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为王》 第一章 阴和先生 民初,不少城市步入安定,月兑离了水深火热之后的他们无一不是额手称庆。 曲句山脚下,有一座小的城镇名叫三茅镇,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的急了些,三茅镇早早的穿上了上天赐予的银装,华丽而素净。 寒风呼啸,雪花飘零,一道道家禽的叫声和早起之人的吆喝声彻底的揉碎了黎明,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半个多时辰后,雪花渐小,三茅镇刚好也充满了活力,家家户户男人女人孩子们都是开始了忙碌。 在一个挂着“剪发”木头牌子的摊子前,大早上的便已经向后排出了十几米长的队伍,这里排队的人都是扎着长麻花辫子的男人,裹着麻衣长袍,一阵冷风吹过,都是将手深深的塞进了棉袖子里面,缩着头不断的踏着脚取暖。 摊子最前面cao刀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师傅,所谓的剪发实际上只不过是将这一个个坐过来的男人身后的辫子给一剪刀咔嚓掉罢了,所以队伍的移动速度很快。 “胡子夫啊,头发亦是头,你剪了那么多人的头,可知有一ri会遭到血光报应?” 在这个剪发老师傅摊子旁,摆着的是一个方桌,方桌上一摞泛黄的纸张被一个碎砖头压着。而方桌的旁边则是坐着一个缩在躺椅上的小老头,小老头带着一个圆形的墨镜,面se红润,不像其余的老头子那样面容干皱。他的头上带着一顶黑帽,在那干瘦的右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布幡子,上面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铁口直断。而布幡子下角处,有一个已经褪了se的方印印花:yin和。想来是这个小老头的名号。 “哈哈,yin和老先生,我胡老头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剪发的,以前宫里头那位老祖宗的头发可都是我爷爷亲自掌刀的,这门手艺不能到我这断了香火啊。” 胡子夫笑道,手上剪刀咔嚓一声又是剪好一个。 yin和先生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又往躺椅上缩了缩身子,隔着黑se墨镜,没人知道他是睡了还是在审视着过往的行人。但是认识yin和先生的人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是在审视行人,因为他是瞎子。 “哎,yin和老头,你说说我家女人啥时候能把儿子给我生下来?这都十个半月了,还不见生!” 排在箭头队伍靠后的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中年人遥遥问道。 yin和先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反正是连动都没动,更是没有回答这个中年人的问话。 “yin和老头子,你到底听到没有,我问你问题那?你不是号称铁口直断吗,我看你来我们这三茅镇那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给别人算过卦啊,你不会是招摇撞骗的吧!” 那个中年人戏谑道,周围的那些人也是跟着嘲笑起了这个小老头。 被众人嘲笑,yin和先生终于坐不住了,冷哼一声,道, “铁口断的是天机,而不是琐事,今天你家丢只狗,那家少只鸡的事情,算出来不能显我yin和真本事。不屑,不屑。” “哎呦我说这老头子还挺能装,你的意思是你算得都是大事?那好,你说说你几时死?你自己的老命应该算是大事了吧!” 中年人讥笑道。 yin和先生闻言面se一变,握着布幡子的那个枯瘦的手指轻轻的掐动出几个怪异的姿势,而随后他便是身子一僵。 “哈哈,怎么了老头,你该不会说你长命百岁吧?” 中年人笑道。 yin和先生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就在今ri,我命不存。” yin和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se已经又由苍白恢复了起初的红润,自己不早就是算出来了这个大限ri子了吗,可是想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悸动啊。 “一天?” yin和先生的话一落下,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进去了一颗石子一样,每个人都是面se震惊与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人诅咒自己活不过一天,当真是傻的出奇,傻帽中的二百五! yin和先生又是陷入了平静,窝在躺椅上享受着自己人生中最后难得的安静。 突然,三茅镇的另一端响起一阵嘈杂声,嘈杂声迅速的靠了过来,那些排队的男人立时散开,胡子夫也是赶紧收拾家什, “yin和老先生,快把你的摊子收了吧,那些蛮兵又来了!” 胡子夫见yin和没有动静,提醒道。三茅镇这边有不少地方势力,也有军队,只是无论是地方势力还是军队都还具有些野气,所以胡子夫和他们当地人都是暗称那些一路过就打砸挡路摊子的兵为蛮兵。 “走?来不及了,这一次他们就是专程来找我的。更何况天下之大,天涯海角也终究是有没路的时候啊。” yin和先生的布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到了方桌上,枯瘦的手指不断的抠着扶手,指甲里都是进满了木屑。 “yin和老先生你又说胡话了,你一个算命先生,怎么会与他们有瓜葛,快,不走的话估计你这个桌子明个儿就要当柴火烧锅用了。” 胡子夫挎上自己的行礼,又嘱咐了yin和先生一句,见yin和先生不理他也不动弹,自己便是先行离去了。 “快让开,都给我们让开!” 一群手持王八盒子的蛮兵强行冲开了人群,挤倒了几个还没有来得及收的摊子,牛皮靴子踩在了人家的货物上,几人还从一旁的水果摊上不客气的抓来了几个新鲜水果。当真是蛮至极。 “哎,兄弟们你们瞧啊,这个老瞎子在这里窝着还没走那!哈哈,这样咱哥几个儿可就好交差了,我还担心这老头逃跑了那!” 为首的一个肥头大耳朵的蛮兵头子叉着腰哈哈大笑道,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嚼的满嘴流汁,而后大手一挥, “兄弟们,抓人,回去领赏!都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怎么那么值钱!” “哈哈……” 哄笑声中,几个蛮兵上去围住yin和,yin和如若未闻,窝在躺椅上。 咚—— 一个蛮兵一脚踢翻了椅子,yin和就像是一个倒地葫芦一样滚了出去,沾了一身的被泥染脏的雪,这时,yin和先生才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污垢,而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老瞎子,你莫非是摔傻了脑袋瓜儿?笑个什么?” 那个领头的蛮兵将手里的半个苹果一下子砸在了yin和的脑袋上,问道。 出奇的是,yin和先生竟然回答了他, “我笑的是,我今ri黄昏死,可是你们却比我死得早!” yin和先生的话落下,周围的蛮兵们都是怔了怔,然后哄然大笑。 “兄弟们,我们跟这个糟老头子在这啰嗦什么,快带走吧!” 领头的蛮兵嗤笑道,然后手一挥带头走了回头路。 嘭—— 一个蛮兵一脚踢在了yin和的大腿上,催促道, “快走,爷几个儿还等着拿你去换钱那!” ……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三茅镇,周围的居民对着yin和先生指指点点,显然都是不知道这个瘦小的老瞎子怎么惹上了这群煞星。 曲句山就是因为地势曲折而得名,三茅镇建于半山腰上,要想出镇还是要走下山路,那时还没有如今这般方便的台阶路,有的只是曲曲折折,千绕百转的土石路。 就在这几人下山走到一处积雪深厚之处时,异变突起!一群穿着黑衣服,手持棍棒的汉子们从被雪给遮掩住了的灌木丛后面跳了出来! 由于事发突然,先前那些个嚣张的蛮兵还在闲谈着晚上去哪里潇洒一把,自然是被这些突然跳出来的拦路神们给吓了一跳,有几个离得近的甚至是脚下一个趔趄,在这滑溜的雪路上立时摔了个狗吃屎。; 第二章 长生之术 形式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有了分晓,那些手持木棒的黑衣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冲出来之后对着这些个蛮兵的脑袋一阵敲打,蛮兵措手不及在先,那些别在腰间耍耍威风的王八盒子还没有来得及掏出来便是被头上接踵而至的木棍给砸断了气。 “哪家势力?” 蛮兵皆倒于血泊中,yin和先生立于原地泰然问道。几名黑衣人相互望了望,其中一名上前说道, “城南王家,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便是不待yin和先生回答,上来两个体型较壮的汉子将yin和先生架起来快步下山。 几人出了山,一股凉风袭过,众位黑衣人都是忍不住的一个哆嗦,只要再跨过面前的这个空地,就是完成了王家那位交代的事情,到时候拿了钱他们就会远走避一阵子,毕竟蛮兵也是兵,今天他们杀了几个指不定哪天就东窗事发了。 扑腾腾、扑腾腾—— 突然,自东面方向卷起了一股烟尘,马匹嘶吼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接着一支十几人的马队席卷而出,在他们的腰后,各自别着一把开山大刀。这几位黑衣人立时感到心头一凉,这大冷天的早上,这只马队来势汹汹,如果是敌,那他们可是就立时处于弱势了啊, “戒备。” 黑衣人之中不知道是谁下达了命令,一个个黑衣人都是将手中的棍棒握紧,同时保持了一个最佳的防御队形。目光紧张的盯着马队,心中祈祷希望他们与自己等人不要产生什么纠纷。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杀啊——” 在马队距离这群黑衣人只有五米左右的时候,那个骑着一匹白se骏马的头领突然大吼一声,他和他身后那些马匹上的人都是熟练的掏出腰间的大刀,朝着下方的黑衣人砍去!黑衣人们虽然有了防备,但是无奈步兵不比骑兵,而且武器上也是有着差别,黑衣人立时大乱,那名马队的头领连斩三人,也不恋战,驱马到达yin和先生跟前时,手臂一捞将yin和先生捞上了马背,而后刀柄一敲马**,立时骏马嘶吼一声,留下一道烟尘,朝着远处奔掠。 大堂中。 yin和先生坐在客座上,主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黑se丝绸衫子的老者。 “yin和先生,我的属下请你不周,老周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来ri定给你摆两桌酒席压压惊,莫怪啊。” 这老头名叫周洲,是曲句山一带有名的地主老财,至于那些黑衣人口中的王家,也是曲句山一带的一大势力,只是周家与王家是素来相互之间不对付的。 “呵呵,周老有事就说,面子上的话说多了只会让人觉得酸臭。” yin和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周洲面se一厉,但是还是忍住怒气对yin和先生说道, “素问yin和先生知yin阳,通八卦,想必也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先生请来了吧!” yin和先生未作答,反而是端起面前的水杯悠哉的喝了口水。 周洲对于yin和先生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很是反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冷声道, “yin和先生,我称你一声先生是对你有礼,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谱子给摆的那么高喽!咱就开门见山,yin和,快将长生之术教出来,我可保你终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周洲说完便是盯着yin和先生,这yin和先生明明都是一百又十岁了,可是却面se红润,看上去也就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让得年纪七十多却是看上去比yin和先生还要年长几岁的周洲心中难免羡慕嫉妒和恨。 至于长生之术,这件事要追述到数年之前了,那时谣传yin和先生懂得修习长生之术的方法,能够长生不死,可是众人对于这个谣言只是一笑而过,就连散播者也是抱着玩笑的态度,生死轮回乃是人之常情,长生不老也就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罢了。但是过了几年之后,这件事情却是又被有心人重新拾起,因为经过他们观察,这些年yin和先生竟是变得比以前要年轻了不少!而到得近些年这种情况更是明显,那些和yin和一个辈分的老家伙早就身骨不存了,哪像yin和现在还和六七十岁的一样!所以那些有心的势力便是开始暗中将长生不老之术当成了确切存在的事情,只要抓来了yin和先生,修习之法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yin和先生听到周洲的话,自然是没有一点的惊讶,自己一把老身板了,也就除了那个东西是值得自己炫耀与自豪的了,长生诀,长生之术!但是那等逆天之术,自己怎么可能会交给俘虏自己前来的势力手上? “长生之术?什么东西?” yin和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却是对着周洲说道,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妈*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yin和,你这长生之术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周洲霸道道,yin和先生冷笑一声,气的周洲忍不住想要上来揍这个干瘪的老头子! 就在这时,一个随从进入大堂来报, “周爷,沈局长来见!” “沈局长?” 周洲面se微微一惊,心中暗道来的好快啊,自己这刚抓人,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想必也是为了分一杯长生羹吧! …… “哎呦,沈局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哈哈,快请上座,请上座!” 周洲笑眯眯的接待着这个一脸横肉的沈局长。 “哈哈,老周啊,我这次来可是来感谢你的!” 沈局长笑着说道,眯缝着的眼睛里透着jing明, “城南王家的人打死了我将近二十个手下,幸好他们在逃走的过程中碰到了你们周家的马队,说起你的那支马队啊,是真的骁勇机智,将那些杀害我兄弟手下的人一律杀死了,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感谢你的!” “是吗!还有这等事?沈局长,为了这种小事你亲自前来我这个做老哥的可是有点过意不去啊!” …… 两人一阵寒暄,突然沈局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说道, “听说那个被带走之人yin和先生此时就在你的府邸里,我想要把他带走,去局里留个口供什么的,想必周老哥会全力支持我的工作的吧!” 周洲暗骂一声,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但是脸上却是为难道, “yin和先生行迹飘忽不定,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来临我的府上,这样吧,等我找到他再给你送过去!” 沈局长显然是不相信周洲的话,但是又不好驳回来,思忖一下,道, “实不相瞒周老哥,现在那个yin和可是个烫手的炸弹,外头许许多多的势力都是在发了疯一样的找他,我相信如果周家卷入这场风波中一定会栽个大跟头的,甚至一倒就起不来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交给上面,自己避得远远地!” 沈局长说完之后眯着眼睛打量了周洲几眼,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有些威胁之意。 “多谢沈局长提醒了!” 周洲做感激涕零状,好像没有听出有任何的不妥。 “哼,希望周老弟好自为之!” 沈局长见周洲冥顽不化,一甩袖子离开了此处。 而他一离开,yin和先生便是被一名仆从又给带了上来。 “外面各大势力都在找你,我如果把你放出去,恐怕你会被立刻分尸的,如果你聪明,就把长生之术告诉于我,我庇护你,如何?” 周洲期待道。 “不如何。” yin和先生淡淡道。 周洲闻言真的是恼羞成怒了,如果真的像沈局长所说的那样,外面到处都在寻找yin和先生的话,那yin和先生在自己这里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的周家恐怕会立即成为公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长生之术你交予了我,你一样长生,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那?” 周洲语重心长的说道,语气尽量的缓和了不少,他起家的时候做过刽子手,xing子暴虐,此时已经快要忍到极限了。 “普天之下,除了天地自然,还有谁能有资格与我一同长生?” yin和先生傲气裹身,居高临下的反问道,周洲分明是从他墨镜后面黑洞洞的眼睛中读出了蔑视!就像天神俯视人间,就像强者笑望着蝼蚁! 啪—— 周洲气的一咬牙掀翻了桌子,茶水杯子哗啦咔嚓撒了一地、碎了一地。什么没人有资格与你同寿,不过是一个穷酸神棍而已,今天老子就杀了你,让你到狗肚子里骄傲去吧! “来人,将这老头拖出去,处决了,分尸喂狗!” 周洲冷声道。 “呵呵。” yin和先生淡笑两声,不用那两个仆人拉扯,自己整理了衣衫后迈步走出大堂,一点都不像个瞎子,也不像个即将步入阎罗殿的人。 临死之际,在黄昏那柔和与略带些凄凉的光线下,yin和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向往与期盼, “长生诀,唯有不受命理天地约束之人方能有福消受,真是期待ri后那一天,这位有缘人借此混迹而为王。” ; 第三章 执拗 二十一世纪初,一件惊心动魄的“自杀式”袭击在米国的地盘上上演:这一次的灾难,无情的带走了近乎三千条生灵,将米国引以为傲的双塔以及其余六座建筑都是炸成了渣渣中的渣渣。而也就是因为这一次事件,直接的掀起了接下来世界范围内的各种各样的反袭击行动。咱华夏境域内,自然也是迎合着世界的chao流,开始了对和平的追求与巩固。 只是这个活动一开始,倒是立即苦了那些一直在江湖上模爬滚打的人了,被打压的大多数是帮派中人,在江湖上厮杀拼搏了大半辈子,xing子放荡不羁,骨子里也难免有些许草莽之气,面对突然之间的各种规定,他们哪里懂得什么逆来顺受?反而是彻底地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热血,一个个提起了开山大刀,暗地里使起了xing子。 可是宗派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各大出头帮派几乎是被明着暗着清洗一空,当时社会上的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更是来了个大换血,表面上还真是硬生生的将那种充斥着草莽气息的江湖给从咱们的视线里抹了去! 不过接着上面也是遇到了一个更为头疼的问题,抓住的一些江湖中头目究竟该如何处置?杀,是定然不行的。江湖中人讲究个“忠义”二字,这三江五湖之人大多数都是在武圣人关二爷跟前共同磕过头、吃过酒的,若是将这些头目贸然杀害的话,难免会引起那些潜逃的门徒ri后疯狂的报复,说不定还会在刚刚平稳下来的局面上重又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想来想去,这些江湖中的狠人,杀不成,只能关,关多久?短了的话,那这次大清洗可以说便没有了多大意义;长了的话,又怕江湖中残留下来的各路牛鬼蛇神心生不满!无奈黑白两道最终秘密商榷了个三天三夜,皆是各退一步,给对方铺了个给足面子的金楼梯,终于定下了个十年之期! 消息一出,各大电台、报纸主版上关于这个十年之期事件一时间传的那是沸沸扬扬,当然,上面之所以会尽力宣传这件事,还是想要告知那些分散在各地的众位门徒小弟们不要乱来,十年之后,他们各派的头目将会被安然释放。 —————————————————————— 天子脚下的燕京,有一座关押着数位江湖中人的铁笼子,这所监狱名叫“淮城。” 其实说起这所监狱,那可是大有来头的。在华夏发展初期,凡是被关押在此的人物无一不是少将以上的将军俘虏,后来更是关押过数位在华夏撑起了一片天的大人物!所以换句话来说,不是每个犯了错的人都有资格进入这里的!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所监狱内被关的也多是那种跺一跺脚,便能让黑白两道抖上几抖的江湖大佬! 淮城监狱很大,但是里面关的犯人却其实并不多,甚至能够说得上很少,只有区区三百人不到,而这三百人则是被分散在三栋监狱楼中,编号作一号楼,二号楼和三号楼。之所以会将这些人分的那么零散,其实还是害怕他们彼此会发生些什么冲突,万一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状况,上边也没法向外界那些他们的徒子徒孙们交代。 而在“淮城”监狱的一号楼内,总共是关押了五十人,这五十人白天都是在一楼的一个大的狱笼里呆着,到了晚上便是会被狱jing带着送到楼上各自的狱室里去,没错,这里的每一个犯人都是有着各自休息睡觉用的居室。 此时正值夏ri正午,十几台工厂特供专用的大摇头扇正朝着这个约有五百平米大的狱笼里呼呼的吹着风,只是这风估计还没有吹出一米之遥,应该便是被这恐怖的温度给炽烤成了热风。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有着那么高的温度,这狱笼之中的五十人却并没有相互离得很远以此来减少热量,反而是一个个距离很近,斥着膀子,肩膀挨着肩膀围在一起,乐呵的望着人群的中心处,那里,俨然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娃。 小男娃虎头虎脑,模样看上去便是那种极其招人爱的类型,这种类型,在那些阿姨大妈和婶婶手里绝对是会被亲被吻个不停的小宝贝,而一顶蘑菇头发型也是为其增添了几分萌意。 小家伙儿面对着这五十位江湖中人的围观,却是一点的怯意与拘谨都没有,好像周围站的都是他的同龄玩伴一般,而他的一双大眼睛,则是充满了期待的盯着跟前的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铮铮铁汉。 “三爸,我都说了,你上次让蒙叔教我的那招贴山靠我已经完全的掌握了,你就再让其他叔叔教我另外的招式吧!” 小家伙儿声音仍旧是带着些未褪去的nai气,带着些撒娇,更是带着些期待。 按理说,被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撒娇,其威力是很大的,可是这个被称为“三爸”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却是丝毫未曾动容,其双目冷厉,脸上从右眼处拉下直到下颌处的长疤如同蜈蚣一样抖动了一下,这才冷声说道, “你修习铁山帮的贴山靠才一个礼拜,能有什么成se?我看你是想要贪多吧!” 这络腮胡子一说话,周围瞬间都是安静了下来,显然对其有些忌惮,而唯独他身后的两人一直是笑呵呵的模样,其中一人显得有些儒雅,即使是一身囚服穿在身上,也是没能遮挡住他超凡的气质。而另一人则是体型粗犷,龙眉虎目,身材壮硕,一看就是那种刀口上舌忝血的狠茬子。 “哈哈,白儿,你三爸说的对,贪多可就嚼不烂了啊,短短一年的时间,你便是修习了在场五十人中八人的看家本事,这速度是得放慢些了啊!” 那个长得一脸狠茬子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哈哈的大笑了两声,看向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的目光却是极为的柔和与疼爱。 “大爸,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白儿练功可是很快的啊!” 这个叫白儿的小家伙一见到大爸也来阻止自己,不由的有些急了,两只肉呼呼的小胳膊呼呼的扇动着,不过在见到自己这般着急丝毫没有用处之后,反倒是撅着嘴巴安静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逗得周围五十名在外界皆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家伙哈哈大笑。 “二爸,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已经将蒙叔的贴山靠习会了吗?” 小家伙儿似乎有点不死心,眨巴着大眼睛又充满了希望的望向了那名一身儒雅气质的中年人,二爸的脾气是最好的,平ri里也是最宠着自己的,所以小家伙这是走起了感情牌。 “白儿啊,你大爸和三爸说的有道理,更何况你说你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礼拜习会了铁蒙的贴山靠,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儒雅男子摇了摇头笑道,却是不敢看向白儿那一对正一副无辜模样的大萌眼,生怕自己被融化掉。不过紧接着,他便是又说道, “大哥,三弟,既然白儿说他习会了,不如我们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试试,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安心修习这贴山靠。” 儒雅男子口中的大哥三弟便是小家伙儿口中的大爸和三爸,听其称呼,不难知道,三人关系不浅,不过三人长相却是没有一点相似,应该便是江湖中最为普遍的歃血共饮的结义兄弟。 小家伙儿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希望一样,转而希冀的望着大爸和三爸。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了哪怕是一丁点的能耐,便是迫切的想要获得自己心中人的认可。 络腮胡子,也就是这个叫白儿的小家伙儿的三爸,与大爸对视了一眼,终于是说道, “那就和半年前的规矩一样,既然你希望得到认可,那便要有另一种觉悟,如果你不能将贴山靠完美的施展出来,罚你二十重尺的尺刑。” 吸—— 络腮胡子的话一落下,周围便是立即响起了数道倒抽了凉气的声音,半年前的那件事情他们都是历历在目,当时白儿也是因为想要急着展示自己的成果,争取了机会之后却是接连使岔了两招,而且动作上也是有些生涩,当众人一笑了之的时候,白儿的三爸,也就是这个络腮胡子却是按照之前约定,不顾众人反对,罚了当时还是四岁的白儿二十尺,一尺不落,每尺落下,皆是血肉模糊翻起。 “咳咳……白儿,依大爸看,今ri还是算了吧,你先回去再练上数ri,到时候再给众位叔叔和三位爸爸展示如何?” 而那名透着儒雅之气的二爸也是急忙劝阻,半年前的那次尺罚可是让他这个宝贝儿子躺在床上足足卧了一个多月,才能动弹的,为了这,他和自己的这个铁面无情的三弟狠狠的吵了一架。 与此同时,周围也是不停的响起了劝诫,这个小家伙就是这里的开心果,虽然他们在江湖上大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可是在这牢狱之中,与这么一个小可爱生活了两年的时间,他们也是都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一位晚辈来教导的,要不然也不会舍得将自己门派绝学倾囊相授了。一听小家伙的三爸又拿出了尺刑,都是心中极为的不忍,要知道,尺刑就算是在江湖上的门派之中,也绝对算的上是一项不轻的家法了!这小家伙细皮女敕肉的,若是再来一次尺刑,只怕会牵动上次的伤势,丢了小命。 络腮胡子面对众人的阻拦,却是面se平静,淡漠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夸下了海口,今ri你就必须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你的这贴山靠!” 他的话再次引来了周围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江湖上的铁面冷手牟恩居然真的能够做到如此绝情,众人心中难免生出一股不满。 “三弟……你这!哎!” 白儿的二爸显然是被气的不轻,直接甩了三爸牟恩一个脸se,望向身旁龙眉虎目的男子,道, “大哥!你看这……” 小家伙儿的大爸往ri里凶神恶煞的面相此时却是只剩了苦笑,自己这三弟牟恩江湖人称铁面冷手,是个不折不扣的犟脾气与冷血之人,他作为牟恩的结拜大哥自然也是早有领会, “三弟,小孩子随口一说,你就……” “大爸——” 出乎意料的,白儿却是先打断了三爸这个结拜大哥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都是吸引了过来。 先前大家只顾着担忧与劝阻了,却是都将这个小不点给忽略掉了。 “大爸,二爸,众位叔叔,我同意三爸定下的规矩,若是失手……我、便、受、罚!” 稚女敕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却是显得格外的坚定与不容置疑,尤其是最后四字,坚定的就像是四个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响! ; 第四章 造势 小不点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个略显空旷的监狱里产生了几次的回音,每一次回声的传来都是使得这五十位在江湖上模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江湖动容一分。 半年之前的那次尺罚就连他们这些心狠手辣之人回想起来都是有些发毛,更何况这个当初的当事人?可是现在这小子却是仍义无反顾的坚持,要么,就是这小家伙脑袋傻了,是个一根筋的不怕死。要么,就是他的确是有所依仗。而经过这两年的相处,在场的五十人都相信,白儿这小子绝对不是傻子……可是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将铁山帮的贴山靠修炼出成绩,听起来又是那么的荒诞与匪夷所思。 不过经过白儿先前的这一句话,在场的五十人中有一大部分竟然选择了相信这个固执的小家伙。 三爸牟恩盯着面se不变便将这句话说出的白儿,眼底深处也是闪过一丝赞赏,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既然白儿坚持,那就让我们看一下你的成果吧。” 牟恩淡淡的道,而后侧头看向人群中的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人, “铁蒙,贴山靠是你教给白儿的,现在你就来试一下白儿这贴山靠的水究竟有多深,记住,如果你敢故意包庇他,那这淮城监狱里怕是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牟恩黑se的眼瞳盯着铁蒙,话语中的jing告不难听出。 铁蒙心头苦笑一声,都一起相处了两年了,这铁面冷手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但还是抱了抱拳,道, “三老大放心。” 三老大就是指白儿的三爸牟恩,白儿的大爸和二爸,他们自然便是称呼老大和二老大,这也是在这五十人被抓进来之后不久就按照个人的实力选的。 “白儿,贴山靠讲究一个稳字,首先你脚下要如老树盘根,方才能够以万钧之力攻击敌人……” 铁蒙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还是忍不住先提醒了两句。 “够了,开始吧。” 牟恩冷冰冰的打断了铁蒙的话,命令道。 铁蒙再度苦笑一声,终是说道, “白儿,我站在这里你来用贴山靠攻击我,如果我后退半步,就算你赢。” 说道最后,铁蒙语气中都有一些不忍了,贴山靠他修习了二十余年,这招号称中国传统武术八极拳中最为生猛的一招,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掌握其jing髓的?让才修习了一个礼拜的五岁孩童施展,结局显而易见。 “是,蒙叔。” 白儿却是没有多少的犹豫,上前一步首先对着铁蒙行了一个江湖上的弟子礼。 “蒙叔,你准备好,白儿来了!” 白儿说道,而他的嘴角此时也是翘起了一个弧度,半年前的那次失误,其实在他的心中留下的影响很大,这半年以来,他的心中也是不止一次的为那次的大意自责,没错,是自责,这个四岁的小子居然没有去埋怨任何人,更没有觉得三爸牟恩做的过分了,只是在自责因为自己的骄傲与大意而让自己身边的人失望了!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他何尝不是想要重新证明一下自己! 与此同时,周围也是传出声声议论。 “三弟,你看白儿的胜算有多大?” 白儿的大爸显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问道,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弟眼力劲可谓是一绝,若是三弟说白儿不行,那白儿一定会输的,没有意外。 “不过一成的胜算。” 牟恩沉默了一下,说道。 “什么,不到一成!那岂不是……” 往ri杀人时都没有出现的惊慌此时出现在了这个面目凶恶的大爸脸上。 而牟恩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双眼如同深邃的夜空一样盯着不远处的白儿,从白儿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来看,绝对是不过一成胜算的,而若是这小子经历过上次的惩罚之后,依旧是那么的不自量力,那真的说明自己瞎了眼,找错了接班人了,ri后也绝然不会再在这个小子身上浪费时间。 “让我们看看究竟你是自负,还是恃才自傲吧。” 牟恩的双眼微眯,声不可察。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儿动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按照贴山靠的路数朝前顶去,而是身形一矮,右脚向着右前方踏出了二十公分,而其左脚顺势在地上滑过一个半圆形的弧度落在了右脚的一侧,但仅仅只是用脚尖轻轻点地,又如同跳芭蕾一样,左脚带着身体开始向左前方倾去。 这小家伙不动则已,这一动起来就像是斩不断的流水给人以**之感,而他那诡异的步伐更是使得他那有些瘦小的身躯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说是东倒西歪都没有人会异议。 但是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却是门道和功夫了,在场的五十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在白儿这小家伙儿踏出前几步的时候他们便是浑身一震, “二十四方游行步!” 最先开口的还是白儿的大爸,因为这个招数就是他亲自教给小家伙儿的。 “二十四方游行步”是他根据中国传统武术步法改进的,俗话说“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足可见步法的重要xing,当初大爸教给白儿这“二十四方游行步”目的是想要在以后万一白儿遇到对付不来的对手时跑路所用,只是不知道这小家伙儿这种情况下使出步法招式有何用意。 不过在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三爸牟恩的双眼一亮,因为他发现白儿这小家伙儿身上的“势”居然随着白儿每一脚的落下开始迅速的攀升了上去! “势”这种东西是虚无的存在,也可以理解为气场,比如久居高位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具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这就是“势”。而“势”的强弱,往往也就决定了胜败!《孙子兵法》中曾经说过,“善战者,求之于势”,而此时,白儿这小家伙儿的行为,便是利用“二十四方游行步”在造势! 白儿距离铁蒙相隔是三米的距离,三米之间,白儿脚步轻盈快捷,几乎都是用脚尖触地,在踏出了第二十四步,脚踩遍二十四方位之后,猛然之间身上的气势一变! 前一刻还如同蜻蜓点水,但是在此刻白儿竟给人一种如同过江之龙,势不可挡的浑厚之感!而此时,他那第二十四步踏下的位置,刚好是铁蒙身前三十公分处! “喝啊——” 白儿面se凝重,口中断喝一声,身体如同山岳般勇猛的撞向了双目泛着惊奇的铁蒙身上! “倾如峦岳,力由地起!” 这一个礼拜深深的烙印在白儿脑海里的八个大字又一次的浮现在他的心神之中,而他的身体也是终于重重的撞在铁蒙的身上! 嘭—— 沉闷的身体撞击声在此刻寂静下来的淮城监狱内显得格外的响亮,似乎都震得在场五十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当然,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作用,毕竟谁也没有料到,白儿这般瘦小的身躯里居然能够迸发出那么大的力道! 不过此时他们却是没有人去理会心中的震惊和耳膜的震动,皆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铁蒙,胜败,究竟如何那? 铁蒙自幼便是修习中国传统武术八极拳,贴山靠也是其中的招式,自然也是早已炉火纯青,铁蒙有自信,自己扎马站在这里虽然谈不上祖师那种脚下生根,但就算是两三个正值壮年的汉子想要撼动自己一步却也是有些困难!不过就在此刻,他却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像是被一块重达三百多斤的山石直接命中,而且那砸中自己的力道没有分散丝毫,反而是集中起来,瞬间之后如同倾泻的江河水一般,全部“照顾”在了自己的小月复这个敏感脆弱的部位! “呜——” 铁蒙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瞬间像是被移了位置,面se一白,口中呜咽一声,小月复处火辣辣的疼痛让其脚下往后一个踉跄! 啪—— 铁蒙退后一步,这时他身上的力道方才全部的消散而去,这才发现,手中已经在前一瞬间攥满了汗水。 安静。 周围的五十名好汉,此时竟然是都统一没有了动静,震撼,只有这个词方才能贴切的形容他们的心情。对于铁蒙的身手他们都是心知肚明,能够一招之下让铁蒙这个铁疙瘩后退一步的,在场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半,也就是说,有一半人,却是被跟前这个尚且五岁的小家伙给比了下去! “好!” 人群之中,终于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澎湃,大声的叫了一生好,而其余人也是这才回过神来,终于是想起给予这个小家伙雷鸣般的掌声和只有男子汉方才能享有的称赞! “不愧是二爸的孩子,你小子太给二爸涨面子了,二爸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的儿子就他娘的是个武学天才!哈哈哈!” 白儿那一向儒雅的二爸此时也是畅快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怪嚎了几声,弯腰抱起白儿忍不住亲了又亲。 “二弟啊,你一个大男人亲的白儿都不好意思了,快放他下来吧。” 大爸看到白儿被亲的时候小脸上写满了恶寒,不由的笑道,只是他这一脸凶相,笑起来多少有点慎人。 “我才不舍得把我的宝贝儿子放下来那,你看他的表情,多么的享受啊!哈哈!” 一向聪明绝顶的二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错将白儿小脸上的恶寒当成了享受,而后又使劲的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看到白儿有要发毛的迹象,这才哈哈的笑着望向了白儿的三爸牟恩,得意道, “怎么样,老三,现在你总要让人交给白儿新的招式了吧,看来你的尺罚暂时是用不上喽!” 先前二爸对于三爸牟恩所说的尺罚多少还是心存芥蒂的,所以现在话一出口,倒是拿着尺罚的事情说事儿,有几分讽刺牟恩的意思。 而牟恩却只是淡淡的一笑,蚯蚓一样的疤痕抖动了几下,抬头看向白儿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但接着又恢复了平静与淡漠,道, “白儿修习的速度的确是超过了我的预料,贴山靠的修炼目前可以告一段落了。” “耶——” 二爸怀中的白儿闻言,小脸上涌出浓浓的喜se,双手摆出了两个剪刀手作欢呼雀跃状,看的二爸眼中又是一阵的疼爱,狠狠的烙在了白儿脸上两个男人的吻,吓得白儿立即没了动静,只能在心里狂喜,而这一幕,倒是逗得周围的江湖汉子们哈哈大笑。 “呵呵,洛国华这家伙生了个好儿子,了不得啊……” 大爸咧嘴笑了笑,说道,而后又一笑,道, “不过现在也是我唐城的儿子喽,哈哈!” 而一旁的三爸牟恩闻言,嘴角也是挂上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认了这个小家伙为儿子,或许是自己和大哥二哥在这淮城监狱内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了。牟恩微微抬头透过监狱的铁窗望向外面蔚蓝的天空,正值一片晴朗, “ri后我们一定会以这小家伙为傲,为荣的……” 牟恩心道,而其深邃的双眼似乎已是破除了时间的束缚,看到了十几年后江湖上一个名叫洛白的小家伙的轰然崛起…… ; 第九章 白旋风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周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太阳又经历了几次惯例的**。这一周和往常一样,小洛白每ri都会随着他的爸爸洛国华前往淮城监狱,就和上班一样,小洛白会准时的赶到大爸、二爸、三爸那里,接受新一天不为人知的训练。 今ri的阳光格外的明媚,但是却少了几分灼意,时不时的还会有一小股爽人的凉风吹过,倒是个好ri子。 往ri空空荡荡的淮城广场上此时却是已经站了三百来号人。三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在这淮城广场上却是并不显得拥挤。而在这淮城广场的左右和后方三处,则是站着三排手持黑sè机枪、身穿灰sè迷彩的狱jing在jing惕的注意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至于这淮城广场最前方,则是放置了一张三米来长的棕木方桌,方桌上铺了一层红sè丝绒布,还搁置了一个话筒,显然是个发言用的地方,整个发言台很是简单,但是却正是军区的作风。 三百来号人在这淮城广场上自觉的站成了三大批,处于最左侧的人数少一些,只有五十人。这五十人中有的叉着腰,哼着曲儿;有的几个围坐在一起,盘坐在地上唠着嗑;有的则是在那里不停的打量着右侧的那两批人,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抹讥笑。 至于中间一批的二号楼的犯人和最右侧的三号楼的犯人倒是显得规矩了许多,虽然没有一个个站的笔直,但好歹也没一个嚣张到坐下的。其实这倒不是说他们地位低,在外界混的不好,更多的原因还是和管理他们的狱jing人员有关。你像一号楼的狱jing头头洛国华对那五十人都是以兄弟相称,以礼相待,所以大家相互信任倒是没有芥蒂,外界那ziyou散漫的xing子并未磨灭。而其余两号楼的狱jing头头对于这些刀口上舌忝血的人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了,虽然他们也不敢打骂这些外界的各方大佬,但是却是可以用尽其他各种手段去打磨这些大佬们的锐气,经过两年的时间,有些棱角倒也被磨得圆滑了不少。 洛国华身穿一袭灰sè狱jing军服,带着一个黑sè带檐的jing帽站在他手下所管理的五十人最前面,看了一眼手表,对身后正闲聊的唐城道, “十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那人就要到了,唐大哥,让兄弟们起身吧。” 唐城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后两手往上微微抬了抬,自始至终倒是头都没回,可是身后那些或坐或半躺的人接着便都是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倒是把相近的二号楼的那些家伙和四周巡视的狱jing们给吓了一跳。 而站在二号楼众犯人跟前的一个狱jing眼中则是流露出浓浓的不屑,他叫蔡威,秉xing正直但是却分外的嫉恶如仇,这些江湖大佬们在他眼里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见到洛国华和那些人走的挺近,他就不由的把洛国华也给加入了黑名单,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可不介意向上级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虽然他平ri里和洛国华也有些交情。 “刘阳,延辉,你们两个先去咱队伍后面站着,别让兄弟们出了什么纰漏,刚才我听三号楼的卢哥说,这次来的不是什么小人物。” 洛国华安排道,卢哥是三号楼的狱jing头头,叫卢正风,两人当时是一同被上级调到这淮城监狱的,所以关系很好。而卢正风名字很充满正气,为人也是很正直,对于洛国华这般对待犯人的方式,他看的很开,倒是不像二号楼的狱jing头头蔡威那样死板。 吴延辉和刘阳点了点头便是快步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一号楼的这五十个刚刚站起来的江湖中人也是极其给洛国华涨面子的,他们站起来后和先前那般懒散的模样倒是判若两人,一个个虽然谈不上面sè严肃,站的端正,但是却也是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这倒是让左右和后方持枪的狱jing们对洛国华多看了几眼。不过这倒是更加使得一旁蔡威眼中的厌恶加重了几分, “果然,老洛已经和这些败类同流合污了,哎,官.风不正呐!” 十一点整,挂在这淮城广场前方一处高楼上的时钟“哐”的响了一声,而同一时间响起的还有进入这淮城广场的那个大门,大门被开启,上面的特质jing钢大锁链发出嗤拉拉的声音,接着便是听到一声声沉闷有力的发动机声,一辆军用轻卡开在前面,军绿sè的布幔遮住了后方的车厢,布幔上用迷彩的颜料打出了“扬我军威”四个铮铮大字。而重卡的后方则是一辆黑sè的红牌红旗轿车,一看就是军区专用车,四周的窗户都是用反光膜给贴上的,所以没有人能够看清里面坐了什么人,不过车牌上的“津”字,倒是让在场的眼尖的人心中开始猜想,这是津天的哪位领导…… 红旗轿车后方还有一辆小型的军卡,当它进来之后,负责看住淮城广场大门的军人又将大门紧闭,铁链哐当一声将两扇大门死死的扣在了一起。 “呵呵,什么人啊这是,摆这么大的谱。” “看样子是津天那边的某位大人物呐。” “啧啧啧,这种军卡,当年老子还和他们玩过游击那!” …… 二号楼和三号楼的位置响起了些许不和谐的嘈杂声,从他们进来淮城监狱,这还是头一次有领.导来视察那,许久没与领.导打交道的他们倒是有些怀念,一个个有些不安稳了,倒是最初坐不直,站不正的一号楼这边始终保持着安静。 三辆车在进来之后仍旧向前开了十几米的距离,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就像是闷雷一样在这晴空中打响。等三辆车停稳后,前车和后车立时向下冲出了数十名身着黑sè特jing服,手持枪械的军人,他们出现后快速分散在这偌大的淮城广场的一些位置,就像是事先排练了好多遍一样,瞬间将这个偌大的场面给掌控在了手中。 而这时,那辆黑sè的红旗车门才缓缓的打开,先是副驾驶处出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青年男子,他身着一袭黑sè正装,剑眉四方眼,倒是算得上英俊,加上其身上透出的一种军人所特有的气质,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魅力,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从出现,脸上便是一直透露着一种高傲,尤其是看向下方三百来个重犯时,眼中的骄傲更是变成了一种轻蔑,就好像在俯视着一群不值得瞧起的垃圾一样,他下车后淡淡的看了一圈,便是打开了身后的车门,恭敬的将车里坐着的正主儿给请了出来。 这位正主儿一出现便是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车头前方,望着前方数百位身上透着桀骜气息的江湖中人,他的双眼有些浑浊,但是却格外的明亮。面容有些显老,但却分外的jing神。头发花白,但其腰板儿却如同用钢筋锻造,丝毫不比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软了腰肢! 他如同一把长剑,长剑之上一股锋利的正气直插九重天! 在下方众人看清了这人的面容时,不少都是惊呼出声,就连唐城都是变了变面sè,这人,他很熟悉,非常熟悉,当时就是这个老家伙打.黑把自己给打进来的! “白旋风,吴民刚。” 唐城嘴角牵动,淡淡的吐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 第十章 大老远跑来拍马屁 在这个年代的黑.势力之中,如果说有人会让这些刀口上舌忝血的人感到忌惮的话,那这个吴民刚一定是其中一个。レ其实不止是黑.势力,就连那些所谓的白势力提起这个名字也都是感到了一股子的头疼,因为白势力有时也有头脑发黑的时候。 吴民刚,全国公认的打.黑专业户。他本来是燕京的一名局长,由于打.黑力道强劲而获得过一系列的荣誉。后来其一路打.黑,却是打到了他自己的顶头上司那里,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退缩和躲闪,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打.黑一路打到黑。由于当时那件事闹的很大,又是发生在天子脚下,所以国家非常重视。有了国家在身后当坚实的后盾,吴民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黑白势力自古以来便是纠缠不清的,这一次运动,吴民刚越打越深,最后竟然使得燕京的黑白势力来了次大换血,一半以上的官员都被惩办,而依附于这些官员的黑势力也是被连根拔起。 事后,吴民刚在老百姓口中的名誉暴涨,背地里都尊称其为白旋风,当时民间还流传了一首歌谣,被广泛传唱: 白旋风,吴民刚,走到哪里刮哪里,管你领导黑.势力,统统送进监牢里。 不过虽然吴民刚的名誉是暴涨了,但是其在燕京的前程怕也是到了头了,因为在打.黑的过程中,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被他给调查过了,或者说是得罪过了。那些没有被抓走的官员虽然没有干什么违反犯罪的事情,但是也不敢和这吴民刚共事,因为在吴民刚的跟前,他们好像一个个都没有穿衣服一样,什么样的小秘密吴民刚都知道。国家也没有办法,只得将吴民刚这块烫手山芋给送到了相隔不远的津天,按功行赏,让其坐了个二把手,也就是副市长的位子。 而当时吴民刚接到调派通知的时候,似乎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并无任何的意外之sè,而是淡笑道, “津天,津天好哇,天子津渡之地。” 然后便调遣走了,他这一走,燕京的地下势力再次蠢蠢yu动,其实说起来唐城也是在这个时间作为新兴势力发展起来的。这样就一直到了两年前由于米国大楼被炸引起的反.恐运动了,沉寂了些年的吴民刚再次在这京、津地区掀起一股气势滔天的白旋风,刮走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唐城。或许如果不是他,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去动唐城这尊大神。 敬礼—— 吴民刚身后的那位站的笔直,脸上带着些傲气的青年高声喊道。 唰—— 现场的所有的军人皆是面目严肃,手擦过裤缝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三百名往ri桀骜的大佬们也是直了直身子。 “嗯。” 吴民刚轻嗯了一声,同样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又轻轻的压了压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什么废话,更没有什么“同志们辛苦了”,“同志们好样的”类似的问候,直接迈开大步,走向了那个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发言台。 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落下,吴民刚的身上仿佛便是会多出一层的气势,等到他走到台子前,双手伏在桌上打量着下方众人的时候,他的气势已经达到了巅峰,面对着下方三百多号江湖中人产生的气场,吴民刚身上的气场好像并没有落入下风,反而是隐隐的压过了一头,凡是与其目光相接的人,眼中皆是会多出一丝的闪躲。 “二弟,你早就算到了要来视察的人会是这吴民刚了对不?” 唐城视线没有从吴民刚身上移开,对着身旁的韩一子说道。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先前这吴民刚出现的时候,自己的二弟脸上没有一丝的意外之sè,唐城虽然外表粗狂,xing子也粗狂,但是却心细如丝,要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的时间便是成为燕京地区的地下龙头了。 “嘿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啊,不过这次他来是有事求我们的,具体什么事,我也不能知道的真切了。” 韩一子笑呵呵的道,举止儒雅,在这些壮汉狠茬子模样的人群里倒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上方,吴民刚的目光迅速的扫视了一周,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过多的逗留,其实要说熟人的话,这三百人里还真是有不少。吴民刚注视着下方面sè各异的人脸,终于是开了口, “散烟。” 吴民刚这两个字一出口,立时使得下方的众人怔了怔,而后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散烟?面对那么多的狱jing,面对周围近百位实枪核弹的武jing,这位响当当的打.黑专业户要给自己散烟抽?开玩笑的吧!难道和监狱里他们平时欺负人时所说的“上菜”一样,是个文雅点的名字? 只是在他们这样疑惑的时候,已经有数位身着黑sè作战服的特种兵将手上的九五式改装步枪给扛在了肩上,从军卡的后箱里搬出一个又一个的棕sè箱子,箱子上赫然写着军区特供几个红sè的大字。 嗤拉—— 数十个密封的箱子一个个的被打开,这些特种兵从里面取出一条又一条的香烟,拆成单包,每包附一盒火柴,由每栋楼的监狱看管人员领取后分发给所看的犯人。而期间,吴民刚只是笑着看着,并无一丝的催促,也没有说一句话。 每个人都接过香烟,这香烟名叫“战神”,硬质烟盒上赫然写着两行小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的的确确的军区香烟,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老烟枪,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香烟或许是这辈子最离不开的**了。 “抽吧,大伙儿随意。” 这是吴民刚说的第二句话,虽然是带着笑意,却又隐隐之间给人一种不可忤逆的命令感。 一道道火柴划过纸盒,火焰轰的一声响起的声音不绝于耳,片刻之后,淮城广场上空香烟缭绕。艺高人胆大,他们虽然对这吴民刚有些忌惮,而且也不知道吴民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在他跟前抽起烟来倒也都没有多少的拘束,而且他们也都没有傻到张嘴询问,你吴民刚有什么事,爱说就说,不说的话,爷就当赚到了一包好烟,这点耐xing,他们还都是具备的。 吴民刚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当每个人终于是抽完了第一根烟的时候,他这才又开了口, “相信大家也都认识我,而同样,对于下方你们之中的许多人,我也都认识,甚至有好多是我给亲自抓进来的。”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的在下方几人的脸上点了点,接着说道, “这次来,我不想要谈什么好好改造,什么出狱后好好做人,我觉得这些都是他娘的放屁的空话,是说给记者听得!” 哗—— 吴民刚的这句话一落下,立时像是在人群中丢入了一个重磅炸弹,哗声四起。谁也没想到,在众人心中是个秉正固执的老家伙居然开口就骂了娘,这简直是对以往他的形象的一个大大的颠覆,如果这里有记者的话,明天的头条非此莫属。 吴民刚像是并未看见和听见下方的声音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都是铮铮男儿,或许曾经由于一念之差,踏上了一条与国家规划不怎么相符的道路,这不是你们的错,形势比人强,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你们。其实你们做你们的土皇帝,在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对于国家也未尝不是好事,你们建立了帮派的制度,拉帮结派的同时,倒也是减少了区域xing打架斗殴、烧杀掠夺事件的发生,这一点,很好,我觉得是一种好事!在态度上,我抱着支持!” 哗—— 下方再次沸腾起来,这一次比刚刚听到一名副市长骂娘还要让人感到震撼与不可思议,打.黑专业户居然在这里说理解黑.势力,还态度上支持,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啊!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恐怕谁也不信!而且吴民刚的这几句话不难听出,还夹杂着一丝赞叹,难道吴民刚改行了? “他这算什么,大老远跑来拍马屁吗?” 唐城嗤笑一声,而在场的也有不少人是抱着和唐城一样的观点的,就连一向是冷静睿智的奎恩,此时也是面露惑sè,这老家伙,想干什么? ; 第十一章 君与臣 就在众人面sèjing彩的时候,重头戏来了,淡淡的两个字从吴民刚的口中重重的吐出,将此处的嘈杂给压成了个鸦雀无声。レ “但是……” 吴民刚说道, “你们做你们的土皇帝,但不要天真的以为你们真的就是皇帝了,你们有你们的制度,国家也有国家的政.策!在你们一步步扩张着人手的时候,国家其实已经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退步,做人不能太过于贪婪,适可而止方能活得长久。” 吴民刚眯起双眼,锋利的目光好像能够刺穿下方每个人的皮肉和骨髓,吴民刚突然之间的转变又让得下方的众人知道,这老家伙果然不是大老远跑来拍马屁的! 见到场上安静下来,吴民刚那锋利的眼神缓和了一丝,但是威严仍在, “当然,我并不是在批评你们所有人,有大多数人肚子里还是有一杆秤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也是要想个明,不要一味的抢地盘征人手,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等到你羽翼丰满时,等到你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恰恰好也是你的死期到了。一山不容二虎,国家不允许有能够威胁它的势力存在。” 其实国家和黑.势力的关系就像是古代的君与臣一样,记得一个电视剧里某位大臣曾经说过,皇上杀大臣无非是有三个原因。 其一,是功高盖主,此时主子赏无可赏,只能赐死。其二,是臣者势大,威震朝廷,主子不容一国二君,一山二虎,如此也必然杀臣。其三,臣强主弱,君臣之间互相猜忌,彼此不得相安。 而如今也是如此,三者之间,黑势力任得其一,国家就有让其消失的念头与决心。 吴民刚的话落下,使得场上的安静打破了些,他们都是桀骜之人,自然不甘就此承认自己就怕了,但是他们的心中也知道,吴民刚说的是事实。就连唐城三兄弟也没有反驳什么,就算他们在外面是如何的风光,还不是被这一场什么狗屁运动给弄进了这铁笼子里来? 吴民刚的嘴角挑起了一丝的笑意,一个好的政.客,一个成名的官员,都是很好的心理学家,你的一点点变化就能成为他们谈判的筹码。他知道,自己说到了这些人的心坎里去了。但吴民刚的口中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哎,我吴民刚厚着老脸,仗着自己年长些自称为老哥,老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国家很是提防你们,但是同样也需要你们,没了你们地下势力的局部统一,国内必将硝烟四起,到时候国将不国,不过各位老弟们那,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国家不能没有你们,但是要是你们过了本分,国家也只需花些力气将你们给消灭掉,然后换上一个听话的新生势力便行。” 吴民刚的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下方诸多的不满,他们都是堂堂九尺男儿,满腔热血,死了不过是碗口大小的疤,现在这吴民刚的话明显是在威胁和蔑视啊,好像自己只是一只只的纸老虎一样任人**,你想换新生势力,那也得捏碎了爷爷的这个铁打的拳头不是! 下方的不满与嗤笑声并未打乱吴民刚心中所想,甚至连其面sè都是没有牵动丝毫,等到下方稍稍的静了一些的时候,他冷笑一声,又露出一丝讥讽, “果然都是一个个的大英雄啊,你们想的是,就算被消灭,十八年后也不过是一条好汉?想得可真是轻巧!难道……你们就没有家人吗,你们被消灭了,留下个孤儿寡母,老妈妈什么的,那你们结下恩怨的仇人会放过他们吗?这样想想,作为你们的家人,他们还真是可怜呐!” 的确,吴民刚说的是一个最为普遍的事实了,大佬倒台,跟着一起摔死的不仅仅只有其身后的兄弟,还连带着自己的一干可怜的无辜的亲人。吴民刚这句话使得下方大多数的汉子虎躯一震,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扎进了这些铁汉的软肉里,掀起了一块块他们不愿意提及的逆鳞。 吴民刚讥讽之sè收起,脸上多出凝重之sè, “现在,我可以提供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以后不再时刻担忧着被国家秘密消灭,不用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家人被卷入江湖是非,更不用为了让妻儿躲避灾难而藏身到国外导致常年来不能一家团圆,他们都将受到国家的一级保护。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势力不会受到国家的压缩,你们仍然做你们的土皇帝,并且你们的敌人,国家还会暗中协助你们将其除掉!这对你们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而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民刚的话就像是接连朝着人群中丢下了炸弹一样,引得一声高过了一声的议论与惊呼声,他们虽然大都是将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的粗人,但是却极为重情义,重亲情,吴民刚的话让他们心里提不起任何拒绝的勇气,如果是摊他们以往的脾气,早就大手一拍,豪爽道, “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只要兄弟有这本事,一定在所不辞的!” 可是说出这个好处的偏偏是一位副市长,而且还是经常唱黑脸的打.黑专业户,这让他们迟疑了下来。 此时,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不过这次的安静,则是因为每个人心中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三弟,你可能猜到这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唐城对着牟恩问道。 “猜不透。” 牟恩简单的答道,他没有家室,吴民刚说的话对他来说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其实此时就连站在吴民刚身后的那个青年心中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的,他知道吴民刚此次前来是找这些劳改犯有事要谈,但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听到吴民刚开口便是这一大堆的好处许了出去,他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如果不是吴民刚打.黑专业户的名头太响的话,说不定此时这青年已经将吴民刚当成了乱.党,一个与下方黑.势力同流合污的糟老头! 恐怕此时场上唯一镇定的便是那些手持枪械的军人了,他们有着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心,在执行命令期间,任何的风声鹤唳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行了,您老也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要求您就说出来听听,兄弟们的胃口可是被吊的难受哇!” 终于场上有人开了口,而开口之人正是小洛白的二爸,韩一子。 韩一子的话自然是说出了大家心中想说而没有开口说的,但是韩一子说出口后却不乏了附和者。 “是啊,你就说吧,万事好商量吗!” “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一说一,憋得人心里难受。” …… 吴民刚看了韩一子一眼,这个人他自然是认识,鬼灵韩一子,说的难听些那是神棍,说的好听些那就是活神仙,将目光从韩一子身上收回,吴民刚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开口道, “你们的家属享受国家一级保护,你们的势力不再受到国家的威胁,你们的敌人会有来自国家的人协助消灭,你们的土皇帝地位更加的稳定,而你们所需要做的却只有一件事。” 吴民刚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一下,而此时下方的情绪也是再次被他带起,一个个天大的**接踵而至,使得下方的众位铁汉竟是如同着了魔孩子一般,期待着吴民刚说下去, “那就是……接受国家的编制。” 吴民刚终于是淡淡的开了口。 下方的三百多号人皆是一怔,就连唐城也是出现了一瞬的呆滞,这个要求,太可笑了些吧!他们这些人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汉子,能够受得了国家的编制?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们这些ziyou散漫惯了的人可受不了这东西来困住手脚! 果然,发怔之后所有人的反应都是和唐城一样,有些火爆脾气的甚至都想上前指着吴民刚的脑袋骂娘,你他娘的这不是在玩人吗!你也不瞪大眼睛瞅瞅,这里的人,哪个像是能去接受你们编制的! 吴民刚再一次对下方众人的态度表现出来漠视,加大了一些声调, “我说的编制并不是让你们去参军,而是做一个除了正规军之外的番外势力,你们只需要过着自己以往的ri子,你们的私生活并不受到限制,只有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你们服从命令便是。” 吴民刚重申道,而他的重申也是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让得下方先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人顿时有了一种被天上馅饼砸中的感觉! 不过脑子转得快的人还是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馅饼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譬如唐城,冷笑一声, “国家需要的时候,恐怕是需要炮灰,需要干些不能见人的事情的时候吧,呵呵,老家伙心里算盘打得jing呐。” 不过不可能每个人的心中都像唐城一样心如明镜,场上立时有不少人在心里已经妥协了吴民刚这个“优待”政策,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没有立马表态罢了,但是他们灼热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们所想。 吴民刚扫视一圈,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是完成的仈jiu不离十了。 直到此时,站在吴民刚身后的那名青年才面露恍然之sè,他的嘴角挑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也对吴民刚这个老狐狸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原来他此次的目的,竟然是在响应上级颁布的“以恶制恶”政策。 以恶制恶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用这些恶人的手在适当的时机除掉社会上的恶事、恶人!这个政策说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试问,谁能收服这些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汉子,让他们效力?可是吴民刚却云淡风轻的做到了! ; 第十二章 一声枪响 吴民刚也是知道场上的人碍于面子,不会在此处表态,很是“贴心”对身后的那个青年说道, “方桦,等到这次会议结束,你去暗中记录一下愿意完成这项买卖的人,切记,不要将他们的名字公布出来,我回去之后也会立即申请上级,对他们的家人进行一级保护。” 吴民刚的这番话表面上是说给身后的那个面带傲气的青年,也就是方桦听得,实际上则是说给前面的这三百多人听得,而且他故意将此事说成了买卖,更是让下方脑子转不过来的人潜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是!” 方桦答道。 “嗯,谈完了正事,那我们就来说说别的,就说咱这淮城监狱里的规划,你们有什么好的意见,都可以提出来!” 吴民刚笑道,此时他就像是一个邻家老爷爷一样,身上的什么官威,架子都是收的一干二净,而其目光则是不经意的扫过一号楼里的那五十人的脸庞。 这淮城监狱,看似是随意将三百多人分成了三个楼进行管理,实际上里面也是暗藏了玄机的,一号楼的这五十人可以说是这三百人中特殊的存在,他们或有一技之长,或是传统国术零散下来的后代,或是名声大噪的势力枭雄……所以,其实吴民刚心中特别期望的还是能够将一号楼的这些人给收服,而此时这一号楼里,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其余的倒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看到这,吴民刚心中更是欢喜了几分。 其实,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的确,不只是二号楼和三号楼会有许多人被吴民刚拐走,一号楼也有一大部分会这般选择,就算知道前方是坑,就算知道自己有朝一ri会成为炮灰,可是为了家,为了情,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可是上天是一个很有趣的统治者,他总是让事情变得出乎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心中所料。 听到吴民刚让自己等人给这淮城监狱提提建议,这些汉子们可是来了热情,他们在这监狱里闲着无聊,那就是喜欢做些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趣事,加上刚才吴民刚给他们“贴心”的服务,淮城广场上氛围倒是极其的热闹。聊得嗨了,许多人称呼吴民刚倒也是一句一个老哥,浑然忘记了这位老哥可是个打.黑专业户! …… 一号楼的值班室里,洛国华的办公桌上伏着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正是小洛白。看他睡觉嘴角挂着口水,还咂巴着嘴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或许连窗外的风都喜欢上了这个虎头虎头,顶着一顶蘑菇头发型的小家伙,吹进屋来,在其脸上轻柔的抚模了一下。 “嗯~” 被轻风不经意间唤醒,小洛白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了一只眼,虽然是刚刚睡醒,但是眼睛里却是明亮的如同一汪清水。一只眼睛打量完了这个世界,小洛白终于是站起身来,舒服的向后伸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肉肉的小脸上一副陶醉与满足, “爸爸他们还没有回来啊,真是的,都那么久了,我也去看看吧。” 小洛白一边嘟囔着,一边蹦跳着出去了。淮城广场,先前爸爸出去的时候说了这个地点,而这个地点,小洛白也不生疏,因为他经常去那儿玩耍。 出了一号楼左拐,右拐,前进,再右拐…… 前往淮城广场对于小洛白来说只是轻车熟路罢了,七拐八拐他就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淮城广场的正门被用大锁给锁住了,小洛白透过铁门上栏杆的空隙朝里望去,看到了一排排荷枪实弹的jing卫,也看到了三百多名在广场上说笑着的犯人。 “大爸他们应该也在里面吧。” 小洛白眨巴着眼睛说道,此时广场上热闹得很,和小洛白平ri里见到的肃静的淮城监狱大不相同。 “小家伙,快离开这个地方,里面正在开会那。” 看门的那个身着制服的jing卫从里面对小洛白说道,他见过小洛白几次,知道这是某位狱jing人员的孩子。 “知道了,叔叔再见。” 小洛白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跑开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回去,而是围着淮城广场外面的围墙朝前跑去,前方有一处积起来的沙土堆,沙土堆很高,自己只要爬到那上面去,就能看到里面了,小洛白为自己的想法很是高兴。 嘿咻、嘿咻—— 小洛白是爬两步便被沙土往下滑落一步,喘着大气,小洛白在距离沙土堆最高处还有三四十公分的时候,手臂一撑跳了上去,这时他的鞋子里灌满了沙土,可是他却是浑然不在意,他现在心中好奇的是里面在热闹什么呀? 站在沙土堆上的小洛白已经是高出了围墙半个身子,而此时他所站的位置刚好是里面军卡停的位置处,所以不容易被里面人发现。加上沙土堆的后面是一颗杨树,小洛白就像是置身树叶里,更为隐蔽。 隔得几十米远,小洛白也听不真切里面的人在讨论什么,小洛白打量着,看到了讲台上的那个年龄大的老头,也看到了站在老头身后像一杆标枪一样挺拔的青年男子,这个男子长得清秀,而他的腰间凸出来了一个方形的形状, “那里面放的应该是**吧,爸爸也有一把那!” 小洛白自豪道,父亲是孩子心中的英雄,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嗯?” 方桦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突然有了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而这个感觉貌似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右侧。 众所周知的是,当一个人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很久的话,你很容易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更何况方桦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的感知力更是超过了正常人数倍,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能够将看向他的人的方位给大体的估算出来。 突然,方桦将头向右侧转去,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对着小洛白那边望了过去,而小洛白正专心的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把枪那,见那个青年冷不丁的望了过来,小洛白急忙身形一矮,蹲在了沙土堆上,借着围墙挡住了自己的小身板。 小洛白的反应也是极快的,虽然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不要忘了他是在淮城监狱接受了一年训练的五岁孩子,反应神经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粗上不少! “练家子。” 方桦的心中本能xing的jing惕,先前他望过去的时候,由于围墙和树叶的原因,他只是看到了一道黑影罢了,能够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除了经常训练反应神经的人之外,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般想着,他的手却是慢慢的模上了腰间的**。 距离90米,无风,在shè击范围内,可以shè击。 方桦的心中冷静道。在监狱里本来就容易发生些暴乱事故,更何况这次吴民刚是暗访淮城监狱,出了事津天那边就是要翻了天,自己来的时候可是在父亲面前下了保票,一定保证吴叔叔的安全的,可不能让他受到一点威胁啊,宁可错杀了赔点小钱,也不能给坏人一点机会…… “嘿嘿嘿,刚才好刺激啊,那个哥哥差一点就逮到我了,他应该是在跟我玩抓猫猫的游戏吧?他转头逮人的速度可是比二爸快多了……” 小洛白缩在下面,偷偷的乐道。小孩子的世界没有大人的那么复杂,你对他笑,他便是将你当成了玩伴,就算小洛白一身本事,可此时也只不过是一个心灵上没有受过世俗污染的孩子。 一边偷乐着,小洛白一边又悄悄的探起了头,猫着腰,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方桦此时目视前方,不过其神经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右侧,他相信刚才那人还会出现的,直到此时,他终于是又有了那种感觉,手透过上衣,握住了冷冰冰的枪柄,而其嘴角也连带着扬起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嗯?” 牟恩如同鹰一样锐利的双眼突然在方桦的身上一紧,他曾经是特种兵,他也训练过特种兵,在训练的时候,每个兵脸上的表情他基本上都是能够读懂是什么意思,此时牟恩发现方桦虽然在目视前方,可是黑瞳却是有些飘忽,明显是意不在此,而其身体微微左倚,这是为了方便往右侧开枪才做出的细微的准备,其手掌探进腰间,其嘴角明显有一个等到了猎物方才会有的笑容…… 他要向右侧开枪! 有敌人? 牟恩带着困惑向右侧望去,蚯蚓一般的长疤在此时猛的颤栗起来,而其身体也是突的一僵,就像是触电一般! 他看到肥嘟嘟的脸上带着些许小得意的小洛白从围墙处偷偷的探出了头! “不要开枪——” 牟恩僵硬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声,这道吼声立时盖过了偌大的秦城广场上的嘈杂,但是却没有制止住那扣动扳机的食指! 砰—— 一道尖锐刺耳的枪响将牟恩滞留在空气之中的声音狠狠shè穿,一颗无情的弹头化成阳光下一道捕捉不到的银sè影子飚shè向了属于它的猎物,洛白。 ; 第十七章 红旗开路! 吴民刚关了车门径直走过来,使得周围倒是静了静,因为吴民刚身着一套正装,面sè刚毅,横眉国字脸,是一个标准的正派模样,他们不知道吴民刚与唐城认识,只道他是来管闲事的。レ一个个群众可是期待万分。 吴民刚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自己的身份,那场自己掀起的打.黑运动早不知道被人民群众遗忘到了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径直走到唐城跟前,还未来得及开口,却是奔驰车里的那个子龙先大声朝着他叫喊起来, “大叔啊,大叔,一看你就是个正直的人啊,你车上的这个囚犯无端跑到这里打人,不不不,他是想杀人呐,你赶紧把他抓走啊!” 子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面sè涨红的喊道,唾沫星子满天飞,当然如果有一滴落到唐城身上他就死定了。 “我不是你叔,我没有你这样男不男女不女模样的侄子。” 吴民刚瞥了子龙头上那个冲天小辫子一眼,满是嫌弃,而那子龙的脸sè立即变成了猪肝sè,坏了,这根救命稻草……沉了!唐城大手一伸,卡住了子龙的脖子将他从车里直接揪了出来,手臂一甩,把他扔到了地上, “哼哼,小兔崽子还会告状,不过爷告诉你,我想要你的命,谁都救不了你!” 唐城的这句话一部分是说给地上抽搐的像被男人轮了的子龙听的,一部分则是说给吴民刚听得。 吴民刚面sè未变,好像没听明白这是唐城的示威一样,见唐城又要踢向那个扎小辫子的男人,这才阻止道, “唐老弟啊,那孩子受伤我知道你很愤怒,但你也不能老是把火气发泄到这个人身上吧,闹出了事,引来了当地jing方可就麻烦了。” 唐城闻言冷哼一声,那一脚接着踹了下去,把地上的男人踹出了几米远,还翻了几个跟头。没错,他的确是在发泄心中的火气。往ri里虽然唐城脾气不好,但是也没有火爆到因为一件按喇叭的小事而与人斤斤计较,要怪,只能怪这个叫子龙的男人在不恰当的时间干了一件不恰当的蠢事情吧。 “妈的,我要告,我要举报……举报你们,我要找人弄死你们!你这个当官的,竟然……竟然敢见死不救,我要告你!” 子龙掉了一颗牙,满嘴的鲜血腥味反倒是使得他对唐城的畏惧弱了一些,当即弓着身子咆哮道,怒吼着!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那?这个叫子龙的男人平ri里也不是个善茬,此时倒是激出了些血xing。其实在最初他见前面的车是个军车,他以为就算自己再怎么用喇叭去挑衅,对方也会碍于面子不会和自己计较的,因为当官的他也接触过不少,哪一个在人民面前不是个好公仆模样?但是子龙没想到从车里竟然下来一个终结者! “好小子,你可真有种啊!” 唐城笑道,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子龙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阳光在逐渐的被这个终结者的影子给遮住,坐在地上乱蹬着双腿想要向后退,可是却抵到了后面的一辆面包车上,唐城每走一步都将他那刚刚萌生出来的血xing踩掉一点,终于在唐城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又软了下来, “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狠话,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头就找人把车喇叭拆喽……” 说完便是趴在地上直给唐城磕头,磕的额头都流血了,磕的他两眼直冒雪花,但是他不敢停那!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那…… 唐城嗤笑一声,要不是今天心中窝火,这种货sè他打都嫌脏了手,而后转身又回到了奔驰跑车旁边,对着车里蜷缩成了一团的女人淡淡的说道, “下车。” “是……是……” 花枝招展的女人此时全身都在哆嗦,点着头,颤抖的手去开车门,开了几次硬是没打开。看来着实是吓坏了。 咔—— 唐城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探进去半个身子大手抓住这个女人的胳膊,将她从副驾驶室里强拽了出来,然后扔到了那个还在磕着头的子龙身上。 唐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引起了周围围观群众的不满,尤其是男xing同胞们,心中悄悄的问候了唐城的十八代祖宗,那个女人长得可不错,你打那个男人也就算了,这么一朵花儿,你怎么也下得了狠手啊! 唐城又走到前面红旗车前,说了两句话,众人便是见到车里又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面sè惨白,胸前包着绷带,看模样是受了重伤了。 洛国华听唐城的话,抱着小洛白坐到了后面的奔驰车副驾驶室里。 “你开奔驰车,跟着前面你的车子就行。” 唐城指了指奔驰车,对吴民刚说,不待吴民刚说话,唐城便是回身快步离开。 “喂,你不会想要……” 吴民刚还没说完,唐城便是进了红旗车。 虽然刚才此处发生了唐城殴打人的事件,但是却根本没有使得那庞大的人流量减少,相比较前面的人和车,在此围观的群众不过是占据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经过了这几分钟,红旗车前面依旧还是那么拥挤,想要抱着小洛白进医院或者是排队等候,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的办法,而对于唐城来说,脑子里想出了一个霸道也可行的办法,那就是闯! 轰、轰、轰—— 红旗车发动机再次飞速转动起来,随着唐城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当然,还没有经过一秒钟,便是撞到了前面一辆路虎的车**上! 哐当—— 两车相接发出了一道响亮的碰撞声,吓得周围的围观者都是不自觉的向后退去,先前那个暴力狂,实在是太疯狂了,他难道就不害怕把车子撞爆炸了吗! 而待得众人看向撞击处的时候,更是面目惊讶,威风凛凛的路虎车**,此时竟然完全的凹了进去,模样惨不忍赌,可是那个看模样有些年代的红旗轿车,却只是瘪了一块车皮。 经过改装的军车的厉害之处,此时体现了出来! “妈的——不长眼呐!” 路虎的驾驶室里传出一道骂声,随即车门被打开,只是他一只脚还没有下来,后面又听到一声撞击声,这个可怜的家伙只觉得车里好像是发生了地震——这可比他平ri没事玩玩的车~震要震得厉害多了!吓得赶紧又把脚缩了回去,小腿还被车门夹了一下。 唐城兴奋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这些个当官的开的车果然是个王八盒子,那么结实,五分钟,五分钟保证撞开一条路!” 副驾驶的牟恩和后排的韩一子都是一脸古怪的望着唐城,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竟然那么的“有勇有谋”。 前面的路虎在被红旗车撞了第二次的时候便被推着又撞到了他前面的车子,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而那个子龙和那个女人,两人更是傻了眼,这个终结者,还真是他娘.的够味! 后面传出那么大的动静,前面的车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一瞧,吓出了一身汗,这可不得了!一辆红旗车就像是公牛一样冒着黑烟,顶着三辆车子往前拱进,红旗车的后面一辆奔驰随之前行,眼看这个连续追尾的队伍马上就要顶到自己的车**了,急忙吓得进了驾驶室,开动车子开始了“避难”! 前面还在侥幸没有被撞的车子立即朝着两侧打着方向盘,先前他们还在给行人让路,让行人先行,可是此时事关自己的利益,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两侧的行人更是被吓到了,纷纷向缝里躲闪。 不知道哪位老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还有一个人才曾经说过,沟沟也像是时间,挤挤也会有的。可是今天,唐城告诉了大家,缝缝也像是时间,这一挤,还真是出来了! 轰—— 一踩油门,车头一偏将前方的路虎逼到了一旁,红旗车就像是一个开路先锋,直接顺利的来到了进入医院的大门前,而在它的身后,那辆奔驰也是由吴民刚驾驶着迅速驶入。 “大哥,牛啊!” 韩一子竖起了根大拇指。而牟恩脸上的古怪之sè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妈的,难怪前面车辆进的那么慢,什么一车一杆,麻烦的东西!” 唐城见前面的车辆进去后,那个杆子落了下来,不由的骂了一句,一踩油门将杆子给撞飞了出去。 “卧槽,这哥们儿牛.逼啊,老子早就看那拦车的杆子不爽了。” 这一幕刚好是被在二楼阳台抽烟的一个男人看到,他表情振奋的一拍栏杆说道,烟都从手指间掉下来了,掉进了楼下面一个行人的脖子里,烫的那个行人一阵骂.娘。 “什么人,这里是医院,竟然敢硬闯!” 几个门卫从值班室里冲出来,可是还没有来到跟前,红旗车便是带起一股黑烟直奔手术楼! 吴民刚苦笑一声,只得跟上,没想到这唐城还真是个惹事jing,看来自己回去后有的忙了!现在他甚至是怀疑,那唐城是在故意惹事,给自己添堵。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有了个跟在后面擦**的,办事就是爽利多了!” 唐城笑道。 ; 第十八章 唐山 唐城将车停在了手术楼楼下,同时也吸引了来来往往的目光。レ 嘎—— 身后的奔驰车紧随其后停了下来,吴民刚率先下车,掏出手机刚准备给陈区长打个电话,让他处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手机却是被唐城一把夺了过去。 “我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住院手续。” 唐城一边拨着手机号码,一边对吴民刚说道。吴民刚点了点头,目光瞥了一眼自己的红旗车,气的差点一巴掌拍到唐城脑袋上,跟了自己多年的爱车,此时车头都快没有了,孤零零的保险杠在那里来回摇曳,看的吴民刚差点炸毛。 唐城看了一眼吴民刚,嘟囔了句, “大惊小怪。” 吴民刚差点没被憋死,幸好自己平ri里注重锻炼身体,没有高血压什么的,要不然现在估计血压得飙到九霄云外,傲世九重天去了! 不给吴民刚发飙的机会,唐城转过身接通了电话, “唐山,我是你哥,在燕京一院那。” “我.cāo,哥,你不是在淮城里关着吗?你越狱了啊,我勒个嘛嘛眯呀,哥你杂那么牛.逼呐!” 电话里立时传来一声充满着崇拜的干嚎。 “你小子别瞎嚷嚷,我没越狱,出了点事在燕京一院,你赶紧给这儿的院长打个电话,空出个手术室。” 唐城沉声道。 “怎么了哥,你在淮城监狱被人砍了?妈.的,老子带人去给你报仇,烧喽那个小.逼.娘养的监狱!” 唐城一头的黑线,怒声道, “你小子赶紧照我说的做,其余的你来了再说!” “好好好,对了,哥,你在什么地方?” “我.cāo……” 唐城真的有一种摔手机的冲动,捏的吴民刚的手机咔咔响,吴民刚见状心里又问候了一下唐城的家人,这家伙简直就是借东西不还还会给你弄坏的破坏狂啊! “燕京一院!” 唐城对着电话吼道。 “什么,燕京一院?我也在这儿那,你在哪?手术楼下面,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唐山,也就是唐城的亲弟弟,挂断了电话,将手上刚点起的烟直接弹到了楼下,转身便是朝着楼梯处跑去,身后的病房里立时传来了一道女人娇哒哒的声音, “山哥,你去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打胎的时候你会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吗,人家害怕呀——” “小丽丽,我哥回来了,你先慢慢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害怕个屁啊!” 唐山头都没回,叫喊了一句,接着便引来了一层楼上妇女同志的骂声。唐山却是浑然不知一般,直冲楼下自己的那辆sāo.包的红sè法拉利,一轰油门朝着手术楼那边开去。 嘎—— 法拉利一个急刹,车体旋转九十度,唐山从车上跳下来,目光先是看到了停在手术楼下的那辆撞得没了头的红旗车,不禁骂了句, “干,这不就是刚才撞飞了门口杆子的那辆车吗,刚刚被它惊呆了,烟掉到了楼下人的脖子里,害我还被那老太婆骂了一顿。” “唐山,你发什么呆那!快过来!” 唐城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就和吴民刚站在车外,可是唐山却偏偏是没看到他俩。 唐山见着唐城不由瞪大了双眼, “哥,你还真是越狱了,哎,这老家伙咋那么眼熟那,你不是吴民刚吗,你这个老家伙把我哥哥带走老子还没找你算账那!” 唐山撸了撸袖管,一副上来与吴民刚干架的架子。 “山子,你要是再瞎捣乱就给我滚出去,现在先把所有的事情放一边,救人要紧!” 唐城绷着脸斥道,他知道弟弟的脾气,这家伙就是一个人来疯,他现在撸起了袖管,自己不阻止的话,说不定他真会捡起一块板砖砸到吴民刚这老头子的脑门子上。 唐山还是有点惧怕哥哥绷脸的,他们兄弟二人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唐城既是兄又是父。 “好好好,哥,谁受伤了,跟我来,燕京一院院长那老小子前两天还和我一起喝花酒那,我来这里要间手术室分分钟的事情!” 唐山拍了拍胸脯道。 唐城这才点了点头,自己这弟弟最大的缺点便是**喜女人,虽然家里有了老婆孩子,可是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内敛。不过他的这个**的缺点却也是成为唐山最大的优势,他**而且张扬不做作,倒是在燕京结交了不少的“志同道合”的真心朋友,人脉很广,自己当初在燕京地下势力中之所以月兑颖而出,也少不了弟弟提供的人脉。 “国华,带白儿下来,我们跟山子走。山子,你赶紧带路。” 唐城说道。 洛国华双手托着白儿的小身躯小心翼翼的从车里下来,而此时牟恩和韩一子也是从红旗车里走了过来。 “这难道受的是枪伤?我勒个嘛嘛眯,哪个王八蛋下的狠手啊,快点跟上。” 唐山看了一眼面sè苍白的小洛白,终于是意识到情势的深浅了,既然哥哥那么在意这个孩子,自己自然要尽心尽力了。当然,唐山也看到了牟恩和韩一子两人,这两人他不认识,但是感觉这二人肯定不是普通之人,只是此时的节骨眼显然不是个相互认识的好时机。 唐山带领着唐城、洛国华几人穿进了手术楼,轻车熟路的坐电梯来到了三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的jing神敏感的都是吓得不敢动弹,因为他们几人中唐城三兄弟还穿着囚服,加上牟恩和唐城长得都不像善茬,好像他们二人随时都会掏出一颗手榴弹把这个手术楼夷为平地一样。 吴民刚倒是没有跟着进来,他还要收拾刚才的那个烂摊子那,那些门卫持着jing棍,一个个要个交代,吴民刚安抚下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赶紧给陈区长陈奇打了个电话。 作为一区之长,陈奇其实早就接到了一院门口这边群众的投诉,他本来想要赶紧赶来视察情况的,可是听说惹事的车辆是一辆黑sè的红旗车时,他又喝起了闲茶。他要等,等吴民刚亲自给他打电话,那个时候自己再赶过去的话,可就白得了吴民刚一个人情啊,以后也不用再为了自己那点小把柄心虚了。 混迹官途,谁不多个心眼?不多个心眼的都被淘汰了,剩下的可都是一个比一个jing明着那。 等到陈奇赶到现场,听到周围的不满声,看到被撞的成了秃子的红旗车,见着一个个持着jing棍的门卫的时候,他知道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了。 “哎呦,陈区长,你可来了,别别别,敬什么礼,陈老弟啊,今天老哥可是欠了你一份人情那!” 吴民刚威严的国字脸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亲和的就和看到了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哪还有一点往ri的官威。 “吴老哥,我正说那,今ri你有空来燕京溜达溜达,老弟也没尽了地主之谊,刚好老哥这边有事,老弟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赶来,事后老哥你一定要赏脸去老弟那喝一杯啊!” 陈奇的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一脸诚恳的笑容,配上一个金属架的眼镜框,一看就给人一种jing明的感觉。 “老弟啊,你的这番诚心老哥真是感动啊,不瞒老弟说,以前还真有人给我了一份老弟的资料,今ri与老弟接触才发现,上面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八成都是诬陷老弟的,老哥回去就将它销毁!” 吴民刚愤慨道。 陈奇闻言喜从心中来,但是脸上却是同样的愤慨模样,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人,幸亏吴老哥有一双慧眼那!吴老哥你放心吧,今天你的事,我老陈挡下了,你说怎么办吧!” “哎,我的司机酒后驾车,在医院门口发生了连环追尾事件,进来的时候还撞飞了医院的那个杆子,就这么点大的事情!该赔的钱都记到老哥头上,至于司机肯定是被陈老弟秉公执法给毅然抓走了呀!” “嗨,我当什么那,老哥放心,这都不算事,好办,好办……” …… 吴民刚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一身的正气,嫉恶如仇,所以才会下令严厉整治地下势力。所以一定有人觉得吴民刚是一个迂腐固执不懂得变通与人为伍的糟老头子,可是,能够在燕京掀起了那么大的血雨腥风之后,全身而退,到了津天去做了副市长的人,会没有些自己的处事与处世手段吗? 陈奇与吴民刚相视一笑,颇像是多年老友,而今天的事情,也是终于拉下了帷幕。 ; 第十九章 手术进行中 三楼拐角处的一个手术室里亮起了盏盏大灯,里面站着二十多位身着白马褂的医生和护士,如果熟悉这所医院人员编制的人看到这般阵容的话,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所医院一大半的权威几乎都是聚集在了这里面。レ 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准备拿出自己最完美的技术来进行接下来的手术,因为他们都是接到了这燕京一院的院长张翰林亲自打过来的电话!权威专家也是人,也需要养家,也需要人发工资,张翰林是他们的老板,听到老板在电话里说,无论如何要救下这个人的时候,他们便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 在来的路上,他们都是各种猜测,各种假想,究竟需要救治的那位是何方神圣,能够请得动老板这层关系。要知道上次就是一位省委来住院,院长也只不过是请了他们二十几人中的十人前来罢了。 而当他们走到病房前见到门口站的的几人的时候,倒是被唐城几人的打扮和长相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也是很快释然,那些有钱的大人物**后面跟的不都是这般长相凶恶的保镖吗! 或许是由于他们之前把要照顾的人想的太高大太高高在上了,所以当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小洛白那副小身板的时候,都是惊讶的双眼瞪得溜圆。 “救不活他,估计我们几人明天都用来上班了,救人!” 一位年纪长了些的医生说道,他叫刘科成,是燕京一院的医学支柱。为人沧桑,他看事情比年轻人透彻,从外面那几位等候者的反应上看来,不像是保镖,而像是这小家伙的家属,而且其中一名穿着囚服、面向粗狂的人,与他脑海中的一位在燕京地区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相重合起来。 手术室上面滚动的电子荧屏上不断地闪烁着‘手术进行中’几个字,而手术室外面的几人也是进入了焦灼的等待。虽然大家都是从韩一子的口中得知小洛白没了危险,但是也只有见到小洛白自己醒来,大家才能真正的放下心那。 借着这个空当,唐山也是认识了哥哥身边的这几位,唐山在去探监的时候见过洛国华,这一说便想起来了,对于洛国华在监狱中对哥哥等人的照顾,唐山是真的很感激。而至于牟恩和韩一子二人,他只知道哥哥在里面结拜了两个兄弟,今ri才知道这二人竟然一个是东北铁面冷手牟恩,一个是鬼灵韩一子! “国华哥,牟恩哥,韩哥,你们都是我哥的好兄弟,从现在开始我唐山就是你们的兄弟了,你们可得收下我这个兄弟啊!” 唐山对着几人拱了拱手,笑道。 “你这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也在燕京一院那?” 唐城揉了揉眉心,说道。 唐山闻言,面sè变得有些尴尬,嘿嘿的笑了两声,挠了挠头。 唐城抬起脚一脚踢在了唐山的**上,骂道, “你小子准是又把不知道哪的姑娘给搞大肚子了,是不是来打胎的!” 被唐城这样直接说破,唐山倒也是不尴尬了,得意道, “人不**枉为人,更何况我还是个帅哥!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儿了,我家孩子都和里面那孩子差不多大了!” “亏你还知道你家有孩子,小楠那孩子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当爹的那!我也好久没见她了,等到小洛白醒的时候我们三个也该回去淮城监狱去了,小洛白可是得你照顾着,到时候让小楠过来陪他玩耍,他们都是同龄人玩得来。” “这个没问题,就是我怕……” “你怕什么?” “哥,你也知道咱家小楠虽然人小,但是脾气和折腾人的本事可不小,我倒是怕小楠会在这里欺负里面的那孩子。” 唐城闻言笑着摆了摆手,小洛白好歹也跟着他们五十人学了一年功夫了,要说同龄人中有能够欺负的了这小子的,还真是天下难觅!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了,你也常回家陪陪那丫头,尽一尽你这当父亲的责任。” “哎,我知道了哥。对了,里面的那个孩子究竟是……” 唐山早就有些奇怪了,看姓氏那洛白应该是洛国华的儿子,可是哥和牟恩哥、韩哥未免也担心的过了头了吧。唐山很会看人的内心,虽然他们三个表面上都很平静,不过眼神之中的焦灼是隐瞒不了的。 唐城闻言随意的答了一句,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里面的那孩子叫洛白,是我们四个人的儿子。” “嘎——” 唐城的无意之言却是让他这个满脑子jing~虫的弟弟立时就想歪了,唐山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面目古怪的望着唐城、牟恩四人,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哥哥和另外三个男人一起边用力的爆着菊花、捡着肥皂,嘴里一边大喊着“雅蠛蝶”的场景, “妈.的,这也忒邪恶了吧,监狱寂寞四男子ri久生情产下一男婴?不可能的,他们四个爷们也造不出小人啊?不,说不定是认领的呐……” 嘭—— 唐城一脚又踹在了唐山那挺翘的**上,兄弟连心,更何况这两兄弟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唐山月兑个裤子唐城都能知道他是想放屁还是拉屎,此时唐山一脸猥琐,唐城知道这小子想多了! “呵呵,这小子还真是个奇葩,没想到直脾气的唐大哥竟然有一个心思如此花哨的弟弟……” 韩一子笑道,而一旁的铁面冷手牟恩,此时也是眼皮抽动了数下,显然他也猜到了唐山的那个想法,憋了半天终于是幽幽的骂了句, “我~草……” ……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手术室的门便是被从里面推开了,出来的正是刘科成, “孩子已经月兑离危险,正在进行伤口缝合,并且他的恢复力十分的惊人,这伤口哪像是刚伤的,倒像是伤了十天半个月的,都长出了些新肉了,你们可以放心啦。” 刘科成说道。他倒是没有有意去逢迎这些人的意思,而是小洛白的恢复的确是他此生所罕见的。 “哈哈,我就知道白儿那小子命硬!” 唐城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哈哈笑道,把几个过往的**给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唐山赶紧过去献了个殷勤抓着那些羞答答的**滑溜溜的手离开了这里。 “天佑我儿啊!” 洛国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是放下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向医生借了一个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说出小洛白中枪住院的事情。 …… 周玉今天一天在学校里都是心绪不宁的,此时她正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有一笔没一笔的瞎画着。中午上课的时候她突然感到心口一疼,差点没昏过去,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歇到现在才感觉好了一些。 “国华说今天有领导到他们那视察,难道出了什么乱子?” 周玉心中猜测道, “等待会国华下班的时候我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就在周玉的想法刚刚闪过,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个未知号码, “喂?” “玉儿,是我国华,出了点事情,你听说我……” “国华!” 周玉心里咯噔一声,现在他不是应该在开会吗?现在打电话来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玉儿你听我说,现在已经没事了,白儿,中午的时候白儿被枪误伤了,已经月兑离危险了。” “什么——” 周玉惊呼一声,面sè剧变,手机咔嚓一声掉在了办公桌上。 周围的同事都将目光看了过来,可是周玉却是浑然不知。 “玉儿,玉儿,玉儿你在吗,你听我说……” 周玉足足的呆滞了五六秒时间,脑中那道惊天霹雳引起的炸响才变得淡了一些,重新抓起手机, “你们现在在哪?我要看看我的孩子——我要见我儿子——” …… 周玉坐着计程车朝着燕京一院赶来,门前依旧是那么堵,周玉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强行挤了进去,直奔手术楼,心中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忐忑,虽然刚才洛国华在电话里千百般的安慰她了,可是自己不在孩子旁边,心就放不下来,这就是母亲。 “华哥,白儿那,孩子那?” 周玉见到洛国华,终于是憋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洛国华上前抱住老婆,安慰道, “玉儿,我都说了你不要过度担心了,白儿没事,医生说白儿没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能见到白儿了。” “对啊,弟妹,你放心,这位是刘医生刘科成,是咱燕京一院的权威医师,他说白儿没事白儿就没事!” 唐城上前说道,牟恩与韩一子也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刘科成的大名周玉显然是听说过,见刘科成点了点头,周玉嗓子眼的心终于是下落了一点,这才想起来跟唐城几人回个招呼。 而洛国华也是将唐城三人以及刚刚送了几个**凯旋归来的唐山介绍给了妻子,周玉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倒是不知道这四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只知道这三个穿囚服的是白儿的干爸,一一与他们友好的握了握手。而至于唐山,唐山一句一个嫂子的叫着,周玉人心善,也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