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孤儿》 一、梦之子 一个少年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大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要走前一步才看得清楚周遭是什么。记忆把第一步开始到每一步所见所听都深深地刻在脑海中,这是人天生的本领。他发现这里是多么的美好,一点都不像他生活的那个世界,除了沉闷还是沉闷。多姿多彩的世界,只要想象不到的,没有东西是找不到的。 他很耐心的去观察事物,什么都去想一想。看见微笑,他想到是别人对他的接受;看见苦笑,他想到是别人对他的同情;看见嘲笑,他自然就想到是别人对他的侮辱。 总之,他一路都听见笑声,看见欢乐。但是,在一栋拥有着一个大红色“十”字的大厦前,出现了一个哭泣的小孩,眼泪落在一张苍白的已经死去的老人的脸上。这是多么凄凉的景色啊。不及思考,他竟然哭了起来,那种感觉好比一把长剑刺进他的胸膛,让他难受。那老人明明不是他的亲人,他还是那么伤心。大雾散去,他还一直的哭,一直的哭…… 他睁开眼睛,泪还在流,在梦里哭,不是一般的难受。朦胧的眼睛看见了母亲的身影,他擦了擦眼泪,说:“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才会做梦。” “你做梦了吗?” 意识清醒下听见的“她”的声音,他说:“是你,为什么会进我房间?你不是只是我的后母吗!!!为什么要进我房间?” “对不起!你不是要上学了吗?我是来唤醒你的。是不是不舒服,才会说刚才那句话?” “你懂什么。”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母亲告诉他的,被一个外人听见了。现在这个母亲,更像他的姐姐。这种事很常见。然而他所理解的“母亲”跟很多人不同,这种心理是值得描绘的。 他母亲因为得了怪病,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是那病还存在,就是在他的身上。该病使他昏迷了十四年。这十四年的梦里,母亲一直存在。醒来后知道母亲只照顾了他五年,又为此经常哭泣。 “是不是迟到了呢?”后母问。明看了看闹钟,为什么不像响过呢,他连忙爬起来,赶迟到了。 他是一个十六岁普通中学生,生活在南方的一个都市里,每天都像其它学生一样上学放学。不过,在命运安排下,一种无形的“哲学”仿佛在他骨子里雕上了烙印。这种年纪,什么是哲学也不知道,只知道不那么明显地逃避学习。人总是这样,在学习的时候不爱听老师家长的劝告,爱自己寻找感觉,他就是这样的佼佼者。 “报告,迟到了!” 明左右看了看,老师还没到,就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不久,老师就来了,整堂课讲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 下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他仍然开心不起来,那一场梦还停留在心中。周围发生什么事,好像都不关他的事。这时候,班上的男生传来了嚷嚷声,是全校最可爱的李丽大架光临。男生眼睛是闪亮的,女生眼睛则冒着火花。 校花走到一个男生身边,递上了巧克力和玫瑰花,说:“情人节快乐!”明心里暗笑,我们班不愧为恋爱班。他准备看好戏,眼前却出现一束花。“情人节快乐!明。” 明瞧了瞧身后,这名字应该很多人取。“请问,你是说我吗?” “嗯,只有你明成鼎有个‘明’字啊。” “别无聊了,我怎么会接受你呢。”说完把头伏在桌子上,“我不需要别人的爱。” 李丽很尴尬,跑着离开了。男生笑,女生笑。剩下明成鼎默默地伏在桌子上,“我,才不需要你们的爱。” 到下一节课,上体育,在他看来尽是无聊的东西。“现在上体育课。”……“大家好,准备好上英语了吗”“来到了最后一节课,我们还是要把语文学好。”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他认为生活淡然无味,每天都不开心,就连回到家,父亲总是不在,只有那个貌美的“姐姐”。 “回来了吗?” “废话。” “喝汤吗?” “不是晚饭才喝的吗?” “嗯。” “那就别浪费我时间了!!” 他回到房间,拿起一个盒子,里面是母亲的遗照。“妈妈,我需要别人的爱吗?”“不,我只需要你的爱。”“是的,只需要你的爱。” 房间里有一张书桌,靠近窗口;有两张椅子,一张高的放满了杂物,另一张则是和书桌配套;一张不大的床,床边有一个柜子。在这里可以看出,这个人不怎么爱奢华。他现在就坐在椅子上。累了,就坐在床上,由坐姿改为卧姿。最后把盒子放在高的椅子上,慢慢睡着了。 “先生,手术非常成功。” “谢谢你,医生。”父亲抚模着儿子的脸说。 “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才会做梦。” “没关系的,做了这个修复手术,以后都不用做了。” “但是,现在还是不是做梦。” “不啊,我的乖儿子,你不是在做梦啊。” “但是,我的眼泪怎么还在流。” “……” “但是,我……” 在人前,他假装出一副阳光的样子,内心则无比的近乎黑暗。这颗灵魂从来没有燃起过热情之火,对生活、对未来,一点也不留恋和渴望。他认为,人一出生就要做尽那些无谓的事,少时为了以后每天都要读书,长大了为了生存每天都要工作;男人会娶个妻子,女人会嫁个丈夫,结婚后就生个孩子,生活还得继续;几乎都是做相同的事。他只想快点过完这无聊的一生,这没有人理会,独自去承受风雨的该死的一生。他的脚步不停的加快,伴随着不积极的思想,渐渐地走向深渊。回到家,没有丝毫的感觉,那只是四面墙壁,可以把自己关进里面,把别人拒之于其外。少年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老人的脸上,如同落在一片石地上,不激起一点尘埃。他的心无比的痛,这种莫名的伤痛使他在四面墙壁之内挣扎,无奈怎么也摆月兑不了身后具有旋涡般吸力的无底黑洞。他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无助的哭泣,哭泣过后是惨厉的笑声,像午夜的幽灵一样嚎叫,但是谁也听不见。他从现实笑着走到梦里,又由梦境一直哭泣到现实,永远也不能停止…… 二、孤独的海鸟 三、这种狗叫鹰犬 顾名思义,这种人拥有雄鹰的视力,猎犬的嗅觉,一旦被其盯上,就很难摆月兑。他们在中国的明朝时期和俄罗斯的沙皇统治时期最为出色,出动得最为频繁。即使在现代,他们还是遍布全世界,为各自的国家效力。倘若一天没有了他们,世界秩序就会被破坏。 随着灯光的减少,店员的心理就越作祟,他听见了低声的吼叫,那恐怖程度不是常人能接受的。刚开始,他还以为只是普通人,后来跟踪的脚步声加快,低吼更频密,他就认为这可能是一头野兽。要回家必须经过一片树林,这么夜通常不会有人走,他看了看后面,捡起一条棍子。树林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光,天气也冷,毛孔都倒竖了。有武器握在手里,人踏实很多。他停下脚步来听,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啊!”猛然响了一声,吓得他半死,棍子也掉在了地上。他定下神来,原来是一只乌鸦起飞。不久,林里就响起“嗖嗖”声,起风了,鸟儿都一阵惊叫。店员在地上模索,找到了棍子,感觉有点不一样。风吹了一阵,他也走过了树林的一半,现在人定心了很多,以为是自己吓唬自己。突然,天闪了一下,他看见了前面有个黑影,“啊!鬼啊”。他又停下来,除了大自然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第二下,那个人黑影就在眼前。“去死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棍子向前一扫,扑了个空。“出来!……你给我出来。”他在原地把棍子乱舞,可能是太大力,棍子断了。他扔下武器,拼命的向前跑。那个黑影追紧不放,眼看就要接近了,又闪了一下雷。店员的后脑被打了一下,扑倒了地上。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颈上,他笑了笑,比对方还恐怖。“原来是人啊,我还以为是鬼呢。给我去死吧!”他一拳打向十点钟方向,对方挡住了。他再一个前踢,踢中了对方。雨,急忙地下,也就是说,依靠敏锐的嗅觉的猎犬失去了优势。 猎犬慢慢站起来,忽然一转身,一肘击出,刚猛十分。店员一闪,顶住了对方的手臂。“为什么要跟踪我?”见对方没有回应,他一下子把对方推开,重新对视。发怒的人一下猛扑,店员挡住了,和他纠缠在一起。他们在地上打滚,衣服也被滚得破烂不堪。给对方几拳又吃对方几拳,就这样消耗,大约打了三十分钟,双方都没有了力气,晕了过去。 雨不停地打在他们的身上,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书店店员醒了,对疯狗说:“喂!”没有回应。他继续叫喊:“喂!再淋下去会死哦。……喂!!!”他很吃力地爬起来,走到那家伙的身边,扶起对方,一瘸一拐地向家里走。 一个妇女在家里等儿子回来,一直到十二点,实在太累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她听见有人敲门,以为儿子回来,就急忙跑去开。一开门,不是她儿子,而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你们做什么的?” “别挡着,让我进去。” “这里是私人地方!” “我是明成鼎!!!” “噢!”女人吓了一跳,“我的天啊。成鼎,你做了什么?他是谁?” “快去准备热水啊,他快死啦!” “哦……哦。”虽然一头雾水,但她还是照做了。 两人为昏迷者换了衣服,包扎好伤口,盖上被子,就让他睡了。明洗过澡,涂了药膏后,就陪在他身边,以防有什么不测。这个人的年纪和明差不了多少,作了太大的怒火,被冷雨一浇,身体就受不了了。 要了解一个人如何由“候鸟”变成“鹰犬”,由“伏义乌”变成“奥楚蔑洛夫”?有必要研究他的眼神变化:海鸟落在岩石上,他用双手抱着双膝,蜷缩在一边,眼睛灰色,瞳孔松懒。听见悦耳的钟声,他周围寻找目标,眼睛开始点起绿色,瞳孔仍然散乱、难以集中。看见美丽的少女,眼睛里全是生命的迹象,全面绿色。睁开眼睛只剩下自己,连海鸟都走光,这时三种颜色并存——脑海还停留在温存,绿色;身体回到现实,灰色;黑夜的即将到来,无家可归,点起了一丝愤怒的红色。一对父子经过,燃起了爱之火,灰色也就不见了,瞳孔渐渐随和。怪客无端撞在他身上,红色突然全盛,瞳孔紧收,女性的柔软的肉/体又使他控制住了兽性,母性在呼唤他。看不见那对父子,经过,绿色完全消失,红色正式旺起,瞳孔集中在一点,比鹰的还要尖锐,兽性爆发。真正的罪犯逃走了,兽性更完全地统治着他的思想,愤怒的红火越烧越旺。最后,熄灭。 在此结束之际顺便一提,奥楚蔑洛夫有个很出名的别称,“变色龙”。 四、两颗灵魂相碰撞 一束阳光照在脸上,明渐渐睁开眼睛,那个可怜的人还没有醒。他走到窗边,天气很好,清风与阳光,春夏交际的好刹那。上学时间到了,他有点不安,母亲弄好早饭走进来,说:“成鼎,你身上也受了伤,去上学太勉强了,还是请假吧。要吃早点吗?” “好的。” “他还没醒吗?” “嗯。” “真可怜。”明的母亲见昏迷者额头有冷汗,就用毛巾去擦。那张似乎受过很多苦的脸,眉头紧皱,让人心酸。“好可怜的孩子。” 这是一句催人泪下的话。 两种感人的场面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特别的思绪,萦绕在明的头顶。 看着后母的举动,嘴里嚼着的东西就变成燃料,生成温暖到达胃部,胃又本能的把这种感觉灌输到全身,充满了爱的血液又从身体流回心脏,火苗在牢狱门前隐隐出现。正当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昏迷的人突然叫了声“妈妈”,还捉住了后母的手,他手拿着的面包掉在了地上。一股气从头顶直接攻向心脏,火苗变成烈火,熊熊燃烧着那颗冰封已久的灵魂。正是这颗从未燃烧过的灵魂点起了光明,照亮了黑暗,他才走出了无底的深渊。短短的一瞬间,面包也就才刚落到地上,他竟然哭了起来。母亲不知道他的内心变化,以为他可怜昏迷者,就哭泣起来。 “成鼎,怎么了?” 明的声音渐渐嘶哑,那十多年的的伤一直伤到心灵的最深处,把这支刺拔出来更是痛苦非常。“喝……呵……”他的眼泪和哭泣都不能停止,叫他的母亲难受。 听见一些声音,昏迷者醒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明家的天花板,想到的却是仙境的屋顶。他爬起来,看着那个哭泣的少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从昨晚开始,这个他当作是嫌疑犯的人,一直在他身边,那种感觉就像是兄弟的关心。他来不及想象对方为什么而哭泣,就站起来,说:“想去洗手间。”妇女向一个地方指,他就走去了那里。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只是走出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 他走回那间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房间,那个少年仍然弯着腰,用左手捂住胸口。 “傻瓜,人家看见了会笑话哦。” 明听见母亲这样说,就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和自己拥有着同样年纪的人。一颗心孤单是伤心,两颗孤单的心碰在一起则激发出特别的情感,它来自自然,而又反应在彼此陌生的人身上。两双眼睛对碰时,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不要笑他哦,他是小孩子嘛。”妇女打圆场地说。 秦文炎没有说话,在一边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他说:“刚才我看了钟,差不多两点了。” “是吗?成鼎,要上学吗?”明承鼎点了点头,“拿这些钱先赶回学校,然后找些什么吃的好吗?” “嗯。”他接过母亲交给他的钱,走出去穿好鞋子,就向学校走去。 “不好意思哦,我忘了做饭,现在就去做。” “您不用客气。” “年轻人不能受饿哦。” “那……谢谢!” 九、爱屋及乌 十一、织袋街 明成鼎四周张望,似乎在找什么。要等的人并非迟到,是他自己太过心急来早了而已。十点钟方向,目标出现了。对方穿一件黑色紧身恤衫,着一条青绿色斑点的古老军裤,脚踏一双黑色皮短靴,手戴黑色的皮手套,腰系一条纯棕色皮带,左肩部绑一个纯棕色皮护肩。 秦文炎远远就听见明成鼎的叫喊。只见明上身穿一件淡米黄色的机修焊工工作服,穿一条浅棕色的多袋悠闲裤,脚踏一双棕黑色登高鞋,手戴浅棕黑色露指皮手套,挥手时可看见其腰部系一条棕黑色皮带。远远看上去既随和又威武,但是走近了便会发现一些倪端——浑身都是袋子。本来悠闲裤就有六个袋子,加上机修焊工工作服原来的两个,他还不够,在工作服上月复部位置缝上两个宽匕首型的,肩臂上也有两个,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假的上面还有厂标,不过被改剩两个字:无料;认真数一数,总共十二个袋子。“谁说的,”他指一指自己的后背,“上面这个可以装下几本杂志。”凡是看见他的人,无不开口笑,就连平日不苟言笑的秦文炎也让人家看见了大牙。 两人向东面走,明成鼎沿路都用手抓头发,嘻嘻地去到河边。 “东西带齐了吗?”秦文炎问。 “别看我两手空空,实际上是史上最合格的书童。” “那好,出发了。”两人跳上小船去。 一叶扁舟飘在江面上,水流多快它就飘多快,一直流往东方。 他们离开后不久,织袋街便发生了“血染硬币案”。案情大概为这样,简而概括之:一个抢劫银行的罪犯由于太过匆忙,只拿走了一袋硬币,还没数清楚,警察就到了。在押罪犯回去的时候,一个大块头警官对犯人又打又踢,途中又大意,竟让他跑掉了。当天傍晚,丧心病狂的罪犯找到下了班的大块头警官,两人厮杀至同归于尽。 织袋街很多人都认识那个罪犯,那是一个工匠,名字叫萧刚。人们总是看见他和一个智障青年一起,所以记忆就特别深刻。现在萧出了事,智障青年蓝安收到一份遣送回乡的通知书。 两人同乡,在遥远的北方。蓝安自小是个孤儿,十岁的时候头部受过重伤,变成了一个白痴,善良的萧刚收留了他,从此以叔侄相称。有一天,一个善长人翁愿意出钱,帮助安到南方接受新的治疗方法。新的智障治疗法必须要求一个新的语言环境——充分利用了祖国的方言——萧不必跟到南方去,但是他说,只要不和安说话就行了。这种方法效果极佳,安的智商由五岁提升到十岁,但窘境刚有一点好转,萧就出事了。 处理完案子,政府就把蓝安遣送回乡。安坐着回乡的车子,车身白色并贴有红色的贴纸,有点像以前的救护车,就是没有闪光灯。那些车子破旧不堪,座位生锈却无比光滑,脚边还有禾杆,冬天不觉得怎么,一到了五、六月空气潮湿,气味就越发难闻。安和几个人,都是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坐在一起,忍受着各种各样的酸辛,希望早一天回到故乡。如果经常在夜里开车的人对这种车子见怪不怪,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些车子驶到哪里去。 黑夜里,江面亮着一点,不像是月亮的倒影,也不是萤火之光,它是一盏油灯。油灯旁边有两个人,一个正在整理衣冠,另一个则闭目养神。 闭目的人突然一睁开眼睛,已经看不见岸边的灯火了。 “我想你这身衣服为全世界独一无二。”秦文炎说。 “因为家里穷……我先到朗工路买来上衣,然后放在织袋街,接着到步行街买悠闲裤,到皮具城买露指皮手套,都天热了嘛……而后到冒险工具店买登高鞋,最后回到织袋街,袋子刚刚缝好。早上九点出门,办完事就差不多十点了。” “真不愧当过书店管理员,连时间也分配得很好。” “谢谢夸奖!”…… “现在多少点了?” 明看了一下怀表,“二十二点。” “睡吧。” “嗯。”明成鼎睡在船头,秦文炎睡在船尾。其实明整晚都没有睡着,心里惦挂着家。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明就从船底活舱取出两条较大的鱼,生好火,烧起来。从远方看过去,烟与雾形成别致的画境美。 香气从船头飘到船尾,秦文炎闻及,也醒了。 “早安。”明说。 “早安。” 洗涮后,两人大口大口地吃鱼。他们一边吃一边聊武术,文认为,实战最好用长虹贯日拳,以对手的太阳穴为目标,从而一招致命。明则认为战斗无非是让对手失去战斗力,怀星袭月掌专攻敌人丹田穴,命中时使对手形成一轮弯月。争论不果,两人都站起来,准备试一试。站起的一刻,旁边一道庞大的黑影经过。分散了一下注意力,文首先反应过来,一拳向明打去。 “好狡猾!”明迎住他的拳,把其向自己身后一拽。文就在这时,向后打了一拳,眼看就打在明的太阳穴上。明眼疾手快,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也使出绝招。命中了,但是对方的拳太厉害,形成一道冲力,两人一起掉在水里。 他听见各种各样的人对自己笑,笑得很大声,突然,眼前漆黑一片,而且越来越黑……不!他一下睁开眼睛,才发现在水中,也发现了同伴秦文炎。文向某个地方指了指,他连忙点头。 两条人影潜到一艘豪华游轮边,其中一个人从袋子拿出钩绳,勾住了船的护栏。两人一先一后沿着绳子爬上去,后面那个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他的袋子装满水,重得要死。水洒在甲板上,两人终于上船了。明成鼎坐在地上拼命喘气,大约休息了两分钟,有一队人忽然围上来,秦文炎手脚麻利,一跃回到水里去。几十支枪向水面开火,明也被一支手枪指住。他抬头一看,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你可知道在公海潜入私人船只会有什么后果?”声音婉约动听,是个妙龄少女。 “不知道。” “好!等我把另一个捉住,就一块处死。……来人啊,把他关起来。”少女的手下如狼似虎,把明承鼎扔进了牢里。 不用秦文炎讲,明也猜到如此野蛮乃一条贼船。 z:贼船上唱诗 二一零八年,存在着一些谈话,作者本人加上一点旁叙,使这篇由一个跌名戏剧家描写的剧情表现出来。以下正式开始。 ………………………………………………………………………………………………………………………… “天主还是玉帝令我处于这黑暗让精神添加灰弥?倘若阿波罗不肯给我一点光明,那么祝融应该给我一点火花。噢!有人来了,我该收住申吟,以表示对红眼睛阿义的尊敬。” “吃饭了。”铁盘子敲响铁柱子。 “谢谢。肚子正好饿了,人家说最后一餐会是很美味。……真高兴,我还不至于死。”他在牢里吃饭,她却在一处更黑暗的地方监视。 “小姐,真的要穿成这样子去见一个犯人吗?”一个下人说。 “我不认为这样是愚昧的。”船的主人很快就让看牢的人打开门,走了进去。捉住犯人的衣领。“你放心地给我去死吧!我会把一副好皮囊放在脑子里,把一颗即使善良的心放在刀上让它尝一尝。你,还是给我去死吧!” “我…” “不要说‘我是男人,在死之前应该轰轰烈烈的战斗一场’。让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多么愚蠢!多么白痴!” “……” “我试过输,那不能使我丢掉性命和地位也使我颜面无存。贪心怕死的男人啊!你就不能乖一点受戮吗?来了哦,看刀……” “等等!” “啊!我还以为你会有多大的勇气说出一些气氛的脏词。这样的态度啊!你是不是一个男儿?” “我是,一个疯狂的男人,一个爱上疯狂女人的疯狂男人,我以这只铁一般的拳头,去证实!去承认!” “我呢?一个癫疯的女人,一个不爱任何男人的癫疯女人,我以这头流水一般的秀发,去思考,然后否定!” “你的伤心由我承受!” “你的关心由我判定!” “那么,用你的刀子在我脸上划上几下吧!你的脑子就再也放不进一副丑皮囊,你的宝贝儿匕首就再也不因为饥渴而寂寞了。来吧,满足它和你吧!” “别以为你了不起,自以为长得好看的男人和心学家是我最讨厌的两类人,你重叠起来,就会死得好惨!说那么多还不是要死吗,刚才那个方案不错,我的刀子可以开口了。” “若然不是我的手脚不能活动,我一定会在你面前那么做的,对着自己的身体一刀刀的宰割,那会是多么快乐的事啊!我的好人!我的夫人!”在旁边观察的女子大呼过瘾,那个小子正好也是语言丰富,她捂住嘴,不发出笑声。她的姐姐又说话了。 “一刀刀的割倒是教你死后上到天堂神仙不收,下到地狱阎王不要,一刀把你杀了又会去勾引阎王的女儿,该如何是好!”女人心理起了变化,她侧问旁人:这个男子说话不错,他的品行怎么样? “是个上等的绅士。” “他的聪明又如何?” “噢!现在还没有死在夫人的刀下。” “既然他的说话,他的品行,他的聪明都不错,死了也会便宜刚才那位觊觎已久的女士。” “正是这样!夫人。”(女人及众仆人下) 男子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令人难以捉模的人,我早就乐死了,恐怕,晚点我是真的死! 在暗处的女孩看着自己穿的是姐姐的衣服,刚才姐姐也穿她的衣服,她为了不被笑话就走回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先下重上) “我是我姐姐的妹妹!”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你是她就好了,你的心肠交换她的相貌,这该多好啊。” “真的是这样就不错了,我相信这间房间不再由阿义看守,更应该由晚餐前的犹太看守。” “你的手拿着的食物像你的言辞这般多样起来了,这件事也变得美妙起来了。非常感谢,好心肠的少女!你之前给我的印象在这之后就改观了,可爱的小泼妇。” “人人都说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我这泼妇的性格是从我姐姐身上学习得来的。你竟然把她的心探究得一清二楚……我的心也。” “所以你就是她叫来的,把她的心被我看穿的事告诉我?” “一点也没错,你答应我,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我回答你我爱她爱到发了疯。” “可惜她不懂得跟你表白。因为你的智慧,就连她通过表白的渠道也自私起来了。” “她成了十足的可怜虫。” “对,就像无法戴上玻璃发型的灰公子,只因为你的美德。” “因为我的美德像为数极少的公主。” “是,对爱上人的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会变成相反,对你凶就是对你温柔。猴子在水里捞太阳。” “太阳却在天上,水总是在太阳旁边,总是想扑灭热火。” “水也想真的得到太阳,想让它感受到水的柔软的本质。” “可惜吾心不是太阳,吾心向着月亮。” “月亮早就被文学相反到另一个星系。” “那么教我也被相反到那个星系里。” “你为何不在猴子想毁灭月亮的那刻这样想?” “猴子不知道谁是月亮,从一开始它就想毁灭所谓的太阳。” “你弄乱了我的思想,我不知道自己是水还是月亮!”(女子下) 旁白:男子和女子胡说一场,这一幕令到太多人伤。 (女人及众仆人上)“夫人你还是变回以前的模样使人舒服,我们认为那个男人也会这样认为的。” “不管内心多么难耐,想把他杀掉的**是事实。” “夫人真是个女英雄。” 几人进牢狱。“他的嘴是湿润的,他的肚子是鼓鼓的,是谁给这只多嘴的狗喝了水,是谁让这只贫嘴的驴子吃了饭?” “是二小姐,夫人。” 旁白:我们的上帝下这样的判词:鉴于美丽的男女在同一个房子里,伟大的法律应该判予他们相奸的罪名。(同下) …………………………………………………………………………………………………………………………… 以上双引号内容及旁白文字为与本章同名的一本戏剧中的其中两幕,如果您不信,可以到2155年建立的国家图书馆找。 十二、梦 “晚安!”母亲为他关上门,留下一条不大不小的门隙。过了一会儿,外面也关了灯,光还是像普通夜晚溜进来映在他的床边。慢慢地,他看着世界的眼睛闭上了。 走了很久,来到某个公园,这里和以前一样,充满欢笑声,前面亭子有一个女孩在等他。差不多走近的时候,另一个人坐在了女孩的对面,今天是情人节。接下来就比刚才更加朦胧,却仍可看见自己的微笑。难怪看不清楚,这里是初夏的海边。他走进一间海滨酒店,坐在最靠近墙壁的那张椅子叫了杯酒。可能是清早,客人不多,加上自己也就三个。另外两个人的腰上都戴着金属链,那两个女孩的其中一个喝得醉薰薰的,令人有一种要扶上去的冲动。叮叮叮响着风铃的门外,飘落几片黄叶,秋天也到了。水手们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留下空空的一间店。他喝了点酒,眼前的东西有点看不清楚,在向前走时左右摇晃不知撞到了什么,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爬起来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模着自己脑后的颞骨,抬起头,对方消失在脑海中,很明显,酒还没醒。母亲不能总在自己的身边。走着走着,周围的东西都变了,变成古代的建筑。在一院子里传出美妙的琴声,贵族小姐在和唱,他很想目睹一下这个美人的容貌,但酒精真不是好东西,该好好清醒一下了。冷风一吹,是萧瑟的寒冬,非但没有吹醒,反而增加几分醉意。忽然间,他踩在了红土上,脚一末,整块大地沉了下去。在迷糊中他捉住了一扇窗,强壮的手臂一屈,另一只手也捉住了窗台。他回头,这个空间就只剩下他和一个不能站的地方,没有重力地漂浮着,这种感觉是多么恐怖,尤其面对一片橙红色的周围,看似很近却远在天边。离开这个窗会怎么样?可能会掉进万丈的深渊中,这并不可怕,但过程想想都令人发指。果然,一阵风把他吹离了那里,真的如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在这一瞬间,他受到极为沉重的打击,希望一次就够了。堕落戛然停止,碰到了又冷又绵的地方,抬头一看,原来是雪地。他开心的向前游着,不久后右手碰到了一点东西,坐起来终于意识到了这是漂亮女孩子的脚。对方没有耻笑自己愚蠢的行为,只是纯天然的一笑,走了。他仍想追上去和女孩再见一面,可守门的人指着一张牌匾,上面写着:衣冠不整的唐人请回。只好重新寻找自己足迹的尽头,这里是原本要走的路。继续向前走,脚边踢倒了一本书,他捡起来看,里面的内容是值得人去深思的:一个国家领导人在高台上大声的读着言论,在医院旁边一个小孩跪在老人身边哭泣。他那个手捂住胸口的伤痛表情又可以看见了。这本书由一个史学家所写,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的确要把美好的东西保持并发展。看书时,他仿佛看见这个史学家又像是心理学家的人仍然在写作。心中有一个历史过程,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想法啊。何时把手中的书遗失在路途中也不知道,他继续赶路。穿过雪地进入金黄的沙漠,这是上天赐给人类的色觉,如此美妙的色调是战争换来的。这些战争不是火的战争,而是文明与其产物带来的失落的战争。仿佛怎么也走不出这块土地,曾经认为地球是一座孤城,它本来就是,它是唯一的。要用多少年智慧和花多少科技力量才能建造出另一座孤城呢?在城中,有五彩缤纷和精彩绝伦的人生,每一个人都不孤单,他们构成一个完美的整体,一个共同走向美好的未来。一个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的潮流,现在正处于盛世,它正如日中天,熊熊地燃烧着,且永远发光发热下去。这些过程人们把它叫为历史,在漫漫历史中出现过不少裂痕和辉煌,所有一切都是由宇宙诞生的人类推涌出来。正因为这样,才构成我们的今天,无论是积极或者是消极,都必须努力才能得到。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他很希望有第五个季节,那样的话该多有趣啊。回头一看,悬崖上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他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东西比生命重要呢。但是现在的自己救不了别人,不可能在那么高的地方,接住掉下来的物体。如果下跳就会成为真的物体了。在少年身后,出现了令人安心的感觉,是一个老妇人。这个人很慈祥,绝不会狠心的推人一把。人确实少了谁也不行。他也希望有个人能在危险的时候帮助自己,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亲也经常不在身边。以前孤单是一种力量,但有一天遇到另一个人,他就体会到别人的心了。既然孤单不好,那么就在痛苦中改变命运吧。很想有一天,能在空中观望自己的世界,可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毫无束缚地飞向自己要到达的地方,也许,还需要再多一点想象力吧。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海边,这令他更加相信之前的观点,地球是一座孤城。为什么这么快就让自己走完这一条路呢,难道世界就不能再大一点吗?他知道,一定还有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存在着。于是,他开始寻找前人的足迹,希望他们能带自己过去。但是,他们走得太远太久了,脚印早就消失在时间的流逝中,怎么也没有办法追上去。前人也是靠前人牵引的吧,那么自己也找一个最靠近自己的前人。他不停地向前面招手与呐喊,终于有个人停下来等他了。他高兴地加快脚步,不再孤单与彷徨。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他气喘喘地说了一声应该是谢谢。长辈给他背上行李,分担重量是停下来的原因之一。该前辈让他在袋子中找些果子吃,他一咬,淡然无味,果子的主人呢?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以后一直都会这样,他也必须学会吃果子,这种生活的果实。跟着这个前辈一直走没有停过,连很远才遇到的一处旅馆也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息。他回头看,走过的路不是很长,后面的人和自己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只是对他们微笑了一下,回过头看往前路,前辈不见了。人生就是这样,努力尽管不会给你带来多少进步,可稍微放松一下,别人就会超出你一段很大的距离。肩上的行囊不知到了哪里去,可能是它的主人拿回了。这时候的他再次伤心起来,连跟别人拿行李也不配。当然,那些果子一点也不好吃,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挑上重担。自己的行李就自己拿吧!既然怎么赶也是一种人生,为什么要堵上性命去加速呢?前面是什么?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赶路的途中学习很多东西,那人不一定比自己出色吧,可让之走在前面就是有点不甘心。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超过了一些人,就有点得意了。开心不了很久,他和一同赶路的人一起进了一个候车室,进去的时候好像看见三个字,“天堂站”。他吓了一跳,有人在等待中也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沿原路返回。这个人怎么跑,身体也是向众人的方向移动,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火车到了,其实他也有不耐烦,火车还是到了。他拿着在众人中最简单的行李上了车,这里也是个精彩的空间:有人开心,有人哭泣,有人喝可乐,也有人饮苦酒。 突然,一片白光的到来,仿佛是一场梦的过去,这里变成一片空白。他捏了捏自己,很痛,太大力了。 不可能,梦绝对不可能这么久这么详细,但是为什么?有种迷糊的感觉,现实世界也会这样,刚才发生的事好像真的发生过。他有点分不清了,现在还是不是梦呢?他再次举起手准备捏拿自己的脸,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他看了看身边的那条门隙,明明就跟平常不一样,就连枕着的枕头也高出了许多,让自己的脖子很不舒服。被单变成了红色,再看了看周围,全部都是红色,难道这种颜色就是自己内心的主调色彩吗?难道就不能是绿色抑或是其他?他走出客厅,钟的指针好像停在一个地方,像他的眉毛一样,变成八二零。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静止在这红色之中了吗?他再看了看,钟跳了起来,他笑了,模了模心脏,也在跳。母亲从房间里出来,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摇了起来,轻轻地哼起歌来。他很想走近看清楚母亲抱着的是什么,这时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哈哈,有弟弟了,原来那个梦中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愿望实现了。可是,小孩子的眼睛里没有他,刚开始以为小bb就是这样,后来,在弟弟眼前把手晃了晃也没有反应,弟弟是假的!母亲,母亲也没有看见自己吗?他抬起头想证实,母亲消失了,留下原来抱着的小孩子在空中坠落。他急忙上前接住了婴儿。看着孩子的眼睛,这是,他惊讶的捂住嘴巴,这本来就是自己!去死吧!你这个骗子!他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觉得喉咙一痒,吐了一口血。他看见自己的嘴巴在流血,啊!前面还有个自己!还有多少个自己!他看了看地上一摊血,消失了,婴儿消失了。再看了看前面的那个人,原来这一切的红色都是他造成的! 两个一样的人仇恨的看着对方,一个完全不屈不饶的流着血,另一个则慢慢地蹲在地上。他,最后像是崩溃的坐了下去。地上?不见了,那个窗台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那道白光,为什么要把安详的自己唤醒?为什么我是一个人?为什么,我偷吃了智慧之果还要贪恋那感情之果?一切都是错,都是因为自己,不是,是因为那个给我生命的人…… 他想重新闭上眼睛,潜意识不允许这么做,世界,不能就这样消失,不能让这一切都离去。喂!你不是喜欢那个漂亮的女孩吗?快去见她一面吧!绝对不能闭上眼睛,闭上心灵的眼睛哦!快去吧!她在等你。熟悉的声音叫唤着他,牵引着他。再次地,一个人回到雪地上,现在的他有足够的信心进到大屋里去。走到原来的地方,手中的礼物掉在地上,融化在雪里,不见了,就连屋子边的树也灰灭,化为一股青烟了。一个人跳到他的背上,“大哥哥!”这是很久没有听见过的世间上美妙的声音。“大哥哥,你看谁来了?”小女孩向这一个地方指去,“我把她带来了。”青年的手里出现一件礼物,是古筝。“大哥哥,我要走了哦。” 男孩捧着琴,递到美丽女孩子的眼前。他流下一滴眼泪,女孩伸出手去模他的脸,“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有她的指引,男孩慢慢站起来,两人亲在一起。 “晚安!”女孩说。她会在另一个地方再次出现。 十七、熟悉男朋友与陌生女同学 医生和护士在她的身边忙来忙去,准备好一切后,就给她打了麻醉针。“你好,我……李…”“你好,我……明…”在她耳边,声音朦朦胧胧的响着。不行!我绝对不可能让他活在冥冥注定的黑暗,我要了解他的心。 她的眼睛渐渐睁开,灯光有点刺,就用手擦眼睛,发现额头如火的滚烫,旁边有人在哭,是爸爸。“为什么连丽也……”她再看了看旁边,妈妈把手放在爸爸的头上。李丽拉了拉父亲的衣服,笑了笑。父亲转身看她,母亲的手从父亲的头上滑下。“呵!”她定住了神,看着父亲牵住母亲的手,还有她的手。“妈妈,妈妈。”她的口不停地颤抖着叫喊。 “病人,病人?你可以睁开眼睛吗?”护士问她。 “妈妈,我妈妈呢?” “你的家人还没有来。” “你是说,妈妈还会来吗?护士小姐,请你告诉我。”她用力的摇护士。 “放开我,你家人就到了。” 她松开手,在旁边的那个送她来的司机眼睛早已红了起来。“对不起,我……你们可以出去了,王大哥也是……都给我出去!”女孩咬着牙,走到窗边。 在窗外,草地旁边的一个由沙石铺成的小道上,一个穿着与母亲一样服饰的男孩在学习走路。她的牙咬得越来越紧,“活得那么辛苦,不如死了算吧!!!”男孩从下面看上来,眼睛充满仇恨。 她抬起头,窗外一个人也没有。突然,她跑到门外,对司机说:“我要到学校,无论如何,你也要把我弄到学校去。” 车子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驶往一个地方。 到了,李丽下了车,就往学校奔。学校门卫拦住这个挂读生,她把门卫一推,走了几步,又跑回头恶狠狠地问:“中四f班在干什么?” “……,我……,”门卫爬起来,走到监控室,查到了,就高声说,“他们去了图书馆。” “哦,谢谢。”她踏着沉重而快速的脚步,一口气跑上了七楼,在依稀的记忆中,图书馆在这一层。她左右看了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间科室,她就追上去。“对不起!”她一下子就抱住了那个男孩。“对不起!”这个男孩碰见她都会咬着牙,她就想起是自己说了这句话:活得那么辛苦,不如死了算吧!!!“对不起!”说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男孩转过身去,用手绕了绕头,看着她说:“你是?” “你好,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就渐渐迷糊,晕了过去。 即将熄灭的街灯,照在一家人的门口,一个女孩在敲门。过了很久,屋子才开了灯,一个年轻妇人走出来。“请问。”女孩迫不及待地说,“明成鼎在不在家?” “真不巧,他外出了。”妇人说,“你是?” “没事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去……”女孩喃喃自语。 “你是我家成鼎的……?” “他不在这里,就算了。”她说着转身回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真是的,四五点敲人家的门。”妇人说。 女孩走回到那片树林,一片漆黑。“他的电话!”她突然想起。 那道门再次响起。 灯光再次照亮,与街灯交织。 “我叫李渝竹,是明成鼎同学的姐姐,您可以把他的电话给我吗?”她把手机递到妇人面前。 “可以。”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 “非常感谢……”她哭着转身走了。妇人摇了摇头,回到屋子里去,灯再也没有关。 李渝竹走过了那片树林,那片田野,看到了城市,她擦干眼泪笑着拿出手机,向明成鼎拨去。 “喂,你好。”对方是一个女孩子。 “请找明成鼎听电话。” “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的姐……”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线了。 李渝竹又哭了起来,说不出话。她看着已经熄灭灯的抢救室和跪在地上的叔叔,手垂下了去。 …… 白茫茫的一片,女孩回头看了看。 “即将到来的早上,再见。就要到来的秋天,再见。再见,不知道为什么不开门的书店大叔。再见,欢乐的一家四口。再见,可爱的树林和田野。再见,美丽的学校和医院。再见,爸爸和堂姐。各位,再见。” “……对不起,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喜怒哀乐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能跟你说对不起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能再为你哭了。对不起!” …… “你好,我是明成鼎。” “你好,我叫李丽。” 十八、船上宴会 风从来不为人和物所停留,只不过根据其轮廓决定来去的快慢,当接触面装不住它的时候,总会溜走,当装住了它的时候,不再是风。可以无拘无束,远离樊笼,莫过于自由。面对大自然的风,人类哲学的自由落入种种牢笼。风不分国度,而自由则在各个地方被改名,不说远处,单单在一个地方,就有以下多种名称:左、偏左、左偏中,中偏右、偏右、右……如果玩文字游戏,还可以说出更多来。同是一匹马所生,说得好听一点还算得上杂牌军,说得难听一点可谓怪胎班。 自由被困在各式各样的牢狱里,便不能说自由,同样,如果在梦中加入主意识,想掌握它,梦就不再是梦,人就会立刻醒来。 远远传来阵阵吆喝声、欢呼声,一只昆虫骤然飞起,被海风吹得左右偏摆,差点掉进海中。发电的风车取代了古老的帆,船依旧受到阻力。船笛无故响起,像飞车党和同伴打招呼;响过之后,邮轮全速前进。机械仓的油表发生肉眼看不见的丝毫变化,看管诸多电表的船员躺在地上醉生梦死。 油轮开得很快,迎风破浪,可见船上的人们有多么兴奋。昆虫为了学习人类的热闹,飞进一条走廊,远处传来一股股震动,表现出来的形式叫做音乐。它不顾人来人往的危险,毅然飞上一盏大吊灯上。虫子对光很敏感,不知是喜欢得扑去拥吻,还是讨厌得撞上同归于尽。 精致而璀璨的灯饰下面,是一对对男女在起舞,音乐节奏缓慢,他们都轻轻搂抱在一起徐徐踏着舞步,用眼神谈恋爱。一个身穿银白色晚礼服的少女放下酒杯,走到钢琴旁边,深情地演奏起来。在场的优雅男士投去欣赏的目光,少女天生丽质,窈窕妖娆。而更多的目光都聚集到另外一个地方,那里坐着一个无论是身段还是衣着都惹火的大美人,表情却十分冷酷,让人既想征服又心生自卑。 刚刚优雅的男士们纷纷去邀请跳舞,通通遭到拒绝,被拒得多了,更加激起他们的兴趣。会场充斥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伴随着渐渐加强节奏的音乐越演剧烈,不少男士变成野兽,露出**相。所谓优雅,无非衣冠禽兽显露出来的特质,其中一个说,“这种女人天生就想让男人多点分裂细胞,加快我们的死亡罢了。”另一个马上回答,“如果能够和她发生超友谊关系,死九条命也值啊!” 美女很年轻,但从来不会失分寸,拒绝人又不伤害人自尊,是个难缠的情场高手。在场的有一少部分人曾经当过海盗,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教他们心里痒痒。有个丑陋的大快头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去捏了捏少女的下巴,然后说了一段黄色笑话,看过去也怪,美人竟然破冰为笑。 会场换了一首曲,丑陋的大块头拉着少女的手走到大厅中间跳舞,真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那些绅士,那些才子,找不到失败的原因,又马上心中编程“小小说”,好把少女哄到手。 再次换了一支曲,男士们准备好点子,等待着少女。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拥有着烈焰红唇的少女竟然和丑家伙聊个不停,一丝也不觉劳累,跳完一支又一支舞。 舞会的**由他们掀起,一直到黄昏结束。 负责清场的船员看见那对男女最后离开还说说笑笑,估计晚上肯定少不了翻云覆雨。他们正在收理摊子,有个黑影突然在窗外飞过,当有人出去看,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明成鼎在,说不定会想起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人的背影。 会场缺少灯光,但天还没有黑,虫子还能看清楚飞出去。飞过长长的走廊,迎着强海风,虫子被吹到甲板上,缓缓向牢狱爬去。它从门缝爬进牢狱里,落在一个青年的脸上。 只见青年所处的牢狱渐渐漆黑,尚还可以看见侧墙有一道门,九成是卫生间,青年的左脚正好碰着那道门。 受到虫子的滋扰,青年开始有反应。他出力去睁开结了血伽的眼睛,瞳孔映入久未过脑的光立刻扩大,眼皮却来不及重新放下。“啊!”他叫了一声,嘴巴马上吐出仍没有吐完的血。他想举起手去刮该死的虫子,然而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忍受了好几分钟,他才想起这只虫子叫“电子侦探犬”,顿时觉得可爱万分。 年轻人血气方刚,很快就回复过来坐在地上。借着一丝霞云,他发现甲板有自己的一个印,用手指去蹭蹭拿回鼻子闻闻,是血! 到底要流多少血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他捂住额头和眼睛,不再想和看。 虫子爬在地上抖了抖,再也没有动静,太阳能模式正式告终。青年拿起不及蟑螂大小的“狗”,用力按了按它的月复,立马有了反应。高科技就是高科技,本领可以堪比“小孙悟空”。 他将近来的摄影放映在墙上,特别小心地观察每一件事物。 进度条去到一半,画面上出现一个魁梧的背影,他兴奋起来,看了半晚,就是等现在!那个魁梧的背影在和一个少女聊天,就是那个困住他的女子。差一点就可摄到魁梧男人的脸孔,那个女子发现有虫子,就拿苍蝇拍对着镜头砸了一下,接着就看不清楚了……这真的把明成鼎气死。 又看了很长时间,早就进入了五更天,明实在撑不住,混混沌沌打瞌睡。突然,从船的另一侧响起一女子的尖叫声,声音案情大概跟巧格里斯街小姐失踪那晚差不多,他一下惊醒,无比担心。就在他醒来的一刻,墙上出现了一个红衣少女和一个大块头翩翩起舞。 那个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心仪已久的对象,一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动心的美女。 二十 北方有这样一个女子:十四岁亭亭玉立吸引无数年轻男人,但是与他们的关系搞得太乱太复杂,其中一个还为情自杀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使一对恩爱夫妻发生家变;长到十六岁,因国色天香勾引后父而被生母一脚踢到南方! 这个人就是刘舞姜。 到了南方,她在父亲的旧居住下,虽说有一点收敛,可实在长得太美了,公子们都上门献殷勤,一试,原来是个风流胚子。从此之后,名将留下的雅居前面还能保持高贵宁静,但是一到夜晚,后花园就络绎不绝。久而久之,她的艳名传到远洋,令海盗心生歹念。终于在六月十七日,由内应带路的海贼将她绑起,当作货物一样运离了大陆。 刘舞姜除了天生放荡之外,其它方面倒是十分优秀,特别是跟官打交道,面门功夫十足。被劫去后,这种欺上媚下的对策发挥了它的功效,同时,政府出于对她母亲的尊重,无论是人马还是资金皆出动,另外还在民间悬挂奖金二十万,只为了把人找回。 时间一天天过去,正式警员没有消息,就连触觉敏锐的鹰犬也毫无头绪,真叫人心急! 他们又怎么料到,被劫到贼船上的刘大小姐照样风流快活,胜似旅行。船员们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好不痛快。 原来这一艘货轮由一个女人经营,做正正当当的运输生意。有一次帮一间贸易公司将货物运到西方,岂料收货公司刚好破产,他们就将货打回头,无独有偶,就连供货单位也在此时宣布崩盘。为了让自身利益不受损害,女船长跟供货公司讲明,除非付来回的运费,否者货物绝不退还。破产公司哪里还能负担得起债务,唯有通过法律途径去封锁财物,这令船员们非常不满,一生气就把货轮驶走。 等船长发觉,已经太迟了。 由于物资充足,同时被水警追得太紧,他们顺理成章就当了海上土皇帝。 三年前,女船长因病去世,丈夫钟启接管了她的遗产。钟某为人贪财,而且穷奢极侈,很快就将资产花光,不得不干回到处抢掠的老本行——海贼。 所谓贼,无非就是做了些违法勾当然后无节制地享受,认为人生匆匆几十年,最重要的是刺激。 钟启高举酒杯,敬给他新封的皇后,接着是个个诡异莫测的海盗手下。 喝到七、八成,钟启有点发酒疯了,走到前妻的妹妹之身边,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乔儿,你真是越大越漂亮……不如,姐夫我给你做媒,找一个出色的女婿?” 听见船长的话,船员们不禁大声起哄,有些强者更大胆站了出来,向江乔演练身手。刘舞姜和众人一起拍掌,现场气温急升。 “船长大人,你喝醉了!”江乔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因为在场的人都是朝夕相对的同伴。 “乔儿呀,你看看我们的青年,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喜欢哪个随便挑,姐夫给你做主!” “我要回房间休息,不陪你疯。”江乔丢下这一句就离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唯有刘舞姜停止拍掌,到船长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 “同样是女人,我一早就知道。” “这样……这样,不如,找他来玩玩?” “好啊!”刘大小姐大声欢呼,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当事人。 江乔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听见大厅不断的欢笑声,心情平静却带一丝兴奋。她正在桌案前整理文件,一个黑影突然从窗外飞过,速度神快。出于强烈的好奇心——竟然有人闯到船上她一点也不知道——以及身居要职的责任心,她向那个人追去。过了不久,就追到了神秘人。“嗖!”江乔一拳朝对方的后脑击打,卯足了劲。 听见拳风,神秘人一闪,躲过了攻击,同时一转身,一匕首就向江的脸门刺去。江乔从小就习武,决不会输给这种菜鸟,她往右躲开匕首,伸出右手捉住了对方的手骨,一使巧劲,神秘人马上松手,匕首掉在地上。 江乔认得是自己的匕首,怪不得到了哪里去。就这样被刀子分散了注意力,神秘人一下挣月兑,钻进了一个角落,转眼便不见了。乔清楚捉他不到的,唯有捡起匕首往船舱走。刚走没多少步,有个船员迎面而来。“江乔队长,新夫人有请,说有惊喜给您。” “什么惊喜啊?” “你回到大厅就知道啦。” 江乔摇了摇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乌鸦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到了大厅,一首优美的钢琴曲缓缓响起,技巧中不失沉重的力量,估计是个男音乐师。船长一看见小姨子,就拉着她的手拨开人群,钢琴前坐着一个美貌少女。哦!江乔恍然大悟,原来是酒醉的刘舞姜,怪不得用力有点大。 “噔噔噔噔!”钟启忽然哼了几声,从人群中被推出一个人。 江乔在混乱中一瞧,眼前出现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青年,样貌英俊得让她看一眼就脸红耳赤。但是,青年的脚上戴着铁镣。“你……你…!” 青年在众人的威胁眼光下微微点了一下头。 “没错,”刘舞姜停止弹琴说,“他就是我今天的舞伴。” 说完,就牵着帅哥走到大厅中央。“我们是不是很般配?”她对着江乔发问。不等回答,刘舞姜就轻轻喊了一句,“music!” 两人跳起舞来,很多男士也纷纷去邀请女士…… 在音乐声中,那个帅哥抓紧时间跟刘大小姐交谈。“舞姜小姐…,我……,你……” “嘘!我们到角落里讲!” 两人跳到最角落,刘首先说话:“我在贼船船长身上得知,他们要在7月8日将你杀死……” “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这样做?” “为了利益!” “什么利益?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接住,这是牢狱的钥匙,但是记住,别在7月8日前跳下水,脚镣会把你弄死的。我尽量在那天到来之前给你找到脚镣钥匙。” 交谈完毕,两人假装无事踏着舞步到大厅中央做回他们的男女主角。 二十一 亲眼目睹刘舞姜和青年的亲昵态度,江乔盛怒,急把几杯酒灌进肚子里麻木自己。此时钟启举起酒杯跟船员干,被她看见了,酒气发作,大声吼:“你的皇后跟一个阶下囚打得火热,难道你一点醋意也没有的吗?!” 钟船长看了看江乔,再瞧了瞧刘舞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声道:“皇后是要**的才够迷人!”此话一出,船员们哈哈大笑。 在跳舞的两个人听见了钟启的话,女方微微戚起嘴角,男方则木无表情。 一支曲完了,刘舞姜挽着英俊青年的手臂一起走到船长和队长跟前,说:“好累啊!”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钟启讲。 青年站在江乔面前不知所措,他那种相当不愿意的表情对方全部看在眼里。刘舞姜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要请女生跳舞哦。在无奈之下,青年硬着头皮,对杀死他拍档的贼发出邀请,“mayi?” 江乔先是微笑,突然一变脸,拿起一杯酒就往他身上泼,狠狠地骂:“死走狗!”讲完就东歪西倒地走出大厅。 “你倒是追上去啊!”刘舞姜将他一推。 青年跑出大厅,看见江乔趴在地上拼命呕吐,就上前去扶她,问:“你怎么样?” 江乔一边吐一边哭,用力甩开对方的手,一个人向所住船舱前行。刚走没几步,她再次摔倒在地,哭得更加大声了。 青年实在不忍,上前扶起她走。 把她扶回房间里,青年正准备离开,这女子突然从后面抱住了离开者的腰。“别走,姐姐,您别离开我……呜呜。” 哈!这女贼竟然把他当做是姐姐,还哭得那么厉害!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男青年想弄开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像钳子一样,怎么用力也扳不开。 少女因为长得高,眼泪滴在青年的脸上,凌乱的长头发也在他耳朵上撩来撩去,让他十分难受。“好啦好啦,我不会离开你……”唯有顺着她的意,说不定还有机会。果然,这句话就像催眠曲,长得像“竹竿”的女子的手慢慢放松,睡死过去。 尽管是贼,毕竟是喝醉了酒,青年不得不照料好她。而首要任务,就是把她弄到床上,盖好被子。 由于女子的脚很长,还在不停地动,他可谓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脚放进被子里。刚把脚盖好,少女的手又把被子从身上掀开,嘴里说着梦呓。…… 第二天,江乔一觉醒来,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记忆朦朦胧胧。洗刷过程中,才想起酒后失态,不禁羞愧难当。洗刷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通过镜子看眼睛。 她跟姐姐最相似的就是眼睛,很多人都这么说。当年姐姐还在做正当生意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眼神也很好看。可是…… 她从镜子中一下醒悟过来,顿觉现实无比失落。 现实中,姐夫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又引来了一只鹰犬,该鹰犬身为正义的爪牙,而自己,是一只流亡在外的贼鸥。爪牙绝不会爱上猎物,恨不得将它们赶尽杀绝。 ———谁能够解开这种缱绻,她就不用哭得那么惨。 二十六、s—塞车城 第二卷 s—塞车城中的s大概是该市前身的名字的首个字母,也可能是——科学。只要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会把它记住——它太特别了。新一代的人儿对这个名字渐渐疏远,甚至连书本上也不见了其踪影,实在是时代的一大遗憾。如今衬着一些老家伙还没死,根据他们的讲述,带年轻人游一游塞车城。 著名的鄱阳湖东边有个鄱阳县,由该县城南下,一路风景优美。公路旁边有很多与名胜同脉的小湖,适宜游玩。古今大诗人爱把满腔热情洒在大湖上,淡薄名利的穷书生喜欢用寒酸当脚步,走在这些小湖边瞭望“大海”。他们满足了,只要拥有美丽的景色。小湖是不大,然而离开县城一直走十五公里,每走一步都会看见嬉皮笑脸。再也看不见“书生”,向西走就会发现车辆。这些车辆长得比较奇怪,前面就像一个人的面孔,两盏车灯就是人的双眼,它有两盏车头灯?很奇怪吧?只要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和二十二世纪初的人,是不会觉得稀奇的。这些奇怪的车辆,停在路上一动不动,它们前面都有同类,有些块头比较大,样子比较丑陋罢了。它们塞满了在大道上,剩下的小路只有自行车和行人可走。在文学上从来没有见过摩托车,不知是为何缘故,无论怎么样,祖国就是在它身上由贫穷进入富裕的。摩托也能行在小道上,不过人们怀疑它的安全,又是富人耻笑穷鬼的寄托品,在某年它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了,时代就进入不顾首不顾尾的“中庸之道”。再也没有人认为自己是穷鬼,同样认为自己还不能称作富人。这一条路,要走很长,也走了很长。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海湾路”,它一直通向赛车城的一个商业中心。旁边的房子最多只有十层高,越接近经济旺地,层数又多了起来。在十层楼的那段道路上,屋子与屋子之间相隔甚近,稍微长得高大的男人进入这些巷子会很难转身走出来。跟我们讲述的其中一个老人曾经是那里的住户,屋子遵循着当时的建筑风格,左右两边是不容许有窗户的。小巷变成了垃圾堆,可能是因,可能是果。那里从来只有猫猫狗狗。畜牲才会进去。这些地方毫不值得留恋,人们都在高出十楼许多个十楼的地方风流快活。就一个未来人而言,当时的风流韵事儿应该是个很好的价钱,其实并不然,它会叫你冒出一额汗。“把八千当小弟,捧八万的大脚。”正是当时中产阶级的口头禅。商业中心无论何时都那么繁荣——交通阻塞,电力依旧畅通。有人建议利用一下空间,在城中安装缆车。由于花费巨大,最终否决了这个不错的提议。除了海湾路,还有两条街道通至该人间天堂,一条叫“十土”,一条叫“公普”。十土街多数是平房,住着的不是外来工就是刚创业的小伙子。谁知道,公普贵族街出不了好男爵,这条贫民街却出了一个罕世奇才。正如某个诗人所言,“历史人才爱流动,时而杨李时而花”。看来才能流到贫民的家了。这一个天才,人们总是不能在他表面看出愚蠢或聪明,也不能看出正义与邪恶。后来这个人因为思想太先进,被人认为是野心家,死在了群众的手下。也许又是一场悲剧吧。在悲剧之前,他也有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女主角住在公普街,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一天,调皮的男孩在无意中结识了善良的女孩,他带她去城郊偷水果。他们把偷来的水果装到同一个袋子里,逃走功后便把水果袋放在地上,两人先后伸手去拿。“你的小,水果去死,消灭掉!”他们就是用童音去讲这句话,然后一对对的对比,让对方把小的吃掉,吃饱了,自然剩下最好最大的一部分,他们就拿去一个孤独的老人家那里。在此,可以看出两种美德,也确实能看出孩子有多聪明。 穿过十土街,有很多日常生活用品店,门口都摆着扫把,还有鸡毛掸子。试过有一段时期,一只鸡的羽毛比鸡本身还贵。说出来有点荒谬,但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曾经有两兄弟,为了争一株羽毛而大打出手。街道复杂起来了,清洁起来极其困难,导致平凡的货物也惹来小商人的疯长。某些货物比较笨重,搬运起来需要很好的体力,必须精壮男人。由海湾道搬到这儿,绝对没有人会这么白痴,紧接这一片商店的,是“古美道”。古美全长6719米,路的两边总共有8个大仓库,33个小仓库,大部分为国营,当中大多数是粮油物质。那些日用品商店的私人仓房,只占小仓房的25%左右。毕竟有六公里长,那里还有两个生活小区,生活状况比十土要好上一点。在那里住的几乎都是有了家庭的中年,要么就是读了书出来,一下就找到好工作的大学生。古美道的南面,有几个住户稀疏的村庄。有一样事情很奇怪,只要村庄有什么鲜活的农产品,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可能是这整个地区的人差不多都是本地人,外来人口极少,联系就相当密切了吧。公普“贵族”每当经过十土,人们都说,“除了到农庄去别无其他。”有个悠闲得要发霉的有钱人,在那几个村庄后面租购了一块土地,开了个农庄。他退了休,又膝下无儿,一旦烦闷起来,就爱约邻居去那里度假。听闻有个诗人就在那儿佳作连篇。村庄的西北方有个菜园,菜园旁边有个桥墩,上面是一条高速公路。它已经荒废。这公路的兄弟姐妹由各市通往省府,历史原因,她遗留了在赛车城。沿着它的身体一路向北走,不远就会发现一个指示牌,上面有“出口—海湾二道”几个大字。匝道呈现一个半弧状,一出去就看见南面,是海湾二道。那里跟海湾道差不多,那商业旺地为中心,它们就对称了。海湾二道尾巴住着一个行动迟缓的杂货店老板,他的名字叫艾涌,日子久了,人人都叫他矮桶。听其名,就可知道他的身材——身高不过一米五,身宽就有一米。大概是丞相的肚子,他的确为人好客大方。矮桶喜欢北面街道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三十岁,比矮桶少上十年,长得貌美如花。此美人可不像亚约的,为人尖酸刻薄,整一泼妇骂街的形象。矮桶甚是可怜。美女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奇怪的邻居,是一个老人,不知道是男是女。从声音区分,她是个男人;从外形区分,他真像个巫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红桃街与海湾二道构成一个“t”字,因为一场戏剧《秋天红桃》出了名。从刚才那个基督老人住处的窗口看出去,可以看见戏剧院。它像中世纪法国的建筑,又在屋檐两边加上了两个尖角,看上去十分威武。该戏院演出过很多出戏剧,有《雷雨》、《窦娥冤》、《奇葩种子》、《十义记》……其中《奇》和《红桃》为自主创作。 红桃街中心有一个雕像,是一个古代的女英雄,她骑着仙鹤,身边有无数的白鸽,向东北方飞去。这座雕像由一个大艺术家用铜花了两年雕刻而成,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帮忙。他没有徒弟,手艺没有发扬光大,不过在这里就足够了。一天,雕像中某只鸽子率先飞到山东成山角,然后往西北方向飞往首都。接下来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倒是有一个传说:一个女孩梦见了宙斯,碰见了哈迪斯。为因过去了多年,时代的脉搏声再也没有停留在多少人的记忆里。无从稽考就唯有草草作罢:肯定是个貌美的女孩,才会在梦里遇上那个风流鬼。 有趣的传说,下面的也很有趣。 传说,有三个人住一个躯壳里,人们不知道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只因他们有着同样的思想。第一个人,有着比较好的才能。这个人好是好,不过比较小气。他站在较前的位置,常常认为跟在后面的人会取代他,对前则想取代别人。本来有竞争才有进步,但他不与其它人交流,有什么功都争先去领,出了什么事就会“内敛”起来。第二个人,喜欢单打独斗,没有团队精神。这个人与自己人组成队伍的时候,不是先去解决敌人,而是先把同伴解决掉。第三个人,对传统产生厌恶,整天说身边的人是土包子,自己却活不出什么高雅。他还认为自己学习的是西方知识,就是高人一等。 三个人,住在一个酱缸里,很难不成一条虫。 这一条虫,曾经是柏杨先生麾下的名将。 这个名将并不能冲锋陷阵,他缺少什么呢?只有两个字,赞扬。这个赞扬并不是趋炎附势的赞扬,它是经过批判思想澄隔后的赞扬。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困扰了老师几十年。 还有一个传说关于毛毛虫:一只猴子在摘水果的时候掉在地上,几乎死去。字面上很难理解它们有什么联系,请听老人们如下分析。 一天,一只名为“华夏”的猴子爬树,它的四肢都代表着不同的东西,分别代表什么不那么固定。其中一只手或者脚,代表“青年”;这条肢体喜欢创新,喜欢制造新事物,又有“革命”的别称。接下来的一条手臂,代表“中年”;这手臂务实求真,有“实践”的别称。还有一条腿,代表“老年”;该腿喜欢怀念过去,用实践得出的真理运用到生活,别号“教育”。剩下的肢体代表“童年”,没有称号,不过人们叫他“天使”。猴子还有一条尾巴,作用巨大,是用于保持身体的平衡,代表“法律”。 试过攀岩的人都知道,要往上爬就必须要有三肢着力,强壮的人也要两肢体着力。如果将“青年”、“中年”和“老年”扭成一团,只剩下“实践”,那么这肢体去摘水果,剩下来的“尾巴”,如何在一个支点上保持平衡?一旦失衡,事物就覆灭,连尾巴也没有了。最终只有“童年”去支撑整个身体,它有那么强壮吗?于是,猴子便掉了下来。 它掉下来之时,塞车城的概况也进入了尾声。 紧接红桃街的是纺织道,斜插纺织道的是富安街,富安街连光茂大道、桂花路、落叶街。市政府就在桂花路,位整座城市的中北部。富安街在市政府北面,它的西北方有两个工业区,一个以重工业为主,一个则生产玩具。自赛车那天起,这两个厂区就停顿了下来。大人失去的是职业,小孩也失去了童真。但是,不到几个月,一些旅游爱好者闻风而至,使那两个争夺羽毛的兄弟做了导游。世界各地的旅游杂志无不刊登过“s—塞车城”这个名字。它成了全世界最伟大的城市之一。何来伟大?——街道全是车子,交通阻塞,环境优美。 真是个奇妙的构想。 它源自一场大雾,一次偶然的天气现象。 化偶然为必然,让一段历史附上时代的意义,正是这个城市独有的智慧。 二十七、一路往南的身影 二一零八年七月下旬,一个大约十八岁的女孩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东联街,据说要找一间便宜的出租屋。 少女一头乌黑的如瀑布的长发披肩,标准的鹅蛋脸上雕刻着精致的五官,身穿陈旧的连衣裙,粗布鞋子上还有其它颜色的补丁。除摄影家外,任何人都会认同她的古典美,特别是油画家。她的皮肤浅黄而富有光泽,耳边一娄秀发由一条丝绸束起,倘若系下其中一边,垂下的瀑布挡在眼前,却遮不住如黑精灵般的明亮眼睛。两条修长的柳黛眉经常挂着喜悦的神色,而有时候眉头紧皱,尽带忧郁的聪慧。多愁善感沿着直挺的鼻梁流露到小小的鼻尖,稍一低头就把泪水滴在大地上,滋润着万物。嘴唇粉红水泽,表示身体状况极佳,思想极之纯洁。盈盈细语之间,举手投足之际,无论是钢铁汉子,还是风骚妓女,一切喧嚣都隐没在她那修女般的长裙之下。 东联街曾经和西联街为一个小镇,二十一世纪末,小镇的东边分到一个城区,西边则属于另一个镇。以前,镇道大概呈一个“古”字,现在却被劈为电子数字的“2”和“5”。在这里可以看出时代的进步,同时可以看出政治瓜分文化的例子还是屡见不鲜。如今两条联街已相距甚远,好比非洲和南美洲。 妙龄少女在几个月前还在粤北的一个城市,因为工作不能赚多少钱,她就去到织袋街。天生就有一双巧手,很快就被雇佣为首席织工,但钱还是少得可怜。于织袋街时,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青年要她在工作服上缝上几个袋子,只有那次的钱较多。两个月后,相依为命的弟弟辍学到了西联街找到一份花店的工作,她以为到东联街去可以相互照应,怎知两街距离十万八千里。想改变主意,盘缠已经不够了。 少女在东联街四周张望,凡是赶路或赶工作的人看见都想停下来问问她有什么可以需求,因为她长得太美了。 很多人心里想的和行动不一样,都没有停止忙的事情,除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向某个地方一指,得到了一声多谢,胜过摄入一个星期的糖份。 刚刚已经有所提及,东联街为一个“5”字,蜿蜒曲折。少女走到一条漆黑的狭巷,前面有个人影快步经过,与另外一个人撞在了一起。两人有点小吵闹,接着就各自走了。这种事十分平常,少女继续前行。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像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不自觉地朝某个地方走。转过几个墙角,又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手在身上四周模索,眼睛不停审视地面,似是不见了东西。少女走到他身边,小巷太窄了过不去,就说:“先生请让一让?” 男子一下回过头,吓了女孩一跳,因为他的相貌长得很丑。“让一让?”他用力捉住女孩的手,怎么挣扎也甩不开。 “你想做什么?” “我呸,你这个贼婆娘,盗了我的钱包还在这里装什么装。来!我要把你扭送到派出所,教人看看你漂亮的脸蛋下是一颗邪恶的心。” “先生,我刚刚才从东边过来,不可能偷走你的钱包。”就在此时,连白天也暗如黑夜的小巷传来脚步声,走来的是一个矮个子,手中拿着一个黑乌乌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哦!”丑男人恍然大悟,放开女孩的手立刻拉住了小偷的手,“原来是你盗了我的钱包!” 矮个子是个结巴,“还……还…给…给……”还给你三个字说了老半天没说出来。丑男人对女孩鞠了个躬,道歉说:“小姐,我承认你有一张美丽的脸和一颗纯洁的心,如果可以的话,能跟我到警局做证指认这个家伙吗?” 矮子听见了这句话,十分激动,“我……我…我在…地上捡……捡捡到一个钱包,就……就……” “就前来还给我吗?呸!被我捉住了逃不掉就狡辩。”丑男人用力一掐,矮子几乎痛晕过去。 少女在丑男的威逼下,一起走向了警察局。 经丑男人的能言善辩一讲,警察为此立了案,由于是星期五,不得不在当天开庭。 当物证指证了矮个子是小偷,接着到人证。在控方律师的一大堆开场白后,关键的一句到了:“证人,你可否看见他们两个人碰撞?” 少女点了点头,陪审团心中有数。“但是!”少女把手一摊,像女神一样严肃说,“我亲眼看见原告的钱包掉在地上,并非所谓的偷窃!” “你撒谎!”丑男人大喊。法官敲锤叫安静。 事情有所转变,但是被告的眼睛是迷茫和愤怒,用神看着证人。商量了一段时间,控方律师再次站起来,说:“法官大人,我们取消控诉。不过,在取消同时再次控诉被告人犯了“路不拾遗”罪。根据我国宪法第xxx卷第xxx章第xxxx条xxxx例中,公民捡到其他公民的财物或丢失的任何物品不奉还者,不管价值多少,当属犯罪。” “法官,我认罪!”矮个子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一说就是这句,教全庭哄然。他并没有结巴,证明这句话在心中组织安排了很长时间。 被告认罪,法官依法执行。 眼看着即将关到牢狱的矮个子,菩萨心肠的少女跑到他的身边。“为什么?” 矮个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结结巴巴:“我…我确实不……不想还,用……用不着你可怜,我…我饿了很……很多天……天了,现在……在正……正好,我……我…我可以在……在里面吃…吃……吃” 少女不知怎样说话,灵魂惴惴不安,隐藏着千言万语。 黄昏六点,她回到东联街,找了一间便宜的出租屋,从此住了下去。 第二天,少女在附近工厂找了一份工作,当流水线工人。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八月中旬,天气很热,到达了顶峰。 该月十九日晚,少女从工厂回到出租屋,因为身体实在太劳累,不顾一身汗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时至三更天,朦朦胧胧听见一丝声音,大概在楼下的家电维修店和五金铺之间,听久了就发现是年幼孩子的声音。 其中一个大哭叫喊:“小粽,快来啊,我摔倒了。” 叫小粽的孩子声音沙哑,说:“月饼,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没事,只是淤了一小块,当男娃不可以随便哭。”过了一会儿,天真的孩童玩耍起来。“看!这是魔幻城堡!” “这是什么啊?” “听大哥哥说,这座城堡只要有兵马就能够占领,但要住得长久,必须软实力!” “软实力是什么啊?是一种日历吗?” “不知道,我常听他们说历史历史,不清楚是不是这个历。” “历屎臭吗?” “笑话,这世界上哪有不臭的屎。” “噢!……我们去找他们吧。” “不行,他们的父母会骂我的。”说着说着,小棕竟哭了起来,和月饼一边远去一边唱: 小白菜啊 真可怜呀 自小没了娘…… 少女听了无比心酸,连忙穿好外套追出去,她要问问到底是谁送给他们魔幻城堡,那个人又在哪儿。可等她走下长长的楼梯道,两个孩子却不见了。 孩子的歌声在她的耳内回响不绝,而她跑遍了蜿蜒曲折的东联街,连人影也看不见。由于跑得太快,被一块砖头一绊,跌在地上。 二一零八年八月二十日凌晨两点的东联街,一个女孩躺在血泊当中,据说宙斯已经到了中国。 二十八、浓雾里行雷闪电 秦文炎卸下皮护肩,从中拿出几张钞票,按照当前的物价,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星期。走在人来车往的繁华都市,依靠眼睛前行容易迷路,嗅觉也被可吸入微粒麻木,灵魂像困在浓雾之中。突然,天空响了一声旱雷,把他吓得半死,拼命往黑暗的小巷钻。狂风嘶叫,落雷咆哮,闪电在乌云内划过束束银蛇,仿佛告诉人们有什么仗要开打,战火即将祸及民间。 九月末只打雷不下雨实属少见,刚刚躲进小巷的秦文炎不小心把零钱散落一地,于是弯下腰去捡。差不多是最后一枚硬币,旁边出现一双鞋子,他顺着往上看,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好久不见,秦文炎,你的右臂康复得怎么样?”青年说。这个人的出现让文十分尴尬,因为零钱中还有一毛几角,乃时代的遗留,对于一个穷人都觉得下贱,更不要说家财万贯的有钱鬼了。 为表示尊重,英俊的青年也弯下腰,捡起最后一毛钱,真诚地递到秦文炎的跟前。秦接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青年知道一分别就会彼此陌生,他极少朋友,不想连拍档也失去。追上去拍了一下同伴的肩膀,无需讲些什么,只希望用诚意感动。 “天气真不错!”秦首先说。 “今天?” “明天一定会更好。” 明成鼎微笑着点头,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他跟父亲闹翻了,现在比任何人更一无所有,衣着十分破旧,秦文炎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的。 “但是,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为什么?” “我看不见一些东西,打算去远方寻找,极有可能超出国界,或许永远不再回来。” “你说真的吗?”明大声问。 “已经办好手续了,是正正当当的移民!”秦文炎突然变得很激动,“我根本不能在这里扎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尽了你全部力气了吗?” “无论我怎么努力,结果还是一样,这个地方不属于我!” “若果真的是这样,我不会留你,但是为了逃避某些事情而离开,绝不是大丈夫所为。” 秦文炎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无法面对的,当今社会千疮百孔,为了眼前的利益什么都做,根本没有考虑过下一代和未来。别人几百年前做蠢事今天享福,我们今天做蠢事何时能享福?途中多少人死去?他们都是自愿的吗?” “哼!”明成鼎低下头,有点鄙视秦文炎,“你按照法律程序做,当然可以走啦,可这儿如果有你所讲的那么差,那遭受苦难的人全都可以离开?不!他们还在挣扎。尽管知道自己不能做些什么,但我能与他们一起在艰苦中奋斗,这才是中国的灵魂。” 明成鼎刚讲完这一番说话,天空中再次响了一声雷,可他一点也不怕,站在天地之间正气凛然。相反,秦文炎的铁石心肠被正能量劈开,既害怕又内疚,竟痛哭起来。“我……我根本就不能…在这里……扎……喝…呜……扎…根。” “可以的,让我来帮你。自遇到你那天起,我就把你当作兄长,尽管本人什么都不会,可我们一定能互相扶持,走向美好的未来。”…… 行雷闪电是自然现象,无须过分恐慌,但是这次的雷确实与众不同,理智一点而言是一场警醒的开端。历史就是这样,新陈代谢,有益与无益相交替,新文化运动在此时无声无色走到了尽头,人们再次迫切地提出主题:自然与社会。 社会是什么?相信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也很难浓缩成几十个字。它看上去很熟悉,实际是难以描绘的陌生。它可能极大,相对于宇宙不过是一颗粒子,可能极小,相对于细胞则为庞然大物。它就像黑洞,来者不拒,更似漩涡,将即使不想卷进其中的人和物都迫于无奈地卷进去。它看似一个整体,而又破碎不堪。它就是森林,就是海洋,又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切,形形式式,林林种种。 社会是生物能够自给自足的个或群体。大多数科学家认为生命源自海洋,当中绝大部分人又认为最原始的生命只拥有独一个细胞,因地球的远古时期的生存条件比现在残酷得多,这些单细胞唯有通过自给自足的方法生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闪雷鸣在地球劈出了氧气,地球才从宇宙中真正独立起来,于是有了孕育更高级生命的条件。这些生命不断进化,转变成依赖生态环境的“自给自足”。竞争、猎与被猎、共生、寄生……各种物质关系构成了自然社会。大约在700万年前,现代人的祖先——猿人从自然中一定程度月兑离开来,便有了人类社会。他们依靠自己的智慧生存,其它生物再也不能妨碍其自给自足。 人类社会的进程坎坷。原始社会是过度时期,该段历史他们通过合作获得更多猎物并学会跟其他部落交易,把物质卷进利益之中,从此越卷越大。部落和部落之间的交易存在一定的风险,很容易引起战争,输的一方遭灭族之灾。过了许多年,人们学会耕种,由于劳动力紧缺,于是就把战俘变成奴隶,以奴隶制度为主的社会盛行。奴隶社会只有两种人,一是主人二是奴仆,再无其他。部落越来越大了,要扩大领土,便诞生专门征战的士兵。大部落吞没小部落,统一附近的部落后出现凌驾在全社会之上的政权,这就是国家。国家有多种分工,出现了平民百姓和贵族,但这些阶级并无奴隶社会绝对,出生在平民之家却有才能之人为贵族所用,这就是封建社会。封建社会尽管诸多弊端,却是时代的一大进步,占据人类文明历史的大部分时间。接着是近代和现代社会,资本主义推翻封建主义,社会主义也在较后诞生。近代社会以工业文明为主,形成了经济全球化的雏形,利益不再局限在一个两个国家。现代社会产业多样化,国际社会关系不断完善,社会便是全人类生活的共同体。 大社会中的小社会。人类历史出现过“老死不相往”的农耕时代,一个家庭自耕自种,与外世隔绝来往,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社会。历史在不断进步,有些事情却还未解决,就是小型社会至今还存在。现代社会无不靠劳动换取生存,换言之没有劳动力的人便会月兑离社会。中国受千年儒家文化的影响,家庭观念极强,但是没有家人也还未具备劳动能力的孩子也有一定的数目,这些孤儿在社会上一旦没有人收养,就成了流浪儿。流浪儿依靠人类社会丢弃到自然的垃圾过活,然而他们又受到人类的天然屏障保护,几乎没有其它动物作为竞争对手,于是也不属于自然社会,地位十分尴尬。 二十九、半小时公司 明成鼎和秦文炎初到s—塞车城,早已饥肠辘辘,疲倦不堪。“不行了,”明说,“再不进食我们都要饿死。” “那你说我们要怎样办?”文看了看周围环境。 “我经常在小说里电视上看见有人街头卖武,可以换取很多银两。” “no!我们虽然习武,但拒绝当一介莽夫。”文摇摆着食指,一边说一边走到街边,“城市里到处都是黄金,关键是你懂不懂得捡。” 明成鼎左右看了看,道:“哪里有黄金,我只看见一坨鸟屎。” “来,你跟我来。”秦文炎走到一档小型摊位前,那是测字先生的行当。“先生,你一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这个数。”测字老先生伸出五只手指。 “那好,我就给你这个数,租你的摊位用半个小时。”文也伸出五只手指说,“不过,我们现在没钱,等赚了钱再给行吗?” 老先生见两个人长相非凡,不像是骗子,加上身体有些劳累,休息半小时就能赚一天的钱,可谓双盈利啊,何乐而不为。“好的,15点37分我就回来。” 老人走后,明成鼎问同伴:“我们没学过测字算命,到底怎样赚钱?” “谁说我们要算命?”秦文炎在桌子上拿出两张红纸,然后执笔一挥,“智助”二字有力写出。他让明承鼎把纸贴在“测字”两字上面遮住,说,“顾名思义!智助公司,能帮人解决一切难题。……我好困,要好好睡一会,你负责招揽生意。”他将一张报纸放在桌案下面,半坐半靠就睡着了。 明成鼎拿他没辙,唯有再当一次书童,在大街上叫喊:“各位客官,我们智助公司开张啦,请留步看看……智助公司,能解决一切难题……” 旁人听见了,心里道:吹牛吧你,有这么神奇?……肯定是骗子。 明喊了十几分钟,始终没有一个人理他,于是叫:“15点37分前还有9折优惠哦……” 又过去了十分钟,终于有个青年拼命喘气出现在他面前。青年问,“真的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决吗?” “是的!我们老板是牛人,什么都可帮你摆平。” “那就好了……可是,你老板呢?” 明用力去拍桌子,秦文炎慢慢爬起来,“什么事?” “有生意了。” “哦。” “等等!”青年伸出手掌,“你老板就是这个人?拜托,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 “是的。”明回答,接着就看秦文炎怎么做了。 秦文炎不慌不忙,伸了伸懒腰坐在椅子上,问青年说:“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 “不要顾虑,我们公司能解决一切难题!” 青年看着文的眼睛,仿似能望穿人心,于是颓废地说,“我被女朋友甩了,连朋友也做不成。” “那是因为什么?” “她说我长得丑,而且软弱无能。” 秦文炎眼睛一转,“客人您贵姓?” “我叫原小松,她姓周。” “原兄弟,我现在告诉你,这生意我们接下了,保证周小姐能回到你身边。至于价钱,是这个数!”他伸出五只手指。 “不是九折吗?” “呃……”文看了看明,“是的,折了之后是4·5。” 明成鼎想,那0·5刚好给测字先生。 “只要帮我挽回这段感情,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原小松说。 “是的,客人。”文看了看时间,刚好15点37分,摊位的原主回来了。 “怎么样?赚到钱了吗?”老人问。 “生意是接到了,钱要做好了才可以收。” “莫急,莫急。”老人恢复了行当,继续做他的测字生意。 明成鼎和秦文炎则和原小松走到一边。秦文炎对原小松说,“我看见东边有一间叫‘彩虹’的咖啡厅,现在或许还能赶得及下午茶,你约周小姐到那里,我们随后就到。” 原小松点了点头,拿起电话一边走一边打。 看见是小松那个冤家,周mm呼了一口气,接通电话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来缠住我。” “小依,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想清楚了,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 能摆月兑冤家,周小依一口答应。 两人约好在咖啡厅见面,不久就碰见了。“小松,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想留住你……最美的时刻,所以想看你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你当我要死了吗?” “不……不,我没这个意思。” “你这个窝囊废!”周小依骂了松一句,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周小姐见松不露声息,便有点不耐烦了。“我真的那么漂亮,值得你看那么久?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此永别。” “不……,小依,再等一等。”松心中烦闷,那两个家伙不会是骗子吧。 又过了一会,明成鼎出现在门口,对着原小松招手。 周小依一看,不禁脸红耳赤,出现者是一个美男子。 “你同伴没有来吗?”原小松问明成鼎。 “嗯,他有点事不能来。我可以坐下吗?” “可以。” 明成鼎一坐下,就向小松的女朋友搭讪,“小姐,你贵姓?” “我姓周。” “噢!周小姐,你的父兄都是英雄,你的姑姑、姐姐都是美人。” “是吗?” “昔日周公瑾都督威震江东,是三国第一将才;周处是一个大恶霸,与山中的猛虎、水中的蛟龙被人们称之为三害,有一天他听见童谣在讽刺自己,于是上山诛猛虎,下水灭蛟龙,成为人们心中的大英雄——三害同时消失。近代也有这样的名人:发哥,星爷,jay……他们都姓周;周慧敏、周迅还有周韦彤,这几位都是出色的大美人啊。现代……噢!现代有你,小姐。” “呵呵,谢谢。”周小依看看原小松,长相平凡,为人沉默寡言,与眼前的帅哥天差地别。“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明。” “你跟小松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嗯,我们从小就一起玩。” “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呢?” “小松,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哦,是吧?” 原小松没有说话,一脸生气,客人的女朋友都泡,还说什么好朋友。 他在生闷气,明又说话了,“小姐,我是一个化妆师,我觉得你的妆有点浓,或者可以这样弄……”一边说一边托住周小依的脸指指点点。 小松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明问:“小松要走了吗?我还有话跟你讲……亲爱的周小姐,我们下次聊。” 明成鼎追到原小松,对他说,“你现在回去,周小姐一定回到你怀抱。” “真的吗?” “我家秦老板绝不是骗子。” 原小松回到“彩虹”咖啡厅,继续他的约会,而明成鼎则在远处观望。 秦文炎在测字先生处等,实在太无聊了就对老人说,“我有一个字在心中憋了很久,并不是想测前程什么的,只是当作宣泄写出来。” 测字老人阅人无数,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青年,很有兴趣,就把笔递到文面前。 秦文炎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指着它怒骂:“天下之事尽归于此!” “管?” “管!!!” 正当老人不断寻思,明成鼎和原小松回来了,后者春风得意,看来相当成功。秦文炎迎上去问,“如何?” 明说:“周小姐肯跟他继续交往。” 原小松想了想说,“老板,我知道你的计策。先用说话去褒扬对方,激起她的兴趣以及荷尔蒙,得手后明兄弟迅速撤离,此时她还在兴奋状态,我一进攻便可得手。这是飞钳之术。” 秦点了点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二点才是致命伤。” “那第二点是什么?” “你知道吗?”秦文炎问明承鼎,明摇了摇头。 “第二点,就是小松你是她认识明成鼎的唯一一条渠道,现在她答应你是想日后接近帅哥。但是,她等啊等,恐怕一辈子都等不到了,哈哈哈……” 两人恍然大悟,连忙竖起手指头赞叹,“高!高啊!” “满意的话请付钱!”秦对小松说。 “给,4·5百。” “不!应该是4·5千!” “不是吧,这么贵!” “哎呦!你好好想一想,我这条计策已经曝光了,也就是说不能再用,等于你将它买断。还有,千金难买真感情,如果你以后不好好珍惜,花再多钱也没用。” 原小松认真一想,秦老板说得有理。 于是,“智助”公司赚取了应得的4500元,秦把零头递到测字先生面前,那是老人家一周的营业额。 “这2000元是你的。”文把一半交给明。 “……不,你刚才不是说了计策曝光了就没用吗?至于我,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拿住,如果不是你牺牲色相计策也不会成功。” “这样……好吧。” 两人找了一间食店,好好吃一顿。 “好味道!”明说,“什么时候我们再赚一笔。” “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吗?想赚就赚。上次只是幸运。”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实力的幸运……” “不管怎么样,人的大脑是需要休息的。” 明点了点头,心中感谢秦文炎给他上了融入社会的第一课。“那么,我们接着到哪去?” 秦文炎放下筷子,很无奈地说,“我想我们要分开了。” “什么?!?” “我刚刚在报纸上看见北方有一份好工作,只需要一个人。你是南方人,一下去太远了最怕就是水土不服。” “你难道不是南方人吗?” 秦文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吃过这一顿,秦付了钱,对明说,“咱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明成鼎要跟同伴分别,有点依依不舍,但文还是走了。他看着文的背影,既然总有安身立命的良策,为什么说不能融入社会呢? 三十四、鹰犬对人狼 巧格里斯街108号的屋主就要搬家了,据说是工作需要,到沪地去发展。由于为人古怪,以及对父亲特别尊敬,刘大小姐有很多东西必拿。忙了一天,才勉强把屋内的物品分类。到了晚上八点多,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刘舞姜对保镖喊,“巧克力,去听一听电话。” 亚约应了一声,就走到客厅拿起话筒。 “喂,舞姜小姐吗?我是秦文炎,能不能单独见个面?”对方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没有空,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亚约讲完这句直接挂掉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喂!你烦不烦啊?” 怎知对方不再是秦文炎,是一个女人。“你是谁啊?麻烦你叫一下舞姜,我是她妈……”亚约觉得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你是……”刘舞姜的母亲停顿了一下,突然深吸一口空气,“你是……亚约?” “哼!你还记得我吗?” “噢…亚约,你…你怎么在我女儿的家里?” “你说呢?” “亚约,我知道你很恨我,找我发泄就好了,千万不要伤害舞姜,她还是一个小女孩……” “恕难从命!”布亚约用力把电话线拔断,真“巧克力”已经被他杀死了,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的报复。 刘舞姜见奴仆这么久,便问:“巧克力,到底是谁?” “是那些狂蜂浪蝶,谁叫我们家的小姐那么可爱呢!” 刘一听,心中大喜,此女子天生就爱恭维。 自从经过一段思想斗争后,秦文炎决定留在粤地帮助警察捉拿布亚约。布亚约多数在湘、赣两省出没,岭南的警员未必知道其作案手法,而秦的脑海中则有大量资料,所以不得不合作。 文清楚,如果贸然进攻,姓布的一定会将人质首先杀掉,然后极之享受枪战的过程,是个非常变态的杀手。就算偷偷潜入,一旦被发现罪犯便采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将刘杀死。之所以成为六大重犯最厉害的那个,因为他真的视死如归,并以杀人为乐。 现在难就难在捉住或杀死他之前,名将的女儿已经没救了。 如果跟普通案件一样,秦文炎又何必挣扎那么久?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警察局来了一个报案电话,是女司令王美琳说她的女儿有生命危险。王美琳?秦想,不就是刘舞姜的母亲吗?太好了,可以在她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请给我跟王司令谈谈。”秦对指挥官说。 于交谈的过程中,秦文炎得知了布亚约是王美琳的旧情人,简简单单的事情忽然变得复杂和严重起来了。不过,事态越是复杂,文就越有想法。 再说巧街的108号屋,布亚约拔断电话线后知道王美琳一定会报警的,于是绑起刘舞姜,坐在沙发上用湿布擦枪。“宝贝啊,又要麻烦你了。……什么,你说你很想战斗?好吧,今晚就杀个痛快。”刘小姐听他在自言自语,十分恐怖,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到了半夜,路口处还没有一点动静,亚约一只眼睛开一只眼睛闭地打盹。“铃铃铃……”室内响起了手提电话的铃声,姓布的猛然惊醒,原来是大小姐的手机在响。 “我呸,你这个贱人!”他一巴掌就打在舞姜的脸上,接着拿起电话看了看,是一串很奇怪的数字。 “巧克力,那是牢狱的电话,是我男朋友任晖打来的。” “不要再叫我巧克力,难听死了!”口虽然这么讲,但他还是把手机递到刘的耳边。 尽管声音很小,亚约还是听出的确是个男人的声音。 就在这时,街口响起了警车声,车顶的警灯一闪一闪的,喜欢杀戮的罪犯渐渐兴奋起来,他用枪指着刘大小姐的头,说:“对不起哦,我喜欢把人质首先杀掉。” 刘舞姜讲完电话,竟抽抽泣泣哭。亚约哈哈大笑,他就喜欢看见别人这个样子,“哭什么,人总是要死的嘛。” “连他也说我是贱人。” “什么?” “任晖在电话里讲,说跟我分手,还骂我是最yin/荡的贱人。”舞姜越哭越大声,“北方那些婆娘骂我是杂种,母亲也说我是贱货,想不到连最心爱的人也这样骂我。呜呜……” 亚约觉得奇怪,她不是名将的骨肉吗,为什么人人都排斥?难道……,亚约倒吸一口气,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一夜风流。 姓布的手传来一阵阵颤抖,几乎没有力气扳枪。屋外的警车声越来越吵,而室内仿佛比地狱还要沉静。过了一会儿,刘舞姜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妈妈的电话!”她说。 亚约看了看,立刻去接电话,“喂!王美琳,你告诉我,舞姜到底是什么人?” “她……她是我…我给你生的女儿。” “怎么可能,我这么丑,她长得跟天仙一样美啊。” “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布亚约一听,似乎被五雷轰顶,他差一点就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想起与舞姜生活的这段日子,是那么开心,那么温暖…… 警方已经把108号屋团团围住,秦文炎拿起喇叭,对着里面喊:“屋内的罪犯听清楚,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者一切后果自负!” “去死吧!”布亚约一枪就把秦文炎的喇叭打碎,可见其枪法相当厉害。 人质在罪犯的手中,警方不敢动一下。 亚约走到厨房,拿出一个瓦斯瓶,然后解开舞姜身上的绳子,说:“你走吧。” “那么你呢?父亲。” “噢,我的天啊,您叫我父亲?” “是的,父亲,您还是自首吧。” “不,绝不!你快走!”讲完朝瓦斯瓶开了一枪,若在同一个位置再开一枪,瓶子就爆了。 刘舞姜忍着泪摇了摇头,快速的向门外跑。亚约半哭半笑看着女儿的背影,手指一扳枪,“轰隆!”名将的雅居被瓦斯瓶一炸,大火熊熊燃烧,名贵木材通通埋没在火海。 秦文炎见刘舞姜一跑出来,就迎上去把之压在地上,等爆炸过后才扶起她。“你没事吧?”她摇了摇头,眼泪还在不断地流。“好了,那家伙已经死掉,没事了。” “你这只卑鄙无耻的狗,他是我父亲!” “……” “你杀死了我的父亲……”刘舞姜不停地捶秦文炎的胸口。 “够了!”秦很生气说,“这是我的计策!闹够了没有?” 秦文炎哪里知道,王美琳的丈夫长年征战在外,退伍后就一直病倒在床……所以,不可能生育出刘舞姜的。 救回了人质,所有警员都撤退了,只有少数人留在现场,文是其中一个。他们认为,既然是重犯,死了至少要发现尸体。 等火没有再烧,鹰犬们开始搜索,搜到一半的时候秦文炎说不舒服,说要回去休息。鹰犬们都说他是傻子,还剩下一半也不坚持下去。 其实秦文炎不是不舒服,而是他在火烧得最旺的时候看见了一条人影从屋内逃窜出来,飞向了西北方的森林。果然,他绕路追了一段距离,真的发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六大重犯中还有两个比较弱的都很难擒,一场区区的火又怎么烧得死他们的首领。 尽管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文还是勇敢地追了上去。 跑着跑着,前面的人狼忽地一闪,不见了。鹰犬在布亚约消失的地方停留,左右观察,“啾!”远处打来一颗子弹,射穿了秦文炎的肩部。“哇!”他小声地叫了一下,从腰间拔出枪还了一击,对方没有一点动静。他撕下一块布,准备绑在伤口上,人狼又开了一枪,子弹擦脸而过。撕布的声音太大声了。 为了保证公平,文也在枪口安上灭声装置。 树林很黑,但对于经常穿梭在野外的人来说,小小月色便能辨别方向。文看见前方的人影闪来闪去,急忙开了几枪,真可惜,毫无命中。 “我在这里!”人狼说了一声,接连开了几枪,也通通被躲过了。亚约在心里想,对方也是个非常出色的枪手,说不定是传说中的人物。“你是谁?”他问。 秦文炎没有回答,根据对方的声音方向开了三枪,第三枪的时候看见黑影迟疑了一下,估计是中弹了。 布亚约跳到一堆草丛中,看清楚鹰犬的外貌了,是一个毛头小子。哼!竟然中了一个臭小子的枪,真是耻辱啊!他拿出另一支枪,对着敌人火力全开。 随着战况越演激烈,秦文炎身上中了无数发子弹,渐渐体力不支。 眼看对方即将倒下,布亚约收起一支手枪,偷偷绕到敌人后面,然后一脚踢出,把鹰犬的武器踢飞到远处。“哈哈!逮到你了!”人狼用膝盖压在鹰犬的喉咙上。 “我不杀有父母儿女的人,你是不是这种人?”亚约得意地说。 秦文炎想也没想,对着罪犯吼道:“我是一个孤儿,要杀要宰适从尊便!” “太好了,我专收孤魂野鬼!”人狼把枪塞进鹰犬都喉咙里,然后用力地开了一枪,林中的惊鸟四起。 开了这一枪,布亚约转身离去。 秦文炎只觉得肚子无比的痛,脑袋变得很沉重,眼睛渐渐迷糊,看着“人狼”的背影,仿佛看见其头顶跟脚底各有一张网。 人狼消失后,一个倩影慢慢步入他的视线。 “磬……?”原来他一直都在骗自己,企图用刘舞姜的美色麻醉神经,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却是青梅竹马的女孩。不过,恐怕需要来生才能见面了。若果真有来生的话,希望不再是孤儿,也不要当鹰犬…… 至于刘舞姜,因窝藏罪犯惹上官司导致身败名裂,艺人之路走不下去,唯有回北方母亲的家里做丫鬟。 而“人狼”布亚约,警方在几天后发现了他的尸体,死因不明。 三十五、破碎之家 西联街和东联街分开后,仍然保留着古镇的传统,逢年过节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到了元宵节,街道上每梯每户都挂上灯笼,待夜幕降临,蜡烛就会把半个镇子照明,与相距甚远的另一半联街相辉映。有幸的是,二十二世纪初十个年头里尚还可以看见曾月十五闹灯节,本书故事刚好到达此最后一年。往后无论在地球的哪里,再也看不见元宵街头。 农苦思是一个十五岁男孩,一年半前来到西边的联街打工,老板是个尖酸刻薄的家伙,每当写错一个字便会扣掉半天工资。苦思小学还没有毕业,经常把花卉的“卉”写成“奔”,把百合蔗的“蔗”写成“庶”字,为此一个月最多只能领二十天的工钱。即将过西联街的第二个元宵节之前,他向老板请半天假,换来的却是少掉一天的伙食费。算了,也罢,反正除了吃跟住,工作再也得不到任何,不如在半天里玩得尽兴一点,以弥补错过了的第一个南粤传统花灯节。 新春的最后那天下午,苦思忙完手头上的工作,走出了店铺,直接去到街口的算命先生行当前。“又来写家信吗?”衣着又旧又土的先生说。 农苦思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大堆零钱,饱读诗书的相士每写一行字他就给一个硬币。让他觉得惊奇的是,每一次硬币刚花完,信立刻写好。可见江湖术士也有高明之处。“非常感谢!”少年拿着信封好,贴上邮票,就往邮局跑去。邮局大概在街中心,前方有一个宽阔的小广场,晚上会是最热闹的地方。把信放进了邮局前的邮箱后,苦思决定去看一场电影。一出旧电影,价钱相当便宜,对于他来说还算负担得起。 进场后,里面的人极少,工作人员也懒懒散散,他没有找到相应的位置,唯有随便坐下。电影开始了,才发现是文艺片,又长又闷且看不懂,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素衣仙女翩翩起舞,走近一看原来是姐姐农若宠。姐姐不单美丽,更重要的是有着一颗无比善良的心。 农苦思一觉睡醒,已经是暗淡的黄昏,电影刚刚放完,字幕比演讲家的稿子还要长数倍。寥寥几人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慢慢向出口移动。苦思是最后一个。 元宵节的黄昏,人头渐渐涌动,却静得出奇。 少年模了模肚子,同时模了模口袋,没剩下多少钱了,吃了就不能再玩。两者要选一的话,他情愿饿着肚子。于是,人人都在享用晚餐的时候,他像一条流浪犬蹲在街边等待时间。凡是经过他身边的人,无不投去鄙视的眼光。全是唯物主义的人们,待一个无产者竟全是无形的精神攻击,可谓是一种讽刺。苦思受不了这种道德的谴责,羞愧地躲进一条暗巷,好让众人忘记自己,之后才能再次融入其中。 无聊的等待是最令人生厌的,他终于知道了这个道理,以前工作太过辛苦,总是抱怨命运如何不公,想不到一停下来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加难受。他在没人看见的暗角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真想放弃玩乐回到工作的地方。 好在是冬春时节,夜晚到来得特别快。苦思想,人们应该都吃完晚饭了吧,走出去一看,所有人都在忙活,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住户把灯笼点起来,游人也越来越多,农苦思放开心情混进人群中,感受浓烈的节日氛围。他重新去到邮局前,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演唱会场地,《酸碱中和》乐队正在演奏开场曲。有了音乐,想不热闹都不行。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小广场上,苦思个子太小,被挤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好到别处观赏花灯。 他最喜欢的是走马灯,从小到大都想买一盏,正好西联街有一处能够自行制作,就决定把钱花在那里。去到了制作花灯的地方,也是人山人海,他等了很久才勉强潜到里面。刚想向前走,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认真一看,原来是一个青年的走马灯做得很华丽。 苦思瞧了瞧那个青年,大约十八、九岁,高大强壮,英俊不凡,虽然打扮时尚,但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是一个古典式的美男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手握毛笔的姿势跟众人不一样,换一种说法就是所有人都拿错了,唯独他的姿势正确。 只见英俊青年在灯上提了一首诗: 若缺淋漓弃我身,不致今朝复病邻。 寻路糟粕砖瓦苦,宵节灯芯何尔勤? 很明显,是一首顺口的打油诗,但在众人眼里已经很了不起了。农苦思回过头来,问老板说:“制作走马灯的材料多少钱?” “这个数,我们可以提供技术,包你学会。” 苦思一听,糟了,身上只有丁点钱,怎么够用。就在他非常尴尬之时,那个英俊的青年走到其身边说,“你想要走马灯咩?我送给你。” 农苦思只听得懂粤语,自身并不会讲,连忙摇了摇头。 “收下吧,我只是享受制作的过程,扔掉了太浪费了。” 少年听他这么讲,立刻伸出手去拿,青年抬头哈哈大笑,接着转身离开。苦思看了看周围的人,气场很现代,在元宵灯节中格格不入,再看着青年的背影,尽管单身一人,却与环境融为一体。 不知不觉间,他竟跟随那个人,一直到了猜灯谜的地方。 农苦思遇见的第一条灯谜是这样的:四座山头尖对尖,两个日字并一边。(猜一个汉字) 他想破头脑只能想出个“田”字。 “不懂吗?”有个人说。 苦思一看,是那个古典青年。“我想走马灯不能白要你的,所以就跟来了。”他从口袋掏出所有钱,递到大哥哥的面前。 青年人见他这么客气,说:“好吧,我收下……嗯…就是个‘田’字啊。” “什么?” “两个日字固然是个田字,四座青山相对也是个“田”啊。”青年一边讲一边写。 农苦思茅塞顿开,急忙撕下字条到举办人那里领奖。奖品有各种各样的玩具,也能换取食物,汤圆什么的,可以填饱肚子。 青年带着苦思一路破解谜题,后者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开心。“我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她很善良。”他对青年说。 “是吗?” “嗯,像大哥哥一样。” “呵呵,谢谢。”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相当投机。 等农苦思吃饱后,手里也全是奖品,青年说:“很夜了,我要走了。” “嗯。”苦思本是沉默之人,不太会表达心中的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青年对着他挥了挥手,消失在西联街的元宵节中。 对方走后,苦思心中充满感激之情,明明只有丁点钱,却赢来了这么多奖品,不禁流出了一滴眼泪。 他带着一大堆礼物回到算命先生那里,高举走马灯说:“哈哈,我的字比你的好看!” 江湖术士睥睨一眼,大出所望,那首诗的确字字苍劲有力,铁竖银勾,和书法家有得一比。“你从哪里弄来的?” “是一个大哥哥给我的。” “大哥哥?他的年纪很轻?” “是的,大约只有十八、九岁。” 相士再次读那首诗,表面上是一首顺口溜,实际能完全表达一个游子的心声:走马灯为什么会动?因为灯芯燃烧能够提供热能;反观人吃饱了应该就能行动,为什么还不愿意前进?——作者不解人的动力是什么,反问走马灯为什么那么勤劳,正是这首诗的精妙之处。 总之,读了这首诗思绪万千,说明那个年轻人具有很高的文学修养。 “你什么时候愿意卖我都肯出高价。”相士对少年花匠说。 “多少钱都不卖!”…… 苦思回到花店,尖酸刻薄的老板拿出一份律师警告信,说:“给你的!” 少年有点莫名其妙了,“你都扣了我一天的伙食,不能再这样对我!” 店主再给他一大沓信,“你看清楚再说!” 拆看律师信一看,内容大概如此:织袋街xxx号没有姓农的人,如果再往此邮箱寄信,将追究法律责任。 农苦思额头拼命冒汗,今天下午才寄了一封…… 他手拿着寄给姐姐的回头信,无精打采回到鸟窝大的宿舍,坐在床上发霉。自二一零八年的九月起,姐姐农若宠就没有回过家信,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农家本来是s-赛车城的一户有钱人家……故事恐怕要追溯到上两代……丁浩森是全国出名的富豪,生下一个聪明无比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女儿长大了没有和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结婚,反而选择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农禀超,真令他怒火大作。好吧,既然女儿不听话,他也没有必要将财产交给不孝顺的家伙,一气之下捐给了慈善机构。怎知聪明无比的女儿白手起家,与丈夫在s市开建玩具厂房,摆月兑了贫穷。但是,丁浩森还没有原谅叛逆女,就屈屈而终。 本来白手起家是一件自豪的事,自豪不了多少天,s市变成了塞车城,农禀超与夫人来不及撤走资金,玩具厂彻底破产。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经得起一生贫穷却耐不住由穷变富又从富变贫的人生,农禀超欠下一**债,一时想不开就跑到高楼上准备跳下去。他的夫人为了救他伸出手去拉,岂料当天的风极大,把两个人一起吹下了深渊…… 农禀超留下两个孩子,女的叫若宠,男的叫苦思。两个孤儿相依为命,终于有一天分开了,近乎两年没有见过面。农苦思真的不知道姐姐到了哪里,竟狠心抛下他不管。 大兵哥蛀书虫 仅此一幕 地点:鄱阳湖边 人物:大兵哥、蛀书虫及美人 大兵哥及美人上 大兵哥:戏子辈出的地方,真叫人才思敏捷,我紧握着美人的双手,成了最贤德的夫郎……看!我那个什么都跟我争得半死的好朋友到了。 蛀书虫上 蛀书虫:你好!大兵哥。 大兵哥:你好,蛀书虫。 蛀书虫:最近过得怎么样? 大兵哥:很好,像一把刀子在割肉之前,它还完整无损。 蛀书虫:它的锋利程度只能切去儒家的一点皮毛,所谓儒家,无非是贪生怕死的男人在战乱纷飞的年代蜷缩在竹子下边“懦”弱地舞文弄墨,简直就是一个小“孺”在玩泥沙。噢!美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 美人:我出现在这里这么久了你才发现我,真有你所说的那样美吗? 蛀书虫:你真的很美,以致我在月复中翻阅经纶……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春天的露水,落在红唇上欲滴…… 大兵哥:住口!你这些好听的话历史上已经很多人说过了,听我简洁的一句;和平总能孕育出美人,而美人总能带来战争;你调戏我的美人,是不是想引起战争?(握拳) 蛀书虫:愿意奉陪到底!(握拳)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拳头。噢!男人的拳头,餐厅的厨房,机械的驾驶楼,配种公猪的…… 美人:不知廉耻的家伙们。(笑) 大兵哥:廉耻?(两人一起收拳)活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一种耻辱!看看那些将军吧,由1号开始点名竟然还要说明“含1号!”;一个挖掘工在一座荒废的牙医院底下挖到一颗较长的犬齿就跑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他们还一致认为,如何区分一只烧鹅的左腿还是右腿比较好吃为重中之重! 蛀书虫:又是重中之中,这个词说了一个世纪,难道不会厌的吗? 大兵哥:忠君爱国我说了五千一百年!气死我了!压在我头顶的全是无能! 美人:自己也无能,就别说人家了,家伙们。 蛀书虫:美人,你错了,人们常说别一竹竿打死一船人,但是如果你足够聪明,则可以驾驶整条船不给人打垮!还有,古人言:说到又能做到,是国家的珍器;不能说但能做到,是国家的重器;能说到却做不到的,还可以作为一个人;说得天花龙凤而在行为上完全相反的,这种人连猪狗都不如!现在我们仅是说出病征让医生治疗,当属第三种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但是猪狗不如的也不少! 美人:不!蛀书虫先生,你每一句话都充满哲理,而且胸有成竹,你一定是第一种人。先生,我仰慕你。 蛀书虫:噢!听着你的赞扬,我感觉全身被注入无穷无尽的能量。 大兵哥:气死我啦!我受够了!我要跟你决斗! 蛀书虫:为了把美人赚到手,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我都会奉陪到底。 两人打成一团 美人:别这样,请住手!再打我就走啦!你们认为我是什么资源,这真令我伤心。(准备下场) 大兵哥、蛀书虫:等等等……留步! 蛀书虫:我为自己的不文明感到深深的羞耻,请您留下步来。 大兵哥:正是如此,我也会用“您”。 美人:很好,放下你们的相互仇视,我感觉到你们有相同的敌人。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今晚的月色真是皎洁,白色的光映满枝叶,夏虫在“吱吱”直叫,人类应该少点废话,好好乘凉。看啊,如此繁荣的树林,为什么那么多流浪的虫儿。 蛀书虫:当中算我一个,小姐。 大兵哥:我呸!做虫可以但不要做跟屁虫。既然繁荣的树林多流浪东西,引起我的独立思考,如果是黄土高原,绝不存在这些东西,因为它一片荒凉。 蛀书虫:你才放屁!黄土高原在五十年前已经开始治理,而且政府到现在还每年投入好几十亿资金。 大兵哥:你以为几十亿有什么用处?它仅是对外的一种炫耀,同时用于平衡统治者自己的心理,他们对别人说,“瞧!我们热爱环保,每年都投入几十亿!”你猜几十亿做些什么?只是种上同一种树!这样就说是治理。 蛀书虫:一个社会不能只养同一种人,一片森林也不能只种同一种树。照你这样说,他们必败无疑? 美人:那怎么办啊? 大兵哥:无功不受禄,在其位谋其事,我不在其位,又没有受到相应的俸禄,凭什么问我?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卒子,即使想立功,又有谁会相信? 美人:那么我如何?你将得到我的芳心。说吧,别那么小家子气。 大兵哥:那么听好了我在兵家上的造诣了:以黄土为敌军,树木为我军,现在敌众我寡,应在敌人边缘设立精兵,将敌军步步圈迫其中,不出两百年,我国的林业足可以在世界称雄! 美人:不是吧,要两百年?到时我都变成了一副难看的尸骨了。 大兵哥:不然你以为时间应该怎么用? 蛀书虫:成功在于边缘,失败也在于边界,不但融汇了兵法和自然科学,还跟社会哲学有关。啊!女人!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动物,你的左右二脑多么发达而且平均,你的瞳孔多么诱人……你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只要稍微眨一下眼睛,利用一下美色,就教一个庸人变成天才。大兵哥,我的名字是蛀书虫,你应该改名为“蛀女人虫”。记住是毒药,那么你好好享受毒药吧!再见!(急忙而下) 大兵哥:聪明的狐狸背后总有老虎的尾巴。 美人:什么意思? 大兵哥:我不是赞扬你是老虎,你只是一只母猪形的花瓶! 美人: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不过是一只唯心主义的公狗!(下) 大兵哥:即使是唯心主义,我也是全人类的唯心主义……的其中一分子。(追赶)不喜欢公狗吗?那我做回公猪好了,说来惭愧,这是我的老本行!(下) 少了开场白,也应收场诗: 目识一个丁,巧赚半分钱 财源滚滚来,诡辩有学派 谁说你书呆,金多人不怪 本节终 三十六、清泉 “问渠道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莫说这句话只能用于自然中,作者本人认为描写一个国度也同样适用。将一个国家比作池塘,人好比水中的鱼儿,学识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水资源。大自然每时每刻都新陈代谢,难道人类社会不是吗?一代老人去世了,便有新一代青年补充,循环不止,生生不息。新新人类为了自给自足闯入池塘中,逐步接替前人的工作,如果原地踏步,则还不能称为“清泉”。青年本来具备“清泉”的特质,不吞天地心不止,然而始终能力有限。老者在死去前留下很多宝藏待他们去发掘,又在发掘的过程中丢失很多信息,即使完全传承下来了,拿着这些“金银财宝”不好好利用并发展怎么能算发现活水的源头? 人类在谋划未来时认为新陈交替平衡很重要,否则有两种覆灭,第一种是老人越来越多,儿童渐少,不久的将来便会绝种;第二种是老人少,壮年渐多,儿童更多,总有一天会踏破环境。还有一种人类发展计划相当危险,就是老人多,壮年少,儿童多,看似没有什么问题,面临的却是“青黄不接”——教育不济,学术断层,甚至道德沦丧。无论选择怎么样的发展计划,“清泉”必不可少,因为“进步”无分老、中、青;哪怕是最科学的计划,人文环境慢慢步入绝境之地,难道不是另一种覆灭? 二一一零年二月,前文提过的青年蔡白权,他虽身在牢狱,却开阔了视野。 二十二世纪初,中国的牢狱延长了罪犯的娱乐时间,增加了阅读项目,蔡获益匪浅。一零年二月的一个星期日,他在报纸上看见了一篇《xx研究室关于黑洞的理论报告》,里面的论据极具说服力,道出了光的逃逸跟黑洞有偶然或必然关系。一看这个神秘作者,在科学上有见解,于哲学上也有一定修为。以前很喜欢一句话,现在转移到另一句了,尽管蔡白权是个囚犯。 自由是在法律下的自由。———伏尔泰 只有过分看重家财的家庭才会不停地加固门锁,只有看不见善良一面的社会才会不断加厚法律,但是总有这么一天:黑夜门不闭户而不进小偷,社会存在法律而用不着法院。———神秘思想家 蔡看了这句话的第一时间觉得有点乌托邦,不过心里舒服了很多。他进牢狱有十六个月了,每一天都抬不起头,最怕的就是面对姨妈,以及死去的表妹小蕊…… 十六个月前,武汉举办第109届国际油画大赛,他拿着作画工具到达现场,才知道画家无须现场下笔,只要是未发表的作品也可以参赛。 蔡白权看了看周围的作品,都十分优秀,跟他以前的所有作品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无法比较。没办法,只好现场作画,但是题材他还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他的眼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一个青年身上,那是一个会场的安保人员。青年长相很丑陋,脸上也有数不清伤疤,似乎历尽沧桑。蔡正举笔之际,青年走到一幅画的前面,出了神地看。 与此同时,会场出现一个妙龄少女,身影妙曼,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蔡也是其中一个。少女欣赏着历届的得奖作品,其中一幅曾经成就一名美国总统,画中一个妇人独自坐在地球上,演奏着只剩下一条弦的竖琴。还有一幅为《母爱》,传说古代的母亲和其它哺乳动物一样拥有多对**,后来她们为了让没有妈妈的孩子吃饱,就把**挂在树上,只剩下两个给自己的孩子;从此有了水果树,充满了爱的植物。 “啊!真美!你说呢,先生。”少女问旁边看着另一幅画的丑陋青年工作人员,可惜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蔡白权亲眼目睹那个情景,少女见对方没有反应就转身离去,背影全是生气和伤心。很显然,少女与青年或许是以前就认识的好伙伴,更可能是热恋的情侣,但是男方没有与女方相认,丝毫不理睬。 原本想描绘的是那个男青年,蔡看见了他的心像其丑陋的外貌一样,简直没有“美”可言,绝对不能下笔。相反,少女身穿破旧的连衣裙,有很多处都是缝缝补补,并没有羞愧,而是鼓足勇气向男方说话求证友情。 哪个美哪个丑,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蔡想起少女离开的身影,可以作为油画的题材,于是下笔作画。可能是全情投入,竟比以往画人物快了很多就完成了。重新审核一遍,妙龄少女伤心的《背影》跃然于纸,催人泪下。 他将油画递上去,评委团不久就有了结果。 “各位请注意,”会场司仪高声说,“您身在的是第109届国际油画大赛现场,经过画家们的角逐,评委的肯定,现在宣布一等奖。”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蔡白权死盯着他的嘴巴。 “一等奖是……来自古巴的画家的作品,《父亲》!恭喜。” 蔡一听,无明火起三千丈,那幅画的颜料明明比他的年纪还要大,而且又是老题材画老人,居然到现在才拿出来参赛并得奖,真是大讽刺啊! 他拿起铅笔,冲上舞台中央一笔就向司仪的喉咙插去,“去死吧!这个不公平的油画大赛!”。千钧一发之际,有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铅笔也全部刺入了那个人的左手臂里。蔡白权一看,原来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丑青年。 蔡白权变得更加生气了,拿出自己的画,生气地扔到青年面前,大声说:“这是刚刚才发生的情景!” 丑青年一看,瞳孔扩张,连忙说:“对不起!大会临时改变了赛制,真的十分抱歉!” 这个时候,所有的安保人员也包括警察都上台把蔡白权制服,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怎知台下有个妇人号啕大哭。 蔡白权一看,一个妇人面前躺着一具小尸体,是刚才他引发的骚乱导致人踩人,那个小孩子才会死去的。“哇…呜呜呜,权,蔡白权……小蕊她……” 喝!蔡猛吸一口空气,死去的是他的小表妹,而那个妇人正是他的姨妈。小蕊到油画大赛来支持表哥,怎知…… 蔡白权突然觉得心口极痛,跪在地上伤心欲绝,最后晕了过去。 一觉醒来,人已身在牢狱,悔不当初。 十六个月里,姨妈每一次来探监,他都哭得半死。小蕊当时只有三岁,一个三岁的活泼小女孩,就因为自己茫然地去争夺一时的虚荣,断送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他恨啊,为什么自己只是坐牢而不是死刑,像他这种人渣,应该死几百遍才是,为什么还留在世界上?…… 二月二十四日,蔡白权的姨妈再次来到武汉的牢狱里探监,同时带来一个消息,是权的父亲去世了。 权听了以后想起油画大赛的丑青年,那人当时正看着那幅古巴画家的画《父亲》看得入神,连旁边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说不定是回忆父亲。 蔡白权觉得自己的灵魂一层一层地剥去,只剩下一颗赤/luo/luo血淋淋的心脏,被那个神秘思想家的话,一滴清澈的“泉水”准确无比地击中,反而变得更加浑浊。因为他不是正常人,是一个犯罪在狱的囚犯。 四十一、树欲静时风不息 四十二、黑影 蔡白权抱头鼠窜回到出租屋内,把黑色的窗帘落下,蹲在一张桌子下方。血从他的眼睛流到下巴滴在胸襟上,镜片完全破裂已经不能用了,意味着要重新配一副。 黑夜渐渐到来,他仍未振作起来做晚饭。不久就到了凌晨,他还呆在那里不动。 第二天,他随便找了点水喝,接着又爬进桌子下妄想。女人的嘴唇很美好很温暖,但是一离开它就会变成冷言恶语,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温差。一天又一天大约到了第四个早上,他已经十分疲弱了,喉咙干涩难耐。 在他意识逐渐朦胧的时候,一个孩子的身影忽然一闪而过,吓了他一跳,立即清醒了很多。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这么快就出现幻觉了吗? 潜意识感到了危险,身体决不让自己继续消沉下去,他站起来找到一盒饼干,又喝了足够多的水。可依然听到一个孩子清脆的笑声。 可能是眼镜坏了,看东西十分模糊,影响到心理,使他越来越害怕。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蜷缩在一块,占用的空间越来越小。心理学家把这种病症归为抑郁病。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蔡白权受不住了,他出力用头撞向墙壁,一共撞了三下,结果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站着一个护士。“你醒了吗?” “……是的,我一共睡了多少天?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你一共睡了五天,是你的房东把你送来的。你为什么这么傻,竟然想到自杀。” “我……”蔡刚想开口,睡意来袭,一下又睡了过去。 “爷爷,等等我!”他听见一个孩子的叫喊声,接而看见一个小黑影。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是在出租屋内,活着在梦里。孩子越走越近,可以清楚看见五官,长得非常可爱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踉踉仓仓地追赶着前面的老人,但那老头根本没有理会孙子。 小男孩越跑越慢,最后倒在地上拼命喘气。 “呜呜呜……”追不到爷爷的小男孩哭泣起来,眼泪哗哗地流。 蔡白权一下惊醒过来,脸上全是眼泪,他还是第一次在梦里哭。 住院的费用刚好支完蔡的一个月工资,第二天早上就办了出院的手续,走出医院时回头一看,竟然是精神病院。 哎!他长叹一声,想法太偏激了,难怪人家把自己送到这里来。 回到出租屋,收拾好行李准备退房继续赶路找那两个重要的人,怎么知道房东居然不退钱,说要住下去可以,到期准时搬走。 没有办法,只好再住几天。 有一天晚上,蔡无意中听到隔壁的一些谈话,跟所住在的房子有关。 ……“房东,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所有的房屋都租了出去。” “连5号(蔡的住处)也租出去了吗?” “是的。” “那租客是什么人?” “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上个月在**餐厅当送餐员,不过现在没有做了。” “听说他脑子有点不正常,这是真的吗?” “也不是,现在治好了,精神病。” “但是,他不是出现幻觉吗?” “绝对不是幻觉,是他自己搞错了……其实5号出租屋之前的住客是擎虚柱将军的爷爷,西面的墙上装有摄影机和立体投影仪,由于年久失修才常会随机播放以前所录的片段。”…… 听到这里,蔡白权终于明白出租屋为什么老是出现孩子的黑影和笑声了,原来是立体投影仪搞的鬼。 四十三、童伤将军和四眼画师 蔡白权不是不想融入社会,而是想在融入前看清楚它是什么?他可不像有些人那样,不知道天天身处的环境是什么就一头栽进去。 十土街如常的迎来了新的一年,到处都是喜洋洋的,除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蔡白权的住处。 为了把5号屋的立体投影仪搞清楚,他苦苦研究了两个晚上,但辛苦无果,艺术家站在高科技面前就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到了晚上,塞车城北面的湖中放起了烟花,其中一大主题是环保和发展。提了几百年,它还是活跃在人们口中。烟花汇演一直持续到两点多,还有人留念忘返。 还有几天就到元宵节,月亮渐渐圆了起来,照在蔡白权的出租屋里。蔡对立体投影仪失去了耐性,一心又想画画了。 于是他白天找到一份工作,用工作余下的时间作画,休息时间少之又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整个春天就过去了,很快就听见了蝉鸣。 某天黑夜,蔡的精神不佳,仍然坚持作画,到了半夜耳朵嗡嗡作响,估计身体要透支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有一幕戏剧出现于他的眼前。 戏剧的开场由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一间熟悉的屋子开始。 男人对坐在客厅的一个老人说:“爸,我来了。你看,我把您的孙子也带来了,是不是很高兴啊?” 老人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男人继续说:“老家伙,瞧一瞧吧!他很像我吧?看这眼睛,看这鼻子!” “我不看!”老人倔强地说。 “怎么了爸,这个是你的孙子啊,是我跟一个婊子生的孽种啊,你不看看么?” “给我滚出去!” “做什么,老头子!你不想拥抱一下你的孙子么?” “我打死你这个畜牲!”老人突然站起来打了男人一巴掌然后迅速坐下。 “……好!打得好,真是一种超棒的教育方式!”男人高举着婴儿说,“老爹,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你以为我会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吗?你错了,我没有那么伟大!……你瞧一瞧啊,这娃儿多么像我啊,他是另一个我!现在我就把一个当年的我再次交给你再教育一次,如果他不和我一样我才削骨削肉还你!!!” 男人把小孩子扔到老人的身上就转身离去,只剩下老人在那里哭泣。过了一会儿那婴儿也大声叫喊……这是多么讽刺的悲剧啊,连蔡白权也抽泣起来,把眼泪一滴滴地流向当代“教育”。 自此之后,蔡白天到工厂上班,常常沉默不语;到了晚上就画老人和婴儿。他连续几个月没有正常睡觉,但真真正正“融入”了社会,不久就安心地病死了。这种白天以两只失明的眼睛工作,黑夜以两只正常的双眸作画的人,看到的是两个世界,两个社会。 第二卷完 四十四、恭喜发财! 四十九、续弦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月后刘舞姜就和明成鼎的父亲勾搭上了。 身为一个拳击手,坚韧的意志力很重要,但是一击便把他打碎。在退居四流拳手之前,他觉得离开武术界而去找一份文职工作。 碰了多次壁后,他有点心灰意冷。 六月的一天,他出现在“迷彩蝶”公司的人事部里。轮到他面试,但一点也不害怕,可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进到经理室,经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浏览了他的履历后,有点不是很满意,说:“你回去等消息吧。” 又是这句,没有第二句了吗?通常等消息就是等于没消息。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人事部经理接了电话突然把明成鼎叫住:“不用等了,现在就录用你,赶快办手续。” 哇,他没听错吧? 办好手续后,经理告诉他明天一早正式上班,可以回去准备下了。 第二天早上,明成鼎穿着和其他男白领没有什么两样的服饰入职,岗位是开发部的一个办公室文员。 工作了两个小时,开发部经理的秘书说行政总裁要找他聊聊。他心想:不是吧,这么快便见老大? 坐电梯上到最顶层,总裁秘书说ceo现在刚好有空,可以立刻进去。 进到总裁办公室,那里真是大啊,几乎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此时ceo正背对着他,看不见他长什么样。过了一会儿,总裁转过椅子来,是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四岁,长得挺标准的,皮肤很白很滑,可惜是个短发女生。“你就是明成鼎吗?” “嗯,我就是。ceo你这么年轻就坐这么高了真的很厉害啊!”明拍马屁说。 “家族生意,何足挂齿。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李渝竹。” “这名字怎么好像很熟悉?” “不是吧,你不可能见过我的。” “嗯……ceo你为什么聘请我呢,我没有学历也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 “不懂可以从头学起,最重要的是耐心和斗志,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就回去好好工作!” “是的,总裁大人。” 等他走出去后,李渝竹的脸才红起来。她想:这个就是李丽的男朋友吗?很帅! 连续工作了两个月,明成鼎习惯了文职生活,日子正红红火火地过。 有一天中午,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行政总裁李渝竹请他吃饭。他顿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到了某餐厅,李渝竹已经在那等了很久了。“这里。”她招手说。 明成鼎走过去坐下,服务员问他要什么。“先来一杯橙汁,谢谢。” 聊了几句后,橙汁也喝完了,该点菜了。“哇,这里的东西都超贵哟。” “不要紧,我请你。” “就算如此,我也认为不必浪费这么多钱,把它投入公司多好啊。” “我知道你很为公司,但是现在国内经济这么好,吃好一点是应该的。”李渝竹说。 用餐过程中,明总觉得女ceo老是盯着自己看,而且他发现,她化的是浓妆,与短头发不是很配合。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李问。 “不知哦。” “因为我想进一步了解你。” 讲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但明成鼎讲:“您对很多员工都这样吧?” “不是。” “那……我先告退。”男生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渝竹说:“你飞不出我的手指缝的!” 那天之后,明成鼎几乎每一个月就会高升一次,半年后便成为了部门经理。公司历史上第一次有个十九岁的年轻经理,可他并没有能力胜任,很多人因此反感,纷纷辞去工作。 有人把事情告诉ceo,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非常高兴。她的秘书说:“明成鼎看上去很能干,但实际上是个庸才,绝对不能给他当经理的。” “等我把他泡到手,一定辞去他的职务。” “什么时候才能泡到手?” “快了,快了。”李渝竹满怀信心地说。 李渝竹回到家,她的叔父早已做好了饭。吃饭过程中,除了汇报工作——她的叔父是董事会会长,除了汇报工作之外,她还讲到了一个平常很少聊到的话题。 “叔父,”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这太好了。他是谁啊,长得怎么样,品性又如何?” “他长得很帅,也很善良,不过是个庸才哦。” “不要紧,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他,我打心里地喜欢他。”李渝竹差点哭出来。 “那有空介绍给我认识好吗?” “嗯,一定有机会的。”她吃过饭后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继续忙于工作。完成工作已经很晚。 洗完澡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放起vcd来。画面出现一个非常英俊的小男生,脸上贴满了胶布,不过眼睛里全是美好。 此时李丽出现在李渝竹面前,说:“姐姐你也想得到他么?” “不是,我……我绝对不会和你争,他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真的吗?我好高兴哦……”说完她就消失了。 李渝竹一下反应过来,回到现实看着vcd咬牙切齿。 明成鼎无法完成手头上的工作而十分懊恼,他决定辞职。打好了辞职信,就差递到人事部。由于通过关系升职,他收下的人个个都不满。他讨厌这样的工作环境,不但交不到朋友更得罪了人。有一天终于找到机会同女ceo谈谈,他开门见山说要辞职。李渝竹说:“做我男朋友吧,这样即使不工作我也会给钱你用的。” “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喜欢你吗?” “不,她……她与我爸搞在了一起,估计要成为我的新后母。” 李渝竹笑着说:“这就对了,你不想重新开始吗?接受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明成鼎正犹豫不决,李渝竹一口亲过去,就这么简单美男子到手了。 把他泡到手后,立即把他的职务辞去,公司的秩序也恢复正常。 两人正式谈恋爱,两年后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对于明成鼎而言,能够谈恋爱意味着摆月兑童年,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并将“灵魂的孤儿”这个称号彻底留给过去。 五十、短暂的美梦 距离订婚的日子还有两个月,明成鼎搬进了李家大宅住,刚开始住在客房里,毕竟日子还长着嘛! 有一天旁晚,他洗完澡往客房走,经过李渝竹的房间。李渝竹刚好走出来,看见男朋友的头发湿湿地垂在眼前,非常好看。“到我房间里来吗?”她勾勾手指说。 明成鼎立刻脸红耳赤,摇了摇头。 “怕我吃掉你啊?真是的,一个大男生。” 进到她的房间里,仿佛被一个童话世界所包围,太浪漫了。“哇,布局真美啊,像它的主人一样。” “呵呵,谢谢。”李渝竹请他坐在床上,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去看他。 明说:“怎么了?” “听说你读书时特别不受欢迎,为什么呢,明明长得这么帅,像动漫里的言情故事里的男主角一般。” “可能是性格吧,性格孤僻的话即使再帅,女生们还是会跑掉的。” “这么说即是承认自己长得很帅是吗?” “我觉得我很一般。” “这么没信心啊,你很英俊,估计有女孩肯为你死吧?” 明成鼎回想一下,当年有一个名叫江乔的女孩,可能就因为自己的长相而死。但是,这种是悲剧,怎么可能会高兴呢! 这时他左右观望,无意中发现李渝竹床头放有一个相架,上面是渝竹和她的妹妹的合照。“她是?李丽吗?” 李渝竹一下把相架收起来,说:“她已经去世了。” 明望着自己的女朋友说:“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她是你的妹妹?” “我……我知道你很恨她,因为她曾经讲过一句话令你痛苦不堪。” 那句话是:活得这么辛苦,不如死掉算了! 明成鼎咬牙切齿道:“比起这个,你欺骗我更使我伤心!” 李渝竹从身后抱着男朋友哭着讲:“李丽身上也有和你一样的病,她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的,事实上她已经对你讲过很多次多不起了,只是都在心里,你听不见而已。” “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爱我!”明挣月兑道。 李渝竹一听,脑海里全是妹妹的话:姐姐,你也想得到他吗? “不,我爱你……但是,我又不能爱你,我……”她回想起这两年来与明在一起的甜蜜日子,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爱情。可是,这到底是替自己去爱还是替妹妹去爱,还不得而知。 这个可怜的女人,自从妹妹死去的那刻起,她就一直责怪妹妹的男朋友没来而生气。从那时起,她把明成鼎的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只为记住这个男人的模样!但是不知不觉中,连她也爱上了这个男子,真是造孽啊! 明成鼎阴沉地地在她耳边讲:“到底你爱不爱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既然这样,不如去死!” 李渝竹听见这句话后伤心欲绝,真的想割脉自杀。“不过,我叫李渝竹啊。”她对自己说,“我是李丽的姐姐!” 当初是李丽伤了明的心,关她什么事?就由他去恨她的妹妹好了,关她什么事?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李丽在这时出现说,“打从心里的真诚道歉。” 李渝竹这才想起来追求明成鼎的原因——是因为想把他泡到手然后迅速抛弃他让他尝尝失恋的滋味!她于此时拿出一张刀子对明说:“该死的人是你,你这个负心汉!”讲完就用力向前刺去…… 明成鼎大叫一声,血拼命地向地上流。 “……对不起,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喜怒哀乐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能跟你说对不起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能再为你哭了。对不起!” 几天后,警察终于弄清楚整件案子的经过:李渝竹因为争执精神失常而用刀子刺杀明成鼎,差点让他死去。结果女人进了精神病院,男人则进了医院重症病危。 好好的一对即将要结婚的恩爱情侣,竟然会是这样的悲剧收场。 一个月后,明成鼎从昏迷状态中醒来,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无比失落。他的父亲因为要搞离婚而没有空到来,哪怕是一天的时间。 由于伤情严重,差不多要一年才可以出院。 一年后,明成鼎的父亲要和刘舞姜这个小女敕模结婚,发来一张请帖。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生父亲结婚,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他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大好日子那天,刘舞姜寄来一张照片,拍的是她一个人身穿着婚纱,笑得特别甜美漂亮的场景。明成鼎不明白她的用意,估计是为了故意气人才寄来的。 想到这里,明的心整个被气爆了,在他的眼里,这些中国女人都是这么的贱! 于是他从此堕落了,每晚都去夜店寻找刺激,找女人一夜。他认为,中国的女人都是自私的,根本没有博爱可言。 更离谱的是,他把女人当作是泄欲的工具,是男人的配衬品。 因为留有一头中短发,把它染成咖啡色,带上一对耳环,他看上去十足一个男公关,所以特受女人的欢迎,不主动出击便能抱得美人归。 日子长了,女人们纷纷讨论他是个混蛋,前来投身的变得很少。 哼,国内只有一个都市吗?他开始向北方转移,玩腻了又回到南方。 他终于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年轻的女人,原来她们的**这么的迷人! 对于这种公子,只能说他们是资本主义社会的衍生品。但是明成鼎缺少了“童年”这一条肢体,又愤怒地将其余两条手臂砍断,只剩下“青年”,这是多么完美的一生啊!他的母亲肯定为他哭泣的,就算在地狱下面。 五十一、过界 在我看来,要么富可敌国,要么权倾天下,否则别想以忙为理由而忽略了孩子。如果以金钱来衡量本领的话,那么中国最有钱的人应该是袁隆平老师。 有些人看不清时势的发展,甘心当统治者的马前卒,被时代辗得粉碎。一些女人不惜牺牲色相也要和有权有势的男人搞在一起,沦为私有化的妓女,她们的母亲还说这是好事。当自由和爱情都没有了,人们还会幸福吗? 放眼世界,悲剧似乎无处不在,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并不只在儿童身上,连当权的青壮年也不例外。相对于喜剧而言,后者需要经过艺术的升华才可形成,前者则无须任何加工,到处皆能取材。 被钓鱼执法断掉尾指的有,被古老体罚却纳入法律的也有,更多的是经有关部门检验过合格的食品却致人患癌的事件。无牌无证的小贩至少还有个人道德,所谓合法的商家又有何德而言?他们的眼中只有钱、钱、钱! 上面这一段内容确实很碍追求政绩的官员的眼,但对人民来说,它们只是冰山一角,早已见怪不怪,所以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本文虽然名为《灵魂的孤儿》,可也有必要描写一下成人们的世界,只因他们创造怎么样的环境,与今后的走向息息相关。 2112年,时代进入分水岭——光脑正式运用到各个领域。 徐天恩今年三十二岁,刚刚给六岁的孩子卖了一台光脑。老徐他是一个工程师,全靠知识和一双手才有今天的幸福——有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惠妻子,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然而,天妒英才,好景不长,徐天恩工作时被飞来的钢索击中右眼,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肉酱。 他的妻子陆氏于他昏迷的过程中哭晕了好几次,这有什么用呢,哭是不能解决问题,改变事实的。 一个月后,医生修复了他右下额损伤的部分,只有眼睛无法再生。他彻底成为一个半瞎子。 失去了工作的徐天恩刚开始几个月里妻子都十分有耐心地安慰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个月后,这种情况发生了很大的转变。陆氏对他渐渐疏远,他也对她恶言相加,最终导致分房睡。 徐整天呆在家里不是看电视就是上网或者睡大觉,整个人消沉了下去。以前的朋友没有一个好东西,听见他落难之后非幸灾乐祸即落井下石。 人在高峰时看见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一旦走下坡路回发现前所未有的黑暗,李白的诗和杜甫的诗反映了唐朝两个不同的处境的不同内容。而有时候失意往往会看得更加清楚,前面走过的路和未来的路。 夫妻分房后,六岁的孩子亦遭到冷落,他们认为孩子有根本的自理能力了。每天陆氏做完了家务经常很晚睡,第二天很午才醒来,早餐基本跳过了。 徐天恩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到了晚上还是有需要的,于是悄悄潜进妻子的房间内。本来以为夫妻两人可以好好的恩爱一番,怎知老徐他竟然发现妻子正在线上luo/聊——太令人生气了! 陆氏今年二十八岁,大好年华,比起小女敕模来毫不逊色,肯定招来不少狂蜂浪蝶,更何况在网上! 徐天恩大喝一声:“你这个贱人!” 吓得陆氏“啊”地尖叫一声,急忙关闭聊天窗口。 老徐的眼里布满血丝,过去掐住妻子的脖子差点让她窒息。陆氏挣扎开来不停咳嗽,哭着说:“我只是为了帮补家计而已!” “我没钱给你用吗,你这个贱货!……别说了,我们离婚!” “不要!……不要!”尽管她不是很乐意,但两人还是离婚了,六岁的儿子归到男方名下。 徐天恩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城市,带着孩子回到家乡和老父母住在一起。他刚回家的时候,母亲看见儿子瞎了一只眼睛,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从此没有康复。父亲因为有孙子的慰藉,从容地接受了悲剧。 由于得到一笔赔偿金,还有把城市里的那间房子卖掉,徐天恩手中有一大笔钱,可以专心供奉老人教育孩子。 本来以为这样可以平静过日子,天有不测风云,天恩的妈妈死掉了。面对自己平常因为工作忙而没有照顾好的慈祥母亲的去世,他很是内疚,若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陪伴父母身边做一个孝顺的儿子。 不但如此,天恩的父亲开始怀疑小孙子的身世,因为其一点也没有徐家该有的基因。“他像他的母亲。”徐天恩只好这样回答。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周围的人纷纷对徐家指指点点,一指徐天恩变成一个废人,二指他的儿子是个野种。 他先是不理这些闲言闲语,但人便是这样,被说多了会不好意思,恼羞成怒,所谓人言可畏,后来不在意也不行了。 老徐带着儿子去医院验dna,结果吓了他一跳,果真不是他的孩子。这么说陆氏一早已经红杏出墙了,绿帽子从头套到脚啊! 想起自己为家庭付出了这么多,仅仅因为一次意外才得知令人难以预料的结果,若然运气好的话,他岂不是一辈子背负着带绿帽的羞名?越想那个贱人越生气,爱屋及乌对应的是伤及池鱼,他用魔手掐住了六岁野种的脖子,一用力,小生命顿时一命呜呼。 杀死孩子后,徐天恩被判入狱二十二年,最终他死在牢狱里。 五十三、冷暴力 若冷暴力这个词都觉得新鲜的话,那么冷实力这个组合字肯定走在你的时尚的最尖端。想了解什么是冷实力?下面几句话能帮你达到某种程度的认知: 1、我最怕的就是当今统治者,别人问为什么,我说:敬畏敬畏,有敬就有畏嘛! 2、如果被包围一定处于劣势,男人一定不再。 3、全部罪犯除了判刑之外,还剥夺政治权利,其实这种权利有没有都一样。 由此可见,表面上是些负心汉的言辞,实际上并不然。 传说,这个词是一群博士后创造出来的,的确物似主人形,有点内涵。而本章女主角正好也是一名博士生,她的名字叫戴汐涟。 戴博士很早就思考,女人的一生是为了什么?仅是为了生儿育女吗?生育后代代表着生命的延续,那么意识可否在后代中再次体现,死后还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东西?答案是不可能的! 从唯物主义的角度分娩的确是基因的再生,但人类的遗传密码是多么的相似,而且数目无比庞大,根本不匮乏。还有,人应该活在当下,精神世界是很重要的,若然忽视精神世界,人则不能称为人。可恶的是,在中国人看来,一个人是否幸福得看他有没有后代,子嗣成为判断一个人是否完整的标准;更严重的是,人们把婚姻定为成功与失败的分界线,殊不知一些发达地区有多少丁克家庭和单身人士。 无可否认,戴是冷实力的先行者,这种人一直到今天还没有被人们所接受,为此她成为一个站在边缘上的人,遭人冷落,被人丢弃。不过就她的外貌和打扮而言,压根不能开放起来。她长有一张很长的脸,近视六百多度,戴一副黑框眼睛不能除下来;总是身穿黑色或灰色的连衣长裙,脚踏一双深棕色的复古皮鞋。这种形象放在一百多年前都觉得老土,更何况是大放异彩的二十二世纪一十年代。 无论哪天,她在学院饭堂都是一个人占一张桌子,哪怕周围有坐不下那么多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 那天是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六,有一个新生见周围没有位置,就一**坐在了戴汐涟的对面。起初这个新生也觉得气氛不对,周围的人都投来鄙视的眼光,然而戴看上去并不可怕,他便安心地吃饭。 后来戴才知道,这个男生的名字叫章朔。 自从那次起,章每天都和戴打招呼,即使她一次也没有回应。 章觉得她挺可怜的,成绩是全校最优秀,却一个朋友也没有,换作一个男人应该还好受一点吧。 日子长了,章朔把戴汐涟当做了好朋友,只是对方还没有接受他。 而有一次,两人正式建交。 戴汐涟把硬币放入汽水自动售货机内,很久也没有得到想要的饮料;此时章朔走过来亦想喝汽水,戴开口说机器坏了。 …… 和戴汐涟成为朋友后,章朔的同学纷纷远离,两人成为最孤独的一对。 几年后,章朔也出来工作了,正巧和戴同一个研究所。两人既是同学又是唯一知心的朋友,现在又变成了同事,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甜蜜的情侣呢。 有了经济基础,他们买了一间大房子,过起同居的生活。 不知是日久生情还是别无选择,他们试过有一段时间以情侣相称。后来听说两人闹翻了,章朔娶了一个姓杜的女人,并生下了女儿章颖彤。 本来以为故事可以告一段落,怎知又反生了变节。 原来当时是戴汐涟向章朔表白的,正所谓女追男隔重纱,男生一口便答应,很快就见家长了。 戴去到章家,给伯父伯母的第一印象不错,双方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生了分歧。 原因是当老人问及生孩子这个问题,戴汐涟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势利小人,养儿子仅是为了防老,这种互利共赢的墨家思想已经过时了!假如你们的儿子也把当作是生育工具,我们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 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实在根深蒂固,就算是高学历的博士生。 从此之后,章朔离开了戴汐涟,另外找到一份工作,而且于同单位认识了杜氏女。章杜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结了婚。一年后,他们的女儿出世了,取名颖彤,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后来成为小矮桶的妻子)。 但是,章朔在一次逛超市时遇见了戴汐涟,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戴,杜氏只不过是婚姻的代替品,毫无感情可言。 章和戴旧情复炽,再次走到了一起。可怜杜氏失去了丈夫,但更可怜的是章颖彤。章朔虽然每个月都有给赡养费,可再没有见过女儿了。 对于颖彤来讲,她到底是什么呢?是一个完全没有父爱的基因重组者,也可能是一时冲动的衍生品,而这种冲动她的父亲已经懊悔不已,不知是因为戴汐涟的思想还是因为颖彤是个女孩。 小矮桶:她虽则有父有母,却是一个饱受冷暴力的灵魂之孤儿。 五十九、套交情 活在人类社会中,不可能一点也不沾污染,纵使是宗教徒,他也是后天才去信仰的。没有肮脏,哪里有纯洁可言。 有些西方的发达国家只要有本领便可独身一人工作,加上互联网,足不出户就有不错的收入;而中国即使是网络作家,有时要和网站编辑沟通,还要和读者套交情才可抄红作品,这些都是人际关系。要交际,绝大多时候不得不低头,再耿直的人也要婉转求全。 新世纪是独生子女的天下,他们的亲戚全是长辈,亲情变成了照顾,是单方面的付出。即使是这样,中国人月兑离不了传统的桎梏,将人际关系更加深入到社会去,包括工作关系和朋友关系。 少了诸多亲戚的称呼,多了很多猪朋狗友的花名。少了亲情,多得是各种各样的恋爱。 所谓的自给自足社会变得错纵复杂,可虽然是经济全球化,但国人还是陶醉在特有的小社会中。和外国人打交道嘛,是自己的上司,与自身无关,等就等出粮的日子,能和自己的朋友狂欢。 一个国家中的人看似相关,实际毫无关系,连科学家也受到当地的政治局限影响,纳入省市的小社会中。 大大小小的关系社会构成大大小小的公司,要想富可敌国,头顶却有反垄断法。所以为了一些小私小利,竞争反而越加激烈。市场鼓励相互竞争,相互吞并,而法律反对垄断,监管价格,实属一对新型矛盾。 有些人为了“化解”矛盾,于是滋生权钱交易,又多了一种人际关系。当然,还有权色交易,钱色交易,它们也可以组成三角关系,问你服不服!?! 通过人际关系入职和人才市场现场招聘属于一种寻找工作的方式,也不是没有积极作用的。如果没有任人唯亲,哪有那么多的信任?照国人看,驱动一架经济或国家机器,应该任人唯亲和任人唯才相互掺半。 如此一来,交情显得尤其重要。 有时候交情是很值钱的东西,人类历史上试过有些“人情”价值连城。 刘备因为任用虎将关羽差点迫使曹魏迁都,威震华夏;但同样信任小舅子糜芳,吕蒙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荆州,还使三兄弟因此丧命。 古代未发明科举制度之前,通过推荐的方式选官,有一个当官的朋友该多好啊。 现代的女生喜欢富二代,我觉得有一半是喜欢他们的老子。 能赢得美女的芳心,水到渠成个个争着去拼爹了。我们常用“倾国倾城”去形容美人,靠老爸得到一座“城市”,照样光荣地“享用”。 也许美国人觉得靠关系取得成功很没有面子,中国人却一点也不介意,他们只介意不成功很没有面子,至于套交情换取成功,并没有荣辱之分。 因习以为常,导致脸皮很薄的人也去套一套交情,农苦思就是当中的一个。 农苦思失去了工作,靠自己到处也找不到劳动单位,唯有去寻觅外公丁浩森以前的员工,有些貌似混得挺不错。 因为丁浩森为人慷慨大方,对人待事都十分真诚,他很多员工也是善良之辈。听说是老东家的外孙,他们皆格外欢迎,并出钱供苦思回去学校读书。 之前说过一下,农苦思是读不下书辍学才直接面对社会的,现在又让他读书,当然读不下去,不久后又逃学了。这个举动令人很惊讶和失望,叔辈们对他要求工作的心愿摆手兼摇头,这么小而且是黑户,真的没人愿意雇请。 套交情仅能套到这里了,农苦思受尽教训。 教训的价格比交情的价值还要飘忽不定。有些人用一丁点钱买了一个教训,可能终生铭记,不断避免重蹈覆辙,从而收益非浅;有人的教训支出对比收入刚好平衡,这种情况属于极少数;大多数人均是花了大钱买了一些小教训,这些人又分两种心态,第一种心态是过去了就算了,以后注意点,第二种心态是耿耿于怀,很久了还是觉得不值得;也有人用尽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去换取一些不必要的需求,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正所谓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种自然规律被第一次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运用到人类社会中,想不到由始至终都有效。 其实有没有新文化运动,中国人都一样丑陋。 六十一、聆听 自出生以来,他听人家说,“人生要一半工作一半生活”;也有人说,“做相应的事,拿应得的报酬”;亦有人讲,“社会主义就是只劳动不要报酬,**就是只享受让机械人劳动”。……这些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理,也许还不能运用到他身上。 若然可以的话,他甘心化作一枚硬币,既能帮助别人,自己的价值也不变。交易的过程中和同类摩擦容易破损,和纸币呆在一起则是与“伟人”做伴,去到外国还可以和很多“名人”相互交流,或许游览旖旎“风光”,欣赏“建筑”杰作。 不知从哪天开始,他逐渐失去一些感官,首先是嗅觉。可能是那一天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银包付钱的时候,把它掉在地上……它滚啊滚,滚过了一条马路,堕落至下水沟中。过了多少年它自己也难以清楚,只是有个渠道工人施工的时候把其捡了起来,还能够使用。这种面值的货币肯定是新中国使用历史最长的一种硬币,照作者本人看来,应该是“五角”,即是0。5元,于当时买得到两碗白米饭。 渠道工人花了钱吃了饭,硬币到了饭店老板手里; 而这间店是每天和员工结账的,毫无疑问去了其中一个员工的兜里。这位员工用一块半买了一瓶玻璃樽汽水,劲道甚至比贵的更好。汽水店老板的老婆奇丑无比,所以他老是背着妻子去dvd店买“日本教育片”,里面尽是美女!dvd店主早已对这些片子“免疫”,该家伙爱玩真人,是“按摩业”的熟客!奇怪的是,妓女竟然收钱收得那么精细,居然还有零头! 妓女把赚来的钱放进内衣里,令到胸部更加“丰满”。硬币呆在里面,比掉落至臭水沟还要难受,于是不久便失去了嗅觉。 丧失一样感官,意味着将注意力分散到其它器官,加深了对味觉的依赖。然而一个人没有了嗅觉,很快会把味觉也丢掉,就好像一个人聋了,不久就会哑一样。 他曾经进过一间华丽的殿堂,那里没有出入限制,无论什么身份的人都可进出自如。大堂的东边站着两个人,应该是数学家,在讨论着数字。其中一个说:“二弟,你距离女人最近是多少厘米?” 那老二回答说:“负三十公分!” “吹牛,你最多只有三寸。” “大哥,你也太看小人了吧。” “哈哈……” 接着两个人列举了中国人喜欢把数字运用到各方面去,尤其是文学范畴的例子;比如从一个字开始,民间就有不少测字者;二嘛,汉语的词语两个字的占了很大比例;三有三字经,四有成语或四六骈文;五言七言九言律诗;八有前主席的八荣八耻;十进制的流行代替了十二进制的风靡;十一个字一联的对子的作者老是炫耀自己的才华;一年有十二个月,农历有二十四个节气,六十年为一个甲子轮回。 说了这些还没有完,老大伸出自己的双手说:“我以前做了太多的辛苦活,它都长满老茧了,现在我当了管理人员,它向智慧型过度。虽然我比不上古代诗人,但是有一首诗使我久久不能忘怀;那首诗是这样的: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这里看上去有二十八个字,正好是人的手的二十八个指节,但实际上只有十个字,用手指头也能记住。” “多么聪明的诗人啊,他令我的数学更上一层楼,简单的加减乘除根本不成问题。要知道我仅是小学文化,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后来我又学习了速算,从此摆月兑了自小对计算的恐惧!” 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很多人认为,聆听的知识信息吸收量要比观察的要多得多,至于听回来的是不是事实,有待往后去实践。 聆听要比肉眼观察更富有哲学性。人们虽然用眼睛阅读文字,仿佛也是在用心去聆听自己的声音,这是一种习惯。直接的视觉是比较敏感一点没错,但是由于“流量”太大导致其没有聆听那么便于思考,所以后者更富有哲学性。 再走到大堂的北面,有一群“下三滥”在大声讲大声笑,因为他们像《十日谈》里面的人那样,一人负责讲一段话。到了一个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的人,他说:“洗澡又拉屎,不用买草纸;拉屎兼刷牙,何须买牙膏。” 接着有人讲:“难怪你的嘴那么臭!” 众人哄堂大笑……哈哈,真的笑死人了!原来是一人负责讲一个笑话。 他行进了另外一层大厅,这里的人爱较真。有个女人说:“人熬夜打完最后一个呵欠往往是最精神的时候。” 她的同伴问:“那什么时候打最后一个呵欠?” “六点整。” “全部吗?” “嗯,所有人!” 某个中等身材的人言:“我们这个国家不停的完善教育,却在医疗事业上诸多诟病;就像一台机器只顾着加强动力,却忽视维修,它的零部件最终会全都坏死,哪有不出轨之理!” “真的立即解决,假的也要介怀!”一个统治者道。 这个全新的大厅中央有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三个男女,不停地讲着梦话。“我曾经骗过一个大贪官,他知道受骗了对我说,快来取吧,这本来属于你们的财物!……原来赚钱这么容易。”看看这说话人的衣着:破旧不堪。 另一个道:“皇帝轮流做,何时到我家。” 剩下那女的则说得模糊不清,只听到“……尽是恭维谗言……”几个字。 阔别那座殿堂后,他回想起新革命中一个骨干人物;那个人这样比喻:我的身体好比一个炸药桶,沿路倾泻一行断断续续的火药在地上让跟着的人去点燃,如果他急于求成,将会把我引爆!到时候谁也没有好处! 或许,他就是那个追逐点燃火药的人吧。 有一天,它看见前方有一辆押款车,于是拼命追赶,不停地叫:“请等等!……请等等我……”由于对方开得实在太快,它追不上就不自主地哭泣起来。“……喝……呜呜呜……” 这时候他的身后有个女人用沙哑的声音问:“怎么了?” 他抬头看的时候,眼睛模模糊糊的,早已被眼泪弄得视力渐失。“你是?”他问,“维纳斯女神吗?” “不,她绝对不会关心中国的子民。” “那你是王母娘娘?” “不是,我是你最熟悉的人。” 听见这句话,又想到眼睛已经瞎掉;对方的声音那么沙哑,肯定作出过不停地呐喊,可能呼唤的人便是自己——这种相遇却不能相认的“骨肉分离”,就连最铁石心肠的硬币上的女人也会哭吧…… 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直至死去…… 传说“奈何”本来是没有水的,当然也没有桥,但是太多人于此生离死别,他们的眼泪就汇成了河水,转轮王才架起了桥梁。 希望他们喝过孟婆熬的汤后,到了新世界里,戏剧家全都写喜剧。 六十二、顽童 人海茫茫,从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别说是普通人,就连地狱判官也要翻阅“人事本”吧。农苦思找不到姐姐农若宠,但他有信心一定可以找到的。 阔别了平时工作的城市,他登上了一架长途客车,但是可能乘错了车。到粤那么久,他还是听不懂一些复杂的粤语,而有些粤语和国语同音,意思却相差甚远;比如“春”对“蠢”。 然而无论哪里下车,对他来说都是一片陌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感觉:到了陌生的地方,人的脑海会一片空白,等到以后熟悉了,回想起当天的情景,老是和现实不太一样。也许这属于一种唯心主义的思想,从唯物主义的角度去解释也只能说人脑太复杂了而已。 苦思去到一个小型城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两个字任何一个他都不懂。在车站徘徊了半天后,才开始觉得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这令他十分不好意思。一个孩童,总有一种普遍而独特的害羞;之所以说独特,因为每个孩子的这种害羞都会成长为各种不同的性格。苦思被人笑多了,不好意思变成了自愧,从而深深的自责,最后导致自卑。 一个人越是自卑,越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身上的钱只剩下三百元,其它全部扔进了名叫“社会”的大海中去,因为本来便是它的财产,只不过统治者不懂得用它而已。 可怜的三百元,连最低级的骗子也看不上眼,到了乞丐的手里才能说是一笔财产。然而穷并非一无所有,但是有时候一无所有却比穷更加有优势。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不得不努力想办法活下去;穷呢,持着自己还有一丁点资产,觉得活下去是没有问题——这种意识能使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行在一条泥泞路上,到处是洼洼坑坑,可能该地刚来过台风,坑里全是泥浆水。农苦思的鞋子是那种平底的帆布鞋,走久了便就入水,让其非常不舒服。 人的气场越弱,旁人往往越加盛气凌人——有一辆泥头车看见前方有个傻瓜,决定愚弄他一番。快到他身边的时候此司机突然加速,轮子溅起泥浆,大部分落到这个小青年身上。 “哈哈哈……”泥头司机大笑扬长而去……。 农苦思被彻底激怒了,他朝着前方远处大骂:“你娘*¥%@,@#%*¥#!” 一骂人家的母亲,他就想起自己的母亲。 据姐姐农若宠说,他们的母亲是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性,父亲能娶到这样出色的妻子真是家门之幸。可是……过去的一切美好和现在一对比,处境变得特别凄凉。悲哀的小白菜,从小失去了爹娘;他到了即将开花的时候,含苞待放的花蕾却慢慢凋零。 历史上未盛放已凋零的花朵数不胜数,中国的尤其多:一次又一次的农民起义,最后都被军阀盗取了革命的果实。所谓的中国历史,即是新旧贵族的交替统治,毫无例外。 好吧,一个没有政治权利的黑户,凭什么说三道四。 “想一想也不行啊?什么均是你的,脑子可不是!”农苦思说。 撇开敏感的话题不讲,我们来说一说科学。 有什么物质的分子只有纵行而没有横排的呢?答案是没有。 那什么社会只有纵而没有横呢?有啊,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这条龙只有直力没有横力,它能够克服地心重力,建得与天比高;然而被风一吹,它就摇摇欲坠。 经不起考验的高楼大厦,以为炸过一次重新再建立便无比坚固。有人说:这种屎坑计用得太早了,恐怕炸不了第二次。 请不要哭泣,因为文有包拯,武有狄青,你一定可以长大成人的。 听见这句话,小青年的灵魂立即稳定下来,勇敢的向前走。 …… 苦思走到一间澡堂前,问老板说:“现在洗一个澡多少钱呢?” 老板见他满身是臭泥,想不做其生意,不过最近经营得很差,唯有一切向“钱”看。“288块,你有吗?” “有啊,刚刚好。”苦思笑着说。 “那好吧,先交钱……估计您的钞票也湿掉了吧。” “嗯嗯。” 澡堂老板给他独自开了一个池,其实那是女人的洗脚水。 农苦思以为自己受到了特殊待遇,心中好不高兴,连衣服也不月兑,“咚”地一声跳进了里面。他在水中打滚,原来“泥鳅”亦可变为“蛟龙”。 游了将近一个时辰,觉得身上的污泥都洗清了,于是才月兑光衣服爬上岸。———真叫人哭笑不得,真是傻人的颠倒思维啊。 老板找回12元给小青年,讲:“欢迎下次光临别处哦。” 他还没有意识过来,澡堂老板“咣”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如果人有透视眼,会看见那家伙于里面偷笑。 洗了个飘飘亮亮的白白,可以安心上路了。 12元,还可以支撑好几天吧,而已。 时间过得真快,三天“速”一下飞走,他用最后的钱,买了两个馒头。 整个小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姐姐,只能继续向北走。 此小城北面是一座大山———现代的大山并不同以前,树木变得很稀疏,也有不少的小路径,走起来容易多了,仅需耗掉一个馒头的能量。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资源多的时候不紧张,等用到了最后一点,才恐惧万分。 苦思拿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馒头,有点患得患失,肚子已经很饿了,还是不舍得吃掉。 这时候他走到一个小悬崖边(只有两米高),周围没有其它的路。他把食物放到口袋里,小心翼翼又不得不很快的往下跳。 他这么一跳,口袋里的馒头飞了出来。 倒霉的事情来了,一队整齐的大兵刚好经过,其中一个踩在了馒头上。 “……”农苦思想说些什么,但又因为害怕把话吞回了肚子里面。 若然是以前的士兵,一定会问:“踩到你的食物了吗,我赔钱给你好了。”但是现在,士兵仅剩下赤/luo/luo的武力! 看着“生命”被人践踏,苦思敢怒不敢言,憋了一肚子气。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个小时后发现前面有一个土地公公的神位,上面有一些供奉的祭品。小鬼实在饿得不行了,跪到地上拜了三拜,然后把食物吃得精光。 吃了一顿饱饭,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十分精神。 无意中看见神位旁边还有一连爆竹,小鬼的眼睛一转,拿起爆竹找到了那群大兵的军营。到了三更时分,他点燃爆竹,扔进了军营里面。爆竹“绑绑绑”响了一轮,吓得那些大兵要死,以为是战争打响了。 农苦思哈哈大笑,原来愚弄他人这么过瘾,真是过瘾死了。 六十三、以愧敌笑 本来一个人即使把天给捅穿了,也会有伟大的女娲帮忙修补;但是他因为闯祸而深深自责过于伤心,伤害的只有自己——这时候谁也不能伸出有用援手。 农苦思扔了一连爆竹进军营,大笑过后接着像一头狗般逃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人的速度可以这么快,跑了半天居然到了s—塞车城。也正因为跑了半天,身体的能量也消耗掉了七、八成。 s—塞车城,旅游者梦寐以求的汽车之都,也是淘金者的歇息地,世界各地的人民到来,使之一片商机。苦思看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去瞧瞧便可了解。 那一群人将一个下水道口围住,无意中听到有人这样说:“那个美女的钱包掉进里面了,虽然我也很想帮她,但是我的身材太过魁梧……” 苦思看了看那个失主,的确很妖艳,能把男人的心轻易偷走。 “谁能帮我捡起来,我很赶时间啊。重酬!”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农苦思第一个站出来说:“让我试试。”他以小小的身材轻松地钻进下水道,不用三分钟就捡起美女的钱包。“是这个吗?” “当然,难道有很多?”美女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拿住自己的钱包,然后很久才拿出两张一百块递给帮忙者。 农苦思没有想到这么多,开心得忘了形,等良心发现,人群已经散去,更别说那个女人了。 有钱在手,安全感顿时增添了百倍,对未来充满希望。 然而有很多事情都是始料不及的,人生大多是不尽人意的经历。农苦思带着两百块走进某间服装店,等选好了衣服,结账的时候店员发现其中一张是假的,另一张则过不了验钞机。 “要报警么?”店员问老板。 “让我看看……这张不假…只有一张,警察是不会受理的。”他说,“这位小客人请走吧,衣服我们不卖了。” 农苦思把他的表情记在脑里,同时与店员鄙视的眼光相对比,真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啊。戏剧主要来源于生活,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即使发现了,不经过艺术加工,它始终还是现实。如果经过了加工,难道不是已经变成“纯属虚构”了吗:如有雷同,绝对巧合! 苦思把那张假的钞票留在了服装店,拿起真的就走。———至于那张假东西还有没有流通,得看老板的个人道德修养了。 姓农的小子心想:难道那个给钱自己的女人也被骗了吗?或者她有心戏弄自己?又或者是整群人都是“演员”? 人越是想得全面,反而更加吃亏,因为太多“军师“了,指挥便迟迟疑疑。更可怕的是,他最后对第三种情况深信不疑…… 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害怕的,因为“被社会抛弃”之后肯定会掉进深渊;掉进了深渊,还能够上来么? 他的心情变得极差,所见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唯独姐姐的身影是彩色的。 “请不要刻意赶来,我就在前面等你……”他听见姐姐在说这句话,但也有可能记错了,其实这是一首诗当中的一行。眼睛虽然还可以判别光与暗,听力却仅剩下声音的大和小了,什么对与错,是非或曲直,一早已乱套。 他甚至不知道肚子饿,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虚弱无比,连微风也差点把其吹起来。他握着那张一百块的酬劳,倒在了海湾路的其中一条巷子(死胡同)里。还记得前面的介绍?——里面全是垃圾。 他看见很多人在笑,几乎都不怀好意:有贪官的得意笑容;也有妓女的抚媚笑意,她看见你身上还有钱,这种笑意一直保存,待到吸光你的血液,她立即投来鄙视的眼光,但是还是略带笑意,只因她希望你无论去偷也好去抢也好,总会再次投入她的怀抱,再次吃掉你的“辛苦”;还有一种笑,明明对他们来说毫无益处,偏偏最多就是这“笑容”。很多人经已猜到了,那就是———耻笑!也可以叫嘲笑、讪笑等等,不过程度最大的依旧是第一个。 “如果你做对了,人家才不会笑你。”其中一个说。 是啊,如果不是热爱自由,苦思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算了,自己的孽自己受,他也认了。难道以低人一等的羞愧应付高级的耻笑,不是“绅士”所为吗? 不过,这种“绅士”,这种“君子”,是会死掉的绅士,是会断头的君子;所谓的社会/主义,就是会饿死人的社会/主义。既然弱肉强食,为什么不回到原始社会,那样子人类的主体同样可以活下来啊!而且更加简单直接,无需使用智力手段! 永别吧,这该死的商业社会,天杀的贫富差距!(苦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