目光直直的射向娄嫣红的眼睛,渴望着交换一下眼神,然而就在快要到跟前的时候,姚猿猴心慌意乱的移开了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无意样子插肩而过。 而娄嫣红呢?犹如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微微害羞的视若无睹的高傲神情踏步前行。 姚猿猴回身久久地望着娄嫣红的背影,意犹未尽。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僵持在插肩而过,谁也没有打破僵局。 姚猿猴就这样恋着,当然也是想要彼此恋爱的,要命的是娄嫣红不憎恨他就阿弥陀福了,直至她一年后从他的生活里消失,都没敢要去表明心迹,只是偷偷的恋在心里,不过那时他也没想到一年后她会离开他的生活,要是有个早知道,也许就不会总是犹豫啊! 苗条身姿,瓜子脸庞,樱桃小嘴的娄嫣红,她的一笑一回眸,一抬手一投足之间的美妙,就这样停留在姚猿猴的大脑皮层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第三章 时间缺失 转眼之间,一年时间过去。 娄嫣红更加的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清秀中的羞涩令姚猿猴每天都想早早赶到班里一睹为快,特别是娄嫣红刚迈步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必要瞟上她一眼,那种感觉是心旷神怡的。 一天早上,两个弟弟碗筷一放就先到校去了,父亲也径直去办公室了,姚猿猴忙里慌张的收拾洗净完碗筷,前脚跨出房门,后脚还没抬起,就听见母亲在厨房里喊“大娃子,没有煤炭了哟,晚上没烧的了哈。”。 亲是训练学生喉咙,培养音乐细胞的声乐教师,可以晚一点去办公室。 姚猿猴的母亲,有一副能歌善舞的好身材,比起父亲就要瘦小许多了,同事都亲切的叫父亲“姚胖子。”,母亲在读普学时是父亲的学生,整整小父亲十岁。 姚猿猴的母亲是一个勤俭持家的人,能节约就节约,偶尔在食堂打饭吃,自己煮饭菜怎么也要比食堂节约一些,喜欢饲养三五只鸡鸭,生下的蛋,自己舍不得吃,给三个儿子和老公补充营养。 “哦,我晓得了。”姚猿猴答应一声,欲抬脚走人。 “慌啥子,还有时间,你听到没有?”母亲从厨房探出身来,也许是她根本就没听见儿子的回答。 “我晓得了,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我去买。”姚猿猴耐住性子给母亲说出他的打算。 “今晚呢?,吃食堂,不煮饭了?”母亲显然要坚持当天儿子抽空把煤炭买回来。 “我下午放学回来后,去借点。”姚猿猴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溜烟往教室去。 “那你明天正好也把你几弟兄的衣服鞋子收起来洗了。”,母亲一股脑地安排,怎知姚猿猴早已听不见了。 气喘吁吁的终于坐在座位上,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娄嫣红的座位,空空如也,还好,没晚到。 座位是每隔一周平行调换一次,今天这位置,不用费劲就能正面看清门口来人的面容,姚猿猴默念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进来几同学,姚猿猴抬眼望去,没有娄嫣红在其中。 姚猿猴继续摆放课本,把练习册准备好。 有一个人进来了,不是娄嫣红。 又有两个人进来了,没有娄嫣红。 三个人,还是没有娄嫣红的身影。 会是生病了吧?从没见娄嫣红这样晚了都还没来呀。 姚猿猴环视了一下教室,不多不少,只差娄嫣红一人了。 姚猿猴疑惑了! 课任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教室里鸦雀无声。 随着老师在黑板上粉笔书写,沙沙的笔记声此起彼伏。 终于,人影一闪,姚猿猴怎能放过这个机会,关切的目光投向教室门口,已经变成关切的心情了。 哎,人影没有进教室,是其他班路过的门口的。 好失望,姚猿猴感觉了空前的失望。 整个一堂课,姚猿猴都在一种焦躁的心境中度过,难于忍受。 下课铃声响起,终于,下课了。 姚猿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娄嫣红要经过的路途的某处,向来路张望,渴望出现奇迹。 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一晃而过,上课铃声叮铃铃的催促起来,姚猿猴看着其他同学蜂涌进教室,不得不跟随而入。 下课,上课,循环而终,整个上午四堂课都没见着娄嫣红的影子,焦躁不安的心情丝毫没减弱地笼罩着姚猿猴,姚猿猴只能寄希望于下午了,就看下午吧,娄嫣红会出现吗? 中午,借口班里有事,怀揣一直私藏家中的弹弓,早早出门,委屈一下二弟收拾碗筷了,二弟瘦瘦的,都叫他‘干二娃’,三弟和姚猿猴都是宽脸型,其实身上的肉并不比二弟长的多。 “干二娃,中午你帮我洗一下碗哈。”姚猿猴客气的请求二弟帮个忙。 干二娃似有不情愿之意“你干啥去?”知道大哥要想走人,姚猿猴瞪了二弟一眼,想说:平时全是我洗的,叫你帮一次忙都不干吗? 干二娃见大哥有些许不悦,忙说“好嘛。”。 姚猿猴出得门来,没精打采的鬼使神猜的就走到了娄嫣红上次洗衣服的地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拿上弹弓就先到河坝捡鹅卵石,自从上次那次事件父亲跟他谈话后就没有打麻雀了。 姚猿猴先在河堤上站了一会,一步一梯坎往下走去,然后蹲在娄嫣红洗衣处的旁边,独自发起呆来,发一阵呆后,从屁股下摸起一颗石子,往河里丢,水珠溅起,可是,没有娄嫣红。 继而又想起自己猛然从水中站起,脑袋不偏不倚的正好离娄嫣红前胸半寸之遥,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娄嫣红肉颤颤的玉女峰时的情境。 姚猿猴丢一颗,发一会呆,再丢一颗,再发一阵呆,也不知持续了多少来回,直到一只捕鱼船吆喝着鸬鹚打从水面经过,姚猿猴这才收拢心气。 姚猿猴哪有心思捡石子打麻雀,目送渔船远去,返身拾阶而上,上得堤来,又想起飞跑拦截娄嫣红她弟弟的那一幕,不觉心里自顾笑了笑,讨厌她弟弟,却居然暗恋起她来,一天不见,就这般六神无主,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教室里早有人物打闹不停,姚猿猴今儿个中午首次来的这么早,其他人当然不明就里,睡午觉,自然不成,干脆把作业完成算了,其他时候都是晚自习一股脑把当天作业搞定。 好不易盼来了下午上课钟声响起,可依然是整个下午的沮丧失望,难道是娄嫣红真的生病了? 不言而喻,晚自习姚猿猴也没能如愿以偿。 第二天,姚猿猴正盘算着上午去煤厂买煤,下午收集两个弟弟的衣服鞋子洗净晾晒,猛然想起今天是赶集天,去晚了,回来时街上人多,挑着担子慢慢悠悠的挪动,费劲,得趁早。 姚猿猴一看时间,八点多钟了,挑起箩筐就往煤厂赶,此时街上已有背着蔬菜,肩扛甘蔗来赶集换点零用钱的人,稀稀拉拉男女老少,路边的摊位前后错落不齐。 煤厂在半边街的尽头,不算太远,水桥头黄角老树冒出了新芽,要不了几个月又能闻到黄角兰浓郁的清香,姚猿猴紧赶慢赶排上了队,幸好前面没几个人。 姚猿猴挑起八十斤重的煤炭出得厂来,好家伙,没多大功夫居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看到起,来了...扁担夺背。”姚猿猴大声吆喝起来,不虚张声势的吆喝是断难行步的,前面的人哪里知道后面有人要赶急呀,自是不会自动散开的,扁担夺背还是疼的,谁也不愿挨这么一下,疼都还不是很打紧,关键是要被吓一跳,万一三魂七窍吓出身体来跑了咋办呢。 就这样使劲的喊,效果都不甚理想,散开的人都是不慌不忙,闪躲得慢的,姚猿猴只能刹住车,未必还真往后背上夺去呀,夺倒了不扭住你要医药费就不姓他的姓;遇着闻声就让开路的,姚猿猴就跑上几步,倒还欣慰。 走走停停,一公里多路,姚猿猴活生生的用了三个多小时,要在平时,来回大不了一个小时左右。 “干二娃,赶快把凳子搬开。”姚猿猴进得屋来,直喊正和三弟一起做作业的二弟“看到我来了,你还稳起要我喊。”。 干二娃听话的去挪开了凳子,姚猿猴不用停下来直接挑到厨房倒进装煤的坑里“累死我了。”,喘出一口粗气来。 “干二娃,等会我把火引起,你来拉风箱,先烧水煮米饭,我要择菜切菜,一会我喊你。”姚猿猴不等气歇均匀,考虑起煮午饭的事,得按时吃饭。 “要得,你喊嘛。”干二娃回头应了一句。 往天周六,母亲已经回家来了,有母亲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姚猿猴只管生火拉风箱,母亲安排炒菜那部分的活,今天不知母亲怎么还没回来。 说起炒菜,一般都是炒两三个蔬菜,肉食一周吃得上两三顿,家里经济条件有限,臭老九的工资不高,父亲在万州老家还有一个老妈,一家六口用起钱来紧巴巴的。 干二娃左手拿起煤铲子往灶堂里添加着煤,右手不停的来回拉动风箱,“大哥,搞快点哈,我这火烧的好哟。” “我有数,你只管烧就是。”姚猿猴一刻也没停止手里的活,取出案板桌下的菜刀就要切青笋。 刀起刀落,青笋片片,虎虎生风犹不及,恰在此时,耳旁听见母亲和父亲边说话边进了家门。 只听得母亲问父亲“你们教研组的娄光烈是不是调到古雨镇普学堂当校长去了?”,古雨镇是t县另外一个小镇。 古雨镇?姚猿猴听说过,但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有多远,难怪不得娄嫣红昨天就不见了身影,原来因她父亲调动不得不随之转学。 说来也怪,怪事就在姚猿猴母亲话音刚落之下发生了,晃荡一声,姚猿猴重重地倒在地下。 母亲惊呼着跑向案板边,“大娃子,你怎么了?”,父亲也紧跟在后面。 姚猿猴什么也不知道,无论她母亲怎么焦急地摇晃喊着,姚猿猴已经身临另一番陌生境地——眼前方,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泛起阵阵波光,姚猿猴不知道这黑色的海洋里是什么东西,不可能是水吧。 沿岸靠近海洋本是茂盛嫩绿的植已枯竭而死,只在他脚下站着的地方还有一团青草东倒西歪,右边不远的山崖上绿绿葱葱,三颗大树特别显眼,姚猿猴一眼就认得这是什么树?没错,是黄角树,躯干和叶子的形态都与‘水桥头’的那颗黄角树一模一样。 三颗黄角树的中间,是否还站立着一个人,具体地说,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穿一件恍惚有点熟悉的裙子,看不到少女的面部,哦,是背对着姚猿猴的。 姚猿猴大声的喊她,那少女就是无动于衷,远了听不见吗?姚猿猴想走过去,但就在此时,三颗黄角树开始逐渐变小,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少女移动,即将挤紧......姚猿猴站在案板边正切得起劲,怎么母亲站在身边一个劲的问“大娃子,你刚才做啥子了?”,母亲和父亲什么时候到的身边,怎么不知道呢?明明他们就在门口呀。 “我做啥子了?我在切菜呀,还能做啥呢?”姚猿猴感觉母亲好奇怪“我不站在这里好好的吗?”。 “你刚才咋个倒在地下了呢?大约有十来秒钟时间呀。”母亲很肯定地说“你是不是担煤担累倒了?”。 “你去休息一会,让你妈来切菜。”父亲一旁搭腔,让姚猿猴相信了刚才发生的事。 但姚猿猴确切的明白自己一直站着在这里切菜,难道这中间缺失了十来秒钟时间吗?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第四章 变数(上) 父母担心姚猿猴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领着姚猿猴到火雨镇医院检查了一遍,详细的给医生叙述了发生的事,结论是:身体方面一切正常。 那就是累了,只能这样推断了,没什么大问题。 姚猿猴没有觉得自己累了,或是有病了,就这么晃荡一下倒下地去,十来秒钟不醒,不是好好的站着吗! 过后想起来,倒是依稀觉得自己身临另外一个境地,不明白他看到的景象预示着什么? 纳闷了。 不去管它,反正身体棒棒的。 这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却不知对娄嫣红的思念在姚猿猴心中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姚猿猴总去河边娄嫣红洗衣服的地方流连徘徊,注视一会心里就舒服多了。 课堂上,姚猿猴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走神。 神游在娄嫣红的一笑一回头之间,一抬腿一投足之间,长发披肩柳腰丰臀之间。 更是游走于娄嫣红薄衣下微微隆起生动水灵得呼之欲出的*。 娄嫣红走了,给他带来了想念!他想她,日思夜想;他念她,日念夜念,想着他俩曾经有过的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间。 娄嫣红会是怎样的呢?她会想我吗?她会后悔她的躲避吗?会后悔她的犹豫吗?姚猿猴不断的杂想着......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周,两周,三周,四周......姚猿猴已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的,一定影响学业成绩,下意识地要去控制自己不在课堂上去想她,去除杂念,专心听课,没多少日子要高考了。 可是,姚猿猴错了,他哪里知道,能做到只在课余时间去想她吗?课余想她的时间越多,她的影子越会在课堂上一不留神的蹦出来,他完全沉溺于想念她的意境中去了,虽有隐隐作痛的伤感,更有意犹未尽的惬意。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消耗......高考不可避免的来临。 高考那天,火雨镇泛起几十年难遇的洪水,处于孤岛上的火雨镇普学堂展示着巍然挺立的壮观。 “大娃子,你考得怎么样?”考后姚猿猴的父亲关切的询问。 “还可以吧。”姚猿猴内心忐忑不安的,无把握的应付了过去。 父亲也没有多问,多问也无益,考不考得上,分数一公布不就一目了然了。 螺旋公历981年,录取分数线划分下来,姚猿猴以一分之差落马失利于国家普通大学堂,更别说考进国家宏博大学堂了,整个年级上线十几名,冲出几匹黑马,这让姚猿猴很是沮丧,无尽的失意。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姚猿猴永远都走不到理想抱负得以实现的那一天。 说来也巧,螺旋帝国石油集团在这年首次面向社会招工招学,火雨镇分配来唯一一个有限的名额。 一个名额,理所应当的该是姚猿猴的,只要姚猿猴愿意。 “现在有石油集团的职业中院来县里招生,我们校仅有一个名额,你儿子去不去?落榜生中他的分数最高。”火雨镇普学堂校长第一时间找到姚猿猴父亲说起这事。 “不去,你把名额给别人吧,还是让他复读来年再考。”姚猿猴父亲没有半点犹豫,他对儿子寄予太大的期望,也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能考上大学堂,不急于为了端上个铁饭碗,继而又能改善家里经济状况,轻易地把儿子送入中级职业学堂,不是他期望的。 “老姚,好好考虑一下,石油集团可是炙手可热的哟,高薪高福利,不是谁想进就进得了的。”校长认真的提醒姚猿猴的父亲,言外之意机不可失“这么好一个铁饭碗,你老姚都不要你儿子端起来吗?”。 火雨镇普学堂校长为此还有点急了“你不征求一下你儿子的意见?”。 “不用了,你放心给别人吧,你的好意心领了。”姚猿猴的父亲胸有成竹的婉言谢绝。 “你儿子不去的话,接下来...哦,名额就该给老张的儿子了。”校长口中的老张,就是张重建的父亲张老师,教授生物的。 “嗯,你可别说是我不要这个名额才给他的哈。”姚猿猴的父亲心思缜密,生怕会伤同事自尊。 “老姚,这点你就不必*心了,你还担心我的水平?”不愧是一校之长,一下就明白了姚猿猴父亲的意思,活颜润色“好吧,老姚,那就这样吧。”。 尽管姚猿猴的父亲为儿子包办了此事,但父亲没有隐瞒,回家后有意试探姚猿猴的意愿“大娃子,过来,我问一下你呢。”。 姚猿猴放下手中的活,“啥子事?” “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复读呀。”姚猿猴此时已是决然无余地的说。 十七岁的姚猿猴自从落榜后,决心全力全力以赴,把对娄嫣红的神游彻底扼杀,再也不让娄嫣红把自己的魂牵着走,目前唯一的出路是:必须在来年考入大学堂,此时倒没想一定要考进国家宏博高级大学堂。 考入大学堂再去寻找她吧,找到她,再勇敢迈出,总不能这样一直暗恋下去呀,那是多么的折磨人啊! “现在正好有个石油集团的职业中院招生,你想不想去?” 姚猿猴虽然不明白石油集团的职业中院具体是什么学校,但一听到‘职业’两字心里就着实不情愿,毕业出来必定是普通职业工人“不去,复读再考。”,不屑一顾的仍然是决然无余地的态度,然后又小声的“读职业校,还不如去当兵。”。 “什么?要去当兵...不行不行,边境正和南匈国打仗呢。”姚猿猴的母亲听得儿子要当兵,忙从里屋出来“万一上前线咋办?” “你这么说,都不愿去当兵,谁保家卫国呢?”姚猿猴的父亲倒是支持儿子的说法,驳斥起自己的老婆来,但他明白是儿子为了拒绝读职业中院的借口。 “就你伟大,你儿子不去当兵就没人当了?”母亲据理力争“再说现在又不是民族存亡的当口,要踊跃上前线。”。 “哦,当兵就一定会上前线,担啥子心嘛,再说你有三个儿子呀。”父亲不以为然。 “三个儿子就不心疼了?”母亲显然是摆明每个儿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 “好了,妈,我只是比喻的说说而已,你别急哈,目前又没有招兵,都是冬季招兵,还是只有复读来年再高考。”姚猿猴连忙给母亲解释,怕母亲真的急起来。 如果真的一定要姚猿猴在当兵和读职业中院二者之间选择其一的话,姚猿猴义无反顾的会选择当兵,巴望不得有仗打,世界越乱越好,曾有恨生不逢时的古怪念头,战争年代,冲锋陷阵万一被报销了,自认倒霉,要是杀出一条血路,哼哼,岂不是葱死人堆里站立起来一个将军。 姚猿猴说给母亲的话,在其父亲那里听来特别顺耳,也感到十分欣慰,“好了,我已经给你回绝了,名额已经给了别人,你现在就是想去,也去成了。”,姚猿猴的父亲终于亮出底牌,也没说名额到底给了谁,姚猿猴根本不关心这个,后来不得不进入石油勘查普钻中院后,得知张重建也石油勘查普钻中院就读,心里全明白了。 “咋不早说呢,故弄玄虚的,还以为你两爷子真的在商讨当兵的事呢。”姚猿猴的母亲没好气的责怪起父亲来,但她也确定了儿子的打算“好,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我们再苦再累也要支持你,再供你一年,怎么样?”,母亲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今年会落榜,以平时的成绩来看,今年应该是考得出去的,她哪里知道儿子不可告人的*啊。 支持是一定的,不能浪费光阴,也不可能年复一年的支持,得有压力。 这一点,姚猿猴是明白的,所以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等母亲的话一落音,姚猿猴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五章 变数(下) 螺旋公历981年八月底,复读班比应届班早开学几天,姚猿猴原班同学,除去个别人因招工或家庭特困难不再拿起书本外,无一例外的又坐在了同一间教室。后来,这些人中,有的复读一年,有的复读两年甚至三年,皆考上国家普通大学堂各奔大好前程去了。 姚猿猴的父亲也为学堂的教务忙碌起来,每年都要带一个毕业班。 母亲没有教学任务的压力,相对轻松一点。 干二娃、三弟也相继进入火雨镇国立普学堂。 一切正常的运转着,没有任何预兆昭示姚猿猴家里会突遭变故,牵强一点地说,只有九月三日那天,姚猿猴兄弟三不知哪根筋犯病了,扭筋作怪的要重布置一下家居。 白天下午近黄昏的时候。 “床安这边,衣柜放那边。”姚猿猴大声比划,招呼干二娃帮忙行动。 “衣柜放这边,床安这边。”干二娃坚持认为不妥,不听从大哥的。 三弟不置可否,管你怎样,反正也说不上话。 两兄弟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大声争起来,就差点要动手打架了。 父亲本来坐在外间藤椅静静的看参考消息,猛然间被两儿子不停歇吵声惊动,到里间一看,七零八落的东西一片狼藉,断喝一声“闹啥子,把屋里搞的乱七八糟的,一个要这样弄,一个要那样整。”,在父亲看来,怎么摆放家什都没什么关系,有啥值得争闹的,随后自言自语的“艄公多了要打烂船。”。 父亲是怎么了?为这点事居然发起这样大的脾气,姚猿猴心里嘀咕着,跟艄公多了打烂船有哪门子的关系啊。 母亲闻声从厨房跑出来,环视一下“吼啥子,你叫他们好好收拾就行了嘛。”冲她老公一阵埋怨。 “好好,你就任由他们胡闹吧。”父亲挥手转身走开。 两兄弟直到晚上睡觉时,都没达成一致,屋里的东西放任自留,东一堆西一处的。 夜,是那样的静悄悄,静的起了寒意。 “大娃子,快...快去叫医生,你父亲怎么了?”突然从沉睡中被母亲的喊叫声惊醒。 姚猿猴迅速翻身下床,没来得及穿上衣裤,几步来到父母床跟前,一看母亲焦急的抱着父亲不停地“怎么了...怎么了,兴俊。” 母亲显然是吓坏了。 再一见,父亲仰面紧咬着牙发不出声的痛苦样,扭转身冲出门一头扎进夜幕之中,风驰电掣般直奔校医务室。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踉跄,被什么东西绊倒,头撞在路边的桉树上,眼冒金星,顾不得探明是砖头或是木棒,爬起身来,一路狂跑。 “咚咚咚...咚咚”姚猿猴一边急促地敲着医务室的门,一边不顾一切的大声喊起“代医生,我爸爸病了,你快去看看。”喊声中带着哭音。 没有动静,难道医务室医生值班吗?不可能。 “咚咚咚...咚咚”声再起,响彻整个校园夜空。 “哪个,啥子事。”室内有了动静,懒洋洋的声音终于传进姚猿猴的耳朵。。 “我爸爸病了,你快去看看。”姚猿猴急的重直要跺脚。。 “哦,我马上就来,你先回吧。”医务室依然黑漆漆一片,没有一丝亮光,无半点代医生应声开门,提上医药箱就去看病人的迹象。 如果说,姚猿猴还像他十二岁前那样调皮火爆的话,一定是踹门入室一把把校医从被窝里拉起来就走,只可惜姚猿猴已是被父母管教得成了文静之人。 再说,医生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未必会好生为父亲看病,倒还另生枝节,只得按奈住性子稍等片刻。 “吱呀”一声,医务室的们总算是开了,尖嘴猴腮的,贼迷鼠眼的,从光脚板医生混到火雨镇普学堂校医的代医生探出身来,见姚猿猴还站在门口“我马上来。” 之前的校医李医生绝不是这样慢慢腾腾的,其医术也比代医生高明许多,军医出身,记得有次姚猿猴的父亲膀胱结石疼的要命,也是在深夜,李医生快速赶来为父亲把脉诊断,第二天就药到病痛除。 姚猿猴等到代医生两只脚跨出门来,这才起步先往家里跑去。 一进房门,就听见母亲比先前更加焦急的问“医生来没有。”。 “来了。”姚猿猴惶恐地回答道。 大约两三分钟左右,代医生来到床前,进门的时候倒是显得急急不敢怠慢的样子,“姚老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装腔作势的把听诊器放在姚猿猴父亲的胸口,对着说不出话的姚猿猴父亲东摸摸西按按,最后摆出无可奈何的架势对姚猿猴母亲说“赶紧送医院吧。” 听见校医说赶紧送医院,全家人越发感觉事态严重,哪里还顾得问校医到底是什么病。 “小姚,你快去医务室拿担架。”代医生随即取下挂在腰间的钥匙递给姚猿猴。 姚猿猴再次风驰电掣般的跑到医务室取来简易担架,三兄弟七手八脚地把父亲送往火雨镇医院,也顾不得找帮手,深更半夜的,想要再耽误时间吗? 此时此景,代医生没有袖手旁观。 姚猿猴的父亲被安置在镇医院住院部一层配药房的隔壁,一间普通病房。 吊针输液,观察病情。 父亲不再有痛苦的挣扎,面部表情异常的平静安详,病情是否向着好转方向发展。 三弟兄或坐或站的相守在父亲的病床前,姚猿猴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和鼻孔渗出的微量血迹,鼻子一酸泪流面颊,从发病初始父亲就没说过一句话,不知父亲是否明白他的三个儿子正守在他身边,渴望着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姚猿猴此时多想等父亲醒来后要给父亲说的第一句“爸爸,我们不再瞎胡闹了。”。 看着父亲目前病床上的样子,姚猿猴想起白天的情境,暗自责怪,折腾来折腾去的,这下好了,父亲躺倒在医院病床上,折腾个屁呀! 初秋的夜晚,本是凉爽快意的,可姚猿猴几弟兄看见一瓶一瓶的液体输入父亲的体内并不见父亲脸色好转,青紫的越来越厉害,犹似被冬季寒意袭击得身心颤栗,恐惧笼罩着整个浑沌的病房,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谁也不愿把目光从父亲身上移动开,生怕父亲一觉不再醒来。 父亲没有醒来,父亲也想着要醒来,在第二天凌晨6点左右,父亲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一阵子,有医生说这是回光返照,也许这是父亲想努力睁开双眼看看他的三个儿子而憋红了面颊,父亲放弃最后努力安详的散手人寰。 最终姚猿猴的父亲被确诊:不明死亡病因。 病因不明,简单的几个字就了解了姚猿猴父亲的病故。 镇医院前几年还有几位从大城市下放来的医术高明的医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几年逐步的调走,火雨镇医院的医疗水平因此而处于青黄不接的空挡,病因都查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处于悲痛之中一家人谁会有意识去追究病因,当然也不会去考虑什么情理不情理之中的事,人已是去了,尽早的安息吧。 父亲病逝后的第四天,火雨镇普学堂为父亲举行了追悼会,县长特地送来花圈悼念他的老师。 逝去一个教学经验丰富的资深教师,无疑是一个县重点普学堂教务上的巨大损失,更是芸芸学子的不幸。 火雨镇普学堂的校长在追掉会上深情追忆,寄托哀思,不但缅怀他孜孜不倦的教学精神,为学堂带出大批合格的为人师表的中坚力量,更是缅怀他勤工俭学时期创办工厂,给学堂创收的骄人事迹。 第五天的深夜,姚猿猴站在父亲的遗体旁,目光呆滞地注视着父亲的面容,泪水不停歇的往下流淌,纵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何况刚满17岁的姚猿猴那能接受得了父亲突然之间撒手人寰啊。 再想起,远离火雨镇七八百公里的万州老家,七十几岁的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只能身隔两地,姚猿猴阵阵心痛。 “大娃子,以后抽空去看看你奶奶。”姚猿猴母亲悲痛的叮嘱。 “嗯,我一定去。”姚猿猴一直没回过万州父亲的老家。 今晚一过,父亲就要送往火葬场去火化,父亲的具体形象不再有,只能把父亲过往的音容笑貌刻画进大脑皮层。 无奈的是姚猿猴不能最后送父亲一程,他得去体检,他得考虑母亲的经济重压及两个弟弟的前程,迫不得已啊。 下午的时候,火雨镇学堂校长找到姚猿猴极度哀伤的母亲“简老师,节哀吧,老姚走了,三个娃娃的担子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可千万别垮了,经济上,我们校方决定,娃娃在读书期间的给予生活补助,另外我再说个事,之前老姚把石油集团职业中院的名额让出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大娃子也不愿意去。”姚猿猴母亲缓缓气说。 “这样,应该还来得急,我再去争取一个名额,石油集团来招生的人还没走,我去把他请来,叫他现场了解一下你们的家庭困难。”校长很周全的为姚猿猴母亲着想。 “谢谢了,但还得征求大娃子的意见。”于是姚猿猴被干二娃叫到了母亲跟前。 得知学堂校长的好意,姚猿猴这次没有拒绝,干脆的答应了。 ..等到姚猿猴从县城里体检回来,父亲已是变成骨灰居住进了一个小匣子里了。 过了十几天,母亲找了乡下亲戚要来一块边角地把父亲安置在地下。 姚猿猴也开始打理行李,在细雨蒙蒙的天气里,心情沉重的迈进了石油勘查普钻中院。 姚猿猴选择了离家近点的石油职业中院。 另一个石油职业中院是驾驶专业,听说是驾驶,姚猿猴打心里不情愿。 从小就知道驾驶是一个一脚踏油门一脚踏牢门的职业,黄角垭翻车死了人、三道弯把道班的人脑浆压出一地,在一个不大的乡镇很快就能传到耳朵里,所以不管石油勘查普钻中院是个什么专业,在姚猿猴来说都是情愿选择的,至少还能有点可探知的。 第六章 形似神不是 邻县嘉陵江畔的盐井镇,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古镇,其县城处于三江交汇的地方,顾名思义在历史上因产盐贩盐而兴隆过。 石油勘查普钻中院建立在这个镇郊,看中的是其地理地质上的位置,突显的地质构造剖面有利于随时组织学生们现场学习观摩。 中院两则山脉植被茂密,特定的石灰岩露头叹为观止。 姚猿猴首次走出红土堆积的小丘陵地带进入起伏悬殊的山区,观感尤为新鲜,细雨蒙蒙之际身已站立在石油勘查普钻中院大门。 时值螺旋公历981年的九月中旬,连日的阴雨天气,使得院区清冷异常,远处雨雾中根本见不到任何人影,更别说人声嘈杂欢歌笑语了。 “老师,请问在哪里报道?”姚猿猴独自找到教务大楼看着牌标进入新生报到处。 “你是高普毕业吗?”靠门第一张办公桌一个矮胖穿着旧军装的大脸男人抬头打量着姚猿猴。 “是的,高考落榜。”姚猿猴极不情愿提起落榜几个字,但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 “哦,高普班就在我这里报道,你是...?”那人随即翻看表册准备登记。 “我叫姚...,今年17岁。”姚猿猴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老师,不知籍贯可不可以填我父亲的出生地。”姚猿猴出生在火雨镇,但想起父亲在去世前不久说过想要调回万州他的老家。 听见老师说“可以的。”,姚猿猴毫不犹豫的就报上万州的籍贯。 “恭喜你,你已正式成为八一高普一班的学员,安排你住10号寝室,我这就带你去男生宿舍。”姚猿猴可没因恭喜两字而引发半点喜悦,相反的倒是触及到了他的伤心处。 换着别人,定是格外的喜悦不尽,而姚猿猴得到的是格外的伤感,正眼都看不上的石油职业中院,命运却要生拉活扯的把姚猿猴拽进去。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姚猿猴就像乖巧的小孩跟着这个身着旧军装的老师穿过细雨飘飞的球场,一道走近男生宿舍楼底楼的10号寝室。 整个大楼成一字型,最高层数二楼是初普班的寝室,大楼紧挨学校围墙。 墙外过农田区一条小河沟悠悠的流淌清澈的山泉水,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感觉由此散发。 “向班长,万州的老乡,床位你给他安排一下。”躺在下铺姓向的班长见紧跟老师身后的姚猿猴,从床上窜下来笑脸相向“就住我上铺吧。”。 也许是得知老乡的缘故顿生亲近,不过以姚猿猴的身形住上铺倒是不碍大雅。 那向班长站起身来却猛地把姚猿猴惊了一下,简直一个彪形大汉,黝黑黑的面皮,与姚猿猴相比就是黑与白之间的关系,后来就直接叫上向大汉了,叫向班长,不但别扭,还见外了。 姚猿猴虽说被惊了一跳,但瞬间又升起对万州老乡的亲热感。 姚猿猴与寝室先到的同学胡半吨,赵荣山一一打过招呼自是不必细说,由此开始心不甘情不愿的石油勘查普钻中院生活。 我欲乘风破浪去只恨少年不得志石油勘查普钻中院毕业不外乎就是一个普通职业员工,与姚猿猴中学时期的抱负相去甚远,大学堂毕业怎么说也是一名国家干部啊,书香门第出生的姚猿猴怎能不憋屈呢!无奈于命运作弄人。 憋屈吧,自己去憋屈吧,谁管你呢。 课,照常上,日子总得过。 一晃半学期已过,姚猿猴没费多少功夫成绩名列前茅,三好学生的评选花落旁人,不过领奖台上一个女孩的出现即刻勾起了姚猿猴对娄嫣红的想念。 她与娄嫣红犹如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苗条身姿、瓜子脸庞、樱桃小嘴,只是不见长发披肩,而是短发波浪,来校快接近一学期了,怎么就没发现同班的这女孩与娄嫣红这般相似呢?。 但是,姚猿猴一眼就能区分出她与娄嫣红的不同之处,形似神不是。 平时见了女孩都要刻意把目光移向它处的姚猿猴,不由的行起注目礼来,与此同时大脑里不断闪现着娄嫣红美妙的身影。 在以后的日子里,姚猿猴每见着这个女孩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娄嫣红,不幸的是没有了莫名的骚动,没有了小鹿乱撞,却平添了暗自神伤,苦恼着娄嫣红鸟无音信。 一日,张重建光顾姚猿猴寝室,寒暄过后,突然“老同学,你发现初你们班有个女生像谁?”。 “像谁?”姚猿猴知道张重建所问何指,也更明白他说的那个女生是谁,但却装起傻来。 “像娄嫣红呀。”张重建倒是干脆直接了当,随即“你现在知不知道娄嫣红近况?”。 姚猿猴说:“我咋个知道啊。”,心想:好家伙,我就知道你那时在纠缠娄嫣红,就是知道也不会给你说呀,岂不是主动给自己的情敌提供信息吗?笑话。 其实姚猿猴正为这事苦恼着啊,怎么才能得到娄嫣红的信息呢?是还在她父母身边,或是考学出去了呢?又怎么才能知道她考到那所大学堂了呢?知道了又能怎样啊,写信去表露心迹,用文字去打动她的芳心,对,给她写信。 张重建分配在高普二班,二班里石油集团系统内部子弟较多,姚猿猴的一班大部分是外招生员。 内招子弟骄横霸道,惹事生非无穷不及,见着女生嬉皮笑脸唯唯诺诺,张重建也快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给人趾高气扬的感觉,好像是当上石油职业员工真的就能站在人堆里大吼一声,椭星球都要抖上三抖一样,殊不知他能得以进入石油集团的职业中院,全凭姚猿猴最早瞧不起职业中院而放弃名额,意外的杂在他的头上。 张重建一离开,向大汉、赵荣山、胡半吨一干人等就围拢到姚猿猴身边,异口同声好奇的“谁跟谁像?”,这耳边风一个没落下。 “你让我猜猜。”赵荣山把握十足的。 “哼哼,你猜,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猜到了算你本事。”姚猿猴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才不信呢。 “那...我就猜了,猜中了不许否认哈。”赵荣山奸笑起来“你娃娃有名堂哟,你两个猜得到不?”,他看向胡半吨、向大汉两人。 “装啥子怪,赶紧说。”胡半吨、向大汉不约而同冲赵荣山起哄,敢情是等不急获知别人*似的。 “你们说我们班上谁漂亮水灵呀?”赵荣山依然卖着关子。 “当然是蔡包子哟,总不至于是地滚滚呀。”其余之人异口同声,蔡包子是谁? 蔡包子,是姚猿猴行注目礼的那名女生的外号,显然是其胸脯上两团肉包子诱人,又恰巧姓蔡,谐音上了‘菜包子’,‘地滚滚’呢,就是身材矮胖的另外一名女生了。 “这不就得了,指定是蔡包子与小姚的初恋长得像嘛。”赵荣山连珠炮的开始逻辑推理“你看我们小姚这样的哥哥,气质轩昂,白面书生,他的初恋会是地滚滚那样的形象吗?耶,小伙子有福气哟,在这里遇上你的初恋了。”哈哈哈,赵荣山说着乐着“姚老弟,赶紧的哟,别让你的初恋成了别恋哈。”。 嗯,别恋,成为别人的恋人,不就是告别初恋了。 这家伙还真有一套,把蔡包子当成姚猿猴的初恋来诙谐一把,弄的姚猿猴心头怪不是个滋味,这几爷子哪里知道姚猿猴心里有苦说不出,姚猿猴没有初恋这一说,只是暗恋而已啊。 “对,有道理,一定是菜包子像小姚的初恋,要不要我给你两撮合一下?”向大汉这时来了劲,居然想当月下老人,兴许是对万州老乡的热情所致。 “别呀,说哪里去了,就算她像我的初恋,也不能说...我..就对她有意思呀,这不是张冠李戴吗?”姚猿猴不好过多辩解,只能以此理由平息他们的探奇之心。 再说了,姚猿猴还没从失去父爱的伤痛中挣扎出来,那还有心思谈情说爱愉悦心境,只不过是有点触景伤情罢了。 姚猿猴每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不眠之时,思念起父亲、回忆着与娄嫣红擦肩而过渴望交换眼神的情境,不由得胸口隐隐作痛,泪湿枕巾,暗自神伤! 捕捉...捕捉,不停的捕捉娄嫣红目光的场景历历在目...... 第七章 洪水猛兽 “同学们,今天开始上专业课,上午先给大家讲讲石油的概念,再讲解石油是怎么生成的,下午我们到实地去观摩一下埋藏石油的构造。顾名思义,石油...其实就是埋藏在岩层中的油,当然这个油呢,不是我们用来炒菜吃的食用油。” “废话,这个常识我们还是晓得哟,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猪跑吗?”有同学私下窃笑起来。 “从形态上来说,是一种黏稠的液态有机物质,富含多钟现今工业生产不可或缺的稀有元素,更是一种不可替代的重要能源。从颜色上看,呈黑色......” 当黑色二字一落音,姚猿猴脑海里立即闪现出那一片黑色海洋的境况,那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里,泛起阵阵波光的黑色物质是今天讲的石油吗? 姚猿猴心里想:莫非是注定了要跟黑色石油打交道,注定了我姚猿猴必须要进入石油行业。 姚猿猴心里这样嘀咕着,最后连石油是怎样生成的也听的稀里糊涂。只听见老师下课时交代“中午饭后,准备好干粮和水,晚饭回不到学校吃了,有兴趣的可以准备搞野炊的家什。”。 稀里糊涂没关系,不外乎自己多看看书就明白了,提高一下自学能力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切就绪。 一行人,三五成群勾肩搭背顺着山沟向着目的地进发。 溪流潺潺,清澈见底,姚猿猴一会沿着路瞭望远处的山峰,一会跳跃在河沟的沙石间,留下一串串脚印。 “向大汉,快来,这里有大鱼。”姚猿猴使劲喊前方路上的向大汉,原来这里是个回水凼。 “鬼才相信,这小河沟里有大鱼。”向大汉笑眯眯的执怀疑的态度。 “我骗你做啥子嘛,龟儿子骗你们。”姚猿猴认真的说,也是说给旁边的赵荣山和胡半吨听的,向大汉照样没当回事,但有点将信将疑了。 赵荣山和胡半吨可是飞奔而下往水边冲“呵呵,有鱼那可好,抓来烤了,正好野炊多个吃的。”进前一瞧“有,有,岩石边,有两条,可能是鲫鱼”,鲫鱼一般巴掌大小,也算是大鱼之类的了。 管它有没有大鱼,到河沟溜一圈也无妨,向大汉最后也脱离大队人马“哪里?鱼呢?,你们别动哈,我来抓。”,人还没跑拢就生怕有人抢先下水抓鱼,比那个都还急。 “慌啥子,等的就是你下去抓,你以为他两个要跟你抢,他两个只是喊得凶,雷声大雨点小,一个怕水,一个怕羞。”姚猿猴是不怕水的,倒也是有点怕羞,万一后面的女生恰好赶上脱裤子,鼓鼓的一坨岂不露陷了,念头一转,鼓励玄虚的咋乎起胡半吨和赵荣山来。 “怕个毛,一个个大男人还怕羞吗?看见了又做能啥子,看得到,得不到,心里烦躁躁。”向大汉显然是明白姚猿猴所指何意,出口押起韵来并冲赵荣山问“你怕羞?”。 哈哈哈,这韵押的逗乐三人,“我才不怕羞呢,老子和女人觉都睡了。”赵荣山想证明自己却失言暴露了隐秘。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好呀,从实招来,你娃藏的老哈。”赵荣山一惊,抬手给自己嘴巴一下,心里说“我咋冒出这般话来。” 向大汉见赵荣山迟迟不招供,一本正经吼起来“你说不说?”。 “好,好的,我说,我一定说,但不是现在说哈,你忙抓鱼去,等到有机会再说哈。”赵荣山耍起赖来。 “好嘛,老子等着你,先把鱼抓来让你们今晚解一下馋。”向大汉也不纠缠这事,脱掉长裤子径直下水,脚板在水底轻慢的挪动。 耍赖,是耍不过去的,从实招来是早晚的事,只是时间问题,三天没过完赵荣山就彻底交代:他们街上有个女孩很喜欢他,去年的一天晚上,正好赵荣山的父母都出差不在家中,女孩借故不离开,跟他睡在一起一整夜,但赵荣山没有动她一根手指母,而且两个人衣服裤儿都没脱。 “再轻点,别慌,等你这样过去,水波就将鱼荡起跑了。”姚猿猴一个劲的叫轻点。 “跑,哪里跑,就这么大个回水凼,这里跑我哪里抓。”向大汉漫不经心的哼起小调,两手作势要扎下去。 咕咚一声,只见向大汉整个人栽进水里,没等“哎哟。”两字吐清楚就噗嗤噗嗤的着实呛了两口水,水淋淋的摇晃着站起“妈的,鬼石子摁的好痛。” 这一下,引起胡半吨不耐烦了,“算了哟,看你也是个干不成啥事的哟,腰杆上别个死耗子冒充打猎人。”懒得管你是踩着了石头滑倒的,一通数落。 向大汉不服气的蹲下身来,东瞧瞧,西摸摸,一阵胡乱搅,索性用两手掌击打水面,把水往岸上众人的身上护撒落,显然气急败坏起来。 岸上的人,该躲的躲,该闪的闪,此时谁也不说什么,看你要咋样? 一会,姚猿猴跳将起来“快走哟,女生都过去老远了,我们还在这里,吃个啥鱼哟,不吃了,怕是要追赶一阵子了。”,几个人这才醒悟,还有正事要干呢。 忙不迭的,姚猿猴三人抬脚就要急急的走,“忙啥,再怎么也要等我把衣服裤子穿上再走嘛。”,向大汉从水里出来“总不至于把老子一个人甩在后面,未必还怕追不上他们?”,于是乎,脱掉湿透的内裤,挂上空挡,开追。 一路紧跑慢赶,终于把几个女生抛在了后面,依稀看见前面半山上有人围坐歇息,也有人闲散走动,没有要往上爬的意思,应该是目的地到了。 四个人在山脚下停顿一小会,一前一后的往半山腰爬,石灰岩地区岩石露头呈现各种怪异的形状。 待得后面的女生气喘郁郁的走拢老师跟前,姚猿猴一干人歇息得身上已有了些许凉意。 老师见大家歇息的查不多了,看看手表上的指针“好了,大家聚拢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尽量给你们充足的时间去自由活动,有精力的可以登到山顶去溜一圈,女生也可以尽情的采几朵野花,收拢来一点,注意,那边是陡崖,不要太靠边。”老师手指正前方“班长,听到没有,你们几个再往里点。”。然后侧过身去。 最外边的向大汉、姚猿猴等四个人随即往老师方向挪了挪。 “我们今天看的这个构造是这个地区有名的背斜构造,我上午给你们讲了,背斜构造具有富集石油的理想条件,你们看,一层一层岩层褶皱......” 姚猿猴顺着老师的指向,看着看着,惊恐的目瞪口呆,视网膜呈现的是:透过眼前的背斜构造,好大一遍黑色海洋,黑色的液体不断往上涌,然后直向姚猿猴喷射而来,犹如洪水猛兽般的来势汹汹,欲瞬间把他淹没,他想躲,身,不能动弹,就像是被魔法师施了定身术一般,他喊“救命,救命呀。”却感觉丁点声音也喊不出......姚猿猴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姚猿猴倒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把身旁的向大汉吓了一大跳,幸亏他反应快,就在姚猿猴往后倒去擦肩的当口,“做啥子?”随声双手敏捷的抱住了姚猿猴,自己也被冲力带着往后踉跄一步,撞得大腿般粗的一颗松树直摇晃,好悬啊!实实的惊出一身冷汗,那怎么要得呢,后面可是陡崖呀,倒下去可不要出大事? 也幸好姚猿猴稍微靠向大汉前面一点啊。 姚猿猴软软身子的往下坠,向大汉还以为姚猿猴到此打住,自己站稳就没事了,怎地觉得手背沉沉的还往地上去了呢?咋见姚猿猴双眼紧闭不省人事,“咋的了,小姚,说话。” 这边,胡半吨、赵荣山被向大汉的两嗓子惊觉,围拢过来护住姚猿猴,向大汉才腾出手来探了探姚猿猴的鼻息,气若游丝。 “快,赵荣山你留下来和他们砍树做个简易担架,我和胡半吨先背着往回走,做好了赶快追上我们。”向大汉顾不得先给老师请示,赵荣山自是能给老师把事说明白,随即叫胡半吨把姚猿猴帮扶上背,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大约在下午七点钟左右,姚猿猴被担架着送进了盐井镇医院。 第八章 我在何处 药液一滴一滴的输进姚猿猴躺体内,天色暗了下来。 向大汉看着姚猿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虽说是气若游丝,但脸色并不十分难看,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头吩咐赵荣山、胡半吨抓紧时间先去填饱肚子,自己也好坐歇一下。 想起医生诊断出:姚猿猴身体一切正常,晕倒只不过是过渡疲劳所致。那为什么气息又这样微弱呢?向大汉搞不懂,也不需要去搞懂,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心中的石头就可以落地了。 赵荣山和胡半吨吃好饭,带回来一份快餐“向大汉,你就将就吃吧。”,一会,胡半吨像是跟两人商量的说“要不要叫院方通知姚猿猴的妈妈?”。 向大汉一边吃着快餐一边思虑了一会“我看先不忙,等明天中午再说吧,又没下病未通知,别让他妈妈着急。” 这边,姚猿猴静静的躺着,那边,姚猿猴却早已在黑色汪洋里奋力挣扎着。 当那黑色之物汹涌澎拜的把他淹没之时,不知过了多久,有了点模糊的意识,黑暗中,感觉到身子直往下坠,惊恐慌乱之下,本能地手舞脚蹬,诶,这几舞几蹬,身子不再急速的下坠,原来在河中游泳的‘狗刨烧’动作此时还真管用,于是心中有了底,不再那样的恐慌。 姚猿猴开始双手向上伸直,然后往下回收的同时猛力两脚一蹬,直往上窜,一下两下终于露出了头。 这下可以透口气了,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口气再憋下去可就要了命,随后借着浮力仰面朝上,先别管这是身处何方,缓缓力气再说。 气踹匀了,力气有了,姚猿猴翻转身来抬头一望,喜出望外,岸边近在咫尺,甩开膀子来个自由泳,想尽早上岸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了。 上得岸来,紧跑几步,席地而坐,这一坐不打紧,诧异、惶惶纷至沓来,这是什么地方?右边不远处绿绿葱葱的山崖上,三颗黄角大树临风挺立,分明就是我上次身临其境的地方,再仔细一看周边,确定无疑的,现在屁股下面东倒西歪的一团青草,就是上次站着的地方。 奇怪,我这是在哪里啊,姚猿猴不明就里。 那三颗黄角大树旁穿着熟悉衣裙的少女呢?为何又不见她的身影,难道她蹲在灌木丛中看不见,不行,我得过去探个究竟。 心里这样想着,但不能就这样过去呀,万一真的找着她了,不要说这一身的污渍可雅观,保准就这一身散发出的是腐尸味还是什么味道?熏得人跑得远远的。 于是乎,姚猿猴就地打起滚来,以此擦掉身上的污渍,滚上几滚,收效甚微,坦白的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姚猿猴哪有其它的招数啊,不可能衣服裤儿全脱掉吧,脱掉,周身的污渍是要少许多,可是,光叉叉的陡然出现在一个少女面前,还能有个好吗?打不死你个流氓神经病。 不去吗?心有不甘,管不了这么多了,至少可以近距离看看。 姚猿猴向着那山崖进发。 前路,沟坎纵横乱石遍野,姚猿猴小心翼翼弯弯曲曲左踩右踏,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站在一块怪石上。 妈呀,一条深不见底的狭窄沟壑横挡在山崖之前,这可怎么能过的去? 真是咫尺天涯却又万般无奈,那黄角兰的郁郁香味恍若都能吸进姚猿猴的肺里。 没错,黄角兰开花了,那少女一定喜欢黄角兰的郁郁香味,她若不在,我等也能把她等来。 可怎么过去这横挡在眼前不见底的深沟呢?满布荆棘丛生的灌木丛,寸步难行啊,眼睛一闭纵身一跃死无全尸,卷作一团就地一滚倒是不费力气,滚到沟底遍体鳞伤而死还算幸运,要是被树丫石头拦于中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就痛苦万分了。 正在犹豫彷徨思虑之间,姚猿猴脚下的怪石晃两三晃,那怪石到还干脆,只晃了两三下,去吧,姚猿猴顿感一股无形巨大的力量将他抛射而出,奔那长着三颗黄角树的山崖而去。 咚的一下,姚猿猴身靠树干而坐,奇了怪了,明明重重的落下,怎地一点不痛,安逸,深沟就这样轻易的过来了。 安逸是安逸了一小会,可恐惧又上了姚猿猴的身,惶惶不安的东张西望探知身边环境,人呢?半个影都没有那穿着熟悉衣裙的少女。 这郁郁的香味也是你身上散发着的味道吗?今次为何不见有你啊! 姚猿猴撑起身探头扫视远近的灌木丛,诶,那边好像有条羊肠小道,嗯,对的,那道是往这边婉转而来,何不? 姚猿猴不怠慢,三脚并着两步急急的顺羊肠小道攀爬,爬呀爬呀,手穿刺流血,顾不得痛,脚下打滑,手就死死抓紧树枝藤条,踹着粗气也恨不得立马翻过山岭,往上,再往上,只有几步路了,谢天谢地。 登高一望,好家伙,眼界豁然开朗,一大片蓝蓝的水域呈现出来,山坡平缓延伸没入水域之中,高山与水域连接处绿草幽幽,接近山脚边,似有果木间杂其间。 姚猿猴至此心情舒展开来,有水,正好洁净周身,不曾想精神松弛之时,顿觉饥饿辘辘,下面有果木,更待何时呢? 于是飞奔而去,还没近得身来,一股齐香扑鼻而入,禁不住引的肠胃翻江倒海。 诶,这是什么东西?形似香蕉又有点短,形似芒果又有点长,是曾听别人说过的‘八月果’吗?能吃吗?会有毒吗?一连串的心里活动并不能控制住姚猿猴的食欲升温,先摘一颗,小吃一口,试毒。 一小口吃下去,味道真是难受,说不清是苦中带涩涩的味呢或是其他什么味道,尽管相当难于吞肚,对于饥饿辘辘的姚猿猴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 这一口吃下去的滋味,刺激起姚猿猴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在镇子外面的黄泥巴垭口玩耍,首次看见桐子树果子以为是什么水果之类的摘下狼吞于肚的桐子果味,味道同样的是说不清苦中带涩涩的,回家途中口吐白沫,幸好是二弟机灵又跑得快,及时叫来大人送往医院,才转危为安,至此,姚猿猴一有哪儿不舒服或感冒之类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大喊“我要去医院。”。 姚猿猴想起这事,心有余悸,嘀咕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试看会不会中毒,这可是难熬极了,口水直咽,却只能暂时看着手中的果子不能动口大吃特吃。 几分钟过去,并没有见被毒倒的迹象,反而浑身有点暖暖的,等不了了,不会有毒的,吃吧,狼吞虎咽一股脑吃下三五个,恰要伸手摘来饱口福。 奇异的事再次降临,怎么身上在一块一块的往下掉东西? 姚猿猴第一反应,糟糕,莫不是肉在脱落?当真有毒!但又不觉的疼痛,细细看来,周身污渍一泄而下,衣服裤儿干干净净,热气从衣裤缝隙中源源不断冒出,肉,被硫酸之类的物质焦灼了吗? 姚猿猴连忙解扣脱衣,此时也顾不得羞了,光滑的皮肤不断涌出热水珠滚落草地,堪比桑拿浴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水珠落下之际,先前掉落一地的黑乎乎的东西迅疾往远处扩散开去。 姚猿猴正当大惑不解之时,遍身青筋有鼓胀之感,浑身顿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当即双臂抬起握紧拳头,两肩肌肉突突。 哈哈,你这果子还能给我这等功效,喜形于色溢于言表,不好,下身那玩意儿,胀胀的痛起,哇塞,怎么这么大呢?还直挺挺的昂起头。 姚猿猴迅速弯下腰,来不及左右观顾,捡起地上的衣裤三下五除二的遮挡住羞耻之处,再看看周遭,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但是,事情还没完,姚猿猴越来越感觉周身力道还在增加,有想挥动拳头打人的*,他再次握紧拳头,默忆着武打片里的动作,虎虎生风的舞动起双臂,身上的水珠哗哗的淌下,通身爽快无比,爽快之下力道得以消解,收势站定以后,好家伙,近处满地都是刚才吃过的那种果子。 神养片刻,是否想起还要去水域洗洗洁身来着,转念一想:没有必要去水里洁净身子了,倒是可以走走看看,肚子已得饱餐,还怕什么呢?风景这边独好,附近一定有人烟,对的,那少女一定是附近居住的,我要去找到她,我要找到她。 当下姚猿猴迈开脚步四处搜觅,很快的锁定一个方向,就要飞身前往,不料,从他背后传来听起来很遥远的“妈妈”声音,顿足细听,“妈妈”之声再次传来......猛然之间,姚猿猴睁开了眼睛,我怎么躺在床上? 向大汉等人不经意间,瞥见姚猿猴两眼眨吧眨吧的闪动起来,欣喜若狂“你终于醒了啊!”盛是感叹。 “怎么了?我这是在何处?”姚猿猴拉开被子,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诶,没什么变化呀。 “你是不知道你在何处呀,这是医院,你把我们害的可够呛的。”胡半吨直话直说。向大汉连忙示意“别这样说,小姚刚醒,不要多说话,静养一会,以后我们再细说。” 赵荣山一旁附议“就是就是,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第九章 遭遇警告 姚猿猴第二天下午就出院回到寝室,身体没什么大碍,何须继续住院观察静养呢,回去不一样的吗? 出得院来,姚猿猴与往常一般无二,看不出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样子。 “晚上请你们三餐馆去搓一顿。”姚猿猴自是感激向大汉三人的情谊,更感激他们没叫校方通知自己的母亲,一旦母亲知道,不知该有多焦急,幸好自己赶在中午以前就醒过来了,就算家里在困难也要隆重的小请他们一聚,以表诚挚的谢意。 “没这个必要,我们都是在一起吃饭的人,没必要。”向大汉心知姚猿猴的用意“我看今天天气这好,晚上一定有月亮出来,用不着这么费事,何不如买点熟食品,到河边找个地方小浪漫一下。”,冲胡半吨两人看了看。 “这个提议不错,看不出你向大汉傻乎乎一大坨肉,居然还有丁点浪漫情怀。”,哈哈,赵荣山说毕随之大笑一声“我咋个想不到呢?”。 “笑个屁,只知道笑,你娃都想得到的话,女孩子送上门来你都没招数,还能有什么...什么情怀之类的?”胡半吨后来故意放慢语调,不失时机的讥讽起赵荣山,“搞快点把钱准备好,我两到镇子上走一遭。” 呵呵,赵荣山此时只有干顿眼的份“那是,那是,钱就在口袋里,不用担心,不够你贴。” “你两什么意思嘛?”姚猿猴咋一听他俩扯起钱来,急急的“钱自然是我出,要你两掏腰包,不是打我的脸吗?”,生气的样子直*得两人改口“好好,你出,我两跑路。” “酒嘛,就买一瓶一斤装的,什么牌子你两看着办。”尽管向大汉平时馋酒,既然赵荣山说自己有情调,那今晚可就不能敞开喝,品起小酒,在月光下听着姚猿猴弹唱,倒也优哉游哉,要是再能有少女翩翩起舞其中,岂不更加美哉妙哉! 于是乎,夜晚月光下,小河边,一块精心挑选的地。 四人席地而坐,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三月里的小溪,哗哗,哗哗啦啦,哗哗啦啦流不尽;小溪...你听我说,小雨......姚猿猴怀抱吉他一遍一遍的弹唱着《三月里的小雨》,抒发着青春情怀,雨中即景,小溪流淌幻化出和恋人牵手叙语,为她撑起一把小伞,陪伴她溪流戏水。 这时的那个她,映象清晰的变成了娄嫣红的矫倩身影,生动的柳条腰,突显水灵灵的奶胸,揽入怀中吸允她樱桃可人的小嘴。 “耶,姚哥唱的深情并茂哟。”赵荣山听着一曲终了,颇有感触的打断姚猿猴的思绪“你娃又想你的嫣红了哈。”。 “想也是白想啊,别人的女郎哟。” “她有人了?”赵荣山问。 “不知道。”就算姚猿猴知道娄嫣红已有恋人,嘴上也是不愿承认的。 “不知道,咋能说是别人的女郎呢?使劲追呀。”赵荣山给姚猿猴打起气来。 “哎,死缠烂打有意思吗?”姚猿猴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姚猿猴在第一学期结束放假回家,试图打听来着,可没人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娄嫣红的音信呢?除非亲临古雨镇打听她,那就得先找到她父亲,姚猿猴敢吗?打他的儿子不说,还敢来勾引我的女儿,活剥了你,信不? 依稀记得娄嫣红的父亲当时是从火雨镇调到石雨镇普学堂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姚猿猴写了一封求爱信就寄到了这个地址,他父亲总不至于偷折女儿的信件吧,这点素质该是有的吧。 可是,第一封信,石沉大海,无音无信,再寄第二封,姚猿猴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多么希望能收到她的一封回信啊,那怕是拒绝的信,至少知道了她身处何方,近况如何? 好不易等来回信,姚猿猴欣喜若狂,未等信封折开,心呯呯跳,手快要抖起来。 姚猿猴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落地声是铮铮的响,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了地,不过姚猿猴的心里也泄了气“请你以后不要写信来,我好怕哟。”。 怕什么?姚猿猴不明白,怕你父母发现吗?该是谈情说爱的人了啊,怕我吗?我姚猿猴面目狰狞吗? 但是,姚猿猴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她拒绝了姚猿猴的追求。 ..“不说我了,你家里哪位呢?”姚猿猴不失时机的转移话题,谁想长时间自找伤感谈论下去“别人都敢睡在你身边了,你娃咋还无动于衷呢?金刚罩修炼得炉火纯青嘛?怕把真气给你泄了哇。” “嘿嘿,那时真不懂男女之事。”赵荣山做出一副后悔状。 “送到嘴里的肉都不敢吃。”胡半吨不失时机的抢白。 “哪里是胆小嘛,真不知道男女睡在一起还要那个...”提起这事,赵荣山此时自己都觉得好无知好可好笑“你要换成现在,哼哼...哼哼”不言而喻知道该怎么摆弄她了。 嘿嘿嘿嘿,几个人被赵荣山引的忍不住阴阳怪气的一通大笑。 笑过之后,一直没说话的独自品酒的向大汉呈现佩服状“莫说,小姚的吉他还真进步的快,刚才我陶醉在他的弹唱中出不来了。”接着又埋怨起来“结果被你几爷子胡乱的打扰了。”,深有遗憾。 正当向大汉摇头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划破夜空从四人身后传来“哈哈,多远就听见你们怪笑,有啥子落了的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四人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到此来访,然而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兴犹未尽之间,听得有女声咋起,猛回头,细细一看,身后田坎上,银色月光包裹着两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不等四人发声“来者何人?”,一高一矮的两位美少女已是一前一后的飘然而至。 “哦,是蔡...美女呀,快来坐。”向大汉正要吐出“是菜包子呀。”立马打住,还算反应的快,当面喊叫一个女生的外号本身就不礼貌,加之这美好的月夜,岂不大杀风景。 “菜啥子,说呀,咋不说完呢?不就是你们眼中的‘菜包子’嘛,“菜包子咋啦,菜包子也要让你们流口水,馋的心痒痒。”那先前说话的美少女不依不饶,随后得意的哈哈浪笑两声,冲向大汉没好气的“才不挨着你呢。”,拉上另外一位款款的走向姚猿猴。 四人这才看清另外一位是班里的古小琴,古小琴在班里相貌平平,但却是丰满中透露出性感,菜包子属于妖艳一类的。 还未等两美少女走近,赵荣山贴身附耳给姚猿猴小声的“哦,忘了给你说,女生中菜包子第一个来看你,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哟,来看你的时候,从她眼神中我一眼就看出她好心痛的样子。”。 姚猿猴听这样一说,再看见菜包子快要走近,心中不由的惶惶起来。 “听说今天你出院,好开心,想到寝室去找你们为你庆祝一下,结果扑了空。”菜包子兴高采烈的很自然的挨着姚猿猴坐下。 “我都说找不着就算了,她倒好,不死心,问了好几个同学才有人说你们可能到河边赏月去了,这不就寻声找来了。”古小琴是否是向大家解释,显然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追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点不合适,又是晚上,要是遇上流氓咋办啊。 姚猿猴局促不安地说“谢谢你来...来医院看我。”随即瞟了一眼挨得很近的菜包子,这让姚猿猴有点尴尬不自在。 菜包子才不管你姚猿猴,也无视其他人在,“我想学吉他,你教我?”有点撒娇的看向姚猿猴并用芊芊细手去拨弄琴弦“教不嘛。”。 无意间,菜包子的奶胸触碰到了姚猿猴的肩膀,水嫩水嫩的感觉令姚猿猴心猿意马,一阵狂跳,第一次接触到一个少女隔着一层薄衣的玉峰,生理的反应陡然剧烈起来,要不是夜晚,菜包子一定看见姚猿猴下身的异样。 姚猿猴定了定神,侧身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一是避开菜包子的目光,再就是生怕她把握不住力道把琴弦弄断,这吉他可是他省钱买来的,自从喜欢上吉他并学会弹唱后就开始一元一元的攒,没额外的向家里伸手。 姚猿猴一分神护吉他,心里有了不悦,下身的反应也随之而减弱了许多,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啥样呢。 也许菜包子根本没感觉到仰或是不在意姚猿猴的不悦,仍然一如既往的“不是要你马上就教我嘛,现在想听你弹唱,可以不嘛?”。 其他几人趁势起哄,“好好,来一曲。”,特别是赵荣山比谁都起劲,想以此证明没给你姚猿猴说假话。 姚猿猴此时怎么也是推脱不掉的了,当然能在美少女面前弹唱一曲更是乐意为之的。 “弹什么,‘我的报国心’吗?”姚猿猴边试音边问大家。 “不要这首,我多远就听见你弹的那首?叫什么名字呢?很悠扬的”菜包子探头问向大汉,以表示刚才抢白他一顿的歉意。 “三月里的小雨。”几人异口同声。 “对,就弹唱这首,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夜晚。适合这首歌的情调。”菜包子得到满足的摇晃着短发波浪,散发出阵阵少女香来。 悠扬的琴声再次腾空飘扬,他们陶醉在各自的梦境之中,放任思绪。 放任!放任着思绪...冷不丁,一个嘶哑的公鸭声像锋利的刀子一样,一刀割断了这些飘荡着的游思,让人觉得瘆得慌,“嘿嘿,好雅兴!”声落之时酒气已然把众人熏上了天,来人这般的醉酒烂泥,居然知道“雅兴。”两字,真可谓滑稽的到家了。 众人皆被这嘶哑的公鸭声瘆得慌,唯有姚猿猴镇定自若,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不用问“来者何人?”,在姚猿猴哪里,答案早已在胸,张重建来也。 迅见一高挑个子搀扶着张重建东晃西晃地站在菜包子跟前,也不搭理众人“好...好哇,你...你原来在这,我找你半天了,我跟你说要请你出去吃...,原来...你跑这来躲着我啊!。” “我跟你说了不去的,没答应你呀,你还找我半天干啥?”菜包子理直气壮愤愤的说“你这人咋这样啊,我才没想躲不躲你呢!”换不留情面,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姚猿猴。 这一看不打紧,张重建醉酒的红眼立马落在了姚猿猴身上,“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老乡你呀,怪不得...”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重重的语气“怎么...你想掺合这事?我喜欢谁,你也要喜欢谁吗?你找你的娄...不不,是空中楼阁去...去呀。”,发泄一通顺势奚落一下,继而借着酒劲“我警告你...”。 张重建话说到一半,一副难受极了的情状让他闭上了嘴,多半是酒力上来,肠胃里翻江倒海吧。 可姚猿猴呢?耳朵里听着这一席话,默然起身目视过去,好你个弱不禁风的张重建,这关我屁事,今晚可是菜包子自己找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生拉活扯的要把我牵进去,是,菜包子和娄嫣红一个模样,但我并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妖艳。 姚猿猴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可没办法说出来,再说有必要去争辩澄清吗?看你这一副模样,争辩何益? 那高挑个见姚猿猴是要发作,依仗自己块头大帮腔作势“你最好离她远点。”看了看菜包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向大汉、赵荣山。胡半吨哪肯依了去?要你傻大个帮腔,你帮腔,我等三人岂不是吃干饭的?“你待怎样?”,姚猿猴可以忍,我们可不能。 在场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那高挑个定神一看,诶,怎地还有三人,兴许是忘了,我不怎地,赶快把张重建搀扶回去吧!于是慌不择路的上了田坝。 待得二人身影消失,菜包子喜形于色溢于言表,今晚没白来,谢谢你傻瓜张重建,把姚猿猴往我身边推,尽管我百般讨厌你,这次你可是做了一件好事。 正当菜包子美滋滋时,回身憋见姚猿猴没好气的看着她,连忙“没想到他是你老乡,这人烦死了。”以遮掩她的失态。 躲在菜包子身后的一直没说话的古小琴,此时见状“就是,这人有事无事就来纠缠。”打着菜包子的圆场。 “散了,散了,好好的氛围一去不来了,小姚,别放在心上,分明就是个酒疯子,我们回吧,时间也不早了。”向大汉意犹未尽的无奈的起身迈步。 一干人雅兴戛然而此,随即离去...... 第十章 遭遇诬陷 石油普钻中院的学员,鱼龙混杂,特别是老二届的学员,大多是在社会上飘荡了几年的人,毕竟是经历过混乱年代的洗礼,眼界终归逃不过打砸抢的劣根性,动不动三五成群拳脚棍棒招呼,隔三差五就有人青鼻脸肿血染衣裳,要不就是头顶盖冒了青烟,老生欺负新生那就是顺理成章,兴趣大发吆五喝六一起钻进农民猪圈杀猪割肉酒烧下肚,大有不把一切牛鬼蛇神放在眼里的豪迈之气。 好在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椭星球一点没有耽误它运转的功夫,月亮出来是晚上,太阳出来照样沐浴万物生长。 院方像送瘟神一样把老二届学员交给了野外作业队。 承上启下,姚猿猴这一届的学员,多少也有到处惹是生非,无理取闹,别人不惹他而他却偏要惹人的无理之徒,但这些大多都在内招子弟行列,姚猿猴一行多数外招生,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底线,琴棋书画自得其乐。 自从那晚上张重建的无理取闹后,这段时间姚猿猴心里一直有点不舒服,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借酒装疯呀。 偏巧那晚,菜包子就冒冒失失的找到姚猿猴他们了。 这事,在张重建哪里,姚猿猴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说不清就说不清,说也是白说,不搭理就得了。 可是你不搭理,别人可要惦记你呀! 等到突然有一天,姚猿猴醒悟到有贼在惦记他时,姚猿猴爆发了。 那一天,菜包子全程目睹了姚猿猴的精彩,这令她震惊,同时也又令她对姚猿猴更加的上心了........周末那天,不知怎地,菜包子突然想起那晚与姚猿猴在一起的情境,竟然兴奋起来,没感觉到当时奶胸触碰到姚猿猴肩膀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异样,今天想起来咋就这样的惬意呢!再一想,当时姚猿猴的那种吊样,内心不由的偷笑起来。 哦,想起来了,那天姚猿猴没否认教她吉他的呀,怎么把这么好的借口丢弃置之高阁呢?待我邀约古小琴打扮一番后,出发找他去。 不多时,两人手拉手翩翩起舞的出现在姚猿猴等人面前,室内诸位笑脸相迎自不必细说,美少女驾到,哪有冷淡之礼!不说是蓬荜生辉倒也是从此沾带上女人的气息。 进得屋来,正见姚猿猴与胡半吨在棋盘上杀得火热。 “你怎么不理人呢?”菜包子绕到姚猿猴身边,还不称呼名字。 “不是有人热情接待吗?我这不在忙着下围棋呢。”姚猿猴也不抬头,感觉到菜包子站在了他身后。 “下完这盘棋,你教我弹吉他哟,你答应了的。”菜包子哪管你姚猿猴答没答应,反正就是要学吉他,认定就是答应了的。 “我答应了吗?”姚猿猴经她这样一说,是否也搞不清到底答应没答应,望一眼菜包子“哦,就算是吧。”无奈的“那你等会哈。” “嗯。”菜包子此时倒也很乖巧听话,悄悄的又靠近姚猿猴一点静观姚猿猴抬手落子。 古小琴呢?当然是紧靠在菜包子身后,形影不离,显得不是很自如。 “这三子,你不走出来呀,不然要遭提哟。”旁边观战的赵荣山指着白棋的三颗棋子,催促姚猿猴赶快落子长气,生怕被黑棋立马提掉,随后热情的示意古小琴“你站着干嘛,这边来,这床边可以坐,宽着呢。”。 菜包子也不想古小琴被冷落了,直推古小琴过去,顾小琴这才欣然移动“好嘛,我就坐下了,你站着哟。”,古小琴*心了,就算有坐,菜包子也宁愿这样挨着姚猿猴。 殊不知姚猿猴并不理会赵荣山的焦急,赵荣山哪里知道姚猿猴的全盘考虑,姚猿猴是善于眼观全局施计弃子战术的高手,现在就差胡半吨贪吃去提这三子白棋了,一旦他动手踢掉,就正中姚猿猴下怀,右上方一条大龙只要姚猿猴抢先一手,胡半吨只好中场缴械投降。 “半吨,快提,他不要了,你就吃了它。”赵荣山又反过来给胡半吨指点迷津,被称外号为胡半吨的人,膀大腰圆,体重与个子有冲突,似有千斤沉底之感,意为半吨。 “爬开哟,你娃儿只晓得吃这三子,你看别人在我这边走的这子是啥意思,你眼睛瞎吗?”胡半吨把一脸络腮胡子,国字脸的赵荣山一通训。 赵荣山仔细一看右上方黑棋,是否明白了,“哦”的一声,不应一手的话,当真是一条大龙马上就会被白棋吞口吃的舒舒服服。 哼哼哼,姚猿猴笑了两声“你娃赵荣山都看得到棋,幸好半吨还不是瞎子,你娃还没有全局观念,再练练哈。” “我才学会多久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古小琴。 “下棋不是说谁学的久,谁就下得赢。”姚猿猴正色的对赵荣山说“半吨总是老师吧,是他把围棋普及给我们的吧,咋样?现在有多少人后来居上,我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哈哈。”。 “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是吗?”半吨不服气起来“老子慢慢下,看清楚了慢慢落子。”,一副先前没认真对待的样子。 “慢慢下,智商就长了呀?”姚猿猴进一步刺激胡半吨,也许菜包子觉得姚猿猴这样说话让胡半吨受不了,趁势用手指碰了一下姚猿猴的后背“你们说话客气一点,要不得呀。”。 “你多虑了,我们之间不存在。”,赵荣山“嘿嘿”一笑,望望古小琴,古小琴埋头装模作样的看着棋盘。 赵荣山又酸不溜秋的来上一句“半吨本来反应就慢,再慢就要让我们在半边拽瞌睡了哟。”。 “看棋不语真君子哈,你再说,老子不下了,你学个球,你想不想学棋了?嗯。”胡半吨来了精神,冒出愤愤之气。 “别搭腔,你就看他是怎么输的就是。”姚猿猴倒还生怕胡半吨中途撂摊子,战胜一个对手的喜悦不就成了泡影了。 赵荣山见气氛有点要变味的趋势,乖乖的紧闭嘴巴,静观棋盘上黑白两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地抢占根据地。 黑白两棋难分难解,纠缠正酣。 屋外,嘈杂声此起彼伏。 姚猿猴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人在打架了。 打架斗殴,在普钻中院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但每有斗殴之事也足已观赏,恐怕还没有旁边有争斗的热火朝天,泰然处之目不斜视各自做各自的手中活吧,看看又又何妨! 黑白两棋在棋盘上围追堵截,总没有真人实战争雄来的酣畅淋漓,让人收获一份惊心动魄的爽心悦目。 去你的,下啥子棋哟,姚猿猴等落子观棋之人,还没等屁股抬起,就见先前躺在床上翻阅小说的向大汉翻身跃起“有好戏看了。”,一健步就出了寝室。 菜包子和古小琴同时“啊。”的一声“打架了呀。”猛然从沉静惊恐起来,战巍巍的紧跟姚猿猴等人后面,一股脑的出得门来。 咋见。 一群人在前面急急如律令的跑,一群人人在后面健步如飞的紧追。 转眼之间,高个的矮个的,胖的瘦的,穿着衣服的只穿着内裤的,全从其它房间里猴子似的蹦跳出来,争先恐后的寻找正在打架的目标,来回窜动。 姚猿猴等人就停靠在过道的砖柱旁,见人群来回冲突,时不时的还避让一下,人人头攒动中抓扯扭打一坨。 待再次涌动到姚猿猴跟前,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从宿舍二楼侧面斜刺穿空而来。 不好,总有人躲不开,只听“咚”的一声,站在姚猿猴前面的人“哎哟”的叫唤,右后脑袋紧挨耳朵处着实被什么东西重击了,血溅当场。 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短暂的静寂后,张重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拉住姚猿猴高叫“好啊,你在后面下黑手呀。”,像是很吃惊姚猿猴居然从后面出手打他的哥们,把姚猿猴*的步步后退。 姚猿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慌的“我...没打。”,显然已是被这突来的状况惊了一跳,定神一看,“好你个张重建,你把我拉住干啥呢?你啥意思?”。 可是,这时候纵是你姚猿猴百般辩解也是无济于事,况且哪有辩解时间,受伤者寻声瞧见张重建抓住一人,岂能善罢甘休,不顾伤痛直扑过来。 哪曾想,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早已挡住受伤之人,七手八脚的把张重建双手掰开“走开。”推向远处。 掰开张重建之手的人中,还有一个妖艳的女孩“你做啥子,他在这里动都没动一下,谁下黑手了呀?你神经病。”,菜包子连珠炮的发出娇怒的喊叫,她先前的战战巍巍已不知踪影,挺身护住姚猿猴,恨不得向张重建吐去一泡浓痰。 而古小琴呢,刚跟随菜包子出门,就被屋外来回跑动的人群吓退,缩到屋里去了。 菜包子的这一喊叫,比惊天炸雷还响彻云天,把正扭打在一起的人物震的愣愣的松开了手,哪里来的女妖?瞬时,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射到了姚猿猴等人这一圈,妖艳的身影咋一入眼,奇了怪了,还有女斗士,嘘咦之声不绝于耳。 受伤之人岂能就此了事,“你等着。”,丢下一句话扭头跑开,张重建不声不响的低头尾随而去。 也许,张重建自觉是没看的真切,后悔冒失的喊出“好啊,你在后面下黑手呀。”,又或是哪怕看得真切,也不该这样唐突,毕竟是老乡老同学,所以才不声不响的低头尾随而去。 第十一章 单挑斗 这用等吗?姚猿猴等人就在自家寝室外面,什么等不等的,就在这里,还能跑哪里去呢! 没多大功夫,远处冲冲来了七八个人,拨开人群,一路到达姚猿猴跟前。 不用说,来人由先前那个受伤者领着,近前手一指“就他打的。”,张重倒是没有现身前端,紧挨一个高挑个,那高挑个不是别人,也就是那晚上的那个高挑个。 菜包子尖叫一声“黄大鱼。”,感觉事态不妙,担心起姚猿猴姚挨揍。 黄大鱼根本不理会菜包子的尖叫,随着受伤者手指方向一看“是你?”。 “我怎么了?”姚猿猴从惊慌之中看清是被张重建误认之时,就已回神过来安然处之,没料想,你张重建不但不听解释,还带人来要讨说法,恍惚明白了过来:你娃是有意为之,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姚猿猴默念之间,不由的有了愤怒之意。 这愤怒之意没有倒好,有了,可就不一样了,姚猿猴直觉得体内真力渐渐集聚,浑身青筋有鼓胀感觉,周身热气似要从体内冒出透过衣服缝里往外扑腾,诶,以前愤怒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反应,今儿个怎地?就在这一念之下,怒气随之消减一点,青筋暴涨的感觉也随着减缓了些许。 “你竟然敢偷袭?”黄大鱼收住意外随之怒吼一声,就要带领一帮人扑将过来,一哄而上,再怎么也是二比一以上。 “慢着。”姚猿猴毫不畏惧的站立在原地,一声大喝,声盖黄大鱼。 说来也怪,要是往常,黄大鱼一干人哪里管得了你声音比我大,只管横冲直闯就是了,可今天倒是稀奇了,不由的怔怔的刹住车互相张望起来。 “我偷袭他,用得着吗?”姚猿猴慢腾腾的倒出话来,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偷袭,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一半带有挑衅之意。 继而,“不信?...要不...来单挑?”这话,不但惊住了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三人,着实把菜包子吓了一大跳。 菜包子顾不得众男人眼目,作势要上前去抱姚猿猴往后撤,心想“妈呀,你不要命了。”。 姚猿猴目无旁人,只顾等得对方反馈,顺手一挥,轻描淡写的就将菜包子搞得快要仰面八叉,幸好平时反应很慢的胡半吨关键时刻眼明手快,跑上前去用身躯护住。 对方的黄大鱼于愣神之中终于发话“好。”,这一声“好”可不是为刚才姚猿猴一手把菜包子挥的踉踉跄跄,而是细打量姚猿猴发出来的应战声。 黄大鱼见比自己矮小许多的‘小壳钻’,喊着要单挑,暗自窃喜,打不死你才怪,自持自己身高体大,一口应承“好呀,来呀...来呀。”,生怕这个‘小壳钻’出口就要立马后悔一般。 “你干啥子,姚单挑,也是我去。”向大汉与赵荣山慌不迭地把姚猿猴拦住,脸上已是惊吓一遍,心想:你还敢单挑,不把你娃像扔小鸡一样,甩出去满地找牙。 “别拦我,你们放心,我绝对没事,但肯定有人...有事,你们信不?”姚猿猴满不在乎地从向大汉说,菜包子又趋近前来约带哭相的“咋不听人劝呢?。 “没事没事。”,姚猿猴以坚定不移的语气安抚起菜包子来。 向大汉和赵荣山看姚猿猴态度坚决,也从姚猿猴的语气上激起了他们信心,绿灯一开,放行。 那边,黄大鱼唆使手下,吆喝那些围观众人散开,腾出大片空地,张重建小心翼翼扶住先前的那个受伤者,胸有成竹的等着他们的重量级人物大显身手。 黄大鱼满意的看了一眼空地,不怕,可以腾挪,施展拳脚游刃有余,美美的想着,大咧咧的站着,完全不把姚猿猴放在眼里,叮嘱身后几人“你们散开,别动手哈,看我的就成。”,有意拉长语声音,唯恐围观之众不知道有好戏看。 随着黄大鱼的长声落定,众位看热闹的越发聚精会神,顿见:一高个子面向宿舍楼魏然站立,身后散布着七八名矮冬瓜,相距十来米远处一矮个子背向宿舍楼站着,身后却站着三个虎形大个和一妖艳女孩。 这场景来得有点滑稽可笑,有识得那高个子是黄大鱼的,有认得那矮不溜秋是姚猿猴的,只是这个时候管你识不识得,他们两都顾不得观众,剑拔弩张的盯视对方。 “你们两要做啥子,不是决斗的吗?相亲嗦,还不开战。”显然有围观者等的不耐烦了,要的是酣畅淋漓,不是默默含情对视。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一落,旋即瞧见一条影子,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对方直射而去。 黄大鱼没想到对方来的这样迅速这样突然,影子近身之时这才回过神来,慌不择的失了主意,不知道是出手一拳打过去,消减来势或是闪身挪移让对方扑个空,下意识的两手往中间一夹,想要先来个护胸再说下话。 哪知,这一护胸的举动,说是慢了半拍,倒不如说是根本起不了作用,护胸时已来不及往下蹲,这下好了,等到往下蹲的时候,小肚子已被一拳重击,止不住蹬蹬蹬的往后退个不停,卷曲着身子倒地不动弹,原来黄大鱼就是这样腾挪的。 这边姚猿猴收势归位,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对方的动向,殊不知那高黄大鱼伸手拉住来搀扶他的同伙,低语几声朝自己寝室晃晃荡荡地走开了。 姚猿猴心中畅快劲无以言表,这一拳,好像把他的积怨全部打光了——考高落马失利给他带来的挫败感、被命运作弄偏偏被拽进职业中院的委屈、对娄嫣红暗恋情怀的伤感、更有遭遇张重建小肚鸡肠的警告、污蔑的愤恨,全被这一拳化解。 那些一旁观战起哄的人,满以为一场好戏开始,怎么也得是:一个大鹏展志,另一个猴子乱抓;一个老鹰叼小鸡,另一个是蛤蟆吐气;一个金鸡独立,另一个是王八俯首。 就算没有几个回合,一个回合败下阵来的怎么说也是矮小一方呀。 败兴,没来得及看清是咋回事,就鸣金收兵,居然一招定乾坤,还是大鱼吐水——我不吃,我不吃。 算了,没劲,散了吧,还是上床睡觉,躲进被窝里偷偷抚慰自己的小弟弟哟。 这里,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簇拥着姚猿猴回到寝室,刮目相看的眼光中露出兴奋,齐口同声“你小子,看不出来,嗯。”。 “黄大鱼,就是一条大鱼嘛,能咋的。”姚猿猴满不在乎的“叫你们别担心,没瞎说嘛,杀猪蔫用牛刀?”不忘把三个哥们抬高一抬,说话见随意的往下铺床上一趟。 “你娃娃,简直就像只猴子,鬼精灵的很。”向大汉彻底服了小姚“干脆,以后就叫你姚猿猴算了哟。”,佩服之外惊异于今天的姚猿猴与一周前躺在病床上姚猿猴判若两人。 惊异,就连姚猿猴自己都惊异于有这般干脆利落,更惊异于自己有这般了得,不过他是否有点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的有力量,野果子,对,没错。 在他冲向黄大鱼的一瞬间,姚猿猴大脑里就闪现着从吃野果子到如何手脚乱舞泄掉力道的情形,是否也知道了,由于愤怒之意升起而引起青筋鼓胀到愤怒之意消减而青筋爆涨减缓是可以控制的,若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只轻轻的打出一拳,黄大鱼恐怕就不只是怎样轻松红了,说不定已是一命呜呼,幸好啊! 想到这里,姚猿猴.....渐渐有了睡意。 “看嘛,这下吉他也没学成。”菜包子见姚猿猴上眼皮已经搭在下眼皮了,甚是无趣的嘀咕起来,转向向大汉几人“你们倒是闹够了。”恍惚突然想起“咦,古小琴呢?”环视寝室不见人影,估计早已被吓的跑回女生寝室了。 自打黄大鱼与姚猿猴拉开架势时起,到后来一行人欢呼雀跃进得屋来,菜包子历经最早的担心焦急到中途的讶异震惊,最后,面部刻画出喜上眉梢。 真可谓又气又急,气的是张重建疯狗乱咬人,急的是怕姚猿猴流血受伤。 又恨又爱,恨的是自己奋不顾身舍弃女羞都阻止不了姚猿猴要去争斗,爱的是姚猿猴竟然涌现这般阳刚之气。 我喜欢,菜包子在心里坚定起来,不奢望姚猿猴能马上接纳,我要慢慢去征服他,一定要品味到姚猿猴手把手拨弄琴弦时的惬意,菜包子恍惚此时已能感受到姚猿猴的阳刚之气正在他的体内腾腾升起,别看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姚猿猴四人中,姚猿猴要显得羸弱一点,但他一定是其中机灵精干的男人。 菜包子想要迎得这个鬼精男人的爱意,何况我还与他的暗恋娄嫣红这般形似。 “蔡姐,你和他的暗恋娄颜红长的很像。”古小琴前几日曾附耳给菜包子说过赵荣山透露给她的消息。 第十二章 情谊浓烈 姚猿猴迷糊中感觉菜包子已经离开了,这才睁开眼来,他不好面对菜包子这般的殷勤,菜包子的强烈举动难道姚猿猴还不明白吗? 菜包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挺身而出,实在令姚猿猴激动不已,可是姚猿猴真的是对她毫无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要不然下身那玩意一定反应起来,怎么办呢? 反正学期一结束就各奔东西,时日不多,回避一刻是一刻吧。 姚猿猴躺了一会疲惫一少而光,兴许是与黄大鱼单挑的时候精神高度兴奋导致一击之后引起的疲乏。 “你睡醒了!”向大汉首先发现姚猿猴醒过来,也难怪向大汉不放心的守在姚猿猴的身边,毕竟今天姚猿猴的所为有所异常“没问题吧?”,前几天在观摩现场的那一幕令向大汉记忆犹新,该不会又晕阙了吧,探得姚猿猴气息比上次旺盛十倍,心里才放心十足。 赵荣山、胡半吨闻知姚猿猴已醒,喜极的奏身过来“菜包子守你好久了。”两人平时百般不一致的而此时居然不谋而合。 姚猿猴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掀开不知是谁给他盖好的被子就要起身。 “菜包子给你盖好被子是后才离开,可见有心哟。”赵荣山冲姚猿猴诡异的笑补一句。 “今天我们还是高兴一下吗?老地方去,怎么样?”胡半吨叉开赵荣山的话语,征求着。 “好的,还是你两个去买下酒的东西,今晚老子要好好喝几口,那晚没尽心。”向大汉酒瘾发作,顺势就把事情安排妥当,心里还在惋惜那晚上被人一次次打扰“猿猴,你看...叫上菜包子她两如何?”。 赵荣山忙不迭的不假思索的“要得,这还有啥商量的,等会我和半吨买点女孩喜欢的零食,回来的时候顺便就给古小琴说一下。”。 看似傻乎乎的胡半吨这时却表现出他的高精度的嗅觉,“你小子起打猫心肠了哟,又漏嘴了吧,还专门给古小琴说一下,我们不是叫菜包子吗?嘿嘿,你别忘了家里那位哟。” “说啥子哟,我家里有哪位?”赵荣山坚决的否认“就那次过后,泡汤了。” “哈哈,你娃儿不懂音乐,不泡汤才怪。”向大汉也一改平时的严肃神情调侃起赵荣山来“你胡半吨也是,管他专门给谁说,通知到她两个就是,反正不能缺了菜包子,你看别人今天这么给力,我们怎么也不能冷落人家,你说呢?小姚...猿猴。”,一副大哥说话的派头。 姚猿猴见向大汉这般张罗,怎好推却,今天是回避不了的了,想想也是,回避菜包子也不应是这个当口,“怎么都行,你说了作数。”稍停片刻“但今晚清耍哈,吉他就免带。”,说什么姚猿猴今天都没雅兴弹唱一曲,只想平息一下心境,在几个老兄说话之际,心里一直滋生着惶恐的情绪,再有就是一个小算盘:这样可以避免菜包子纠缠学弹吉他。 赵荣山和胡半吨这两个家伙吃完晚饭就奔眼镜镇里去了,准是打望瞧见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流连忘返。 姚猿猴只身来到寝室门前的空坝,发觉今晚的月色比前几晚黑暗了许多,只能依稀模糊看出凹陷不平的路面,至于穿过田坎去到河坝可能就的深一脚浅一脚的了“向大汉,我说今晚去老地方没有多大意思了,月夜太暗,眉毛胡子都看不清楚,说黑话呀?”。 “说黑话就说黑话,那个怕那个呀!”向大汉以诙谐的笑语掩饰着他的不甘之心,活像不到老地方酒就何不畅快。 姚猿猴听出向大汉无论怎样都是要去的,哪怕下起倾盆大雨也是要到那里去水洗衣裳酒润肠。 却不知一个娇小丰臀的身影战战兢兢地在月色中向男生宿舍10号寝室走来,打破了这几兄弟的黄粱美梦。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看见男生打架被吓得早早跑回女生寝室的古小琴,此时经过这里都还心生畏意。 她老远看见一个人站在从寝室投射出来的昏黄灯光中,生怕临近了要来袭击她一样,摇摇晃晃地绕道而至“向班长,姚...姚同学呢?”,古小琴细小的声音竟然把背对着门的向大汉吓了一跳,愣神了一会“你没看见?就在外面呀。” 这时,古小琴才惊觉外面的人正是她要找的人,回头冲姚猿猴“苟老师叫你去一趟。” “什么?苟老师找姚猿猴”向大汉立马明白有麻烦事来了,“你咋个一人来的?菜包子呢?”随即出得屋来“走,小姚,我陪你去。”。 “她,在苟老师那里。”古小琴镇定下来后回答的很干脆。“晚饭不久我们就被叫去了,听老师说黄大鱼好像是受伤不轻。” 不用多问她两是被叫去了解情况的,毕竟她两也是现场目击证人,也不管黄大鱼受伤轻重,去了就知道结果了。 姚猿猴惶恐的情绪此时瞬间消失,该了的总是要了的,不可能把人打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算了,但是非曲直不可不理论。 姚猿猴抬腿迈进狗老师办公室,菜包子包含凄婉的目光迎着姚猿猴的身躯坐在老师指定的位置上落下。 古小琴没撒谎,菜包子被依旧穿着旧军服的‘狗’老师狠狠的训斥了。 她眼角星星闪烁的泪光着实令姚猿猴深感内疚,自己一时爆发解了周身怨气,畅快了,却无辜的把菜包子牵扯进来,被不知伶香惜玉的不问青红皂白的‘狗’老师训斥的这般模样,你看她那金发波浪下黄色高腰的的确良,红色喇叭长裤顿时平日的妖艳妩媚,姚猿猴看在眼中,快要怜爱在心里了。 姚猿猴想都想象得到狗老师是怎么训他的女学员的:你看你一个女孩子,疯叉叉的跟男生混在一起打架斗殴,居然还扯开嗓门,生怕自己出不了名吗?哪里像个女孩子! “昨晚你怎么回事?你这身板还能把黄大鱼打...的住院,平时看你不出来,还真行,前几天才从医院出来就有力气打架了?”不知苟老师是带有诧异的语气或是奚落的意味,见向大汉也跟着进办公室“哦,班长怎么当的,怎么不制止,事情闹这么大,唯恐天下不乱。” 向大汉就等‘狗’老师问及,迫*迫不及待的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原委述说。 “你...你再怎么被冤枉,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证明不是你偷袭的呀,就算刘斌不是被你打伤的,而这个黄大鱼却生生被你打住院了,笨的可爱。”苟老师没好气的居然语重心长起来,事情出都出了,能扭转过来吗?“你就等着院里处理吧,明天你主动到医院去看看人家,先医药费预支了,争取从轻处理,好了,你们可以回宿舍了。”。 姚猿猴这时才知道先前被飞来之物砸伤的人叫刘斌,外号称刘滚龙,日嫖夜赌无一无所不能,后来据菜包子透露他父亲是螺旋帝国石油集团高层之人物,怪不得张重建跟着趾高气扬纠缠起女生来。 赵荣山胡半吨买好酒菜及女生喜爱之零食,兴高采烈的顺道往女生寝室跑去,哪里寻得来菜包子和古小琴的踪影,尤其是赵荣山顿觉垂头丧气的往自家寝室里走,怎知道,寝室里也不见姚猿猴和向大汉,莫不成是他们已等不了我们双双往老地方去了。 “我叫你娃别老去打望,你孤儿偏偏要见一个花姑娘就要色迷迷的停留几分钟。”胡半吨又开始调侃起赵荣山来“这下向大汉他们等不急了吧。”。 “那我们就提起东西去就是哟。”赵荣山没搭理胡半吨的,少招惹得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摸索著穿过田坎,还没下得河坝就高叫“好啊,你们先来了。”可是那里有动静,躬身细看,鬼影子都没一个,诶,这才怪了,难道是换地方要甩开我俩,赵荣山与胡半吨面面相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不会,赵荣山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们几个会换地方,自己开始暗自后悔起不该在镇上多停留打望,守着身边的古小琴还望着没影的外面世界过眼瘾“走,我们还是回寝室等着,他们一定有其它事情离开寝室了。” 于是乎,赵荣山和胡半吨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穿过田坎,急急的闯进10号寝室。 “好啊,你们都在啊,跑哪里去了?”赵荣山看见古小琴、菜包子都在,是否抑制不住欣喜。 “跑哪里去了!你两跑哪里去了?”向大汉没好气的反问“我们到‘狗’老师那里去了,你两咋个现在才回来呢?” “呵呵,跑老地方去了,我们回来一看,没人,还以为你们先去了呢。”胡半吨连连解释。“先去叫她两也没找着人,现在这样晚了,干脆就在寝室里喝两杯的了。”。 “喝个屁呀,哥几个现在来把医药费凑起,明天好去医院。”向大汉的已没了先前的兴趣,也没说是帮姚猿猴把医药费解决了,完全是当做大家的事情在铺排。 “好的,没问题。”胡半吨和赵荣山一听凑医药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毫不犹豫的爽口应承,“估计多少?”。 “有多少,先凑多少,明天再说。”向大汉果断的说。 姚猿猴此时心里很不好受,知道几个哥哥好意,只能心领了,恭敬不如从命,再说家里能向家里伸手吗? “我这里还有一份,明天不够我再想办法,你们就不*心了。”菜包子看着一言未发的姚猿猴心里当然是高兴不起来,替姚猿猴担心,更想为他承担点,她是可以随时向家里要外快的。 见菜包子开口要为姚猿猴凑钱,古小琴就算有百个不情愿也是不好缄口不言。 姚猿猴呢?看见两女孩踊跃的举动,心中自是感激不尽,激动万分,但却令他内心愈加难受,怎么也愉悦不起来的,若接受菜包子两人的好意,颜面何存?且不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啊!男人之间的恩惠尝不应该轻易接受,何况女人的呢?他自己也不好拒绝,忙使眼色给向大汉万万不可。 “这里没你两的事,别掺合进来,你们不是打我们几兄弟的脸吗?”向大汉想来是看懂姚猿猴的心思,一席不中听的话倒也是顺理成章的把菜包子的热情拒之门外。 第十三章 绕道省城(上) 黄大鱼终归不负名字中的一个大字,医院里躺了两天就出来了,并不像‘狗’老师说的那样重伤住院赖在医院里不走,意欲要姚猿猴付出惨烈的经济代价。 黄大鱼还算是个汉子。 姚猿猴庆幸医药费没有涉及到菜包子掏腰包,但这次处分一定不轻。 小道消息说刘斌的父亲在他受伤的当晚就把电话打到院办,强烈要求处理此次事件,究竟是谁打伤刘斌的,在杂乱的人群中谁也说不清楚,知情者也不会站出来,众说纷纭中,院方找不到能揪出另有其人的任何证据,姚猿猴预感到这笔账要算在自己上,毕竟是现场有活人张重建的指证,纵是百口也难辩了。 姚猿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开除回家,本来就不情愿进入石油系统,只是这样一来可能要殃及母亲多担一份心。 不管是什么处分,姚猿猴都希望早点到来,早来早轻松! 姚猿猴的判断很快就应验了,就在黄大鱼出院后的第三天,院方公布斗殴事件处理结果,提法是:以姚猿猴为首,纠集众人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影响极坏,考虑到初犯,给予遣返回家教育,以观后效。 嘿嘿,以姚猿猴为首,这个高帽子带的,连下巴都被遮盖进去了,嘴巴那还能说出话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吐张不来嘴。 考虑到是初犯,才遣返回家教育以观后效,留个尾巴干啥子?到不如来个痛快,永不录用得了。 但所有人都明白,说是以观后效,然而其实与被直接开除不再录用有何差别呢?只不过是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吃,宽慰一下。 姚猿猴回到寝室就默默地收拾行李,一下轻松了许多,看着向大汉、赵荣山、胡半吨三人闷闷不乐的样子,真正地领略到了兄弟般的情感交集。 “别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又没塌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可能...就到此了!”姚猿猴故作洒脱的“如果记得我这个兄弟的话,欢迎以后有空来我家玩。”。 此时听见要猿猴提及兄弟两字,赵荣山是猛然从沉闷中露出笑意“对了,我们何不结拜兄弟呢?”。向大汉、胡半吨连声附议“好主意,以后不论我们各在一哪方,就是兄弟了。”。 姚猿猴可不赞同,“没有这个必要,何须要盲从这个古老的桃园结义呢?我们有这么庸俗吗?再者,难道我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吗?”姚猿猴心里另有想法,他这一去可不能给他们留下这么个每逢佳节都要去挂念远方兄弟的枷锁。 “赞同,说的也是,佛主心中留。”胡半吨微微点头道,向大汉、赵荣山会意,“酒肉穿肠过。”三人悟性也非等闲。 “这个就不说了,小姚,你也别气馁,不是还有希望再回来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向大汉的真切感染着此时的氛围。 姚猿猴不想说“我不想再回来了。”何必扼杀掉他们美好的心愿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姚猿猴就登上了开往巴水行省省城c市的客车,干嘛去要去c市呢?原来直接通t县火雨镇的道路塌方正在抢修,此路不通,只得绕道经过c市转车,这样一来还得在省城住上一夜。 真是霉运当头,走起路来*都要打腿,偏偏前晚暴雨袭击,山洪暴发唯独把此路冲断几处,不该是暴雨季节呀,四五月的天也才刚刚有点炎热的预兆。 姚猿猴的座位正好靠车窗,他探出身来与送行的向大汉、赵荣山、胡半吨挥手告别,在他们身后,菜包子的手举得高高的,垫起脚挥摆着,任由波浪的金发随风摇荡,什么话也没说。 当车渐行走远时,姚猿猴恍惚看见菜包子欲要起势往前追赶的意味,但终归还是没有启动她的*。 姚猿猴心中默念道:别了,祝福你们,兄弟;别了,祝福你,菜包子! 好了,别了!我的兄弟姐妹,姚猿猴终于可以靠坐背闭眼休息一会了,昨夜几乎无眠,正好司机看上去是个老江湖,车开的很稳当,不似风驰电掣般的颠簸。 姚猿猴没有心情观赏沿路的风景,尽管这条路也许以后再也不会从这里出发,不知不觉中就沉沉的打起瞌睡。 太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直射在姚猿猴的身上,使得姚猿猴周身暖和了起来,甚至有了点闷热的感觉,在这闷热之中夹杂着有节律的颤动,是什么东西这样有节律的触碰他呢?肯定不是客车无规则的震动。 姚猿猴挣脱了迷糊状态,睁开眼来,诶,旁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少妇,上车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是男是女呢?老少妇看上去水色一般,照样是微闭双眼,但并没有沉睡过去,好像很享受什么的样子,肩膀间歇性的抖动着,不仔细辨别一定认为是随着车的摇晃在抖动。 姚猿猴的目光顺着那老少妇的肩膀往下走,猛见一只毛耸耸的手放在老少妇的大腿靠*部位,伸进短裙里捣鼓着。 再一见老少妇身那边的男人,侧身埋头趴在前坐后靠背,敢情是用身子挡住侧面可能投射过来的目光,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车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已经说明了问题。 姚猿猴憎恶的憋了那男人一眼,遗憾的是那男人看不到这样的眼神,不然他会知羞耻而停止在那个地方捣鼓。 那捣鼓引起的波浪在老少妇身上游动,同时余波也传递到姚猿猴身上,姚猿猴子所以能接受到了老少妇有节律的碰触,一切明了,虽然反感,但姚猿猴怎能抵挡得住,难免激起涟漪,这可坏了,要鼓包了! 姚猿猴即刻沉下心来,可不能随流而污啊,岂不大杀风景,然而那‘野果子’的力量在姚猿猴涟漪泛起之时,已有喷发之势,要想立马归于平静,可是件难事! 姚猿猴做到了,生生的把要昂起的小脑袋压低了头,殊不知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倒也畅快。 心静自然凉,姚猿猴开始合着车厢里的呼噜声均匀的呼吸。 省城到了,姚猿猴第一次这样远行到了一个大城市,路途不算遥远,但坑坑洼洼的路况致使客车不得不晚点到站,走出站口,满街的霓虹灯令姚猿猴眼花缭乱,找不着东西方向。 姚猿猴一进售票厅就看见正厅的大钟,晚八点钟了,此刻是买不了明天回家的车票了,只有明晨赶早,然后冲冲的就近找了一家便宜点的旅店住下来,旅店位于车站背后的一条小街道,没有了大街上霓虹灯的耀眼,零星闪亮着路灯。 正当姚猿猴关门准备出店吃点东西的时候,一男一女打开旁边房间的房门各自提着行李钻了进去,刹那间,姚猿猴瞥上一眼,毛耸耸的男人手,女人面熟的面,姚猿猴没费多大劲就想起来,这两人就是车上的老少妇和那个手上毛耸耸的男人,怎么他俩同住一房,哦,他们是夫妻,难怪在车上那样放肆,如若无人,不对呀,夫妻用得着急得非要在车上鼓捣一番吗?再说,姚猿猴自始至终都没听见她们说过一句话呀,答案还用说吗?非夫非妻,佩服! 姚猿猴肚儿唱歌不止,也无暇继续佩服下去,找餐饮店去哟。 冠冕堂皇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厅,姚猿猴哪里敢进,吃上一嘴就可能要姚猿猴口袋空空,去找找路边摊吧,虽说环境不好,吃一碗面条肚子勉强能填饱,但只需要花点小钞的螺旋币就能对付一顿。 有了,斜对面大约有近五百米,冒着热气的地方不就是卖小吃的吗?穿过一段黑暗的街面就到了。 姚猿猴没有迟疑,肚子命令着他朝着冒热气的地方走去。 突然,斜刺里窜出两个年龄十五六岁,衣着打扮周吴郑王的年轻人,挡住了姚猿猴的去路,其中一人拿小刀抵住姚猿猴的右后腰,一人轻声的“把钱拿出来。”,说话的当口手已伸进掏姚猿猴的上衣内侧口袋,然而那人失望之极不可言表,衣服口袋掏完,最终只掏出二十元螺旋币。 姚猿猴其实早有准备,听说当今社会很乱,特别是省城,今儿个还真碰上了,故姚猿猴在出旅店房间时就长了个心眼,只在上衣口袋里放上点零钱,其余的一百多放到什么地方就不用交代,随身带着是肯定的。 但是,尽管姚猿猴有所防备,早在另一个小子拿刀抵住他的右后腰时,一股怒气就在体内酝酿,腾的一下就要发作,要是发作出手的话,姚猿猴心知肚明,这两个小虾米怎经得住一招半式,本就因和别人单挑而获祸,今晚再来一个轻重控制不住,真有可能失手要了这两小子的小命,使不得,我还是另寻些个物体去掌握控制因发怒而聚集的巨大力道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姚猿猴嬉皮笑脸的“师兄,都是跑江湖的,十元你拿去,总的给我留下十元钱吃点东西吧!”,嘿嘿,心中怒气一消失,眼看周身要暴涨的青筋瞬间归于柔软。 不过,姚猿猴转念一想,只要不出手,怎么也奈何不了这两小子的身子的,倒是可以起势吓他一吓。 又于是,姚猿猴任由怒意升起,周身青筋暴涨,无形的热气流冲出毛孔,撞击得衣服噗噗噗的发出声响,是似空中刮起了大风一样。 兴许是两小子本来做贼心虚,见有异动,不敢流连,或许是听得姚猿猴一口的江湖言语不敢冒失得罪,以防那天不明不白的被算计,犹犹豫豫的留下十元螺旋币而后飞快的跑开去。 姚猿猴倒还被这俩个小子搞得怅然若失的走向面摊...... 第十四章 绕道省城(下) 一碗红油牛肉面,喷香喷香直熏得姚猿猴口水下往肚里流,三两夹就把碗里为数不多的面条灌进胃里,仅有一两坨牛肉全掐到牙齿缝里赖着不出来。 姚猿猴总是感觉外面卖的面条怎么都要比自家做的面条好吃,筷子一放从兜里掏出刚才那两个小子不敢拿走的十元螺旋币,递给摊位老板等着找零回来,左等右等,忍不住的问“老板。一碗面多少钱哟?”,老板头也没回的“十元钱。”,耶,姚猿猴心想:几根面条算二两,顶多五元钱吧,你不是搞错了,按四两面条收费了吧? 老板见姚猿猴给了钱迟迟不走,意欲等着他找零,也在心想:那来的乡土小子,难不成非要我找补于他。待我拿话过去,吓不跑的才怪。于是凶凶的“黑更半夜的,没有收你二十元就万幸了,你还想怎的?”。 好家伙,十元钱没被那两小子抢走,不但轻轻松落入老板的口袋,倒还被老板凶凶的言语两句,敢情是价格由着老板的高兴,你高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又能咋地?未必要把他的摊摊砸了,得不偿失,算了,这十元是该丢的了,权且当赚了一碗面条,纠缠下去又有何益,姚猿猴啥也没说的走了。 零星的几位吃客,此时倒是巴不得这个小伙子闹上一闹,可是他们失望了。 老板见姚猿猴默不作声的毫无理论,得意的心喜于他的言语功效。 姚猿猴紧走几步,不觉进入来时黑暗的街面,不由的嘲笑起刚才前来抢他的那两个小子,也有这般来抢劫之人,八成是毛都还没长全,学起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来。 笑着笑着就一脚迈进了旅店大门,闪念一想,去不去总站附近转转呢?看看大城市的夜景,霓虹灯下的女人可是比家乡小镇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此念一来意欲转身,却被旅店厅堂的座钟铃声吸住,再一看,夜已近十点钟了,得得得,还是回房间歇息吧,明儿早起买票回家哟,又没有心思游览省城,买上车票最好不过。 进门打开电视,洗漱一通,姚猿猴就躺在床上搜索到《拳脚功夫》片,说是拳脚功夫倒不如说是导演的喜剧功夫了得,一拳打过去,对方脑袋在颈项上转了好几圈,依然活生生的不倒地死去,反而是朝着拳击他脑袋的对手做起怪像“你打够没有?”,提起一脚踹上对手小腹“该我了。”,呼呼呼的,那打一拳之人箭一般飞崁入砖墙,稍会,慢腾腾的走回原位,甩手一指“好臭!你用沾满狗屎的脚踢我?跟你没完。” 姚猿猴哈哈哈的完全进入了剧情之中,竟然大喊“你就是个臭脚。”。 这一声喊下,姚猿猴顿感房间寂静异常,哦,夜深了,可别影响他人,赶快关小音量,边看边入眠吧! 咦咦啊啊,哼哼哈哈,姚猿猴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来,诶,《拳脚功夫》还没放完吗?打得这样热闹,不对呀,荧屏上演绎的明明是都市言情片,哪来这么响的打斗声呢? 姚猿猴侧耳细听,这一听不打紧,可是听出了大事件来,隔壁,该死的不隔音的墙壁,不仅仅是“咦咦啊啊,哼哼哈哈”,还夹杂着“咯吱咯吱...吱咯吱咯”的声响。 姚猿猴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来,热血沸腾,心神大乱,一定是车上那老少妇与那拥有毛耸耸之手的男人交战正酣,报复我刚才的一声大喊吗? 这两男女算是报复到姚猿猴了,吃定姚猿猴正竖起耳朵偷听一样,愈发地弄的声响震天,床咯吱咯吱的响,男人哼哼哈哈哈的喘息都不至于要了姚猿猴的命根,要命的是那老少妇特享受的女音高亢。 姚猿猴忘情于隔壁女音高亢起伏的刺激,就没有管住自己的小弟顽皮的撑起被子。 恰在此时,“你责怪别人干嘛?管好自己的小弟。”电视剧中一个黑帮老大威严训斥自己的左膀右臂“到处惹是生非。”,惊醒了沉溺于女音高调起伏之中的姚猿猴。 是啊,莫不把被子顶破了还得加倍赔偿,岂不又惹事生非了。 快快收起杂念,睡觉要紧,休管他马打死牛,牛打死马哟,管好自己的小弟吧。 办法只有一个,找东西把耳朵塞住,再加被子蒙头,落个耳根清净,万事皆空。 次日晨起,姚猿猴如愿买到了回家的车票,座位还是靠前排,担心买不到票是多余了,毕竟不是客运高峰期。 姚猿猴从售票厅出来买了两根油条,在车站自动售货机取了一瓶农夫山泉就匆匆忙忙赶去检票口检票上车,一口油条一口山泉水的咀嚼等待发车。 客车的发动机已然发动,准时发车,就在这千钧一发,从检票口跑来一人朝着客车方向连连叫唤“等一会,等一会。” 梭的一下,这人跳进车门,幸好司机听见了他的叫唤,要不然没有这样轻松箭步的跳上车来。 那人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姚猿猴旁边,挽一挽袖子,抖擞一下上身随之正襟危坐。 那人不挽袖不打紧,一挽衣袖却是惊了姚猿猴,毛耸耸的手背跃然眼前,这毛耸耸的手姚猿猴这两天可是第二次看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一路同车之人,也是昨晚骚扰得姚猿猴差点要骂娘的人。 姚猿猴心中忍不住暗骂起来:倒霉透顶,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人是否感觉到姚猿猴看了他几眼,侧身过来到是主动打上招呼“兄弟,你到哪里?”,满以为是姚猿猴想结识他而有腼腆于打招呼。 “哦,我...我到t县的火雨镇。”不搭理绝对是不礼貌不大度的男子汉,尽管姚猿猴对此人不感冒“你到哪里下车呢?”,心想:总不至于也是t县人吧,巧的很吗?要是真的这么巧的话,阴魂还就真散不了了。 “我就在省城的坚果镇下车,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姚猿猴一听,阿弥托福,阴魂快散了,脸上舒展开来。 “你是学生吧?现在不是假期,回家干吗?”那人还有眼光看出姚猿猴是学生来,而且还断定是回家。 “是的,你是做哪行的?”姚猿猴好像受到了这人健谈的感染,奇怪昨天他怎么一句不发呢?而且今天还是一个人上车,那老少妇呢?一言不发就能将一个女人搞到手,本事啊! “我是做药材生意的,这不,我赶到坚果镇去收购八月果。”姚猿猴这才细细打量了这个男人的全貌,面容苍老,活脱脱一个山野采草药的郎中模样,刚好与他的职业匹配。 药材,姚猿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八月果是药材吗?曾经听人说过八月果,应该是一种水果吧,怎么又成了药材呢? 疑问之中又猛然想起他在黑色海洋的地方吃过的一种野果,其形状就与八月果极似,回味起那难以下咽的味道,不免愈加的感到新奇起来,莫不就是八月果?。 “八月果是水果吧?好吃吗?”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八月果既可当做水果吃,又可入药,其药用价值更高,不但果实可以入药,其枝叶根茎的药性远比果实浓烈...”。 还可以入药?对呀,对极了,吃下过后,周身污迹尽除,哗哗哗的直往下掉,而且...姚猿猴越听越发有些肯定这一位采药人说的八月果就是他在黑色海洋吃下去的那种野果了,不禁脱口而出“而且力量巨增。”兴奋之下不由声带震颤。 莫名其妙的半截子话凭空而出打断了老者,搞得这人怔怔的看了姚猿猴半天。 “不...不是,我是说吃了这八月果会有了精神。”姚猿猴自觉刚才有点失态,连忙解释。 “哦,那是自然,药到病出嘛,身体好了,精神就来了。”姚猿猴认为的这位老者沉浸在他泛泛而谈之中,岂能容你打断,旋即接上弦来“你问好吃不?这果子吃起来...口感润滑微甜。” “你说的这样好吃,怎么水果摊上没有买的呢?”姚猿猴没吃过也没看见过水果摊上买这种水果,诶,看来八月果不是我在黑色海洋的地方吃过的野果,根本就只是形似而已。 笨蛋,笨的拉牛屎,这八月果会是他吃的那种野果子吗?如果是的话,岂不吃过的人都突然之间力大无比?那该有多少人啊!姚猿猴高涨的情绪由此降落。 “现在当然没卖的,一来内地种八月果的极少,种植技术及土壤的要求极高,坚果镇也就这几年才有人实验种植成功;关键是价格昂贵,当水果吃,消费的人无多,大批的卖不出去,果实成熟之后就直接用于制药去了,我都是万般打听才得知这边有八月果,我以前都是到几千公里的边境山区去收购,哦,你知道南边的南匈国吗?就靠南匈国的边境一带,那边太不安全,从螺旋公历978年至今都还在和南匈国大小仗不断,说不定梦里梦冲的就被流弹要了小命,这边有八月果产出,岂不把我乐坏了!嘿嘿”那苍老的面容经这一笑皱纹倍出,不过也确实能从他的皱纹里看出乐坏了的因子来。 “药用价值又主要体现在哪里呢?”姚猿猴不乏津津乐道的刨根问底,说不定哪天就会有用,多一份知识长一份眼界,又不浪费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嘛,我也是约知皮毛,果实好像是主要用于‘膀胱抄手癌阙’的病情抑制,根茎枝叶不但用于滋阴壮阳,更是制作治疗‘乳腺癌’和‘*腺体萎缩’特效药不可缺少的药材。 姚猿猴对什么‘乳腺癌’和‘*腺体萎缩’两种病倒是耳熟不陌生,“什么?...什么膀胱抄手癌阙?,这是啥子病呢?”,姚猿猴展开联想“什么还抄着两手?意思是说有两只手把膀胱牢牢抱住用力挤压,使其病变。”。 “对,你说的一点没错,你看啊,膀胱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宫殿去形容它,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宫殿,两边的输尿管可不可以用两只手去形容它,当膀胱发生癌变萎缩时,输尿管是不是像两只小手一样紧紧地缠裹住膀胱,这是不是一个很形象病名?嘿嘿。”采药人,哦,不对,是采购药材的满脸苍老的人可不是约知皮毛,简直是精于此道“你有一点没说对,是膀胱先就有了癌症病变而萎缩,一但萎缩,两边的输尿管再去包裹缠住它,不是输尿管导致的膀胱发生癌变的。”。 话说到此,这采药人,哦不,是采购药材的人,抬腕看看手表“小兄弟,我马山就要下车了。”。 第十五章 弥天大谎〔上) 听那人说马上要下车了,姚猿猴侧身向车窗外望去,是的,房屋建筑开始密集起来,这就是他说的坚果镇地界了,一路上并没看见他说的像是结有八月果的树木呢?倒是其他姚猿猴认得的果树不少,“你说的八月果树是什么样?指给我看看呢。”。 “哦,这一带没有的,一般栽在是在山脚下背阴靠水的地方。”那人起身往车门走去。 车就在街道边停下,因是过路车不需要进站,车门打开,那人回身挥手“小兄弟你慢去。”,估计还没听清姚猿猴“你也慢去。”就迅速的下了客车。 此时姚猿猴陡然升起怅然若失之情绪,一扫之前对这人的憎恶,倒是佩服起来!有本事之人,难怪他能在陌生的环境之下搞定一个陌路的女人,不仅仅健谈而且大胆,真可谓胆大日龙日虎,胆小饿死老处。 翻过山脉,姚猿猴倍感亲切的丘陵地带映入眼里,要不了些时候就到火雨镇了,身后穿过崎岖陡峭山坡的石灰岩路段,算是过来了,大客车在蜿蜒的公路上蜗牛般的爬行半山腰,才踹过一口气来,从车里往下看,犹如置身悬崖边上要掉下去一样。 离火雨镇越来越近了,该想想见到母亲的时候怎么个说法,也许院方早已通知母亲说明了事件的缘由,怎么交代呢?传出去外人怎么看待?指定是五花八门传言四起。 不行,得有合情合理的说辞,尽量避免影响蔓延,但怎么个说辞呢?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住了姚猿猴。 姚猿猴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一点钟,抬脚迈进门就见俩个弟弟正埋头吃饭,不见母亲身影“妈呢?”。 干二娃闻声“大哥,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到假期呀?”。 “菜都没炒好,你两咋自个先吃起来了,咋不等到妈妈一起吃呢?”说着就往厨房里去“妈,我回来了。”并不理会大弟干二娃的疑惑。 小弟喜悦地“妈妈在厨房炒菜,叫我们先吃着。”。 姚猿猴母亲听见儿子说回来了,也没表示出惊讶的神情,平平谈谈的“哦,正好快去吃饭。”母亲一定知道儿子还没吃过午饭。 这下姚猿猴惴惴不安起来,看来母亲是知道他要回来的,没准等会母亲要严厉一番。 母亲什么也没说,直到晚上两弟弟上床入睡后,才把姚猿猴叫过来有些严肃的“是不是提前分配了?”。 姚猿猴有苦说不出,是啊,是提前被分配了,只我一个主角而已。 从白天母亲平平淡淡的态度看,猜测母亲可能是知道他此时回家的真想了,本想直接了事,可心里转念一想:不是还有被召回的可能性吗?于是接着母亲的问话掩饰起来“嗯,这不要分配了嘛,叫回家等待通知。” 母亲沉默了一会“你也别撒谎了,我这么问你只是想考察一下你诚不诚实而已,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姚猿猴思索片刻,不行,承认了不就真的是已经不诚实了,已经不诚实了,就咬定不松口。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姚猿猴明知故问,装出一副你怎么可能知道的样子。 “你们院方领导前天就打电话给我了。” 这下你姚猿猴没法赖账了吧,时间地点人物具有,案板上钉钉,跑都跑不脱了。 哪知姚猿猴死硬到底,居然冒出“前天?前天可是愚人节呀,一定是有同学冒充院方领导来开我的玩笑。”,嘿嘿的强笑两声。 “愚人节,愚人节我不知道吗?四月一日,早就过了,我问你今天是不是五月二十二日?”姚猿猴母亲显然生气了,没想到你还真把你母亲拿来当愚人了。 诶,母亲还知道愚人节?这一点,姚猿猴没想到,不过,姚猿猴这是的机灵劲上来了“四月一日是国外的愚人节,我说的是螺旋国的愚人节。”,这个想必母亲不会知道,愚人节本是舶来事物,一些具有爱国情结的人士相对应的就来个本国的愚人节,所以就流通而言,知道的人很少。 但就螺旋本国的愚人节也不是在前天的五月二十日,而是二月二十二日,三个二,二凑齐了。 姚猿猴开始在赌博了,赌母亲两者最多知其一。 姚猿猴赌母亲不知道有个本国的愚人节,这样一来就轻易的说得过去。 如果母亲知道有个本国的愚人节,但不一定知道是哪一天,也能把事说过去。 麻烦的是:如果母亲全都知道呢?咋办,死定了吗?还不一定,缴械是一定的,看怎么缴械了,来一个“妈,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想必母亲就会烟消云散。 “哦,螺旋国的愚人节,可是...你的那些同学也不应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呀?”姚猿猴的母亲若有所思的。 而后随即“好了,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姚猿猴母亲不愿撕破儿子的谎言,触动到儿子的痛处,就算自己想了解儿子被遣返回家的详情。 姚猿猴听见母亲语说“可是...你的那些同学也不应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呀?”,心中一阵愧疚,是啊,再怎么的也不应拿愚人节来与母亲敷衍啊,岂不是有愚弄母亲之意,真把自己的母亲当愚人愚弄吗?今天恰好五月二十二日,哎,我才二哟! 姚猿猴不得已来个“妈,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这个情景最终没有出现。 “我以后给同学说说,叫他们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哈,你就不要生气,行不?” “我没生气,你妈我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就这样,两母子好像达成了默契似的,不再纠缠于为何中途回家的。 “你大弟干二娃,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首先要保证他高考升学后的供养,你呢?我知道你的心思,这样也好,等两年你再参加高考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经济上的事,不是还可以贷款吗?只是若果你马上想参加高考,我这压力实在有点大,先把你二弟送出去再考虑你吧,要不明年也可以考虑?” “不不,妈,你不要考虑我的这个事,顺利送两个弟弟考出去,我也要尽力量,钱嘛,我可以去做生意。”尽管姚猿猴现在还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但这两天他有考虑过这事,当初去读这个石油职业院校不正是因为两个弟弟的前途吗? 说到做生意,母亲若有所思的“呃,你记得你十岁左右和你玩在一起的张文兰吗?她现在做服装生意可火了,一个乡镇一个乡镇的去赶集,就是辛苦了点,哎。”,不知母亲是为张文兰辛苦叹气,还是怕儿子听了她一席话也要去赚这辛苦钱而故意叹气。 母亲说起张文兰,姚猿猴就忆得当年在一起玩耍的情境,那时母亲还没调入火雨镇锅里普学堂,就在张文兰所在的乡村学堂教书,全挂子,调进火雨镇才从事专业声乐的教育,姚猿猴寄带在正街陈婆婆家,但也常常到母亲学校玩耍,一来而去,就和张文兰玩耍得火热,可以说是两小无猜,两人抱在一起地上打滚逗乐并不鲜见。 姚猿猴进入火雨镇国立普学堂后,来往就少了,姚猿猴印象中张文兰有几次特意提着乡下栽种的蔬菜来看姚猿猴的母亲,从眼神中就可约知实则是借口。 当时,姚猿猴还在张文兰家捉了一条她家“萨奇妈”下的小黄狗到陈婆婆家喂养,小狗长大后毛发变成深黄,健硕的身体裹着油亮深黄的皮毛,黑黑的眼睛透出灵性,奔跑起来犹如猎狗追逐猎物般的疾驰。 姚猿猴对跟这只大黄狗是有深厚感情的,无奈的是这狗咬人不出声,不声不响的就给你后脚跟来上一口,火雨镇普学堂人多,不得已只好杀掉,凶手没有别人,只能是姚猿猴,杀掉大黄狗的时候,它肚里还有三四个小崽子,这可是姚猿猴没料想到的。 这次去找张文兰探究一下做服装生意的经验,有可能的话也去做服装生意,试试吧,不知道她出落的怎么样? 竖日傍晚,姚猿猴把三弟的一沓武术拳谱收集在一个小木箱内,贴上封条,告诫三弟不准再去碰它,想要打开这木箱必须是在学习成绩优异的前提下,三弟唯唯诺诺的“嗯。”。 二弟干二娃脑瓜子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姚猿猴没有什么可以特意要去嘱咐的,一切全靠他自己把握了。 好了,目前只能做到这些,姚猿猴在夜色的掩护下,搜索记忆中的路径前往张文兰的家,那只老母狗还在吗? 近十年没走过这田坎,路好像比原来变窄了,今晚的月亮躲在云层里害羞装起大姑娘,硬是把薄薄的云幔当成了遮羞布,刚插下秧的水田禾苗下的青蛙可不干了,扯起嗓子此起彼伏的“呱呱,你快出来,呱呱,你快出来,呱呱,又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下过雨的土路还没完全被太阳晒干,姚猿猴一脚软一脚硬的战战巍巍的吃力地挪动着步子,青蛙也随着姚猿猴步子的轻重声一忽“呱呱,月光你快照着他哟”一忽而静观姚猿猴身影晃动,生怕姚猿猴掉进水田里砸中它们的同伴。 总算到了村子跟前,“旺旺”两声狗叫响起,诶,坏了,不是萨奇妈?,我得提防着点,但姚猿猴是不怕的,对付狗问题不大,只是稍微黑暗了点,他小心翼翼的往村里进去,咋的没狗叫声了呢?近前借着村子里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一看,一只显然有点老态龙钟的大眼睛狗轻慢的摇晃着尾巴,兴许是它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又不能明确到底是谁了,还是那只萨奇妈不假!哦,对了,姚猿猴那只大黄狗起名是叫萨奇,这只狗,姚猿猴自然就叫它萨奇的妈了。 张文兰家的门是敞开的,姚猿猴轻敲了两下,堂屋里没有人,再重重的敲,兴许在里间“张文兰在家吗?”,没有回应,再大声喊一喊,村子北边角落厨房屋里终于有了回声“谁呀。”,走出一老人,隐隐约约中姚猿猴认得是张文兰的父亲,姚猿猴连忙迎过去“我是姚...”。 “哦,你是...简老师的公子小姚啊,都长这么高了,认不得了,认不得了。”老人突然间想起来,爽朗的笑着。 “张文兰不在家吗?”姚猿猴预感到今天要落空。 “是的,她还没回来呢?往天都已回来了,不知今天怎么的。”老人跨进堂屋“快进来做,我给你泡茶水去,你等一会吧。”。 姚猿猴很是失望,这不知要等到何时?“算了,张老伯,我改天再来吧。不打扰了,你忙你的去吧。”。 等着张文兰回来的话,不但打扰别人吃晚饭,还得耽误一家早早休息,天时本来就这样晚了。 张老伯见姚猿猴要走之意,收住了身子,“就在这里吃饭呀。”。 姚猿猴不等张老伯话音落下,转身消钻进村子黑夜中“不了,我回了,我改天来找她。” 第十六章 弥天大谎〔下) 过了几天,又是一个周末星期六,姚猿猴趁夕阳西下之时,走在了去往张文兰家的田坎上,这几天姚猿猴因为其他的事情差点忘了拜访张文兰之事,好在下午想起来,不然就错过了这样好的夕阳景色,天边红霞似火,余辉落在身上舒暖迷离。 姚猿猴收下瞭望的目光,朝前看去,前方二十米开外一花格子年轻女人肩挑两个沉沉的布袋步履艰难,犹似要偏倒。 这是谁呢?姚猿猴快步上前意欲帮忙,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从后面伸手就抓住了扁担,这一抓不要紧,生生的把那女人吓了一跳,又不敢撂下挑子,还以为是那个淘气的相邻故意使坏,怒气冲冲的“谁呀,讨厌。”。 那女人“讨厌”两字出口同时,回头惊愕一般,“你是...”。 姚猿猴也同时被这怒气中的“讨厌”两字刺激,顿觉自己唐突冒失,使得人家不知就里,难怪发火。 片刻,姚猿猴随着对方的“你是...”,看着对方的汗脸,搜罗出星星点点记忆“你是...张文兰。”。 “嗯,姚...姚哥,对吧。”张文兰微微点头,羞羞的缓缓说出,还是有点不大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姚猿猴。 “对呀,我是呀,怎不不认得了,来来,把担子放下,放下说。”姚猿猴意外激动,竟然路遇张文兰。 “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不是被招进石油部门了吗?疑惑的带有兴奋的张文兰“好多年不见你了!”。 “我来找你呀,是的,好多年了,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姚猿猴感概起张文兰的健美模样,黑黝黝的健康肤色“诶,你爸没给你说前几天来找过你呀?”。 “没有呀,也许是我爸忘了吧,岁数大了,记忆力不好。”张文兰继而转为好奇“你找我干嘛?走走屋里说。”说着就要挑担子。 “我帮你挑这段路。”姚猿猴热热情的说。 “你个大公子能挑吗?还是我来哟,没几步路了。”张文兰怀疑姚猿猴能挑起这六七十公斤的担子。 姚猿猴心想,这点算什么,但张文兰死活不让,抓抓扯扯的在田野间,总不像话,会被人误会遐想。 回到家中,张文兰连叫姚猿猴落座,蹦跳着去厨房烧水沏茶,不一会功夫,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送到姚猿猴手上,“喝茶哈,我爸还在坡上,把你凉在一边了,一会等他回来做饭,一起吃饭哈。”。 “不用不用,我已吃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位上的作息时间。”姚猿猴不断推却“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做生意的事,想跟你学学。”。 “你...你想做生意?你不是有单位吗?开玩笑。”张文兰哪里肯相信。 “我....”姚猿猴差点脱口而出“我被遣返回家了。”上嘴皮快要落下,口型一变“我们不是假期多吗?利用假期挣点闲钱。”,这个慌,姚猿猴不得不撒,不撒,势必前因后果都得细细道来,耽误时间,细细道来以后,是不是有博取一个少女的同情之嫌疑,相处起来岂不另有一番不是滋味。 这个理由看似张文兰相信了,然而张文兰变的腼腆起来,姚猿猴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姚猿猴随即问及:哪些款式的服装好卖?都在哪里进货及进货渠道?把摊子扯圆大概需要投入多少钱?等等问题。 “这些都要请教于你哟。”姚猿猴诚恳的说着。 腼腆中的张文兰看着姚猿猴的认真样,终于娓娓道来“其实这些三言两句也是说不清的,比如,款式,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款式,是吧,一直是一个款式好卖倒也好办,关键随时都在变,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款式畅销都不一样,不过,你做一段时间就会摸出点门道,款式好卖的,多进点,不好卖的也得进,货色要齐全,有人要买,你又没得货,还做哪门子的生意呢?至于进货渠道,这个不难,我给你一说就知道,投入嘛,你至少要准备到三千至五千元螺旋币。”张文兰停顿了一下“不过,做生意很辛苦哟”,她不信姚猿猴能吃下这个苦来。 姚猿猴仔细的听着张文兰的说话,喜忧参半,要三千至五千元螺旋币的投入,心中叫苦不迭,哪来这些钱钱呢? 能不能吃下苦来,姚猿猴没有一丁半点在意,可现在的苦,不是做生意的劳苦,你一个女孩能吃下的苦,我姚猿猴做不到吗?笑话了。 张文兰见姚猿猴沉默了一会,“姚哥,你喝茶。” 这时,萨奇也摇着尾巴进堂屋转了两圈,朝姚猿猴嗅嗅跳过门槛又出去了。 “嗯,在喝在喝,这样我先跟着你看看,怎样?”张文兰微微一怔愣,“哦,可以。”很爽快的答应了,在张文兰看来,你姚猿猴只不过是兴趣来了问一问而已,没想到提出来要跟着她,跟着就跟着吧,又不影响啥的,还能有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还能跟他有了更多在一起的时间,这个机会要给姚哥。 “诶,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呢?”姚猿猴突然想起问。 “今天就在家门口呀。”张文兰若有所思“这样,大后天又是火雨镇赶集,你就近来我的摊位试试吧。”。 “哦。”姚猿猴明白了那晚上张文兰迟迟未归,原来是去的地方较远,回家途中耗费时间多了“好的,那我就回了。”,姚猿猴想趁着她爸还没从坡上回来之前离开。 张文兰再三挽留又不好生生拉住,只好在村头目送姚猿猴没入灰蒙蒙的月夜之中,萨奇跟着姚猿猴跑过一根田坎后,返回站在她的身边。 田里的青蛙“呱呱”的欢送声愉悦着姚猿猴的心境。 姚猿猴慢悠悠的回来,居然有了汗流,白天的太阳烈焰当空,此时姚猿猴才发觉有些闷热,二弟三弟还在做着作业,为时尚早。 姚猿猴拿上吉他,顺带一条内裤就往河坝而去。 周末时间,学堂学生无多,教师呢?该回乡下的就回乡下去了,该进县城的也早进县城了,即或是有学生在,宿舍大楼离河坝不近,打扰不了他们的梦乡,兴许天籁之音的吉他旋律正好是他们的催眠曲。 姚猿猴来到河坝的什么地方呢?想必不说也明了。 姚猿猴迅速的脱下浅灰色长裤和浅蓝色衬衣,随意的抛入草丛之中,顺着石梯子走进河水。 凉快啊,姚猿猴一个猛子扎过对岸,靠着对岸搓起身上的汗尘,歇息一会后,狗刨烧地游回下水的地方。 灰蒙蒙的夜色之中,姚猿猴还是不敢在河中停留太久,毕竟没有其他人在,万一真有水鬼被姚猿猴打扰,拖住你的大腿不让你上岸,对它来说可能是玩一玩你,对你来说可就要了性命。 算了,我还是上岸稳妥,就算你手再长,我也跑的快。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三月里的小溪,哗哗,哗哗啦啦,哗哗啦啦流不尽;小溪...你听我说,小雨......” 姚猿猴弹唱起他热爱的曲目,悠扬的吉他声在这灰蒙蒙的月夜里抒发出凄美的音色,弹着弹着,娄嫣红的矫倩身影,生动的柳条腰,突显水灵灵的奶胸,樱桃可人的小嘴,映象清晰从水里漂浮起来。 今天是怎么了?有段时日没想起娄嫣红来了,哦,这里是他戏逗娄嫣红的地方!不可从记忆深处磨灭的地方。 姚猿猴不由地一一的从大脑皮层里提取这些映象。 父亲的映象也闪现了出来,年关的时候,姚猿猴带着两个弟弟去了父亲的坟头,坟头上杂草旺盛的疯长,正中生生挺拔起一株幼小的柏杨树木,大约有一人来高,看长势要不了多久就会长成一颗参天大树,阴阳先生说了:这里风水好,是个好兆头,坟头有树,后人得荫泽。 快两年了,父亲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快两年了,父亲去世前曾经嚷嚷着想调回老家万州,终究没能如愿,连他的母亲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什么时候能回老家去看望我那孤苦的奶奶呢? 奶奶在她生下父亲的第二个年头,爷爷就因痨病去阎王殿报到,结果被阎王爷留用。 第三年,奶奶毅然决然的带着父亲挣脱大家族的束缚,从老山区搬迁到离万州市区较近的白羊镇,全心全意供养父亲上学堂,就这样父亲师范专科毕业就被派遣到t县火雨镇国立普学堂任教至终,因为交通、经济上的原因,姚猿猴的父亲回老家的次数寥寥可数。 思念至此,姚猿猴已是潸然......“谁在弹琴,弹的这样凄美呀?”,一个轻柔的女声音传入姚猿猴的耳朵,在这寂静的月色中荡起一丝阴森恐怖。 呀!女水鬼啊,不但有水鬼,还是女水鬼呢!难遇之极,未必要偏偏让我碰上,姚猿猴迅速搜寻河面,却未见丝丝水波颤动异样。 “哈哈,怔怔的盯住河面干嘛?”。 身后,身后传来的,姚猿猴惊悸未定猛回首,石梯子上款款而至一女人白影,定睛细看,整个心“咚”的一下落了地“咦,这不是徐老师吗?”。 “是我,吓到了吧?”徐老师居然做出一副天真样,嬉嬉的笑起来。 这涂老师,涂秀坤,姚猿猴是认得的,她和她的丈夫都是在姚猿猴的父亲去世后不久才调来的,表象清丽素雅,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个清秀的女人,可在姚猿猴眼中看去,秀坤的内中却透出一股风骚劲,她男人是学堂教务主任,年龄四十五六要超过,大她整整二十岁。 姚猿猴前两次假期回家来,每每偶遇见涂秀坤,总感觉她投射过来的眼神火辣辣的,姚猿猴也不示弱,回敬了她两次,看谁的目光斗得过谁? “你吓别人差不多,吓我?”姚猿猴假装镇定,实则吓的不轻“是不是骚扰到学堂的宁静了?”。 “有没有骚扰到他们,我不晓得,但是...”,涂秀坤意欲在“但是”两字时做出强调的姿态,但是,她的目光呆滞住了,灰蒙蒙的月色下,瞧见姚猿猴几乎赤身*,穿没穿有内裤她也看不清,总之是黑漆漆的,但是,她没有扭转脸去,更没有用手蒙住双眼以表示含羞“我却是被你这琴声吸引过来了。”。 在此间,姚猿猴意识到是什么回事,尴尬的要去捡衣服裤子“不好意思哈,也不知道有你造访。”。 “有啥不好意思。”涂秀坤满不在乎的“你是不是回家等待分配呢?”轻松的扯开话题。 “嗯。”姚猿猴忙乱中急速的应承,怎可让她窥见其中秘密呢? “来小姚,找个地方坐会。”涂秀坤叫姚猿猴小猿一点没错,但是叫上姚猿猴再坐一会,有没有搞错哟,这么一个夜晚,这么一对孤男寡女,甚至可以说是这么一对怨男怨女。 怨男,不必在此细说,怨女呢?涂秀坤是心甘情愿嫁给一个整整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吗?他们之间有爱情吗?即或是有丁点爱情成分,老男人又岂能消解这么一个少妇的春意盎然。 涂秀坤心中有怨十之*! 姚猿猴被涂秀坤搞懵了,这合乎情理吗?一个大他五六岁的女教师深夜寻到这来,似有撩拨他之意,有*份。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合乎情理的呀,寻着琴声前来探个究竟,这是理,春心萌动,放在任何一个少妇身上都有可能发生的啊,这是情。 不就是坐一会嘛,且看我泰然处之,姚猿猴正思量之间,涂秀坤蹬蹬的小跑两步就来拉姚猿猴的手,约带娇滴的“来嘛。”越加的大胆起来。 这一轻声娇滴,本是直击得姚猿猴心悸荡漾。 更是恰在此时,一阵狂风刮来,撩起白花的薄纱衣裙,涂秀坤的身姿犹如在空中飘舞。 姚猿猴本能的出手护住了涂秀坤柔软的细腰。 涂秀坤欲顺势软绵地扑进姚猿猴的怀里,可是被姚猿猴有力的支撑在了原地。 眼看涂秀坤身姿犹如在空中飘舞,姚猿猴想要放任*揽她入怀之时,就在出手的瞬间,生生的把*压迫到了丹田。 涂秀坤听得姚猿猴一句“回吧,要变天了。”,懒散的顺从地点头“嗯”了一声。 第十七章 姥姥的传说(上) 星期二清晨,天刚蒙蒙亮,清新的气息就透过门缝灌进挨着房门沙发上睡觉的姚猿猴的鼻孔。 姚猿猴醒来了,他伸了伸懒腰,随即听见中间屋两个弟弟起床的响动,姚猿猴母亲住最里间。 “干二娃,今天星期几了?”姚猿猴问。 “星期二。”干二娃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星期二,不就是张文兰说的大后天吗?糟糕,差点忘了,今天火雨镇赶集,姚猿猴一骨碌爬起来,“等会我把稀饭熬好,你下早自习后去食堂买一下馒头,我有事要出去。”。 “好,我晓得了。” 稀饭熬好放在桌上,姚猿猴添上一碗泡上两口,出门疾步而去。 姚猿猴轻易的就找到了张文兰交代的她的摊位跟前,半边街,姚猿猴太熟悉不过了。 所谓的摊位,就是在街边用长板凳、长木板搭起的放商品的临时案板,案板上已经摆放上各色服饰,张文兰正在用竹子搭建挂服装的架子,这样,买家就可一眼看中架子上服装,架子上看不中的还可以在案板上挑选。 姚猿猴赶紧上前两步,“我来吧,你吃早饭没有。”。 “你来这么早呀,我吃过了。”张文兰显然没有想到“满以为你要在太阳出来了才会来。”。 “早点来陪着师傅嘛,我还差点忘了呢。”姚猿猴用言语讨好起张文兰来。 “别,别,我可不敢当。”张文兰摇晃着手说“我们没知识没文化的。”。 “哪个个说的,你在买服装方面的知识就不是知识了吗?”。 “那是那是,这方面的知识倒是比你强。”张文兰不再谦虚“找一口饭吃还是可以应付的。”。 “不止是仅仅能吃上饭吧?听说你做得很好,怕是挣了好几大万吧?”姚猿猴倒是真的希望她说做这个生意很挣钱的。 “别听人家胡扯。”张文兰谈谈的答道“我还想找个端铁饭碗的呢!干这个又苦又累又挣不了几个钱。” 张文兰说的找个端铁饭碗的,意思是找个有单位的男人嫁了。 这话一说下,张文兰意识到不该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及到找男人的事,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姚猿猴权当没看见张文兰的异样表情,朝天上看了看“太阳怎么还不出来呢?”。 “还有一会,现在我跟你说哈,热天来了,衬衣就要多进点,这一年吧,各花格子的衬衣好买,纯色的衬衣销量锐减,还有长裤子,时兴喇叭裤和各式样的牛仔裤。二四八月天呢,衬衣销量下滑,外衣就要多进,比如夹克服这一年吧也是很流行的。”张文兰趁赶集的人流量还没上来的空挡简约的给姚猿猴介绍,既然你姚哥硬要来凑热闹,说说无妨,并翻动案板上的服装款式展示来看。 姚猿猴随着张文兰的手不断在服装堆里翻动,看到了一个十八岁出头少女的辛苦,本应是芊芊细手却烙印上粗糙的痕迹。 姚猿猴此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对张文兰的敬意! 有的摊位开始有零星买主了在东挑西选,张文兰左右看看扯开嗓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边来,各色男士衬衣,好看的花边裙子,尽管挑尽管选,直到满意为止。”。 姚猿猴诧异于张文兰红亮无畏的嗓音,暗想:我恐怕开不了口拉生意。 当此之时,“小姚,你在这干嘛?” 姚猿猴抬头一望,涂秀坤正从街对面走近摊位,原来这一声问发自她的咽喉。 姚猿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我...我在这闲聊。”。 “哦。”涂秀坤用疑惑的眼光看看张文兰又看看姚猿猴,心想:你两个是啥关系?站靠的这么近,一大早的,非一般关系哪有功夫在这里闲聊呢?“她是...你的...”,探寻的目光直盯住姚猿猴问。 “说啥哟。”姚猿猴连忙挥手示意制止涂秀坤把话说完,侧头看过去,生怕张文兰被涂秀坤的唐突搞的不自在,张文兰装着耳朵打蚊子去了,不予以理会,毫不像姚猿猴担心的那样。 涂秀坤还算聪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话风一转“小妹,你这有什么好看的裙子?”,老板指定是这个小妹。 张文兰经此一问,真是生意人,喜形于色立竿见影“姐,你挑挑,一定有你满意的,全在这了,来我翻一翻”。 “你看,这条紧身的黑色短裙,穿在姐你的身上,肯定端庄大方,而且黑色的配什么颜色的上衣都可行。”张文兰热情的介绍。 涂秀坤一边自言自语“裙子我有好几条了”算是给张文兰一个回应,一边又继续翻动,翻着翻着,眼手都停在了一物件上,拿上手将其抖开来“这睡衣的颜色款式还好看嘞,多少钱?”。 “姐喜欢的话,就给四十元吧,进价给你,看在你和姚哥熟悉的份上,就不赚你的钱了。”张文兰大大方方的说出这一同话来。 姚猿猴想:诶,还看在和我熟悉的份上,咋这样酸不溜秋的呢?看来张文兰也认定了我和她面前这女人不一般了。 姚猿猴哪里知道,这是张文兰的伎俩,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拿姚猿猴做挡箭牌,让面前这女人不好砍价,说来是看在姚哥的情面上,已经是不赚钱了,实则是该赚的还得赚。 “好,给我包装好,我先把钱给了,一会我再来取,我还要去前面的商店买点东西。”涂秀坤付了款就奔商店而去。 日出当午,张文兰不断的迎接着前来光顾的男女老少,只可惜看一眼就走了的占大多数,难于伺候的刁民也实在太多。 男顾客一“料色不新鲜。” 张文兰“牛仔裤时兴这个,穿上很潇洒的。” 男顾客顾客二“裤裆深了。” 张文兰“裆深,宽松。”,言外之意:不会把那玩意挤压变形。 丑女顾客“衣服的胸口开大了” 张文兰“可以展露一下你突出的优点。”言外之意:别把美好的遮藏,还能拿什么吸引男人? 美女顾客“这裙子太透明了。” 张文兰“一样看去,朦胧的美多好啊。”言外之意:模糊的翘屁股,最能勾起男人强烈的*。 二不挂五的顾客“价钱贵了。”,言外之意,便宜点我就买了。 张文兰“便宜点不是不可以,安心要吗?” “不安心要,我跟你说啥子?”提高声调。 “好,少收你一元钱,看你这么心诚的,我少赚点。” 扭扭咧咧的“我问一下我媳妇看她喜欢这内裤不。”转身慢摇慢摇的走了。 简直是乱哄哄的一遍,张文兰既要和这个买主说价,又要用余光看着那边的顾客翻动,姚猿猴的脑袋都快要炸裂开了,这多不容易啊! 你看,张文兰汗流浃背的,喉咙都有点嘶哑了,半点才卖出去三五件,这有多少赚的呀,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姚猿猴知道此时该干什么了,他悄悄的消失在杂乱的人流中。 一碗热腾腾的牛肉小面端在张文兰面前,姚猿猴特意叫老板加了一元钱的牛肉,自己先在面馆里吃了端过来的。 “张文兰,趁现在没人,你吃,我看着。”。姚猿猴心想:有买主的时候还得要你拿主意。 “呀,你看我都忙忘记了,还要劳烦你去端午饭。”张文兰意外中有欣喜。 “平时你怎么吃午饭呀?”,人一离开摊子就没人照看。 “我带有干粮,就着矿泉水就可以解决一顿了。”张文兰轻描淡写的“早上那位姐姐是谁呀?”。 “哦,她是学堂的涂秀坤老师,才调来没几年的。”。 诶,姚猿猴突然想起“她怎么没来拿睡衣呢?” “那就只有你晚上你给她送过去了。”张文兰悠悠的说。 给她送去,也只有我给她送去了,“看她下午来不来拿吧。”。 整个下午姚猿猴都没在人流之中搜寻到涂秀坤的影子,这女人忘事了吧,要不就是有意不来取,要是那样的话,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 不能那样去想人家,不能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一个为人师表的年轻女人的无心之举。 收工了,张文兰数着手上的钞票,露出满意的笑容,虽说姚猿猴并没感受到生意的火爆,但对于张文兰来说,可能已是达到了她的期望值。 张文兰叫上一辆农用三轮车,和要猿猴一起把装有服装的布口袋抬上放置稳当,道声“再见”,结束一天的守候。 洗澡,姚猿猴在汗渍的身上嗅到一股子不舒服的味道,这次没有想到要去河里游泳,周二河坝的女学生一定不少,亮膀子露胳膊的不搞那些十五六岁的女生惊呆媚眼才怪,别去招惹她们吧,再说热水搓背要通透得多。 姚猿猴猴猴急狗刨的穿好衣裤,提上涂秀坤已付了钞票的睡衣,左拐右拐,穿过一条巷道再绕过一个天井,跨上台阶敲响涂秀坤的家门。 这个房间再还是寺庙的时候,不是方丈住持住的就是有长老级别身份的和尚住,幽静的渗人。 姚猿猴当然不怕! “咚咚咚”由轻至重,屋里没反应,姚猿猴躬身寻找门缝想往里看看,哦,那用这样,屋里有人,现在应该有灯光射出。 去,姚猿猴有点沮丧,早点给她不就万事大吉,又不好满学堂去找,成那般事体呀,若是她那老男人知道姚猿猴在临夜晚到处找他那年轻貌美的老婆,而且还是一个成熟透顶的健全小伙,你们说,那老男人该会何想啊。 给她送到家里,她老公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但是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呀。 姚猿猴只得过一会再来送货。 估摸差不多两口子都在家,姚猿猴启程又穿过巷道,再绕过天井,刚要跨上台阶,灯光依然没有从屋里射出。 再回。 又估摸差不多她们该在家了,时间已是晚十点过几分了。 穿过巷道绕天井,门缝有灯光溢出。 “咚咚。”姚猿猴准备再敲响一点,“吱呀”涂秀坤面向门外“你呀。”意外之中包含惊喜,“快进来,快进来。”。 姚猿猴本打算直接把睡衣给她手上就走人。 不曾想,涂秀坤伸出来的手并没有去接睡衣,而是拉住姚猿猴的衣袖直往里拽,兴许是碍于涂秀坤热情,也或者是避免揪扯,姚猿猴一脚就跨进了门,不管是啥情况下,反正就是垮进了图秀坤的家门,这一脚跨进去不管紧要,可却整出了故事。 “快快你坐哈,你喝龙井或是铁观音呢?”涂秀坤也不顾她的睡衣,径直的手舞足蹈的先安顿姚猿猴。 问起喝什么,姚猿猴两者都只是听说过,耳福享有口福无,都是上等的好茶,两者选其一,,不知如何选是好,随口一说吧,“泡龙井。”。 涂秀坤泡好茶端放在姚猿猴沙发前的茶几上“我也没问你喝得浓或是淡,自顾的给你泡浓了点,不过提提神也好。” “哦哦,怎么都行,不过你歪打正着了。”,姚猿猴坐在沙发中间,恭维的样子越显小心谨慎。 “我都忘了买了睡衣,一般都是计划好了买什么的,买了就走。”涂秀坤这时才想起姚猿猴给她送的睡衣来。 “怎么你老公不在?”姚猿猴环顾房间,里面的寝室没有灯亮。 “嗯,临时通知他去渝蜀行省的陪庆市开调研工作会议去了,下午三点钟走的。”涂秀坤随意的说出了她老公的去向。 这时姚猿猴能确定,涂秀坤实在是忘记了转回来取睡衣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老公要出差,怎敢计谋姚猿猴给她送睡衣来呢,找些无意义的事做,有劲吗?。 “诶,我问你一件事情,想必你知道。”涂秀坤突然认真起来。 “说,什么事情。”姚猿猴看她认真样,不禁也专注的要去听她要问的什么事。 “你去石油集团有两年了吧?你们石油集团现在找着黄角油田了吗?”涂秀坤期待的眼神望向姚猿猴,手里一边不停的削着苹果。 “哈哈,哪里有什么黄角油田啦,我可没有听说过。”姚猿猴是没听说过黄角油田,没听说就不会知道黄角油田找着没有“快两年了,怎么没两年了就该知道这事呀,我们还没真正的到单位上班嘞。” 涂秀坤煞有架势的“那是的,听说黄角油田可大了。”,递给姚猿猴削好的苹果。 “你听谁说的?” “我姥姥说的” “你姥姥又是听谁说的?” “我姥姥听...”涂秀坤一愣神,诶,“你这样问,不就成了没完没了了嘛。” “这不就是一个传说嘛。”姚猿猴肯定的说。 “就算是你说的是个传说,这个传说故事也是离奇的好听。”涂秀坤一副急于要想讲给姚猿猴听的情状“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呀”。 第十八章 姥姥的传说(下) 传说,战争传说、奇人异事传说、鬼怪传说、武侠传说等等不胜枚举,尤为男人与女人的爱情传说恒古荡气。 黄角油田,是一个属于什么样的传说呢? 于是,姚猿猴照着涂秀坤急于的情状样做起洗耳恭听的架势,来了兴趣。 “黄角油田嘛,顾名思义...应该是跟黄角树...有关。”涂秀坤慢条斯理地拖延音调卖起关子,然后涂满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地咀嚼着口里的苹果。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姥姥给我讲黄角油田的故事,不止一次讲给我听,每回去看她一次,姥姥就不怨其烦的讲一次,我甚至认为她完全是活在这个故事里面的样,若果没有这个故事的话,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度过这些年月。” 姚猿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来,闻一闻散发出的浓烈香气,真是好茶啊,名不副实的龙井贡茶,口福今晚来,深喝一口,差点要喷,烫着了!口里裹了几圈方才包住。 待缓和过来,“不是讲故事吗?咋个讲起你姥姥来,你姥姥还在吗?” “在呀,可精神了。”涂秀坤娇嗔的“故事是姥姥讲给我的,当然要先将她嘛。”。 “咋没见你姥姥呢?”。 “你当然见不着,她一直在老家过活。”。 老家?“难道不是t县的人?” “不是,她是万涪陵的。” “万涪陵?”姚猿猴摸着脑袋使劲想这个地名。 “哎呀,就是挨着万州的那个万涪陵市...真是的,这个地方都不知道。” “那你也是那里的人咯。”姚猿猴心想姥姥是哪里的人,你就是哪里的人了。 “嘿嘿,我恰巧不是。” “怎的不是呢?” “我父亲是t县,你说我是哪里人呢?”涂秀坤反问。 “你父亲又是怎么这么远的娶上你妈妈的呢?”。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吧,你查我的家史呀。”涂秀坤似乎又不乐之意。 “不是,只是顺便谈及嘛。”。 姚姚猿猴解释能不能避开了尴尬的局面出现呢?不会是涂秀坤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原来,涂秀坤出生于火雨镇叫偏远的乡村的一个木匠家庭,她父亲早年,也就是三十年前吧,总之时间比涂秀坤的年龄长,游走于外地找木匠活为生,说来t县出木匠,深得鲁班祖师的真传,木匠活有一绝,远近都还很出名。 她父亲在她姥姥家做木匠活的时候,见其身强体壮,能吃苦耐劳,又有一门吃饭的手艺在手,相中她父亲招做上门女婿,就在涂秀坤出生八年后,她父亲手中有了点积蓄,想要给女儿一个好的教育,说服她姥返回t县老家,离开了较为落后的万涪陵市涪烟镇老山区,能回到t县,关键的还是她姥姥不止涂秀坤妈妈一个女儿,再说这姥姥还算开化的,也是为女儿的幸福及外孙女的将来着想。当然这些,姚猿猴都是后来才尽数知道。 “不嘛,你就是在查我的家史。”涂秀坤率性坐到姚猿猴身边高昂头看着姚猿猴。 哎呀呀,女人好不讲理,“真...真没这个意思。”,姚猿猴上身不由旁边倾斜了一下。 这一细小的动作,恍惚使室内的空气一下子感觉闷热了起来,尴尬之中姚猿猴“故事还没讲呢?”。 “慌啥嘛,不急在这一时。”涂秀坤把茶水递给姚猿猴“你喝茶呀,我把音乐放起,听听音乐哈。”。 轻音乐环绕在室内狭小的空间,氛围变的浪漫了起来,但是姚猿猴的心还在突突的跳,他想趁此离开,却始终动不了脚步。 涂秀坤放起录音机旋即进入内室,脱去外衣换上姚猿猴给她送来的睡衣,立于梳妆镜前细细打量,睡衣的开胸将自己的乳沟完全暴露出来,晃动晃动,两旁的*鲜活得直想蹦出扣在上面的罩子,别蹦了,待我将它拿下。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涂秀坤坚定了自己的念头,这小男人强健的身躯中散发出的勃勃生机,窒息着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见了这个小男人,就会萌生不安分之心,克制不了不如就让它爆发吧!嫁了个老男人本就压抑死了。 姚猿猴坐在沙发上闷喝着龙井,这涂秀坤进里屋干什么呢?长时间把我晾在这里,令我欲走不能,若朝内屋去喊一声“我走了。”,夜深人静的,这声音会穿透很远。 你不出来我就考虑一下以后的事,今天跟着张文兰也算体验了一把,这生意倒是可以做,起早贪黑,辛苦,没得说的,只是那见风使舵的本领还缺乏的很,立马单独去摆摊,是否又匆忙了,要进货的话,还得筹那么多的钱,钱又到哪里去筹呢? 母亲那里是没有积蓄的,一个月一百多元的工资,每月给奶奶寄去二三十元,剩下的就是两个弟弟和母亲的日常生活开支,现在我还得张嘴向母亲讨吃的。 父亲那笔为数不多的抚恤金是万万动不得的,一来预备两个弟弟升大学要用,而来预备老家的奶奶......先出去打工?不用到处去借钱或贷款,借钱,也没地方借呀,母亲这边的亲戚都是农村的,父亲搞校办工厂的时候,没少照顾招工进来,谁有能力返过来提供帮助呢? 母亲拉下脸来向她的娘家人东拼西借一点,不是不可以,总能借一点出来,可是也要用到两个弟弟升学的事情上,目前而今不但不能给母亲减轻重担,反而伸手要钱,不行的。 贷款,拿什么抵押,母亲说到时可以贷款来供养我们上学,不过是安慰话。 哦,对了,路上遇到的那位采购药材的,路上听那位采购药材的人说的八月果的事,倒是也可以再去了解一下,关于种植八月果所需投资大约需要多少?收购八月果又需要多少资金?怎么当时都没想起来了解一下,多了解多东西有没坏处,权当全方位考察。那人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他呢? 办法倒是有,笨办法一个,就是到离省城c市不远的坚果镇守株待兔,兴许还能碰上他。 涂秀坤在内室再次端详了自己一会,信心满满的轻笑了一下,关掉内屋的灯,合作轻音乐的节拍轻盈的闪身到了姚猿猴跟前,带起一股轻风。 这股子夹杂女人香味的轻风,尽管十分微弱,却也把姚猿猴惊得蹭的一下站起身。 刚好,目光定格在睡衣开胸处,哇,没有枷锁的两大砣活蹦蹦的鲜肉呼之欲出。 一秒,两秒,三秒,姚猿猴使劲眨了眨眼睛,“天好热啊,干嘛不打开窗户。”,活脱脱的好像他是这屋里的主人一样,疾步去打开靠河边的窗户。 河风徐徐钻进*热的房间,姚猿猴清醒了些许,他本打算只要涂秀坤从里屋出来,就告辞回家,怎地就跑向反方向了呢?这下怎好启齿提及告辞,岂不叫她看出自己的慌乱不自在。 鬼使神差! 姚猿猴的慌乱不自在,哪里能逃脱这少妇的眼睛,她暗自窃喜,这不正好说明这小男人最后的防线快要击溃。 看在眼里,放在心中,且不懂声色,将他稳定。 “喂,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是你母亲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吧?”涂秀坤漫不经心的问起姚猿猴。 “说哪去了,没有的事,我是...崇尚自由恋爱的。”姚猿猴郑重其事的。 “哦...哎,我们现在只能在旁边欣赏你的观念了。”涂秀坤很遗憾的表情,听语气她悔恨当初。 “不说这些了,来我们跳支舞吧?”涂秀坤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姚猿猴。 姚猿猴想用撒谎来拒绝说“我不会跳舞。”,可是他看见这样的眼神,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在这一刻激起了对她的爱怜,不忍拒之于千里之外。 这时候,谁也没说话,姚猿猴默默注视着涂秀坤向他靠近,任她乖巧的把玉手搭在肩上。 姚猿猴熟练的带着涂秀坤徜徉在优美华尔兹舞步中,两坨大波有意无意间撞击着姚猿猴的心脏,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涂秀坤的身腰。 心领神会一般,涂秀坤的头靠上了姚猿猴坚实的肩膀。 靠上一会,涂秀坤开始用她的唇去触碰姚猿猴的下巴。 姚猿猴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两唇重合了。 重合是重合在一起了,可姚猿猴不知道该怎么去吻她。 这个不用*心,一个教授,一个狂热的学生,姚猿猴领会到了。 姚猿猴不想再控制自己了,脑海里闪现出他钟情的娄嫣红,哎,那是别人的女郎,这份折磨该结束了!形似神不是娄嫣红的菜包子也闪现出来,要是她不是那样妖艳,也许就把她当成娄嫣红来爱恋。 继而,耳膜里是否响起绕道省成时那老少妇的极具诱惑的女音高亢。 这个高亢的声音一旦在姚猿猴的耳际里回旋,内裤空间变得异常狭小,只觉得斯斯的撕裂声将要划破夜晚的寂静,所幸的是姚猿猴换了一条深裆休闲裤。 释放,彻头彻尾的释放吧,这样憋下去,莫不憋出病来! 姚猿猴开始自己掌握着节奏,吻着。 一曲终了,紧接一曲。 累了,舞步就放慢一点,涂秀坤就这样靠着在姚猿猴身上不愿撒手,一撒手就好像要彻底失去一样。 第十九章 黄角油田(上) 涂秀坤看着沉睡过去的姚猿猴,不但没责怪他,反而是心里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快感,这种幸福感是她从来没有涌现出来过的,她兴奋的无法入眠。 她轻抚起姚猿猴胸肌发达的胸膛,好性感的男人,一溜浅黑胸毛绒滑藏珠,一口仙气轻吹,汗珠在胸窝里晶莹滚动。 涂秀坤没料到,沙发上云里雾里大汗淋漓一阵过后,姚猿猴还能持续给她绵延的跌宕,更没料到,这小男人由最初没头没脑的猛冲猛打,即刻变的娴熟老练,让她如此舒爽,这样的舒爽说穿了是无法用言语来表白的,她只能用声音来赞许他每一次动作的恰到好处,而每一次的赞许,这小男人的反应又强烈起来。 这小男人,真的聪明透顶,给他的每次暗示都能心领神会一般,这样的学生谁带谁省心啊! 多亏说了一句“今晚,我不想你离开。”。 待他醒来,我就跟他讲黄角油田的传说。 ..“大约在九千多年前,,也就是现在螺旋帝国所在的巴水行省疆域,那时这个区域有一个内陆最大的淡水湖泊,在这里土生土长着巴水族人,主要以捕鱼为生。 这个区域以外的民族大多居无定所,他们都窥视着这个可以安居乐业的淡水湖泊,妄想掠夺占领据为已有,他们时而联合起来,时而单独进犯。 巴水人为了捍卫自己的这一片世袭水域,建立起一个国度——开鼻巴水国,集全国之力抵御外来侵犯,英勇不屈,一次一次击退来犯之敌。 抗击外来之敌的战役中一位大力士尤为英勇出色,深得国王器重,让他统领军队。” 头枕在姚猿猴胸膛上的涂秀坤深情地目光扫视了一眼姚猿猴,“嘿嘿,你猜这个大力士还吸引着了谁的眼球。”。 姚猿猴醒来后,自是与涂秀坤温存一番,有当无的听着涂秀坤开讲有关黄角油田的故事,权当趁此时段静养一下气息。 他明显感觉疲乏无力,一夜的无休止鏖战,他的力量已经用尽,待我一会黎明要来之时,寻一个物体试试身体里的巨大力量能否恢复,难不成野果子的真力就此被这少妇完全泄尽。 涂秀坤这样一问,虽令他感觉突兀,眼神交替之间“还能有谁?国王的女儿吧。”。 涂秀坤原以为姚猿猴要猜国王身边的某个大臣,却不知他直击案底,“诶,你咋知道的。”。 姚猿猴“呵呵”一笑,“你就是国王的女儿呀。”。 “没正经的,我不干,那不是我死了快近万年了。”嘴里万千的不依不饶,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般比喻,这小男人不正是那大力士一般如此吸引我的眼球吗? “好了,这个国王的公主就权且放在一边,继续给你讲哈,话说来犯之敌容易击退,这位大力士不仅仅以他以一当十的神力,而且以他果断机智的统帅才能率领军队战无不胜。 可是,一阵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一股黑色液体从巴水淡水湖泊西方一千多公里外的地底下多处喷涌而出,汇聚在一起形成汪洋,一夜之间附近的村庄牲畜这黑色汪洋吞噬,并向地势低洼的地方蔓延。 眼看就将要*近巴水淡水湖泊,人员撤离没有问题,可是这赖以生存的淡水湖泊将不复存在,巴水人将何以安身立命? 开鼻巴水国的国师站出来了,引经据典的给国王策划,要想阻止这黑色汪洋的吞没,必须在黑色汪洋到来之前造绵延数十公里的一座山脉来,以抵挡在淡水湖泊前。 国王听说要造一绵延数十公里的一座山脉来,这岂是人力可为,而且是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好你个国之重臣,竟敢戏耍于我,‘侍卫在哪里?还不快快给我把这个狂戏言之人推出辕门给我咔嚓来一下。’,国王也不是吃素的。 宫门外蹬蹬蹬地急进两个带刀侍卫,不知何故国王就要砍国师的头,且不管这些究竟,只要的是国王发话,还不束手?休要我等着力拿下。 ‘慢着,我的国王,窃听我细细道来,若有不妥,再咔嚓我也不耽误一时半会。’国师不慌不忙,神色处变不惊,是否料定会有这么一出。 ‘这个没问题,你说说来看。’国王一看国师临危不惧的模样,莫不是我浮躁多疑了,于是吩咐两来人旁边待立。 ‘国王,臣发现在这黑色汪洋逐步向这边蔓延无法阻止之时,臣便派人出去寻得一高人,魔法界人称‘无道魔法尊’足可见此人已得魔法最高境界,魔法道行万踪归无道。 此无道魔法尊可以信手拈来,指鹿为马,也就是说他可以帮助国王造起一座山脉来,我们就与那黑色汪洋相安无事,只不过...’那国师语言又止。 国王一听,有这等高深的道行之人?心中转忧为喜,却也是半信半疑,不妨试试,又不损失半文钱的关系,见国师欲言又止的神态,倒是又急了起来‘不过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呀!喉咙被口水梗阻了嘛。’。 ‘不过..要劳烦你的军队。’‘什么,要我的军队?我的军队是用来抵御外辱的。’国王不明究竟,懵了,魔法师要我的军队干啥? ‘就是利用军队这一特质,把军队布置在准备造山的地区,然后魔法师设坛施法,把军队幻化成山脉,就可以抵挡住黑色汪洋的进犯。’国师特意用了进犯两字,军队就是用来抵御外来侵犯的,这一点国王刚才不是也是这样说的吗? 匪夷所思,军队不就没了,谁来保卫这个国家?再说这是几十万生龙活虎的子民啊。 国师见国王难以想象得说不出话来,进一步说道:军队只是使用一段时间,待他们稳定成山形之后,自然会幻化回人形复原,魔法师在施法的时候计算好这一切。 国王再一次转忧为喜,既然国师把所有的都考虑进去了,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国师请来的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将开鼻巴水国的几十万军队幻化成起伏绵延的山脉,抵挡着了黑色汪洋的汹涌来势,巴水国的淡水湖泊得以保全,不被侵污,局势稳定了。 三个月后,军队幻化成的山脉神形兼具雏形,神形稳定的地方的军队军人陆续幻化回原形。 那位大力士也在其中,他起着缺一不可作用,山脉的神形能不能得以稳定,全凭大力士功力的促成,这一点,国师并没有告诉国王,不但如此,唆使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在施法的过程中做了点手脚,引导黑色汪洋的力量奔袭大力士所处的位置,大力士将被永远定格在那里,脱身不得。 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纯粹就是个无道之徒,犹如他的名号一样,在国师的重金利诱下,做起无道之事,心不虚汗不冒。 这是国师的一计阴招,既满足了他嫉贤妒能的阴暗心理,又除去了他想要攀龙附凤结为国亲的拦路虎,他知道国王唯一的公主垂青这位大力士,只要大力士在,国王一定依着女儿嫁给大力士,国师的儿子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他的儿子一样的神武,可公主却视若无睹,这一下,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完全可以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公主娶进国师府中。 国王的女儿哪里知道其中险恶,一如既往的在黄角树下等候大力士幻化回形,届时向父王请命赐婚,成全她与大力士的姻缘,可是一等二等,好几个月过去了,所有的士兵都幻化回原形,就是不见大力士幻化回来。 公主请求父王追问国师这是怎么回事,国师堂而皇之‘幻化成的山脉必须借助一个大力士的精气神,才能永久的定格巍然不动,一旦这精气神没有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国王和国王的女儿方才知道大力士是脱不开身了,既成事实,奈何哉! 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设坛施法完毕,从此消身匿迹于市井,躲避灾祸,他知道天外有天,魔法外还有魔幻高人,事情一旦败露,两头讨不到好。 可是国王的女儿不死心,无法释怀,一年两年的瞭望,她期望大力士那一天能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直到....”。 姚猿猴最先听见黑色液体的时候,就已然在仔细聆听,故事中又出现女人在黄角树下瞭望的信息,难道这个传说与我身临其境的景象有关吗? 姚猿猴百般不得其解,情节巧合又何尝不可! “喂喂喂,你讲这么多,这又与黄角油田有什么关系呢?你讲的是国王、国王女儿、大力士、国师和魔幻师的事哟。” 第二十章 黄角油田〔下) 涂秀坤见姚猿猴吐槽,不紧不慢的说“不嘛,着啥子急,你听我慢慢道来便是。”,完全不知道姚猿猴心中的疑惑。 “国王的女儿一年两年的守望,你知道吗?那黄角树下就是她和大力士幽会的地方。 最终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国师的儿子,可她从没有放弃到那黄角树下的探望,只是次数少了而已。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再一次山崩地裂,地质变迁,那黑色汪洋及开鼻巴水国整个被深埋地下,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还有黄角油田吗?”姚猿猴再次打断涂秀坤的话语,似笑非笑的挑逗着她。 “你讨厌。”涂秀坤撒起娇来妩媚可人,这时的她兴趣正浓,已经闭不上她说肉肉的嘴唇了“有没有黄角油田,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个传说几千年就这么给流传下来,看似一个千古传奇的爱情传说。 历经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开鼻巴水国的疆域早已演变成为螺旋帝国的一部分。 大约一百年前,螺旋帝国还挣扎在外来列强的水深火热之中,列强们肆意的在这一片有着近万年文明发展史的土地上,探古墓挖宝藏,建工厂掠资源,无数的国外探险家蜂拥而至,成了冒险家的乐园,他们从这个古老的传说中嗅到了黄角油田的蛛丝马迹,黄角油田这个名字还是这些个老外命名的” 你看涂秀坤说的有鼻有眼的,好像是真的存在黄角油田似的,搞的姚猿猴谛笑皆非。 姚猿猴心里直叫”仙人板板,姑奶奶,你快点讲完得了。”。 姚猿猴稍微感觉自己的疲劳有所恢复,但精气神还是有些涣散的不集中。 老是这么个姿势快要僵硬麻木了,姚猿猴翻过身去,抱住涂秀坤内中有肉的身躯,贴近颈项深吸那独有的女人气息,这少妇没有给自己身上撒泼香水,这肉里面透出的味,又开始刺激起要猿猴的神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柔动。 涂秀坤此时却是来了个冷处理,任由姚猿猴怎么捣乱,“听说,老外的钻井队在丛山峻岭中到处钻,打了上百口井,钻出的大多是空井,要么只是冒出一股股的水来,有出油的,但产量特低。”。 姚猿猴倒是真奇了,这么些她也比我还清楚啊,我毕竟还是在石油系统呆过,距离石油的事该是最近的了,“你冒水了。”。 “你好坏,我还没看出来呢。”涂秀坤把姚猿猴的手拿将开去放在奶胸上,“他们始终没能探知黄角油田的具体位置,国家独立这么多年了,你们石油集团都还没找到黄角油田呀?” 涂秀坤把姚猿猴的手掰开,作势要来亲吻姚猿猴,肉嘴半空停下“这个传说到此,但我讲的不全面,有兴趣的话,以后去看我姥姥时再叫她将我们听,好不好?假期你可以跟我回去。”。 呵呵,这少妇打算起以后的事来,一路旅行正大光明的可以和姚猿猴秀恩爱。 黄角油田,石油集团找没找到?这些都不关姚猿猴的事,他也没心思去关心,再说也关心不了,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从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清晰一下耳膜倒是新鲜。 至于跟着涂秀坤去听她姥姥的完整版大可没有这个必要,他目前都还不知道过了今天将身处何方,哪能有机会去见到涂秀坤的姥姥呢?“到时候再说吧,万一我分配下来了就没法陪你去看姥姥了哈。”。 哪有什么分配啊,届时无论若何也没功夫的,我还得寻找出路哟。 “你肯定有时间的,就算学校分配也是要到下年九月份才上班,我们放假也就在七月初,你说有没有时间。”涂秀坤只管从她的角度去计算时间。 “老山区的腊肉可好吃了,我都好久没吃着那样的老腊肉了。”涂秀坤试图以老腊肉的味道老吸引姚猿猴的兴趣。 老山上居住的人家,一年四季难得进城一趟,新鲜肉少有吃进嘴里,杀一头猪,用盐腌上一些时日,再一块快吊在炉堂口上方,烧火做饭不间断的烟熏,终成老腊肉。 “再加上山区的空气清新宜人,山花烂漫,给你带来无穷极的遐思”,涂秀坤已经在遐思两个情人在山野间的浪漫癫狂。 “你到时把吉他带上,你弹琴,我在山花丛中给你跳舞唱情歌,你说遐意不遐意?”涂秀坤神采飞扬的无以复加。 “闲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教山村的孩子识字,给他们讲说外面的世界。”不忘教师本色,这话一说下,涂秀坤显得越发的可人。 此时的涂秀坤活像一个山野村姑,少女的纯情显露无遗,完全与她先前挑逗姚猿猴的时候判若两人,姚猿猴在她心里已经不是小男人了。 天就要快亮了,河对岸村庄里偶有“咯咯咯”的公鸡领头鸣叫,再有一会,学堂可能就有人晨起锻炼,得趁黎明之前的黑暗消失于无形,姚猿猴利索的整装跨步欲出卧室。 “等一会,我去煮荷包蛋与你补补身子再走。”一个少妇的沉稳从涂秀坤口里表现的淋漓尽致“时间还早,别怕哈,我的小哥。”。 “留着你慢用,我得走了。”姚猿猴尽早离开是明智得选择,这温柔乡固然留恋,晚走不如早走,别担心我没有去处。 姚猿猴摸索着穿过巷道的漆黑稍无声息的站在了河岸堤沿上,仰天深吐纳气,一夜的疯狂放荡归于平静,身心飘逸无以形容,涂秀坤这包药吃下去,好似心胸开朗起来,姚猿猴成人了。 不知不觉,姚猿猴经过那晚上游泳的地方,注目若思。 同样是这个地方,她被娄嫣红吸引,结果是暗恋于她,彷彷惶惶,终修不来正果。 同样是这个地方,她被涂秀坤引诱,诚惶诚恐,终修来了野果。 野果!嘿嘿,吃了野果力量大增,野果子的功力真有这么强大吗? 找一物体来检验一番,今次的检验尤为重要。 这里有什么物体适合的呢? 想起来啦,那次娄嫣红的弟弟骚扰他弹弓打鸟的那颗大桉树,双手合围不了的树干,挺拔的根深牢固,不上十级台风是憾动不了它的,就是它了。 姚猿猴快步近前,抬头一望,这树比以前都还枝叶茂盛,就如三十几岁正值旺盛时期的壮年男人那样巍然屹立。 微风中,那树摇摆着枝叶,好像是在对姚猿猴说:你小子望我干啥? 我看你干啥?我在寻思从哪个方向把你干倒。 朝河坝吧,这边倒下的话,有可能殃及房舍。 姚猿猴背向学堂房屋,注视着桉树躯干,猛提两手于腰间,假吧意思的运运气,发力出招,双掌急速推向树干。 咦,你小子闲来没事给我挠痒呀,好,你今天把我的痒痒挠痛快,明儿个你还是在别人的温柔乡里睡大觉吧! 刚才从温柔乡的被窝里爬出来,就是想验证一下温柔乡会不会丢失这份突然得来的神秘力量。 这下倒好,大树纹丝未动,稳如泰山,这力道,看来也只能用来对付一个人还游刃有余,只是这身体上没任何变化呀,青筋暴涨哪里去了?从*里也没冒出热气来,犹如平常人一般无二,哪里能谈得上控制运用这神秘的力道呢? 姚猿猴失望之余,不得不埋怨自己定力不够,轻易的就被拉进了少妇的被窝窝,吸走了精气神,亏得还留下一副骨架,慢慢调养生息吧。 吸走并不可怕,倘若被吸却又很快生津,即便何时想吸,便可给予你吸,怎么都不可怕。 怕的是,用上不少时日调息生津,却又被那被窝窝吸走,日复一日上了隐,哪有功夫做其它的事情。 姚猿猴要再次尝试,注目桉树躯干,提两手于腰间,认认真真的运气,发力猛推出掌,出掌之时有了点恼怒:你它妈的动是不动! 我动,桉树躯干摇晃起来,洒下一地落叶,小子怎的,不是说挠痒的啦,咋个搞的这样疼?手重了,搞得我流泪洒一地。 我这手不是用力重了,是轻了,你也只是抖了抖身躯。 姚猿猴闪念一寻思,这次力道有增加,原来来自恼怒,对呀,在石油普钻中院单挑独斗,不正是因为怒发冲冠一拳将黄大鱼撂翻解决战斗的吗? 姚猿猴寻找起能令自己发怒的因子,暗恋娄嫣红修不成正果,只能心生哀怨;家庭突变不能如愿正途考入国家宏博高级大学堂也只能是心生命运作弄;对石油普钻中院的处理,既没有抱怨,更说不上愤怒了。 一想到这个处分,不是张重建疯狗乱咬人,无念家乡同学之情,姚猿猴会单挑独斗吗?姚猿猴愤怒之源有了,刹那间,青筋暴跳,直绷得衬衣撕裂声起,*腾腾窜出热气,倒下,那桉树拔根而起,乖乖的飘入河中找凉快去了。 哈哈,姚猿猴舒畅地笑一笑,小ks。 再寻一颗桉树试试,姚猿猴很快锁定了目标,此树腰围约为比拔根而起河里找凉快去了的那颗瘦小一点,但这次试手,不能把树连根拔起,只试试力道的掌控,这力道的掌控还得先掌控怒气的大小,想起张重建,怒气是小不了的,只有在怒气起来的瞬间闪念一下别的愉快的事,估计能减少力道,相反若怒气起来的时候,再闪念一下其他令人生怒的事件,怒怒相加必定力道更甚。 如法炮制,姚猿猴成功地控制力道而发,可以随心所欲。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显露,姚猿猴的身影消失与晨曦之下,现场留下一个大坑和河中横躺的大树。 第二十一章 诡异事件 涂秀坤眼眼巴巴的望着姚猿猴急急的离开,后悔荷包蛋也没来得及煮给他吃下,透过窗外,天色未亮,一夜未眠,赶紧补补瞌睡吧,要不然课堂上被学生看出黑眼圈可不美观。 重返席梦思,涂秀坤任由姿势绽放,这是她一夜释怀的尽情松弛,昨晚不敢大声喊叫,极恐吵醒左右邻舍,心里未免紧张,要是放声大喊,激发起那小男人弄出的动静还真能惊扰整个校园。 身心松弛下来,可大脑皮层的兴奋度还没归于原点,一幕一幕的画面定格,就像电影放映的慢镜头,忽闪忽现。 “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划破天空,穿窗而来撞击着涂秀坤的耳膜,席梦思上的可人儿纹丝未动。 再一次“叮铃铃”,涂秀坤犹如恶梦初醒怔怔的披头散发坐立起来,糟糕,我的课时误了。 顾不得坐于梳妆台前欣赏打量自己一番,换了衣装,奶胸是要罩上的,不然落了便宜给高中班的男生,胡乱的梳理一下发髻,空肚裹腹就要携带讲义上课堂。 伸手取讲义,手表展露,晃眼一看,嗨,第二堂课还早着嘞。 食堂已然吃不上早餐,自己做吧,早餐过后得把该昨晚备的课完成,没时间就不说了,这不还有充足的时间嘛。 课备至中途,呀,床得收拾还原一下,说不准老男人今天突然回家发现什么异常,可不好说法,说的是要调研些时日,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防万一最为稳妥,涂秀坤的心思缜密细致的可见一般。 收拾打整停当,目光扫描一番,稳妥! 好大的嘈杂声传来,涂秀坤从静静的房间一下进入嘈杂氛围之中实是诧了心神,这是怎么了? 课间,有男女学生从教学楼跑向河坝方向,“走看看去。”。 也见学生中夹杂有教师,跟随而去。 涂秀坤难免好奇心起,顺道看看再去课堂,还有几分钟时间。 远远看见一堆人散乱的围在一起指手画脚,近到跟前听得议论“这树怎么到河里去了呢?”。 “这么大个坑,谁挖的呢?”。 “昨天下午都还见这树长在这里呀?”。 “莫不是昨晚风把这树连根刮起哈?”。 “昨晚绝对没刮风,就算刮了风,那可得要多大的风呀?” “至少是台风吧。”。 "台风唯独把这颗大树刮翻吗?” “台风都还分多少级嘞,这不要七八级台风,能把这么大可树拔起吗?’“你小晓得昨晚刮大风了吗?涂老师?”一位男教师见涂老师凑拢到他身边。 “没有呀,这点我最清楚,我...”涂秀坤惊奇之时差点脱口而出“我...一夜没睡。”,好家伙,反应还算快,立马收口,不然指不定那男教师还得怪里怪气幽幽追问“你为啥一夜未睡?”,搞得脸红脖子粗不说,弄不好又得煞费心机编一个谎言,谎言可以编,应付一时过的了关,可就应付不了传来传去引起穿帮。 涂秀坤还搞不明白为何问起刮风不刮风的,伸长脖子,大坑一个装进她的眼圈,再顺着学生的目光指引,河中俨然横躺一大树,不用说是从这坑里跑出去的。 不可能是大风把树连根拔起,这一点她最有发言权。 再说,若果是刮大风的话,大树不应该躺在河里,而是砸向房屋,风只能是从河对岸吹来,或者是两个侧面,从房屋这面刮来的话,首先是房屋就把风力挡住了。 诡异,不是风的作用,又是什么呢?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在场人的身上。 本来就诡异了,涂秀坤若站出来强调证明绝对不是刮风的缘故,岂不是更加增添了它的诡异色彩吗? 诡异事件,不外乎令大家恐惧一段时间,但是,涂秀坤面临的是要把自己推向证据链的风口浪尖,到时候,恐怕比这大树死的还要惨烈啊。 涂秀坤选择了缄口不言,休管七嘴八舌传言四起。 ..姚猿猴甩袖回家,一头扎进蚊帐呼呼大睡,直至午时三刻过后。 “砍脑壳的,昨晚跑哪去了?”姚猿猴母亲吆喝吃午饭,她哪里料想得到,她儿子整夜忙着为她争光着嘞,“晚上不睡,快吃饭。”。 姚猿猴懒散的起床吃饭,席间听得二弟“大哥,你不知道学堂出怪事了,三弟你知道不?”,三弟脸露好奇“知道,全校的人都在说这事。”。 姚猿猴压根没想到他的这一行为,引起学堂如此这般的轰动,会给学堂上空罩上诡异的色彩,从两个弟弟的言谈之中毫无觉察,“你管它什么怪事,有啥好奇的,学习要紧。”。 两弟弟被姚猿猴一语抢白,各自埋头收拾完碗里饭菜,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姚猿猴如此这般没精打采的睡了三天三夜,什么都不想去想,晚上把位置腾出来还是睡在房门旁边的沙发上,总算是睡意不再困扰。 姚猿猴哪有不昏睡三天三夜之理?彻夜的翻云覆雨已是体力用尽,再加调动怒气耗用潜能爆发,终是要找补才能回归平常的。 又是一个周末,嘿嘿,跟周末较上劲了。 深夜,凌晨两点,无风无雨无月光。 姚猿猴家的房门极轻微的响动了一下,仅仅响动了一下,光膀子睡在沙发上的姚猿猴,明锐的确定:门外有人。 三天,三天姚猿猴没出过房门,三天涂秀坤不见姚猿猴的影子,心又怎能不像猫爪一样的急急不可耐? 姚猿猴轻身溜出房门,见得三丈之外白影一闪直往河坝而去。 姚猿猴不敢怠慢,尾随而从。 涂秀坤找好一处青草坪就地优雅卧待佳音,料你小男人感知得到我在推门。 一袋烟的功夫不到,小男人已是扑上身来,没容她说上“这几天我咋没看见你啊。”,她的肉嫩小嘴就被堵住。 涂秀坤一把推开姚猿猴有力的身躯,“我跟你说哈,那天好险啊。” 姚猿猴心知肚明涂秀坤所指的是哪一天,“什么好险?”。 “那天上午,他回来了。”。 姚猿猴心想:敢情是你把我弄出来是来说这个的,“哦。”姚猿猴若无其事的且听她的下文。 “我上完课回家,刚掐进门就觉得屋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书桌上放着他的公文包。” “也许是昨天他没拿走的吧。”姚猿猴佯作揣测。 “不是,你不知道,公文包是我塞进他手里的。”涂秀坤一副别打岔的神态。 “于是我赶紧把换下来的床单、枕套、毛巾被洗了,正在晾晒的时候,他突然在我身后说‘前天才换洗的床单,怎么又换洗了呢?’,惊得我朝他好一阵骂。”涂秀坤随即拉住姚猿猴的手摸她的胸口,好像此时都还在心跳一样,可见但是确实是惊吓得不一般。 “心跳稍一平复,还得给他一个理由,这细微的地方可不能让他觉察到什么?” “那你给他怎么解释的。”姚猿猴顺话问话。 “我就说是...发现耗子在床上爬。”涂秀坤嘻嘻的笑起来,活似觉得自己很会找理由搪塞。 “哦,我原来是一只耗子呀。”姚猿猴佯装生气,心想:我不就是一个耗子嘛,偷吃禁果,也禁不住自嘲般的笑来。 “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啊”涂秀坤停顿一下,嘻嘻的笑的得更来劲“不过这比喻也蛮好的。”。 “你现在不怕?他可是在家哟。”姚猿猴小心翼翼的。 “周六他们都约在一起打牌,又是一个通宵。”,难怪涂秀坤这样肆无忌惮“其实他根本发觉不了,他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周六打牌娱乐。” 一枝红杏出墙来,学堂的红杏朝墙外望都不会望一眼,那老男人能有警觉之心吗? 可是这只红杏是个例外,她本适应于在墙外生长的红杏。 “咦,老公不是调研去了吗?,就·调研一个晚上?”姚猿猴不解的问。 “他说带队的专家突然生病,日程安排随之变动,我正真想过他莫突然回来,还真被命中了。”图秀坤庆幸自己还有点心理准备,不然必将手慌脚乱的。 “诶,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学堂出怪事了,我觉得这事好诡异哟。”涂秀坤猛然间想起那天她去上课时,所有人见到的大树被连根拔起的事情。 “什么怪事?”姚猿猴记得二弟三弟也提及过这事,不免警觉。 涂秀坤一五一十的把那个桉树横躺河水之中,地面留下一个大坑的事件吐出口。 姚猿猴暗自好笑,自己居然搞出一个诡异事件,意外的成了学堂茶余饭后的谈资。 “是有点诡异,完了这学堂闹鬼,你看,那边是什么?”涂秀坤听得“那边是什么?”“妈呀”一声抱住姚猿猴。 也不知她是借此要姚猿猴动作,或是真的就被怕鬼吓着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反正给了姚猿猴进一步动作的时空。 “快..快点,我还是怕他牌局中途收场。”涂秀坤回家之意升起,催促姚猿猴慌张的草草快餐了事。 第二十二章 再到省城 话说姚猿猴和张文兰在半边街道声“再见”以后,张文兰忙于她的生意,也没在意姚猿猴第二天是否还跟着她去别的集镇,可这三五天的过去了,鸟无音信,倒不是怀春起姚猿猴来,只是觉得奇怪,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该是畏惧吃苦的人儿。 张文兰急着清理各色服装卖掉多少件,需要进货多少,明天又得进些货回来。 张文兰隔三差五的要跑一趟省城进货,一次进货又不能进的过多,钱压进货里太多它不是个事,主要还是想留意一些新款式,所以跑的比较勤。 每次进货,摊位都是叫她父亲看管,不求她父亲主动招揽生意,只求卖出出多少算多少,好耐也是个生意。 “爸,你先吃饭,我去简老师家一趟,一会我回来吃。”张文兰不忘姚猿猴想要了解进货渠道的心愿,亲自上门看他到底什么打算,再说这么久没去看简老师了。 那萨奇妈前脚跟后腿的摇摆着尾巴出了村子,被张文兰厉声喝住不敢前进一步,“回去,不准跟来。”。 “简老师,简老师在吗?”张文兰见屋里有灯光闪烁,轻巧虚掩着的门。 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姚猿猴,怎么也想不到夜晚之中一个女人的声音炸响,莫不是涂秀坤意欲从地下转入地上,大张旗鼓的借找简老师之名以图相会传神,用心良苦哟。 这招出的实在高明,堂而皇之的可以眉目传情,暗渡陈昌。 待姚猿猴打开门,“咦,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简老师不在呀?干二娃和你三弟呢?”张文兰大方地坐沙发上,并不直接回答。 “我妈还在办公室,干二娃和三弟晚自习。”姚猿猴赶紧给师傅准备开水。 “哦,我来是想问你,这今天你咋没来我这里呢?”开门见山的张文兰望向姚猿猴。 “是...是这样,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姚猿猴并没撒谎,他确实是不舒服,不然怎么会三天三夜没精打采的闭门不出睡大觉嘞。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不舒服还能给你张文兰详细的述说吗? 那还不把你一个大姑娘搞的满面通红,无地自容,嘿嘿,你又没做啥子羞耻的事情,无地自容干那般。 “对了,明天我要去省城进货,你去吗?”。 “去呀,干嘛不去。”姚猿猴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走一朝,一起去可以不一起回来,寻寻那采药人,充分利用时间,呵呵这里要交代一下,那采药人不是上山才草药之人,而是上次绕道省城路遇的采购药才的人。 “好,说定了,明早七点钟车站见。”张文兰起身要走“哎,没见着简老师,遗憾!,只有下次再来看她了。”。 “等一会吧。”姚猿猴真切挽留,但又不可能去拉住她,男女授受不亲嘞,搞不好还被认为轻浮。 “我还是早点回早点休息,以后有机会专程来看简老师。”张文兰执意要走。 “那好吧,我明早直接去车站等你。” “不用很早在去等我,只要按时七点钟到那里就行。”张文兰再三强调不可迟到。 两人一到省城,张文兰就带着姚猿猴穿梭于巴水行省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五颜六色的服装悬挂各门市摊位前,缭绕得姚猿猴耳目一新,张文兰专捡那些适合于小镇人穿得上身出得了门的服装进货,过于妖娆前卫的款式给小镇个别妖精预备一两套。 看着张文兰忙碌的身影,跑动跑西磨练成如此的精悍状,越发激发起姚猿猴的敬佩之意,她若是属于这个大城市理应是一个娇柔态。 在车上,两人如此近距离的坐在一起,姚猿猴显得很是不自在,这几天自己无意之中迷醉于涂秀坤的温柔乡,倒还要劳烦一个纯情的乡下姑娘惦记着他的事情。 张文兰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摆摊时盘在头上的秀发,今天是齐肩披着,散发出一股黄角兰的清香,小镇的乡下女人在有黄角兰花开季节,都爱挂一两朵在胸前的乳沟处,时令过后,也喜欢购买黄角兰牌子的香水点滴发髻或肉身之上,不失乡间清幽滋味。 “文兰,你看这款是怎样?”,姚猿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竟然失口喊出“文兰”,以前张口就来的是“张文兰”或“师傅”,喊出“文兰”,倍感亲切。 “什么款式?我看看。”张文兰被后面的姚猿猴一声喊,返身走近姚猿猴站立的门市前,把姚猿猴正在观看的服装拿过。 “你看啊...”。 未等姚猿猴话说下去,门市老板抢过话去“这是一款非常规设计女上装,前面无扣,排扣在后背,扣子两边留有嘴型的漏风,凉快潇洒大方,这款目前走势不错。” 张文兰价钱都没问一下,只是扫视一遍就拉上姚猿猴往前去。 姚猿猴纳闷着问起,“这款式不行吗?”。 张文兰边走边说“这款款式是不错,但是在我们那一带可能不会时兴。” “怎么会不时兴呢?你看前面没扣,开胸又浅,不暴露女人的两个...”姚猿猴马山止口,不好说出“*”两字,“正好迎合乡下女人的传统思想呀,凉风从后背灌进去环绕胸脯,爽意就来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不知道这衣服穿上身脱下身很麻烦吗?得有人帮忙在后背捣鼓一长串的扣才行,对于要干活不需要多少情调没有多少闲时的乡下女人来说,就是麻烦事。”张文兰胸有成竹的细细道来,“这款适合城里的女人,有功夫在解扣或扣扣的时候,打情骂俏,嘿嘿。”,呵呵,想不到张文兰也会冷不防的调侃一下。 不对呀,城里女人大多喜欢开胸低一点的,能令男人有一种捕获*跃跃欲试往外蹦哒的*,这款开胸这么浅,露出乳沟的一点点尾巴,也不一定适合城里女人呀,按老板说的,卖的还不错就对不上号了。 姚猿猴低头无语,紧走几步,猛拍脑门灵光一闪,嘿嘿,这设计款式的就是高明,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此地无银?反正就那意思。 这大街上的让男人把便宜占尽,有何益处,不如把两座玉峰遮盖起来,留给有心之人从背后萌动,既能自我纵享羞态,又提供男人大胆进攻的机会。 这设计之师,一定是个识男人有术之嫩女。 妙哉,绝哉! 若是自己在进货的话,姚猿猴毫不犹豫的首选这一款,做一个试销也是值得的。 张文兰麻利地把进的货打捆装袋,张嘴就喊“喂,挑夫过来。”。 批发市场的挑夫东一堆西一个的,听见有人叫唤,争先恐后的前来抢活,其中一个膀大三粗身挎挑担率先赶到,架势就来拿货袋往他的扁挑上挂。 “别慌,价钱还没说话,咋就动手了?”姚猿猴怕他挑上走后乱喊价。 “老行情,不会乱来。”挑夫见姚猿猴制止,心里明白了一大半,这人是第一次来这里进货。 “光说不乱来,到底多少钱呀?”姚猿猴未等张文兰说“我心里有数。”就已追问到底了。 “十元一挑,不论轻重。”挑夫无奈吐出价钱。 “十元?”姚猿猴一想:车站离批发市场不远,十元挣的太轻松了吧?“十元,我来。”。 那挑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敢情你不是货主,也是挑担,来抢我的生意,心中起了怒意,刚要发话“我先到的。”,却见姚猿猴两手空空,应该不是同行吧。 又见那招呼挑担的女人连忙拉住要猿猴“你行吗?”,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一起的,知趣的退开。 张文兰当然担心姚猿猴,毕竟两大袋服装怎么说都有近一百五十斤重,可姚猿猴心里有数。 姚猿猴一手一个口袋提了一提,还真有点沉,恐怕得运用野果子的力道,才能一鼓足气的提拢车站,但这力道可不能用的过大。 旋即心念轻起:张重建。 呵呵,力道恰到好处,既不见青筋暴涨,又不见热气冲出,力道来的于无声处。 “起来,走。”蹬蹬蹬的小跑一溜烟把张文兰甩的老远,张文兰也不愿落后,气踹吁吁的“姚哥别累着了,别把吃奶的劲使完了啊。”。 张文兰至此都还以为姚猿猴是在逞强或者是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 张文兰要急着赶回去,她才没闲工夫在省城溜达一圈,回去还得把这些绉绉的服装罗列规整熨烫。 上车前,张文兰把她备用好的干粮分给姚猿猴合作水咽下,时已至中午两点钟,“进货这一环节,今天体念到了,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张文兰如释重负的甩甩她的秀发。 “谢谢,师傅抬爱。”姚猿猴恭敬的看着张文兰,“师傅太忙了,要不然在省城住一宿,逛一逛夜市,说不定夜市还能发现一些合适的。”。 “怎么你不回去?”张文兰听出姚猿猴话外之意。 “我还有点其它事,就不跟你回了,师傅慢走。”姚猿猴趁机说明,什么事就不便说了。 要是家里能丢的开,还真愿意留下来跟姚哥消闲一下省城的夜景风情,浪漫一回也不算遗憾,张文兰真想找个借口不走了,这借口要能掩藏住自己的心思,又能达到处之自然,不尴尬的境地。 脑袋太笨,想不出有力的借口,张文兰只得作罢,“我就不了,今天不回去,明天没人赶集卖货,摊位费事支付了的,再说明天不是赶火雨镇,大老远的,不能叫他一路劳累吧。” “慢走,师傅。”姚猿猴挥舞道别,心中暗念:徒儿不送你了。 张文兰上得车来,回首看见姚猿猴叫师傅慢走,心一酸,道别的话没说出来,倒是在心里也默念开来:为师找不到借口陪你了。 张文兰虽说没买进刚才姚哥提议的那款服装,但她初步看出姚哥具备的独到慧眼,倘若许些时日,姚哥在这一行定会有所作为。 只可惜姚哥是石油系统的人,他还得回去上班,奔波于山野大川,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第二十三章 嗅觉 姚猿猴这次计划着在省城可以多呆两天,上次只是路过,没想到相隔几天时间再次亲临这个大都市,这次来省城,除了跟着张文兰了解一下服装进货渠道,另外他还有盘算,一个是看是否寻得采药人,再一个就是观察一下有没有其它的生意可以去做,实在都没办法做生意,就干脆留在省城找工做,暂时度过手头紧张时期。 送走张文兰后,姚猿猴信步住足在“好再来。”旅店门口。 好再来,姚猿猴来了,但不是因为你这家旅店招待周到、装修好,而是价钱实惠,单就墙壁不隔音这点很是让人烦恼,要是隔壁单住个女客人,像那晚上采药人与那老少妇弄出的响动还不引得别人跟着和起音来。 姚猿猴选择了离那间屋远一点的房间,避开晦气,如果没有受到上次那老少妇高亢音调的刺激,兴许就抗住了涂秀坤的诱惑,也不至于把男童的第一次交代给了一个少妇。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生生的有了两个师傅,一个生意上的师傅,一个那方面的师傅。 哎,两个师傅能怎么样?又不能在当下讨饭吃,还得自己找活路哟! 晚上夜市去溜一圈,明天到坚果镇守株待兔去。 上午客车经过坚果镇的时候,姚猿猴好像晃眼瞟见三四个妇人旁边有一个身影很像那采药人,只不过怕引起张文兰追根刨底的清问,才没果断的探身高喊“喂喂,八月果,你记得我吗?”。 夜市人满为患,小摊小贩的吆喝声穿越在来往客商之间,其氛围显得与这个高雅文明的大都会极不协调。 正前方并排三个女人慢腾腾的扭着身腰,刺鼻的浓烈香味迎面扑向姚猿猴鼻孔。 中间的罗圈腿女人学作模特步令人啼笑皆非。 左边的吊勾子女人把屁股摇摆的像拨浪鼓一样。 右边的腰身、屁股、大腿都很匀称的女人穿着一条超短裙给人一种迎风悬空的感觉,再一扫描上装,呵呵,不正是上午批发市场姚猿猴相中的那款服饰吗? 这女人一定靓丽有品,还是短发金色波浪。 姚猿猴选择从右边超越,回首,惊叹,“我的个妈呀!”,面孔疙瘩聚会。 算了,这就是省城打扮出来的美女。 姚猿猴此时更加感慨起来,原来他相中的那款服装,还有这般功效,避开女人的面孔,从后面去激发男人的*,真是匠心独具啊。 夜市的小商品琳琅满目,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姚猿猴注目的。 姚猿猴漫无目标地来回游荡,回旅店还早,最好是有了困意一回去就倒床便呼呼大睡,省得被隔壁扰的心烦意乱。 肚子有点叫唤了,夜市的人流也稀少了许多。 去寻得串串烤上一串安抚一下肠胃,老远望过去,冒青烟的地方有一大堆人围着,呵呵,想啥来啥,想烤串串就憋见串串摊,这串串生意不错,就这家去烤上一串,肯定新鲜无存货,不慌,还得先问问多少钱一串,不划算的话,只好委屈一下了,让口水充饥吧。 走近,考串串的人寥寥无几,原来这堆人是围在旁边的地摊前,串串摊子在地摊的侧后满,被这堆人挡住了视线。 围着地摊的人,中年妇女居多,不乏有年轻的家庭主妇,个别男士花丛中点缀。 只见摊主唾沫飞溅的给围观者讲解示范着一物件的使用,那人左手拿住一杆子,杆子是塑钢的,头子缠裹着一堆紫色布条,右手握住杆子上的圈套往上一提,布条齐刷刷的拉直,再用手反方向一拧。 哦,姚猿猴反应过来了,原来他在演示一款拖把的用法,双手方向同时用力一拧,水就挤出布条拧干了。 嘿嘿,第一次见有这样的拖把,又是非常规的设计,主要解决了拖把长期不易干而发生霉变腐烂的问题,再说,以前的拖把,主人为了要让它尽快晾干,不是用脚踩就是要用手去拧出多余的水分,既劳力又不卫生。 姚猿猴对此升起兴趣! “你这拖把卖多少钱一把?”姚猿猴急于了解价格。 “这拖把绝对好使,拖地干净。”那人好似在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中根本没听见姚猿猴的问话,只顾回应一个胖妇人的疑问。 姚猿猴心想:你一句决对好使,拖地干净就能打消人家的疑问吗?果不其然,那胖妇人犹犹豫豫的起身离开。 “你这布料粘不粘毛发呢?我这头发掉的多,每次拖地头发都粘在拖把上扯不下来。”一个扭筋日怪的花哨妇人扭扭咧咧的发话。 “不粘毛,绝对不沾,粘毛的话,你来找我,我给你脱毛,我一直在这里。”这家伙流里流气的居然还顺带打一下牙祭,这样做生意也不怕顾客不理睬你,跑了。 幸亏花哨妇人在众人的哄堂*笑声中听不出弦外之音,不然吐你一脸浓痰,偷偷用舌条舔两舔,哎呀,这味道?你昨晚吃了啥子棒槌哟。 那花哨妇人道“你这分明说的两口话,粘毛就来找你,来来回回为一拖把浪费我时间,我吃多了”昂首阔步消失。 姚猿猴意欲抢话“问你,到底多少钱一把?”,冷冷的杀出一男人婆声音“你这拖把太轻了,拖地指定轻飘飘的,没感觉。”。 那卖拖把的矮个男人闻之,呵呵,你还找感觉,我也感觉不到你...会拖地,“来,我跟你说哈,你把拖把拿回家,等它有水了,你的感觉就来了。”。 “好啊,你说的哈,上水后没感觉的话,我就来找扯皮你哟。”男人婆倒是干脆决断,掏出十五元钱来塞给那卖拖把的矮个男人扬长而去。 这是啥话,上水了都还找不到感觉,要来找我扯皮,我上辈子亏欠你的呀。 姚猿猴睁眼见男人婆付了十五元的款,半天没候得的价格这下一目了然,想必这男人婆守候多时了,那就没必要再问他的价钱,“这拖把哪里有批发呢?”。 那矮子这下倒回答的快“京城a市才有发货。”,这人贼心眼,一下就明了姚猿猴对这生意感兴趣,老实告知岂不是傻蛋,多拉来一个竞争对手,便拿话唬问话之人,挑明成本之高,京城远地的,运费昂贵,卖十五元一把,赚不了多少。 姚猿猴也不是愚蠢人,听这口气是问不出所以然的,便不再细问,看来只得另行探知。 不管怎么样,这里面一定有利润,只是利润的大小问题,此时他倒有了注意,照你这样卖法,销售量是大不起来的,销量增大的话,一定是可观的。 姚猿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有办法把销量提高上去,只是最终还确定不了办法。 姚猿猴像猎犬一样嗅着这里面的商机。 夜市离姚猿猴的旅店比批发市场离旅店要远的多,再不走恐怕乘不上公车回旅店了,时候不早了。 ..姚猿猴昨夜睡的香喷喷,很久都没睡个踏实觉了,昨晚上回来照常看了一会电视,这是他的习惯了,看着看着就会进入梦乡。 姚猿猴专门挑了一部战争连续剧来看,噼里啪啦的子弹出膛声和轰隆隆的炮声混合交替在一起,总能压制住隔壁传过来的杂音。 清晨醒来的时候已是八点过了,草草的收拾一番,徒步赶往批发市场,他已不打算先到坚果镇去守株待兔寻采药人了,先探探拖把的事再说,有必要的话,去一趟坚果镇,看情况再说,总之得往后推一推。 寻着原路,姚猿猴轻易的就来到他帮张文兰提货袋往旅店去的地方,又到了有那款非传统设计女装的门市前,那老板见姚猿猴一现身,意欲要招呼这位回头客似的,满脸堆笑的即将迎上前来,可随见姚猿猴从他门市旁边的过道穿了过去,笑脸迅即藏进口袋里去了。 穿过巷道一转弯,眼前豁然开朗,这边全是家庭生活用品,姚猿猴迫不急待的目扫拖把类商品,走了几家,无一家有夜市矮个人卖的那种拖把,未免有些失望,莫不真还是京城才有发货? 不慌,这么多家门市,待我一一慢慢看来,我就不信,搜遍角角落落也寻不到你的影子。 底楼的所有门市都留下了姚猿猴的足迹,那非常规拖把却是踪影杳无,正直此时绝望之际,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望天,二楼,不对,是三楼窗玻璃闪现几个猩红小字:新款拖把批发。 咦,柳暗花明。 姚猿猴望眼欲穿的找着楼梯上了三楼写字间。 门口一站,看进屋去,嗨,各色拖把整列,单看其中的紫色布头,姚猿猴就敢肯定就是它,昨晚夜市里的也是五颜六色。 “老板,我看看你的拖把呢?” “好的,欢迎,尽管看。”老板的热情不言而喻。 “只有你们这里才有这种拖把吗?” “是呀,想必你在下面都看过了,他们有吗?”老板来了精神,一个反问肯定了这一事实。 “那你是怎么个批发法?” “一件起批,五十把一件,三百元一件。” “各地都可以发货吗?” “这个...你是哪里的?不在本地吗?”老板指的本地就是省城“不满你说,我们还没往外地发过货,这货也是才上市不久,就在本市走的都不错了。”。 “诶,我说老板,走出本地,你的销量不是会更高吗?咋个不愿意发货?” “发,我们谈好马上就可以联系货运。”这反应还算敏捷,是块做生意的料。 就这样,姚猿猴欲拖把批发老板两人一五一十一拍即合达成一致,干净利索。 第二十四章 构想 就在拖把批发老板报出批发价格之时,脑袋里飞快的形成了销售这种拖把的构想。 既然这种非常规新式拖把已经在省城铺开并且销量不错,我就不在这里抢生意去竞争了。 发往到外地去销售。 所以姚猿猴落实了发货的细节。 姚猿猴临时给这种销售方式取了个名字:游动连环销售。 巴水行省所辖一百多个县市,选一天理想的路线,一个县市一个区域的现场演示推销,一个地方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这样算来,需要近三年的功夫完成连环销售。 姚猿猴心中大概计算了一下,若果这三年坚持下来,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不紧能减轻母亲的经济压力,自己还能有一定的积蓄,细账还得回旅店细算,以便最终拿定注意。 三年后就可以全力投入考取国家宏博高级大学堂,完成父亲和自己的心愿。 至于怎么个提高销量法?姚猿猴昨晚进入旅店房间心中就有了谱子。 第一、拖把针对的消费人群主要是以中老年家庭妇女为主,选择菜市场作为摆摊的主要地点,她们在买菜的同时就可以顺便光顾,耗费另外的时间,且这是是家庭主妇相对集中的时段,这样一来,意味着姚猿猴姚要比她们起床早,这个不难,姚猿猴办得到。 第二、光是口头说解不形象,得现场实物演示,准备一块六十至八十公分见方的白色地板砖,一个三十公分高的长方体塑料水框,再加上装有混合颜料的塑料瓶一个,这几样工具也便于随身带上。 结合口头上的解说词,呈现一个立体的拖地景观。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虚虚实实的去打动那些老、少妇们的心。 哦,对了,解说词容后仔细推敲一下,总结几条大的方向性的说法,解说的时候更不能一句一字的生硬照单宣读,关键在随机应变,灵活引导,能练就出口成章的催眠境界是再好不过的了,也许在这个过程中终会达到这个一步。 一路想来,姚猿猴有点兴奋。 回到旅店,先不忙着去细细盘算,便来了一个倒头休息,澄清一下头绪,再说不迟。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过道人声杂乱,住店的旅客陆续打破了白天的宁静。 又到那家面摊去吃一碗红油牛肉小面吧,车站附近消费,就这个可以便宜的安排一顿。 姚猿猴穿街到对面大踏步的前行,闪身不及右肩与一女人右肩擦挂上。 那女人“哎哟”一大嗓门,不,准确的说是那女孩“你这人咋的哟,毛毛糙糙的,走路不看到一下,撞倒鬼了。”。 姚猿猴正要说声“对不起,莽撞了。”,不料,她旁边的男人“嘿,是你老弟呀。”,倒是把姚猿猴就惊喜当场,“怎么是你老哥。”。 再一细细打量他身边的女孩,穿一身皮衣皮裤,爆炸头,浓浓的口红,死死的手挽着他的手臂,论年纪应该是他女儿辈。 这下不用到坚果镇去候他了,等来全不费功夫。 “老哥往哪里去呀?” “这不,我们刚吃完饭回宾馆。”采药人满面笑容的“老弟是去吃饭吗?”。 姚猿猴此时可不能说是正要去吃晚饭,要是这样回答的话,那你就去吃晚饭吧,这得来不费功夫的相遇,岂不成了插肩而过,又得费力气去寻他? “不不,我吃过了,我正说明天到坚果镇去候你嘞。”。 “哦,你找我有事?”姚猿猴还以为采药人手挽女孩要推辞,没想到他却顿时热情倍增“到我宾馆去说吧。”。 姚猿猴宁愿忍住空肚也是求之不得的“好好。”。 采药人今天住上高档点的宾馆,想必是身边有个浓艳小女孩的缘由,这女孩大不过十八岁,要不然估计还得住‘好再来’,这女孩会是他的女儿吗? 不着急,一到宾馆准定真相大白。 “老哥,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一下八月果种植大概需要投资多少?”姚猿猴进门就迫不急待的“呵呵,老哥你贵姓呢?还不知道老哥的名字。”。 “哦,免贵姓岳,名吾能。”。 姚猿猴咋一听“无能。”,不觉这名字好讥讽,名‘无能’实则暗藏绝活,比起一张老脸来倒是可以说‘无嫩’。 “老弟贵姓名谁呢?” 姚猿猴依瓢画葫芦地把贵字免去,道来姓名。 “嗯,姚老弟,你要问种植八月果投资大概需要多少?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个嘛,还得看你要种植多少珠,是吧,单就苗子来说的话不贵,种植一株来说可能在二十元一株左右吧,一亩山地可以种植三百珠多一点,这就是说密度在两个平方种一株,苗子投资也就在七千元左右,加上租赁山地,这个也要分地方,坚果镇这里,据我所知,一亩地租金在八千元左右,总共要一万五千元,这是硬性的投资。”。 “收益呢?”姚猿猴递上茶水。 “收益嘛,还是可观的,一株产量可在五斤左右,一斤目前市场价是二十元。”岳无能喝上一口茶水“修枝剪切下来的枝叶有部分收入。”。 姚猿猴一算,一株产生一百元的毛利,三百珠可有三万元,“八月果是在八月才出产吗?怎么你们现在就来收购呢?”。 “哈哈,八月果不说是要在八月才出产,是因果实切开里面有八个月形的瓣,所以就叫上八月果。还有种植幼苗的时候,在最热两个月和最冷的两个月时间易成活,其余八个月种植幼苗易夭折,也是八月果名称的来历,其实每个月都有产出,只是量多量少的事,五月至六月份是高峰期,但是枝叶随时都有可能在修剪,修剪是一门技术,产量高低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修枝去根,既能修剪的好看,又能提高产量,这是一绝活。”。 “岳哥很在行啊。”姚猿猴不玩适时的恭维两句。 “姚老弟要是真想搞八月果种植的话,得先掌握种植技术,不慌考虑投资的事,我可以介绍你去坚果镇一家和我关系密切的种植户去学习一段时间,只不过人家不会付工资给你。”无能一副真挚的征询口吻。 “先谢谢岳哥!不过收购八月果怎样?”姚猿猴话锋一转,探寻起收购八月果再卖给药厂。 “哈哈,你是说收购药材,单一八月果药材生意,是不好做下去的,我们做药材生意是五花八门的药材都做。”岳无能只摇脑袋“做药材生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各种药材生意的要领,一看我现在带的这个女弟子,她不要个五年时间根本入不了行,犹如读一个五年医科大学。”随后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姚老弟吃过八月果?这里正好还有几个八月果,尝尝味道。”。 姚猿猴不置可否的看着岳无能拿上水果刀切开八月果,挑出月状的瓣递过来。 味道酸甜中又有薄荷的清凉感觉,奇怪的是这样清爽口感的八月果吃进胃里片刻,姚猿猴体内却有了燥热,额头上似有汗珠零星滴落,下身也是燥呼呼的。 此时那小女孩从卫生间沐浴出来,松散的身裹宾馆准备的睡衣,径直挨着岳无能床沿坐下,岳无能乖巧的迎合着把一瓣八月果送入她口中。 姚猿猴见这阵势,哪里是岳无能所说的:他带的女弟子啊。 卸了妆的小女孩,刚沐浴出水的小女孩,面孔清丽了起来。 “哟,听刚才的话,活像老熟人,怎么还不知名姓?怪稀奇的哈。”小女孩吃着岳无能送进嘴的八月果,眼睛眉飞色舞的瞟了一瞟端庄而坐的姚猿猴。 “这不,上次吹牛吹的兴起,忘了留下大号。”女孩的动作哪里能逃过岳无能的贼眼,未必吃还想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吗? 姚猿猴坐不着了,额头的汗滴越来越多,待那小女人收回目光,偷偷扫了两人的额头一眼,未见有汗珠冒出,八月果对于她们如同吃平常的水果。 就此打住,免得被那灼烁的目光逗引得下身越发的燥呼呼,赶快知趣的走吧,“岳哥,不打扰了,我回了。”。 “好,行。”岳无能的魂,估计已是在那小女孩身上去了,“那你慢去,你以后如果要找我的话,你一到坚果镇就能问到我的。”。 还算有点魂没被收走,姚猿猴也不再搭话,埋头出了房门。 姚猿猴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终于回到‘好再来’旅店。 还有一件事没完成,仔细算算拖把的投入及可能的收益。 一件五十把拖把,批发三百元,卖出一把十五元,卖出一件所得七百五十元,毛利四百五十元,算上路费住宿、发货费用至少有三百元五十元的收入,一天若能买完一件,一天的利润就在三百五十元左右,一月过后呢?岂不是一万多一点,一年呢? 姚猿猴热血沸腾了,比刚消失不久的吃了八月果引起的燥热还要燥热了。 最主要的是投入不大,预备五百元的资金就可以彻底玩转。 暂借母亲的积蓄启动,不用向外借钱,相信母亲会全力支持的。 明天就返回,抓紧时间计划游动连环销售的第一站。 第二十五章 遇污而洁 遂市,接壤t县的西边,从火雨镇经过t县城往西四五十公里就到了,人口比t县城多出三四倍,菜市场应当是星罗棋布,市区里家庭主妇消费观念想必超前于小县城的婆婆妈妈。 家乡t县难免遇上个别熟人,说不定遇上做了年轻妈妈女同学,尴尬难为情不说,总得大致说个来龙去脉,费口舌。 姚猿猴首选了遂市作为起点,第一步很关键,只能成不能败。 在从省城回火雨镇的第三天大早就启程乘车来到遂市。 姚猿猴兜里揣着母亲给他的支付了货款后的七百元螺旋币,货,已用火雨镇公用电话通知省城的拖把老板将其发往遂市的某个货运部,到达遂市后,他没急于取出,确定市场地点再取不迟。 接连跑了好几个大型菜市场,都没能达成所愿,菜市场清理规整,不容许流动摊贩任意涉足。 姚猿猴垂头丧气,简直快要崩溃了,万事俱备只欠这么一个小小的地盘,莫不要另走它县,几经周折一番? 姚猿猴逮住婆婆大妈大婶大娘大媳妇大姑娘就问,“请问遂市哪里还有菜市场?”。毫无疑问的,她们把姚猿猴去过的菜市场都一一罗列了出来。 嗨,大姑娘能知道啥?大姑娘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家祖宗,菜市场为何物说不定都不明了。 嘿嘿,还真从一个大姑娘嘴里掏出金镶玉来,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家就在东面城乡结合部——东道街附近,那里有个‘来农坊’菜市,也就是从t县刚进入遂市的街区。 这穿着朴素的大姑娘,是知道柴米油盐贵的。 姚猿猴终于趁着下午下班的人流高峰期,出现在‘来农坊’菜市场市场办公室。 “请问你们市场有临时摊位吗?” “有啊,你是想干嘛的?”市场管理员蛮热情的。 “我想找个摊位卖拖把,新款拖把,你们这里有租吗?多少钱一个摊位?”姚猿猴说着就急于从口袋里掏钱缴费确定地点。 “哦...摊位费现在不必交,看你占地多少,我们现场收费,是这样的,地方嘛,自个占地方吧,谁站着谁摆摊。”管理员看出姚猿猴的意思“待会我指给你看划定的自由摊贩区域。”。 “谢了谢了。”姚猿猴千恩万谢的离开市场,附近寻得旅店,问得店主‘快通货运部’不远不近偏巧离旅店两三百米,嗨,转了几圈,费事不少,要是先来货运部一打听不就来得轻松近便了吗! 凌晨五点半左右,姚猿猴忍饥肩扛一件拖把,手提塑料方水框等一色工具健步如飞的赶到市场临时摊位摆放点,抢得有利位置拉开架势候着。 来得有点早了,凉凉的微风吹拂,姚猿猴喷嚏声中惊觉市场人影寥寥。 对面的干杂铺子动静全无,卖肉的地方也是灯火漆黑,唯有的就是临时摊位继姚猿猴摆好物件后,陆续有摊贩各就各位,这个市场人流量令人担忧。 不管怎么样,姚猿猴还是信心满满的期待来一个开门红。 ...姚猿猴从省城回火雨镇的时候顺便带走三把新款拖把样品,留下一把考究拖把的功能,做到心中有数,另一把作为礼物送给了涂秀坤试用,拖把好不好,她最有说服力。 一趟省城,怎么也得带点礼物回去,其它的贵重礼物买不起不说,贵重的东西容易惹眼,心意是到了,非议可能却来了。 一条项链?是不可能的,姚猿猴想都不敢去想,一件衣服?还不如这个非传统设计的新式拖把来的体贴一点,让涂秀坤感受到姚猿猴体味到了她作为一个家庭少妇的劳累。 涂秀坤打心里高兴,尽管这样的礼物出乎她的意外,意外的令她觉得这就是浪漫色彩。 涂秀坤未等姚猿猴兴奋的说出他打算销售这款拖把的构想来,就像在自己老公面前撒娇一样,当即手舞足蹈地用这款拖把拖起地来。 左拖右拖,污迹横竖张牙舞爪躺在地板之上,零星毛发挺尸在污水之中犹如怒发冲冠,咦,“你这是哪家子的非传统新款拖把啊。”涂秀坤没好脸色瞪眼斜视姚猿猴。 不会吧?难道说这拖把只是解决了手工去拧干拖把头水分的问题,却不能解决去污吸附毛发的事,拖不干净地板,又怎能......姚猿猴不敢往下想,脸色撇得通红起来,还好意思在这里讨好卖乖,这下露陷了,丢脸不说,简直把人格丢尽了,还说能大量减轻她的体力活,这不反而加大麻烦,无事找事。 没什么好说的,姚猿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好意思去看涂秀坤的眼色,径直拿上拖把往水里一放,右手提起套圈往上一提,使劲一拧,“咔嚓”拖把粉身碎骨,哎,忘了控制自己的怒气,这小小的身板怎比得了河坝边上的大桉树? 说起那大桉树,那晚无缘无故成了猿猴练手的牺牲品,没过两天旋即不见踪影,学堂还没来得及把它打捞上岸,加工做成书桌,已被河对岸一些非凡的农民夜幕之中偷运去了木材市场,生长于学堂却被无缘无故的立于市场挂牌卖身,真可谓命运多舛。 学堂关于这大桉树的事件便又多了几分添油加醋的诡异色彩。 姚猿猴把拖把一甩,返身就要出房门,涂秀坤见状转阴为晴拦住去路“别呀,前天他真的去调研去了,要一阵子才回来。”。 姚猿猴哪里管得了涂秀坤口中的那个他调不调研的事,只想着再拿一把来试试究竟,忽的一下,消失在夜幕的之中,借助从窗户透射出的灯光七拐八弯的穿行而去。 涂秀坤呆呆的站在原地,后悔起不该给姚猿猴好脸色,一把拖把坏了她的好事,实是不值。 正当涂秀坤要拿那粉身碎骨的拖把出气当口,轻微的脚步声吸引得她侧耳细听,这脚步声只会是这小男人的,其它人的脚步定是沉稳踏实,有戏!于是她闪身躲藏门后,一旦小男人进来顺势把门一关,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姚猿猴丝毫没注意到涂秀坤在干什么,撕掉新拿来拖把的包装在水池里搅动几下轻脚轻手的试着用劲拧干,好了,这次完好无损。 奇迹出现了,姚猿猴使着拖把,一片污迹全无,所到之处洁净光亮,毛发一根根的乖巧吸附在拖把头上莺歌燕舞。 涂秀坤把门关了之后,见姚猿猴自顾作为,灵机一动想来一个突然袭击,趁他拖地的时候从背后抱住,激发他想要她的斗志,走上正途。 然而,却被幺猿猴的“秀坤,你快来看。”止住了,“真是的,怎么你拖就这么干净呢?”。 姚猿猴随即把他准备好的用地沟油和酱油等混合的液体倒出泼满一地,三拖两拖,所到处,地板光丽无迹,终了,轻轻在水池子里搅动几下,拖把头出水利落干净。 涂秀坤依葫芦画瓢地一试,与姚猿猴刚才拖地一般无二,果真好用。 殊不知姚猿猴却陷入沉思,搞的涂秀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般好使,你怎地就盯住拖把头看什么呢? 只见姚猿猴迅速再把另一把拖把打开,直叫涂秀坤打湿水拧干拖地。 涂秀坤不知就里照着姚猿猴的话行动起来,这一下她犯嘀咕了,咋的就拖不尽污迹了呢? 反复来回的拖,污迹油然花俏地摆在眼前。 姚猿猴不慌不忙的拿过那拖把,拖布快要接触到地板的时候,就听得吱吱吱地响动,污迹毛发排成队的上赶着钻进布头里藏身去了。 这下轮着涂秀坤张目结舌的盯着布头说不话来,这是怎么回事? 姚猿猴彻底明白了,要等拖把打湿水后,待他拧干过程中传递过去野果子的功效,布头便有了吸附功能,原来那野果子还有这等功效,既能在他体内升腾热汗淋漓驱赶掉周身的黑色物质,又能把效力传递出去吸附杂质,这其中的道理让人匪夷所思。 姚猿猴的眼睛发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它确实是呈现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 姚猿猴胸有成竹地将手中拖把递与涂秀坤,将油污瓶又往地板上撒泼一通,示意目光呆滞身体僵硬一处的她拖擦。 涂秀坤脑袋一片空白的扭动身腰,连舞大字,地板上一尘不染,神奇之物当之坐实。 ...姚猿猴在昨晚取回拖把的后,逐一用针管给每把拖把布头注射进水分,注射到肉眼看不出湿润的程度,然后手握拖把杆,把自身携带的野果子功效传入拖把,任何人使用它都会遇污而洁。 菜市场逐渐多了大婶大妈的身影,姚猿猴手舞拖把,提起嗓子开喊“大婶大妈,大姐大妹,这边来,瞧一瞧看一看,新式拖把面世,价格公道便宜,*作简单方便,省时省力,污迹毛发一拖循迹,干净卫生,纤细的双手再也不用与污水打交道,轻轻一拧布头水出,晾晒于阳台瞬时干燥,经久耐用。”。 喊声清脆嘹亮,三三两两聚拢探究竟。 “你这拖把真的好用吗?”有人将信将疑。 “眼见为真,耳听为实,不但好用而且避免了手与污水物接触,不就是要讲究卫生吗?手与地板同时都卫生了。”。 “价钱便宜一点吧,便宜点,我买五把。”一老太太计算着一儿一女各两把,自己用一把。 “婆婆也,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十五元一把已经是很便宜的了,赚不了几个钱的,你买回去用,绝对觉得值的。”姚猿猴可不敢开这个先例,尽管迫切的想要成就第一笔生意。 也许听出姚猿猴声音中的诚恳之意,太婆终究放下犹豫,掏腰包给姚猿猴开了一个张。 第二十六章 黑水库事件(上) 老太婆的举动引起轰动效应,大家争先恐后要来挑选,被幺猿猴连声止住,“大家别抢,要购买的先拿上我这里的票据,有票据的优先,其余就算抢的再起劲,也得有票才能卖给她。”。 这一招是姚猿猴有意设置的,目的起到故作声势,远处的人看到这样有条不紊的排队购买,思想里就提早给催眠了。 众人就像老小孩一样乖乖的领票排队,甚是安静,在发觉没有人往这边聚拢的时候,姚猿猴还可以拖延时间,慢慢成交。 不大一会功夫,一件拖把卖出去了二十几把,细细数过刚好二十五把,销出去一半,姚猿猴心自喜悦,稍待歇息,吆喝再起,期待下一波*。 赶早市的人流烟消云散,临时摊位陆续陆续有摊主在上午十点以后收摊走人。 姚猿猴坚持到午后两点,无什生意,一件拖把剩下十把,收获小成。 姚猿猴一天接一天的轻松地卖着他的新款拖把,一天当中闲余时间,还可以游乐于当地风土名情。 姚猿猴甚至庆幸起他被张重建乱咬一口引发的处分,这样的悠哉乐哉地赚着螺旋币,有哪点不好! 姚猿猴在遂市连续销售一周后,辗转经过至乐县、阳明县、歌管县、川序县等近十几个县市,不觉一月有余,今天正好从酷城搬迁到墨水县城。 墨水县城在巴水行省盆周巴水山脉脚下,翻过巴水山脉就出巴水行省管辖区域进入肃陕行省。 酷城至墨水县城近八十公里的公路盘旋在崇山峻岭之间,途径多处山体易滑坡地段,每有洪水季节泥石流横行,人车被山石洪水保送进医院的不计其数,已经不是墨水县城的稀罕事了。 唯有螺旋公历年983年的五月初,稀罕事出来了,离县城不远处的一座大型水库,一夜之间全被一种黑色粘液物质覆盖,大小鱼虾无一幸免的葬身在它们赖以生存的水库之中,搞得十几户水箱渔业养殖人家破产的破产,上吊的上吊,追随鱼虾殉葬而去。 姚猿猴坐在车上,表情疑重的倾听着知情人讲述这些人自杀时的惨状,心生悲怜。 悲怜之中,姚猿猴又为那些追寻鱼虾殉葬而去的人儿感到不值,更觉得他们愚昧无知,他们不是死于石油的污染,而是死于相关部门的不作为,鱼虾的死亡定是相隔一段时间才死亡的,这期间有足够的时间空余,漂浮水上的石油断绝了氧气的供给,石油和水是不相容的两种液态物质,鱼虾不是因为吃进水中少量的油分子而仙去,倘若及时排除石油保证氧气的畅通无阻,至少可以减少损失到最低。 “老先生,你说的这个水库在什么地方?”姚猿猴想着有空之时去水库探访一下,他们口中说的黑色粘液物质,一定是石油无疑。 “在离墨水县城七八公里的地方,一会我们要路过,车上能看见。”老先生见姚猿猴问及水库便停不下起口舌搅动“你说怪不怪,以前嘛,水库山清水秀,景色也不逊色,要吃鱼有鱼吃,要坐游艇观山戏水就可以山水一片情,可游客稀落,如今,黑乎乎的满水库浆糊,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竟然成就一条黑色风景线,哈哈。”。 黑色风景线,幺猿猴心想:老先生还蛮风趣的。 姚猿猴压根没想到他今次之行,命中注定要与另一位中年老先生相遇。 ...刘一观,螺旋帝国石油集团总工程师,分管石油战略贮备,在接到巴水行省石油战略贮备处五月二十六日呈送上来的《关于巴水行省墨水县境内地表溢出石油的分析报告》后,组织相关部门人员对其实地科考。 这信息,对这位总工太重要了,面对近十年来石油产量大幅度减产,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总工至上任伊始,着手关注石油储量的开发研究,综合各区域油田公司探明储量及勘探资料,参考国外相关文献,预测出椭星球新生代石炭系地层的石油储量,已经到了即将枯竭的边缘,同时他的团队提出:椭星球的石油是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 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石油又在哪里呢? 埋藏在椭星球各个时空的石炭系地层之中。 他主导采用时空穿越进入某段时空探明石油埋藏的具体位置,换算定位在新生代,从而提高石油产量。 这一理论的出炉,螺旋帝国高层十分重视,目前已启动时空穿越机器设计制作的实验阶段。 刘一观为何要亲自带队进行科考呢?巴水行省墨水县城黑水库事件有可能改变石油集团高层的决策,浅层地表能溢出如此大量的石油,那么浅层石油储量勘探是否大有可为呢?何须冒高危风险穿越时空呢? 刘总工带领科考队跑遍墨水县水库周边的山体进行地质考察也近一月有余了,这一带地下地质结构断层较为发育,山体堆积物比比皆是,故大型山体滑坡时常发生,照理说石油富集是不可思议的,有悖石油地质学理论。 刘总工不辞辛苦,哪怕其它人跟不上脚步,也要只身深入沟谷寻找地质构造剖面,不愿遗漏任何一处角落,那将是致命的。 今天,科考队将要结束附近山体的地质考察,仍然得不出具体的结论,望着水库中黑压压的石油,整个科考队望黑兴叹,不明就里,山涧沟谷毫无黑色液体流动过的痕迹,石油到底是从哪里从哪套浅层地质层位中溢出来的呢?莫不是从水库底冒出? 一眼望去,宽阔的水库水面平静无语。 不过,科考团队初步认同有几套可疑地质层位可能储藏石油,需要布设不同深度的探井,以便最终数据说话。 考察队员已有人陆续从各自分工的沟谷往外撤出,刘总工心有不甘,沿着山体滑落堆积物深一脚浅一脚的意欲纵深走去,他看见尸横沟谷的乱石好像在向他搔首弄姿,从岩石逢里探出丑陋身躯的稀稀拉拉的灌木向他恭维的摇头摆尾。 刘总工艰难的挪动了几步,放弃了纵深探觅,他似乎从冲他摇头摆尾的灌木细微的肢体语言中发现了风云突变的前兆? 刘总工收住了前行的脚步,这要是大雨磅礴而来,光秃秃的山体揽不住一滴滴水珠,尽是咆哮嘣腾泄下,凭借多年野外工作经验,暴风骤雨很可能即将展开。 不知道其他的人员是否已结束考察? 刘总工心急如焚的加快了回撤的步子,几经摔倒爬起,终于远远的望见他们的坐骑周围人影晃动,好啊,他们都已出沟谷了。 “各位,上车,山洪可能快要来了。”刘总工前脚一踏上公路就招呼等候他的队员。 这好好的天气,有什么山洪爆发?刘总工的队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老总这是怎么的了,火急火燎的,嘿嘿,别人刘总也只是说的山洪可能快要来了,有预见预防总是好的嘛,非要心生哪门子的质疑,这是干那般,在天气预报方面不认可刘老总的权威性? 当此刘总工带队的三辆野狼牌越野小车启动开往墨水县城的时刻,水库上空天色骤变,山雨欲来风满坡,即刻满天大雨倾盆而下,水库中黑色波浪一浪一浪的似比高。 阴暗的天色中,三辆车打开车灯蜗牛般的在三间公里上爬行,所有人屏住呼吸期待快速通过这段几公里的路程,他们心里最明白随时可能发生山体滑坡。 一公里,过来了。 两公里,没有发生他们担心的事。 三公里,雨越来越大。 四公里,天空炸雷顿起,电光石闪之间,轰隆隆的巨石滚落声起。 “慢着,小心。”刘总工话一喊出,为时已晚,他的坐骑被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砸中,司机魂断当场,一声不哼的趴在变形的方向盘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刘总工一般,好似在责怪刘老总“乱喊啥子嘛,分明是要快一点,你却偏偏要我慢一点,车是慢下来了,我的命跑的比你们谁都快啊!我的老婆你也快点另嫁他人吧,千万不要听他们的慢字了得,拉你后腿哟。”。 刘一观,坐在副座的刘总工被压扁的车顶困在狭小的空间,眼珠子眨巴眨巴滴溜溜的转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但却动弹不得,使不上劲,后排座位上所幸空无一人,如若是小秘像往常贴身跟随,恐怕是香消玉碎,烟飞灰灭,小秘的例假来的恰到时候。 押后的那辆野狼越野车离前面两辆距离稍远,躲过了这一劫,中间的那辆最为惨道,一袋烟功夫被另一块巨石连滚带跑的捎带坠入黑水库之中,泡泡都没冒出来一个,一车三人光临另一个世界去了。 后车见前车出事,司机反映够快,一脚刹车抱死车轮,惊慌之中方向盘打向左边山体,晃荡一下,车灯粉碎。 一停住车,车内四人不敢轻举妄动,观察动静,怪哉!雷公销声匿迹,大雨收了眼泪,山石停住了脚步。 刘总工一行正好碰上黑水库上空的天公打喷嚏,震落了一两颗山石,幸好只是天公喷出的鼻涕不是落泪,要不然冲垮山体汇流泥石,一车一人都不会留下。 墨水县城救援人员闻讯赶来了,没有大型吊车,他们用人力搬动压在刘总工那辆车上的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也正是这奇形怪状才留得刘总工一条人命。 卷缩在车里一角的刘总工,大气不敢出一声,要保持体力,这点常识他是有的,眼铮铮看着十几个消防官兵使出吃奶的劲喊着一二三,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推拉,仍然奈何不了那奇形怪石的一根毫毛。 直急得后车幸免于难的人喊天叫娘,这可如何是好,更急得消防官兵不得不高声训斥“闹什么?难道不知道被困者需要安静吗?看你们西装革履的,这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吗?”。 “我们一行三辆车,有一辆坠入水库,快快去打捞啊。”一位幸存者催促起救援人员来。 “为何不早说,早干嘛去了?”为首的消防官员言下之意为时已晚。 “不是急着救我们的刘总吗?”其中一位幸存者悔恨交加。 “你看现在的水库可不比从前,潜水员下去犹如瞎子摸大象,没有针对性的专业设备,怎么保证救援者的人生安全?”为首的消防官员无奈状“不过我们已请求上级调运专用设备及专业潜水员支援。”。 “想必专业潜水员都没有啊,何谈专用潜水设备哟。”幸存者眼望黑水库,无可奈何的祈望着救援人员,哑口无言,总不至于自己奋不顾身吧! 第二十七章 黑水库事件(中) 奋不顾身之人来也,但是这奋不顾身之人并不是纵身跳入水库,而是急急如火令奔一堆消防官兵而去,他哪里知道水库中还有急待岸上援手的人儿! 此人从刚停在幸免于难的野狼牌越野车后面不远处的一辆客车上闪出,脚步未稳身先扑。 看那一溜烟的功夫,身形如箭,穿梭自如,长发拂面,花格衬衣扇得空中气体呼呼生风。 客车距离被怪石砸压的野狼越野车这段路程,只有短短的二十来米,众人的注意力全然在消防官兵和被救援者身上,自是觉察不到周围有任何异样响动。 消防官兵中突然间多出一个别样服装的长头发人影,咋一看很是扎眼,视力模糊者暗自揣摩,难不成消防官兵还得簇拥一个花姑娘参与救援才有劲,岂不是在开玩笑? 视力一清二楚者,顿见现场的消防官兵随着一声“你们走开。”面面相觑的看向花格长发的小伙子。 嘿嘿,我们走开?我们走开了,谁来搬动这山上下来的怪石?消防官兵莫不心中纳闷,哪来的不分场合的愣头青,七嘴八舌大喝“休要来这里捣乱,该走开的是你。”。 虽然现在怪石纹丝未动,也正因为纹丝未动更得要我们继续努力,总有要让它挪动身子的时候。 即使人力搬不动它,也是要我们动手给它捆上绳索,等待邻市县吊车前来吊开。 为首的消防官员,听见手下吆喝,这才惊觉有人掺杂其中,什么时候有了这等人物在此?三两步立于小伙子跟前,就要用手推人远离危险。 小伙子不开腔不说话,也不理那为首的消防官员到来,神情专注的盯住怪石,似乎有发怒之意。 小伙子的怒意起来了,这怒意不是来自消防官兵的愣头棒喝,也不是瞧见消防官兵这阵子都无所作为,更不是他要引来的怒意是从他怨恨的张重建那里而来。 此时他需要这怒气,有了这怒气,周身才会生出巨大的力道。 今天这怒意的引来,他实现了由意念而生,他看见那怪石,想恨它就恨它,想作为一件天然的艺术品去喜爱而喜爱,想要熟视无睹就能熟视无睹。 这就是这小伙子要的结果,他不能因为每次需要怒气去激发周身巨大力道的时候,就去调动对张重建的恨意而生怒气,再说他现在对张重建的恨意渐消。 从张重建哪里引不来怒气,难道这巨大的力道就从此激发不起来了吗? 未曾想,当他试作一言不发,神情专注的盯住那怪石,调控意念去引发怒意的瞬刻之间,诶,成了,怒意生起怒气。 为首的消防官员正要不客气的退开花格长发小伙子,却见他膛目结舌地移动不了身,瞧见那小伙子花格子衬衣中腾腾生气热雾,缭绕升空,衬衣绷得鼓胀,目露亮光。 那周身热雾缭绕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是来此县城做连环销售新款拖把的姚猿猴;是那次在石油普钻中院实地观摩地质剖面,而后遭遇黑色液体犹如洪水猛兽般把他卷入汪洋之中,因扛不住饥饿辘辘,不管三七二十就吃下许多形似八月果的野果子,从而激发青筋暴涨力道大增的姚猿猴;是因憎恨张重建疯狗乱咬人,想要证明群殴中受伤的刘滚龙不是他背后偷袭而伤,不惜单挑黄大鱼的姚猿猴;是在家乡火雨镇国立普学堂,鸡鸣晨醒从涂秀坤屋里出来,到河坝为了练习掌控力道而将一颗双手合围不上的根深叶茂的大桉树一掌送入河中凉快去而无意间造就学堂诡异事件的姚猿猴。 姚猿猴神情专注的盯住怪石,不理会那为首的消防官员到来,那是他此时根本见不到这位现场指挥者,他的目光正在内敛。 姚猿猴走近那奇形怪状的大石旁,那大石头与他齐肩而立,露出狰狞的面孔打量来人,呵呵,花姑娘的长发飘飘,你看我这模样想不到你还独喜?喜欢的话,就再向我靠近点吧! 距离差不多了,再近点的话,出掌后巨大的力道被弹回,失去缓冲区间,自己反而会被弹力所伤,得不偿失。 “听见没有,你们还不走开。”姚猿猴沉稳的驱逐周围的人。 此时此景,所有的消防援救人员看出这小伙子是要来真格的了,快速闪开,静观他花样。 “还不够,再远点。”姚猿猴心里对他这一出掌之后的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心里没底。 那石头要是纹丝不动,只不过是自己丢脸,被别人当成妄想狂,要是那石头凌空飞跃散了骨架,可是要砸中任何一人,都是要命的,即使要不了命也得缺胳膊少腿的,缺一个胳膊少一条腿,科技发达可以安假手假脚,要是把尾椎骨砸断或是某个要害部门伤了,可就麻烦大了,本是救死扶伤倒还搞成另添死伤。 各就各位,姚猿猴略微下蹲,双手拽紧拳头,提气出拳变掌,一股力道隔空撞击到怪石面孔之上,好个家伙,叫你花姑娘靠近我点,你倒好,是你这样喜欢我的吗? 那怪石眨巴眨巴眼睛,不细看则以,一细看,倒吸一口凉气,哎呀,搞错了,哪里是一个喜欢我的花姑娘,分明就是带有怒气找我麻烦的英俊小生,看意思是要让我挪动挪动一下屁股。 其实我也不愿从山上滚落下来坠落这里,高处瞭望视野开阔的多,这不是都怪那天公有事无事的打一个喷嚏,一个不留神根子没扎稳,才被天公的鼻涕喷落下山来,我还在寻思:咋个旁边那帅石头今儿个定力到哪里去了?经不住我一个灿灿的媚眼抛去,竟失魂落牌的东倒西歪跳下山崖。 算了,你这样的我惹不起你,别怒气匆匆的,躲你还不成吗? 于是,那怪石头自找台阶,借助姚猿猴一掌的力道抬起屁股,侧立山体一旁,不再言语,俨然一副天生艺术家的造型。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该是你们扬声欢呼雀跃了吧?没有,而是...哑然失色,呆若木鸡,然而喜不自胜的笑意暗藏在姚猿的脸上,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脸面保住了。 姚猿猴提气出拳变掌的时候,使出了足够的力道,不紧如此,还得准备紧跟着下蹲提气。 他怕一掌下来,怪石只是身子站立起来不想走开,一屁股又坐下来,反而再次伤害到车内之人,如若真是这样,也好来得及又出一掌,只是连发两掌从未有过,心中甚是无底。 好在那怪石经不住这一掌的力道,一掌定音,尘埃落定。 该是姚猿猴回到客车上了,路障排除,进城找住处歇息准备明早卖非传统拖把的事。 姚猿猴他乘坐的客车快要接近墨水县水库的时候,天空天色骤变,满天大雨倾盆而下之时就听得有乘客惊恐的喊“坏了,千万可别碰上滑坡啊”。 姚猿猴再笨,也知道滑坡将会是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最好的境地就是前面路基被泥石流冲断,车可以倒回酷城,不好不坏就是前后路基被冲断,客车毫发无损,最惨的境地将是车毁人亡,哦不对,最惨的境地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境地。 姚猿猴后悔选了去墨水县城卖拖把,可别真的摊上什么事啊! 这不,事摊上了,可又给自己轻易的解决了,万幸,万幸啦! “壮士,留步。”身后有人在喊。 谁是壮士?这里还有壮士吗?姚猿猴抬头四处探望,这壮士咋个不现身救援呢? “小伙子,是喊你嘞。”姚猿猴这才看见从身后迎上几个人来,两人架着一个老先生,“你不是被困车里的那位吗?”,咦,不送医院,往我这边送来意欲何为?搞错方向了吧。 螺旋帝国石油集团的刘老总的队员从车里搀扶出后就要往医院里送,却被刘老总制止了,他只不过受到点惊吓,稍后元气恢复,顾不得安排殉难队员的后事,拔腿追赶救他之人,两队员不敢怠慢,左右一个架上老总任他前去。 “所幸遇到壮士,不然不知要困多久,纵然是本命不丢,体力也是吃不消的。”老先生激动的话语连珠。 “切莫叫我壮士,小生略得绵力,怎能称作壮士,壮士者慷慨行侠仗义也,今未见仗势欺负于老先生之人,何来行侠仗义之举?我挪动的只不过是块石头而已,两码之事。”姚猿猴谦恭的推却,却也忍不住暗笑。 听客车上的那位老先生说水库一夜之间冒出黑色粘液物质后,旅游观光的人反而多了“老先生是旅游的?”。 “不是的,我们是到此地科考的,本人姓刘,你就叫我刘一观吧。”老先生也是随性之人,听得姚猿猴一番说辞,便改口“小伙子,你贵姓呢?”。 嘿嘿,有缘之人,真把你老先生留下来,一观了我姚猿猴的神力。 姚猿猴按程序报上姓名。 “这是我们的刘总。”两科考队员不知是在向姚猿猴炫耀呢?还是向老先生即刻献上殷勤“石油集团的总工程师,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姚猿猴猛然而悟,怪不得嘞,原来石油集团的总工程师是冲这黑水库而来。 倒要看他怎的说出这一黑水库事件的蹊跷来? 姚猿猴纵然是对石油集团不眷恋,但是探奇窥秘之心,人皆有之。 若是探知黑水库之秘,再添油加醋的说于涂秀坤,不亚于她姥姥的黄角油田传说。 姚猿猴瞥了刘总工身旁的两个人一眼,炫耀什么?但又不齿于提及他是被石油普钻中院处理回家了的,旋即用羡慕的语气“石油集团呀,那可是国家的一流集团公司啊,至于本人嘛,个体户,卖拖把为生。”,待我与他们周旋“哦,刘总,你们能揭开这水库突然漂浮石油的谜底了吗?”。 姚猿猴说话的当口,不经意的扫视黑黑的水库,这一扫视不紧要,紧要的是:姚猿猴从水库中看出端倪来。 第二十八章 黑水库事件(下) 姚猿猴说话之间,就这么不经意的扫视了水库一眼,却看见:水库对岸水下三十几米,凹进岩壁的小洞口处,向外涌出一股一股的黑色石油,慢腾腾的浮上水面,慢的以至于肉眼观察不出,水面平静如常。 当姚猿猴看见黑色石油在向外涌出的时候,身体往后微微一震颤,就恢复了常态。 再也不像上次石油普钻中院标准地质剖面观摩时,看见黑色石油从背斜构造中犹如洪水猛兽般向他扑来那样定不住身形,被它卷走。 “小姚,你问的这个事,我们目前还没有最终结论,有待进一步考证。”刘总工十分客气的给姚猿猴简单解释了一下“这样,我们回县城再细聊,时间也不早了,这事还摆在哪里,得先通报单位和家属尽快处理...你也是去墨水县城吧?我们住在墨石宾馆,欢迎光临。”。 “好,行,那刘总我们有机会再聊。”姚猿猴也是要急急赶过去县城的。 ...第二天,姚猿猴的拖把卖的相当不错,两件一百把拖把一抢而空,而且是早早的收了工,偏远的地方,新鲜事物容易引起轰动效应,八百元螺旋币就这样轻易地进了自己的腰包,躺在床上偷着乐了好一阵子,心情平静下来后,提前找了个快餐店,要了一份回锅肉,打完牙祭便只身出现在昨天请动怪石挪屁股的地方,想要在游玩观光中,细细的考证一下水库里溢出的石油到底是从哪套地质层位渗透而来。 目前所有钻探的井位都是钻深在几千米以上,浅层地表溢出如此大量的石油,也令姚猿猴生出探奇之心。 石油是从浅层地质层位溢出,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毕竟自己还是石油普钻中院临近毕业。 沿水库弯弯曲曲的公路上三三两两停着各色轿车,看得见车前男女面向水库指手画脚,他们都是来此观光看稀奇事的。 姚猿猴下意识的抬头望望蓝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云朵似乎有意驻足水库上空给天水山色带来巨大的黑白落差。 没花费多少时间,姚猿猴就从附近两条纵深估摸不出有多远的沟谷中走出来。 姚猿猴只在沟谷的出口端转悠了两三公里,沟谷里大部分躺睡着从山体上滚落下来的玄武岩,这种岩石是一种地下岩浆从火山中喷出或从地表裂隙中溢出凝结形成的火成岩。 在沟谷底部两侧,姚猿猴清晰的发现岩层的断裂面,整套岩层之上堆积的是更高处山体垮塌下来的山石泥土。 这两条沟谷都是因地壳运动挤压而造成岩层断裂形成的,若果没有更高处山体垮塌下来的山石泥土的填充,沟谷应该是更深。 沟谷长年累月被山洪冲刷的痕迹十分明显,只是半点积水都没有,如果山体植被十分茂密的话,这里完全可以呈现另一番景象,溪水潺潺的悠然是完全可能的。 每逢雨水季节,山洪之水顷刻间灌入水库之中。 姚猿猴再次停步怪石旁边,看着怪石侧立山体一旁的模样,不觉发起笑来,你就等着修路工一榔头一錾子的把你解体,铺路垫车轮,将功赎罪的吧! 那怪石好像看穿了姚猿猴的笑意,小子切莫得意,本尊只是没有长出手来,不然的话,乱舞两下就把你的力道分散开去。 姚猿猴用手又去摸了摸怪石,不料怪石缝隙空洞中纷纷落下沙子,随风飘洒水库,活像是怪石得知自己快要粉身碎骨做轮下之鬼而落下悔过的眼泪。 姚猿猴如释重负般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宽慰,轻移脚步,站在昨天刘总工一行三人叫住他的地点。 放眼望过对岸,黑色石油凹壁的小洞口向外涌出情境尽收眼底,姚猿猴想从不同角度细细观察一番,先得从这里证实确定是不是眼花。 不错,是这里,石油是从对岸水库三十几米深凹壁的小洞口处向外涌出,慢腾腾的浮上水面的,似乎今天涌出的速度要快一点,照这样不断的涌出,水库早晚也是盛不下的,最后溢出水库流往别处的话,所到之处的水域岂不是比比被污染,炼油部门为何不采取措施?现成的原摆在这里,省得耗费巨大投资从地底下钻采,不是好事吗? 姚猿猴越加定睛细看,似乎能看进去的深远,洞口往后变成扁窄窄的裂缝,这裂缝就像是一堵墙壁破裂了形成的裂痕一样,岩壁那边是一些无数大小不一的岩石孔洞,石油就汇聚在这些孔洞之中,顺着石油流体往深处理,一层薄薄的片麻石岩层呈现,片麻岩中有黑色痕迹,痕迹已经干枯,可以判断岩石孔洞中的石油就是来自片麻岩石的岩层之中,从干枯的黑色痕迹中可以看出,很久没有液体浸流出来,也就是说仅有岩石孔洞里还储存有石油。 岩石孔洞上左右周边岩石的岩层中,除了片麻岩层中发现干枯了很久的黑色痕迹外,未发现有其它岩性的岩层留下这样的痕迹。 姚猿猴大概估摸了一下,岩石孔洞里仅有的石油所剩无几,最多不过是超不过岩石孔洞容积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再不会有石油从这里溢出漂浮水库之中。 姚猿猴变换不同角度去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两样。 临近暮色来袭,姚猿猴笃定的结束了专家们所说的考察,先前停留在水库公路各色车辆不知什么时候无了踪迹,依稀看见从酷县方向刚翻过山岭,开着远射灯的零星车辆缓缓而来。 姚猿猴捡了个便宜,搭上顺风车回到县城。 出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想起一路来的路途辗转,有艰辛的汗水也有成功的喜悦,有充实感觉也有无聊的情绪,有被形形色色花枝招展的女人吸引萌发出生理上的冲动欲念,也有夜深人静时躺在旅店硬硬的床上回忆涂秀坤软绵绵的温柔。 可是今天,姚猿猴特别想念他的母亲和两个兄弟,在外行走,祸福难测,刘总工一行科考的专家们有谁想得到,有的人员考察着考察着的就考察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夜晚已经很深了,抓紧时间给家里写封信,别忘了明天寄信的时候同时把这段时间卖拖把所得悉数给母亲邮去,自己留下够周转的金额就可以了,好叫母亲放下担心。 大致算一下,出来了一个多月,实际只有有二十天接到从省城拖把批发老板发来的货,这个跟要猿猴计划不周有关,基本上接近于卖一天拖把,耽误一天时间,二十天利润八千元螺旋币。 中午时分,姚猿猴给母亲寄出昨晚写好的信,又把早上卖掉所得两件拖把收入的四百元留下二百元,总共寄回八千二百元螺旋币。 姚猿猴以轻松愉悦的心情走出墨水县邮政局,迎面而来一满面胡须穿着螺旋国服的宽胖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初一照面,两人恍惚都觉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打量一瞬间,“哦,你就是...昨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昨天,他是昨天架着刘总工的两人中之一。 “你好,有幸,有幸。”姚猿猴当时还真没注意他满脸的胡须,胡须中还夹杂一两根发了白的胡子。 “总算遇着你了,刘总还在念叨去什么地方找你嘞。”胡须宽胖人意外中惊喜若狂。 “那里好打扰你们呢?”姚猿猴压根就没打算去墨石宾馆,“你可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你,我们事情也许比现在还麻烦,再忙也不会怠慢你这个救命恩人啊!”胡须宽胖人这话是待他们的刘总工说的“你先别走开,等我给单位打完电话一起去我们的住处,刘老总还盼着你嘞。”。 姚猿猴见胡须宽胖人真诚的样子,不好生生的拒人于门外,再一想接触一下这些高层专家学者也没什么坏处,兴许还能增长一些知识见闻,此时还有一点邪念萌生心头,挑战一下帝国石油集团权威人物对黑水库事件的真相认定,有幸偶遇石油集团科考队,本是机会难得。 “好的,我就在门口等你。” “你等着哈,一定等着哟,我很快就好。”胡须宽胖人千叮咛万嘱咐“别让我回去挨刘老总一顿批哈。”说的像真的要挨批一样,这话就有些假打了,姚猿猴心想你不说遇到我了,刘总工怎么个批你法?难道他有火眼金星,分明就看见你遇着我了,他有火眼金星,不就一眼能看见我住在哪里?能看见我住在哪里,有心想见一见他的救命恩人的话,就可以随时到我的住处去找上我,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找不上我,只能说刘总工是假心假意要我去他们所住的墨石宾馆。 胡须宽胖人一句非艺术的挽留话,连累了刘老总的真诚之心哟! 可姚猿猴认真了,不足限于挑战一下帝国石油集团权威人物对黑水库事件的真相认定,外加刘老总们的诚恳之意,你不真诚我成真,你有虚假我嫁虚。 姚猿猴左等右等,等的甚至有点不耐烦了,说的是很快就完事,结果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未见胡须出门,一走了之得了。 左寻思右犹豫,姚猿猴还是决定再等他一会。 胡须宽胖之人终于从邮政局门口迈出一只大脚,手里拿着写满字的纸张。 第二十九章 墨石宾馆 墨水县城其实只有一条街,街道沿河道延伸,街的一边,房屋星罗棋布的依山而建,而街另一边房舍靠河岸林立,后门可直通墨水河,乍一见黑黢黢的墨水河之水,实则干净亮澈。 不知从何年何月起,上游沿岸无数大小煤矿废弃的煤渣毫无节制的流落河中,致使水流见着透黑,墨水河便由此得名,经过墨水县城的墨水河这段尤为突显。 黑的东西,对这个地方太过钟爱,如今水库也来了黑客。 墨石宾馆当属墨水县城首屈一指的,前身为墨水县府招待所,近年来为了适应旅游业的发展,摇身一变,金字招牌揽人往。 墨水县城的墨石宾馆,是刘总工一行唯一选择的最佳住所。 自从昨天出事以后,刘老总的身算是停下来了,心却*起来,暂停考虑科考的事,先把出事后的后事解决好了再说。 刘老总回到县城,顾不得随行人员劝说上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能走能动的,有什么可担心的,比起遇难的队员,自己算是不不心中的万幸了。 这不,还有一辆车的人躺在水库底睡大觉嘞。 昨天,刘老总一回到宾馆,就吩咐胡须宽胖人把秘书小杨从她的房间叫到他住的405房。 “小杨,事情xxx都和你说了,你去和县府联系一下并协助他们尽快打捞水库中的车辆,这几天你就把资料整理工作放一放。”刘总工转头又对胡须宽胖人“你,跑一趟邮电局,通知总部我们这边出事了,详细情况你也知道,还有就是,要他们尽快拿出处理方案。”。 秘书杨洁“何必跑邮电局去打电话呢?我借用县府的打就行了吧。”。 刘总工直摇头“不行,不能在县府打电话,避免这期间无意中谢了一些我们内部的信息。”。 胡须宽胖人领命而去。 秘书小杨也奔县府联系去了。 安排完一切,精神松弛下来,刘老总这才感觉身心疲倦,需要休息。 刘老总今天早上醒来,想起的第一个事情不是询问水库里的车打捞上来没有,也不询问总部那边有什么回信和指示,而是想起昨天救他出小车的姚猿猴。 这人如此巨大的力道,十几人都奈何那怪石不了的怪石,他却轻巧的搬动开去。 看他对水库为何漂浮出石油甚是感兴趣,我却匆忙的推诿搪塞过去,对于有救命之恩的人,这样做很是不妥,哎,也怪得先安排处理后事呀,虽说给他留下住处,他未必就要找上门来,落下是要寻求报答的话柄吗? 刘总工这一刻有了强烈的要找姚猿猴的愿望,他嘱咐胡须宽胖人“打探一下小姚住在哪里?”。 “这可怎么打探呀?这地方也不小,再说要是他今早就离开墨水县城了呢?”。 “地方不小就不好打探吗?挨家挨户地去旅店查登记,你说查不得出来。” 不过,刘总工心里明白胡须宽胖人的说法不无道理,挨家挨户去的工作量可不小,要是偏偏别人根本就没有登记,又怎能查的出来,要是人已离开,更是浪费功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事过一日,胡须宽胖人就在他再次与石油集团总部联络时,无意之中与姚猿猴面面辨识出于邮电局的大门前。 姚猿猴跟随胡须宽胖人落落大方地出现在刘总工在墨石宾馆的房间里。 “哎呀!真的是小姚你吗?”刘老总惊喜异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杨快泡茶来。”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秘书杨洁不在身旁,迎着一个朝气蓬蓬的小伙到来,招呼美女相陪甚为相宜。 “我来我来。” 粗糙低沉的男音,令刘总工醒悟,秘书小杨忙于善后事务这段时间很少到他的房间来上一遭了。 “小姚啊,这两天拖把生意可好?”。 刘老总的亲切问候拉近了与姚猿猴的距离,这老总心够细的,记得姚猿猴是干什么的。“还行吧,老总你们的事处理完了吗?”。 “基本差不多了,昨天上午他们终于把我们坠入水库里的车打捞上来了,要不是临市的声纳探测仪及时送到,没有这样快的,对于这样一个有几十米深的水库,打捞工作还算顺利,现在就等总部来人和死者家属前来。”,刘总如释重负的边说边哀叹。 “你们还有一辆车坠入水库?”姚猿猴感到惊讶,当时他是不知情的,难怪昨天下午他现场考察的时候后没见有打捞场景,敢情是上午就完成了打捞。 “是的,车里有三人,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刘老总似有难过不忍提及,欲言又止想聊点别的。 胡须宽胖人见状适时的“前天,确实无暇顾及与你细说水库石油漂浮之事,这两天我们老总深感过意不去,面对的你不顾及自身危险出手相救,惭愧的很啊,昨天老总还在吩咐我们寻找你嘞!”。 胡须宽胖人的话,打开了刘总的话匣子,“今天你来的正好,有机会能让我给的细说,这个石油到底从哪里套岩层而来?从我们考察结果来看,还定论不了,得布设探井采样,浅层出油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页岩,页岩含油气又有多大的量呢?这些都要从探井的采样资料中找出答案。”刘总工最终关注点,还是在油气储量上“我们目前钻探主要是中深层的石油,浅层从地表溢出石油,仅发现此一例,不过,也许将会开启浅层页岩油气钻采的先河。”。 刘总工话到中途看了看胡须宽胖人,似乎意识到这些地质地层石油学上的术语,这位年轻人未必能听的懂,但又觉得不知怎么去解说好。 “小姚,你听得懂吗?”。 专业术语对任何一个外行来说,不容置疑的都是听天书,隔行如隔山嘛,可刘总工哪里知道姚猿猴其实是个内行,本是他们石油集团的人。 带队来科考的螺旋帝国石油集团分管石油战略储备的刘老总,更不会想到,黑水库事件的谜底已经被这位临危不惧援救了他的,具有巨大力道的小伙子解开了。 姚猿猴不置可否,说出一番话来“刘总,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找到石油是从何处溢出的吗?”暂且不论石油是从哪套岩层而来。 刘老总一怔,这小姚不简单,直击要害,前面只是在说石油是从哪套岩层而来,回避了从地表何处溢出“这个...哦,我们搜遍了水库周边所有山体沟谷,为发现石油流动过的痕迹,可以推断是从水库水线以下的岩壁或者底部溢出的,但水下几十米纵深范围的考察我们就无能为力,只能从探井中采样再作进一步论证。”。 刘总耐心细致的解说,使得姚姚猿猴放弃了卖一卖关子的想法“刘总,你信吗?我知道是从水库中何处溢出的。”,说了一大篇,也没什么高见的,来个直接了当,不相信你们就不信,话说呆长时间在这闷罐子宾馆里,难受! 又是一怔的刘老总半信半疑又看向胡须宽胖人,意思是说你是不信? 说刘老总是不信嘞,你看这小姚,身上的谜团应该是很多的,整个身板不属于大力士类别,而力道巨大无比无二,给他解说这么多,他却出口直击主题,应该有点货色的人,出口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姚何以这样说?”胡须宽胖人看出刘老总的不好下问。 “我可以证明给你们呀。”姚猿猴决绝的留下此话。 “怎么证明?”小子切莫口出狂言,胡须宽胖人心想:难道凭一人之嘴就否定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仔细搜索观察考证?你说的也太轻松了吧! “现场给你们指出溢出石油之处。”最简单的证明,就是现场事实,不用多说。 “你亲临溢出石油之处了?”胡须宽胖人显然有疑惑,除非你下水库底里走了一遭,这可能吗? 胡须宽胖人又哪里能知道,姚猿猴根本就不用下水底去走上一遭就能看见黑色的石油从岩石逢里涌出通过水下三十几米处凹壁洞口流入水库。 他哪里知道姚猿猴还能顺着黑色痕迹理清石油来自哪套岩石层——片麻岩。 他更不知道姚猿猴根据干枯已久的黑色痕迹认定聚集在孔洞里的来自片麻岩的石油已经是所剩无几。 姚猿猴心想:弱智。我不是亲临现场怎敢在这里打胡乱说,人品何在?不紧远观,我还从对岸发现它之处,绕过水库走近溢出石油之处的上方方圆几公里来回左看右看看了个够,最终才得以坐实,不敢乱言。 刘老总此时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对他们科考这也没有坏处,信也是要证实的,证实其不是这么回事,就不把它当回事,兴许是我们考察的时候遗漏了某个地方? 刘老总不愧为是大集团的总工程师,具备科学严谨的行事态度,没有武断的否定姚猿猴的出言,当然也没有肯定。 遗漏了,有人帮忙给找回来,这是好事情呀。 “走,什么也别说了,以事实为依据,小姚,辛苦你一趟,带我们去水库你要证明的地方去看看,懒得在这里费时间。”刘老总出乎意外的迫切。 “好的,没什么辛苦的。”姚猿猴来了一个爽快应承,这也是自找的,自找的事,有说不去的道理吗? 第三十章 小秘解围 抬腕看时间,起身拍屁股,说声“赶紧的。”,三人要移步,“小姚你前面带路,我们后面来。”胡须宽胖人乐乐的发话指示。 “你们哪里去?”门口一工装女郎,堵住了去路。 这一声“哪里去?”已是工装女郎门不敲一下,大大咧咧的从房间门外款款地站在了刘总工的床沿边。 “小杨,你来的正好。”刘老总犹似久旱逢甘露“我们正要去水库。”不知是出于礼貌或是真的认为把美女秘书介绍给客人是他的最高待客礼遇“这位是小姚,做...嗨,你看我这记性。”突然觉介绍是卖拖把的,不妥,故而停顿了一下,“就是前天援手我的小伙子...小姚,这是我秘书杨洁。”。 早在工装女郎一声“你们哪里去?”落下,姚猿猴即刻触碰到了她眉目投递过来的冷清眼神,再往下走光一遍,肃然紧凑的工装竟然衬托出女兵的英姿飒爽般的神韵,此女三十出头,*不离十。 “是吗?你好,怠慢了。”美女秘书冰玉的脸面泛出带润笑容,淡淡的“怠慢了。”话语中透出热情,给姚猿猴带来的寒意顷刻之间转暖不少了。 “不敢不敢。”姚猿猴再次触碰到她的眼神,迷离。 “刘总,跟你汇报一下,县府已专门腾出地方来,提供搭设灵堂用,期间,接送用的车辆,他们也指定专人专车,恐怕我们要考虑一下司机的专项补贴,而且补贴要是高标准,要在司机身上留下对我们单位的好口碑...”杨洁一口气条理清晰的简要汇报起这期间的协调工作,汇报中也有请示的成分。 “好了好了,这些你拿主意就可。”刘总工一向放心小秘书的周到尽心,到时候单子一拿来,大名白纸黑字“你也跟我们去吧。”。 “忘了,小杨不说这些,我还真忘了给老总说一汇报。”胡须宽胖人凑起热闹不折不扣“这是总不治丧委员和家属来人名单。”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十六开页写满字迹的纸张欲交予刘总工。 “小杨收着,小姚,前面请走吧。”老总急于落实姚猿猴所说之事,这是不落实,焦头烂额中将会新添上寝食难安。 换好车灯的野狼牌越野车拉着四人在一个浅坡下停住,车只能到这里,姚猿猴带着他们沿水库绕过几个水湾,快要到地方了。 三十岁刚出头的冰清女郎杨洁,紧跟姚猿猴将刘老总和胡须宽胖人远远甩在后面,这女人脚力了得,不输男人,却把秘书本分忘了,追着姚猿猴比肩似的。 姚猿猴一屁股坐在一个雨水冲刷干净光亮的石头上,就是这里了,突进水库的悬崖,一个不规则的弧形,前面光秃秃的,后面还有一片青草地,青草是那种‘铁链草’,相互窜过去窜过来,细心去理它,可以理出长长的一根,一节一节的连着,姚猿猴手一指草地,“杨大姐,你可以坐那里。”。 “老弟,我不是大姐,我叫杨洁。”冰清女郎杨洁气踹嘘嘘,镜框上的额头有了汗珠珠,“你把我喊老了哟。”。 “哎,没那意思没那意思。”姚猿猴想不到尊称一声大姐,到还喊出这么个意思来,听语气显然...我才不是你老爹嘞,一来非亲非故,再者我不更不比老了吗?。 “好嘞,我不叫你杨大姐,叫你杨...姐吧,这下总年轻了。”,姚猿猴故意发音含混不清。 “好啊,谁结巴了?”杨姐语气粗壮了起来“生气。”,呵呵,听出来了。 生气是口头上,心里却萌生了这小子倒是有趣的丝丝滋润念头。 杨姐也是一屁股往草地上一坐,不但一屁股坐下,干脆来个仰面八叉,眼望蓝天“老弟,你给姐讲讲那天你是怎么把大石头弄开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怎么说呢?一言半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说着道着,倒还要把自个说出个结巴来。 说是天生神力,未必相信,说是吃了野果子就成了这样,未必不是吹牛,又是在什么地方吃的?还有嘞,吃了这野果子不止是有了神力,还有...还有...鼓胀、燥热,去哟,在一个半生不熟的大女人面前说这些个干嘛嘞。 杨姐的耳畔静静的,恍惚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的静寂在大白天都有了毛骨刺然的意味,她连忙爬起“你带我来这里干啥子?”。 这没头没脑的话,咋个是我姚猿猴带你来这里干啥子呀,是你们的刘老总要带你来的呀,我带也是带的你们三个来这里也,我带你一个人来这里,可能吗?哦,带你一个人来这空旷的水库山野,让你躺在这青草地里,是要想搞浪漫吗?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你我一回还陌生,二回还没到来,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二回见相见嘞! “刚才出门的时候正要问刘总,跟你们来所为何事?却被那胖子打断。” “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给你事由,不如你亲眼观之。 “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咋个的?讨厌你大姐!”这会倒是默认自己老了。 “不是...看你这话说的。”姚猿猴“那你倒是说一个给我呀,算了,不问来这里为何,只要你讲述你搬动大石头之事,让我亲自为你振奋一下。”呵呵,杨大姐眼里放光的纠缠上了。 “哎,不是...他们马上就到这了,一时半会说不完。”姚猿猴憋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的借口,朝着来路看去,心里直念叨怎么还没来嘞。 说曹*,曹*到,说刮南风,就看见土坎下突兀起衬袖随风摆荡,刘老总和胡须宽胖人一前一后的来了。 “就是这里了吗?”问话声几乎出自同一口中。 “是了,你们先歇息一会吧。”姚猿猴让出坐的石墩,往水库边走去。 姚猿猴站的很靠边,杨洁不敢跟过去,万一一个不留神,咕咚一声掉下,湿不了身子却是要打湿衣裤的,又拿什么来换? “小姚,你指给我们看看,哪里有石油溢出啊?”刘老总歇息过来,往姚猿猴靠近,胡须宽胖人默不作声的跟进。 “来,刘总你来看看,就这里,石油就从这凹进去的岩壁里涌出的。”姚猿猴认真的指着岩壁下的水面“看见没有,正向外流动嘞。”。 刘老总和胡须宽胖人仔仔细细的查看,“没有哇。”几乎又是出自同一口中。 “这不是糊弄人吗?”胡须宽胖人终于忍耐不住了,本来就不信,耐着性子一路东拐西歪,脚下的石子踢开不少,眼下什么也没看到,水上漂浮的石油毫无动静,这能证明有石油从这凹壁下的溢出吗? 姚猿猴见胡须宽胖人急的这样,摸着脑袋一寻思,这才恍然醒悟,他们哪里能肉眼看见凹壁下的石油溢出呢?忽略了,该死,粗心,粗心大意了。 刘老总似乎也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姚猿猴连连的“不急不急”的道来。 不急就不急,来也是来了,看你个究竟,急也是急不来的。 “我保证你们如意,这样,去水库管理处借用几条木船,塑料做一宽一米或不到一米,长一百米左右的挡板,薄点柔软的的塑料都行,能卷圈就行。”姚猿猴诚恳的看向刘总工,传递着请相信我的信息“我的意思是用挡板圈上一大半圈靠着岩壁,吃水一半固定在木船上,然后将圈子内现有的浮在水面上的石油赶出去,露出净水面,若果过一会,圈子内石油积满,不就说明从下面冒出石油了吗?”,姚猿猴一口气不停歇的说完他的办法,太阳之下已是大汗满面,湿透衣衫。 “你这是什么主意,莫不还要折腾我们一番,谁去跑路完成租借木船和做塑料挡板呀,再说,时间来的急吗?”胡须宽胖人出言不客气了。 姚猿猴正要说:我跑路,你们给我写一纸条带给司机,让你们在宾馆里的人去办这事。 恰好此时,秘书杨洁在旁听出了玄妙,原来姚老弟是带他们来指认水库石油溢出之处,肉眼辨识不出来,需要想办法证明,而证明又需要去从外面弄东西来,幸亏我随手把车上的对讲机带上,再怎么这不能对我们刘总的贵客这样的态度呀,我得说上两句“胖子,声音小点,不需要你跑路,也不需要我跑路,用对讲机通知司机叫家里的人分头去办了就是,现在也才下午三点过点,借木船用不了多少时间,找门市做塑料挡板倒是需要点时间,催紧点也就一个来小时,这样的话,五点钟至六点钟应该能送来所需,现在天气较长,等不到夜色来临就可完事。”,哎呀呀,好清晰的思路,算是给姚猿猴解了围。 姚猿猴不得不对杨姐另眼相看,不愧为老总的小秘,干练精细,说话有说服力、穿透力,柔和的让谁都急不起来。 姚猿猴此时看她,是一个越看越年轻了,越看越冰清玉洁了。 “哎呀,你看我这急的,有对讲机就好办了。”胡须宽胖人见刘老总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秘书杨洁的说话。 刘老总的不言语,不是否定,确切的来说是选择了认可姚猿猴的办法,他读懂了姚猿猴的眼神,宁愿再信一次,也不忍扬长而去,加之秘书的一番安排合情合理,没有武断否决的道理。 刘总工又去到石墩上坐下...... 第三十一章 想要飞翔(上) 正如小秘杨洁估算的一样,下午5点半钟的时候,从水库县城方向传来摩托艇乘风破浪的马达声响,随着马达声渐近可以清晰的看见摩托艇后面连串的拖着几条木船,每条木船上有一人翘首张望。 “喂,是你们吗?”开摩托艇的人声大如虹,轰鸣声沉寂于岸边。 “没错的,是我们,你看附近还有其他人吗?”姚猿猴迎着喊声给来者确切的首肯。 船上众人并无上岸之意,领头人看看岸上四人,其中有一女士“喂,是杨洁女士吧。”。 “对呀,是我。”杨秘书喜笑颜开的望一望坐在石墩上的刘老总,刘老总和胡须宽胖人都没有动弹之意,飘然至姚猿猴身侧。 “杨女士,怎么做吧,叫我们听你安排。”。 杨洁心中明白一大半,家里人够偷懒的,东西准备齐全也不亲自来个人,这样倒是省事。 刘老总的秘书杨洁完全领会到了要猿猴的意思,一四六九的吩咐来人把一百米左右的塑料挡板以岩壁为中心围成一个扇形,然后等着船上之人把扇形内水面上漂浮着的黑色石油用工具从缺口逐步赶往扇形外面。 油尽水清,透过清澈水面可以看见一米多深砂岩岩壁纹路,还有悬浮于水面的翻了鱼肚白的零星死鱼。 “刘老总,请你过来一下。”姚猿猴急不可耐的未等杨洁开口就叫上了,若是稍一懈怠,石油重新覆盖满扇形水面,老总没有亲眼瞧见,岂不是做了无用功,重复动作岂不是浪费劳力。 刘老总和胡须宽胖人默默来到岸边,神情专注的盯住着水面,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线索,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待水下出油来,有油冒出,算你没戏弄于我,无油涌出也算我报答你小姚的援手一场耐心的来此论证一番。 刘老总正思索之间,眼珠子里似乎见到水下有淡黑淡黑的流体往上涌动,很细微的涌动,涌出水面,再细细的散开,他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老眼昏花,再抬头看向蓝天,蓝天中有云朵,云朵还在飘移,阳光又从飘移走的云朵中透射出来, 照在宽阔的水库之上,泛出的黑黝黝亮光。 刘老总收眼定睛,扇形内汇集起越来越多的黑色物质,比先前的深黑的多了,他再次柔了柔眼睛,不见了一米多深砂岩岩壁纹路,鱼肚白也不见了踪影。 “老总,还真是从这里冒出来的。”胡须宽胖人早已按耐不住兴奋。 “是的...是的,一点没错。”刘老总的兴奋一点不亚于胡须宽胖人,但他并不急于从扇形的围栏内移开目光,毕竟他是严谨的。 姚猿猴此时已不再关注刘老总的一举一动,他喜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刘老总小秘杨洁的面颊,微笑着欣赏起她在落日的余晖中泛起的红晕。 姚猿猴微笑着欣赏秘书杨洁脸上泛起的红晕,是在透过红晕欣赏她对此事的毋庸置疑的态度,也是在透过红晕欣赏她遇事处事的干练,更是透过这红晕窥见到了她冰清玉洁中藏着的柔情似水。 杨洁炙热微烫的脸庞接收到了姚猿猴有点贪婪的目光,心里突然有了震颤,索性羞羞的浅笑,意味深长的舒一口气,目不斜视彰显娇态,就让你尽情吧! 不知咋的,从见到姚猿猴伊始,杨洁的心情就从严肃紧张中释放开来,没完没了的工作会议,没完没了的日常杂务处理,紧绷的神经得不到片刻松弛,今天得以一扫而光。 也是从见到姚猿猴伊始,杨洁内心就萌生起青春的悸动,这样的悸动长时间埋葬在身体里快要窒息死了。 更是在姚猿猴有点贪婪的目光下感觉到了自己不失吸引异性的力量,她涌动起消失殆尽了的作为一个女人的自豪感。 ... 刘老总叫木船上的来人再次将扇形挡板接壤岩壁的地方打开一小缺口,重新将石油清理出缺口,二次确认石油又逐步的从水下冒出覆盖满扇形水面,然后下达收拾家什撤回墨水县城的决定。 回到县城刘老总带着大家直奔墨石宾馆酒楼,他要宴请款待姚猿猴,一来感谢姚猿猴的援手,免于在怪石砸压下的车里长时间活受罪,二来要感谢姚猿猴弥补了考察队的疏忽,找到了墨水水库溢油之处,从而就可以顺藤摸瓜理清突然之间溢出石油的成因,这些都要等待下一步布设探井求证落实。 刘老总热情的拉上姚猿猴坐在他的身旁,在这样一个高档的场合,姚猿猴起初显得很是拘谨,这是他生平头一遭正襟危坐的慢条斯理的把食物送入口中,也是他头一次听闻到众多从未听说过的菜名,什么霸王别姬——混炖公甲鱼和母鸡,什么凤凰台上凤凰游——烤母鸭,什么漠漠水田飞白鹭——小白鱼苋菜羹,什么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海带炖猪蹄 ,什么青龙卧雪——白糖中躺上几根青黄瓜,等等五花八门。 酒过三巡,席桌上走马观花的开始碰杯畅饮,姚猿猴已是面红耳赤,酒烧的胸口燥热,昏昏糊糊的话语中拒绝起胡须宽胖人的敬酒,“对不起,我不喜好喝酒,不是喝酒之人,今天已是喝的够多了。”。 “什么意思嘛,杨美女的酒,你二话不说,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胡须宽胖人敢情是活跃酒桌上的氛围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醋溜溜的言语。 这话一说,姚猿猴不自然的看看坐在刘老总另一边的秘书杨洁,四目相对,杨洁说话了“你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乐意喝他的酒吧?”冲姚猿猴诡秘的一笑,完全一副推矮子过河要安心灌酒的架势。 “ 杨姐你可不要把我灌醉了哟,一会我还得回旅店早休息嘞,明早还得赶菜市场,挣我的拖把钱啊。”姚猿猴摇晃着脑袋似醉非醉的担心着到时回不去,可不好办。 胡须宽胖人见姚猿猴端着酒杯迟迟不肯喝下,“要不叫杨美女帮你喝了这一杯,她的酒量可不一般。”。 胡须宽胖人这招隔山打石的激将法运用的不声不响,姚猿猴纵是再难于喝下这一杯酒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替他出头,于是头仰脖子粗一咕噜吞下,空杯敞亮眼前。 宴席接近尾声,刘老总不胜酒力,交代秘书小杨多陪一会姚猿猴,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喝着吃着,不觉已是晚上九点过,姚猿猴不愿再这样喝下去了,要回旅店的意愿强烈起来,连忙起身道别。 胡须宽胖人见姚猿猴执意要散席离去,也不勉强,“这个,小杨,你送一送小姚吧,看他样是找不到东西南白了。”。 姚猿猴强忍住胃子里的翻江倒海,一步一步的迈向酒楼大门,“不用谁送,我自己能回去的。”。 ... 姚猿猴恍恍惚惚的觉得他是被人架着回到的旅店,他是要强忍住酒劲独自迈开步伐往旅店赶的,好像是出酒店大门一个踉跄就恍惚起来,不久之后就软绵绵的躺倒在床上,再不久之后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为他宽衣解带,房灯也没有关掉就开始抚摸起他的胸毛,然后...然后有两个坠松松的肉团忽轻忽重,一左一右的触碰着他的肌体,摩擦出舒舒的温热,再然后感觉热气十足的舌头在他腹肌上滑动滑动,随后猛地一热乎... 杨洁将姚猿猴搀扶至旅店房间送上床上依伴着姚猿猴歇息起来,这一路虽说不算太长,但姚猿猴的身躯重量着实令她吃不消,走走停停的终于卸下包袱,可以舒一口气了。 再说她想等姚猿猴醒来,不愿就此别过,也许这一别就没有再见面的可能,这男人身上的谜引起了她的兴趣,他为何就能发现水库溢漏石油之处,为何又有这样的神力解救刘老总与困境? 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男人,这男人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她,最关键的是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觉得无拘无束,她简直就像一个自由的燕子一样,想要飞翔。 躺在姚猿猴身边的杨洁,看着姚猿猴结实的胸膛,忍不住为其宽衣解带,纽扣分离,一溜性感的胸毛吸引着她的芊芊细手轻柔地去抚摸,随后的事就不是她的理智能控制得了的了。 杨洁控制不住自己的一系列动作,最终没能令躺在身旁的这个男人有一丝反应,她燃烧起来的*随着时间推移被渐渐熄灭,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样刚强有劲的男人躯壳,经她这样百般的折腾竟然还是这般软绵。 僵尸一个,空欢喜一场,放弃吧! 殊不知,僵尸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你是谁呀,怎地在我床上?”朦胧之中姚猿猴本能的一脚踢向恍惚留着女士发型的人,这年头男人也有留女士发型的,莫不是一个男人在我床上,搞不好被鸡奸了,那可是亏大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踢下床去再说。 只听得“哎哟”一声,这一声告诉姚猿猴是个女人,女人在我床上,嘿嘿,这是哪来的女人呢? 在昏暗灯光下,姚猿猴探身细看地上的女人,朝对方脸面上滴溜一圈,四目对上,虽说对方眼镜取下,但从眼神中,姚猿猴辨认出这女人是谁来了,“怎么是你?”,伸手就将杨洁从地上拉了起来。 “是我,咋的?你还说嘞,不是你喝醉了,我能来你这里吗?”杨洁着实被这一脚一惊一吓一跌地搞的个灰头土脸“你还来这么一下子,叫我何以可想啊。”责怪之声诱发出娇态。 一个赤条条的身材匀称的身子呈现在眼前,姚猿猴机灵的顺势把杨洁揽进床来... 第三十二章 想要飞翔(下) 此时的两人无需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系列的动作续写起无尽的缠绵。 酒劲消失过后的姚猿猴,精力充沛的发挥着他的身体语言,他的阳刚激荡着杨洁的身心,简直和刚才软绵绵的姚猿猴判若两人。 杨洁算是领教到了要猿猴的老练,被姚猿猴触碰到的每一个地方,杨洁都感觉到轻重分寸,舒心异常,有了像燕子在天空中飞翔一样的感觉。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和女人这个了。”杨洁缓过气来的第一句话。 “你说呢?”姚猿猴一个反问算是给了杨洁的答案“怎么,有想法?”,莫不要人心不足,还想占拥一个童男不成。 “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样挺好的,不用我教你呀。”杨洁爽朗的小声笑起。 “呃,我问你,你老公是一个单位的吗?”姚猿猴心想: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公?婆婆和公公还没给我计划生出来嘞。”杨洁可爱的笑脸眨巴着漆黑的眼睛,给姚猿猴扮了一个怪相。 “呵呵,没老公,你这样的尤物居然没老公?”姚猿猴甚感诧异“干嘛现在还不结婚呢?芳龄几何?”。 “小女子现年三十有余,但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所以这一辈子都有可能进入不了婚姻殿堂的。”杨洁说起这话来,脸上洋溢着自得其乐的神情,“婚姻就是坟墓,爱情进去仇恨发芽,婚姻中的性生活犹如一汪死水,倒不如随时寻觅一场心意的爱恋来得幸福,比如说今晚,你就给了我这一切,哈哈。”。 “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轻浮放荡的女人吧?” “怎么会嘞。”姚猿猴抚摸着杨洁的发髻“我不是一个得了便宜,背过身去诋毁与自己尽情合欢的 女人,这是一个男人的起码品质问题,诋毁你无异于贬低自身。”。 “那你喜欢我吗?”作为一个女人,杨洁尽管有超出一般女人的洒脱,但终究也是脱不了俗套的。 “你感觉不到吗?不喜欢能和你这样和谐的莺歌燕舞吗?”姚猿猴的回答出乎杨洁的意外,但这个意外回答却真真切切的令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尽心之余,杨洁似乎没有忘记她留下来的另一个目的。 “你为何有如此神力,你还没回答我呢?”杨洁一直惦记着她要搞清楚的问题“又为何知道水库石油溢出之处?”。 面临此时此景,姚猿猴怎么也推诿不了杨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之心,就当给她讲一个神话故事吧,信不信由她,于是乎,姚猿猴讲起了他如何去到旁边悬崖上生长着三颗黄角树的黑色汪洋大海里,又如何吃了山脚下一片果树上结有形如八月果的野果子之后就浑身充满力量。 但姚猿猴避开了这事是发生在石油普钻中院的标准剖面实地观摩的时候。 又是如何在救下刘老总之后无意间扫视水库时看见对岸水下三十几米出凹壁空洞里的石油涌出,第二天怎样去确证,确证过程中又是怎样的透视着黑色石油干枯的痕迹判定从片麻石岩层中而来的石油汇聚孔洞中所剩无几,等等一一道来。 姚猿猴的讲述,杨洁听的是聚精会神,膛目结舌,时而兴奋时而疑惑这人不但神力而且还能透视,莫不是早已透过我身体上薄薄的衣装偷窥清活色生香呼之欲出的*形态,假借酒意等着我投怀送抱,沐浴仙河? “且慢,你...刚才你说什么?”杨洁摆出一副淘气的神态偏着柔发秀头打断姚猿猴的娓娓道来“这么说你具有透视功能,能透过岩体看见石油的由来,是吗?”。 “是的,没错。”姚猿猴对这点毫不迟疑。 “那是不是可以推断说,你也能透过衣装看清衣装内的东西?”从逻辑上来说,杨洁的推理不无道理。 姚猿猴被这一推论搞的一头雾水,是呀,按道理是这的呀,怎么我就看不见衣装内的*呢?若是有这样的能力,不但得以欣赏天下女人的*美体,择优献上殷勤,图谋进退。 同时还能做一个造福男女幸事的月下老人,谁与谁是天生的型号匹配不就一目了然了,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杜绝因身体原因而无法和谐生活在一起不得不选择离异的婚姻破裂。 “呵呵,脑袋够灵的,可是我只能透过岩体,透不过其它物体。”姚猿猴夸耀之中做出失望状,旋即“不过我现在能看见你的...”冲杨洁眨眼挑逗“不仅仅是看见你的,还进入了你的...”。 “你坏。”杨洁嘴里骂着姚猿猴坏心里却是心花怒放“没想到你个小小年纪比谁都坏。”。 “我比谁坏了,嗯?”姚猿猴有意惹一下“这么说我比他们都行,是吧?”。 “哎呀,你真是坏透顶了。”杨洁那好说得出口姚猿猴比她曾经拥有过的男人都厉害呀,面前这男人是最令她爽心悦目的。 “是不是坏的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姚猿猴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看是差不多了。”杨洁笑抿嘴低语“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子的坏。”坚定之中娇态生诱“男人不坏就没有多少内涵。”回以灵动的近视眼眨巴挑逗。 男人的坏,杨洁品尝到了,对于姚猿猴来说,又何尝没有品尝到一个女人的坏呢?从涂秀坤到今天的杨洁,成熟女人的坏,风韵十足,柔情似水的野性奔放意味悠长,她们都是超越了墨守成规的坏女人,这样的坏女人充满了春情活力,使得姚猿猴更加的阳刚意发。 姚猿猴看着杨洁学着他眨巴起眼睛,反倒呆呆的定目不移,沉思起来,也不知明天是否还能早起赶菜市场卖拖把卖完拖把还得转移阵地,不然得耽误一天行程安排,心里倒是想在此与她缠绵不舍,日子长了移动不了脚步,打乱自己的计划不说,极易暴露两人之事,给她声誉带来不利徒增骚扰,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留个玄妙感觉来的值得挂念难忘怀。 “呃,那么你说,汇聚孔洞中的石油应该是因为发生过地震过后才突然之间遗漏出水库的了。”杨洁见姚猿猴的沉默不良久,话题突然又扯回石油溢出水库之事,杨洁清楚刘总一行分析过石油溢出的原因,但苦于没找着溢出之处,也就无法对症下妄语,如今溢出之处有了着落,自然就对接上分析之说。 “这个嘛,首当想到的是这一带有可能发生过地震,或者是受别的地方地震波及震裂了水库凹壁洞穴尽头的岩壁,我从当地人口中探得恰好地震局在墨水县设有地震监测台。”姚猿猴心想:你们考察队应该比我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但他还是煞有架势的又嘴皮连翻“我跑到监测台一询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地震发生?咦,刚好遇到发生微震那天的监测人员,这才得知确有地震发生,震级只有里氏2.4级,震源来自浅层十几公里深处,震中刚好在墨水水库西北角一方,人们不易感觉得到,所以监测台没有上报地震总局,一定是这次微震震源离水库太近才震裂了水库凹壁洞穴尽头的岩壁,造成集沉在岩壁后面孔洞中的石油往外溢出。”。 “你说石油是来自片麻石,又为何孔洞中石油所剩无几,有什么根据?”杨洁最终亮出了她的疑惑“我所学知识当中片麻石中不含石油。 “根据是...我亲眼所见片麻石岩层中密布的干枯黑色石油痕迹,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说话之间,姚猿猴把请你相信我的眼神投向杨洁。 电光闪烁,眉目传情之中,杨洁相信姚猿猴说的是真话“既然是这样,何不跟刘总交流一番,也别费力布设探井再去考察研究浅层油气储量的前景。”。 “我记得席间提及过此事,但从你们刘总的反应来看,他不会拿这个当回事的。”姚猿猴摸着脑袋极力回忆着“你想想看,他这样的一个大家,会相信我的这个说法吗?”。 “我回去跟他说说看。”杨洁似乎信心满满的“布设一个探井可是要花费上几百万的螺旋币,几个探井下来,上千万的螺旋就打了水漂,浪费可惜。”。 “你回去怎么个跟他说法,难不成你要他知道咋们之间的好事,生怕事情败露不了,把你埋汰了吗?”姚猿猴嘻嘻的戏笑“再说还不得认为你是一派胡言,别自作多情,自以为你是他信任的小秘,凡是都会相信你说的话,别瞎想了,睡觉吧,一早我送你回去。”。 杨洁哪里肯立马睡去,扭动着身躯,送上嫩嘴,不一刻,快速飞翔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三章 道一声别 旅店内,早起客人的脚步声和开关房门的声音惊醒了一夜兴奋而昏昏然入睡的姚猿猴,他睡眼惺忪的看着脸上悠然挂着甜甜笑意熟睡中的刘老总小秘杨洁,然后看了看时间,离六点半钟还有一个时辰。 姚猿猴不舍挣脱杨洁的依偎,轻楼身腰,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这一口气舒来荡气回肠。 不舍归不舍,事情还是要做的,游动连环销售计划该是到下一站的时候了。 还有两站就要到老家万州了,届时姚猿猴怎么也得顺时去万州的万柏镇看望七十几岁的奶奶,奶奶一直以来不愿离开生她养她的一方土地,近几年,姚猿猴的父亲萌生了调回万州老家任教的打算,起因也在于此,想要叶落归根弥补一下老人家的孝心,却不曾想,父亲的心思被上天置于高阁。 姚猿猴不想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耽误他的游动连环销售计划,无论某个地方的拖把销售怎样的火爆。 销售火爆的地方,姚猿猴都作好记录,以备下一轮跳跃式游动连环销售行动重点目的地,下一轮销售选择这些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卖透,这样一来就可以留给自己一个相对宽松的生活空间。 姚猿猴在收拾行李的过程中,不时看看仰面八叉沉睡在床上的风韵十足的杨洁,脑际里闪现出疑问来,她在其他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洒脱奔放? 道一声别,黑水库,道一声别,杨洁! 旅店的房门被姚猿猴轻轻的掩上,姚猿猴最后还是决定到墨水县菜市场销售完拖把就买车票离开这里,不再回到这个房间,他完全可以暂停一天的销售,与这位可人儿多厮守哪怕是一小时一刻钟一分钟,可理智又告诉他,此情缠绵终有别,何须要死要活失风度。 这样不声不响的不辞而别,不是更加的有失风度吗?要不要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晓以缘由,明明白白的分别于两眼含情脉脉中的不依不舍。 那可不行,姚猿猴害怕出现杨洁期盼挽留的目光,一旦这样的目光出现,姚猿猴是怎么也抵挡不了的,一日复一日的缠绵难于分别,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干脆利落,在消无声息的影踪隐逸之后,也许留给杨洁的伤感只是暂时的惶恐。 姚猿猴开始有点后悔昨晚的醉酒,该死的酒,更加本身就十分讨厌喝酒的人,昨晚竟然甩开膀子大喝特喝起来,不是这酒的话,他本就清醒的独自回到了旅店安歇了,哪有这一出难于左右为难的戏上演啊! 这不成正果的两情相悦,在酒后喷发出了火花,火花过后,又该是这样的来收场呢?是让这火花燎原成熊熊大火,将两人燃烧的灰飞烟灭呢?还是让这火花在防火材料阻挡之下只闪现片刻就此覆灭? 姚猿猴选择了,他走了,轻关房门扬长而去。 道一声别,黑水库,道一声别,杨洁! ... 杨洁睁开了眼睛,时间已是上午的八点钟了,她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半点没回过神来,这是在哪里?怎么连吊灯都不见了呢?房间的陈设也不是她住的房间陈设一个样。哦,想起来了,昨晚送小姚回旅店我就没回墨石宾馆,既然是住在小姚的房间里,怎么小姚到哪里去了呢? 杨洁不得而知,然而昨夜的疯狂她是有了回忆。 滴答滴答的时针走动声,引得她瞟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狼族牌’名表,哇,八点钟了,还在床上。 也许是往日工作紧张的关系,杨洁每天早上从没有睡过七点钟,她得赶在刘老总进入办公室之前整理好一些相关材料,在刘老总面前至少不能落个懒惰的印象,就算是在周末,也因此而养成了习惯。 科考期间,杨洁每天早起之后,都是打开房门以示工作状态,随时领受刘老总的指令,更不会因为自己的私生活导致八点钟还在床上懒懒的养神,昨晚是太过放松了,这不是她思想上想要放松一回,而是她不知不觉之中坠入了松懈的忘我境地。 杨洁一骨碌翻身下床,要去卫生间方便涮洗化妆,不是这尿憋的,说不定还在美美的梦乡回甜昨夜的风情。 可是,环顾四周,三壁无门,唯有一门便是进这房间之处,杨洁只得整装打算急忙赶回墨石宾馆。 不行,这一副的头发蓬乱,花容疲乏怎能出得了旅店大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不愿以这样的模样招揽众男人的回头率哟! 杨洁迅速的出房间寻找到旅店内的公厕,尽管臭气熏天,刺激鼻梁,怎么也好过尿憋的下身难受,猥琐的行走在大庭广众之中吧。 嘘嘘尿水唰唰地从杨洁的小阴门冲泄而出,形成不可遏制之势,水星四溅当场,放任自流,包袱卸下,堪比平日在马桶里掌握着轻重尿尿来的通透爽快,马桶里尿尿稍微放任一点定是尿液返溅裆阴,冷不丁的受一下“惊”,甚是慌乱尴尬。 三五分钟尿完,杨洁轻快的提裤上身,忙不迭的去吧台要了一把牛角梳子重返昨夜与小姚欢快的房间,简约梳理一下发髻,顾不得品味,径直出了旅店大门,匆匆而去。 半路之中,杨洁陡然想起今天十一点左右,总部来人将要抵达墨水县城,昨夜他们已客栈巴水行省省城,这两天是处理考察队后事的关键时日,可不能疏忽大意,小姚到底何往?暂且无暇顾及,总不至于人间蒸发,待忙过了这一阵子,再寻他不迟。 墨石宾馆就在眼前,杨洁侧身一看,旁边‘意气风发’美容店面醒目招摇,她心生灵动,一头扎进,花一点功夫打扮一番,既能令自身容光焕发,又能有了合适的借口遮掩搪塞一早不见她的踪影之事,更能在刘老总面前留下一个善于理事的口碑,纵是有谁注意到我杨洁根本没从我住的房间出来过,又有谁能保证稍不留神我就从房门出来一早去美发去了呢?难不成硬生生的要指正一夜未归。 意气风发美容店果真名副其实,头顶刘海蓬松*发型的杨洁无异于是容光焕发的,素雅大方端庄,脱掉工装换上一套全黑西服,颇具一副出入社交正式场合的萧然起敬派头。 杨洁昂首挺胸大踏步准备先回到墨石宾馆自己的房间,盘算着换好衣装再行到405号房请示刘老总这一天以至以后几天的事物安排,身影经过405,房门正好开了,“小杨,我正要找你。”刘老总见影便知其人“你去把其他人叫来,我们开个小会。”。 “好的,刘总。”杨洁停住脚步“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召集。”不敢怠慢。 胡须宽胖人在杨洁的通知下,第一个赶到刘总的房间,幸存的那辆野狼牌越野车司机保养车子随时待命,能来的也就只有胡须宽胖人了。 待胡须宽胖人进屋落定不久,杨洁飘然而至,两老总不约而同的行了个注目礼,特别是刘老总,刚才还没注意到杨洁的焕然一新,今天的杨洁与平时梳妆打扮的杨洁明显的感觉大不一样,到底这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刘老总具体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分明不在于弄了个新发型,也分明不在这发型配的一身衣装上,他哪里能明了这是杨洁被小姚一夜激活了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三十岁女人的韵味。 杨洁自顾拿出笔记本不去理会两人的讶异,着手记录刘老总的吩咐。 “这会找你们来,简要的说一下这几天的安排。”刘老总习惯性的抬腕看了看手表“估计十一点钟左右,总部来人和死者家属就要到了,人来了以后,小杨负责接待一下家属,与他们洽谈一下相关事宜,他们有些什么具体要求也由你处收集汇总,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接待要周到热情,他们有任何要求都要耐心听取记录在案,切记不要随口承诺什么,一切按政策规定办事。” “明天上午开追悼会,下午火葬等相关事宜处理完毕,后天我们启程回总部,暂且将地质考察放一放,回去后你整理一下考察材料,整理好后尽快交给我,到时我们根据情况确定是否有必要返回现场复查。”刘老总稍事停息一下转向胡须宽胖人“你呢,回去以后先联系一下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的石油开发储备处,通知他们着手准备打探井的事宜,一旦我们的探井确定,就得尽快上井开钻,不能耽误,还有,可以通知他们属下的炼油厂与地方环保部门配合处理水库中的石油,若果水库中一直还有石油溢出,请他们拿出一个怎么解决的方案措施来。”。 杨洁清楚的记得小姚说的孔洞中的石油所剩无几,不会永无止境的溢出漂浮于水库,但她哪能将小姚说的话给刘老总说的清楚呢! 此时,杨洁不禁想起小姚昨夜的话语“你回去怎么个跟他说法,难不成你要他知道咋们的奸...情,生怕事情败露不了,把你埋汰了吗?再说,还不得认为你是一派胡言,别自作多情,自以为你是他信任的小秘,凡是都会相信你说的话”。 也是啊,说不清反而惹上一身的骚,反正是要不了多久就没有石油溢出,有方案措施可以预防,用不用的上也不伤大雅。 所以话到嘴边,杨洁选择了缄口不言。 杨洁飞速的记录下刘老总说话的要点,草书飞扬中感觉到胡须宽胖人眼珠子不时滴溜溜的在她身上转动...... 第三十四章 一观恍然 胡须宽胖人可不是像刘老总那样子的纯净书呆子,他的眼珠子恰似附着上了有色的隐形镜片,色迷迷地瞅住秘书杨洁埋头速记的当口,偷偷地贪婪的望眼欲穿地饱尝着美景。 杨洁今天焕发出的这样不一般的风韵,胡须宽胖人是难于看见的,他似乎看出杨洁何为这般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总部要来人,也绝不是因为地质考察快要接近尾声,可以回公司总部了,对于单身的杨洁来说在哪里工作不是一个样吗?一定是昨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胡须宽胖人恍惚明白过来,自从搭救刘老总的小姚昨天来到这里以后,杨洁的言行就有了异样的变化,水库之行,他似乎憋见了杨洁与小姚眉目传情的瞬间,难不成昨夜小姚根本就没离开墨石宾馆,不对呀,我目送他们出了宾馆大门的。 你个傻子呆子,出了大门就不可以再从外面进这个大门吗? 谁个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啊,是近水楼台望水中月,只能是像我现在这样赏一赏月已是很不错了,乌云随时都可以让水中的月亮消失。 胡须宽胖人看似专心听着刘老总的吩咐,心里却是胡思乱想,不过他还是在纷乱的心思下大致听清楚了刘老总交代给他要去办的事,扑捉要领的本事,胡须宽胖人还是有的。 “今天碰头会就到此,小杨你留下来一会。”刘老总的话无异于使得胡须宽胖人的眼珠子想要在杨洁身上多滴溜滴溜的念头落了空。 刘老总的房间门被胡须宽胖人轻轻的带上,屋内更加的显得寂静,只听见钢笔在纸张上飞舞的摩擦声,收尾完最后一个汉字的最后一笔,杨洁征询地望着若有所思的刘老总“刘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昨晚你们喝酒到什么时候了?”。 “快到晚上十点钟了。”杨洁不禁心里一怔,见刘总面带笑容,拿不准他这样问有何意,毕竟昨夜自己做了再别人眼里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在那里,于是,杨洁带着试探的口气“怎么了刘总,收场晚了吗?”,心里随即嘀咕起来:不是你叫我们多陪一会小姚的吗? “没什么,随便一问,我想,你们也是喝的很晚,你们年轻人,酒兴一来,一时半会是收不到场的。”刘老总假意羡慕的语气,表达着他对酒文化的不感冒。 “刘总也不老呀,才四十几岁,老总不会是因为什么产生了悲观情绪?”杨洁不失不失时机地在调侃中宽慰一下顶头上司“这可不像我们精力旺盛,春风得意正当年的刘老总哟”。 话音一落,掩口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杨,你就拿我开涮吧,还精力旺盛嘞,这段时间搞的我焦头烂额,就这么一个水库溢油事件,半天找不到溢出石油的地点,要不是遇着这个...这个小姚呀,指不定考察报告里没法完成。”刘老总说到这里,越发的感叹起来,“你说这个小姚身上是不是有太多的谜,神力不说,还能发现溢油之处,我记得他好像是说过石油是来自片麻石岩层,一个卖拖把的怎么知道地质术语?我怀疑呀,他是不是学习过地质学,莫非他还是与石油地质学相关专业的学生?可能是他家境不好,利用假期做点拖把生意。”刘老总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秘书杨洁阐述心中的疑惑。 见刘老总一副认真剖析的样子,杨洁收住了哈哈大笑,“是呀,我也觉得这小姚不简单,你看他找到石油溢出之处后,首当就想到了去查询当地是否发生过地震,他从当地人口中探得地震局在墨水县设立的地震监测台查询到溢油事件前发生过2.4级的微震,震源来自浅层十几公里深处...”。 没等杨洁说出“你看他处理事情有条有理。”刘老总急不可耐的打断“你怎么知道他去查询了地震的事情?他跟你说的吗?怎么没跟我谈起过呢?”一连三问。 杨洁心想,他跟你说得着这个吗?“但他给你说过溢出石油的孔洞里石油所剩无几了可你是爱搭理不搭理的,你想小姚还会跟你海阔天空的掰扯吗?” 刘总沉思良久,酒席间,“小姚是有说过这样的话题,当时确实没太在意,他能发现石油溢出之处,认为只不过是偶然的细心所致,照你现在说的他能分析判断,再根据分析判断查找出原因,确实是轻视他了,现在想起来,是我冒昧的了。”。 嘿嘿,不但如此,他还能透视物体,可这个,杨洁不好再给刘老总启齿了,弄不好刘老总还得要像自己起初那样认为,小姚不是要把每一个人看到肉里去了呀,所有人在小姚面前都是裸的了,要说清楚这一切只能是小姚自己才能办到。 “这样,小杨,我有个想法,这也是我要把你留下来的原因,昨晚上我突然想起小姚跟我提及片麻石的地质术语,小姚这人不是个简单的卖拖把的生意人,经过你和我的谈话,我越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刘一观刘老总恍然大悟的停顿片刻,做出决定前的最后斟酌“以我私人的名义,你帮我办一下这个事,你挨个查一下石油地质系统内的所有大专院校的学生花名册,看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学生,若果有的话,这个人将来必当大任,这个行业一定有用得着他的时候,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学生存在,我还有一个想法,看能不能破格将他招聘入石油系统,这个嘛,到时我来想办法。”刘老总慢悠悠地道来“哎,怎么就没想起询问一下他是哪里的人了哟。”一副后悔不迭的表情。 “老总好像问过吧?”杨洁不敢肯定。 “问没问过,不清楚了,反正不知道他的详情。”刘老总试图回想细节,但怎么也想不来。 “敢情刘老总昨夜被这个小姚折腾了一夜吧。”杨洁说出打趣刘老总的这般话后,自己不禁暗自开怀,心中嘀咕:好你个小姚啊,本事不小,昨夜居然不止折腾了我一个。 此时,杨洁很乐意接受刘老总派给她的私活,不管工作量有多大,再怎么辛苦也是心情愉悦的,若是用点心思相信花费不了多大功夫。 “一夜倒是不至于,反正大脑中反复在思索这个事情。”刘老总做出一脸的无奈苦相“你昨晚怕也是把小姚折腾的不像话吧。”. 杨洁瞬间有点花容失色,咋个的刘老总来这么一句嘞,莫非你被小姚折腾后竟然折腾出了透视功能,看得穿我昨夜把小姚折腾的够呛? 刘老总见杨洁不知所措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小秘没听明白他说的话意,“我是说,以你的酒量还不得把小姚喝的招架不住。”。 哦,原来刘老总所指是这事,杨洁从失态中回缓过来,真可谓是做贼心虚,处处怕露出了马脚,难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泛出细微红丝,火辣辣的烧灼。 “老总还说嘞,要不是你叫多陪他一会,才不灌他喝那样多的酒,害得我不得不架送他回住处。”杨洁好不易从绷紧的神经中松懈下来,一不留神却又没防止住自己的行踪从牙齿缝里溜达了出来。 后悔,杨洁后悔啊,咋个的说话把不住风哟,是得意忘形了吧! “我是说嘛,你送他回住处。”刘老总嘿嘿的笑两声“一定足膝交谈了,不然小姚会给你说这样多的事情?”。 刘老总也是的,干嘛用词不讲究,什么叫足膝交谈呀,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摆摆龙门阵,足膝交谈该是何等情境才可以用这词的! “我没说猜的话,小杨,你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是吧?”刘老总自顾自的“我也是很喜欢这小姚来了,喜欢一个人不易,这小伙子能让你不知不觉的放下架子,不像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处处得多一个心眼,紧张,活泼不了。”。 杨洁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姚的,正如刘老总所说,和她在一起感觉轻松愉悦,小姚能在你的一颗绷紧的心弦上弹奏出妙不可言的音符,杨洁感由心生的“嗯”了一下。 “可惜他年龄太小,不然你两...” 杨洁这回听的错不了,刘老总所指何意,她才不在意小姚的年龄差距,再说又不是要缔结有婚约的秦晋之好,只要是成年男人何尝不可天地欢愉呢? 杨洁是个很独立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自己创业故事的女强人,对于男人,她没有依赖之心,要是有了依赖之心,说不定她早已被眼前的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吸附过去了,办公室恋情的发生,比比皆是小秘的稚嫩,缺失独立人格,扛不住大叔熟透坏了的诱惑。 年龄小点的男人,杨洁还要易于喜欢一些,所以这么多年与刘老总相处下来,最多是可以话语上打打趣味,枰然心动的感觉索取不来,更谈不上那个想要的一夜之情调。 杨洁听明白了刘老总的话语,却默然无声的不去理会,她拿上笔记本,起身慢慢的移动身腰,步出刘老总的405号房间,在关门时刻回头朝刘老总笑了一笑,回自己房间稍事休息准备下午的忙碌去了。 躺在床上的杨洁,想要有片刻的清静,无暇再去想小姚现在到底身处何处,来日再说吧... 第三十五章 约定〔上) 按下螺旋帝国石油集团总工程师,分管石油战略贮备的刘一观带领的科考队在如何处理完考察期间突发事故后撤离墨水县城不表,单就姚猿猴离开墨水县后,一路风尘按计划完成了途中两站的拖把销售,终于踏上了他父亲老家的土地上。 万柏镇近在咫尺,姚猿猴还不能立马随了看望奶奶的心愿,游动拖把销售期间,他不敢耽误时日,按部就班的计划着行动,为的就是在这几天与涂秀坤相约碰头,这是她两在姚猿猴实施游动连环销售初始就相约定好了的时间。 七月十四日至十六日,姚猿猴必须在万州市守候三天,守候涂秀坤的到来,这段时间涂秀坤已是在放暑假后处理完闲事可以安心出游了。 至于涂秀坤来到万州市后,怎么来找到姚猿猴,一个大致方向是找寻市里最大的几个菜市场,小市场就不去摆摊了,这是姚猿猴事先说好了的,姚猿猴不想通过火雨镇普学堂校办公室电话联络上涂秀坤,这样一来别人很容易从蛛丝马迹中捕风捉影。 不过这样的考虑,是必辛苦涂秀坤到达目的地后动嘴动脚,即或如此也还存在不能如愿以偿地万州相会,但是,铁打的缘分怎么也是错过不了的。 姚猿猴把两人的碰头相会设计成这样,看起来很笨,实际上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只是时间上有所耽误,好事多磨为何不可。 七月十三日这一天,姚猿猴跑遍了万州市的一问便知的几个大的菜市场,摊位都未能落实下来,这几个大菜市规划的井井有条,地摊名花有主,这可怎么办?摊位落实不了,意味着计划的拖把出不了手不说,到时涂秀坤到哪里去找人呢?拖把出不了手不着急,这几天一过,总能找到有摊位的菜市场卖出去。 这可是急坏了姚猿猴,不至于固定在一个菜市场游手空转,搜寻涂秀坤的身影吧,这将是多么的无聊难熬啊! 姚猿猴拖着疲惫的身躯,没精打采的回到了昨天临近天黑到达万州长途汽车总站后就登记好的宾馆,这次他选择了不住一般的旅店,并不是手边有了点钱就想要豪华一下,涂秀坤要来,再怎么也要住进相对隔音的房间里拥有两人的空间,既不打扰到别人也不被别人打扰到是最好不过的了。 姚猿猴从裤包里掏出房卡打开三楼十八号的房门,进到卫生间解完小手后看着贴壁平面镜子里的自己,身形已是消瘦了一圈,肤色彻底的换了妆,黑黝黝的脸面道出太阳底下的艰辛,大热的天气下,头发是不是有点过长。 宾馆前台小姐说“出门往右手走两三百米就有美发店。”,姚猿猴照此很快来到门前。 “大哥理发或是烫发?”店里伙计笑脸相迎于门内“这边请,先洗干净。” “剪短一点就是。”姚猿猴干脆直接“不用,一会我还得洗澡。” “那能成吗?至少要打湿头发,师傅才好理剪呀。”伙计仍旧笑脸。 “哦”,姚猿猴意识到是摊位的事情想的恍惚起来,理头的基本常识也忘记了,他走近池子边乖乖的把头埋下由着伙计揉搓。 “你这头发很久没有烫了吧,烫得了,不怎么卷了。”理发师傅边擦干头发上的水分边引导姚猿猴烫一烫发。 “我头发根本就没烫过,自然卷。”头发湿润的姚猿猴此时感觉到了凉爽舒适,恍惚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你给我剪短一点,烫发就不劳烦你了。”。 姚猿猴尝到了凉爽舒适的甜头,想早点回房间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油汗,把摊位的烦恼事放置一边。 从美发店里出来,姚猿猴倍感精神,这样与涂秀坤相见才算有了面貌,他三两步回到宾馆房间,打开热水器,调温到有点水温就行,姚猿猴的皮肤承受不了偏高的温度,两个字‘肉嫩’。 半个多小时沐浴下来,姚猿猴浑身的疲乏一扫而空,周身通透轻松,看着电视等着头发水分挥发干净,倒头大睡,莫问明天何为,待到睡醒出头绪。 隔夜醒来,姚猿猴果然在平静的心情下有了打算,还得再到几个大菜市长溜达一圈,说不定问题就解决在这一溜达过程中,空想是想不出办法的,呆着也是呆着,若是遇着个稀奇事,比在房间里要有了生趣的多。 再说溜达过程中,提起注意力,涂秀坤那熟悉的身影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的,一事三不耽误。 既然主意拿定,还呆在床上作甚,穿衣洗漱出旅店吃饭一气呵成,紧赶慢赶闪身进入了市中心的一马路菜市场。 而此时此刻,涂秀坤正坐在双重市开往万州市的长途客车上。 暑假放后,涂秀坤耐着性子参加了为期一周的教研进修,择机向老公提出要回万涪陵市看望外婆,老公是没时间陪她去的,每次看望外婆都是她只身一人。 从t县赶往万州市,需要两天的行程,要在双重市住上一夜,七月十二日涂秀坤启程了,不料路遇重大连环车祸,当了一回山大王,多出一天的行程来,好在是热天,天快亮的时候有点抵挡不住凉意。 尽管涂秀坤预见不了这趟万州之行能否顺利的找着姚猿猴,然后心满心满意足的完成这次旅程,也许是白来一趟,但在她心里是盼望已久的事,路途的不畅顺丝毫不能消减她高涨的情绪,反而觉得这样的插曲显得更加意味悠长。 算算日子,今天是七月十四日了,留给她找姚猿猴的时间仅仅只有两天时间,心里突生不安。 而此时此刻,姚猿猴心中也有了不安,焦操了起来,他巡视一马路、二马路、三马路菜市场一圈,仍然没想出解决摊位的办法,说来也怪,这万州是市的菜市场都跟马路两字纠缠在一起了,四马路菜市场离市中心偏远了许多,靠近沐水河,河对岸属于另一个市区管辖,与长途汽车站对穿市中区,车站在南边。 四马路菜市场昨天是遗漏了,听说在沐水桥的旁边不远,姚猿猴觉得这可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兴许摊位的事得来全不费功夫,怎么地也不能放过。 姚猿猴忍住饥饿马不停蹄地的出现在四马路菜市场内,这里的地摊区域照常是名花有主,不过,他还是有了发现,一个摊位空着。 空着的摊位是怎么回事? “请问老哥,这摊位有主人吗?”姚猿猴掏出专门准备的香烟递给左右临近摊主点上,然后把香烟揣进裤包。 “怎么会没主人呢?”点上香烟的两摊主几乎异口同声的以反问的语调回答了姚猿猴的询问。 “哎”姚猿猴失望的哀叹一声。 “主人是有,但这几天没见这人来摆摊。”其中一个摊主比另一个热情“你要摆摊吗?明天你可以来试试,如果主人来了再说说,他的货占不了这样宽的地盘,不来的话,就便宜你了。”。 算是遇上热心人了,姚猿猴欣喜若狂,反正在这里也就是两三天,若是主人两三天都不来,事情迎刃而解,嘴里连说“谢谢!”,肚里便有了进食充饥的欲念。 根据一路来的经验,姚猿猴第二日凌晨六点半就把拖把摆放在这个空摊位上,等待开张。 正当姚猿猴准备工作就绪,市场上陆续上客,想要拉开架势演示拖把怎么使用的时候,一辆三轮车在摊位前刹住了车,旋即跳下一中年模样的男人,不用问便知摊主驾到,三轮车架上放着一个鼓鼓编织袋。 那人凶神恶煞的面目,大热的天里着实令姚猿猴岂了寒战。 姚猿猴停住了手里的活,笑脸望向这人,一时哑口,不知说什么好。 那中年男人二话不说,编织袋往摊位上一甩,“你是谁呀,搞错没有,这摊位可是我交了钱的。”。 定睛一看,这人年龄并不算太大,虽说面目看起来是个不好说话的主,但听他说话的声音感觉出,应该不算是会刁难人的人,“哥子,你好,来了,是这样的,我昨天听说这地一直空着,空着也是空着,于是...我就来了。”姚猿猴嬉皮笑脸的解说着。 “空着...空着也是要我同意你才能摆摊呀。”来人兴许在想空着的摊位难免被人一时占用,不足为奇,只要乖乖的让出也就罢了,所以出口并不强硬。 “是的,是的,这不是找不着你吗?况且我远道而来,冒犯了哥子,别计较哈。”姚猿猴正想说出“哥子商量一下,能不能匀点地盘让我把今天摆过,今天的摊位费我付给你,行不?”。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样,我看你远道而来,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易。”来人和善的地摊上来回看了看“我的货不多,占不了多少地方,我看你的家什也不算太多,凑合着用吧,摊位费当然得你出了。”。 这可惊喜坏了姚猿猴,忐忑的心落了地,口舌不费无周折。 “哥子,来,烟泡子抽起,刚才顾不上给你递上,别见怪啊!”姚猿猴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嘴里冒不出烟泡,见怪何从说起,嘿嘿。”憨厚的笑声湮灭了这人晃眼凶神恶煞的模样。 第三十六章 约定(下) 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大脑袋上顶着蓬松的短卷发,花哨的衬衣配上一条齐膝的短西裤,脚拖皮凉鞋,不伦不类的打扮未免引得姚猿猴暗自发笑,可行为举止却是斯文异常,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编织袋里一件一件的把他要叫卖的货物陈列于地摊。 货物不是什么日常家用之类,而是大小不一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石头一眼便知不是经过人工打磨精雕细琢的艺术石,而是千百年甚至上万千年露宿河床沟谷的天然石身,它们承载着不同环境下的无数风吹雨打、日晒雷击,它们的千姿百态,不亚于人工雕刻赋予的艺术特质。 人工雕刻赋予的艺术石,赋予了独具匠心的固定艺术含义,欣赏它们的人,要走进匠人的视野才能真正读懂匠心所在,说穿了,赏石,实际上是在阅人。 而欣赏这些天然的艺术石,不同之处就在于:赏石是在融于大自然。 不仅仅于此,欣赏这些天然的石身,同时是在读心,读出自己的心声,也是自身品质的一种展示,不同品质的人观赏同一件石身,得出的观感不一样,也就事说,同样一件石身,人们会赋予它千万种艺术寓意。 换些形象点的言语来说,本性属猫的人,以猫眼观视石身呈现出的姿态,本性属狗的人,不但用狗眼观之,而且加之以嗅觉,那些既不属猫既不属狗的人物,尽量发挥想象力,想象力实在发挥不出来,只能是望石摇头了。 姚猿猴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联想起他援手刘老总时轻巧请动的那尊巨大怪石来,被眼前这位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摆在地摊上的这些当做艺术品变卖的石头,简直就是小巫遇上大巫,越发的显得小巧玲珑。 那尊的砸中刘老总野狼牌坐骑的巨大怪石,最后立于路旁的艺术家造型,又一次在姚猿猴大脑皮层刻画了一刀。 “你这些石头都是从哪里来的?”姚猿猴收不回盯在石身上的目光忍不住问起。 “都是我从山野河谷中信手捡来的。”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轻描淡写。 “还以为你是从别人手里零星收来的,你再集中转卖出去。”姚猿猴说出心里的揣摩。 “那里,货真价实的初身。” “你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敛这些吗?” “我也不是专门山野河谷收集这个,业余爱好顺带转化成第二产业而已。” “哦,那么主要从事什么职业呢?” “画画,每当山野写生之时,捡这些石头于歇息换气之中,时日长了便也累积多了,所以呀,我并不是天天在这里摆摊,尽管隔三差五,总还是有些收入。”。 难怪,画画与赏石可以融会贯通的,石身上的纹路色彩,在这人的眼里,犹如在他的笔下生花,其艺术细胞可以在这些小巧的怪石之间活蹦乱跳。 “卖的还不错吧?”姚猿猴一边解开一把拖把的包装,将拖把头在盛有清水塑料框里湿透,一边关问那人的生意状况。 “还好吧,好的时候,要不了一天一扫而光。”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这时的笑容是轻快如意的。 “何不以这些石料做出盆景,利润来的更高。”姚猿猴若有所思地道出此时的想法。 “你这注意倒是不错,只不过...我就得改攻主业。”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似有不愿放弃绘画之笔。 姚猿猴继续将塑料瓶里的混合酱油泼洒到地板砖上的同时,忍不住玩笑一句“你可是撒尿又去擦鼻子,两头都要抓住啊。”。 相视而笑之后,随后各自打理起各自的生意。 姚猿猴看着陆续有人买走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男人的石头,更加卖劲的配合着说辞演示新款拖把是怎样的使用。 眼球容易被新意新奇事物吸引的男女老少爷们大有人在,不一会的功夫,一件拖把空了壳,姚猿猴自打墨水县城后计划每站每天销售两件拖把,万州是最后一站,与涂秀坤的汇合将结束这次游动连环销售计划,一个看望奶奶,一个探望姥姥。 一边是姚猿猴洋溢的说辞展示,一边是面目凶神恶煞模样人静等买主把玩上手,两者形成宣明对比。 姚猿猴手眼嘴并用,嘴发声宣扬,手演示直观,眼观最有兴趣之人,择选主攻目标,一旦拿下,连锁效应通常产生。 旁边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人销售石身,不用手不用嘴,任由买主把玩到上心,一眼观其面部神情约加疏导便可成交一手。 不管姚猿猴这边如何的喧闹,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人那边依然的是静默有序,你叫卖你的,我候着我的,似乎一点也打扰不到他的天然石身的去留,倒是把旁边两个摊主看的眼红心馋。 “老弟,你这拖把在哪里进的?万州还没看到过这样的。”昨天下午姚猿猴找摊位时不怎么搭理姚猿猴的右边的那位摊主趁姚猿猴歇息片刻间,探过头来一改清冷的脸面。 “那是,我们厂家自组的产品展示活动,还没正式上市。”姚猿猴这样答复的目的是预防这些摆地摊的人之后去找货源,避免一哄而上人满为患,要不了多久这拖把游动销售的生意就没得做的了。 “这么说来,以后各地都需要代理批发吧?”右边的摊主问这话,显然是在打主意“以后可不可以找你联络一下?”眼珠子不停的转圈,期盼着答复。 “嗨,你不是锅碗瓢盆做的尚好吗?”姚猿猴暗笑,真把我当成厂家的人了,嘴里不得找托词应付,”这样,你把你的联系地址写给我,如果有朝一日,便于找你。”。 事已至此,姚猿猴只能这样糊弄他一把,右边摊主见要猿猴生意又上来,得到这样的答复,好比吃上一颗定心丸,不便再多话。 吆喝声再起,“快来看哟,新款拖把,上市之前便宜促销,进入门市价格倍增,想买便宜,便宜不再来。”。 这一阵吆喝下来,姚猿猴的拖把又引起了抢买的效应,第二件拖把开箱不久,一把不剩。 众位摊主,眼见姚猿猴早早的收拾一应工具,眼羡这生意如此的轻松。 行头收拾妥当,众摊主并不见姚猿猴扬长离去,将东西放置身后,帮着把面目凶神恶煞模样人的石身往空出挪动,随后挨身蹲下,好像这石身就是他的货品。 “呃,你怎么还不走呢?”面目凶神恶煞模样人感觉奇怪。 “这石头十分耐观赏,我想多看一会,顺便感染一下你是怎样做这事的。”姚猿猴这借口编的让人听来舒心。 “我这生意,没有什么诀窍,只管静等,耐心守候便是。”面目凶神恶煞模样人胸有成竹的神态,不是一日一刻能练就出来的。 姚猿猴这时有时间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些天然石身,越看越觉得耐看,他看见一拳头大小的暗淡肉黄色石身上的似乎呈现出一支说不清是什么花的图案,他忍不住伸手拿来放在掌心端详一番。 这是什么花呢?姚猿猴给不出这花的名字,但他能确定可以把它规范在花的范畴。 这头石身,姚猿猴在去拿起它的瞬间,手指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在手心久了,似乎寒气凝重起来。 更令姚猿猴有了感觉的是:本是暗淡肉黄色的石身隐约有些亮泽。尽管这亮泽晃眼看不出来,但是难逃姚猿猴之眼。 姚猿猴不动声色的把这尊石身放回原处,蹲了一会,腿脚发麻,正要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老弟,你过来一下。”这时左边的摊主喊上了姚猿猴。 姚猿猴迎上昨天给他指点一二的那位摊主的目光,乐意的跟了过去“ 啥事?”。 “老弟,以后要发展批发,考虑我一下,行吗?” 嗨,姚猿猴这可怎办?就这么一两句托词敷衍的话语,竟然引得两人如此上了心,不过转念一下,从我这里二道转手发货给他们,这方式何尝不可取,如果每个地方都搞定一个二道转手批发的,试想可观不客观?既然如此先应承下来,“好好,一会联络方式写给我就成。”。 “拖把呢?怎么没见有拖把卖?他们说的是这个地方呀。”。 姚猿猴刚应承下左边摊主所求,便听得有人寻上门来要买拖把,心中自是高兴,无奈已是纸箱空空,变不出戏法来的“大姐,拖把卖完了,可能要有一会才能送来,但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货能送到。”来一个虚张声势,然后宽慰一言“最好是明天早来买吧,明天是一定有的。”。 卖货不能直接回绝买主“货没有了。”要委婉的吊其胃口,这叫艺术。 大姐被姚猿猴这一番话高高兴兴的打发走了,可姚猿猴还死皮赖脸的蹲守在这里,毫无要离去的意思,蹲守这里大半个下午了,涂秀坤的影子可是在太阳光下没半点闪现,今天一过,就只剩下明天一天相约日期了。 再守候一会,这些个摊主看似要全部收工走人,自己也只能随之大道回旅店。 姚猿猴开始担心这个菜市场涂秀坤能否探寻得到,但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在这里死守。 “明天你还来吗?”姚猿猴想跟身边这个面目凶神恶煞模样人争取明天还能在此摆一天的摊位,先前只是说好今天摆一下,明天的事还得商量一下。 面目凶神恶煞模样的人真是好说话的人,姚猿猴话一出口他就欣然答应“没事,明天你要来摆摊,尽管来哈,我的货这卖出去不少,明天今天地盘更宽松,你老弟再让我省下一天的摊位费,不是便宜我了吗?”哈哈一笑“我巴不得嘞。” “多谢了。”姚猿猴真心诚意的感谢这位帮衬。 “人不出门身不贵,都是跑外面的,大家能给个方便就给方便。”左右两位摊主也是热心的人儿。 几人乐乐哈哈的各自收拾,各奔各自的窝窝而去。 第三十七章 今晚憋住 涂秀坤昨夜终于抵达万州,还好,从双重市到万州途中没出现任何状况再耽误一天,不然今天还在长途客车上打盹。 昨夜抵达之时,疲劳缠身,就近找家旅馆,吃饭漱洗一屁股仰躺床上直至今早缓过气来,提起精神一马路菜市、二马路菜市、三马路菜市一圈一圈的溜达寻找,姚猿猴的踪影全无,心里难免有了几分焦急,万州市中区的菜市场据打听只剩下四马路菜市场没去了,一二三找遍了,几天的疲劳昨夜在快要见到姚猿猴愉悦的沉睡中一扫而光,今天整天的跑腿下来,疲惫重返躯壳。 好你个姚猿猴莫非还在途中停留?今天可是七月十五日,涂秀坤焦急之中又有了责怪,记得约定的时候说:很轻易的就能找到的,专寻那些吆喝人打堆之处。 吆喝叫卖之处遇到不少,凑拢一看,东西不是拖把,吆喝人的模样一个一个令涂秀坤失望。 且看我明儿个先到四马路菜市场逮你个正作,逮不着你,还得一马路、二马路、三马路菜市场的重新来过,万一你是今个儿才赶到万州呢? 涂秀坤回旅馆的途中一路盘算着明天找寻姚猿猴的步骤,且慢,待我一回到旅店,先去吧台查询一下旅客登记,说不定小姚就同住一个旅馆。 姚猿猴与涂秀坤并没有住在同一旅馆中,吧台满足了涂秀坤的要求,翻遍近两天的登记,找不到符合姚猿猴之身份信息,但他们所住的两家旅店仅此一墙之隔,真可谓,一墙阻挡两个望眼欲穿之人。 涂秀坤不可能再想出挨家挨户的去查询旅店登记,想得到但做不到,又有何用! 理不清,头更乱,听着街面上杂乱的人声,涂秀坤极度想清静清静,闪身窝进了房间,奔赴万州的喜悦心情,在今天快要一夕殆尽,脸不洗口不漱地仰躺床上盯住天花板发呆。 次日,涂秀坤也不急于起早赶至菜市场,若是过早去四马路菜市场,搞不好在她无望离开之后,刚好姚猿猴迟迟才来,一前一后错开相遇,事后说来,那才叫后悔不迭。 估摸菜市场正是人流高峰,再去寻他,实实在在的敲定该市场确实无姚猿猴身影,不为枉然。 涂秀坤睡了个懒觉,这样的懒觉,在学期之间是难以享有到的,就是在暑假也是少有的,教导主任的老婆不好当啊,事事要谨小慎微考虑到形象,以免老公指责数落。 谨小慎微,怕老公指责数落,但涂秀坤不怕与小姚交情,她在姚猿猴面前舒坦,舒坦的自发小女人的娇态。 难道涂秀坤就不怕风吹草动,牵一发而暴露全身吗?怕,涂秀坤害怕极了,若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唾沫星子都能打湿佛身。 涂秀坤还得谨小慎微,但这样的谨小慎微却又令她兴奋愉悦,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心潮澎拜,要的不是索然无味,她愿意要避免绯闻满天飞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谨小慎微,不愿意要怕指责数落而在老公面前的谨小慎微。 每天的八点至十点左右,菜市场的人流量逐渐蜂拥,涂秀坤隔三差五的买菜,有这个印象。 涂秀坤简单打扮一下,八点钟准时出了旅馆房间房间,迎着朝阳转乘公车现身在沐水桥旁,从车站旅店到四马路菜市场要乘坐哪路公车然后再转乘哪路公车?是她昨晚都已打听好了的,所以一路上并没耗费时间。 进入菜市场,涂秀坤远远的就听见有吆喝的声音传来,是有人在吆喝“新款拖把,拖地轻松卫生,物有所值,买上一把不会后悔。”。 听见叫卖声音,尽管人未见到,但涂秀坤能确定这一定是小姚在叫卖,小姚计划游动连环销售方案时分析就说了,这款拖把无人以这种方式销售。 涂秀坤心情激动的三脚并作两步往人堆里去,人头空隙间,姚猿猴的身形闪进眼里,就在她看见姚猿猴的那一刻,强压住自己的想要从人堆外冲进去大喊“原来你在这?可苦了我啊。”。 涂秀坤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要暗中细细端详一下小姚,经历这段日子,小姚瘦了,脸皮黑了,但看起来却是更加的健康强壮了,你看他现场展示拖把怎样使用时的精神劲,更加的令她欣赏起小姚来,小姚在她眼里的魅力便得更加的无穷尽。 姚猿猴已经忘情于拖把的推销之中,根本没发觉他要等候的人近在咫尺,不过这也难怪他发现不了,今天从开张伊始,就没有停歇过,摊位面前是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大娘大姐老哥子老大爷,他得不停的给解说演示,哪怕只有一个人站在摊位前,都得从头至尾的来一遍,口水快要说干了,高兴的是两件拖把即刻全部脱手。 这一轮下来,摊位上只剩下五把拖把了,纸箱是空空空如也,围观的人也随着一个个买家付完钱相继散开,阿弥托福,这下歇息片刻不耽误,姚猿猴要直起腰舒舒的吐纳一下。 眼前还有一人,想要拖把吗?正好卖掉一把,余下的送两把给身旁这位的面目凶神恶煞模样其实性情宽和之人,左右摊主各送他们一把,皆大欢喜的了结万州的推销,安心守候涂秀坤的到来。 耀眼的阳光下,姚猿猴定睛细看,哈哈,这不是要等的人吗?正念叨于你,你已然是沐浴春风般的出现,各位老哥,小弟不陪你们了,多谢这两天的照顾,拖把送于你们,留个念想。 三人措手不及的接下赠品,笑容可掬的目送着姚猿猴一手提上家什物件,腾出一只手来拉上一个貌美的女人兴兴奋至极的匆忙而去。 ... 昨夜,涂秀坤长时间的左端祥右端祥姚猿猴黑黝黝的瘦下一圈的脸庞,爱怜的抚摸着健壮的肌身,述说起这一个多月来思念之苦,姚猿猴久旱逢甘雨般的沉浸在缠绵的温柔之中。 姚猿猴除去涂秀坤的睡衣,这睡衣是涂秀坤特意带来的,涂秀坤的用意不言而喻,这睡衣是她们情意缠绵的见证,它包裹着两人的激情身心。 姚猿猴情不自禁的把滚热的嘴,落在了乳沟两侧的小山丘上,来回揉动一会后,再细细端详起涂秀坤的面容来。 图秀坤的面容,看起来有了些许憔悴,水色有失,“你是怎么了?这段时间。” “什么怎么了?”涂秀坤睁微闭的双眼,闪闪的迎着姚猿猴难耐欲火的目光。 “面容如此这般。”姚猿猴欲火中烧的眼睛里折射出怜爱之意。 “还不是想你想成这样的麻。”涂秀坤似乎一语道出她的哀婉。 “不会吧?”姚猿猴故作不信此说法的样子,脑袋里灵动着要逗她一逗“明显的是缺乏滋润。”。 “是呀,你说的一点没错呀,从你过后,日思夜想,对老公的要求没了兴趣,他又怎么能滋润得了我啊。”涂秀坤腰身一扭,摆出任由姚猿猴来滋润的姿势。 涂秀坤的这一席话,这一个身姿摆动,实令姚猿猴再也按耐不住“你就看我的,润死你。”。 可是,就在要猿猴屏除杂念投入全部身心,开足马力扑上去的时候,却被涂秀坤活活推开“我来那个了。”。 “你来哪个了。”姚猿猴一时不明就里。 “傻蛋,来那个了嘛。” “哦。”姚猿猴终于从涂秀坤羞答答的娇滴滴的眼色中明白了过来,“来红水了。”。 “嗯,相公,烦请你今晚憋住哈,小女子对不住了。”涂秀坤学着戏曲的轻柔细语的唱腔起来。 姚猿猴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瘫倒在涂秀坤身旁,把一股欲火生生的憋压下去。 “呃,今年好像是你弟弟高考吧。”也许是涂秀坤看见姚猿猴这副未能如愿以偿,失去兴致的样子,故意引开其心念“考的怎样?”。 “哦,是的,干二娃高考了,前几天...就是十号吧,我打电话问了一下,他心里没底,要分数线下来后才知道考的咋样。”姚猿猴盼望着他的大弟干二娃能顺利考上大学堂,这段时间的奔波才会觉得有意义,才会觉得很值。 姚猿猴的电话打到火雨镇普学堂教务办公室,跟二弟干二娃通的话,没有惊动母亲。 “你弟弟平时成绩咋样?”涂秀坤成功的把姚猿猴的思维引向姚猿猴弟弟们的身上。 “平时,我也了解了一下,年级中偏上吧,不是很冒尖的一个,不过他的反应快,聪明,能不能考上,全凭临场发挥了。”姚猿猴心悬干二娃高考成绩“我还得赶在分数线下来之前回去,如果上线了,我还得参谋填报志愿,三弟也中考上高中了,借此好好鼓励一下他。”。 “嗯。”涂秀坤十分理解姚猿猴“这样,我们抓紧时间去看望你奶奶,实在时间安排不过来,我外婆那里就免了。”。 “看时间吧,估计分数线下来要在二十天以后吧,也就是七月二十九日以后,八月初吧。”姚猿猴探寻的看了看涂秀坤“这样的话,我们有足够半个月在外停留,你外婆那里有时间去,只是两边时间安排短一点就可以了。” “要得,一切听你的。”涂秀坤表现出一副欣然领受的样子“明天就出发往你老家去。”。 “废话,当然是明天就出发,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娱乐几天?” “现在不玩,不过回到万州至少要呆一天。”涂秀坤补充一句。 “为啥?” “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好,到时就知道了。” 两人相视而笑,继而相拥而眠。 第三十八章 渡有感 姚猿猴父亲的老家万柏镇,在万州市的江对岸,渡江经过柳桥镇再行至五十几公里就到了,上车还是在万州长途客车站上的车,客车通过渡轮过江,柳桥镇至万柏镇的路况属于石子路面,道路比较窄,姚猿猴做好了路途颠簸随着客车缓慢行进在盘山弯路的心里准备。 就在客车的四轮碾进渡轮之时,姚猿猴见证到了波浪滚滚的长江之水的湍急,不禁想起唐代诗仙太白的千古不朽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姚猿猴和涂秀坤一起下车站在渡轮的甲板上,瞧见上游大客轮从远处驶近,又目送着大客轮由近至远的急速的消失在视线尽头,滔滔的浪声此起彼伏的吞没了渡轮上的人声嘈杂。 姚猿猴注目江心触景即兴张嘴大声蹦出: 江水滔滔过渡船, 浪身淹没长啸难, 上游飘近庞然轮, 飙去下游小不点。 “呀呀呀,看不出你还有诗兴大发了的时候。”涂秀坤从依旧浪涛声中听到了姚猿猴有感而发的诗句。 “哈哈,想不到吧?”姚猿猴似有得意的回眸一笑“其实我也想不到哟,这不...身临其境嘛,灵光闪现一回,可别见笑了!”。 “不错,我哪有见笑的份,恭维你还来不及嘞,啥时候再来两首试试?”涂秀坤依偎着姚猿猴赞赏中传递期望“专门为我做两首,看我能不能给你带来灵感?”。说完嫣然一笑,百媚生。 这嫣然一笑,百媚的生态,竟然没能激起姚猿猴的心悸荡漾,反而是引来姚猿猴顿时的木然,这可苦了我了,灵感不是说来就来,文字功底自己一清二楚,今天的诗句完全就是不经意间冒了出来,谁说得清楚,谁有敢保证以后我姚猿猴能随时随地将诗句畅扬出口,要是削尖脑袋都放不出一个响屁来,身处涂秀坤面前的脸面何在? 涂秀坤见姚猿猴这般木然样,掩口抿嘴,嗔怪的“又不是要你现在从我身上来灵感,现在我也给不了你灵感。”继而把握十足的“不过,相信你一定能从我这里获取到灵感的。”。 姚猿猴木然的表情随着涂秀坤左一个灵感右一个灵感回归坦然,灵从感中来,敢于挑战,敢于捕捉灵感,有机会试他一试,兴许涂秀坤说的没错,想的也没错,引诱他的更没得错。 渡轮在这湍急的江流中,不能直线过江,开足马力往上游费劲的冲刺一段江面,然后方向打向对岸,经过江心,柴油机“突突突”的从烟囱里不断冒出浓黑的烟雾,船身摇晃震荡,战战巍巍的蜗行着。 终于渡船借助江水冲力斜向横穿过江面,预期的停靠岸边。 渡船与对岸岸边的通路对接上以后,车辆依次爬上公路,姚猿猴乘坐的客车是最早一个上渡船的,现在便是要最后一个下渡船了。 渡江的情形令人提心吊胆,客车的四轮着地后,姚猿猴和涂秀坤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安稳。 涂秀坤头枕着姚猿猴的肩膀,闭上眼睛补起昨夜的瞌睡管不了路途的颠簸... ... 姚猿猴记得大概是初小毕业的那一年,父亲把奶奶从老家接来火雨镇一起居住过一段时间,只因姚猿猴母亲性格太强,加之奶奶也是个传统的农村女性,难为了身处婆媳之间的父亲,在那段时间家里常常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有的是因为母亲娘家的事,有的是因为母亲与奶奶之间的事。 母亲的性格太强体现在基于她自认为受了委屈后的一发不可收拾,做不到适可而止。 奶奶的老传统体现在她认为媳妇某事有了怠慢,便要发发小脾气。 一个小脾气发出来,一个觉得受了委屈,矛盾不可遏制。 时值,姚猿猴父亲创办火雨镇普学堂的玻璃厂。 螺旋帝国恢复高考制度的前几年,火雨镇普学堂大力推崇勤工俭学,被学堂校长器重的姚猿猴父亲成了勤工俭学的总体负责人,生产猪饲料的九二零厂从零做起,日积月累为学校创利颇丰。 姚猿猴父亲不满足于小小的九二零饲料厂,择机着手玻璃厂的建设。 校办玻璃厂很快快建起来了,高耸的大烟囱在火雨镇区是一大奇观, 匆匆赶集的农民没有不看上几眼的,派往双重市北涪玻璃厂学习培训的工人也回到厂里,工人里就有两个是母亲娘家的堂妹,这两个堂妹在父亲生产蘑菇时就开始做临时工了,那时有个临时工作就好像现在的人发了财一样。 母亲的两个娘家姐妹能做临时工,全是出自母亲的强烈干涉之下,父亲是要避嫌的,但最终经不住母亲的吵闹不得不安排她们再次升级进入玻璃厂。 父亲的玻璃厂试吹制出了第一批玻璃瓶罐,学校许多老师都买了家用,做泡菜坛子,装白糖。 母亲和父亲吵架时有点蛮横,不但哭闹还甩东西,东西摔坏了事后又得买,不但如此..... 大概是一个夏季的夜晚,夜深人静,姚猿猴突然从沉睡中惊醒,听见“为了这个家,我吃苦受气不说,你妹也这样来欺负人。”,母亲“呜呜呜”的哭闹着“寄来白纸一张,这啥意思?分明就是对我无话可说,和我讲不清道理的意思。”。 “这信有可能是她不小心装错了,你就笃定是她有意为之?”父亲仅能找出此来理由开导母亲。 “你妹分明是欺负我,以此方式表明我是不讲道理的人。”母亲走不出她的思维逻辑,随之而来的是刀砍东西的“噼里啪啦”声,这声音听得姚猿猴害怕,同床的两个弟弟有没有被惊醒,姚猿猴不得而知。 母亲又在和父亲吵架了,姚猿猴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父亲终是不开腔不出气的躺在床上任由母亲胡乱一气。 第二天,父母不在家里的时候,姚猿猴看见了被砍烂的大衣,是父亲唯一一件冬天穿的,里子是狗皮的。 “昨晚你怎么不起来拉住你母亲?你是她儿子,好拉呀。”下午的时候,父亲在姚猿猴放学的途中对自己的儿子责怪了一番。 姚猿猴父亲当时个根本不敢去制止母亲的行为,担心情急之下被刀砍伤,只能选择沉默。 “你这样大了,应该...应该...”姚猿猴父亲欲言而止又无奈地慢慢离开。 姚猿猴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不言语,领悟到了父亲欲言而止下“应该”两字后面的意思“明白事理。”,他不清楚母亲为何事吵闹,但把一件好好的大衣砍烂,怎么也是不应该的,心里的天平不免有点偏向父亲。 姚猿猴的奶奶当时已经离开火雨镇普学堂儿子的家,到双重市女儿的家中暂居,也就是姚猿猴父亲的妹妹家中。 奶奶是与姚猿猴的母亲发生争执后不久离开去的她的女儿家。 一天,姚猿猴的母亲做好晚饭后,先盛满三个儿子和老公的饭碗,再给婆婆去盛饭。 当母亲给奶奶盛饭的时候,奶奶生起气来“我不吃了。”一下拉下脸来别向一边,觉得媳妇没先想到她,对她怠慢了。 此时母亲觉得奶奶给她耍态度了,觉得有了委屈“不吃算了。”,然后一人一句的来回还嘴。 也许是姚猿猴的奶奶把和媳妇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告知了自己的女儿,或者是根本没告诉过,问题是恰好奶奶的女儿给母亲寄来一封信,当母亲扯开信封之时,从信封里拿出来的是白纸一张。 这白纸一张,能说明什么呢?什么也说明不了,但在这白纸之上就可以任意书写,姚猿猴母亲的以她的逻辑书写了,书写的是她的单方面的想象推断,这样的想象推断一旦在头脑里形成,无人能消解抹灭。 ... 汽车快要到达万柏镇的时候,艳阳当空的天色转眼间变得阴沉,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姚猿猴收回思绪,把涂秀坤摇醒,让她提起精神。 没费多大周折,姚猿猴就找到奶奶居住之处,奶奶住的房子是父母省吃俭用寄来的钱买的,奶奶从那次离开火雨镇回到这里就没离开过,平时都是姚猿猴的一个表姐在照顾奶奶,这个表姐是父亲的妹妹之女,而且是父亲的妹妹与她前任之女。 当姚猿猴见到奶奶的那一刻,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但他忍住了,只让泪花在眼睛里打转转。 奶奶含辛茹苦的把父亲养大,并创造条件予以良好的教育,父亲才从大山里走出成为为人师表之人。 姚猿猴父亲五岁的时候,姚猿猴的爷爷因在外奔波积劳成疾撒手人间,奶奶毅然带着姚猿猴父亲哥妹两从大山里走出来到万柏镇,从此无二嫁。 “奶奶,这几年你还好吗?”姚猿猴看着奶奶满头的白发,又想起突然病逝的父亲,不禁悲从心来“我来看你来了,父亲他...。”。 “你是老大吧,都长这么大了。”奶奶眼含泪水“可惜你父亲走的早了啊!”,哽咽于喉“两个弟弟也长大了吧?”。 随后奶奶转向涂秀坤,探寻的眼光“这是你的...你的媳妇?”。 “哦...不,是女朋友,孙儿结婚的话肯定要给奶奶写信告知的。”姚猿猴连忙澄清“秀坤,这是我奶奶。”。 涂秀坤的一声“奶奶好!”喜得奶奶上下不停地打量并拉住她的手“长的可好了,多俊啊,我就说我大孙子的眼光高嘛。”转悲为喜的连连叫喊她的外孙女“映雪,快来快来,快来见的大表弟和他的女朋友。”。 映雪同样不断欢喜的说“大弟弟好福气哟,你看人家这般俊俏,又对你这样的好。”,她是看着涂秀坤亲热的依偎在姚猿猴身旁“外婆,我杀鸡去。”。 第三十九章 意外之物 左邻右舍争着来看奶奶大孙子的女朋友,在他们眼里姚猿猴和她的女人是从大地方来的,稀奇的不得了,来看这个从外面世界来的女人和他们本地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涂秀坤虽说受宠若惊,心里获得了喜悦,但也很是为此难为情,因为他们是把她当成了姚猿猴的老婆来看待的。 姚猿猴奶奶整天地去问涂秀坤什么时候和我孙子结婚,尴尬的问题涂秀坤选择了机智的回答“看你孙子什么时候结婚。”。 涂秀坤有了想要躲避这些场面之意,催促起姚猿猴来。 姚猿猴在老家万柏镇陪着奶奶呆了三天,时间不算长,本有心去离万柏镇还有近二十公里的大山真正的老家找到爷爷的坟地,转念一想,等两个弟弟独立于世时再抽时间相约一起,了解一下家谱什么的。 俩人辞别奶奶踏上返回万州市之路,意欲停歇一天,再行往涂秀坤姥姥家去。 万州市东面偏南的万涪陵市,距离万州七八十公里无多,涂秀坤姥姥家就处在万涪陵市还要往东走四五十公里的群山环抱之中陵岩镇,这里的山势陡峭,地质切割厉害,山峰与山峰之间起伏落差巨大,沟壑纵横。 这就是涂秀坤父亲三十年前做木工活被她姥姥招赘的地方,她父亲也够行的,一手木工绝活,引得山里姑娘争相看好,多亏她姥姥嘴皮子会说,棋优一着,这才有了涂秀坤。 涂秀坤带着姚猿猴翻山越岭,过溪沟走小道,终于在接近擦黑的时候,见到了她的姥姥姥姥家在半山腰上只有三两户人家的村子里,目前和小女而一家挨临。 “姥姥,我来看你来了。”涂秀酷的姥姥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并没被涂秀坤的突然出现惊吓住,兴许是每次涂秀坤到来大差不差都是这个时候吧,目光落在了站在涂秀坤身后的姚猿猴脸上,这人分明不是我的外孙女婿呀。 “这是我同事,我们出差,他陪我来看你。”涂秀坤连忙拿话。 涂秀坤的姥姥看起来比姚猿猴的奶奶姚精干许多,白发下黝黄的脸部轮廓粗犷怡然。 “好啊好啊,舍得来我们这穷山辟岭的,走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脚。”姥姥一解疑惑敞开热情的笑脸“还没吃晚饭吧?你们呆一会,我去做饭。”,不忘惦记远在火雨镇多年不见自己的女儿“闺女,你妈还好?”。 “姥姥,你一百个放心,我妈好着嘞。”涂秀坤在一路奔波疲劳后的撒娇,仍然是风情万种“哎呀,劳烦姥姥把饭快快煮来,我同事可是肚皮贴后背了。”。 灶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传来无多时,一碗热腾腾的腊肉面条递到了姚猿猴和涂秀坤的手中“快吃,山上没新鲜的肉。”。 老腊肉的香味外加葱节的清香,令姚猿猴望着碗里热气冲天而又不能立马进食的面条咽起口水来,实在是饿极了,“该在镇子里先吃点东西再走。”。 “嘿嘿,吃了东西再走,只怕你走夜路,要让我提心吊胆了,那恐怕深夜才能赶到。”涂秀坤心里盘算的就是要赶在天黑之前到家“你看,现在不好吗?多饿一会,安安全全的,那点不好!”。 “姥姥,小嬢呢?”涂秀坤边吃边问“没在家呀?”。 “你小嬢呀,现在一家子镇子在镇上做裁缝,过今天才回来看我一次,打一头就要下山。”姥姥乐嘻嘻的盯住吃得香甜的外孙女。 “姥姥,等我们歇一会,安排我的同事在小嬢家里住吧。”涂秀坤斜瞟一眼姚猿猴“晚上我跟姥姥住,跟外婆说说话。”。 你这傻女人啊,你看着我说这话干啥子嘛,姚猿猴我只能不应承你了,装作没听见,若是应承你一声“嗯。”来,分明就是说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今晚姥姥在,就跟姥姥住,不跟我住了,何不看着你的外婆直说“姥姥,今晚我跟你住。”不是天衣无缝了吗? 涂秀坤的姥姥去收拾屋子去了,姚猿猴和涂秀坤两人也把腊肉面条送进胃里,你望望我,我望向你。 “呃,一会叫我姥姥讲那个传说给你。”涂秀坤突然想起事来的样子。 “什么传说?”姚猿猴似乎早已忘了什么传不传说的。 “黄角油田的传说呀?我讲给你听了的。”说起传说,涂秀坤精神劲蹦蹦的窜。 “哦,你讲给我听了的,那还让你姥姥讲个啥嘞。”姚猿猴表示没有什么兴趣。 “姥姥可以再给你讲全面点。” “你没听厌倦呀,兴趣还这么大。” “听不厌,这不给你找乐子嘛。”涂秀坤做出好心没得到好回应的失落样。 “不急,反正还要在这呆几天的。” “也是哈。”涂秀坤转而欣然而笑“要不我们先去外面抒情一下?”征询的目光中闪烁着兴奋。 “你不陪你姥姥了呀?”,姚猿猴抬起头来。 “睡觉...还早。”看样子涂秀坤注意拿定“走,叫你走就走啦,犹豫干啥子。”。 涂秀坤顺手拿上她在万州专门给姚猿猴买的礼物,走入屋外黑暗之中。 姚猿猴提脚跟上,从光亮中跨出屋门,不觉眼前一抹黑,不敢像涂秀坤那样大踏步直冲,毕竟不熟悉路面,“你慢点嘛,只管自己。”没好气的轻喊前路之人一声。 涂秀坤站住原地,待姚猿猴近身伸出细手,一路的手拉手出了村子。 村外月色依稀不怎么明亮,微风抚弄起灌木草叶窸窣作响,萤火虫的亮光在夜空中任意闪动。 涂秀坤没有在村后路边的一颗黑桃树旁停留,沿着另一条小岔路往坡上爬行,约摸上行了二三十米,同样一颗黑桃树枝叶茂密,此核桃比下面的那颗要古老壮大的多。 黑桃树的粗根像鼓包似的突出地面,一片小小的草地延伸到根茎尽头,显然这里很少有人空隙来坐坐,倒是下大路边的那颗核桃树根茎周边光秃秃。 涂秀坤选了一块稍微平宽的树根坐下,树根干净的程度尽可放心,根茎上已经被人坐的光溜溜,山风吹洗,灰尘落它处。 姚猿猴接过涂秀坤手中的物品,这物品是一把较为精致的吉他,从万柏镇返回万州的第二天,涂秀坤领着姚猿猴满市的找到吉他店,精挑细选花了一百二十五元买下这把吉他,姚猿猴放在家里的那把才买成三十六元。 买下这把吉他的时候,姚猿猴甚是觉得意外,意外的是:涂秀坤对于这次姥姥家之行做了精心设计,是要设计的浪漫满怀。 今夜,是这个浪漫满怀的开始,姚猿猴调试起琴弦,脑袋里想着要弹唱什么歌曲。 三月里的小雨,老掉牙了,但姚猿猴喜爱这首曲子,先别弹唱这首也行,弹唱什么呢?姚猿猴想起今天有一通的山间小路,就弹唱《小路》吧。 这..小路,细又长,直通向...姥姥家。 我要沿着细长的小路,跟着我心爱的人去远方。 我要沿着细长的小路,跟着我心爱的人去远方。 这..小路,弯又长,直通向...姥姥家。 我要沿着弯弯的小路,陪着我心爱的人去山涧。 我要沿着细长的小路,陪着我心爱的人去山涧。 这..小路,细弯长,直通向...姥姥家。 我要变成一只小小鸟,飞呀飞飞到她的身边去。 我要变成一只小小鸟,飞呀飞飞到她的身边去。 随着琴拨动出悠扬的曲调,在山涧夜空中游荡,依偎在姚猿猴身旁的涂秀坤也和着呤唱起来,两人陶醉在这静夜的歌声里。 “好一个,通向姥姥家。”一轮一轮弹唱罢,涂秀坤起身从背后抱着姚猿猴的头“真有你的,现改歌词,今夜好美妙啊,我醉了,不想去床上睡觉了,就这样弹唱至天明,晨雾中仰望日出,多遐意啊。”。 “那怎么成嘞,你可别让你姥姥她老人家久等啊。”姚猿猴收住吉他,关切的“况且,这山上夜晚恐怕到半夜就受不了这凉意哟,整感冒了,看你浪漫得起来不我看还是趁早收场,匀着点浪漫情怀吧。”。 “不嘛,我要嘛。”忸怩撒娇的涂秀坤见姚猿猴沉默不语“凉意袭来收不了,再说撤退的话,这样总可以了?”。 “说话算数哈。” 姚猿猴又进入弹唱状态,“换一换,走在小路上,下起了小雨哈”。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三月里的小溪,哗哗,哗哗啦啦,哗哗啦啦流不尽; 小溪... 你听我说,小雨...... “停,这小雨,不是时候。”涂秀坤嘿嘿的笑来,“还是小路听来喜欢。”。 “怎么啦,这不是很好吗?破坏情调。”姚猿猴突然被涂秀坤打断,停了下拨弄琴弦的手掉在半空。 “我喜欢你弹唱小路,你看,走着弯弯细又长的小路到我的姥姥家,好有意义啊。”涂秀坤轻轻摇着要猿猴的膀子“沿着细长的小路,跟着我去来到这山涧,在这静夜里,坐在这黑桃树下,这情景简直不削说了,这辈子都忘不了啊。”,月夜中看不清涂秀坤神色飞扬,但能感觉到她的忘形身姿。 “我要变成一只小小鸟,飞呀飞呀一直飞到你身旁。”涂秀坤偎进姚猿猴怀里轻语呢喃起来...... 第四十章 她在水中裙摆松 姥姥为她的外孙女所谓的同事铺好床,不忘把房间收拾整理一通,自从招赘进门的裁缝小女婿带着一家搬到镇子里以缝纫为生,缺失人气的空间角落蜘蛛网任意布防,床沿桌子灰尘落定,着实令老太太花费了点时间才打整一新。 老太太返回到堂屋,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照不见人影,这外孙女领着她的同事去了哪里? 满山偏野的漆黑,叫我老太婆哪里去找你们,就算是月明星空,我这腿脚也不带劲的来山路走动,我的孙女呀,一路的劳顿,该是早点歇息的时候了,干嘛还像小时候三脚猫一样捉迷臧,淘气的不成体统啊! 涂秀坤和姚猿猴架不住越来越有凉意的山风裹身回来了,纵是两人如此这般的炽热,在这深夜的山风袭扰下,单薄外衣内的体温终是串烧不到极点的。 堂屋虚掩着的大门被涂秀坤摄手摄脚推开,她把姚猿猴引到小嬢以前的闺房嫁人后的婚房,帮着放下蚊帐,“同事,你就乖乖的独自睡吧。”一句同事,涂秀坤忍不住眨眼自笑一下“别想我了,哈,我陪姥姥去。”。 “遵命。”姚猿猴真就像听话的孩子“你陪姥姥去,我入帐中独抱吉他眠。”。 “哈哈,吉他还没抱够呀!” “哪里抱得够呀,今晚这把吉他可不只是一把吉他。”姚猿猴诡秘地向涂秀坤丢过眼色去。 “说说,它不是一把吉他,是什么?”涂秀坤装做没懂起姚猿猴的弦外之音,忸怩着身子讨要个明白“当心别抱出声音来啊。”。 “嘿嘿,就要搞出声音,好招来墙洞里的耗子,满屋飞的夏蚊,给它们洗耳堵心。”姚猿猴边调侃边把涂秀坤推出房门“你别费这个心了,快去吧。”。 涂秀坤若有依依不舍的“那我去也。”。 一夜,两人分隔,熬过黑夜迎来第二日黎明,红日东升,待到山涧的云雾快要散开,一前一后的迎着村庄附近的小溪流水悠闲而上,尽情的呼吸着小溪两旁草根树木下泥土之中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两人忘却了时间,沉醉在这人烟稀疏的大自然的空间里。 “哎,这云雾、日出没看到啊。”姚猿猴摇头感叹“秀坤,每天咋们起个早吧。”。 “这不是昨晚耽误的嘛,和姥姥又说许多话,所以才蒙头大睡了一会。”涂秀坤踮起脚尖在乱石子间选择稳当的落脚之处“明天,明天我们云雾缭绕中迎接日出朝霞,怎样?”。 “一言为定哟?”姚猿猴不由坚定了念头。 “你看,小姚,这溪里好多彩色斑斓的石子哟。”涂秀坤似乎没有听见姚猿猴的“一言为定,”并不回应,“哎,只可惜路程太远,带这些石子回火雨镇甸沉,要不然弄些回家,在客厅里布置一个山水盆景,该是多好啊!”。 “用得着从这里带回吗?”姚猿猴嗤之以鼻“环绕火雨镇普学堂的河坝之中尽可觅来。” “有吗?”涂秀坤用怀疑的眼神直视姚猿猴“我没见过。”。 “你当然见不着哟,河坝都没下去过。”姚猿猴接住涂秀坤投射过来的目光“相信我,虽然没有这里的多,但细细找寻,形色各异的石子比比皆是,只是比这里捡来要花费一些时间而已,这里捡来轻松,搬弄烦神,哪里今天捡一粒,隔日捡一颗,随时可以改变你的设计理念,山水盆景悠哉悠哉之间信手诞生。”。 “你这一说,回去后,我倒是想付之行动了。” 涂秀酷涉水摸石之间,从溪水中捧出一颗小孩头大小的圆球形状的石头,石头细观并不是规则的圆球状。 可是,涂秀坤哪有近眼细观的机会,“妈呀。”的一声惊叫,令另一边埋头摸石的姚猿猴僵立当场。 姚猿猴还没看清涂秀坤双手往外抛出了什么东西,就见她水花乱溅的跑近身边,把头埋进自己的胸膛“好吓人啊。”。 “咋个的了,惊风火扯的。”。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涂秀坤惊魂未定的“小人头。”. “啥?..小人头?”姚猿猴约为一颤,“这荒山野谷中,哪来小孩的头颅?”随之安定心绪,是人头倒要见证一下,若是人头,飞马报公安,搞不好因此牵出一桩大案要案,“别怕,带我看去寻个究竟。”。 “你自个而去吧,就在前面,一个绿绿的石头。”涂秀坤哪里肯引身走在前头,推着姚猿猴走近石头甩落处 “莫不是熊阿婆下山进村把小孩抓来吃了身子,头颅掉落溪里哈。”。 姚猿猴听了涂秀坤这样一说,心里揣摩:指不定涂秀坤小时候,没少被姥姥吓唬,“别哭了,听话,一会熊阿婆听见了,抓上山去吃掉。” 山野农村的小孩管带起来十分不易,大人们忙于劳作,担心小孩白天黑夜的乱跑出事,常常编出一些想要唬住小孩子的山中怪兽妖魔故事。 透彻清亮的溪水中,姚猿猴发现了那颗绿绿的石头,绿毛在流水中不断飘动。 姚猿猴躬身捧起,细细观察,石头身上的绿毛是长期浸泡水中而生成的青苔,溪水中长有青苔的石身随处可见,唯有这一颗青苔长的厚重,居然长出像人发一样的绿丝丝来。 用手一摸,整个石球突兀不平,坑坑洼洼,小孔遍布,嗨,这哪里是一人头呀,姚猿猴狠狠的瞪了涂秀坤一眼“你就是自个儿吓自个。”没好气的把石球往涂秀酷手里一送“好好看清楚。”。 涂秀坤眼见石球送来,心有余悸的不自觉地往后退身,不愿伸手来接,不过,从姚猿猴的言语和神色中让她心跳逐渐归复平常。 姚猿猴把石球拿在手上掂量,如此这般体积的石球该是有点沉重才对,为何如此轻便,该不是枯木老树根,或是中间空洞? 有了疑问,姚猿猴越是仔细把观起来,出水的石球,绿毛扒在石身之上,分不清细丝,整个的一遍绿,看不见有对穿的空洞,摸遍石球可以确定,坑坑洼洼的深浅不一。 这到底是一坨什么样的石料,有待研究琢磨。 姚猿猴来了兴趣,虽然说他对石料不甚精通,但结合他所学的石油地质专业对岩性的了解,相信不难判断。 只是现在青苔包裹石球,岩性真身不露,一旦清除绿衣,势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姚猿猴心念一生,这石球我带回去了。 涂秀坤眼见姚猿猴原地出神,提鞋径直往前走去。 不知何时,耳畔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快,快来看瀑布。”涂秀坤欣喜的朝姚猿猴喊叫。 哇塞,姚猿猴刚一从岩坎下探出头,眼前壮观的景致呈现,飞泻的流水犹如从云层里奔腾而下,激起一汪潭水波光灵动, 未等姚猿猴走近,涂秀坤两小腿已是没入清澈的溪水之中,向潭中摸索移动。 “慢点,你可别往中间去。”姚猿猴见此急急的叮嘱,他不知道潭水深浅。 “放心,我知道哪里深哪里浅,你不用担心。”涂秀坤回身招手 “来呀,你下来呀。”。 姚猿猴无心下水,竖起耳朵侧聆临崖挺立的山树树丫枝叶间的蝉鸣,眼观烂漫山花丛中蝴蝶的飞舞。 收回眼光,姚猿猴将石球妥善放置溪边草中,直身之间头脑里闪念起孩童时的玩性,捡来几粒三分之一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趁着涂秀坤背向之际,手一甩,鹅卵石飞落涂秀坤不远处,溅起水花,水珠挂满岸边的青草叶尖。 涂秀坤再次受到惊吓,“啊”的一声回头憋见姚猿猴手起石来,来不及躲闪,“啊”声再起,水花扑面,随之咯咯笑起“好啊,你使坏.”。 姚猿猴哈哈的忘形捧腹,“一粒石头入水中,水珠跳上草尖躬 ,两颗石子要你潭水湿身。” 水湿衣身的涂秀坤出乎意料的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出乎意料的见她慢慢脱去连衣裙摆,美妙炫目的画面出现在这自然景观里,姚猿猴的笑声消失,口里不停念叨“蝉鸣蝶舞树梢头,她在水溪裙摆松。”。 仙女,仙界仙女降临,这是人间画面,仰或是梦中仙境? 犹如从云层里奔腾而下的瀑布、潭水中尽情遨游今日迎来仙女裙摆松而不时跳跃欢喜的鱼儿、临崖挺立的山树树丫枝叶间的鸟叫蝉鸣、烂漫山花丛中蝴蝶的绚丽飞舞。 姚猿猴迅速整理着这一连串的画面,灵感怦然迸发,一首由心而发的七律诗句自然天成。 一粒石头入水中 水珠跳上草尖躬 蝉鸣蝶舞树梢头 她在水溪裙摆松 瀑布飞腾云里冲 潜鱼想要蹦天空 此观只能人间有 仙界缺失娇态疯 巧了,应验了,渡轮上涂秀坤 “看我能不能给你带来灵感?”的戏语,不日就在这山沟沟里,经由她的一个淡然的水中卸掉衣裙的动作,果真刺激起姚猿猴灵感出窍。 “哎呀,你咋个站在岸上发呆哟。”涂秀坤脱掉衣裙之后,轻摇身姿任由洁白的肉团在水中晃荡,满以为姚猿猴会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的钻进水中来抱她的*,哪知,好一阵子动静全无。 呆思中的姚猿猴,终被涂秀坤的“哎呀”声惊醒,立马明了她的意图所在,这美景他不能闯入,人间仙境,闯入,死也。 嘿嘿,人间仙境,此时闯入,不会死人,不但不会死人,闯入反而会活蹦乱跳,热血沸腾一阵子,可是仙境却会因此而死了,姚猿猴不做这样的傻事,不是说秀色可餐吗?他要用心用眼尽善尽美地饱餐一顿此番秀色,而不是...... 第四十一章 姥姥亲述 从瀑布下的潭水中出浴,涂秀坤便开始变的兴趣索然,你这个姚大头啊!亏你脑袋长的那样大,绝好的鸳鸯戏水场所到哪里去找啊,是脑袋反应不过来呢?或是不削与我水中把玩? 整个山野小溪间的游耍,本来是兴致蓬勃,一点倦意都没有的,这下好了,疲乏染身。 晚饭后,涂秀坤便想要瘫倒床上不予理睬大脑袋的姚猿猴,可是她躺在了小嬢嬢房间的绣床上,既然不理睬姚猿猴,干嘛不干脆跑到姥姥的床上躲起来,直接屏蔽掉姚大头呢? 姚猿猴心知肚明,涂秀坤为什么会这样,管你怎样,且不去理会她,怕是一会令你兴奋还来不及嘞,放下碗筷,拿上从小溪中淘来的把涂秀坤吓得惊叫唤的误认为是人头骷髅的布满坑洼的孔洞深浅不一的绿色石球,默不作声地尾随涂秀坤屁股,待她前脚进屋他后脚跨过门槛。 涂秀坤也是心知肚明,姚猿猴紧跟在后面,视若无人般的凉他一凉,谁叫你这般的不合我心意,让我一人在水中自作多情。 这阵势,也令本是镇定自如的姚猿猴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忐凸不安,“秀坤,干嘛这般的面如冰霜,借了的你的谷子还给你糠壳了吗?”姚猿猴得来的是涂秀坤懒得搭理的白了一眼。 姚猿猴从涂秀坤的白眼中,看到的不是涂秀坤的疲乏倦意,而是期盼,刚才内心深处升起的一丝忐凸不安陡然间没了影子,倍增暖一暖涂秀坤散发出来的凉意的信心。 “秀坤,你知道我为何没下到潭水中来与你一同戏水吗?”姚猿猴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进入他想要的主题。 涂秀坤经此一问,抬眼看向姚猿猴期许下说,“说来听听。”。 “我,我说了哈。”姚猿猴一股正经的“其实是我不想毁掉人间仙境,你想想啊,你在那一副自然景色中,是多么的和谐美妙,我沉浸在了你的诗情画意之中。”。 “是吗?”涂秀坤面色温和有了笑意。 “是呀,有诗为证,你可听好。”姚猿猴更加一本正经“不信吗?我立马念诵于你听。”。 涂秀坤安静的听完姚猿猴为她而作的命名为《越仙界》的七律诗,转忧为喜,“你真行!”一骨碌翻身下床“走,我带你再去一个地方。”。 内心的喜悦暖意不可言喻的涂秀坤,暗自要把这首七律铭记于心,记它一辈子,这是姚猿猴为她灵感出窍的见证,也是我能令他灵感出窍的产物,白天是错怪于他了,我要弥补,给今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还有时间,夜,不算太晚。 在明月的照亮下,涂秀坤拉着姚猿猴穿过一遍窄窄的树林地带,速速地来到小溪下游的一遍开阔地的草地上,刚一站定,涂秀坤便一屁股往草地上坐了下去,姚猿猴被猛地一带,身不由己的扑倒了涂秀坤并压在了身上,“来吧,我的姚大头,白天你饱餐了那样一番秀色,今晚我要你饱餐这样一番的秀色。”。 涂秀坤从此不再小姚小姚的叫,而是戏称姚大头,以此纪念她错怪姚猿猴不懂音乐呆站岸边不肯和她上演鸳鸯戏水的一幕。 草地上留下两人尽情翻滚碾压的痕迹...... ... 姥姥家之行,已有好几天了,涂秀坤哪里都不愿去,就连住在陵岩镇的小嬢那里都懒得动身去看望一下,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地与姚猿猴厮守在一起,她知道,离开这里以后,这样的时日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拖一天是一天,不主动提及返回火雨镇的事,细细算来,姚大头可能会在这一两天时间提出。 你当姚猿猴心里没数吗?这满山遍野的留下了他和涂秀坤的足迹,晨雾中的日出收进了眼底,飞泻而下的瀑布、小溪开阔地的草地、月夜黑桃树下依偎弹唱,就差还没听姥姥亲口讲述黄角油田的传说了。 且听今晚姥姥把黄角油田的传说怎么讲来,然后再与涂秀坤商议是明日启程往家赶呢?或是再缓上一天,最多缓上一天还行,姚猿猴手上把住石球,心里考虑着离开了涂秀坤姥姥家的时日。 “大约九千多年以前,在现在的巴水行省区域这一带土生土长着巴水族人,他们主要以捕鱼为生。 在这个巴水人建立起来的开鼻巴水国国度里,出了一位英勇无畏的大力士。”涂秀坤的姥姥开始为两个娃娃讲述起她从上一辈老人那里传闻下来的传说。 “这个大力士在抗击外来入侵的战斗中,不仅仅以他以一当十的神力,而且以他果断机智的统帅才能率领军队战无不胜,保得国家平安,不仅仅国王器重于他,而且也令国王的女儿十分爱慕,国王的女儿与大力士便私定了终身。 可是,国师的儿子欲娶国王的女儿不可,正当国师的儿子苦于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给国师提供了一个使坏的机会。 一阵山崩地裂,地动山摇,不知从什么地方的地底下喷发出黑色液体涌向巴水族人赖以生存的淡水湖泊,所过之处的村庄牲畜被这黑色汪洋吞噬。 眼看就将要逼近巴水淡水湖泊,这赖以生存的淡水湖泊将不复存在,巴水人将何以安身立命? 开鼻巴水国的国师说动国王,国师请来的‘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将开鼻巴水国的几十万军队幻化成起伏绵延的山脉,抵挡来势汹涌的黑色汪洋,巴水国的淡水湖泊算是得以保全,不被侵污。 国师给国王说的是:军队只是使用一段时间,待幻化山形稳定之后,军人自然再幻化回人形,在施法的时候魔法师就计算好这一切。 然而,国师勾结魔法师做了手脚,军队中所有人最后都幻化回原样,唯独把大力士永远定格在山脉之中。 山脉的神形,全凭大力士的功力去稳定,这一点,国师对国王隐瞒了,不但如此,唆使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在施法引导黑色汪洋的力量冲击大力士所处的位置,大力士永远脱身不得。”。 姚猿猴听得仔细,姥姥亲口之说与秀坤讲的大差不差,只是讲到国王的女儿知道她爱慕的大力士为什么回不来了之后,誓死不从国师儿子,她恨死了国师和国王的儿子,然而她没有能力说服国王父亲杀了他们,而那位无道魔法尊大魔幻师从此消声匿迹于市井,躲避国王的追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到临崖的三颗黄角树地方眺望被无道魔法天尊施法幻化形成的山脉,期盼着大力士有朝一日挣脱法力的禁锢,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久而久之,经年累月国王的女儿魂魄出窍,肉身神幻,寄生千万年的守望,依借那三颗黄角树为她遮风避雨,困了累了隐进黄角树之中, 姚猿猴不用像涂秀坤在火雨镇给他讲说这段传说时有所疑问而“姥姥,这又与黄角油田有什么关系呢?”打断她,就知道姥姥接下来该讲:直到再一次山崩地裂,地质变迁,那黑色汪洋整个被深埋地下,便有了千古以来的黄角油田传说。 再接下来姥姥要讲的便是:“历经几千年的沧海桑田,开鼻巴水国的疆域早已演变成为螺旋帝国的一部分。 大约一百年前,螺旋帝国还挣扎在外来列强的水深火热之中,在这一片有着近万年文明发展史的土地上,他们肆意的探古墓挖宝藏,建工厂掠资源,无数的国外探险家蜂拥而至,成了冒险家的乐园,从这个古老的传说中,这些外国人嗅到了黄角油田的蛛丝马迹,黄角油田这个名字还是这些个老外命名的,但是外国人始终没能探知黄角油田的具*置。”。 姥姥的传说到此为此,姚猿猴不禁又联想起他身处黑色汪洋大海时远远望见的出现在黄角树下的少女,这情景怎么这样的相似,难道说我的穿越到了九千多年以前的开鼻巴水古国,难道说冥冥之中我真的与黄角油田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这段时间三番五次的与黑色液体有关的事件似乎是天然注定? 为什么吃了那形似八月果的野果子,浑身力大无比,难道说开鼻巴水国的那位英勇无畏的大力是要在几千年后找寻他的化身?替代他在万年后重生与国王女儿之间矢志不渝的爱情故事。 出现在黄角树下的少女是国王女儿的神形吗?千万年后那国王女儿的化身又是谁呢? 是涂秀坤?是杨洁?是娄嫣红? 连串的问号,令姚猿猴烦扰...... 有一个问题,姚猿猴此时此刻确定了,涂秀坤答应了明天启程回家,下山到陵岩镇赶车之前,顺道探望一下她的小嬢,大不了再耽误一天,回家给二弟干二娃填报高考志愿还来的及。 第四十二章 石身合影 墨水县城的墨石宾馆送走了国家石油集团科考水库溢油事件的刘一观老总一行,在时隔约莫二十几天后又迎来了一批学生娃娃入住,宾馆里充满了青春气息,随时可以听见从房间里,走廊过道传来哼唱的小调歌声,不时爆出嘻哈打闹。 这些学生的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与姚猿猴的年纪相差无几,大点的相差最多不过两岁,小点的相差最多不过几个月。 他们不是其他院校的学生,正是石油普钻中院的高普两个班的,是被给予遣返回家教育,以观后效的姚猿猴的同学们。 石油普钻中院院方获悉集团总部石油战略贮备署下文到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的石油开发储备处,对墨水水库布设探井,考察攻克浅层石油储量勘探的课题时,为八一高普班毕业生争取到了一次千载难逢的见习机会。 螺旋帝国石油集团分布全国各地的与此次石油储量勘探课题相关专业的五所职业院校,最终在位于巴水行省紧邻t县的嘉陵江畔的盐井古镇的石油普钻中院的倡议下,获准分批次地参与探井施工见习。 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位列优先,继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开发储备处调来钻井队各个就位的十天后,姚猿猴八一高普班的同学们便进驻发生黑水库事件的墨水县城。 这些同学们谁也没想到,姚猿猴早已先于他们涉足石油集团总部对这次黑水库事件的后续科考。 谁也想不到,这黑水库事件科考过程中,编外人员的姚猿猴无意间博得了集团总部刘一关刘老总的青睐。 谁也更想不到,姚猿猴在墨水县不但留下了为生活打拼的足迹,还留下了他与集团总部刘老总秘书杨洁的情感野史。 喜欢姚猿猴的‘菜包子’毫无例外的在想不到之列。 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和另外一个同学住在一个房间,院方考虑:既要给学生安排一个好的居住环境,又要尽量压缩开支,所以就定下了墨石宾馆四人间的普通客房,在兄弟院校面前不失掉脸面。 自打带队的苟老师把另一个同学安排进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一个房间时,这三人多么希望房间里空上一个床位,从心里面希望为姚猿猴留着。 菜包子和古小琴住在一起,女生是三人一间,正好八一高普一班班九个女生,和她们住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名外号叫‘锦上添花’的女生。 别以为外号叫锦上添花的这名女生是美女中的美女,看了还想看,她这美名的得来,纯粹是来源于在她的颈子上有一块疤痕,这疤痕被谐趣的同学比喻成了一朵花。 菜包子名副其实的才是这个班以致整个年级整个院校的靓丽诱人的女生。 在家期盼毕业分配的八一级高普班的同学们,不同时段意外的接到了中院的通知,指定于七月三十日,前往墨水县城墨石宾馆报道,参与院方首次组织的毕业分配前的见习,具体见习什么?谁也不清楚。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是高兴的,高兴的是又能和大家重聚在一起,原以为从此就要与大部分同学天各一方进入忙于工作。 七月三十日,前后陆续有同学赶到墨水县城,早到的同学相约去城里转了一圈,耳闻墨水县前一个多月发生的黑水库事件,但他们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随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大力士把石油考察队的一位老总如何从车祸中解救出来的传闻。 待到晚上带队的苟老师将这次见习的主要内容向大家交底并宣布了作息时间散场后,向大汉把胡半吨、赵荣山叫到一块“明天下午水库去逛一逛,怎么样?”。 “当然可以,只是...时间来不来得及?”胡半吨快言快语,表示赞同,同时担心时间不够。 “下午四点我们就离开井队,五点就可以到水库,现在这个天气至少要八点以后才黑尽,三个小时够了。”向大汉胸有成竹的说着计划“晚点吃饭不就得来了。”。 “明天也把古小琴和菜包子叫上一起吧”赵荣山听说要逛水库,兴致大振“我把相机带上。”,赵荣山的家境算是不错的,他父亲是他们县里食品站站长,又是家居老幺,姐是随军家属,哥是县府的一名司机,司机可吃香了。 “相机带上是当然的。”胡半吨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古小琴也是当然要叫上的,不过嘛,这得你亲自去喊她们的。”故意不提菜包子。 向大汉听着这腔调,知道胡半吨又在拿赵荣山开涮,强按下心中忍禁不俊,等你两爷子掐起来,掐习惯了的,不掐不自在。 “去哟,你娃娃懂啥子,就我们三光棍游览水库风光有意思吗?还不是帮你两个找点乐子。”赵荣山找理由掩盖真实意图。 “这么说来,你还是助人为乐了。”胡半吨笑眯眯的走近赵荣山“我看你的是想要暗渡陈昌,你以为你狐狸尾巴藏得住,还为我俩找点乐子嘞。”。 “好好好,你厉害,你火眼金星,不叫古小琴,只叫上菜包子得了吧。”。 胡半吨见赵荣山要上气来了,索性再激他一激“谁也不叫。”胡半吨心想:你忽悠我哟,叫上菜包子,古小琴不还得一起来。 可没想到,胡半吨估摸赵荣山要上来的气,并没有上去,赵荣山反倒是不言不语了。 “呃,菜包子她们是在哪个井队?”这时向大汉不失时机的插话“她们离我们远不远?”。 “不远,我们班四个实习的井队挨着的,都在水库的一边。”胡半吨把握十足的“苟老师说的很清楚,二班实习的四个井队靠向县城的水库的这一边。”。 “这样,明早我们出发的时候跟菜包子她两说一下。”向大汉拍了一下赵荣山的肩膀“还是你的跟她们招呼一下,今晚早点休息,本来旅途就劳累了。”。 “我不去说,你叫半吨去或是你亲自去说吧。” “咦,你还当真了。”胡半吨这时换了一副嬉皮笑脸“老子跟你开玩笑的,有她两在当然乐趣多多。”。 “不与你计较,我一早带上相机便是。”赵荣山不置可否,脸上浮出不易看见的笑意。 一夜无话,三人各自沉沉睡去。 实习的探井井位离水库都十分的近便,水库一边依傍公路七弯八拐,八一高普一班实习的四个井队就在这七弯八拐的公路上侧的半坡上均匀分布,一边依傍较为陡峭的山势,高普二班四个实习的井队就分布这边。 下午四点半一到,菜包子和古小琴就从她们实习的四号探井顺着山坡先下到沟谷中沿沟边小路踏上水库公路,向墨水县城方向走去与向大汉三人回合。 水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净,见不到当日发生溢油事件时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层黑色油污,只是在临近岩壁若隐若现丝丝黑色痕迹,不细细观看,是发现不了的。 水库石油的清理工作速度够快的,清理走的石油不言而喻是拉去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属下位于行省北部果城的炼油厂了,正如姚猿猴所说,空洞里没有多少石油可溢出了,不然水库是清理不干净的。 向大汉一行三人也是同一时刻下到了公路,往相反方向去迎接菜包子两人,也就是往酷城方向去迎接,打算中途相遇,再一起观赏山色水景。 不时,转过一道弯,向大汉首先瞥见路旁耸立一尊布满蜂窝状的巨大怪石。 “这恐怕就是砸在总部科考队车上的巨石吧?”。 “一定是了,这石够大的,听说十几个消防官兵都没奈何得了它。”胡半吨接着向大汉的话。 “够邪的,居然一个人有这样大的神力,三下五除二就一掌把这石头推开不说,还规规矩矩的立在路边。”赵荣山望着石头也感慨起来。 “要不是遇到这神力之人,科考队的那位老总可怕咪西咪西了。”向大汉一改正色,耸耸肩膀,嘿嘿一笑。 “喂喂,你们说,要是姚猿猴,会不是有这样大的力量?”胡半吨若有所思地。 “拉倒吧。”赵荣山白了胡半吨一眼“姚猿猴虽说一拳把黄大鱼打翻在地,但能有这样的神力?这石头的知道有多重?开玩笑吧,你。”,说什么也是不敢相信的。 “也是哈,石头起码有上千斤吧。”胡半吨也觉得自己在胡乱猜想。 “怎么还没看见菜包子两个人呢?”向大汉忽然想起不该在这里停留,几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让两个女孩多走路寻上来,“我们还是迎上前面去吧。”。 说话之间,菜包子和古小琴现眼近端,还往前去干什么,在这里等着吧。 “哇,这里怎么有这样一块石头?”古小琴如飞的跑近三人身后公路旁边的怪石,“怪好看的,楚楚动人样。”。 三人闪开身让出路来,同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如此兴高采烈的古小琴,特别是赵荣山心里泛出滋味“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没看见呀,明知石头怪样,还怪的好看?”。 随后跟到的菜包子停下脚步静观若思“我看这石头怪的有些凄悲”。 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更是面面相觑,莫名感状,怎么的了?这两少女见面不与人招呼,皆被这石身吸了魂去,分明就是一动也动不了的死石头。 “身上这么多的窟窿,还有被榔头敲打的痕迹。”菜包子自言自语心生怜悯的去摸怪石身躯。 手停住了,目光凝固在一处不易看出的印迹上“你们来看,这...像不像手掌印?”,头也不回的依然盯住她芊芊细手停留在石身上的地方。 众人一一仔细辨认,印迹刻痕模糊,但能确定是人类的手掌所致,“看来,这石头还真是神力之人一掌推至路旁。”向大汉至此对墨水县城争相传扬的神力人物深信不疑,“赵荣山,呆站住干啥?相机准备,留个纪念。”。 说时迟那时快,“咔嚓”一声,向大汉、胡半吨、古小琴、菜包子四人连同那布满窟窿的凄悲的楚楚动人的巨大怪石被拍摄进入相机里。 第四十三章 死皮赖脸 就在赵荣山按下相机快门的那一刻,他恍然醒悟菜包子是背对着镜头的,似乎还在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石身上的掌印,可是那当口已是控制不住手指头往下按去,糟糕,不由地脱口而出“重来。”。 向大汉、胡半吨、古小琴三人不明就里,眼中露出疑惑,干嘛要重来,我们的笑脸不是很自然的吗?莫不是你赵荣山想的周到,为了保险起见,让我们再表情一回。 菜包子“嘿嘿”的皮笑肉不笑两声,似是明白怎么回事,摆好正面露出笑脸,手依旧放在那石身上留有掌印的地方,“来吧,这回照好了哟。”。 镜头对着的时候,菜包子就想转过身了,她不是有意要在那一刻背对镜头,只是莫名的转不过身来,石身上掌印间似有意味犹尽的东西牵引着,令她久久疑视在那里,直到听见“别眨眼睛别动了哟”,才要强收凝视回神,然而为时已晚。 “你只要摆好姿势,我就能照好你的人形。”赵荣山自信照相技术过关,不忘夸句海口,“好了,这下该我了,谁来按快门?” “呵呵,小子,还会拐着弯骂我们?阿。”胡半吨逮住机会开始扇阴风点鬼火“关你照不照得好哪回事,分明隐喻我们不是人哟。” 不断冲菜包子向大汉使上眼色, “是不是要出言不逊,欺负我身边无人?。”菜包子接到眼色,不知是否理会到胡半吨的是在故意挑事,俨然一副生气的做派“卖弄一下你的手艺也不是这样卖弄的哈”。 “滚开。”赵荣山哪有不明白胡半吨的鬼心眼,眼见菜包子被挑拨的活像生了气,狠狠的瞪眼胡半吨,“你娃偷换概念,老子说的是:照好你孤儿的人形。我照不好,你孤儿的人形不还是在那里吗?” 菜包子的“我身边无人。”,大伙都知道是意指姚猿猴不在身边,这话拿出来就严重了,谁也没有那个意思,谁也不会因为姚猿猴不在而去欺负她,反而是要避免去触动思想姚猿猴那根神经。 这根神经不可避免的被触碰到了,向大汉也瞪了胡半吨一眼,“蔡同学,小赵哪敢欺负于你哟,我们和小姚都是好哥们,好哥们不在,爱护你都还来不及,别真格的生气了哈,大家都是玩笑,是不是嘛?何必想到一边去,产生误会呢!。”。 菜包子见向大汉替赵荣山诚惶诚恐的解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花。 向大汉随之恍然,居然着了的蔡同学的道,你看她一点也不想装出来的。 三步两步,向大汉走到赵荣山跟前接过相机,“你过去。”。 赵荣山当中站定,间插在古小琴与赵荣山中间的胡半吨闪身跨出,菜包子也知趣的“我看下镜头取的咋样?”奔向大汉而来。 “你两啥意思嘛。”赵荣山见此情景,心下欢喜。看得出两人是有意为之,给他提供空间,然嘴里仍然“不削与我合影吗?”以此掩藏他的窘相。 大男孩不如一个小女孩,古小琴泰然自若,装傻,借此把态度给你表明,看你赵荣山如何处之,往日里若即若离,看似你对我有意,却又不来大胆表白,也怪我平时里抛给你的信号太少,眼看着毕业各奔东西,再难对接彼此倾慕的信号,今天看来是天公作美,好啊!合一个影,算是东风吹来。 跨出校门,跻身社会,虽说同在一个系统,勘探小队却是分布巴水行省东西南北,此时还不知道谁与谁会分配在一起嘞。 现在确定了关系,就算暂时不能如愿在一起,也好有劲往一处使,心里有个盼头,除非往后意外鸠占鹊巢。 赵荣山看见古小琴的神情,心里有了底数,决不能过了此时这个村,再下来盼望下一个店了,于是勇气巨上,移身靠近,面朝相机镜头,右手悄悄的轻搂住了古小琴的细腰。 两人会心的笑意定格在这一刻,其余三人为此庆幸,尘埃落定,认真打量,鲜红的石油工装服衬托的两人容光焕发,动人耀眼。 “成了。这才对路上戏嘛。”,胡半吨躲在向大汉身后跳起脚儿尖叫上了。 “换人,没合影的继续哈。”向大汉努努嘴催促身边的菜包子和身后的胡半顿快快入镜头。 几人轮换着, 相机咔嚓咔嚓的闪烁了好几张,不亦乐乎! 开心过头,烦心人找上门来,五人的心情如遇霜降。 烦心人不是陌路人,正是五人熟悉不过的张重建,八一高普二班的张重建,更是姚猿猴t县火雨镇老乡的张重建。 “嗨,诸位在此玩的潇洒哈。”张重建平时只要见到菜包子就是一副嬉皮笑脸样,他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条叫得上名的尾巴“刘滚龙”,正名刘斌。 这刘滚龙便是上次姚猿猴与黄大鱼单挑独斗之前宿舍空旷地带群殴中被不明飞来物体击伤,头破血流之人。 也是因他头破血流,院方迫于高层压力,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草率地对姚猿猴这个替罪羊做出了遣返回家以观后效的处理。 不晓得菜包子从哪里听说这个刘滚龙之父是螺旋帝国石油集团高层人物,但不清楚具体是谁。 菜包子也是石油子女,她父亲担任着石油勘探处工会的领导,想必自有消息来源。 “喂,你们二班实习井队不是在水库对岸吗,怎么忽地跑这边来打逛呢?”向大汉心想就近不游玩,怎地舍近求远,莫非奔我们的美女菜包子来的? 向大汉猜的没错,但也没对,一半对一半错,张重建确实是奔菜包子而来,你看他冲菜包子点头哈腰欲讨好的样,就明白了。 至于刘滚龙,说穿了是奔面前耸立在路旁的这尊石身而来,这就怪了,他跟这尊石身有何关联,要说关联,可是不小哟。 刘滚龙的父亲正如菜包子所说是螺旋帝国石油集团高层人物,这高层人物恰恰就是被姚猿猴路经此处援手从野狼牌越野车救出的刘一观老总。 老爸出事,刘滚龙不久便是知道了,具体不详,因为从他回家待分配至今都没和父亲打过照面,来到墨水县城,关于神力之人如何救下石油集团科考一位老总的传闻,无一例外的没有逃掉他的耳朵。 刘滚龙要来看一看这个地方,看看是否是有巨石拦路,想来看看便就不惜远近来了,而张重建听刘滚龙说要过水库这边逛逛,不仅仅是乐意于奉陪,心思一转,对岸可是菜包子实习井队的近处,说不定半道碰上,美事一桩。 “这不,你们在这边吗?”张重建这话,摆明说给菜包子听的“所以就来了。”。 菜包子听得真切,心里别扭,但也不好拿出什么言语来奚落于他,关键是菜包子还想从他口里探出哪怕是一丁半点姚猿猴的消息。 “喂,我问你个事。”菜包子不呼其名,冷面相向。 “什么事?有问必答。”张重建可不管菜包子脸色如何,只要说上话语,便是有了近乎的可能,屁颠屁颠的靠近菜包子。 “你不是回家了吗?”菜包子向后挪动了一小步,斜眼警示不要靠的太近“你看见姚猿猴了吗?他现在怎样了?”语气由生硬变的温和起来。 “哦,这事呀。”张重建若有所失的窘样,心里不是滋味,不想作答,但碍于众人目光之下,落下他与老乡、老同学关系不怎样的话柄,仓皇之间吞吞吐吐“他呀,我没看见,哦.不找他了,没找着,人不在家里,听说...听他母亲说是出去做什么生意了。”。 张重建说完这话,脸上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睥睨神情,暗藏幸灾乐祸之心理,叫你处处占我上风,这下好了,铁饭碗除脱,做生意去了。 菜包子心下疑问正想张口,向大汉、胡半吨抢先急不可耐的“他能做什么生意呢?”。 “我也没细问。”张重建两手一摊,表示遗憾“要不下次回家,再仔细问问,难道..你们没有联吗?”。 下次回家再问,说的好听,问到了未必你还专门联系我们告知姚猿猴的音信吗?不当可能。 不过,张重建一句反问“难道你们没有联系吗?”把几个人噎得够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是呀,兄弟般的关系,说断了音信就这样断了,还好意思去向别人打探消息,不该呀,可是又有什么招能联系上呢? 介于这种情况,姚猿猴是不可能主动联系我们这几个的,办法只有一个,亲自去一趟t县的火雨镇。 什么时候去呢?等这次见习结束后,抽时间吧,此时至少向大汉闪现出这个念头。 有了想要去t县火雨镇念头的人,还有菜包子,此刻各自揣在心里。 念头闪过,菜包子心生莫名的烦操,耐着性子抱着极大的希望想从张重建那里获知姚猿猴好消息,不过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信息算是姚猿猴的好消息,总之就是希望还能具体点,不但如此,反而搅动起挂念之心,打探半天,到头来姚猿猴还没着落。 姚猿猴离开中院以后,张重建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菜包子面前,只要看见菜包子的身影,他就会死皮赖脸的往近前凑,也不管菜包子理他不理,反正要无话找话的递上两句。“给个面子吧,今晚请你看电影。”。 “你的面子不在我这里,我给的了吗?”,菜包子这样的回绝意不在少数了,无奈的是起不了作用。 要不就是“菜美女,请你出去吃饭。”。张重建尖嘴猴腮的样子,只能令菜包子反胃,还能吃下饭来?“没胃口。”。 此时想起张重建平时在她面前的嘴脸,菜包子烦操之心越发不可收拾,“去,我想在你那里也得不到什么。”。 “嗨嗨,不是告诉你了吗?”嬉皮笑脸的张重建这时有点不依菜包子的数落变了脸色“咋这样说话嘞。”。 呀呀,你张重建要上语气,半天没开腔出声的胡半吨两眼一瞪“咋的,这样说话怎的了,未必你要和一个女孩子见识吗?”。 张重建转头一望,旋即听见胡半吨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争吵起来对我无益,讨不了好,见风使舵的脸上嬉皮再现“多心了,我会吗?”,口里说着伸手就去拉正在一旁聚精会神观望那石身已久的刘滚龙开溜算了。 刘滚龙被张重建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了一下,身往另一边用劲,想要站住不动,待打定心神,看清是谁,这才极其不情愿的挪动脚步随之而去。不知刘滚龙站在石身旁端详出什么名堂没有?也不知他想象到自己的父亲被这巨石困在车里的景象没有?更不知他发现援手之人为了救出自己父亲而一掌将这巨石推开所留下的手掌印没有? 若是刘滚龙发现那神力之人在巨石上留下的手掌印痕,该是作何感想呢?他会不会在头脑里打个问号“谁是援救我父亲的神力人呢?”。 赵荣山和古小琴相依相偎着不知去了哪里?也许它处寻找风景二人世界去了,也许赶紧回县城找相馆洗印照片去了。 然而相机仍在向大汉手中,二人世界寻开心无疑,真会抓住趁热打铁,宁愿弃朋友于不顾啊! 向大汉手持相机,见菜包子和胡半吨已无性情游玩山色水景,自己也失了兴致,“回去络。”。 第四十四章 浮出水面 回到石油集团总部,杨洁专门花两天时间没日没夜的把此次科考资料整理归档完毕,为的是接下来的这几天能在晚上空出时间来进舞厅轻歌曼舞一把,一个多月来的与舞厅失之交臂,令她有点想急于置身歌舞厅。 杨洁不是一个生活古板的单身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枯燥无味,工作中严肃之余,也要生活中的活泼,自从这几年交谊舞热起,她就喜欢在音乐舞曲中度过业余时间,未必每曲必跳,甚至有时就坐在旁边静静的沉浸,遇着眉目相对的男人,舍弃一切杂念,只求奔放快意。 奔放快意过后,有时又倍感孤寂,对月醉空杯,杨洁就在这快意、孤寂之间来回交替,越发刺激着中枢神经欲罢不能,宁愿这样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开就分开的无拘束的生活节凑,原因很简单,她入不了年龄一到就该结婚生子、结婚生子就锅碗瓢盆连轴转之大流,更入不了为了家庭琐事仰或是看见你昨天和那个男人那个女人走在一起、前天又整夜不回家而舌战添堵,唾沫横飞各自抱枕同床异梦之俗流。 会议一个接一个,整理会议纪要,罗列各部门亟待解决的问题并草拟解决方案第二日呈交刘总案头,彻底的把她想要挤出夜晚去歌舞厅的时间给占据了。 今晚终于没有事干了,可以松一口气了,忙绿劳累一旦松懈下来,疲倦感觉却又找上了杨洁的身心,她懒得外出,喜爱的舒缓身心的歌舞环境也不去了,她散懒地躺在沙发上,盯住屋顶发神、神视过程中倦意有所缓解。 白天听胡须宽胖人给刘总汇报,“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的石油开发储备处于前天完成了八个钻井队的调动进场,对黑水库浅层石油储量勘探课题布设的八口探井工作已正式开钻,预计钻至目的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另外,教育司组织的石油职业院校第一批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毕业生将于七月三十日开始安排进各个井队见习。” 职业院校、毕业生,杨洁倦意全无,起身离开沙发在客厅里来回度步,脑海里不断闪现这两词,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对呀,我怎么忘了刘总吩咐过要查询一下职业院校的学生花名册,看有没有可能寻找一到他看重的小姚呢? 这事明天得着手进行,这不是一个电话叫“把你们学校的花名册报上来”就能办的了的。 首先,要去总部教育司了解具体有哪些职业院校,怎么去跟各职业院校联系? 刘老总当时吩咐杨洁办这事的时遗憾没弄清小姚的年龄,杨洁耳朵里听着却没有告诉他“小姚现年十九岁。”。 杨洁没告诉刘总,是不想在这些细节上出现纰漏,惹来麻烦,故装作不知道。 不过,杨洁佩服刘老总,从外貌上确定出小姚的年龄段与那晚小姚告诉她的年龄十分吻合。 如果说小姚真是某个石油职业院校流失出去的学生,从年龄上来确定,当在在校的两届学生之中。 杨洁把事情考虑的有点复杂化了,既不要她亲自打电话,也不需要她直接与各院校联系。 石油总部教育司的人在知悉刘老总的秘书杨洁来意纳闷之余,仍然是积极热情配合要求所属院校尽快呈递上报详细的名册,这次组织的只是毕业班的见习,为何刘老总需要所有在校名册呢? 时隔七八天,也就是七月三十日以后,各职业院校的花名册通过邮寄纷纷到达总部教育司,教育司的人又第一时间将其陆续送到刘总秘书杨洁的手里。 七月三十日又正是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高普毕业生纷纷赶往墨水县城见习之日,而姚猿猴刚好回到t县火雨镇家两三天,正给他大弟干二娃谋求一个得以顺利录取进入大学堂的专业院校,大弟抓住了高考前的总复习阶段出色的临场发挥,超出普通高校录取分数线三十几分。 五所石油职业院校的花名册,上面记载的姓名一行行密布排列,杨洁粗约的扫了几眼,放置一边,处理完手头活,带回家中再仔细查阅,教育司的人办事还是够快的。 杨洁再次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十一点过了,她是先回家将公文包放家里后,轻装素描一番,去了老地方曲终人散悠然回来的,今晚算是有了点心情,下班之余没有多余的事情。 舞厅里,杨洁照例是坐在舞池一偶,耳听乐曲,眼光形色男女彩灯下浮夸的舞姿,在这些躁动的群魔乱舞中沉淀出一份安静,她遇到了好几位男士彬彬有的的邀请,终是因迈不出步子而婉拒了。 换着往些时候,杨洁怎么也是要跳上一曲的,可今儿个总是在想要跳上一曲的一刹那间熄灭了这个念头,但又不舍马上离开舞场,于是到吧台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几口威士忌进嘴下肚,杨洁从浓醇沁香口感绵长的威士忌品尝出了今夜不对头的味来,这些男士的身上缺乏一点什么东西,是的,她敢确定,缺乏了在小姚身上才能找到的浓醇绵长的感觉。 以前,与杨洁有身体交集的几个男人,无一不是通过舞曲舞动出了星星火花,小姚是唯一一个例外,喝着威士忌,幻影中出现小姚与她池中起舞翩翩。 “xiao姐。”吧台调酒师忙于收拾杯具,见有人纹丝不动无走之意“我们打烊了。”。 随着交谊舞在逐步开放的国内热起,对不明状况的女性通通使用“xiao姐。”的称呼也时髦起来。 打烊了,环顾四周,彩灯停止了在舞池上空的炫耀,场上穿梭移动步子的工作人员踩不到节奏点一阵乱跑,杨洁这才从朦胧的状态下醒悟过来,该回家咯。 舞厅离住处不算太远,一路灯火辉煌,漫步在夜风之中,别有一番逍遥的情怀滋生。 尽管是深夜十一点过了,绝大多数忙碌的人都已进入梦乡,仍有擦身而过的三三两两男女悠闲搭肩,引诱着杨洁的目光。 杨洁向来都是选择较远的舞厅*释放一回的,然后打的士回返,离单位远点,熟人稀少点,即或偶尔碰上,也只是个别,个别人用个别语言应付得过去,懂事的人自不会去大肆宣扬。 进了房门,开灯小声放上音乐,厨房点火烧水,边脱衣裙边走入卫生间沐浴开来。 水龙头下,杨洁柔滑的肉身配合着客厅的轻音乐畅意游动,闭眼仰头,双手往上伸展发一发劲,任思绪飞越腾空。 杨洁飞越腾空到了与小姚在一起的那一夜,她居然在没有沐浴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满怀的投身卿卿我我,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哎,心情所在,洁癖退避三舍。 一室一厅一厨卫的套间,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理想不过,置身这样大小的空间,多一个人都显得拥挤,可是今晚杨洁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空旷。 咖啡煮好,杨洁用浴巾揉搓一阵头发,随意散落开来,浴衣披身,端上咖啡坐于沙发,杯中添上两勺糖,等待热气散去。 在此空隙之间,随手拿来沙发上的公文包,取出花名册置于茶几,仰靠沙发少顷,呷了一口热气吐完温热的咖啡,一页一页的翻动开花名册。 一本,两本,三本看完,第五本翻动过大半,姚姓之人不下几十个。 姓姚的女生偏多,姚运...什么来着的呢? 在杨洁一翻开第四本花名册之时,姚运x几字耀然纸上,果不其然有了小姚的大名,看来刘老总猜测估摸的不错,心里一阵如释重负般的狂喜,可是喜悦只在刹那之间,目移一寸,性别女,再一细看,原来是姚运慧。 目前,只剩最后几页,看来只能是空欢喜一场,杨洁权当任务完结,机械般的浏觅,只剩最后两页,只剩最后一页。 杨洁翻看的第五本正好是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呈送上来的花名册。 哈哈,最后一页第一排,姚运乾,男,籍贯万州,入学年龄十七岁,螺旋公历981年入学,现年不正好十九岁吗?是他了。 杨洁眼睛闪动光芒,一下将要送到嘴边的咖啡杯不知轻重的放在一旁。 不忙、不慌,待一字一字的看个清楚,欢喜爽快变不说,要是失落起来可就难过了。 杨洁一字一字一项一项的对上她已知信息,其它的都确定无疑,只是这籍贯好像没听小姚说起过,不过这也是值得放任喜悦爬上脸来的了。 姚猿猴的真姓大名终于浮出水面,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松下一口气来的杨洁复又仰靠沙发闭目养神。 不过杨洁心中并没完全靠实,此姚运乾是否是彼姚运乾呢?同名同姓大有,万一事情就有这样凑巧,最后不还是到头来一场空。 这事先别说于刘老总听,电话再与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咨询一下细末始端,铁板钉钉,最为妥当。 主意打定,杨洁也就欣慰的上了她一个人睡习惯了的床。 第四十五章 这是怎么了 昨夜睡的很沉,中途一直没有醒来过,清晨闹钟不停的叮咛咛,迫使杨洁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入睡时仰面八叉的姿势已经变成右侧身卷曲状,换着往日翻一个小身她都会知道的。 昨夜睡的很沉,那是因为回到家中几经周折揪出了小姚,消解了她进入舞厅伊始就有了的哪里有什么不对头的感觉,原来是小姚这个水鬼在作祟。 小姚这个水鬼浮出了水面,杨洁自然沉沉睡下酣畅无比。 杨洁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上班时间一到径直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总部教育司,找他们要来了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的院办电话,她完全可以在自己办公室打个电话到教育司,但毕竟是找别人办私活,亲自走一趟,费不了多少脚力,礼貌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嘟嘟嘟,电话接通,“喂,你好,是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吗?”杨洁不急不缓的清脆声在电话那头响起。 “是的,你找谁?”。 “我找你们院办的...” “哦,找院办,有什么事吗?”未等杨洁说下去,电话那头的男声抢话追问。 “我是石油集团刘一观总工程师的秘书...”杨洁平缓的道明身份,便于下面顺利的咨询情况,偌大一个集团 有几人横向熟知各个职能部门谁是谁,纵向联系有可能一报名号便知大概,但不管怎么说,不知道总工程师是谁,总工程师是知道的吧。 “总工啊, 哦总工秘书!”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激动的颤抖起来“你好你好,你说你说。”。 “是这样的,现在有件事需要跟你们院办了解一下。”。 “说,说。找我就可以了。”接电话的男人便是院办主任。 杨洁从声音中明显感觉到那人唯唯诺诺的直点头哈腰,“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呈报上来的花名册中,高普一班有位叫姚运乾的具体情况,你贵姓呢?”。 当听到姚运乾的名字时候,院办主任心里咯噔了一下,了解谁不好,偏偏姚了解这姚运乾,莫非这颗雷要炸了?连总工秘书礼节的请问贵姓都忘记了回答。 前几天院方急件呈报总部教育司学生花名册时,对姚运乾是否还算在校学生有过争议,不报上去,意味着除名,然而目前的处理只是遣返回家以观后效,并没有实名开除,报上去吧,可人已不在学校。 处理姚猿猴这件事,院方是有愧疚的,当初处理确实是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可问题是打架斗殴事件至今还未查个水落石出,事情也就这样一直搁置,将错就错。 最后还是主张上报的意见占了上风,一个花名册能引起什么风波?难道还能牵扯出院方草率处理姚猿猴的事件根由? 你说稀奇不稀奇,今天偏偏上面有人来询问姚运乾的情况,好事不进屋,担心的事,它硬着脑袋要找上门。 “这个嘛...”事已至此院办主任只得如实说来“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学生目前在家里。”。 暑假期间是应该在家里呀,毕业班分配也是要在九月一日才正式去单位报到上班,不对呀,花名册上姚运乾分明是八一高普一班学生,杨洁想起胡须宽胖人给刘老总汇报,安排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于七月三十日见习之事,“不对呀,这学生不是在参加毕业分配前的见习吗?”。 “没有,在家里。”院办主任不好说出已被遣返回家的事实,他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一时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只在嘴里重复着“在家里”的字眼。 院办主任做梦也没想到,集团总部刘总工的秘书要的就是这铁钉的“在家里”,这人要是正在墨水县城黑水库探井钻探中见习的话, 此人就不是她要找的小姚了,“在家里”三字,离此姚运乾就是彼姚运乾又近了一步。 但是就此还不能确证,尽管如此,丝毫不影响杨洁按耐不住的兴奋心情,“为什么他在家里?这样,请你们将他的档案调出来,加急邮来我处,行吗?”。 杨洁目前不关心此姚运乾为什么在家里,首要问题是尽快确证,唯一的最直观的就是档案中的照片,“他为什么在家里”只是她兴奋中思维一时跟随对方走动随口而出。 “行...行行,我们马上就邮寄过来,几件也最多三天就能到达。”院办主任真苦于如何回答“为什么他在家里?”,连忙应承档案的事,也管不了刘总工秘书要它为那般,再说管得了吗? 爽快答应才是明智之举,来个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何尝不是件好事!一码归一码。 两三天一晃而过,远隔千山万水姚运乾的档案一溜烟的摆在了杨洁的面前,当总部收发室人员身影出现办公室门口时,她心里就有了数:姚运乾的档案到了。 照片上的小伙子真是名叫姚运乾的小姚,杨洁不会忘了鼻子右下方那颗豌豆粒般大小的肉痣,用她的香唇轻柔地吻过的那一颗,没错,这肉痣有点透明感觉,还有,就是这眼睛深邃的有点别样,隐含着看不见底的意犹,不似有着明亮的眼睛,一眼就让人能看出他的意图。 杨洁默默地端详着照片中的小姚,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时刻会如此这般平静,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不声不响的想从我视野里玩消失,你可能想不到吧,你的肉身跑了,影子却来了。 这事可以给刘老总汇报了吧,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刘总定会是要高兴一阵的了,小姚还真是石油职业院校流失出去的人,这一点杨洁是可以肯定的,不然的话他怎么现在还在家呢? 为什么在家呢?杨洁沉思少顷,手伸向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机。 杨洁最后的决定:把事情理清楚,一同报于刘老总。 巴水行省石油职业普钻中院院办主任,一五一十详尽的把姚运乾在两个多月前因为何事而被遣返回家叙述一通。 杨洁听得真切,听得仔细,以至于中途都没有插过一句话,直到电话那头“情况就是这样的。”而真诚的“谢谢,烦扰你们了。”。 院办主任放下手中电话,发现周身冒了汗,背心湿唧唧的,没想到三天前敷衍过去的“为什么他在家?”今天专门打电话来询问,这令他更是摸不着火门,难道上面真要一竿子追究下去? 上次学生群殴事件的第二天,集团总部教育司就有人打来电话询问一个名叫刘斌的学生伤势情况,并要求尽快严肃处理,当时接电话的是院办另外一个中年老师,这事,院办主任是知道的,今次又有集团总部刘总工的秘书打来电话询问受处分的学生情况,你看这事还没完没了了。 且不管院办主任心里怎么个活动,杨洁的询问是没有恶意的,就她本人而言,感谢小姚被中院遣返回家还来不及,不然能与小姚有墨水县城一夜承欢吗? 杨洁轻脚轻手的走近了刘老总的办公室。 胡须宽胖人又在给刘总汇报黑水库事件的后续情况。 “七月二十六日,墨水水库中再也没有石油从地底下溢出,炼油厂清理水库工作因此结束。”。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刘老总的意外,他是多么希望石油源源不断的从地底下冒出来,这样一来,浅层石油储量勘探才有希望,不过光凭借这一点,还不能下结论,探井的钻探还是有进行下去的必要,拭目以待吧。 “好,我知道了。”刘老总更知道静静站立一旁的杨洁有事。 胡须宽胖人拿上文件夹出了门。 “刘总,你吩咐的我办的事有着落了。”杨洁故作神秘的样子,但她得掩藏住自己的喜悦。 刘总一时半会明白不过来什么事,心想:吩咐你办的是可多了。 “小姚的事有眉目了。”杨洁见刘总仍然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便挑明了。 “是吗?”刘老总一旦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尽快道来。”。 刘老总满怀期盼的听着杨洁从细声细气的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句。 “什么?谁...谁?”。 刘总惊疑的声音犹如从浩瀚的星际穿越而来,简直就是一声怪叫,使得聚精会神讲述的杨洁上嘴皮和下嘴皮粘连在一起,木讷地用眼光探寻: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提到谁?” 这回该轮到杨洁不明就里了,我刚才提到谁了,令刘老总这般追问? 姚运乾?刘总不会这样,还有谁呢? 杨洁想起一个名来“刘斌,对的,群殴受伤学生是叫刘斌。”。 “这小子在学校打架?”刘总这回听得真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儿有这等行为“满得深嘞,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 直到此时,杨洁才算从刘老总只言片语中搞清楚这个刘斌原来就是刘老总的儿子。 杨洁知道刘老总有个儿子在读石油职业院校,但她不知道刘老总儿子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读那一个石油职业院校。 刘老总收起约为有点波动的情绪,“这样,我再向刘斌这小子了解一下小姚被处分的事。”若有所思“院方给小姚的处分是不是遣返回家以观后效?”。 杨洁点头加以肯定,但她不知所措了,老总何意? 第四十六章 震惊之余 不一会,刘老总从杨洁细声细气的嘴里尽悉黑水库车祸中援手他的大力士小姚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 跟结束胡须宽胖人谈话一样,刘老总留给杨洁的是这淡淡的五个字。 杨洁环顾四周,见办公室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步胡须宽胖人的后尘出了门。 有点意思,这小姚跟刘总父子缘分不浅,两个多月前一手打伤儿子,打伤儿子的一个多月后又一手救援了儿子的老子。 然后呢,又顺手把刘老总身边的小秘我当羊儿牵了,杨洁觉得这太有意思了,独自回归办公桌,自我解嘲般的抿嘴一笑。 这下刘总该怎么来对待小姚这件事?杨洁心中无数。 然而呢,杨洁哪里知道,两个月前小姚打伤刘总的儿子是徒有虚名,他是被冤枉的。 刘老总在听说儿子两个月前群殴受伤倍感震惊。 震惊,震惊学校的秩序如此混乱不堪,发生如此规模巨大的斗殴事件。 震惊,震惊院方在学生管理上存在的疏漏,未能及时避免学生流血事件的发生。 然而呢,令刘老总更为震惊的是:刘斌这小子居然被别人打了,被打受了伤居然还瞒着老子。 儿子被别人打,是早晚的事,这一点刘老总心里如明镜似的,从小到大,都是被他母亲宠坏,在学校里庭院中的小天地纠集三五两个横行霸道,今天欺负这个明儿那个家长来告状,处处惹事生非为他擦洗屁股来不及。 从小天地走入大天地,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被别的人强出一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尽管如此,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刘老总还是震惊不小。 震惊之余,从儿子满着老子又不敢让老子知道这事来看,刘老总似乎悟出了一点门道,不是简单的被别人欺负殴打致伤,定当还是他挑起事端而起吧。 袭扰刘老总的不只是震惊,还有莫大的意外,千辛苦万辛苦找到曾经援手于他的这个小姚,又是在两个月前致伤他儿子的人。 这小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离开学校不辞劳苦辗转做生意之*现出来的是经济头脑。 黑水库发现石油溢出之处说明善于观察分析,具备相当的专业知识,应该是好学之人。 一掌推开砸压在野狼派越野车上的巨石,从而解救于我,不单单是躯壳的强壮有力,还体现出了仁心宅厚。 小姚周身是秘密,刘老总不但不对他伤了自己的儿子而生气,反而是越来越对他有兴趣了。 好在时日不长,刘老总对巴水行省石油普钻中院发生在两个多月前有自己儿子参与的群殴伤人事件有了进一步掌握。 螺旋公历八月七日那一天,刘斌从墨水县水库探井见习结束回到家中。 刘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中已是夜里,母亲是上床休息的了,他想要好好的洗个澡,这一周来,在墨水县,澡都洗的不痛快,离水库那么近,一来不准私自下水库确保安全,二来因水库溢油导致鱼虾腐尸污染,整个县城生活用水受到节制,钻井用水倒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工地井队一天的饮用生活之水紧巴巴靠水罐车从县城定点的水井运来。 住的是宾馆,洗个澡可怜的用毛巾打湿一下身,他都不敢想象女生是怎样过来的。 女生自有伶香惜玉的人去提供方便,这个就不必刘斌来操心了,总之男生是没能畅快的洗个澡的。 钥匙插进锁孔,门开了,幽幽的灯光从屋里透射出来,是母亲还没休息吗? 不是的,是他的父亲端坐沙发,手里正拿着一份石油系统内部发行的行业报刊目不转睛的阅读,连门开人进不知晓。 刘斌更是不知晓父亲今天为何端坐在这里,很少见父亲清闲幽静的,是在等着我回来吗?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心里嘀咕开来的刘斌放行李之时正要“爸,你还没睡?”,却先听见了“实习结束了?”。 “嗯。”刘斌应声答应,转而想要沐浴。 “过来,先休息一会。”刘总是知道今天儿子要回来的,特意抽出时间在家里等着,也亏今天能抽出一点时间,他要找儿子了解一些东西。 虽说在刘总说话憋见儿子的那一瞬间,令他心里生出丝丝不忍打扰,可是今晚一过,又不知道能与儿子何时再有一面之缘了,工作实在太繁忙。。 儿子本是瘦弱的身体,看起来越发的枯瘦,枯瘦中面色黑黄,短短的一周多时间,打磨的于心有忍的话,便真是缺失了人之常情。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刘总细细打量儿子“近点坐下说,你妈睡了,我们小点声。”。 “什么事?”刘斌不明白要问他什么事,但从父亲的神情中感受到了很少有过的亲切。 “你是不是受过伤?”刘老总顺势把儿子的脑袋掰过来摸着耳根附近。 刘斌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问话惊住当场,终归还是被他知道了,隐瞒这样久,其目的不外乎怕父亲责骂,今晚这顿骂,看来是要挨定的了。 在母亲那里,刘斌是千叮咛万哀求“不可告诉父亲啊。”,难道是母亲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要不就是教育司原先给中院打电话的那个人终于逮住个在父亲那里讨好卖乖的机会说出此事? “你说,是怎么受伤的?”。 面对父亲的追问,刘斌拿出一副不愿说的死样,说什么呀,说了还不是因为自己惹事,到头来跑得了一顿臭骂吗? “ 是不是被姚运乾打伤的?”。 诶,这老家伙知道的还不少呀,干起侦探来了,还知道一个姚运乾, 我这‘刘滚龙’的名号莫也被他知晓,可千万不要,堂堂集团高级总工生了一个‘滚龙’出来,你叫他脸面何存啊,刘斌叫苦不迭,终于吞吞吐吐的“这伤,是跟姚运乾有关,但我也马不实在真是他打的与否?”。 刘斌虽说从小横行惯了,但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他兄弟伙张重建说是姚远乾出手打的,当时热血冲头顶,便是信了,可过后想来,正如姚运乾说的:他用得着背后偷袭吗? 你看姚运乾单挑独斗高挑个儿的黄大鱼,不就明白了姚运乾的话可信吗? 到后来,因姚运乾被院方遣返回家这事,致使元凶逍遥自在,刘斌渐渐的对姚运乾萌生了愧疚之意,倒是姚运乾的老乡加从小的同学张重建不为所动。 “这话怎讲?”刘老总见儿子说出这般话来,与他掌握的有所出入,更是不会放过。 刘斌便将两个月前发生在巴水行省石油职业普钻中院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群殴事件始末一一道来。 听了儿子详细的群殴事件始末,刘老总心里有数了,原来小姚斗殴有份,但打伤之人是另有其人,他相信儿子的话。 听完儿子的真诚讲述,刘老总深感欣慰,儿子成熟了,他没有因为儿子的惹事而责怪半句,相反的倒是在心里责怪起院方的草率来,院方如此的对一个年轻不负责任,令他汗颜,好在远方给小姚的处分中还留有一个尾巴——以观后效。 以观后效,这就好办了。 以观后效,刘老总心想:我倒要看看院方怎么个以观后效来? 就在刘斌起初从父亲的神情之中感受到了很少有过的亲切时,想要启齿关问一下父亲在墨水县城水库遭遇车祸的事情,殊不知被父亲接连的问答,此事遗忘脑后。 两天以后,巴水行省石油职业普钻中院院办主任再次接到从石油集团总部上面打来的电话。 这次电话里传来的不是石油集团总部刘总工秘书杨洁的清脆嘹亮的女声。 电话里传来的是石油集团总部刘总工本人平淡的浑厚的雄性之音。 院办主任在这平淡的声音之下,却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试作搜罗肚肠里的有利词句圆说“当时我们院办处理这件事情,确实是考虑到要尽快平复事端,稳定学生的情绪,现在看起来是有点急躁了点,对姚运乾个人来说是有点不妥,但我们正是考虑到了个人的前途,才留有以观后效的尾巴。”院办主任咳嗽一声,清理清理嗓子“刘总,是这样的,我们院办一直打算在毕业分配的时候将姚运乾的处分这个事拿出来讨论,这不,今年不是有个例外吗!毕业生首次分配前实地去墨水县水库探井见习吗?见习结束才进入毕业分配协调研究,之前,我们会派外调人员去姚运乾的家乡了解情况的,表现良好,列入最后批次的毕业分配。” “你们不用去他家乡了解了,我叫秘书小杨,小杨你知道吗?她会把姚运乾这段时间的情况详细的告知你们,看看姚运乾这样的后效能否达到你们院方的要求?”大包大揽的是不是显得有点武断?刘老总管不了这么多了,小姚的以观后效有转机,他平淡的声音之中泛起些许激动,为自己一手避免了像小姚这样的人才流失出社会而感到庆幸。 “杨秘书呀,知道知道。”院办主任连连点头,欣慰的是刘总的言语之中责备之意全无“你说的这个事,我们一定参考进去。”。 院办主任放下电话,如释重负,先前的压力顷刻间了无踪影,集团总工刘老总的电话也算是为院方解除了一块心头之病。 第四十七章 崖壁危险 巴水行省石油职业普钻中院八一高普班的毕业生于墨水县水库探井分配前见习一结束,部分远道的都像刘总的儿子刘斌一样在八月六日晚饭后选择不同的交通工具往家里赶,第二天走的所剩无几。 唯有向大汉、胡半吨、菜包子,还有就是赵荣山和他新近确立男女关系的古小琴一伙自发地留了下来。 他们自发的留下来干什么呢?他们只是想游玩一下这大好的山色风光,自从开始见习的第一天邀约聚集在一起,玩耍情趣渐高而被突然冒出来的张重建搅了兴趣过后,就再也没有空闲和心情游玩水库。 八天的实习,精力全部付出在这八天的巡回往复的作息时间上了,每天早上按时起床,抢厕所,时候不济,憋住屎尿眼巴巴的等着厕所中的人出来,然后抓紧洗漱吃饭上车被依次送去各自井队。 气踹吁吁爬坡而上,任由裤脚扫落清晨野草野花身上的露水,偶尔绊倒山路边叫喊两声“哎哟”活该不小心。 到岗立定,先是查看昨夜夜间钻井记录,接着记录岩性及进尺,时不时为钻井工人搭把手递上一扳手大铁锤 什么的,快到中午,小朋友对不起,露露厨艺吧。 据说钻井目的层是在一千多米深的地下,一天平均钻进二十米,加上试油阶段所花费的时间,至少都要两个月左右才能完成探井任务,人头大的钻头,钻进进度在十天之前稀里哗啦的直往下跑,这几天遇着硬的青岗岩层,这大铁脑壳也是喊起了头痛,铁脑壳能怎么样?铁脑壳遇着硬碰硬的时候,照样喊吃不消。 接近二十天了,整个进尺有了五百米深度,看似进度不错,可越到后来铁头越是钻不动,试油还早着嘞,不过,试油不是巴水行省普钻中院八一高普这个勘探专业要见习的,主要见习石油地质层位的岩性成相特征,顺便了解掌握一下钻探工序的流程。 八月六日早晨,在八一高普一班学生上车,专用轿子车司机将要开动四轮奔跑的时候,带队的‘狗’老师站在宾馆大门前高声宣布见习只在今朝,明天可以回家待毕业分配,所有人欢呼雀跃,向他们的苟老师挥起了双手。 晚上,向大汉见陆续有人提上行李离开宾馆,叫住了房间里的胡半吨和赵荣山“我提个议。”,白天他就在考虑是不是再呆上两天,干嘛那么急着回家嘞,有点眷恋这里的山水风景。 “什么议?尽管提来。”胡半吨和赵荣山正在收拾东西,但没有晚上立马就想走之意。 “咋们再呆两天,咋样?”向大汉希望见到两人应和的样子显得急切。 “好哇,看你那熊样,生怕把你一个人甩在这里。”胡半吨赵荣山两人出人意料的如此同声“哈哈”而起。 “那,要不要也叫她们俩留下来?”哈哈两声之后,立见赵荣山摸着后脑壳试探性的小声而语。 “你说呢?”胡半吨此时的白眼又朝着赵荣山翻动“你娃心里想啥,还要我们点头吗?搞错没有,点头的该是谁?”。 向大汉也忍不住奚落一下“你哇就木讷在这里。”朝赵荣山撸一撸嘴“还不快去知会一声。”。 赵荣山如获得尚方宝剑一般,屁颠屁颠的跑去女生房间。 不用着急,她们两人即或是晚上要走,也会过来给他们打上招呼的,即或不过来,也是要等着向大汉他们过去的,不相信几个男人这么没有礼节,赵荣山有点沉不住气。 赵荣山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古小琴牵着他的衣角,菜包子离开他俩有一定距离,人在最后,笑声却抢了先“谁倡议的?我举双手赞成,太有创意了。”。 “嘿嘿,本人。”向大汉闻得说他富有创意,很少有的沾沾自喜泛洋出来“看我大块头一坨,山水之情怀还是有的。”。 “咦,说你胖,你还踹上了。”菜包子转而冷处理“你得了吧,夸你一句,尾巴要翘上天了。”。 “正好我胖,可以踹上一脚啊。”向大汉也有嬉皮笑脸还嘴之时“你敢胖吗?胖了哪有踹的份,只有愁眉苦脸之相了。”。 “你...向大汉,你记住今天你说的...”菜包子扬起她的粉腮,朝古小琴看了一眼,两手一摊“我只有愁眉苦脸的份了,没法活了。”。 “哎呀,咋个断章取意哟。”你以为古小琴不明白菜包子看她这一眼的意思吗? 几个人都明白菜包子话中之意,菜包子话中,其实隐含一份炫耀在里面。 “他是说你要是长胖过后,会愁眉苦脸,你现在可是楚楚动人样哟,想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相都是不能的。”。 “我说各位哥哥妹妹,别闹了,明天不要愁眉苦脸相那才阿弥托福,心花怒放的玩,别辜负了向大汉的山水情怀的倡议哟。”半靠床头,一本《青春岁月》杂志在手的胡半吨斜刺里正经八百的“我也来个倡议,现在也不早了,建议大家今晚休息好,明天才有充沛的精力游览山水,也才谈得好情说得好爱。”,之后飞眼一瞟赵荣山和古小琴。 “这个倡议,及时到位。”向大汉正不知手脚往哪里放,正苦于无词说笑下去,也像菜包子先前举双手赞成他一样的附和起胡半吨来。 “走,小琴同学,我们走,别人都下起逐客令来了。”菜包子口上不饶,“难不成你要赖在这里了?”。 “谁要赖在这里?”古小琴也装腔作势起来,挣脱手拉手的赵荣山,回眼一翻“想啥子哟。”。 竖日,不约而同的起了个大早,昨夜无一不在担心雷声雨滴破灭了留下来的愿望,雨停了,空气清新了,整个宾馆比往日安宁了。 摩托艇马达的声音在水库上空响起来了,艇上的三男两女一路尽情地饱览着山色秀峰。 水库清理干净之后,乘坐摩托艇出游的人逐渐多了。 摩托艇在水库中小小的兜了两圈,停靠在公路对岸一处的平缓狭窄地带,只有这里易于上岸,离这里不远处,一突进水库的悬崖望而生畏。 这里就是姚猿猴之前带着刘老总、胡须宽胖人和杨洁来佐证石油溢出的地方。 向大汉、胡半吨、菜包子、赵荣山及古小琴无意中由摩托艇带到了这里。 草坪,长有铁链草的青草地,面积不大,足以放下几人的屁股,喜出望外溢于言表,向大汉胡半吨就近抬来一方板凳大小表面平滑呈长条状的石头,四人围石席地而坐,从手提塑料袋里拿出购好的各色水果杂食。 四人围石而坐地,还有一人到哪里去了?菜包子言不出面不笑的僵坐在草坪上方的一石墩上,当四人上岸兴冲冲地择路走向悬崖之上的时候,谁又能也注意到菜包子上岸伊始情绪陡然低落? “通过这段时间的实习,你们有什么心得?”兴致浓厚于野炊的时候,向大汉给大家提出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话题。 “出来玩,说实习的事干嘛呀。”赵荣山好似被迎头泼了一头冷水一样,扫兴极了。 “我呀,有点小小的联想。”向大汉欲言又止的“你们...有没有兴趣就不好说了。”。 “有联想就说,有屁就放,这里宽敞,臭不倒人,卖什么关子。”胡半吨是性子急躁之人“有没有兴趣,你说出来才知道哟。”。 “催啥,你看啊。”向大汉神秘的开始了他的联想“我们以后上山下乡的搞勘探,不是要用小钻钻井下炸药吗?”。 “这又怎么了?”胡半吨不以为然。 “别打岔,只管往下听...大钻实习的时候是不是要观看岩性?”。 三人点头“嗯,没错。”。 “这就对了,观察岩性实际上是判断地下地质的变化。”向大汉左右看看三人“那么勘探钻井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以此判断出地下是否有古墓?”。 “啊,古墓。”古小琴听见古墓二字吓的往后仰倒,幸好身后还有距离,不然“扑通”一声到水库中扑哧扑哧地呛水去了。 古小琴,太夸张!这喜剧性的一幕令三人,咯咯地失声大笑,谁也没去追究这古小琴是极为胆小闻声都会被惊吓或是故作此状?总之是应声倒地了,倒地了就笑一回哟。 “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可以多找些考古方面的书籍来看,注意吸收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说不定有缘探得宝藏,反正我是打定这个主意了。”。 “哪有那么容易?”胡半吨仍然是不以为然。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向大汉是坚定了信念的。 赵荣山将古小琴从草地上扶起坐回原地,不可思议,坐在地上都还会被吓倒地上仰面“多一份知识不是坏事,大汉,支持。”。 古小琴被古墓惊吓倒地,三个男人的笑语都未能吸引菜包子移动妖艳的身躯,唯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声炸雷,天色陡变,幽蓝的水面瞬间倒影出黑压压的乌云。 菜包子已是无声无息的站立于悬崖边缘,任由山风吹拂面颊,火热妖艳的她此时变得冷艳异常,她恍若失去知觉一般,前面一马平川,抬起一只脚就要往前跨出。 天气的突然变化,惊扰了席地而坐的四个人,大雨要来了,落汤鸡注定的了。 关键时刻,还是这向大汉眼疾手快,身形如箭,在其余之人不明就里之时,一把拽住了菜包子手膀子,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菜包子如梦方醒,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向大汉,又看了看背后的三人,“我找你们好苦啊,你们竟然躲在我身后。”。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几个面面相觑,见鬼了,分明是你躲开我们不言不语。 雷声炸响之时,向大汉猛然觉得少了个人儿,恰巧抬眼正对菜包子走向悬崖边的背影,幸好他心里提早有了担心,若是大风袭来,菜包子不被吹下悬崖才怪,正要脱口而出“悬崖危险”,闪念间住口,怕是菜包子没被风吹落悬崖,倒要被喊声震惊失足。 “快快收拾,看能否找个地方躲一下大雨。” 说也奇怪,向大汉喊叫声一落地,天空晴朗,蓝天白云如初。 第四十八章 诡异事件蔓延 姚猿猴回来了,七月三十日回到了火雨镇,结束了他的连环游动销售计划,也结束了与涂秀坤姥姥家偷闲的旅程。 涂秀坤有意在镇子上的商店里买点日常生活用品,把前后脚进入普学堂的时间拉开一定距离。 姚猿猴身背涂秀坤为了去姥姥家山野林间制造烂漫情调专门买的吉他,手提销售新款拖把的一应家伙什,汗水滴滴的先一步回到家中。 午睡的二弟干二娃被叫起,“瞌睡睡的香哈,分数线下来没?”姚猿猴一放下东西,就迫不及待。 干二娃梦里懵懂地“大哥回来了,昨天下来的分数线,正盼你嘞。”。 “如何,上线了吗?”姚猿猴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上线了,超出三十几分。”干二娃一扫懒洋洋的状态,兴高采烈的给大哥报喜。 姚猿猴那个喜悦的劲啊,简直不用说了,辛苦没有白费,弟弟有了前途,怎么的都行。 母亲闻声也从里屋里出来,“老大回来了,吃饭没有?我去给你煮。”,看得出来母亲盼望着自己的大儿子如期归来“休息会,帮你弟弟参考一下志愿填报。”。 “好嘞。”姚猿猴等的就是这一天。 经过慎重考虑, 姚猿猴为其二弟干二娃选报了北方航空学院机械制造专业,螺旋帝国的航空事业正处于追赶国际先进水平的瓶颈阶段,航空科技的发展势必大大提升航空部队战斗力。 姚猿猴希望自己的二弟弟能在这一领域有所作为。 再说,能跟机械制造专业接轨的行业比比皆是,走入社会不怕失业。 姚猿猴高兴之余没忘了以此鼓励三弟,三弟下学期也相应的要进入高中学习,两年之后,但愿三弟也像大弟弟一样顺利高考。 这一次,姚猿猴特意检查了一遍一个小木箱子的封条,封条完整无损。 这小木箱的封条是姚猿猴读石油职业中院第一学期寒假回家贴上的,他把三弟受当时武打热潮影响偷偷买来的武打秘籍尽收小木箱里。 姚猿猴很担心三弟的学习成绩,三弟上初中的分数线仅仅高出几分。 武打秘籍被封入小木箱以后,三弟的学习成绩一跃位居年级前三名,保持至中考。 照此下去,姚猿猴不担心三弟的学习,操心的还是能不能为两个弟弟提供更好的经济基础。 姚猿猴考虑继续他的拖把销售,趁二弟录取通知拿到手如期进入大学堂校门之前再跑一趟。 张文兰,姚猿猴还得去找她一下,上次外出连环销售拖把,没给道个别就动身了。 然而,几次三番都没会着张文兰,也没碰上她父亲在家,就连火雨镇逢场天也没看见张文兰摆摊,不知她近况如何? 不详的感觉在姚猿猴心中隐隐升起。 然而,这不详的感觉很快被一种愧意心情湮灭。 愧意心情来自于火雨镇普学堂上次因他造就的诡异事件的恶性蔓延,这几天姚猿猴得悉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这一事实一度打破了学堂宁静的学习环境。 学堂前身寺庙建庙时期遗留下来经过千年岁月流转的一些古树,断断续续的一夜之间凭空消失,留在地面上的是一个个大大大的水坑。 火雨镇普学堂西面接近河坝地带,犹如古人王维诗句中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松柏之幽荡然无存。 不论这些个松柏古树是怎么消失的,姚猿猴都觉得这事是因自己而起,要不是那次趁黎明之前的黑暗从涂秀坤屋里出来,为了试一试能否掌控身上出现的神秘力道而把那次娄嫣红的弟弟骚扰他弹弓打鸟的那颗大桉树提掌猛力推入河中找凉快去,就不会有后来的接连不断的诡异事件出现。 姚猿猴这样认为,一点没错,真是有了姚猿猴的头一次,才有了接下来的这几次。 自从上次河对岸一些非凡的农民夜幕之中偷运走那颗躺倒在河中的桉树,立于市场挂牌卖身,获得一笔意外之财后,贪欲之心便被勾引了出来。 他们再也见不到有树木静静的躺在河中睡大觉,当中有人便灵光一现,何不让诡异变得更加的诡异呢?借诡异之事,继续捞点便宜,心思挖空,雨夜出击。 雨夜之中,首先能保证夜空是黑暗的,电光火闪之下,不怕有人看见,看见了,反倒会被这些鬼影吓出神经来。 雨夜之中,古树凭空消失,第二天留给人们的,除了诡异蔓延之外还有震慑人心的可怕。 雨夜之中,一切异动之声将被湮灭在电光火闪雷雨声之下。 这样一来,更不会担心有人在雨夜之中来探究其二。 偏偏遇着姚猿猴心中有了愧意之后,萌生了探个究竟的念头。 姚猿猴心生疑惑,这些松柏古树,腰围不小,根深蒂固,何以能被连根拔起,难道除他之外还有力大无比之人? 力大之人,肯定是有的,难不成除了姚猿猴之外,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吗? 未免也太悬浮了吧! 反倒是姚猿猴恍若进入一个三番两次身临其境的境地吃了形如八月果的野果子陡然间变的充满力气未免太悬浮,可是,姚猿猴从那以后真的是就能力挺千斤。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雷声大作,暴雨就要来了。 河对岸的已经偷挖到手了三颗古柏大树的日思夜盼雨夜来临有些时日的几个非凡农民,在雷声的召唤下,换穿夜行衣提出锄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火雨镇有些时日没雷声大作暴雨来临了,围绕火雨镇普学堂的这条河流说来也怪,每当暴雨来临,河水涨的快消退的也快,这几个非凡的农民正是把树从地理挖出之后利用河水高涨之势任其冲到下游不远的浅滩搁浅避开第一现场,第二现场不怕外人看见大摇大摆地去抬走‘不知从哪里’被洪水冲来的东西。 每棵树的重量不一样,每次河水涨势不一样,搁浅的地方就不会老是在一个地方,被旁人引起警觉的机率小之又小,这正是这几个非凡农民的智慧所在。 但他们的非凡不体现在这上面,而是胆量非凡。 月黑风高下,不怕遇着道路鬼,胆量;电光火闪之中不怕遭雷击,胆量;不怕被洪水冲进龙王殿,胆量也。 来了,天上的雨点大把大把地倾泻下来,几个人从不同的院坝里,尽量不弄出响动的小小翼翼的冒雨聚集到一起,穿越田间地里,趁着河水还没上涨之前游过了河。 选中一颗,几人围着古树你一锄头我一铲子的开挖,雨水冲刷后的泥土似乎挖的轻松自在,欢快顺畅,他们哪里能发现在这棵树旁边另一棵树的后面还躲着一个人。 这个人也是在这一夜听见雷声大作,估摸大雨即将来临之际闪身到达了火雨镇普学堂西边一角的紧靠河坝的松柏古树盘根之地,此地离学堂第一次桉树连根拔起横躺河中的南面河坝拐了一个弯,两面相望不了,校舍横亘中间。 姚猿猴听说古树每次都是在雨夜之后消失的无影无终,正好他回火雨镇的第三日的深夜雷雨来袭,便想现场探个究竟,黑暗之中恍恍惚对岸有影子闪动,隐身树后,袋烟功夫,不偏不巧的看见几人在旁边围树动作。 待看你们怎样的将树拔起,想必不是大力士之人,要不怎会有这样多的黑影重重,感情是要几人合抱树干用劲搬到?然而耳畔传来的是金属撞击坚硬地面的发出控控”的声音,尽管在雷雨声的掩护下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轰然”声起,旁边的树檫着姚猿猴隐身的古树树干倒了下来,在黑夜之中,姚猿猴没料想古树倒向这边,委实受了一小惊。 隐身树后之人受此小惊没关系,随之而来受惊吓的便是令这古树倒下的从河对岸来的这几个非凡的人。 这几个胆量非凡的人如何会受到惊吓? 制造诡异事件之人遇着真正诡异之事,将会发生什么? 古树轰然倒下之后,几人气都没歇一口,撂下锄头铁楸欢喜跳跃着来抬,快些拖入河中任其漂流,再回头各自捡起撂下的锄头铁楸跳入水追随而去。 怪异之事出现了,他们合力抱着古树躯干底部,明明是要往外拖动,感觉树头随即又回到了坑里,电光火闪之下,瞧见树尖头缓缓的昂起,眼见就要直立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不清楚对方表情的情况下,各自“咦”的一声撒手呆立一旁,大气小声都不敢出了,更不知道撒腿就跑。 你可不知,姚猿猴在古树檫身到地之时,便有了主意,不声不响的双手托起古松树上部躯干,借着古树躯干的遮挡 一步一步托举向树干头部移动,使得古树缓缓的直立起来。 古树直立起来了,几个非凡的人也僵立当场。 “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填土。”。 凭空的一声当头棒喝,几个非凡的人三魂吓散七魄,“妈呀”久走夜路要撞鬼,今夜撞的不是鬼,古树开口说话,撞到树神爷爷了。 剩下三魂的几人,乖乖的拾起铁楸回填泥土,要不然这三魂都要被摄去。 “好了,走吧。”直到站在旁边身穿夜行衣的姚猿猴发出这一声,几个非凡的人自始至终都没发现他们之中多了一个人。 姚猿猴穿的夜行衣只是一件黑色是短袖衬衣和一条黑色的短裤。 非凡的几人没头没脑的跳入上涨的河水之中...... 第四十九章 收发自如 姚猿猴手把扶立起来的古松树,望着顾头不顾尾的几个黑衣人跑向河边,并没有打算要追将过去,心里甚是诧异,往河边跑干啥,难道被逮个现场就要去寻短见? 这些人就这样面浅?惧怕事情暴露后众人声讨,既是如此,何又要雨夜行窃,搞得校园失去松柏幽静之雅。 且不管寻不寻短见,古树依然耸立于此便是今夜没白来,姚猿猴逐一地使劲踩踏树兜周围松散的泥土加固,以免 古树站立不稳悍然倒地,尽量使得地表恢复原貌,大雨冲刷后的地面不易一样分辨。 姚猿猴心安的正要离开回家,见旁边丢弃的锄头铁楸数把,一一拾起抛入河水之中,“去你的。”扭头回返家中高枕无忧。 夏季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昨晚深更半夜的暴雨雷鸣仅仅在天色放亮后的几个小时迎来艳阳高照,很快的就将地面的水分蒸发干净升空而去。 由于昨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寻出了自他第一次导演的学堂诡异事件之后又相继出现的大树一夜之间了无踪影的秘密,姚猿猴松散的又睡了个懒觉。 “大哥,昨夜没睡好哇,还在睡?”三弟见大哥姚猿猴沙发上扭动了一下“要吃午饭了。”。 还有些不想起来的姚猿猴被三弟这样一喊,睡意也随之跑开了去,“叫我干啥,昨晚你们睡好了的呀?”。 “没睡好也该起床了呀。” 姚猿猴从沙发上做起来,瞟了一眼三弟,三弟长高好一大头了,“你二哥呢?”。 “二哥和他们同学玩去了。”三弟看着手上的书本。 “你眼羡吗?”姚猿猴试探三弟。 “我才不嘞。”三弟无兴趣的回答。 “这就对了,现在该他玩,两年以后也是你尽情玩的天下。”姚猿猴屋里来回度步“妈妈呢?”。 “妈妈进县城去了。”三弟答。 “县城干啥去了?”姚猿猴继续问三弟。 “好像是找她侄儿去了。” “找她侄儿有什么事?”姚猿猴见三弟一问一答的有点不耐烦起来“一口气说下去。”。 三弟只好收起书本“外公落实政策补发的工资下来了,妈妈去把她侄儿继承的那部分给她送去。”。 姚猿猴的外公是一名中医,医术高超,名声在外,二十几年前被别有用心的当权者利用国家政策走向的错误定为黑五类中的坏分子,外公承受不了精神上的打击,不久采取了过激行为,自己把自己的肉身消灭掉了。 就这样,外公为了得以解脱,留下幼年就失去母爱的唯一的花样年华的女儿去了极乐世界。 姚猿猴母亲本来还有一个哥哥的,不料哥哥英年早逝,被病魔不明不白的夺取了年轻生命,留下唯一一个儿子,也就是姚猿猴母亲唯一个在t县地方戏院敲锣打鼓的侄儿。 恢复高考过后,国家着手拨乱反正,逐一落实政策,外公得以平反昭雪,多少给母亲带来了些许安慰。 姚猿猴母亲是从小吃苦过来的,生活简朴,不希望儿子重走她的老路,所以对三个儿子要求特别严厉,望子成龙。 如今二弟干二娃考上大学,算是满足了母亲向来的心愿,姚猿猴自愧令母亲失望了,所以对两个弟弟的寄托越发的心甘情愿的去承受一部分家庭担子。 “三弟,饿了没有?”姚猿猴来回度步已近中午“我煮饭了,你坚持一会哈。”。 如今煮饭不用烧煤,这两年镇里有了煤气罐,教师的工资待遇有了提高,家里条件稍好点,再也不会像前两年那样上街窜下街的吆喝挑煤,不过以现在的身板,姚猿猴挑煤轻松自如不在话下。 一阵乱刀宰切过后,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面,两弟兄津津有味的狼吞下肚,三弟午休去了。 空闲下来,姚猿猴想起从涂秀坤姥姥家溪沟里执意要带回来的那颗吓惊了涂秀坤,长有绿毛的小人头大小的石球。 姚猿猴回到家里那天,就把它藏进了二弟的床底下的靠近墙壁的一角。 从溪沟了捡起到拿带回火雨镇都这么多天了,感觉那石球还是有点湿润润的,在涂秀酷的姥姥家也没想起拿到太阳底下晒干,一直放在编织袋里,现在从床底下拿出来看看,不行的话,在这艳阳高照之日晾晒它一下。 姚猿猴翻找出母亲常使用的剪刀,想要把石球上的青苔清理,这到底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石球置于手掌上,绿色的细丝丝东倒西歪的趴在上面,幽幽的绿活脱脱的像是刚从水里拿出来的样子,这样长久的时间该是干枯的了才对呀。 “大哥,你手里拿的是啥东西哟。”三弟好奇的问。 “一坨石头。” “有这样绿的石头吗?” “长满青苔的石头。”姚猿猴见三弟对此兴趣浓厚,“到底啥子石头等我把青苔刮去就知道了。”,三弟跟着出了屋。 掰开剪刀,用剪刀的一边一刀一刀地在石球上轻力刮起来,刮一刀,丝丝绿毛落地,刮一刀石球上一条白印子,左边刮一下,前面的白印痕复归绿色,再往左刮一下,中间的白印痕也复归绿色。 翻来覆去的刮,翻来覆去的由白印痕复归绿色。 青苔长到石头肉里去了? 刮过的绿色,失去了原先的生活,木楚楚的,没有一点光鲜,落魄于绿毛在身的湿润感觉。 倒是刀子刮不到的小孔,绿毛光光鲜鲜,生活依然。 这又怎么能看出是什么石头?姚猿猴兴致顿失哑然无语。 姚猿猴开始自嘲当初捡到这坨石球时的奇异念想,比正常的石头轻便就轻便吧,轻便、沉重不都还是一坨石头,判断出它的岩性又能怎样?大惊小怪,它未必还是一奇珍异宝? 现在可以看出它至少不是一个老树根,要真是老树根还就对了,老树根可以雕刻的,自己不会雕刻,可以找能人雕刻呀,起码自己可以根据老树根的形状会意出一个主题,这点是没问题的,姚猿猴是富于想象力的。 诶,应该不只是树木可以雕刻哟,石头应该也能雕刻是吧,石匠可以做到这活,你看镇政府大门口摆放的石狮子石老虎不就是石匠一簪子一簪子敲打出来的吗? 姚猿猴把石球放在手里翻转来翻转去看一会,哎,现在又不能把它怎么样,石球本来就是干干的,晾晒它干嘛,还是先把它放归床底,撑起身要回屋,“还不去看书,看什么稀奇。”。 三弟见大哥没给出个啥样的说法就要把石球藏进床底,心里不悦地做他的练习题去了。 母亲到天色擦黑都还没从县城里回来,多半是要在她侄儿哪里耍两天,二弟干二娃恐怕也是要和同学玩个尽心,天不亮是回不来的。 回来这几天,也没见涂秀坤的影子,出门半个多月,回来好好慰劳一下她老公,姚猿猴也落得个自在。 今夜无雨,星星闪亮,姚猿猴身立被他挽留下来的古松树旁,不免想起昨夜那几个黑衣人的闹剧甚觉好笑,偷鸡 不成蚀把米的,不但丢了农耕家伙,还赔上三魂吓散七魄。 姚猿猴在这古松树林间无目的地转了几圈,闲来无事,何不再试试自己身上的力道? 昨夜不是扶起被黑衣人挖倒的古树时就想当于验证了身上的力量还存在吗? 力量存在并不能说明掌中瞬间发力是否能行?说不定悄然消失了嘞。 找什么对象来试手呢?拿这些古松古柏试手,岂不要伤了它们的根茎,一掌把它们推到,然后再把他们扶起还原,不是脱了裤子打屁没事找事干。 先看看力道提不提得上手掌来,不管力道大小如何,力道能到手掌,发力出去就没有问题。 还是找课大桉树来试手,免得稍不留神控制不住伤了古松。 姚猿猴走到学堂南面距离河坝稍近的区域,就是上次被他练手推到的那颗桉树附近。 目标锁定,姚猿猴下蹲提气出掌一气呵成,桉树晃悠悠的撒落几片叶子,便复归原样。 这样的力道,显然不是姚猿猴想要的,下蹲提气的时候有一股暖流聚于掌心,出掌的时候力道是与这暖流不相符的,姚猿猴以为这一掌下来,至少是不仅仅撒落这么几片叶子的,折断几支枝桠当是不在话下。 力道聚于手掌是有的,看来瞬间的发力是有问题的。 姚猿猴似乎是忘了,发力瞬间是要有怒气来激发的。 以前几次都是这样发出巨大的力道的呀! 姚猿猴想起来了,但他又忘了这样一来势必将整颗大树拔根而起。 架势再次拉开,力道聚于两掌之手心,意念牵动怒意于心,此时的怒意来源于昨夜黑衣人的不轨行为,差一点又让他们得逞,越想越气愤,越气愤越有了怒意,出掌。 双掌齐发,眼见这可大树即将面临同类的遭遇,抖落枝叶横亘于河道中凉快。 大事不好,姚猿猴在双掌要贴将树干的刹那间意识到这大树面临的厄运,不可,意散力道骤止,大树仍然是晃悠悠的撒落几片叶子,便复归原样。 姚猿猴定是失望至极了,不然,姚猿猴反而满意的笑开了花。 姚猿猴铁定了他能把自如收发身上的力道,聚得来,发得出去,收得住,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五十章 不速之客 螺旋公历983年八月九日,火雨镇清晨,姚猿猴一刻也不耽误地走向车站。 他把平米见方的地板砖留在了家里,塑料桶、塑料瓶等轻便的其它的家什一应俱全。 姚猿猴想在八月三十一日前这段时间再出去兜售一圈新款拖把,赶回来送二弟上大学堂。 上次销售一圈已为二弟挣来不少上大学的费用,但抵挡四年的花销远远不够,两年过后,还有三弟要上大学呢?两个弟弟上了大学,自己不用钱吗?自己要是还要继续大学梦想,也面临着要用钱,大学梦想破灭的话,结婚生子也得要用钱。 这次姚猿猴的计划是重返上次一路记录下来的他认为销量势头还有一定潜力的地方。 而且是决定反方向开始,从远处往回销售,销售过程中不知不觉离火雨镇越来越近。 第二天下午姚猿猴赶到了最远的万州,买好一块同样大小的地板砖。 第三天凌晨六点半又出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面目凶神恶煞之人售卖从山野河沟捡来的奇形怪状石头的地摊面前。 地摊上出现了一些小的石头盆景,面目凶神恶煞之人热情主动的不用姚猿猴开腔就腾出一半摊位来“老弟,你又来了。”。 “几位哥子别来无恙。”姚猿猴左右兼顾点头之间摆放好拖把。 未等拉开嗓门吆喝开来,“兄弟,你这拖把货准备的多吗?”面目凶神恶煞的人先说了话,姚猿猴心想问这个何意,左边地摊摊主接下话桩“你可不知,你走了以后,多少人来此购买拖把哟。”,右边地摊摊主“你今天怕是一会就要被抢买一空咯。”。 嘿嘿你看这人说的“你今天怕是一会就要被抢买一空”,我又不卖,咋个抢卖一空嘞,姚猿猴知道他指的是拖把要被强买一空,心下暗喜“托各位的福了。”,也不后悔带来的拖把少了,早早的把计划内拖把卖完便已是高兴都来不及的。 压下心头之喜刚要打起精神来一嗓门“拖把,以前是你在卖吗?”见一小妇人嗓门不小,“给我两把,听说你这拖把好使。”兜里掏钱数着“这样,三...,三把吧,给我老妈也捎带上一把。”。 姚猿猴正疑惑“以前是你在卖吗?”,莫非是有人用了他买的拖把不满意逮着今天来讨个说法? 听着小妇人后面的话,还不赶快将拖把递将过去,一手交货一手接钱,皆大欢喜。 一来二去,上午九点不到,两件拖把一扫而空,走人吧,不妥,聊上两句,仁义礼貌。 “老哥,你这石头卖的还红火吧?”。 “还行,你看,我照你说的搞了几盆石头盆景,卖一盆相当于卖了好几块石头嘞。”面目凶神恶煞之人得好卖乖的喜形于色“有一事很怪,上次有一石头,卖了一个好价钱,那石头肉黄色的,我捡它的时候分明暗淡无光,木楚楚的,卖的时候竟然隐约有了亮泽,还好当时我留意看了一下,看出那石头的图案在亮泽下的生动,灵机把价提高四五倍,卖了个好价钱。 姚猿猴听这一说,脑海里立马有了印象,他还拿起过那一石身品味,也就是在他拿起那石身之时,石身上木楚楚的肉黄色才有了亮泽的感觉,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眼前这位哥子不愧为是画画搞艺术的,敏锐的扑捉到了石身上图案的生动。 “恭喜恭喜老哥,发财了。”姚猿猴溜眼瞧瞧面目凶神恶煞人新做的怪石盆景,虽说栩栩如生谈不上,但是卖相是有的“你这盆景可是比原材石头附加值大多了。”。 “一尊石身能发多大的财,捡个便宜而已,这事倒是提醒我以后要多加留心,”,面目凶神恶煞人目光便也落在盆景之上,“这不多亏老弟建议,这盆景初做,还待提高意境。”。 “倒是哈,意境有了,你卖的就不是石头本身,而是卖的创意,像你本来就是搞山水花鸟画的,创意手到擒来不是问题。”姚猿猴感叹这人面目凶神恶煞之下饱含诗情画意的素养。 “老弟,啥时候你这生意能给我们两个做呀?”这回右边地摊摊主先开了腔。 “对呀,你这把生意做完了,我们还有得做的吗?”左边地摊摊主跟着起哄。 两人冷不丁的这一问,姚猿猴尽力掩盖住心中的慌乱,原来是敷衍他俩的事,他们信以为真,这可难坏了,怎么交代呢?约为思索,罢罢罢,就将此地的生意让与他俩得了,要是两人守约,从他俩处捡点零用钱也不失为钱赚来的轻松,要是两人幡然悔悟,寻得进货渠道,不捡这便宜罢了“我这次离开之后,拖把生意就归你两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你们要进货就打来,我到时给你们发货,货款先提前寄来,我给你们四百元一件,八元钱一把,怎样?”,随之一副为他俩打算的样子出主意“不过,你两得有一个人换市场来做。”。 “那是那是。”两人齐声应承。“万州菜市多了的去,我们各占一半。”互相挤眉弄眼的喜上眉梢,掐指一算,一把卖十五元还能赚七元钱,划算,生怕姚猿猴变卦不假思索地“一言为定。”。 姚猿猴便将火雨镇普学堂收发室的电话留于二人,回去专门给收电话之人打声招呼,事情只能这样办了“到时一定要说找我,不然会耽误事的。”。 正当姚猿猴与左右摊主一锤定音两厢谈妥之时,火雨镇他的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这一天是八月十号,一男一女。 他们是于八月九日从墨水县城出发而来,也就是说,姚猿猴于八月九日从火雨镇出发到万州,他们两个从墨水县出发到t县的火雨镇, 男的高大个,横批宽实,一脸端详和气的样子。 女孩的瘦小,穿着淡蓝色喇叭裤,上身花红衬衣,眉目之间显得妖娆。 两人脚一落在火雨镇土地上,逢人便问普学堂怎么走终于进了普学堂。 “请问,姚猿猴的家在哪里?”花红喇叭裤的女孩急迫迎向对面而来的看起来不像学生的女人,“谁...你问谁的家?”。 旁边男性见女教师莫名即刻醒悟大半,问姚猿猴能问着吗?看你是兴奋晕了头脑,“哦不是,请问姚运乾的家在哪里?”。 那女孩便也随即恍然,不觉暗自窃笑。 “哦,你们找姚运乾家呀。”那女教师上下左右打量两人,目光在花红喇叭裤女孩身上好奇的停留多时“他家外左边的过道过去再上一个梯坎就到了,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同学。”那高个子说完“谢谢”就领着花红喇叭裤女孩往学堂身处走。 你道那女教师是别人,恰巧是涂秀坤,涂秀坤回头看着这一男一女快步按她指引的方向走去的背影,特别是看着那女孩时髦的打扮,妖娆中的娇羞羞,心中说不出泛起了什么滋味,这会是小姚的同学吗?同学中有这般模样的女孩亲自找上门来,关系定当是超越了同学之情意了吧? 问题是旁边还有一男的,这又是什么的关系,难不成这两人才是一对,图秀坤这样一想,心下宽慰了许多,但是,她回头看了又看,怎么的感觉这两个不是一对儿的,心里便又泛起不是滋味来。 花红喇叭裤女孩抢先经过过道时脸上挂不住的笑容,男孩子见状直个摇头,这精神头一反墨水县城游玩时的颓废恍惚,简直判若两人,你看她妖娆之中竟然面含羞涩,不可思议,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咚咚咚”三声,门开处探出一个干精精是貌相姚猿猴的男孩,花红喇叭裤女孩心想这一定是他弟弟,心里喊道:姚猿猴,总算能再见到你了。掩不住满脸笑容,“请问这是姚运乾的家吗?”。 干精精的男孩面见一时髦姐姐找他的大哥,诧异之中也是脸色喜悦,放开门缝将要迎进,里屋里传来“谁呀,谁找大娃子呀?”,声到姚猿猴母亲的引身也到了外屋,“找他有什么事啊。”。 “是我,阿姨。”花红喇叭裤女孩进屋,那男孩也到了门口,“我两是姚运乾在石油职业普钻中院的同学,特意来看他。”,她回望身后的男孩指指,可是姚运乾的身影呢? “我姓向,她叫菜包...不是的,她姓蔡。”那高个男孩差点哑然失笑,连忙改口。 “哦,大娃子有你们这样的同学,好啊,还特意来看他,快来坐,不巧的是他不在家?”,姚猿猴母亲的语气表达出一份遗憾。 此时的那女孩一改先前样藏不住喜悦的精神劲,按耐住袭上心头的失落感,强颜欢笑般地“不在家,去哪里了,干啥去了?”。 那男孩不看那花红喇叭裤女孩的脸色也能知道她的心境又回落到墨水县城时的状态,心理叫起苦来,可不能让姚猿猴家人看出她这一脸的不悦来,还好,还算镇定,有进步。 “他呀,命苦哟,还得出外为家里挣点钱回来。”姚猿猴目前慢条斯理的说。 “他出去做生意了,是吧,什么生意?”那男孩想起张重建说过姚猿猴在外做生意,但并不清楚做什么生意。 “卖拖把,摆地摊。” 姚猿猴母亲的回答令那高个男孩感到意外,这不是长久之计的事情,嘴里却说“也好,也好。”。 花红喇叭裤女孩终究失了神,独自缭拨起她的波浪染发,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来...... 第五十一章 不是人的不速之客 菜包子一时无话,面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茫然的表情显而易见,这可急煞了向大汉,既然来此,就应该谈笑风生,没见着姚猿猴,大可不必如此魂不守舍,要是姚猿猴母亲洞悉,问起话来,看你怎么作答。 向大汉不时地给菜包子递眼色,眼色递不上不说,反倒引得自己有了慌乱,“那...那小姚什么时候能回来?”,此时他真后悔陪菜包子一起来姚猿猴家探望,自己一人来岂不干爽。 自打几人留在墨水县水库玩耍的第一天,菜包子懵懵懂懂差点从悬崖上掉进水库后,精神状态便不再像往日一样风风火火笑逐颜开,总是沉闷异常,给身旁的伙伴带来一种无形压抑。 菜包子眼见赵荣山与古小琴耳鬓厮磨火热,从而触发她情窦滋生,从而感伤不能与姚猿猴如此这般,伙伴们心如明镜。 游玩了两天便是草草收场,赵荣山和古小琴落得个二人世界高兴去了,胡半吨本意打算同行,只因来墨水县见习之初已是知晓家中近来可能有事,怕再在外耽误,时日不巧,便挥手分别。 胡半吨临上车之际,还把向大汉拉倒一边“大汉,你可要帮我们的姚老弟照顾好她哟。”。 向大汉想到此处便又觉得不该有后悔的念头闪现,要真是菜包子一人到此,照今天这样,她该如何......? “大娃子出门的时候说了的,三十一日前他会回来,具体哪一天说不准。”,姚猿猴的母亲自豪地看了一看她的二儿子“他要回来送他的二弟上大学。”。 “二弟能干,有出息,我替你哥高兴。”向大汉心想得把注意力拉向自己身上来“我们和你哥是最要好的同学,刚在墨水县城毕业见习完毕,想过来看望他一下,可惜他不在家...”。 “向大哥,那为什么我大哥又没去实习呢?”姚猿猴二弟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打断向大汉的话。 向大汉这个后悔啊不亚于刚才后悔陪着菜包子来火雨镇的后悔,这嘴咋个不留意之间把毕业见习的事说出来了嘞,掌嘴,真恨不得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臭嘴,这叫如何说哟。 姚猿猴的母亲在姚猿猴被石油职业中院处理这件事上态度特别通泰,知道个大概,没有深究其原因,以免增加思想负担,更没给其余两儿子面前提及半点,不料到今日有两个大娃子的同学来访,哪有思想准备去制止二儿子干二娃的追问。 “老二,你没看见你哥的两个同学坐了半天,一口水都没喝上呀,还不快去到点水来。”,姚猿猴母亲转向两同学“我们家没人喝茶,白开水。”。 “我们也不喝茶。”向大汉似是从尴尬中回过神来。 “三弟,你找两个水杯给倒一下水来。”姚猿猴二弟顺口叫上在温习功课的三弟,姚猿猴母亲的岔子并没见效“我想知道。”直视向大汉,恳求之眼神透露无遗。 “这...这个嘛。”向大汉吞吞吐吐不知说辞“一言难尽,你哥...你哥被学校...”。 “你哥被学校冤枉了。”菜包子好似突然之间从梦境里醒来“二弟,这事我们慢慢给你讲,你别急哈,总之一句话,他是被牵连进去的,你哥是参与了打架,但他不是领头生事的。”。 “这学校也太无能了吧。”二弟从菜包子的话语中知道了大概,愤愤不平“我相信我哥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姚猿猴三弟端来两杯白开水“哥,姐,喝水哈。”,便又到一旁温习他的功课去了。 “阿姨,姚运乾真的是被牵连的。”菜包子恳求的语气“你不要怪他,也不要生气。”。 “知道,阿姨知道,闺女不要担心。”姚猿猴母亲升起了爱怜之意。 菜包子刚一进门的时候,姚猿猴母亲见此打扮之女孩,心里盛有不喜欢,经过一番话语来往,此女对我儿有情意,便有了点爱屋及乌了。 “我哥不是就这样开除了?”姚猿猴二弟发难,令同学不好作答。 “也不是的,只是遣送回家以观后效。”菜包子和向大汉互望一眼“也不知道学校到底作何打算。”。 “都这个时候了,还观什么后效?”姚猿猴二弟更是愤愤然“我看我哥悬了。”。 “二弟,你看我像谁?”在姚猿猴二弟愣神之间,也让向大汉觉得意外,不知菜包子何故要这里问起这话,如坠五里云雾。 猿猴母亲在对菜包子升起了爱怜之意时便有了细微端详,恍惚面熟,“你看我像谁?”更加确定了,“我看闺女是像一个人,像我们学校以前一个教师的女儿。”。 “对对对,是像,太像了。”姚猿猴的二弟在母亲说话时偷偷看了两眼这个突然降临的时髦姐姐。 “叫什么名字呢?”菜包子兴致高涨,似乎找到了套亲近的切入点,心里盘想,这下可以多了解一下姚猿猴的过往。 “叫娄嫣红吧。”姚猿猴二弟张口就来,“蔡姐比她时髦漂亮多了。”。 小小干二娃也能说这些恭维话了,漂不漂亮还不得你哥姚猿猴说了算,不过姚猿猴二弟的恭维可把菜包子郁闷的心情激活了,更加有了自信似的。 “你哥喜欢她,肯定也会喜欢我,是吧。”。 “当然喜欢你呀,不喜欢你们怎么能成好朋友嘞。”姚猿猴二弟煞有架势的“至于他喜不喜欢娄嫣红,我就不知道了。”。 菜包子心中自语,我才不要这种喜欢,要的是那种喜欢,姚猿猴二弟的哪能明白她想要的那种喜欢哟。 “你哥平时都爱在什么地方耍?”。 “他呀,就爱在河边一带闲逛,有时抱着吉他多晚还在河坝林子里。”姚猿猴二弟进里间把姚猿猴最近带回来的新吉他拿出来“你看他又买了一把吉他,这把比以前的高级。”。 “要不二弟带我们到河坝去走走?”菜包子迫不及待的站起,姚猿猴二弟只有说“要得”的份了。 “你们学堂的环境好好啊!”菜包子和向大汉溜达河坝之间不禁感叹。 “环境当然好了,以前是寺庙,只可惜前段时间学堂南面的古松林不翼而飞了好几颗大树,不然哪里更加的幽静。 三人来到姚猿猴二弟所说的学堂古树林立的南面,他们又哪曾想到这里不翼而飞的几颗古松柏与姚猿猴紧密相关,当他们来到一处河提下,这里是娄嫣红以前经常洗衣的地方。 这里也是姚猿猴突然从水中站起,脑袋不偏不倚的正好离娄嫣红前胸半寸之遥,差一点就触碰到了娄嫣红肉颤颤玉女峰的地方。 菜包子定在了这里,兴致勃勃烟消云散,恍惚陡然间又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 事后向大汉问起菜包子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菜包子只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身不由己的。”。 当时向大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别又像在墨水县水库悬崖上一样,要往河里跳啊。 向大汉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心了,菜包子要跳,他就只得要赶在她跳的刹那间拉住她的胳膊,尽管跳下河去了无危情,大不了洗个透心凉,但还是不要出这样的洋相为好。 菜包子没有要往河里跳的动作,向大汉多虑了。 游玩完河坝,向大汉提议“是不是去找一下张重建,来都来了”,遭到菜包子严词拒绝“我又不是来看他的。”,最后两人商议明天一早就走,姚猿猴不在家,失去了兴致,等他回来是不现实的。 “闺女,不等大娃子回来就再耍一天。”两人经不住姚猿猴母亲百般挽留,于隔日离开火雨镇,各自回家去了。 姚猿猴在外迟迟不归,二弟干二娃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手,北方航空学院机械制造专业赫然在目,母亲、二弟、三弟望眼欲穿等待他的归期。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六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万里无乌云,蔚蓝的天空中鸟儿飞鸣,学堂收发室值班收发员老远就在喊“简老师,特快专递。”。 谁来的特快专递,一家人莫名,录取通知书不是递到了吗?要不就是大娃子在外投递回来的,姚猿猴母亲是这样想,其余还能有谁投来呢? “要不是大哥在外投递回来的?”姚猿猴的二弟干二娃也是这样想。 姚猿猴的母亲和他的二弟干二娃有一点是猜想对了,这特快专递确实是与姚猿猴有关。 姚猿猴家再次来了不速之客,这次的不速之客不是人,而是就是这个特快专递。 姚猿猴的二弟撕开特快封口,取出一纸张。 石油职业普钻中院毕业分配通知。 醒目的标题惊叫了姚猿猴的二弟“妈妈,快来看,大哥的毕业分配。”。 姚猿猴二弟手舞足蹈,嬉笑当场。 姚猿猴母亲仔细看过,再看过,再看清楚,落款,没错,是盖过公章的。 姚猿猴的母亲拿着通知书爱不释手,宽心的笑容挂满有了些许皱纹的脸庞。 第五十二章 取舍 姚猿猴在外跑这段时间,家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他是一点音讯不知晓,更是不知晓最后来的那个不速之客根本就不是人,正是这个不是人的不速之客,把他从即将流失出石油系统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个不是人的不速之客来到姚猿猴家里的时候,姚猿猴正在回家的路上,它比姚猿猴早到一天,姚猿猴是八月二十七日到的家。 姚猿猴一跨进家门,就感觉喜气迎面扑来,二弟的录取通知是一定到来了。 “大娃子,可回来了。”母亲一脸的喜悦挂不住。 “回来了,干二娃的通知书到了吧。”姚猿猴把家什一股脑地放置原处。 “大哥,你才回来了哈。”二弟干二娃悠闲的收拾着行李,“早到了,就等你送我走了哟。”。 “小子,我说了要赶在你走之前回来就一定回来的。”姚猿猴拍着二弟干二娃的肩膀“恭喜你了。”。 “也恭喜你了。”干二娃兴冲冲的样子,更增加了姚猿猴的欣慰,“我有什么可恭喜的事啊。”。 干二娃见大哥一副不以为然,“不信?”,大声喊着“三弟,把东西给大哥。”。 姚猿猴从三弟的手里接过从书桌抽屉里拿出的特快专递,一切都明白了。 姚猿猴也看出沉浸在喜讯中的母亲,比以往显得年轻了许多,母亲一方面为二儿子的出息感到骄傲自豪,从而充满成就感,另一方面又为大儿子的铁饭碗几经周遭而没有被砸烂感到庆幸。 可是,姚猿猴在三分之二高兴之外,还有三分之一并没有高兴起来。 三分之二,一是二弟考上大学堂,二是向大汉、菜包子不远千里登门看望。 三分之一高兴不起来,便是这毕业分配的事。 这毕业分配的通知令要猿猴有了迷失,一时不知怎么选择,是接受毕业分配去单位上班?稳稳当当的端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或是继续单干闯荡江湖,游侠于饱一顿饿一顿挖空心思为明天盘算的日子? 有单位,就有身份了,公职人员,单干个体,身份低微,奸商。 母亲是坚决要儿子去上班的,要有个稳定的单位,可姚猿猴从内心来说是有抗拒的,高考落榜时都没选择读职业中院进入石油系统,不是因为父亲突然病逝,目前一定也是一个正统的大学生了,然而即或如此,石油职业中院不仅没能力查清群殴事件真相也就算了,还要讲将带头滋事的头衔生生地授予他顶戴给以遣送回家的处分,什么地方找不到饭吃?只要不是好吃懒做的人。 姚猿猴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吃得苦耐得劳。 “做生意不稳定,有时能挣到钱,有时挣不到钱,心理负担大。”姚猿猴的母亲说。 母亲的一席话,把姚猿猴带回到这次拖把销售旅程之中,这次拖把销售不比上次顺利乐观,计划几个重点要去的地方,除了万州市和墨水县城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有人在像姚猿猴一样的地摊吆喝甩卖,不但如此,价格乱套,最低甩卖的价到了每十元一把,已无利润可言。 此款拖把,设计新颖,主要解决了传统拖把需要人手拧水或脚踩除水才能将拖把头多余的水分弄干,卫生方便快捷省力,毕竟不是高科技的适用型产品,一旦市场上出现,仿造伪劣产品蜂涌而上,市场为之而乱,这生意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姚猿猴责怪不了答应只给他发货的批发老板,别人总不能看见市场上如春笋般的冒出这样的拖把,而将自己的货压仓变成废品吧。 常年道流水不腐,腐水不流,进仓出仓,才有金钱的流入口袋,进仓出仓频率越高,金钱才会累积越多。 在万州市和墨水县城一天还能维持销掉两件拖把,其余的几个重返的地,两三天才脱手一件,最后一个地方,干脆把货退回,时间不容许了,得赶回火雨镇。 墨水县城的时候,姚猿猴照旧住在他和刘总小秘杨洁有忘我肌肤揉动的那个旅店那个房间,进门的时候试图闻了闻房间里的气味,杨洁的味道还在吗?扫视了一会床铺,杨洁仰面八叉的印子还有吗? 买完拖把的当天,姚猿猴又重走了一遍他发现水库溢出石油的悬崖,这是他和杨洁最先有了默契的地方。 几天时间太短暂,二弟要出远门到北方,姚猿猴反倒心生不舍,这一走,今后在一起的时间将是难得,从此各有天地。 姚猿猴的母亲更是心情疑重起来,儿子要飞了,儿子要飞向天空翱翔了,不在家里呆了。 “大娃子,你怎么搞的,谁叫你他填报这么远地方啊!”母亲埋怨姚猿猴把她的二儿子弄到了遥远的北疆“难得吃到一口大米饭,儿啊,你习惯吗?”。 “多吃些时候的面食,也就习惯了。”姚猿猴一边安抚母亲,一边鼓励二弟干二娃“习惯成自然,自然了,便也无所谓了,无所谓也就习惯了。”。 姚猿猴的二弟有着不一样的心情,终于到了要融入大千世界的这一刻,他已经准备好了,蓄势待发。 九月一日出发了,姚猿猴送二弟去省城。 省城到北方航空学院要三天两夜的路程,姚猿猴计算着买了一些干粮和水果,另外单独塞了一零用钱给二弟,交代以后需要用钱尽管来信,只要是用到正道上的。 上火车的时候,特别拥挤,密密麻麻的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朝着火车门拼命的挤,唯恐不能尽早上车,有坐票的人晚一点上车就会被过道人挨人的挤堵过不去,眼睁睁的把座位让与别人垫屁股,站票的人晚一点上车,连过道都没得两脚踩处。 过道没地了,钻座位底下,长伸伸的一趟大睡特睡,不失舒服安详之。 过道没地了,座位底下睡满了,霸占厕所吧,尿尿方便,臭气熏天,捂住鼻子,从嘴里呵一口气,臭味弱了,臭东西进肚了。 姚猿猴护卫着被到了车门挨着的一个车窗下,以他的力量轻易的挤开人众脚踏车门没有问题,将二弟推上车后他又挤得过去吗?单薄的身体恐怕吃不消啊! 这里,就这里吧,其它车窗皆是只留三分之一的窗逢,唯有这个车窗大开,里面的乘客悠闲的谈笑风生。 这里,“老二,窗子。”姚猿猴脑念一闪“你手把住窗缘,头先进去,我了托你上去。”。 二弟的反应可说是敏锐,双手在大哥落话刹那攀住了窗缘,作势往上撑,姚猿猴一边护住行李,一边一手托起二弟的瘦沟子往上送。 姚猿猴不敢用力,力用上去,二弟定是一个饿狗吃屎哉进车里,吃屎不说,受一伤痛咋整? “快垮一只脚进去。”姚猿猴两兄弟的动作,俨然引来一些人的效仿,迟一点,这里恐怕也要爬满人。 原先坐在窗边悠闲谈笑的人,稀里糊涂的看着有人越窗,嘴里吐不出说笑了。 送进二弟,姚猿猴把行李高高举起,“接住。”一气而成。 二弟站定车内,接过行李,不忘礼貌的“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快去找地方坐。”姚猿猴嘱咐二弟迟迟不离去,直到火车轰隆隆的滚动起它的圆圈铁轱辘渐行远去。 姚猿猴送走二弟,心情一下失落开来,返回火雨镇途径省城出去不远的坚果镇,不免想起有关八月果的事来,面容苍老的采药人在车上在旅店的胆大妄为,春心不死的骚扰,至今记忆犹新。 姚猿猴是第三次来省城了,第一次是绕道路过,知道了八月果,也第一次听到了隔壁少妇特享受的女音高亢声音。 第二次来省城,是跟着张文兰师傅了解服装生意的进货渠道,无意中发现新款拖把市场潜力,结果是不辞师傅而别,连环游动销售拖把去了。 第三次来省城,是专为送二去北方上学,随之而来的是失落,我该怎么办? 单位上班或继续单干游侠?再次令要猿猴头痛,难以取舍。 姚猿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上班无疑的是枷锁其身,以他个人的性情,单干游侠最为合适。 可是,母亲那一关不好过,姚猿猴的母亲毕竟是有陈旧思维的人,姚说服她是难上加难。 姚猿猴不知道怎么来说服母亲。 回到家中,母亲便说起这事,“大娃子,你好久去上班,你也该准备得了。”。 “妈,我还在考虑。”姚猿猴无精打采。 “这有什么考虑的。”母亲态度坚决一定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你想什么?”。 姚猿猴的母亲不等儿子说话“你想考学,这不正好吗?上班之余便可以安心复习,有工资拿着,不担心没饭吃,复习得差不多了,再回来参加高考,我支持,你这样有操心挣钱,又要抽时间复习,很累的。”。 姚猿猴思来想去,母亲说的不无道理,至少后顾之忧免除,可以全力去准备高考之事。 之前姚猿猴想到的零零碎碎的说辞荡然无存,反倒被目前三言两语开通了茅塞,回石油单位吧! 几个石油职业普钻中院的兄弟伙因为姚猿猴的最终选择而又能继续维系他们的情谊了。 第五十三章 谁是谁 “大娃子,你咋还不准备好?到时说走就走呀。” 姚猿猴在家里出了吃饭睡觉偶尔外出河坝闲荡拨弄几曲琴弦外,一点没有要准备去上班的意思,急坏了他母亲忍不住提醒两句。 答应母亲回到石油系统上班,勉强了姚猿猴,冲喉咙虽说上班的打算占了上风,但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的“嗯”字发声极为不畅,像是有痰堵在咽喉里一样。 姚猿猴这几天外出不为别的,只为找到文兰说上几句,上次找她没找到,这几次仍然是连她父亲都没看见在家里,询问左邻右舍也只知道个大概,说是到外地去了。 涂秀坤前两天在家门口来晃荡了一圈,姚猿猴心知肚明,那是涂秀坤有意来的,是告诉他等机会想在一起。 上月二十七日回到家就听二弟说:涂老师以前从没到家里来过,这次在你同学来探望的时候居然到家里来坐了好一会,问长问短的,左一个恭喜姚猿猴二弟,右一个羡慕简老师。 即使是要去上班,姚猿猴也不想又来一个消无声息的就走了,告个别什么的,怎么也要有个交代,顺便温情一场又为何不可。 天黑下来了,姚猿猴照以前一样左拐右拐,穿过一条巷道再绕过一个天井,跨上台阶轻磕了一下房门。 “听说你要去上班了。”涂秀坤给姚猿猴泡上龙井茶之际冷冷的问道。 “是的,不是想要给你道个别的话,这两天就可以动身了。”。 “这么说来,是我把你的腿拉住了哟。” “你没有拉,是我的腿想在你这里停留一下,你拉也是拉不住的。”。 “我知道我拉不住你,那边有人牵你的魂。”冷淡之中的涂秀坤阴阳怪气“你现在只是腿在我这里。”。 “啥,只有腿在你这里?不会吧,我身上的其它部件难道跑别处去了?”。 “去你的。”涂秀坤从怀抱里挣脱出来进了里屋,换上上次姚猿猴从张文兰摊子上送回来的那件睡衣“怕以后你这些部件都要跑到别处去了。”。 姚猿猴又见涂秀坤睡衣下没有枷锁的的两坨大鲜肉,只是这两坨大鲜肉在涂秀坤酸不溜秋的形意之下失去了呼之欲出的感觉。 “她是谁?”涂秀坤忸怩着身躯跨坐在姚猿猴大腿上,双手吊住姚猿猴的脖子,含情脉脉之中又抛出了她的疑问。 “谁...谁是谁?”陡然间的三个字,搞的姚猿猴不知东西。 “那位..摩..登..女..呀。”涂秀坤手指点着姚猿猴的鼻尖一句一顿的。 “哪位摩登女?”姚猿猴不但不知东西,还不知南北了。 “哎呀,你就装吧。”涂秀坤在姚猿猴两腿上扭起了秧歌。 云里雾里的姚猿猴真诚的“装啥子哟”。 “哎,来你家看你的那个。”涂秀坤不耐烦的声音大了起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哦,你说我的同学呀。”姚猿猴这才反应过来“她只是有点时髦而已,摩登还差了一大截。”。 “她怕不只是你的同学吧?”涂秀坤咪起眼睛斜视着姚猿猴。 “只是同学。”姚猿猴陪着小心的“不过,是走得近点的同学。”。 “有好近?”涂秀坤不依不饶。 “反正没得你近。”姚猿猴如实招来的同时给涂秀坤扮了个鬼脸“就算我两是恋人关系她也不敢以身相许哟,万一肚了大了咋办?在你这里,不担心。”。 “没得我近,也是快到门口边了。”涂秀坤身子摇晃的比先前还凶“不干,你离她远点。”。 “说实话,我根本不喜欢她。”姚猿猴十分认真的对涂秀坤说。 “为什么不喜欢她?” “就是感觉她太妖艳了点,向你这样清丽素雅,还..还成...”姚猿猴陷入了若有所思的境地“说真的,她和我的暗恋像极了,不过只是外貌像极了,神态是两个样。”。 “说说你的暗恋吧。”涂秀坤好奇心使然,焕发了兴趣。 “你这不是要我揭自己的伤疤吗?”姚猿猴心想:好不易在你的身体里把我的伤疤掩藏,断不能让你揪出来伤疤上撒一把盐。 出去走一走,一会“她是谁?”一会“说说你的暗恋吧”,烦死个人,这不是灭我的火吗?这过给我灭了,另一股子火起来了—恼人的火。 姚猿猴一把推开涂秀坤,窗子边往外望了一望,微风下树叶婆娑阵阵,月色淡然,再过一段时日河风将要夹杂寒气了。 “你干啥呀,这么晚了,还要走吗?”涂秀坤见姚猿猴要去开门,“我不是有意的嘛。”突然明白过来自己闯祸了,悔不该今晚任性了一点。 涂秀坤要去拉住,可是未免也太小姑娘了,迟疑之间终究没能跑过去一把抱住不让开门。 迟疑之间的涂秀坤,耳畔传来“我到河边走走,你去吗?”。 “去,干嘛不去,你去我就要去。”涂秀坤焉能摇头,转忧为喜就要扑身而来。 “你就这样穿着睡衣?”姚猿猴膛舌。 “夜色这么晚,有那般顾虑?”涂秀坤欣喜的唱起了小调。 “顾虑没有,我怕蚊子咬了你的胸脯。”听着小调,姚猿猴不禁哑然失笑,但这笑声已是压得极低。 两人以前以后小心翼翼的进到学堂古松树林,正要靠近身来,不料不远处有了异动,抬眼深处相望,一条谈白色人影飘然而去,从块头上分辨,小女孩无疑,此时此刻还有人烟,绝不会就此一小女孩,那么另一人呢?听见了低沉的脚步声。 惊动走了约会的学生对对,涂秀坤和姚猿猴大胆的将这一片圣地据为己有,学生是不敢回头来探究后来之人是何人的。 出得门来,进入这一片古松林,姚猿猴烦操之心慰藉一半,找着一颗在大腿高处就分叉了的古松树,一边的树干斜着往上长,屁股可以坐在下面的树干上背也可以靠着上面的树干,舒服极了。 屁股可以坐着的背也可以靠着的树干用手一摸,便知有多少男女在这里使了功夫将其摩擦的光滑无棱刺。 “你知道这几课树为什么现在还在吗?”涂秀坤不知所以的望着姚猿猴。 “你知道前几天晚上电光火闪下大雨吗?”姚猿猴视若无睹涂秀坤的不知所以。 “也就是我回来的第三天…或是第四天。”姚猿猴摸着脑袋是似在确定具体是哪一天。 “嗯,下雨那晚我知道哇,打雷扯火闪的时候把我吓的毛巾被蒙头。”涂秀坤声色俱厉的。 “你在蒙头,你知道我在干啥?”姚猿猴神秘的。 “你在干嘛?”涂秀坤走进靠着姚猿猴的胸膛“难道你也胆小,吓得钻床脚。”嘻嘻的笑起来。 “嘘,小声点,你不怕夜深人静声如洪钟吗?”姚猿猴低头四目东看看西瞧瞧,一副滑稽相,引得涂秀坤想要大声放笑而不敢“哎呀,你…”双手舞打一阵。 “我能胆小吗?我跟你说啊,那晚在这雨夜里,我吓跑了好几个彪形大汉”姚猿猴眼盯涂秀坤“你信肯定不信,就是在这里。”。 “你说,我信。”涂秀坤被姚猿猴拉到另一颗古松树旁。 “你看就是这颗树,那晚被人盗挖走了。” “真的吗?”涂秀坤歪着脸问。 “真的,那晚我就知道有人要借着雨夜偷挖古树,打雷下雨之际,我就提早躲在这些古树后面,果不其然雨势大作的时候,从河对岸游过来几个黑衣人,上岸后不由分说拿起锄头铁楸稀里哗啦的开挖,等到大树倒地,我便悄悄的慢慢托起树干将树立起来,那几个黑衣人看见躺倒了的树又慢慢直立起来,魂都吓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才把这树留下,留下这树,也就留下了其它的树了。 涂秀坤看十分清楚姚猿猴的面部表情,想象得到那是眉飞色舞,尽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怎么的也相信不起来,是的,前段时间学堂的古树不翼而飞好几棵,后来这些古树好好的,并不是因为你制止了盗挖而不再不翼而飞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天方夜谭。 “嘿嘿嘿。”涂秀坤似笑非笑。“我才不信勒,你在哄我开心吧。”。 “我没哄你开心。”姚猿猴压低声音郑重的“你还记得学堂第一颗大树一夜之间拔根而起横躺河中吗?”。 “记得呀,一夜之间,地上留一大坑,引起学校议论纷纷,整个学校都觉得这事诡异的很。”涂秀坤认认真真的回忆。 “那颗大树就是我从你屋里出来后,到河边想练练手把它一掌推像河里的。”姚猿猴面露得意状。 “你就吹吧,一夜筋疲力尽,还能把一颗大树连根拔起。”涂秀坤挤眉弄眼“你吃奶的劲都用在这上面了。”一手吊住姚猿猴的脖子一手去触碰那玩意。 “是呀,这上面的劲用完了,手掌上的劲随即提上来了。”姚猿猴躲闪着不被涂秀坤的手摸着“我体力恢复的快。”。 “就算体力恢复的快,也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力。”涂秀坤追着姚猿猴躲闪的身子“难道你有神力相助?”。 “呃,你算说对了。”姚猿猴回以涂秀坤一个挤眉弄眼“你不是领略我的神力了吗?”。 “你那上面的神力,恰到好处,安逸!可是按你说的掌上的神力我就害怕了,破坏性太大了。”。 “安逸,那就又给你输送点。”姚猿猴闪身躲避的时候不知不觉退到了刚才他依靠的一腿见高就分叉的一边树干斜着往上长屁股可以坐在下面树干上背可以靠着上面树干的那颗古松树,再次闪转身搂过涂秀坤抵在树身上。 涂秀坤身躯扭转之间,睡衣随风敞开,模糊的淡月色下,洁白的肌肤竟然耀眼炫目,姚猿猴的大嘴巴从涂秀坤的两片薄唇滑落缓缓游走,奶胸、肚济眼、大腿之中。 “我来哄你开心。”姚猿猴开始了埋头苦干于涂秀坤舒展的工作“哇,没穿内裤。”。 涂秀坤双手攀着垂钓下来的树枝,再也管不了姚猿猴什么吓跑偷挖古树的无稽之谈,更管不了什么神力,现在要的是姚猿猴省着点力,慢慢来。 涂秀坤随着姚猿猴的进退自如眉开眼笑。 第五十四章 别来找我 瘫躺在树干上的涂秀坤任由垂掉而下的秀发随风摇摆,睡衣散开,微闭着双眼犹如睡过去一般。 姚猿猴轻飘飘的围绕被盗挖倒下过的那颗古松树转了两圈站上河堤木讷的望向河中,暗淡的月色之下什么也看不见,鱼儿早已钻进水草泥缝里睡大觉去了。 少顷,涂秀坤醒过来,身边无人,莫非是我一个人梦游到此,静寂之中心生害怕,急忙将睡衣裹紧再一四处张望,呵呵,我是说嘛,梦游到此也不至于衣身敞亮,原来他将我撇下独自一边去了。 待我悄悄的走近,“哇”的一声,定将他吓出一身冷汗,于是涂秀坤摄手摄脚的从背后向姚猿猴靠拢,猛要“哇”出一声时,发觉姚猿猴身处堤边,冷汗吓出来事小,掉下堤坎可是要命的,要不了命也是要受伤的,使不得的,万万使不得。 涂秀坤咽回“哇”声,双手轻柔的从后面抱住了姚猿猴。 这一轻柔的拥抱,惊颤了姚猿猴,姚猿猴好似从梦中醒来“回吧,时候不早了。”。 “嗯,回。”图秀坤像个听话的小姑娘。 “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屋。”。 “什么?”涂秀坤的心里就像泼了一瓢冷水凉了起来“你不跟我回了?”。 “是的,就此别过。”姚猿猴淡淡的说“以后你也不准到单位上来找我哈。”。 涂秀坤愣愣的目送姚猿猴远去的背影...... ... 毕业分配通知:姚猿猴到石油勘探地震b13队报到。 该队隶属于石油集团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石油地质勘查处地震v大队。 “地震?”涂秀坤一听说姚猿猴分配的单位是地震队,表现出不解“你不是学的石油勘探吗?怎么是监测地震的了呢?”。 “嘿嘿。”姚猿猴顾自笑了两声,神秘般地“我们是制造地震的。”。 涂秀坤更是不解了“你们还能制造地震?”,又恍惚明白过来“难怪不得到处都在发生地震。”。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不制造地震,就找不着石油。”姚猿猴慢悠悠地对涂秀坤解说其中的奥妙,“你说的是自然地震,我们制造的是人工地震。”。 “自然地震是不可预防的,灾难性的,我们的人工地震是可控的,微弱的。”。 “人工地震和找石油又啥关系呀?”涂秀坤变得好奇了。 “激发地壳震动,震动不就要产生地震波吗?采用灵敏的地震波接收仪器,采集从各个不同地层界面反射波,通过大型计算机对每条剖面地震资料的计算处理,从而绘制出勘探片区的地下地质构造图,再结合地质特性、石油成因对该构造是否埋藏石油进行判断及石油储量的预测,不就找到石油了吗?”。 涂秀坤是懂非懂的摸着她的秀发,什么地层界面?什么石油成因?什么地质构造?等等专业术语,搞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只想搞明白一点,就是怎么把地壳搞震动起来的“那怎么个人工地震的呢?”。 “先钻井,再下好炸药。”姚猿猴用双手从背后揽住涂秀坤的柳腰猛地用劲一挤,“嘭地一声,就像这样震动了。”。 涂秀坤“啊”地一声,整个奶胸惊颤不止“吓死我了,你混蛋。”转身扑进姚猿猴怀里,巴掌直拍。 姚猿猴忍俊不禁之间意识到真的把涂秀坤吓了一大跳“瞧你胆子小的,受惊了哈。”。 “阿,受惊了,你可要负责哟。”涂秀坤摸了摸姚猿猴的脸庞“你说,你负责不?”。 “我负什么责?”姚猿猴低头看着涂秀坤“我负铲铲的责,你受精了自然还有人给你负责的。”说完阴阴的笑了笑。 “老娘就要你负责,咋个了?”涂秀坤直个摇摆身躯,撩人的眼睛直逼而来。 姚猿猴脸连哄带诓的“好拉,幽默你一下,还弄出责任来了,真是的。”。 “谁叫你来吓我。”涂秀坤白眼一翻,矫嫃一笑“你再说说怎么个接收地震波的?”。 “地震波嘛。”姚猿猴把图秀坤放倒在树身上,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腹轻轻揉动,“你周身有震动了吧。”。 “嗯。”涂秀坤顺从的应着。 然后姚猿猴另一支手平放涂秀坤的胸脯“我这只手就像检波器一样,你身上的震动不就传递到我手上了吗?也就是说我的手接收到了你的震动波。”。 姚猿猴变换着把手放在涂秀坤上身的不同部位“不同的地方,震动是不是不一样。”。 “嗯。”涂秀坤依然顺从的应着。 “接收地震波的检波器就是埋置在地上的不同地点,所不同的是按一条直线埋置而已,这条直线就是一条地震剖面。”。 “剖面我倒是懂的,地震剖面又是咋个的呢?”涂秀坤此时像个求知的学生。 隔行如隔山,不足为奇,一纸捅破其实很简单。 “每道检波器采集到的地震反射波,是地下各个地层界面反射回来的,也就是说各个地质层位的信息都能反应出来,比如埋深、厚度等,那么一条直线上的几千道每隔三十米一道的检波器所采集到的地震反射波的信息是不是能勾勒出地质层位的埋深、厚度的变化了。” 姚猿猴干脆侃侃而谈,免得你张口来问“一个工区内相距三四公里布设十几条地震侧线,就是十几条地震剖面,这十几条剖面就可以勾勒出一个立体的地下地质构造,背斜、向斜或是断层一目了然,当然这些数据都是要在大型的计算机处理地震资料后才能完成的…”。 “好了好了,打住,你越说专业术语越多,我脑袋都涨了。”涂秀坤失去了当好一个学生的耐心,再也不想听这些枯草无味的字眼。 “哈哈哈。”姚猿猴释然的大笑“我还以为你感兴趣的很勒,我求之不得,那我就给你说件感兴趣的事。”。 “说,啥感兴趣的事?” “你知道地震b13队在哪里吗?”姚猿猴扶住涂秀坤肩膀说。 “在哪里?” “在万州到你姥姥家那条路上的分水岭镇。”。 “是吗?”涂秀坤欢天喜地“那我以后可以在看望外婆的时候顺道到你那里去哟,你也可以常回去看你奶奶了也。”。 姚猿猴摸着脑袋想了想“我是可以常去看奶奶了,但你最好别到我单位上来。”。 “为什么不要我来?”. “还能为什么?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 “不好就不好吧,哪那么多废话。”姚猿猴有点不耐烦了,怎么就懂不起呢。”。 “要来,就是要来。”涂秀坤不依不饶的。 姚猿猴无语,就此不再说什么。 .... 当姚猿猴和涂秀坤夜晚在古树林就此别过的时候,才狠狠的甩下一句“以后你也不准到单位上来找我哈。”的话来。 姚猿猴经过这一夜于涂秀坤在学堂西面古松林的折腾,心中依稀的不舍彻底消失,反而有了毅然决然上班去的想法。 汽车载着辞别母亲和三弟的姚猿猴离开了火雨镇,这次离开是他被石油普钻职业中院遣返回家以观后效以来第三次离开火雨镇,前两次离开时间短暂,这次不知要何时才能返回家乡看望母亲和三弟,但这次的心情是十分轻松的,除了随身行李之外,带上了涂秀坤送的一把吉他。 这把吉他从涂秀坤在万州专门精挑细选送给他后,只在她姥姥家的房前屋后的山野林中波动过琴弦。 吉他随身带,情意难成全,姚猿猴铁定了要与涂秀坤一刀两断,他的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清不楚,纠缠在这样的不伦不类的关系之中,这叫什么事啊。 姚猿猴强烈的意识到自己要去恋爱,他和涂秀坤之间,还有和杨洁之间不是正常的恋爱,充其量就是一种两性间的激情放任,是一种情感脆弱后的依赖,这种依赖十分可怕,长此以往下去只能是麻木的情感神经末梢逐渐死亡,以至蔓延到神经中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样下去将要彻底的毁掉自己,毁掉一世的情感世界,从此将不会有美好的憧憬,憧憬没有了,便是行尸走肉一个。 不能这样下去了,真的不能这样了。 姚猿猴要站起来,要去恋爱,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不要行尸走肉,不要这麻木的神经毁掉自己,想起了曾经的理想,曾经想要追求的东西。 要放弃就得彻底一点,姚猿猴不止决定不再与涂秀坤有男女关系,包括杨洁,也不会有任何幻想,提起杨洁,有点扯远了,墨水县城道别杨洁过后,其实姚猿猴心里并没有多少依恋存留。 第五十五章 绝壁悬棺 螺旋公历983年9月10日上午八点许,石油集团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石油地质勘查处地震v大队所在地梁凹县大队部大门口来了一位身背吉他手提行李的年轻人。 此处离梁凹县城约莫有七八公里的路程。 年轻人顺着一个几近四十度斜坡水泥路大步而上,行走十几米转过弯道,大不不小的坝子周边依山坡而建的平房凄凉错落,一解放牌货车孤零零的停靠在坝子尽头的平房边,左边石梯而上树荫下的三层小楼房想必便是大队部办公室。 “你怎么现在才来报到呢?”办公室一三十几岁的男子看了姚猿猴出示的分配通知书,不冷不热地“晚来这么些天,不过你分配的b13小队今天正好有一辆车来拉材料,一会你就跟他们去吧。”。 “对不起,家里有点事耽误了。”姚猿猴诚惶诚恐的解释“老师,是下面停着的那辆车吗?”。 “是的,我给他们说一下,你去就是了。”那男子说话之间上下打量最后来报到的姚猿猴。 姚猿猴等着那辆解放牌装完材料上了车厢,在烈日的照耀下蜿蜒穿越八十几公里山路抵达了万州的分水岭地震b13小队。 小队驻地借助在一个劳改农场舍弃的两处同样是依山坡而建的石房,再往沟里走便是犯人聚居的劳动场所,据说这里曾是生产兵器的保密单位。 石油地震b213队最早辗转于螺旋帝国东北三省,为帝国石油集团开发东北大油田建立了不朽功勋,之后落户巴水行省石油会战,爬山涉水于崇山峻岭之中。 驻地除了少数留守人员,职工宿舍紧门闭户,一口茶水功夫,值班室有人对姚猿猴说“小伙子,领导吩咐你随车即刻到七机场报到,机长叫刘运国,具体工作由他安排。”。 姚猿猴心里嘀咕,勘探工地不是在崇山峻岭之中吗?咋会是到七机场报到呢?难不成地震b213队要使用飞机这样的现代化运输工具服务于勘探工作? 七机场,那么小队至少有七架直升机了,姚猿猴坐在解放牌车箱上憧憬着七机场的工作岗位将会是怎么样的遐意。 四个小时过后,汽车行至珙都县境内,不久沿着一条河流顺沟奔跑,对岸悬崖峭壁,鹤立蓝天碧水之中,崖壁上悬棺奇景吸引住了姚猿猴的目光,这便是古僰掌人的悬棺葬俗。 珙都县居民,最早见诸文字记载的是僰掌人,"僰掌人"之称,始见于《僰掌春秋.恃君览》:"氐羌呼唐,离水有西,僰掌野人……多无君。"由此可知,已有僰掌人聚居在此。 如果不是螺旋公历元年前三百多年日月朝代末年的那一场惨烈的战争——"西南平蛮"战争之后,僰掌族就不会消亡于螺旋帝国大家庭,成为一个历史之谜。 日月朝代末年的那一场惨烈的战争——"叙南平蛮"战争之前,长达2500余年的时间里,僰掌人在此生存、繁衍在巴水行省的东南这片神奇古老的土地上。 僰掌人在两千年里不断发展壮大,以至于成为了巴水行省少数民族的领袖,而僰掌人雄据于此,却并不是一个易于驯服的人群,因此历来是各朝各代朝廷的心头之患。日月朝开国以后,朝廷为了加强对巴水行省地区的统治,开始逐步限制僰掌人的利益,尤其日月朝末朝,朝廷在这里强行废除了一直以来的蛮夷酋长制度,代之以朝臣,使原本紧张的对抗终于演变成一场全面反抗朝廷的战争。 僰掌人的葬式采用悬棺葬,即把质地异常坚硬的,整木剜凿而成的棺木置于几十米高的绝壁上。 悬棺如何置于悬崖之上,众说纷纭:有说凿岩为路,放棺后又毁掉路;有说先以土填埋崖壁,然后再去土;有说崖顶放绳索;有说搭厢架。 究竟如何?不得其解。 站在雄峙险峻的山崖下,仰望着峭壁上那残存的棺桩、数不清的桩孔以及具具棺木,不禁想到史称“僰掌人”的那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僰掌人把自己的历史赋予高岩,突然沉于历史的长河,消逝在故纸堆中,只把这奇特的葬制和众多悲壮感人的民间传说遗留下来。 这个古老而神秘消失的民族,在历史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民族? 姚猿猴一路观看绝壁悬棺,一路惊叹古僰掌人的奇思异想,更是一路感受到了古僰掌人的行为诡异。 拉着生产材料的解放牌汽车并没有因为对岸的奇观异景驻足不前,汽车从石子路面转入山间机耕道,把绝壁悬棺抛得远远的。 机耕道狭窄且凹凸不平,车体忽而倾斜忽而后轮颠簸老高,姚猿猴的屁股也坐不稳当了,原先坐的还算安稳,要不是有在小队驻地领上的棉絮打成的背包,屁股硬碰硬的在这些材料上磨蹭,将会是惨不忍睹的。 颠来簸去,解放牌终于在一村落前停止了吼叫,“到了,小伙子下车吧。”司机叫了起来“抓紧时间,我还得赶往下一个机场。”。 到了,姚猿猴感觉这段机耕道用去的时间比先前四个小时在大公路上跑的时间还要漫长,机场在哪里?眼前的是半山腰间的农舍呀,机场设置在村落的院坝里吗? “刘机场,快来接新人。”司机不停地喊叫。 “来了,来了,叫啥子,刘机长在工地上。”从村庄的一角走出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一只眼睛眯缝着的花布衫女人“新人在哪里?”。 “这么大个小伙子,你眼睛x瞎了呀。”那司机真是烂嘴,明明别人眼睛有问题,偏要夺人痛处“处近点瞧仔细了哈,快迎进屋去。”。 “老娘眼睛是x瞎了,咋个的,看你娃还是能看的分明。”那眯缝眼女人的大嘴巴也不饶人“一副胎神样,球戳戳的,看不清你娃的女人才是瞎了眼。”。 两人斗嘴之时,姚猿猴下了车,寻着眯缝眼女人来时的一角进了村庄,小小的院坝瞧不见直升机的踪影,房檐台阶处凌乱的堆放布满油污的工具箱,工具箱旁边三两个磨损严重的刮刀钻头横七竖八。 姚猿猴此时恍然大悟,小队所说的机场,便是指钻井机组。 眯缝眼女人从后面追上来,走进堂屋指着一空地“兄弟,你就只能在这里铺床了,一会我叫搬家工给你把钢丝床挑进来安好。”。 妈呀,姚猿猴一见靠墙壁的东西,不免心里咯噔一下,一空黑漆漆的棺材横躺,死人了吗?既不见灵堂,也不闻哀嚎声声呀,摆放一空棺材于堂屋是什么意思呢? 再一瞧,铺着的几撑钢丝床占满堂屋,“姐呀,还有其它房间吗?”。 “对不起,没有了,整个院子两三家,只有这家好说歹说同意接纳我们。”一只眯缝眼女人笑脸相向“我那间房倒是能安放一张床,不可能...”,不用说下去,是不可能的。 “将就克服吧,老弟。”一只眯缝眼女人看出姚猿猴迟疑“我们常遇到这样的情形,这么几个大男人在,有啥怕的,一会床铺好了,厨房有开水,刘机长在工地,我替他做主了,晚上叫厨房杀只鸡,煮砣腊猪脑壳肉为你接风洗尘哈。”。 姚猿猴内心泛起感激眯缝眼女人之热情“姐,他们都在上班吗?”。 “没有,现在只有刘机长那班在工地,其余两班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往天他们都是院子里打牌的,今天可能游山玩水去了吧。”一只眯缝眼女人左右环视一圈院坝“晚饭就能见上他们了,不过晚饭很晚的,老弟扛得住不?”。 “没事。”话一落音,姚猿猴便感觉肚子不舒服,得上一趟厕所“姐,哪里有卫生间?”。 哈哈哈,“老弟这里没有卫生间,你以为像城里呀,这里叫茅坑。”一只眯缝眼女人开怀不止引着姚猿猴到了门前便急速离去。 茅坑的门,简易的不可想象,竹块编织的缝隙孔亮,姚猿猴顾不了外面能否窥见,垮下裤子蹲下用劲拉出一长条硬邦邦的大屎来。 “舒服啊舒服。”还没叫出口,只听得粪坑里“咕咚”之声咋起,姚猿猴的屁股着了粪水的道,猛然间的冰凉惊得姚猿猴的屁股不由自主的往上翘,险些来个饿狗扑食。 姚猿猴尴尬的想要从兜里摸出纸张擦净屁眼,翻遍裤兜,一无所获。 茅厕里该有纸张吧!东瞧西看,墙壁缝里有的是大把的篾条,显然这便是山村之人用来刮沟子的,无奈,姚猿猴只得拿上两条小心翼翼的刮了起来,这篾条可是锋利有余的,稍不注意,肉肉可是要开口出血殷红疼痛的。 大致刮了几下,姚猿猴觉得这样不行,粪水并不能刮干净,手帕,兜里有手帕,不妨用在手帕擦拭后弃之,大方一回,总比满屁股粪臭要好,至少感觉上要畅意一些。 姚猿猴终是走出了茅厕,在堂屋里提上水桶直奔厨房要热水去了“师傅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 “现在没有,你是新来的?”厨房师傅正忙于杀鸡煮肉,见一生人闯进便知是谁“晚上要给你们烧热水的,再说现在也没地方洗澡呀。”。 “我穿短裤在院坝里洗就是。”姚猿猴不想挨到晚上,马上洗了换身衣裤,该是多爽。 “可是我这里实在忙不过来,现在快接近七点钟了,我得先煮好饭菜,等锅灶空了再烧热水,到时他们都要洗的。”厨房师傅说的恳切,姚猿猴叹声气又只能无奈的等下去。 第五十六章 怒气冲天 游山玩水的几个工人回来了,有两个匆忙的换上工作服装头也不回的上工地去了,另外两个回来就一头扎进厨房探究啥时候能填上肚子。 “各位哥哥饿了吧。”厨房师傅哪有不知两人来意“等刘机长一回来我就马上炒辣子鸡丁,万事俱备你们只管张嘴就来。”。 “你话说的好听,张嘴就来,你喂我呀?”其中一位滴溜溜的扫视菜板一圈“今天菜很丰盛哟,又是鸡又是注脑壳的,啥好日子呀?”。 “咋的,平时伙食不好吗?”一只眯缝眼女人刚好跨进厨房“你看把你吃的肥头大耳的,肉都没地方长了还在闹伙食不好。”。 “肖姐,你可多心了。”肖姐说的那肥头大耳的人连忙陪着小心“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哪敢抱怨肖姐伙食搞的不好哟。”。 肥头大耳的人口中的肖姐此时不再搭理他,嘴里吩咐厨房师傅“可以炒菜了,我刚才在村头看见对面山坡上有手电光闪动,应该是刘机长回来了。”。 饭菜摆满桌,辣子鸡丁、青椒腊猪头肉、当归鸡汤呈现在众人眼前,逗得大家口水直往肚里咽。 姚猿猴此时也是饿极了的,见着肥头大耳的人夸张的把一大片猪头肉塞进嘴里,也动了拿起筷子夹菜入口的念头,可是一看刘机长正在给大家的酒杯斟酒,觉得抢先不妥,有失雅观,要伸出去的手便也动弹不得。 刘机长斟好酒后“来,小姚把酒杯端起,现在大家都认识了,你已正式成为七机场的一员,我们干一杯。”。 “机长,我不喜欢喝酒。”姚猿猴百般推辞。 “不喜欢,今天也得喝点,初识啊,怎么也要表示一下。”肥头大耳的人咽下嘴里的肥肉“没关系,明天你又不上班,爽快点。”。 “ 别,实在不喜欢就不喝,要么少喝点,不劝,自己看着办。”刘机长是个实在人“大家赶紧吃,一会说点安全上的事。”。 “行,我只是不喜欢,喝点还是可以的。”姚猿猴见刘机长话说的这样中听,不好坚持。 酒过几巡,肚子有了饭菜垫底,吃的不再是狼吞虎咽,“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今天队上带来一份石油安全通报。”刘机长从一信封里掏出几页纸张。 “前天双重市开路县高拱桥镇罗家沟寨发生了特大井喷,史上死亡人数最多、损失最重的一次特大安全事故,我照本宣科让大家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及救援和善后情况。”。 “高拱桥镇是双重市开路西北方向的一个边境镇,离开县县城约80公里。位于高拱桥晓阳村境内的“罗家1”井,气藏天然气高含硫,中含二氧化碳,该井设计井斜深4120米,垂深3310米,水平段长750米,于今年5月23日开钻,设计日产120万立方米。在日常钻探过程中,该气井运行正常。” “9月8日21时55分,巴水行省石油分公司东部钻探公司东钻17队对该气井起钻时,突然发生井喷,来势特别猛烈,富含硫化氢的气体从钻具水眼喷涌达40米高程,硫化氢浓度达到100ppm以上,估计无阻流量为400万-1000万立方米/天。失控的有毒气体(硫化氢)随空气迅速扩散,导致在短时间内发生大面积灾害,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遭受了巨大损失。据统计,井喷事故发生后,离气井较近的开路县高拱桥镇、小麻柳乡、正坝镇和天河乡4个乡镇,30个村,8.5万余人受灾,5.5万余人被迫疏散转移,累计门诊治疗26013人(次),住院治疗2041人(次),246位无辜人员遇难,直接经济损失达7200余万元。其中受灾最重的高拱桥镇晓阳、高旺桥两个村,受灾群众达2439人,遇难者达212人。”。 “9月8日晚11时左右,双重市政府接到市安监局关于东部矿区发生井喷的报告,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即责成开县县委、县政府迅速组织抢险队赶赴现场。在查明井喷事故将可能严重威胁居民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迅速采取措施:一是立即通知事故发生地的高拱桥镇党委政府,以最快的速度组织群众向安全地带疏散转移。二是迅速电告附近的正坝镇、麻柳乡,从人力、车辆等方面进行支援。三是一位副县长率领50多人的先遣抢险队伍立即赶往事故现场。四是做好启动应急救援系统的各项准备工作。 9日上午,双重市政府派遣一位分管副市长带领市级相关部门和专业救援队伍紧急赶往开路县,正式成立了“9·8”抢险指挥部,分成前线指挥、交通控制、后勤保障、医疗救护、信息联络5个工作组,以“紧急疏散群众、减少人员伤亡”为第一要务,动员一切力量,采取非常措施,实行“分进合击,各负其责”的战略战术,各级各地迅速调整工作重点,全力以赴抓好抢险工作。整个应急救援工作大致分为疏散转移、搜救安顿、灾民返乡和安置善后四个阶段。”。 “搞大了,石油集团公司这回要赔惨了,怒气冲天真比怒火冲天要可怕的多啊。”肥头大耳一口酒一块肉堵不住嘴里酸语“今年的奖金泡汤了。”。 “这跟我们有啥关系?大钻上出事,牵连我们地震队,太不公平了。”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听说全年奖金没了生起抱怨“你说为啥说怒气冲天要比怒火冲天要可怕呢?”。 “肖姐,这...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肥头大耳的人打着酒嗝。 “废话,我有所知还问你?” 肖姐硬邦邦的声调“你倒是快说呀。”。 “姐啊,别急,我慢慢的给你道来。”说着酒嗝又连打上好几个“你看啊,井喷的时候若个引发大火,那些有毒气体不是就被燃烧殆尽了嘛,最多不过将井架烧毁,哪里还能死这样多的人,两百多人啊,还捎带众多中毒没死成的,你说是不是怒气冲天姚比怒火冲天可怕呢?”。 “嗯,也倒是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算是明白了肥头大耳人所指的可怕在哪里“不过,井架上的工人不还是要被一同烧死啊!这也是可怕的。”。 “井架上才几个人嘛,一个班也就十来个人,烧死的是跑得慢的。”肥头大耳人轻描淡写一般。 “可怕,幸亏当初没被分配到大钻上去。”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谈虎色变“感觉你娃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心里想的只是奖金。”。 “小工人一个,不想奖金,想啥呢?”。 “想安全呀。”刘机长酒杯一放接上话茬“安全第一,有了安全,才有奖金可拿,大钻上的井喷提醒我们要安全生产,我们的安全嘞,体现在钻井过程中工人之间的操作协调,特别起降卷扬机要想当注意,还有就是钻机搬家,崎岖的山路便是安全隐患,宁愿慢一点,不要单纯的去抢时间,要增强安全意识。”。 “刘机长,井喷是咋个发生的呢?”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打断了刘机长安全课。 “这个问题嘛,带点专业知识,我们都是没有文化的,肖姐不是难为我了吗?”刘机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吃着饭侧耳倾听的姚猿猴,这不是有个现成学专业的吗?“小姚给大家讲讲吧。”。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嘞。”肖姐欣喜的笑容使得另外一只眼也眯缝一线。 刘运国,刘机长突然间把球踢向姚猿猴,是要考一考职业中院毕业的有专业知识的新人呢?或是有意要提供一次机会让姚猿猴尽快融入进这个小团体呢?。 “这个,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献丑了。” 姚猿猴什么也没去多想,迅速搜罗一下本专业外的知识,接下话题沉着应对“井喷嘞,是石油气开采中很忌讳的事故,钻井的时候是要把泥浆注入井管以此来平衡地下地层对油气的压力,当勘测时对地下压力测试不准或注入的泥浆密度太低或出现地层压力突然变大等情况时,井管中的油气喷出地面或流入井内的其他地层就发生了井喷,井喷往往伴随着有毒气体的着火,造成对环境和人较大的危害。井喷发生后对其控制的方法叫压井,压井主要有司钻压井法和工程师压井法,司钻压井法是先把井里的气或油排出来,再用重泥浆替换原来太轻的泥浆,这种方法需要时间较长,在加重设备不足的时候时常使用。工程师压井法是在计算好需要泥浆的量以后一次性打入井管的方法,这种方法较快,但物资上必须有保证。”。 姚猿猴看了一看肥头大耳的人“黄哥刚才说的很对,如果说井喷的时候有明火伴随,其危害性相对于不着火要小很多,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危害更大。”。 “长见识了。”肥头大耳的黄亚端起酒杯“来喝一下,说来听听。” “这种情况下的危害是无法评估的。”姚猿猴不自觉的呷了一口酒。 “快说呀。”眯缝眼的肖姐像听稀奇一样的催促着“看不出年纪轻轻的还卖关子。”。 “那就是井喷时不着火,加之井下的压力相当大的话,油气发生雾化,不止是造成现场周边百姓死亡和明显的中毒,还有就是雾化的油气颗粒摄入人体潜伏下来,经年累月后诱发各种疾病,最后导致死亡。” “还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啊,简直不敢想象。”眯缝眼的肖姐心有余悸“老弟,你给我们上了一课哟,姐喜欢有学识的人。”。 “哈哈,可惜肖姐嫁人了。”肥头大耳的黄亚借此开起玩笑来。 “瓜娃子,嫁人了就不可以喜欢人了?”肖姐故作妩媚态拍了一下姚猿猴的肩膀“是不是老弟,难道嫁人了就去恨别的人?”。 姚猿猴红着喝了酒的脸,浅浅的一笑,算作回答。 “哎,我们是只知皮毛,还是多读点书好哟。”刘机长感叹一番“天也不早了,来,小姚喝完这杯,收拾了,早点休息,后天你就跟我一班,欢迎你加入。”。 第五十七章 白眉白须老叟 第一天上班,姚猿猴的兴奋程度和新鲜感不亚于前来看热闹的山民,山民们听说有钻井队在地里山头到处钻石油,砍柴的手拿砍刀、放羊的手握扬鞭、种地的肩扛锄头纷纷前来围观在只有两三个平米的机场旁,渴盼着石油从地底下冒出来,可是时间一分钟一小时的过去,他们见到的只有不断从井口涌出的黄色泥浆和凌乱摆放在井场一角的直径十来公分的岩心圆柱,偶有从柴油机渗漏出的黑色机油牵着线的流进泥浆水池。 姚猿猴静静的观看着刘运国机长操作钻井的整个过程,钻机遇着较硬岩层的时候稍微向下施加一点压力,实在钻不下去了,换作取芯钻杆,取出一截一截的岩心,加减钻杆的时候注意掌握卷扬机的速度,卷扬机的速度掌握就像开车一样踩死刹车的时候,速度就慢一点,刹车踩松一点,速度就快一点。 此时姚猿猴心中的兴奋和新鲜感降至冰点,这些工作何须要太高的学历,按部就班便是,能识千把个字,能算个加减法足矣,纯粹的体力活,炮击打多深?打在什么地方?完全是图纸上设计好了的,按图索骥。 姚猿猴是何等的失落,可想而知。 想要考学的念头更加的强烈起来,姚猿猴恨不得现在就捡起书本。 说来也奇怪,天色好像迎合着姚猿猴心情的起落,碧蓝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临。 钻机搬至第三个井点,姚猿猴挽上工装袖子,发动柴油机轰隆隆,正要上手操作钻井,瓢泼大雨顷刻间从天而下,搞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围观山民四散而逃,搬家的十来个临时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往山崖石缝里钻。 身边空无一人,连刘机长跑的比猴都还快,姚猿猴索性站立当场,任由雨水湿透裤裆,脚踩水鞋。 “把柴油机关了。”这是刘运国刘机长身影消失留下来的声音。 姚猿猴开足马力,呼噜噜的一根三米长的钻杆茶水功夫钻进地里。 “加杆。”一大嗓子在山野林间回荡。 姚猿猴忘记了,人都跑光了。 作罢,这一嗓子不管有多么的雄壮,也是吼不出一个人来协助他加杆的,倒是把倾盆大雨震慑的小了。 柴油机的轰隆隆随着阵阵减弱的雨滴声终于静寂了下来,山间林野的浓雾缭绕着连接上天空中的阴云,刹那间白茫茫的一遍,能见度不到五米开外。 姚猿猴顿时有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失去了方向。 恐慌,姚猿猴恐慌! 下山,回驻地,换掉这一身湿衣服。 脚下不成其为一条人踩出来的路,荆棘遍布,乱石横杂,沟坎暗藏。 姚猿猴东一脚,西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踏上了一条下山的羊肠小道。 舒缓一口气,迷雾中姚猿猴摸索着一步一颠的向山下移动湿漉漉的身躯。 姚猿猴搜寻着来时路途的记忆,出村首先沿着一条峡谷而上,快进入谷底爬了一段陡坎,爬上陡坎有点气踹吁吁,翻过一小山梁又沿着一条较为平坦的曲曲弯弯山路来到另一山梁左转上山。 回去的路就应该是下山往右转,走过曲曲弯弯的较为平坦的山路到另一个山梁再下一段陡坎进入沟谷顺沟谷而下便可回到驻地了。 来时左拐上山,回时右拐下山,左拐右拐,左... 走着走着,姚猿猴左拐了。 左拐,一条曲曲弯弯的山路向前方延伸。 这条曲曲弯弯的山路外边应该是悬崖深沟,天气明朗之时往深沟看上一眼甚是胆寒,此时路的外面大雾弥漫,姚猿猴觉得是走在平路一般,可是不敢大意,姚是一不小心,跌倒下去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迷雾只能障眼不能托起沉重的肉身漂浮。 姚猿猴在浓雾之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转了一道山弯又一道山弯,感觉这段路是不是比来时的路要窄了些,但他拿不定,也许是记错了吧,来时也没太留意宽窄,更没留意什么标志性的物体,反正都是山石横存,清一色的石灰岩,清一色的零星小松树长在山石裂缝之中。 转过一个弯又是一个弯,浓雾一点没有消退的痕迹,反倒是能见度越来越低了,天色渐晚。 姚猿猴一路浓雾中仔细辨别下到沟谷的那一段陡坎,这弯几拐几不拐的都没见着有下去的路,正心里犯难之间,迎面不声不响的出现一个老叟。 大雾缭绕中突然出现的这老叟身影,实实在在的把姚猿猴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惊慌下连忙扶住路旁一大石头,*坠入崖底便成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定数。 老叟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了声响,嘴里念念有词:黄角树下古螺女,穿越万年觅身许...上浮下疑天地见,黄角树下古螺女...浮下疑天地见... 真是的,这老头,你说迎面而来的时候出点声响,我姚猿猴也不至于差点吓掉进悬崖呀,走过了才来一个念叨不止,什么黄角树下古落古螺女? 老叟念叨不止的当口,姚猿猴仔细打量来着,头戴一破烂的斗笠,斗笠之下白眉白须脸庞,身披十分陈旧的棕榈蓑衣,烂缕的裤腿下脚拖草鞋一双,手持龙头的拐杖点点蹒跚。 等等,怎么又是黄角树下?姚猿猴似乎想起什么来,待我叫住老头问个清楚明白。 “老人家,你等等。”姚猿猴轻声轻气的声音好似响彻云霄,陡增阴森恐怖之感,不免使人瘆的发慌,毛发快要树立起来。 姚猿猴喊叫当口,不见老叟身影,浓雾吞没了他。 返身紧赶几步意欲追上,姚猿猴眼前豁然开朗,犹如穿越过一睹薄薄的墙壁来到另一遍天地,太阳的余辉映 红整个山岭,满山遍野身前身后云散雾开。 老叟身在何处?姚猿猴眼里一点踪影也没有。 这就怪了,眨眼间,老头飞奔如虹? 这就怪了,眨眼间,老头人间蒸发? 这就怪了,眨眼间,云开雾散? 这就怪了,眨眼间,做了一白日梦? 姚猿猴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拍打两下脑袋,清醒着的。 雨彻底的停住了,姚猿猴清醒的脑袋意识到得快快回驻地,要不然准得摸夜路,手电筒放在驻地,原本就没打算用上它。 下沟底的陡坎在哪里呀?姚猿猴再次返身朝着前方走去,陡坎,前面有陡坎,这一眼,看的真真切切,不会有错。 姚猿猴走到陡坎处,往深沟看去,沟里的还没散开,依稀的见得着延伸的石梯。 “黄角树下古螺女,穿越万年觅身许...上浮下疑天地见,黄角树下古螺女...上浮下疑天地见...” 姚猿猴欣喜的不由也念叨起老头口中之词。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一步一步的轻脚踩稳石阶,最后两梯了,姚猿猴一脚踩下去,凹凸的石板上湿透的青苔一跐溜将他绊的仰面八叉,“哎哟。”声回荡在幽深的峡谷上空,大意了。 姚猿猴向那凹凸的石板吐上一口口痰“上浮...下疑...天地见。”左右手一边一下把屁股拍的震天响,嗨,怕个屁呀,湿漉漉的哪有什么灰尘,唯有掌心留下绿油油的花痕。 朝前走,朝前走,此时峡谷的雾气散的差不多了,远远的能看见十几米的地方。 走着走着,傍晚的天色下,左侧岩壁下恍惚红影一闪,绿水青山哪来红影?晚霞怎能照进深深的沟谷? 姚猿猴的脚步迟疑了,定睛一看,岩壁下的红影分明是一个躺着的人,和他穿着一样红色工装服的人,再一环视岩壁,犹似洞穴,周遭杂草众生。 这人一点动静没有,按理说,一旦有人从此经过,红影人怎么的都应该有反应,莫非是死人? 姚猿猴一想到这里,毛发悚然,完了,今天咋的尽遇怪事?先前出现的白眉白须老叟就已经怪诞了,这怎么又来一个红影人? 镇静,切莫慌乱,倒要把这事整明白,姚猿猴壮着胆子摄手摄脚的向似是岩洞的地方靠近,靠近。 红影人仍然动静全无,近了近了。 姚猿猴蹲下身来,这下全看清楚了,躺着的不但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躺在草丛中的女人,垂肩发丝依然顺溜不凌乱,刘海齐眉,椭圆形脸蛋面无表情,胸前手按一鼓胀的帆布包,帆布包旁赫然四个银光大字——石油地震。 一个队的,姚猿猴确定这是一个队的女职工,周边应该不会有其它地震队,与此同时,姚猿猴也确定了,回驻地的路走错了,走到其它班组的区域来了,可是即或是这样,这女工为何躺在这里? 先别想这样多,看看是否是何物哟? 姚猿猴把手伸向红影女人的鼻孔一探气息,有气,是个活物,紧张的心顿时松弛下来,心情松弛之间不禁“嗨”的出声。 接着“嗨”声而起的是一声惊骇的“啊”声,红影女人被“嗨”声惊醒,眼见一蹲着的黑影贴 身,“啊。”声同时撑起身子往岩洞里面靠去,不料又一个“啊”声再起,红影女人不知去了哪里? 第五十八章 睡过去的红衣女 姚猿猴正在高兴这躺着的不是个死人的时候,红衣活物却不见了踪影,心下当然是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三魂又丢了一魂,白眉白须的老叟已经让姚猿猴丢了一魂,一天当中丢了两魂,运气可也真够好的。 姚猿猴怔楞的目光下发现岩洞里边的草丛有了一丝被碾压过的痕迹,莫非草丛背后还有空洞,这人难道从这里滚进去了。 想到此,姚猿猴聚起剩下的一魂精气,疯了似的扒拉开草丛,咦,还真是有空间,可是黑咕隆咚的,看不见一切,双手不着调的一阵乱舞,这洞穴该是有多深啊! 恐惧再次强烈的朝姚猿猴袭来,不由的收回上半身,望望洞外的天色已暗,脑袋里直达转转,是走是留?一走了之,权当什么也没发生,又做了一白日梦而已,也许真的是做了一个白日梦,或者根本就是自己恍惚了。 留下来呢?留下来干耗着吗?既然要留下来就不能干耗着,怎么的都得要爬进洞里救人,可黑漆漆的洞穴,怎么个救法?要是深不见底的笔直洞窟,人早已死无葬身了。 走吧,姚猿猴打定了注意,回驻地把这一切告诉刘机长,他们相信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施救,一个人也没办法救呀,人多力量大嘛。 姚猿猴正要退出洞口迈开腿脚开不跑的时候,草丛中亮光闪现,尽管这亮光虚弱的闪现了一下,那一定是从洞里往外照射出来的。 姚猿猴迈向洞口的脚步半空中收缩了回来,迅即扑倒在草丛中向洞里喊叫“喂,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听到了应我一声。”。 “救...我...快...救我,我好害...怕啊。”洞里终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呼救声,这声音回荡在黑咕隆咚的洞穴里,阴森森的真真切切的钻进姚猿猴的耳朵。 姚猿猴从声音判断,人离洞口不远而且她一定有手电筒在手“喂,别怕,你用手电筒向洞口照一照。”,看清楚洞口这边的情况才好下去救她呀。 掉进洞里的红衣女人懂起了洞口喊话人的意思,手电光往外照射了来。 随着电筒光的不停晃动,姚猿猴看清楚了,光源之处离洞口不过十几米远,光是从下面往上照射来的。 还有一点,姚猿猴也看得真切,洞口往里是一个斜面,斜面不陡也还比较平坦,不平坦的话,即或是任何地方有一坑、有一凸出的石头,都会将人挽留住于此,不至于往下掉的这样远。 “别怕啊,我下来了。”姚猿猴当即屁股着地两脚在前手掌后撑往洞里挪动,斜坡上的一些小石子被衣裤连带着稀里哗啦的滚落。 洞里的红衣女人此时显得格外的安静,不再像先前一样恐惧异常,她很纳闷自己何为一觉醒来身处洞穴深处,不过慢慢想起来是被蹲在身旁的一个黑影吓的大叫一声后便不知所以了。 红衣女人又想起来了,自己在赶往下一个驻地途中为了躲雨,慌不择的找到这个洞穴,本打算雨一停就上路,哪知雨是下个不停,浓雾散不开,被迫滞留于此,经不住困倦便睡了过去。 红衣女好后悔下眼皮没把上眼皮撑住,上下眼皮就这样亲热的合在了一起,更后悔没有跟上大队人马往前走,往回就是憋住尿也不敢掉队,可是今天憋尿特别难受,寻了一条小径钻进树林里畅快的把水放掉,裤子刚刚提起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不光是大雨不停歇,躲在洞穴里眼看雾气越来越浓,没有任何办法动身。 大队人马也一定是走不了的,雨停雾散费不了多大功夫也一定找得到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在此刻让上下眼皮亲热啊!说不定睡觉的功夫,大队人马怕是早已在雾散雨停时往前走了。 这可怎么办啊!红衣女焦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现在有人来救她来了,红衣女更是想哭了。 正在红衣女想哭之间,姚猿猴从洞口进到她的身边。 “伤着哪里了?”姚猿猴就要去扶半靠在洞壁的红衣女。 红衣女的手电筒此时投射到姚猿猴的身上。 当光束反射出姚猿猴红色工装,红衣女顿时转忧为喜“你也是队上的?”满眼含着泪花,声音有些许沙哑“那个班组的?”。 红衣女眼里的泪花是喜极而泣 “嗯,我是机场的。” 姚猿猴要去扶红衣女的手被红衣女推开了,“等一会,我肩膀还有点疼。”示意姚猿猴先坐下来。 “你是哪个班组的?”姚猿猴小声的约带愧意的问。 “我是捡波班的,你哪个机场的?”手电光下红衣女面带笑容。 “哦,检波班怎么会你一个人在这里啊?”姚猿猴疑惑不解,检波班组应该是人员众多,怎么会是她一个人在岩洞口草丛中睡大觉呢? “哎,说来话长。”红衣女便把她在赶往下一驻地途中如何掉队的娓娓道来。 也是的,一个女孩总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脱了裤子尿尿吧,躲进树丛方便合情合理,关键是这场大雨这起大雾来的不是时候。 “咦,你们机场应该在下一条测线上呀!你怎么在这里呢?”红衣女也有了疑惑。 “我可能是走错了路吧。”在这里碰上检波班组的人,姚猿猴更加的意识到是回驻地的路走错了,但心里还存有侥幸。 通常一条测线的炮井由机场钻机钻完井后才上检波班组放炮接受地震波,所有测线又都是平行的,一般机场和检波班组是不会碰面的,而此时,一个机场的,一个检波班的,不是她迷失了道路,就是我走错了山路。 姚猿猴此时更趋向于是自己走错了山路弯弯。 “我以前怎么没看见过你呀?”红衣女打破片刻沉默。 “我刚分来的。”。 “是招工的或是学校毕业的?”。 “是石油职业中院的。”姚猿猴伸手要红衣女手中的电筒“你呢?是老工人了吧?”。 “哟,文化人。”红衣女把手电筒递给了姚猿猴“嗯,工作好几年了。”。 工作好几年了,虽说姚猿猴没仔细看清红衣女的面孔,晃眼之下不像是工作几年的老姑娘啊,年纪说不定还大不了自己。 红衣女感觉身边这个小伙似有不相信她的话“我十四岁就参加工作了,算下来参加工作四年多了。”。 这不是童工吗?大型的正统的石油集团还使用童工,不可想象。 “怎么会这么早参加工作?”姚猿猴疑惑,心下一算,她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多一点。 “哎,说来话长。”红衣女慨叹一声。 怎么又是一句说来话长啊!听语气这红衣女有无尽的难言之隐,话长挑精炼点的说嘛。 身处黑洞内的姚猿猴此时哪有心思探究一个陌生人的秘密,况且还是一个在这种情况下首次碰面的女孩子“话长就不说了,留点精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驻地。”。 “听你口音不是巴水行省的人吧?”。 “嗯,我是外省的。”红衣女动了动背靠洞壁的上身“是豫南行省南阴市的,但我出生在巴水行省。”。 “哦,出生在巴水行省,长在豫南行省。”姚猿猴感觉这红衣女身上的迷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呀?”。 “因为我从小跟姥姥生活在一起。”红衣女算是算快的回答了姚猿猴的为什么,但又似有吞吐不想深入下去“谢谢你陪我这么久,肩膀不怎么疼了,我们出去吧。”。 “谢我干啥,这不,你也是陪我这样久了。”姚猿猴诚惶诚恐“再说也是我把你惊吓进洞里,要是不把你救出去,我于心何安?”。 姚猿猴此时此刻为曾想一走了之盛感无地自容,怎好受得了别人的谢谢两字啊!“你不知道,当时我从此经过,看见一个红通通的人长条地躺在草丛中,还以为...”斜眼看了一看半靠墙壁红衣女“算了,避讳这个死字。”。 “当我蹲下来探鼻息的时候,你一个突然啊声,不见了,不紧吓坏了我,还把我搞懵了,还以为又碰到鬼了嘞,在我没下到沟底的时候就遇上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叟,也是眨眼功夫不见了。”。 “真的呀?”红衣女听身边的小伙子这样没好气的一说,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我...把你...吓倒了。”。 “可不是吗?”姚猿猴认认真真的“一天当中就生生的被吓掉魂两次。”。 “你也把我吓倒了啊!”直到此时,两人相视笑起。 “要不是你电筒光晃了一下,我还真的就跑了。”姚猿猴拿起手电晃动照看周围“当遇着鬼了了事,那样你可就惨了哟。”。 “要真那样的话,我吓都要吓死在里面。”红衣女试着想要站起身“不过你心中会一直有个似是而非的阴影。”。 “那是肯定的。”姚猿猴赶忙去搀扶,可是洞壁不但窄洞顶也不高,只能卷曲着身体,两人肩并肩的搀扶着前行确实是很困难的“你在前面往上爬,我后面给你照亮。”。 姚猿猴在后面晃动着手电筒,来回的晃动中,姚猿猴不经意间发现洞壁上有字体的痕迹。 第五十九章 洞穴秘境 “等...等等”姚猿猴不禁失口叫住要往洞口爬去的红衣女,电筒光下仔细辨认洞壁上的黑色字体,灰色的石灰岩洞壁与黑色字体还是能一眼区分开来。 红衣女在失去光亮的照射,不敢独自前行,等等就等等吧,转身瞧见姚猿猴专注的盯着洞壁辨认什么,口里念念有词“混..沌..开时..乾坤奠上浮..下疑天...天地见自由天地..有此穴岩间宝物宁..宁轻炫。”。 “你在念什么呢?”。 “快来看,洞壁上写有诗词,是...古诗...”姚猿猴显得十分兴奋同时腾出一只手去摸洞壁上的字体“你看,这字体犹如嵌进岩石里面,这...这说明不但有人进过此洞,而且还是很早就有人来过。”。 红衣女听这样一说不免凑近身来,朝洞壁有诗处观看“那这诗是说的什么意思呀?”。 姚猿猴沉思片刻从字里行间整理出“这个古诗的意思嘛,就是说在天和地混沌初开的时候形成了一道...一道巍峨陡峭的悬崖,在崇山峻岭的悬崖之中,有一个藏宝的秘密之所,那里面满是奇珍异宝,从不轻易示人,只有有缘的人才能够一睹宝藏的真容。”。 红衣女双眼在漆黑里闪动着察觉不了的异样光芒“你是说,有宝藏?”。 “嗯,宝藏,但不是我说的,是石壁上说的。”姚猿猴朝红衣女自觉有趣的笑了笑。 然而姚猿猴的笑容没有停留多久,面部表情变的严肃沉重,嘴里又不停的轻叨“上浮..下疑天...天地见。”。 姚猿猴想起来了,这七个字,白眉白须老叟念叨过,这事太怪异了。 白眉白须老叟是什么来路,他一定来过这洞穴,是神仙? 姚猿猴起了探奇之心,这洞穴不止这么深,不是说有宝藏吗?身边是没发现宝藏的,宝藏也不会藏的这么表皮,一定往深处藏着。 于是,手电光往深处照去,深处好像有拐弯,姚猿猴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想要摸索朝洞穴深处而去。 “喂,你干嘛往里走,我们不出去了呀?”红衣女焦急的大喊。 姚猿猴似是被红衣女的一声喊惊醒,犹豫了一会“包里还有电池吗?”。 红衣女经姚猿猴这样一问,知道了这人要往洞穴深处去的意图妈呀,我不跟去咋办?一人逃出洞外是不可能的,再说一个女孩在这样一个处境之下,一定是没了主见的“有,还有两对电池,我们一般出工都要发五对,背包里放了两对。”。 “总共三对电池,够了。”姚猿猴向红衣女招手“你过来,跟在我身后,有干粮吗?”。 此时的红衣女忘却了肩膀的疼痛,唯恐姚猿猴把她甩的远远的“嗯,你慢点哈,今天正好带了多点饼干。”。 “我能快的起来吗?你以为是在露天坝呀,你看这洞穴窄的,腰都直不起来。”姚猿猴心里清楚这是她害怕的原由“别怕啊!有粮食就不怕了。”。 “你不害怕呀?”红衣女战战巍巍的说。 “我怕,开玩笑。”姚猿猴煞有介事的“嘿嘿,我的胆早就被这些是吓破胆了。”。 “啥,胆都吓破了,你都还不害怕呀?”红衣女简直不敢相信。 哈哈,姚猿猴诡异的笑两声“就是因为胆破了,没胆了,才不害怕嘞。”。 此时,姚猿猴的胆量,反而因那黑色液体犹如洪水猛兽的袭击以及刚才路遇白眉白须老叟的惊骇,壮了起来。 “哦,说过去说过来,反正就是胆大。”红衣女受姚猿猴感染,心里的畏惧赶跑了许多“有饼干也没法吃呀,干吞得了吗?”。 两人说话间已往洞穴深处进了一段,接近刚才电筒光照射到的弯拐处,姚猿猴顿感湿气扑面袭人“没关系,洞里一定有水。”。 弯拐一过,别有洞天,眼前的洞穴开阔了许多,幽深曲折,手电光亮处,形状各异的钟乳石花枝招展一般,洞顶垂吊的、地下冒上来的密密麻麻。 这便是书本上所说的喀斯特溶洞——喀斯特(karst)即岩溶,是水对可溶性岩石,即包括碳酸盐岩、石膏、岩盐等岩石进行以化学溶蚀作用为主,流水的冲蚀、潜蚀和崩塌等机械作用为辅的地质作用,以及由这些作用所产生的现象的总称。 眼前的奇观异景真可谓:一步一折十叫绝,怪怪奇奇众形列。 石钟乳上渗出的水正好落在石笋尖上“滴答滴答”的响起。 姚猿猴用手电搜寻可以接到水的石笋“可以吃点干粮了。”。 此时此刻,两人真感觉饥寒上身,吃点东西补充热量,不然越往里将会抵挡不住寒气。 吃罢口粮,两人手牵手地再往深处探寻,发现支洞岔路极多,支洞中潺潺细流汇聚一起,形成一条流速不急的暗河,水流清澈见底,水深不过一脚背。 姚猿猴大胆的牵着红衣女在水流里一脚一步的前行,电筒照照水面,又照照四周。 正当姚猿猴专注于前方小心于脚下的时候,红衣女“妈妈呀。”的一声往姚猿猴身上靠来。 姚猿猴闻声,敏捷的侧过身来正好接住了红衣女“怎么了?”。 “有...有啥子东西在我脚背上碰了一下,肉肉的。”红衣女使劲靠着姚猿猴的胸膛“好吓人啊!”。 “我看看。”姚猿猴把手电光在红衣女脚下四周照射去。 呵呵,真有东西,手电光终于照射到了水中的一个正在爬动的东西,有四只脚的东西,一巴掌多长,眼睛凸鼓,光滑滑的没有鱼鳞,像四脚蛇。 姚猿猴知道,四脚蛇是陆地上的动物。 这是不是小时候听说的吃死人腐尸的娃娃鱼呢?娃娃鱼应该比这个东西还要大,要么这东西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娃娃鱼。 姚猿猴想要伸手到水里去捉住这个像四脚蛇的在水中爬动的没有长鱼鳞的小东西,却被红衣女死死抱住“不要,不要嘛。”。 差点栽倒的姚猿猴尽力稳住,胸口被红衣女隆起的*抵触的有点踹不过气来,他感受到了红衣女的呼吸急促,身子颤抖。 “我怕,不要往里去了,好吗?我们出去吧。”红衣女有点近似哀求的嘶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怎样?姚猿猴总不至于说:“要出去,你一个人出去吧。”。 手电筒只有一把,分道扬镳,另一个就只有摸黑,况且手电筒是红衣女的,难道姚猿猴还能强占别人的物件?没有了手电筒,难道还能黑咕隆咚的探洞? 哎,罢罢罢,洞中奇景看来无暇欣赏了,更谈不上探秘洞壁上古诗所说指的宝藏。 真有宝藏吗?姚猿猴心想:未必如此,兴许是何朝何代哪个吃饱了撑的故弄玄虚,故弄玄虚的人当今有,难道不许古时出吗? 一身湿衣的姚猿猴,此时感觉到暖流从红衣女隆起的颤动着的*传过来,但这股暖流在这湿寒的洞穴里却没有刺激起姚猿猴生理上的本能反应,不过令他领受到了红衣女此时的心声,那就是要立马走出洞穴。 扑通扑通的心跳平静下来后,红衣女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竟然毫无顾忌的投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心生羞意,脸上便有了火辣辣的红晕,好在这男子黑暗中看不见。 这样依偎在他怀里,舒坦没得说,也不怕洞中阴森,可是,可是这样不能长久,出得洞去又将如何面对? 红衣女要挣脱,松开箍着姚猿猴脖子的双手,用劲在胸膛上一推,只听得水声溅响,姚猿猴踉跄后退两三步,咕咚的倒下,电筒光划过岩壁之间,一簇金光突然闪现一下。 姚猿猴眼明心快,想到了古诗所提的宝藏,难道是宝藏中金子的光芒?忙不迭的从水里爬起,屏住呼吸,电筒照射到一个支洞口处的岩壁,只见岩壁上布满了金光闪闪明黄色的颗粒,正发出璀璨光芒,耀眼夺目。 近到岩壁,仔细观察,姚猿猴心里有数了,这金光闪闪明黄色的颗粒并不是黄金,是一种天然晶体,是石灰岩溶解以后变成的方解石晶体,应该是石灰岩在溶解过程中,水带着含金云母或白云母的泥土附着在方解石上。 姚猿猴心中怅然若失,殊不知红衣女却兴奋异常的居然在水中跳跃贴近身边“金子,金子!”,拉住姚猿猴手膀子只摇得生疼。 “仔细看好。”姚猿猴声音低沉的似蚊子嗡嗡“那不是金子。”。 “不是金子,那这是什么?”红衣女面部表情比天上的云朵变化还快。 “这是,这是方解石结晶体。”姚猿猴很快从怅然若失中恢复过来,并有了兴致勃勃的劲头,这壮观的自然景致,又何尝不是洞壁上古诗所赋予的宝藏呢! 姚猿猴搀扶着红衣女开始向洞口回走,换了手电池,一一观赏洞中怪怪奇奇众玲珑,都向此中相峥嵘的叫绝景致,感叹于大自然的鬼谷神功。 第六十章 牛鞭子治道路鬼 姚猿猴一手搀扶着红衣女,一步一回头的不舍洞中石乳玲珑的景致,最后磕磕碰碰的一前一后爬出了洞口。 天空中的繁星齐刷刷的眨巴着眼睛看见两个红装男女从岩洞中探出身来,敢问两人在这黑夜山野洞穴中干了些什么?接下来又要怎样? 出得洞来,两人第一个动作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仰面向天双手扩胸,贪婪地深呼吸着夜空里的清新空气。 岩洞中的湿冷终于离身而去,九月份雨后山野虽说不再凉爽甚至有点冷身,但两人还是感觉比洞中暖和些许。 仍然身着湿衣的姚猿猴,感觉一点不自在,索性脱下上衣提一提气来个爽快,这要是在一般人,不冷的打抖那才是怪事。 夜色朦胧之下,红衣女模糊的看见姚猿猴转眼间光了上半身子,“你干嘛?”。 红衣女生怕姚猿猴的下半身映入她眼帘,映入眼帘不说,难于应对这男子的下一个动作,是迎合或是抗拒?迎合,神不知鬼不觉的两人欢乐,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了感觉,抗拒,丢了小命不说,照样逃不过他的自得其乐。 一惊一乍的红衣女多心了,此时的姚猿猴在脱上衣的时候就想到了裤子是不能脱的,即使不会吓到她,自己也不会把下身焉不溜秋的东东暴露出来,洞穴中红衣女主动贴身触碰都没能令下身的东东一改焉不溜秋伪装,何况夜色中站立一旁那模糊的身影。 姚猿猴担心的是:要不了多久红衣女将会身感寒冷。 时间越往后走,黑夜越是温度低下,到时候她怎么能抵御过寒冷啊! 自己抵御这黑夜的寒冷,一点问题都没有,提神运气,不大一会的功夫便能暖流环身,甚至热汗蒸腾,难不成将她揽入胸怀传导热流?那不成了乘人之危卖乖捡便宜若是红衣女视为好心便能感激于怀,若是以小心眼度君子之腹便丢了姚猿猴实施义举的脸面。 红衣女似乎也意识到自身面临着要经受寒冷的危险,看了看手表“哇,快深夜十二点了。”,可又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怎么办啊。”声带哭腔。 “怎么办,赶快回你的班组去呀!”姚猿猴心里堪比红衣女着急。 “怎么回呀。”红衣女跺起了脚,哭腔声浓“我们班的驻地至少离这有十几里路,这还是直线距离,三道弯弯的,起码也得二十几里路了,关键是不识路,山野之中问谁去啊!”,红衣女连珠炮的哭诉开了。 红衣女的哭诉声在姚猿猴听起来犹如震彻山谷,直哭的姚猿猴不知如何是好,慌神之下连忙“别哭,我陪你回你的班组驻地。”,可是转念一想,一样的不识山路,只是多搭一个人在山野里游荡而已,终归是找不着的,“不如这样,你跟我回我们机场驻地吧,待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回机场的路,姚猿猴是走错了,但只是方向反了而已,折回身原路返回不在话下,目前看来是最佳选择,既不担心不识路又不担心耽误时间,吃饭漱口,洗脸洗脚之后还有上床睡上几个小时可能。 别无他法,红衣女只得乖乖的点头,顺从的像一只小鸟依人一般,伸出了工装衣袖口里面的嫩手,期盼着姚猿猴来掌握。 姚猿猴把衣服搭在肩上,右手握住红衣女的左手,护卫着她靠岩壁一边,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的石梯前,电筒光往陡坎上照射示意红衣女先抬莲步。 万万想不到,红衣女居然轻盈般的如履平地,姚猿猴紧跟她一翘一翘的屁股后面三下五除二的上了陡坎。 前面不远便是姚猿猴遇见白眉白须老叟浓雾之中陡然消失的地方,牵着红衣女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唯恐经过此处,红衣女也会像那老叟一般遁形。 不多一会,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姚猿猴从钻井工地顺梁而下的岔路口,当初便是在这里转错了方向,早上到工地是左转上的山梁,回驻地便是下山梁后右转,这回是错不了了。 姚猿猴心中一阵窃喜,手舞足蹈便把红衣女向前一带,红衣女站立不稳倒向地面。 两人的本能是不会让彼此的手分开的,因而姚猿猴便把红衣女压在了身下,彼此的鼻息相吸,彼此的唇相近,彼此的心跳却没能叠加在一起激发出荷尔蒙的泉涌,一声女音尖叫便在夜空里响彻“你干什么呀?”。 尴尬之下,姚猿猴仍然绅士般地将红衣女轻轻扶起,“干嘛放声尖叫,山野之中要和谁比高音吗?骚扰了道路鬼就别想回到驻地了哈!”。 红衣女谁不明白道路鬼是个什么样的鬼,但是一说到鬼,便心生害怕,“妈呀。”赶忙又往姚猿猴靠近,声音却是小了“道路鬼是什么鬼呀?”。 “道路鬼呀。”姚猿猴见红衣女吓的这般模样,还有好奇之心“我也是小时候听乡下的堂舅讲的,顾名思义,道路鬼嘛就是夜晚专门在幽深的路上拦截行人的鬼,只要遇着道路鬼了,就一个劲的打转,分明是往前走,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处。”。 “你这样说,遇不遇得到道路鬼与骚不骚扰它根本没关系嘛。”红衣女还在想着姚猿猴埋怨她的一声尖叫。 “咋个没关系呢?”姚猿猴心想今晚我怎么也得唬住她,要不然不知何时有给你来一声,没被鬼吓倒,反而被她弄的好像有愧于她一样“你不知道呀,道路鬼有时也有打瞌睡的时候,你这尖叫,聋鬼的耳膜也会有声震。”。 姚猿猴从红衣女的脚步声中听出,这下彻底唬住她了,“不过有一种情况,不管你怎么尖叫,都不怕道路鬼当道。”。 “什么情况?”红衣女细声细气的。 “随身带有一根牛鞭子,遇见道路鬼当道,用牛鞭子抽它,一准跑的不见踪影。”姚猿猴偷偷看了一眼红衣女,生怕她误会“哦,是赶牛用的牛鞭子哈。”,言下之意不是牛身上的那根鞭子。 姚猿猴心想,城里的女孩子百分之九十是不知道牛鞭子什么个什么东西,不论事赶牛的鞭子或是牛身上的那个根鞭子,乡下的女孩子是百分之九十都知道两种鞭子的。 “哦,那...那道路鬼为什么怕牛鞭子呢?”红衣女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怎么知道嘞。”姚猿猴后悔没有请教乡下堂舅“反正道路鬼就怕牛鞭子抽它,也许是牛屎味重吧。”。 说着说着,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姚猿猴记忆中回驻地要下的陡坎处。 仔细看清楚了,就是这里,这一路中间是没有陡坎的,第一道陡坎就往下。 下陡坎不能让红衣女先行,姚猿猴把手电筒递给红衣女,电筒光虽然不是很亮,但用不着换电池,经过下面的沟谷,宽扩地带便是驻地村子。 若果红衣女先行下陡坎,万一失脚,咕噜咕噜的滚下,想救她都没门,让她在后面,即或是她失脚往下滑倒,桩子打稳的姚猿猴,还可用身躯以抵挡着。 姚猿猴这样想就这样做,想没有白想,下陡坎的最后几梯子,红衣女还真就脚下一滑,生生的从后面把姚猿猴抱住,肉唧唧的屁股这才没和硬石梯亲密接触,红衣女反应够快的。 身体的再次触碰,令姚猿猴热血沸腾,不禁油然而生英雄护美的自豪感,更为自己超前的意识洋洋自得。 姚猿猴干脆顺势背起红衣女,红衣女刚萌生挣脱的念头便被“别动。”打消了。 背着红衣女下石梯子的姚猿猴,立马感觉到背上的肉嘟嘟身子在打抖,难怪她把持不住险些出事。 姚猿猴有意识的通过后背把自己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传导给她,获得暖流的红衣女倍加贴紧他的光背膀子,无所顾忌,只差脸庞没有厮摩上脸庞了。 最后几石梯下完,姚猿猴便也放下红衣女,电筒光照亮着她前面的乱石路,沟谷中没有太大的危险了。 几经转折,终于走出沟谷狭窄地段,翻上一个小坡便是驻地村庄了。 村子后面是一个陡坡,虽不是悬崖绝壁,但也上下艰难,前面是一个不大的田坝,一边机耕道,一边梯形地缓慢延伸至沟谷。 这么深的夜晚,村子里怎么还有光亮? 远远的,村子里的狗叫声起,姚猿猴更是有点懵了,来到村子两天了,一声狗的狂叫都没听到过,莫非这不是机场驻地的村子? 记得第一天报到那样大的动静都没听见一声狗叫,按理说村子里养有狗的话,来了一个生人,狗怎么的都会蹬鼻子树眼的追着狂咬一通。 姚猿猴摸着后脑壳想了想,想起来了,这两天他看到过狗的身影,吃饭的时候有条花黑脚杆的短尾巴狗在桌子底下窜过去窜过来的捡骨头,桌子上吃饭的人只要身子稍微动一下,它都要戒心的后退一步。 村子里是有养狗的,为何姚猿猴刚来的那天没有狗追着生人狂犬,兴许是那天它出游列国去了。 离村子越来越近,狗叫声也越来越大,姚猿猴兴奋的劲头也跟着上来了,总算可以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了,红衣女又哪来干净衣服换上呢? 姚猿猴不知红衣女听到狗叫声,看见村子的亮光,有何感动? 第六十一章 旷丽娜挂空挡 狗腿子从村子里扑了出来,红衣女“啊啊”的尖叫着躲在了姚猿猴身后。 对付狗娃子,姚猿猴是有一套的,别看它叫的凶狠,只要往地下一蹲,再凶猛的狗都不敢往上跳扑,而且撒腿后跑。 狗也是聪明的很,往上跳扑岂不是把胸膛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 之后,村子里跑出两个人来,电筒光朝野地里直个晃,“是小姚吗?”。 叫唤的狗,以为前后有人夹击,从旁边夹着短尾巴跑开了,嘴里还不停的“旺旺”着,但已是没有起初那样声大,这就叫狗仗人势。 “是我,刘机长吗?”姚猿猴虽然说才来七机场两天,也没听刘机长说过多少话,但一下就辨别出是刘机长的声音。 “急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刘机长沙哑的声音中流露出激动的心情,“怎么现在才回来?”迫不急待地询问起原因来。 电筒光交汇在一起,人也走到一堆,近到眼前,刘机长惊异的“这...不是...旷丽娜吗?你两..怎么...在一起呢?”。 旷丽娜,红衣女名叫旷丽娜,两人在一起磕磕碰碰这么几个小时了,竟然忘了互相关问一下对方的名字,这名字好听,想必是取其美丽婀娜之意,不知是否名符其实?黑夜里姚猿猴还没有真切地一睹红衣女的芳容。 “嗯。”名为旷丽娜的红衣女端详了一会“你是刘机长吧?”,听此一说,姚猿猴感觉旷丽娜跟刘机长似熟非熟。 值此旷丽娜张嘴要解释什么,跟随刘机长一起出村的肥头大耳的黄亚朝着姚猿猴狠狠的“你跑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刘机长坐立不安。”。 黑夜深深,寒风压顶,站此村头多说无益,“一会你就知道了。”姚猿猴先行进了村。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同样没有想到新来的姚老弟领着旷丽娜深夜回驻地,什么情况?心里的疑问可大了去“娜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疑问,七机场七个担心新来的小姚安危而不能眠的正式职工都有疑问,人回来了不担心了。 人回来了,多了一个人回来,这个多出来的还是个女职工,是深夜回来的。 这期间,机长刘运国比任何人显得都要热情,连忙安排厨房师傅生火做饭烧水,要知道在他的属下失踪一个职工,意味着什么?总部才下达了安全生产通报,时隔一天就把人搞丢了,机长的责任就像马脑壳一样,跑不脱。 此时此刻,人回来了,刘机长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跳起脚儿欢喜。 这期间,一只眯缝眼的肖姐陪着旷丽娜在村子外面找了一个黑暗角落洗好澡,并把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拿给旷丽娜穿上。 估计旷丽娜是挂着空挡坐在饭桌上的,肖姐的胸罩尺寸不匹配,独家专有的内裤是不会提供的,内衣倒是无所谓。 这期间,姚猿猴默默无语的提上一捅温热水在村子外的另一边找了一个角落,一丝不挂的搓起澡来,一边搓澡一边闪现出几次与旷丽娜亲密触碰的瞬间,嘿嘿的冷笑几声,自嘲起自己的东东当时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在场的人是不会各自去睡觉的。 姚猿猴和旷丽娜在饭桌上对面吃着饭,所有人分散坐在厨房里,摆明了等着一个交代。 肖姐旁坐陪着旷丽娜慢嚼细咽,姚猿猴狼吞虎咽碗筷放一边后便一五一十口吐遇上旷丽娜的经过,又一五一十的叙述了遇到旷丽娜后如何进洞,如何在洞里滞留,又是如何只好一起回机场驻地。 旷丽娜交代完她是如何到岩洞里躲雨,又是如何一个不下心睡着过去了,然后一醒来突然看见一个蹲在身边的黑影被吓的失落洞穴里面呼救,之后由不得不跟着来到机场。 当然,姚猿猴、旷丽娜都省略亲密接触的部分,你知我知,不可能有第三人知,关键是不能让第三人知。 即或如此,他们都避不开好事之人的质疑,鬼才相信一对青春男女在月黑风高的山野长时间的独处,搞不出一点故事来! 肥头大耳的黄亚阴阳怪气的“你两个浪漫哟,搞的我们坐卧不安。”。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旷丽娜显然没听出肥头大耳的话意来。 姚猿猴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又能怎样呢?说一点都不浪漫,越抹越黑,说浪漫,绯闻不就衍生了,那还得了!唯一的,只能不去理会。 “不存在,我们热情款待未来机场的媳妇。”刘机长笑哈哈的,有点讨好卖乖的嫌疑“对了,青钩子在二机场吧?”。 “嗯。”旷丽娜点头。 未来机场的媳妇、青钩子这些字眼钻进姚猿猴的耳朵,疑惑之间突然明白过来,在二机场的青钩子是旷丽娜的男朋友,青钩子显然是一个人的外号,嫁给机场的人便是机场的媳妇,刘机长是把自己看成公婆家的人了。 也正在姚猿猴突然明白旷丽娜有了男朋友之时,心生要看一眼这个未来机场媳妇的念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忙活了一晚还没有正眼过。 于是乎,姚猿猴的目光投射了过去。 旷丽娜似乎感受到了对面姚猿猴的目光投射,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之间,彼此接受到了电信号传输过来的欣赏,以及欣赏之中夹带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说不清道不明之中,有一点姚猿猴是明白的,那就是这样的爱意有别于有夫之妇的涂秀坤,有别于刘老总秘书身份独身主义者的杨洁。 还有一点,姚猿猴是清楚明白的,旷丽娜眼里一瞬间闪烁出来的爱意是他想要的,是他梦寐追求的爱意,是能令他胸口怦怦地跳动不止的。 心跳加速,眼里放光,然而,姚猿猴此时此刻只能将这火热的光束来收缩,他害怕把旷丽娜灼溃,将速跳的心平静下来,他害怕言行之中露出慌乱。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在昏黄的灯影下,逮住了新人小姚眼睛里的亮点,同时也知会了旷丽娜抬头来随即又埋下头去之间而流露出来的异样神情,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周围的几个大咧咧汉子鼓楞楞的眼睛,远逊于肖姐的一只眯缝眼。 眼见时间不早,再过四五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刘机长牵挂天亮后还要一早上工地钻井的人多点休息时间,有了散意“小旷,今晚你就只好跟肖姐打挤,明天怎么打算?”。 “明天只好往前追赶他们了哟。”旷丽娜悻泱泱地说。 “你能追赶得上他们?”半天没说话的肥头大耳的黄亚持怀疑态度“今天相去二十几里,明天你从这里出发,他们又往前去二十几里,两天相加是五十多里的山路,且不说你的体力吃不吃得消,你莫走的迷失了方向。”,说话之间看了看姚猿猴,掩饰不住诡异的笑脸“恐怕不会有第二次遇到小姚这样的事了,还能在洞里秘境追踪一番。”。 “就是。”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赞同的很“一个漂亮诱人的女孩子,单身独往于山林,万一遇上顿起歹意的山民,我看你就只有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份,谁来做救美的英雄?”。 “那怎么办呢?”旷丽娜摸了一下湿润的头发,焦急的说。 “有啥不好办的?”一只眼的肖姐嘻嘻笑“我看你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得了。”。 “那怎么行啊。”旷丽娜眼看肖姐的不以为然,心下更是焦躁“那不把我们班长急坏了?现在还不知把他急成啥样子!”。 “现在急,那是没办法了,反正我不急了。”刘机长若有所思的“我看这样,你只好在我这里多呆几天了,叫厨房明天下山到镇子上买菜的时候顺便给队上打个电话,队上知道你这个人在我们这里就行了,然后等送材料的车来,再把你拉走,这样稳妥些。”,要是旷丽娜从他这里走出去而再走丢失,他的责任又得就像马脑壳一样,跑不脱。 “对呀。”大伙儿异口同声。 “这是个好办法,还是我们的机长考虑的周全。”肥头大耳的黄亚恭维的附上一句。 “那大伙儿就到此为止,休息了,明天起早哈。”刘机长释然之间对肖姐再次嘱咐“今晚,小旷就交给你了哈。”。 不曾想,一只眼眯缝眼的肖姐坏笑起来“呵呵,你不交给我,想要交给谁呀?”眯眼瞧了一下姚猿猴“小姚把娜 娜带来交给你,难不成你要还回去?”。 “你个没正经的,当姐的不像当姐的样。”刘机长憨憨笑了两声,目光落在旷丽娜身上“我怕青钩子来找我麻烦,不敢。”转而对姚猿猴说“小姚,今天对不起你了,都是我当时躲雨的时候没叫上你一起,害得你如此这般。”。 姚猿猴没曾想刘机长还给他说上对不起的话,倒还搞的不自在“没啥的,还不都是我自己走错了路。”,心中却是想:这样不挺好的吗? 旷丽娜跟着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进了在这里属于她的农舍单间。 第六十二章 棺材旁边睡 窄窄的钢丝床怎么睡下两人?两个人又是怎样的谁法?是各睡一头,互闻脚丫子味道,或是两人睡一头“斗奶”而眠? 睡在棺材旁边的姚猿猴不得而知,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只是觉得这钢丝床睡下她们两人有点够呛,搞不好梦里梦懂的掉下地里。 堂屋其他的人转眼间就进到梦乡,不知是肥头大耳的黄亚或是刘运国刘机长,跟着另外一个人开始此起彼伏的合奏起二人呼噜小夜曲来了。 小夜曲合奏的欢,姚猿猴越是睡不着,加之隔壁单间的两个女人也是兴奋的不得了,传来窃窃私语声。 旷丽娜一定是疲劳想睡觉的,多半是白天无所事事可以补瞌睡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被姚猿猴和旷丽娜的山中 奇遇触动了某根心弦,缠着娜娜无休止地说起女人的私房话。 尽管她们的声音压的极低,但在这夜晚里偶尔还是有话语让姚猿猴听的一字不落。 “娜娜。”。 “唉。” “姐多事问你一声哈。”。 “问啥子,问吧。” “你和青钩子现在啥情况?”。 “还能有啥情况?涛声依旧吧。”。 静默少顷,“你想不想让涛声震撼起来?”也许是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确认隔墙无耳,又说起话来。 “说啥震撼哟,维持现状就不错了。”旷丽娜的回答中包含些许无奈。 “嗨,我可不是指的你和青钩子之间哟。”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嘻嘻声“那还不是涛声依旧。”。 “那还能和谁涛声震撼啊!”. “笨猫,你今天和谁巧遇在一起?”肖姐脱口而出“我看你两有戏。”,轻微的哈哈。 “哎呀,肖姐你坏。”旷丽娜恍然意识到肖姐在怂恿她辞旧迎新“我困了,睡了好不好!”。 “小笨猫,害羞了。” 旷丽娜没有再答话,想必确实困到极点,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见此便也不说话了。 隔壁终于沉寂了,然而隔壁的沉寂并没有立马把姚猿猴带进梦境,心里喜滋滋的反而促使清醒蔓延,肖姐是个人精,竟然洞察分明。 肥头大耳的黄亚起床的动静太大,踢踏踢踏的拖鞋声暂时代替了呼噜合奏。 睡不着的姚猿猴,觉得躺着难受,就在黄亚堂屋门上茅坑去的时候,坐起身来。 旁边的棺材比钢丝床高不了多少,姚猿猴坐起来,就要比棺材高出一头。 农村大多数家里的堂屋都放置有一副棺木,有漆了黑漆的,有刚做好没来得及漆漆的。 姚猿猴钢丝穿旁边的这口棺材是漆了黑漆的。 农村堂屋里放置的棺材,屋子主人为自己百年以后准备的,活人住的房子可以破烂不堪,但一定要给自己百年以后的地下寝室准备好,两脚一蹬的时候,后人只管把自己抬进去就是了,免得仓促之间令后人忙乱。 约莫十来分钟过去,肥头大耳的黄亚都还没回屋,想必这家伙是在解大便,不然一泡尿能需要放这么长的时间?姚猿猴想想自己刚来那天,被茅坑里的粪便袭击一屁股,不觉好笑万分,这黄亚一定是把自己的光钩子翘的老高,说不定黄亚根本就没进茅坑里去,屋檐田坎边拉野屎去了。 姚猿猴开始有了倦意,可这肥头大耳的黄亚还不回来,别我刚一睡下不久,他就回来踢踏踢踏的把我吵醒,那今夜可就别向睡觉了。 不行,再等他一等,等他安静的睡下,我便可一个好觉的睡到天亮,姚猿猴这样想,便就依旧地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 白天下那么久的雾雨,夜晚却是月光蒙蒙的,肥头大耳的黄亚就像是和姚猿猴约定好了似的,在要猿猴刚打定主意的时候一脚跨进了门。 殊不知后脚还没抬步,晃眼见棺材里直挺挺的冒出一个黑影,“啊鬼呀!”不禁失声喊闹起来,转身扑爬跟斗的往外院坝里跑。 一声惊叫,惊醒了熟睡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撑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子事哟?”。 姚猿猴不曾想自己的这个举动把上茅坑回来的肥头大耳的黄亚吓得半死,进而惊动熟睡中的众人,连隔壁也有了动静。 暗自好笑后,姚猿猴起身出屋去叫心惊胆战的黄亚进屋“哪里有鬼,那是我坐在床上。”。 “爬哟,你坐起来干啥嘛。”惊魂稍定的肥头大耳的黄亚没好气的说“还以为诈尸了嘞。”。 “嗨,睡不着,躺着难受,便坐在起身来呆一会。”姚猿猴陪着小心“咋啥子尸呀,你也不想想,那是空棺材哟。”。 小心有啥可赔的,又不是有意的,管它的,赔小心就赔小心嘛,又不少个子耳朵,姚猿猴根本就没有长子耳朵,毕竟是把他吓着了,关键是因此把大伙都吵醒了。 他们都梦里懵懂的,只有姚猿猴清醒是怎么回事。 这黄亚也太胆小了,棺材没把棺材旁边的人吓到,倒是棺材旁边的人把离得棺材远远的人吓个半死。 要是让黄亚睡在棺材旁,怕是睁着眼睛不能,闭着眼睛也不行了,谈何梦里抱得美人归? 此时姚猿猴闭住眼睡不着,睁着眼躺在床上难受,不是因为旁边的棺材影响,根本视它如无物。 要说姚猿猴的胆子,不是生来都大的,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胆小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堂舅爱讲各种各样的鬼故事给三弟兄听, 什么三十九级台阶呀,道路鬼呀,饿死鬼呀,吊颈鬼呀无一不是恐怖万分,特别是吊颈鬼,人上吊而死变成的鬼,舌条伸的老长,红彤彤的双眼,看着血正从眼里直往下流,嗨,常常是被吓的不敢动身,可就是还想听。 那段时间,姚猿猴走夜路总觉得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在跟着自己,致使心惊肉跳的越走越快,到了灯光下才稍微安定下心跳。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这些鬼故事再也吓不倒姚猿猴了,可能是胆子被吓大了,独自一人走夜路也不害怕了,终于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活人还怕死鬼不成? 但是,姚猿猴有一回还真的又怕了起来。 那是父亲去世的那一晚,那晚上睡觉之前,姚猿猴出门去到屋子边的自留地尿尿,月光也是蒙蒙的,看见尿尿的前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觉得不应该有这么大团东西在这里,然而又有了,想过去看个究竟,然而就是怕起来了,不敢近前,尿都还没完,把发育得勃勃生机的东东赶紧缩进裤裆,加快脚步的离开了。 到了深夜,父亲病发,一去不复返,这事,姚猿猴一直耿耿于怀,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及,隐忍于心,说出来有谁信?就是说给两个弟弟听,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经历过亲人逝世的姚猿猴,何惧鬼怪身形? 姚猿猴总算把肥头大耳结实得可以的黄亚搀扶进了堂屋,大家便也齐刷刷的倒头再睡,隔壁睡在一个床上的两女似乎也明白了堂屋里发生的故事,乖乖的不着声响。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姚猿猴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到底是屏弃前嫌亲密的欢合在一起了。 天亮了,没有人来叫姚猿猴起床,轮到该上班的两个工人,自觉的上工地打钻去了,休班的人都赖在床上补瞌睡。 厨房的师傅为上班的两人做好早餐,等两人吃完,收拾规矩,背起背篓一刻不停的下山到镇子里买菜,不忘给队上打电话去了。 几十里山路来回要走是那个多小时,最晚要赶在中午一点钟之前做好饭。 饭菜的飘香吸引姚猿猴走近了厨房,“师傅,电话打没有?”。 “那哪能忘嘞。”忙活中的厨房师傅没有说不搭理姚猿猴“快去叫他们起来得了,马上就可以上桌了。”。 哪里用得着姚猿猴去堂屋喊他们起床,也许是到点了,都饿的肚子叫唤,厨房师傅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堂屋前刘运国刘机长沙哑的声音“饭做好没有?”。 “好了好了。”厨房师傅耳朵灵敏,连忙回应“等你们屎尿拉干净,就可以酒肉穿肠过了。”。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带着旷丽娜从她的单间出来,“娜娜,快去抢占茅坑,我打洗脸打水。”。 “抢什么抢。”刘机长沙哑的声音再起“茅坑也要抢,香喷喷的嘛,哎呀,女士优先。我们先吸点新鲜空气。”。 旷丽娜从茅坑里出来,不急于去洗脸“刘机长,给队上打电话没有?”,自己的班长能早点知道近况,以免着急。 “那是肯定打了的。”刘机长十分确定厨房师傅不敢抗命的,不敢抗命是一回事,万一是忘了呢?他有在堂屋的院坝吼开了沙哑的嗓子“那个...厨房的,给队上打电话没有?”。 “你说打...没有打?”厨房师傅临时兴起,开个玩笑,有意拖长声音。 咦,没有打?没听错吧,这不误了大事,刘运国刘机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把交代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平时都不打马虎眼的,关键时刻拉稀摆带,“扣你孤儿二两红高粱。”。 所谓扣二两红高粱,就是扣一两个米米,米米就是钱钱,钱钱就是工资,扣二两红高粱就是指扣两个工资,看你还忘不忘事“真的打没有?”,刘机长三步并着两步从院坝里跑进厨房。 厨房师傅见刘机长着急得要死的样子,“打了的,你放心吧。”扯起个大咧嘴哈哈的笑起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那你刚才...怎么要说没有打?”刘机长仍然将信将疑。 “你听错了,我是反问你。”厨房师傅嘻嘻的乐“我是不是问你,你说打没打吧。”。 姚猿猴在一旁也跟着厨房师傅乐的嘻嘻哈哈,这大咧嘴嘴巴还会作弄人嘞!有一两把刷子。 第六十三章 可以叫你娜娜吗? 说笑归说笑,便也可以穷开心一下,刘运国刘机长脸不洗口也不漱的,要拿碗筷准备吃午饭。 脸可以不洗,口可以不漱,屎尿总夹不住吧,姚猿猴多余担心了,以为刘机长真的就夹着钩子让女士优先吗?那是他已早一步出了茅坑。 “叮叮当当”的碗筷敲击声中,不见肥头大耳黄亚的影子,姚猿猴一数人数,八个人中缺了一个人,加上旷丽娜该是七个人,全部到场,黄亚和另外一个上工地了。 自打姚猿猴第一顿吃机长的伙食,尽管时间不长,就觉得伙食开的太好了,除了早餐鸡蛋面条外,顿顿鸡鸭鱼肉少不了,比起家里一周吃得到两顿肉,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两顿肉还不能只顾自己往嘴里塞。 特别是有来客的时候,稍不留神还要遭母亲的筷子敲一敲夹上一薄片肉的筷子。 怪不得黄亚油光满面肥头大耳,不过,刘机长咋个没吃得油光满面肥头大耳呢? 起初吃饭的时候,姚猿猴不好意思动筷子,殊不知眨眼功夫,一大盆子的肉菜要见底了,这才知道吃大伙饭谁也不客气,钱是平摊的,少吃一筷子,意味着为别人多给钱,谁也不想吃这个亏,占便宜的心理,人皆有之。 在石油职业普钻中院,饭菜是打进自己碗里的,谁也抢不着。 就是在游动连环销售新款拖把,手里稍微赚了几个钱的时候,姚猿猴也没大吃特吃几顿,大伙食由不得自己了,只有不吃才不摊钱,一顿不吃恐怕就要盼下顿快点开饭了。 “刘机长,我...我想到二机场去。”席间旷丽娜给刘机长说了她的打算。 没想到,旷丽娜得到的答复是“不行,你不能上二机长去。”,刘机长斩钉切铁的,继而阐述厉害关系“你是想青钩子了,但是,你去了他那里若是中途除了啥事,问题就变的严重了,你在我这里是因为意外迫不得已,你到二机场便是擅自,两者的性质大变。”。 “我是想...不知道队上何时派车给你送材料,再说从二机长走不是一样吗?”旷丽娜算盘打得叮当响。 “那不一样哈,怎么能一样呢?”刘机长沙哑的声音因激动起来有点尖声尖气“你要去二机长也得把你交给你所在的检波班,那时我就管不着了。”。 “哎呀,我说娜娜也是的,干嘛那么着急着走呀!好不容易到我这里来了,多陪姐几天不乐意吗?”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可不情愿旷丽娜立马想到二机场去“刘机长的考虑是对的,他肯定是不放任你去二机场的,你就安心在这里等车来。”,随后看了一下专心吃饭的姚猿猴“再说,你不陪我,怎么的也要陪我们的姚老弟耍两天吧?,不是这个姚老弟,恐怕不知昨晚你还在哪个山弯弯野坡坡呼天抢地,你这个没良心的,笨猫,死笨猫,在这里呆着就别想你那个青钩子了。”。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恨不得用手指去戳旷丽娜的脑袋。 “哎呀姐,我也只是这么想。”旷丽娜听肖姐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姚猿猴“看姐这样着急干啥嘛,又没说一定要走阿,这不是在征询刘机长同意吗?”。 “你根本就不应该征询,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心直口快抢白一句,转而兴致勃勃“一会我们听姚老弟弹吉他。”,又把她眯缝的眼睛看向姚猿猴“老弟,你来这么几天了,我们还没听见你弹过,今天可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哟。”。 姚猿猴嘿嘿的望着肖姐笑两声,“大显身手谈不上,凑个闹热还是可以的。”。 嗨嗨,“就想要闹热一回。”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正经八百的“老弟,你可不知道啊,干我们这行的,好孤闷哟,成天面对这么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没得啥子语言了,这可倒好,来了两个新面孔,一个却说说想要走。”,斜了一眼旷丽娜,耿耿于怀。 “我的肖姐,不是跟你说不走了嘛,咋个还在说这个呀!”旷丽娜肖姐面前撒起一个小妹的娇来。 “别扯淡了,收拾,主人家要用锅灶了。”刘机长冷不丁从长条凳子上站起身,长条凳一端翘起。 坐在另一端正享受旷丽娜撒娇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哎哟。”一声屁股滑落坐倒地下,只听得发威的女中音“发什么神经,招呼一下嘛。”。 各坐一条凳子的姚猿猴、旷丽娜不约相视一下,哈哈的直乐,刘机长拍拍屁股“对不起。”三个字都没有,径直往厨房门外走去。 其余三人,包括厨房师傅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咋个的肖姐?有啥想不开的嘛,怎么还像穿开裆裤的时候那样,一想不开就坐地上赖人呀!”。 从地上爬起的肖姐,似乎生了气“走,娜娜。”回头朝厨房师傅吼道,“你们男娃儿才穿开裆裤,姑奶奶没穿过那玩意。”,心里不舒服他们幸灾乐祸,骂骂咧咧的低语“脏*。”。 人散了,厨房师傅把厨房收拾好,主人家要用厨房了。 姚猿猴刚一进堂屋走到棺材旁自己的钢丝床,准备拿上放在棺材板上的吉他,他记着肖姐要听吉他弹唱的,肖姐就领着旷丽娜站在堂屋前,她两连自己的单间都没回去“小姚,我们找个地方去认证一下你的水平。”。 “要得,我马上就来。”姚猿猴欣然前往,在这里是没有情调的。 “你去不去?”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冲刘机长大声问道,为了闹热一回,她很快忘了刚才厨房一屁股坐地的狼狈相。 “你们先去哈,别等我,玩高兴。”在工具箱里忙活的刘机长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立马就去。 “等着你的哟,不来是虾爬子。”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转身往村子外走,想必她心中有好去处,旷丽娜赶忙移动莲步,身如轻燕般地像跟班一样的跟上。 一会,姚猿猴寻着旷丽娜的背影出了村,肖姐已是坐在村头黄角树旁的石凳子上了。 旷丽娜穿着昨夜肖姐给她的兰花花长袖衬衣,下穿一条黑色长裤,整体虽说显得大套了点,不失为亭亭玉立,梳理光滑的齐肩发丝一步一飘荡中,衬托着身体的动感丰盈,不禁令姚猿猴心绪恍惚。 “姚老弟,你看此处如何?”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起身笑盈盈“来坐这里,娜娜坐旁边。”。 “肖姐,你坐你坐,我不坐。”旷丽娜左右目寻,再无屁股着落处,那颗黄角树倒是可以倚靠来着。 黄角树,黄角树旁的石凳,这样的情境顿感亲近,姚猿猴恍若又见到了梦境中逐渐变小的三颗黄角树之间那熟悉少女的背影。 姚猿猴大方的坐上石凳,拨弄琴弦,一曲终罢,倚靠黄角树的旷丽娜已是被打动,款款的移动身腰,依傍在肖姐身边,目盼琴弦再次拨动。 肖姐把这一切全都看在她那眯缝的眼里,不动声色的恰到好处的“我回屋去一下,娜娜坐着听。”。 旷丽娜默然地坐下,就坐在了姚猿猴身旁。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这一去,旨在有意为两人留出一点时间和空间,沉浸在姚猿猴弹唱声中的旷丽娜浑然不知,遗忘了身边的一切,眉目痴痴。 弹累了,放下吉他,姚猿猴甩了甩有点酸胀的右手,“以后我可以叫你娜娜吗?”。 突兀的说话,令旷丽娜的身子微微打了一颤,恍惚没有听见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想说,以后我就叫你娜娜了。”姚猿猴忐凸片刻镇定地的有模有样。 “已经有人这样叫我了。”旷丽娜面带羞意柔柔的从口里溜出话来。 旷丽娜说的“有人”,显然是指的男人,不是指的有女人在这样叫她,女人这样叫,不值得她羞答答的。 听话听音,姚猿猴自然听的明了“那个人是叫青钩子的吧?”。 “是呀。”旷丽娜忸怩作态“你知道还问?”。 “他的真名叫什么?”姚猿猴想探个究竟“这外号听来,好像他还很小吧?”。 “这就是他的真名呀?”旷丽娜莫名其妙的看向姚猿猴,突然之间哈哈的笑得前仰后翻“不是...你..以为他个没长大的小娃娃?他的名字叫卿够志,别人给他一谐音,便叫成了青钩子。” 止住笑声,旷丽娜正言道“不过,还真是小我大半岁。”。 “他该叫你娜姐才是。” 姚猿猴的意思很明显,毛都还没长全的青钩子娃娃,怎能以男朋友的身份称呼其娜娜嘞! “娜娜,你说是吗?”说话之间不知不自觉的姚猿猴就开始这样叫上了。 叫娜娜和叫娜姐,差别大了去,娜娜的称谓,是确定了可以亲热亲近的人才能叫的,身心合二为一的大门随时打开着,娜姐的称谓,亲热的外衣下,有一种敬畏,就算心可以走近,身子还离得远远的。 心思敏锐的旷丽娜,哪有不明白眼前这人叫她“娜娜”的意思,说好听点想与她恋爱,通俗点分明就是要做那种男女朋友,这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突然,太突然了,突然的犹如昨天两人旁晚时分沟谷洞穴的相遇。 旷丽娜脑海里迅速闪现她与卿够志一同参加工作,在一个地震队一同长大的一系列情境画面,游移的目光下,却以坚定的语气说出“不行。”两字。 不行...... 第六十四章 死娃子不懂音乐 旷丽娜在姚猿猴脱口叫她“娜娜”的时候,心里腾升起一股喜悦,一个蓬发春心的女孩子谁都是喜欢适龄男子对她亲热的称谓,何况眼前这男子令她喜爱。 这股子喜悦又与一般意义上的喜悦有所不同,是一种亢奋的喜悦,昨晚趴在光背膀上那一刻,旷丽娜就触悟到了姚猿猴强健身躯中使人陶醉的活力,心灵手巧的弹唱更是在拨动自己的心弦。 然而这喜悦在旷丽娜心里停留时间太过短暂,随之而来的是心存难意。 应承下这“娜娜”的称谓,一来觉得太过闪电,难于接受,二来势必刺激到旁人敏感的神经,引来铺天盖地的非议,要知道队里的好事之徒大有人在,且不说卿够志怎么想。 生活还是照样吧,各自明修栈道,至于能不能暗度陈仓,就要看那种亢奋的陶醉能不能再次拨动我的心弦。 然而,旷丽娜又担心“不行”两字中的坚定语气会令眼前这个男子退缩,便态度和润的“叫我名字不是很好吗? 你不觉得我们刚认识,有点...”。 姚猿猴乍听“不行”两字的语调,看见旷丽娜的反应如此强烈,意识到自己确实唐突了,后悔刚才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继而,和风而来的润儿的小调柔美女音,又让姚猿猴局促不安的心稍微有些缓和。 是的,娜娜长娜娜短的,难免不令旁人控制不住胃痉挛而口吐酸水,酸水腐蚀性倒是不大,可要打整起来却是麻烦。 姚猿猴不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却也是个能因事改口的人“那我也....不叫你丽娜,直接叫的名字了。”,话出爽朗。 这不废话吗?旷丽娜谁都可以叫的,姚猿猴只能把他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了,便管不了废话不废话的了。 这样便好,云散雾开,旷丽娜点头轻笑“嗯。”。 静默,空气似乎凝固,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姚猿猴身挎吉他往黄角树旁靠近。 “呵呵,怎么不弹琴了?”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不失时机的回来了。 姚猿猴迅即转身客气的“等肖姐你回来...再弹。”。 “你给娜娜弹呀,干嘛要等我回来。”肖姐朝姚猿猴挤了挤那一只没有眯缝的眼睛。 “姐,你怎么从村里出来呢?”直到此时,旷丽娜好像是刚发现肖姐不在这里一样“你什么时候走的呀?”。 “你这个小笨猫,你都知道姐什么时候离开的话,就能知道把握时机了哟。”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用心良苦,不过肖姐多余了,要说把握机会的话,昨晚旷丽娜的机会多的是。 “姐,快过来。”旷丽娜此时不像肖姐说的那样笨,不去理会肖姐的话语“来,叫姚运乾给我们讲鬼故事。”。 “就你那样,还敢听鬼故事?”肖姐带有挖苦的强调。 “今天有姐在,我不怕。”旷丽娜煞有介事的做派“我想听,昨晚我不敢听,你不知道世上有好多种鬼嘞,吓死你。”。 “那...小姚你就敛吓人的讲吧。”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毫不客气的冲姚猿猴喊起来“看把谁吓倒咯了。”。 “要得,既然两位...想听。”姚猿猴装模作样的来回走动,好像肚里的鬼故事信手便来“讲个...最吓人的哈。”。 其实姚猿猴早已忘记了小时候乡下堂舅给讲的整套鬼故事,叫他正南骑北的顺口顺溜的讲的话,还得搜肠刮肚的收集记忆深处的零星碎片,搜寻不到,那就现编现卖。 “我讲了哈。”姚猿猴故作害怕的样子。 “讲吧。”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不厌烦的样“过场还多。”。 “讲,快讲。”旷丽娜此时显得异常活跃跟着起哄。 “你昨晚不害怕吗?”姚猿猴躬身探向旷丽娜“昨晚你就遇到鬼了。” “有遇到吗?”旷丽娜偏着脑袋,齐肩的秀发随之晃荡“有你...在..我不怕。”。 “有哇。”姚猿猴肯定的说“只是你没意识到。”。 “什么?我...没意识到?”旷丽娜惊骇状“后怕后怕。”。 “那鬼一路跟着你,还是个道路鬼。”姚猿猴正儿八经的。 “不对,你说的遇到道路鬼了一晚上就得在山野里打圈,找不到路回来呀。”。旷丽娜很是不解,这人怎么说的前后不一呢? “是呀,没错呀,我是这么说的呀,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不过昨夜的那个道路鬼有点不同,据我...观察,这个鬼呀,起了那个...那个色胆,把它的歹心隐藏了下来,为了讨好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就一路引她到驻地了。”姚猿猴看见旷丽娜疑惑十足,极力绷紧快要发笑的神经,绘声绘色的道来。 “那到了驻地,那鬼又做啥了呢?”旷丽娜很认真的“肖姐,你看到没有?”。 从“哈哈哈。”笑声中,姚猿猴知道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听出了玄妙。 肖姐笑声止下,一口正色接上旷丽娜问她的话“我看见了的。”。 “那个鬼呀...”姚猿猴松下绷紧的笑神经,边笑边“那个鬼最后找到堂屋里的棺材边睡下了。”。 “阿?”旷丽娜把她那惊恐的脸,一会看看姚猿猴,一会看看肖姐“你和鬼都睡在棺材旁边啦?”。 旷丽娜瞧见两人忍禁不禁的偷笑,这才恍然大悟“好哇,叫你讲鬼故事,你却装鬼来吓我们,你鬼。”。 “嘿嘿,哦,这还不是鬼故事哟。”姚猿猴两手一摊,“好吧,我接下来给你讲一个吊颈...”。 吊颈鬼的“鬼”字还未出姚猿猴的口,便被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打断了“别讲这个,讲其它鬼怪都可以。”。 当即,姚猿猴纳闷起来,这有区别吗?要我讲其它的鬼怪,可是脑袋里还没有线索啊!这可怎么办?真要把现我编的水平发挥到淋漓尽致吗? “耶,难道肖姐不怕其它的鬼怪,还怕吊...”。 “吊”字刚出口,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追着姚猿猴假意出手打去,责怪的一阵乱凶起来“你个死娃子,叫你别提吊颈鬼,你偏要提,不懂音乐。”。 肖姐分明不会用尽打下来,姚猿猴仍然躲闪着追打,乐颠颠朝黄角树跑去,绕了一圈。 而旷丽娜,面无表情的坐在石凳子上无言无语。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没有追上姚猿猴,停下那穿着黄色翻毛工皮鞋的大脚,返身往旷丽娜身边走,口里不停“叫你别提吊颈鬼,你偏要提,你个死娃子。”。 姚猿猴的脚步随后停在了旷丽娜另一边。 “你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肖姐不停地给姚猿猴使眼色“搞的我们娜娜心里难受。”。 姚猿猴看从旷丽娜脸部表情看出似有的悲伤,可是他怎么也不明白不了提起吊颈鬼就会令旷丽娜难受这般,你说是她听着这几字害怕的鸡皮疙瘩顿起,倒还是意料之中,也不对呀,不是她欢天喜地的死乞白赖的要叫讲鬼怪故事吗?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见姚猿猴越来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很直白的“娜娜的父亲是上吊去世的。”继而嗔 怪的“你说她能听吊颈鬼的故事吗?这不引起她的往日悲痛的记忆吗?所以说哇,你小子不懂音乐。”,你个死娃子改口称了你小子。 “没事,肖姐。”旷丽娜恍若从悲情中走了出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们的娜娜也是命苦的一个女孩。”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听吃一说,明白了旷丽娜的情绪不是她想象担心的那样坏,似乎是有意要让姚猿猴了解旷丽娜的身世,开始了倾吐。 “娜娜的父亲有知识有文化,也是个大学生,整个石油地质地震勘探处里大学生都是极少数的,在国家政策左倾的那个年代,被别有用心的人耍政治手腕,划定成反革命,在穿小鞋戴高帽,也是娜娜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看不开,一根绳子悬梁上吊,狠心的抛下了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小娜娜去了另一个世界,不久之后娜娜母亲也为了的自身前途改嫁他人,小娜娜便从此跟着外婆生活,长到了十四岁,四年前,执行左倾路线的那伙政府首脑下了台,国家逐步的拨乱反正,给娜娜父亲平了反,这才把娜娜招工进了单位。”。 一只眯缝眼的小姐述说到此似乎有点哽咽,“进单位的时候还是个童工,爬山涉水这些年,你说难不难?”。 继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姚猿猴“但愿个好男人给她带来幸福,哎!你看啊,你也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今后在单位大有发展前途,可要好好把握啊!”。 “肖姐,我不是好好的吗?”旷丽娜心里感激肖姐的同情“看你搞的凄凄凉凉的,快别说了。”。 姚猿猴心想: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说话还挺有水平的,一语双关,一个意思是要他好好把握眼前这个女孩子, 一是要他好好把握住在单位上进的机会,混出个人样来。 一只眯缝眼肖姐的深情厚意,姚猿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然而,爱情不是同情,好在姚猿猴已是对旷丽娜产生了爱意,至于情的流畅就要看两个人的交融了。 姚猿猴是决意要去追求有爱意的爱情的,看来肖姐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当然这话用在热心的肖姐身上有点不恰当,反倒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哈哈。 对一只眯缝眼肖姐的一席话,在本已是对旷丽娜有了爱意的前提下,姚猿猴便没有了反感。 第六十五章 叉开裤裆 一只眯缝眼肖姐的一席话,又无意中触动了姚猿猴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根神经。 肖姐的话意思是:在单位把握住上进的机会,混出个人样来。 而姚猿猴要的是上大学堂深造的机会,根本没想在单位混出个人样来。 特别是工作的第一天就令姚猿猴对这个单位很失望,完全的体力活,就单说体力方面,姚猿猴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仅以石油职业中院的知识放在这个位置,便已是学无所用,牛头不对马嘴,更可谓是大才小用,憋屈! 旷丽娜在七机场仅仅呆了两天,于第三天的上午,顺搭进山给九机场送柴油的解放牌汽车回到小队在珙都县城的临时队部,然后在等队部便车去她所在的检波班组。 那一天是螺旋公历983年的9月15日,姚猿猴记得清楚,9月12日的黄昏旁晚时分,他与睡着在峡谷洞穴口红衣工装的旷丽娜相遇,到旷丽娜离开七机场,眉目传递仅仅两天多的时间。 两天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心有灵犀的两个怀春男女来说也就是足够了,各自在心中都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痕,姚猿猴确信这一点。 旷丽娜走了,离开了姚猿猴的视野,期盼着下一次的重逢。 姚猿猴很快平复下心情投入工作之中,尽管觉得憋屈,但工作是要干起走的。 驻地到钻井点的山路越来越远,驻地要在越过这一段无人区的山脉才会搬动到山脉那边的村庄。 井点上的钻机有当地招来的临时工从一个井点搬到另一个井点,钻井用的循环水,也由他们到山脚下的溪中或水塘里负责用水桶挑来,当班的钻井工只管早出去井点打钻,晚归回驻地吃饭洗脸漱口睡觉休息。 中午是不驻地地的,厨房师傅做好饭菜,专人挑着送上工地,午饭没有个准时的。 休班的工人,自由安排,姚猿猴苦于准备好的复习资料放在学校宿舍里的木箱子里,没法按心中所想闲下来之时温习一下功课,除了偶尔在夜色中弹弹吉他以外,只好随流学玩纸牌消磨时间。 也不知道学校宿舍里的木箱子运到v大队没有?木箱是有校方负责联系各地震大队派车去拉的,姚猿猴的木箱是其中一个。 七机场的人不玩扑克牌,喜欢玩长牌,分有天、地、人、和等牌色,长牌的玩法本身没有多大趣味,倒是玩牌时对输家的恶作剧惩罚有点趣味。 最先对输家的惩罚是令其双脚蹲在铁皮水捅边缘上,一只手先按住铁皮水桶的一边,一只脚先踏上去,再把另一只脚踩上,平衡问题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在上面蹲久了,双脚掌受不了,小腿会发麻。 这一腿的蹲铁皮水捅的功夫,练就了拉吊岩屎的桩子稳,。有时屎胀了,蹲在山岩上,屁股朝着岩石外面悬空拉屎很是通泰爽快。 桩子稳仍凭突然狂风大作都能保障不会发生饿狗吃屎或一屁股坠下山岩。 几个人终于耐心的教会了姚猿猴玩长牌,这一下就不例外了,输了就要被罚蹲铁皮水捅了。 十打久输,姚猿猴的牌技简直就是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蹲铁皮水捅包在了他身上。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不是失去了独乐乐不如与人同乐的生趣了吗?得想个办法换一种惩罚方式。 姚猿猴寻思,要想换一种惩罚方式除非这铁皮捅坏掉了,怎么才能坏掉呢?总不至于拿一个铁榔头两下子把它敲打坏吧,敲打坏了,别人也不干呀,摆明就是故意的,还得赔上一个新的铁皮水桶,这还是小事,从此瞧不上你这个输不起的人! 铁皮水桶损坏这事,要让它发生的自然,谁也想不到是有意为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的通。 姚猿猴再一寻思,自己不是能向上提气把巨大的力道聚于手掌吗? 为什么又不能气沉丹田的时候向下发力施压呢?向上向下只是方向的问题,何不试一试? 思念到此,姚猿猴的气便已沉于丹田,只等发力向下施压。 “快点出牌,打瞌睡了吗?”肥头大耳的黄亚见该出牌的姚猿猴有点迟疑。 哪知肥头大耳黄亚的这一吼,迎来的是铁皮撕裂的声响,只见姚猿猴敏捷的一跳站于地上。 姚猿猴是在向下发力猛一施压的瞬间,感觉到这铁皮水桶承受不了这巨大压力的,成了!借着反弹的力道,稳稳地跳开,不然屁股还得触地叫上一声“哎哟”。 “谁叫你下来的,蹲到起。”肥头大耳的黄亚不依不饶,那铁皮的铁皮撕裂声他还以为是姚猿猴脚触地的声响,刘运国刘机长倒是警觉有些不对,偏着头朝桌子底下看。 “妈哟,捅坏了。”姚猿猴手拿铁皮捅,铁皮水桶的一边撕裂一道口子“这下蹲不成了,啥子铁捅哟,歪货。”,众人便都以为是铁桶质量问题。 姚猿猴心里乐了,但面部表情却是一脸的遗憾“这下咋个办?”。 “咋个办?换一个捅。”肥头大耳的黄亚不假思索“继续。”。 嘿嘿,想必你个肥头大耳,仗着牌技好吗?要人牢底坐穿呀! 信不信换一个惩罚方式,就算偶尔惩罚你一次,也要把你医治的够呛。 “我看蹲捅就算了。”刘机长这时出来解围“就贴胡须吧。”, 贴胡须便是给输家脸上贴纸条。 姚猿猴要的就是换一种惩罚方式,但想要的是更加难为的惩罚,这哪怕是让肥头大耳的黄亚输上一回都解气,不信他就一回也输不了。 “换方式可以,但轻松很了,没意思。”肥头大耳的黄亚表示不赞同贴胡须。 姚猿猴看见院坝里有一条矮条凳,估计有四十公分高左右,长一米左右,未等刘机长朝肥头大耳的黄亚说“你说,怎么惩罚合适?”便抢先出口“钻凳子。”。 刘机长这事表现的异常眼明心快,看见院坝中冷落在旁的那根矮条凳会意到姚猿猴的意思,钻那条凳子,只有黄亚肯定是要费力气的,肥头大耳之下,虎背熊腰,钻的时候肚皮不贴地鬼才信也。 “好,钻凳子。”刘机长斩钉切铁的“并且钻的时候,身体不准挨着地,凳子不能动一下,违规不重来直到合格为此,不重来...就任另外的附加惩罚...附加惩罚点什么呢?”。 “加罚洗所有人的内裤。”姚猿猴立马借口,恶搞凶点。 “好,就这么定了。”刘机长也来了劲。 “这不摆明了这给我下套吗?”肥头大耳的黄亚瞧了瞧那根矮凳子,又莫了摸自己的肚子。 几个人听黄亚的话语,皆以为他是不会欣然应允的,于是刘机长便采用激将法“怕啥子,肯定还是小姚乖乖的去钻,你的牌技可不得了。”。 一旁织毛衣一直没说话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也敲起了边鼓“怕啥子,别人都不怕,你黄亚还怕吗?”。 肥头大耳的黄亚,经两人前后嘴一说,膨胀漂浮起来,自以为牌技了得,就算万中必有一失,也是输的少赢的多,再说一味拒绝,不近情理,面子上过不去,落下一个心虚胆怯的口实,明知道是给他下的套,也不得不勉强应承“钻凳子就钻凳子,哪个怕哪个。”。 “矮凳子准备。”刘机长沙哑声再起。 “你们开打,我负责凳子。”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转身进屋放下针线,看来她是要安心观一战了。 牌摸上手,一张一张的打出去,两三分钟,第一回合打完。 结果是:肥头大耳的黄亚输了。 这一结果,黄亚自己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这一结果,刘运国刘机长没想到,也是万万没想到。 这一结果,姚猿猴没想到,更是万万没想到。 这一结果,在一旁观战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是根本没去想。 呵呵,幸福来的这样突然,姚猿猴偷偷的乐着,不敢大笑出声,可别把别人笑黄了。 众目睽睽之下,肥头大耳的黄亚岂敢耍赖不钻,只见他没精打采的走到凳子跟前,双手撑地做出俯卧撑的动作就要往矮条凳下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朝向黄亚一屁股坐到矮条凳中间叉开两腿“来吧,姐欢迎你。”,哈哈哈的浪笑。 趴在地上正要钻凳子的黄亚哪里肯依,这女人的裤裆岂能随便乱钻,那还不倒霉?陪起笑脸“姐,不带你这样玩笑的哈。”。 “到底钻不钻?”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做出非要黄亚钻过去的样子。 “姐呀,钻也不是这个时候钻嘛。”肥头大耳的黄亚还会占便宜。 “肖姐,别闹了,赶快让他钻。”刘机长等不及了,笑劝肖姐。 “去哟,这个时候不钻就没你的份了。”肖姐说笑中离开了凳子,玩笑适可而止。 发饿哦头大耳的黄亚开始钻了,不出所料,刚钻过半身,两手一软,噗的一下全身趴在地下。 违规,挨着地了,重来。 重来,也是要挨着地的,跑不脱的,一次又一次的,咋个受得了? 咋办,肥头大耳的黄亚,认了洗所有人员内裤的活。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在旁边抿嘴窃笑“那不是还有我的内裤也洗?”。 肥头大耳的黄亚像焉了气的皮球“你拿来嘛,看我不给你甩到山那边去。”,可说话是狠狠的。 “美的你,洗我的内裤,做梦吧。”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不屑。 第六十六章 惊着了食客 一只眯缝眼肖姐的浪笑,摄人心魄,定力不足的男人那一定是被她小瞧。 在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浪笑声起的时候,姚猿猴镇定自若,聪耳不闻,他的形象在肖姐的那一只眯缝的眼里反而是高大的。 肥头有大耳的黄亚,在肖姐的一只眯缝眼那里是不需要从门缝里去看他就已经把他看扁了。 一只眯缝眼肖姐的浪笑,可谓是地震队野外作业她这批次的女工的缩影,她们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从心底里挤出来的一丝慰藉。 这批次的女工在青春少女时期当作知识青年下放到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等到大龄招回城里端铁饭碗,然而万万想不到的是干的工作还得一步一步的上山下乡,只不过是城里户口的乡下人。 她们当中有的为了回到城里,抛弃了在当地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亲骨肉,经历再婚解决了生理需求,心里却苦了把根永留偏僻山村。 她们当中有的独处青春,苦熬到回城嫁人,却抛开自己的男人山野地理转悠。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属于后者,两地分居,想要的时候,要不来,不想要的时候,有人烦,只能借助浪荡的笑声排解心中的郁闷了。 姚猿猴从一只眯缝眼肖姐的浪笑声中读到了野外作业女工的孤独、渴望以至于诸多无奈,旷丽娜是这样的吗? 旷丽娜是阳光天真烂漫清纯的,姚猿猴从她的眼睛里就读出了这些信息,这些信息已经植入到姚猿猴的骨髓里去了。 直到螺旋公历985年的山半年,也就是一年半以后,姚猿猴与旷丽娜相处于一个检波班组,这些植入骨髓里的信息成了姚猿猴追爱旷丽娜的动力源泉。 这都是后话,目前姚猿猴不得不混迹于七机场这种看似工作生活快快乐乐实则无趣生趣的现状中。 轮值当班,起杆下杆,完钻十八米,一百八十米外又开钻,简单枯燥的重复。 轮休下班,吃了睡睡了吃,不睡不吃,脸上纸条打理,重复简单枯燥的游戏,肥头大耳的黄亚死活不肯加入钻凳子的把戏,倒是除了刘机长之外的另外三个工人乐于其中,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安排完厨房师傅去山下镇子买菜就为她在家的男人织起毛衣来,她那浪荡的笑声为数不多了,姚猿猴也没心思吉他弹唱了。 一复一日,这条测线上的队上分配给七机场的七十几个井位终于钻完了,从第一口井到最后一口井直线距离就是近十三公里,中间翻了两三个山梁,来来回回曲曲折折踩在姚猿猴脚底下的山路加起来恐怕近百公里了。 明天队上来车拉七机场到队部等待上下一条测线,下条测线的井点测量组还没提供出来,队部是各班组的中转站。 明天是十一月十日,刚好离上山两个月,入夜,姚猿猴悄悄的提上吉他找了一处背静的石崖,他要通过琴声把心中暗涌的兴奋和期盼抒发出来,这是旷丽娜走后的第一次光顾吉他。 分配到石油勘探地震b13队,姚猿猴便被一下子投进钻井机场,临时队部是个什么样?一概不知,更不用说在头脑里建立起对整个地震b13队的印象。 队上总共有多少职工?男职工多少女职工多少?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 分配下来劳资上定的是几级工?工资能拿多少?然后地震b13队的队长是谁?总是该知道的吧! 至于是队长说了算话还是指导员说了算话?也不关他什么事,中规中矩的上班就是。 这一夜晚,算是熬过来,姚猿猴背着吉他跟着搬运钻机、行李的临时工一伙人,来到离驻地不远的一条机耕道上等车,可是迟迟而来的解放牌车司机却把车停在了大公路进机耕道的入口,司机担心这条机耕道太窄,掉不过车头,不敢进,害得搬家工不得不再次借用自己的肩膀。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结清房租和柴火费也随着肩挑厨房用具的厨房师傅走了近一个小时机耕道上了大公路,嘴里骂骂咧咧的“里面这么宽的路,非要我们走出来。”,却是压低了嗓门,怕司机听见。 “姐,你说车既然是来转运钻井机场的,司机咋个不听我们机长的安排?”姚猿猴姓去掉也跟着旷丽娜叫起姐来。 “司机才不会听机场的。”肖姐摇头苦笑“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车摆在那里。”。 “那能找什么理由?”姚猿猴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肖姐朝眨巴着那只没有眯缝的眼睛“老弟,司机在野外队可是趾高气扬,他们说怎样就怎样,谁也把他们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呢?”姚猿猴听肖姐这样说很是不服气“反映上去呀。”。 “反映上去就可以了哇?”肖姐嘲笑般的前仰后翻“别人就说车坏了,坏哪里了,谁能知道?连队长都不敢强行命令。”。 “也是哈。”姚猿猴算是明白了过来。 刘机长押车先行一步,机场所有等了一会专用客车。 地震b13队的队部设在珙都县南坝农场,农场离南坝镇还有两公里地。 农场地势宽敞,便于停放施工车辆,这是队部设置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在一个也有空置房屋安置各班组的住宿。 姚猿猴所在七机场的住所安置在农场水塘边,紧靠公路,木质结构的房屋整个从水塘里搭建起来,站在木板上还能看见鱼儿游动。 更有甚者,厕所也是搭建在水塘上的,还没完全进到鱼儿嘴里的粪便若隐若现。 队部食堂午饭已开过多时,刘机长将钻机卸到修理班后,吆喝大伙上镇子慷慨搓一顿饭馆。 油光蹭亮的回锅肉一端上桌子,顷刻之间,七八双筷子打着架似地抢光了盘子里的肥大块,活脱脱的饿死鬼投胎。 “山上没给你们肉吃吗?”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笑嘻嘻的假意埋怨,机场的伙食全是她一手打理,这景象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肖姐,你别误会哟”肥头大耳的黄亚讨好卖乖“这肉比自己煮的好吃点,加之饿了,所以抢的凶。”,言下之意不是因为没吃过肉而一扫而光。 姚猿猴赞同肥头大耳的黄亚说的说法,深有同感,山上厨房师傅手艺再好,也没有餐馆里的饭菜吃起来香。 几人眼巴巴的望着下一盘炒菜快些上桌,刘机长有些等不及了,忍不住的叫喊“小二,快快上菜,干什么吃的?”。 沙哑的凶喊,却惊着了旁桌的食客,有点惊恐的看一眼刘机长后便一抹嘴撂下丰盛的饭菜匆匆的离桌出门而去。 催喊声落地,刘机长自己便也感觉惊吓到了餐馆里的众人,但不至于落荒奔走,这不奇怪了吗? 这一声催喊同时也把店小二屁颠屁颠的催喊到跟前,忙不迭的点头哈腰“各位稍等,菜...要的菜...菜,马上就来。”,并且战战巍巍。 这真是奇了怪了,刘机长不明就里,声音大了一点,怎么的就把店里的众人吓跑了不说,还令店小二如此这般“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光了呢?”。 “我想,我想他们是...怕你们闹事?”店小二听见刘机长缓和的问,便冒着胆说。 “这是什么话?”姚猿猴忍不住说“无缘无故我们生什么事呀?”。 “你们...不知道。”店小二吞吞吐吐的“昨天晚上,你们勘探队的人在隔壁的饭店打架,就是穿着你们这样衣服的人,把人打的可凶了。”。 “是吗?”肥头大耳的黄亚听此一说,嬉皮笑脸的“这么说我们进饭店就要闹事了?”。 “不是这个意思。”店小二左右看看桌子上的众人又朝门外看了看“我只是猜测吓倒他们的原因嘛。”。 “那你说说昨晚打架谁打赢了?”刘机长此时有些明白了,也许是这样吧。 “具体我也不十分清楚。”店小二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战战巍巍“反正是打伤了几个,好像你们勘探队一个人都没伤着。”。 原来是这样,当地人怕的是勘探队打架厉害,若果昨晚那一架是地方上的人打赢了,他们还会这样害怕吗? “到底是谁闹的事呀?”肥头大耳的黄亚想要搞明白。 “这个我也不十分清楚,好像不是你们勘探队的人先动的手。”店小二再次给出模糊的回答。 随即店小二神秘的低声说“我跟你们透露一个消息,这事可能还没完,挨打的那几人可是南坝镇的地痞,听说他们要报复回来,肯定还有一架要打。”。 “他们打谁去呀?总不至于看见我们勘探队的人就报复吧?”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有了怕意。 “怕啥,冤有头债有主,不至于乱来一气,疯狗哇。”刘机长马上给肖姐打气“再说就算真遇到疯狗,怎么的也得把你保护起来,我们人也不少。”。 “嘿嘿,好久没打过架了,正好手痒。”肥头大耳的黄亚边说边给姚猿猴递眼色“到时小姚保护你先撤,我们抵挡住。”。 “还是小心点为好,算了明天不出来了,呆在队部稳当。”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打消了趁这次转测线的空隙好好到镇子里逛逛商店的如意算盘。 姚猿猴心思:可别打架,要是打起来,是出手还是不出手?自己不正是因打架获祸吗? 第六十七章 惊逢古小琴 换上便装的姚猿猴,浑身舒坦,精神焕发,将上班不多时油污斑斑点点的红色工装甩到钢丝床底下,今天不管它,明天洗一把。 农场有多大,转一转就知道了。 队部当官的在不在,问一问就知道了。 这石油勘探地震b13队不止分配来我一个职业中院的学生吧?也得探听探听,不知道那些同学们都分配到哪里去了? 寻思之间,姚猿猴摸出小镜子,照着梳理了一下长发,喇叭裤裤管下檫得铮亮的男式高跟皮鞋露出半截鞋尖。 这副模样不见得周五正王,倒也跑不掉穿戴干净,姚猿猴绕着水塘走了一圈,边望向农场里看起来像办公的一排平房。 平房前面有一块长溜的坝子,坝子边停有一辆吉普越野车,向公路这边,两个红色工装女工正往公路漫不经心地走着。 仔细看来,要往平房那边去,姚猿猴还得上公路迎着两女工走过才是正路。 看清去路,抬脚前往,眨眼间姚猿猴又看见从南坝镇子方向急急的走来一群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穿着五花八门的青年男女,青年男女中女年轻也就只占一个把两个。 穿着五花八门,何以分得清楚有男有女呢?服装身姿、发型胸脯上看不清,声音上可以入耳贯穿“姑奶奶看兄弟们的。”。 姑奶奶停止于公路进入农场的路口,她身边的穿着旧军衣的男子,高高的个头,独有他一个平头亮相,一挥手,身边喽啰跟着军衣平头男子气势汹汹大步流星朝着停有吉普越野车的平房奔去。 这一群人来势汹汹,却没大喊大叫。 走向公路的两名红衣工装女工唯恐避之不及,什么来路?两女工只能心中打问号,哪敢出声! 姚猿猴隐约听见“姑奶奶”三字出口,那女子的身板想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了,要知道姑奶奶级别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赢得的殊荣,正好过去看个究竟。 远远的,姚猿猴根本就没有看清那群喽啰的来势汹汹,注意力全被那姑奶奶吸引住了。 越往路口走,姚猿猴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那姑奶奶的身上,反而是越加注视起两个女工身边的一个。 这个女工是谁呢?怎地身影这样的熟悉?姚猿猴十分明确,这不是峡谷洞穴遇到的那个红衣女旷丽娜。 这女工到底是谁?路越来越近。 细腰臀圆,“古小琴”姚猿猴失口喊叫出来。 “姚猿猴。”古小琴几乎是跳起尖叫,意欲欢天喜地的扑向姚猿猴。 古小琴身扑的当口,军衣平头人打从平房那边没头没脑的没命的向着两女工飞跑而来,后面视若有人追赶,来者是两人。 再一看,农场菜地里,东南西北摸不着方向地分散逃窜着那站在路口的姑奶奶的喽啰们,其后面三两个手拿铁棒、火勾子、铁楸的红装人声势震天地穷追不舍。 姚猿猴见此,这是什么状况?一群人进去不久便是鸟散状飞逃。 不明状况下,姚猿猴担心古小琴被飞跑而来的任何一人撞倒,闪念一起便身形立动,挡在了古小琴身前。 那军衣平头人急急如火令般的连喊“姑奶奶快快跑开。”的功夫都没有,已是跑到了姚猿猴身护古小琴还有另一个女工处。 事有凑巧,军衣平头人脚下绊倒,于心不忍的姚猿猴出手扶起,嘴里轻声戏谑“注意脚下。”,此人顾不得感谢,似乎在这一停顿下反而更有力气继续往路口踉跄遁去,他是没得心情开玩笑的。 那边,路口站着的不等闲的姑奶奶,大惊失色,在石子路面上蹬蹬蹬地迎接住了军衣平头人,见其手膀子上一道口子处盈盈地渗出血液,“我的爷也,你不是练家子吗?”,向她的爷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遇着不要命的了。”军衣平头人这才忍痛冒出一句为自己脸皮开脱的话来。 先避开锋头再说,姑奶奶搀扶着她的爷丢下他们的四下逃散的喽啰不管了。 这边,正在姚猿猴往回收身之时,哪知道,劈头一股冷风袭来,暗念不好,本能的手背去挡。 这股冷风,指不定就是铁棒或者砍刀之类夹带而起,情急之下,只能先护住脑袋,至于手背是否受伤,便要看运气,百分之八十是要受伤的。 两害相权,取其心理上可以承受的。 脑袋是吃饭的根本,砍爆裂了,修补得好的话还可以吃饭,修补不好的话就呜呼哀哉,没法安装一个假脑袋,更没法弃之不要。 手背即或是砍断了,装个假肢,或者不理睬,命是活奔乱跳的。 哐当一声,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姚猿猴回身一看,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掉落路面,路面正好铺的全是石子,有拳头大的,有拇指头那样大小的碎石子厚厚一层。 随哐当声而起的,便是一声声“哎哟”连连,左手抱受伤的右手腕而立的一红衣工装男子不但怒目圆睁,而且眼里充满血丝,宽盘子脸肌肉和下巴中间的一撮山羊胡子直打抖。 姚猿猴这一档下,脑袋不但躲过了菜刀的暗算,手背都没受一丝一毫的砍伤,心里纳闷,分明地上有一滩血迹,不是被菜刀砍进肉里,这血迹又是哪里来的呢? 血,鲜血在地,毫无疑问,姚猿猴确信自己手背无疼痛,便猛然醒悟这血一定是那跌倒在这里的军衣平头人流下来的。 原来,姚猿猴的手臂不偏不倚的挡在那人握刀的手腕,肉碰肉骨头碰骨头的震松了虎口。 而古小琴两女见那掉落菜刀人的凶狠相惊恐地躲在了姚猿猴的身后。 那红衣工装男子目视两女工亲热的举动,似乎清醒了过来,敢情这便装小子是本单位的员工?既然是本单位的人,为何又帮着来犯之人逃脱?但心仍有存疑,“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干嘛见人便砍,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你是谁?”还好,一问姚猿猴就来了气,看谁的声音大“你又是谁?”。 “你是他们一伙的?”掉刀人问。 “你才跟他们一伙的。” 姚猿猴的装束跟那一群人大同小异,难怪掉刀红衣人会误会他出手帮忙,心想:真是他们一伙,你娃娃可就惨的惨,怕要满地找牙了。 “我在追他。”掉刀人说。 “我不知道,但你在砍我。” “你帮他,我就砍。”掉刀人又说。 “我是帮他,只是帮他爬起来,出于人道主义,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追他。”。 “那你到底谁干什么的?”掉刀人要搞个明白。 这时古小琴已经摆脱了惊恐“大哥,她是我的同学,刚分来队上的。”。 “怎么不早说,误会,原来是自家人。”掉刀红衣男子蹬了古小琴一眼,狠狠地“费我口舌不说,幸亏还没惹我动怒,不然我就招手叫人来收拾他了”,不情愿的看了看姚猿猴,微微笑了笑。 “刘哥,这不是你两一直在你一嘴过去他一嘴过来的吗?”和古小琴一起的那个女工直到此时才开腔说一句话“怎么早说得了?”。 “哦,甘同学呀,没看清是你,不好意思。”那掉刀红衣男子这才彻底的和颜悦色。 菜地里追赶未果的那些红衣人听闻公路口这边声音大作,纷纷奔拢来没看见掉落地上的菜刀便知怎么回事,不觉诧异万分,齐齐的问五组手腕的红衣男子“谁出的手?”。 “众位哥哥,没事,误会了。”掉刀红衣男子释然的说,转身招呼大家往平房离去。 众红衣人一窝蜂跟着,一会消失于姚猿猴视线之外。 心悬一线的姚猿猴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这群人不由分说一哄而上,来一场混战,混战之中不得不发力出手,难免伤了人,一旦有人受伤,尽管是误会而引起自相斗架,责任不在寻衅闹事,但终归是一件两败俱伤的扫兴事,一边*受罪,一边名誉受损。 姚猿猴的肉身是不会伤着的,这点他很是自信。 “这人是谁?”一群红衣人一离开,姚猿猴便问起古小琴。 “我也不知道。”古小琴摇头。 “他叫刘大斌,我们八零级的。”掉刀红衣男子叫她甘同学的女工说。 “哦,对了,甘姐也是我们中院毕业的。”古小琴又说。 “你是说他叫刘大斌?刘大斌就是他?”姚猿猴“哦”的一声摸着脑袋想起来了,学校的时候没见他长有山羊胡子呀。 刚才的险情,迫使姚猿猴这时下意识的好好摸摸自己的脑袋,这刘大斌,在学校的时候都有传闻,八零级毕业的那学期,也就是姚猿猴进入石油普钻职业中院的第二学期,就是他伙同几个胆大包天的同寝室同学把学校后山上老乡放养的一只山羊偷偷宰杀了,将羊肉藏于箱子内,等到夜晚来临再出校找地方煮来吃,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羊肉汤,便被羊肉腥味曝光受到全校公开批评。 想来这家伙脑壳短路,山羊腥味就把他出卖了,公开批评不足挂齿,闹一个大笑话,笑掉大牙不足为过。 姚猿猴心想,真他妈的倒霉,与姓刘的纠缠不清,上次在职业中院同级的刘斌被张重建误导误为打破了他的脑袋,在这里又差点被上一级的刘大斌误会是地方上的混混而发生更大的冲突。 与刘斌一字之差的刘大斌还算理智,手腕受伤之下,克制住了愤怒,清醒过来,要不然不愿发生的事将不可避免。 中午饭馆里姚猿猴还在心思:可别打架,要是真有当地人不问青红皂白打将来,是出手还是不出手?自己不正是因打架获祸的吗? 第六十八章 知道后果吗? 姚猿猴和古小琴相逢的场面,可谓是一惊一喜,在刀光血影之后,两人才得以互问安好! 走进古小琴在农场临时房间,一股幽幽的黄角兰清香扑鼻而来,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临时住处也是收拾的整整洁洁,姚猿猴的屁股都不忍落下在古小琴的钢丝床沿。 “快分配的时候,我们都很关注你的事...这下好了,学校总算还是给你毕业分配了...菜包子要是知道你和我分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高兴,你不知道,我们在墨水县毕业见习完邀约一起玩耍的头一天,她都没精打采的,搞得我们都失去了兴趣不欢而散,最后还是向大汉陪她到你家里来找你,听她说没找着,你看你把别人牵挂的...告诉她你在这里肯定得专程来看我们两。”古小琴越说越兴高采烈的滔滔不绝。 从古小琴口中,姚猿猴还知道了向大汉、胡半吨、赵荣山都分配到了石油勘探地震v大队,唯有菜包子去了石油勘探地震s大队。 向大汉和赵荣山在一个小队,地震b05队,胡半吨分配在地震b12队。 有了在职业中院走得近的这几个同学的具体消息,姚猿猴心里可说是喜悦不止,“那这个队就分来我们两吗?”他回避了菜包子的话题。 “加你就分来四个,都是我们班的,我和李建伟在测量组,严国中在二机场。”古小琴说。 “哦,严国中在二机场。”姚猿猴心想这二机场是旷丽娜那男朋友青钩子的那个机场。“那你在测量组干什么工种?”。 “我干外算,李建伟搞观测,不过他是另一个测量组的。”古小琴环视房间“刚才和我在一起那个甘姐是我师傅,要不是观测仪坏了,我们今天还碰不上嘞。”。 说话之间,姚猿猴仔细打量了一下古小琴,感觉她跟在学校时有了变化,言语多了一些,身体丰盈了点,仅仅几个月不见性感了。 “你穿工装很好看。”。 “是吗?”古小琴透射出少有的自信。 这时候,古小琴的师傅甘姐从外面进了屋,朝着古小琴说“杨队长叫你的同学去一趟队部。”。 姚猿猴觉得很是奇怪,队长怎么会突然之间要找他呢?难不成是刚才打架的事? 不过,姚猿猴不是想到队部去和领导照照面吗?这不正好赶趟? 不一会,姚猿猴现身地震b13 队设在珙都县南坝农场的临时队部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姚猿猴不需要敲门,一眼看过去办公室不止队长一人在,十几号人,搞不清谁是杨队长。 十几号人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有围着一简易长条桌看另外两人下围棋的,屋内闹哄哄的,谁也没理会进门来的姚猿猴。 姚猿猴有点胆怯的轻问“杨队长在吗?”,眼光落在下围棋的一个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男人身上。 可是,屋里没有人给姚猿猴指明谁是杨队长,也没有人应承姚猿猴的问话,各自说各自的话,各自下各自的围棋。 姚猿猴纳闷,难道不是队长办公室?眼花搞看错了,正待转身要出去仔细再看看门牌,却听见“谁...谁找我?”。 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棋子说话了“你找我有啥事?”。 嘿嗨,姚猿猴确定了这人便是一队之首杨队长了,但心里越是纳闷了,不是你找我吗?还问我找你有啥事? “不是,听说...你...找我?”。 “哦。”杨队长好像恍然大悟“来来...过来。”示意姚猿猴到他跟前“你是小姚吧?”。 “嗯。”姚猿猴点头,等待杨队长下面有什么话? 然而,姚猿猴等来的话却是他意想不到的“你怎么刚到单位就和老工人打架斗殴?”。 心里惊了一跳的姚猿猴心想:这些人怎么这样无理,在队长面前黑白颠倒。 “不是,我没有和老工人打架呀!”姚猿猴不由的争辩说明。 “没有吗?”杨队长看着要猿猴一字一句的“是你把刘大斌手里的刀打掉的吧?”。 “是呀。”姚猿猴不隐瞒,肯定的回答“这个有错吗?有刀来砍我,我只能打掉它。”。 “那你知不知道后果?”杨队长煞有介事的问。 “我不知道,我那是本能的反应。”姚猿猴理直气壮,不去责问砍刀的人,反倒在这里质问我“刘大斌哪里去了?叫他来说清楚,看是不是我两在打架斗殴?”。 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见姚猿猴说着说着急了眼,一转先前严肃的态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后果,很好!”,屋里其他十几号人也跟着哈哈的笑,见姚猿猴的目光在人丛搜寻“别找了,刘大斌我已安排回基地躲避去,他跟我讲清了你两之间发生的误会。”。 杨队长继而拍着姚猿猴的肩膀说“你无意间办了件好事,避免了事态的严重。”。 办了件好事?姚猿猴没往这上面去想,也不可能往这上面去想,只不过刚巧遇着手背就那么一挡,怎么的一会知不知道什么后果?一会又是办了件好事的?这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手背一挡之间,姚猿猴没有想到有什么后果,想到的是自保,手背一挡之后,成了一件好事,这是哪跟哪?要说办件好事,便是在之前把那军衣平头人从地上拉起来,使之免于任人宰割。 这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到底哪句话说的是真的? 一前一后的态度,姚猿猴倒要看看杨队长接下来要怎么样个说话? “我刚回来就听说了队里发生的事,事件始末我都了解了,这事的起因是昨天晚上我们队里的刘大斌几个职工 在镇子边上的餐馆和当地地痞发生了摩擦,今天他们纠集县里的一伙流氓来报复”杨队长摸了摸脑门继续“昨天晚上我就交代队里的人要谨防他们寻机滋事,果不其然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还好队上职工没人受伤,打的漂亮,反正是打赢打输我们队里都得出钱,打赢了赔医药费,心里爽快,打输了赔钱,心头憋屈。”话停朝着其他十几号人说“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十几号人一口同声的感叹“是啊”。 姚猿猴默想:看来他们是得到队里领导的首肯才敢于这样狠命的追打。 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又说话了,“打得漂亮,不过问题严重,虽说是自卫外来入侵,也不能往死里打,要不是你出手阻挡了事态的继续发展,后果是严重的。” 直到此刻才明白杨队长所说的好事好在哪里?是呀,要不是我那一拉一挡,说不定那军衣平头人便被接下来的一刀一命呜呼了,嗯,看来是办了一件好事,听到此想到此,姚猿猴脸上现出浅浅的笑意。 “但毕竟伤了人,流了血,事情是严重的。”杨队长下意识的又摸了摸他的脑门“不过这也要看怎么定性。”。 “杨队长的意思是,一会派出所的来调查,小姚你就不要说是无意间出手阻止了刘大斌的那一刀。”旁边一人急忙的干脆把杨队长的意思挑明,那人比杨队长小不了多少,他阴笑着看看姚猿猴“是小姚吧,你就说是在他们斗殴正酣的时候,杨队长连忙叫你出去阻止队里打架,所以对方才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明白了吗?小姚,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被定性为是单位领导有组织的械斗,你一新工说的话,派出所相信。”。 这不是做为证吗?姚猿猴纳闷了,敢情是昨晚他们都商量好了,只要当地混混找上门来,就往死里打,一点也不问后果,要是真出了人命,管你是不是单位领导组织与否,总得有人要负这个责任,难道只要推脱了单位领导的责任就了事了吗?,有没有考虑承担个人责任的那个人今后的命运? 我看是你们都不知道后果啊,姚猿猴感觉这杨队长有点二不挂五的,不好好的管束自己的工人,到外面惹是生非不说,还给他们打气甚至规避责任。 姚猿猴心有不乐意,初来乍到,又怕引起众人的敌视,犯了难! 正当此时,刘运国刘机长、肥头大耳的黄亚、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还有姚猿猴的同学古小琴涌到了杨队长办公室的门外。 刘机长一脚跨进了门口,“杨队长在呀。”见室内无人言语“这是怎么了,队长叫小姚来这里干什么?”。 “小姚当时是在保护两个女生,有啥错?”以为姚猿猴被叫来队部要受责难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就在门外开始嚷开了。 “就是,他是怕我两被撞到才伤了刘大斌的。”古小琴和她的师傅也在门外你一句我一句的。 肥头大耳的黄亚在门口一愣一愣的,没有声气。 事件的传言,定是说法不一,有说不知哪里跑来一个穿着和那群地痞流氓差不多的人没由来地把刘大斌的手腕打骨折了,有说刘大斌是以为看起来像地痞的姚猿猴正在欺负两名女工才把刀砍向他的。 更有人说,姚猿猴以为刘大斌是和那军衣平头人一伙的,才出手阻挡他逃跑,这说法离了奇了,除非姚猿猴有色盲,看不见红色信号工服,这说法才会成立。 总之他们好奇,一个刚下山的新工怎么会和老工人干起仗来。 这件事,最清楚不过的是把军衣平头人手膀子看了一大条口子的现已躲避跑了的刘大斌... 第六十九章 刮目相看 门口一直眯缝眼肖姐、古小琴和她的师傅甘姐在门外的一番七嘴八舌无意中令姚猿猴脱离了犯难境地,杨队长和先前旁边说话人的注意力也由此被岔开。 “闹,闹啥子?情况都没搞清楚,只晓得的乱吼,我们这是在肯定小姚的做法,你们看他站在这里少了根...” 杨队长本来要随口而出“少了根毛没有。”即刻意识到面对女工,嘴里吐“毛”毕竟不雅,逮你一个嘴里不干净,那才只有叫苦不迭。 要是遇着不依不饶的女人“你叫怎么知道他少了根毛?”更是走不了干路。 一只眯缝眼肖姐旁边的两个女工听见“毛”,大不了脸上泛出红晕,可是,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脸是红不起来了的,极有可能揪住这个“毛”令人下不来台。 于是,反应极快的杨队长变了嘴形,脱口而出的是“你看他少了根头发没有?”。 随后杨队长冲刘机长问“小姚在机长表现如何呀?”。 “表现可以呀,出了上班就是钻井的。”刘机长腾都不打一下。 “你刘机长骗鬼呀?”杨队长一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样子“就上班,不打牌娱乐了?”。 说起打牌,姚猿猴觉的特没意思,纯粹的消磨时间,时间长了就消磨意志了。 “还是下围棋有意思一些。”这时,随口而出的是姚猿猴。 杨队长听话听音,朝向姚猿猴“哦,听这话,你会下围棋?”。 听这话,队上会下围棋的少之又少,敢情只有杨队长和刚才跟他下棋的那人会下一样,不然杨队长怎么会这样问呢?是他不会问话呢?或是很稀奇现场还有第三人会下围棋? 姚猿猴听杨队长这话问的觉得甚是别扭,怎么地也是问“围棋下的怎样?”听起来舒服吧! “会下一点。”事已至此,姚猿猴不搭理杨队长已是不可能,然而也是万万不能的。 “会下,那就来干一仗。”杨队长一听说会下,语出热情“来来...来。”示意先前和他下围棋的那人让开“快点滚。”。 那人便话不说一句屁不放一个滚开了,姚猿猴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那人屁股离开的地方。 一直眯缝眼的肖姐、古小琴和她的师傅甘姐,还有肥头大耳的黄亚一窝蜂的挤了进屋要看姚猿猴和她们的队长下围棋,古小琴是知道姚猿猴会下围棋水平的。 原来屋里的十几号人,站着的赶快闪开一点,坐着的有依旧坐着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也往下围棋的桌子边凑过去,凳子便又被其他人的屁股舔上去了。 有一点,好像是大家都统一了口径,嘴里没发出一点杂音,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起来,队长办公室迎来了绝无仅有的围棋对抗。 鹿死谁手?众人的目光中暂时找不出答案。 这新工小姚沉着冷静的样子,怕也非等闲,杨队长遇着对手了。 杨队长伸手从盛满棋子的竹篓里随手抓了一把黑棋,“单或双?”。 姚猿猴想也不想出口一个“双”字。 猜双得单,杨队长先手走棋。 要知道围棋先手走棋,占有极大的先声夺人优势,后手走棋,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无声无息之中化解对方的优势,才能取胜。 杨队长毫不犹豫的三连星布局,大势占领根据地。 姚猿猴胸前棋盘上左右两星落下白棋,第三手孤子小飞钻进三连星阵地的右角,取切断对方大盘布局的意图。 杨队长马上贴身跟进,监视对方下手棋子的去向。 姚猿猴不急于将置身对方领地的那一孤子搭救,在对方左下角又飞去一子,若是这两子都轻松地长气出头,对方三连星大布局彻底落空,分割为三块阵地。 咦,这小子居然置若罔闻,不救这一孤子,倒还在另一处又安插进来一孤,看我怎么来先吃掉这一子再说,先得一实实在在的根据地,借势扩张。 然而不管杨队长的黑棋怎么地围追堵截,姚猿猴的白棋总是在紧要关头腾挪脱险,一溜的长出了气。 嘿嗨,这边吃不住,算了,杨队长又来追打左边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堵截不成。 白棋的左右两条冒出头的长龙对接上是毫无疑问的,黑棋中间的一块反倒被包裹在里面。 杨队长置棋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看到了自己中间那块已被反包围,他在深思熟虑。 这可急坏了刚才那个一句话不说屁不放一个就滚开了的人,“赶快的,吃掉白棋一个尾巴。”见杨队长迟迟不落子,不禁控制不住兴奋,忘记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格言,因为他确确实实已看到一步好棋,这步可以让黑棋的左下方和中边路得以安生立命。 “别急。”杨队长顺着那人手指的地方看下去,心里暗喜,是一步好棋,但他还得仔细多看几步,落子无悔,小心为妙,不急在一时。 “还看啥?就那一步,妙招。”刚才那个一句话不说屁不放一个就滚开了的人此时连着放响了第二声,目光挪不开棋盘上的那招妙棋了,生怕杨队长不听人言。 那人迫不急待的情绪,也引得姚猿猴细细的查看那一块棋子的死活,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着实汗毛倒竖,还真是一步能要了那块白棋命的高棋,但,要救那块棋不是不能的,然而就算救出来已失去外势。 姚猿猴此时开始全盘考虑,他的手摸着棋篓里的棋子,手感极好,这云子和玻璃棋子手感就是不一样,越摸越刺激他的思维兴奋起来,目光定格在棋盘中部黑棋的死活上,这里同样有一步先手妙棋,关乎对方黑棋的死活,十步之内定取对方性命,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弃子,弃掉对方要砍掉的尾巴,让对方一嘴吃到肚子里。 现在就看杨队长能否发现棋盘中部自己的黑棋的死活问题了,一旦发现,他是不会听从旁边那人的指点的。 杨队长要是救他中部黑棋,姚猿猴在对方左边的尾巴也就能先手救活,整盘输赢还说不清楚。 棋盘中部对方的黑棋若是被姚猿猴的白棋吃住,输赢便成定局,板上叮钉。 要说姚猿猴此时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摸着云子的手心里有了汗,他偷偷观看了一下杨队长的神情,面部表情严肃疑重,并没有受旁边那人催促的影响。 杨队长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棋盘中部,他在计算自己的黑棋是否会被白棋杀死。 姚猿猴见杨队长目移中部,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马上镇定了下来,不能让慌乱面呈,让对方窥见,岂不暴露这一带定有变数。 其实姚猿猴能马上镇静下来,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他坚定杨队长算不到十步去。 旁边指点那人见杨队长迟迟落不下棋子,忍耐不住的又叫开了“还在想啥子?”。 其他围观的人也有了骚动,看把我们杨队长难的,不知道落子了,不由的都在不同时间看了看姚猿猴,这小子有一手! 姚猿猴的同学古小琴也开始在她的师傅甘姐耳旁低语“他在我们班上不但围棋下的好,吉他弹唱也了得。”。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眼不见耳朵尖,顺风就听见了古小琴的说话“你和小姚是同学哇?”。 “嗯”古小琴小声点头。 “看不出来,小姚多才多艺的。”欣赏的目光照样从肖姐一只眯缝的眼里折射出“他在我们机场。”。 “哦,你们一个机场呀?”古小琴笑脸迎向肖姐“以后多照顾一下我的同学哟。”。 “那是没问题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连连点头首肯“欢迎你来机场玩哈,你在哪个班组?”。 “好嘞。”古小琴刚要说“测量组。”。 只听见,杨队长头也没抬的大吼一声“安静,在那里交头接耳的闹啥子。”。 杨队长要落棋了,众人的目光投射在他那拿着黑棋子的手上。 “打吃。”杨队长终于下定决心,手指狠狠地按住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这子落下,满以为姚猿猴要去连接尾巴,不立马连接也要考虑一阵子。 哪知道,姚猿猴在杨队长的手指从棋子上松开后,不假思索的把白棋落在了棋盘中部,走了一步。 杨队长立马踢掉姚猿猴置之不理的棋子,面露喜色,想必内心满意了。 接着应了姚猿猴两三手棋盘中部的棋,直到应下第九手棋“打吃”的时候,杨队长额头的虚汗淋漓,中部那块黑棋子有进气没了出气,死的硬翘翘的。 黑棋死了,杨队长无可奈何的大度的中盘认输,只是百了一眼连连催他走这招所谓妙棋的旁边那人。 那人重新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一句话不说屁也不放一个,增加了一个动态,达拉着脑袋。 杨队长的棋输了,输的心有不甘,左看右看,盘算了再盘算,最后还是落下这一步之棋吃了别人的小尾巴安定了边角,从而丢掉中原广袤的肥沃土壤。 输了就是输了,深感自己的功力还是要差那么一点,也怪不了旁人,尽管心有不甘然而又不得不服气。 服气是最明智的选择,死缠烂打再干一仗,再输一次?使不得的,这么多人面前,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这时的杨队长看得清楚想的明白,“不错,小姚的棋下的攻防取舍把握得当,这样,今日大伙就散了吧,忘了山上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嘞。”。 随即又对先前喊“滚开”的那人喊上了“还不把棋收了,干耗着干那样?,该干那样干那样去。”。 第七十章 上苍亲睐 “站住”。 叫谁站住?办公室里先前的十几号人和后来的刘机长、肥头大耳的黄亚、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还有古小琴和她的甘师傅都在杨队长的“该干嘛干嘛去。”陆续走了出去。 除此之外就还有一个正在收拾围棋,姚猿猴是等到众人往外散的差不多了,才离开凳子要走,该回宿舍去了。 杨队长显然是喊赢了他围棋的姚猿猴站住,姚猿猴前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姚猿猴一愣,这声喊语气也太凶了点吧!活脱脱就像电影里面警察吼要跑的坏人的情境,就差没下文“不许动”了。 意欲何为?有事喊一声“等一下。”,怕是要好一点吧。 姚猿猴站住了,而且也回过头去,探寻的目光看着杨队长。 “你等一下。”。 这话还顺耳,早这样温和一点要不得呀,姚猿猴等着杨队长有什么事要说。 “你去...”杨队长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从嘴里憋出“你去把...把你们刘机长叫回来一下。”。 就这事呀,姚猿猴还以为杨队长有什么正经事要给他说嘞。 叫就叫吧,小事一桩,眨眼功夫,姚猿猴欣然办妥。 那天刘机长从杨队长的办公室回到七机场在南坝农场的宿舍,当着七机场所有人员的面叫住姚猿猴说“恭喜小姚,你以后不是我们机场的人了。”,只有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不在场。 整个七机场的男工全住在一个大房间,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是住在队部混合班组的女工宿舍,和古小琴她们住在一个大房间里。 “那是哪个班组的人?”,姚猿猴有点惊讶于刘机长带回来的这个信息。 “你以后哇,是生产指挥中心的人了。”。 “ 生产指挥中心?”姚猿猴约有不解。 “就是地震仪器内部,最终出地震记录的地方。” 刘机长面带笑容,显得为姚猿猴高兴的样子“队上要培养你当操作员,有前途。”。 “混出来了可别忘了机场的哥们哟。”肥头大耳的黄亚也笑容可掬起来。 哦,当仪器操作员,当操作员就能混出头了呀? 第二天姚猿猴又听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说,好多地震队的队长都是操作员出身,采集地震记录时,检波班组、放炮班组都得听从地震操作内部的统一指挥,地震队所有的前期工序终归都是为了出那一纸地震记录。 再说了,到了地震操作内部,也就与地震队领导走的近了,领导们最关心的就是地震纪律的质量好坏,地震记录质量好坏牵扯到勘探区域找出石油,进而提高开采井位的成功率。 不久就要亲手操作几百万的地震波采集仪器,姚猿猴的感觉轻飘飘起来,无上的自豪油然而生。 从小的说,可以穿一身干净工服,不再油污斑斑。 一只眯缝眼肖姐还幽怨的说“操作员可是队上还没有男人的女工舍身取义的首选目标”。 幽怨的话语中,姚猿猴听出了肖姐不甘的艳羡,她是在遗憾自己不属于那些没有男人的女工之列。 一只眯缝眼肖姐还幽怨幽怨着,姚猿猴的热血澎湃着,那些没有男人的女工宁愿舍身也要取得曾经俘获过操作员亲睐的无上荣光之名义,地震波采集仪器操作员够吃香喝辣的了。 然而,姚猿猴澎湃的不是能得到所有没有男人的女工的舍身取义,是想到了从此会有更多的机会见到第一天上班巧遇峡谷洞穴口睡着过去的第二天他就禁不住脱口叫她“娜娜”的旷丽娜。 如果再次见到“娜娜”,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都手脚无措,脸红心跳,游移的目光不敢正视? 或是胆大包天的直勾勾的看得她含羞低头,上演一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景戏? 在山上呆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姚猿猴没少设想和“娜娜”相见的情景,特别是睡在棺材旁边的十几个夜晚,可是他没敢奢望那样的情景来的这样快,简直就是上苍的垂青,相见的机会竟然浑然间的摆在了面前。 姚猿猴有了马上置身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的冲动。 可是近半个月过去了,队部没有一个人管他,他就这样无所事事的住在南坝农场。 刘运国刘机长四天前带领着七机场的人员上新测线钻井去了。 同学古小琴也随所在测量组于姚猿猴到农场的第三天上山测量检波点和炮点去了,头天傍晚送省城修理的观测仪器带回来后就接到了测线任务。 吃了睡,睡了耍,耍了吃,姚猿猴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值得安慰的是:吃了睡,睡了耍的过程中可以漫步在水塘边目视红鲤鱼水中摆尾吐泡。 还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队部食堂炒的回锅肉迫使姚猿猴胃口大开,一份解不了馋,索性来个两份,两份盛在碗里又怕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所幸队部食堂吃饭的人寥寥无几。 寥寥无几的吃饭人中,别说见到输了围棋的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就连随着杨队长一声“快滚开”便话不说一句屁不放一个乖乖滚开了的,后来忘记了观棋不语真君子,急不可耐指点妙招的旁边那人的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下。 更是连杨队长担心农场斗殴事件地方公安机关要来追究组织责任进行调查的派出所民警的身影全无,姚猿猴下定好了按杨队长意思做一会伪证的决心,没有死人,就算伪证败露责任也大不了,况且确实是当地流氓地痞欺负到家了,不但如此,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奶奶”带领来的一群虾兵喽罗。 姚猿猴不得要领,输棋的杨队长跑哪里去了?民警不来倒是免去了犯难之事,避免了按杨队长的意图做伪证岂不更好。 然而,杨队长不现身,姚猿猴深感被整个地震b13队的员工抛弃了一样! 刘机长走的时候说“你就在这里等候队上的安排吧。”,谁来安排呀?等了这么久,反而急得姚猿猴坐不住了。 于是乎 姚猿猴在食堂吃饭的寥寥无几的人中找人搭讪“师傅你好!为什么这几天食堂吃饭的人这样少呀?”。 “一向都不多。”刚打上饭还没坐下,嘴里就包上一口的搭讪人看了一下不知何时跟在旁边的姚猿猴“你是今年来的?怎没上工地?”。 “是的,还不知道分哪个班组嘞。”姚猿猴满面堆笑。 “怎么会呢?”搭讪人质疑“职业中院的早都分下各个班组去了,今年又没有招工的进来。”,这人对单位每年进人的动态很清楚,认定姚猿猴是职业中院分来的。 “我是先分配到七机场的,这不转测线下来,听说队上要把我调出机场,但不知调到哪个班组?”。 出口落音,搭讪人便望了一下姚猿猴“你就是那个...那个下围棋赢了杨队长的小姚?”。 “不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搭讪人见要猿猴谦虚恭维样“他那臭棋篓子就是要一个人来收拾一下,不然尾巴翘上天了,这下晓得山外有山的滋味了。”。 搭讪人紧吃两口饭菜,神秘的轻声对姚猿猴说“我知道你要去哪个班组。”。 “真的。”姚猿猴心里狂喜,连这人都知道,想来去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是确定的了。 “但我不能说,事情没宣布之前都还说不一定。”搭讪人紧接着的话,又让姚猿猴进仪器内部的事悬浮了起来,他狂喜的心情也就降了点温。 但不管怎么说,刘机长说的在这里得到了一丝半点印证的信息。 “我想问一下,这几天咋个没看见杨队长呢?”。 “你问他呀。”搭讪人漫不经心的“他被困在山里了,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哟。”。 “为啥?”姚猿猴一下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要等多久? “仪器组放炮采集到一个什么...什么山呢?”搭讪人一时想不起那山名,放下饭碗,左右看看欲求助他人之间又似突然想起“哦,想了半天,那地方叫辟地...野坟山,对的,是叫辟地野坟山,当地刁民不准放炮,不准放炮不说,还偷掉好几串检波器。”。 “为什么不准放炮呀?”姚猿猴不明其中究理。 “本来政策规定有农作物的土地是要补偿一定损失,但那一整个山都是野坟地,不存在赔产的问题,可老乡要的不是赔产,要的是不准破坏他们的祖坟宝地,老乡只是想要钱倒还好办,申请特赔便能解决。”搭讪人好像身临其境在处理这个棘手额问题一样“真他妈的,穷山恶水出刁民,难办啊,仪器组已经被挡道好几天了,还不知道要挡道到什么时候嘞。”。 姚猿猴听在耳朵里,不知不觉也跟着搭讪人着急在心里,这事牵扯到不知何时离开农场到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报到。 “过野坟山的那段测线,设计时炮数都是减少了的,整段一炮不放的话,地震剖面将出现一缺口,这样就完不成地质任务,年终奖无望了。”搭讪人停止不住。 姚猿猴已是无心停他滔滔不绝下去了,越听越急了心情,心情急了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一的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 第七十一章 辟地野坟山(上) 欲说告辞要走之际,姚猿猴又想起搭讪人口中的辟地野坟山,珙都县不是古僰掌人的领地吗?丧葬习俗悬棺入殓,又何来的坟山地呢? 搭讪人说了,这辟地野坟山远离珙都县境几十公里,那里的丧葬万古以来都是入土为安,不然哪来的辟地野坟山,所谓辟地,开天辟地嘛。 哇塞 ,开天辟地以来的坟山地,不知有史以来在那里埋下多少先人死尸?怕是要数以亿万计了。 时间如此悠远,难怪到如今便没有了后人烧香,断了宗源,成了野坟山地,如同猫狗失去了主人饲养,便是野狗野猫。 还有就是,后来的人不知在何朝何代不再把那里作为亲人入土为安的选地了。 姚猿猴终究告辞搭讪人,洗了碗筷回空荡荡的大房间修身养性去了,哼,也不知要这样闲散的修身养性到何时? 这样闲散的又过了两三天,有人突然出现在躺在钢丝床上的姚猿猴面前“是姚运乾小姚吧?”。 “是呀,你是?”。 “我是司机组的某某某。”。 姚猿猴司心想,司机组的司机找我干什么?等的可是仪器内部找我! 某某某见姚猿猴未有动弹“赶快收拾行李跟我走。”。 姚猿猴更是莫名了“干嘛跟你走?跟你走哪里去?”。 “去炮班。”某某某不容分说,催促道“快点,我在车里等着你。”。 去炮班?不是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姚猿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去炮班”这三个字。 收拾行李,不着急,姚猿猴眼睁睁看见某某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子车驾驶座,想要喊住他问问“杨队长下山回队部了吗?”已是不可能。 这样问的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某某某司机是不是带的杨队长的圣旨,是不是某某某司机听错了杨队长的交代? 圣旨肯定是有的,姚猿猴揣测,不然谁吃多了无事找事干。 那么,某某某司机听错了杨队长的交代倒是极为有可能,这杨队长怎会变卦? 不过转念一想,搞错了不怕,拉我姚猿猴到哪里去,到时你不还得乖乖的又把我姚猿猴从哪里拉去仪器内部,反正是四个轮子跑路,多烧几公升汽油便解决问题,只不过耽误的时间找不回来而已。 事已至此,多说多想无益,来一个抗命不争的事实实为不妥,留下一个坏印象,话都说不出来。 姚猿猴转身迅速打好背包,折叠好钢丝床,某某某司机从轿子车上叫下来的民工手脚麻利的将其搬上了车。 心情一落千丈的姚猿猴,无心观看沿路三色水景,昏昏沉沉的在轿子车里摇摆着身躯,何时经过了一个弯道,何时爬了一个山坡,何时经过了一个村镇,何时又为了避让行人睬了一个急刹车,何时司机探头窗外朝着乡 姑放射出色迷迷的光芒,一概不知不觉。 直到轿子车在一处独门独户的房子前刹住了车,车外电筒光的晃动人声的嘈杂下,姚猿猴才猛地惊醒,炮班的驻地到了。 天色黑尽,十二月初的夜寒立马在姚猿猴下车的时候有了肆虐的靶子,从南坝农场队部上车走的时候姚猿猴忘了加一件内衣。 炮班的班长姓马,脸长长的,倒是一副马脸相,腿脚短,若是给他取一个外号,矮脚马很是贴切。 马班长高兴的酒肉相接职业中院分来的姚猿猴,并安排跟着一个姓黄的师傅到井口下炸药接炮线,简单说就是一个井口工。 又是一个姓黄的,这个姓黄的比不了七机场黄亚的肥头大耳,但也不单薄瘦弱,肉长在肚子里,显不出肥来。 炮线接好,通知风口上方的爆炸机操作员联络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下达戒严放炮指令,玉手轻轻按下按钮,“轰”的一声闷响,地壳震动之时,检波器已经将地震反射波接收传输给远离爆炸现场的地震波采仪器记录在磁盘,一炮地震记录收入囊中。 按下爆炸按钮的玉手来自一个爆炸头,大眼睛,长脚腿,胸脯平淡的女人,她的玉手轻揉一下,电流产生, 大地波动颤抖。 这个玉手爆炸机操作员此时就坐在姚猿猴的对面,姚猿猴下车进房屋的时候,她不像马班长和黄师傅那样有说有笑,而是故作没有看一般,扭动了一下身躯,似乎在展示她的长脚腿。 然而她那胸脯上的平淡,爆炸头下比例失调的大眼睛、长脚腿,任由怎么揉动电流都传导不到姚猿猴的身上,两人之间始处于一个断路状况。 姚猿猴心想,要是哪个男人与她火花,不是短了路才怪。 矮脚马的马班长喊着负责井口的黄师傅和操作爆炸机的爆炸头说:“井口与爆炸机配合要默契,默契了才协调,协调了才能保证安全生产。”。 继而,矮脚马的马班长又对班组成员交底“队部已决定,明天辟地野坟山的赔偿谈不下来的话,明晚我们就硬闯野坟山,先放了炮,再说下文,赔偿留在后面,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谈好了,后天正常推进,不管明晚还是后天,明天大家都要做好准备,刚从队部拉了些电池回来,需要补充的,一会到我这里来领。”。 马班长准备散了炮班的临时会议,转身之间看见了低着头的姚猿猴,姚猿猴此时低着头是不想看见对面的爆炸头,“哦,对了,小姚明晚你可要跟紧了黄师傅,别一不小心掉进了坟里,到时没被野鬼吓到,反而被你弄出的事故来吓我们一大跳哈。”。 煞有介事的样令姚猿猴觉得好笑,“大可不必担心,跑不丢的,我脚跟脚。”。 对面的爆炸头抢过话去“班长不担心我一个女人家在坟地里乱闯呀?”。 “我担心你干啥,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你见的多了。”矮脚马扑哧扑哧的阴笑。 “我不是黄花大姑娘,可是它们连黄花小姑娘都不是,你还担心他们,我不干,明晚你要陪着我一道过野坟山。”玉手爆炸头连珠炮的炸响了“你跟我一道,就算野鬼追来,我也不怕被野鬼追上。”,抿嘴直乐。 玉手爆炸头撒娇般地调侃矮脚马的言语引得哄堂大笑,姚猿猴瞟一眼爆炸头平淡的胸脯,竟然品尝到一些风趣的味道。 “好了好了,明晚野鬼追我,我来追你便是。”矮脚马的马班长招架不住“今晚就早点休息。”。 一夜的大雨磅礴迎来了天明时的雨过天晴,天变化的真够快的, 黄师傅早已把井口一应所需工具摆在屋前空地,等着手把手地教会姚猿猴怎么接通炮线、怎么下炸药后又怎么闷井口。 这是矮脚马马班长昨晚交待他今天白天要完成的任务,以免晚上过野坟山因业务不熟练而影响进度。 接通炮线不需要多少技术,姚猿猴一看便知,说穿了,这活是一个跑腿的活,不断的接炮线下炸药,必备的还是体力,姚猿猴还没有体力吗? 玉手爆炸头一看姚猿猴便知他个体力无穷尽的男人。 玉手爆炸头也在摆弄她的爆炸机,与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调试着通讯信号,矮脚马马班长不时的也通上三两句话。 仪器所属班组今天都在等待着队部与当地协赔辟地野坟山的结果,待命而动。 炮班驻地到辟地野坟山还有段距离,但就在对面不远,远远看去就像一口锅盖扣在地上,两边是平缓的地势。 一天的时间很快熬到头,眼见接近深夜十点,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都还没有通知过来,看来无疑的是要挑灯夜战了,夜战计划的是午夜过后,倒计时还有两个钟头。 又过了一个钟头,深夜十一点了,通知仍无。 又过了半个钟头,深夜十一点半,仍无通知。 矮脚马马班长在厨房里大喊“开饭,我们边吃边等。”,他计算着:吃饭用去半个小时,启程到工地再用去半个小时,十二点半就可以拔开井口下炸药,然后一鼓作气放掉野坟山上的五炮,其它的事他就不管了。 其它的事便是队部的事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深夜十一点五十分钟,爆炸机电台响起了声音,玉手爆炸头动作轻盈的拿起对话手柄,“喂,内部吗?”马班长匆匆的挤身旁边。 嘈杂的声音中断断续续的“我...是...内...部...你们...那里准备...如何?”。 “你们累不累呀!等通知我们是等的很累了,”玉手爆炸头娇滴滴声压住了嘈杂声“快说,半点吐不出一个爽快字。”。 “好...你们...听着,事情...已..经...搞定,今晚休息,明日赶早。”后面几个字倒是干净清楚。 嘿嗨,还以为说准备好了就出发,卖什么关子嘛,矮脚马的马班长的脚儿跳起来了“去你妈的哟。”。 听了了半天,也准备了一天,最后是明日赶早,所有人神经松弛了下来,总算不夜过野坟山了,长脚的短腿的都不用担心野鬼追上后脚跟了。 矮脚马马班长也不用担心要猿猴不熟山野夜路坟地乱串了。 一夜休息无话,整夜无风无雨。 第二日,天刚放亮,风雨袭来,成全大家赖在床上,雨天无法施工放炮。 期盼下去天空放晴,不料,天不遂人愿,风雨不但没停歇,反而越来越大。 入夜,照样盼望雨声停止它的交响曲,好如愿的跨过野坟山,他们实在不愿在这里呆下去了,这里已让他们生厌。 对于姚猿猴来说,下不下雨无所谓。 第七十二章 辟地野坟山(下) 辟地野坟山的风雨飘摇来飘摇去,就是止不住屋檐下水滴串串,这时令早已过了细雨绵绵的烂雨季节,却奇怪的在地震b13队急需要万里晴空的时候尽情撒欢。 眼看乌云散去,头上光,少顷黑云压顶,天边亮。 经过十来天协商,终算解除了人为阻挡,偏偏又被奇奇怪怪下个不停的雨水耽误了六七天,这天灾找谁去商量啊! 地震b13队已杨队长为首的四个领导无了主张,地震波采集仪器组的各大小班组长更是主张全无。 就连玉手爆炸头的情绪也低沉的像她平淡的胸脯那样的平淡,完全被缠绵的雨水缠绵的没了脾气。 玉手爆炸头在当地刁民阻挡的那十来天远比这雨水连绵的六七天过的滋润,这弹丸驻地是见不着她的身子的,时常带着她那平淡的胸脯隐没于在山涧的石林、后山坡的灌木丛中,陪伴她的是一个脑袋短了路的司机组男友。 置身事外的姚猿猴,正好有闲心执笔给家里的母亲和远在北方航空学院读书的大弟写信。 信里简明扼要参加工作后的近况,给母亲说了不要担心,给大弟道了鼓励学业的话语。 姚猿猴很是懊恼,住在南坝农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家里和大弟写信?在这里写好还得托人带出去邮寄。 天空看不出要晴下来的意思,来吧,就让这天上的雨,尽情的下个够吧,想下多久就下多久吧,下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们不走了,就此扎下根来,结婚生子,子子孙孙见证你经久不息的奇迹。 妈呀,哪有这么多的雨水哟,当真是海龙王的眼泪不值钱吗?谁要下个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呀,只不过是想留你们多玩几天,既然为此生了气,又何必强人所难,不下了便是。 天老爷又给了一个出乎意料,雨水在连续下了第八天的夜晚止住,第二天晨雾中闪耀着太阳光辉。 怪哉,不想它下,天老爷偏要下,想它下的时候,天老爷偏偏不下了。 然而矮脚马马班长、肉在肚子里的黄井口、玉手爆炸头等人并没有欢呼雀跃,雨水浸泡过的土地还得让他们停留至少一天的脚步。 姚猿猴憋坏了,从那晚一来到这里就龟缩在这弹丸之地的农舍七八天迈不出屋檐一步,终于可以出去溜溜了,此时此刻按耐不住心的喜悦,看起来比炮班的另外三位还要高兴。 房前屋后深呼吸,石林奇石攀爬,摇晃树枝抖落停留在叶子上的水珠。 这独门独户的房舍怎地就不养一只狗呢? 就不怕过路的盗贼临时起了顺手牵羊之心?留意一下这家子也没有什么可以顺手牵羊的值钱物件。 不知不觉之中,姚猿猴走向了通往驻地对面野坟山的路径,一路的山地大部分是光秃秃的石灰岩露头,树木杂草零星其间,望望远处的野坟山,整体形状还真像夹在两山脉之间的一座超大型坟包,方圆估摸足足有一公里多吧? 放5炮就能垮越过野坟山,正常情况下,两炮间距180米,5炮间距便是720米,跳跃设计的这5炮,怎么的都得超脱1000米的间距,姚猿猴估摸这辟地野坟山一公里多的方圆,只能少不会多。 估摸着估摸着,陡然的脚底下一滑,一个踉跄坐于湿漉漉的地下,额头差点撞在路边的一颗石头上,万幸,不然姚猿猴的额头不见血也得要见一个青包鼓起。 摸头抬眼正对野坟山, 姚猿猴眼里黑乎乎一团,两眼急忙的翻溜,实实在在的看见这黑乎乎一团来自对面野坟山的山体里面,就好像整个山体里埋有一个奇大无比的大水缸,只不过这大水缸里装的不是清澈透明的水,而是浅黑的浓稠状的辨不清是何物的东西。 姚猿猴使劲甩了甩脑袋,定睛看过去,野坟山山体之中装着浅黑的浓稠状的辨不清是何物的奇大无比的大水缸,模糊之间又没有影子。 揉揉眼再翻溜翻溜,野坟山山体并无异样,姚猿猴认定这是幻觉,绊倒一下,出现幻觉,正常不过,可绊倒一下,出现幻觉又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姚猿猴又只好再次甩了甩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放弃纠结。 这时,姚猿猴发现,他已身处野坟山的山脚前的一片开阔地,何不上去近在眼前的辟地野坟山溜达一番?回去也是无聊的很。 野坟山并不陡峭,上面的植被茂盛,见不着高大成群的树木,然而灌木草丛一堆接着一堆的,一堆接着一堆的灌木草丛之下是一些凸起的大小不一的坟包。 姚猿猴快步站在野坟山最高处,这里可以一望整个野坟山无余,密密麻麻的坟包到底有多少座野坟,数也是数不过来。 从高处环望,方圆一公里左右的整个野坟山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整个还真像是一个大坟包,这巨大的坟包上堆砌着实体的小坟包。 这要是在夜晚穿行于此,真的还是有点害怕,想想这么多的野坟矗立,那野鬼怕也是少不了的,撞上厉鬼的几率大大的有了。 撞上厉鬼其实还不可怕,大不了没命的奔逃,吓破胆也是能逃脱的,若是遇上那色鬼,难于看穿千般诡计诱惑留宿一夜,男人被女色鬼吸了阳刚精气,从此对女人的奶胸正眼不看,何谈往下一不动作?女人被男色鬼纠缠,怕是从此见了男人就会一把撕下嘴里说不要心里想要得很的面纱,心口合一,心里想要嘴里便叫喊着要了。 姚猿猴越是站在高处环绕四周望过去,越是觉得这野坟山瘆的慌,瘆的慌便要想离开这里。 这次,姚猿猴小心了,从高处往地处走,不看清地面,搞不好就在脚落下之时,就是在地上打滚之时,在来野坟山的路上已经是踉跄坐地了一回。 姚猿猴往地上看下去了,可这一看不得了,眼里又是一黑,赶紧闭眼,嗨,闭眼也是黑的,脱了裤子打屁,多此一举,不过,闭眼照样是黑,但能稳定不慌,不慌之后,蹲下身来,这样桩子更稳当,稳当之后,再慢慢睁开眼来定睛。 他又看见了野坟山山体之中装着浅黑的浓稠状的辨不清是何物的奇大无比的大水缸,那缸里的浅黑的浓稠状的物体还在微微泛动。 姚猿猴又使劲甩了甩脑袋,揉揉眼翻溜翻溜,山体之中装着浅黑的浓稠状的辨不清是何物的奇大无比的大水缸还在那里。 稳定心绪,沉下心来,转瞬之间,姚猿猴恍然大悟,这浅黑的浓稠状的物质不就是黑色的石油液体吗? 只不过这里面的浓稠的物质的黑稍逊石油的深黑而已。 那么这野坟山山体里的石油成因何在? 石油的成因那是要追溯到上亿万年前地质变迁将陆地上的森林或生物埋葬于地下转化为有机液体,进而汇聚到一起的有机综合物质。 这野坟山?姚猿猴只有朝野坟山上的尸水上联想,尸水不也是有机的物质吗?尸水汇聚到一起,在特定的环境下汇聚到一起,完全可以形成石油呀!石油不就是在特定的地质环境下衍生的吗? 哪有那么多的尸水汇聚到一起呢? 姚猿猴一下联想到这野坟山的山名,不是叫辟地野坟山吗?开天辟地都有了的野坟山,埋下了多少人骨尸体?尸体腐烂化解成有机物的尸水,然后渗透入地下,而因这山体的特殊地质构造,尸水不再流失它方,让这些源源不断的尸水汇聚山体中那一口大缸里,储存于此的山体岩石之中,这不是石油是什么? 这一联想加推论,成不成立?换着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接受的,也是不可想象的,更是不敢去推论的,只有要猿猴自己认定就是这么回事。 那是因为,姚猿猴对黑色石油很敏感,黑色石油三番两次的袭击过他,最清楚的一次是像洪水猛兽一样的把他卷走,进而吃上了形似八月果的野果子,从而变的力大无比。 再有就是墨石县黑水库事件,姚猿猴能顺着干枯的黑色痕迹寻找到石油溢出的地方,而且也判定出溢出的石油来自那一层的岩性,剩下多少石油还要溢出?这也证明了黑色石油逃不过他的眼睛,注定黑色石油跟他有不懈的渊源。 这次姚猿猴的判断照样不会错,他坚信这一点。 姚猿猴笃定了,但他不敢说出这一切。 明天,炮班就要在野坟山放炮采集地震波资料,这炮一放,山体自然要因爆炸而震动,特殊地质条件下形成的山体中的聚集黑色石油的大缸,势必震裂。 震裂之后,这石油又会像墨石县黑水库事件一样溢出,不但会造成石油的流失损耗,而且污染环境无疑,还有可能整个山体将会坍塌。 到那时,当地所谓的刁民就大发了,上千上亿的赔款,纵是石油集团财大气粗,也是要心痛一阵子的。 再说这也影响到每一个职工的经济收入,现成的工资不高,全年奖金拿不到不说,反倒扣上一大砣钞票,不划算。 姚猿猴决定要阻止这事件的发生...... 第七十三章 暗中手脚 辟地野坟山逛荡的姚猿猴失去了时间概念,直到天边出现落日的余辉才惊觉离开驻地快一整个白天了,饥肠辘辘腹中空,忘记了午饭填肚。 而在炮班驻地,矮脚马的马班长看见厨房将中午饭菜摆在用炸药箱拼凑起来的临时桌子上直招呼大家先别动筷子,等一等小姚的时候,经不住玉手爆炸头“等他干啥,谁叫他耍得没点的不回屋?”咋咧咧的喊叫,抢了她筷子夹住的一大块肥亮的腊肉塞进嘴里“也是哈,给小姚留点就是,犯不着忍饥挨饿的等。”。 玉手爆炸头大眼一瞪,身子一摇“嘿,讨厌,你个筷子倒是够长的,脚儿却短短。”,摇摆中怎么也看不见平淡的胸脯有两坨抖动的迹象。 “你个小女子啊,怎地老拿马班长腿脚粗短来说事嘞。”少有说话的井口工黄师傅嘿嘿笑起“马班长腿短,老婆好管,你嘛,脚杆长,好出墙。”,也不知黄师傅说的“老婆好管”是指的马班长好管他的老婆呢?或是马班长的老婆好管马班长呢? 矮脚的马班长闻听此话,意会了黄师傅调笑声中有意在帮他弹压玉手爆炸头,便也灵光一闪现“别人婚都没接,哪有什么墙出哟。”。 “哦,现在不存在出墙哈。”黄师傅装着恍然大悟的侧头看向马班长低语,生怕玉手爆炸头听见似的。 玉手爆炸头的头发挡不住这声音的入耳,这话音谁个听不出来,虽说玩笑有点过了,不悦心意,但也不好计较,便合作装出听不懂两人所说的“墙”所指的意思,“是啊,你看这外面哪里有墙呀,不用我出墙去玩耍哈。”。 矮脚马的马班长和井口工黄师傅只好偷偷的笑两下,便用饭菜把自己的嘴巴堵住了。 三人就这样的打情骂俏的填饱了肚子,这才意识到该回来了的姚猿猴至此无归。 矮脚马的马班长顿起不祥的预感,两个月前的检波班旷丽娜走失事件,莫非今天要上演我这个炮班? 旷丽娜走失事件那是虚惊一场,谁说得清楚今天会出现那样的雷同? 马班长随即放弃午休的念头,马上随同他安排的炮班民工到周边的农舍去找一找,看是不是去农家和谁家的姑娘谈的兴起,流连忘返了。 顺便注意一下沿路的山坡野地,满山遍野的去找是不可能的。 周边的农舍村庄屈指可数,各路人马陆陆续续的返回驻地,最后一拨人回来的时候,矮脚马马班长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来,这么个大活人去哪里了呢? 要不要通过仪器内部的电台去询问一下是否去其它班组?矮脚马马班长心里犹豫着,那样的话整个采集仪器组都会知晓炮班有人丢失,对于这个事,大家想必是很敏感的,毕竟闹腾过这样的事。 马班长最后还是决定再等一等,说不定这小姚就在附近周边的那个山头,但他难道不知道肚子饿吗? 矮脚马的马班长猜测的没有错,姚猿猴就在驻地地面不远的辟地野坟山,眼里看见的是野坟山山体里盛装着浅黑的浓稠状的辨不清是何物的奇大无比的大缸,哪里知道肚子饥饿。 然而,矮脚马的马班长猜不到姚猿猴针对山体里的黑色浓稠的东西是何物作出如何的推断。 时隔一些时候,矮脚马的马班长又带人分别到附近的山坡瞭望了一阵子,还是不见姚猿猴的踪影,但他就是没安排人上对面的野坟山去打上一逛,谁会去哪里呢?哪里是好玩的地方吗? 坟头就算有野花盛艳,那也是染有野鬼的鬼魅,小姚的嗜好不会这样诡异吧? 姚猿猴回来了,回到炮班的驻地了,是在天边出现落日余辉的时候回来的,矮脚马的马班长庆幸一直拖延联系采集仪器内部,当见到姚猿猴身影的那一刻,他更庆幸这又是虚惊一场。 至于矮脚马的马班长有没有责怪姚猿猴的早出晚?有没有对姚猿猴出门时要去哪里也不说一声而火冒三丈?按下不说。 第二天,大约十一点左右,接受地震波的检波器埋置到位,采集仪器内部通检完采集10炮地震波的240道检波器。 第一炮的炸药下好,等待采集仪器内部发号施令。 妈呀,井里下了10公斤炸药,炸药柱至少有5米多长,姚猿猴心想这得炸的多厉害呀。 第一炮,在炮班驻地房屋正前方公路外200米荒地里。 仪器内部指令传来“放。”。 爆炸头的那只玉手轻轻一按,“轰”,冲天巨柱井口腾起,第一炮成功炸响。 已经站在下口井井口的姚猿猴,感觉脚下猛烈的震动了一下复归平静。 “妈的,井里水多了。”井口黄师傅对此不满“小姚,下口井多往井里填泥浆,闷死,闷死了,可保证下传足够的能量。”。 “好嘞。”,多填几铲铲还不容易?没问题,姚猿猴照办就是。 第二炮,往野坟山接近了180米,井口黄师傅将炮线与雷管接好,姚猿猴主动要去把炮线与爆炸机连接。 “别动,你干啥。”黄师傅一声大喊“不要命了?”。 黄师傅见姚猿猴不知所以地望着他“万一玉手爆炸头一不小心按着了起爆按钮,我们不全报销了?必须等炸药下到井里闷好井再接。”。 “哦。”姚猿猴听此一说,心生后怕,是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炸药下去了,闷井时井里的水直往上冒,姚猿猴按照黄师傅交代的快把泥浆闷到井口了,这下该不会有冲天巨柱了吧。 仪器内部指令再次传来“放。”。 爆炸头的那只玉手再次轻轻一按,无声无息,哑炮。 “通井,补炮。”玉手爆炸头爆裂的嗓音震荡在野地里。 一个民工肩扛通井杆跑到井口,五六个民工帮着往下通井,通出有*米深,黄师傅下了两公斤炸药“肯定是黑胶布质量不好,浸水漏电,只有多缠几圈,看管不管事。”。 补炮成功,地壳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第三炮已经来到野坟山的山脚底下,姚猿猴昨天站过的片开阔地。 第三炮顺利的炸响,是一声闷响,尽管是满水井,水柱只冒出井口一二十公分。 下一炮便是要在野坟山上放响,怎么办呢?直接阻挡不让下炸药放炮,显然是行不通的。 给他们讲明这炮放不得,放了,野坟山将会怎么的怎么的,山体震裂了,尸水积成的石油遗漏出来了,甚至山体有可能塌陷了,谁信啊!不是大白天说胡话吗? 要说这些,跟炮班的也说不着呀,得跟队部说去,队部的领导也是不会信此一说的,哪来的疯子?还是职业中院毕业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咋个的就歪理邪说嘞? 看来只有一招,亲手雷管线,雷管线只接一股,形成不了电流回路,自然不能起爆炸药,缠黑胶布的时候遮挡一下黄师傅的视线没有问题,动作快点。 主动积极干活,想必黄师傅是乐意的。 姚猿猴想好了,就这么干。 野坟山上的第一口井撬开了封井土堆,正当黄师傅正要蹲下身来准备接炮线之时,姚猿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工具钳子“师傅,我来,你休息一下吧,这里全交给我。”。 黄师傅见徒弟这样主动肯干,再说这活简单不复杂,心里没有不愿意的,也正在他正要说“行。”的当下,100米开外有人喊“黄师傅,你快到爆炸机这里来。”,喊声急切。 “怎么了?”黄师傅放下井口工作去了爆炸机处。 背爆炸机的民工便给黄师傅说了“上炮刚放响后,玉手爆炸头在转身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栽倒在岩坎下昏迷不醒,现在已背她到公路上去了,等队部来车送往珙都县医院,马班长叫黄师傅顶替爆炸机操作放炮。”。 在井口的姚猿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见黄师傅丢掉东西走了就没回来,正合心意。 野坟山上的第一炮井的炮线接好了,炸药下井了,闷井闷的死死的,这一下,放不响也补不了炮。 果然如姚猿猴所愿,炮没放响,炮也没办法补,井通不下去。 “下口井,下炸药,放炮。”采集仪器内部传来指令 姚猿猴如法炮制,第二炮还是哑炮,还是没法补炮。 野坟山的第三炮,仍然哑炮 仍然通不出井,补不了炮。 野坟山的第四炮,依然哑炮 依然通不出井,补不了炮。 野坟山的第五炮,照旧哑炮 照旧通不出井,补不了炮 真它妈的奇了怪了,玉手爆炸头一去,炮都放不响了。 玉手爆炸头栽倒岩坎下,还不知何缘由,是不小心或是突然发病晕倒栽下? 炮放不响,只有姚猿猴心里清楚万分,心里偷乐着,但是他不敢笑出声来,谁也没有怀疑到是新工姚猿猴暗中做了手脚。 首先想到的是:这野坟山不吉利,当地刁民阻挡十几天不说,还奇奇怪怪的阴雨绵绵七八天,大好时光就浪费在野坟山上。 现在连炮都放不响了,难道说这野坟山有猫腻? 难道野坟山上的野鬼也趁火打劫跟着出来起哄? 地震波采集仪器组的人由此恐怕要浮想联翩了...... 第七十四章 追查野坟山哑炮 姚猿猴之所以敢于暗中做手脚,而又不怕万一事情败露被追究责任,那是在他想来做了一件天大的大好事。 野坟山的山体一旦炸裂了,尸水变成的黑色石油溢漏出来后,山体是一定要坍塌的,而不是有可能要坍塌。 油田在采集地下石油的过程中,一边抽油一边还得不断的往地下注水。 注水的目的主要便是保持地下环境原有的压力,使其地层不在环境压力突然减小的情况下发生地下地层的形变坍塌。 野坟山山体中尸水变成的黑色石油一旦溢漏出来,山体内环境压力陡然减小,山体自是坍塌无疑了。 那时候,看似没有后人烧纸钱的数不尽的野坟堆,通通都有后人从站在坟堆上,跳起脚脚替不开腔不出气的死鬼说话了。 那时候,就算地震b13队花大价钱搬来权威的考古,对这些野坟进行上至八辈祖宗下至十六代后人论证说明,也断定不了那些坟堆是无主野坟。 花大价钱搬来权威的考古,最后还得掏出大把大把的票儿把站在坟堆上跳起脚脚替不知在地下躺了多少年代的死鬼说话的人的嘴堵上,才算了事。 姚猿猴没想到这事做成的这般顺利,原想先要从黄师傅手里争取把连接雷管线的活拿到手,还要提防在黄师傅眼皮子底下暴露。 玉手爆炸头还真她妈的懂事,竟然以栽倒在岩坎下给我姚猿猴提供一个单独把握井口工作的机会,默契、配合,你那平淡的胸脯上面一定还是长的有内容的!只是工装衣宽大了,不出胸,看不出来。 井口接炮线暗做手脚的过程中,姚猿猴沉着冷静,毫不慌张,然而事后难免心惊肉跳,这个事不小啊,往严重的说就是破坏生产。 以新手失误来搪塞未免牵强,失误固然存在,连续失误5炮,怎么的也是说不过去,队上追查下来又怎么来圆场呢? 地震b13对的杨队长火急火燎的从检查机场钻井工作中抽出身,于当日夜晚八点钟赶到了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仪器内部在过野坟山5炮地震波采集失败的情况下不敢决定放弃,于下午三四点钟上报杨队长请示是否往前放炮生产。 当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第一时间接到报告时候,大为光火,就差点没有肆无忌惮的骂人了。 骂当地刁民的无理阻挡?骂老天爷的无情下雨?或是骂采集仪器内部和炮班人员的无能?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员工是不能随便骂的。 他只能无奈的感叹:这辟地野坟山的事情咋就这么的多哟! 第一炮没放响,通知炮班爆炸机搬家先放第二炮,等待第一炮井通井下炸药,再折返会去补炮,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的指令没有错。 第一炮井通井后,井深只有两米不到,不敢下炸药补炮,硬性要补炮的话,无异于是地面放炮,后果不堪设想。再回到第二炮井通井,通出的井深仍然只有两米不到,不敢下炸药补炮。 只得前往第三炮井放炮,以致到第5炮反复类聚,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的指令一点没有错。 地震波采集仪器无故障显示,一切正常,杨队长推测问题出在炮班这一环节。 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好几岁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又火急火燎的摸黑于八点三十几分钟光临炮班驻地。 炮班的矮脚马马班长殷勤的布置上酒肉饭菜,杨队长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端庄严肃,一副要生吞了人的模样,幸好那玉手爆炸头贫血性休克住进了珙都县医院,不然怕是眼里泪花饱满,只等杨队长出声泪珠便要滚落下地。 姚猿猴坐在炸药箱拼凑起来的饭桌一角落,低头等待着杨队长动筷子吃饭,只要他一动手,便是不光姚猿猴一人不客气了。 这期间,姚猿猴的心里很是不舒展,自当杨队长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正眼过他。 这人不诚信,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竟然失言随意改变自己的决定,虽然说那决定没有亲口告诉我姚猿猴,但刘机长不是在你明确的意思下怎会给我姚猿猴透露那一番话嘞? 哦,原来当地派出所民警没来找我姚猿猴了解农场斗殴的情况为你做伪证逃脱组织责任,便把我姚猿猴扔在炮班不管不问了,小人一个,还周吴郑王的穿着一身中山装,有辱国人形象啊! 瘦瘦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筷子未动,却动了口“说说,你们炮班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眼睛透射出犀利的目光活似要把众人看穿,看到五脏六腑。 嘿,这杨队长不但不诚信,而且问话还问的稀奇,“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放不响就放不响吧,谁知道怎么放不响嘞?知道怎么放不响,早也避免了后面4炮皆成哑炮了。 姚猿猴知道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但姚猿猴不会说来,说出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既然姚猿猴不能说出来也就附和大家说“原因还没找出来。”。 嘿嘿,原因还没找出来,“你们找没有找原因?”杨队长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矮脚马马班长脸面上,忽然又回过神来“爆炸机操作员呢?”。 饭桌子上没看见玉手爆炸头的人影,想必杨队长也能断定人已不在驻地“人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段时间下雨跑到她男朋友那里逍遥,以至于开始采集放炮了都还留恋忘返?这还了得,无法无天了,这边大炮放不响,你两个倒是把那小钢炮放的前响后叫唤的,有个屁用呀! 然而炮班矮脚马的马班长给了杨队长一个出乎意外的答案“到珙都县医院住院去了。”。 咦,“内部的人咋没跟我说起嘞?”杨队长正襟危坐的理了理中山装衣领,按规定施工中一律工装上身,然而常来往于当地政府为了要一点派头不得不如此便衣,再说下属能奈几何,也几何不得,大不了关系走得近的玩笑中挤兑一下,嘿嘿两声笑,照样。 “那..”矮脚马的马班长本想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然而话到嘴边即刻改口“那我就现在给你说了。”。 “为何住医院?”用得着这样问吗?直接问“生了什么病?”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就的了。 姚猿猴心想这杨队长问话也问不到关键。 当时在炮井点的姚猿猴虽说不知道爆炸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去探听出了什么事?他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如何神不知鬼觉的让炮井的炮放不响,后来炮放完了收工回到驻地便听从珙都县医院赶回来的马班长说,玉手爆炸头是贫血性休克晕倒。 “贫血性休克,栽倒在岩坎下。”矮脚马的马班长耐心的汇报“幸好栽下去的地方不是深沟,只有一米多高。”。 “所以,爆炸机就是另外的人在操作。”杨队长似乎不关心住院的玉手爆炸头病情状况,而是关心爆炸机是谁接受操作的,纵观了在座的人,看着井口的黄师傅“是你在操作吧?”,只有黄师傅会操作了,不可能是新来的小姚,马班长可以操作,但他送人去医院了。 “那你...在放炮前有没有检测一下是否线路是通的?”杨队长顺藤摸瓜的排查。 杨队长没有质疑井口是新来的小姚在完成,在他看来井口即或线路没接通,只要放炮前的线路检测把关住了,检测出线路不通再提起来重接便是。 “这个是常识呀。”井口的黄师傅一副谁都清楚谁都明白的神态“虽然我没有爆炸上岗证,但这点还是晓得的。”。 晓得的归晓得的,晓得不一定就照着做了,中山装的杨队长思路还是清晰的,一一排除是科学的。 “百分百的是按程序来的。”井口的黄师傅侧头望向姚猿猴“不信你问小姚。”,小姚是不会撒谎的,新工撒谎可能性不大。 这时,姚猿猴抬起头回应了一下黄师傅“我们是接好炸药后先下到井里,然后站立井口一二十米,叫黄师傅检测,黄师傅传回,可以闷井了后再实施闷井的。”。 姚猿猴确实如他这样说的干的,黄师傅临离开井口到爆炸机那里去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要先检测线路通断,才能实施闷井,所以雷管线不接通炮线是行不通的。 灵机改变主意,先让线路检测通过,然后,姚猿猴把下到井中一段的胶质线用力掐断半边,再多下些胶质线到井里,恰巧野坟山的炮井是半水井,泥浆死死的闷到井口,通也通不下去,炮线拉也拉不上来,炮一放,痕迹全无。 “那为什么第一炮哑炮后,第二炮还要把井闷死?”杨队长最终找到了工作失误的地方。 “问题是检测线路是通的,我们也是为了不给野坟山留下爆炸的痕迹啊,爆炸的痕迹让人一看,那些刁民又要找我们麻烦。”。 黄师傅似乎说的很在理,也是为队上赔偿考虑,本来在这里麻烦就够多的了。 一片好心,怎叫瘦瘦的穿着中山装的此时正襟危坐的杨队长说什么的好啊! 第七十五章 被迫放弃野坟山 经井口黄师傅这样一通说,炮班似乎也没多大过错,线路检测是通的,谁也想不到每炮都放不响,充其量定上一个考虑不周全,没有顾及哑炮后还要通井补炮的失误之责。 问题是线路检查是通的,它怎么就放不响呢? 真如众说纷纭的,这辟地野坟山不吉利,有鬼祖宗鬼子孙在作祟?本来就断了后人纸钱上供,又岂容惊扰了它们的老巢!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会引起哑炮,那就是炮线与雷管接通出缠的黑胶布浸水漏电,检测线路通断的时候,接头处是刚刚入水,所以线路检测是通的,时间长点,水和铜丝接触电阻增大,触发不了雷管。 今天放的第二炮,就是因为黑胶布的问题造成的哑炮,但井口黄师傅不原归结在这个问题上,如果他指出是黑胶布的质量问题,势必矛头直指队上的材料供应,材料供应要是换着别人,他很可能毫不犹豫的就归结到黑胶布上,可偏偏材料供应是他一个部队转业战友,而且关系特铁。 井口黄师傅盘算着私下里叫他的战友以后把关进材料的质量,这便是黄师傅的私心。 不料,经过井口黄师傅的私心的一通说,也把姚猿猴悬着的心说的石头落了地。 遗憾的是,眼里透着犀利目光的杨队长,并没有洞察秋毫,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脑子里尽管想不通,也只得自认这野坟山确实碰到鬼了,再说就算找出问题所在,又将能如何,既成事实,唯一能挽回的是重新上钻机打井了。 姚猿猴听穿着中山装正襟危坐的杨队长说要重新上钻机打井,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这好不易挖空心思不惜冒险阻止炮响的杰作最后还得付诸东流,哎,白忙一场了。 杨队长估摸着调钻机来重新打井需要的时间,5口井,一台钻机需要两天时间完钻,钻井从就近的测线拉来需要一天时间,总共加起来也就三天时间,他决定了:采集仪器组原地待命。 撂下筷子,正襟危坐的杨队长就要连夜赶回南坝农场队部,一是和技术队长通气,二是调钻机来野坟山,三是还得准备与当地额外协商,以免阻挡。 三天,还得在这鬼地方呆上三天,矮脚马的马班长和井口的黄师傅两相望望,摇摇脑袋,一脸的无奈。 姚猿猴又能怎样呢?看都不愿看一眼远去的杨队长的背影。 想象不到玉手爆炸头若是在此会有什么样的肢体反应? 地震b13队的领导班子共四个领导,瘦瘦的看上去四十几岁的杨队长是正队长,统管全面,一个指导员负责政工、一个技术队长分管技术生产、一个后勤队长分管后勤供给。 石油勘探地震队的建立,最初是从部队整建制的转业而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以部队连级建制,指导员保持至今。 分管技术生产的殷队长,比杨队长年轻了许多,三十几岁吧,然而背却有点扛,此时他正在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等着杨队长从炮班回来。 杨队长摸黑到炮班,本想拉上殷技术队长一起的,但最后考虑到这样一来似乎阵势大了点,无形中给力炮班增大了压力,反而不利于调查,轻松愉快中摸清状况岂不更好,然而他一脸的严肃,正襟危坐的模样却又在无形中违背了避免增加压力的初衷。 两队长在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碰头后,脚都没歇一歇,就急急的往设在南坝农场队部赶去,一路上,两队长很少说话交流,怕分散司机夜晚中行车的注意力,但从杨队长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来,似乎已从沮丧的情绪中挣脱,甚至有了点兴奋,解决野坟山哑炮希望在即。 凌晨两点多,已是竖日了,两队长顾不得钻进被窝,嗨,被窝里没女人一个,早钻晚钻也借不来他人温度,敲开资料室大门,细看观测系统图,简单说就是设计图,这5炮确实丢不得,丢了的话,浅层地震资料缺失,剖面将开一个天窗。 既然不能丢,路上商讨的既定补炮方案就得抓紧时间落实,时间便是金钱,耽误一刻一天,就多增加一刻一天的施工成本,职工的经济收入跟着一刻一天的多受损失。 于是乎,两人一手安排车辆一早到测量组的测线上将地质师直接接送到辟地野坟山,能不能重新钻井补炮,还得由地质师现场考究说了算。 一手安排车俩去拉就近测线上的钻机,等地质师一确定,两不耽误。 瘦瘦的杨队长如意算盘打的响当响,安排妥当倒头要入美梦,晚些时候再返回辟地野坟山,这5炮要从钻井到下炸药亲自把关,就不信这野坟山垮不过去。 对了,爆炸机操作员还在医院,一会先去看望,不是贫血性休克晕倒吗?买点生血的营养品,休养三天,之后应该能病愈出院。 迷糊之中似乎有敲门声,杨队长实在不愿睁开疲乏至极的双眼,声响越来越大,可是这声响恍若是无数张厉鬼的嘴巴凑在一起向他呐喊“快起来,快起来,你不让你我们安宁,你也休想要宁静。”。 “不要...闹...不要...闹,我只需...要...宁静...一会儿。”杨队长梦中苦苦争取“一会儿...总...可以了...吧。”。 杨队长感觉那些厉鬼的嘴巴在他苦苦哀求下缩了回去,于是在他的嘴角挂上了笑容。 不大一会,那些厉鬼的嘴巴又凑拢来“不行,一会儿也不行。”。 “宁静...好...舒服...啊,我还...要...宁静...一会求你们了。”杨队长要冒火了,撕下了哀求的面孔“你们这些丑嘴脸,滚开滚开。”。 “我要宁静,我要宁静!”终于受不了这些厉鬼嘴脸的杨队长大声喊起,并出手几巴掌打过去。 “宁静是你要的吗?”那些无数张厉鬼嘴巴一个个还在上嘴皮翻下嘴皮“你...把安宁...还给...我们,你把...安宁...还给我们...宁静...就是...你的...了。”。 “宁静是你要的吗?” “宁静是你要的吗?”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又是几巴掌大过去,这几巴掌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打下,盖在杨队长身上的被子已是被他掀落地上,内裤遮挡住那阳刚之处的身躯汗淋淋的坐于床中央。 原来是想要宁静的黄粱一梦。 正要整理梦醒后的心绪,敲门声真真切切的响起,侧耳细听,没错,咚咚咚的敲门声,杨队长一骨碌下地,边穿衣裤边问“谁呀?”。 “是我,杨队长。”门外话声听起来不平静“找你有事。”。 杨队长还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门开之时“哦,是你,司机没把你直接送去野坟山?”,门外站着的是派车去接送的地质师。 “是这样的,我叫司机不要去,先来你这里的。”地质师有点激动的说“不用去现场。”。 “为什么不用去?”杨队长随即就问。 “因为...因为野坟山上没法重新打井。”地质师直截了当。 “你没去现场,怎么能断定?”。 “我没去现场,这井位是怎么定出来的?”地质师反问,嘿嗨,怀疑我偷懒不成。 “不是,不是怀疑你以前没到现场。”杨队长这是不打自招,他话里的意思谁也能听出来“我意思是你再到现场仔细看看,也许现在的判断和当初的判断就不一样了。”。 “当初...当初定的这几口井位都是在坟与坟之间掐掐缝缝里定出来的,你现在要重新钻井是根本不可能的。”地质师斩钉切铁的声音不容怀疑“除非你敢在原点或者坟包上打井,别无选择。”。 谁敢在原点打井啊,开玩笑,下面是十公斤的tnt烈性炸药,钻爆了,不把钻机和人员炸上天才怪,到时吃吃不了兜着走,队长别想当了。 谁又敢在坟包上打井呢?当地刁民不拼了老命才伸手漫天要价,上面任何一级都不可能应承下来这笔赔偿费,得不偿失。 听地质师这语气,重新定井位打井放炮希望渺茫,杨队长的希望就像泡沫一样就要幻灭了,但他还是要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是队部决定,你必须去野坟山现场确定,确定了再说,况且钻机已经往那里拉去了,总得给机场人员一个合理的交代吧。”。 后面的几句话,几乎带着恳求的口气在和地质师交涉了,杨队长此时此刻真觉得自己先前有些冲动,考虑不周,早早的就把机场钻机调去,还是该叫地质师先去了现场再做调钻机的打算稳妥,心情是急了一点,这下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恳请地质师就算是到现场去走个过场了。 不过,杨队长心里还抱有希望。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地质师极不情愿的提起他的地质包叫上队部大门外等候的司机就要开走,嘀咕着“去了也是白搭。”,问题是白搭也是要去的。 身后传来技术殷队长的声音“等等,我跟你去看看。”。 结果,显而易见,等瘦瘦的杨队长缓过劲来驱车返回野坟山的路途中遇见了也往队部回走的地质师“井,我是定不了的,要不你亲自定下来。”。 串岗乱岗,杨队长不敢这样做,此时他敢做的是:放弃辟地野坟山的补炮,至少有暂时放弃补炮的权利。 第七十六章 杀手锏 在瘦瘦的杨队长梦里大喊着“我要宁静。”的时候,炮班驻地的姚猿猴正安详地在宁静的怀抱里甜美着呢。 无独有偶,姚猿猴也在被窝里做了个梦,梦里也见到了野坟山的孤魂野鬼,但不同的是他们都收起了狰狞的面目,轻言低语的“宁静...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要,宁静...什么时候...就到..你身边...来。”唯恐将睡梦中的姚猿猴吵醒。 姚猿猴就这样在宁静的环抱中不愿睁开睡眼,直到驻地外汽车的喇叭响起,还有那喇叭过后的嘈杂人声,他才从暖被里出来,矮脚马的马班长和井口黄师傅都被吵闹醒了。 出门的第一件事,姚猿猴不是寻声去找那嘈杂之处,而是抬头看看天色,屋外的太阳赖洋洋的照射着大地,似乎有要躲进云层去的意思,莫非天晴一天,雨水又要撒欢而来? “小姚,你在这里呀?”一声清脆的似乎熟悉的女声将姚猿猴的目光吸引过去。 “肖姐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惊喜中的姚猿猴还没看见驻地公路右边的汽车正在下钻机,倒是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眼尖,首先看见了他。 “这不是队上临时抽调来辟地野坟山补钻炮井吗?”,见到姚猿猴的肖姐活似就别重逢一样的喜悦“这里是采集仪器内部吗?”。 “这哪里是采集仪器内部哟!”听说七机场是来补钻野坟山炮井的,姚猿猴的心情一下就冷了下来“这是炮班驻地。”。 “听刘运国说,你不是调采集仪器内部学操作了吗?”一只眯缝眼的肖姐不解的眼光“怎么在炮班?”。 “刘机长那是糊弄你的。”姚猿猴淡淡的说。 “他糊弄我干啥?这事糊弄我他有啥好处?”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正经八百的样子“别个杨队长亲口给他说要调你到采集仪器内部。”。 “逗你开心吧!”姚猿猴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说词。 “哦,你认为我听说你调到采集仪器内部我就要开心了?”一只眯缝眼的肖姐偏着头笑说“你想的美吧,你调到采集仪器内部我为啥要开心呢?”。 随即肖姐脸上挂起捉摸不透的笑意“不过,我到为某一个人开行。”。 “喂,你遇到娜娜没有?”,直朝姚猿猴眨着那只完好的大眼。 旷丽娜?,姚猿猴直摇头,调到来采集仪器组的炮班虽然有*天了,但是在野坟山这里住着,窝都没有动过,又哪里见得到采集仪器组检波班的旷丽娜呢? 说话当中,刘运国刘机长和肥头大耳的黄亚从公路那边走过来了,炮班矮脚马的马班长和井口的黄师傅连连出门迎接“热烈欢迎几位光临,进屋,喝茶。”。 “好嘞。”上得石梯,刘机场便一眼看见站在屋前坝子上的姚猿猴,惊诧的“小姚怎么在炮班?”,显然他认为姚猿猴不该在此现身。 “他是我们炮班的人。”矮脚马的马班长不知就里,“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这话说的,好像姚猿猴除了到炮班就没去处了。 “别人是要调....”姚猿猴知道一只眯缝眼要说什么,赶忙眼色止住,说这个干嘛!有必要吗? “哦,肖姐要调回去了呀。”矮脚马的马班长话听到一半,便自以为是肖姐接到调令“恭喜恭喜肖姐,苦日子熬到头了,这下可以一地承欢了。”。 “调,我往哪里调啊。”一只眯缝眼的肖姐此时哭笑不得“我往梁上吊还差不多,哎。”。 “可别呀,肖姐,你上梁了,我们还得给你准备棺材板板送你走。”肥头大耳的黄亚哀求状“调其它地头,管得你怎么个走法,坐客车坐火车坐飞机都可以。”。 “你这个死肥猪头,你咒我死呀!”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说着就要追打黄亚“你死了我都还不得死。”。 “我说你两个没名堂了,到这里来争死,死啦死的,现成的野坟山一丢,还不用埋。”刘机长已经听说这里不吉利了,没好气的说“吃饱了撑的。”。 随即朝矮脚马的马班长喊开了“借你这个地先煮饭吃了再搬钻机进野坟山,慌个啥,两三点钟了还没吃午饭呢。”。 再之后,朝一只眯缝眼的肖姐说“饭吃了你就去找驻地,尽量离工地近一点的。”。 慌个啥,姚猿猴听见刘运国刘机长说这个话,便开始稳定自己有点慌乱的心,事情中能想得到办法的。 姚猿猴为什么要慌乱呢?别人搬别人的钻机到野坟山打他的井,井打好了,炮班现成的下炸药放炮就是了,嘿嘿,关键就在这里,到时“轰轰”的几炮放下来,野坟山山体之中那尸水而成的黑色石油终究逃不脱山体炸裂后溢出地面以及整个野坟山坍塌得稀里糊涂的厄运。 不可能再次采取暗中掐断电源回路的办法阻止地震波采集放炮吧?估计也没有机会这样使手脚了,只有一炮的话,如法炮制可能还有机会,然而不单只有一炮,是5炮,5炮当中哪怕只有一炮炸响,野坟山都将面临炸裂山体的危险。 姚猿猴一时无了主意,难免慌乱,这次有了刚才刘机长“慌个啥”而稍微沉稳了下来。 思来想去,硬着头皮,不怕他们难于接受而道出山体炸裂后必定要发生的事情。 山体炸裂,这个可以理解,但未必就会坍塌。 要说山体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腔,炸裂山体后将会坍塌,这个也能接受认可。 可是,说得不可思议的这个空腔里面盛装的是集聚开天辟地以来数以亿计尸水而成的石油,这个谁能认同? 不相信不认同,一定要放炮采集地震波资料,姚猿猴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叫地震b13队暂停放炮采集,报上石油集团总部总工程师刘一观的名号,亮他们只有唯唯诺诺立马停止放炮的份,然后再叫瘦瘦的穿中山装的杨队长上报石油集团总公司请刘一观刘总工定夺,最后放弃野坟山的地震波资料采集,凭借墨石县黑水库溢油事件建立起来的信任,刘一观刘老总会站在我姚猿猴一边。 若果,刘一观刘老总同样的质疑,又将怎么办呢? 这个好办,姚猿猴心里立马有了主意,刘一观刘老总不是抱有科学谨慎的态度吗?可以验证这个事实,上大钻打探井呀,探井之后随即可以把辟地野坟山山体中尸水而成的石油采集出来,岂不是好事一桩,大功一件。 咋们采集地震波资料不就是为了探明地下地质构造中储藏的石油吗? 只不过辟地野坟山山体中储藏的尸水而成的石油量远小于深沉地质构造中的石油量,开采价值对于石油集团来说自然是不大。 现有大钻,都是针对深层石油开采设计的,用深沉石油开采钻井设备去开采浅层石油无异于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那么两三百米深的极浅层石油开采就得另行设计钻采设备,不过对于石油集团来说做到这点应该是轻易而举的事,就看相关决策者愿不愿意这样去大动周折。 姚猿猴想好对策,心里实在就不慌了,还得感谢刘机长那一句“慌个啥。”,使得姚猿猴沉稳下来后思谋的对策。 现在任凭你刘机长是填饱了肚子再行搬钻机上野坟山,不慌不忙的开钻,或是不顾腹中空空就要上野坟山都是一个吊样。 也就在姚猿猴想好对策,心里不慌不忙的时刻,被杨队长坚决派遣赶往辟地野坟山的地质师和技术殷队长来到了装载钻机的解放牌汽车旁朝屋里大声喊起“钻机先别慌下,等我从野坟山出来后再说。”。 也不知道屋是否有人听见,径直的就一头扎进通往辟地野坟山的小路。 技术殷队长闻着从房舍厨房怕飘出来的肉香味,咽着口水也得前脚跟后脚的追赶地质师如风的身影。 刘运国刘机长听见这样一说,自然是款款心心的等着厨房上饭菜,看这地质师的架势。情况还有得变。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地质师和技术殷队长的身形再次出现在装载钻机的解放牌汽车旁,他俩从野坟山上下来了,这次地质师没有高喊,见车旁无人,毫不犹豫地往炮班驻地房舍走来,这次是技术殷队长走在前面。 堂屋里肉香的余味,诱惑着他顾不得身后的地质师“你几爷子,也不嘴下留情,盆地都露出来了。”。 刘运国刘机长抹抹油嘴笑嘻嘻的“你两个吃得完吗?”,随后用期待的目光迎着地质师“吃了再说事吗?”。 “吃了我也不说。”地质师慢悠悠的卖上关子,毫不客气的手拿筷子夹了肥肉就往嘴里送,“不忙在这一时,一会叫我们的殷队长告诉你们事撤还是上。”。 “哎呀,不让你们心里打鼓了,一会我马上回采集仪器内部。”此时几大块肥腊肉下肚的技术殷队长心里藏不住事的爽快地说“暂时不要车,等杨队长来了再说,估计回原来的测线继续的可能性很大。”。 一旁的姚猿猴,心里有了底,越是沉稳冷静了。 第七十七章 娜娜消失了 在瘦瘦的杨队长与地质师途中两车相遇的那一刻,被地质师毋容置疑的“井,我是定不了的,要不你亲自定下来。”一句话,把他仅抱有的一点辟地野坟山补井补炮的希望击得粉碎。 无奈的望着地质师所乘的开往测量组的轿子车出了一会神的杨队长,之后不得不叫吉普车司机加快速度直奔野坟山炮班驻地,给调来补井的七机场下达撤回原测线的命令,他知道没有他的命令,七机场是不敢往回撤的。 瘦瘦的杨队长哪里想得到他这道极不情愿的命令,是拜他临时改变了一个调令所赐,那就是改变了调赢了他围棋的新工姚猿猴进采集仪器内部而去了炮班。 试想想,如若姚猿猴直接去了采集仪器内部,就看不见辟地野坟山山体之中的尸水而成的石油,就不会有姚猿猴炮井下炸药时暗中做手脚的事发生,当然,玉手爆炸头咋样的贫血性休克送医院是注定的,野坟山上轰隆轰隆的炸响,顺利的采集地震波资料理所当然。 不过,那时的杨队长又哪里能想得到,轰隆轰隆的炸响野坟山的采集地震炮,过不了多久,便要被随后溢出山体的石油和山体的坍塌大伤脑筋,甚至危及他队长的职务。 得到杨队长亲口的命令,刘运国刘机长感概了一把“幸好听了地质师的话没有把钻机下下车来,不然那些民工又要劳力不讨好一会了。”。 瘦瘦的穿着中山装的杨队长的一声要七机场撤回原测线去钻井的命令,也彻底让姚猿猴没有了一星半点机会实施搬出石油集团总部总工程师刘一关刘老总的杀手锏,就连他挺身而出道明实情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万不得已才要搬出的杀手锏呢! 七机场刘机长走的时候对姚猿猴说“好好表现,要理解杨队长的良苦用心。”,这话有诱惑的意思。 肥头大耳的黄亚看着姚猿猴阴笑着说“炮班可挺好的,可以满山遍野的跑,腿脚功夫了得。”。 一只眯缝眼的肖姐笑嘻嘻依依不舍的对姚猿猴说“小姚,有机会回娘家,娜娜哪里找机会去看她。”。 姚猿猴站在炮班驻地单家独户房舍前的坝子上,目送着热心的肖姐走了,一切归于平静。 辟地野坟山在姚猿猴苦心阻挡和杨队长的一番折腾下,最终得到了安宁。 玉手爆炸头还在珙都县医院病床上直挺挺的摆放着她那平淡的胸脯,只看得见白色的床面之中有一团蓬松的黑褐色波动乱发。 从休克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玉手爆炸头,如坠五里云雾,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明明是要前往下一个炮点,怎么的一脚跨出,便跨到了床上,床是想上的,可不想上这般的煞白一片的床,这般煞白一片的床,跟上能从司机男友粗犷刺激的动作中任由她柔情似水的那样的大床简直不搭界,司机男友那操纵档位的手简直妙不可言,可这里不单她肉眼所及一片煞白,就连她玉手触碰之处也是白白的,毫无花样意动的心情。 然而,玉手爆炸头脸上居然浮现出得意的浅笑,她从司机组男友那里听闻了辟地野坟山一炮都没放响的事,看来没有我的玉手操控爆炸机,是不行的。 当她有得知杨队长全力调动钻机重新钻井时,越发的虚荣起来,还得等我玉手爆炸头病愈出院后操控爆炸机轰隆隆的垮过野坟山,连铁壳壳的爆炸机都听从我玉手的摆弄,她快要在煞白一遍的床上对司机男友叫喊“我好满足!”。 殊不知那野坟山上的跑放不放的响与她爆炸头的玉手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一样的放不响,不在,倒是为能提气聚力于手指尖的姚猿猴提供给了对着胶质线那么自如的一掐。 玉手爆炸头万万想不到就在她入院的第二天下午,彻底得到满足的是姚猿猴,辟地野坟山上的最终得到了安宁。 跨过野坟山的第一炮,从声音上就能听出仪器内部采集到的地震资料质量一级品无忧,井口下炸药接通爆炸连线的是姚猿猴,本是井口工的无爆炸上岗证的黄师傅仍然代替还在医院养病的玉手爆炸头操作爆炸机。 第二炮,第三炮,第四跑,第五炮以致这一天当中整个的三四十炮无一哑炮,所采集的地震波资料品级呱呱叫,带着有色眼镜专门去挑,挑都挑不出一级以下的品相。 姚猿猴的雷管接线和闷井工作是做到家了,这一点就连井口工作的老手黄师傅都没想到,矮脚马的马班长喜得合不拢嘴。 这从侧面也佐证了炮班井口工作的扎实,野坟山放不响炮,完全是野鬼刁难人,不是人为地不放响屁。 炮班矮脚马的马班长由此低下去的脑袋又可以抬起来笑对殷杨两队长了。 姚猿猴才不去管谁笑谁不笑,在做完每一炮点井口连接炮线、下炸药、闷井工作后,每看见埋置在测线上的一道检波器,都要询问测线上的民工这是哪个检波班所辖并同时搜寻旷丽娜的身影,他没忘记一只眯缝眼颇有深意说的“找机会去看她。”的话。 遗憾的是,千辛万苦问到了旷丽娜所在的检波班,也没见到娜娜的人影,沮丧之情油然从姚猿猴心中升腾。 一天当中就这样过去了,次日,三四十炮中无一哑炮,所采集的地震波资料品级照样呱呱叫,照样挑都挑不出一级以下的品相。 依旧是姚猿猴在做完每一炮点井口连接炮线、下炸药、闷井工作后,每看见埋置在测线上的一道检波器,都要询问测线上的民工这是哪个检波班所辖并同时搜寻旷丽娜的身影。 仍然遗憾的是,千辛万苦问到了旷丽娜所在的检波班,也没见到娜娜的人影,沮丧之情继续存留姚猿猴心中。 这里要说明的是,测线上埋置的检波器是随着炮点不断向前放完炮依次向前滚动埋置,一个检波班的检波器埋置一天当中有可能要从后面往前搬动一次甚至两次。 唯有炮班是一炮一炮的依次往前放,所以埋置在地上的每道检波器炮炮人员都有可能经过。 第三天、第四天,情况未变。 越是这样,姚猿猴越是想见到旷丽娜。 然而越是想见到越是见不到,越是见不到越是沮丧。 作为新工人的姚猿猴哪里知道,在检波班的旷丽娜,根本就没守在检波点上,甚至连检波器的埋置都是交给民工代为之,大部分女工空手走山路都很艰难困苦,她们宁愿小恩小惠的讨好那些民工,作为女人的优势,在那些民工面前体现的淋漓极致,还用不着娇滴滴轻言细语的一声,就会令那些巴不得近到城里女色的民工俯首帖耳,即或不得已时甚至可以支付点工钱给民工代劳,也情愿跟着班上搬家的人员不紧不慢的直接到下一个驻地, 旷丽娜更不例外。 姚猿猴望眼欲穿的盼,望眼欲穿的寻,又哪里能盼得来寻得来欣喜满怀? 盼不来寻不来欣喜满怀,却是迎来了玉手爆炸头痊愈出院,她那平淡的胸脯依然如故,只是爆炸头开起来要柔顺了许多。 第六天,玉手爆炸头回归本位,井口的黄师傅听用回到井口工作,姚猿猴承蒙矮脚马的马班长不忍心累倒了新工,随行炮班驻地搬家。 一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另一条测线。 第二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第三条测线。 第三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第四条测线。 第四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下一条测线的炮井机场还没钻完井点。 整个地震波采集仪器组连夜拉回来珙都县南坝农场队部休整待命,姚猿猴心想这回总能见到旷丽娜了吧! 这次姚猿猴同样还是住的上次来队部住的那排建在水塘上的房舍的房间, 只是七机场换成了跑班。 姚猿猴清晨起来照旧围绕水塘漫步几圈,看见水塘里的红鲤鱼有了点熟悉的感觉。 检波班的女工怕是起床了吧,她们住的是上次测量组古小琴和她甘师傅的房间,姚猿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看起来平静异常的走着,心里却如翻江倒海的激动。 姚猿猴翻江倒海的激动到了检波班女工宿舍的门口,“请问旷丽娜在吗?”。 “谁找旷丽娜?”从房间里最里面向门口走来一红衣女工,姚猿猴一看这红衣女工与旷丽娜穿着红衣工装的感觉相差甚远,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显然是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所吸引,猜测这男子是不是旷丽娜走失山洞中遇到的那个?“旷丽娜不在,你找她干嘛?”。 姚猿猴激动的心情又被冷冻了“那她到哪里去了。”。 那红衣女工赖淡的说“她昨晚经过二机场的时候就下车了。”大胆的顷身靠近姚猿猴诡笑地说“耍那个去了,你懂啥。”。 第七十八章 娜娜耍哪个去了 耍那个去了?那个是指哪个?姚猿猴的脑袋打着转地想不明白“耍哪个去了?”。 “扑哧”的声起,那红衣女工抿嘴窃笑中有点野性的撒欢,引得房舍内其余七八个红衣女工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瞄向姚猿猴看上一眼, “呵呵”,“哼哼”的乐开来,这些目光中有大胆的直透,有羞羞的一憋,活似她们都烂熟于耍那个。对于耍那个是心领神会。 迟钝的小男人啊,那七八个红衣女工七嘴八舌的上一句“等你有了女朋友了,就知道旷丽娜去耍那个...是...” 门口的靠近姚猿猴身边的那红衣女工口快的接上“是...指的耍哪个了?”。 又是一阵欢笑此起彼伏,犹如久旱逢上甘露一样,爽心悦目的吃上一口送上门来的意外的精神食粮,她们在山上确实是憋坏了。 门口的男人中等身材,眉目清秀之中透射出一股子炯炯有神,宽敞的肩膀是一个女人依靠的好去处,那红衣女工心下艳羡起旷丽娜来,怎么就她偏偏在山洞之中睡着了过去? 门口这男子不会是一个迟钝的男人,不会不不谙女事之男人,他与旷丽娜在那山洞里一定有故事发生。 不光是门口靠近姚猿猴的红衣女工,屋里其余七八个红衣女工在憋见姚猿猴那一眼之后,*不离十的笃定旷丽娜上次在测线上走失在山洞里巧遇这男子是不可能不发生故事的,关键是两个男女在山洞里啊! 不言而喻,不言而喻! 可想而知,可想而知! 那场景不可想象,不可想象! 那场景不可想象,可她们偏偏要去想象。 可想而知,可她们偏偏知道了还想知道,并且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言而喻,可她们偏偏姚交头接耳,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结果是,交头接耳的传说之间事情被描述的想象当中的不言而喻的说不清道不明。 传说旷丽娜山洞奇遇陌生男子的版本五花八门,主要有旷丽娜主动投怀送抱说、旷丽娜半推半就说。 嘿嗨,怎么就没有陌生男子强奸说呢?大可放心,有的,只不过这个版本在众说纷纭中逐渐被推翻了,陌生男子强奸说要是成立的话,走出山洞后旷丽娜肯定不会缄默,就算缄默不语也不会在七机场快快活活的呆上一天半时。 主要版本一,旷丽娜主动投怀送抱说: 那天搬家途中,旷丽娜为了躲雨被困于峡谷的洞穴之中,正当傍晚来临,焦急雨水停止不了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从雨雾中向洞穴隐约走来一玉树临风的男子,这情景恍若仙境一般迷幻,旷丽娜便假装睡着过去,趁那男子俯下身来探究是何物之时,猛地一把抱住使其压在自己的玉体上,欢快酣畅中不料滚落草丛遮挡住了的洞穴深处,惊恐回缓过后,探秘洞中奇景之余,三番五次即兴肌肤厮磨,穷极仙人作欢,精疲力尽,以至于忘却时空,当半夜三更被那男子领回驻地,旷丽娜才从仙境中醒来,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变回成原来的旷丽娜。 主要版本二,旷丽娜半推半就说: 那天搬家途中,旷丽娜为了躲雨被困于峡谷的洞穴之中,在焦急等待雨水停止的过程中,经不住困乏睡着了过去,正当傍晚来临,从雨雾中向洞穴隐约走来一玉树临风的男子,那男子俯下身来探究洞穴口睡着的是何物并认清是一人间尤物之后,禁不住要去吻睡着的尤物的玉唇,这时旷丽娜睁开了她那迷糊的眼睛,在她用双手去推开压在身上的男子之间,也禁不住被那男子雄伟的阳刚震慑,于是旷丽娜手上无力就此任由摆弄,摆弄间不料滚落草丛遮挡住了的洞穴深处,惊恐回缓过后,探秘洞中奇景之余,那男子三番五次要作欢,旷丽娜也就三番五次的半推半就,,以至于穷极仙人之快乐,精疲力尽,忘却时空,当半夜三更被那男子领回驻地,旷丽娜才从仙境中醒来,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变回成原来的旷丽娜。 当然这些妄意的非言不可能传进旷丽娜之耳,更没有被姚猿猴听见,倒是不久之后,只言片语的飘进了旷丽娜在二机场当钻工的男朋友卿够志的耳膜,卿够志难于接受队上男女职工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诡异神情,以至于后来彻底的被这些诡异的神情击垮。 门口的姚猿猴尽管从屋内一群红衣女工口中得知旷丽娜昨夜经过二机场时就下车耍朋友去了,但仍然感觉旷丽娜就在她们之中一样,说不定一会她就从里面冒了出来,迟疑着脚步在那群红衣女工的浪笑声中缓慢离去。 离去约莫不过两三分钟,姚猿猴便又返身回去,再次站在女工宿舍门口“请问,古小琴在吗?”。 “谁是古小琴?”还是刚才靠近姚猿猴那红衣女工,好像她也是在帮着姚猿猴在问向里面的人。 “不知道谁叫古小琴。”不知者答。 “哦,古小琴呀?”有人认识的答“她们测量组完工了,怕是回家去了吧。”。 “哦,这样呀!”同学的身影也见不到,姚猿猴说声“打扰了。”便加快了脚步离开。 姚猿猴回到在公路边水塘上建立起来的炮班临时住处,没有马上进房间,而是又沿着水塘逛上了。 水塘中红鲤鱼无忧无虑的吐着气泡,而姚猿猴呢?落寞之感心中藏,红鲤鱼啊红鲤鱼,我已是第三次看见你们了,而红衣女旷丽娜却是在第一次邂逅后没有了第二次,还有第二次吗? 在南坝农场队部休整的日子里,姚猿猴甚觉百无聊赖,地震波采集仪器内部的操作员可以忙活地震接收仪的检测,检波班可以检修检波器,炮班的玉手爆炸头可以抚摸爆炸机,而姚猿猴呢?要检修的只不过就是一把尖嘴钳子。 现在唯一的去处只有队部办公室还有点热闹,姚猿猴决定也去闲逛一下。 去队部免不了要碰上那瘦瘦的穿中山装的杨队长,姚猿猴自从杨队长没兑现他的诺言的时候,就已是不情愿再见到他,但是这里实在没有别的其他去处,去镇子上闲逛?队里三令五申不容许只身前往,尽量少上街,谨防当地地痞流氓胡乱报复。 队部办公室,看来也只有杨队长的办公室热闹一点,平时闲散的人都喜欢往那里去,姚猿猴此时也站在了那里。 “哎呀,小姚呀。”杨队长办公室里还是有十好几号人,但招呼姚猿猴的不是穿着中山装的杨队长,而是上次姚猿猴和杨队长围棋对弈时忘记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那人,那人今天很是热情“快进来,快来给我们指点一二。”。 那人说着就要让出位置,“不不不不,你们...继续。”姚猿猴忙不迭的堆出笑脸“客气了,我今天不想下。”。 “你在这里,我们哪敢班门弄斧哟。”那人黑乎乎的脸皮下闪现出洁白的牙齿。 嘿嘿嘿,老哥你说错了,班门里弄的都是斧头,不弄斧头耍什么去呀? “就是要班门里弄斧呀。”姚猿猴不是来动脑筋的,是来解闷的,“你们把斧弄的越转越好。”。 那人见姚猿猴实在无心下棋之意,便也不在虚伪,把那手置的白棋“啪啪”落下,惊的那黑棋长龙逃命,咦,怎么就和来人说上两句话白棋就手手见杀招? 姚猿猴看在眼里,这白棋真的是在班门里把斧头乱弄一气,顾头不顾尾的追杀,总要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拦路三板斧,杀你个丢盔弃甲。 遗憾的是,黑棋那方始终未出现程咬金三板斧的拦路一搏,终是被白棋长龙绞杀于中盘,黑棋认输。 姚猿猴见黑白两方再次布局,消无声息的引身退出杨队长办公室,这看棋不但要跟着动脑筋不说,反而急煞了脑细胞,算了算了,还是另找他处休闲本是烦闷的心情吧! 今天下来,姚猿猴的情绪十分低落,反倒盼望早日上山,上山还有再次看见旷丽娜的一线希望。 如姚猿猴所愿,在南坝农场呆到第五天,八个机场一下钻通了三条测线的炮井。 地震波采集仪器组各班于第六天,全部上山各就各位,准备次日开始新一轮的地震波采集放炮。 姚猿猴又开始了和井口黄师傅一道在做完每一炮点井口连接炮线、下炸药、闷井工作后,每看见埋置在测线上的一道检波器,都要询问测线上的民工这是哪个检波班所辖并同时搜寻旷丽娜身影的旅途。 又开始沮丧于千辛万苦问到了旷丽娜所在的检波班,也见不到娜娜的人影之中。 仍然是一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另一条测线。 第二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第三条测线。 第三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转到第四条测线。 第四条测线的地震波采集炮放完了,望眼欲穿的姚猿猴始终没能再次遇见旷丽娜。 直到整个冬季的地震波采集任务结束,采集仪器组拉回石油勘探地震b13队在万州分水岭的基地,旷丽娜的身影犹如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第七十九章 单位基地凄凉 分配之时,从石油勘探b13队万州分水岭基地匆匆一别就上了珙都县施工工地的姚猿猴,今天从工地上回到了这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是螺旋公历984年的1月10日了,上山下乡整4个月过去,浑然不知已进入新的一年,离春节的只有二十来天了,这日子过的就只知道清早天麻麻亮要站在炮井上,天檫檫黑才收工赶往搬到测线前方的驻地,不少时候还得黑到深夜打着手电跟着来接人的人往驻地赶。 今天回到基地,又是一个天色檫檫黑,拉炮班的轿子车到了基地的一个叫杜家沟的地方停下,两山坡间有两栋二层楼高的楼房。 井口黄师傅说“全部的女工和车辆组的人员住在这里。”,姚猿猴心想旷丽娜也是住在这里了,探身从车窗看过去,楼房冷清的只有几个窗户亮着昏黄的灯光,检波班的人员不是早已进入梦乡就是还在回来的路途。 玉手爆炸头和井口黄师傅下了车后,轿子车又调过头来出了杜家沟返回到刚才经过的一处地方。 这地方姚猿猴来过,九月十日报到的那一天在这里停歇了一会就去了工地,刚才经过这里一晃没认出来。 这里便是基地队部办公室所在地,同样只有两栋二层楼高的房舍,依傍山坡而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一盏路灯下,一弯弯拐拐的石梯子将两楼房相连接。 矮脚马的马班长和其他工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各自的单位住房,姚猿猴在此时犯了难,没地儿去呀,他不得不一步一个石梯朝着亮灯的队部办公室去找着落。 “你好,我的住房分哪里?”突然站在门口的姚猿猴心生迫切。 “哦,小姚回来了。”先前见过姚猿猴的留守人却不慌不忙“你和你们一起分下来的严国中住一个屋。”。 那人拿上钥匙引着姚猿猴又上了几级石梯来到后面一栋楼房,打开了第三通一个房间的门,然后把钥匙递给姚猿猴说“运来的箱子已给你放在房间了。”。 那人走了,姚猿猴拉开灯看见屋子正中方方正正的木箱子,心感这人工作做到家了,寒冷的夜里暖意降临。 然而这暖意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一股凄凉的感觉钻进心肺,房屋空间除了能摆放两架钢丝床和两个木箱子外,留下的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一大脚跨出去可以跨到另一架钢丝床上,再一细看竹席隔出来墙壁,七拱八翘的凌乱地糊满报纸,见得着灰尘停留在耷拉下来的纸片上。 这一通本是一个大间,被竹席隔离出四间寝室来,姚猿猴和严国中的寝室在进通道左手的第一间。 屋里只有严国中的木箱子,没有钢丝床,他还在山上钻井没回来是一定的了,也就是说机场要钻够明年开春采集放炮的井位,才能收工。 姚猿猴将严国中的木箱子先放置一旁,再把自己的木箱子放置在自己钢丝床的床头,两个木箱子大小差不多,长宽高差不多80公分吧,姚猿猴的木箱是黑漆的,严国中的木箱是木头色的。 打开箱子,翻出衣物和一直收集着的复习书籍,衣物需要透透气,晾晒一下,再从箱底里拿出一张放大了的父亲的黑白照片。 端详父亲良久,姚猿猴眼里沾满泪花,想起父亲宁愿在不征求意见的情况下就拒绝了石油职业中院的就读指标,其心可昭,便又燃起了复习报考大学堂深造的念想。 再一看这里的破败凄凉境况,这单位根本没有想象的那样风光,无一固定的居所,就连这相对稳定的基地都是租来的,整天的就伴随钢丝床山里来山里去,东一个地方西一个地方过夜,看不熟悉一张村姑的脸。 再来看看工资,四个月来领了612元螺旋币,每月153元,也就是比地方单位工资稍微偏高一点,但是流动性大,花费也要大一些,积存不了多少。 姚猿猴想要复习报考大学堂深造的离开这个单位的念想更加的浓烈。 离春节还有二十来天,如果明后天就放假回家的话,不急着回火雨镇的家里,倒可以在这里静下心来看看书。 是夜,姚猿猴久久的才进入梦乡。 竖日临近午饭的时候,姚猿猴楼道里向远处望去,看见公路坎下篮球场上跑动着几个小学生,原来这里还有一所小学校,便油然升起亲近的感觉。 这时,陆续有从杜家沟那边过来的职工等着食堂开饭,食堂在上石梯子的右手边,挨着姚猿猴所住楼房在左手边,过来的职工也有进了其他人的寝室。 旷丽娜也是该过来了吧,除非她不吃午饭,这回总能看见旷丽娜的影子了,就算不能专门去看她,在一边能看见她,姚猿猴心里也是有了安慰。 可是,姚猿猴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分一秒过去,吃完饭的人陆续的开始过去杜家沟了,盼望出现的身影迟迟聊无影踪,而是盼来了另外一个人影。 这人影是谁呢?这人影是刘大斌。 “兄弟,还不去食堂打饭菜,在这里发愣干嘛?”刘大斌端着饭碗很亲热的招呼姚猿猴。 “哦,是你。”猛一怔楞间看见已近身边的刘大斌大脑里有了印象,这不是在南坝农场追赶军衣平头人后朝着姚猿猴一刀劈来的刘大斌吗?怎地在基地躲避公安机关?“你一直在基地?你的事了了吗?”。 “没有,我也还是刚从大队回来。”刘大斌轻松的并得意的说“我的,没事了,最后定性是自卫。”。 随后不无歉意的笑笑“当初对不起哈,确实是追疯了,以为你扶起他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那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嘛!”姚猿猴也歉意起来“只是不好意思把你手伤着了。”。 随后话锋一转“幸好后来的人没像你一样疯来,不然的话,他们可能比你的手伤的还要重哟。”。 “那是那是。”吃了姚猿猴一手膀子格挡,刀掉地手受伤的亏的刘大斌只有点头的份。 两人说话之间,进了姚猿猴的寝室,刘大斌看见木箱子上的书籍,“兄弟,看来你也爱好学习哟,我给你说啊,我比你早来一年,告诉你,现在的地震队有文化的少的可怜,像你上进的人一定有出头之日。”。 刘大斌放下快要吃完饭的碗筷,又对着姚猿猴神秘般的说“你看我这样的人,这一年把来,常被抽去当老师,教职工各种岗位培训,你要是上进,一定比我强。”。 嘿嘿,姚猿猴直个在心里冷笑,比你强干啥用啊,上进学习,用途可不在这里,燕雀焉知鸿鹤之志。 “一会我请教你一道数学题。”刘大斌见姚猿猴拿碗要去食堂便也要里去“我住在下面小学校里,有空来串门。”。 哦,学校还住得有队上的职工,这队上职工怎么就住的零零散散,哎,这石油勘探地震b13队像个什么单位啊! 职工都是两三个人一间寝室,连个单身寝室都没有,这可苦了耍朋友的男女,朋友来了,还得要请求另一个高姿态出去找地方住,要是遇到别人一时半会找不到地的,管他妈的就让你在旁边假装睡着了,心烦意燥的尖起耳朵听水声,来个第三方协奏。 姚猿猴欣然应允,解一道数学题,小事一桩,普中的时候,就偏科数学,“一会你拿来就是。”。 令姚猿猴没想到的是,这期间,旷丽娜从杜家沟过来了,打上饭又过去了,并不是姚猿猴在迟迟不见旷丽娜身影的时候想的可能又去二机场耍那个去了。 旷丽娜昨夜很晚才回到基地,在工地上车要回基地的时候,心里是想留下到二机场去探望她的男友青钩子,只是上次去二机场与男友闹了点不愉快,心里至今还堵的慌,最后忍住了念头,狠心的随车回了基地。 旷丽娜赖赖的心情睡在床上不想起来,见别人午饭打过来吃的津津有味,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姚猿猴出门去打饭的时候,其实旷丽娜才刚刚下了石梯子,可是她的身影已被山坡挡住了视线,两人终究被阴差阳错的分隔开来,你见不到我,我不知道你要见我。 饭后,姚猿猴又等来了刘大斌的造访,一眼看了刘大斌带来的那道数学题,便知道怎么解,不过是初中的一道代数,三五除二,一步一步的将答解写于白纸之上。 姚猿猴看着刘大斌悻悻而去,哎,这样的水平也是能在单位当培训老师的啊! 正当姚猿猴要准备午休一会,矮脚马的马班长出现在寝室门口“小姚,明天可以回家了,二月十五日返队。”。 姚猿猴知道了明天可以回家,心里虽说甚是高兴,说明队上已无事,但他不会急于回老家的,按昨夜所想去实施。 旷丽娜既然没有留在珙都县工地,就不打算在万州分水岭的基地等着她的男友青钩子了,她十分想念外婆,正好这次回北湖省阳南县和外婆过一个春节,参加工作这么几年来,只有第一年春节回去看过外婆,其余几个春节,都是在队上过了,尽管男友能陪伴一些时日,但春节那两三天终究要撇下她,免不了孤零零冷清清的。 旷丽娜放下一切杂念,想要与外婆过一个开开心心的春节。 姚猿猴也是要回去开开心心的过一个春节的,他的大弟干二娃是一定要从北方航空学院回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