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仙传》 第一节 躲账 宜城市,某出租公寓楼 “牧天翔!孙子嘿,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这个月房租就可以不交了,老娘今天就是把门拆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从楼里传出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吼叫声,同时伴着咣咣的砸门的声音 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叼着半截牙签,身上穿着土黄色的睡衣,明明很宽大的睡衣却包不住妇女臃肿的身材,导致睡衣上一只猛虎的图样明明是平面图片却表现出一种立体的效果,看上去无比滑稽。 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色的人字拖,最显眼的,是她右手手上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正使出吃奶的劲用刀背咣咣的砸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门上用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个307,旁边挂了个手写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牌子,随着砸门的动静一不住抖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如此大的动静,出租屋周围的邻居和租客们,却只是最多开门伸头看一眼便把头缩了回去,并且赶紧把门关上了,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不时有人小声叹息:看来昨晚房东王太太打麻将又输了,小牧今天是又要倒霉了。却马上被家里人阻止:你小声点,当心让王太太听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听这话,此人马上摇摇头噤声不在言语。 “牧天翔!别跟老娘装死,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里面?告诉你,老娘要过的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赖账的老娘没见过...”妇女一边骂一边砸,整整砸了半个钟头,似乎是累了,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砸累了,拖过楼道里不知道谁家放在外面的一张破凳子,坐在上面直喘气,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么砸下去确实砸不开门,站起身,往楼下走,临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307房门又叫了一嗓子:“孙子诶!牧天翔,你继续躲,老娘去找人把锁给撬了,看你往哪躲。”说完,啪嗒啪嗒,着人字拖下楼了,似乎是下定决心决定去干点什么,非把307房门给打开不可。 过了5分钟,似乎是因为半天没动静,估计中年妇女是离开了,307的房门才终于偷偷的开了一条缝,一只贼溜溜的眼睛隔着门缝左右望了一望,看门口没人,才伸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脑袋带着黑框眼镜的脑袋出来,再次确定门口没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土黄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两只眼却跟贼一样滴溜溜的转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如果不是之前中年妇女那一幕,一般人还真无法将拖欠房租和此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因为中年妇女的缘故,男子挺紧张,摸摸口袋,确定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之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再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看来是决定出门躲躲。 出了公寓大门,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来,点上一支,然后迈步往公寓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边走边嘀咕:“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我先出门躲躲,再不躲,一会老妖婆带人回来把门撬了,真的能活吃了我。不过,话说回来,小爷不就是欠了半年房租,那才多点钱,赶明小爷随便接个大活,买个别墅,老妖婆这破公寓,送给小爷小爷都不要。” 一支烟抽完,公交站台也到了,又点了一支,公交车还没来,此时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男子除了觉得有点闷热以外,就是满脸茫然的往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发呆,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男子的肩膀一下,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汗毛直立,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王…王姐,你…你听我解释,我这两天确实没钱…请你大…大人有大量再…再宽限两天…星期天!最迟星期天,我就把房租给交上…”一边回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也不敢抬头,低着头,似乎是怕一抬头就碰到一张要吃人的脸.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背后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男式皮鞋,“嗯?!”男子心中一愣,老妖婆再怎么狂暴也不会穿男式皮鞋啊,慢慢抬起头. 黑西裤,男式皮带,领带,黑西服,再往上,嗯?胡茬?墨镜?小平头?才5分钟功夫老妖婆去泰国了?不像啊,难道是黑社会?不就半年房租,老妖婆有必要找黑社会来? 这时,来人开口了:“你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牧天翔?”一口正宗男中音,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来人不是房东王太太,也不是王太太找来的黑社会,瞬间挺直了腰板。 “不错,是我,我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秘书兼会计兼保安兼保洁的牧天翔,找我有什么事?”男子此时一点也不结巴了,这么绕口的话却如此顺溜的从男子口中蹦了出来,似乎已经被男子练习了无数遍. 没错,男子正是之前被房东王太太骂了半个钟头的牧天翔,说白了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就牧天翔一个人。 牧天翔,28岁,大学毕业以后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城市混了两年混不下去了,跑到宜城市来,原来在大城市混饭的时候看猎人调查公司之类的挺火,心想在宜城市这三线小城市做个猎人调查公司,做行业的领头羊,赚上第一桶金,就自己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开了家“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 谁知道,宜城市百姓完全对猎人调查公司没概念,相互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导致牧天翔半年以来除了接了一笔帮初中生找跑丢的狗的单子赚了100块钱,别的一笔单子都没接到,而且不但钱没赚到,还欠了半年房租,每天也没个客人上门,只有房东王太太隔三差五的找他要房租,逼的他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的躲着房东王太太,日子很是不好过,此时居然有人因为“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来找他,牧天翔知道,生意上门了,因此说话也顺溜了。 “牧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牧先生可否赏脸?这是我们董事长名片”墨镜说着鞠了个躬,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宋氏餐饮集团董事长宋半山” 宋氏餐饮?牧天翔知道,宋氏餐饮是宜城市做的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企业,几乎是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宋氏快餐连锁的店面。 “宋董事长找我做什么?”牧天翔也很好奇,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找他这个小市民能有什么事。 “还请牧先生过府一叙便知。”墨镜很客气的说道。 “哦,那这样,你把住址留一下,先回去,我换套衣服就去。”牧天翔示意墨镜先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光临了。”墨镜又掏出另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宋府的住址和电话。 第二节 生意来了 牧天翔拿着名片,心里琢磨着,这宋半山找他,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既然如此,这身土不拉几的黄色毛衣就得换掉,可是自己现在哪有钱去买新衣服。想来想去,牧天翔一咬牙一跺脚,拿着信yong卡,去最近的一家西服店租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还有领带和皮鞋。如果帮宋半山事情办成了,佣金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再还信yong卡就是了。 牧天翔心里美美的,从西服店出来,看着身上笔挺的西服,顿时觉得自己格调提高了好多。正美着,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乞丐,谁知乞丐一把抱住牧天翔的胳膊,顿时胳膊上留下几道油印。 “我艹,小爷的新西服!”牧天翔都快哭了,新西服还没穿半个小时就被弄脏了。 “啊?对不起啊,不小心,不小心,我给你擦擦。”乞丐说着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就要来替牧天翔擦干净。 “我擦!”牧天翔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一指乞丐“你离我远点!不用你擦!” “啊?哦,那多不好意思。”乞丐似乎脸红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什么,嗝!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打了个酒嗝,然后递给牧天翔一张名片。 “嗯?”牧天翔正在难过自己的新西服刚要不耐烦的打断,却发现乞丐递过来的名片是宋府的名片“你怎么也有这张名片?” “啊?这么说你也有?”乞丐似乎很吃惊“我这个是一个墨镜给我的,让我去帮什么忙,可我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哪。” “哦”牧天翔感到奇怪,怎么宋半山除了邀请自己还邀请了这么一货,但是既然同是宋半山邀请的,也不好过于针对,而且不凡之人必有过人之处所以宋半山才邀请他,还是对乞丐友善点的好,便说:“正好我也要去这里,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哦,那感情好,多谢多谢。”乞丐似乎很高兴“不知牧先生贵姓?” “嗯?”牧天翔感到奇怪,这要饭的怎么知道我姓牧,但是也很无语“你有病啊,你既然知道我姓牧,还问我贵姓。” 乞丐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病仍可用药医,无命千金换不来。”牧天翔嘀咕了一句“神经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带着乞丐直奔宋府。 差不多过了40分钟,牧天翔带着到了宋府门口,按响了门铃。 宋府,宋半山正和管家宋福谈话,就听墨镜上来报告,“老爷,牧天翔来了。” “哦?快快有请。”宋半山连忙示意墨镜请人,而墨镜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怎么了?”宋半山看墨镜不动,有些奇怪便问道。 “回老爷,牧天翔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一名乞丐…要一起请进来吗?”墨镜犹豫了一下。 “这…”宋半山也有些奇怪,这牧天翔为何和一名乞丐一起来。 这时,一旁的宋福说话了“老爷,我觉得这个乞丐肯定是牧天翔请来的高人,我们不但要请进来,还得奉为上宾,这样牧先生的面子上也过的去,而且说不定能替您解决这个问题的正是这位高人” “嗯,有道理”宋半山点点头“阿彪,快快有请二位,对乞丐更是要客气。” 阿彪出门,将乞丐和牧天翔二人迎进门来,对乞丐尤其恭敬,牧天翔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果然是高人,和自己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样。 进得大门,牧天翔就闻到一股檀香,十分好闻,正准备多吸两口,却听到乞丐突然皱着鼻子说了一句“好…好臭,好臭的骚气。” 把阿彪和牧天翔听的顿觉无语,心说,不说檀香本身的香味吧,就算没有味道,也比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强,乞丐居然还好意思说好臭。 这时,宋半山和管家宋福,也从里屋出来,牧天翔仔细观瞧,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老者身穿一件墨色唐装,一头白发一丝不乱,有着一双严峻的朗目,体型消瘦,身形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老者出来,对着乞丐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师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请。”然后对牧天翔一拱手“牧先生也这边有请。” 牧天翔说愣了,心中不悦:就算乞丐是能人,这个差别也有点偏大吧。但是想到身上的西装和出租屋租金,只能忍了。 几人在里屋坐定,宋半山让阿彪去倒茶,谁知乞丐大手一挥“喝茶没意思,上酒吧。”牧天翔心说,这乞丐果然是高人,居然这么不客气,别的不说,就这脸皮,我可是自叹不如。 宋半山一愣,宋福看宋半山发愣,赶忙轻轻的推了推,用口型对宋半山说:“高人都这样!” “哦,哦”宋半山回过神来,吩咐阿彪上菜。 酒菜摆好,宋半山端起酒杯说了句请,就感觉旁边乞丐蹭的站起来,然后筷子也不拿,两只手直接上,逮着什么抓什么抓到什么就往嘴里丢,然后嚼也不嚼,就咕咚咽下去。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宋半山愣了,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这个大师怎么跟饿鬼投胎似得,然后宋福在旁边又推了他,做了个“高人”的表情,宋半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牧天翔看宋半山都没说什么了,也就只能佩服乞丐厉害。夹了几道乞丐没抓过的菜,慢慢吃起来。 倒是宋半山,一直在旁边劝:“大师,慢点,慢点,不够的话我让后厨再做。” 乞丐也不回应,抄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看的宋半山心里佩服的不行,对着牧天翔说:“大师真是好酒量啊。” 牧天翔被说的一愣,只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这位高人是宋老爷子从哪请来的?” “嗯?!”牧天翔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乞丐仍然手不停嘴不停的努力的吃着, “这位大师不是牧先生请来的吗?”宋半山试探着问 “嗯?高人不是宋老爷子让保镖请来的吗?”牧天翔被宋半山问糊涂了。 “阿彪?”宋半山一脸疑惑的问阿彪。 “报告老爷,我只请了牧先生一个人。”墨镜老实的回答到。 “那不对啊,这个乞丐当时拿着一张宋府的名片来找我,说您保镖找他给了他一张名片找他帮忙,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就像这样…”牧天翔说完就在身上掏名片,可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到“咦,我的名片呢?” 这时,正在吃喝的乞丐空出一只手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是,是,就是这个,他当时…嗯?”牧天翔一愣“这张名片怎么在你那儿?” “嗨,这种小事管他干嘛,来,来,吃吃。”乞丐大手一摆,继续吃喝。 “好哇!原来你偷了我的名片还有胆跑这来蹭吃蹭喝!”牧天翔气个半死,站起来指着乞丐。 “好哇!好乞丐,居然跑我宋府来骗吃骗喝!”宋北山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事,小事,好说好说,不用客气”乞丐哈哈大笑 “阿彪,给我把他轰出去!”宋北山气的手直抖,然后回头“啪”拍了宋福脑袋“高人?!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宋福抱着脑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阿彪把乞丐轰了出去,一段闹剧才算结束,宋北山平复了一下心情,给牧天翔倒了杯酒说到:“被乞丐捣乱了,请牧先生见谅,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说了,不知牧先生对宜城市的赛文酒吧可否熟悉?” 牧天翔想了想,seven是h是不多的两家大型酒吧之一,每到夜里,宜城市的比较爱玩的青年男女,都喜欢去,牧天翔刚来宜城市的时候,身上还有点钱,也去了一两次,后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也就没再去了。 一般来说,seven都是青年男女谈论的话题,宋北山这个岁数的人居然问起seven,牧天翔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知道,老爷子难道想让我调查seven?” 宋北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倒不全是,宋某和赛文并无恩怨,说来丢人,只是宋某膝下有一独女,名宋紫嫣,年方三七,从小乖巧听话,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她和一个朋友去了一次那赛文以后,就夜夜都往那赛文跑,并且夜夜烂醉而归,丢人啊,丢人…”宋北山说到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闺女从小乖巧听话,自那以后却性情大变,一日,贱内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两句,她居然….她居然动手打了她亲娘,并且三天没有回家,并且回家后也对家里上上下下恶语相加。”宋北山说到这里,宋福也跟着唉声叹气。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去seven劝宋小姐不再去seven?”牧天翔有些头大,他是做调查的,不是做保姆的,让他靠嘴皮子能说服一个从脾气很坏的千金大小姐改邪归正,这比让他去工地搬砖还难。 “不是”宋北山摇摇头“牧先生误会了,事到如今,宋某仍然觉得事有蹊跷,明明乖巧听话的闺女为何一夜之间突然转性,老夫也曾让阿彪去调查,可是似乎紫嫣已经将阿彪的外貌告诉给那赛文的人,阿彪一到门口就被阻拦,无法进得其内。” 原来墨镜叫阿彪,牧天翔嘀咕了一句。 “老爷子是想让我帮忙调查seven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宋小姐,并且让宋小姐性情大变?” “正是如此。”宋北山点头称是。 牧天翔喝了口酒,略微思索一下,开口道:“老爷子有没有考虑过…毒品?据我所知,酒吧里最容易改变一个人性格的就是毒品。” “老夫原先也以为是毒品,曾经偷偷的用小女的呕吐物去找人化验,却化验不出任何毒品成分,甚至,一日,贱内曾趁其大醉,取其部分血液去化验,也依旧没有化验出任何结果”宋北山又摇了摇头。 牧天翔想了想“老爷子有没有试过报警?” “报了,可警察说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也无法插手。” “这么说来,光靠猜看来也没用,确实只能去现场实际调查一下才能知道结果,既然这样,不知老爷子关于这次调查的经费…”牧天翔觉得确实得去调查一番才好。 “钱的问题好说,只要牧先生答应接下此事,宋某先出两万定金,若牧先生调查出接果拯救紫嫣,宋某再出八万作为答谢。”见到牧天翔要答应,宋北山毫不犹豫的说出早就准备好不容牧天翔拒绝的价码。 牧天翔心里咯噔一下,十万?发财了发财了,原来牧天翔以为最多打算要一万,够付一年的房租的,没想到宋北山直接翻了十倍,光定金就有两万,有这十万,不但能把欠的房租给还了,直起身面对老妖婆了,还至少5年内不用担心老妖婆上门要债了。 顿时牧天翔激动的满眼都是星星,口水都快下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整整领带,重新坐好,正色道:“既然这样,这单我就接了,事不宜迟,麻烦宋老爷子给我张令千金的近照,我打算今晚就动身。” “好,牧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阿彪,去相册取一张小姐近照,和两万块钱来。”宋北山看牧天翔答应接单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指挥墨镜去取东西,然后又和牧天翔聊了会儿。没一会,阿彪取来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宋北山,宋北山看了看,转手交给了牧天翔。 “牧先生,钱和照片都在这信封里了,信封没有封口,你可以清点一下。”牧天翔接过信封,微微掂量了一下,便放进了贴身口袋里。 宋北山点点头,“既然如此,小女估计也快醒了,让她看到你我接触,对牧先生调查不利,那么,牧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有任何消息,牧先生你联系阿彪即可,阿彪,送客。”“是,牧先生,请。”阿彪对着牧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天翔赶紧起身告辞。 牧天翔打了车直接回到公寓楼下,怀揣2w块钱,牧天翔意气风发的走在楼梯上,觉得此时自己腰板也直了,胆子也大了,一路哼着小曲,叼着香烟,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走去。 刚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的人,正撅着屁股在他门口鼓捣着门锁,门上那本来就不咋样的破锁此时已经被卸了一半了,难道自己走错了? 牧天翔皱了皱眉头看了下门牌,没错啊,是307啊,旁边还贴着牧天翔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纸条,一定是小偷?! 擦,小爷我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开一次张孙子你还来偷小爷的,牧天翔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踢在那随着鼓捣一晃一晃的屁股上。 第三节 遇贼? 高新民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出门就踩了狗屎,蹬自行车上班路上看见路边狗打架走神,一头撞电线杆上去了,车链子还给撞掉了。好不容易上完链条赶到班上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被师傅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后来师傅出门做事,留他一个人看店,谁知道跑来一个提着菜刀的又胖又凶的母老虎。那可真的是母老虎,母的,还因为太胖把衣服上的老虎图案穿出了立体效果,母老虎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高新民让他跟着去帮她开锁。 他不想去,他总共才学徒1星期,还什么都不懂,可他刚说一句师傅半小时就会回来,母老虎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大有如果他不去就要把他血祭手里那把菜刀的架势,他不得已,只能拎着师傅的工具给师傅留了一张纸条,跟着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把他带到地方,一指门锁,就让他自己去弄,还留了话,弄开了给钱,弄不开一毛钱都没有,然后母老虎拎着菜刀去买菜去了。那破锁,都生锈了,有几个螺丝都毛了,高新民摸索着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才鼓捣开一半,眼看再弄半小时差不多就开了,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过来,一下子没蹲好一头撞在了门上,顿时一股剧痛从鼻梁传来,紧接着就感觉一种液体控制不住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到嘴里一股子腥味。 高新民本来就瘪了一肚子火,被这么一刺激,腾的就跳了起来,骂开了:“哪个龟儿子踢你老子我?!”刚骂完,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对方砰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呦呵,孙子你偷东西还敢骂人?就是小爷我踢的”把高新民踹坐在地上。 高新民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爬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了对方的腿,使出吃奶的劲抱起对方往地上一摔,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毫无章法的左右开弓。 被骑的,正是牧天翔。牧天翔也不是吃素的,掐住高新民的肩膀,右脚一蹬对方肚子一个鲤鱼跃龙门把高新民丢了过去,立刻两人你来我往的撕吧起来,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邻居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问他们为什么打架,牧天翔头发也乱了,西服也撕了条口子,鼻青脸肿,一指高新民:“这孙子偷小爷的东西!”。 老百姓最恨小偷,一听牧天翔这话,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新民大有下一个瞬间就要把高新民给撕了的感觉。 高新民急了:“龟儿子才偷你东西,我是锁匠,被人喊过来开锁的!”一听这话,周围有几个曾经被小偷光顾过的有经验的邻居马上问到:“谁喊你来的?你把他喊来。你锁匠的上岗证呢?拿出来看看。” 高新民立刻傻了眼,他刚学徒一个星期,哪来的上岗证,母老虎把他一个人丢这,自己跑去买菜了,他也不知道母老虎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母老虎电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不出来?!肯定是小偷,小爷我不会说错!大伙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牧天翔看高新民说不出话来,立刻得意起来。高新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么倒霉,一时忍不住,20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绑了好还是不绑好。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女声从楼下直冲上三楼:“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什么嚎,哭丧啊?哭丧回家哭去!”所有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唯独高新民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激动,也顾不上擦眼泪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鼻血眼泪抹了个大花脸,激动的向周围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喊我来开锁的!!”邻居们互相望了望,想到早上王太太的叫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高新民,又看了看牧天翔,纷纷摇头,各回各家。 牧天翔愣了半天,看了看高新民,突然想起老妖婆之前说的要找人把锁撬了,顿时明白了,一滴冷汗就下来了。 此时,房东王太太拎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来到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到她之前找的帮她开锁的锁匠满脸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鼻涕弄的一个大花脸,王太太也有点纳闷,难道这锁那么难开?要用牙去咬?一扭头,看到牧天翔鼻青脸肿的站在门边口,立刻想起牧天翔欠的半年房租,顿时火气上来了,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大吼了道:“牧!!天!!….”翔字还没喊出来,却被一个东西堵她嘴上了。 王太太一愣,却看到牧天翔一脸得意,叼着烟。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正要发火,却发现那东西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又一愣,也顾不上发火了,飞快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是整整一百张。 “牧天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太太拿着钱,火气没了一半,就是不知道牧天翔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 “上半年欠的房钱,和下半年的租金,王太太,你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牧天翔一脸小爷现在有钱了的表情。 王太太再次一愣,一脸的疑惑,怎么才过了2个小时,这小子就有这么有钱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他有钱付房钱就行,管他钱哪来的呢,3楼的公寓房不好出租,他肯多租半年,并且先付租金,求之不得。 理罢思绪,王太太满脸横肉的脸上也堆出了一脸笑容,就是在牧天翔看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呦,天翔啊,发财了啊,我就说嘛,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老板的料,果不其然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多钱租一年,足够足够,房子嘛,你想住多久都行,放心住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证没人来打搅。” 王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肚子上的肉褶翻开露出夹在肉褶中间的口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把肉褶又放下,顿时把牧天翔看傻眼,擦,老妖婆的钱还能这样藏。 “那天翔啊,你好好住着,我先走了。”王太太笑眯眯的转身要走,“等一下,王太太。”牧天翔叫住了老妖婆,“嗯?天翔啊,你还有什么事吗?”王太太回头 “王太太,你收了我的房租,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个收条啊?”牧天翔两只贼眼一转,哼,想坑我,没门,想不写收条到时候不认账,做梦! “啊?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应该的,应该的。”王太太说着,麻利的从菜篮子里拿出记账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张收条递给牧天翔。 见牧天翔收好收条,王太太刚要走,又被牧天翔叫住:“王太太,你看看你门上这锁….” 牧天翔指了指门上卸了一半的破锁,王太太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锁,看到卸了一半的锁,眼都绿了,房子虽然是租给牧天翔的,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刚刚牧天翔没付房租,为了赶牧天翔走,才去找人撬锁,现在牧天翔房租付了,再看这锁被撬了,顿时如同割了王太太身上一块肉,立马脸色恢复成老虎状,对着还在楼梯口抹眼泪的高新民大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锁弄成这付狗啃的模样的?!你弄成这模样我以后这房子还怎么租给别人?!” 高新民被吼愣住了,一时大脑短路没反应过来,连哭都给忘了“不是你让我。。。”高新民半天瘪了一句。 “你什么你?!我让你把门开下来,谁让你把锁弄成这个模样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锁复原,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南菜场王姐的厉害!”,连唬带吓,高新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小时后,在王太太的监督下,高新民边哭边弄,终于把门锁给装起来了,看到高新民把门锁给装起来,牧天翔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子,随手一关将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管门口的高新民和老妖婆。 王太太看锁装好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新民一抹眼泪赶快把王太太拦住了,“王..王阿姨”王太太眼瞪的溜圆:“你叫谁阿姨?!你再叫一声试试?!”高新民赶快改口“王..王姐,那个工…工钱。” 王太太一听火腾的就又起来了,带着120分的力气吼到:“你还有脸要工钱?你把我的锁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有脸要工钱?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弄开了给钱!你弄开了吗?!”高新民机械的摇摇头,“那你还有脸跟我要工钱?!滚!”高新民有心发火,可看到那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又胆怯了,心里憋了一肚子委屈,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工具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瞅那熊样,还跟我要工钱!”王太太哼了一声,提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回家了。 第四节 丢钱了? 王太太回家,暂且不提。 牧天翔看到门口安静了,往办公室破凳子上一坐,点起一根烟,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打开信封,拿出钱和照片,先把钱点了一遍,确认是1w没错了。 接着拿出照片仔细观察,据宋德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宋紫嫣的近照。宋紫嫣,如果这张照片没有用ps和美图秀秀,就是本人的话,牧天翔不得不承认,宋紫嫣长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刚看完老妖婆那张脸这会再看这照片,瞬间觉得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过分,特别是眉心那一颗小痔,非但没破坏整体美感,反而还有一种西域风情在里面。 只是….盯着这张照片….牧天翔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和谐感,具体怎么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怀疑是吸毒导致吧,却又没有吸毒人员那种眼眶内陷目中无神的感觉。 牧天翔看了半小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看了,把照片和钱往抽屉一放,再一看表,已经晚上6点了,牧天翔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牧天翔毅然决定,今天既然有钱了,那么今晚就不吃泡面了,改去楼下不远的兰州拉面吃晚饭!赚钱了,拉面就得大碗宽条,加两块钱肉。 牧天翔一脸豪放的站起身来,拿上钥匙钱包,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今天锁匠撬锁的情形,觉得钱放抽屉不安全,又回头从抽屉里把装钱的信封拿出来装在身上,看来去吃拉面之前还得去趟银行存钱,锁上门,哼着小曲,出了公寓。 一根烟功夫,牧天翔差不多快到银行了,刚到银行门口,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一侧身想让过去,谁知乞丐却用那布满了像河沟一样皱纹的黑手一下子抱住了牧天翔,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牧天翔呆住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牧天翔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的把乞丐推开。 “晦气,晦气,哪来的臭要饭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然后掏出面巾纸来一边擦身上的污秽,一边骂道。乞丐也不还嘴,顺着牧天翔的力气往地上一坐,身体靠在路边的石墩上。然后,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进破布袋里,摸索了半天,从里面摸出一瓶不知道在哪乞讨来的喝了一半的酒,也不管脏不脏,咕咚咕咚的对着瓶口灌了了起来。可能是靠着还是不舒服累了,索性也不管地上凉不凉,直接躺了下来,可一只手却还紧紧地抓住身边的破布袋,怕它“不翼而飞”,另一只手则攥住酒瓶,生怕别人给抢走。 牧天翔可就这一件西服撑场面的,有心找醉鬼乞丐算账,看看对方醉的不省人事,只能无可奈何的算了,还好脏东西大部分都吐在地上了,只有一小部分沾在牧天翔右手的袖口,牧天翔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发现实在擦不干净,只能作罢。 斜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乞丐,说了句倒霉抬脚继续往银行走。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乞丐嘟囔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牧天翔只当是醉鬼的胡言乱语“神经病!”暗暗骂了一句,进了银行。 银行此时已经下班了,只有自助银行还开着,牧天翔走到自动存款机那,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银h卡,熟练的插卡,然后掏出信封里的钱。 这不掏不要紧,一掏,牧天翔愣住了,怎么感觉信封薄了好多,赶快把信封里的钱都拿出来,一点,牧天翔脑袋嗡的一声….怎么才5000?!刚在家里点了明明是1万的!走路上钱丢了?不能啊!总共才5分钟的路程,并且信封也完好无损,难道…?臭!要!饭!的!牧天翔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往银行外面跑,再看外面,哪还有人…乞丐早就无影无踪了。 牧天翔脸都气绿了,今天刚赚的钱,还没捂热呢,就丢了5000,臭要饭的,让小爷逮到你,非扒光你一层皮!气归气,牧天翔想到此时还是应该报警,赶快拿出手机打了110,并且在电话里义愤填膺的强烈谴责了一遍乞丐。 过了半小时,慢悠悠的开过来一辆警车,从车里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警察看了看周围就牧天翔一个人站这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报的警?”胖警察问到,同时瘦警察从屁股后面拿出一支笔和本子来,开始记录。 牧天翔看到警察来了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的把钱被偷的经过说了一遍,还几次把沾了脏东西擦不干净的袖口伸到胖警察面前,熏的胖警察差点把刚吃的晚饭给吐出来,等牧天翔巴拉巴拉的说完,胖警察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了一句:“那乞丐人呢?” “跑了,警察同志啊,那乞丐他不是人啊,偷了我的血汗钱,脸一转,就跑没影了,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为民除害,抓住这个小偷,为百姓做主….”牧天翔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着。“行了,行了。”胖警察不耐烦的打断了牧天翔。 然后转头问了瘦警察一句:“都记下了吗?”瘦警察回了一句:“记下了。”胖警察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对牧天翔说:“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嗯,好!嗯?!回去等消息?警察同志,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你们带我去查周围的监控吗?”牧天翔愣住了。 “呵呵。”胖警察和瘦警察相视笑笑,没再理牧天翔,转身上车,开着警车一溜烟走了,留下牧天翔一个人在风中发呆。 等警车走远了,“我擦!”牧天翔这才反应过来仰天大骂一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进了银行将剩下的5000块钱存起4000,身上留1000零花。 出了银行,牧天翔一看表,已经7点半了,肚子确实饿的受不了了,直奔兰州拉面,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进来4个小混混,叼着烟,在牧天翔隔壁桌坐了下来,4个人叫了一份大盘鸡和几个小菜,从隔壁小店买了4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拉面店老板有心提醒他们店里不准饮酒,看到4个人混混模样,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厨房了。 牧天翔开始没当回事,突然听到4个混混的其中一个小个子说了一句:“你们听说seven了吗?”吸引了牧天翔的注意,牧天翔面也不急着吃了,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另一个说:“怎么了?哥几个以前不是经常去吗?兄弟你难道最近又饥渴了,想那边的妹子了?”。 小个子干了一杯啤酒:“不是说妹子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失忆?头天喝断片了吧?”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小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人做了?”有人紧张的问。 “那倒没有,要是被人做了那警察不得把seven给封起来?这些人全都是….自杀!,知道前两天电视上说跳楼的那个人吗?”小个子故作神秘。 “电视上不是说是那个人是因为被甩了才跳楼的吗?”一个光头说。 “失恋个屁,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那三个混混听了小个子的话,感觉有点冷,“你的意思是说,seven有……鬼?”有人小声的紧张问到。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哥几个没看到我最近都带你们去皇家不去seven了?”皇家牧天翔也知道,是宜城市和seven齐名的一家夜店 “我说你小子最近说什么换口味不去seven了,原来是因为这?” “换口味当然也是主要的了,不过熟话说,老走夜路没有不碰鬼的,我们哥几个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小个子贼兮兮的说到 “怂货!来喝酒,干!”“干!”光头端起酒杯,几个人碰了个杯一口干掉。牧天翔听了半天,心想:有点意思。这seven小爷晚上还非要去一探究竟。飞快的把剩下的面扒拉光,结账,出门。 第五节 巧遇 晚上8点,大街上人已经开始稀少了,但是seven9点才开门,于是牧天翔先回了趟出租屋,回到出租屋,打开灯,坐在硬板凳上,牧天翔想起自己被偷的那5000块钱,心里一阵堵的慌,又把乞丐连同那两个警察骂了一遍,骂累了,又想到晚上的调查工作,于是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照片再度仔细观瞧,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照片,之前的不和谐感却没有了,照片的话,并没啥变化,牧天翔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抓抓脑袋,突然,牧天翔无意中发现,之前照片上,宋紫嫣眉心的那颗小痣没有了,牧天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之前看错了,之前不是痣,而是灰尘什么的?想不明白,索性,牧天翔也不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于是,锁上门,打了辆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刚开门,还没多少人,牧天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叫了杯啤酒,边喝边等宋紫嫣出现,吧台那,坐了个男的,看背影,牧天翔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具体又想不起来是谁,男子无意中一回头,看到那张脸,牧天翔乐了,这不是白天那锁匠吗,本想去打个招呼,又想到自己是来调查了,还是低调点好,也就没去打招呼,继续低头喝着啤酒。 高新民倒霉了一整天,被母老虎赶走后回到店里,发现师傅已经回来了,师傅一看到他的倒霉模样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原来他走的急,忘锁门了,店里被小偷光顾了一遍,财物倒是没丢失多少,只是一个锁匠,居然被小偷光顾了,师傅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直接沦为同行的笑柄。然后师傅又问他去帮人开锁收了多少工钱,当他说都没收到钱的时候,师傅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门让他回家反省,并说扣他一个月工资。高新民瘪了一肚子委屈实在没地方撒,所以晚上跑到seven来借酒浇愁,一个人坐吧台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三杯酒下肚,高新民就觉得有点醉了,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看啥都是双数了,说来也怪,一天下来的那些郁闷事,一时倒也都给忘了。正喝着,seven的大门开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声,带着一阵晚风,进来一位穿紫红色晚礼服的女子,顿时让高新民眼前一亮,酒也醒了几分,高新民想了半天,心里从学的不多的课本里瘪出这么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后借着酒劲,直勾勾的看着女子,突然觉得似乎不妥,又把头低下来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女子四周环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没找到熟人,叫了杯鸡尾酒,便也在吧台坐了下来。 女子是谁?高新民不认识,但是牧天翔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宋紫嫣,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牧天翔开始偷偷细细观察,从宋紫嫣坐的座位,到她喝的酒,掏出小本一一记录了下来,还偷偷叫了一杯和宋紫嫣一样的鸡尾酒,微微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牧天翔开始记录每一个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除了酒保和两个搭讪却被拒绝的屌丝,再没看到其它人喝宋紫嫣接触,牧天翔有些烦闷,想直接上去跟宋紫嫣接触,但是又觉得对调查不利,正准备掏出手机给阿彪报告下目前的情况,突然发现宋紫嫣有了动作,只见宋紫嫣端着酒杯,居然….和高新民聊了起来,牧天翔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两之前都认识?可是看高新民诚惶诚恐一副20多年终于第一次走桃花运的样子,不像之前就认识啊。难道现在女孩口味都变了都改喜欢这种屌丝中的屌丝?在牧天翔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宋紫嫣和高新民聊了半小时,后面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牧天翔的认识….宋紫嫣居然手挽着高新民出了酒吧大门。 牧天翔愣了差不多10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调查的,赶忙追出门去,可门口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了,这不行啊,如果调查失败,剩下的8w块钱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牧天翔估计两个人不会走的太远,便在周围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找了差不多20分钟,还别说,真让牧天翔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可是…只找到高新民一个人,满身酒气,跟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宋紫嫣却不知道去哪了。牧天翔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此时已经是深夜,牧天翔叹了口气,对着烂醉如泥的高新民说:“也算我俩有缘,小爷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得,你先跟我回家吧。”说着把高新民架了起来,找了辆出租车,带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牧天翔把高新民往墙角一扔,便不再管他了,反正是木地板,总比睡外面地上强,自己洗洗准备上床睡觉,临睡前,又想起宋紫嫣的照片,便又拿出来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怎么了,之前的照片上的那种不和谐感,更强烈了,看得牧天翔头脑发胀,把照片塞回抽屉,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前一天睡的晚牧天翔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牧天翔有心不理,可是推的劲却越来越大,“王太太,你有完没完!小爷房租不是已经付过了,你还来烦我?!”牧天翔起床气上来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正要开骂,却发现推他的不是老妖婆,是个男的,嗯?!男的,牧天翔第一反应是赶快检查一下自己屁股,发现菊花完好,这才放心下来,想完菊花,牧天翔第二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男的是谁?怎么跑出租屋里来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才想明白,推他的人正是昨晚上的高新民。 “你醒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醒了你就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顺口说了一句。 谁知,高新民突然来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呦呵,喝断片了?连小爷是谁都忘了,昨天才跟我打架来着,你给忘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觉得好笑,居然真有人能喝断片了。 “我是谁?”高新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喝傻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得,小爷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吧。” 牧天翔有点无奈,居然还有人能喝到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算奇闻,不得已,牧天翔打了个电话给老妖婆。 “王太太,昨天那个锁匠你在哪找的?” “干嘛?!你找那个锁匠做啥,想破坏我门锁吗?都别动!碰!”电话那头传来砌长城的声音,显然老妖婆正在麻将场上奋斗。 “不是,我昨天后来发现门锁有个地方他没给我装好,我今天要找他重装。”牧天翔想了想觉得这么解释老妖婆应该能接受。 “啊?!居然没给老娘装好?找!一定要去找!…住手!老娘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似乎是因为赢了钱,王太太挺得意,一时也忘了说地址。 “刚刚说到哪了?哦,地址啊,就在xx大街xx号,叫什么万能开锁的店,你去那一找就能看到,你找他一定要帮我把锁装好,不然老娘跟他没完,好了不说了,就这样。”似乎是因为牌局挺激烈王太太说完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牧天翔将地址略微默记了下,地方不是太远,走路10分钟的路程就到。胡乱摸了把脸,整整衣服,领着一脸茫然的高新民出门了。 到了万能开锁,店已经开门了,一个老师傅正在抽着烟等着生意,牧天翔估计老师傅就是高新民的师傅了,便走了过去,老师傅开始看到牧天翔,以为生意上门,正要笑脸迎接,突然看到牧天翔身后一脸茫然的高新民,顿时脸拉了下来,大喊了一声:“高新民!”,牧天翔看到老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老师傅不待见高新民,也不多说,三言两语解释了高新民昨天喝多了失忆的事情,便把高新民丢那,自己飞也似的逃回出租屋。 第六节 意外死亡 回出租屋的路上,顺便买了份肉夹馍和豆浆,权当早饭,吃着肉夹馍喝着豆浆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出租屋就开始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整理思路,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并不多,并且宋紫嫣喝的酒,自己也点了一份尝了一下,觉得并无问题,比较诡异的是,酒吧那么多帅哥宋紫嫣为何偏偏看上高新民,跟高新民出去之后,为何又把高新民一个人丢小巷。一堆问题,牧天翔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揉揉太阳穴,想来想去,决定从当晚跟宋紫嫣一起去酒吧的朋友那入手调查看看。想罢,牧天翔拿出阿彪的名片给阿彪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宋紫嫣朋友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宋紫嫣朋友姓江,叫江红,单身,自己租的房子,照片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留着短发跟宋紫嫣一般大,两人是高中同学,目前在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当导购。牧天翔看罢整理了一下资料,收拾东西,打车前往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 h市不大,从出租屋打车一会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专卖店门口正卖力的大声播放着流行音乐,大有不把路人耳朵震聋誓不罢休的意思,牧天翔无可奈何的捂着耳朵走进了店里,此时正是中午11点左右,百姓们都回家吃午饭了,店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几个导购小姐正无聊的站着发呆,看到牧天翔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导购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大客户,能给自己带来不错的收入,便一口一个帅哥的引着牧天翔在店里参观,一边卖力的推销产品,牧天翔本来就不是来买衣服的,随便看了看之后,问导购:“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江红的吗。” 导购一听,原来不是买东西的,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死了!”。 牧天翔立刻来精神了,“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导购白了他一眼,“几天不上班,也不请假,打电话也不接,自己东西也不来拿走,去她家也没人,不是死了,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江红居然失踪了?牧天翔顿时有些诧异,但是….他眼珠一转,整了整领带:“我是她朋友宋紫嫣小姐的私人助理,我们家小姐让我来帮她的朋友江红拿一下她的私人物品。” 江红有个有钱家的朋友叫宋紫嫣,平时总拿出来显摆,店里的同事都知道,也正是因此,江红在店里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导购又白了牧天翔一眼:“谁知道她的东西放哪了,我又不是她保姆,让她自己来找。” 牧天翔想了想,计上心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偷偷塞到导购手里,同时一脸苦相的说道:“帮帮忙,帮帮忙,江红小姐和我家小姐目前在外地游玩,我要是不帮她把东西拿到,回头又要被我家小姐骂了。” 看到有钱,导购立马脸色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找找吧,你在这等着。”说完扭着屁股进了员工更衣室。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导购小姐才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挎包,一把塞给牧天翔, “她这东西真不好找,在一堆库存里面翻半天才找到。”其实因为江红平时人际关系不好的原因,店里同事总是故意把她的东西压在最下面。 “辛苦,辛苦。”牧天翔赶快接过了挎包,也不多说,扭头出了门,对后面导购小姐喊的“帅哥,下次再来啊”直接无视掉。 拿着挎包回到出租屋,牧天翔叫了份拉面外面,算是解决了午饭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江红此时居然失踪了,打开挎包,发现里面除了一个化妆盒和一个钱包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打开化妆盒发现除了一支化妆用的像毛笔一样的笔和一张歪歪斜斜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画满乱七八糟线条的纸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又是没用的线索,打开钱包,发现里面除了江红的sf证,里面一毛钱都没,为何江红会突然失踪?牧天翔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又从抽屉拿起照片随意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牧天翔的冷汗就下来了,照片上的人,之前消失不见的眉心黑痣,居然又回来了,并且,整个照片给人的不和谐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如此诡异的事情让牧天翔突然觉得冷汗直冒,实在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把江红的sf证顺手放自己钱包里,然后决定去公寓周围转转。 漫无目的的散步,无意中,牧天翔发现自己居然转到了高新民的店那里,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万能开锁门口不远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牧天翔觉得奇怪,便决定也凑过去看看热闹。还没靠近,就听到人群中间有人嚎啕大哭,牧天翔问了外面几个人,都只知道里面出车祸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想挤进去,可是人太多,又挤不进去。牧天翔眼轱辘一转,对着议论大声喊到:“都让开,都让开,出事的是我兄弟!”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最里面一圈人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看牧天翔,然后人群自动给牧天翔让出一条道来,牧天翔看到自己计谋成功,不经略感得意,顺着道往里走。刚到里面,牧天翔就看到一地的血,估摸着这车祸挺大,继续往里走,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了…..一只土狗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辆车头已经撞变形的面包车前面。 我勒个大擦,这次糗大了。牧天翔脸腾就红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牧天翔尴尬的想找地缝的时候就听到面包车的另一边传来的哭声“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顿时感到奇怪,转过去发现,高新民的师傅正蹲在地上抹眼泪,昨晚喝断片的高新民正满脸是血的躺在面包车旁边没有了呼吸,地上,一大片红的白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子。 旁边,一个小车司机模样的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来回念叨“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牧天翔也有点傻了,这咋回事,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功夫人就没了…陆陆续续听周围人议论,牧天翔大概听出个经过,原来10分钟前高新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在马路上发呆,面包车司机避让不及撞了上去,那土狗可能是高新民养的土狗,为了救主,也被撞了。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别说,真巧,又是昨天一胖一瘦那两个警察,两个警察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人群赶开来让事故现场完全露出来,然后照例,胖警察问话,瘦警察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谁是车主?”胖警察看了一圈问道 “我….我,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一头撞上来的”面包车司机一见警察,更紧张了,指着地上的高新民,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自己撞的?!他傻啊?你咋不撞一个给我看看?”胖警察没好气的白了司机一句。 “我…..”司机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是死者家属?”胖警察看司机不说话了,接着问到。 “他。”牧天翔一指高新民的师傅,然后却发现,所有围观群众都指着自己。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胖警察被搞糊涂了。 “他刚刚自己说的,出事的是他兄弟。”“是啊,是啊,总共出事的就一人一狗,他说的兄弟,不是那个人难道是那条狗?”周围群众七嘴八舌的纷纷证明。 牧天翔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这时候高新民的师傅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胖警察说:“我姓单,是他师傅,出车祸的的这个是我这学艺的小徒弟高新民,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我徒弟的朋友,他们昨天一起喝酒来着,早上还是他送我徒弟回来的,谁知道,我徒弟刚学艺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我拿什么跟他父母交代,诶。”单师傅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牧天翔头大了,再给他两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行了!”胖警察手一挥,分别一指单师傅牧天翔和小车司机“你,你,你,跟我上车,回派出所调查。”然后胖警察回头对瘦警察说“小赵,你在这看着现场,等救护车和清障车来,我带他们几个先回去调查。”瘦警察点点头,把记录的本子交给胖子,胖子带着三人上车,牧天翔无可奈何的只能跟着上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三个人嘀嘀咕咕,小车司机一直嘀咕:“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单师傅嘀咕:“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则在嘀咕:“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第七节 笔仙 三人被胖警察带到派出所,分别关到三个房间,牧天翔坐在凳子上,想起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也是一阵唏嘘。两个小时后,胖警察进来了,记录了牧天翔的身份,并问了几个问题,主要就是问牧天翔和死者关系,牧天翔只能照实回答高新民曾经帮他换过锁,昨天在酒吧喝酒时候碰到,并且早晨将喝多了的高新民完好送回,单师傅可以证明。胖警察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两小时,胖警察把门打开,“牧天翔,你可以走了,回去等电话,随传随到。” “啊?哦,好的。谢谢你,警察同志。”牧天翔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出了房门,要是一直这么关着,宋老爷子那边还真没法交代。 “对了,警察同志,我那5000块钱…”牧天翔走到门口想起自己丢的钱,赶忙问胖警察。 “什么5000块钱?哦,你是昨天晚上报案丢钱的那个啊?”胖警察恍然大悟。 “是,是,是我,警察同志,那5000块钱有眉目了吗?”牧天翔赶紧问到。 “回去等消息吧!”胖警察说完,摆摆手,进了隔壁一间屋子,留牧天翔一个人在派出所走廊上发呆。 我勒个大擦!牧天翔狠狠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时间已经是晚上5点半了,牧天翔打了个车,直奔出租屋附近的拉面馆,叫了碗拉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牧天翔突然想起之前在拉面馆吃饭的几个小混混里的小个子说的话。 “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 “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想着想着,牧天翔的面就吃不下去了,对照着早上高新民的行为,以及面包车司机所说的话,牧天翔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面也吃不下去了。回到出租屋,有心想回绝宋老爷子的电话,但又想到定金已经被自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回绝,哪来那么多钱赔,急的牧天翔是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办法,牧天翔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调查,拿出化妆盒,纸,和照片又研究了一番,除了照片的不和谐感越来越强,其他实在什么头绪都没有,看看时间,晚上9点了,牧天翔叹了口气,收拾东西,打车去了seven,只能再去seven打探消息了。 到了seven,已经开门了,牧天翔走进去,继续坐在昨天坐的那个不起眼的的位置,等着宋紫嫣的出现,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宋紫嫣今天居然没有出现,牧天翔百无聊赖,只能观察周围酒客的情况,这时,就听隔壁桌一群打扮相当前卫的年轻人在喝酒玩骰子游戏,似乎挺热闹,玩了半小时,看着有点玩腻了,其中一个打扮的像公鸡头一样的小姑娘提议说:“前段时间那部《笔仙》的电影,你们看过吗?” “我看过,我看过”立马有人回应。 “知道吗,那个笔仙电影上的那个游戏是现在最流行的游戏,我们要不要试试?”公鸡头得意的说到。 “好啊,好啊,怎么玩?”其他几个年轻人的兴趣立马被勾了起来,纷纷响应。 “来来,我教你们,这里有一支笔和一张纸”公鸡头从包里掏出纸笔,“上面有阿拉伯数字1-9,纸和笔放中间,庄家问一道10以内的加减法,然后所有人同时握住笔,如果这时笔移动到错误的答案上,那么庄家要受罚,罚一杯酒并且在脸上画一个记号,如果移动到正确的答案上,那么其他所有人受罚,怎么样?来不来?”公鸡头简单描述了一下游戏规则。 立刻热闹起来,几个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没一会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几个记号。 牧天翔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不再看。一直等到夜里12点半,可是宋紫嫣还是没有出现,牧天翔只能作罢,离开seven回到出租屋。 次日,由于前天没睡好,昨天晚上睡的又迟,牧天翔一直睡到上午10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牧天翔觉得奇怪,自己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这个点都不应该打电话来啊,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牧天翔还是决定接电话 “喂?哪位?”牧天翔拿起电话懒洋洋的说到。 “牧先生,我是阿彪。”电话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男中音,原来是墨镜“我们老爷让我感谢你,你的调查果然起效果了,紫嫣小姐昨夜居然没出门,老爷顺便让我问问你,具体的原因调查到了吗?” 嗯?宋紫嫣昨夜真的没出门?牧天翔心里顿觉奇怪,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为何宋紫嫣昨夜不出门?心里虽然奇怪,但是牧天翔嘴上却答应着:“嗯,嗯,有所进展了,让你们老爷放心,一旦调查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说完正要挂电话,眼角却看到桌上放着的宋紫嫣的照片,突然想起照片上眉心那颗黑痣,时有时无,“哦,还有,你等一下,你有你们家小姐早几年的照片吗?” 阿彪稍微顿了一下“有,牧先生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请示一下老爷,老爷如果同意,我马上给牧先生送过去。” “嗯,给我分别拿一张你们家小姐5年前和10年前的照片”牧天翔确认了一下。 “好的,牧先生,我请示下老爷,没问题的话,照片马上送到,你还有别的需要吗?”阿彪问道 “暂时就这些,有其他需要我会电话告诉你。”牧天翔说完,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东西,牧天翔站起身来下楼吃早饭兼午饭,吃完饭,牧天翔想起高新民来,便顺便去了趟万能开锁,一到门口,牧天翔看到昨天车祸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如果不是地上暗红色擦不掉的血迹,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车祸,万能开锁已经开门了,不过只有单师傅一个人做在店里唉声叹气,牧天翔走进了店里 “单师傅。”牧天翔打了一声招呼 单师傅抬头看到来人是牧天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是小牧啊,来,坐”单师傅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旁边拖过一张凳子示意牧天翔坐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这么走了…..是,我是平时对他凶了一点,可我不是指望他早点有出息吗,早知道他这么就走了,我,我当初少骂他两句就好了,想当初,小高来的第一天……”单师傅说着说着,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忆起高新民的点点滴滴,牧天翔本来还有点伤感,听到单师傅开始长篇大论了,便开始坐不住了。听单师傅说了近20分钟,牧天翔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打断单师傅的话:“单师傅,小高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单师傅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哦,对了,他出事前好像说了句‘我要去找他’也不说去找谁,然后就出门了,结果刚出门就出了这档子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说完,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牧天翔听罢,只能摇摇头,起身,跟单师傅道别。往出租屋方向走,边走边思考单师傅刚刚说的话,小高这是要去找谁?找我?不能啊,屋里我查过了,又没有东西落我屋里。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摇摇头回到出租屋,一打开出租屋的门,就发现门缝里被人塞了个信封,门打开了,信封也落到了地上,牧天翔犹豫了下,捡起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两张照片,想起之前跟墨镜要的两张照片,立刻明白了,心说,这墨镜做事还挺效率。拿起信封,关上门,将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和之前的照片并排放在桌上做比较,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牧天翔发现,以前的两张照片相当正常,完全没有近期的那张照片的不和谐感,更关键的一点,以前的两张照片上都没有那颗眉心痣。牧天翔感觉更奇怪了,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拿出其他几样东西来反复观看,几样东西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牧天翔打开那张纸,抚平,对照着歪歪斜斜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和乱七八糟的线条比划起来,希望从上面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突然,牧天翔想起昨夜在酒吧里那几个年轻人玩的游戏,立刻明白这张纸和这些数字还有线条是用来做什么的了,难道江红和宋紫嫣也玩笔仙?江红,江红,牧天翔躺在床上把江红的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又把墨镜发给他的江红的资料拿出来反复查看,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牧天翔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第八节 撬锁风波 “喂?哪位?” 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蹩脚的普通话“老牧吗?我,我,是我啊?” 牧天翔觉得奇怪:“你是谁?” “我,我你怎么都听不出来了呢,老牧,你再想想。”电话那头似乎极力表现出跟牧天翔很熟的样子。牧天翔立刻明白了这是个骗子电话,心里暗骂一句,不知道哪个单位又把他的信息给卖了,想想正好无聊,便有心逗逗骗子 “哦~~~想起来了,狗蛋儿啊,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看我差点都把你给忘了。”牧天翔有心逗骗子 “对,没错,我是狗蛋儿啊,老牧,你把我给忘了,我可没忘了你啊,这不,过两天去h市,我给你带点家乡土特产去。”电话那头似乎闷了一下,但是马上接受了狗蛋这一称呼。 “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啊,我都好多年没回家了,能吃到点家乡特产,不容易啊,对了,狗蛋,上学那会,你爹就脑溢血住院了,弄的你不得不半途辍学,你爹现在咋样了?”牧天翔继续逗骗子。 “嗯?哦,哦,我爹现在好点了,能下床走了,多谢你的关心啊,老同学。”对面又闷了一下,但是还是顺着牧天翔的话说了下去。 “哦,能走了啊,那就好嘛,你说你爹要是还不能走你得多困难啊,你爹住院第二年你娘就出车祸撞了个半身不遂,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全班还集体去医院探望你娘。”牧天翔忍住笑,继续说道。 “啊?嗯,嗯,记得记得,现在想起来还感谢当时同学们的帮忙,不然我日子还难过下去”对面似乎在擦汗。 “对了,听其他同学说你前两年娶了个漂亮媳妇后来又离了?”牧天翔实在忍不住笑,便捂住话筒笑了一会又继续逗骗子。 “诶,是啊,我这条件能哪能留得住漂亮媳妇。”对面语气稍微缓了点 “离了好,我听认识那女的同学偷偷说过那个女的是在d市打工的,d市前几年被扫黄之后那女的没工作才回来的,听说一身的病,没传染给你吧?”牧天翔实在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笑 “没,没,老同学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对面看来已经hold不住了 “别急啊,狗蛋,咱俩同学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这才聊几句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挂电话呢,再陪我聊几句,过两天来h市,我请你喝酒,不然我可跟你翻脸了,你知道的,我当年就是这么个人。”牧天翔觉得还不过瘾决定再逗一逗对方。 “啊?那….那好吧。”对面似乎极不情愿,但似乎又考虑到过两天还要从牧天翔这下手又不得不接着听。 “狗蛋,听说你去年又娶了个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牧天翔看到对面上当,慢慢引诱对方。 “啊?没错,是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对面听到喜庆的话题似乎松了口气。 “哦,那你儿子生下来跟隔壁老王挺像,还没菊花的毛病治好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天翔也不等对面回答狂笑着挂断了电话并且立刻将对面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笑了一会,牧天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解了一下情绪,又笑了一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江红的资料不妥的地方:老同学,对啊,既然是高中同学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宋紫嫣是h市人,江红也应该是h市人才对,既然是h市人,应该在h市有自己的房子才对,为何江红还要住出租屋?这里头,有问题。想到这里,牧天翔的立刻觉得有了眉目,感谢骗子打来的电话,决定,晚上暂时先不去seven了,今夜夜探江红出租屋。 牧天翔去了趟单师傅那,借了一套撬锁工具,对单师傅称自己门锁有问题,想要自己修一下,单师傅热情的说要亲自上门来修,牧天翔赶忙摇头表示自己能搞定。又去了趟楼下小超市买了个小手电筒,一切准备就绪,打了个电话给阿彪,说自己有新的线索晚上要去探查一下,就不去seven了,让阿彪帮忙盯着点宋紫嫣,如果宋紫嫣夜里出门的话,第二天告诉他,阿彪应了一声。 晚上9点,牧天翔带着一套东西出发了,江红的出租屋挺远,差不多都快出城了,是h市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的某栋楼的6楼的601,牧天翔带着一包东西,吭哧吭哧的爬到六楼,对着江红出租屋的锁研究了半天,准备下手撬锁。就在这时,601对面的602门开了,一个50岁左右气势相貌完全不输给老妖婆的胖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牧天翔,一声大吼:“干什么?!偷东西啊?!”牧天翔立刻傻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胖女人看牧天翔不说话,气势更高了一节,扯开嗓门吼到:“抓小偷啊!抓小偷!”,大有不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誓不罢休的样子,牧天翔一时激动,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赶忙用手去捂胖女人的嘴,谁知道胖女人看到牧天翔手伸过来,居然毫不畏惧,吭哧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牧天翔的手上,疼的牧天翔“嗷嗷”一嗓子声音居然比胖女人叫的还响,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牧天翔捂着钻心疼的手上的伤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这番动静,真的把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楼下的住户纷纷出来看看究竟,胖女人看到人多了,更得意了,一指牧天翔:“他是小偷!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站在601门口不干好事,刚刚还准备袭击我,还好我躲的快,来来,大伙把他抓起来,送公安局!”老小区居民经常被小偷光顾,所以对小偷是恨之入骨,马上有人回家找来绳子,要绑牧天翔,牧天翔急的一头汗,手上又疼,心里暗暗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小爷第一次撬锁怎么就这么点背,被这个老女人给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送到公安局,小爷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无意中,牧天翔摸到了钱包,集中生智,有了主意。 “等会儿!”牧天翔大喝一声“谁告诉你我是小偷?小爷是受人之托,过来帮朋友拿点东西!” “还在胡说,老娘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把偷东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这点花花肠子在老娘这没用,再胡说,老娘就用这胶带把你嘴给粘起来!。”胖女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胶带。 “慢着!”牧天翔一抬头“这家住的是不是一个姑娘,姓江,叫江红?就是她让小爷我来帮她拿东西。”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你盯了几天稍,掌握了点信息就能在老娘这蒙混过关,告诉你,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别废话,大伙上,把他捆起来。”胖女人完全不理牧天翔的话。 “住手!”牧天翔一瞪胖女人“小爷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牧天翔一掏钱包,从里面摸出江红的sf证“看见没有,江红的sf证,是她让我来的。”牧天翔心想,这下该相信了吧。 “呸!小偷!偷了别人sf证还敢拿出来,大伙上,绑结实点。”胖女人看都不看sf证 我勒个大擦,这都不信,牧天翔本来指望拿出sf证之后对方能相信,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咬死牧天翔是小偷,简直比老妖婆还凶,老妖婆?有了,牧天翔计上心来。 “停!”牧天翔一指胖女人“你是江红房东?” “哼!是又怎么样?老娘还怕你报复不成。”胖女人双手叉腰,看上去活脱脱和老妖婆是一对姊妹花。 “江红让我来替她付房租!”牧天翔拿出杀手锏,拿钱包在胖女人面前一晃。 “房租?!等会!”胖女人听到房租二字,立刻阻止了正要上前帮牧天翔的邻居,“把江红sf证拿给我看看。”胖女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牧天翔。 牧天翔拿出江红的sf证,胖女人来回看了一遍,觉得sf证应该是真的。“你真的是来帮江红付房租的?”胖女人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没错,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转账给你。”牧天翔看到胖女人动摇了,知道杀手锏起作用了。 “转账?!老娘我一没电脑,二没手机,鬼知道你真转假转?!还是小偷,绑起来!”胖女人一听,立刻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脸上马上变了回来。 我勒个大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和电脑,牧天翔实在是无语了“停!停!这样吧,你带几个人跟着我,我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那取现金给你,你看怎么样?”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万一你跑了呢?!”胖女人还是不信。 “你多带点人不就行了,你人多,我想跑也跑不了啊。”牧天翔哭丧着脸。 胖女人想想牧天翔说的也有道理,便请了几个邻居帮忙一起押着牧天翔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到了取款机门口,牧天翔突然想起来,问胖女人,“江红一共欠你多少钱房租?”胖女人想了想“两个月,连同水电费,一共3000块!” 擦,这破地段破房子居然还要1500一个月,3000块,怎么不去抢,形势所逼,牧天翔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没敢多说,从卡上取了3000块钱,看着卡上还剩1000多一点,牧天翔欲哭无泪,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帮人做调查,居然还要倒贴钱,又想起了被偷的五千块钱恨恨的又骂了乞丐两句,才不情不愿的将3000块钱交到胖女人手里,胖女人熟练的将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将钱收了起来,周围的邻居们看到胖女人默认了,也就都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牧天翔跟着胖女人回到6楼,胖女人写了张收条给牧天翔,然后正要关门牧天翔卡着门悻悻的对着胖女人说了一句:“大姐,江红除了让我帮她付房租,还让我帮她拿一样东西,可是钥匙被她带走了,她说你这有备用钥匙。” 胖女人想了想,她这里确实有一把备用钥匙,江红一直没回来601她也进去过几次,里面也没有值钱东西,床和桌子,估摸这牧天翔也搬不走,也就点点头,拿出备用钥匙,把601的门打开了,临走嘱咐了牧天翔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牧天翔点头说好,然后胖女人自己回602睡觉了。 第九节 我也会算命 一进601的门,牧天翔闻到一股轻微的臭味,味道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长时间没人住造成的,打开灯,整个出租屋基本就展示出来了,出租屋地方不大,1室一厅一卫的样子,客厅连着窗户,可能是为了透气,窗户并没关死,留了一条缝,客厅里里除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外,就没有什么了,桌子和椅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看了,确实很久没人住了,房间门没关,进了隔壁房间,房间里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很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写字台上放着笔墨砚台,看来江红还是一名书法爱好者。写字台旁边的地上放着垃圾桶,垃圾桶里有两三张废纸,牧天翔想了想,翻了翻垃圾桶,将几张废纸分别拿出来细细观察,发现是几张旧车票,想了想把旧车票放进兜里,看看实在没东西了,牧天翔扭头往卫生间走去,刚一转身,牧天翔没来由的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寒,.突然觉得初秋有些闷热的天气突然异常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争执手心里湿湿的,背后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看,可回头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就没有了,牧天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风刮的?进卫生间查探了一番,卫生间更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边上耷着几根可能是江红的头发,牧天翔用那几张旧车票,把头发包了起来。又在整个房间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了,便关上601的门,下楼,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已经半夜两点了,牧天翔洗了把脸,点上一根烟,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车票,细细观察,车票是去年的车票,是从h市开往d市的长途汽车票,票上标明了班次和时间,车票的时间,是去年的7月13日。“7月13日…d市”牧天翔沉吟了几句,似乎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牧天翔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将车次和日期百度了一下,别说,还真给牧天翔百度出几条消息,都是新闻,第一条赫然是:雨天路滑客车侧翻掉入悬崖。牧天翔一激灵,赶快打开这条新闻,大概内容讲的和标题一样,中间还配了几张照片。看着看着牧天翔的冷汗就哗哗的往下淌,如果按新闻上所说,江红去年7月13日就应该已经出车祸死了,但是,在宋紫嫣出问题前,江红却一直在跟宋紫嫣来往,宋紫嫣出问题后,江红又突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小个子说的一样,闹鬼?牧天翔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也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对于各种网上流传的奇异现象,牧天翔也是坚持认为,只是因为科学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个程度所以暂时解释不了而已。可是目前的这个情况还真让牧天翔开始有点后怕了,但是调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牧天翔又不得不继续深入,车票的事情实在理不清,牧天翔只能先把车票放一旁,拿出那几根头发,把玩了一番,乌青色的头发,看上去头发的主人将头发保养的很不错,柔软,又不失韧性,可是这个跟牧天翔的调查又没有什么关系。困意上来,牧天翔,只能把头所有东西都往旁边一放,便上床睡觉,没一会,牧天翔便睡着了。 牧天翔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似乎和人吵架了,具体和谁,却又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双方吵的挺激烈,都动手了,而且对方似乎更能打一些,没几个回合便将牧天翔打翻在地,牧天翔起身想跑,却发现腿上似乎灌满了铅,动弹不得,对方骑在牧天翔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的牧天翔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死死掐住牧天翔的脖子,让牧天翔几乎窒息,挣扎中,牧天翔一把抓在对方脸上,就在这时从牧天翔的手上传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光芒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直接把对方轰飞了,对方似乎很是惧怕那道光芒,不再靠近,远远的站着,突然一张嘴,对着牧天翔喷出一阵黑烟,牧天翔看到黑烟,正要去捂住鼻子,眼一睁,醒了。 手机在牧天翔的耳边响个不停,牧天翔感到脸上痒痒的,一摸,摸到一根头发,估计是夜里有风把昨天牧天翔放桌上的头发吹下来的。牧天翔拿起电话一看,是阿彪打来的,便按了接听。 “牧先生。”还是阿彪那个低沉的男中音“昨晚我家小姐又出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憔悴,很累的样子,而且回来的比以往都迟,并且,似乎很生气,回来之后逢人就骂,老爷让我悄悄问一下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了吗?” 宋紫嫣昨天又出门了?而且回家比较晚?牧天翔听了阿彪的话,不由的皱皱眉头,不过嘴里却回答阿彪:“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请转告宋老爷,就说我已经找到不少资料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总得让雇主看到点希望,否则的话,佣金不是都泡汤了。牧天翔想到自己卡上只剩不多的1000块钱,顺嘴编了句瞎话。 “好的,牧先生,我这就转告老爷,剩下的,就麻烦请你继续调查。”阿彪说完挂了电话。 宋紫嫣又出门了,看来又是去了seven,这样的话,看来只有晚上直接跟宋紫嫣接触,才能有结果。天还大亮,牧天翔决定先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散散心,放松放松脑子,这两天一直忙着调查宋紫嫣的事,基本就没闲着,脑浆子都快成浆糊了。点上一支烟,牧天翔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人民公园。 说是人民公园,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街心花园,花园里除了一片小树林,就没有什么了,小树林里摆放着一排市民健身器材,几个大爷大妈正在上面活动,周围摆了几桌,下棋的,打牌的,遛鸟的老头,正玩的不亦乐乎,期间还偶尔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谁作了弊,引起别人不满。牧天翔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逛着,没一会就逛到了公园里几个摆摊算卦的和尚老道的摊位前,觉得没意思,牧天翔转身要走,有人叫住了牧天翔“这位施主,请留步。” 牧天翔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长着山羊胡,手持黑白幡旗,上面写:料事如神四个大字的道士模样的人看着他。牧天翔笑笑,也不理道士,扭头就走,心里骂道:真晦气,昨天刚赶走一个骗子,今天又来一个。“施主昨夜梦中可好?”道士见牧天翔要走,赶忙又说了一句,一听这话,牧天翔顿了一步,继续没理道士,但是也不走了,盯着道士,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道士看牧天翔不走了,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张口说道:“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不遇,万事不顺,不久更会有血光之灾,不如施主从贫道这买下这副由我茅山祖师亲自开光的护身神符带在身上,由此消灾避祸,趋吉避凶。日后必定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道士嘚吧嘚吧的说着并从八卦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来递给牧天翔看。并且继续说到:“此符贴门避邪,贴床头避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原价998,施主你运气好正好赶上贫道道观近期举办周年庆活动,不要998,也不要98,只要九块八。九块八,九块八,开光神符带回家!” 牧天翔接过符放在左手上掂量。然后看着道士说了半天,看道士不说话了张嘴说道:“你知道吗,小爷我早年也学过算命,并且被小爷算过的人,都赞小爷算的挺准,你要不要小爷帮你试试。” 道士一听这话,知道牧天翔不是来算命的,而是来呛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那贫道倒是想试试道友所言是否当真,你若算中,贫道此符分文不收送你,若是不准,哼!休怪贫道翻脸。” “既然如此,道士你瞧好喽。”牧天翔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了一番,然后对道士说:“小爷算你,片刻之后就有血光之灾。” 道士怒极反笑:“哈哈哈,那贫道就在此等着,贫道倒要看看,有何血光之灾,若没有,今日你别想离开这里。”两个人都呛了起来,互相瞪着眼不说话。 过了5分钟,道士冷笑着问道:“小子,你算道爷的血光之灾在何处。” 牧天翔诡异一笑,伸出右手,“道士,你看这是什么?” 道士不解,便伸头去看,却看到到牧天翔的右手里什么都没有。刚要说话,就看到牧天翔的右手掌突然猛向他的脸靠近,道士还来不及躲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牧天翔的巴掌拍在道士脸上,接着鼻子一冲,两行鼻血顺着鼻孔便留了出来。 牧天翔见道士被打蒙了,也不等道士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小爷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就有血光之灾,怎么样,小爷算的准吧。” 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要追,发现牧天翔已经跑远了,气的直跺脚,却又毫无办法。周围其他几个算命的和几个打太极的老头,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 第十节 艳遇 牧天翔一路狂奔跑回出租屋,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在楼下吃了碗拉面,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9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正好seven刚开门,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牧天翔想到今天要直接接触宋紫嫣,也不在坐之前的角落了,叫了杯酒,在吧台坐了下来。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酒吧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牧天翔给阿彪发了条短信问了一下,宋紫嫣果然已经出门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随着酒吧门的打开,宋紫嫣终于在牧天翔的期待中出现在门口,今天还似乎专门打扮了一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紧身的乳白色开胸毛衣,显露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咖啡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搞的酒吧里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而他们的女伴,则眼中似乎要喷火一般,恨恨的揪着自己男伴的耳朵,或私下一脚踢在男伴们的小腿上,同时眼中露出或不屑,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宋紫嫣。宋紫嫣四周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牧天翔这里,径直走过来,居然在牧天翔旁边坐了下来,换来的四周好多男人用嫉妒至极的目光盯着牧天翔。牧天翔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但是也不以为意,腼腆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的,在周围男士们看来更是一种挑衅。宋紫嫣点了一杯鸡尾酒,便安静的品了起来,牧天翔在旁边边喝酒,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宋紫嫣搭上话。 谁知,没等牧天翔开口,宋紫嫣先开口了:“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然后两只勾魂的媚眼慢慢的盯住牧天翔,牧天翔先是一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这么顺,转过头去看到宋紫嫣两只媚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头脑一阵晕眩,再定睛看时,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宋紫嫣比照片上还娇媚,特别是那颗眉心痣,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宋紫嫣点缀的更加诱人,一时居然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嘻,帅哥,你怎么不说话?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蚊子?”宋紫嫣嫣然一笑,带着狡黠,调笑着牧天翔,就是这一笑,牧天翔立刻明白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半天,牧天翔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着说:“我…我等人。” “哦?能让帅哥大半夜等的,莫非是一位佳人?”宋紫嫣眨眨眼,托着腮帮子歪着头,暧昧的看着牧天翔。 等你啊,牧天翔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调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改口说道:“不…不是,是等我一位兄弟。” “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看来你兄弟今天是不会来了。” “估…估计是吧。”牧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嘻嘻,帅哥,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请我喝酒吗?你看,我也是一个人,本来说好一起来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不来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喝闷酒。”宋紫嫣一副楚楚可怜被朋友放了鸽子的表情,眼里似乎还有泪光。 “好,没问题!”牧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第一反应对方肯定是酒托,第二反应一定是去想怎么反坑对方,可是如今却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宋紫嫣也似乎并不像宋老爷子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凶神恶煞,在牧天翔眼里,宋紫嫣反而越看越迷人。牧天翔叫了酒,和宋紫嫣两人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下肚,借着酒精,之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完全好了,一时嘴皮子飞溅,和宋紫嫣两人越聊越欢。 有说有笑差不多过去了1小时,宋紫嫣似乎喝醉了,醉意朦胧,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望着牧天翔悄声说道:“帅哥,送我去宾馆好吗?” 牧天翔顿时有点犯难,虽然也喝了酒,但是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应该跟宋紫嫣发生什么,但是酒精下肚,也没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天翔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富二代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一脸高傲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跟牧天翔接触好像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表情。 “嗯?什么事?”牧天翔抬头看了看。 “这里有一千块,买你的位置!”富二代大声说道,并拿出一叠大钞“啪”的拍在旁边吧台上。 牧天翔一愣,看看钱,又看看富二代,再看看宋紫嫣,然后咧嘴笑了,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同时把吧台上的钱拿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扶着富二代的肩膀说了个“请”,把富二代让到了位置上。 富二代一脸高傲而得意的看着牧天翔收了钱,并给自己让出了座位,端着酒正准备对宋紫嫣搭讪,就看到旁边牧天翔对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紫嫣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宋紫嫣噗嗤乐了,牧天翔顿时觉得,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接着宋紫嫣也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牧天翔的胳膊。牧天翔想了想,又从刚收的那一千块里数出5张出来也学着刚刚富二代的样子“啪”拍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酒钱,多余的当小费,不用找了。”然后带着宋紫嫣,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富二代,和酒吧里一群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疯了的酒保和酒客。 出了酒吧,已经是后半夜,秋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牧天翔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宋紫嫣身上,看着醉醺醺的宋紫嫣,牧天翔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阿彪,让阿彪接宋紫嫣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宋紫嫣“呕….”一副要吐的样子,赶忙把宋紫嫣扶到酒吧旁边小巷的垃圾桶那,好让宋紫嫣吐出来,宋紫嫣呕了几次,没呕出来,便放弃了,靠在牧天翔怀里,牧天翔准备继续打电话,就在这时,宋紫嫣突然头一抬,红若樱桃的小嘴趁牧天翔不备,贴在牧天翔的嘴巴上,这一刻,牧天翔大脑一片空白,两眼瞪的大大的,本来正在拨号的右手也悬在空中,保持了二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牧天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了,牧天翔呆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牧天翔发呆的时候,一条香软湿滑的香舌,撬开牧天翔的嘴唇滑进了牧天翔的嘴里,顿时,牧天翔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香舌搅拌着牧天翔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给牧天翔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 第十一节 大仙巧降妖 然而,就在牧天翔沉浸在刺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舌又有了动作,慢慢的往牧天翔嘴巴深处伸去,越来越深,当小舌触到牧天翔的咽喉的时候,一阵呕吐感传来才让牧天翔感觉不对劲,猛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哪里还是宋紫嫣,一只红睛青面尖耳的怪物正张着嘴,怪物的舌头正伸在自己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自己喉咙里伸。如此骇人的情景,牧天翔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想喊,却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心想跑,却发现已经吓的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了,想推开怪物,却发现怪物的也不知道是爪子还是胳膊一样的东西,像铁箍一样牢牢的抱住了自己。此时已是后半夜,街上无人,此地又是小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援,于是无限的恐惧伴随着绝望在牧天翔的身体里蔓延,然后牧天翔就感到自己裤子湿了,一阵骚臭味随之传来。怪物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似乎已经习惯了牧天翔的这种表现。随着怪物的动作,牧天翔感觉到嘴里的“舌头”越来越长,已经穿过自己的喉咙,正在食道里往下延伸,并且时不时的一勾,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体里勾出什么东西。牧天翔恐惧到极点,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下牙猛的一咬,本以为能将对方舌头给咬断,谁知道对方舌头居然坚硬无比毫发无损,倒是自己的门牙崩掉了一半。怪物似乎看到牧天翔的表现,觉得好笑,发出低沉的“哈哈”的声音,但是舌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牧天翔这才想起,面馆里小青年说的话,想起高新民死之前的总总奇怪表现。 绝望,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牧天翔脸上显露出来,紧接着,牧天翔感到无比的愤怒,愤怒产生的力量和灵光一现让牧天翔从怪物怀里抽出了双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从算命道士那坑来的护身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的向怪物身上一拍,但是…..牧天翔希望中想看到的怪物受伤逃跑的情景却完全没有出现,怪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怪物看到牧天翔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哈哈”声,同时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那道护身符,嗤的一声,化做一道火光,烧成了灰。我叼你老母啊!牧天翔心中绝望的骂了一句。骂归骂,牧天翔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双手向怪物的舌头抓去,打算要把怪物的舌头从自己肚子里抽出来。怪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所动。 就在牧天翔右手抓住怪物舌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牧天翔的右手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怪物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嗷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猛的缩回舌头,松开双手,接着一巴掌拍在牧天翔的胸口,牧天翔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撞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垃圾堆里。 牧天翔忍着胸口的,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楚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青色的狐狸一般的怪物,但是却比狐狸要大上很多,尖耳,红瞳,尖嘴獠牙,身后九根尾巴,其中八根随着怪物的动作来回摆动,还有一根耷拉在地上,尾巴的尖端连着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的眉头,牧天翔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宋紫嫣,而狐狸的尾巴正是从宋紫嫣眉心痣连了出来。怪物想扑过来,但是又似乎非常忌惮牧天翔的右手,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牧天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手会对怪物造成伤害,但是目前的情况,牧天翔只要知道自己的右手能伤害到怪物就已经足够,牧天翔颤抖着双腿,举起右手,对着怪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别动!”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用类似婴儿的声音,说到:“小子,别以为你的贱爪能伤到本座,本座便吃不了你,告诉你,本座修行一千多年来还没有到了嘴边又溜走的猎物,乖乖的放弃抵抗,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座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什么怪物?”牧天翔虽然恐惧发现对方能说话,便决定用话先稳住对方。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本座是什么,小子,从你开始调查本座事情的开始,便注定了你要成为本座的饵料,你以为你跟那个死老头接触,本座不知道吗?本座本想放过你,用那个傻小子震慑你一下,想不到你还不死心,昨日居然潜入到本座洞府,盗走走本座几丝分魂,还在梦中伤到本座分魂,本座如何能饶你!”怪物似乎对牧天翔恨之入骨。 “高新民是你杀的?”牧天翔之前已经猜到一二,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哼哼,是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在本座肚子里和他见面了。”怪物狰狞道。 “什么洞府?什么分魂?”牧天翔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继续试图稳住怪物,打算拖延到天亮。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聊天到此结束。”怪物似乎看穿了牧天翔的目的,突然嘴一张,对着牧天翔,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逼近牧天翔,牧天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牧天翔心中暗叹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到小巷墙角处传来一声叹气,“诶….”随着这声叹,黑烟凭空消失了。 “谁?!”妖怪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对着墙角,低吼着,全身戒备。而牧天翔,则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又是一声叹气,墙角的一堆废报纸处慢慢爬起个人来,借着月光,看到此人一身酒气,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布鞋,身旁放着个破布袋,和几个已经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从破报纸里扶着墙爬了起来,似乎因为酒喝多了,爬了3次才勉强站住,牧天翔一看立刻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偷他5000块钱的乞丐。 “你是谁?!”怪物发出一阵低吼,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八条尾巴全部指着此人,刚刚黑烟的诡异消失,让怪物如临大敌。 “呃…如此良辰美景,呃..不如坐下来陪我喝….喝几杯,何必打..打杀..杀的弄的一地…地血腥”乞丐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从破布袋里掏出半瓶酒伸向妖怪。 “装神弄鬼!”妖怪说完,八根尾巴的其中一根,青光一闪,闪电般的对着乞丐的胸口一刺。 就在牧天翔以为乞丐死定了的时候,乞丐的破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风自动,立在乞丐面前,妖怪的尾巴刺在布袋上,如同刺在铁块上,完全不得再前进分毫。 “诶,有什么好打的,打架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喝酒。”乞丐手里仍然握着酒瓶,脸上笑意不改。 妖怪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收回尾巴颇为忌惮的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然后一指牧天翔“道友稍等片刻,待本座吃了此人,再陪道友喝酒。”说完调转头来就要攻击牧天翔。 牧天翔有苦难言,想跑又跑不掉,本来看到乞丐挺厉害,以为乞丐能赶走妖怪,谁知乞丐和妖怪居然是什么“道友”,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泡汤了。 “诶。”乞丐又叹了口气,一指牧天翔,“我收了他买命钱,与他有因果,看我面上,此事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牧天翔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去计较乞丐之前偷钱了,感激涕零的对着乞丐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不行!此人见到本座真身,并且伤到本座分魂,若就这么算了,本座以后如何继续修行?!道友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本座对道友出手。”妖怪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吃了牧天翔。牧天翔听到这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诶。”乞丐第四次叹气,“既然如此…”乞丐便不再说话,伸手在破布袋里掏啊掏,不知道在掏什么。“嗯?!”妖怪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看着乞丐。 只见乞丐从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翻开几页,说了句“在这。”,然后看了看妖怪,笑了笑,突然口吐梵音对照这小册子上的字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这是?!”妖怪突然神色大变,接着狂怒而起,八根尾巴一齐向乞丐射去。谁知八根尾巴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乞丐嘿嘿笑了两声,照着小册子继续念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住嘴!住嘴!”妖怪似乎怕极了乞丐念的内容,八条尾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拼命攻击乞丐,可全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 乞丐再次抬头看了看妖怪,摇摇头,接着念道: “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随着最后一个“蛊”字念出,只听到妖怪发出凄惨的吼声,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发着金光从乞丐手中飞了出去,飞到妖怪头顶,接着生出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无尽的吸力,妖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抗吸力,可是全部徒劳,只几秒钟,妖怪的八条尾巴便被吸入漩涡,又过了几秒钟,妖怪惨叫着只剩一个青色的脑袋还留在漩涡外面。 在最后一刻,妖怪嘶吼了一句:“山海经!你是姒…..!!!”没等妖怪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完全吸进了小册子里。随着妖怪被完全吸入,小册子在空中自己合上,飞回了乞丐手中,并且金光也黯淡了下来。 第十二节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乞丐将小册子收回,拿起酒瓶灌了几口酒,看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牧天翔,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牧天翔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那钱,你还要不?”牧天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天乞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右手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大仙救命,谢谢大仙救命,那钱本来就是是孝敬大仙的,不要,不要。”说完牧天翔想起什么似得赶忙从口袋掏出身上的几百元颤巍巍的递给乞丐,“大,大仙,我这还有点孝敬钱,请…请您收下。” 乞丐摇摇头:“你我因果已了,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收回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拿出小册子,“你和此妖的全部因果此时也应该了结一下。”说完右手食指从小册子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往牧天翔眉心点去,牧天翔赶忙捂着脑门连说不要,乞丐大咧咧的说一句:“没事,不疼,乖。”牧天翔便感到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脑门上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乞丐的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数秒过后牧天翔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里,牧天翔看到江红的长途汽车出了车祸翻下了悬崖,接着青色的狐妖出现在车祸现场,在吃掉车祸现场所有死人的魂魄以后,接着变成江红的模样回到h市,因为江红相貌普通,狐妖完全勾引不到年轻男子吸收魂魄,便想办法接触江红的高中同学宋紫嫣,施计骗取宋紫嫣用自己的分魂做成的笔玩了笔仙游戏,成功镇压了宋紫嫣魂魄,化作一颗黑痣寄宿在宋紫嫣眉心,然后操控宋紫嫣的身体,利用宋紫嫣的美貌勾引年轻男子,吸取男子魂魄,并且为了不引起注意,狐妖每次只吸取主魂,没有主魂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并且会在一周内对主魂产生无限渴望,不分时间地点往丢失主魂的方向赶,从而导致各种自杀事故的发生。高新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狐妖知道牧天翔在调查自己后,故意当着牧天翔的面做的,为了震慑牧天翔,没想到牧天翔居然继续调查并且从狐妖的洞府,也就是601拿回来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头发正是狐妖的分魂,狐妖分魂被偷,很是生气,试图操纵分魂在梦中杀死牧天翔,谁知牧天翔右手被乞丐暂借了神力,不但没被杀死,反而伤了狐妖分魂,狐妖只能决定用真身来杀牧天翔,谁知碰上了乞丐。 牧天翔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对乞丐磕头,感谢乞丐的救命之恩,乞丐摆摆手,转身捡起破布袋,并将小册子放进布袋,再不看牧天翔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巷,牧天翔又对着乞丐背影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以外,大声询问:“不知大仙尊姓大名,在哪座庙里可供奉膜拜?” “因果自成天地间,醉卧人间笑对天,看罢凡尘多少事,唯我姒仙理因缘。”乞丐念了句诗,便喝着酒,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牧天翔长跪不起。 等到东方露出第一缕阳光,牧天翔才揉着已经跪了发麻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彪,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来seven接宋紫嫣回家。等阿彪接走了昏迷的宋紫嫣,牧天翔挣扎着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屋。 回出租屋,牧天翔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江红的一切东西,包括纸,眉笔和化妆盒,sf证和钱包还有挎包,当然,关键的那几根头发也一根不拉的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带到郊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宋紫嫣的三张照片来到宋府归还,宋紫嫣已经醒了,并且脾气也已恢复到从前,宋老爷万分感谢,问牧天翔具体原因,牧天翔只解释说酒吧有人用新型毒品给宋紫嫣下毒,给糊弄过去了。宋老爷看闺女确实已经好了,也就没再多问,并且爽快的将剩余的八万块钱打入牧天翔的账户。牧天翔收了钱,告辞走人。 拿着钱,牧天翔首先想到要去医院看一下伤,于是打了辆车直奔h市中心医院,照了ct一看,别的都还好,就是锁骨骨折严重,需要手术打钢钉,牧天翔心想,反正刚赚了钱,做个手术钱应该不成问题,便交钱办理了相关手续,没多久就被安排上了手术台。牧天翔躺在手术台上等了一会,主刀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手术室,一见牧天翔,主刀医生愣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牧天翔,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碰了碰牧天翔,裂着嘴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牧天翔顿时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再一看医生头上的莫西干发型,猛然发现,主刀医生就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富二代,这时才明白昨天乞丐说的“你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顿时牧天翔的汗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富二代狞笑着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并拿出一把大号手术钳…. h市是个安静的小城,初秋的中午,h市没有喧嚣,只有安静与沉默,然而在h市中心医院某手术室,却传出了一名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第一章完。 第一节 千日醉与百日眠 阳青市很大,大到从城的最东面到城的最西面的最佳选择是坐长途大巴,可惜的是,阳青市市区并不大,整个阳青市是由周围大大小小10多个县区组成的,从而也导致了阳青市很穷,穷到满大街跑的都是黄色小面包。穷则生乱,所以,阳青市很乱,乱到大街上除了人,还可以看到各种动物,当然,不只是猫,狗,驴子和牛等大型牲口很也很常见,偶尔也会看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市区经过。因为太乱,阳青市大大小小的案件,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入室盗抢时有发生,最频繁的,还是妇女儿童的拐卖案件。好在近几年,省里大力调配安防人员到阳青市,阳青市的治安才有所好转。 5年前的一个秋天,阳青市市立小学门口,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也不知道是因为书包里书过多,还是因为小女孩注意力被旁边捏面人的老汉吸引,慢吞吞的往前走。她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小又细,似乎是因为面人看腻了,她便唱起歌来并开始往前走,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小芳!”一声轻呼停住了小女孩的脚步,小女孩转过头俏生生的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站在一辆三蹦子旁边正冲小女孩招手站,微胖的身段努力的套着一件已经有些褪色的妮子大褂。“王阿姨!”小女孩似乎认识妇女,脆生生的叫了声,便一阵小跑,向妇女跑了过去。 “小芳啊,放学了吗?”被小女孩称作王阿姨的中年妇女,一把接过小女孩的书包,并且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女孩。 “嗯,放学了,王阿姨,我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小女孩似乎对妇女非常熟悉,一边放心的把书包递给王阿姨,一边问。 “你妈妈说她今天要加班,赶不上你放学了,今天,让我来接你放学。”王阿姨有些心疼的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一边遗憾的说。 “哦…”小女孩似乎有些失望“妈妈真是的,总是加班加班,老不来接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小芳乖,你妈妈不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你买好吃的和好玩的。”王阿姨一边哄着小芳,一边把手伸向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小芳,吃糖,阿姨特地从家里带来的。” “嗯,谢谢阿姨。”似乎是因为看到了糖,小芳一时忘了不开心,高兴的结果来,剥开糖纸,正要往嘴里送。 “咦,这个糖好,我喜欢吃!”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酒气,从旁边伸过一只黑乎乎的手来,一把将糖抢了过去。小芳和妇女都愣住了,转头看时,只见一个满脸乌黑的中年乞丐,满嘴酒气,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扣在腰上。有诗为证: 吃下百家饭,穿上万补衣,执酒莫问路,天下任我行。 乞丐一缩手,将糖放回自己怀里,当看到糖被乞丐抢走,中年妇女不知为何脸色煞白,也不顾旁人眼光了,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了,满脸怒气猛的冲上去,一把拽住乞丐衣服,又拉又扯,边扯边骂:“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抢小孩的糖吃!你给我把糖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乞丐满脸讪笑,一只手抵挡着中年妇女的“攻击”,另一只抓糖的手,趁中年妇女不备猛的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打着酒嗝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道:“嗝…莫抢,莫抢…嗝…我那瓶千日醉…嗝…一直没有下酒菜来着…嗝…你这颗百日眠…嗝…实在是我那瓶千日醉的最佳下酒菜…嗝…给那小娃娃吃了,实在太浪费了….”说完,趁妇女一分神,“咕咚”一声把糖咽了下去。 妇女一看糖被乞丐咽下去了,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臭要饭的!抢小孩的糖,你不得好死,你被天打雷劈….”,小芳不明白为什么妇女会为了一块糖这么激动,只能蹲在妇女旁边含着泪:“王阿姨,你别哭了,小芳不要糖了。”两人抱成一团哭的是昏天暗地。 就在这时,乞丐醉眼朦胧的推了推妇女:“嘿,嘿,嗝…该走了,再不走,真的要劈了。” 此时,明明是晴天,但是,就在乞丐刚说完,只听“咔嚓”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离妇女不远的地方,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旁边捏面人的老头正专心的捏着一只猴头,被雷声一吓,直接捏成了猪头。 妇女也吓了一条,也顾不上哭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拽着小芳的手说:“走,小芳,上车,别理这个神经病,阿姨带你回家。” 小芳看到王阿姨不哭了,自己也抹干了眼泪,跟着妇女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阿姨,等一下”轻轻挣脱了妇女的手,然后拉开衣服口袋的拉链,掏出一个不大的布制小钱包来,看分量,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也就4,5个钢镚儿的模样。将钱包里的所有钱都倒在自己手上,然后转身,走到乞丐面前,双手捧钱,轻轻的放在乞丐手上,“叔叔,你一定是很饿了吧,所以才想吃糖,这些是我这学期省下来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几个馒头让叔叔你垫垫肚子。” 乞丐似乎有些惊讶,再仔细观瞧小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了声:“好,好!”便接过钱来放进布袋里,小芳看乞丐将钱接下来了,十分高兴,转身往三蹦子走。 “嗝…那啥,你…你等一下”,乞丐叫住了小芳,然后抓耳挠腮的在身上找了一番,最后从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递给小芳“你予我因,我还你果,嗝…这个纽扣你收好,哭的时候将眼泪抹在上面。”也不管小芳听没听懂,将纽扣塞到小芳手里。 “谢谢叔叔。”小芳听到乞丐所言,但是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郑重的将纽扣郑重的放在身上。 “诶…”乞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看了看小芳,又摇了摇头,“因果缠身,因果缠身。” 自言自语的说完,便自己贴着墙根躺了下来,似乎是打算睡一会。 就在这时,妇女看小芳还没回去,便又跑回来,白了乞丐一眼,拉着小芳匆匆忙忙的往三蹦子走去。 “种善因,得善果,埋恶因,自食恶果。”乞丐似乎睡着了说着梦话,对着妇女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神经病!”妇女上了三蹦子,伸出头来骂了一句,发动三蹦子,扬长而去。 第二节 我去桥下等着 5年后 叶江市是个旅游城市,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栀子花山的山谷里,栀子花山,因为周围的几座山峰连起来看着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而闻名,从其中的一座山峰里流出一股清泉,横贯了整个叶江市,润养着叶江市的百姓。 每当夜幕降临,叶江市的街道上无数的路灯都陆续亮起来了,无论大街小巷,到处都一片繁华。一条条的街道上装点着不计其数的霓虹灯,红的,黄的,蓝的,银色的,绿的,绛紫色,橙色...五光十色,绚丽多姿。 这一日深夜,叶江市已停止了喧嚣,百姓们已经纷纷入睡,叶江市的某座石桥上,一名30多岁的少妇正靠着桥栏杆望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发呆。她长发披肩,虽然被风吹乱了,仍然卷曲自如。似乎是因为长期饱受困苦,看姒红润的脸庞呈土黄色,嘴唇干裂。一件绿色的妮子大衣裹着她纤弱的身子,黑色的布鞋使她显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 少妇似乎是有重重的心事,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脸庞划过。闭着眼流了一会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用袖子抹去眼泪,抬起腿往栏杆上爬去。她要轻身?此时已是深夜,已经没有过往的车辆,周围除了一个已经熟睡的乞丐,再无他人,似乎,少妇的死已成定局。 眼看少妇已经翻越了栏杆,坐在桥边上,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哀嚎从少妇身旁传来“儿子啊!!”原本已经熟睡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闭着眼睛,满脸悲容,撕心裂肺的呼喊。哀嚎打断了少妇原本打算轻身的思绪,目瞪口呆的望着乞丐。 “儿子啊!!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啊!!”乞丐丝毫不理会少妇的目光,扒在栏杆上鬼哭狼嚎一般的吼着。 “儿子,你等着,爹这就下去陪你,也好让你在九泉之下有个伴,免的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们来世再做父子。”说完,乞丐扒着栏杆就要往桥下跳。 见此情景,一旁的少妇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赶忙翻回桥上,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拽着乞丐不让他跳下去,边拉边劝“大哥,大哥,你别想不开,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似乎是因为少妇拉着乞丐,乞丐才注意到少妇。“啊?你不是刚刚也要跳河的吗,你跳你的就是了,拉我干嘛,你刚刚要跳的时候我也没影响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这桥是你买下来的,只准你跳,不准我跳?”乞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少妇被乞丐一句话噎的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拉住乞丐,“大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拉我干嘛,撒开,撒开,不要影响我跳河。儿子诶!你等着,你爹马上就下去陪你。”乞丐鄙夷的看了少妇一眼,然后继续要跳河。 “大哥,大哥,咱先过来行吗?你有什么困难,我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少妇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帮我解决?你自己都要跳河了,你拿什么来帮我解决,诶,让开,让开,我还是下去见我儿子的好。”乞丐挣扎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努力往栏杆上爬。 “大哥,大哥,你看这样,你就当临死之前找个人念叨下,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再跳也不迟,总比把所有东西都烂在肚子里,当个憋死鬼强。”少妇决定先拖延一会时间,再想办法。 “啊?瘪死鬼…呃….也对。”乞丐似乎被少妇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的从栏杆上下来,坐在了地上。少妇蹲在旁边,看到乞丐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开口慢慢说到。 “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个儿子叫张明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已经12岁了,7年前,我带着张明方在阳青市公园玩,当时,我去给儿子买饮料,我儿子很乖的,我让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他就坐在那不动。”乞丐说着说着,似乎勾起了无限回忆,开始慢慢述说。 “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我儿子最喜欢喝成橙子汽水,谁知道,就在我买汽水的功夫,我儿子丢了,当时,我急坏了,报警,登报,贴寻人启事,所有的方法我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儿子,媳妇儿也跟我离婚了,工作也丢了,诶。”似乎是因为说到伤心处,乞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又灌了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我最后一狠心,把房子给卖了,收拾了点东西,就独自走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这一走,我就走了7年,这些年来,我走了好多个城市,盘缠用光了,我就一边要饭,一边找。终于,在昨天,我有了儿子的线索,我一高兴,就喝了点酒,谁知道,贪杯误事啊,一觉醒来,我唯一的一部跟别人联系的手机,被人给偷了,线索全断了,我悔啊,我不该贪杯啊,我对不起我儿子啊…”乞丐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乞丐的故事似乎是勾起了少妇自己的回忆,故事还没说完,少妇已是泪流满面,听到乞丐手机被偷,少妇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手机,放到乞丐手中:“大哥,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和一部手机,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听小妹一句话,小妹这里还有几百元钱和一部手机,我是用不上了,但是你还有希望,不要放弃,拿着这手机和钱,明天去补办一张卡,争取早日找到你的儿子。”说完别过脸去,无声的流泪。 “真的?你真的把手机和钱都给我?!”乞丐似乎万分高兴,紧紧攥住手机和钱包,少妇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少妇点头,乞丐一蹦三尺高“那真是太好了!你是要跳河是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提着东西转身就往桥下走。 “你…!”少妇对乞丐的行为十分无语,看到乞丐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叹了口气,转身向桥栏杆走去。 走到桥栏杆那,少妇刚抬腿要爬,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是那乞丐,有些腼腆的站在自己身后,以为乞丐是回来道谢的,摇摇头说:“大哥,不用跟我道谢了,要是找到你儿子,给我坟头烧一把黄纸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也让我在九泉之下有所安心。” 乞丐腆着脸看着少妇:“大妹子,我找你不是这个事,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找到儿子也没件像样的衣服跟他相见,你呢,反正都是要死了,这么好的一件呢子大衣,要是跟你一起掉河里,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要不…你把呢子大衣给我,你看如何?” 少妇顿时无语,心中斥责乞丐贪得无厌,但是又想想乞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自己马上都要死了,还留着这件衣服有什么用,不如送给乞丐做个顺水人情,便没再多说,脱下了大衣递给了乞丐。乞丐接过大衣,讪讪的笑着,点着头,转身走了。 少妇十分无奈,再次叹了口气,看着乞丐走了,便转过身来,继续准备跳河,刚把一条退搭上桥栅栏,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再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乞丐,“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妇三番两次被打断,心中十分不悦,语气也没有开始那么客气了。 可乞丐不管那么多,再次讪讪的笑着,这次还有点脸红,脏兮兮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嘴上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妹子,你看,我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少妇深深的换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吧,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嘿嘿,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乞丐的更难为情了,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妹子,你看,你呢,马上都要死了,我呢,我已经离婚七年了,你看不如…” 听到这里,少妇的表情冷了下来,低声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大妹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反正早晚都要死了,我也七年没碰过女人了,不如你我找个地方陪我一晚上,你看怎么样?”乞丐十分无耻的厚颜说道。 “啪!”少妇又羞又气,抬手猛的给了乞丐一巴掌,哭着骂道:“滚!你给我滚!” 乞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委屈,揉着被打的脸,低声说道:“不陪就不陪,干嘛打人…”然后转身往后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好吧好吧,大不了我将就点,去桥下等着就是了”。 “你…!”少妇听到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到乞丐真的往桥下走了,想到自己的心事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呜呜”的蹲在桥栅栏旁大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许久,少妇才由大哭改为抽泣,却听到旁边传来打呼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乞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睡着了,正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少妇又气又恨的瞪了乞丐一眼,想起乞丐之前说的话,便放弃了跳河的念头,转身要走,却听到乞丐说了一句让她震惊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梦话:“小芳,你屁股上的那块胎记还在吗?” 没错,少妇就是小芳的母亲张秀珍,自从5年前独生女儿小芳被邻居王婶拐卖到外地后,张秀珍几乎疯掉,虽然王婶最后被警察捉拿归案,可是小芳被几经转手,连王婶都不知道小芳被卖往何方了。好在张秀珍是个坚强的女子,收拾了行囊便独自踏上了寻找亲生女儿的道路,可是人海茫茫,张秀珍5年时间几乎跑遍全国,可还是一无所获。 5年了,绝望让只有小学文化的张秀珍认为自己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报应在女儿身上,便放弃了寻找,决定选择轻生来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所以当张秀珍听到乞丐的经历,感同身受,想到自己的经历,便将随身财物都给了乞丐,帮助乞丐的同时也希望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张秀珍从小带着女儿,对女儿身上的每一颗痣都无比熟悉,知道小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因为地方比较隐私,所以即使登寻人启事的时候也没说胎记的事情,但是乞丐却说出了女儿的名字并且说出了这块胎记的位置,让张秀珍万分激动,如同身处黑暗中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丝火星,火星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产生了巨大的希望。 张秀珍怔怔的站在旁边看着乞丐,冥冥中觉得乞丐是找到小芳的关键所在,只见乞丐翻了个身,又嘟囔了一句梦话:“小芳,张老师说你期中考试得了98分。” 听到这里,张秀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噗通一声对着乞丐跪了下来带着颤音:“请大师告诉我,我女儿到底在哪!” 小芳被拐卖那年,她的数学老师姓张,那天正是期中考试刚过,在小芳被拐卖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小芳的数学成绩确实是98分,全班第二,当时张秀珍还对着试卷哭了好久。 乞丐两次说中,张秀珍知道自己碰上“神仙”了,立刻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询问女儿下落,可是无论张秀珍怎么说话,乞丐就是不醒,仍然呼呼大睡,偶尔传出一两句梦话,却再也没提到小芳。 张秀珍不敢打扰乞丐,也不敢离开,就在乞丐面前一直跪着,不停磕头,脑门磕红了,磕肿了,最后磕出血来,可张秀珍丝毫不在意,张秀珍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拜托“大师”带她找到女儿。 第三节 别浪费我的酒 天蒙蒙亮,j市的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了行人和卖早点的小贩,当人们路过石桥的时候,都看到了一个怪异的场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少妇,身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对着一名乞丐,不停的磕头,少妇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基本上是趴在地上,只是偶尔机械的点着头,嘴里嘟囔着女儿,大师什么的,而乞丐身上则披盖着完全不合身份的绿色妮子大衣。过路的人们纷纷猜测,指指点点,少妇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乞丐的手中,钱债?情债?少妇对此毫不介意仍然长跪不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石桥上,乞丐和少妇处,已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人看少妇可怜,试图把少妇拉起来,却招到少妇拼命反抗,有人指责乞丐没人性,可乞丐似乎睡的很死,对于周围人的指责完全没有反应,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准备对乞丐动手,少妇发疯般的护在乞丐面前,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念叨着:“造孽啊。”留下了可怜的泪水 “哈~~~”随着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乞丐似乎已经睡醒,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众人看乞丐醒了,指着声更多了,乞丐却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爬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从破口袋里掏出喝剩下的半瓶酒出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呼噜呼噜漱了漱口,吐在旁边的地上,一股刺鼻的酒气顿时发散开来,周围人纷纷停下了指着捏住口鼻,一散而开。 乞丐漱完口,左右一看周围人已经走差不多了,满意的发出“嗯”的一声,将破口袋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走。刚抬脚,就感觉右脚被人抱住了,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看见张秀珍正跪在地上抱住自己右脚泪流满面,额头血肉模糊。 “鬼呀!”乞丐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大叫一声“你干嘛,你干嘛,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要死的,不是我逼你的。撒手,撒手,别缠着我。” 张秀珍磕了大半夜的头,几乎昏死过去,是找到女儿的希望一直支撑着自己不倒,不敢打扰乞丐,也不让别人打扰乞丐睡觉,生怕乞丐生气不告诉自己女儿在哪,好不容易等到早上乞丐睡醒,正准备询问乞丐,却看到乞丐抬脚要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乞丐右脚,“大师,大师,是我,是我,我没死,我没死…”张秀珍拼尽全身力气说到。 “没死?”乞丐听到张秀珍说她没死,似乎松了口气“你夜里不是说你要跳河的吗?怎么不跳了?没死就没死吧,那你松开我的脚,然后你跳你的河,我走我的路,你看好不好。”乞丐一边努力掰开张秀珍死命抓住自己右脚不放的双手,一边讪讪的说。 “不!大师,我不跳河了,我知道大师是高人,我知道大师知道我女儿小芳在哪,求大师告诉我,就算是给大师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张秀芳紧紧抓住乞丐右脚坚决不放手。 “什么小方小圆,我不知道,你赶快放手,我还要去找我儿子,哎呦。”乞丐看到自己右脚脚脖子被抓的有些发青了,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不!大师不告诉我小芳在哪,我死也不放手。”张秀珍抓着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知道自己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希望了,因此牢牢抓住不松手。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顿觉有趣,又渐渐围了过来。 “你…!”乞丐见张秀珍坚决不撒手,也没办法了,只能盘腿在张秀珍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要找你女儿…?”乞丐问到。 “是,请大师告知。”张秀珍看乞丐心意改变,心中顿喜,连忙点头称是。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乞丐忽然话锋一转。 “是!”张秀珍毫不犹豫,立刻点头。 “这样的话…”乞丐犹豫了一会,想了想,从破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团出来,找到线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出来,说了句别动,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将线头贴在了张秀珍血肉模糊的额头上。 张秀珍吃疼,哆嗦了一下,但是听到乞丐说别动,便咬牙忍住,任凭乞丐将线头贴在自己伤口上,顿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画面自动排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镜头,镜头里,张秀珍看到自己当年仅八岁的女儿在学校门口被隔壁王婶拐骗的完整一幕。 时隔五年,张秀珍再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当年自己的女儿的模样,看到女儿被王婶拐骗的一幕,激动,伤心,积压了五年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小芳!!”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然后昏死过去。 围观众人只看到此情景,只当乞丐的行为触碰了少妇的伤口,让少妇疼的晕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乞丐不道德。乞丐却不以为然,收回线头,放回口袋,并顺便那出那瓶喝了一半的酒出来,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一掐张秀珍人中,将张秀珍酒醒,然后拍拍张秀珍的头:“我说,你先别急着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经过刚才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张秀珍这才知道知道面前的不是凡人,连忙忍住哭意,点点头:“大…大师…你有话只管问。” “刚才你看到的那是你女儿吗?”乞丐拿起酒瓶边喝边问。 “是!是我女儿,请大师告诉我女儿在哪。”张秀珍连连点头。 “哦,既然是你女儿的话,你为何让她走失?”乞丐斜着眼看了张秀珍一眼,一改之前嬉笑的模样和语气,郑重的问。 “我…我错了,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该让女儿独自一人,我不该为了赚钱而对女儿不管不顾。”张秀珍这些年来,对这个让她懊悔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惜的是,即使知道了答案自己也难以补救。 “求大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找到女儿,我一定重新做一个好母亲。”张秀珍泪流满面。 “你还想跳河吗?”乞丐突然诡异的问到 “不,不跳了,只求大师带我找到女儿。”张秀芳对着乞丐连连摇头。 “嗯,你以为跳河可以解脱,殊不知,你若跳河即如同你的女儿一般,黄泉路难走,奈何桥难过,下辈子因果缠身,受那因果之苦。”乞丐似乎是在说给张秀珍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咽了口酒感慨了一番。 “受苦?!我女儿在受苦吗?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一听到女儿受苦,张秀芳心里更加难受,哀求道。 “诶,罢,罢,凡人哪知生后事,只求悠闲过此生,世上万事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你虽昨夜种下小小善因,可惜善果仍然不足,你可否愿意随我云游些时日,种下些许善因,待善果成熟之时,就是你母女相见之日。”乞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愿意,愿意,我愿意!”张秀芳见乞丐答应了下来,多年来一直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露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来来,先起来。”乞丐一边自己站了起来,一边扶起了张秀珍,当看到张秀珍血肉模糊的眉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誒,可惜,可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张秀珍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先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随着乞丐扶起,站了起来。 “也罢,也罢,这里也有我的因果,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每对自己造成伤害,你母女相见的日子就会往后推迟,你明白了没有?”乞丐叹了口气,张秀珍听了赶忙点头说是。 “你先把头抬起来,然后闭上眼。”乞丐说完,灌了一口酒。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但是听到乞丐吩咐,赶忙照做。“噗!”乞丐一口酒喷在张秀珍的脸上,然后把身上的呢子大衣扔给张秀珍,说了句,“这衣服我穿不舒服,还给你,你去把脸擦擦,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走。”张秀珍一脸的酒水,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接过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擦了两下,就感觉眉头伤口不疼了,反而有些痒痒,伸手挠挠,发现挠下来一块血痂,又挠了两下,发现挠下了更多的血痂,再伸手摸时,发现眉头已经毫无伤口,摸上去光滑如新,知道是乞丐所为,当即跪下又要磕头,却被乞丐一把拦住:“别!乞丐我就这点好酒,你别都给我浪费了!”这才站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乞丐后面走了。周围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方才知道遇到高人了,顿时对自己刚刚对着高人指指点点的行为后悔不已,回过头来想对着乞丐跪拜时,却发现乞丐已经带着少妇走远了。 第四节 早饭 张秀珍跟着乞丐离开了石桥,不知道乞丐要往哪去,又不好多问,只能默默的跟着。路上的行人看到一名乞丐带着一名少妇,顿感有趣,导致很多人驻足多看了一会,之前张秀珍一心想着女儿,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被很多人围观,脸腾就红了,又不能离开,只能把脸压低再压低。 乞丐倒是无所谓,腆着老脸,哼着小调,趿拉着破布鞋,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灌上一口酒,似乎还很得意。张秀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张口低声问乞丐:“大师,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乞丐听到了张秀珍这么一问“待我掐指算来。”说完,便捏起手指,掐诀念咒。 张秀珍以为乞丐在算小芳的位置,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乞丐的手指。谁知,乞丐掐诀念咒没一会,就听到“咕…”的一声,从乞丐肚子里传来,紧接着,乞丐放下手指,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了句:“唔,算出来了,走,我们去吃饭!”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乞丐是肚子饿了,却装神弄鬼的做出一副算命的样子,但是有求与乞丐,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任由乞丐恶搞,并且还配合着点了点头说好。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走着,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早市。先看到一个煎饼摊,驻足看了一会,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煎饼,谁知乞丐摇摇头指着一份卷着火腿肠的煎饼说了句:“太…太素。”摊主听了,脸上马上拉了下来,张秀珍连忙给摊主赔礼道歉。然后接着往前走,路过一卖包子的,看着新出屉的包子,闻着包子香味,乞丐口水都下来了,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包子,谁知道乞丐突然把口水一擦,指着一屉刚出笼的包子,说了一句:“肉…臭了。”然后调头就走,周围几个正要买包子的一听,纷纷不买了,买包子的小贩抄起擀面杖就要揍乞丐,张秀珍赶忙上去拦住,跟小贩陪尽笑脸,小贩这才算了。乞丐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炸油条的小摊,看着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条,乞丐乐了一指油条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正坐着炸油条的胖子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以为乞丐要吃油条,开口说道:“嘿,要饭的,吃油条不?我可先说好,我这油条只卖不施。”谁知,乞丐突然把手放下了,然后摇摇头,一指油锅:“不买,地…地沟油。”旁边几个正在喝豆浆吃油条的一听这话,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油条都给吐出来了。卖油条的胖子先是一愣,心说:我这确实是廉价地沟油,但是我买油时候很小心,应该没被人认出来啊,这要饭的怎么知道的?难道买油时候被他看到了?不应该啊。再看周围食客的反应,这才觉得不对,当即破口大骂,撑出切面的刀来,要去砍乞丐,谁知道起身太快,没注意撞翻了盛油的油桶,所有的油全撒了,顺着路流进了路旁的下水道,胖子又气又心疼,一脚踩在油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一地的油上。周围几个小贩和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乞丐拍拍手,似乎是一时兴起,唱了一首儿歌:“地沟油,回地沟,炸油条的下油锅,生前作了多少恶,死后自会尝恶果。”周围几个正在玩耍的童子,听到乞丐的儿歌,觉的有趣,一起围了过来跟着乞丐后面唱了起来,顿时,嬉闹声,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整个早点铺好不热闹。 跟着乞丐转了半天,张秀珍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结果乞丐在早市什么都没买。张秀珍跪了半夜,也是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想在早市买点吃的垫垫,但是所有的钱昨天都给了乞丐了,不好张口,在早市人群里挤来挤去,又忙着跟着乞丐帮乞丐赔礼道歉,饿的是头晕眼花,脸色发白,全身没力的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乞丐看到她这幅模样,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一指早市门口的一家广东茶楼,大咧咧的一挥手:“走,进去吃饭。”少妇看到乞丐终于找到吃早饭的地方了,松了口气,跟着乞丐,走向茶楼。 到了茶楼门口,乞丐刚抬脚要进,门口一瘦高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一把将乞丐拦了下来,“去去,要钱出去要去,别在这影响其他人。” 乞丐拿眼一斜头一昂“谁说我来要钱了,我是来吃饭的。” “呦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饭的进饭店吃饭,说你来吃饭,你有钱吗?”瘦高个听到乞丐说是来吃饭的,又好气又好笑。 乞丐瞄了他一眼,成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来,然后就着脏手,一左一右呼在瘦高个脸上,“够了吧?”然后双手乘机在服务员袖子上蹭了蹭。 “我…”服务员看到乞丐脏手蹭到自己脸上和袖子上,头皮都麻了,想骂,但是看到乞丐确实掏出钱来,怕领班骂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将乞丐和张秀珍带到位置上。 到了位置,乞丐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看到瘦高个站在旁边,屁股一横“你还站着干啥?上菜啊!” “我…”瘦高个本来站旁边等乞丐点菜的,听乞丐这么一说,顿觉无语,平复了一下心情,照着培训时的标准语气,礼貌的问“二位点些什么菜?” “点啥点,照着刚才那两百块的给我上菜!”乞丐白了瘦高个一样。张秀珍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是,是,是。”瘦高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这个憋屈啊,又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下去端菜了。 没一会,什么叉烧包、馄饨、肠粉、薄皮虾饺、干蒸烧卖、蒸排骨、鲜虾蔬菜饺,给上了一桌。乞丐也不客气,筷子也不拿,站起来,弓着腰,咧着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飞舞,逮到什么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丢,也不细嚼,嚼两下就往肚子里咽,把瘦高个和张秀珍还有周围的很多食客看呆了。乞丐一边丢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张秀珍招呼:“你也吃,你也吃,这顿算我的。”瘦高个趁机溜到后厨去擦了把脸,并重新换了套干净的工作服。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乞丐的钱明明是昨天自己给他的,他居然说算他的,摇摇头,一摸肚子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但是桌上很多东西都被乞丐的脏手抓过了,想吃,又觉得实在难以下咽,最后只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看着乞丐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其他东西消灭的干干净净,似乎还不过瘾,乞丐又抱着一个个盘子舔,直到所有盘子都舔的看不出油光了,才罢休。 酒饱饭足,乞丐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拔出一根来,当牙签使,剔着牙,一脸享受。看到这一幕,张秀芳顿觉无语,只能擦擦嘴坐在一边,等着乞丐下一步去哪。剔着剔着,就听“啪”一声,乞丐剔牙的那根头发居然断了,乞丐一愣,掐指一算,张秀珍以为乞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乞丐掐指算完,然后靠近张秀珍,低声问了一句:“我要带你去救人,你去不去?”张秀珍不明白乞丐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只有跟着乞丐才能找到女儿,连忙点头。乞丐点点头:“嗯,种得善因,方可结的善果。” 两人站起身来,瘦高个看到乞丐吃完了,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乞丐冲他招招手,他立马冷汗就下来了,但是“您…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拿个塑料袋去。”乞丐毫不客气的说。 “塑料袋?您要塑料袋做什么?”难道乞丐要打包?瘦高个一回头看着那一桌比后厨刚刷过还干净的盘子顿觉无语。 “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再废话我找你经理拿。”乞丐没好气的白了瘦高个一句。 “好,好,您稍微等一下。”瘦高个生怕乞丐真的去找经理,要真让经理知道自己放了这么一货进来,不非得扣光工资不可,赶忙去找塑料袋。 没一会,塑料袋找来了,乞丐点点头,顺便把油腻腻的手又在瘦高个新换的工作服的袖子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塑料袋,往破布口袋里一塞,然后留下一脸苦相的瘦高个,带着张秀珍出了门。 第五节 神秘的塑料袋 出了早茶店门,乞丐并没急着走,而是拿出破布袋里的塑料袋,打开,往里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把袋子扎紧了,接着往天上一扔,同时右手一招。张秀珍只感觉无缘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接着就看天上的袋子摇摇晃晃随着怪风往西边飘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乞丐点点头,回过头对张秀珍说了声,走,便趿拉着破布鞋向西边走去。 贾志明,是一名小货车司机,每天东奔西跑的给客户拉货。贾志明的日子很苦,本来家境就很清贫,前段时间,上小学的儿子贾方在学校玩单杠,从单杠上摔了下来,脊椎骨断裂,去了好多医院,都说贾方日后只能在轮椅度日了,贾志明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发,四处托人打听,后来终于打听到了国都有医院能治贾方的病,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一听要近百万的医药费,贾志明绝望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贾方,贾志明咬咬牙,决定跑利润比较大的长途,可是才出第一趟货,就出事了,贾志明为了赶时间,疲劳驾驶,三天只睡了12小时,好不容易到了a市交了货,却在出a城的途中出了事,因为瞌睡,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不知从哪跑出来一老太太,突然出在他的车前,躺在地上,要不是贾志明技术熟练,及时停了车,老太太真的能被贾志明直接碾压过去。更让贾志明无语的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车离老太太还有半米远就停下了,可老太太居然就那么躺着,躺在了贾志明的车前。 贾志明赶忙下车去扶老太太,谁知刚碰到老太太,就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是你!就是你撞了我!你别想跑!”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命抓住贾志明不放。贾志明懵了,自己明明没撞到,为什么老太太说自己撞到她了。看到贾志明不说话,老太太,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不得了了,撞死人了!不得了了,撞死人了!” 随着老太太的喊声,周围的群众立刻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有指责贾志明的,有说老太太是碰瓷的,有劝贾志明给点钱私了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贾志明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太太看到人多了,一边抓住贾志明不放,一边哎呦哎呦的做痛苦状,最后贾志明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报警。等了20分钟,来了几个警察,警察大概做了一些记录,最后找来了急救车,送老太太上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有外伤,就是血压高还有心脏不好,老太太就一口咬定是被贾志明吓的,警察咨询了一下医生,医生模凌两可的说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下可让老太太抓住话柄了,一会跟警察抱怨,一会对着贾志明龇牙咧嘴,一会又哎呦哎呦的不是心口疼就是头晕。警察虽然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很无奈。其中一个队长把贾志明叫到一边,问贾志明有没有行车记录仪记录当时的录像,贾志明摇摇头,当时为了省一点是一点,一直就没装这个东西,谁知道真的碰上了,贾志明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队长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让贾志明给个几千块钱给老太太,这事就这么私了。贾志明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还等着钱去治病,咬咬牙,摇了摇头拒绝了。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太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到医院里来。 “是谁撞了俺娘?!!”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浑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如果张秀珍在的话肯定认识,老太太的儿子正是早上炸油条的那个胖子。 胖子似乎很生气,拧着眉瞪着眼,一看到贾志明,一把薅住贾志明的衣领,“就是你个孙子撞了俺娘?”说完举起拳头就要打贾志明。 胖子和贾志明一般高,但是那胳膊有贾志明大腿粗,真要一拳打过去,贾志明定会落了个鼻青脸肿,周围几个警察看情况不对,赶忙把胖子拉开,“说归说,别动手,动手你可就没理了!”队长严厉的对胖子说,胖子看了看警察,恨恨的把拳头放下了,然后对着贾志明大声说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转身进病房看他娘去了。警察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将贾志明带回派出所,做了信息记录,然后暂扣了贾志明的驾驶z。 警察们试着调解了一段时间,胖子母子二人一口咬死要跟贾志明法院见。最后胖子花钱请了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律师一纸诉状递到了中院法官手里,诉状上,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等一堆费用要求贾志明赔偿20w。贾志明没钱请律师,只能靠自己,站到了被告席上。 开庭当日,老太太坐着轮椅胖子在后面推着得意洋洋的坐在原告席上,胖子请的律师舌绽春蕾,将贾志明如何撞到老太太,绘声绘色说的如同是亲眼所见一般,贾志明没有律师,自己又不太会说话,只能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没撞到老太太。老太太和在医院时的表现完全相反在一旁两眼含着泪,对于王艳的提问只是偶尔的回答一两句话,似乎并不愿意多回忆当日的情景好像当时的事情给老太太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看得法官心中一酸,简单问了贾志明一句:“既然你没撞到她为什么你会下车扶她?”让贾志明说不出话来,然后判定原告指控事实及罪名成立草草结案。贾志明不服,上诉到高院,高院看着糊里糊涂的案卷,直接打回中院,让中院重审。法官没办法,只能五天后二次开庭重审此案。开庭日期,正好是乞丐大闹早市的这一天。 王艳,a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王艳最近头比较疼,让他头疼的原因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她都已经定案了,被告不服,上诉到高院,本来以为高院会和她一样断,谁知道,也不知道被告背后找了什么关系,高院一纸报告,让她重省,关键是被告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把她弄的几个晚上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判才好,一想到今天又要开庭,王艳的头又开始疼了。 话说回胖子,踢翻油桶后,周围人太多,找不到乞丐在哪,只能作罢,想到上午还要出庭,草草收拾了下摊位,便回家换衣服了,换了衣服,打个电话给律师,然后推着轮椅接上老太太,直奔法院,正好赶上开庭。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庭。 “法官大人,我要陈述,我方当事人,本来身体健康,却遇被告无良司机,违章驾驶,被无辜撞倒,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我方要求被告赔偿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总计20w元。”胖子请的律师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中分的中年人,中分似乎对官司十分有信心,并不多说,一上来便直接要钱。 “我没有撞到她!医院检查报告上面也说了她没有收到外伤。”贾志明没有请律师,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只能死死咬住自己没有撞到人。 “的确,你是没有直接撞到我方当事人,但是,法官大人,请看来自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有医生注明,因为这次事故,导致我方当事人高血压和心脏病,再请法官大人看我方当事人,其本来年纪就大,其身体无法经受住这种刺激,目前已无法行走,全靠家属用轮椅推行。可以说,此次事故除了影响了当事人的身体以外,还影响了其家人的生活。所以,请法官大人明断。”中分似乎对于贾志明会这么说,早就做了准备,并且,老太太听到中分说到这里,也配合着中分,坐在轮椅上,两眼含着泪,无神的盯着地面。 王艳看到这一幕,心马上酸软了下来,转头问贾志明:“被告,你可还有话可说。” “我没撞到她,我想起来了,是她自己之前就躺地上的!”贾志明突然想到自己在靠近老太太之前老太太就躺在地上,后面旁听的观众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有几分赞同也有几分反对。 “法官大人,被告不但撞伤我当事人,还在法庭上恶语中伤我当事人,请法官大人严惩。”中分见此情景,连忙反驳。老太太也配合着“呜呜”的小声哭起来了。 “肃静!”王艳看到实在太乱,拿起法槌敲了两下,然后转头继续问贾志明“被告,你说原告之前就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我…”贾志明再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装一部行车记录仪,否则此时也不会拿不出证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本庭宣判!”王艳说完,准备宣判。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从法庭窗户外面飘进来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无巧不巧的落在王艳的法槌下面,王艳法槌落下,正好砸在塑料袋上,只听塑料袋“啪”的一声炸开了,把王艳吓了一条,正要奇怪这个塑料袋是怎么回事,法庭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却又不知道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个男中音:“昏官大人嘿,冤案慢点判,我有证据!”顿时,法庭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找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警卫绕着法庭找了三圈,也没找到,只能作罢,法庭上乱成一团,王艳敲了几次法槌也没有效果,只能宣布,暂时休庭,1小时后再判。 第六节 行恶果,现世报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晃荡,直往西行,没多久,就走到了叶江市中院门口,抬脚往里走,却被门口胖保安看到给拦下来了。 “嘿嘿嘿,干嘛呢?干嘛呢?”胖保安伸手一拦,把乞丐给拦住了,然后一指旁边的牌子“要饭的,你走错地方了吧,看清楚,叶江市中级人民法院,这里不是要钱的地方。” 乞丐转过头,对着牌子从上到下念了一遍,然后对胖保安说:“没…没错,就是这里。” “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打官司的地方,你跑这里来要钱?”胖子觉得好笑,一个要饭的居然上法院来要钱。 “我不要钱,我要命。”乞丐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嗯?”不但胖保安吓了一跳,张秀珍也吓了一跳,以为乞丐要做什么,胖保安连忙把警棍操了起来“你要干嘛?!” “要…要救命…”乞丐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解释到。 “呼,这大喘气”胖保安缓了口气。“你救命不上医院,跑法院来救什么命?” “人…人命。”乞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进去了,去迟了人命就没了。” “嗯?”胖保安看乞丐要硬闯,连忙两手使劲抓住乞丐不松手,“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了,我工作就没了!” “我都说了我要去救命,你怎么这么烦!”乞丐十分不耐烦的使劲。 “你要进去也得先跟我说清楚你进去到底干什么啊!”胖保安略带哭腔,“不然就这么放你进去了,我不得丢饭碗?” “好好好,里面是不是正在打官司?”乞丐似乎被胖保安弄的没办法,只好开始解释 “是啊。” “被告是不是叫贾志明?” “是啊。” “贾志明是不是没有证据?” “是啊。” “证据!”乞丐一指自己脑门。 “你是贾志明的证人?”保安终于弄清楚了,手上也松劲了。 “哎~!对了!你懂了?那我现在可以进了吧?”乞丐拍拍保安脑门。 “嗯,嗯?不行,你还是不能进!”保安再次一把抓住乞丐“你这身衣服太破旧,进法庭要求穿正装。”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乞丐被胖保安搞的没办法,一把拉过张秀珍,一指张秀珍“我不进去,她进去行不行?” “她?”胖保安看张秀珍衣着还算整洁,挠挠脑袋“还行,可你刚不是说你才是证人吗?” “我俩谁都行!”乞丐一把推开保安,把张秀珍拉到一旁吩咐。 “一会你进去,拿着这个。”乞丐掏出张秀珍的手机,熟练的打开手机里的一段十分钟左右的视频。根据视频的日期提示,可以知道视频是一个星期前拍的,拍的是一段马路,马路中间躺着一个老太太。 张秀珍自己都记不得手机什么时候拍了这么一段视频。 “你进门后甭管三七二十一,高喊一句证据在这,然后把这个给最前面拿锤子的那个女人看。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你记住,这个事要是办成了,你离见你女儿就进了一步了。”乞丐神神秘秘的说。 张秀珍一听说能见女儿,当即点头答应,拿着手机走进了法院,乞丐则蹲在墙角,从破布袋里掏出酒,自斟自饮起来。胖保安只能一脸苦笑的站回自己岗位。 话说法庭被不知名的声音捣乱,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查出声音哪来的,只能作罢,重新开庭。 王艳拿着法槌,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被告贾志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本庭宣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法庭大门被打开了,有人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证据在这!” 立刻全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门口,只见一名身穿绿色妮子大衣的少妇高举着手机站在法庭门口,少妇正是张秀珍。 “法警,把打搅法庭纪律的无关人等,送出去。”王艳对于打断自己宣判十分生气,立刻过来两名法警,要把张秀珍架出去。 “等一下。”一旁的审判长突然开口了“带她到证人席上去。” “审判长,都已经宣判了。”王艳小声的对审判长说。 “我们要秉公办理,不能造成一起冤假错案,既然有证据,我们就先看看证据等会再判也不迟。”审判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等张秀珍被带到证人席,审判长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贾志明的什么人?” 张秀珍看看被告席上的贾志明,摇摇头,“我叫张秀珍,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说证据在你那?” “有人把证据交给我,让我带进来。”张秀珍想到完成乞丐交给的任务,可以早日见到女儿,于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 “那他人呢?” “他…他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张秀珍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机。 “证物?嗯,拿上来看看。”审判长接过张秀珍的手机,打开了张秀珍所指的那段视频,将视频复制到电脑上,和所有人一起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老太太躺在马路上,视频还算比较清晰,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马路上的正是胖子的亲娘,期间视频里的老太太可能是躺累了,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躺,过了五分钟左右,一辆小货车匀速接近,在离老太太半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小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了,小车司机正是贾志明,贾志明走到老太太身边,刚碰到老太太,就看到老太太突然坐起,一把抓住小车司机,视频到此结束。 视频放完,整个法庭骤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老太太脸色煞白的坐在轮椅上,王艳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突然“呜呜”的一声哭嚎打破了宁静,贾志明见到自己沉冤得雪,放声痛哭。法庭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纷纷指责老太太不道德。老太太、胖子和中分则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膝盖里才好,王艳无力的敲了几次法槌都没有效果,只得宣布暂时休庭。 过了半个小时,重新开庭,王艳红着脸,拿出一份新的判决书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证人张秀珍提供被告贾志明证物视频经过技术部门鉴定,确认为原视频未经过改动,证据有效,贾志明无罪释放,本案到此结束。”台下立刻掌声雷动。 贾志明听完宣判,泪如泉涌,一把抱住张秀珍双手噗通就跪下了:“恩人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别…你别谢我,我真不是你恩人,我只是帮你恩人跑跑腿。你恩人还在法院门口,来,你跟我去见他再去谢他。” 可贾志明还是跪下了,满脸是泪,给张秀珍咣咣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跟这张秀珍走出法庭大门。 二人来到法院门口,张秀珍指着靠在墙角正打盹的乞丐告诉贾志明,“这位大师才是你的恩人。”贾志明定睛一看,看到一张乌黑的脸,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里口水流了一尺来长,身上破破烂烂,脚上随意的套着一双破布鞋,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喝完的酒。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赶快给乞丐跪下,咣咣的磕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磕了两下,似乎是因为声音太大,把乞丐给吓醒了,乞丐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擦了擦口水,方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啊?哦,出来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乞丐点点头 “多谢大师救命!”贾志明看到乞丐醒了磕的更努力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磕头,头不疼吗?别磕了,别磕了,你要真谢我,就请乞丐我喝顿酒。”乞丐左手一挥,说来也怪,贾志明只感觉一股怪力扶住了自己,再想跪,却怎么也跪不下了。 “一定,一定,请大师现在就随我去喝酒。”贾志明知道这是个高人,自己又心存感激,当即答应下来要请乞丐吃饭。 “现在?不急,不急,你二人再随我看场好戏。”乞丐摇摇手,带着二人站在法院大门口,一指法庭门口台阶,说了声“看。” 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顺着乞丐的手看去,直见胖子和中分推着老太太刚从法庭里出来,立刻被群众给围住了,群众纷纷指责三人不道德。胖子和中分一边躲着众人,一边推老太太下台阶,谁知道胖子鞋上油没擦干净,脚下一滑,三个人连同轮椅,从台阶上咕咚咕咚滚了下来。胖子和中分鼻青脸肿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去扶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捂着腿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那腿骨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确实断了。周围群众纷纷叫好,说老天开眼,老太太是报应,其中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对周围人说:“看,又开始装了,咱们离远点,别一会她再赖上咱们。” 乞丐看到这一幕,点点头,对身后两个人说:“看到没有,种善因,得善果,行恶事,食恶果。”二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所触动,连连点头。 “好了,戏也看了,人也救了,咱们去吃饭。”乞丐大手一挥,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离开了法院。只留下法院门口的胖保安挠挠头,自言自语:看这要饭的穿的破破烂烂,想不到还真有本事把人给救了… 第七节 这顿免单! “大师,你看咱们去哪吃好?”贾志明有心想请乞丐吃顿好的,但是想到儿子还等着钱去救,心里十分矛盾。 “让我看?对了,你不是刚赚了一笔钱吗,那我也就跟你客气了,就去皇家吧。”乞丐不假思索,随口报了个皇家。 “皇家?”张秀珍不禁咋舌,皇家是叶江市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十分高档,人均消费最低都在一千加,自己几次路过都远远的观望,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进去吃顿饭。 “呃…行!”贾志明确实是想报答乞丐的恩情,一咬牙,同意了,大不了以后多跑几趟货,把钱再赚回来就是了。 贾志明拦了辆出租车,带上乞丐和张秀珍直奔皇家大酒店,出租车司机看到后座坐了个脏兮兮的乞丐,直嘬牙花,心疼自己的座位套椅,尤其是看到乞丐还将扣出来的鼻屎擦在前排头枕上,更是白爪挠心,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皇家了,收了车费,立马一溜烟就开没影了。 皇家大酒店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乞丐进去,贾志明花了半天劲解释是自己请乞丐吃饭的,保安才肯放行。 三人找了个小包间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乞丐也不客气,连指带比划点了十多个菜,听的贾志明心惊肉跳,开始担心自己这趟车赚的钱不够这顿酒了。 看着贾志明坐立不安的样子,乞丐哈哈大笑,一拍贾志明肩膀:“放心,这顿酒,花不了你多少钱。”说完,又点了两瓶好酒。 贾志明也不知道乞丐到底是心宽还是不识数,菜单上的价格都已经超过贾志明这趟车赚的了,心中暗叹了口气,准备好信yong卡,实在不行,用信yong卡透支先。 三人边聊天边等着上菜,聊到刚才的案件,张秀珍好奇的问:“大师,我手机里什么时候拍的这段视频,我怎么不知道?” 乞丐嘿嘿一乐“不知道的就别多问,问多了也是病,来,把手机打开,我来教你怎么把视频拍的更清楚,开启录像功能,选好角度…开始录像。” 此时最后一道菜已经上齐了,服务员刚说完菜上齐了请慢用,就看到其中一道红烧鲫鱼突然动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志明赶忙打开鱼肚子,发现…鱼肚子里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耗子,顿时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女服务员看到耗子,“啊!”的一声尖叫,爬上了门口的柜子上。张秀珍看到耗子也吓的一哆嗦,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倒是乞丐一点都不怕,赶忙接住手机 “拿稳,拿不稳怎么可能拍出清晰的视频,哎,对准那条鱼,一,二,三,走你!”乞丐顺手拍了张照。 随着闪光灯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贾志明气愤的一拍桌子“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我…”服务员正要抵赖,突然看到乞丐笑眯眯的冲着她晃了晃手机,方才想起刚刚的情景,乞丐不但拍了照,还录了视频,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你们经理叫来!”贾志明一肚子火,本来想好好感谢乞丐请乞丐吃一顿好的,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觉得实在太丢面子了,也是怒了。 “好…”服务员也是实在没辙了,撒腿就跑出门找经理去了。 “哎,你说你这么大火干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来来来,先借我一块钱。”乞丐任然笑眯眯的,还顺便安慰贾志明。 “啊?哦,好”贾志明看到乞丐并没生气,松了口气,但是听到乞丐跟他要一块钱,又感到奇怪,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镚儿来,交给乞丐。 “志明啊,你听我说,这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但是呢,这花出去的钱,却是能自己跑回来的,你看着。”乞丐神秘兮兮的,把那一枚一块钱钢镚儿丢进红烧鱼的鱼汤里。 贾志明和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干啥,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多说,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乞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最后却往往令人惊异的举动。 没一会,服务员将经理找来了,经理是个30多岁的中年人,梳着三七分,一进来,就一脸歉意的一个劲鞠躬。 “三位,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上出现了点小小的失误,影响各位进餐了,我代表本饭店对三位致以真诚的歉意,这顿饭,我个人做主,给三位打五折,不知三位可否满意。”一边鞠躬,一边有意无意的瞅向乞丐手中的手机。 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乞丐一脸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经理这才放下心来 “那这照片和录像是否可以…?”经理试探着问。 乞丐摆摆手“不急,先帮我把这盘鱼给换了。” “那是,那是,几位请稍等。”经理点头哈腰的端着鱼下去了。 贾志明和张秀珍想起乞丐刚刚说的话,不得不佩服乞丐太神了,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乞丐却任然一脸神秘的对两人说:“我刚教你们拍视频的方法会了没?”两人点点头 “来,练给我看看。” 听乞丐说完,贾志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桌子,打开录像功能。正好经理端着鱼进来了,一进门,看见录像的手机由一部变成了两部,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强作镇定,将鱼放在了桌上。 “鱼已经换来了,三位看看,还需要点什么?”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 贾志明和张秀珍正要放下手机,却被乞丐拦住了,一指那鱼“你们刚刚拍的都是物品,这好不容易上来一个模特,还不好好拍拍。”二人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乞丐既然说了,两人只好照做。 乞丐点点头,拿起筷子,对着贾志明说:“志明啊,我刚刚跟你借了一块钱,是不,来来,我现在就还给你。” “大师,一块钱而已,说什么还不还的。”贾志明以为乞丐要掏钱还他,连忙推辞。 “哎~,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来来,你看好。”说着,乞丐把筷子伸进鱼汤里一夹,带出一枚钢镚,然后放在贾志明面前“看看,是不是我刚刚跟你借的那枚钢镚?” 所有人都傻眼了,张秀珍这才知道刚刚乞丐把一块钱扔鱼汤里做什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经理看着钢镚和两部正在录像的手机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贾志明也恍然大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拍桌子,指着经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给我们把鱼换了的吗?!” “我…我…”经理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汗花花的往外冒,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我宣布今天这顿饭,给三位免单!。” “嗯…那这酒…?”乞丐一指桌上两瓶好酒。 “也免!”经理咬着牙说 “那感情好,这酒再给我上四瓶打包带走。”乞丐乐了 “我…好!”看着两部手机,经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吩咐服务员,又去拿了四瓶好酒。 酒上了桌,经理小心翼翼的问道:“三位,这次可否满意?” “嗯,还行,你出去吧。”乞丐挥一挥手,打开了一瓶酒 “那这个录像和照片…?”经理盯着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把两部手机用锤给砸了。 “你先出去,等我们吃完,拿录像和照片去跟你结账。”乞丐看经理还杵在这,一脸的不高兴。 “是,是,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搅三位用餐。”经理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一拉服务员“好好伺候三位客人!”暗中跟服务员使个眼色,让服务员看着点不要让三人把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第八节 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等经理出门,三人开吃。 贾志明端起酒杯刚要敬酒,就看见乞丐猛的站起来,把筷子扔一边,双手翻飞,两手所能触及的菜肴,一道都不放过,张着大嘴,如同丢小枣一般,轮着往嘴里丢,最后似乎还不过瘾,直接两手抓住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贾志明都看呆了,张秀珍因为早上见识过乞丐吃饭的样子,所以也见怪不怪,抿嘴一笑,趁乞丐啃烧鸡的功夫,用小碗给自己夹了一碗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起来。 乞丐看贾志明端着酒杯在一旁发呆,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贾志明说:“吃啊,吃啊,你怕什么,我刚说了给你这顿花不了你多少钱,他不是答应给你免单了。” 贾志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张秀珍并不奇怪的样子,知道了乞丐平时应该就是这种吃相,连忙敬酒:“多谢大师今日救命之恩,志明在此敬大师一杯。” 乞丐一手攥着烧鸡,又啃了几下,说了声“好”,也不端酒杯,直接抄起酒瓶“来,干!”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把贾志明看傻了,只得感叹了一声“大师好酒量!”也把自己那杯酒给喝了。 连吃带喝,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三人酒饱饭足,坐着聊天,大部分的菜,都被乞丐一个人消灭的一干二净。张秀珍心里挂念女儿,有意无意的跟乞丐打听女儿的事,乞丐哈哈一乐,一指贾志明:“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贾志明一愣,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而张秀珍听闻此言,抱住贾志明噗通给跪下了“请贾大哥告诉我我女儿小芳在哪。” “小芳?”贾志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张秀珍突然给自己跪了下来,赶忙去扶“别,别,妹子,你别跪啊,我真不知道什么小芳啊。”然后哭笑不得的向乞丐求助“大师,大师,您帮帮忙,有什么您说清楚,我真不知道她女儿在哪…” “哎”乞丐叹了口气,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容抗拒的把张秀珍扶了起来“你说你干嘛那么性急,每次一说到你女儿你就要下跪,我说的是,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我又没说他知道你女儿在哪。” “请大师明示。”张秀珍方才放弃下跪,带着泪花冲着乞丐说到。 “对啊,大师,您说清楚,要是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直说,贾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贾志明也有点着急,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 “不急,不急。”乞丐摇摇头“志明,我且问你,你儿子贾方可否痊愈?” “诶”提到贾方,贾志明心头苦闷,连连叹气,又很好奇“大师知道贾方?” “我不但知道贾方,还知道谁能治他的病。”乞丐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说到。 “啊?!”这次轮到贾志明激动了,连忙给乞丐跪下磕头“求大师告知,求大师告知。” “哎”乞丐啧啧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下跪,快起来,快起来,地上脏不脏?”贾志明和张秀珍听到居然从乞丐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顿觉无语,张秀珍只能先把贾志明扶起来。 “求大师告知,那位能治疗贾方的神医现在到底在何处。”贾志明一脸期盼。 乞丐拿过酒瓶,灌了口酒,“我说你啊,有眼无珠,能救贾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诺”一指张秀珍。 贾志明一听,张秀珍能救贾方,双腿还没站直,噗通一声,又给张秀珍跪下了:“求神医救救贾方,求神医救救贾方。”这次,轮到张秀珍搞不清楚状况了,一边去扶贾志明,一边苦着个脸,“别,贾大哥,你别跪啊,我一普通妇女,只会做做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哪会治病救人…”然后转头哀求“大师,大师,您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吗,不要再戏耍我二人了,我真不会治病救人。”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听我的,而且你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你女儿也就差不多能找到了。”乞丐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张秀珍一咬牙,“那行,大师,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嗯”乞丐点点头“志明啊,你也别跪了,就算神医在你面前,你不带她去见你儿子也救不了他是吧?” “是,是”贾志明听到张秀珍答应下来,心里万分高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你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不急,我们先去换两部新手机。”乞丐嘿嘿一乐。 “换手机?大师您要买手机吗?也好,给您买一部手机,好随时联系。”贾志明想想觉得乞丐说的有道理。 “非也,非也,我是说给你两换手机。”乞丐摆摆手。 “我们?”贾志明和张秀珍异口同声的问道“可我们两手机还能用啊,好好的换什么手机。” “哎,你俩手机都旧了,换部新的多好,你二人随我来,自会有人主动给你们换上新手机。”乞丐说完,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大门,二人不明所以,满脸狐疑的跟了上去。 二人跟着乞丐走到柜台,经理已经笑眯眯的在柜台等着了“三位,吃的可好?” “嗝,吃的还行,就是有点塞牙。”乞丐打了个酒嗝。 “来,牙签,牙签。”经理赶忙把牙签盒递了上去,然后对旁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把东西拿来!”服务员会意,马上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三位,刚刚我在包间看几位的手机都有点旧了,我们酒店经过研究决定,给几位换几部新手机,来,这里是三部最新款的xm,三位一人一部,请务必收下。”经理一边说一边揭开红布。 “哦?”乞丐装做很惊讶的样子,贾志明和张秀珍则是真的一脸吃惊,吃惊的不是手机,而是吃惊于乞丐的神机妙算。 贾志明偷偷问张秀珍:“这大师真神啊,怎么跟诸葛亮似得,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张秀珍也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大师神机妙算,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嗯?你不是大师的徒弟吗?” “要是就好了,我也是承蒙大师相救,并且大师说能帮我救女儿,所以我一直跟着大师。”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乞丐却大大咧咧的一手一个拿起托盘中的手机,分别放到他们俩手里,两人有意推辞,却被乞丐强行塞入,只能收下。 乞丐转身拿起剩下的一部手机,看了看“xm?听说这手机还挺贵的?” “是,是,每部市价2400块。”经理见乞丐似乎心动,故意把价格往高了说。 “哦”乞丐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敢情好,只是乞丐我无牵无挂,要手机也没用,要不,这第三部手机,你给我折个现吧?” “我…”经理立马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早知道乞丐要折现,就把价格往低了说了。 乞丐看经理犹豫,叹了口气“诶,算了算了,也不能折现,你二人还是把手机还给人家吧。”贾志明和张秀珍闻言,赶忙把手中的手机放回托盘。经理立刻傻眼“别,别介,可以折现,现在就折。”说完立刻让服务员从柜员机里取出两千四百块,数了数,点头哈腰递给乞丐。 “大师,您看,这是两千四百块现金,您数数?” “嗯。”乞丐点点头,将钱往破布袋里一揣,又示意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把另两部手机给收下,经理这才长出了口气。 “三位,您看,你们新手机也收下了,旧手机对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是否能留给本店,让本店帮你们处理掉?”经理见一切都办妥了,试探着问。 “这样啊,那我们这顿饭钱…?”乞丐故意又问了一句。 “免单!免单!”经理立刻斩钉截铁的说。 “嗯,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们也就不难为你了,来来,你二人把电话卡换好,把旧手机就送给他吧。”乞丐点点头。听到乞丐这么说,经理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等贾志明和张秀珍换好卡,毕恭毕敬的把二人的旧手机接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乞丐抬头望了望经理。 “没了,没了,三位请,请。”经理憋着一肚子气,还得陪着笑脸,恭敬的将三人送到饭店门口。 “欢迎三位下次再来。”经理习惯性的随便客气了一句。 “呵呵,一定来,一定来。”乞丐嘿嘿一笑“下次来我还点小耗子红烧鱼。” “我…”听了这话,经理脸红一阵白一阵。 此时,贾志明已经叫到了出租车招呼乞丐和张秀珍上车。 “对了,火气太大,记得要保护好鼻子,不然鼻子会出血。”乞丐临上车前,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对着经理说了一句,然后坐上出租,一溜烟开跑了。 “滚***!!”看着出租车远去,经理一肚子火终于可以发泄,冲着出租车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到柜台,就看到接待的小姑娘刚好放下电话“经理,总经理来电话了,说这次酒店的损失,厨房负责三分,你负责七分。” “我…!我顶你个肺啊!!”经理破口大骂。 “经理,这两部旧手机怎么处理。”接待的服务员把旧手机递给经理,经理接过来,猛的往地上一摔,又狠狠的踩两脚,似乎觉得不解气,从柜台后面拿出榔头来对准地上的其中一部手机狠狠的砸了下去,结果这部手机是以坚硬闻名的n牌的,一榔头没砸坏,榔头反而被手机弹起来,弹到了经理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叶江市皇家大酒店,传来了某人悲催的哀嚎… 第九节 还我手机! 贾志明带着乞丐和张秀珍先取回了自己的驾shi证和小货车,警察们都对贾志明官司能获胜表示祝贺,并且强烈谴责了老太太,对此,贾志明只能尴尬的笑笑。 领回驾shi证,天已经黑了,贾志明救子心切,张秀珍也急着见女儿,二人都拉着乞丐想要立刻回淮城。乞丐摆摆手“若现在走,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二人心中疑惑,但是想到乞丐如同孔明在世一般的神机妙算,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焦急,当晚在叶江市住了下来。俩人想拉着乞丐住宾馆,乞丐却说自己睡大街睡习惯了,怎么也不肯睡宾馆,只能作罢,张秀珍睡在车里,贾志明陪着乞丐露宿街头。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了个大早,贾志明从车里拿出几瓶常备的矿泉水,和张秀珍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递了一瓶给乞丐,乞丐却一把推开,从破口袋里拿出一瓶酒来,打开灌了两口,就算是梳洗好了,二人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也总算明白乞丐为何这么脏了。 三人坐上小货车,打开广播,就听到广播里传出消息。原来,昨夜叶江市交警队突击查酒驾,查出20多例,全部拘留。二人听了直咋舌,再次对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昨天要是没听乞丐的话,真的连夜赶路,贾志明肯定要被酒驾拘留,那当真是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 出了叶江市,贾志明一路奔向淮城,一路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一言不发却一个归心似箭,一个心急如焚,都恨不得立刻就到淮城才好。唯独乞丐,拿着半瓶酒,看着车外的风景,有事没事的嘬一口,还偶尔调侃二人一番,二人也不好生气,只能一路陪着笑。 贾志明本打算中途不停直奔淮城,却被乞丐一把拦住 “慢点,慢点,太快我会晕车。”只能无奈的放慢了速度,接连被好几辆大客超过去了,直到一辆从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土黄色长途大巴从身边经过,乞丐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因果缠身,因果缠身。”也不再催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一言不发的掐起手指来。 贾志明见乞丐不催了,偷偷的把速度慢慢的提上来。乞丐掐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指,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掐手指,而是转头对贾志明说“前面休息站停下,尿…尿急。” “大师,要不我靠边停下,您将就下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如何?”贾志明不想耽误时间,觉得尿急的话在路边解决就行了。 “不…不行,刚刚尿急,现在要大…大号。”乞丐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那…成,您坚持下,马上就到。”贾志明没办法只能向最近的杨合休息站开去。乞丐这时也不让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不住的催:“快,快,快,憋不住了。”贾志明只能油门踩到底。 没5分钟,杨合休息站就到了,乞丐让贾志明和张秀珍两人在车上等着,说了声马上就好,就头也不回的直奔厕所… 张明方,江北县平临村人,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淮城中心医院工作,因为淮城离江北县不是太远,所以每到休假,张明方总会从淮城坐长途车回家陪父母度周末或者节假日,然后提前一天再坐长途车回淮城上班,虽然来回比较折腾,但是张明方觉得能经常陪父母,这点麻烦不算什么,也有人劝他买辆车,可他每个月拿了工资,除了自己生活所需的部分,余下的全部交给了爹妈,是全村人公认的大孝子。 这天,张明方坐长途回淮城,因为头一日吃了不少虾,路上肚子觉得不舒服,便趁中途在杨合休息站休息的时候去厕所蹲大号。张明方有个习惯,在蹲大号的时候非得拿出手机看小说才能解决问题,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纸,坐在马桶上看得正入迷。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自己厕所隔间的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名脸上乌黑,头发蓬乱,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的中年乞丐,正站在隔间门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干嘛?”张明方蹲大号的时候被人盯着笑,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蹲号呢?”乞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张明方没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应了一声。 “周围没坑了…”乞丐又的说了一句 “嗯?”张明方更加疑惑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 “方便起来吗?” “嗯?!不方便!”张明方这才明白乞丐原来想要坑,可自己这还没解决完,连忙拒绝。 “哦,不方便起来?” “嗯,嗯!”张明方连连点头。 谁知,就在这时,乞丐一伸手,猛的抓住张明方手中的手机,张明方本来就只是轻轻握住手机,乞丐豪不费劲就的把手机抽走了。 “哎!还我手机!”乞丐出了厕所门,张明方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就要追,结果裤子忘记提了,跌了个嘴啃泥,赶忙胡乱的擦了两下,三下五除二系上裤子,也追出门去,出了门就看见乞丐上了一辆小货车,然后小货车缓缓开出了杨合休息站。张明方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跟着小货车追了出去。 话说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进了厕所,可是没半分钟就又出来了,而且狂奔着上了车,一上车就催贾志明“走,走,走,开车。”,贾志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发动汽车开出了休息站,出了休息站,乞丐却又不让贾志明开快,让贾志明以20迈的速度前进,弄得贾志明搞不清楚状况,就这么开了20分钟后贾志明忽然看到后视镜里显示车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狂奔着追车,想停下来,却被乞丐拦住了。 “大师,你看,后面那人…”贾志明一指后视镜。 “别管,你开你的,保持这个速度。”乞丐挥挥手,示意贾志明继续开车。 又过了10分钟,乞丐一指前面:“前面绍开停一下。” “嗯?大师,不是之前刚休息过吗?”贾志明奇怪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刚刚是出恭,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眼。 “哦,好…好好。”贾志明一边奇怪这大师事真多,一边连忙答应,在绍开休息站停了下来。贾志明去餐厅买了三份盒饭,一份给张秀珍,一份给乞丐。 “大师,这里没啥好的,咱们就讲究一下。” “嗯,不挑,不挑,我乞丐有啥好挑的,只要能吃就行。”乞丐也不挑食,也不拿筷子,端起饭盒就直接用手往嘴里扒拉。 三人正吃着盒饭,就看到餐厅门口满头大汗的跑进一个人,来人一进餐厅,就直奔乞丐而来,左手指着乞丐,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可是可能因为跑的太急,累的直喘,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了半天,稍微平复了一点,然后才艰难的蹦出一句话:“要…要饭的…还…还我手机!”正是张明方 “手机?什么手机?”贾志明和张秀珍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乞丐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仍然扒拉着饭 “别…别装蒜,刚刚在杨合,就…就是你,在厕所抢了我的手机。”张明方还没完全喘匀称,仍然断断续续的说到。 “啊?”贾志明和张秀珍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张着大嘴,一脸诧异的望着乞丐,贾志明心说:我说怎么大师怎么那么快就从厕所里狂奔而出,原来去厕所抢手机去了。 “呵呵呵,你说我抢你手机?”乞丐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看着张明方问道。 “是,就是你,我…我告诉你,你别不承认,我可是跟着你的车整整追了半…半个多小时,想跑?你往哪跑?!”张明方气急败坏的说。 “四十分钟?!”贾志明这才明白刚刚车后面为何有人跟着车一路狂奔了。 “好,你说我乞丐抢了你的手机,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乞丐很随意的一抬手,指向张明方的右手。 “我手上…嗯?!”张明方一看自己右手,发现自己右手攥着一部手机,打开一瞧,正是自己的手机,顿时迷糊了,之前明明手机是被乞丐抢去的,什么时候又跑回自己手里了?既然手机没被乞丐抢去,那自己这四十分钟狂奔,又是为了什么?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站在一旁发呆。贾志明看到张明方手机在自己手里,心里也踏实了,不然乞丐要是因为抢手机被抓了,给贾方治病可就给耽误了。 就在张明方揪着头发发呆的功夫,贾志明三人饭已经吃完了,三人也不管站着发呆的张明方,起身往外走,只有乞丐拍了拍发呆的张明方肩膀,点了点头,像是跟张明方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孝为大善,大善之因,不食恶果。”然后三人上车,往淮城方向驶去。 且说张明方半天想不通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只能当自己迷糊了不再去想,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从杨合休息站一路狂奔到绍开,实在没力气再跑回去了,于是便在路边等待,反正去淮城的大巴车肯定要经过绍开。 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大巴车过来,张明方心里觉得奇怪,便转身进绍开打听怎么回事。一打听可把张明方吓的后怕不已。原来,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一辆油罐车爆胎,一头撞在了刚从杨合开出的一辆由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大巴车上,直接爆炸起火,两辆车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听完消息,张明方心里这个怕啊,要是自己刚刚没追乞丐,此时也应该跟着车一起出事了,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根烟,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同时不住的感谢乞丐无意中的救命之恩。 第十节 醉倒的神医 从绍开出发,乞丐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除了偶尔灌一口酒,别的也不再言语,张秀珍看到乞丐如此反常,关切的问:“大师?您有什么不舒服吗?”得到的却是乞丐一连串的呼噜声。原来乞丐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口水流到了膝盖上居然浑然不知。张秀珍和贾志明只能无奈的笑笑。 小货车进了淮城,贾志明的心情就如同插上两支翅膀,直飞九霄云外,想到儿子贾方有救了,他比人生中任意时刻都激动,因为之前天天都要去医院看儿子,所以贾志明轻车熟路的就把小货车开进了淮城中心医院。 “大师,我们到了。”贾志明停好车,轻轻推了推仍在熟睡的乞丐。 “啊?…到了?哈…”乞丐方睡醒,伸了个懒腰擦擦口水,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肩膀,然后一拍贾志明“走,头前带路,咱去见见儿子。” “是,是。”贾志明心说,明明是我儿子怎么变成咱儿子了,不过这两天下来也习惯了乞丐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出了停车场,三人直奔住院部,电梯口,已经围了一帮人了,都在等电梯,看到乞丐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倒是自动给三人空出了块地方。 没一会,电梯到了,就在所有等电梯的人都打算往里挤的时候,一只黑手募的扒住了电梯门,手上那个脏,也不知道是油还是泥,直接在电梯门上留下一个黑手印,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后一避,然后就看到黑手的主人乞丐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其他人无奈,正打算跟着进去,却有听到乞丐“嗝”打了个酒嗝,顿时,整个电梯里面臭味熏人,再也没一个人愿意进电梯,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只能强忍着皱着眉捏着鼻子。乞丐似乎看周围没人进电梯,还疑惑的对着周围人说:“这儿还有空,你们也进来啊。”所有人都赶忙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们不上来,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乞丐按了关门键,然后转头问贾志明“贾方在几楼来着?”贾志明刚要张嘴说话,却又被熏的受不了,只能用手比划了个九,乞丐点点头,按下了九楼。 电梯很快的到了九楼,贾志明和张秀珍飞也似的逃离出电梯靠着窗口直喘气,九楼电梯门口等着的一个小青年刚想进电梯,一闻电梯里那味道,直接又退了出来,抱着垃圾桶干呕不已,乞丐这才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嘿嘿一乐,也不去叫那二人,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窗口的二人。 贾张二人靠着窗口喘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尴尬的走到乞丐面前“大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乞丐摇摇手“不妨事,不妨事,都缓过来了没?” “缓过来了,缓过来…”二人“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乞丐一张嘴,“嗝”又一个酒嗝直接喷二人脸上了。二人这次再也忍不住了,跟小青年一起抱住垃圾桶吐了起来,中午吃的那点盒饭全吐光了,吐了半天,差点将苦胆吐出来,二人方才觉得好受多了,这次二人学乖了,不再靠乞丐太近,乞丐哈哈一乐,让贾志明带路,去贾方病房。 到了病房,就看见其中的一张病床上,靠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神色和眉目都与贾志明有几分相似,正拿着一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读书声被贾志明的开门声打断,看到贾志明,小男孩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连忙把书丢到一边,伸出双臂,大喊了一声“爸爸。”想坐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小男孩正是贾志明的儿子贾方。 一旁正在削苹果的一名老妇,连忙放下苹果去安抚贾方:“孙儿乖,别动,医生说了你你要躺着不动才能慢慢好起来。” 看着这一幕,贾志明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仰着头,闭着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擦擦眼泪,喊了老妇一声:“妈”。原来老妇就是贾方的奶奶,贾母答应了一声,抹一抹眼泪,站了起来。 “志明啊,你回来了?官司怎么样了?最后要赔多少钱,你说吧,实在钱不够,家里还有几亩地,卖了凑凑也行。”老太太知道贾志明的官司,也知道官司赢的希望不大,看着年纪不大已经生出许多白发的儿子,不禁更加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妈,您别哭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那官司,打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贾志明听到贾母提到官司,怕贾母伤心,赶忙将官司赢了的事情告诉贾母。 “啊?官司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志明啊,妈是年纪大了,可妈不糊涂啊,你也不用哄妈了,直接告诉妈要赔多少,你放心,妈挺的住。”贾母根本不相信官司能赢,以为贾志明怕自己伤心,在哄自己开心。 “妈,真的赢了,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两位恩人,关键时候,就是这两位恩人在法庭上拿出那个老太太碰瓷的证据,然后法官判我无罪,不用赔偿。”贾志明连忙跟贾母解释,并且把乞丐和张秀珍介绍给贾母。 “啊?!真的?!那可真要谢谢两位恩公了,让妈看看两位恩公。”贾母听闻连忙拨开贾志明,看到贾志明身后站着的二人,看到张秀珍,贾母连忙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张秀珍慌了神,连忙去扶贾母“大妈,大妈,您快起来,您别谢我啊,要谢也谢后面这位大师,那证物是这位大师拿出来的。”说着把身子让开,露出身后的乞丐。 “哦?大师?多谢大…师…”贾母正要跪拜,看到张秀珍身后“大师”的模样,尤其是大师手里拿着个酒瓶还在喝,愣住了,拉过贾志明,小声问道:“志明啊,真是这位‘大师’帮你赢了官司?不会是骗子吧。” “妈,是真的,你别看这位大师这个….”贾志明比划了一下“这个样子,但是人家是真正的大师,而且有大本事,大师能掐会算,不但算出了贾方的病,还有办法给贾方治病。” “啊?!你说的是真的?”自从医院说了无法治疗贾方,贾母几乎已经放弃了,此时听到贾志明说能给贾方治病,贾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所以我把两位恩公带来了,就是想请他们给贾方治病。”贾志明握住贾母的手也万分激动,然后转过身来,握着贾方的手“小方啊,不用怕,爸爸从外面请来了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真的吗?爸爸,我可以下床了吗?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吗?又可以跟小刚一起玩了吗?”当贾方听到贾志明说腿可以治好,原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幼小心灵,冒出了一粒火光,连问了几个可以吗。 “能,能,都能!”贾志明再次流泪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贾母则噗通一声给乞丐跪下了,也不管脏不脏,抱着乞丐的脚,痛哭不已“大师,神医,活菩萨,请您救救我孙儿,只要能救我孙儿,让老妇人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乞丐微微一笑,一扶老妇“老太太,你先起来,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要救人的,您也不用这么跪着,来,来,先起来再说。”说完,把老妇扶了起来。 “大师,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去给您准备,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贾志明担心夜长梦多,也想让儿子早日能好起来。 乞丐摇摇头“不急,不急,时间未到,你先去准备两个酒盅,此番治疗需要在子时方可进行。” 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以为乞丐又要喝酒,二话没说,嘱咐一声贾母好好招待乞丐和张秀珍二人,自己开车回家拿酒盅,还顺便拿了一坛家里贮存多年的陈年老酒,又风风火火赶回医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里,一名乞丐说能救治一个已经被医生判定终身残废的儿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医院传开了,好多病人家属都围在贾方的病房门口,都想亲眼看看乞丐是如何救人的,几名护士劝了半天,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开,只能作罢。 贾志明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进病房,看到张秀珍坐在床头跟贾方聊自己的女儿,而乞丐正拉着贾母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的贾母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是一脸惊讶。 看到贾志明进了病房,贾母赶快招呼贾志明:“志明啊,快来,快来,你找的这位大师可真是位活神仙啊,给我从一岁开始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了,把你妈这半生算的是丝毫不差,来来,下面大师该给我算四十一岁了,你也来听听,看看是不是丝毫不差。” 贾志明顿觉无语,乞丐能掐会算,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乞丐会这么无聊,居然从一岁开始给贾母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妈,您也让大师歇会。”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刚从楼下顺便买的盒饭,大师您对付着吃一点,等明天,我请您去饭店吃。” “等会儿!”乞丐一提鼻子,伸手一指贾志明手边“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贾志明嘿嘿一乐,把酒坛子拎出来“我知道您好酒,所以从家里把这坛陈年老酒给您拿来了,等给贾方治疗结束,我陪您慢慢喝。” “哎~,等什么晚上,这么好的酒,不喝就浪费了。”乞丐听到是陈年老酒,哈喇子留了一尺多,一把抢过酒坛,拍开泥封,就开始痛饮,边喝边赞“好酒,好酒!” “可是,大师,您晚上还要治病。”贾志明怕乞丐喝多了耽误治疗,赶紧劝到。 “哎~,你别担心,我的治疗,是酒喝的越多,治疗效果越好。”乞丐抱着酒坛,给了贾志明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牛饮。 一坛酒喝完,乞丐抹抹嘴,赞了声“好酒。”然后就抱着酒坛靠在墙边,呼呼大睡起来,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都说乞丐是个骗酒喝的骗子,说贾志明上当了,然后一哄而散。 贾志明也顿时有点无奈,早知道就等乞丐治过病将乞丐带家去喝酒是了。本来就对乞丐能不能治贾方的病有点不是太相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想试试的,现在看到乞丐居然醉倒,心中更是没底了。只能暗叹一口气,想到乞丐毕竟帮自己赢了官司,一坛酒也算不了什么,于是找了毯子来给乞丐盖上,贾方的病,还得另想办法。 第十一节 站起来了 入夜,围观的群众也散了,周围也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贾志明只当发生了一场闹剧,并不太计较,换贾母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贾方,乞丐那边依旧是呼声震天。 就在时间快到11点的时候,就听乞丐突然停止了打呼“哈~”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把贾志明吓了一跳。 “大师,您这是要?上厕所?厕所就在走廊尽头。”贾志明以为乞丐要上厕所,连忙给乞丐指路 “唔…”乞丐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治病,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啊?真的能治?”贾志明原以为乞丐在开玩笑,可看这样子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能治,我乞丐啥时候说过瞎话。”乞丐眉头一挑“你去找张急救床来,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 贾志明看乞丐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赶忙动手,去护士台找护士借急救床。值班的小护士正在打瞌睡,听到贾志明要借急救床,先是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就跑找床去了,找到床才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要急救床干什么? “治病。”贾志明就简单的回了护士两个字。 “治病?治什么病?还有医生半夜出诊?”小护士也十分惊讶,叫来另一个同伴,把急救床推到贾方病房,可进病房并没看到医生,顿时觉得奇怪“医生呢?” “什么医生,是这位神医要给我儿子治病。”贾志明一指乞丐。 “神医?!”小护士和同伴立刻感到无语,心说,这一家子大半夜的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没有医生,不能随意转移病人和给病人治疗。”说完就推着急救床就要走 贾志明一把拉住急救床,也有点急了,好不容易大师真的开始治贾方了,这两个小护士跟着捣什么乱“你这个小同志,我也没说要你们治疗,只是跟你们借张急救床而已。” “不行不行,要转移和治疗病人,至少要得到值班医生的同意,这是医院的明文规定。”小护士直摆手。 “那好,你把值班医生叫来,我来跟他说。”贾志明看小护士坚决不放手,知道找他说没用,就要找医生。 “医生他…”小护士犹豫了下“医生他临时有事,要迟半小时才能来。” “你们这什么医院!”贾志明一听,还要等半小时,立刻急了,挽袖子准备直接动手强抢。 “哎~,志明,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激动,为难人家小姑娘有什么用?”乞丐伸手拦住贾志明。 “可是,大师,你看,还要等半小时。”贾志明不怕别的,就怕因为这半小时耽误了治疗。 “没事,半小时而已,没问题。”乞丐拍拍贾志明肩膀,摆出一个安心吧的表情。 “那,好吧。”贾志明看乞丐都说没问题了,也就同意了,倒是两个小护士松了口气,要是贾志明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两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至于值班医生为什么还要等半小时才来,小护士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9点的时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要迟两个小时才能到,而值班医生,正是白天被乞丐所救的张明方。 话说张明方在绍开一直等到天黑,后面事故才处理完,路才得以通行,好不容易搭上一辆去淮城的车,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只能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到了淮城也来不及回宿舍了,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医院,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护士来报告说大半夜有病人家属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赤脚医生,要给病人治病,便又马上赶到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小护士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呢,看到张明方,如同看到救星,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了一会,张明方听出个大概,迈步进了病房,第一眼看到一个男的,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问到:“你是病人家属?” “是,是,您就是值班医生?您看,我想跟你们一院借个急救床用用,你们护士就是不同意,非说要经过您允许才行。”说话的是贾志明,贾志明也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借急救床做什么用?”贾方的案子虽然不是张明方直接负责,但是张明方也是略有所闻,知道贾方是个什么情况,在张明方看来,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贾方肯定是没得治了,最多静养个十几年,能稍微自己知道一点排泄。 “是这样的,我呢找了一名能治愈我儿子的大师,现在需要用急救床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贾志明生怕眼前这个医生不答应,连忙解释。 “胡闹!愚昧!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医生敢打包票说能治愈令郎的疾病,你们怎么能这么愚昧的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他有行医资格证吗?”贾志明很生气,每年因为轻信江湖医生,最后耽误了正规治疗的人明明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宁可去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也不相信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这…诶呀,我跟你也说不清,你也甭管那么多了,把床借我就行。”贾志明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这个医生解释,因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乞丐的那些行为,别人说给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作为一个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张明方坚持不同意。 “你…”贾志明急了,真要耽误了大师治病,最终被耽误的可都是儿子的病情,扭头向乞丐求助“大师,您看,这…”就在此时,乞丐的声音传来“嗯,医者仁心和责任心同时具备,不错,只可惜经验不足。” 张明方听着声音耳熟,顺着贾志明说话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江湖医生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了站在贾志明身后的乞丐,立刻认出来了,正是白天“好像”抢他手机的那个乞丐“是你!” “嘿嘿,是我,你难道又想说我抢了你手机?”乞丐调侃到。 “不是,这…”张明方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天多亏了乞丐,他才捡了条命,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却不知道该感谢乞丐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好。乞丐看张明方犯难,乐了,伸出手指敲了张明方脑门一下,疼的张明方龇牙咧嘴。 “说你经验不足,你还真笨,我且问你,这娃娃,你能治吗?” “不能…”张明方赶紧摇摇头 “你们医院能治吗?” “不能…” “你知道有谁能治吗?” “不知道…” “你不能治,那你还不让其他人来试试?!”乞丐伸手又敲了张明方一下 “可是,如果乱治会…”张明方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会怎么样?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这…”张明方这才觉得乞丐说的有点道理,的确,贾方的病情最差就是瘫痪,目前已经是最差状态了而且难以治疗和恢复,再怎么弄都不会弄的更差,如果确实乞丐有能力能治疗,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可是,如果动手术,也许有生命危险”张明方以为乞丐是隐藏在民间的外科手术高手准备用外科手术的方法通过高超的手法将贾方脊椎上断裂的神经一条条给重新接起来,这个是张明方唯一能想到治疗贾方的方法,可是在贾志明的印象中,全世界也找不到可以做到完全正确而且完整的重接每一条脊椎神经的外科高手,这种手术万一出错,就有可能会伤及性命。 “有生命危险?大师,这…”贾志明一听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贾志明倒是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治疗了,毕竟儿子虽然瘫痪,但是活着毕竟比死了强。 “非也,非也,乞丐我所用方法,一不用打针,二不用开刀,没有创口,而且立即见效”乞丐哈哈一乐。 “不用开刀?!没有创口?!立即见效?!”对于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不信,你是在胡说吧?。” “不信,那,你我二人打个赌,如果我输了,乞丐我立刻离开医院,不再出现,若你输了,你做我义子干儿,你看如何。”乞丐正色道。 “你…”张明方开始以为乞丐占他便宜,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乞丐真的能如他所说,不开刀,无创口,立即见效,那绝对是华佗在世,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这一点,给乞丐做义子干儿,一点都不吃亏。 “成,那就这么定了。”张明方答应下来。 张明方和贾志明小心翼翼的把贾方搬上急救床,然后推到室外大平台上,此时正是十五的午夜12点,子时的钟声悠扬的响起,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平台。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看到乞丐真的要治病,而且是通过非常的方法,也一个个都不睡觉了,趴在平台周围的窗户上看着乞丐如何治病。 “大师,您看,可以吗?”贾志明把贾方推到位,回过头来问乞丐。 “嗯,可以了。”乞丐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摇摇头“不过,还缺一味药引” “缺什么,大师您说,我马上想办法去弄。”贾志明看到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了,居然还缺东西,心中也慌了,生怕耽误了治疗。 “此味药引,名曰:慈母念儿无根水”乞丐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大师,这是什么东西?”贾志明急了,这玩意听都没听过,上哪弄去。“求大师您给解释解释”别说贾志明没听过,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也没听过这么怪名字的药引。 “你怎么这么笨,慈母念儿无根水,顾名思义,就是十五岁以下小儿母亲思念骨肉时所流下的还还没落地的泪水。”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句。 “啊?这…”听到乞丐解释,这下可真急坏贾志明,贾志明妻子难产,贾方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全靠贾志明自己还有父母帮衬着将贾方拉扯大,现在让他去找这味药引,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急的贾志明直跺脚“大师,您看,这孩子他妈死的早,这个药引可以用别的代替吗?用我的眼泪行不行?” “哎~,我又没说非要亲生母亲的眼泪。”乞丐看到贾志明的样子觉得好笑。 “可是,大师,这个时间,我去找谁要眼泪去?”贾志明真的快要急疯了。 “所以说你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眼前?啊,对了!”贾志明猛然想起了张秀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给站在一旁的张秀珍跪下了“恩人,恩人,求你发发慈悲帮帮忙,发发慈悲帮帮忙。”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也终于知道乞丐当初为什么说自己能救贾方了,“贾大哥,您快起来,我帮你就是。大师,您说,要我怎么做。” “嗯。”乞丐点点头,把手上的一个酒盅递给了张秀珍“想想你的女儿,如果有眼泪滴出来,用这个接住,千万别让眼泪滴到地上。” “这…”张秀珍接过酒盅,略有迟疑“好吧,我试试。” 端着酒盅,张秀珍望着天上圆月,想到自己女儿此刻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悲从心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乞丐看张秀珍因为太悲痛忘了接眼泪,连忙拿着另一个酒盅去接眼泪。一边接一边嘴里嘟囔:“接好,接好,可别浪费了。” 整整接了20滴眼泪,乞丐说了句:“好了,可以开始了。”说完,走到贾方旁边站定,然后从随身的破口袋里翻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来,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行,开始照着念:“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 不知为何,周围所有正在奇怪为何乞丐此刻要读书的众人,突然只觉得梵音不绝于耳,整个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详,连张秀珍都放下悲伤,沉浸于梵音之中。乞丐不理众人,仍旧接着念道:“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就在众人闭上眼沉浸在梵音之中时,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接着一只猿猴模样的白色虚影从金光中冒出,猿猴似乎对于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满意,龇牙咧嘴冲着乞丐一阵嘶吼。 只见乞丐伸出食指冲猿猴虚影轻轻一点,虚影立刻老实多了。这时,乞丐开口了:“狌狌,一场功德换你一丝血脉,你可愿意?”虚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乞丐点点头,一挥手散了金光和猿猴虚影。这时围观众人才从梵音之中醒来,睁开眼,但是刚刚那一金光虚影一幕,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看到。此时,众人看到乞丐合上小册子,然后食指和中指一夹。从小册子里抽出来一丝红色的丝线一般的东西,最后在乞丐的指尖凝成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乞丐将液体滴入装了泪水的酒盅,轻晃酒盅将液体溶解,然后把贾志明叫了过去,让他和张明方一起帮贾方翻了个身,掀开衣服,露出后背。 乞丐就着月光摸到了贾方脊椎的断裂处,将酒盅内的溶液倒出一小部分,均匀的涂在断裂处,刚涂完没一会,就听到贾方突然说了一句:“脚麻。” 贾志明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张明方则是一脸惊讶,按照之前的诊断,贾方的脚此时应该完全没有知觉才对,在乞丐涂过不知名的溶液之后却能感知脚麻了,也就是说,贾方的神经正在重新连接。乞丐则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等第一波溶液完全渗透后,进行了第二次涂抹,这次涂抹之后,贾方开始喊脚疼。 张明方不可置信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急救床前,脱下贾方的袜子,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以为应该已经完全瘫痪了的贾方,此刻的十个脚趾正在不住的活动。 乞丐却完全无视张明方,等第二波溶液完全渗透后,又抹了第三波溶液,第三波溶液抹完,更另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不止是10个脚趾,贾方的两只脚掌也跟着动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贾方兴奋的喊:爸爸!爸爸!我的脚又能动了!贾志明和贾母闻言激动的抱头痛哭。张明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出笔用笔帽在贾方脚心划过,就听贾方笑了:“好痒,别挠了。”张明方闻言惊讶的长大了嘴。 乞丐等第三波溶液吸收完,将贾方衣服放下,让贾志明把贾方再换成面朝上,然后把贾方扶起来,说了声“张嘴”就把酒盅里剩下的所有溶液都倒进贾方嘴里,贾方感到嘴里一股子腥味,刚要吐出来,乞丐一把捏住贾方嘴巴说了声:“别吐!你还想站起来吗?”贾方点点头。“那就咽下去!”贾方闻言,闭上眼睛,强忍着嘴里的腥气,咕咚一声,把嘴里所有溶液都咽了下去,乞丐方才点点头又从布口袋里掏出自己常喝的那半瓶酒来,倒出一点,倒在酒盅里,递给贾方“喝!”。 “大师,这个小孩子不能喝…”贾志明看到乞丐要贾方喝酒,想拒绝。 “我这个酒,一般人想喝,喝不到。若想让这小娃娃完全站起来,这一小口酒就必须得喝下去。”乞丐也不强压贾方喝,直接把酒盅递给贾志明,让他自己决定。 贾志明接过酒盅想到乞丐之前的神乎其技,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拿着酒盅对贾方说:“儿子,来,把这一小口给喝了,喝完就可以完全站起来了。” 贾方之前咽下所有溶液以后,下半身全部知觉都已经恢复了,但是,背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整个人很虚弱,但是对乞丐给的东西却已是无比信任,点点头,接过酒盅,一仰脖,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喝酒,呛的咳嗽了几声。 一口酒下肚,贾方立刻觉得全身有了力气,背后的伤口处一点也不疼了,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随着乞丐说了声:“起!”贾方双手一撑,自己从急救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张明方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贾志明和贾母喜极而泣,满脸泪痕。 乞丐嘿嘿一笑,对着贾方:“小娃娃,下来走两步。”贾方点点头扶着床沿,双脚落地,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最开始还有点贫血和头晕要扶着点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当小贾方松开床沿,凭着自己的力量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包括张秀珍在内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对小贾方报以热烈的掌声,掌声响彻了整个午夜的天空。 第十二节 好臭的报告 随着贾方一步比一步走的更加有力,贾志明和贾母更加激动,两人当即给乞丐跪下了不住的磕头:“多谢神医救治之恩,仁心仁术,着手成春。”。 乞丐哈哈一笑:“贾方,还不拉你父亲和奶奶起来。” 贾方此时已对乞丐无比信任,并且将乞丐看做神仙:“是,神仙叔叔。”说完便伸手去扶贾志明和贾母。贾志明和贾母担心贾方刚刚痊愈,怕过于拉扯会牵扯贾方伤势,也就没多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 “神仙叔叔?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我因缘往,何分凡与仙。”乞丐抄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过身来对着仍然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张明方说“明方,你怎么看?” “我…”张明方至始至终无法相信乞丐如此简单就能治愈贾方,可眼前的情景却又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认知,本能的否认道“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兴奋剂让他临时站了起来!这会造成他永久瘫痪不可能再站起来,我…我要进行全面检查!。”老太太和贾志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万一张明方说的是真的,贾方的后半生可就真正的全毁了。 “嗯”乞丐听到张明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孝,善,仁,责,权,利,此六字皆具备,是个好苗子,也不枉我救你一场,你带贾方去做个全面检查也好,让老太太也能放心下来。” “真…真的?”张明方没想到乞丐居然的能答应做检查,准备好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一时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乞丐看张明方站在原地发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再次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门。张明方这才反应过来,飞一般的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去做检查准备了。 乞丐看张明方走了,转过头来,对正在扶着贾方生怕他再次跌倒的贾志明和贾母说:“你二人把他先带回病房,一会去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二人磕头称谢,然后将贾方扶回病房。 “大师,我…”张秀珍看到乞丐施展神通真的让贾方站了起来,对乞丐能找到自己女儿不再有丝毫怀疑,一脸期盼的看着乞丐。 “你这次做的很好,此乃大善之举,如此善因,看来你离见女儿已经不远,你先回病房吧。”乞丐背对着张秀珍点了点头,让她也回病房了。独留自己一人靠着墙角,对着月光饮酒,然后掐指一算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只是算到最后,大有深意的向月光看了一眼,抱着酒瓶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张明方整整忙了后半夜,将所有检查项目都准备完毕,一大清早,就带着贾方去做检查,贾方的主治医师任绍一上班就听说贾方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万分惊讶,赶到贾方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十分无奈的到处打听张明方把贾方带到哪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在放射科找到了正在给贾方照x光的张明方。 “张医生,情况怎么样?”任绍跟守在放射科门口的贾志明和贾母打了声招呼,便拨开一群医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贾方的事情,全医院的医生都听说了,都不相信,此刻医院里将近一半的医生都围在放射科。 “任医生来了?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是其他项目的检查报告。”张明方将一叠检查报告递给了任绍。任绍一页一页的仔细观瞧,只得出一个结论,完全健康,并且,下半身的身体控制力和反射神经灵敏度比正常人还发达。 “快看,快看,骨透视图出来了!”有医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立刻都紧盯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透视图上,贾方的脊椎上一点疤痕都没有,有人发出疑问“是不是拍错位置了?” “不是。”任绍很清楚的记得贾方脊椎上的伤痕的位置,并且很快通过医院内部网络将以前贾方的骨透视图调了出来,除了张明方以外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才经过一夜脊椎骨就完全长好了?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张明方要不是昨夜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ct那边怎么样?”任绍紧张的问到,因为就算脊椎骨长好,如果神经仍然断裂的话,贾方依旧无法恢复。 “图像也出来了!”张明方立刻将图像调到电脑上,图像上,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神经都整整齐齐的呆在它该呆的地方,就如同完全没有断裂过一般。 “这…”所有医生都呆住了。 “两小时后召集所有主治医师开会,小张,你一会上做一下报告,将你昨晚看到的情况一点不漏的都说出来。”医院的一名副院长也在放射科,他从医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当即决定开会商讨。 放射科门口,贾志明和贾母忐忑不安的等待检查结果,看到张明方一出来,赶忙围上去:“张医生,结果怎么样啊?”搞的主治医生任绍倒是有些尴尬。 “恭喜你们,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贾方已经完全恢复。”张明方认真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感谢神医,感谢神医!”贾志明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而贾母则不住的念阿弥陀佛。 “二位,我一会还要开会,我就先走了。”张明方看二人的样子,心里也替他们高兴,佩服乞丐医术神奇,跟二人道别后回自己办公室。 “张医生,等一下。”任绍在楼梯口叫住了张明方。 “任医生,有什么事吗?”张明方不明白任绍叫自己做什么。 “张医生,贾方是我的病人,却由你来做报告,你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任绍看周围没人呵斥道。 “哦?任医生的意思是,你要来做报告?”张明方有些惊讶,不知道任绍为何如此生气。 “我…”任绍话锋一转,表情一变,谄媚的说道“张医生,你看,如果让你去做贾方的报告,我这个主治医师的职位是不是就…?不如这样,你做个顺水人情,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来做报告,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 “这…”张明方犹豫了半天,想想贾方确实是任绍的病人,如果真是自己去做报告,确实有点喧宾夺主了,便没再多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任绍。 任绍的小九九算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场报告很重要,很可能做报告的人做完报告就一飞冲天,他只要能拿到做报告的权利,然后添油加醋的说自己之前为贾方治疗做了多少多少努力,最后有意无意的提起“神医”之所以能治好贾方,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至少能升成主任医师。 所以,在得到张明方的情报后,任绍急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花了一个半小时,改了又改添油加醋的写了一篇自认为十分满意的报告,然后兴冲冲的往会议室走去。 任绍拿着报告,眼看就要到会议室了,谁知拐弯处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任绍一个不小心被跘了个嘴啃泥,报告洒落了一地,正要去捡,就听旁边“哇”的一声,有人吐了下来,脏物飞溅,报告的每页纸上都是,有几页沾的还特别多。任绍呆住了,此时再回去写报告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任绍气急,怒视呕吐之人,却看到一名张兮兮浑身酒气的乞丐正晃晃悠悠扶墙站着,似乎是因为酒喝多了,即使扶着墙,却依然站不稳。 任绍知道此刻不宜和醉鬼纠缠,只能暗道晦气,瞪了乞丐一眼,然后继续往会议室走,却又听到后面醉鬼乞丐嘀咕了一句:“好臭的报告。”把任绍气个半死,“哼!”了一声,走进了会议室。 因为和乞丐纠缠了一会,任绍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院长和几个副院长都在,一名副院长看任绍进来坐下后,便说了一声:“既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所有人坐好,之前在放射科的副院长示意张明方做一下报告。 “院长,任绍任医生是这次病例的主治医师,我觉得这个报告由他做比较合适。”张明方想到之前跟任绍的约定,连忙说。 院长点点头,然后所有的医生目光都集中向任绍,任绍尴尬的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报告书准备念。还没开始念,任绍周围的几个医生都纷纷皱着眉头,捂着鼻子。 任绍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丝毫不在意,此刻心里想的全是自己做完报告之后会升官发财,深吸一口气,正要张嘴,谁知,一股恶臭从报告上传来,顺着他这一口气,被他吸进鼻子里,那叫一个臭啊,熏的任绍两眼发黑,胃直往上翻腾,任绍这才想起,刚刚会议室门口的醉鬼乞丐吐的脏东西沾在了报告上,任绍想起乞丐的模样,更加忍不住,一捂嘴,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顿时,整个会议室如同死机了一般,除了任绍的呕吐声,别的什么声音都不在发出。 第一节 躲账 宜城市,某出租公寓楼 “牧天翔!孙子嘿,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这个月房租就可以不交了,老娘今天就是把门拆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从楼里传出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吼叫声,同时伴着咣咣的砸门的声音 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叼着半截牙签,身上穿着土黄色的睡衣,明明很宽大的睡衣却包不住妇女臃肿的身材,导致睡衣上一只猛虎的图样明明是平面图片却表现出一种立体的效果,看上去无比滑稽。 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色的人字拖,最显眼的,是她右手手上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正使出吃奶的劲用刀背咣咣的砸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门上用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个307,旁边挂了个手写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牌子,随着砸门的动静一不住抖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如此大的动静,出租屋周围的邻居和租客们,却只是最多开门伸头看一眼便把头缩了回去,并且赶紧把门关上了,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不时有人小声叹息:看来昨晚房东王太太打麻将又输了,小牧今天是又要倒霉了。却马上被家里人阻止:你小声点,当心让王太太听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听这话,此人马上摇摇头噤声不在言语。 “牧天翔!别跟老娘装死,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里面?告诉你,老娘要过的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赖账的老娘没见过...”妇女一边骂一边砸,整整砸了半个钟头,似乎是累了,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砸累了,拖过楼道里不知道谁家放在外面的一张破凳子,坐在上面直喘气,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么砸下去确实砸不开门,站起身,往楼下走,临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307房门又叫了一嗓子:“孙子诶!牧天翔,你继续躲,老娘去找人把锁给撬了,看你往哪躲。”说完,啪嗒啪嗒,着人字拖下楼了,似乎是下定决心决定去干点什么,非把307房门给打开不可。 过了5分钟,似乎是因为半天没动静,估计中年妇女是离开了,307的房门才终于偷偷的开了一条缝,一只贼溜溜的眼睛隔着门缝左右望了一望,看门口没人,才伸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脑袋带着黑框眼镜的脑袋出来,再次确定门口没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土黄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两只眼却跟贼一样滴溜溜的转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如果不是之前中年妇女那一幕,一般人还真无法将拖欠房租和此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因为中年妇女的缘故,男子挺紧张,摸摸口袋,确定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之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再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看来是决定出门躲躲。 出了公寓大门,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来,点上一支,然后迈步往公寓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边走边嘀咕:“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我先出门躲躲,再不躲,一会老妖婆带人回来把门撬了,真的能活吃了我。不过,话说回来,小爷不就是欠了半年房租,那才多点钱,赶明小爷随便接个大活,买个别墅,老妖婆这破公寓,送给小爷小爷都不要。” 一支烟抽完,公交站台也到了,又点了一支,公交车还没来,此时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男子除了觉得有点闷热以外,就是满脸茫然的往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发呆,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男子的肩膀一下,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汗毛直立,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王…王姐,你…你听我解释,我这两天确实没钱…请你大…大人有大量再…再宽限两天…星期天!最迟星期天,我就把房租给交上…”一边回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也不敢抬头,低着头,似乎是怕一抬头就碰到一张要吃人的脸.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背后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男式皮鞋,“嗯?!”男子心中一愣,老妖婆再怎么狂暴也不会穿男式皮鞋啊,慢慢抬起头. 黑西裤,男式皮带,领带,黑西服,再往上,嗯?胡茬?墨镜?小平头?才5分钟功夫老妖婆去泰国了?不像啊,难道是黑社会?不就半年房租,老妖婆有必要找黑社会来? 这时,来人开口了:“你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牧天翔?”一口正宗男中音,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来人不是房东王太太,也不是王太太找来的黑社会,瞬间挺直了腰板。 “不错,是我,我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秘书兼会计兼保安兼保洁的牧天翔,找我有什么事?”男子此时一点也不结巴了,这么绕口的话却如此顺溜的从男子口中蹦了出来,似乎已经被男子练习了无数遍. 没错,男子正是之前被房东王太太骂了半个钟头的牧天翔,说白了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就牧天翔一个人。 牧天翔,28岁,大学毕业以后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城市混了两年混不下去了,跑到宜城市来,原来在大城市混饭的时候看猎人调查公司之类的挺火,心想在宜城市这三线小城市做个猎人调查公司,做行业的领头羊,赚上第一桶金,就自己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开了家“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 谁知道,宜城市百姓完全对猎人调查公司没概念,相互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导致牧天翔半年以来除了接了一笔帮初中生找跑丢的狗的单子赚了100块钱,别的一笔单子都没接到,而且不但钱没赚到,还欠了半年房租,每天也没个客人上门,只有房东王太太隔三差五的找他要房租,逼的他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的躲着房东王太太,日子很是不好过,此时居然有人因为“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来找他,牧天翔知道,生意上门了,因此说话也顺溜了。 “牧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牧先生可否赏脸?这是我们董事长名片”墨镜说着鞠了个躬,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宋氏餐饮集团董事长宋半山” 宋氏餐饮?牧天翔知道,宋氏餐饮是宜城市做的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企业,几乎是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宋氏快餐连锁的店面。 “宋董事长找我做什么?”牧天翔也很好奇,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找他这个小市民能有什么事。 “还请牧先生过府一叙便知。”墨镜很客气的说道。 “哦,那这样,你把住址留一下,先回去,我换套衣服就去。”牧天翔示意墨镜先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光临了。”墨镜又掏出另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宋府的住址和电话。 第二节 生意来了 牧天翔拿着名片,心里琢磨着,这宋半山找他,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既然如此,这身土不拉几的黄色毛衣就得换掉,可是自己现在哪有钱去买新衣服。想来想去,牧天翔一咬牙一跺脚,拿着信yong卡,去最近的一家西服店租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还有领带和皮鞋。如果帮宋半山事情办成了,佣金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再还信yong卡就是了。 牧天翔心里美美的,从西服店出来,看着身上笔挺的西服,顿时觉得自己格调提高了好多。正美着,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乞丐,谁知乞丐一把抱住牧天翔的胳膊,顿时胳膊上留下几道油印。 “我艹,小爷的新西服!”牧天翔都快哭了,新西服还没穿半个小时就被弄脏了。 “啊?对不起啊,不小心,不小心,我给你擦擦。”乞丐说着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就要来替牧天翔擦干净。 “我擦!”牧天翔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一指乞丐“你离我远点!不用你擦!” “啊?哦,那多不好意思。”乞丐似乎脸红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什么,嗝!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打了个酒嗝,然后递给牧天翔一张名片。 “嗯?”牧天翔正在难过自己的新西服刚要不耐烦的打断,却发现乞丐递过来的名片是宋府的名片“你怎么也有这张名片?” “啊?这么说你也有?”乞丐似乎很吃惊“我这个是一个墨镜给我的,让我去帮什么忙,可我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哪。” “哦”牧天翔感到奇怪,怎么宋半山除了邀请自己还邀请了这么一货,但是既然同是宋半山邀请的,也不好过于针对,而且不凡之人必有过人之处所以宋半山才邀请他,还是对乞丐友善点的好,便说:“正好我也要去这里,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哦,那感情好,多谢多谢。”乞丐似乎很高兴“不知牧先生贵姓?” “嗯?”牧天翔感到奇怪,这要饭的怎么知道我姓牧,但是也很无语“你有病啊,你既然知道我姓牧,还问我贵姓。” 乞丐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病仍可用药医,无命千金换不来。”牧天翔嘀咕了一句“神经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带着乞丐直奔宋府。 差不多过了40分钟,牧天翔带着到了宋府门口,按响了门铃。 宋府,宋半山正和管家宋福谈话,就听墨镜上来报告,“老爷,牧天翔来了。” “哦?快快有请。”宋半山连忙示意墨镜请人,而墨镜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怎么了?”宋半山看墨镜不动,有些奇怪便问道。 “回老爷,牧天翔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一名乞丐…要一起请进来吗?”墨镜犹豫了一下。 “这…”宋半山也有些奇怪,这牧天翔为何和一名乞丐一起来。 这时,一旁的宋福说话了“老爷,我觉得这个乞丐肯定是牧天翔请来的高人,我们不但要请进来,还得奉为上宾,这样牧先生的面子上也过的去,而且说不定能替您解决这个问题的正是这位高人” “嗯,有道理”宋半山点点头“阿彪,快快有请二位,对乞丐更是要客气。” 阿彪出门,将乞丐和牧天翔二人迎进门来,对乞丐尤其恭敬,牧天翔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果然是高人,和自己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样。 进得大门,牧天翔就闻到一股檀香,十分好闻,正准备多吸两口,却听到乞丐突然皱着鼻子说了一句“好…好臭,好臭的骚气。” 把阿彪和牧天翔听的顿觉无语,心说,不说檀香本身的香味吧,就算没有味道,也比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强,乞丐居然还好意思说好臭。 这时,宋半山和管家宋福,也从里屋出来,牧天翔仔细观瞧,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老者身穿一件墨色唐装,一头白发一丝不乱,有着一双严峻的朗目,体型消瘦,身形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老者出来,对着乞丐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师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请。”然后对牧天翔一拱手“牧先生也这边有请。” 牧天翔说愣了,心中不悦:就算乞丐是能人,这个差别也有点偏大吧。但是想到身上的西装和出租屋租金,只能忍了。 几人在里屋坐定,宋半山让阿彪去倒茶,谁知乞丐大手一挥“喝茶没意思,上酒吧。”牧天翔心说,这乞丐果然是高人,居然这么不客气,别的不说,就这脸皮,我可是自叹不如。 宋半山一愣,宋福看宋半山发愣,赶忙轻轻的推了推,用口型对宋半山说:“高人都这样!” “哦,哦”宋半山回过神来,吩咐阿彪上菜。 酒菜摆好,宋半山端起酒杯说了句请,就感觉旁边乞丐蹭的站起来,然后筷子也不拿,两只手直接上,逮着什么抓什么抓到什么就往嘴里丢,然后嚼也不嚼,就咕咚咽下去。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宋半山愣了,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这个大师怎么跟饿鬼投胎似得,然后宋福在旁边又推了他,做了个“高人”的表情,宋半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牧天翔看宋半山都没说什么了,也就只能佩服乞丐厉害。夹了几道乞丐没抓过的菜,慢慢吃起来。 倒是宋半山,一直在旁边劝:“大师,慢点,慢点,不够的话我让后厨再做。” 乞丐也不回应,抄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看的宋半山心里佩服的不行,对着牧天翔说:“大师真是好酒量啊。” 牧天翔被说的一愣,只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这位高人是宋老爷子从哪请来的?” “嗯?!”牧天翔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乞丐仍然手不停嘴不停的努力的吃着, “这位大师不是牧先生请来的吗?”宋半山试探着问 “嗯?高人不是宋老爷子让保镖请来的吗?”牧天翔被宋半山问糊涂了。 “阿彪?”宋半山一脸疑惑的问阿彪。 “报告老爷,我只请了牧先生一个人。”墨镜老实的回答到。 “那不对啊,这个乞丐当时拿着一张宋府的名片来找我,说您保镖找他给了他一张名片找他帮忙,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就像这样…”牧天翔说完就在身上掏名片,可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到“咦,我的名片呢?” 这时,正在吃喝的乞丐空出一只手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是,是,就是这个,他当时…嗯?”牧天翔一愣“这张名片怎么在你那儿?” “嗨,这种小事管他干嘛,来,来,吃吃。”乞丐大手一摆,继续吃喝。 “好哇!原来你偷了我的名片还有胆跑这来蹭吃蹭喝!”牧天翔气个半死,站起来指着乞丐。 “好哇!好乞丐,居然跑我宋府来骗吃骗喝!”宋北山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事,小事,好说好说,不用客气”乞丐哈哈大笑 “阿彪,给我把他轰出去!”宋北山气的手直抖,然后回头“啪”拍了宋福脑袋“高人?!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宋福抱着脑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阿彪把乞丐轰了出去,一段闹剧才算结束,宋北山平复了一下心情,给牧天翔倒了杯酒说到:“被乞丐捣乱了,请牧先生见谅,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说了,不知牧先生对宜城市的赛文酒吧可否熟悉?” 牧天翔想了想,seven是h是不多的两家大型酒吧之一,每到夜里,宜城市的比较爱玩的青年男女,都喜欢去,牧天翔刚来宜城市的时候,身上还有点钱,也去了一两次,后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也就没再去了。 一般来说,seven都是青年男女谈论的话题,宋北山这个岁数的人居然问起seven,牧天翔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知道,老爷子难道想让我调查seven?” 宋北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倒不全是,宋某和赛文并无恩怨,说来丢人,只是宋某膝下有一独女,名宋紫嫣,年方三七,从小乖巧听话,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她和一个朋友去了一次那赛文以后,就夜夜都往那赛文跑,并且夜夜烂醉而归,丢人啊,丢人…”宋北山说到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闺女从小乖巧听话,自那以后却性情大变,一日,贱内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两句,她居然….她居然动手打了她亲娘,并且三天没有回家,并且回家后也对家里上上下下恶语相加。”宋北山说到这里,宋福也跟着唉声叹气。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去seven劝宋小姐不再去seven?”牧天翔有些头大,他是做调查的,不是做保姆的,让他靠嘴皮子能说服一个从脾气很坏的千金大小姐改邪归正,这比让他去工地搬砖还难。 “不是”宋北山摇摇头“牧先生误会了,事到如今,宋某仍然觉得事有蹊跷,明明乖巧听话的闺女为何一夜之间突然转性,老夫也曾让阿彪去调查,可是似乎紫嫣已经将阿彪的外貌告诉给那赛文的人,阿彪一到门口就被阻拦,无法进得其内。” 原来墨镜叫阿彪,牧天翔嘀咕了一句。 “老爷子是想让我帮忙调查seven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宋小姐,并且让宋小姐性情大变?” “正是如此。”宋北山点头称是。 牧天翔喝了口酒,略微思索一下,开口道:“老爷子有没有考虑过…毒品?据我所知,酒吧里最容易改变一个人性格的就是毒品。” “老夫原先也以为是毒品,曾经偷偷的用小女的呕吐物去找人化验,却化验不出任何毒品成分,甚至,一日,贱内曾趁其大醉,取其部分血液去化验,也依旧没有化验出任何结果”宋北山又摇了摇头。 牧天翔想了想“老爷子有没有试过报警?” “报了,可警察说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也无法插手。” “这么说来,光靠猜看来也没用,确实只能去现场实际调查一下才能知道结果,既然这样,不知老爷子关于这次调查的经费…”牧天翔觉得确实得去调查一番才好。 “钱的问题好说,只要牧先生答应接下此事,宋某先出两万定金,若牧先生调查出接果拯救紫嫣,宋某再出八万作为答谢。”见到牧天翔要答应,宋北山毫不犹豫的说出早就准备好不容牧天翔拒绝的价码。 牧天翔心里咯噔一下,十万?发财了发财了,原来牧天翔以为最多打算要一万,够付一年的房租的,没想到宋北山直接翻了十倍,光定金就有两万,有这十万,不但能把欠的房租给还了,直起身面对老妖婆了,还至少5年内不用担心老妖婆上门要债了。 顿时牧天翔激动的满眼都是星星,口水都快下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整整领带,重新坐好,正色道:“既然这样,这单我就接了,事不宜迟,麻烦宋老爷子给我张令千金的近照,我打算今晚就动身。” “好,牧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阿彪,去相册取一张小姐近照,和两万块钱来。”宋北山看牧天翔答应接单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指挥墨镜去取东西,然后又和牧天翔聊了会儿。没一会,阿彪取来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宋北山,宋北山看了看,转手交给了牧天翔。 “牧先生,钱和照片都在这信封里了,信封没有封口,你可以清点一下。”牧天翔接过信封,微微掂量了一下,便放进了贴身口袋里。 宋北山点点头,“既然如此,小女估计也快醒了,让她看到你我接触,对牧先生调查不利,那么,牧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有任何消息,牧先生你联系阿彪即可,阿彪,送客。”“是,牧先生,请。”阿彪对着牧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天翔赶紧起身告辞。 牧天翔打了车直接回到公寓楼下,怀揣2w块钱,牧天翔意气风发的走在楼梯上,觉得此时自己腰板也直了,胆子也大了,一路哼着小曲,叼着香烟,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走去。 刚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的人,正撅着屁股在他门口鼓捣着门锁,门上那本来就不咋样的破锁此时已经被卸了一半了,难道自己走错了? 牧天翔皱了皱眉头看了下门牌,没错啊,是307啊,旁边还贴着牧天翔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纸条,一定是小偷?! 擦,小爷我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开一次张孙子你还来偷小爷的,牧天翔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踢在那随着鼓捣一晃一晃的屁股上。 第三节 遇贼? 高新民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出门就踩了狗屎,蹬自行车上班路上看见路边狗打架走神,一头撞电线杆上去了,车链子还给撞掉了。好不容易上完链条赶到班上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被师傅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后来师傅出门做事,留他一个人看店,谁知道跑来一个提着菜刀的又胖又凶的母老虎。那可真的是母老虎,母的,还因为太胖把衣服上的老虎图案穿出了立体效果,母老虎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高新民让他跟着去帮她开锁。 他不想去,他总共才学徒1星期,还什么都不懂,可他刚说一句师傅半小时就会回来,母老虎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大有如果他不去就要把他血祭手里那把菜刀的架势,他不得已,只能拎着师傅的工具给师傅留了一张纸条,跟着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把他带到地方,一指门锁,就让他自己去弄,还留了话,弄开了给钱,弄不开一毛钱都没有,然后母老虎拎着菜刀去买菜去了。那破锁,都生锈了,有几个螺丝都毛了,高新民摸索着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才鼓捣开一半,眼看再弄半小时差不多就开了,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过来,一下子没蹲好一头撞在了门上,顿时一股剧痛从鼻梁传来,紧接着就感觉一种液体控制不住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到嘴里一股子腥味。 高新民本来就瘪了一肚子火,被这么一刺激,腾的就跳了起来,骂开了:“哪个龟儿子踢你老子我?!”刚骂完,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对方砰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呦呵,孙子你偷东西还敢骂人?就是小爷我踢的”把高新民踹坐在地上。 高新民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爬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了对方的腿,使出吃奶的劲抱起对方往地上一摔,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毫无章法的左右开弓。 被骑的,正是牧天翔。牧天翔也不是吃素的,掐住高新民的肩膀,右脚一蹬对方肚子一个鲤鱼跃龙门把高新民丢了过去,立刻两人你来我往的撕吧起来,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邻居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问他们为什么打架,牧天翔头发也乱了,西服也撕了条口子,鼻青脸肿,一指高新民:“这孙子偷小爷的东西!”。 老百姓最恨小偷,一听牧天翔这话,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新民大有下一个瞬间就要把高新民给撕了的感觉。 高新民急了:“龟儿子才偷你东西,我是锁匠,被人喊过来开锁的!”一听这话,周围有几个曾经被小偷光顾过的有经验的邻居马上问到:“谁喊你来的?你把他喊来。你锁匠的上岗证呢?拿出来看看。” 高新民立刻傻了眼,他刚学徒一个星期,哪来的上岗证,母老虎把他一个人丢这,自己跑去买菜了,他也不知道母老虎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母老虎电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不出来?!肯定是小偷,小爷我不会说错!大伙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牧天翔看高新民说不出话来,立刻得意起来。高新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么倒霉,一时忍不住,20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绑了好还是不绑好。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女声从楼下直冲上三楼:“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什么嚎,哭丧啊?哭丧回家哭去!”所有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唯独高新民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激动,也顾不上擦眼泪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鼻血眼泪抹了个大花脸,激动的向周围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喊我来开锁的!!”邻居们互相望了望,想到早上王太太的叫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高新民,又看了看牧天翔,纷纷摇头,各回各家。 牧天翔愣了半天,看了看高新民,突然想起老妖婆之前说的要找人把锁撬了,顿时明白了,一滴冷汗就下来了。 此时,房东王太太拎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来到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到她之前找的帮她开锁的锁匠满脸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鼻涕弄的一个大花脸,王太太也有点纳闷,难道这锁那么难开?要用牙去咬?一扭头,看到牧天翔鼻青脸肿的站在门边口,立刻想起牧天翔欠的半年房租,顿时火气上来了,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大吼了道:“牧!!天!!….”翔字还没喊出来,却被一个东西堵她嘴上了。 王太太一愣,却看到牧天翔一脸得意,叼着烟。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正要发火,却发现那东西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又一愣,也顾不上发火了,飞快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是整整一百张。 “牧天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太太拿着钱,火气没了一半,就是不知道牧天翔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 “上半年欠的房钱,和下半年的租金,王太太,你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牧天翔一脸小爷现在有钱了的表情。 王太太再次一愣,一脸的疑惑,怎么才过了2个小时,这小子就有这么有钱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他有钱付房钱就行,管他钱哪来的呢,3楼的公寓房不好出租,他肯多租半年,并且先付租金,求之不得。 理罢思绪,王太太满脸横肉的脸上也堆出了一脸笑容,就是在牧天翔看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呦,天翔啊,发财了啊,我就说嘛,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老板的料,果不其然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多钱租一年,足够足够,房子嘛,你想住多久都行,放心住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证没人来打搅。” 王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肚子上的肉褶翻开露出夹在肉褶中间的口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把肉褶又放下,顿时把牧天翔看傻眼,擦,老妖婆的钱还能这样藏。 “那天翔啊,你好好住着,我先走了。”王太太笑眯眯的转身要走,“等一下,王太太。”牧天翔叫住了老妖婆,“嗯?天翔啊,你还有什么事吗?”王太太回头 “王太太,你收了我的房租,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个收条啊?”牧天翔两只贼眼一转,哼,想坑我,没门,想不写收条到时候不认账,做梦! “啊?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应该的,应该的。”王太太说着,麻利的从菜篮子里拿出记账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张收条递给牧天翔。 见牧天翔收好收条,王太太刚要走,又被牧天翔叫住:“王太太,你看看你门上这锁….” 牧天翔指了指门上卸了一半的破锁,王太太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锁,看到卸了一半的锁,眼都绿了,房子虽然是租给牧天翔的,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刚刚牧天翔没付房租,为了赶牧天翔走,才去找人撬锁,现在牧天翔房租付了,再看这锁被撬了,顿时如同割了王太太身上一块肉,立马脸色恢复成老虎状,对着还在楼梯口抹眼泪的高新民大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锁弄成这付狗啃的模样的?!你弄成这模样我以后这房子还怎么租给别人?!” 高新民被吼愣住了,一时大脑短路没反应过来,连哭都给忘了“不是你让我。。。”高新民半天瘪了一句。 “你什么你?!我让你把门开下来,谁让你把锁弄成这个模样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锁复原,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南菜场王姐的厉害!”,连唬带吓,高新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小时后,在王太太的监督下,高新民边哭边弄,终于把门锁给装起来了,看到高新民把门锁给装起来,牧天翔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子,随手一关将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管门口的高新民和老妖婆。 王太太看锁装好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新民一抹眼泪赶快把王太太拦住了,“王..王阿姨”王太太眼瞪的溜圆:“你叫谁阿姨?!你再叫一声试试?!”高新民赶快改口“王..王姐,那个工…工钱。” 王太太一听火腾的就又起来了,带着120分的力气吼到:“你还有脸要工钱?你把我的锁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有脸要工钱?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弄开了给钱!你弄开了吗?!”高新民机械的摇摇头,“那你还有脸跟我要工钱?!滚!”高新民有心发火,可看到那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又胆怯了,心里憋了一肚子委屈,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工具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瞅那熊样,还跟我要工钱!”王太太哼了一声,提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回家了。 第四节 丢钱了? 王太太回家,暂且不提。 牧天翔看到门口安静了,往办公室破凳子上一坐,点起一根烟,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打开信封,拿出钱和照片,先把钱点了一遍,确认是1w没错了。 接着拿出照片仔细观察,据宋德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宋紫嫣的近照。宋紫嫣,如果这张照片没有用ps和美图秀秀,就是本人的话,牧天翔不得不承认,宋紫嫣长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刚看完老妖婆那张脸这会再看这照片,瞬间觉得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过分,特别是眉心那一颗小痔,非但没破坏整体美感,反而还有一种西域风情在里面。 只是….盯着这张照片….牧天翔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和谐感,具体怎么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怀疑是吸毒导致吧,却又没有吸毒人员那种眼眶内陷目中无神的感觉。 牧天翔看了半小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看了,把照片和钱往抽屉一放,再一看表,已经晚上6点了,牧天翔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牧天翔毅然决定,今天既然有钱了,那么今晚就不吃泡面了,改去楼下不远的兰州拉面吃晚饭!赚钱了,拉面就得大碗宽条,加两块钱肉。 牧天翔一脸豪放的站起身来,拿上钥匙钱包,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今天锁匠撬锁的情形,觉得钱放抽屉不安全,又回头从抽屉里把装钱的信封拿出来装在身上,看来去吃拉面之前还得去趟银行存钱,锁上门,哼着小曲,出了公寓。 一根烟功夫,牧天翔差不多快到银行了,刚到银行门口,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一侧身想让过去,谁知乞丐却用那布满了像河沟一样皱纹的黑手一下子抱住了牧天翔,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牧天翔呆住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牧天翔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的把乞丐推开。 “晦气,晦气,哪来的臭要饭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然后掏出面巾纸来一边擦身上的污秽,一边骂道。乞丐也不还嘴,顺着牧天翔的力气往地上一坐,身体靠在路边的石墩上。然后,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进破布袋里,摸索了半天,从里面摸出一瓶不知道在哪乞讨来的喝了一半的酒,也不管脏不脏,咕咚咕咚的对着瓶口灌了了起来。可能是靠着还是不舒服累了,索性也不管地上凉不凉,直接躺了下来,可一只手却还紧紧地抓住身边的破布袋,怕它“不翼而飞”,另一只手则攥住酒瓶,生怕别人给抢走。 牧天翔可就这一件西服撑场面的,有心找醉鬼乞丐算账,看看对方醉的不省人事,只能无可奈何的算了,还好脏东西大部分都吐在地上了,只有一小部分沾在牧天翔右手的袖口,牧天翔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发现实在擦不干净,只能作罢。 斜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乞丐,说了句倒霉抬脚继续往银行走。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乞丐嘟囔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牧天翔只当是醉鬼的胡言乱语“神经病!”暗暗骂了一句,进了银行。 银行此时已经下班了,只有自助银行还开着,牧天翔走到自动存款机那,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银h卡,熟练的插卡,然后掏出信封里的钱。 这不掏不要紧,一掏,牧天翔愣住了,怎么感觉信封薄了好多,赶快把信封里的钱都拿出来,一点,牧天翔脑袋嗡的一声….怎么才5000?!刚在家里点了明明是1万的!走路上钱丢了?不能啊!总共才5分钟的路程,并且信封也完好无损,难道…?臭!要!饭!的!牧天翔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往银行外面跑,再看外面,哪还有人…乞丐早就无影无踪了。 牧天翔脸都气绿了,今天刚赚的钱,还没捂热呢,就丢了5000,臭要饭的,让小爷逮到你,非扒光你一层皮!气归气,牧天翔想到此时还是应该报警,赶快拿出手机打了110,并且在电话里义愤填膺的强烈谴责了一遍乞丐。 过了半小时,慢悠悠的开过来一辆警车,从车里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警察看了看周围就牧天翔一个人站这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报的警?”胖警察问到,同时瘦警察从屁股后面拿出一支笔和本子来,开始记录。 牧天翔看到警察来了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的把钱被偷的经过说了一遍,还几次把沾了脏东西擦不干净的袖口伸到胖警察面前,熏的胖警察差点把刚吃的晚饭给吐出来,等牧天翔巴拉巴拉的说完,胖警察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了一句:“那乞丐人呢?” “跑了,警察同志啊,那乞丐他不是人啊,偷了我的血汗钱,脸一转,就跑没影了,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为民除害,抓住这个小偷,为百姓做主….”牧天翔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着。“行了,行了。”胖警察不耐烦的打断了牧天翔。 然后转头问了瘦警察一句:“都记下了吗?”瘦警察回了一句:“记下了。”胖警察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对牧天翔说:“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嗯,好!嗯?!回去等消息?警察同志,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你们带我去查周围的监控吗?”牧天翔愣住了。 “呵呵。”胖警察和瘦警察相视笑笑,没再理牧天翔,转身上车,开着警车一溜烟走了,留下牧天翔一个人在风中发呆。 等警车走远了,“我擦!”牧天翔这才反应过来仰天大骂一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进了银行将剩下的5000块钱存起4000,身上留1000零花。 出了银行,牧天翔一看表,已经7点半了,肚子确实饿的受不了了,直奔兰州拉面,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进来4个小混混,叼着烟,在牧天翔隔壁桌坐了下来,4个人叫了一份大盘鸡和几个小菜,从隔壁小店买了4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拉面店老板有心提醒他们店里不准饮酒,看到4个人混混模样,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厨房了。 牧天翔开始没当回事,突然听到4个混混的其中一个小个子说了一句:“你们听说seven了吗?”吸引了牧天翔的注意,牧天翔面也不急着吃了,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另一个说:“怎么了?哥几个以前不是经常去吗?兄弟你难道最近又饥渴了,想那边的妹子了?”。 小个子干了一杯啤酒:“不是说妹子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失忆?头天喝断片了吧?”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小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人做了?”有人紧张的问。 “那倒没有,要是被人做了那警察不得把seven给封起来?这些人全都是….自杀!,知道前两天电视上说跳楼的那个人吗?”小个子故作神秘。 “电视上不是说是那个人是因为被甩了才跳楼的吗?”一个光头说。 “失恋个屁,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那三个混混听了小个子的话,感觉有点冷,“你的意思是说,seven有……鬼?”有人小声的紧张问到。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哥几个没看到我最近都带你们去皇家不去seven了?”皇家牧天翔也知道,是宜城市和seven齐名的一家夜店 “我说你小子最近说什么换口味不去seven了,原来是因为这?” “换口味当然也是主要的了,不过熟话说,老走夜路没有不碰鬼的,我们哥几个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小个子贼兮兮的说到 “怂货!来喝酒,干!”“干!”光头端起酒杯,几个人碰了个杯一口干掉。牧天翔听了半天,心想:有点意思。这seven小爷晚上还非要去一探究竟。飞快的把剩下的面扒拉光,结账,出门。 第五节 巧遇 晚上8点,大街上人已经开始稀少了,但是seven9点才开门,于是牧天翔先回了趟出租屋,回到出租屋,打开灯,坐在硬板凳上,牧天翔想起自己被偷的那5000块钱,心里一阵堵的慌,又把乞丐连同那两个警察骂了一遍,骂累了,又想到晚上的调查工作,于是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照片再度仔细观瞧,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照片,之前的不和谐感却没有了,照片的话,并没啥变化,牧天翔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抓抓脑袋,突然,牧天翔无意中发现,之前照片上,宋紫嫣眉心的那颗小痣没有了,牧天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之前看错了,之前不是痣,而是灰尘什么的?想不明白,索性,牧天翔也不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于是,锁上门,打了辆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刚开门,还没多少人,牧天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叫了杯啤酒,边喝边等宋紫嫣出现,吧台那,坐了个男的,看背影,牧天翔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具体又想不起来是谁,男子无意中一回头,看到那张脸,牧天翔乐了,这不是白天那锁匠吗,本想去打个招呼,又想到自己是来调查了,还是低调点好,也就没去打招呼,继续低头喝着啤酒。 高新民倒霉了一整天,被母老虎赶走后回到店里,发现师傅已经回来了,师傅一看到他的倒霉模样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原来他走的急,忘锁门了,店里被小偷光顾了一遍,财物倒是没丢失多少,只是一个锁匠,居然被小偷光顾了,师傅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直接沦为同行的笑柄。然后师傅又问他去帮人开锁收了多少工钱,当他说都没收到钱的时候,师傅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门让他回家反省,并说扣他一个月工资。高新民瘪了一肚子委屈实在没地方撒,所以晚上跑到seven来借酒浇愁,一个人坐吧台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三杯酒下肚,高新民就觉得有点醉了,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看啥都是双数了,说来也怪,一天下来的那些郁闷事,一时倒也都给忘了。正喝着,seven的大门开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声,带着一阵晚风,进来一位穿紫红色晚礼服的女子,顿时让高新民眼前一亮,酒也醒了几分,高新民想了半天,心里从学的不多的课本里瘪出这么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后借着酒劲,直勾勾的看着女子,突然觉得似乎不妥,又把头低下来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女子四周环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没找到熟人,叫了杯鸡尾酒,便也在吧台坐了下来。 女子是谁?高新民不认识,但是牧天翔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宋紫嫣,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牧天翔开始偷偷细细观察,从宋紫嫣坐的座位,到她喝的酒,掏出小本一一记录了下来,还偷偷叫了一杯和宋紫嫣一样的鸡尾酒,微微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牧天翔开始记录每一个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除了酒保和两个搭讪却被拒绝的屌丝,再没看到其它人喝宋紫嫣接触,牧天翔有些烦闷,想直接上去跟宋紫嫣接触,但是又觉得对调查不利,正准备掏出手机给阿彪报告下目前的情况,突然发现宋紫嫣有了动作,只见宋紫嫣端着酒杯,居然….和高新民聊了起来,牧天翔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两之前都认识?可是看高新民诚惶诚恐一副20多年终于第一次走桃花运的样子,不像之前就认识啊。难道现在女孩口味都变了都改喜欢这种屌丝中的屌丝?在牧天翔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宋紫嫣和高新民聊了半小时,后面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牧天翔的认识….宋紫嫣居然手挽着高新民出了酒吧大门。 牧天翔愣了差不多10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调查的,赶忙追出门去,可门口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了,这不行啊,如果调查失败,剩下的8w块钱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牧天翔估计两个人不会走的太远,便在周围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找了差不多20分钟,还别说,真让牧天翔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可是…只找到高新民一个人,满身酒气,跟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宋紫嫣却不知道去哪了。牧天翔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此时已经是深夜,牧天翔叹了口气,对着烂醉如泥的高新民说:“也算我俩有缘,小爷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得,你先跟我回家吧。”说着把高新民架了起来,找了辆出租车,带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牧天翔把高新民往墙角一扔,便不再管他了,反正是木地板,总比睡外面地上强,自己洗洗准备上床睡觉,临睡前,又想起宋紫嫣的照片,便又拿出来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怎么了,之前的照片上的那种不和谐感,更强烈了,看得牧天翔头脑发胀,把照片塞回抽屉,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前一天睡的晚牧天翔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牧天翔有心不理,可是推的劲却越来越大,“王太太,你有完没完!小爷房租不是已经付过了,你还来烦我?!”牧天翔起床气上来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正要开骂,却发现推他的不是老妖婆,是个男的,嗯?!男的,牧天翔第一反应是赶快检查一下自己屁股,发现菊花完好,这才放心下来,想完菊花,牧天翔第二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男的是谁?怎么跑出租屋里来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才想明白,推他的人正是昨晚上的高新民。 “你醒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醒了你就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顺口说了一句。 谁知,高新民突然来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呦呵,喝断片了?连小爷是谁都忘了,昨天才跟我打架来着,你给忘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觉得好笑,居然真有人能喝断片了。 “我是谁?”高新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喝傻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得,小爷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吧。” 牧天翔有点无奈,居然还有人能喝到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算奇闻,不得已,牧天翔打了个电话给老妖婆。 “王太太,昨天那个锁匠你在哪找的?” “干嘛?!你找那个锁匠做啥,想破坏我门锁吗?都别动!碰!”电话那头传来砌长城的声音,显然老妖婆正在麻将场上奋斗。 “不是,我昨天后来发现门锁有个地方他没给我装好,我今天要找他重装。”牧天翔想了想觉得这么解释老妖婆应该能接受。 “啊?!居然没给老娘装好?找!一定要去找!…住手!老娘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似乎是因为赢了钱,王太太挺得意,一时也忘了说地址。 “刚刚说到哪了?哦,地址啊,就在xx大街xx号,叫什么万能开锁的店,你去那一找就能看到,你找他一定要帮我把锁装好,不然老娘跟他没完,好了不说了,就这样。”似乎是因为牌局挺激烈王太太说完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牧天翔将地址略微默记了下,地方不是太远,走路10分钟的路程就到。胡乱摸了把脸,整整衣服,领着一脸茫然的高新民出门了。 到了万能开锁,店已经开门了,一个老师傅正在抽着烟等着生意,牧天翔估计老师傅就是高新民的师傅了,便走了过去,老师傅开始看到牧天翔,以为生意上门,正要笑脸迎接,突然看到牧天翔身后一脸茫然的高新民,顿时脸拉了下来,大喊了一声:“高新民!”,牧天翔看到老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老师傅不待见高新民,也不多说,三言两语解释了高新民昨天喝多了失忆的事情,便把高新民丢那,自己飞也似的逃回出租屋。 第六节 意外死亡 回出租屋的路上,顺便买了份肉夹馍和豆浆,权当早饭,吃着肉夹馍喝着豆浆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出租屋就开始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整理思路,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并不多,并且宋紫嫣喝的酒,自己也点了一份尝了一下,觉得并无问题,比较诡异的是,酒吧那么多帅哥宋紫嫣为何偏偏看上高新民,跟高新民出去之后,为何又把高新民一个人丢小巷。一堆问题,牧天翔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揉揉太阳穴,想来想去,决定从当晚跟宋紫嫣一起去酒吧的朋友那入手调查看看。想罢,牧天翔拿出阿彪的名片给阿彪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宋紫嫣朋友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宋紫嫣朋友姓江,叫江红,单身,自己租的房子,照片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留着短发跟宋紫嫣一般大,两人是高中同学,目前在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当导购。牧天翔看罢整理了一下资料,收拾东西,打车前往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 h市不大,从出租屋打车一会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专卖店门口正卖力的大声播放着流行音乐,大有不把路人耳朵震聋誓不罢休的意思,牧天翔无可奈何的捂着耳朵走进了店里,此时正是中午11点左右,百姓们都回家吃午饭了,店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几个导购小姐正无聊的站着发呆,看到牧天翔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导购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大客户,能给自己带来不错的收入,便一口一个帅哥的引着牧天翔在店里参观,一边卖力的推销产品,牧天翔本来就不是来买衣服的,随便看了看之后,问导购:“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江红的吗。” 导购一听,原来不是买东西的,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死了!”。 牧天翔立刻来精神了,“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导购白了他一眼,“几天不上班,也不请假,打电话也不接,自己东西也不来拿走,去她家也没人,不是死了,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江红居然失踪了?牧天翔顿时有些诧异,但是….他眼珠一转,整了整领带:“我是她朋友宋紫嫣小姐的私人助理,我们家小姐让我来帮她的朋友江红拿一下她的私人物品。” 江红有个有钱家的朋友叫宋紫嫣,平时总拿出来显摆,店里的同事都知道,也正是因此,江红在店里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导购又白了牧天翔一眼:“谁知道她的东西放哪了,我又不是她保姆,让她自己来找。” 牧天翔想了想,计上心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偷偷塞到导购手里,同时一脸苦相的说道:“帮帮忙,帮帮忙,江红小姐和我家小姐目前在外地游玩,我要是不帮她把东西拿到,回头又要被我家小姐骂了。” 看到有钱,导购立马脸色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找找吧,你在这等着。”说完扭着屁股进了员工更衣室。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导购小姐才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挎包,一把塞给牧天翔, “她这东西真不好找,在一堆库存里面翻半天才找到。”其实因为江红平时人际关系不好的原因,店里同事总是故意把她的东西压在最下面。 “辛苦,辛苦。”牧天翔赶快接过了挎包,也不多说,扭头出了门,对后面导购小姐喊的“帅哥,下次再来啊”直接无视掉。 拿着挎包回到出租屋,牧天翔叫了份拉面外面,算是解决了午饭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江红此时居然失踪了,打开挎包,发现里面除了一个化妆盒和一个钱包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打开化妆盒发现除了一支化妆用的像毛笔一样的笔和一张歪歪斜斜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画满乱七八糟线条的纸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又是没用的线索,打开钱包,发现里面除了江红的sf证,里面一毛钱都没,为何江红会突然失踪?牧天翔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又从抽屉拿起照片随意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牧天翔的冷汗就下来了,照片上的人,之前消失不见的眉心黑痣,居然又回来了,并且,整个照片给人的不和谐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如此诡异的事情让牧天翔突然觉得冷汗直冒,实在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把江红的sf证顺手放自己钱包里,然后决定去公寓周围转转。 漫无目的的散步,无意中,牧天翔发现自己居然转到了高新民的店那里,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万能开锁门口不远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牧天翔觉得奇怪,便决定也凑过去看看热闹。还没靠近,就听到人群中间有人嚎啕大哭,牧天翔问了外面几个人,都只知道里面出车祸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想挤进去,可是人太多,又挤不进去。牧天翔眼轱辘一转,对着议论大声喊到:“都让开,都让开,出事的是我兄弟!”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最里面一圈人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看牧天翔,然后人群自动给牧天翔让出一条道来,牧天翔看到自己计谋成功,不经略感得意,顺着道往里走。刚到里面,牧天翔就看到一地的血,估摸着这车祸挺大,继续往里走,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了…..一只土狗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辆车头已经撞变形的面包车前面。 我勒个大擦,这次糗大了。牧天翔脸腾就红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牧天翔尴尬的想找地缝的时候就听到面包车的另一边传来的哭声“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顿时感到奇怪,转过去发现,高新民的师傅正蹲在地上抹眼泪,昨晚喝断片的高新民正满脸是血的躺在面包车旁边没有了呼吸,地上,一大片红的白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子。 旁边,一个小车司机模样的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来回念叨“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牧天翔也有点傻了,这咋回事,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功夫人就没了…陆陆续续听周围人议论,牧天翔大概听出个经过,原来10分钟前高新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在马路上发呆,面包车司机避让不及撞了上去,那土狗可能是高新民养的土狗,为了救主,也被撞了。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别说,真巧,又是昨天一胖一瘦那两个警察,两个警察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人群赶开来让事故现场完全露出来,然后照例,胖警察问话,瘦警察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谁是车主?”胖警察看了一圈问道 “我….我,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一头撞上来的”面包车司机一见警察,更紧张了,指着地上的高新民,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自己撞的?!他傻啊?你咋不撞一个给我看看?”胖警察没好气的白了司机一句。 “我…..”司机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是死者家属?”胖警察看司机不说话了,接着问到。 “他。”牧天翔一指高新民的师傅,然后却发现,所有围观群众都指着自己。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胖警察被搞糊涂了。 “他刚刚自己说的,出事的是他兄弟。”“是啊,是啊,总共出事的就一人一狗,他说的兄弟,不是那个人难道是那条狗?”周围群众七嘴八舌的纷纷证明。 牧天翔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这时候高新民的师傅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胖警察说:“我姓单,是他师傅,出车祸的的这个是我这学艺的小徒弟高新民,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我徒弟的朋友,他们昨天一起喝酒来着,早上还是他送我徒弟回来的,谁知道,我徒弟刚学艺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我拿什么跟他父母交代,诶。”单师傅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牧天翔头大了,再给他两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行了!”胖警察手一挥,分别一指单师傅牧天翔和小车司机“你,你,你,跟我上车,回派出所调查。”然后胖警察回头对瘦警察说“小赵,你在这看着现场,等救护车和清障车来,我带他们几个先回去调查。”瘦警察点点头,把记录的本子交给胖子,胖子带着三人上车,牧天翔无可奈何的只能跟着上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三个人嘀嘀咕咕,小车司机一直嘀咕:“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单师傅嘀咕:“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则在嘀咕:“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第七节 笔仙 三人被胖警察带到派出所,分别关到三个房间,牧天翔坐在凳子上,想起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也是一阵唏嘘。两个小时后,胖警察进来了,记录了牧天翔的身份,并问了几个问题,主要就是问牧天翔和死者关系,牧天翔只能照实回答高新民曾经帮他换过锁,昨天在酒吧喝酒时候碰到,并且早晨将喝多了的高新民完好送回,单师傅可以证明。胖警察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两小时,胖警察把门打开,“牧天翔,你可以走了,回去等电话,随传随到。” “啊?哦,好的。谢谢你,警察同志。”牧天翔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出了房门,要是一直这么关着,宋老爷子那边还真没法交代。 “对了,警察同志,我那5000块钱…”牧天翔走到门口想起自己丢的钱,赶忙问胖警察。 “什么5000块钱?哦,你是昨天晚上报案丢钱的那个啊?”胖警察恍然大悟。 “是,是,是我,警察同志,那5000块钱有眉目了吗?”牧天翔赶紧问到。 “回去等消息吧!”胖警察说完,摆摆手,进了隔壁一间屋子,留牧天翔一个人在派出所走廊上发呆。 我勒个大擦!牧天翔狠狠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时间已经是晚上5点半了,牧天翔打了个车,直奔出租屋附近的拉面馆,叫了碗拉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牧天翔突然想起之前在拉面馆吃饭的几个小混混里的小个子说的话。 “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 “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想着想着,牧天翔的面就吃不下去了,对照着早上高新民的行为,以及面包车司机所说的话,牧天翔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面也吃不下去了。回到出租屋,有心想回绝宋老爷子的电话,但又想到定金已经被自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回绝,哪来那么多钱赔,急的牧天翔是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办法,牧天翔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调查,拿出化妆盒,纸,和照片又研究了一番,除了照片的不和谐感越来越强,其他实在什么头绪都没有,看看时间,晚上9点了,牧天翔叹了口气,收拾东西,打车去了seven,只能再去seven打探消息了。 到了seven,已经开门了,牧天翔走进去,继续坐在昨天坐的那个不起眼的的位置,等着宋紫嫣的出现,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宋紫嫣今天居然没有出现,牧天翔百无聊赖,只能观察周围酒客的情况,这时,就听隔壁桌一群打扮相当前卫的年轻人在喝酒玩骰子游戏,似乎挺热闹,玩了半小时,看着有点玩腻了,其中一个打扮的像公鸡头一样的小姑娘提议说:“前段时间那部《笔仙》的电影,你们看过吗?” “我看过,我看过”立马有人回应。 “知道吗,那个笔仙电影上的那个游戏是现在最流行的游戏,我们要不要试试?”公鸡头得意的说到。 “好啊,好啊,怎么玩?”其他几个年轻人的兴趣立马被勾了起来,纷纷响应。 “来来,我教你们,这里有一支笔和一张纸”公鸡头从包里掏出纸笔,“上面有阿拉伯数字1-9,纸和笔放中间,庄家问一道10以内的加减法,然后所有人同时握住笔,如果这时笔移动到错误的答案上,那么庄家要受罚,罚一杯酒并且在脸上画一个记号,如果移动到正确的答案上,那么其他所有人受罚,怎么样?来不来?”公鸡头简单描述了一下游戏规则。 立刻热闹起来,几个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没一会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几个记号。 牧天翔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不再看。一直等到夜里12点半,可是宋紫嫣还是没有出现,牧天翔只能作罢,离开seven回到出租屋。 次日,由于前天没睡好,昨天晚上睡的又迟,牧天翔一直睡到上午10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牧天翔觉得奇怪,自己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这个点都不应该打电话来啊,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牧天翔还是决定接电话 “喂?哪位?”牧天翔拿起电话懒洋洋的说到。 “牧先生,我是阿彪。”电话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男中音,原来是墨镜“我们老爷让我感谢你,你的调查果然起效果了,紫嫣小姐昨夜居然没出门,老爷顺便让我问问你,具体的原因调查到了吗?” 嗯?宋紫嫣昨夜真的没出门?牧天翔心里顿觉奇怪,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为何宋紫嫣昨夜不出门?心里虽然奇怪,但是牧天翔嘴上却答应着:“嗯,嗯,有所进展了,让你们老爷放心,一旦调查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说完正要挂电话,眼角却看到桌上放着的宋紫嫣的照片,突然想起照片上眉心那颗黑痣,时有时无,“哦,还有,你等一下,你有你们家小姐早几年的照片吗?” 阿彪稍微顿了一下“有,牧先生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请示一下老爷,老爷如果同意,我马上给牧先生送过去。” “嗯,给我分别拿一张你们家小姐5年前和10年前的照片”牧天翔确认了一下。 “好的,牧先生,我请示下老爷,没问题的话,照片马上送到,你还有别的需要吗?”阿彪问道 “暂时就这些,有其他需要我会电话告诉你。”牧天翔说完,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东西,牧天翔站起身来下楼吃早饭兼午饭,吃完饭,牧天翔想起高新民来,便顺便去了趟万能开锁,一到门口,牧天翔看到昨天车祸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如果不是地上暗红色擦不掉的血迹,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车祸,万能开锁已经开门了,不过只有单师傅一个人做在店里唉声叹气,牧天翔走进了店里 “单师傅。”牧天翔打了一声招呼 单师傅抬头看到来人是牧天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是小牧啊,来,坐”单师傅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旁边拖过一张凳子示意牧天翔坐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这么走了…..是,我是平时对他凶了一点,可我不是指望他早点有出息吗,早知道他这么就走了,我,我当初少骂他两句就好了,想当初,小高来的第一天……”单师傅说着说着,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忆起高新民的点点滴滴,牧天翔本来还有点伤感,听到单师傅开始长篇大论了,便开始坐不住了。听单师傅说了近20分钟,牧天翔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打断单师傅的话:“单师傅,小高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单师傅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哦,对了,他出事前好像说了句‘我要去找他’也不说去找谁,然后就出门了,结果刚出门就出了这档子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说完,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牧天翔听罢,只能摇摇头,起身,跟单师傅道别。往出租屋方向走,边走边思考单师傅刚刚说的话,小高这是要去找谁?找我?不能啊,屋里我查过了,又没有东西落我屋里。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摇摇头回到出租屋,一打开出租屋的门,就发现门缝里被人塞了个信封,门打开了,信封也落到了地上,牧天翔犹豫了下,捡起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两张照片,想起之前跟墨镜要的两张照片,立刻明白了,心说,这墨镜做事还挺效率。拿起信封,关上门,将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和之前的照片并排放在桌上做比较,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牧天翔发现,以前的两张照片相当正常,完全没有近期的那张照片的不和谐感,更关键的一点,以前的两张照片上都没有那颗眉心痣。牧天翔感觉更奇怪了,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拿出其他几样东西来反复观看,几样东西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牧天翔打开那张纸,抚平,对照着歪歪斜斜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和乱七八糟的线条比划起来,希望从上面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突然,牧天翔想起昨夜在酒吧里那几个年轻人玩的游戏,立刻明白这张纸和这些数字还有线条是用来做什么的了,难道江红和宋紫嫣也玩笔仙?江红,江红,牧天翔躺在床上把江红的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又把墨镜发给他的江红的资料拿出来反复查看,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牧天翔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第八节 撬锁风波 “喂?哪位?” 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蹩脚的普通话“老牧吗?我,我,是我啊?” 牧天翔觉得奇怪:“你是谁?” “我,我你怎么都听不出来了呢,老牧,你再想想。”电话那头似乎极力表现出跟牧天翔很熟的样子。牧天翔立刻明白了这是个骗子电话,心里暗骂一句,不知道哪个单位又把他的信息给卖了,想想正好无聊,便有心逗逗骗子 “哦~~~想起来了,狗蛋儿啊,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看我差点都把你给忘了。”牧天翔有心逗骗子 “对,没错,我是狗蛋儿啊,老牧,你把我给忘了,我可没忘了你啊,这不,过两天去h市,我给你带点家乡土特产去。”电话那头似乎闷了一下,但是马上接受了狗蛋这一称呼。 “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啊,我都好多年没回家了,能吃到点家乡特产,不容易啊,对了,狗蛋,上学那会,你爹就脑溢血住院了,弄的你不得不半途辍学,你爹现在咋样了?”牧天翔继续逗骗子。 “嗯?哦,哦,我爹现在好点了,能下床走了,多谢你的关心啊,老同学。”对面又闷了一下,但是还是顺着牧天翔的话说了下去。 “哦,能走了啊,那就好嘛,你说你爹要是还不能走你得多困难啊,你爹住院第二年你娘就出车祸撞了个半身不遂,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全班还集体去医院探望你娘。”牧天翔忍住笑,继续说道。 “啊?嗯,嗯,记得记得,现在想起来还感谢当时同学们的帮忙,不然我日子还难过下去”对面似乎在擦汗。 “对了,听其他同学说你前两年娶了个漂亮媳妇后来又离了?”牧天翔实在忍不住笑,便捂住话筒笑了一会又继续逗骗子。 “诶,是啊,我这条件能哪能留得住漂亮媳妇。”对面语气稍微缓了点 “离了好,我听认识那女的同学偷偷说过那个女的是在d市打工的,d市前几年被扫黄之后那女的没工作才回来的,听说一身的病,没传染给你吧?”牧天翔实在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笑 “没,没,老同学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对面看来已经hold不住了 “别急啊,狗蛋,咱俩同学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这才聊几句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挂电话呢,再陪我聊几句,过两天来h市,我请你喝酒,不然我可跟你翻脸了,你知道的,我当年就是这么个人。”牧天翔觉得还不过瘾决定再逗一逗对方。 “啊?那….那好吧。”对面似乎极不情愿,但似乎又考虑到过两天还要从牧天翔这下手又不得不接着听。 “狗蛋,听说你去年又娶了个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牧天翔看到对面上当,慢慢引诱对方。 “啊?没错,是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对面听到喜庆的话题似乎松了口气。 “哦,那你儿子生下来跟隔壁老王挺像,还没菊花的毛病治好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天翔也不等对面回答狂笑着挂断了电话并且立刻将对面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笑了一会,牧天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解了一下情绪,又笑了一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江红的资料不妥的地方:老同学,对啊,既然是高中同学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宋紫嫣是h市人,江红也应该是h市人才对,既然是h市人,应该在h市有自己的房子才对,为何江红还要住出租屋?这里头,有问题。想到这里,牧天翔的立刻觉得有了眉目,感谢骗子打来的电话,决定,晚上暂时先不去seven了,今夜夜探江红出租屋。 牧天翔去了趟单师傅那,借了一套撬锁工具,对单师傅称自己门锁有问题,想要自己修一下,单师傅热情的说要亲自上门来修,牧天翔赶忙摇头表示自己能搞定。又去了趟楼下小超市买了个小手电筒,一切准备就绪,打了个电话给阿彪,说自己有新的线索晚上要去探查一下,就不去seven了,让阿彪帮忙盯着点宋紫嫣,如果宋紫嫣夜里出门的话,第二天告诉他,阿彪应了一声。 晚上9点,牧天翔带着一套东西出发了,江红的出租屋挺远,差不多都快出城了,是h市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的某栋楼的6楼的601,牧天翔带着一包东西,吭哧吭哧的爬到六楼,对着江红出租屋的锁研究了半天,准备下手撬锁。就在这时,601对面的602门开了,一个50岁左右气势相貌完全不输给老妖婆的胖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牧天翔,一声大吼:“干什么?!偷东西啊?!”牧天翔立刻傻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胖女人看牧天翔不说话,气势更高了一节,扯开嗓门吼到:“抓小偷啊!抓小偷!”,大有不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誓不罢休的样子,牧天翔一时激动,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赶忙用手去捂胖女人的嘴,谁知道胖女人看到牧天翔手伸过来,居然毫不畏惧,吭哧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牧天翔的手上,疼的牧天翔“嗷嗷”一嗓子声音居然比胖女人叫的还响,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牧天翔捂着钻心疼的手上的伤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这番动静,真的把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楼下的住户纷纷出来看看究竟,胖女人看到人多了,更得意了,一指牧天翔:“他是小偷!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站在601门口不干好事,刚刚还准备袭击我,还好我躲的快,来来,大伙把他抓起来,送公安局!”老小区居民经常被小偷光顾,所以对小偷是恨之入骨,马上有人回家找来绳子,要绑牧天翔,牧天翔急的一头汗,手上又疼,心里暗暗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小爷第一次撬锁怎么就这么点背,被这个老女人给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送到公安局,小爷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无意中,牧天翔摸到了钱包,集中生智,有了主意。 “等会儿!”牧天翔大喝一声“谁告诉你我是小偷?小爷是受人之托,过来帮朋友拿点东西!” “还在胡说,老娘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把偷东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这点花花肠子在老娘这没用,再胡说,老娘就用这胶带把你嘴给粘起来!。”胖女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胶带。 “慢着!”牧天翔一抬头“这家住的是不是一个姑娘,姓江,叫江红?就是她让小爷我来帮她拿东西。”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你盯了几天稍,掌握了点信息就能在老娘这蒙混过关,告诉你,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别废话,大伙上,把他捆起来。”胖女人完全不理牧天翔的话。 “住手!”牧天翔一瞪胖女人“小爷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牧天翔一掏钱包,从里面摸出江红的sf证“看见没有,江红的sf证,是她让我来的。”牧天翔心想,这下该相信了吧。 “呸!小偷!偷了别人sf证还敢拿出来,大伙上,绑结实点。”胖女人看都不看sf证 我勒个大擦,这都不信,牧天翔本来指望拿出sf证之后对方能相信,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咬死牧天翔是小偷,简直比老妖婆还凶,老妖婆?有了,牧天翔计上心来。 “停!”牧天翔一指胖女人“你是江红房东?” “哼!是又怎么样?老娘还怕你报复不成。”胖女人双手叉腰,看上去活脱脱和老妖婆是一对姊妹花。 “江红让我来替她付房租!”牧天翔拿出杀手锏,拿钱包在胖女人面前一晃。 “房租?!等会!”胖女人听到房租二字,立刻阻止了正要上前帮牧天翔的邻居,“把江红sf证拿给我看看。”胖女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牧天翔。 牧天翔拿出江红的sf证,胖女人来回看了一遍,觉得sf证应该是真的。“你真的是来帮江红付房租的?”胖女人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没错,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转账给你。”牧天翔看到胖女人动摇了,知道杀手锏起作用了。 “转账?!老娘我一没电脑,二没手机,鬼知道你真转假转?!还是小偷,绑起来!”胖女人一听,立刻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脸上马上变了回来。 我勒个大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和电脑,牧天翔实在是无语了“停!停!这样吧,你带几个人跟着我,我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那取现金给你,你看怎么样?”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万一你跑了呢?!”胖女人还是不信。 “你多带点人不就行了,你人多,我想跑也跑不了啊。”牧天翔哭丧着脸。 胖女人想想牧天翔说的也有道理,便请了几个邻居帮忙一起押着牧天翔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到了取款机门口,牧天翔突然想起来,问胖女人,“江红一共欠你多少钱房租?”胖女人想了想“两个月,连同水电费,一共3000块!” 擦,这破地段破房子居然还要1500一个月,3000块,怎么不去抢,形势所逼,牧天翔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没敢多说,从卡上取了3000块钱,看着卡上还剩1000多一点,牧天翔欲哭无泪,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帮人做调查,居然还要倒贴钱,又想起了被偷的五千块钱恨恨的又骂了乞丐两句,才不情不愿的将3000块钱交到胖女人手里,胖女人熟练的将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将钱收了起来,周围的邻居们看到胖女人默认了,也就都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牧天翔跟着胖女人回到6楼,胖女人写了张收条给牧天翔,然后正要关门牧天翔卡着门悻悻的对着胖女人说了一句:“大姐,江红除了让我帮她付房租,还让我帮她拿一样东西,可是钥匙被她带走了,她说你这有备用钥匙。” 胖女人想了想,她这里确实有一把备用钥匙,江红一直没回来601她也进去过几次,里面也没有值钱东西,床和桌子,估摸这牧天翔也搬不走,也就点点头,拿出备用钥匙,把601的门打开了,临走嘱咐了牧天翔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牧天翔点头说好,然后胖女人自己回602睡觉了。 第九节 我也会算命 一进601的门,牧天翔闻到一股轻微的臭味,味道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长时间没人住造成的,打开灯,整个出租屋基本就展示出来了,出租屋地方不大,1室一厅一卫的样子,客厅连着窗户,可能是为了透气,窗户并没关死,留了一条缝,客厅里里除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外,就没有什么了,桌子和椅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看了,确实很久没人住了,房间门没关,进了隔壁房间,房间里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很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写字台上放着笔墨砚台,看来江红还是一名书法爱好者。写字台旁边的地上放着垃圾桶,垃圾桶里有两三张废纸,牧天翔想了想,翻了翻垃圾桶,将几张废纸分别拿出来细细观察,发现是几张旧车票,想了想把旧车票放进兜里,看看实在没东西了,牧天翔扭头往卫生间走去,刚一转身,牧天翔没来由的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寒,.突然觉得初秋有些闷热的天气突然异常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争执手心里湿湿的,背后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看,可回头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就没有了,牧天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风刮的?进卫生间查探了一番,卫生间更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边上耷着几根可能是江红的头发,牧天翔用那几张旧车票,把头发包了起来。又在整个房间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了,便关上601的门,下楼,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已经半夜两点了,牧天翔洗了把脸,点上一根烟,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车票,细细观察,车票是去年的车票,是从h市开往d市的长途汽车票,票上标明了班次和时间,车票的时间,是去年的7月13日。“7月13日…d市”牧天翔沉吟了几句,似乎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牧天翔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将车次和日期百度了一下,别说,还真给牧天翔百度出几条消息,都是新闻,第一条赫然是:雨天路滑客车侧翻掉入悬崖。牧天翔一激灵,赶快打开这条新闻,大概内容讲的和标题一样,中间还配了几张照片。看着看着牧天翔的冷汗就哗哗的往下淌,如果按新闻上所说,江红去年7月13日就应该已经出车祸死了,但是,在宋紫嫣出问题前,江红却一直在跟宋紫嫣来往,宋紫嫣出问题后,江红又突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小个子说的一样,闹鬼?牧天翔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也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对于各种网上流传的奇异现象,牧天翔也是坚持认为,只是因为科学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个程度所以暂时解释不了而已。可是目前的这个情况还真让牧天翔开始有点后怕了,但是调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牧天翔又不得不继续深入,车票的事情实在理不清,牧天翔只能先把车票放一旁,拿出那几根头发,把玩了一番,乌青色的头发,看上去头发的主人将头发保养的很不错,柔软,又不失韧性,可是这个跟牧天翔的调查又没有什么关系。困意上来,牧天翔,只能把头所有东西都往旁边一放,便上床睡觉,没一会,牧天翔便睡着了。 牧天翔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似乎和人吵架了,具体和谁,却又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双方吵的挺激烈,都动手了,而且对方似乎更能打一些,没几个回合便将牧天翔打翻在地,牧天翔起身想跑,却发现腿上似乎灌满了铅,动弹不得,对方骑在牧天翔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的牧天翔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死死掐住牧天翔的脖子,让牧天翔几乎窒息,挣扎中,牧天翔一把抓在对方脸上,就在这时从牧天翔的手上传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光芒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直接把对方轰飞了,对方似乎很是惧怕那道光芒,不再靠近,远远的站着,突然一张嘴,对着牧天翔喷出一阵黑烟,牧天翔看到黑烟,正要去捂住鼻子,眼一睁,醒了。 手机在牧天翔的耳边响个不停,牧天翔感到脸上痒痒的,一摸,摸到一根头发,估计是夜里有风把昨天牧天翔放桌上的头发吹下来的。牧天翔拿起电话一看,是阿彪打来的,便按了接听。 “牧先生。”还是阿彪那个低沉的男中音“昨晚我家小姐又出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憔悴,很累的样子,而且回来的比以往都迟,并且,似乎很生气,回来之后逢人就骂,老爷让我悄悄问一下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了吗?” 宋紫嫣昨天又出门了?而且回家比较晚?牧天翔听了阿彪的话,不由的皱皱眉头,不过嘴里却回答阿彪:“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请转告宋老爷,就说我已经找到不少资料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总得让雇主看到点希望,否则的话,佣金不是都泡汤了。牧天翔想到自己卡上只剩不多的1000块钱,顺嘴编了句瞎话。 “好的,牧先生,我这就转告老爷,剩下的,就麻烦请你继续调查。”阿彪说完挂了电话。 宋紫嫣又出门了,看来又是去了seven,这样的话,看来只有晚上直接跟宋紫嫣接触,才能有结果。天还大亮,牧天翔决定先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散散心,放松放松脑子,这两天一直忙着调查宋紫嫣的事,基本就没闲着,脑浆子都快成浆糊了。点上一支烟,牧天翔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人民公园。 说是人民公园,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街心花园,花园里除了一片小树林,就没有什么了,小树林里摆放着一排市民健身器材,几个大爷大妈正在上面活动,周围摆了几桌,下棋的,打牌的,遛鸟的老头,正玩的不亦乐乎,期间还偶尔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谁作了弊,引起别人不满。牧天翔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逛着,没一会就逛到了公园里几个摆摊算卦的和尚老道的摊位前,觉得没意思,牧天翔转身要走,有人叫住了牧天翔“这位施主,请留步。” 牧天翔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长着山羊胡,手持黑白幡旗,上面写:料事如神四个大字的道士模样的人看着他。牧天翔笑笑,也不理道士,扭头就走,心里骂道:真晦气,昨天刚赶走一个骗子,今天又来一个。“施主昨夜梦中可好?”道士见牧天翔要走,赶忙又说了一句,一听这话,牧天翔顿了一步,继续没理道士,但是也不走了,盯着道士,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道士看牧天翔不走了,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张口说道:“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不遇,万事不顺,不久更会有血光之灾,不如施主从贫道这买下这副由我茅山祖师亲自开光的护身神符带在身上,由此消灾避祸,趋吉避凶。日后必定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道士嘚吧嘚吧的说着并从八卦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来递给牧天翔看。并且继续说到:“此符贴门避邪,贴床头避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原价998,施主你运气好正好赶上贫道道观近期举办周年庆活动,不要998,也不要98,只要九块八。九块八,九块八,开光神符带回家!” 牧天翔接过符放在左手上掂量。然后看着道士说了半天,看道士不说话了张嘴说道:“你知道吗,小爷我早年也学过算命,并且被小爷算过的人,都赞小爷算的挺准,你要不要小爷帮你试试。” 道士一听这话,知道牧天翔不是来算命的,而是来呛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那贫道倒是想试试道友所言是否当真,你若算中,贫道此符分文不收送你,若是不准,哼!休怪贫道翻脸。” “既然如此,道士你瞧好喽。”牧天翔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了一番,然后对道士说:“小爷算你,片刻之后就有血光之灾。” 道士怒极反笑:“哈哈哈,那贫道就在此等着,贫道倒要看看,有何血光之灾,若没有,今日你别想离开这里。”两个人都呛了起来,互相瞪着眼不说话。 过了5分钟,道士冷笑着问道:“小子,你算道爷的血光之灾在何处。” 牧天翔诡异一笑,伸出右手,“道士,你看这是什么?” 道士不解,便伸头去看,却看到到牧天翔的右手里什么都没有。刚要说话,就看到牧天翔的右手掌突然猛向他的脸靠近,道士还来不及躲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牧天翔的巴掌拍在道士脸上,接着鼻子一冲,两行鼻血顺着鼻孔便留了出来。 牧天翔见道士被打蒙了,也不等道士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小爷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就有血光之灾,怎么样,小爷算的准吧。” 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要追,发现牧天翔已经跑远了,气的直跺脚,却又毫无办法。周围其他几个算命的和几个打太极的老头,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 第十节 艳遇 牧天翔一路狂奔跑回出租屋,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在楼下吃了碗拉面,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9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正好seven刚开门,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牧天翔想到今天要直接接触宋紫嫣,也不在坐之前的角落了,叫了杯酒,在吧台坐了下来。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酒吧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牧天翔给阿彪发了条短信问了一下,宋紫嫣果然已经出门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随着酒吧门的打开,宋紫嫣终于在牧天翔的期待中出现在门口,今天还似乎专门打扮了一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紧身的乳白色开胸毛衣,显露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咖啡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搞的酒吧里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而他们的女伴,则眼中似乎要喷火一般,恨恨的揪着自己男伴的耳朵,或私下一脚踢在男伴们的小腿上,同时眼中露出或不屑,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宋紫嫣。宋紫嫣四周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牧天翔这里,径直走过来,居然在牧天翔旁边坐了下来,换来的四周好多男人用嫉妒至极的目光盯着牧天翔。牧天翔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但是也不以为意,腼腆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的,在周围男士们看来更是一种挑衅。宋紫嫣点了一杯鸡尾酒,便安静的品了起来,牧天翔在旁边边喝酒,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宋紫嫣搭上话。 谁知,没等牧天翔开口,宋紫嫣先开口了:“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然后两只勾魂的媚眼慢慢的盯住牧天翔,牧天翔先是一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这么顺,转过头去看到宋紫嫣两只媚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头脑一阵晕眩,再定睛看时,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宋紫嫣比照片上还娇媚,特别是那颗眉心痣,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宋紫嫣点缀的更加诱人,一时居然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嘻,帅哥,你怎么不说话?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蚊子?”宋紫嫣嫣然一笑,带着狡黠,调笑着牧天翔,就是这一笑,牧天翔立刻明白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半天,牧天翔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着说:“我…我等人。” “哦?能让帅哥大半夜等的,莫非是一位佳人?”宋紫嫣眨眨眼,托着腮帮子歪着头,暧昧的看着牧天翔。 等你啊,牧天翔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调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改口说道:“不…不是,是等我一位兄弟。” “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看来你兄弟今天是不会来了。” “估…估计是吧。”牧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嘻嘻,帅哥,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请我喝酒吗?你看,我也是一个人,本来说好一起来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不来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喝闷酒。”宋紫嫣一副楚楚可怜被朋友放了鸽子的表情,眼里似乎还有泪光。 “好,没问题!”牧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第一反应对方肯定是酒托,第二反应一定是去想怎么反坑对方,可是如今却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宋紫嫣也似乎并不像宋老爷子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凶神恶煞,在牧天翔眼里,宋紫嫣反而越看越迷人。牧天翔叫了酒,和宋紫嫣两人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下肚,借着酒精,之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完全好了,一时嘴皮子飞溅,和宋紫嫣两人越聊越欢。 有说有笑差不多过去了1小时,宋紫嫣似乎喝醉了,醉意朦胧,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望着牧天翔悄声说道:“帅哥,送我去宾馆好吗?” 牧天翔顿时有点犯难,虽然也喝了酒,但是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应该跟宋紫嫣发生什么,但是酒精下肚,也没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天翔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富二代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一脸高傲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跟牧天翔接触好像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表情。 “嗯?什么事?”牧天翔抬头看了看。 “这里有一千块,买你的位置!”富二代大声说道,并拿出一叠大钞“啪”的拍在旁边吧台上。 牧天翔一愣,看看钱,又看看富二代,再看看宋紫嫣,然后咧嘴笑了,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同时把吧台上的钱拿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扶着富二代的肩膀说了个“请”,把富二代让到了位置上。 富二代一脸高傲而得意的看着牧天翔收了钱,并给自己让出了座位,端着酒正准备对宋紫嫣搭讪,就看到旁边牧天翔对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紫嫣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宋紫嫣噗嗤乐了,牧天翔顿时觉得,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接着宋紫嫣也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牧天翔的胳膊。牧天翔想了想,又从刚收的那一千块里数出5张出来也学着刚刚富二代的样子“啪”拍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酒钱,多余的当小费,不用找了。”然后带着宋紫嫣,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富二代,和酒吧里一群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疯了的酒保和酒客。 出了酒吧,已经是后半夜,秋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牧天翔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宋紫嫣身上,看着醉醺醺的宋紫嫣,牧天翔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阿彪,让阿彪接宋紫嫣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宋紫嫣“呕….”一副要吐的样子,赶忙把宋紫嫣扶到酒吧旁边小巷的垃圾桶那,好让宋紫嫣吐出来,宋紫嫣呕了几次,没呕出来,便放弃了,靠在牧天翔怀里,牧天翔准备继续打电话,就在这时,宋紫嫣突然头一抬,红若樱桃的小嘴趁牧天翔不备,贴在牧天翔的嘴巴上,这一刻,牧天翔大脑一片空白,两眼瞪的大大的,本来正在拨号的右手也悬在空中,保持了二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牧天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了,牧天翔呆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牧天翔发呆的时候,一条香软湿滑的香舌,撬开牧天翔的嘴唇滑进了牧天翔的嘴里,顿时,牧天翔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香舌搅拌着牧天翔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给牧天翔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 第十一节 大仙巧降妖 然而,就在牧天翔沉浸在刺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舌又有了动作,慢慢的往牧天翔嘴巴深处伸去,越来越深,当小舌触到牧天翔的咽喉的时候,一阵呕吐感传来才让牧天翔感觉不对劲,猛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哪里还是宋紫嫣,一只红睛青面尖耳的怪物正张着嘴,怪物的舌头正伸在自己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自己喉咙里伸。如此骇人的情景,牧天翔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想喊,却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心想跑,却发现已经吓的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了,想推开怪物,却发现怪物的也不知道是爪子还是胳膊一样的东西,像铁箍一样牢牢的抱住了自己。此时已是后半夜,街上无人,此地又是小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援,于是无限的恐惧伴随着绝望在牧天翔的身体里蔓延,然后牧天翔就感到自己裤子湿了,一阵骚臭味随之传来。怪物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似乎已经习惯了牧天翔的这种表现。随着怪物的动作,牧天翔感觉到嘴里的“舌头”越来越长,已经穿过自己的喉咙,正在食道里往下延伸,并且时不时的一勾,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体里勾出什么东西。牧天翔恐惧到极点,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下牙猛的一咬,本以为能将对方舌头给咬断,谁知道对方舌头居然坚硬无比毫发无损,倒是自己的门牙崩掉了一半。怪物似乎看到牧天翔的表现,觉得好笑,发出低沉的“哈哈”的声音,但是舌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牧天翔这才想起,面馆里小青年说的话,想起高新民死之前的总总奇怪表现。 绝望,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牧天翔脸上显露出来,紧接着,牧天翔感到无比的愤怒,愤怒产生的力量和灵光一现让牧天翔从怪物怀里抽出了双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从算命道士那坑来的护身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的向怪物身上一拍,但是…..牧天翔希望中想看到的怪物受伤逃跑的情景却完全没有出现,怪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怪物看到牧天翔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哈哈”声,同时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那道护身符,嗤的一声,化做一道火光,烧成了灰。我叼你老母啊!牧天翔心中绝望的骂了一句。骂归骂,牧天翔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双手向怪物的舌头抓去,打算要把怪物的舌头从自己肚子里抽出来。怪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所动。 就在牧天翔右手抓住怪物舌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牧天翔的右手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怪物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嗷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猛的缩回舌头,松开双手,接着一巴掌拍在牧天翔的胸口,牧天翔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撞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垃圾堆里。 牧天翔忍着胸口的,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楚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青色的狐狸一般的怪物,但是却比狐狸要大上很多,尖耳,红瞳,尖嘴獠牙,身后九根尾巴,其中八根随着怪物的动作来回摆动,还有一根耷拉在地上,尾巴的尖端连着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的眉头,牧天翔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宋紫嫣,而狐狸的尾巴正是从宋紫嫣眉心痣连了出来。怪物想扑过来,但是又似乎非常忌惮牧天翔的右手,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牧天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手会对怪物造成伤害,但是目前的情况,牧天翔只要知道自己的右手能伤害到怪物就已经足够,牧天翔颤抖着双腿,举起右手,对着怪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别动!”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用类似婴儿的声音,说到:“小子,别以为你的贱爪能伤到本座,本座便吃不了你,告诉你,本座修行一千多年来还没有到了嘴边又溜走的猎物,乖乖的放弃抵抗,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座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什么怪物?”牧天翔虽然恐惧发现对方能说话,便决定用话先稳住对方。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本座是什么,小子,从你开始调查本座事情的开始,便注定了你要成为本座的饵料,你以为你跟那个死老头接触,本座不知道吗?本座本想放过你,用那个傻小子震慑你一下,想不到你还不死心,昨日居然潜入到本座洞府,盗走走本座几丝分魂,还在梦中伤到本座分魂,本座如何能饶你!”怪物似乎对牧天翔恨之入骨。 “高新民是你杀的?”牧天翔之前已经猜到一二,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哼哼,是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在本座肚子里和他见面了。”怪物狰狞道。 “什么洞府?什么分魂?”牧天翔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继续试图稳住怪物,打算拖延到天亮。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聊天到此结束。”怪物似乎看穿了牧天翔的目的,突然嘴一张,对着牧天翔,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逼近牧天翔,牧天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牧天翔心中暗叹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到小巷墙角处传来一声叹气,“诶….”随着这声叹,黑烟凭空消失了。 “谁?!”妖怪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对着墙角,低吼着,全身戒备。而牧天翔,则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又是一声叹气,墙角的一堆废报纸处慢慢爬起个人来,借着月光,看到此人一身酒气,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布鞋,身旁放着个破布袋,和几个已经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从破报纸里扶着墙爬了起来,似乎因为酒喝多了,爬了3次才勉强站住,牧天翔一看立刻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偷他5000块钱的乞丐。 “你是谁?!”怪物发出一阵低吼,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八条尾巴全部指着此人,刚刚黑烟的诡异消失,让怪物如临大敌。 “呃…如此良辰美景,呃..不如坐下来陪我喝….喝几杯,何必打..打杀..杀的弄的一地…地血腥”乞丐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从破布袋里掏出半瓶酒伸向妖怪。 “装神弄鬼!”妖怪说完,八根尾巴的其中一根,青光一闪,闪电般的对着乞丐的胸口一刺。 就在牧天翔以为乞丐死定了的时候,乞丐的破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风自动,立在乞丐面前,妖怪的尾巴刺在布袋上,如同刺在铁块上,完全不得再前进分毫。 “诶,有什么好打的,打架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喝酒。”乞丐手里仍然握着酒瓶,脸上笑意不改。 妖怪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收回尾巴颇为忌惮的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然后一指牧天翔“道友稍等片刻,待本座吃了此人,再陪道友喝酒。”说完调转头来就要攻击牧天翔。 牧天翔有苦难言,想跑又跑不掉,本来看到乞丐挺厉害,以为乞丐能赶走妖怪,谁知乞丐和妖怪居然是什么“道友”,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泡汤了。 “诶。”乞丐又叹了口气,一指牧天翔,“我收了他买命钱,与他有因果,看我面上,此事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牧天翔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去计较乞丐之前偷钱了,感激涕零的对着乞丐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不行!此人见到本座真身,并且伤到本座分魂,若就这么算了,本座以后如何继续修行?!道友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本座对道友出手。”妖怪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吃了牧天翔。牧天翔听到这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诶。”乞丐第四次叹气,“既然如此…”乞丐便不再说话,伸手在破布袋里掏啊掏,不知道在掏什么。“嗯?!”妖怪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看着乞丐。 只见乞丐从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翻开几页,说了句“在这。”,然后看了看妖怪,笑了笑,突然口吐梵音对照这小册子上的字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这是?!”妖怪突然神色大变,接着狂怒而起,八根尾巴一齐向乞丐射去。谁知八根尾巴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乞丐嘿嘿笑了两声,照着小册子继续念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住嘴!住嘴!”妖怪似乎怕极了乞丐念的内容,八条尾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拼命攻击乞丐,可全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 乞丐再次抬头看了看妖怪,摇摇头,接着念道: “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随着最后一个“蛊”字念出,只听到妖怪发出凄惨的吼声,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发着金光从乞丐手中飞了出去,飞到妖怪头顶,接着生出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无尽的吸力,妖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抗吸力,可是全部徒劳,只几秒钟,妖怪的八条尾巴便被吸入漩涡,又过了几秒钟,妖怪惨叫着只剩一个青色的脑袋还留在漩涡外面。 在最后一刻,妖怪嘶吼了一句:“山海经!你是姒…..!!!”没等妖怪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完全吸进了小册子里。随着妖怪被完全吸入,小册子在空中自己合上,飞回了乞丐手中,并且金光也黯淡了下来。 第十二节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乞丐将小册子收回,拿起酒瓶灌了几口酒,看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牧天翔,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牧天翔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那钱,你还要不?”牧天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天乞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右手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大仙救命,谢谢大仙救命,那钱本来就是是孝敬大仙的,不要,不要。”说完牧天翔想起什么似得赶忙从口袋掏出身上的几百元颤巍巍的递给乞丐,“大,大仙,我这还有点孝敬钱,请…请您收下。” 乞丐摇摇头:“你我因果已了,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收回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拿出小册子,“你和此妖的全部因果此时也应该了结一下。”说完右手食指从小册子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往牧天翔眉心点去,牧天翔赶忙捂着脑门连说不要,乞丐大咧咧的说一句:“没事,不疼,乖。”牧天翔便感到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脑门上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乞丐的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数秒过后牧天翔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里,牧天翔看到江红的长途汽车出了车祸翻下了悬崖,接着青色的狐妖出现在车祸现场,在吃掉车祸现场所有死人的魂魄以后,接着变成江红的模样回到h市,因为江红相貌普通,狐妖完全勾引不到年轻男子吸收魂魄,便想办法接触江红的高中同学宋紫嫣,施计骗取宋紫嫣用自己的分魂做成的笔玩了笔仙游戏,成功镇压了宋紫嫣魂魄,化作一颗黑痣寄宿在宋紫嫣眉心,然后操控宋紫嫣的身体,利用宋紫嫣的美貌勾引年轻男子,吸取男子魂魄,并且为了不引起注意,狐妖每次只吸取主魂,没有主魂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并且会在一周内对主魂产生无限渴望,不分时间地点往丢失主魂的方向赶,从而导致各种自杀事故的发生。高新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狐妖知道牧天翔在调查自己后,故意当着牧天翔的面做的,为了震慑牧天翔,没想到牧天翔居然继续调查并且从狐妖的洞府,也就是601拿回来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头发正是狐妖的分魂,狐妖分魂被偷,很是生气,试图操纵分魂在梦中杀死牧天翔,谁知牧天翔右手被乞丐暂借了神力,不但没被杀死,反而伤了狐妖分魂,狐妖只能决定用真身来杀牧天翔,谁知碰上了乞丐。 牧天翔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对乞丐磕头,感谢乞丐的救命之恩,乞丐摆摆手,转身捡起破布袋,并将小册子放进布袋,再不看牧天翔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巷,牧天翔又对着乞丐背影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以外,大声询问:“不知大仙尊姓大名,在哪座庙里可供奉膜拜?” “因果自成天地间,醉卧人间笑对天,看罢凡尘多少事,唯我姒仙理因缘。”乞丐念了句诗,便喝着酒,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牧天翔长跪不起。 等到东方露出第一缕阳光,牧天翔才揉着已经跪了发麻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彪,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来seven接宋紫嫣回家。等阿彪接走了昏迷的宋紫嫣,牧天翔挣扎着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屋。 回出租屋,牧天翔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江红的一切东西,包括纸,眉笔和化妆盒,sf证和钱包还有挎包,当然,关键的那几根头发也一根不拉的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带到郊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宋紫嫣的三张照片来到宋府归还,宋紫嫣已经醒了,并且脾气也已恢复到从前,宋老爷万分感谢,问牧天翔具体原因,牧天翔只解释说酒吧有人用新型毒品给宋紫嫣下毒,给糊弄过去了。宋老爷看闺女确实已经好了,也就没再多问,并且爽快的将剩余的八万块钱打入牧天翔的账户。牧天翔收了钱,告辞走人。 拿着钱,牧天翔首先想到要去医院看一下伤,于是打了辆车直奔h市中心医院,照了ct一看,别的都还好,就是锁骨骨折严重,需要手术打钢钉,牧天翔心想,反正刚赚了钱,做个手术钱应该不成问题,便交钱办理了相关手续,没多久就被安排上了手术台。牧天翔躺在手术台上等了一会,主刀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手术室,一见牧天翔,主刀医生愣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牧天翔,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碰了碰牧天翔,裂着嘴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牧天翔顿时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再一看医生头上的莫西干发型,猛然发现,主刀医生就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富二代,这时才明白昨天乞丐说的“你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顿时牧天翔的汗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富二代狞笑着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并拿出一把大号手术钳…. h市是个安静的小城,初秋的中午,h市没有喧嚣,只有安静与沉默,然而在h市中心医院某手术室,却传出了一名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第一章完。 第一节 千日醉与百日眠 阳青市很大,大到从城的最东面到城的最西面的最佳选择是坐长途大巴,可惜的是,阳青市市区并不大,整个阳青市是由周围大大小小10多个县区组成的,从而也导致了阳青市很穷,穷到满大街跑的都是黄色小面包。穷则生乱,所以,阳青市很乱,乱到大街上除了人,还可以看到各种动物,当然,不只是猫,狗,驴子和牛等大型牲口很也很常见,偶尔也会看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市区经过。因为太乱,阳青市大大小小的案件,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入室盗抢时有发生,最频繁的,还是妇女儿童的拐卖案件。好在近几年,省里大力调配安防人员到阳青市,阳青市的治安才有所好转。 5年前的一个秋天,阳青市市立小学门口,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也不知道是因为书包里书过多,还是因为小女孩注意力被旁边捏面人的老汉吸引,慢吞吞的往前走。她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小又细,似乎是因为面人看腻了,她便唱起歌来并开始往前走,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小芳!”一声轻呼停住了小女孩的脚步,小女孩转过头俏生生的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站在一辆三蹦子旁边正冲小女孩招手站,微胖的身段努力的套着一件已经有些褪色的妮子大褂。“王阿姨!”小女孩似乎认识妇女,脆生生的叫了声,便一阵小跑,向妇女跑了过去。 “小芳啊,放学了吗?”被小女孩称作王阿姨的中年妇女,一把接过小女孩的书包,并且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女孩。 “嗯,放学了,王阿姨,我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小女孩似乎对妇女非常熟悉,一边放心的把书包递给王阿姨,一边问。 “你妈妈说她今天要加班,赶不上你放学了,今天,让我来接你放学。”王阿姨有些心疼的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一边遗憾的说。 “哦…”小女孩似乎有些失望“妈妈真是的,总是加班加班,老不来接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小芳乖,你妈妈不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你买好吃的和好玩的。”王阿姨一边哄着小芳,一边把手伸向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小芳,吃糖,阿姨特地从家里带来的。” “嗯,谢谢阿姨。”似乎是因为看到了糖,小芳一时忘了不开心,高兴的结果来,剥开糖纸,正要往嘴里送。 “咦,这个糖好,我喜欢吃!”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酒气,从旁边伸过一只黑乎乎的手来,一把将糖抢了过去。小芳和妇女都愣住了,转头看时,只见一个满脸乌黑的中年乞丐,满嘴酒气,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扣在腰上。有诗为证: 吃下百家饭,穿上万补衣,执酒莫问路,天下任我行。 乞丐一缩手,将糖放回自己怀里,当看到糖被乞丐抢走,中年妇女不知为何脸色煞白,也不顾旁人眼光了,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了,满脸怒气猛的冲上去,一把拽住乞丐衣服,又拉又扯,边扯边骂:“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抢小孩的糖吃!你给我把糖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乞丐满脸讪笑,一只手抵挡着中年妇女的“攻击”,另一只抓糖的手,趁中年妇女不备猛的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打着酒嗝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道:“嗝…莫抢,莫抢…嗝…我那瓶千日醉…嗝…一直没有下酒菜来着…嗝…你这颗百日眠…嗝…实在是我那瓶千日醉的最佳下酒菜…嗝…给那小娃娃吃了,实在太浪费了….”说完,趁妇女一分神,“咕咚”一声把糖咽了下去。 妇女一看糖被乞丐咽下去了,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臭要饭的!抢小孩的糖,你不得好死,你被天打雷劈….”,小芳不明白为什么妇女会为了一块糖这么激动,只能蹲在妇女旁边含着泪:“王阿姨,你别哭了,小芳不要糖了。”两人抱成一团哭的是昏天暗地。 就在这时,乞丐醉眼朦胧的推了推妇女:“嘿,嘿,嗝…该走了,再不走,真的要劈了。” 此时,明明是晴天,但是,就在乞丐刚说完,只听“咔嚓”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离妇女不远的地方,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旁边捏面人的老头正专心的捏着一只猴头,被雷声一吓,直接捏成了猪头。 妇女也吓了一条,也顾不上哭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拽着小芳的手说:“走,小芳,上车,别理这个神经病,阿姨带你回家。” 小芳看到王阿姨不哭了,自己也抹干了眼泪,跟着妇女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阿姨,等一下”轻轻挣脱了妇女的手,然后拉开衣服口袋的拉链,掏出一个不大的布制小钱包来,看分量,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也就4,5个钢镚儿的模样。将钱包里的所有钱都倒在自己手上,然后转身,走到乞丐面前,双手捧钱,轻轻的放在乞丐手上,“叔叔,你一定是很饿了吧,所以才想吃糖,这些是我这学期省下来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几个馒头让叔叔你垫垫肚子。” 乞丐似乎有些惊讶,再仔细观瞧小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了声:“好,好!”便接过钱来放进布袋里,小芳看乞丐将钱接下来了,十分高兴,转身往三蹦子走。 “嗝…那啥,你…你等一下”,乞丐叫住了小芳,然后抓耳挠腮的在身上找了一番,最后从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递给小芳“你予我因,我还你果,嗝…这个纽扣你收好,哭的时候将眼泪抹在上面。”也不管小芳听没听懂,将纽扣塞到小芳手里。 “谢谢叔叔。”小芳听到乞丐所言,但是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郑重的将纽扣郑重的放在身上。 “诶…”乞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看了看小芳,又摇了摇头,“因果缠身,因果缠身。” 自言自语的说完,便自己贴着墙根躺了下来,似乎是打算睡一会。 就在这时,妇女看小芳还没回去,便又跑回来,白了乞丐一眼,拉着小芳匆匆忙忙的往三蹦子走去。 “种善因,得善果,埋恶因,自食恶果。”乞丐似乎睡着了说着梦话,对着妇女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神经病!”妇女上了三蹦子,伸出头来骂了一句,发动三蹦子,扬长而去。 第二节 我去桥下等着 5年后 叶江市是个旅游城市,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栀子花山的山谷里,栀子花山,因为周围的几座山峰连起来看着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而闻名,从其中的一座山峰里流出一股清泉,横贯了整个叶江市,润养着叶江市的百姓。 每当夜幕降临,叶江市的街道上无数的路灯都陆续亮起来了,无论大街小巷,到处都一片繁华。一条条的街道上装点着不计其数的霓虹灯,红的,黄的,蓝的,银色的,绿的,绛紫色,橙色...五光十色,绚丽多姿。 这一日深夜,叶江市已停止了喧嚣,百姓们已经纷纷入睡,叶江市的某座石桥上,一名30多岁的少妇正靠着桥栏杆望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发呆。她长发披肩,虽然被风吹乱了,仍然卷曲自如。似乎是因为长期饱受困苦,看姒红润的脸庞呈土黄色,嘴唇干裂。一件绿色的妮子大衣裹着她纤弱的身子,黑色的布鞋使她显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 少妇似乎是有重重的心事,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脸庞划过。闭着眼流了一会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用袖子抹去眼泪,抬起腿往栏杆上爬去。她要轻身?此时已是深夜,已经没有过往的车辆,周围除了一个已经熟睡的乞丐,再无他人,似乎,少妇的死已成定局。 眼看少妇已经翻越了栏杆,坐在桥边上,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哀嚎从少妇身旁传来“儿子啊!!”原本已经熟睡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闭着眼睛,满脸悲容,撕心裂肺的呼喊。哀嚎打断了少妇原本打算轻身的思绪,目瞪口呆的望着乞丐。 “儿子啊!!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啊!!”乞丐丝毫不理会少妇的目光,扒在栏杆上鬼哭狼嚎一般的吼着。 “儿子,你等着,爹这就下去陪你,也好让你在九泉之下有个伴,免的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们来世再做父子。”说完,乞丐扒着栏杆就要往桥下跳。 见此情景,一旁的少妇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赶忙翻回桥上,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拽着乞丐不让他跳下去,边拉边劝“大哥,大哥,你别想不开,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似乎是因为少妇拉着乞丐,乞丐才注意到少妇。“啊?你不是刚刚也要跳河的吗,你跳你的就是了,拉我干嘛,你刚刚要跳的时候我也没影响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这桥是你买下来的,只准你跳,不准我跳?”乞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少妇被乞丐一句话噎的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拉住乞丐,“大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拉我干嘛,撒开,撒开,不要影响我跳河。儿子诶!你等着,你爹马上就下去陪你。”乞丐鄙夷的看了少妇一眼,然后继续要跳河。 “大哥,大哥,咱先过来行吗?你有什么困难,我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少妇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帮我解决?你自己都要跳河了,你拿什么来帮我解决,诶,让开,让开,我还是下去见我儿子的好。”乞丐挣扎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努力往栏杆上爬。 “大哥,大哥,你看这样,你就当临死之前找个人念叨下,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再跳也不迟,总比把所有东西都烂在肚子里,当个憋死鬼强。”少妇决定先拖延一会时间,再想办法。 “啊?瘪死鬼…呃….也对。”乞丐似乎被少妇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的从栏杆上下来,坐在了地上。少妇蹲在旁边,看到乞丐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开口慢慢说到。 “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个儿子叫张明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已经12岁了,7年前,我带着张明方在阳青市公园玩,当时,我去给儿子买饮料,我儿子很乖的,我让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他就坐在那不动。”乞丐说着说着,似乎勾起了无限回忆,开始慢慢述说。 “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我儿子最喜欢喝成橙子汽水,谁知道,就在我买汽水的功夫,我儿子丢了,当时,我急坏了,报警,登报,贴寻人启事,所有的方法我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儿子,媳妇儿也跟我离婚了,工作也丢了,诶。”似乎是因为说到伤心处,乞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又灌了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我最后一狠心,把房子给卖了,收拾了点东西,就独自走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这一走,我就走了7年,这些年来,我走了好多个城市,盘缠用光了,我就一边要饭,一边找。终于,在昨天,我有了儿子的线索,我一高兴,就喝了点酒,谁知道,贪杯误事啊,一觉醒来,我唯一的一部跟别人联系的手机,被人给偷了,线索全断了,我悔啊,我不该贪杯啊,我对不起我儿子啊…”乞丐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乞丐的故事似乎是勾起了少妇自己的回忆,故事还没说完,少妇已是泪流满面,听到乞丐手机被偷,少妇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手机,放到乞丐手中:“大哥,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和一部手机,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听小妹一句话,小妹这里还有几百元钱和一部手机,我是用不上了,但是你还有希望,不要放弃,拿着这手机和钱,明天去补办一张卡,争取早日找到你的儿子。”说完别过脸去,无声的流泪。 “真的?你真的把手机和钱都给我?!”乞丐似乎万分高兴,紧紧攥住手机和钱包,少妇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少妇点头,乞丐一蹦三尺高“那真是太好了!你是要跳河是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提着东西转身就往桥下走。 “你…!”少妇对乞丐的行为十分无语,看到乞丐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叹了口气,转身向桥栏杆走去。 走到桥栏杆那,少妇刚抬腿要爬,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是那乞丐,有些腼腆的站在自己身后,以为乞丐是回来道谢的,摇摇头说:“大哥,不用跟我道谢了,要是找到你儿子,给我坟头烧一把黄纸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也让我在九泉之下有所安心。” 乞丐腆着脸看着少妇:“大妹子,我找你不是这个事,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找到儿子也没件像样的衣服跟他相见,你呢,反正都是要死了,这么好的一件呢子大衣,要是跟你一起掉河里,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要不…你把呢子大衣给我,你看如何?” 少妇顿时无语,心中斥责乞丐贪得无厌,但是又想想乞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自己马上都要死了,还留着这件衣服有什么用,不如送给乞丐做个顺水人情,便没再多说,脱下了大衣递给了乞丐。乞丐接过大衣,讪讪的笑着,点着头,转身走了。 少妇十分无奈,再次叹了口气,看着乞丐走了,便转过身来,继续准备跳河,刚把一条退搭上桥栅栏,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再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乞丐,“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妇三番两次被打断,心中十分不悦,语气也没有开始那么客气了。 可乞丐不管那么多,再次讪讪的笑着,这次还有点脸红,脏兮兮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嘴上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妹子,你看,我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少妇深深的换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吧,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嘿嘿,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乞丐的更难为情了,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妹子,你看,你呢,马上都要死了,我呢,我已经离婚七年了,你看不如…” 听到这里,少妇的表情冷了下来,低声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大妹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反正早晚都要死了,我也七年没碰过女人了,不如你我找个地方陪我一晚上,你看怎么样?”乞丐十分无耻的厚颜说道。 “啪!”少妇又羞又气,抬手猛的给了乞丐一巴掌,哭着骂道:“滚!你给我滚!” 乞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委屈,揉着被打的脸,低声说道:“不陪就不陪,干嘛打人…”然后转身往后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好吧好吧,大不了我将就点,去桥下等着就是了”。 “你…!”少妇听到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到乞丐真的往桥下走了,想到自己的心事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呜呜”的蹲在桥栅栏旁大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许久,少妇才由大哭改为抽泣,却听到旁边传来打呼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乞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睡着了,正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少妇又气又恨的瞪了乞丐一眼,想起乞丐之前说的话,便放弃了跳河的念头,转身要走,却听到乞丐说了一句让她震惊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梦话:“小芳,你屁股上的那块胎记还在吗?” 没错,少妇就是小芳的母亲张秀珍,自从5年前独生女儿小芳被邻居王婶拐卖到外地后,张秀珍几乎疯掉,虽然王婶最后被警察捉拿归案,可是小芳被几经转手,连王婶都不知道小芳被卖往何方了。好在张秀珍是个坚强的女子,收拾了行囊便独自踏上了寻找亲生女儿的道路,可是人海茫茫,张秀珍5年时间几乎跑遍全国,可还是一无所获。 5年了,绝望让只有小学文化的张秀珍认为自己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报应在女儿身上,便放弃了寻找,决定选择轻生来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所以当张秀珍听到乞丐的经历,感同身受,想到自己的经历,便将随身财物都给了乞丐,帮助乞丐的同时也希望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张秀珍从小带着女儿,对女儿身上的每一颗痣都无比熟悉,知道小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因为地方比较隐私,所以即使登寻人启事的时候也没说胎记的事情,但是乞丐却说出了女儿的名字并且说出了这块胎记的位置,让张秀珍万分激动,如同身处黑暗中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丝火星,火星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产生了巨大的希望。 张秀珍怔怔的站在旁边看着乞丐,冥冥中觉得乞丐是找到小芳的关键所在,只见乞丐翻了个身,又嘟囔了一句梦话:“小芳,张老师说你期中考试得了98分。” 听到这里,张秀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噗通一声对着乞丐跪了下来带着颤音:“请大师告诉我,我女儿到底在哪!” 小芳被拐卖那年,她的数学老师姓张,那天正是期中考试刚过,在小芳被拐卖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小芳的数学成绩确实是98分,全班第二,当时张秀珍还对着试卷哭了好久。 乞丐两次说中,张秀珍知道自己碰上“神仙”了,立刻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询问女儿下落,可是无论张秀珍怎么说话,乞丐就是不醒,仍然呼呼大睡,偶尔传出一两句梦话,却再也没提到小芳。 张秀珍不敢打扰乞丐,也不敢离开,就在乞丐面前一直跪着,不停磕头,脑门磕红了,磕肿了,最后磕出血来,可张秀珍丝毫不在意,张秀珍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拜托“大师”带她找到女儿。 第三节 别浪费我的酒 天蒙蒙亮,j市的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了行人和卖早点的小贩,当人们路过石桥的时候,都看到了一个怪异的场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少妇,身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对着一名乞丐,不停的磕头,少妇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基本上是趴在地上,只是偶尔机械的点着头,嘴里嘟囔着女儿,大师什么的,而乞丐身上则披盖着完全不合身份的绿色妮子大衣。过路的人们纷纷猜测,指指点点,少妇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乞丐的手中,钱债?情债?少妇对此毫不介意仍然长跪不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石桥上,乞丐和少妇处,已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人看少妇可怜,试图把少妇拉起来,却招到少妇拼命反抗,有人指责乞丐没人性,可乞丐似乎睡的很死,对于周围人的指责完全没有反应,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准备对乞丐动手,少妇发疯般的护在乞丐面前,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念叨着:“造孽啊。”留下了可怜的泪水 “哈~~~”随着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乞丐似乎已经睡醒,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众人看乞丐醒了,指着声更多了,乞丐却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爬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从破口袋里掏出喝剩下的半瓶酒出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呼噜呼噜漱了漱口,吐在旁边的地上,一股刺鼻的酒气顿时发散开来,周围人纷纷停下了指着捏住口鼻,一散而开。 乞丐漱完口,左右一看周围人已经走差不多了,满意的发出“嗯”的一声,将破口袋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走。刚抬脚,就感觉右脚被人抱住了,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看见张秀珍正跪在地上抱住自己右脚泪流满面,额头血肉模糊。 “鬼呀!”乞丐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大叫一声“你干嘛,你干嘛,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要死的,不是我逼你的。撒手,撒手,别缠着我。” 张秀珍磕了大半夜的头,几乎昏死过去,是找到女儿的希望一直支撑着自己不倒,不敢打扰乞丐,也不让别人打扰乞丐睡觉,生怕乞丐生气不告诉自己女儿在哪,好不容易等到早上乞丐睡醒,正准备询问乞丐,却看到乞丐抬脚要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乞丐右脚,“大师,大师,是我,是我,我没死,我没死…”张秀珍拼尽全身力气说到。 “没死?”乞丐听到张秀珍说她没死,似乎松了口气“你夜里不是说你要跳河的吗?怎么不跳了?没死就没死吧,那你松开我的脚,然后你跳你的河,我走我的路,你看好不好。”乞丐一边努力掰开张秀珍死命抓住自己右脚不放的双手,一边讪讪的说。 “不!大师,我不跳河了,我知道大师是高人,我知道大师知道我女儿小芳在哪,求大师告诉我,就算是给大师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张秀芳紧紧抓住乞丐右脚坚决不放手。 “什么小方小圆,我不知道,你赶快放手,我还要去找我儿子,哎呦。”乞丐看到自己右脚脚脖子被抓的有些发青了,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不!大师不告诉我小芳在哪,我死也不放手。”张秀珍抓着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知道自己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希望了,因此牢牢抓住不松手。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顿觉有趣,又渐渐围了过来。 “你…!”乞丐见张秀珍坚决不撒手,也没办法了,只能盘腿在张秀珍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要找你女儿…?”乞丐问到。 “是,请大师告知。”张秀珍看乞丐心意改变,心中顿喜,连忙点头称是。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乞丐忽然话锋一转。 “是!”张秀珍毫不犹豫,立刻点头。 “这样的话…”乞丐犹豫了一会,想了想,从破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团出来,找到线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出来,说了句别动,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将线头贴在了张秀珍血肉模糊的额头上。 张秀珍吃疼,哆嗦了一下,但是听到乞丐说别动,便咬牙忍住,任凭乞丐将线头贴在自己伤口上,顿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画面自动排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镜头,镜头里,张秀珍看到自己当年仅八岁的女儿在学校门口被隔壁王婶拐骗的完整一幕。 时隔五年,张秀珍再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当年自己的女儿的模样,看到女儿被王婶拐骗的一幕,激动,伤心,积压了五年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小芳!!”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然后昏死过去。 围观众人只看到此情景,只当乞丐的行为触碰了少妇的伤口,让少妇疼的晕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乞丐不道德。乞丐却不以为然,收回线头,放回口袋,并顺便那出那瓶喝了一半的酒出来,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一掐张秀珍人中,将张秀珍酒醒,然后拍拍张秀珍的头:“我说,你先别急着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经过刚才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张秀珍这才知道知道面前的不是凡人,连忙忍住哭意,点点头:“大…大师…你有话只管问。” “刚才你看到的那是你女儿吗?”乞丐拿起酒瓶边喝边问。 “是!是我女儿,请大师告诉我女儿在哪。”张秀珍连连点头。 “哦,既然是你女儿的话,你为何让她走失?”乞丐斜着眼看了张秀珍一眼,一改之前嬉笑的模样和语气,郑重的问。 “我…我错了,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该让女儿独自一人,我不该为了赚钱而对女儿不管不顾。”张秀珍这些年来,对这个让她懊悔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惜的是,即使知道了答案自己也难以补救。 “求大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找到女儿,我一定重新做一个好母亲。”张秀珍泪流满面。 “你还想跳河吗?”乞丐突然诡异的问到 “不,不跳了,只求大师带我找到女儿。”张秀芳对着乞丐连连摇头。 “嗯,你以为跳河可以解脱,殊不知,你若跳河即如同你的女儿一般,黄泉路难走,奈何桥难过,下辈子因果缠身,受那因果之苦。”乞丐似乎是在说给张秀珍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咽了口酒感慨了一番。 “受苦?!我女儿在受苦吗?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一听到女儿受苦,张秀芳心里更加难受,哀求道。 “诶,罢,罢,凡人哪知生后事,只求悠闲过此生,世上万事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你虽昨夜种下小小善因,可惜善果仍然不足,你可否愿意随我云游些时日,种下些许善因,待善果成熟之时,就是你母女相见之日。”乞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愿意,愿意,我愿意!”张秀芳见乞丐答应了下来,多年来一直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露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来来,先起来。”乞丐一边自己站了起来,一边扶起了张秀珍,当看到张秀珍血肉模糊的眉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誒,可惜,可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张秀珍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先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随着乞丐扶起,站了起来。 “也罢,也罢,这里也有我的因果,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每对自己造成伤害,你母女相见的日子就会往后推迟,你明白了没有?”乞丐叹了口气,张秀珍听了赶忙点头说是。 “你先把头抬起来,然后闭上眼。”乞丐说完,灌了一口酒。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但是听到乞丐吩咐,赶忙照做。“噗!”乞丐一口酒喷在张秀珍的脸上,然后把身上的呢子大衣扔给张秀珍,说了句,“这衣服我穿不舒服,还给你,你去把脸擦擦,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走。”张秀珍一脸的酒水,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接过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擦了两下,就感觉眉头伤口不疼了,反而有些痒痒,伸手挠挠,发现挠下来一块血痂,又挠了两下,发现挠下了更多的血痂,再伸手摸时,发现眉头已经毫无伤口,摸上去光滑如新,知道是乞丐所为,当即跪下又要磕头,却被乞丐一把拦住:“别!乞丐我就这点好酒,你别都给我浪费了!”这才站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乞丐后面走了。周围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方才知道遇到高人了,顿时对自己刚刚对着高人指指点点的行为后悔不已,回过头来想对着乞丐跪拜时,却发现乞丐已经带着少妇走远了。 第四节 早饭 张秀珍跟着乞丐离开了石桥,不知道乞丐要往哪去,又不好多问,只能默默的跟着。路上的行人看到一名乞丐带着一名少妇,顿感有趣,导致很多人驻足多看了一会,之前张秀珍一心想着女儿,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被很多人围观,脸腾就红了,又不能离开,只能把脸压低再压低。 乞丐倒是无所谓,腆着老脸,哼着小调,趿拉着破布鞋,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灌上一口酒,似乎还很得意。张秀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张口低声问乞丐:“大师,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乞丐听到了张秀珍这么一问“待我掐指算来。”说完,便捏起手指,掐诀念咒。 张秀珍以为乞丐在算小芳的位置,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乞丐的手指。谁知,乞丐掐诀念咒没一会,就听到“咕…”的一声,从乞丐肚子里传来,紧接着,乞丐放下手指,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了句:“唔,算出来了,走,我们去吃饭!”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乞丐是肚子饿了,却装神弄鬼的做出一副算命的样子,但是有求与乞丐,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任由乞丐恶搞,并且还配合着点了点头说好。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走着,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早市。先看到一个煎饼摊,驻足看了一会,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煎饼,谁知乞丐摇摇头指着一份卷着火腿肠的煎饼说了句:“太…太素。”摊主听了,脸上马上拉了下来,张秀珍连忙给摊主赔礼道歉。然后接着往前走,路过一卖包子的,看着新出屉的包子,闻着包子香味,乞丐口水都下来了,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包子,谁知道乞丐突然把口水一擦,指着一屉刚出笼的包子,说了一句:“肉…臭了。”然后调头就走,周围几个正要买包子的一听,纷纷不买了,买包子的小贩抄起擀面杖就要揍乞丐,张秀珍赶忙上去拦住,跟小贩陪尽笑脸,小贩这才算了。乞丐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炸油条的小摊,看着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条,乞丐乐了一指油条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正坐着炸油条的胖子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以为乞丐要吃油条,开口说道:“嘿,要饭的,吃油条不?我可先说好,我这油条只卖不施。”谁知,乞丐突然把手放下了,然后摇摇头,一指油锅:“不买,地…地沟油。”旁边几个正在喝豆浆吃油条的一听这话,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油条都给吐出来了。卖油条的胖子先是一愣,心说:我这确实是廉价地沟油,但是我买油时候很小心,应该没被人认出来啊,这要饭的怎么知道的?难道买油时候被他看到了?不应该啊。再看周围食客的反应,这才觉得不对,当即破口大骂,撑出切面的刀来,要去砍乞丐,谁知道起身太快,没注意撞翻了盛油的油桶,所有的油全撒了,顺着路流进了路旁的下水道,胖子又气又心疼,一脚踩在油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一地的油上。周围几个小贩和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乞丐拍拍手,似乎是一时兴起,唱了一首儿歌:“地沟油,回地沟,炸油条的下油锅,生前作了多少恶,死后自会尝恶果。”周围几个正在玩耍的童子,听到乞丐的儿歌,觉的有趣,一起围了过来跟着乞丐后面唱了起来,顿时,嬉闹声,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整个早点铺好不热闹。 跟着乞丐转了半天,张秀珍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结果乞丐在早市什么都没买。张秀珍跪了半夜,也是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想在早市买点吃的垫垫,但是所有的钱昨天都给了乞丐了,不好张口,在早市人群里挤来挤去,又忙着跟着乞丐帮乞丐赔礼道歉,饿的是头晕眼花,脸色发白,全身没力的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乞丐看到她这幅模样,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一指早市门口的一家广东茶楼,大咧咧的一挥手:“走,进去吃饭。”少妇看到乞丐终于找到吃早饭的地方了,松了口气,跟着乞丐,走向茶楼。 到了茶楼门口,乞丐刚抬脚要进,门口一瘦高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一把将乞丐拦了下来,“去去,要钱出去要去,别在这影响其他人。” 乞丐拿眼一斜头一昂“谁说我来要钱了,我是来吃饭的。” “呦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饭的进饭店吃饭,说你来吃饭,你有钱吗?”瘦高个听到乞丐说是来吃饭的,又好气又好笑。 乞丐瞄了他一眼,成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来,然后就着脏手,一左一右呼在瘦高个脸上,“够了吧?”然后双手乘机在服务员袖子上蹭了蹭。 “我…”服务员看到乞丐脏手蹭到自己脸上和袖子上,头皮都麻了,想骂,但是看到乞丐确实掏出钱来,怕领班骂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将乞丐和张秀珍带到位置上。 到了位置,乞丐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看到瘦高个站在旁边,屁股一横“你还站着干啥?上菜啊!” “我…”瘦高个本来站旁边等乞丐点菜的,听乞丐这么一说,顿觉无语,平复了一下心情,照着培训时的标准语气,礼貌的问“二位点些什么菜?” “点啥点,照着刚才那两百块的给我上菜!”乞丐白了瘦高个一样。张秀珍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是,是,是。”瘦高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这个憋屈啊,又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下去端菜了。 没一会,什么叉烧包、馄饨、肠粉、薄皮虾饺、干蒸烧卖、蒸排骨、鲜虾蔬菜饺,给上了一桌。乞丐也不客气,筷子也不拿,站起来,弓着腰,咧着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飞舞,逮到什么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丢,也不细嚼,嚼两下就往肚子里咽,把瘦高个和张秀珍还有周围的很多食客看呆了。乞丐一边丢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张秀珍招呼:“你也吃,你也吃,这顿算我的。”瘦高个趁机溜到后厨去擦了把脸,并重新换了套干净的工作服。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乞丐的钱明明是昨天自己给他的,他居然说算他的,摇摇头,一摸肚子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但是桌上很多东西都被乞丐的脏手抓过了,想吃,又觉得实在难以下咽,最后只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看着乞丐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其他东西消灭的干干净净,似乎还不过瘾,乞丐又抱着一个个盘子舔,直到所有盘子都舔的看不出油光了,才罢休。 酒饱饭足,乞丐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拔出一根来,当牙签使,剔着牙,一脸享受。看到这一幕,张秀芳顿觉无语,只能擦擦嘴坐在一边,等着乞丐下一步去哪。剔着剔着,就听“啪”一声,乞丐剔牙的那根头发居然断了,乞丐一愣,掐指一算,张秀珍以为乞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乞丐掐指算完,然后靠近张秀珍,低声问了一句:“我要带你去救人,你去不去?”张秀珍不明白乞丐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只有跟着乞丐才能找到女儿,连忙点头。乞丐点点头:“嗯,种得善因,方可结的善果。” 两人站起身来,瘦高个看到乞丐吃完了,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乞丐冲他招招手,他立马冷汗就下来了,但是“您…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拿个塑料袋去。”乞丐毫不客气的说。 “塑料袋?您要塑料袋做什么?”难道乞丐要打包?瘦高个一回头看着那一桌比后厨刚刷过还干净的盘子顿觉无语。 “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再废话我找你经理拿。”乞丐没好气的白了瘦高个一句。 “好,好,您稍微等一下。”瘦高个生怕乞丐真的去找经理,要真让经理知道自己放了这么一货进来,不非得扣光工资不可,赶忙去找塑料袋。 没一会,塑料袋找来了,乞丐点点头,顺便把油腻腻的手又在瘦高个新换的工作服的袖子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塑料袋,往破布口袋里一塞,然后留下一脸苦相的瘦高个,带着张秀珍出了门。 第五节 神秘的塑料袋 出了早茶店门,乞丐并没急着走,而是拿出破布袋里的塑料袋,打开,往里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把袋子扎紧了,接着往天上一扔,同时右手一招。张秀珍只感觉无缘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接着就看天上的袋子摇摇晃晃随着怪风往西边飘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乞丐点点头,回过头对张秀珍说了声,走,便趿拉着破布鞋向西边走去。 贾志明,是一名小货车司机,每天东奔西跑的给客户拉货。贾志明的日子很苦,本来家境就很清贫,前段时间,上小学的儿子贾方在学校玩单杠,从单杠上摔了下来,脊椎骨断裂,去了好多医院,都说贾方日后只能在轮椅度日了,贾志明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发,四处托人打听,后来终于打听到了国都有医院能治贾方的病,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一听要近百万的医药费,贾志明绝望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贾方,贾志明咬咬牙,决定跑利润比较大的长途,可是才出第一趟货,就出事了,贾志明为了赶时间,疲劳驾驶,三天只睡了12小时,好不容易到了a市交了货,却在出a城的途中出了事,因为瞌睡,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不知从哪跑出来一老太太,突然出在他的车前,躺在地上,要不是贾志明技术熟练,及时停了车,老太太真的能被贾志明直接碾压过去。更让贾志明无语的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车离老太太还有半米远就停下了,可老太太居然就那么躺着,躺在了贾志明的车前。 贾志明赶忙下车去扶老太太,谁知刚碰到老太太,就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是你!就是你撞了我!你别想跑!”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命抓住贾志明不放。贾志明懵了,自己明明没撞到,为什么老太太说自己撞到她了。看到贾志明不说话,老太太,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不得了了,撞死人了!不得了了,撞死人了!” 随着老太太的喊声,周围的群众立刻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有指责贾志明的,有说老太太是碰瓷的,有劝贾志明给点钱私了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贾志明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太太看到人多了,一边抓住贾志明不放,一边哎呦哎呦的做痛苦状,最后贾志明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报警。等了20分钟,来了几个警察,警察大概做了一些记录,最后找来了急救车,送老太太上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有外伤,就是血压高还有心脏不好,老太太就一口咬定是被贾志明吓的,警察咨询了一下医生,医生模凌两可的说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下可让老太太抓住话柄了,一会跟警察抱怨,一会对着贾志明龇牙咧嘴,一会又哎呦哎呦的不是心口疼就是头晕。警察虽然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很无奈。其中一个队长把贾志明叫到一边,问贾志明有没有行车记录仪记录当时的录像,贾志明摇摇头,当时为了省一点是一点,一直就没装这个东西,谁知道真的碰上了,贾志明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队长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让贾志明给个几千块钱给老太太,这事就这么私了。贾志明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还等着钱去治病,咬咬牙,摇了摇头拒绝了。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太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到医院里来。 “是谁撞了俺娘?!!”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浑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如果张秀珍在的话肯定认识,老太太的儿子正是早上炸油条的那个胖子。 胖子似乎很生气,拧着眉瞪着眼,一看到贾志明,一把薅住贾志明的衣领,“就是你个孙子撞了俺娘?”说完举起拳头就要打贾志明。 胖子和贾志明一般高,但是那胳膊有贾志明大腿粗,真要一拳打过去,贾志明定会落了个鼻青脸肿,周围几个警察看情况不对,赶忙把胖子拉开,“说归说,别动手,动手你可就没理了!”队长严厉的对胖子说,胖子看了看警察,恨恨的把拳头放下了,然后对着贾志明大声说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转身进病房看他娘去了。警察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将贾志明带回派出所,做了信息记录,然后暂扣了贾志明的驾驶z。 警察们试着调解了一段时间,胖子母子二人一口咬死要跟贾志明法院见。最后胖子花钱请了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律师一纸诉状递到了中院法官手里,诉状上,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等一堆费用要求贾志明赔偿20w。贾志明没钱请律师,只能靠自己,站到了被告席上。 开庭当日,老太太坐着轮椅胖子在后面推着得意洋洋的坐在原告席上,胖子请的律师舌绽春蕾,将贾志明如何撞到老太太,绘声绘色说的如同是亲眼所见一般,贾志明没有律师,自己又不太会说话,只能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没撞到老太太。老太太和在医院时的表现完全相反在一旁两眼含着泪,对于王艳的提问只是偶尔的回答一两句话,似乎并不愿意多回忆当日的情景好像当时的事情给老太太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看得法官心中一酸,简单问了贾志明一句:“既然你没撞到她为什么你会下车扶她?”让贾志明说不出话来,然后判定原告指控事实及罪名成立草草结案。贾志明不服,上诉到高院,高院看着糊里糊涂的案卷,直接打回中院,让中院重审。法官没办法,只能五天后二次开庭重审此案。开庭日期,正好是乞丐大闹早市的这一天。 王艳,a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王艳最近头比较疼,让他头疼的原因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她都已经定案了,被告不服,上诉到高院,本来以为高院会和她一样断,谁知道,也不知道被告背后找了什么关系,高院一纸报告,让她重省,关键是被告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把她弄的几个晚上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判才好,一想到今天又要开庭,王艳的头又开始疼了。 话说回胖子,踢翻油桶后,周围人太多,找不到乞丐在哪,只能作罢,想到上午还要出庭,草草收拾了下摊位,便回家换衣服了,换了衣服,打个电话给律师,然后推着轮椅接上老太太,直奔法院,正好赶上开庭。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庭。 “法官大人,我要陈述,我方当事人,本来身体健康,却遇被告无良司机,违章驾驶,被无辜撞倒,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我方要求被告赔偿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总计20w元。”胖子请的律师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中分的中年人,中分似乎对官司十分有信心,并不多说,一上来便直接要钱。 “我没有撞到她!医院检查报告上面也说了她没有收到外伤。”贾志明没有请律师,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只能死死咬住自己没有撞到人。 “的确,你是没有直接撞到我方当事人,但是,法官大人,请看来自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有医生注明,因为这次事故,导致我方当事人高血压和心脏病,再请法官大人看我方当事人,其本来年纪就大,其身体无法经受住这种刺激,目前已无法行走,全靠家属用轮椅推行。可以说,此次事故除了影响了当事人的身体以外,还影响了其家人的生活。所以,请法官大人明断。”中分似乎对于贾志明会这么说,早就做了准备,并且,老太太听到中分说到这里,也配合着中分,坐在轮椅上,两眼含着泪,无神的盯着地面。 王艳看到这一幕,心马上酸软了下来,转头问贾志明:“被告,你可还有话可说。” “我没撞到她,我想起来了,是她自己之前就躺地上的!”贾志明突然想到自己在靠近老太太之前老太太就躺在地上,后面旁听的观众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有几分赞同也有几分反对。 “法官大人,被告不但撞伤我当事人,还在法庭上恶语中伤我当事人,请法官大人严惩。”中分见此情景,连忙反驳。老太太也配合着“呜呜”的小声哭起来了。 “肃静!”王艳看到实在太乱,拿起法槌敲了两下,然后转头继续问贾志明“被告,你说原告之前就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我…”贾志明再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装一部行车记录仪,否则此时也不会拿不出证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本庭宣判!”王艳说完,准备宣判。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从法庭窗户外面飘进来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无巧不巧的落在王艳的法槌下面,王艳法槌落下,正好砸在塑料袋上,只听塑料袋“啪”的一声炸开了,把王艳吓了一条,正要奇怪这个塑料袋是怎么回事,法庭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却又不知道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个男中音:“昏官大人嘿,冤案慢点判,我有证据!”顿时,法庭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找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警卫绕着法庭找了三圈,也没找到,只能作罢,法庭上乱成一团,王艳敲了几次法槌也没有效果,只能宣布,暂时休庭,1小时后再判。 第六节 行恶果,现世报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晃荡,直往西行,没多久,就走到了叶江市中院门口,抬脚往里走,却被门口胖保安看到给拦下来了。 “嘿嘿嘿,干嘛呢?干嘛呢?”胖保安伸手一拦,把乞丐给拦住了,然后一指旁边的牌子“要饭的,你走错地方了吧,看清楚,叶江市中级人民法院,这里不是要钱的地方。” 乞丐转过头,对着牌子从上到下念了一遍,然后对胖保安说:“没…没错,就是这里。” “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打官司的地方,你跑这里来要钱?”胖子觉得好笑,一个要饭的居然上法院来要钱。 “我不要钱,我要命。”乞丐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嗯?”不但胖保安吓了一跳,张秀珍也吓了一跳,以为乞丐要做什么,胖保安连忙把警棍操了起来“你要干嘛?!” “要…要救命…”乞丐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解释到。 “呼,这大喘气”胖保安缓了口气。“你救命不上医院,跑法院来救什么命?” “人…人命。”乞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进去了,去迟了人命就没了。” “嗯?”胖保安看乞丐要硬闯,连忙两手使劲抓住乞丐不松手,“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了,我工作就没了!” “我都说了我要去救命,你怎么这么烦!”乞丐十分不耐烦的使劲。 “你要进去也得先跟我说清楚你进去到底干什么啊!”胖保安略带哭腔,“不然就这么放你进去了,我不得丢饭碗?” “好好好,里面是不是正在打官司?”乞丐似乎被胖保安弄的没办法,只好开始解释 “是啊。” “被告是不是叫贾志明?” “是啊。” “贾志明是不是没有证据?” “是啊。” “证据!”乞丐一指自己脑门。 “你是贾志明的证人?”保安终于弄清楚了,手上也松劲了。 “哎~!对了!你懂了?那我现在可以进了吧?”乞丐拍拍保安脑门。 “嗯,嗯?不行,你还是不能进!”保安再次一把抓住乞丐“你这身衣服太破旧,进法庭要求穿正装。”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乞丐被胖保安搞的没办法,一把拉过张秀珍,一指张秀珍“我不进去,她进去行不行?” “她?”胖保安看张秀珍衣着还算整洁,挠挠脑袋“还行,可你刚不是说你才是证人吗?” “我俩谁都行!”乞丐一把推开保安,把张秀珍拉到一旁吩咐。 “一会你进去,拿着这个。”乞丐掏出张秀珍的手机,熟练的打开手机里的一段十分钟左右的视频。根据视频的日期提示,可以知道视频是一个星期前拍的,拍的是一段马路,马路中间躺着一个老太太。 张秀珍自己都记不得手机什么时候拍了这么一段视频。 “你进门后甭管三七二十一,高喊一句证据在这,然后把这个给最前面拿锤子的那个女人看。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你记住,这个事要是办成了,你离见你女儿就进了一步了。”乞丐神神秘秘的说。 张秀珍一听说能见女儿,当即点头答应,拿着手机走进了法院,乞丐则蹲在墙角,从破布袋里掏出酒,自斟自饮起来。胖保安只能一脸苦笑的站回自己岗位。 话说法庭被不知名的声音捣乱,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查出声音哪来的,只能作罢,重新开庭。 王艳拿着法槌,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被告贾志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本庭宣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法庭大门被打开了,有人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证据在这!” 立刻全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门口,只见一名身穿绿色妮子大衣的少妇高举着手机站在法庭门口,少妇正是张秀珍。 “法警,把打搅法庭纪律的无关人等,送出去。”王艳对于打断自己宣判十分生气,立刻过来两名法警,要把张秀珍架出去。 “等一下。”一旁的审判长突然开口了“带她到证人席上去。” “审判长,都已经宣判了。”王艳小声的对审判长说。 “我们要秉公办理,不能造成一起冤假错案,既然有证据,我们就先看看证据等会再判也不迟。”审判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等张秀珍被带到证人席,审判长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贾志明的什么人?” 张秀珍看看被告席上的贾志明,摇摇头,“我叫张秀珍,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说证据在你那?” “有人把证据交给我,让我带进来。”张秀珍想到完成乞丐交给的任务,可以早日见到女儿,于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 “那他人呢?” “他…他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张秀珍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机。 “证物?嗯,拿上来看看。”审判长接过张秀珍的手机,打开了张秀珍所指的那段视频,将视频复制到电脑上,和所有人一起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老太太躺在马路上,视频还算比较清晰,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马路上的正是胖子的亲娘,期间视频里的老太太可能是躺累了,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躺,过了五分钟左右,一辆小货车匀速接近,在离老太太半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小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了,小车司机正是贾志明,贾志明走到老太太身边,刚碰到老太太,就看到老太太突然坐起,一把抓住小车司机,视频到此结束。 视频放完,整个法庭骤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老太太脸色煞白的坐在轮椅上,王艳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突然“呜呜”的一声哭嚎打破了宁静,贾志明见到自己沉冤得雪,放声痛哭。法庭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纷纷指责老太太不道德。老太太、胖子和中分则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膝盖里才好,王艳无力的敲了几次法槌都没有效果,只得宣布暂时休庭。 过了半个小时,重新开庭,王艳红着脸,拿出一份新的判决书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证人张秀珍提供被告贾志明证物视频经过技术部门鉴定,确认为原视频未经过改动,证据有效,贾志明无罪释放,本案到此结束。”台下立刻掌声雷动。 贾志明听完宣判,泪如泉涌,一把抱住张秀珍双手噗通就跪下了:“恩人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别…你别谢我,我真不是你恩人,我只是帮你恩人跑跑腿。你恩人还在法院门口,来,你跟我去见他再去谢他。” 可贾志明还是跪下了,满脸是泪,给张秀珍咣咣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跟这张秀珍走出法庭大门。 二人来到法院门口,张秀珍指着靠在墙角正打盹的乞丐告诉贾志明,“这位大师才是你的恩人。”贾志明定睛一看,看到一张乌黑的脸,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里口水流了一尺来长,身上破破烂烂,脚上随意的套着一双破布鞋,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喝完的酒。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赶快给乞丐跪下,咣咣的磕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磕了两下,似乎是因为声音太大,把乞丐给吓醒了,乞丐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擦了擦口水,方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啊?哦,出来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乞丐点点头 “多谢大师救命!”贾志明看到乞丐醒了磕的更努力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磕头,头不疼吗?别磕了,别磕了,你要真谢我,就请乞丐我喝顿酒。”乞丐左手一挥,说来也怪,贾志明只感觉一股怪力扶住了自己,再想跪,却怎么也跪不下了。 “一定,一定,请大师现在就随我去喝酒。”贾志明知道这是个高人,自己又心存感激,当即答应下来要请乞丐吃饭。 “现在?不急,不急,你二人再随我看场好戏。”乞丐摇摇手,带着二人站在法院大门口,一指法庭门口台阶,说了声“看。” 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顺着乞丐的手看去,直见胖子和中分推着老太太刚从法庭里出来,立刻被群众给围住了,群众纷纷指责三人不道德。胖子和中分一边躲着众人,一边推老太太下台阶,谁知道胖子鞋上油没擦干净,脚下一滑,三个人连同轮椅,从台阶上咕咚咕咚滚了下来。胖子和中分鼻青脸肿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去扶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捂着腿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那腿骨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确实断了。周围群众纷纷叫好,说老天开眼,老太太是报应,其中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对周围人说:“看,又开始装了,咱们离远点,别一会她再赖上咱们。” 乞丐看到这一幕,点点头,对身后两个人说:“看到没有,种善因,得善果,行恶事,食恶果。”二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所触动,连连点头。 “好了,戏也看了,人也救了,咱们去吃饭。”乞丐大手一挥,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离开了法院。只留下法院门口的胖保安挠挠头,自言自语:看这要饭的穿的破破烂烂,想不到还真有本事把人给救了… 第七节 这顿免单! “大师,你看咱们去哪吃好?”贾志明有心想请乞丐吃顿好的,但是想到儿子还等着钱去救,心里十分矛盾。 “让我看?对了,你不是刚赚了一笔钱吗,那我也就跟你客气了,就去皇家吧。”乞丐不假思索,随口报了个皇家。 “皇家?”张秀珍不禁咋舌,皇家是叶江市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十分高档,人均消费最低都在一千加,自己几次路过都远远的观望,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进去吃顿饭。 “呃…行!”贾志明确实是想报答乞丐的恩情,一咬牙,同意了,大不了以后多跑几趟货,把钱再赚回来就是了。 贾志明拦了辆出租车,带上乞丐和张秀珍直奔皇家大酒店,出租车司机看到后座坐了个脏兮兮的乞丐,直嘬牙花,心疼自己的座位套椅,尤其是看到乞丐还将扣出来的鼻屎擦在前排头枕上,更是白爪挠心,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皇家了,收了车费,立马一溜烟就开没影了。 皇家大酒店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乞丐进去,贾志明花了半天劲解释是自己请乞丐吃饭的,保安才肯放行。 三人找了个小包间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乞丐也不客气,连指带比划点了十多个菜,听的贾志明心惊肉跳,开始担心自己这趟车赚的钱不够这顿酒了。 看着贾志明坐立不安的样子,乞丐哈哈大笑,一拍贾志明肩膀:“放心,这顿酒,花不了你多少钱。”说完,又点了两瓶好酒。 贾志明也不知道乞丐到底是心宽还是不识数,菜单上的价格都已经超过贾志明这趟车赚的了,心中暗叹了口气,准备好信yong卡,实在不行,用信yong卡透支先。 三人边聊天边等着上菜,聊到刚才的案件,张秀珍好奇的问:“大师,我手机里什么时候拍的这段视频,我怎么不知道?” 乞丐嘿嘿一乐“不知道的就别多问,问多了也是病,来,把手机打开,我来教你怎么把视频拍的更清楚,开启录像功能,选好角度…开始录像。” 此时最后一道菜已经上齐了,服务员刚说完菜上齐了请慢用,就看到其中一道红烧鲫鱼突然动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志明赶忙打开鱼肚子,发现…鱼肚子里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耗子,顿时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女服务员看到耗子,“啊!”的一声尖叫,爬上了门口的柜子上。张秀珍看到耗子也吓的一哆嗦,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倒是乞丐一点都不怕,赶忙接住手机 “拿稳,拿不稳怎么可能拍出清晰的视频,哎,对准那条鱼,一,二,三,走你!”乞丐顺手拍了张照。 随着闪光灯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贾志明气愤的一拍桌子“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我…”服务员正要抵赖,突然看到乞丐笑眯眯的冲着她晃了晃手机,方才想起刚刚的情景,乞丐不但拍了照,还录了视频,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你们经理叫来!”贾志明一肚子火,本来想好好感谢乞丐请乞丐吃一顿好的,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觉得实在太丢面子了,也是怒了。 “好…”服务员也是实在没辙了,撒腿就跑出门找经理去了。 “哎,你说你这么大火干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来来来,先借我一块钱。”乞丐任然笑眯眯的,还顺便安慰贾志明。 “啊?哦,好”贾志明看到乞丐并没生气,松了口气,但是听到乞丐跟他要一块钱,又感到奇怪,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镚儿来,交给乞丐。 “志明啊,你听我说,这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但是呢,这花出去的钱,却是能自己跑回来的,你看着。”乞丐神秘兮兮的,把那一枚一块钱钢镚儿丢进红烧鱼的鱼汤里。 贾志明和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干啥,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多说,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乞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最后却往往令人惊异的举动。 没一会,服务员将经理找来了,经理是个30多岁的中年人,梳着三七分,一进来,就一脸歉意的一个劲鞠躬。 “三位,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上出现了点小小的失误,影响各位进餐了,我代表本饭店对三位致以真诚的歉意,这顿饭,我个人做主,给三位打五折,不知三位可否满意。”一边鞠躬,一边有意无意的瞅向乞丐手中的手机。 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乞丐一脸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经理这才放下心来 “那这照片和录像是否可以…?”经理试探着问。 乞丐摆摆手“不急,先帮我把这盘鱼给换了。” “那是,那是,几位请稍等。”经理点头哈腰的端着鱼下去了。 贾志明和张秀珍想起乞丐刚刚说的话,不得不佩服乞丐太神了,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乞丐却任然一脸神秘的对两人说:“我刚教你们拍视频的方法会了没?”两人点点头 “来,练给我看看。” 听乞丐说完,贾志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桌子,打开录像功能。正好经理端着鱼进来了,一进门,看见录像的手机由一部变成了两部,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强作镇定,将鱼放在了桌上。 “鱼已经换来了,三位看看,还需要点什么?”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 贾志明和张秀珍正要放下手机,却被乞丐拦住了,一指那鱼“你们刚刚拍的都是物品,这好不容易上来一个模特,还不好好拍拍。”二人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乞丐既然说了,两人只好照做。 乞丐点点头,拿起筷子,对着贾志明说:“志明啊,我刚刚跟你借了一块钱,是不,来来,我现在就还给你。” “大师,一块钱而已,说什么还不还的。”贾志明以为乞丐要掏钱还他,连忙推辞。 “哎~,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来来,你看好。”说着,乞丐把筷子伸进鱼汤里一夹,带出一枚钢镚,然后放在贾志明面前“看看,是不是我刚刚跟你借的那枚钢镚?” 所有人都傻眼了,张秀珍这才知道刚刚乞丐把一块钱扔鱼汤里做什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经理看着钢镚和两部正在录像的手机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贾志明也恍然大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拍桌子,指着经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给我们把鱼换了的吗?!” “我…我…”经理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汗花花的往外冒,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我宣布今天这顿饭,给三位免单!。” “嗯…那这酒…?”乞丐一指桌上两瓶好酒。 “也免!”经理咬着牙说 “那感情好,这酒再给我上四瓶打包带走。”乞丐乐了 “我…好!”看着两部手机,经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吩咐服务员,又去拿了四瓶好酒。 酒上了桌,经理小心翼翼的问道:“三位,这次可否满意?” “嗯,还行,你出去吧。”乞丐挥一挥手,打开了一瓶酒 “那这个录像和照片…?”经理盯着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把两部手机用锤给砸了。 “你先出去,等我们吃完,拿录像和照片去跟你结账。”乞丐看经理还杵在这,一脸的不高兴。 “是,是,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搅三位用餐。”经理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一拉服务员“好好伺候三位客人!”暗中跟服务员使个眼色,让服务员看着点不要让三人把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第八节 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等经理出门,三人开吃。 贾志明端起酒杯刚要敬酒,就看见乞丐猛的站起来,把筷子扔一边,双手翻飞,两手所能触及的菜肴,一道都不放过,张着大嘴,如同丢小枣一般,轮着往嘴里丢,最后似乎还不过瘾,直接两手抓住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贾志明都看呆了,张秀珍因为早上见识过乞丐吃饭的样子,所以也见怪不怪,抿嘴一笑,趁乞丐啃烧鸡的功夫,用小碗给自己夹了一碗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起来。 乞丐看贾志明端着酒杯在一旁发呆,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贾志明说:“吃啊,吃啊,你怕什么,我刚说了给你这顿花不了你多少钱,他不是答应给你免单了。” 贾志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张秀珍并不奇怪的样子,知道了乞丐平时应该就是这种吃相,连忙敬酒:“多谢大师今日救命之恩,志明在此敬大师一杯。” 乞丐一手攥着烧鸡,又啃了几下,说了声“好”,也不端酒杯,直接抄起酒瓶“来,干!”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把贾志明看傻了,只得感叹了一声“大师好酒量!”也把自己那杯酒给喝了。 连吃带喝,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三人酒饱饭足,坐着聊天,大部分的菜,都被乞丐一个人消灭的一干二净。张秀珍心里挂念女儿,有意无意的跟乞丐打听女儿的事,乞丐哈哈一乐,一指贾志明:“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贾志明一愣,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而张秀珍听闻此言,抱住贾志明噗通给跪下了“请贾大哥告诉我我女儿小芳在哪。” “小芳?”贾志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张秀珍突然给自己跪了下来,赶忙去扶“别,别,妹子,你别跪啊,我真不知道什么小芳啊。”然后哭笑不得的向乞丐求助“大师,大师,您帮帮忙,有什么您说清楚,我真不知道她女儿在哪…” “哎”乞丐叹了口气,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容抗拒的把张秀珍扶了起来“你说你干嘛那么性急,每次一说到你女儿你就要下跪,我说的是,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我又没说他知道你女儿在哪。” “请大师明示。”张秀珍方才放弃下跪,带着泪花冲着乞丐说到。 “对啊,大师,您说清楚,要是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直说,贾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贾志明也有点着急,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 “不急,不急。”乞丐摇摇头“志明,我且问你,你儿子贾方可否痊愈?” “诶”提到贾方,贾志明心头苦闷,连连叹气,又很好奇“大师知道贾方?” “我不但知道贾方,还知道谁能治他的病。”乞丐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说到。 “啊?!”这次轮到贾志明激动了,连忙给乞丐跪下磕头“求大师告知,求大师告知。” “哎”乞丐啧啧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下跪,快起来,快起来,地上脏不脏?”贾志明和张秀珍听到居然从乞丐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顿觉无语,张秀珍只能先把贾志明扶起来。 “求大师告知,那位能治疗贾方的神医现在到底在何处。”贾志明一脸期盼。 乞丐拿过酒瓶,灌了口酒,“我说你啊,有眼无珠,能救贾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诺”一指张秀珍。 贾志明一听,张秀珍能救贾方,双腿还没站直,噗通一声,又给张秀珍跪下了:“求神医救救贾方,求神医救救贾方。”这次,轮到张秀珍搞不清楚状况了,一边去扶贾志明,一边苦着个脸,“别,贾大哥,你别跪啊,我一普通妇女,只会做做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哪会治病救人…”然后转头哀求“大师,大师,您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吗,不要再戏耍我二人了,我真不会治病救人。”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听我的,而且你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你女儿也就差不多能找到了。”乞丐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张秀珍一咬牙,“那行,大师,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嗯”乞丐点点头“志明啊,你也别跪了,就算神医在你面前,你不带她去见你儿子也救不了他是吧?” “是,是”贾志明听到张秀珍答应下来,心里万分高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你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不急,我们先去换两部新手机。”乞丐嘿嘿一乐。 “换手机?大师您要买手机吗?也好,给您买一部手机,好随时联系。”贾志明想想觉得乞丐说的有道理。 “非也,非也,我是说给你两换手机。”乞丐摆摆手。 “我们?”贾志明和张秀珍异口同声的问道“可我们两手机还能用啊,好好的换什么手机。” “哎,你俩手机都旧了,换部新的多好,你二人随我来,自会有人主动给你们换上新手机。”乞丐说完,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大门,二人不明所以,满脸狐疑的跟了上去。 二人跟着乞丐走到柜台,经理已经笑眯眯的在柜台等着了“三位,吃的可好?” “嗝,吃的还行,就是有点塞牙。”乞丐打了个酒嗝。 “来,牙签,牙签。”经理赶忙把牙签盒递了上去,然后对旁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把东西拿来!”服务员会意,马上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三位,刚刚我在包间看几位的手机都有点旧了,我们酒店经过研究决定,给几位换几部新手机,来,这里是三部最新款的xm,三位一人一部,请务必收下。”经理一边说一边揭开红布。 “哦?”乞丐装做很惊讶的样子,贾志明和张秀珍则是真的一脸吃惊,吃惊的不是手机,而是吃惊于乞丐的神机妙算。 贾志明偷偷问张秀珍:“这大师真神啊,怎么跟诸葛亮似得,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张秀珍也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大师神机妙算,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嗯?你不是大师的徒弟吗?” “要是就好了,我也是承蒙大师相救,并且大师说能帮我救女儿,所以我一直跟着大师。”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乞丐却大大咧咧的一手一个拿起托盘中的手机,分别放到他们俩手里,两人有意推辞,却被乞丐强行塞入,只能收下。 乞丐转身拿起剩下的一部手机,看了看“xm?听说这手机还挺贵的?” “是,是,每部市价2400块。”经理见乞丐似乎心动,故意把价格往高了说。 “哦”乞丐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敢情好,只是乞丐我无牵无挂,要手机也没用,要不,这第三部手机,你给我折个现吧?” “我…”经理立马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早知道乞丐要折现,就把价格往低了说了。 乞丐看经理犹豫,叹了口气“诶,算了算了,也不能折现,你二人还是把手机还给人家吧。”贾志明和张秀珍闻言,赶忙把手中的手机放回托盘。经理立刻傻眼“别,别介,可以折现,现在就折。”说完立刻让服务员从柜员机里取出两千四百块,数了数,点头哈腰递给乞丐。 “大师,您看,这是两千四百块现金,您数数?” “嗯。”乞丐点点头,将钱往破布袋里一揣,又示意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把另两部手机给收下,经理这才长出了口气。 “三位,您看,你们新手机也收下了,旧手机对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是否能留给本店,让本店帮你们处理掉?”经理见一切都办妥了,试探着问。 “这样啊,那我们这顿饭钱…?”乞丐故意又问了一句。 “免单!免单!”经理立刻斩钉截铁的说。 “嗯,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们也就不难为你了,来来,你二人把电话卡换好,把旧手机就送给他吧。”乞丐点点头。听到乞丐这么说,经理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等贾志明和张秀珍换好卡,毕恭毕敬的把二人的旧手机接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乞丐抬头望了望经理。 “没了,没了,三位请,请。”经理憋着一肚子气,还得陪着笑脸,恭敬的将三人送到饭店门口。 “欢迎三位下次再来。”经理习惯性的随便客气了一句。 “呵呵,一定来,一定来。”乞丐嘿嘿一笑“下次来我还点小耗子红烧鱼。” “我…”听了这话,经理脸红一阵白一阵。 此时,贾志明已经叫到了出租车招呼乞丐和张秀珍上车。 “对了,火气太大,记得要保护好鼻子,不然鼻子会出血。”乞丐临上车前,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对着经理说了一句,然后坐上出租,一溜烟开跑了。 “滚***!!”看着出租车远去,经理一肚子火终于可以发泄,冲着出租车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到柜台,就看到接待的小姑娘刚好放下电话“经理,总经理来电话了,说这次酒店的损失,厨房负责三分,你负责七分。” “我…!我顶你个肺啊!!”经理破口大骂。 “经理,这两部旧手机怎么处理。”接待的服务员把旧手机递给经理,经理接过来,猛的往地上一摔,又狠狠的踩两脚,似乎觉得不解气,从柜台后面拿出榔头来对准地上的其中一部手机狠狠的砸了下去,结果这部手机是以坚硬闻名的n牌的,一榔头没砸坏,榔头反而被手机弹起来,弹到了经理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叶江市皇家大酒店,传来了某人悲催的哀嚎… 第九节 还我手机! 贾志明带着乞丐和张秀珍先取回了自己的驾shi证和小货车,警察们都对贾志明官司能获胜表示祝贺,并且强烈谴责了老太太,对此,贾志明只能尴尬的笑笑。 领回驾shi证,天已经黑了,贾志明救子心切,张秀珍也急着见女儿,二人都拉着乞丐想要立刻回淮城。乞丐摆摆手“若现在走,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二人心中疑惑,但是想到乞丐如同孔明在世一般的神机妙算,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焦急,当晚在叶江市住了下来。俩人想拉着乞丐住宾馆,乞丐却说自己睡大街睡习惯了,怎么也不肯睡宾馆,只能作罢,张秀珍睡在车里,贾志明陪着乞丐露宿街头。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了个大早,贾志明从车里拿出几瓶常备的矿泉水,和张秀珍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递了一瓶给乞丐,乞丐却一把推开,从破口袋里拿出一瓶酒来,打开灌了两口,就算是梳洗好了,二人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也总算明白乞丐为何这么脏了。 三人坐上小货车,打开广播,就听到广播里传出消息。原来,昨夜叶江市交警队突击查酒驾,查出20多例,全部拘留。二人听了直咋舌,再次对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昨天要是没听乞丐的话,真的连夜赶路,贾志明肯定要被酒驾拘留,那当真是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 出了叶江市,贾志明一路奔向淮城,一路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一言不发却一个归心似箭,一个心急如焚,都恨不得立刻就到淮城才好。唯独乞丐,拿着半瓶酒,看着车外的风景,有事没事的嘬一口,还偶尔调侃二人一番,二人也不好生气,只能一路陪着笑。 贾志明本打算中途不停直奔淮城,却被乞丐一把拦住 “慢点,慢点,太快我会晕车。”只能无奈的放慢了速度,接连被好几辆大客超过去了,直到一辆从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土黄色长途大巴从身边经过,乞丐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因果缠身,因果缠身。”也不再催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一言不发的掐起手指来。 贾志明见乞丐不催了,偷偷的把速度慢慢的提上来。乞丐掐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指,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掐手指,而是转头对贾志明说“前面休息站停下,尿…尿急。” “大师,要不我靠边停下,您将就下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如何?”贾志明不想耽误时间,觉得尿急的话在路边解决就行了。 “不…不行,刚刚尿急,现在要大…大号。”乞丐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那…成,您坚持下,马上就到。”贾志明没办法只能向最近的杨合休息站开去。乞丐这时也不让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不住的催:“快,快,快,憋不住了。”贾志明只能油门踩到底。 没5分钟,杨合休息站就到了,乞丐让贾志明和张秀珍两人在车上等着,说了声马上就好,就头也不回的直奔厕所… 张明方,江北县平临村人,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淮城中心医院工作,因为淮城离江北县不是太远,所以每到休假,张明方总会从淮城坐长途车回家陪父母度周末或者节假日,然后提前一天再坐长途车回淮城上班,虽然来回比较折腾,但是张明方觉得能经常陪父母,这点麻烦不算什么,也有人劝他买辆车,可他每个月拿了工资,除了自己生活所需的部分,余下的全部交给了爹妈,是全村人公认的大孝子。 这天,张明方坐长途回淮城,因为头一日吃了不少虾,路上肚子觉得不舒服,便趁中途在杨合休息站休息的时候去厕所蹲大号。张明方有个习惯,在蹲大号的时候非得拿出手机看小说才能解决问题,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纸,坐在马桶上看得正入迷。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自己厕所隔间的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名脸上乌黑,头发蓬乱,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的中年乞丐,正站在隔间门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干嘛?”张明方蹲大号的时候被人盯着笑,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蹲号呢?”乞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张明方没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应了一声。 “周围没坑了…”乞丐又的说了一句 “嗯?”张明方更加疑惑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 “方便起来吗?” “嗯?!不方便!”张明方这才明白乞丐原来想要坑,可自己这还没解决完,连忙拒绝。 “哦,不方便起来?” “嗯,嗯!”张明方连连点头。 谁知,就在这时,乞丐一伸手,猛的抓住张明方手中的手机,张明方本来就只是轻轻握住手机,乞丐豪不费劲就的把手机抽走了。 “哎!还我手机!”乞丐出了厕所门,张明方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就要追,结果裤子忘记提了,跌了个嘴啃泥,赶忙胡乱的擦了两下,三下五除二系上裤子,也追出门去,出了门就看见乞丐上了一辆小货车,然后小货车缓缓开出了杨合休息站。张明方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跟着小货车追了出去。 话说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进了厕所,可是没半分钟就又出来了,而且狂奔着上了车,一上车就催贾志明“走,走,走,开车。”,贾志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发动汽车开出了休息站,出了休息站,乞丐却又不让贾志明开快,让贾志明以20迈的速度前进,弄得贾志明搞不清楚状况,就这么开了20分钟后贾志明忽然看到后视镜里显示车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狂奔着追车,想停下来,却被乞丐拦住了。 “大师,你看,后面那人…”贾志明一指后视镜。 “别管,你开你的,保持这个速度。”乞丐挥挥手,示意贾志明继续开车。 又过了10分钟,乞丐一指前面:“前面绍开停一下。” “嗯?大师,不是之前刚休息过吗?”贾志明奇怪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刚刚是出恭,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眼。 “哦,好…好好。”贾志明一边奇怪这大师事真多,一边连忙答应,在绍开休息站停了下来。贾志明去餐厅买了三份盒饭,一份给张秀珍,一份给乞丐。 “大师,这里没啥好的,咱们就讲究一下。” “嗯,不挑,不挑,我乞丐有啥好挑的,只要能吃就行。”乞丐也不挑食,也不拿筷子,端起饭盒就直接用手往嘴里扒拉。 三人正吃着盒饭,就看到餐厅门口满头大汗的跑进一个人,来人一进餐厅,就直奔乞丐而来,左手指着乞丐,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可是可能因为跑的太急,累的直喘,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了半天,稍微平复了一点,然后才艰难的蹦出一句话:“要…要饭的…还…还我手机!”正是张明方 “手机?什么手机?”贾志明和张秀珍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乞丐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仍然扒拉着饭 “别…别装蒜,刚刚在杨合,就…就是你,在厕所抢了我的手机。”张明方还没完全喘匀称,仍然断断续续的说到。 “啊?”贾志明和张秀珍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张着大嘴,一脸诧异的望着乞丐,贾志明心说:我说怎么大师怎么那么快就从厕所里狂奔而出,原来去厕所抢手机去了。 “呵呵呵,你说我抢你手机?”乞丐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看着张明方问道。 “是,就是你,我…我告诉你,你别不承认,我可是跟着你的车整整追了半…半个多小时,想跑?你往哪跑?!”张明方气急败坏的说。 “四十分钟?!”贾志明这才明白刚刚车后面为何有人跟着车一路狂奔了。 “好,你说我乞丐抢了你的手机,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乞丐很随意的一抬手,指向张明方的右手。 “我手上…嗯?!”张明方一看自己右手,发现自己右手攥着一部手机,打开一瞧,正是自己的手机,顿时迷糊了,之前明明手机是被乞丐抢去的,什么时候又跑回自己手里了?既然手机没被乞丐抢去,那自己这四十分钟狂奔,又是为了什么?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站在一旁发呆。贾志明看到张明方手机在自己手里,心里也踏实了,不然乞丐要是因为抢手机被抓了,给贾方治病可就给耽误了。 就在张明方揪着头发发呆的功夫,贾志明三人饭已经吃完了,三人也不管站着发呆的张明方,起身往外走,只有乞丐拍了拍发呆的张明方肩膀,点了点头,像是跟张明方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孝为大善,大善之因,不食恶果。”然后三人上车,往淮城方向驶去。 且说张明方半天想不通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只能当自己迷糊了不再去想,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从杨合休息站一路狂奔到绍开,实在没力气再跑回去了,于是便在路边等待,反正去淮城的大巴车肯定要经过绍开。 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大巴车过来,张明方心里觉得奇怪,便转身进绍开打听怎么回事。一打听可把张明方吓的后怕不已。原来,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一辆油罐车爆胎,一头撞在了刚从杨合开出的一辆由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大巴车上,直接爆炸起火,两辆车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听完消息,张明方心里这个怕啊,要是自己刚刚没追乞丐,此时也应该跟着车一起出事了,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根烟,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同时不住的感谢乞丐无意中的救命之恩。 第十节 醉倒的神医 从绍开出发,乞丐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除了偶尔灌一口酒,别的也不再言语,张秀珍看到乞丐如此反常,关切的问:“大师?您有什么不舒服吗?”得到的却是乞丐一连串的呼噜声。原来乞丐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口水流到了膝盖上居然浑然不知。张秀珍和贾志明只能无奈的笑笑。 小货车进了淮城,贾志明的心情就如同插上两支翅膀,直飞九霄云外,想到儿子贾方有救了,他比人生中任意时刻都激动,因为之前天天都要去医院看儿子,所以贾志明轻车熟路的就把小货车开进了淮城中心医院。 “大师,我们到了。”贾志明停好车,轻轻推了推仍在熟睡的乞丐。 “啊?…到了?哈…”乞丐方睡醒,伸了个懒腰擦擦口水,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肩膀,然后一拍贾志明“走,头前带路,咱去见见儿子。” “是,是。”贾志明心说,明明是我儿子怎么变成咱儿子了,不过这两天下来也习惯了乞丐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出了停车场,三人直奔住院部,电梯口,已经围了一帮人了,都在等电梯,看到乞丐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倒是自动给三人空出了块地方。 没一会,电梯到了,就在所有等电梯的人都打算往里挤的时候,一只黑手募的扒住了电梯门,手上那个脏,也不知道是油还是泥,直接在电梯门上留下一个黑手印,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后一避,然后就看到黑手的主人乞丐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其他人无奈,正打算跟着进去,却有听到乞丐“嗝”打了个酒嗝,顿时,整个电梯里面臭味熏人,再也没一个人愿意进电梯,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只能强忍着皱着眉捏着鼻子。乞丐似乎看周围没人进电梯,还疑惑的对着周围人说:“这儿还有空,你们也进来啊。”所有人都赶忙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们不上来,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乞丐按了关门键,然后转头问贾志明“贾方在几楼来着?”贾志明刚要张嘴说话,却又被熏的受不了,只能用手比划了个九,乞丐点点头,按下了九楼。 电梯很快的到了九楼,贾志明和张秀珍飞也似的逃离出电梯靠着窗口直喘气,九楼电梯门口等着的一个小青年刚想进电梯,一闻电梯里那味道,直接又退了出来,抱着垃圾桶干呕不已,乞丐这才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嘿嘿一乐,也不去叫那二人,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窗口的二人。 贾张二人靠着窗口喘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尴尬的走到乞丐面前“大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乞丐摇摇手“不妨事,不妨事,都缓过来了没?” “缓过来了,缓过来…”二人“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乞丐一张嘴,“嗝”又一个酒嗝直接喷二人脸上了。二人这次再也忍不住了,跟小青年一起抱住垃圾桶吐了起来,中午吃的那点盒饭全吐光了,吐了半天,差点将苦胆吐出来,二人方才觉得好受多了,这次二人学乖了,不再靠乞丐太近,乞丐哈哈一乐,让贾志明带路,去贾方病房。 到了病房,就看见其中的一张病床上,靠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神色和眉目都与贾志明有几分相似,正拿着一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读书声被贾志明的开门声打断,看到贾志明,小男孩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连忙把书丢到一边,伸出双臂,大喊了一声“爸爸。”想坐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小男孩正是贾志明的儿子贾方。 一旁正在削苹果的一名老妇,连忙放下苹果去安抚贾方:“孙儿乖,别动,医生说了你你要躺着不动才能慢慢好起来。” 看着这一幕,贾志明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仰着头,闭着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擦擦眼泪,喊了老妇一声:“妈”。原来老妇就是贾方的奶奶,贾母答应了一声,抹一抹眼泪,站了起来。 “志明啊,你回来了?官司怎么样了?最后要赔多少钱,你说吧,实在钱不够,家里还有几亩地,卖了凑凑也行。”老太太知道贾志明的官司,也知道官司赢的希望不大,看着年纪不大已经生出许多白发的儿子,不禁更加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妈,您别哭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那官司,打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贾志明听到贾母提到官司,怕贾母伤心,赶忙将官司赢了的事情告诉贾母。 “啊?官司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志明啊,妈是年纪大了,可妈不糊涂啊,你也不用哄妈了,直接告诉妈要赔多少,你放心,妈挺的住。”贾母根本不相信官司能赢,以为贾志明怕自己伤心,在哄自己开心。 “妈,真的赢了,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两位恩人,关键时候,就是这两位恩人在法庭上拿出那个老太太碰瓷的证据,然后法官判我无罪,不用赔偿。”贾志明连忙跟贾母解释,并且把乞丐和张秀珍介绍给贾母。 “啊?!真的?!那可真要谢谢两位恩公了,让妈看看两位恩公。”贾母听闻连忙拨开贾志明,看到贾志明身后站着的二人,看到张秀珍,贾母连忙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张秀珍慌了神,连忙去扶贾母“大妈,大妈,您快起来,您别谢我啊,要谢也谢后面这位大师,那证物是这位大师拿出来的。”说着把身子让开,露出身后的乞丐。 “哦?大师?多谢大…师…”贾母正要跪拜,看到张秀珍身后“大师”的模样,尤其是大师手里拿着个酒瓶还在喝,愣住了,拉过贾志明,小声问道:“志明啊,真是这位‘大师’帮你赢了官司?不会是骗子吧。” “妈,是真的,你别看这位大师这个….”贾志明比划了一下“这个样子,但是人家是真正的大师,而且有大本事,大师能掐会算,不但算出了贾方的病,还有办法给贾方治病。” “啊?!你说的是真的?”自从医院说了无法治疗贾方,贾母几乎已经放弃了,此时听到贾志明说能给贾方治病,贾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所以我把两位恩公带来了,就是想请他们给贾方治病。”贾志明握住贾母的手也万分激动,然后转过身来,握着贾方的手“小方啊,不用怕,爸爸从外面请来了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真的吗?爸爸,我可以下床了吗?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吗?又可以跟小刚一起玩了吗?”当贾方听到贾志明说腿可以治好,原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幼小心灵,冒出了一粒火光,连问了几个可以吗。 “能,能,都能!”贾志明再次流泪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贾母则噗通一声给乞丐跪下了,也不管脏不脏,抱着乞丐的脚,痛哭不已“大师,神医,活菩萨,请您救救我孙儿,只要能救我孙儿,让老妇人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乞丐微微一笑,一扶老妇“老太太,你先起来,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要救人的,您也不用这么跪着,来,来,先起来再说。”说完,把老妇扶了起来。 “大师,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去给您准备,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贾志明担心夜长梦多,也想让儿子早日能好起来。 乞丐摇摇头“不急,不急,时间未到,你先去准备两个酒盅,此番治疗需要在子时方可进行。” 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以为乞丐又要喝酒,二话没说,嘱咐一声贾母好好招待乞丐和张秀珍二人,自己开车回家拿酒盅,还顺便拿了一坛家里贮存多年的陈年老酒,又风风火火赶回医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里,一名乞丐说能救治一个已经被医生判定终身残废的儿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医院传开了,好多病人家属都围在贾方的病房门口,都想亲眼看看乞丐是如何救人的,几名护士劝了半天,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开,只能作罢。 贾志明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进病房,看到张秀珍坐在床头跟贾方聊自己的女儿,而乞丐正拉着贾母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的贾母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是一脸惊讶。 看到贾志明进了病房,贾母赶快招呼贾志明:“志明啊,快来,快来,你找的这位大师可真是位活神仙啊,给我从一岁开始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了,把你妈这半生算的是丝毫不差,来来,下面大师该给我算四十一岁了,你也来听听,看看是不是丝毫不差。” 贾志明顿觉无语,乞丐能掐会算,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乞丐会这么无聊,居然从一岁开始给贾母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妈,您也让大师歇会。”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刚从楼下顺便买的盒饭,大师您对付着吃一点,等明天,我请您去饭店吃。” “等会儿!”乞丐一提鼻子,伸手一指贾志明手边“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贾志明嘿嘿一乐,把酒坛子拎出来“我知道您好酒,所以从家里把这坛陈年老酒给您拿来了,等给贾方治疗结束,我陪您慢慢喝。” “哎~,等什么晚上,这么好的酒,不喝就浪费了。”乞丐听到是陈年老酒,哈喇子留了一尺多,一把抢过酒坛,拍开泥封,就开始痛饮,边喝边赞“好酒,好酒!” “可是,大师,您晚上还要治病。”贾志明怕乞丐喝多了耽误治疗,赶紧劝到。 “哎~,你别担心,我的治疗,是酒喝的越多,治疗效果越好。”乞丐抱着酒坛,给了贾志明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牛饮。 一坛酒喝完,乞丐抹抹嘴,赞了声“好酒。”然后就抱着酒坛靠在墙边,呼呼大睡起来,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都说乞丐是个骗酒喝的骗子,说贾志明上当了,然后一哄而散。 贾志明也顿时有点无奈,早知道就等乞丐治过病将乞丐带家去喝酒是了。本来就对乞丐能不能治贾方的病有点不是太相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想试试的,现在看到乞丐居然醉倒,心中更是没底了。只能暗叹一口气,想到乞丐毕竟帮自己赢了官司,一坛酒也算不了什么,于是找了毯子来给乞丐盖上,贾方的病,还得另想办法。 第十一节 站起来了 入夜,围观的群众也散了,周围也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贾志明只当发生了一场闹剧,并不太计较,换贾母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贾方,乞丐那边依旧是呼声震天。 就在时间快到11点的时候,就听乞丐突然停止了打呼“哈~”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把贾志明吓了一跳。 “大师,您这是要?上厕所?厕所就在走廊尽头。”贾志明以为乞丐要上厕所,连忙给乞丐指路 “唔…”乞丐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治病,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啊?真的能治?”贾志明原以为乞丐在开玩笑,可看这样子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能治,我乞丐啥时候说过瞎话。”乞丐眉头一挑“你去找张急救床来,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 贾志明看乞丐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赶忙动手,去护士台找护士借急救床。值班的小护士正在打瞌睡,听到贾志明要借急救床,先是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就跑找床去了,找到床才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要急救床干什么? “治病。”贾志明就简单的回了护士两个字。 “治病?治什么病?还有医生半夜出诊?”小护士也十分惊讶,叫来另一个同伴,把急救床推到贾方病房,可进病房并没看到医生,顿时觉得奇怪“医生呢?” “什么医生,是这位神医要给我儿子治病。”贾志明一指乞丐。 “神医?!”小护士和同伴立刻感到无语,心说,这一家子大半夜的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没有医生,不能随意转移病人和给病人治疗。”说完就推着急救床就要走 贾志明一把拉住急救床,也有点急了,好不容易大师真的开始治贾方了,这两个小护士跟着捣什么乱“你这个小同志,我也没说要你们治疗,只是跟你们借张急救床而已。” “不行不行,要转移和治疗病人,至少要得到值班医生的同意,这是医院的明文规定。”小护士直摆手。 “那好,你把值班医生叫来,我来跟他说。”贾志明看小护士坚决不放手,知道找他说没用,就要找医生。 “医生他…”小护士犹豫了下“医生他临时有事,要迟半小时才能来。” “你们这什么医院!”贾志明一听,还要等半小时,立刻急了,挽袖子准备直接动手强抢。 “哎~,志明,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激动,为难人家小姑娘有什么用?”乞丐伸手拦住贾志明。 “可是,大师,你看,还要等半小时。”贾志明不怕别的,就怕因为这半小时耽误了治疗。 “没事,半小时而已,没问题。”乞丐拍拍贾志明肩膀,摆出一个安心吧的表情。 “那,好吧。”贾志明看乞丐都说没问题了,也就同意了,倒是两个小护士松了口气,要是贾志明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两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至于值班医生为什么还要等半小时才来,小护士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9点的时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要迟两个小时才能到,而值班医生,正是白天被乞丐所救的张明方。 话说张明方在绍开一直等到天黑,后面事故才处理完,路才得以通行,好不容易搭上一辆去淮城的车,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只能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到了淮城也来不及回宿舍了,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医院,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护士来报告说大半夜有病人家属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赤脚医生,要给病人治病,便又马上赶到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小护士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呢,看到张明方,如同看到救星,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了一会,张明方听出个大概,迈步进了病房,第一眼看到一个男的,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问到:“你是病人家属?” “是,是,您就是值班医生?您看,我想跟你们一院借个急救床用用,你们护士就是不同意,非说要经过您允许才行。”说话的是贾志明,贾志明也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借急救床做什么用?”贾方的案子虽然不是张明方直接负责,但是张明方也是略有所闻,知道贾方是个什么情况,在张明方看来,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贾方肯定是没得治了,最多静养个十几年,能稍微自己知道一点排泄。 “是这样的,我呢找了一名能治愈我儿子的大师,现在需要用急救床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贾志明生怕眼前这个医生不答应,连忙解释。 “胡闹!愚昧!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医生敢打包票说能治愈令郎的疾病,你们怎么能这么愚昧的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他有行医资格证吗?”贾志明很生气,每年因为轻信江湖医生,最后耽误了正规治疗的人明明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宁可去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也不相信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这…诶呀,我跟你也说不清,你也甭管那么多了,把床借我就行。”贾志明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这个医生解释,因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乞丐的那些行为,别人说给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作为一个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张明方坚持不同意。 “你…”贾志明急了,真要耽误了大师治病,最终被耽误的可都是儿子的病情,扭头向乞丐求助“大师,您看,这…”就在此时,乞丐的声音传来“嗯,医者仁心和责任心同时具备,不错,只可惜经验不足。” 张明方听着声音耳熟,顺着贾志明说话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江湖医生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了站在贾志明身后的乞丐,立刻认出来了,正是白天“好像”抢他手机的那个乞丐“是你!” “嘿嘿,是我,你难道又想说我抢了你手机?”乞丐调侃到。 “不是,这…”张明方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天多亏了乞丐,他才捡了条命,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却不知道该感谢乞丐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好。乞丐看张明方犯难,乐了,伸出手指敲了张明方脑门一下,疼的张明方龇牙咧嘴。 “说你经验不足,你还真笨,我且问你,这娃娃,你能治吗?” “不能…”张明方赶紧摇摇头 “你们医院能治吗?” “不能…” “你知道有谁能治吗?” “不知道…” “你不能治,那你还不让其他人来试试?!”乞丐伸手又敲了张明方一下 “可是,如果乱治会…”张明方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会怎么样?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这…”张明方这才觉得乞丐说的有点道理,的确,贾方的病情最差就是瘫痪,目前已经是最差状态了而且难以治疗和恢复,再怎么弄都不会弄的更差,如果确实乞丐有能力能治疗,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可是,如果动手术,也许有生命危险”张明方以为乞丐是隐藏在民间的外科手术高手准备用外科手术的方法通过高超的手法将贾方脊椎上断裂的神经一条条给重新接起来,这个是张明方唯一能想到治疗贾方的方法,可是在贾志明的印象中,全世界也找不到可以做到完全正确而且完整的重接每一条脊椎神经的外科高手,这种手术万一出错,就有可能会伤及性命。 “有生命危险?大师,这…”贾志明一听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贾志明倒是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治疗了,毕竟儿子虽然瘫痪,但是活着毕竟比死了强。 “非也,非也,乞丐我所用方法,一不用打针,二不用开刀,没有创口,而且立即见效”乞丐哈哈一乐。 “不用开刀?!没有创口?!立即见效?!”对于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不信,你是在胡说吧?。” “不信,那,你我二人打个赌,如果我输了,乞丐我立刻离开医院,不再出现,若你输了,你做我义子干儿,你看如何。”乞丐正色道。 “你…”张明方开始以为乞丐占他便宜,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乞丐真的能如他所说,不开刀,无创口,立即见效,那绝对是华佗在世,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这一点,给乞丐做义子干儿,一点都不吃亏。 “成,那就这么定了。”张明方答应下来。 张明方和贾志明小心翼翼的把贾方搬上急救床,然后推到室外大平台上,此时正是十五的午夜12点,子时的钟声悠扬的响起,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平台。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看到乞丐真的要治病,而且是通过非常的方法,也一个个都不睡觉了,趴在平台周围的窗户上看着乞丐如何治病。 “大师,您看,可以吗?”贾志明把贾方推到位,回过头来问乞丐。 “嗯,可以了。”乞丐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摇摇头“不过,还缺一味药引” “缺什么,大师您说,我马上想办法去弄。”贾志明看到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了,居然还缺东西,心中也慌了,生怕耽误了治疗。 “此味药引,名曰:慈母念儿无根水”乞丐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大师,这是什么东西?”贾志明急了,这玩意听都没听过,上哪弄去。“求大师您给解释解释”别说贾志明没听过,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也没听过这么怪名字的药引。 “你怎么这么笨,慈母念儿无根水,顾名思义,就是十五岁以下小儿母亲思念骨肉时所流下的还还没落地的泪水。”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句。 “啊?这…”听到乞丐解释,这下可真急坏贾志明,贾志明妻子难产,贾方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全靠贾志明自己还有父母帮衬着将贾方拉扯大,现在让他去找这味药引,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急的贾志明直跺脚“大师,您看,这孩子他妈死的早,这个药引可以用别的代替吗?用我的眼泪行不行?” “哎~,我又没说非要亲生母亲的眼泪。”乞丐看到贾志明的样子觉得好笑。 “可是,大师,这个时间,我去找谁要眼泪去?”贾志明真的快要急疯了。 “所以说你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眼前?啊,对了!”贾志明猛然想起了张秀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给站在一旁的张秀珍跪下了“恩人,恩人,求你发发慈悲帮帮忙,发发慈悲帮帮忙。”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也终于知道乞丐当初为什么说自己能救贾方了,“贾大哥,您快起来,我帮你就是。大师,您说,要我怎么做。” “嗯。”乞丐点点头,把手上的一个酒盅递给了张秀珍“想想你的女儿,如果有眼泪滴出来,用这个接住,千万别让眼泪滴到地上。” “这…”张秀珍接过酒盅,略有迟疑“好吧,我试试。” 端着酒盅,张秀珍望着天上圆月,想到自己女儿此刻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悲从心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乞丐看张秀珍因为太悲痛忘了接眼泪,连忙拿着另一个酒盅去接眼泪。一边接一边嘴里嘟囔:“接好,接好,可别浪费了。” 整整接了20滴眼泪,乞丐说了句:“好了,可以开始了。”说完,走到贾方旁边站定,然后从随身的破口袋里翻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来,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行,开始照着念:“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 不知为何,周围所有正在奇怪为何乞丐此刻要读书的众人,突然只觉得梵音不绝于耳,整个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详,连张秀珍都放下悲伤,沉浸于梵音之中。乞丐不理众人,仍旧接着念道:“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就在众人闭上眼沉浸在梵音之中时,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接着一只猿猴模样的白色虚影从金光中冒出,猿猴似乎对于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满意,龇牙咧嘴冲着乞丐一阵嘶吼。 只见乞丐伸出食指冲猿猴虚影轻轻一点,虚影立刻老实多了。这时,乞丐开口了:“狌狌,一场功德换你一丝血脉,你可愿意?”虚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乞丐点点头,一挥手散了金光和猿猴虚影。这时围观众人才从梵音之中醒来,睁开眼,但是刚刚那一金光虚影一幕,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看到。此时,众人看到乞丐合上小册子,然后食指和中指一夹。从小册子里抽出来一丝红色的丝线一般的东西,最后在乞丐的指尖凝成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乞丐将液体滴入装了泪水的酒盅,轻晃酒盅将液体溶解,然后把贾志明叫了过去,让他和张明方一起帮贾方翻了个身,掀开衣服,露出后背。 乞丐就着月光摸到了贾方脊椎的断裂处,将酒盅内的溶液倒出一小部分,均匀的涂在断裂处,刚涂完没一会,就听到贾方突然说了一句:“脚麻。” 贾志明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张明方则是一脸惊讶,按照之前的诊断,贾方的脚此时应该完全没有知觉才对,在乞丐涂过不知名的溶液之后却能感知脚麻了,也就是说,贾方的神经正在重新连接。乞丐则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等第一波溶液完全渗透后,进行了第二次涂抹,这次涂抹之后,贾方开始喊脚疼。 张明方不可置信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急救床前,脱下贾方的袜子,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以为应该已经完全瘫痪了的贾方,此刻的十个脚趾正在不住的活动。 乞丐却完全无视张明方,等第二波溶液完全渗透后,又抹了第三波溶液,第三波溶液抹完,更另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不止是10个脚趾,贾方的两只脚掌也跟着动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贾方兴奋的喊:爸爸!爸爸!我的脚又能动了!贾志明和贾母闻言激动的抱头痛哭。张明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出笔用笔帽在贾方脚心划过,就听贾方笑了:“好痒,别挠了。”张明方闻言惊讶的长大了嘴。 乞丐等第三波溶液吸收完,将贾方衣服放下,让贾志明把贾方再换成面朝上,然后把贾方扶起来,说了声“张嘴”就把酒盅里剩下的所有溶液都倒进贾方嘴里,贾方感到嘴里一股子腥味,刚要吐出来,乞丐一把捏住贾方嘴巴说了声:“别吐!你还想站起来吗?”贾方点点头。“那就咽下去!”贾方闻言,闭上眼睛,强忍着嘴里的腥气,咕咚一声,把嘴里所有溶液都咽了下去,乞丐方才点点头又从布口袋里掏出自己常喝的那半瓶酒来,倒出一点,倒在酒盅里,递给贾方“喝!”。 “大师,这个小孩子不能喝…”贾志明看到乞丐要贾方喝酒,想拒绝。 “我这个酒,一般人想喝,喝不到。若想让这小娃娃完全站起来,这一小口酒就必须得喝下去。”乞丐也不强压贾方喝,直接把酒盅递给贾志明,让他自己决定。 贾志明接过酒盅想到乞丐之前的神乎其技,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拿着酒盅对贾方说:“儿子,来,把这一小口给喝了,喝完就可以完全站起来了。” 贾方之前咽下所有溶液以后,下半身全部知觉都已经恢复了,但是,背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整个人很虚弱,但是对乞丐给的东西却已是无比信任,点点头,接过酒盅,一仰脖,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喝酒,呛的咳嗽了几声。 一口酒下肚,贾方立刻觉得全身有了力气,背后的伤口处一点也不疼了,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随着乞丐说了声:“起!”贾方双手一撑,自己从急救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张明方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贾志明和贾母喜极而泣,满脸泪痕。 乞丐嘿嘿一笑,对着贾方:“小娃娃,下来走两步。”贾方点点头扶着床沿,双脚落地,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最开始还有点贫血和头晕要扶着点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当小贾方松开床沿,凭着自己的力量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包括张秀珍在内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对小贾方报以热烈的掌声,掌声响彻了整个午夜的天空。 第十二节 好臭的报告 随着贾方一步比一步走的更加有力,贾志明和贾母更加激动,两人当即给乞丐跪下了不住的磕头:“多谢神医救治之恩,仁心仁术,着手成春。”。 乞丐哈哈一笑:“贾方,还不拉你父亲和奶奶起来。” 贾方此时已对乞丐无比信任,并且将乞丐看做神仙:“是,神仙叔叔。”说完便伸手去扶贾志明和贾母。贾志明和贾母担心贾方刚刚痊愈,怕过于拉扯会牵扯贾方伤势,也就没多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 “神仙叔叔?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我因缘往,何分凡与仙。”乞丐抄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过身来对着仍然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张明方说“明方,你怎么看?” “我…”张明方至始至终无法相信乞丐如此简单就能治愈贾方,可眼前的情景却又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认知,本能的否认道“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兴奋剂让他临时站了起来!这会造成他永久瘫痪不可能再站起来,我…我要进行全面检查!。”老太太和贾志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万一张明方说的是真的,贾方的后半生可就真正的全毁了。 “嗯”乞丐听到张明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孝,善,仁,责,权,利,此六字皆具备,是个好苗子,也不枉我救你一场,你带贾方去做个全面检查也好,让老太太也能放心下来。” “真…真的?”张明方没想到乞丐居然的能答应做检查,准备好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一时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乞丐看张明方站在原地发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再次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门。张明方这才反应过来,飞一般的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去做检查准备了。 乞丐看张明方走了,转过头来,对正在扶着贾方生怕他再次跌倒的贾志明和贾母说:“你二人把他先带回病房,一会去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二人磕头称谢,然后将贾方扶回病房。 “大师,我…”张秀珍看到乞丐施展神通真的让贾方站了起来,对乞丐能找到自己女儿不再有丝毫怀疑,一脸期盼的看着乞丐。 “你这次做的很好,此乃大善之举,如此善因,看来你离见女儿已经不远,你先回病房吧。”乞丐背对着张秀珍点了点头,让她也回病房了。独留自己一人靠着墙角,对着月光饮酒,然后掐指一算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只是算到最后,大有深意的向月光看了一眼,抱着酒瓶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张明方整整忙了后半夜,将所有检查项目都准备完毕,一大清早,就带着贾方去做检查,贾方的主治医师任绍一上班就听说贾方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万分惊讶,赶到贾方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十分无奈的到处打听张明方把贾方带到哪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在放射科找到了正在给贾方照x光的张明方。 “张医生,情况怎么样?”任绍跟守在放射科门口的贾志明和贾母打了声招呼,便拨开一群医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贾方的事情,全医院的医生都听说了,都不相信,此刻医院里将近一半的医生都围在放射科。 “任医生来了?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是其他项目的检查报告。”张明方将一叠检查报告递给了任绍。任绍一页一页的仔细观瞧,只得出一个结论,完全健康,并且,下半身的身体控制力和反射神经灵敏度比正常人还发达。 “快看,快看,骨透视图出来了!”有医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立刻都紧盯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透视图上,贾方的脊椎上一点疤痕都没有,有人发出疑问“是不是拍错位置了?” “不是。”任绍很清楚的记得贾方脊椎上的伤痕的位置,并且很快通过医院内部网络将以前贾方的骨透视图调了出来,除了张明方以外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才经过一夜脊椎骨就完全长好了?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张明方要不是昨夜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ct那边怎么样?”任绍紧张的问到,因为就算脊椎骨长好,如果神经仍然断裂的话,贾方依旧无法恢复。 “图像也出来了!”张明方立刻将图像调到电脑上,图像上,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神经都整整齐齐的呆在它该呆的地方,就如同完全没有断裂过一般。 “这…”所有医生都呆住了。 “两小时后召集所有主治医师开会,小张,你一会上做一下报告,将你昨晚看到的情况一点不漏的都说出来。”医院的一名副院长也在放射科,他从医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当即决定开会商讨。 放射科门口,贾志明和贾母忐忑不安的等待检查结果,看到张明方一出来,赶忙围上去:“张医生,结果怎么样啊?”搞的主治医生任绍倒是有些尴尬。 “恭喜你们,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贾方已经完全恢复。”张明方认真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感谢神医,感谢神医!”贾志明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而贾母则不住的念阿弥陀佛。 “二位,我一会还要开会,我就先走了。”张明方看二人的样子,心里也替他们高兴,佩服乞丐医术神奇,跟二人道别后回自己办公室。 “张医生,等一下。”任绍在楼梯口叫住了张明方。 “任医生,有什么事吗?”张明方不明白任绍叫自己做什么。 “张医生,贾方是我的病人,却由你来做报告,你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任绍看周围没人呵斥道。 “哦?任医生的意思是,你要来做报告?”张明方有些惊讶,不知道任绍为何如此生气。 “我…”任绍话锋一转,表情一变,谄媚的说道“张医生,你看,如果让你去做贾方的报告,我这个主治医师的职位是不是就…?不如这样,你做个顺水人情,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来做报告,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 “这…”张明方犹豫了半天,想想贾方确实是任绍的病人,如果真是自己去做报告,确实有点喧宾夺主了,便没再多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任绍。 任绍的小九九算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场报告很重要,很可能做报告的人做完报告就一飞冲天,他只要能拿到做报告的权利,然后添油加醋的说自己之前为贾方治疗做了多少多少努力,最后有意无意的提起“神医”之所以能治好贾方,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至少能升成主任医师。 所以,在得到张明方的情报后,任绍急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花了一个半小时,改了又改添油加醋的写了一篇自认为十分满意的报告,然后兴冲冲的往会议室走去。 任绍拿着报告,眼看就要到会议室了,谁知拐弯处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任绍一个不小心被跘了个嘴啃泥,报告洒落了一地,正要去捡,就听旁边“哇”的一声,有人吐了下来,脏物飞溅,报告的每页纸上都是,有几页沾的还特别多。任绍呆住了,此时再回去写报告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任绍气急,怒视呕吐之人,却看到一名张兮兮浑身酒气的乞丐正晃晃悠悠扶墙站着,似乎是因为酒喝多了,即使扶着墙,却依然站不稳。 任绍知道此刻不宜和醉鬼纠缠,只能暗道晦气,瞪了乞丐一眼,然后继续往会议室走,却又听到后面醉鬼乞丐嘀咕了一句:“好臭的报告。”把任绍气个半死,“哼!”了一声,走进了会议室。 因为和乞丐纠缠了一会,任绍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院长和几个副院长都在,一名副院长看任绍进来坐下后,便说了一声:“既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所有人坐好,之前在放射科的副院长示意张明方做一下报告。 “院长,任绍任医生是这次病例的主治医师,我觉得这个报告由他做比较合适。”张明方想到之前跟任绍的约定,连忙说。 院长点点头,然后所有的医生目光都集中向任绍,任绍尴尬的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报告书准备念。还没开始念,任绍周围的几个医生都纷纷皱着眉头,捂着鼻子。 任绍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丝毫不在意,此刻心里想的全是自己做完报告之后会升官发财,深吸一口气,正要张嘴,谁知,一股恶臭从报告上传来,顺着他这一口气,被他吸进鼻子里,那叫一个臭啊,熏的任绍两眼发黑,胃直往上翻腾,任绍这才想起,刚刚会议室门口的醉鬼乞丐吐的脏东西沾在了报告上,任绍想起乞丐的模样,更加忍不住,一捂嘴,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顿时,整个会议室如同死机了一般,除了任绍的呕吐声,别的什么声音都不在发出。 第十三节 让你坑爹 话说贾志明和贾母离开放射科就急急忙忙的回病房准备告诉贾方他已经痊愈了这一好消息,到了病房一看,却只看见张秀珍一个人坐在病房正在看电视,贾志明便问到:“大妹子,请问神医和我家贾方去哪了?” 张秀珍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也想知道…可是,刚刚大师进门说要带贾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还不让我跟着。” 贾志明和贾母面面相觑,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到哪去了呢…两人楼上楼下来回找了三趟,实在找不到,趴在窗口想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去哪? 无意中,贾母发现医院的小花园里,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正在来回晃动,赶忙推推贾志明:“志明,你看那个是不是神医?” 贾志明正在瞎想,听到贾母的话,赶快顺着贾母说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贾志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身破衣服“是,是大师。”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啊!”两人急冲冲的下了楼,跑到小花园一看,果然是乞丐,而且贾方也在,让贾母和贾志明无语的是,乞丐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破桶装了一通水正在教贾方和泥巴玩。 “这里…这么捏…那里…这样捏,哎,对了,就是这样。”乞丐似乎教的挺认真。 “是这样吗?神仙叔叔,你看这样行不行?”贾方兴趣正浓的样子。 “神医,您这是…”贾志明挠挠头,心想神医平时已经够没正行的了,想不到还有更没正行的时候,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和泥巴玩。而贾母则是心疼的看着贾方手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泥巴,都快和乞丐一个模样了“小祖宗诶,你怎么病刚好就玩泥巴,万一又复发了怎么办。”贾母有心责怪乞丐,但是又想到还欠着乞丐天大的人情不好张嘴,便去拉贾方。 乞丐冲贾母和贾志明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打扰,二人只能暂时作罢,在旁边静静的候着,没一会,就听贾方一阵欢呼,举起手中一只泥猴“神仙叔叔,你看,这次捏的怎么样?”乞丐接过泥猴,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就如同对待什么贵重工艺品一般,仔细查看,确认没问题后,点点头“好叻,就是它了。”说完,从破口袋里掏出做完的小册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从小册子里面抽出一根白色丝线,然后两根手指夹着丝线往泥猴的天灵盖一按,丝线一没而入消失不见。 乞丐左手拿着泥猴,又从袋子里找出一只空的玻璃酒瓶出来,放在面前挥了下右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乞丐左手的泥猴便出现在酒瓶子里,就如同变魔术一样。然后乞丐将瓶子递给贾母笑眯眯的说道:“若要此子痊愈,此物回去烧香供奉三年。” “可是…神医,医院的检查不是说贾方已经痊愈了。”贾母疑惑的说。 “不。”贾志明跟乞丐相处几天以来知道乞丐做任何看似没正行的事情,其实都是有原因的,而且都是神乎其神,便赶快拦住贾母“神医,您放心,我们一定供奉。” “对了,神医,我家里还有几坛陈年老酒,不知道您…?”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 “哦?那酒还有?快去快去,有多少拿多少来!”乞丐听到好酒,哈喇子又下来了。 “是,是,我这就回家拿酒,大师请先回病房等着,中午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喝个一醉方休。”贾志明见乞丐高兴,忙不迭的回家拿酒。 乞丐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往贾方病房走去,贾母则带着贾方,去水池边帮贾方洗干净了也回病房了。 回到病房,乞丐就看到张明方和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病房等着了,点点头对着张明方说:“你终于来了。”倒是把张明方说的一愣。 上午医院会议,任绍呕吐不止,实在无法进行报告,医院只能让张明方报告,张明方看到任绍一直在呕吐,也不是个事,只好将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会议通过讨论,决定让张明方为代表和医院的几个领导一起想办法劝说“神医”留在医院工作,最次也要把昨晚给贾方喝的药给留下来,于是便有了病房这一幕。 几个医院领导虽然之前已经听张明方说了乞丐不修边幅,可等见到乞丐真人,却都吓了一跳,纷纷拿眼色询问张明方:“这就是神医?!”张明方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几个领导又吃惊又哭笑不得,最后其中的一个副院长硬着头皮伸出右手要跟乞丐握手,同时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师,您好,我是淮城中心医院的副院长邱信,这位是我们唐蠡唐院长,我们想跟大师您商量点事,不知大师您能否抽出一点点时间…?” 乞丐看到邱信伸手过来,便也伸手去握,邱信看到乞丐伸出的那两只沾满泥巴的双手,右手下意识的往回一缩,乞丐看到了,腼腆的一笑,“手太脏,你等下。”邱信以为乞丐要去洗手,心里缓了口气,不然乞丐真的握过来,他真不知道是握好还是躲好。谁知就在邱信怂了口气的时候,众人只看到乞丐往手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然后两个手一把抓住邱信的手,等邱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已经完全被乞丐抓在手里了,顿时邱信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管礼仪形象了,拼命的甩手,谁知乞丐牢牢抓住不放,怎么也甩不开,众人只看到二人的手握在一起不住的上下摆动,以为两人在友好握手,不由的心里暗赞,到底是副院长,定力就是强。 好不容易等乞丐松开手,邱信才把手抽了回来,连忙从口袋拿出手帕,把双手背到背后擦了起来,但是脸上还得保持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询问道:“大师对我刚刚所说,是否考虑一下?” 乞丐嘿嘿一乐,掏出酒瓶,喝了口酒,瞟了一眼邱信,然后看着唐蠡“你想把我留下来?”唐蠡先是一愣,没想到乞丐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且直接说了出来,随后还是点了点头。邱信连忙在旁边帮衬:“大师,只要您愿意留下来,我们给你副院级待遇,并且送您一套房子,每天专车接送。” 乞丐直接看都不看邱信一眼伸手捂在邱信脸上把邱信推开。又喝了口酒,上下打量了唐蠡一番,然后一指点在唐蠡眉心,最后抽回手指,叹了口气:“是个人物,可惜,你我无缘。”之后便不再搭理任何人,而是冲着张明方勾勾手指:“你,过来。” 张明方不知道那么多人里为何乞丐单单叫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乞丐面前,乞丐笑眯眯的问他:“明方,还记得你我二人打的赌吗?”张明方这才想起之前和乞丐还有赌局,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愿赌服输?” 张明方想起乞丐确实是将贾方治愈了,不得不佩服乞丐的医术之神奇,只能点点头:“张明方认输。” 乞丐问言,哈哈大笑“那你此刻应该如何称呼我?” “我…”张明方想了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叫了声:“义父!” 乞丐听了,再次大笑“好,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义子干儿。”然后转头对站在一边一直看戏的张秀珍说:“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吗?”把张秀珍说的一愣“嗨,你怎么忘了,我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我找我儿子张明方,你看,这不是找到了。”把张秀珍“噗嗤”一声给逗乐了,暗叹乞丐的神机妙算和风趣幽默。而其他人,光看这两人在乐,却不知道这两人在乐什么,一时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乞丐回过头来,看向张明方,又喝了口酒,突然脸色一变“你现在是我义子干儿是吗?” 张明方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只能先疑惑的点头称是,刚说完是,乞丐“啪”一个指头敲在张明方后脑上。 “第一天你就坑爹!”乞丐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又“啪”的敲了一下 “你爹我不喜欢人多,你还带这么多人来烦我!”然后喝了一口酒,又“啪”的敲了一下。 “还给你爹安排工作?!你爹需要你来安排?”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啪”又敲了一下。 “还要你爹的药?!”… … 就这样,乞丐喝一口酒,骂一句,然后敲一下,病房里“啪”“啪”声不断,敲的张明方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最后医院领导们见此情景,知道留不住乞丐,只能作罢,一齐跟乞丐道别,张明方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最后被乞丐一脚踹出了病房。 第十四节 倒霉的张大力 乞丐将张明方踹出病房,闲来无事,掐指一算,似乎算出了什么,点点头,让张秀珍好好陪着贾方和贾母并且说了声,甭管谁问我,都说我不在。自己则往病房门口一靠,抱着酒瓶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张秀珍不明所以,只能照办。 话说,乞丐用神秘医术治愈瘫痪病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并且乞丐也被越描越神,最后传言直接把乞丐描述成一个仙风道骨,仪表堂堂的神仙。很多病人家属和小道记者四处打听消息,当打听到贾方病房来到病房门口时,却都被一个全身破烂脸上都是烂泥的乞丐拦了下来。 “你…你们作甚么?”乞丐醉醺醺的问。 众人看到乞丐模样只当乞丐也是来找大师看病的,没把他当回事,纷纷叫他让开,说要找神医,有人还直接掏出十块钱“要饭的,你让一下,这十块钱拿去花。” 乞丐嘿嘿一笑,伸手把钱接过来,然后一抬头说了句让众人都崩溃的话:“嘿嘿,这多不好意思,不过,神医刚刚说了,他不在。” “去去去,要饭的,别捣乱!”众人一边往旁边撵乞丐,一边就要硬闯。 谁知乞丐伸手一拦,一脸认真“哎,哎!你们别乱来,惹恼了神医,谁都没好处。” 众人不听,硬把门打开了,却只看到张秀珍,贾母,贾方三人在聊天。“你看,神医都说了他不在,你们还不信!”乞丐顺着人群也挤进了屋子。 众人中,为首的一个中年妇女向着贾张三人询问:“请问,神医在吗?” 三人看着跟着众人一同挤进来的乞丐,一时语塞:“他…”然后看到乞丐挤挤眼,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不在。” “那请问神医去哪了?”众人中另一个老头也张嘴问道。 “我…”张秀珍又看到乞丐挤挤眼“我不知道,大师行动从来飘忽不定。” “请问神医什么时候回来?”“请问你和神医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治好了瘫痪吗?”这时几个记者开始轮番发问,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乞丐嘿嘿一乐,顺着人群溜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张秀珍和贾母三人应付着一堆病人家属和记者。 乞丐溜溜达达的溜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贾志明提着酒从医院大门进来,贾志明看到乞丐,兴冲冲的说“大师,你来的正好,您看,这酒我也拿来了,叫上张家妹子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吃饭。” “哦,不用叫她了,她现在正忙,我俩去就行了。”乞丐一把拦住正要往医院里走的贾志明。 “嗯?正忙?”贾志明不明所以,张秀珍不是大部分时候都跟着乞丐吗?这时候忙啥,殊不知此刻张秀珍和贾母三人正被一群记住和病人家属搞的焦头烂额。“走,走,喝酒,一会带点给她就行。”乞丐一拉贾志明。 “哦,那好吧。”贾志明只能作罢,带着乞丐来到医院对面饭店。按照乞丐的饭量点了二十几道菜,搞的饭店老板以为他们两是来吃霸王餐的,一定让贾志明先付了钱才行。 菜上了桌,贾志明打开酒,给乞丐满满的倒上一碗,原以为乞丐会很高兴,谁知,乞丐端着碗一言不发,愁眉紧缩,不住的叹气,菜也不吃,酒也不喝。贾志明第一次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也是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师,您这是…是菜不合您胃口,还是酒不好?”贾志明有点奇怪,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到位,赶快询问。 “哎,我心里难受。”乞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贾志明看到乞丐眼中居然有泪花,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大师,您有啥难受您说,要是有志明能做的,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志明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说说吧。”乞丐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结果本来就满脸污泥这么一擦就更像个花脸了,好在贾志明跟乞丐在一起也呆了几天了,习惯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志明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要饭吗?”乞丐突然问了贾志明一句 “因为…兴趣…?”贾志明一路见过乞丐的本事,心里也一直奇怪,以乞丐的本事和能力要想赚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何必去要饭,只能认为乞丐性格怪癖,以要饭为兴趣。 “哎,我是在躲仇家!”乞丐叹了口气 “躲仇家?”贾志明这次倒是吃了一惊,以乞丐的本事,一路上净看到他整人了,谁还能让他害怕?然后转念一想,也是,乞丐整人整的太多,难免得罪什么厉害的人。 “什么仇家?”贾志明也很好奇,能让乞丐都害怕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哎,我以前是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家庭幸福美满,膝下有一子,名张明方。”乞丐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 “张明方?不是医院那个医生吗?”贾志明让乞丐搞糊涂了。 “别打断,让我说完。”说着乞丐又喝了一口酒“谁知,村里有一个恶霸张大力看上我媳妇,就找了个理由,硬说我祖上欠他家钱,非让我还钱,张大力他爹是村长啊,随便动用了点手段就抢走了我家的房产和田地,并且逼死了我媳妇。”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乞丐的伤心往事,乞丐又擦了擦眼泪。 “张大力没得到我媳妇,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扬言要打死我,我又打不过他,连夜带着张明方逃了出来。谁知路上人多手杂,跟明方走丢了。哎…”乞丐哽咽着说道,并且似乎说到伤心处,唉声叹气。 “啊?!居然有此事?那后来呢?”贾志明是个浑人,在学校上学时候就整天打架斗殴直至辍学,后来有了儿子才渐渐收敛做起了小车司机,可骨子里那股劲一直还在,听到乞丐所言,顿时火起,恨不得立刻去揍那个张大力一顿才好。 “后来啊,这不这两天我在医院居然见到我儿子张明方,谁知我父子刚刚相认,张大力就找来了,我刚刚在医院候诊大厅看到他,凶神恶煞,似乎还要打死我。”乞丐说完,咕咚咕咚的把酒喝了。 “啊?!他居然还敢来,大师,您且坐着吃着,我去帮您教训教训他。”贾志明一挽袖子,站了起来。 “这…这不太好把。”乞丐面色为难的说了一句 “没啥不好的,您告诉我张大力什么模样多高身量穿什么衣服裤子,我去去就来。”贾志明一脸的义愤填膺。 “身高1米69,体重73.5公斤,脸上有两撇小胡子,肚子挺大,身穿三口县中的蓝色校服,脚下穿青色灰布鞋,哎呀,志明啊,还是算了,我躲着他点就是了。”乞丐表面上劝着,却没有动作,好像反而希望贾志明去一样,一连串的将张大力的情报说了个清清楚楚。 “嗯?这么详细?”贾志明愣了一下但也没往心里去“好叻,大师您等着,我现在就去。” “哎呀,别去了,多不好。”乞丐嘴上说着,但是到了贾志明出了包间大门却都不去拦,反而开始去抓菜吃。 看着贾志明出了饭店,乞丐跑到饭店前台,借来电话,给张秀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跟饭店老板说菜先放着,等会来吃,便也跟着出了饭店。饭店老板看他们饭钱已经付了,也就没说什么。 张大力,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张大力这两年比较烦,这两年村里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流行一种传染病,得病的人不分男女肚子里总会无端大起来,跟怀孕一样,到医院检查,总会查出瘤子,去医院检查,说是良性的,可是却越长越大,最后不得已都得手术开掉,但是,手术做完刚好没几个月,就又会开始长瘤子,还得到医院再挨一刀,张大力已经是第三次动手术了,他觉得肯定是阳青市医院技术太差,所以决定这次去淮城中心医院检查。 这天,张大力随便穿了件儿子的校服便跑到淮城中心医院,挂好了号,正在医院候诊大厅坐着等着叫号,便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杀气腾腾的从医院大门向着他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你要干嘛?!”张大力也奇怪了,自己在淮城没得罪过人啊,这人怎么上来就薅脖领子。 “你是张大力?!”来人左手抓住张大力的衣服领子不放,右手攥拳,咬牙切齿的瞪着眼。 “是啊…”张大力点点头。 “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的?!” “是啊…你要怎样?”张大力一边两手抓住来人左手,一边茫然努力的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此人。 “要怎样?!揍你!”说完这话,来人抡起拳头,duang!一拳打在张大力脸上,顿时,张大力感到眼面前分不清是红的,绿的,花了一片,两行鼻血顺着鼻孔就流了出来,当即吃疼叫了出来双手捂着鼻子“哎呦!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来人也不解释,又是一脚踹在了张大力的肚子上。本来张大力肚子里就有个瘤子,这一脚踹过来,可把张大力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当时整个人就如同虾仁一般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话说张秀珍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病人家属和记者,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乞丐电话,说贾志明在医院候诊大厅打错人了,让她赶快去劝架,于是她又忙不迭的赶往医院候诊大厅,刚到大厅,正好看到贾志明一脚踹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肚子上,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拉住贾志明:“贾大哥!快住手,大师说打错人了!” “啊?打错了…?”贾志明听了也是一愣“没错啊,小胡子,大肚子,校服,布鞋。” 就在这时,贾志明打架的动静惊动了医院保安,“贾大哥,快走快走。”看到保安赶来,张秀珍连忙拉着贾志明跑,贾志明看情况不对,也立刻跟着张秀珍跑了。 张大力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看来人好像还要动手连忙又抱住脑袋,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跑进来一个少妇,少妇跟来人说了一句打错人了,便拉着来人跑了。张大力心里那个冤,这都叫什么事,怎么在淮城看个病还能白白挨顿打。爬起身来,靠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个似乎喝酒喝多了的乞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旁边一坐,张大力疼的难受,也就捂着肚子没多言语。倒是乞丐先开了口:“肚子疼?” 张大力捂着肚子,点点头,“几个月了?”乞丐突然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嗯?”张大力心中不悦,我又不是女人,什么几个月了“要饭的,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疼死了。”乞丐点点头“是该疼一会。” “你!”张大力想骂乞丐几句,奈何肚子实在太疼了,只能不理乞丐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蛇儿,蛇儿,你莫再摇,归去兮,归去兮,待明朝。”乞丐突然叽里咕噜念了一句,然后站起,张大力只当乞丐自言自语,以为他要走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乞丐趁他不注意,在他圆鼓鼓的肚子上“啪”拍了一巴掌。嗷嗷一嗓子,张大力疼叫了起来,本来已经好一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张大力刚要忍着疼去骂乞丐,突然又感到一股便意汹涌的袭来,大有下一秒即会冲破壶口之意,也顾不上骂乞丐,狂奔着冲进了厕所。 第十五节 原来他是神医 张秀珍拖着贾志明溜回病房,两人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看到没人追来,才放下心来 “贾大哥,好好的你干嘛跑去打架。”张秀珍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边喝水边问。 “啊?志明,你去打架了?十年前你不是答应娘不再打架了吗?”贾母闻言也吓了一跳,小贾方则连忙躲到奶奶身后。 “哪儿啊?神医告诉我说那人是他仇家,他来医院是要来打神医来着。我受神医那么大的恩惠,怎么能坐视不理,所以在他找到神医之前,我想先把他打一顿,给神医出出气,顺便让他不敢再找神医的麻烦!”贾志明余怒未消,任然气冲冲的说。 “啊?!要打神医的仇人?恩,是该管管,神医仁心仁术,居然还有人要打他,志明,这次你做的对,娘支持你!”贾母听了,当即拍板支持贾志明。 “对了张家妹子,你刚刚说神医打电话给你说我打错人了?!”贾志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张秀珍。 “是啊,大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打错人了,让我去拉你。”张秀珍听了贾志明的话,有点奇怪大师在搞什么。 “打错了?不会啊,我是按神医说的去小胡子蓝校服大肚子去找的啊,怎么可能会错?”贾志明也糊涂了。 “神医在哪?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张秀珍想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乞丐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贾志明去打架,觉得还是当面问问的好。 “也好,神医正在对面饭店吃饭,刚刚神医说你们有事,不让我来叫你们,你们现在事情做完了没。做完了跟我一起去饭店。”贾志明挠挠脑袋,拍板决定。 几人到了饭店包厢,看到乞丐早就已经开吃了,二十多道菜,已经消灭了大半,正一只手领着酒坛,另一只抱着一根鸡腿啃呢,张秀珍和贾志明见怪不怪,倒是把贾母吓了一条,贾母赶忙拉拉贾志明小声问:“志明啊,神医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贾志明拍拍贾母肩膀“妈,神医就是这样,自在洒脱,不拘小节。”“哦,我还以为你光把神医请来却几天没给人家饭吃呢”贾母这才安心。“那哪能啊,我是那样人吗?” 乞丐看到几人站在包间门口,连忙招呼到:“来,来,快进来,你们再来迟一会儿,这一桌子菜我可就全给吃了。”几人这才笑着点点头走进包间坐了下来。 小贾方亲昵的叫了声:“神仙叔叔”便贴着乞丐坐了下来,乞丐听了高兴,哈哈大笑,马上撕了一根鸡腿递给小贾方,贾母看着乞丐脏兮兮的手,想要拒绝,却被贾志明压了下来。 乞丐点点头,端起酒坛,给贾志明倒了一碗,“来,喝!” 贾志明端着酒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大师那个…我刚按你说的去打了那人,你后来告诉张家妹子说我打错了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小事,我看错了,没事,打了就打了吧。”乞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我…”贾志明顿觉无语,敢情不是你打了,最后人家还不是得找到我头上。 “你咋跟个娘们儿似得,放心,不白打,下午他会来给你送锦旗。”乞丐大大咧咧的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劝道。 “啊?”贾志明心说,坏了,坏了,乞丐这么说,对方肯定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医院就那么大,人家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贾方病房位置。“大师…这…” “什么这啊那的,来来,喝酒喝酒。”乞丐嫌贾志明太烦,直接自己抱着酒坛子灌了起来。 “哎!”贾志明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太冲动,算了,下午自己出去躲躲,大不了赔对方点医药费吧,也闷头喝起酒来。 话说张大力,冲进厕所,几经过嘶吼,终于解脱,由于蹲的时间太久,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却发现肚子里面轻松了好多,也不疼了,以为是因为排便导致的肚里压力减轻所致,也就没放在心上,回到候诊大厅等着叫号。没多久就听到轮到自己的号了,连忙提着材料袋进了肿瘤科。 “医生,你好,我来看病。”张大力看着眼前的医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医生头上跟如来佛似得,好多包包。 “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个点正好是张明方的班,张大力看到的正是张明方上午被乞丐敲出来的满头的包。 “是这样,医生…”张大力便仔仔细细的将肚子里反复长肿瘤的奇怪事情跟张明方说了一遍。 “这样啊,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张明方看到张大力的肚子确实是比一般人大一点,也比较好奇,便带上听诊器,先用手按了按,却发现除了有些胃胀气,别的没有任何异常。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也没听出什么来,只好说:“先去做个b超吧。” “大夫,你看这是我前天在阳青市第二人民医院照的,你看行不。”张大力听说要做b超,马上从材料袋里拿出一张b超单来。 “那也行,拿来看看。”张明方接过张大力递过来的b超单,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发现b超单上肿瘤很大,几乎跟婴儿脑袋一般,顿时感到奇怪,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应该可以很轻易的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到那个肿瘤,可他却什么都摸不到,他又对照b超单,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好摇摇头,说:“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的位置,你肚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转移了,一个是自然消退了,不过一般肿瘤没有几天就完全消退的可能,所以最好你还是重新照一下b超,防止是转移了。” “这样啊。”张大力听到张明方说的挺恐怖的,心里也毛毛的“那就麻烦医生你帮我开个单子吧,再照一下也好。” 单子很快就开好了,正好是中午,b超室没病人,张大力不用排队,直接到了就拍,很快就拿到结果,结果显示,无肿瘤,一切正常。对于这个结果,张大力非常高兴,提着b超单去找张明方。 “医生,医生,您看看,居然没有肿瘤,一切正常。”张大力兴冲冲的将b超单递给张明方。 “一切正常?”张明方当即就感到奇怪了,哪有肿瘤消失那么快的,拿起b超单,对照张大力之前拍的那张仔细对照,发现果然是一切正常。张明方十分不解,揉了揉脑袋上的包。“你这两天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没有啊,一切正常,跟以前吃的一样!”张大力奇怪医生好好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那怎么会…?”张明方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对张大力说“祝贺你,你的病已经好了,肿瘤已经完全消失。” “我好了?”张大力也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突然就好了“我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在医学上,你如果突然吃下平时没有吃过的东西,或者受到突然的刺激,肿瘤,特别是良性肿瘤会有极小的可能消退,不过几天就完全消退的病例,你倒是第一例。”张明方只能感叹张大力命好。 “突然的刺激?”张大力突然想起来“被人打一顿算不算…?” “这个…一般不会打一顿就好的,不然还要医院做什么。”张明方觉得好笑,张大力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大夫,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候诊室候诊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认识的人打了我一顿,过了一会,我的肚子就不疼了。”张大力憨憨的说到 “这…不可能吧。”张明方不信。 “大夫,你看啊,我这脸上还有被他打的淤青呢,他打我时候,刚刚外面好多人都看到了。”张大力看张明方不相信,把脸凑过去。张明方这才知道张大力脸上的淤青是哪来的,开始张大力进门的时候,张明方看到他脸上淤青还以为张大力是看外科挂错号了呢。 “打一顿就好了?” “是啊,打过之后我急着上厕所,上完厕所就一点都不疼了。”张大力信誓旦旦的说。 “这…”这么奇怪的痊愈方法,张明方也不明所以了,挠了挠头,没注意碰到脑袋上的包,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后来碰到一个乞丐?” “是啊,大夫你咋知道?那乞丐喝多了,尽胡说,还问我几个月了,我又不是女的。”张大力想起乞丐还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碰到乞丐之后才想上厕所?” “是啊,大夫你神了啊,咋什么都知道,那乞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还拍了一下我肚子,然后我就感觉想要上厕所。”张大力立刻对眼前这个医生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个医生真神,除了会治病居然还会算命。 “哎,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碰到的那个乞丐,是名神医!”张明方就知道,只有自己那个便宜“干爹”才会有这种手段治病,可是也奇怪,干爹既然出手替人治病了,可为何医院留他下来的时候他反而拒绝呢。 “啊?神医?那个要饭的?大夫,我读书少,你别唬我。”张大力仍然不相信。 “哎呀,来来,我跟你说说这个神医。”张明方让张大力坐下来,细细的跟张大力讲了一遍乞丐神秘医术拯救瘫痪儿童的事迹。听完,张大力这才恍然大悟,“哎呀,真的是神医啊,那我可是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碰到神医给我治病,不行,大夫,您告诉我神医在哪,我得去谢谢神医去。” “嗨,你别去了,看见了没…”张明方一指脑袋“神医医术出神,就是脾气有点怪,不喜欢陌生人去找他,上午,我和医院院长、副院长一起去想请他留下来,结果他不但不同意,我的头还被他弄成这样了。” “嘎嘎嘎。”张大力一听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大夫你这是什么新潮发型,原来是被神医敲出来的,行了,大夫你别管了,你只管告诉我神医在那,我自己去,他治好我的病,我得感谢他,他就算敲的我全身都是包我也认了。” 张明方看到张大力是个实诚人,也只能叹了口气,将贾方病房位置写在纸上递给了张大力,张大力拿着纸兴冲冲的走出了肿瘤科。 第一节 躲账 宜城市,某出租公寓楼 “牧天翔!孙子嘿,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这个月房租就可以不交了,老娘今天就是把门拆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从楼里传出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吼叫声,同时伴着咣咣的砸门的声音 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叼着半截牙签,身上穿着土黄色的睡衣,明明很宽大的睡衣却包不住妇女臃肿的身材,导致睡衣上一只猛虎的图样明明是平面图片却表现出一种立体的效果,看上去无比滑稽。 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色的人字拖,最显眼的,是她右手手上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正使出吃奶的劲用刀背咣咣的砸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门上用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个307,旁边挂了个手写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牌子,随着砸门的动静一不住抖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如此大的动静,出租屋周围的邻居和租客们,却只是最多开门伸头看一眼便把头缩了回去,并且赶紧把门关上了,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不时有人小声叹息:看来昨晚房东王太太打麻将又输了,小牧今天是又要倒霉了。却马上被家里人阻止:你小声点,当心让王太太听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听这话,此人马上摇摇头噤声不在言语。 “牧天翔!别跟老娘装死,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里面?告诉你,老娘要过的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赖账的老娘没见过...”妇女一边骂一边砸,整整砸了半个钟头,似乎是累了,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砸累了,拖过楼道里不知道谁家放在外面的一张破凳子,坐在上面直喘气,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么砸下去确实砸不开门,站起身,往楼下走,临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307房门又叫了一嗓子:“孙子诶!牧天翔,你继续躲,老娘去找人把锁给撬了,看你往哪躲。”说完,啪嗒啪嗒,着人字拖下楼了,似乎是下定决心决定去干点什么,非把307房门给打开不可。 过了5分钟,似乎是因为半天没动静,估计中年妇女是离开了,307的房门才终于偷偷的开了一条缝,一只贼溜溜的眼睛隔着门缝左右望了一望,看门口没人,才伸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脑袋带着黑框眼镜的脑袋出来,再次确定门口没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土黄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两只眼却跟贼一样滴溜溜的转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如果不是之前中年妇女那一幕,一般人还真无法将拖欠房租和此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因为中年妇女的缘故,男子挺紧张,摸摸口袋,确定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之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再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看来是决定出门躲躲。 出了公寓大门,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来,点上一支,然后迈步往公寓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边走边嘀咕:“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我先出门躲躲,再不躲,一会老妖婆带人回来把门撬了,真的能活吃了我。不过,话说回来,小爷不就是欠了半年房租,那才多点钱,赶明小爷随便接个大活,买个别墅,老妖婆这破公寓,送给小爷小爷都不要。” 一支烟抽完,公交站台也到了,又点了一支,公交车还没来,此时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男子除了觉得有点闷热以外,就是满脸茫然的往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发呆,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男子的肩膀一下,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汗毛直立,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王…王姐,你…你听我解释,我这两天确实没钱…请你大…大人有大量再…再宽限两天…星期天!最迟星期天,我就把房租给交上…”一边回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也不敢抬头,低着头,似乎是怕一抬头就碰到一张要吃人的脸.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背后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男式皮鞋,“嗯?!”男子心中一愣,老妖婆再怎么狂暴也不会穿男式皮鞋啊,慢慢抬起头. 黑西裤,男式皮带,领带,黑西服,再往上,嗯?胡茬?墨镜?小平头?才5分钟功夫老妖婆去泰国了?不像啊,难道是黑社会?不就半年房租,老妖婆有必要找黑社会来? 这时,来人开口了:“你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牧天翔?”一口正宗男中音,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来人不是房东王太太,也不是王太太找来的黑社会,瞬间挺直了腰板。 “不错,是我,我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秘书兼会计兼保安兼保洁的牧天翔,找我有什么事?”男子此时一点也不结巴了,这么绕口的话却如此顺溜的从男子口中蹦了出来,似乎已经被男子练习了无数遍. 没错,男子正是之前被房东王太太骂了半个钟头的牧天翔,说白了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就牧天翔一个人。 牧天翔,28岁,大学毕业以后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城市混了两年混不下去了,跑到宜城市来,原来在大城市混饭的时候看猎人调查公司之类的挺火,心想在宜城市这三线小城市做个猎人调查公司,做行业的领头羊,赚上第一桶金,就自己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开了家“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 谁知道,宜城市百姓完全对猎人调查公司没概念,相互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导致牧天翔半年以来除了接了一笔帮初中生找跑丢的狗的单子赚了100块钱,别的一笔单子都没接到,而且不但钱没赚到,还欠了半年房租,每天也没个客人上门,只有房东王太太隔三差五的找他要房租,逼的他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的躲着房东王太太,日子很是不好过,此时居然有人因为“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来找他,牧天翔知道,生意上门了,因此说话也顺溜了。 “牧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牧先生可否赏脸?这是我们董事长名片”墨镜说着鞠了个躬,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宋氏餐饮集团董事长宋半山” 宋氏餐饮?牧天翔知道,宋氏餐饮是宜城市做的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企业,几乎是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宋氏快餐连锁的店面。 “宋董事长找我做什么?”牧天翔也很好奇,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找他这个小市民能有什么事。 “还请牧先生过府一叙便知。”墨镜很客气的说道。 “哦,那这样,你把住址留一下,先回去,我换套衣服就去。”牧天翔示意墨镜先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光临了。”墨镜又掏出另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宋府的住址和电话。 第四节 丢钱了? 王太太回家,暂且不提。 牧天翔看到门口安静了,往办公室破凳子上一坐,点起一根烟,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打开信封,拿出钱和照片,先把钱点了一遍,确认是1w没错了。 接着拿出照片仔细观察,据宋德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宋紫嫣的近照。宋紫嫣,如果这张照片没有用ps和美图秀秀,就是本人的话,牧天翔不得不承认,宋紫嫣长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刚看完老妖婆那张脸这会再看这照片,瞬间觉得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过分,特别是眉心那一颗小痔,非但没破坏整体美感,反而还有一种西域风情在里面。 只是….盯着这张照片….牧天翔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和谐感,具体怎么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怀疑是吸毒导致吧,却又没有吸毒人员那种眼眶内陷目中无神的感觉。 牧天翔看了半小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看了,把照片和钱往抽屉一放,再一看表,已经晚上6点了,牧天翔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牧天翔毅然决定,今天既然有钱了,那么今晚就不吃泡面了,改去楼下不远的兰州拉面吃晚饭!赚钱了,拉面就得大碗宽条,加两块钱肉。 牧天翔一脸豪放的站起身来,拿上钥匙钱包,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今天锁匠撬锁的情形,觉得钱放抽屉不安全,又回头从抽屉里把装钱的信封拿出来装在身上,看来去吃拉面之前还得去趟银行存钱,锁上门,哼着小曲,出了公寓。 一根烟功夫,牧天翔差不多快到银行了,刚到银行门口,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一侧身想让过去,谁知乞丐却用那布满了像河沟一样皱纹的黑手一下子抱住了牧天翔,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牧天翔呆住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牧天翔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的把乞丐推开。 “晦气,晦气,哪来的臭要饭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然后掏出面巾纸来一边擦身上的污秽,一边骂道。乞丐也不还嘴,顺着牧天翔的力气往地上一坐,身体靠在路边的石墩上。然后,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进破布袋里,摸索了半天,从里面摸出一瓶不知道在哪乞讨来的喝了一半的酒,也不管脏不脏,咕咚咕咚的对着瓶口灌了了起来。可能是靠着还是不舒服累了,索性也不管地上凉不凉,直接躺了下来,可一只手却还紧紧地抓住身边的破布袋,怕它“不翼而飞”,另一只手则攥住酒瓶,生怕别人给抢走。 牧天翔可就这一件西服撑场面的,有心找醉鬼乞丐算账,看看对方醉的不省人事,只能无可奈何的算了,还好脏东西大部分都吐在地上了,只有一小部分沾在牧天翔右手的袖口,牧天翔又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发现实在擦不干净,只能作罢。 斜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乞丐,说了句倒霉抬脚继续往银行走。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乞丐嘟囔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牧天翔只当是醉鬼的胡言乱语“神经病!”暗暗骂了一句,进了银行。 银行此时已经下班了,只有自助银行还开着,牧天翔走到自动存款机那,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银h卡,熟练的插卡,然后掏出信封里的钱。 这不掏不要紧,一掏,牧天翔愣住了,怎么感觉信封薄了好多,赶快把信封里的钱都拿出来,一点,牧天翔脑袋嗡的一声….怎么才5000?!刚在家里点了明明是1万的!走路上钱丢了?不能啊!总共才5分钟的路程,并且信封也完好无损,难道…?臭!要!饭!的!牧天翔突然反应过来,拔腿往银行外面跑,再看外面,哪还有人…乞丐早就无影无踪了。 牧天翔脸都气绿了,今天刚赚的钱,还没捂热呢,就丢了5000,臭要饭的,让小爷逮到你,非扒光你一层皮!气归气,牧天翔想到此时还是应该报警,赶快拿出手机打了110,并且在电话里义愤填膺的强烈谴责了一遍乞丐。 过了半小时,慢悠悠的开过来一辆警车,从车里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警察看了看周围就牧天翔一个人站这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报的警?”胖警察问到,同时瘦警察从屁股后面拿出一支笔和本子来,开始记录。 牧天翔看到警察来了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的把钱被偷的经过说了一遍,还几次把沾了脏东西擦不干净的袖口伸到胖警察面前,熏的胖警察差点把刚吃的晚饭给吐出来,等牧天翔巴拉巴拉的说完,胖警察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了一句:“那乞丐人呢?” “跑了,警察同志啊,那乞丐他不是人啊,偷了我的血汗钱,脸一转,就跑没影了,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为民除害,抓住这个小偷,为百姓做主….”牧天翔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着。“行了,行了。”胖警察不耐烦的打断了牧天翔。 然后转头问了瘦警察一句:“都记下了吗?”瘦警察回了一句:“记下了。”胖警察点点头,然后回过头对牧天翔说:“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嗯,好!嗯?!回去等消息?警察同志,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你们带我去查周围的监控吗?”牧天翔愣住了。 “呵呵。”胖警察和瘦警察相视笑笑,没再理牧天翔,转身上车,开着警车一溜烟走了,留下牧天翔一个人在风中发呆。 等警车走远了,“我擦!”牧天翔这才反应过来仰天大骂一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进了银行将剩下的5000块钱存起4000,身上留1000零花。 出了银行,牧天翔一看表,已经7点半了,肚子确实饿的受不了了,直奔兰州拉面,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进来4个小混混,叼着烟,在牧天翔隔壁桌坐了下来,4个人叫了一份大盘鸡和几个小菜,从隔壁小店买了4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拉面店老板有心提醒他们店里不准饮酒,看到4个人混混模样,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厨房了。 牧天翔开始没当回事,突然听到4个混混的其中一个小个子说了一句:“你们听说seven了吗?”吸引了牧天翔的注意,牧天翔面也不急着吃了,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另一个说:“怎么了?哥几个以前不是经常去吗?兄弟你难道最近又饥渴了,想那边的妹子了?”。 小个子干了一杯啤酒:“不是说妹子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失忆?头天喝断片了吧?”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小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人做了?”有人紧张的问。 “那倒没有,要是被人做了那警察不得把seven给封起来?这些人全都是….自杀!,知道前两天电视上说跳楼的那个人吗?”小个子故作神秘。 “电视上不是说是那个人是因为被甩了才跳楼的吗?”一个光头说。 “失恋个屁,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那三个混混听了小个子的话,感觉有点冷,“你的意思是说,seven有……鬼?”有人小声的紧张问到。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哥几个没看到我最近都带你们去皇家不去seven了?”皇家牧天翔也知道,是宜城市和seven齐名的一家夜店 “我说你小子最近说什么换口味不去seven了,原来是因为这?” “换口味当然也是主要的了,不过熟话说,老走夜路没有不碰鬼的,我们哥几个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小个子贼兮兮的说到 “怂货!来喝酒,干!”“干!”光头端起酒杯,几个人碰了个杯一口干掉。牧天翔听了半天,心想:有点意思。这seven小爷晚上还非要去一探究竟。飞快的把剩下的面扒拉光,结账,出门。 第五节 巧遇 晚上8点,大街上人已经开始稀少了,但是seven9点才开门,于是牧天翔先回了趟出租屋,回到出租屋,打开灯,坐在硬板凳上,牧天翔想起自己被偷的那5000块钱,心里一阵堵的慌,又把乞丐连同那两个警察骂了一遍,骂累了,又想到晚上的调查工作,于是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照片再度仔细观瞧,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照片,之前的不和谐感却没有了,照片的话,并没啥变化,牧天翔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抓抓脑袋,突然,牧天翔无意中发现,之前照片上,宋紫嫣眉心的那颗小痣没有了,牧天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之前看错了,之前不是痣,而是灰尘什么的?想不明白,索性,牧天翔也不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于是,锁上门,打了辆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刚开门,还没多少人,牧天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叫了杯啤酒,边喝边等宋紫嫣出现,吧台那,坐了个男的,看背影,牧天翔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具体又想不起来是谁,男子无意中一回头,看到那张脸,牧天翔乐了,这不是白天那锁匠吗,本想去打个招呼,又想到自己是来调查了,还是低调点好,也就没去打招呼,继续低头喝着啤酒。 高新民倒霉了一整天,被母老虎赶走后回到店里,发现师傅已经回来了,师傅一看到他的倒霉模样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原来他走的急,忘锁门了,店里被小偷光顾了一遍,财物倒是没丢失多少,只是一个锁匠,居然被小偷光顾了,师傅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直接沦为同行的笑柄。然后师傅又问他去帮人开锁收了多少工钱,当他说都没收到钱的时候,师傅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门让他回家反省,并说扣他一个月工资。高新民瘪了一肚子委屈实在没地方撒,所以晚上跑到seven来借酒浇愁,一个人坐吧台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三杯酒下肚,高新民就觉得有点醉了,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看啥都是双数了,说来也怪,一天下来的那些郁闷事,一时倒也都给忘了。正喝着,seven的大门开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声,带着一阵晚风,进来一位穿紫红色晚礼服的女子,顿时让高新民眼前一亮,酒也醒了几分,高新民想了半天,心里从学的不多的课本里瘪出这么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后借着酒劲,直勾勾的看着女子,突然觉得似乎不妥,又把头低下来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女子四周环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没找到熟人,叫了杯鸡尾酒,便也在吧台坐了下来。 女子是谁?高新民不认识,但是牧天翔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宋紫嫣,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牧天翔开始偷偷细细观察,从宋紫嫣坐的座位,到她喝的酒,掏出小本一一记录了下来,还偷偷叫了一杯和宋紫嫣一样的鸡尾酒,微微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牧天翔开始记录每一个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除了酒保和两个搭讪却被拒绝的屌丝,再没看到其它人喝宋紫嫣接触,牧天翔有些烦闷,想直接上去跟宋紫嫣接触,但是又觉得对调查不利,正准备掏出手机给阿彪报告下目前的情况,突然发现宋紫嫣有了动作,只见宋紫嫣端着酒杯,居然….和高新民聊了起来,牧天翔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两之前都认识?可是看高新民诚惶诚恐一副20多年终于第一次走桃花运的样子,不像之前就认识啊。难道现在女孩口味都变了都改喜欢这种屌丝中的屌丝?在牧天翔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宋紫嫣和高新民聊了半小时,后面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牧天翔的认识….宋紫嫣居然手挽着高新民出了酒吧大门。 牧天翔愣了差不多10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调查的,赶忙追出门去,可门口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了,这不行啊,如果调查失败,剩下的8w块钱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牧天翔估计两个人不会走的太远,便在周围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找了差不多20分钟,还别说,真让牧天翔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可是…只找到高新民一个人,满身酒气,跟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宋紫嫣却不知道去哪了。牧天翔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此时已经是深夜,牧天翔叹了口气,对着烂醉如泥的高新民说:“也算我俩有缘,小爷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得,你先跟我回家吧。”说着把高新民架了起来,找了辆出租车,带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牧天翔把高新民往墙角一扔,便不再管他了,反正是木地板,总比睡外面地上强,自己洗洗准备上床睡觉,临睡前,又想起宋紫嫣的照片,便又拿出来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怎么了,之前的照片上的那种不和谐感,更强烈了,看得牧天翔头脑发胀,把照片塞回抽屉,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前一天睡的晚牧天翔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牧天翔有心不理,可是推的劲却越来越大,“王太太,你有完没完!小爷房租不是已经付过了,你还来烦我?!”牧天翔起床气上来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正要开骂,却发现推他的不是老妖婆,是个男的,嗯?!男的,牧天翔第一反应是赶快检查一下自己屁股,发现菊花完好,这才放心下来,想完菊花,牧天翔第二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男的是谁?怎么跑出租屋里来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才想明白,推他的人正是昨晚上的高新民。 “你醒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醒了你就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顺口说了一句。 谁知,高新民突然来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呦呵,喝断片了?连小爷是谁都忘了,昨天才跟我打架来着,你给忘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觉得好笑,居然真有人能喝断片了。 “我是谁?”高新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喝傻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得,小爷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吧。” 牧天翔有点无奈,居然还有人能喝到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算奇闻,不得已,牧天翔打了个电话给老妖婆。 “王太太,昨天那个锁匠你在哪找的?” “干嘛?!你找那个锁匠做啥,想破坏我门锁吗?都别动!碰!”电话那头传来砌长城的声音,显然老妖婆正在麻将场上奋斗。 “不是,我昨天后来发现门锁有个地方他没给我装好,我今天要找他重装。”牧天翔想了想觉得这么解释老妖婆应该能接受。 “啊?!居然没给老娘装好?找!一定要去找!…住手!老娘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似乎是因为赢了钱,王太太挺得意,一时也忘了说地址。 “刚刚说到哪了?哦,地址啊,就在xx大街xx号,叫什么万能开锁的店,你去那一找就能看到,你找他一定要帮我把锁装好,不然老娘跟他没完,好了不说了,就这样。”似乎是因为牌局挺激烈王太太说完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牧天翔将地址略微默记了下,地方不是太远,走路10分钟的路程就到。胡乱摸了把脸,整整衣服,领着一脸茫然的高新民出门了。 到了万能开锁,店已经开门了,一个老师傅正在抽着烟等着生意,牧天翔估计老师傅就是高新民的师傅了,便走了过去,老师傅开始看到牧天翔,以为生意上门,正要笑脸迎接,突然看到牧天翔身后一脸茫然的高新民,顿时脸拉了下来,大喊了一声:“高新民!”,牧天翔看到老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老师傅不待见高新民,也不多说,三言两语解释了高新民昨天喝多了失忆的事情,便把高新民丢那,自己飞也似的逃回出租屋。 第六节 意外死亡 回出租屋的路上,顺便买了份肉夹馍和豆浆,权当早饭,吃着肉夹馍喝着豆浆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出租屋就开始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整理思路,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并不多,并且宋紫嫣喝的酒,自己也点了一份尝了一下,觉得并无问题,比较诡异的是,酒吧那么多帅哥宋紫嫣为何偏偏看上高新民,跟高新民出去之后,为何又把高新民一个人丢小巷。一堆问题,牧天翔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揉揉太阳穴,想来想去,决定从当晚跟宋紫嫣一起去酒吧的朋友那入手调查看看。想罢,牧天翔拿出阿彪的名片给阿彪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宋紫嫣朋友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宋紫嫣朋友姓江,叫江红,单身,自己租的房子,照片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留着短发跟宋紫嫣一般大,两人是高中同学,目前在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当导购。牧天翔看罢整理了一下资料,收拾东西,打车前往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 h市不大,从出租屋打车一会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专卖店门口正卖力的大声播放着流行音乐,大有不把路人耳朵震聋誓不罢休的意思,牧天翔无可奈何的捂着耳朵走进了店里,此时正是中午11点左右,百姓们都回家吃午饭了,店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几个导购小姐正无聊的站着发呆,看到牧天翔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导购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大客户,能给自己带来不错的收入,便一口一个帅哥的引着牧天翔在店里参观,一边卖力的推销产品,牧天翔本来就不是来买衣服的,随便看了看之后,问导购:“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江红的吗。” 导购一听,原来不是买东西的,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死了!”。 牧天翔立刻来精神了,“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导购白了他一眼,“几天不上班,也不请假,打电话也不接,自己东西也不来拿走,去她家也没人,不是死了,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江红居然失踪了?牧天翔顿时有些诧异,但是….他眼珠一转,整了整领带:“我是她朋友宋紫嫣小姐的私人助理,我们家小姐让我来帮她的朋友江红拿一下她的私人物品。” 江红有个有钱家的朋友叫宋紫嫣,平时总拿出来显摆,店里的同事都知道,也正是因此,江红在店里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导购又白了牧天翔一眼:“谁知道她的东西放哪了,我又不是她保姆,让她自己来找。” 牧天翔想了想,计上心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偷偷塞到导购手里,同时一脸苦相的说道:“帮帮忙,帮帮忙,江红小姐和我家小姐目前在外地游玩,我要是不帮她把东西拿到,回头又要被我家小姐骂了。” 看到有钱,导购立马脸色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找找吧,你在这等着。”说完扭着屁股进了员工更衣室。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导购小姐才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挎包,一把塞给牧天翔, “她这东西真不好找,在一堆库存里面翻半天才找到。”其实因为江红平时人际关系不好的原因,店里同事总是故意把她的东西压在最下面。 “辛苦,辛苦。”牧天翔赶快接过了挎包,也不多说,扭头出了门,对后面导购小姐喊的“帅哥,下次再来啊”直接无视掉。 拿着挎包回到出租屋,牧天翔叫了份拉面外面,算是解决了午饭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江红此时居然失踪了,打开挎包,发现里面除了一个化妆盒和一个钱包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打开化妆盒发现除了一支化妆用的像毛笔一样的笔和一张歪歪斜斜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画满乱七八糟线条的纸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又是没用的线索,打开钱包,发现里面除了江红的sf证,里面一毛钱都没,为何江红会突然失踪?牧天翔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又从抽屉拿起照片随意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牧天翔的冷汗就下来了,照片上的人,之前消失不见的眉心黑痣,居然又回来了,并且,整个照片给人的不和谐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如此诡异的事情让牧天翔突然觉得冷汗直冒,实在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把江红的sf证顺手放自己钱包里,然后决定去公寓周围转转。 漫无目的的散步,无意中,牧天翔发现自己居然转到了高新民的店那里,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万能开锁门口不远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牧天翔觉得奇怪,便决定也凑过去看看热闹。还没靠近,就听到人群中间有人嚎啕大哭,牧天翔问了外面几个人,都只知道里面出车祸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想挤进去,可是人太多,又挤不进去。牧天翔眼轱辘一转,对着议论大声喊到:“都让开,都让开,出事的是我兄弟!”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最里面一圈人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看牧天翔,然后人群自动给牧天翔让出一条道来,牧天翔看到自己计谋成功,不经略感得意,顺着道往里走。刚到里面,牧天翔就看到一地的血,估摸着这车祸挺大,继续往里走,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了…..一只土狗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辆车头已经撞变形的面包车前面。 我勒个大擦,这次糗大了。牧天翔脸腾就红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牧天翔尴尬的想找地缝的时候就听到面包车的另一边传来的哭声“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顿时感到奇怪,转过去发现,高新民的师傅正蹲在地上抹眼泪,昨晚喝断片的高新民正满脸是血的躺在面包车旁边没有了呼吸,地上,一大片红的白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子。 旁边,一个小车司机模样的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来回念叨“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牧天翔也有点傻了,这咋回事,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功夫人就没了…陆陆续续听周围人议论,牧天翔大概听出个经过,原来10分钟前高新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在马路上发呆,面包车司机避让不及撞了上去,那土狗可能是高新民养的土狗,为了救主,也被撞了。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别说,真巧,又是昨天一胖一瘦那两个警察,两个警察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人群赶开来让事故现场完全露出来,然后照例,胖警察问话,瘦警察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谁是车主?”胖警察看了一圈问道 “我….我,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一头撞上来的”面包车司机一见警察,更紧张了,指着地上的高新民,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自己撞的?!他傻啊?你咋不撞一个给我看看?”胖警察没好气的白了司机一句。 “我…..”司机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是死者家属?”胖警察看司机不说话了,接着问到。 “他。”牧天翔一指高新民的师傅,然后却发现,所有围观群众都指着自己。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胖警察被搞糊涂了。 “他刚刚自己说的,出事的是他兄弟。”“是啊,是啊,总共出事的就一人一狗,他说的兄弟,不是那个人难道是那条狗?”周围群众七嘴八舌的纷纷证明。 牧天翔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这时候高新民的师傅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胖警察说:“我姓单,是他师傅,出车祸的的这个是我这学艺的小徒弟高新民,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我徒弟的朋友,他们昨天一起喝酒来着,早上还是他送我徒弟回来的,谁知道,我徒弟刚学艺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我拿什么跟他父母交代,诶。”单师傅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牧天翔头大了,再给他两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行了!”胖警察手一挥,分别一指单师傅牧天翔和小车司机“你,你,你,跟我上车,回派出所调查。”然后胖警察回头对瘦警察说“小赵,你在这看着现场,等救护车和清障车来,我带他们几个先回去调查。”瘦警察点点头,把记录的本子交给胖子,胖子带着三人上车,牧天翔无可奈何的只能跟着上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三个人嘀嘀咕咕,小车司机一直嘀咕:“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单师傅嘀咕:“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则在嘀咕:“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第七节 笔仙 三人被胖警察带到派出所,分别关到三个房间,牧天翔坐在凳子上,想起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也是一阵唏嘘。两个小时后,胖警察进来了,记录了牧天翔的身份,并问了几个问题,主要就是问牧天翔和死者关系,牧天翔只能照实回答高新民曾经帮他换过锁,昨天在酒吧喝酒时候碰到,并且早晨将喝多了的高新民完好送回,单师傅可以证明。胖警察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两小时,胖警察把门打开,“牧天翔,你可以走了,回去等电话,随传随到。” “啊?哦,好的。谢谢你,警察同志。”牧天翔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出了房门,要是一直这么关着,宋老爷子那边还真没法交代。 “对了,警察同志,我那5000块钱…”牧天翔走到门口想起自己丢的钱,赶忙问胖警察。 “什么5000块钱?哦,你是昨天晚上报案丢钱的那个啊?”胖警察恍然大悟。 “是,是,是我,警察同志,那5000块钱有眉目了吗?”牧天翔赶紧问到。 “回去等消息吧!”胖警察说完,摆摆手,进了隔壁一间屋子,留牧天翔一个人在派出所走廊上发呆。 我勒个大擦!牧天翔狠狠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时间已经是晚上5点半了,牧天翔打了个车,直奔出租屋附近的拉面馆,叫了碗拉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牧天翔突然想起之前在拉面馆吃饭的几个小混混里的小个子说的话。 “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 “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想着想着,牧天翔的面就吃不下去了,对照着早上高新民的行为,以及面包车司机所说的话,牧天翔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面也吃不下去了。回到出租屋,有心想回绝宋老爷子的电话,但又想到定金已经被自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回绝,哪来那么多钱赔,急的牧天翔是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办法,牧天翔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调查,拿出化妆盒,纸,和照片又研究了一番,除了照片的不和谐感越来越强,其他实在什么头绪都没有,看看时间,晚上9点了,牧天翔叹了口气,收拾东西,打车去了seven,只能再去seven打探消息了。 到了seven,已经开门了,牧天翔走进去,继续坐在昨天坐的那个不起眼的的位置,等着宋紫嫣的出现,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宋紫嫣今天居然没有出现,牧天翔百无聊赖,只能观察周围酒客的情况,这时,就听隔壁桌一群打扮相当前卫的年轻人在喝酒玩骰子游戏,似乎挺热闹,玩了半小时,看着有点玩腻了,其中一个打扮的像公鸡头一样的小姑娘提议说:“前段时间那部《笔仙》的电影,你们看过吗?” “我看过,我看过”立马有人回应。 “知道吗,那个笔仙电影上的那个游戏是现在最流行的游戏,我们要不要试试?”公鸡头得意的说到。 “好啊,好啊,怎么玩?”其他几个年轻人的兴趣立马被勾了起来,纷纷响应。 “来来,我教你们,这里有一支笔和一张纸”公鸡头从包里掏出纸笔,“上面有阿拉伯数字1-9,纸和笔放中间,庄家问一道10以内的加减法,然后所有人同时握住笔,如果这时笔移动到错误的答案上,那么庄家要受罚,罚一杯酒并且在脸上画一个记号,如果移动到正确的答案上,那么其他所有人受罚,怎么样?来不来?”公鸡头简单描述了一下游戏规则。 立刻热闹起来,几个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没一会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几个记号。 牧天翔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不再看。一直等到夜里12点半,可是宋紫嫣还是没有出现,牧天翔只能作罢,离开seven回到出租屋。 次日,由于前天没睡好,昨天晚上睡的又迟,牧天翔一直睡到上午10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牧天翔觉得奇怪,自己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这个点都不应该打电话来啊,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牧天翔还是决定接电话 “喂?哪位?”牧天翔拿起电话懒洋洋的说到。 “牧先生,我是阿彪。”电话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男中音,原来是墨镜“我们老爷让我感谢你,你的调查果然起效果了,紫嫣小姐昨夜居然没出门,老爷顺便让我问问你,具体的原因调查到了吗?” 嗯?宋紫嫣昨夜真的没出门?牧天翔心里顿觉奇怪,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为何宋紫嫣昨夜不出门?心里虽然奇怪,但是牧天翔嘴上却答应着:“嗯,嗯,有所进展了,让你们老爷放心,一旦调查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说完正要挂电话,眼角却看到桌上放着的宋紫嫣的照片,突然想起照片上眉心那颗黑痣,时有时无,“哦,还有,你等一下,你有你们家小姐早几年的照片吗?” 阿彪稍微顿了一下“有,牧先生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请示一下老爷,老爷如果同意,我马上给牧先生送过去。” “嗯,给我分别拿一张你们家小姐5年前和10年前的照片”牧天翔确认了一下。 “好的,牧先生,我请示下老爷,没问题的话,照片马上送到,你还有别的需要吗?”阿彪问道 “暂时就这些,有其他需要我会电话告诉你。”牧天翔说完,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东西,牧天翔站起身来下楼吃早饭兼午饭,吃完饭,牧天翔想起高新民来,便顺便去了趟万能开锁,一到门口,牧天翔看到昨天车祸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如果不是地上暗红色擦不掉的血迹,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车祸,万能开锁已经开门了,不过只有单师傅一个人做在店里唉声叹气,牧天翔走进了店里 “单师傅。”牧天翔打了一声招呼 单师傅抬头看到来人是牧天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是小牧啊,来,坐”单师傅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旁边拖过一张凳子示意牧天翔坐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这么走了…..是,我是平时对他凶了一点,可我不是指望他早点有出息吗,早知道他这么就走了,我,我当初少骂他两句就好了,想当初,小高来的第一天……”单师傅说着说着,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忆起高新民的点点滴滴,牧天翔本来还有点伤感,听到单师傅开始长篇大论了,便开始坐不住了。听单师傅说了近20分钟,牧天翔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打断单师傅的话:“单师傅,小高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单师傅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哦,对了,他出事前好像说了句‘我要去找他’也不说去找谁,然后就出门了,结果刚出门就出了这档子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说完,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牧天翔听罢,只能摇摇头,起身,跟单师傅道别。往出租屋方向走,边走边思考单师傅刚刚说的话,小高这是要去找谁?找我?不能啊,屋里我查过了,又没有东西落我屋里。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摇摇头回到出租屋,一打开出租屋的门,就发现门缝里被人塞了个信封,门打开了,信封也落到了地上,牧天翔犹豫了下,捡起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两张照片,想起之前跟墨镜要的两张照片,立刻明白了,心说,这墨镜做事还挺效率。拿起信封,关上门,将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和之前的照片并排放在桌上做比较,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牧天翔发现,以前的两张照片相当正常,完全没有近期的那张照片的不和谐感,更关键的一点,以前的两张照片上都没有那颗眉心痣。牧天翔感觉更奇怪了,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拿出其他几样东西来反复观看,几样东西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牧天翔打开那张纸,抚平,对照着歪歪斜斜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和乱七八糟的线条比划起来,希望从上面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突然,牧天翔想起昨夜在酒吧里那几个年轻人玩的游戏,立刻明白这张纸和这些数字还有线条是用来做什么的了,难道江红和宋紫嫣也玩笔仙?江红,江红,牧天翔躺在床上把江红的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又把墨镜发给他的江红的资料拿出来反复查看,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牧天翔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第八节 撬锁风波 “喂?哪位?” 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蹩脚的普通话“老牧吗?我,我,是我啊?” 牧天翔觉得奇怪:“你是谁?” “我,我你怎么都听不出来了呢,老牧,你再想想。”电话那头似乎极力表现出跟牧天翔很熟的样子。牧天翔立刻明白了这是个骗子电话,心里暗骂一句,不知道哪个单位又把他的信息给卖了,想想正好无聊,便有心逗逗骗子 “哦~~~想起来了,狗蛋儿啊,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看我差点都把你给忘了。”牧天翔有心逗骗子 “对,没错,我是狗蛋儿啊,老牧,你把我给忘了,我可没忘了你啊,这不,过两天去h市,我给你带点家乡土特产去。”电话那头似乎闷了一下,但是马上接受了狗蛋这一称呼。 “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啊,我都好多年没回家了,能吃到点家乡特产,不容易啊,对了,狗蛋,上学那会,你爹就脑溢血住院了,弄的你不得不半途辍学,你爹现在咋样了?”牧天翔继续逗骗子。 “嗯?哦,哦,我爹现在好点了,能下床走了,多谢你的关心啊,老同学。”对面又闷了一下,但是还是顺着牧天翔的话说了下去。 “哦,能走了啊,那就好嘛,你说你爹要是还不能走你得多困难啊,你爹住院第二年你娘就出车祸撞了个半身不遂,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全班还集体去医院探望你娘。”牧天翔忍住笑,继续说道。 “啊?嗯,嗯,记得记得,现在想起来还感谢当时同学们的帮忙,不然我日子还难过下去”对面似乎在擦汗。 “对了,听其他同学说你前两年娶了个漂亮媳妇后来又离了?”牧天翔实在忍不住笑,便捂住话筒笑了一会又继续逗骗子。 “诶,是啊,我这条件能哪能留得住漂亮媳妇。”对面语气稍微缓了点 “离了好,我听认识那女的同学偷偷说过那个女的是在d市打工的,d市前几年被扫黄之后那女的没工作才回来的,听说一身的病,没传染给你吧?”牧天翔实在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笑 “没,没,老同学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对面看来已经hold不住了 “别急啊,狗蛋,咱俩同学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这才聊几句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挂电话呢,再陪我聊几句,过两天来h市,我请你喝酒,不然我可跟你翻脸了,你知道的,我当年就是这么个人。”牧天翔觉得还不过瘾决定再逗一逗对方。 “啊?那….那好吧。”对面似乎极不情愿,但似乎又考虑到过两天还要从牧天翔这下手又不得不接着听。 “狗蛋,听说你去年又娶了个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牧天翔看到对面上当,慢慢引诱对方。 “啊?没错,是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对面听到喜庆的话题似乎松了口气。 “哦,那你儿子生下来跟隔壁老王挺像,还没菊花的毛病治好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天翔也不等对面回答狂笑着挂断了电话并且立刻将对面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笑了一会,牧天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解了一下情绪,又笑了一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江红的资料不妥的地方:老同学,对啊,既然是高中同学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宋紫嫣是h市人,江红也应该是h市人才对,既然是h市人,应该在h市有自己的房子才对,为何江红还要住出租屋?这里头,有问题。想到这里,牧天翔的立刻觉得有了眉目,感谢骗子打来的电话,决定,晚上暂时先不去seven了,今夜夜探江红出租屋。 牧天翔去了趟单师傅那,借了一套撬锁工具,对单师傅称自己门锁有问题,想要自己修一下,单师傅热情的说要亲自上门来修,牧天翔赶忙摇头表示自己能搞定。又去了趟楼下小超市买了个小手电筒,一切准备就绪,打了个电话给阿彪,说自己有新的线索晚上要去探查一下,就不去seven了,让阿彪帮忙盯着点宋紫嫣,如果宋紫嫣夜里出门的话,第二天告诉他,阿彪应了一声。 晚上9点,牧天翔带着一套东西出发了,江红的出租屋挺远,差不多都快出城了,是h市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的某栋楼的6楼的601,牧天翔带着一包东西,吭哧吭哧的爬到六楼,对着江红出租屋的锁研究了半天,准备下手撬锁。就在这时,601对面的602门开了,一个50岁左右气势相貌完全不输给老妖婆的胖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牧天翔,一声大吼:“干什么?!偷东西啊?!”牧天翔立刻傻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胖女人看牧天翔不说话,气势更高了一节,扯开嗓门吼到:“抓小偷啊!抓小偷!”,大有不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誓不罢休的样子,牧天翔一时激动,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赶忙用手去捂胖女人的嘴,谁知道胖女人看到牧天翔手伸过来,居然毫不畏惧,吭哧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牧天翔的手上,疼的牧天翔“嗷嗷”一嗓子声音居然比胖女人叫的还响,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牧天翔捂着钻心疼的手上的伤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这番动静,真的把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楼下的住户纷纷出来看看究竟,胖女人看到人多了,更得意了,一指牧天翔:“他是小偷!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站在601门口不干好事,刚刚还准备袭击我,还好我躲的快,来来,大伙把他抓起来,送公安局!”老小区居民经常被小偷光顾,所以对小偷是恨之入骨,马上有人回家找来绳子,要绑牧天翔,牧天翔急的一头汗,手上又疼,心里暗暗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小爷第一次撬锁怎么就这么点背,被这个老女人给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送到公安局,小爷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无意中,牧天翔摸到了钱包,集中生智,有了主意。 “等会儿!”牧天翔大喝一声“谁告诉你我是小偷?小爷是受人之托,过来帮朋友拿点东西!” “还在胡说,老娘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把偷东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这点花花肠子在老娘这没用,再胡说,老娘就用这胶带把你嘴给粘起来!。”胖女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胶带。 “慢着!”牧天翔一抬头“这家住的是不是一个姑娘,姓江,叫江红?就是她让小爷我来帮她拿东西。”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你盯了几天稍,掌握了点信息就能在老娘这蒙混过关,告诉你,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别废话,大伙上,把他捆起来。”胖女人完全不理牧天翔的话。 “住手!”牧天翔一瞪胖女人“小爷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牧天翔一掏钱包,从里面摸出江红的sf证“看见没有,江红的sf证,是她让我来的。”牧天翔心想,这下该相信了吧。 “呸!小偷!偷了别人sf证还敢拿出来,大伙上,绑结实点。”胖女人看都不看sf证 我勒个大擦,这都不信,牧天翔本来指望拿出sf证之后对方能相信,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咬死牧天翔是小偷,简直比老妖婆还凶,老妖婆?有了,牧天翔计上心来。 “停!”牧天翔一指胖女人“你是江红房东?” “哼!是又怎么样?老娘还怕你报复不成。”胖女人双手叉腰,看上去活脱脱和老妖婆是一对姊妹花。 “江红让我来替她付房租!”牧天翔拿出杀手锏,拿钱包在胖女人面前一晃。 “房租?!等会!”胖女人听到房租二字,立刻阻止了正要上前帮牧天翔的邻居,“把江红sf证拿给我看看。”胖女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牧天翔。 牧天翔拿出江红的sf证,胖女人来回看了一遍,觉得sf证应该是真的。“你真的是来帮江红付房租的?”胖女人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没错,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转账给你。”牧天翔看到胖女人动摇了,知道杀手锏起作用了。 “转账?!老娘我一没电脑,二没手机,鬼知道你真转假转?!还是小偷,绑起来!”胖女人一听,立刻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脸上马上变了回来。 我勒个大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和电脑,牧天翔实在是无语了“停!停!这样吧,你带几个人跟着我,我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那取现金给你,你看怎么样?”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万一你跑了呢?!”胖女人还是不信。 “你多带点人不就行了,你人多,我想跑也跑不了啊。”牧天翔哭丧着脸。 胖女人想想牧天翔说的也有道理,便请了几个邻居帮忙一起押着牧天翔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到了取款机门口,牧天翔突然想起来,问胖女人,“江红一共欠你多少钱房租?”胖女人想了想“两个月,连同水电费,一共3000块!” 擦,这破地段破房子居然还要1500一个月,3000块,怎么不去抢,形势所逼,牧天翔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没敢多说,从卡上取了3000块钱,看着卡上还剩1000多一点,牧天翔欲哭无泪,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帮人做调查,居然还要倒贴钱,又想起了被偷的五千块钱恨恨的又骂了乞丐两句,才不情不愿的将3000块钱交到胖女人手里,胖女人熟练的将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将钱收了起来,周围的邻居们看到胖女人默认了,也就都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牧天翔跟着胖女人回到6楼,胖女人写了张收条给牧天翔,然后正要关门牧天翔卡着门悻悻的对着胖女人说了一句:“大姐,江红除了让我帮她付房租,还让我帮她拿一样东西,可是钥匙被她带走了,她说你这有备用钥匙。” 胖女人想了想,她这里确实有一把备用钥匙,江红一直没回来601她也进去过几次,里面也没有值钱东西,床和桌子,估摸这牧天翔也搬不走,也就点点头,拿出备用钥匙,把601的门打开了,临走嘱咐了牧天翔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牧天翔点头说好,然后胖女人自己回602睡觉了。 第九节 我也会算命 一进601的门,牧天翔闻到一股轻微的臭味,味道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长时间没人住造成的,打开灯,整个出租屋基本就展示出来了,出租屋地方不大,1室一厅一卫的样子,客厅连着窗户,可能是为了透气,窗户并没关死,留了一条缝,客厅里里除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外,就没有什么了,桌子和椅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看了,确实很久没人住了,房间门没关,进了隔壁房间,房间里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很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写字台上放着笔墨砚台,看来江红还是一名书法爱好者。写字台旁边的地上放着垃圾桶,垃圾桶里有两三张废纸,牧天翔想了想,翻了翻垃圾桶,将几张废纸分别拿出来细细观察,发现是几张旧车票,想了想把旧车票放进兜里,看看实在没东西了,牧天翔扭头往卫生间走去,刚一转身,牧天翔没来由的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寒,.突然觉得初秋有些闷热的天气突然异常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争执手心里湿湿的,背后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看,可回头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就没有了,牧天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风刮的?进卫生间查探了一番,卫生间更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边上耷着几根可能是江红的头发,牧天翔用那几张旧车票,把头发包了起来。又在整个房间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了,便关上601的门,下楼,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已经半夜两点了,牧天翔洗了把脸,点上一根烟,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车票,细细观察,车票是去年的车票,是从h市开往d市的长途汽车票,票上标明了班次和时间,车票的时间,是去年的7月13日。“7月13日…d市”牧天翔沉吟了几句,似乎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牧天翔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将车次和日期百度了一下,别说,还真给牧天翔百度出几条消息,都是新闻,第一条赫然是:雨天路滑客车侧翻掉入悬崖。牧天翔一激灵,赶快打开这条新闻,大概内容讲的和标题一样,中间还配了几张照片。看着看着牧天翔的冷汗就哗哗的往下淌,如果按新闻上所说,江红去年7月13日就应该已经出车祸死了,但是,在宋紫嫣出问题前,江红却一直在跟宋紫嫣来往,宋紫嫣出问题后,江红又突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小个子说的一样,闹鬼?牧天翔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也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对于各种网上流传的奇异现象,牧天翔也是坚持认为,只是因为科学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个程度所以暂时解释不了而已。可是目前的这个情况还真让牧天翔开始有点后怕了,但是调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牧天翔又不得不继续深入,车票的事情实在理不清,牧天翔只能先把车票放一旁,拿出那几根头发,把玩了一番,乌青色的头发,看上去头发的主人将头发保养的很不错,柔软,又不失韧性,可是这个跟牧天翔的调查又没有什么关系。困意上来,牧天翔,只能把头所有东西都往旁边一放,便上床睡觉,没一会,牧天翔便睡着了。 牧天翔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似乎和人吵架了,具体和谁,却又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双方吵的挺激烈,都动手了,而且对方似乎更能打一些,没几个回合便将牧天翔打翻在地,牧天翔起身想跑,却发现腿上似乎灌满了铅,动弹不得,对方骑在牧天翔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的牧天翔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死死掐住牧天翔的脖子,让牧天翔几乎窒息,挣扎中,牧天翔一把抓在对方脸上,就在这时从牧天翔的手上传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光芒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直接把对方轰飞了,对方似乎很是惧怕那道光芒,不再靠近,远远的站着,突然一张嘴,对着牧天翔喷出一阵黑烟,牧天翔看到黑烟,正要去捂住鼻子,眼一睁,醒了。 手机在牧天翔的耳边响个不停,牧天翔感到脸上痒痒的,一摸,摸到一根头发,估计是夜里有风把昨天牧天翔放桌上的头发吹下来的。牧天翔拿起电话一看,是阿彪打来的,便按了接听。 “牧先生。”还是阿彪那个低沉的男中音“昨晚我家小姐又出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憔悴,很累的样子,而且回来的比以往都迟,并且,似乎很生气,回来之后逢人就骂,老爷让我悄悄问一下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了吗?” 宋紫嫣昨天又出门了?而且回家比较晚?牧天翔听了阿彪的话,不由的皱皱眉头,不过嘴里却回答阿彪:“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请转告宋老爷,就说我已经找到不少资料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总得让雇主看到点希望,否则的话,佣金不是都泡汤了。牧天翔想到自己卡上只剩不多的1000块钱,顺嘴编了句瞎话。 “好的,牧先生,我这就转告老爷,剩下的,就麻烦请你继续调查。”阿彪说完挂了电话。 宋紫嫣又出门了,看来又是去了seven,这样的话,看来只有晚上直接跟宋紫嫣接触,才能有结果。天还大亮,牧天翔决定先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散散心,放松放松脑子,这两天一直忙着调查宋紫嫣的事,基本就没闲着,脑浆子都快成浆糊了。点上一支烟,牧天翔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人民公园。 说是人民公园,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街心花园,花园里除了一片小树林,就没有什么了,小树林里摆放着一排市民健身器材,几个大爷大妈正在上面活动,周围摆了几桌,下棋的,打牌的,遛鸟的老头,正玩的不亦乐乎,期间还偶尔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谁作了弊,引起别人不满。牧天翔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逛着,没一会就逛到了公园里几个摆摊算卦的和尚老道的摊位前,觉得没意思,牧天翔转身要走,有人叫住了牧天翔“这位施主,请留步。” 牧天翔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长着山羊胡,手持黑白幡旗,上面写:料事如神四个大字的道士模样的人看着他。牧天翔笑笑,也不理道士,扭头就走,心里骂道:真晦气,昨天刚赶走一个骗子,今天又来一个。“施主昨夜梦中可好?”道士见牧天翔要走,赶忙又说了一句,一听这话,牧天翔顿了一步,继续没理道士,但是也不走了,盯着道士,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道士看牧天翔不走了,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张口说道:“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不遇,万事不顺,不久更会有血光之灾,不如施主从贫道这买下这副由我茅山祖师亲自开光的护身神符带在身上,由此消灾避祸,趋吉避凶。日后必定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道士嘚吧嘚吧的说着并从八卦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来递给牧天翔看。并且继续说到:“此符贴门避邪,贴床头避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原价998,施主你运气好正好赶上贫道道观近期举办周年庆活动,不要998,也不要98,只要九块八。九块八,九块八,开光神符带回家!” 牧天翔接过符放在左手上掂量。然后看着道士说了半天,看道士不说话了张嘴说道:“你知道吗,小爷我早年也学过算命,并且被小爷算过的人,都赞小爷算的挺准,你要不要小爷帮你试试。” 道士一听这话,知道牧天翔不是来算命的,而是来呛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那贫道倒是想试试道友所言是否当真,你若算中,贫道此符分文不收送你,若是不准,哼!休怪贫道翻脸。” “既然如此,道士你瞧好喽。”牧天翔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了一番,然后对道士说:“小爷算你,片刻之后就有血光之灾。” 道士怒极反笑:“哈哈哈,那贫道就在此等着,贫道倒要看看,有何血光之灾,若没有,今日你别想离开这里。”两个人都呛了起来,互相瞪着眼不说话。 过了5分钟,道士冷笑着问道:“小子,你算道爷的血光之灾在何处。” 牧天翔诡异一笑,伸出右手,“道士,你看这是什么?” 道士不解,便伸头去看,却看到到牧天翔的右手里什么都没有。刚要说话,就看到牧天翔的右手掌突然猛向他的脸靠近,道士还来不及躲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牧天翔的巴掌拍在道士脸上,接着鼻子一冲,两行鼻血顺着鼻孔便留了出来。 牧天翔见道士被打蒙了,也不等道士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小爷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就有血光之灾,怎么样,小爷算的准吧。” 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要追,发现牧天翔已经跑远了,气的直跺脚,却又毫无办法。周围其他几个算命的和几个打太极的老头,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 第十节 艳遇 牧天翔一路狂奔跑回出租屋,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在楼下吃了碗拉面,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9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正好seven刚开门,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牧天翔想到今天要直接接触宋紫嫣,也不在坐之前的角落了,叫了杯酒,在吧台坐了下来。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酒吧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牧天翔给阿彪发了条短信问了一下,宋紫嫣果然已经出门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随着酒吧门的打开,宋紫嫣终于在牧天翔的期待中出现在门口,今天还似乎专门打扮了一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紧身的乳白色开胸毛衣,显露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咖啡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搞的酒吧里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而他们的女伴,则眼中似乎要喷火一般,恨恨的揪着自己男伴的耳朵,或私下一脚踢在男伴们的小腿上,同时眼中露出或不屑,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宋紫嫣。宋紫嫣四周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牧天翔这里,径直走过来,居然在牧天翔旁边坐了下来,换来的四周好多男人用嫉妒至极的目光盯着牧天翔。牧天翔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但是也不以为意,腼腆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的,在周围男士们看来更是一种挑衅。宋紫嫣点了一杯鸡尾酒,便安静的品了起来,牧天翔在旁边边喝酒,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宋紫嫣搭上话。 谁知,没等牧天翔开口,宋紫嫣先开口了:“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然后两只勾魂的媚眼慢慢的盯住牧天翔,牧天翔先是一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这么顺,转过头去看到宋紫嫣两只媚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头脑一阵晕眩,再定睛看时,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宋紫嫣比照片上还娇媚,特别是那颗眉心痣,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宋紫嫣点缀的更加诱人,一时居然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嘻,帅哥,你怎么不说话?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蚊子?”宋紫嫣嫣然一笑,带着狡黠,调笑着牧天翔,就是这一笑,牧天翔立刻明白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半天,牧天翔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着说:“我…我等人。” “哦?能让帅哥大半夜等的,莫非是一位佳人?”宋紫嫣眨眨眼,托着腮帮子歪着头,暧昧的看着牧天翔。 等你啊,牧天翔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调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改口说道:“不…不是,是等我一位兄弟。” “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看来你兄弟今天是不会来了。” “估…估计是吧。”牧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嘻嘻,帅哥,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请我喝酒吗?你看,我也是一个人,本来说好一起来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不来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喝闷酒。”宋紫嫣一副楚楚可怜被朋友放了鸽子的表情,眼里似乎还有泪光。 “好,没问题!”牧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第一反应对方肯定是酒托,第二反应一定是去想怎么反坑对方,可是如今却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宋紫嫣也似乎并不像宋老爷子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凶神恶煞,在牧天翔眼里,宋紫嫣反而越看越迷人。牧天翔叫了酒,和宋紫嫣两人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下肚,借着酒精,之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完全好了,一时嘴皮子飞溅,和宋紫嫣两人越聊越欢。 有说有笑差不多过去了1小时,宋紫嫣似乎喝醉了,醉意朦胧,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望着牧天翔悄声说道:“帅哥,送我去宾馆好吗?” 牧天翔顿时有点犯难,虽然也喝了酒,但是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应该跟宋紫嫣发生什么,但是酒精下肚,也没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天翔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富二代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一脸高傲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跟牧天翔接触好像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表情。 “嗯?什么事?”牧天翔抬头看了看。 “这里有一千块,买你的位置!”富二代大声说道,并拿出一叠大钞“啪”的拍在旁边吧台上。 牧天翔一愣,看看钱,又看看富二代,再看看宋紫嫣,然后咧嘴笑了,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同时把吧台上的钱拿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扶着富二代的肩膀说了个“请”,把富二代让到了位置上。 富二代一脸高傲而得意的看着牧天翔收了钱,并给自己让出了座位,端着酒正准备对宋紫嫣搭讪,就看到旁边牧天翔对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紫嫣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宋紫嫣噗嗤乐了,牧天翔顿时觉得,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接着宋紫嫣也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牧天翔的胳膊。牧天翔想了想,又从刚收的那一千块里数出5张出来也学着刚刚富二代的样子“啪”拍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酒钱,多余的当小费,不用找了。”然后带着宋紫嫣,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富二代,和酒吧里一群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疯了的酒保和酒客。 出了酒吧,已经是后半夜,秋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牧天翔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宋紫嫣身上,看着醉醺醺的宋紫嫣,牧天翔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阿彪,让阿彪接宋紫嫣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宋紫嫣“呕….”一副要吐的样子,赶忙把宋紫嫣扶到酒吧旁边小巷的垃圾桶那,好让宋紫嫣吐出来,宋紫嫣呕了几次,没呕出来,便放弃了,靠在牧天翔怀里,牧天翔准备继续打电话,就在这时,宋紫嫣突然头一抬,红若樱桃的小嘴趁牧天翔不备,贴在牧天翔的嘴巴上,这一刻,牧天翔大脑一片空白,两眼瞪的大大的,本来正在拨号的右手也悬在空中,保持了二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牧天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了,牧天翔呆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牧天翔发呆的时候,一条香软湿滑的香舌,撬开牧天翔的嘴唇滑进了牧天翔的嘴里,顿时,牧天翔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香舌搅拌着牧天翔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给牧天翔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 第十一节 大仙巧降妖 然而,就在牧天翔沉浸在刺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舌又有了动作,慢慢的往牧天翔嘴巴深处伸去,越来越深,当小舌触到牧天翔的咽喉的时候,一阵呕吐感传来才让牧天翔感觉不对劲,猛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哪里还是宋紫嫣,一只红睛青面尖耳的怪物正张着嘴,怪物的舌头正伸在自己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自己喉咙里伸。如此骇人的情景,牧天翔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想喊,却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心想跑,却发现已经吓的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了,想推开怪物,却发现怪物的也不知道是爪子还是胳膊一样的东西,像铁箍一样牢牢的抱住了自己。此时已是后半夜,街上无人,此地又是小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援,于是无限的恐惧伴随着绝望在牧天翔的身体里蔓延,然后牧天翔就感到自己裤子湿了,一阵骚臭味随之传来。怪物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似乎已经习惯了牧天翔的这种表现。随着怪物的动作,牧天翔感觉到嘴里的“舌头”越来越长,已经穿过自己的喉咙,正在食道里往下延伸,并且时不时的一勾,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体里勾出什么东西。牧天翔恐惧到极点,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下牙猛的一咬,本以为能将对方舌头给咬断,谁知道对方舌头居然坚硬无比毫发无损,倒是自己的门牙崩掉了一半。怪物似乎看到牧天翔的表现,觉得好笑,发出低沉的“哈哈”的声音,但是舌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牧天翔这才想起,面馆里小青年说的话,想起高新民死之前的总总奇怪表现。 绝望,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牧天翔脸上显露出来,紧接着,牧天翔感到无比的愤怒,愤怒产生的力量和灵光一现让牧天翔从怪物怀里抽出了双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从算命道士那坑来的护身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的向怪物身上一拍,但是…..牧天翔希望中想看到的怪物受伤逃跑的情景却完全没有出现,怪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怪物看到牧天翔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哈哈”声,同时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那道护身符,嗤的一声,化做一道火光,烧成了灰。我叼你老母啊!牧天翔心中绝望的骂了一句。骂归骂,牧天翔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双手向怪物的舌头抓去,打算要把怪物的舌头从自己肚子里抽出来。怪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所动。 就在牧天翔右手抓住怪物舌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牧天翔的右手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怪物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嗷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猛的缩回舌头,松开双手,接着一巴掌拍在牧天翔的胸口,牧天翔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撞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垃圾堆里。 牧天翔忍着胸口的,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楚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青色的狐狸一般的怪物,但是却比狐狸要大上很多,尖耳,红瞳,尖嘴獠牙,身后九根尾巴,其中八根随着怪物的动作来回摆动,还有一根耷拉在地上,尾巴的尖端连着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的眉头,牧天翔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宋紫嫣,而狐狸的尾巴正是从宋紫嫣眉心痣连了出来。怪物想扑过来,但是又似乎非常忌惮牧天翔的右手,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牧天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手会对怪物造成伤害,但是目前的情况,牧天翔只要知道自己的右手能伤害到怪物就已经足够,牧天翔颤抖着双腿,举起右手,对着怪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别动!”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用类似婴儿的声音,说到:“小子,别以为你的贱爪能伤到本座,本座便吃不了你,告诉你,本座修行一千多年来还没有到了嘴边又溜走的猎物,乖乖的放弃抵抗,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座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什么怪物?”牧天翔虽然恐惧发现对方能说话,便决定用话先稳住对方。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本座是什么,小子,从你开始调查本座事情的开始,便注定了你要成为本座的饵料,你以为你跟那个死老头接触,本座不知道吗?本座本想放过你,用那个傻小子震慑你一下,想不到你还不死心,昨日居然潜入到本座洞府,盗走走本座几丝分魂,还在梦中伤到本座分魂,本座如何能饶你!”怪物似乎对牧天翔恨之入骨。 “高新民是你杀的?”牧天翔之前已经猜到一二,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哼哼,是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在本座肚子里和他见面了。”怪物狰狞道。 “什么洞府?什么分魂?”牧天翔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继续试图稳住怪物,打算拖延到天亮。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聊天到此结束。”怪物似乎看穿了牧天翔的目的,突然嘴一张,对着牧天翔,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逼近牧天翔,牧天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牧天翔心中暗叹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到小巷墙角处传来一声叹气,“诶….”随着这声叹,黑烟凭空消失了。 “谁?!”妖怪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对着墙角,低吼着,全身戒备。而牧天翔,则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又是一声叹气,墙角的一堆废报纸处慢慢爬起个人来,借着月光,看到此人一身酒气,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布鞋,身旁放着个破布袋,和几个已经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从破报纸里扶着墙爬了起来,似乎因为酒喝多了,爬了3次才勉强站住,牧天翔一看立刻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偷他5000块钱的乞丐。 “你是谁?!”怪物发出一阵低吼,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八条尾巴全部指着此人,刚刚黑烟的诡异消失,让怪物如临大敌。 “呃…如此良辰美景,呃..不如坐下来陪我喝….喝几杯,何必打..打杀..杀的弄的一地…地血腥”乞丐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从破布袋里掏出半瓶酒伸向妖怪。 “装神弄鬼!”妖怪说完,八根尾巴的其中一根,青光一闪,闪电般的对着乞丐的胸口一刺。 就在牧天翔以为乞丐死定了的时候,乞丐的破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风自动,立在乞丐面前,妖怪的尾巴刺在布袋上,如同刺在铁块上,完全不得再前进分毫。 “诶,有什么好打的,打架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喝酒。”乞丐手里仍然握着酒瓶,脸上笑意不改。 妖怪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收回尾巴颇为忌惮的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然后一指牧天翔“道友稍等片刻,待本座吃了此人,再陪道友喝酒。”说完调转头来就要攻击牧天翔。 牧天翔有苦难言,想跑又跑不掉,本来看到乞丐挺厉害,以为乞丐能赶走妖怪,谁知乞丐和妖怪居然是什么“道友”,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泡汤了。 “诶。”乞丐又叹了口气,一指牧天翔,“我收了他买命钱,与他有因果,看我面上,此事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牧天翔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去计较乞丐之前偷钱了,感激涕零的对着乞丐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不行!此人见到本座真身,并且伤到本座分魂,若就这么算了,本座以后如何继续修行?!道友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本座对道友出手。”妖怪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吃了牧天翔。牧天翔听到这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诶。”乞丐第四次叹气,“既然如此…”乞丐便不再说话,伸手在破布袋里掏啊掏,不知道在掏什么。“嗯?!”妖怪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看着乞丐。 只见乞丐从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翻开几页,说了句“在这。”,然后看了看妖怪,笑了笑,突然口吐梵音对照这小册子上的字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这是?!”妖怪突然神色大变,接着狂怒而起,八根尾巴一齐向乞丐射去。谁知八根尾巴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乞丐嘿嘿笑了两声,照着小册子继续念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住嘴!住嘴!”妖怪似乎怕极了乞丐念的内容,八条尾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拼命攻击乞丐,可全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 乞丐再次抬头看了看妖怪,摇摇头,接着念道: “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随着最后一个“蛊”字念出,只听到妖怪发出凄惨的吼声,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发着金光从乞丐手中飞了出去,飞到妖怪头顶,接着生出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无尽的吸力,妖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抗吸力,可是全部徒劳,只几秒钟,妖怪的八条尾巴便被吸入漩涡,又过了几秒钟,妖怪惨叫着只剩一个青色的脑袋还留在漩涡外面。 在最后一刻,妖怪嘶吼了一句:“山海经!你是姒…..!!!”没等妖怪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完全吸进了小册子里。随着妖怪被完全吸入,小册子在空中自己合上,飞回了乞丐手中,并且金光也黯淡了下来。 第十二节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乞丐将小册子收回,拿起酒瓶灌了几口酒,看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牧天翔,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牧天翔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那钱,你还要不?”牧天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天乞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右手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大仙救命,谢谢大仙救命,那钱本来就是是孝敬大仙的,不要,不要。”说完牧天翔想起什么似得赶忙从口袋掏出身上的几百元颤巍巍的递给乞丐,“大,大仙,我这还有点孝敬钱,请…请您收下。” 乞丐摇摇头:“你我因果已了,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收回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拿出小册子,“你和此妖的全部因果此时也应该了结一下。”说完右手食指从小册子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往牧天翔眉心点去,牧天翔赶忙捂着脑门连说不要,乞丐大咧咧的说一句:“没事,不疼,乖。”牧天翔便感到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脑门上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乞丐的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数秒过后牧天翔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里,牧天翔看到江红的长途汽车出了车祸翻下了悬崖,接着青色的狐妖出现在车祸现场,在吃掉车祸现场所有死人的魂魄以后,接着变成江红的模样回到h市,因为江红相貌普通,狐妖完全勾引不到年轻男子吸收魂魄,便想办法接触江红的高中同学宋紫嫣,施计骗取宋紫嫣用自己的分魂做成的笔玩了笔仙游戏,成功镇压了宋紫嫣魂魄,化作一颗黑痣寄宿在宋紫嫣眉心,然后操控宋紫嫣的身体,利用宋紫嫣的美貌勾引年轻男子,吸取男子魂魄,并且为了不引起注意,狐妖每次只吸取主魂,没有主魂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并且会在一周内对主魂产生无限渴望,不分时间地点往丢失主魂的方向赶,从而导致各种自杀事故的发生。高新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狐妖知道牧天翔在调查自己后,故意当着牧天翔的面做的,为了震慑牧天翔,没想到牧天翔居然继续调查并且从狐妖的洞府,也就是601拿回来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头发正是狐妖的分魂,狐妖分魂被偷,很是生气,试图操纵分魂在梦中杀死牧天翔,谁知牧天翔右手被乞丐暂借了神力,不但没被杀死,反而伤了狐妖分魂,狐妖只能决定用真身来杀牧天翔,谁知碰上了乞丐。 牧天翔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对乞丐磕头,感谢乞丐的救命之恩,乞丐摆摆手,转身捡起破布袋,并将小册子放进布袋,再不看牧天翔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巷,牧天翔又对着乞丐背影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以外,大声询问:“不知大仙尊姓大名,在哪座庙里可供奉膜拜?” “因果自成天地间,醉卧人间笑对天,看罢凡尘多少事,唯我姒仙理因缘。”乞丐念了句诗,便喝着酒,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牧天翔长跪不起。 等到东方露出第一缕阳光,牧天翔才揉着已经跪了发麻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彪,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来seven接宋紫嫣回家。等阿彪接走了昏迷的宋紫嫣,牧天翔挣扎着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屋。 回出租屋,牧天翔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江红的一切东西,包括纸,眉笔和化妆盒,sf证和钱包还有挎包,当然,关键的那几根头发也一根不拉的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带到郊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宋紫嫣的三张照片来到宋府归还,宋紫嫣已经醒了,并且脾气也已恢复到从前,宋老爷万分感谢,问牧天翔具体原因,牧天翔只解释说酒吧有人用新型毒品给宋紫嫣下毒,给糊弄过去了。宋老爷看闺女确实已经好了,也就没再多问,并且爽快的将剩余的八万块钱打入牧天翔的账户。牧天翔收了钱,告辞走人。 拿着钱,牧天翔首先想到要去医院看一下伤,于是打了辆车直奔h市中心医院,照了ct一看,别的都还好,就是锁骨骨折严重,需要手术打钢钉,牧天翔心想,反正刚赚了钱,做个手术钱应该不成问题,便交钱办理了相关手续,没多久就被安排上了手术台。牧天翔躺在手术台上等了一会,主刀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手术室,一见牧天翔,主刀医生愣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牧天翔,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碰了碰牧天翔,裂着嘴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牧天翔顿时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再一看医生头上的莫西干发型,猛然发现,主刀医生就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富二代,这时才明白昨天乞丐说的“你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顿时牧天翔的汗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富二代狞笑着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并拿出一把大号手术钳…. h市是个安静的小城,初秋的中午,h市没有喧嚣,只有安静与沉默,然而在h市中心医院某手术室,却传出了一名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第一章完。 第一章修改正式启动 @@ 现在每天除了更新新的章节,还会修改第一章,修改目的是让第一章更加有趣,来回调章,给大家添麻烦了,请各位见谅@@ 第一节 躲账 宜城市,某出租公寓楼 “牧天翔!孙子嘿,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这个月房租就可以不交了,老娘今天就是把门拆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从楼里传出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吼叫声,同时伴着咣咣的砸门的声音 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叼着半截牙签,身上穿着土黄色的睡衣,明明很宽大的睡衣却包不住妇女臃肿的身材,导致睡衣上一只猛虎的图样明明是平面图片却表现出一种立体的效果,看上去无比滑稽。 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色的人字拖,最显眼的,是她右手手上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正使出吃奶的劲用刀背咣咣的砸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门上用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个307,旁边挂了个手写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牌子,随着砸门的动静一不住抖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如此大的动静,出租屋周围的邻居和租客们,却只是最多开门伸头看一眼便把头缩了回去,并且赶紧把门关上了,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不时有人小声叹息:看来昨晚房东王太太打麻将又输了,小牧今天是又要倒霉了。却马上被家里人阻止:你小声点,当心让王太太听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听这话,此人马上摇摇头噤声不在言语。 “牧天翔!别跟老娘装死,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里面?告诉你,老娘要过的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赖账的老娘没见过...”妇女一边骂一边砸,整整砸了半个钟头,似乎是累了,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砸累了,拖过楼道里不知道谁家放在外面的一张破凳子,坐在上面直喘气,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么砸下去确实砸不开门,站起身,往楼下走,临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307房门又叫了一嗓子:“孙子诶!牧天翔,你继续躲,老娘去找人把锁给撬了,看你往哪躲。”说完,啪嗒啪嗒,着人字拖下楼了,似乎是下定决心决定去干点什么,非把307房门给打开不可。 过了5分钟,似乎是因为半天没动静,估计中年妇女是离开了,307的房门才终于偷偷的开了一条缝,一只贼溜溜的眼睛隔着门缝左右望了一望,看门口没人,才伸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脑袋带着黑框眼镜的脑袋出来,再次确定门口没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土黄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两只眼却跟贼一样滴溜溜的转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如果不是之前中年妇女那一幕,一般人还真无法将拖欠房租和此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因为中年妇女的缘故,男子挺紧张,摸摸口袋,确定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之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再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看来是决定出门躲躲。 出了公寓大门,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来,点上一支,然后迈步往公寓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边走边嘀咕:“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我先出门躲躲,再不躲,一会老妖婆带人回来把门撬了,真的能活吃了我。不过,话说回来,小爷不就是欠了半年房租,那才多点钱,赶明小爷随便接个大活,买个别墅,老妖婆这破公寓,送给小爷小爷都不要。” 一支烟抽完,公交站台也到了,又点了一支,公交车还没来,此时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男子除了觉得有点闷热以外,就是满脸茫然的往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发呆,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男子的肩膀一下,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汗毛直立,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王…王姐,你…你听我解释,我这两天确实没钱…请你大…大人有大量再…再宽限两天…星期天!最迟星期天,我就把房租给交上…”一边回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也不敢抬头,低着头,似乎是怕一抬头就碰到一张要吃人的脸.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背后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男式皮鞋,“嗯?!”男子心中一愣,老妖婆再怎么狂暴也不会穿男式皮鞋啊,慢慢抬起头. 黑西裤,男式皮带,领带,黑西服,再往上,嗯?胡茬?墨镜?小平头?才5分钟功夫老妖婆去泰国了?不像啊,难道是黑社会?不就半年房租,老妖婆有必要找黑社会来? 这时,来人开口了:“你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牧天翔?”一口正宗男中音,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来人不是房东王太太,也不是王太太找来的黑社会,瞬间挺直了腰板。 “不错,是我,我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秘书兼会计兼保安兼保洁的牧天翔,找我有什么事?”男子此时一点也不结巴了,这么绕口的话却如此顺溜的从男子口中蹦了出来,似乎已经被男子练习了无数遍. 没错,男子正是之前被房东王太太骂了半个钟头的牧天翔,说白了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就牧天翔一个人。 牧天翔,28岁,大学毕业以后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城市混了两年混不下去了,跑到宜城市来,原来在大城市混饭的时候看猎人调查公司之类的挺火,心想在宜城市这三线小城市做个猎人调查公司,做行业的领头羊,赚上第一桶金,就自己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开了家“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 谁知道,宜城市百姓完全对猎人调查公司没概念,相互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导致牧天翔半年以来除了接了一笔帮初中生找跑丢的狗的单子赚了100块钱,别的一笔单子都没接到,而且不但钱没赚到,还欠了半年房租,每天也没个客人上门,只有房东王太太隔三差五的找他要房租,逼的他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的躲着房东王太太,日子很是不好过,此时居然有人因为“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来找他,牧天翔知道,生意上门了,因此说话也顺溜了。 “牧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牧先生可否赏脸?这是我们董事长名片”墨镜说着鞠了个躬,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宋氏餐饮集团董事长宋半山” 宋氏餐饮?牧天翔知道,宋氏餐饮是宜城市做的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企业,几乎是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宋氏快餐连锁的店面。 “宋董事长找我做什么?”牧天翔也很好奇,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找他这个小市民能有什么事。 “还请牧先生过府一叙便知。”墨镜很客气的说道。 “哦,那这样,你把住址留一下,先回去,我换套衣服就去。”牧天翔示意墨镜先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光临了。”墨镜又掏出另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宋府的住址和电话。 第二节 生意来了 牧天翔拿着名片,心里琢磨着,这宋半山找他,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既然如此,这身土不拉几的黄色毛衣就得换掉,可是自己现在哪有钱去买新衣服。想来想去,牧天翔一咬牙一跺脚,拿着信yong卡,去最近的一家西服店租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还有领带和皮鞋。如果帮宋半山事情办成了,佣金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再还信yong卡就是了。 牧天翔心里美美的,从西服店出来,看着身上笔挺的西服,顿时觉得自己格调提高了好多。正美着,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乞丐,谁知乞丐一把抱住牧天翔的胳膊,顿时胳膊上留下几道油印。 “我艹,小爷的新西服!”牧天翔都快哭了,新西服还没穿半个小时就被弄脏了。 “啊?对不起啊,不小心,不小心,我给你擦擦。”乞丐说着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就要来替牧天翔擦干净。 “我擦!”牧天翔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一指乞丐“你离我远点!不用你擦!” “啊?哦,那多不好意思。”乞丐似乎脸红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什么,嗝!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打了个酒嗝,然后递给牧天翔一张名片。 “嗯?”牧天翔正在难过自己的新西服刚要不耐烦的打断,却发现乞丐递过来的名片是宋府的名片“你怎么也有这张名片?” “啊?这么说你也有?”乞丐似乎很吃惊“我这个是一个墨镜给我的,让我去帮什么忙,可我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哪。” “哦”牧天翔感到奇怪,怎么宋半山除了邀请自己还邀请了这么一货,但是既然同是宋半山邀请的,也不好过于针对,而且不凡之人必有过人之处所以宋半山才邀请他,还是对乞丐友善点的好,便说:“正好我也要去这里,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哦,那感情好,多谢多谢。”乞丐似乎很高兴“不知牧先生贵姓?” “嗯?”牧天翔感到奇怪,这要饭的怎么知道我姓牧,但是也很无语“你有病啊,你既然知道我姓牧,还问我贵姓。” 乞丐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病仍可用药医,无命千金换不来。”牧天翔嘀咕了一句“神经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带着乞丐直奔宋府。 差不多过了40分钟,牧天翔带着到了宋府门口,按响了门铃。 宋府,宋半山正和管家宋福谈话,就听墨镜上来报告,“老爷,牧天翔来了。” “哦?快快有请。”宋半山连忙示意墨镜请人,而墨镜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怎么了?”宋半山看墨镜不动,有些奇怪便问道。 “回老爷,牧天翔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一名乞丐…要一起请进来吗?”墨镜犹豫了一下。 “这…”宋半山也有些奇怪,这牧天翔为何和一名乞丐一起来。 这时,一旁的宋福说话了“老爷,我觉得这个乞丐肯定是牧天翔请来的高人,我们不但要请进来,还得奉为上宾,这样牧先生的面子上也过的去,而且说不定能替您解决这个问题的正是这位高人” “嗯,有道理”宋半山点点头“阿彪,快快有请二位,对乞丐更是要客气。” 阿彪出门,将乞丐和牧天翔二人迎进门来,对乞丐尤其恭敬,牧天翔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果然是高人,和自己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样。 进得大门,牧天翔就闻到一股檀香,十分好闻,正准备多吸两口,却听到乞丐突然皱着鼻子说了一句“好…好臭,好臭的骚气。” 把阿彪和牧天翔听的顿觉无语,心说,不说檀香本身的香味吧,就算没有味道,也比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强,乞丐居然还好意思说好臭。 这时,宋半山和管家宋福,也从里屋出来,牧天翔仔细观瞧,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老者身穿一件墨色唐装,一头白发一丝不乱,有着一双严峻的朗目,体型消瘦,身形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老者出来,对着乞丐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师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请。”然后对牧天翔一拱手“牧先生也这边有请。” 牧天翔说愣了,心中不悦:就算乞丐是能人,这个差别也有点偏大吧。但是想到身上的西装和出租屋租金,只能忍了。 几人在里屋坐定,宋半山让阿彪去倒茶,谁知乞丐大手一挥“喝茶没意思,上酒吧。”牧天翔心说,这乞丐果然是高人,居然这么不客气,别的不说,就这脸皮,我可是自叹不如。 宋半山一愣,宋福看宋半山发愣,赶忙轻轻的推了推,用口型对宋半山说:“高人都这样!” “哦,哦”宋半山回过神来,吩咐阿彪上菜。 酒菜摆好,宋半山端起酒杯说了句请,就感觉旁边乞丐蹭的站起来,然后筷子也不拿,两只手直接上,逮着什么抓什么抓到什么就往嘴里丢,然后嚼也不嚼,就咕咚咽下去。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宋半山愣了,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这个大师怎么跟饿鬼投胎似得,然后宋福在旁边又推了他,做了个“高人”的表情,宋半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牧天翔看宋半山都没说什么了,也就只能佩服乞丐厉害。夹了几道乞丐没抓过的菜,慢慢吃起来。 倒是宋半山,一直在旁边劝:“大师,慢点,慢点,不够的话我让后厨再做。” 乞丐也不回应,抄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看的宋半山心里佩服的不行,对着牧天翔说:“大师真是好酒量啊。” 牧天翔被说的一愣,只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这位高人是宋老爷子从哪请来的?” “嗯?!”牧天翔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乞丐仍然手不停嘴不停的努力的吃着, “这位大师不是牧先生请来的吗?”宋半山试探着问 “嗯?高人不是宋老爷子让保镖请来的吗?”牧天翔被宋半山问糊涂了。 “阿彪?”宋半山一脸疑惑的问阿彪。 “报告老爷,我只请了牧先生一个人。”墨镜老实的回答到。 “那不对啊,这个乞丐当时拿着一张宋府的名片来找我,说您保镖找他给了他一张名片找他帮忙,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就像这样…”牧天翔说完就在身上掏名片,可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到“咦,我的名片呢?” 这时,正在吃喝的乞丐空出一只手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是,是,就是这个,他当时…嗯?”牧天翔一愣“这张名片怎么在你那儿?” “嗨,这种小事管他干嘛,来,来,吃吃。”乞丐大手一摆,继续吃喝。 “好哇!原来你偷了我的名片还有胆跑这来蹭吃蹭喝!”牧天翔气个半死,站起来指着乞丐。 “好哇!好乞丐,居然跑我宋府来骗吃骗喝!”宋北山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事,小事,好说好说,不用客气”乞丐哈哈大笑 “阿彪,给我把他轰出去!”宋北山气的手直抖,然后回头“啪”拍了宋福脑袋“高人?!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宋福抱着脑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阿彪把乞丐轰了出去,一段闹剧才算结束,宋北山平复了一下心情,给牧天翔倒了杯酒说到:“被乞丐捣乱了,请牧先生见谅,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说了,不知牧先生对宜城市的赛文酒吧可否熟悉?” 牧天翔想了想,seven是h是不多的两家大型酒吧之一,每到夜里,宜城市的比较爱玩的青年男女,都喜欢去,牧天翔刚来宜城市的时候,身上还有点钱,也去了一两次,后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也就没再去了。 一般来说,seven都是青年男女谈论的话题,宋北山这个岁数的人居然问起seven,牧天翔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知道,老爷子难道想让我调查seven?” 宋北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倒不全是,宋某和赛文并无恩怨,说来丢人,只是宋某膝下有一独女,名宋紫嫣,年方三七,从小乖巧听话,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她和一个朋友去了一次那赛文以后,就夜夜都往那赛文跑,并且夜夜烂醉而归,丢人啊,丢人…”宋北山说到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闺女从小乖巧听话,自那以后却性情大变,一日,贱内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两句,她居然….她居然动手打了她亲娘,并且三天没有回家,并且回家后也对家里上上下下恶语相加。”宋北山说到这里,宋福也跟着唉声叹气。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去seven劝宋小姐不再去seven?”牧天翔有些头大,他是做调查的,不是做保姆的,让他靠嘴皮子能说服一个从脾气很坏的千金大小姐改邪归正,这比让他去工地搬砖还难。 “不是”宋北山摇摇头“牧先生误会了,事到如今,宋某仍然觉得事有蹊跷,明明乖巧听话的闺女为何一夜之间突然转性,老夫也曾让阿彪去调查,可是似乎紫嫣已经将阿彪的外貌告诉给那赛文的人,阿彪一到门口就被阻拦,无法进得其内。” 原来墨镜叫阿彪,牧天翔嘀咕了一句。 “老爷子是想让我帮忙调查seven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宋小姐,并且让宋小姐性情大变?” “正是如此。”宋北山点头称是。 牧天翔喝了口酒,略微思索一下,开口道:“老爷子有没有考虑过…毒品?据我所知,酒吧里最容易改变一个人性格的就是毒品。” “老夫原先也以为是毒品,曾经偷偷的用小女的呕吐物去找人化验,却化验不出任何毒品成分,甚至,一日,贱内曾趁其大醉,取其部分血液去化验,也依旧没有化验出任何结果”宋北山又摇了摇头。 牧天翔想了想“老爷子有没有试过报警?” “报了,可警察说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也无法插手。” “这么说来,光靠猜看来也没用,确实只能去现场实际调查一下才能知道结果,既然这样,不知老爷子关于这次调查的经费…”牧天翔觉得确实得去调查一番才好。 “钱的问题好说,只要牧先生答应接下此事,宋某先出两万定金,若牧先生调查出接果拯救紫嫣,宋某再出八万作为答谢。”见到牧天翔要答应,宋北山毫不犹豫的说出早就准备好不容牧天翔拒绝的价码。 牧天翔心里咯噔一下,十万?发财了发财了,原来牧天翔以为最多打算要一万,够付一年的房租的,没想到宋北山直接翻了十倍,光定金就有两万,有这十万,不但能把欠的房租给还了,直起身面对老妖婆了,还至少5年内不用担心老妖婆上门要债了。 顿时牧天翔激动的满眼都是星星,口水都快下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整整领带,重新坐好,正色道:“既然这样,这单我就接了,事不宜迟,麻烦宋老爷子给我张令千金的近照,我打算今晚就动身。” “好,牧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阿彪,去相册取一张小姐近照,和两万块钱来。”宋北山看牧天翔答应接单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指挥墨镜去取东西,然后又和牧天翔聊了会儿。没一会,阿彪取来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宋北山,宋北山看了看,转手交给了牧天翔。 “牧先生,钱和照片都在这信封里了,信封没有封口,你可以清点一下。”牧天翔接过信封,微微掂量了一下,便放进了贴身口袋里。 宋北山点点头,“既然如此,小女估计也快醒了,让她看到你我接触,对牧先生调查不利,那么,牧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有任何消息,牧先生你联系阿彪即可,阿彪,送客。”“是,牧先生,请。”阿彪对着牧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天翔赶紧起身告辞。 牧天翔打了车直接回到公寓楼下,怀揣2w块钱,牧天翔意气风发的走在楼梯上,觉得此时自己腰板也直了,胆子也大了,一路哼着小曲,叼着香烟,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走去。 刚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的人,正撅着屁股在他门口鼓捣着门锁,门上那本来就不咋样的破锁此时已经被卸了一半了,难道自己走错了? 牧天翔皱了皱眉头看了下门牌,没错啊,是307啊,旁边还贴着牧天翔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纸条,一定是小偷?! 擦,小爷我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开一次张孙子你还来偷小爷的,牧天翔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踢在那随着鼓捣一晃一晃的屁股上。 第三节 遇贼? 高新民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出门就踩了狗屎,蹬自行车上班路上看见路边狗打架走神,一头撞电线杆上去了,车链子还给撞掉了。好不容易上完链条赶到班上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被师傅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后来师傅出门做事,留他一个人看店,谁知道跑来一个提着菜刀的又胖又凶的母老虎。那可真的是母老虎,母的,还因为太胖把衣服上的老虎图案穿出了立体效果,母老虎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高新民让他跟着去帮她开锁。 他不想去,他总共才学徒1星期,还什么都不懂,可他刚说一句师傅半小时就会回来,母老虎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大有如果他不去就要把他血祭手里那把菜刀的架势,他不得已,只能拎着师傅的工具给师傅留了一张纸条,跟着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把他带到地方,一指门锁,就让他自己去弄,还留了话,弄开了给钱,弄不开一毛钱都没有,然后母老虎拎着菜刀去买菜去了。那破锁,都生锈了,有几个螺丝都毛了,高新民摸索着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才鼓捣开一半,眼看再弄半小时差不多就开了,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过来,一下子没蹲好一头撞在了门上,顿时一股剧痛从鼻梁传来,紧接着就感觉一种液体控制不住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到嘴里一股子腥味。 高新民本来就瘪了一肚子火,被这么一刺激,腾的就跳了起来,骂开了:“哪个龟儿子踢你老子我?!”刚骂完,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对方砰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呦呵,孙子你偷东西还敢骂人?就是小爷我踢的”把高新民踹坐在地上。 高新民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爬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了对方的腿,使出吃奶的劲抱起对方往地上一摔,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毫无章法的左右开弓。 被骑的,正是牧天翔。牧天翔也不是吃素的,掐住高新民的肩膀,右脚一蹬对方肚子一个鲤鱼跃龙门把高新民丢了过去,立刻两人你来我往的撕吧起来,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邻居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问他们为什么打架,牧天翔头发也乱了,西服也撕了条口子,鼻青脸肿,一指高新民:“这孙子偷小爷的东西!”。 老百姓最恨小偷,一听牧天翔这话,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新民大有下一个瞬间就要把高新民给撕了的感觉。 高新民急了:“龟儿子才偷你东西,我是锁匠,被人喊过来开锁的!”一听这话,周围有几个曾经被小偷光顾过的有经验的邻居马上问到:“谁喊你来的?你把他喊来。你锁匠的上岗证呢?拿出来看看。” 高新民立刻傻了眼,他刚学徒一个星期,哪来的上岗证,母老虎把他一个人丢这,自己跑去买菜了,他也不知道母老虎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母老虎电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不出来?!肯定是小偷,小爷我不会说错!大伙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牧天翔看高新民说不出话来,立刻得意起来。高新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么倒霉,一时忍不住,20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绑了好还是不绑好。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女声从楼下直冲上三楼:“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什么嚎,哭丧啊?哭丧回家哭去!”所有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唯独高新民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激动,也顾不上擦眼泪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鼻血眼泪抹了个大花脸,激动的向周围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喊我来开锁的!!”邻居们互相望了望,想到早上王太太的叫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高新民,又看了看牧天翔,纷纷摇头,各回各家。 牧天翔愣了半天,看了看高新民,突然想起老妖婆之前说的要找人把锁撬了,顿时明白了,一滴冷汗就下来了。 此时,房东王太太拎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来到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到她之前找的帮她开锁的锁匠满脸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鼻涕弄的一个大花脸,王太太也有点纳闷,难道这锁那么难开?要用牙去咬?一扭头,看到牧天翔鼻青脸肿的站在门边口,立刻想起牧天翔欠的半年房租,顿时火气上来了,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大吼了道:“牧!!天!!….”翔字还没喊出来,却被一个东西堵她嘴上了。 王太太一愣,却看到牧天翔一脸得意,叼着烟。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正要发火,却发现那东西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又一愣,也顾不上发火了,飞快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是整整一百张。 “牧天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太太拿着钱,火气没了一半,就是不知道牧天翔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 “上半年欠的房钱,和下半年的租金,王太太,你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牧天翔一脸小爷现在有钱了的表情。 王太太再次一愣,一脸的疑惑,怎么才过了2个小时,这小子就有这么有钱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他有钱付房钱就行,管他钱哪来的呢,3楼的公寓房不好出租,他肯多租半年,并且先付租金,求之不得。 理罢思绪,王太太满脸横肉的脸上也堆出了一脸笑容,就是在牧天翔看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呦,天翔啊,发财了啊,我就说嘛,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老板的料,果不其然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多钱租一年,足够足够,房子嘛,你想住多久都行,放心住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证没人来打搅。” 王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肚子上的肉褶翻开露出夹在肉褶中间的口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把肉褶又放下,顿时把牧天翔看傻眼,擦,老妖婆的钱还能这样藏。 “那天翔啊,你好好住着,我先走了。”王太太笑眯眯的转身要走,“等一下,王太太。”牧天翔叫住了老妖婆,“嗯?天翔啊,你还有什么事吗?”王太太回头 “王太太,你收了我的房租,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个收条啊?”牧天翔两只贼眼一转,哼,想坑我,没门,想不写收条到时候不认账,做梦! “啊?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应该的,应该的。”王太太说着,麻利的从菜篮子里拿出记账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张收条递给牧天翔。 见牧天翔收好收条,王太太刚要走,又被牧天翔叫住:“王太太,你看看你门上这锁….” 牧天翔指了指门上卸了一半的破锁,王太太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锁,看到卸了一半的锁,眼都绿了,房子虽然是租给牧天翔的,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刚刚牧天翔没付房租,为了赶牧天翔走,才去找人撬锁,现在牧天翔房租付了,再看这锁被撬了,顿时如同割了王太太身上一块肉,立马脸色恢复成老虎状,对着还在楼梯口抹眼泪的高新民大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锁弄成这付狗啃的模样的?!你弄成这模样我以后这房子还怎么租给别人?!” 高新民被吼愣住了,一时大脑短路没反应过来,连哭都给忘了“不是你让我。。。”高新民半天瘪了一句。 “你什么你?!我让你把门开下来,谁让你把锁弄成这个模样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锁复原,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南菜场王姐的厉害!”,连唬带吓,高新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小时后,在王太太的监督下,高新民边哭边弄,终于把门锁给装起来了,看到高新民把门锁给装起来,牧天翔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子,随手一关将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管门口的高新民和老妖婆。 王太太看锁装好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新民一抹眼泪赶快把王太太拦住了,“王..王阿姨”王太太眼瞪的溜圆:“你叫谁阿姨?!你再叫一声试试?!”高新民赶快改口“王..王姐,那个工…工钱。” 王太太一听火腾的就又起来了,带着120分的力气吼到:“你还有脸要工钱?你把我的锁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有脸要工钱?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弄开了给钱!你弄开了吗?!”高新民机械的摇摇头,“那你还有脸跟我要工钱?!滚!”高新民有心发火,可看到那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又胆怯了,心里憋了一肚子委屈,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工具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瞅那熊样,还跟我要工钱!”王太太哼了一声,提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回家了。 第一节 千日醉与百日眠 阳青市很大,大到从城的最东面到城的最西面的最佳选择是坐长途大巴,可惜的是,阳青市市区并不大,整个阳青市是由周围大大小小10多个县区组成的,从而也导致了阳青市很穷,穷到满大街跑的都是黄色小面包。穷则生乱,所以,阳青市很乱,乱到大街上除了人,还可以看到各种动物,当然,不只是猫,狗,驴子和牛等大型牲口很也很常见,偶尔也会看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市区经过。因为太乱,阳青市大大小小的案件,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入室盗抢时有发生,最频繁的,还是妇女儿童的拐卖案件。好在近几年,省里大力调配安防人员到阳青市,阳青市的治安才有所好转。 5年前的一个秋天,阳青市市立小学门口,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也不知道是因为书包里书过多,还是因为小女孩注意力被旁边捏面人的老汉吸引,慢吞吞的往前走。她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小又细,似乎是因为面人看腻了,她便唱起歌来并开始往前走,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小芳!”一声轻呼停住了小女孩的脚步,小女孩转过头俏生生的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站在一辆三蹦子旁边正冲小女孩招手站,微胖的身段努力的套着一件已经有些褪色的妮子大褂。“王阿姨!”小女孩似乎认识妇女,脆生生的叫了声,便一阵小跑,向妇女跑了过去。 “小芳啊,放学了吗?”被小女孩称作王阿姨的中年妇女,一把接过小女孩的书包,并且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女孩。 “嗯,放学了,王阿姨,我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小女孩似乎对妇女非常熟悉,一边放心的把书包递给王阿姨,一边问。 “你妈妈说她今天要加班,赶不上你放学了,今天,让我来接你放学。”王阿姨有些心疼的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一边遗憾的说。 “哦…”小女孩似乎有些失望“妈妈真是的,总是加班加班,老不来接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小芳乖,你妈妈不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你买好吃的和好玩的。”王阿姨一边哄着小芳,一边把手伸向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小芳,吃糖,阿姨特地从家里带来的。” “嗯,谢谢阿姨。”似乎是因为看到了糖,小芳一时忘了不开心,高兴的结果来,剥开糖纸,正要往嘴里送。 “咦,这个糖好,我喜欢吃!”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酒气,从旁边伸过一只黑乎乎的手来,一把将糖抢了过去。小芳和妇女都愣住了,转头看时,只见一个满脸乌黑的中年乞丐,满嘴酒气,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扣在腰上。有诗为证: 吃下百家饭,穿上万补衣,执酒莫问路,天下任我行。 乞丐一缩手,将糖放回自己怀里,当看到糖被乞丐抢走,中年妇女不知为何脸色煞白,也不顾旁人眼光了,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了,满脸怒气猛的冲上去,一把拽住乞丐衣服,又拉又扯,边扯边骂:“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抢小孩的糖吃!你给我把糖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乞丐满脸讪笑,一只手抵挡着中年妇女的“攻击”,另一只抓糖的手,趁中年妇女不备猛的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打着酒嗝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道:“嗝…莫抢,莫抢…嗝…我那瓶千日醉…嗝…一直没有下酒菜来着…嗝…你这颗百日眠…嗝…实在是我那瓶千日醉的最佳下酒菜…嗝…给那小娃娃吃了,实在太浪费了….”说完,趁妇女一分神,“咕咚”一声把糖咽了下去。 妇女一看糖被乞丐咽下去了,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臭要饭的!抢小孩的糖,你不得好死,你被天打雷劈….”,小芳不明白为什么妇女会为了一块糖这么激动,只能蹲在妇女旁边含着泪:“王阿姨,你别哭了,小芳不要糖了。”两人抱成一团哭的是昏天暗地。 就在这时,乞丐醉眼朦胧的推了推妇女:“嘿,嘿,嗝…该走了,再不走,真的要劈了。” 此时,明明是晴天,但是,就在乞丐刚说完,只听“咔嚓”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离妇女不远的地方,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旁边捏面人的老头正专心的捏着一只猴头,被雷声一吓,直接捏成了猪头。 妇女也吓了一条,也顾不上哭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拽着小芳的手说:“走,小芳,上车,别理这个神经病,阿姨带你回家。” 小芳看到王阿姨不哭了,自己也抹干了眼泪,跟着妇女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阿姨,等一下”轻轻挣脱了妇女的手,然后拉开衣服口袋的拉链,掏出一个不大的布制小钱包来,看分量,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也就4,5个钢镚儿的模样。将钱包里的所有钱都倒在自己手上,然后转身,走到乞丐面前,双手捧钱,轻轻的放在乞丐手上,“叔叔,你一定是很饿了吧,所以才想吃糖,这些是我这学期省下来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几个馒头让叔叔你垫垫肚子。” 乞丐似乎有些惊讶,再仔细观瞧小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了声:“好,好!”便接过钱来放进布袋里,小芳看乞丐将钱接下来了,十分高兴,转身往三蹦子走。 “嗝…那啥,你…你等一下”,乞丐叫住了小芳,然后抓耳挠腮的在身上找了一番,最后从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递给小芳“你予我因,我还你果,嗝…这个纽扣你收好,哭的时候将眼泪抹在上面。”也不管小芳听没听懂,将纽扣塞到小芳手里。 “谢谢叔叔。”小芳听到乞丐所言,但是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郑重的将纽扣郑重的放在身上。 “诶…”乞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看了看小芳,又摇了摇头,“因果缠身,因果缠身。” 自言自语的说完,便自己贴着墙根躺了下来,似乎是打算睡一会。 就在这时,妇女看小芳还没回去,便又跑回来,白了乞丐一眼,拉着小芳匆匆忙忙的往三蹦子走去。 “种善因,得善果,埋恶因,自食恶果。”乞丐似乎睡着了说着梦话,对着妇女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神经病!”妇女上了三蹦子,伸出头来骂了一句,发动三蹦子,扬长而去。 第二节 我去桥下等着 5年后 叶江市是个旅游城市,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栀子花山的山谷里,栀子花山,因为周围的几座山峰连起来看着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而闻名,从其中的一座山峰里流出一股清泉,横贯了整个叶江市,润养着叶江市的百姓。 每当夜幕降临,叶江市的街道上无数的路灯都陆续亮起来了,无论大街小巷,到处都一片繁华。一条条的街道上装点着不计其数的霓虹灯,红的,黄的,蓝的,银色的,绿的,绛紫色,橙色...五光十色,绚丽多姿。 这一日深夜,叶江市已停止了喧嚣,百姓们已经纷纷入睡,叶江市的某座石桥上,一名30多岁的少妇正靠着桥栏杆望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发呆。她长发披肩,虽然被风吹乱了,仍然卷曲自如。似乎是因为长期饱受困苦,看姒红润的脸庞呈土黄色,嘴唇干裂。一件绿色的妮子大衣裹着她纤弱的身子,黑色的布鞋使她显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 少妇似乎是有重重的心事,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脸庞划过。闭着眼流了一会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用袖子抹去眼泪,抬起腿往栏杆上爬去。她要轻身?此时已是深夜,已经没有过往的车辆,周围除了一个已经熟睡的乞丐,再无他人,似乎,少妇的死已成定局。 眼看少妇已经翻越了栏杆,坐在桥边上,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哀嚎从少妇身旁传来“儿子啊!!”原本已经熟睡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闭着眼睛,满脸悲容,撕心裂肺的呼喊。哀嚎打断了少妇原本打算轻身的思绪,目瞪口呆的望着乞丐。 “儿子啊!!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啊!!”乞丐丝毫不理会少妇的目光,扒在栏杆上鬼哭狼嚎一般的吼着。 “儿子,你等着,爹这就下去陪你,也好让你在九泉之下有个伴,免的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们来世再做父子。”说完,乞丐扒着栏杆就要往桥下跳。 见此情景,一旁的少妇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赶忙翻回桥上,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拽着乞丐不让他跳下去,边拉边劝“大哥,大哥,你别想不开,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似乎是因为少妇拉着乞丐,乞丐才注意到少妇。“啊?你不是刚刚也要跳河的吗,你跳你的就是了,拉我干嘛,你刚刚要跳的时候我也没影响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这桥是你买下来的,只准你跳,不准我跳?”乞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少妇被乞丐一句话噎的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拉住乞丐,“大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拉我干嘛,撒开,撒开,不要影响我跳河。儿子诶!你等着,你爹马上就下去陪你。”乞丐鄙夷的看了少妇一眼,然后继续要跳河。 “大哥,大哥,咱先过来行吗?你有什么困难,我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少妇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帮我解决?你自己都要跳河了,你拿什么来帮我解决,诶,让开,让开,我还是下去见我儿子的好。”乞丐挣扎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努力往栏杆上爬。 “大哥,大哥,你看这样,你就当临死之前找个人念叨下,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再跳也不迟,总比把所有东西都烂在肚子里,当个憋死鬼强。”少妇决定先拖延一会时间,再想办法。 “啊?瘪死鬼…呃….也对。”乞丐似乎被少妇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的从栏杆上下来,坐在了地上。少妇蹲在旁边,看到乞丐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开口慢慢说到。 “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个儿子叫张明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已经12岁了,7年前,我带着张明方在阳青市公园玩,当时,我去给儿子买饮料,我儿子很乖的,我让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他就坐在那不动。”乞丐说着说着,似乎勾起了无限回忆,开始慢慢述说。 “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我儿子最喜欢喝成橙子汽水,谁知道,就在我买汽水的功夫,我儿子丢了,当时,我急坏了,报警,登报,贴寻人启事,所有的方法我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儿子,媳妇儿也跟我离婚了,工作也丢了,诶。”似乎是因为说到伤心处,乞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又灌了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我最后一狠心,把房子给卖了,收拾了点东西,就独自走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这一走,我就走了7年,这些年来,我走了好多个城市,盘缠用光了,我就一边要饭,一边找。终于,在昨天,我有了儿子的线索,我一高兴,就喝了点酒,谁知道,贪杯误事啊,一觉醒来,我唯一的一部跟别人联系的手机,被人给偷了,线索全断了,我悔啊,我不该贪杯啊,我对不起我儿子啊…”乞丐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乞丐的故事似乎是勾起了少妇自己的回忆,故事还没说完,少妇已是泪流满面,听到乞丐手机被偷,少妇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手机,放到乞丐手中:“大哥,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和一部手机,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听小妹一句话,小妹这里还有几百元钱和一部手机,我是用不上了,但是你还有希望,不要放弃,拿着这手机和钱,明天去补办一张卡,争取早日找到你的儿子。”说完别过脸去,无声的流泪。 “真的?你真的把手机和钱都给我?!”乞丐似乎万分高兴,紧紧攥住手机和钱包,少妇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少妇点头,乞丐一蹦三尺高“那真是太好了!你是要跳河是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提着东西转身就往桥下走。 “你…!”少妇对乞丐的行为十分无语,看到乞丐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叹了口气,转身向桥栏杆走去。 走到桥栏杆那,少妇刚抬腿要爬,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是那乞丐,有些腼腆的站在自己身后,以为乞丐是回来道谢的,摇摇头说:“大哥,不用跟我道谢了,要是找到你儿子,给我坟头烧一把黄纸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也让我在九泉之下有所安心。” 乞丐腆着脸看着少妇:“大妹子,我找你不是这个事,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找到儿子也没件像样的衣服跟他相见,你呢,反正都是要死了,这么好的一件呢子大衣,要是跟你一起掉河里,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要不…你把呢子大衣给我,你看如何?” 少妇顿时无语,心中斥责乞丐贪得无厌,但是又想想乞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自己马上都要死了,还留着这件衣服有什么用,不如送给乞丐做个顺水人情,便没再多说,脱下了大衣递给了乞丐。乞丐接过大衣,讪讪的笑着,点着头,转身走了。 少妇十分无奈,再次叹了口气,看着乞丐走了,便转过身来,继续准备跳河,刚把一条退搭上桥栅栏,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再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乞丐,“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妇三番两次被打断,心中十分不悦,语气也没有开始那么客气了。 可乞丐不管那么多,再次讪讪的笑着,这次还有点脸红,脏兮兮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嘴上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妹子,你看,我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少妇深深的换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吧,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嘿嘿,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乞丐的更难为情了,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妹子,你看,你呢,马上都要死了,我呢,我已经离婚七年了,你看不如…” 听到这里,少妇的表情冷了下来,低声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大妹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反正早晚都要死了,我也七年没碰过女人了,不如你我找个地方陪我一晚上,你看怎么样?”乞丐十分无耻的厚颜说道。 “啪!”少妇又羞又气,抬手猛的给了乞丐一巴掌,哭着骂道:“滚!你给我滚!” 乞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委屈,揉着被打的脸,低声说道:“不陪就不陪,干嘛打人…”然后转身往后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好吧好吧,大不了我将就点,去桥下等着就是了”。 “你…!”少妇听到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到乞丐真的往桥下走了,想到自己的心事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呜呜”的蹲在桥栅栏旁大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许久,少妇才由大哭改为抽泣,却听到旁边传来打呼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乞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睡着了,正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少妇又气又恨的瞪了乞丐一眼,想起乞丐之前说的话,便放弃了跳河的念头,转身要走,却听到乞丐说了一句让她震惊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梦话:“小芳,你屁股上的那块胎记还在吗?” 没错,少妇就是小芳的母亲张秀珍,自从5年前独生女儿小芳被邻居王婶拐卖到外地后,张秀珍几乎疯掉,虽然王婶最后被警察捉拿归案,可是小芳被几经转手,连王婶都不知道小芳被卖往何方了。好在张秀珍是个坚强的女子,收拾了行囊便独自踏上了寻找亲生女儿的道路,可是人海茫茫,张秀珍5年时间几乎跑遍全国,可还是一无所获。 5年了,绝望让只有小学文化的张秀珍认为自己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报应在女儿身上,便放弃了寻找,决定选择轻生来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所以当张秀珍听到乞丐的经历,感同身受,想到自己的经历,便将随身财物都给了乞丐,帮助乞丐的同时也希望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张秀珍从小带着女儿,对女儿身上的每一颗痣都无比熟悉,知道小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因为地方比较隐私,所以即使登寻人启事的时候也没说胎记的事情,但是乞丐却说出了女儿的名字并且说出了这块胎记的位置,让张秀珍万分激动,如同身处黑暗中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丝火星,火星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产生了巨大的希望。 张秀珍怔怔的站在旁边看着乞丐,冥冥中觉得乞丐是找到小芳的关键所在,只见乞丐翻了个身,又嘟囔了一句梦话:“小芳,张老师说你期中考试得了98分。” 听到这里,张秀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噗通一声对着乞丐跪了下来带着颤音:“请大师告诉我,我女儿到底在哪!” 小芳被拐卖那年,她的数学老师姓张,那天正是期中考试刚过,在小芳被拐卖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小芳的数学成绩确实是98分,全班第二,当时张秀珍还对着试卷哭了好久。 乞丐两次说中,张秀珍知道自己碰上“神仙”了,立刻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询问女儿下落,可是无论张秀珍怎么说话,乞丐就是不醒,仍然呼呼大睡,偶尔传出一两句梦话,却再也没提到小芳。 张秀珍不敢打扰乞丐,也不敢离开,就在乞丐面前一直跪着,不停磕头,脑门磕红了,磕肿了,最后磕出血来,可张秀珍丝毫不在意,张秀珍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拜托“大师”带她找到女儿。 第三节 别浪费我的酒 天蒙蒙亮,j市的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了行人和卖早点的小贩,当人们路过石桥的时候,都看到了一个怪异的场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少妇,身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对着一名乞丐,不停的磕头,少妇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基本上是趴在地上,只是偶尔机械的点着头,嘴里嘟囔着女儿,大师什么的,而乞丐身上则披盖着完全不合身份的绿色妮子大衣。过路的人们纷纷猜测,指指点点,少妇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乞丐的手中,钱债?情债?少妇对此毫不介意仍然长跪不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石桥上,乞丐和少妇处,已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人看少妇可怜,试图把少妇拉起来,却招到少妇拼命反抗,有人指责乞丐没人性,可乞丐似乎睡的很死,对于周围人的指责完全没有反应,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准备对乞丐动手,少妇发疯般的护在乞丐面前,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念叨着:“造孽啊。”留下了可怜的泪水 “哈~~~”随着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乞丐似乎已经睡醒,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众人看乞丐醒了,指着声更多了,乞丐却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爬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从破口袋里掏出喝剩下的半瓶酒出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呼噜呼噜漱了漱口,吐在旁边的地上,一股刺鼻的酒气顿时发散开来,周围人纷纷停下了指着捏住口鼻,一散而开。 乞丐漱完口,左右一看周围人已经走差不多了,满意的发出“嗯”的一声,将破口袋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走。刚抬脚,就感觉右脚被人抱住了,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看见张秀珍正跪在地上抱住自己右脚泪流满面,额头血肉模糊。 “鬼呀!”乞丐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大叫一声“你干嘛,你干嘛,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要死的,不是我逼你的。撒手,撒手,别缠着我。” 张秀珍磕了大半夜的头,几乎昏死过去,是找到女儿的希望一直支撑着自己不倒,不敢打扰乞丐,也不让别人打扰乞丐睡觉,生怕乞丐生气不告诉自己女儿在哪,好不容易等到早上乞丐睡醒,正准备询问乞丐,却看到乞丐抬脚要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乞丐右脚,“大师,大师,是我,是我,我没死,我没死…”张秀珍拼尽全身力气说到。 “没死?”乞丐听到张秀珍说她没死,似乎松了口气“你夜里不是说你要跳河的吗?怎么不跳了?没死就没死吧,那你松开我的脚,然后你跳你的河,我走我的路,你看好不好。”乞丐一边努力掰开张秀珍死命抓住自己右脚不放的双手,一边讪讪的说。 “不!大师,我不跳河了,我知道大师是高人,我知道大师知道我女儿小芳在哪,求大师告诉我,就算是给大师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张秀芳紧紧抓住乞丐右脚坚决不放手。 “什么小方小圆,我不知道,你赶快放手,我还要去找我儿子,哎呦。”乞丐看到自己右脚脚脖子被抓的有些发青了,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不!大师不告诉我小芳在哪,我死也不放手。”张秀珍抓着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知道自己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希望了,因此牢牢抓住不松手。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顿觉有趣,又渐渐围了过来。 “你…!”乞丐见张秀珍坚决不撒手,也没办法了,只能盘腿在张秀珍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要找你女儿…?”乞丐问到。 “是,请大师告知。”张秀珍看乞丐心意改变,心中顿喜,连忙点头称是。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乞丐忽然话锋一转。 “是!”张秀珍毫不犹豫,立刻点头。 “这样的话…”乞丐犹豫了一会,想了想,从破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团出来,找到线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出来,说了句别动,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将线头贴在了张秀珍血肉模糊的额头上。 张秀珍吃疼,哆嗦了一下,但是听到乞丐说别动,便咬牙忍住,任凭乞丐将线头贴在自己伤口上,顿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画面自动排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镜头,镜头里,张秀珍看到自己当年仅八岁的女儿在学校门口被隔壁王婶拐骗的完整一幕。 时隔五年,张秀珍再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当年自己的女儿的模样,看到女儿被王婶拐骗的一幕,激动,伤心,积压了五年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小芳!!”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然后昏死过去。 围观众人只看到此情景,只当乞丐的行为触碰了少妇的伤口,让少妇疼的晕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乞丐不道德。乞丐却不以为然,收回线头,放回口袋,并顺便那出那瓶喝了一半的酒出来,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一掐张秀珍人中,将张秀珍酒醒,然后拍拍张秀珍的头:“我说,你先别急着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经过刚才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张秀珍这才知道知道面前的不是凡人,连忙忍住哭意,点点头:“大…大师…你有话只管问。” “刚才你看到的那是你女儿吗?”乞丐拿起酒瓶边喝边问。 “是!是我女儿,请大师告诉我女儿在哪。”张秀珍连连点头。 “哦,既然是你女儿的话,你为何让她走失?”乞丐斜着眼看了张秀珍一眼,一改之前嬉笑的模样和语气,郑重的问。 “我…我错了,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该让女儿独自一人,我不该为了赚钱而对女儿不管不顾。”张秀珍这些年来,对这个让她懊悔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惜的是,即使知道了答案自己也难以补救。 “求大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找到女儿,我一定重新做一个好母亲。”张秀珍泪流满面。 “你还想跳河吗?”乞丐突然诡异的问到 “不,不跳了,只求大师带我找到女儿。”张秀芳对着乞丐连连摇头。 “嗯,你以为跳河可以解脱,殊不知,你若跳河即如同你的女儿一般,黄泉路难走,奈何桥难过,下辈子因果缠身,受那因果之苦。”乞丐似乎是在说给张秀珍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咽了口酒感慨了一番。 “受苦?!我女儿在受苦吗?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一听到女儿受苦,张秀芳心里更加难受,哀求道。 “诶,罢,罢,凡人哪知生后事,只求悠闲过此生,世上万事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你虽昨夜种下小小善因,可惜善果仍然不足,你可否愿意随我云游些时日,种下些许善因,待善果成熟之时,就是你母女相见之日。”乞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愿意,愿意,我愿意!”张秀芳见乞丐答应了下来,多年来一直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露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来来,先起来。”乞丐一边自己站了起来,一边扶起了张秀珍,当看到张秀珍血肉模糊的眉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誒,可惜,可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张秀珍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先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随着乞丐扶起,站了起来。 “也罢,也罢,这里也有我的因果,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每对自己造成伤害,你母女相见的日子就会往后推迟,你明白了没有?”乞丐叹了口气,张秀珍听了赶忙点头说是。 “你先把头抬起来,然后闭上眼。”乞丐说完,灌了一口酒。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但是听到乞丐吩咐,赶忙照做。“噗!”乞丐一口酒喷在张秀珍的脸上,然后把身上的呢子大衣扔给张秀珍,说了句,“这衣服我穿不舒服,还给你,你去把脸擦擦,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走。”张秀珍一脸的酒水,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接过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擦了两下,就感觉眉头伤口不疼了,反而有些痒痒,伸手挠挠,发现挠下来一块血痂,又挠了两下,发现挠下了更多的血痂,再伸手摸时,发现眉头已经毫无伤口,摸上去光滑如新,知道是乞丐所为,当即跪下又要磕头,却被乞丐一把拦住:“别!乞丐我就这点好酒,你别都给我浪费了!”这才站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乞丐后面走了。周围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方才知道遇到高人了,顿时对自己刚刚对着高人指指点点的行为后悔不已,回过头来想对着乞丐跪拜时,却发现乞丐已经带着少妇走远了。 第四节 早饭 张秀珍跟着乞丐离开了石桥,不知道乞丐要往哪去,又不好多问,只能默默的跟着。路上的行人看到一名乞丐带着一名少妇,顿感有趣,导致很多人驻足多看了一会,之前张秀珍一心想着女儿,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被很多人围观,脸腾就红了,又不能离开,只能把脸压低再压低。 乞丐倒是无所谓,腆着老脸,哼着小调,趿拉着破布鞋,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灌上一口酒,似乎还很得意。张秀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张口低声问乞丐:“大师,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乞丐听到了张秀珍这么一问“待我掐指算来。”说完,便捏起手指,掐诀念咒。 张秀珍以为乞丐在算小芳的位置,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乞丐的手指。谁知,乞丐掐诀念咒没一会,就听到“咕…”的一声,从乞丐肚子里传来,紧接着,乞丐放下手指,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了句:“唔,算出来了,走,我们去吃饭!”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乞丐是肚子饿了,却装神弄鬼的做出一副算命的样子,但是有求与乞丐,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任由乞丐恶搞,并且还配合着点了点头说好。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走着,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早市。先看到一个煎饼摊,驻足看了一会,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煎饼,谁知乞丐摇摇头指着一份卷着火腿肠的煎饼说了句:“太…太素。”摊主听了,脸上马上拉了下来,张秀珍连忙给摊主赔礼道歉。然后接着往前走,路过一卖包子的,看着新出屉的包子,闻着包子香味,乞丐口水都下来了,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包子,谁知道乞丐突然把口水一擦,指着一屉刚出笼的包子,说了一句:“肉…臭了。”然后调头就走,周围几个正要买包子的一听,纷纷不买了,买包子的小贩抄起擀面杖就要揍乞丐,张秀珍赶忙上去拦住,跟小贩陪尽笑脸,小贩这才算了。乞丐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炸油条的小摊,看着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条,乞丐乐了一指油条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正坐着炸油条的胖子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以为乞丐要吃油条,开口说道:“嘿,要饭的,吃油条不?我可先说好,我这油条只卖不施。”谁知,乞丐突然把手放下了,然后摇摇头,一指油锅:“不买,地…地沟油。”旁边几个正在喝豆浆吃油条的一听这话,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油条都给吐出来了。卖油条的胖子先是一愣,心说:我这确实是廉价地沟油,但是我买油时候很小心,应该没被人认出来啊,这要饭的怎么知道的?难道买油时候被他看到了?不应该啊。再看周围食客的反应,这才觉得不对,当即破口大骂,撑出切面的刀来,要去砍乞丐,谁知道起身太快,没注意撞翻了盛油的油桶,所有的油全撒了,顺着路流进了路旁的下水道,胖子又气又心疼,一脚踩在油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一地的油上。周围几个小贩和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乞丐拍拍手,似乎是一时兴起,唱了一首儿歌:“地沟油,回地沟,炸油条的下油锅,生前作了多少恶,死后自会尝恶果。”周围几个正在玩耍的童子,听到乞丐的儿歌,觉的有趣,一起围了过来跟着乞丐后面唱了起来,顿时,嬉闹声,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整个早点铺好不热闹。 跟着乞丐转了半天,张秀珍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结果乞丐在早市什么都没买。张秀珍跪了半夜,也是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想在早市买点吃的垫垫,但是所有的钱昨天都给了乞丐了,不好张口,在早市人群里挤来挤去,又忙着跟着乞丐帮乞丐赔礼道歉,饿的是头晕眼花,脸色发白,全身没力的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乞丐看到她这幅模样,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一指早市门口的一家广东茶楼,大咧咧的一挥手:“走,进去吃饭。”少妇看到乞丐终于找到吃早饭的地方了,松了口气,跟着乞丐,走向茶楼。 到了茶楼门口,乞丐刚抬脚要进,门口一瘦高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一把将乞丐拦了下来,“去去,要钱出去要去,别在这影响其他人。” 乞丐拿眼一斜头一昂“谁说我来要钱了,我是来吃饭的。” “呦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饭的进饭店吃饭,说你来吃饭,你有钱吗?”瘦高个听到乞丐说是来吃饭的,又好气又好笑。 乞丐瞄了他一眼,成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来,然后就着脏手,一左一右呼在瘦高个脸上,“够了吧?”然后双手乘机在服务员袖子上蹭了蹭。 “我…”服务员看到乞丐脏手蹭到自己脸上和袖子上,头皮都麻了,想骂,但是看到乞丐确实掏出钱来,怕领班骂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将乞丐和张秀珍带到位置上。 到了位置,乞丐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看到瘦高个站在旁边,屁股一横“你还站着干啥?上菜啊!” “我…”瘦高个本来站旁边等乞丐点菜的,听乞丐这么一说,顿觉无语,平复了一下心情,照着培训时的标准语气,礼貌的问“二位点些什么菜?” “点啥点,照着刚才那两百块的给我上菜!”乞丐白了瘦高个一样。张秀珍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是,是,是。”瘦高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这个憋屈啊,又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下去端菜了。 没一会,什么叉烧包、馄饨、肠粉、薄皮虾饺、干蒸烧卖、蒸排骨、鲜虾蔬菜饺,给上了一桌。乞丐也不客气,筷子也不拿,站起来,弓着腰,咧着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飞舞,逮到什么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丢,也不细嚼,嚼两下就往肚子里咽,把瘦高个和张秀珍还有周围的很多食客看呆了。乞丐一边丢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张秀珍招呼:“你也吃,你也吃,这顿算我的。”瘦高个趁机溜到后厨去擦了把脸,并重新换了套干净的工作服。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乞丐的钱明明是昨天自己给他的,他居然说算他的,摇摇头,一摸肚子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但是桌上很多东西都被乞丐的脏手抓过了,想吃,又觉得实在难以下咽,最后只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看着乞丐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其他东西消灭的干干净净,似乎还不过瘾,乞丐又抱着一个个盘子舔,直到所有盘子都舔的看不出油光了,才罢休。 酒饱饭足,乞丐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拔出一根来,当牙签使,剔着牙,一脸享受。看到这一幕,张秀芳顿觉无语,只能擦擦嘴坐在一边,等着乞丐下一步去哪。剔着剔着,就听“啪”一声,乞丐剔牙的那根头发居然断了,乞丐一愣,掐指一算,张秀珍以为乞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乞丐掐指算完,然后靠近张秀珍,低声问了一句:“我要带你去救人,你去不去?”张秀珍不明白乞丐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只有跟着乞丐才能找到女儿,连忙点头。乞丐点点头:“嗯,种得善因,方可结的善果。” 两人站起身来,瘦高个看到乞丐吃完了,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乞丐冲他招招手,他立马冷汗就下来了,但是“您…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拿个塑料袋去。”乞丐毫不客气的说。 “塑料袋?您要塑料袋做什么?”难道乞丐要打包?瘦高个一回头看着那一桌比后厨刚刷过还干净的盘子顿觉无语。 “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再废话我找你经理拿。”乞丐没好气的白了瘦高个一句。 “好,好,您稍微等一下。”瘦高个生怕乞丐真的去找经理,要真让经理知道自己放了这么一货进来,不非得扣光工资不可,赶忙去找塑料袋。 没一会,塑料袋找来了,乞丐点点头,顺便把油腻腻的手又在瘦高个新换的工作服的袖子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塑料袋,往破布口袋里一塞,然后留下一脸苦相的瘦高个,带着张秀珍出了门。 第五节 神秘的塑料袋 出了早茶店门,乞丐并没急着走,而是拿出破布袋里的塑料袋,打开,往里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把袋子扎紧了,接着往天上一扔,同时右手一招。张秀珍只感觉无缘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接着就看天上的袋子摇摇晃晃随着怪风往西边飘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乞丐点点头,回过头对张秀珍说了声,走,便趿拉着破布鞋向西边走去。 贾志明,是一名小货车司机,每天东奔西跑的给客户拉货。贾志明的日子很苦,本来家境就很清贫,前段时间,上小学的儿子贾方在学校玩单杠,从单杠上摔了下来,脊椎骨断裂,去了好多医院,都说贾方日后只能在轮椅度日了,贾志明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发,四处托人打听,后来终于打听到了国都有医院能治贾方的病,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一听要近百万的医药费,贾志明绝望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贾方,贾志明咬咬牙,决定跑利润比较大的长途,可是才出第一趟货,就出事了,贾志明为了赶时间,疲劳驾驶,三天只睡了12小时,好不容易到了a市交了货,却在出a城的途中出了事,因为瞌睡,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不知从哪跑出来一老太太,突然出在他的车前,躺在地上,要不是贾志明技术熟练,及时停了车,老太太真的能被贾志明直接碾压过去。更让贾志明无语的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车离老太太还有半米远就停下了,可老太太居然就那么躺着,躺在了贾志明的车前。 贾志明赶忙下车去扶老太太,谁知刚碰到老太太,就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是你!就是你撞了我!你别想跑!”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命抓住贾志明不放。贾志明懵了,自己明明没撞到,为什么老太太说自己撞到她了。看到贾志明不说话,老太太,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不得了了,撞死人了!不得了了,撞死人了!” 随着老太太的喊声,周围的群众立刻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有指责贾志明的,有说老太太是碰瓷的,有劝贾志明给点钱私了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贾志明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太太看到人多了,一边抓住贾志明不放,一边哎呦哎呦的做痛苦状,最后贾志明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报警。等了20分钟,来了几个警察,警察大概做了一些记录,最后找来了急救车,送老太太上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有外伤,就是血压高还有心脏不好,老太太就一口咬定是被贾志明吓的,警察咨询了一下医生,医生模凌两可的说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下可让老太太抓住话柄了,一会跟警察抱怨,一会对着贾志明龇牙咧嘴,一会又哎呦哎呦的不是心口疼就是头晕。警察虽然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很无奈。其中一个队长把贾志明叫到一边,问贾志明有没有行车记录仪记录当时的录像,贾志明摇摇头,当时为了省一点是一点,一直就没装这个东西,谁知道真的碰上了,贾志明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队长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让贾志明给个几千块钱给老太太,这事就这么私了。贾志明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还等着钱去治病,咬咬牙,摇了摇头拒绝了。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太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到医院里来。 “是谁撞了俺娘?!!”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浑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如果张秀珍在的话肯定认识,老太太的儿子正是早上炸油条的那个胖子。 胖子似乎很生气,拧着眉瞪着眼,一看到贾志明,一把薅住贾志明的衣领,“就是你个孙子撞了俺娘?”说完举起拳头就要打贾志明。 胖子和贾志明一般高,但是那胳膊有贾志明大腿粗,真要一拳打过去,贾志明定会落了个鼻青脸肿,周围几个警察看情况不对,赶忙把胖子拉开,“说归说,别动手,动手你可就没理了!”队长严厉的对胖子说,胖子看了看警察,恨恨的把拳头放下了,然后对着贾志明大声说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转身进病房看他娘去了。警察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将贾志明带回派出所,做了信息记录,然后暂扣了贾志明的驾驶z。 警察们试着调解了一段时间,胖子母子二人一口咬死要跟贾志明法院见。最后胖子花钱请了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律师一纸诉状递到了中院法官手里,诉状上,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等一堆费用要求贾志明赔偿20w。贾志明没钱请律师,只能靠自己,站到了被告席上。 开庭当日,老太太坐着轮椅胖子在后面推着得意洋洋的坐在原告席上,胖子请的律师舌绽春蕾,将贾志明如何撞到老太太,绘声绘色说的如同是亲眼所见一般,贾志明没有律师,自己又不太会说话,只能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没撞到老太太。老太太和在医院时的表现完全相反在一旁两眼含着泪,对于王艳的提问只是偶尔的回答一两句话,似乎并不愿意多回忆当日的情景好像当时的事情给老太太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看得法官心中一酸,简单问了贾志明一句:“既然你没撞到她为什么你会下车扶她?”让贾志明说不出话来,然后判定原告指控事实及罪名成立草草结案。贾志明不服,上诉到高院,高院看着糊里糊涂的案卷,直接打回中院,让中院重审。法官没办法,只能五天后二次开庭重审此案。开庭日期,正好是乞丐大闹早市的这一天。 王艳,a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王艳最近头比较疼,让他头疼的原因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她都已经定案了,被告不服,上诉到高院,本来以为高院会和她一样断,谁知道,也不知道被告背后找了什么关系,高院一纸报告,让她重省,关键是被告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把她弄的几个晚上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判才好,一想到今天又要开庭,王艳的头又开始疼了。 话说回胖子,踢翻油桶后,周围人太多,找不到乞丐在哪,只能作罢,想到上午还要出庭,草草收拾了下摊位,便回家换衣服了,换了衣服,打个电话给律师,然后推着轮椅接上老太太,直奔法院,正好赶上开庭。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庭。 “法官大人,我要陈述,我方当事人,本来身体健康,却遇被告无良司机,违章驾驶,被无辜撞倒,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我方要求被告赔偿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总计20w元。”胖子请的律师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中分的中年人,中分似乎对官司十分有信心,并不多说,一上来便直接要钱。 “我没有撞到她!医院检查报告上面也说了她没有收到外伤。”贾志明没有请律师,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只能死死咬住自己没有撞到人。 “的确,你是没有直接撞到我方当事人,但是,法官大人,请看来自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有医生注明,因为这次事故,导致我方当事人高血压和心脏病,再请法官大人看我方当事人,其本来年纪就大,其身体无法经受住这种刺激,目前已无法行走,全靠家属用轮椅推行。可以说,此次事故除了影响了当事人的身体以外,还影响了其家人的生活。所以,请法官大人明断。”中分似乎对于贾志明会这么说,早就做了准备,并且,老太太听到中分说到这里,也配合着中分,坐在轮椅上,两眼含着泪,无神的盯着地面。 王艳看到这一幕,心马上酸软了下来,转头问贾志明:“被告,你可还有话可说。” “我没撞到她,我想起来了,是她自己之前就躺地上的!”贾志明突然想到自己在靠近老太太之前老太太就躺在地上,后面旁听的观众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有几分赞同也有几分反对。 “法官大人,被告不但撞伤我当事人,还在法庭上恶语中伤我当事人,请法官大人严惩。”中分见此情景,连忙反驳。老太太也配合着“呜呜”的小声哭起来了。 “肃静!”王艳看到实在太乱,拿起法槌敲了两下,然后转头继续问贾志明“被告,你说原告之前就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我…”贾志明再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装一部行车记录仪,否则此时也不会拿不出证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本庭宣判!”王艳说完,准备宣判。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从法庭窗户外面飘进来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无巧不巧的落在王艳的法槌下面,王艳法槌落下,正好砸在塑料袋上,只听塑料袋“啪”的一声炸开了,把王艳吓了一条,正要奇怪这个塑料袋是怎么回事,法庭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却又不知道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个男中音:“昏官大人嘿,冤案慢点判,我有证据!”顿时,法庭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找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警卫绕着法庭找了三圈,也没找到,只能作罢,法庭上乱成一团,王艳敲了几次法槌也没有效果,只能宣布,暂时休庭,1小时后再判。 第六节 行恶果,现世报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晃荡,直往西行,没多久,就走到了叶江市中院门口,抬脚往里走,却被门口胖保安看到给拦下来了。 “嘿嘿嘿,干嘛呢?干嘛呢?”胖保安伸手一拦,把乞丐给拦住了,然后一指旁边的牌子“要饭的,你走错地方了吧,看清楚,叶江市中级人民法院,这里不是要钱的地方。” 乞丐转过头,对着牌子从上到下念了一遍,然后对胖保安说:“没…没错,就是这里。” “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打官司的地方,你跑这里来要钱?”胖子觉得好笑,一个要饭的居然上法院来要钱。 “我不要钱,我要命。”乞丐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嗯?”不但胖保安吓了一跳,张秀珍也吓了一跳,以为乞丐要做什么,胖保安连忙把警棍操了起来“你要干嘛?!” “要…要救命…”乞丐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解释到。 “呼,这大喘气”胖保安缓了口气。“你救命不上医院,跑法院来救什么命?” “人…人命。”乞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进去了,去迟了人命就没了。” “嗯?”胖保安看乞丐要硬闯,连忙两手使劲抓住乞丐不松手,“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了,我工作就没了!” “我都说了我要去救命,你怎么这么烦!”乞丐十分不耐烦的使劲。 “你要进去也得先跟我说清楚你进去到底干什么啊!”胖保安略带哭腔,“不然就这么放你进去了,我不得丢饭碗?” “好好好,里面是不是正在打官司?”乞丐似乎被胖保安弄的没办法,只好开始解释 “是啊。” “被告是不是叫贾志明?” “是啊。” “贾志明是不是没有证据?” “是啊。” “证据!”乞丐一指自己脑门。 “你是贾志明的证人?”保安终于弄清楚了,手上也松劲了。 “哎~!对了!你懂了?那我现在可以进了吧?”乞丐拍拍保安脑门。 “嗯,嗯?不行,你还是不能进!”保安再次一把抓住乞丐“你这身衣服太破旧,进法庭要求穿正装。”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乞丐被胖保安搞的没办法,一把拉过张秀珍,一指张秀珍“我不进去,她进去行不行?” “她?”胖保安看张秀珍衣着还算整洁,挠挠脑袋“还行,可你刚不是说你才是证人吗?” “我俩谁都行!”乞丐一把推开保安,把张秀珍拉到一旁吩咐。 “一会你进去,拿着这个。”乞丐掏出张秀珍的手机,熟练的打开手机里的一段十分钟左右的视频。根据视频的日期提示,可以知道视频是一个星期前拍的,拍的是一段马路,马路中间躺着一个老太太。 张秀珍自己都记不得手机什么时候拍了这么一段视频。 “你进门后甭管三七二十一,高喊一句证据在这,然后把这个给最前面拿锤子的那个女人看。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你记住,这个事要是办成了,你离见你女儿就进了一步了。”乞丐神神秘秘的说。 张秀珍一听说能见女儿,当即点头答应,拿着手机走进了法院,乞丐则蹲在墙角,从破布袋里掏出酒,自斟自饮起来。胖保安只能一脸苦笑的站回自己岗位。 话说法庭被不知名的声音捣乱,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查出声音哪来的,只能作罢,重新开庭。 王艳拿着法槌,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被告贾志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本庭宣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法庭大门被打开了,有人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证据在这!” 立刻全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门口,只见一名身穿绿色妮子大衣的少妇高举着手机站在法庭门口,少妇正是张秀珍。 “法警,把打搅法庭纪律的无关人等,送出去。”王艳对于打断自己宣判十分生气,立刻过来两名法警,要把张秀珍架出去。 “等一下。”一旁的审判长突然开口了“带她到证人席上去。” “审判长,都已经宣判了。”王艳小声的对审判长说。 “我们要秉公办理,不能造成一起冤假错案,既然有证据,我们就先看看证据等会再判也不迟。”审判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等张秀珍被带到证人席,审判长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贾志明的什么人?” 张秀珍看看被告席上的贾志明,摇摇头,“我叫张秀珍,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说证据在你那?” “有人把证据交给我,让我带进来。”张秀珍想到完成乞丐交给的任务,可以早日见到女儿,于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 “那他人呢?” “他…他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张秀珍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机。 “证物?嗯,拿上来看看。”审判长接过张秀珍的手机,打开了张秀珍所指的那段视频,将视频复制到电脑上,和所有人一起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老太太躺在马路上,视频还算比较清晰,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马路上的正是胖子的亲娘,期间视频里的老太太可能是躺累了,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躺,过了五分钟左右,一辆小货车匀速接近,在离老太太半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小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了,小车司机正是贾志明,贾志明走到老太太身边,刚碰到老太太,就看到老太太突然坐起,一把抓住小车司机,视频到此结束。 视频放完,整个法庭骤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老太太脸色煞白的坐在轮椅上,王艳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突然“呜呜”的一声哭嚎打破了宁静,贾志明见到自己沉冤得雪,放声痛哭。法庭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纷纷指责老太太不道德。老太太、胖子和中分则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膝盖里才好,王艳无力的敲了几次法槌都没有效果,只得宣布暂时休庭。 过了半个小时,重新开庭,王艳红着脸,拿出一份新的判决书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证人张秀珍提供被告贾志明证物视频经过技术部门鉴定,确认为原视频未经过改动,证据有效,贾志明无罪释放,本案到此结束。”台下立刻掌声雷动。 贾志明听完宣判,泪如泉涌,一把抱住张秀珍双手噗通就跪下了:“恩人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别…你别谢我,我真不是你恩人,我只是帮你恩人跑跑腿。你恩人还在法院门口,来,你跟我去见他再去谢他。” 可贾志明还是跪下了,满脸是泪,给张秀珍咣咣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跟这张秀珍走出法庭大门。 二人来到法院门口,张秀珍指着靠在墙角正打盹的乞丐告诉贾志明,“这位大师才是你的恩人。”贾志明定睛一看,看到一张乌黑的脸,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里口水流了一尺来长,身上破破烂烂,脚上随意的套着一双破布鞋,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喝完的酒。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赶快给乞丐跪下,咣咣的磕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磕了两下,似乎是因为声音太大,把乞丐给吓醒了,乞丐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擦了擦口水,方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啊?哦,出来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乞丐点点头 “多谢大师救命!”贾志明看到乞丐醒了磕的更努力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磕头,头不疼吗?别磕了,别磕了,你要真谢我,就请乞丐我喝顿酒。”乞丐左手一挥,说来也怪,贾志明只感觉一股怪力扶住了自己,再想跪,却怎么也跪不下了。 “一定,一定,请大师现在就随我去喝酒。”贾志明知道这是个高人,自己又心存感激,当即答应下来要请乞丐吃饭。 “现在?不急,不急,你二人再随我看场好戏。”乞丐摇摇手,带着二人站在法院大门口,一指法庭门口台阶,说了声“看。” 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顺着乞丐的手看去,直见胖子和中分推着老太太刚从法庭里出来,立刻被群众给围住了,群众纷纷指责三人不道德。胖子和中分一边躲着众人,一边推老太太下台阶,谁知道胖子鞋上油没擦干净,脚下一滑,三个人连同轮椅,从台阶上咕咚咕咚滚了下来。胖子和中分鼻青脸肿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去扶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捂着腿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那腿骨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确实断了。周围群众纷纷叫好,说老天开眼,老太太是报应,其中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对周围人说:“看,又开始装了,咱们离远点,别一会她再赖上咱们。” 乞丐看到这一幕,点点头,对身后两个人说:“看到没有,种善因,得善果,行恶事,食恶果。”二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所触动,连连点头。 “好了,戏也看了,人也救了,咱们去吃饭。”乞丐大手一挥,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离开了法院。只留下法院门口的胖保安挠挠头,自言自语:看这要饭的穿的破破烂烂,想不到还真有本事把人给救了… 第七节 这顿免单! “大师,你看咱们去哪吃好?”贾志明有心想请乞丐吃顿好的,但是想到儿子还等着钱去救,心里十分矛盾。 “让我看?对了,你不是刚赚了一笔钱吗,那我也就跟你客气了,就去皇家吧。”乞丐不假思索,随口报了个皇家。 “皇家?”张秀珍不禁咋舌,皇家是叶江市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十分高档,人均消费最低都在一千加,自己几次路过都远远的观望,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进去吃顿饭。 “呃…行!”贾志明确实是想报答乞丐的恩情,一咬牙,同意了,大不了以后多跑几趟货,把钱再赚回来就是了。 贾志明拦了辆出租车,带上乞丐和张秀珍直奔皇家大酒店,出租车司机看到后座坐了个脏兮兮的乞丐,直嘬牙花,心疼自己的座位套椅,尤其是看到乞丐还将扣出来的鼻屎擦在前排头枕上,更是白爪挠心,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皇家了,收了车费,立马一溜烟就开没影了。 皇家大酒店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乞丐进去,贾志明花了半天劲解释是自己请乞丐吃饭的,保安才肯放行。 三人找了个小包间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乞丐也不客气,连指带比划点了十多个菜,听的贾志明心惊肉跳,开始担心自己这趟车赚的钱不够这顿酒了。 看着贾志明坐立不安的样子,乞丐哈哈大笑,一拍贾志明肩膀:“放心,这顿酒,花不了你多少钱。”说完,又点了两瓶好酒。 贾志明也不知道乞丐到底是心宽还是不识数,菜单上的价格都已经超过贾志明这趟车赚的了,心中暗叹了口气,准备好信yong卡,实在不行,用信yong卡透支先。 三人边聊天边等着上菜,聊到刚才的案件,张秀珍好奇的问:“大师,我手机里什么时候拍的这段视频,我怎么不知道?” 乞丐嘿嘿一乐“不知道的就别多问,问多了也是病,来,把手机打开,我来教你怎么把视频拍的更清楚,开启录像功能,选好角度…开始录像。” 此时最后一道菜已经上齐了,服务员刚说完菜上齐了请慢用,就看到其中一道红烧鲫鱼突然动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志明赶忙打开鱼肚子,发现…鱼肚子里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耗子,顿时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女服务员看到耗子,“啊!”的一声尖叫,爬上了门口的柜子上。张秀珍看到耗子也吓的一哆嗦,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倒是乞丐一点都不怕,赶忙接住手机 “拿稳,拿不稳怎么可能拍出清晰的视频,哎,对准那条鱼,一,二,三,走你!”乞丐顺手拍了张照。 随着闪光灯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贾志明气愤的一拍桌子“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我…”服务员正要抵赖,突然看到乞丐笑眯眯的冲着她晃了晃手机,方才想起刚刚的情景,乞丐不但拍了照,还录了视频,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你们经理叫来!”贾志明一肚子火,本来想好好感谢乞丐请乞丐吃一顿好的,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觉得实在太丢面子了,也是怒了。 “好…”服务员也是实在没辙了,撒腿就跑出门找经理去了。 “哎,你说你这么大火干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来来来,先借我一块钱。”乞丐任然笑眯眯的,还顺便安慰贾志明。 “啊?哦,好”贾志明看到乞丐并没生气,松了口气,但是听到乞丐跟他要一块钱,又感到奇怪,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镚儿来,交给乞丐。 “志明啊,你听我说,这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但是呢,这花出去的钱,却是能自己跑回来的,你看着。”乞丐神秘兮兮的,把那一枚一块钱钢镚儿丢进红烧鱼的鱼汤里。 贾志明和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干啥,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多说,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乞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最后却往往令人惊异的举动。 没一会,服务员将经理找来了,经理是个30多岁的中年人,梳着三七分,一进来,就一脸歉意的一个劲鞠躬。 “三位,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上出现了点小小的失误,影响各位进餐了,我代表本饭店对三位致以真诚的歉意,这顿饭,我个人做主,给三位打五折,不知三位可否满意。”一边鞠躬,一边有意无意的瞅向乞丐手中的手机。 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乞丐一脸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经理这才放下心来 “那这照片和录像是否可以…?”经理试探着问。 乞丐摆摆手“不急,先帮我把这盘鱼给换了。” “那是,那是,几位请稍等。”经理点头哈腰的端着鱼下去了。 贾志明和张秀珍想起乞丐刚刚说的话,不得不佩服乞丐太神了,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乞丐却任然一脸神秘的对两人说:“我刚教你们拍视频的方法会了没?”两人点点头 “来,练给我看看。” 听乞丐说完,贾志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桌子,打开录像功能。正好经理端着鱼进来了,一进门,看见录像的手机由一部变成了两部,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强作镇定,将鱼放在了桌上。 “鱼已经换来了,三位看看,还需要点什么?”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 贾志明和张秀珍正要放下手机,却被乞丐拦住了,一指那鱼“你们刚刚拍的都是物品,这好不容易上来一个模特,还不好好拍拍。”二人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乞丐既然说了,两人只好照做。 乞丐点点头,拿起筷子,对着贾志明说:“志明啊,我刚刚跟你借了一块钱,是不,来来,我现在就还给你。” “大师,一块钱而已,说什么还不还的。”贾志明以为乞丐要掏钱还他,连忙推辞。 “哎~,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来来,你看好。”说着,乞丐把筷子伸进鱼汤里一夹,带出一枚钢镚,然后放在贾志明面前“看看,是不是我刚刚跟你借的那枚钢镚?” 所有人都傻眼了,张秀珍这才知道刚刚乞丐把一块钱扔鱼汤里做什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经理看着钢镚和两部正在录像的手机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贾志明也恍然大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拍桌子,指着经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给我们把鱼换了的吗?!” “我…我…”经理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汗花花的往外冒,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我宣布今天这顿饭,给三位免单!。” “嗯…那这酒…?”乞丐一指桌上两瓶好酒。 “也免!”经理咬着牙说 “那感情好,这酒再给我上四瓶打包带走。”乞丐乐了 “我…好!”看着两部手机,经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吩咐服务员,又去拿了四瓶好酒。 酒上了桌,经理小心翼翼的问道:“三位,这次可否满意?” “嗯,还行,你出去吧。”乞丐挥一挥手,打开了一瓶酒 “那这个录像和照片…?”经理盯着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把两部手机用锤给砸了。 “你先出去,等我们吃完,拿录像和照片去跟你结账。”乞丐看经理还杵在这,一脸的不高兴。 “是,是,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搅三位用餐。”经理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一拉服务员“好好伺候三位客人!”暗中跟服务员使个眼色,让服务员看着点不要让三人把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第八节 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等经理出门,三人开吃。 贾志明端起酒杯刚要敬酒,就看见乞丐猛的站起来,把筷子扔一边,双手翻飞,两手所能触及的菜肴,一道都不放过,张着大嘴,如同丢小枣一般,轮着往嘴里丢,最后似乎还不过瘾,直接两手抓住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贾志明都看呆了,张秀珍因为早上见识过乞丐吃饭的样子,所以也见怪不怪,抿嘴一笑,趁乞丐啃烧鸡的功夫,用小碗给自己夹了一碗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起来。 乞丐看贾志明端着酒杯在一旁发呆,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贾志明说:“吃啊,吃啊,你怕什么,我刚说了给你这顿花不了你多少钱,他不是答应给你免单了。” 贾志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张秀珍并不奇怪的样子,知道了乞丐平时应该就是这种吃相,连忙敬酒:“多谢大师今日救命之恩,志明在此敬大师一杯。” 乞丐一手攥着烧鸡,又啃了几下,说了声“好”,也不端酒杯,直接抄起酒瓶“来,干!”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把贾志明看傻了,只得感叹了一声“大师好酒量!”也把自己那杯酒给喝了。 连吃带喝,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三人酒饱饭足,坐着聊天,大部分的菜,都被乞丐一个人消灭的一干二净。张秀珍心里挂念女儿,有意无意的跟乞丐打听女儿的事,乞丐哈哈一乐,一指贾志明:“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贾志明一愣,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而张秀珍听闻此言,抱住贾志明噗通给跪下了“请贾大哥告诉我我女儿小芳在哪。” “小芳?”贾志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张秀珍突然给自己跪了下来,赶忙去扶“别,别,妹子,你别跪啊,我真不知道什么小芳啊。”然后哭笑不得的向乞丐求助“大师,大师,您帮帮忙,有什么您说清楚,我真不知道她女儿在哪…” “哎”乞丐叹了口气,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容抗拒的把张秀珍扶了起来“你说你干嘛那么性急,每次一说到你女儿你就要下跪,我说的是,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我又没说他知道你女儿在哪。” “请大师明示。”张秀珍方才放弃下跪,带着泪花冲着乞丐说到。 “对啊,大师,您说清楚,要是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直说,贾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贾志明也有点着急,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 “不急,不急。”乞丐摇摇头“志明,我且问你,你儿子贾方可否痊愈?” “诶”提到贾方,贾志明心头苦闷,连连叹气,又很好奇“大师知道贾方?” “我不但知道贾方,还知道谁能治他的病。”乞丐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说到。 “啊?!”这次轮到贾志明激动了,连忙给乞丐跪下磕头“求大师告知,求大师告知。” “哎”乞丐啧啧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下跪,快起来,快起来,地上脏不脏?”贾志明和张秀珍听到居然从乞丐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顿觉无语,张秀珍只能先把贾志明扶起来。 “求大师告知,那位能治疗贾方的神医现在到底在何处。”贾志明一脸期盼。 乞丐拿过酒瓶,灌了口酒,“我说你啊,有眼无珠,能救贾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诺”一指张秀珍。 贾志明一听,张秀珍能救贾方,双腿还没站直,噗通一声,又给张秀珍跪下了:“求神医救救贾方,求神医救救贾方。”这次,轮到张秀珍搞不清楚状况了,一边去扶贾志明,一边苦着个脸,“别,贾大哥,你别跪啊,我一普通妇女,只会做做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哪会治病救人…”然后转头哀求“大师,大师,您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吗,不要再戏耍我二人了,我真不会治病救人。”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听我的,而且你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你女儿也就差不多能找到了。”乞丐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张秀珍一咬牙,“那行,大师,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嗯”乞丐点点头“志明啊,你也别跪了,就算神医在你面前,你不带她去见你儿子也救不了他是吧?” “是,是”贾志明听到张秀珍答应下来,心里万分高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你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不急,我们先去换两部新手机。”乞丐嘿嘿一乐。 “换手机?大师您要买手机吗?也好,给您买一部手机,好随时联系。”贾志明想想觉得乞丐说的有道理。 “非也,非也,我是说给你两换手机。”乞丐摆摆手。 “我们?”贾志明和张秀珍异口同声的问道“可我们两手机还能用啊,好好的换什么手机。” “哎,你俩手机都旧了,换部新的多好,你二人随我来,自会有人主动给你们换上新手机。”乞丐说完,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大门,二人不明所以,满脸狐疑的跟了上去。 二人跟着乞丐走到柜台,经理已经笑眯眯的在柜台等着了“三位,吃的可好?” “嗝,吃的还行,就是有点塞牙。”乞丐打了个酒嗝。 “来,牙签,牙签。”经理赶忙把牙签盒递了上去,然后对旁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把东西拿来!”服务员会意,马上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三位,刚刚我在包间看几位的手机都有点旧了,我们酒店经过研究决定,给几位换几部新手机,来,这里是三部最新款的xm,三位一人一部,请务必收下。”经理一边说一边揭开红布。 “哦?”乞丐装做很惊讶的样子,贾志明和张秀珍则是真的一脸吃惊,吃惊的不是手机,而是吃惊于乞丐的神机妙算。 贾志明偷偷问张秀珍:“这大师真神啊,怎么跟诸葛亮似得,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张秀珍也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大师神机妙算,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嗯?你不是大师的徒弟吗?” “要是就好了,我也是承蒙大师相救,并且大师说能帮我救女儿,所以我一直跟着大师。”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乞丐却大大咧咧的一手一个拿起托盘中的手机,分别放到他们俩手里,两人有意推辞,却被乞丐强行塞入,只能收下。 乞丐转身拿起剩下的一部手机,看了看“xm?听说这手机还挺贵的?” “是,是,每部市价2400块。”经理见乞丐似乎心动,故意把价格往高了说。 “哦”乞丐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敢情好,只是乞丐我无牵无挂,要手机也没用,要不,这第三部手机,你给我折个现吧?” “我…”经理立马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早知道乞丐要折现,就把价格往低了说了。 乞丐看经理犹豫,叹了口气“诶,算了算了,也不能折现,你二人还是把手机还给人家吧。”贾志明和张秀珍闻言,赶忙把手中的手机放回托盘。经理立刻傻眼“别,别介,可以折现,现在就折。”说完立刻让服务员从柜员机里取出两千四百块,数了数,点头哈腰递给乞丐。 “大师,您看,这是两千四百块现金,您数数?” “嗯。”乞丐点点头,将钱往破布袋里一揣,又示意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把另两部手机给收下,经理这才长出了口气。 “三位,您看,你们新手机也收下了,旧手机对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是否能留给本店,让本店帮你们处理掉?”经理见一切都办妥了,试探着问。 “这样啊,那我们这顿饭钱…?”乞丐故意又问了一句。 “免单!免单!”经理立刻斩钉截铁的说。 “嗯,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们也就不难为你了,来来,你二人把电话卡换好,把旧手机就送给他吧。”乞丐点点头。听到乞丐这么说,经理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等贾志明和张秀珍换好卡,毕恭毕敬的把二人的旧手机接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乞丐抬头望了望经理。 “没了,没了,三位请,请。”经理憋着一肚子气,还得陪着笑脸,恭敬的将三人送到饭店门口。 “欢迎三位下次再来。”经理习惯性的随便客气了一句。 “呵呵,一定来,一定来。”乞丐嘿嘿一笑“下次来我还点小耗子红烧鱼。” “我…”听了这话,经理脸红一阵白一阵。 此时,贾志明已经叫到了出租车招呼乞丐和张秀珍上车。 “对了,火气太大,记得要保护好鼻子,不然鼻子会出血。”乞丐临上车前,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对着经理说了一句,然后坐上出租,一溜烟开跑了。 “滚***!!”看着出租车远去,经理一肚子火终于可以发泄,冲着出租车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到柜台,就看到接待的小姑娘刚好放下电话“经理,总经理来电话了,说这次酒店的损失,厨房负责三分,你负责七分。” “我…!我顶你个肺啊!!”经理破口大骂。 “经理,这两部旧手机怎么处理。”接待的服务员把旧手机递给经理,经理接过来,猛的往地上一摔,又狠狠的踩两脚,似乎觉得不解气,从柜台后面拿出榔头来对准地上的其中一部手机狠狠的砸了下去,结果这部手机是以坚硬闻名的n牌的,一榔头没砸坏,榔头反而被手机弹起来,弹到了经理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叶江市皇家大酒店,传来了某人悲催的哀嚎… 第九节 还我手机! 贾志明带着乞丐和张秀珍先取回了自己的驾shi证和小货车,警察们都对贾志明官司能获胜表示祝贺,并且强烈谴责了老太太,对此,贾志明只能尴尬的笑笑。 领回驾shi证,天已经黑了,贾志明救子心切,张秀珍也急着见女儿,二人都拉着乞丐想要立刻回淮城。乞丐摆摆手“若现在走,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二人心中疑惑,但是想到乞丐如同孔明在世一般的神机妙算,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焦急,当晚在叶江市住了下来。俩人想拉着乞丐住宾馆,乞丐却说自己睡大街睡习惯了,怎么也不肯睡宾馆,只能作罢,张秀珍睡在车里,贾志明陪着乞丐露宿街头。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了个大早,贾志明从车里拿出几瓶常备的矿泉水,和张秀珍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递了一瓶给乞丐,乞丐却一把推开,从破口袋里拿出一瓶酒来,打开灌了两口,就算是梳洗好了,二人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也总算明白乞丐为何这么脏了。 三人坐上小货车,打开广播,就听到广播里传出消息。原来,昨夜叶江市交警队突击查酒驾,查出20多例,全部拘留。二人听了直咋舌,再次对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昨天要是没听乞丐的话,真的连夜赶路,贾志明肯定要被酒驾拘留,那当真是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 出了叶江市,贾志明一路奔向淮城,一路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一言不发却一个归心似箭,一个心急如焚,都恨不得立刻就到淮城才好。唯独乞丐,拿着半瓶酒,看着车外的风景,有事没事的嘬一口,还偶尔调侃二人一番,二人也不好生气,只能一路陪着笑。 贾志明本打算中途不停直奔淮城,却被乞丐一把拦住 “慢点,慢点,太快我会晕车。”只能无奈的放慢了速度,接连被好几辆大客超过去了,直到一辆从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土黄色长途大巴从身边经过,乞丐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因果缠身,因果缠身。”也不再催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一言不发的掐起手指来。 贾志明见乞丐不催了,偷偷的把速度慢慢的提上来。乞丐掐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指,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掐手指,而是转头对贾志明说“前面休息站停下,尿…尿急。” “大师,要不我靠边停下,您将就下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如何?”贾志明不想耽误时间,觉得尿急的话在路边解决就行了。 “不…不行,刚刚尿急,现在要大…大号。”乞丐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那…成,您坚持下,马上就到。”贾志明没办法只能向最近的杨合休息站开去。乞丐这时也不让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不住的催:“快,快,快,憋不住了。”贾志明只能油门踩到底。 没5分钟,杨合休息站就到了,乞丐让贾志明和张秀珍两人在车上等着,说了声马上就好,就头也不回的直奔厕所… 张明方,江北县平临村人,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淮城中心医院工作,因为淮城离江北县不是太远,所以每到休假,张明方总会从淮城坐长途车回家陪父母度周末或者节假日,然后提前一天再坐长途车回淮城上班,虽然来回比较折腾,但是张明方觉得能经常陪父母,这点麻烦不算什么,也有人劝他买辆车,可他每个月拿了工资,除了自己生活所需的部分,余下的全部交给了爹妈,是全村人公认的大孝子。 这天,张明方坐长途回淮城,因为头一日吃了不少虾,路上肚子觉得不舒服,便趁中途在杨合休息站休息的时候去厕所蹲大号。张明方有个习惯,在蹲大号的时候非得拿出手机看小说才能解决问题,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纸,坐在马桶上看得正入迷。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自己厕所隔间的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名脸上乌黑,头发蓬乱,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的中年乞丐,正站在隔间门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干嘛?”张明方蹲大号的时候被人盯着笑,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蹲号呢?”乞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张明方没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应了一声。 “周围没坑了…”乞丐又的说了一句 “嗯?”张明方更加疑惑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 “方便起来吗?” “嗯?!不方便!”张明方这才明白乞丐原来想要坑,可自己这还没解决完,连忙拒绝。 “哦,不方便起来?” “嗯,嗯!”张明方连连点头。 谁知,就在这时,乞丐一伸手,猛的抓住张明方手中的手机,张明方本来就只是轻轻握住手机,乞丐豪不费劲就的把手机抽走了。 “哎!还我手机!”乞丐出了厕所门,张明方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就要追,结果裤子忘记提了,跌了个嘴啃泥,赶忙胡乱的擦了两下,三下五除二系上裤子,也追出门去,出了门就看见乞丐上了一辆小货车,然后小货车缓缓开出了杨合休息站。张明方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跟着小货车追了出去。 话说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进了厕所,可是没半分钟就又出来了,而且狂奔着上了车,一上车就催贾志明“走,走,走,开车。”,贾志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发动汽车开出了休息站,出了休息站,乞丐却又不让贾志明开快,让贾志明以20迈的速度前进,弄得贾志明搞不清楚状况,就这么开了20分钟后贾志明忽然看到后视镜里显示车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狂奔着追车,想停下来,却被乞丐拦住了。 “大师,你看,后面那人…”贾志明一指后视镜。 “别管,你开你的,保持这个速度。”乞丐挥挥手,示意贾志明继续开车。 又过了10分钟,乞丐一指前面:“前面绍开停一下。” “嗯?大师,不是之前刚休息过吗?”贾志明奇怪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刚刚是出恭,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眼。 “哦,好…好好。”贾志明一边奇怪这大师事真多,一边连忙答应,在绍开休息站停了下来。贾志明去餐厅买了三份盒饭,一份给张秀珍,一份给乞丐。 “大师,这里没啥好的,咱们就讲究一下。” “嗯,不挑,不挑,我乞丐有啥好挑的,只要能吃就行。”乞丐也不挑食,也不拿筷子,端起饭盒就直接用手往嘴里扒拉。 三人正吃着盒饭,就看到餐厅门口满头大汗的跑进一个人,来人一进餐厅,就直奔乞丐而来,左手指着乞丐,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可是可能因为跑的太急,累的直喘,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了半天,稍微平复了一点,然后才艰难的蹦出一句话:“要…要饭的…还…还我手机!”正是张明方 “手机?什么手机?”贾志明和张秀珍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乞丐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仍然扒拉着饭 “别…别装蒜,刚刚在杨合,就…就是你,在厕所抢了我的手机。”张明方还没完全喘匀称,仍然断断续续的说到。 “啊?”贾志明和张秀珍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张着大嘴,一脸诧异的望着乞丐,贾志明心说:我说怎么大师怎么那么快就从厕所里狂奔而出,原来去厕所抢手机去了。 “呵呵呵,你说我抢你手机?”乞丐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看着张明方问道。 “是,就是你,我…我告诉你,你别不承认,我可是跟着你的车整整追了半…半个多小时,想跑?你往哪跑?!”张明方气急败坏的说。 “四十分钟?!”贾志明这才明白刚刚车后面为何有人跟着车一路狂奔了。 “好,你说我乞丐抢了你的手机,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乞丐很随意的一抬手,指向张明方的右手。 “我手上…嗯?!”张明方一看自己右手,发现自己右手攥着一部手机,打开一瞧,正是自己的手机,顿时迷糊了,之前明明手机是被乞丐抢去的,什么时候又跑回自己手里了?既然手机没被乞丐抢去,那自己这四十分钟狂奔,又是为了什么?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站在一旁发呆。贾志明看到张明方手机在自己手里,心里也踏实了,不然乞丐要是因为抢手机被抓了,给贾方治病可就给耽误了。 就在张明方揪着头发发呆的功夫,贾志明三人饭已经吃完了,三人也不管站着发呆的张明方,起身往外走,只有乞丐拍了拍发呆的张明方肩膀,点了点头,像是跟张明方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孝为大善,大善之因,不食恶果。”然后三人上车,往淮城方向驶去。 且说张明方半天想不通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只能当自己迷糊了不再去想,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从杨合休息站一路狂奔到绍开,实在没力气再跑回去了,于是便在路边等待,反正去淮城的大巴车肯定要经过绍开。 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大巴车过来,张明方心里觉得奇怪,便转身进绍开打听怎么回事。一打听可把张明方吓的后怕不已。原来,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一辆油罐车爆胎,一头撞在了刚从杨合开出的一辆由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大巴车上,直接爆炸起火,两辆车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听完消息,张明方心里这个怕啊,要是自己刚刚没追乞丐,此时也应该跟着车一起出事了,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根烟,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同时不住的感谢乞丐无意中的救命之恩。 第十节 醉倒的神医 从绍开出发,乞丐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除了偶尔灌一口酒,别的也不再言语,张秀珍看到乞丐如此反常,关切的问:“大师?您有什么不舒服吗?”得到的却是乞丐一连串的呼噜声。原来乞丐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口水流到了膝盖上居然浑然不知。张秀珍和贾志明只能无奈的笑笑。 小货车进了淮城,贾志明的心情就如同插上两支翅膀,直飞九霄云外,想到儿子贾方有救了,他比人生中任意时刻都激动,因为之前天天都要去医院看儿子,所以贾志明轻车熟路的就把小货车开进了淮城中心医院。 “大师,我们到了。”贾志明停好车,轻轻推了推仍在熟睡的乞丐。 “啊?…到了?哈…”乞丐方睡醒,伸了个懒腰擦擦口水,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肩膀,然后一拍贾志明“走,头前带路,咱去见见儿子。” “是,是。”贾志明心说,明明是我儿子怎么变成咱儿子了,不过这两天下来也习惯了乞丐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出了停车场,三人直奔住院部,电梯口,已经围了一帮人了,都在等电梯,看到乞丐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倒是自动给三人空出了块地方。 没一会,电梯到了,就在所有等电梯的人都打算往里挤的时候,一只黑手募的扒住了电梯门,手上那个脏,也不知道是油还是泥,直接在电梯门上留下一个黑手印,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后一避,然后就看到黑手的主人乞丐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其他人无奈,正打算跟着进去,却有听到乞丐“嗝”打了个酒嗝,顿时,整个电梯里面臭味熏人,再也没一个人愿意进电梯,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只能强忍着皱着眉捏着鼻子。乞丐似乎看周围没人进电梯,还疑惑的对着周围人说:“这儿还有空,你们也进来啊。”所有人都赶忙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们不上来,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乞丐按了关门键,然后转头问贾志明“贾方在几楼来着?”贾志明刚要张嘴说话,却又被熏的受不了,只能用手比划了个九,乞丐点点头,按下了九楼。 电梯很快的到了九楼,贾志明和张秀珍飞也似的逃离出电梯靠着窗口直喘气,九楼电梯门口等着的一个小青年刚想进电梯,一闻电梯里那味道,直接又退了出来,抱着垃圾桶干呕不已,乞丐这才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嘿嘿一乐,也不去叫那二人,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窗口的二人。 贾张二人靠着窗口喘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尴尬的走到乞丐面前“大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乞丐摇摇手“不妨事,不妨事,都缓过来了没?” “缓过来了,缓过来…”二人“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乞丐一张嘴,“嗝”又一个酒嗝直接喷二人脸上了。二人这次再也忍不住了,跟小青年一起抱住垃圾桶吐了起来,中午吃的那点盒饭全吐光了,吐了半天,差点将苦胆吐出来,二人方才觉得好受多了,这次二人学乖了,不再靠乞丐太近,乞丐哈哈一乐,让贾志明带路,去贾方病房。 到了病房,就看见其中的一张病床上,靠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神色和眉目都与贾志明有几分相似,正拿着一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读书声被贾志明的开门声打断,看到贾志明,小男孩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连忙把书丢到一边,伸出双臂,大喊了一声“爸爸。”想坐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小男孩正是贾志明的儿子贾方。 一旁正在削苹果的一名老妇,连忙放下苹果去安抚贾方:“孙儿乖,别动,医生说了你你要躺着不动才能慢慢好起来。” 看着这一幕,贾志明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仰着头,闭着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擦擦眼泪,喊了老妇一声:“妈”。原来老妇就是贾方的奶奶,贾母答应了一声,抹一抹眼泪,站了起来。 “志明啊,你回来了?官司怎么样了?最后要赔多少钱,你说吧,实在钱不够,家里还有几亩地,卖了凑凑也行。”老太太知道贾志明的官司,也知道官司赢的希望不大,看着年纪不大已经生出许多白发的儿子,不禁更加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妈,您别哭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那官司,打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贾志明听到贾母提到官司,怕贾母伤心,赶忙将官司赢了的事情告诉贾母。 “啊?官司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志明啊,妈是年纪大了,可妈不糊涂啊,你也不用哄妈了,直接告诉妈要赔多少,你放心,妈挺的住。”贾母根本不相信官司能赢,以为贾志明怕自己伤心,在哄自己开心。 “妈,真的赢了,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两位恩人,关键时候,就是这两位恩人在法庭上拿出那个老太太碰瓷的证据,然后法官判我无罪,不用赔偿。”贾志明连忙跟贾母解释,并且把乞丐和张秀珍介绍给贾母。 “啊?!真的?!那可真要谢谢两位恩公了,让妈看看两位恩公。”贾母听闻连忙拨开贾志明,看到贾志明身后站着的二人,看到张秀珍,贾母连忙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张秀珍慌了神,连忙去扶贾母“大妈,大妈,您快起来,您别谢我啊,要谢也谢后面这位大师,那证物是这位大师拿出来的。”说着把身子让开,露出身后的乞丐。 “哦?大师?多谢大…师…”贾母正要跪拜,看到张秀珍身后“大师”的模样,尤其是大师手里拿着个酒瓶还在喝,愣住了,拉过贾志明,小声问道:“志明啊,真是这位‘大师’帮你赢了官司?不会是骗子吧。” “妈,是真的,你别看这位大师这个….”贾志明比划了一下“这个样子,但是人家是真正的大师,而且有大本事,大师能掐会算,不但算出了贾方的病,还有办法给贾方治病。” “啊?!你说的是真的?”自从医院说了无法治疗贾方,贾母几乎已经放弃了,此时听到贾志明说能给贾方治病,贾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所以我把两位恩公带来了,就是想请他们给贾方治病。”贾志明握住贾母的手也万分激动,然后转过身来,握着贾方的手“小方啊,不用怕,爸爸从外面请来了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真的吗?爸爸,我可以下床了吗?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吗?又可以跟小刚一起玩了吗?”当贾方听到贾志明说腿可以治好,原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幼小心灵,冒出了一粒火光,连问了几个可以吗。 “能,能,都能!”贾志明再次流泪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贾母则噗通一声给乞丐跪下了,也不管脏不脏,抱着乞丐的脚,痛哭不已“大师,神医,活菩萨,请您救救我孙儿,只要能救我孙儿,让老妇人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乞丐微微一笑,一扶老妇“老太太,你先起来,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要救人的,您也不用这么跪着,来,来,先起来再说。”说完,把老妇扶了起来。 “大师,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去给您准备,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贾志明担心夜长梦多,也想让儿子早日能好起来。 乞丐摇摇头“不急,不急,时间未到,你先去准备两个酒盅,此番治疗需要在子时方可进行。” 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以为乞丐又要喝酒,二话没说,嘱咐一声贾母好好招待乞丐和张秀珍二人,自己开车回家拿酒盅,还顺便拿了一坛家里贮存多年的陈年老酒,又风风火火赶回医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里,一名乞丐说能救治一个已经被医生判定终身残废的儿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医院传开了,好多病人家属都围在贾方的病房门口,都想亲眼看看乞丐是如何救人的,几名护士劝了半天,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开,只能作罢。 贾志明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进病房,看到张秀珍坐在床头跟贾方聊自己的女儿,而乞丐正拉着贾母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的贾母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是一脸惊讶。 看到贾志明进了病房,贾母赶快招呼贾志明:“志明啊,快来,快来,你找的这位大师可真是位活神仙啊,给我从一岁开始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了,把你妈这半生算的是丝毫不差,来来,下面大师该给我算四十一岁了,你也来听听,看看是不是丝毫不差。” 贾志明顿觉无语,乞丐能掐会算,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乞丐会这么无聊,居然从一岁开始给贾母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妈,您也让大师歇会。”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刚从楼下顺便买的盒饭,大师您对付着吃一点,等明天,我请您去饭店吃。” “等会儿!”乞丐一提鼻子,伸手一指贾志明手边“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贾志明嘿嘿一乐,把酒坛子拎出来“我知道您好酒,所以从家里把这坛陈年老酒给您拿来了,等给贾方治疗结束,我陪您慢慢喝。” “哎~,等什么晚上,这么好的酒,不喝就浪费了。”乞丐听到是陈年老酒,哈喇子留了一尺多,一把抢过酒坛,拍开泥封,就开始痛饮,边喝边赞“好酒,好酒!” “可是,大师,您晚上还要治病。”贾志明怕乞丐喝多了耽误治疗,赶紧劝到。 “哎~,你别担心,我的治疗,是酒喝的越多,治疗效果越好。”乞丐抱着酒坛,给了贾志明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牛饮。 一坛酒喝完,乞丐抹抹嘴,赞了声“好酒。”然后就抱着酒坛靠在墙边,呼呼大睡起来,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都说乞丐是个骗酒喝的骗子,说贾志明上当了,然后一哄而散。 贾志明也顿时有点无奈,早知道就等乞丐治过病将乞丐带家去喝酒是了。本来就对乞丐能不能治贾方的病有点不是太相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想试试的,现在看到乞丐居然醉倒,心中更是没底了。只能暗叹一口气,想到乞丐毕竟帮自己赢了官司,一坛酒也算不了什么,于是找了毯子来给乞丐盖上,贾方的病,还得另想办法。 第十一节 站起来了 入夜,围观的群众也散了,周围也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贾志明只当发生了一场闹剧,并不太计较,换贾母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贾方,乞丐那边依旧是呼声震天。 就在时间快到11点的时候,就听乞丐突然停止了打呼“哈~”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把贾志明吓了一跳。 “大师,您这是要?上厕所?厕所就在走廊尽头。”贾志明以为乞丐要上厕所,连忙给乞丐指路 “唔…”乞丐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治病,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啊?真的能治?”贾志明原以为乞丐在开玩笑,可看这样子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能治,我乞丐啥时候说过瞎话。”乞丐眉头一挑“你去找张急救床来,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 贾志明看乞丐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赶忙动手,去护士台找护士借急救床。值班的小护士正在打瞌睡,听到贾志明要借急救床,先是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就跑找床去了,找到床才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要急救床干什么? “治病。”贾志明就简单的回了护士两个字。 “治病?治什么病?还有医生半夜出诊?”小护士也十分惊讶,叫来另一个同伴,把急救床推到贾方病房,可进病房并没看到医生,顿时觉得奇怪“医生呢?” “什么医生,是这位神医要给我儿子治病。”贾志明一指乞丐。 “神医?!”小护士和同伴立刻感到无语,心说,这一家子大半夜的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没有医生,不能随意转移病人和给病人治疗。”说完就推着急救床就要走 贾志明一把拉住急救床,也有点急了,好不容易大师真的开始治贾方了,这两个小护士跟着捣什么乱“你这个小同志,我也没说要你们治疗,只是跟你们借张急救床而已。” “不行不行,要转移和治疗病人,至少要得到值班医生的同意,这是医院的明文规定。”小护士直摆手。 “那好,你把值班医生叫来,我来跟他说。”贾志明看小护士坚决不放手,知道找他说没用,就要找医生。 “医生他…”小护士犹豫了下“医生他临时有事,要迟半小时才能来。” “你们这什么医院!”贾志明一听,还要等半小时,立刻急了,挽袖子准备直接动手强抢。 “哎~,志明,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激动,为难人家小姑娘有什么用?”乞丐伸手拦住贾志明。 “可是,大师,你看,还要等半小时。”贾志明不怕别的,就怕因为这半小时耽误了治疗。 “没事,半小时而已,没问题。”乞丐拍拍贾志明肩膀,摆出一个安心吧的表情。 “那,好吧。”贾志明看乞丐都说没问题了,也就同意了,倒是两个小护士松了口气,要是贾志明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两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至于值班医生为什么还要等半小时才来,小护士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9点的时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要迟两个小时才能到,而值班医生,正是白天被乞丐所救的张明方。 话说张明方在绍开一直等到天黑,后面事故才处理完,路才得以通行,好不容易搭上一辆去淮城的车,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只能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到了淮城也来不及回宿舍了,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医院,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护士来报告说大半夜有病人家属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赤脚医生,要给病人治病,便又马上赶到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小护士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呢,看到张明方,如同看到救星,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了一会,张明方听出个大概,迈步进了病房,第一眼看到一个男的,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问到:“你是病人家属?” “是,是,您就是值班医生?您看,我想跟你们一院借个急救床用用,你们护士就是不同意,非说要经过您允许才行。”说话的是贾志明,贾志明也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借急救床做什么用?”贾方的案子虽然不是张明方直接负责,但是张明方也是略有所闻,知道贾方是个什么情况,在张明方看来,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贾方肯定是没得治了,最多静养个十几年,能稍微自己知道一点排泄。 “是这样的,我呢找了一名能治愈我儿子的大师,现在需要用急救床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贾志明生怕眼前这个医生不答应,连忙解释。 “胡闹!愚昧!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医生敢打包票说能治愈令郎的疾病,你们怎么能这么愚昧的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他有行医资格证吗?”贾志明很生气,每年因为轻信江湖医生,最后耽误了正规治疗的人明明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宁可去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也不相信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这…诶呀,我跟你也说不清,你也甭管那么多了,把床借我就行。”贾志明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这个医生解释,因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乞丐的那些行为,别人说给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作为一个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张明方坚持不同意。 “你…”贾志明急了,真要耽误了大师治病,最终被耽误的可都是儿子的病情,扭头向乞丐求助“大师,您看,这…”就在此时,乞丐的声音传来“嗯,医者仁心和责任心同时具备,不错,只可惜经验不足。” 张明方听着声音耳熟,顺着贾志明说话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江湖医生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了站在贾志明身后的乞丐,立刻认出来了,正是白天“好像”抢他手机的那个乞丐“是你!” “嘿嘿,是我,你难道又想说我抢了你手机?”乞丐调侃到。 “不是,这…”张明方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天多亏了乞丐,他才捡了条命,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却不知道该感谢乞丐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好。乞丐看张明方犯难,乐了,伸出手指敲了张明方脑门一下,疼的张明方龇牙咧嘴。 “说你经验不足,你还真笨,我且问你,这娃娃,你能治吗?” “不能…”张明方赶紧摇摇头 “你们医院能治吗?” “不能…” “你知道有谁能治吗?” “不知道…” “你不能治,那你还不让其他人来试试?!”乞丐伸手又敲了张明方一下 “可是,如果乱治会…”张明方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会怎么样?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这…”张明方这才觉得乞丐说的有点道理,的确,贾方的病情最差就是瘫痪,目前已经是最差状态了而且难以治疗和恢复,再怎么弄都不会弄的更差,如果确实乞丐有能力能治疗,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可是,如果动手术,也许有生命危险”张明方以为乞丐是隐藏在民间的外科手术高手准备用外科手术的方法通过高超的手法将贾方脊椎上断裂的神经一条条给重新接起来,这个是张明方唯一能想到治疗贾方的方法,可是在贾志明的印象中,全世界也找不到可以做到完全正确而且完整的重接每一条脊椎神经的外科高手,这种手术万一出错,就有可能会伤及性命。 “有生命危险?大师,这…”贾志明一听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贾志明倒是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治疗了,毕竟儿子虽然瘫痪,但是活着毕竟比死了强。 “非也,非也,乞丐我所用方法,一不用打针,二不用开刀,没有创口,而且立即见效”乞丐哈哈一乐。 “不用开刀?!没有创口?!立即见效?!”对于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不信,你是在胡说吧?。” “不信,那,你我二人打个赌,如果我输了,乞丐我立刻离开医院,不再出现,若你输了,你做我义子干儿,你看如何。”乞丐正色道。 “你…”张明方开始以为乞丐占他便宜,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乞丐真的能如他所说,不开刀,无创口,立即见效,那绝对是华佗在世,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这一点,给乞丐做义子干儿,一点都不吃亏。 “成,那就这么定了。”张明方答应下来。 张明方和贾志明小心翼翼的把贾方搬上急救床,然后推到室外大平台上,此时正是十五的午夜12点,子时的钟声悠扬的响起,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平台。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看到乞丐真的要治病,而且是通过非常的方法,也一个个都不睡觉了,趴在平台周围的窗户上看着乞丐如何治病。 “大师,您看,可以吗?”贾志明把贾方推到位,回过头来问乞丐。 “嗯,可以了。”乞丐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摇摇头“不过,还缺一味药引” “缺什么,大师您说,我马上想办法去弄。”贾志明看到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了,居然还缺东西,心中也慌了,生怕耽误了治疗。 “此味药引,名曰:慈母念儿无根水”乞丐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大师,这是什么东西?”贾志明急了,这玩意听都没听过,上哪弄去。“求大师您给解释解释”别说贾志明没听过,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也没听过这么怪名字的药引。 “你怎么这么笨,慈母念儿无根水,顾名思义,就是十五岁以下小儿母亲思念骨肉时所流下的还还没落地的泪水。”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句。 “啊?这…”听到乞丐解释,这下可真急坏贾志明,贾志明妻子难产,贾方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全靠贾志明自己还有父母帮衬着将贾方拉扯大,现在让他去找这味药引,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急的贾志明直跺脚“大师,您看,这孩子他妈死的早,这个药引可以用别的代替吗?用我的眼泪行不行?” “哎~,我又没说非要亲生母亲的眼泪。”乞丐看到贾志明的样子觉得好笑。 “可是,大师,这个时间,我去找谁要眼泪去?”贾志明真的快要急疯了。 “所以说你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眼前?啊,对了!”贾志明猛然想起了张秀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给站在一旁的张秀珍跪下了“恩人,恩人,求你发发慈悲帮帮忙,发发慈悲帮帮忙。”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也终于知道乞丐当初为什么说自己能救贾方了,“贾大哥,您快起来,我帮你就是。大师,您说,要我怎么做。” “嗯。”乞丐点点头,把手上的一个酒盅递给了张秀珍“想想你的女儿,如果有眼泪滴出来,用这个接住,千万别让眼泪滴到地上。” “这…”张秀珍接过酒盅,略有迟疑“好吧,我试试。” 端着酒盅,张秀珍望着天上圆月,想到自己女儿此刻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悲从心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乞丐看张秀珍因为太悲痛忘了接眼泪,连忙拿着另一个酒盅去接眼泪。一边接一边嘴里嘟囔:“接好,接好,可别浪费了。” 整整接了20滴眼泪,乞丐说了句:“好了,可以开始了。”说完,走到贾方旁边站定,然后从随身的破口袋里翻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来,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行,开始照着念:“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 不知为何,周围所有正在奇怪为何乞丐此刻要读书的众人,突然只觉得梵音不绝于耳,整个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详,连张秀珍都放下悲伤,沉浸于梵音之中。乞丐不理众人,仍旧接着念道:“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就在众人闭上眼沉浸在梵音之中时,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接着一只猿猴模样的白色虚影从金光中冒出,猿猴似乎对于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满意,龇牙咧嘴冲着乞丐一阵嘶吼。 只见乞丐伸出食指冲猿猴虚影轻轻一点,虚影立刻老实多了。这时,乞丐开口了:“狌狌,一场功德换你一丝血脉,你可愿意?”虚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乞丐点点头,一挥手散了金光和猿猴虚影。这时围观众人才从梵音之中醒来,睁开眼,但是刚刚那一金光虚影一幕,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看到。此时,众人看到乞丐合上小册子,然后食指和中指一夹。从小册子里抽出来一丝红色的丝线一般的东西,最后在乞丐的指尖凝成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乞丐将液体滴入装了泪水的酒盅,轻晃酒盅将液体溶解,然后把贾志明叫了过去,让他和张明方一起帮贾方翻了个身,掀开衣服,露出后背。 乞丐就着月光摸到了贾方脊椎的断裂处,将酒盅内的溶液倒出一小部分,均匀的涂在断裂处,刚涂完没一会,就听到贾方突然说了一句:“脚麻。” 贾志明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张明方则是一脸惊讶,按照之前的诊断,贾方的脚此时应该完全没有知觉才对,在乞丐涂过不知名的溶液之后却能感知脚麻了,也就是说,贾方的神经正在重新连接。乞丐则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等第一波溶液完全渗透后,进行了第二次涂抹,这次涂抹之后,贾方开始喊脚疼。 张明方不可置信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急救床前,脱下贾方的袜子,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以为应该已经完全瘫痪了的贾方,此刻的十个脚趾正在不住的活动。 乞丐却完全无视张明方,等第二波溶液完全渗透后,又抹了第三波溶液,第三波溶液抹完,更另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不止是10个脚趾,贾方的两只脚掌也跟着动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贾方兴奋的喊:爸爸!爸爸!我的脚又能动了!贾志明和贾母闻言激动的抱头痛哭。张明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出笔用笔帽在贾方脚心划过,就听贾方笑了:“好痒,别挠了。”张明方闻言惊讶的长大了嘴。 乞丐等第三波溶液吸收完,将贾方衣服放下,让贾志明把贾方再换成面朝上,然后把贾方扶起来,说了声“张嘴”就把酒盅里剩下的所有溶液都倒进贾方嘴里,贾方感到嘴里一股子腥味,刚要吐出来,乞丐一把捏住贾方嘴巴说了声:“别吐!你还想站起来吗?”贾方点点头。“那就咽下去!”贾方闻言,闭上眼睛,强忍着嘴里的腥气,咕咚一声,把嘴里所有溶液都咽了下去,乞丐方才点点头又从布口袋里掏出自己常喝的那半瓶酒来,倒出一点,倒在酒盅里,递给贾方“喝!”。 “大师,这个小孩子不能喝…”贾志明看到乞丐要贾方喝酒,想拒绝。 “我这个酒,一般人想喝,喝不到。若想让这小娃娃完全站起来,这一小口酒就必须得喝下去。”乞丐也不强压贾方喝,直接把酒盅递给贾志明,让他自己决定。 贾志明接过酒盅想到乞丐之前的神乎其技,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拿着酒盅对贾方说:“儿子,来,把这一小口给喝了,喝完就可以完全站起来了。” 贾方之前咽下所有溶液以后,下半身全部知觉都已经恢复了,但是,背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整个人很虚弱,但是对乞丐给的东西却已是无比信任,点点头,接过酒盅,一仰脖,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喝酒,呛的咳嗽了几声。 一口酒下肚,贾方立刻觉得全身有了力气,背后的伤口处一点也不疼了,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随着乞丐说了声:“起!”贾方双手一撑,自己从急救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张明方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贾志明和贾母喜极而泣,满脸泪痕。 乞丐嘿嘿一笑,对着贾方:“小娃娃,下来走两步。”贾方点点头扶着床沿,双脚落地,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最开始还有点贫血和头晕要扶着点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当小贾方松开床沿,凭着自己的力量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包括张秀珍在内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对小贾方报以热烈的掌声,掌声响彻了整个午夜的天空。 第十二节 好臭的报告 随着贾方一步比一步走的更加有力,贾志明和贾母更加激动,两人当即给乞丐跪下了不住的磕头:“多谢神医救治之恩,仁心仁术,着手成春。”。 乞丐哈哈一笑:“贾方,还不拉你父亲和奶奶起来。” 贾方此时已对乞丐无比信任,并且将乞丐看做神仙:“是,神仙叔叔。”说完便伸手去扶贾志明和贾母。贾志明和贾母担心贾方刚刚痊愈,怕过于拉扯会牵扯贾方伤势,也就没多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 “神仙叔叔?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我因缘往,何分凡与仙。”乞丐抄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过身来对着仍然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张明方说“明方,你怎么看?” “我…”张明方至始至终无法相信乞丐如此简单就能治愈贾方,可眼前的情景却又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认知,本能的否认道“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兴奋剂让他临时站了起来!这会造成他永久瘫痪不可能再站起来,我…我要进行全面检查!。”老太太和贾志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万一张明方说的是真的,贾方的后半生可就真正的全毁了。 “嗯”乞丐听到张明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孝,善,仁,责,权,利,此六字皆具备,是个好苗子,也不枉我救你一场,你带贾方去做个全面检查也好,让老太太也能放心下来。” “真…真的?”张明方没想到乞丐居然的能答应做检查,准备好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一时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乞丐看张明方站在原地发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再次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门。张明方这才反应过来,飞一般的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去做检查准备了。 乞丐看张明方走了,转过头来,对正在扶着贾方生怕他再次跌倒的贾志明和贾母说:“你二人把他先带回病房,一会去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二人磕头称谢,然后将贾方扶回病房。 “大师,我…”张秀珍看到乞丐施展神通真的让贾方站了起来,对乞丐能找到自己女儿不再有丝毫怀疑,一脸期盼的看着乞丐。 “你这次做的很好,此乃大善之举,如此善因,看来你离见女儿已经不远,你先回病房吧。”乞丐背对着张秀珍点了点头,让她也回病房了。独留自己一人靠着墙角,对着月光饮酒,然后掐指一算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只是算到最后,大有深意的向月光看了一眼,抱着酒瓶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张明方整整忙了后半夜,将所有检查项目都准备完毕,一大清早,就带着贾方去做检查,贾方的主治医师任绍一上班就听说贾方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万分惊讶,赶到贾方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十分无奈的到处打听张明方把贾方带到哪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在放射科找到了正在给贾方照x光的张明方。 “张医生,情况怎么样?”任绍跟守在放射科门口的贾志明和贾母打了声招呼,便拨开一群医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贾方的事情,全医院的医生都听说了,都不相信,此刻医院里将近一半的医生都围在放射科。 “任医生来了?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是其他项目的检查报告。”张明方将一叠检查报告递给了任绍。任绍一页一页的仔细观瞧,只得出一个结论,完全健康,并且,下半身的身体控制力和反射神经灵敏度比正常人还发达。 “快看,快看,骨透视图出来了!”有医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立刻都紧盯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透视图上,贾方的脊椎上一点疤痕都没有,有人发出疑问“是不是拍错位置了?” “不是。”任绍很清楚的记得贾方脊椎上的伤痕的位置,并且很快通过医院内部网络将以前贾方的骨透视图调了出来,除了张明方以外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才经过一夜脊椎骨就完全长好了?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张明方要不是昨夜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ct那边怎么样?”任绍紧张的问到,因为就算脊椎骨长好,如果神经仍然断裂的话,贾方依旧无法恢复。 “图像也出来了!”张明方立刻将图像调到电脑上,图像上,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神经都整整齐齐的呆在它该呆的地方,就如同完全没有断裂过一般。 “这…”所有医生都呆住了。 “两小时后召集所有主治医师开会,小张,你一会上做一下报告,将你昨晚看到的情况一点不漏的都说出来。”医院的一名副院长也在放射科,他从医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当即决定开会商讨。 放射科门口,贾志明和贾母忐忑不安的等待检查结果,看到张明方一出来,赶忙围上去:“张医生,结果怎么样啊?”搞的主治医生任绍倒是有些尴尬。 “恭喜你们,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贾方已经完全恢复。”张明方认真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感谢神医,感谢神医!”贾志明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而贾母则不住的念阿弥陀佛。 “二位,我一会还要开会,我就先走了。”张明方看二人的样子,心里也替他们高兴,佩服乞丐医术神奇,跟二人道别后回自己办公室。 “张医生,等一下。”任绍在楼梯口叫住了张明方。 “任医生,有什么事吗?”张明方不明白任绍叫自己做什么。 “张医生,贾方是我的病人,却由你来做报告,你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任绍看周围没人呵斥道。 “哦?任医生的意思是,你要来做报告?”张明方有些惊讶,不知道任绍为何如此生气。 “我…”任绍话锋一转,表情一变,谄媚的说道“张医生,你看,如果让你去做贾方的报告,我这个主治医师的职位是不是就…?不如这样,你做个顺水人情,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来做报告,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 “这…”张明方犹豫了半天,想想贾方确实是任绍的病人,如果真是自己去做报告,确实有点喧宾夺主了,便没再多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任绍。 任绍的小九九算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场报告很重要,很可能做报告的人做完报告就一飞冲天,他只要能拿到做报告的权利,然后添油加醋的说自己之前为贾方治疗做了多少多少努力,最后有意无意的提起“神医”之所以能治好贾方,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至少能升成主任医师。 所以,在得到张明方的情报后,任绍急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花了一个半小时,改了又改添油加醋的写了一篇自认为十分满意的报告,然后兴冲冲的往会议室走去。 任绍拿着报告,眼看就要到会议室了,谁知拐弯处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任绍一个不小心被跘了个嘴啃泥,报告洒落了一地,正要去捡,就听旁边“哇”的一声,有人吐了下来,脏物飞溅,报告的每页纸上都是,有几页沾的还特别多。任绍呆住了,此时再回去写报告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任绍气急,怒视呕吐之人,却看到一名张兮兮浑身酒气的乞丐正晃晃悠悠扶墙站着,似乎是因为酒喝多了,即使扶着墙,却依然站不稳。 任绍知道此刻不宜和醉鬼纠缠,只能暗道晦气,瞪了乞丐一眼,然后继续往会议室走,却又听到后面醉鬼乞丐嘀咕了一句:“好臭的报告。”把任绍气个半死,“哼!”了一声,走进了会议室。 因为和乞丐纠缠了一会,任绍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院长和几个副院长都在,一名副院长看任绍进来坐下后,便说了一声:“既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所有人坐好,之前在放射科的副院长示意张明方做一下报告。 “院长,任绍任医生是这次病例的主治医师,我觉得这个报告由他做比较合适。”张明方想到之前跟任绍的约定,连忙说。 院长点点头,然后所有的医生目光都集中向任绍,任绍尴尬的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报告书准备念。还没开始念,任绍周围的几个医生都纷纷皱着眉头,捂着鼻子。 任绍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丝毫不在意,此刻心里想的全是自己做完报告之后会升官发财,深吸一口气,正要张嘴,谁知,一股恶臭从报告上传来,顺着他这一口气,被他吸进鼻子里,那叫一个臭啊,熏的任绍两眼发黑,胃直往上翻腾,任绍这才想起,刚刚会议室门口的醉鬼乞丐吐的脏东西沾在了报告上,任绍想起乞丐的模样,更加忍不住,一捂嘴,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顿时,整个会议室如同死机了一般,除了任绍的呕吐声,别的什么声音都不在发出。 第十三节 让你坑爹 话说贾志明和贾母离开放射科就急急忙忙的回病房准备告诉贾方他已经痊愈了这一好消息,到了病房一看,却只看见张秀珍一个人坐在病房正在看电视,贾志明便问到:“大妹子,请问神医和我家贾方去哪了?” 张秀珍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也想知道…可是,刚刚大师进门说要带贾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还不让我跟着。” 贾志明和贾母面面相觑,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到哪去了呢…两人楼上楼下来回找了三趟,实在找不到,趴在窗口想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去哪? 无意中,贾母发现医院的小花园里,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正在来回晃动,赶忙推推贾志明:“志明,你看那个是不是神医?” 贾志明正在瞎想,听到贾母的话,赶快顺着贾母说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贾志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身破衣服“是,是大师。”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啊!”两人急冲冲的下了楼,跑到小花园一看,果然是乞丐,而且贾方也在,让贾母和贾志明无语的是,乞丐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破桶装了一通水正在教贾方和泥巴玩。 “这里…这么捏…那里…这样捏,哎,对了,就是这样。”乞丐似乎教的挺认真。 “是这样吗?神仙叔叔,你看这样行不行?”贾方兴趣正浓的样子。 “神医,您这是…”贾志明挠挠头,心想神医平时已经够没正行的了,想不到还有更没正行的时候,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和泥巴玩。而贾母则是心疼的看着贾方手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泥巴,都快和乞丐一个模样了“小祖宗诶,你怎么病刚好就玩泥巴,万一又复发了怎么办。”贾母有心责怪乞丐,但是又想到还欠着乞丐天大的人情不好张嘴,便去拉贾方。 乞丐冲贾母和贾志明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打扰,二人只能暂时作罢,在旁边静静的候着,没一会,就听贾方一阵欢呼,举起手中一只泥猴“神仙叔叔,你看,这次捏的怎么样?”乞丐接过泥猴,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就如同对待什么贵重工艺品一般,仔细查看,确认没问题后,点点头“好叻,就是它了。”说完,从破口袋里掏出做完的小册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从小册子里面抽出一根白色丝线,然后两根手指夹着丝线往泥猴的天灵盖一按,丝线一没而入消失不见。 乞丐左手拿着泥猴,又从袋子里找出一只空的玻璃酒瓶出来,放在面前挥了下右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乞丐左手的泥猴便出现在酒瓶子里,就如同变魔术一样。然后乞丐将瓶子递给贾母笑眯眯的说道:“若要此子痊愈,此物回去烧香供奉三年。” “可是…神医,医院的检查不是说贾方已经痊愈了。”贾母疑惑的说。 “不。”贾志明跟乞丐相处几天以来知道乞丐做任何看似没正行的事情,其实都是有原因的,而且都是神乎其神,便赶快拦住贾母“神医,您放心,我们一定供奉。” “对了,神医,我家里还有几坛陈年老酒,不知道您…?”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 “哦?那酒还有?快去快去,有多少拿多少来!”乞丐听到好酒,哈喇子又下来了。 “是,是,我这就回家拿酒,大师请先回病房等着,中午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喝个一醉方休。”贾志明见乞丐高兴,忙不迭的回家拿酒。 乞丐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往贾方病房走去,贾母则带着贾方,去水池边帮贾方洗干净了也回病房了。 回到病房,乞丐就看到张明方和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病房等着了,点点头对着张明方说:“你终于来了。”倒是把张明方说的一愣。 上午医院会议,任绍呕吐不止,实在无法进行报告,医院只能让张明方报告,张明方看到任绍一直在呕吐,也不是个事,只好将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会议通过讨论,决定让张明方为代表和医院的几个领导一起想办法劝说“神医”留在医院工作,最次也要把昨晚给贾方喝的药给留下来,于是便有了病房这一幕。 几个医院领导虽然之前已经听张明方说了乞丐不修边幅,可等见到乞丐真人,却都吓了一跳,纷纷拿眼色询问张明方:“这就是神医?!”张明方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几个领导又吃惊又哭笑不得,最后其中的一个副院长硬着头皮伸出右手要跟乞丐握手,同时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师,您好,我是淮城中心医院的副院长邱信,这位是我们唐蠡唐院长,我们想跟大师您商量点事,不知大师您能否抽出一点点时间…?” 乞丐看到邱信伸手过来,便也伸手去握,邱信看到乞丐伸出的那两只沾满泥巴的双手,右手下意识的往回一缩,乞丐看到了,腼腆的一笑,“手太脏,你等下。”邱信以为乞丐要去洗手,心里缓了口气,不然乞丐真的握过来,他真不知道是握好还是躲好。谁知就在邱信怂了口气的时候,众人只看到乞丐往手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然后两个手一把抓住邱信的手,等邱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已经完全被乞丐抓在手里了,顿时邱信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管礼仪形象了,拼命的甩手,谁知乞丐牢牢抓住不放,怎么也甩不开,众人只看到二人的手握在一起不住的上下摆动,以为两人在友好握手,不由的心里暗赞,到底是副院长,定力就是强。 好不容易等乞丐松开手,邱信才把手抽了回来,连忙从口袋拿出手帕,把双手背到背后擦了起来,但是脸上还得保持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询问道:“大师对我刚刚所说,是否考虑一下?” 乞丐嘿嘿一乐,掏出酒瓶,喝了口酒,瞟了一眼邱信,然后看着唐蠡“你想把我留下来?”唐蠡先是一愣,没想到乞丐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且直接说了出来,随后还是点了点头。邱信连忙在旁边帮衬:“大师,只要您愿意留下来,我们给你副院级待遇,并且送您一套房子,每天专车接送。” 乞丐直接看都不看邱信一眼伸手捂在邱信脸上把邱信推开。又喝了口酒,上下打量了唐蠡一番,然后一指点在唐蠡眉心,最后抽回手指,叹了口气:“是个人物,可惜,你我无缘。”之后便不再搭理任何人,而是冲着张明方勾勾手指:“你,过来。” 张明方不知道那么多人里为何乞丐单单叫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乞丐面前,乞丐笑眯眯的问他:“明方,还记得你我二人打的赌吗?”张明方这才想起之前和乞丐还有赌局,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愿赌服输?” 张明方想起乞丐确实是将贾方治愈了,不得不佩服乞丐的医术之神奇,只能点点头:“张明方认输。” 乞丐问言,哈哈大笑“那你此刻应该如何称呼我?” “我…”张明方想了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叫了声:“义父!” 乞丐听了,再次大笑“好,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义子干儿。”然后转头对站在一边一直看戏的张秀珍说:“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吗?”把张秀珍说的一愣“嗨,你怎么忘了,我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我找我儿子张明方,你看,这不是找到了。”把张秀珍“噗嗤”一声给逗乐了,暗叹乞丐的神机妙算和风趣幽默。而其他人,光看这两人在乐,却不知道这两人在乐什么,一时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乞丐回过头来,看向张明方,又喝了口酒,突然脸色一变“你现在是我义子干儿是吗?” 张明方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只能先疑惑的点头称是,刚说完是,乞丐“啪”一个指头敲在张明方后脑上。 “第一天你就坑爹!”乞丐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又“啪”的敲了一下 “你爹我不喜欢人多,你还带这么多人来烦我!”然后喝了一口酒,又“啪”的敲了一下。 “还给你爹安排工作?!你爹需要你来安排?”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啪”又敲了一下。 “还要你爹的药?!”… … 就这样,乞丐喝一口酒,骂一句,然后敲一下,病房里“啪”“啪”声不断,敲的张明方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最后医院领导们见此情景,知道留不住乞丐,只能作罢,一齐跟乞丐道别,张明方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最后被乞丐一脚踹出了病房。 第十四节 倒霉的张大力 乞丐将张明方踹出病房,闲来无事,掐指一算,似乎算出了什么,点点头,让张秀珍好好陪着贾方和贾母并且说了声,甭管谁问我,都说我不在。自己则往病房门口一靠,抱着酒瓶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张秀珍不明所以,只能照办。 话说,乞丐用神秘医术治愈瘫痪病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并且乞丐也被越描越神,最后传言直接把乞丐描述成一个仙风道骨,仪表堂堂的神仙。很多病人家属和小道记者四处打听消息,当打听到贾方病房来到病房门口时,却都被一个全身破烂脸上都是烂泥的乞丐拦了下来。 “你…你们作甚么?”乞丐醉醺醺的问。 众人看到乞丐模样只当乞丐也是来找大师看病的,没把他当回事,纷纷叫他让开,说要找神医,有人还直接掏出十块钱“要饭的,你让一下,这十块钱拿去花。” 乞丐嘿嘿一笑,伸手把钱接过来,然后一抬头说了句让众人都崩溃的话:“嘿嘿,这多不好意思,不过,神医刚刚说了,他不在。” “去去去,要饭的,别捣乱!”众人一边往旁边撵乞丐,一边就要硬闯。 谁知乞丐伸手一拦,一脸认真“哎,哎!你们别乱来,惹恼了神医,谁都没好处。” 众人不听,硬把门打开了,却只看到张秀珍,贾母,贾方三人在聊天。“你看,神医都说了他不在,你们还不信!”乞丐顺着人群也挤进了屋子。 众人中,为首的一个中年妇女向着贾张三人询问:“请问,神医在吗?” 三人看着跟着众人一同挤进来的乞丐,一时语塞:“他…”然后看到乞丐挤挤眼,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不在。” “那请问神医去哪了?”众人中另一个老头也张嘴问道。 “我…”张秀珍又看到乞丐挤挤眼“我不知道,大师行动从来飘忽不定。” “请问神医什么时候回来?”“请问你和神医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治好了瘫痪吗?”这时几个记者开始轮番发问,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乞丐嘿嘿一乐,顺着人群溜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张秀珍和贾母三人应付着一堆病人家属和记者。 乞丐溜溜达达的溜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贾志明提着酒从医院大门进来,贾志明看到乞丐,兴冲冲的说“大师,你来的正好,您看,这酒我也拿来了,叫上张家妹子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吃饭。” “哦,不用叫她了,她现在正忙,我俩去就行了。”乞丐一把拦住正要往医院里走的贾志明。 “嗯?正忙?”贾志明不明所以,张秀珍不是大部分时候都跟着乞丐吗?这时候忙啥,殊不知此刻张秀珍和贾母三人正被一群记住和病人家属搞的焦头烂额。“走,走,喝酒,一会带点给她就行。”乞丐一拉贾志明。 “哦,那好吧。”贾志明只能作罢,带着乞丐来到医院对面饭店。按照乞丐的饭量点了二十几道菜,搞的饭店老板以为他们两是来吃霸王餐的,一定让贾志明先付了钱才行。 菜上了桌,贾志明打开酒,给乞丐满满的倒上一碗,原以为乞丐会很高兴,谁知,乞丐端着碗一言不发,愁眉紧缩,不住的叹气,菜也不吃,酒也不喝。贾志明第一次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也是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师,您这是…是菜不合您胃口,还是酒不好?”贾志明有点奇怪,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到位,赶快询问。 “哎,我心里难受。”乞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贾志明看到乞丐眼中居然有泪花,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大师,您有啥难受您说,要是有志明能做的,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志明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说说吧。”乞丐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结果本来就满脸污泥这么一擦就更像个花脸了,好在贾志明跟乞丐在一起也呆了几天了,习惯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志明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要饭吗?”乞丐突然问了贾志明一句 “因为…兴趣…?”贾志明一路见过乞丐的本事,心里也一直奇怪,以乞丐的本事和能力要想赚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何必去要饭,只能认为乞丐性格怪癖,以要饭为兴趣。 “哎,我是在躲仇家!”乞丐叹了口气 “躲仇家?”贾志明这次倒是吃了一惊,以乞丐的本事,一路上净看到他整人了,谁还能让他害怕?然后转念一想,也是,乞丐整人整的太多,难免得罪什么厉害的人。 “什么仇家?”贾志明也很好奇,能让乞丐都害怕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哎,我以前是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家庭幸福美满,膝下有一子,名张明方。”乞丐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 “张明方?不是医院那个医生吗?”贾志明让乞丐搞糊涂了。 “别打断,让我说完。”说着乞丐又喝了一口酒“谁知,村里有一个恶霸张大力看上我媳妇,就找了个理由,硬说我祖上欠他家钱,非让我还钱,张大力他爹是村长啊,随便动用了点手段就抢走了我家的房产和田地,并且逼死了我媳妇。”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乞丐的伤心往事,乞丐又擦了擦眼泪。 “张大力没得到我媳妇,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扬言要打死我,我又打不过他,连夜带着张明方逃了出来。谁知路上人多手杂,跟明方走丢了。哎…”乞丐哽咽着说道,并且似乎说到伤心处,唉声叹气。 “啊?!居然有此事?那后来呢?”贾志明是个浑人,在学校上学时候就整天打架斗殴直至辍学,后来有了儿子才渐渐收敛做起了小车司机,可骨子里那股劲一直还在,听到乞丐所言,顿时火起,恨不得立刻去揍那个张大力一顿才好。 “后来啊,这不这两天我在医院居然见到我儿子张明方,谁知我父子刚刚相认,张大力就找来了,我刚刚在医院候诊大厅看到他,凶神恶煞,似乎还要打死我。”乞丐说完,咕咚咕咚的把酒喝了。 “啊?!他居然还敢来,大师,您且坐着吃着,我去帮您教训教训他。”贾志明一挽袖子,站了起来。 “这…这不太好把。”乞丐面色为难的说了一句 “没啥不好的,您告诉我张大力什么模样多高身量穿什么衣服裤子,我去去就来。”贾志明一脸的义愤填膺。 “身高1米69,体重73.5公斤,脸上有两撇小胡子,肚子挺大,身穿三口县中的蓝色校服,脚下穿青色灰布鞋,哎呀,志明啊,还是算了,我躲着他点就是了。”乞丐表面上劝着,却没有动作,好像反而希望贾志明去一样,一连串的将张大力的情报说了个清清楚楚。 “嗯?这么详细?”贾志明愣了一下但也没往心里去“好叻,大师您等着,我现在就去。” “哎呀,别去了,多不好。”乞丐嘴上说着,但是到了贾志明出了包间大门却都不去拦,反而开始去抓菜吃。 看着贾志明出了饭店,乞丐跑到饭店前台,借来电话,给张秀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跟饭店老板说菜先放着,等会来吃,便也跟着出了饭店。饭店老板看他们饭钱已经付了,也就没说什么。 张大力,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张大力这两年比较烦,这两年村里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流行一种传染病,得病的人不分男女肚子里总会无端大起来,跟怀孕一样,到医院检查,总会查出瘤子,去医院检查,说是良性的,可是却越长越大,最后不得已都得手术开掉,但是,手术做完刚好没几个月,就又会开始长瘤子,还得到医院再挨一刀,张大力已经是第三次动手术了,他觉得肯定是阳青市医院技术太差,所以决定这次去淮城中心医院检查。 这天,张大力随便穿了件儿子的校服便跑到淮城中心医院,挂好了号,正在医院候诊大厅坐着等着叫号,便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杀气腾腾的从医院大门向着他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你要干嘛?!”张大力也奇怪了,自己在淮城没得罪过人啊,这人怎么上来就薅脖领子。 “你是张大力?!”来人左手抓住张大力的衣服领子不放,右手攥拳,咬牙切齿的瞪着眼。 “是啊…”张大力点点头。 “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的?!” “是啊…你要怎样?”张大力一边两手抓住来人左手,一边茫然努力的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此人。 “要怎样?!揍你!”说完这话,来人抡起拳头,duang!一拳打在张大力脸上,顿时,张大力感到眼面前分不清是红的,绿的,花了一片,两行鼻血顺着鼻孔就流了出来,当即吃疼叫了出来双手捂着鼻子“哎呦!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来人也不解释,又是一脚踹在了张大力的肚子上。本来张大力肚子里就有个瘤子,这一脚踹过来,可把张大力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当时整个人就如同虾仁一般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话说张秀珍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病人家属和记者,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乞丐电话,说贾志明在医院候诊大厅打错人了,让她赶快去劝架,于是她又忙不迭的赶往医院候诊大厅,刚到大厅,正好看到贾志明一脚踹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肚子上,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拉住贾志明:“贾大哥!快住手,大师说打错人了!” “啊?打错了…?”贾志明听了也是一愣“没错啊,小胡子,大肚子,校服,布鞋。” 就在这时,贾志明打架的动静惊动了医院保安,“贾大哥,快走快走。”看到保安赶来,张秀珍连忙拉着贾志明跑,贾志明看情况不对,也立刻跟着张秀珍跑了。 张大力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看来人好像还要动手连忙又抱住脑袋,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跑进来一个少妇,少妇跟来人说了一句打错人了,便拉着来人跑了。张大力心里那个冤,这都叫什么事,怎么在淮城看个病还能白白挨顿打。爬起身来,靠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个似乎喝酒喝多了的乞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旁边一坐,张大力疼的难受,也就捂着肚子没多言语。倒是乞丐先开了口:“肚子疼?” 张大力捂着肚子,点点头,“几个月了?”乞丐突然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嗯?”张大力心中不悦,我又不是女人,什么几个月了“要饭的,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疼死了。”乞丐点点头“是该疼一会。” “你!”张大力想骂乞丐几句,奈何肚子实在太疼了,只能不理乞丐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蛇儿,蛇儿,你莫再摇,归去兮,归去兮,待明朝。”乞丐突然叽里咕噜念了一句,然后站起,张大力只当乞丐自言自语,以为他要走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乞丐趁他不注意,在他圆鼓鼓的肚子上“啪”拍了一巴掌。嗷嗷一嗓子,张大力疼叫了起来,本来已经好一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张大力刚要忍着疼去骂乞丐,突然又感到一股便意汹涌的袭来,大有下一秒即会冲破壶口之意,也顾不上骂乞丐,狂奔着冲进了厕所。 第十五节 原来他是神医 张秀珍拖着贾志明溜回病房,两人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看到没人追来,才放下心来 “贾大哥,好好的你干嘛跑去打架。”张秀珍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边喝水边问。 “啊?志明,你去打架了?十年前你不是答应娘不再打架了吗?”贾母闻言也吓了一跳,小贾方则连忙躲到奶奶身后。 “哪儿啊?神医告诉我说那人是他仇家,他来医院是要来打神医来着。我受神医那么大的恩惠,怎么能坐视不理,所以在他找到神医之前,我想先把他打一顿,给神医出出气,顺便让他不敢再找神医的麻烦!”贾志明余怒未消,任然气冲冲的说。 “啊?!要打神医的仇人?恩,是该管管,神医仁心仁术,居然还有人要打他,志明,这次你做的对,娘支持你!”贾母听了,当即拍板支持贾志明。 “对了张家妹子,你刚刚说神医打电话给你说我打错人了?!”贾志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张秀珍。 “是啊,大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打错人了,让我去拉你。”张秀珍听了贾志明的话,有点奇怪大师在搞什么。 “打错了?不会啊,我是按神医说的去小胡子蓝校服大肚子去找的啊,怎么可能会错?”贾志明也糊涂了。 “神医在哪?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张秀珍想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乞丐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贾志明去打架,觉得还是当面问问的好。 “也好,神医正在对面饭店吃饭,刚刚神医说你们有事,不让我来叫你们,你们现在事情做完了没。做完了跟我一起去饭店。”贾志明挠挠脑袋,拍板决定。 几人到了饭店包厢,看到乞丐早就已经开吃了,二十多道菜,已经消灭了大半,正一只手领着酒坛,另一只抱着一根鸡腿啃呢,张秀珍和贾志明见怪不怪,倒是把贾母吓了一条,贾母赶忙拉拉贾志明小声问:“志明啊,神医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贾志明拍拍贾母肩膀“妈,神医就是这样,自在洒脱,不拘小节。”“哦,我还以为你光把神医请来却几天没给人家饭吃呢”贾母这才安心。“那哪能啊,我是那样人吗?” 乞丐看到几人站在包间门口,连忙招呼到:“来,来,快进来,你们再来迟一会儿,这一桌子菜我可就全给吃了。”几人这才笑着点点头走进包间坐了下来。 小贾方亲昵的叫了声:“神仙叔叔”便贴着乞丐坐了下来,乞丐听了高兴,哈哈大笑,马上撕了一根鸡腿递给小贾方,贾母看着乞丐脏兮兮的手,想要拒绝,却被贾志明压了下来。 乞丐点点头,端起酒坛,给贾志明倒了一碗,“来,喝!” 贾志明端着酒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大师那个…我刚按你说的去打了那人,你后来告诉张家妹子说我打错了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小事,我看错了,没事,打了就打了吧。”乞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我…”贾志明顿觉无语,敢情不是你打了,最后人家还不是得找到我头上。 “你咋跟个娘们儿似得,放心,不白打,下午他会来给你送锦旗。”乞丐大大咧咧的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劝道。 “啊?”贾志明心说,坏了,坏了,乞丐这么说,对方肯定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医院就那么大,人家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贾方病房位置。“大师…这…” “什么这啊那的,来来,喝酒喝酒。”乞丐嫌贾志明太烦,直接自己抱着酒坛子灌了起来。 “哎!”贾志明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太冲动,算了,下午自己出去躲躲,大不了赔对方点医药费吧,也闷头喝起酒来。 话说张大力,冲进厕所,几经过嘶吼,终于解脱,由于蹲的时间太久,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却发现肚子里面轻松了好多,也不疼了,以为是因为排便导致的肚里压力减轻所致,也就没放在心上,回到候诊大厅等着叫号。没多久就听到轮到自己的号了,连忙提着材料袋进了肿瘤科。 “医生,你好,我来看病。”张大力看着眼前的医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医生头上跟如来佛似得,好多包包。 “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个点正好是张明方的班,张大力看到的正是张明方上午被乞丐敲出来的满头的包。 “是这样,医生…”张大力便仔仔细细的将肚子里反复长肿瘤的奇怪事情跟张明方说了一遍。 “这样啊,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张明方看到张大力的肚子确实是比一般人大一点,也比较好奇,便带上听诊器,先用手按了按,却发现除了有些胃胀气,别的没有任何异常。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也没听出什么来,只好说:“先去做个b超吧。” “大夫,你看这是我前天在阳青市第二人民医院照的,你看行不。”张大力听说要做b超,马上从材料袋里拿出一张b超单来。 “那也行,拿来看看。”张明方接过张大力递过来的b超单,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发现b超单上肿瘤很大,几乎跟婴儿脑袋一般,顿时感到奇怪,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应该可以很轻易的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到那个肿瘤,可他却什么都摸不到,他又对照b超单,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好摇摇头,说:“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的位置,你肚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转移了,一个是自然消退了,不过一般肿瘤没有几天就完全消退的可能,所以最好你还是重新照一下b超,防止是转移了。” “这样啊。”张大力听到张明方说的挺恐怖的,心里也毛毛的“那就麻烦医生你帮我开个单子吧,再照一下也好。” 单子很快就开好了,正好是中午,b超室没病人,张大力不用排队,直接到了就拍,很快就拿到结果,结果显示,无肿瘤,一切正常。对于这个结果,张大力非常高兴,提着b超单去找张明方。 “医生,医生,您看看,居然没有肿瘤,一切正常。”张大力兴冲冲的将b超单递给张明方。 “一切正常?”张明方当即就感到奇怪了,哪有肿瘤消失那么快的,拿起b超单,对照张大力之前拍的那张仔细对照,发现果然是一切正常。张明方十分不解,揉了揉脑袋上的包。“你这两天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没有啊,一切正常,跟以前吃的一样!”张大力奇怪医生好好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那怎么会…?”张明方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对张大力说“祝贺你,你的病已经好了,肿瘤已经完全消失。” “我好了?”张大力也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突然就好了“我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在医学上,你如果突然吃下平时没有吃过的东西,或者受到突然的刺激,肿瘤,特别是良性肿瘤会有极小的可能消退,不过几天就完全消退的病例,你倒是第一例。”张明方只能感叹张大力命好。 “突然的刺激?”张大力突然想起来“被人打一顿算不算…?” “这个…一般不会打一顿就好的,不然还要医院做什么。”张明方觉得好笑,张大力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大夫,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候诊室候诊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认识的人打了我一顿,过了一会,我的肚子就不疼了。”张大力憨憨的说到 “这…不可能吧。”张明方不信。 “大夫,你看啊,我这脸上还有被他打的淤青呢,他打我时候,刚刚外面好多人都看到了。”张大力看张明方不相信,把脸凑过去。张明方这才知道张大力脸上的淤青是哪来的,开始张大力进门的时候,张明方看到他脸上淤青还以为张大力是看外科挂错号了呢。 “打一顿就好了?” “是啊,打过之后我急着上厕所,上完厕所就一点都不疼了。”张大力信誓旦旦的说。 “这…”这么奇怪的痊愈方法,张明方也不明所以了,挠了挠头,没注意碰到脑袋上的包,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后来碰到一个乞丐?” “是啊,大夫你咋知道?那乞丐喝多了,尽胡说,还问我几个月了,我又不是女的。”张大力想起乞丐还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碰到乞丐之后才想上厕所?” “是啊,大夫你神了啊,咋什么都知道,那乞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还拍了一下我肚子,然后我就感觉想要上厕所。”张大力立刻对眼前这个医生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个医生真神,除了会治病居然还会算命。 “哎,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碰到的那个乞丐,是名神医!”张明方就知道,只有自己那个便宜“干爹”才会有这种手段治病,可是也奇怪,干爹既然出手替人治病了,可为何医院留他下来的时候他反而拒绝呢。 “啊?神医?那个要饭的?大夫,我读书少,你别唬我。”张大力仍然不相信。 “哎呀,来来,我跟你说说这个神医。”张明方让张大力坐下来,细细的跟张大力讲了一遍乞丐神秘医术拯救瘫痪儿童的事迹。听完,张大力这才恍然大悟,“哎呀,真的是神医啊,那我可是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碰到神医给我治病,不行,大夫,您告诉我神医在哪,我得去谢谢神医去。” “嗨,你别去了,看见了没…”张明方一指脑袋“神医医术出神,就是脾气有点怪,不喜欢陌生人去找他,上午,我和医院院长、副院长一起去想请他留下来,结果他不但不同意,我的头还被他弄成这样了。” “嘎嘎嘎。”张大力一听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大夫你这是什么新潮发型,原来是被神医敲出来的,行了,大夫你别管了,你只管告诉我神医在那,我自己去,他治好我的病,我得感谢他,他就算敲的我全身都是包我也认了。” 张明方看到张大力是个实诚人,也只能叹了口气,将贾方病房位置写在纸上递给了张大力,张大力拿着纸兴冲冲的走出了肿瘤科。 第十六节 临门一脚 吃过饭,贾志明想出门躲躲,下午不回医院了,却被乞丐一把拉回“下午我要睡觉,你帮我接客!” “接客?”贾志明不知道乞丐什么意思。 “对,接客,接好了,客人还有打赏。”乞丐神秘兮兮的对贾志明说。 “奶奶,接客不是电视上古代青楼女子说的话吗?”小贾方小声的问贾母。 “去!回病房睡觉去,小孩子家家,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贾母有点怨,这神医怎么在小孩子面前瞎说。张秀珍则在一旁想到上午病房里的那一大堆人,捂着嘴偷偷乐。 一行人回到病房,乞丐抱着酒瓶,随便往地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起来。贾志明没办法只能端着凳子坐在病房门口‘接客’。 张大力,自从得着纸条后,中午饭也来不及吃,兴冲冲的赶制了一幅“妙手回春”的锦旗,买了一束鲜花,带着锦旗和鲜花回到医院,按照张明方纸条上所写,找到了贾方病房。 贾志明正坐在门口站岗,突然看到有人抱着一面锦旗和一束鲜花走了过来,定睛一瞧,这不是蓝校服吗?我滴妈呀,人家找上门来了。此时想躲已经没法躲了,干脆,贾志明把外套一脱,身体一转,背对来人,心里默念:你只是路过,你认不出我,你只是路过,你认不出我… 谁知,贾志明没念两句,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 把贾志明吓的一机灵,果然是上午被他打的那个人。 “请问贾方病房是这里吗?”来人张口问道。 贾志明此时冷汗都下来了,但是又不能不说话,只好捏着鼻子细声细气的说:“不是。” “不是?那就奇怪了,地址上明明写着是这里啊。”来人很奇怪。 “写错了吧,你去别的病房问问。”贾志明继续捏着鼻子说。 “哦,那谢谢啊。”来人似乎走了 贾志明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突然,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位兄弟,俺听你的声音…”还是蓝校服。 坏了,难道声音露相了?贾志明此时也不敢多说只回了一个字“嗯?” “俺听你声音,感冒了吧,兄弟,注意身体啊,感冒了就不要脱外套了。” “哦,谢谢关心。”贾志明再次松了口气。“没事了吧,没事你就走吧。” “哎,好的,兄弟你保重身体。”蓝校服再次远去。 贾志明刚想转身,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哎,兄弟。”还是蓝校服。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贾志明实在无语,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兄弟,麻烦你帮忙看一下,这个地址在哪,俺找神医。”说完,来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嗯?你找神医?!”贾志明听说来人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来找神医的,一时忘捏着鼻子,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 “是,俺有事求他。嗯?兄弟,你这个声音俺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蓝校服似乎听出点什么来。 “你听错了吧?我们又没见过面。”贾志明冷汗都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说。 “不对!俺肯定听过这个声音。等会儿,你这个身影俺看着也有点眼熟!。”蓝校服慢慢往贾志明的正面转过去。 “你认错人了吧。”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顺着蓝校服的方向旋转。 “是你!”蓝校服应该叫张大力两只手一把抓住贾志明的肩膀,把贾志明转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贾志明。 “不是我,不是我。”贾志明慌慌张张的拿起衣服档脸。 “这衣服?!俺认识,就是你!”张大力看到贾志明手中的外套,一把抓住。 “我…”贾志明看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叹了口气“哎,没错,是我,兄弟,实在对不住,之前认错了人,出手打了你,跟你说声抱歉,医药费多少,你把单子拿来,我照赔。” “哎呀妈呀,大哥,可总算找着你了,你可是俺救命恩人啊,你打的好啊,要不是你打那一顿,俺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张大力一把抱住贾志明。 “是是是,我打的…嗯?打的好?”贾志明被张大力搞糊涂了,怎么会还有人被打之后还说打的好。 “哎呀,大哥,你打的可带劲了,那啥,俺去医院开过几次刀都没好,你这一顿揍,俺立马就好了!来来,这是小弟的一点点心意,你收下”张大力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往贾志明手里塞。 “这…这个可使不得。这个…这个…”贾志明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只能本能的推辞着。 “大哥,这你就不对了,治病收钱天经地义,挥拳头还得花力气是不,咋能让你白打,来来,收着,收着”张大力看贾志明不收,便强行将红包塞到贾志明裤子口袋里。 “我…这…你…”贾志明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大哥,那啥,你知道神医在哪吗?俺还得去感谢他。”张大力也不等贾志明再推辞,给贾志明递了根烟点上,然后问道 “神医?”张大力提到神医,贾志明突然明白了,难怪神医吃饭时候说不白打,还有锦旗,肯定是神医又出手了,这神医也真是的,你治病就治病呗,非让我去打人家一顿,弄得这么尴尬。 “神医在里面睡觉。”贾志明说完,帮张大力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贾志明和张大力伸头一瞧,发现屋里就贾母贾方和张秀珍三人,没看到神医身影,顿觉奇怪,贾志明小声问了一句:“神医呢?” 张秀珍捂着嘴嗤嗤的笑,然后偷偷指了床下,贾志明和张大力这才听到从病床地下传来震天的呼噜响声。二人趴在地上一瞧,嗬,好家伙,神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床底下去了。贾志明只好猫着腰,也钻到床下,轻轻的推了推乞丐“神医,神医…” 谁知道乞丐完全没反应,反而突然抬起脚,然后把脚丫子蹬到贾志明脸上。顿时,贾志明如同被电击一般,全身直哆嗦,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就顺着乞丐的脚丫子往贾志明的鼻子里钻,也不知道乞丐多少年没洗脚了,那叫一个臭啊,熏的贾志明一个骨碌就从床底下滚了出来,冲到洗漱间抱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脸冲个不停。 好半天,贾志明才从洗漱间里出来,一群人尴尬的面面相觑,张秀珍想笑不敢笑。贾志明则一脸水,直喘气。最后张大力先开口了“那个…啥,能不能麻烦把神医叫起来?”。张秀珍听了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贾志明一脸震惊,瞪着张大力,然后指着自己的脸,一脸“看见没,这就是下场”的表情,然后坚决的说:“我不叫!要叫你自己叫!”。 张大力看到贾志明的样子,又想起之前大夫的满头大包,心中只能暗叹:果然如同刚刚那个大夫所说,神医脾气确实有点怪,那我还是暂时不要打搅神医睡觉了,等神医醒来再说吧。 几人在一旁等着,贾母陪着贾方在看动画片,剩下三人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后贾志明找了一副扑克牌,三人坐在床边dou地主玩。 张大力不太会玩,连续输了七八次,很是泄气,好不容易又轮到张大力当地主,张大力这次的牌不错,大小王,一张2几张小牌几张大牌,外加6连对,张大力正准备出手就丢6连对,却被人打断了。 “等会!”一只黑手从张大力背后伸出来。“这牌你应该这样打,把6连对拆开,先打5678910jq,然后打78910jqka,接着丢2,丢王炸,最后丢一张3.” “有道理!有道理!嗯?”张大力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回头一看,看见乞丐满脸乌黑,还有好多滋泥,头发估计是因为床底爬出来的缘故,粘了好多蜘蛛网,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背后,把长大力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打牌,半天才反应过来“神医您醒了?我…”众人看乞丐醒了,正要放下扑克跟乞丐打招呼,却被乞丐摆手“先把牌打完,有话打完说。”三人只好接着打。 乞丐在旁边指点着张大力,很快就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杀的溃不成军,二人认输。 众人把扑克收起,张大力站起身对着乞丐先是鞠了一躬“多谢神医妙手回春,帮俺张大力治病。”然后拿起锦旗和鲜花双手递了过去。乞丐点点头,接过东西,转手交给贾志明:“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白打吧,他这锦旗送来了吧。”贾志明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然后接过锦旗和鲜花。 “神医,俺知道,您治好了我的病,我本不该再麻烦您,可是,张大力还有个不得不说的不情之请,还请神医务必答应。”张大力说到这里,噗通给乞丐跪了下来。 乞丐点点头“你起来吧,你们村子的事,就算你不来,我也得去一趟,这个事,我不管,没人能管。” “俺们村的事儿,神医您都知道了?您果然是活神仙哪。”张大力无比佩服,神医就是神医,神机妙算啊,什么事不说都知道。 “嗯,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出发。”乞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哦?神医,那不如现在就出发?”张大力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立刻就带上乞丐赶回村子。 “我夜里还要等一个人,你先回去准备吧”乞丐神秘兮兮的说。 “哦,那好,俺知道了。”张大力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病房。 第十七节 授业 张大力出门后,乞丐想了想,转过头来盯着贾志明看了一会,看得贾志明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神医,您有什么事吗?”实在被盯的受不了了,贾志明只好先张嘴问。 “志明啊,你跟着我已经有几天了吧。”乞丐想了想,开口道 “是啊,有三天了。”贾志明想了想。 “嗯,你这边的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明天我要带秀珍去张家村。你就不用去了。” “神医,您要走啊?”贾志明没说话,贾母先开口了。 “神医叔叔,您要走?!不行,我不让你走!”小贾方连忙抱住乞丐。 “那哪成,神医,您救了我和贾方,恩重如山,哪能这么就让您走?”贾志明赶忙拉住乞丐。 “你不让我走,难道还打算跟我算几顿饭钱?”乞丐呵呵一乐,没去看贾志明,反而大有深意的看了贾母一眼。然后拍拍贾方脑袋:“娃儿,你神仙叔叔要去治病救人,就跟给你治病一样,要是不走,怎么能救人呢?” “那…那神仙叔叔,你要答应我,救人之后再回来看我。”贾方想了想,认真的说。 “嗯,你我因缘未了,还会再见面的。”乞丐想了想,告诉小贾方。 “不是,神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看,我嘴笨,我意思是您救了我父子二人,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您。”贾志明急的直跺脚。 “哎,报答就不必了,我出手,是因为你我有缘。”乞丐说完,拿起酒瓶喝了两口。 “那这样,神医,您看,我这卡里这还有十多万块钱,钱虽然不多,但是您收下,权当我的孝敬了,贾方的医疗费,我会想办法给您凑齐,另外,我明早开车送你们去张家村,您看如何。”贾志明说完,掏出一张yin行卡来,贾母见状,急的连忙捅了捅贾志明。 “呵呵,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况且,这些钱财与我并无因缘,收之无用,你且拿回去好生过活。乞丐我只好酒,你这几坛好酒,我倒是都看中了。另外,明日我另有安排,张家村就不用你送了。”乞丐并不在意贾母的行为,对yin行卡也毫无兴趣。 “那哪行,酒本来就是拿来孝敬您的,您收着是应该的。这个钱您也该收着,我知道我儿的病,即使花费百万也不一定能治好,您分文不取,我这…我…”贾志明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哎,好好的哭啥,来来,把眼泪擦擦。”乞丐说完,脏手就往贾志明脸上抹去,顿时抹了个大花脸,弄的贾志明哭笑不得。 “那神医,您还有什么事,您跟我说,我一定替你办到。”贾志明擦了擦眼泪。 “呃…倒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去做。”乞丐想了想说道。 “神医,您说,我一定做到。”贾志明拍着胸脯。 “我要你去帮我弄一辆车。”乞丐刚说完,贾母脸色就变了,刚要张口拒绝,却被贾志明一下子打断。“行,大师您说你中意什么品牌的,手动还是自动的,我去给您弄来。” 贾母心说:这乞丐之前说的好听,这脸一变,就狮子大开口要车,我得阻止傻儿子浪费钱,怕什么,病都治好了,他还能再把人弄残了?!他不是要车吗,我就如此这般。想到这里,贾母不顾贾志明阻拦,张嘴说道:“神医啊,您不是要车吗,我儿现在开的那辆小货车您看如何,不但能载人,还能运货,多用途,您这两天也坐了,肯定也习惯,换别的车怕您不习惯。” “妈!你怎么能这样!”贾志明气急“神医,您别听她的,你要什么车,我现在就去弄。” “志明啊,你看神医明天就要走了,你现在去现买车肯定赶不上,不如直接把你那车送给神医。”贾母一边抱怨贾志明傻,一边圆场。 “妈!你…!神医,走,您别理她。”贾志明拉着乞丐就要去买车,却被乞丐“啪”的弹了一下脑门。 “哎呦,神医,您这是…?”贾志明吃疼,又不明白乞丐是什么意思。 “志明啊,你这个急冲冲的性子可要改改了,这几次的教训吃的还不够吗?”乞丐数落了他一句。 “是,是,神医教训的是。”贾志明赶忙点头。 “你等我把话说完嘛!”乞丐数落完贾志明又喝了一口酒“我让你给我弄辆车,不是四个轱辘的。” “不是四个轱辘?三轮?”贾志明有点糊涂。“神医你要三轮干嘛?” “山人自有妙用。”乞丐喝了一口酒,也不解释。 “那好吧,大师,我去给你弄辆摩三轮。”贾志明点头就往外走。 “回来!谁说要摩三轮了?” “电三轮?那成!” “也不对!” “那您要…人力三轮?” 乞丐点点头“嗯”了一声 贾志明摸摸脑袋,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出门去弄车去了。贾母看乞丐不要汽车,只要了辆人力三轮车,也放下心来,跟乞丐说了很多客气的话,乞丐也不搭茬,只是偶尔笑笑,不置可否。 天黑的时候,贾志明将车买来了,一辆崭新的人力三轮,为了防止被盗,还专门配了把好锁,然后将钥匙交给乞丐,乞丐点点头,也不再客气,将钥匙收下了,然后贾志明又到医院对面饭店办了一桌酒席,为乞丐践行。 酒席吃完,众人回医院,乞丐说要等人,说什么都不肯睡屋里,非要睡门外,贾志明只好拿两床毯子给乞丐盖着。 入夜,所有人都睡了,乞丐坐在病房门口的角落里喝着酒,哼着小曲。这时,9楼的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人,来人很拘谨,生怕被人发现似得,蹑手蹑脚的走着,一直走到贾方病房门口,走廊灯没开,什么都看不清,来人自然也没看到角落里的乞丐来人扒着门缝往病房里看了半天,发现看不到东西,又看了一会,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小声嘀咕了一声“不应该啊…”,又看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刚一转身,就看到,月光下,一张巨黑的脸呲着一口黄牙,都快跟他脸靠脸了,盯着他笑,来人被吓蒙了,两眼一翻白眼,“咣叽”一声摔在地上。 这黑脸黄牙的,正是乞丐,乞丐看到来人晕了过去,叹了口气,“就是胆子太小。”将来人扶到月光底下,一掐人中,来人悠悠苏醒,刚醒来,突然看到黑脸黄牙正抱着他对着他笑,他又要晕,乞丐眼疾手快,“啪”就给来人一个嘴巴,倒是让他来不及晕了。“别,别吃我…” “去,虎毒不食子,我吃你干嘛?”乞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义父?!”来人听闻此言,反应过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乞丐的义子干儿,张明方,张明方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来了呢,这还得从白天说起,话说张明方自从上午被乞丐打了满头包,踹出门之后,便不敢再靠近贾方病房。中午,张明方给张大力看完病,揉着满头的包,心里暗叹乞丐脾气古怪,中午没有病人,张明方吃过午饭闲来无事便看起了电视,正好看到电视里演西游记,演到孙悟空三更拜师学艺,张明方摸到满头包便突发其想,‘义父’是不是也是给自己暗示?于是便抱着大不了再被打一顿的心态,半夜跑来贾方病房一探究竟,谁知病房里面却黑灯瞎火什么都没有,正要走人一掉头,看见一个‘黑鬼’出现在自己身后,顿时吓晕过去了。 “你小子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乞丐喝了一口酒,斜着眼问。 “不是义父让我来的吗?”张明方摸了摸头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包。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的?”乞丐白了他一句 “电视上不是都说白天敲脑袋晚上来报道吗?”张明方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顿揍吧。 “你小子,电视看太多了!”乞丐举起右手,又要打张明方。 “别打头!别打脸!我明天还要上班…”张明方马上抱住脑袋。 “你…”乞丐又好气又好笑,放下右手,喝了口酒,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哎,罢了,也算你我有缘。” 说完,把酒瓶递给张明方“喝!” 张明方接过酒瓶学着乞丐的样子,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结果被呛的差点闭过气去,乞丐“啪”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袋。“真蠢,肉眼凡胎怎能这么喝。” “哎呦”张明方吃疼,叫了一声,乞丐暗叹一口气,在随身的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和之前不一样的小册子来递给张明方,“孝,善,仁,责,权,利,六点你既已都具备,又是我义子,我便传你这部《神农百草经》,你回去之后好生研读,下次再见时我自会考你,若你一问三不知,休怪我敲你满头包。” 张明方如获至宝,接过小册子,随身收好,磕头谢恩,结果一个头磕下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酒劲上来,醉晕过去。 乞丐摇摇头,骂了句“真蠢”,便也不去管他,把张明方丢在那,自己回病房睡觉。 第十八节 失控的双腿 次日清晨,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张大力天不亮就来了也不敢惊扰众人,就在门口守着。好不容易等到病房门开了,张大力连忙迎了上去“神医醒了没?” 开门的是张秀珍,比划了个“嘘”的样子,也不多说让他自己看,然后就出门买早饭了。张大力伸头一瞧,好家伙,乞丐整个人躺地上两只脏脚跷在床边,抱着个酒瓶,仍在打呼。直到张秀珍带着三十多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包子回来,乞丐闻到包子香味,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师,吃早饭了。”张秀珍看到乞丐醒了,将包子放在桌上,招呼众人吃饭。 张大力觉得奇怪,这么多包子,谁能吃的完,难道留着当中饭?乞丐冲点点头,又伸了个懒腰,才走到桌子旁随意的拿起一个包子往天上一丢,然后张嘴一接,嚼两下,包子就顺着喉咙下去了,然后又拿起一个包子,仍然是一丢,一接,一嚼,一咽,偶尔还拿起酒瓶灌两口酒,张大力直接看傻。 就在吃到第八个的时候,乞丐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大力,张大力早上起的早,没早饭就一直在门口守着,开始看到乞丐吃包子还很惊讶,后来看习惯了,看乞丐吃的那么香,肚子也饿了,只是站门口没好意思开口。乞丐看到他,嘿嘿一乐,拿出两个包子,直接丢给他说了声:“吃!”。 张大力接过包子,脸一红“这哪好意思呢…这包子…这…”低头一看包子,傻眼了,只见原本雪白的两个包子上,各有五个黑指印,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乞丐看他拿着包子发呆,笑了笑说“吃,你不吃,去不了张家村。” “啊…?”张大力一听这话,以为乞丐嫌他不吃包子没面子,生气就不去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苦着脸把有着黑指印的两个包子吃了下去。 三十多个包子,乞丐一个人消灭了二十八个,剩下几个众人分食完毕,乞丐站起身来,叫上张大力和张秀珍,跟贾家道别,贾志明几次说要开车送他们去张家村,都被乞丐拒绝了。乞丐最后只嘱咐了他一句:“香火不能断。” 张大力跟着乞丐来到楼下:“大师,您看,俺昨天就把车票买好了,俺们直接去车站。”说着掏出几张车票递给乞丐。 没想到,乞丐一把推开,摇了摇头:“不坐!我晕车!难受。” “那…”张大力犯难了,这淮城到杨青市也没有火车啊,这可怎么办。没想到乞丐一指贾志明昨天买给他一直停放在楼下的人力三轮车“坐它!” “啊?”张大力愣了,张秀珍知道乞丐脾气和习惯,倒是没觉得奇怪,只是捂着嘴偷偷的乐。 “这怎么去?”张大力挠挠脑袋,不知道乞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头里骑着,我俩后头坐着。”乞丐大咧咧的把车锁一开,然后往后座上一坐,张秀珍看乞丐坐上去了,也没说什么跟着乞丐也上了后座。 “啊?骑到张家村?”张大力呆住了,他一个庄家把式,常年吃苦耐劳,倒是不怕累,就是觉得骑这个车太慢“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要不神医啊,我给您买点晕车药去,我们还是坐长途车去,您将就一下?”张大力试探着建议。 “不行!就坐这个去,不然就不去。”乞丐把脸一板。 “好好,这个坐这个吧。”张大力再次觉得神医脾气古怪,但是想到神医能救村子,也就认了,骑上车,一路蹬着,出了医院大门。 人力三轮车速度很一般,而且就算张大力体力再好,背着两个人连续蹬了一个小时后也累的直喘气,乞丐却还在后面一直催“快点,快点。”气的张大力差点想把车一摔不骑了。 整整过了一个半小时,连淮城市区都没出,张大力累的汗流浃背,速度是越来越慢,最后实在是蹬不动了“神医啊,咱先歇会,实在蹬不动了。” “嗨,你咋这么没用,早上白给你吃包子了。”乞丐坐在车后发着闹骚。 “啊?”张大力这才明白早上乞丐为什么给他吃包子,感情他要不吃早饭,不是乞丐去不了张家村,而是自己去不了啊,也是,照这个骑法,再没吃早饭,估计一出淮城就得累死。 张大力歇了一会,爬起来继续蹬,车子慢慢悠悠的出了淮城。 一出淮城,看着张大力慢悠悠的蹬车,乞丐叹了口气,从随身口袋里拿出给贾方治病时候用的那本小册子来,翻到其中一页,开始诵读:“天帝之山有草焉,其状如共葵,共其臭如蘼芜,名曰杜衡,可以走马,食之已瘿。”念毕,不知何时,乞丐手中多了一把绿草,乞丐从中摘出一片来,用舌头舔了舔,粘上口水“啪”的贴到张大力的背后。 “哎呦,神医,你把啥玩意贴俺背上了?”张大力顿时觉得后背一痒,赶忙回头去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蹬你的车。”乞丐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张秀珍则对乞丐的种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乞丐拿出绿草贴张大力背后,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说来也怪,当乞丐给张大力贴完草,张大力就感觉背后痒痒的,紧接着,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车子越蹬越轻松,越蹬越快,整辆人力三轮车沿着国道呼啸着前进,只留下路两边目瞪口呆的行人。 张大力蹬着车,也不累了,整个身体感觉到一种轻松愉悦,边蹬,边回头聊天:“神医啊,你看,说来也怪,本来蹬车很累的,不知道为啥突然觉得轻松多了。” 乞丐也不多说,只回了一句“路在前方。” “神医您说啥?”张大力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回头问。 “大师让你看着点前面的路!”张秀珍一指前面。 “看前面?”张大力回过头来,发现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顿时一惊,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车把一拐,三轮车几乎是贴着前面那人的脸有惊无险的冲了过去,双方都惊出一身冷汗。 谁知,就在三轮车靠近那人的时候,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又拿了片绿草,说了声“你也来吧。”就顺手贴在那人身上了。 刘学真是清元村三清观道士,刘学真的父亲从小就把他送到三清观跟着师傅学本事。解放前,三清观道士可是个肥差,再加上刘学真的师傅还会两手小把戏,经常出门去周围百姓家里“降”个妖“做”个法什么的什么的,因此十里八乡每日上香朝拜的人络绎不绝。可惜,解放后除四旧,三清观的道士死的死跑的跑,师傅也受不了隔三差五的大会,含怨而亡,就剩刘学真一个人。好不容易挨到新时代,哪知道政府大力宣传破除封建迷信,而且师傅临死前忘了教他把戏,因此他除了会画一种蹩脚的符,什么都不会,周围百姓也就不再来三清观了上香朝拜了,刘学真日子过的很苦,只能靠三清观后面的一亩三分地里种点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偶尔典当些观里的杂物过日子。 就在昨天,有个自称是三口县张家村村长的人来找他,说村里闹怪病,医院看不好,怀疑是闹妖精,找了好几个神汉神婆,都不管用,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刘学真。刘学真几十年没接活了,终于来了趟活,立马点头答应,村长丢下500块钱就走了,刘学真心里那个乐啊,多少年了,终于有活了,赶快拿出一百块买了点好酒好菜,好好的大吃大喝了一顿。 吃饱喝足,刘学真看到自己身上庄家汉一般的装扮,想想,不对,出门做法事哪能穿这一身,翻箱倒柜的去找道袍道冠,把床都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最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实在没钱了就把仅剩的一套道袍道冠桃木剑给当了,又赶忙拿钱给赎回来,当铺人当初收完这套东西就后悔了,现代社会,谁还要这套东西,看刘学真来赎当巴不得他早点拿走,也没加价,按当初四百块的当价就让他赎走了。 道袍道冠桃木剑都有了,刘学真想想,还是不对,到时候做法事是要站台上的,是要露鞋的,穿着双破布鞋站台上也不像话,可唯一的一双做法事用的十方鞋,也早就被刘学真当了,刘学真有心去赎当,可是实在没钱了,心说: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早知道就少买点酒菜了。 最后刘学真实在找不到东西,一抬头,看见三清像,计上心来,先是对着残破不堪的三清像拜了三拜,三清像在除四旧的时候就被破坏了一些,刘学真也没钱去修,除了偶尔打扫一下,也就一直让三清像这么破着。 刘学真一边拜,一边祷告:“各位老祖在上,弟子刘学真在下,弟子现要出门降妖捉怪,无奈囊中羞涩,现借老祖香炉一用,待赚得钱财必定归还香炉,并给老祖重塑金身,望老祖勿怪。”祷告完刘学真站起身来,做贼似得拿起三清面前的小香炉,直奔当铺。 “换当!”刘学真将小香炉递了过去,当铺的人接过香炉,看着确实有点年头就问他换什么。“换那双十方鞋。” 接过鞋,刘学真回到三清观,第二日清晨梳洗了一下,然后换好道袍道冠,穿上十方鞋,立刻感觉自己如同当年的师傅一样仙风道骨,正要走,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路费。这可把刘学真急坏了。最后实在没辙,一咬牙一跺脚,往国道路边一站,指望搭顺风车去张家村。 谁知,在国道边上站了几个小时,过路的司机看他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站路边拦车,都以为他是神经病,没有一辆车愿意载他。 就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就看到一辆人力三轮车在国道上风驰电掣的向他冲过来,吓的他差点尿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悬之又悬的躲开了三轮车。就在这时,三轮车后座上突然伸出一个手来,“啪”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三轮车又风驰电掣的离开了。 刘学真张嘴开骂,刚说了一个“你…”就感觉双腿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紧接着,双腿就自顾自的动了起来,狂奔着向着三轮车追了过去。 第五节 巧遇 晚上8点,大街上人已经开始稀少了,但是seven9点才开门,于是牧天翔先回了趟出租屋,回到出租屋,打开灯,坐在硬板凳上,牧天翔想起自己被偷的那5000块钱,心里一阵堵的慌,又把乞丐连同那两个警察骂了一遍,骂累了,又想到晚上的调查工作,于是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照片再度仔细观瞧,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看照片,之前的不和谐感却没有了,照片的话,并没啥变化,牧天翔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抓抓脑袋,突然,牧天翔无意中发现,之前照片上,宋紫嫣眉心的那颗小痣没有了,牧天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之前看错了,之前不是痣,而是灰尘什么的?想不明白,索性,牧天翔也不想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出门了,于是,锁上门,打了辆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刚开门,还没多少人,牧天翔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叫了杯啤酒,边喝边等宋紫嫣出现,吧台那,坐了个男的,看背影,牧天翔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具体又想不起来是谁,男子无意中一回头,看到那张脸,牧天翔乐了,这不是白天那锁匠吗,本想去打个招呼,又想到自己是来调查了,还是低调点好,也就没去打招呼,继续低头喝着啤酒。 高新民倒霉了一整天,被母老虎赶走后回到店里,发现师傅已经回来了,师傅一看到他的倒霉模样就劈头盖脸一顿骂,原来他走的急,忘锁门了,店里被小偷光顾了一遍,财物倒是没丢失多少,只是一个锁匠,居然被小偷光顾了,师傅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直接沦为同行的笑柄。然后师傅又问他去帮人开锁收了多少工钱,当他说都没收到钱的时候,师傅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门让他回家反省,并说扣他一个月工资。高新民瘪了一肚子委屈实在没地方撒,所以晚上跑到seven来借酒浇愁,一个人坐吧台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三杯酒下肚,高新民就觉得有点醉了,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看啥都是双数了,说来也怪,一天下来的那些郁闷事,一时倒也都给忘了。正喝着,seven的大门开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声,带着一阵晚风,进来一位穿紫红色晚礼服的女子,顿时让高新民眼前一亮,酒也醒了几分,高新民想了半天,心里从学的不多的课本里瘪出这么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然后借着酒劲,直勾勾的看着女子,突然觉得似乎不妥,又把头低下来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女子四周环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没找到熟人,叫了杯鸡尾酒,便也在吧台坐了下来。 女子是谁?高新民不认识,但是牧天翔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宋紫嫣,跟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牧天翔开始偷偷细细观察,从宋紫嫣坐的座位,到她喝的酒,掏出小本一一记录了下来,还偷偷叫了一杯和宋紫嫣一样的鸡尾酒,微微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牧天翔开始记录每一个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除了酒保和两个搭讪却被拒绝的屌丝,再没看到其它人喝宋紫嫣接触,牧天翔有些烦闷,想直接上去跟宋紫嫣接触,但是又觉得对调查不利,正准备掏出手机给阿彪报告下目前的情况,突然发现宋紫嫣有了动作,只见宋紫嫣端着酒杯,居然….和高新民聊了起来,牧天翔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两之前都认识?可是看高新民诚惶诚恐一副20多年终于第一次走桃花运的样子,不像之前就认识啊。难道现在女孩口味都变了都改喜欢这种屌丝中的屌丝?在牧天翔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宋紫嫣和高新民聊了半小时,后面的事情再一次颠覆了牧天翔的认识….宋紫嫣居然手挽着高新民出了酒吧大门。 牧天翔愣了差不多10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做调查的,赶忙追出门去,可门口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了,这不行啊,如果调查失败,剩下的8w块钱不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牧天翔估计两个人不会走的太远,便在周围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找了差不多20分钟,还别说,真让牧天翔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可是…只找到高新民一个人,满身酒气,跟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宋紫嫣却不知道去哪了。牧天翔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此时已经是深夜,牧天翔叹了口气,对着烂醉如泥的高新民说:“也算我俩有缘,小爷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得,你先跟我回家吧。”说着把高新民架了起来,找了辆出租车,带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牧天翔把高新民往墙角一扔,便不再管他了,反正是木地板,总比睡外面地上强,自己洗洗准备上床睡觉,临睡前,又想起宋紫嫣的照片,便又拿出来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怎么了,之前的照片上的那种不和谐感,更强烈了,看得牧天翔头脑发胀,把照片塞回抽屉,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前一天睡的晚牧天翔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牧天翔有心不理,可是推的劲却越来越大,“王太太,你有完没完!小爷房租不是已经付过了,你还来烦我?!”牧天翔起床气上来了,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正要开骂,却发现推他的不是老妖婆,是个男的,嗯?!男的,牧天翔第一反应是赶快检查一下自己屁股,发现菊花完好,这才放心下来,想完菊花,牧天翔第二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男的是谁?怎么跑出租屋里来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才想明白,推他的人正是昨晚上的高新民。 “你醒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醒了你就自己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顺口说了一句。 谁知,高新民突然来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呦呵,喝断片了?连小爷是谁都忘了,昨天才跟我打架来着,你给忘了?”牧天翔一边穿衣服,一边觉得好笑,居然真有人能喝断片了。 “我是谁?”高新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喝傻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得,小爷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吧。” 牧天翔有点无奈,居然还有人能喝到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算奇闻,不得已,牧天翔打了个电话给老妖婆。 “王太太,昨天那个锁匠你在哪找的?” “干嘛?!你找那个锁匠做啥,想破坏我门锁吗?都别动!碰!”电话那头传来砌长城的声音,显然老妖婆正在麻将场上奋斗。 “不是,我昨天后来发现门锁有个地方他没给我装好,我今天要找他重装。”牧天翔想了想觉得这么解释老妖婆应该能接受。 “啊?!居然没给老娘装好?找!一定要去找!…住手!老娘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似乎是因为赢了钱,王太太挺得意,一时也忘了说地址。 “刚刚说到哪了?哦,地址啊,就在xx大街xx号,叫什么万能开锁的店,你去那一找就能看到,你找他一定要帮我把锁装好,不然老娘跟他没完,好了不说了,就这样。”似乎是因为牌局挺激烈王太太说完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牧天翔将地址略微默记了下,地方不是太远,走路10分钟的路程就到。胡乱摸了把脸,整整衣服,领着一脸茫然的高新民出门了。 到了万能开锁,店已经开门了,一个老师傅正在抽着烟等着生意,牧天翔估计老师傅就是高新民的师傅了,便走了过去,老师傅开始看到牧天翔,以为生意上门,正要笑脸迎接,突然看到牧天翔身后一脸茫然的高新民,顿时脸拉了下来,大喊了一声:“高新民!”,牧天翔看到老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老师傅不待见高新民,也不多说,三言两语解释了高新民昨天喝多了失忆的事情,便把高新民丢那,自己飞也似的逃回出租屋。 第六节 意外死亡 回出租屋的路上,顺便买了份肉夹馍和豆浆,权当早饭,吃着肉夹馍喝着豆浆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出租屋就开始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整理思路,根据昨天小本上的记录,和宋紫嫣接触的人并不多,并且宋紫嫣喝的酒,自己也点了一份尝了一下,觉得并无问题,比较诡异的是,酒吧那么多帅哥宋紫嫣为何偏偏看上高新民,跟高新民出去之后,为何又把高新民一个人丢小巷。一堆问题,牧天翔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揉揉太阳穴,想来想去,决定从当晚跟宋紫嫣一起去酒吧的朋友那入手调查看看。想罢,牧天翔拿出阿彪的名片给阿彪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宋紫嫣朋友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宋紫嫣朋友姓江,叫江红,单身,自己租的房子,照片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留着短发跟宋紫嫣一般大,两人是高中同学,目前在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当导购。牧天翔看罢整理了一下资料,收拾东西,打车前往h市某品牌服装专卖店。 h市不大,从出租屋打车一会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专卖店门口正卖力的大声播放着流行音乐,大有不把路人耳朵震聋誓不罢休的意思,牧天翔无可奈何的捂着耳朵走进了店里,此时正是中午11点左右,百姓们都回家吃午饭了,店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几个导购小姐正无聊的站着发呆,看到牧天翔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导购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大客户,能给自己带来不错的收入,便一口一个帅哥的引着牧天翔在店里参观,一边卖力的推销产品,牧天翔本来就不是来买衣服的,随便看了看之后,问导购:“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江红的吗。” 导购一听,原来不是买东西的,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她死了!”。 牧天翔立刻来精神了,“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导购白了他一眼,“几天不上班,也不请假,打电话也不接,自己东西也不来拿走,去她家也没人,不是死了,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江红居然失踪了?牧天翔顿时有些诧异,但是….他眼珠一转,整了整领带:“我是她朋友宋紫嫣小姐的私人助理,我们家小姐让我来帮她的朋友江红拿一下她的私人物品。” 江红有个有钱家的朋友叫宋紫嫣,平时总拿出来显摆,店里的同事都知道,也正是因此,江红在店里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太好,导购又白了牧天翔一眼:“谁知道她的东西放哪了,我又不是她保姆,让她自己来找。” 牧天翔想了想,计上心来,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偷偷塞到导购手里,同时一脸苦相的说道:“帮帮忙,帮帮忙,江红小姐和我家小姐目前在外地游玩,我要是不帮她把东西拿到,回头又要被我家小姐骂了。” 看到有钱,导购立马脸色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找找吧,你在这等着。”说完扭着屁股进了员工更衣室。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导购小姐才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挎包,一把塞给牧天翔, “她这东西真不好找,在一堆库存里面翻半天才找到。”其实因为江红平时人际关系不好的原因,店里同事总是故意把她的东西压在最下面。 “辛苦,辛苦。”牧天翔赶快接过了挎包,也不多说,扭头出了门,对后面导购小姐喊的“帅哥,下次再来啊”直接无视掉。 拿着挎包回到出租屋,牧天翔叫了份拉面外面,算是解决了午饭问题,满脑子想的都是江红此时居然失踪了,打开挎包,发现里面除了一个化妆盒和一个钱包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打开化妆盒发现除了一支化妆用的像毛笔一样的笔和一张歪歪斜斜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画满乱七八糟线条的纸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又是没用的线索,打开钱包,发现里面除了江红的sf证,里面一毛钱都没,为何江红会突然失踪?牧天翔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又从抽屉拿起照片随意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牧天翔的冷汗就下来了,照片上的人,之前消失不见的眉心黑痣,居然又回来了,并且,整个照片给人的不和谐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如此诡异的事情让牧天翔突然觉得冷汗直冒,实在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把江红的sf证顺手放自己钱包里,然后决定去公寓周围转转。 漫无目的的散步,无意中,牧天翔发现自己居然转到了高新民的店那里,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万能开锁门口不远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牧天翔觉得奇怪,便决定也凑过去看看热闹。还没靠近,就听到人群中间有人嚎啕大哭,牧天翔问了外面几个人,都只知道里面出车祸了,具体是谁却不知道,想挤进去,可是人太多,又挤不进去。牧天翔眼轱辘一转,对着议论大声喊到:“都让开,都让开,出事的是我兄弟!”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最里面一圈人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看牧天翔,然后人群自动给牧天翔让出一条道来,牧天翔看到自己计谋成功,不经略感得意,顺着道往里走。刚到里面,牧天翔就看到一地的血,估摸着这车祸挺大,继续往里走,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了…..一只土狗浑身是血的躺在一辆车头已经撞变形的面包车前面。 我勒个大擦,这次糗大了。牧天翔脸腾就红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当牧天翔尴尬的想找地缝的时候就听到面包车的另一边传来的哭声“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顿时感到奇怪,转过去发现,高新民的师傅正蹲在地上抹眼泪,昨晚喝断片的高新民正满脸是血的躺在面包车旁边没有了呼吸,地上,一大片红的白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子。 旁边,一个小车司机模样的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来回念叨“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牧天翔也有点傻了,这咋回事,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功夫人就没了…陆陆续续听周围人议论,牧天翔大概听出个经过,原来10分钟前高新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在马路上发呆,面包车司机避让不及撞了上去,那土狗可能是高新民养的土狗,为了救主,也被撞了。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别说,真巧,又是昨天一胖一瘦那两个警察,两个警察大概看了一圈,然后把人群赶开来让事故现场完全露出来,然后照例,胖警察问话,瘦警察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谁是车主?”胖警察看了一圈问道 “我….我,警察同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一头撞上来的”面包车司机一见警察,更紧张了,指着地上的高新民,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自己撞的?!他傻啊?你咋不撞一个给我看看?”胖警察没好气的白了司机一句。 “我…..”司机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是死者家属?”胖警察看司机不说话了,接着问到。 “他。”牧天翔一指高新民的师傅,然后却发现,所有围观群众都指着自己。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胖警察被搞糊涂了。 “他刚刚自己说的,出事的是他兄弟。”“是啊,是啊,总共出事的就一人一狗,他说的兄弟,不是那个人难道是那条狗?”周围群众七嘴八舌的纷纷证明。 牧天翔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这时候高新民的师傅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胖警察说:“我姓单,是他师傅,出车祸的的这个是我这学艺的小徒弟高新民,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我徒弟的朋友,他们昨天一起喝酒来着,早上还是他送我徒弟回来的,谁知道,我徒弟刚学艺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我拿什么跟他父母交代,诶。”单师傅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牧天翔头大了,再给他两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行了!”胖警察手一挥,分别一指单师傅牧天翔和小车司机“你,你,你,跟我上车,回派出所调查。”然后胖警察回头对瘦警察说“小赵,你在这看着现场,等救护车和清障车来,我带他们几个先回去调查。”瘦警察点点头,把记录的本子交给胖子,胖子带着三人上车,牧天翔无可奈何的只能跟着上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三个人嘀嘀咕咕,小车司机一直嘀咕:“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单师傅嘀咕:“小高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牧天翔则在嘀咕:“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第七节 笔仙 三人被胖警察带到派出所,分别关到三个房间,牧天翔坐在凳子上,想起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也是一阵唏嘘。两个小时后,胖警察进来了,记录了牧天翔的身份,并问了几个问题,主要就是问牧天翔和死者关系,牧天翔只能照实回答高新民曾经帮他换过锁,昨天在酒吧喝酒时候碰到,并且早晨将喝多了的高新民完好送回,单师傅可以证明。胖警察看也问不出什么来,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两小时,胖警察把门打开,“牧天翔,你可以走了,回去等电话,随传随到。” “啊?哦,好的。谢谢你,警察同志。”牧天翔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出了房门,要是一直这么关着,宋老爷子那边还真没法交代。 “对了,警察同志,我那5000块钱…”牧天翔走到门口想起自己丢的钱,赶忙问胖警察。 “什么5000块钱?哦,你是昨天晚上报案丢钱的那个啊?”胖警察恍然大悟。 “是,是,是我,警察同志,那5000块钱有眉目了吗?”牧天翔赶紧问到。 “回去等消息吧!”胖警察说完,摆摆手,进了隔壁一间屋子,留牧天翔一个人在派出所走廊上发呆。 我勒个大擦!牧天翔狠狠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时间已经是晚上5点半了,牧天翔打了个车,直奔出租屋附近的拉面馆,叫了碗拉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牧天翔突然想起之前在拉面馆吃饭的几个小混混里的小个子说的话。 “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 “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想着想着,牧天翔的面就吃不下去了,对照着早上高新民的行为,以及面包车司机所说的话,牧天翔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面也吃不下去了。回到出租屋,有心想回绝宋老爷子的电话,但又想到定金已经被自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回绝,哪来那么多钱赔,急的牧天翔是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办法,牧天翔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调查,拿出化妆盒,纸,和照片又研究了一番,除了照片的不和谐感越来越强,其他实在什么头绪都没有,看看时间,晚上9点了,牧天翔叹了口气,收拾东西,打车去了seven,只能再去seven打探消息了。 到了seven,已经开门了,牧天翔走进去,继续坐在昨天坐的那个不起眼的的位置,等着宋紫嫣的出现,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宋紫嫣今天居然没有出现,牧天翔百无聊赖,只能观察周围酒客的情况,这时,就听隔壁桌一群打扮相当前卫的年轻人在喝酒玩骰子游戏,似乎挺热闹,玩了半小时,看着有点玩腻了,其中一个打扮的像公鸡头一样的小姑娘提议说:“前段时间那部《笔仙》的电影,你们看过吗?” “我看过,我看过”立马有人回应。 “知道吗,那个笔仙电影上的那个游戏是现在最流行的游戏,我们要不要试试?”公鸡头得意的说到。 “好啊,好啊,怎么玩?”其他几个年轻人的兴趣立马被勾了起来,纷纷响应。 “来来,我教你们,这里有一支笔和一张纸”公鸡头从包里掏出纸笔,“上面有阿拉伯数字1-9,纸和笔放中间,庄家问一道10以内的加减法,然后所有人同时握住笔,如果这时笔移动到错误的答案上,那么庄家要受罚,罚一杯酒并且在脸上画一个记号,如果移动到正确的答案上,那么其他所有人受罚,怎么样?来不来?”公鸡头简单描述了一下游戏规则。 立刻热闹起来,几个年轻人玩的不亦乐乎,没一会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几个记号。 牧天翔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不再看。一直等到夜里12点半,可是宋紫嫣还是没有出现,牧天翔只能作罢,离开seven回到出租屋。 次日,由于前天没睡好,昨天晚上睡的又迟,牧天翔一直睡到上午10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牧天翔觉得奇怪,自己的电话知道的人没几个,这个点都不应该打电话来啊,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牧天翔还是决定接电话 “喂?哪位?”牧天翔拿起电话懒洋洋的说到。 “牧先生,我是阿彪。”电话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男中音,原来是墨镜“我们老爷让我感谢你,你的调查果然起效果了,紫嫣小姐昨夜居然没出门,老爷顺便让我问问你,具体的原因调查到了吗?” 嗯?宋紫嫣昨夜真的没出门?牧天翔心里顿觉奇怪,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为何宋紫嫣昨夜不出门?心里虽然奇怪,但是牧天翔嘴上却答应着:“嗯,嗯,有所进展了,让你们老爷放心,一旦调查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说完正要挂电话,眼角却看到桌上放着的宋紫嫣的照片,突然想起照片上眉心那颗黑痣,时有时无,“哦,还有,你等一下,你有你们家小姐早几年的照片吗?” 阿彪稍微顿了一下“有,牧先生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请示一下老爷,老爷如果同意,我马上给牧先生送过去。” “嗯,给我分别拿一张你们家小姐5年前和10年前的照片”牧天翔确认了一下。 “好的,牧先生,我请示下老爷,没问题的话,照片马上送到,你还有别的需要吗?”阿彪问道 “暂时就这些,有其他需要我会电话告诉你。”牧天翔说完,挂了电话。 收拾了一下东西,牧天翔站起身来下楼吃早饭兼午饭,吃完饭,牧天翔想起高新民来,便顺便去了趟万能开锁,一到门口,牧天翔看到昨天车祸的痕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如果不是地上暗红色擦不掉的血迹,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车祸,万能开锁已经开门了,不过只有单师傅一个人做在店里唉声叹气,牧天翔走进了店里 “单师傅。”牧天翔打了一声招呼 单师傅抬头看到来人是牧天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是小牧啊,来,坐”单师傅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旁边拖过一张凳子示意牧天翔坐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就这么走了…..是,我是平时对他凶了一点,可我不是指望他早点有出息吗,早知道他这么就走了,我,我当初少骂他两句就好了,想当初,小高来的第一天……”单师傅说着说着,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忆起高新民的点点滴滴,牧天翔本来还有点伤感,听到单师傅开始长篇大论了,便开始坐不住了。听单师傅说了近20分钟,牧天翔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打断单师傅的话:“单师傅,小高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单师傅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哦,对了,他出事前好像说了句‘我要去找他’也不说去找谁,然后就出门了,结果刚出门就出了这档子事.诶,你说小高这孩子…..”说完,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牧天翔听罢,只能摇摇头,起身,跟单师傅道别。往出租屋方向走,边走边思考单师傅刚刚说的话,小高这是要去找谁?找我?不能啊,屋里我查过了,又没有东西落我屋里。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摇摇头回到出租屋,一打开出租屋的门,就发现门缝里被人塞了个信封,门打开了,信封也落到了地上,牧天翔犹豫了下,捡起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两张照片,想起之前跟墨镜要的两张照片,立刻明白了,心说,这墨镜做事还挺效率。拿起信封,关上门,将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和之前的照片并排放在桌上做比较,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牧天翔发现,以前的两张照片相当正常,完全没有近期的那张照片的不和谐感,更关键的一点,以前的两张照片上都没有那颗眉心痣。牧天翔感觉更奇怪了,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拿出其他几样东西来反复观看,几样东西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牧天翔打开那张纸,抚平,对照着歪歪斜斜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和乱七八糟的线条比划起来,希望从上面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突然,牧天翔想起昨夜在酒吧里那几个年轻人玩的游戏,立刻明白这张纸和这些数字还有线条是用来做什么的了,难道江红和宋紫嫣也玩笔仙?江红,江红,牧天翔躺在床上把江红的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又把墨镜发给他的江红的资料拿出来反复查看,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牧天翔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第八节 撬锁风波 “喂?哪位?” 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蹩脚的普通话“老牧吗?我,我,是我啊?” 牧天翔觉得奇怪:“你是谁?” “我,我你怎么都听不出来了呢,老牧,你再想想。”电话那头似乎极力表现出跟牧天翔很熟的样子。牧天翔立刻明白了这是个骗子电话,心里暗骂一句,不知道哪个单位又把他的信息给卖了,想想正好无聊,便有心逗逗骗子 “哦~~~想起来了,狗蛋儿啊,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你看我差点都把你给忘了。”牧天翔有心逗骗子 “对,没错,我是狗蛋儿啊,老牧,你把我给忘了,我可没忘了你啊,这不,过两天去h市,我给你带点家乡土特产去。”电话那头似乎闷了一下,但是马上接受了狗蛋这一称呼。 “哦?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啊,我都好多年没回家了,能吃到点家乡特产,不容易啊,对了,狗蛋,上学那会,你爹就脑溢血住院了,弄的你不得不半途辍学,你爹现在咋样了?”牧天翔继续逗骗子。 “嗯?哦,哦,我爹现在好点了,能下床走了,多谢你的关心啊,老同学。”对面又闷了一下,但是还是顺着牧天翔的话说了下去。 “哦,能走了啊,那就好嘛,你说你爹要是还不能走你得多困难啊,你爹住院第二年你娘就出车祸撞了个半身不遂,你还记得不,当时我们全班还集体去医院探望你娘。”牧天翔忍住笑,继续说道。 “啊?嗯,嗯,记得记得,现在想起来还感谢当时同学们的帮忙,不然我日子还难过下去”对面似乎在擦汗。 “对了,听其他同学说你前两年娶了个漂亮媳妇后来又离了?”牧天翔实在忍不住笑,便捂住话筒笑了一会又继续逗骗子。 “诶,是啊,我这条件能哪能留得住漂亮媳妇。”对面语气稍微缓了点 “离了好,我听认识那女的同学偷偷说过那个女的是在d市打工的,d市前几年被扫黄之后那女的没工作才回来的,听说一身的病,没传染给你吧?”牧天翔实在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笑 “没,没,老同学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对面看来已经hold不住了 “别急啊,狗蛋,咱俩同学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这才聊几句你怎么就那么急着挂电话呢,再陪我聊几句,过两天来h市,我请你喝酒,不然我可跟你翻脸了,你知道的,我当年就是这么个人。”牧天翔觉得还不过瘾决定再逗一逗对方。 “啊?那….那好吧。”对面似乎极不情愿,但似乎又考虑到过两天还要从牧天翔这下手又不得不接着听。 “狗蛋,听说你去年又娶了个媳妇,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牧天翔看到对面上当,慢慢引诱对方。 “啊?没错,是生了个儿子七斤六两。”对面听到喜庆的话题似乎松了口气。 “哦,那你儿子生下来跟隔壁老王挺像,还没菊花的毛病治好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天翔也不等对面回答狂笑着挂断了电话并且立刻将对面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笑了一会,牧天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解了一下情绪,又笑了一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江红的资料不妥的地方:老同学,对啊,既然是高中同学应该是一个地方的,宋紫嫣是h市人,江红也应该是h市人才对,既然是h市人,应该在h市有自己的房子才对,为何江红还要住出租屋?这里头,有问题。想到这里,牧天翔的立刻觉得有了眉目,感谢骗子打来的电话,决定,晚上暂时先不去seven了,今夜夜探江红出租屋。 牧天翔去了趟单师傅那,借了一套撬锁工具,对单师傅称自己门锁有问题,想要自己修一下,单师傅热情的说要亲自上门来修,牧天翔赶忙摇头表示自己能搞定。又去了趟楼下小超市买了个小手电筒,一切准备就绪,打了个电话给阿彪,说自己有新的线索晚上要去探查一下,就不去seven了,让阿彪帮忙盯着点宋紫嫣,如果宋紫嫣夜里出门的话,第二天告诉他,阿彪应了一声。 晚上9点,牧天翔带着一套东西出发了,江红的出租屋挺远,差不多都快出城了,是h市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的某栋楼的6楼的601,牧天翔带着一包东西,吭哧吭哧的爬到六楼,对着江红出租屋的锁研究了半天,准备下手撬锁。就在这时,601对面的602门开了,一个50岁左右气势相貌完全不输给老妖婆的胖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牧天翔,一声大吼:“干什么?!偷东西啊?!”牧天翔立刻傻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胖女人看牧天翔不说话,气势更高了一节,扯开嗓门吼到:“抓小偷啊!抓小偷!”,大有不把整栋楼的人都喊醒誓不罢休的样子,牧天翔一时激动,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赶忙用手去捂胖女人的嘴,谁知道胖女人看到牧天翔手伸过来,居然毫不畏惧,吭哧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牧天翔的手上,疼的牧天翔“嗷嗷”一嗓子声音居然比胖女人叫的还响,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牧天翔捂着钻心疼的手上的伤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这番动静,真的把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楼下的住户纷纷出来看看究竟,胖女人看到人多了,更得意了,一指牧天翔:“他是小偷!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站在601门口不干好事,刚刚还准备袭击我,还好我躲的快,来来,大伙把他抓起来,送公安局!”老小区居民经常被小偷光顾,所以对小偷是恨之入骨,马上有人回家找来绳子,要绑牧天翔,牧天翔急的一头汗,手上又疼,心里暗暗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小爷第一次撬锁怎么就这么点背,被这个老女人给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送到公安局,小爷我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无意中,牧天翔摸到了钱包,集中生智,有了主意。 “等会儿!”牧天翔大喝一声“谁告诉你我是小偷?小爷是受人之托,过来帮朋友拿点东西!” “还在胡说,老娘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把偷东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这点花花肠子在老娘这没用,再胡说,老娘就用这胶带把你嘴给粘起来!。”胖女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胶带。 “慢着!”牧天翔一抬头“这家住的是不是一个姑娘,姓江,叫江红?就是她让小爷我来帮她拿东西。”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你盯了几天稍,掌握了点信息就能在老娘这蒙混过关,告诉你,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别废话,大伙上,把他捆起来。”胖女人完全不理牧天翔的话。 “住手!”牧天翔一瞪胖女人“小爷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牧天翔一掏钱包,从里面摸出江红的sf证“看见没有,江红的sf证,是她让我来的。”牧天翔心想,这下该相信了吧。 “呸!小偷!偷了别人sf证还敢拿出来,大伙上,绑结实点。”胖女人看都不看sf证 我勒个大擦,这都不信,牧天翔本来指望拿出sf证之后对方能相信,没想到对方居然一口咬死牧天翔是小偷,简直比老妖婆还凶,老妖婆?有了,牧天翔计上心来。 “停!”牧天翔一指胖女人“你是江红房东?” “哼!是又怎么样?老娘还怕你报复不成。”胖女人双手叉腰,看上去活脱脱和老妖婆是一对姊妹花。 “江红让我来替她付房租!”牧天翔拿出杀手锏,拿钱包在胖女人面前一晃。 “房租?!等会!”胖女人听到房租二字,立刻阻止了正要上前帮牧天翔的邻居,“把江红sf证拿给我看看。”胖女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牧天翔。 牧天翔拿出江红的sf证,胖女人来回看了一遍,觉得sf证应该是真的。“你真的是来帮江红付房租的?”胖女人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没错,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转账给你。”牧天翔看到胖女人动摇了,知道杀手锏起作用了。 “转账?!老娘我一没电脑,二没手机,鬼知道你真转假转?!还是小偷,绑起来!”胖女人一听,立刻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脸上马上变了回来。 我勒个大擦,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没有手机和电脑,牧天翔实在是无语了“停!停!这样吧,你带几个人跟着我,我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那取现金给你,你看怎么样?”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万一你跑了呢?!”胖女人还是不信。 “你多带点人不就行了,你人多,我想跑也跑不了啊。”牧天翔哭丧着脸。 胖女人想想牧天翔说的也有道理,便请了几个邻居帮忙一起押着牧天翔到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到了取款机门口,牧天翔突然想起来,问胖女人,“江红一共欠你多少钱房租?”胖女人想了想“两个月,连同水电费,一共3000块!” 擦,这破地段破房子居然还要1500一个月,3000块,怎么不去抢,形势所逼,牧天翔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没敢多说,从卡上取了3000块钱,看着卡上还剩1000多一点,牧天翔欲哭无泪,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帮人做调查,居然还要倒贴钱,又想起了被偷的五千块钱恨恨的又骂了乞丐两句,才不情不愿的将3000块钱交到胖女人手里,胖女人熟练的将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将钱收了起来,周围的邻居们看到胖女人默认了,也就都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牧天翔跟着胖女人回到6楼,胖女人写了张收条给牧天翔,然后正要关门牧天翔卡着门悻悻的对着胖女人说了一句:“大姐,江红除了让我帮她付房租,还让我帮她拿一样东西,可是钥匙被她带走了,她说你这有备用钥匙。” 胖女人想了想,她这里确实有一把备用钥匙,江红一直没回来601她也进去过几次,里面也没有值钱东西,床和桌子,估摸这牧天翔也搬不走,也就点点头,拿出备用钥匙,把601的门打开了,临走嘱咐了牧天翔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牧天翔点头说好,然后胖女人自己回602睡觉了。 第九节 我也会算命 一进601的门,牧天翔闻到一股轻微的臭味,味道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长时间没人住造成的,打开灯,整个出租屋基本就展示出来了,出租屋地方不大,1室一厅一卫的样子,客厅连着窗户,可能是为了透气,窗户并没关死,留了一条缝,客厅里里除了一张吃饭用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外,就没有什么了,桌子和椅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浮灰,看了,确实很久没人住了,房间门没关,进了隔壁房间,房间里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被子很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写字台上放着笔墨砚台,看来江红还是一名书法爱好者。写字台旁边的地上放着垃圾桶,垃圾桶里有两三张废纸,牧天翔想了想,翻了翻垃圾桶,将几张废纸分别拿出来细细观察,发现是几张旧车票,想了想把旧车票放进兜里,看看实在没东西了,牧天翔扭头往卫生间走去,刚一转身,牧天翔没来由的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寒,.突然觉得初秋有些闷热的天气突然异常的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争执手心里湿湿的,背后好像被什么人一直盯着看,可回头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就没有了,牧天翔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风刮的?进卫生间查探了一番,卫生间更小,只有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边上耷着几根可能是江红的头发,牧天翔用那几张旧车票,把头发包了起来。又在整个房间逛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了,便关上601的门,下楼,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已经半夜两点了,牧天翔洗了把脸,点上一根烟,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车票,细细观察,车票是去年的车票,是从h市开往d市的长途汽车票,票上标明了班次和时间,车票的时间,是去年的7月13日。“7月13日…d市”牧天翔沉吟了几句,似乎觉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牧天翔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将车次和日期百度了一下,别说,还真给牧天翔百度出几条消息,都是新闻,第一条赫然是:雨天路滑客车侧翻掉入悬崖。牧天翔一激灵,赶快打开这条新闻,大概内容讲的和标题一样,中间还配了几张照片。看着看着牧天翔的冷汗就哗哗的往下淌,如果按新闻上所说,江红去年7月13日就应该已经出车祸死了,但是,在宋紫嫣出问题前,江红却一直在跟宋紫嫣来往,宋紫嫣出问题后,江红又突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小个子说的一样,闹鬼?牧天翔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是也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对于各种网上流传的奇异现象,牧天翔也是坚持认为,只是因为科学技术还没发达到那个程度所以暂时解释不了而已。可是目前的这个情况还真让牧天翔开始有点后怕了,但是调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牧天翔又不得不继续深入,车票的事情实在理不清,牧天翔只能先把车票放一旁,拿出那几根头发,把玩了一番,乌青色的头发,看上去头发的主人将头发保养的很不错,柔软,又不失韧性,可是这个跟牧天翔的调查又没有什么关系。困意上来,牧天翔,只能把头所有东西都往旁边一放,便上床睡觉,没一会,牧天翔便睡着了。 牧天翔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似乎和人吵架了,具体和谁,却又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双方吵的挺激烈,都动手了,而且对方似乎更能打一些,没几个回合便将牧天翔打翻在地,牧天翔起身想跑,却发现腿上似乎灌满了铅,动弹不得,对方骑在牧天翔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的牧天翔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死死掐住牧天翔的脖子,让牧天翔几乎窒息,挣扎中,牧天翔一把抓在对方脸上,就在这时从牧天翔的手上传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光芒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直接把对方轰飞了,对方似乎很是惧怕那道光芒,不再靠近,远远的站着,突然一张嘴,对着牧天翔喷出一阵黑烟,牧天翔看到黑烟,正要去捂住鼻子,眼一睁,醒了。 手机在牧天翔的耳边响个不停,牧天翔感到脸上痒痒的,一摸,摸到一根头发,估计是夜里有风把昨天牧天翔放桌上的头发吹下来的。牧天翔拿起电话一看,是阿彪打来的,便按了接听。 “牧先生。”还是阿彪那个低沉的男中音“昨晚我家小姐又出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点憔悴,很累的样子,而且回来的比以往都迟,并且,似乎很生气,回来之后逢人就骂,老爷让我悄悄问一下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了吗?” 宋紫嫣昨天又出门了?而且回家比较晚?牧天翔听了阿彪的话,不由的皱皱眉头,不过嘴里却回答阿彪:“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请转告宋老爷,就说我已经找到不少资料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总得让雇主看到点希望,否则的话,佣金不是都泡汤了。牧天翔想到自己卡上只剩不多的1000块钱,顺嘴编了句瞎话。 “好的,牧先生,我这就转告老爷,剩下的,就麻烦请你继续调查。”阿彪说完挂了电话。 宋紫嫣又出门了,看来又是去了seven,这样的话,看来只有晚上直接跟宋紫嫣接触,才能有结果。天还大亮,牧天翔决定先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散散心,放松放松脑子,这两天一直忙着调查宋紫嫣的事,基本就没闲着,脑浆子都快成浆糊了。点上一支烟,牧天翔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人民公园。 说是人民公园,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街心花园,花园里除了一片小树林,就没有什么了,小树林里摆放着一排市民健身器材,几个大爷大妈正在上面活动,周围摆了几桌,下棋的,打牌的,遛鸟的老头,正玩的不亦乐乎,期间还偶尔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谁作了弊,引起别人不满。牧天翔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逛着,没一会就逛到了公园里几个摆摊算卦的和尚老道的摊位前,觉得没意思,牧天翔转身要走,有人叫住了牧天翔“这位施主,请留步。” 牧天翔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长着山羊胡,手持黑白幡旗,上面写:料事如神四个大字的道士模样的人看着他。牧天翔笑笑,也不理道士,扭头就走,心里骂道:真晦气,昨天刚赶走一个骗子,今天又来一个。“施主昨夜梦中可好?”道士见牧天翔要走,赶忙又说了一句,一听这话,牧天翔顿了一步,继续没理道士,但是也不走了,盯着道士,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道士看牧天翔不走了,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张口说道:“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不遇,万事不顺,不久更会有血光之灾,不如施主从贫道这买下这副由我茅山祖师亲自开光的护身神符带在身上,由此消灾避祸,趋吉避凶。日后必定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道士嘚吧嘚吧的说着并从八卦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来递给牧天翔看。并且继续说到:“此符贴门避邪,贴床头避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原价998,施主你运气好正好赶上贫道道观近期举办周年庆活动,不要998,也不要98,只要九块八。九块八,九块八,开光神符带回家!” 牧天翔接过符放在左手上掂量。然后看着道士说了半天,看道士不说话了张嘴说道:“你知道吗,小爷我早年也学过算命,并且被小爷算过的人,都赞小爷算的挺准,你要不要小爷帮你试试。” 道士一听这话,知道牧天翔不是来算命的,而是来呛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那贫道倒是想试试道友所言是否当真,你若算中,贫道此符分文不收送你,若是不准,哼!休怪贫道翻脸。” “既然如此,道士你瞧好喽。”牧天翔装模作样的掐诀念咒了一番,然后对道士说:“小爷算你,片刻之后就有血光之灾。” 道士怒极反笑:“哈哈哈,那贫道就在此等着,贫道倒要看看,有何血光之灾,若没有,今日你别想离开这里。”两个人都呛了起来,互相瞪着眼不说话。 过了5分钟,道士冷笑着问道:“小子,你算道爷的血光之灾在何处。” 牧天翔诡异一笑,伸出右手,“道士,你看这是什么?” 道士不解,便伸头去看,却看到到牧天翔的右手里什么都没有。刚要说话,就看到牧天翔的右手掌突然猛向他的脸靠近,道士还来不及躲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牧天翔的巴掌拍在道士脸上,接着鼻子一冲,两行鼻血顺着鼻孔便留了出来。 牧天翔见道士被打蒙了,也不等道士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小爷说你有血光之灾,你就有血光之灾,怎么样,小爷算的准吧。” 道士这才反应过来,抬腿要追,发现牧天翔已经跑远了,气的直跺脚,却又毫无办法。周围其他几个算命的和几个打太极的老头,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 第十节 艳遇 牧天翔一路狂奔跑回出租屋,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在楼下吃了碗拉面,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9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正好seven刚开门,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牧天翔想到今天要直接接触宋紫嫣,也不在坐之前的角落了,叫了杯酒,在吧台坐了下来。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酒吧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牧天翔给阿彪发了条短信问了一下,宋紫嫣果然已经出门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随着酒吧门的打开,宋紫嫣终于在牧天翔的期待中出现在门口,今天还似乎专门打扮了一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紧身的乳白色开胸毛衣,显露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咖啡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搞的酒吧里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而他们的女伴,则眼中似乎要喷火一般,恨恨的揪着自己男伴的耳朵,或私下一脚踢在男伴们的小腿上,同时眼中露出或不屑,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宋紫嫣。宋紫嫣四周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牧天翔这里,径直走过来,居然在牧天翔旁边坐了下来,换来的四周好多男人用嫉妒至极的目光盯着牧天翔。牧天翔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但是也不以为意,腼腆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的,在周围男士们看来更是一种挑衅。宋紫嫣点了一杯鸡尾酒,便安静的品了起来,牧天翔在旁边边喝酒,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宋紫嫣搭上话。 谁知,没等牧天翔开口,宋紫嫣先开口了:“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然后两只勾魂的媚眼慢慢的盯住牧天翔,牧天翔先是一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这么顺,转过头去看到宋紫嫣两只媚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头脑一阵晕眩,再定睛看时,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宋紫嫣比照片上还娇媚,特别是那颗眉心痣,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宋紫嫣点缀的更加诱人,一时居然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嘻,帅哥,你怎么不说话?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蚊子?”宋紫嫣嫣然一笑,带着狡黠,调笑着牧天翔,就是这一笑,牧天翔立刻明白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半天,牧天翔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着说:“我…我等人。” “哦?能让帅哥大半夜等的,莫非是一位佳人?”宋紫嫣眨眨眼,托着腮帮子歪着头,暧昧的看着牧天翔。 等你啊,牧天翔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调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改口说道:“不…不是,是等我一位兄弟。” “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看来你兄弟今天是不会来了。” “估…估计是吧。”牧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嘻嘻,帅哥,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请我喝酒吗?你看,我也是一个人,本来说好一起来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不来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喝闷酒。”宋紫嫣一副楚楚可怜被朋友放了鸽子的表情,眼里似乎还有泪光。 “好,没问题!”牧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第一反应对方肯定是酒托,第二反应一定是去想怎么反坑对方,可是如今却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宋紫嫣也似乎并不像宋老爷子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凶神恶煞,在牧天翔眼里,宋紫嫣反而越看越迷人。牧天翔叫了酒,和宋紫嫣两人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下肚,借着酒精,之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完全好了,一时嘴皮子飞溅,和宋紫嫣两人越聊越欢。 有说有笑差不多过去了1小时,宋紫嫣似乎喝醉了,醉意朦胧,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望着牧天翔悄声说道:“帅哥,送我去宾馆好吗?” 牧天翔顿时有点犯难,虽然也喝了酒,但是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应该跟宋紫嫣发生什么,但是酒精下肚,也没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天翔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富二代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一脸高傲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跟牧天翔接触好像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表情。 “嗯?什么事?”牧天翔抬头看了看。 “这里有一千块,买你的位置!”富二代大声说道,并拿出一叠大钞“啪”的拍在旁边吧台上。 牧天翔一愣,看看钱,又看看富二代,再看看宋紫嫣,然后咧嘴笑了,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同时把吧台上的钱拿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扶着富二代的肩膀说了个“请”,把富二代让到了位置上。 富二代一脸高傲而得意的看着牧天翔收了钱,并给自己让出了座位,端着酒正准备对宋紫嫣搭讪,就看到旁边牧天翔对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紫嫣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宋紫嫣噗嗤乐了,牧天翔顿时觉得,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接着宋紫嫣也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牧天翔的胳膊。牧天翔想了想,又从刚收的那一千块里数出5张出来也学着刚刚富二代的样子“啪”拍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酒钱,多余的当小费,不用找了。”然后带着宋紫嫣,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富二代,和酒吧里一群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疯了的酒保和酒客。 出了酒吧,已经是后半夜,秋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牧天翔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宋紫嫣身上,看着醉醺醺的宋紫嫣,牧天翔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阿彪,让阿彪接宋紫嫣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宋紫嫣“呕….”一副要吐的样子,赶忙把宋紫嫣扶到酒吧旁边小巷的垃圾桶那,好让宋紫嫣吐出来,宋紫嫣呕了几次,没呕出来,便放弃了,靠在牧天翔怀里,牧天翔准备继续打电话,就在这时,宋紫嫣突然头一抬,红若樱桃的小嘴趁牧天翔不备,贴在牧天翔的嘴巴上,这一刻,牧天翔大脑一片空白,两眼瞪的大大的,本来正在拨号的右手也悬在空中,保持了二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牧天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了,牧天翔呆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牧天翔发呆的时候,一条香软湿滑的香舌,撬开牧天翔的嘴唇滑进了牧天翔的嘴里,顿时,牧天翔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香舌搅拌着牧天翔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给牧天翔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 第十一节 大仙巧降妖 然而,就在牧天翔沉浸在刺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舌又有了动作,慢慢的往牧天翔嘴巴深处伸去,越来越深,当小舌触到牧天翔的咽喉的时候,一阵呕吐感传来才让牧天翔感觉不对劲,猛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哪里还是宋紫嫣,一只红睛青面尖耳的怪物正张着嘴,怪物的舌头正伸在自己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自己喉咙里伸。如此骇人的情景,牧天翔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想喊,却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心想跑,却发现已经吓的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了,想推开怪物,却发现怪物的也不知道是爪子还是胳膊一样的东西,像铁箍一样牢牢的抱住了自己。此时已是后半夜,街上无人,此地又是小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援,于是无限的恐惧伴随着绝望在牧天翔的身体里蔓延,然后牧天翔就感到自己裤子湿了,一阵骚臭味随之传来。怪物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似乎已经习惯了牧天翔的这种表现。随着怪物的动作,牧天翔感觉到嘴里的“舌头”越来越长,已经穿过自己的喉咙,正在食道里往下延伸,并且时不时的一勾,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体里勾出什么东西。牧天翔恐惧到极点,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下牙猛的一咬,本以为能将对方舌头给咬断,谁知道对方舌头居然坚硬无比毫发无损,倒是自己的门牙崩掉了一半。怪物似乎看到牧天翔的表现,觉得好笑,发出低沉的“哈哈”的声音,但是舌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牧天翔这才想起,面馆里小青年说的话,想起高新民死之前的总总奇怪表现。 绝望,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牧天翔脸上显露出来,紧接着,牧天翔感到无比的愤怒,愤怒产生的力量和灵光一现让牧天翔从怪物怀里抽出了双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从算命道士那坑来的护身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的向怪物身上一拍,但是…..牧天翔希望中想看到的怪物受伤逃跑的情景却完全没有出现,怪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怪物看到牧天翔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哈哈”声,同时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那道护身符,嗤的一声,化做一道火光,烧成了灰。我叼你老母啊!牧天翔心中绝望的骂了一句。骂归骂,牧天翔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双手向怪物的舌头抓去,打算要把怪物的舌头从自己肚子里抽出来。怪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所动。 就在牧天翔右手抓住怪物舌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牧天翔的右手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怪物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嗷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猛的缩回舌头,松开双手,接着一巴掌拍在牧天翔的胸口,牧天翔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撞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垃圾堆里。 牧天翔忍着胸口的,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楚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青色的狐狸一般的怪物,但是却比狐狸要大上很多,尖耳,红瞳,尖嘴獠牙,身后九根尾巴,其中八根随着怪物的动作来回摆动,还有一根耷拉在地上,尾巴的尖端连着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的眉头,牧天翔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宋紫嫣,而狐狸的尾巴正是从宋紫嫣眉心痣连了出来。怪物想扑过来,但是又似乎非常忌惮牧天翔的右手,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牧天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手会对怪物造成伤害,但是目前的情况,牧天翔只要知道自己的右手能伤害到怪物就已经足够,牧天翔颤抖着双腿,举起右手,对着怪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别动!”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用类似婴儿的声音,说到:“小子,别以为你的贱爪能伤到本座,本座便吃不了你,告诉你,本座修行一千多年来还没有到了嘴边又溜走的猎物,乖乖的放弃抵抗,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座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什么怪物?”牧天翔虽然恐惧发现对方能说话,便决定用话先稳住对方。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本座是什么,小子,从你开始调查本座事情的开始,便注定了你要成为本座的饵料,你以为你跟那个死老头接触,本座不知道吗?本座本想放过你,用那个傻小子震慑你一下,想不到你还不死心,昨日居然潜入到本座洞府,盗走走本座几丝分魂,还在梦中伤到本座分魂,本座如何能饶你!”怪物似乎对牧天翔恨之入骨。 “高新民是你杀的?”牧天翔之前已经猜到一二,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哼哼,是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在本座肚子里和他见面了。”怪物狰狞道。 “什么洞府?什么分魂?”牧天翔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继续试图稳住怪物,打算拖延到天亮。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聊天到此结束。”怪物似乎看穿了牧天翔的目的,突然嘴一张,对着牧天翔,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逼近牧天翔,牧天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牧天翔心中暗叹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到小巷墙角处传来一声叹气,“诶….”随着这声叹,黑烟凭空消失了。 “谁?!”妖怪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对着墙角,低吼着,全身戒备。而牧天翔,则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又是一声叹气,墙角的一堆废报纸处慢慢爬起个人来,借着月光,看到此人一身酒气,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布鞋,身旁放着个破布袋,和几个已经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从破报纸里扶着墙爬了起来,似乎因为酒喝多了,爬了3次才勉强站住,牧天翔一看立刻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偷他5000块钱的乞丐。 “你是谁?!”怪物发出一阵低吼,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八条尾巴全部指着此人,刚刚黑烟的诡异消失,让怪物如临大敌。 “呃…如此良辰美景,呃..不如坐下来陪我喝….喝几杯,何必打..打杀..杀的弄的一地…地血腥”乞丐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从破布袋里掏出半瓶酒伸向妖怪。 “装神弄鬼!”妖怪说完,八根尾巴的其中一根,青光一闪,闪电般的对着乞丐的胸口一刺。 就在牧天翔以为乞丐死定了的时候,乞丐的破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风自动,立在乞丐面前,妖怪的尾巴刺在布袋上,如同刺在铁块上,完全不得再前进分毫。 “诶,有什么好打的,打架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喝酒。”乞丐手里仍然握着酒瓶,脸上笑意不改。 妖怪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收回尾巴颇为忌惮的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然后一指牧天翔“道友稍等片刻,待本座吃了此人,再陪道友喝酒。”说完调转头来就要攻击牧天翔。 牧天翔有苦难言,想跑又跑不掉,本来看到乞丐挺厉害,以为乞丐能赶走妖怪,谁知乞丐和妖怪居然是什么“道友”,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泡汤了。 “诶。”乞丐又叹了口气,一指牧天翔,“我收了他买命钱,与他有因果,看我面上,此事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牧天翔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去计较乞丐之前偷钱了,感激涕零的对着乞丐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不行!此人见到本座真身,并且伤到本座分魂,若就这么算了,本座以后如何继续修行?!道友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本座对道友出手。”妖怪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吃了牧天翔。牧天翔听到这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诶。”乞丐第四次叹气,“既然如此…”乞丐便不再说话,伸手在破布袋里掏啊掏,不知道在掏什么。“嗯?!”妖怪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看着乞丐。 只见乞丐从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翻开几页,说了句“在这。”,然后看了看妖怪,笑了笑,突然口吐梵音对照这小册子上的字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这是?!”妖怪突然神色大变,接着狂怒而起,八根尾巴一齐向乞丐射去。谁知八根尾巴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乞丐嘿嘿笑了两声,照着小册子继续念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住嘴!住嘴!”妖怪似乎怕极了乞丐念的内容,八条尾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拼命攻击乞丐,可全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 乞丐再次抬头看了看妖怪,摇摇头,接着念道: “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随着最后一个“蛊”字念出,只听到妖怪发出凄惨的吼声,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发着金光从乞丐手中飞了出去,飞到妖怪头顶,接着生出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无尽的吸力,妖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抗吸力,可是全部徒劳,只几秒钟,妖怪的八条尾巴便被吸入漩涡,又过了几秒钟,妖怪惨叫着只剩一个青色的脑袋还留在漩涡外面。 在最后一刻,妖怪嘶吼了一句:“山海经!你是姒…..!!!”没等妖怪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完全吸进了小册子里。随着妖怪被完全吸入,小册子在空中自己合上,飞回了乞丐手中,并且金光也黯淡了下来。 第十二节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乞丐将小册子收回,拿起酒瓶灌了几口酒,看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牧天翔,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牧天翔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那钱,你还要不?”牧天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天乞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右手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大仙救命,谢谢大仙救命,那钱本来就是是孝敬大仙的,不要,不要。”说完牧天翔想起什么似得赶忙从口袋掏出身上的几百元颤巍巍的递给乞丐,“大,大仙,我这还有点孝敬钱,请…请您收下。” 乞丐摇摇头:“你我因果已了,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收回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拿出小册子,“你和此妖的全部因果此时也应该了结一下。”说完右手食指从小册子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往牧天翔眉心点去,牧天翔赶忙捂着脑门连说不要,乞丐大咧咧的说一句:“没事,不疼,乖。”牧天翔便感到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脑门上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乞丐的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数秒过后牧天翔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里,牧天翔看到江红的长途汽车出了车祸翻下了悬崖,接着青色的狐妖出现在车祸现场,在吃掉车祸现场所有死人的魂魄以后,接着变成江红的模样回到h市,因为江红相貌普通,狐妖完全勾引不到年轻男子吸收魂魄,便想办法接触江红的高中同学宋紫嫣,施计骗取宋紫嫣用自己的分魂做成的笔玩了笔仙游戏,成功镇压了宋紫嫣魂魄,化作一颗黑痣寄宿在宋紫嫣眉心,然后操控宋紫嫣的身体,利用宋紫嫣的美貌勾引年轻男子,吸取男子魂魄,并且为了不引起注意,狐妖每次只吸取主魂,没有主魂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并且会在一周内对主魂产生无限渴望,不分时间地点往丢失主魂的方向赶,从而导致各种自杀事故的发生。高新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狐妖知道牧天翔在调查自己后,故意当着牧天翔的面做的,为了震慑牧天翔,没想到牧天翔居然继续调查并且从狐妖的洞府,也就是601拿回来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头发正是狐妖的分魂,狐妖分魂被偷,很是生气,试图操纵分魂在梦中杀死牧天翔,谁知牧天翔右手被乞丐暂借了神力,不但没被杀死,反而伤了狐妖分魂,狐妖只能决定用真身来杀牧天翔,谁知碰上了乞丐。 牧天翔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对乞丐磕头,感谢乞丐的救命之恩,乞丐摆摆手,转身捡起破布袋,并将小册子放进布袋,再不看牧天翔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巷,牧天翔又对着乞丐背影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以外,大声询问:“不知大仙尊姓大名,在哪座庙里可供奉膜拜?” “因果自成天地间,醉卧人间笑对天,看罢凡尘多少事,唯我姒仙理因缘。”乞丐念了句诗,便喝着酒,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牧天翔长跪不起。 等到东方露出第一缕阳光,牧天翔才揉着已经跪了发麻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彪,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来seven接宋紫嫣回家。等阿彪接走了昏迷的宋紫嫣,牧天翔挣扎着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屋。 回出租屋,牧天翔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江红的一切东西,包括纸,眉笔和化妆盒,sf证和钱包还有挎包,当然,关键的那几根头发也一根不拉的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带到郊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宋紫嫣的三张照片来到宋府归还,宋紫嫣已经醒了,并且脾气也已恢复到从前,宋老爷万分感谢,问牧天翔具体原因,牧天翔只解释说酒吧有人用新型毒品给宋紫嫣下毒,给糊弄过去了。宋老爷看闺女确实已经好了,也就没再多问,并且爽快的将剩余的八万块钱打入牧天翔的账户。牧天翔收了钱,告辞走人。 拿着钱,牧天翔首先想到要去医院看一下伤,于是打了辆车直奔h市中心医院,照了ct一看,别的都还好,就是锁骨骨折严重,需要手术打钢钉,牧天翔心想,反正刚赚了钱,做个手术钱应该不成问题,便交钱办理了相关手续,没多久就被安排上了手术台。牧天翔躺在手术台上等了一会,主刀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手术室,一见牧天翔,主刀医生愣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牧天翔,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碰了碰牧天翔,裂着嘴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牧天翔顿时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再一看医生头上的莫西干发型,猛然发现,主刀医生就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富二代,这时才明白昨天乞丐说的“你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顿时牧天翔的汗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富二代狞笑着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并拿出一把大号手术钳…. h市是个安静的小城,初秋的中午,h市没有喧嚣,只有安静与沉默,然而在h市中心医院某手术室,却传出了一名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第一章完。 第一章修改正式启动 @@ 现在每天除了更新新的章节,还会修改第一章,修改目的是让第一章更加有趣,来回调章,给大家添麻烦了,请各位见谅@@ 第一节 躲账 宜城市,某出租公寓楼 “牧天翔!孙子嘿,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着不出来,这个月房租就可以不交了,老娘今天就是把门拆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从楼里传出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吼叫声,同时伴着咣咣的砸门的声音 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烫着卷发,叼着半截牙签,身上穿着土黄色的睡衣,明明很宽大的睡衣却包不住妇女臃肿的身材,导致睡衣上一只猛虎的图样明明是平面图片却表现出一种立体的效果,看上去无比滑稽。 脚上趿拉着一双红色的人字拖,最显眼的,是她右手手上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正使出吃奶的劲用刀背咣咣的砸着一扇破旧的防盗门。门上用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个307,旁边挂了个手写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牌子,随着砸门的动静一不住抖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如此大的动静,出租屋周围的邻居和租客们,却只是最多开门伸头看一眼便把头缩了回去,并且赶紧把门关上了,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不时有人小声叹息:看来昨晚房东王太太打麻将又输了,小牧今天是又要倒霉了。却马上被家里人阻止:你小声点,当心让王太太听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听这话,此人马上摇摇头噤声不在言语。 “牧天翔!别跟老娘装死,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里面?告诉你,老娘要过的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样赖账的老娘没见过...”妇女一边骂一边砸,整整砸了半个钟头,似乎是累了,也不知道是骂累了还是砸累了,拖过楼道里不知道谁家放在外面的一张破凳子,坐在上面直喘气,喘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么砸下去确实砸不开门,站起身,往楼下走,临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307房门又叫了一嗓子:“孙子诶!牧天翔,你继续躲,老娘去找人把锁给撬了,看你往哪躲。”说完,啪嗒啪嗒,着人字拖下楼了,似乎是下定决心决定去干点什么,非把307房门给打开不可。 过了5分钟,似乎是因为半天没动静,估计中年妇女是离开了,307的房门才终于偷偷的开了一条缝,一只贼溜溜的眼睛隔着门缝左右望了一望,看门口没人,才伸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脑袋带着黑框眼镜的脑袋出来,再次确定门口没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穿着土黄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两只眼却跟贼一样滴溜溜的转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如果不是之前中年妇女那一幕,一般人还真无法将拖欠房租和此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因为中年妇女的缘故,男子挺紧张,摸摸口袋,确定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之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再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看来是决定出门躲躲。 出了公寓大门,男子才彻底松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来,点上一支,然后迈步往公寓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边走边嘀咕:“奶奶的,虎落平阳被犬欺,惹不起,躲得起,小爷我先出门躲躲,再不躲,一会老妖婆带人回来把门撬了,真的能活吃了我。不过,话说回来,小爷不就是欠了半年房租,那才多点钱,赶明小爷随便接个大活,买个别墅,老妖婆这破公寓,送给小爷小爷都不要。” 一支烟抽完,公交站台也到了,又点了一支,公交车还没来,此时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男子除了觉得有点闷热以外,就是满脸茫然的往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发呆,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飞奔而过,心里无限感慨.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了男子的肩膀一下,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汗毛直立,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王…王姐,你…你听我解释,我这两天确实没钱…请你大…大人有大量再…再宽限两天…星期天!最迟星期天,我就把房租给交上…”一边回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到。也不敢抬头,低着头,似乎是怕一抬头就碰到一张要吃人的脸. 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背后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男式皮鞋,“嗯?!”男子心中一愣,老妖婆再怎么狂暴也不会穿男式皮鞋啊,慢慢抬起头. 黑西裤,男式皮带,领带,黑西服,再往上,嗯?胡茬?墨镜?小平头?才5分钟功夫老妖婆去泰国了?不像啊,难道是黑社会?不就半年房租,老妖婆有必要找黑社会来? 这时,来人开口了:“你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牧天翔?”一口正宗男中音,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来人不是房东王太太,也不是王太太找来的黑社会,瞬间挺直了腰板。 “不错,是我,我就是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兼秘书兼会计兼保安兼保洁的牧天翔,找我有什么事?”男子此时一点也不结巴了,这么绕口的话却如此顺溜的从男子口中蹦了出来,似乎已经被男子练习了无数遍. 没错,男子正是之前被房东王太太骂了半个钟头的牧天翔,说白了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就牧天翔一个人。 牧天翔,28岁,大学毕业以后眼高手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大城市混了两年混不下去了,跑到宜城市来,原来在大城市混饭的时候看猎人调查公司之类的挺火,心想在宜城市这三线小城市做个猎人调查公司,做行业的领头羊,赚上第一桶金,就自己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开了家“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 谁知道,宜城市百姓完全对猎人调查公司没概念,相互之间也没有大的矛盾,导致牧天翔半年以来除了接了一笔帮初中生找跑丢的狗的单子赚了100块钱,别的一笔单子都没接到,而且不但钱没赚到,还欠了半年房租,每天也没个客人上门,只有房东王太太隔三差五的找他要房租,逼的他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的躲着房东王太太,日子很是不好过,此时居然有人因为“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来找他,牧天翔知道,生意上门了,因此说话也顺溜了。 “牧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牧先生可否赏脸?这是我们董事长名片”墨镜说着鞠了个躬,双手递过一张名片来。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宋氏餐饮集团董事长宋半山” 宋氏餐饮?牧天翔知道,宋氏餐饮是宜城市做的最大的一家快餐连锁企业,几乎是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到宋氏快餐连锁的店面。 “宋董事长找我做什么?”牧天翔也很好奇,那么大个集团董事长找他这个小市民能有什么事。 “还请牧先生过府一叙便知。”墨镜很客气的说道。 “哦,那这样,你把住址留一下,先回去,我换套衣服就去。”牧天翔示意墨镜先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光临了。”墨镜又掏出另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宋府的住址和电话。 第二节 生意来了 牧天翔拿着名片,心里琢磨着,这宋半山找他,肯定是要调查什么,既然如此,这身土不拉几的黄色毛衣就得换掉,可是自己现在哪有钱去买新衣服。想来想去,牧天翔一咬牙一跺脚,拿着信yong卡,去最近的一家西服店租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还有领带和皮鞋。如果帮宋半山事情办成了,佣金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再还信yong卡就是了。 牧天翔心里美美的,从西服店出来,看着身上笔挺的西服,顿时觉得自己格调提高了好多。正美着,突然,牧天翔闻到了一股恶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乞丐,此人脸漆黑发亮,披头散发,头发如同钢索一般搅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还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冲着牧天翔走了过来。 牧天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乞丐,谁知乞丐一把抱住牧天翔的胳膊,顿时胳膊上留下几道油印。 “我艹,小爷的新西服!”牧天翔都快哭了,新西服还没穿半个小时就被弄脏了。 “啊?对不起啊,不小心,不小心,我给你擦擦。”乞丐说着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就要来替牧天翔擦干净。 “我擦!”牧天翔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一指乞丐“你离我远点!不用你擦!” “啊?哦,那多不好意思。”乞丐似乎脸红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那什么,嗝!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打了个酒嗝,然后递给牧天翔一张名片。 “嗯?”牧天翔正在难过自己的新西服刚要不耐烦的打断,却发现乞丐递过来的名片是宋府的名片“你怎么也有这张名片?” “啊?这么说你也有?”乞丐似乎很吃惊“我这个是一个墨镜给我的,让我去帮什么忙,可我找不到这个地方在哪。” “哦”牧天翔感到奇怪,怎么宋半山除了邀请自己还邀请了这么一货,但是既然同是宋半山邀请的,也不好过于针对,而且不凡之人必有过人之处所以宋半山才邀请他,还是对乞丐友善点的好,便说:“正好我也要去这里,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哦,那感情好,多谢多谢。”乞丐似乎很高兴“不知牧先生贵姓?” “嗯?”牧天翔感到奇怪,这要饭的怎么知道我姓牧,但是也很无语“你有病啊,你既然知道我姓牧,还问我贵姓。” 乞丐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病仍可用药医,无命千金换不来。”牧天翔嘀咕了一句“神经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带着乞丐直奔宋府。 差不多过了40分钟,牧天翔带着到了宋府门口,按响了门铃。 宋府,宋半山正和管家宋福谈话,就听墨镜上来报告,“老爷,牧天翔来了。” “哦?快快有请。”宋半山连忙示意墨镜请人,而墨镜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 “怎么了?”宋半山看墨镜不动,有些奇怪便问道。 “回老爷,牧天翔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一名乞丐…要一起请进来吗?”墨镜犹豫了一下。 “这…”宋半山也有些奇怪,这牧天翔为何和一名乞丐一起来。 这时,一旁的宋福说话了“老爷,我觉得这个乞丐肯定是牧天翔请来的高人,我们不但要请进来,还得奉为上宾,这样牧先生的面子上也过的去,而且说不定能替您解决这个问题的正是这位高人” “嗯,有道理”宋半山点点头“阿彪,快快有请二位,对乞丐更是要客气。” 阿彪出门,将乞丐和牧天翔二人迎进门来,对乞丐尤其恭敬,牧天翔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果然是高人,和自己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样。 进得大门,牧天翔就闻到一股檀香,十分好闻,正准备多吸两口,却听到乞丐突然皱着鼻子说了一句“好…好臭,好臭的骚气。” 把阿彪和牧天翔听的顿觉无语,心说,不说檀香本身的香味吧,就算没有味道,也比这乞丐身上的味道强,乞丐居然还好意思说好臭。 这时,宋半山和管家宋福,也从里屋出来,牧天翔仔细观瞧,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老者身穿一件墨色唐装,一头白发一丝不乱,有着一双严峻的朗目,体型消瘦,身形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老者出来,对着乞丐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师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请,请。”然后对牧天翔一拱手“牧先生也这边有请。” 牧天翔说愣了,心中不悦:就算乞丐是能人,这个差别也有点偏大吧。但是想到身上的西装和出租屋租金,只能忍了。 几人在里屋坐定,宋半山让阿彪去倒茶,谁知乞丐大手一挥“喝茶没意思,上酒吧。”牧天翔心说,这乞丐果然是高人,居然这么不客气,别的不说,就这脸皮,我可是自叹不如。 宋半山一愣,宋福看宋半山发愣,赶忙轻轻的推了推,用口型对宋半山说:“高人都这样!” “哦,哦”宋半山回过神来,吩咐阿彪上菜。 酒菜摆好,宋半山端起酒杯说了句请,就感觉旁边乞丐蹭的站起来,然后筷子也不拿,两只手直接上,逮着什么抓什么抓到什么就往嘴里丢,然后嚼也不嚼,就咕咚咽下去。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宋半山愣了,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这个大师怎么跟饿鬼投胎似得,然后宋福在旁边又推了他,做了个“高人”的表情,宋半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牧天翔看宋半山都没说什么了,也就只能佩服乞丐厉害。夹了几道乞丐没抓过的菜,慢慢吃起来。 倒是宋半山,一直在旁边劝:“大师,慢点,慢点,不够的话我让后厨再做。” 乞丐也不回应,抄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看的宋半山心里佩服的不行,对着牧天翔说:“大师真是好酒量啊。” 牧天翔被说的一愣,只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这位高人是宋老爷子从哪请来的?” “嗯?!”牧天翔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乞丐仍然手不停嘴不停的努力的吃着, “这位大师不是牧先生请来的吗?”宋半山试探着问 “嗯?高人不是宋老爷子让保镖请来的吗?”牧天翔被宋半山问糊涂了。 “阿彪?”宋半山一脸疑惑的问阿彪。 “报告老爷,我只请了牧先生一个人。”墨镜老实的回答到。 “那不对啊,这个乞丐当时拿着一张宋府的名片来找我,说您保镖找他给了他一张名片找他帮忙,但他不知道怎么去。就像这样…”牧天翔说完就在身上掏名片,可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到“咦,我的名片呢?” 这时,正在吃喝的乞丐空出一只手来,递给他一张名片“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是,是,就是这个,他当时…嗯?”牧天翔一愣“这张名片怎么在你那儿?” “嗨,这种小事管他干嘛,来,来,吃吃。”乞丐大手一摆,继续吃喝。 “好哇!原来你偷了我的名片还有胆跑这来蹭吃蹭喝!”牧天翔气个半死,站起来指着乞丐。 “好哇!好乞丐,居然跑我宋府来骗吃骗喝!”宋北山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事,小事,好说好说,不用客气”乞丐哈哈大笑 “阿彪,给我把他轰出去!”宋北山气的手直抖,然后回头“啪”拍了宋福脑袋“高人?!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宋福抱着脑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阿彪把乞丐轰了出去,一段闹剧才算结束,宋北山平复了一下心情,给牧天翔倒了杯酒说到:“被乞丐捣乱了,请牧先生见谅,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说了,不知牧先生对宜城市的赛文酒吧可否熟悉?” 牧天翔想了想,seven是h是不多的两家大型酒吧之一,每到夜里,宜城市的比较爱玩的青年男女,都喜欢去,牧天翔刚来宜城市的时候,身上还有点钱,也去了一两次,后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也就没再去了。 一般来说,seven都是青年男女谈论的话题,宋北山这个岁数的人居然问起seven,牧天翔倒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知道,老爷子难道想让我调查seven?” 宋北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倒不全是,宋某和赛文并无恩怨,说来丢人,只是宋某膝下有一独女,名宋紫嫣,年方三七,从小乖巧听话,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她和一个朋友去了一次那赛文以后,就夜夜都往那赛文跑,并且夜夜烂醉而归,丢人啊,丢人…”宋北山说到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闺女从小乖巧听话,自那以后却性情大变,一日,贱内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两句,她居然….她居然动手打了她亲娘,并且三天没有回家,并且回家后也对家里上上下下恶语相加。”宋北山说到这里,宋福也跟着唉声叹气。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去seven劝宋小姐不再去seven?”牧天翔有些头大,他是做调查的,不是做保姆的,让他靠嘴皮子能说服一个从脾气很坏的千金大小姐改邪归正,这比让他去工地搬砖还难。 “不是”宋北山摇摇头“牧先生误会了,事到如今,宋某仍然觉得事有蹊跷,明明乖巧听话的闺女为何一夜之间突然转性,老夫也曾让阿彪去调查,可是似乎紫嫣已经将阿彪的外貌告诉给那赛文的人,阿彪一到门口就被阻拦,无法进得其内。” 原来墨镜叫阿彪,牧天翔嘀咕了一句。 “老爷子是想让我帮忙调查seven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宋小姐,并且让宋小姐性情大变?” “正是如此。”宋北山点头称是。 牧天翔喝了口酒,略微思索一下,开口道:“老爷子有没有考虑过…毒品?据我所知,酒吧里最容易改变一个人性格的就是毒品。” “老夫原先也以为是毒品,曾经偷偷的用小女的呕吐物去找人化验,却化验不出任何毒品成分,甚至,一日,贱内曾趁其大醉,取其部分血液去化验,也依旧没有化验出任何结果”宋北山又摇了摇头。 牧天翔想了想“老爷子有没有试过报警?” “报了,可警察说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也无法插手。” “这么说来,光靠猜看来也没用,确实只能去现场实际调查一下才能知道结果,既然这样,不知老爷子关于这次调查的经费…”牧天翔觉得确实得去调查一番才好。 “钱的问题好说,只要牧先生答应接下此事,宋某先出两万定金,若牧先生调查出接果拯救紫嫣,宋某再出八万作为答谢。”见到牧天翔要答应,宋北山毫不犹豫的说出早就准备好不容牧天翔拒绝的价码。 牧天翔心里咯噔一下,十万?发财了发财了,原来牧天翔以为最多打算要一万,够付一年的房租的,没想到宋北山直接翻了十倍,光定金就有两万,有这十万,不但能把欠的房租给还了,直起身面对老妖婆了,还至少5年内不用担心老妖婆上门要债了。 顿时牧天翔激动的满眼都是星星,口水都快下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整整领带,重新坐好,正色道:“既然这样,这单我就接了,事不宜迟,麻烦宋老爷子给我张令千金的近照,我打算今晚就动身。” “好,牧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阿彪,去相册取一张小姐近照,和两万块钱来。”宋北山看牧天翔答应接单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指挥墨镜去取东西,然后又和牧天翔聊了会儿。没一会,阿彪取来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宋北山,宋北山看了看,转手交给了牧天翔。 “牧先生,钱和照片都在这信封里了,信封没有封口,你可以清点一下。”牧天翔接过信封,微微掂量了一下,便放进了贴身口袋里。 宋北山点点头,“既然如此,小女估计也快醒了,让她看到你我接触,对牧先生调查不利,那么,牧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有任何消息,牧先生你联系阿彪即可,阿彪,送客。”“是,牧先生,请。”阿彪对着牧天翔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天翔赶紧起身告辞。 牧天翔打了车直接回到公寓楼下,怀揣2w块钱,牧天翔意气风发的走在楼梯上,觉得此时自己腰板也直了,胆子也大了,一路哼着小曲,叼着香烟,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走去。 刚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让牧天翔愣住了,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的人,正撅着屁股在他门口鼓捣着门锁,门上那本来就不咋样的破锁此时已经被卸了一半了,难道自己走错了? 牧天翔皱了皱眉头看了下门牌,没错啊,是307啊,旁边还贴着牧天翔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宜城市猎人调查中心”的纸条,一定是小偷?! 擦,小爷我半年没开张了,好不容易开一次张孙子你还来偷小爷的,牧天翔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踢在那随着鼓捣一晃一晃的屁股上。 第三节 遇贼? 高新民早上起来眼皮就在跳,总觉得今天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出门就踩了狗屎,蹬自行车上班路上看见路边狗打架走神,一头撞电线杆上去了,车链子还给撞掉了。好不容易上完链条赶到班上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被师傅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 后来师傅出门做事,留他一个人看店,谁知道跑来一个提着菜刀的又胖又凶的母老虎。那可真的是母老虎,母的,还因为太胖把衣服上的老虎图案穿出了立体效果,母老虎不论三七二十一就拉着高新民让他跟着去帮她开锁。 他不想去,他总共才学徒1星期,还什么都不懂,可他刚说一句师傅半小时就会回来,母老虎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大有如果他不去就要把他血祭手里那把菜刀的架势,他不得已,只能拎着师傅的工具给师傅留了一张纸条,跟着母老虎走了。 母老虎把他带到地方,一指门锁,就让他自己去弄,还留了话,弄开了给钱,弄不开一毛钱都没有,然后母老虎拎着菜刀去买菜去了。那破锁,都生锈了,有几个螺丝都毛了,高新民摸索着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才鼓捣开一半,眼看再弄半小时差不多就开了,却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屁股后面传过来,一下子没蹲好一头撞在了门上,顿时一股剧痛从鼻梁传来,紧接着就感觉一种液体控制不住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流到嘴里一股子腥味。 高新民本来就瘪了一肚子火,被这么一刺激,腾的就跳了起来,骂开了:“哪个龟儿子踢你老子我?!”刚骂完,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对方砰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呦呵,孙子你偷东西还敢骂人?就是小爷我踢的”把高新民踹坐在地上。 高新民怒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爬起来,然后就是一个熊抱,抱住了对方的腿,使出吃奶的劲抱起对方往地上一摔,接着骑在对方身上毫无章法的左右开弓。 被骑的,正是牧天翔。牧天翔也不是吃素的,掐住高新民的肩膀,右脚一蹬对方肚子一个鲤鱼跃龙门把高新民丢了过去,立刻两人你来我往的撕吧起来,打的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邻居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问他们为什么打架,牧天翔头发也乱了,西服也撕了条口子,鼻青脸肿,一指高新民:“这孙子偷小爷的东西!”。 老百姓最恨小偷,一听牧天翔这话,立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高新民大有下一个瞬间就要把高新民给撕了的感觉。 高新民急了:“龟儿子才偷你东西,我是锁匠,被人喊过来开锁的!”一听这话,周围有几个曾经被小偷光顾过的有经验的邻居马上问到:“谁喊你来的?你把他喊来。你锁匠的上岗证呢?拿出来看看。” 高新民立刻傻了眼,他刚学徒一个星期,哪来的上岗证,母老虎把他一个人丢这,自己跑去买菜了,他也不知道母老虎姓什么叫什么,也没母老虎电话,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不出来?!肯定是小偷,小爷我不会说错!大伙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牧天翔看高新民说不出话来,立刻得意起来。高新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么倒霉,一时忍不住,20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邻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绑了好还是不绑好。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女声从楼下直冲上三楼:“干嘛呢!干嘛呢!大白天的嚎什么嚎,哭丧啊?哭丧回家哭去!”所有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纷纷皱起了眉头。 唯独高新民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的激动,也顾不上擦眼泪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鼻血眼泪抹了个大花脸,激动的向周围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喊我来开锁的!!”邻居们互相望了望,想到早上王太太的叫骂,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高新民,又看了看牧天翔,纷纷摇头,各回各家。 牧天翔愣了半天,看了看高新民,突然想起老妖婆之前说的要找人把锁撬了,顿时明白了,一滴冷汗就下来了。 此时,房东王太太拎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来到了三楼,刚上三楼,就看到她之前找的帮她开锁的锁匠满脸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鼻涕弄的一个大花脸,王太太也有点纳闷,难道这锁那么难开?要用牙去咬?一扭头,看到牧天翔鼻青脸肿的站在门边口,立刻想起牧天翔欠的半年房租,顿时火气上来了,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大吼了道:“牧!!天!!….”翔字还没喊出来,却被一个东西堵她嘴上了。 王太太一愣,却看到牧天翔一脸得意,叼着烟。把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正要发火,却发现那东西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又一愣,也顾不上发火了,飞快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是整整一百张。 “牧天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太太拿着钱,火气没了一半,就是不知道牧天翔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 “上半年欠的房钱,和下半年的租金,王太太,你看,这么多应该够了吧?”牧天翔一脸小爷现在有钱了的表情。 王太太再次一愣,一脸的疑惑,怎么才过了2个小时,这小子就有这么有钱了?转念一想,管他呢,只要他有钱付房钱就行,管他钱哪来的呢,3楼的公寓房不好出租,他肯多租半年,并且先付租金,求之不得。 理罢思绪,王太太满脸横肉的脸上也堆出了一脸笑容,就是在牧天翔看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呦,天翔啊,发财了啊,我就说嘛,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大老板的料,果不其然被我说中了吧,这么多钱租一年,足够足够,房子嘛,你想住多久都行,放心住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证没人来打搅。” 王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肚子上的肉褶翻开露出夹在肉褶中间的口袋,把钱塞了进去,然后把肉褶又放下,顿时把牧天翔看傻眼,擦,老妖婆的钱还能这样藏。 “那天翔啊,你好好住着,我先走了。”王太太笑眯眯的转身要走,“等一下,王太太。”牧天翔叫住了老妖婆,“嗯?天翔啊,你还有什么事吗?”王太太回头 “王太太,你收了我的房租,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个收条啊?”牧天翔两只贼眼一转,哼,想坑我,没门,想不写收条到时候不认账,做梦! “啊?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应该的,应该的。”王太太说着,麻利的从菜篮子里拿出记账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张收条递给牧天翔。 见牧天翔收好收条,王太太刚要走,又被牧天翔叫住:“王太太,你看看你门上这锁….” 牧天翔指了指门上卸了一半的破锁,王太太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锁,看到卸了一半的锁,眼都绿了,房子虽然是租给牧天翔的,可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刚刚牧天翔没付房租,为了赶牧天翔走,才去找人撬锁,现在牧天翔房租付了,再看这锁被撬了,顿时如同割了王太太身上一块肉,立马脸色恢复成老虎状,对着还在楼梯口抹眼泪的高新民大吼了一声:“谁让你把我的锁弄成这付狗啃的模样的?!你弄成这模样我以后这房子还怎么租给别人?!” 高新民被吼愣住了,一时大脑短路没反应过来,连哭都给忘了“不是你让我。。。”高新民半天瘪了一句。 “你什么你?!我让你把门开下来,谁让你把锁弄成这个模样的?!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锁复原,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南菜场王姐的厉害!”,连唬带吓,高新民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小时后,在王太太的监督下,高新民边哭边弄,终于把门锁给装起来了,看到高新民把门锁给装起来,牧天翔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了屋子,随手一关将门关了起来,再也不管门口的高新民和老妖婆。 王太太看锁装好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高新民一抹眼泪赶快把王太太拦住了,“王..王阿姨”王太太眼瞪的溜圆:“你叫谁阿姨?!你再叫一声试试?!”高新民赶快改口“王..王姐,那个工…工钱。” 王太太一听火腾的就又起来了,带着120分的力气吼到:“你还有脸要工钱?你把我的锁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有脸要工钱?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弄开了给钱!你弄开了吗?!”高新民机械的摇摇头,“那你还有脸跟我要工钱?!滚!”高新民有心发火,可看到那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又胆怯了,心里憋了一肚子委屈,再一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着工具头也不回的跑了。 “哼,瞅那熊样,还跟我要工钱!”王太太哼了一声,提着菜篮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回家了。 第四节 欢迎下次再来 王太太回家,暂且不提。 牧天翔看到门口安静了,往办公室破凳子上一坐,点起一根烟,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信封,打开信封,拿出钱和照片,先把钱点了一遍,确认是1w没错了。 接着拿出照片仔细观察,据宋北山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宋紫嫣的近照。宋紫嫣,如果这张照片没有用ps和美图秀秀,就是本人的话,牧天翔不得不承认,宋紫嫣长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刚看完老妖婆那张脸这会再看这照片,瞬间觉得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过分,特别是眉心那一颗小痔,非但没破坏整体美感,反而还有一种西域风情在里面。 只是….盯着这张照片….牧天翔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和谐感,具体怎么不和谐,却又说不出来,怀疑是吸毒导致吧,却又没有吸毒人员那种眼眶内陷目中无神的感觉。 牧天翔看了半小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看了,把照片和钱往抽屉一放,再一看表,已经晚上6点了,牧天翔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牧天翔毅然决定,今天既然有钱了,那么今晚就不吃泡面了,改去楼下不远的兰州拉面吃晚饭!赚钱了,拉面就得大碗宽条,加两块钱肉。 牧天翔一脸豪放的站起身来,拿上钥匙钱包,准备出门,突然想到今天锁匠撬锁的情形,觉得钱放抽屉不安全,又回头从抽屉里把装钱的信封拿出来装在身上,看来去吃拉面之前还得去趟银行存钱,锁上门,哼着小曲,出了公寓。 刚出公寓门,牧天翔就被人伸腿跘了个跟头,低头一看,是一名乞丐,再定睛一瞧,正是中午利用他在宋府蹭吃蹭喝的乞丐。 “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牧天翔挥着拳头就要打 “等会!”乞丐突然手一伸,掏出一样东西来递到牧天翔眼前。 “嗯?”牧天翔放下拳头接过东西,赫然发现,是一张宜城银行的金卡,这个金卡牧天翔是知道的,没有几千万的业务,是申请不到这张卡的。 “你是什么意思?”牧天翔狐疑的看着乞丐。 乞丐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一脸的神秘:“这张卡你认识吧。” 牧天翔点点头“认识。” 然后乞丐继续神秘的说道:“这张卡里有20万,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这张卡就归你了。” “20万?”牧天翔吃了一惊,难道今天是走大运了,可眼前这乞丐看着不像是有20万的人啊,估计连20块都悬,牧天翔更加狐疑的问道“你一个要饭的哪来的20万?” “哎,我这是装的!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这个。”乞丐说完,从破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牧天翔。 牧天翔接过名片一看“万和餐饮集团业务总监骆鹏飞”万和餐饮,牧天翔也知道,也是宜城一家比较大的快餐连锁机构,和宋氏一直是死对头,不管哪条街,只要有一家宋氏必有一家万和。 “你是业务总监?”牧天翔完全不信“你要是业务总监,那我还是ceo呢。” “你别不信,来,你来看。”乞丐不由分说,将牧天翔拉进了公寓附近的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把那张金卡插了进去,柜员机果然显示有20万。 牧天翔看着取款机里的数字发呆,好半天,才冒了一句:“你真是万和业务总监?” “那还有假,就算名片是假的,这卡里的数字总不能是假的吧。”乞丐信誓旦旦的说。 “那你一个业务总监干嘛穿成…”牧天翔指了指乞丐身上。 “你不懂,这叫业务需要乔装改扮,其实啊,我这两天正在调查宋氏动向,中午好不容易跟你混进了宋府,谁知还没打探出消息,就被轰出去了。”乞丐一脸无奈的说。 “哦。”牧天翔总算明白了一个堂堂业务总监为什么穿成乞丐,突然想起来“你说把这20万给我?” “是啊,没错,只要你答应我条件,这20万就归你了。”乞丐晃了晃手中的金卡。 “什么条件?我可先说好,你要是让我调查宋氏我可不干,我正吃着宋北山的饭呢,我可不做双面间谍。”牧天翔一脸正气凛然的说,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金卡,还不时的咽了咽口水,那可是20万啊,有了20万都够买间小公寓的了,再也不用受老妖婆的鸟气了。 “放心,不会让你难做,只要你将宋北山要你调查的东西的调查结果弄一份一摸一样的给我就行。”乞丐拍了拍牧天翔的肩膀。 “就这样?” “就这样,简单吧,零风险,干不干?” “干了!”牧天翔当即拍板。 “爽快!走,为了庆祝我们首次合作,去我万和总店。”乞丐豪爽的大手一挥 “走!”牧天翔也一脸的兴奋,二十万这么轻易就到手了,再加上宋北山的十万,整整三十万,三五年都不用愁了。 二人打车来到万和总店,门口保安看到乞丐的样子凶神恶煞的刚要上去撵人,突然又看到乞丐手中的金卡,连忙换了一副笑脸,笑盈盈的将乞丐迎进了酒店。 牧天翔不由的感叹,底下人这般恭敬,看来乞丐的确是万和业务总监。 二人跟着服务员,走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包间,乞丐也不客气,拿过菜单一口气叫了十几道菜,两瓶好酒。服务员看这是个大客户,喜笑颜开的拿着菜单下去报菜单去了。 趁服务员不在,牧天翔问乞丐:“你是万和业务总监?怎么这些员工光对你笑不跟你打招呼啊?” “我现在什么身份?要是打招呼不就暴露了吗?”乞丐没好气的回了牧天翔一句 “哦,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牧天翔听了觉得有理。 正在这时,菜也上来了,酒也上来了,两人开吃,牧天翔中午见过乞丐的吃相,也不当回事,倒是把服务员吓了一跳,以为乞丐是饿死鬼投胎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乞丐把手上的油随便往身上一抹,然后掏出金卡递给牧天翔:“兄弟,为了让你放心,以及表现我的诚意,这张卡我就先交给你了,密码六个1,我先去上个厕所。”说完把金卡丢在牧天翔面前,就进了包间里的洗手间。 牧天翔看乞丐金卡都交给自己了,而且也没有出包间,更加对乞丐深信不疑,便独自坐在一边吃喝 正吃着,牧天翔就听到隔壁包间,好像进来几个人,挺热闹,开始没当回事,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听说seven了吗?”顿时吸引了牧天翔的注意,牧天翔面也顾不上吃了,扒着两个包间的隔门,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另一个说:“怎么了?哥几个以前不是经常去吗?兄弟你难道最近又饥渴了,想那边的妹子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又说了:“不是说妹子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去过seven的人,总有人会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忆。” 牧天翔听不太清楚,悄悄的将门打开一道缝。 “失忆?头天喝断片了吧?” “不是那个失忆,是完全记不得自己是谁,住哪,最邪乎的,是这些人失忆后过不了一个星期就全部都….”说话的是个小个子,小个子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人做了?”有人紧张的问。 “那倒没有,要是被人做了那警察不得把seven给封起来?这些人全都是….自杀!,知道前两天电视上说跳楼的那个人吗?”小个子故作神秘。 “电视上不是说是那个人是因为被甩了才跳楼的吗?”一个光头说。 “失恋个屁,那个人我见过,以前经常去seven,死之前一个星期是在seven后面的小巷被人发现,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都以为他是喝断片了,就没在意。谁知道,过一个星期,就跳楼了。” 那三个混混听了小个子的话,感觉有点冷,“你的意思是说,seven有……鬼?”有人小声的紧张问到。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哥几个没看到我最近都带你们去皇家不去seven了?”皇家牧天翔也知道,是宜城市和seven齐名的一家夜店 “我说你小子最近说什么换口味不去seven了,原来是因为这?” “换口味当然也是主要的了,不过熟话说,老走夜路没有不碰鬼的,我们哥几个还是安全第一的好。”小个子贼兮兮的说到 “怂货!来喝酒,干!”“干!”光头端起酒杯,几个人碰了个杯一口干掉。牧天翔听了半天,心想:有点意思。这seven小爷晚上还非要去一探究竟。 牧天翔回到座位,继续吃喝,却发现乞丐在卫生间里半天了还没出来,有些奇怪,便站起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发现没有回应。打开门一看,居然没人,牧天翔有些奇怪,便问服务员:“你们骆总呢?” 服务员很诧异以为牧天翔要投诉连忙问:“先生,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您可以先告诉我” “不是,我不是投诉,我是找你们骆总有事。”牧天翔连忙解释。 “先生,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可以帮您转达。”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回答。 “不是,我刚刚不是和你们骆总一起吃饭吗,话才讲了一半,你们骆总就上厕所了,然后就没影了。”牧天翔觉得奇怪,明明刚刚还在和他们骆总吃饭,怎么服务员一转眼跟换了个人似得。 “那个…先生,我看您恐怕认错了吧,刚刚和您一起吃饭的,并不是我们骆总。这才是我们骆总。”服务员说完,那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其中一张给牧天翔看。 牧天翔闻言,大吃一惊,赶忙接过手机一看,看到照片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子,正呲着牙比着剪刀手,和之前的乞丐完全是两个人 “啊?这…”牧天翔搞糊涂了“那刚刚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个人呢。” “您是问您的同伴啊,刚刚您趴在墙上的时候,他就走了,他说卡给您了,您来买单。你现在是要买单吗?”服务员微笑着问。 “卡?对,还有金卡,就算人是假的,钱总是真的吧,之前都在自动取款机上验证过了。”牧天翔连忙拿上金卡去前台买单。 前台 “对不起,先生,您的卡余额不足。”前台接待很有礼貌的将卡退给牧天翔。 “啊?!不可能,里面明明有二十万的!你在骗我!”牧天翔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先生,里面确实余额不足,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自己去酒店门口的自动柜员机上查询。”前台仍然保持礼貌的微笑,但是眼中已经充满了鄙视。 牧天翔马上拿着卡去酒店门口的自动柜员机上查询,密码没错,但是余额…只有20块,一查记录,牧天翔发现,就在20分钟前,卡里的钱已经全部被转走了,只留下了20块钱。 “臭要饭的!”牧天翔仰天长啸,恨不得将乞丐碎尸万段。 “先生,请您买单。”一直跟在牧天翔后面的服务员,任然很有礼貌的微笑,只是牧天翔自己也看出了服务员眼中鄙视的眼神。 “一共多少钱?”牧天翔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回到前台。 “您好,先生,一共五千两百块,由于您消费了两瓶高档酒,酒店决定给您优惠两百块,您给五千整即可。” “五千?!”牧天翔这辈子都没吃过一顿超过200块的饭,对五千块的价格完全不能接受,但是看着已经围上来的几个保安,牧天翔无可奈何的掏出中午交完房租剩下的一万来,点出五千交给前台。 “谢谢惠顾”前台接待本来担心牧天翔可能会赖账,所以提前把保安叫好了,看到牧天翔乖乖付了钱,也松了口气。 看着牧天翔出了酒店大门,门口所有服务员异口同声的说“欢迎下次再来。” “再来你妹啊!”牧天翔咆哮着冲出了酒店大门。 第一节 千日醉与百日眠 阳青市很大,大到从城的最东面到城的最西面的最佳选择是坐长途大巴,可惜的是,阳青市市区并不大,整个阳青市是由周围大大小小10多个县区组成的,从而也导致了阳青市很穷,穷到满大街跑的都是黄色小面包。穷则生乱,所以,阳青市很乱,乱到大街上除了人,还可以看到各种动物,当然,不只是猫,狗,驴子和牛等大型牲口很也很常见,偶尔也会看到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市区经过。因为太乱,阳青市大大小小的案件,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入室盗抢时有发生,最频繁的,还是妇女儿童的拐卖案件。好在近几年,省里大力调配安防人员到阳青市,阳青市的治安才有所好转。 5年前的一个秋天,阳青市市立小学门口,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也不知道是因为书包里书过多,还是因为小女孩注意力被旁边捏面人的老汉吸引,慢吞吞的往前走。她的小辫子向上翘着,两只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两个脸蛋红红的,两条眉毛又小又细,似乎是因为面人看腻了,她便唱起歌来并开始往前走,细黑眉毛一挑一挑的,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 “小芳!”一声轻呼停住了小女孩的脚步,小女孩转过头俏生生的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站在一辆三蹦子旁边正冲小女孩招手站,微胖的身段努力的套着一件已经有些褪色的妮子大褂。“王阿姨!”小女孩似乎认识妇女,脆生生的叫了声,便一阵小跑,向妇女跑了过去。 “小芳啊,放学了吗?”被小女孩称作王阿姨的中年妇女,一把接过小女孩的书包,并且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女孩。 “嗯,放学了,王阿姨,我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小女孩似乎对妇女非常熟悉,一边放心的把书包递给王阿姨,一边问。 “你妈妈说她今天要加班,赶不上你放学了,今天,让我来接你放学。”王阿姨有些心疼的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一边遗憾的说。 “哦…”小女孩似乎有些失望“妈妈真是的,总是加班加班,老不来接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好了好了,小芳乖,你妈妈不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好给你买好吃的和好玩的。”王阿姨一边哄着小芳,一边把手伸向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小芳,吃糖,阿姨特地从家里带来的。” “嗯,谢谢阿姨。”似乎是因为看到了糖,小芳一时忘了不开心,高兴的结果来,剥开糖纸,正要往嘴里送。 “咦,这个糖好,我喜欢吃!”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酒气,从旁边伸过一只黑乎乎的手来,一把将糖抢了过去。小芳和妇女都愣住了,转头看时,只见一个满脸乌黑的中年乞丐,满嘴酒气,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破布鞋,一只破布口袋很随意的扣在腰上。有诗为证: 吃下百家饭,穿上万补衣,执酒莫问路,天下任我行。 乞丐一缩手,将糖放回自己怀里,当看到糖被乞丐抢走,中年妇女不知为何脸色煞白,也不顾旁人眼光了,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了,满脸怒气猛的冲上去,一把拽住乞丐衣服,又拉又扯,边扯边骂:“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抢小孩的糖吃!你给我把糖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乞丐满脸讪笑,一只手抵挡着中年妇女的“攻击”,另一只抓糖的手,趁中年妇女不备猛的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打着酒嗝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道:“嗝…莫抢,莫抢…嗝…我那瓶千日醉…嗝…一直没有下酒菜来着…嗝…你这颗百日眠…嗝…实在是我那瓶千日醉的最佳下酒菜…嗝…给那小娃娃吃了,实在太浪费了….”说完,趁妇女一分神,“咕咚”一声把糖咽了下去。 妇女一看糖被乞丐咽下去了,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臭要饭的!抢小孩的糖,你不得好死,你被天打雷劈….”,小芳不明白为什么妇女会为了一块糖这么激动,只能蹲在妇女旁边含着泪:“王阿姨,你别哭了,小芳不要糖了。”两人抱成一团哭的是昏天暗地。 就在这时,乞丐醉眼朦胧的推了推妇女:“嘿,嘿,嗝…该走了,再不走,真的要劈了。” 此时,明明是晴天,但是,就在乞丐刚说完,只听“咔嚓”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离妇女不远的地方,把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旁边捏面人的老头正专心的捏着一只猴头,被雷声一吓,直接捏成了猪头。 妇女也吓了一条,也顾不上哭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拽着小芳的手说:“走,小芳,上车,别理这个神经病,阿姨带你回家。” 小芳看到王阿姨不哭了,自己也抹干了眼泪,跟着妇女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阿姨,等一下”轻轻挣脱了妇女的手,然后拉开衣服口袋的拉链,掏出一个不大的布制小钱包来,看分量,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也就4,5个钢镚儿的模样。将钱包里的所有钱都倒在自己手上,然后转身,走到乞丐面前,双手捧钱,轻轻的放在乞丐手上,“叔叔,你一定是很饿了吧,所以才想吃糖,这些是我这学期省下来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几个馒头让叔叔你垫垫肚子。” 乞丐似乎有些惊讶,再仔细观瞧小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了声:“好,好!”便接过钱来放进布袋里,小芳看乞丐将钱接下来了,十分高兴,转身往三蹦子走。 “嗝…那啥,你…你等一下”,乞丐叫住了小芳,然后抓耳挠腮的在身上找了一番,最后从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递给小芳“你予我因,我还你果,嗝…这个纽扣你收好,哭的时候将眼泪抹在上面。”也不管小芳听没听懂,将纽扣塞到小芳手里。 “谢谢叔叔。”小芳听到乞丐所言,但是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很郑重的将纽扣郑重的放在身上。 “诶…”乞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看了看小芳,又摇了摇头,“因果缠身,因果缠身。” 自言自语的说完,便自己贴着墙根躺了下来,似乎是打算睡一会。 就在这时,妇女看小芳还没回去,便又跑回来,白了乞丐一眼,拉着小芳匆匆忙忙的往三蹦子走去。 “种善因,得善果,埋恶因,自食恶果。”乞丐似乎睡着了说着梦话,对着妇女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神经病!”妇女上了三蹦子,伸出头来骂了一句,发动三蹦子,扬长而去。 第二节 我去桥下等着 5年后 叶江市是个旅游城市,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栀子花山的山谷里,栀子花山,因为周围的几座山峰连起来看着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而闻名,从其中的一座山峰里流出一股清泉,横贯了整个叶江市,润养着叶江市的百姓。 每当夜幕降临,叶江市的街道上无数的路灯都陆续亮起来了,无论大街小巷,到处都一片繁华。一条条的街道上装点着不计其数的霓虹灯,红的,黄的,蓝的,银色的,绿的,绛紫色,橙色...五光十色,绚丽多姿。 这一日深夜,叶江市已停止了喧嚣,百姓们已经纷纷入睡,叶江市的某座石桥上,一名30多岁的少妇正靠着桥栏杆望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河水发呆。她长发披肩,虽然被风吹乱了,仍然卷曲自如。似乎是因为长期饱受困苦,看姒红润的脸庞呈土黄色,嘴唇干裂。一件绿色的妮子大衣裹着她纤弱的身子,黑色的布鞋使她显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 少妇似乎是有重重的心事,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顺着脸庞划过。闭着眼流了一会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用袖子抹去眼泪,抬起腿往栏杆上爬去。她要轻身?此时已是深夜,已经没有过往的车辆,周围除了一个已经熟睡的乞丐,再无他人,似乎,少妇的死已成定局。 眼看少妇已经翻越了栏杆,坐在桥边上,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哀嚎从少妇身旁传来“儿子啊!!”原本已经熟睡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妇的身旁,闭着眼睛,满脸悲容,撕心裂肺的呼喊。哀嚎打断了少妇原本打算轻身的思绪,目瞪口呆的望着乞丐。 “儿子啊!!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啊!!”乞丐丝毫不理会少妇的目光,扒在栏杆上鬼哭狼嚎一般的吼着。 “儿子,你等着,爹这就下去陪你,也好让你在九泉之下有个伴,免的一个人孤孤单单,我们来世再做父子。”说完,乞丐扒着栏杆就要往桥下跳。 见此情景,一旁的少妇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赶忙翻回桥上,也不管乞丐身上脏不脏,拽着乞丐不让他跳下去,边拉边劝“大哥,大哥,你别想不开,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似乎是因为少妇拉着乞丐,乞丐才注意到少妇。“啊?你不是刚刚也要跳河的吗,你跳你的就是了,拉我干嘛,你刚刚要跳的时候我也没影响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这桥是你买下来的,只准你跳,不准我跳?”乞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我…”少妇被乞丐一句话噎的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拉住乞丐,“大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拉我干嘛,撒开,撒开,不要影响我跳河。儿子诶!你等着,你爹马上就下去陪你。”乞丐鄙夷的看了少妇一眼,然后继续要跳河。 “大哥,大哥,咱先过来行吗?你有什么困难,我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少妇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帮我解决?你自己都要跳河了,你拿什么来帮我解决,诶,让开,让开,我还是下去见我儿子的好。”乞丐挣扎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努力往栏杆上爬。 “大哥,大哥,你看这样,你就当临死之前找个人念叨下,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再跳也不迟,总比把所有东西都烂在肚子里,当个憋死鬼强。”少妇决定先拖延一会时间,再想办法。 “啊?瘪死鬼…呃….也对。”乞丐似乎被少妇的话打动了,颤颤巍巍的从栏杆上下来,坐在了地上。少妇蹲在旁边,看到乞丐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开口慢慢说到。 “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个儿子叫张明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已经12岁了,7年前,我带着张明方在阳青市公园玩,当时,我去给儿子买饮料,我儿子很乖的,我让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他就坐在那不动。”乞丐说着说着,似乎勾起了无限回忆,开始慢慢述说。 “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我儿子最喜欢喝成橙子汽水,谁知道,就在我买汽水的功夫,我儿子丢了,当时,我急坏了,报警,登报,贴寻人启事,所有的方法我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儿子,媳妇儿也跟我离婚了,工作也丢了,诶。”似乎是因为说到伤心处,乞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又灌了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我最后一狠心,把房子给卖了,收拾了点东西,就独自走上了寻找儿子的道路。这一走,我就走了7年,这些年来,我走了好多个城市,盘缠用光了,我就一边要饭,一边找。终于,在昨天,我有了儿子的线索,我一高兴,就喝了点酒,谁知道,贪杯误事啊,一觉醒来,我唯一的一部跟别人联系的手机,被人给偷了,线索全断了,我悔啊,我不该贪杯啊,我对不起我儿子啊…”乞丐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乞丐的故事似乎是勾起了少妇自己的回忆,故事还没说完,少妇已是泪流满面,听到乞丐手机被偷,少妇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手机,放到乞丐手中:“大哥,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和一部手机,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听小妹一句话,小妹这里还有几百元钱和一部手机,我是用不上了,但是你还有希望,不要放弃,拿着这手机和钱,明天去补办一张卡,争取早日找到你的儿子。”说完别过脸去,无声的流泪。 “真的?你真的把手机和钱都给我?!”乞丐似乎万分高兴,紧紧攥住手机和钱包,少妇默默的点点头。 看到少妇点头,乞丐一蹦三尺高“那真是太好了!你是要跳河是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提着东西转身就往桥下走。 “你…!”少妇对乞丐的行为十分无语,看到乞丐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有些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叹了口气,转身向桥栏杆走去。 走到桥栏杆那,少妇刚抬腿要爬,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是那乞丐,有些腼腆的站在自己身后,以为乞丐是回来道谢的,摇摇头说:“大哥,不用跟我道谢了,要是找到你儿子,给我坟头烧一把黄纸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也让我在九泉之下有所安心。” 乞丐腆着脸看着少妇:“大妹子,我找你不是这个事,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找到儿子也没件像样的衣服跟他相见,你呢,反正都是要死了,这么好的一件呢子大衣,要是跟你一起掉河里,是不是有点可惜了?要不…你把呢子大衣给我,你看如何?” 少妇顿时无语,心中斥责乞丐贪得无厌,但是又想想乞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自己马上都要死了,还留着这件衣服有什么用,不如送给乞丐做个顺水人情,便没再多说,脱下了大衣递给了乞丐。乞丐接过大衣,讪讪的笑着,点着头,转身走了。 少妇十分无奈,再次叹了口气,看着乞丐走了,便转过身来,继续准备跳河,刚把一条退搭上桥栅栏,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再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乞丐,“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少妇三番两次被打断,心中十分不悦,语气也没有开始那么客气了。 可乞丐不管那么多,再次讪讪的笑着,这次还有点脸红,脏兮兮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嘴上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妹子,你看,我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少妇深深的换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吧,还有什么事,你说吧。” “嘿嘿,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乞丐的更难为情了,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妹子,你看,你呢,马上都要死了,我呢,我已经离婚七年了,你看不如…” 听到这里,少妇的表情冷了下来,低声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大妹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反正早晚都要死了,我也七年没碰过女人了,不如你我找个地方陪我一晚上,你看怎么样?”乞丐十分无耻的厚颜说道。 “啪!”少妇又羞又气,抬手猛的给了乞丐一巴掌,哭着骂道:“滚!你给我滚!” 乞丐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委屈,揉着被打的脸,低声说道:“不陪就不陪,干嘛打人…”然后转身往后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好吧好吧,大不了我将就点,去桥下等着就是了”。 “你…!”少妇听到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到乞丐真的往桥下走了,想到自己的心事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呜呜”的蹲在桥栅栏旁大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许久,少妇才由大哭改为抽泣,却听到旁边传来打呼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乞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睡着了,正打着呼噜说着梦话,少妇又气又恨的瞪了乞丐一眼,想起乞丐之前说的话,便放弃了跳河的念头,转身要走,却听到乞丐说了一句让她震惊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梦话:“小芳,你屁股上的那块胎记还在吗?” 没错,少妇就是小芳的母亲张秀珍,自从5年前独生女儿小芳被邻居王婶拐卖到外地后,张秀珍几乎疯掉,虽然王婶最后被警察捉拿归案,可是小芳被几经转手,连王婶都不知道小芳被卖往何方了。好在张秀珍是个坚强的女子,收拾了行囊便独自踏上了寻找亲生女儿的道路,可是人海茫茫,张秀珍5年时间几乎跑遍全国,可还是一无所获。 5年了,绝望让只有小学文化的张秀珍认为自己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报应在女儿身上,便放弃了寻找,决定选择轻生来结束自己痛苦的一生,所以当张秀珍听到乞丐的经历,感同身受,想到自己的经历,便将随身财物都给了乞丐,帮助乞丐的同时也希望来减轻身上的罪孽。 张秀珍从小带着女儿,对女儿身上的每一颗痣都无比熟悉,知道小芳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因为地方比较隐私,所以即使登寻人启事的时候也没说胎记的事情,但是乞丐却说出了女儿的名字并且说出了这块胎记的位置,让张秀珍万分激动,如同身处黑暗中的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丝火星,火星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产生了巨大的希望。 张秀珍怔怔的站在旁边看着乞丐,冥冥中觉得乞丐是找到小芳的关键所在,只见乞丐翻了个身,又嘟囔了一句梦话:“小芳,张老师说你期中考试得了98分。” 听到这里,张秀珍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噗通一声对着乞丐跪了下来带着颤音:“请大师告诉我,我女儿到底在哪!” 小芳被拐卖那年,她的数学老师姓张,那天正是期中考试刚过,在小芳被拐卖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的成绩也下来了,小芳的数学成绩确实是98分,全班第二,当时张秀珍还对着试卷哭了好久。 乞丐两次说中,张秀珍知道自己碰上“神仙”了,立刻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询问女儿下落,可是无论张秀珍怎么说话,乞丐就是不醒,仍然呼呼大睡,偶尔传出一两句梦话,却再也没提到小芳。 张秀珍不敢打扰乞丐,也不敢离开,就在乞丐面前一直跪着,不停磕头,脑门磕红了,磕肿了,最后磕出血来,可张秀珍丝毫不在意,张秀珍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拜托“大师”带她找到女儿。 第三节 别浪费我的酒 天蒙蒙亮,j市的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了行人和卖早点的小贩,当人们路过石桥的时候,都看到了一个怪异的场景,一个30多岁的年轻少妇,身穿一件单薄的毛衣,对着一名乞丐,不停的磕头,少妇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基本上是趴在地上,只是偶尔机械的点着头,嘴里嘟囔着女儿,大师什么的,而乞丐身上则披盖着完全不合身份的绿色妮子大衣。过路的人们纷纷猜测,指指点点,少妇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乞丐的手中,钱债?情债?少妇对此毫不介意仍然长跪不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石桥上,乞丐和少妇处,已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人看少妇可怜,试图把少妇拉起来,却招到少妇拼命反抗,有人指责乞丐没人性,可乞丐似乎睡的很死,对于周围人的指责完全没有反应,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摩拳擦掌准备对乞丐动手,少妇发疯般的护在乞丐面前,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嘴里念叨着:“造孽啊。”留下了可怜的泪水 “哈~~~”随着一阵打哈欠的声音,乞丐似乎已经睡醒,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众人看乞丐醒了,指着声更多了,乞丐却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爬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从破口袋里掏出喝剩下的半瓶酒出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呼噜呼噜漱了漱口,吐在旁边的地上,一股刺鼻的酒气顿时发散开来,周围人纷纷停下了指着捏住口鼻,一散而开。 乞丐漱完口,左右一看周围人已经走差不多了,满意的发出“嗯”的一声,将破口袋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就走。刚抬脚,就感觉右脚被人抱住了,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看见张秀珍正跪在地上抱住自己右脚泪流满面,额头血肉模糊。 “鬼呀!”乞丐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大叫一声“你干嘛,你干嘛,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要死的,不是我逼你的。撒手,撒手,别缠着我。” 张秀珍磕了大半夜的头,几乎昏死过去,是找到女儿的希望一直支撑着自己不倒,不敢打扰乞丐,也不让别人打扰乞丐睡觉,生怕乞丐生气不告诉自己女儿在哪,好不容易等到早上乞丐睡醒,正准备询问乞丐,却看到乞丐抬脚要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乞丐右脚,“大师,大师,是我,是我,我没死,我没死…”张秀珍拼尽全身力气说到。 “没死?”乞丐听到张秀珍说她没死,似乎松了口气“你夜里不是说你要跳河的吗?怎么不跳了?没死就没死吧,那你松开我的脚,然后你跳你的河,我走我的路,你看好不好。”乞丐一边努力掰开张秀珍死命抓住自己右脚不放的双手,一边讪讪的说。 “不!大师,我不跳河了,我知道大师是高人,我知道大师知道我女儿小芳在哪,求大师告诉我,就算是给大师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张秀芳紧紧抓住乞丐右脚坚决不放手。 “什么小方小圆,我不知道,你赶快放手,我还要去找我儿子,哎呦。”乞丐看到自己右脚脚脖子被抓的有些发青了,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不!大师不告诉我小芳在哪,我死也不放手。”张秀珍抓着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知道自己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希望了,因此牢牢抓住不松手。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顿觉有趣,又渐渐围了过来。 “你…!”乞丐见张秀珍坚决不撒手,也没办法了,只能盘腿在张秀珍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要找你女儿…?”乞丐问到。 “是,请大师告知。”张秀珍看乞丐心意改变,心中顿喜,连忙点头称是。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乞丐忽然话锋一转。 “是!”张秀珍毫不犹豫,立刻点头。 “这样的话…”乞丐犹豫了一会,想了想,从破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黑色的毛线团出来,找到线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出来,说了句别动,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将线头贴在了张秀珍血肉模糊的额头上。 张秀珍吃疼,哆嗦了一下,但是听到乞丐说别动,便咬牙忍住,任凭乞丐将线头贴在自己伤口上,顿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画面自动排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镜头,镜头里,张秀珍看到自己当年仅八岁的女儿在学校门口被隔壁王婶拐骗的完整一幕。 时隔五年,张秀珍再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当年自己的女儿的模样,看到女儿被王婶拐骗的一幕,激动,伤心,积压了五年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小芳!!”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然后昏死过去。 围观众人只看到此情景,只当乞丐的行为触碰了少妇的伤口,让少妇疼的晕了,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乞丐不道德。乞丐却不以为然,收回线头,放回口袋,并顺便那出那瓶喝了一半的酒出来,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酒,一掐张秀珍人中,将张秀珍酒醒,然后拍拍张秀珍的头:“我说,你先别急着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经过刚才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张秀珍这才知道知道面前的不是凡人,连忙忍住哭意,点点头:“大…大师…你有话只管问。” “刚才你看到的那是你女儿吗?”乞丐拿起酒瓶边喝边问。 “是!是我女儿,请大师告诉我女儿在哪。”张秀珍连连点头。 “哦,既然是你女儿的话,你为何让她走失?”乞丐斜着眼看了张秀珍一眼,一改之前嬉笑的模样和语气,郑重的问。 “我…我错了,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该让女儿独自一人,我不该为了赚钱而对女儿不管不顾。”张秀珍这些年来,对这个让她懊悔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惜的是,即使知道了答案自己也难以补救。 “求大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找到女儿,我一定重新做一个好母亲。”张秀珍泪流满面。 “你还想跳河吗?”乞丐突然诡异的问到 “不,不跳了,只求大师带我找到女儿。”张秀芳对着乞丐连连摇头。 “嗯,你以为跳河可以解脱,殊不知,你若跳河即如同你的女儿一般,黄泉路难走,奈何桥难过,下辈子因果缠身,受那因果之苦。”乞丐似乎是在说给张秀珍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咽了口酒感慨了一番。 “受苦?!我女儿在受苦吗?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一听到女儿受苦,张秀芳心里更加难受,哀求道。 “诶,罢,罢,凡人哪知生后事,只求悠闲过此生,世上万事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你虽昨夜种下小小善因,可惜善果仍然不足,你可否愿意随我云游些时日,种下些许善因,待善果成熟之时,就是你母女相见之日。”乞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愿意,愿意,我愿意!”张秀芳见乞丐答应了下来,多年来一直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露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来来,先起来。”乞丐一边自己站了起来,一边扶起了张秀珍,当看到张秀珍血肉模糊的眉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誒,可惜,可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张秀珍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先是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随着乞丐扶起,站了起来。 “也罢,也罢,这里也有我的因果,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每对自己造成伤害,你母女相见的日子就会往后推迟,你明白了没有?”乞丐叹了口气,张秀珍听了赶忙点头说是。 “你先把头抬起来,然后闭上眼。”乞丐说完,灌了一口酒。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但是听到乞丐吩咐,赶忙照做。“噗!”乞丐一口酒喷在张秀珍的脸上,然后把身上的呢子大衣扔给张秀珍,说了句,“这衣服我穿不舒服,还给你,你去把脸擦擦,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走。”张秀珍一脸的酒水,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接过大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擦了两下,就感觉眉头伤口不疼了,反而有些痒痒,伸手挠挠,发现挠下来一块血痂,又挠了两下,发现挠下了更多的血痂,再伸手摸时,发现眉头已经毫无伤口,摸上去光滑如新,知道是乞丐所为,当即跪下又要磕头,却被乞丐一把拦住:“别!乞丐我就这点好酒,你别都给我浪费了!”这才站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乞丐后面走了。周围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方才知道遇到高人了,顿时对自己刚刚对着高人指指点点的行为后悔不已,回过头来想对着乞丐跪拜时,却发现乞丐已经带着少妇走远了。 第四节 早饭 张秀珍跟着乞丐离开了石桥,不知道乞丐要往哪去,又不好多问,只能默默的跟着。路上的行人看到一名乞丐带着一名少妇,顿感有趣,导致很多人驻足多看了一会,之前张秀珍一心想着女儿,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被很多人围观,脸腾就红了,又不能离开,只能把脸压低再压低。 乞丐倒是无所谓,腆着老脸,哼着小调,趿拉着破布鞋,一步三晃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灌上一口酒,似乎还很得意。张秀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张口低声问乞丐:“大师,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乞丐听到了张秀珍这么一问“待我掐指算来。”说完,便捏起手指,掐诀念咒。 张秀珍以为乞丐在算小芳的位置,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乞丐的手指。谁知,乞丐掐诀念咒没一会,就听到“咕…”的一声,从乞丐肚子里传来,紧接着,乞丐放下手指,若有所思的模样说了句:“唔,算出来了,走,我们去吃饭!”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乞丐是肚子饿了,却装神弄鬼的做出一副算命的样子,但是有求与乞丐,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任由乞丐恶搞,并且还配合着点了点头说好。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走着,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早市。先看到一个煎饼摊,驻足看了一会,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煎饼,谁知乞丐摇摇头指着一份卷着火腿肠的煎饼说了句:“太…太素。”摊主听了,脸上马上拉了下来,张秀珍连忙给摊主赔礼道歉。然后接着往前走,路过一卖包子的,看着新出屉的包子,闻着包子香味,乞丐口水都下来了,张秀珍以为乞丐要买包子,谁知道乞丐突然把口水一擦,指着一屉刚出笼的包子,说了一句:“肉…臭了。”然后调头就走,周围几个正要买包子的一听,纷纷不买了,买包子的小贩抄起擀面杖就要揍乞丐,张秀珍赶忙上去拦住,跟小贩陪尽笑脸,小贩这才算了。乞丐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炸油条的小摊,看着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条,乞丐乐了一指油条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正坐着炸油条的胖子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以为乞丐要吃油条,开口说道:“嘿,要饭的,吃油条不?我可先说好,我这油条只卖不施。”谁知,乞丐突然把手放下了,然后摇摇头,一指油锅:“不买,地…地沟油。”旁边几个正在喝豆浆吃油条的一听这话,哇的一声把刚吃下去的油条都给吐出来了。卖油条的胖子先是一愣,心说:我这确实是廉价地沟油,但是我买油时候很小心,应该没被人认出来啊,这要饭的怎么知道的?难道买油时候被他看到了?不应该啊。再看周围食客的反应,这才觉得不对,当即破口大骂,撑出切面的刀来,要去砍乞丐,谁知道起身太快,没注意撞翻了盛油的油桶,所有的油全撒了,顺着路流进了路旁的下水道,胖子又气又心疼,一脚踩在油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一地的油上。周围几个小贩和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乞丐拍拍手,似乎是一时兴起,唱了一首儿歌:“地沟油,回地沟,炸油条的下油锅,生前作了多少恶,死后自会尝恶果。”周围几个正在玩耍的童子,听到乞丐的儿歌,觉的有趣,一起围了过来跟着乞丐后面唱了起来,顿时,嬉闹声,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整个早点铺好不热闹。 跟着乞丐转了半天,张秀珍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结果乞丐在早市什么都没买。张秀珍跪了半夜,也是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想在早市买点吃的垫垫,但是所有的钱昨天都给了乞丐了,不好张口,在早市人群里挤来挤去,又忙着跟着乞丐帮乞丐赔礼道歉,饿的是头晕眼花,脸色发白,全身没力的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乞丐看到她这幅模样,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一指早市门口的一家广东茶楼,大咧咧的一挥手:“走,进去吃饭。”少妇看到乞丐终于找到吃早饭的地方了,松了口气,跟着乞丐,走向茶楼。 到了茶楼门口,乞丐刚抬脚要进,门口一瘦高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一把将乞丐拦了下来,“去去,要钱出去要去,别在这影响其他人。” 乞丐拿眼一斜头一昂“谁说我来要钱了,我是来吃饭的。” “呦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饭的进饭店吃饭,说你来吃饭,你有钱吗?”瘦高个听到乞丐说是来吃饭的,又好气又好笑。 乞丐瞄了他一眼,成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来,然后就着脏手,一左一右呼在瘦高个脸上,“够了吧?”然后双手乘机在服务员袖子上蹭了蹭。 “我…”服务员看到乞丐脏手蹭到自己脸上和袖子上,头皮都麻了,想骂,但是看到乞丐确实掏出钱来,怕领班骂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将乞丐和张秀珍带到位置上。 到了位置,乞丐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看到瘦高个站在旁边,屁股一横“你还站着干啥?上菜啊!” “我…”瘦高个本来站旁边等乞丐点菜的,听乞丐这么一说,顿觉无语,平复了一下心情,照着培训时的标准语气,礼貌的问“二位点些什么菜?” “点啥点,照着刚才那两百块的给我上菜!”乞丐白了瘦高个一样。张秀珍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是,是,是。”瘦高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这个憋屈啊,又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下去端菜了。 没一会,什么叉烧包、馄饨、肠粉、薄皮虾饺、干蒸烧卖、蒸排骨、鲜虾蔬菜饺,给上了一桌。乞丐也不客气,筷子也不拿,站起来,弓着腰,咧着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飞舞,逮到什么用手抓起来就往嘴里丢,也不细嚼,嚼两下就往肚子里咽,把瘦高个和张秀珍还有周围的很多食客看呆了。乞丐一边丢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张秀珍招呼:“你也吃,你也吃,这顿算我的。”瘦高个趁机溜到后厨去擦了把脸,并重新换了套干净的工作服。 张秀珍又好气又好笑,乞丐的钱明明是昨天自己给他的,他居然说算他的,摇摇头,一摸肚子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但是桌上很多东西都被乞丐的脏手抓过了,想吃,又觉得实在难以下咽,最后只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看着乞丐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其他东西消灭的干干净净,似乎还不过瘾,乞丐又抱着一个个盘子舔,直到所有盘子都舔的看不出油光了,才罢休。 酒饱饭足,乞丐从乱糟糟的头发上拔出一根来,当牙签使,剔着牙,一脸享受。看到这一幕,张秀芳顿觉无语,只能擦擦嘴坐在一边,等着乞丐下一步去哪。剔着剔着,就听“啪”一声,乞丐剔牙的那根头发居然断了,乞丐一愣,掐指一算,张秀珍以为乞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乞丐掐指算完,然后靠近张秀珍,低声问了一句:“我要带你去救人,你去不去?”张秀珍不明白乞丐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只有跟着乞丐才能找到女儿,连忙点头。乞丐点点头:“嗯,种得善因,方可结的善果。” 两人站起身来,瘦高个看到乞丐吃完了,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终于把这个瘟神送走了。没想到乞丐冲他招招手,他立马冷汗就下来了,但是“您…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拿个塑料袋去。”乞丐毫不客气的说。 “塑料袋?您要塑料袋做什么?”难道乞丐要打包?瘦高个一回头看着那一桌比后厨刚刷过还干净的盘子顿觉无语。 “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再废话我找你经理拿。”乞丐没好气的白了瘦高个一句。 “好,好,您稍微等一下。”瘦高个生怕乞丐真的去找经理,要真让经理知道自己放了这么一货进来,不非得扣光工资不可,赶忙去找塑料袋。 没一会,塑料袋找来了,乞丐点点头,顺便把油腻腻的手又在瘦高个新换的工作服的袖子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塑料袋,往破布口袋里一塞,然后留下一脸苦相的瘦高个,带着张秀珍出了门。 第五节 神秘的塑料袋 出了早茶店门,乞丐并没急着走,而是拿出破布袋里的塑料袋,打开,往里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把袋子扎紧了,接着往天上一扔,同时右手一招。张秀珍只感觉无缘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接着就看天上的袋子摇摇晃晃随着怪风往西边飘去,不一会就没了踪影。乞丐点点头,回过头对张秀珍说了声,走,便趿拉着破布鞋向西边走去。 贾志明,是一名小货车司机,每天东奔西跑的给客户拉货。贾志明的日子很苦,本来家境就很清贫,前段时间,上小学的儿子贾方在学校玩单杠,从单杠上摔了下来,脊椎骨断裂,去了好多医院,都说贾方日后只能在轮椅度日了,贾志明几乎是一夜愁白了头发,四处托人打听,后来终于打听到了国都有医院能治贾方的病,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一听要近百万的医药费,贾志明绝望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贾方,贾志明咬咬牙,决定跑利润比较大的长途,可是才出第一趟货,就出事了,贾志明为了赶时间,疲劳驾驶,三天只睡了12小时,好不容易到了a市交了货,却在出a城的途中出了事,因为瞌睡,打了个哈欠,谁知道,不知从哪跑出来一老太太,突然出在他的车前,躺在地上,要不是贾志明技术熟练,及时停了车,老太太真的能被贾志明直接碾压过去。更让贾志明无语的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的车离老太太还有半米远就停下了,可老太太居然就那么躺着,躺在了贾志明的车前。 贾志明赶忙下车去扶老太太,谁知刚碰到老太太,就被老太太一把抓住,“是你!就是你撞了我!你别想跑!”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命抓住贾志明不放。贾志明懵了,自己明明没撞到,为什么老太太说自己撞到她了。看到贾志明不说话,老太太,立刻大声叫喊起来:“不得了了,撞死人了!不得了了,撞死人了!” 随着老太太的喊声,周围的群众立刻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有指责贾志明的,有说老太太是碰瓷的,有劝贾志明给点钱私了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贾志明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太太看到人多了,一边抓住贾志明不放,一边哎呦哎呦的做痛苦状,最后贾志明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报警。等了20分钟,来了几个警察,警察大概做了一些记录,最后找来了急救车,送老太太上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有外伤,就是血压高还有心脏不好,老太太就一口咬定是被贾志明吓的,警察咨询了一下医生,医生模凌两可的说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下可让老太太抓住话柄了,一会跟警察抱怨,一会对着贾志明龇牙咧嘴,一会又哎呦哎呦的不是心口疼就是头晕。警察虽然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也很无奈。其中一个队长把贾志明叫到一边,问贾志明有没有行车记录仪记录当时的录像,贾志明摇摇头,当时为了省一点是一点,一直就没装这个东西,谁知道真的碰上了,贾志明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队长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让贾志明给个几千块钱给老太太,这事就这么私了。贾志明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还等着钱去治病,咬咬牙,摇了摇头拒绝了。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太太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到医院里来。 “是谁撞了俺娘?!!”随着一声怒吼,一个浑圆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如果张秀珍在的话肯定认识,老太太的儿子正是早上炸油条的那个胖子。 胖子似乎很生气,拧着眉瞪着眼,一看到贾志明,一把薅住贾志明的衣领,“就是你个孙子撞了俺娘?”说完举起拳头就要打贾志明。 胖子和贾志明一般高,但是那胳膊有贾志明大腿粗,真要一拳打过去,贾志明定会落了个鼻青脸肿,周围几个警察看情况不对,赶忙把胖子拉开,“说归说,别动手,动手你可就没理了!”队长严厉的对胖子说,胖子看了看警察,恨恨的把拳头放下了,然后对着贾志明大声说到:“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转身进病房看他娘去了。警察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将贾志明带回派出所,做了信息记录,然后暂扣了贾志明的驾驶z。 警察们试着调解了一段时间,胖子母子二人一口咬死要跟贾志明法院见。最后胖子花钱请了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律师一纸诉状递到了中院法官手里,诉状上,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等一堆费用要求贾志明赔偿20w。贾志明没钱请律师,只能靠自己,站到了被告席上。 开庭当日,老太太坐着轮椅胖子在后面推着得意洋洋的坐在原告席上,胖子请的律师舌绽春蕾,将贾志明如何撞到老太太,绘声绘色说的如同是亲眼所见一般,贾志明没有律师,自己又不太会说话,只能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没撞到老太太。老太太和在医院时的表现完全相反在一旁两眼含着泪,对于王艳的提问只是偶尔的回答一两句话,似乎并不愿意多回忆当日的情景好像当时的事情给老太太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看得法官心中一酸,简单问了贾志明一句:“既然你没撞到她为什么你会下车扶她?”让贾志明说不出话来,然后判定原告指控事实及罪名成立草草结案。贾志明不服,上诉到高院,高院看着糊里糊涂的案卷,直接打回中院,让中院重审。法官没办法,只能五天后二次开庭重审此案。开庭日期,正好是乞丐大闹早市的这一天。 王艳,a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王艳最近头比较疼,让他头疼的原因是,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她都已经定案了,被告不服,上诉到高院,本来以为高院会和她一样断,谁知道,也不知道被告背后找了什么关系,高院一纸报告,让她重省,关键是被告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把她弄的几个晚上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判才好,一想到今天又要开庭,王艳的头又开始疼了。 话说回胖子,踢翻油桶后,周围人太多,找不到乞丐在哪,只能作罢,想到上午还要出庭,草草收拾了下摊位,便回家换衣服了,换了衣服,打个电话给律师,然后推着轮椅接上老太太,直奔法院,正好赶上开庭。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庭。 “法官大人,我要陈述,我方当事人,本来身体健康,却遇被告无良司机,违章驾驶,被无辜撞倒,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我方要求被告赔偿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总计20w元。”胖子请的律师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中分的中年人,中分似乎对官司十分有信心,并不多说,一上来便直接要钱。 “我没有撞到她!医院检查报告上面也说了她没有收到外伤。”贾志明没有请律师,自己也不太会说话,只能死死咬住自己没有撞到人。 “的确,你是没有直接撞到我方当事人,但是,法官大人,请看来自医院的检查报告,上面有医生注明,因为这次事故,导致我方当事人高血压和心脏病,再请法官大人看我方当事人,其本来年纪就大,其身体无法经受住这种刺激,目前已无法行走,全靠家属用轮椅推行。可以说,此次事故除了影响了当事人的身体以外,还影响了其家人的生活。所以,请法官大人明断。”中分似乎对于贾志明会这么说,早就做了准备,并且,老太太听到中分说到这里,也配合着中分,坐在轮椅上,两眼含着泪,无神的盯着地面。 王艳看到这一幕,心马上酸软了下来,转头问贾志明:“被告,你可还有话可说。” “我没撞到她,我想起来了,是她自己之前就躺地上的!”贾志明突然想到自己在靠近老太太之前老太太就躺在地上,后面旁听的观众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有几分赞同也有几分反对。 “法官大人,被告不但撞伤我当事人,还在法庭上恶语中伤我当事人,请法官大人严惩。”中分见此情景,连忙反驳。老太太也配合着“呜呜”的小声哭起来了。 “肃静!”王艳看到实在太乱,拿起法槌敲了两下,然后转头继续问贾志明“被告,你说原告之前就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我…”贾志明再次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装一部行车记录仪,否则此时也不会拿不出证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本庭宣判!”王艳说完,准备宣判。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从法庭窗户外面飘进来一个鼓鼓的塑料袋,无巧不巧的落在王艳的法槌下面,王艳法槌落下,正好砸在塑料袋上,只听塑料袋“啪”的一声炸开了,把王艳吓了一条,正要奇怪这个塑料袋是怎么回事,法庭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却又不知道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个男中音:“昏官大人嘿,冤案慢点判,我有证据!”顿时,法庭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找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警卫绕着法庭找了三圈,也没找到,只能作罢,法庭上乱成一团,王艳敲了几次法槌也没有效果,只能宣布,暂时休庭,1小时后再判。 第六节 行恶果,现世报 乞丐带着张秀珍一路晃荡,直往西行,没多久,就走到了叶江市中院门口,抬脚往里走,却被门口胖保安看到给拦下来了。 “嘿嘿嘿,干嘛呢?干嘛呢?”胖保安伸手一拦,把乞丐给拦住了,然后一指旁边的牌子“要饭的,你走错地方了吧,看清楚,叶江市中级人民法院,这里不是要钱的地方。” 乞丐转过头,对着牌子从上到下念了一遍,然后对胖保安说:“没…没错,就是这里。” “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打官司的地方,你跑这里来要钱?”胖子觉得好笑,一个要饭的居然上法院来要钱。 “我不要钱,我要命。”乞丐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嗯?”不但胖保安吓了一跳,张秀珍也吓了一跳,以为乞丐要做什么,胖保安连忙把警棍操了起来“你要干嘛?!” “要…要救命…”乞丐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解释到。 “呼,这大喘气”胖保安缓了口气。“你救命不上医院,跑法院来救什么命?” “人…人命。”乞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进去了,去迟了人命就没了。” “嗯?”胖保安看乞丐要硬闯,连忙两手使劲抓住乞丐不松手,“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了,我工作就没了!” “我都说了我要去救命,你怎么这么烦!”乞丐十分不耐烦的使劲。 “你要进去也得先跟我说清楚你进去到底干什么啊!”胖保安略带哭腔,“不然就这么放你进去了,我不得丢饭碗?” “好好好,里面是不是正在打官司?”乞丐似乎被胖保安弄的没办法,只好开始解释 “是啊。” “被告是不是叫贾志明?” “是啊。” “贾志明是不是没有证据?” “是啊。” “证据!”乞丐一指自己脑门。 “你是贾志明的证人?”保安终于弄清楚了,手上也松劲了。 “哎~!对了!你懂了?那我现在可以进了吧?”乞丐拍拍保安脑门。 “嗯,嗯?不行,你还是不能进!”保安再次一把抓住乞丐“你这身衣服太破旧,进法庭要求穿正装。”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乞丐被胖保安搞的没办法,一把拉过张秀珍,一指张秀珍“我不进去,她进去行不行?” “她?”胖保安看张秀珍衣着还算整洁,挠挠脑袋“还行,可你刚不是说你才是证人吗?” “我俩谁都行!”乞丐一把推开保安,把张秀珍拉到一旁吩咐。 “一会你进去,拿着这个。”乞丐掏出张秀珍的手机,熟练的打开手机里的一段十分钟左右的视频。根据视频的日期提示,可以知道视频是一个星期前拍的,拍的是一段马路,马路中间躺着一个老太太。 张秀珍自己都记不得手机什么时候拍了这么一段视频。 “你进门后甭管三七二十一,高喊一句证据在这,然后把这个给最前面拿锤子的那个女人看。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你记住,这个事要是办成了,你离见你女儿就进了一步了。”乞丐神神秘秘的说。 张秀珍一听说能见女儿,当即点头答应,拿着手机走进了法院,乞丐则蹲在墙角,从破布袋里掏出酒,自斟自饮起来。胖保安只能一脸苦笑的站回自己岗位。 话说法庭被不知名的声音捣乱,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查出声音哪来的,只能作罢,重新开庭。 王艳拿着法槌,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被告贾志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本庭宣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法庭大门被打开了,有人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证据在这!” 立刻全法庭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门口,只见一名身穿绿色妮子大衣的少妇高举着手机站在法庭门口,少妇正是张秀珍。 “法警,把打搅法庭纪律的无关人等,送出去。”王艳对于打断自己宣判十分生气,立刻过来两名法警,要把张秀珍架出去。 “等一下。”一旁的审判长突然开口了“带她到证人席上去。” “审判长,都已经宣判了。”王艳小声的对审判长说。 “我们要秉公办理,不能造成一起冤假错案,既然有证据,我们就先看看证据等会再判也不迟。”审判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等张秀珍被带到证人席,审判长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贾志明的什么人?” 张秀珍看看被告席上的贾志明,摇摇头,“我叫张秀珍,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说证据在你那?” “有人把证据交给我,让我带进来。”张秀珍想到完成乞丐交给的任务,可以早日见到女儿,于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 “那他人呢?” “他…他说这个证物就足够了。”张秀珍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机。 “证物?嗯,拿上来看看。”审判长接过张秀珍的手机,打开了张秀珍所指的那段视频,将视频复制到电脑上,和所有人一起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老太太躺在马路上,视频还算比较清晰,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马路上的正是胖子的亲娘,期间视频里的老太太可能是躺累了,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躺,过了五分钟左右,一辆小货车匀速接近,在离老太太半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小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了,小车司机正是贾志明,贾志明走到老太太身边,刚碰到老太太,就看到老太太突然坐起,一把抓住小车司机,视频到此结束。 视频放完,整个法庭骤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老太太脸色煞白的坐在轮椅上,王艳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突然“呜呜”的一声哭嚎打破了宁静,贾志明见到自己沉冤得雪,放声痛哭。法庭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纷纷指责老太太不道德。老太太、胖子和中分则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膝盖里才好,王艳无力的敲了几次法槌都没有效果,只得宣布暂时休庭。 过了半个小时,重新开庭,王艳红着脸,拿出一份新的判决书开始宣判:“贾志明肇事案,证人张秀珍提供被告贾志明证物视频经过技术部门鉴定,确认为原视频未经过改动,证据有效,贾志明无罪释放,本案到此结束。”台下立刻掌声雷动。 贾志明听完宣判,泪如泉涌,一把抱住张秀珍双手噗通就跪下了:“恩人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别…你别谢我,我真不是你恩人,我只是帮你恩人跑跑腿。你恩人还在法院门口,来,你跟我去见他再去谢他。” 可贾志明还是跪下了,满脸是泪,给张秀珍咣咣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跟这张秀珍走出法庭大门。 二人来到法院门口,张秀珍指着靠在墙角正打盹的乞丐告诉贾志明,“这位大师才是你的恩人。”贾志明定睛一看,看到一张乌黑的脸,一头乱发跟鸡窝一样,嘴里口水流了一尺来长,身上破破烂烂,脚上随意的套着一双破布鞋,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喝完的酒。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赶快给乞丐跪下,咣咣的磕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磕了两下,似乎是因为声音太大,把乞丐给吓醒了,乞丐打了个哈欠,升了个懒腰,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擦了擦口水,方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啊?哦,出来了?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乞丐点点头 “多谢大师救命!”贾志明看到乞丐醒了磕的更努力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磕头,头不疼吗?别磕了,别磕了,你要真谢我,就请乞丐我喝顿酒。”乞丐左手一挥,说来也怪,贾志明只感觉一股怪力扶住了自己,再想跪,却怎么也跪不下了。 “一定,一定,请大师现在就随我去喝酒。”贾志明知道这是个高人,自己又心存感激,当即答应下来要请乞丐吃饭。 “现在?不急,不急,你二人再随我看场好戏。”乞丐摇摇手,带着二人站在法院大门口,一指法庭门口台阶,说了声“看。” 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顺着乞丐的手看去,直见胖子和中分推着老太太刚从法庭里出来,立刻被群众给围住了,群众纷纷指责三人不道德。胖子和中分一边躲着众人,一边推老太太下台阶,谁知道胖子鞋上油没擦干净,脚下一滑,三个人连同轮椅,从台阶上咕咚咕咚滚了下来。胖子和中分鼻青脸肿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去扶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捂着腿哎呦哎呦的哀嚎个不停,那腿骨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确实断了。周围群众纷纷叫好,说老天开眼,老太太是报应,其中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对周围人说:“看,又开始装了,咱们离远点,别一会她再赖上咱们。” 乞丐看到这一幕,点点头,对身后两个人说:“看到没有,种善因,得善果,行恶事,食恶果。”二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所触动,连连点头。 “好了,戏也看了,人也救了,咱们去吃饭。”乞丐大手一挥,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离开了法院。只留下法院门口的胖保安挠挠头,自言自语:看这要饭的穿的破破烂烂,想不到还真有本事把人给救了… 第七节 这顿免单! “大师,你看咱们去哪吃好?”贾志明有心想请乞丐吃顿好的,但是想到儿子还等着钱去救,心里十分矛盾。 “让我看?对了,你不是刚赚了一笔钱吗,那我也就跟你客气了,就去皇家吧。”乞丐不假思索,随口报了个皇家。 “皇家?”张秀珍不禁咋舌,皇家是叶江市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十分高档,人均消费最低都在一千加,自己几次路过都远远的观望,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进去吃顿饭。 “呃…行!”贾志明确实是想报答乞丐的恩情,一咬牙,同意了,大不了以后多跑几趟货,把钱再赚回来就是了。 贾志明拦了辆出租车,带上乞丐和张秀珍直奔皇家大酒店,出租车司机看到后座坐了个脏兮兮的乞丐,直嘬牙花,心疼自己的座位套椅,尤其是看到乞丐还将扣出来的鼻屎擦在前排头枕上,更是白爪挠心,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皇家了,收了车费,立马一溜烟就开没影了。 皇家大酒店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乞丐进去,贾志明花了半天劲解释是自己请乞丐吃饭的,保安才肯放行。 三人找了个小包间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乞丐也不客气,连指带比划点了十多个菜,听的贾志明心惊肉跳,开始担心自己这趟车赚的钱不够这顿酒了。 看着贾志明坐立不安的样子,乞丐哈哈大笑,一拍贾志明肩膀:“放心,这顿酒,花不了你多少钱。”说完,又点了两瓶好酒。 贾志明也不知道乞丐到底是心宽还是不识数,菜单上的价格都已经超过贾志明这趟车赚的了,心中暗叹了口气,准备好信yong卡,实在不行,用信yong卡透支先。 三人边聊天边等着上菜,聊到刚才的案件,张秀珍好奇的问:“大师,我手机里什么时候拍的这段视频,我怎么不知道?” 乞丐嘿嘿一乐“不知道的就别多问,问多了也是病,来,把手机打开,我来教你怎么把视频拍的更清楚,开启录像功能,选好角度…开始录像。” 此时最后一道菜已经上齐了,服务员刚说完菜上齐了请慢用,就看到其中一道红烧鲫鱼突然动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志明赶忙打开鱼肚子,发现…鱼肚子里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耗子,顿时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女服务员看到耗子,“啊!”的一声尖叫,爬上了门口的柜子上。张秀珍看到耗子也吓的一哆嗦,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倒是乞丐一点都不怕,赶忙接住手机 “拿稳,拿不稳怎么可能拍出清晰的视频,哎,对准那条鱼,一,二,三,走你!”乞丐顺手拍了张照。 随着闪光灯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贾志明气愤的一拍桌子“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我…”服务员正要抵赖,突然看到乞丐笑眯眯的冲着她晃了晃手机,方才想起刚刚的情景,乞丐不但拍了照,还录了视频,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你们经理叫来!”贾志明一肚子火,本来想好好感谢乞丐请乞丐吃一顿好的,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觉得实在太丢面子了,也是怒了。 “好…”服务员也是实在没辙了,撒腿就跑出门找经理去了。 “哎,你说你这么大火干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来来来,先借我一块钱。”乞丐任然笑眯眯的,还顺便安慰贾志明。 “啊?哦,好”贾志明看到乞丐并没生气,松了口气,但是听到乞丐跟他要一块钱,又感到奇怪,也没多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钢镚儿来,交给乞丐。 “志明啊,你听我说,这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但是呢,这花出去的钱,却是能自己跑回来的,你看着。”乞丐神秘兮兮的,把那一枚一块钱钢镚儿丢进红烧鱼的鱼汤里。 贾志明和张秀珍不知道乞丐要干啥,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多说,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乞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最后却往往令人惊异的举动。 没一会,服务员将经理找来了,经理是个30多岁的中年人,梳着三七分,一进来,就一脸歉意的一个劲鞠躬。 “三位,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上出现了点小小的失误,影响各位进餐了,我代表本饭店对三位致以真诚的歉意,这顿饭,我个人做主,给三位打五折,不知三位可否满意。”一边鞠躬,一边有意无意的瞅向乞丐手中的手机。 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乞丐一脸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经理这才放下心来 “那这照片和录像是否可以…?”经理试探着问。 乞丐摆摆手“不急,先帮我把这盘鱼给换了。” “那是,那是,几位请稍等。”经理点头哈腰的端着鱼下去了。 贾志明和张秀珍想起乞丐刚刚说的话,不得不佩服乞丐太神了,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乞丐却任然一脸神秘的对两人说:“我刚教你们拍视频的方法会了没?”两人点点头 “来,练给我看看。” 听乞丐说完,贾志明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桌子,打开录像功能。正好经理端着鱼进来了,一进门,看见录像的手机由一部变成了两部,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强作镇定,将鱼放在了桌上。 “鱼已经换来了,三位看看,还需要点什么?”经理点头哈腰的说道。 贾志明和张秀珍正要放下手机,却被乞丐拦住了,一指那鱼“你们刚刚拍的都是物品,这好不容易上来一个模特,还不好好拍拍。”二人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乞丐既然说了,两人只好照做。 乞丐点点头,拿起筷子,对着贾志明说:“志明啊,我刚刚跟你借了一块钱,是不,来来,我现在就还给你。” “大师,一块钱而已,说什么还不还的。”贾志明以为乞丐要掏钱还他,连忙推辞。 “哎~,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来来,你看好。”说着,乞丐把筷子伸进鱼汤里一夹,带出一枚钢镚,然后放在贾志明面前“看看,是不是我刚刚跟你借的那枚钢镚?” 所有人都傻眼了,张秀珍这才知道刚刚乞丐把一块钱扔鱼汤里做什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经理看着钢镚和两部正在录像的手机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贾志明也恍然大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拍桌子,指着经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给我们把鱼换了的吗?!” “我…我…”经理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汗花花的往外冒,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我…我宣布今天这顿饭,给三位免单!。” “嗯…那这酒…?”乞丐一指桌上两瓶好酒。 “也免!”经理咬着牙说 “那感情好,这酒再给我上四瓶打包带走。”乞丐乐了 “我…好!”看着两部手机,经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吩咐服务员,又去拿了四瓶好酒。 酒上了桌,经理小心翼翼的问道:“三位,这次可否满意?” “嗯,还行,你出去吧。”乞丐挥一挥手,打开了一瓶酒 “那这个录像和照片…?”经理盯着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把两部手机用锤给砸了。 “你先出去,等我们吃完,拿录像和照片去跟你结账。”乞丐看经理还杵在这,一脸的不高兴。 “是,是,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搅三位用餐。”经理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一拉服务员“好好伺候三位客人!”暗中跟服务员使个眼色,让服务员看着点不要让三人把照片和视频传出去。 第八节 注意保护你的鼻子 等经理出门,三人开吃。 贾志明端起酒杯刚要敬酒,就看见乞丐猛的站起来,把筷子扔一边,双手翻飞,两手所能触及的菜肴,一道都不放过,张着大嘴,如同丢小枣一般,轮着往嘴里丢,最后似乎还不过瘾,直接两手抓住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贾志明都看呆了,张秀珍因为早上见识过乞丐吃饭的样子,所以也见怪不怪,抿嘴一笑,趁乞丐啃烧鸡的功夫,用小碗给自己夹了一碗菜,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吃起来。 乞丐看贾志明端着酒杯在一旁发呆,一边啃着烧鸡,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贾志明说:“吃啊,吃啊,你怕什么,我刚说了给你这顿花不了你多少钱,他不是答应给你免单了。” 贾志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张秀珍并不奇怪的样子,知道了乞丐平时应该就是这种吃相,连忙敬酒:“多谢大师今日救命之恩,志明在此敬大师一杯。” 乞丐一手攥着烧鸡,又啃了几下,说了声“好”,也不端酒杯,直接抄起酒瓶“来,干!”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把贾志明看傻了,只得感叹了一声“大师好酒量!”也把自己那杯酒给喝了。 连吃带喝,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三人酒饱饭足,坐着聊天,大部分的菜,都被乞丐一个人消灭的一干二净。张秀珍心里挂念女儿,有意无意的跟乞丐打听女儿的事,乞丐哈哈一乐,一指贾志明:“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贾志明一愣,不明白乞丐在说什么,而张秀珍听闻此言,抱住贾志明噗通给跪下了“请贾大哥告诉我我女儿小芳在哪。” “小芳?”贾志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张秀珍突然给自己跪了下来,赶忙去扶“别,别,妹子,你别跪啊,我真不知道什么小芳啊。”然后哭笑不得的向乞丐求助“大师,大师,您帮帮忙,有什么您说清楚,我真不知道她女儿在哪…” “哎”乞丐叹了口气,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容抗拒的把张秀珍扶了起来“你说你干嘛那么性急,每次一说到你女儿你就要下跪,我说的是,找到你女儿的关键在他,我又没说他知道你女儿在哪。” “请大师明示。”张秀珍方才放弃下跪,带着泪花冲着乞丐说到。 “对啊,大师,您说清楚,要是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直说,贾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贾志明也有点着急,不明白乞丐到底什么意思。 “不急,不急。”乞丐摇摇头“志明,我且问你,你儿子贾方可否痊愈?” “诶”提到贾方,贾志明心头苦闷,连连叹气,又很好奇“大师知道贾方?” “我不但知道贾方,还知道谁能治他的病。”乞丐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说到。 “啊?!”这次轮到贾志明激动了,连忙给乞丐跪下磕头“求大师告知,求大师告知。” “哎”乞丐啧啧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下跪,快起来,快起来,地上脏不脏?”贾志明和张秀珍听到居然从乞丐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顿觉无语,张秀珍只能先把贾志明扶起来。 “求大师告知,那位能治疗贾方的神医现在到底在何处。”贾志明一脸期盼。 乞丐拿过酒瓶,灌了口酒,“我说你啊,有眼无珠,能救贾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诺”一指张秀珍。 贾志明一听,张秀珍能救贾方,双腿还没站直,噗通一声,又给张秀珍跪下了:“求神医救救贾方,求神医救救贾方。”这次,轮到张秀珍搞不清楚状况了,一边去扶贾志明,一边苦着个脸,“别,贾大哥,你别跪啊,我一普通妇女,只会做做家务打扫打扫卫生,哪会治病救人…”然后转头哀求“大师,大师,您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吗,不要再戏耍我二人了,我真不会治病救人。” “我说你行,你就行,你听我的,而且你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你女儿也就差不多能找到了。”乞丐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张秀珍一咬牙,“那行,大师,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嗯”乞丐点点头“志明啊,你也别跪了,就算神医在你面前,你不带她去见你儿子也救不了他是吧?” “是,是”贾志明听到张秀珍答应下来,心里万分高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师,你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不急,我们先去换两部新手机。”乞丐嘿嘿一乐。 “换手机?大师您要买手机吗?也好,给您买一部手机,好随时联系。”贾志明想想觉得乞丐说的有道理。 “非也,非也,我是说给你两换手机。”乞丐摆摆手。 “我们?”贾志明和张秀珍异口同声的问道“可我们两手机还能用啊,好好的换什么手机。” “哎,你俩手机都旧了,换部新的多好,你二人随我来,自会有人主动给你们换上新手机。”乞丐说完,摇摇晃晃的出了包间大门,二人不明所以,满脸狐疑的跟了上去。 二人跟着乞丐走到柜台,经理已经笑眯眯的在柜台等着了“三位,吃的可好?” “嗝,吃的还行,就是有点塞牙。”乞丐打了个酒嗝。 “来,牙签,牙签。”经理赶忙把牙签盒递了上去,然后对旁边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把东西拿来!”服务员会意,马上端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三位,刚刚我在包间看几位的手机都有点旧了,我们酒店经过研究决定,给几位换几部新手机,来,这里是三部最新款的xm,三位一人一部,请务必收下。”经理一边说一边揭开红布。 “哦?”乞丐装做很惊讶的样子,贾志明和张秀珍则是真的一脸吃惊,吃惊的不是手机,而是吃惊于乞丐的神机妙算。 贾志明偷偷问张秀珍:“这大师真神啊,怎么跟诸葛亮似得,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张秀珍也点点头“是啊,如果不是大师神机妙算,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嗯?你不是大师的徒弟吗?” “要是就好了,我也是承蒙大师相救,并且大师说能帮我救女儿,所以我一直跟着大师。”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乞丐却大大咧咧的一手一个拿起托盘中的手机,分别放到他们俩手里,两人有意推辞,却被乞丐强行塞入,只能收下。 乞丐转身拿起剩下的一部手机,看了看“xm?听说这手机还挺贵的?” “是,是,每部市价2400块。”经理见乞丐似乎心动,故意把价格往高了说。 “哦”乞丐点点头,然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敢情好,只是乞丐我无牵无挂,要手机也没用,要不,这第三部手机,你给我折个现吧?” “我…”经理立马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早知道乞丐要折现,就把价格往低了说了。 乞丐看经理犹豫,叹了口气“诶,算了算了,也不能折现,你二人还是把手机还给人家吧。”贾志明和张秀珍闻言,赶忙把手中的手机放回托盘。经理立刻傻眼“别,别介,可以折现,现在就折。”说完立刻让服务员从柜员机里取出两千四百块,数了数,点头哈腰递给乞丐。 “大师,您看,这是两千四百块现金,您数数?” “嗯。”乞丐点点头,将钱往破布袋里一揣,又示意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把另两部手机给收下,经理这才长出了口气。 “三位,您看,你们新手机也收下了,旧手机对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是否能留给本店,让本店帮你们处理掉?”经理见一切都办妥了,试探着问。 “这样啊,那我们这顿饭钱…?”乞丐故意又问了一句。 “免单!免单!”经理立刻斩钉截铁的说。 “嗯,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们也就不难为你了,来来,你二人把电话卡换好,把旧手机就送给他吧。”乞丐点点头。听到乞丐这么说,经理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等贾志明和张秀珍换好卡,毕恭毕敬的把二人的旧手机接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乞丐抬头望了望经理。 “没了,没了,三位请,请。”经理憋着一肚子气,还得陪着笑脸,恭敬的将三人送到饭店门口。 “欢迎三位下次再来。”经理习惯性的随便客气了一句。 “呵呵,一定来,一定来。”乞丐嘿嘿一笑“下次来我还点小耗子红烧鱼。” “我…”听了这话,经理脸红一阵白一阵。 此时,贾志明已经叫到了出租车招呼乞丐和张秀珍上车。 “对了,火气太大,记得要保护好鼻子,不然鼻子会出血。”乞丐临上车前,突然回头没头没脑的对着经理说了一句,然后坐上出租,一溜烟开跑了。 “滚***!!”看着出租车远去,经理一肚子火终于可以发泄,冲着出租车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到柜台,就看到接待的小姑娘刚好放下电话“经理,总经理来电话了,说这次酒店的损失,厨房负责三分,你负责七分。” “我…!我顶你个肺啊!!”经理破口大骂。 “经理,这两部旧手机怎么处理。”接待的服务员把旧手机递给经理,经理接过来,猛的往地上一摔,又狠狠的踩两脚,似乎觉得不解气,从柜台后面拿出榔头来对准地上的其中一部手机狠狠的砸了下去,结果这部手机是以坚硬闻名的n牌的,一榔头没砸坏,榔头反而被手机弹起来,弹到了经理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叶江市皇家大酒店,传来了某人悲催的哀嚎… 第九节 还我手机! 贾志明带着乞丐和张秀珍先取回了自己的驾shi证和小货车,警察们都对贾志明官司能获胜表示祝贺,并且强烈谴责了老太太,对此,贾志明只能尴尬的笑笑。 领回驾shi证,天已经黑了,贾志明救子心切,张秀珍也急着见女儿,二人都拉着乞丐想要立刻回淮城。乞丐摆摆手“若现在走,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二人心中疑惑,但是想到乞丐如同孔明在世一般的神机妙算,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焦急,当晚在叶江市住了下来。俩人想拉着乞丐住宾馆,乞丐却说自己睡大街睡习惯了,怎么也不肯睡宾馆,只能作罢,张秀珍睡在车里,贾志明陪着乞丐露宿街头。 第二天清晨,三人起了个大早,贾志明从车里拿出几瓶常备的矿泉水,和张秀珍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递了一瓶给乞丐,乞丐却一把推开,从破口袋里拿出一瓶酒来,打开灌了两口,就算是梳洗好了,二人也只能尴尬的笑笑,也总算明白乞丐为何这么脏了。 三人坐上小货车,打开广播,就听到广播里传出消息。原来,昨夜叶江市交警队突击查酒驾,查出20多例,全部拘留。二人听了直咋舌,再次对乞丐佩服的五体投地,昨天要是没听乞丐的话,真的连夜赶路,贾志明肯定要被酒驾拘留,那当真是半个月也到不了淮城。 出了叶江市,贾志明一路奔向淮城,一路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一言不发却一个归心似箭,一个心急如焚,都恨不得立刻就到淮城才好。唯独乞丐,拿着半瓶酒,看着车外的风景,有事没事的嘬一口,还偶尔调侃二人一番,二人也不好生气,只能一路陪着笑。 贾志明本打算中途不停直奔淮城,却被乞丐一把拦住 “慢点,慢点,太快我会晕车。”只能无奈的放慢了速度,接连被好几辆大客超过去了,直到一辆从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土黄色长途大巴从身边经过,乞丐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因果缠身,因果缠身。”也不再催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一言不发的掐起手指来。 贾志明见乞丐不催了,偷偷的把速度慢慢的提上来。乞丐掐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指,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掐手指,而是转头对贾志明说“前面休息站停下,尿…尿急。” “大师,要不我靠边停下,您将就下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如何?”贾志明不想耽误时间,觉得尿急的话在路边解决就行了。 “不…不行,刚刚尿急,现在要大…大号。”乞丐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那…成,您坚持下,马上就到。”贾志明没办法只能向最近的杨合休息站开去。乞丐这时也不让贾志明开慢了,而是不住的催:“快,快,快,憋不住了。”贾志明只能油门踩到底。 没5分钟,杨合休息站就到了,乞丐让贾志明和张秀珍两人在车上等着,说了声马上就好,就头也不回的直奔厕所… 张明方,江北县平临村人,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淮城中心医院工作,因为淮城离江北县不是太远,所以每到休假,张明方总会从淮城坐长途车回家陪父母度周末或者节假日,然后提前一天再坐长途车回淮城上班,虽然来回比较折腾,但是张明方觉得能经常陪父母,这点麻烦不算什么,也有人劝他买辆车,可他每个月拿了工资,除了自己生活所需的部分,余下的全部交给了爹妈,是全村人公认的大孝子。 这天,张明方坐长途回淮城,因为头一日吃了不少虾,路上肚子觉得不舒服,便趁中途在杨合休息站休息的时候去厕所蹲大号。张明方有个习惯,在蹲大号的时候非得拿出手机看小说才能解决问题,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纸,坐在马桶上看得正入迷。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自己厕所隔间的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名脸上乌黑,头发蓬乱,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烂烂的中年乞丐,正站在隔间门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干嘛?”张明方蹲大号的时候被人盯着笑,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蹲号呢?”乞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张明方没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应了一声。 “周围没坑了…”乞丐又的说了一句 “嗯?”张明方更加疑惑不明白乞丐什么意思。 “方便起来吗?” “嗯?!不方便!”张明方这才明白乞丐原来想要坑,可自己这还没解决完,连忙拒绝。 “哦,不方便起来?” “嗯,嗯!”张明方连连点头。 谁知,就在这时,乞丐一伸手,猛的抓住张明方手中的手机,张明方本来就只是轻轻握住手机,乞丐豪不费劲就的把手机抽走了。 “哎!还我手机!”乞丐出了厕所门,张明方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就要追,结果裤子忘记提了,跌了个嘴啃泥,赶忙胡乱的擦了两下,三下五除二系上裤子,也追出门去,出了门就看见乞丐上了一辆小货车,然后小货车缓缓开出了杨合休息站。张明方一边喊着抓小偷,一边跟着小货车追了出去。 话说贾志明和张秀珍看着乞丐进了厕所,可是没半分钟就又出来了,而且狂奔着上了车,一上车就催贾志明“走,走,走,开车。”,贾志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发动汽车开出了休息站,出了休息站,乞丐却又不让贾志明开快,让贾志明以20迈的速度前进,弄得贾志明搞不清楚状况,就这么开了20分钟后贾志明忽然看到后视镜里显示车后面有个人一直在狂奔着追车,想停下来,却被乞丐拦住了。 “大师,你看,后面那人…”贾志明一指后视镜。 “别管,你开你的,保持这个速度。”乞丐挥挥手,示意贾志明继续开车。 又过了10分钟,乞丐一指前面:“前面绍开停一下。” “嗯?大师,不是之前刚休息过吗?”贾志明奇怪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刚刚是出恭,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眼。 “哦,好…好好。”贾志明一边奇怪这大师事真多,一边连忙答应,在绍开休息站停了下来。贾志明去餐厅买了三份盒饭,一份给张秀珍,一份给乞丐。 “大师,这里没啥好的,咱们就讲究一下。” “嗯,不挑,不挑,我乞丐有啥好挑的,只要能吃就行。”乞丐也不挑食,也不拿筷子,端起饭盒就直接用手往嘴里扒拉。 三人正吃着盒饭,就看到餐厅门口满头大汗的跑进一个人,来人一进餐厅,就直奔乞丐而来,左手指着乞丐,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可是可能因为跑的太急,累的直喘,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了半天,稍微平复了一点,然后才艰难的蹦出一句话:“要…要饭的…还…还我手机!”正是张明方 “手机?什么手机?”贾志明和张秀珍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乞丐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仍然扒拉着饭 “别…别装蒜,刚刚在杨合,就…就是你,在厕所抢了我的手机。”张明方还没完全喘匀称,仍然断断续续的说到。 “啊?”贾志明和张秀珍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张着大嘴,一脸诧异的望着乞丐,贾志明心说:我说怎么大师怎么那么快就从厕所里狂奔而出,原来去厕所抢手机去了。 “呵呵呵,你说我抢你手机?”乞丐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看着张明方问道。 “是,就是你,我…我告诉你,你别不承认,我可是跟着你的车整整追了半…半个多小时,想跑?你往哪跑?!”张明方气急败坏的说。 “四十分钟?!”贾志明这才明白刚刚车后面为何有人跟着车一路狂奔了。 “好,你说我乞丐抢了你的手机,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乞丐很随意的一抬手,指向张明方的右手。 “我手上…嗯?!”张明方一看自己右手,发现自己右手攥着一部手机,打开一瞧,正是自己的手机,顿时迷糊了,之前明明手机是被乞丐抢去的,什么时候又跑回自己手里了?既然手机没被乞丐抢去,那自己这四十分钟狂奔,又是为了什么?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站在一旁发呆。贾志明看到张明方手机在自己手里,心里也踏实了,不然乞丐要是因为抢手机被抓了,给贾方治病可就给耽误了。 就在张明方揪着头发发呆的功夫,贾志明三人饭已经吃完了,三人也不管站着发呆的张明方,起身往外走,只有乞丐拍了拍发呆的张明方肩膀,点了点头,像是跟张明方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孝为大善,大善之因,不食恶果。”然后三人上车,往淮城方向驶去。 且说张明方半天想不通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只能当自己迷糊了不再去想,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从杨合休息站一路狂奔到绍开,实在没力气再跑回去了,于是便在路边等待,反正去淮城的大巴车肯定要经过绍开。 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大巴车过来,张明方心里觉得奇怪,便转身进绍开打听怎么回事。一打听可把张明方吓的后怕不已。原来,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一辆油罐车爆胎,一头撞在了刚从杨合开出的一辆由江北县开往淮城的大巴车上,直接爆炸起火,两辆车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听完消息,张明方心里这个怕啊,要是自己刚刚没追乞丐,此时也应该跟着车一起出事了,哆哆嗦嗦的点起一根烟,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同时不住的感谢乞丐无意中的救命之恩。 第十节 醉倒的神医 从绍开出发,乞丐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除了偶尔灌一口酒,别的也不再言语,张秀珍看到乞丐如此反常,关切的问:“大师?您有什么不舒服吗?”得到的却是乞丐一连串的呼噜声。原来乞丐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口水流到了膝盖上居然浑然不知。张秀珍和贾志明只能无奈的笑笑。 小货车进了淮城,贾志明的心情就如同插上两支翅膀,直飞九霄云外,想到儿子贾方有救了,他比人生中任意时刻都激动,因为之前天天都要去医院看儿子,所以贾志明轻车熟路的就把小货车开进了淮城中心医院。 “大师,我们到了。”贾志明停好车,轻轻推了推仍在熟睡的乞丐。 “啊?…到了?哈…”乞丐方睡醒,伸了个懒腰擦擦口水,从车上下来,活动活动肩膀,然后一拍贾志明“走,头前带路,咱去见见儿子。” “是,是。”贾志明心说,明明是我儿子怎么变成咱儿子了,不过这两天下来也习惯了乞丐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出了停车场,三人直奔住院部,电梯口,已经围了一帮人了,都在等电梯,看到乞丐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倒是自动给三人空出了块地方。 没一会,电梯到了,就在所有等电梯的人都打算往里挤的时候,一只黑手募的扒住了电梯门,手上那个脏,也不知道是油还是泥,直接在电梯门上留下一个黑手印,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后一避,然后就看到黑手的主人乞丐带着贾志明和张秀珍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其他人无奈,正打算跟着进去,却有听到乞丐“嗝”打了个酒嗝,顿时,整个电梯里面臭味熏人,再也没一个人愿意进电梯,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只能强忍着皱着眉捏着鼻子。乞丐似乎看周围没人进电梯,还疑惑的对着周围人说:“这儿还有空,你们也进来啊。”所有人都赶忙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们不上来,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乞丐按了关门键,然后转头问贾志明“贾方在几楼来着?”贾志明刚要张嘴说话,却又被熏的受不了,只能用手比划了个九,乞丐点点头,按下了九楼。 电梯很快的到了九楼,贾志明和张秀珍飞也似的逃离出电梯靠着窗口直喘气,九楼电梯门口等着的一个小青年刚想进电梯,一闻电梯里那味道,直接又退了出来,抱着垃圾桶干呕不已,乞丐这才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嘿嘿一乐,也不去叫那二人,随便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喝着酒,笑眯眯的看着窗口的二人。 贾张二人靠着窗口喘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尴尬的走到乞丐面前“大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乞丐摇摇手“不妨事,不妨事,都缓过来了没?” “缓过来了,缓过来…”二人“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乞丐一张嘴,“嗝”又一个酒嗝直接喷二人脸上了。二人这次再也忍不住了,跟小青年一起抱住垃圾桶吐了起来,中午吃的那点盒饭全吐光了,吐了半天,差点将苦胆吐出来,二人方才觉得好受多了,这次二人学乖了,不再靠乞丐太近,乞丐哈哈一乐,让贾志明带路,去贾方病房。 到了病房,就看见其中的一张病床上,靠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神色和眉目都与贾志明有几分相似,正拿着一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读书声被贾志明的开门声打断,看到贾志明,小男孩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连忙把书丢到一边,伸出双臂,大喊了一声“爸爸。”想坐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小男孩正是贾志明的儿子贾方。 一旁正在削苹果的一名老妇,连忙放下苹果去安抚贾方:“孙儿乖,别动,医生说了你你要躺着不动才能慢慢好起来。” 看着这一幕,贾志明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仰着头,闭着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擦擦眼泪,喊了老妇一声:“妈”。原来老妇就是贾方的奶奶,贾母答应了一声,抹一抹眼泪,站了起来。 “志明啊,你回来了?官司怎么样了?最后要赔多少钱,你说吧,实在钱不够,家里还有几亩地,卖了凑凑也行。”老太太知道贾志明的官司,也知道官司赢的希望不大,看着年纪不大已经生出许多白发的儿子,不禁更加难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妈,您别哭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那官司,打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贾志明听到贾母提到官司,怕贾母伤心,赶忙将官司赢了的事情告诉贾母。 “啊?官司赢了?一分钱都不用赔?志明啊,妈是年纪大了,可妈不糊涂啊,你也不用哄妈了,直接告诉妈要赔多少,你放心,妈挺的住。”贾母根本不相信官司能赢,以为贾志明怕自己伤心,在哄自己开心。 “妈,真的赢了,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两位恩人,关键时候,就是这两位恩人在法庭上拿出那个老太太碰瓷的证据,然后法官判我无罪,不用赔偿。”贾志明连忙跟贾母解释,并且把乞丐和张秀珍介绍给贾母。 “啊?!真的?!那可真要谢谢两位恩公了,让妈看看两位恩公。”贾母听闻连忙拨开贾志明,看到贾志明身后站着的二人,看到张秀珍,贾母连忙跪下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张秀珍慌了神,连忙去扶贾母“大妈,大妈,您快起来,您别谢我啊,要谢也谢后面这位大师,那证物是这位大师拿出来的。”说着把身子让开,露出身后的乞丐。 “哦?大师?多谢大…师…”贾母正要跪拜,看到张秀珍身后“大师”的模样,尤其是大师手里拿着个酒瓶还在喝,愣住了,拉过贾志明,小声问道:“志明啊,真是这位‘大师’帮你赢了官司?不会是骗子吧。” “妈,是真的,你别看这位大师这个….”贾志明比划了一下“这个样子,但是人家是真正的大师,而且有大本事,大师能掐会算,不但算出了贾方的病,还有办法给贾方治病。” “啊?!你说的是真的?”自从医院说了无法治疗贾方,贾母几乎已经放弃了,此时听到贾志明说能给贾方治病,贾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所以我把两位恩公带来了,就是想请他们给贾方治病。”贾志明握住贾母的手也万分激动,然后转过身来,握着贾方的手“小方啊,不用怕,爸爸从外面请来了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真的吗?爸爸,我可以下床了吗?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吗?又可以跟小刚一起玩了吗?”当贾方听到贾志明说腿可以治好,原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幼小心灵,冒出了一粒火光,连问了几个可以吗。 “能,能,都能!”贾志明再次流泪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贾母则噗通一声给乞丐跪下了,也不管脏不脏,抱着乞丐的脚,痛哭不已“大师,神医,活菩萨,请您救救我孙儿,只要能救我孙儿,让老妇人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乞丐微微一笑,一扶老妇“老太太,你先起来,我既然来了,就肯定是要救人的,您也不用这么跪着,来,来,先起来再说。”说完,把老妇扶了起来。 “大师,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去给您准备,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贾志明担心夜长梦多,也想让儿子早日能好起来。 乞丐摇摇头“不急,不急,时间未到,你先去准备两个酒盅,此番治疗需要在子时方可进行。” 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以为乞丐又要喝酒,二话没说,嘱咐一声贾母好好招待乞丐和张秀珍二人,自己开车回家拿酒盅,还顺便拿了一坛家里贮存多年的陈年老酒,又风风火火赶回医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里,一名乞丐说能救治一个已经被医生判定终身残废的儿童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医院传开了,好多病人家属都围在贾方的病房门口,都想亲眼看看乞丐是如何救人的,几名护士劝了半天,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开,只能作罢。 贾志明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进病房,看到张秀珍坐在床头跟贾方聊自己的女儿,而乞丐正拉着贾母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的贾母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是一脸惊讶。 看到贾志明进了病房,贾母赶快招呼贾志明:“志明啊,快来,快来,你找的这位大师可真是位活神仙啊,给我从一岁开始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了,把你妈这半生算的是丝毫不差,来来,下面大师该给我算四十一岁了,你也来听听,看看是不是丝毫不差。” 贾志明顿觉无语,乞丐能掐会算,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乞丐会这么无聊,居然从一岁开始给贾母算命,一直算到四十岁,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妈,您也让大师歇会。”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刚从楼下顺便买的盒饭,大师您对付着吃一点,等明天,我请您去饭店吃。” “等会儿!”乞丐一提鼻子,伸手一指贾志明手边“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贾志明嘿嘿一乐,把酒坛子拎出来“我知道您好酒,所以从家里把这坛陈年老酒给您拿来了,等给贾方治疗结束,我陪您慢慢喝。” “哎~,等什么晚上,这么好的酒,不喝就浪费了。”乞丐听到是陈年老酒,哈喇子留了一尺多,一把抢过酒坛,拍开泥封,就开始痛饮,边喝边赞“好酒,好酒!” “可是,大师,您晚上还要治病。”贾志明怕乞丐喝多了耽误治疗,赶紧劝到。 “哎~,你别担心,我的治疗,是酒喝的越多,治疗效果越好。”乞丐抱着酒坛,给了贾志明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牛饮。 一坛酒喝完,乞丐抹抹嘴,赞了声“好酒。”然后就抱着酒坛靠在墙边,呼呼大睡起来,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都说乞丐是个骗酒喝的骗子,说贾志明上当了,然后一哄而散。 贾志明也顿时有点无奈,早知道就等乞丐治过病将乞丐带家去喝酒是了。本来就对乞丐能不能治贾方的病有点不是太相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想试试的,现在看到乞丐居然醉倒,心中更是没底了。只能暗叹一口气,想到乞丐毕竟帮自己赢了官司,一坛酒也算不了什么,于是找了毯子来给乞丐盖上,贾方的病,还得另想办法。 第十一节 站起来了 入夜,围观的群众也散了,周围也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贾志明只当发生了一场闹剧,并不太计较,换贾母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守着贾方,乞丐那边依旧是呼声震天。 就在时间快到11点的时候,就听乞丐突然停止了打呼“哈~”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把贾志明吓了一跳。 “大师,您这是要?上厕所?厕所就在走廊尽头。”贾志明以为乞丐要上厕所,连忙给乞丐指路 “唔…”乞丐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治病,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啊?真的能治?”贾志明原以为乞丐在开玩笑,可看这样子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能治,我乞丐啥时候说过瞎话。”乞丐眉头一挑“你去找张急救床来,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 贾志明看乞丐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赶忙动手,去护士台找护士借急救床。值班的小护士正在打瞌睡,听到贾志明要借急救床,先是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就跑找床去了,找到床才反应过来,这大半夜的,要急救床干什么? “治病。”贾志明就简单的回了护士两个字。 “治病?治什么病?还有医生半夜出诊?”小护士也十分惊讶,叫来另一个同伴,把急救床推到贾方病房,可进病房并没看到医生,顿时觉得奇怪“医生呢?” “什么医生,是这位神医要给我儿子治病。”贾志明一指乞丐。 “神医?!”小护士和同伴立刻感到无语,心说,这一家子大半夜的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没有医生,不能随意转移病人和给病人治疗。”说完就推着急救床就要走 贾志明一把拉住急救床,也有点急了,好不容易大师真的开始治贾方了,这两个小护士跟着捣什么乱“你这个小同志,我也没说要你们治疗,只是跟你们借张急救床而已。” “不行不行,要转移和治疗病人,至少要得到值班医生的同意,这是医院的明文规定。”小护士直摆手。 “那好,你把值班医生叫来,我来跟他说。”贾志明看小护士坚决不放手,知道找他说没用,就要找医生。 “医生他…”小护士犹豫了下“医生他临时有事,要迟半小时才能来。” “你们这什么医院!”贾志明一听,还要等半小时,立刻急了,挽袖子准备直接动手强抢。 “哎~,志明,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激动,为难人家小姑娘有什么用?”乞丐伸手拦住贾志明。 “可是,大师,你看,还要等半小时。”贾志明不怕别的,就怕因为这半小时耽误了治疗。 “没事,半小时而已,没问题。”乞丐拍拍贾志明肩膀,摆出一个安心吧的表情。 “那,好吧。”贾志明看乞丐都说没问题了,也就同意了,倒是两个小护士松了口气,要是贾志明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两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至于值班医生为什么还要等半小时才来,小护士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9点的时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要迟两个小时才能到,而值班医生,正是白天被乞丐所救的张明方。 话说张明方在绍开一直等到天黑,后面事故才处理完,路才得以通行,好不容易搭上一辆去淮城的车,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只能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到了淮城也来不及回宿舍了,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医院,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护士来报告说大半夜有病人家属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赤脚医生,要给病人治病,便又马上赶到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小护士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呢,看到张明方,如同看到救星,立刻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了一会,张明方听出个大概,迈步进了病房,第一眼看到一个男的,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问到:“你是病人家属?” “是,是,您就是值班医生?您看,我想跟你们一院借个急救床用用,你们护士就是不同意,非说要经过您允许才行。”说话的是贾志明,贾志明也觉得眼前这个医生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借急救床做什么用?”贾方的案子虽然不是张明方直接负责,但是张明方也是略有所闻,知道贾方是个什么情况,在张明方看来,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贾方肯定是没得治了,最多静养个十几年,能稍微自己知道一点排泄。 “是这样的,我呢找了一名能治愈我儿子的大师,现在需要用急救床把贾方运到有月光的地方去。”贾志明生怕眼前这个医生不答应,连忙解释。 “胡闹!愚昧!全世界也没有哪个医生敢打包票说能治愈令郎的疾病,你们怎么能这么愚昧的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他有行医资格证吗?”贾志明很生气,每年因为轻信江湖医生,最后耽误了正规治疗的人明明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宁可去相信一个江湖医生,也不相信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这…诶呀,我跟你也说不清,你也甭管那么多了,把床借我就行。”贾志明不知道怎么跟面前的这个医生解释,因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乞丐的那些行为,别人说给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不行,我作为一个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张明方坚持不同意。 “你…”贾志明急了,真要耽误了大师治病,最终被耽误的可都是儿子的病情,扭头向乞丐求助“大师,您看,这…”就在此时,乞丐的声音传来“嗯,医者仁心和责任心同时具备,不错,只可惜经验不足。” 张明方听着声音耳熟,顺着贾志明说话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江湖医生到底是什么人,看见了站在贾志明身后的乞丐,立刻认出来了,正是白天“好像”抢他手机的那个乞丐“是你!” “嘿嘿,是我,你难道又想说我抢了你手机?”乞丐调侃到。 “不是,这…”张明方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白天多亏了乞丐,他才捡了条命,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却不知道该感谢乞丐好,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好。乞丐看张明方犯难,乐了,伸出手指敲了张明方脑门一下,疼的张明方龇牙咧嘴。 “说你经验不足,你还真笨,我且问你,这娃娃,你能治吗?” “不能…”张明方赶紧摇摇头 “你们医院能治吗?” “不能…” “你知道有谁能治吗?” “不知道…” “你不能治,那你还不让其他人来试试?!”乞丐伸手又敲了张明方一下 “可是,如果乱治会…”张明方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会怎么样?还会比现在更差吗?” “这…”张明方这才觉得乞丐说的有点道理,的确,贾方的病情最差就是瘫痪,目前已经是最差状态了而且难以治疗和恢复,再怎么弄都不会弄的更差,如果确实乞丐有能力能治疗,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可是,如果动手术,也许有生命危险”张明方以为乞丐是隐藏在民间的外科手术高手准备用外科手术的方法通过高超的手法将贾方脊椎上断裂的神经一条条给重新接起来,这个是张明方唯一能想到治疗贾方的方法,可是在贾志明的印象中,全世界也找不到可以做到完全正确而且完整的重接每一条脊椎神经的外科高手,这种手术万一出错,就有可能会伤及性命。 “有生命危险?大师,这…”贾志明一听有生命危险,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贾志明倒是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治疗了,毕竟儿子虽然瘫痪,但是活着毕竟比死了强。 “非也,非也,乞丐我所用方法,一不用打针,二不用开刀,没有创口,而且立即见效”乞丐哈哈一乐。 “不用开刀?!没有创口?!立即见效?!”对于正规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不信,你是在胡说吧?。” “不信,那,你我二人打个赌,如果我输了,乞丐我立刻离开医院,不再出现,若你输了,你做我义子干儿,你看如何。”乞丐正色道。 “你…”张明方开始以为乞丐占他便宜,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乞丐真的能如他所说,不开刀,无创口,立即见效,那绝对是华佗在世,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这一点,给乞丐做义子干儿,一点都不吃亏。 “成,那就这么定了。”张明方答应下来。 张明方和贾志明小心翼翼的把贾方搬上急救床,然后推到室外大平台上,此时正是十五的午夜12点,子时的钟声悠扬的响起,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平台。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看到乞丐真的要治病,而且是通过非常的方法,也一个个都不睡觉了,趴在平台周围的窗户上看着乞丐如何治病。 “大师,您看,可以吗?”贾志明把贾方推到位,回过头来问乞丐。 “嗯,可以了。”乞丐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摇摇头“不过,还缺一味药引” “缺什么,大师您说,我马上想办法去弄。”贾志明看到已经到了这个当口了,居然还缺东西,心中也慌了,生怕耽误了治疗。 “此味药引,名曰:慈母念儿无根水”乞丐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大师,这是什么东西?”贾志明急了,这玩意听都没听过,上哪弄去。“求大师您给解释解释”别说贾志明没听过,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张明方也没听过这么怪名字的药引。 “你怎么这么笨,慈母念儿无根水,顾名思义,就是十五岁以下小儿母亲思念骨肉时所流下的还还没落地的泪水。”乞丐没好气的白了贾志明一句。 “啊?这…”听到乞丐解释,这下可真急坏贾志明,贾志明妻子难产,贾方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全靠贾志明自己还有父母帮衬着将贾方拉扯大,现在让他去找这味药引,对他而言,比登天还难。急的贾志明直跺脚“大师,您看,这孩子他妈死的早,这个药引可以用别的代替吗?用我的眼泪行不行?” “哎~,我又没说非要亲生母亲的眼泪。”乞丐看到贾志明的样子觉得好笑。 “可是,大师,这个时间,我去找谁要眼泪去?”贾志明真的快要急疯了。 “所以说你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眼前?啊,对了!”贾志明猛然想起了张秀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噗通给站在一旁的张秀珍跪下了“恩人,恩人,求你发发慈悲帮帮忙,发发慈悲帮帮忙。” 张秀珍赶忙去扶贾志明,也终于知道乞丐当初为什么说自己能救贾方了,“贾大哥,您快起来,我帮你就是。大师,您说,要我怎么做。” “嗯。”乞丐点点头,把手上的一个酒盅递给了张秀珍“想想你的女儿,如果有眼泪滴出来,用这个接住,千万别让眼泪滴到地上。” “这…”张秀珍接过酒盅,略有迟疑“好吧,我试试。” 端着酒盅,张秀珍望着天上圆月,想到自己女儿此刻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悲从心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乞丐看张秀珍因为太悲痛忘了接眼泪,连忙拿着另一个酒盅去接眼泪。一边接一边嘴里嘟囔:“接好,接好,可别浪费了。” 整整接了20滴眼泪,乞丐说了句:“好了,可以开始了。”说完,走到贾方旁边站定,然后从随身的破口袋里翻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来,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行,开始照着念:“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 不知为何,周围所有正在奇怪为何乞丐此刻要读书的众人,突然只觉得梵音不绝于耳,整个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详,连张秀珍都放下悲伤,沉浸于梵音之中。乞丐不理众人,仍旧接着念道:“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就在众人闭上眼沉浸在梵音之中时,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接着一只猿猴模样的白色虚影从金光中冒出,猿猴似乎对于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满意,龇牙咧嘴冲着乞丐一阵嘶吼。 只见乞丐伸出食指冲猿猴虚影轻轻一点,虚影立刻老实多了。这时,乞丐开口了:“狌狌,一场功德换你一丝血脉,你可愿意?”虚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同意了。 乞丐点点头,一挥手散了金光和猿猴虚影。这时围观众人才从梵音之中醒来,睁开眼,但是刚刚那一金光虚影一幕,似乎并没有一个人看到。此时,众人看到乞丐合上小册子,然后食指和中指一夹。从小册子里抽出来一丝红色的丝线一般的东西,最后在乞丐的指尖凝成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乞丐将液体滴入装了泪水的酒盅,轻晃酒盅将液体溶解,然后把贾志明叫了过去,让他和张明方一起帮贾方翻了个身,掀开衣服,露出后背。 乞丐就着月光摸到了贾方脊椎的断裂处,将酒盅内的溶液倒出一小部分,均匀的涂在断裂处,刚涂完没一会,就听到贾方突然说了一句:“脚麻。” 贾志明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而张明方则是一脸惊讶,按照之前的诊断,贾方的脚此时应该完全没有知觉才对,在乞丐涂过不知名的溶液之后却能感知脚麻了,也就是说,贾方的神经正在重新连接。乞丐则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等第一波溶液完全渗透后,进行了第二次涂抹,这次涂抹之后,贾方开始喊脚疼。 张明方不可置信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急救床前,脱下贾方的袜子,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本以为应该已经完全瘫痪了的贾方,此刻的十个脚趾正在不住的活动。 乞丐却完全无视张明方,等第二波溶液完全渗透后,又抹了第三波溶液,第三波溶液抹完,更另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不止是10个脚趾,贾方的两只脚掌也跟着动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贾方兴奋的喊:爸爸!爸爸!我的脚又能动了!贾志明和贾母闻言激动的抱头痛哭。张明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出笔用笔帽在贾方脚心划过,就听贾方笑了:“好痒,别挠了。”张明方闻言惊讶的长大了嘴。 乞丐等第三波溶液吸收完,将贾方衣服放下,让贾志明把贾方再换成面朝上,然后把贾方扶起来,说了声“张嘴”就把酒盅里剩下的所有溶液都倒进贾方嘴里,贾方感到嘴里一股子腥味,刚要吐出来,乞丐一把捏住贾方嘴巴说了声:“别吐!你还想站起来吗?”贾方点点头。“那就咽下去!”贾方闻言,闭上眼睛,强忍着嘴里的腥气,咕咚一声,把嘴里所有溶液都咽了下去,乞丐方才点点头又从布口袋里掏出自己常喝的那半瓶酒来,倒出一点,倒在酒盅里,递给贾方“喝!”。 “大师,这个小孩子不能喝…”贾志明看到乞丐要贾方喝酒,想拒绝。 “我这个酒,一般人想喝,喝不到。若想让这小娃娃完全站起来,这一小口酒就必须得喝下去。”乞丐也不强压贾方喝,直接把酒盅递给贾志明,让他自己决定。 贾志明接过酒盅想到乞丐之前的神乎其技,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定了决心,拿着酒盅对贾方说:“儿子,来,把这一小口给喝了,喝完就可以完全站起来了。” 贾方之前咽下所有溶液以后,下半身全部知觉都已经恢复了,但是,背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整个人很虚弱,但是对乞丐给的东西却已是无比信任,点点头,接过酒盅,一仰脖,就将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喝酒,呛的咳嗽了几声。 一口酒下肚,贾方立刻觉得全身有了力气,背后的伤口处一点也不疼了,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随着乞丐说了声:“起!”贾方双手一撑,自己从急救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张明方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贾志明和贾母喜极而泣,满脸泪痕。 乞丐嘿嘿一笑,对着贾方:“小娃娃,下来走两步。”贾方点点头扶着床沿,双脚落地,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最开始还有点贫血和头晕要扶着点床,但是很快就适应了,当小贾方松开床沿,凭着自己的力量迈出了第一步的时候,包括张秀珍在内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对小贾方报以热烈的掌声,掌声响彻了整个午夜的天空。 第十二节 好臭的报告 随着贾方一步比一步走的更加有力,贾志明和贾母更加激动,两人当即给乞丐跪下了不住的磕头:“多谢神医救治之恩,仁心仁术,着手成春。”。 乞丐哈哈一笑:“贾方,还不拉你父亲和奶奶起来。” 贾方此时已对乞丐无比信任,并且将乞丐看做神仙:“是,神仙叔叔。”说完便伸手去扶贾志明和贾母。贾志明和贾母担心贾方刚刚痊愈,怕过于拉扯会牵扯贾方伤势,也就没多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 “神仙叔叔?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我因缘往,何分凡与仙。”乞丐抄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过身来对着仍然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张明方说“明方,你怎么看?” “我…”张明方至始至终无法相信乞丐如此简单就能治愈贾方,可眼前的情景却又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认知,本能的否认道“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兴奋剂让他临时站了起来!这会造成他永久瘫痪不可能再站起来,我…我要进行全面检查!。”老太太和贾志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万一张明方说的是真的,贾方的后半生可就真正的全毁了。 “嗯”乞丐听到张明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孝,善,仁,责,权,利,此六字皆具备,是个好苗子,也不枉我救你一场,你带贾方去做个全面检查也好,让老太太也能放心下来。” “真…真的?”张明方没想到乞丐居然的能答应做检查,准备好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一时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乞丐看张明方站在原地发呆,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再次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门。张明方这才反应过来,飞一般的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去做检查准备了。 乞丐看张明方走了,转过头来,对正在扶着贾方生怕他再次跌倒的贾志明和贾母说:“你二人把他先带回病房,一会去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二人磕头称谢,然后将贾方扶回病房。 “大师,我…”张秀珍看到乞丐施展神通真的让贾方站了起来,对乞丐能找到自己女儿不再有丝毫怀疑,一脸期盼的看着乞丐。 “你这次做的很好,此乃大善之举,如此善因,看来你离见女儿已经不远,你先回病房吧。”乞丐背对着张秀珍点了点头,让她也回病房了。独留自己一人靠着墙角,对着月光饮酒,然后掐指一算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只是算到最后,大有深意的向月光看了一眼,抱着酒瓶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张明方整整忙了后半夜,将所有检查项目都准备完毕,一大清早,就带着贾方去做检查,贾方的主治医师任绍一上班就听说贾方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万分惊讶,赶到贾方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十分无奈的到处打听张明方把贾方带到哪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在放射科找到了正在给贾方照x光的张明方。 “张医生,情况怎么样?”任绍跟守在放射科门口的贾志明和贾母打了声招呼,便拨开一群医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贾方的事情,全医院的医生都听说了,都不相信,此刻医院里将近一半的医生都围在放射科。 “任医生来了?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这是其他项目的检查报告。”张明方将一叠检查报告递给了任绍。任绍一页一页的仔细观瞧,只得出一个结论,完全健康,并且,下半身的身体控制力和反射神经灵敏度比正常人还发达。 “快看,快看,骨透视图出来了!”有医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所有人立刻都紧盯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透视图上,贾方的脊椎上一点疤痕都没有,有人发出疑问“是不是拍错位置了?” “不是。”任绍很清楚的记得贾方脊椎上的伤痕的位置,并且很快通过医院内部网络将以前贾方的骨透视图调了出来,除了张明方以外所有医生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才经过一夜脊椎骨就完全长好了?而且一点疤痕都没有?!”张明方要不是昨夜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ct那边怎么样?”任绍紧张的问到,因为就算脊椎骨长好,如果神经仍然断裂的话,贾方依旧无法恢复。 “图像也出来了!”张明方立刻将图像调到电脑上,图像上,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神经都整整齐齐的呆在它该呆的地方,就如同完全没有断裂过一般。 “这…”所有医生都呆住了。 “两小时后召集所有主治医师开会,小张,你一会上做一下报告,将你昨晚看到的情况一点不漏的都说出来。”医院的一名副院长也在放射科,他从医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当即决定开会商讨。 放射科门口,贾志明和贾母忐忑不安的等待检查结果,看到张明方一出来,赶忙围上去:“张医生,结果怎么样啊?”搞的主治医生任绍倒是有些尴尬。 “恭喜你们,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贾方已经完全恢复。”张明方认真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感谢神医,感谢神医!”贾志明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而贾母则不住的念阿弥陀佛。 “二位,我一会还要开会,我就先走了。”张明方看二人的样子,心里也替他们高兴,佩服乞丐医术神奇,跟二人道别后回自己办公室。 “张医生,等一下。”任绍在楼梯口叫住了张明方。 “任医生,有什么事吗?”张明方不明白任绍叫自己做什么。 “张医生,贾方是我的病人,却由你来做报告,你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任绍看周围没人呵斥道。 “哦?任医生的意思是,你要来做报告?”张明方有些惊讶,不知道任绍为何如此生气。 “我…”任绍话锋一转,表情一变,谄媚的说道“张医生,你看,如果让你去做贾方的报告,我这个主治医师的职位是不是就…?不如这样,你做个顺水人情,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下,到时候,我来做报告,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 “这…”张明方犹豫了半天,想想贾方确实是任绍的病人,如果真是自己去做报告,确实有点喧宾夺主了,便没再多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任绍。 任绍的小九九算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场报告很重要,很可能做报告的人做完报告就一飞冲天,他只要能拿到做报告的权利,然后添油加醋的说自己之前为贾方治疗做了多少多少努力,最后有意无意的提起“神医”之所以能治好贾方,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至少能升成主任医师。 所以,在得到张明方的情报后,任绍急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花了一个半小时,改了又改添油加醋的写了一篇自认为十分满意的报告,然后兴冲冲的往会议室走去。 任绍拿着报告,眼看就要到会议室了,谁知拐弯处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任绍一个不小心被跘了个嘴啃泥,报告洒落了一地,正要去捡,就听旁边“哇”的一声,有人吐了下来,脏物飞溅,报告的每页纸上都是,有几页沾的还特别多。任绍呆住了,此时再回去写报告肯定是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任绍气急,怒视呕吐之人,却看到一名张兮兮浑身酒气的乞丐正晃晃悠悠扶墙站着,似乎是因为酒喝多了,即使扶着墙,却依然站不稳。 任绍知道此刻不宜和醉鬼纠缠,只能暗道晦气,瞪了乞丐一眼,然后继续往会议室走,却又听到后面醉鬼乞丐嘀咕了一句:“好臭的报告。”把任绍气个半死,“哼!”了一声,走进了会议室。 因为和乞丐纠缠了一会,任绍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院长和几个副院长都在,一名副院长看任绍进来坐下后,便说了一声:“既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所有人坐好,之前在放射科的副院长示意张明方做一下报告。 “院长,任绍任医生是这次病例的主治医师,我觉得这个报告由他做比较合适。”张明方想到之前跟任绍的约定,连忙说。 院长点点头,然后所有的医生目光都集中向任绍,任绍尴尬的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报告书准备念。还没开始念,任绍周围的几个医生都纷纷皱着眉头,捂着鼻子。 任绍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丝毫不在意,此刻心里想的全是自己做完报告之后会升官发财,深吸一口气,正要张嘴,谁知,一股恶臭从报告上传来,顺着他这一口气,被他吸进鼻子里,那叫一个臭啊,熏的任绍两眼发黑,胃直往上翻腾,任绍这才想起,刚刚会议室门口的醉鬼乞丐吐的脏东西沾在了报告上,任绍想起乞丐的模样,更加忍不住,一捂嘴,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顿时,整个会议室如同死机了一般,除了任绍的呕吐声,别的什么声音都不在发出。 第十三节 让你坑爹 话说贾志明和贾母离开放射科就急急忙忙的回病房准备告诉贾方他已经痊愈了这一好消息,到了病房一看,却只看见张秀珍一个人坐在病房正在看电视,贾志明便问到:“大妹子,请问神医和我家贾方去哪了?” 张秀珍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也想知道…可是,刚刚大师进门说要带贾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还不让我跟着。” 贾志明和贾母面面相觑,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到哪去了呢…两人楼上楼下来回找了三趟,实在找不到,趴在窗口想这大师能把贾方带去哪? 无意中,贾母发现医院的小花园里,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正在来回晃动,赶忙推推贾志明:“志明,你看那个是不是神医?” 贾志明正在瞎想,听到贾母的话,赶快顺着贾母说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贾志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身破衣服“是,是大师。”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啊!”两人急冲冲的下了楼,跑到小花园一看,果然是乞丐,而且贾方也在,让贾母和贾志明无语的是,乞丐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破桶装了一通水正在教贾方和泥巴玩。 “这里…这么捏…那里…这样捏,哎,对了,就是这样。”乞丐似乎教的挺认真。 “是这样吗?神仙叔叔,你看这样行不行?”贾方兴趣正浓的样子。 “神医,您这是…”贾志明挠挠头,心想神医平时已经够没正行的了,想不到还有更没正行的时候,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和泥巴玩。而贾母则是心疼的看着贾方手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泥巴,都快和乞丐一个模样了“小祖宗诶,你怎么病刚好就玩泥巴,万一又复发了怎么办。”贾母有心责怪乞丐,但是又想到还欠着乞丐天大的人情不好张嘴,便去拉贾方。 乞丐冲贾母和贾志明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打扰,二人只能暂时作罢,在旁边静静的候着,没一会,就听贾方一阵欢呼,举起手中一只泥猴“神仙叔叔,你看,这次捏的怎么样?”乞丐接过泥猴,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就如同对待什么贵重工艺品一般,仔细查看,确认没问题后,点点头“好叻,就是它了。”说完,从破口袋里掏出做完的小册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从小册子里面抽出一根白色丝线,然后两根手指夹着丝线往泥猴的天灵盖一按,丝线一没而入消失不见。 乞丐左手拿着泥猴,又从袋子里找出一只空的玻璃酒瓶出来,放在面前挥了下右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乞丐左手的泥猴便出现在酒瓶子里,就如同变魔术一样。然后乞丐将瓶子递给贾母笑眯眯的说道:“若要此子痊愈,此物回去烧香供奉三年。” “可是…神医,医院的检查不是说贾方已经痊愈了。”贾母疑惑的说。 “不。”贾志明跟乞丐相处几天以来知道乞丐做任何看似没正行的事情,其实都是有原因的,而且都是神乎其神,便赶快拦住贾母“神医,您放心,我们一定供奉。” “对了,神医,我家里还有几坛陈年老酒,不知道您…?”贾志明知道乞丐好酒。 “哦?那酒还有?快去快去,有多少拿多少来!”乞丐听到好酒,哈喇子又下来了。 “是,是,我这就回家拿酒,大师请先回病房等着,中午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喝个一醉方休。”贾志明见乞丐高兴,忙不迭的回家拿酒。 乞丐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往贾方病房走去,贾母则带着贾方,去水池边帮贾方洗干净了也回病房了。 回到病房,乞丐就看到张明方和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病房等着了,点点头对着张明方说:“你终于来了。”倒是把张明方说的一愣。 上午医院会议,任绍呕吐不止,实在无法进行报告,医院只能让张明方报告,张明方看到任绍一直在呕吐,也不是个事,只好将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会议通过讨论,决定让张明方为代表和医院的几个领导一起想办法劝说“神医”留在医院工作,最次也要把昨晚给贾方喝的药给留下来,于是便有了病房这一幕。 几个医院领导虽然之前已经听张明方说了乞丐不修边幅,可等见到乞丐真人,却都吓了一跳,纷纷拿眼色询问张明方:“这就是神医?!”张明方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几个领导又吃惊又哭笑不得,最后其中的一个副院长硬着头皮伸出右手要跟乞丐握手,同时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师,您好,我是淮城中心医院的副院长邱信,这位是我们唐蠡唐院长,我们想跟大师您商量点事,不知大师您能否抽出一点点时间…?” 乞丐看到邱信伸手过来,便也伸手去握,邱信看到乞丐伸出的那两只沾满泥巴的双手,右手下意识的往回一缩,乞丐看到了,腼腆的一笑,“手太脏,你等下。”邱信以为乞丐要去洗手,心里缓了口气,不然乞丐真的握过来,他真不知道是握好还是躲好。谁知就在邱信怂了口气的时候,众人只看到乞丐往手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然后两个手一把抓住邱信的手,等邱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已经完全被乞丐抓在手里了,顿时邱信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管礼仪形象了,拼命的甩手,谁知乞丐牢牢抓住不放,怎么也甩不开,众人只看到二人的手握在一起不住的上下摆动,以为两人在友好握手,不由的心里暗赞,到底是副院长,定力就是强。 好不容易等乞丐松开手,邱信才把手抽了回来,连忙从口袋拿出手帕,把双手背到背后擦了起来,但是脸上还得保持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询问道:“大师对我刚刚所说,是否考虑一下?” 乞丐嘿嘿一乐,掏出酒瓶,喝了口酒,瞟了一眼邱信,然后看着唐蠡“你想把我留下来?”唐蠡先是一愣,没想到乞丐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且直接说了出来,随后还是点了点头。邱信连忙在旁边帮衬:“大师,只要您愿意留下来,我们给你副院级待遇,并且送您一套房子,每天专车接送。” 乞丐直接看都不看邱信一眼伸手捂在邱信脸上把邱信推开。又喝了口酒,上下打量了唐蠡一番,然后一指点在唐蠡眉心,最后抽回手指,叹了口气:“是个人物,可惜,你我无缘。”之后便不再搭理任何人,而是冲着张明方勾勾手指:“你,过来。” 张明方不知道那么多人里为何乞丐单单叫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乞丐面前,乞丐笑眯眯的问他:“明方,还记得你我二人打的赌吗?”张明方这才想起之前和乞丐还有赌局,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愿赌服输?” 张明方想起乞丐确实是将贾方治愈了,不得不佩服乞丐的医术之神奇,只能点点头:“张明方认输。” 乞丐问言,哈哈大笑“那你此刻应该如何称呼我?” “我…”张明方想了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叫了声:“义父!” 乞丐听了,再次大笑“好,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义子干儿。”然后转头对站在一边一直看戏的张秀珍说:“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吗?”把张秀珍说的一愣“嗨,你怎么忘了,我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我找我儿子张明方,你看,这不是找到了。”把张秀珍“噗嗤”一声给逗乐了,暗叹乞丐的神机妙算和风趣幽默。而其他人,光看这两人在乐,却不知道这两人在乐什么,一时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乞丐回过头来,看向张明方,又喝了口酒,突然脸色一变“你现在是我义子干儿是吗?” 张明方不知道乞丐要做什么,只能先疑惑的点头称是,刚说完是,乞丐“啪”一个指头敲在张明方后脑上。 “第一天你就坑爹!”乞丐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又“啪”的敲了一下 “你爹我不喜欢人多,你还带这么多人来烦我!”然后喝了一口酒,又“啪”的敲了一下。 “还给你爹安排工作?!你爹需要你来安排?”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啪”又敲了一下。 “还要你爹的药?!”… … 就这样,乞丐喝一口酒,骂一句,然后敲一下,病房里“啪”“啪”声不断,敲的张明方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最后医院领导们见此情景,知道留不住乞丐,只能作罢,一齐跟乞丐道别,张明方则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最后被乞丐一脚踹出了病房。 第十四节 倒霉的张大力 乞丐将张明方踹出病房,闲来无事,掐指一算,似乎算出了什么,点点头,让张秀珍好好陪着贾方和贾母并且说了声,甭管谁问我,都说我不在。自己则往病房门口一靠,抱着酒瓶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张秀珍不明所以,只能照办。 话说,乞丐用神秘医术治愈瘫痪病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并且乞丐也被越描越神,最后传言直接把乞丐描述成一个仙风道骨,仪表堂堂的神仙。很多病人家属和小道记者四处打听消息,当打听到贾方病房来到病房门口时,却都被一个全身破烂脸上都是烂泥的乞丐拦了下来。 “你…你们作甚么?”乞丐醉醺醺的问。 众人看到乞丐模样只当乞丐也是来找大师看病的,没把他当回事,纷纷叫他让开,说要找神医,有人还直接掏出十块钱“要饭的,你让一下,这十块钱拿去花。” 乞丐嘿嘿一笑,伸手把钱接过来,然后一抬头说了句让众人都崩溃的话:“嘿嘿,这多不好意思,不过,神医刚刚说了,他不在。” “去去去,要饭的,别捣乱!”众人一边往旁边撵乞丐,一边就要硬闯。 谁知乞丐伸手一拦,一脸认真“哎,哎!你们别乱来,惹恼了神医,谁都没好处。” 众人不听,硬把门打开了,却只看到张秀珍,贾母,贾方三人在聊天。“你看,神医都说了他不在,你们还不信!”乞丐顺着人群也挤进了屋子。 众人中,为首的一个中年妇女向着贾张三人询问:“请问,神医在吗?” 三人看着跟着众人一同挤进来的乞丐,一时语塞:“他…”然后看到乞丐挤挤眼,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不在。” “那请问神医去哪了?”众人中另一个老头也张嘴问道。 “我…”张秀珍又看到乞丐挤挤眼“我不知道,大师行动从来飘忽不定。” “请问神医什么时候回来?”“请问你和神医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治好了瘫痪吗?”这时几个记者开始轮番发问,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乞丐嘿嘿一乐,顺着人群溜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张秀珍和贾母三人应付着一堆病人家属和记者。 乞丐溜溜达达的溜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贾志明提着酒从医院大门进来,贾志明看到乞丐,兴冲冲的说“大师,你来的正好,您看,这酒我也拿来了,叫上张家妹子我们去医院对面酒店吃饭。” “哦,不用叫她了,她现在正忙,我俩去就行了。”乞丐一把拦住正要往医院里走的贾志明。 “嗯?正忙?”贾志明不明所以,张秀珍不是大部分时候都跟着乞丐吗?这时候忙啥,殊不知此刻张秀珍和贾母三人正被一群记住和病人家属搞的焦头烂额。“走,走,喝酒,一会带点给她就行。”乞丐一拉贾志明。 “哦,那好吧。”贾志明只能作罢,带着乞丐来到医院对面饭店。按照乞丐的饭量点了二十几道菜,搞的饭店老板以为他们两是来吃霸王餐的,一定让贾志明先付了钱才行。 菜上了桌,贾志明打开酒,给乞丐满满的倒上一碗,原以为乞丐会很高兴,谁知,乞丐端着碗一言不发,愁眉紧缩,不住的叹气,菜也不吃,酒也不喝。贾志明第一次看到乞丐这幅模样,也是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大师,您这是…是菜不合您胃口,还是酒不好?”贾志明有点奇怪,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到位,赶快询问。 “哎,我心里难受。”乞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贾志明看到乞丐眼中居然有泪花,顿时也手足无措起来“大师,您有啥难受您说,要是有志明能做的,志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志明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说说吧。”乞丐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结果本来就满脸污泥这么一擦就更像个花脸了,好在贾志明跟乞丐在一起也呆了几天了,习惯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志明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要饭吗?”乞丐突然问了贾志明一句 “因为…兴趣…?”贾志明一路见过乞丐的本事,心里也一直奇怪,以乞丐的本事和能力要想赚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何必去要饭,只能认为乞丐性格怪癖,以要饭为兴趣。 “哎,我是在躲仇家!”乞丐叹了口气 “躲仇家?”贾志明这次倒是吃了一惊,以乞丐的本事,一路上净看到他整人了,谁还能让他害怕?然后转念一想,也是,乞丐整人整的太多,难免得罪什么厉害的人。 “什么仇家?”贾志明也很好奇,能让乞丐都害怕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哎,我以前是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家庭幸福美满,膝下有一子,名张明方。”乞丐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 “张明方?不是医院那个医生吗?”贾志明让乞丐搞糊涂了。 “别打断,让我说完。”说着乞丐又喝了一口酒“谁知,村里有一个恶霸张大力看上我媳妇,就找了个理由,硬说我祖上欠他家钱,非让我还钱,张大力他爹是村长啊,随便动用了点手段就抢走了我家的房产和田地,并且逼死了我媳妇。”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乞丐的伤心往事,乞丐又擦了擦眼泪。 “张大力没得到我媳妇,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扬言要打死我,我又打不过他,连夜带着张明方逃了出来。谁知路上人多手杂,跟明方走丢了。哎…”乞丐哽咽着说道,并且似乎说到伤心处,唉声叹气。 “啊?!居然有此事?那后来呢?”贾志明是个浑人,在学校上学时候就整天打架斗殴直至辍学,后来有了儿子才渐渐收敛做起了小车司机,可骨子里那股劲一直还在,听到乞丐所言,顿时火起,恨不得立刻去揍那个张大力一顿才好。 “后来啊,这不这两天我在医院居然见到我儿子张明方,谁知我父子刚刚相认,张大力就找来了,我刚刚在医院候诊大厅看到他,凶神恶煞,似乎还要打死我。”乞丐说完,咕咚咕咚的把酒喝了。 “啊?!他居然还敢来,大师,您且坐着吃着,我去帮您教训教训他。”贾志明一挽袖子,站了起来。 “这…这不太好把。”乞丐面色为难的说了一句 “没啥不好的,您告诉我张大力什么模样多高身量穿什么衣服裤子,我去去就来。”贾志明一脸的义愤填膺。 “身高1米69,体重73.5公斤,脸上有两撇小胡子,肚子挺大,身穿三口县中的蓝色校服,脚下穿青色灰布鞋,哎呀,志明啊,还是算了,我躲着他点就是了。”乞丐表面上劝着,却没有动作,好像反而希望贾志明去一样,一连串的将张大力的情报说了个清清楚楚。 “嗯?这么详细?”贾志明愣了一下但也没往心里去“好叻,大师您等着,我现在就去。” “哎呀,别去了,多不好。”乞丐嘴上说着,但是到了贾志明出了包间大门却都不去拦,反而开始去抓菜吃。 看着贾志明出了饭店,乞丐跑到饭店前台,借来电话,给张秀珍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跟饭店老板说菜先放着,等会来吃,便也跟着出了饭店。饭店老板看他们饭钱已经付了,也就没说什么。 张大力,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人,张大力这两年比较烦,这两年村里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流行一种传染病,得病的人不分男女肚子里总会无端大起来,跟怀孕一样,到医院检查,总会查出瘤子,去医院检查,说是良性的,可是却越长越大,最后不得已都得手术开掉,但是,手术做完刚好没几个月,就又会开始长瘤子,还得到医院再挨一刀,张大力已经是第三次动手术了,他觉得肯定是阳青市医院技术太差,所以决定这次去淮城中心医院检查。 这天,张大力随便穿了件儿子的校服便跑到淮城中心医院,挂好了号,正在医院候诊大厅坐着等着叫号,便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杀气腾腾的从医院大门向着他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你要干嘛?!”张大力也奇怪了,自己在淮城没得罪过人啊,这人怎么上来就薅脖领子。 “你是张大力?!”来人左手抓住张大力的衣服领子不放,右手攥拳,咬牙切齿的瞪着眼。 “是啊…”张大力点点头。 “阳青市三口县张家村的?!” “是啊…你要怎样?”张大力一边两手抓住来人左手,一边茫然努力的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此人。 “要怎样?!揍你!”说完这话,来人抡起拳头,duang!一拳打在张大力脸上,顿时,张大力感到眼面前分不清是红的,绿的,花了一片,两行鼻血顺着鼻孔就流了出来,当即吃疼叫了出来双手捂着鼻子“哎呦!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来人也不解释,又是一脚踹在了张大力的肚子上。本来张大力肚子里就有个瘤子,这一脚踹过来,可把张大力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当时整个人就如同虾仁一般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话说张秀珍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病人家属和记者,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乞丐电话,说贾志明在医院候诊大厅打错人了,让她赶快去劝架,于是她又忙不迭的赶往医院候诊大厅,刚到大厅,正好看到贾志明一脚踹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肚子上,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拉住贾志明:“贾大哥!快住手,大师说打错人了!” “啊?打错了…?”贾志明听了也是一愣“没错啊,小胡子,大肚子,校服,布鞋。” 就在这时,贾志明打架的动静惊动了医院保安,“贾大哥,快走快走。”看到保安赶来,张秀珍连忙拉着贾志明跑,贾志明看情况不对,也立刻跟着张秀珍跑了。 张大力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看来人好像还要动手连忙又抱住脑袋,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跑进来一个少妇,少妇跟来人说了一句打错人了,便拉着来人跑了。张大力心里那个冤,这都叫什么事,怎么在淮城看个病还能白白挨顿打。爬起身来,靠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就在这时,候诊大厅又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个似乎喝酒喝多了的乞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旁边一坐,张大力疼的难受,也就捂着肚子没多言语。倒是乞丐先开了口:“肚子疼?” 张大力捂着肚子,点点头,“几个月了?”乞丐突然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嗯?”张大力心中不悦,我又不是女人,什么几个月了“要饭的,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快疼死了。”乞丐点点头“是该疼一会。” “你!”张大力想骂乞丐几句,奈何肚子实在太疼了,只能不理乞丐捂着肚子哼哼唧唧。“蛇儿,蛇儿,你莫再摇,归去兮,归去兮,待明朝。”乞丐突然叽里咕噜念了一句,然后站起,张大力只当乞丐自言自语,以为他要走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乞丐趁他不注意,在他圆鼓鼓的肚子上“啪”拍了一巴掌。嗷嗷一嗓子,张大力疼叫了起来,本来已经好一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张大力刚要忍着疼去骂乞丐,突然又感到一股便意汹涌的袭来,大有下一秒即会冲破壶口之意,也顾不上骂乞丐,狂奔着冲进了厕所。 第十五节 原来他是神医 张秀珍拖着贾志明溜回病房,两人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看到没人追来,才放下心来 “贾大哥,好好的你干嘛跑去打架。”张秀珍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边喝水边问。 “啊?志明,你去打架了?十年前你不是答应娘不再打架了吗?”贾母闻言也吓了一跳,小贾方则连忙躲到奶奶身后。 “哪儿啊?神医告诉我说那人是他仇家,他来医院是要来打神医来着。我受神医那么大的恩惠,怎么能坐视不理,所以在他找到神医之前,我想先把他打一顿,给神医出出气,顺便让他不敢再找神医的麻烦!”贾志明余怒未消,任然气冲冲的说。 “啊?!要打神医的仇人?恩,是该管管,神医仁心仁术,居然还有人要打他,志明,这次你做的对,娘支持你!”贾母听了,当即拍板支持贾志明。 “对了张家妹子,你刚刚说神医打电话给你说我打错人了?!”贾志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张秀珍。 “是啊,大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打错人了,让我去拉你。”张秀珍听了贾志明的话,有点奇怪大师在搞什么。 “打错了?不会啊,我是按神医说的去小胡子蓝校服大肚子去找的啊,怎么可能会错?”贾志明也糊涂了。 “神医在哪?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张秀珍想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乞丐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贾志明去打架,觉得还是当面问问的好。 “也好,神医正在对面饭店吃饭,刚刚神医说你们有事,不让我来叫你们,你们现在事情做完了没。做完了跟我一起去饭店。”贾志明挠挠脑袋,拍板决定。 几人到了饭店包厢,看到乞丐早就已经开吃了,二十多道菜,已经消灭了大半,正一只手领着酒坛,另一只抱着一根鸡腿啃呢,张秀珍和贾志明见怪不怪,倒是把贾母吓了一条,贾母赶忙拉拉贾志明小声问:“志明啊,神医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贾志明拍拍贾母肩膀“妈,神医就是这样,自在洒脱,不拘小节。”“哦,我还以为你光把神医请来却几天没给人家饭吃呢”贾母这才安心。“那哪能啊,我是那样人吗?” 乞丐看到几人站在包间门口,连忙招呼到:“来,来,快进来,你们再来迟一会儿,这一桌子菜我可就全给吃了。”几人这才笑着点点头走进包间坐了下来。 小贾方亲昵的叫了声:“神仙叔叔”便贴着乞丐坐了下来,乞丐听了高兴,哈哈大笑,马上撕了一根鸡腿递给小贾方,贾母看着乞丐脏兮兮的手,想要拒绝,却被贾志明压了下来。 乞丐点点头,端起酒坛,给贾志明倒了一碗,“来,喝!” 贾志明端着酒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大师那个…我刚按你说的去打了那人,你后来告诉张家妹子说我打错了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小事,我看错了,没事,打了就打了吧。”乞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我…”贾志明顿觉无语,敢情不是你打了,最后人家还不是得找到我头上。 “你咋跟个娘们儿似得,放心,不白打,下午他会来给你送锦旗。”乞丐大大咧咧的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劝道。 “啊?”贾志明心说,坏了,坏了,乞丐这么说,对方肯定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医院就那么大,人家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贾方病房位置。“大师…这…” “什么这啊那的,来来,喝酒喝酒。”乞丐嫌贾志明太烦,直接自己抱着酒坛子灌了起来。 “哎!”贾志明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太冲动,算了,下午自己出去躲躲,大不了赔对方点医药费吧,也闷头喝起酒来。 话说张大力,冲进厕所,几经过嘶吼,终于解脱,由于蹲的时间太久,两眼发黑,双腿发软,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却发现肚子里面轻松了好多,也不疼了,以为是因为排便导致的肚里压力减轻所致,也就没放在心上,回到候诊大厅等着叫号。没多久就听到轮到自己的号了,连忙提着材料袋进了肿瘤科。 “医生,你好,我来看病。”张大力看着眼前的医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医生头上跟如来佛似得,好多包包。 “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个点正好是张明方的班,张大力看到的正是张明方上午被乞丐敲出来的满头的包。 “是这样,医生…”张大力便仔仔细细的将肚子里反复长肿瘤的奇怪事情跟张明方说了一遍。 “这样啊,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张明方看到张大力的肚子确实是比一般人大一点,也比较好奇,便带上听诊器,先用手按了按,却发现除了有些胃胀气,别的没有任何异常。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也没听出什么来,只好说:“先去做个b超吧。” “大夫,你看这是我前天在阳青市第二人民医院照的,你看行不。”张大力听说要做b超,马上从材料袋里拿出一张b超单来。 “那也行,拿来看看。”张明方接过张大力递过来的b超单,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发现b超单上肿瘤很大,几乎跟婴儿脑袋一般,顿时感到奇怪,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应该可以很轻易的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到那个肿瘤,可他却什么都摸不到,他又对照b超单,在张大力的肚子上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好摇摇头,说:“按照这张b超单的显示的位置,你肚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转移了,一个是自然消退了,不过一般肿瘤没有几天就完全消退的可能,所以最好你还是重新照一下b超,防止是转移了。” “这样啊。”张大力听到张明方说的挺恐怖的,心里也毛毛的“那就麻烦医生你帮我开个单子吧,再照一下也好。” 单子很快就开好了,正好是中午,b超室没病人,张大力不用排队,直接到了就拍,很快就拿到结果,结果显示,无肿瘤,一切正常。对于这个结果,张大力非常高兴,提着b超单去找张明方。 “医生,医生,您看看,居然没有肿瘤,一切正常。”张大力兴冲冲的将b超单递给张明方。 “一切正常?”张明方当即就感到奇怪了,哪有肿瘤消失那么快的,拿起b超单,对照张大力之前拍的那张仔细对照,发现果然是一切正常。张明方十分不解,揉了揉脑袋上的包。“你这两天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没有啊,一切正常,跟以前吃的一样!”张大力奇怪医生好好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那怎么会…?”张明方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对张大力说“祝贺你,你的病已经好了,肿瘤已经完全消失。” “我好了?”张大力也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突然就好了“我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在医学上,你如果突然吃下平时没有吃过的东西,或者受到突然的刺激,肿瘤,特别是良性肿瘤会有极小的可能消退,不过几天就完全消退的病例,你倒是第一例。”张明方只能感叹张大力命好。 “突然的刺激?”张大力突然想起来“被人打一顿算不算…?” “这个…一般不会打一顿就好的,不然还要医院做什么。”张明方觉得好笑,张大力怎么会这么问。 “可是大夫,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候诊室候诊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认识的人打了我一顿,过了一会,我的肚子就不疼了。”张大力憨憨的说到 “这…不可能吧。”张明方不信。 “大夫,你看啊,我这脸上还有被他打的淤青呢,他打我时候,刚刚外面好多人都看到了。”张大力看张明方不相信,把脸凑过去。张明方这才知道张大力脸上的淤青是哪来的,开始张大力进门的时候,张明方看到他脸上淤青还以为张大力是看外科挂错号了呢。 “打一顿就好了?” “是啊,打过之后我急着上厕所,上完厕所就一点都不疼了。”张大力信誓旦旦的说。 “这…”这么奇怪的痊愈方法,张明方也不明所以了,挠了挠头,没注意碰到脑袋上的包,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后来碰到一个乞丐?” “是啊,大夫你咋知道?那乞丐喝多了,尽胡说,还问我几个月了,我又不是女的。”张大力想起乞丐还有点生气。 “你是不是碰到乞丐之后才想上厕所?” “是啊,大夫你神了啊,咋什么都知道,那乞丐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还拍了一下我肚子,然后我就感觉想要上厕所。”张大力立刻对眼前这个医生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个医生真神,除了会治病居然还会算命。 “哎,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碰到的那个乞丐,是名神医!”张明方就知道,只有自己那个便宜“干爹”才会有这种手段治病,可是也奇怪,干爹既然出手替人治病了,可为何医院留他下来的时候他反而拒绝呢。 “啊?神医?那个要饭的?大夫,我读书少,你别唬我。”张大力仍然不相信。 “哎呀,来来,我跟你说说这个神医。”张明方让张大力坐下来,细细的跟张大力讲了一遍乞丐神秘医术拯救瘫痪儿童的事迹。听完,张大力这才恍然大悟,“哎呀,真的是神医啊,那我可是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碰到神医给我治病,不行,大夫,您告诉我神医在哪,我得去谢谢神医去。” “嗨,你别去了,看见了没…”张明方一指脑袋“神医医术出神,就是脾气有点怪,不喜欢陌生人去找他,上午,我和医院院长、副院长一起去想请他留下来,结果他不但不同意,我的头还被他弄成这样了。” “嘎嘎嘎。”张大力一听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大夫你这是什么新潮发型,原来是被神医敲出来的,行了,大夫你别管了,你只管告诉我神医在那,我自己去,他治好我的病,我得感谢他,他就算敲的我全身都是包我也认了。” 张明方看到张大力是个实诚人,也只能叹了口气,将贾方病房位置写在纸上递给了张大力,张大力拿着纸兴冲冲的走出了肿瘤科。 第十六节 临门一脚 吃过饭,贾志明想出门躲躲,下午不回医院了,却被乞丐一把拉回“下午我要睡觉,你帮我接客!” “接客?”贾志明不知道乞丐什么意思。 “对,接客,接好了,客人还有打赏。”乞丐神秘兮兮的对贾志明说。 “奶奶,接客不是电视上古代青楼女子说的话吗?”小贾方小声的问贾母。 “去!回病房睡觉去,小孩子家家,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贾母有点怨,这神医怎么在小孩子面前瞎说。张秀珍则在一旁想到上午病房里的那一大堆人,捂着嘴偷偷乐。 一行人回到病房,乞丐抱着酒瓶,随便往地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起来。贾志明没办法只能端着凳子坐在病房门口‘接客’。 张大力,自从得着纸条后,中午饭也来不及吃,兴冲冲的赶制了一幅“妙手回春”的锦旗,买了一束鲜花,带着锦旗和鲜花回到医院,按照张明方纸条上所写,找到了贾方病房。 贾志明正坐在门口站岗,突然看到有人抱着一面锦旗和一束鲜花走了过来,定睛一瞧,这不是蓝校服吗?我滴妈呀,人家找上门来了。此时想躲已经没法躲了,干脆,贾志明把外套一脱,身体一转,背对来人,心里默念:你只是路过,你认不出我,你只是路过,你认不出我… 谁知,贾志明没念两句,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 把贾志明吓的一机灵,果然是上午被他打的那个人。 “请问贾方病房是这里吗?”来人张口问道。 贾志明此时冷汗都下来了,但是又不能不说话,只好捏着鼻子细声细气的说:“不是。” “不是?那就奇怪了,地址上明明写着是这里啊。”来人很奇怪。 “写错了吧,你去别的病房问问。”贾志明继续捏着鼻子说。 “哦,那谢谢啊。”来人似乎走了 贾志明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突然,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位兄弟,俺听你的声音…”还是蓝校服。 坏了,难道声音露相了?贾志明此时也不敢多说只回了一个字“嗯?” “俺听你声音,感冒了吧,兄弟,注意身体啊,感冒了就不要脱外套了。” “哦,谢谢关心。”贾志明再次松了口气。“没事了吧,没事你就走吧。” “哎,好的,兄弟你保重身体。”蓝校服再次远去。 贾志明刚想转身,肩膀再次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哎,兄弟。”还是蓝校服。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贾志明实在无语,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兄弟,麻烦你帮忙看一下,这个地址在哪,俺找神医。”说完,来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嗯?你找神医?!”贾志明听说来人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来找神医的,一时忘捏着鼻子,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句。 “是,俺有事求他。嗯?兄弟,你这个声音俺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蓝校服似乎听出点什么来。 “你听错了吧?我们又没见过面。”贾志明冷汗都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说。 “不对!俺肯定听过这个声音。等会儿,你这个身影俺看着也有点眼熟!。”蓝校服慢慢往贾志明的正面转过去。 “你认错人了吧。”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顺着蓝校服的方向旋转。 “是你!”蓝校服应该叫张大力两只手一把抓住贾志明的肩膀,把贾志明转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贾志明。 “不是我,不是我。”贾志明慌慌张张的拿起衣服档脸。 “这衣服?!俺认识,就是你!”张大力看到贾志明手中的外套,一把抓住。 “我…”贾志明看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叹了口气“哎,没错,是我,兄弟,实在对不住,之前认错了人,出手打了你,跟你说声抱歉,医药费多少,你把单子拿来,我照赔。” “哎呀妈呀,大哥,可总算找着你了,你可是俺救命恩人啊,你打的好啊,要不是你打那一顿,俺的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张大力一把抱住贾志明。 “是是是,我打的…嗯?打的好?”贾志明被张大力搞糊涂了,怎么会还有人被打之后还说打的好。 “哎呀,大哥,你打的可带劲了,那啥,俺去医院开过几次刀都没好,你这一顿揍,俺立马就好了!来来,这是小弟的一点点心意,你收下”张大力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往贾志明手里塞。 “这…这个可使不得。这个…这个…”贾志明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只能本能的推辞着。 “大哥,这你就不对了,治病收钱天经地义,挥拳头还得花力气是不,咋能让你白打,来来,收着,收着”张大力看贾志明不收,便强行将红包塞到贾志明裤子口袋里。 “我…这…你…”贾志明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大哥,那啥,你知道神医在哪吗?俺还得去感谢他。”张大力也不等贾志明再推辞,给贾志明递了根烟点上,然后问道 “神医?”张大力提到神医,贾志明突然明白了,难怪神医吃饭时候说不白打,还有锦旗,肯定是神医又出手了,这神医也真是的,你治病就治病呗,非让我去打人家一顿,弄得这么尴尬。 “神医在里面睡觉。”贾志明说完,帮张大力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贾志明和张大力伸头一瞧,发现屋里就贾母贾方和张秀珍三人,没看到神医身影,顿觉奇怪,贾志明小声问了一句:“神医呢?” 张秀珍捂着嘴嗤嗤的笑,然后偷偷指了床下,贾志明和张大力这才听到从病床地下传来震天的呼噜响声。二人趴在地上一瞧,嗬,好家伙,神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床底下去了。贾志明只好猫着腰,也钻到床下,轻轻的推了推乞丐“神医,神医…” 谁知道乞丐完全没反应,反而突然抬起脚,然后把脚丫子蹬到贾志明脸上。顿时,贾志明如同被电击一般,全身直哆嗦,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就顺着乞丐的脚丫子往贾志明的鼻子里钻,也不知道乞丐多少年没洗脚了,那叫一个臭啊,熏的贾志明一个骨碌就从床底下滚了出来,冲到洗漱间抱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脸冲个不停。 好半天,贾志明才从洗漱间里出来,一群人尴尬的面面相觑,张秀珍想笑不敢笑。贾志明则一脸水,直喘气。最后张大力先开口了“那个…啥,能不能麻烦把神医叫起来?”。张秀珍听了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贾志明一脸震惊,瞪着张大力,然后指着自己的脸,一脸“看见没,这就是下场”的表情,然后坚决的说:“我不叫!要叫你自己叫!”。 张大力看到贾志明的样子,又想起之前大夫的满头大包,心中只能暗叹:果然如同刚刚那个大夫所说,神医脾气确实有点怪,那我还是暂时不要打搅神医睡觉了,等神医醒来再说吧。 几人在一旁等着,贾母陪着贾方在看动画片,剩下三人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后贾志明找了一副扑克牌,三人坐在床边dou地主玩。 张大力不太会玩,连续输了七八次,很是泄气,好不容易又轮到张大力当地主,张大力这次的牌不错,大小王,一张2几张小牌几张大牌,外加6连对,张大力正准备出手就丢6连对,却被人打断了。 “等会!”一只黑手从张大力背后伸出来。“这牌你应该这样打,把6连对拆开,先打5678910jq,然后打78910jqka,接着丢2,丢王炸,最后丢一张3.” “有道理!有道理!嗯?”张大力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回头一看,看见乞丐满脸乌黑,还有好多滋泥,头发估计是因为床底爬出来的缘故,粘了好多蜘蛛网,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背后,把长大力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打牌,半天才反应过来“神医您醒了?我…”众人看乞丐醒了,正要放下扑克跟乞丐打招呼,却被乞丐摆手“先把牌打完,有话打完说。”三人只好接着打。 乞丐在旁边指点着张大力,很快就把贾志明和张秀珍二人杀的溃不成军,二人认输。 众人把扑克收起,张大力站起身对着乞丐先是鞠了一躬“多谢神医妙手回春,帮俺张大力治病。”然后拿起锦旗和鲜花双手递了过去。乞丐点点头,接过东西,转手交给贾志明:“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白打吧,他这锦旗送来了吧。”贾志明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然后接过锦旗和鲜花。 “神医,俺知道,您治好了我的病,我本不该再麻烦您,可是,张大力还有个不得不说的不情之请,还请神医务必答应。”张大力说到这里,噗通给乞丐跪了下来。 乞丐点点头“你起来吧,你们村子的事,就算你不来,我也得去一趟,这个事,我不管,没人能管。” “俺们村的事儿,神医您都知道了?您果然是活神仙哪。”张大力无比佩服,神医就是神医,神机妙算啊,什么事不说都知道。 “嗯,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出发。”乞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哦?神医,那不如现在就出发?”张大力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立刻就带上乞丐赶回村子。 “我夜里还要等一个人,你先回去准备吧”乞丐神秘兮兮的说。 “哦,那好,俺知道了。”张大力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病房。 第十七节 授业 张大力出门后,乞丐想了想,转过头来盯着贾志明看了一会,看得贾志明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神医,您有什么事吗?”实在被盯的受不了了,贾志明只好先张嘴问。 “志明啊,你跟着我已经有几天了吧。”乞丐想了想,开口道 “是啊,有三天了。”贾志明想了想。 “嗯,你这边的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明天我要带秀珍去张家村。你就不用去了。” “神医,您要走啊?”贾志明没说话,贾母先开口了。 “神医叔叔,您要走?!不行,我不让你走!”小贾方连忙抱住乞丐。 “那哪成,神医,您救了我和贾方,恩重如山,哪能这么就让您走?”贾志明赶忙拉住乞丐。 “你不让我走,难道还打算跟我算几顿饭钱?”乞丐呵呵一乐,没去看贾志明,反而大有深意的看了贾母一眼。然后拍拍贾方脑袋:“娃儿,你神仙叔叔要去治病救人,就跟给你治病一样,要是不走,怎么能救人呢?” “那…那神仙叔叔,你要答应我,救人之后再回来看我。”贾方想了想,认真的说。 “嗯,你我因缘未了,还会再见面的。”乞丐想了想,告诉小贾方。 “不是,神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看,我嘴笨,我意思是您救了我父子二人,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您。”贾志明急的直跺脚。 “哎,报答就不必了,我出手,是因为你我有缘。”乞丐说完,拿起酒瓶喝了两口。 “那这样,神医,您看,我这卡里这还有十多万块钱,钱虽然不多,但是您收下,权当我的孝敬了,贾方的医疗费,我会想办法给您凑齐,另外,我明早开车送你们去张家村,您看如何。”贾志明说完,掏出一张yin行卡来,贾母见状,急的连忙捅了捅贾志明。 “呵呵,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况且,这些钱财与我并无因缘,收之无用,你且拿回去好生过活。乞丐我只好酒,你这几坛好酒,我倒是都看中了。另外,明日我另有安排,张家村就不用你送了。”乞丐并不在意贾母的行为,对yin行卡也毫无兴趣。 “那哪行,酒本来就是拿来孝敬您的,您收着是应该的。这个钱您也该收着,我知道我儿的病,即使花费百万也不一定能治好,您分文不取,我这…我…”贾志明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哎,好好的哭啥,来来,把眼泪擦擦。”乞丐说完,脏手就往贾志明脸上抹去,顿时抹了个大花脸,弄的贾志明哭笑不得。 “那神医,您还有什么事,您跟我说,我一定替你办到。”贾志明擦了擦眼泪。 “呃…倒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去做。”乞丐想了想说道。 “神医,您说,我一定做到。”贾志明拍着胸脯。 “我要你去帮我弄一辆车。”乞丐刚说完,贾母脸色就变了,刚要张口拒绝,却被贾志明一下子打断。“行,大师您说你中意什么品牌的,手动还是自动的,我去给您弄来。” 贾母心说:这乞丐之前说的好听,这脸一变,就狮子大开口要车,我得阻止傻儿子浪费钱,怕什么,病都治好了,他还能再把人弄残了?!他不是要车吗,我就如此这般。想到这里,贾母不顾贾志明阻拦,张嘴说道:“神医啊,您不是要车吗,我儿现在开的那辆小货车您看如何,不但能载人,还能运货,多用途,您这两天也坐了,肯定也习惯,换别的车怕您不习惯。” “妈!你怎么能这样!”贾志明气急“神医,您别听她的,你要什么车,我现在就去弄。” “志明啊,你看神医明天就要走了,你现在去现买车肯定赶不上,不如直接把你那车送给神医。”贾母一边抱怨贾志明傻,一边圆场。 “妈!你…!神医,走,您别理她。”贾志明拉着乞丐就要去买车,却被乞丐“啪”的弹了一下脑门。 “哎呦,神医,您这是…?”贾志明吃疼,又不明白乞丐是什么意思。 “志明啊,你这个急冲冲的性子可要改改了,这几次的教训吃的还不够吗?”乞丐数落了他一句。 “是,是,神医教训的是。”贾志明赶忙点头。 “你等我把话说完嘛!”乞丐数落完贾志明又喝了一口酒“我让你给我弄辆车,不是四个轱辘的。” “不是四个轱辘?三轮?”贾志明有点糊涂。“神医你要三轮干嘛?” “山人自有妙用。”乞丐喝了一口酒,也不解释。 “那好吧,大师,我去给你弄辆摩三轮。”贾志明点头就往外走。 “回来!谁说要摩三轮了?” “电三轮?那成!” “也不对!” “那您要…人力三轮?” 乞丐点点头“嗯”了一声 贾志明摸摸脑袋,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出门去弄车去了。贾母看乞丐不要汽车,只要了辆人力三轮车,也放下心来,跟乞丐说了很多客气的话,乞丐也不搭茬,只是偶尔笑笑,不置可否。 天黑的时候,贾志明将车买来了,一辆崭新的人力三轮,为了防止被盗,还专门配了把好锁,然后将钥匙交给乞丐,乞丐点点头,也不再客气,将钥匙收下了,然后贾志明又到医院对面饭店办了一桌酒席,为乞丐践行。 酒席吃完,众人回医院,乞丐说要等人,说什么都不肯睡屋里,非要睡门外,贾志明只好拿两床毯子给乞丐盖着。 入夜,所有人都睡了,乞丐坐在病房门口的角落里喝着酒,哼着小曲。这时,9楼的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人,来人很拘谨,生怕被人发现似得,蹑手蹑脚的走着,一直走到贾方病房门口,走廊灯没开,什么都看不清,来人自然也没看到角落里的乞丐来人扒着门缝往病房里看了半天,发现看不到东西,又看了一会,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小声嘀咕了一声“不应该啊…”,又看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刚一转身,就看到,月光下,一张巨黑的脸呲着一口黄牙,都快跟他脸靠脸了,盯着他笑,来人被吓蒙了,两眼一翻白眼,“咣叽”一声摔在地上。 这黑脸黄牙的,正是乞丐,乞丐看到来人晕了过去,叹了口气,“就是胆子太小。”将来人扶到月光底下,一掐人中,来人悠悠苏醒,刚醒来,突然看到黑脸黄牙正抱着他对着他笑,他又要晕,乞丐眼疾手快,“啪”就给来人一个嘴巴,倒是让他来不及晕了。“别,别吃我…” “去,虎毒不食子,我吃你干嘛?”乞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义父?!”来人听闻此言,反应过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乞丐的义子干儿,张明方,张明方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来了呢,这还得从白天说起,话说张明方自从上午被乞丐打了满头包,踹出门之后,便不敢再靠近贾方病房。中午,张明方给张大力看完病,揉着满头的包,心里暗叹乞丐脾气古怪,中午没有病人,张明方吃过午饭闲来无事便看起了电视,正好看到电视里演西游记,演到孙悟空三更拜师学艺,张明方摸到满头包便突发其想,‘义父’是不是也是给自己暗示?于是便抱着大不了再被打一顿的心态,半夜跑来贾方病房一探究竟,谁知病房里面却黑灯瞎火什么都没有,正要走人一掉头,看见一个‘黑鬼’出现在自己身后,顿时吓晕过去了。 “你小子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乞丐喝了一口酒,斜着眼问。 “不是义父让我来的吗?”张明方摸了摸头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包。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的?”乞丐白了他一句 “电视上不是都说白天敲脑袋晚上来报道吗?”张明方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顿揍吧。 “你小子,电视看太多了!”乞丐举起右手,又要打张明方。 “别打头!别打脸!我明天还要上班…”张明方马上抱住脑袋。 “你…”乞丐又好气又好笑,放下右手,喝了口酒,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哎,罢了,也算你我有缘。” 说完,把酒瓶递给张明方“喝!” 张明方接过酒瓶学着乞丐的样子,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结果被呛的差点闭过气去,乞丐“啪”敲了一下张明方的脑袋。“真蠢,肉眼凡胎怎能这么喝。” “哎呦”张明方吃疼,叫了一声,乞丐暗叹一口气,在随身的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和之前不一样的小册子来递给张明方,“孝,善,仁,责,权,利,六点你既已都具备,又是我义子,我便传你这部《神农百草经》,你回去之后好生研读,下次再见时我自会考你,若你一问三不知,休怪我敲你满头包。” 张明方如获至宝,接过小册子,随身收好,磕头谢恩,结果一个头磕下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酒劲上来,醉晕过去。 乞丐摇摇头,骂了句“真蠢”,便也不去管他,把张明方丢在那,自己回病房睡觉。 第十八节 失控的双腿 次日清晨,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张大力天不亮就来了也不敢惊扰众人,就在门口守着。好不容易等到病房门开了,张大力连忙迎了上去“神医醒了没?” 开门的是张秀珍,比划了个“嘘”的样子,也不多说让他自己看,然后就出门买早饭了。张大力伸头一瞧,好家伙,乞丐整个人躺地上两只脏脚跷在床边,抱着个酒瓶,仍在打呼。直到张秀珍带着三十多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包子回来,乞丐闻到包子香味,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师,吃早饭了。”张秀珍看到乞丐醒了,将包子放在桌上,招呼众人吃饭。 张大力觉得奇怪,这么多包子,谁能吃的完,难道留着当中饭?乞丐冲点点头,又伸了个懒腰,才走到桌子旁随意的拿起一个包子往天上一丢,然后张嘴一接,嚼两下,包子就顺着喉咙下去了,然后又拿起一个包子,仍然是一丢,一接,一嚼,一咽,偶尔还拿起酒瓶灌两口酒,张大力直接看傻。 就在吃到第八个的时候,乞丐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大力,张大力早上起的早,没早饭就一直在门口守着,开始看到乞丐吃包子还很惊讶,后来看习惯了,看乞丐吃的那么香,肚子也饿了,只是站门口没好意思开口。乞丐看到他,嘿嘿一乐,拿出两个包子,直接丢给他说了声:“吃!”。 张大力接过包子,脸一红“这哪好意思呢…这包子…这…”低头一看包子,傻眼了,只见原本雪白的两个包子上,各有五个黑指印,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乞丐看他拿着包子发呆,笑了笑说“吃,你不吃,去不了张家村。” “啊…?”张大力一听这话,以为乞丐嫌他不吃包子没面子,生气就不去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苦着脸把有着黑指印的两个包子吃了下去。 三十多个包子,乞丐一个人消灭了二十八个,剩下几个众人分食完毕,乞丐站起身来,叫上张大力和张秀珍,跟贾家道别,贾志明几次说要开车送他们去张家村,都被乞丐拒绝了。乞丐最后只嘱咐了他一句:“香火不能断。” 张大力跟着乞丐来到楼下:“大师,您看,俺昨天就把车票买好了,俺们直接去车站。”说着掏出几张车票递给乞丐。 没想到,乞丐一把推开,摇了摇头:“不坐!我晕车!难受。” “那…”张大力犯难了,这淮城到杨青市也没有火车啊,这可怎么办。没想到乞丐一指贾志明昨天买给他一直停放在楼下的人力三轮车“坐它!” “啊?”张大力愣了,张秀珍知道乞丐脾气和习惯,倒是没觉得奇怪,只是捂着嘴偷偷的乐。 “这怎么去?”张大力挠挠脑袋,不知道乞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头里骑着,我俩后头坐着。”乞丐大咧咧的把车锁一开,然后往后座上一坐,张秀珍看乞丐坐上去了,也没说什么跟着乞丐也上了后座。 “啊?骑到张家村?”张大力呆住了,他一个庄家把式,常年吃苦耐劳,倒是不怕累,就是觉得骑这个车太慢“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要不神医啊,我给您买点晕车药去,我们还是坐长途车去,您将就一下?”张大力试探着建议。 “不行!就坐这个去,不然就不去。”乞丐把脸一板。 “好好,这个坐这个吧。”张大力再次觉得神医脾气古怪,但是想到神医能救村子,也就认了,骑上车,一路蹬着,出了医院大门。 人力三轮车速度很一般,而且就算张大力体力再好,背着两个人连续蹬了一个小时后也累的直喘气,乞丐却还在后面一直催“快点,快点。”气的张大力差点想把车一摔不骑了。 整整过了一个半小时,连淮城市区都没出,张大力累的汗流浃背,速度是越来越慢,最后实在是蹬不动了“神医啊,咱先歇会,实在蹬不动了。” “嗨,你咋这么没用,早上白给你吃包子了。”乞丐坐在车后发着闹骚。 “啊?”张大力这才明白早上乞丐为什么给他吃包子,感情他要不吃早饭,不是乞丐去不了张家村,而是自己去不了啊,也是,照这个骑法,再没吃早饭,估计一出淮城就得累死。 张大力歇了一会,爬起来继续蹬,车子慢慢悠悠的出了淮城。 一出淮城,看着张大力慢悠悠的蹬车,乞丐叹了口气,从随身口袋里拿出给贾方治病时候用的那本小册子来,翻到其中一页,开始诵读:“天帝之山有草焉,其状如共葵,共其臭如蘼芜,名曰杜衡,可以走马,食之已瘿。”念毕,不知何时,乞丐手中多了一把绿草,乞丐从中摘出一片来,用舌头舔了舔,粘上口水“啪”的贴到张大力的背后。 “哎呦,神医,你把啥玩意贴俺背上了?”张大力顿时觉得后背一痒,赶忙回头去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蹬你的车。”乞丐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张秀珍则对乞丐的种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乞丐拿出绿草贴张大力背后,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说来也怪,当乞丐给张大力贴完草,张大力就感觉背后痒痒的,紧接着,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车子越蹬越轻松,越蹬越快,整辆人力三轮车沿着国道呼啸着前进,只留下路两边目瞪口呆的行人。 张大力蹬着车,也不累了,整个身体感觉到一种轻松愉悦,边蹬,边回头聊天:“神医啊,你看,说来也怪,本来蹬车很累的,不知道为啥突然觉得轻松多了。” 乞丐也不多说,只回了一句“路在前方。” “神医您说啥?”张大力不明白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回头问。 “大师让你看着点前面的路!”张秀珍一指前面。 “看前面?”张大力回过头来,发现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人来,顿时一惊,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急中生智,车把一拐,三轮车几乎是贴着前面那人的脸有惊无险的冲了过去,双方都惊出一身冷汗。 谁知,就在三轮车靠近那人的时候,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又拿了片绿草,说了声“你也来吧。”就顺手贴在那人身上了。 刘学真是清元村三清观道士,刘学真的父亲从小就把他送到三清观跟着师傅学本事。解放前,三清观道士可是个肥差,再加上刘学真的师傅还会两手小把戏,经常出门去周围百姓家里“降”个妖“做”个法什么的什么的,因此十里八乡每日上香朝拜的人络绎不绝。可惜,解放后除四旧,三清观的道士死的死跑的跑,师傅也受不了隔三差五的大会,含怨而亡,就剩刘学真一个人。好不容易挨到新时代,哪知道政府大力宣传破除封建迷信,而且师傅临死前忘了教他把戏,因此他除了会画一种蹩脚的符,什么都不会,周围百姓也就不再来三清观了上香朝拜了,刘学真日子过的很苦,只能靠三清观后面的一亩三分地里种点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偶尔典当些观里的杂物过日子。 就在昨天,有个自称是三口县张家村村长的人来找他,说村里闹怪病,医院看不好,怀疑是闹妖精,找了好几个神汉神婆,都不管用,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刘学真。刘学真几十年没接活了,终于来了趟活,立马点头答应,村长丢下500块钱就走了,刘学真心里那个乐啊,多少年了,终于有活了,赶快拿出一百块买了点好酒好菜,好好的大吃大喝了一顿。 吃饱喝足,刘学真看到自己身上庄家汉一般的装扮,想想,不对,出门做法事哪能穿这一身,翻箱倒柜的去找道袍道冠,把床都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最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实在没钱了就把仅剩的一套道袍道冠桃木剑给当了,又赶忙拿钱给赎回来,当铺人当初收完这套东西就后悔了,现代社会,谁还要这套东西,看刘学真来赎当巴不得他早点拿走,也没加价,按当初四百块的当价就让他赎走了。 道袍道冠桃木剑都有了,刘学真想想,还是不对,到时候做法事是要站台上的,是要露鞋的,穿着双破布鞋站台上也不像话,可唯一的一双做法事用的十方鞋,也早就被刘学真当了,刘学真有心去赎当,可是实在没钱了,心说:这钱,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早知道就少买点酒菜了。 最后刘学真实在找不到东西,一抬头,看见三清像,计上心来,先是对着残破不堪的三清像拜了三拜,三清像在除四旧的时候就被破坏了一些,刘学真也没钱去修,除了偶尔打扫一下,也就一直让三清像这么破着。 刘学真一边拜,一边祷告:“各位老祖在上,弟子刘学真在下,弟子现要出门降妖捉怪,无奈囊中羞涩,现借老祖香炉一用,待赚得钱财必定归还香炉,并给老祖重塑金身,望老祖勿怪。”祷告完刘学真站起身来,做贼似得拿起三清面前的小香炉,直奔当铺。 “换当!”刘学真将小香炉递了过去,当铺的人接过香炉,看着确实有点年头就问他换什么。“换那双十方鞋。” 接过鞋,刘学真回到三清观,第二日清晨梳洗了一下,然后换好道袍道冠,穿上十方鞋,立刻感觉自己如同当年的师傅一样仙风道骨,正要走,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路费。这可把刘学真急坏了。最后实在没辙,一咬牙一跺脚,往国道路边一站,指望搭顺风车去张家村。 谁知,在国道边上站了几个小时,过路的司机看他穿着一身道士的衣服站路边拦车,都以为他是神经病,没有一辆车愿意载他。 就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就看到一辆人力三轮车在国道上风驰电掣的向他冲过来,吓的他差点尿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悬之又悬的躲开了三轮车。就在这时,三轮车后座上突然伸出一个手来,“啪”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三轮车又风驰电掣的离开了。 刘学真张嘴开骂,刚说了一个“你…”就感觉双腿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紧接着,双腿就自顾自的动了起来,狂奔着向着三轮车追了过去。 第十九节 飙车 唐玮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唐玮前半生就两个嗜好,女人和跑车,结果唐玮只花了10年时间就成功的把这两个嗜好变成了只剩下跑车,当听到医生说他下面没救了的时候,差点把他老子气晕过去,还好这十年里唐玮几乎在全世界都播下了种子,他爹倒是不用愁抱不到孙子了,因此也就随他玩去吧。 因为跑车玩的多,所以唐玮的一些狐朋狗友在买车后总会找唐玮来鉴定好坏,唐玮总是第一时间开出来“溜溜”。 这天,唐玮手下一个家境不是十分优越的小弟,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辆二线品牌的跑车,小弟为了孝敬唐玮,第一时间请唐玮试车。唐玮一线品牌的跑车开习惯了,开始并不乐意开二线品牌的跑车,可是耐不住小弟拍的马屁,也就勉为其难的决定带着小弟在国道上跑两圈。 还好,虽然是二线品牌的跑车,但是性能没有唐玮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连续超了五六辆车之后,唐玮的心情也渐渐飘了起来,一边娴熟的超车,一边跟小弟吹嘘自己驾车技术多么的nb所以弥补了车性能上的很多不足,小弟拍着马屁也跟着点头称是。 两人正聊的高兴,突然小弟一指后视镜:“大哥,你看那是什么?”唐玮仔细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从后方慢慢的向自己逼近。 “呦呵,有对手了。”唐玮顿时一脸兴奋,之前在路上超了的车,没有一辆在被他超了之后愿意跟他赛车的,所以唐玮很无聊,难得有人跟上来了,于是,唐玮说了句“抓紧!”便慢慢的降低了速度,等黑影跟自己并排之后好跟黑影决一胜负。 黑影慢慢靠近了唐玮的车,唐玮原以为会是什么一线品牌跑车,正低头琢磨如何利用技术来弥补速度上的不足,却被小弟轻轻拍了两下。“大…大哥…”, “什么事?别吵我,等他们追上来之后告诉我是什么车,我好加速。”唐玮正研究最佳换挡时机,很不耐烦。 “大…大哥…追…追上来了。”小弟继续拍了拍唐玮。 “哦,什么车?”唐玮轻轻加了点油门,准备加速。 “三…三…”小弟“三”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三什么三?”唐玮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发现小弟张着大嘴,一脸震惊的看着车外。 “切,什么破车能把你吓成这样!”唐玮鄙夷的看了小弟一眼,伸头往车外望去,这不看不要紧,只看了一眼,唐玮就变的和小弟一样,张着大嘴一脸震惊。 “三…三轮!”小弟终于把车说出来了,却看到唐玮和自己一样了呆住了。 唐玮只看到自己车旁,一辆人力三轮车正和自己并驾齐驱,骑车的汉子一脸的轻松,除了有点汗,车后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更夸张的是,三轮后面,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只靠着两条腿,挥舞着双手跟着三轮后面狂奔,奔跑的速度并不亚于三轮,关键是道士也看不出多累的样子。唐玮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完全被颠覆了 “超…超人?”唐玮一脸疑惑的问小弟。 “应…应该是吧。”小弟忐忑的回答。 就在这时,坐在三轮后面的乞丐,对着唐玮一个飞吻,然后说了声“拜~”三轮瞬间加速,开始将唐玮的车甩到身后,那名跟着跑的道士,也蹭蹭的提速,紧跟着三轮,也将唐玮甩到身后。 “见鬼了?!”唐玮见此一幕,好胜心四起,猛的一踩油门,慢慢又追上了三轮,顿时,双方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淮城交通指挥中心 这天,本是个清闲的早晨,没多少消息,调度员小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正守着一堆屏幕发呆。突然,其中的一个屏幕上,蹭的闪过两辆车的身影,“一大早就有人飙车?!”小王立刻来了精神,按响呼叫装置:“全系统请注意,全系统请注意,淮城往阳青方向清元段国道上,有人飙车,请附近警员迅速处理,请附近警员迅速处理。” 立刻有人回应“我在清元段不远的清安段附近,请报告飙车车辆具体特征。” “一辆银灰色跑车和一辆…”小王愣住了。 “和一辆什么?指挥中心,我信号不太好,请重复。”对方以为信号没传到。 “和一辆…一辆三轮。”小王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屏幕上确确实实的显示和跑车一起飙车的是一辆三轮 “一辆三轮?指挥中心,我听不太清楚,请重复。” “一辆三轮。”小王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一辆三轮?指挥中心,这里是公务平台,请不要开玩笑。”立刻有省厅指挥平台的人来发来警告。 “嗯…也许是屏幕显示问题,请附近警员到达现场后再进行报告。”小王觉得肯定是屏幕坏了,决定还是让人到现场看了在说。 差不多过了15分钟,有人从现场发来报告“指挥中心,指挥中心,飙车双方目标已经发现,确实是一辆银色跑车和…一辆人力三轮。” “你确定真是三轮?!”小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呃…指挥中心,不止是三轮,三轮后面还跟着…一名狂奔的道士?道士还不住的挥舞双手,似乎打算超车,这是现场近距离拍摄的照片。” 没一会,指挥中心的屏幕上出现了现场拍摄传回的照片,照片上,一辆银色跑车,一辆三轮并驾齐驱,三轮后面紧跟着一名道士,挥舞着双手,好像要超车。 “指挥中心,请问如何处理?”现场的交警似乎没应对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了。 “先拦下来再说!”小王毅然下了个决定,不管是什么,先拦下来。 这一日,淮城往阳青方向的国道上出现一个奇景,一辆跑车和一辆三轮狂飙不止,后面一名道士一路狂奔死命追赶,再往后一辆警车死死的跟着不时的喊话让其靠边停车。 三轮上,正是乞丐一行人,后面跟着狂奔的,正是刘学真,乞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隔着驾驶室向开车的唐玮再次说了声:“拜拜。”,然后喝了一口酒,对着三轮后面猛喷一口,结果喷了后面紧紧跟着的刘学真一脸。 紧接着,两辆车的前面不远处就起了一片云雾,然后三轮一个加速带着刘学真,瞬间冲进云雾里。唐玮一跺脚也一踩油门跟着冲了进去,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雾太大了,伸手不见五指,唐玮只能将速度慢慢降下来慢慢摸索。 摸索了将近20分钟,唐玮才从雾里摸出来,可惜的是,刚出来,就被另一边的警车堵死了,警察将唐玮和小弟揪了出来,然后等着三轮出来,可是等到大雾散去,所有人惊奇的发现,三轮消失了,大雾两头明明都守着警察,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三轮从雾的哪边出来过,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最后交警只能以严重超速处罚了唐玮,而唐玮则一直坚称自己碰见鬼了,从拘留所里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玩车了,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去老子的公司上班。 那么到底三轮去哪了呢?话说,三轮进了大雾,也是什么都看不见,所有人都停下了,可乞丐却哈哈一乐,从三轮上下来,说了声“来”,于是张大力骑着车在后面跟着。 刘学真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终于感觉两条腿又回来了,也没觉得累,就是感觉脚底不舒服,抬脚一看,鞋底已经磨没了。乞丐看着他的鞋,摇摇头:“可惜了一座好香炉。” “嗯?”刘学真一愣,这要饭的怎么知道我这鞋是香炉换当换来的?然后又一想,现在不是该问鞋的事,而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又一脸茫然的问“我这…你们到底是谁?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张家村?”乞丐问他。 “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刘学真更纳闷了。 “老道,俺们也是去张家村,俺是张家村张大力,这位是神医,跟俺一起走吧。”张大力说话了。 “神医?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学真看没人回答,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对自己过,江湖上有一种神行符,可让人日行千里,难道自己是中了神行符了?看来面前几人里必定有一个是同行高手,自己还是低调些的好,便不再说话,默默的跟在众人后面 乞丐三弯两拐就出了大雾,众人看时,已经不在国道上了,出现在一条不知名的山路上,张大力一看周围风景,认识,“神医,您上车把,这个地方俺熟,离俺们村不远了,大概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乞丐翻身上车,上车之后看到发呆想心事的张秀珍,开口问道:“你跟随我也有几天了吧?” 张秀珍回过神来:“是的,跟随大师已有四天了。” 乞丐点点头:“嗯,善因已够。” 张秀珍听了立刻激动起来:“大师您是说…?!” 乞丐却神秘一笑不再说话,自顾喝起酒来。 第十节 艳遇 牧天翔一路狂奔跑回出租屋,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一下时间,已经下午5点了,在楼下吃了碗拉面,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9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seven。 到了seven,正好seven刚开门,除了酒保和服务生,一个客人都没有,牧天翔想到今天要直接接触宋紫嫣,也不在坐之前的角落了,叫了杯酒,在吧台坐了下来。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酒吧开始渐渐热闹起来,牧天翔给阿彪发了条短信问了一下,宋紫嫣果然已经出门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随着酒吧门的打开,宋紫嫣终于在牧天翔的期待中出现在门口,今天还似乎专门打扮了一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紧身的乳白色开胸毛衣,显露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咖啡色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搞的酒吧里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大门口,而他们的女伴,则眼中似乎要喷火一般,恨恨的揪着自己男伴的耳朵,或私下一脚踢在男伴们的小腿上,同时眼中露出或不屑,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宋紫嫣。宋紫嫣四周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牧天翔这里,径直走过来,居然在牧天翔旁边坐了下来,换来的四周好多男人用嫉妒至极的目光盯着牧天翔。牧天翔虽然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巧,但是也不以为意,腼腆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的,在周围男士们看来更是一种挑衅。宋紫嫣点了一杯鸡尾酒,便安静的品了起来,牧天翔在旁边边喝酒,边琢磨怎么才能跟宋紫嫣搭上话。 谁知,没等牧天翔开口,宋紫嫣先开口了:“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然后两只勾魂的媚眼慢慢的盯住牧天翔,牧天翔先是一愣,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这么顺,转过头去看到宋紫嫣两只媚眼,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头脑一阵晕眩,再定睛看时,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宋紫嫣比照片上还娇媚,特别是那颗眉心痣,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宋紫嫣点缀的更加诱人,一时居然六神无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嘻,帅哥,你怎么不说话?盯着人家看什么啊?难道我脸上有蚊子?”宋紫嫣嫣然一笑,带着狡黠,调笑着牧天翔,就是这一笑,牧天翔立刻明白了‘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什么意思。半天,牧天翔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着说:“我…我等人。” “哦?能让帅哥大半夜等的,莫非是一位佳人?”宋紫嫣眨眨眼,托着腮帮子歪着头,暧昧的看着牧天翔。 等你啊,牧天翔差点把实话说出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调查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改口说道:“不…不是,是等我一位兄弟。” “哦?都已经这个时间了,看来你兄弟今天是不会来了。” “估…估计是吧。”牧天翔第一次发现自己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嘻嘻,帅哥,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请我喝酒吗?你看,我也是一个人,本来说好一起来的朋友刚刚打电话说不来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喝闷酒。”宋紫嫣一副楚楚可怜被朋友放了鸽子的表情,眼里似乎还有泪光。 “好,没问题!”牧天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果平时有人这么跟他说,他第一反应对方肯定是酒托,第二反应一定是去想怎么反坑对方,可是如今却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宋紫嫣也似乎并不像宋老爷子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凶神恶煞,在牧天翔眼里,宋紫嫣反而越看越迷人。牧天翔叫了酒,和宋紫嫣两人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下肚,借着酒精,之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完全好了,一时嘴皮子飞溅,和宋紫嫣两人越聊越欢。 有说有笑差不多过去了1小时,宋紫嫣似乎喝醉了,醉意朦胧,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望着牧天翔悄声说道:“帅哥,送我去宾馆好吗?” 牧天翔顿时有点犯难,虽然也喝了酒,但是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应该跟宋紫嫣发生什么,但是酒精下肚,也没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天翔回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打扮的人模人样的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富二代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正一脸高傲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跟牧天翔接触好像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的表情。 “嗯?什么事?”牧天翔抬头看了看。 “这里有一千块,买你的位置!”富二代大声说道,并拿出一叠大钞“啪”的拍在旁边吧台上。 牧天翔一愣,看看钱,又看看富二代,再看看宋紫嫣,然后咧嘴笑了,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同时把吧台上的钱拿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扶着富二代的肩膀说了个“请”,把富二代让到了位置上。 富二代一脸高傲而得意的看着牧天翔收了钱,并给自己让出了座位,端着酒正准备对宋紫嫣搭讪,就看到旁边牧天翔对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紫嫣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去宾馆。” 宋紫嫣噗嗤乐了,牧天翔顿时觉得,原来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笑的这么好看,接着宋紫嫣也站了起来,亲昵的挽着牧天翔的胳膊。牧天翔想了想,又从刚收的那一千块里数出5张出来也学着刚刚富二代的样子“啪”拍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酒钱,多余的当小费,不用找了。”然后带着宋紫嫣,扬长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富二代,和酒吧里一群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疯了的酒保和酒客。 出了酒吧,已经是后半夜,秋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牧天翔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已经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宋紫嫣身上,看着醉醺醺的宋紫嫣,牧天翔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阿彪,让阿彪接宋紫嫣回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就听到宋紫嫣“呕….”一副要吐的样子,赶忙把宋紫嫣扶到酒吧旁边小巷的垃圾桶那,好让宋紫嫣吐出来,宋紫嫣呕了几次,没呕出来,便放弃了,靠在牧天翔怀里,牧天翔准备继续打电话,就在这时,宋紫嫣突然头一抬,红若樱桃的小嘴趁牧天翔不备,贴在牧天翔的嘴巴上,这一刻,牧天翔大脑一片空白,两眼瞪的大大的,本来正在拨号的右手也悬在空中,保持了二十八年的初吻就这么在牧天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了,牧天翔呆呆的站在那,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牧天翔发呆的时候,一条香软湿滑的香舌,撬开牧天翔的嘴唇滑进了牧天翔的嘴里,顿时,牧天翔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香舌搅拌着牧天翔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给牧天翔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 第十一节 大仙巧降妖 然而,就在牧天翔沉浸在刺激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舌又有了动作,慢慢的往牧天翔嘴巴深处伸去,越来越深,当小舌触到牧天翔的咽喉的时候,一阵呕吐感传来才让牧天翔感觉不对劲,猛的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哪里还是宋紫嫣,一只红睛青面尖耳的怪物正张着嘴,怪物的舌头正伸在自己嘴里,而且还在继续往自己喉咙里伸。如此骇人的情景,牧天翔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想喊,却无奈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有心想跑,却发现已经吓的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了,想推开怪物,却发现怪物的也不知道是爪子还是胳膊一样的东西,像铁箍一样牢牢的抱住了自己。此时已是后半夜,街上无人,此地又是小巷,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援,于是无限的恐惧伴随着绝望在牧天翔的身体里蔓延,然后牧天翔就感到自己裤子湿了,一阵骚臭味随之传来。怪物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停下嘴里的动作,似乎已经习惯了牧天翔的这种表现。随着怪物的动作,牧天翔感觉到嘴里的“舌头”越来越长,已经穿过自己的喉咙,正在食道里往下延伸,并且时不时的一勾,似乎是要从自己身体里勾出什么东西。牧天翔恐惧到极点,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下牙猛的一咬,本以为能将对方舌头给咬断,谁知道对方舌头居然坚硬无比毫发无损,倒是自己的门牙崩掉了一半。怪物似乎看到牧天翔的表现,觉得好笑,发出低沉的“哈哈”的声音,但是舌头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牧天翔这才想起,面馆里小青年说的话,想起高新民死之前的总总奇怪表现。 绝望,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在牧天翔脸上显露出来,紧接着,牧天翔感到无比的愤怒,愤怒产生的力量和灵光一现让牧天翔从怪物怀里抽出了双手,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白天从算命道士那坑来的护身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的向怪物身上一拍,但是…..牧天翔希望中想看到的怪物受伤逃跑的情景却完全没有出现,怪物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怪物看到牧天翔的动作,再一次发出低沉的“哈哈”声,同时伸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那道护身符,嗤的一声,化做一道火光,烧成了灰。我叼你老母啊!牧天翔心中绝望的骂了一句。骂归骂,牧天翔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双手向怪物的舌头抓去,打算要把怪物的舌头从自己肚子里抽出来。怪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为他所动。 就在牧天翔右手抓住怪物舌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牧天翔的右手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怪物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嗷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猛的缩回舌头,松开双手,接着一巴掌拍在牧天翔的胸口,牧天翔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撞到,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垃圾堆里。 牧天翔忍着胸口的,挣扎着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这时才看清楚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只青色的狐狸一般的怪物,但是却比狐狸要大上很多,尖耳,红瞳,尖嘴獠牙,身后九根尾巴,其中八根随着怪物的动作来回摆动,还有一根耷拉在地上,尾巴的尖端连着着地上躺着的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的眉头,牧天翔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宋紫嫣,而狐狸的尾巴正是从宋紫嫣眉心痣连了出来。怪物想扑过来,但是又似乎非常忌惮牧天翔的右手,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牧天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手会对怪物造成伤害,但是目前的情况,牧天翔只要知道自己的右手能伤害到怪物就已经足够,牧天翔颤抖着双腿,举起右手,对着怪物,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别动!”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用类似婴儿的声音,说到:“小子,别以为你的贱爪能伤到本座,本座便吃不了你,告诉你,本座修行一千多年来还没有到了嘴边又溜走的猎物,乖乖的放弃抵抗,本座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座有上百种方法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什么怪物?”牧天翔虽然恐惧发现对方能说话,便决定用话先稳住对方。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本座是什么,小子,从你开始调查本座事情的开始,便注定了你要成为本座的饵料,你以为你跟那个死老头接触,本座不知道吗?本座本想放过你,用那个傻小子震慑你一下,想不到你还不死心,昨日居然潜入到本座洞府,盗走走本座几丝分魂,还在梦中伤到本座分魂,本座如何能饶你!”怪物似乎对牧天翔恨之入骨。 “高新民是你杀的?”牧天翔之前已经猜到一二,现在已经全明白了。 “哼哼,是又如何,你马上就要在本座肚子里和他见面了。”怪物狰狞道。 “什么洞府?什么分魂?”牧天翔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继续试图稳住怪物,打算拖延到天亮。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聊天到此结束。”怪物似乎看穿了牧天翔的目的,突然嘴一张,对着牧天翔,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就逼近牧天翔,牧天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牧天翔心中暗叹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只听到小巷墙角处传来一声叹气,“诶….”随着这声叹,黑烟凭空消失了。 “谁?!”妖怪吃了一惊,立刻掉过头对着墙角,低吼着,全身戒备。而牧天翔,则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又是一声叹气,墙角的一堆废报纸处慢慢爬起个人来,借着月光,看到此人一身酒气,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破破烂烂,脚上趿拉着一双破布鞋,身旁放着个破布袋,和几个已经喝完的酒瓶,晃晃悠悠的从破报纸里扶着墙爬了起来,似乎因为酒喝多了,爬了3次才勉强站住,牧天翔一看立刻认出来了,正是之前偷他5000块钱的乞丐。 “你是谁?!”怪物发出一阵低吼,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八条尾巴全部指着此人,刚刚黑烟的诡异消失,让怪物如临大敌。 “呃…如此良辰美景,呃..不如坐下来陪我喝….喝几杯,何必打..打杀..杀的弄的一地…地血腥”乞丐呲着一口黄板牙,笑着从破布袋里掏出半瓶酒伸向妖怪。 “装神弄鬼!”妖怪说完,八根尾巴的其中一根,青光一闪,闪电般的对着乞丐的胸口一刺。 就在牧天翔以为乞丐死定了的时候,乞丐的破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风自动,立在乞丐面前,妖怪的尾巴刺在布袋上,如同刺在铁块上,完全不得再前进分毫。 “诶,有什么好打的,打架有什么意思,来来,陪我喝酒。”乞丐手里仍然握着酒瓶,脸上笑意不改。 妖怪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收回尾巴颇为忌惮的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失敬。”然后一指牧天翔“道友稍等片刻,待本座吃了此人,再陪道友喝酒。”说完调转头来就要攻击牧天翔。 牧天翔有苦难言,想跑又跑不掉,本来看到乞丐挺厉害,以为乞丐能赶走妖怪,谁知乞丐和妖怪居然是什么“道友”,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泡汤了。 “诶。”乞丐又叹了口气,一指牧天翔,“我收了他买命钱,与他有因果,看我面上,此事还是算了吧。” 一听这话,牧天翔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去计较乞丐之前偷钱了,感激涕零的对着乞丐咚咚的磕起头来,边磕边说:“谢谢大师救命,谢谢大师救命。” “不行!此人见到本座真身,并且伤到本座分魂,若就这么算了,本座以后如何继续修行?!道友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本座对道友出手。”妖怪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吃了牧天翔。牧天翔听到这话,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 “诶。”乞丐第四次叹气,“既然如此…”乞丐便不再说话,伸手在破布袋里掏啊掏,不知道在掏什么。“嗯?!”妖怪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看着乞丐。 只见乞丐从破布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翻开几页,说了句“在这。”,然后看了看妖怪,笑了笑,突然口吐梵音对照这小册子上的字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这是?!”妖怪突然神色大变,接着狂怒而起,八根尾巴一齐向乞丐射去。谁知八根尾巴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乞丐嘿嘿笑了两声,照着小册子继续念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住嘴!住嘴!”妖怪似乎怕极了乞丐念的内容,八条尾巴如同机枪扫射一般拼命攻击乞丐,可全部被乞丐的布袋挡了下来。 乞丐再次抬头看了看妖怪,摇摇头,接着念道: “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随着最后一个“蛊”字念出,只听到妖怪发出凄惨的吼声,乞丐手中的小册子突然发着金光从乞丐手中飞了出去,飞到妖怪头顶,接着生出一个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无尽的吸力,妖怪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抗吸力,可是全部徒劳,只几秒钟,妖怪的八条尾巴便被吸入漩涡,又过了几秒钟,妖怪惨叫着只剩一个青色的脑袋还留在漩涡外面。 在最后一刻,妖怪嘶吼了一句:“山海经!你是姒…..!!!”没等妖怪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完全吸进了小册子里。随着妖怪被完全吸入,小册子在空中自己合上,飞回了乞丐手中,并且金光也黯淡了下来。 第十二节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乞丐将小册子收回,拿起酒瓶灌了几口酒,看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牧天翔,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牧天翔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有命赚钱没命花,命能卖钱,钱难买命,那钱,你还要不?”牧天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天乞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自己右手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赶忙磕头如捣蒜:“谢谢大仙救命,谢谢大仙救命,那钱本来就是是孝敬大仙的,不要,不要。”说完牧天翔想起什么似得赶忙从口袋掏出身上的几百元颤巍巍的递给乞丐,“大,大仙,我这还有点孝敬钱,请…请您收下。” 乞丐摇摇头:“你我因果已了,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收回去吧。”说完,想了想,又拿出小册子,“你和此妖的全部因果此时也应该了结一下。”说完右手食指从小册子上不知道什么位置抽出一根黑色的丝线,往牧天翔眉心点去,牧天翔赶忙捂着脑门连说不要,乞丐大咧咧的说一句:“没事,不疼,乖。”牧天翔便感到双手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脑门上挪开了,眼睁睁的看着乞丐的手指点在自己眉心,但是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数秒过后牧天翔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无数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里,牧天翔看到江红的长途汽车出了车祸翻下了悬崖,接着青色的狐妖出现在车祸现场,在吃掉车祸现场所有死人的魂魄以后,接着变成江红的模样回到h市,因为江红相貌普通,狐妖完全勾引不到年轻男子吸收魂魄,便想办法接触江红的高中同学宋紫嫣,施计骗取宋紫嫣用自己的分魂做成的笔玩了笔仙游戏,成功镇压了宋紫嫣魂魄,化作一颗黑痣寄宿在宋紫嫣眉心,然后操控宋紫嫣的身体,利用宋紫嫣的美貌勾引年轻男子,吸取男子魂魄,并且为了不引起注意,狐妖每次只吸取主魂,没有主魂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并且会在一周内对主魂产生无限渴望,不分时间地点往丢失主魂的方向赶,从而导致各种自杀事故的发生。高新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狐妖知道牧天翔在调查自己后,故意当着牧天翔的面做的,为了震慑牧天翔,没想到牧天翔居然继续调查并且从狐妖的洞府,也就是601拿回来了几根头发,那几根头发正是狐妖的分魂,狐妖分魂被偷,很是生气,试图操纵分魂在梦中杀死牧天翔,谁知牧天翔右手被乞丐暂借了神力,不但没被杀死,反而伤了狐妖分魂,狐妖只能决定用真身来杀牧天翔,谁知碰上了乞丐。 牧天翔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对乞丐磕头,感谢乞丐的救命之恩,乞丐摆摆手,转身捡起破布袋,并将小册子放进布袋,再不看牧天翔一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巷,牧天翔又对着乞丐背影连连磕头,除了感谢以外,大声询问:“不知大仙尊姓大名,在哪座庙里可供奉膜拜?” “因果自成天地间,醉卧人间笑对天,看罢凡尘多少事,唯我姒仙理因缘。”乞丐念了句诗,便喝着酒,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牧天翔长跪不起。 等到东方露出第一缕阳光,牧天翔才揉着已经跪了发麻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彪,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来seven接宋紫嫣回家。等阿彪接走了昏迷的宋紫嫣,牧天翔挣扎着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屋。 回出租屋,牧天翔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江红的一切东西,包括纸,眉笔和化妆盒,sf证和钱包还有挎包,当然,关键的那几根头发也一根不拉的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带到郊区,一把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带着宋紫嫣的三张照片来到宋府归还,宋紫嫣已经醒了,并且脾气也已恢复到从前,宋老爷万分感谢,问牧天翔具体原因,牧天翔只解释说酒吧有人用新型毒品给宋紫嫣下毒,给糊弄过去了。宋老爷看闺女确实已经好了,也就没再多问,并且爽快的将剩余的八万块钱打入牧天翔的账户。牧天翔收了钱,告辞走人。 拿着钱,牧天翔首先想到要去医院看一下伤,于是打了辆车直奔h市中心医院,照了ct一看,别的都还好,就是锁骨骨折严重,需要手术打钢钉,牧天翔心想,反正刚赚了钱,做个手术钱应该不成问题,便交钱办理了相关手续,没多久就被安排上了手术台。牧天翔躺在手术台上等了一会,主刀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进了手术室,一见牧天翔,主刀医生愣了一下,接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看着牧天翔,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碰了碰牧天翔,裂着嘴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还记得我吗?”牧天翔顿时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再一看医生头上的莫西干发型,猛然发现,主刀医生就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富二代,这时才明白昨天乞丐说的“你这钱上还有其它因果,需要你自己去了”顿时牧天翔的汗就下来了,眼睁睁看着富二代狞笑着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并拿出一把大号手术钳…. h市是个安静的小城,初秋的中午,h市没有喧嚣,只有安静与沉默,然而在h市中心医院某手术室,却传出了一名男子杀猪般的嚎叫…. 第一章完。 第二十节 牛粪也能治病? 张大力带着一行人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差不多走了将近半小时,刘学真因为十方鞋鞋底早就磨没了,一直是赤脚在走,结果在山路上磨了好几个口子,最后张秀珍实在看不下去了,让刘学真上三轮上坐着,自己跟着后面走。 终于,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出现在众人眼前,小村庄还算热闹,至少好多个小屋都冒着渺渺炊烟。村庄的四周,村民们自己开辟了的一圈圈梯田,一道清泉,从四周的山峰里流出,经过村庄,流出山外。 “这是张家村?”刘学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学真本以为张家村是一个现代化的村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原始。 “是啊,正是俺们张家村,俺们村可先进了,家家户户都有电。”张大力自豪的说。 刘学真无语了,早知道张家村这么穷,就不去赎这一身道袍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没生意了,难得有人请他来办一场法事,岂能就这么放过,管他穷不穷,到时候怎么都要宰一刀。 “嗯,对,宰一刀!”乞丐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把刘学真吓一跳,赶忙去捂自己嘴巴,以为自己刚刚不小心把心事给说出来了,看看张大力和张秀珍并无反应,才放下心来,心中纳闷,怪怪的看乞丐一眼,跟着众人进了村。 进了村之后,刘学真就发现村里好多人不分男女都挺着大肚子,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村里人吃的多,各个都胖。随后,刘学真就跟张大力打听了村长家的方向,就转身下了三轮,跟众人告辞,打算直接去村长家,众人也不挽留,只有乞丐握着刘学真的手,一脸真诚:“作完死,记得回来。” “神经病!”刘学真只当乞丐疯言疯语,心里骂了一句,便往村长家走去。张大力则蹬着三轮,带着乞丐和张秀珍回了家。 “家里的,开门,俺回来了。”张大力还没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开了。 “哎,来了。”随着一声应答,由远及近,院子的门开了,一名和张大力年岁相仿的妇女打开了院子大门,她身上蓝底白花的衬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裤子也是那种过时的款式,脚上的布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层底。 “当家的,你回来了?”妇女似乎有些惊讶张大力的到来。 “嗯,回来了!”张大力得意洋洋的从三轮上下来。 “那你的病…?” “好了,你看!”张大力说着拍了拍已经瘪下去的肚皮,似乎在跟妇女炫耀。 “啊?好了?咋好的?” “来,来”张大力拖过妇女,带到乞丐和张秀珍面前“来,家里的,俺给你介绍,这两位,是神医,俺的病就是他们给治好的” 然后转头对乞丐和张绣珍说“二位神医,这位是俺媳妇张翠花。” 张秀珍连忙从三轮上下来摆手:“不不,我不是神医,这位才是。”乞丐则坐在车上笑而不语。 “啊?真的?你可别糊弄俺,城里医院不是都没看好吗?”张翠花似乎有点不信张大力说的话。 “糊弄你做啥?!不信,你可以摸摸俺肚子。”张大力脸一板。 张翠花伸出手去摸,果然发现张大力的肚子不鼓了“当家的,你真的好了?” “那是!神医出手,哪有不好的道理?” “当家的,你还杵在门口做啥,快带神医进去啊。”张翠花连忙提醒张大力。 “哦,对对,你看俺这…脑袋,来来,二位神医,里面请。”说着,张大力带着乞丐和张秀珍一起进了院子。 张秀珍哭笑不得的看着乞丐,乞丐则丝毫不在乎,还冲她挤眼逗乐。 进了院子,张翠花招呼众人在堂屋坐下,提起炉子上的茶壶,给众人倒水,张大力手一摆“去把柴房里的那几坛酒拿来,大师好喝酒。是吧,大师?” 张大力本以为乞丐听到酒会很高兴,没想到乞丐却出人意料的一摆手“酒先不急,张大力,我且问你,你娘现在何处?” “俺娘?对了,家里的,娘在哪,怎么没看她出来。”张大力这才发现进门之后一直没看到老娘,连忙问张翠花。 “娘?娘今早吃了早饭后说觉得,肚子又大了,不舒服,一直在西屋躺着没出来。”张翠花想了想。 “不舒服?那没事,神医来了,还怕好不了?”张大力回头对乞丐说“神医,您看,俺娘不舒服,在西屋躺着,您是要现在去看看?” 乞丐点点头:“头前带路。” “哎,好叻,您跟俺来。”张大力带着乞丐直奔西屋。 刚到西屋门口,张大力刚想啊喊娘,就听到西屋穿来很急促的喘息声,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连忙打开西屋的门,发现老娘正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张着大嘴拼命喘气。 “娘,您…您怎么了?您可别吓俺…”张大力见此情景连忙扑了过去,然后又六神无主,突然想到乞丐在身后,连忙转过身来,给乞丐跪下“神医,神医,俺求你救救俺娘,俺张大力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张翠花听到动静,也连忙赶来,看到眼前场景,也吓坏了,两腿直哆嗦“当…当家的,娘这是…这是怎么了?” 乞丐叹了口气,二话不说,快步走到老太太床边,抄起酒瓶含了一口酒,然后“噗”的一声喷在老太太脸上,说来也怪,酒喷完之后,老太太白眼也不翻了,喘气也匀了,张大力见此情景,连忙拖过张翠花咚咚的给乞丐磕头“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哎,弱我再来迟一会,你娘性命肯定不保。”乞丐喝了口酒,然后继续说到“你二人先起来,我有话要问。” 张秀珍将地上跪着的二人搀扶起来。 “神医,您只管问吧,俺二人只要知道一定什么都说。”张大力连忙点头。 “张翠花,我且问你,你今早给老太太吃了什么?”乞丐正色道。 “今早,没什么啊,就一碗白粥啊。”张翠花想了想。 “还有什么?” “没了啊,哦,俺想起来了,娘说没胃口,我就下田去抓了几只田鸡做了炒田鸡给娘开开胃。”张翠花突然想起来了。 “哎,田鸡惹祸呀。”乞丐叹了口气。 “是你害俺娘?!”张大力一听乞丐这话,急了,伸手解开裤腰带就要抽张翠花。 “啊?神医,俺…俺不知道啊…俺要是知道俺娘不能吃田鸡,打死俺俺都不会弄的啊。”张翠花吓白了脸,看到张大力解裤腰带,连忙抱着脑袋往墙边躲。 “你等会,等会,裤腰带先放下!”乞丐一伸手,拦住了张大力“她也是好意,只是不知,再说,你娘这不是还没死呢吗?” “那不成,俺从小没了爹,如果不是俺娘把俺拉扯大,俺张大力不会有今天,这婆娘今天,居然敢害俺娘,俺不抽死她,俺心里过不去”张大力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张翠花也躲在墙角抱着头吧嗒吧嗒抹着眼泪,“当家的,俺错了,俺真不知道啊,俺真不是要害娘啊” “倒是个孝子,行了,行了,把裤腰带系上,看你那什么模样,有那力气,还不如留着给你娘治病。”乞丐白了张大力一眼。 张秀珍在心里偷偷乐,大师这身装扮居然还说别人像什么模样。谁知乞丐却像知道她心事一般,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张大力突然反应过来,裤腰带也来不及系上,一把握住乞丐的手,也不嫌脏:“神医,你刚刚说要给俺治病,是不是真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治病,我来做什么?”乞丐又白了张大力一眼。 “哎,好,好,您说您要什么我去准备,不过…你看您这个治病方法能不能换换,俺皮糙肉厚打一顿没事,可俺娘这身子骨,俺怕扛不住啊。”张大力突然想起乞丐那奇特的治病方法,不禁有些犹豫。 “废什么话,我有说要像给你治病那样给你娘治吗?”乞丐实在被张大力气的无语。 “哎,那感情好,那神医,您要点啥,您说,我去准备。”张大力喜急 “嗯…也没什么,准备1两鸡冠血,牛洞干粉1钱,蛋清调匀” “好嘞,嗯?神医,这鸡冠血我知道,家里也有现成公鸡,这牛洞干粉是什么?”张大力刚要出门突然想起,又回头问。 “牛粪烧成灰!”乞丐没好气的说 “牛粪也能治病?”张大力嘀咕了一声,然后招呼墙角的张翠花去杀鸡。 第二十一节 神药救张母 乞丐看二人都出门后,掐了个手决,默念了一段口诀,然后在随身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长满白色青苔的石头来,随后将青苔从石头上刮下一层,又从床头的报纸上撕下一小块来包住,点点头又将石头放回了包里。 “你替我将此物拿去研磨。”乞丐将纸包递给张秀珍。张秀珍点头称是,接过纸包出门找研钵去了。乞丐喝着酒,往床边一靠,背对着仍然昏睡不醒的张母自言自语“老太太,你能撑到我来,也算你我有缘,既然如此我就救你一命。” 没一会,张大力把东西都准备齐了分在几个碗里端到乞丐面前“神医,这几样东西都在这了,你看还缺点什么不?” 乞丐点点头,将几样东西都兑到一起再倒入点酒调匀,然后说“你去找个盆来,放床边。”张大力连忙出去将洗澡的盆拿进来放好。 乞丐站起身来,一只手端着兑好的‘药水’,另一只手掐开张母嘴巴,将‘药水’全部倒进去了,张母顿感不适,刚要吐,就乞丐手轻轻一挥,说了声:“下,下,下!”张母就把‘药水’全部咽下去了。看到‘药水’全咽下去了,乞丐便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说了句“都离远点。”然后自己也靠在门边喝酒,边观察。 众人只看见张母将‘药水’咽下去了没多久,原本熟睡的张母突然睁开眼,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张大力和张翠花大喜过望,连忙过去搀扶。乞丐叹了口气:“都说了让你们离远点。” 没等张大力和张翠花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见张母嘴一张“哇”一声吐了出来,张大力和张翠花二人措不及防,被吐了个满头满脸。乞丐哈哈大乐:“你看你看!”张秀珍也被二人狼狈的样子逗的咯咯直乐。 二人还没来得及躲开,就听见又一声“哇”紧接着来了,再次被吐了个满头满脸,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忙跑开。 “神医,这…”张大力一脸狼狈,抹了一把脸问乞丐。 “你先去洗洗,看你这身味道。”乞丐一摆手,跟张大力保持距离捏着鼻子说到。 “哎,好!”张大力也不去多想,拉着张翠花出门去洗头洗脸去了。倒是张秀珍,每次看到乞丐嫌别人脏和臭的时候都觉得十分好笑。 二人洗了头洗了脸,又换了身外套,方才进了西屋,发现张母还在吐,面前的澡盆已经吐满小半盆了,并且现在吐出来的不是吃的,而是一滩滩的黑水“神医,俺娘这样吐没事吧?”张大力有些担心了。 “没事,没事,吐出来,才能好起来,你看。”乞丐一指张母。 众人随着乞丐的手看向张母,只见张母原本高挺的肚子此刻已经瘪下去一半了。“真的!神医,您真是神了。” 众人差不多又等了5分钟,张母黑水也不吐了,在那干呕。 “神医,您看,这…?”张大力担心出什么意外,赶忙问乞丐。 “妖孽,事到如今,还不肯出来”乞丐嘀咕一句,然后转头问张翠花“早上的田鸡还有吗?” “刚刚您说田鸡惹祸,俺刚刚杀鸡时候就顺便把剩下的田鸡倒粪池子里去了。”张翠花奇怪神医不是说田鸡不好吗,现在又要田鸡干啥。 “你这个败家婆娘!大师您等着,俺现在就去给您抓两只来。”张大力又数落了张翠花一句 “不用,不用,粪池子里的就很好,你去把捞上来,用水冲一下,然后找个脏碗装着带过来。”乞丐嘿嘿一乐说到。 “哦,那成”张大力点一点头,去院子里拿了粪勺就往粪池子赶去。 没一会,张大力端着个脏碗回来了,里面放着几根田鸡腿,可能因为是没冲干净的缘故,还有一股臭味,张秀珍和张翠花二人闻了直皱眉头。 没想到乞丐却乐了,提鼻子一闻,说了声:“好,就是这个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乞丐闻的是什么美味佳肴。 乞丐将张大力手中的脏碗接过来,然后将酒瓶里的酒倒了一点上去,念了声:“着。”碗里的鸡腿就突然冒起火烧了起来了,正当众人惊奇的时候,却发现,之前碗里不是很浓的那股臭味,突然四散而起,满屋子都是臭味了,张秀珍和张翠花实在忍不住,两人冲出屋去大口喘气,张大力心系老娘,苦着脸皱着眉,强忍着,乞丐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站在一旁捋了捋头发,然后抽出一根来,往碗里一丢,顿时,屋里味道更重了。 就在这时,张母似乎是被熏的,突然一张嘴,吐出最后一滩黑水,接着一条黑影从张母嘴里飞快的钻出来,一口叼住碗里的田鸡腿,就马上回头打算钻回张母嘴里,谁知在半空中黑影发出一阵惨叫,跌落在澡盆里。 吐出黑影,张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乞丐哈哈一乐,伸手一招,便将澡盆里的黑影凭空抓住,黑影在乞丐手中疯狂扭动,嘴中仍叼着那根田鸡腿,努力想吞下去,又似乎难以下咽,张大力仔细一看,发现乞丐手中扭动的,是一条身体像鱼尾巴像蛇一样的怪蛇。 乞丐“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怪蛇便不再挣扎,有气无力的垂下了身子,然后乞丐把怪蛇往还在燃烧的破碗里一丢,一阵惨叫声中,怪蛇被烧成了黑灰。 然而就在此时,张家村所有人周围的山里传出一阵类似鸭子的怪叫声,乞丐喝了口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张大力看到怪蛇被烧成了灰,急忙开口问道:“神医,就是这玩意害了俺娘?”乞丐点点头,并不开口。“那俺娘现在好了?”张大力看着张母肚子也不鼓了,神态安详呼吸平稳,激动的问。 “病是好了,但是身体虚弱,还需调理,等老太太醒了,先弄碗姜汤暖暖身子,然后调理几天即可。”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张大力连忙给乞丐磕头,张秀珍和张翠花听到动静,也进得屋来,看到张母无恙,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张翠花也连连给乞丐磕头。 “行了,你二人起来罢,该弄姜汤的弄姜汤,该打扫的打扫,正主也该来了,另外。”乞丐一指地上的澡盆“这一盆东西,别倒掉,给我找个大缸倒进去,我还另有他用。” “是,是”张大力出门找缸,张翠花打来一盆清水开始清理。乞丐则带着张秀珍,坐在堂屋喝茶,喝了一半,乞丐将茶碗一放,“呦,回来了。” 张秀珍不明所以,就听到院子门口有人咣咣砸门:“前辈,前辈,救命啊!”… 话说,刘学真和众人分别后,直奔村长家,轻敲三下院门,村长张富贵跑去开门,看见刘学真,一脸庄严法相,头戴月牙冠,身穿七星袍,腰挂桃木剑,脚踏十方鞋,就是这鞋似乎没底,手抱子午阴阳决,站在门口,见村长开门,口念:“无量天尊!”倒是把张富贵唬住了,觉得刘学真肯定是有大本事,连忙把刘学真往屋里引。 “道长,仙人,俺们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俺这村里闹妖怪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怪,闹的村里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看,家家都有人大肚子,您给指条活路吧,艳红啊,快出来,大仙来了”村长说着,叫自己的媳妇出来,闻言,村长媳妇孙艳红也挺着个大肚子从里屋出来。刘学真定睛一看,好家伙,如果村长不是说闹妖怪,他准以为村长媳妇怀了双胞胎。 “嗯!”刘学真连忙稳住被吓的一晃的身形“区区小妖,何足挂齿,待我正午摆下神案,烧三道灵符招来天兵天将,随手就可灭杀!” “是,是,灭个小妖,对大仙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来来,请上座”张富贵连忙点头附和并和孙艳红一起将刘学真迎进了大堂。 大堂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绑在一起,脸上沾着黑乎乎的几道油烟,身上穿着完全不合身的一看就是大人换下来的旧衣服,正拿着抹布努力的踮着脚擦着桌子。 “还不快去倒茶!”孙艳红看到小女孩,瞬间变了脸,之前一直恭敬的笑着的脸板了起来,呵斥道 “是,是…”小女孩似乎很害怕孙艳红,低着头也不敢抬眼看,收拾抹布去厨房倒水。 “这是…?”刘学真有点好奇,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敲起二郎腿,发现脚底板露了出来,顿觉不合适,脸一红,又放下了,自我解嘲道“山路难走,山路难走” “道长别在意,下人而已。”张富贵打了个哈哈“艳红,去把俺那双新鞋拿来给道长,道长一路辛苦,鞋都磨破了。” “哎,当家的,那双鞋你不是留着过年时候才穿的吗?”孙艳红赶忙提醒张富贵。 “废什么话,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双鞋而已,要是大仙不降妖,你觉得还能挺到过年吗?!”张富贵大声训斥孙艳红,然后又转头跟刘学真陪笑脸“大仙,婆娘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刘学真心里窃喜可以换鞋子了,可表面还是装做不为所动的一脸高深莫测。 这时,小女孩端着茶壶茶碗进来了,给刘学真倒上一碗水,谁知没注意撒出来一滴,滴在刘学真的道袍上,正巧让拿着鞋进来的孙艳红看见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没有用的东西,倒个水都倒不好!白吃饭了?” 小女孩似乎是被打习惯了,咬着牙不哭不喊,一言不发任凭孙艳红打骂。孙艳红正要打第二巴掌,却被拦住了。 第二十二节 前辈,开门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人面前打,打也不要打脸!”张富贵伸手将孙艳红拦了下来。 “我现在看到她我就来气,每次一打她就用眼瞪我,要不是当年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我早就把她给打死了!”孙艳红气呼呼的说。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生那儿子什么样子,真打死了,上哪再去买一个去?你想让我绝后吗?!”张富贵也有点不高兴了,板着脸说话。 看到张富贵板着脸,孙艳红似乎也有点害怕了,不再说话,恭恭敬敬的将布鞋递给刘学真,然后瞪了一眼小女孩,自己回厢房了。 “她是你买回来的?”刘学真也好奇,这年头还有人买卖人口。 “也不怕大仙笑话,我那儿子这…有点问题”张富贵指指脑袋“村里人都知道,我九代单传,这不是担心绝后吗,所以早些年就帮他买了个童养媳,没成亲之前放家里当小丫鬟用着。” “哦。”刘学真觉得张富贵做法有些不妥,但是又一想,这也不是自己能管得过来的事,也就不再多问,将鞋换上了。 “下去厨房生火煮饭去,顺便告诉太太做一桌酒菜,中午招待大仙。”张富贵挥挥手,让小女孩下去了,然后自己进了隔壁厢房。 没一会,张富贵从房间取出几盘糕点来放在桌上“大仙,不知您做法需要哪些东西,可否告知一二,我去帮您准备,这里有些糕点您先垫吧垫吧。” “取纸笔来。”刘学真跑了一上午,肚子也饿,看到糕点,脑子里全想着吃了,再加上也是很多年没开工,一时也不能全部报出来,只能边写边想。张富贵应了一声,将纸笔拿来,刘学真想想写写,写写想想,终于把单子写齐了,张富贵接过单子一看什么高桌子一张,太师椅子一把,五供堂蜡扦、香炉一份,素蜡一对,长寿香一封...七七八八写了十几样东西,好在东西都不稀奇,逢年过节祭祖拜神都用的到,大部分东西家里都有,又出门去左邻右舍借了点,左领右舍听说张富贵家请大仙做法为村里降妖,纷纷凑到他家看热闹。 很快东西就都备好了,“大仙,这些东西放哪?”张富贵看着院中堆的一堆物品问刘学真,刘学真点点头,“就在那口井前面吧,我马上就去”说完,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差不多吃了五六块糕点,刘学真觉得没那么饿了,也想到不能再吃了,再吃一会酒菜没地方装了,伸了个懒腰,喝了口茶,抹抹嘴,站了起来,走到院子中间,看到法台香案已经摆好了,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做法了。”叫了声“法事开始,闲人回避。” 张富贵连忙谴退院中的众人,院中所有人有的躲房里透过窗户向院子里张望,有的站院墙外面扒着墙头往里瞧。刘学真一个气运丹田,吐出一口气,然后往太师椅上一坐,众人直夸:“到底是大仙,真是有模有样。” 刘学真点上蜡烛,恭恭敬敬烧了三炷香,双手持香,两眼微闭,开始念诵祷文:“三清老祖在上,弟子刘学真,我乃三清观关门弟子,现在张家村捉妖净宅,退妖治病,望老祖保佑,将妖怪退去,功成之时,回庙挂袍上供还愿。”祷告完了,将月牙冠摘下,包头解开,披散了头发,然后撑出桃木剑,用香菜沾无根水,往桃木剑上一掸,然后把桃木剑平放案上搁上五谷粮食上,又拿起毛笔,研浓了朱砂,画了三道蹩脚灵符。 画毕,刘学真把毛笔一丢,重新拿起桃木剑,将第一道符贴了上去,叽里咕噜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用桃木剑撑着符在蜡烛上点着,大叫一声:“急急如律令!风来!”,围观众人等到符纸烧完,却发现晴空万里,一丝风都没有。 刘学真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师傅当年教他的时候,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不是闷天,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风,烧完符一旦有风刮过,甭管大风小风,只要再念一句:“风神已至。”所有观看法事的人就都会以为风是符招来的了,往往这时候就开始膜拜了,这方法师傅在他面前试过多次,几乎是万试万灵。谁知道他今天这么倒霉,烧完符居然一丝风都没有。 有人悄悄拉过张富贵:“村长,你这大仙不会是假的吧?”张富贵也纳闷“不会啊,清元村三清观自己亲自去请的啊,几十年的老道观了,兴许大仙要符都烧完才有效果。” 刘学真看第一道符半天没效果,只能作罢,又用桃木剑扎起第二道符,同样叽里咕噜念了一通,然后点着,大叫一声:“急急如律令!妖现!”刘学真师傅当年教他,第一道符有人信了之后第二道符只要说肉眼凡胎看不见就可以糊弄过去。看着符烧了一半,刘学真桃木剑往虚空一指说:“呔!妖怪!不要以为肉眼凡胎看不见你就可以胡作非为!看贫道今天降了你。” 但是由于第一道符失败,刘学真并不抱多少希望指望这第二道符众人会相信,正准备扎第三道符,想将法事草草了结算了。围观的所有人却都听到周围的山里传出一阵类似鸭子的怪叫。“你看你看,大仙就是大仙吧,这妖怪现形了吧?”张富贵颇为得意,对周围的人说到,周围群众也纷纷夸赞刘学真有真本事。 刘学真蒙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在叫,说是鸭子哪有叫声能从深山里传出来的鸭子,不会真的是妖怪吧,要真是妖怪怎么办?这师傅没教过啊…但是此时法事做一半骑虎难下,中途就不做了,张富贵肯定不让,自己还穿了人家一双鞋吃了一份点心呢。 只能硬着头皮,用桃木剑扎起第三张符纸,也是照样叽里咕噜念了一通,然后点着,这次也不敢大叫了,用压低嗓门小声的说了一句:“急急如律令,神雷现。”然后放下桃木剑颤颤巍巍的拿起锣锤在香案上的小铜锣上轻轻一敲。以前师傅做这个的时候都是“咣”的敲的震山响,然后一指之前甩毛笔的时候甩在地上的几滴朱砂,就说法事已了妖怪已灭,法事就结束了。 谁知,就在刘学真敲响小锣的时候,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晴天霹雳,直接劈到供桌上,将供桌劈成两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抬头观瞧,果然发现郎朗青天就刘学真脑袋的上方有一小片乌云,接着围观众人纷纷夸赞:“这可真是有本事的大仙了,说妖现就妖怪就叫了,说打雷就打雷。” 张富贵也以为是刘学真施的法术,跟周围群众显摆:“看看,看看!这才叫大仙。”然后看刘学真站在那不动,以为刘学真法事做完了等着自己去迎接,连忙从房间里出来。 哪成想张富贵刚跨出房门,就又听到“咔嚓”一声,乌云里又一个晴天霹雳劈了下来,吓的张富贵赶忙回屋躲着。 刘学真,刚敲完小锣,正准备结束法事,突然青天白日一个霹雳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将他面前的供桌劈成两半,直接就吓傻了,拿着锣锤站在原地发呆,还没等他醒过来,又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他宽大的道袍上,顿时道袍就冒起了小火苗,刘学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踩灭,抬头看天,发现只有自己头上有一小片乌云里面闪电密布随时会劈下雷来,果然,没过多久,第三道霹雳接踵而至,劈在桃木剑上,把桃木剑劈了个粉粉碎。 刘学真慌了神,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师傅没教过啊,急的是抓耳挠腮,然后第四道霹雳劈下来,将铜锣劈成八瓣,吓的刘学真差点尿了,就在这时,刘学真灵光一现,想到来的路上碰到的神秘前辈临分别前告诉他让他“作完死,记得回来。”连忙隔着窗户向张富贵打听,大概描述了一下张大力的相貌,张富贵也被吓坏了,也不敢出门,大概听出刘学真问的是张大力后,连忙给刘学真指了张大力家的位置。 刘学真撒腿就跑,可是身后还不时的劈过几道霹雳,乌云居然阴魂不散的跟着他,村里人都离他远远的,生怕被雷劈到。刘学真一直跑到张大力家门口,“咣咣”的砸门,边砸边喊:“前辈,前辈,救命啊!”… 张大力听到有砸门,正要去敲门,却被乞丐拦住了“等会!我来。”说着,不紧不慢的喝完碗里的茶,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也不开门,隔着门捏着鼻子问:“谁啊?” “我,是我,我是刘学真啊!”刘学真听到有人问话,赶忙带着哭腔回答,刚答完,又一道霹雳在他不远处劈下,刘学真一脑门子冷汗。 “刘学真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找错门了吧。”乞丐继续捏着鼻子说。 “别,您别不认识啊,前辈,您开开门看看,保证认识。”刘学真哭丧着脸,又急又怕,一不小心没憋住,尿了一裤子,刚换的新鞋又湿了。 “门哪能随便开,万一你是歹人怎么办?” “别,前辈,我肯定不是歹人,你忘了,早上我还和您一起来的。” “哦,早上和我一起来?我记得是一个道士。” “是,是,那道士就是我,我就是那道士。”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那个道士?” “您把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咔嚓”又是一道霹雳 “前辈,我求求您,救命。”刘学真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记得那个道士脚上穿了一只破香炉。” “破香炉?是,是,我是用香炉换了一双十方鞋早上还给磨破了。” “我不信,你把香炉隔着墙头扔进来我看看,是的话我就相信你。” “好,好”刘学真大喜过望,连忙低头脱鞋,却想起,那双十方鞋换下来之后被丢张富贵家里去了。 “前…前辈。我鞋换掉了…现在没穿脚上。”刘学真战战兢兢的说。 “那我不能相信你给你开门。” “咔嚓!” “前…前辈,我求求您,我知道您是高人,您别再耍我了,我求您救救我。”刘学真连哭带嚎哀求道 “那我还记得那道士穿了一件七星袍,你有吗?” “有!有!”刘学真连忙脱下身上七星袍隔着墙头扔了过去。 “嗯,衣服对了!” “现在前辈能给我开门了吗?” “还不行,我还记得那个道士穿了件麻黄衬衣。” “有!有!”刘学真连忙把衬衣也脱了下来扔过墙头,光着膀子站在门口 “麻布亵裤” “有!有!” “棉布内裤” “有!有!前辈…能给我留点吗?”此刻刘学真全身上下除了鞋就只剩下内裤了。 “嗯,好吧,东西都对,你进来吧。”乞丐这才打开了门。 看到门开了,刘学真忙不迭的爬进了院子。就在这时,那一小片乌云又开始翻滚 第二十三节 来两颗黑心 说时迟那时快,乞丐抬头一指乌云说了一声:“散!”乌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也不关门,回过头来,看到还趴在地上,光着身子撅着屁股,披头散发浑身发抖的刘学真。 “呦,这不是刘道长吗?怎么这副摸样了?莫非遇上歹人了?还是作完死回来了?”乞丐呵呵笑着问道 刘学真回头,看到天上的乌云散了,这才缓过气来,翻身坐在地上直喘气“前…前辈,我知道您法力高深,休要在取笑我了,您也看到了,这村里妖怪着实厉害,我师父教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不够看的,您看您有没有办法解决?要是您也解决不了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从长计议。”说着,拿起院子里地上的衣服裤子穿了起来。 “嗯,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要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这个忙。”乞丐故作神秘的说。 “有办法?那成啊,您说要我帮什么忙?是要画符还是要摆法坛打下手?”刘学真一听有办法,裤子提了一半也不提了,忙抬头问乞丐。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雷劈吗?”乞丐问 “不知道…我看我师父这么做的时候也没出过问题,怎么到我这就出问题了呢。”刘学真摇摇头。 “你听我说来,这妖怪最忌恨道士,你还堂而皇之的穿道袍做法事,你说他不劈你,劈谁?” “哦,那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来了啊,要不我现在就走?”刘学真大吃一惊 “你走不了,你要现在就走,没出村你就被劈死了。” “啊?那怎么办?高人,你可有何良策?” “你可愿帮忙?” “愿意,一百个愿意!” “你附耳前来”乞丐突然放低了声音,刘学真赶忙把耳朵凑过去“我们啊,先在村中心摆个祭坛” “嗯!对,有道理,摆个祭坛祭祀一下,妖怪就不生气了”刘学真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然后啊,找个让妖怪生气的活物,放到祭坛活祭了,这样,这妖怪不就不生气了吗?”乞丐说完,拍了拍刘学真的肩膀。 “有道理,有道理,不愧是前辈,高,真高,我们只要找个让它生气的活物,然后放到祭坛活…哎,不对啊”刘学真刚要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前辈,您说的这不是我吗?您别活祭我啊!使不得,使不得。” “你看,你刚刚还说愿意帮忙的,这会就反悔了”乞丐一脸鄙夷的看着刘学真。 “不是,前辈,大仙,您别这样,你肯定还有别的主意对不对?换一个,咱换一个!”刘学真连忙哀求。 “嗯,换一个,也行,不过这就比较难了…”乞丐故作沉思状。 “没事,不急,您进屋坐下来慢慢想。”刘学真生怕乞丐再提活祭的事情,连忙把乞丐一路扶着进了屋。 “老道你也来了?来,来,先坐,俺去倒茶。”张大力正在厨房熬姜汤,看到乞丐和刘学真进了屋子,连忙迎了出来,招呼老道坐下。 “哎,哎,不急,不急,让前辈先坐”刘学真跟张大力和张秀珍打了声招呼,然后恭恭敬敬的伺候乞丐坐下了,自己也不敢坐着,站在乞丐身后伺候着。 这时张大力提着水壶进门,刘学真赶忙跑过去接过水壶“我来,我来。” “老道,你这是…?”张大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刘学真奇怪的举止感到纳闷。 “没事,没事,伺候前辈是我应该做的,你去忙你的,这里我来。”刘学真实在是怕急了乞丐再提活祭的事情,急急忙忙把张大力支走了。 “前辈,您看,这主意想到了吗?”刘学真一脸谄媚的边给乞丐倒水边说。 “哎。”乞丐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那么简单的活祭不做非要换个方法。” “是是是,给前辈添麻烦了。”刘学真连连点头。 “不过”乞丐话锋一转“要说别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哦,什么方法?您说!”刘学真大喜过望,果然有别的方法。 “哎,材料太稀有,还是算了。”乞丐摇摇头,端起碗来喝茶。 “别,别,您先说说,要什么材料,没准我知道哪有。”刘学真好不容易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好吧,要找一男一女,夫妻二人两颗黑心,妖怪最喜欢吃这个,把这个给活祭了,妖怪自然高兴,也就不再生气了,可是,要夫妻二人都是黑心,你说这穷山僻壤的,去哪去找。”乞丐又叹了口气,闷头喝茶 刘学真心说,一男一女,还得是夫妻二人,还得都是黑心,这确实有点难度。突然,灵光一闪,猛的一拍大腿:“有!”倒是把正在旁边安静喝茶的张秀珍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茶碗给洒了,张秀珍也好奇的看着刘学真,心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乞丐放下茶碗,回过头来看着刘学真,一伸手就要去扒刘学真的衣服:“哦?你还真有黑心?” “嗨,前辈您别开玩笑了,就算我有黑心,我一个道士也没媳妇不是?”刘学真躲开乞丐伸过来的手。 “也是。”乞丐点点头“那你说什么有?” “我是说我知道哪有黑心夫妻了!” “哦?但是你即使知道也没用,这个村子你也出不去。”乞丐白了他一眼。 “不用出村子,这夫妻二人,就在村子里!”刘学真激动的说。 “我不信,你不会为了保命随便拿两个好人来充数吧。” “绝对没有的事,我亲眼得见,肯定是黑心。”刘学真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既然这样,如何黑心,你给我说说?” “这夫妻二人就是找我做法事的那村长张富贵夫妻,他夫妻二人估计是坏事做绝,老天报应让他俩生了个痴呆儿,结果他俩还不醒悟,据那张富贵说几年前买了个丫头,给他儿子当童养媳,没成亲之前当丫鬟使,我亲眼得见,就我在他家那么一会功夫,那夫妻二人对那丫头非打即骂,稍微有点不顺眼就动手打,您看这二人心够黑了吗?前辈,我向您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刘学真拍着胸脯 乞丐还没说话,就听“咣当”一声,张秀珍手里的碗掉到了桌上。刘学真诧异的看过去,却看到张秀珍一脸激动蹭的就站了起来“你说丫头?!什么模样?!多大岁数?”张秀珍也不去扶碗,连忙一把抓住刘学真。 “这…丫头就是丫头呗,模样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岁数估计十二三岁的样子。”刘学真被张秀珍的行为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干嘛。 “十二三岁?!不行,我得去看看。”张秀珍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乞丐一把拦住。 “大师,您别拦我,可能就是小芳。”张秀珍激动的说 “哎,你先坐下,稍安勿躁,水到渠成,因缘了结之时,你自然会见到你女儿。”乞丐示意道。 “可是…” “没事的,坐下喝茶,吉人自有天相” 一路上见到太多乞丐的神奇之处,张秀珍对乞丐倒是十分信服,心里念着女儿,可还是坐了下来,只不过完全没心思喝茶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乞丐看到张秀珍重新坐了下来,点点头,又转过头来问刘学真:“你说的二人,可是那二人?”说完一指院门口。 刘学真抬头观瞧,发现张富贵和孙艳红二人正抱着肚子站在院子门口,觉得奇怪,但是也连忙点头:“没错,就是他二人。” 但是,为何二人此刻站在院门口呢?还得从刘学真做法失败开始。 刘学真做法失败,雷击不断,周围百姓都吓坏了,纷纷各自逃回家,张富贵也觉得奇怪,要说做法失败吧,这道长也确实引来了霹雳,可这霹雳为何全劈道长自己呢,一时也想不明白,好在刘学真也走了,叹了口气,喝了口水,准备明天重去找个大师来试试。 谁知,刚喝完水,就听到肚子里“咕噜咕噜”响,接着一股绞痛从肚子里传来,然后就看到肚子越来越大,最后大跟孙艳红的肚子有的一拼了。 抱着肚子回到堂屋坐着,却看到孙艳红也挣扎着抱着肚子从厢房里出来,也是一脸痛苦。“当家的,哎呦,俺这肚子好疼。”孙艳红看到张富贵在堂屋坐着,连忙坐到张富贵对面。 “哎哟,俺这肚子也疼。”张富贵也是一脸痛苦 “啊?你的也疼,那怎么办?道长呢,不是做法了吗?”孙艳红问 “嗨,别提了,哎呦,哎呦…” 两人抱着肚子“哎呦”了半天,张富贵突然发现,听不到雷响了,爬出堂屋一看张大力家放向,天上的乌云突然消失了,难道道长成功了?!张富贵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家里的,走,道长成功了,去大力家找道长去。”张富贵招呼孙艳红,两人抱着肚子艰难的挪到张大力家 到门口一看,院子门没关,道士正在堂屋里和一个乞丐在说话。 第二十四节 母女相认 “大仙,大仙,哎呦,救命啊,哎呦”张富贵看门开着捂着肚子扶着孙艳红一同进了大堂 “我不是大仙,这位才是…”刘学真生怕乞丐生气,连忙阻止 “这位…”二人看着乞丐,邋里邋遢,头发凌乱,身上都是破洞,怎么也不像个仙人的样子,不经犹豫起来。 刘学真也不管二人,转过头来对着乞丐“大师,您看,这二人来了,如何处置?” 二人看到刘学真对乞丐如此恭敬,也明白了乞丐不是凡人,连忙磕头如捣蒜:“求大仙救命,求大仙救命。” 就在这时,张大力听到堂屋热闹,也从厨房出来了“村长来了?干啥跪地上?”然后一拍脑袋一指乞丐“对了,村长,俺正要跟你说来着,这位可是神医,能治病,俺和俺娘的怪病就是神医给治好的,治的可好了。” “啊?真的?”张富贵是知道的,张母是村里第一批肚子大起来的人,那肚子大的叫一个吓人,远远看上去都以为要爆炸了,张大力也是,而且张大力还去了城里医院做了几次手术都没见好,突然张大力说他和他娘都好了,张富贵还真有点不信。 “那自然是真的,俺干啥骗你,你看俺这肚子,你在去看看俺娘,这次俺把神医请来就是给俺们村里人治病来着。”张大力说着,把衣服掀起来给张富贵看。 张富贵一看,张大力的肚子果然一点都不鼓了,伸手去摸也没摸出异样来。顿时大吃一惊“哎呀!神医啊,大仙啊,求您救命,求您救命!”说完拉着孙艳红咚咚的磕头。 乞丐没开口,刘学真倒是先开口了:“我刚和神医都商量好了,只要将…哎呦!”话没说完,脑门子被乞丐拍了一巴掌,反应过来:“是是,前辈,您来说,您来说。” 乞丐喝了一口茶,站了起来,沉思了一会“你二人要治病?” “是是,求大仙救命。”两人连连点头。 “这治病可要受点苦,你二人能受吗?”乞丐一指二人 “受苦?”张富贵有点犹豫。 一旁的张大力说话了:“村长,也没啥,就是挨顿揍。” “啊?挨揍?” “是啊,你看,俺就是挨了顿揍然后就好了。”张大力说着又把衣服掀了起来。 “挨揍也能治病?”张富贵还是不信。 “村长,你看俺张大力这么多年嘛时候说过瞎话,再说了,俺骗你,有啥好处?”张大力看张富贵还是不信,有点不高兴了。 张富贵又转头用疑问的目光看了看刘学真,刘学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点头。然后张富贵,又试探着问乞丐:“大仙,这病真得这么治。” 乞丐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也不是”然后一指张大力“他那个,一个人揍两下就好”张大力连忙点头称是“你俩这个,得两个人揍到累。” “啊?要这样?”张富贵有些犹豫,但是肚子又疼的厉害,一咬牙同意了。 “请大仙赐揍”张富贵跪着说。 “治你这个病,我揍,没用!”乞丐摇摇头。 “那俺来!”张大力兴冲冲的说,自从上次被人揍完病就好了之后,他就对揍人治病充满向往,一直想试试了。倒是把张富贵吓了一跳,要真让张大力动手,那不得直接交代半条命出去? “你来,也没用!”乞丐又摇了摇头,张富贵松了口气。 “我来,我来。”刘学真自从被雷劈过之后就对张富贵有了怨气,一直埋怨张富贵坑自己。 “你来?更没用”乞丐一把推开将脑袋凑过来的刘学真。 “那谁有用?神医,您说,俺给您去叫。”张大力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不用去叫”乞丐嘿嘿一乐,然后一指张秀珍“你来。” “不,不,不,大师,我一个弱女子,连抓只鸡都不敢,哪会揍人。”张秀珍听了直摆手。 “哎~这是给人治病,是行善,结大善缘,此缘一成,可让你母女相见。”乞丐见张秀珍不肯动手,劝道。 “不,不,大师,我还是下不去手,要不,您试试刚才的方法?”张秀珍仍然不肯动手“大妹子,求你动手吧,俺这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张富贵肚子又开始疼起来。“不,不行…”张秀珍束手无策,只能向乞丐求助。 “大妹子,女菩萨,求你动动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张富贵哭求道 “哎”乞丐暗叹一声“既然如此,只好看另一人了” “你去把张小翠叫来。”乞丐对张大力说了一句 “好叻。”张大力得着乞丐的话,出门了。 “张小翠她一个下人,上不了台面,大仙,就不要让她来了吧。”张富贵面色难看的说。 “是吗?可是现在唯一能救你们的另一人就是她了,既然如此”乞丐转头对刘学真说“你也跑一趟,告诉张大力张小翠不用来了。” “是,听前辈安排!”刘学真也要出门,却被张富贵叫住了。 “道长等会!”张富贵赶忙叫住刘学真然后转头问乞丐“大仙说能救我二人的另一人是小翠?” “是啊,你既然说她上不了台面,我就不要她来了呗。”乞丐一脸无辜的说。 “上得了,上得了,请大师让她来”张富贵肚内疼痛的紧,也顾不得颜面了,连忙点头。 “那,小刘啊,你就再等等。”乞丐跟刘学真招招手,刘学真无奈,看上去自己明明比乞丐年长,却被叫小刘,但是想想,人家是高人,按本事排下来,叫自己小刘也是对的。点点头,又站回乞丐身边。 没一会,张大力把张小翠叫来了,众人只看到一个穿着打扮的跟乞丐差不多的小女孩跟着张大力后面进了屋子,如果乞丐说这是他闺女,这屋里保证没有人不信,众人都直道可怜。唯独张秀珍,自从张小翠进屋之后就一直盯着张小翠发愣。 张小翠进屋之后,也不敢抬头看,看到张富贵和孙艳红跪在地上,以为是很厉害的老爷来张家村巡查了,自己也赶忙跟着跪在地上了。“小翠见过各位大老爷。” “你…你是!”张秀珍听到张小翠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扑过去扶住张小翠嚎啕大哭“你是小芳!老天开眼,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错,张小翠正是5年前被王婶拐卖后倒卖了一圈最后又倒卖回阳青市张家村的小芳 “嗯?!妈妈?真是妈妈!哇!”小芳突然听到无数次在梦里才能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抬头看到眼前的张秀珍立刻抱着张秀珍也哇哇大哭起来。 母女俩抱头痛哭,众人听罢,也多少明白了事由,跟着纷纷落泪。张大力受不了氛围,说了句“我去添水”红着眼去厨房了。刘学真指着张富贵和孙艳红也红着眼一脸的气愤问乞丐:“前辈,我能揍他俩吗?”张富贵和孙艳红则又疼又怕,跪在地上直哆嗦。乞丐则不言语,只顾喝酒。 母女两人哭了好半天,方才止住眼泪,张秀珍心疼的抱着小芳:“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来,让妈妈看看。” “妈妈,我好想你。”小芳看着张秀珍认真的说到“你终于来接我回家了。” “妈妈也想你啊,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让别人去接你放学。”张秀珍再次抱紧了小芳,生怕她再从自己身边消失“妈妈来接你回家。” “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做了好多次好多次你来接我回家的梦,结果梦醒了你就没有了。”小芳说着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妈妈真的来接你回家了。”张秀珍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眼泪又流了出来。 “妈妈,你别哭了,你知道吗,我天天跟神仙叔叔祈祷,让他找你来带我回家,结果你就真的来了。”小芳不再流眼泪反而有些高兴的说。 “嗯,是的,神仙叔叔跟我说了让我来找你。”张秀珍以为是小芳的美好梦想,擦擦眼泪并不去点破。 “对了,妈妈,神仙叔叔的衣服破了,要是我们碰到他,给他补一下吧。”小芳突然又想起些什么。 “衣服破了?”张秀珍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小芳站起来带到乞丐面前“小芳,你说的神仙叔叔,是不是他?” 小芳抬头一看,看到手里拿着酒瓶子正在喝酒的乞丐,一把抱住“神仙叔叔!” “哎呦,小心,小心,我的酒,我的酒。”乞丐被小芳抱了一个阻咧,连忙把酒瓶子放下,摸摸小芳的头“小芳,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嗬,看这张小脸,都跟叔叔我有的一拼了。” “神仙叔叔,这个。”小芳说着,从脖子上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乞丐,一根穿着绳子的纽扣“你送给我的这个纽扣,好厉害,好厉害,我将眼泪涂在上面之后就不怕挨打了,打了也不疼。”孙艳红听到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每次都打的自己手软了,这个小丫头还一点事没有的样子,原来有神仙相助。 “哎,这哪是送,这是你用你最珍贵的零用钱买下来的,来来,带好,带好。”乞丐摇摇头,将纽扣重新带回小芳脖子。 “这…”张秀珍这才明白,小芳这些年一直受到乞丐的照顾,立刻给乞丐跪下了,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师当日指点迷津,若无大师指点,秀珍早已魂归九泉,秀珍视大师为生生父母,此生秀珍愿鞍前马后伺候大师。” 然后又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师指引我母女相逢,此恩,秀珍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师。” 然后又磕了一个“多谢大师这些年对小芳暗中照顾,保其平安,此恩,秀珍愿九世为奴为妾报答大师。” 第二十五节 若治病,先治心 张秀珍磕完第三个头,却见乞丐临空一抓,凭空抓住三根白色丝线,叹了口气“你我因缘此生已了,就不用再加三生九世了。”说完,将丝线捏着按入张秀珍天灵,然后丝线消失了。 等到丝线消失,乞丐将张秀珍扶站起来,然后拉过小芳:“小芳,你看,这二人你可认识?”说完一指地上跪着的张富贵和孙艳红二人。 “认识,老爷和太太。”小芳点点头。 “你可恨他们?”乞丐又问到。 小芳,先是犹豫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那让你打他们一次来复仇,你看怎么样?” “不要,我不想复仇,我只想跟妈妈回家。”小芳摇摇头说。 “这…”张富贵听到小芳拒绝,害怕了,赶忙劝到“小翠啊,你想想,我们平时那样对你,你肯定很生气,是吧?你打我们一顿出出气。” “我不叫小翠,我叫小芳!”小芳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鼓足勇气喊出这句话了,声音特别大的回答。 “那假如我告诉你,让你打他们一顿,是为了救她们的命,你可愿出手?”乞丐见小芳拒绝,又问。 “不要,我不要复仇,我也不要救命,我只想回家。”小芳说完,抱着张秀珍,眼泪又下来了。 “小翠啊,哦不对,小芳啊,你不看别的,就看我们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的份上,求你救我们一次吧。”孙艳红见小芳拒绝,开始变着法的哄小芳。 听到这话,张大力开头了,“村长家里的,你要说这话,往年你说这娃娃是你家买来的,俺不好多嘴,今天人娃他娘在这,俺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俺是个粗人,有什么说什么,打骂俺就不说了,有神医保佑,这娃娃没被你们打坏,俺就说说这吃穿住,这两年,你给这娃娃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村里人可都看在眼里,一天就给两个馒头,还是吃剩下的,要不是村里人接济,娃娃早饿死了!还有这衣服。”张大力一指小芳身上的衣服“多少年了你就这娃娃一进门的时候给了这一件衣服,衣服穿的左一个窟窿又一个窟窿,俺娘心疼这娃娃背后给了她做一件新衣服,你回家就给拿去给你家小子了,最后俺娘没办法只能帮娃娃,只能将这衣服补了又补,你看看这衣服上的补丁。” “还有住,你给的那是人住的地方吗?你家俺经常去,四间大瓦房,你宁可用来堆粮食,也不给娃娃住,你让娃娃睡柴房,那柴房四面都是眼,冬天小北风嗖嗖的往里灌,俺看不下去,偷偷把柴房的眼给堵上,不然娃娃早就冻死了,还有…”张大力一说起张富贵家的罪行来根本停不下来。 张秀珍听了一半,就明白了女儿这几年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顿时眼泪止不住又下来了,紧紧的抱住女儿。 听着张大力的数落,张富贵和孙艳红两人脸都吓白了,刚想去瞪张大力,又转念一想,张大力这么说的话张秀珍肯定要动手了,自己就有救了,又对张大力投去感激的目光。谁知,张大力最后来一句“要俺说,就不救他们两,让他们两疼死算了。”把两人气的直瞪眼。 张大力看两人瞪眼,也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别人怕你,俺张大力可不怕,俺行的正坐得端说的都是事实,早几年村里人劝你两对娃娃好点的时候,你俩干啥了?现在报应来了吧,该!” “咳”乞丐轻磕了一声,张富贵和孙艳红赶忙把头又低了下去 “张秀珍,你看,你现在依旧不想动手吗?”乞丐问张秀珍。 张秀珍摇摇头“大师,我现在只想带小芳回家,这几年我亏欠她的太多了,我要慢慢补上。” “哎。”乞丐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大力。” “神医,有事您说。”张大力连忙搭话。 “你带这母女二人下去,打盆热水,给娃娃好好洗洗,然后找一身干净衣服。”乞丐示意张秀珍带小芳下去。 “大仙,您救救命,他俩下去了,那俺俩怎么办…?”张富贵和孙艳红看张秀珍二人要走,急忙问道。 “你二人恶因太深,想现在治好恐是无望,也罢,我就出一次手,替你二人暂时压制。”乞丐无奈的说道。 “暂时压制?也好,也好。”张富贵二人想想,暂时压制,总比活活疼死强,连忙点头同意。 “大力。”乞丐叫住了正带着张秀珍母子二人往房间里走的张大力“你将她母女二人安顿好之后将早上的东西再准备一套。” “神医,您真要就他俩啊?行,您既然开口,我去弄!”张大力点头。 张大力,将母女二人安顿好,又招呼张翠花将姜汤端给张母喝,自己去搞材料,因为之前搞过一份,张大力轻车熟路材料很快就搞齐了,装在一个碗里端了上来,乞丐将那块白色青苔的石头给掏出来,刮下一点青苔来,用手碾碎,洒了进去,再倒入点酒,然后让张富贵和孙艳红二人起来。 “你二人看到那口大缸没有?”乞丐一指院子中的用来盛之前张母呕吐物的大缸,二人连忙点头。 “把这个药一人一半给喝了,然后去缸沿上趴着,记住,一会有任何东西,都给我吐到缸里,一滴都不准吐出缸外”乞丐说完把盛药的碗递给二人。张富贵二人感恩戴德连忙称是,一人一半把药喝下去,照乞丐吩咐,趴在缸沿一动不动。 乞丐看二人已经将药喝下让张大力去看着张母,自己坐在堂屋喝茶,看到刘学真还站着,让他坐自己对面,刘学真哪敢坐,只能在乞丐对面站着。 “你会捏泥人吗?”乞丐喝着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泥人?”刘学真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平时地里没活的时候。闲来无事确实会捏点泥人,就是捏的都不咋样“会,会一点,就是不咋样。” “嗯,你下午,给我捏50个泥人出来,记住,要动作各异,不准有重样的!”乞丐放下碗,对刘学真说。 “啊?要50个?还不准重样?前辈,您要这个干吗?”刘学真十分诧异。 “你问这么多干吗?让你捏你就捏,你可知,那雷云可随时都会回来。”乞丐一脸严肃。 刘学真想起雷云的可怕,连忙点头,撒腿往外跑,找泥水捏泥人。张大力看到刘学真往外跑,连忙招呼“老道,你跑啥,一会开饭了。” “赶不上,神医有活要我干。”刘学真边跑边答。 “那灶台上的蒸锅里有几个包子,你要不垫一下?”张大力一指厨房。 刘学真也不客气,只冲厨房,打开蒸笼,拿起两个包子,也不嫌烫嘴就往嘴里塞,然后从旁边水缸里拿起瓢,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把包子咽了下去,就继续出门找泥找水去了。 刘学真出了门,那边大缸上趴着的张富贵和孙艳红二人药效到了,两人开始呕吐不止,先是将早饭吐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和张母一样,开始吐黑水,二人吐了整整有半小时,方把黑水给吐干净,在那干呕。 乞丐放下茶碗,走到二人身边,在二人背后一人拍了一巴掌,二人立刻不再干呕,坐在缸边直喘气。 等二人喘匀,乞丐开口“你二人现在感觉如何?” “好…好多了”张富贵一摸自己肚子,发现居然然不鼓了,顿时欣喜若狂“我肚子好了,肚子好了,多谢大仙,多谢大仙。”连忙爬起来拉着孙艳红给乞丐磕头。 “你二人先回家去吃午饭,记住,禁食田鸡,饭后再来,我另有要事要你二人去办。”乞丐挥挥手,让二人回家。 “大仙,你看俺家早已准备了一桌酒席,恳请大仙赏光。”张富贵觉得吃中饭的时候,正是拉拢乞丐的好时候。 “你二人恶因未还,恶果太重,饭菜太臭,我吃不下。”乞丐皱着眉头说。 张富贵看乞丐这么说,也只能罢了,带着孙艳红,回家,二人刚走到张大力家院子门口,孙艳红想起什么,小声对张富贵说:“当家的,你说那小丫头就这么回去了?” “不这么回去,还能咋办?”张富贵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那俺们那几万块钱,不都打了水漂了?”孙艳红心有不甘的说 “那…哎呦!”张富贵刚想说话,突然和孙艳红同时感到腹内剧痛,差点一个踉跄跌门口。 “二位,忘了告诉你们,你二人腹内病痛并未完全治好,若心生恶念,仍会发作,长期保持善心,不生恶念,方可痊愈,若治病,先治心。”乞丐看着二人差点跌倒的背后高声说道 “都是你!人家亲娘都来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嫌肚子不够疼吗?下午来的时候带点东西给人赔礼去!”张富贵捂着肚子训斥孙艳红,说来也怪,这么想了之后肚子渐渐又不疼了,方才明白乞丐没有说瞎话,连忙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心里想着千万别在做恶。扶着孙艳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