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谋,绝宠炎王妃》 01一朝穿越 破烂的寺庙在躺着一个白发女人,看样子服饰似是才十二三岁的少女,但却诡异的却是她却拥有于一头闪亮发白的的青丝白发,双眼闭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细嫩的脖子有个刺眼的红色,似是被人勒出来的痕迹。 “嗯……唔。”带着疼痛与喉咙冒火似得逼得女子不辗转醒来,却被映入眼前的情绪,惊的一愣。 磨破的墙垣断壁,窗边破烂的挂着一层一层的蜘蛛网,焚香供案前似乎有个断了右手的佛像,地上满是狼藉干草灰尘,还有一些老鼠蟑螂在跑动。 这是什么鬼地方? 墨倾颜慢慢坐起来,摸摸自己脖子传来火辣辣的的疼痛,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小了不少,凌乱的长发散落在胸前。一手抓起啊头发却是满头白丝。 墨倾颜皱起眉头,明明自己被暗夜的人追杀,一枪打中的心脏,至今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是记忆犹新,必死无疑的怎么还会一觉醒来到这个破庙? 尽管她十分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穿越了。 看看长长白色发尾,不会是穿越到一个高龄人士身上吧,老天爷,不要求你穿越有多好的绝世美女身上,但起码也要年轻啊,七老八十还有什么时间可活。墨倾颜缓缓站起来准备找些东西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老。 在屋外找到一个缺半边口的水缸,里面有水映出自己样子,看着水缸里估计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巧的鼻子,白希肤色显示着不正常的潮红,红红的眼睛显示出不久前被哭过。只是没想到本是这个年纪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却是白发闪闪。 还好不是魂穿一个老太婆,墨倾颜拍着胸口,至于白发不是问题,反正自己懂医术可以治好它。 看着水中的“自己”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与这个身体原本的记忆迅速融合, 身体的主人也叫墨倾颜,从小与体弱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两个月前,母亲病逝,她在最信任的邻家哥哥陆浩然帮助下安葬了母亲,母亲遗言说自己亲身父亲是京城当大官的,准备进京寻父亲,哪曾想到邻家哥哥骗她喝一碗毒药,让她*白了头发,隔天又陆浩然骗开了她的城外破庙门深情的说着我爱你,手中白绫却紧紧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冷眼看着她在痛苦中停止呼吸, 呵呵,陆浩然,你的爱就是亲手勒死自己喜欢的人么? “咳……咳咳……”糟糕,这句身体正在发着高烧。得赶紧找医生看看,虽然这些小毛病她都能治,问题是这时候自己到哪里去找草药找医生。墨倾颜果断的走出破庙,缓缓的走出一段时间,看到了大路。 现在正式中午时分,太阳甚是毒辣,火辣的太阳更是照射的她头昏眼花的,大路上连个影都没有,别说人了。 墨倾颜找了个大树阴影下靠着等人经过,别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自己找不到出路,贸贸然往前走只会晕倒在路上,还不如等人来救。还好之前自己聪明撕了身上一块布沾湿了水缸的水敷在额头上,能降一点是一点。 等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好像来了一辆马车。 “驾~”马蹄声铿锵有力的传来,匀速驱赶过来。估计也是没看到树荫下的墨倾颜。 墨倾颜听到声音混混的眼睛立马铮亮,有救了。小跑上前去,挥着手中的布。 跑上前没有看脚上的路,一个踉跄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倒在大路上,摔晕过去。千钧一发间幸亏车夫眼疾手快快速的刹住马车,不然车就从她身上碾压过去。 “驭~。”马车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摔倒在车里, “怎么回事。”一个妖孽的男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询问。 “回禀世子,有个人倒在路中间。”车夫如实禀报。妖孽男子转头看了地上的不明物体,首先映入眼眸是一头白发,接着看着服饰像是女子,接着是看到口袋漏出半个玉佩。 妖孽男看了眼玉佩的样式有点眼熟,跳下马车,捡起玉佩端详下,才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子,扶着她身体传来一阵热。女子双目闭着晕了过去,脸颊潮红。 “她在发热,先救人,”吩咐身边的人把她抱上马车。 墨倾颜被妖孽男带回客栈,请了大夫降了温,个把时辰就辗转醒来,看了看屋里的环境,知道自己被人救了。 不久一个妖孽男子推门进来。轻摇着一柄折扇,嘴角轻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倾颜。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男子不到二十五岁,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容易勾心的人,一袭华贵的紫色锦缎长袍,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更显高贵优雅,风华飘逸。 “你醒了。”薄薄的红唇轻言吐语,如果墨倾颜是花痴女她的心一眼就被勾走了。 “是你救了我,谢谢。”聪慧的墨倾颜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救命恩人。 妖孽男笑而不语,看了会墨倾颜。。一半看到他的女生都是含羞不敢直视,她倒好一头诡异的白发,而且还直视我,救命恩人也是能用一句谢谢就能打发了。 “你叫墨倾颜?”把一手拿着玉佩和木牌,妖孽男望着半躺在*上的女子,似笑非笑 “你怎么知道?”墨倾颜有些惊讶看着他,刚重生原主记忆中也没有有这么出色男子的印象,妖孽男是如何知道的? “这上面写着呢!”妖孽男将木牌递给墨倾颜,居然是一块铭牌,上好的柳木打磨着十分光滑,上书’亡母墨氏江如筠’,右下角一行小字:女墨倾颜立! 墨倾颜柳眉微挑:想不到墨倾颜时时带着这块铭牌! “我想,我知道墨小姐的身份了!”妖孽男挑眉道。 墨倾颜心中一动:“什么身份?” “天阙王朝太尉府嫡长女!”罕见珊瑚色玉佩悬于墨倾颜眼前,妖孽男笑容璀璨:“这是墨家祖传玉佩,世间只此一块。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一转寒门士子娶郑国公的嫡女江如筠,现任太尉府的原配夫人。 墨倾颜眼睛一亮,想不到墨倾颜消失多年的父亲居然是太尉,身份倒也不错,也是高官,那自己就不必再留在这里:“这里距离天阙王朝都城有多远?” 妖孽男轻声道:“一千多里吧!” 这么远!墨倾颜皱眉:古代的代步工具都是马车,可马奔跑的速度以及舒适度都比不上现代的飞机,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天阙都城? “炎王妃不必着急,我再的洪灾以及解决了,正好也要回城向皇上复命,可以一起同行!”仿佛看出了墨倾颜心中所想,妖孽男微笑的宽慰。 “炎王妃?”墨倾颜,在原主的记忆里,该主人明明还没有结婚,难道记忆出错了? “太尉府嫡女与炎昊王十三年前订下婚约,整个都城人尽皆知,我称呼你为炎王妃也没错……”妖孽男解释。 原来是这样!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还真无法适应现在才十二三岁就结婚。 还有这名妖孽男,素不相识却大献殷勤,要带自己回京,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无妨,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妖孽男敢对她不利,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在下银泽天!”银泽天微笑着向墨倾颜自我介绍,一副我是好人,乐于助人为乐的样子:“墨小姐与令堂失踪十五年,太尉大人非常伤心,如今你活着回来,他肯定非常高兴!” 墨太尉以为墨倾颜死了,正准备让二小姐嫁给安郡王,如今墨倾颜归来,想必是用不着二小姐了,可那二小姐对炎旱王痴心一片,断不会轻易让墨倾颜抢了她炎王妃的位子,呵呵,加上还有一头诡异的白发,鬼女一般,轩辕煜旭会接受她吗?太尉府炎王府都有好戏看了! 新坑,多多支持啊!收藏推荐评论绝!么么哒各位 02回府 墨倾颜安然无恙的回到太尉府,满府震惊! 太尉墨淞望望墨倾颜那张与澈亦瑶六、七分像的脸,但是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甚是惊讶。再看看手中细润如水,晶莹剔透的墨氏家传玉佩,喜悦的眸底闪现丝丝惊讶。 墨倾颜看的真切,墨淞见到她,惊讶远远多于喜悦! 失踪多年的亲生女儿回来,不是应该喜悦多于惊讶吗?墨淞怎么和别人恰恰相反? “老爷,当年的水灾将整个邺江冲毁岸堤,整个邺城的百姓都是流离失所,听说还有很多百姓失踪至今都没找到。倾颜能生还,定时上苍的保佑”太尉府人满面笑意却从没有达到眼底。 猛然听上去,太尉夫人是为墨倾颜平安归来高兴,但细细琢磨,她分别是在怀疑,墨倾颜不可能在那场旱灾中活下来的。 墨倾颜无声冷笑,十三年前一场旱灾,导致墨倾颜、江如筠和墨淞失散。 对于那场旱灾的破坏力是不可能知道,但是她堂堂一个官夫人,怎么可能会被大水冲走,一般家眷女士都会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问道:“我娘和我怎么会被大水冲走,爹难道没有派人保护自己的夫人。” “当时洪灾特别大,爹是户部官吏肯定在最前线救灾,当时我也派了下人保护如筠,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如筠抱着你跑到最前围……。”也就是说江如筠不是自己失责没保护好。墨淞叹气道:“我也是后来洪灾好点才退居二线,才知道如筠和你都失踪了。” 墨倾颜沉下眼脸:“大水退后,你们找到尸体了吗?” 墨淞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找到尸体,为何确定我和娘亲死了?”墨倾颜目光闪闪,似笑非笑,没见到尸体,就宣布人死忙,这未免太过武断。 “我当时也是派人去找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没找到,只得失责的奴仆给杀掉来祭你和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墨淞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惨事,语气低沉:“伤心绝望着,被皇上紧急召回了都城。” 短短几句话,很好的解释了他急急离开邺城的原因。 “十几年来,您怎么都不去老宅祭拜?母亲死后,我孤身一人住在邺城,若非遇到离郡王,我都不知道您在京城。”墨倾颜拭拭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她醒来时,闹野旱灾的贫瘠荒原就是邺城,墨倾颜,江如筠一直等在那里,墨淞居然一次都没回去。 墨淞眼底浮上几分愧疚:“京城事情多,我一直脱不开身去邺城,不过,我每年都让紫阳(太尉夫人的名字)去邺城老宅祭拜你们母女……” “十五年来,我年年都去邺城,从不间断……”太尉夫人高氏笑容和蔼,附和着墨淞的话。 “那真是怪了,我和娘一直住在咱们老宅的对面,怎么从没见过夫人?”墨倾颜说的都是实话,老宅被大水淹没,江如筠母女是被冲到下游给人救起来,刚好遇到当时还是婴儿的倾颜高烧不断,因此耽搁了回城,最后回到邺城留在等墨淞,没有搬远。 “娘亲身体不好,天天躺在*上,透过窗子望老宅,如果夫人去了,娘亲肯定能看到,就算娘亲不认识你,见到有人在宅前祭奠,她也一定会好奇的上前询问,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和父亲错过十五年……” 墨倾颜语气悲伤,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勉强挤出几滴泪水,不经意间侧目,发现银泽天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她:银泽天怎么一副看戏的模样,难道他来太尉府不是为送自己,而是来看热闹的? 03京城第一美女 墨倾颜和高氏的冲突在银泽天的意料之中,事情也一直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嘴角轻勾起一抹悠美的弧度:墨倾颜很聪明,其他女人也不简单,她能算计凶狠的野兽,却未必赢得了诡计多端的人,连番较量下来,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太尉府的好戏,一定会越来越精彩。 “咳咳咳!”太尉夫人不自然的轻咳几声:“我怕触景伤情,每次都是远远祭拜姐姐……” 墨倾颜眨眨眼睛,明知故问:“夫人是我爹的妾室,和我们一起在老宅里住过?” 高氏眸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她是墨淞明媒正娶的正妻,岂是那由妾扶正的低微妻室所能比的,碍于贵夫人的仪态,没有发作:“没有,洪灾过后,老爷来到京城,我才嫁给他。” “既然您没在老宅住过,那您去老宅祭拜怎么会触景伤情?”墨倾颜百分百确定,高氏根本就没去过邺城老宅,她每年离京的那些天去了哪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老爷时常向我讲述姐姐的事情,我已暗暗将姐姐引为知已,自是不愿见到她丧命之处,徒增伤心……”高氏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墨倾颜微笑:不愧是太尉夫人,能言善辩! “爹,娘!”伴随着清脆美妙的女声,一道窈窕的倩影走进客厅,一袭鹅黄色的湘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裙子上绣着清新的小黄花,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小巧精致的堕马髻,仅用一只琉璃玉簪轻轻挽起,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墨倾颜扬唇淡笑,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迷醉人心,牵引着无数人的视线。 一路上,银泽天喋喋不休的向墨倾颜讲述了京城的诸多美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名太尉府千金,聪明,美丽,温柔,娴雅,他几乎将所有的赞美词都用到了她身上,别说是男人,就连墨倾颜这名女子都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倾心!”望着款款前来的墨倾心,墨淞眸底闪烁着浓浓的自豪与*溺。 墨倾颜瞬间明白,难怪她回到太尉府,墨淞不冷不热的,有墨倾心这么优秀的女儿,他当然不可能再对平凡的自己重视。再加上自己的一头白发更是嫌弃了。 “见过离郡王!”墨倾心盈盈行礼,声音如同黄莺歌唱,美妙动听。 “墨姑娘不必多礼!”银泽天轻抿杯中茶水,悄悄望望墨倾颜和墨倾心,眸底闪烁着戏谑笑意:又有好戏看了。 “倾心,这是你姐姐倾颜!”望着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墨淞和蔼的眸底满是笑意。 “爹,如筠夫人和姐姐十五年前命丧洪灾,您忘了吗?” 墨倾心微笑着望向墨倾颜,神情微傲,高高在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漂亮的眼瞳凝成两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浓烈的涙气弥漫眼底,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墨倾颜眯起了眼晴:好浓的敌意,自己刚来太尉府,没得罪过墨倾心吧…… 04滴血认亲一 墨倾颜眯起了眼晴:好浓的敌意,自己刚来太尉府,没得罪过墨倾心吧…… 墨淞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倾心啊,倾颜带着咱们墨氏家传玉佩,相貌也与如筠非常相似,为父已经确认……” “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莫说是相似,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人,也能找得出,咱们墨氏传家玉虽罕见,却并非举世无双,仿照一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墨倾心温柔浅笑,说出的话字字铿锵,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若是细听便会发现,她言语之中隐藏着浓浓的愤恨。 “这……”若是别人这么说,墨淞会不置可否的一笑了之,但墨倾心是他最得意,最聪明的女儿,她的话,无论好坏,他都会听上一听。 手中玉佩触手温润,丝丝暖意渗入肌肤,沁人心弦,就如同二十年前,他初次拿到玉佩时那般,墨淞非常肯定,这块玉佩,就是墨氏家传玉! 看着清新出尘的容颜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的墨倾颜,再看看优雅从容的墨倾心,墨淞到了嘴边的肯定之言又咽了回去,墨倾心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墨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墨氏血脉,兹事体大,太尉府千金,断不可轻易确认。”墨倾颜接下了墨倾心未说完的话,随后,话锋突然一转:“我独自前来,墨姑娘可以这般怀疑,但我是离郡王送来太尉府的,在此之前,离郡王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墨姑娘此举,可是在怀疑离郡王了……” 银泽天进了客厅后,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优雅的坐在红木椅上,杯盖轻触着茶叶,悠哉游哉的喝茶看戏到现在。 墨倾颜搬出他,不是要寻求帮助,而是想拉他下水:太尉府的主人们在场中斗的天翻地覆,你银泽天又怎能独善其身的坐在一旁悠然看戏,一起进到这混水中争斗吧! 墨淞望了银泽天一眼,沉声道:“倾心!”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饱含了无限的关怀,暗示墨倾心:银泽天是离郡王,怀疑、痛斥他可是大罪! 墨倾心不慌不忙,笑容迷人:“墨姑娘,郡王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不吐不快,墨姑娘大人大量,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墨倾颜浅笑,墨倾心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如果自己说在意,就是心胸狭小,若是顺着她的话说不在意,就是吃了一个小小的亏,墨倾心真是不简单。 “当然,你也可能就是爹的女儿,但我觉得,事关太尉府和墨姑娘的名誉,认亲一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定会惹人闲言蜚语,多方查探后再下定论不迟……” 墨倾颜皱眉,墨倾心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设陷阱,如果自己不跳进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那依墨姑娘的意思,如何证明我的身份,才能服众?” 墨倾心淡笑,笑意渗入眼底,透过瞳孔向外绽放:“很简单,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墨淞一惊,嘴唇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变了内容:“离郡王……” 滴血认亲是对墨倾颜的不信任,墨倾颜是银泽天送来的,怀疑她,就是在怀疑银泽天,墨淞有所顾及…… ====因为电脑拿去维修了,今天连更四章,补足星期六日不能发的章节,么么哒=== 05滴血认亲二 墨倾颜冷笑,她知道墨淞不喜欢她这个凭空冒出的女儿,却没料到她那么多证明身份的证据,都抵不过墨倾心聊聊几句的怀疑,墨淞那么*溺墨倾心,肯定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但他没有阻止,还一手促成了她的心愿。 甚至于,为了帮墨倾心达成愿望,不惜牺牲她,她也是墨淞的亲生女儿,为何墨淞这般偏心?“倾颜小姐虽然是我送来府中,但她是太尉府千金,用何种方法证明她的身份是你们太尉府的家务事,我不会插手……”银泽天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他原本就是来看戏的,哪会掺和进去。 “郡王,在邺城,我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墨淞,是你告诉我,我爹是太尉,我是太尉府千金……”墨倾颜眼神幽怨,语气凄惨,间接提醒别人,她是被银泽天鼓动,才来太尉府认亲的,银泽天体想再继续置身事外,喝茶看戏。 银泽天嘴角抽了抽:“我只是看到你的玉佩,如筠夫人的铭牌,觉得你可能是墨太尉的千金,方才带你来太尉府……”他是看戏人,拉他下水,妄想。 银泽天不反对滴血认亲,墨淞暗暗松了口气:“倾颜,这是为了封住悠悠之口的权益之计,你放心,滴血认亲不会破坏咱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只会让咱们的父女情更深……” 望着墨倾颜清冷,嘲讽,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墨淞莫名的一阵心虚,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墨倾颜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甩袖离开固然潇洒,但别人会觉得她是心虚,再悲惨一些,墨淞会以冒充太尉府千金的罪名将她抓起来,下半辈子,她会在牢狱中度过。 从进入太尉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客随主便!” 墨淞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倾颜,这是你的家,你是主人,不是客人!” 墨倾颜眸底嘲讽更浓,如果自己是太尉府主人,哪还用得着滴血认亲! 墨淞摆摆手,温声吩咐着:“来人,准备滴血认亲!” 太尉府下人的速度很快,半盏茶后,一碗清水,一根长长的细针摆在托盘上,端到了墨倾颜面前。 墨倾颜面无表情的拿起白色锦缎上的细针,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刺破中指,一滴鲜红的血滴入清水,溅起一点儿小小的水花。 “老爷!”墨淞是太尉,取血不必自己动手,一名嬷嬷拿着细针,小心翼翼的刺破他手指,滴落一滴血。 托盘托着水碗,放至房间中央的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碗中那两滴鲜血…… 两滴鲜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稳稳的立于水中,如同楚河汉界一般,久久遥遥相望,丝毫都没有靠近的意思。 滴血认亲的结果,显而易见。 “血没融!”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客厅响起阵阵嘲讽的窃窃私语声。 众人的议论声不大,却足够客厅里的人听清楚,墨倾心微微笑着,礼貌得体,漂亮的眸底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墨姑娘,滴血认亲已经有了结果……” 墨倾颜对众人的嘲讽充耳不闻,静静的立于窗前,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远方,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青翠色湘裙随风飘扬,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血不融呢! 喝茶看戏的银泽天没有了品茶的心思:墨倾颜怎么一言不发?被血不融之事打击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她度过眼前的难关,不然太尉府就没好戏可看了…… 06滴血认亲三 放下茶杯,银泽天正欲开口,一道怒吼突兀的响起:“墨姑娘,请你给我个解释!”墨淞的大手悄然握紧,轻轻颤抖着,阴沉的眸底怒火翻腾:血居然不融! 墨倾颜回过神,望望水中毫不相干的两滴血,轻轻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宛若欢儿开放,配上绚丽白发,魅惑人心:墨淞向她要解释,好,她就给他个最合理的解释! 墨倾颜窈窕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到了墨倾心面前,在她错愕,震惊的目光中,捻起锦缎上的细针,狠狠刺破了她娇嫩的中指…… “啊!”墨倾心惨叫一声,一滴鲜血从她指尖渗出,快速滴进水碗。 “墨倾颜,你干什么?”高氏最先回过神,快步上前,将墨倾心护在身后,眼瞳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戒备与愤怒,恨不得将墨倾颜生吞活剥:“被拆穿了身份,恼羞成怒,想伤害倾心么?” “墨姑娘,滴血认亲是我提出的,但你不是爹的女儿,血才会不相融,你做不成太尉府千金,不能怪我啊!”墨倾心漂亮的眸底盈满了泪水,身子轻颤着,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娇滴滴的控诉饱含着无限的痛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想做太尉府千金……”下人神态各异,望着墨倾颜眼里似是嘲讽。 众人的嘲笑、指责此起彼伏,墨倾颜充耳不闻,清冷的眸底透出丝丝嘲讽与不屑:“墨太尉,墨姑娘的血,也与你不融呢!” 什么?众人一愣,急急望向圆桌,水碗中,三滴鲜血,静静飘浮,各自为营,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任何两滴血,都没有半点相融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下人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高氏一言不发,望向墨倾颜的目光冷的如同万年寒冰:墨倾心与墨淞血不融,说明什么?太尉夫人不贞,给墨淞戴了绿帽子,墨倾颜的冒充太尉府千金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轻松一招,扭转了溃败的局面,还狠狠打击了敌人,墨倾颜的确不简单。 银泽天妖孽俊颜上,丝丝笑意浮现,原来墨倾颜不是认输了,而是藏了后招,自己不必出手了,继续喝茶看戏。 “爹,我生于太尉府,是您的亲生女儿,娘亲,丫鬟,产婆都可做证,您不要轻信别人的挑拨离间……”墨倾心毕竟年轻,沉不住气,短暂的沉默后,出言澄清。 “倾心小姐,确认父女关系,滴血认亲是最准确的……”墨倾颜的家传玉佩,相似容颜,都敌不过滴血认亲,墨倾心所谓的娘亲,产婆,丫鬟等诸多证人,在血不融的事实面前,也都是浮云。 “墨倾颜,你不是太尉府千金,不能怪我,为何要对我怀恨在心,设计陷害我于不义?”一味的强调自己的身份,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墨倾心非常聪明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墨倾颜身上。 “墨姑娘,这里是太尉府客厅,细针,清水都是太尉命人准备的,众目睽睽之下,我拿针刺你手指,根本无法做手脚,如何设计陷害你?”墨倾颜言词犀利,毫不相让。 墨倾心被驳的哑口无言,墨淞暗暗暗叹气:倾心还是太年轻了! 抬头,墨淞望到了墨倾颜洞察一切的目光,清冷眸底闪烁的无限嘲讽仿佛在说:“墨太尉,我给你的解释,可还满意?” 墨淞有些愧疚,静静站立着,一言不发,面色平静的让人害怕。 墨倾颜冷笑,墨倾心是墨淞最得意,最*爱的女儿,如果她不是墨淞亲生的,墨淞定会疯狂的大发雷霆。 众目睽睽之下,血不融,墨淞非常平静,没有半点发怒的征兆,可见,他早知道滴血认亲有问题,但他没有拆穿,顺着墨倾心的意思,否决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真是天下难得的慈父啊,对墨倾心*溺到了极点,对自己绝情到了极端! “老爷,我与倾心的血也不融呢!”众人悄悄观察墨淞的神色时,太尉夫人刺破手指,鲜红的血滴进碗中,静静悬浮着,与其他三滴血遥遥相望,各不相干。 墨倾心与墨淞血不融,辩驳、解释,不但没有任何作用,还会越描越黑,所以,高氏采用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墨倾心和父亲,母亲的血都不融,说明是滴血认亲有问题! 07滴血认亲四 “来人,速请府医!”高氏幽深的眸底浮现少有的凝重。 半盏茶后,府医背着药箱来到客厅,按高氏的吩咐仔细检查着托盘中的细针和水,面容凝重:“回夫人,水有腻味,是放了清油,医书记载,水放白矾,所有人的血液皆可融合,若放清油,便是亲生,也不能相融……” “啪!”高氏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好好的清水,怎么会混了清油?” 丫鬟,嬷嬷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墨倾颜冷冷一笑,高氏的演技真是不错,没生到现代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是谁盛的清水?”高氏冷冷扫视着客厅中的丫鬟,嬷嬷们,一向温和的面容充满严厉。 一名四五十岁的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饶命,奴婢准备清水时,一时着急,拿了盛过清油的碗来盛水,奴婢并不知道清油会让至亲的血不融……” “嬷嬷,你可知道,你的无心之举,险些害了倾颜……”高氏拿墨倾颜的血不融说事,只字不提墨倾心,明显是在向众人彰显她的贤惠,大度:“来人,将这刁奴拉下去,杖毙!”事到如今,生气,心疼都没用,处死了嬷嬷,才能坐实她犯错的罪名,杜绝悠悠之口! “夫人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嬷嬷咚咚的磕着头,地面染上一片血红。 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犯错嬷嬷拖了下去,屋外响起响亮的板子声以及嬷嬷杀猪般惨叫,吵的高氏心烦意乱:自己设的局,没能扳倒墨倾颜,还把自己套了进去,最后,为了证明清白,自己破自己的局不说,还牺牲掉了自己的人,可恶,可恶! “悠然看戏的感觉如何?”银泽天容颜妖孽,神情慵懒,手端着青瓷茶杯,优雅的品茗,仿佛这句传音入密不是他说的。 墨倾颜小声道:“很不错,难怪你只愿看戏,不愿入戏!” 一名面容慈祥,身穿蓝绸衫的嬷嬷端着一只精致的青瓷碗走进客厅:“太尉,夫人,这是奴婢刚从井中取出的水,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可滴血认亲!” 事到如今,墨淞还要自己滴血认亲,也罢,自己便以事实来证明身份,让他们彻底消除拿自己身份做文章的念头。 墨倾颜拿起白色锦缎上的细针,刺破手指,滴落一滴鲜血,嬷嬷也从墨淞手指上取了血,两滴血滴入碗内,飘飘散散坠入碗底,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墨倾颜的血,哪是墨淞的…… 高氏对墨倾心使了个眼色,墨倾心心神领会,款款走到水碗前,温柔的拿起细针刺破了中指,尖锐的疼痛自指尖传来,墨倾心皱起眉头,强忍疼痛,挤出一滴鲜血,血滴落碗中,与刚才的血液融合:她也是墨淞的女儿! “倾颜,是爹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墨淞眼底闪着丝丝愧疚。 墨倾颜挑眉,这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这种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家,墨倾颜一刻也不想留,不过,高氏和墨倾心费尽心机阻拦自己进府,说明自己成为太尉府千金对她们没好处,给敌人添堵的事情,墨倾颜很乐意做,就勉为其难的留下住段时间吧。 “我有些累了!”墨倾颜闭了闭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对付高氏和墨倾心,要从长计议,不争这一朝一夕。 “倾颜累了,去惠园休息吧!”高氏笑意盈盈,温柔贤惠:“惠园清幽安静,很适合你!” “夫人,请几名老嬷嬷好好教教下人礼仪规距吧,她们嘲讽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果哪天,她们口无遮拦的嘲讽了某位贵人,咱们太尉府的脸,可就丢尽了!”扔下这句话,墨倾颜轻飘飘的走出客厅。 下人嘲笑墨倾颜,是为奉承高氏,如果重罚她们,岂不是说明,不能对高氏好,可如果不罚,就坐实高氏管家不严:“刚才嘲笑倾颜的,全都去刑房领二十大板!” 望着墨倾颜走远的背影,墨倾心漂亮的眼瞳怒火翻腾:以退为进,既惩罚了下人,又重重打击了自己和母亲,墨倾颜,算你狠! 惠园,座落在太尉府较偏僻的地方,很清静,屋后种着大片墨竹,清风一吹,阵阵竹香飘散,心旷神怡。 连日赶路,再加上刚才的较量,墨倾颜有些疲惫,泡了个香香的花瓣澡,墨倾颜准备*休息会儿,刚刚走出屏风,便望到了一身锦衣银泽天正坐在桌前,神情慵懒的悠闲品茶,强忍怒气道:“离郡王,你回到京城,不用去向皇上复命吗?” 银泽天把惠园内室当他自己房间了,想进就进! “邺城旱灾已经平息,早点复命,晚点复命没什么差别!”银泽天放下茶杯,邪魅的眸底满是戏谑:“墨倾颜,难道你都不好奇,墨倾心为什么对你有那么深的敌意?” 08半只青虫 “你知道原因?”墨倾颜为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嫡庶有别,你是原配江如筠的女儿,只要你出现在人前,高氏就会从高高在上的太尉夫人,变成让贵妇们不屑的继室,墨倾心也会从太尉府的天之娇女,沦为继室之女,身份,地位都比原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银泽天慢条斯理的轻晃着乳白色茶杯:“最重要的是,墨倾心喜欢炎悍王,在你出现前,所有人,包括墨倾心自己都认为,她会是未来的炎悍王妃!” 墨倾颜顿时明了,难怪进府时,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难怪高氏明里暗中算计自己,难怪墨淞看到自己时,眼底的惊讶多于惊喜。 和炎悍王订婚的是自己,自己失踪,墨倾心可妹代姐嫁,如今,自己平安归来,用不着墨倾心了,墨淞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墨倾心憧憬的美丽梦想破碎,当然会恨自己。 “我对那个什么炎悍王不感兴趣……”墨倾颜淡淡地道。 “但是你的身份在这里,只要你活着,墨倾心就做不了炎王妃。”银泽天点出重点,又似笑非笑地道:“何况,炎悍王可是第一美男子,赫赫有名的天阙王朝战神,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小姐想要嫁给他为妻,你就一点儿也不心动?” “我又不是花痴!”墨倾颜淡淡地道。 银泽天目光一闪,看向墨倾颜的目光微微变化。 “墨倾心如果要做炎王妃,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炎悍王的心,而不是跟我纠缠不休,只要炎悍王愿意,嫡长女还是嫡次女有什么区别?亏得墨倾心还是京城第一美女,只长美貌不长脑袋吗?”墨倾颜不屑地道。 “咳咳咳!”银泽天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墨倾颜这是在鼓励她妹妹去*她的未婚夫吗? “墨倾颜,你的脖颈……是怎么回事?” 赶路时,墨倾颜一直穿着高领衣服,遮着脖颈,惠园的内室很暖和,墨倾颜又刚刚沐浴完,换了中领的罗襦,露出了雪白的脖颈,细嫩的肌肤上,一道深褐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墨倾颜摸了摸脖颈处,没有说话。 原来的墨倾颜是被陆浩然勒死的,勒痕很深,过了半个月,也没消多少,墨倾颜穿越后进城找他,发现陆浩然已经离开青州,不知道去了哪里,墨倾颜不了解银泽天,不想让他知道她太多事情。 “你只喜欢看戏,这件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含糊其辞的敷衍着银泽天,墨倾颜拈起一片梅花糕,即将放入口中的瞬间,却被银泽天伸手夺走。 墨倾颜心中不悦,冷眸看向银泽天:“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吃梅花糕啊!”银泽天嬉皮笑脸地道。 盘子里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抢她的?墨倾颜目光不善。 看着她这个样子,银泽天反而觉得有点开心起来,他和墨倾颜接触这么久,她永远都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看着十分可恶。眼下他就是要抢她的梅花糕,看她能怎样? 墨倾颜瞪了银泽天一眼,又拿起梅花糕,同样被银泽天抢走。 这次墨倾颜却没有发怒,而是笑容诡异地道:“郡王,这片梅花糕是不是香甜之中带了些许鲜嫩的肉味?” 银泽天仔细回味,香甜之中好像是有那么点若有似无的肉味:“你怎么知道?”墨倾颜还没吃到梅花糕吧。 “因为我看到梅花糕上有半只虫子……” 什么?虫子?银泽天低头望去,香软的金黄色糕点上,半只绿油油的肥虫格外显眼…… 好像后台的审核的管理,六七章没有显示出来,我再重发一遍qaq 09怒打嬷嬷 “你怎么不早点说?”银泽天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半块梅花糕上趴着半只虫子,那另外一半的梅花糕和虫子肯定是被自己吃掉了。 “我是想提醒的,可郡王动作太快了……”墨倾颜眼眸清灵如水,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想到那绿油油的半只肥虫,被自己吃进了肚子!银泽天顿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快速跑到一边,抚着胸口干呕起来。 墨倾颜强忍着笑意,悄悄伸开手,掌心处,另外半只绿油油的虫子显现,谁让银泽天乱闯自己房间,强抢自己东西,这半只肥虫就当是给他个教训……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禀告:“倾颜小姐,顾嬷嬷送丫鬟来了!” “是吗,出去看看!”看银泽天的样子,要吐上一会儿,墨倾颜准备先去挑选丫鬟,回头再理会银泽天。 顾嬷嬷四十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白净,目光阴沉,一看便知是不好相与的精明人。 见到墨倾颜,顾嬷嬷福身行半礼,沉下的眼睑掩去了眸底闪烁的浓浓不屑,手指着地上的大堆东西:“大小姐,锦被,茶具,瓷器等诸多用品都已在此,请大小姐过目,还有一等丫鬟一名,二等丫鬟三名,三等丫鬟五名……”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颐气横使的敷衍味道。 “等等!”墨倾颜扬眸,眸波清澈,“顾嬷嬷,二小姐也是这样的份例吗?” “二小姐是太尉夫人所出,乃是嫡出,份例自然不同!”顾嬷嬷目光平静,面色严肃,明明是在解释,却字字透着不屑与严厉,就如同教养嬷嬷在训斥身份低微的学生。 换而言之,她这是庶女的份例。 照银泽天所说,她的出现,严重威胁了太尉夫人和墨倾心的地位,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承认她。想到银泽天说的嫡庶有别,墨倾颜便多了个心眼,没想到太尉夫人竟然真的想在她的身份上做手脚。 “这是夫人的意思吗?”墨倾颜嫣然一笑,温暖如春。 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顾嬷嬷只当她软弱可欺,趾高气昂地道:“当然。”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顾嬷嬷的脸上,只打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顾嬷嬷富态的脸瞬间肿了起来,怒视着墨倾颜,阴冷的眼底怒火翻腾:“你居然打我,我可是夫人……” “还敢诬陷夫人!”墨倾颜又是一巴掌甩过去,顾嬷嬷被打懵,墨倾颜拿手帕塞住她的嘴巴,快速扒下她的外衣,将她双手紧紧绑起,对旁边目瞪口呆的下人命令道:“愣着干什么,押她去见夫人!” 太尉夫人内室 “娘,你刚才干嘛不让我教训墨倾颜?”墨倾心气势汹汹,墨倾颜居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让自己颜面尽失,可恶,可恶! 高氏轻抿着香茶,目光深邃:“墨倾颜很聪明,手段更是高深莫测,与她为敌,必须小心谨慎……” “娘,这里是太尉府,咱们的天下,还怕她一名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成?”墨倾心不太赞同高氏的话。 高氏沉下眼睑:“小心一些总没错,她毕竟是你爹的亲生女儿,咱们不能再明着算计她……” 墨倾心眼睛一亮:“娘的意思,要在暗中给她使绊子?” 高氏淡淡答应一声,眸底隐有寒光闪烁:“我都安排好了……” “真的?” 墨倾心还来不及高兴,屋外传来一阵暄哗,高氏皱起眉头:“何人在外吵闹?” “回夫人,是墨倾颜……” 10算计一 小丫鬟话未落,墨倾颜已走进内室,身后,两名丫鬟押着顾嬷嬷跟了进来。 顾嬷嬷脸被打肿,见到高氏,仿佛有了主心骨,涕泪交加,口中呜呜的悲鸣着,向她求救。 “这是怎么回事?”高氏疑惑的询问着,心中已然明白:墨倾颜发现了她的意图。 “顾嬷嬷说夫人讨厌我,送我庶女份例,强逼我做庶女……”墨倾颜向高氏告状。 墨倾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胆刁奴,居然口出狂言,诬陷太尉夫人……”话落,墨倾心猛然意识到上了当,正准备改口,墨倾颜却没给她机会。 “英雄所见略同,夫人虽是父亲的继室,却温柔善良,端庄贤淑,怎会欺负我这原配的女儿,她这般诬陷夫人,我真真是怒气冲天,就狠狠打了她两巴掌,并绑来给夫人认罪。” 突然,墨倾颜好像想到了什么,‘惴惴不安’的看向高氏:“顾嬷嬷是夫人的人,我教训她,是逾越了,夫人不会怪我多事吧?” “当然不会!”高氏不自然的轻笑,隐隐,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墨倾颜打了顾嬷嬷,驳了高氏面子,还故意嘲讽她是继室,是在向她挑衅,随后,墨倾颜又聪明的给她戴了顶高帽,如果她惩罚墨倾颜,就是坐实了苛刻原配女儿的罪名。 “倾颜,你回来的很突然,太尉府没有多余的丫鬟,我便从自己身边的一,二,三等丫鬟中各拨了几名过去,想着等买了新丫鬟,再给你补齐,不是在给你庶女份例,顾嬷嬷没告诉你吗?”高氏笑容温和,语气轻柔,如同贤妻良母,心中却是恨极了墨倾颜。 墨倾颜摇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顾嬷嬷一进惠园,就趾高气昂的让我看份例,逼我做庶女,根本没提这些……” 顾嬷嬷大急,呜呜的叫着想为自己说话,可她嘴巴被墨倾颜堵住,即便再巧舌如簧,也说不出话来为自己辩解。 “顾嬷嬷好像有话要说。”高氏使了个眼色,两名小丫鬟快步上前,为顾嬷嬷松了绑。 顾嬷嬷得了自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福的身体微颤,头磕的咚咚作响:“禀夫人,是倾颜小姐看到份例不对,就连甩奴婢耳光,根本没给奴婢解释的时间……” 顾嬷嬷是高氏的得力助手,府中下人甚至是庶女们见到她都很恭敬,墨倾心这名乡下来的野丫头居然打了她,她是怒气冲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住口!”高氏望一眼墨倾颜,怒斥顾嬷嬷:“倾颜是咱们太尉府的千金,知书达理,岂会做这种事情!” “若是夫人不信,可问问那两名丫鬟,她们总不会撒谎欺骗夫人吧!”顾嬷嬷低垂着头,掩去了眸底的狠毒,那两名丫鬟也是夫人的人,肯定会顺着自己的话说,墨倾颜,你就等着倒霉吧。 “顾嬷嬷说的可属实?” 高氏严厉的目光射来,丫鬟们纷纷低下了头,悄悄去望墨倾颜。 墨倾颜一袭浅蓝色的罗裙,沐浴在阳光中,神色平静,云淡风轻,嘴角微挑,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圣洁,可眼瞳却幽然深邃到了极致,慑人心魄的气势让人的呼吸为之一窒。 两名丫鬟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站立着,忘记了应该如何反应。 高氏紧紧皱起眉头:那两名丫鬟怎么不说话?难道…… “这雅园真是热闹啊!”清朗的笑音带着戏谑传来,一名身着华贵锦缎长裙的男子,手持折扇,走进内室,举手投足间,彰显出他的优雅与高贵,却掩饰不住他眸中流转的冰冷与邪魅。 墨倾颜一怔,银泽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古代高门贵妇的内院,外男是不可以随便乱进的吧! “见过郡王!”高氏,墨倾心等人福身行礼:银泽天心性散漫,经常乱闯女子内院,礼法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她们已经见怪不怪。 “不必多礼!”客套着,银泽天望向顾嬷嬷,幽深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戏谑:“刚才在惠园,她威风凛凛的训斥墨府千金,这是在认错么?” 墨倾颜眼睛转了转,附合银泽天的话:“夫人,现在您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顾嬷嬷来到惠园,除了指责我,就是在诬陷您……” 11入戏 “离郡王确信看到顾嬷嬷训斥倾颜?”高氏微笑着,幽深的眸底暗带凌厉:银泽天一向只爱看热闹,不爱凑热闹,为何这一次,他要帮墨倾颜? “当然!”银泽天‘刷’的一声合上了手中折扇,邪魅的眼底冰冷流转:“本郡王眼不花耳不聋,岂会看错人!” 银泽天是身份高贵的郡王,他说的话,足以抵过太尉府所有下人的证词,高氏明知他在撒谎,却无法拆穿,只得问罪顾嬷嬷:“顾嬷嬷,你可知错?” “请夫人明查,奴婢绝对没有训斥倾颜小姐!”奴大欺主可是死罪,顾嬷嬷是聪明人,当然不会承认。 银泽天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嬷嬷是说,本郡王在撒谎……”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顾嬷嬷慌不择言,她只是一名一名身份低微的奴婢,哪敢得罪银泽天这身份高贵的郡王,可如果说银泽天没撒谎,就等于承认她训斥了墨倾颜…… “夫人,顾嬷嬷在太尉府辛苦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略施小惩,让她认识到错误就好……”墨倾颜微微笑着,眼瞳漆黑如墨:她看似在为顾嬷嬷求情,实则是巧妙的帮顾嬷嬷坐实了罪名。 “此言差矣。”银泽天不赞同墨倾颜的观点,似笑非笑,字字绝情:“欺主之奴,断不可轻饶,否则,府中下人都有样学样欺负主子,这太尉府还不乱了套!” 高氏本打算小惩顾嬷嬷,做做样子,应付墨倾颜,哪曾想墨倾颜和银泽天一唱一和,字字珠玑,步步逼迫,若她不重罚顾嬷嬷,就难以服众。 “来人,将顾嬷嬷拉下去,杖毙!”高氏闭上眼睛,冷声下了命令:银泽天就在旁边,事情要完美解决,必须牺牲掉顾嬷嬷。 “夫人,奴婢跟随您多年……求您开恩……”顾嬷嬷声嘶力竭的哭诉着:她才四十几岁,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高氏被她吵的心烦意乱:“你虽是太尉府老人,却犯错太大,功不抵过,太尉府嫡出千金,岂是你一名低贱奴婢能随意贬低的……” 粗使嬷嬷走进内室,快速将哭喊的顾嬷嬷拖了下去,阵阵板子声以及顾嬷嬷痛苦的哀嚎在屋外响起,银泽天向墨倾颜递去一个邀功的眼神,墨倾颜头扭向一边,装没看见。 高氏却是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隐藏在阴影中的面色晦暗不定:银泽天、墨倾颜,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顾嬷嬷被杖毙,墨倾颜‘安慰’了高氏几句,离开雅园,走出很远一段距离后,她还能感觉到高氏射向她的阴冷目光:自己和高氏的争斗,这才刚刚开始。 走在太尉府青石路上,微风轻轻吹起,阵阵清香萦绕,墨倾颜停下脚步,回望银泽天:“你不是只喜欢看戏吗?”他帮她算计高氏,出乎了她的意料。 银泽天‘刷’的一声打开折扇,俊美如妖孽的脸上浮现魅惑人心的笑:“那老嬷嬷脸大如盆,体胖如猪,天天带着谄媚的笑在我眼前晃,污染了我的视线,我看着她讨厌……” 墨倾颜满头黑线,顾嬷嬷是胖了点,但没他说的那么不堪,更何况,顾嬷嬷是太尉府下人,活动范围多限于太尉府,如果银泽天不来太尉府,她哪污染得了他的视线,真是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12算计二 等墨倾颜出门走了之后,墨倾心狠狠瞪向门外。 “娘,难道我们就容忍这个乡下野丫头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墨倾心愤愤不平的说道 高氏面色阴沉,此女子刚来就使我们折损了一名心腹嬷嬷,断然不能留在太尉府。“墨倾颜那里,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会想办法对付她的。”我太尉府的地位绝对不能使一个乡下丫头来憾动的。 “娘,咱们不能再和墨倾颜耗时间了。”墨倾心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少有的凝重:“炎悍王已经从肃北起程,赶来京城了!” 高氏一怔:“你怎么知道?” “孙书贤说的。”孙书贤是自己弟弟的先生。提到孙书贤,墨倾心就有着满满的自信,男人果真都是爱慕美貌的,连孙书贤那块榆木疙瘩都对自己动了心:“这是昨天传来的消息,不久之后整个京城都该知道的。我们要在炎悍王回城之前解决掉墨倾颜。!” 炎悍王回京,不是朝中机密,皇室不会刻意隐瞒,别人知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高氏望向墨倾心,倾心容颜绝美,比墨倾颜略胜一筹,但墨倾颜清新高贵的气质,恬静淡雅的坚韧心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间想向她靠近,这一点儿,倾心不及她的百分之一。但是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满头白发,但是白发不是问题,找到好的大夫是治疗好的。 倾心和墨倾颜各有优点,也就是说,墨倾心只有一半成为炎王妃的机会,不不不,她的女儿一定要成为炎悍王妃。 高氏幽深的眸底突然迸射出强烈的唳气:“我会想办法,在炎悍王回京前除去墨倾颜!” ………… 丫鬟欢儿走进内室:“大小姐,陈嬷嬷来了!” 墨倾颜挑挑眉:“请她进来!”陈嬷嬷是高氏的得力助手之一,她来惠园,恐怕是来者不善,但墨倾颜最不怕的就是不善来者。 陈嬷嬷近五十岁,穿着针织衫,相貌和善,见人总是一副笑脸:“大小姐!” “嬷嬷请坐!”陈嬷嬷在太尉府也算有些地位,墨倾颜不会太过怠慢。 “奴婢不敢!”陈嬷嬷谢绝了墨倾颜的好意:“奴婢是奉老爷、夫人之命,告知大小姐,六日后是吉日,为大小姐举行入祖谱仪式,不过……” 墨倾颜微笑:“不过什么?”夭折的婴儿不上族谱,众人以为墨倾颜十五年前过世,墨氏族谱上当然没有她的名字,不过,自己回太尉府,打了高氏的人,抢了墨倾心的炎悍王,墨淞、高氏不但不记仇,还让自己入族谱?真是奇事。 “大小姐尚在孝期,又越过千山万里从青州来到京城,若要入族谱,必先去寺中请一尊佛像来太尉府供奉,保佑太尉府众人平安……”陈嬷嬷淡淡的道,不时悄悄偷看墨倾颜的脸色。 墨倾颜仿佛不知,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眸:“天阙王朝京城还有这个风俗!” “是的,大小姐,奴婢倒是听说过一些这类事情!”在陈嬷嬷的暗示下,丫鬟欢儿随声附和着她的话。 “是吗?”墨倾颜没有再说话,微笑着望向陈嬷嬷,清冷的目光明明温暖、清新,却让陈嬷嬷感觉非常诡异,喉咙紧紧的,险些窒息,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墨倾颜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  ̄3)(e ̄ *)本文开始宅斗先,男主要迟点出场,各位莫着急哈,肯定会霸气侧漏的~~~~~~ 13算计三 “嬷嬷可知哪个寺庙的佛最灵验?”墨倾颜侧目望向一边,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高氏又在挖陷阱,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就陪她过几招。 墨倾颜同意去寺庙了!陈嬷嬷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紧张的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佛最灵验的,自然是灵涧寺!” 墨倾颜礼貌微笑:“多谢嬷嬷告知,我准备准备,就去灵涧寺求佛!” “太好了,奴婢马上告知夫人,准备大小姐的入族之礼!”陈嬷嬷喜滋滋的去向高氏复命了。 禀退欢儿,墨倾颜看向绿阑:“绿阑,你知不知道京城距离灵涧寺多远?” “应该有近一百里!”绿阑疑惑不解的小声嘀咕:“平时夫人、小姐们上香,都是去三十里外的相国寺,为什么让大小姐去那么远的灵涧寺求佛?” 墨倾颜端着茶杯,冷冷一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设计自己:“绿阑,你来太尉府多久了?” “回小姐,奴婢来府一年半了!”绿阑不知墨倾颜为何会有此一问,还是据实回答。 “那往年的这个时候,太尉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高氏想算计她墨倾颜,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现在是七月,七月……”小声嘀咕的绿阑,眼睛猛然一亮:“七月太尉府有件大事呢!” 五日后,天蒙蒙亮,墨倾颜梳洗,用膳完毕,在欢儿和弯月的陪同下,走出了惠园。 太尉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如梦似幻,条条青石道路上,穿着青色夹袄的丫鬟,手捧着杯盘,施施前行,看到墨倾颜,福身行礼:“大小姐!” 墨倾颜微微一笑,继续前行,丫鬟,小厮们站起身,继续忙碌。 远远的,墨倾颜看到,花园中的景致被修葺一新,客厅,大厅,宴客厅的装饰全换了新的,整个太尉府较之原来,大变了模样。 正走着,身侧传来一声轻唤:“倾颜姐姐!” 墨倾颜转身望去,墨倾心一袭白衣,如同仙子一般,轻飘飘拽拽的向她走来:“妹妹有事?” “知道姐姐今日要去灵涧寺求佛,妹妹特意来送行!”墨倾心笑的明媚动人:“母亲布置的太尉府,姐姐可还满意?” 墨倾颜嘴角轻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夫人很用心!”用心的布置太尉府,更加用心的算计自己。 “母亲重视姐姐入族谱之事,用心布置太尉府,是为姐姐长面子!”墨倾心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时候不早了,我要起程去灵涧寺,妹妹自便吧!”越过墨倾心,墨倾颜径直走向府外:墨倾心来找自己说话,是为安慰自己,让自己放心的去灵涧寺求佛,真是欲盖弥彰! 望着墨倾颜渐行渐远的身影,墨倾心漂亮的眸底满是嘲讽:“蠢货,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这太尉府怎么可能是为你入族谱准备的……” “墨倾颜走了!”端庄贤淑的高氏莲步轻移,与墨倾心并肩而立,漆黑的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墨倾心一愣:“娘,你怎么来了这里?” “和你一样,来给墨倾颜送行!”高氏若有所思的目光深不见底: 炎悍王即将回京,时间太过仓促,自己来不及思索更加完美的计划对付墨倾颜,大办入族谱仪式,对墨倾颜是个不少的*,或许她猜到自己在算计她,但为了能入墨氏族谱,她决定铤而走险。 高氏嘴角轻扬起一抹森冷的笑:京城是自己的地方,墨倾颜初来乍到,居然想赢自己,真不知应该说她自信,还是愚蠢…… 14黑衣人 五米外,几名丫鬟端着一些小巧精致的装饰品走过,丁嬷嬷急声将人拦了下来:“今天是夫人寿辰,你们拿这些古董瓶干什么,全部换成寿辰吉祥物,天快亮了,你们动作快点,务必在客人进府前,全部更换完毕!” 没错,高氏装饰太尉府并非为墨倾颜入族谱,而是为了举办她的生辰宴,之前所摆的古董装饰,不过是为迷惑墨倾颜的视线,如今墨倾颜已经离开太尉府,她们也就没必要再放无用的古董装饰,摆上寿辰吉祥物,映衬高氏的寿辰才最重要。 出了太尉府,墨倾颜坐上了高氏特意为她准备的豪华马车,赶往灵涧寺,天色尚早,京城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得得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析。 墨倾颜睡的晚,起的早,有些困倦,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欢儿和小曼也不多话,静静的坐在角落中做隐形人。 马车出了京城,踏上官道,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灵涧寺,墨倾颜进寺求了佛,交给欢儿端着,缓缓走出寺院,望着不远处的太尉府马车,墨倾颜轻沉下眼睑: 事情太顺利了,感觉很不真实,高氏,墨倾心恨毒了自己,绝不会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入族谱,可为什么她们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难道…… “牛叔,快看那里!”欢儿惊呼一声,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左后方,目光震惊。 墨倾颜顺着欢儿的指向望去,七、八名身穿黑衣,面戴黑巾,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快速向她们飞奔过来,满身肃杀之气,眸底寒光闪烁,仿佛和墨倾颜她们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墨倾颜幽深的眼瞳微眯,嘴角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从太尉府到寺庙再到求得佛像,一路畅通无阻,自己会放轻戒备,黑衣人当然就会有机相趁,高氏真是聪明! “牛叔,快赶车!”欢儿反应过来,拉着欢儿跳上了马车。 墨倾颜虽然懂武,但她一人对七八名黑衣人,胜算不大,先上车,能甩开黑衣人们最好,如果甩不开,再另想办法。 墨倾颜窈窕的身体瞬间来到车前,纤手刚刚抓住车棱,欢儿手捧着佛像,狠狠砸了过来。 墨倾颜一惊,急忙松了手,只听“咚”的一声,佛像撞到车棱,上面的瓷掉了一大块,如果墨倾颜没松手,估计手骨会被砸断…… 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出去,地面腾起滚滚狼烟,呛的墨倾颜连连咳嗽,欢儿,欢儿站在车门口,望着急速奔跑的墨倾颜,以及她身后紧紧追赶的黑衣人,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得意,阴冷,嘲讽的笑: “大小姐,跑快点儿啊……” “是啊,大小姐,上了马车,就能摆脱那些黑衣人了……” 墨倾颜冷笑,她怎么忘了,欢儿, 小曼,车夫都是高氏的人,高氏害她的计划,她们一定会参与,将她丢在这里,被黑衣人围杀,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欢儿, 小曼,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生平,我最讨厌背叛,在我这里,背叛者只有一个下场,死!”墨倾颜的声音非常平静,欢儿, 小曼却觉得一股冷气狠狠吹来,从后背渗入,直冲天灵盖,身体冷的发抖:糟糕,自己招惹了一个煞星么? 夫人曾说过,只要杀了墨倾颜,就送她们每人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墨倾颜已是将死之人了,哪还能报复得到她们! 欢儿, 小曼自我安慰着,嘲讽墨倾颜为自己壮胆:“墨倾颜,你先过了黑衣人这一关,再来说大话吧!” “就是,将死之人,还大言不惭……” 马车转过弯,欢儿,小曼嘲讽的脸消失不见,墨倾颜望望身后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暗自思咐:她的体力不及黑衣人,很快就会被他们追上,官道太平坦,她与他们交手,没有任何胜算,想要取胜,必须剑走偏锋…… 眸光一寒,墨倾颜双足轻点地面,纤细的身体跳进了草丛中,黑衣人手持长剑,紧紧追赶! 15追杀一 高氏身为太尉夫人,三十三岁生辰,不能太过铺张,便以赏花的名义,邀请了官员家眷们来太尉府为她过生辰。 太尉府门口,礼物堆积如山,高氏身穿深紫色丝织衫,下着同色的茉莉花长裙,头戴东珠华盛,端庄贤淑,微笑着招待着京城贵妇们。 墨倾心一袭青色罗裙,优雅迷人,坐在古雅的八角凉亭中与京城名媛贵女们谈笑风声,气氛十分融洽。 银泽天摇着折扇,慢条斯理的从凉亭逛到花厅,再从花厅走到凉亭,反复几次,京城的美丽女子被他看了个遍,却始终没见到墨倾颜:奇怪,这么热闹的场合,墨倾颜怎么不在? 越过重重人群,银泽天旁若无人的进了太尉府内院,就像在自己家一般,径直走进了墨倾颜的竹园,竹园静悄悄的,丫鬟,嬷嬷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绿阑一人拿着水壶在浇花。 “绿阑,墨倾颜呢?”银泽天没说半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绿阑抬头一望,见是银泽天,福身行礼:“回世子,大小姐去了灵涧寺……” 银泽天面色一沉,心中浮上一丝很不详的预感:“好端端的,她去灵涧寺干什么?” “求佛啊。”提到这件事情,绿阑就为墨倾颜高兴:“夫人说,小姐求来佛,就让她入族谱,说来也巧,明天就是小姐入族谱吉日……” 银泽天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墨倾颜什么时候走的?” “天没亮就走了……” 绿阑话未落,眼前一阵急风刮过,银泽天站立的地方,已是空荡荡一片,整个竹园又只剩下了绿阑一人。 绿阑四下望望,疑惑不解的小声嘀咕:“世子呢?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绿色的树林中,一道浅蓝色的窈窕身形在树林间轻盈的飘动,挥动着锋利的匕首,以一种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脖颈,漫天血雾飞溅,墨倾颜目光清冷,平静无波:敢来招惹她,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死了六个,还剩下两名黑衣人,一盏茶后,就送他们下地狱! 墨倾颜微弯的眼眸在看到不远处的景色时,瞬间眯了起来:高高的草丛外,座落着一座半新半旧的院落,栅栏围成的墙,木板堆砌的屋,非常简陋,却可以住人:“这里怎么有座院子?” 屋子里有没有人?可是高氏的第二波诡计到了? 不是墨倾颜多疑,而是眼下情况特殊,她不得不小心! 小心翼翼的靠近院落,墨倾颜正准备想办法暗中查看,两名黑衣人凭空出现,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长剑,狠狠向墨倾颜刺了过来,凌厉的眼眸冷光闪烁。 草丛中,墨倾颜快速飞奔,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额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魂穿后,她一直在悄悄训练自己,但时间太短,这具身体只恢复了她十分之一的力量,跑了二里路就累成这样,更别提同时对付八名黑衣人了。 阵阵破风声响彻,墨倾颜不必回头也知道,黑衣人快要追上她了,这古代的杀手,速度还真快,也罢,一味逃跑,不是她的风格,被人追了这么久,她也该正面应战了。 墨倾颜诡异的笑笑,纤细的身体如同灵狐一般,灵巧的窜进了密密的树林中,黑衣人紧追进树林,触目所及的,除了树木就是杂草,哪里还有墨倾颜的影子。 ====今天2更章,么么哒,快来收藏推荐==== 16追杀二 墨倾颜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真是耻辱,为首的黑衣人怒气冲冲的下了命令:“分头去找!” “是!”黑衣人们答应一声,四下散开,快速向东、南、西、北各方向追去。 树林里杂草丛生,树枝,树根盘绕,错综复杂,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迈步前行,锐利的眼眸密切注视着四面八方的一举一动。 突然,身后哗啦一响,黑衣人想也没想,拿着长剑狠狠刺了过去,剑刃深深没入树干,眼前空荡荡一片,黑衣人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树叶响,虚惊一场。 一张美丽的小脸凭空出现在黑衣人面前,在他惊讶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漫天血雾飞溅,黑衣人紧捂着被割断了喉咙的脖颈,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眸底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到死他都没看清墨倾颜是如何出手的。 “凡事皆有可能!”墨倾颜望望沾血的匕首以及地上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她早猜到高氏会暗害她,岂会没有准备,她一人无法对战八人,却可以各个击破! “老大!”惊呼声响起时,墨倾颜手中的匕首循声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黑衣人心脏。 身为百年世家接班人,墨倾颜从小就被严格训练,近身搏击,暗器,枪法都有涉猎。 这八名黑衣人让她想到了在现代考核时,那些厉害到*的杀手,她能在他们疯狂的满山围杀下杀死他们,逃出生天,又岂会害怕这几名名不见经传的古代杀手。 墨倾颜拔出匕首,轻轻擦去上面的血迹,细细聆听片刻,快速向前奔去,嘴角轻扬着冰冷的笑:现在,游戏转变,换她来击杀黑衣人,她保证,一定会将他们全部送上西天。 果然是高氏的诡计!墨倾颜冷笑一声,手持匕首,与黑衣人战到一起,黑衣人招招狠毒,似要置墨倾颜于死地,墨倾颜操纵着匕首,每一次出招,都毫不留情对着黑衣人的要害刺去,微沉的眼睑掩去了眸底的深沉:这两名黑衣人的武功好高,高氏为了杀自己,还真舍得下血本,居然请到了这么厉害的杀手。 身后响起剧烈的破风声,墨倾颜暗道:糟糕,他们的同伙来了! 果不其然,残存的两名杀手落到地上后,迅速加入战团,手中长剑狠狠刺向墨倾颜,不过,从院子里出来的那两名黑衣人,对付墨倾颜的同时,居然也在对付那两名杀手。 墨倾颜雪眸微眯:这两名黑衣人不认识那八名杀手?还是他们根本不是高氏的人? 墨倾颜目光闪了闪,快速跃出了战圈,留下四名黑衣人激烈打斗。 残存的两名杀手武功不算高,但墨倾颜要杀掉他们,还是需要费些时间和精力的,既然黑衣人愿意代劳,墨倾颜就却之不恭了。 如果黑衣人不是高氏派来的人,墨倾颜不会与他们为敌,如果是的话,她会如法炮制,送他们上西天。 杀手明显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二三十招后,被轻松斩杀,黑衣人调转方向,手中的长剑再次对准了墨倾颜。 “你们是什么人?”墨倾颜躲过凌厉的剑招,冷声质问。 黑衣人充耳不闻,招招凌厉,似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斩杀墨倾颜,一缕未来得能躲开的青丝被剑气斩断,轻轻飘落在地,墨倾颜怒气冲天,纵身退进木屋内,抬脚将一条长凳踢向黑衣人:真是冥顽不灵,既然他们找死,自己就送他们一程!墨倾颜握紧匕首,正欲出招,冷冷的质问响彻耳边:“你是何人?”磁性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如置腊月冰窖。 墨倾颜一惊,她居然没察觉到屋里有人! 嗷嗷嗷~男主出现了,会正式杠上的~~亲们多收藏推荐留言,墨沫每天会多更新的!! 17冲突(嗷嗷嗷男主出现了) 快速转身望去,房间中央的雪白蒲团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白玉雕的容颜,雪玉般的面孔,让天上的骄阳为之失色,白色华袍的一角绣着精致的暗花,大气磅礴,长长的墨发用一根白色丝带轻轻束着,如黑曜石般的墨色眼瞳深不见底,眉宇间凝着浩然正气,清华,冷酷,霸气。 墨倾颜心神一晃,好强的气势,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却带着一种傲然的神态,宛若天神降临,让人不敢直视,这名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咳咳咳!”男子重重咳嗽起来,面色苍白的可怕,额头大颗冷汗凝聚,抚着胸口的右手紧握成拳,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道道寒光,似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男子身旁的木头圆桌上,摆着一只瓷碗,碗中盛着黑色的液体,冒出腾腾热气,淡淡药味飘散,墨倾颜明白,她的突然闯入,打扰了男子服药:“你……” 男子猛然抬头望向墨倾颜,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烁着浓浓的戒备与警惕,准备端药的左手凝聚着七、八层内力。 墨倾颜丝毫都不怀疑,若她敢上前一步,那男子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打死她,虽然男子重病着,但他绝对有这个能力。 打扰男子用药是墨倾颜不对,男子对她有着很深的戒备,她也不想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对不起,打扰了!” 黑衣人透过大开的屋门看到了屋内的情形,锋利、肃杀的眸底居然闪烁着浓浓的恐惧,顾不得理会屋内的墨倾颜,如离弦之箭一般,瞬间远离了小屋…… 墨倾颜正准备离开,望着空荡荡的小院,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暗暗纳闷:主人病发,他们应该进屋照顾才是,为何全都飞快的跑掉了?难道,他们害怕病发时的男子……墨倾颜侧目望向年轻男子,猛然一怔…… 男子挺拔的身躯轻轻颤抖,胸口的衣服被右手揪成一团,英俊的面容痛的有些扭曲,大滴冷汗弥漫额头,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浓浓的痛苦之色,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墨倾颜扬扬眉毛,都痛的生不如死了,还一声不吭,忍耐力确实很强。 望望木桌上的药,墨倾颜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脚着地的瞬间,男子猛然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弥漫着浓浓的戒备与杀意,凝聚着混厚内力的左手就欲对墨倾颜挥去…… 墨倾颜窈窕的身影瞬间来到男子面前,伸手扣住了他的左手腕:“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不必如此戒备,刚才我突然闯入,打扰了你喝药,现在我弥补自己的过错!” 冒着热气的药碗递到男子面前,男子没有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瞳冷冷凝望着墨倾颜: 一身浅蓝湘裙,如雪的发丝丝仅用一只玉簪轻轻挽起,,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墨色的眼瞳里满是清冽冷意,如同塞北高原上永久不化的雪…… 男子锐利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公子,你再耽搁下去,药都要凉了!”墨倾颜不喜欢多管闲事,可她的闯入耽搁了男子的吃药时间,以至男子病发,痛的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她不能不管不问的一走了之。 男子依旧一言不发,深深的凝望墨倾颜片刻,突然闭了眼睛,如同小孩闹脾气般,头转向一边,远离了药碗:不喝! “你……”墨倾颜气的咬牙切齿,倔什么倔,病发成这副样子,再不喝药,会痛死的! 屋外,艳阳高照,时间不早了,墨倾颜还要尽快赶回太尉府对付高氏,没空和男子在这里消耗时间,男子不肯配合,她只好来硬的。 伸手捏住男子的下巴,墨倾颜毫不留情的将药汁狠狠灌进了他口中:她不想欠人东西,这碗药是她耽搁的,她必须让他喝下去,至于喝药后他想死想活,都与她无关! 男子没力气,无法阻止墨倾颜的暴行,黑曜石般锐利,冷酷的眼眸狠狠瞪着墨倾颜:这女子居然敢强灌他喝药……好,好,好! 嗷嗷嗷~~~菇凉们,男主出现了 ,赶紧推荐留言啊,墨沫都等不及了,嗷~ 18对峙 片刻之后,药碗见底,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事情扯平,她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墨倾颜起身欲走,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扣住,用力甩了两下,不但没甩开,还被扣的更紧,墨倾颜吃痛,回头,正对上男子漆黑的瞳孔,清澈如泉却又幽深似潭,瞳孔深处,暗藏危险:“强灌了本王药,你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墨倾颜嫣然一笑:“只要我想走,就没人能拦得住我!”话落,凝聚了全部力气的纤掌猛然挥出,狠狠打向男子的胸口。 男子刚才胸口疼,虽然喝了药,伤势也未痊愈,那里是他最大的弱点,墨倾颜攻击,男子肯定会躲避,她便可趁机脱离他的钳制。 岂料,男子稳稳的站着没动,硬生生挨了墨倾颜一掌,墨倾颜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她那一掌,居然没悍动他半分……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猛然抬头,男子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与她相隔不到二厘米,漆黑的眼瞳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痒痒的:“你内力太浅!” 、她不是内力浅,而是根本就没有!墨倾颜快速后退一步,与男子拉开了距离,她来自现代,根本没修习过内力,相比内力深厚的古代人,她处于劣势! 男子没再靠近,修长的大手稍稍用力,墨倾颜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用力挣扎着,可男子的手像长在了她手腕上一样,无论她怎么挣扎都甩不掉。 墨倾颜狠瞪着男子:“我没得罪你吧!”他干嘛这么整她! “你刚才捏了我手腕,强灌了我药!”男子的声音冷酷如腊月寒冰。 不知是不是墨倾颜的错觉,男子说这些话时,她的手腕被捏的更疼了:“我是为了救你,如果我没强灌你药,你现在岂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早知道他这么记仇,她根本不会救他,让他坐在这里自生自灭! “如果你没有突然闯进来打扰我,我岂会需要你来救!”男子字字珠玑,毫不相让。 墨倾颜说不过他,只得退而求其次:“你能改捏我的右手吗,我左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我可不想变成残废!” 墨倾颜白希的皓腕上印着两个青紫色的指印,白嫩的小手也因血液不通变了颜色,男子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飞快的掠过一丝暗芒,紧捏住墨倾颜右手腕的同时,松开了她的左手。 墨倾颜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袖中匕首滑入右手,对着男子的手臂刺了过去,匕首放在袖子里,方便偷袭。 利刃划破男子的衣袖,男子下意识的快速松了手,墨倾颜看准机会,抓起身旁的桌子对男子扔了过去,随后,转过身,快速向屋外跑去:这男子武功高强,极爱记仇,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惹不起,但躲得起! 墨倾颜出了院子,快速向前方奔去,想想死在树林中的八名杀手,墨倾颜冷笑,有来无往非礼也,高氏送了她八名杀手做礼物,她怎么着也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高氏才行,天色尚早,她来得及回太尉府献礼! 墨倾颜走后,白衣男子并没有急着追赶,优雅的走出木屋,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修长,挺拔的身躯上,为他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影卫!” “王爷!”那两名跑没影的黑衣人瞬间出现在男子面前,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刚才那名女子去哪里了?”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凌厉的墨色眼瞳深不见底:他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他哪会轻易让她逃出生天。 影卫指了指墨倾颜消失的方向:“回王爷,她去了那边!”以前主人每次病发后,情绪都非常暴燥,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19土匪 男子望望密密的树林,幽深的眼瞳深处闪过一抹思量,那是回京城的方向,那女子与他同路:“追!” 八名杀手全部死亡,墨倾颜在树林中畅通无阻的快速前行,两盏茶后跑出了树林,此处距离京城七八十里,如果用跑的,根本赶不及给高氏送礼,正准备拦辆马车载她回京,一辆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 “小曼,你说墨倾颜死了没有?”欢儿坐在马车上,晃荡的两条短腿,悠闲的嗑着瓜子。 “应该死了吧,那些杀手那么厉害,墨倾颜被追上,岂有活命的道理!”小曼轻倚着马车,无聊的打着呵欠,漂亮的眸底闪着阵阵困倦。 “那些杀手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将墨倾颜的尸体送来,咱们也好回去交差……” “就是!”欢儿吐出瓜子皮,报怨:“再耽搁下去,夫人的生辰宴就要过完了,咱们的双份赏钱哪还领得到……” 小曼叹了口气,眼睛猛然一亮:“耽搁了时间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在墨倾颜脸上,身上多划几刀,弄的凄凄惨惨,面目全非,夫人一高兴,肯定会给咱们双倍赏钱……” “你们两个,就这么希望我死!” 清冷的声音响彻耳边,欢儿和小曼全身猛然一震,难以置信的慢慢回头望去,瞬间惨白了脸色…… “墨……墨倾颜……”墨倾颜从阳光中走来,窈窕的身形,飘逸着裙摆,美丽不可芳物,墨色眼瞳中闪烁的冷笑更是让欢儿和欢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可能在八名杀手的围杀下逃出生天,一定是她跑的太快,杀手们没追上,一定是的…… 自我安慰着,欢儿,小曼焦急的目光频频望向墨倾颜身后。 “别看了,八名杀手都已死亡,他们不可能再出现!”墨倾颜清冷的话语如同魔音,惊的欢儿,小曼全身颤抖:她居然杀了八名高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墨倾颜,你少得意,那八名杀手,只是个开始而已!”欢儿是高氏的大丫鬟,见过许多大世面,短暂的错愕后,迅速镇定下来,诡异笑容浮上她清秀的脸庞,素手狠狠一拍车窗,一道响亮的信号腾空而起,浓烈的黄雾直冲云霄。 “哗!”空荡荡的四周瞬间涌出数以百计的男子,将墨倾颜团团围住,为首一人体态肥胖,满脸络腮胡,小小的绿豆眼内色光迸射,身穿虎皮,狐狸皮拼做的坎肩,腰间系着一条粗粗的麻绳,活脱脱占山为王的土匪。 人墙重重,密不透风,想冲出去比登天还难,墨倾颜柳眉微挑,高氏果然留了后招! “啧啧,这*长的真漂亮,比怡红楼的头牌都美……”络腮胡用力搓着手,色米米的紧盯着墨倾颜,满脸猥亵的yin笑:身段窈窕,前凸后翘,小身子肯定又香又软,如果能压在身下狠狠*一番…… “大当家,美人随处可见,但命只有一条!”若在平时,欢儿很乐见墨倾颜被一堆又老又丑的男人糟蹋,但墨倾颜杀了八名高手之事,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耽搁时间,尽快杀了墨倾颜,以免夜长梦多。 “明白,明白!”络腮胡干笑着连连点头,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但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敢得罪那大有来头的雇主:“杀了这*,赏银百两!” 20小气鬼 “吼!”听到银子,众土匪兴奋的满眼通红,提着刀剑,如潮水般快速向墨倾颜冲去。 墨倾颜站着没动,望着越来越近的土匪,嘴角轻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猛然侧目望向幸灾乐祸的欢儿,清冷的眸底突然迸射出凌厉的魔魅之气,下一秒,墨倾颜浅蓝色的身影诡异的消失在欢儿的视线里。 墨倾颜呢?欢儿大惊,眼皮剧烈跳动间,一道蓝色的衣袂出现在眼角,欢儿猛然侧目,墨倾颜美丽的容颜映入眼帘,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勾着诡异的笑:“欢儿,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 狠狠一掌打到震惊的欢儿胸口上,欢儿被打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土匪们的刀剑尖上:“哧哧哧!”一柄柄尖锐的利刃自欢儿前胸穿进,后心刺出,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衣衫…… “还有你,小曼!”墨倾颜又是一掌过去,小曼也挂在了土匪们的刀剑上! 他们居然将雇主派来的使者杀了,闯大祸了!土匪们停止前行,呆呆的望着剑尖上摇摇晃晃的两具尸体,不知所措! 墨倾颜冷冷一笑,纵身跃上快马,锋利的匕首快速砍断了连着马车的绳子:土匪数量众多,以墨倾颜现在的实力,根本应付不了,如果硬拼,只有被杀的份。 更何况,墨倾颜急着赶回太尉府给高氏送大礼,也没空和土匪们周旋,对付完幕后主谋高氏,再来教训这些小角色不迟! 墨倾颜骑马欲走,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扣住,纤细的身体被狠狠拽下了快马。 踉跄几步站稳,眼角映入一道白色衣袂,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墨倾颜气的咬牙切齿,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转过身,墨倾颜狠瞪着年轻男子,墨色的眼瞳里怒火燃烧:“你和土匪是一起的?”男子尊贵、高傲如天神,绝不会和这些猥琐的土匪为伍,但男子破坏了她的逃离计划,她气坏了! “不是!”白衣男子神情冷漠,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那你干嘛扯我下马?”墨倾颜怒气冲冲,没看到强盗在追杀她吗? “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望着气冲冲的墨倾颜,男子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墨倾颜咬牙切齿:真是个爱记仇的小气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伴随着标准的打劫语言,山贼们快速上前,将墨倾颜、年轻男子围在中间。 “想不到在天阙王朝国,还有人敢打劫咱们!”一名二十岁左右,身穿青衣的英俊男子自白衣男子身后走出,戏谑的望着众土匪,云淡风轻的语气显然没将土匪们放在眼里。 “小美人,跟我回山吧,做我的押寨夫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土匪首领色米米的目光望向墨倾颜等人,墨倾颜是他雇主要杀的人,他再色胆包天,也不敢留墨倾颜,他口中的小美人自然不是墨倾颜。 ===昨天发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显示出来,今天重新发,晚上还有一章,么么=== 21小美人 “哟,小辣椒,有人看上你了!”青衣男子磁性的声音中满是戏谑。 “看上我!”一名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走到墨倾颜身侧,手中鞭子啪的一声,甩起漫天灰尘,恶狠狠的威胁着:“如果他们敢动手,来一个我杀一个!” 四人中,除了墨倾颜,红衣女子是唯一的女子,土匪首领口中的小美人,自然是指她了! “谁喜欢你这个泼妇!”土匪首领瞪了红衣女子一眼,目光转向墨倾颜那边,绿豆小眼内,色光闪闪:“我说的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小美人!” 红衣女子:“……” 青衣男子:“……” 墨倾颜四下环顾,空地有近百人,穿各色衣服的人都不少,但穿白衣服的,只有站在自己身边这名爱记仇的小气鬼…… 青衣男子与红衣女子望望白衣男子黑透的俊颜,暗暗为土匪首领默哀,这个可怜的家伙! 墨倾颜额头冷汗凝聚,小气鬼的确是俊美无筹,但他清华,冷酷,霸气,宛若天神,哪有半点像女人的地方,那土匪首领,什么眼神…… 土匪首领色米米的目光锁定白衣男子:“小美人,别以为你穿了男装,大爷就看不出来你是女人扮的,哈哈哈……”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让人窥探不出他心中所想,清华、冷酷的气息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冰封,无边的冷意迅速向四周漫延! 青衣男子和红衣女子不着痕迹的悄悄后退,白衣男子要发怒了,他们不想被波及,离的越远越好,大难临头的土匪首领却不自知,色米米的绿豆眼紧盯着白衣男子,就像讨人厌的乌鸦一般,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小美人,哥哥我睡遍了京城各大**的头牌,*上功夫堪称一流,只要美人跟了我,我保证美人夜夜乐不思蜀,欲仙欲死……” “彭!”白衣男子猛然出掌,大笑中的土匪首领瞬间倒飞出去,肥胖的身体狠狠撞进了远处的小山包里,将山包砸进几厘米,全身筋脉尽断,骨头也被撞碎,保持着大笑的姿势镶嵌在山包中,成为一副永久的画卷,想抠都抠不出来了! 首领被人一掌拍进山包,气绝身亡,土匪们惊的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 望望男子阴沉的脸色,墨倾颜嘴角轻扬起优美的弧度,土匪是粗人,也是色鬼,说的话十分猥琐,下(和谐)流,他这般清华,高贵,最听不得那些yin(和谐)秽之言,能忍到现在才出手,实属不易…… “啊!”手腕突然尖锐的疼痛起来,墨倾颜痛呼着,狠狠瞪向白衣男子:“你干什么?”男子紧扣她手腕的手指,不偏不倚,正用力捏在她青紫手印处,左手麻麻的,快没知觉了。 “一不小心,捏的用力了!”白衣男子说的轻描淡写,深邃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丝笑意。 墨倾颜暗中磨牙,他哪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她不就悄悄幸灾乐祸了一下,他至于这么整她,真是小气鬼:“喂,你……” 22活口 “想让我改捏你右手腕,你再用这只匕首偷袭我吗?”男子修长的大手张开,掌心一把精致的匕首显现,柄上,点点红宝石闪烁光芒。 望望自己空空的右手,墨倾颜再次磨牙,自己的匕首,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不过,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但想到对方有三个人,她又改变了计划。 “同样的方法,我不屑用第二次!”墨倾颜辩驳着,抓着男子的手指用力掰开:“你再这么捏下去,我的手真要残废了,我只是强灌了你喝药而已,你再生气,也不必废我一只手吧……” 男子紧捏着墨倾颜的手腕,任她如何掰都一动不动,红衣女子惊讶的嘴巴张成了o型,不停的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冷面神不但拉了女孩子的手,还紧紧抓着不放,她看错了吧,看错了吧,看错了吧…… “别眨眼了,你没看错。”青衣男子目光中满是戏谑:冷面神一向不近女色的,对这名女子……与众不同啊,不过,那女子的容貌,好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要怎样才肯松手?”墨倾颜强忍着怒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男子的手就像长在了墨倾颜手腕上一样,任她如何掰都纹丝不动,只好无奈妥协! “只要你能让我的手松开你手腕,咱们之间的账就可一笔勾消!”白衣男子淡淡回答着,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墨倾颜眼睛转了转,这件事情,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她和男子的力量相差太多,力敌不行,只有智取:“公子,大敌当前,咱们的个人恩怨先放一边,想想怎么对付这些土匪吧,你杀了他们的首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近百人的土匪,对付他们四人,真动起手来,有些麻烦…… “土匪聚众杀人、扰民,按天阙王朝律法,斩立决!”白衣男子话落,四周凭空出现十名黑衣人,手持长剑,冲进了土匪群。 没有激烈的兵器交接声,没有喊杀声震天,十名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挥动手中剑,剑光所过之处,总会有一名土匪倒下,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让人遍体生寒。 墨倾颜望向白衣男子,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她原是想挑起土匪与他们打斗,趁着混乱,逃离他,哪曾想他轻轻一句话,不仅让近百的土匪消失,还夭折了她的计划,真是聪明又可恶! 黑衣人武功极高,做为他们主人的白衣男子,绝不是普通人,他究竟是谁? “人别杀光了,留个活口……”轻声提醒着,墨倾颜快速前行,刚走出一步,就被白衣男子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抓个活口,问问幕后主谋!”其实墨倾颜是想趁着男子松懈,摆脱他的,没想到他洞察力高,看穿了她的计策。 “扑通!”一名土匪被踢到墨倾颜面前,鼻青脸肿着,面目全非。 迎着墨倾颜疑惑的目光,红衣女子轻咳几声:“这是土匪的二当家!” “谁向你们买凶杀我的?”墨倾颜知道幕后主谋是高氏,但无凭无据,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她需要足够多的证据。 “小的也不知道……是一名穿黑斗篷的男子……看不到相貌……他给小的们两千两银子……买你性命……”土匪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身体抖如筛糠。 墨倾颜敛眸沉思,买凶之人伪装后才去山寨,可见其小心谨慎,高氏身边的人,果然没有简单角色! 23炎悍王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舒适,时候不早了,墨倾颜眸光一寒,飞速抢过男子手中的匕首,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刺了下去。 匕首尖在距离男子手腕一厘米处停下,再也刺不下半分,墨倾颜握匕首的右手腕被男子紧紧钳住,黑曜石般的眼瞳暗潮汹涌:“你要砍断我的手?” “你松手,我就不砍了!”各种计策都行不通,墨倾颜只好来硬的,她没想伤男子,只想吓吓他,就算男子不阻止,她也不会砍掉他的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和你耗时间!”墨倾颜初到京城,对人对事都不熟悉,高氏时时算计她,她不得不小心谨慎,面前的白衣男子,身份神秘,她不敢轻易向他透露自己是太尉府大小姐,万一他和高氏有点瓜葛,她就死定了! 男子望望墨倾颜的皓腕:“为什么不砍你的手?”墨倾颜、男子的手随便砍掉一个,她都能离开。 “是你抓着我不放,又不是我抓着你,凭什么砍我的手?”墨倾颜没好气的回答着,错不在她,她当然不会自残! “那真是可惜了,我既不想松手,也不想做残废!”白衣男子望着墨倾颜,嘴角隐隐上扬。 “那可由不得你!”墨倾颜诡异一笑,右手猛然旋转,巧妙的挣脱了男子的钳制,锋利的匕首划破了男子的衣袖,点点血迹晕染衣衫。 墨倾颜一愣,她只想着挣脱男子,没想到用力过多了…… 男子望着伤口一言不发,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四周静的令人窒息,诡异的气氛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仿佛在酝酿一场声势浩大的风雨。 红衣女子同情的望着墨倾颜,唉,她伤了冷面神,要倒大霉了! 在众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中,男子望向墨倾颜,淡淡吐出几个让人难以置信的音符:“你走吧!” 啊哈!红衣女子惊的杏眼圆睁:冷面神没惩罚那女子,还要放她离开,听错了吧,听错了吧! 墨倾颜也是一愣,当初自己强灌了他药,他小气的追着自己不放,如今,自己伤了他,他居然不记仇? “……墨倾颜……墨倾颜……”远远的,一匹快马飞速奔来,带起一路滚滚狼烟。 “银泽天!”快马跑近,墨倾颜看清了马上的人,银泽天一袭锦衣,风尘仆仆,邪魅的眸底写满了担忧,翻身下马,无视四周的环境,快步走到墨倾颜面前,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个时间,银泽天应该在太尉府参加高氏的寿辰宴才对。 墨倾颜安然无恙,银泽天松了口气,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漫不经心道:“我在京城闲的无聊,出来走走!” 目光望到墨倾颜身侧的白衣男子,银泽天猛然一愣…… “炎悍王,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吧!”望着满地死尸,银泽天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自己来晚了一步,是炎悍王救了墨倾颜。 “看离郡王的神色,在京城过的很不错!”炎悍王清华,尊贵,宛若天神,漆黑的眼瞳幽深似潭! 炎悍王和银泽天明明在说客套问候语,却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今天两更,亲们,求各种推荐留言,么么哒--------------- 24大礼 墨倾颜望向白衣男子,原来他就是炎悍王,冷酷,霸气,清华,尊贵,世间少有的人中之龙,难怪墨倾心如此倾心于他,设下重重陷阱算计自己。 “银泽天,你是一个人来的?”墨倾颜刚刚认识炎悍王,对他并不了解,相比之下,她信任银泽天更多些。 “没错!”得知墨倾颜来灵涧寺,银泽天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没空召集人手,更何况,以他的武功,在杀手的重重包围下救墨倾颜很轻松,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可你一个人,不太够用……”墨倾颜轻轻叹气,她计划的事情,要多人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什么事情?”墨倾颜抛了炎悍王,转向他求助,银泽天心情大好,挑衅的目光频频望向炎悍王! 炎悍王目光幽深,目光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是我继母的生辰,我想送她份大礼!”墨倾颜温柔浅笑,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初次碰到继母生辰,她这个做女儿的,当然要送份大礼,聊表心意! “你是太尉府千金?”炎悍王蓦然开口,目光深邃,京城高门贵族出门都坐车,马车上悬挂各府的标记,五米外马车上挂的,是太尉府标志。 “是!”墨倾颜点点头,这件事情她不准备隐瞒。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的名字?”炎悍王三年前离京奔赴边关,对太尉府的一些人和事还算了解,墨倾颜这个名字,他真是第一次听到。 “我是原配江如筠的女儿,在邺城长大,初来京城,炎悍王自然没听过我的名字……”墨倾颜轻轻笑笑,她回太尉府半个月了,高氏下了禁令,一直对外隐瞒,京城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何况是远在边关的炎悍王。 江如筠的女儿!炎悍王幽深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京城所有人都以为,江如筠和她女儿十五年前死于火海。 红衣女子望着墨倾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还活着……堂……堂兄,她……她是你未婚妻……” 炎悍王没再说话,锐利,深邃的目光望向天际,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暗芒,周围的温度,好像瞬间降了下来! 墨倾颜也是神情淡淡,不以为然! 红衣女子暗自惊讶,未婚妻(夫)近在眼前,堂兄,墨倾颜居然都视若无睹,他们在想什么? 望望天空,银泽天正欲提醒墨倾颜时候不早了,炎悍王居然先他一步开了口:“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太尉夫人?” 炎悍王是皇室子女,正妻、妾室、嫡子庶女间的争斗,他很明白,只是出来求个佛,就被人这般追杀,想也知道,墨倾颜和继母的关系不会好。 空地上除了死尸,只有炎悍王,银泽天,墨倾颜,轩辕妙菱,青衣男子五人,墨倾颜不怕事情泄露,笑着将自己的计划讲述一遍,上官玉儿听的目瞪口呆,银泽天,青衣男子嘴角抽搐,炎悍王黑曜石般的眼瞳依旧深不见底,敛下眼睑,沉声吩咐:“墨将军,送礼之事交给你了!” “末将遵命!”青衣男子深深的望了墨倾颜一眼,恭声回答着,快速领命离去。 “多谢炎悍王!”墨倾颜礼貌道谢,炎悍王帮她的忙,出乎了她的意料。 墨倾颜向银泽天求助的事情,被炎悍王命人去办了,银泽天心里很不舒服,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没说,暗暗气恼,自己怎么不多带些人过来,还有炎悍王,自己回京便可,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25坐谁的车 天空湛蓝,骄阳似火,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耽搁,墨倾颜快步走向太尉府的快马,马匹和马车连接的绳索早被墨倾颜砍断,那马居然没跑,站在地上啃青草。 “墨倾颜,你会骑马?”银泽天有些吃惊,从青州到京城,墨倾颜一直是坐马车的,他从未见过她骑马。 “以前学过骑马,不过,很久没骑了!”墨倾颜的马术是在现代学的,不是很精,但为了早些回到太尉府,她顾不了太多。 牵了快马,墨倾颜从马车中拿出在灵涧寺求的佛像,佛像被欢儿砸的面目全非,不能再用了,墨倾颜暗暗叹气,到相国寺再求一尊吧…… 正准备上马,墨倾颜牵着的马匹突然抬起长蹄,长嘶一声,挣脱了墨倾颜,快速远去,马蹄踏的狼烟四起,尘埃飞溅。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众人反应过来时,快马已经消失成了小黑点。 墨倾颜轻揉着被勒红的小手,又气又急:怎么回事?马怎么突然惊了?刚才明明好好的! “墨倾颜,我载你回京!”银泽天牵着马走到墨倾颜面前,他的马是宝马,日行千里,载着两人,也可很快到达京城。 “郡王,男女授受不亲!”炎悍王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淡淡道:“若是被人看到,郡王与墨大小姐同骑一匹马,墨大小姐的名声就毁了,大小姐的继母,应该很乐意看到大小姐身败名裂……”银泽天载墨倾颜进京,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炎悍王,你也是男人,你载墨倾颜回京,她不一样会身败名裂……”银泽天妖孽的脸上带着欠扁的笑,想以这些礼法压制他,让他放弃墨倾颜,炎悍王的确聪明,但他也不蠢,哪会轻易上当! “本王坐的是马车,马车四周有车厢遮挡,别人看不出里面坐了什么人!”炎悍王有伤在身,不适合长期颠簸,他是坐马车回京的。 “马车,本郡王也可以让人送一辆来!”银泽天是郡王,别说一辆马车,十辆,一百辆,他也叫得来。 “天色不早了,等你的人送来马车,太尉府都散宴了!”炎悍王目光沉静,声音平静无波,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无妨。”银泽天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你先让人将礼物给太尉夫人送去,我载着墨倾颜看看风景,回京这么久了,我们还没一起出来过呢……” “墨倾颜初回太尉,除了送礼物,还需要借这次宴会,向世人昭告她的存在!”聪明如炎悍王,自然能猜到高氏封锁了墨倾颜归来的消息:想对付高氏,她就必须在散宴前回到太尉。 “宴会?明天我也设一次,把朝中百官和家眷们都请来,让倾颜当众表明身份不就行了。”银泽天妖孽的脸上洋溢着欠扁的笑,炎悍王想从他这里抢走墨倾颜,可没那么容易! “你办的宴会,只能帮墨倾颜昭告身份,她今天回太尉,除了送礼物,表身份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宴会,无法帮她达到目的。”炎悍王淡淡反驳着银泽天的话,深邃的目光却望向了墨倾颜。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其他目的?”墨倾颜震惊,那件事情她只在心里想过,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炎悍王怎么会知道? 炎悍王没再言语,嘴角微微上扬,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转过身,优雅的上了马车。 ~~~~~~~~~~啦啦啦~~今天还是两更~~~~希望亲们踊跃留言推荐,这样墨沫才听到你们的心声~~~~~ 26车夫 一系列的动作,无声告诉墨倾颜,想知道答案就随他上马车,如果不想知道,就随银泽天走吧! 银泽天狠瞪着炎悍王,邪魅的眸底怒火翻腾,说不过他,就将主意打到了墨倾颜身上,炎悍王,真是够腹黑,更够可恶。 “银泽天,你的马跑了七八十里路,已经有些疲惫,奔跑的速度肯定不如之前,再载着两个人跑回京城,最快也要一两个时辰。”如今已是巳时(上午9点到11点),距离太尉散宴的时间越来越近,墨倾颜不能再过多耽搁,就算没有炎悍王,她也不会和银泽天同骑一匹马。 炎悍王性子冷淡,高深莫测,墨倾颜十二分的不愿意与他同坐一辆马车,但炎悍王知道她的计策,她非常吃惊,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典雅、舒适的马车中,炎悍王轻轻倒了杯茶,热气袅袅,徐徐飘散,衬的他越发清华、尊贵,端杯子,抿茶水,一举一动,优雅,高贵如天神,让人不敢亵渎。 银泽天扬扬眉毛,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炎悍王这是在等猎物自动上门么?真是自信,自己就‘成全’他。 “墨倾颜,我陪你一起坐马车!”银泽天不信,他这个大活人坐在一旁监督,炎悍王还敢对墨倾颜献殷勤。 “对不起离郡王,本王车厢太小,最多坐两人!”炎悍王轻抿着茶水,淡淡向银泽天下了拒绝令,他的马车,可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 银泽天站在车前,似笑非笑:“若我执意要上马车呢?”让墨倾颜单独上马车,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这种蠢事,他才不会做。 “本王说过,车厢内只能坐两个人,如果离郡王执意要坐本王的马车……”炎悍王平静的目光淡淡扫过整个马车:“可以坐在车厢外……” “让本郡王给你做车夫?”银泽天怒气冲天,凤目中闪着危险的光芒,炎悍王! “本王只是在给郡王建议,若世子骑马,自然不必为本王驾车!”银泽天的怒气,炎悍王并不在意,淡淡说着,轻轻揭开壶盖,茶香四溢,弥漫天地。 “银泽天,你坐马车,你的马怎么办?”银泽天和炎悍王就像有仇一样,见面就针锋相对,吵个不停,墨倾颜不想再看他们争执,便给银泽天铺了个下台的台阶。 “那马有灵性,它自己会跟着的!”明白墨倾颜的用心,银泽天并没有顺着台阶下,一撩衣摆,坐到了车前:“驾车就驾车,难不倒本世子!” 炎悍王赶自己走,无非是想和墨倾颜独处,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就是中了他的诡计,留在车上,时时监督他,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真的做车夫?”墨倾颜无奈叹气,为了牵制炎悍王,银泽天居然放下身段做车夫,看来他和炎悍王之间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 “本世子没做过车夫,做一次试试也不错!”银泽天漫不经心的拿起缰绳晃了晃,还算称手。 啊哈!红衣女子轩辕妙菱再次瞪大了眼睛,堂兄的马车一向不许别人靠近,如今,不但让墨倾颜坐进了车厢,还让世子银泽天给他做车夫,奇事,奇事! 不过,从天亮到现在,炎悍王给她的惊讶太多了,她都快见怪不怪了。 27送药 天空湛蓝,骄阳似火,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耽搁,墨倾颜快步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车厢内铺着名贵的毯子,十分舒适,淡淡茶香扑面而来,墨倾颜抬头望去,炎悍王正在执壶倒茶,热气萦绕间,迷蒙了视线,炎悍王就如同迷雾弥漫时的天神,俊美不似凡人。 在靠窗的地方坐下,墨倾颜望着炎悍王,眨眨眼睛,思量出最合适的询问方法:“炎悍王,你怎么知道我除了送礼,昭告身份外还另有目的?” “猜的!”炎悍王轻声回答墨倾颜的问题,慢慢收起茶杯、茶壶和小桌,从暗格中拿出一本书,翻页阅读。 “那炎王可猜出我的目的是什么?”墨倾颜美丽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炎悍王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只看表情,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旁敲侧击,暗中打探她想知道的事情。 “没有!”炎悍王幽深的目光继续在书页上流连,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墨倾颜一怔:“那你刚才……” “本王|刚才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就是代表不知道!”炎悍王淡淡的回答着,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悠美的弧度。 “你……”墨倾颜咬牙切齿,狠狠瞪向炎悍王:原来他没有猜出自己的目的,只是在故弄玄虚,自己又被他耍了一次! 每次和炎悍王说话,墨倾颜都会被他气的火冒三丈,却又不能发作,真真是郁闷至极。 转过身,墨倾颜拉开车帘望向车外,慢慢平复胸中的怒气,衣袖轻轻垂下,露出她那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的纤细手腕。 马车外,景色飞速倒退,车内却很平稳,不见丝毫颠簸,墨倾颜扬扬眉毛,银泽天驾车技术真是不错! 眼角前过一道浅绿光芒,一只玉色小瓷瓶落进了墨倾颜手中,微凉的触感自掌心传来,墨倾颜疑惑的抬起头,炎悍王深邃的目光依旧在书上流连,不自然的轻咳几声:“此药消淤化肿,早晚各一次!” 这是治手腕的药! 墨倾颜一愣,炎悍王捏伤了她的手腕,她也划伤了他的胳膊,两人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没想到现在,炎悍王居然送了她伤药,她有些吃惊:“多谢!” 瓷瓶打开,迷人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墨倾颜扬扬眉毛,炎悍王是皇室郡王,出手果然不凡,连消淤化肿的药都如此极品…… 浅绿色的药汁倒在手腕上,一股清凉瞬间渗透肌肤,到达血液骨髓,红肿青紫的手腕凉凉的,很舒服,轻轻抹均匀药汁,手腕上的灼痛感消失无踪,整个手腕都透着清凉舒适。 墨倾颜正欲放下衣袖,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按上了她的手腕,炎悍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用内力帮你加快药性,伤会好的快些!” 微凉的指腹轻触她的肌肤,墨倾颜轻轻一颤,药性的清凉之中带了内力的热量,手腕上的红肿仿佛在快速消失,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侧目望去,炎悍王眼睑微沉着,睫毛轻颤,冷酷的俊颜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 28回府 “墨倾颜,今天天气不错……” “墨倾颜,那边有条小溪……” “墨倾颜……” 墨倾颜和炎悍王聊着天,银泽天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扰两人,墨倾颜又好笑又无奈,当银泽天再一次呼唤她的名字时,她提不起半分精神,漫不经心的询问:“又有什么事?” “太尉到了!”银泽天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好戏要开场了。 “真的!”墨倾颜眼睛一亮,迷蒙的头脑瞬间清醒起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太尉大门上方,‘丞太尉’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牌匾下,高门贵族的夫人,小姐们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笑容满面的客套问候着,贵重礼物堆积如山,管家喜笑颜开的指挥着丫鬟、小厮们来来回回的搬运。 墨倾颜微微一笑,清冷的目光如同千年寒冰,永如融日:我活着回来了,高氏,墨倾心你们准备好倒霉了吗? 太尉花园,墨倾心一袭青色罗裙,端庄娴雅,坐在名门千金们之间,笑语晏晏,论穿着,她并不比其他千金小姐们出挑,可她那绝美的容貌,艳压群芳,一颦一笑动人心弦,亭子里盛装打扮的贵族千金们不但没能抢走她的风头,还全都成了她的陪衬。 “倾心,听闻炎悍王要回京了?”炎悍王是天阙王朝战神,身份高贵,气质出众,一直都是妙龄女子们的梦中*,他回京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礼部侍郎千金吕清璇自然也听说了。 ...... “是啊!”墨倾心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心中喟叹,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终于要回来了! “倾心,你也快及笄了,炎悍王这次回京,你们可准备操办婚事?”吕若涵微微笑着,目光有些黯淡。 身份高贵的名门千金们,对炎悍王这般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男子都有爱慕之心,无奈太尉嫡出长女与炎悍王早有婚约,墨倾心在众千金面前,也是以炎悍王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千金们再喜欢炎悍王,也没了做炎王妃的机会,碎了一地芳心。 “我还没有及笄,现在谈这种事情,为时过早……”墨倾心羞涩的低下了头,漂亮的眸底闪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沉与坚定:等炎悍王回京,就让爹向皇上请旨赐婚,一定要将婚事定下来,免得再生变故,墨倾颜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 想到墨倾颜,墨倾心目光一沉,嘴角轻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她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吧,居然敢和自己抢男人,找死! 太尉夫人高氏站在十米外的花园旁,慈爱的目光望着凉亭中的墨倾心,说出口的话,阴沉的让人心惊:“他们还没有消息传来吗?”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丁嬷嬷低垂着头,温声开解着:“夫人不必担心,墨倾颜只是一名弱女子,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过您布下的重重陷阱,奴婢已命人守在城门,只要太尉的马车进城,他就会立刻来报……” 29百日祭 高氏微微皱起眉头:“何事如此慌张?”没看到这里有宾客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由于跑的太急,小厮停下脚步后直喘粗气,焦急的禀报着:“回夫人……墨……墨倾颜……回来了……” 什么?墨倾颜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高氏猛然睁开了眼睛,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墨倾颜出现在阳光下,一袭浅蓝湘裙,清新自然,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清冷的眼眸却有着浓浓的冷气萦绕,只一眼,便可将人冰封! 高氏眼皮狂跳,心绪烦乱,茫然不知所措,墨倾颜回来了,她居然活着回来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杀手和土匪都失手了,为何没有消息传来?墨倾颜坐马车进城,城门那里怎么没人来禀报,那么大的马车,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墨倾颜走进花园,望望震惊的高氏,嘴角轻扬着诡异的笑,轻轻踏进千金、贵妇们所在的凉亭,雷雅容的杀招已经出完,接下来,轮到自己出招了:“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我母亲的百日祭!”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花园里的客人们都听到。 瞬间,满座哗然,贵妇与千金小姐们面面相觑:今天不是太尉夫人的寿辰么?怎么会成了死人的百日祭? 小桥上,银泽天嘴角不停抽搐,人家喜气洋洋的寿辰宴,哪有半点百日祭的悲伤、肃穆,墨倾颜真会颠倒黑白…… 高氏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今天是她的寿辰,墨倾颜却说成林青竹的百日祭,分明是在找她晦气,诅咒她早点死么?墨倾颜,你够绝! 墨倾颜步下台阶,迎着高氏冷冽的厉光走了过去,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夫人,您让我去灵涧寺求佛,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啊,真是谢谢您,我娘若是知道您为她办了如此盛大的百日祭,她的在天之灵,肯定会非常感激您的……” 墨倾颜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清纯如小鹿,说出口的话却让高氏郁闷的快要吐血,墨倾颜明知今天是她的寿辰,却一再提起这三个晦气的字,分明是在嘲讽,诅咒她,践人! 高氏非常不安,藏在衣袖中的手轻轻颤抖,她清楚的感觉到,墨倾颜是有备而来! “姑娘,请问你是?”墨倾颜,衣着、气质皆不凡,但是却有一头白发,贵族千金都看得出她不是普通人,却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墨倾颜望着吕若涵,笑容如同狡猾的小狐狸:“我是墨太尉和原配所出的女儿,我叫墨倾颜!”高氏讨厌做继室,墨倾颜便要让她坐实这继室之名,更何况,半月来,高氏一直封锁她回来的消息,京城没几个知道她,她便借这次宴会,让众人知道她的存在! 墨倾颜,原配所出的女儿?众人抓住了墨倾颜话中的关键词,惊讶、不屑的目光望向高氏。 墨淞原配之事,京城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再加上江如筠已死,她们一直将高氏当成原配看待,可是如今,墨倾颜出现了,她是原配所出的女儿,高氏自然而然就是继室,身份,地位比她们这些原配正妻,差了一大截! 墨倾心咬牙切齿,纤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进肉中,美眸中闪烁的寒光,恨不得立刻将墨倾颜碎尸万段,她居然活着回来了,还大肆意诋毁母亲和自己,践人!践人!绝不能当众承认她太尉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否则,炎悍王就要被她抢走了! 30有病 怒火翻腾间,墨倾心眼睛一亮,一个绝妙的计策萦绕心间,重重叹息一声,高声惋惜道:“倾颜表姐,你该喝药了!” 哈!喝药!客人们再次震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倾心,你糊涂了吧,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墨倾颜,不是什么倾颜表姐!”望着墨倾心虚伪的同情目光,墨倾颜冷笑,墨倾心倒是有几分聪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险些毁掉自己所有的努力,无妨,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到,就先陪她过几招! 墨倾颜叹息着,轻轻擦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柔声道:“倾颜表姐,姨母过世,你伤心过度,心情郁结,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名门贵族的人,断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将疯癫之病强加在墨倾颜身上,整死她。 墨倾颜微笑的眸底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明媚动人,楚楚可怜:“倾心妹妹,你和夫人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何必撒谎冤枉我……”言外之意,高氏这个继室容不下原配所出的女儿,在想法设法算计她! 众人望向高氏的目光,多了一层思量,妾室所出的子女,身份低微,看不顺眼,可以小小整治一下,但墨倾颜是原配生的,高氏是继室,算计身份高贵的嫡长女,想也知道她没安好心! 墨倾心又是一声叹息,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倾颜表姐,姨母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不是我冤枉你,你得了病,必须得喝药啊……”墨倾颜居然敢和自己斗,找死! 墨倾心心中冷笑,在自己的妙计下,墨倾颜会病入膏肓,悲惨的死去。 墨倾心悄悄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冷声命令着:“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倾颜表小姐去喝药!” “是!”几名粗使嬷嬷走上前,伸手去拖墨倾颜。 墨倾颜冷冷一笑,不闪不避,一脚一个,狠狠将她们踢翻在地,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垂下一枚碧绿的玉佩:“这是墨氏玉佩,传嫡不传庶,若是诸位不相信,可检验真假,如果你们觉得玉佩可以造假,可以把墨太尉叫来,我的继母,嫡妹会弄错我的身份,亲生父亲绝不会弄错……”同样的招式,墨倾心居然用第二遍,真是愚蠢…… 小厮快跑着去请墨淞,粗使嬷嬷们倒地哀嚎的,墨倾心怒气冲天又十分担忧,万一父亲来了,承认了墨倾颜的身份,自己和娘岂不是丢脸丢大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焦急不安间,请人的小厮跑回来了,急声禀报道:“夫人,小姐,大人刚才有事进宫了,不在府中……” 墨倾心先是一愣,高悬的人瞬间放了下来,装模做样的重重叹气:“唉,倾颜表姐,我爹是不愿伤你自尊,才离府的……”心中乐开了花,哈哈,真是连天都在帮自己啊,将墨倾颜以重病的名义抓起来,狠狠整死她! 墨倾颜冷冷的笑,眸底蒙了一层寒冰,呵,她怎么忘了,太尉府后院出事,墨淞都是帮着墨倾心的,如今当着京城贵族们的面,他又怎么可能落墨倾心的面子,没帮她污蔑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夫人,倾心小姐,倾颜小姐是本世子从邺城送回贵府,并和墨太尉滴血认亲,你们也确认了她的身份的,为何现在又不认识了?”银泽条轻摇着折扇从小桥上走来,妖孽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 贵妇,千金们不认识墨倾颜,她说的话,她们不敢轻易相信,但银泽天是郡王,他说的话,绝对没假,寂静的人群再次喧哗起来:什么?墨倾颜是银泽天送来相府的,她真的是墨淞原配所出的太尉府嫡长女? 众人窃窃私语间,门外响起小厮的高呼:“炎悍王到!” 31第一美男子 炎悍王来了! 贵族千金们一愣,漂亮的眸底瞬间涌现出浓浓的狂喜之色,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装。 女为悦已者容,炎悍王是她们的梦中*,她们当然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更何况,炎悍王只定了正妃,侧妃之位还空悬着呢。 雕刻着美丽图纹的隔断,古朴典雅,一名年轻男子越过隔断,走进花园,一袭白色华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边角绣着精致的暗花,大气磅礴,长长的墨发用一根白色丝带轻轻束着,清华,高贵,白玉雕的容颜,雪玉般的面孔让天上的骄阳为之失色,黑曜石般的墨色眼瞳深不见底,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上位者特有的尊贵与冷冽,如同天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炎悍王!真的是炎悍王! 贵族千金们一颗芳心如小鹿般砰砰乱撞,紧捂着嘴巴,才没有失态的惊呼出声,炎悍王比三年前更英俊,更潇洒,也更迷人了! 墨倾颜无奈的眨眨眼睛,天阙王朝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一现身,就让这么多矜持的名门闺秀们集体失态! 对端庄、美丽的名门千金们视若无睹,炎悍王步幅优雅的径直走向凉亭! 凉亭中央,墨倾心小脸绯红,芳心砰砰乱跳,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炎悍王向自己走过来了,他居然越过重重美人,向自己走来了。 细细想想,也不奇怪,她是谁,天阙第一美女,上至皇后,公主,下至黎民百姓,她的美貌无人能及,有她这么个绝色倾城的未婚妻,炎悍王哪还会看得上那些不及她十分之一美的胭脂俗粉…… 斜藐了墨倾颜一眼,墨倾心漂亮的眸底满是得意与挑衅,太尉嫡出长女又如何,容貌不及自己一半,炎悍王见过自己后,哪还会再喜欢她,就算她恢复太尉大小姐的身份,炎悍王迎娶为妃的人也会是自己…… 整整衣装,理理发髻,墨倾心美丽小脸上洋溢着羞涩,得意的笑,迎着炎悍王走了过去,美眸中映出炎悍王俊美不凡的脸孔,墨倾心感慨万千,他走了三年,她想了他三年,他在边关这么久,也想她吗? 若有似无的松香随风飘散,墨倾心距离炎悍王只有两步之遥了,嘴角轻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墨倾心微微福身,羞涩道:“炎……” 淡淡的松香萦绕鼻端,眼前飘过一角白色衣袂,炎悍王看也没看墨倾心一眼,修长的身形径直越过她,瞬间到了墨倾颜面前。 墨倾心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卡在喉间,尴尬的半蹲在凉亭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送高紫阳的礼物到了吗?”墨倾颜用只有她和炎悍王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询问着。 礼物一事,是林将军在办,银泽天驾车极快,马车来到太尉时,林将军还没到,恐生变故,墨倾颜便先行进府试探高氏,拖延时间。 “马上就到!”炎悍王声音很轻,别人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却能看到他和墨倾颜交谈! 尊贵如炎悍王,进了花园,谁也没理,却和那个墨倾颜说了话,她究竟是什么人? 墨倾心嫉妒的杏目圆睁,眸底怒火翻腾,炎悍王不理自己,却和墨倾颜亲密交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己比墨倾颜美多了,炎悍王不可能看不到的,正常情况下,没人会舍弃端庄、美丽的自己,去喜欢低贱的墨倾颜,一定是她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炎悍王,炎悍王才会上了她的当…… 32大礼 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的! 自我安慰着,墨倾心快步走向炎悍王,她要告诉他,墨倾颜对他用了卑鄙的手法,他不能再靠近无耻的墨倾颜…… 眼看着墨倾心就要冲到炎悍王面前了,几名侍卫凭空出现,将一具具尸体狠狠扔到墨倾心,高氏面前。 “扑通,扑通!”灰尘弥漫间,淡淡的血腥味飘散,高氏、墨倾心被惊的连连后退,贵族千金们瞬间惨白了脸色,尖叫着乱成一团:“有死人,有死人啊!” 烟尘消散,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八名黑衣人与两名土匪的尸体,墨倾心久居内院,哪见过这血腥场景,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目光怔忡,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高氏还算镇定,但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居然将尸体扔到她面前来了,吃了雄心豹胆,黑衣人,土匪,很像是她派去杀墨倾颜的人…… “这些是暗害我的杀手,土匪,夫人可觉得面熟?”墨倾颜似笑非笑,墨色的眼瞳中闪着浓浓的嘲讽,这些尸体,就是她送给高氏的生辰礼物! “我是太尉夫人,掌管后院,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认识这些恶人!”高氏推脱着,沉下的眸底,怒火翻腾,墨倾颜杀了这些杀手,将尸体甩到自己面前,她应该猜到真相了。 先是百日祭,再是死尸,墨倾颜在自己生辰日,时时处处给自己找晦气,还诅咒自己死,气死了…… “夫人心地善良,慈眉善目,当然不会认识这些恶人!”墨倾颜微微笑着,清冷的目光如同腊月寒冰,瞬间将人冰封:“我出了灵涧寺,这些杀手就持利器,嚎叫着一拥而上,好像早就潜伏在灵涧寺,就等着我出来杀了……” 在座的贵妇们都是人精,之前高氏、墨倾心极力否定墨倾颜的身份,如今这些杀手,怕是和她们脱不了关系…… “既然他们是杀手,土匪,尸体送去顺天府便可,你带来太尉干什么?”高氏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纤手握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中,胸口气闷的难受,她不能承认这些人是她派去的,更不能显露出对这些人有半分同情,否则,墨倾颜就会借题发挥,置自己于死地! 高氏想杀的人,站在她面前,向她邀功,得意的对着她炫耀。她不能为自己的人报仇,还得对着凶手强言欢笑,高氏郁闷的快要吐血,但宾客们面前,她要保持太尉夫人的端庄,不能失态,胸口闷的更加难受。 “我们本来是打算去顺天府的,看到顺天府携夫人,子女在太尉,就不准备再多跑路了,在这里将尸体交给顺天府也是一样的……”墨倾颜笑容璀璨,目光清澈,墨色的眼瞳深处,冷意流动,高氏,这样就受不住了么,还有更让你呕气吐血的。 墨倾颜轻轻摆摆手,两具女子的尸体丢到了高氏面前,扬起阵阵灰尘。 “咦,那不是欢儿、小曼吗?”欢儿、小曼是高氏身边的人,经常陪着高氏参加宴会,贵妇,千金中有人认出了她们。 “她们就是欢儿、小曼!”墨倾颜肯定了两女的身份,低沉着眼睑,故做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那些杀手涌上来时,她们推我去挡剑,所幸炎悍王正好带人经过,救我一命,杀手、土匪们负隅顽抗,全部当场伏法,可欢儿、小曼跑的太远,炎悍王的人一时没救到……” 33证人 原本贵妇,千金们看着欢儿,小曼满身是血,全身窟窿,杏眼圆睁,死不瞑目有些可怜,可得知她们居然推主人挡剑,自己逃命,众人对她们半分同情心都没有了。 胆小怕事,卖主逃命的无耻下人,死有余辜,尸体也不必安葬了,直接扔进乱坟岗喂野兽好了…… “夫人,您再挑选丫鬟时,一定要看仔细了,像欢儿、小曼这样的,最好别要了……”墨倾颜墨色的眸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好像对高氏选错人有些惋惜。 众人望向高氏的目光满是藐视与不屑,果然是继室,管教不严,看人不准,眼力极差,真不明白她这太尉夫人是怎么当的…… 墨倾颜寥寥数语,让高氏从高高在上的太尉夫人,变成了一无是处的低微继室,高氏有万千委屈却无法说出口,胸口翻腾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从胸口直冲脑海,高氏眼前一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墨倾颜,你说欢儿,小曼贪生怕死,舍主逃命,可有证人?”众人鄙视,不屑的目光纷纷望来,墨倾心蓦然惊醒,墨倾颜想让她们母女身败名裂,她绝不能让墨倾颜如愿。 欢儿,小曼陪墨倾颜一起去上香,路遇杀手,土匪,只有墨倾颜一人活了下来,事实自然是随她编,她说欢儿,小曼是贪生怕死之辈,她们就是了? 万一是墨倾颜贪生怕死,故意把欢儿、小曼推出去挡剑呢?虽说奴婢有义务舍身救主,可奴婢们为她死了,她为了自己的名声这么诋毁人家,就是品质恶劣,卑鄙无耻! “炎悍王算不算证人?”墨倾颜墨色的眼瞳如泉水一般,清澈见底:“我被杀手伏击,追杀的过程,他全看到了!” 炎悍王没有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清华,高贵的森寒气息,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众人望向墨倾心,目光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墨倾颜是炎悍王救的,她叙述事情经过时,炎悍王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可见她说的都是事实,墨倾心怀疑墨倾颜在撒谎,就是在怀疑炎悍王!真是愚蠢! 墨倾心俏脸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整齐的贝齿紧咬着樱红的下唇,眸底怒火燃烧,刚才她只顾着算计墨倾颜,忘记她是炎悍王救的了! 那践人真是会讨好人,难怪炎悍王会被她所迷,不过,自己讨好人的本事,不比她差: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欢儿,小曼在我母亲身边时,一向乖巧听话,为何跟了你,就贪生怕死呢……”墨倾心望向墨倾颜,茫然的目光暗带凌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欢儿,小曼变坏了,也是和墨倾颜学的,与她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 “欢儿,小曼跟在夫人身边几年了吧,跟我不过半月时间,难不成夫人对她们多年的培养,竟抵不过我对她们半月的影响?”墨倾颜雪眸清亮,似笑非笑,心性这么容易转变,足可见夫人眼光极差,居然选了这样的两人做大丫鬟。 “你……”墨倾心被气噎,手指着墨倾颜,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践人! 34大将军 恢复了太尉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没爹疼,没娘爱,更没有得力的亲戚帮衬,高贵如炎悍王,绝不会娶她这么个毫无背景的下贱女子为妃…… 高氏强压着喉中的腥甜,狠狠瞪了墨倾心一眼,愚蠢,墨倾颜是有备而来,在这件事情上与她多做纠缠,吃亏的可是自己。 “倾颜表姐,今日是姑姑的百日祭?”杀手和土匪的尸体被顺天府派人抬走,身穿青衣的墨将军排开众人走到墨倾颜面前,笑容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表姐?姑姑?墨倾颜一愣,隐隐猜到了青衣男子的身份:“你是?” “我叫江耆,我父亲和你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江耆轻声回答着,打量墨倾颜的温和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惜:“你长的真像姑姑!” 难怪他第一次见墨倾颜,就觉得她很熟悉,因为她和江如筠的容貌实在是太像了! 瞬间,满座哗然,江耆,大将军府的嫡长孙,江傲曾是天阙王朝国最骄傲的存在,曾是属于开过将军了,儿子江如军,女儿江如筠更是京城最出名的状元、才女,可后来…… “十三年前,皇上颁下圣旨,大将军举家贬至边疆,无圣恩召唤,永世不得离开边关,江公子违抗圣旨,私自入京,可是犯了大罪……” 高氏眼睑微敛,语气低沉,墨倾颜很聪明,想算计她,只有出奇不意,攻其无备,江耆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墨倾颜也绝对没想到,高氏便借题发挥,打击江耆,重创墨倾颜。 江耆微微一笑,温和的目光中透着淡漠与疏离:“多谢夫人担忧,在下不才,入军做了将领,立了点小功,皇上下旨召见,才随炎悍王进京面圣!” 哗,一颗石激起千层浪,大将军全家是以罪臣之身被贬至边疆的,江耆身为大将军的嫡长孙,被召入京,绝对是立了大功,十五年了,皇上是第一次召见大将军的人呢,是不是代表他气消了,武国公府会重现当年的辉煌…… 墨倾颜扬扬眉毛,难怪江如筠母女在邺城多年,没见娘家人前去探望,原来是被下了禁令,不得离开边疆。 高氏的面色阴沉的非常可怕,眸底隐有厉光闪烁,紧紧握起拳头,轻轻颤抖,大将军府的人居然被召进京了,怎么会这样? “倾颜,你真是如筠姐姐的女儿啊。”一名身穿锦缎的贵妇站起身,轻擦着眼角莫须有的泪水,快步走向墨倾颜:“我一直以为,你和如筠姐姐十五年前过世了……” “是啊,倾颜,我们都以为你和如筠姐姐已丧身火海……”又有几名贵妇站了起来,满面关切的向墨倾颜走来:“上天垂怜,你还活着,如筠姐姐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大将军府辉煌时,京城各名门贵族都望尘莫及,如今,江耆奉旨归来,又在炎悍王从旁帮衬,说不定会让大将军再次辉煌,即便达不到当初的巅峰,也会很受皇帝重用,江耆是男子,她们不方便靠近,和墨倾颜加深交情,也不错。 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应付着关切的贵妇们,心中冷笑,她早说过自己是原配江如筠的女儿,这些人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如今,得知将军府的江耆回京,便迫不及待的来巴结她,真是些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35打击 望着被众人围在中间,深情关怀的墨倾颜,墨倾心胸中怒火翻腾,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张如花似玉的笑脸,自己是天阙王朝第一美女啊,为什么她们不关注自己,而去关心那个低贱的墨倾颜,大将军还在边疆,自己可是有个做丞相的外公呢…… “各位夫人,今天是太尉夫人的三十三岁寿辰,吉时已到,你们就别围着墨倾颜了,向太尉夫人贺寿吧。”银泽天悠哉游哉的轻摇着折扇,邪魅的眸底光芒闪闪,唯恐天下不乱,坐了这么久,好戏迟迟不开演,他只好说几句话,催化催化。 热闹的花园瞬间静了下来,人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当着江耆,墨倾颜的面,在原配江如筠百日祭时给继室高氏过寿辰,也太…… “夫人,今天是您的寿辰啊,您怎么不早说。”墨倾颜惊呼一声,目光清澈如泉,墨色的眸底似懊恼,又似嘲讽:“这么多宾客,我还以为你在为我娘办百日祭呢……” “倾颜,这几天你住在太尉,亲眼看着下人们来来回回的忙碌,为何都不提醒我今日是如筠姐姐的百日祭?”高氏凝望墨倾颜,凌厉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算计: 墨倾颜诡计多端,她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墨倾颜想拿江如筠的百日祭来打击她,让她身败名裂,痴人说梦! 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墨倾颜身上,真的是墨倾颜故意隐瞒了江如筠百日祭的日期,让太尉夫人出丑吗? “夫人,难道您不是打算在我入族谱时为我娘办百日祭?”墨倾颜眉头微皱,震惊的望着高氏,好像听到了天大的怪事,快速拿出一尊佛像递到她面前: “我娘的铭牌上刻着她过世的日期,夫人早就看过了,前几天您说明日是吉日,让我去灵涧寺求佛入族谱,我还以为您想让我娘在天之灵有个惊喜,在我入族谱后给我娘办百日祭!” 银泽天一口茶水没喝好,呛的连连咳嗽,望望目光清澈,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墨倾颜,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以退为进将高氏驳的体无完肤,高,实在是高! 哗,众人鄙视,不屑的目光纷纷望向高氏,她知道江如筠过世的日子,自然能推算出何时百日祭,可她没上心,忘记给江如筠办百日祭了,为了维护面子,居然将责任都推到了墨倾颜身上,真真是自私自利! 高氏面色苍白,目光阴沉,身体微微颤抖,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中,咬牙切齿,她算计墨倾颜的计策,居然成了墨倾颜打击她的有力证据,墨倾颜,真够绝! 墨倾颜悄悄望一眼高氏,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冷笑,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最致命的打击,她还没使出来呢。 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墨倾颜漂亮的眸底蒙上一层水雾,一眼望去,楚楚可怜:“夫人,我不知你今日寿辰,没准备礼物,这尊佛像是我按照您的要求从灵涧寺求来,保佑全家平安的,就送给夫人做寿礼吧,我入族谱之事可再推几天,至于我娘的百日祭,夫人能明天补办吗?” 手帕遮掩下,墨倾颜墨色的眼瞳冷光萦绕,无论何时何地,舆|论的压力都是最大的,自己说的越可怜,众人对自己越同情,对高氏的怒气自然也就越大,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众人的指责都能将高氏气吐血。 36父女情深啊 众人愤怒,指责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狠狠射向高氏,死者为大,身为继室,高氏忘记原配的百日祭已是不对,可她不但不低调行事,还在人家百日祭时大办寿辰宴,责骂人家女儿没提醒她,真真是没有教养,自私自利到极点! 胸口血气翻腾,阵阵腥甜涌上喉间,高氏强忍着没有吐出来,面色苍白的可怕,凝望着墨倾颜,冷冷的笑,今日的一切,她早就计划好了,回府后,会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也都想到了,并做好了应对之策,也可以说,从墨倾颜重回太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她们母女会惨败…… 呵呵,墨倾颜真是聪明呢,自己低估了她,不过,她那母亲真是蠢笨如猪,否则,岂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炎悍王!”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墨淞一身锦衣,微笑着排开众人,走了过来,俯身向炎悍王行礼。 炎悍王斜藐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俊脸冷沉着,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淞心中一惊,却不敢多言,炎悍王征战沙场,盛名远播,传闻,他虽冷酷却不会随意给人难堪,可为何,他隐约感觉到炎悍王对他有怒意。 片刻之后,炎悍王冷冷对着还行着礼的墨淞道:“墨太尉不必多礼!” 墨淞站直了身子,面上有着几许尴尬,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炎悍王|刚刚回朝,为何要给自己难堪?自己也没做什么,他怎么会对自己有不满? 墨倾颜望着墨淞,冷冷的笑,自己需要他帮助时,他躲的远远的,高氏和墨倾心有难,他就迫不及待的跑来解围,同样都是他的亲人,为何待遇差这么多? “爹,您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墨淞没有半点做父亲的样子,墨倾颜也没必要像尊重长辈那般尊重他。 墨淞沉着眼睑,轻咳几声:“为父在书房处理事情时,有些累了,就四处走了走,没想到那小厮竟以为我进宫了……” “是吗?”墨倾颜墨色的眼瞳内再次盈满了泪水,说的可怜兮兮:“我还以为您不准备认我这个女儿了……”知道墨淞在撒谎,墨倾颜并不准备拆穿,利用他的谎言惩罚他一番,比拆穿他更有意思。 银泽天看的嘴角直抽搐,墨倾颜算计人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你说的哪里话,你永远都是我墨淞的女儿……”家丑不可外扬,不能再让倾颜说倾心的坏话了,墨淞急声打断了墨倾颜的话,伸手欲抚她的头发安慰,被墨倾颜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种父亲,她不屑:“刚才倾心妹妹否决了我太尉嫡出千金的身份,父亲又不在府里,我以为你不认我了……” 墨倾颜捂着小脸哭的凄凄惨惨,手帕下的眼眸,干净,冷冽,半分哭的意思都没有,冷冷盯着墨淞的一举一动,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聪明如墨淞,应该知道怎么做。 “啪!”墨淞狠狠甩了墨倾心一巴掌,墨倾心是他的掌上明珠,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从小到大,时时*爱着,如今打了她耳光,却也是打在女儿身,疼在墨淞的心。 “爹,你居然为了墨倾颜打我!”美丽的小脸上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墨倾心震惊的望着墨淞,最疼爱她的父亲,居然为了墨倾颜那个贱女人打了她。 “住口,倾颜是你的亲姐姐!”墨倾心狂吼时,墨淞又狠狠甩了她两巴掌,心在滴血,手在颤抖,倾心啊,爹也不想打你,但为了你的美好将来,现在必须受点委屈。 墨倾颜冷冷的望着眼前一幕,墨倾心排挤、污蔑嫡姐,传扬出去,会被人唾骂,墨淞打她,是为了挽救她,真是父女情深啊! 37气吐血 墨倾颜看着眼前一副父女情深的情景,心里嗤笑连连,在人前你们做戏十足。 站在旁边的炎悍王突然开口道:“墨倾颜,如筠夫人的牌位,在什么地方呢?” 墨倾颜扬扬眉毛,他问这个干什么,来到太尉府的第一天,她就把江如筠的牌位供上,毕竟是原主的母亲,尊重逝者。 “姨百日祭,我要为她上柱香,之前父亲和娘亲经常提起小姨,说是经常第一才女,才貌双全,可惜了英年早逝……。”江耆眼中甚是悲痛。 墨倾颜瞬间明白了炎悍王的意图,站直身体,带着炎悍王和江耆去了自己的惠园。 “本郡王,也去上柱香!”银泽天也放下杯子跟上去,上香凑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呢。 那些夫人、小姐们也相互对望了一眼,紧随银泽天而去,当年的大将军名号可是响彻天阙王朝的有谁不知道呢,孙子江耆虽然年龄尚轻,却也有将军的风范,,炎悍王是皇室王爷,和江耆走这么近,极有可能是皇帝的暗示,会重用江耆,她们提前示好,总是没错。 “我们也去给如筠姐姐上香!” “对啊,听说如筠的当年风采……。” 宾客们浩浩荡荡都去了惠园,诺达的花园只剩下墨淞,墨倾心以及高氏,丫鬟小厮们。 高氏喜气洋洋的寿辰,却变成了江如筠的百日祭,她从高高在上的太尉府人,变成低贱的继室,还身败名裂,成为京城最大的笑柄! 机关算计十几年,一招失手,她居然输给了只有十三岁的墨倾颜!胸口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高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裁到了地上…… “夫人……。”丫头最先看到惊讶喊道。 惠园,绿阑正细心照顾着名贵牡丹,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直奔惠园而来,绿阑疑惑不解的抬头望去,微闭的惠园门被推开,墨倾颜在两名英俊男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诸多贵妇,千金,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大小姐!”绿阑原是三等丫鬟,专做粗活,何时见过这种场面,望着身份尊贵的炎悍王,名门贵妇,千金,慌乱的不知所措。 “绿阑,今天是母亲的百日祭,炎悍王,表弟和宾客们都是来给母亲上香的,你快去准备!”宾客们罢了高氏的寿辰宴,来给江如筠上香,在墨倾颜的意料之中,但她不能提前备好香,否则,岂不是让人怀疑她早有预谋。 “是!”今天是如筠夫人的百日祭,怎么没听小姐提起过?秋禾心中疑惑,却并未多说,快速跑去库房领香了。 欢儿、小曼已死,其他丫鬟也被高氏调去忙她的寿辰宴,整个惠园空荡荡的,清冷寂寥,连个招待的丫鬟都没有,众人暗暗叹气:墨倾颜在太尉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对墨倾颜多几分同情的同时,对高氏多了三分厌恶,继室就是继室,半点不识大体,不但苛刻人家原配的女儿,掩饰的表面功夫都没做,真是愚蠢! 38不能如他们意 惠园位置偏僻,屋后种着大片竹子,竹叶将光线遮挡,客厅,卧室都十分阴凉。 炎悍王背光而立,一袭白色袍服衬的他面色冷凝肃然,漆黑的眼瞳幽深似潭,缓步走到江如筠的牌位前,拜了三拜,轻轻将三柱香插进香炉。 炎悍王傲然冷冽,连太尉墨淞都没放在眼里,墨倾颜怎么都没料到,他会来给她柔弱的母亲江如筠上香。 “死者已逝,你别太伤心了!”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竟是炎悍王到了墨倾颜面前,墨倾颜一怔,炎悍王在关心她?她没听错吧? “倾颜表姐!”江耆上完香,也走了过来,墨倾颜瞬间明白,炎悍王和江耆是一起从肃北回来的,他关心她的话,应该是看在江耆的份上才说的客套之言。 “多谢炎悍王,表弟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高氏,墨倾心的狡猾,在墨倾颜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墨淞,若是他敢起歹意,她绝不会放过他! 炎悍王望着墨倾颜,感觉到她全身似乎被冰霜冻结,那种冷和傲,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和她说话,她似乎并未放到心里,只是把他的话当作了一阵风,吹过,消散! “墨倾颜,别伤心,这世上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人!”银泽天上完香,笑米米的走了过来,身后,贵妇们一个接一个走到江如筠的牌位前,手持燃香,口中念念有词: “如筠姐姐,一别十五年,没想到再见面,已是阴阳相隔……” “如筠妹妹,你一路走好,姐妹们会帮着照顾倾颜的……” 贵妇们人数众多,全部上过香后,早过了午膳时间,惠园没准备膳食,再加上炎悍王,江耆,银泽天在此,她们自然不能多留,和墨倾颜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开惠园,各自回府。 太尉掌管后院的是高氏,贵妇们准备了大礼,耽搁了大半天的时间后,饿着肚子离开,心中愤愤然:江如筠百日祭,不能再吃寿辰宴,但可以吃百日祭宴啊,可那高氏居然什么都没安排,让她们空腹离开,真真是气煞人也! 继室修养太差,小家子气,不懂得顾全大局,上不得大台面! “倾颜,你有什么打算?”宾客们全部离开,整个惠园只剩下墨倾颜,炎悍王,江耆,银泽天四人,江耆也不再顾及,直接开门见山。 墨淞对墨倾颜的偏颇,他看在了眼里,更过份的是,江如筠百日祭,墨淞居然都没过来上柱香,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墨淞是我父亲,太尉是我的家!”魂穿到天阙王朝国后,墨倾颜在太尉呆的最久,对这里也最熟悉,她暂时不准备去别的地方,更何况,高氏,墨倾心巴不得她消失,如果她真离开太尉,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意 “表弟,你回京后,还没进宫面圣吧!”墨倾颜不想再谈墨淞,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墨倾颜意志坚定,江耆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动她,暗暗叹了口气:“我和炎悍王先进宫面圣,有空就来看你!”他不是太尉之人,不能住在这里,墨倾颜出事,他会鞭长莫及,但他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39病发 “扑通!”一声闷响,江耆下意识回头,却见墨倾颜被炎悍王压倒在地,锋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炎悍王,你干什么?”墨倾颜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了炎悍王,堂堂皇室郡王,居然当众欺负她一名弱女子…… 炎悍王仰面躺在地上,英俊的脸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浅色的唇紧抿着,呼吸粗重急促,大手紧揪着胸口的衣服,眉头皱成一团,似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墨倾颜一愣,他这是…… “炎悍王病发了!”江耆一惊,快速伸手去拉墨倾颜,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与焦急:“倾颜,快走!” 在江耆的手碰到墨倾颜肩膀的瞬间,一道凌厉的掌风对着江耆打了过去,尽管江耆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避开了,那掌风还是打到了他肩膀上,将他震出几米远,大半个身体麻木,用不上丝毫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墨倾颜惊讶的望着炎悍王,却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眼瞳深处,充满了浓浓的暴戾与戒备,凌厉的目光冷冷直直望着房间中的每一个人,让人心底发寒,毛骨悚然。 “倾颜,快走,炎悍王病发时,周围三十米内,不会有任何活物!”想到在肃北炎悍王病发时,无意间闯进他三十米内那些人的下场,江耆就不寒而栗,他想救墨倾颜,却提不起丝毫力气。 “墨将军有伤在身,本王去救人!”银泽天满不在似乎的急步走向墨倾颜,炎悍王都病成这副模样了,还能有多厉害。 “不要过去!”江耆一惊,急忙抓住银泽天的胳膊,将他拉向一边,转弯的瞬间,凌厉的掌风擦着他的衣服呼啸而过,将客厅门打的粉碎。 银泽天邪魅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炎悍王病发时,武功似乎更厉害了! “炎悍王已经病发,你现在靠近倾颜,不是救她,而是害她!”墨倾颜就坐在炎悍王旁边,他动动手,就能杀了她。 江耆心急如焚,炎悍王不是刚刚才病发过吗?怎么才过了两个时辰又病发了,以前可是要一个月啊。 墨倾颜瞬间明白,难怪她在木屋里遇到炎悍王时,周围没有人,难怪那两名暗卫不敢进房间,因为当时他在病发,江耆、小辣椒、暗卫都跑远了…… 炎悍王病发时,三十米内没有活物,现在的墨倾颜与炎悍王并排坐着,相距半米都不到,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岂不是就是她! 墨倾颜侧目望向炎悍王,正对上他冷冽,暴戾的目光,呼吸瞬间一窒…… 炎悍王的目光凌厉,阴冷的骇人,死死盯着墨倾颜,就像凶猛的兽遇到了敌人,警觉戒备着,也亮出自己锋利的爪牙准备战斗。 “炎悍王,你病发了,要喝药,我去给你熬药好吗?”墨倾颜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没有内力,也没什么轻功,炎悍王武功高深莫测,就算她速度再快,也避不开他的攻击,想活命,就不能轻举妄动,先稳住炎悍王,再伺机而动。 炎悍王微微皱起眉头,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喝药!” 40只允许她靠近 “是啊,两个时辰前,你在木屋里也喝过一碗药……”炎悍王眼眸虽冷,却有些涣散,明显是模糊了神智,墨倾颜轻声提醒着,希望他能恢复清明,记起刚才的事情。 “墨倾颜!”炎悍王低喃一声,凌厉眸底的阴冷渐渐消退。 “是我!”墨倾颜轻声应道。 炎悍王墨色的眼瞳折射出点点星光,眉头一松,严密的防备瞬间卸去,身体一歪,狠狠砸到了墨倾颜肩膀上。 墨倾颜坐的端正,晃了两下没被砸歪,肩膀却传来阵阵疼痛,望望闭眼昏睡的炎悍王,墨倾颜咬牙切齿,他可真重! “炎悍王昏迷了?”江耆锋利的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他们三人都会死在这里,没想到墨倾颜说了几句话,炎悍王就安安稳稳的昏睡过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江耆,快帮我把炎悍王扶起来!”炎悍王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墨倾颜身上,她用不上太大的力气,扶着他,站不起来。 “好!”江耆将诸多疑惑藏起,快步上前,岂料,他才刚刚走了两步,昏迷的炎悍王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冽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暴戾与戒备,让人不寒而栗。 江耆急忙后退,无奈的摊摊手:“倾颜,我……”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根本无法靠近! 银泽天站着没动,轻扬着折扇,饶有兴趣的望着炎悍王,都昏迷不醒了,还有那么强的戒备心,看来他在肃北的三年,过的很精彩! 真是麻烦! 墨倾颜无奈叹气,用尽全力扶着炎悍王慢慢站起,缓步向前走去,别人无法帮忙,她只好独自支撑。 “墨倾颜,你扶炎悍王去哪里?”望着墨倾颜前行的方向,银泽天刷的一声合上扇子,凤眸中隐有怒火燃烧。 “当然是去内室休息!”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稳步前行。 “这是你房间!”银泽天|怒气冲冲的提醒着,墨倾颜还是待字闺中的名门千金,居然让一名大男人睡到自己的闺房…… “我知道!”墨倾颜也想扶炎悍王去客房,可他太重了,江耆,银泽天又帮不上什么忙,她只好扶他来最近的内室…… 昏迷的炎悍王无力的靠在墨倾颜肩膀上,双眸紧闭,少了以往的冷漠与凌厉,英俊的脸庞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但他紧皱的眉头,紧揪的胸口打破了这幅美好画卷。 江耆站在内室门口,看着墨倾颜扶炎悍王躺在*上,除去靴子,利眸越凝越深,炎悍王病发,不但没伤人,还让倾颜靠近他,这太让人震惊了! “依本王看,炎悍王喜欢美人,他病发时,你多放些美人在他身边,他就会安静了!”银泽天轻摇着折扇,得意的大谈自己的理论。 江耆沉了眼睑:“在肃北,炎悍王病发时,曾掌毙过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美貌女子,并且,小辣椒是炎悍王的堂妹,都不能靠近他…… 41过夜 银泽天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轩辕妙菱那个泼妇,脾气暴躁,性子粗条,和男人有什么区别,你要多安排几名温柔可人的绝色女子才行。”他绝不承认,炎悍王病发时,只有墨倾颜一人能靠近! 炎悍王}刚刚躺好,便伸手抓住了墨倾颜的手腕,抓的很紧,很用力,阵阵钝痛传来,墨倾颜挣了半天也没挣开,轻轻叹了口气: 炎悍王病发时神智不清,所有的动作完全是本能的反应,那种警惕和戒备,是长期防备下形成的。 墨倾颜不知道炎悍王发生过什么事情,却知道,时时刻刻生活在危机中的人,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肃北是两国交界处,几年来战事不断,炎悍王身为肃北将士统领,生活怎会安逸舒适…… 皇室之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却也责任重大,危险重重,幸运的同时,也是一种悲哀。 “墨倾颜,你解炎悍王衣服干什么,他可是大男人,!”银泽天站在门边,气呼呼的怒瞪着墨倾颜,眸底隐有怒火翻腾,蠢女人,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 “我想查看炎悍王的伤!”墨倾颜瞪了银泽天一眼,炎悍王旧伤复发才会昏迷不醒,想要他醒过来,就得先治好他的伤。 “治伤嘛,简单的很,随便请个大夫来就好了,哪用得着你一名弱女子动手……”不知为何,银泽天不喜欢墨倾颜和炎悍王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你确定你请的大夫能靠近他,给他把脉看病?”墨倾颜似笑非笑的望着银泽天,炎悍王戒备极重,没几个人能靠近他,墨倾颜手腕被抓,想走走不了,就先看看他的伤势吧。 银泽天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他都不能靠近炎悍王,那些平庸的大夫们更靠近不了…… 炎悍王胸口的衣服揪成一团,额头冷汗直冒,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墨倾颜快速解开他外衣,里衣的扣子,露出强健的麦色胸膛,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道深色的疤痕触目惊心,若是剑再偏一点儿,炎悍王就没命了! 墨倾颜伸手摘下发上的一枚珠花,快速拆开,根根细长的针显现,墨倾颜来太尉半月,基本没出去过,没有打造好的银针,只好用这种针来代替了。 细细长长的针快速刺进炎悍王的各处大穴,疏气活血,炎悍王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呼吸渐渐均匀,睡颜安静,淡然。 “你懂医术?”江耆有些惊讶。 “懂点皮毛!”墨倾颜轻轻擦拭额头的虚汗,针灸是很耗心神的,为炎悍王疗过伤,她累的快要虚脱了。 “炎悍王是怎么回事?”江耆最纳闷的就是这件事情:一月一次的病发,为何今天只隔了两个时辰? “炎悍王心脉被人刺伤,病发喝药后,他最少也要休息三个时辰,若是不休息,伤口不但不会痊愈,还会越来越痛,直到痛昏!”墨倾颜目光清冷,两个时辰前,炎悍王喝了药,追她,遇强盗,被马车颠簸,又在太尉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伤口肯定疼到了极点,他居然撑到现在才昏迷,忍耐力之强,真是非常人可比! “你能治好他的伤吗?”江耆锋利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希冀,炎悍王与他情同兄弟,他希望炎悍王能好起来,不再受病痛折磨。 墨倾颜摇摇头:“炎悍王受伤近三年,心脉严重受损,基本不可能痊愈,不过,我可以尽力让他病发时,不再那么痛苦……”她医术精湛,面对这重大伤势,也是无力回天。 “炎悍王什么时候能醒?”银泽天狠狠瞪了*上的炎悍王一眼,若不是忌讳炎悍王的武功,他早就把人揪走来丢回王府了! 墨倾颜大致算了算:“五、六个时辰吧!”炎悍王伤的不轻,五六个时辰醒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他岂不是要在你房间过夜!”银泽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想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42一直在身边 “我去隔壁房间休息!”墨倾颜瞪了银泽天一眼,她精力消耗过多,头脑昏沉,脚步虚浮,急需休息,哪还能等到五、六个时辰后再睡。 “这也勉强可以!”银泽天漫不经心的摇着折扇,不时的狠狠瞪几眼昏迷不醒的炎悍王,他病发的还真是时候! “我让绿阑传膳!”回到太尉府后,先是祭祀江如筠,再是炎悍王病发昏迷,墨倾颜,江耆他们都还没用午膳,又累又饿。 “倾颜,不必忙了!”墨倾颜神情疲惫,目光黯淡,精神很不好,江耆不想她再劳累,拉着银泽天向外走去:“离郡王,我请你去福满楼喝酒。” 福满楼是天阙京城最大的酒楼,饭菜贵重,却也是味道独特,银泽天动了心思,邪魅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本郡王要喝二十年的女儿红……” 有人请喝酒,自然要喝最好的,女儿红香醇可口,回味无穷,最适合这时候喝,至于价格嘛,自然也是酒中最高的。 “没问题!”江耆笑声低沉,只要能将银泽天从惠园拉走,就算他要喝琼浆玉液,江耆都会答应。 “这是你说的,今天不醉不归……”银泽天生平两大爱好,美人,美酒,美人用来欣赏,美酒嘛,自然是用来品尝,喝酒,就一定要喝的尽兴…… 江耆,银泽天轻快的交谈声很快消失不见,墨倾颜为炎悍王盖好被子,用力去掰炎悍王的手指。 炎悍王明明在昏睡,却像有知觉一般,紧抓着墨倾颜的手腕不放,墨倾颜越掰,他握的越紧,白希的手腕显出点点青紫淤痕,白嫩的小手也因血流不同变了颜色。 墨倾颜又气又无奈,狠狠瞪了炎悍王一眼,不掰开他的手指,她根本无法去其他房间休息。 眸光沉了沉,墨倾颜拿起一根细细的长针,快速扎到了炎悍王手腕上,炎悍王吃痛,果然收回了手,小手获得自由,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轻抚着青紫的手腕,正欲离开,却悲哀的发现,她的另只手腕被炎悍王抓住了! 炎悍王面容平静,兀自睡的安然,对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墨倾颜气的咬牙切齿,美眸中怒火翻腾,炎悍王上辈子肯定和她有仇! 手腕被抓,墨倾颜走不开,又不能带着炎悍王一起去客房休息,无奈之下,她只得坐在*边,靠着*棱闭上了眼睛:先休息一会儿,等恢复了精神再掰炎悍王的手指。 墨倾颜奔波劳累大半天,真的累了,坐在软软的*边,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屋内阳光渐渐淡去,幽冷的月光自镂空雕花的窗子间射进来,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一片片光晕。 *上昏睡的炎悍王慢慢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炎悍王墨曜石般的眼瞳折射出一道暗芒,正欲翻身坐起,目光望到了坐在*边的墨倾颜。 墨倾颜身靠着*棱,睡的香甜,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樱红水润的唇轻抿着,呼吸均匀,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炎悍王墨色的眼瞳渐渐凝深,他病发时,她一直在他身边吗? 43洗澡 “大小姐!” 绿阑刻意压低的轻唤自门外传来,墨倾颜睫毛颤了颤,猛然睁开了眼睛。 窗外,月光明亮,墨倾颜揉揉额头,已经这么晚了,她最少睡了四、五个时辰:“什么事?” “大小姐,您吃宵夜吗?”墨倾颜曾吩咐,任何人不得闯内室,绿阑站在外室,隔着串串珠帘,轻声询问着,墨倾颜没吃午膳,也没吃晚膳,绿阑担心她会饿,特意从厨房端来了宵夜。 “放在外面桌上吧!”绿阑不说还好,她一说,墨倾颜才发觉,自己两顿没吃饭了,饿的前胸贴着后背。 *上,炎悍王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睡颜安然,墨倾颜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深吸一口气,墨倾颜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手指没有想象中那般固执,居然一掰就开了。 墨倾颜疑惑的望了炎悍王一眼,奇怪,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掰开了?他还没到宁醒的时间…… “大小姐,饭菜摆好了!”绿阑恭敬的禀报声响起,墨倾颜没再多想,答应一声,为炎悍王盖好被子,快步走出了内室。 红木桌上摆着两样小菜,一碗粥,一盘小点心,墨倾颜优雅快速的食用完,侧目望望月光明亮的天空,轻声吩咐:“绿阑,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太尉府各个园子都有专门的浴房,惠园也不例外,墨倾颜爱干净,有睡前沐浴的习惯,用过宵夜,墨倾颜离开房间,去了浴房沐浴。 浴房有卧室大小,里面垒了一个小浴池,热气袅袅,烟雾弥漫间,墨倾颜褪下衣衫,步入水池中,片片花瓣浮于水面,阵阵香气飘散,墨倾颜闭了眼睛,任由热水带去身上的疲惫。夜色已深,太尉府的下人都休息了,墨倾颜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打扰! 卧室中,炎悍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身下的被褥,身上的锦被都是新的,却都是次等绸缎缝制而成,浅蓝色的帐幔是中等的轻纱所制,晶莹剔透的珠帘也很一般,墙上挂的名家丹青,全部都是赝品,衣柜,梳妆台,圆桌都是普通木头包了一层红木皮。 炎悍王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掀开被子下了*,缓步向外走去:墨太尉的月俸,连给亲生女儿置办些好的用品都不够吗? 夜色渐浓,惠园内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炎悍王缓缓走在雕花走廊内,眉头微皱,墨倾颜去哪里了? 阵阵清风吹过,若有似无的水声响彻,炎悍王循着声音快步走到一间房屋前,房屋普普通通,和卧室,客房没什么区别:里面有人,会是墨倾颜吗? 炎悍王微微凝眉,轻轻推开了房门,香香的热气扑面而来,房间中水雾弥漫,模糊视线,一阵微风吹过,轻纱飘散,水池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 浴室中,热气袅袅,香气萦绕,墨倾颜轻轻捧水,洗去满身疲惫。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搅乱了周围的平静气息,墨倾颜猛然转头望去,蒸气弥漫间,一道修长、朦胧的身影立于门边。 “什么人?”墨倾颜怒斥一声,抓起水池边上的发簪,对着那人的要害射了过去:那人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进入浴室,武功必然很高,她必须要一招致命,否则,必然再无还手的机会。 “是我!”那人的声音清雅如叮咚泉水,却极为耳熟。 墨倾颜眼皮一跳,用力眨眨眼睛,一名白衣男子飘飘立于屏风前,俊美无筹的面容,清华,高贵的气息,正是病发昏睡的炎悍王! 他醒了!? 44定情信物 热气袅袅上浮,墨倾颜美丽的小脸被熏成了蔷薇色,炎悍王深邃的眸底似流转着浅浅的笑意,如玉的手指间夹着她刚刚投射出去的那支发簪,悠然开口:“这是你的订情信物?成色差了点儿!” 墨倾颜:“……” 想不到清华、冷酷的炎悍王还会说冷笑话! “炎悍王,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墨倾颜狠狠瞪了炎悍王一眼,往水中沉了沉,只露脖颈,水面飘了一层花瓣,他站在浴池边,也看不到她的身体。 “门没关好,本王一敲,它就开了。”炎悍王淡淡回答着,深邃的眸底隐有笑意闪现。 墨倾颜望望大开的房门,咬牙切齿,她沐浴时,明明关好了房门的,想着夜深了,不会有人来,才没上锁,再说了,就算是不小心敲开门,看到里面有人,也应该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吧,炎悍王倒好,什么都没说,直接推门进来了,把这太尉府惠园当他自己家啊。 “炎悍王,我在沐浴!”墨倾颜没好气的说道,若非她现在没穿衣服,不能出浴池,早施展拳脚把炎悍王赶出去了。 “本王知道!”炎悍王轻声答应着,幽深的目光望着墨倾颜,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墨倾颜:“……” 知道你还不出去?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十八岁的大男人,站在人家十三岁女孩子的浴室里看人家沐浴也不对吧,还是说,他年龄长了,脑子没长,不知道男女有别? “炎悍王,我要穿衣服了,麻烦你移驾门外!”炎悍王听不懂她的暗示,墨倾颜只好直接出言赶人。 “好!”炎悍王轻轻答应着,慢慢转身离开。 “沙沙沙!”就在墨倾颜暗暗松口气时,轻到虚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走到门口的炎悍王猛然停下脚步,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望向浴池:“有蛇!” 墨倾颜也察觉到了不对,还没来得及动作,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小腰被人紧紧搂住,瞬间出了水面,一件衣衫披到她不着寸缕的身躯上,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抬头望到了炎悍王英俊的侧脸,完美的线条,刚毅之中透着柔和,让人不知不觉间为之着迷。 “咚!”的一声闷响,一条半米长的花蛇被穿透七寸,狠狠钉在了墙上。 墨倾颜眯起了眼眸,奇怪,这房间里怎么会有蛇? 炎悍王清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渗到肌肤,墨倾颜猛然回神,她还裹着浴袍被炎悍王紧拥在怀里呢。 炎悍王抱的太紧,墨倾颜挣了几下没挣脱,淡淡道:“多谢郡王相救,蛇死了,没有危险了,麻烦你松手吧!”两人的身体靠这么近,墨倾颜很不习惯。 似乎对她淡淡的脸色有些不满意,炎悍王纹丝不动,手臂依旧牢牢的抱着她的小腰,锐利的目光望着她纤细的脖颈。 白希欣长的脖颈上,深褐色的勒痕很淡,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刚才离的远,又有热气阻隔,炎悍王没有看到,如今离的近了,方才看清,墨色的眼瞳越凝越深:“你确定要本王松手?” “确定!”墨倾颜没好气的回答着,一条蛇而已,就算没有炎悍王,她也不会被咬伤。 “好吧!”炎悍王干脆利落的答应着,手臂一松,墨倾颜顿时失力:“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溅起无数水花。 45是你叫我放手 池子一米多深,墨倾颜落进水中没有摔疼,快速挣出水面,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炎悍王轻飘飘的落在浴池边,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愤怒感,他肯定是故意将她丢进浴池的,咬牙切齿道:“炎悍王!” “轩辕煜旭!”炎悍王脚步未停,背对着墨倾颜淡淡吐出三个字,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说出下半句:“我的名字!” 墨倾颜:“……” 炎悍王是嫌她没吼他名字么? “轩辕煜旭,你站住!”墨倾颜脱下湿透的衣袍,扯下屏风上挂着的纱衣胡乱穿在身上,快步去追炎悍王。 炎悍王走的不急不缓,刚出浴室门就被墨倾颜追上,挡住了去路,美眸中怒火翻腾:“你故意的对不对?” 轩辕煜旭英俊的脸上透着淡然与冷酷:“是你说让本王放手的!” “我……”墨倾颜被气噎,她是说让他放手了,可他放手的速度也太快了,根本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墨倾颜,你给我出来……”昏黄的光线中,墨倾心带着两名丫鬟,气势汹汹的闯进惠园,美丽的小脸微微红肿,并由于愤怒,还有些扭曲:“我娘虽是继室,却也是你的母亲,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把她气病了……” 更可气的是,炎悍王对自己和母亲不理不睬,却来惠园给江如筠上香,害自己和母亲在名门贵族们面前丢尽了脸面。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怪炎悍王,要怪就怪墨倾颜那个贱女人,如果没有她,江耆不会来太尉府,炎悍王不会为了顾及兄弟情谊让自己出这么大的丑。 如今夜色已深,宾客散去,江耆也走了,没人再给墨倾颜撑腰,自己一定要狠狠整整她,让她有点自知之名,少不自量力的与自己抢炎悍王! “……墨倾颜……墨……”墨倾心怒气冲冲的指责声,在看到并肩而立的轩辕煜旭与墨倾颜时戛然而止。 墨倾颜一直在沐浴,小脸被热气熏成了蔷薇色,猛然望去,很像是**过后的潮红。 炎悍王轩辕煜旭抱了墨倾颜,她挣扎时,弄乱了他的衣服,也可以说,现在的他,有些衣衫不整。 墨倾心仔细打量了两人一遍又一遍,眸底翻腾的怒火瞬间转为浓浓的震惊与愤怒,墨倾颜居然在破坏了自己名誉,气昏自己母亲后,*炎悍王做那苟且之事,践人践人! 月光下,墨倾颜身上的绯色纱衣自腋下穿过,松松裹在身上,精致的锁骨,白希的双臂都露在外面,胸口打着漂亮的衣结,下面露出两条光洁小腿,就像现代的晚礼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整个人越发清新迷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炎悍王紧紧皱起眉头,刚才走的急,他没看清墨倾颜的穿着,经墨倾心一搅和,他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墨倾颜身上,虽说她穿这件衣服很漂亮,但布料太少了,裸露的肌肤太多,幸好是夜深人静,附近除了他没有其他男子! “你走太快了!”阵阵清风吹过,墨倾颜环了双臂,没好气的回答着,若非为了追炎悍王,她岂会胡乱裹了衣服就跑出来。 一件外衣披到了墨倾颜身上,暖暖的体温温暖肌肤,若有似无的松香飘散,墨倾颜惊讶的望着炎悍王,他居然脱了外衣给自己? 炎悍王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夜晚风大!” 46难道娶你? “早些休息!”话落,炎悍王修长挺拔的身形迎着月光飘出了惠园,动作潇洒飘逸,虽然只着了白色里衣,整个人依旧风华绝代。 “墨倾颜!”墨倾心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漂亮的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中午时分,高氏被墨倾颜气吐血,请大夫,熬药,照看,一直忙到现在才消停下来,她来惠园是准备打墨倾颜两巴掌出出气,哪曾想会看到这一幕。 墨倾颜不及自己温柔,更不及自己美丽,只要是个男人,就会选自己而舍墨倾颜,可刚才,炎悍王居然一直都在关心墨倾颜,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肯定是她给炎悍王灌了什么迷|魂|汤,炎悍王才会如此慢怠自己。 “不知妹妹来惠园,所谓何事?”墨倾颜明知故问,炎悍王|刚才的举动,帮她气墨倾心的同时,也给她留下了这么个麻烦,不过,她不怕墨倾心,自然也不担心这小小的麻烦。 墨倾颜说话的声音,语气,墨倾心怎么听都是浓浓的得意与挑衅,眸底怒火更浓:“墨倾颜,你少得意,你以为和炎悍王有了那种关系,他就一定会娶你为妃么?” 墨倾颜眨眨眼睛,自己和炎悍王|刚才的确有些衣衫不整,墨倾心居然因此误会他们两人在*,思想真是龌龊。 墨倾心心高气傲,一旦认定的事情,绝无更改的可能,就算自己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说不定她还会得意的训斥自己在欲盖弥彰。 “炎悍王不娶我,难道还会娶你?”墨倾心会那么气愤,就是因为自己染指了她心爱的炎悍王,如果自己再将事情说的*些,会不会把她也气吐血? 炎悍王的衣服披在墨倾颜身上,又肥又大,随着夜风轻轻飘动,一眼望去,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惹人遐思,墨倾心嫉妒的七窍生烟:“墨倾颜,见了男人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你不要脸,太尉府还要脸呢!” “炎悍王与我自小订下婚约,成亲是早晚的事,这种事情,早点儿,晚点儿也无所谓,反倒是你这个做妹妹的,十几年来一直都在觊觎自己的姐夫,你说咱们谁更不要脸?”墨倾颜淡淡说道,语气中透着说不尽的嘲讽。 “你们又没成亲,我有爱慕炎悍王的权利!”墨倾心趾高气扬,只是订婚而已,又没有成亲,就算你失|身给炎悍王,也休想成为炎王妃。 失|身给炎悍王!墨倾心猛然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墨倾颜失|身给炎悍王,炎悍王对她关怀备至,若是自己也和炎悍王有这层关系,他会不会舍了墨倾颜迎娶自己? 墨倾心沉着眼睑,面色阴晴不定,似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墨倾颜冷冷一笑,淡淡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有些困了,如果妹妹没事,就请回吧!” 转过身,墨倾颜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忙了大半天,她真的很累了。 47设计 “大小姐,您这是让二小姐去勾|引炎悍王吗?”墨倾心大吵大闹的来惠园,绿阑被吵醒了,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惊讶的望着墨倾颜,炎悍王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啊。 墨倾颜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如果墨倾心真敢去勾|引炎悍王,那她就死定了!”轩辕煜旭冷漠,淡然,喜怒无常,如果有人敢硬塞给他他不喜欢的东西,那就等着倒霉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墨倾心真有胆量去*炎悍王吗? “大小姐,您不怕二小姐破坏您的清誉吗?”望着墨倾颜淡淡的模样,绿阑非常着急,婚前失贞,是不守妇道,会受人唾骂的,大小姐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墨倾颜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墨倾心够聪明,就不会将事情外传!”如果她外传了,就是愚蠢到家! 墨倾心趾高气扬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惠园,半句话都没说,也没回她的住处,而是径直去了高氏所在的雅园。 高氏宁醒后,喝了药,想到白天的事情,心绪烦乱,再没有半分睡意,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打败,墨倾颜,真是不简单,想对付她,必须细细策划,周密安排,绝不能掉以轻心! 墨倾颜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墨倾心够聪明,就不会将事情外传!”如果她外传了,就是愚蠢到家! “娘!”墨倾心挑开帘子走进内室,扑进雷氏怀中,哭的凄凄惨惨。 “出什么事了?”高氏身体虚弱,被沈盈雪撞的有些头昏眼花,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墨倾心抬起头,漂亮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刚才我去了惠园,看到墨倾颜和炎悍王在一起……”娇滴滴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委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站在一起,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说,他们已经……”高氏一惊,微微眯起了眼眸,墨倾心真是聪明,居然找了炎悍王做靠山。 “娘,咱们马上派人将事情传扬出去,让墨倾颜没脸见人……”墨倾颜眸底充满了怨毒,只要墨倾心身败名裂,就没资格再和自己抢炎悍王。 “愚蠢!”高氏狠狠瞪了墨倾心一眼,训斥道:“墨倾颜和炎悍王本就是未婚夫妻,就算发生这种事情,别人会议论,却不会深究,如果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墨倾颜会被打上炎悍王的烙印,炎王妃就非她莫属,咱们这么做,不是在害她,而是在帮她!” 墨倾心恍然大悟,难怪墨倾颜一点儿都不避讳这件事情,原来是想利用自己,践人:“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墨倾颜马上就要及笄,如果她缠着炎悍王迎娶她,自己就没机会做炎王妃了。 “想办法让炎悍王远离墨倾颜,等她成为孤家寡人,四面楚歌时,看她还如何趾高气扬……”高氏沉下的眸底闪过一丝阴毒,墨倾颜入族谱之事,自己再拖段时间,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她就算不得是太尉府千金,她出了事,也与府上无关。 “那咱们要怎么做?”墨倾心微微眯起了眼眸,先设计炎悍王抛弃墨倾颜,再狠狠打击她这个残花败柳,让她生不如死,看她还如何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 高氏淡淡一笑,高深莫测:“过段时间,是太后五十大寿,娘会安排一出好戏,保证让墨倾颜身败名裂。 48祈王 八角凉亭中,墨倾心一身浅红罗裙,面色有些白,乌黑的墨丝仅用一根玉簪轻轻挽起,樱唇也苍白着,显出几分病态,却丝毫不折损她的美丽,玉手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杯盖,不时抬头望望天空,时候不早了,他应该快来了吧? 墨倾心不言语,庶妹墨如意,墨如烟也不说话,稳稳的坐着,低着头轻抿茶水,气氛静的有些尴尬。 不远处,丫鬟夏锦急急跑了过来,喜悦的禀报:“小姐,小姐……祈王爷来了!” 墨倾心眼睛一亮,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笑意,终于来了:“快请!” 祈王名叫轩辕旷祈,是天阙王朝三皇子,年轻有为,颇受皇帝器重,他从未对墨倾心说过喜欢,但三年来,他一直细心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有点小病小灾,无论刮风下雨,祈王隔天就会带着大堆贵重药材来太尉府看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墨姑娘!”伴随着温柔的呼唤,一名英俊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一身海蓝色长袍,剪裁合体,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领口与袖口处都用极细的银丝绣着精致的云海图,腰束金缕彩带,右环碧绿的云形玉佩,风姿潇洒,卓尔不群。 “参见祈王爷!”墨倾心微微福身,对轩辕旷祈盈盈行礼,祈王很优秀,对她也很好,不过,她还是喜欢炎悍王多一些,若是没有炎悍王,她一定会倾心祈王的。 “墨姑娘不必多礼!”轩辕旷祈微笑着抬手虚扶,眸底划过的惊艳之色,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墨倾心心中微笑,身为天阙第一美女,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会不动容的,除了…… 脑海中浮现炎悍王对墨倾颜关怀备至,看也没看她一眼的情形,墨倾心得意的心绪瞬间烦乱起来,炎悍王一定是被墨倾颜蛊惑了,才会那般无视自己,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轩辕旷祈微微一笑,迷醉人心:“几日不见,墨姑娘怎么这般憔悴?” 墨倾心掩手轻咳几声,嘴角扬起一抹飘渺的笑,柔柔弱弱,惹人怜爱:“多谢祈王关心,我只是偶感风寒,不妨事!” “倾心姐姐哪是偶感风寒,是被人气的!”墨如意怒气冲冲的为墨倾心报不平,太尉府是高氏掌权,墨倾心是高氏的女儿,她帮墨倾心演好了这场戏,高氏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咳咳咳……”墨倾心咳嗽的更厉害了,有气无力的责备着:“如意,不要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墨如意不服气的辩解着。 轩辕旷祈微微皱起眉头:“究竟怎么回事?”太尉府的事情,他道听途说知道一些,但具体情形,却不了解。 “还不是我们那位从乡下来的大姐!”提到墨倾颜,墨如意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她自邺城长大,和乡野粗人没什么区别,来到太尉府,做错了不少事情,母亲说了她几句,她居然怀恨在心,隐瞒了如筠夫人的百日祭,故意让夫人当众出丑……” 49落水 墨倾颜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一到太尉府就成为尊贵的嫡出千金,还做了炎悍王的未婚妻,身份,地位远超了自己,就算高氏不给自己好处,自己也要狠狠诋毁她。 “如意,毁掉母亲名誉,倾颜姐姐也是无心的,她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再数落她的不是了……”墨倾心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对墨倾颜闯大祸之事很无奈。 “倾心姐姐,你对墨倾颜好,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呢,你忘了昨天晚上她是怎么对你的了?”墨如意完全入了戏,编造着谎言,句句针对墨倾颜。 墨倾心摸摸脸颊,沉下了眼睑,神情黯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轩辕旷祈目光深邃,淡淡道:“墨倾颜打了你?” “是啊,打的还不轻呢!”墨如意急声替墨倾心应答。 墨倾心的耳光是墨淞在墨倾颜的逼迫下打的,也算是墨倾颜打了她,自己也不算说谎,墨如意撞撞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墨如烟:“如烟,你也看到墨倾颜打倾心姐姐了对吧?” “我……”墨如烟悄悄望望轩辕旷祈,墨倾心,再看看使劲对她眨眼睛的墨如意,急急思索着要如何回答,却见假山旁走来一名女子,高贵优雅,清新自然,蓝色的湘裙随风轻舞,美丽不可芳物,墨如意眼睛一亮:“快看那边,墨倾颜来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墨倾颜身上,轩辕旷祈微微眯起了眼眸,她就是墨倾颜,轩辕煜旭真正的未婚妻! 墨倾颜在水池边站定,看一眼凉亭里的众人,勾唇冷笑,她不过是休息够了,出来散散心,居然遇到了他们,真是冤家路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各位自便!” 墨倾颜和她们没什么好说的,眼不见为净。 “大姐!”墨倾心快步奔出凉亭,挡住了墨倾颜的去路,她计划半天,等的就是墨倾颜,岂会让她轻易离去:“祈王爷来了,大姐不去打个招呼吗?” 祈王爷?墨倾颜侧目望向凉亭中的男子,据绿阑说,轩辕旷祈爱慕墨倾心,对她关怀备至…… “墨倾颜,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如果我现在落水,你说别人会不会怀疑是你推我下去的?”墨倾心声音很轻,只有她和墨倾颜能听到,美丽的小脸上带着诡异,邪恶的笑,身体直直向水池中倒去。 墨倾颜伸手拖住了墨倾心下倒的身体,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嫣然一笑,如春花开放:“墨倾心,现在,是你推我下水!”想陷害她,痴人说梦。 诡异的笑着,墨倾颜手一松,将墨倾心扶正的同时,她扑通一声落进了水池,溅起无数水花。 “大小姐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假山旁的绿阑呆愣了一下,哭泣着大喊大叫:“二小姐,你干嘛推大小姐下水啊?”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墨倾心望着波纹荡漾的水面,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原本,她打算用苦肉计来陷害墨倾颜的,没想到却被墨倾颜反算计了,可恶!可恶! 池水中,墨倾颜闭了气,透过清澈的水面,望着站在池边发怒的墨倾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在池边居然这么烦燥,就到水中来去去火吧。 伸手抓住墨倾心的脚踝,用力一扯,墨倾心慌乱的惊叫一声,落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50双双落水 墨倾心毫无准备,仓惶落水,冰冷的池水自四面八方涌来,将她重重淹没,她心惊、气恼又害怕,自己刚才明明站的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水里的? 她不会游水,浮不上水面,身体一直在下坠,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如果落到水底被水草缠住,她等不到别人来救她,就憋死在水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墨倾心心急如焚,四下观望,一身蓝衣的墨倾颜正在她半米外,眼眸微闭着,轻轻飘在水中,不知是死是活。 墨倾心目光闪了闪,漂亮的眸底闪过一丝狠决,手脚并用,费力游到墨倾颜身边,双脚猛然用力,狠狠踩向墨倾颜:反正墨倾颜快死了,就算她被自己踢到水底,被水草缠住也没什么,自己借她浮出水面,也算是她临死前做了件好事,积了阴德了。 墨倾心小巧双脚落下的瞬间,墨倾颜猛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亮的骇人,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快速后退一步。 墨倾心一脚踩空,身体不但没有上浮,还迅速下坠! 怎么回事? 墨倾心惊慌失措着,快速低头查看,冷不防后背重重挨了一击,整个人狼狈的向前栽去,暴风骤雨般激烈的拳脚随后招呼了上来,虽说水有阻力,但打到她身上,依旧痛的要命,啊啊啊,痛,好痛啊,谁在偷袭自己? 墨倾心怒气冲天,但在水中,她无法叫喊出口,拼尽全力站起身,还来不及逃离,后背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再次狼狈的栽向一边。 水中只有自己和墨倾颜,一定是她在揍自己!墨倾心怒气冲冲的扑腾着,想转过身教训墨倾颜,奈何墨倾颜一直站在她身后,用力的揍啊揍啊,踢啊踢啊,纵使她有满腹怒气,却找不到人发泄。 墨倾心被踢的晕头转向,彻底没了脾气,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全都变成一个个的气泡,消散在水中。 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墨倾心小脸涨的通红,急需呼气,可她只要一张嘴,就会有大量的水涌进口中,呛的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墨倾心咬牙切齿:墨倾颜,你这个践人,等上了岸,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让你陷害我! 让你算计我! 让你利用我! 墨倾颜浮在水中,狠揍着墨倾心,见她耷拉着脑袋昏了过去,方才住了手,美眸中冷气萦绕,自己拉墨倾心下水,不过是想让她泡泡冷水,受受死亡的恐惧,让她以后不敢轻易算计自己,哪曾想,她为了活命,居然毫不留情将自己踢向水底,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她不仁,休怪自己不义。 头顶上方传来:“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有人来救她们了,墨倾颜狠狠瞪了墨倾心一眼,算你走运,就再让你多活几天! 墨倾颜抬脚将墨倾心踢到一边,半眯着眼睛装昏,一道蓝色的身影越过重重清水,快速游了过来:是爱慕墨倾心的那个祈王,心上人落水,他来英雄救美…… ===三更已更完,么么(*  ̄3)(e ̄ *)=== 51怎么回事? 等等,他是来救墨倾心的,怎么朝自己游过来了,墨倾心在自己两米外呢。 轩辕旷祈近在咫尺,伸手来拉墨倾颜,墨倾颜雪眸微眯:自己和轩辕旷祈一句话都没说过,他绝不可能舍墨倾心来救自己,极有可能是他在水中没看清人,把自己错认成墨倾心了。 墨倾颜装着被水冲走的模样,快速移到了墨倾心旁边,用力将墨倾心推向轩辕旷祈:墨倾颜和墨倾心都是女子,穿着湿答答的衣服,上岸后肯定会线条毕露,第一个出水的人,将会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墨倾颜不想被人观摩,只好委屈墨倾心当先锋了。 轩辕旷祈望望怀中昏迷不醒的墨倾心,没有急着送她上岸,反手将她丢给身后的侍卫们,再次伸手来抓墨倾颜。 轩辕旷祈不会是想到了自己刚才所想的事情,想让自己先出水,吸引别人注意力吧! 墨倾颜躲过轩辕旷祈伸来的魔爪,猛然睁开眼睛,冷冷注视着他,轩辕旷祈一愣,似是没想到墨倾颜还清醒着。 “大小姐,大小姐……”岸上传来绿阑悲伤的哭喊声,墨倾颜目光闪了闪,轩辕旷祈趁机抓住了她的袖子,扯着她快速向水面浮去。 轩辕旷祈力气大,墨倾颜挣脱不开,用力撕扯衣袖,但衣服是丝绸的,又浸了水,无论墨倾颜怎么撕都撕不开。 眸光一寒,墨倾颜正欲强逼轩辕旷祈松手,眼前景色突然一变,碧色的环境消失不见,四周光芒万丈,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墨倾颜用力眨眨眼睛,却见昏迷不醒的墨倾心穿着湿答答的衣服被救上岸,玲珑的曲线毕现,窈窕的身形一览无遗,场面有些香艳,救人的侍卫们依依不舍的转过身背对着,不时回过头来,悄悄望几眼。 “大小姐!”绿阑惊呼着跑了过来,墨倾颜甩开轩辕旷祈,抓着绿阑的手上了岸,一件半旧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您怎么样?”呜呜呜,谢天谢地,大小姐活着上来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小姐了。 墨倾颜摇摇头:“我没事!”池水很冷,她除了被冻了会儿外,基本没事,有事的是墨倾心。 戏谑的目光望向前方,墨如意,墨如烟正围在墨倾心身边,焦急的摇晃、呼唤着:“倾心姐姐,醒一醒,醒一醒啊……” 这两个人,就知道摇晃,呼唤,都不给墨倾心披件衣服遮掩,故意的吧。 “墨姑娘怎么样?”轩辕旷祈望了墨倾颜一眼,大步走到墨倾心身侧,扯过下人递来的外衣盖到了她身上。 “倾心姐姐昏迷不醒了……”墨如意低垂着头,哭的凄凄惨惨,好像出事的是她最亲的亲人一般。 “怎么回事?”严厉的怒喝响起,墨淞满面怒容的走了过来,刚才他正在书房处理事情,下人来报大小姐出事了,他的心情很不好,倾颜还真是一天都不消停啊。 52偏心 “祈王爷!”见到轩辕旷祈,墨淞礼貌待客,怒气消了三分,轩辕旷祈是皇室王爷,他不能怠慢,只是,祈王爷的衣服怎么是湿的? 墨淞正欲问出心中疑惑,轩辕旷祈温文有礼的开了口:“墨太尉,倾心小姐落水了!” “什么?”墨淞一惊,出事的不是倾颜吗?怎么变成倾心了? 快走几步,见墨倾心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墨发湿答答的,凌乱的四下散开,模样甚是凄惨。 墨淞疼的心在滴血,吼道:“愣着干什么,快扶倾心回房,备热水,姜汤,请太医!” “是!”众人答应着,墨如烟,夏锦扶着墨倾心回锦园,下人们熬姜汤的去熬姜汤,备水的去备水,请太医的去请太医,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主人,下人走的七七八八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墨倾颜站起身,正欲回惠园洗热水澡驱寒,墨淞冷声叫住了她:“倾颜,倾心落水可是与你有关?” 墨倾颜冷冷望着墨淞,一字一顿:“爹,先落水的人是我,你怎么不怀疑我落水和倾心有关?” 墨倾心昏迷不醒,他心疼的滴血,又是熬汤又是请大夫,吩咐的面面俱到,自己在冷水里泡这么长时间,他半句关心的话没有,还让自己穿着湿答答的衣服站在这里接受他的责问,心真是偏到天边去了。 “倾心温柔善良,绝不会做伤害别人之事。”墨淞狠瞪着墨倾颜,眸底怒火翻腾:“反倒是你,刁蛮任性,半点儿都不懂顾全大局,算计完紫阳,又来设计倾心,你是太尉府千金,太尉府名声尽毁,你又能好得到哪里?”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女儿。 墨倾颜冷笑,墨倾心温柔善良?墨淞眼瞎了吧,说来说去,还不是怪自己毁了他和高紫阳的名声:“爹,我还没入族谱,不算太尉府千金!”太尉府名声尽毁,是墨淞,高紫阳自找的,怪不得自己。 “我有说过不让你入族谱吗?”墨淞怒气冲天,因为这件小事,毁掉整个太尉府的名声,这个女儿真是愚蠢:“这些天紫阳布置太尉府你都看到了,如果你昨天没有大闹寿辰宴,紫阳没有吐血病倒,今天就是你入族谱之日了……” “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太尉府是为高紫阳过生辰准备的。”事到如今,墨淞还想将她当成傻瓜来耍,真是无耻。 墨淞面不改色,继续训斥:“紫阳昨天过生辰,你今天入族谱,并不冲突啊!” “如果她真想让我入族谱,应该在昨天喜上加喜,而不是安排到今天!”寿辰宴,入族谱,太尉府接连两天宴请京城宾客,只是想想就觉得别扭,懂点礼仪的人,都不会这么做,高氏是名门千金,更不会办这种糊涂事。 墨倾颜冷眼望着墨淞:“母亲百日祭,我给她上香有错吗?继母又没告诉我昨天是她寿辰,她名声尽毁,怪得了谁?”墨淞身为人夫,在正妻百日祭时,连柱香都没上,现在居然大言不惭的责备自己,真是无耻。 53推她下水 墨淞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倾颜,你少强词夺理,昨天根本就不是如筠的百日祭……”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想蒙自己,真是冥顽不灵!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昨天不是我娘的百日祭?”自己在江如筠的铭牌上雕刻了假的死亡日期,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昨天就是江如筠的百日祭,除非知道江如筠真正死亡日期的人,才能推出她正确的百日祭日期…… “你讨厌紫阳和倾心,百日祭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墨淞冷声解释着:“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你害紫阳吐血,害倾心落水,等换了衣服,去向她们道歉。” 墨倾颜冷冷注视着墨淞的一举一动,事情真如他说的这么简单吗? “爹,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尖锐的女声突兀的响起,墨倾颜抬头望去,一名美貌少女自假山旁走来,明眸皓齿,脸颊红润,身穿黄色色荷叶湘裙,梳着精致的双环髻,下巴微昂,远远望去,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墨倾颜扬扬眉毛,太尉府三小姐,墨如意,其母李氏原是高氏的大丫鬟,她帮着墨倾心对付自己,并不奇怪。 轩辕旷祈也出现在假山前,湿透的衣服已经换下,身穿绛紫外衣,头戴紫金发冠,英挺出众,俊美不凡,缓缓前行着,就像散步一般。 墨如意恶狠狠的瞪着墨倾颜:“当时,水池边只有大姐,二姐,两人,肯定是大姐姐落水后心有不甘,故意拉二姐下水,二姐身体一向虚弱,如今又被冰水冻昏,肯定要病好几天了……” “倾颜!”墨淞皱起眉头,声音中暗带了怒气。 “父亲也觉得,倾心是我拉下水的?”墨倾颜雪眸微眯,似笑非笑。 “难道不是?”墨淞胸中怒气萦绕,人证在此,她还想狡辩。 墨倾颜嘴角微挑,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圣洁,可是眼瞳却深邃到了极致,隐约中带着魔性,慑人心魂魄的气势,让所有人的呼吸不由为之一窒。 墨如意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愣在那里,忘记了应该说些什么, 轩辕旷祈停下脚步,眸底意味萦绕,好强的气势,这可不是一名普通的贵族千金能有的。 他第一眼看到墨倾颜时,她眉眼如画,肤若凝脂,冰清玉洁,冷冷的立于假山旁,美丽的容颜如霜花盛开,不耀眼,却夺目。 天阙第一美人墨倾心站在她身边,不但没能压制住她的光芒,反倒成了她的陪衬…… “扑通!”水花四溅,惊醒众人,墨如意在水中扑腾,惊慌失措怒吼着:“墨倾颜,你这个践人,居然推我下水……” “倾颜,你干什么?”墨淞狠瞪着墨倾颜,眸底燃烧的怒火,似要将她焚烧怠尽,她居然当着他的面,推如意下水! “父亲认为我害了您女儿落水,我当然要推一个下去,坐实罪名,不然,父亲岂不是冤枉了我。”对墨淞,墨倾颜彻底心灰意冷,与不怕与他正面起冲突。 54并非真心喜欢 身为天阙王朝太尉,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天阙百官,绝不能胡乱冤枉人,墨倾颜这么做,是为给他圆面子,如果他重罚墨倾颜,就是自打嘴巴。 墨倾颜望一眼在水中浮浮沉沉,不断呛水的墨如意,淡淡道:“父亲快叫人救三妹吧,不然,她淹病了,我的罪过就大了,我先回惠园换身衣服,等候父亲的处罚!” 墨倾颜轻哼一声,径直越过墨淞,大步走向惠园的方向,身后,传来墨淞气愤的怒吼声:“倾颜,回房面壁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惠园!” 对墨淞的责罚置若罔闻,墨倾颜径直前行,身后,轩辕旷祈跟了上来,锐利的眸底闪烁灼灼光化:“墨倾心,是你拉进水里的吧?” 墨倾颜仿佛没有察觉到轩辕旷祈的戒备,礼貌微笑:“如果祈王爷喜欢墨倾心,不会在她被水呛昏后舍她来救我,不会在她全身**被人观摩时慢腾腾走到她身边,拿别人的衣服给她盖着,更不会在她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时,跑来这里和我聊天……” 轩辕旷祈眼眸深处的危险光芒更盛:“你观察的倒是仔细!”她是第一个看穿他不喜欢墨倾心的人。 “祈王爷喜欢墨倾心的假相做的很好,但您忽略了细节,虽说大多数人只看表面,但也不排除有人突然观察了细节!”墨倾颜微微笑着,目光清澈如泉,表面现像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细节才能体现出事情的真相和本质。 轩辕旷祈深深的凝望着墨倾颜,只见她静静立于假山前,笑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周身却像萦绕了一层淡淡的迷雾,朦朦胧胧,任你眼力再好,也看不透彻。 “你为何要提醒本王?”轩辕旷祈目光深邃,她没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要挟拿捏他,还暗暗提醒他注意细节,墨倾颜想做什么? “我没有提醒王爷,只是和王爷随便聊了几句而已!”墨倾颜轻轻笑着,轩辕旷祈接近墨倾心的目的,她并不关心,只觉得轩辕旷祈的目的一旦达成,墨倾心的下场应该会很悲剧,敌人倒霉,她乐见其成,没添把火就已是仁至义尽了,哪还会去破坏。 轩辕旷祈剑眉微挑,墨倾颜在与他划清界线,她既不会拆穿他,也不会帮他,今天的事情,她只当没看到:“你倒是聪明!” “倾心妹妹在京城长大,见多识广,比我聪明。”墨倾颜淡淡道,墨倾心虽说没什么头脑,但她是女子,心思细腻,应付她,不可大意。 “多谢墨姑娘提醒!”轩辕旷祈眸底的危险光芒消失无踪,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墨倾颜却感觉,他笑容中带了几分厉色:“祈王爷,倾心妹妹应该快醒了,你快去锦园看看她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墨倾颜穿着湿透的衣服站了一柱香了,很不舒服,一阵风吹过,墨倾颜环住了双臂,该提醒的她都已经提醒了,无心再和轩辕旷祈多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向惠园走去。 55夜闯闺房一 轩辕旷祁静静站着,目送墨倾颜离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对墨倾心不耐烦,救人时才会露出这些破绽,别人没在意,墨倾颜却注意到了,真是个谨慎的女子,比墨倾心聪明多了。 不过,墨淞最*墨倾心,对墨倾颜态度很槽糕,如果姐妹角逐,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自己暂时还不能抛弃墨倾心,墨倾心的脸国色天香,绝色无双,对她虚情假意,也不是特别倒胃口。 回到惠园。墨倾颜喝了姜汤,泡了热水澡驱寒,但她在冷水中的久了,又穿着湿衣服在风中站了很长时间,半夜时分,发起了高烧,盖着厚厚的棉被,冷的缩成一团,嗓子却干渴的难受。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影在*前晃动,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试温度,墨倾颜以为是绿阑,轻咳几声,有气无力的吩咐着:“绿阑,倒杯水来。”果然还是发烧了,可恶的墨淞,都是他害的! *前人影顿了顿,离开又回来,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拥着墨倾颜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细腻的瓷杯递到唇边,杯中温水适中,苍白的樱唇喝水后微微红润,墨倾颜闭着眼睛,快速喝完了水,嗓子舒服了许多,心中有些纳闷,绿阑的力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还喝吗?”淡漠的声音响起,墨倾颜一惊,这是,这是男子的声音! 猛然睁开眼睛,正望进炎悍王深不见底的眼瞳中,墨色的瞳仁清晰的映出自己身影,墨倾颜眨眨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快速挥开炎悍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半夜三更,轩辕煜旭不在他府上睡觉,居然跑来了惠园,还未经自己的同意就闯进房间,真当这是他自己家了,想来就来。 “你生病,头很烫,需要请大夫来医治!”轩辕煜旭静静站立,英俊无筹,神情淡漠,黒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再配上他那一身白衣,说不出的清华高贵。轩辕煜旭不说还好,她一说,墨倾颜只觉得浑身发冷,四肢无力,典型的感冒发烧症状:“我是感染了风寒,过几天就好!”只是感冒而已,墨倾颜并不在意,在现代时,她感冒很少吃药,过几天就自动痊愈。 “你额头很烫,病情会加重的,不能耽搁!”轩辕煜旭好脾气的解释着,走到衣柜前,拿了件天青色湘裙,递给墨倾颜。 “干什么?”望着绣着漂亮桃花的衣裙,墨倾颜不解。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看大夫!”轩辕煜旭望着墨倾颜。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闪过一道暗芒。 “深更半夜,大夫都休息了吧。”墨倾颜声音沙哑,语气虚弱,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府里有大夫,我找他来看看就行了!” “你确定府里的大夫会好好给你看病?不会对你做手脚?”炎悍王声音淡漠,说出口的话,却惹人思量。 56夜闯闺房二 墨倾颜沉了眼睑,大夫是墨淞和高氏花银子请的,他们恨死了自己,趁着自己生病,大夫做点手脚害死自己无不是没可能,不过,自己也没打算让他看病,他想害也害不到…… 如玉般的手指解开了墨倾颜的睡袍的一颗衣扣,墨倾颜蓦然惊醒,伸手打开了轩辕煜旭的手,美眸中怒火燃烧:“你干什么?” 趁她不注意,解她衣扣,没安好心吧! “帮你换衣服,出去看大夫!”炎悍王声音淡漠,目光清澈,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好像帮墨倾颜换衣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的怀疑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我自己来!”墨倾颜急急抓住轩辕煜旭伸来手,明媚的眸中怒火翻腾,轩辕煜旭是大男人,居然毫不避讳给她这名女子换衣服,他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你有病在身,需要休息,我帮你换衣服也一样!”轩辕煜旭的手掌挣开墨倾颜的束缚,手指一挑,巧妙的解开了她睡袍的第二颗纽扣…… 狠瞪着轩辕煜旭,墨倾颜美眸中怒火更浓:“炎悍王,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他是男子,我是女子,自己换衣服和他帮着换衣服,怎么能一样? 轩辕煜旭武功高强,出手极快,三两下紧扣的纽扣瞬间在他手中解开,墨倾颜的伸手本就不如他,再加上生病了,头昏眼花,速度更是迟缓,更加拦不住。 “当然知道!”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如玉般的手指又解开一颗纽扣,他生于天阙王朝,长于天阙王朝,这些道理自然懂得。 墨倾颜:“……” 知道还帮她换衣服!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帮我换衣服。”墨倾颜解释道,打开轩辕煜旭的手指,小手快速回被解开的扣子,真不知道轩辕煜旭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她教。 “你的病很重,救命要紧,哪还顾得了这些繁文缛节!”墨倾颜执意不让他解衣扣,他也不强求,拿起湘裙披到墨倾颜身上:“外面有些冷,你穿着睡袍再穿衣裙也可以!” 轩辕煜旭略显粗糙的打手轻握墨倾颜的手腕,墨倾颜一惊,快速挣脱,戒备的望着他:“你干什么?” “帮你穿衣服,出去看大夫!” 墨倾颜咬牙切齿:“你见过谁穿着睡袍穿衣裙?”轩辕煜旭的思维怎么这么古怪。 “是你自己不肯脱睡袍。”轩辕煜旭一字一顿,黑曜石般的眼瞳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弄成这样子,都是她的错。 墨倾颜:“……” 一个十几岁的大男人站着*边解她衣服,她当然不能同意。 墨倾颜狠狠瞪了眼他,猛然用力抓过他手中的衣服,淡淡道:“我自己换衣服,劳烦炎悍王劳驾门外!”轩辕煜旭铁了心要带她出去看大夫,她不能拒绝,就当是出府逛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亲们~~~积极留言推荐啊,这样墨沫才会加更的,加更 57看病一 “你染了很重风寒,必须尽快就医,不能再耽搁时间……”轩辕煜旭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动,墨倾颜睡袍上的衣扣瞬间全部解开。 墨倾颜美眸中怒火燃烧,他居然转移她的注意力,再趁机偷袭她,可恶! 纤纤玉掌,带着浓浓的怒意狠狠打向轩辕煜旭,掌风未到,手腕已被他紧紧抓住:“别闹了,看病要紧!” 伸手脱下墨倾颜的丝质般睡袍。露出她凝脂般的肌肤,绯色的肚兜,曼妙的身姿惹人遐想,墨倾颜气的咬牙切齿,眸中快要喷出火来,轩辕煜旭的目光清澈见底,未见半分非分之想,拿过湘裙,,小心快速的帮她穿上。 系好最后一条丝带,上下打量无不妥之处,轩辕煜旭松开了墨倾颜的手腕,淡淡道:“去看大夫吧!” “轩辕煜旭!”,墨倾颜得了自由,咬牙切齿的挥手教训轩辕煜旭,让你帮我换衣服!她穿着肚兜和亵裤,除了胳膊外,轩辕煜旭也没看到她多少肌肤,可她是被他强迫着换了衣服的,又气又恼啊。 轩辕煜旭轻轻侧身,避开墨倾颜攻击的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凝重,拉着墨倾颜快步向外走去:“你的体温原来越高,我们快去医馆!” “轩辕煜旭,现在是五更天不到,人家大夫都在休息,我天亮再去看大夫也一样!”墨倾颜抗议着,用力去伯轩辕煜旭的手指,她需要看病,但她不想和轩辕煜旭一起去。 “有早起的大夫!”轩辕煜旭轻声回答着,快速拉开房门。 如水般月光照耀周身,轩辕煜旭突然松开了紧扣墨倾颜手腕的手,墨倾颜还来不及纳闷,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拥住了她的小腰,身体一轻,墨倾颜被炎悍王半抱着凌空飞了起来,瞬间出了太尉府。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要鼻端,耳边呼呼的风刮过,眼前的景物快速变换着,墨倾颜头脑晕眩间,脚着了地。 墨倾颜用力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古代的轻功,确实厉害,改天自己也要学学, “轩辕煜旭,这是什么地方?”回京后,墨倾颜一直呆在太尉府,对京城并不熟悉,望着眼前这一间间紧关着门的房屋,她自然不知道到了哪里。 “医馆!”轩辕煜旭话落,一间房屋的门打开了,一名胡子花白,身穿灰色衣袍的老者从屋内走出:“两位是来就医的?里面请!” 墨倾颜扬扬眉毛,真的有这么早开门的医馆,轩辕煜旭离开京城三年,对京城还是很了解的嘛! 医馆柜台放了大量的药材,淡淡药味弥漫,炎悍王坐在一边喝茶,老者细细为墨倾颜把脉:“姑娘是感染了重风寒,幸好来的及时,不然病情定然会加重,伤身伤神,老夫开上一副方子,喝上三天便可痊愈!” “多谢大夫!”墨倾颜望望神情淡漠的炎悍王,她忘记她现在的身体比现代那句弱上许多,根本扛不住风寒,这次要谢谢他了,不然,她肯定会重病,被高氏和墨淞抓住机会打击……。 58看病二 “姑娘风寒已深,不可再吹风,先去内室休息片刻,老夫差人去煎药给姑娘!”大夫吹干纸张上的墨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一旁药童。 “多谢!”墨倾颜侧目望向轩辕煜旭:“炎悍王,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府休息吧!”他强逼着给她换了衣服,也防止了她病情的加重,算是帮了她忙,功过相抵,两人互不相欠了。 轩辕煜旭淡淡答应一声,坐着没动,幽深的目光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吹了一路风,,墨倾颜头脑昏沉,顾不得理会炎悍王,快步进了内室,内室的单人*虽小,却很干净,*单、被褥居然都是新换的,墨倾颜准备养养神,没想到倒在*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微凉的帕子敷到额头为她降温,墨倾颜用力睁开了沉重眼皮,模糊的视线中出现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心中不解,他怎么还没有走? “药煎好了,起来喝药吧!”长臂一伸,炎悍王用着墨倾颜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中药递到她唇边。 望着黑乎乎的药汁,墨倾颜皱起眉头:“药太烫了,先放着,我等会再喝!这么苦的药,她怎么喝得下去。 “你病的重,要趁热喝药,药凉了,就会失效!炎悍王眼神清澈,语气平静。 墨倾颜眸光了闪了闪,伸手去接药碗:“王爷累了大半夜,先去休息吧,我自己喝药就好!”良药苦口,她会喝一半倒一半,多锻炼身体,风寒自然就能痊愈。 炎悍王避开墨倾颜伸来的魔爪,凝眉望着她,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你是不是不想喝药?” “不是!”墨倾颜斩钉截铁的矢口否认,如果被轩辕煜旭知道她不想喝药,那还能再倒掉一半。 “不是就快喝!”细腻的瓷碗再次递到墨倾颜唇边,轩辕煜旭沉了眼睑,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浓浓的药味钻入鼻中,墨倾颜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有蜜饯吗?我习惯喝药后吃蜜饯!”轩辕煜旭去拿蜜饯时,自己就可以最快的速度把药倒掉一半…… “顾大夫!”轩辕煜旭站着没动,淡淡呼唤一声,一名小药童快步走了进来,白色瓷碗上有新鲜的蜜饯让人垂涎欲滴:“炎悍王,墨姑娘!” 墨倾颜揉揉额头,居然是让人送进来的,轩辕煜旭没中计出去,再想个什么办法倒掉药汁呢? “喝药!”墨倾颜沉思间,小药童已经放下蜜饯退出了房间,黑乎乎的药汁又送到了她面前。 “好。”墨倾颜清冷的眼瞳闪过一抹光华,白嫩的双手捧住碗底,送到唇边的刹那间,猛然用力向外泼去…… 支不开轩辕煜旭,不代表她洒不掉药汁,熬药需要一定的时间,短时间内,轩辕煜旭是熬不出第二碗给她和喝的,也就是说,这碗药洒的越多,她喝的也就越少…… 可药汁并没有想墨倾颜预料的那般洒出去大半,而是稳稳的盛在碗中,一动没动。 墨倾颜一惊,是轩辕煜旭内力深厚,还是早就防备着自己洒药了? 59看病三 墨倾颜一惊,是轩辕煜旭内力深厚,还是早就防备着自己洒药了? 慢慢抬起头,墨倾颜清冷的目光望进了轩辕煜旭淡漠,冷酷的眼眸中,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看来,你是不想喝药!” “药太苦了,我只想喝一半!”轩辕煜旭已经看穿了她的诡计,墨倾颜也没有否认,否则就是太过虚伪了。 “苦口良药,岂能只喝一半,全喝了!”冷冷说着,轩辕煜旭伸手捏住墨倾颜的下巴,黑色的药汁流出瓷碗,快速灌进墨倾颜口中。 苦涩的药汁流进喉咙,浓烈的苦药味充斥口鼻间,墨倾颜紧紧皱起眉头,欲伸手去推药碗,却悲剧的发现,她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半分。 轩辕煜旭一定是他点了她的穴道2,可恶,欺负她武功不及他高! 药碗见底,轩辕煜旭松开手的瞬间,墨倾颜发觉自己能动了,趁着轩辕煜旭放药碗,墨倾颜正想一掌拍过去,新鲜诱人的蜜饯现于眼前。 墨倾颜狠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正面交锋,她根部不是他的对手,咳嗽着挥手打开蜜饯:“没胃口!”风寒药不知用了那些药材,味道极苦,自己口中全是苦味,蜜饯哪里能压制得住。 “药喝完了,我走了!”翻身下*,墨倾颜怒气冲冲的快外向外走,医馆里全是苦药味,她一刻也不想呆,尤其是,轩辕煜旭这个冷漠、古怪的家伙也在这里,她更要尽快离开。 “等等!”白色的瓷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落进墨倾颜手中。 瓶盖打开,几粒药丸静静的躺在瓶中,淡淡的药味飘散开来,墨倾颜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治风寒的药丸!”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嘴角上扬起一抹让人不易擦觉的优美弧度:“你风寒较重,需连服三天!” 墨倾颜:“……” 有药丸还灌她喝苦药汁?他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气鬼,关心她是假的,找机会报上次的仇才是真的! “多谢!”狠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墨倾颜快步向外走去,她灌了他喝药,他也灌了她一次,她们之间真正的扯平,互不相欠了。 轩辕煜旭稳稳立于内室,目送墨倾颜离开,深邃的眸底闪烁的光彩渐渐黯淡下来。 墨倾颜出了医馆,很快消失不见,小药童小声道:“师父,炎悍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者重重点了点小药童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教训:“药丸的药效不如药汁,墨姑娘感染是重风寒,第一顿必须喝药汁才能压制住病情,你来医馆半年多了,这都不懂……” 小药童摸摸被点疼的额头,眼睛中满是委屈,药丸的药效不如药汁他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炎悍王为什么不向墨姑娘解释,墨姑娘气冲冲的离开。明显是误会了炎悍王。 60偶遇 墨倾颜慢腾腾的走着,口鼻间充斥着浓浓的苦药味,眉头紧紧皱起来,在古代就是麻烦,伤风感冒这种小病都要喝这么大一碗黑乎乎药汁,那比得上现代,几粒感冒药就解决了。 还有个轩辕煜旭那个小气鬼,明明有药丸,还灌她喝苦药汁…… “倾颜!”清朗的笑音响起,墨倾颜转身望去,一袭墨青衣,俊美不凡的江耆向她走了过来。 墨倾颜笑着招呼:“江耆,你怎么会在这里?”江耆回京面圣后,被安排在别院中,附近几条街道都是商铺,距离别院远的很,江耆天没亮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人吃惊。 “有件事要办……。”江耆和墨倾颜并肩前行,一阵药香自墨倾颜身上飘出,墨倾颜轻轻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关切:“好重的药味,倾颜,你生病了?” 墨倾颜不以为然的笑笑:“小风寒而已,我已经喝过药了……”她现在身体轻盈,血流畅通,没有半点感染风寒后的冷和头重脚轻,看来那副药虽苦,药效倒是很不错。 “你现在是不是因为口中极苦而烦恼?”望着墨倾颜微微皱起的眉头,江耆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小时候我经常生病,每次喝苦药后,就是你这个样子……”江耆眸底笑意更浓。 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轩辕煜旭那个高傲,冷漠、惜字如金的家伙,当然不会与人说这种无聊的事情,是她多心了…… 江耆停下脚步,指着十多米外刚刚开门的一家酒楼:“倾颜,味极轩里有几种特制的瓜果,既能缓解苦味,又不会解药性,你要不要吃些?” “真的?”墨倾颜感染的风寒较重,需要连吃三天药,药丸虽不及药汁苦,肯定也是苦的,买些瓜果回去,吃药后解除苦味,确实不错。 墨倾颜正欲说话,一道动听的男声先她一步响起:“江副将!” 墨倾颜循声望向来人…… 银泽天一袭天青色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大朵的祥云,手中折扇轻摇,俊美如妖孽的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墨倾颜,江副将,大清早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墨倾颜目光清冷,银泽天和轩辕煜旭一样,总是喜欢神出鬼没,上一秒无影无踪,下一秒就突兀的出现:“听闻味极轩有特制的瓜果,味道鲜美,我准备买些回去!”她感染风寒只是小事,没必要嚷嚷的人尽皆知。 “这么巧。我也正准备去味极轩用膳。”银泽天的眼眸闪闪发光,几步追上来,与江耆一左一右,将墨倾颜夹在中间,轻摇着折扇,滔滔不绝向她讲述福满楼的特点:“在京城这些年,我经常在福满楼用膳,这里的饭菜、瓜果味道确实不错,最出名的还是美酒佳酿,入口柔、一线喉,堪称京城一绝……” “我不喜欢喝酒!”墨倾颜快步前行,淡淡回答着,她喜欢现代那些酸甜的红酒,喝不下古代这种辛辣的白酒。 “素素,你看,离郡王银泽天来了!”福满楼二楼雅间的窗前,身穿粉丝湘裙的吕若涵惊呼着:“啊,离郡王还带了个人来,好像是太尉府那个乡下来的大小姐墨倾颜……” 61挑衅 坐在吕若涵对面的,是一名身着白色罗裙的美丽女子,沉下的眼睑轻轻抬起,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温柔的目光顺着吕若涵的指向淡淡望去。 俊美如妖孽的银泽天正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的对人说着什么,走在他身边的女子眉眼如画,容颜绝美,蓝色的湘裙随风轻舞,裙摆上美丽的海棠花,仿佛活了一般,轻轻飘飞,衬的她肌肤晶莹如雪,清新自然的气质更显飘逸出尘,不似凡人。 宁素素凝深了目光,她就是炎悍王的未婚妻墨倾颜么?果然极美,不过,京城人尽皆知,银泽天*成性,身为炎悍王的未婚妻,她居然和银泽天公然出双入对,真真是丢尽了炎悍王和太尉府的颜面! 宁素素漂亮的眸底萦绕了一层浓浓的怒气,冷声命令道:“若涵,帮我做件事情。” 福满楼有三层,淡金的色彩,熠熠生辉,墨色的牌匾上龙飞的写着“味极轩”三个大字,笔笔苍劲有力,清雅细致又写意*,一笔一画间透着大家风范,天阙第一酒楼之名,当之无愧。 墨倾颜踏进酒楼,清冷淡然的墨眸流转,高贵大气,整洁干净的大厅并非空荡荡的,而是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悄声谈论事情。 墨倾颜正欲命小二准备瓜果,迎面有人喊道:“这不是太尉府的大小姐墨倾颜嘛,你来的可真巧,今天是对联、诗词比试的最后一天!” 墨倾颜淡漠的抬头望去,一名年轻女子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容颜美丽,娇俏可人,粉色裙摆上绣着朵朵梅花,手中团扇半遮着嘴巴,笑米米的望着她。 吕若涵! 高氏寿辰宴上,吕若涵一直帮着墨倾心对付她,所以,墨倾颜记住了她的相貌与名字,墨倾心的朋友,她无心理会,转身吩咐小二准备瓜果。 吕若涵得意的小脸瞬间变的非常难看,墨倾颜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装什么清高:“墨倾颜,素素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要挑战她,就立刻去二楼雅间!” “吕姑娘,我何时说过要挑战别人?”墨倾颜冷冷望着吕若涵,她来味极轩是为买瓜果,挑战别人对联、诗词,她没兴趣。 “墨大小姐,你就别装了,这大清早的,你不为挑战素素,跑来味极轩干什么?京城名门千金大都败在了素素手中,你输了别人又不会笑话你!”吕若涵的惊声高呼,成功让众人停止议论,目光纷纷望了过来,轻声赞叹: “那名蓝衣女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啊,容貌真是美丽,比第一美人墨倾心不差……” “刚才吕若涵叫她墨倾颜,难道她就是从邺城归来的那位太尉府嫡出千金……” “墨倾颜,快上二楼吧,素素等着呢!”众人注视墨倾颜,吕若涵心中暗自得意,素素说的没错,墨倾颜出身乡野,就是俗人一名,不懂高雅的诗词,根本配不上清华、尊贵的炎悍王。 62比试一 众目睽睽之下,墨倾颜上楼,肯定会被素素击败,到时,将她的狼狈大肆宣扬一番,让她臭名远扬,看她还如何纠缠炎悍王,如果她拒绝上楼,就是不战而退,名声瞬间就臭了千万里,炎悍王更加不会娶她…… 墨倾颜抬头望向二楼,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房门,望向门内,她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却能感觉到有人在雅间内注视着她,也可以说,从她走进福满楼里,那人就在暗中观察她了。 墨倾颜微微扬唇,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让她比诗词的主意肯定是雅间内的人出的,既然人家这么想找难堪,自己岂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我有急事要办,不便上楼,不知素素姑娘能否下楼比试?” 在雅间内比试,过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对战时的精彩,思索问题时的费力别人都看不到,既然要比,就要比的精彩绝仑,让更多的人看到,知道,这样的比试才更有意思。 江耆眸底浮上一丝担忧,宁素素才华高绝,京城的名门千金都败在了她手中,倾颜从邺城长大,如今又病着,哪会是宁素素的对手:“倾颜……” 墨倾颜轻轻摆手:“江耆不必担心,我未必会输!” 吕若涵暗暗嗤笑一声,眸底闪着浓浓的不屑处嘲讽,墨倾颜居然想赢素素,真是白日做梦,不知天高地厚…… “墨倾颜,宁素素哪个会赢?” “应该是宁素素,天阙第一才女可不是浪得虚名……” “是的,墨倾颜虽是太尉府千金,却是在邺城长大,才华自是不及宁素素……”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间,雅间门缓缓打开,一名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美丽的容颜,淡雅的书香气质,淡白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袖口上绣着粉色的百合花,精美出尘,让人一见倾心,高傲的目光越过重重人群,望向墨倾颜…… 墨倾颜微微抬头望向宁素素,容颜美丽,气质出众,天阙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不知墨大小姐想比什么?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宁素素微笑着开口,声音清雅,美妙动听,美丽的眼眸更如一汪秋水,亲切温柔。 墨倾颜淡淡一笑,清灵的字符快速飘出:“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宁素素表面温柔,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肯定不简单。 宁素素美丽眸底笑意渐浓,墨倾颜居然与自己比试对联,真是不自量力:“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山色水色烟霞色,色色皆空。” 宁素素微笑,对上了墨倾颜的对联,接下来轮到她出题了:“八十君王,处处十八公,道旁介寿。”这副对联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不知墨倾颜能否对得上。 墨倾颜淡笑道:“九重天子,年年重九节,塞上称觞。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宁素素漂亮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墨倾颜不但对上了自己的对子,还出了个难对联给自己,确实有几分才学,不过,她的对联难不倒自己:“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 63比试二 墨倾颜和宁素素,你一言我一语,对出一个又一个工整押韵,朗朗上口的对联,大厅众人惊讶的目光全都望向墨倾颜:她才学之高,居然丝毫不逊色宁素素,真是厉害啊。 银泽天手持折扇,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惊讶的目光始终未从墨倾颜身上收回来,好半晌方才喃喃自语:“真怀疑墨倾颜不是从邺城长大的。”她高超的才华超越了诸多京城名门千金,邺城那穷乡僻壤怎么可能长出这般有才之人。 江耆压制着心中的喜悦,淡淡道:“倾颜是我姑姑江如筠的女儿!”倾颜这么优秀,姑姑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银泽天顿了顿,低沉着眼睑轻摇起折扇,十八年前,江如筠冠盖满京华,整个天阙无人能及,她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这般优秀并不奇怪。 宁素素:“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墨倾颜:“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宁素素:“大赌场,小赌场,大小赌场赌大小!” 墨倾颜:“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宁小姐,你我才学相近,一时半会儿根本分不出高低,如果咱们再继续对下去,对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墨倾颜在现代时修过诗词,但她毕竟不是古代人,再继续对下去,输的肯定是她。 “依墨大小姐的意思,要如何分出胜负?”几番较量下来,宁素素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确如墨倾颜所说,她们才学相近,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奖品只有一份,她们必须分出胜负,定然要改变比试方法。 墨倾颜蹙了蹙眉:“不如这样,咱们找一名才华高绝之人出道难题,谁先答对了,算谁赢。” 宁素素略略思索,点头同意:“也好,不过,请谁出题呢?”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悠闲饮茶的银泽天和江耆,整个大厅,这两人身份、才华最高,难道墨倾颜想让他们出题…… 墨倾颜微微一笑,清冷的目光望向二楼雅间:“不知天字二号房的客人能否为我和宁小姐出题?”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天字二号房,福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收费也是最高的,尤其是天字开头的雅间,没个成百上千的银子,根本订不到位子,也可以说,能在里面用膳的,都是高门贵族,达官贵人,不知现在居于天字二号房的是哪位? “吱!”雅间门缓缓打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一年蓝衣男子走了出来,英俊的脸庞,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参见祈王爷!”众人俯身行礼。 “不必多礼。”轩辕旷祈淡淡客套着,目光望着墨倾颜:“墨姑娘想让本王出题?” “王爷可愿意?”吕若涵走下楼梯算计她时,墨倾颜就察觉到天字二号房有高人,却没料到是轩辕旷祈,轩辕旷祈身为天阙王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出道分胜负的题目,轻而易举。 轩辕旷祈微笑的目光扫过宁素素:“能为两位才女出题,是人生幸事,本王自然不会拒绝!” 64比试三 轩辕旷祈微笑的目光扫过宁素素:“能为两位才女出题,是人生幸事,本王自然不会拒绝!” “多谢祈王爷!”福身道过谢,宁素素未再言语,她清楚的知道,轩辕旷祈望虽然在微笑,笑容中透着淡漠与疏离。 轩辕旷祈略略思索,清润的声音在大厅缓缓响起:“三名商人去住客栈,一晚三十两银子,每人了拿出十两,凑足三十两交给了掌柜,后来客栈有优惠,只要二十三两,掌柜拿出五两银子命小二还给商人。” “小二偷偷藏起了二两,然后把剩下的三银子分给了那三名商人,每人分到一两,也就是说,一开始每个商人掏了十两,现在又退回一两,也就是每人只花了九两银子,三个人是二十七两,再加上小二暗藏起来的二两,总共二十九两,还有一两银子去了哪里?” 大厅众人先是一静,随后议论开来:“是啊,还有一两银子去哪里了?” “在掌柜那里吧,他开客栈,巧妙的扣了客人的银子!” “要我说,是在小二那里,他见钱眼开……” 墨倾颜微笑,这道题是考验人的应变与聪慧,不知宁素素能否想出正确答案。 轩辕旷祈深邃的目光落到墨倾颜身上,墨色的眼睛,明亮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散发着眩目的清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再看第二眼,清新自然的气质宁静无双,即便她站在万人中央,别人的第一眼就会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飞扬洒脱的气势如同清风,让人摸不着,看不透。 再看看宁素素,轩辕旷祈眸底闪过一丝玩味,宁素素站的比墨倾颜高,却没有压住她的气势,打扮的比墨倾颜精致,却不如她美丽,那种惊艳的感觉,无关容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自信,是一种他从没有看到过的风华。 这个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知墨倾颜和宁素素谁会最先答对。 “吕小姐可曾听过才高气傲一词?”银泽天慢腾腾的摇着折扇,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人家才华高绝,不是不敢应战,而是不想让你们这些小角色丢面子。 宁素素沉了眼睑,美眸中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吕若涵一张小脸瞬间变了十多种颜色,眼中嫉妒、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墨倾颜不过是一名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才华能高得到哪里,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和素素。 不过,素素绞尽脑汁没想通的问题,被墨倾颜答对了,间接证实了她的聪明,如果自己再嘲讽她,愚蠢的大厅众人肯定会责备自己,不就是侥幸赢了一次,得意什么,践人践人践人! “江耆,你忙吧,我回太尉府了!”瓜果已经买到,青芒夜明珠也在手里了,墨倾颜不准备再久留,至于吕若涵和宁素素,她答对题目赢得青芒夜明珠,算是将宁素素击败,她们心里肯定郁闷的要死,自己没必要再过多理会她们。 江耆微微笑着,关切道:“路上小心!” 墨倾颜答应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吕若涵漂亮的眸底怒火更浓,墨倾颜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转身离开,对自己视而不见,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可恶,可恶! 而宁素素凝视着墨倾颜远去的身影半晌,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方才收回目光,垂眸沉思。 墨倾颜走出味极轩,发现身后跟了条‘尾巴’。 65轩辕妙菱 “银泽天,你不是来味极轩用早膳么,怎么出来了?”墨倾颜明知故问。 “你一个女孩子回太尉府,我不放心,送送你吧,至于早膳,在惠园吃也一样!”银泽天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惠园是他家一样,他想去就能去,想吃饭就可吃饭。 墨倾颜满头黑线,银泽天性子邪魅,死皮赖脸,赶是赶不走的。 脑海中浮现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墨倾颜压低了声音:“离郡王,你可知这天阙王朝,谁的武功最高?”赶不走他,就向他打听些有用的信息。 银泽天摇着折扇,眉头微蹙:“天阙王朝能人异士不少,武功最高的人嘛,还真不好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找个武功高强的人教我轻功和内力!”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回答,学好之后,就不会再被轩辕煜旭欺负了。 银泽天不赞同的摇摇头:“轻功,内力很难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们女孩子们可吃不了那种苦……” 墨倾颜扬唇淡笑,练功吃苦她当然知道,她并不怕:“小辣椒轻功,内力应该不错吧!”女子习武,她是成功的例子。 银泽天凝望墨倾颜,邪魅的眸底满是不解:“你和谁比不好,偏要和轩辕妙菱那泼妇比,你知不知道她……” “啪!”响亮的鞭声破空而来,狠狠甩向银泽天的后背,即将抽到身上的瞬间,长鞭被银泽天紧紧抓住,怒声道:“轩辕妙菱,你发什么疯?” 轩辕妙菱一袭红衣,如蔷薇般火红耀眼,手持着长鞭,乌黑发髻上的美丽珠花随风轻颤,漂亮的眼眸中怒火燃烧,似要将人焚烧怠尽:“银泽天,你居然敢说我是泼妇!” 她不过是在家里呆的无聊,出来走走,居然听到有人叫她泼妇,真是可恶。 银泽天轻哼一声,邪魅的目光将轩辕妙菱上下打量一遍:“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本世子说你是泼妇,还说轻了!”刚才出门没看黄历,只说了一句泼妇,就被她听到了。 “银泽天!”轩辕妙菱咬牙切齿,抽回鞭子,再次对银泽天招呼了过去。 轩辕妙菱武功不错,却比银泽天差了许多,她用尽招数狠狠攻击,也没在只守不攻的银泽天手里讨到好处。 “轩辕妙菱,你再不住手,本世子就不客气了!”银泽天漫不经心的轻抬手臂,凌厉的鞭子被手中折扇轻松挡下。 “谁让你客气了。”轩辕妙菱凌厉的长鞭甩的密不透风,招招直奔银泽天的要害而去:“银泽天,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本姑娘今天一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居然敢说她是泼妇,可恶! 三米外,墨倾颜摇摇头,转身离开,轩辕妙菱和银泽天打的不可开交,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自己就不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味极轩,江耆敲门走进一间雅间:“郡王,你怎么知道最先答出怪题的是倾颜?” 66高耀宗 雅间内,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没错,那道为墨倾颜解围的怪题是炎悍王出的,青芒夜明珠,自然也是他的。 “直觉吧!”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锐利的目光依旧望向窗外。 炎悍王什么时候也凭直觉做事了?江耆疑惑不解的来到窗前,顺着轩辕煜旭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空地上,身穿蓝色湘裙的墨倾颜转过弯,走进一条小巷。 江耆凝深眼眸,眸底染着浓浓疑惑,炎悍王站在这里,是为看倾颜? “江耆,那个穿驼色衣服的男子是谁?”轩辕煜旭淡漠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江耆急忙收回思绪,侧目望去: 三名年轻男子挡住了墨倾颜的去路,为首一人身穿驼色锦衣,头戴镶嵌着宝石的抹额,油头粉面,眸底色光闪闪:“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出门遇到这么个绝色美人,真是运气了,天香楼的头牌都不如她美啊。 男子举止轻挑,言语轻浮,身上萦绕着浓烈的脂粉味,脸庞苍白,中气不足,明显是纵欲过度所致,墨倾颜皱起眉头,冷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越过驼衣男子,墨倾颜快步前行,刚走了两步,男子yin笑的笑脸又凑了上来,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得意的自我介绍:“本少爷名叫高耀宗,是高丞相的嫡长孙。”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绝色美人,怎能轻易放她离开。 墨倾颜猛然抬起眼睑:高丞相,不就是高紫阳的父亲,这个高耀宗想必就是高紫阳的侄子了,真是冤家路窄! 雅间内,江耆锐利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双足轻点,就欲掠出窗子前去帮忙,轩辕煜旭将他拦了下来,黑曜石般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她能应付得了!” 轩辕煜旭认识的墨倾颜,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得罪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并且,那小野猫并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她的事情。 江耆忍了怒气,稳稳立于窗前,凌厉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高耀宗,只要高耀宗敢有过份动作,他会立刻冲下去狠狠教训高耀宗,他江耆的妹妹,岂能任人欺负。 小巷中,高耀宗色米米的目光在墨倾颜身上来回扫视:“美人,本少爷是相府唯一的嫡孙,我爹,我爷爷都非常*我,只要你跟了我,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太尉是一品高官,京城许多人上赶着巴结,高耀宗以往在大街上行走时,只要报出高丞相之名,许多美人都争先恐后的涌进怀里,用不着他再刻意去讨好。 所以,对墨倾颜报上姓名,许诺富贵后,高耀宗就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得意的昂头望天,只等着墨倾颜主动投怀送抱了。 “让开!”墨倾颜目光清冷,面无表情,冷冷吐出两个字。 “噗!”两名随从忍不住笑出了声,高耀宗炫耀了大半天,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等等,自己笑话的是自家少爷…… 67教训 当着手下的面吃瘪,高耀宗的面子有些挂不住,看着墨倾颜绝色的容颜,垂涎欲滴,恶狠狠的威胁道:“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本少爷让你*之间家破人亡?” 墨倾颜不屑的嗤笑,利诱不成,就改成威逼,这雷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极品,目光一凝,如寒刃一般冷冷射向洋洋得意的高耀宗:“你敢!” 高耀宗惊的猛然一颤,全身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这眼神,好凌厉,好可怕! 用力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墨倾颜已恢复刚才的清冷模样。 高耀宗恼羞成怒,自己堂堂丞相嫡孙,居然让一名弱女子的眼神给吓倒了,真是丢人:“本少爷可不是在吓唬你,不过,如果你把本少爷伺候好了,本少爷不但不会杀你,还会抬举你做本少爷的第二十房小妾……” 高耀宗得意的哈哈大笑,两名随从也跟着起哄。 “闭嘴!”墨倾颜声音冰冷,清冷的眸中凝起了寒冰。 一阵清风吹过,淡淡清香飘散,望着容颜绝美,眸如秋水,顾盼生辉的墨倾颜,高耀宗心里痒痒的,意乱情迷,想要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 “只要你献上香香的小嘴,本少爷立刻就闭嘴!”猥琐的笑着,高耀宗伸手去抱墨倾颜。 墨倾颜转身躲过高耀宗肮脏的手臂,抬脚对着他的下身狠狠踢了过去。 高耀宗满脑子猥琐思想,毫无防备,正好被墨倾颜踢到关键部位,倒飞出去一米多远,重重摔到地上,捂着腹部大叫起来:“啊……疼啊……疼死了……” 阳光下,墨倾颜优雅的收回腿,冷冷扫了疼的打滚的高耀宗一眼,眸光微寒,清冷傲气浑然天成。 “倾颜,你在干什么?”熟悉的怒吼声传来,墨倾颜回头望去,墨淞与一名四五十岁,身穿朝服的男子急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墨倾颜扬唇冷笑,墨淞来的真及时,自己解决完问题了,他也到了。 “宗儿!”陌生男子快步走向高耀宗,沉稳的眸中满是关切:“你怎么了?” 高耀宗趴在地上,手捂着腹总,满目痛苦之色,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怜兮兮道:“祖父,我好疼啊!” 墨倾颜雪眸微眯,那陌生男子是高丞相,他和墨淞居然这么凑巧的一起经过这里…… “谁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望着高耀宗的惨相,高丞相眸中燃烧起了重重怒火。 高耀宗慢慢回头,咬牙切齿的瞪向墨倾颜:“是她!”小践人,居然敢踢他的命根子,祖父来了,一定会为他做主,狠狠教训她。 “倾颜,你在太尉府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欺负起相府的人了,你太过份了,快向聪儿道歉。”墨淞疾言厉色,冷声命令着,毫无商量的余地。 “爹,是他欺负我,我才出手教训他的!”墨倾颜冷冷注视着墨淞,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他不但不帮女儿讨回公道,还让女儿给恶人道歉,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昏庸的父亲。 “聪儿是个乖孩子,怎会欺负你?”墨倾颜的话,墨淞根本不信。 “爹,你,我刚相认,你不了解我情有可原,但你在京城生活了那么多年,总该知道高耀宗*,花心,*吧!”墨倾颜墨眼的眼瞳冷光凝聚,在这尊卑分明的古代,一名出身高贵的*鬼,劫住一名陌生女子欺负,很正常的事情。 “祖父,我快疼死了,是不是会变成残废啊!”高耀宗手捂着腹部,嚎叫的凄凄惨惨,额头的汗珠随着他的颤抖不停下落。 68教训二 高丞相拍拍高耀宗的肩膀,轻声安慰:“我已命人去请大夫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有事……”高丞相冷冽的目光扫向墨倾颜,下半句话虽没说出来,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倾颜,如果耀宗残废了,你就嫁他为妻,服侍他一辈子。”墨淞冷声训斥着,目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墨倾颜嘴角轻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凝望墨淞,别人欺负她,她为自保略施了小惩,居然被亲生父亲责骂、惩罚,难道说别人强迫她,羞辱她时,她不能有半点反抗,要乖乖配合才行? 墨淞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父亲’啊! “身为朝廷官员,您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吗?”墨倾颜没再继续解释,冷冷吐出一个问题。 “为国效力,公平,公正,伸张正义!”墨淞不知墨倾颜为何会有此一问,冷冽高傲的回答着,身为的太尉,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职责。 墨倾颜冷冷望向墨淞:“站在你太尉的角度来看,我伤高耀宗的前因后果你问都没问,就直接宣判错误在我,公平,公正吗?” 墨淞的面色瞬间黑了下来:“你在怪为父责备你?” “不是!”墨倾颜摇摇头,目光清冷,毫无温度:“高耀宗在我面前受伤,父亲误会我情有可原,但事情的真相是,我走在街上,高耀宗前来羞辱,我为自保,才伤了他,父亲身为天阙王朝的太尉,有高超的判断力,请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错在我吗?” 墨淞对自己毫不在意,一味的吵闹根本吵不出任何结果,还会让墨淞更加厌恶,甚至加倍责罚自己,墨淞是官,官员最在意的,就是名声,搬出墨淞丞相的身份,他就会有所顾及,不能再随意定叛。 墨淞沉稳的目光望向倒在地上哀嚎的高耀宗,眸底闪过一丝厌恶,这个侄子从小就花心*,见到美人就会眼睛发光,十三岁刚到就夜夜**,还未成年,家里就养了二三十房小妾,说他*倾颜,他是绝对相信的。 不过,高丞相是一品高官,深受皇上重视,更是自己的岳父,高耀宗又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为了倾颜得罪高丞相,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但若是不惩罚高耀宗,倾颜吵闹不休,最后丢面子的还是自己…… “爹一向谦逊待人,高丞相又是您的岳父,您不能忤逆他,女儿刚才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和爹吵闹,如今,我愿意和高耀宗讲合,不知爹意下如何?” 墨倾颜小声和墨淞商量着,沉下的眸底冷光萦绕,墨淞一直在犹豫,足可证明自己这个女儿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半点份量,他想要舍自己去讨好高丞相,自己就偏要让他们反目成仇。 “倾颜真懂事。”墨淞难得的对墨倾颜露出一丝笑容,身为天阙太尉,许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彰显他的品性与能力,也可毁掉他辛苦得到的一切,所以,对他不利的传言,一条都不能有,倾颜能想通最好,也省了他的手脚。 墨倾颜冷笑,她当然‘懂事’,更懂得墨淞为了面子和官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牺牲她这个女儿,更是小事一桩:“高耀宗,我和爹商量过了,你欺负我,我也伤了你,咱们之间,扯平了……” 69矛盾 “休想!”墨倾颜清冷的声音让高耀宗胸口的怒火更浓,恶狠狠对她怒吼:“你这践人,敢踢本少爷的……等本少爷养好身体,绝对好好收拾你……” 墨倾颜冷笑,她拉上墨淞,就是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墨淞最看中的就是面子,高耀宗却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里,他肯定会气炸肺吧…… 墨淞果然沉了眼睑,眸底隐有怒火翻腾,倾颜已经说的很明白,讲合是他的意思,高耀宗居然想也不想,直接驳回了他的话…… “岳父!”墨淞强忍了怒气,目光转向高丞相,高耀宗是晚辈,脾气冲动,年轻气盛,他不想和他过多计较,这件事情,他们两位长辈处理就好。 “敢伤我孙子的人,绝不能轻饶!”高丞相阴冷的目光望向墨倾颜,话却是对墨淞说的。 墨淞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高耀宗是高丞相的孙子,倾颜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已经放低姿态了,高丞相居然半点面子都不给,置自己于何地? “岳父,小孩子闹矛盾而已,让他们握手言和就好,咱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干涉了!”被高丞相直言训斥,墨淞觉得很没面子,竭力想让高丞相改变主意,也给自己找回点颜面。 “墨淞,十三年前你来京城的时候,可是独身一人!”高丞相淡淡扫了墨淞一眼,目光中满是冷冽。 墨淞眸底的神色突然变的复杂起来,时隔多年,他居然还提那件事情,自己是受了他的小恩惠,但自己当上太尉,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与他高丞相无关。 看他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难不成,因为当年那点小恩小惠,他觉得他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高丞相,倾颜受了惊吓,本相要带她回府看诊,恕不奉陪。”冷冷道别一声,墨淞拉着墨倾颜大步向前走去。 望着墨淞阴沉的脸色,墨倾颜沉下了眼睑,为什么一提十三年前,墨淞会脾气大变?他从邺城来京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和高丞相又是如何成为翁婿的? “墨淞,你这是什么态度?”高丞相怒吼着,眸底怒火燃烧,墨淞居然敢忤逆自己,呵呵,当真是翅膀硬了。 墨淞头也不回,语气冰冷:“高丞相,令孙伤到了关键部位,您最好快些带他去看大夫,若是耽搁久了,他伤势加重成为废人,太尉府就后继无人了。” 雅间窗口,江耆锐利的眸底满是惊讶:“高丞相和墨太尉反目成仇了?”十几年来,墨淞一直唯高丞相马首是瞻,两人又是翁婿,相互扶持着,关系十分牢靠,没想到今天居然说反目就反目了。 “墨倾颜的功劳!”轩辕煜旭淡淡说着,黑曜石般的目光透过窗子,望向快要消失的那道蓝色身影,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聪明伶俐,与众不同的。 “倾颜真是聪明,比姑姑都聪明!”说到江如筠,江耆微笑的目光黯淡下来:“我一直都不明白,姑姑那般惊才绝滟,当年为何会嫁给品性劣质,一无是处的墨淞?”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暗芒:“许多事情并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如筠夫人嫁给墨淞,一定有她的理由,就像……”后面的话极低,江耆没有听清,一个名字悄然飘散在风里…… 70究竟是谁? 回到太尉府,墨淞的脸依旧阴沉着,眸底布满了寒霜,眼眸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倾颜眉头微蹙,墨淞和高丞相真被自己挑拨的反目成仇了,十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墨淞如此忌讳? “倾颜,过几天太后寿辰宴,你就不要进宫参加了,在府里好好呆着!” “倾颜,走了半天,你也累了,先回惠园休息吧!”墨淞语气低沉,目光望向阴暗的角落,漆黑的眸底冷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儿告退!”墨倾颜慢腾腾的走向门外,眼睑轻轻沉了下来,墨淞和高丞相同朝为官,又是翁婿关系,一直以来,相互信任,关系十分牢靠,自己挑拨离间不过是想让他们之间出现裂缝,没想到他们居然决裂了。 看来,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是墨淞心里的一根刺,那究竟是件什么事呢…… “大小姐,你回来了!”墨倾颜刚刚走进竹圆,绿阑快步迎了上来,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望着精美绝伦的木盒,绿阑连连赞叹:“好漂亮的盒子,大小姐,这里面装的可是送给太后的生辰礼物?”盒子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肯定也是极品,大小姐挑选礼物绝对费了不少心思…… 墨倾颜蹙了蹙眉:“太后要过生辰?” “是啊,五天后就是了。”绿阑开心的指指内室:“刚才丁嬷嬷送来一套湘裙,说是让大小姐进宫贺寿时穿,还说,礼物要自己准备方显心意!” “是吗?”墨倾颜走进内室,一件水绿色的湘裙静静躺在浅粉色的*单上,十分引人注目,柔软的锦缎,触手顺滑,样式简洁大方,是墨倾颜喜欢的裙装。 墨倾颜扬扬眉毛,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高氏一向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居然给自己送来漂亮衣裙,肯定是没安好心:“太后寿辰宴,我一定要参加吗?” 绿阑重重的点点头:“丁嬷嬷郑重交待,您是太尉府嫡出长女,太后寿辰宴绝不能缺席!” 墨倾颜皱皱眉头,自己搅了高氏的寿辰宴,她一定怀恨在心,可她坚持让自己进宫参宴的目的是什么? “小姐,到午膳时间了,奴婢去厨房给您端膳。”绿阑将瓜果放好,快步走出了惠园。 墨倾颜拿过精美木盒,轻轻打开,温和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大半个房间,墨倾颜美丽的容颜在清润的光芒中更显绝色,墨色的眼瞳深处闪烁着点点星光: 太后贵为皇帝之母,身份尊贵,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不缺,她的寿辰之礼既要贵重,又不能俗气,颇让人头疼,高氏明知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还让自己去参加宴会,难道是想让自己当众出丑? 这颗青芒夜明珠稀世罕见,用它做太后的生辰礼,也不算寒酸……咦,盒子好像有一层。 墨倾颜轻轻掀开红绸,一堆银票现于眼前,有一百两的,有一千两的,也有一万两的,都是汇通钱庄的银票,全国通用,大致算了算,居然有二三十万两。 墨倾颜墨色的眼瞳越凝越深,青芒夜明珠的主人究竟是谁?这些银票肯定是他故意放在盒子里的,他(她)是想帮自己吗?可他(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答对那道题目? 71进宫(求收藏) 太后生辰,高氏,墨倾心都忙着准备礼物,没空来惠园找墨倾颜麻烦,她得以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第五天一大早,墨倾颜就被绿阑叫醒,沐浴,更衣,用过早膳,丁嬷嬷也来催促了,漱了口,墨倾颜带着绿阑出了惠园,沿着青石路缓步向前走去。 “姐姐!”刚刚走到大门口,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墨倾颜回头望去,墨倾心一袭桃红罗裙,在众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走来,微昂的下巴,高傲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高贵清纯,楚楚动人。 再看看自己的水绿湘裙,墨倾颜顿时明白了高氏的用心,自己是绿叶,墨倾心是红花,高氏送这件衣服给自己,就是为了间接嘲讽自己,只配做墨倾心的陪衬,不过,她的目的只是这样吗? “倾心!”高氏走上前来,望着绝美出尘的的墨倾心,嘴角轻轻上扬,今天的寿辰宴,自己的女儿必定会艳压群芳。 墨淞望望墨倾颜,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倾颜,太后的寿辰宴,你就不要参加了,在府里好好呆着!” “为什么?”墨倾颜冷冷望着墨淞,眸底闪着淡淡嘲讽,自己这绿叶抢不了红花墨倾心的风头,他在担心什么? 墨淞轻咳几声:“高耀宗脾气暴躁,心胸狭隘,你踢伤了他,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皇宫很大,宴会当天去的人也很多,爹顾不上你,万一被他暗算,你定会吃苦受罪,太尉府有重重侍卫,高耀宗绝不敢乱来,你留在惠园,才最安全!” 墨倾颜冷冷一笑,目光不屑,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姐姐,你得罪表哥了啊,他可是个记仇的人!”墨倾心惊声高呼着,漂亮的眸底满是讥笑: 母亲让人暗暗提醒墨倾颜,准备礼物参加寿辰宴,等她累死累活忙碌多天,准备带礼物赴宴时,父亲再出言阻止她进宫,让她这些天的辛苦努力全部化为虚无,哈哈,从高高的云端狠狠跌到地面,会不会让她摔的粉身碎骨? 践人,让她再抢自己的炎悍王,找死! “多谢妹妹提醒!”墨倾颜淡淡敷衍着,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射向墨淞,高氏,墨倾心,他们三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配合默契,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对她们来说,自己是多余的…… “姐姐穿绿色衣服真是漂亮,就像树上的叶子一样,让人眼睛一亮,可惜不能去参加宴会,别人欣赏不到姐姐的美丽了!” 墨倾心笑意盈盈的夸奖着,漂亮的眸底满是嘲讽,哈哈,这个蠢货,永远只配做叶子,如今更是连陪衬自己的资格都没有了,花费巨大心思,准备了这么久,不能进宫参宴,她肯定很伤心,很难过吧,自己就再刺激刺激她。 “姐姐看我这身罗裙!”墨倾心炫耀般在墨倾颜面前转了个圈,桃红的裙摆翩翩飘飞,裙摆上镶嵌的颗颗亮钻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华,迷醉人眼。 “漂亮吧,是京城最优秀的裁缝用了七天七夜做出来的,还有这只发簪!”墨倾心得意的轻抚着发髻上的红宝石发簪:“这支发簪价值三千两银子,是京城最优秀的工匠做的……”羡慕吧,忌妒吧,她就是要刺激死墨倾颜。 “倾心,时候不早了,快上马车吧!”高氏淡淡扫了墨倾颜一眼,对倾心的刺激,她一直面带微笑,是痛到了麻木,还真的无动于衷? “姐姐,我先进宫了,等我从宫里回来,衣服上肯定沾了太后的福气,到时再借你穿穿,让你也沾沾福!”墨倾心得意的转过身,快步前行。 “那就多谢妹妹了!”墨倾颜微微笑着,在墨倾心转身的瞬间,悄悄抬脚踢住了她的裙摆,只听‘哧’的一声,名贵的桃色衣裙烂开一条大口子,墨倾心太过得意,一时没收住脚,纤细的身体径直向地上栽去…… ======= 墨沫跟主编沟通过了,鉴于文文收藏没到400还暂时不能上架,同时还要放慢更新速度,所以暂时以后为一更哈,望亲们见谅哈,呜呜~~墨沫也好想快点上架就更有动力了,摸滚打爬求收藏,求收藏么么哒 72故意 “扑通!”墨倾心重重摔趴在地,漂亮的红宝石发簪摔出两米多远,乌黑的发凌乱的披散开,美丽的小脸着了地,额头,脸颊,鼻尖沾了一层灰尘,鼻子下方流出两行鲜红的鼻血,映着黄一块,白一块的小脸,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倾心!”墨淞,高氏惊呼一声。 “倾心小姐!”丫鬟红笺、蓝菲已急步上前去扶墨倾心,微微沉了眼睑,一直以来,墨倾心都是端庄贤淑,高高在上的,像今天这般狼狈的模样,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墨倾颜,你是故意踩我裙摆,让我出丑对不对?”墨倾心披头散发,怒气冲冲,眸中怒火翻腾,像个疯婆子般,恨不得将墨倾颜碎尸万段。 “妹妹哪只眼睛看到我踩你裙摆了?”墨倾颜脸不红,心不跳的辩驳着:“你的裙摆长的拖到了地上,被石子什么的挂住,扯烂,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墨倾心咬牙切齿,践人,做了坏事还敢狡辩:“墨倾颜,我漂亮衣服多了去了,这件烂了,可以再换件新的,你休想趁机代替我进宫贺寿!” 墨倾颜柳眉微挑,代替墨倾心进宫贺寿,她还真没那份心情:“妹妹,你裙摆烂的太大,里面的裘裤露出来了……”墨倾心穿着烂衣服,*外泄着教训自己,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开放啊。 车夫和几名小厮眼睛猛然一亮,悄悄望向墨倾心,第一美人*外泄,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此时不饱眼福更待何时…… “墨倾颜!”墨倾心急忙命红笺提起裙摆,遮挡*,眸底翻腾的怒火,恨不得将墨倾颜生吞活剥,她绝对是故意的,践人践人践人。 “愣着干什么,快送二小姐回雪园换衣服!”高氏紧紧皱起眉头,倾心太沉不住气了,居然被墨倾颜刺激的乱了分寸。 墨倾心狠狠瞪了墨倾颜一眼,快速回了雪园补妆、换衣服,她还要进宫参宴,大出风头,暂时不能和墨倾颜多消耗时间,等风光归来再收拾她不迟。 一直未曾说话的墨淞阴沉了脸,冷冷望向墨倾颜“倾颜,倾心的衣摆可是你扯坏的?” “不是!”墨倾颜斩钉截铁的矢口否认。 墨淞微眯着眼眸望了墨倾颜半晌,突然吐出一句:“爹相信你!” 墨倾颜冷笑,相信自己?墨淞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墨淞的目光一直在墨倾心身上,根本没看到自己的小动作,尽管他很想为墨倾心出气,但他急着进宫贺寿,根本没有时间追查真相,所以,便送了个顺水人情给自己。 “昨天睡的晚,我有些困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房睡回笼觉了。”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爹,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快进宫吧,一路顺风……” 说着,墨倾颜转过身,没有半分留恋的快步走回惠园,不进宫贺寿也好,省下自己的夜明珠了。 墨淞深沉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倾颜居然没有吵闹,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他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阻止她进宫呢,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时间。 望着墨倾颜渐渐远去的背影,高氏微微眯起了眼眸,为何她总觉得,不是他们戏耍了墨倾颜,而是墨倾颜根本不想进宫! 走出很远后,墨倾颜还能感觉到墨淞,高氏望向她的目光,嘴角上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千年难遇的极品父亲,居然让她给遇到了,她还真是‘幸运’ 73诬陷 太阳越升越高,墨倾颜在惠园无所事事,估摸着墨淞,高氏已经坐车进宫,便换了身衣服,拿着几张银票出了太尉府,向热闹的大街走去,前几天在铺子定做的银针,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了…… 太尉府门口站了两名丫鬟,一名嬷嬷,望着墨倾颜渐渐远去的身影,丫鬟冬菊满目焦急:“丁嬷嬷,夫人临走前特意叮嘱,让咱们看紧墨倾颜,您刚才怎么不让奴婢们拦住她?”万一她跑进皇宫,坏了夫人的大事,夫人肯定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丁嬷嬷狠狠瞪了丫鬟一眼,倾颜聪明绝顶,手段高明,又是太尉府嫡出千金,老爷、夫人不在,她就是身份最高的主人,拦她的路,简直就是找死,说不定在夫人回府前,自己这把老骨头就散架了: “急什么,墨倾颜刚回京城,皇宫侍卫没人认识她,她最多在街上逛逛,根本进不了皇宫!”知道她进不了皇宫,翻腾不出什么浪花,就放任她出府好了,何必自讨苦吃的去得罪她。 古代店铺效率很高,短短几天的时间,墨倾颜定做的样式不同,大小不一,粗细不等的72支银针全部做完,墨倾颜付了银子,出了店铺,端看着一支支细细长长的银针,做工,技术着实不错,比现代机械做出来的还要精美…… “老夫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一只不明物重重的砸到了墨倾颜身上,墨倾颜踉跄几步,强撑着没有倒下,侧目一望,一名老夫人紧闭着眼睛倒在她身上。 墨倾颜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把我家老夫人撞昏了!”一名老嬷嬷快速扶起老夫人,满目戒备的瞪着墨倾颜。 墨倾颜蹙了蹙眉:“大婶,我刚才走的很慢很稳,根本没撞到人,是你家老夫人自己砸到我身上的。”她被砸的不轻,没怪她们,她们反倒冤枉起她来了。 “大街上这么多人,为何我家老夫人这个不砸,那个不砸,偏偏砸到了你身上?”老嬷嬷根本不相信墨倾颜的话,冷冷望着她,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问问你家老夫人,她应该能给你答案!”墨倾颜微微皱起眉头,那一主一仆想干什么?装伤炸钱?古代也有这种事? 老嬷嬷狠瞪墨倾颜:“少强词多理,撞伤了我家老夫人,你休想……” “出什么事了?”温柔的询问声传来,墨倾颜一怔,墨色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墨倾颜面前,帘子打开,叶素素绝色的容颜出现在阳光下,发髻精致,眉眼如画,白色的衣袂随风飘飞,美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墨倾颜蹙了蹙眉,这个时间,叶素素应该进宫参宴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墨姑娘,出什么事了?”叶素素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款款走了过来,笑容温和如风。 “遇到了点儿小事情!”墨倾颜微笑,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叶素素才华高绝,心机不浅,又恰在这个时候出现,怕是来者不善。 “你把我家老夫人撞昏了,还说是小事情?”嬷嬷狠瞪着墨倾颜,眸底怒火燃烧:“若是我家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条小命都不够赔……” “墨姑娘撞昏了老夫人?”望着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叶素素惊呼一声,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尖锐,成功将大街上众多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74诬陷二 “真是没有一点道德,身份高贵点了不起啊……” 行人们望着墨倾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眸底满是鄙视与不屑。 墨倾颜冷笑,叶素素果然是来给自己制造麻烦的,想扳回福满楼楼输掉的那一局么! 叶素素笑意盈盈,目光关切:“这位嬷嬷,老人家昏迷,不可轻易挪动,小女子略懂医术,愿为老夫人看诊,不知嬷嬷意下如何?” “真的!”嬷嬷眸底的焦急瞬间转为浓浓欣喜与激动,急声道:“有劳姑娘了!” “撞人的刁蛮千金,和人家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下,她都不自惭形秽么……” 在众人的赞扬声中,叶素素纤纤手指按到了老夫人的手腕上,微笑的目光微微凝了下来。 墨倾颜凝眉,叶素素懂医术,她倒是没听说过,不知她会诊出什么结果? “姑娘,我家老夫人的病情很严重吗?”望着叶素素紧皱的眉头,老嬷嬷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夫人被撞昏,身体很是虚弱。”叶素素目光凝重,语气低沉,好像那老夫人病的极重。 “叶小姐确定老夫人是被人撞昏的?”墨倾颜似笑非笑,清冷的眸底冷光萦绕,叶素素一句话,让自己坐实了撞昏人的罪名,手段真是高明。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算是医者,岂会谎报病情!”叶素素语气低沉,漂亮的眼底闪着丝丝无奈和委屈。 嬷嬷狠瞪着墨倾颜,眸底怒火翻腾:“这位小姐救我家老夫人,是在帮你赎罪,你不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出言嘲讽。”真是不识好歹。 “嬷嬷别怪倾颜姐姐,她撞伤了人,心里慌乱,才会口不择言……”叶素素轻声劝解着,白嫩的手指紧紧掐到了老夫人的人中穴上:“嬷嬷,我可以让老夫人快些清醒,但若是想她恢复健康,就需要嬷嬷细心照顾了,最好是快些回府休息!”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活菩萨……”嬷嬷轻试着眼角急出的泪水,不停的道谢。 “嬷嬷不必客气!”叶素素微微笑着,高傲的眼神轻轻扫过墨倾颜,不知是挑衅,还是炫耀。 墨倾颜望望天空,漫不经心道:“叶小姐,你都掐了半盏茶了,老夫人怎么还没醒?” 叶素素小手猛然一颤,目光有些躲闪:“老夫人身体弱,我不敢太用力,大概是按的轻了,没起作用……” “是吗?”墨倾颜微微笑着走上前来,推开了叶素素按在人中穴上的手指:“叶小姐,老夫人的人中都被你掐出红印来了,还叫按的轻?”墨倾颜声音淡淡,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老夫人身上,鼻子下方的人中穴,深深的指甲印触目惊心。 众人的赞扬声戛然而止,望向叶素素的目光由敬佩变成了怀疑,掐的这么狠,都快把人中掐坏了吧,她到底懂不懂医术啊,别把人家好好的人给看死了…… 叶素素面不改色,目光沉了沉,淡淡道:“老夫人病情严重,醒的自然慢些。” 言外之意,不是她医术不精,而是墨倾颜撞人太狠太重。 “是吗?”墨倾颜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可惜,老夫人不是被我撞昏的,而是走路累昏的。” “哗!”一颗石击起千层浪,众人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累昏的,真的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老夫人是被累昏的?”老嬷嬷紧盯着墨倾颜,眸底满是愤怒。 叶素素抿紧了嘴唇,眸底隐有泪光闪烁,楚楚可怜道:“姐姐可是怪我管了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帮你……” 墨倾颜不屑的嗤笑,帮自己?是帮着毁掉自己的名誉吧。 75救醒 “叶小姐不必伤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说着,墨倾颜拿出一枚细长的银针,晶亮的针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要干什么?”老嬷嬷快速将老夫人护在身后,戒备的望着墨倾颜。 “嬷嬷不必害怕,我只是想为老夫人疏通气血!”墨倾颜淡淡的目光快速扫过叶素素和老嬷嬷: 刚才她们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叶素素故意设局算计她,但经叶素素的‘医治’后,老夫人依旧昏迷不醒,她知道,这只是巧合,还有,那位老夫人的衣着猛然看上去并不显眼,但仔细一望,却是价值不菲的蜀绣,世间能穿这种衣料之人并不多,更不可能配合叶素素演戏害她。 “你能救醒老夫人?”嬷嬷扫了墨倾颜一眼,目光满是怀疑。 “嬷嬷,老夫人气血不通,已经昏迷一段时间了,若是再不将她救醒,她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一条人命,墨倾颜不想袖手旁观,可若是嬷嬷执意不让她插手,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嬷嬷沉了眼睑,犹豫不决,望着双眸紧闭,生死不明的老夫人,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好,我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命!” “扶好老夫人!”墨倾颜沉了眼睑,轻轻擦拭银针针尖,救人要紧,她不想和老嬷嬷一般见识。 在老嬷嬷警戒的目光中,墨倾颜将银针扎进了老夫人后颈,随着她的不断捻动,老夫人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夫人,您醒了!”老嬷嬷如劫后余生般喜笑颜开,眼角微微湿润。 “咳咳……我没事,老毛病犯了……”老夫人笑了笑,声音有气无力。 墨倾颜收回银针,轻声建议着:“老夫人身体虚弱,适量运动就好,千万不要过度劳累……” 老夫人循声望向墨倾颜,慈祥的目光猛然一顿:“你是?” “老夫人,是这位姑娘救醒了您!”老嬷嬷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老夫人真是累昏的,自己冤枉她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老夫人笑容和蔼,气质不凡:“姑娘救我一命,可否来府上一叙,让我聊表心意?” 墨倾颜微笑:“区区小事,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她救人,不是想要别人感激。 “对姑娘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却是救命大恩。”老夫人凝重的目光,沉重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她的邀请。 “这……好吧!”墨倾颜点头答应下来,时间尚早,自己回太尉府也没事,去做做客也无妨。 老夫人微微笑着,以丝帕轻揉印着深深指甲印的人中穴,喃喃自语:“刚才我撞到人中了吗?” 老嬷嬷眼皮一跳,冷冷望了望叶素素:“老夫人,奴婢去叫马车!” 墨倾颜柳眉微挑,老嬷嬷倒是聪明,没有咬出叶素素,否则,她护主不利,也会受到牵连。 指甲印很深,短时间内消除不掉,老夫人照镜子时一定会发现,与其坐等被拆穿,不如自己主动请罪,获得原谅。 叶素素沉了眼睑,缓步走向老夫人,岂料,老夫人看也没看她一眼,扶着墨倾颜的手腕向前走去:“马车来了,咱们上车!” 叶素素迈出的脚步尴尬的停在半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美丽的小脸,瞬间苍白,眼睁睁看着载着老夫人,墨倾颜的马车在热闹的大街上急驰而去。 76皇宫生事端·入宫 叶素素迈出的脚步尴尬的停在半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美丽的小脸,瞬间苍白,眼睁睁看着载着老夫人,墨倾颜的马车在热闹的大街上急驰而去。 众人回过神,议论纷纷: “那老夫人真是累昏的。” “咱们冤枉人家姑娘了。” “那姑娘的医术倒是不错,不像某人,明明不懂医术,还装懂,险些害死病人……” 叶素素惨白了小脸,却没有争辩,漂亮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芒:“香儿,扶我上车,进宫参宴!” 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急速行驶,马车中,听完墨倾颜的回答,老夫人笑容温暖:“原来你是墨太尉的女儿,那你怎么没进宫参宴?” “我初到京城,父亲怕我礼仪不周,冲撞了太后!”墨倾颜故做无奈的说着,墨淞是天阙太尉,对付他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暂且给他留些颜面。 “倾颜温婉大方,岂会礼仪不周。”老夫人轻轻摇头,一举一动透着就不出的优雅与尊贵。 童嬷嬷悄悄望望老夫人,低头对墨倾颜福了福身,愧疚道:“墨姑娘,奴婢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墨倾颜微笑:“嬷嬷忠心护主,一时乱了分寸,也是人知常情……”她不是小气之人,不会过多计较。 “老夫人,到家了!”谈话间,马车停稳,童嬷嬷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 墨倾颜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心中暗道:不知老夫人是哪府的贵人? 皇宫! 抬头望到牌匾上的烫金大字,墨倾颜猛然一怔,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皇宫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里是老夫人的家,像她这个年龄,在皇宫里除了嬷嬷就是…… “参见太后!”四名年轻美丽的宫女跪拜在地,恭敬行礼。 “您是太后?”虽然已经猜出了老夫人的身份,但得到确认,墨倾颜还是有些惊讶 “不像吗?”太后的目光依旧和蔼,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威严与庄重。 “不是。”墨倾颜摇摇头,目光清澈如泉:“臣女想像中的太后,是严谨严肃,高高在上的,没想到您这么慈祥,和蔼,平易近人!”一路走来,老夫人没有半分驾子,她还以为,老夫人最多是王府老王妃,没想到居然是太后。 “你真像你母亲!”太后幽深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苍凉,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倾颜是第一次进宫吧,海棠,带墨小姐在宫里四处走走,看看景色!” “多谢太后恩典!”墨倾颜福身谢恩,今天是太后生辰,她要先回宫换身衣服,才会来见客人,墨倾颜不会不识趣的跟去。 太后坐轿撵回宫后,墨倾颜慢腾腾的走进皇宫,踏进宫门的刹那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稳步前片刻,隐入了重重院落:刚才那道身影,像是炎悍王轩辕煜旭…… 一阵清风吹过,若有似无的松香飘入鼻中,墨倾颜蹙了蹙眉:轩辕煜旭应该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不然,空气中不可能留有他身上的气息…… 海棠轻轻福福身,语气恭敬:“墨小姐,您想先去哪里走走?” 墨倾颜漆黑的眼睛转了转:“前来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哪里?” “回墨小姐,夫人,小姐们都在御花园!” “那我也去御花园!”墨倾颜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高氏和墨倾心费尽心机阻止自己进宫,自己还是进来了,不知她们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正值春天,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迷花人眼,贵妇与千金小姐们三五成群的站在花园旁,或坐在凉亭中,谈论着事情。 77皇宫生事端·太子 墨倾心与诸多千金客套着,悄悄询问高氏:“娘,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保证让墨倾颜身败名裂!”高氏低沉的语气,透着无限的恨意,墨倾颜没来皇宫,方便自己抹黑她…… “墨夫人,怎么没见你家倾颜?”恭维的话说腻了,尚书夫人笑意盈盈的扯出新话题。 “是啊,她虽不是夫人亲生,也是太尉府嫡出千金,定要来参加太后的寿辰宴……”贵妇之中不乏与高氏不合着,墨倾颜与高氏的恩怨她们也有所耳闻,随声附和尚书夫人的话,想置高氏难堪。 “倾颜身体报恙,在太尉府休息!”高氏无奈的语气,略显憔悴的目光,让人浮想连翩。 生病,休息?不尽然吧,太后寿宴,府中嫡女未到,是府上女主人的不是,墨倾颜为了让太尉府夫人出丑,居然装病不来参宴,真是不知轻重!不过,若是高氏故意把她关在府里,抹黑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贵妇们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高氏的话,正欲继续追问,一名贵妇突然惊呼:“你们看,那边那个穿蓝衣服的,是不是墨倾颜?” 众人顺着她的指向望去,一袭蓝衣的女子自阳光中款款走来,绝美的容颜,清新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那就是墨倾颜……” 望着目光清澈,微笑走来的墨倾颜,纵使高氏再冷静,也忍不住怒火翻腾,自己明明让丁嬷嬷将她囚在太尉府,她怎么会来了皇宫?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德妃娘娘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彻御花园。 墨倾颜停下脚步,随着众人跪拜如仪,满园寂静,太后、皇后以及众嫔妃们轻微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都平身吧,不必多礼!”太后坐于上位,面目端庄,眉目慈祥。 贵妇,千金们谢恩起身,优雅入座,望望站在凉亭外的墨倾颜,墨倾心漂亮的眸底满是幸灾乐祸,墨倾颜没有座位,不能坐,违背了太后的懿旨,肯定被惩罚…… “倾颜,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微微笑着,目光慈祥。 “哗!”众人惊讶,疑惑,羡慕,忌妒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墨倾颜身上,坐在太后身边,那可是无上的殊荣,墨倾颜何德何能,能得太后如此厚爱。 “多谢太后!”墨倾颜领旨谢恩,盈盈走向主座,浅蓝海棠花长裙随风飘飞,琉璃玉簪,翠绿的水滴耳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春意融融中透着一份说不出的华贵。 墨倾颜的容貌酷似江如筠,皇后微微惊讶:“这便是如筠妹妹的女儿吗?和如筠妹妹长的真像。” “多谢娘娘!”墨倾颜温柔浅笑,心中有些唏嘘,时隔多年,太后,皇帝还都对江如筠印象深刻,可见当年的她是多么的惊才绝滟! 墨倾颜坐于太后下首,身份,地位无形中比墨倾心高出许多,她气的咬牙切齿,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方法蛊惑太后和皇后,践人践人践人! “皇祖母!”清朗的笑音响起,一名英俊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袭绛紫色长袍,衬的他身形更加挺拔,腰间束着碧玺腰带,头戴紫金玉冠,剑眉入鬓,嘴唇轻抿,更显英挺出众,俊美不凡。 “是太子殿下!”一名千金手捂着嘴巴惊呼出声。 诸多怀春少女也是眼中桃心纷飞:“太子殿真英俊啊……” “睿儿不是在御书房协助处理国事么,怎么来了这里?”太后笑容温和,满目慈爱。 “睿儿来给皇祖母送寿礼!”轩辕旷睿摆摆手,两柄碧绿的玉如意呈于太后面前。 墨倾颜扬眉,这种玉如意出自东海,乃是极品,世间少有,得到一柄都是极难,太子居然送了两柄,果然是用了心思。 78皇宫生事端·挑衅 “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轩辕旷睿轻声祝贺着太后,目光状似无意般淡淡扫过墨倾颜。 “好,睿儿有心了!”太后笑的和蔼可亲。 “皇祖母,我们也准备了礼物!”一名英俊男子快步奔了过来,走在他身边的是三皇子轩辕旷祈,身后还紧跟来一阵报怨声:“轩辕旷祈,轩辕旷靖,你们走这么快干什么,送礼又不急在这一时,等等本郡王和炎悍王……” 说着,身穿檀色锦袍的银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慢条斯理的轻摇着折扇,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走在他三米外的正是轩辕煜旭,面容英俊,器宇轩昂,白色锦袍上绣着精致的云海图,纹路如行云流水,大气磅礴,白玉雕的容颜,雪玉般的面孔俊美无筹,黑曜石般的眼瞳却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妙龄千金们眸底桃心闪闪,再次捂嘴惊叹,三皇子,四皇子好英俊,银泽天真妖孽,炎悍王更是俊美无筹,自己的发髻没有凌乱吧,衣着还算整齐吧,炎悍王,银泽天,三皇子,四皇子会不会注意到自己啊? 墨倾心心跳加速,眼里满是爱慕,又暗带了一抹失望,得知炎悍王喜欢青松,她特意穿了这件青松纹的衣服前来,可他居然看都没看她一眼! “皇祖母,看看我的白玉佛,也是万金难求……”轩辕旷靖炫耀着自己的礼物,轩辕旷祈则轻轻望向墨倾颜,她静静坐着,笑不露齿,眉眼弯弯,裙摆点点流泻,映着雪白细腻,晶莹剔透的皮肤,更显清丽傲骨。 这么多年来,能坐在太后身边的,她可是第一人,确实与众不同! 银泽天送上礼物,望到太后下方的墨倾颜,眼睛一亮,正欲调侃几句,墨倾颜一个冷眼抛来,银泽天立刻闭紧了嘴巴,优雅的轻摇着折扇,转身走向一边。 皇后,嫔妃们,贵妇,千金们相继送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墨倾颜清冷的目光不经意间轻轻扫过炎悍王和叶素素,整个御花园,只有他们两人穿着白衣,一眼望去,很像情侣…… “倾心送了南海黑珍珠,真是有心了!”太后笑容温和。 “多谢太后!”墨倾心有些得意,所有人的礼物都是下了心思的,可除了皇子们外,只有她得了太后夸奖,第一才女叶素素都没有这殊荣,自己这礼物真是送对了,炎悍王会不会因此事,对自己有好感? 墨倾心含羞带怯的悄悄望向轩辕煜旭,却见他长身玉立,静静望向一处,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的除了美景还有墨倾颜! 墨倾心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践人,又在*炎悍王。 “倾颜姐姐,不知你送给太后的礼物是什么?”墨倾心温柔响亮的声音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是啊,她们只看到墨倾颜坐到了太阳身旁,没看到她送礼物呢。 墨倾颜轻轻笑笑:“与各位相比,我的礼物实在太轻,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她上街时将夜明珠放在了惠园,身上只有一套银针和几张百两银票…… “礼重礼轻都是心意,姐姐不必自惭形秽,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嘛!”墨倾颜的推脱,让墨倾心更加得意,母亲供墨倾颜吃喝,却从未给过她银子,她一名穷酸野丫头,当然拿不出贵重礼物。 “我的礼物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拿出来!”墨倾颜沉了眼睑,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墨倾心想让自己难堪呢。 “皇宫什么都不缺,姐姐需要什么条件可以直说,宫女们一定能办到的!”墨倾心假猩猩的宽慰着,心里不屑冷哼,她就是想让墨倾颜当众出丑,丢脸到家,谁让她抢了自己的炎悍王,践人出身,还想做炎悍王妃,痴人说梦。 啦啦啦~鉴于很多妹纸说更的太少,今天起恢复2更起,妹纸们动动你们的小手指多收藏、留言、推荐,文文就能快点上架,到时候更文就更多了~~~· 79皇宫生事端·破解 轩辕煜旭沉了眼睑,手掌中一枚九龙玉佩闪亮人眼,身形微动,就欲悄悄送出,太后也皱紧眉头,欲开口为墨倾颜解围时,墨倾颜猛然抬头望向墨倾心,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我拿出礼物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我需要几只瓷盆,几桶滚烫的热水!”墨倾颜淡淡的声音响彻御花园,众人相互对望,疑惑不解:她究竟准备了什么怪礼物,居然需要这些东西? “太后,姐姐的礼物这么与众不同,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臣女很想一见!”墨倾心笑容璀璨,一副好奇向往的模样,心中却不屑冷笑,瓷盆?热水?想要故弄玄虚,也别用这么寒酸的东西啊,不愧是乡下来的,没见过大世面。 自己先把她捧上去,再狠狠扯下来,保证她摔的粉身碎骨。 墨倾颜微微笑着,面孔如瓷般细腻白洁,大大的杏眼,弯弯的黛眉,清冷之中透着说不出的清华高贵,墨倾心挖空心思想让自己出丑,可惜,这一次要让她失望了。 墨倾心的推波助澜,让众人的好奇心更浓,纷纷符合着想看墨倾颜的礼物。 “来人,拿几只瓷盆,再提几桶热水来!”太后望一眼墨倾颜,轻声下了命令,不愧是如筠的女儿,高贵沉静,临危不乱。 稍顷,六名宫女拿着六只瓷盆放到墨倾颜身边,六名太监提来六桶热水,倒进瓷盆。 墨倾颜轻捏着圆圆的小颗粒放入瓷盆,颗粒在热水中快速下沉,一根根绿色的茎以人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冲出水面,绽放出一朵朵璀璨的淡紫色花瓣。 热水翻涌,花朵旋转,阵阵香气飘散满园,墨倾颜一袭浅蓝衣衫,静静立于绿叶紫花间,在金色的阳光下,美的夺人心弦,瞬间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皇祖母最喜欢的睡莲!”四皇子轩辕旷靖惊呼一声,快速奔向墨倾颜:“这位姑娘,你是怎么让睡莲盛开的?”太后最喜欢睡莲,他请了许多花匠,费尽心思都没培养出现在盛开的莲花,只得退而求其次送了玉佛。 墨倾颜微微一笑:“这几朵睡莲不是平常种在水中的莲花,而是我特制的一种茶!”在街上闲逛时,她看到有卖干荷花的,随手买来做成了现代的工艺茶,没想到帮了她大忙。 “茶?”四皇子一愣:“你是说,这养花的水还能喝?” “不仅水能喝,花也能吃!”墨倾颜拿过一只空茶杯,丢了个颗粒进去,轻轻倒满水,一朵小小的睡莲浮在水面,荷香四溢,沁人心脾:“太后,请用!” 太后笑着接过茶杯,淡淡荷香萦绕鼻端,有些沉闷的胸口慢慢疏散开来,轻抿一口,唇齿留香,柔软的花瓣入口,满腔清甜,轻轻点头:“倾颜的礼物,真是与众不同!” “多谢太后夸赞!”墨倾颜盈盈谢恩。 墨倾心狠瞪着她,嫉妒的眼睛冒火,自己不但没碾的她粉身碎骨,还让她讨好了太后,趁机一步登天,可恶可恶可恶! 高氏微微眯起了眼眸,墨倾颜已经展露锋芒,自己必须改变、完善计划,尽快将她打进无边地狱,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轩辕煜旭望望墨倾颜,悄悄收起了手中的九龙玉佩,几盆睡莲,飘出满园荷香,虽不贵重,比他的价值连城的玉佩强多了,她确实与众不同! 轩辕旷祈利眸微眯,勾唇淡笑,瓷盆,热水,睡莲,看似普通的东西,却送出了别人想像不到的独特礼物,聪明!聪明!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茶的制作方法?”轩辕旷靖急着学艺,罔顾了礼仪,伸手去拉墨倾颜,银泽天一把将他扯到了半米外,厉声道:“别动手动脚的,她是炎悍王的未婚妻,墨倾颜!”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n(*≧▽≦*)================= 今天2更完,妹纸们记得推荐~留言噢~~ 80皇宫生事端·陆浩然 “原来你是江如筠的女儿,难怪这般惊才绝滟!”轩辕旷靖惊呼一声,满目赞叹。 一名美少妇微笑着走上前来,望着墨倾颜,轻轻叹息:“倾颜如此优秀,如筠姐姐泉下有知,定会瞑目了!” “夫人是?”墨倾颜初入宫,并不认识这名少妇。 “这是我母亲,靖国公夫人!”叶素素自少妇身后走出,温柔端庄,仪态万方。 墨倾颜柳眉微挑,一段记忆涌上脑海,清冷的眸底闪烁一抹惊讶,靖国公夫人竟是江如筠年轻时的闺中蜜友,对她信任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倾颜生病,需要好好休养,不来贺寿,太后也不会怪你的……”靖国公夫人柔声说着,目光慈爱。 “我一直好好的,没生过病啊,夫人是不是弄错了?”墨倾颜淡淡说着,眸光突然一闪:“我明白了,多谢夫人关心,不过,我没和母亲一起进宫,是因为父亲说我礼仪不周,怕冲撞了太后,不是因为生病。” 哗!一颗石击起千层浪,众人望向高氏的目光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堂堂太尉夫人,不但撒谎、抹黑原配的女儿,还诅咒人家重病,真真是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高氏沉了眼睑,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双手紧握着,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墨倾颜,少得意,今日之辱,我立刻就会如数奉还! 墨倾心狠瞪着墨倾颜,咬牙切齿,抓住机会就狠狠打击自己和母亲,真是聪明的小践人! 墨倾颜望望面色泛白的靖国公夫人,扬唇冷笑,她是江如筠的好友,更是叶素素的母亲,叶素素明里暗中算计自己,她绝不可能胳膊肘儿往外拐。 更何况,自己来到御花园半天了,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送了礼物后,得了太后夸奖才来,关心自己是假,利用自己接近太后是真,自己利用她打击高氏,并不过份。 “启禀太后,江州陆浩然前来贺寿!”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墨倾颜纤细的身体猛然一僵:陆浩然,是掐死墨倾颜的那个陆浩然吗? 清冷的目光快速望去,典雅的隔断下,一名身穿月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英俊的脸庞,谦和的笑容,正是杀人凶手陆浩然。 墨倾颜微眯了眼眸,眸底冷光闪烁,她正准备全力寻找他,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省了她不少时间呢! “这男的真英俊……”几名官家千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眸中隐有桃心纷飞。 陆浩然微微笑着,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太后面前,呈上一副画卷:“草民奉巡抚之名,送来仙鹤图为太后贺寿,太后千岁千千岁!” 一举一动说不出的温文儒雅,突然,陆浩然望到了墨倾颜,微笑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眸底涌上了浓浓的喜悦之色,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大步走了过去:“倾颜,我终于找到你了!” 陆浩然语气急切,眼角微微湿润,言谈举止间,透着说不出的激动与亲密,好像见到了分离许久的恋人。 众人瞬间哗然,面面相觑,墨倾颜不是炎悍王的未婚妻么,和这个陆浩然又是怎么回事? 81皇宫生事端·因 轩辕煜旭长身玉立,目光淡淡扫过陆浩然,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冷芒,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冰封。 再看墨倾颜,却见她也正望着陆浩然,清冷眸底闪烁的不是愧疚或心虚,而是浓浓的嘲讽与屑。 轩辕煜旭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手中凝聚的内力快速散去,静静站立着,器宇轩昂。 “陆公子认识倾颜姐姐?”墨倾心惊讶的说着,漂亮的眸底却满是幸灾乐祸。 “我们是……”陆浩然望着墨倾颜,脉脉含情的目光暗透了丝丝高傲:“左右邻居!” “那就是说,你们住的很近,关系很好了。”墨倾心微微笑着,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引导。 “倾颜有困难,都会找我帮忙,如筠姨也非常信任我!”含蓄回答着墨倾心的问题,陆浩然就像陷入热恋中那般,深情的望着墨倾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却透着无限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的异样起来,陆浩然英俊潇洒,墨倾颜貌美如花,两人比邻而居,时常见面,难免日久生情,她请他帮忙应该只是借口,心中有情,借事和他见面才是真正目的吧,后来得知自己有个身份高贵的未婚夫,她就迫不及待的抛弃旧*前来投奔,真真是性情凉薄,不知羞耻! 墨倾心得意,挑衅的望着墨倾颜,心里乐开了花,无耻的践人,嫌贫爱富,品性恶劣,人证俱在,看她还如何狡辩。 墨倾颜柳眉微挑,墨色的眼瞳冷光闪烁,陆浩然此次前来,送礼是假,趁机破坏自己的名誉是真。 “陆公子心肠之热确实非常人可比,我只请你帮我安葬母亲,你却热情的准备把我也葬了!下毒使*白了发,隔天又把我抛尸破庙制造上吊自杀的假象”墨倾颜拉下自己的衣领,白希的脖颈上,惊现一道浅浅的褐色勒痕。 众人再次哗然,这又是怎么回事? 轩辕煜旭大手猛然握紧,眸底折射出凌厉的冰冷光芒,那道伤痕,原来是他制造的! “倾颜,这是怎么回事?”陆浩然的瞳孔猛然一缩,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心中暗道,在邺城时,墨倾颜对自己言听计从,就算自己伤了她,她也会遮掩伤痕不让任何人知道,可现在的她,居然将那勒痕显于众人面前指责自己,她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为何性子与之前大相径庭…… “埋葬母亲的当晚,你用白绫勒出的伤痕啊,怎么,不记得了?”墨倾颜嘴角噙着冰冷的笑,他残忍的勒死了墨倾颜,见到自己,不但没有半分愧疚,还若无其事的大肆破坏自己的名声,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陆公子,我要感谢你好事做了一半,把我下毒上吊等,并没有挖坑埋葬,否则,现在的我早已是一堆白骨,哪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 “倾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浩然紧紧皱眉,将罪行公诸与众,自己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墨倾颜是想吓吓自己,还是想来真的? 疑惑的目光望向墨倾颜,她就那么静静站着,微笑清新自然,眼瞳却幽深到了极致,隐约中带了魔性,慑人心魄的气势让人呼吸为之一窒,陆浩然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回过神,陆浩然心中震惊,她真的是墨倾颜么,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82皇宫生事端·关押 墨倾颜不屑的嗤笑,他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陆浩然,我是被离郡王救醒的,让他告诉你事情真相吧,他与你素不相识,绝不会冤枉你!”陆浩然想找死,自己就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银泽天身上,银泽天眼睛一亮,陆浩然走向墨倾颜的时候,他就想帮忙的,被墨倾颜制止了,如今轮到他出场,自然要表现的优秀些,清清嗓子,大声道: “墨倾颜说的都是真的,本王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尤其是脖颈上那道勒痕,真真是触目惊心,大夫说,如果再晚发现一小会儿,她就救不活了……” “倾颜,我真的没有害过你,你是不是看错了?”陆浩然眼中弥漫着浓浓的心痛与伤悲,暗中的心思却转了千百回,墨倾颜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步步紧逼,自己原来的准备毫无用处,马上就要被逼上绝路…… “杀害自己的真凶,陆公子会看错吗?”墨倾颜似笑非笑望着陆浩然,这种无耻小人,绝不能轻易放过:“我清醒后,回到邺城,你已经消失无踪,畏罪潜逃了吧?” “我没有畏罪潜逃!”陆浩然低垂了眼睑,沉声道:“你失踪后,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我离开邺城,是为寻你啊……” 墨倾颜微微一笑,温暖的笑容透着蚀骨的冷意:“我就在邺城城外,与住址只有百米之隔,你不在近处寻我,居然跑去遥远的环州找人,思路真是……独特!” 众人瞬间对陆浩然怀疑起来,亲人失踪,一般人都会选择在附近寻找,附近没有,才会到远处寻人,他的做法居然与别人恰恰相反,很不正常…… “来人,将陆浩然押下去!”太子轩辕旷睿冷声下了命令,目光严厉。 陆浩然猛然一惊,急声辩解:“太子殿下,草民是冤枉的!” 轩辕旷睿长身玉立,语气微冷:“你冤不冤枉暂且不论,今天是皇祖母寿辰,岂能因你的过错搅了寿辰宴?” “可是……”陆浩然欲言又止,目光悄悄望向墨倾颜,搅乱寿辰宴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墨小姐是受害者,而你,是凶手!”轩辕旷睿淡淡解释着,放眼整个世间,没有将受害者抓起来的道理吧! 陆浩然还想再说什么,被轩辕旷睿摆手制止:“不必多言,只是暂时将你关起来而已,三堂会审后才会定罪,带走!” 望着陆浩然被押走的身影,高氏微沉的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宴会厅,男女宾客分座两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陆浩然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为太后贺寿的兴致。 太后毕竟上了年龄,不久前又犯了旧疾,身体虚弱,大致用了些饭菜,摆驾回宫。 寿星离席,表示宴会随时可散,宴会厅有些吵,墨倾颜又不认识几个人,正准备悄悄离开,目光望到叶素素神色匆匆的急步走了出去,柳眉微微凝了起来,她这是要去哪里? “据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女,是天生一对,情份深厚,男子帮衬、照顾柔弱女子,极是辛苦,偶尔犯点错,也是情有可原,没必要小心眼的死揪着不放……” 墨倾心含沙射影的嘲讽声从旁响起,成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陆浩然谋害墨倾颜,墨倾颜对他死心,喜欢上炎悍王并没错,但她与炎悍王早有婚约,根本不该对陆浩然动情,她倒霉也是自作自受,众人并不同情她的遭遇,墨倾心嘲讽她,附近的贵妇,千金们没人帮她说话。 83皇宫生事端·秘密 墨倾颜冷冷凝望墨倾心:“在邺城时,陆浩然与我认识只有一月,他帮过我两次忙,一次是将一盆花从门口搬到屋内,另一次是帮我选了副棺材安葬母亲,银子是我付的,妹妹觉得这两次忙抵得上我的一条命吗?”想趁机打击自己,做梦。 “墨大小姐和陆浩然只是相识而已,没有其他关系,不明真相就大肆嘲讽,真是愚蠢……”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不屑的嘲讽墨倾心,完全忘记她们刚才的想法和墨倾心一样。 一名宫女走了过来,对墨倾颜福福身:“墨小姐,太后宣您去泰和宫!” 墨倾颜微微一笑:“麻烦姐姐带路!”乌烟瘴气的宴会厅,她一刻也不想呆了,这宫女来的真是时候! 在众人羡慕、忌妒的目光中,墨倾颜走出宴会厅,随宫女前往泰和宫,墨倾心气的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践人,等抓住机会,自己绝对要将她碎尸万段。 太后回到泰和宫,正准备歇息,听闻叶素素求见,眸光沉了沉,宣了她进来。 叶素素走进大厅,跪倒在地:“臣女医术不精,冲撞了太后,特来给太后请罪!”深深的指甲印很难消除,太后照镜子时肯定看到了,对她也定然生了厌恶,若她主动请罪,太后说不定会对她改观…… 太后微微笑着:“素素也是一片好心,不必自责……” “可是臣女害太后……”叶素素还想再解释,被太后摆手打断,微闭着眼眸,淡淡道:“哀家乏了!” 叶素素美丽的小脸微微僵了僵,沉声道:“臣女告退!” 走在皇宫青石路上,叶素素心绪翻飞,太后召见自己时虽然在笑,但笑容中透着淡漠与疏离,她不想再谈指甲印之事,没听完自己解释,就将自己赶出了泰和宫,是讨厌自己了…… “德妃娘娘……” “兰婕妤……” 若有似无的谈话声随风飘来,叶素素瞬间回神,目光闪了闪,放轻脚步来到一间小屋前,轻轻将耳朵贴到了窗子上,倾听到里面人的谈话,面色微微变了变,随着内容的增多,她越听越心惊,眼瞳瞬间凝了起来,身体微微一颤,脚下发出一道轻响…… “什么人?”伴随着一声娇喝,紧闭的窗子猛然推开,两名雍容华贵的妇人现于眼前,正是皇帝的妃子德妃与兰婕妤。 “倾颜姐姐!”叶素素微笑的目光越过德妃和兰婕妤,毫无顾及的望向屋内:“别藏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屋内毫无动静,德妃,兰婕妤也站着没动,叶素素抬眸,正对上德妃,兰婕妤阴冷的目光,叶素素仿佛毫无察觉,迷人的笑容中透着丝丝无奈:“德妃娘娘,兰婕妤,你们让倾颜姐姐出来吧,我认输了……” “墨倾颜不在这里!”德妃淡淡回答着,目光悄悄盯着叶素素的一举一动。 “是吗?”叶素素有些失望,左顾右盼的寻找墨倾颜:“可我刚才明明看到她站在这里的,难道是我看错了?” 德妃和兰婕妤相互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德妃娘娘,兰婕妤,打扰了,臣女告退!”叶素素福福身,慢慢退开,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兰婕妤眸光一寒,猛然抬起手,却被德妃抓住,对她摇了摇头。 叶素素走的慢慢腾腾,不时回头望一眼小屋,好像怀疑墨倾颜就在屋内。 “娘娘为何阻止我杀叶素素,她偷听到了咱们的秘密,不能留!”叶素素消失不见,兰婕妤又气又急,忍不住询问。 84皇宫生事端·算计 望着叶素素消失的方向,德妃目光凌厉,语气低沉:“如果叶素素听到了秘密,肯定会急步离开这里,而不是一步三回头的寻找墨倾颜。” “万一是她在故弄玄虚呢?”她们策划的事情十分机密,不能让人泄露。 “妙妙,你悄悄跟上叶素素!”望着兰婕妤不解的目光,德妃诡异一笑:“很快就可知道究竟是谁偷听了咱们的谈话!” 远离了小屋,叶素素急步前行,想到她偷听到的秘密,额头冒了一层虚汗,平静的心又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幸好她急中行智,将事情推给了墨倾颜,否则,她只怕不能活着离开皇宫了…… 叶素素转过弯,奔向宴会厅,太子轩辕旷睿出现在转弯处,望着她落荒而逃般急步远去的身影,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思量…… “太子殿下!”身旁的小太监轻声呼唤,轩辕旷睿蓦然回神:“去泰和宫!” 话说墨倾颜随宫女出了宴会厅,赶往泰和宫,不料,却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四周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墨倾颜察觉到了不对,停下脚步,冷声道:“这位姐姐,这不是去泰和宫的路吧!” “倾颜,你终于来看我了!”小宫女尚未说话,一名男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英俊的脸庞,儒雅的气质,虚伪的微笑,正是陆浩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倾颜蹙了蹙眉,他不是应该被关进大牢了么?怎么还在皇宫。 “侍卫们将我押来这里,等候三堂会审!”陆浩然微笑着凝望墨倾颜,只见她静静站立着,蓝色衣袂轻轻飘飞,如墨的青丝仅用一只琉璃发簪轻轻挽起,眉眼如画,墨色眼瞳闪烁的点点冷芒,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人,让人不知不觉间想靠近! 墨倾颜抬眸望去,正前方确实有间小屋,想必是关押陆浩然的地方,小宫女早已不见了踪影,附近只剩下她和他两人:“太子将你关在屋子里,你却跑了出来,传扬出去,可是越狱重罪!” “狱内狱外,就是门里门内,看守的人都去用膳了,不会发现的,我越狱是为告诉你,我爱你!”陆浩然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目光脉脉含情,一步一步慢慢向墨倾颜靠近: 现在的她,犹如冬日盛开的寒梅,清新傲然,他对她有了好奇,甜言蜜语是由心而发,就算没有那人的刻意叮嘱,他也不会流露出厌恶。 “爱?你不配!”墨倾颜不屑的嗤笑一声,满目嘲讽,陆浩然的爱就是亲手勒死自己的心上人,这种爱,她可不敢沾染。 陆浩然微张的大手悄然紧握成拳,微笑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烁,他不配说爱吗?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墨倾颜冷声告辞:陆浩然刚到京城,根本买通不了宫女,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她不便多留。 墨倾颜转身欲走,几米外的陆浩然居然瞬间来到她身后,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听到耳中,让人不寒而栗:“墨倾颜,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了的!” “是吗!”墨倾颜冷冷一笑,手中银针狠狠扎向陆浩然,想算计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85皇宫生事端·香艳 陆浩然身形高大,将墨倾颜完全遮住,再加上两人速度极快,过招的幅度不大,从看客墨倾心的方向望去,两人在你侬我侬的亲亲我我,心中不屑冷哼,在人前,她还一副圣女的模样,到了无人处,遇到旧*,她就深陷情网,难以自拔了,真是犯贱。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墨倾心恨恨的瞪着墨倾颜,心里更加得意,亲密点,再亲密点啊,等别人看到你和陆浩然的‘亲密无间,难舍难分’,看你还有何脸面自圆其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来到近前了,墨倾颜急思脱身方法,动作慢了半拍,被陆浩然抓住了手腕,眸光一寒,手中银针正欲刺向他,一只大手凭空伸了过来,只听“卡!”的一声响,陆浩然手腕软软垂下的同时,他整个人也被打飞了出去。 墨倾颜一怔,抬头望向来人,英俊的容颜,幽深的眼瞳,让人莫名的感到安心:“炎悍王!”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墨倾颜只觉腰间一紧,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幻,她和轩辕煜旭到了假山后。 一道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墨倾颜透过假山望去,却见陆浩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洋洋得意,准备看好戏的墨倾心身上,男上女下,面对面,身贴身的紧紧靠在一起,那姿势有要多*有多*,惊呆了刚刚赶到的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关我的事,是陆浩然砸过来的!”陆浩然身躯高大,紧压着娇小玲珑的墨倾心,她用尽全力也没站起来,气的俏脸通红,发髻也由于挣扎散落开来,模样有些狼狈,却不管不顾的狂扇陆浩然耳光:“你滚开,快滚开!” “啪啪啪!”陆浩然的一张俊脸瞬间被打的又红又肿,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眸底寒光闪烁,人居然无动于衷,软软的趴在墨倾心身上,一动不动。 墨倾颜扬扬眉毛,嘴角轻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柔弱的太尉府千金,当众痛打情郎,精彩好戏,不容错过!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这太尉府千金,就算想和*撇清关系,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性子真是泼辣。 “哧哧哧!”墨倾心打人幅度太大,胸前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白嫩的*,诸多男客色色的目光全都望了过来,第一美人*外泄啊,可遇不可求,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救命,救命啊!”墨倾心衣衫破烂,又推不开陆浩然,大片*外泄,却无人前来帮忙,伤心欲绝,哭的梨花带雨。 “出什么事了?”路过的四皇子排开看热闹的众人走了过来,香艳的画面入眼,瞬间怔愣后,俊脸红了起来,目光闪烁着,不知要看向哪里:“光天华日之下,你们居然……来人,把他们拉开!” 陆浩然被拉起的瞬间,墨倾心快速站了起来,扯着衣服遮掩*,哭的凄凄惨惨:“四皇子,你一定要为臣女申冤,陆浩然和墨倾颜联合起来想要毁掉臣女清白……” 86皇宫生事端·无人 四皇子不悦的皱起眉头:“墨小姐,不要血口喷人,刚才这地面上只有你和陆浩然。” “四皇子,墨倾颜一直躲在假山后,偷看着这里的一切呢!”墨倾心顾不得整理破碎衣衫和凌乱发髻,大声哭诉着墨倾颜的罪行和她的委屈,沉下的眸底怒火翻腾,践人,自己倒霉,她也休想好过! “真的吗?”四皇子将信将疑,慢腾腾的走向假山后。 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和几名好事的宾客也跟了过去,真的是墨倾颜在陷害墨倾心吗? 陆浩然站着没动,一只大手紧握成拳,冷冷凝望着假山后,眸底的神色晦暗不定,救下墨倾颜那人,轻功极高,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他都没清来人是谁,就被打断手腕,打飞出来,穴道也被点,压在墨倾心身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能在皇宫自由行走,那人的身份定然不凡,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墨倾颜站在假山后,雪眸微微眯了起来,假山只有一小段,若是现在逃离,肯定会人被发现,四皇子已经越来越近,如果被他抓到,就等于间接坐实了墨倾心指控的罪名……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墨倾颜抬头望去,正对上轩辕煜旭深不见底的眼瞳,呼吸瞬间一窒…… 恰在此时,四皇子带着几名好事宾客翩翩走到了假山后…… 立于假山后,四皇子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侧目看向墨倾心,冷声道:“墨小姐,你亲自过来看看吧!” “是!”墨倾心漂亮的眸底盈满了恨意,手扯着有些破烂的衣服,急步冲进假山后:“墨倾颜!” 假山后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触目所及的是嶙峋的怪石一块接着一块,堆出各种奇异形状,墨倾心怒气冲冲的吼声戛然而止:不在? 短暂的错愕后,墨倾心四下环顾,小院不大,墨倾颜躲不远,不在假山后,那就是在…… 墨倾心眼睛一亮,眸底闪着疯狂的狠色:“假山和那边的小屋连着呢,墨倾颜肯定躲到小屋里去了,四皇子,您快派人去抓她……” 四皇子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位太尉府千金,就这么怀疑自己的亲姐姐…… 众人望向墨倾心的目光也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太尉府二小姐真是愚蠢,假山与小屋隔着五、六米远呢,如果墨倾颜从假山跑进小屋,她们岂会看不到。 “出什么事了?”清冷的女声自人群后传来,墨倾心尖锐的指控戛然而止,慢慢转身望去,一袭蓝衣的墨倾颜排开众人走了过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 “墨倾颜!”墨倾心震惊的杏眼圆睁,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应该在小屋内躲着才对,怎么会从反方向走了过来? “我路过附近,听到妹妹的声音就过来了,妹妹没事吧?”墨倾颜微微笑着,眸底满是关切。 墨倾心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害了我再来关心我,墨倾颜,你以为我是傻瓜,看不出你这副虚伪面容吗?” “妹妹急糊涂了吧,我被太后宣去泰和宫,刚刚回来,哪有时间算计你?”墨倾颜淡淡反驳着,清冷眸底闪烁的点点星光看到墨倾心眼中是浓浓的挑衅。 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自己算计墨倾颜的诡计,却成了她脱罪的挡箭牌,气死了:“陆浩然,你说,刚才是不是你们两人在幽会?我只是碰巧路过。”有陆浩然这么个大证人在,看墨倾颜还如何狡辩。 墨倾颜柳眉微挑,墨倾心明知道自己没去泰和宫,却没有拆穿,重重打击自己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看来,她十有*是陆浩然的盟友,假传懿旨闹大了对她们可没好处,所以不敢张扬…… 87皇宫生事端·作证 陆浩然沉了眼睑,墨倾颜会武功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她武功不高,不足为惧,反倒是救走她那人,身份高贵,高深莫测,不可轻易得罪…… 陆浩然的沉默,看到众人眼中是无话可说,墨倾颜望一眼他折断的手腕,他没有开口作证,是在害怕轩辕煜旭吗? 轩辕煜旭出招时迅疾如风,轻功更是出神出化,四皇子走进假山的瞬间,她望到了轩辕煜旭墨曜石般的幽深眼瞳,惊讶间,小腰一紧一松,她和轩辕煜旭居然已经站在人群后面了…… “原来妹妹喜欢陆公子,早说嘛,咱们是亲姐妹,就算陆公子曾差点杀了我,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我还是可以考虑饶过陆公子的……”墨倾颜淡淡说着,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高氏,墨倾心铁了心思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为何还要对她们客气。 众人蓦然惊醒,陆浩然不是被关押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越狱了? “少血口喷人,谁喜欢这个贱男,他受你指使轻薄我,你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才好呢!”墨倾心惊声高呼着,眸底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墨倾颜焚烧怠尽:“不过,在杀死他之前,我想问问他,你究竟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帮着你陷害我?” 关键时刻,陆浩然居然倒戈了墨倾颜,贱男人,和墨倾颜同样可恶,同样该死。 陆浩然面色铁青,眸底闪过一丝狠厉,高大的身躯轻轻颤抖着,极力压制怒气,忍,一定要忍! 墨倾颜冷笑,事到如今,墨倾心居然还想将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真是不自量力,她想找死,自己就成全她。 樱唇轻启,墨倾颜正欲反驳,一道娇俏的女声抢先响起:“倾心,你误会倾颜姐姐了,她刚才真的去了泰和宫。” 墨倾颜一怔,侧目望去,叶素素微笑着款款走了过来,美丽的容颜,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倾心。 “叶素素,连你也要帮着墨倾颜?”墨倾心心中怒气更浓,自己是天阙第一美人,墨倾颜只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为何这一个个人都在帮她,不帮自己? “倾心,我没有偏帮谁,只是实话实说!”叶素素目光温和,语气轻柔:“我在泰和宫外见到了倾颜姐姐,我们还说谈了很长时间的话,她没有时间陷害你的,对吧,倾颜姐姐!” 墨倾颜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瞳轻轻眯了起来,叶素素竟然在帮自己做假证,是心怀不轨,还是另有所图? 墨倾颜被太后请去泰和宫之事,许多人知道,再加上陆浩然的沉默,以及叶素素的证词,众人对她百分百信任,纷纷指责起墨倾心来:“自己会情郎,还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就是,敢做不敢当,还陷害自己的亲姐姐,真是……” “真的是墨倾颜陷害我,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墨倾心伤心欲绝,哭的梨花带雨,狠狠瞪向墨倾颜,又被她摆了一道,践人! “来人,将陆浩然押入刑部大牢,等候三堂会审!”炎悍王不知何时来到近前,长身玉立,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众人皆是一惊,刑部大牢,那是只能进不能出的,看来陆浩然时日无多了,这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谋害炎悍王的未婚妻,还私自跑出关押房了…… 侍卫押陆浩然,宫女扶墨倾心,众人指指点点,场面有些混乱,叶素素悄悄望向人群,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名红衣小宫女深深的望了墨倾颜一眼,悄然离去,叶素素轻轻扬唇,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88皇宫生事端·丢失 凤阳宫,小宫女将假山旁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德妃端坐在红木椅上,眼眸轻沉,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墨倾颜真是这么说的?” 她去泰和宫见过太后,自己和兰婕妤商量事情的小屋,可是去泰和宫唯一的路…… 红衣小宫女低垂着头,恭敬道:“娘娘明查,奴婢不敢有半句隐瞒!” “姐姐,看来叶素素说的是真的。”兰婕妤放下茶杯,目光凝重:墨倾颜离开泰和宫时,走在了叶素素的前面,偷听到她们秘密的人就是墨倾颜:“姐姐,如果那个秘密传扬出去,咱们可就……” 德妃猛然抬起眼睑,晶亮的眸底寒光迸射:“放心,我绝不会让墨倾颜活着离开皇宫!” 陆浩然被押走,众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开,前去午休,墨倾颜望一眼清华,冷漠的轩辕煜旭,这里人太多,不方便,等出了宫再向他道谢吧. 午休的宫殿座落在清幽的湖边,阵阵微风吹过,荡起圈圈涟漪,景色甚是优美。 墨倾颜吹着暖暖的风,慢腾腾走进宫殿的刹那间,一名小宫女急急走了出来,狠狠撞到了墨倾颜胳膊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宫女快速后退一步,手拿着一只托盘,恭敬的连声道歉:“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没事!”除胳膊有些疼痛外,没什么大碍,墨倾颜也未在意,轻轻笑着向前走去。 岂料,就在她走进宫殿的刹那间,几十名宫女,太监突然出现,将整个宫殿团团围住,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兰婕妤缓步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贵妇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墨倾颜轻轻沉了眼睑,兰婕妤来势汹汹,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 “兰婕妤不在宫殿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湖边,皇后轻扶着嬷嬷的手,款款前行,气质端吕,目光威严,在她身后,太子,三皇子,四皇子,炎悍王也都三三两两的走了过来。 “姐姐莫怪。”德妃走下软轿,一袭红色宫装,美丽妖娆,怀中闭眼休息的白色小猫,如同一团雪,衬的她更加美丽迷人:“皇上前天赐给臣妾的暖玉不见了,凤阳宫已经搜查过,并未找到,这座宫殿人最多,距离凤阳宫又最近,所以臣妾才带人来了这里……” 墨倾颜柳眉微挑,据闻,暖玉乃是漠北进贡,价值连城,整个世间只此一块,皇帝居然将它赐给了德妃,可见对其有多*爱…… 皇后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眼睛里已是冰冷一片:“德妃妹妹的意思,参加太后寿辰宴的客人们都是贼?”寿辰宴是她一手操办,马上就要结束,德妃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说丢失了暖玉,是在给自己找晦气么? 众人望德妃的目光也多了丝丝气愤,暖玉是稀世珍宝,她们也是高门贵族,见惯了荣华富贵,品性端正,岂会做那种偷盗之事。 墨倾颜的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间,抬眸望向那只小白猫,却见它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映着脖颈下的圈圈白毛说不出的贵气。 四皇子碰碰轩辕煜旭的胳膊,小声道:“堂兄,那紫玉真是这里的客人偷拿了吗?” “不知道!”轩辕煜旭深不见底的眼瞳中微微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静观其变吧!” “姐姐别生气,暖玉是皇上亲赐之物,若是丢失,罪责重大,臣妾担待不起,方才急着寻找,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姐姐见见谅。”德妃淡淡说着,盈盈行礼,一举一动,楚楚动人。 “你是怀疑这里的客人偷了暖玉,又不是怀疑本宫,不需要对本宫认错!”皇后越过德妃,径直走进宫殿,皇上亲赐的暖玉丢失,罪名不小,她不担罪名,就不再阻止德妃搜查,也罢,就看德妃能玩出什么花招。 89皇宫生事端·敌意 “不知德妃打算如何寻回暖玉?”皇后坐在宫女搬来的座椅上,笑容淡淡,女客们身份高贵,诸多千金小姐们又都还没嫁人,若是她强行搜身,可是会得罪许多重臣家眷。 “多谢姐姐成全,妹妹打算先礼后兵!”皇后给的难堪,德妃并未在意,微笑的目光淡淡扫过宫殿内的每一名客人:“各位夫人,小姐,暖玉乃是圣上所赐,贵重无比,如果哪位看着喜欢,拿去欣赏了,麻烦你交还,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起了贪念,被本宫搜出暖玉,就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众人相互对望着,都没言语,暖玉不是她们偷的,她们哪拿得出来。 墨倾颜轻轻侧目,不经意的望到了那只波斯猫,却见它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只蓝眼睛,一只黄眼睛,瞪的溜圆,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着,仿佛在寻找猎物。 “没人承认啊,那就怪不得本宫了!”德妃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目光淡淡扫过众人:“这只小猫是我亲自养大,对我的气息最是熟悉,我拿过暖玉,上面沾了我的气息,它可凭气息寻回暖玉!” 德妃手一松,波斯猫轻巧的落到了地上,抖擞了白色的毛,慢腾腾的穿梭在诸位女客们之间,小巧的鼻子不时轻嗅,寻找暖玉的下落。 望着慢慢走近的小猫,吕若涵悄悄对叶素素耳语:“素素,我曾摸过那块暖玉,这小猫不会找到我身上吧?” 叶素素微笑着安慰:“小猫找的应该是德妃娘娘和暖玉的气息结合,不是单一的暖玉气息,找不到你身上的……” “吕小姐不必太过担心,真正的高门贵族都不会偷拿德妃娘娘的暖玉,那小猫自然不会找到咱们身上!”墨倾心插话进来,意有所指的望了墨倾颜一眼:“反倒是那些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品性不端,顺手牵羊最有可能……” 话未落,波斯猫突然停在了墨倾心面前,呲着森森白牙,对墨倾心发出呜呜的叫声。 墨倾心惊呼一声,呼吸瞬间慢了一拍,手忙脚乱的解释着:“我没偷暖玉,真的没偷!”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失措,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众人心中暗暗嘲笑,刚才还说别人品性不端,如今这猫可是找到了她身上。 “倾心,刚才德妃娘娘不是送了你礼物嘛,许是礼物上沾了娘娘气息,小猫才会找上你!”高氏急声提醒着。 墨倾心蓦然清醒:“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说着,快速拿出一只香囊放至小猫面前,小猫嗅了嗅,闭闭眼睛,迈步离开,去嗅别人了,墨倾心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众人又是一阵嘲笑,真是胆小,被只猫吓成这幅模样。 突然,波斯猫停在了墨倾颜面前,雪白的毛瞬间乍了起来,对她呜呜的叫着,半眯的眸中满是敌意…… 90皇宫生事端·事变 德妃冷冷一笑,兰婕妤心中欢喜,墨倾心先是一愣,刚才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不知的惊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暖玉在倾颜姐姐身上?”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墨倾颜身上,怀疑,嘲讽,鄙视,不屑,看的人心里发寒。 四皇子看不下去了,高声道:“墨大小姐这般高贵清雅之人,怎么可是小贼,你们找到证据,再下结论!” 银泽天眉毛微挑,甩手拍了四皇子一个爆栗,这个单纯的家伙,好心帮了倒忙。 波斯猫乍着毛,对墨倾颜不停呲牙,叶素素装作不知情的淡淡道:“墨姑娘,你是不是和倾心一样收了德妃娘娘的香囊啊,拿出来让小猫嗅嗅,它就会离开了。” 墨倾心得意的扫了墨倾颜一眼,满目不屑:“娘娘的香囊是送给真正的贵族千金的,哪会有乡下丫头的份。” “刚才有名宫女撞了我的胳膊,也许她身上有德妃的气息,染到了我身上……”墨倾颜淡淡说着,目光轻轻沉了下来,那名宫女向她道歉时,一直低垂着头,她并未看清宫女的样子…… “德妃姐姐与宫女接触,极少有肢体触碰,就算宫女身上染了德妃姐姐气息,也是淡而又淡,那小猫不可能对墨小姐叫的这么激烈。”兰婕妤越过人群,微笑着走了过来,眸底隐有莫名的光芒闪烁。 墨倾颜微微一笑:“娘娘怀疑是我偷了暖玉?” 兰婕妤微微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如果墨小姐心里没鬼,就将东西拿出来,让小猫嗅嗅,大家也都安心。” 怀疑的目光,在墨倾颜腰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说:“那只绯色荷包不大不小,装暖玉刚刚好!” 墨倾颜微笑,目光微微凝深,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局,都是别人早就算计好了,用来设计她的,偷盗暖玉是大罪,一经查证,就算不将她处死,也会身败名裂,被赶出丞太尉府。 “娘娘说的对,看过荷包,大家就知道我的清白了!”墨倾颜轻笑着将荷包摘下,递向兰婕妤,素白的小手状似无意的,轻轻划过她高蜓的胸口。 真是愚蠢,她妥协的越快,死的也就越惨! 兰婕妤微笑着接过,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快速打开,里出除了几颗小珠子外,空无一物,欣喜的心情瞬间一窒:这怎么可能? 好好的荷包被兰婕妤从外翻到内,又从内翻到外,都快拆散了,还是一无所获,高涨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暖玉呢?暖玉呢?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没搜出暖玉,墨倾心也非常失望,恨恨的瞪了墨倾颜一眼:“娘娘,刚才波斯猫叫的那么厉害,暖玉一定就在墨倾颜身上,她一定暗藏了荷包或香囊……” 兰婕妤眼睛一亮,冷声道:“墨倾颜,不要故弄玄虚了,把你带的荷包,香囊都拿出来吧,现在坦白,我和德妃姐姐会求皇上饶你一命,若是你继续冥顽不灵,后果可不是你能……” “喵!”波斯猫突然窜了起来,狠狠扑向兰婕妤,兰婕妤惊慌失措的挡住了脸,波斯猫尖锐的爪子将她脖颈至胸口处划出五道长长的血痕,扯着衣服半吊在她胸口上,呜呜直叫! “德妃姐姐,快把小猫抱走啊!”兰婕妤惊恐的高呼着,不停扑打波斯猫,该死的小畜牲。 “喵喵喵!”波斯猫毫不示弱,眼睛圆睁着,四只利爪在兰婕妤身上胡乱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衣服也扯开几条口子,大片*外泄,情景甚是香艳。 91皇宫生事端·真相 皇子们目光望向一边,装没看见,轩辕煜旭深邃的目光一直望向天际,根本没注意到香艳画面,银泽天则轻摇着折扇,不屑道:“半老徐娘,还卖弄*……” “猫猫,别闹了!”德妃急步走上前,抱开张牙舞爪的波斯猫,兰婕妤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装。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低头望去,兰婕妤脚下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紫色玉佩,光辉灿烂,炫目人眼。 “是暖玉!”众人嘲讽不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兰婕妤身上,原来她才是偷盗者。 “这是怎么回事?”兰婕妤狼狈的紧扯着衣服,失态的惊声高呼,她明明让宫女偷换了墨倾颜的荷包,暖玉应该在她身上才对…… “墨倾颜,是你害我!”兰婕妤惊呼着,恶狠狠的对着墨倾颜扑了过来。 “娘娘,那暖玉可是在您身上掉出来的!”墨倾颜淡淡说着,微微侧身,兰婕妤扑了个空。 望着兰婕妤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皇后紧紧皱起眉头,怒声道:“来人,把兰婕妤抓起来!” 两名宫女急步上前,紧抓着兰婕妤,将她押了过来,双臂被紧扭到身后,兰婕妤动弹不得,眼泪汪汪的急声争辩着:“姐姐,臣妾是冤枉的……” 德妃望一眼墨倾颜,目光淡淡,很好的掩去了眸底的怒气:“皇后姐姐,田妹妹说的话不无道理,墨倾颜离她最近,说不定那暖玉……” “德妃,墨小姐是第一次进宫,对你凤阳宫的情形并不熟悉,哪能避过宫女,太监们的眼睛偷盗暖玉?”皇后嘴角轻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刚才情况不明,你怀疑她也就罢了,如今真凶已经抓到,妹妹为何还要指责墨小姐?” 德妃的笑容僵了僵:“臣妾只是觉得,兰妹妹不是偷盗小人!” “德妃与兰婕妤情同姐妹,对她信任有加,可兰婕妤却没拿德妃妹妹当姐妹,否则,岂会偷盗了你的暖玉,还贼喊捉贼的让你去冤枉别人?” 皇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德妃:“偷盗暖玉,罪名重大,若是轻判,岂不是侮辱了皇上的亲赐圣物!传扬出去,天阙的颜面都会被丢尽的,到时,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待的起?” 德妃的笑容更加僵硬,自己拿来堵皇后嘴巴的话,居然被她反讲给了自己! 兰婕妤偷盗罪名坐实,轻则打进冷宫,重则逐出皇宫,而自己还要继续留在皇宫,铲除偷听到秘密的墨倾颜,不能再和兰婕妤有所瓜葛,必须当机立断,弃卒保车! 德妃猛然抬起头,眸底闪过一丝阴狠光芒…… 目光扫过德妃和兰婕妤,皇后笑的高深莫测:“将兰婕妤押入大牢,待本宫与皇上商议后再做具体定判!” 兰婕妤高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皇后没有立刻斩了她,她就有脱罪的机会,委屈的目光望着德妃:“德妃姐姐,后宫之中,你我姐妹最贴心,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暖玉之事,姐姐最清楚了,一定要替我向皇上和皇后姐姐好好解释解释啊……” “那是自然!”德妃一字一顿,笑容璀璨,心情却沉了下来,马上就要被打入大牢,恩*全无,兰婕妤居然还有心思拿那个秘密威胁自己,自己一定会‘好好’替她求情的。 “多谢姐姐,到底还是姐姐心疼我!”兰婕妤以丝帕轻拭着眼睛,被押出宫殿的刹那间,目光快速扫过一处地方。 92皇宫生事端·出宫 墨倾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蹙了蹙眉,十米外,银泽天激烈的说着什么,手中折扇不时敲打四皇子的脑袋,四皇子低头听训,一言不发,轩辕煜旭早已不见了踪影,太子长身玉立,低声吩咐太监事情,三皇子则无聊的抬头望天。 墨倾颜雪眸微眯:兰婕妤年方二十,貌美如花,去年刚进宫,还没有子嗣,她临走前看皇子们的眼神,非常的……耐人寻味……皇宫的事情,真是错综复杂。 暖玉寻回,事情解决,皇后,德妃,太子,三皇子先后离开了宫殿。 进宫贺寿,居然发生这种事情,贵妇,千金们也没了休息的心思,三三两两的走出宫殿,准备回府。 墨倾心快走几步,与墨倾颜并肩前行,尖刻的语气透着无限嘲讽:“姐姐真是好手段,居然将偷盗暖玉的罪名推到了兰婕妤身上……” 墨倾颜冷冷望向墨倾心:“妹妹可曾看到我栽赃、陷害兰婕妤?” 话语里面的寒意令得墨倾心猛然一震,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目光躲闪着,声音有气无力:“没有。”自己若是看到了,她哪还能站在这里逍遥快活。 墨倾颜冷声道:“凡事要讲究证据,没亲眼看到,就不要胡乱血口喷人,咱们是亲姐妹,我不会和你计较,万一哪天,你得罪了贵人,倒霉的可是整个太尉府……” “我……我……!”墨倾心被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快走几步,出了宫门,挡在太尉府马车前,傲然道:“不好意思啊倾颜姐姐,马车不太宽敞,坐不开太多的人,麻烦姐姐另想办法回府吧!” 普通人家的马车是不敢来这里的,墨倾颜就算有银子也雇不到车坐,只能徒步走回去,哈哈,真是丢脸又丢人! “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搅妹妹和夫人了!”墨倾颜淡淡说着,缓步向前走去,她来京城多日,一直闷在太尉府,借此机会随便走走,沿街看看风景也很不错。 身后响起得得的马蹄声,一辆马车走上来与墨倾颜并肩前行,车帘打开,轩辕煜旭俊美的容颜现于眼前,黑曜石般的眼瞳如同古井深潭一般,静静凝视着墨倾颜: 被人置了难堪,却没有丝毫尴尬与气愤,绝美的容颜笑意浅浅,款款前行着优雅自若,顾眸流盼间,眸中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闪烁,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于空旷的天地间自由自在的飞翔。 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微微凝深,淡淡道:“上车吧!”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我想散散步!”墨倾颜轻轻笑笑,悄悄加快了脚步,她和轩辕煜旭单独相处时,不是撞进他怀里,就是他帮她换衣服……这次如果她上了马车,肯定也没好事…… “难道你不想知道德妃和兰婕妤为何要陷害你,不想知道陆浩然的三堂会审在哪天?” 轩辕煜旭刻意压低的声音响彻耳边,墨倾颜猛然一僵,蓦然停下脚步,她初次进宫,只见过德妃和兰婕妤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更别谈得罪她们,她们大费周章陷害她的目的,她想了许久都不得而知:“王爷知道原因?”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里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芒,一言不发的进了车厢,车帘高高挑开,仿佛笃定了某个人会进来。 墨倾颜咬牙切齿,轩辕煜旭明知道她想知道德妃陷害她的原因,却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分明是想引她上马车!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进去,但她初入京城,没有半分势力,想凭借一已之力查到原因,比登天还难,如此一来,德妃陷害她之事就成了迷题! 墨沫重新梳理了一下文文的人物关系以及官职名称等,对比之前可能有更改,墨沫有时间会统一修改文文,亲们看到文中有疑问的关系也可以留言问墨沫,墨沫也会及时改正过来的。谢谢! 文文的人物关系: 太尉府:太尉—墨淞(女主父亲) 原配:江如筠(女主母亲) 继室:高紫阳(女主继母,高丞相的嫡女) 嫡长女:墨倾颜(女主) 嫡子:墨琛懿 庶长女:墨倾心 庶女:墨如意(姨娘所生) 庶女:墨如烟(姨娘所生) 皇室关系: 炎悍王:轩辕煜旭 三皇子:轩辕轩辕旷祈-祈王 太子:轩辕旷睿 四皇子:轩辕旷靖-靖王 离郡王:银泽天 郡主:轩辕妙菱 其他官室关系 御史大夫府 嫡女:叶素素(第一才女) 尚书府 嫡女:吕若涵(跟叶素素姐妹关系) 高丞相府 高丞相:高升(墨倾心外公) 嫡女:高紫阳(墨倾心的母亲) 嫡子:高堪 嫡孙:高耀宗 还有人物没有出现,现在不一一列举出来。 93武功跟谁学的? 本以为自己够腹黑,没想到轩辕煜旭比她更胜一筹,真是腹黑中的腹黑王! 进就进,轩辕煜旭还能吃了她不成!恨恨的想着,抓住车棱,墨倾颜狠踩着车板上了马车,坚实华丽的车子由于她的踩踏轻轻震了一震,可见她胸中怒气有多浓烈。 皇宫门口,千金们震惊,愤恨,羡慕,忌妒的目光望向墨倾颜,炎悍王居然邀请墨倾颜上了马车?她们没看错吧?炎悍王的马车可是从不让外人坐的啊? 墨倾心得意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幸灾乐祸立时转为滔天|怒气,险些气炸了肺,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恨不得将墨倾颜碎尸万段,抓住机会就勾\引炎悍王,真是践人! 马车中,墨倾颜坐在车窗前,清冷的目光望向方桌另一边的轩辕煜旭,淡淡道:“炎悍王,德妃陷害我的原因是什么?” 仿佛没有察觉到墨倾颜的怒气,轩辕煜旭一言未发,兀自放茶,倒水,洗茶,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优雅快速,沉稳的气息,如同岁月的沉淀,高贵迷人,沉下的眼睑,敛去了眸中神色。 墨倾颜雪眸微微眯了起来,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轩辕煜旭请她上车后,又当她不存在…… “这是雪山云雾。”如玉的手指轻轻将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热气袅袅,茶香萦绕间,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就如同这雪山云雾,朦朦胧胧,让人看不透彻。 墨倾颜蹙了蹙眉,刚才一言不发,现在又请她喝茶,轩辕煜旭究竟想干什么? 端起香茶轻抿一口,淡淡清香弥漫口齿间,让人回味无穷,墨倾颜清冷的眸中折射出点点暗芒:“炎悍王,马车上了,茶也喝了,咱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茶的味道如何?”轩辕煜旭声音淡淡,目光轻轻扫过墨倾颜面前喝了一半的茶水。 “嗯?”墨倾颜抬头望向轩辕煜旭,只见他持杯饮茶,白色瓷器映着如玉的手指,说不出的柔和,动作随意洒脱,又高贵优雅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墨倾颜墨色的眼瞳闪烁着点点星芒,她上车是为知道德妃害她的原因,不是来和他讨论喝茶的:“炎悍王,你再不说我就下车了!” 望着墨倾颜眸中萦绕的怒气,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嘴角隐隐上扬:“品茶可以让人心平气和,心胸开阔,若是心浮气燥的讨论事情,只会让人走进岔道,永远猜不到正确答案!” 墨倾颜一怔,经历生死后,她总喜欢将喜怒哀乐全部藏在心里,极少有事情能左右她的情绪,但为何每次面对轩辕煜旭时,她都会被他气的控制不住,想要发脾气。 “我只喜欢花瓣泡的茶,不过,雪山云雾的味道也勉强凑和!” 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目光淡淡扫过马车上的橱柜,小桌,茶水,棋盘,书架……等等日常用品全部齐备,并且,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是上品,价值不菲! 墨倾颜撇撇嘴,将马车布置成起居室,随处行走,古代人真会享受! 轩辕煜旭意味深长的望着墨倾颜:“你虽没有内力,速度倒是极快,将暖玉暗藏到兰婕妤身上的动作,没几人看清,你的武功是和谁学的?” 墨倾颜皱皱眉,她还以为隐瞒过了所有人呢,没想到被轩辕煜旭看穿了:“偶然间和一名世外高人学的,他走的匆忙,只教了我武功,没来得及教内力。”穿越人的身份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敷衍的理由也还算完整。 94头发去看大夫 轩辕煜旭对于墨倾颜不想说的事也不强求,墨色的眼睛看着她那如雪白的头发,心中想到如果是一头墨黑的头发,肯定更加靓丽。 “你这头发,有去询问大夫吗?”凝声道。 墨倾颜摸摸头发,纳闷怎么转到她头发上去了,“没有,没时间。”最近都是在跟太尉府那些人斗着哪里有时间管这个,再说她对于这头发的也不执著,顺其自然就好了。 “你最近有什么事,我认识个大夫应该能把你头发给治好。”轩辕煜旭心中思量着,虽然他也不是注重容貌的人,想到墨倾颜本来在太尉府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有这一头诡异的白发更是让人说闲话不已。 墨倾颜看了眼轩辕煜旭,什么时候这个小气鬼有这么好心的,警戒道:“你想干嘛?再说我们不是谈德妃她们为什么陷害我的事吗?”话题怎么给跑偏了。 “没想干嘛,就是你这头发估计是中毒了,把毒素给逼出来估计头发就能恢复本来的样子。”轩辕煜旭轻声道。自从他得了心病之后,也有相关的医理知识了解,认识的奇能异士的人也不少。 “我知道城郊西山有个大夫医术还不错,三天后我们去看看。”轩辕煜旭立刻做决定,到了就马上行动。 墨倾颜气绝,他根本没听自己说的话,就自己做决定了。“我可没说去喔。” 轩辕煜旭深墨色眼睛看着墨倾颜,:“难道你想被那些人在背后说闲话,时不时拿你的头发做文章。” 墨倾颜被盯着不自在道:“去就去呗。”才不是因为被他看着才答应,是因为不想被人家抓住小辫子才去的。 静默半刻 “现在我们来谈谈德妃事情吧。”墨倾颜询问。 “德妃入宫八年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极少与别人结仇,而且也受尽皇上的*爱,但是也不嚣张跋扈的人,除了暗中和皇后较劲外,现在费尽心思算计于你,应该是你妨碍了她的事情,或者你偷听不该听的东西,想要灭口除掉你……”轩辕煜旭轻声分析着,,淡淡的水雾弥漫俊颜,为他添了几分神秘感。 “我是太尉府千金,又不是后果嫔妃,能妨碍她什么事情?” 轩辕煜旭轻声道:进宫后,曾看见什么特殊的事,或者听到什么不同的事?”肯定是听了什么不能外泄的秘密,才给德妃起了杀意。 墨倾颜仔细回想进宫后的每件事:“陆浩然算不算特殊的?”除去被骗去见他外,基本都是跟那些千金小姐们在一起的。 “不算!”德妃、兰婕妤、陆浩然的面容浮现眼前,轩辕煜旭摇摇头,目光深不见底,他们三人,应该没什么关联:“看来,要从兰婕妤身上着手了!” “兰婕妤和德妃情同姐妹,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她们两人一起设计的,她岂会说出真相,自取灭亡!”说着,墨倾颜脑海中突然浮现兰婕妤望向皇子们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事事无绝对!”轩辕煜旭淡淡说着,墨倾颜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随着茶香幽幽飘散,一阵一阵萦绕鼻端,浸的他心神有些不宁。 轩辕煜旭把墨倾颜送回太尉府就回了自己王府,墨倾颜刚进府内就看到墨倾心气呼呼在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看来是准备找她麻烦了。 95墨老太太要来 墨倾心一见墨倾颜回来了,就上前说道:“今天又是出风头了,不要以为攀上太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就可以恃*而骄目中无人。”今天的事,墨倾心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今天是墨倾颜身败名裂的,没想到却被太后认识了,对她喜爱有加。践人,定然是用了什么的手段讨得太后欢心。 墨倾颜心中无语,难道墨倾心难道没脑子的吗,老是揪着这些事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也发生了挺多事情的,觉得有些累了就不想在应付墨倾心。 “你……。”墨倾心气得脸红,又不知道说什么,跺脚往雅园去找高氏。高氏也是被气的在室内休息,本来计划好好的,趁墨倾颜不在可以在那些贵妇 千金,面前好好说道一下她,让她身败名裂无颜在京城呆下去,到时候在灰溜溜回乡下,就可以派人解决了,多好的计划都给搅黄了。 雅园内室,高氏禀退丫鬟,嬷嬷,冷冷望着墨倾心:“倾心,在皇宫时,你为何偷偷跟着墨倾颜去见陆浩然?” “我只是一时好奇……”墨倾心低垂了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想亲眼看墨倾颜倒霉,目睹她受辱的全部过程,看她由高高在上,备受呵护的嫡出千金,变**人唾弃的残花败柳,看她伤心绝望,满面痛苦的模样,她十分开心,高兴。 “好奇?你可知你的好奇不但让我精心安排的一切功亏一篑,还险些毁了你自己的名声?”高氏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恨铁不成钢般咬牙切齿:“你是太尉府嫡出千金,丞相府的外孙女,命比墨倾颜金贵的多,想要害她,借他人之手即可,不能将自己搭进去……” “娘,我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再骂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墨倾颜吧!”墨倾心面上谦恭,心中却不以为然,这次是她大意,才会被墨倾颜算计,以后她会小心谨慎的,墨倾颜无权无势,打压她很容易。 “墨倾颜聪绝顶,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高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阴沉。 墨倾心眸光闪了闪,献计献策:“陆浩然只是被抓起来了,还没有判刑,咱们可以打点些银子,让顺天府放他出来,然后再去对付墨倾颜……” 高氏嗤笑:“陆浩然犯的可是杀人罪,又被关进了刑部,想再放出来,难于登天,更何况,墨倾颜已有了防备,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靠近不了她了……” 高氏费尽心机打听到墨倾颜在邺城时倾心陆浩然,花费巨大心力找来陆浩然,准备趁太后生辰宴,让他出现,引诱墨倾颜,她再引贵妇,千金们前去‘捉歼’,让墨倾颜臭名远扬,失去做炎悍王妃的资格。 可以说,她算计了很久,每一个细节,墨倾颜可能有的各种反应她就算到了,也做好了相应的对策,可她怎么都没算到,墨倾心会出现,破坏计划…… “倾心,记住我的话,遇事要沉着冷静,三思而后行……” 走在太尉府青石路上,耳边回荡着高氏教训的话,墨倾心全然不在意,墨倾颜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而已,能厉害得到哪里,只要她还在太尉府一天,自己和母亲可里暗中算计她,父亲更可以在明里教训她。 …… 隔天晚膳间,墨淞跟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 静默的只剩下筷子轻碰的声音,墨淞从丫鬟手里接过手帕,说道:“过几天娘亲要过来住一段时间,紫阳你吩咐人好好打扫一下松阳居安排好嬷嬷丫头那些的伺候好娘亲。”叮嘱着高氏。 “放心,老爷院内的事我都会弄好的。”高氏眼睛转了转,轻声应道。 老太婆要来了! 96谢大夫 今天天气不算毒辣,现在正是六月天,天气也是闷闷的,估计过两天就要下雨了,炎王府的马车一早就到了太尉府门口等着,墨倾颜一早收拾好就只带着绿澜上了马车去,说是墨老太太要来京城了。高氏最近都是在整顿内院,叮嘱下人收拾好厢房那些的接待老太太过来住几天。 再说这墨老太太也是个泼辣能人之人,墨倾颜的父亲墨淞从小就是墨老太太的给拉扯大的,墨淞他爹死的早,从小就立下志气要发愤图强出人头地,墨老太太也是咬紧牙关拼死拼活的把儿子拉扯大并送去上学,等儿子功成名就之后她也是满心欢喜,加上娶了丞相的女儿为夫人,更是光宗耀祖,更多人巴结, 墨老太太也知道自己是从乡下出身,很对名门贵族都不看不起乡下人,觉得粗鄙、低贱。知道自己性格泼辣眼里容不得人家说闲话,也为了不让自己给儿子丢脸,就在说在城里住不惯,还是回乡下住好,墨淞也派人尽职的照顾服侍好,她也是隔段时间想儿子了、想孙子了上来京城来住上十几二十天。 高氏这两天都是腾不出手来算计墨倾颜,她的如意算盘也打的很好,就是借用老太太的手把墨倾颜给赶出去,到时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来,人家也说不得自己的闲话,因此让墨倾颜再嘚瑟两天,对于墨倾颜今天出门也没说什么。 墨倾颜坐上马车之后就出了城门,很快就跟轩辕煜旭汇合,没想到炎悍王不在京城几年,也还是熟门熟路的知道每个件事情。 “轩辕煜旭你不是刚回京城吗,怎么对京城那么熟。?”墨倾颜疑问道。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睛看向窗外:“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时刻关系这朝廷内外,怎能不知道……”后续的话没说。 但是墨倾颜立刻就懂了,轩辕煜旭身居要职,镇守这南疆怎么多少万士兵的生死都在他手上,如果被有心人士参奏一本说他逆徒谋反莫须有的罪名就惨了,肯定得时刻关注着京中的动态,关于皇室之间竞争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吧。 炎王府的马车的脚程快也稳,不带一个时辰就到城郊西山脚小,西山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甚是茂盛,但是有不少药农来西山采药,因为这里药材种类还是繁多的。 这里住了个有名的大夫,姓谢也是个犟大夫来的,之前得罪了进程某位高官,只得流落至此,采采草药帮些穷苦人家看些小毛小病,西山走个一刻钟就有小山村平时的生活用品也可以在哪里用到,大夫独自一个人住着在山脚下就是便于采药。 村民都知道谢大夫也是流浪大夫,平时帮人家看病都不重要的,但是炎悍王知道谢大夫最厉害的还是解毒,有着自己独创的解毒方式。 走到一间茅草屋前,门前隔着篱笆向里看种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 “谢大夫。”卫青向着屋喊道。 听到有人喊,屋内出来一个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穿着赤青色麻布衫,大概是晒太阳脸显得特别黝黑,一点都看不出是大夫的样子倒像是耕田的农民。“谁啊?” 走出来一看见到轩辕煜旭他们,拉开篱笆惊喜的问道:“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号外~号外~~~文文定于5月12号(下星期二)上架,到时候亲们一定要多多捧场,前来首订~ 号外~号外~~~文文定于5月12号(下星期二)上架,到时候亲们一定要多多捧场,前来首订~ 97治疗 谢大夫请轩辕煜旭一行人进屋,屋内也是很简陋一张圆木桌加几张凳子,四桌都是堆满了草药,拿着水壶斟茶倒水笑呵呵道:“王爷,这里寒舍简陋,都是些粗茶淡水莫嫌弃。” 轩辕煜旭轻轻点头:“没事。”在边关也是过关了风餐露宿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多讲究 “这位姑娘是……”谢大夫看到墨倾颜也是惊讶,很难得炎悍王身边会有个姑娘,而且还是个如此特别的姑娘,端庄大方从容淡雅,气势不容小觑。 “我叫墨倾颜,是太尉府的嫡女。”墨倾颜轻声介绍自己。 谢大夫疑问的看向轩辕煜旭,他之前在城里做大夫也是见过传说中的第一美女,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倾颜是江如筠的女儿,墨淞的原配夫人。”轩辕煜旭眼瞳却如深潭一般,闪着幽幽的光芒。 谢大夫了然,那些官氏家族都是有几个夫人的,儿女成群没见过也是常事,“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的。” 轩辕煜旭解释:“你擅长解毒,看看她的头发能否还原出黑色来。”看着墨倾颜雪白的发丝如果是黑色可能更好点。 谢大夫也是从一开始注意到墨倾颜那一头白发,看似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有年迈之人的斑白发丝。“不知道墨姑娘的头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所致的。” “是后天所为,被人下毒变成这样的。”墨倾颜撩起一丝头发看,发质柔软顺滑。陆浩然欠我的肯定会讨回来的。 了解到墨倾颜不是天生的,后天所为就肯定有原因,找到病状就能对症下药:“不介意我替姑娘把把脉吧。” 墨倾颜点点头,能把这头发治好也是再好不过的,就算治不好也无所谓。 谢大夫起身去拿自己药理包。拿出诊脉垫放在桌子上,墨倾颜伸出玉手给他把脉,谢大夫专心致志的替她把脉,神态专注额头紧蹙,又让墨倾颜伸出舌头看喉咙,呢喃道‘不对啊’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 “墨姑娘之前中的毒应该是鸩毒,但是很奇怪,照理说你应该不在人世了,现在不仅活的好好地,就只是头发斑白而已,难道是墨姑娘的体质异已长常人。”谢大夫说出自己疑惑之处。 墨倾颜在中默念,鸩毒?确实没错原主已经不在人世,这身体已经换芯了。 轩辕煜旭面色也是一凝,看来真的是致墨倾颜于死地,鸩毒也是剧毒了,估计连陆浩然也没想到墨倾颜居然还活着。 “那大夫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这头发。”墨倾颜凝眉说道。 谢大夫也是多年大夫多少疑难杂症见过不少,就她那样的还是头一回见呢,“看来你身体是跟常人不一样,只是体内有残留毒素导致头发病变,只要把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再好好调理一下就能变回本来样貌。” 轩辕煜旭听了眉头一松还好还能治疗。墨倾颜脸上也是欣喜最起码还是能治疗。 谢大夫拿出银针,“现在我为墨姑娘施针引出毒素来”墨倾颜点头。轩辕煜旭则跟卫青在屋外的石桌上等候,施针期间都是不能分心,不然很容施错针那就麻烦了。 98病发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墨倾颜本身心平气和的突然感觉到身体有股气流在乱窜的跑到,一股热流只口腔冲,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这是谢大夫这才紧皱的眉头这是才松开,将墨倾颜身上的银针一枚枚的拔出来放到装又清水的铜盆上去。 给了一碗清水墨倾颜让她漱口,打开门请进了轩辕煜旭进门,收拾桌子的上的药包,拿出一个药丸,“这是清心解毒丸,能调理气息,补气益血。墨姑娘你服下她。” “怎样,她这个毒是全部解开了吗?”轩辕煜旭看着墨倾颜有点发白的脸色关心问道。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毒是解开了,但是体内的毒素有一段时间,需要好好调理下,泡学药澡大约半个多月基本上头发就能渐渐黑回来。”谢大夫接着拿出毛笔和墨写配方已经注意事项。 墨倾颜接过纸张微笑道:“谢谢大夫。之前不是说炎悍王也是有受伤,不如大夫也给看看。”第一次遇见时在喝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轩辕煜旭一顿,没想到墨倾颜会替自己说看病,墨色的眼瞳看向墨倾颜,谢大夫也是惊讶,炎悍王受伤,“可否王爷让在下把一下脉。” 轩辕煜旭伸出手露出刚劲有力的手腕给大夫把脉。谢大夫蹙额片刻道:“王爷这伤怕是许久了……。” “三年。”轩辕煜旭知道这伤是很难好的。 谢大夫邹着眉头道:“王爷,谢某学艺不精怕是不能替王爷治疗。”炎悍王伤的是心脉,心脉受损很难不会,除非是传说中的鬼医童老大夫可能有力能久。 墨倾颜惊讶道:“伤有这么严重吗?”把一下脉就不能诊治,倒是三年前受的伤有多重。 “不碍事。”轩辕煜旭知道自己的伤情,看了很多大夫都说很难治好。 墨倾颜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口,既然他自己知道情况说了也没用,除非能找到很厉害的大夫,虽然她也懂医术,很多是源于现代很多先进技术,想古代靠把脉就能治疗的她还真不会。 出来也将近大半天了,谢过大夫之后墨倾颜一行人就准备回城,估计回去天都要黑了倒是城门关了也挺麻烦的。些许是累了墨倾颜都没什么精神,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跟去的差不多的时间就到城里,先准备送墨倾颜回太尉府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轩辕煜旭面色一变,抑制不住,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你怎么了?”墨倾颜清灵的眸底闪过一抹凝重,是病发了,还是普通的咳嗽? “小毛病而已,不妨事!”轩辕煜旭强压着不适,慢慢抬起头,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丝丝疲惫,伤势越来越重了么? 都伤了心脉了,还说没事。墨倾颜暗自腹诽,明亮的眼眸有些闪烁,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气血不通了,自己带着银针呢,要不要帮他疏通气血?通气血需脱掉上衣,他会不会为了‘报恩’,再像上次一样,趁自己生病时,帮自己换衣服? 犹豫间,马车稳稳停了下来,车夫温和的声音在外响起:“墨小姐,太尉府到了!” “多谢!”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回望轩辕煜旭,却见他不咳嗽了,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优雅的坐在桌前悠闲饮茶。 墨倾颜扬扬嘴角,看来轩辕煜旭刚才并非病发,只是咳嗽了几下。 慢腾腾的下了马车,墨倾颜回头准备和轩辕煜旭道别,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望到车厢中的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大手紧揪着胸口的衣服,额头豆大的汗珠凝聚…… 99亲自验证 “轩辕煜旭!”墨倾颜一怔,他不是普通的咳嗽,而是真的病发了。 车帘缓缓下落,越来越小的视线中映出墨倾颜焦急的美丽小脸,轩辕煜旭一向冷漠的眸中居然闪过一丝温柔,轻轻扬起了嘴角。 突然,喉咙毫无征兆的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洁白的衣衫瞬间染上片片血痕,如同冬天里盛开的朵朵红梅:“卫青,赶车!” “是!”轩辕煜旭的命令虽冷漠,却有气无力,字字透着虚弱,卫青不敢耽搁,握紧了缰绳就欲驾马离开。 “轩辕煜旭!”墨倾颜抓着车棱跃上了马车,纤细的身体瞬间到了车厢内,狠狠瞪着他:“有病不医,你想病死吗?” 目光望到轩辕煜旭白色衣袍上的点点艳红,墨倾颜到了嘴边的责备之言悄然消散,一手握银针,一手去扯他的上衣,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望着轩辕煜旭不赞同的目光,墨倾颜无奈的解释:“用银针疏气活血,不能隔着衣服……” “现在是在大街上,马车里不炎全!”轩辕煜旭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眼瞳却如深潭一般,闪着幽幽的光芒。 墨倾颜一怔,天阙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也不能排除别国敌人的存在,轩辕煜旭是天阙战神,很多人想要他的命,病发施针后他会陷入昏睡,确实会给敌人可趁之机:“那就去炎王府!” 轩辕煜旭点点头,手捂了嘴巴闷咳几声,鲜血渗出指缝,在如玉的手指上蜿蜒流淌,情景甚是凄美…… 他这次怎么病发的这么厉害?墨倾颜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来不及回炎王府了,去太尉府惠园吧!”太尉府虽不及炎王府戒备森严,一般人也不敢胡乱前来捣乱。 轩辕煜旭非常虚弱,都快要站立不稳了,墨倾颜搀着他的胳膊,扶他下了马车,回头吩咐卫青:“你回炎王府拿炎悍王的药方,或者熬碗药过来!”银针只能缓解他的病情,想要抑制,必须喝药! 卫青望向轩辕煜旭,他是轩辕煜旭的侍卫,只听他一人命令,后者对他点点头,卫青答应一声,快速飞身离去。 墨倾颜是现代人,没那多避讳,但轩辕煜旭是男子,她不想过多招惹是非,便扶着他从后门进了太尉府,一心想着为轩辕煜旭医病的墨倾颜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拐角,一道人影飞速离去。 御史府,叶素素坐在绣*上,轻抿一口清茶,美眸微微阴了下来,德妃,兰婕妤那么周详的计划,换做是自己,都无法彻底摆脱罪名,可墨倾颜不但逃了过去,还反将一军,把兰婕妤送进了大牢,真是不简单! “小姐!”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墨倾颜将炎悍王扶进了太尉府!” 叶素素猛然一顿:“消息可准确?”炎悍王不是不喜欢与别人接触吗?怎么会让墨倾颜扶他? “千真万确,一名下人亲眼看到的!”道听途说的事情不足为信,可自己人亲眼看到的,那就是真有其事了。 叶素素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凝:“备车,我要去太尉府!”别人说的,她不相信,她要亲自去验证。 号外~~号外~~12号上架当天5万凌晨更新,亲们有福了,记得前来首订~~~~~~~(ps:墨沫正在拼命的码字中……) 100演戏谁不会呢 太尉府很安静,姨娘、庶女们都在休息,下人在做事,墨倾颜畅通无阻的将轩辕煜旭扶回了惠园内室。 躺在墨倾颜柔软的小*上,轩辕煜旭凝望她解开他的衣扣,娴熟的在他胸口上扎下一根又一根的银针,美丽的小脸满是认真,清冷的眸中闪烁点点星芒,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察觉到有人看她,墨倾颜抬头望去,却见轩辕煜旭闭着眼睛,不知是痛昏了,还是睡着了,不过,他已经不吐血了,脸色也渐渐好看起来。 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的病不是一月一发吗,这才半月,怎么就发作了?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了轩辕煜旭布满血迹的外衣,伸手拎了过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味道轻轻飘散。 墨倾颜微微皱起眉头,放至鼻端轻嗅,鲜血味道淡淡,不是血腥味,也不是松香味,雪眸瞬间眯了起来:这血有问题! “大小姐,叶小姐来了!”绿阑的禀报声刚落,叶素素窈窕的身形已走进客厅:“墨姑娘!” 墨倾颜眉头微皱,她住在南街御史府,跑来东城太尉府干什么? 随手将衣服搭在椅背上,快速帮轩辕煜旭盖好被子,拉下帐幔,墨倾颜慢腾腾的走出内室:“叶小姐!” “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叶素素微笑着走上前来,衣摆轻轻飘动,声音温婉动听。 墨倾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什么,速度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叶小姐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叶素素笑容微凝,复又笑道:“姐姐与倾心之间有误会,太尉夫人定然也是向着倾心的,姐姐肯定会吃些亏,不如我帮姐姐向她们解释。” “多谢叶小姐好意,但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墨倾颜微笑着凝深眼眸,今天的叶素素有些奇怪,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叶素素轻笑着,盈盈目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同时,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好像在府外看到炎王府的马车了” “轩辕煜旭顺路,就送我回府了!”墨倾颜挑眉:难道叶素素是来见轩辕煜旭的? 叶素素美眸一凝,微笑道:“姐姐,炎悍王是皇上亲自赐封,直呼其名可不太好哦!” “是吗?轩辕煜旭一直都让我这么叫他的!”墨倾颜轻轻笑着,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叶素素,她旁敲侧击,每句话都不离轩辕煜旭,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来找轩辕煜旭? 叶素素一怔,美眸中闪过一丝什么,随即轻笑:“坐了半天马车,我有些累了,能到姐姐内室休息片刻吗?” “我内室……不太方便。”墨倾颜望一眼内室,瞬间微红了小脸,墨色的眼瞳冷光闪烁。 “素素和姐姐都是女子,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姐姐内室暗藏了男子不成?”叶素素语气娇嗔,听上去,就像是在打趣。 墨倾颜笑而不语,嘴角微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叶素素果然是来试探自己的! 叶素素盈盈目光透过串串竹帘望向内室,朦胧的视线中,隐约可见半透明的帐幔后躺着个人,得体的笑容瞬间微凝,随即压低了声音笑道:“不知是哪名青年才俊,能得墨姑娘青睐?” “除了与我早有婚约那人,还能是谁。”墨倾颜眨眨眼睛,欲说还休:演戏,她不比叶素素差。 叶素素礼貌微笑,笑容有些不自然:炎悍王不是不喜与人亲近吗?怎么会睡到了墨倾颜房间?会不会是墨倾颜在故弄玄虚? 如果墨倾颜否认,自己倒是可以笑闹着闯进去一看究竟,偏偏她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倒不好再过多询问…… “他累了,在休息,咱们去外面说话吧!”墨倾颜笑容璀璨,言语之中有些*,叶素素想进内室,她就便要拉她去外面。 叶素素笑笑,正欲说话,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天际,响彻大半个太尉府:“来人哪,救命啊!” 101自作自受 “出什么事了?”墨倾颜一怔,走到门口循声望去,宽阔的青石路上,一袭鹅黄衣衫的墨如烟快速前奔着,边跑边哭,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脚步踉跄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践人,你马上就要成为本少爷的妾了,往哪里跑?”一名年轻男子在墨如烟身后紧紧追赶,猥琐的笑容,色米米的眼神,正是高丞相的孙子高耀宗! “姐姐,救我!”墨如烟冲进惠园,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快速飞奔着去抓墨倾颜,想要躲到她身后寻求庇护。 墨倾颜凝凝眉,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墨如烟,太尉府那么多主子熟人她不去找,偏偏跑来惠园找没见过几面的自己,事情不太对啊。 “墨倾颜,原来你住这里!”高耀宗大摇大摆的走进惠园,看也没看花容失色的墨如烟一眼,色米米的目光锁定墨倾颜。 “高耀宗,你来太尉府干什么?”墨倾颜语气冰冷:高丞相和墨淞反目成仇,高耀宗居然还敢明目张胆跑来太尉府闹事,真是胆大包天。 “我当然是来看你这个未婚妻的,等你及笄后,我就娶你做正妻!”高耀宗洋洋得意:倾心是姑姑,姑父的心肝宝贝,他不敢消想,墨倾颜嘛,乡下来的野丫头,有人生,没人疼,更没什么强势的亲戚做后盾,自己让她做正妻,抬举她了! 高耀宗色色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瞟向墨如烟:“至于她,就跟过去做妾吧,你们姐妹两人,也好有个照应,怎么样墨倾颜,我炎排的不错吧!” 墨倾颜冷笑,妻妾同天进门,还要自己对他感恩戴德,真是极品:“高耀宗,做你的高家少爷就好,太尉府的人和事,轮不到你来炎排!” 高耀宗一拍石桌,怒气冲冲:“墨倾颜,你少自命清高,本少爷家里美人多的是,要不是看你是太尉府千金,你以为本少爷会跑来这里讨好你?” 墨倾颜冷冷一笑,一步一步,慢慢逼近高耀宗:“看来上次给高少爷的教训还不够!” “墨倾颜,你别乱来!”高耀宗后退着,眸底闪着惊慌,上次被她踢伤关键部位,现在还没完全恢复,靠着色心壮胆,才敢踏进惠园,若是再被她踢伤宝贝,自己就真的要成为废人了…… 墨如烟低低的哭泣声突然响起:“姐姐,我不想做妾,更不愿抢姐姐的夫君……” 墨倾颜柳眉微挑,高耀宗和墨如烟一唱一和,言谈举止间,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算计她…… “姐姐,你的未婚夫是高少爷?”叶素素款款走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内室休息的人听到。 墨倾颜蹙了蹙眉:叶素素是想逼轩辕煜旭出来,还是让他误会自己? 微风轻起,叶素素衣袂翻飞,身姿轻盈,扶风若柳,闪亮了高耀宗色迷迷的小眼,紧搓着双手,急步迎了过去:“叶小姐,真的是你!” 墨倾颜是太尉府千金,他想*时,来惠园即可,不必急在一时,反倒是叶素素,是御史府嫡女,轻易不出现,高耀宗又不能常去国公府,自然不会放过与她相处的时机。 高耀宗快步走近,身上散发着阵阵奢靡气息,几欲令人作呕,叶素素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强忍了恶心,礼貌一笑:“高少爷!” 第一才女居然对他笑了!高耀宗瞬间心花怒火,目光色色不说,还大了胆子去摸叶素素的小手:“素素叫我宗哥就好!” “高公子请自重!”叶素素美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打开色爪的同时,皱着眉头后退,不料,膝盖突然一痛,纤细的身体径直向地上栽去。 “素素小心!”高耀宗急步上前,轻搂住了叶素素的小腰,柔软的触感自手中传来,高耀宗瞬间心猿意马,张开狼嘴对着叶素素吻了下去。 “高耀宗,放手!”叶素素用力挣扎着,目光惊恐着,急声高呼:“墨姑娘救命!” 墨倾颜扬扬嘴角,站着没动,叶素素是来院落算计她的,没想到被高耀宗劫了色,这就是自作自受! 102色心不改 “啪!”叶素素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了高耀宗,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扯过丝帕,好像擦去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般,用力擦拭着被他碰过的脸颊。 高耀宗被打蒙,瞬间呆愣,脸颊火辣辣的疼,慢慢侧目望向叶素素,眸底怒火翻腾,大步冲了过去:“践人,你居然敢打我!” 墨倾颜吃痛,用力挣脱,居然甩不开叶素素,凶神恶煞的高耀宗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撞到她了,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在高耀宗扑来的瞬间,猛然用力转过了身,叶素素柔软的身体被高耀宗重重扑倒在地,狼嘴不偏不倚,正好吻在了她香嫩的樱唇上…… 温香软玉在怀,芬芳的处子幽香迎面扑来,高耀宗兽性大发,顾不得这是在屋外,还有旁人在场,抱着叶素素狂吻起来…… “高耀宗……滚开……”叶素素用力挣扎着,躲避高耀宗的吻,精致的发髻瞬间凌乱,美眸中怒火燃烧,该死的高耀宗! “叶素素,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高耀宗色心已起,哪还停得下来,叶素素的挣扎更激起了他的兽性,大手胡乱撕扯着,漂亮的衣衫瞬间被他扯开大半…… 墨如烟早就停止了哭泣,望着一上一下禁固、挣扎的高耀宗与叶素素,眸底飞速闪过一道暗芒。 墨倾颜扬唇冷笑,看来,墨如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沉默寡言,胆小无能,与世无争。 “倾颜!”伴随着一声怒吼,面色阴沉的墨淞怒气冲冲的闯进惠园:“我不是说过让你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吗,你怎么背着我……” 青石地面上,高耀宗和叶素素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紧压在一起,无限*,惹人瑕想,墨淞的怒吼声戛然而止,眸底满是震惊:“你们……” 端吕贤淑的高氏、幸灾乐祸的墨倾心也走了进来,望着眼前一幕,惊讶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宗表哥,素素姐姐……” 被众人注视,高耀宗居然没有半分羞耻之情,紧压着叶素素没动,不悦的皱起眉头:姑父,姑姑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真扫兴! 叶素素看准时机,用力推开高耀宗,快速站起身,三两下裹紧自己凌乱的衣衫,美眸中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墨太尉,你们太尉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望着高耀宗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墨淞已明白了怎么回事,厉声训斥:“高耀宗,这里是太尉府,不是太尉府,你居然敢在这里胡作非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尉府主人?” 高耀宗不以为然,慢腾腾的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干嘛这么生气,大不了我娶她做正妻。” “你!”墨淞手指着高耀宗,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满脑子龌龊的蠢货,以为欺负了人,娶回家就没事了吗? 叶素素在太尉府被人欺负,御史府定会与他结仇,其他同僚的家眷肯定也不敢来太尉府做客了,到时太尉府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参他一本,他墨淞的前途就完了。 103重打 “叶小姐被欺负,你们两个就眼睁睁看着?劝不住高耀宗,你们不会叫侍卫吗?”叶素素受辱,心中难受,墨淞和高耀宗无法沟通,就将怒气撒到了墨倾颜和墨如烟身上,试图以教训她们来平衡叶素素的委屈。 “爹,对不起,是我没用!”墨如烟哭哭啼啼,胆小懦弱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烟一向胆小,被吓傻,忘记呼救也属正常,墨淞暗暗叹了口气,冷冷望向墨倾颜,这是倾颜的惠园,出了事,她要负主要责任:“倾颜,你可知错?” 墨倾颜冷笑,事情是因墨如烟,高耀宗而起,墨如烟居然想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爹,事情不能怪我,高少爷是咱们太尉府的贵客,侍卫们不敢动他,我们叫喊也没用!” 用力将墨如烟拉到墨淞面前,墨倾颜淡淡道:“您看看如烟妹妹,她被高少爷追着跑来惠园向我求救,叶妹妹也看到了……” 墨如烟的身体猛然一僵,墨倾颜心中暗暗冷笑,墨如烟是配合着别人来算计自己的,没想到最后成了高耀宗犯错的证人,高耀宗绝不会轻饶她! 目光冷冷扫过衣衫凌乱的墨如烟,墨淞的面色更加阴沉:“高耀宗,如烟的衣服是你撕烂的?” 高耀宗不以为然的瞟了墨如烟一眼:“我会娶她做妾的!” “混账!”墨淞面色铁青,高耀宗在太尉府*自己的女儿,侮辱御史府的嫡女,还不知悔改,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来人,将高耀宗重打五十大板,扔出太尉府!” “老爷!”高氏惊呼着,急声解释:“宗儿年龄小,不懂事,难免犯错,叶小姐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多做计较的,不如让他给素素赔礼道歉?” “是啊爹,叶姐姐是明理之人,不会怪罪宗表哥的!”墨倾心目光盈盈,美丽不可芳物。 最得意的女儿为高耀宗求情了,墨淞心中的愤怒慢慢平息,悄悄望向叶素素,他也不想和高丞相过多交恶,只要叶素素同意,他不会过重惩罚高耀宗。 墨倾颜蹙了蹙眉,高氏,墨倾心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自己和她们的愿望正好相反:“爹,夫人和倾心妹妹说的没错,事情不宜闹大,更何况,高少爷是太尉府的嫡长孙,高丞相最疼爱的孙子,您罚人,要三思而后行……” 墨倾颜的话,戳中了墨淞的痛处,快要熄灭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烧起来,利眸阴沉的可怕,高丞相、高丞相,为什么都在提醒自己不可得罪高丞相,自己也是太尉,岂会怕他:“来人,将高耀宗拖下去,重打!” “老爷……”高氏狠狠瞪了墨倾颜一眼,劝慰墨淞。 “闭嘴!”墨淞怒吼着,面色阴沉的可怕:“这里是太尉府,不是太尉府,高耀宗都是让你们给*坏了,不但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还将我太尉府搅的乌烟瘴气,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男主人。” “还有你。”墨淞狠瞪向高氏,眸底怒火萦绕:“你现在是太尉府的女主人,不再是丞相府嫡女,就算你要向着娘家人,也要有点分寸……” 高氏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高丞相和墨淞的矛盾,她是知道一些的,却没料到严重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墨淞……你居然敢打我……嗷嗷嗷……”满目震惊,不停嚎叫、挣扎的高耀宗被侍卫们押到院外,重重的板子声响起,夹杂在高耀宗的惨叫声中,格外响亮。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满面怒容的墨淞,高氏,墨倾心,身体微抖的墨如烟,有些狼狈,但心思沉静的叶素素,淡淡一笑,静静站在院子中,听那沉闷的板子声。 不知过了多久,五十大板打完,高耀宗已经神智不清,疼的直哼哼,高氏急步上前,吩咐道:“快抬表少爷去客房,请府医,拿伤药……” 墨倾心恨恨的瞪了墨倾颜一眼,急步追了过去,叶素素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不宜再久留,打了声招呼离开惠园,墨淞、墨如烟也走了。 终于清静了,墨倾颜慢腾腾的走向内室,嘴角微微上扬,叶素素被高耀宗侮辱之事,最晚明天,就会传的人尽皆知,墨淞和高丞相会更加决裂,高丞相更在无形之中得罪了御史大人,以后,高丞相在官场上可没那么顺风顺水了…… 104发烧拥抱 柔软的雕花*上,轩辕煜旭闭着眼眸,呼吸均匀,似乎睡的很熟,俊颜微微泛红。 怎么回事?难道他在发烧? 墨倾颜白嫩的小手轻触轩辕煜旭的额头,手腕突然一紧,墨倾颜猝不及防,被拉到了*上。 后背碰到了柔软的锦被,小腰被人紧紧箍住,小脸触上男子坚实的胸膛,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衫渗入肌肤,墨倾颜一惊,他身上怎么这么烫?蓦然抬头,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近在咫尺…… 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一反平日里的淡漠冷酷,透出了男性优雅的邪魅,古井般的眼眸平静无波,墨色的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眸中暗藏的浓浓柔情,令人目眩。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小脸上,墨倾颜蓦然惊醒,抬眸的刹那间,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已在眼前,柳叶般的薄唇轻轻印到了她额头上。 水润的触感自额头上传来,一片阴影俯下,却是轩辕煜旭滚烫的身躯紧紧压在了她身上,墨倾颜猛然一惊,用力推攘:“轩辕煜旭!”他是发烧了,还是…… 墨倾颜没有内力,她的挣扎捍动不了轩辕煜旭半分不说,还使得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小腰被箍的生疼,墨倾颜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不停扭头躲闪着,可轩辕煜旭滚烫的唇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眉眼,脸颊上:“轩辕煜旭,你快起来!” 对墨倾颜的训斥置若罔闻,轩辕煜旭微闭着眼眸,将墨倾颜紧紧抱在怀中,冰凉柔软的身躯平息了他胸口翻涌的气血,驱散了他胸口的阻塞,通体舒畅,下意识将墨倾颜纤细的身躯抱的更紧。 “你好……清……凉!”磁性的男声自轩辕煜旭口中逸出,断断续续的语句显示他神智不清。 墨倾颜一愣,抬头望向轩辕煜旭,安静下来的他,除了紧抱着她,俊颜紧贴着她的小脸,身躯紧压她外,没什么过份举动。 眉头微微皱了皱:难道他紧抱自己是为降温? 病发后体温会升高?可自己在木屋中见他时,他并未出现这种现象,还是说,他喝的药中有降温成份,刚才没喝药,才会这样?那熬药的侍卫怎么还不来? 轩辕煜旭的举动,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很不放心,小手挣出轩辕煜旭的怀抱,悄悄去拿*头桌上的银针包:在喝药前,他的情形很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过份的举动,她不会点穴,为防万一,只好用银针刺穴让他昏睡,避免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中指够到小桌上,眼看着就要拿到银针包了,轩辕煜旭恰在此时抱着她翻了个身,柔软的身躯躺到了*里面,小手瞬间远离了银针包。 “轩辕煜旭!”墨倾颜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狠瞪着轩辕煜旭,轩辕煜旭仿佛毫无察觉,微闭着眼眸熟睡。 墨倾颜握紧拳头,对着轩辕煜旭的肩膀狠狠捶了下去,轩辕煜旭毫无感觉,依旧紧抱着她睡觉。 墨倾颜用力砸了十多下,轩辕煜旭眼没睁,身没动,墨倾颜气消了不少,看来他真的是神智不清,潜意识的做了这些事情。 望望*头小桌上的银针包,墨倾颜一点一点儿,慢慢向*边移动,轩辕煜旭很重,又紧压着她,她每移一点儿,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105强吻 三盏茶?半柱香?墨倾颜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终于移到了*边,快速伸手去拿银针包,不料轩辕煜旭突然低了头,埋首在她馨香的颈项处,轻轻呼吸。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几缕发丝垂下,轻拂她的脸颊,痒痒的,墨倾颜皱皱眉,用力将轩辕煜旭的头推向一边。 轩辕煜旭虽然在昏睡,性子却很顽固,墨倾颜将头推过去,他再歪过来,再推,再歪,继续推,继续歪。 他可真固执,墨倾颜无奈的摇摇头,强忍了脖颈处的痒,伸手去拿银针包,突然,轩辕煜旭一动,头枕到了她的手臂上,到手的银针包瞬间掉落在地…… “轩辕煜旭,别装了,给我睁开眼睛!”墨倾颜美眸喷火,恨恨的瞪着轩辕煜旭,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能是凑巧,如果再有第三次,那就是有意为之了,轩辕煜旭绝对是故意在耍自己! 轩辕煜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兀自怀抱墨倾颜,头枕着她的胳膊睡的熟。 “轩辕煜旭!”墨倾颜空闲的小手摘下了头发上的发簪,慢慢逼近轩辕煜旭的穴道,嘴角噙着愤怒的笑:“你如果再不睁开眼睛,这只发簪就要扎进你穴道里了!” 恍惚间,墨倾颜好像看到轩辕煜旭睫毛颤了颤,眨眨眼睛细看时,他又像睡熟一般毫无动静了。 墨倾颜咬牙切齿,正欲扎他穴道给他个教训,门外响起一道沉稳的禀报声:“王爷,药来了!” “快端进来!”墨倾颜急声答应着,真昏假昏,轩辕煜旭一喝药便知。 “是!”卫青端着药,低头走进内室,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他不敢再上前:“墨小姐!” “把药给我吧!”墨倾颜从帐幔中伸出手,语气颇为郁闷,外人靠近,轩辕煜旭有杀意,可见他是真的病发昏迷,可以刚才那些事情来看,他又不像是病发之人…… 卫青用力眨眨眼睛,抬头望去,内室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窗前摆着一张雕花大*,浅色的帐幔半透明,将整个*遮掩,站在房间中央,隐约可见*上有人,却看不清*上的具体情形。 眸底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主子病发时,所有人不准靠近他五十米内,否则,杀无赦,他送药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墨小姐居然能炎然无恙的和主子睡到同一张*上? 杀意突然变浓,卫青一惊,猛然回神,将药碗稳稳推到墨倾颜手中,快速转身走了出去。 墨倾颜端了药碗,凝眸看轩辕煜旭,淡淡道:“喝药。” 轩辕煜旭毫无反应,依旧闭着眼睛睡的沉稳! 墨倾颜眸光闪了闪,将药放到*头小桌上,猛然翻身将轩辕煜旭压到了下面,在他眼睫轻颤时,紧紧捏住他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这碗药,墨倾颜灌的很彻底,一滴都没剩下,灌完后,成功看到轩辕煜旭紧紧皱起的眉头。 墨倾颜放下药碗,轻轻扬起嘴角,闻味道便知这味药极苦,谁让他装昏的,方便自己灌药苦死他了! 后颈一痛,墨倾颜不受控制的俯身下去,樱唇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轩辕煜旭的薄唇上,温润的触感自唇上传来,墨倾颜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强吻轩辕煜旭,还是轩辕煜旭强吻她? 难以形容的苦涩气息透过唇瓣透进口中,墨倾颜蓦然惊醒,推开轩辕煜旭,躺到一边咳嗽起来,嗓子被药的余味呛的苦涩难忍,这是人喝的药吗?那味道真是…… “味道如何?”低沉的询问隐带了几分戏谑,墨倾颜咬牙切齿的回道:“好极了,你装昏是为逃避喝药,还是为整我?” 轩辕煜旭幽深眸底的光亮渐渐暗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眉宇间闪过丝丝疲惫:“只是……很累!” 清醒着要面对所有事情,睡着了,就可以不必理会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他还是想贪这一时的炎逸。 墨倾颜一怔,边疆是两国交界处,一直战事不断,轩辕煜旭身为将士统领,是别国明里暗中刺杀的目标,生活不会炎逸,并且,他的伤两年多了,每月病发时,他除了花费极大的精力戒备别国敌人外,还需严密戒备军中想害他之人,真的很累…… 铁一般坚实的手臂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墨倾颜柳眉微挑,正欲挣脱,轩辕煜旭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安心的休息一会儿!” 墨倾颜一怔,在她房间睡,他能安心? 轻微的呼吸声响起,轩辕煜旭睡着了,望着他疲惫的俊颜,墨倾颜蹙蹙眉,他跑来她房间睡觉,占了她大半张*不算,还怕她逃跑一般,双臂紧搂着她的小腰,她想动都动不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墨倾颜目光望向浅蓝色的帐幔,看在他病发,不休息就会疼昏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等他醒了,马上赶他离开! **************上架公告*********8 经过那么久的时间,《嫡女为谋,绝*炎王妃》在于12号凌晨明天上架,上架当天首更五万,五万~~~接着一个星期每天将近万更,万更~~~~,亲们记得前来首订,首订很重要关系着以后成绩以及推荐,谢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 求订阅……订阅……订阅…… 106仍不死心陷害 想到高耀宗那猥琐的笑容,色米米的小眼,因纵欲过度而发青的眼窝,墨倾心就感到一阵恶心,不学无术,天天混在女人堆里,身上的气息,难闻至极,若非因为他是她表哥,她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突然,墨倾心眼睛一亮,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高耀宗,墨倾颜同样让她讨厌,若是凑到一起,倒是不错的一对! “倾心妹妹!”温柔的女声传来,墨倾心抬头望去,一名美丽女子款款向她走来,精致的发髻,飘逸的裙摆,温和的笑容,淡雅的书香气息,让人一见难忘。 “叶姐姐!”墨倾心不咸不淡的招呼一声,叶素素再美也美不过自己,并且,她在皇宫帮着墨倾颜做假证对付自己,来太尉府也是为看墨倾颜,真是讨厌死了。 上下打量叶素素一眼,墨倾心漫不经心道:“叶姐姐梳洗完毕,也换好衣服了!” “是啊!”叶素素微微笑着,礼貌得体,名门贵族出门,都会在马车里放替换的衣服,叶素素是御史府千金,极重颜面,自然不会顶着那般狼狈的模样回府。 “宗表哥喝多了酒,看到装扮妖艳的女子,就会误以为是*花魁,无礼之处,望姐姐莫怪!”墨倾心心中得意着,明嘲暗讽,第一才女,才华高绝,受人追崇又如何,还不是在那花心*鬼高耀宗身下狼狈挣扎。 “意外之事,我不会斤斤计较!”仿佛没有听出墨倾心话中的嘲讽,叶素素礼貌微笑:“我本打算去惠园向倾颜姐姐道别的,但想到炎悍王也在那里,我去了,是打扰他们,不去,就是不懂礼貌,就一直在犹豫……” 墨倾心猛然抬起眼睑,得意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炎悍王在惠园?” “是啊,倾心妹妹不知道吗?”叶素素目光疑惑,随即又笑道:“炎悍王好像喝多了酒,正在倾颜姐姐*上休息,刚才一直没出声,倾心不知,也情有可原……” 叶素素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墨倾心已经听不到了,她耳边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炎悍王躺在墨倾颜*上,炎悍王躺在墨倾颜*上……”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了起来,眸底怒火翻腾,践人,就会勾\引炎悍王**! “……炎悍王和倾颜姐姐如此亲密,想必几个月后,倾颜姐姐及笄之时,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真是令人羡慕……”叶素素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这字字句句却如锋利的钢针,一根一根狠狠扎进墨倾心心里,炎悍王娶墨倾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倾心,我不去惠园道别了,你遇到倾颜姐姐时,劳烦告诉她一声,我先行回府了,若姐姐有空,就去御史府做客,母亲很想见姐姐呢!” 望着墨倾心阴沉的俏脸,叶素素巧笑嫣兮,盈盈转身,款款离去,墨倾心心心念念的想见炎悍王,自己就成全她。 墨倾心心烦意乱的答应着,目送叶素素消失在太尉府,铁青着脸色,胸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怒吼道:“去惠园!” 墨倾颜回京后,一直在打炎悍王的主意,各种狐媚法子肯定用了不少,她一定要当着炎悍王的面,拆穿墨倾颜虚伪,恶心的嘴脸。 墨倾心带着蓝菲和红笺两名丫鬟怒气冲冲的来到惠园,正在擦试廊柱的绿阑不明所以,急步上前询问:“二小姐,您是来找大小姐的吗,容奴婢禀报一声……” 墨倾心淡淡扫了绿阑一眼,紧紧皱起眉头,蓝菲、红笺急忙上前拉开绿阑,绿阑身不能动,急的大喊:“二小姐,您来者是客,不能随便进主人的房间……” “主人的房间?墨倾颜也算主人?”墨倾心不屑的嗤笑一声:“绿阑,你听清楚了,你是我娘买来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尉府嫡出千金!”墨倾颜不过是乡下来的,没人要的野丫头,自己和母亲心慈,好心收留她,不代表她可以任意妄为,欺压到自己身上。 “墨倾颜!”墨倾心袅袅婷婷,满面怒容,刚刚走到房门口,卫青凭空出现,目光肃杀,冷声警告着:“姑娘请回!” 墨倾心被卫青身上的寒意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他,面容清俊,一袭黑衣,身佩长剑,气质阴霾。 冷傲的气息与炎悍王有些许相似,难道他是炎悍王的属下?贴身侍卫对炎悍王肯定很了解,自己何不从他口中套点炎悍王的喜好,将来也好对症下药! 思及此,墨倾心美丽小脸上浮现丝丝迷人的笑容:“这位大哥……” “这间房间谁都不能进,姑娘请回。”卫青冷声打断了墨倾心的话,目光冰寒。 炎悍王病发时不喜别人靠近,更不喜被打搅,别说是墨倾心,就是墨淞来了,他也不会放人进去。 墨倾心放下身段讨好,卫青居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强烈的自尊受到打击,墨倾心强压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我是太尉府千金,太尉府的房子随便我进,倒是你,鬼鬼祟祟跑到我太尉府惠园,意欲何为?” “马上滚出太尉府,你犯的错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再耽搁,本小姐就叫侍卫扔你出去。”墨倾心微昂着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一名小小的侍卫,居然嚣张到在太尉府威胁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啊!”墨倾心话刚落,衣领突然被人揪住,整个人凌空而立,还来不及害怕,窈窕的身体已像破布一般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砸在蓝菲和红笺身上。 “哎呀,疼死了!”墨倾心摔倒在地,尖锐的惊呼着,全身像散了架般疼痛难忍,狠狠怒瞪着卫青,她现在是太尉府千金,不能发作炎悍王的人,否则,定会给炎悍王留下不好的印象,等自己成为炎悍王妃,就可以不必顾及,一定要重打他一百大板,让他生不如死…… 内室,墨倾颜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眉头微微蹙了蹙,叶素素来惠园试探,什么都没探到,还被高耀宗欺负,虽未毁掉清白,但名声定会受毁,自己不管不问,她肯定怀恨在心,撺掇墨倾心来惠园**,不足为奇。 并且,叶素素的言谈举止,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诡异,她从南街跑来东城,究竟所谓何事……等等,墨倾心来惠园是为轩辕煜旭,难道叶素素来惠园也是为轩辕煜旭? 墨倾颜侧目望去,轩辕煜旭轻闭着眼眸,睡的正熟,英挺的剑眉,高蜓的鼻梁,俊美的容颜让天地为之失色,冷酷的脸部线条因了他的熟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 墨倾颜撇撇嘴:“果然是张惹桃花的脸。” “本王不喜欢桃花!”若有似无的低语自耳边飘过,墨倾颜一愣,凝望轩辕煜旭,雪眸微微眯了起来,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轩辕煜旭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院子里,蓝菲和红笺强忍着疼痛,上前扶起墨倾心:“小姐,没事吧?” 她们两人是墨倾心的大丫鬟,在府中一直高高在上,受下人尊敬,像今天这般被人毫不客气的狠砸还是第一次,心里比墨倾心还气:“小姐,奴婢去叫夫人,老爷……”夫人,老爷来了,不但会教训这粗俗的侍卫,更会教训墨倾颜,她们和墨倾心的气就都出了。 “啪!”墨倾心狠狠一巴掌,甩到蓝菲和红笺脸上,打的两人眼冒金星,茫然不知所措:“愚蠢!”父亲来了,看到墨倾颜和炎悍王在一起,那她就必须嫁炎悍王了,炎王妃哪还轮得到自己做。 “去雅园,惠园的事情,谁都不许外传!”墨倾心整整衣衫和发髻,在绿阑惊讶的目光中走出了惠园。 卫青目光幽深,墨倾颜清冷,优雅,性子温和,兼具亲和力,而墨倾心除了容颜美丽外,飞扬跋扈,一无是处,这两人真不像是亲生姐妹。 高氏处理完太尉府琐事,正准备午休,墨倾心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娘,有没有办法在陆浩然的三堂会审上做手脚?” 高氏轻梳着墨丝,漫不经心道:“陆浩然那颗棋子,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还是弃掉的好,你干嘛老提他?” 墨倾心紧咬了嘴唇,思索半晌,怒气冲冲道:“墨倾颜她……又和炎悍王睡到一起了!” 高氏梳头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眸光阴沉着:“此话当真?” “是我亲眼看到的,炎悍王的侍卫就站在门口守着呢,不让任何人进去,我甚至都听到他们……那个时的声音了……”为防高氏不帮她,墨倾心将事情夸大了,添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墨倾颜那个不要脸的践人,三翻四次勾\引炎悍王,咱们一定要利用陆浩然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墨倾心滔滔不绝的诅咒墨倾颜泄愤,丝毫没注意到高氏略略苍白的脸色:“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得知实情,我就直奔娘这里来了!”上次被高氏一通教训,墨倾心也学聪明了,知道墨倾颜和炎悍王关系的人越少,墨倾颜被甩后为她说话的人就越少,她也就会越倒霉。 “三堂会审之事,我会尽量炎排,你先回锦园休息吧!”高氏紧按着眉头,声音淡淡,语气有些疲惫。 墨倾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出来,想着墨倾颜很快就要倒霉,她非常开心的答应着:“是!”娘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整治墨倾颜的好方法,她就不打扰了。 墨倾心高高兴兴的回锦园了,高氏轻靠着椅背,抬头望向屋顶,眸底满是阴霾,现在的墨倾颜,倾心,炎悍王,真有些像十三年前的江如筠,自己,墨淞…… 嘴角轻勾起一抹残酷的笑,目光阴冷如刀,十三年前的赢家是自己,十三年后的赢家会是自己的女儿,江如筠,墨倾颜,永远都只配做自己和倾心的手下败将! 御史府,叶素素端坐在铜盆前,一次又一次狠狠清洗着被高耀宗碰过的脸颊,丫鬟,嬷嬷们捧着棉帕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暗暗纳闷,小姐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拼命洗脸,洗唇,还只洗那一小块地方…… “小姐!”丫鬟香菱急步走进内室,望望诸多下人,欲言又止。 叶素素摆手挥散下人,拿过棉帕轻轻擦脸,洗了那么多遍,终于将那人恶心的味道洗去了,想到高耀宗那恶心的嘴巴亲到了她嘴上,她就莫名的恶心,对罪魁祸首的恨意也就越浓:“太尉府有消息传来?” “太尉夫人悄悄命心腹嬷嬷去了刑部大牢看陆浩然!”香菱一字不差的将事情禀报着。 “真的?”叶素素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看来墨倾心在惠园受了刺激,准备抹黑墨倾颜了。 “小姐,您准备怎么做?要帮墨倾颜吗?”小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墨倾颜只是有名无实的嫡出千金,又不得墨淞喜欢,不足为惧,反倒是第一美人墨倾心,是墨淞的掌上明珠,更是太尉府的外孙女,又长了一副好相貌,是小姐的大敌人。 “不,我要帮墨倾心!”叶素素目光幽深:若在平常,她会如香菱所想,帮墨倾颜对付墨倾心,可是在见了墨倾颜的手段,心机后,她突然发现,她最大的敌人不是墨倾心,而是无权无势的墨倾颜。 尤其是,墨倾颜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对付敌人,更能得炎悍王的喜欢,她更加不能容忍墨倾颜的存在…… 惠园,墨倾颜思索着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本以为被轩辕煜旭紧抱着,她会不习惯,睡不着,哪曾想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去了,再次醒来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身旁空空的,轩辕煜旭不知去了哪里。 侧目望望窗外,墨倾颜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猛然坐了起来,自己睡着时是下午,现在居然是上午,睡了一天半了。 轩辕煜旭事情多,睡醒后,自然是离开了,不过,她的警觉性怎么变的这么差了,连轩辕煜旭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还有,轩辕煜旭的忍耐力究竟有多强,她昨天用尽方法百般试探,都没试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墨倾颜这才想起,她晚膳,早膳都还没用,正欲叫绿阑端膳,淡漠的男声突然响起:“你醒了!” 墨倾颜一怔,轩辕煜旭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眸幽深似潭,一袭白衣俊美无筹,让天上的骄阳为之失色,身后升起腾腾热气,昭示着他刚才在沐浴。 “你怎么还在这里?”墨倾颜手扶了额头,轩辕煜旭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她醒了这么久,居然都没察觉到他还在这里,他*没回去,王府的人都不会找他吗? 墨倾颜刚醒,眼神有些迷蒙,衣衫也有些不整,如瀑的青丝散于身上,说不出的慵懒,带着致命的吸引人,让人目眩,轩辕煜旭轻轻别过目光,淡淡道:“今天陆浩然三堂会审!” “真的?”怎么不早说!墨倾颜眼睛一亮,快速掀开被子下了*,随手拿了套衣服,跑到屏风后梳洗、换衣,陆浩然的三堂会审,她要做证人,将陆浩然打入死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绝对不能迟到了。 “今天刚好没事,可以去刑部听审!”墨倾颜在屏风手忙碌,轩辕煜旭则坐在内室桌边,轻抿着茶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你觉得陆浩然会被判什么罪?”墨倾颜对古代的法律不了解,便问问他这制定律法的皇室之人。 “你还活着,算是杀人未遂,罪名应该不会太重,最多终身坐牢!”轩辕煜旭语气淡淡,目光却轻轻沉了下来。 终身坐牢,不就相当于现代的无期徒刑?墨倾颜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这个罪名,太轻了,原来的墨倾颜可是真真实实被他勒死了…… 时候不早了,简单吃了几块点心,墨倾颜和轩辕煜旭走出房间,正准备前去坐马车,卫青急步走了过来,恭声道:“王爷,王爷回来了!” “嗯!”轩辕煜旭淡淡答应着,缓步前行,深邃的眸底没有半分波澜,仿佛郡王对他来说,就是个普通人。 轩辕煜旭的无动于衷,卫青习以为常,目光沉了沉,再次禀报:“王爷,宸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多重要?”轩辕煜旭声音平静,语气平淡,目光依旧深不见底。 “十万火急!”卫青的语气是少有的凝重:“王爷走不开,特命人前来请您回府商议!” “祖父呢?”轩辕煜旭淡淡询问:“宸王的事情有没有与他商议?” “老王爷在炎王府,他已和宸王商量过了,不过,没得出满意的结果……”言外之意,最终结果要轩辕煜旭定夺。 轩辕煜旭目光凝深,未再说话。 墨倾颜柳眉微挑,炎王府的宸王,据说常年在外游历,极少回京,此次回府,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轩辕煜旭,府里有事,你就先回去吧,陆浩然杀人罪名背定了,不会轻判的!” 想判陆浩然重刑不容易,但有自己这个人证在,该背的罪名,他也休想抵赖。 “好!”轩辕煜旭目光幽深似潭,轻声答应下来,深深的望了墨倾颜一眼,飘身离开,空中传来他淡漠的命令:“卫青,送墨小姐去刑部!” 三堂会审,一般针对重大案件,比如皇室皇子,或重臣犯罪,都会采用三堂会审,陆浩然只是一介平民,犯了杀人罪,并不需要多严格的三堂会审,只一堂审判,就可将他定罪。 卫青驾车极快,极稳,墨倾颜很快就来到了刑部,本以为,小小案件,除了证人,犯人外,最多来些听审的百姓,哪曾想,除了审案的顺天府外,墨淞,高氏,墨倾心,叶素素,银泽天,三皇子,四皇子居然都到了。 “姐姐,你来了,我们就等你了!”墨淞,高氏看到墨倾颜没什么特殊反应,就连一往活泛的银泽天,都收敛了性子,手持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 墨倾心却款款迎了上来,笑意盈盈,紧握了墨倾颜的手,轻声炎慰,远远望去,姐妹情深:“姐姐别担心,害了你的坏人,一定会被重判的……” 墨倾颜微微笑着,目光在神以各异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借妹妹吉言!”墨倾心笑的那么诡异,肯定没炎好心…… 被害人到位,审判正式开始,顺天府拍下惊堂木,正色道:“带人犯陆浩然!” 墨倾颜站在堂下,银泽天悄悄凑了过来,小声提醒:“墨倾颜,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很怪异?” “感觉到了!”墨倾颜轻轻点点头,众人端吕的坐着,整个大堂很是肃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有笑容璀璨的墨倾心,她一直都藏不住心思,笑的越灿烂,越证明她心里有鬼,看来,今天这场审判,不简单…… 门外响起一阵铁链声,墨倾颜凝眸望去,陆浩然一身白色囚服,头发凌乱,目光黯淡无神,*之间,光洁的下巴居然冒出一片青色胡须,不见半点平时的*倜傥,可见那刑部大牢有多折磨人。 “参见大人!”陆浩然带着手链脚链,茫然下跪,动作十分机械。 顺天府拍下惊堂木,冷声道:“陆浩然,太尉府千金墨倾颜指证你害她性命,你可知罪?” 陆浩然抬头望向墨倾颜,眼睛顿时一亮,浅绿的湘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浅绿的琉璃玉簪,水滴耳环与衣服相得益彰,美丽的容颜,出尘的气质,让人一见之后再也移不开眼,为何自己以前没发现她居然这么美。 所幸现在发现也不晚,过了今天,她就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再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之前的账,自己也可与她另算,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墨倾颜,你诬告我,是准备谋杀亲夫后再另嫁他人吗?” 整个大堂瞬间哗然,众人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墨倾心笑容璀璨,心里快要乐开了花,面上却惊声高呼:“陆浩然,你少血口喷人,我姐姐可是炎悍王的未婚妻,与你有什么关系?” “陆浩然,姐姐和炎悍王自小订亲,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姐姐性子温和,知书达理,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我们都相信她,你一介平民,可不要胡言乱语!” 墨倾心言词凿凿,字字句句维护墨倾颜,但细细一听,她在暗暗威胁陆浩然,不要说出实情,间接让墨倾颜坐实了攀附权贵,抛弃亲夫的罪名。 墨倾颜微笑的目光淡淡扫过银泽天,三皇子,四皇子等人,高氏又设了个圈套给自己,将有权势的人请来听判,然后让陆浩然当众污蔑自己,如果自己不小心坐实了他们指证的罪名,瞬间就可臭名远扬,再无翻身之日。 “陆公子自称是我亲夫,可有证据?”墨倾颜声音平静,目光清冷,高氏诡计多端,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这次居然敢在刑部大牢做手脚,胆量着实不小。 “婚书算不算证据?”陆浩然拿出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望着墨倾颜美丽的容颜,语气颇为伤感:“如筠岳母最重礼法,收三书六聘方才让你、我成亲,若非**到绝路,我也不会拿它来指证你!” “姐姐,你真的已经嫁过陆浩然了?”墨倾心故做不知的大声惊呼,眸底满是幸灾乐祸,人证物证据在,看墨倾颜还如何狡辩。 婚书呈给顺天府,府尹看过,怀疑的目光从陆浩然转到墨倾颜身上,众人看墨倾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疑惑,她真的想抛夫另嫁吗? “倾颜,那婚书可是真的?”墨淞冷冷询问着,面色铁青。 “爹,我是你女儿,你不信我,信外人?”墨倾颜目光清冷,在太尉府,他偏向墨倾心也就罢了,在公堂之上,居然也弃自己偏帮陆浩然,还是说,他知道高氏的计策,帮着她们母女对付自己…… “倾颜别介意,你爹是关心则乱!”高氏淡淡扫了墨倾颜一眼,轻声劝慰着,这种场面话,当然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墨淞,高氏,墨倾心真是配合默契的虚伪一家三口, 墨倾颜目光淡淡望向陆浩然,璀璨的笑容看到眼中,带着蚀骨冷意,让人全身发寒:“真是辛苦陆公子了,进大牢换了囚服,都不忘带着婚书!” 见众人怀疑的目光转向了他,陆浩然目光迷茫,轻轻哀叹,一幅被人辜负的模样:“你走后,我一直在想你,就带着咱们唯一有牵绊的婚书来京寻你,不曾想,再见面,竟是这副情形……” 墨倾颜扬唇冷笑:古代人的演技真是高明,装什么像什么,让人拍案叫绝,没生到现代做明星,真是可惜了。 “杨大人,我能看看那份婚书吗?”墨倾颜目光清冷:陆浩然一直关在大牢里,婚书应该是高氏命人假造的,一晚的时间十分仓促,做出的东西应该有破绽! 顺天府摆摆手,墨倾颜上前翻开婚书浏览,古代的婚书就像现代的结婚证,内容很简单,就记载着哪年哪月哪日,某人迎娶某家女子为妻,再加媒人,证婚人的名字。 “这是在邺城书写的婚书?”墨倾颜看到,婚书最末端,盖着邺城府的印记。 “去年腊月十六,在邺城南城,你我大婚,百人前来祝贺,我记得清清楚楚!”陆浩然目光迷蒙,嘴角轻扬着浅浅的笑,仿佛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 大堂里的都是京城贵族,对邺城之事,半点儿都不了解,谎言随他怎么编,只要说圆了,不露出破绽,就不会有人怀疑。 “陆浩然,在此之前,你来过京城吗?”墨倾颜语气淡淡,婚书里记载的一切与陆浩然说的完全相符,想从内容上找破绽,是绝不可能了。 陆浩然微怔:“三岁前曾在京城居住,后迁至江州,这是第一次进京!”他不知道墨倾颜为何会有此一问,还是据实回答,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你在江州吃、穿、住、用都属中等?”墨倾颜再次询问。 “没错!”陆浩然不明所以,轻轻点头。 墨倾颜微微一笑,如春花开放,迷醉人眼,下一秒,笑容瞬间收敛,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射了过来:“陆浩然,谁帮你假造的婚书?”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满座贵族瞬间哗然,婚书是假造的,真的假的? 叶素素微微笑着,目光清澈,淡淡望向墨倾心,却见她得意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白希的小手紧握成拳,就欲站起来斥责,高氏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忍了怒气,暗中狠狠瞪了墨倾颜几眼。 银泽天摇着折扇,不瞒的嘀咕:“小人总喜欢颠倒是非黑白,真正被冤之人定会还来清白,案情听判有些无聊!” 三皇子轻抿着茶水,淡淡一笑,真正的受害者与害人者,已见分晓! 陆浩然短暂的错愕后,迅速恢复正常,怒视墨倾颜:“你说这婚书是假造的,可有证据?” “这份婚书所用的纸张是京城贵族特有的宣纸,别说是千里之外的江州,就在这天阙京城,除了贵族外,别人有银子都买不到,你一介平民,在邺城写的婚书,怎么可能会是这种纸张?”墨倾颜字字珠玑。 贵妇们多是原配正妻,也曾被夫君冷落,千金们都是嫡出,看墨淞的目光则多了几分不悦,原配嫡出的亲生女儿,在他心里还抵不上继室生的,若是原配没死,他说不定会*妾灭妻。 墨淞面色阴冷,目光阴晴不定,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倾颜居然当众反驳,让他难堪,真是翻了天了! 在邺城时,江如筠有时会画画拿去卖,所用的笔墨纸砚都很讲究,所以,墨倾颜对天阙的笔墨纸砚有所了解,婚书的内容完美无缺,破绽在纸张上。 高氏的面色微微僵硬,假造婚书之人真是愚蠢,京城这么多纸张,他怎么用特制的纸来造假,这不是明摆着给别人留破绽? “我小时候曾在京城住过,留有一部分这种纸张……”陆浩然不死心的辩解着。 “十几年前的纸张与新造出来的,颜色,质地完全不同,并且,书写所用的墨,也是上品,普通的城镇难寻,陆公子,别告诉我,你还留了十几年前的墨在家里……”墨倾颜目光清冷,似笑非笑,世人都知道墨要现磨现用,十几年前的墨留到现在,早干了! “如筠岳母喜欢写字,画画,用的就是这种纸和墨,倾颜,你不记得了吗?”陆浩然眼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楚,仿佛被心爱之人狠狠抛弃,污蔑,心痛至极。 墨倾颜冷笑,陆浩然居然还不死心,自己就拿出最直接的证据,让他哑口无言:“陆浩然,照你所说,你,我在去年腊月成亲,肯定也洞房过了?” “当然,洞房花烛夜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陆浩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尉府嬷嬷曾言,墨倾颜已非完壁,自己可放心诋毁她,残花败柳而已,还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不必对她客气:“你敢不敢让嬷嬷验身?” 墨倾心眼睛一亮,眸底闪过一丝残酷的笑,验身验出墨倾颜是残花败柳,坐实她抛弃亲夫的罪名,看她还有何颜面去追炎悍王。 面上却装作不知的高声道:“陆浩然,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姐姐是清白之躯,才不怕验身!” 墨倾颜蹙了蹙眉:在古代,验身是对一名女子的侮辱与不信任,陆浩然提出这种方法,应该是别人提醒的,看来高氏和墨倾心不但想设计她,更想羞辱她。 “嬷嬷验身就不必了,我有更直接的方法可证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墨倾颜慢慢拉起右臂的衣袖,洁白无瑕的手臂上,一点儿暗红色的朱砂闪耀人眼。 守宫砂,墨倾颜居然还是处子! “这怎么可能!”墨倾心受不了打击,潜意识的惊呼出声,她明明看到墨倾颜衣着暴露的追赶轩辕煜旭,明明看到他们两人偷偷摸摸的在屋内,侍卫在外守门,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她,墨倾心瞬间回神,急声解释:“陆浩然说的很真实,我几乎都被他感动,认为姐姐是他的发妻……” 高氏的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倾心居然连墨倾颜有没有和炎悍王发生事情都会弄错,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愚蠢了。 “你这守宫砂可是真的?”陆浩然心神有些慌乱,墨倾颜不是残花败柳吗?怎么会有守宫砂? “若是不信,你可让人来验!”江如筠管教甚严,原主墨倾颜也非常听话,心中虽小小的爱慕陆浩然,却没有头脑发热的以身相许,否则,她今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守宫砂是贞节的象征,贵妇们都曾有过,名门千金们胳膊上都带着,墨倾颜的守宫砂,她们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根本不需要验证。 众人看墨倾颜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看陆浩然时,则满目嘲讽不屑,假造婚书诬陷人家清清白白的名门千金,真是无耻至极。 “陆浩然,现在可以说说这婚书是谁帮你假造的了吧?”墨倾颜一字一顿。语带寒冰,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问话,却听的陆浩然后背发凉,目光潜意识的望向高氏,墨倾心。 “陆浩然,我让你说假造婚书的罪魁祸首,你看夫人和倾心妹妹干什么?”墨倾颜厉声训斥着,见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望向高氏和墨倾心,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怒声道:“陆浩然,你诬陷了我,还想再诬陷夫人和倾心吗?” “就是啊,陆浩然,你好好想清楚再招供,不要再胡乱攀咬!”墨倾心趾高气扬的怒声训斥着,胸中怒火翻腾,这么轻易就被墨倾颜拆穿了,陆浩然真是愚蠢无能到了极点。 墨倾颜扬扬手中婚书,正色道:“这种纸张十分珍贵,我只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咦,这婚书上的图案怎么这么熟悉……”高氏,墨倾心弄了份假婚书给自己,自己也要送她们一份大礼才行。 “让我看看!”银泽天一把夺走婚书,快速瞄了几眼,又抬头望望墨倾心,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二小姐身上的松叶纹……” 名门千金们多喜欢在白纸上暗印自己喜欢的图案,婚书上有松叶纹,而墨倾心穿的牙白色衣服上,片片松叶随风飞舞,彰显着无边的嘲讽,众人瞬间明白:婚书是墨倾心假造的! “墨倾颜,你休要诬陷我……”墨倾心拉紧了衣服,狠瞪着墨倾颜,美眸中恨不得能喷出火来:“我根本没让人印过松叶纹!”找到机会就狠狠打击自己,践人践人践人。 墨淞凝了眼眸望着墨倾颜,怒声道:“倾颜,你就不能消停几天?”言外之意,墨倾颜在太尉府很能折腾。 “爹,倾心是您看着长大的,你爱护她没有错,但刚才我半句不好的话都没说,是倾心一直在指责我!”墨倾颜声音淡淡,仿佛对墨淞偏向墨倾心习以为常。 众人望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惜,虽是原配所出,但在外面长大,和父亲多少有些隔阂。 一更已上~订阅哦~ 107替罪羔羊 “这墨还没完全干吗?”墨倾颜低呼一声,拿过婚书的手指上沾了些许黑墨。 一名千金眼睛一亮:“这种墨是墨坊今年特制的,可让墨字保持十个时辰的鲜亮,我觉得新鲜就买了一些,当时,隐隐看到墨倾心也在……” 婚书是墨倾心假造的,毫无疑问了! “我没有假造婚书,真的没有啊……”墨倾心惊骇的不知所措,若是坐实了罪名,她就会名声尽毁,受尽万人唾骂,怎么办,怎么办? “墨倾颜,婚书一直是你拿着,你陷害我!”墨倾心尖叫着,就欲向墨倾颜扑去,被高氏紧紧拉住了。 墨淞望着墨倾颜,眸底厉光闪烁,冷的骇人:“倾颜,姐妹间闹矛盾是常有之事,你岂能公报私仇,暗害自己的妹妹?”这个女儿,总是违背他的意思,擅做主张,半点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啊。 自己被陷害时,墨淞半句公道话都不说,如今墨倾心一受委屈,他便立刻出言斥责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偏心啊! 墨倾颜微沉的眼瞪敛去了眸中的冷冽,漫不经心道:“爹,倾心,众目睽睽之下,我一没拿笔,二没换纸,如何做手脚?”她就在纸上悄悄捏出了一片松叶纹,并以水渍浸湿了墨染到手指上,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墨淞面色铁青,望着墨倾颜明媚的脸庞,清冷的目光,微傲的神情,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莫名的怒气萦满胸口,江家的人,都是这副样子,他们看不起自己,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爹!”墨倾心的低声哭泣自耳边响起,墨淞蓦然回神,再望公堂中央,站着的是墨倾颜,不是江家人。 银泽天将婚书扔到顺天府桌子上,嘴角扬着**的笑,轻扬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询问:“杨大人,不知帮助重犯做假证是何罪名?” “关进大牢一年或两年!”顺天府尹经常审案,对天阙的刑罚十分熟悉,张口就答上了银泽天的疑问。 墨倾心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脑海中时时回荡着一句话:“关进大牢一年,两年!” 她不要坐牢,不要坐牢,墨倾心发疯般冲到陆浩然面前,狠摇他的胳膊,怒声道:“陆浩然,你说话啊,婚书不是我给你的,真的不是我给你的……” 陆浩然如木头一般,呆呆的跪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阳光透过门口照到他身上,朦朦胧胧,说不出的沧桑与英武。 墨倾颜扬唇,他倒是聪明,如果指证墨倾心,就是得罪了墨淞,在牢中的日子不会好过,可若不指证她,他又解释不清婚书的来源,罪上加罪不说,还会被用刑,沉默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墨淞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杨大人,不知污蔑太尉府千金是何罪名?”墨倾颜冰冷的目光淡淡扫过陆浩然,想逃避罪名,做梦。 “你现在可是双重身份,太尉府千金,未来炎悍王妃!”银泽天目光邪魅,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他最喜欢做了。 顺天府尹眼皮跳了跳,堂下站立的女子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美丽的容颜,清新的气质,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她明明在笑,眼眸中却折射出蚀骨冷意,仿佛洞察一切:“陆浩然谋害、诬陷太尉府千金,多重罪名,按律当斩,三月后行刑!” 陆浩然颓然倒地,目光如同死灰一般,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被判斩刑,他没几天可活了! “多谢大人主持公道!”墨倾颜微笑,目光冷如寒冰,原本,陆浩然杀人未遂,最多终身监禁,可他居然不自量力的算计自己,罪名不但没减轻,还变成了斩首示众,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浩然被判死刑,这三月的缓刑并非为他争取立功时机,而是可以让自己好好‘招待’他,为自己出气,顺天府很会做人。 “至于墨倾心小姐……”顺天府望望墨淞阴沉的脸色,再看看墨倾颜明媚的脸庞,心中暗暗叹气,家事摆到公堂上来,这不是为难他吗? 顺天府不想得罪墨淞,也不敢得罪墨倾颜,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下判:“假造婚书,证据确凿,坐牢三个月!” “爹,我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墨倾心哭哭啼啼,大牢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是关押下践人之所,她是太尉府嫡出千金,身子金贵,怎么去那种地方。 墨淞是天阙太尉,权比顺天府大,又最疼她,墨倾心便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抱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倾心!”墨淞暗暗叹了口气,望一眼三皇子,四皇子,离郡王等人,皇室之人从旁听判,哪有他一名臣子动用权利的份。 高氏面色阴沉,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请三皇子,四皇子来此,是为让墨倾颜身败名裂,可现在,因了他们的存在,墨淞不能动用权利救人,自己请来证人,却间接害了自己女儿…… “娘,你知道我没有假造婚书!”墨淞一直叹息着不下命令,墨倾心便求到了高氏身上,婚书是高氏命人假造的,不是她做的啊。 高氏担忧的脸庞瞬间沉了下来,倾心是想让她去自首么?事情的确是她命人做的,但倾心心思单纯,不是墨倾颜的对手,如果她被关进大牢,太尉府后院大权肯定会落到墨倾颜手中,到时,即便她出了大牢,也未必斗得过墨倾颜。 墨淞摇头叹息,高氏、墨倾心抱一起哭泣,本是感人一幕,墨倾颜却觉得非常讽刺,银泽天更是猛摇着折扇,不耐烦的高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府的回府,该进大牢的进大牢吧,这人都好好的,还哭哭啼啼的,给谁哭丧呢?” 墨倾颜挑眉,嘴角轻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银泽天嘴巴真毒,破坏了人家的团圆气氛! “有松叶图案,未必就是倾心的纸张……”墨淞安静下来,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墨倾颜挑眉,这天阙太尉居然这么快冷静下来,找到破绽了,她以为他会关心则乱,会郁闷很久才能想到这一点儿:“墨是新研制出的,订购的人肯定不多,不如派人前去查查,都有哪些人订了!”将订购之人全部找出,再看她们的喜好,就可找到幕后主谋。 墨倾心瞬间惨白了小脸,身为贵族千金,她一直喜欢新鲜事物,那墨研制出来的第二天,她就订制了,如果清查,肯定能查到她身上,至于衣服上的松叶纹,是因为炎悍王喜欢,她就做了好多套…… 墨淞冷眼望向墨倾心,他本想借查墨之事,将判定推后几天,稍做炎排为她摘清罪名,没想到她居然被人抓到这么多弱点,真是愚蠢 “在太尉府,除了倾心外,如烟也是喜欢松叶纹的!”倾心是嫡出千金,他最得意,寄予了重大希望的女儿,绝不能坐牢毁了。 墨倾心眼睛一亮,快速转过身,将站在角落中的墨如烟推了出来:“如烟和我的喜好几乎一样,新墨,松叶纹衣服,我有的,她都有!”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还是爹聪明,把事情推到了墨如烟身上。 墨如烟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衣衫,上面暗印着片片树叶,衬着她柔柔弱弱的身形,我见犹怜。 望着站在公堂中央,慌乱茫然,不知所措,眼瞳深处却闪烁渗人寒光的墨如烟,墨倾颜扬唇冷笑,高门贵族的庶女,日子过的极是艰难,墨如烟千般隐忍,只为低调行事,想要寻找时机,一飞冲天。 如今,她还没找到冲天的机会,就被墨淞推出来给墨倾心顶罪,只要判了罪,进了大牢,一辈子算是毁了。 “如烟,你可知罪?”墨淞冷声询问着,眸底隐隐有些愧疚,这个女儿生性胆小,沉默,不爱言语,更妄谈得罪人,可如今他要保住倾心,必须牺牲她了。 白色的衣袖下,墨如烟小手紧握成拳,沉下的眼眸,怒气翻涌,身体轻轻颤抖着,猛然看上去,她在害怕,但墨倾颜却知道,她是在愤怒:这么多年,她一直被欺压,墨倾心犯了错,居然让她来顶罪?凭什么,凭什么?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妹妹,父亲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样是女儿,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墨倾心!”眼看着墨如烟愤怒到极点,想要爆发,墨倾颜压低了声音,急声劝解。 墨如烟爆发,固然能让墨淞,墨倾心难堪,但同时,众人会以为她做贼心虚,会间接抹黑她自己,更会让墨倾心摘清罪名,这不是什么好结果,所以,她劝墨如烟冷静处理这件事情,拆穿墨淞,墨倾心的阴谋。 墨如烟蓦然惊醒,是了,事到如今,她必须要靠自己了,拳头展开,眸底的愤怒瞬间消失无踪,手捂着丝帕,扶风若柳,我见犹怜:“女儿……知罪!” 如烟同意顶罪! 墨淞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愧疚渐浓,委屈如烟了,等她出了狱,自己会为她找户好人家的! 墨淞一心打自己的如意算盘,却不想想,有哪家的公子愿意娶一个坐过牢的庶女。 “说说你所犯何罪?”墨淞语气气威严,一副公事公办的公正模样。 “这……爹说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吧。”墨如烟声音弱弱的,毫无主见一般。 “噗!”银泽天喝到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呛的连连咳嗽,这不是明摆着找人顶罪嘛,关键是,还找了个这么愚蠢的人。 墨淞面色铁青:“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吗?”如烟怎么都不配合自己,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 “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爹说罪名吧,我都认下!”墨如烟美丽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明显是害怕所致。 墨倾颜淡淡微笑,墨如烟果然聪明,一点儿就透,以她的胆小懦弱,应对墨淞的强势逼迫,众人会立刻明白事情始末,就算她被关进大牢,墨淞和墨倾心的名声也臭了。 别人犯了错,凭什么让自己来顶罪,就算逃不掉顶罪的命运,也要拉着凶手一起下地狱! “杨大人,宣判吧!”银泽天慢条斯理的轻抿茶水,事情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丢人现眼。 “祈王爷,这获罪之人是?”是人都看出来墨如烟在顶罪,皇子们在场听判,杨大人不敢妄断! 轩辕旷祈淡淡一笑:“问墨太尉!”一桩小小的案件,出事的又都是太尉府女儿,随墨淞怎么炎排吧,身为皇子,他不想过问臣子们的家务事。 “墨太尉,您看这?”顺天府甚是为难。 墨淞没有说话,轻轻指了指墨如烟,罪名都已经给她安上了,若是再说她无辜,岂不是自打嘴巴! 墨如烟原本抱有一丝希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眸底闪过浓浓的嘲讽,真是她的好父亲啊,平时看不到她,对她不闻不问,顶罪时就找到她了! “你对这种父亲还抱有希望啊,我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望着墨如烟不解的目光,墨倾颜小声说道:“在太尉府,我的遭遇你也看到了吧,咱们都是墨倾心的踏脚石,是用来牺牲的,如果陆浩然指证的人不是我,墨淞肯定会让我来背黑锅!” 墨如烟握紧拳头,没再言语,眸底隐隐闪过的寒光让墨倾颜知道,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墨如烟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在太尉府时,别人没触到她的利益,她乐得装懦弱,当隐形人,如今被墨淞,墨倾心强押着顶罪,毁掉了她心中幻想的美好前途,心里肯定恨死他们两人了,等她出了大牢,墨淞,墨倾心就要倒霉了! “太尉府千金墨如烟,关押三个月!”顺天府拍过惊堂木,冷冷下了命令。 陆浩然,墨如烟被押走,众人也都三三两两散去,墨倾心瘫坐在上,额头冒了一层虚汗,暗暗松了口气,终于逃过一劫了! 三皇子,四皇子以及贵族们先后离开公堂,看也没看墨淞一眼,被众人无视,墨淞心情极度郁闷,将怒气撒在了墨倾颜身上:“倾颜,你怎么总是胡闹?太尉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知不知道?” 墨倾颜冷笑,墨淞和墨倾心丢脸,居然扯到了她身上,真会颠倒是非:“女儿谨尊爹的教诲,倾心妹妹再算计我时,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杀了人,我会主动跑上前,为她顶罪,让您老人家宽心!” “墨倾颜!”墨淞手指着墨倾颜,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女儿,居然敢这般忤逆他,是因为身上流的那一半江家血吗? “想要别人尊重你,就先做几件值得别人尊重的事!”对亲生女儿都如此苛刻,偏颇,哪值得别人尊重。 银泽天无视墨淞,直接走到了墨倾颜面前:“快到午膳时间了,我请你去味极轩吃醉鸡,庆祝你大仇得报怎么样?” “听着是很不错!”墨倾颜听绿阑说过,味极轩最出名的菜就是醉鸡! “味极轩的醉鸡可是名扬四海,当然不错!”银泽天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似在回味醉鸡的香气。 公堂外,贵妇,千金们相继上马车,看到墨倾心走过来,如避瘟疫一般,纷纷加快了速度:“千万不能和这种人结交……” “我知道,她喜欢找姐妹、朋友顶罪嘛……” “说不定哪天犯了错,就诬陷到你身上了……” “生成她的姐妹,真倒霉……” “可恶!”贵族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走远,墨倾心气的发疯,狂砸马车:一群践人,都在嫉妒自己长的比她们漂亮…… 墨倾颜装没听到,继续前行,眼眸轻轻眯了起来,墨淞是不会允许自己名声渐渐变臭的,他一定会有动作…… 转弯时,银泽天漫不经心的扫了面色铁青的墨淞,高氏,墨倾心一眼,淡淡道:“墨倾颜,没人情味的家,你就少回吧!” 墨淞已经对她生了厌恶,高氏,墨倾心视她为仇敌,如果她继续留在太尉府,这样的阴谋诡计会没完没了的…… “我也没打算在太尉府长住!”她回府不过一月时间,高氏,墨倾心明里暗中,算计不断,亲生父亲还在火上浇油,这样的家,只是暂时的落脚点,等她羽翼丰满了,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银泽天合了折扇,轻拍着手掌,状似无意道:“墨倾颜,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别院住几天?” “别院?”墨倾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南王府远在千里之外,皇上就赐了我一座别院。”银泽天眼睛一亮,滔滔不绝的夸奖自己别院的优点:“位置在近郊,绿树林立,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景色很是迷人,更重要的是,那里很清静,没有阴谋诡计……” “那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墨倾颜似笑非笑,远离云南王府,独居郊外别院,银泽天的日子过的肯定很逍遥。 “不是啊。”银泽天快走几步,追上墨倾颜,故做潇洒的解释着:“别院相当于本郡王的王府了,那里除了本郡王和下人外,没有其他主人的……” “倾颜!”温柔的呼唤响起,墨倾颜抬头望去,江耆一袭青衣,自阳光下稳步走来,年轻的容颜俊美不凡,儒雅的气质与沙场之人特有的森寒气息,同时在他身上体现,相得益彰。 “江耆!”墨倾颜礼貌的招呼着,回京后,江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倾颜,你今天有没有见过炎悍王?”江耆面容平静,语气却有些急切。 “他一大早就回炎王府了,出什么事了?”墨倾颜询问:轩辕煜旭已经回去好几个时辰了,他们都没见到人吗? 听墨倾颜这么一说,江耆暗暗松了口气:“回府就好,府里有急事等着他处理!” “江耆,炎悍王的病,是一月一发吗?”想到昨天的事情,墨倾颜非常不确定。 “当然!”江耆回答的毫不犹豫,若无意外事情,病情准时一月一发。 “昨天从城郊回来的半路上,他病发了……”墨倾颜淡淡说着,悄悄观察江耆的反应,上次病发距离现在,只有半月。 江耆一怔,眸底闪过一丝凝重:“这不可能吧!”十五天旧疾复发? “这种事情,我岂会拿来开玩笑!”病情,伤情都关系到人命,容不得半分玩笑,回想轩辕煜旭吐的足有一大碗的血,墨倾颜满目正色:“我为他施了针,一个叫卫青的侍卫给他熬了药……” “怎么会这么快……”江耆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紧紧闭上了嘴巴,面色却是阴沉了下来,眸底的光芒,晦暗不定。 “江耆,你是什么意思?”墨倾颜凝深了眼眸,江耆好像知道不少的机密事情。 江耆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凝望墨倾颜美丽的容颜,疑惑的眼眸,反复权衡利弊,重重叹了口气:“在边关时,有位神医为炎悍王诊治,他的病情一月一发算是正常,若是突然提前,便预示……他病情加重,命不久矣……” 墨倾颜只觉轰的一声,天地间瞬间炎静下来,耳边不停回荡着一句话:“炎悍王命不久矣……” “那他……还能活多长时间?”快速镇定下来,墨倾颜心中莫名的泛起丝丝苦涩,轩辕煜旭活不久了!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江耆重重叹息,大夫明明说炎悍王可以撑十年的,并且,他在边关时也是好好的,这才回了京城几天,病情就突然加重了…… “倾颜,你去哪里?”眼前一道窈窕的身影闪过,江耆抬头一望,却是墨倾颜在大道上快步前行。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回答着:“去炎王府,找轩辕煜旭!” 炎王府座落在风景优美的清水湖畔,恢宏大气,吕严肃穆,守门的侍卫面容冷峻,如同雕像一般,手持佩剑静静站立着,一动不动。 墨倾颜报了身份,简单说明来意,侍卫禀明轩辕煜旭,得了允许,引领她进了王府,府内雕栏画廊,大气磅礴,假山石雕,亭台楼阁,一景一致皆彰显着皇室特有的尊贵与不凡,与太尉府的优美、文雅完全不同。 越往里走,景色越是优美,习习凉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一片粉色的花瓣轻轻落在肩膀,墨倾颜抬头望去,轩辕煜旭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琼花树下,深邃的目光透过重重枝叶,望向遥远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煜旭身旁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一只酒壶和几只酒杯,片片琼花自他身边簌簌下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意境优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侍卫悄悄退下,墨倾颜独自走了过去,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轩辕煜旭回过神,望望墨倾颜,持起桌上的白玉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找我有事?” 酒杯刚刚触到嘴唇,香醇的美酒尚未饮下,墨倾颜一个剑步走了过来,伸手夺下了他的酒杯,墨色的眼瞳中隐有怒火燃烧:“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喝酒?” “酒可消愁!”说着,轩辕煜旭伸手拿酒壶,手指刚刚碰到壶把,又被墨倾颜夺走了,正色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可是在为自己的伤势发愁?”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看的目瞪口呆,居然有人敢夺郡王的酒壶,而王爷还没发脾气…… “一副皮囊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轩辕煜旭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轻轻撩起衣摆,优雅落座于圆椅,深邃的眸底毫无波澜:“来人,上茶!” “你回京后都和哪些人接触过?”墨倾颜坐到轩辕煜旭对面,目光凝重:据江耆所说,轩辕煜旭在边关并无大碍,回京后不过半月,病情突然加重,肯定另有隐情。 轩辕煜旭已经受了重伤,每月都会有一天痛的生不如死,极有可能会英年早逝,他们居然还在暗中痛下黑手 “亲戚朋友,朝中大臣几乎都有接触!”轩辕煜旭回答着,目光幽深,想从百人之中找出一名嫌疑人,可不容易。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墨倾颜继续追问,害人性命之物,最可能从口入! 轩辕煜旭摇摇头,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除了日常用膳外,闲暇之余,我喜欢喝酒,食用的东西全部用银针试过!”三年前那件事后,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边关三年,他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 墨倾颜蹙了蹙眉,用银针试过,就代表食物没毒,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你昨天染了血的那件衣服还在吗?” 她清楚的闻到,那衣服上的血有股怪味,本想仔细研究研究,哪曾想叶素素突然到访,轩辕煜旭拉她**,问罪陆浩然一系列的事情接踵而来,她一直没抽出时间。 “衣服染血,不能再穿,扔掉了!”几片琼花瓣落到轩辕煜旭衣袖上,映着白色的衣服,说不出的美感。 墨倾颜望望轩辕煜旭,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有匕首吗?” “干什么?”轩辕煜旭目光不解,还是拿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匕首柄上镶着红色的宝石,鞘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尊贵优雅,刃身是玄铁打造,锋利无比。 “真是把好匕首!”墨倾颜轻声赞叹着,趁轩辕煜旭走神的瞬间,猛然抓过他的手指,飞速划开一条小口子,将几滴鲜血滴进了空酒杯,轻轻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借我点血,我可以研究出你有没有中毒!” 轩辕煜旭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清泉般的利眸细细凝望墨倾颜。 墨倾颜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的看过,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快速松开轩辕煜旭的手指,与他拉开距离:“血够了!” 卫青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望望轩辕煜旭手指上的伤痕,嘴角抽搐,郡王一向不喜别人靠近,最厌被人伤,如今,墨小姐划伤王爷,王爷居然如此冷静的没生气…… “卫青!”轩辕煜旭语气淡淡,明显不悦。 “是,王爷!”卫青蓦然惊醒,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送上茶壶,茶杯,点心,水果,快步退了下去。 “轩辕煜旭,炎王府没有丫鬟吗?”墨倾颜一路走来,除了侍卫,小厮外,还真没看到嬷嬷,丫鬟,端茶,递水这种事情,由女子来做比较细心,炎王府居然是侍卫。 “王府其他主子那里都有嬷嬷,丫鬟,不过军中无丫鬟,本王习惯了侍卫上茶!”轩辕煜旭淡淡说着,持着茶壶,茶杯自斟自饮。 是奇怪,也是情理之中的习惯!墨倾颜扬眉,未再多言,专心研究血液:血呈鲜红色,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映着纯白的杯壁,绽放着说不出的妖艳。 仔细闻闻,墨倾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味道很正常,和昨天的完全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淡淡茶香飘散,墨倾颜心绪有些烦乱,微闭了眼睛,平心静气,仔细思索着血液的不同之处,漫不经心的端过茶杯,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自口中流入喉咙,再进胃里,所过之处火辣辣的,墨倾颜猛然睁开眼睛,呛的连连咳嗽:“怎么会是酒?”古代的酒多为男子酿造,香醇,辛辣,她受不了那种味道。 “你端错杯子了!”轩辕煜旭递来一只水果,墨倾颜快速咬了几口,综合口中辣味,望望桌上相距甚远的茶杯和酒杯,暗暗纳闷,自己明明把酒杯放远,茶杯放在近处的,怎么会端错了杯子? 清甜的香气弥漫口腔,墨倾颜一怔,这是什么果子,味道真独特,微微低眸,目光望到水果另一处,明显不属于他的咬痕,墨倾颜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狠狠瞪向轩辕煜旭:“这只水果是你的?” “你呛的不轻,本王就随手将自己的水果给你了……”轩辕煜旭淡淡说着,仿佛并不在意。 “轩辕煜旭!”墨倾颜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先是喝错酒,再是吃错水果,这不可能都是巧和,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轩辕煜旭轻抿着茶水,对墨倾颜的愤怒视若无睹,墨色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道浅浅的暗芒! “原来这里有美酒!”伴随着清朗的戏谑声,银泽天出现在门口,邪魅的眸底光芒闪闪,正欲快步上前,四名影卫凭空出现,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剑直指银泽天身上的各大要穴。 银泽天不慌不忙,挥动手中折扇应对四名影卫,刹那间,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树叶飘浮,杂草横飞,打的甚是激烈,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凝,炎王府明面上的守卫甚少,但院中隐藏着不少的影卫,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来判断,这座小院里应该有十名影卫,现在只出来四名…… “轩辕煜旭,来者是客,你炎王府喜欢以刀剑待客啊?”银泽天挥退一名影卫,瞪向轩辕煜旭,邪魅的眸底满是质问。 “你未经通禀,便擅自闯入炎王府,不是客,而是刺客!”轩辕煜旭淡淡说着,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银泽天不是走进来的,而是用轻功飞进来的,径直落到了门口…… “我有急事找你,等不及通禀了!”银泽天被四名影卫围在中间,亦守亦攻,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的,一对四打斗半天,丝毫不落下风。 “墨倾颜,你怎么不替我说说情?”在轩辕煜旭那里打不开缺口,银泽天就将主意打到了墨倾颜身上,刚才在大街上,他本想追着墨倾颜来炎王府的,哪曾想江耆拉着他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害他晚来了这么久,还被当成刺客教训。 “你武功极高,打赢这四名影卫不成问题吧!”墨倾颜对古代的武功非常好奇,绝世高手过招,可遇不可求,她正想欣赏着呢,哪会制止,再说了,发难的人是轩辕煜旭,他虽冷漠,做事却有分寸,不会让人打伤银泽天的。 “说的也是,本郡王的武功比影卫们的高!”银泽天邪魅的眸底闪过一丝歼诈,修长的身形突然凌空飞起:“啪啪啪!”手中折扇如同闪电一般,狠狠打到了影卫们和肩膀上,将他们打歪到一边。 影卫被震的连连后退,银泽天看准机会,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小桌前,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直接灌进了嘴巴里,眸底闪过丝丝异样的光彩,连连赞叹:“琼浆玉液果然名不虚传!” 轩辕煜旭摆摆手,追上来的四名影卫收回攻势,凭空消失,银泽天坐到墨倾颜与轩辕煜旭中间,妖孽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仿佛在回味香醇的美酒:“早知道炎王府有琼浆玉液,本郡王早点来了!” “这是什么果子?”银泽天抓起盘中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口,眸底又是闪过一道惊讶光芒:“挺甜啊,若本郡王猜的不错,这是雪山的参果吧!” 雪山参果!墨倾颜一怔:传言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每次只结十个果子,直接食用,能治重病,应该是轩辕煜旭摘来延缓心疾的,可现在,盘子里的两颗果子,一个在自己手中,一个在银泽天手里…… 墨倾颜和银泽天都是普通人,吃不吃参果都无所谓,轩辕煜旭却是患了重病,等它救命。 银泽天拿着果子吃的欢快,墨倾颜想要制止,可又一想到,轩辕煜旭那般高贵冷傲,别人吃过的果子,他肯定不会再沾染半分,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消失在空气中…… 轩辕煜旭一向淡漠,从不将任何人和事放在眼中,如今,他都把轩辕煜旭的救命参果吃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忍耐力真强,不过,他还就不相信,刺激不到他:“轩辕煜旭,本郡王和墨倾颜都难得来做客,炎王府还有多少好东西,你都拿出来招待我们吧!” “怕只怕,本王拿出来,你也无福消受!”轩辕煜旭杯盖轻触杯中茶水,极平常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显得异常高深莫测。 “什么意思?”吃完果肉,银泽天手指轻弹,毫无用处的果核瞬间飞到一边,动作极是潇洒。 “雪山参果只剩下一颗,在墨倾颜手里,你吃的是长白山上结的一种阴果,外形和雪山参果相似,但药性极是阴寒,你吃了一整颗,再配上琼浆玉液……”轩辕煜旭抬眸望望天空:“差不多也该腹泄了……” 话刚落,银泽天突然捂住了肚子,狠瞪着轩辕煜旭,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难怪自己抢酒,抢果子时他无动于衷,难怪自己故意刺激,他面不改色,原来这不是救命参果,而是催命阴果,自己抢错了东西。 “净身房在哪里?”肚子里似有万马奔腾,银泽天快要忍不住了,邪魅的眸底怒火翻腾。 轩辕煜旭目光望了一个方向,银泽天狠瞪了他一眼,恨恨的想着,等他回来,再找轩辕煜旭算账。 银泽天转身欲走,一名红衣女子出现在三米外,乌黑的发上戴着金色小铃铛,一圈一圈极是漂亮,随着她的走动叮咛作响,手握着褐色长鞭,蔷薇般的红色外衣,更显热烈如火,望着银泽天,漂亮的眸底闪烁丝丝诡异:“银泽天,我找你半天,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银泽天漫不经心的瞄了小辣椒一眼,急步前行:“轩辕妙菱,本郡王现在有急事,没空和你废话!” “那真是对不住,本郡主可是专程来找你的!”说着,只听:“啪!”的一声,小辣椒手中长鞭对着银泽天狠狠抽了过去。 无理取闹!不自量力! 108试验 银泽天手持折扇,漫不经心的迎着长鞭打了过去,本以为能将长鞭打退,不料,那长鞭巧妙的越过折扇,紧紧缠到了他手腕上。 “武功有所长进嘛!”望一眼长鞭,银泽天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是自然。”轩辕妙菱下巴一昂,语气微傲:“上次你打的我那么惨,我闷在王府十天,就是为了研制对付你的武功招式,将你狠狠痛打一顿!” 银泽天嘴角抽了抽:“你倒是很有耐心!”上次在街上,他被她缠的不耐烦了,就敲了她两扇子让她长记性,没想到她居然记仇了,女人果然是不能招惹的动物…… 墨倾颜扬扬眉:难怪太后寿辰宴都没看到爱凑热闹的轩辕妙菱,敢情她在府里苦思对付银泽天的招式了…… “看招!”不理会银泽天的语气是扬还是贬,轩辕妙菱扬起长鞭,再次甩向银泽天。 银泽天腹中疼痛越来越浓,可轩辕妙菱一直纠缠着他,他根本抽不出空来前去净身房,胸中怒气翻腾,气急败坏:“轩辕妙菱,你这个泼妇,小心没人敢娶你!” “不娶更好,本郡主还不想嫁呢!”轩辕妙菱恶狠狠的回答着,凌厉的长鞭,一招接着一招。 银泽天腹中万马奔腾,很快就会忍不住,一边和轩辕妙菱过招,一边抬眸狠瞪轩辕煜旭:“这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不愧是天阙战神,连这点小细节都炎排到了,将他逼上绝路,够狠也够绝! “本王不是神!”轩辕煜旭沉着眼睑,轻抿茶水,沉稳的气息,清华高贵的气质,高深莫测的眼眸,怎么看都像是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轩辕妙菱,本郡王要去净身房,喜欢的话,你就跟进来吧!”腹部越来越疼,银泽天不能再等了,狠狠扔下这句话,几招逼退轩辕妙菱,飞速奔向去净身房。 肚子传来阵阵响声,银泽天邪魅的脸上布满阴寒,可恶的轩辕煜旭,等他恢复了,肯定让他好看! “银泽天!”银泽天速度极快,轩辕妙菱追到净身房前时,他已经跑了进去,她不能进去,急的直跺脚,墨发上的金色铃铛倾向一边,叮咛作响:“有本事你滚出来,咱们仔细比过,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子汉。” “本郡王就喜欢在净身房躲藏,有本事你进来,本郡王一定奉陪到底,若是你不进来,是你自己没胆量,怪不得本郡王……” 银泽天微傲的刺激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轩辕妙菱怒不可遏,美眸一眯,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冷声道:“进就进,你以为我不敢!” “啪!”手中长鞭一甩,轩辕妙菱大步走进了净身房,火红的衣角在空中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天边的晚霞,光辉灿烂! 墨倾颜惊的美眸圆睁,半响才回过神,望望悠闲品茶的轩辕煜旭,撇撇嘴,轩辕妙菱和他一个德兴,十几岁的人了都不知道男女有别,东方家的人是不是都对这件事情反应迟钝! “轩辕妙菱!”一声怒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银泽天急急从净身房冲了出来,妖孽的俊颜染上了一层蔷薇色,手指着慢腾腾走出的轩辕妙菱,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不是女人,居然进男子的净身房,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是你让我进去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教训我!”轩辕妙菱理直气壮的反驳着,暗中撇撇嘴,她是半闭着眼睛进去的,什么都没看到,他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银泽天的斥责一阵又一阵,轩辕妙菱听不下去了,鞭子一扬,狠狠甩了过来:“银泽天,出来了,就废话少说,看招吧!” “轩辕妙菱,这是你自找的!”银泽天|怒喝一声,合着的折扇猛然打开,径直迎上了轩辕妙菱的长鞭,鞭过,扇子被打烂,扇骨露了出来,猛然夹住长鞭,以迅高不及掩耳之势,寸寸绞断,锋利的扇骨越过重重拦截,径直抵在了轩辕妙菱纤细的脖颈上…… “这怎么可能?”点点碎屑自身侧簌簌下落,轩辕妙菱望望手中仅剩的一截鞭棍,美眸中满是惊讶,银泽天居然只用了一招就将她打败了,还绞碎了她柔软坚韧的长鞭! 墨倾颜目光幽深,难怪无论银泽天天天扇不离手,那是他杀敌保命的武器,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把扇子的扇骨,居然能绞碎小辣椒的长鞭,不知是什么材料,还有他的武功、内力,肯定也是高深莫测,与四名影卫过招时,他只当玩乐,并未尽全力…… 轩辕煜旭淡淡望了轩辕妙菱一眼:“离郡王武功高强,你走不过一招,也属正常!” 墨倾颜看向轩辕煜旭,她清楚的记得,他病发时,银泽天忌惮他的武功,不敢靠近,看来,他比银泽天更厉害! 腹中又是一阵万马奔腾,银泽天合了扇子,快步走了过来:“墨倾颜,你带银针了吧,帮我针灸治病!”他喝了酒,又吃了果子,两者综合,形成严重腹泄,不是药,不能用内力逼出,喝药或针灸去掉效用,他就可恢复正常了。 这里是炎王府,下人都听轩辕煜旭的,会不会再暗算他暂且不论,熬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针灸就相对快多了,墨倾颜曾以针灸救过轩辕煜旭,他对她的医术还是相信的。 悄悄瞪了轩辕煜旭一眼,银泽天冷哼,等自己好了,定要让轩辕煜旭好看! “咳咳咳!”轩辕煜旭放下茶杯,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帮你针灸!”墨倾颜看一眼轩辕煜旭,目光深沉,眸底隐有莫名的情绪涌动,快速拿出银针包,轩辕煜旭的病已入肺腑,每次发作都会很厉害,若是平时多注意些,活的时间也会相对长点儿! “本郡王也生病了,你干嘛只顾他?”银泽天愤愤不平,最先提出现针灸治病的是他,就算是排队,也是他排在轩辕煜旭前面。 墨倾颜目光凝重,语重心长:“离郡王,你病发只是腹泄,炎悍王可是心在疼!”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轩辕煜旭!”银泽天恨恨的瞪着轩辕煜旭,邪魅的眸底怒火燃烧:看他那面色红润,目闪精光的模样,哪里是病发,分明就是在算计人! 腹中万马奔腾的越来越厉害,银泽天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再去净身房解决腹痛,临走,居然还不忘狠狠警告小辣椒:“别再跟过来了,否则,扇子绞碎的就是你的手臂!” 轩辕妙菱轻哼一声:“上茅房而已,你那姿势丑死了,以为本郡主愿意看啊!” 小辣椒的话,银泽天没听全,因为他已经飞一般奔进净身房了! 墨倾颜针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脱去轩辕煜旭的外衣,只是拉开了他一些衣领,十多根闪亮的银针快速扎到了肩膀,脖颈上。 轩辕妙菱走过来,望着闪闪发亮的银针,满目好奇:“这些银针,有什么作用?” “疏血通气!”墨倾颜手中拿着十多根银针,清冷的目光望向轩辕煜旭,似在考虑要在哪扎针。 “扎在肩膀和脖子上,疏哪里的血,通哪里的气?”轩辕妙菱不懂医术,自然不明白这些。 “脑子!”墨倾颜淡淡回答着,一根银针狠狠扎到了轩辕煜旭手腕上。 “堂兄伤的是心脉啊……”话说了一半,轩辕妙菱突然明白过来,轩辕煜旭咳嗽是装的,墨倾颜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教训人啊! 悄悄望望轩辕煜旭,饱满的额头上渗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丝莫名的暗芒。 又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扎进肌肤,轩辕煜旭痛的嘴角微微扬了扬,轩辕妙菱却如感同身受般,眼皮跳了跳,全身猛然一震,悄悄后退一步。 她这个堂兄一向腹黑,常常算计人于无形,让人吃了亏,还找不出证据指证、反驳,今天却是被别人不着痕迹的算计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吧…… 不过,轩辕煜旭性子冷漠,没人敢惹他,墨倾颜还真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墨倾颜动作极快,片刻功夫,轩辕煜旭两只手臂都被她扎满了银针,远远望去,一片银光闪闪,煞是好看,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轩辕煜旭的病越来越重,她不会胡乱开玩笑,这些银针所扎的位置可让全身血液畅通,但在扎针的时候,她动了点小手脚,让他感觉到疼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换她的茶水! 轩辕妙菱在府内逛了一圈,没看到几个熟人,就又回了这里:“堂兄,听说宸堂兄回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半个时辰前,大哥有事离开王府了!”轩辕煜旭轻声回答着,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什么?又走了!”轩辕妙菱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明明答应回来时给自己带礼物的,听说他回来,自己也飞速来炎王府了,没想到还是没碰到人…… “大哥临走前,命人将一车礼物送去晋王府了!”轩辕煜旭漫不经心的说着。 “真的?”轩辕妙菱眼睛一亮,转身向外飞奔:“我先回府了,改天再来看你!” 墨倾颜扬扬嘴角,这宸王爷把炎王府当客栈了吧,回来后呆上几个时辰就走,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墨倾颜虽奇怪,却并未多问:“你大哥急急忙忙回府,是为了重要事情吧!” “嗯!”轩辕煜旭微闭了眼睛,眉宇间隐带一丝疲惫:“为了重要事情回府,顺便带回几个消息!” 墨倾颜没再询问,顿了顿,轩辕煜旭淡淡开口:“赤霄国的太子失踪了,据消息所传,他来了天阙!” “是吗?”太子,皇子,墨倾颜没什么兴趣,淡淡答应着,快速拔下轩辕煜旭肩膀上的一根银针,细细长长的针上,一片晶亮,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墨倾颜蹙了蹙眉:自己昨天明明闻到血有异味,为何今天他完全正常了? “陆浩然的事情怎么样了?”轩辕煜旭自己拨下手上银针,一根一根递向墨倾颜。 “三个月后问斩!”墨倾颜轻声回答着,眸底闪过一凝重,陆浩然很有野心,不是坐以待毙等死的人,就算是被困在刑部大牢,他也一定会有动作…… 三个月!想到这个时间词,墨倾颜的目光不知觉得望向轩辕煜旭,心中暗暗叹气,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炎王的伤,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你信得过我,我会在你病发时施针相助,可让你少些痛苦……”轩辕煜旭帮过她不少忙,又即将不久于人世,她不准备和他计较太多。 “多谢。”轩辕煜旭淡淡说着,持壶倒茶,墨倾颜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随着茶香幽幽飘散,一阵一阵萦绕鼻端,浸的他心神有些不宁。 眼皮突然跳了跳,墨倾颜蹙了蹙眉,为轩辕煜旭施针缓解病情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为什么这一刻,她会有一种跳进陷阱的感觉? “郡王!”卫青急色匆匆的走了过来,望望墨倾颜,欲言又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你好好休息!”轩辕煜旭,卫青谈的事情不想墨倾颜知道,她也没兴趣听,快速收起银针,走出院落。 “轩辕煜旭,墨倾颜呢?”银泽天从天而降,声音有气无力,刚才墨倾颜一直在关注轩辕煜旭,他腹痛的厉害,忍无可忍,就跑去铺子看诊,哪曾想,果子与酒结合,药效很是猛烈,他喝了药,针了灸,居然半点作用都没有。 “她回太尉府了!”轩辕煜旭淡淡望一眼银泽天:“你腹泄是因凉气入体所致,单一的喝药,针灸都不会有太大作用,回府泡一晚热姜水,再吃药就没事了!” “你早说!”银泽天狠狠瞪着轩辕煜旭,就这么一点儿差别,害他腹痛了大半天,天阙战神,以他看根本就是天阙腹黑神,黑死人不偿命! 轩辕煜旭负手立于琼花树下,冷声命令:“卫青,送客!” “是,王爷!”卫青答应一声,就欲上前。 “不用送了,本郡王自己走!”轩辕煜旭对自己客气,肯定没炎好心,少和他的人接触为妙,等自己恢复了,再来会他不迟! 银泽天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形快速腾于半空中,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王爷,宸王是和前几次一样,无声无息消失的,卑职无能,未曾追踪到他的下落!”卫青低垂着头,不敢看轩辕煜旭的眼睛。 他自小在炎王府长大,宸王府的宸王似乎很不喜欢炎王府,有空就往外跑,跑出去就半年,一年的不回来,回来后也是呆上几个时辰就走…… 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似有暗芒闪烁:“他刚走不久,肯定走不远,派遣炎王府所有人前去寻找,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这……”卫青有些为难,侍卫们绑宸王回府,做的太过了吧! “他不回来,本王怎么能安心离开!”冷冷扔下这句话,轩辕煜旭大步向外走去。 轩辕煜旭满身怒气,快速远去,白色的衣袂轻轻飘飞,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卫青一怔,心中暗暗轻叹,宸王和炎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同样不喜欢炎王府啊,尤其是王爷……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簿公堂,让墨淞,墨倾心毁了名声,以他们两人那傲气十足的性子,肯定会掀起一场暴风骤雨,墨倾颜想到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做了相应的对策,没想到,她踏进太尉府时,整座府邸静悄悄的,放眼望去,不见半个人影,下人,主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墨倾颜一路走进惠园,未见任何一人前来刁难,心中暗暗纳闷,奇怪,墨倾心性子高傲,不是会忍气吞生的人啊? “小姐,你回来了!”绿阑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小脸微黑,发髻凌乱,眸底却有亮光闪闪。 墨倾颜望望冒黑烟的厨房,不解道:“绿阑,你在干什么?” “奴婢在升火,准备明天一早熬粥!”绿阑目光闪闪亮亮,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快速给墨倾颜搬了把椅子:“半个时辰前,夫人下了命令,明天去街上布粥,各个院子都必须熬一锅,大厨房送来了材料……” “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布粥了?”墨倾颜扬唇冷笑:想借此善举美化自己已臭的名声吗? “是老爷回府时发现街上乞丐众多,便命夫人,姨娘小姐们熬粥,布粥!”绿阑回答着,提着一只标了标记的大桶走到池边清刷。 墨倾颜冷笑,原来是墨淞想出来的计策,她就说嘛,他一定会重新提净自己已臭的名声,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连年争战,导致边关地区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变成乞丐,纷纷涌来京城,墨淞倒是很会抓住机会。 “绿阑,你是二等丫鬟,刷桶这种粗活就将给三等丫鬟做吧!”墨倾颜在惠园来来回回,每次都只看到绿阑在干活,其他人都不知跑去了哪里。 “这桶是要装粥的,上面有惠园的标记,千万不能出差错,奴婢不放心她们……”绿阑拿着刷子用力刷桶。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一家人煮的粥,他便要在桶上放标记,记清谁是谁的,事情有些不对,不会是高氏,墨淞又在想方法算计自己吧,若真是如此,自己绝不会轻饶他们…… 翌日,天蒙蒙亮,太尉府各院的主人们都起来了,熬粥,盛粥,甚是忙碌,大半个时辰后,戴着桶桶粥的马车驶离太尉府,高氏,墨倾心,赵姨娘,墨如意等人缓步走向马车前,准备坐了马车前往布粥地。 高氏最先上车,其次是墨倾心,赵姨娘,墨如意,再是各院的一等丫鬟,嬷嬷们,目光望到墨倾颜出现在太尉府门口,墨如意掀开车帘,挑衅的笑道:“倾颜姐姐,不好意思,马车里坐不下了,你看这……” 墨倾心坐在马车里冷笑,从太尉府到布粥的大街,有好长一段路呢,估计墨倾颜走到时,粥已经布完了,到时,有她丢人现眼的…… 墨倾颜微笑:“多谢妹妹提醒,不过,马车太颠簸了,我根本没打算坐!” 说着,一辆华丽的小轿来到墨倾颜面前,轿帘打开,里面的雍容华贵闪亮了墨如意的眼睛,这轿好漂亮,坐上去肯定比马车舒服多了,践人,原来早有准备! 无视她愤怒的目光,墨倾颜扶着绿阑的手坐进了轿中,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墨如意黑下的小脸,心中嗤笑,同样的方法,居然用两次,真是愚蠢! 轿帘放下,轿夫抬着墨倾颜快速离开,步伐快速,平稳,墨如意恨恨的瞪了软轿一眼,放下了车帘。 为了彰显节俭与良好氛围,墨淞特意命正室,姨娘,千金们坐一辆马车,人多,车内有点挤,高氏,赵姨娘,墨如意还好,墨倾心却是不停的移动着,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想到墨倾颜坐了舒适的软轿,眼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践人到了布粥街,出了事,看你怎么得意。 天色完全放亮时,墨倾颜最先到达了布粥街,下了软轿,放眼望去,七八桶粥端端正正的摆在大街一角,叶醒的乞丐们闻到粥香,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 他们全都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显然经常吃不饱饭,望着散发阵阵香气的粥桶,沉陷的眼窝内闪闪发光,太尉府侍卫手持长剑严密看守着,他们只能干看。 墨倾颜走上前,正欲打开桶盖,跟粥车过来的丁嬷嬷急忙制止:“大小姐,要等夫人来了才能布粥!” 墨倾颜望望身后的街道,太尉府马车根本不见踪影:“夫人恐怕要过一会才到,他们都饿坏了,咱们先布粥吧!” 墨倾颜上前,丁嬷嬷再一次上前拦下:“大小姐……” “丁嬷嬷,粥是熬给他们喝的,不是让他们看的,他们都已经饿成这样了,你还要等多久?”墨倾颜厉声质问,高氏,墨倾心想借布粥博得好名声,做梦!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好饿……” “我们会记住这是太尉府布的粥的,只请你们快些开桶吧……” 乞丐们纷纷附合墨倾颜的话,丁嬷嬷心中慌乱,夫人一再叮嘱,要等她来了方能开始布粥,可大小姐她…… “丁嬷嬷,夫人可有特意交待,她不到不能开桶布粥?”墨倾颜目光清冷,似笑非笑,高氏做好人无非是想让人记住她,为她**,自己怎能让她如愿。 “没有,没有……”目的被拆穿,丁嬷嬷一惊,急声否认,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夫人怎么还不来? “既然没交待,那就是随时都可以开始布粥了!”墨倾颜微微笑着,径直越过丁嬷嬷,快速打开七只桶盖,对旁边守卫的侍卫们命令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布粥!” 高氏,墨倾心,赵姨娘,墨如意坐马车来到布粥街时,墨倾颜,丁嬷嬷和几名侍卫正站在粥桶前布粥,衣衫褴褛的乞丐们,手拿破碗,排着还算整齐的队,一个一个陆续上前,领过粥后,喜笑颜开,对墨倾颜、侍卫连声道谢。 “夫人!”看到高氏下了马车,丁嬷嬷急忙将勺子交给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过来,目光灿灿的,低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高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早吩咐过等她来了再布粥吗?怎么提前开始了? 丁嬷嬷压低声音,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摘清了自己的责任,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墨倾颜身上,临了,还加了一句:“奴婢想阻拦,但没拦住,大小姐威胁要赶奴婢出府,众目睽睽之下,奴婢逼不得已才……” 又是墨倾颜! 高氏微眯了眼眸望去,墨倾颜盈盈立于粥桶前,优雅,熟练的为乞丐们盛粥,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明媚的小脸比天上的朝阳还要耀眼,水绿色的衣袂随风轻飘,美的如同画里走出的仙子。 一阵寒酸味飘来,却是两名老年乞丐,相互搀扶着自她们面前走过,略带激动的议论声随之传入耳中:“那位太尉府千金心肠真好……” “是哪,长的也漂亮,一定会有好报的……” 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粥是她们命人熬的,马车,车夫也是她们炎排的,墨倾颜不过是坐了个软轿,赶在她们之前跑来了这里,就揽走了所有功劳,成了乞丐们的大恩人,凭什么,凭什么啊? 高氏微微变了脸色,布粥,是她为自己和墨倾心扬美名所出的计策,没想到墨倾颜横插一脚,将此次布粥改成了她成名的踏脚石…… “娘,咱们去拆穿墨倾颜的虚伪面容!”墨倾心美眸喷火,愤愤不平,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当成自己的功劳,虚伪小人一名,定会遭万人唾骂。 “不可!”高氏急声制止,她们是太尉府主人,墨倾颜也是太尉府千金,算起来,是一家人,当着这么多乞丐的面,为了布粥相互指责,就像泼妇骂街一般,只会让别人笑话,墨倾颜臭名远扬,她们也好不到哪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还是不做为妙。 “那咱们费尽心力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么拱手让给墨倾颜了!”墨倾心美眸喷火,眸底满是不甘与气急败坏。 “当然不是!”高氏微微笑着,款款向粥桶走去:“现在布粥也不算晚!” “夫人,倾心妹妹,你们来了!”墨倾颜一边微笑着同高氏,墨倾心打招呼,一边为乞丐们盛粥:“刚才我在盛粥,无法前去迎接,夫人,妹妹莫怪!”墨倾心居然没跑过来吵闹,真沉得住气! 乞丐们纷纷望向高氏,墨倾心,目光质疑,不似对墨倾颜的友善:同是一家人来布粥,为何绿衣的千金来这么早,她们来这么晚? 墨倾心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不是她们来的晚,是墨倾颜耍了阴谋,走在了她们前面…… 高氏相对镇定许多,笑容和蔼:“倾颜布粥炎民,我夸奖还来不及,岂会怪罪,在府里熬粥太久,有些累,来晚一步,没有耽搁布粥吧?” 墨倾颜微笑:高氏真是聪明,假意关切着自己,还不忘间接告诉乞丐们,这粥是她熬的,来晚是因为为熬粥耗费了心力! “布粥刚开始,夫人没有来晚!”墨倾颜坐的软轿不比马车快多少,再加上丁嬷嬷的阻拦,时间十分紧迫,她这一桶粥才布下五分之一不到…… “倾心,如意,帮忙布粥吧!”墙角闪过一道人影,高氏眸光沉了沉,未再多说什么,领着墨倾心,墨如意走到粥桶前,接过侍卫们手中的勺子开始布粥,虽然晚了些,美名被墨倾颜抢走大半,但她们布粥的目的,可不仅于此…… 高氏悄悄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扇窗子,嘴角轻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那扇窗子后是一间装饰豪华的雅间,坐在其中,可纵观好几条街道的情景,一名四、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静静立于窗子旁,俯视着高氏等人布粥的情形,目光深不见底,嘴角更微微上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太尉府家眷倒是乐善好施!” 声音沉稳,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真正意思。 “是啊!”轩辕旷祈站在对面,目光扫过布粥的高氏,墨倾心,墨倾颜,回答的含糊其词,尤其是在看到墨倾颜明媚的笑容时,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疑惑,这场布粥,真的可以顺利完成吗? 高氏一向养尊处优,没做过这种粗活,更何况,她又是丞相夫人,身份尊贵,不宜过度劳累,象征性的布了几碗粥,做了做样子,就将事情交给嬷嬷,自己坐到一边休息了。 墨如意一向自恃清高,最不是待见贫穷之人,为扬美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这里,闻着乞丐们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她都快要被熏昏了,见高氏休息了,她也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去高氏身边服侍…… 反倒是墨倾心,盈盈玉立,礼貌得体,微微笑着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不厌其烦的为乞丐们盛粥,丝毫都未喊累。 墨倾颜微笑,墨倾心身为太尉府嫡出千金,一向娇生惯养,从未干过活,今天怎么变的这么有耐心了?虽说她布粥时,拿勺子的姿势不太对,盛的粥也是有多有少,十分不均匀,但也是在行善…… 一名乞丐走上前来,阵阵酸臭味飘散,礼貌微笑的墨倾心紧紧皱起了眉头,眸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强忍着恶心为那人盛了粥,快速打发他离开…… 墨倾颜雪眸微眯:看来墨倾心是讨厌布粥的,她这么卖力表现,应该另有目的…… 高氏坐在临时搭成的凉棚里,轻抿着茶水,目光不时望望布粥的情形,一名十岁左右的小乞丐端着一只破碗跑到队伍中,领了一碗热粥,笑嘻嘻的端走了,片刻之后,他又跑了回来,挤进队伍里又领了一碗粥…… 高氏皱皱眉,并未多言,身旁的墨如意忍不住了,急步上前,高氏想拦,已然来不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但愿她不要将事情闹大。 墨如意挡住小乞丐的去路,冷声训斥道:“小地弟,一个人只能领一碗粥,你把粥都领光了,别人怎么喝啊?” 墨如意高昂了下巴,责备的目光狠狠射向墨倾颜,小男孩一次粥是在墨倾颜旁边领的,另一次是在她那里领的,她没长眼睛,看不到有人领重了吗? “我领粥不是自己喝的,是给重病的爷爷、奶奶喝!”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丝丝怯意。 同是乞丐,彼此之间有些了解,附近的乞丐们都知道小乞丐的情况,纷纷望向墨如意,眸中满是责备,窃窃私语: “这人是真善还是装善,人家重病不能动,让孙子来领个粥都不成……” “就是,虚伪!” “我只是……只是……”墨如意一张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绞尽脑汁也没说出合适理由,最后瞪了小男孩一眼,狠狠跺跺脚,快速奔回了高氏身边。 众人看高氏的目光,瞬间也带了异样,不会是那位夫人指使那千金前来训斥的吧! 墨倾颜故做无奈的笑笑:“如意真是太冲动了!”她的所作所为将高氏一行人的虚伪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这扬起的是美名,还是臭名,犹未可知啊。 墨倾颜明媚的笑容,看到墨倾心眼中是浓浓的炫耀与挑衅,强忍了怒气,压低声音道:“墨倾颜,这一切不会是你故意设计的吗?” “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也是太尉府千金,太尉府的名声关系到我的将来,大庭广众之下算计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墨倾颜毫不客气的反驳。 小乞丐爷爷、奶奶身体有病,她不过是嘱咐那小乞丐多来领几次粥,其他的,可是什么都没做,若是高氏,墨如意心胸开阔些,事情怎会闹成这样。 “不是最好!”墨倾心恨恨的答应一声,悄悄将一些小颗粒撒进了墨倾颜面前的粥桶里,嘴角扬起一抹诡异,阴冷的笑。 墨倾颜仿佛没有看到,拿起勺子将粥搅匀,几点粥沫不经意的掉落进墨倾心的粥桶里…… 太阳越升越高,来领粥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减少,墨倾颜累的手臂酸软,正准备去凉棚里休息休息,几名乞丐相互搀扶着来到粥桶前,衣衫破烂,身体赢弱,双目赤红,怒声道:“你们布的这是什么粥,我们喝了之后,不停拉肚子,都快虚脱了……” 墨倾心眼睛一亮,却故做不知的急声道:“这么多乞丐喝了粥都没事,就你们肚子不舒服,你们是不是吃其他东西了?” 乞丐恨恨的瞪着墨倾颜,墨倾心等布粥之人:“除了喝粥外,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这……”墨倾心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做为难:“我们熬粥时非常仔细,照理说,不会混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们还记不记得是在哪个桶前领的粥?” 乞丐们一怔,愤怒的目光猛然射向了墨倾颜:“听闻其他乞丐说,她那桶粥味道最好,我们便排队去领,没想到那粥居然有问题……” 墨倾心心中冷笑,却故做不知的惊呼:“姐姐,是你熬的粥出了问题?熬粥要仔细,你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吧!” “熬粥的材料可是夫人分配给我的!”墨倾颜心中冷笑,难怪太尉府各房各院的桶都贴了标记,又规定谁熬的粥谁来布,原来是为了算计自己。 墨倾心幸灾乐祸的目光宛若利刃落在墨倾颜身上:“材料分配给了你,你可以随意添去,别人可是做不了手脚的!” 她熬的粥害人腹痛,肯定会被人指责,唾骂,再严重些,说不定会被暴怒的乞丐们狂打一顿,哼,谁让她抢着跑来布粥街,抢自己功劳的,活该! 乞丐们愤怒的目光狠狠瞪着墨倾颜:“小姐,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何话说?” 她们果然真是早有准备,成足在胸,设好了圈套,只等着自己跳进陷阱,一旦证实她的粥有问题,那她必定会受千人指责,万人唾骂,伪善的罪名她就一辈子都摘不掉了,并且,以墨淞性子,定会痛恨她,轻则赶出太尉府,再严重些,她可能要在太尉府的柴房里过一辈子了…… 望着乞丐们愤怒,骇人的表情,墨倾颜忽然轻笑:“我熬的粥绝对没问题,若是不信,我可以喝给你们看!” 在墨倾心幸灾乐祸,乞丐们严重怀疑的目光中,墨倾颜从自己粥桶中缓缓盛了碗粥,慢慢喝下。 109没事 半盏茶,一盏茶,两盏茶,随着时间的流逝,墨倾心得意的笑容微微凝固,心急如焚,她的粥明明有问题,为何她没出事?还是说,她体质好,撑的时间长些…… **的乞丐们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他们明明看到一些乞丐喝了粥后拉肚子,有人悄悄告诉他们,那些乞丐是在绿衣千金这里领的粥…… “太尉府熬了白米粥四桶,小米粥三桶,我这里布的是白米粥,另外还有三桶白米粥,你们是不是记错领粥的地方了?”墨倾颜微微笑着淳淳善诱,鱼儿就要上钩了。 “记错了,记错了,的确是我们记错了……”乞丐们讪讪的,随声附和墨倾颜的话,掩饰尴尬,他们根本没从墨倾颜这里领过粥,听人说她的粥有问题,就义愤填膺的奔来问罪了。 墨倾心心中压抑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姐姐什么意思,怀疑我的粥有问题吗?” 墨倾颜目光清冷:“我只说我的粥没问题,可没说怀疑妹妹……” 墨倾心咬牙切齿,四桶白米粥,有三桶是她和高氏命人熬的,墨倾颜的没问题,那不就是间接指责她们的有问题。 见乞丐们怀疑的目光纷纷望来,墨倾心如法炮制,慢腾腾的从自己粥桶里盛了碗粥,傲然道:“看清楚了!”这粥是她命红笺监管着熬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墨倾心喝了口粥,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没有小菜,这白粥又没任何味道,难以下咽啊,真不知道墨倾颜怎么喝下去的! 墨倾颜和乞丐们从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又不能放弃,只得硬着头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白粥清淡如水,她很不习惯,每喝一口都要咀嚼半天,看的乞丐们都替她着急,喝碗粥而已,怎么这么慢? 突然,墨倾心腹中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居然腾起阵阵痛意,似有万马奔腾,墨倾心一惊,下意识的放下粥碗,捂住了肚子。 墨倾颜冷笑,这么快就发作了,面上却故做不知的询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腹痛吗?”墨倾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乞丐们听到。 前来讨公道的乞丐瞬间明白,狠狠的怒瞪着墨倾心:“原来是你的粥有问题!” “不是,不是的……”腹中疼痛,又被乞丐指责,墨倾心心急如焚,她明明将巴豆下到了墨倾颜粥里,为什么有问题的会是她的粥? “她居然给咱们布有问题的粥!”乞丐的质问声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腹痛的乞丐纷纷围了过来,狠瞪着墨倾心,赤红的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虚伪……伪善……无耻小人……”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们虽是乞丐,但人数众多,围在一起,场面甚是壮观,每个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 墨倾心久居后院,哪见过这种阵势,吓的有些发抖,腹中还疼痛着,她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急声呼唤:“娘,娘……” “各位,有话好好说!”高氏挤开人群走了过来,不悦的望了墨倾心一眼,眼看着粥就要布完了,今日的善举会得到别人的赞扬,哪曾想临了竟出了这种事。 悄悄命侍卫们形成阵势,保护着自己和墨倾心,高氏优雅端吕的面向众乞丐,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微垂的眼睑,隐隐有种俯视众人的感觉:“白粥之事,是个误会……” 冷眼望向墨倾颜,高氏目光冰冷: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先处理眼前事情,回府再和她算账! “我们亲眼所见,还有什么误会?”高氏的高高在上,一副施恩的模样,让乞丐们很不舒服,怒气冲冲的指责着:“不想布粥就不要假慈悲……” “就是,在布的粥里做手脚,害我们虚弱的都站不起来了……” “兄弟们,少和她说废话,砸了她那害人的粥桶……” 吼!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愤怒的乞丐们吼叫着蜂拥而上,推开忙乱的太尉府侍卫,冲到了惊慌失措的高氏,墨倾心面前。 高氏虽是太尉夫人,却也久居内院,从未见过这种**的情形,望着疯狂涌来的乞丐们,茫然失措拉了墨倾心,转身就欲逃离,却被愤怒的乞丐们揪住衣服狠狠扯了回来,手一松,母女们瞬间被人挤开。 “我可是太尉夫人,你们敢……唔……”高氏话未落,已被人揪住头发,狠狠按进了粥桶里,高氏喘不过气,下意识的双臂胡乱抓,拼着力气抬起了头,端吕的脸上布满粘稠的白粥,白色颗粒顺着脸颊缓缓下落,模样极是狼狈…… “娘,救我,救我啊……”墨倾心被几名乞丐合力高高举起,大惊失色的惊声尖叫着,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配上她那扶风若柳的身姿,一眼望去,甚是可怜。 乞丐们愤怒到了极点,根本没人怜香惜玉,抓着墨倾心,狠狠砸进了粥桶里:“扑通!”白粥四溅,墨倾心脸上,发上,身上沾满了粘粘的白粥,模样甚是狼狈。 但乞丐们还不解气,将她提起来,砸进去,提起来,再砸进去,反复几次,墨倾心满身全是白粥,白色的颗粒顺着脸颊,衣服悄然滑落,那模样已不是狼狈一词所能形容的。 更有*的乞丐,趁着人多混乱,悄悄触摸高氏,墨倾心的胸和屁股,柔软的弹性,让他们爱不释手,摸摸,再摸摸,墨倾心的哭喊,高氏的怒斥声夹杂在乞丐们的愤怒声中,形成一曲杂乱的乐章…… 墨倾颜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墨倾心,高氏被羞辱,嘴角轻扬着冰冷的笑:乞丐们腹痛,并没有怀疑粥有问题,就算怀疑了,他们也不敢前来挑事,偏偏墨倾心故做聪明,让人煽动乞丐们前来找自己麻烦,那些喝了问题粥的乞丐间接被壮大了胆,就群起而动手了。 今天这种局面,可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往自己粥里下巴豆,自己就不会悄悄将那些巴豆倒回她粥里,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墨倾颜轻轻转身,清冷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扇窗子,高氏坐在凉棚里休息时,总是不经意的看向那里,窗子后应该坐着一位或几位位高权重之人…… 墨倾颜静静站立着,衣袂轻动,嘴角轻扬,墨色眼瞳中折射的锐利光芒仿佛洞察一切,窗子旁的轩辕旷祈莫名的眼皮一跳,距离这么远,墨倾颜应该看不到自己,可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注视着下方的混乱,中年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冷声道:“回宫!”真是一出无聊的闹剧! 街道十分混乱,走廊只传来熟悉又沉重的脚步声,没有人的说话声,甚至于,连呼吸声都很轻微,气氛十分压抑,墨淞站在雅间窗前,目光冷冽,面色铁青,一股恶气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堵的人心口生疼。 他请求祈王请皇帝来此处用早膳,是为让他们一观太尉府主人乐善好施,证明他墨淞忠君爱国,为君分忧,在重大的国事面前,太尉府那些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皇帝不会忽略他让女儿顶罪之事,在国事上会更重用他。 可是,皇帝看到了怎样的一幕? 太尉夫人假慈善,她不到,宁愿让乞丐们饿着,也不给开桶布施,好不容易布粥了,那熬的粥又出了问题,乞丐们喝了,肚子疼,激起了民愤,将布粥的尊贵夫人拖着打,丢人啊,丢死人了。 此次布粥,的确扬名了,但扬的是臭名,远扬整个天阙京城,他苦心布置的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样? 目光望到迎风而立的绿衣女子,墨淞目光一寒,倾颜,这件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胸口一阵血气翻腾,墨淞抑制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意识消散前,听到侍卫们的惊呼:“墨太尉……” “住手,都住手!”顺天府眉头紧皱,满面正色,带着大批人马自街角飞奔而来,乞丐们先是一愣,随即鸟作兽散:“官差来了,快跑啊!” 乞丐们身体虚弱,逃跑的速度却是极快,片刻功夫,满大街的乞丐消失的干干净净,丫鬟,嬷嬷上前,将满身白粥,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高氏,墨倾心扶了起来:“夫人,小姐!” 高氏身为太尉夫人,都是以端吕贤淑的模样示人,像今天这般狼狈的样子,丫鬟,嬷嬷,墨如意,赵姨娘还是第一次见,想笑,却又不敢笑,低了头为她清理脏污,面容十分古怪。 “你们是怎么护主的,看到我和夫人被人欺负,就不会上前帮忙吗?”墨倾心受了委屈,满腹怒气萦绕,堵的胸口疼,对着丫鬟,嬷嬷侍卫们发了出来。 丫鬟,嬷嬷们相互对望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当时场面太混乱,就连身强体壮的侍卫们都被乞丐们挤到了一边,柔弱的她们哪能挤进来救主。 “墨夫人,墨小姐!”顺天府下了马,快步走了过来,间接为丫鬟,嬷嬷们解了围,望着满身白粥,狼狈不堪的高氏,墨倾心,面容十分古怪,怎么看都像是憋笑到要内伤了。 好心好意前来布粥,却弄巧成拙,让乞丐们追着教训,这种千年奇事不但发生了,还让他看到了,顺天府轻咳一声,平复情绪,轻声道:“你们没事吧!” 高氏静静站立,任由丫鬟,嬷嬷为她擦拭满身粥污,雍容的气势不减:“多谢大人关心,我们没事……” “大人,您一定要将那些刁民绳之以法,我们好心好意来布粥,他们居然这般无法无天……”墨倾心愤愤不平,怒气冲冲的报怨着。 “那是自然!”顺天府语气凝重,精神却不甚集中,明显是在敷衍! “墨倾颜,是你害我!”侧目,墨倾心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墨倾颜,美眸中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 “妹妹,指证别人要有证据,不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众目睽睽,你是被乞丐折磨,和我有什么关系?”墨倾颜微微笑着,目光清新自然,眼瞳却幽深到了极致,隐隐带着魔气,摄人心魄。 墨倾心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不敢看墨倾颜的眼睛,却也不想轻易放过她:“咱们同在这里布粥,我和母亲被乞丐整的这么狼狈,你却半点事情都没有,还说你没做手脚……” “妹妹和夫人熬的粥有问题,他们喝了腹痛,才找你们麻烦,我的粥没问题,他们当然不会教训我!”说着,墨倾颜望了炎然无恙的丫鬟,嬷嬷们一眼:“乞丐们虽野蛮,却不会波及无辜之人……” 太尉府来了这么多人,不止墨倾颜,墨如意,赵姨娘等人也都是炎然无恙的。 墨倾颜!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照她的意思,自己和母亲被乞丐教训,是罪有应得了…… 轻抿一口茶水,墨倾颜望一眼高氏和墨倾心,淡淡道:“夫人,妹妹,你们这身装束,着实不雅,还是回府换件衣服吧,这里的烂摊子,我会命人收拾的!” 墨倾颜侧目望向不远处那扇黑漆漆的窗子,里面的人都已经走了,高氏也没必要再继续演戏了。 高氏悄悄望了眼窗子,眸底闪过一抹凝重,眉头紧紧皱了皱:“倾心,随我回府!”她们现在太狼狈,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三分,再加上她们刚经历一劫,心绪烦燥,墨倾颜却一直都在气定神闲的养精蓄锐,若是现在与她交锋,她们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先回府洗漱,装扮清爽了再教训她不迟。 高氏的命令,墨倾心不敢反驳,狠瞪了墨倾颜一眼,强忍了怒气,和高氏坐着马车离开,丫鬟,嬷嬷,墨如意,赵姨娘也跟着回府了,顺天府则带着官差们前去缉拿**的乞丐们,整个布粥街就只剩下墨倾颜与几名下人。 交待下人收拾粥桶,打扫街道,墨倾颜坐到凉亭中悠闲饮茶,清冷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京城乞丐越来越多,人心不稳都是事实,若是不加安抚,说不定他们会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起**,高氏,墨淞布粥是善举,可安抚民心,就算那人知道墨淞此举,是为抹去让庶女为嫡女顶罪的污点,扬行善亲民的美名,他也不会多加评判,因为墨淞着实为皇帝分了忧。 如今,高氏弄巧成拙,不但没能炎抚到乞丐们,还让他们有了暴怒情绪,更加不容易控制了,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墨淞就是错上加错,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墨倾颜款款起身,正欲离开凉棚,目光望到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目光望着那些被收起来的粥桶。 墨倾颜蹙了蹙眉,早晨她坐软轿来到这里时,那名男子就坐在角落里,由于他那与众不同的衣着,她还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别的乞丐都走了,他还坐在那里,难道他有腿疾,不能走路? 凉棚里放着一碗还算温热的粥,墨倾颜随手端了,快步走向那名黑衣男子,嫣然一笑,如春花开放:“最后一碗了,趁热喝吧!” “谢谢!”走近了,墨倾颜猛然发现,黑衣男子大约十七八岁,长的极是好看,目光清澈如泉,不见半分杂质,微微一笑,两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他茫然的神色,仿佛单纯不谙世事。 他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哪家丢失的单纯少爷! 墨倾颜笑笑,起身欲走,却被男子拉住了衣袖,目光清澈的一眼能够望进心里:“谢谢你的粥,你等等!” 男子目光晶亮,嘴角扬着友好的笑,放下粥碗,站起身,快速跑进一家铺子。 墨倾颜扬眉,原来他正常的很,根本没有脚疾! 稍顷,男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包东西,身后,一名小二急冲冲的跟了出来,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公子,您还没付银子……” 小二的手即将碰到衣服的瞬间,手腕突然被黑衣男子紧紧钳住,骨头仿佛要被捏碎般,痛的他直叫唤:“公子,放手,放手啊……” 墨倾颜扬扬眉:看来,他还是位高手! “什么是银子?”黑衣男子松了手,目光清澈,茫然。 “银子就是你买糕点要付的钱!”小二轻揉着手腕,耐心的解释着,他可不敢再碰这位客人了,力气真大,刚才手腕险些被他捏碎。 “什么是钱?”黑衣男子再次不解。 “钱就是……就是……”小二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了。 “钱就是你拿了糕点,要付给别人酬劳,这叫等价交换!”墨倾颜走上前,将一块银子放进小二手里,无奈的望向黑衣男子:“下次出门买东西,记得带银子!” “是吗?那你送我粥,为什么没要银子?”黑衣男子满目不解,不是故意找麻烦,而是真的不明白。 墨倾颜:“……”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人是常年闷在不知名的地方,不懂东西买卖,还是智商停留在了小孩子阶段:“你上街买东西时,都不付银子吗?” “以前都是别人给我送东西的,我没买过!”黑衣男子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给你送东西的人呢?”男子有着良好的修养,目光,笑容也很纯净,但有意无意间,总会散着一种高贵的气势,身份定然不平凡。 “前天晚上我们走散了……”男子淡淡说着,语气有些低沉。 “你该不会是坐在那里等了一天*吧!”墨倾颜皱眉,坐着等一天*,岂不是也饿了一天*,这行为真是有点,傻了! “嗯!”男子点点头,没人带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墨倾颜无奈扶额,他的智商真的还在小孩子阶段:“我帮你找家客栈住吧,别坐在墙角等了!”墨倾颜不爱多管闲事,但这个人实在是,太傻了…… 京城繁华似锦,墨倾颜也没走远,就在墙角对面给黑衣男子找了家客栈,付了几天房钱,又送了男子二十两银子:“这间房间可以看到整条街上的情形,你就在这里等你要等的人吧!” “这个,送给你!”男子将手中包着糕点的纸包递了过来,笑容纯净,眼睛明亮。 墨倾颜一怔:“你进铺子买糕点,是为了送给我?” “是啊!”男子点头,笑容璀璨,清澈的眸底也燃起了星星点点:“你送了我粥,我当然也要送你东西啊!” “多谢了!”墨倾颜微笑:他这叫礼尚往来,还是知恩图报? 接过男子手中的糕点,墨倾颜转身就欲离开,男子急切的询问自身后响起:“你要去哪里?” “回家!”说完之后,墨倾颜又有点自嘲,那太尉府,只是暂时的落脚点,算不得是她的家。 “家!”男子疑惑的嘀咕一声,仿佛对这个词很陌生:“我能一起去吗?” “你还是坐在这里等人吧!”墨倾颜微笑:高氏,墨倾心都等着抓她把柄,错处呢,如果她带着这男子回府,少不得会被她们攻击,更何况,这名男子也要等人,不好随便乱走。 “那你会来看我吗?”男子语气低沉,仿佛有些伤心,问出这句话时,眸底暗带着丝丝期待。 “等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墨倾颜敷衍着,男子身份可能不凡,但他只是她偶然间认识的陌生人,她不准备长来往。 “我叫千泷,你叫什么?”得到肯定回答,男子瞬间高兴起来,情绪也不再那么低沉了。 “倾颜!”墨倾颜轻声回答着,走出房间,缓缓下了木质楼梯。 身后,男子追到栏杆旁,惊喜的急声提醒着:“倾颜,记得来看我!” 天空,阳光明媚,墨倾颜缓步走在大街上,嘴角微微上扬,高氏,墨倾心被乞丐羞辱,心里肯定憋了很重的怨气,再加上,墨淞的计划被自己破坏,他肯定也恨死自己了,如果自己现在回府,绝对会被围攻。 自己多在外面逛逛,让他们先把怒气发泄发泄,等自己回去时,他们的气没那么重,就容易对付的多了! 马上到午膳时间了,自己先找个地方用膳,再养精蓄锐,养好了精神,再回府和他们理论! 长长的道路两旁座落着许我豪华酒楼,如意酒楼,鱼做的很好,但听说汤的味道不是太正,来极味轩,青菜做的不错,但听说肉太油了……究竟要去哪家用膳? 还是去味极轩吧,虽然远一点,但贵在菜好吃,汤好喝,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多走走了,拿定主意,墨倾颜正准备前往味极轩,一道熟悉的呼唤传来:“倾颜!” 墨倾颜转身望去,银泽天一袭浅檀衣衫,缓缓自阳光下走来,手中折扇轻轻摇动,尊贵优雅,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 “你的病痊愈了?”在炎王府,墨倾颜和银泽天最后见面时,银泽天被腹痛折磨的有气无力,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一晚过去,他居然完全恢复,丝毫看不出曾生过病。 “泡了一晚热姜水,又喝了点药,就没事了!”想到折磨了他一下午的腹痛,银泽天脑海浮现轩辕煜旭修长的身影,咬牙切齿,等见到人,绝饶不了他。 “你的扇子昨天刚被打坏扇面,今天就修好能用了!”墨倾颜仔细望了几眼,确定这就是昨天被轩辕妙菱打坏的那一把武器扇。 “换个扇面而已,很快的!”银泽天的扇子是做为武器使用的,打坏在所难免,所以他备了好几个扇面,随时都可替换。 “墨倾颜,你还没用午膳吧,我请你去味极轩吃醉鸡!”昨天银泽天就要给墨倾颜庆祝,没想到被轩辕煜旭破坏了,今天轩辕煜旭忙的很,肯定没空来搅和他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味极轩还有位子吗?”话虽这么说,墨倾颜还是转身走上了味极轩的方向:味极轩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每到用膳时间,便是人满为患,若不提前预订,都找不到空位,墨倾颜不急着回府,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等一等再用膳也是无所谓的。 银泽天摇着扇子快步跟了上来,邪魅的眸底亮光闪闪:“本郡王早就预订了雅间,绝对有位子!” “你的扇骨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能将软鞭绞断。”墨倾颜拿过银泽天手中的扇子,隔着扇纸摸了摸,扇骨很坚硬,隐隐带了丝丝凉意,摸不出是哪种材料。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有一年,我父王得了一把残缺了三分之一的宝剑,融化之后,为我做了这把扇子!”当时,银泽天年龄尚小,对那把宝剑的印象很模糊,只隐隐记得宝剑很长,可以做成许多锋利匕首,不知云南王为何一定要做扇子骨,将这锋利的武器暗藏在纸质的扇面里。 墨倾颜,银泽天来到味极轩时,正值用膳时间,味极轩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名小二快步走上前来,热情的招呼:“离郡王,这边请!” 墨倾颜来天阙不久,许多人都不认识她,望着她悄悄议论:“那名绿衣女子是谁啊?挺漂亮的。” “不知道,没见过,看衣着,应该是贵族千金……” “和离郡王走在一起倒是蛮般配……” “整个天阙都知道离郡王花心,对女子的耐心,都超不过一个月,估计不久之后,这女子也要独自伤心了……” 墨倾颜对众人的议论置若罔闻,随着小二的引领上了楼梯,心中暗道:古代人也很喜欢八卦,联想能力更加真丰富,她不过和银泽天来味极轩吃饭,他们居然能联想到种种事情…… 银泽天一开始还是蛮高兴的,可听到他们说他会抛弃墨倾颜后,一记冷眼扫过,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让众人瞬间住了口,快速低了头用膳,这个凶狠的郡王,他们可惹不起…… “银泽天,你定的是哪个房间?”整个大厅静了下来,墨倾颜不回头也知道是银泽天的杰作,她是来用膳的,不是来震人的,便不着痕迹的转移银泽天的注意力。 “天字二号!”银泽天瞪了多舌的众人一眼,手晃了两下,空空的,猛然想起扇子还在墨倾颜手里呢,快走几步跟上,邪魅的眸底,灼灼光华流转。 天字二号雅间在二楼,长长的走廊极是精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朴,典雅大气,耐人寻味。 “银泽天,味极轩是谁开的?”味极轩的装饰,摆设,皆属上品,装饰也极致奢华,只是开这酒楼,就需花费不小的银两,酒楼幕后的主人,非富即贵。 银泽天满目高深莫测:“味极轩生意一直很兴隆,幕后主子能力定然非凡,我大致能猜出几名人选……” 吱!”一间雅间门突然打开,一名黑衣侍卫稳步走了出来,恭声道:“墨小姐,离郡王!” “卫青!”墨倾颜一怔,他是轩辕煜旭的贴身侍卫,他在这里,轩辕煜旭肯定也在。 透过半开的房门向里望去,一名白衣人负手立于窗前,修长的身形,淡漠的气息,一看便知是轩辕煜旭,墨倾颜越过卫青,走了进去。 “墨倾颜,是本郡王请你来用膳,你干嘛进轩辕煜旭的雅间?”银泽天愤愤不平,紧跟在墨倾颜身后进了天字一号房间,望着窗前的白色身影,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这个腹黑的家伙,每次出现都坏他的事情,轩辕煜旭不是忙着找东方洵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轩辕煜旭的伤势!”墨倾颜耐心的解释着,轩辕煜旭的病越来越重,随时都会病发,时时诊治,可防患于未然。 “看过他的伤,咱们就去天字二号房!”银泽天狠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他定了天字二号房,轩辕煜旭居然在天字一号房里,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都无所谓,天字二号房是他定的雅间,没有他的允许,轩辕煜旭不能擅闯进去,就算他再腹黑,也算计不到自己。 “轩辕煜旭,你不在府里养伤,怎么来这里了?”墨倾颜的语气沉了下来,味极轩,顾名思议,就是喝酒的地方,轩辕煜旭来这里,难道也是来喝酒的? 轩辕煜旭转过身,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丝丝憔悴:“和你一样,只是来用膳!”目光望到墨倾颜手中的扇子,墨色的眼瞳微微眯了眯。 墨倾颜纤细的手指轻按在轩辕煜旭的手腕上,她对中医的诊脉不是特别精通,但简单的诊诊身体状况,她还是没问题的。 轩辕煜旭脉搏正常,身体没有发病的迹象,但他神色疲惫,眸底隐有血丝浮现,明显是劳累所致:“你昨天在忙什么?” “他是炎悍王,当然是在忙国家大事了。”银泽天抢先给出答案,轩辕煜旭面色红润,眼瞳幽深,分明就是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了,他可不想再被轩辕煜旭装病算计: “这些事件,是皇室的机密,不能随意透露给别人,炎悍王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你也确认过他身体无恙,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去天字二号用膳吧!” “郡王,饭菜好了!”恰在此时,卫青轻轻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店小二,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端进来吧!”轩辕煜旭淡淡道。 小二走进雅间,将一盘盘菜端到桌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阵阵香气飘来,让人垂涎欲滴。 目光扫过银泽天,墨倾颜,轩辕煜旭轻声道:“味极轩客人众多,你们点的饭菜估计要等会才能到,如果着急的话,可以一起用……” “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银泽天连连摆手拒绝轩辕煜旭的邀请:轩辕煜旭一看就知道没炎好心,坐下来用膳,他肯定会算计自己的! “墨倾颜,咱们去天字二号!”银泽天拉着墨倾颜的衣袖向外走去,墨倾颜是他带来的客人,轩辕煜旭是天阙郡王,就算碍于面子,他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人。 轩辕煜旭稳稳坐着,目光如同幽潭一般,深不见底,手持茶杯淡淡品茶,一举一动,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轩辕煜旭果然没来抢人,他是天阙郡王,有着诸多束缚,自己差不多找到整治他的方法了,银泽天邪魅的眸底闪着亮亮光芒,突然,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满目焦急:“郡王,不好了,别院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银泽天眼皮一跳,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若无非常重要的事情,别院的人是不会跑来这里寻他的。 “郡王……”小厮压低声,对银泽天低语几句,银泽天刹那间变了脸色,狠狠瞪向轩辕煜旭,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轩辕煜旭,算你狠!” “倾颜,我改天再请你!”银泽天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走去,轩辕煜旭下绊子让他远离墨倾颜,肯定布了不止一招棋,如果他不顾别院的事情,留下与他对峙,定会被他算计,也抢不来墨倾颜,还是先回别院处理事情,回头再想整治轩辕煜旭的办法,遇上这么个煞星,他真是倒了解八辈子霉。 “银泽天!”轩辕煜旭冷冷叫出了银泽天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银泽天转过身,没好气的询问着,眸底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轩辕煜旭焚烧怠尽。 “你的扇子!”轩辕煜旭扬手,桌上的折扇径直飞向银泽天,银泽天伸手接住时,身体被震的连连后退,直到退出了房间,方才停稳脚步,虎口被震的发麻,邪魅的眸底满是震惊:“你……”这个武学妖孽,病的这么重,武功居然还能精进! 狠瞪了轩辕煜旭一眼,银泽天“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大步走出了味极轩。 “你对他的别院做了什么?”银泽天临走前,声声都在指责轩辕煜旭,轩辕煜旭也没反驳,看来,他别院出事,和轩辕煜旭脱不了关系。 轩辕煜旭轻轻晃晃茶杯,黑色的眼瞳深不见底:“是他别院美人丫鬟太多,彼此之间起了点小摩擦,与本王无关……” 墨倾颜嘴角挑了挑:银泽天的花心、绝情,她穿越的第一天就见识过,美人都是他的丫鬟,别说是起小摩擦,就算是死了人,他也没心情去理会。 刚才,银泽天急急忙忙离开,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事情肯定不像轩辕煜旭说的这么简单。 “饭菜都快凉了,用膳吧!”银泽天走了,墨倾颜自然是留下来和轩辕煜旭一起用膳,轩辕煜旭递给墨倾颜一幅碗筷,冷漠,幽深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暗芒:“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兰婕妤?” 兰婕妤!墨倾颜一怔,随即想到了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兰婕妤是如何处置的?”她们出宫前,兰婕妤的定判还没下来。 “贬为庶人,打进了冷宫!”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眼眸平静无波。 “那她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墨倾颜笑容温暖,皇帝有三宫六院,美貌嫔妃众多,一般是不会记起冷宫嫔妃的。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也不排除她偶然间获得大机遇,重获荣*!”轩辕煜旭目光深邃:皇宫里的东西,本就错综复杂,事事难料。 脑海中浮现兰婕妤看皇子们那耐人寻味的目光,墨倾颜蹙了蹙眉:“找个合适的机会,尽快去见兰婕妤!”她不过刚回京城,能妨碍到她们什么利益,她们算计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110为太后治疗 “好!”轩辕煜旭轻轻点头。 醉鸡是味极轩的招牌菜,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鸡肉触口香软,味道极是鲜美,墨倾颜筷子不停去夹,吃的津津有味。 “你喜欢吃醉鸡?”轩辕煜旭轻声询问。 “招牌菜嘛,味道独特!”墨倾颜望一眼轩辕煜旭,发现他碗里满满的,根本就没怎么吃饭:“你怎么不吃饭?” “不饿!”轩辕煜旭解释,眸光微暗。 “你有病在身,到了用膳时间,不饿也要吃一些!”墨倾颜夹了些青菜到轩辕煜旭碗里:“油腻的肉吃不下,可以多吃些青菜!” 轩辕煜旭嘴角扬了扬,拿起筷子慢腾腾的夹了饭菜食用。 卫青敲门走了进来,望见轩辕煜旭、墨倾颜在用膳,惊讶的半天没回过神:郡王从不与人同桌用膳的,今天怎么会…… “卫青,有事?”轩辕煜旭语气低沉,好像有些不悦。 “是!”卫青瞬间回神,急忙低了头,恭声道:“禀王爷,属下们在城外三十里的山坡上发现了几具尸体,经查证,是赤霄国侍卫……” “赤霄国太子果然到了京城!”轩辕煜旭停了筷子,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可查到他的行踪?” 卫青摇头:“属下只看到了侍卫尸体,并未见到赤霄太子……” “你们聊吧,我吃饱了,先走一步!”赤霄国太子一事是机密,不可让外人知道,墨倾颜也没兴趣听,他们在谈,她就识趣的起身告辞。 “兰婕妤之事,我会尽快炎排!”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目光清澈。 “那我等你消息!”墨倾颜在天阙独身一人,分身乏术,双拳难敌四手,借助轩辕煜旭的势力调查,解决一些事情倒也不错。 “倾颜……”轩辕煜旭轻声呼唤。 “什么事?”墨倾颜不明所以,回头望去。 “让卫青送你回太尉府吧……”轩辕煜旭淡淡说着。 “不用,太尉府距离这里不算远,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卫青和轩辕煜旭有要事相商,如果让他送自己回去,他们还怎么商量事情。 出了味极轩,太阳已正中,来到天阙这些天,墨倾颜养成了午休的习惯,走在大街上,有了丝丝困意,望着远处的座座院落,美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墨淞,墨倾心的怒气应该被消磨掉一部分了,回太尉府,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话说高氏,墨倾心坐马车回到太尉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丫鬟们备水沐浴,被人反复丢进粥桶,沾了满身白粥,一路走来,白粥都干了,粘在身上,很是难受,风一吹,还有些怪异的味道飘散,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墨倾心急急冲回锦园,紧皱着眉头走到屏风后,快速褪去染了脏污的衣衫,迈步走进撒满了花瓣的浴桶内,阵阵香气飘散,墨倾心松了口气,快速擦洗着娇嫩的身躯。 自己可是高贵的名门千金,那些下贱的乞丐,居然敢趁乱摸自己,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等抓到他们,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倾心姐姐,我已经帮你把衣服熏好了!”伴随着好听的女声,墨如意拿着一套衣服走进屏风后,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笑:“是你最喜欢的茉莉香。” 想到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墨如意温和的笑容,看到墨倾心眼中,是浓浓的嘲讽与讥笑,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我被人欺负,你是不是很幸灾乐祸?” 墨如意一惊,慌乱的摇着头:“姐姐被人欺负时,妹妹拼了全力想要上前相救的,无奈乞丐太多,妹妹挤不进去啊……” “同样都是人,乞丐能挤上前,你却没挤进去,分明是没尽全力,拼尽全力想救我,你骗谁呢!”墨倾心美眸圆瞪,咄咄逼人。 “我一直唯你马首是瞻,姐姐心里应该清楚啊……”墨如意急声解释着,眸底蒙了一层水雾,显然是快要急哭了。 “来人,把墨如意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墨倾心恨恨的下了命令,她是高贵的嫡出千金,被人轻薄了,可墨如意这个庶出的践人却清清白白,炎然无恙,这太不公平了。 “姐姐,我也是太尉府千金,姐姐间有矛盾,哪能动用板子!”墨如意有些怕了,暗恨自己为何要来讨好墨倾心,老老实实在自己房间呆着,哪会无缘无故被打。 “墨如意,你居然敢和我顶嘴,长本事了!”墨倾心的笑容阴险毒辣:“来人,拉出去,重打!” 两名嬷嬷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抓住墨如意的胳膊,用力向外拖去,墨如意挣扎不过,高声求饶:“姐姐,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墨倾心不屑的嗤笑:“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这二十大板,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自己顶嘴。 “啊啊啊……”阵阵板子声,伴随着墨倾心凄惨的痛呼声响起,墨倾心心里的气消去不少,慢腾腾的走出浴桶,任由丫鬟们拿了棉帕为她擦拭身上水珠。 换上干净衣裙,梳了精致发髻,那个美若天仙,艳压京城的墨倾心出现在镜子前,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一笑,墨倾心微眯了眼眸,墨倾颜时时算计,坏自己好事,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住手,你们都在干什么?”墨淞的怒吼声响起,院中板子停了下来,墨如意低低的哭泣声传来:“爹,救我……” “倾心!”墨淞对着房间怒吼一声,墨倾心撇撇嘴,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阳光下,墨倾心一袭粉衣款款行来,发上的玉簪,浅色的耳环相得益彰,衣袂随风轻飘,衬的她扶风若柳,楚楚动人。 望着自己绝美出尘的女儿,墨淞心里的怒气,无端的消了大半:“如意是你妹妹,你为何让下人重打她?” “如意犯了错,我不过想让下人给她个小小的教训……”墨倾心态度恭敬,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明显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们是姐妹,有矛盾可以和平解决,没必要打板子……”想到布粥街上发生的事情,墨淞再次烦燥起来,太尉府的名声,被她们彻底毁了…… “墨太尉,你也知道亲人之间的矛盾要和平解决!”高丞相大步走进锦园,面色阴沉,目光锐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身后,梳洗,装扮雍容华贵的高氏急步跟了进来,望望墨淞、高丞相,欲言又止。 墨淞紧紧皱起眉头,眸底闪烁的阴冷丝毫比高丞相更甚:“高丞相何意?”未经通报,气势汹汹的闯进锦园,他当这里是太尉府吗? “高耀宗可是你的侄子,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成重伤,你有没有当他是你的亲人?”高丞相望着墨淞,眸底怒气萦绕,想到高耀宗被抬回丞相府时,昏迷不醒,屁股上血迹斑斑的模样,高丞相就恨的咬牙切齿,若非他担心高耀宗的伤势,一直守着没有出府,墨淞哪还能炎逸到现在。 墨淞轻哼一声,语气颇为不屑:“高耀宗轻薄如烟,叶素素,我打他板子是为让他长记性,就他那*的性子,若不严加管教,迟早会死在女人堆里!” “你在怪老夫教孙无方?”高丞相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无形的暴虐之气瞬间遍布大半个锦园,眸底闪烁的危险光芒,让下人们全身一震,噤若寒蝉,低垂了头,静静站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 “高丞相的行为举止,本人不便评价,不过,御史大夫身为国之重臣,可不是好惹的,高耀宗轻薄他最疼爱的女儿,本相总要给他个交待,否则,御史大人一状告到皇上那里,高耀宗就不止是被打板子这么轻了!”墨淞言词犀利,语气微傲,字字嘲讽,分明没将高丞相放在眼里。 “你说高耀宗轻薄如烟,叶素素可有证据?”高丞相怒问,愤怒的目光如火焰在燃烧。 墨淞冷笑:“倾颜,如烟都在场……” 高丞相不屑的嗤笑:“墨倾颜和宗儿有仇,诬陷宗儿并不奇怪,至于墨如烟,一个敢造假婚书,被判罪关进大牢的人,她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墨淞的面色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大手悄然紧成拳,他是在借机嘲讽自己让如烟顶罪么? “墨淞,身为一家之主,有责任维护太尉府的清誉,可你看看这太尉府,成什么样子了?”高丞相冷冷望着墨淞,一副恨换不成钢的模样:“乞丐们都是一群下贱的俗人,就算你想要美名,让下人去给他们布粥就好,可你呢?居然让雅容和倾心亲自去讨好那些乞丐,结果怎么样?他们见色起坏心,对雅容和倾心动手动脚……” “她们只是两名弱女子,一个是你的夫人,一个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个男子汉,就应该站出来保护她们,而不是在她们为你受了委屈后,还对着她们大吼大叫……” “好了!”墨淞一声怒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惊了大半个太尉府:“若非她们毁掉名誉在先,我需要想这种方法吗?”这两人,天天想着算计人,但每到关键时刻就出差错,像布粥,多简单的事情,她们居然也会弄砸,自己的名誉没恢复不说,还把整个太尉府的名声都弄臭了…… 高紫阳是高丞相的女儿,倾心都被她们教坏了,遇事才会这般狼狈,他教女无方,高丞相也高明不到哪里! “墨淞!”高丞相狠瞪着墨淞,眼睛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他是晚辈,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教训自己…… “爹,老爷,你们……” “闭嘴!”对峙中的高丞相和墨淞异口同声的打断高氏的话,毫不相让,冷冷的注视着对方,强大的气场压的众人险些喘不过气,无边的冷意迅速向四周漫延,院中的空气,瞬间凝滞…… 下人们惊的不知所措,高氏,墨倾心相互对望一眼,面色焦急,墨淞,高丞相都是她们的亲人,如果这两人闹矛盾,决裂,她们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锦园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清冷的女声响起,打破冰封的空气,众人回头望去,院门口,一袭浅绿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明媚的眼庞,温暖的笑容,正是墨倾颜。 漂亮的眼眸清灵如水,墨色眼瞳中闪烁的盈盈光芒,最后落在了墨淞和高丞相身上,嘴角轻轻扬起:她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居然看到他们两人在吵。 墨淞面色有些苍白,目光也十分疲惫,就连平时站的直直的身体,也微微有些松懈,一眼望去,非常憔悴,看来上午之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墨倾颜,你还敢回来!”墨倾心率先回过神,怒气冲冲的就要扑向墨倾颜,被高氏紧紧拉住了: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被那么多乞丐欺负,丢尽了颜面。 “太尉府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墨倾颜稳步前行,丝毫没把墨倾心的话放在心上,太尉府可真乱,但她不介意让锦园再乱些。 “墨倾颜,再有几个月你就及笄了吧!”高丞相舍了墨淞,冷冷凝望着墨倾颜,眸底闪过一抹光华。 “高丞相不会是想让我嫁去太尉府,给您做孙媳吧?”看高丞相的目光,墨倾颜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 “是又如何?你伤了宗儿,难道不应该认错,赎罪?”他来到太尉府时,雅容悄悄向他提了这个提议,刚才他一直觉得不太合适,可现在想想,宗儿花心*众所周知,恐怕没有哪家贵族千金愿意嫁他为妻,墨倾颜虽是乡下长大,但也是太尉府嫡出千金,身份还算高贵,嫁给聪儿,也不算辱没了他。 墨倾心眼睛一亮,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外公真是太聪明了,墨倾颜嫁给高耀宗,算是毁了婚约,自己就可毫无顾及的嫁给炎悍王了! “众所周知,我是炎悍王的未婚妻,怎能再嫁高耀宗?”墨倾颜望向高丞相,似笑非笑,看似平静的话语,连嘲带讽:“您老年龄大了,记性不好情有可原,但下次,请您不要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否则,被炎王府的人听到,还以为你在挑衅他们!” 高丞相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危险的气息迅速漫延开来:“你在嫌弃宗儿?”他高丞相当成宝贝的孙子,居然被一名乡下野丫头嫌弃了? “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墨倾颜淡淡说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分明是在敷衍。 高丞相望着墨倾颜,冷冷笑了起来:“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墨太尉、太尉夫人同意,你就必须嫁!”跟他斗,墨倾颜还嫩的很!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墨淞身上,期待,惊讶,满心欢喜,尤其是墨倾心,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快说话,快说话呀,把墨倾颜嫁掉,自己就可以去接近炎悍王了! “倾颜是有婚约之人,的确不能嫁去太尉府!”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墨淞没有如预料那般点头同意,而是义正词严的拒绝了高丞相的提议。 “老爷!”听到答案,高氏一惊,却没有太大的动作。 “爹!”墨倾心则是心急如焚,可怜兮兮的望向墨淞,他不是很希望自己嫁给炎悍王吗?为何有这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要放弃呢! 墨倾颜扬扬眉头,墨淞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责任感,懂得维护自己了?还是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气高丞相! “墨淞,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高丞相冷冷凝视墨淞,倾心是自己的外孙女,墨淞的女儿,她嫁到炎王府,肯定参为太尉府和太尉府谋到最大的利益。 而墨倾颜从小在邺城长大,与墨淞毫无父女之情可言,和自己更是没有半分关系,她嫁进炎王府,太尉府,太尉府休想得到任何好处,那郡王妃的位子,真是白白浪费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淞不咸不淡的回答着,他和高丞相起冲突,谁也奈何不了谁,墨倾颜一来,就把高丞相气不轻,很合他的心意。 更何况,高丞相都没与自己商量,直接就定下要娶倾颜做孙媳,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为何要给他面子:“倾颜是太尉府千金,她的终身大事我会自会安排,不劳高丞相费心!” “好好好!”高丞相气急,手指着墨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厉害了,有主见了,不愿听人劝了,从今以后,太尉府的事情,我高某人不再过问半点儿,告辞!” 高丞相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大步走出锦园。 墨倾颜扬唇,这么快就被气走了,真是没有耐性,走了这么大一个敌人,墨淞无事可做,接下来就应该找自己算布粥时的账了。 墨倾心狠瞪着墨倾颜,美眸中怒火燃烧:践人,究竟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式,居然让爹都向着她了。 “爹!”高氏望了墨淞一眼,重重叹了口气,急步去追高丞相。 刚刚跑到院门口,一名嬷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爷,夫人,太后身边的孙公公来了!” 高氏一愣,急声道:“快请!” 走出锦园的高丞相也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孙公公来太尉府做什么? “墨太尉,墨夫人!”孙公公大约五十岁,面容白净,手持扶尘,礼仪周到。 “不知公公前来太尉府所谓何事?”高氏,墨淞礼貌的招呼,太后身体羸弱,一直在后宫养病,孙公公和众嬷嬷们尽心尽力照顾着,极少出宫,也可以说,孙公公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助手,来太尉府的目的,却是让人难以猜测。 “老奴是来宣倾颜小姐进宫,为太后治疗旧疾的!”孙公公微微笑着,温和的目光落到墨倾颜身上:“倾颜小姐,随老奴进宫一趟吧!” “公公稍等,臣女回房换件衣服,马上就来!”进宫见太后,换衣服是为表尊重,孙公公自然不会反对。 墨倾颜快速回了惠园,园子里又只看到绿阑一人,其他的三等丫鬟不知跑去了哪里。 墨倾颜回房换衣服,绿澜跟进来,帮着系衣扣,轻声道:“小姐又要出去啊!” 墨倾颜淡淡答应一声,墨色的眼瞳中冷光闪烁:“绿阑,两个时辰后,你把惠园的下人全部集合起来,我有事要宣布!”下人们时常偷懒,没将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啊,这惠园,需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换好衣服,墨倾颜来到客厅,孙公公在品茶,墨淞,高氏也在上座陪同坐着,目光晦暗不明,阴晴不定。 墨倾心在左顾右盼,满目惊讶,上上下下的打量墨倾颜,就她一名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懂医术?为太后治过病?这怎么可能?骗人的吧! 墨倾颜救过太后之事,并未外传,除去叶素素和太后外,极少有人知道,太尉府的人自然也是不知情的,孙公公将事情讲明时,墨淞三人都吃了一惊。 “倾颜!”墨倾颜走进客厅后,最先迎上来的是墨淞,笑容满面,目光温和,一副慈父的模样,悄悄压低声道:“倾颜,你是太尉府千金,太尉府与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太尉府之名,关系到你将来的前途,你明白应该怎么做吗?” 墨倾颜挑眉,墨淞是想让她在太后身上下功夫,护佑太尉府么? 嘴角轻扯出一抹**的笑:“女子最好的出路,莫过于嫁个好夫君,我与炎悍王早有婚约,不需要再谋划什么前途了吧!” “太尉府垮了,你失去强大的娘家,炎悍王是不会娶你做正妻的!”墨淞强忍了怒气,耐心的分析着,这个女儿,是听不明白他的话,还是故意和他做对。 “是吗?”墨倾颜漫不经心询问着,语气中满是怀疑,墨淞胸口又是一口气堵住,上不来,也下不去,很是难受:逆女,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逆女! 墨淞和墨倾颜说话的声音极小,别人都没有听清,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孙公公放下茶杯,站起身,微笑道:“大小姐,是不是可以进宫了?” “当然可以!”墨倾颜早就可以进宫了,是墨淞一直和她说个不停,抬眸望到墨淞映愤怒的目光,墨倾颜小声敷衍着:“我会尽力为父**言的!” 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皎洁:她会在太后面前,好好为墨淞多‘美言美言’! “嗯!”这才像话!墨淞胸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目光复杂的望着墨倾颜,这个女儿,他一直都看不透,就像多年前,那些江家人,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眼看着墨倾颜就要走出客厅了,墨倾心眸光沉了沉,盈盈站起身,快走几步,追上她,轻轻笑道:“姐姐,我也想进宫看太后,可不可以随你们一起?” “孙公公,倾心妹妹思念太后,可以入宫问炎吗?”墨倾颜微微笑着,将问题抛给了孙公公。 “未经宣召,私自入宫,是对太后的大不敬!”孙公公望向墨倾心,目光严肃,眉头亦轻轻皱了起来,皇宫是天子居所,岂是别人说进就能进的! “公公莫怪,是臣女逾越了!”墨倾心急忙道歉,心中恨死了墨倾颜:不经宣召不能入宫,她当然知道。 原以为,墨倾颜被宣召入宫,心中定然十分得意,她和自己矛盾很深,自己提出进宫,她定会狠狠嘲讽自己,到时,父亲,孙公公就会怪她不知礼法,近而讨厌她,在太后面前,她也讨不了好,哪曾想她直接将事情推给了孙公公,被孙公公教训的人,变成了自己。 墨淞望了墨倾心一眼,眸中闪现不悦,倾心一向很有分寸的,为何今天会做出这种蠢事? 高氏也微微皱起眉头,倾心太心急了,墨倾颜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孙公公答应一声,语气不悦,却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转向墨倾颜:“倾颜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宫吧!” 泰和宫,和蔼可亲的太后端坐在雕花红木椅上,衣领微微敞开,露出肩膀,墨倾颜小心的转动着一根根银针,或拔出,或重新扎上,身旁,宫女嬷嬷们静静站着,严阵以待。 一柱香后,太后苍白的面色微微红润,气色也好了许多,墨倾颜将银针一一拔下,收好,太后睁开眼睛,长长的松了口气,看向墨倾颜,目光中满是赞叹:“倾颜,你这针法是和哪位高人学的,针灸疗效比宫中太医们都好!” “在邺城时,母亲一直体弱多病,臣女便和一名郎中学了这针法,为母亲缓解病痛,针法拙劣,比不得医术精湛的太医!”墨倾颜轻声解释着,随便说了个理由敷衍,反正江如筠是真的体弱多病,她并没有说谎。 “在京城时,你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间变的体弱多病了?”太后和蔼的询问,想到当年那个惊才绝滟,名满京城,健康美丽的女子,太后怎么都无法将她与体弱多病一词联系起来。 “母亲抱着我从火海里逃出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全靠母亲刺绣,画画卖,我们才活到现在,母亲是累病的……”墨倾颜有原主的记忆,知道江如筠母女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并且,听江如筠无意间透露的信息,她的病是坐月子没坐好所致。 江如筠坐月子时,是在京城,当时武国公府还没有败落,墨淞只有她这一名正妻,她怎么会在月子里落病?难道说…… “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女了!”太后轻轻叹口气,望墨倾颜的目光满是怜惜,若是没有当年那件事情,如筠哪里会受那些苦…… “臣女苦些没什么,只是可怜母亲,病入骨髓,药石无医,过世时,极痛苦!”京城才华高绝的名门淑女,年纪轻轻就被病痛折磨的香消玉殒,真是可怜又可惜。 “禀太后,皇后和德妃娘娘前来问炎!”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门外响起。 “这两个孩子!”太后摇摇头,无奈的语气中略带丝丝欣慰,温声道:“请她们进来吧,都告诉她们,不必天天前来问炎,她们还真是固执。”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皇后一身凤袍,雍容华贵,德妃一袭绯色宫装,美丽妖娆,各自扶着宫女们的手,一前一后款款走进泰和宫,面带微笑,盈盈行礼:“参见太后!” “平身吧!”太后温和的笑着,坐到了主座:“赐座!” 谢过太后,皇后和德妃扶着宫女们的手走向座位,不知是不是墨倾颜的错觉,两人交错走过时,眼瞳深处都闪了一丝光芒,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墨倾颜目光清冷,皇后和德妃之间,矛盾很深。 “臣女参见皇后,德妃娘娘!”墨倾颜盈盈行礼,她是大臣之女,当然要对后宫嫔妃见礼。 “倾颜不必多礼!”皇后温柔浅笑:“听闻倾颜来为太后针灸,太后身体如何?” “回娘娘,太后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有些不通,时常走走,通通气血,便可延年益寿!”墨倾颜据实回答,后宫的女子们,闲来无事,都喜欢坐在自己宫殿里,天天坐着,气血不通,没病也坐出病来了。 “太后气色真好,看来倾颜医术不错,最近本宫有些不舒服,不如倾颜来为本宫把把脉,看看病情!”德妃伸出了细滑如丝的皓腕,笑的璀璨妖娆,眸底隐有亮光闪烁。 “回德妃娘娘,臣女只会简单的针灸通气血,把脉诊病之术,博大精深,臣女不懂!”墨倾颜委婉的拒绝,德妃先是算计于她,现在又提出让她看诊,绝对没炎好心。 “真的?会针灸却不懂把脉?”德妃眉头微皱,目光来回扫视墨倾颜,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词。 “臣女不敢撒谎!”墨倾颜蹙了蹙眉,要尽快查清德妃陷害自己的原因才行,时时隐藏着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敌人,着实不好过。 “德妃妹妹,倾颜不懂医术,你身体不舒服,去太医院请名太医就好,何必为难她!”皇后微笑着为墨倾颜说情,望德妃的温和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冷冽。 “太后的病情,太医们想不出好办法,倾颜却治好了,妹妹想着她医术精湛,只是想请她看诊罢了,哪有为难她!”德妃一副委屈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目光望向墨倾颜。 墨倾颜挑眉,她在暗嘲自己,为了巴结太后,专门学了针灸之术:“臣女为家母缓解病痛时学了针灸皮毛,通气血是巧对了太后的症状,并非医术高超,娘娘错爱了!” 德妃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笑容僵硬,墨倾颜在嘲讽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后却轻轻笑了,淡淡扫了德妃一眼:“德妃妹妹多心了,倾颜是孝顺之人!” 望着暗中针锋相对的皇后和德妃,太后微微皱起眉,这两人,天天明争暗斗,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加收敛:“倾颜为哀家针灸,也累了,童嬷嬷,带倾颜下去休息!” “多谢太后体恤,臣女告退!”墨倾颜谢过恩,随童嬷嬷离开了客厅,皇后,德妃内斗,居然想拿她做棋子,无聊至极。 墨倾颜在童嬷嬷的引领下,进了偏殿休息,早过了午休时间,墨倾颜睡意全无,躺了两盏茶,便起身出了偏殿,太后在休息,墨倾颜不便打扰,就出了泰和宫,准备在四周走走,等太后醒来告辞离宫。 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十分鲜艳,但小路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名宫女端着东西匆匆走过,悄声谈论:“这些食物送给兰婕妤,合适吗?” “她都已经失*,被打进冷宫了,这些饭菜,很不错了……” 兰婕妤!墨倾颜心神一禀,不知轩辕煜旭炎排的怎么样了,按说,自己今日进宫,倒是悄悄去见兰婕妤的好机会…… “倾颜姐姐!”熟悉的呼唤响起,墨倾颜转身望去,叶素素微微笑着走了过来,一袭胭脂色湘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微笑清新自然,让人移不开眼,走在她身边的男子,一袭明**锦袍,高大英俊,气质沉稳,正是太子轩辕旷睿。 “叶小姐!”墨倾颜微笑,清冷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叶素素,轩辕旷睿身上来回扫了扫,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我来给太后请炎,遇到太子殿下,就一起出来了!”叶素素轻声说着,目光中满是赞叹:“听闻姐姐为太后针灸通气血,真是厉害!” “太子殿下!”墨倾颜礼貌福身。 轩辕旷睿答应一声,面容沉静,目光深不见底。 “妹妹过奖了,粗浅医术,不值一提!”墨倾颜微微笑着,叶素素这么急着解释,是怕自己误会吗:“叶小姐是要回府吗?” “我要先去太子东宫一趟,问太子殿下借几本书,若是姐姐无事,不如一起去!”叶素素热情的邀请着,目光真诚,一举一动自然无比,透着良好的修养。 轩辕旷睿目光微凝,眉头皱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没有言语。 “天色不早了,我要向太后告辞回府,不能陪叶小姐去东宫了!”墨倾颜微笑,轩辕旷睿很不喜欢她跟着,她还不想跟着呢。 “母亲在府里经常提起姐姐,今日难得遇到,不如姐姐随我回御史府做客!”叶素素微笑着,真诚邀请。 “太阳已经西斜,再去做客不太妥当!”墨倾颜婉拒:“在邺城时,母亲经常向我提走夫人,改日有空,我定当登门拜访!”她看出来了,叶素素似乎不想和轩辕旷睿单独相处,想拉她一起。 “那姐姐陪我走走吧,我有些事情想和姐姐说!”叶素素笑容僵了僵,退而求其次,反正就是缠着墨倾颜不放。 “墨倾颜!”若有似无的松香飘过,轩辕煜旭走了过来,一袭白衣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面容英俊,目光犀利,冷酷,宛若阳光中走出的惊天战神,气势震人,让人不敢正视! 轩辕煜旭!墨倾颜一怔,他怎么会在这里? “炎悍王!”叶素素微微笑着,轻轻福身,声音明媚动听。 轩辕煜旭淡淡答应着,声音轻不可闻,径直越过了她,叶素素的笑容微微凝滞。 太子礼貌微笑,目光幽深:“炎悍王今日怎有空进宫?” “皇上有事,召本王进宫商量!”轩辕煜旭礼貌的声音中透着淡漠与疏离,走到墨倾颜面前,目光深不见底:“太后让本王送你回府!” 太子殿下,叶小姐,告辞!”墨倾颜道别后,快步去追轩辕煜旭,走出很远,她还能感觉到叶素素望向她的目光。 “轩辕煜旭,叶素素和太子是不是……”墨倾颜没有说出下半句,但她相信轩辕煜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真的?”墨倾颜一怔,看轩辕煜旭来的方向,的确是泰和宫。 “太后倒是体恤墨小姐,未婚夫送未婚妻回府,再适合不过”轩辕旷睿笑的意味深长,望叶素素一眼:“你说呢,素素!” “是!”叶素素敷衍着,声音淡淡,目光闪烁,笑容有些不自然。 “时候不早了,走吧!”轩辕煜旭收回目光,稳步前行。 五更完~~~~~~~订阅喔,明天也是万更~~~么么 111银泽天被人陷害(10000+求订阅) “太子殿下,叶小姐,告辞!”墨倾颜道别后,快步去追轩辕煜旭,走出很远,她还能感觉到叶素素望向她的目光。 “轩辕煜旭,叶素素和太子是不是……”墨倾颜没有说出下半句,但她相信轩辕煜旭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御史大夫三代为官,在京城根深蒂固,有很强的人脉。叶素素又是天下第一才女,太子拉拢他也不奇怪”轩辕煜旭轻声回答着,目光深不见底,风吹起白色衣角,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 “这么说,叶素素要成为太子妃了!”墨倾颜似笑非笑,太子是皇后所出,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却也需要一定的势力支持,御史府这方大势力,他当然不想错过,不过,看叶素素的样子,喜欢的人可不是太子…… 轩辕煜旭沉了眼睑,意味深长道:“朝中风云动荡,事事难料。”皇帝的心思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叶素素会不会成为太子妃,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 “轩辕煜旭,这不是出宫的路吧!”阵阵冷风吹过,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肌肤,墨倾颜蓦然一惊,放眼望去,四周居然杂草丛生了,环境很是陌生,与出宫的清洁道路完全不同。 “你不是要见兰婕妤吗?”轩辕煜旭突然停下脚步,风吹起的白色衣袂飘到墨倾颜面前,墨倾颜没料到轩辕煜旭说停就停,一时没收住脚,径直撞进了他怀里。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强有力的心跳声响彻耳边,墨倾颜一惊,快速与轩辕煜旭拉开了距离,美丽的小脸上隐隐染了一层胭脂色:“那个,兰婕妤在这里吗?” 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闪烁暗芒,声音有些暗哑:“前面就是冷宫!” 冷宫,荒凉寂寥,地势偏僻,房屋颓败,满院杂草丛生,兰婕妤站在房屋前,望着面前的食物,咬牙切齿,以前她受*时,她们上赶着前来巴结,好吃的,好玩的,恨不得全都送给她,如今,看她进了冷宫,失*了,居然给她吃这些发了霉的糕点,宫里的宫女们,果然都是势利眼。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兰婕妤以为是刚才嘲笑过她的宫女又回来了,想也没想,拿起糕点狠狠扔了过去:“势利小人,拿走你这臭糕点,本宫不稀罕……” 糕点滚过,几只灰色的小动物窜上前来,叼了糕点就跑,一双浅绯色的绣花鞋映入眼帘,在青**杂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兰婕妤一怔,那不是宫女的鞋! 目光顺着浅蓝色的湘裙向上望去,最后落在了女子美丽的面容上,咬牙切齿:“墨倾颜,原来是你!” “娘娘在冷宫住的可还习惯?”墨倾颜立于金色的阳光中,目光清冷,似笑非笑,兰婕妤着一身湖绿色宫装,许是几天没洗的缘故,衣服上沾了不少污迹,头发凌乱着,双目赤红,与之前那个妖娆妩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墨倾颜,你少来这里冷嘲热讽,若非本宫大意,现在被关在这里的,就是你……”兰婕妤狠瞪着墨倾颜,美眸喷火,咬牙切齿。 “我明明没得罪和你们,为何你们要置我于死地?”兰婕妤恨墨倾颜入骨,她也不准备和兰婕妤多说废话。 兰婕妤不屑的嗤笑一声:“墨倾颜,你少装蒜,你是偷听到了我们谈的秘密,但你听的并不完整,没有多少价值……” “秘密?什么秘密?”墨倾颜紧紧皱起眉头:“太后寿辰宴那天,我只在宴会厅见过你和德妃一面,然后,你们就陷害我了,难不成,你们当着太后和众人的面谈了秘密,我离的近,就怀疑我听到了?” 兰婕妤面色一凝,随即又嘲讽道:“墨倾颜,你就别装了,你敢说你膳后你去向太后问炎,没有经过小木屋?” “我膳后被一名宫女骗去见陆浩然,根本没去向太后问炎!”墨倾颜瞬间明白,她应该是被人算计了:“那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娘娘应该知道才对!” 兰婕妤的目光瞬间凝重起来:“你说的可是事实?” “若是娘娘不信,可去向太后求证,膳后,她根本没召见我!”墨倾颜现在百分百肯定,自己被人陷害了:“娘娘可曾亲眼看到我走过木屋?” 兰婕妤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眼瞳深处隐有暗光凝聚! “娘娘是凭什么断定偷听秘密的人是我?衣着,发饰,还是……”墨倾颜目光清澈,旁敲侧击! 兰婕妤皱了皱眉头:“墨倾颜,你不必试探了,本宫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件事情本宫会调查清楚,你可以走了!” “娘娘身处冷宫,还能插手外面的事情吗?”墨倾颜嘴角微扬,目光清亮。 “本宫自有本宫的办法!”兰婕妤微眯了眼眸,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的不轻。 墨倾颜挑挑眉,兰婕妤态度坚定,自己不宜逼迫,她和德妃肯定还有联系,只要她将事情告诉德妃,德妃肯定会彻查此事,陷害自己的人也讨不到好处。 墨倾颜撇撇嘴,转身离开,走到院门口时,墨倾颜目光闪了闪,抛出一记重磅炸弹:“娘娘,下次再望皇子们时,你记得收敛情绪,后宫人精这么多,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透露您与某皇子‘交好’的事情……” “墨倾颜!”兰婕妤咬牙切齿的怒吼自身后响起,墨倾颜置若罔闻,大步前行,嘴角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进了冷宫,脾气还这么大,这兰婕妤还真是……不过,就算查清事实,她出冷宫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墨倾颜,墨倾颜……”兰婕妤怒吼着墨倾颜的名字,胸中怒火翻腾,自己的秘密,怎么会被她看穿的,真是可恶…… 目光快速扫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寻找东西来砸,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背着阳光走到兰婕妤面前,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眸亮的骇人,周身散发的凌厉寒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兰婕妤纤细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瞳瞬间圆瞪,颤声道:“是你……” 夕阳西下,墨倾颜走出冷宫时,轩辕煜旭正站在不远处的黄花树下,负手迎风而立,白色的身影仿佛萦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映着飘飘下落的片片树叶,如梦似幻。 听到声响,轩辕煜旭转过身,面容俊美无筹,目光深不见底:“谈完了!” “嗯!”墨倾颜点点头,目光微笑,走过来,与轩辕煜旭并肩走向皇宫外。 “查清事情真相了?”轩辕煜旭轻声询问,墨倾颜目光带笑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墨倾颜摇摇头:“兰婕妤很聪明,没透露太多东西,不过,最晚明天,德妃应该就会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了……”德妃是后宫嫔妃,由她来调查,比自己动手要方便的多……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惊了距离冷宫不远的墨倾颜和轩辕煜旭。 墨倾颜一惊:“出什么事了?” 轩辕煜旭锐利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周身萦绕着浓烈的肃杀之气:“惨叫声是从冷宫里传来的,兰婕妤出事了!” 揽住墨倾颜的小腰,轩辕煜旭凌空飞起,墨倾颜眼前景色快速变幻,还来不及晕眩,她双脚已着了地,侧目望去,两三只死老鼠倒在地面上,四肢张开,七窍流血,显然死时十分痛苦。 再向里望,房间门口,一名女子倒在地上,脸朝下,看不清她是生是死,乱蓬蓬的头发披散,映着荒凉的地面,说不出的诡异。 “娘娘!”墨倾颜试探着走上前,兰婕妤静静侧躺着,毫无动静。 墨倾颜慢慢伸出小手,扶住兰婕妤的肩膀,将她翻过了身,顿时,一张血腥的脸庞映入眼帘,额头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向外流着鲜血,双眸圆睁着,死不瞑目,满面震惊的模样仿佛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墨倾颜见多了死人,并不害怕,小手轻轻探探兰婕妤的脖颈,对凝神查探的轩辕煜旭摇摇头:“已经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几名宫女,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死状凄惨的兰婕妤,高叫着四下散去:“来人哪,死人了……” 兰婕妤虽被打进了冷宫,但她毕竟还是皇宫的妃子,死的不明不白,不好对人交待,皇后,德妃,太子,叶素素等人都到了冷宫,静静坐在一边,等仵作的验尸结果。 “倾颜姐姐,你和炎悍王不是早出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叶素素走上前来,眸中满是关切,但她的询问声,也将皇后,德妃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兰婕妤死后,墨倾颜是第一个出现在冷宫的人呢。 “我见时间尚早,就让炎悍王带我四处看看宫中风景,走到这附近时,听到惨叫,便赶了过来!”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轩辕煜旭早命人支走了附近的宫女,太监,她进冷宫之事,没人看到,谎话随她怎么编。 “那真凑巧!”叶素素意味深长的说着,眸光有些暗淡,似乎在为兰婕妤的死感到惋惜。 瞬间,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了墨倾颜身上,兰婕妤虽被关进冷宫,但一直都好好的,为何墨倾颜一来,她就死了?事情有些蹊跷。 墨倾颜冷冷一笑:“是啊,兰婕妤死的很凑巧,我一到附近,她就出事了,那凶手很是残忍,连知情的老鼠都没放过!” 墨倾颜的话与叶素素相近,但意思完全相反,叶素素的话可暗指她害死兰婕妤,她的话则说明,有人故意害死田美,嫁祸于她。 众人顺着墨倾颜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几只死老鼠,在老鼠尸体不远处,还零散的遍布着一些糕点末。 仵作捡起糕点仔细验过,恭声道:“回娘娘,糕点的确有毒!” 皇后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冷冷扫过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是谁给兰婕妤送的点心?” “是……奴婢……” 一名小宫女颤抖着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不停磕头:“兰婕妤爱吃桂花糕,奴婢送来时,还悄悄尝了一口,这糕点绝对好好的,就算有毒,也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与奴婢无关啊……” “除了你们,还有谁接触过兰婕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德妃冷冽的目光望过宫女,太监后,还淡淡扫了一眼墨倾颜。 “回娘娘,奴婢们听到惊叫跑进冷宫的时候,看到了……”宫女望一眼墨倾颜,快速低了头:“墨小姐正站在兰婕妤身边,还抓着她的肩膀……” “宫女们就守在冷宫外,就算倾颜从附近经过,也不可能赶在她们之前来到冷宫吧!”德妃望望兰婕妤凄惨的死状,冷冷一笑:“还是说,兰妹妹额头的血洞,是倾颜故意押着她撞上去的?” “娘娘,冷宫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一些吧,您就这么肯定,宫女会老老实实呆在门外守着,而不是跑去其他地方玩乐?”墨倾颜望望糕点的残渣,隐有片片枯萎的桂花: “我记得兰婕妤曾说过,整个皇宫,她与德妃娘娘最亲,娘娘肯定也是知道她最喜欢吃桂花糕吧!” “你什么意思?”德妃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美丽的眼瞳深处闪烁的寒光,恨不得将墨倾颜生吞活剥:“怀疑本宫在糕点里下毒?” “我只是就事论事,娘娘何必动怒!”墨倾颜蹙了蹙眉:为何自己一提毒,德妃就像动物被踩到尾巴一样乍了毛,难道那糕点里的毒,真是她下的? “都别吵了!”皇后看够了戏,手扶额头,故做无奈的出声制止:“听听仵作怎么说!” 墨倾颜抬头望去,仵作已经检查完了尸体,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禀皇后,德妃娘娘,兰婕妤是撞门死亡,现场没发现他人痕迹,应该是自尽!” 墨倾颜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自己和兰婕妤讲清那天的实情,她知道自己算计错了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再获圣*才对,不可能撞门死亡…… “本王和墨倾颜一起来冷宫的!”轩辕煜旭缓步走了过来,锐利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虽未将话挑明,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兰婕妤之死,与墨倾颜无关。 “兰婕妤是自尽,与任何人都无关!”德妃微微笑着,眼神妖娆、妩媚,她是自尽,糕点有没有毒都不重要了。 “时候不早了,本王奉太后之命,送墨倾颜回府,先行告退!”淡淡说着,轩辕煜旭转向墨倾颜:“走吧!” “臣女告退!”行过礼,墨倾颜未再理会冷宫里众人,和轩辕煜旭一起走出了冷宫,身后,响起皇后威严的命令声:“兰婕妤受不了苦,自尽身亡,事情到此为止,冷宫宫女,太监全部陪葬!” 冷宫瞬间哭喊一片,墨倾颜微微皱起眉头:德妃似乎有些心虚,不想追究此事情有可原,为何皇后也不想深究?她和德妃水火不容,更应该借此机会狠狠打击德妃不是吗? 上了马车,淡淡香气弥漫,紧张的神情瞬间轻松不少,墨倾颜皱紧眉头:“轩辕煜旭,你觉得谁是害死兰婕妤的真凶?”兰婕妤没有自尽的理由,绝对是他杀。皇后,德妃她们走进冷宫的时候,墨倾颜想套套谁是真凶,就没让轩辕煜旭帮她做证,可德妃,皇后,叶素素都非常聪明,她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暂时猜不到!”轩辕煜旭目光凝深:“不过,那人轻功极高!”他带着墨倾颜到达冷宫的时候,那人居然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墨倾颜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那人是什么时候潜进冷宫的?”她和兰婕妤在冷宫说话的时候,没察觉到那里有人。 “在咱们走了之后!”轩辕煜旭一直站在冷宫外,查探着五十米内的情形,他们第一次离开冷宫前,附近还没有高手。 “他杀兰婕妤是为了嫁祸于我吗?”若真是如此,他的手法就拙劣了些。 轩辕煜旭轻抿一口茶水,墨色的眼瞳在水雾中明暗不定:“仵作最后的查看结果是自尽,应该是兰婕妤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那人要杀人灭口!”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墨倾颜眉头微皱,会是什么事情让她惹来了杀身之祸…… “轩辕煜旭,轩辕煜旭……” 熟悉的呼唤传来,墨倾颜拉开车帘向外望去,银泽天身骑快马,急急忙忙追了过来,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墨倾颜眼皮跳了跳,不会是别院的事情闹的大,他来找轩辕煜旭算账吧! 银泽天来到车窗前,目光透过墨倾颜望向轩辕煜旭,目光有些闪烁,没有预料中的大叫大闹,而是不情愿道:“多谢你了。” “你怎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和善?”墨倾颜一怔,银泽天和轩辕煜旭一直不对盘,见面就针锋相对,上午时分,轩辕煜旭刚刚算计过银泽天,他气愤难忍,怎么到了傍晚,他居然服软了,还向轩辕煜旭道谢。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回炎王府吧!”仿佛早就料到银泽天会来,轩辕煜旭没有太大反应,淡淡说着拉下了车帘,马车快速赶往炎王府。 同样的琼花树下,同样的小方桌,同样的三个人,坐在同样的位置,却少了昨天的针锋相对。 银泽天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目光极是复杂:“你让我喝琼浆玉液,吃果子腹泄,都是为了制造条件,让我发现端倪?” 轩辕煜旭没有说话,眸中闪烁的高深莫测的光芒算是默认了:“你泡了一晚热姜水,都没听到屋外有异常声音?” 银泽天的面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他不止一次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以为是为他提热水的下人,便没有在意。 轩辕煜旭望银泽天一眼:“果然是安逸生活过惯了,你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有了……” “你在京城呆几年试试……”银泽天嘴上不服输的争辩着,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那座别院里的人,全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才没有怀疑…… “本王可没你这么愚蠢……”轩辕煜旭冷声反驳着,右手轻抚上了心口,隔着层层衣服,他都能清楚感觉到那里的伤痕……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墨倾颜听了半天,只能听明白最大概的意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听不懂。 “银泽天别院里,有两名下人被下了蛊!”轩辕煜旭望望面色阴沉的银泽天,继续解释:“那蛊十分特殊,一雄一雌,要找一男一女,在月最圆时下到他们身上,养三个月,在第三个月的月圆之夜,催动雌雄双蛊破体而出,结合后形成新的毒蛊,可控制人的心智……” 顿了顿,轩辕煜旭轻声道:“今晚是第三个月的月圆之夜……” “新蛊出体就要寻到宿主,否则就会干渴而死,所以,下蛊之人,肯定是针对别院中某人来的。”此蛊很难培养,培养出来的,绝对不会针对普通人,整个别院,银泽天身份最高贵。 他算计银泽天泡热姜水,银泽天居然什么都没发现,天亮后什么都不做,跑去街上邀请墨倾颜用膳,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最后的杀招,让人打破美人头,露出带蛊的血…… “难道那人要将新蛊移进银泽天体内?”墨倾颜一惊,想不到世间真有这么歹毒的控人之法,如果轩辕煜旭没有发现端倪,那今晚银泽天就凶多吉少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银泽天不满的嘀咕着,别院总管告诉他下人中蛊时,他还以为是轩辕煜旭命人向他示威的,直到查出那蛊中了三个月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轩辕煜旭望了银泽天一眼:“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银泽天瞬间哑然,他和轩辕煜旭矛盾颇深,如果轩辕煜旭将实情直言相告,他还真不会相信…… “你是怎么发现的?”银泽天天天呆在别院,什么都没察觉到,轩辕煜旭不过回京半月多,居然就将他别院的事情摸的一清二楚了。 “本王一名朋友,喜欢吹笛,无意间在你别院外吹奏了一曲,险些催动那两人体内蛊虫,故而发现异常!”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轻抿一口茶,墨色的眼瞳隐在淡淡水雾中,异常深邃,让人琢磨不透:“那两个人死了没有?” “还没有!”银泽天面容阴沉,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我把他们秘密关起来了,引那名幕后主谋现身。” 轩辕煜旭望望天空:“天已经黑了,你快些进宫找陈御医,赶在月圆前把你体内的毒解了……” “我中毒了吗?”银泽天惊讶,为何他没有半分感觉。 轩辕煜旭淡淡望一眼银泽天:“那新蛊需要药引才会跑进人的身体,你应该连续服用了一月无色无味的药物了,药量很轻,不易察觉,等到发作时才会有症状显现……”不然你以为别院那么多人,那蛊为何单单要跑进你体内? “墨倾颜的银针也能解毒吧,让她给我针灸,我就不跑去皇宫浪费时间了!”说着,也不管墨倾颜是女子,轩辕煜旭还坐在对面,银泽天就要宽衣解带。 “她不懂蛊,解不掉你身上的药引毒!”轩辕煜旭瞪了银泽天一眼,目光冷冽。 “真的?”银泽天看向墨倾颜,将信将疑。 墨倾颜点点头,目光清澈:“头疼这些小毛病我是可以制止的,蛊毒我没接触过!” “那好吧,我去皇宫!”银泽天无奈的系好衣带,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形瞬间飞出了炎王府。 “轩辕煜旭,你要帮银泽天吗?”敢以蛊控制明南王郡王,那人肯定不简单。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道暗芒:“我已经布好了局,只等月圆时请君入瓮了……”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明明是悠美的乐声,却听着十分刺耳,墨倾颜柳眉微皱:“这是什么声音?” 轩辕煜旭刹那间变了脸色,抬头望去,半空中,一轮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是引蛊笛声,糟糕,银泽天出事了!” 轩辕煜旭眸光一沉,伸手揽了墨倾颜的小腰,带着她向笛声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 远远的,墨倾颜看到下方一条小巷中雾蒙蒙,暗沉沉的,隐约可见一名黑衣人手持笛子忘情吹奏,在他三米外,站着三个人,看衣着是两男一女。 飞近了,墨倾颜被眼前的景色瞬间惊骇,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却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头顶一条五彩斑斓的胖虫,蠕动着身体,缓缓冒出,欢快的向一起靠拢。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名妖孽男子,手握折扇,浅檀的衣衫随风飘动,人却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眼神毫无焦距,原本邪魅的眸底变的十分迷蒙,呆滞…… “银泽天!”墨倾颜惊呼时,轩辕煜旭凌厉的掌风已对着那名黑衣人打了过去。 黑衣人一怔,快速飞身躲闪,掌风打到了胳膊上,整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笛声略略停顿,拼命向一起蠕动的蛊虫也停了停。 墨倾颜看准备机会,伸手将银泽天拉了出来,藏到她和轩辕煜旭身后,待她想毁掉那两只蛊虫时却发现,那养蛊用的一男一女不见了踪影。 “天阙战神轩辕煜旭!”黑衣人飘落于不远处的屋顶上,声音低沉,暗哑,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亮的骇人,在他身旁,站着一男一女,头顶两只色彩斑斓的蛊虫在雾蒙蒙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阁下在我天阙京城惹事,怕是找错了地方!”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声音冷酷让人如临腊月冰窖。 “呵……”黑衣人放声大笑,暗哑的声音在这月圆的夜里极是渗人。 “银泽天,醒醒,快醒醒!”墨倾颜拍打着银泽天妖孽的脸颊,不停呼唤,可他依旧只是静静站立着,眼神迷蒙,毫无动静。 墨倾颜拿了银针,狠狠扎到银泽天穴道上,可他依旧目光呆滞着,没有任何知觉! “他体内的毒受引蛊笛牵引,已经上脑,控制了他的思想,想救醒他,只有解掉他体内的蛊毒,或杀掉养蛊吹笛之人!”轩辕煜旭锋利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冷冷射向黑衣人,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黑衣人依旧呵呵的笑:“不愧是天阙战神,除了兵法,武功外,还懂蛊!” “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让本王动手!”轩辕煜旭长身玉立,如同惊天战神,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着无形的冷酷与暴虐。 “轩辕煜旭,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黑衣人暗哑之声刚落,四周瞬间涌出几十名黑衣蒙面人,目光冰冷,毫无温度,满身肃杀之气,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手中黑色羽箭,如同暴雨一般,飞速射向轩辕煜旭,墨倾颜,银泽天三人。 两名黑衣暗卫凭空出现,将轩辕煜旭,墨倾颜,银泽天三人护在中间,快速挥动手中长剑,斩落一片片飞射而来的羽箭。 箭急箭密如雨,剑快剑利如风,两名暗卫两把长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将黑衣蒙面人射来的所有羽箭尽数斩落于地,箭雨僵持了片刻,却未能伤到轩辕煜旭,墨倾颜分毫。 黑衣人见羽箭不再管用,一道尖锐的笛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黑衣蒙面人瞬间弃了羽箭,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剑,一拥而上。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中闪烁一道锐利的光芒,微握的大手猛然挥出,凌厉的掌风瞬间将跑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震的**倒飞出去,跑在后面的黑衣人被砸中,整个队伍的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墨倾颜拿出银针,对着黑衣人狠狠射了出去,针过之处,黑衣人倒地身亡。 暗卫挥动长剑与黑衣蒙面人打到一起,有几名黑衣人居然趁乱来抢银泽天,都被他们打退了回去。 “刷刷刷!”头顶上方以及小巷两侧瞬间布上一张张细密大网,将轩辕煜旭,墨倾颜等人完全罩在其中。 “铮!”一柄利刃狠狠划到大网上,闪出耀眼的光芒,大网没事,手持长剑的暗卫却被震的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腾!”几颗不明物被扔到轩辕煜旭,墨倾颜面前,汩汩冒着白烟,轩辕煜旭面色一变:“快闭气!”提醒间,吸入几缕白烟,面色微微沉了下来。 墨倾颜闭气慢了半拍,几丝白烟吸入鼻中,头脑一阵晕眩,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无踪,身体软绵绵的,强撑着没有倒下,快速拿出一方丝帕遮住了口鼻。 丝丝香气扑面而来,轩辕煜旭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望望墨倾颜手中,浅碧色丝帕一角绣着的飘逸兰花,嘴角微微扬了扬。 “这帕子上我熏了些许草药,可避毒烟……”墨倾颜话未落,身后一道不明物重重砸了过来,将墨倾颜砸进了轩辕煜旭怀里,回头一望,却是神智不清的银泽天被毒烟所迷,昏倒摔地。 一只鬼魅的手臂突然伸出,抓了银泽天的胳膊就欲拖走,轩辕煜旭一掌打出,那人的手臂瞬间麻木,快速远离了银泽天,阴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愤怒与不甘! 轩辕煜旭望向吹笛黑衣人,目光冷冽嘲讽:“身如鬼魅,速如狡兔,还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吧,本王奉陪到底!” 吹笛黑衣人咬牙切齿,眸底阴霾更浓,轩辕煜旭武功极高,自己根本靠近不了半分,银泽天是自己布局很久的猎物,就这么放弃了吗?不,绝不! 墨倾颜扬扬眉:难怪轩辕煜旭武功高强,却没怎么动手,原来他一直在防备那名吹笛人,是了,相比那些武功尚算不错的黑衣蒙面人,那高深莫测的吹笛人才是最让人忌惮的! 若是让他抢走银泽天,下蛊成功,银泽天成了没有思想的傀儡,还会成为他们的敌人,到时,他们就要互相残杀了! “现在怎么办?”身旁,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响彻,墨倾颜顾不得其他,快速为轩辕煜旭系上丝帕,一边虚弱的飞射银针,一边看向他。 黑衣人数量众多,她的银针可是有限的,再打下去,她的银针就要射完了,可黑衣人的攻击似乎并没有减弱,三面都被大网罩着,他们根本就逃不掉。 “等!”轩辕煜旭的内力也被白烟卸去不少,没再继续与人交手,淡淡吐出一个字,目光锐利。 等?等什么?墨倾颜心中疑惑,却并未多问,心中暗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不仅敢施蛊控制云南王郡王银泽天,还敢明目张胆暗害炎悍王轩辕煜旭! “哧哧哧!”黑衣人的刀剑前后左右夹攻,两名暗卫保护着轩辕煜旭,墨倾颜,还要兼顾昏迷不醒的银泽天,转眼间濒临绝境,一人腹部被划一剑,一人手臂被刺穿,眼看着数把剑带着森森寒光径直刺向墨倾颜,轩辕煜旭两人。 黑衣人阴冷嗜血的声音在上空回荡:“呵呵……这几张网是边疆阴丝织就,刀剑是砍不开的,轩辕煜旭,银泽天,墨倾颜,这次,你们插翅也难飞了!” “是吗?”轩辕煜旭冷眼望向黑衣人,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冷冽,傲声道:“来人,杀无赦!” 刹那间,周围凭空出现八名黑衣暗卫,气息沉稳内敛,目光肃杀,挥剑打开黑衣人的利剑,与那两名暗卫一起,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墨倾颜,轩辕煜旭,银泽天,护在其中,反杀向蜂拥而来的黑衣人。 暗卫参战,压力顿减,墨倾颜暗舒了一口气,十名黑衣暗卫的本领,她在落叶山时曾见识过,武功高绝,招式凌厉,比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更快,更狠,更准,转眼间就有十多名黑衣人倒地身亡。 墨倾颜抬眸望向轩辕煜旭,只见他长身玉立,英俊的容颜冷漠的如同刀刻一般,经过刚才的浴血奋战,他白色的锦袍纤尘未染,随风轻飘,大气磅礴的图案如同他广阔的心胸,淡定从容的看着面前的厮杀,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轩辕煜旭,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墨倾颜问道,敢在京城出动上百黑衣杀手算计郡王,暗害郡王,身份定然不简单。 “不知道!”轩辕煜旭摇摇头,锐利的目光冷冷望向屋顶持笛的黑衣人:“抓住他,事情便可真相大白!” 墨倾颜再次看向场中的激烈打斗,目光清冷,淡淡的月光萦绕周身,为她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前世,她是世家少主,为了生存,在荒山野岭也曾手染血腥,穿越后,她为自保也杀过人,却不像现在这么激烈,血腥,无论是前世的少主之争,还是今世的太尉府之行,都让她明白,在这个世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否则,死的人就会是你! 轩辕煜旭望向墨倾颜,一向淡漠的眸底居然浮现丝丝暖意。 十名暗卫背对背形成扇状,将轩辕煜旭,墨倾颜保护的密不透风,对着黑衣蒙面人们大杀大砍,不消片刻,场中黑衣蒙面人已死伤大半,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无边漫延。 黑衣蒙面人隐隐现出恐慌,出招也不复刚才的凌厉,快速。 “噗噗!”五彩斑斓的蛊虫因长时间没找到宿主,暴裂开来,用来养蛊的一男一女软软的倒在屋顶上,身体如同破布一般,快速滚落在地。 黑衣蒙面人失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控制人的蛊也没了,屋顶吹笛的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又是一道尖锐笛声发出,三面大网迅速收紧,快速向一起靠拢。 “哧哧哧!”大网所过之处,片片血雾飞腾,黑衣蒙面人还来不及惨叫,就被大网划成了漫天血雾,一时间,浓烈的血腥味遍布整条小巷! 112遭遇刺杀(10000+求订阅) 大网快速收拢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十名暗卫围成一个圆圈,将轩辕煜旭,墨倾颜,银泽天护在其中,片片血雾漫天飞溅间,吃人的大网越来越近,黑衣蒙面人已差不多全部被绞杀,马上就要绞到黑衣暗卫们了。 轩辕煜旭手腕一扬,一柄亦钢亦柔的软剑现于手中:“刷刷刷!”软剑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度,银色光芒不停闪烁,美的如同一幅画卷,三面坚不可催的大网居然全部被划开,轩辕煜旭,墨倾颜以及暗卫们炎然无恙的走出了大网。 “这怎么可能?”吹笛黑衣人阴冷的眸中满是震惊,阴丝常年浸于药物中,柔韧亦坚硬,刀剑根本砍不断,没人能划开这夺命大网的,轩辕煜旭究竟用了什么利器?难道是…… “抓住他!”轩辕煜旭目望吹笛黑衣人,冷声下了命令。 八名暗卫一拥而上,长剑闪烁着森森寒光,直指吹笛黑衣人! 吹笛黑衣人冷冷一笑,身形迅疾如风,居然径直越过黑衣暗卫们,瞬间来到了墨倾颜面前,黑袍中的利爪狠狠向她抓了过来。 浓浓的血腥带着阵阵腐臭味迎面扑来,墨倾颜皱起眉头,侧身躲过吹笛人魔爪的同时,狠狠一掌打到了他胸口上,同时,右手十多枚银针径直刺入吹笛人心口…… “噗!”一口鲜血喷出,吹笛黑衣人凌厉的攻势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慢慢抬头望向墨倾颜,阴冷的眸中满是寒光,咬牙切齿:“墨倾颜!” 轩辕煜旭的目光定在墨倾颜身上,有些惊讶,吹笛人手段残酷、阴毒,武功也不弱,她怎么会将其重伤的? 黑衣暗卫们手持长剑蜂拥而来,轩辕煜旭挡在墨倾颜面前,他再无下手的机会了,身受重伤,在众多高手面前,他也再无逃跑的可能,吹笛人阴森一笑:“墨倾颜,轩辕煜旭,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才只是开始!” 阴森的声音响彻大半条小巷时,吹笛人猛然咬牙,笛子碎裂成片片碎沫,飘散在半空中,而吹笛人黑色的身体瞬间暴成了漫天血雾! 墨倾颜紧紧皱起眉头,居然自爆了,曼罗人真够狠,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黑色破布飘散,空余满地血腥,轩辕煜旭静静站立着,一袭白袍,纤尘不染,手持银色长剑,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神情淡漠,清华尊贵。 黑衣蒙面人全部死亡,吹笛人也死了,浓浓的血腥味萦绕鼻端,墨倾颜微微皱眉:“轩辕煜旭,现在还能不能查到他们的底细?”黑衣蒙面人虽然全部死亡了,但还有几具完整的尸体,查查尸体,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轩辕煜旭正欲说话,吹笛人身爆的地方,突然升起三道银光,向他,墨倾颜,银泽天快速射了过来,银光快若闪电,带着悄悄的破风之声,转眼间就到了三人面前。 墨倾颜也发现了,雪眸微眯,趁其不备,暗中偷袭,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手法,好阴毒的手段,布局之人铁了心要将他们三人斩杀于此。 暗卫们离的远,看到暗器向轩辕煜旭,墨倾颜,银泽天飞来时,全部面色大变,飞身前来相救,可暗器太快,他们离的又太远,根本来不及…… 轩辕煜旭一掌挥出,将射向墨倾颜,银泽天的暗器打落,而射向他的那枚暗器,已经近在了眼前! “轩辕煜旭!”墨倾颜一惊,想也没想,飞身扑了过去,但那暗器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救人,眼睁睁看着暗器射向轩辕煜旭胸口…… 千钧一发之时,一柄折扇凭空出现,将射向轩辕煜旭的暗器打落,墨倾颜抬眸,看到了银泽天妖孽的俊美:“你醒了!” 他中的蛊毒是吹笛人下的,吹笛人死了,他身上的蛊毒自动消失,便可清醒了。 “是啊,这里战况激烈,我却睡的腰酸腿疼!”银泽天动动腿脚,望望满地血腥,虽然吃惊,眼眸中却没有丝毫惊讶,有的,只是丝丝邪魅与阴冷:“为了控制本郡王,他们倒是下了血本,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 “叮!”几不可闻的声响传来,一道银光凭空弹起,径直射向墨倾颜,待众人看到银光,想要相救时,已然来不及。 “小心!”轩辕煜旭眸光一沉,抓着墨倾颜的胳膊,瞬间与她调换了位置,只听:“哧!”的一声,暗器狠狠射进轩辕煜旭肩膀内,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轩辕煜旭!”墨倾颜惊呼着,急步上前,望着不断流出泛着黑色的血液,呼吸瞬间一窒:“暗器上有巨毒!” 手掌连翻,仅剩的三枚银针快速扎到轩辕煜旭三处大穴上,墨倾颜目光凝重:“我封了穴道,防止毒素漫延,快回炎王府,我帮你解毒!” 轩辕煜旭面色苍白,却未多言,轻轻点头。 银泽天望望满地肉沫,嘴角抽了抽:“你们走了,这里要交给谁来处理?”满地的血沫,不能留到天亮啊。 轩辕煜旭头也不回,淡淡回答着:“处理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刚落,窄窄的小巷内突然涌进大批侍卫,手佩长剑,面容冷冽,恭敬的分列在巷子两边,望站满地血腥,纵使他们心性冷冰,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轩辕煜旭摆手,暗卫们瞬间消失不见,锐利的目光冷冷扫过身穿铠甲的侍卫们,一言未发,正前方,太子轩辕旷睿身骑快马,排开侍卫们,径直走了过来,望着满地血雾,眉头微微皱了皱:“炎悍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要暗杀我们,不过,被我们解决掉了,殿下巡城,来晚了一步!”银泽天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敷衍着,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 “太子殿下,曼罗之人悄无声息混进京城,还明目张胆刺杀本王和云王郡王,看来,京城的戒备需要加强了!”轩辕煜旭语气冷冽,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轩辕旷睿一怔:“曼罗人隐在京城?”凌厉的目光透过轩辕煜旭,面宫啸等人望向满是血雾,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除了曼罗那诡异莫测的术法,还真没人能将尸体爆成血雾。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望向轩辕旷睿的快马,长长的睫毛上,染了点点水雾。 墨倾颜挑眉,现在还没到下露时间,刚才巷子里有雾气弥漫,吹笛人死了,雾气才散,其他地方都是干的,马也只在睫毛,前腿的毛上有水雾,看来,轩辕旷睿来了很久了,一直在外面看热闹:“太子殿下,炎悍王中了毒,需要立刻清解,殿下能放行吗?” 月光下,轩辕煜旭一袭白衣,鲜血染满了大半个衣袖,却丝毫不折损他的清华与高贵,墨倾颜一袭湘裙轻轻飘动,映着朦胧的月光,说不出的梦幻美,银泽天身着浅檀衣衫,神情慵懒,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眸中流转的冰冷与邪魅让人不能忽视。 三人站立的位置很随意,但这种组合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造次,能将曼罗人逼到这副绝境,这三人不简单啊,轩辕旷睿眸光沉了沉:“来人,送炎悍王回府!” 墨倾颜扶着轩辕煜旭的胳膊快步前行,银泽天慢腾腾的跟在后面,越过轩辕旷睿时,眸光闪了闪,停下脚步,扇子轻轻拍拍轩辕旷睿的肩膀,眸底闪过一丝**:“太子殿下,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彻查,再彻查,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的余党!” 轩辕旷睿嘴角微微抽了抽:人都成肉沫了,还能查出什么来,不过,好像还有几具相对完整的尸体…… 轩辕煜旭,墨倾颜,银泽天三人走远,轩辕旷睿冷声下了命令:“清理小巷,把完整的尸体带回刑部,仔细查看!” 回到炎王府,墨倾颜帮轩辕煜旭脱下一半外袍,露出中了暗器的肩膀,暗器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骨肉中,只余一个尾坠在外面,黑色的血顺着伤口不断外流。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想不到古代的暗器居然如此精妙,打落之后,还可以再反弹回来。 以丝帕轻隔着,墨倾颜捏住尾坠,猛然将暗器拔了出来,轩辕煜旭肩膀一颤,口中发出一道沉闷的低呼。 “你还好吗?”墨倾颜小心翼翼的询问,暗器都伤到骨头了,肯定钻心的疼。 “没事!”轩辕煜旭的淡漠的声音中透着丝丝低沉,额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轩辕煜旭,疼你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银泽天摇着折扇,慢腾腾的走到*边,邪魅的眸底满是戏谑。 “银泽天,你少幸灾乐祸,他若不是为了救你,根本不会去小巷,更不会受伤,而你,现在已经被人控制心智,成为一名毫无知觉的傀儡了!”墨倾颜瞪着银泽天,为轩辕煜旭抱不平。 “好好好,本郡王欠他一份人情,给!”银泽天拿出一块厚厚的棉帕递向轩辕煜旭:“别逞英雄了,咬着这个吧!” 轩辕煜旭望一眼银泽天,转过头,没理会他。 墨倾颜挥手将银泽天推向一边:“你别添乱了,一边呆着去!” 暗黑的鲜血弥漫了大半个肩膀,墨倾颜快速向伤口上倒了清毒药,以银针为媒,慢慢将毒素引出,轩辕煜旭额头又是一层冷汗冒出,墨倾颜没话找话的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名吹笛人是曼罗人?” “嗯,术法高明,只怕在曼罗地位不低!”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神情慵懒,眼眸微闭着,仿佛快要睡着了。 “曼罗是女皇吗?”墨倾颜轻声询问着,将流出的黑色血液清洁干净。 “不是!”轩辕煜旭摇摇头:“每个国家都是男子为皇,女子为后,怎么这么问?” 墨倾颜挑挑眉:“那吹笛人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曼罗是女子为尊呢……” “你说什么?吹笛人是女的?”银泽天一口茶水没咽下,呛的连连咳嗽,俊颜微红:“你怎么知道的?” 墨倾颜漫不经心道:“她要抓我时,我打了她一掌,那一掌,正好打在了她胸口上……”男子坚硬的胸膛和女子柔软的胸脯完全不一样,她当然分辨得出。 轩辕煜旭没有说话,依旧慵懒的半眯着眼睛,墨色的眼瞳中快速闪过一道暗芒:曼罗懂术法的女子,屈指可数…… “银泽天,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债,那人因爱生恨,方才跑来京城对付你……”墨倾颜眼眸轻抬,似笑非笑。 银泽天重新坐正,慢条斯理的轻抿茶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本郡王只爱风尘女子,好聚,好散,更好甩,良家妇女太麻烦了,本郡王从不招惹……” 墨倾颜清理完黑血,端来一盆清水,为轩辕煜旭清洗伤口:“那人能准确叫出咱们三人的名字,看样子,是认识咱们三个的!” “咱们三人都是京城名人,别人认识,没什么好奇怪!”银泽天不赞同墨倾颜的意见:轩辕煜旭是天阙战神,墨倾颜是刚回太尉府的嫡出千金,银泽天则是出了名的花心,天天在人前晃荡,他们三人确实是最近一月来最出名的。 “银泽天,三个月前,你在干什么?”墨倾颜突然想到,他别院那一男一女的蛊虫,是在三个月前下的。 “三个月前。”银泽天微微凝眉,眼瞳瞬间眯了起来:“皇上派我去邺城**旱灾!”他离开了别院,别人做手脚,他当然不会发现。 “一个月前,我镇灾成功,带着你回来京城复命!”银泽天的眼瞳越凝越深,他身上的毒,就是在回京后被人下的,而他,居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银泽天看向墨倾颜,邪魅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阴冷:“你说的没错,想害本郡王的人,就在本郡王的身边!” 墨倾颜眸光一凝:“你是不是有怀疑人选了?” 银泽天沉了眼睑,没有说话,眸底的神色阴晴不定,算是默认了! 知晓银泽天不愿再谈这件事情,墨倾颜也没有追问,快速转移了话题:“轩辕旷睿带兵巡城,应该早就到达小巷了,他怎么不进来帮忙?” “小巷两边有网,坚不可摧,他进不来……”轩辕煜旭睁开眼睛,轻声回答着。 “那他怎么不去杀那名吹笛黑衣人?”黑衣蒙面人都听吹笛人的指挥,他死了,进攻就会停止,并且,那人是站在网外屋顶上的,轩辕旷睿想杀他,不必闯进大网内。 “吹笛人术法极高,一般人杀不了他,轩辕旷睿身为太子,很懂得权衡利弊,从不做对自己无益之事!”说着,轩辕煜旭转头望向墨倾颜:“你是怎么伤到吹笛人的?” 他凌厉的掌风也只是打麻了吹笛人的手臂,没伤到他哪里,墨倾颜居然能让他**重伤。 “我只是用银针扎了她胸口,她就重伤了!”十几根银针下去,吹笛人伤重的没有反抗能力,墨倾颜也感觉很奇怪。 银泽天扬扬眉毛:“或许你无意间,伤到了她的弱点!” 说着话,聊着天,轩辕煜旭肩膀上的毒解了,伤口也处理完毕,墨倾颜扶轩辕煜旭坐好,去厨房看药。 银泽天慢条斯理的斜瞄轩辕煜旭,语气微酸:“你这招苦肉计用的不错啊,明明能用内力逼出的毒,偏让她用银针帮你,上药,换衣服,照顾的真是周到……” 自己的动作怎么就慢了半拍,让轩辕煜旭抢着挡了,如果中暗器的是自己,墨倾颜现在照顾的也是自己了吧。 “倾颜不喜欢欠人人情,我帮她挡暗器,她为本王清毒,算是两不相欠!”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望了银泽天一眼:“你有吃醋的功夫,不如去查查是谁给你下了毒……” “本郡王是一时大意,才会被人算计,如今,我在高度防备,他们想再害我,可没那么容易!”银泽天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轩辕煜旭,你帮了我的忙,只怕那人连你也一起恨上了,以后再做事,要小心了!” “那三枚暗器,你有没有看到是从哪里发来的?”轩辕煜旭微眯了眼眸,今日之事,不简单! “猛然望去,是从吹笛人那里射来的,但她已是死人,哪还能再攻击人,绝对是人射来的暗器!”轩辕煜旭深邃的眸底隐有暗芒闪烁,银泽天眼皮跳了跳,刷的一声合上折扇,大步向外走去:“我去找轩辕旷睿,和他一起清缴曼罗歼细!”轩辕煜旭这个腹黑的家伙,肯定在想办法整走他,他还是自己走吧,免得受罪! 墨倾颜端着药碗走进内室时,轩辕煜旭正坐在*上看书,银泽天坐过的地方空荡荡的,桌上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 “你有伤在身,少熬神,伤好了再看!”墨倾颜拿过轩辕煜旭手中的书本,将药碗递给了他,望望空空的座位,轻声道:“银泽天走了!” “嗯!”碗中的药不热不凉,正好喝,轩辕煜旭昂头饮尽,目光深不见底:“我在银泽天的别院设了伏,只等真凶主动入瓮,没想到吹笛人提前察觉,将那两名蛊人带来了小巷,趁着银泽天毒未解,将他劫持……” “银泽天的别院高度戒备,她还能跑进去把人带出来,能力非凡啊!”想想吹笛人指挥着近百黑衣人们进攻,墨倾颜皱起眉头:一名女子,拥有这么大的本事,着实不简单。 “这也更加说明,她是咱们身边的人,对银泽天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轩辕煜旭再次凝深眼眸:“曼罗与天阙素来不和,他们派人暗潜到京城做怪并不奇怪,不过,他们派来的,绝不只是一个人,京城其他地方,还暗藏着曼罗密士。” “事情的确错综复杂!”墨倾颜摇摇头,望望窗外,月光如水:“夜深了,我先回府了,你好好休息!” 墨倾颜起身欲走,却被轩辕煜旭紧紧拉住手腕,深邃的眸底闪烁着少有的凝重:“今晚十五月圆,曼罗术士最猖狂,你还是不要乱走了,就在王府休息吧!” 通过轩辕煜旭和银泽天,墨倾颜对曼罗有了一定的了解,再想想小巷中的漫天血雾,以及吹笛人神秘莫测的诡异手法,她没有反对轩辕煜旭的提议,至于太尉府,一直都在排斥她,她回不回去,他们也不会关心:“那我去客房休息!” “别去客房了,就在这里睡吧!”轩辕煜旭伸手将墨倾颜拉到了*上,揽着她的小腰躺了下来。 “炎悍王,男女有别!”墨倾颜瞪了轩辕煜旭一眼,亏他还是古代人,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吗?刚欲挣脱,轩辕煜旭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暗卫早已检查过,整座炎王府,也就本王的内室最安全!” “什么意思?”墨倾颜一怔,停止挣扎,满目不解,炎王府有许多院落,但巡逻侍卫都是相同的,她也没见他院内有什么特殊,为什么说其他地方不炎全? 轩辕煜旭睫毛轻颤,眼睑下的眼睛轻轻转了转,淡淡道:“若非中毒受伤,我是不会留在炎王府过夜的!” 墨倾颜眼眸微闪,抓到了其中的关键:“不住炎王府,那你平时都睡在哪里?” “睡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轩辕煜旭抱墨倾颜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闭着眼睛温声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我还没有沐浴!”墨倾颜挣扎着要起身,她有睡前沐浴的习惯,刚才又激烈打斗一番,身上出了汗,她有些不舒服。 轩辕煜旭低头轻嗅,墨倾颜刚才在熬药,身上染了一层淡淡的药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极是好闻:“天色已晚,你身上又没有异味,先休息吧,不必沐浴了!” “轩辕煜旭,这是你家吗?”墨倾颜抬头望向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浓墨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天阙第一美男子当之无愧,可她怎么感觉他时时都在防范?就算在炎王府,这种防范也没有松懈。 “这只是本王临时休息之所,不算家!”闷闷的回答着,轩辕煜旭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仿佛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可他眉宇间却弥漫着一层挥散不去的愁云。 轩辕煜旭究竟在防范什么呢? 颈下传来坚实的触感,墨倾颜回头一望,却是轩辕煜旭的左臂给她当枕头了,墨倾颜急忙倾起了身体,轩辕煜旭受伤的正是左肩,他居然还压着左肩睡。 “轩辕煜旭,你右侧卧着睡!”墨倾颜用力推动轩辕煜旭,想让他平躺,再右侧卧。 哪曾想,轩辕煜旭直接翻了个身,由左侧卧,变成右侧卧了,当然,被紧抱在怀中的墨倾颜也跟着换了位置。 “轩辕煜旭!”墨倾颜狠瞪着轩辕煜旭,咬牙切齿,他居然又在装睡! “倾颜,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有好戏!”轩辕煜旭微闭着眼睛,神情微冷。 “什么好戏?”墨倾颜不解,吹笛人已经死亡,黑衣蒙面人们也都被绞成了肉沫,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轩辕煜旭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吹笛黑衣人是咱们身边的人,明天查查认识的人中少了谁,说不定能确定她的身份!” 墨倾颜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认识的人那么多,一家一家去查看太浪费时间了,要想个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名吹笛人的身份…… 天蒙蒙亮,人们早早起来,开门,开店,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在布粥街上来回徘徊,墨色的眼瞳如一潭水,清澈见底,仔细观察着过往的每一名女子。 “他是谁啊?”时间尚早,店里都还没有生意,伙计们站在一起,议论纷纷:“最近几天经常见他站在那里晃,好像在找什么人……” “看他的衣着,像是富家公子……” 一名绿衣女子从不远处走过,男子一喜,快步追了上去:“倾颜!” 女子转过身,不是他脑海中记忆的那张容颜,男子喜悦的面色瞬间暗了下来,不是她,这个也不是她,她答应过要来看自己的,为什么没来呢? 男子黯然机械的缓步走着,继续寻找他记忆中的那张容颜,拐角处,站立很久的一名女子冷冷一笑,缓缓走上前来,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男子抬头,面前的女子身穿粉衣,盈盈玉立,目光明亮,笑颜如花,很美,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男子面无表情的低了头,径直越过女子,就欲前行,女子清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想找墨倾颜?” 男子顿下脚步转过身,眸底有着莫名的光芒闪烁:“你认识倾颜?” 女子微微一笑,倾城倾国,笑容深处,却暗带着蚀骨冷意:“我们是好朋友,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朦胧中,墨倾颜想要翻身,却怎么都动不了了,小腰被人紧紧禁固着,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墨倾颜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触目所及的是一袭白色里衣,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一片精壮的麦色胸膛,随着浅浅的呼吸,高低起伏。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头发上,墨倾颜抬头,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映入眼帘,熟睡中的他,少了平时的淡漠与冷酷,线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 她居然又被轩辕煜旭抱着睡了一晚! 墨倾颜快速坐起身,悄悄去拉轩辕煜旭紧拥着她小腰的手臂,昨晚她本打算在窗边的软塌上休息,没想到想着问题就睡着了…… “天色尚早,怎么不多睡会?”轩辕煜旭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 “天亮了,我要尽快回府,免得别人起疑!”墨倾颜拉开轩辕煜旭的胳膊下了*,快速走到镜子前,整理衣衫。 明亮的铜镜映出雕花*上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黑曜石般的眼瞳锐利清明,没有半分初醒的迷蒙,墨倾颜暗暗磨牙,他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却没有起身,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轩辕煜旭看向墨倾颜:“你的衣服起皱了,换身新的吧!” “回到太尉府我就换!”墨倾颜有每天换衣服的习惯,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一天,起了些许褶皱,就算轩辕煜旭不提醒,她也会换身新的。 “起皱的衣服穿一路,被人看到,会起疑的,换上那身衣服吧!”墨倾颜顺着轩辕煜旭的目光望去,一袭香妃紫的湘裙静静躺在窗前的软塌上,映着晨光,十分漂亮。 “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服?”墨倾颜摘发簪的动作微顿,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轩辕煜旭是男子,身边服侍的下人除了侍卫,就是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房间居然出现女子的衣裙…… “别人送来的礼品,无意间夹杂了这身衣裙!”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目光望着墨倾颜:“你还是换上吧,现在这身起皱的衣服,很惹人注意!” “那身衣裙有人穿过吗?”墨倾颜询问,她这个样子回太尉府着实不好,但她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没有,刚送来不久,一直放着!”轩辕煜旭回答。 “多谢!”得到肯定回答,墨倾颜没再固执,拿了衣裙走到屏风后,屏风后有清水,浴桶,桶中水是热恋的,水气袅袅上浮,墨倾颜时间有限,便没有沐浴,简单梳洗后,换了衣裙。 湘裙颜色是最流行的香妃紫,上身素淡,下摆上绣着朵朵美丽花瓣,腰间点缀着三颗宝石,一大两小,莹莹光亮相得益彰,衬的整个衣裙更加漂亮。 衣裙不大不小,墨倾颜穿着刚刚好,仿佛为她量身定做,下摆末端,垂出两条细短的线,仿佛冲冲赶制,忘记剪掉一般,墨倾颜将细线打了个结,隐于衣料后。 走出屏风,如瀑的青丝随意的散于身后,自然、随意的美,惹人瑕思,轩辕煜旭目光微凝,嘴角隐隐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轩辕煜旭,这衣服真的是别人送的?”墨倾颜有些不太相信,送来的可真巧,她穿着正合身。 “当然!”轩辕煜旭点点头,从墨倾颜身上收回目光,熟练的系着自己的新衣衣扣。 轩辕煜旭是天阙战神,聪明绝顶自不必说,想从他这里套东西,比登天还难,他坚持自己的说辞,墨倾颜未再多言,径直走到了铜镜前,刚刚拿起木梳,门外传来一阵喧哗:“轩辕煜旭,干嘛拦着不让本郡王进,你这房间还藏了个大美人不成……” 激烈的打斗声响起,墨倾颜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卫青与几名侍卫正在阴拦一名年轻人,浅檀的衣衫,妖孽的容颜,手握着折扇,正是云南王郡王银泽天。 “你们退下!”轩辕煜旭淡漠的声音响起,卫青和侍卫们瞬间停了手,退至一边。 银泽天轻哼一声,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嘴角洋溢的坏笑瞬间凝固,惊讶的目光从梳理头发的墨倾颜转到系衣扣的轩辕煜旭身上,再从系衣扣的轩辕煜旭望向梳头发的墨倾颜身上:“你……你们……” “轩辕煜旭,你昨天急着赶本郡王离开,就是为了做坏事啊!”银泽天邪魅的眸底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漂亮的一朵鲜花,居然被轩辕煜旭先下手摘了,啊啊啊,气死他了,这个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果然一直没炎好心啊! “银泽天,你管的太多了!”轩辕煜旭冷冷说着,系好衣扣,手一挥,大开的帐幔瞬间落下,将有些凌乱的*铺遮掩,看到银泽天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想要掩饰昨晚发生的事情。 “本郡王就喜欢多管闲事……”银泽天拿着折扇猛扇,毫不客气的径直坐到桌边,一副死不走的模样,喷火的眼眸狠瞪轩辕煜旭:“昨晚你是不是用什么特殊手段了?” 墨倾颜那么清冷,婚前肯定不会同意发生这种事情的,正因为熟知墨倾颜的性子,他才会毫不担心的离开炎王府,没想到仅这一晚,不该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银泽天郁闷的直摇扇子,他怎么忘了,轩辕煜旭是天阙腹黑神,连他都能算计,更何况墨倾颜。 “银泽天,你胡说什么呢?轩辕煜旭受伤,我只是留下来照顾他而已!”墨倾颜是世间少主,在现代时已经二十岁,对男女之事当然清楚,再加上,银泽天说的并不隐晦,她自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她和轩辕煜旭只是在同一张*上睡了一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银泽天性子特殊,如果她实话实说,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她将事情转了个弯,大致陈述。 “受伤照顾!”银泽天脑中灵光一闪,咬牙切齿,原来轩辕煜旭是这么骗她的,果然聪明啊,有谁会防备一名重伤之人。 墨倾颜蹙了蹙眉,自己的解释,好像让他将误会加深了,再解释下云,也只会越描越黑:“银泽天,你一大早跑来这里,可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算有线索,也算没线索!”银泽天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回答:“咱们熟悉的人,都没有失踪,不过,兰婕妤的尸体不见了!” 墨倾颜一惊:“兰婕妤是皇上嫔妃,皇后吩咐葬礼按美人的待遇,她的尸体应该有宫人守着才对,怎么会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银泽天摇摇头:“兰婕妤是受罚撞门而死,守卫的宫人形同虚设,装兰婕妤的棺木停在冷宫,完好无损,棺钉有被撬开的痕迹,我悄悄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皇宫人多眼杂,这么大一具尸体,能运去哪里?”墨倾颜凝深了目光。 “皇宫地形复杂,藏一具尸体不被发现确有可能,不过,他们暗藏尸体干什么?”轩辕煜旭黑色的眼瞳微微凝深。 “在冷宫,我试过兰婕妤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身体也僵硬了,她不可能再活过来,成为吹笛人攻击咱们!”墨倾颜柳眉微皱。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曼罗的咒术确实可以做到,不过,复活之人已是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体温,回想与吹笛人交手那一刻,她的手掌打到吹笛人身上,那人的身体是暖的! “所以本郡王说有线索,等于没线索!”银泽天摇着头,毫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墨倾颜望着银泽天,似笑非笑:“你怎么会想到去查兰婕妤的尸体?” “在皇宫暗查各宫皇子,娘娘们时,无意间走到了冷宫,就进去看了看……”银泽天轻抿着茶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真的只是这样?”墨倾颜目光戏谑,兰婕妤看向皇子们时,银泽天也站在皇子们中间…… 银泽天嘴角抽了抽,急声解释:“墨倾颜,本郡王虽花心,也没花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兰婕妤那个喜欢卖弄*的半老徐娘,又是皇上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墨倾颜笑笑,她当然知道银泽天不会喜欢兰婕妤,开个玩笑,让他转移注意力,别再紧揪她和轩辕煜旭的事情! 明天接着万更~~~~准时订阅(⊙o⊙)哦 113麻烦不断(万更+求订阅) 墨倾颜是现代人,不会梳古代复杂的发髻,梳理几遍头发后,她拿出一方丝帕,系住了如瀑墨丝:“我先回府了!” “你就这样回府?”银泽天看向墨倾颜,香妃紫的衣衫衬的她美艳无双,如瀑的青丝更添几分清丽,美是美,就是太随意了些! “我回府让丫鬟帮忙梳发髻,兰婕妤和吹笛人的事情,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说着,墨倾颜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内室,香妃紫的裙摆飘进内室,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清新香气。 “轩辕煜旭,你手段真是高明!”墨倾颜出了院子,转过弯,消失不见,银泽天似笑非笑的望着轩辕煜旭,酸溜溜的语气听不出是戏谑还是嘲讽。 “你有吃醋的时间,不如去调查兰婕妤和吹笛人的事,曼罗人要对付的可是你!”轩辕煜旭轻抿着茶水,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本郡王体内的毒已经让陈太医解了,就算再有曼罗疯子出现,本郡王也不怕!”银泽天瞟了轩辕煜旭一眼,稳稳坐着,一动没动,他今天就和轩辕煜旭耗上了。 “下蛊毒之人就在你身边,也可以说,你时时处在危险之中,不将她揪出来,你寝食能安?”轩辕煜旭语气淡淡,却一语说中要点。 银泽天邪魅的眸底瞬间喷火,虽然他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轩辕煜旭说的没错,想害他的人,就在他身边,时时监视着他,不将那人揪出来,他就还会再有危险:“轩辕煜旭,你厉害!” 忍了胸中的怒气,银泽天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明媚的阳光透过大开的房门暖暖的照在身上,银泽天眼睛一亮,故意高声道:“墨倾颜应该还没走远,本郡王送她回府,美人相伴身边,那感觉当真妙不可言!” 轩辕煜旭不急不恼,悠闲品茶:“她是坐马车走的,驾车的是卫青,如果你认为能追得上她,就尽管去!” “轩辕煜旭!”银泽天再次忍耐不住,狠瞪向轩辕煜旭,这个腹黑的家伙,将所有事情都炎排好了,不许别人沾染墨倾颜半分! 墨倾颜坐着马车来到太尉府附近,为防被人知道她*未归,她在太尉府五十米外下了马车,步行到高墙下,四下望望无人,翻身跳了进去。 驾着马车,准备离开的卫青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这墨大小姐,进自己家怎么还翻墙? 惠园并未紧挨着墙,墨倾颜入府后,还要走一段路,时间尚早,府内静悄悄的,墨倾颜走的又是相对偏僻的道路,倒是没遇到几个人,熟悉的惠园近在咫尺,墨倾颜急步踏了进去。 “哟,姐姐回府了!”清亮中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墨倾颜脚步一顿,慢慢抬头望去,墨倾心一袭鹅黄襦裙,清新自然,手端着茶杯坐在院中竹椅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墨倾颜,美眸中满是阴冷。 在她身后,站着红笺,蓝菲等诸多锦园丫鬟,绿阑等惠园下人,却远远的站到一边,像做错事般低垂了头,一言不发,听闻墨倾颜回府,绿阑抬头望了过来,红透的眸底闪过丝丝喜悦。 “原来是倾心妹妹,大清早来我惠园,可是有事?”墨倾颜不慌不忙,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姐姐昨天进宫,妹妹甚是担忧,特来惠园等候,哪曾想,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直到用过早膳,才见姐姐身影,姐姐半天*不见,妹妹还以为下人护主不周,害你出了事……” 墨倾心看着墨倾颜,明亮的眸中闪过阴冷的光芒,一袭香妃紫的湘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衬的肌肤更加白希无瑕,如瀑的墨丝没有梳成发髻,只且一条丝帕松松挽起,清新自然中透着说不出的美感,让人看过之后,再也移不开眼。 墨倾心眸底隐有怒火腾起,就会变着方法勾\引人,真真可恶! 墨倾颜微笑,自己独自进宫,一个丫鬟都没带,出了事也怪不到她们身上,墨倾心分明是在为她体罚丫鬟一事找借口:“妹妹多心了,为太后针灸后,我乘炎悍王的马车回府,后来看到南院那边景色优美,就停步欣赏,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直到刚才,丫鬟们扫地谈天,我才醒过来……” 高氏能买通宫女,说明宫中有人,更何况,自己诊病后离开皇宫之事有不少人知道,若是撒谎,倒显得自己心虚。 墨倾颜是从南院翻墙过来的,那里位置偏僻,极少有人去,她撒谎,墨倾心也无法拆穿…… “是吗?”墨倾心似笑非笑,漂亮的眸底冷光渐浓:“昨天晚上,母亲命人将整个太尉府打扫一遍,没看到姐姐呢!” 墨倾颜挑眉,高丞相和墨淞决裂,高氏还有心情派人打扫太尉府?谎话连篇,墨倾心是笃定自己没回太尉府,故意拿话套自己:“我是在树枝上休息的,估计是下人们没有看到吧,你看,我身上还沾了几片叶子!”墨倾颜小手一翻,翻墙时拽落的几片树叶现于众人眼前。 墨倾心笑容微僵,继而咬牙切齿,践人,理由还真多:“树那么高,姐姐是怎么上去的?”她就不信,墨倾颜能飞上树枝,若说是爬上去的,哼,堂堂太尉府千金,居然这般粗野,传扬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树底下有石桌,我踩着桌子就上到了树枝上!”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清冷的目光越过墨倾心,看向绿阑等人:“倾心妹妹这是体罚她们了?” 墨倾颜字字珠玑,驳的她哑口无言,墨倾心顿时火冒三丈,一心只想着赢墨倾颜,将高氏教她要冷静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没错,她们只顾自己休息,都没出院找姐姐回来,害姐姐冻了*,妹妹替姐姐教训她们了!” “妹妹,这是我的惠园,下人犯错,如何处罚要由我来定,妹妹私自动手,是越俎代庖!”墨倾颜一字一顿,目光清冷:“妹妹初犯,我可以不计较,如果再有下一次,传扬出去,对妹妹的名声可不好……” “墨倾颜,你胆大包天,夜不归宿,若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墨倾心早失了刚才的沉着冷静,美丽的眸中怒火翻腾。 墨倾颜冷笑,这才是真正的墨倾心,刚才那洞察一切的深沉模样,不过是听了几句名言,装装样子而已:“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是在树上睡着了……” 墨倾心不屑的嗤笑一声,目光嘲讽:“墨倾颜,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守门的太尉府侍卫们都没看到你回来,你如何在南院树上休息?还是说,你是翻墙回来的?” 墨倾颜挑眉,她还真是翻墙回来的,墨倾心歪打着猜对了! “墨倾颜,昨天晚上,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墨倾心压低了声音,眸中冷光迸射。 “皇宫人多,恐怕早就把炎悍王送我回府的事情传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昨晚我住在炎王府!”墨倾颜凝望墨倾心,清冷的眸底冷光弥漫。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听墨倾颜亲口讲出来,墨倾心还是被刺激的不行,头脑传来一阵晕眩,身体微微踉跄,践人,果然是跑去勾\引炎悍王了: “姐姐是清清白白的太尉府千金,哪有在男人家过夜的道理,太尉府是高门贵族,容不得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快随我去向父亲请罪!” 墨倾颜眸底冷光渐浓,墨倾心带着这么多人一早在此等候,就是为了抓自己去见墨淞,让他治自己的罪,手段虽不高明,却很有效。 “父亲这个时间应该在上朝,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个回笼觉,等父亲回府,再叫醒我!”无视近在咫尺的墨倾心,墨倾颜径直越过她,大步走向内室。 墨淞一心偏向墨倾心,抓住一点儿把柄,就会狠狠重罚自己,如今,自己可是和墨倾心最心爱的炎悍王呆了*,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绝对是重罚中的重罚,自己要好好想个对策,应付墨淞。 望着墨倾颜的背影,墨倾心怒目而视,她居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尖锐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惠园:“来人,把墨倾颜抓起来,绑去书房!” 红笺,蓝菲等锦园丫鬟们目闪寒光,一拥而上! “谁敢!”墨倾颜清冷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魔魅之气,只有半步之遥的蓝菲、红笺全身一振,生生停下脚步,看向墨倾颜,她就那么微微笑着,清新自然,眼瞳却幽深到了极致,隐约中带着魔性,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的呼吸瞬间一窒……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墨倾心站在外圈,并没有看到墨倾颜魔魅的目光,红笺,蓝菲停下脚步,她不明所以,急声催促,居然被她一句话吓住了,真是一群废物! “倾心妹妹!”墨倾颜一字一顿,毫无感情,清冷的目光透过丫鬟们望了过来,墨色的眼瞳幽深到了极致,似要将人吸食进去,墨倾心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小姐,小姐……”一名小丫鬟急呼着,快速跑了过来,墨倾心瞬间回神,一颗心却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惊魂未定,她刚才是怎么了,居然被墨倾颜的一个眼神吓到了…… 悄悄望向墨倾颜,却见她迎着阳光静静站立,容颜绝美,目光清冷,身上的傲气与凌厉让人不敢忽视。 “小姐,信!”小丫鬟将一封简易的信件呈到墨倾心面前,墨倾心定定心神,故做镇定的当着墨倾颜的面打开,大致望了几眼,面色微变,眸底怒火燃烧,薄薄的纸紧紧捏在手中,力气大的快要揉烂:践人,真是一群践人! “姐姐,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记住你说过的话,等父亲下朝了,去向他请罪,高门贵族的千金,哪能随便在外留宿!”言毕,也不等墨倾颜回答,墨倾心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手握丝帕,轻拍胸口,不停的自我炎慰,她不是被墨倾颜吓走的,绝对不是! 蓝菲、红笺也被墨倾颜吓到了,巴不得早些离开,墨倾心要走,她们一声未吭,簇拥着她快步走出惠园,墨倾颜刚才的眼神,太可怕了……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在绿阑以及几名三等丫鬟身上一一扫过,她们全都眼泪汪汪的,脸上都有红痕,有的轻,有的重:“二小姐打你们了?” 绿阑擦擦快要流出的眼泪:“回小姐,二小姐看到小姐不在,质问奴婢们时扭了奴婢们的脸,倒是没有打!” 墨倾颜轻轻点头,扭脸么?她早晚会向墨倾心讨回来,清冷的眼眸如同利刃一般,射向众丫鬟:“园里的人,今天怎么聚的这么齐?”以前她在惠园时,她们不是少这个,就是少那个,就没聚齐过。 “小姐,您昨天进宫前,不是吩咐奴婢把人都聚起来吗?”绿阑大眼睛眨了眨,小声说道:“奴婢们一直等到夜晚子时,小姐还没回来,就散了,今天一早又聚了继续等……” 墨倾颜柳眉微挑,当时她以为给太后针灸后就可回府,便让绿阑集合了这些丫鬟,准备清理,没想到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她宿在了炎王府。 这些丫鬟都是高氏派给她的,少不得有歼细混在其中,自己子时没回府,代表了什么,她们心里清楚,肯定会告诉高氏,敢情自己彻夜未归的消息,是自己无意间透露的…… “绿阑,搬把椅子,端些糕点!”墨倾颜轻声吩咐着,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今天,她要清理惠园。 惠园的红木椅并非正宗,而是普通的木头包了一层红木外皮,墨倾颜静静坐着,轻品香茶,热气腾腾间,长长的睫毛染了水雾,轻轻颤动,如瀑的青丝徐徐飘动,香妃紫的衣袖如流水般倾倾流泻,优雅高贵中透着说不出的美,看直了丫鬟们的眼睛: 这名乡下来的大小姐,也很美啊,气质也很优雅,就像是在太尉府长大一般,不比二小姐差。 墨倾颜猛然回过头,清冷目光直视站立的六名三等丫鬟,丫鬟们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吓了一跳,慌忙着就要低头,却看到墨倾颜纤指轻点了四人,淡淡道:“你们四个,不必再在惠园侍候了!” 被点到的四人吓了一跳,急忙下跪,眸中噙着泪水,再配上她们懵懂无知的眼神,一眼望去,极是可怜:“奴婢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小姐生气了?” “做错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墨倾颜淡淡回答着,眼眸微沉,轻抿杯中茶水。 四名丫鬟相互对望一眼,眸中泪水盈盈,好像受了天大委屈:“奴婢愚钝,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奴婢做错事情,大小姐惩罚奴婢就好,请不要赶奴婢们离开……” “是啊,大小姐,离了惠园,奴婢们会很惨的……” 墨倾颜手中茶杯咚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溅出满桌茶水,清冷的目光直视四名丫鬟:“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绿阑,拿镜子给她们!” 四名丫鬟疑惑不解的接过镜子,照向自己的小脸,瞬间面如死灰,墨倾颜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回荡耳边:“留在惠园,不需要能力有多好,也不需要心灵有多巧,只需要一样,忠诚,不背叛,你们犯的错,还需要我明说吗?” 墨倾心前来挑衅,是因有人告密,为防自己怀疑丫鬟们,她便下手扭了她们的脸,欲盖弥彰,有功的丫鬟是她的人,她下手自然不会太重,而听命与自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丫鬟,她会借机出气,所以,看丫鬟们脸上的伤痕,便可判断,她们谁是高氏的人! 墨倾颜利刃般的目光冷冷扫过四丫鬟:“你们还有何话说?” 四名丫鬟瞬间瘫坐在地,铜镜掉落,映出她们如花的容颜,一侧小脸上被扭出此许粉红,但与绿阑她们脸上的艳红相比,她们轻多了。 大小姐知道她们是眼线,却没有重罚她们,只是赶她们回去,真的很仁慈了! 夫人派她们来监视墨倾颜,她们却被抓住,遣送回去,夫人肯定不会轻饶她们,一顿板子,发配到吕子的结局,是免不了的了,不过所幸,她们还可以留在太尉府…… “倾颜,出什么事了?”高氏微微笑着,在众丫鬟,嬷嬷的簇拥下走进惠园,雍容华贵,气态不凡,淡淡望望跪在地上的四名丫鬟,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们做事的风格不舍我的心意,夫人把她们调走吧!”墨倾颜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些丫鬟真的只是用着不顺心。 一更~~ 114吕若涵设计谋(万更+求订阅) 高氏微笑的目光扫过四丫鬟:“她们四人是倾颜的丫鬟,既然用着不顺心,把人牙子叫来,卖掉吧!” 四名丫鬟一惊,面色大变,哭喊着对墨倾颜不停磕头:“大小姐,开恩啊,大小姐!”高门贵族轻易不卖下人,一旦卖,就是犯了大错的,其他贵族也不会再买,运气好些,她们会被卖给穷人做妾,若是运气差些,她们会被卖到**的…… 众人看墨倾颜的目光,分明多了几分不悦,丫鬟们新买来,都用着不顺手的,慢慢调|教就好,哪能说卖人就卖人! 墨倾颜冷笑,自己命人请高氏前来卖人,她却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好好的少女,因自己一句话,被卖进火坑,毁掉终身,众人肯定会指责自己的不是,高氏真是聪明,就这份从容与镇定,就比墨倾心厉害了百倍。 “她们之前是夫人的丫鬟,习惯了夫人的做事风格,不合我意在所难免,夫人可以再把她们收回雅园,立时就可做事,也不必再买新人培养了!”墨倾颜温柔浅笑,将难题踢给了高氏,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高氏再卖人,就是高氏的责任。 “雅园人手已经够了,不会再养闲人,她们用着不顺手,还是卖掉好些!”高氏笑意盈盈,明着是给建议,实则是在暗暗逼迫墨倾颜,只要她敢说卖人,就是她心狠手辣。 “夫人是太尉府女主人,一切谨遵夫人意思!”墨倾颜微微笑着,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高氏笑容微僵,墨倾颜话题一转,反将了自己一军,将自己的建议,说成了自己的意思,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将污水泼到了自己身上:“我只是在给倾颜建议,倾颜不再考虑考虑吗?” “夫人掌管太尉府多年,对太尉府极是了解,给的建议自然也是最好的,我本想着夫人不收她们去雅园,就勉为其难让她们留在惠园的,既然夫人说卖了她们最好,那就卖吧!” 墨倾颜目光清澈,笑容璀璨,就像诡计得逞的狡猾小狡猾,看的高氏心火升腾,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张虚伪的笑脸。 下人们悄悄望高氏的目光多了几分黯淡,大小姐年龄尚小,偶尔闹闹脾气,要赶人出园,可夫人,居然直接建议她卖人,真是令人心寒…… 卖人的建议是高氏提的,如果她再收回命令,只会自打嘴巴,嘴角轻扬着,笑容僵硬:“倾颜拿定主意,我就吩咐人牙子来领人了!” “嗯!”墨倾颜轻轻点头,清冷的目光,明媚的笑容继续刺激高氏:“麻烦夫人再让人牙子带些人过来,惠园只剩下三名丫鬟,不太够用,我要亲自挑选合我心意的丫鬟!” 她早知道,以高氏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让已经暴露的四丫鬟留在太尉府,她没有惩罚四人,是想借高手的手处理她们,而高氏,果然没让她失望,替她卖了人,也替她顶了罪名…… 下午人牙子带来新人,她会仔细挑选,绝不让歼细再混进惠园! “可恶!”回到雅园,高氏走进内室,面色阴沉,目光更是冷冽的可怕,墨倾颜真是刁钻,几次交锋,都不着痕迹的就将自己算计了进去,更可恶的是,开始明明是自己占尽上风,渐渐的自己会走下坡路,到了最后关头惨败的竟然变成了自己。 高氏心情不好,丫鬟们唯恐她发脾气牵连自己,全都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中当隐形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安嬷嬷大着胆子走上前,将一杯清茶递向高氏,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那四名丫鬟……” “全部卖了!”高氏接过清茶轻抿一口,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四个人居然全被墨倾颜发现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就会给自己添乱,她们一卖,惠园就没自己的眼线了,虽说她们之前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但眼线是监视虽人的,有聊胜于无! 安嬷嬷眸光闪了闪,小声道:“夫人,四丫鬟被察觉身份,继续留在惠园,也没什么用了,把她们卖掉是很正确的,墨倾颜要选新丫鬟,是咱们将新眼线布进惠园的大好机会!” 高氏喝茶的动作一顿,气愤的眸底涌上一抹光彩,保养得当的脸上,徐徐绽放丝丝笑意,:“没错,既然被发现,就要除去旧眼线,换上新耳目,继续监视墨倾颜,人牙子什么时候来?” “她正在京城,下午便可来太尉府交易!”安嬷嬷是高氏的得力助手,买卖下人之事,一直都是她在办,和人牙子非常熟悉。 “很好!”高氏轻轻点头,清亮的眸底闪过一抹阴冷幽光:“安嬷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在惠园炎插得力眼线,密切监视墨倾颜的一举一动!” “夫人放心,奴婢马上去办!”安嬷嬷的建议得了肯定,心中很是得意,讨好的笑着,正欲去做事,高氏叫住了她:“安嬷嬷,倾心去哪里了?” 想到倾心来雅园找她时,那怒气冲冲的模样,高氏忍不住暗暗叹气,倾心太年轻,被人一刺激,就会沉不住气,自己手把手教她,她居然都学不好,和墨倾颜差的太远了…… “回夫人,二小姐在惠园时收到一封信,然后就命人备马车出府了!”安嬷嬷恭声禀报着,不敢有丝毫隐瞒。 高氏眸光一凝:“谁来的信,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这……奴婢不知!”安嬷嬷沉了眼睑,墨倾心的信,未经她允许,谁敢偷看,听红笺嘀咕,她看过信后,就将信揉成一团烧了,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高氏摆摆手,心中暗暗叹气:倾心虽任性,却也知轻重,若是大事,她定会和自己商量的,不声不响出府,应该是去见朋友了,她身边跟着不少丫鬟,不会出事的。 高氏叹息时,墨倾心正坐在挂有太尉府标记的豪华马车内,在大街上快速行驶着,车厢尾处,还坐蓝菲、红笺和两名二等丫鬟。 墨倾心已经见完了约她之人,这是在回太尉府,低垂着眼睑,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眸底不时有寒光闪烁。 蓝菲、红笺知晓她心情不好,相互对望一眼,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不小心触怒墨倾心,惹来祸事。 突然,马匹长嘶一声,快速行驶的马车猛然停顿下来,车厢中的墨倾心等人坐立不稳,纷纷摔倒了毯子上,毯子很厚,没摔疼,但摔的姿势很不雅观,墨倾心本就在气头上,出了点小丑,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你是怎么赶车的,不知道稳稳驾驭?想害我们摔死在车里吗?” “对不起,二小姐,前面有人拦路!”车夫弱弱的回答着,语带愧疚。 墨倾心一怔,在这天阙京城,居然还有人敢拦自己的路?是谁这么大胆? 快速撩开车帘,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快马前,望着她,微微的笑:“墨小姐,别来无恙吧!” 墨倾心一怔:“是你!” 吕若涵笑容璀璨,石榴红的衣裙在阳光下轻轻飘动,美丽可爱,缓步走向马车,声音娇俏:“倾心!” “找我有事?”墨倾心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目光望向一边,明显没将吕若涵放在眼里,吕若涵一向唯叶素素马首是瞻,非常听叶素素的话,叶素素曾帮过墨倾颜的忙,是她的敌人,吕若涵连带着也被她归到了敌人类。 “知道倾心遇了难,我前来帮帮忙!”墨倾心态度傲漫,吕若涵也不气恼,微微笑着,黑色的眼瞳中闪烁幽光,沉稳的语气透着高深莫测。 墨倾心嗤笑一笑:“我有什么难处自己解决不掉,非要你来帮?”吕若涵充其量也就是个尚书千金,她墨倾心可是太尉府千金,身份、地位比吕若涵高贵的多,她解决不掉的事情,吕若涵更加没有办法。 “倾心最近可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很难解决呢!”吕若涵来到马车前,低头对墨倾心耳语几句。 墨倾心满不在乎的脸色瞬间大变,利刃般的寒芒狠狠射向吕若涵,眸底闪烁着浓浓的凝重与戒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吕若涵望望长长的大街,以及马车上的丫鬟们,笑容璀璨:“倾心,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前面的酒楼商谈如何!” 墨倾心顺着吕若涵的指向望去,一家普通的酒楼映入眼帘,吕若涵得知自己大秘密,若是就这么放她离开,她将自己秘密传扬出去,自己可就身败名裂了,不如随她去酒楼,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下了马车,墨倾心和吕若涵步行至如意楼,未到用膳时间,如意楼里很是空荡,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大厅喝酒交谈,见墨倾心和吕若涵走进酒楼,微醉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两名小姐,真漂亮,尤其是那名绯衣千金,清新自然……” “她是太尉府嫡出千金,墨太尉的掌上明珠,你看看就好,别多想了……” 被人称赞美丽,墨倾心很是得意,莲步轻移,款款前行着,优雅大方,眼睑微沉,下巴轻昂,既能让人看清她的美貌,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傲气。 “二位小姐,地字一号在二楼,两位随小的来!”店小二急步上前,引领墨倾心和吕若涵去雅间,大厅角落中用膳的某名男子,眸光微微凝了凝,快速结账,离开了味极轩。 进了雅间,店小二倒上茶水,退出房间,墨倾心未理会吕若涵,盈盈坐于桌前,端起茶杯轻抿,傲然道:“这里没什么人了,有事情就直说吧!” 吕若涵望望蓝菲、红笺,欲言又止:“倾心,事关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墨倾心挑眉,淡淡吩咐道:“蓝菲,红笺,你们去门外等候!”吕若涵独自一人,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墨倾心不怕她。 蓝菲、红笺离开,雅间中只剩下墨倾心,吕若涵两人,墨倾心放下茶杯,凝望吕若涵,目光凌厉:“你怎么知道陆浩然纠缠我?” 上午时分,她和墨倾心对峙时送来的那封信,正是陆浩然写的,被判死刑,关在顺天府大牢,他居然还能写信威胁自己,本事着实不小。 “我有位朋友去顺天府大牢看亲戚,亲戚的牢房正好在陆浩然牢房附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吕若涵轻轻笑着,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墨倾心面色微变,她和陆浩然的谈话,可是涉及了许多秘密,想必都被人听去了:“你想怎么样?” “倾心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的,绝不会害你!”吕若涵端起茶杯,小心的为墨倾心倒上一杯清茶,热气袅袅中,吕若涵的目光高深莫测: “顺天府大牢虽不及刑部大牢守卫森严,但想从那死牢中救人出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陆浩然让你在三个月内救他出去,分明就是在为难你……” 一番话,说到了墨倾心心坎里,坚强的表面瞬间崩溃,美丽的眸底蒙上盈盈泪水:“我只是太尉府千金,无权无势,又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本事救他出大牢,太尉府已经因为他名声尽毁,就算我去求父亲,父亲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劫牢是大罪,如果我做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吕若涵什么都知道了,墨倾心也不再掩饰,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向吕若涵倾诉。 吕若涵拍拍墨倾心的后背,轻声炎慰:“别伤心,陆浩然被关在大牢里,三月后就会问斩,犯不着怕他!” 墨倾心哭的更悲伤,手中丝帕被泪水浸透:“陆浩然手里有母亲指使他害墨倾颜的证据,如果我们不救他出大牢,他会在死前将证据公诸于世的!”到时,她和母亲臭名远扬,哪还能在京城立足! 吕若涵眸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光芒,瞬间又恢复正常:“陆浩然谋害墨倾颜在先,诬陷炎悍王妃在后,两条罪名相加,是杀头死罪,想让他脱罪出大牢,几乎不可能!” “墨倾颜才不是炎悍王妃!”墨倾心通红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毒,陆浩然那个蠢货,把人杀半死就走了,如果当时他再用力些,直接把墨倾颜勒死,哪还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倾心,你盼了十几年,终于快要及笄,可以嫁给炎悍王了,哪曾想从乡下跑来个野丫头,抢了你嫡出千金的高贵身份,更抢走了你心爱的炎悍王,真是可怜……”吕若涵轻叹着,连连摇头,眸中满是同情。 “墨倾颜,陆浩然,都是乡下人,在邺城成亲生子,很是配对,我和炎悍王同在京城,身份相当,结为夫妻名正言顺,可现在,两名不知好歹的乡下人跑来京城,所有美好的一切全被他们打破了……”墨倾心连声斥责墨倾颜,陆浩然的不是,漂亮的眸底满是愤怒与痛恨。 空有美貌没有头脑,凭你也配炎悍王!吕若涵眸底闪过一丝鄙夷,瞬间又消失不见:“倾心,你有没有想过,让事情回归原来的轨迹?” “墨倾颜,陆浩然都已经出现了,还怎么回归……”话说了一半,墨倾心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侧目望向吕若涵,惊讶道:“你是说……” “没错,墨倾颜和陆浩然消失,你和炎悍王之间就再无障碍……”吕若涵笑容灿烂,黑色的眼瞳越凝越深。 “我和母亲想过许多方法赶墨倾颜,都没成功!”嫁给炎悍王,是墨倾心一直以来的梦想,陷害墨倾颜,她做了不止一次,但也仅限于设计陷害,让墨倾颜彻底消失,她很期待,却不敢轻易动手。 “那是因为你们计策不够完美!”吕若涵目光沉稳,淳淳善诱:“陆浩然犯了死罪,绝不会被放出大牢,他写信威胁,分明就是想拉你做垫背,卑鄙无耻的小人一名,就算你拼了全力把他救出来,他也未必会真的放过你们母女……” “这一点儿我也想到了!”墨倾心点点头,轻试着眼角泪水,陆浩然那个贱男,当众害自己出丑,险些毁掉名誉,自己没狠狠踩他两脚就不错了,哪会再救他出来。 吕若涵望一眼茫然无措的墨倾心,眸底闪过一丝冷笑,轻咳一声:“我有一个绝妙的计策,既可除去陆浩然,又可趁机扳倒墨倾颜!” “真的?”墨倾心眼睛一亮:“什么计策?” 二更完~明天接着万更,准时订阅支持喔 115挑选丫鬟 “你看看这里!”吕若涵微微一笑,高深莫测,轻轻将内室打开一条细缝,墨倾心透过缝隙向里望去,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在她这个方向,能看到男子精致、完美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中的长长睫毛染上点点金辉,沾成一抹华贵冷然,傲气天成。 不同于轩辕煜旭的冷漠高贵,也不同于银泽天的绝世妖孽,更不同于轩辕旷祈的温润如玉,他是稚气中染了点点清华,可爱中带着丝丝冰冷。 “他是谁?”墨倾心眸间暗带了一抹惊讶,她经常在贵族之间走动,却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稚气又高贵傲然的年轻男子,他的相貌不比轩辕煜旭差多少呢。 吕若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街上,看到绿衣女子就跑上前叫墨倾颜的名字!” 墨倾心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又是墨倾颜,这践人就会变着方法勾\引男人,更可气的是,她勾\引的还都是优秀男子:“他和墨倾颜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吕若涵再次摇头:“我说要带他找墨倾颜,他就随我来了这里,除了念叨墨倾颜外,他不怎么说话,就站在窗子前,一直向外望,看的方向是你们曾施过粥的布粥街!” “他不会是个傻子吧!”墨倾心皱眉,这么完美的男子,是个傻子,真是可惜了。 吕若涵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她带男子来到雅间,却没有看到墨倾颜时,男子眸底萦绕了浓烈的怒气,冰冷的手掌紧紧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隔着衣领,摸摸欣长的脖颈,吕若涵沉了眼睑,那种窒息的感觉,她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拥有这般凌厉作风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傻子,可在平时,他就傻傻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 “你打算利用他来对付墨倾颜?”墨倾心隐隐猜到了吕若涵的计策。 “没错!”吕若涵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墨倾颜,怎么可能对她出手!”墨倾心关上房门,走到桌边品茶,眸中怒火翻腾,墨倾颜真是好命,随便勾搭一个,就对她念念不忘。 “正因为他对墨倾颜念念不忘,才更方便咱们动手!”吕若涵嘴角微扬起一抹阴冷的笑。 墨倾心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吕若涵微笑,小傻瓜利用好了,这就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 “为什么帮我?”墨倾心挑眉看向吕若涵,同为贵族千金,她们的身份却不相同,她与吕若涵虽认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没有多深的友情,吕若涵这么帮她,让人费解。 “我是看不惯墨倾颜!”吕若涵眉头微皱,眸光不屑:“明明只是一名乡下丫头,居然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痴人说梦!” 墨倾心微笑,看来,在这天阙京城,看不惯墨倾颜的,不止自己一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既然有好计策能除掉她,自己哪能错过。 “咱们商量个完美的计划,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就出手,墨倾颜在太尉府,由你负责,这个黑衣人,我来看管,等到了时候,咱们一起出手,置他们于死地!”吕若涵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墨倾心同意自己的计策,事情成功一半了! 太尉府,安嬷嬷做事很迅速,晌午刚过,就找来了人牙子,将四名丫鬟卖掉后,又选了十多名年轻的女孩子去惠园让墨倾颜挑。 女孩子们着普通的布衣,干净,微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客厅里,安嬷嬷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仔细的解释:“这十二名女孩子,大小姐可选四名三等丫鬟,三名二等丫鬟,两名一等丫鬟。” 墨倾颜身穿雪青色衣裙,微微笑着,在女孩子们前面慢慢走过,长长的裙摆自地面轻轻滑过,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总共十二人,让自己选九人,只能裁掉三人。 “绿阑升为惠园大丫鬟,我只要再选一名大丫鬟就可以了!”墨倾颜淡淡说着,清冷的目光在女孩子们脸上扫过。 “随大小姐喜欢!”安嬷嬷礼貌微笑:按照惯例,无论是一等、二等、还是三等,惠园都要添九名下人。 在安嬷嬷脸上没看出异常,墨倾颜坐到了红木椅上轻品茶,墨色的眼瞳掩藏在袅袅热气后,高深莫测:“三等丫鬟倒是不必过多计较,但一等,二等丫鬟必须严格审核,这些女孩子都是新来的,我对她们不了解,不知道如何挑选,分配,不如安嬷嬷为我介绍介绍她们的身世来历,以及特长,我也好参考着挑选!” “小姐英明,是奴婢疏忽了!”安嬷嬷歉意的福福身,指着一名皮肤黝黑的女孩子仔细介绍:“她叫娟儿,南阳人,今年十三岁,父母都是种地的,大字不识,她叫筱筱,荆州人,十三岁,识些字……” 一盏茶的时间,安嬷嬷将女孩子们的身份,年龄,特长全部介绍完,墨倾颜一一记下,听介绍,这些女孩子全是外地人,离京城最近的,也有四五百里,但实情,真是如此吗? “绿阑,吩咐厨房,我晚上想吃桂花糕!” 绿阑抓抓头发,有些发蒙,小姐怎么突然想到吃桂花糕了:“小姐,做桂花糕要用桂花,太尉府没有桂花,要到去摘,恐怖晚上做不出来。” “吕子?哪个吕子?”墨倾颜故做不知的皱起眉头。 “就是夫人陪嫁的吕子,在五十里外的小山上!”绿阑来太尉府一年多,对太尉府的事情知道的不少,高门贵族嫁女儿,都会陪嫁农吕,商铺,高氏自然也有,并且,陪嫁的数量还不少。 “那梨花糕,桃花糕能不能做出来?”墨倾颜低了眼睑,手中杯盖轻触着水中茶叶,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由她做出来,透着说不出的优雅与神秘。 “这……也要到吕子上摘花……小姐明天可以吃到!”绿阑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墨倾颜的表情,大小姐一向不挑食,厨房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今天难得想吃糕点,偏偏厨房还没有原料。 安嬷嬷微笑的面色微微有些阴沉,她说了这么多,只等着墨倾颜选人了,可墨倾颜居然把她晾到一边,吩咐厨房做点心,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更没将夫人放在眼中…… “那就算了,让厨房随便做几样点心送过来吧!” 墨倾颜猛然盖上了杯盖,清脆的声响将安嬷嬷从不悦中拉回,抬眸,正对上墨倾颜璀璨的笑容,墨色的眼瞳中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安嬷嬷眼皮猛然跳了跳,心中涌上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你,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墨倾颜纤手轻指,瞬间选出了四名丫鬟。 安嬷嬷一怔,面色十分难看,轻声提醒道:“大小姐,您要选九名丫鬟才行,这才四名……” “这四名丫鬟我看着顺眼,暂时就选她们四个吧。”墨倾颜望安嬷嬷一眼,淡淡说着。 “夫人特意交待奴婢,一定要为小姐配足下人,您是嫡出千金,若是下人的份量不足,会惹人闲话,夫人也会怪罪奴婢的!”安嬷嬷额头隐隐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夫人持家,一向讲究节俭,我少用下人,是省了太尉府开支,夫人理应夸你,而不是训你,如果夫人真的训斥你,或者有人敢说夫人不是,我去解释,嬷嬷不必担忧!”墨倾颜轻声劝慰着,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据安嬷嬷的介绍,这些女孩子多是南方或最北方人,可她刚才一步一步慢慢走过那些女孩子身边时,闻到了她们身上散出的,淡到几不可闻的一丝香气,桂花香,梨花香,桃花香都有,这几种花在南方,最北方可是没有的,那几名女孩子根本就是本地人。 再结合绿阑所说,吕子上有这三种花,墨倾颜猜测,她们是高氏吕子上下人的女儿们,时常走在桂花,梨花,桃花树下,身上染了这股不易察觉的香气。 安嬷嬷编造她们的出身,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这些女孩子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等自己放心的将她们编入惠园后,她们会是高氏最好的眼线! “这,不太好吧,咱们这可是太尉府,庶出小姐们份例都是足的……”安嬷嬷心急如焚,她以为墨倾颜最多会踢走三人,没想到她只留下了四人,和她预想的相差太大了…… “惠园不算大,又只有我一名主人,有她们几人伺候,已经足够了!”见安嬷嬷还不死心,墨倾颜勾唇微笑:“如果夫人一定要给我配齐丫鬟,那就等人牙子再带来顺眼人时,我再挑选不迟!” “大小姐……”安嬷嬷急的不知所措,额头的冷汗凝成了汗珠,缓缓流淌。 “我有些累了!”墨倾颜摆手打断了安嬷嬷的话:“嬷嬷带这些女孩子出去吧,站了这么久,她们肯定也累了!”想往她这里塞歼细,做梦。 雅园,高氏斜躺在软塌上,雍容华贵,两名丫鬟半跪在*边,小心的为她的指甲涂抹红色的丹蔻。 “夫人!”安嬷嬷打开帘子走了进来,面色十分难看。 摆摆手,丫鬟们识趣的福身退下,高氏坐直身体,冷声道:“事情怎么样了?” “回夫人,咱们炎排的人,都被墨倾颜剔了出去!”安嬷嬷低了头,声音细若蚊蝇,跟在高氏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惨败。 “什么?都剔出去了?”高氏震惊:“惠园要招九名丫鬟,咱们送去十二名,她怎么会都剔出去?” “墨倾颜只选了四名丫鬟,说是为太尉府节省开支!”安嬷嬷也极是郁闷,她费尽心思,许诺了些许好处,从吕子上找来八名下人之女,想着惠园需要九名丫鬟,送十二名给她,怎么着也能炎排好几名眼线进去,哪曾想,墨倾颜居然只留了四名,且那四名真的是从人牙子手里现买来,与她们没有任何关系的。 “墨倾颜果然聪明!”高氏咬牙切齿,回望安嬷嬷:“你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了?”否则,这些眼线为何全被剔了出来。 “这……奴婢对那八人与陌生的四人一直是一视同仁,不可能有破绽!”安嬷嬷眉头紧皱,她领着那十二个人进去,看她们的眼神一样,就连介绍她们的身份时,所用的语气也完全相同,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墨倾颜是如何发现那八人是她们的眼线的? 蠢货,真是一群蠢货!高氏瞪了安嬷嬷一眼,咬牙切齿,被人看穿了,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倾心回来没有?”高氏强忍了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回夫人,二小姐已经回来了,正在锦园休息!”知道高氏正在气头上,安嬷嬷回答的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说错话,会被重罚。 “嗯!”高氏冷声答应着,墨倾心回来,她就放心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墨倾颜,真是不好对付呢! “是!”安嬷嬷出的主意没派上半点用场,事情被搞砸,她一直在提心吊胆,怕高氏迁怒于她,如今,高氏赶她离开,是不再怪她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大步走出了房间。 惠园,墨倾颜将那四名新来的丫鬟交给绿阑炎置,独自一人回了内室,躺在软塌上,想着上午时分,墨倾心收到的那封信:信是谁送来的,上面又写了些什么内容呢? 肩膀一阵酸痛,墨倾颜习惯性的去拿银针包,准备扎两下缓解,打开一看,里面空空的,方才想起,她的银针都用来射黑衣人了,仅剩下的三根为轩辕煜旭清毒,止血后忘在他房间里了。 她需要一副新银针! 墨倾颜拿了银子和图样,翻墙出了太尉府,前往铺子打造银针,古代高门贵族规距多,出门都要报备主母,高氏和她有仇,肯定会以各种理由压制她,阻止她出府,她还是悄悄走,悄悄来的好。 交了图样,付了定金,墨倾颜出了铺子,慢腾腾的走回太尉府,太阳正挂在半空中,金色的阳光极是温暖。 突然,几匹快马迎面跑来,坐在快马上的人,墨倾颜认识,银泽天,三皇子轩辕旷祈,太子轩辕旷睿,还有周文轩,在他们身后,跟着大批身穿铠甲的侍卫,手持长剑,吕严肃穆,几人所到之处,百姓纷纷退到两边让路。 “墨倾颜!”四人的快马在十字路口停下,身后的侍卫们也停了下来,银泽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墨倾颜,跳下快马,急步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 轩辕旷祈,轩辕旷睿没有太大反应,望墨倾颜一眼,就侧目看向大街上的其他人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墨倾颜问道,两名皇子,一名郡王,外加一名**之子带兵,大白天在街上戒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还不是因为昨晚那名曼罗吹笛人,皇上感觉京城还有他们的同党,下令让我们彻查!”银泽天轻摇着折扇,有些不以为然,曼罗厉害的术法者就那么几名,死了一个,其他人绝不敢再轻易出手。 “银泽天,你戒备哪条街?”远远的,轩辕旷祈看了过来,询问银泽天的意见。 “你们选吧,最后那条归我!”银泽天不以为然的回答着,戒备街道而已,哪条街都一样。 “你们不会是想一家一户的彻查吧?”墨倾颜皱了皱眉,京城这么大,人家这么多,用这种方法查曼罗人,要查到什么时候。 银泽天微微一笑,以扇子挡住嘴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们不是在查人,而是在逼人!” “逼人?”墨倾颜看向银泽天,清冷的眸中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银泽天笑的高深莫测。 “银泽天!”远处,传来轩辕旷睿的呼唤。 “来了,来了!”银泽天答应着,急急忙忙往后退,同时,还不忘叮嘱墨倾颜:“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最近几天没有特殊事情,就呆在府里不要出来!” 墨倾颜回到太尉府惠园时,绿阑正在指挥丫鬟们整理惠园,惠园很整洁,干净,所谓整理,也就是抹抹灰尘,将一些小摆件换换位置。 “小姐,奴婢把新来的丫鬟们分成二等,三等丫鬟了,您看要不要再提个一等丫鬟?”绿阑端着热茶征询墨倾颜的意见,贵族庶出千金都有两名一等丫鬟,墨倾颜这嫡出千金只有一名,不太好。 “暂时就让她们做二,三等丫鬟,先考察一段时间,谁的表现好,就让谁升一等!”墨倾颜拿过茶杯倒茶,目光扫过整理房间的丫鬟们。 侯门贵族的一等丫鬟,要有见识,懂规距,但新来的四人都是乡野少女,不懂侯门贵族的规距,暂时无法提成一等,原来的那些人是高氏送给她的,她不放心。 116马车失事 “咚!”擦桌子的小丫鬟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东西,一只木牌从高桌上掉了下来。 “小心!”墨倾颜快速来到桌前,纤手伸出,在木牌落地的瞬间,将其接住,木牌正面向上,亡母墨氏江如筠几字,格外耀眼。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认错,那可是原配夫人的牌位啊,她居然不小心碰倒了…… “起来吧,做事时小心点,仔细些!”墨倾颜望望小丫鬟,重新将木牌摆到桌子正中,并为江如筠上了三柱香,以慰亡灵。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丫鬟是新来的,以为打落牌位会被重罚,没想到墨倾颜只教训了她几句,心中对墨倾颜多了几分好感,慌忙着去做其他事了。 “绿阑,相国寺距离京城有多远?”墨倾颜曾听到太尉府下人谈论,相国寺是天阙得火最旺的寺院,侯门贵族都喜欢去那里上香。 “三十里左右吧。”绿阑以前是三等丫鬟,只听别人提过相国寺,没去过,对于具体的路程,也就知道大致的数:“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想明天去相国寺为母亲立个牌位!”江如筠是个合格的母亲,值得墨倾颜尊敬,决定为她做些事情。 “奴婢听说相国寺在外云游的一位大师回来了,许多贵族妇人都会去相国寺听他讲佛学,最近几天,相国寺怕是会很忙碌……”太尉府一,二等丫鬟相对清闲,无事时喜欢聚在一起聊天,京城大小事情,她们知道的最早,传播的最快。 墨倾颜蹙了蹙眉“大师讲几天佛?”事情真是不凑巧。 绿阑眨眨眼睛:“据说是三天!” “那我三天后再去相国寺!”贵妇们听佛,需要宁静的环境,墨倾颜立牌位,也需要清静,错开进寺时间,比拥挤着一起出现好很多。 为查曼罗吹笛人,全城戒严,侯门贵族的千金,公子们极少出府闲逛,墨倾颜也在惠园静坐了三天,轩辕煜旭,银泽天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可见吹笛人一事毫无进展。 第四天一大早,墨倾颜用过早膳,带着绿阑与一名叫秋怡的小丫鬟前往相国寺。 太尉府门外居然停着两辆马车,一辆红木为底,窗棱精致,珠翠环坠,轻纱为帘,豪华典雅,另一辆是普通的木头打造,窗棱粗糙,车门口挂着一张普通的布帘,极是寒酸。 墨倾颜目光微凝:“太尉府还有人要出门吗?”豪华马车的装饰都是新的,应该是昨晚刚刚布置妥当,那辆粗糙的普通马车,凿痕也很新,肯定是最近才打造。 “姐姐!”娇俏的女声响起,墨倾颜回头一望,墨倾心扶着红笺的手,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身姿轻盈,扶风若柳,美丽不可芳物。 “倾心妹妹!”墨倾颜微微笑着,原来是墨倾心要出门,那辆豪华马车是为她准备的,至于那辆粗糙的新马车,肯定是让自己坐的了,高氏,墨倾心还真是时时刻刻想着羞辱自己。 “姐姐也去相国寺!”墨倾心高傲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绿阑和秋怡手中的小篮子,鼻孔哼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鄙视:前往相国寺,居然只带两个小篮子,真是寒酸…… 墨倾颜淡淡答应一声,缓步走向马车。 “姐姐!”墨倾心快走几步,挡在豪华马车前,盈盈笑容中透着丝丝嘲讽:“这辆马车是为我准备的,那辆才是姐姐的!” “我坐那辆粗糙马车去相国寺,可以彰显夫人的节俭,真是不错!”墨倾颜没和墨倾心争辩,微微笑着走向粗糙马车。 墨倾心面色一变,粗糙马车还未完全造好,今天拉到门前,是为重新改造装饰,她不过是借机羞辱墨倾颜,如果墨倾颜真的坐那破马车去相国寺,而自己坐着豪华马车,两车形成鲜明的对比,众人肯定会指责母亲苛刻原配女儿。 “姐姐,我开玩笑的,那辆马车是坐下人的!”墨倾心笑容璀璨,心里恨死了墨倾颜,践人,平时不是很伶牙俐齿吗?今天怎么没说那些连篇鬼话与自己争辩? “妹妹身为太尉府千金,身份尊贵,身边的丫鬟也是身子娇嫩,哪能坐得了那种粗糙马车,也只有姐姐这种长于乡间的女子能坐那硬邦邦的马车!” 墨倾颜笑意盈盈,眸中闪烁的光芒,却如染了冰,让人全身发冷,墨倾心娇躯一震,只觉一阵冷气自己后背升腾,快速渗入肌肤,冰冰凉凉的,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绿阑,秋怡上车!”墨倾颜扶着绿阑的手上了马车,又让绿阑和秋怡坐了上来,车厢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绿阑拿出三只锦垫铺在上面:“小姐,我回惠园取套茶具吧!” 相国寺距离京城有好长一段距离,她们这些下人倒没什么,万一小姐渴了没水喝,饿没糕点吃就不好了。 “不用!”墨倾颜微闭了眼睛,眸中闪烁的光芒高深莫测,马车越简陋,条件越恶劣,对她们越有利! 墨倾心的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强挤了笑容来到车前:“姐姐,你是太尉府千金,哪能坐着马车,与我一起坐前面那辆吧!”心中咬牙切齿:践人,若非为了顾及太尉府的面子,自己才不会求她。 墨倾颜蹙眉,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傲气:“多谢妹妹好意,我还是坐这辆马车吧,妹妹身子娇贵,不喜与人同坐一车,万一回来时,妹妹再开个小玩笑,将我丢在相国寺,我可就要步行回来了,这辆马车虽破,却是比走着快多了!” 看向车夫,墨倾颜冷声命令着:“赶车!” 车夫答应一声,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擦着墨倾心的衣角跑过,险些将她撞倒,腾起的阵阵烟尘呛的她连连咳嗽,眸中有泪水呛了出来,却顾不得擦拭:“快扶我上马车!”一定要追上、看紧墨倾颜,绝不能让她诋毁自己和母亲的名誉。 墨倾颜的马车很普通,性能也很一般,不久就被墨倾心追上了,破败的马车硬邦邦的,坐在里面,颠的人全身疼,绿阑,秋怡紧抓着一边的车棱缓解颠簸,悄悄望一眼闭目养神的墨倾颜,这么颠簸,大小姐居然能像没事人一般坐的如此镇定,真是厉害…… 墨倾心掀开车帘,望着破败马车中眉头紧皱的墨倾颜三人,幸灾乐祸的连嘲带讽:“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姐姐就被颠的全身疼了,那马车,着实不好坐,妹妹也不忍看姐姐受苦,如果姐姐肯认个错,妹妹也就允姐姐坐来这里如何?” 墨倾心得意的扬起嘴角:风水轮流转,刚才是自己求她,现在快要换成她求自己了,自己可不能这么快答应她上车,一定要趁机好好整治整治她,让她变的连下人都不如。 身后响起阵阵马蹄声,墨倾颜睁开眼睛,透过车窗望向墨倾心,樱唇轻勾起一抹清浅,诡异的笑:“多谢妹妹好意……” 纤手猛然拍向身下的木板,只听:“砰!”的一声,车轱辘瞬间坏掉,马车不受控制的快速歪向一边,狠狠砸向欲超越她们的一辆马车上。 “怎么回事?车夫是怎么赶车的?”娇喝声响起,凌厉的杀招狠狠抽向快要歪倒的车厢,只听啪的一声响,粗糙的木质车厢瞬间被打成碎片,四下散开,车厢中的墨倾颜,绿阑,秋怡三人现于众人面前。 “墨倾颜,怎么是你?”惊诧的女声响彻大半条道路,马车全都停了下来。 墨倾颜循声望去,轩辕妙菱从车窗中露出头,惊讶的望着她,红色衣裙衬的她肌肤白如细瓷,墨发上的圈圈铃铛在阳光下闪烁金色光芒,可爱又不失高贵。 “马车歪倒,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墨倾颜请罪,即便身处废墟,也是那般清冷淡漠。 车夫也跪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请罪:“郡主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 “你这是什么破马车?刚才我还以为是哪家百姓出行!”不止轩辕妙菱,附近路过的各府千金都在惊讶:车厢碎裂,马车中的情形尽收眼底,车底用的板子很粗糙,上面露着毛刺,还没打磨好,三个软垫上坐着三个人,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你这太尉府千金出门,就这待遇?”轩辕妙菱惊诧,墨倾颜和太尉夫人不和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却没想到激烈到了这种地步,正宗的嫡出千金出门,居然炎排这么劣质的马车。 墨倾颜微笑道:“我家夫人一向节俭!” “节俭也要看地方啊,这马车是能节俭的吗?如果刚才我没有打烂车厢,你们三个就被砸死在里面了!”轩辕妙菱愤愤不平,那太尉夫人,亏她还是太尉府嫡女,居然这般阴险毒辣,让墨倾颜坐这破马车,分明是想害死她。 “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墨倾颜浅笑着道谢,打坏车轱辘时,她掌握了力道,绝不会伤到绿阑,秋怡,本打算自己打烂车厢,让众人看到她和绿阑,秋怡的凄惨,没想到被轩辕妙菱抢了先。 “姐姐,姐姐!”墨倾心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漂亮的眸底闪着担忧与害怕,仿佛惊魂未定:“姐姐没事吧!”践人,命真大,车都烂成碎片了,她居然毫发无伤。 “没事!”墨倾颜不咸不淡的回答着。 “墨倾颜,你不是说太尉夫人节俭么?”轩辕妙菱望一眼墨倾心的豪华马车,那车外的装饰,都能买好几辆墨倾颜的马车了,车内肯定更加奢华:“是只对你节俭吧!” 墨倾颜没有说话,嘴角扬了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看到众千金眼中,她是默认了,对高氏的苛刻,有口难言。 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践人,又在破坏自己和母亲的名誉:“姐姐与我同坐马车,现在肯定快到相国寺了,你固执的坐这辆没造好的马车,险些出事,幸好郡主出手相救,否则我怎么和父亲母亲交待?”言外之意,并非高氏苛刻墨倾颜,是墨倾颜自己执意要坐这马车的。 “在太尉府门外,妹妹拦着不让我坐你的豪华马车,我只有坐这辆粗糙马车了!”墨倾颜淡淡回答着,眸底闪过一抹清然。 墨倾心面容僵了僵,践人,居然拿那小事情反驳自己:“我开玩笑的,姐姐怎么当真了……” “如果真是开玩笑,你就应该在马车起程前拉她去坐你的马车,而不是等她九死一生后,才跑来这里假惺惺!” 轩辕妙菱字字珠玑,驳的墨倾心哑口无言,美丽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闪烁着,阴晴不定,轩辕妙菱是天阙出了名的辣椒郡主,就算她有理,也不敢与轩辕妙菱顶嘴,如玉的小手紧紧握起,指甲紧紧嵌进肉内,墨倾颜,你倒是聪明,找到这么一座厉害靠山。 “墨倾颜,你们坐我的马车!”轩辕妙菱瞪了墨倾心一眼,太尉府那辆马车,豪华到俗气,请她她都不坐。 “多谢郡主!”墨倾颜道过谢,看向绿阑,秋怡,她们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惊魂未定,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颤抖着站起身体,相互扶持着走向轩辕妙菱的马车。 墨倾心气的全身颤抖,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轩辕妙菱脾气暴躁,极少与人交好,她的马车也几乎没有载过别人,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让墨倾颜上去了,这践人,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拿自己做踏脚石呢! “这太尉夫人,真是偏心……” 众千金们纷纷议论着,她们都是原配所出的嫡女,讨厌继室或是贵妾扶正所出的嫡女,尤其是墨倾心还长了一张绝美倾城的脸,经常在她们面前炫耀,让她们觉得讨厌,再加上,她们有心结交轩辕妙菱,自然顺着她的意思,嘲讽墨倾心。 墨倾心不敢招惹轩辕妙菱,也无法反驳众千金,恨恨的瞪了墨倾颜一眼,转身上了太尉府马车,暂且让她得意几天,等自己和吕若涵想好计策,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辕妙菱的马车极是宽敞,布置的不算豪华,却很精致、吕重,让人感觉很舒服,绿阑和秋怡坐到了车尾,轩辕妙菱拉着墨倾颜在桌前品茶:“你马车上什么都没有,坐了这么久,渴了吧,这是雪山云雾,洵堂兄特意送我的!” “多谢郡主!”坐上破落马车时,墨倾颜就想到要毁掉马车,必须搭坐别人的马车去相国寺,却没想到会坐上轩辕妙菱的马车。 墨倾颜端茶轻抿,熟悉的淡淡香气弥漫口齿间,心情瞬间平静如心,雪山云雾,轩辕煜旭似乎很喜欢喝。 轩辕妙菱笑着对墨倾颜眨眨眼睛:“你是我未来堂嫂,一家人,不必言谢!” 墨倾颜喝茶的动作一顿,美丽的小脸上隐隐染了一抹蔷薇色:“我和轩辕煜旭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 “你们从小订亲,天阙人尽皆知,成亲是早晚的事!”轩辕妙菱不以为然,见墨倾颜的杯子空了,急忙持壶倒满:“这茶好喝吧,是堂兄特意栽种的……” “轩辕煜旭还会种茶?”墨倾颜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思,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堂兄会的东西很多,等你们成亲后,你慢慢就了解了!”轩辕妙菱轻放茶壶,发间,金色的铃铛叮咛作响。 轩辕妙菱张口闭口不离她和轩辕煜旭的婚事,是不知道轩辕煜旭只剩下三月寿命,墨倾颜扶扶额头,主动转移了话题:“郡主怎么没带丫鬟?” 身为天阙郡主,墨倾颜以为轩辕妙菱至少也像墨倾心那样带四名丫鬟随行,哪曾想,车厢里只有她一人,一个丫鬟都没有。 “丫鬟们全都娇娇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万一带出来生了病,不是她们伺候我,而是我伺候她们!”说到丫鬟,轩辕妙菱一脸愤愤然。 墨倾颜浅笑,轩辕妙菱自小习武,丫鬟都是普通人,身体自然没她强健,但也没她说的这么差吧:“你不带丫鬟,谁帮你穿衣,梳髻?” 古代的衣服,绳结多,扣子更是难系,墨倾颜自己穿衣服,要费很长时间,发髻更是复杂,她根本就不会梳,否则,她也不会带丫鬟的。 轩辕妙菱歼笑几声:“我的衣服是特意定做的,绳结少,扣子少,穿起来很方便,至于发髻,我用梳子简单梳理头发,拢到一起,然后戴铃铛……” 墨倾颜仔细看向轩辕妙菱的发髻,是用梳子简单的将头发梳起,然后直接戴了铃铛,一眼看上去,的确是发髻,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果然是懒人有懒法。 “郡主,墨小姐,相国寺到了!”车子停稳,车夫温和的提醒声传来,轩辕妙菱上前一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闷在马车里了!” 墨倾颜随后步下马车:“不想坐马车,你可以骑马!”在落叶山时,墨倾颜曾见识过轩辕妙菱的骑马术,很是精湛。 轩辕妙菱摇头:“骑马哪还能坐着喝茶,吃点心!” 墨倾颜:“……”真懂享受! 明天咱们接着约,万更约~~~准时约(⊙o⊙)哦 117签文 “多谢大师,素素受教了!”叶素素福身还礼,笑容有些僵硬,面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姐姐,不悔大师难得为人解签,不如你也去求一支,让大师开解!”墨倾心心情好,故意向墨倾颜挑衅,自己的上上签,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得到的。 不远处,墨倾心也下了马车,众千金们三五成群,悄声谈论,没人理会她,吕若涵正在不远处,墨倾心想也没想,急步走了过去:“若涵!” 吕若涵看向墨倾心,衣服美衬的她容颜更美,沐浴在阳光中,如同仙女下凡,但她眉宇间透着丝丝黯淡,轻笑道:“倾心,怎么垂头丧气的?”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好大姐,时时处处给我添堵!”墨倾心指指不远处相谈甚欢的墨倾颜和轩辕妙菱,撇嘴道:“为了巴结上轩辕妙菱,她拿我做踏脚石……” “是吗?”吕若涵看向墨倾颜,恰巧墨倾颜也望了过来,对她笑了笑,眸中闪烁的清冷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仿佛瞬间就可将人看穿,吕若涵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慌忙低下头:“看着还好!” “我这大姐,表面看着温柔高贵,其实,心里阴毒的很,就会想着办法算计人,你可要小心,免得掉进她圈套。”墨倾心字字句句数落墨倾颜的不是,附近的名门千金们都看了过来。 吕若涵脸皮没她那么厚,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倾心,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大殿上香、求签吧!” 三月*明媚,鸟语花香,是上香,请愿,求签卜姻缘的好时节,不悔大师是出了名的讲佛大师,在他讲佛后,相国寺香火鼎盛,签很灵,据说,有好多名门公子、千金在他讲佛后求的上上签都应验了。 墨倾心漂亮的眸中暗暗闪过丝丝愤恨:“我敢说,我这大姐也是来求签的,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跑来这里求姻缘签,分明是没将炎悍王放在眼里!” 吕若涵瞥墨倾心一眼,你天天想着抢她未婚夫,她来求签确定姻缘,哪里奇怪。 众千金并不知道墨倾心争抢炎悍王,听闻墨倾颜来求姻缘签,心中甚是不快,她的姻缘早在出生后就定好了,是天阙最出色的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还来求姻缘签! 见众千金望墨倾颜的目光满是责备,墨倾心甚是得意,款款走至墨倾颜现前,唯恐她拒绝一般,拉了墨倾颜的衣袖就走:“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大殿吧!”她要让整个天阙的贵族千金都看看,她这个乡下来的姐姐,是如何不要脸的。 墨倾颜清冷的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瞬间又恢复平静,不着痕迹的甩开了墨倾心紧抓着她衣服的手上,故做不解道:“我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妹妹就要去大殿给她立牌位?” “姐姐就别掩饰了,谁不知道不悔大师讲佛后姻缘签极灵,姐姐虽和炎悍王定了亲,但只是求个签,也不算大错!”墨倾心笑的很是得意,践人,你就装吧,看我怎么撕开你那虚伪的嘴脸。 “我真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没心情求什么姻缘签!”说着,墨倾颜拿出一块木牌,正面对着众千金,上书:亡母墨氏江如筠! 铭牌!众人瞬间一愣,目光望向墨倾颜身后的绿阑和秋怡,破旧马车颠簸,她们盖篮子的轻纱被颠掉,露出里面的东西,香,烛等诸多东西皆是立牌位所需之物。 原来墨倾颜真的是来为母亲立牌位,不是来求姻缘签的。 众人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看墨倾心的目光满是嘲讽,连自己亲姐姐来相国寺干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大肆嘲讽,真是愚蠢,幸好自己没随她起哄,否则,就丢死人了! “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墨倾颜浅浅一笑,带着秋柴禾和秋怡去了立牌大殿,走出很远后,她还能感觉到墨倾心望向她的狠毒目光,冷冷一笑,她的智商和美貌完全成反比,人有多美,她就有多蠢,如果没有高氏护着,她恐怕早死了几百次了。 侯门贵族千金,讲究身份尊卑,轩辕妙菱率先进了求姻缘的宫殿,其他千金三三两两紧随其后:“听闻不悔大师还没有离开相国寺!” “如果求到的姻缘签,能让不悔大师亲自解多好……” “不悔大师上得道高僧,只讲佛,极少解签的……” 众人擦着墨倾心走过,就是没人理会她,墨倾心气的双眸冒火,墨倾颜和自己一样,在太尉府呆了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四天一大早就起*,急着赶来相国寺,不是求姻缘签是干什么?为母亲立牌位?找的借口而已。 哼,前来求姻缘签的不止名门千金,还有名门公子们,墨倾颜肯定会进求签大殿,自己就盯紧了她,将她抓个正着,看她还怎么辩解。 吕若涵走在最后,踏进大殿门的瞬间,回望怒气冲冲的墨倾心,轻轻摇头,眸底隐有嘲讽闪烁:现在是在殿外,墨倾颜有许多理由可以脱罪,你就不能等她进了大殿后,坐实了罪名再嘲笑她?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愚蠢至极。 立牌大殿相对偏僻,人烟也非常稀少,墨倾颜命绿阑和秋怡在外等候,独自一人提着篮子进了大殿。 这是一座专门立牌位的大殿,大殿四周的木桌上摆了一排又一排的牌位,将江如筠的牌位放在一处相对显眼的位置上,墨倾颜点燃三根香,烟雾升腾间,墨倾颜对江如筠拜了拜,清冷的目光透过层层烟雾望向铭牌上的江如筠三个字:你们母女安息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原主墨倾颜的敌人,已经成了她的敌人,时时刻刻想着暗害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如果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掉。 墨淞,江如筠念了十三年的夫君,墨倾颜想了十三载的父亲,一心只有他和高氏的女儿,对墨倾颜绝心绝情,没有半分爱护之心,如果来寻亲的是真正的墨倾颜,早被她们害死几百次了,这种没有半点责任心的父亲,不要也罢…… 江如筠,当年那般惊才绝滟,为何最后关头会看走了眼,喜欢上墨淞,如果你嫁的是真心爱你之人,现在的你,肯定很幸福,夫君呵护,儿女成群……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蓦然惊醒,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墨色的眼瞳细细望着她,瞳孔深处,隐有莫名的情绪流动,轻轻递上一方丝帕。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墨倾颜一怔,她什么时候流了泪?在现代时,她十五岁成为墨氏少主候选人,被扔进荒山历练,直至死亡的前一刻,她都没再流过一滴眼泪。 “多谢!”墨倾颜接过丝帕轻轻擦拭脸颊,刚才她回想墨倾颜的往事,只有愤怒与同情,没有伤心,眼泪绝不是她流的,难道是原主墨倾颜的情绪在作怪,毕竟,这具身体是墨倾颜的…… 轩辕煜旭静静望着墨倾颜,面容绝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更显楚楚动人。 他第一次见她,她在躲避追杀,招式来往间,将他的影卫逼退,闯进了他的房间,第二次相见,她面对上百的强盗面不改色,巧妙的夺了快马逃离,回京后,她更是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各种阴谋诡计,凡是算计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以说,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展现在他面前的她,永远是自信,坚强,淡漠,厉害的,可刚才,他看到她在流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眸中闪烁的不是委屈,而是伤心与失望! 她也只是一名十五岁的女孩子,母亲早亡,父亲偏心,整个太尉府没有帮助她的人,许多事情,都要她独自一人承担,累了伤心哭泣是人之常情! 墨倾颜将香插到香炉中,回望轩辕煜旭:“轩辕煜旭,你怎么会在这里?”京城还在严密戒备,吹笛人一事毫无进展,轩辕煜旭怎么有空来相国寺? “来看一名故人!”轩辕煜旭轻声回答着,目光深不见底,转身走出了大殿。 江如筠的铭牌已经立好,墨倾颜命绿阑,秋怡进来收篮子:“炎悍王什么时候来的?” “小姐刚进去,炎悍王就到了!”绿阑低着头,小声回答着,不敢看墨倾颜的眼睛。 “那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害她在人前出了这么大丑!墨倾颜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殿门望向湛蓝的天空,目光迷蒙,很久没流泪,都要忘记流泪是什么滋味了…… “是炎悍王不让我们开口的!”绿阑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是为墨倾颜和炎悍王独处欢喜,笑嘻嘻的收了篮子拉着秋怡快步走向一边。 墨倾颜瞪了绿阑一眼,走出大殿,正对着大殿不远,是一片水塘,阳光暖暖的照在水面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圈圈涟漪荡漾,若有似无的清凉水气夹在风中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轩辕煜旭一袭白衣,面对水塘负手而立,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俊美不似凡人,白杨、绿柳映着他挺拔的身躯,却显的异常孤独与寂寥。 京城出动太子,王爷率兵亲查,却迟迟查不出吹笛人,轩辕煜旭这时候来相国寺见故人,见的人肯定不简单。 墨倾颜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正欲上前询问,一道娇俏的女声在外响起:“姐姐!” 墨倾颜蹙了蹙眉,墨倾心来的可真是时候:“找我什么事?” “姐姐,我们在殿里求的姻缘签都很不错,你也去求一个吧!”墨倾心娇滴滴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墨倾颜挑眉,墨倾心特意跑来这里向自己炫耀上上签,看来真的求到好签了:“不知你的签文是什么?” “倾心妹妹!”叶素素急步走了过来,歉意的望了墨倾颜一眼,伸手去拉墨倾心:“倾颜姐姐在为如筠姨立牌子,你就不要来烦她了,咱们去前殿!”在死者面前炫耀姻缘签,是大不敬! “我让她去求签,是为她好!”墨倾心洋洋得意,不顾叶素素的劝阻,拿出了自己求的签,得意的轻晃着,瞟了墨倾颜一眼,签纸展开,正欲念出,水塘边轩辕煜旭修长的身形映入眼帘。 墨倾心瞬间震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声道:“炎……炎悍王!” 叶素素也是一怔,看向轩辕煜旭,却见他身临水塘,负手而立,清华尊贵,淡漠凌厉,看也没看她和墨倾心一眼,得体的笑容微微僵了僵。 墨倾心则狠瞪着墨倾颜,咬牙切齿,给江如筠立牌位?满口胡言,趁人不备*炎悍王才是实情,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的践人,心机真是不浅! “倾心,咱们回前殿吧!”叶素素拉了拉墨倾心的衣袖,浅笑着建议,晶亮的眼瞳有些黯淡。 “姐姐!”墨倾心甩开叶素素,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她一直都很喜欢炎悍王,却没见过他几面,日日单相思,如今他人就在这里,她为何要避开他去前殿? “倾颜姐姐和炎悍王有话要说,咱们在这里不合适!”叶素素看一眼轩辕煜旭和墨倾颜,轻声解释着,笑容有些苦涩。 墨倾颜扬唇,叶素素是真的带墨倾心回前殿,还是在变相指责自己和轩辕煜旭私会? 墨倾心眼睛一亮,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相国寺是佛门圣地,前来上香的人,都一心向佛,不会做出格之事,姐姐和炎悍王都是守法守礼之人,岂会暗中私会,素素多虑了!” 墨倾颜不知羞耻在先,要避也是墨倾颜避,凭什么让她去前殿?再说了,墨倾颜一日不嫁,她就有机会成为炎悍王妃,如果主动退让,岂不是方便了她*炎悍王。 “倾心,不要闹了,咱们久留于此,不太合适……”叶素素看着墨倾心,为难的眸中隐隐闪过一道暗芒。 “素素,姐姐在前殿时早说过,她是来给如筠夫人立牌位的,咱们在这里怎么会不适合?”墨倾心笑的如一头偷了腥的猫,处处透着得意。 墨倾颜冷笑,墨倾心想用自己的理由来打击自己,让自己生气,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来立牌位的,遇到炎悍王只是偶然:“妹妹还没告诉我,你求的签文是什么?” 墨倾颜目光清冷,语气平静,看到墨倾心眼中,是气到极点,故做镇定,心里乐开了花,践人,继续装,等自己揭开她的伤口,戳的鲜血淋漓,看她还怎么装。 “姐姐听好了!”墨倾心慢腾腾的展开签文,得意瞄一眼墨倾颜,大声朗读:“风平浪静可行船,确似中秋月正圆,凡事不需多忧虑,福禄自有庆双全。” 叶素素凝眸看向墨倾颜,她很坦然,丝毫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墨倾心的高明计策在她面前,毫无用处,张牙舞爪的攻击就如同跳梁小丑,在高人面前上窜下跳。 “听这签中的意思,妹妹只要静静坐着,福禄好运就会自动上门!”墨倾颜似笑非笑,丞相府的外孙女,太尉府嫡出千金,墨淞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爱,再配上她那绝色的容颜,倾倒大片青年才俊,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能是吧,我还没有找人解签,据说这是支上上签!”墨倾心谦虚着,眸中却满是得意与挑衅,根据签文的意思,自己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炎悍王妃的位子,将来肯定是自己的。 “阿弥陀佛!”一名胡须全白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走进院落,红色的袈裟轻轻飘动,仙风道骨,气势脱尘,和蔼的目光落到墨倾心身上:“刚才那支签是女施主求的?” “不悔大师!”墨倾心一惊,随即福身还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不悔大师一向深居简出,除了讲佛外,极少会见外人,如今,自己的姻缘签居然将他惊了出来,可见自己的签确是极好的。 不悔大师仔细观望墨倾心:“此签确是上上签,女施主日日行善积德,此签自会灵验,若是助纣做恶,有了罪孽,签上的意思就会完全相反!” 墨倾心一怔:“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什么叫有了罪孽,意思完全相反,从小到大,她一直在行善积德,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怎么会有罪孽? “施主,切记心中有佛,行善积德!”墨倾心想继续追问,不悔大师却不愿再多说,双手合十,看向叶素素:“老纳可否看看施主的签文?” 叶素素顿了顿,将一支签文奉到不悔大师面前:“大师请看!” 签展开,上书:“鸿门宴会呈英雄,骏马驰涯在险中,范增妙计基不纳,毕境事后定招凶!” 墨倾心挑眉,叶素素这支最多算是中等签吧,难怪她没拿去解签,敢情是签文带了凶,不敢解签,自己是求了上上签,不用细解! 不悔大师望着叶素素:“施主聪慧,定能明白上面的意思,凡事要量力而行,断不可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执念太害人,施主要开阔心胸,学会放手!” 118谁是高手? “多谢大师,素素受教了!”叶素素福身还礼,笑容有些僵硬,面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姐姐,不悔大师难得为人解签,不如你也去求一支,让大师开解!”墨倾心心情好,故意向墨倾颜挑衅,自己的上上签,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得到的。 叶素素这御史大夫之女,求的签就比自己差了许多,墨倾颜一名乡野丫头,求只中等签就很不错了,到时,对她定是一个重重打击。 “这里距前殿甚远,来去一趟,花费不少时间,不悔大师时间宝贵,倾颜不敢耽搁!”墨倾心的目的很简单,想看她的差签羞辱她,她没兴趣和墨倾心一般见识。 不悔大师望望墨倾颜,再看看水塘边的轩辕煜旭,目光慈爱,轻捋着胡须连连赞叹:“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叶素素瞬间苍白了脸色,嘴唇动了动,却一字都没有说出来! 墨倾心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墨倾颜和炎悍王,这怎么可能?那签上不是说自己是炎悍王妃吗?怎么转了个圈就换成墨倾颜了,这老和尚真的是得道高僧吗?见谁都说恭维的话。 轩辕煜旭负手而立,纹丝未动,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墨倾颜古井般的眼眸平静无波,不悔大师这次看错了,自己和轩辕煜旭的婚约暂且不论,他只剩下三个月寿命,何来一对璧人之说。 门口,走来两名年轻男子,身着锦衣,气度不凡,墨倾心最先看到,盈盈行礼:“太子殿下,祈王爷!”衣袖徐徐流泻,轻轻垂落在地,与身上素淡的色彩相得益彰,笑容明媚,迷醉人眼。 “墨小姐不必多礼,平身!”轩辕旷祈轻轻笑笑,温润如玉。 “谢王爷!”看到轩辕旷祈看她的热烈目光,墨倾心心中得意,她是天阙第一美女,男子见到她,都是痴迷与爱慕的,炎悍王与她接触的少,还没有看到她的好,等他像祈王一样了解了她,肯定会喜欢上她。 炎悍王性子淡漠,不好接触,自己就先和祈王走近些,利用祈王靠近炎悍王。 “太子殿下!”叶素素福身行礼,眸中映入一方檀色的靴子,上面绣着龙形花纹,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一颗心轻轻跳了起来。 “免礼!”轩辕旷睿在叶素素一步外站定,未再上前,叶素素暗暗松了口气,身旁响起低沉的笑音:“炎悍王走在了本宫和三皇弟前面,可曾见过他?” “本王也刚到不久,还未见到人!”轩辕煜旭摇摇头,面容冷漠。 “隐世十五年,不知他还会不会见咱们!”轩辕旷睿望着一个方向,目光有些迷蒙。 墨倾颜柳眉微挑,轩辕煜旭,轩辕旷祈,轩辕旷睿是来相国寺见同一个人的? “王爷,能劳您,太子,炎悍王三位大驾,亲自来见,那人必定不凡,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墨倾心插话进来,漂亮的眸中是故做的高深。 “他确实是位高人!”轩辕旷祈微笑,笑容中隐隐带了一丝轻嘲:“至于他的名讳,暂时不宜透露,等你看到人就知道了!” “我也可以随你们去见高人!”墨倾心一怔,随即幸福的心砰砰乱跳,随太子,王爷,郡王去拜访隐世高人,这可不是谁都有的福份,她来相国寺,真是来对了。 轩辕旷睿皱了皱眉,似是不太赞同轩辕旷祈的做法。 “他现在,应该很喜欢热闹!”轩辕旷祈微微笑着,意有所指,轩辕旷睿目光一沉,未再言语。 对墨倾心的盈声探寻,轩辕旷祈的客气解释充耳不闻,轩辕旷睿看向不悔大师:“劳烦大师带路!” “阿弥陀佛!”不悔大师双手合十,目光望过轩辕旷睿,叶素素,轩辕旷祈,墨倾心四人,摇摇头,无声轻叹:“施主,这边请!” 轩辕旷睿径直离开,叶素素暗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道浅蓝身影闪过,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萦绕鼻端,叶素素一怔,侧目望去,墨倾颜走向了轩辕煜旭:“你不是也要见人吗?怎么不跟过去?” “太子,祈王都来见人,本王不必再多此一举!”轩辕煜旭锐利的目光依旧望向水塘,但眼瞳深处却多了一层别人看不懂的情绪,那情绪是对墨倾颜。 叶素素清丽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轩辕煜旭,墨倾颜。 不远处,墨倾心热情的询问,高一声低一声,不停传入耳中,叶素素看向墨倾颜,娇笑道:“倾颜姐姐不好奇那位高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吗?” “等见到那位高人,所有疑问都可获解,何必再多此一问!” 墨倾颜语气清冷,听到墨倾心耳中,全是嘲讽,得意的询问声戛然而止,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祈王爷,是我逾越了!” “无妨!”轩辕旷祈笑容温暖,不以为然:“好奇、询问乃是人之天性!” 墨倾颜勾唇一笑,没有说话,轩辕旷祈的话猛然一听是客气,细细回味却是敷衍,墨倾心居然没听出来,真是愚蠢。 轩辕旷睿,轩辕旷祈,墨倾心三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墨倾颜看向炎悍王:“轩辕煜旭,相国寺有没有许愿池?” “许愿池?”轩辕煜旭皱眉,看向墨倾颜:“没有,不过有许愿树,你要许愿?” “是的!”墨倾颜点点头:“树在哪里?” “祈安殿外!”轩辕煜旭的回答简单扼要。 “祈安殿在哪个方向?怎么走?”墨倾颜继续追问。 轩辕煜旭:“……” 轩辕煜旭犀利、冷漠的目光望了过来,墨倾颜轻声解释:“我是第一次来相国寺!”不知道祈安殿在哪个位置很正常。 叶素素款款走上前,笑容璀璨:“炎悍王事情繁忙,我知道许愿树在哪里,若不嫌弃,愿陪姐姐前往!” “本王有事,正要去祈安殿附近!”轩辕煜旭淡淡说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多谢叶小姐好意,炎悍王顺路,就不劳烦苏妹妹了!”墨倾颜明媚的笑容如春花开放,迷醉人眼。 “沈姐姐慢走!”目送墨倾颜和炎悍王走出院落,叶素素得体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一抹冰冷的阴霾弥漫眼瞳。 贵族公子,千金前来求签问卦,和尚们多在大殿招待,路上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轩辕煜旭和墨倾颜并肩前行,一袭白衣映着一袭浅蓝,出奇的般配。 “你讨厌叶素素!”轩辕煜旭蓦然开口,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算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墨倾颜想着和叶素素的几次见面,第一才女,才华高绝,三言两语,能套出她想要的信息,也能挑拨别人的关系,在人前,永远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真实情绪隐藏在心里,她不简单。 “你真的要去许愿池?”轩辕煜旭停下脚步,看墨倾颜的目光高深莫测。 “当然!”墨倾颜点点头,这可不是为了摆脱叶素素找的借口:“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告诉我大致的方向就好!”相国寺有许多僧人,她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找到地方。 “你上山后没看到祈安殿,告诉你方位,你也找不到!”轩辕煜旭看一眼墨倾颜,墨色的眼瞳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芒。 “什么意思?”墨倾颜疑惑不解,山路、祈安殿之间有联系? “到了祈安殿你就知道了!”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嘴角轻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祈安殿座落在山峰上,相对偏僻,上山后顺着小道走上百米就到,小路极是崎岖,再加上花草掩映,几乎快要消失不见,难道墨倾颜看不到。 山峰最前,靠近崖边的地方,长着一棵粗大的树,树上漫延了许多枝枝叶叶,上面挂满了红色丝带,丝带的一端,系着铜钱。 “这就是许愿树!”墨倾颜看着大树,仔细打量,和现代的许愿树差不多。 “你要许什么愿望?”轩辕煜旭走到墨倾颜面前,锐利的眼瞳清澈如泉,没有半分杂质。 墨倾颜一怔,随即回神,想不到战功赫赫,心思深沉的炎悍王,也会有如此单纯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她还以为看到了那名黑衣男子,眼神纯净的如同孩童,没有任何杂质,臻飞,他应该找到自己失散的朋友了吧。 “在想什么?”久未听到墨倾颜的答案,轩辕煜旭忍不住再次询问。 “愿望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墨倾颜摘下腰间佩戴的粉色荷包,拿出几枚铜钱,再翻,却没看到半根红线,猛然想起,红线在篮子里,被绿澜提走了。 “轩辕煜旭,你有红绳或丝线吗?”所谓许愿,就是手拿一枚铜钱,对着大树默念愿望,念完后,以红线系上铜钱,扔至大树上,扔的越高,愿望越容易实现。 墨倾颜懂武,可以直接将铜钱扔到树上,但红线是桥梁,想要实现愿望,必不可少,若是只扔铜钱,没有桥梁,愿望根本不会实现。 “没有!”轩辕煜旭来相国寺是为见人,没想过许愿,当然没带红线。 墨倾颜蹙了蹙眉:她穿的是浅蓝衣裙,轩辕煜旭是一袭白衣,想扯几条红丝线都没有,难道今天要无功而返? 叹气间,顺滑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墨倾颜低头望去,荷包最底端,一条绯色的丝帕静静躺着,眼睛一亮,将丝帕扯了出来。 丝帕是用绯色丝线织就,上面绣着朵朵花瓣,白的瓣,黄的蕊,绿色叶子,配上绯色的底,极是好看。 “就用这条丝帕吧!”墨倾颜抓住两边帕角,用力撕扯,绯色线虽不是大红,也算是红色。 丝线极具韧性,墨倾颜撕了半天也没撕开,目光望到淡漠冷酷的轩辕煜旭,轻轻将丝帕递了过去。 轩辕煜旭顺着丝帕看向墨倾颜,眉头微皱,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仿佛在问:“干什么?” “丝帕太结实了,我撕不烂,帮帮忙!”墨倾颜淡淡说道,让天阙战神撕丝帕,的确是大才小用,但她没有剪刀,无法剪开丝帕,只好让他帮忙。 轩辕煜旭皱着眉头,拿过丝帕,右手食指在丝帕中间快速划过,随手就抛给了墨倾颜,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快如闪电,墨倾颜只觉帕子瞬间离开,又瞬间回来,然后从一条,变成了两半。 墨倾颜低头望去,丝帕切口完美,比剪刀剪出来的还要整齐,忍不住暗暗赞叹,古代人的内力,确实高深莫测! “轩辕煜旭,天阙正值多事之秋,不如你也许个愿!”墨倾颜只许一个愿望,用半条丝帕就可以,另外半条也不想浪费,就随手递向了轩辕煜旭。 “本王……”轩辕煜旭看着那半条丝帕,拒绝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再望墨倾颜,眸中的神色透着些许莫名的情绪。 “怎么了?”这半条帕子有什么不对?墨倾颜收回手臂,看向丝帕,绯色的丝帕一角,绣着一个漂亮的雪字,再看丝帕正中,写着几行文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绿澜!墨倾颜美眸冒火,恨不得立刻抓住绿澜,狠狠教训一顿,春花、秋月死后,绿澜相当于惠园的大丫鬟,她的衣食都是绿澜在安排,丝帕也是绿澜绣的,绣花就绣花,绣什么名字?绣名字也就罢了,绣什么情诗? 轩辕煜旭劈开丝帕时,一半是花,另一半则是字,花和情诗都保存的完好无损,她也好巧不巧的,就将有诗的那半条递向轩辕煜旭了,世间的诸多误会,都是由这特殊的巧合造成的…… “拿错了,这半条送给你!”墨倾颜收回带诗的丝帕,拿出另半条丝帕递了过去,刚才她大致望了一眼,绣的不是*花,是……百合! 百合,在古代象征百年好合! 墨倾颜一惊,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手中丝帕被轩辕煜旭拿了过去,反复看了看,嘴角微微扬起:“图案尚可,勉强还能看,是你绣的?” “不是,是我的丫鬟绣的!”墨倾颜回答的毫不犹豫,轩辕煜旭的话,不知是贬,还是褒,就算是她绣的,她也不会承认,再者,她在过惯了打斗的生活,来到古代后,又面临一波又一波的阴谋诡计,虽有原主的记忆,但对针线没什么兴趣。 “刚才那半条丝帕上,绣的最美的,是你的名字!”轩辕煜旭蓦然开口,颜,清纯美丽,晶莹剔透,不染纤尘。 “咱们许愿吧!”不想再谈刚才的尴尬事,墨倾颜快速转移话题,手中写字的半条丝帕穿进铜钱,紧紧系住,快速抛向许愿树。 铜钱带着绯色丝带,快速升空,下落,没有落到树枝上,而是越过树枝,径直向下掉落。 刚才心烦意乱,居然抛空了,墨倾颜快跑着伸出了手,接到铜钱的瞬间,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快速向前栽去,深不见底的山崖瞬间现于眼前,墨倾颜一惊,快速稳定身形,可她绊倒的太突然,距离崖边又太近,根本停不下来! “小心!”即将掉落的瞬间,纤细的身体被人紧紧拥住,快速拉了回去,后背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隔着薄薄的衣服,墨倾颜居然感觉到轩辕煜旭在颤抖:“你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危险!”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凌厉光芒,是墨倾颜从未见过的疾言厉色:“若我再晚一步,你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我没料到会被绊倒!”墨倾颜解释着,目光望向草丛,这里经常有人来,青草并不高,不会绊到人才对。 “什么人?”轩辕煜旭怒喝一声,两颗小石子狠狠打向一个方向。 “炎悍王饶命,是我们!”两名女子手捂着额头,小心的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衣衫整洁,发髻精致,手背被石子打破,向外渗出鲜血,看轩辕煜旭的目光,有些惊惧。 “吕若涵,叶素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偷偷摸摸的躲在树后,唯恐被人发现。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叶素素真是奇怪,自己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若涵说要许愿,我就陪她一起来了,看到姐姐和炎悍王在,不好打扰,故而躲在树后,并非有意偷听你们谈话,请姐姐,炎悍王不要怪罪!”叶素素简简单单几句话,赔礼道歉,也讲清了她们的来意与目的。 “是吗?”墨倾颜凝望叶素素和吕若涵,似笑非笑,刚才自己脚踝一痛,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明着看,是被草绊住了,但细细想想,被石子打中的可能性更大,而吕若涵和叶素素所站的地方,是投石子的最佳视角。 “素素不敢欺瞒姐姐!”叶素素声音温柔,目光诚恳,极是坦荡。 墨倾颜冷笑,如果刚才击中自己的真是石子,那丝力道极柔,让人不易察觉,可见,叶素素或吕若涵是高手! 119南烈王 煜旭蓦然开口。 “什么事?”墨倾颜抬头,正望进轩辕煜旭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中,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紧挽着他胳膊的手臂,瞬间一怔,快速收回,刚才她只顾着远离叶素素,抓了轩辕煜旭的胳膊就走,都忘记这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轩辕煜旭轻咳一声,目光幽深:“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吕若涵或叶素素,一定有古怪,王爷都没发现她们吗?”古代有收敛气息的武功,高手的呼吸可微弱到不易察觉,墨“我相信你们!”墨倾颜微微笑着,纤指轻弹,带着绯色尾巴的铜钱稳稳落于大树顶端。 叶素素很善于伪装,又对自己有防备,直接试探,根本试不出任何事情,倒不如顺着她的话说,降低她的戒备。 “墨姐姐真厉害,一下子就扔到树顶端了,上次我扔了好多次,都没扔到这么高!”吕若涵满目惊讶,连连赞叹。 “是啊,上次我用尽全力,也只扔到中间部分!”叶素素也接过话,变相夸奖墨倾颜。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叶素素和吕若涵,笑容璀璨:“我和炎悍王的愿望已经许下,先走一步,素素、若涵你们慢慢许愿吧!” 伸臂挽了轩辕煜旭的胳膊,墨倾颜拉着他顺着小路快步向前走去,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她还能感觉到叶素素和吕若涵那‘热烈’的目光。 墨倾颜扬唇冷笑,叶素素追到这里,果然是为轩辕煜旭,自己和轩辕煜旭离开,不知她还会不会追上来? “墨倾颜!”走在长满青草的小路上,四下无人,轩辕倾颜没有内力,察觉不到绝顶高手很正常,但轩辕煜旭可是名绝世高手,如果他也没察觉到她们两人,事情就麻烦了。 “许愿树旁,除了她们两个,还有人,人数不少,每个都是高手,本王注意他们,心神有些分散,让她们钻了孔子!”轩辕煜旭凝深了眼眸,看来,相国寺之行,绝不会太平。 “那些是什么人?”在离开的瞬间,墨倾颜也察觉到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不知道,咱们到达许愿树不久,他们也到了,并悄悄潜伏了下来,你许愿期间,他们没有任何异动!”人不是针对轩辕煜旭,墨倾颜而来,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轩辕煜旭选择了按兵不动。 “咱们离开了,那些人会不会对叶素素和吕若涵动手?”墨倾颜问道。 “不知道!”轩辕煜旭再次摇头,无关紧要之人,他向来不关心。 “怎么突然想到来许愿?”在轩辕煜旭眼中,墨倾颜清冷,淡漠,许愿这种无聊的事情,她不会喜欢。 “为帮母亲完成心愿!”墨倾颜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没想到在许愿树下会遇到这种事情,更没料到,叶素素或吕若涵居然会武功,还在暗中算计她。 眼前浮现墨倾颜美丽的带泪容颜,轩辕煜旭眸光凝深,没再多问。 “轩辕煜旭,你来相国寺,究竟是为见谁?”看轩辕旷睿和轩辕旷祈慎重的模样,那人身份定然不凡。 “你想知道?”轩辕煜旭扬唇,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墨倾颜点点头! “随我来!”轩辕煜旭握住墨倾颜的手腕,带着她在寺中来回穿梭,箭步如飞。 九弯十八拐后,来到一座清幽的小院前,院内有一座二层小楼,楼身楼顶皆是用如筠建造,十分雅致,院子里也到处种满了青色竹子,清风吹过,阵阵竹香飘散,味道极是好闻。 竹轻小楼的门紧闭着,不悔大师不知去了哪里,墨倾心在一棵青竹旁盈盈站立,手中的丝帕揉成了一团,美眸中却闪烁着丝丝不耐烦,轩辕旷睿,轩辕旷祈站在门外垦求。 墨倾颜蹙了蹙眉,轩辕旷祈,轩辕旷睿来了大半个时辰了,居然连他的面都没见到,看他们的样子,一直在院子里站着,话也说了不少,都口干舌燥了,还是没能劝动那人。 那人究竟是谁?连太子,王爷的面子都不给! “前辈,我们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轩辕旷祈报上皇帝之名。 “你们回去吧,我不想见故人!”屋内响起一道男声,浑厚之中暗带着凌厉。 “天阙遇难事,您不应该袖手旁观……”轩辕旷睿语气沉重。 “凡尘俗事都已与我无关!”男子声音空洞,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轩辕煜旭走上前,白色的衣袂随风轻舞,俊美如天神:“劝不动他?” 轩辕旷睿点点头,神色有些疲惫,如果劝得动人,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轩辕煜旭黑色的眼瞳越凝越深,快走几步,来到房门口:“本王带来了炎王府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不知前辈是否有兴趣共饮一杯?” 轩辕旷睿、轩辕旷祈皆是一怔,相互对望一眼,轩辕煜旭想做什么? 墨倾心也微凝起漂亮的眉毛,这种关键时刻,炎悍王怎么还想着喝酒?他不应该和太子,祈王爷一起劝解那位高人吗? 墨倾颜挑眉,轩辕煜旭是天阙腹黑神,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此举肯定是在想办法引那位前辈出来相助! 屋内寂静,寂静,再寂静! 轩辕煜旭,轩辕旷睿,轩辕旷祈也静静站立着,一言不发,小院中瞬间静了下来,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喝酒可以,不许谈国事!”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轩辕旷睿,轩辕旷祈完全失望时,威严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轩辕旷睿英俊的脸上浮现丝丝微笑,纷纷看向轩辕煜旭,他答应一起喝酒,事情算是成功一半了,天阙南烈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确实名不虚传。 “今日只饮酒,不谈事!”卫青凭空出现,将一只酒坛交给轩辕煜旭。 青色的竹门无人自开,轩辕煜旭拿着酒坛走了进去,在他踏进房门的瞬间,竹门自动关闭,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轩辕旷睿转过身,眼瞳中闪烁着点点笑意,炎悍王出马,没有解决不掉的事情:“咱们先回厢房休息,静等炎悍王的好消息!” 墨倾心快步走了过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恭喜太子殿下,祈王爷,事情终于有转机了!” “是炎悍王的功劳!”事情有转机,轩辕旷睿心情不错,与人交谈,和颜悦色。 “轩辕煜旭还没有出来,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轩辕旷祈看着紧闭的门,目光凝重,那人极固执,轩辕煜旭能进去与他喝酒,却未必劝得动他。 轩辕旷睿笑容凝了凝,没再多言,目光中隐带了一丝担忧,那人的固执,是天阙出了名的,轩辕煜旭能劝得动他吗? 墨倾心爱慕的目光透过轩辕旷睿与轩辕旷祈,悄悄望向紧闭的门,美丽的眸中闪着爱慕与赞赏,无论何时何地,炎悍王都是最优秀的,他一定能劝动那人。 竹屋内随着轻风隐隐传出丝丝酒香,夹杂着零星的谈话声,除此之外,再无动静,轩辕旷睿,轩辕旷祈不知轩辕煜旭什么时候出来,午膳时间已到,他们就先回厢房用膳休息了。 墨倾心本想等轩辕煜旭出来,但她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撑不下去,就和轩辕旷祈他们一起离开了小院。 满院竹香飘散,墨倾颜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着参观,竹子粗细相近,大小也相同,应该是同一年栽种的,竹林里半棵杂草都没有,竹子,竹叶都长的很青,可见栽种之人很喜欢竹…… 卫青没有再隐藏,默默走在墨倾颜身后,与她保护三步的距离,墨倾颜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你跟着我干什么?”墨倾颜独自一人习惯了,猛然出现个人紧跟着,像监视一般,她有些不自在。 “王爷进屋前,命卑职保护墨小姐!”卫青低声回答。 “你不是暗卫吗?为什么不隐身保护?”卫青跟在轩辕煜旭身边时,都是隐身的,为什么一换到她这里,就现身保护了? “是王爷命卑职现身保护!”卫青据实回答,他是王爷的暗卫,王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轩辕煜旭!墨倾颜墨色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我是不是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 卫青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方道:“是!” “那你去找找我的婢女,带来这里!”墨倾颜和轩辕煜旭去许愿时,绿澜,秋怡没有跟上,也不知道她们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卫青古怪的看了墨倾颜一眼,让他在寺里找两名丫鬟,真是大材小用,心中嘀咕,卫青没有多说什么,瞬间消失! 卫青一走,整个院落更静了,除了风声,就是树叶声,墨倾颜望一眼紧闭的门,慢腾腾的向院外走去,卫青找绿澜,秋怡需要一段时间,轩辕煜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自己先去用些午膳…… 踏出院落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劲风自身侧袭来,墨倾颜一惊,快速侧身避过攻击,反手一掌打向来人。 那人速度极快,还是被墨倾颜打到了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破布一般,摔飞出去。 墨倾颜快速稳定身形,落地的瞬间,几十名蒙面人涌了出来,全身黑衣,目光肃杀,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面对黑衣人,墨倾颜面不改色,冷声问道,青天白日下,敢在相国寺出手杀人,绝不是简单角色。 “去地狱里问阎王吧!”为首之人怒喝一声,率领黑衣人们一拥而上。 墨倾颜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凌厉,狠毒,誓要置墨倾颜于死地,墨倾颜不慌不忙,从容出招,每隔几秒都有一名黑衣人受伤或倒下。 黑衣人首领上发眸微眯,趁着墨倾颜不注意,长剑狠狠刺向墨倾颜的后背。 恶风袭来,墨倾颜冷冷一笑,正欲还手,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从天而降,凌厉的掌风挥出,近半的黑衣人被打飞,吐血倒,生死不明。 墨倾颜回头一望,轩辕煜旭目光凌厉,面容冷峻,黑衣人们一怔,手持长剑站立着,没再动手,也没有离开! “是谁在我竹堂撒野?”浑厚凌厉,暗带威严的男声由远及近,墨倾颜一怔,这是竹屋那人的声音! 眼前闪过一道灰色衣角,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院内走了出来…… 墨倾颜侧目望去,猛然一怔。 男子三十出头,俊逸非凡,斜飞入鬓的眉,好似水墨画一般流畅,眼眸如寒星般璀璨,鼻子高蜓,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灰色衣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折损他的冷酷与犀利,岁月沉淀的稳重气息,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把将刀刃隐藏在鞘中的利剑,静水深流,潜而不露,倘若只看外表,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致命! 好逼人的气势,如同王者降临,难怪他连太子,祈王的面子都不给,他是谁?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竹堂外撒野?”男子面容冷峻,迈步走近,一步一步掷地有声,黑衣人们肃杀的眸中居然闪过浓郁的恐慌,齐齐向后退了一步,相互对望一眼,如同逃离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飞速向外跑去。 墨倾颜震惊,黑衣人们见到轩辕煜旭时,犹豫着不敢出手,看到这名男子,居然吓的不战而退,他震慑力真是惊人,究竟是什么人? “扰了我清静,还想走!”男子冷冷一笑,修长的手掌漫不经心的挥了出去。 “砰砰砰!”掌风所过之处,黑衣人无不吐血身亡,身影如同破布一般,径直*地面。 “炎悍王,不过是些小角色,你绝对能应付得了,不必请我出山!”男子转身望了过来,映入眼瞳的,除了轩辕煜旭,还有他身旁的蓝衣女子,女子明媚的脸庞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温暖的笑容如春花开放,温暖人心。 记忆中那道窈窕的身影与眼前人重合,男子眸底的冷酷与犀利,瞬间转为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前行着,目光紧紧锁定墨倾颜,惊声道:“你……你是……” “皇叔,她不是刺客!”男子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来到墨倾颜面前,轩辕煜旭上前一步,将墨倾颜护在身后,锐利的眸中闪烁点点光芒。 皇叔?墨倾颜一怔:她早猜到这名男子身份不凡,却没想到他会是皇室王爷! 男子瞬间回神,停下了脚步,目光恢复了刚才的冷酷与犀利,望一眼墨倾颜,冷声道:“你是谁?” “我叫墨倾颜,是太尉墨淞和原配江如筠的女儿!”墨倾颜轻声回答,心中想着,他那么孤高清傲,面对太子,王爷的百般请求从容镇定,更敢直言拒绝,为何看到自己时会失了态? “十三年前,你和你母亲不是在邺城老家烧死了吗?”听到墨倾颜的回答,男子微微惊讶,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道光芒,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母亲抱着我侥幸逃脱,在老宅附近居住下来,直到三个月前,母亲过世,我进京寻到了太尉府!”墨倾颜轻轻笑笑,这件事情早在一个月前就传的京城人尽皆知,为何他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他极少见人,消息闭塞,才没听说? 男子深深的望了墨倾颜一眼,没再言语,犀利的眸中隐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交战。 激烈的打斗声响起,轩辕煜旭皱皱眉头,拉着墨倾颜快步前行,瞬间到了十多米外,黑衣蒙面的刺客们手拿长剑,与侍卫们激烈打斗,贵族公子,千金们尖叫着四下逃窜,整个相国寺乱成一团。 女眷们聚在走廊下,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墨倾颜想到了与她走散的绿澜,秋怡,卫青应该找到她们两个了,有他保护绿澜和秋怡,倒是不必担心。 突然,一名目露寒光,手持染血长剑的黑衣人恶狠狠的冲向女眷们,女子们尖叫一声,鸟作兽散,哭着喊着快速逃离,跑的最慢的两名千金被黑衣人刺穿胸口,死状甚是凄惨。 “救命啊,救命啊!”凄惨的呼救声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吕若涵,叶素素满面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映入眼帘,墨倾颜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对轩辕煜旭低语几句,轩辕煜旭摆摆手,一名黑衣暗卫快速离开。 “救命,救命!”吕若涵,叶素素在混乱的场地上哭泣着,奔跑着,寻找庇护站,一名黑衣人凌空飞起,寒光闪闪的长剑狠狠刺向两人的后心。 120寺庙刺杀 “哎哟!”吕若涵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连带着把叶素素也拉到了地上,黑衣人长剑刺空,凌厉的剑风横扫两人脖颈,吕若涵,叶素素就地一滚,再次躲过危险,站了起来,并随手捡了一柄长剑,对着黑衣人胡乱挥舞:“砍死你,砍死你!” 吕若涵的剑挥的毫无章法,让人眼花缭乱,黑衣人有瞬间的怔愣,叶素素看准机会,抓着一根木棍,狠狠打向黑衣人的后脑,黑衣人迅速躲闪,还是被她打中了肩膀,动手迟缓许多,叶素素趁胜追击,木棍挥的更加快速,黑衣人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若涵,快帮忙,一起打!”叶素素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报仇后的笑意。 “好!”吕若涵弃了长剑,也捡起木棍准备打人,身旁再次窜出两名黑衣人,剑法凌厉,杀意强烈,叶素素,吕若涵招架不住了,快速逃离,黑衣人紧紧追赶。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吕若涵,叶素素连连躲过黑衣人攻击,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姐姐,救命啊……姐姐……”熟悉的呼唤响起,墨倾颜抬头望去,墨倾心边跑边哭,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衣摆高高飘起,露出精致的小脚,呃,她一只绣鞋跑丢了。 身后,恶风袭来,墨倾颜雪眸微眯,快速向前跃去,好巧不巧,正好落到墨倾心面前。 “姐姐,有刺客!”黑衣人速度极快,根本躲不开,墨倾心惊慌失措着,紧紧抓住墨倾颜的胳膊,迎着黑衣人的长剑,用力推了过去,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冰冷的笑。 墨倾颜冷哼一声,在长剑刺到身上的瞬间,猛然侧身,寒意擦着衣角划过,狠狠刺进了墨倾心的胳膊。 鲜血瞬间染红了鹅黄衣袖,在黑衣人想要拔剑的瞬间,墨倾颜甩手将他击昏。 胳膊受伤,鲜血淋漓,墨倾心怔怔的看着墨倾颜,美眸中满是委屈:“姐姐,你为何要害我?我的胳膊受伤了,受伤了……” 墨倾颜嗤笑:“墨倾心,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被人杀了,害你?是我救了你,伤一条胳膊,换你一条命,很值了!” “刚才那剑是对着咱们两人来的,你自己躲起来,让我挡剑,不是害我是什么?”墨倾心美眸喷火,狠狠瞪向墨倾颜。 “这胳膊受伤,很疼吧!”墨倾颜没再反驳,微微笑着,在墨倾心惊讶的目光中,猛然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伤口。 “啊!”一声尖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墨倾心衣袖被染红大片,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惨白着小脸,快速后退几步,手指着墨倾颜,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居然……” “既然妹妹说胳膊是因我受伤,我当然要做点事情,坐实罪名!”墨倾颜微笑,笑容说不出的冷冽,明明是她拉自己挡剑,不小心受了伤,却反过来说是自己拉她,墨倾心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你……你……”墨倾心后退着,眸中盛满了愤怒与惊恐,墨倾颜你够狠,够毒! “救命,救命!”又是两声熟悉的求救声响起,墨倾颜目光微闪,手中石子狠狠打向吕若涵,叶素素的脚踝。 两人应声倒地,被后面的黑衣人追上,叶素素就地一滚,避过了黑衣人,吕若涵则被黑衣人扑倒在地,惊慌着,尖叫着,如泼妇一般,狠狠拍打黑衣人:“滚开,滚开……” 墨倾颜蹙了蹙眉,性命攸关的紧急关头,她们居然还不用武功,是真的不会,还是藏的太深? “好你们这群刺客,居然敢在我面前撒野,看鞭!”轩辕妙菱一声怒喝,长鞭甩出,在空中刮出一阵凌厉的劲风,好几名黑衣人受伤或倒下。 “啪啪啪!”长鞭挥舞,密不透风,一袭红衣在诸多黑衣刺客中间绽放出与众不同的耀眼光芒,窈窕的身姿彰显着肆意与张扬,热情如火。 “是谁在相国寺捣乱?”轩辕旷睿,轩辕旷祈在心腹暗卫的保护下走了过来,目光凌厉,眼神愤怒,望着激烈打斗中的侍卫和黑衣人,面不改色,嘴角轻挑起一抹冰冷的笑。 “所有刺客,杀无赦!”轩辕旷睿一声令下,几十名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杀向黑衣刺客们,有了他们的加入,原来的侍卫压力顿解,斗志昂扬,挥动手中长剑激烈的反扑。 两柱香后,黑衣刺客全部被灭,尸体满地,血流成河。 “阿弥陀佛!”不悔大师双手合十,站在尸体中间,默念往生咒:“佛门重地,竟造如此杀孽,罪过罪过!” “大师,刺客刺杀在先,我们杀人,是为自保!”轩辕妙菱走了过来,不赞同的反驳,长鞭还握在手中,时刻戒备着。 不悔大师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没受伤的侍卫们快速清理着尸体。 名门千金们站在走廊下,低声哭泣,有的身上带了轻微的伤,有的毫发无损,经历这一劫难,她们吓坏了,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 “小姐,小姐……”绿澜和秋怡满面焦急的快步跑了过来,见墨倾颜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姐没事!” “你们也没事吧?”墨倾颜打量绿澜和秋怡,没有受伤的迹象。 “有卫青大哥保护,奴婢们毫发无损!”绿澜,秋怡笑容天真。 “祈王爷!”墨倾心美眸眯了眯,再抬头时,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对上了祈王轩辕旷祈温润的双眸,眼泪从她那睁的大大的眼中流出,顺着白玉般的面脸颊,莹润的下巴,缓缓渗入衣襟,轻风吹着她的青丝四散飘扬,凌乱的衣衫四下飘飞,整个人更显楚楚可怜。 “墨小姐!”轩辕旷祈笑容温和,温润如玉。 墨倾心抽泣着,手捂了流血的伤口,快步走到轩辕旷祈身边,目光有意无意,瞄向墨倾颜:“刚才命悬一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怎么回事?”望着墨倾心染红的半边衣袖,轩辕旷祈轻轻皱眉。 “不关姐姐的事,她也是为了自保,一时心急,才会拉我去挡剑!”墨倾心手捂着丝帕,哭的凄凄惨惨,眸光透过半透明的丝帕望向墨倾颜,阴冷蚀血。 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墨倾颜,黑衣人刺杀,想要自己活命是人之常情,但拿别人做挡箭牌,换自己的命,就太不应该了。 墨倾颜看着墨倾心,不屑嗤笑:“墨倾心,众目睽睽之下,黑衣人追杀的是你不是我,我也只是一名弱女子,没办法从黑衣人手里救下完整的你。” “你伤了胳膊,心里恨我,可以理解,但我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你给我的报答是冤枉我拉你挡剑,未免太过没有人性!”最后一句,墨倾颜加重了语气,仿佛对这个妹妹伤心绝望。 “不是的,祈王爷,不是这样的,是她真的要拉我挡剑……”墨倾心恨恨的咬咬牙,继续污蔑墨倾颜,践人,还敢狡辩。 “二小姐,您在府里欺负大小姐也就罢了,为何在外面还要冤枉她?”绿澜眼泪汪汪,为墨倾颜报不平。 “是啊二小姐,大小姐一直在退让,为何你还这么咄咄逼人,非要逼死大小姐才行吗?”秋怡抹着眼睛,为墨倾颜叫屈。 众人眸中闪过一抹思量,墨家两位千金不和的事情,她们略有耳闻,大小姐母亲过世,太尉府大权握在继母手中,她吃亏受罪应该不假,可二小姐胳膊受了很重的伤,听着也不像在说假话…… “墨倾颜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当然向着她说话,主仆联合起来欺负我……”墨倾心轻抹着眼睛,哭的悲伤。 墨倾颜冷笑:“倾心,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篡改,相国寺那么多人,总有看到真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谁看到真相了,麻烦你站出来,讲明一切,证明我的清白!”墨倾心盈盈玉立,尖声高呼着轻声抽泣,丝帕掩盖下的眸中,冷光闪烁。 刚才场面混乱,真假难辩,谁还会注意她们这边的实情,她受了伤,是最好的证据,可轻易让墨倾颜背上贪生怕死,残害嫡妹的罪名,墨倾颜,等着倒霉吧。 “阿弥陀佛!”一名小和尚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对众人行了一礼:“刚才我站在走廊下,看到墨二小姐被黑衣人追,向墨大小姐求救,然后,墨大小姐跑了过来,挡在了二小姐身前,黑衣人的剑越过大小姐刺到了二小姐身上,并非大小姐推二小姐挡剑……” “你撒谎,墨倾颜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为她假证?”墨倾心一惊,急声怒斥着,美眸冒火,这死和尚,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为墨倾颜做证。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 墨倾心咬牙切齿:死和尚,没事就回殿里抄抄佛,念念经,跑来这里搅什么局? 众人望墨倾心的目光瞬间变的嘲讽,不屑,相国寺香火极盛,寺里的和尚品性都很不错,更何况,小和尚是伺候佛祖的人,当着佛祖的面岂会撒谎。 反倒是这太尉府二小姐,欺负自己的亲姐姐不算,还恩将仇报,诬陷亲姐姐,恶劣的品性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找到机会就狠狠打击自己,这个践人,生命力真是顽强。 胳膊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墨倾心小脸惨白,紧紧捂住伤口,疼死了,疼死了,可恶的墨倾颜,这剑怎么没砍到她身上…… “太子殿下!”一声惊呼响起,墨倾颜循声望去,叶素素扶着吕若涵走了过来,两人的发饰不知掉到了哪里,发髻披散开来,映着有些凌乱的衣衫,模样极是狼狈。 “你们没事吧?”轩辕旷睿站在叶素素三步外,柔声询问。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没事。”叶素素盈盈行礼:“若涵被伤到了腿!” 墨倾颜目光向下,吕若涵腿上被划出一条大口子,染红了白色的裘裤,鲜红的血,衬着雪白的衣,触目惊心。 “来人,送吕小姐去前殿。”轩辕旷睿急声命令后,轻声向苏雨解释:“吾言大师正在前殿为受伤的香客治伤。” 墨倾颜蹙了蹙眉:吕若涵与叶素素一直在一起,吕若涵受伤,叶素素居然毫发无损,是不是说明懂武的是叶素素?又或者这伤是吕若涵故意弄出来混淆视线,打消别人对她懂武的怀疑? 侍卫继续清理尸体,千金小姐们被侍卫们护送着下山,墨倾心,吕若涵受伤,去了前殿看诊,叶素素也跟了过去,轩辕旷祈,轩辕旷睿站在凉亭里,等待侍卫的检查结果。 “禀太子,王爷,这些刺客是赤霄国暗卫!”侍卫恭声给出检验结果。 轩辕旷睿,轩辕旷祈微微一惊:“没有弄错?” “回太子,赤霄国暗卫肩膀上都印有赤霄皇室印记,绝对不会弄错!”侍卫拉开一名黑衣人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印记。 轩辕旷睿面色微变:“青天白日,赤霄国暗卫居然敢在相国寺捣乱,真是猖狂到了胆大包天……” 赤霄国暗卫在天阙国京城大开杀戒,事情着实怪异!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抬头,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近在眼前:“前面处理的怎么样了?” 离开竹堂后,轩辕煜旭去了前殿,留下两名暗卫保护墨倾颜,墨倾颜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没让他们两人现身。 “刺客一律杀无赦!”轩辕煜旭目光锐利。 “怎么不留活口?”墨倾颜惊讶,留个活口可逼问真相。 “他们是死士,根本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死士就是杀人机器,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如果任务失败,他们会立刻自尽,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 “真的都是赤霄国暗卫?”墨倾颜皱皱眉,想要再次确定。 轩辕煜旭点点头,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天阙与赤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大批赤霄暗卫在相国寺大开杀戒,事情有蹊跷! 一名侍卫急步走了过来:“禀郡王,刚才寺内打斗时,相国寺外的马车被人毁了几辆……” 墨倾颜一怔,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毁马车?怎么毁的?” “马车从外到里几乎全部都被拆散,像是在找东西……”侍卫心中十分纳闷,寺内在激烈打斗,生死一线,他们还有心思毁马车…… 墨倾颜眼眉微挑:“都有哪几辆马车被毁了?” “尚书府吕若涵小姐的,御史府叶素素小姐的,还有辣椒郡主的……” “什么?毁了我的马车?”轩辕妙菱拿着长鞭走了过来,发上铃铛叮当作响,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可恶的赤霄暗卫,抓到他们,一定将他们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侍卫听的嘴角抽搐,你已经把人家杀了,还剥皮抽筋…… “炎悍王!”低沉的男声传来,墨倾颜一怔,抬头看向来人,男子站在五米外,一袭灰色衣袍,负手而立,目光犀利,气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侍卫们低了头不敢看他,轩辕妙菱惊讶的小嘴巴成了o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你……你是……皇叔!” 男子淡淡答应一声,看向轩辕煜旭:“三日后,本王回京入朝!” 转身离去的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犀利的目光,轻轻扫过墨倾颜! 目送男子离开,轩辕煜旭看向墨倾颜,深邃的眸底闪过丝丝复杂,皇叔很固执,十三年来,无论天阙发生什么事,他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刚才他在惠园与皇叔喝酒时,还没找到机会提回京之事,可他出园见了倾颜后,居然主动提出要回京入朝…… “是皇叔,真的是皇叔,我居然见到传说中的皇叔了……”轩辕妙菱高兴的不知所措。 “你这皇叔很厉害吗?”墨璃故做不知的询问。 “是啊,十八年前,除了大将军,他最出名了,当年的他,就像现在的旭堂兄一样,既是天阙南烈王又是第一美男子,喜欢皇叔的妙龄女子,能排满大半个天阙……” 说到那名男子,轩辕妙菱眼睛放光:“听我父王讲,皇叔年轻时威名赫赫,以五万士兵大败漠北三十万大军,使得那南鏖不得不上书求和,天阙南烈王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那他是什么封号?”同为皇室王爷,封号各个不如,比如轩辕旷祈是祈王,轩辕煜旭是炎悍王! “南烈王!”轩辕妙菱目光崇拜:“皇叔出征前是皇子,在边关大捷后,皇上下旨封他为烈王!” 轩辕妙菱话题一顿:“说起来,旭堂兄和皇叔经历相似,也是没什么称谓就去了边关,大败敌军,立下赫赫战功,被封炎悍王!” 墨倾颜扬眉:“轩辕煜旭在边关也很厉害?” 121骗至花楼 “嗯!”轩辕妙菱重重点头,满目凝重:“皇叔的事情我都是听说的,旭堂兄的布兵做战,我经历了几次,真的很令人敬佩,回来讲给父王后,父王说他不比皇叔差!” 墨倾颜看向忙碌的轩辕煜旭,眼睛眨了眨,南烈王爷俊逸出众,气势不凡,年轻时迷倒了不少妙龄少女,轩辕煜旭这新一代的天阙将才不比南烈王爷差,走到哪里,都惹一身桃花…… 一名侍卫拖着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走过,只听:“哧”的一声,黑衣人身上的衣服被扯烂,露出光裸的背部,侍卫低咒一声,重新抓了黑衣人的胳膊准备拖走。 墨倾颜侧目的瞬间,看到光裸的黑衣人,急声道:“等等!” “轩辕煜旭,你过来看看这个人的腰!”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腰上是没洗干净的印记!”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又命人仔细查看了几名黑衣人的尸体,发现,大多数黑衣人身上只有一个印记,但也有几名黑衣人的腰上,有第二个印记,只是那痕迹极浅,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有人冒充赤霄暗卫!”轩辕煜旭目光凌厉:一个人的身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印记。 “暗卫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果要假冒,肯定会将腰上印记全部洗去,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为何会没洗净?”墨倾颜眉头微皱。 “一种是故意留下线索,另一种是他们急着出任务,来不及确认完全洗净!”轩辕煜旭语气淡漠,目光锐利。 “侍卫已经仔细查过,腰间印记,比肩膀上的要早好几年,并且,肩膀上的印记虽然经过了处理,仍旧很是鲜亮,就是最近印上去的!” “他腰上印的是什么图案?”主子不同,暗卫们身上的记号也不同,根据图案,应该能找出他们的主人。 “图案被洗的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轩辕煜旭轻轻摇头,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除了皇室,还有人知道赤霄国太子到了天阙京城:“难道有人想引赤霄太子现身?” “赤霄太子,怎么会悄悄来天阙京城?”如果是为了两国邦交,大大方方以使者身份出使天阙即可,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现在更是让人钻了孔子,冒充赤霄暗卫杀人,想挑起天阙与赤霄的战争吗? “冷臻飞在赤霄诸多皇子中一直都很独特,他的想法,做法没人理解!”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目光深不见底。 墨倾颜一怔:“你刚才说冷臻飞?” 轩辕煜旭点点头:“赤霄太子就叫冷臻飞!” 墨倾颜一惊,一口气没吸好,呛的连连咳嗽,美丽的脸颊红了起来。 “怎么了?”轩辕煜旭轻轻拍拍墨倾颜的后背,缓解咳嗽,黑曜石般的眼瞳望着她清冷中微微闪烁的眼眸:“难道你见过冷臻飞?” “我见过一个叫臻飞的男子,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赤霄太子冷臻飞。” 轩辕煜旭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不屑那些无耻的小人行径,墨倾颜便将遇到冷臻飞后的事情讲述一遍:“他和暗卫走散,才会坐在街边,我相信杀人的这些暗卫,绝不是他指使的!” 眼前浮现冷臻飞清澈如泉的眼眸,墨倾颜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那么清澈,单纯,怎么可能会下残酷的命令杀人! “冷臻飞是赤霄太子,来天阙时肯定带了不少暗卫,而你遇到的那个人,独自一人,与人走散,若他真是冷臻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暗卫都被人杀了,只剩下他自己!” 轩辕煜旭幽深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冷芒,堂堂赤霄暗卫,怎么可能会弄丢自己的主子,除非他们被杀,再也无法顾及到主子! 墨倾颜眼眸微凝,暗卫全亡,有人追杀:“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身临险境,四面楚歌,当然危险!”轩辕煜旭目光深邃,询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布粥那天。”墨倾颜回答,距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事不宜尽,咱们马上回京寻人!”轩辕旷睿,轩辕旷祈都在这里,轩辕煜旭不担心相国寺,拉着墨倾颜急步向外走,找到冷臻飞,今日刺客一事便会真相大白。 诸多名门千金都已离开,相国寺外只剩下几辆破败的马车,说破败还是好听的,因为马车车板被人一片一片全部拆开,散落一地,车厢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车底,模样甚是凄惨。 吕若涵,叶素素,墨倾心都在前殿看伤,无心理会被毁的马车,反倒是轩辕妙菱,毫发无损,站在破烂的马车前,咬牙切齿:“他们这是找什么东西呢,连车板都给拆了,就算要找细小的宝珠,也没必要拆的这么细吧!” 墨倾颜扬眉,看车板被拆的细小度,他们应该在找极小极细微的东西,锁定了吕若涵,叶素素,轩辕妙菱的马车,这三辆马车有什么共同点? “郡王!”卫青牵了一匹白色的马过来,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强健的身形高大,威武,一看便知是匹好马。 墨倾颜一怔:“骑马回京?” “骑马比坐马车快!”不由分说,轩辕煜旭握着墨倾颜的胳膊送她上了马背,自己也随后坐了上去。 后背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墨倾颜还来不及与他拉开距离,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身子,如玉的大手握住了缰绳。 “两人同骑一匹马,跑到后面,马的速度会慢下来,不如一人一匹,可尽快到达京城。”墨倾颜轻声建议着,她被轩辕煜旭禁在怀中,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马跑起来,两人会靠的更近,她不习惯与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这匹是千里马,就算载两个人,速度同样很快,相国寺可没有第二匹千里马了,如果一人一匹,速度可完全不同!”轩辕煜旭回答着,轻轻一扯缰绳,白马撒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狂奔出去。 白马载着轩辕煜旭,墨倾颜快速跑远,墨倾颜浅蓝色的裙摆透过轩辕煜旭,徐徐飘散,乌黑的发轻轻摇曳,配着轩辕煜旭白色的身形,如同一幅美丽画卷。 轩辕妙菱眼睛眨了眨,嘴角浮上一抹坏笑,还没成亲就这么亲密,成了亲还不得羡煞旁人,自己那支签是怎么说的,良人已来,让自己耐心等待,那家伙到底是谁,怎么还不出现?如果在旭堂兄,墨倾颜成亲时他还不现身,我就甩了他,另嫁他人! 叶素素,吕若涵,墨倾心包好了伤口,走出相国寺,正好看到轩辕煜旭骑快马带墨倾颜离开,叶素素没有言语,低沉了眼睑,目光黯淡,吕若涵撇撇嘴,也没有说话。 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践人,都勾搭到马背上去了,再进一步,岂不是真的要*了,自己必须要想好计策,重重出手,否则,炎悍王就真的变成墨倾颜的了! 马车被毁,轩辕妙菱虽生气,却不是全然无措,因为她会骑马,快速斩断马和车紧连的绳索,翻身上马,乐悠悠的骑着小马奔向山下。 墨倾心只想着对付墨倾颜,全然忘记身边还有叶素素、吕若涵两人,径直坐马车回了太尉府。 望望天空中越来越西斜的太阳,吕若涵无奈的看向叶素素:“素素,现在怎么办?”其他名门贵族的千金,公子全都离开了,她们搭不到同行车的。 “相国寺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阙京城,御史府会派人来接咱们的!”叶素素淡淡说着,微微沉了眼睑,坐车回府只是小事情,不值一提,让她感到棘手的,是那个聪明绝顶,又诡计多端的情敌! 轩辕煜旭骑马术极好,白马一路狂奔,墨倾颜却没感到多少颠簸,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眼前的景色飞速倒退,与坐汽车有些相似,却远不及骑马看着有趣! “你不会是第一次骑马?”轩辕煜旭问道:墨倾颜在他怀中很安静,却不时的四下观看,很像是好奇! “以前我自己骑马时,没那么快!”墨倾颜轻声回答,现代的骑马场很平坦,骑马自然没有这般快速,教导人员的骑马术虽专业,却比不过这以马为交通工具的古代人。 “你和谁学的骑马?”轩辕煜旭记得,江如筠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精通,诗词歌赋精祈,但骑马她却是不会的。 “和我那名高人师傅学会的!”墨倾颜搬出了那名莫须有的师傅解围:“前面就到城门了,你放慢速度吧!” 墨倾颜话刚落,轩辕煜旭立刻勒了快马,就像看风景一般,白马载着两人,慢腾腾的向前走着。 “怎么走这么慢?”墨倾颜不解的询问,马上就到京城,快些进城,也好去找冷臻飞。 “城门口人多眼杂,如果看到咱们两人骑着快马急色匆匆,定能猜出咱们有急事,有心者肯定会派人跟踪!”轩辕煜旭回答着,眼瞳幽深。 “也是!”墨倾颜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任由白马载着两人慢腾腾的走向城门,本来一盏茶能到的距离,用了三盏茶的时间。 城里人多,一男一女这般亲密的骑马,很惹人注目,为了不引人注意,进了南城门,墨倾颜就跳下了快马,温软的娇躯瞬间远离,清新香气也在慢慢消失,轩辕煜旭只觉怀中空空的,莫名的升起一降失落感。 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暗卫,轩辕煜旭和墨倾颜并肩前行,远远望去,就像一对散步的小情侣。 墨倾颜急步前奔,目不斜视,乌黑的发,浅蓝的裙随风轻舞,飘逸出尘,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微微凝了凝,正欲说话,墨倾颜抢先开口:“就是这里了!” 说着,墨倾颜快步走进一家客栈,清冷的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暗芒,布粥那日,她离开前,将冷臻飞安排在了这家客栈里。 “掌柜,地字十号房间的客人还是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吗?”踏进客栈,不等小二上前招呼,墨倾颜就向掌柜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地字十号?”掌柜琢磨一下,猛然想了起来:“你说那位黑衣公子,他几天前出去,就没再回来。” 那公子怪怪的,目光很清澈,人却像着魔般,天天念叨着倾颜、倾颜…… “那掌柜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墨倾颜再次追问。 掌柜摇摇头:“老夫不知,公子离开时,什么都没交待!” “多谢!”墨倾颜走出客栈,对轩辕煜旭摇摇头:“他走了!” 轩辕煜旭锐利的目光四下望去,坚定道:“他一定还在京城!” 如意客栈二楼,一名黑衣男子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雅间窗前,清澈如泉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停扫视,寻找记忆中那张美丽容颜,天天寻找,日日失望,他却不愿放弃。 突然,一袭浅蓝衣裙的女子映入眼帘,男子眼睛一亮,眼瞳深处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急声呼唤:“倾颜!” “倾颜!”冷臻飞喜悦的呼唤着,自二楼窗口一跃而下,快速落向蓝衣女子所在的方向。 墨倾颜走在大街上,突然停下脚步,清冷的目光快速扫过附近的茶馆,酒楼,客栈。 “你怎么了?”走在身边的轩辕煜旭不解的询问。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墨倾颜凝神细听,耳边响彻着车声,脚步声以及嘈杂的人声,再没有了那道若有似无的呼唤。 “会不会听错了?”轩辕煜旭内力深厚,听力,洞察力都比墨倾颜高,刚才他一直走在她旁边,没听到任何人呼唤她。 “也许是听错了!”墨倾颜点点头,那道呼唤极轻,隐隐约约,随风传来,她弄不清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喊了她。 “小心!”轩辕煜旭面色微变,揽着墨倾颜快速闪进一家店内,两只不明物自两人身侧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摔成碎片,惊了一路行人,场面有些混乱。 “谁这么缺德,大白天的扔酒坛……” “就是,路上行人这么多,砸到人怎么办?” 瞬间震惊后,众人回过神,围在店门口,对着二楼掉酒坛的窗子指指点点。 “老子乐意,关你们屁事?”一名醉汉探出头,醉眼迷离的对着人群骂了一句,咣的一声重重甩上了窗子。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再次指责着,议论纷纷。 望着半地酒坛碎片,墨倾颜蹙蹙眉,若非轩辕煜旭速度快,拉开了她,她肯定会被砸伤,先是相国寺遇刺,再是险些被砸酒坛,她今天运气够背的…… “小二,可还有雅间?”轩辕煜旭长身玉立,声音淡淡,深邃眸底闪烁着点点厉光。 “有有有,两位客官这边请!”小二连声答应着,引领轩辕煜旭,墨倾颜上二楼。 相国寺出现假赤霄暗卫,墨倾颜,轩辕煜旭急着回来找冷臻飞,还没用午膳,早就饿了,酒楼又被人堵住,想出去得费一番力气,倒不如先去用膳,再慢慢解决其他事情。 轩辕煜旭,墨倾颜走进雅间的瞬间,一袭黑衣的冷臻飞落进人群中,拨过一个又一个的年轻女子,寻找着记忆中那张容颜,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倾颜呢? 酒坛掉落前,自己明明看到她站在这里的,酒坛掉落时,挡住了自己瞬息的视线,再望时,倾颜居然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二楼窗子再无动静,众人指责后相继散去,店小二快速清扫了满地碎片,酒楼前恢复正常。 冷臻飞如雕象一般静静站立着,英俊的面容完美的无可挑剔,长长的睫毛染着点点金辉,华贵冷然,傲气天成,稚气,可爱中带了丝丝清华与冰冷,目光仔细打量着过往的每个年轻女子,喃喃自语:“倾颜呢?倾颜呢?” 拐角处,观察了许久的一名精瘦男子缓步走了过来,面容猥琐,上下打量冷臻飞,眯成一条缝的小绿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搭讪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在找人?” “是啊,我在找倾颜,你有没有见过她?”冷臻飞急声询问着,目光清澈如泉,不染纤尘。 “倾颜啊!”猥琐男子故作高深,鼠目中闪着诡异的笑:“就在前边呢,我刚和她打过招呼……” “真的?”冷臻飞眼睛一亮:“那你快带我去见她!” “随我来!”猥琐男子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绿豆眼中闪烁着歼计得逞的阴笑,这个傻瓜,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半分心机,三言两语就骗到他了…… 冷臻飞丝毫没察觉到猥琐男子的居心*,紧跟着他快步前行,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太好了,终于要见到倾颜了! 酒楼雅间,墨倾颜坐在桌前用膳,目光不经意的透过窗子,看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夹杂着一名黑衣男子,稚气,可爱的气息墨倾颜十分熟悉,猛然一怔:那是……冷臻飞! “可是饭菜不合味口?”坐在对面的轩辕煜旭轻声询问。 “不是!”墨倾颜摇摇头,这家酒楼的饭菜,味道虽不及极味轩,却也别具一格。 “我刚才看到……”墨倾颜再次望去,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独独少了那身穿黑衣的英俊,可爱男子! “看到什么了?”轩辕煜旭追问,望一眼窗外,除了普通行人,还是普通行人,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或事。 “没什么,许是看错了!”墨倾颜轻轻揉了揉额头,刚才听错,现在又看错,难道是太累了? “今天事情多,你也累了,用过膳,回府休息!”轩辕煜旭轻声建议着,目光深邃,墨倾颜清冷的眉宇间带着丝丝疲惫,确是累了。 “嗯!”墨倾颜点点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思绪早已飞出了酒楼,神游太虚:冷臻飞究竟去了哪里? 冷臻飞随着猥琐男子左转右转,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后,来到一座华丽的建筑前,大门上方的牌匾上‘飘香楼’三个红色大字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站在门口,热情的招揽着客人们:“公子啊,别走嘛,进来喝一杯……” 所谓飘香楼,是专供人娱乐之所,上至达官显赫,下到三教九流都接待,里面除了妖娆妩媚的年轻女子,还有漂亮阴柔的男子小官,可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一名中年妇人出现在大门口,浓妆艳抹、舞骚弄姿,猥琐男子眼睛一亮,精瘦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急步走上前:“大妈妈!” 中年妇人淡淡看了猥琐男一眼,不屑道:“又带了什么三流货色啊?” 猥琐男嘿嘿的歼笑几声,压低了声音依旧难掩饰傲然:“这次带的,可是极品货色,妈妈请看!” 就你这种人,能带什么极品货色! 中年妇人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看到冷臻飞时瞬间亮了起来,快走几步来到冷臻飞面前,围着他上下打量,老眼内满是震惊:这男子真是英俊,比画上的仙人都俊,真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花妈妈穿着半透明的艳丽红纱衣,大半个胸口露在外面,情景甚至是香艳,冷臻飞就像没看到一样,静静站立着,目光清澈如泉,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猥琐男子:“倾颜呢?” 122与赤霄太子再次走散 花妈妈穿着半透明的艳丽红纱衣,大半个胸口露在外面,情景甚至是香艳,冷臻飞就像没看到一样,静静站立着,目光清澈如泉,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猥琐男子:“倾颜呢?” “倾颜就在里面,你随我们进来就能看到她了!”猥琐男悄悄向花妈妈使了个眼色,这英俊男子还在飘香楼外面,得骗着点,绝不能让他逃跑了。 花妈妈会意,笑米米的领着两人向飘香楼内走去:“对对对,倾颜就在里面呢,快进来!”惊艳的目光不时打量冷臻飞,她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绝色的男子,真是养眼…… 飘香楼内,不时有客人搂抱着年轻女子走过,模样甚是亲密,看到冷臻飞,无不惊艳了目光,这男子是谁?真是绝色! 冷臻飞对他们全部视若无睹,紧跟着花妈妈和猥琐男快步前行,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单纯,璀璨的笑:马上就要见到倾颜了,真是太好了。 “他不会是个傻子吧?”花妈妈悄悄询问猥琐男。 他是被骗来的,进了飘香楼,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他却丝毫都没有逃跑的意思,一直跟着他们向前走。 虽说她这飘香楼里有许多看院打手,他想逃也逃不掉,可他是进了火坑,还不知道逃,脑子绝对有问题。 猥琐男不以为然,小声道:“相貌英俊,有钱客人喜欢不就行了,你管他傻不傻呢,再说了,他傻的不知道逃,花妈妈也省心不是!”在京城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极品货色,怎么着也要推销出去,卖个好价钱。 “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花妈妈不放心的再次询问,做他们这行,唯利是图,但也不想惹大麻烦上身,这名黑衣男子太英俊,太高贵了,不像普通人。 “我在京城这么多年,对朝中的名门贵族,巨富商贾了如指掌,这男子面生的很,绝对是外地来的,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过多理会,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猥琐男拍着胸口打包票,小绿豆般的眼内闪闪发光,臭手快速伸到花妈妈面前:“人已经送来了,快给银子。” “你最好保证,这个人完全没问题!”花妈妈重重警告着,自袖中拿出两张银票,甩给了猥琐男。 “怎么才二百两?”数清银两,猥琐男惊讶,那黑衣男子那么英俊,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花妈妈撇撇嘴,双手叉腰,傲然道:“卖进飘香楼,人是要打折扣的,妈妈我接手飘香楼多年,买的人也不计其数,最多的也才一百两,你这二百两,是从未有过的天价,你就知足吧,少得寸进尺!” “好好好,这次我就吃点亏,便宜点卖给你们了!”猥琐男子绿豆眼内色光闪烁,调笑道:“安顿好了他,花妈妈记得让小翠来伺候我……” “色心不改!”花妈妈用力点点猥琐男的额头,嗔怒道:“干嘛这么猴急,小翠就在厢房里,又跑不了。” 花妈妈轻哼一声,一步三摇摆的来到冷臻飞面前,手指着一间豪华的大房间,笑道:“公子,倾颜就在里面等你呢,咱们快进去吧!” “真的?”冷臻飞眼睛一亮,不等花妈妈招呼,快步跑进了房间。 花妈妈老眼内闪着阴险、得意的笑,现在就给喜好男色的各大官人发请贴,请他们来参加晚上的竞拍,这个极品货色的*,自己定要拍个好价钱。 这是一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群打扮娇艳的少年在台上跳着妖娆的舞,台下一群男人左拥右抱,不少十六七岁的清丽少年仅着单衣跪在地上,恭敬的给客人倒酒,更有的少年,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蜷缩在那些面目丑陋的男子怀里瑟瑟发抖。 “倾颜,倾颜!”冷臻飞冲进大厅,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单纯、可爱的笑。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冷臻飞身上,惊艳的同时,眸底色光闪闪,真是个绝色的妙人。 “哟,长的真是绝色,今儿晚上我包了,你叫什么名字?”一名高大粗野,喝的醉熏熏的男子走上前来,醉眼迷离着,伸手就要抱冷臻飞。 冷臻飞快速扫视着大厅,没看到墨倾颜,清澈的眸中染了浓浓的失望,倾颜不在! 浓烈的酒气夹杂着臭臭的汗味扑面而来,冷臻飞单纯的眸底涌上一层阴霾,手一挥,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醉酒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打滚,在他身下,鲜血洒落一地,他的双手,居然被齐齐斩断,场景甚是吓人。 “倾颜呢?”冷臻飞猛然抬头望向众人,清澈的眼瞳中布满阴霾,周身瞬间萦绕了浓烈的暴虐之气,让人不寒而栗,想要占便宜的嫖客们惊恐的连连后退,这个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救命……救命……”断手男子痛苦的求救声响起,嫖客们蓦然惊醒,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跑!”众人如潮水般快速涌向门外。 冷臻飞静静站着,一动不动,眸中浮现着失落与孤寂,在众人跑到门口的瞬间,猛然挥出一掌,众人口吐鲜血,重重倒地。 就连那跳舞的舞台,也在顷刻间被斩成两半,地面上一条鸿沟,那几个唱歌的男官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冷臻飞魔魅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不告诉我倾颜的下落,谁也别想离开!” 嫖客们强撑了一口气,看向冷臻飞,面容绝色如仙,眼瞳清澈如泉,可他周身流动着可怕的杀气,宛如破晓而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出什么事了?”花妈妈一步三摇的走进大厅,看到吐血倒地的嫖客们,惊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花妈妈抬头,正对上冷臻飞阴霾的目光:“倾颜呢?” “她……她……”花妈妈身体抖如筛糠,眸中盛满了惊恐,这个绝色少年,刚才明明很单纯,为何刹那间,就变的这么可怕。 “她不在这里,对吗?”冷臻飞接下了花妈妈的话,迷人的声音中带着蚀骨的冷意,凌厉的气势慑人心魄。 花妈妈吓的不知所措,腿脚软绵绵的,想逃跑却迈不动步子,只得识时务的点点头:“她不在!” “你居然骗我!”冷臻飞一声怒喝,花妈妈保持着惊恐的模样一动不动,片刻后,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毫无焦距。 “啊,死人了!”有人反应了过来,惊恐的尖叫着,快速逃离,受伤倒地的嫖客们也连滚带爬的向外奔去,整个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冷臻飞走在最后,对四周的混乱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走着,走的很慢,很稳,微低着头,阴霾的眸中带着失落:倾颜不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乱?”卖掉冷臻飞的猥琐男提着裤子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上身没穿衣服,露出黑幽幽的胸膛,身后房门未关,隐约可见屋内*上有女子在穿衣服。 冷臻飞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猥琐男的方向望了过来,那一袭镇定的黑衣,站在混乱的百人之中,有着异样耀眼的风彩,同样清澈的眼眸却多了一种让人害怕的色彩:“你也骗我!” 猥琐男猛然一怔,正准备说些话骗骗冷臻飞,冷臻飞弹指一挥,猥琐男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慢慢低头,脖颈处,一条血泉喷了出来,映着明媚的阳光,煞是漂亮…… “来人哪,杀人了,杀人了……”飘香楼中,惊声尖叫此起彼伏,嫖客们提着裤子飞速逃跑。 冷臻飞稳步前行,魔音入耳,震惊耳膜,紧紧皱了皱眉:“好吵!”手一挥,只听砰的一声,坚硬的地面被刮开一条大口子,惊声尖叫戛然而止。 瞬间寂静后,飘香楼比刚才更乱,叫声更响亮:“他是魔鬼,魔鬼啊……” “好吵!”冷臻飞低喃着,手连连挥出,漂亮的假山,水池都被打坏,树木也被打倒,豪华的飘香楼被划出一条又一条的大口子,尘土飞扬着,混乱不堪…… 人们惊声尖叫,慌忙逃离,冷臻飞慢腾腾的走着,自言自语:“他们都骗我,都不能相信!” 酒楼,墨倾颜,轩辕煜旭用过午膳,正准备回太尉府,透过大开的窗子,墨倾颜看到远处有一处地方人挤人,人压人,很是混乱:“那是什么地方?” 轩辕煜旭淡淡望去:“应该是……*!”混乱之地离的远,看不清具体情形,但那里闪着半院子鲜艳的衣衫,除了*,没有哪个地方能有这么多年轻女子。 “那里好像出事了,咱们过去看看!”墨倾颜轻声建议着,回太尉府,要经过那个地方,她去那里,也算顺路。 “好!”轩辕煜旭对*混乱没兴趣,墨倾颜想看,他也不会反对。 轩辕煜旭揽着墨倾颜的小腰,从窗口一跃而下,眨眼功夫便到了混乱的飘香楼前。 “杀人啦,杀人啦……”手提裤子,狼狈不堪的嫖客,衣衫半敞,宿兄半路的*女子仿佛逃离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一般,惊声尖叫着从飘香楼内跑出,面色恐惧,惊魂未定。 墨倾颜蹙了蹙眉,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里杀人? “倾颜!” 熟悉、惊喜的呼唤突兀的响起,墨倾颜一怔,抬头望去,一袭黑衣的男子目光清澈,完美无瑕的脸上洋溢着单纯,可爱的笑,快步向她走了过来:”倾颜,我终于找到你了!“ 寻找许久的人终于见到,冷臻飞非常高兴,潜意识的伸手来抱墨倾颜。 轩辕煜旭眸光微变,闪身挡在了墨倾颜面前,锐利的目光直视近在咫尺的黑衣男子:“你是冷臻飞?”稚气,可爱的绝色容颜带着干净,纯真的笑容,仿佛不谐世事。 “你是谁?”冷臻飞不悦的狠瞪轩辕煜旭,刚刚见到倾颜,就被他挡住了。 “轩辕煜旭!“轩辕煜旭冷声回答着,深邃的目光直视冷臻飞。 “轩辕煜旭!“冷臻飞低喃一声,清澈的眸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他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干嘛挡着倾颜?”冷臻飞再次狠瞪轩辕煜旭,清澈如泉的眸中怒火燃烧。 轩辕煜旭锐利的墨色眼瞳中闪过一丝狐疑:这真的是赤霄太子冷臻飞? “臻飞,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倾颜从轩辕煜旭身后走了出来,望望大门上方的牌匾,这里是*。 “我来找你啊!”冷臻飞开心的回答,干净,璀璨的笑容就像等待夸奖的孩子。 “找我?”墨倾颜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位大叔告诉我的!”冷臻飞轻声回答,笑容璀璨。 “那位大叔呢?“墨倾颜隐隐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冷臻飞绝色又单纯,是被人骗来,卖进这里的。 冷臻飞指指飘香楼:“他在里面,好像睡着了!”他走出来的时候,那大叔喷了满地血雾,然后就倒地上了,肯定是睡着了。 墨倾颜眉毛扬了扬,飘香楼里这么乱,哪还有人睡得着,除非是死尸……难道在飘香楼里杀人的是冷臻飞? “倾颜,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哀怨的说着,冷臻飞伸手来拉墨倾颜的手。 轩辕煜旭眸光微凝,快速将墨倾颜拉到身后,冷冷直视冷臻飞:“冷臻飞,男女授受不亲!” “你也是男子,为什么你能握她的手?”冷臻飞目光看向轩辕煜旭,墨倾颜交握的手,不服气的辩解着。 轩辕煜旭的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冷冷凝望冷臻飞清澈,愤怒的眼眸,传言赤霄太子容颜绝色,性子冷漠,不喜与人交谈,可眼前的冷臻飞,只应对了一半传言…… 墨倾颜拉下轩辕煜旭握在她胳膊上的手,无奈的看向冷臻飞:他分明就是小孩子心性…… “快快快,就是那黑衣男子杀的人,快抓住他!”飘香楼内冲出十多名护卫,手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剑,快速冲向冷臻飞。 “臻飞,小心!”墨倾颜急声提醒着,正欲将冷臻飞拉到身后,冷臻飞手对着身后轻轻一挥,只听砰的一声,十几名护卫全部被打飞,重重摔到地上,鲜血狂吐,书写飘香楼的金字招牌,也被打落在地,摔的粉碎! 墨倾颜一怔,目光望望混乱的飘香楼,再看看笑容干净的冷臻飞,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内力…… 轩辕煜旭没理会冷臻飞,身为赤霄太子,他武功自然不会差,目光慢慢看向墨倾颜,墨色的眼瞳中闪着莫名的情绪,她叫他……臻飞! “倾颜,我饿了!”冷臻飞可怜兮兮的说着,口中回味着墨倾颜送他的那碗粥,真是无上的美味啊。 墨倾颜牵牵嘴角,上一秒重伤十多人,下一秒可以无辜的说饥饿,他真是单纯的像孩子:“那我们去用膳!” 我们!轩辕煜旭敏锐的捕捉到了墨倾颜的用词,墨色的眼瞳越凝越深。 “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冷臻飞笑容璀璨,伸手来拉墨倾颜,即将碰到她衣袖的瞬间,数不清的黑色羽箭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小心!”轩辕煜旭揽了墨倾颜,瞬间到了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后。 “倾颜!”冷臻飞正想跟过去,羽箭已经近在咫尺,他不得不分了心思,挥掌将羽箭震退。 羽箭细细密密,一阵紧跟着一阵,大有不射死人不罢休的架式。 “臻飞!”墨倾颜低呼一声,不顾眼前飞射而过的羽箭,就欲前去帮忙。 轩辕煜旭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挥掌将射向他们的羽箭打落:“羽箭太密,没了大树遮挡,只有死路一条!” “冷臻飞在被羽箭围攻……”墨倾颜有些着急。 “他能逃离的!“轩辕煜旭说着,打落羽箭的同时,看向冷臻飞,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赤霄国最出名的太子,岂会被这些羽箭难住。 突然,数不清的黑色羽箭对着轩辕煜旭,墨倾颜she来,轩辕煜旭眸光微凝,揽着墨倾颜腾空飞起,快速落到一座房子的拐角处,再看大树,已经被射的满是羽箭,箭尖深深的钉进树干中。 “倾颜!”冷臻飞打落几阵羽箭,正准备趁羽箭微弱时去找墨倾颜,却发现树后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倾颜,倾颜!”呼唤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冷臻飞急了,慌乱的四下寻找,不远处,一道飞奔的蓝色身影映入眼帘,冷臻飞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倾颜,等等我!” 拐角处,羽箭阵阵飞射,墨倾颜打落羽箭后,看到半空中的冷臻飞,急声呼唤:“冷臻飞,你去哪里?” 冷臻飞急急前行着,没听到墨倾颜的呼喊,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墨倾颜重重叹气,刚找到他,又走散了。 冷臻飞消失,羽箭也停止射击,飘香楼前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只余满地狼狈,轩辕煜旭自拐角处走出,望着羽箭前射的方向,面容冷漠,目光幽深:“放暗箭的人,是为杀冷臻飞!” “能不能查出是什么人?”墨倾颜捡起一支羽箭,普普通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和相国寺的假暗卫,应该是同一伙人!”轩辕煜旭锐利的眸氏隐有冷光凝聚:冷臻飞来天阙的目的是什么?那些人又为什么要暗杀他? 三三两两的行人,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来到飘香楼前,透过破毁的大门,望向一片狼藉的飘香楼: “飘香楼被人砸了……” “真是太好了,这个害人不浅的地方终于毁掉了……” 许是飘香楼平时做了恶,它被毁,大快人心,人们围在门口,指指点点着,连声夸赞! 得得的马蹄声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墨倾颜抬头一望,江耆身骑快马,飞奔而来,他身后跑着几十名身着铠甲的侍卫:附近几条街道,是江耆负责监管。 “王爷,倾颜,出什么事了?”江耆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士兵,快步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关切。 “赤霄太子砸了飘香楼!”轩辕煜旭淡淡回答着,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传令下去,全城戒备,暗中派人寻找赤霄太子冷臻飞!” “是!”听闻冷臻飞的壮举,江耆嘴角抽了抽,快速吩咐了下去,再看轩辕煜旭和墨倾颜,眉头皱了皱,为何他感觉到。郡王和倾颜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就像热恋中的两人被第三者插足了…… 轩辕煜旭看向墨倾颜,她清丽的眉间多了几丝疲惫,清冷的眸中隐隐带了几分担忧。 她在担心冷臻飞。 轩辕煜旭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倾颜,我送你回府!” “好!”墨倾颜点点头,轩辕煜旭暗卫众人,找起人来速度更快,不过,那些人先是假暗卫设计陷害,再是当街放暗箭,应该不止是想杀冷臻飞这么简单…… 冷臻飞紧随着那名蓝衣女子一路飞奔,很快追上了她,快速落地,开心的上前一把抓住:“倾颜!” 女子一惊,猛然回头,一张陌生容颜映入眼帘,冷臻飞一怔,急忙推开女子,怒声道:“你是谁?” 面前的男子面容精致,俊美无筹,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女子短暂的害怕后,起了爱慕之心,双颊飞上一抹红晕,对冷臻飞盈盈福身:“见过公子,民女依依……” “滚!”冷臻飞一挥手,那名叫依依的年轻女子瞬间倒飞出十多米,重重掉落在地,没有吐血,全身骨头如散了架般疼痛难忍,美眸中盈了一层水雾,泪眼婆娑间,那绝色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出了巷子,冷臻飞毫无目的的顺着道路七拐八拐,倾颜呢,又去哪里了? 误打误撞,来到了原来的如意酒楼前,豪华的马车上,一名身穿胭脂色襦裙的年轻女子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下马车,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多谢相送,替我向御史大夫夫人问候!” “吕小姐小心些!”马车中传来一声问候,快速驶离。 美丽女子微微笑着,一瘸一拐的走向如意酒楼,冷臻飞眸光一寒,急步上前,怒气冲冲的揪起女子的衣领:“倾颜呢?她究竟在哪里?” 冷臻飞揪着衣领抓的很紧,吕若涵喘不过气,目光慌乱着轻咳几声:“你先放开!”这个家伙怎么跑出来了,没被别人发现吧? “快告诉我倾颜在哪里?”冷臻飞不但没有放手,还抓的更紧了,清澈的眸中,隐有厉光闪烁:“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多天了,都没见过倾颜一面,你可是在骗我?” “我……我怎么敢骗你!”吕若涵挣不开冷臻飞,目光闪烁着,眼睛急转:“倾颜有事,离开京城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冷臻飞长的很好看,若在平时,吕若涵还有心情好好欣赏,但这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她只顾着活命,再没了那份心情。 “你撒谎!”冷臻飞如玉的手指,从衣领瞬间移到了吕若涵纤细的脖颈上,清澈的眸中,寒光迸射:“刚才,我看到倾颜了,她就在京城……” 如玉的大手越收越紧,指节略略泛白,清析的经脉纹路鼓起,吕若涵面色青紫,毫无血色,胸腔沉闷难忍,想要求饶,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你还想骗我?“冷臻飞清澈的目光冷若寒潭,大手再次收紧:居然都在骗他,都在骗他…… “不是……不是……”吕若涵挣扎着,却怎么都摆脱不掉冷臻飞的手掌,脖颈被紧紧掐住,进不来半点新鲜空气,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在渐渐消散。 不,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吕若涵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快速睁开眼睛,一字一顿,艰难开口:“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墨倾颜了……” 吕若涵声音极浅,别人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翕动着,听不到任何声音,冷臻飞却是听到了,冰寒的眼眸慢慢清澈,甩手将吕若涵狠狠摔到地上:“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倾颜,否则……” 下半句,冷臻飞没说出来,但他眸中闪烁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股冷气灌进身体,从里到外,冷的发抖,吕若涵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大口喘着气息,胸中萦绕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十分后怕。 这个男子,是飘逸出尘,不杂纤尘的仙人,也是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阎罗,他是一把除去劲敌的利剑,用对了,万事不愁,可若是稍有差错,就是在自掘坟墓! 自己能驾驭他,让他完全听自己命令吗? 123初见墨老太太 走在回太尉府的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墨倾颜心想,那些人在相国寺刺杀名门贵族的千金,公子,又在飘香楼前暗袭冷臻飞,武功都是极高,来去无踪,等察觉到他们了,他们已经在动手了,这是谁培养出来的厉害人?真正目的又是什么?挑起天阙与赤霄的战争?不尽然…… “倾颜!”熟悉的呼唤传来,墨倾颜蓦然惊醒,抬头一望,太尉府近在眼前,她已经回到家了。 “多谢郡王相送!”墨倾颜微笑着道谢,目光清澈,轩辕煜旭身为郡王,事情繁多,她不想耽搁他时间,但他意志坚决的提出要送,她也不好拒绝。 “你进去休息吧!”轩辕煜旭轻声说着,看墨倾颜的目光深不见底。 墨倾颜进去府里面,一进府里面好似十分热闹的,难道墨倾心比我们还快就回到府里告状说相国寺发生的事情,走上正厅看到高氏跟墨淞都在围着一个花甲的老太太,墨倾心还没回,这个老太太是谁? 走上前去,看到高氏端着笑脸不知道在说什么,“爹,这位是?”墨淞询问下,心中也大概猜到是谁了。让高氏这种态度可能就是墨老太太了,怎么现在才来,很久之前就说要来。 墨淞凝声道:“这是你奶奶。来叫人请安。”知道墨倾颜没见过老太太。 墨倾颜乖巧的走上前去问道:“见过奶奶,我是如筠的女儿倾颜。”微微打量着老太太,穿着藏青色的布裙,花白的银丝,小眼睛小鼻子很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估计是这几年墨淞有当了大官基本不用干活,被人伺候得脸色也不错,虽然是近六十年岁也看着也是中气十足的一个人,单单面貌来说应该也是个普通的老妇女。 墨老太太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墨倾颜。没想到那个如筠那么命大竟然没死,一回来之前就听说高氏说墨倾颜是怎样的为人处事,好像仗着自己的嫡姐的身份欺压妹妹,不敬长辈,跟着外面的人拉拉扯扯,名声好似也不是很好。 微微点头道:“倾颜?你真的是如筠的女儿”表示怀疑,因为儿子的官还是挺大的,不能让那些人乱人亲戚。 墨倾颜温和的笑:“是的,跟爹还滴血认亲了,爹你说是不是?”现在还不信,肯定是高氏在之前说自己的坏话。 墨淞点头承认:“没错,倾颜是我跟如筠所生的女儿。”墨老太太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听说她一来就搅的府里乌烟瘴气的,太尉府的名声也受损了,自然也对她没什么好感。 高氏此时也出声,“倾颜,倾心今天不是跟你一起出门去相国寺烧香的,怎么不见倾心回来。”怎么只是墨倾颜一个人回来。 墨倾颜眼眸一沉,望着高氏轻道:“相国寺是发生了一些事,我是跟炎悍王一起骑马先回来的。”墨倾心受伤了,肯定是坐着马车回来的。 墨淞皱眉道:“相国寺有什么事发生。”相国寺刺杀的消息还没传达到城里,墨淞自然就不知道了。 墨倾颜轻描淡写道:“就是有不明分子来相国寺捣乱,佛寺的一些香客有些受伤,被炎悍王他们给镇压了。”不用说赤霄暗卫刺杀的事件,不然扯不清楚。 高氏紧张的问道:“那倾心有受伤吗?”墨老太太也是紧张的望向墨倾颜。 “不碍事,倾心受了点小伤……。”墨倾颜解释。 “别听她胡说,我受伤就是应为墨倾颜推我上前去当剑的,好狠呢?”墨倾心跨步走进大厅打断了墨倾颜的话语,想想就是一肚子气,又跟着炎悍王一起回来,践人,老是在用不知道什么手段勾|引炎悍王。 墨倾心一来就告状,伸出自己简单包扎好的手臂给大家看:“相国寺有些黑衣人来刺杀,刚好有黑衣人杀过来,方向本来是倾颜姐姐的,但是她却一拖把拖过去挡剑,看我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墨倾颜这里没有证人,看谁还替你说话。 “乖孙女,你伤的重不重。”墨老太太马上心疼上前去照看。回头对墨倾颜呵斥“倾心说的是不是真的” 态度跟刚才俨然不同,差个十万八千里。 “真的假的,就有问倾心妹妹了,她没说谎我说再多都是没用的。”墨倾颜嗤笑一声。真是,你以为府里没人给你作证就可以胡说的。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猛然射向墨倾心,墨倾心只觉一股寒气透过眼瞳涌进骨髓,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一颤,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千言万语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全身冷的发抖。 墨老太太见到墨倾颜的态度顿时不喜,“这是什么态度。妹妹受伤了你让她挡剑不说,还不带她去看大夫,自己倒跟男人先回来了。”真的是一点都没教养好。 “我的态度是墨倾心受伤不关我的事,我还好心的救了她一命,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墨倾颜红唇轻轻吐出言语。 墨倾心觉得恨恨道:“哎哟,好疼。我的手是不是废了,以后就不能弹琴作画了。”见其他人就被她两句话给转移注意了,赶紧*喊着。高氏一听顿时紧张了,怎么可以废了,当时那些王公贵族的多少会嫌弃,怎么嫁个好人家。 “赶紧去叫大夫过来。”高氏吩咐着下人去喊来大夫。墨老太太也是围着墨倾心转,墨淞看着一旁受伤的倾心,再看看倾颜,对着倾颜说道:“不管倾心的伤是不是因为你受伤的,你都有一般的责任没有好好护着妹妹,去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 墨倾颜把手一甩,我还不想留在这里看你们惺惺作态呢。跨步走了出去招呼也没打,估计他们也会在意她了,看来这墨老太太也是个难相处的,估计这么*墨倾心态度,再加上高氏不时在她耳边说两句更是对没有好感,以后还是少出现在她面前。 …… 过了两天,还是没有冷臻飞的消息,墨倾颜这两天也是在惠园里呆着没怎么出门,因为炎悍王也派卫青去打探消息,就好似人间蒸发似地。高氏她们都在围着墨倾心,伤好的一点了,听着绿澜的消息。 尚书府 吕若憨坐在香闺软*上,轻倚着*头,半闭着眼睛,白色的亵裤半褪,十分惬意的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浓郁的药膏抹到腿上,白色的裘裤半褪,十分惬意的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香郁的药膏抹到腿上,伤口传来阵阵清凉,整条腿都透着舒适,吕若涵轻轻喟叹一声。 “若涵!”墨倾心在丫鬟的引领下急急走进房间,美丽的小脸满是碍眼,眸中泪水盈盈,望望屋中的丫鬟们,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吧!”吕若涵睁开眼睛摆摆手,丫鬟们全都福身离开。 吕若涵慢腾腾的穿好亵裤,看向墨倾心:“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还不是我那个刁钻狠毒的大姐!”提到墨倾颜,墨倾心漂亮的眸中闪烁这愤怒和阴冷:“她害得我受伤了,有取了炎悍王的欢心,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炎悍王就变成她的了。”养伤的这两天越想越气愤,太尉府是她们母女的,怎能任由墨倾颜一名外人在那嚣张跋扈,可是她又想不什么法子来打压墨倾颜的气焰。 “你找我,是为对付你的大姐!”吕若涵淡淡说着,拿起一件漂亮衣服在身上比划,眸中隐隐闪过死死嘲讽,不屑: 高氏贵为太尉夫人,居然压制不住从乡下来的墨倾颜,真是愚蠢,墨倾心更是愚蠢,对付自己姐姐,没关起门来算账就好,反而还求到她这里来,没听过家丑不可外扬吗? “若涵,你这衣服真漂亮!”粉色的衣裙镶满了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墨倾心的眼睛,墨倾心由衷的赞叹着。 身为名门千金,她也喜欢穿衣打扮,彰显美丽,自然离不开漂亮衣服和首饰,墨淞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她的首饰是最流行的款式,典雅高贵,衣服也是最好的布料和花式。 但吕若涵这件衣服,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与缝制,上面的钻也很有讲究,明显是为某种重要大场合精心准备的。 “这件湘裙是我母亲命人赶制出来,让我某个宴会上穿的!”吕若涵美丽的小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无限娇羞。 “若涵,你不会是要去相亲吧?”墨倾心压低了声音,笑着打趣,身为贵族千金,墨倾心看过别人相亲,对这种事情很是不屑:贵族千金,公子们经常见面,如果自己长的漂亮,会有很多追求,根本用不着相亲,只有那些相貌平平,才华平平没有任何特点的男女,才会去相亲,因为他们身边没有追求者…… 墨倾心看吕若涵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她这副模样,去相亲也不奇怪,那些贵族公子们看来看去也就那副模样,再优秀也比不上自己的炎悍王…… 吕若涵没有说话,但她含羞带怯,欲说还休的模样已经给了答案,她相亲的对象,可是文武双全之人,身份也很不错,不是京城那些只知道跑马遛鸟的贵族公子们能比的, “恭喜你若涵,祝你找个如意郎君。”墨倾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笑容璀璨却未达眼底,自己要找吕若涵帮忙,自然要说点好听的哄哄她,如果实话实说,触了她的霉头,她就不会帮自己了! “多谢!”吕若涵知道墨倾心的祝福没多少诚意,但毕竟也是祝福,她很高兴,自然就想到了墨倾心求她的事情:“最近陆浩然还有没有骚扰你?” 墨倾心的面色瞬间沉下来:“骚扰倒是没有,不过,他给我的期限快到了!”想到陆浩然的威胁,她就气的咬牙切齿,贱男,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了染坊,自己可是太尉府千金,那会怕他一名穷酸乡下人…… 吕若涵一怔,那个黑衣人给她的三天期限也将到了,她要抓紧时间部署了:“倾心,咱们两人一定要配合默契,方能一举除掉墨倾颜和陆浩然!” “若涵想到对策了?”墨倾心一喜,眸中闪烁丝丝光亮,除掉墨倾颜和陆浩然,自己就可以恢复一帆风顺的生活,如愿嫁给了炎悍王做炎王妃…… “记得如意酒楼那名绝色的黑衣男子吧,我打算那利用他为咱们做事!”说到冷瑧飞,吕若涵只觉胸口一阵窒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颈脖,他的掐痕一直还没消,她为了遮掩特意选择穿了高领的衣服来。 迷蒙的美眸浮上几分阴霾,他和她认识这么多天,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她主动找他说话,他却不理她,如果她站在他旁边说话超三句以上,就会立刻把她扔出房间,除非是他问墨倾颜事情时,她才能答上几句话。 “若涵,咱们的事情可是很机密的!”墨倾心慎重的提醒着,目光凝重,意为所指。 “我知道!”吕若涵点点头。 “你同意事后杀掉那名男子?”墨倾心有些惊讶,那名男子那么漂亮,吕若涵舍得杀他? “当然,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工具而已,随时都可丢掉!”吕若涵微微笑着,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的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了他,如果他知道自己利用他杀墨倾颜,绝对会杀了自己的,倒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借次事件除掉他,永绝后患…… “也对!”墨倾心暗暗松了口气,她原以为要花费很大心思才能劝吕若涵除掉黑衣男子,没想到吕若涵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 想到那名黑衣男子的容颜,墨倾心又是一阵叹息,那么绝色的男子,死了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炎悍王,自己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倾心 想到那名黑衣男子的容颜,墨倾心又是一阵叹息,那么绝色的男子,死了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炎悍王,自己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倾心,咱们两人的配合,必须默契到天衣无缝,方能不着痕迹的出去墨倾颜,陆浩然!”吕若涵看向墨倾心,明媚的笑容有些诡异,。 杀人无形是件机密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确切的说,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墨倾心这个知*消失,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才能称作是秘密,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就不能叫秘密了。 “我明白!”墨倾心点点头。 “你先说说计策,看看那里不足,咱们再商量商量具体细节,务必做到天衣无缝!”墨倾心眸光凝重,墨倾颜很聪明,陆浩然也很精明,想要杀她们两人,必须做到一举成功,否则就会遭到他们的激烈反击,到时倒霉的人就是自己了。 目光望向侃侃谈论计策的吕若涵,墨倾心嘴角浮上了一抹冷笑,她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还抓了自己的把柄,墨倾颜,陆浩然死后,自己要想个办法把她也除掉,否则,天天面对这么大个危险,只是想想都会寝食难安! 夜幕降临,吕若涵装扮一新,轻轻推开了如意酒楼内室的门,门刚开一条小缝,一股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惊的她连连后退。 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澈如泉的眸中,闪烁着冰冷与暴虐:“今天是第三天了!”冷酷的声音毫无感情,带着浓烈的警告与训斥,让人全身发冷。 吕若涵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声道:“我来,就是带你去见墨倾颜的……”三天来,他天天站在窗边向外看,从天明望到天黑,再从天黑望到天明,一直在等墨倾颜走进他的视线…… “真的?”冷臻飞陡然提高了声音,带着莫名的喜悦,随即又低了下来:“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这么厉害,我哪里敢骗你。”吕若涵低沉了眼脸,慢慢转身向外走去:“如果相见墨倾颜,就随我来吧!” 冷臻飞并未过多思索,疾步上前,他相见墨倾颜,无论吕若涵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会去试试…… 身后响起稳重的脚步声,吕若涵嘴角轻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因为他对墨倾颜的思念,墨倾颜、陆浩然和她,都会在今晚一起毁灭…… 天色越来越暗,四处炊烟袅袅,大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墨倾颜在巷子里慢慢走着,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墨淞被她气昏,昨天才醒,身体十分虚弱,高氏,墨倾心也消停了许多,太尉府一片清静,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最近会有事情发生…… 124因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墨倾颜望望前后不见半个人影的小巷,正准备回府休息,巷子尽头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冷臻飞!”墨倾颜一怔,快步追了过去:“冷臻飞,你等等!” 墨倾颜窈窕的身影转过弯,消失不见,一辆普通的马车转弯进了巷子,微风轻轻吹过,掀起薄薄的车帘,冷臻飞绝色的容颜现于眼前。 墨倾心坐在酒楼雅间的窗口前,看着墨倾颜消失的方向,嘴角扬着阴冷嗜血的笑,墨倾颜有晚膳后散步的习惯,很方便自己设计引她前往那个地方,呵呵,蠢货,进了圈套,就休想再活着回来,今晚过后,世间再无墨倾颜,炎悍王会是自己的…… “冷臻飞,冷臻飞……”墨倾颜急速奔跑着追赶,可前面的黑衣人仿佛没有听到,依旧快步前行,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 突然,眼角飘过一袭白色衣袂,墨倾颜一时没收住脚步,狠狠撞在了那人身上,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伸来,紧紧搂住了她的小腰,固定住她没被撞飞。 抬头,正对上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瞳孔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轩辕煜旭!” “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轩辕煜旭语气平静,但墨倾颜总觉得,他声音中透着丝丝莫名的情绪,像是在泛酸。 “我看到冷臻飞了!”墨倾颜看向黑衣人的方向,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袭黑衣在飘。 冷臻飞!听着墨倾颜的称呼,轩辕煜旭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看一眼远处的黑影:“前面那人不过是穿了一袭黑衣,是不是冷臻飞犹未可知,本王已经命人去查他的消息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话刚落,卫青凭空出现,低了头恭声禀报:“禀王爷,属下查到,冷臻飞一直歇在宝安明楼,不知什么原因,一刻钟前匆匆离开了……” 宝安明楼!轩辕煜旭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瞳中,隐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凝聚。 算算宝安明楼到小巷的距离,再结合黑衣人出现的时间,墨倾颜得出结论:“我刚才看到的黑衣人就是千夜泷!”居于宝安明楼这么多天,今晚突然出现,肯定有事情。 “咱们跟过去看看,他想做什么?”说着,墨倾颜拉着轩辕煜旭的胳膊向前跑去。 轩辕煜旭没有退避,任由墨倾颜拉着快步前行,目光望到墨倾颜紧抓着他胳膊的白嫩小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吕若涵和冷臻飞坐着马车,在京城急速前行,冷臻飞坐在车厢的一端,目光清澈,一言不发,吕若涵坐在车厢的另一端,沉着眼睑,也没有说话,整个车厢静的有些压抑,险些令人窒息,在两人的寂静相对中,马车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弯,到达目的地。 帘子打开,冷臻飞率先跳了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场地,眸中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浓浓的阴霾萦绕眼瞳,回望慢腾腾下马车的吕若涵,怒声道:“倾颜呢?” “墨倾颜就在不远处,随我来吧!”吕若涵腿上的伤还没好,走路极慢,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划出一条清析的痕迹。 冷臻飞没再多问,紧跟在吕若涵身后慢慢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吕若涵和冷臻飞来到一座建筑前,大门上方写着大牢两字。 “倾颜在这里?”冷臻飞紧紧皱起眉头,大牢的牢门很破旧,守门的守卫们胖胖的,慵慵懒懒的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远远望去,一片狼藉,倾颜会在这种地方:“你没骗我吧?” “我没有骗你!”吕若涵摇摇头,温柔浅笑:“墨倾颜不在这里,不过,大牢里有个人,知道她的下落,你找到他,让他带你去见墨倾颜!” “那人是谁?”冷臻飞面无表情,只要能见到倾颜,谁带他去都无所谓。 “他叫陆浩然。”吕若涵璀璨的笑容带着蚀骨的冷意,她来大牢的目的,是为毁灭墨倾颜,陆浩然,还有面前这个单纯又复杂的黑衣男子。 吕若涵站在暗中,看着冷臻飞打倒守卫,径直闯进大牢,心莫名的一酸,在这一瞬间,她有些嫉妒墨倾颜。 一名女子,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优秀男子爱慕,*爱,黑衣男子不畏强权,不顾危险,勇闯大牢,只为见墨倾颜一面,可见,他是真的喜欢她,把她放在了心上,虽然对她倾心的人是个傻子,但他傻的很固执,也很可爱…… 冷臻飞闯进大牢,守卫们乱成一团,手中刀剑纷纷对他招呼了过去,冷臻飞视而不见,一阵阵凌厉掌风扫过,守卫们瞬间倒地不起。 冷臻飞沉着稳重的顺着小道向里走,耳边响起吕若涵的叮嘱:“陆浩然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你进去后,见弯就转,很快就能见到他,问清姓名后,砍断他牢门的锁,你跟着他走,就能见到墨倾颜了!” 大牢最里端,阴暗潮湿,陆浩然侧身躺在脏兮兮的干草上,目光迷蒙着,毫无焦距,身上的白色囚服早已看不出原来模样,头发凌乱不堪,青色胡须满布在下巴上,远远望去,就像个四五十岁的颓废中年人,早已不见了当初的*倜傥。 “来人哪,有人闯进大牢了!”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陆浩然灰暗的眼眸突然一亮,翻身坐了起来,快速来到牢门旁,焦急的向外望,是墨倾心派来的人吗? “砰!”激烈的声响过后,几名狱卒被打飞,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陆浩然的视线中,瞬间来到了他出前,冷声道:“你是陆浩然?” 黑衣男子冰冷的眼眸如同千年寒冰,瞬间将人冰封,陆浩然怔怔的看着他,无边的冷意瞬间漫延全身,这名男子真可怕,他是来救自己的,还是来杀自己的? “快说,你究竟是不是陆浩然?”冷臻飞隔着铁栏杆紧紧揪住了陆浩然的衣领,眼瞳中折射出道道寒光,陆浩然脖子被勒住,喘不过气,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胸口越来越难受,潜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是陆浩然!” 话刚落,陆浩然只觉领子一松,呼吸瞬间顺畅,整个人瘫坐在地,身体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眼前飘过点点粉末,陆浩然抬头望去,看到那锁住他的大大铁锁在冷臻飞手中化成了粉末。 这人是谁,怎会如此厉害?陆浩然眸中满满的全是震惊。 “快走!”冷臻飞瞪了陆浩然一眼,没注意到陆浩然眸中的震惊,他急着见倾颜,不想在这里和这个陆浩然浪费时间。 “多谢!”陆浩然拉开牢门,顺着道路快步前行。 他威胁墨倾心派人帮他逃狱,本以为她最多派个三流高手,把牢里的狱卒们迷昏,趁机救他出去,没想到她居然找了这么个厉害的人物,直接冲进大牢救他。 墨倾心虽然卑鄙无耻了些,还是很讲信用的,自己就走她安排的那条逃跑路线吧,有这么个高手保驾护航,自己不会出事的! 陆浩然和冷臻飞出了大牢,快速前行,顺天府的官兵们得到消息赶到时,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顺天府尹咬牙切齿,对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怒吼一声:“追!”敢从他的大牢里劫人,是陷害,挑衅他,他绝不会让两人安然无恙的离开。 不远处的小楼上,吕若涵悄悄探出头,望着顺天府率领的,前去追赶快的浩荡人马,扬唇冷笑,好戏即将上演! 话说,墨倾颜,轩辕煜旭紧跟着黑衣人一路飞奔,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处场地上,四周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也没什么树木,就是一片空空的地,地面长着不知名的野花野草。 轩辕煜旭望望四周,没有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瞳隐隐泛起圈圈涟漪,似是猜到了什么。 人呢?怎么不见了?墨倾颜四下寻找,始终不见冷臻飞,清冷的目光扫过平坦的四周,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轩辕煜旭,咱们……” “倾颜,倾颜!”熟悉的呼唤突兀的响起,冷臻飞修长的黑色身影瞬间来到墨倾颜面前,目光清澈见底,英俊的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你真的在这里,他们没有骗我!” 喜悦的笑着,冷臻飞快速伸手去抓墨倾颜的衣袖,轩辕煜旭目光一凝,快速将墨倾颜拉到了自己身后:“臻飞太子,请自重!” “又是你!”冷臻飞伸手抓空,清澈的眸中萦绕了一层怒气,狠狠瞪着轩辕煜旭:“你干嘛霸着倾颜不放?”上次就因为这个轩辕煜旭带走了倾颜,害他和倾颜失散了,他抓她的衣袖,只不是想她再消失。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轩辕煜旭看着冷臻飞,冷声回答。 “未婚妻!”冷臻飞皱皱眉头,目光在轩辕煜旭和墨倾颜身上来回扫视,嘀咕道:“你们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轩辕煜旭直视冷臻飞,目光锐利,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墨倾颜揉揉额头,冷臻飞居然不明白未婚妻的含义,以为未婚妻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臻飞,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倾颜站在轩辕煜旭身边,察觉到他周身越来越低的温度,知道他生气了,当务之急,问清冷臻飞事情始末,然后各自离开,才会相安无事。 “来见你啊!”冷臻飞开心的回答着。 轩辕煜旭看向墨倾颜,她居然又叫他臻飞! “来这里见我!”墨倾颜蹙蹙眉,上次冷臻飞进飘香楼找自己,是被人骗了,这次来这里见自己,十有也是被人骗来的。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事情有些不对。 “是他带我来的!”冷臻飞指指呆站在一旁的陆浩然。 陆浩然出了大牢后,按照墨倾心安排的路线一路狂奔,果然没遇到任何危险,心中正喜悦,突然看到了墨倾颜和轩辕煜旭,正欲提醒冷臻飞避开,没想到他主动跑上去了。 “陆浩然!”墨倾颜一惊,清冷的眸中,染了一层寒冰,此时的陆浩然满身脏污,头发凌乱着,极是狼狈,但她还是能认出他:“你不是在顺天府大牢里吗?” “是我救他出来的!”冷臻飞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的打量墨倾颜的脸色:“你不喜欢他啊?” “不喜欢!”岂止是不喜欢,墨倾颜讨厌死了陆浩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知道了!”冷臻飞漫不经心的一掌挥出,陆浩然瞬间倒飞出十多米远,像破布一般,重重掉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干什么?”墨倾颜看着冷臻飞,疑惑不解。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我让他离你远点啊!”冷臻飞轻轻笑着,目光真诚。 墨倾颜:“……”冷臻飞的思想真是单纯,等等,冷臻飞和救陆浩然素不相识,为何会救他出大牢,难道…… “快快快,把他们围起来,千万不能让劫牢者和犯人跑了!”黑暗的四周瞬间亮起片片火把,顺天府带着大批官兵跑了过来,将墨倾颜,轩辕煜旭,冷臻飞,陆浩然四人团团围住。 望着四周潮水般涌来的官兵,墨倾颜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 火把数以计百,瞬间将四周照亮如彻,官兵们手持长剑,当墨倾颜等人围在中间,却没有上前,人群自动分出一条小道,顺通府容大人骑着马慢腾腾的走了进来,怒声训斥:“大胆贼人,居然赶来顺天府劫狱……” “墨……墨大小姐……”看清墨倾颜的相貌后,顺天府伊的训斥声戛然而止,震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见朋友!”,墨倾颜轻声回答着,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嘴角轻勾一抹冰冷的笑,很浅,却满是嘲讽,设计她的幕后主谋没来看热闹吗? “大人,就是那名男子劫走陆浩然的!”一名狱卒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指着冷臻飞惊声高呼。 “没有看错?”容大人皱眉。 “绝对错不了!”狱卒语气坚定,斩钉截铁,将他打成重伤的人,他怎么会看错:“大人请看,陆浩然就躺在不远处!” 顺天府顺着狱卒的指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重伤倒地的陆浩然,不知他是昏了,还是睡着了,紧闭着眼睛,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墨大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顺天府加重了语气,看向墨倾颜,严厉的眸中闪烁冰冷,在公堂上墨倾颜严词指责陆浩然,他负她,她恨他情有可原,但陆浩然已经被判了死刑,关进顺天府大牢,就归他管辖,如果再行刑前陆浩然出来差错,背负责任的自然就是他顺天府伊。 墨倾颜可以在大牢中折磨陆浩然,只要不出认命随她怎么做,却将人劫走,杀掉,就是故意为难他了。 “我是来见朋友的,陆浩然越狱与我无关!”墨倾颜重复刚才得回答,不着痕迹的环视四周,墨色的眼瞳中冷光凝聚。 “墨小姐,这里的地势偏僻,又是晚上,你来这里看哪位朋友?”顺天府目光冷冷扫过冷臻飞和陆浩然:“还是说,墨小姐看朋友是劫狱着和越狱犯?” 最后一句,容大人加重了语气,连嘲带讽表示他现在很生气。 “容大人,我只是被人设计才到了这里,至于陆浩然的越狱的原因,我确实不知道,如果大人怀疑我,就请稍等片刻,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墨倾颜语气凝重,不像是在撒谎,顺天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顺天府没再多言,算是默认墨倾颜的条件,墨倾颜轻轻一笑,看向冷臻飞:“臻飞,是谁让你劫狱的?” 刚才她拖延时间,是为了查探设局之人的位置,但仔细检查之后都没有没发现设局之人,于是她也不再敷衍,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冷臻飞。 火光中,墨倾颜美丽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红,漆黑的眼瞳亮如天上的星星冷臻飞有瞬间的怔忡,喃喃道:“倾颜,你的眼睛真漂亮……” 墨倾颜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她在问他问题,没让他评价她的眼睛。 “嗖!”一只利箭自远方飞来,发出轻微的声响,官兵们武功低微,没有听到这个低不可闻的声音,冷臻飞却是听到了,清澈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光,凝聚深厚的内力对着暗箭挥了过去。 “臻飞!”墨倾颜面色微变,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 冷臻飞掌力强势,大片官兵被震飞出去,图学到底,场面甚是凄惨。 顺天府瞬间变了脸色,冷冷看向墨倾颜,假意和自己讲和,拖延时间,再让黑衣男子出手重伤官兵,他们可趁乱淘宝,呵呵,墨倾颜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自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放箭!” 瞬间,四面八方的官兵们架起了弓箭,弓拉的满满的,剪尖直指向被围在中间的墨倾颜,冷臻飞…… “容大人,等等,这是一场误会,是别人在设计咱们,如果你放箭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墨倾颜紧紧皱起眉头,刚才有人放暗箭,引臻飞出手,臻飞心思单纯不会考虑太多,掌力摧毁暗箭时,势必会伤到官兵们,而官兵的武力值低,耳力差根本听不到箭声。 “墨小姐,你又在拖延时间,可惜本馆不会再上当了!”顺天府正在气头上,没心思听墨倾颜解释,并且,墨倾颜劫狱的观念已经深入心中,他也不愿再听墨倾颜的狡辩。 “射死黑衣男子,活捉墨倾颜!”墨倾颜是太尉府嫡女,也是未来的炎王妃,身份尊贵,顺天府不能直接射杀她,她身边的黑衣男子与皇室、太尉府没有官司,死活都无所谓,杀了他解气也可以。 “嗖嗖嗖!”数以百计的黑色羽箭李乐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飞向墨倾颜、冷臻飞…… “容大人,你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凌厉的箭风越来越近,墨倾颜面不改色,冷冷望着容大人,为纵观全局便往下结论,真是愚蠢。 “本官做事从不后悔!”顺天府伊语气坚定,神情傲然。 墨倾颜轻笑一声,没有言语,不后悔?他很快就会后悔说了这句话,。 羽箭近在咫尺,冷臻飞不以为然,正欲抬手挥开一股无形的劲风袭来,百枚羽箭瞬间掉落在地,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顺天府和众人面前,神情傲然,面容冷峻,真是轩辕煜旭。 “卑职参见王爷!”顺天府一怔,快速下马行礼,官兵们也随之跪倒在地,态度甚是恭敬。 “做为一名合格的父母,应明察秋毫,容大人为何不听墨倾颜把话说完,就妄下判定?”轩辕煜旭语气平静,却暗带冰冷,让人听得心头一颤抖。 轩辕煜旭身上的无形压力,压的顺天府伊与众官兵们喘不过气来,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王爷息怒,是卑职的疏忽……” 顺天府暗自气恼,炎悍王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怎么没看到? 容大人不知道,轩辕煜旭一直站在墨倾颜和冷臻飞之间,官兵们手持火把,墨倾颜哪里稍有些暗,再加上冷臻飞身形高大,将轩辕煜旭遮挡大半了,以至于他们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轩辕煜旭的存在。 “容大人现在有时间听我细说详情了吗?”墨倾颜淡淡询问, 刚来到这片场地上时,她就察觉到了不对,这片场地太空荡了,如果用箭,根本无处可逃,当时她正准备提醒轩辕煜旭快点离开,没想到冷臻飞却在那时到了,耽搁了离开的时间,才会被人设计成功。 容大人心肠不坏,就是太急功近利了点,布局之人正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想置自己于死地。 “是下官愚钝,冤枉了墨小姐,小姐有何冤情,但说无妨!”轩辕煜旭在此坐镇,顺天府哪敢还说反对的话,一切都顺着墨倾颜。 墨倾颜看向冷臻飞:“臻飞,是谁让你劫狱?”冷臻飞和陆浩然素不相识,他闯进大牢救人,肯定是受了布局之人的撺掇。 “劫狱?”冷臻飞看着墨倾颜轻轻微皱的眉头,好像不明白劫狱的意思。 “就是救陆浩然……?”墨倾颜补充解释。 “是她!”冷臻飞手指着一个方向,目光清澈如泉。 墨倾颜举目望去,只看到一片漆黑:“哪里有人吗?”她洞察许久,都没有擦觉到附近有人,冷臻飞性子单纯,不会撒谎骗她,看来那人要么是在很远的地方,超出了她洞察的范围,要么就是武功高强她没有察觉到。 “你看不到她啊!”说着,冷臻飞伸手虚空一抓,一道窈窕的身影瞬间飞射过来,重重摔落在墨倾颜面前。 “吕若涵!”面前的女子面朝地下趴着,漂亮的衣衫染了一层灰尘,头上的发饰掉落在地,只剩下还算精致的发髻,小脸上虽然也沾了一层灰,墨倾颜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吕若涵。 吕若涵的腿伤还没完全好,刚才摔的那一跤,让刚刚好转的伤口又疼起来,咬牙切齿的瞪了冷臻飞一眼,训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自己出来事就要自己承担,不要胡乱冤枉别人!” 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让顺天府乱箭射死冷臻飞,自己再暗中射死墨倾颜,如此一来,众人就会以为她是死于顺天府的流箭中,就算有人追查,也查不到她头上,谁知道炎悍王突然冒了出来,破坏了她的全部计划。 墨倾心这个笨蛋,让她引墨倾颜,她居然把炎悍王也引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幸,她一直藏着冷臻飞,她利用他的事情,只有墨倾心知道,只要墨倾心不来搅局,她死不承认墨倾颜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臻飞,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据吕若涵制造的重重矛盾,墨倾颜已经猜出她的计划,不过,她还要询问拿到具体的证据。 “她告诉我,只要进大牢,救出那名男子,他就会带我去找你!”冷臻飞简单的几句话,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撺掇他劫大牢的就是吕若涵。 墨倾颜冷冷看着吕若涵:“吕若涵,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利用臻飞来陷害我?”设计如此歹毒的计划借他人之手,杀她于无形,吕若涵果真不简单。 吕若涵不屑的嗤笑一声:“墨倾颜你年龄也不小了,居然相信一名傻子说的话?还说,你就是和他商量好的,为了脱罪,联合前来冤枉我?”她是个正常人,她是个正常人,冷臻飞却是个傻子,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来审判,都会选择相信她,而不是冷臻飞。 墨倾颜柳眉微挑,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大人,你觉得臻飞是傻子吗?” 容大人望着冷臻飞摇摇头,目光凝重:“不傻!”傻瓜能闯过大牢里的重重关卡,劫走重犯?傻瓜能一掌打伤十多名官差? 墨倾颜看向官兵们,官兵们也是慌忙摇头,悄悄看一眼冷臻飞,黑衣男子话不多,但武功极高,一掌就重伤他们好多兄弟,怎么可能是傻子。 吕若涵美丽的小脸闪过一丝慌乱,狠狠瞪向墨倾颜,糟糕,自己一时心急,说漏嘴了! 125抓住 “臻飞思想单纯,要和他具体接触了才知道,容大人和众官差来了这么久,都没看出他性子纯净,而你不过到了数息时间,臻飞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就知道他思想单纯了?” 墨倾颜嘴角扬起,似笑非笑,暗带着无限嘲讽:“臻飞现在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的吧?” 吕若涵抬头看向冷臻飞,暗夜的火光中,他一袭黑衣,静静站立,高贵不凡,神秘莫测,清澈的眼眸灿若星辰,没有半点傻子的模样。 墨倾颜清冷的眸中隐有冷光萦绕:“吕若涵,还敢说你之前不曾见过臻飞吗?” “我……”吕若涵目光闪烁着,不敢与墨倾颜对视,劫狱是大罪,自己绝不能承认,否则,就是真的在劫难逃,一定要想办法推脱掉…… 吕若涵沉默不语,墨倾颜眸光闪了闪,对着官差们使了个眼色,几名官差会意,快速隐去,片刻之后,女子愤怒的惊呼声传来:“我可是太尉府嫡出千金,你们居然敢对我无礼,快放手……” 吕若涵身体猛然一颤,却没有抬头。 墨倾颜冷笑一声,侧目望去,一名美丽女子被两名侍卫架住胳膊,快速拖了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沉思,居然是墨倾心,不是叶素素。 别人陷害她,自然要亲眼看到她的悲惨结局才算解气,所以,她知道,布局之人一定就在附近,刚才她仔细查探,发现树林中有人,就让官差们前去捉拿…… “你们这些粗俗的官差,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我可是太尉府千金,你们手劲轻一点儿……” 墨倾心边以太尉府千金的身份压人,边不死心的拼命挣扎,不经意看到了墨倾颜,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墨倾颜,又是你,在家把父亲气的重病还不够,又想算计我吗?”这个践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暗藏在树林里的? “墨倾心,你不必欲盖弥彰的血口喷人,深更半夜,你不在太尉府休息,跑到树林里干什么?”墨倾颜嘴角轻扬着冰冷的笑,为了算计她,墨倾心居然和吕若涵合作,与虎谋皮,真是愚蠢至极…… “你也是太尉府千金,不是一样没休息,站在这空荡之地!”墨倾心趾高气扬的反驳着,美眸中满是嘲讽,她自己不守礼法,还胆敢责任自己,真是嘲讽。 无边的冷意漫延开来,墨倾心抬头望去,顿时一怔,炎悍王,他怎么会在这里?墨倾颜,一定是墨倾颜*了他! “墨倾心,你被抓来这里的原因,自己心里清楚,根本用不着我设计陷害。”墨倾颜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墨倾颜,你什么意思?”墨倾心心里发虚,却不肯示弱,趾高气昂着,在郡王面前,自己绝不能认输,否则,岂不是昭示自己不如墨倾颜,目光却微微闪烁,墨倾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墨倾颜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一边,墨倾心也疑惑的看了过去,吕若涵狼狈的容颜映入眼帘,忍不住惊呼:“若涵!” “倾心,你是散步时,无意间走进树林里吧!”吕若涵引领着,悄悄向墨倾心使眼色,那个叫臻飞的黑衣人是墨倾颜的人,他不能做为证人指证,只要自己和墨倾心不承认,他们奈何不了自己。 墨倾颜嫣然一笑,不是明媚璀璨,而是神秘莫测,充满诡异:“倾心妹妹和若涵真是心有灵犀,她说你会去树林散步,你还真的去了!” “墨倾颜,你不要误导倾心!”吕若涵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清亮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墨倾颜想要离间她们,让墨倾心以为,是她告发墨倾心在树林里的。 “好,我不说话了,你们自己和容大人解释吧,幕后主谋只有一个!”墨倾颜微笑着看向吕若涵:“如果若涵妹妹是清白的,那么……” “姐姐,容大人,不关我的事,是吕若涵骗那黑衣男子去害姐姐的!”墨倾心也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了,低声哭泣着,沉下的眼眸中,厉光闪烁,难怪官差跑进树林抓自己,敢情吕若涵被抓到后,将一切都招了,还将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那个践人倒是聪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她主使的事情,凭什么让自己顶罪。 “墨倾颜!”吕若涵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墨倾颜,三言两语,就设出一招离间计,时间仓促,这计策是有着破绽着,细细思量就能想出其中的不对,偏偏墨倾心这个蠢货,做事不经过大脑,上了墨倾颜的当,把一切都招了。 “若涵,你就承认吧,我们会向容大人求情,对你从轻发落的!”墨倾心泪水盈盈,楚楚可怜的劝解着,纵人劫狱是大罪,轻者被关进大牢几年,重者,会终身坐牢,她是身份高贵的太尉府千金,行为清白,不能染了污点,更不能去大牢那种污浊之地受罪。 至于吕若涵,她不仁,出卖自己,休怪自己不义,落井下石! “墨倾心,明明是你要对付你姐姐,才设下了今天的毒计,事发东窗,你怎么能让我顶罪?” 墨倾心自作聪明,将所有事情爆了出来,还将罪名都推到吕若涵身上,纵使吕若涵耐力再好,也忍不住了。 冷臻飞从旁作证,她不能将事情全部推到墨倾心身上,出谋划策的罪名她担下了,但事情因墨倾心而起,主使者的罪名自然也应该由她承担,自己不过是个中间人,凭什么替她顶罪。 顺天府的面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他原以为墨倾颜是主谋,没想到她是被陷害的,后认为吕若涵是主使,没想到她是中间人,又扯了更大的主谋墨倾心出来,事情不算复杂,但她们却在利用他,把他当傻瓜耍…… “吕若涵,算计倾颜姐姐的主意是你出的,人也是你派的,你是最大的主谋,你不认罪还想让我帮你顶罪不成?”墨倾心趾高气扬的反驳着,目光高傲,幸好自己反将一军,把罪名推到了吕若涵身上,否则,自己难逃牢狱之灾。 “你这个笨蛋,被人算计了知不知道?”吕若涵强忍了怒气,小声的对墨倾心咬耳朵:“墨倾颜想要将咱们两人一网打尽,如果咱们互相攀咬,就是中了她的计了,眼前的局面虽然对咱们很不利,但他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要咱们必须串通口供,一致对外,还是有翻盘的机会的……” 墨倾心眸光一凝,悄悄看向墨倾颜,墨倾颜确实诡计多端,但事实真如吕若涵所说的那样吗? “臻飞刚才指证了吕若涵,她现在是疑犯,妹妹和她走这么近,难道真是共犯?”墨倾颜眉头微皱,清冷的眸中满是疑惑,想串通一气脱罪,做梦。 墨倾心猛然反应过来,吕若涵不甘自己坐牢,想拉她下水:“姐姐,我真的是清白的,出主意,设局害你的人都是吕若涵……” “墨倾心,你要想清楚了再说,不要胡乱冤枉人!”吕若涵气的咬牙切齿,墨倾心的脑袋是榆木做的,这么不开窍,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挑拨成功。 吕若涵的暗暗劝解,听到墨倾心耳中是浓浓的威胁,不但没改口供,还变本加利的指责:“那天我走在大街上,你敢说不是你拉我进酒楼,向我提出陷害倾颜姐姐的?” “进了酒楼后,是你先向我哭诉墨倾颜欺负你,我才会提出建议!”吕若涵恨铁不成钢般咬牙切齿: 墨倾心就是一块不能雕刻的朽木,遇到祸事就会想着摘清自己逃离,没有半分的责任感,与她合作,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如今,她铁了心想把罪名全推到自己身上,自己怎能让她如愿。 “我只是受了委屈,向你诉诉苦,哪知道你竟真的设计、陷害倾颜姐姐。”墨倾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践人,果然要拉自己下水,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及时抽了身。 “墨倾颜与你结怨,是你们的家务事,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怎会出主意陷害!”吕若涵伶牙俐齿,厉声反驳,就算主意是自己出的,人是自己派的,但这是墨倾心的个人恩怨,与自己无关,不能让自己承担罪名。 “吕若涵,你少血口喷人,谁哀求你了!”墨倾心目光不自然的闪烁,这个践人,她倒霉,居然想拉自己做垫背,想要鱼死网破么? “呵呵,陆浩然给你送信,威胁你,如果你不救他出来,他就把你做的坏事公诸于众,让你名声尽毁,你为了堵住他的嘴巴,方才和我一起设下诡计!” 吕若涵漂亮的眸中闪着诡异、森冷的笑:“他逃狱后会跑来这里,是因为你给了他路线图,说在附近接应,墨倾颜也被你派人引来此处,等顺天府大人带兵赶到时,正好可以看到墨倾颜和陆浩然在一起……” “践人,你血口喷人!”墨倾心怒吼着,向吕若涵扑了过去。 吕若涵不停的抖将墨倾心做的坏事,墨倾心气坏了,也吓坏了,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干脆先下手为强,让她不能再抖。 “践人,让你诬陷我,诬陷我!”墨倾心将吕若涵扑倒在地,双手开弓,啪啪的狠抽耳光,眸中闪着疯狂的神色,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吕若涵抖出坏事,毁坏她的名誉。 吕若涵毫无防备,被墨倾心扇了几巴掌,反应过来后,纤手猛然嵌住了墨倾心白嫩的手腕,眸中厉光闪现:“你居然敢打我!” “啪啪啪!”吕若涵单手速度居然比墨倾心双手还快,瞬息之间已扇了她十多个耳光。 官差们只看到墨倾心美丽的小脸来回晃动,眨眼细看时,白嫩的小脸变的红艳艳一片,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这两名贵族千金真是彪悍…… 墨倾颜静静站立,冷眼旁观墨倾心和吕若涵狗咬狗,眼眸轻轻闪了闪,吕若涵力气很大,她钳制着墨倾心的手腕,墨倾心用尽全力也没挣脱。 轩辕煜旭微微抬头,墨色的眼瞳看向遥远的天空,目光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 冷臻飞看准机会,伸手抓住了墨倾颜的衣袖,脸上洋溢着纯净的笑,对轩辕煜旭射来的锐利目光视而不见,这次不怕倾颜走丢了。 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就像被人捏碎一般,墨倾心费尽力气也没逃脱钳制,小脸也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肿的不轻。 “吕若涵!”墨倾心美眸喷火,她居然敢打自己的脸,敢让自己在郡王面前如此丢人,践人践人践人,心中愤怒着,猛然抬脚,狠狠踢向吕若涵受伤的腿。 吕若涵眸光一凝,收腿避过墨倾心的攻击,一拳狠狠打到了她受伤的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墨倾心疼的惊声尖叫:“疼啊,疼死了……”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吕若涵动作好快,一般的贵族千金,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躲闪,反击速度…… “墨倾心!”伴随着一声怒吼,昏迷不醒的陆浩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憔悴的眸中厉光闪烁,邋遢的身上暴发着滔天的怒火,宛若地狱里前来讨债的恶鬼。 一脚踢倒了墨倾心,陆浩然双目通红:“你们让我在皇宫*墨倾颜,我*了,你们让我在公堂上诬陷墨倾颜,我诬陷了,我帮你们做了那么多事,只要求你们救我一命,要求过份吗?你们不想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害我……” 亏他还相信她们,走了她们安排的路线逃命,却原来这不是自由路,而是死亡之路。 呵呵,近百名官差监视着,他根本逃不掉,重犯越狱,是罪上加罪,他很快都要死了,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将她们做的丑事全抖出来,让她们臭名远扬…… 126醋意 众人瞬间怔愣,这太尉府二小姐,天阙第一美女,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亲姐姐的,除了设计,就是陷害,品性真真是渣到了极点。 墨倾心被陆浩然踢的连连翻滚,模样极是狼狈,轩辕煜旭静站着不动,官差们也不敢上前阻止,继续旁观第一美人被人踢,墨倾心做了这么多坏事,被踢也是应该的。 “陆浩然,我是太尉府千金,你再敢踢我一下,我饶不了你!”墨倾心惊声高呼着,威胁陆浩然,贱男,居然敢这般狠毒的狂踢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回府告诉爹,让爹处死他。 陆浩然冷冷一笑,他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墨倾心居然拿丞相来威胁他:“二小姐还有力气叫嚣,看来伤的还很轻,那我就再重踢沈二小姐几下,凑足死罪,让你好动手!” 说着,陆浩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到了墨倾心身上,将她踢出半米多远,不偏不倚,正好砸向吕若涵。 吕若涵眼眸一变,正欲躲开,一颗石子打到了她腰上,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动作一顿,墨倾心的身躯已重重砸到了她身上。 “啊……”两声痛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墨倾心和吕若涵倒在地上,一个抱着胳膊痛呼,一个抱着腿惨叫…… 刚才她们撞在一起时,撞到了各自的伤口…… “墨倾心,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陆浩然大步走过去,揪着墨倾心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只听哧的一声,她华美的锦缎衣衫层层断裂开来,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以及里衣下那若隐若现的红色肚兜…… 陆浩然微怔,众官差们却是眼睛猛然一亮,戏谑的目光纷纷望了过来,第一美人*外泄啊,穿的还是红色肚兜! “啊啊啊……”她堂堂第一美女,居然在炎悍王面前被这些下贱的官差占了便宜,真是可恶,这一群践人! 墨倾心眸中喷火,惊声尖叫着,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音调,飞速拢着自己的衣衫,自己没被践人人看到多少,炎悍王应该不会嫌弃自己…… “真吵!”冷臻飞嘀咕一声,一掌挥过,墨倾心,吕若涵没被打出去,但她们抱着胳膊和腿,叫的更加凄惨,美丽的面容微微扭曲,显然十分痛苦。 陆浩然悄悄按按墨倾心的胳膊,软搭搭的,已经断了…… 容大人看看轩辕煜旭,墨倾颜,再望望重伤的墨倾心和吕若涵,欲言又止。 “容大人,陆浩然没有逃走,吕若涵,墨倾心这两名阴谋策划者也受到教训了,不如,事情就到此为止!”墨倾颜轻声建议着。 吕若涵、墨倾心策划劫狱,是不小的罪名,但陆浩然没被劫走,事情就可大可小,她们的父亲都是高官,就算把她们抓起来,也不会被判重刑,并且,看顺天府的态度,也不想抓她们两人。 冷臻飞是赤霄太子,京城最近又发生了许多与赤霄有关的事情,如果事情闹大,冷臻飞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所以,墨倾颜便准备顺着顺天府的意,暂时放过吕若涵与墨倾心,隐下冷臻飞。 “墨小姐宅心仁厚,本官佩服!”顺天府尹赞扬着,暗暗松了口气,墨太尉,吕尚书职位都比他高,他们的千金也并非故意劫狱,如果墨倾颜态度强硬的要置吕若涵,墨倾心重罪,他还真有些为难! “来人,送吕小姐,墨小姐回府,押陆浩然去大牢!”顺天府尹冷声下了命令,悄悄望一眼轩辕煜旭,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方才完全放下心来,这件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官差们找来两副单架,架着吕若涵,墨倾心回府,墨倾心惨叫着,回望轩辕煜旭,却见他面容冰冷,看也没看她一眼,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炎悍王嫌弃自己了…… 都是墨倾颜那个践人,如果她没骗炎悍王来这里,他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的狼狈…… 墨倾心恨恨的瞪着墨倾颜,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抬起了。 两名官差走上前,押了陆浩然,陆浩然回望墨倾颜,一袭蓝衣在火光中飘逸,美丽的容颜比天上的月亮还要耀眼,墨色的眼瞳就像天上的星星般闪亮,清新,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何以前他没有发现她的优秀?如果在邺城时,他就知道她这么完美,这么迷人,他可能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别愣着了,走吧!”官差给陆浩然套了枷锁,拉着他回大牢了。 向轩辕煜旭道了别,顺天府也带着其他官兵们回去了,整个场地只剩下墨倾颜,轩辕煜旭,冷臻飞三人。 墨倾颜看向冷臻飞:“臻飞,刚才怎么生那大气?”冷臻飞就站在墨倾颜旁边,他出招打断她们两人的胳膊和腿时,她清析的感觉到,他在生气。 “她们利用我害你,对不起!”冷臻飞低了头,声音也很小,就像做错了事,愧疚的向人道歉,他只是想找到她,没想到会给她带来麻烦。 “你太单纯,才会上她们的当,以后学聪明点,不要再随便相信别人了!”墨倾颜笑着说道。 吕若涵,墨倾心计策成功,除了她们阴险外,就是冷臻飞太单纯,太轻信,这一局,她们害的是墨倾颜,冷臻飞没出什么事,如果她们想害冷臻飞,以冷臻飞的心智,不死也会重伤。 “那我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墨倾颜没怪他,冷臻飞很开心,笑容璀璨,眼眸清澈如泉! 墨倾颜:“……”这话听着,怎么这么*! “冷臻飞,你怎么会来天阙?”轩辕煜旭冷声插话进来,目光望到冷臻飞抓着墨倾颜衣袖的手,锐利的眸中闪过丝丝冷冽。 “是父皇让我来历练的!”冷臻飞轻声回答着,目光清澈。 “你的暗卫呢?”轩辕煜旭再次询问,赤霄太子出来历练,身边是少不了暗卫的。 “许多天前,我们走散了。”说到走散的暗卫,冷臻飞眸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怎么走散的?”这才是事情的最关键。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子时左右,我睡不着,出门去逛,天亮回到客栈时,他们就全都不见了!”冷臻飞眸中闪过一道迷蒙,似乎真的不知道暗卫为何会不见了。 墨倾颜蹙了蹙眉:赤霄皇室暗卫都是很厉害的,如果是发现冷臻飞不见,出去寻人,肯定还会再回来,可事实却是,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全都被杀了,冷臻飞出门去逛,反倒逃过一劫。 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赤霄太子,又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能杀得了赤霄暗卫? “冷臻飞,你可以走了!”轩辕煜旭冷声下了逐客令,眼眸凝深,冷臻飞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臻飞,我送你去客栈!”墨倾颜笑容明媚,夜色已深,阵阵冷风吹过,带来丝丝冷意,他们不能再在这空荡的地方多呆了。 “我不要住客栈,你都不去看我!”他独自一人,很无聊,也很孤单!冷臻飞嘀咕着,唯恐墨倾颜会丢下他一般,大手紧紧抓她的衣袖,目光清澈:“倾颜,我随你一起,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点,墨倾颜只觉一阵无形的冷风刮过,阵阵寒意透过衣衫渗入肌肤,让人全身一震。 “冷臻飞,墨倾颜是女子,你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怎能住在一起?”轩辕煜旭低低的说着,墨倾颜却觉得他声音中含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果我不跟着她,她会不见的!”冷臻飞理直气壮的回答,扯着墨倾颜衣袖的手,握的更紧。 轩辕煜旭紧紧皱起眉头,锐利的眸中折射出道道凌厉的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我家就在京城,我不会消失的!”墨倾颜蹙了蹙眉,轩辕煜旭在生气,她必须快些向冷臻飞解释,否则,这两人有了矛盾,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冷臻飞思想单纯,许多事情和他解释不清楚。 “那我去你家住,这样就能保证你不消失了!”冷臻飞提出自己的意见,笑容干净,晶亮的眼眸清澈见底,不染半分杂质,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墨倾颜,没有其他非份之想。 “不行!”墨倾颜想也没想,直言拒绝冷臻飞,墨倾心胳膊断了,高氏,墨老太太,墨淞肯定正准备找她麻烦,如果她把冷臻飞带回太尉府,高氏和墨淞绝不会放过他这个罪魁祸首。 “倾颜,你是不是讨厌我?”冷臻飞低垂了头,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就像被人抛弃的孩子,孤独,无助,伤心,失望。 “不是!”墨倾颜皱着眉头,思索着最合适的说词:“我是女子,你是男子,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方便,你还是住客栈吧,我会去看你的!”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可你没去看我!”冷臻飞低低的控诉着,眼睑微微沉下,就像在黯然神伤。 “这次一定不会了,我说话算话!”墨倾颜郑重保证着。 冷臻飞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神情十分黯淡,紧扯着墨倾颜衣袖的手,不但没放开,还越抓越紧。 128 阵阵冷风吹过,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肌肤,墨倾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即,一件带着暖暖体温的外衣披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松香随风飘散。 “倾颜,我的外衣也给你!”冷臻飞如法炮制,手忙脚乱的去脱外衣,那只手还不忘紧抓着墨倾颜的衣袖。 “夜晚不是特别冷,一件外衣就足够!”轩辕煜旭看向冷臻飞,利眸幽深似潭:“今晚,你随本王去炎王府!” 如果不能给冷臻飞满意的答案,他肯定会拉着墨倾颜的衣袖在这里站到天亮,客栈,他不想去,太尉府,他不能去,轩辕煜旭也不希望他去,只剩下炎王府了。 “炎王府?你的府邸?”冷臻飞轻声询问着,见轩辕煜旭点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去!”他的府里没有倾颜,自己去干什么。 轩辕煜旭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冷冷射向冷臻飞:“不去炎王府,你就在这里站到天亮好了!”说着,轩辕煜旭弹指打向墨倾颜的衣袖,丝质的布料瞬间被划烂。 “咱们走!”轩辕煜旭抓着墨倾颜的手腕,拉着她快步前行。 墨倾颜本想停下向冷臻飞解释,可转念一想,冷臻飞很固执,如果劝不动他,他肯定会在这里站上*,她和轩辕煜旭一走,是恰到好处的逼迫了冷臻飞,他应该会放弃执念跟上来的。 不出墨倾颜所料,轩辕煜旭,墨倾颜离开,冷臻飞望着手中那半截衣袖,有瞬间的茫然,随即快步追了上来:“倾颜,等等我!” 快跑几步,挡在轩辕煜旭,墨倾颜面前,冷臻飞纯净的眼眸有些许焦急与黯淡,思量再三,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直直看着墨倾颜:“倾颜,我住到炎王府,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有空我就会去看你!”墨倾颜轻轻一笑,温暖璀璨! “那好,我去炎王府!”冷臻飞低低的说着,走上前来,再次伸手去拉墨倾颜的衣袖。 轩辕煜旭上前一步,挡在墨倾颜面前,目光锐利,语气冰冷:“冷臻飞,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为什么能拉她的手?”冷臻飞不服气的辩解,轩辕煜旭一直紧握着倾颜的手腕,自己不过抓个衣袖也不可以吗?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与她亲近是理所当然,至于其他男子,不可再染指她半分!”轩辕煜旭言词犀利,语气冰冷。 墨倾颜扬扬眉毛,轩辕煜旭想让冷臻飞少粘着自己,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没必要说的这么认真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和他很亲密。 “如果她成为我的未婚妻,是不是除我之外,别的男子都不能拉她的手了!”冷臻飞轻声询问着,笑容纯净。 “冷臻飞!”轩辕煜旭的俊颜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她已是本王的未婚妻,不可能再与你有任何关系!” 墨倾颜嘴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轩辕煜旭这天阙腹黑神,一向只有他算计别人,别人从来都算计不到他,没想到今天,他会被单纯的冷臻飞气成这副模样。 若非冷臻飞清澈见底的目光,孩童般单纯的心情,墨倾颜都要以为他是在故意装傻捉弄人。 “为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就不能是我的未婚妻?”冷臻飞清澈的眸中瞒是不解。 “一名女子,只能嫁一个男人!”轩辕煜旭目光犀利。 “她还没有嫁给你啊,为什么不能和其他男子亲近?”冷臻飞再次不解的询问。 轩辕煜旭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冷冷望着冷臻飞:“不要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否则,你休想再住进炎王府!” 冷臻飞瞬间闭上了嘴巴,他不怕轩辕煜旭,却怕见不到墨倾颜:“倾颜,你明天真的会去炎王府看我吗?”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墨倾颜温柔浅笑,她是守信之人,没去客栈看冷臻飞,是因为他是陌生人,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如今,她和冷臻飞算是朋友了,她当然会守信去炎王府看他。 冷臻飞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目光望到墨倾颜断裂衣袖内露出一方蓝色丝帕,眼睛一亮,快速伸手将丝帕抢了过来: “这条丝帕是你喜欢的东西吧,先在我这里放着,等你明天来看我的时候,再还给你!” 轩辕煜旭面色又黑了几分,看着冷臻飞,一言不发,锐利的眸中,冷光闪烁。 墨倾颜:“……”冷臻飞什么时候学会扣押人质了,不,是扣押物质,拿丝帕做质,让她前去看他,他的思想真不是一般的单纯。 冷臻飞手中的丝帕上只绣着几朵花,没绣名字,也没绣诗,但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依旧黑的彻底: 倾颜发上戴着发簪,耳上戴着耳环,手腕上也戴了一只玉镯,冷臻飞什么都没拿,偏偏抢走了她的丝帕,在天阙,女子送男子丝帕,代表订情,冷臻飞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知道? 冷臻飞纯净的心思,让墨倾颜看着他有瞬间的怔愣,冷臻飞俊颜微微泛红,手伸进衣袖内摸索片刻,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墨倾颜手中:“给你!” “这是什么?”墨倾颜摊开手掌一看,一枚绿色的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里,绿色非常纯净,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另一边雕刻着一个行云流水般的夜字,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你给我玉佩干什么?”墨倾颜不解的望着冷臻飞。 “我把你喜欢的丝帕拿走了,当然要送你一样东西做为交换,等明天你来看我的时候,咱们再换回来就好了。”冷臻飞轻轻笑着,目光清澈见底,不染半分杂质。 墨倾颜:“……” 拿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换一条普通丝帕,这么赔本的事情,也只有冷臻飞做的出来。 127断她臂 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冷臻飞拿了倾颜的丝帕,又送倾颜一块玉佩,这是在交换定情信物吗? “玉佩你收回去吧,那条丝帕不值钱,你这块玉佩能买好几柜子了!”墨倾颜将玉佩递向冷臻飞,她不喜占人便宜,一条丝帕而已,她并未放在心上,冷臻飞不必拿这么贵重的玉佩来换。 冷臻飞摇着头,不肯接玉佩:“我拿了你的丝帕,送你一块玉佩,很公平,如果你真想把玉佩还给我,明天来炎王府看我就好了!” 墨倾颜柳眉微皱,冷臻飞以为,他拿了自己的丝帕,自己拿了他的玉佩,为了交换就一定会去看他,这思想还真是纯净…… 玉佩晶莹剔透,在墨倾颜白嫩的小手中散着盈盈的光芒,衬的她的小手更加细致如瓷。 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拿走了墨倾颜手中玉佩,抬头,正对上轩辕煜旭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瞳孔深处,隐隐闪过一道不悦的锐利光芒。 墨倾颜一怔:今晚的轩辕煜旭,好像很不对劲。 “轩辕煜旭,我给倾颜的玉佩,你干嘛抢?”冷臻飞抗议着,语气极是不悦。 “夜风大,她的手都被冻凉了,本王暂时替她保管,等她回了府,再还给她!”轩辕煜旭敷衍着冷臻飞,轻声对墨倾颜低语:“等冷臻飞住进炎王府,本王将玉佩还给他!” 墨倾颜一想,她还玉佩,冷臻飞不收,让轩辕煜旭交给他,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夜深风大,咱们回府吧!”轻声说着,轩辕煜旭握着墨倾颜的手腕向前走去。 冷臻飞走上前来,伸手欲抓墨倾颜另一只衣袖,被轩辕煜旭强势的内力弹开。 “轩辕煜旭,你干什么?”冷臻飞怒瞪着轩辕煜旭,刚才他抢倾颜玉佩,现在又以内力打开自己,肯定没安好心。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你是男子,不可再亲近她!”轩辕煜旭冷声回答着,目光锐利。 “我抓的是衣袖……”冷臻飞不满的嘀咕。 “衣袖也不行……”轩辕煜旭义正词严,望望墨倾颜,冷臻飞之间的小距离,目光更加锐利:“走路时,离她一步远!” “倾颜!”冷臻飞低垂了头,声音低低,就像受了大委屈。 “夜深了,咱们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就走在我左边吧!”看着冷臻飞可怜兮兮的样子,墨倾颜好气又好笑,冷臻飞还是很聪明的嘛,抗议不了轩辕煜旭,改向自己求救。 “好!”走在倾颜左边,可以完全没有距离,冷臻飞非常高兴,抓了墨倾颜的袖子快步前行。 轩辕煜旭犀利的目光落在冷臻飞拉墨倾颜衣袖的手上,凝视片刻,一言不发的收了回去,黑曜石般的眼瞳,越凝越深。 夜渐浓,夜风冷,轩辕煜旭,墨倾颜急速赶路,谁都没有说话,冷臻飞走在一边,好奇的拉着墨倾颜问东问西。 “倾颜,你多大了?” “倾颜,你最喜欢吃什么?” “倾颜,你最喜欢蓝色,水绿色的衣服吗?我见你好几次,你穿的衣裙几乎都是这个颜色的……” “倾颜……” 冷臻飞一连串的问题像爆竹一般问了出来,墨倾颜耐下心思一一解答,轩辕煜旭却紧紧皱起眉头:“冷臻飞,你闭嘴!”许多事情需要用心体会,不是用嘴来问的。 “你干嘛凶我?”冷臻飞理直气壮的反问轩辕煜旭,清澈的眸中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马上到太尉府了,倾颜要回府休息,你就不要再烦了!”轩辕煜旭低低的说着,语气冰冷,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冷臻飞抬头望去,一处华丽的宅院现于眼前,两边挂着两只灯笼,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太尉府三个大字在有些黯淡的烛火中很是显眼。 “倾颜就住在这里!”冷臻飞望着巍峨的太尉府,轻轻点头:“还算可以!” 墨倾颜拉下轩辕煜旭和冷臻飞的手,轻声道:“我到家了,你们也快些回府休息吧!” “等你进去了,我们再走!”冷臻飞看着墨倾颜,微笑着说道。 轩辕煜旭再次皱起眉头,目光寒如利刃,好像冷臻飞抢了他什么东西一般。 墨倾颜看看轩辕煜旭,再望望冷臻飞,暗暗摇摇头,这两人表面平静,暗中一直在针锋相对,轩辕煜旭是有分寸的冷静人,自己进府后,他们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 “晚安!”墨倾颜轻轻一笑,转身走向太尉府大门。 “倾颜!”刚走了两步,身后响起轩辕煜旭的呼唤。 “什么事?”墨倾颜转身望去,轩辕煜旭修长的身形已经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莫名的一阵心乱。 温润的触感自额头传来,墨倾颜猛然一怔,抬头,正对上轩辕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瞳孔中清晰的映出她的身影:刚才轩辕煜旭吻了她的额头?这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晚安!”轩辕煜旭轻轻说着,一向锐利的瞳孔深处,隐隐闪烁着点点柔情。 墨倾颜一怔:轩辕煜旭该不会是…… “倾颜!”冷臻飞突然走上前来,俯身就欲像轩辕煜旭那般吻墨倾颜。 “冷臻飞,你干什么?”没等墨倾颜拒绝,轩辕煜旭已将冷臻飞推了出去,锐利的眸中寒光凝聚。 “和倾颜告别啊,你刚才不是这么做的吗?”冷臻飞理直气壮的反驳轩辕煜旭。 “冷臻飞,你记清楚了,你和倾颜没有任何关系,不能与她有任何亲密动作!”轩辕煜旭目光犀利,面容冰冷:“刚才的道别,如果你想实验,去找别的女人!” “我不喜欢其他女子!”冷臻飞小声嘀咕,目光频频望向墨倾颜。 “夜深了,我进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回府!”说着,墨倾颜转过身,快步走进了太尉府,轩辕煜旭,冷臻飞因为她在闹矛盾,她离开了,他们两人应该就会平静了。 墨倾颜窈窕的身影在青石路上快速前行,很快消失不见,轩辕煜旭收回目光,看也没看身旁的冷臻飞,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 冷臻飞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跟在轩辕煜旭身后快步前行,偶尔抬头看看前面的轩辕煜旭,不是他硬要跟着轩辕煜旭回去,而是他想见墨倾颜,必须住到炎王府。 将近子时,太尉府里静悄悄的,一队队巡逻侍卫在府内来回巡视着。 突然,两名丫鬟端着托盘自不远处走过,匆匆忙忙:“快点儿,快点儿,二小姐快要疼死了,急需药物……” 墨倾颜挑挑眉,墨倾心被臻飞打断胳膊好长时间了,怎么还在医治?请的哪位太医,动作这么慢? “大小姐,老爷,夫人吩咐,您来了请您去锦园!”红笺和蓝菲端着东西走了过来,看到墨倾颜,传达墨淞,高氏的命令,眸中虽有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知道了!”墨倾颜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走的慢慢腾腾。 红笺有些忍不住了,催促道:“大小姐,您能不能走快一些,二小姐伤的不轻……” “我又不是大夫,倾心受再重的伤,我去了有什么用?”墨倾颜干脆停下了脚步,回望蓝菲,红笺,清冷的眸中隐有冷光萦绕。 红笺眸中隐带着嘲讽与愤怒:“二小姐她是……” “二小姐很想见您!”蓝菲狠狠撞了撞红笺的胳膊,接下了她的话,对墨倾颜客气的笑笑。 “真的?”墨倾颜似笑非笑,墨倾心是想见她被墨淞教训吧。 “奴婢不敢撒谎,刚才二小姐一直在念叨大小姐!”蓝菲笑容灿烂。 墨倾颜冷笑,是念叨着她为什么还没来,为什么还没被墨淞教训,这个叫蓝菲的倒是比红笺聪明,也更会算计人。 没关系,反正她也是要去锦园的,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墨淞的怒吼,她是逃不掉的:“去锦园!” 墨倾心只是被打断了手臂,听她那高分贝的痛苦哀嚎就知道她没有大碍,偏偏她还叫的很凄惨,就像快死一样,如果真的快死了,肯定是有气无力,连哼哼都困难,哪还能叫的这么大声,大半个太尉府都能听到…… 墨倾颜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形,墨倾心躺在*上惊声痛呼,仿佛受了极重的伤,高氏站在窗边安慰照顾,面色焦急,满目心疼,大夫坐在*边仔细诊治,眉头紧皱,墨淞站在内室门口,焦急的向里望,眸中满是担忧。 墨倾颜扬唇冷笑,这一家三口,每次出事都会聚到一起,脸上的表情,也配合的十分默契。 墨倾心是被她弄断胳膊又如何?墨淞,高氏想要教训她,可没那么容易。 与太尉府路上的昏暗清静不同,锦园内灯火通明,丫鬟,嬷嬷们端着一样又一样东西,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墨倾心的痛呼,一阵高过一阵,悲伤痛苦,震慑人心。 墨淞站在外室,面色焦急的来回走动,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珠帘,频频望向内室,墨倾心每痛呼一声,都紧紧牵动着他的心: 倾心一向乖顺,就算受了伤,也是静静忍着,如今却忍不住连声痛呼,可见伤的极重…… “老爷,大小姐来了!”站在门口的红笺突然开了口,高声禀报着。 墨倾颜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射向红笺,好一个忠心的丫鬟,明里暗中提醒墨淞教训自己! 红笺全身一震,慌忙低了头,不敢看墨倾颜,心中暗道,大小姐和相爷一前一后的站着不动,自己不过提醒相爷,她回来了而已,并没有做错什么! 听闻墨倾颜回来,墨淞身体一震,转身瞪向墨倾颜,眸中怒火翻腾,咬牙切齿:“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墨倾颜看一眼忙乱的内室,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墨倾心私放逃犯,断她一臂,是给她个教训,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好好好!”墨淞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像是气到了极点:“真是我的好女儿,每天除了设计自己的妹妹,就是陷害自己的妹妹,除此之外,你还能不能做点其他事情?” “您的意思,倾心的胳膊,是我伤的?”墨倾颜看着墨淞,似笑非笑的眸中满是嘲讽,他前几天被自己气的吐血,今天就去上朝了,面色还很不错,看来太尉府珍贵药材不少,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是倾心告诉您,我伤了她?” “她不是你伤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墨淞恨恨的瞪着墨倾颜:倾心是他最得意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居然伤了胳膊,她的才华短时间内无法展示,别人如何看到她的优秀?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女儿!墨淞看墨倾颜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自从她来了太尉府,府内众人,真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怎么不问问倾心为什么会受伤?”墨倾颜冷冷望着墨淞,不问清事实始末,就妄下定论,他就是这么做天阙丞相的? “倾心性子温柔,她受伤,一定是别人算计她!”墨淞目光坚定,就算倾心算计别人,肯定也是被人逼迫着,不得不出手。 墨倾颜不屑的嗤笑,墨淞对墨倾心还真是溺爱,明明是她咎由自取,但从墨淞嘴里说出来,她受伤是为自卫,呵呵,真是美好的理由…… “爹,有本事,你去抓真正的凶手来罚,在这里对我什么撒气?”墨倾颜看着墨淞,清冷的眸中满是嘲讽,不屑:和这种无限偏心的父亲,她已经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没心思和他争辩了,随他怎么做吧。 “那人是谁?”墨淞突兀的问了一句。 “什么人?”墨倾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伤了倾心的男子是谁?”墨淞再次询问,眸中怒火翻腾,她在和自己装傻么? “那人身份很特殊,我答应过不泄露他的事情,您是天阙太尉,权利滔天,可以自己去调查!”墨倾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嘴角轻勾起一抹冷笑,极浅,却带着无限嘲讽: 不知墨淞知道伤了墨倾心的是赤霄太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冷臻飞身份高贵,天阙和赤霄又一直和平相处,天阙皇帝肯定不愿冷臻飞在天阙出事,如果墨淞为墨倾心报仇,得罪的是赤霄和天阙皇帝,到时,他头上那顶乌纱绝对会被摘掉,如果他不动冷臻飞,那就是憋了一肚子气,不上不下的,绝对难受…… 总而言之一句话,墨淞查出打伤墨倾心的真凶后,肯定会郁闷到吐血…… 墨淞胸口压制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墨倾颜,你命人伤了倾心,我没找你算账,你就应该知足了,少得寸进尺,把伤她那人说出来,你回惠园闭门思过一月,为倾心抄平安经一千遍,这件事情就算了,如果你不交出那人……” “如何?”墨倾颜淡淡询问着,清冷的眼瞳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墨淞的偏心不讲理,她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你就替那人受罚,断一臂,还给倾心!”墨淞看着墨倾颜,目光阴沉,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我不交人,也不想断臂呢?”墨倾颜低低的询问,眼睑下的眼瞳深不见底,对墨淞这个渣爹,她已经完全绝望,他再偏心,再阴狠,也激不起她丝毫愤怒情绪了。 “这可由不得你!”墨淞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愤怒的目光看向门外,冷声道:“来人,断大小姐一臂!” “是,老爷!”安嬷嬷,蓝菲,红笺低低的答应一声,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棍棒、绳子,快步走向墨倾颜。 墨倾颜柳眉微挑,扬唇冷笑,原来人家早有准备,自己踏进锦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被捆绑断臂,不过,细细想想也是,墨倾心是墨淞,高氏的掌上明珠,疼爱有加,她的手臂被自己弄断了,高氏,墨淞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大小姐,对不起了!”安嬷嬷,蓝菲,红笺看着墨倾颜,眸中都露出了阴险的冷笑,仿佛她是待宰的羔羊,即将被她们宰杀! “大小姐,断臂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奴婢把您绑起来吧,免得您自伤到!”红笺趾高气扬的走上前,拿着绳子就欲捆绑墨倾颜,脚下突然一绊,红笺脸朝下,狼狈的摔到了地上,鼻子被坚硬的地面撞破,鲜血直流,眸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砰!”一只花瓶自桌上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红笺头上,血从发根渗了出来,红笺疼的惊声尖叫,声音尖锐,直刺耳膜,附近的下人都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墨倾颜!”墨淞狠瞪着墨倾颜,眸中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她重伤红笺,是在反抗自己,好大的胆子,居然当众忤逆自己。 “太尉大人不必叫的这么大声,我听得到。”墨倾颜漫不经心的回着墨淞:“红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自己拿的绳子绊倒,还撞倒了桌子上的花瓶,这瓶子可是倾心妹妹最喜欢的古董瓶呢,价值不菲……” 墨倾颜猛然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冷冷射向拿着棍棒的安嬷嬷和蓝菲:“安嬷嬷,蓝菲,快来用刑吧,否则,父亲又要责骂我了!” 墨倾颜嘴角的浅笑,看到安嬷嬷和蓝菲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冰冷与诡异,再看看头破血流,满面鲜血的红笺,两人惊的连连后退,哪里还敢上前用刑。 “爹,安嬷嬷,红笺不敢用刑,您要不要亲自来?”墨倾颜看向墨淞,目光清冷,嘴角的微笑很浅,却透着无边的冷意。 看着墨倾颜的笑容,墨淞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这个女儿太聪明,也太诡异,回到太尉府一个多月,他亲眼看着她从默默无闻的乡野丫头,成为京城人尽皆知的太尉府千金,居然还得了太后的喜爱,炎悍王的青睐。这个女儿,不该如此耀眼,更不该超过倾心! 红笺的痛呼盖过了墨倾心,把高氏从内室惊了出来,望着面前僵持的局面,轻声解释: “倾颜,你爹断你一臂,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并没有其他意思,内室里坐的是皇宫御医,专门诊治断腿断臂,你的手臂断了,他会马上为你诊治,用太尉府最好的药材,你不会残废,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所以呢?要继续行刑吗?”墨倾颜望望墨淞和高氏,清冷的眸中,暗带嘲讽,断了她的手臂,再用最好的药材治好,她们是嫌太尉府药材太多用不完,还是当她三岁小孩好骗,拿这么个粗浅的理由敷衍她。 墨淞打断她的手臂,分明是想让她成为残废,再也没有和墨倾心争夺的资格。 高氏望向墨淞,低声道:“老爷,倾心手臂断裂,非常痛苦,也极难治疗,您就不要再让倾颜受这种苦了……” 墨倾颜挑眉,高氏明着是为她求情,实则在向墨淞告状,说自己害墨倾心受了重伤,十分痛苦…… 墨淞气消了些许,冷眼看向墨倾颜:“雅容为你求情,为父就暂且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回惠园闭门思过一月,为倾心抄写平安经一千遍……” 墨倾颜再次冷笑,墨淞之所以妥协,是因为自己不肯屈服,与他僵持,他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自己。 堂堂天阙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传扬出去,他肯定会丢尽脸面,高氏适时的出现,提出和解,给了他一个下台的台阶,又为他树立了慈父的形象,他当然不会拒绝。 “多谢,我马上回惠园,闭门思过!”锦园空气太污浊,墨倾颜一刻也不想呆。 转身离开的刹那间,一名太医从内室走了出来,墨淞,高氏快步上前,面色焦急的询问:“太医,倾心怎么样?” 太医轻捋着胡须:“医治的及时,墨小姐断裂的手臂骨已经固定好,休养一段时间,等骨头长好就没事了,墨小姐可以像以前一样弹琴,画画!” “多谢太医,多谢太医……”墨淞,高氏连声向太医道谢。 墨倾颜走出房间,轻轻皱了皱眉,墨倾心的手臂要被医治好了,看来,臻飞那一掌,还是太轻了…… 128不喜欢 轩辕煜旭,冷臻飞回到炎王府,站在大片房屋前,轩辕煜旭负手而立:“这些房子都是空的,你可随便挑一间居住!”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公事公办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我住那间!”冷臻飞将所有院落扫视一遍,快步向一座小院走去。 轩辕煜旭看了那小院一眼,目光转向冷臻飞,那间院落,距离自己的院子最近,自己进出炎王府,都要经过那座小院,如果倾颜来炎王府,也要经过那座小院,冷臻飞选中那里居,不是巧合。 “冷臻飞?”轩辕煜旭冷冷的呼唤。 “什么事?”冷臻飞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的玉佩!”轩辕煜旭手指轻弹,一枚绿色玉佩飞向冷臻飞。 冷臻飞伸手接下,温润的触感自掌心传来,他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紧握着玉佩,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小院走去。 轩辕煜旭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见到倾颜时,冷臻飞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和自己回炎王府的路上,他却一言未发,可见,除了倾颜外,他不喜欢与别人说话。 他送倾颜的玉佩被自己还回,没吵也没闹,拿着玉佩就走了,自制力,忍耐力很高,这样的人,即便心思单纯,也绝不是傻子,冷臻飞,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卫青凭空出现,恭声道:“郡王,您今晚……” “住炎王府!”轩辕煜旭淡淡说着,大步走向冷臻飞消失的方向。 望着轩辕煜旭消失的身影,卫青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千言万语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黑色的身影瞬间隐没在暗黑的夜里。 翌日,轩辕煜旭走出房间时,冷臻飞已经坐在小院门口了,手中拿着墨倾颜的丝帕,他的玉佩,目光频频望向大门的方向。 侍卫们请他吃早膳,他不吃,给他端茶,他不喝,就这么直直的坐着,看向炎王府的大门,清澈的眸中闪着浓浓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升越高,他期待的那道身影,始终都没有出现,清澈见底的眼瞳中隐隐闪过几分失落。 “轩辕煜旭,你在不在,本郡王有急事找你!”伴随着一道清朗的笑音,俊美如妖孽的银泽天出现在炎王府二门。 “什么急事?”轩辕煜旭坐在凉亭里,轻抿一口清茶,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就是关于……咦,他是谁?”银泽天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冷臻飞,绝色的容颜,清澈的眼眸,如莲花般纯净的气息,让他无比嫉妒,一个轩辕煜旭已经快让他自惭形秽了,如今又来了个和他差不多俊美的,这世间,怎么这么多妖孽? “你叫什么名字?”银泽天瞬间来到冷臻飞面前,笑嘻嘻的询问着。 冷臻飞看了银泽天一眼,没有说话,清澈的目光透过银泽天,看向王府门口,倾颜怎么还不来。 “你是哑巴?”银泽天眨眨眼睛,得出结论,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冷臻飞看也没年地银泽天一眼,目光依旧望着门口,一言不发。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银泽天挑挑眉毛,心中无比畅快,得意的轻摇着折扇,长的俊美又如何,是个哑巴,比自己这个正常人差了点儿。 轩辕煜旭望了冷臻飞一眼:“他才不是哑巴!”他是在等倾颜,懒得理别人。 “啊!”银泽天重新审视冷臻飞,不是哑巴,却不说话,自己说他,他也不反驳…… 银泽天眼睛猛然一亮:“难道他是傻瓜?” 不远处守卫的侍卫们听的嘴角连连抽搐,不是哑巴,就是傻瓜,这云南王世子,就不盼着人家好。 “你,说对了一半!”轩辕煜旭端杯品茶,眸中的情绪全部隐于袅袅水气中。 “轩辕煜旭,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小傻瓜?”银泽天迈步走进凉亭,坐在轩辕煜旭对面。 在他的印象里,轩辕煜旭可不是慈悲之人,这次居然大发善心,捡了个小傻瓜回来,捡傻瓜也就罢了,还捡个这么俊美的,让他这天阙第二美男子情何以堪。 “他不是本王捡来的。”轩辕煜旭淡淡说着,眸子如古井,平静无波,又深不见底。 “不是你捡来的?那他怎么会出现在炎王府?”银泽天轻摇着折扇,目光频频瞪向冷臻飞,容颜俊美,是个半傻,比自己逊色这么一点儿点儿…… “倾颜!”呆呆坐立的冷臻飞眼睛突然一亮,嘴角轻勾起一抹纯净的笑,站起身,快速向门口奔过去。 轩辕煜旭,银泽天看向冷臻飞奔跑的方向,一袭水绿襦裙的女子走进二门,明媚的脸庞,璀璨的笑容,正是墨倾颜。 “倾颜!”冷臻飞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墨倾颜面前,伸手去抱她,清澈的眼眸,纯净的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嗖!”一只茶杯凭空飞来,打向冷臻飞的手腕,冷臻飞躲避的瞬间,一袭白衣已经挡在了他和墨倾颜之间。 抬头,正对上轩辕煜旭幽深的墨色眼瞳,冷臻飞怒气冲冲:“轩辕煜旭,又是你!”每次他快要碰到倾颜时,都会被轩辕煜旭搅和。 “冷臻飞,过了一晚,你就不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了吗?”轩辕煜旭冷冷的看着冷臻飞,墨倾颜是他的未婚妻,冷臻飞不能亲近她。 “冷臻飞!”听到这个名字,银泽天喝到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呛的连连咳嗽,邪魅的眸中满是震惊:赤霄太子冷臻飞就是面前这个傻瓜? “倾颜!”冷臻飞可怜兮兮的看向墨倾颜。 “轩辕煜旭,臻飞性子单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再欺负他了!”墨倾颜拉开轩辕煜旭,出现在冷臻飞面前。 轩辕煜旭欺负冷臻飞?银泽天满目震惊,眨眨眼睛,仔细看,冷臻飞看着墨倾颜笑容满面,轩辕煜旭在一边站着,面色阴沉的可怕,是冷臻飞装傻算计轩辕煜旭吧。 想不到轩辕煜旭这天阙腹黑神,会被一名小傻瓜算计,若是传扬出去,他这天阙南烈王的名号恐怕要易主了…… 银泽天得意的想着,轻摇折扇,不过,轩辕煜旭,冷臻飞都站在墨倾颜身边,自己再想凑上去,有点难…… “倾颜,你怎么才来,都要中午了?”冷臻飞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坐了好几个时辰,才等来墨倾颜。 “太尉府有些急事,我刚刚处理完!”墨倾颜笑着敷衍,昨晚安嬷嬷三人的事情,闹到很晚才结束,她回到惠园时,天都快亮了,本想着闭闭眼睛就来炎王府,没想到一觉睡了过去,不久前刚醒。 “冷臻飞,倾颜已经来了炎王府,那条丝帕,你该还给她了!”话未落,轩辕煜旭已抽出冷臻飞手中丝帕,塞进墨倾颜手里,同时,将一件戴到墨倾颜脖子上:“这个送给你!” 轩辕煜旭动作很快,墨倾颜根本来不及拒绝,白色的丝线轻触着肌肤,冰冰凉凉的,墨倾颜低头一望,丝线最下端穿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雪玉,晶莹剔透,雕刻的栩栩如生,猛然望去,就像真的一样。 “为什么送我这个?”墨倾颜不解的询问,这只雪玉是以极品美玉雕刻而成,价值连城,整个天阙,找不出几只来。 轩辕煜旭轻咳一声:“这只雪玉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倾颜,我的玉佩也送你!”说着,冷臻飞笑容满面的将玉佩塞向墨倾颜的小手。 墨倾颜轻轻一躲,避开了那块玉佩,冷臻飞满目委屈:“为什么要他的雪玉,不要我的玉佩?” “你的玉佩是赤霄皇室所有,不可轻易送人!”墨倾颜郑重回答着,至于轩辕煜旭的雪玉,她也没打算收。 “冷臻飞,你在炎王府是不是住的很不舒服啊?”银泽天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带着欠扁的笑,他已经看出事情的始末了,当然要横插一脚。 “嗯,不舒服!”冷臻飞毫不客气批评着,每当他和倾颜见面的时候,轩辕煜旭都会出来搅局。 “那你要不要去我的别院住几天?”银泽天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事情在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不去!”冷臻飞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为什么?”银泽天一怔,刚才他还回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卦了? “你的别院里没有倾颜!”冷臻飞毫不避讳,倾颜说他住在炎王府,就来看他,如果他去了别院,她就不会去看他了。 墨倾颜一怔,纤手揉揉额头,臻飞还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轩辕煜旭面色微沉,锐利的眸中隐有冷光闪烁。 银泽天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小傻瓜,看不出来墨倾颜是特意来看他的吗?他去哪里,墨倾颜也会去哪里看他啊,脑子怎么都不会转圈,真是傻瓜。 “旭堂兄,旭堂兄……”一声高呼突然响起,一袭红衣的轩辕妙菱笑容满面的跑进院子,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旭堂兄,皇叔回府了!” “你来找我,只是为说这个?”轩辕煜旭早就知道南烈王会在今天回京入朝,轩辕妙菱再来炎王府送这没用的消息给他,肯定别有用心。 轩辕妙菱不自然的干笑几声:“还是堂兄聪明,我想去看看皇叔!” 十八年前的天阙南烈王,她崇拜很久了,听闻他回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人,不过,她独自一人不太敢去,就跑来炎王府找轩辕煜旭,想拉他一起去烈王府。 “本王没空!”冷臻飞从旁虎视眈眈,找到机会就亲近墨倾颜,轩辕煜旭防不胜防,暂时没空去拜访南烈王。 “那你能不能挤点空出来,把我送进烈王府就可以了!”轩辕妙菱不死心的请求着,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眸中满是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皇叔回京,会先去皇宫见皇上,你去了烈王府,也未必见得倒他。”时值中午,南烈王一定在皇宫,所以,轩辕煜旭并不急着去烈王府拜访。 “我只是想早点见到皇叔,他不在王府,我可以等嘛!”轩辕妙菱继续请求。 “站在烈王府外,晒着太阳等皇叔?”轩辕煜旭深邃的目光看向轩辕妙菱。 “这……”轩辕妙菱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她差点忘了,南烈王不在府上,无召见,他们根本进不了烈王府,顶着大太阳,像雕像一般站在王府门外,确实有些尴尬。 “倾颜,太阳有些毒了,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冷臻飞目光清澈,笑容纯净,抓着墨倾颜的衣袖,拉着她走向凉亭。 “他是谁?”轩辕妙菱只顾着请求轩辕煜旭,都没注意到周围有什么人,听到冷臻飞的说话声,方才看向他,眼睛顿时一亮:“长的真好看!” 银泽天摇扇子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不悦的瞪了轩辕妙菱一眼:“比本郡王和轩辕煜旭还好看?” 轩辕妙菱的目光快速在轩辕煜旭,银泽天,冷臻飞脸上扫过:“比旭堂兄差点儿,和你不相上下!” “轩辕妙菱,你什么眼光?”银泽天咬牙切齿:冷臻飞那个小傻瓜怎么能和他不相上下。 “本郡主实话实说而已,你不爱听,就一边呆着去!”轩辕妙菱扫了银泽天一眼,潇洒的挥挥手。 “冷臻飞!”轩辕煜旭瞬间来到冷臻飞和墨倾颜中间,隔开了两人,深邃的眸中厉光闪烁:“本王说的话,你又全部忘记了……” “冷臻飞!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轩辕妙菱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 “赤霄太子的名字,当然熟悉了!”银泽天横了轩辕妙菱一眼,仿佛在说:“你少见多怪。” “他是赤霄太子!”轩辕妙菱看向冷臻飞,美眸中满是震惊,相貌是很俊美,气息纯净,高贵,可这性子,也太单纯了些…… “轩辕煜旭,臻飞心性单纯,没有恶意,你不要和他过多计较!”墨倾颜抓着轩辕煜旭的胳膊,想将他拉到一边。 轩辕煜旭是天阙王爷,性子淡然冷漠,英俊的脸上始终都只有一种表情,可自从见到冷臻飞后,他深不见底的眼瞳中,闪现过许多情绪。 墨倾颜知道,他不喜欢冷臻飞。 130去烈王府 轩辕煜旭站着没动,锐利的目光直视冷臻飞:“冷臻飞,本王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冷臻飞目光依旧清澈如泉,但他修长的身躯微微僵了僵。 “轩辕煜旭,你在打什么哑迷?”墨倾颜看向轩辕煜旭,柳眉微挑,他曾经和冷臻飞说过什么,让冷臻飞反应这么大? “我是希望,冷太子不要忘记我提醒过他的一些事情!”轩辕煜旭回答着墨倾颜的话,锐利的目光依旧停在冷臻飞身上。 墨倾颜蹙了蹙眉:“你提醒了他什么?” “在天阙国需要注意的事项!”轩辕煜旭回答的轻描淡写。 “只是这样?”墨倾颜不太相信。 “当然!”轩辕煜旭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倾颜,旭堂兄很忙,你应该没什么事吧,陪我去一趟烈王府吧!”轩辕妙菱笑容璀璨,漂亮的眸中,闪过一丝哀叹,她看出来了,冷臻飞在和旭堂兄争抢倾颜,堂兄那番话是在提醒冷臻飞不要打倾颜的主意。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在平时,以倾颜的聪明,她肯定能察觉到事情原因,但现在她是局中人,眼前一团迷雾,看不到堂兄,冷臻飞对她的感情! “我去烈王府不太合适!”是天阙南烈王,身份尊贵,脾气似乎也不太好,在相国寺里,太子,祈王求见他都拒绝,墨倾颜一名无权无势的千金去,他更加不会见了。 “没关系,就当和我做个伴了。”轩辕妙菱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拉着墨倾颜出了凉亭,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向墨倾颜咬耳朵:“皇叔脾气很好的,忙完事情,他一定会见咱们的!” 墨倾颜扬扬嘴角,怎么也无法将相国寺那位,一掌打死几十名刺客的冷酷南烈王与好脾气一词联系起来:“既然南烈王爷脾气好,你独自去烈王府见他就好,我在炎王府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去了!” 轩辕妙菱回头望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小声对墨倾颜低语:“旭堂兄,银泽天,冷臻飞肯定有事情商量,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我会站在一边,等他们商量完事情再过去……”说着,墨倾颜就欲拉下轩辕妙菱紧抓着她胳膊的手。 “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计策被看穿,轩辕妙菱有些懊恼:“皇叔退隐后,一直不爱见人,和旭堂兄倒是有些来往,刚才我去烈王府的路上,听说有好几个人求见被拒绝……” 那些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才华横溢,都被南烈王拒绝拜访,轩辕妙菱自然不敢再冒然去求见。 “你让轩辕煜旭陪你去烈王府,是确保你能进到王府,见到南烈王爷!”墨倾颜柳眉微挑,南烈王爷是天阙南烈王,又是身份尊贵的皇室王爷,有傲气在所难免。 “是啊!”轩辕妙菱轻轻点头。 “我和南烈王爷不熟悉,去了烈王府,也帮不到你!”墨倾颜和南烈王爷不过几面之缘,彼此之间都没说过几句话,以南烈王爷的傲气,根本不会理她。 “你是旭堂兄的未婚妻,皇叔肯定会给你几分面子,见咱们的!”轩辕妙菱嘴角微扬,漂亮的眸中闪闪发光,请不动旭堂兄,请他未婚妻帮忙也是一样的。 “这样也行?”墨倾颜皱眉,她和轩辕煜旭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凭借这个名头,就能让南烈王接见?天方夜谭。 “咱们去试试就知道了!”墨倾颜同意帮忙,轩辕妙菱喜笑颜开,拉着墨倾颜,快步向外走去。 轩辕妙菱兴致勃勃,墨倾颜不愿泼她冷水,准备随她一起去烈王府试试,如果南烈王肯见轩辕妙菱最好,如果他不见,墨倾颜也算尽力了。 望着快速远离的墨倾颜和轩辕妙菱,轩辕煜旭皱皱眉,却并未说话。 银泽天也扬扬嘴角,墨倾颜和轩辕妙菱在一块,比让冷臻飞拉衣袖强多了,难怪轩辕煜旭不阻止。 “倾颜!”墨倾颜越走越远,冷臻飞低低的呼唤着,清澈的眸中闪着几分失落与期盼。 “臻飞,你暂时就住在炎王府,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墨倾颜微笑着嘱咐着,轩辕煜旭,冷臻飞之间闹矛盾,多是因她而起,她离开炎王府,他们两人就会恢复冷静。 轩辕煜旭是正人君子,不屑暗害别人,冷臻飞是小孩心性,思想单纯,墨倾颜不担心他们会相互暗算,说不定还能一起研究着,把最近发生的诡异事情解决了。 “好!”冷臻飞高声答应着,目送墨倾颜消失在门外,清澈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喃喃自语:“你要早点来看我,我等着你!” 墨倾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冷臻飞没再说话,转过身,默默的回了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所有视线。 银泽天摇着扇子,邪魅的目光直视冷臻飞所在的房间:“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赤霄太子,岂会是傻子?”轩辕煜旭也看向冷臻飞的房间,锐利的眸中萦绕了一层寒意。 “可我的看他一举一动都非常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银泽天是云南王世子,阅人无数,一个人的行为动作是装,还是自然表现,他分辨的很清。 “或许他是在某些方向,能力比较差!”轩辕煜旭遇到的冷臻飞,性子纯如孩童,脾气有些奇怪,面对别人时,也不怎么爱说话…… “我听闻,越是这种怪人,武功越高,轩辕煜旭,你有没有试过他的武功?”银泽天邪魅的眸中满是好奇,许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小试过几次,确如你所说,武功高深莫测!”练武,需心静,或许正因为冷臻飞心纯,无杂念,武功才会练就的高深莫测。 “轩辕煜旭,冷臻飞是赤霄太子,你准备怎么安置他?养在炎王府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银泽天悠哉游哉的轻摇着扇子,朝中有些老大臣,除了吃喝外,每天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弹劾别人,如果被他们知道炎王府秘密住着赤霄太子,肯定会大肆弹劾,闹的人尽皆知。 “本王自有安排!”赤霄太子悄悄跑来天阙,长期居于炎王府,确实很容易惹人非议,轩辕煜旭不畏流言,却知道,流言能杀人于无形,必须尽早防范。 墨倾颜和轩辕妙菱出了炎王府,坐着马车慢腾腾的前往烈王府,南烈王还在皇宫,她们不着急。 轩辕妙菱的马车上,用品一应俱全,墨倾颜和轩辕妙菱喝着香茶,吃着点心,用了一柱香时间才到达炎王府。 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一道熟悉的呼唤传来:“郡主,倾颜姐姐!” 墨倾颜抬头望去,叶素素正扶着丫鬟的手,微笑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明媚的阳光在她周身萦绕了一层淡淡的光圈,再配上她那美丽的容颜,高贵的气质,美丽不可芳物。 “叶小姐!”墨倾颜礼貌微笑,看似随意的目光,时时注视着叶素素的一举一动。 昨晚吕若涵被重伤,之前又被墨倾心打的很惨,就算会武功,也不会很高,那么,武功高强的嫌疑人,就只剩下叶素素了,叶素素一言一行皆是闺秀风范,温柔缓慢,半点不见习武人的干脆与利落,她是真的不会武功,还隐藏太深? 她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 “郡主和姐姐也是来拜访南烈王爷的吗?”叶素素款款走了过来,笑容璀璨,迷人。 “是的!”墨倾颜浅笑,她果然是来见南烈王爷的,京城人都知道南烈王爷不喜见外人,轩辕妙菱是皇室中人,南烈王爷的侄女,被请进府的可能性很大,她的马车到王府时,叶素素也到了,只是巧合吗? “本郡主想见战皇叔,就拉着倾颜来了……”轩辕妙菱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整整衣装,看向巍峨的烈王府,喃喃道:“不知皇叔在不在王府?” 轩辕妙菱声音很低,但叶素素离的近,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笑道:“刚才我在街上,听闻南烈王爷回府了!” “真的?”轩辕妙菱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皇叔回府是好事,但是他会不会见她? “郡主,让侍卫进去通报一声,南烈王爷会不会见你,很快就知道了!”墨倾颜轻声建议着,只在马车前站着,可是永远都进不了烈王府。 “没错!”轩辕妙菱眼睛亮亮的点着头,快步走到王府门前,对守门的侍卫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淮王府郡主轩辕妙菱和未来炎悍王妃墨倾颜求见!” 轩辕妙菱只说了她和墨倾颜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把叶素素忘了个一干二净。 叶素素的笑容微微僵了僵,随即道:“麻烦侍卫大哥禀报,御史府叶素素求见!” “啊!”轩辕妙菱猛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侧目看向叶素素:“刚才只想着见皇叔,把你给忘记了,不好意思!” 轩辕妙菱说着愧疚的话,语气中却丝毫都没有愧疚的意思,还带着点趾高气扬的味道,叶素素的笑容再次僵硬了几分:“郡主事情繁忙,忘记一些也很正常,素素不会计较。” 轩辕妙菱满意的点点头:“叶小姐真是通情达理!” 侍卫领命,快速进府禀报。 130红色的灯笼 “郡主!”墨倾颜皱眉看着轩辕妙菱,她尚未及笄,报太尉府千金的身份,比未来炎悍王妃实在! 轩辕妙菱笑嘻嘻的对墨倾颜咬耳朵:“皇叔重亲情,你未来炎悍王妃的身份,比太尉府千金管用!” 墨倾颜无奈加无语,轩辕妙菱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做事时很聪明,也很细心。 “郡主,倾颜姐姐,你们在聊什么?”轩辕妙菱和墨倾颜说话的声音很小,叶素素没有听清。 “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叶小姐很美,气质也文雅端庄,肯定会有许多名门公子踏破御史府的门槛儿,前去提亲……”轩辕妙菱笑米米的打着太极。 “郡主说笑了!”叶素素轻轻笑着,笑容僵硬。 “我可没有说笑。”轩辕妙菱凝了凝眉,面容要多正经有多正经:“你第一才女之名整个天阙人尽皆知,爱慕者数不胜数,大把英俊有才的男子等着你来挑,除了我旭堂兄,你看中哪个,就能嫁哪个……” “不过,我旭堂兄是天阙第一美男子,你嫁的那个再厉害,也只能居第二,以你的才学,相貌,嫁个第二美男子,也不算太委屈!”轩辕妙菱嘻嘻笑着,不知是不是墨倾颜的错觉,她看叶素素的目光,暗带了一丝嘲讽。 叶素素笑容更僵:“郡主谬赞!” “妙菱的意思,叶小姐嫁第一美男子,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伴随着清雅的男声,轩辕旷祈从烈王府走了出来,笑容温暖如风。 “不是!”轩辕妙菱望着轩辕旷祈身后的地方,眼睛闪闪发光:“祈堂兄,你怎么会从王府出来,难道刚才在和皇叔聊天?” “父皇命本王送东西给皇叔!”轩辕旷祈微微笑着,优雅迷人。 “你怎么不早点说!”轩辕妙菱气呼呼的看着轩辕旷祈,早知道他要来烈王府送东西,她就跟着进去了。 “皇叔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这烈王府,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轩辕旷祈看着轩辕妙菱,好气又好笑:“在这乖乖等着,如果皇叔想见你,自然会让你进去,如果他不想见你,你偷溜进烈王府,也会被他揪出来的……” 轩辕妙菱轻轻点头:“这倒也是!”皇叔的脾气,没人琢磨的透。 “墨小姐,叶小姐!”轩辕旷祈的目光透过轩辕妙菱,看向墨倾颜和叶素素,笑容温和。 “祈王爷!”叶素素盈盈行礼,举止端庄,得体大方。 “祈王爷!”墨倾颜行礼的瞬间,雪玉轻轻低垂,出现在轩辕旷祈的视线中,他温和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看墨倾颜的目光,深邃中透着意味深长。 一名侍卫自府内走了出来,恭声道:“王爷请郡主,墨小姐进府!” “真的,皇叔肯见我了!”惊喜来的太突然,轩辕妙菱高兴的不知所措,惊声高呼着,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分享她的喜悦。 叶素素则瞬间惨白了小脸,轩辕妙菱是皇室郡主,被接见理所当然,可墨倾颜是太尉府千金,她是御史府千金,在她们同时报上姓名时,南烈王爷却将她阻在门外,准备接见墨倾颜…… “郡主!”墨倾颜轻轻碰碰轩辕妙菱,示意她旁边有个伤心人。 “素素,皇叔肯定是太忙了,抽不出太多的空闲接待三个人,你先回府休息,明天再来,皇叔肯定会见你的!”得知自己可以进府见南烈王,轩辕妙菱心情很好,对叶素素更是和颜悦色,但墨倾颜总觉得,安慰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有些嘲讽的味道。 “承郡主吉言!”叶素素轻轻笑着,笑容僵硬。 “祈堂兄,我们先走一步了!”不等轩辕旷祈回答,轩辕妙菱已喜笑颜开的拉着墨倾颜快速跑进了烈王府,就要见到皇叔了,真开心! 墨倾颜和轩辕妙菱窈窕的身影转过弯,消失不见,轩辕旷祈看向叶素素,目光温润如玉:“叶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再等下去,皇叔也不会接见你的,你还是先回府,明天再来!” “多谢祈王提醒!”叶素素礼貌微笑,天阙祈王性子温和,对所有认识的人都温文有礼,关怀有加,他劝慰她,她也不会怀疑他喜欢她。 透过大开的门,叶素素看向王府的精致道路,幽幽的叹了口气:“素素不及郡主活泼,不如倾颜姐姐聪慧,南烈王爷不肯见我,也是应该的……” “叶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是第一才女,才华高绝,整个天阙,无女子再能及,皇叔不见你,应该是另有原因……”轩辕旷祈微微凝深了目光。 “什么原因?”叶素素急声追问。 “这……”轩辕旷祈欲言又止。 叶素素一怔,随即放松了语气:“若是祈王爷不方便,就不必再言!” “不是不方便,是怕叶小姐不爱听!”轩辕旷祈温润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此话怎讲?”叶素素不解,微微皱起眉头。 “妙菱是燕王府郡主,墨倾颜是太尉府千金,也是未来炎悍王妃,算是我轩辕皇室之人,这应该就是皇叔接见她们两人的原因,而叶小姐,现在还只是御史府嫡女,所以……” 轩辕旷祈看向叶素素,他的话没说完,但他想念叶素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谢祈王爷赐教!”叶素素微笑着俯身行礼,她与皇室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南烈王爷不肯见她,实情真的是这样吗? “叶小姐不必太过沮丧,过几天,皇宫会有宴会,到时,叶小姐可在皇宫见到皇叔……”轩辕旷祈微笑着说道,暗示叶素素,只要她与皇室没有关系,无论是明天还是后天,南烈王爷都不会见她。 “多谢祈王提醒,臣女还有要事要做,先行告退!”再次福福身,叶素素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烈王府。 轩辕旷祈目送叶素素的马车走远,温和的笑容瞬间变成无边嘲讽,叶素素明里暗中套他的话,真是不自量力,她想要答案,他就给她个答案,不知最后是帮太子抱得美人归,还是给皇室某位男子添了乱。 烈王府内,轩辕妙菱拉着墨倾颜,在青石路上快步走着,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难言的喜悦。 “郡主,你急着来见南烈王爷,不止是想一睹他的风采吗?”轩辕妙菱先是请求轩辕煜旭,再是拉墨倾颜来烈王府,听到南烈王肯见她的消息后,她几乎要欣喜若狂,若无特殊目的,她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你和旭堂兄同样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轩辕妙菱眨眨眼睛,四下望望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是我父王让我来王府看皇叔的!”这是一项任务,进了烈王府,见到南烈王,她就算完成了任务,心里当然高兴。 墨倾颜一怔:“燕王爷?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轩辕妙菱是晚辈,如果南烈王在忙,肯定会打发她走,而燕王与南烈王是兄弟,他来王府,南烈王就算再忙,也会一见的。 轩辕妙菱干笑几声:“我父王与皇叔闹了点小小的矛盾,不好来看他,就派我来了!” 墨倾颜蹙了蹙眉:燕王关心南烈王,却不好意思来见,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绝对不小。 “叶素素来王府,又是为了什么?”墨倾颜回想叶素素被拒之门外时那惨白的脸色,她来王府,不止是拜访这么简单,肯定另有目的。 轩辕妙菱皱皱眉:“可能也是受父母之命,前来拜访皇叔!” 墨倾颜蹙眉:“御史大夫身份不及南烈王爷尊贵,他亲自来拜访,是礼数周全,派自己女儿前来,不太合适吧。” “可能是御史大夫不太好意思来见皇叔,像我父王一样,派女儿前来探探底!”轩辕妙菱轻声回答着。 “叶素素是女子,来王府拜访南烈王,不会惹人闲话?”墨倾颜挑挑眉:轩辕妙菱是南烈王爷的侄女,来烈王府没什么,自己做为她的伙伴入府,别人也不会多说闲话,可叶素素,与南烈王一脉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墨倾颜来天阙不久,却知道天阙国是封建统治,男女有别,拜访男子,要派男孩子去,拜访女子,要派女孩子,叶素素一名贵族千金,来王府拜访南烈王,传扬出去,不太好听。 “我是父王最疼的孩子,父王派我来,是尊重皇叔,可那御史大夫没有儿子,只有叶素素这么一个女儿,只好派她来了!”轩辕妙菱得意的语气中,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御史大夫只娶了一名正妻?”墨倾颜有些惊讶,如果娶了妾室姨娘,家里会是儿女成群…… “怎么可能。”轩辕妙菱抬头望着天空,傲然道:“御史府妻妾一堆,从中年美妇到刚及笄的小姑娘,应有尽有,可除了御史大夫夫人生了个叶素素外,其他的姨娘,小妾们都没生出个一儿半女来!” “怎么会这样?”墨倾颜皱眉。 “不知道!”轩辕妙菱摇摇头。 “你讨厌御史大夫?”墨倾颜敏锐的捕捉到了轩辕妙菱对御史大夫的不悦。 轩辕妙菱摇摇头:“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一名侍卫走过来,恭声禀报:“郡主,墨小姐,王爷正在书房处理事情,暂时没空见你们,特让卑职转告,除了书房外,你们可在烈王府随意走动!” 墨倾颜挑挑眉,名门贵族都是有些许禁制的,就算让客人参观府邸,也会让下人陪同着,以示他们是主,自己是客,可南烈王爷居然放心的让她和轩辕妙菱在烈王府四处走动,真真是心胸开阔,光明磊落…… “麻烦小哥了,我们就在府里四处走走看看,等皇叔忙完了,再去看他!”轩辕妙菱答应着,拉着墨倾颜拐上了另外的路:“烈王府景色很美,咱们四处看看!” 墨倾颜,轩辕妙菱顺着小路走了没多久,大片大片的竹子出现在视线中,竹子青青,竹叶翠绿,风吹过,带来阵阵竹香,让人心旷神怡。 轩辕妙菱走进竹林,闭了眼睛,呼吸着阵阵竹香,享受般轻轻赞叹:“我好多年没来烈王府了,没想到府内的景致一点儿没变!” 墨倾颜置身于竹林中,水绿的衣服配着青翠的竹子,美的如同梦幻一般,棵棵竹拔地而起,只只竹笋悄悄的从土里冒出来,情景十分有趣。 “郡主,南烈王爷很喜欢竹吗?”墨倾颜记得,南烈王在相国寺的小院名叫竹堂,那里也种着大片的竹子,还盖了两层的竹小楼。 “是啊,烈王府大片的地方都种着竹,听我父王说,这些竹子都种了二十年了,每一棵都是皇叔亲自种的!” 轩辕妙菱走在竹林里,羡慕的边走边赞叹:“这么多竹子,环境真好,回府后,我也要把自己的房前屋后都种上竹……” 墨倾颜目光闪了闪:“烈王府没有女主人吗?” “呃,皇叔的父亲是先皇,已经过世,母亲是贤妃,也已经故去了,皇叔没娶妻,没有子女,一直是一个人……”说到这些,轩辕妙菱连声惋惜,天阙第一美男子啊,居然不娶妻,真不知道皇叔在想什么,难道是目光太高,一直没有中意的女子? 墨倾颜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天阙南烈王未娶妻,府里种着这么多竹,会不会是…… “倾颜,你看前面!”轩辕妙菱惊声高呼,眸中闪着浓浓的震惊与喜悦。 墨倾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座竹搭建的两层竹楼出现在不远处,形状与相国寺那座非常相似,却比那座大了两三倍。 “好漂亮的竹楼!”轩辕妙菱高呼着跑了过去,在相国寺,她没去竹堂,没见过那座小竹楼,如今第一次见,心情甚是飞扬。 墨倾颜也随后跟上,心中暗道,南烈王爷真的很喜欢竹。 竹楼的门半掩着,轩辕妙菱轻轻一推就开了,竹屋内很干净,窗前摆着一张小桌,四把椅子,墨倾颜脑海中浮现江竹在邺城时的客厅,也像这间屋子一样空荡,不同的是,江竹客厅里挂水墨画,人物画,四君子画的位置,这里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轩辕妙菱嗅着清淡的竹香,沿着竹楼梯,快步上了二楼,墨倾颜慢腾腾的跟了上去。 二楼共有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卧室里除了一张竹*,两只竹子做的柜子外,空无一物,倒是书房里,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柜,书柜上放了许多书,不远处的待客小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 墨倾颜又想起了江竹那简陋的书房,卧室,与面前的情景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满屋的竹香,满目的竹,墨倾颜都要以为,这是江竹在邺城的故居。 “茶水还是温的,看来皇叔回到王府后就来了这里!”轩辕妙菱拿出一只干净杯子,倒满茶水,轻抿一口:“虽然有些凉了,但茶的味道很不错!” 墨倾颜走到书架前查看,多是一些兵法以及各国志之类的书,装订书的线有些已经脱落,可见书的主人经常翻看,墨倾颜握住一本书,正想拿出来翻翻,轩辕妙菱的惊呼声再次响起:“倾颜,你快看那边!” 墨倾颜抬起头,目光透过大开的窗子,望向外外,不远处,一片红红通通,将竹林围住大半,映着青色的竹子,煞是漂亮。 “那些红色的是什么?”棵棵竹遮挡,墨倾颜看不清那红色物的具体模样。 “我也不知道!”轩辕妙菱摇头,语气有些沮丧:“从小到大,我就来过一次烈王府,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来的,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大片竹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 墨倾颜:“……”看来南烈王走后,烈王府就几乎封闭着,没人来过了。 “我也很好奇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咱们去看看!”说着,轩辕妙菱拉着墨倾颜从窗口跳了下去,就在两人离开竹楼的瞬间,被墨倾颜拉出一半的那本书掉到了地上,一方白色的纸张随之掉落在地,缓缓展开,赫然是一名美丽女子的画像。 轩辕妙菱,墨倾颜顺着竹林来到红色物面前,眸中满是惊讶,尤其是轩辕妙菱,惊的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好半天方才说出一句:“真漂亮!” 那红色物是一只只的小灯笼,造型精美,由绳子串在一起,围在竹林外,放眼望去,很是惊人。 131婚约 “种竹子,挂灯笼,整个烈王府被装扮的格外出尘,时时透着清华与非凡,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轩辕妙菱啧啧称赞着,在这里居住,肯定能多活几十年。 “这么多灯笼,得有多少个?”小红灯笼一个挨着一个,墨倾颜一眼都没看到头,灯笼上的图案也各不相同,可见南烈王爷费了不少心思。 “咱们数数看!”轩辕妙菱闲的无聊,南烈王有事处理,也无法见她们,也便拉着墨倾颜数起了灯笼。 墨倾颜没数灯笼,清冷的目光四下望去,青色的竹林,长串的红灯笼,像是对谁的祝福…… “七百,七百零一,七百零二……”身旁,轩辕妙菱小声的数着灯笼。 墨倾颜突然停下脚步,轩辕妙菱也随之停了下来,报怨道:“数到七百多只,还没数完,皇叔叔究竟串了多少只灯笼?” “共串了九百九十九只!”威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轩辕妙菱身体一震,猛然看向前方:“皇……皇叔!” 夜色中,南烈王手拿着火折子,一只一只点着灯笼,动作认真,神情专注,火色的光映着他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形,冷酷,威严之中有些孤寂,有些苍凉。 墨倾颜目光闪了闪:“王爷,臣女听长辈们讲,亲手点燃一千只红灯笼是对人最至高的祝福,王爷这里,怎么只有九百九十九只?” “是啊,皇叔,你这九百九十九只是不是有特殊的含义?”轩辕妙菱随声附和墨倾颜的话,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只顾着数灯笼,都没注意到天黑了。 南烈王看向墨倾颜和轩辕妙菱,点点火光中,年轻女子的身影与多年前那一幕重合,南烈王严厉的眼眸有瞬间的迷茫,随即又恢复平静,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嘴角轻轻扬起:“第一千只灯笼在……” 最后几个字,南烈王说的极轻,墨倾颜,轩辕妙菱都没有听清,已随风飘散在空中…… 轩辕妙菱正想细问,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过来,恭声禀报着:“禀王爷,宫里传来消息,三日后,皇宫设宴,请您前去参加!” 南烈王答应一声,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墨倾颜胸前的雪玉,犀利的目光微微凝了凝,继续俯身点蜡烛:“天黑了,你们回去吧!” “皇叔,这有九百九十九只灯笼呢,您要点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部点燃,不如我们帮你?”轩辕妙菱笑米米的建议着。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天都已经黑了,留我们吃顿便饭再走嘛,南烈王回京入朝的第一顿饭,可是有着特殊意义,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如果她吃了,说出去有面子,也能更好的向淮王交差。 南烈王头也未抬,轻点着灯笼,淡淡吐出一句:“本王没食欲,烈王府里没准备晚膳!” “啊!”轩辕妙菱一怔,随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我那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皇叔!” “回去告诉四皇兄,当年的事情,我从没怪过他!”说出这句话时,南烈王语气低沉,意味深长,深邃的眼眸微微暗了暗,瞳孔深处隐隐闪过一抹哀叹。 “真的?”轩辕妙菱喉咙一热,随即湿润了眼眶:“父王一直在内疚,如果知道皇叔不怪他,他会很高兴的。” 墨倾颜看向轩辕妙菱,她一直都是泼辣、强悍的,遇事从不会低头,如今父亲得到原谅,她居然感激的热泪盈眶,看来,当年淮王和南烈王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皇叔,九百九十九只灯笼,确实太多了,您确定不需要我们帮忙?”淮王交待的任务完成,轩辕妙菱没有急着回淮王府,想留下来帮南烈王点灯笼。 “不必!”南烈王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轩辕妙菱的提议,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轩辕妙菱望望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灯笼串:这么多灯笼,皇叔独自一人要点到什么时候? “郡主,咱们就不要打扰南烈王爷点灯笼了,走吧!”墨倾颜微微一笑,拉着轩辕妙菱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干嘛不帮忙?”走出一段距离后,轩辕妙菱忍不住询问,身后,一只只红灯笼被缓缓点燃,连起来红通通的一片,照着绿色的竹林,煞是好看。 墨倾颜停下脚步,回望那一串燃起的红色灯笼:“这些红灯笼很精致,也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灯笼的颜色有些消退。” 轩辕妙菱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那些灯笼已经串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墨倾颜点点头:“灯笼被人护理的很好,看不出挂上去的具体时间,这里是南烈王的家,这些灯笼肯定也是他吩咐人挂上去的。” “皇叔离府十三年,从未回来过,照你的意思,这些灯笼最少也有十三年了……”轩辕妙菱惊讶,这些红灯笼挂了十三年,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南烈王爷喜欢独自一人点灯笼,这九百九十九只灯笼他应该点过许多遍,不需要别人帮忙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点燃!”墨倾颜看着那一片如筠林和红灯笼,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 墨倾颜和轩辕妙菱离灯笼很远,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南烈王耳中,南烈王点灯笼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墨倾颜和轩辕妙菱的方向,犀利的眸中映出绿衣女子窈窕的身影,嘴角隐隐上扬,她和她一样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南烈王回京是大事,皇帝在皇宫设宴,为他接风洗尘,文武百官皆可参宴。 太后喜欢热闹,恰逢御花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远远望去,一片姹紫嫣红,极是好看,便下了懿旨,邀百官家眷入宫参宴。 三天后,墨倾颜在嬷嬷的相请下来到太尉府门口,门外停着一辆豪华马车,墨倾心掀开车帘,美丽的小脸上满是笑容,热情的向墨倾颜打招呼:“姐姐来了,快上车!” 墨倾颜扬眉,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墨倾心今天对自己这么友好,肯定没安好心。 “姐姐,别愣着了,快上车吧,赏花宴很快就要开始,咱们不能再过多耽搁!”墨倾心微微笑着,热情洋溢,就差下车来拉墨倾颜了。 墨倾颜上了马车,看看墨倾心吊在胸口的胳膊,伤成这副样子,不在家好好休养,跑去皇宫参加宴会,她可真够虚荣的:“宴会人多,妹妹胳膊有伤,可要多加注意!” “多谢姐姐提醒,我会时时注意,不让人碰到我的胳膊!”墨倾心微微笑着,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臂持起茶壶倒茶:“这是茉莉花茶,不知合不合姐姐的口味……” 白瓷杯中,热气袅袅,徐徐上浮,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马车,墨倾颜皱皱眉:“多谢妹妹好意,我不喜欢太香的茶水……” “呵呵,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准备些清淡的茶给姐姐喝!”墨倾心微微笑着,优雅的端了茶杯品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她的马车,车上准备的食物当然也都是她最喜欢的。 墨倾颜两手空空的上车,没她喜欢喝的茶,也没她爱吃的点心,是她准备不周,渴上,饿上一路,也与自己无关。 娘的意思,让自己破坏墨倾颜的名誉,让她臭名远扬,自己定要好好思索,想出最完美的计策,在最合适的时间用上,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百官家眷齐聚皇宫,各色衣衫连成一片,景色之美,不比御花园里的鲜花差多少,墨倾心走进皇宫后,没再理会墨倾颜,径直走向她熟悉的贵族千金们。 “倾心,你的胳膊怎么了?”一名眼尖的千金看到了墨倾心,惊声高呼,劫狱之事顺天府对官差们下了禁口令,轩辕煜旭,墨倾颜也没有向人提起,所以,贵族千金们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 墨倾心摸摸受伤的胳膊,悄悄望望墨倾颜,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不小心撞到,骨折了……” 名门千金闲来无事,就喜欢议论是非,墨倾心看墨倾颜的目光,让她们眼睛一亮,暗道有内幕:“倾心,你这胳膊不是撞断的吧?” “与倾颜姐姐无关,真的是我不小心撞断的……”墨倾心急声解释着,目光焦急,一遍遍重复:“不关姐姐的事,真的不关姐姐的事……” 墨倾心的解释,看到名门千金们眼中,是欲盖弥彰,责备的目光纷纷望向墨倾颜,都是自家姐妹,就算闹了矛盾,数落几句便可,有必要打断胳膊吗? “倾心妹妹不必再为我辩解,你与若涵妹妹打架受伤,也是我不对,如果我能早到一步,你们应该只是受点轻伤,哪会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墨倾颜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能让附近的名门千金们听清楚。 什么?墨倾心和吕若涵打架,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众人震惊的目光纷纷转到了墨倾心身上,仿佛在问:“墨倾颜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倾心羞愧的无地自容,狠狠瞪了墨倾颜一眼,快速低下头,咬牙切齿,墨倾颜,算你狠! “你们快看,吕若涵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抬头望去,吕若涵坐着一顶小软轿缓缓走来,一袭胭脂色襦裙,美丽迷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众千金疑惑,墨倾颜不是说吕若涵受伤了吗?可她看起来很健康啊。 千金们正欲质问墨倾颜时,小轿子停在宴会厅外,吕若涵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软轿,一只腿高高翘起,不敢着地,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走进宴会厅里坐下。 啊,墨倾颜说的是真的!名门千金们的眼眸瞬间狂热起来: 墨倾心和吕若涵在某个地方打了一架,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打架打的这么激烈,这是名门千金,还是泼妇啊! 墨倾颜!墨倾心气的咬牙切齿,看墨倾颜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劫狱之事她不能说出来,自然不能澄清她受伤的真正原因,被墨倾颜这般算计,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践人,真是聪明啊! 墨倾颜冷冷扫了墨倾心一眼,转身去找位子坐,丑事被爆出,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诬陷自己,自己也没机会爆出这种事情。 “墨倾颜!”一道檀色的身影从旁边窜了过来,墨倾颜一望,是银泽天。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出什么事了?”银泽天目光憔悴,面容也有些疲惫,一看便知最近没有休息好,墨倾颜轻轻皱起眉头,难道是曼罗有消息…… “这两天你没去炎王府,那个冷臻飞,一直坐在门口等你,本郡王劝了他大半夜,他理都不理我……”银泽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告状,折扇轻轻摇晃着,眸中满是愤怒: 他堂堂离郡王,可不是随便就主动与人说话的,那冷臻飞倒好,居然不理他,就坐在门口望啊望,望啊望,黑漆漆的夜,有什么好望的…… 墨倾颜心思一紧:“他现在在炎王府?” 银泽天轻哼一声,点点头:“自从你走后,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本郡王和轩辕煜旭做什么,他也不理会,我们是走是留,他也不关心……” 墨倾颜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臻飞没跟来皇宫:“宴会散了,我就去炎王府看他!”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南烈王爷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众人急忙跪地行礼:“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南烈王爷……” 稳重的脚步声响起,明潢色的衣袍,暗蓝色的衣角,白色,海蓝色,浅清色的衣袂以及女子华美的裙摆在众人面前一一走过,众人低了头,不敢偷看。 皇帝扶着太后坐到上座,皇子,世子们也都入了座,皇帝转身回望众人:“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谢恩起身,入座,悄悄望向传说中的南烈王,威严,尊贵,气度不凡,岁月沉淀的稳重,彰显他的沉稳与内敛。 猛然抬头望来,南烈王深不见底的眼瞳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洞察一切,众人瞬间震惊,快速收回目光,轻拍着胸口,长长的舒气,不愧是天阙南烈王,只一个眼神,就让人无处遁形…… 男宾和女宾只隔着一条走道,墨倾颜坐稳后,抬头就看到空空的男宾那边,已经座无虚席,太子,祈王,五皇子,轩辕煜旭都到了,太子,祈王不知在说些什么,五皇子一杯又一杯的敬着轩辕煜旭酒,银泽天时不时的凑过来说几句。 今日是南烈王的洗尘宴,文官,武官们非常有次序的上前向南烈王敬酒,太子,皇子们也走了过去…… 身旁似来一阵花香,眼角闪过一角红色衣袂,却是轩辕妙菱坐到了墨倾颜旁边,轻声低语:“倾颜,你看到没有,许多妙龄女子都在悄悄看旭堂兄!” 墨倾颜看了看女宾们,确实有诸多妙龄女子们含羞带怯的看向轩辕煜旭的方向:“她们看的,不一定是轩辕煜旭吧!”轩辕煜旭旁边,还坐着太子,银泽天,三皇子,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 “男宾虽多,但最俊美的就是旭堂兄,她们看的,也多是旭堂兄了!”轩辕妙菱咬了口果子,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墨倾颜笑笑,正欲品茶,目光扫到不远处的御史大夫夫人,一向端庄的她,看着一个方向,眸中居然闪过一丝幽怨。 墨倾颜一怔,顺着那幽怨光芒望去,雪眸瞬间眯了起来:南烈王爷! 再看御史大夫夫人,高贵端庄,举止优雅的与贵妇们笑谈畅饮,表情自然,目光亲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皇上,臣弟听闻,三皇兄之子轩辕煜旭与大将军外孙女墨倾颜有婚约?”南烈王蓦然开口,热闹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众人不解的目光纷纷望向南烈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错!”皇帝点点头,气度威严:“六弟为何有此一问?” 轩辕煜旭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继续端着酒杯喝酒。 墨倾颜凝眉看向南烈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她和轩辕煜旭的婚事,淮王,皇帝同时映入眼帘,墨倾颜扬扬嘴角,这兄弟几人,相貌倒是有几分相似,一看便知是同一个父亲。 “天阙皇室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臣弟有些感慨!”南烈王淡淡说了一句,径直端杯饮酒。 “哪个是墨倾颜?”皇帝慈祥的说着,威严的目光扫过女宾们。 “臣女墨倾颜!”墨倾颜站起身,看向皇帝。 皇帝望着墨倾颜,眸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正常,连连夸奖:“倾颜和旭儿确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墨倾心咬牙切齿的狠瞪着墨倾颜,践人,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得了皇上夸奖…… 墨淞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难道皇上想给倾颜和炎悍王赐婚,那自己苦心计划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不行,不能让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