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一只狗》 017章 吓人的消息 李广听到这些言论,真是如痴如醉。在西梧村,几个朋友如李汉这样的人,家里是杀猪卖肉的,说的就是做生意挣钱,但幺舅家的这些人,做什么的都有,但别人的观点,似乎更有市场一些。 李广第一次对自己选择厨师学校,有了怀疑。 只听楮卫荣喝了一杯酒后,又说道:“有人或许不以为然,说,当官那么容易吗?当官当然不容易,但是,你连想都不想,又怎么可能当官呢,有句老话说得好:大丈夫不可一ri无权,小丈夫不可一ri无钱。” “卫荣哥,那你的理想就是当官罗?” “想是这样想,但要做到却难罗。”楮卫荣有些感慨。 “有幺叔帮你,还怕啥?”又有人说。 “所以,我要感谢幺叔。哎,说就说两句吧,其实,我也是得了高人指点。”楮卫荣颠三倒四地说道,“一个老人告诉我,哪个老人我就不说了,说我这种中职生,要想当官也非常简单,先得找一个单位,任何单位都行,哪怕是临时工都行,进了单位后,一是与领导结成亲密关系,以提拔有望,上路通畅;二是与同事你好我好,少人挡路,三是拿钱买文凭,chengren专科、本科、研究生,一个一个地买下去,求上进心;四是适当做好本职工作,让领导帮你时理直气壮!” “不会吧,这么简单?”有人怀疑。 “当然不全是这样。不过,那位老人给我说过后,我认真地观察了差不多一年,咦,几乎所有的事业单位,差不多都这样呢。”卫荣拍着胸脯说道。 “卫荣哥说得好。你们没听说吧,早些年的西关首富杨百万,一个月前被抓了,新闻说是偷税漏税,但民间消息却说,他在西京横滨俱乐部消费时,好像因为争一个包间,得罪了西楚省分管商务旅游的副省长。” “是啊,有钱又怎么样,只要遇到个当官的,你就得规规矩矩。还不要说当官的,就是一个环卫所的工人,如果你得罪了,你们家门口的垃圾桶,也可能十天半个月没人来清理!” “刚才卫荣哥讲大丈夫不可一ri无权,小丈夫不可一ri无钱,就说得非常好,不管怎样,手上都要有点权力。前几天,我也听说一个事儿,医学院,知道不,就雁南区那边的那个医学院,据说其院长因为级别比较高,在每年比较重要的节庆ri子里,各路神仙都请吃请喝,惟独没请物价局……”一个左脸上有个胎记的楮家兄弟又暴出了一个消息。 “物价局,能管到大学?”有人表示不信。 “呵呵,管不到大学,现在,医学院的领导们焦头烂额,譬如,你就是收学生的开水钱,每瓶一毛,都得向物价局打报告,而且,物价局是否批准还是两说。据说,现在医学院涉及到收费事项的工作,基本上推行不了,因为第一关就难过。” “难道zhengfu不管?”又有人问。 “zhengfu当然管了,照开了两次协调会,还强令双方协商解决。但最终,也没协商出个原则。” “不会吧?” “什么不会?物价局是zhengfu的组成部门,是他们自己人,你一所大学再牛,难道还敢不服从zhengfu管理?实际上,民间很多人士都在指责医学院的院长,你牛13啥呢,真要说起来,根本用不着物价局出手,一个派出所长,一个供电所长,一个环卫所长,就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就是就是,大学再牛,也不敢得罪这些人。”众人附和道。 卫荣的话,卫理的消息,众说纷纭的观点,对于李广来说,完全是颠覆xing的。原来,生活真的没那么简单,厨师虽然挣钱多,但这个世界上,选择厨师的又有几人呢,但凡选择厨师的,都属于那种读书不大行,没有退路了才走的道路。 像卫荣,一个月能挣八千甚至更多,但是,他明显非常羡慕一个月只拿两千出头的小公务员,坐在办公室,风不吹雨不淋,冷热还有空调调温,房间内天天如chun。 “哎呀,卫荣哥,卫理哥,你们好,表弟也端起杯,我代表父亲敬各位兄弟一辈,祝大家升官发财,鹏程万里!” 就在这时,楮卫远端着杯子来到了李广这一桌。 “卫远表哥,我吃过饭后就回去了,代我谢谢幺舅、舅妈,有空你们来西梧玩啊。”李广利用这个机会,先作个告辞演说,免得到时找人都找不着。 “好吧,代我问李爷爷好。”楮卫远待人礼貌上,是非常拿得过钩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叫李广,每年都来给幺叔过生,你长高了,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喝一杯喝一杯。”楮卫理端着杯子说道。 “谢谢卫理哥,卫理哥现在哪儿高就啊。”李广问道。 “高就说不上,在工行混饭吃。”楮卫理客气地说道。 “李广,卫理哥才工作三年,已经是泾河工行的信贷部主任了。”楮卫远说道。 “恭喜卫理哥!”李广更恭敬了,在银行工作本身就收入高,卫理哥还是当官的,这就更了不得了! “哎呀,卫理哥,升官了,你都不告诉一声,你这人不对啊,罚酒一杯,罚酒一杯,不行,不行,要满起,满起!”卫荣一点也不客气,给楮卫理满起后,自己也端起杯子,“说罚酒是开玩笑了,卫理哥,祝贺你,敬你一杯!” 楮卫荣将杯子喝完,亮出了杯底。楮卫理只得埋头干掉,不然,还真不好说话。 泾河上村,楮姓人居多,这个百家姓排名第十一的姓,现今属于“少数民族”,没多少人。西京泾河上村,算是楮姓人最集中的地方了。 与卫远哥说了,李广吃得差不多时,就悄悄地溜走了,幺舅肯定不得空,房子大厅里的那些人,不喝醉不得下桌子;舅妈同样也不得空,里里外外得看着理着,所以,李广落得清闲,谁也不招呼就离开了楮家。 “李广,李广,电话来啦;李广,李广,电话来啦!”李广刚刚离开幺舅家,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是李汉打来的。 “李汉,有事?” “李广,你在哪里?快回来吧,出大事了,昨天斌哥他们,除了当时有两个受伤的,另有两个人已经死了,一个被误杀,一个出车祸。” “两个人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李广觉得李汉有些莫名其妙,即便自己恨得想要杀死他们,可自己也得有那个能力吧。 “李广,有关系,有关系!赵大勇、陈宏,以及小薇、胡佳怡、张方、徐丽,我们在一块儿,等你回来再说,你快点就是!” “你别吓我啊!”李广听到几人又在一起,而且是因为死人事件,心头有点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万一这些损友都认定与自己有关系,在jing察那儿又怎么说得清楚。 李广可不认为,能扛过jing察的审问功夫。 “哎,不是的。我们说有关系,不是说你杀了人,而是……哎,电话中说不清楚,你打的回来吧,我给你报销车费!”李汉有些急切。 “好吧。”李广听清楚了一点意思,兄弟们没再怀疑自己杀人,这就够了。甚至其他原因,只有见面再说。 “师傅,紫槐镇,多少钱?”李广走到一位中年大叔面前,问道。 “六十,通价。”中年大叔看了李广一眼,说道。 “好吧,路上不再捡人哈。”李广觉得六十块钱不贵。 “小子,好眼力。我这车是才买不久的新车,空调特来劲儿。”中年大叔上车后,把自己的车给夸了一番。 “二手车吧?”紫槐镇也有很多野猪儿,李广也大概知道情形。 “不过,我这二手车可不同,原来是电力公司的公车,这次,他们要换新车了,我找人托关系弄了一辆,才跑了两万多公里,可比新车便宜差不多六万块钱,你说,划算不划算?” “当然划算了,等我有钱了,我也去弄一辆。”李广半真半假地说道。 “小兄弟,别开玩笑了。虽然你身上的衣服不怎么值钱,但你怀中的小狗,至少值几十万呢,一看,你就是那啥,扮猪吃虎的有钱人。” “呵呵……”李广干笑了两声,什么都不再说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昨天斌哥他们为什么来抢棉花,显然,他们是冲着棉花背后所值的钱而来,这个,这个,抱着几十万穿到处乱窜,似乎是有点太招摇过市了吧。 不过,李广也只是感觉到这个问题,他可不会因为麻烦或害怕把棉花给关起来或藏起来,更不会拿去送人,除非是棉花自愿跟着别人走。 “棉花,你愿不愿意跟别人走?”李广看着怀中眼睛半睁半闭的棉花,突然出声问道。 “汪”棉花轻叫一声,甩了甩脑袋,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哎呀,小兄弟,你这狗狗真是太聪明了,竟然听得懂人话!”中年大叔正好看到这一幕,颇为惊奇地说道。 “谢谢师傅夸奖。”李广客气了一下。回想起棉花与自己相遇后的表现,李广也很骄傲!讲卫生,有礼貌,听指挥,懂事儿,能干活,特别善解人意,支持生态自然绿se食品工业,简直就是新时期的模范市民嘛! ; 001章 西天火生(新书上传,求支持!) 001章西天火生 八月下旬,关中平原总是艳阳高照,天地有如一个蒸笼,热气腾腾,即便坐在树yin下、凉屋里,甚至躲在河流的水里,也会感觉到那逼人的热气,让人心烦意乱的热气。 下午四时,ri头已经偏西,高温依然笼罩四野。 此时,西京市西关区紫槐镇西梧村村北头,正有两爷孙躺在凉椅上乘凉。在ri头的方向,一株巨大的法国梧桐遮挡了强烈的阳光。 法国梧桐是一种生命力非常旺盛的树,扦插而生,遇土就长。早年,绿化运动,西梧村因此栽了很多法国梧桐。近年,城市扩张,建工业园区,很多大树都已经砍了,惟有村北头李家这株法国梧桐,还茂盛不已,郁郁葱葱,供人们遮yin挡雨。 “小广,后天你幺舅过生,你去祝寿吧。”老爷子随口说道。 老爷子名叫李家国,有家有国,好名字。只是,在十多年前,儿子莫名失踪,即便报了jing,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媳妇去广东打工,一去后音讯全无。那时,他面前的少年刚刚年满一岁,老爷子既当爹又当妈,已经整整十五个年头了。 “爷爷,你也去耶,往年,你也去的。”叫小广的少年用手中的蒲扇给爷爷扇了几扇子风,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小广名叫李广,今年十六岁,与大汉名将李广同宗同祖,同姓同名。虽然没有汉李广那样英雄了得,但在乡邻以及老师同学的眼中,李广是一个很能干而且有担当的少年。 能不能干吗?爷爷李家国早年患有风湿病,一到天气变化,关节就痛,这时,就需要小李广和面做饭,蒸馒头,做馍,煮菜汤,一摊子做下来才有得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广正是如此。 “你已经满十六岁,该学会如何duli生活了。再说,家里的西瓜地,后天正轮到我们家看守呢。”李家国说道。 “好吧,爷爷。幺舅家有什么好吃的,我给您带点回来。”李广其实是少年心xing,见自己有机会独自去走亲戚,便有点跃跃yu试,他浑然不知,他的爷爷是因为身体原因,走不了那三十里的乡村小道啦。 虽然去李广幺舅家也有乡村公交,但老爷子坐车要晕车,上车就难受,以前,老爷子从来都是步行走亲戚的,现在,走不动了,自该孙子接着走。 “别丢人现眼,我家不差吃。”李家国教训道。 老爷子年轻时很能干,即便儿子失踪媳妇南飞,也没把老爷子压垮,十多年时间里,不但修建了一幢二层楼,上下各六间的砖楼,还利用门前的法国梧桐开起了一家茶铺,顺代卖点烟酒。其收入养活两人的生活完全没问题。 不过,李广马上就要进入高三,一年后就要读大学,那时,才是真正花钱的时候,老爷子这些年,又存到有三万块钱了,大学一年的学费杂费生活费,差不多够了,只是,第二年第三年呢,老爷子还得想想办法。 听说,乡上又要建工业园区了,但愿他们快点吧。建工业园区,就要征地,而只要向农民征地,老爷子一家两口也能分到些钱。前些年,曾经征过地,但那时地价差,老爷子只分到两千多块钱;而现在的地价,据说已经达到二十万块钱一亩了,如果要征地,仅公路边的那连片的西瓜田,就有近千亩,整个西梧村才千余人,如果征地款全部分到个人头上,每人十好几万呢。即便分一半给农民,人头上也有好几万吧。 “爷爷,幺舅的生ri,我们送点什么礼?”李广开始站在大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什么也不送,就送两百块钱,你幺舅自己好安排。对了,你拿个红包出来,我教你如何写红包。”老爷子突然提高了声音。 “爷爷,红包我会写。写红包,要竖写,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李广一边起身去哈红包,一边说道。 “那你说,写什么?”老爷子又问道。不过,目光里多了一丝欣慰。 “左上边写恭祝幺舅,中间写生ri快乐,右下边写外甥李广贺。”李广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广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前段时间,一同学家的父亲过生ri,李广去吃酒了,而且看到了很多红包,其中有一个红包,正是这样写的,只是“李广”二字不同罢了。 “好,好,就按你说的写,写好了就把这两百块钱装进去,给封上。”老爷子说道。 “火,火,流星,流星……爷爷,快看!”就在这时,李广突然望着西天的方向,大声叫道。 老爷子眼睛已经不太好了,但是依然看见,西边的天空一片火红,从火红的背景中月兑落出一粒粒耀眼的白光,向着西梧村的方向she来。 “西天火生,ri月无晕……这怕是,不好的预兆!”老爷子喃喃地说道。 “轰——”一粒白光终于冲向了大地,一声惊天炸响,然后,大地上开始升腾起一团浓烟。 “爷爷,我去看看。”李广少年,身手灵活,腿脚轻便,嘴上说去看看,身子已经跑出了十多米了。 “小广,小心一点!”李家国大声叫道,但脸上却是一脸苦笑:“孩子大了,管不住罗。” “天啊,这肯定是流星雨,殒石雨!说不定,老师又要叫我们写作文呢。”李广一边跑一边想。现在的老师很奇怪,给我们一段新闻,然后叫我们写评论,写读后感,世界上那么多新闻,写得完吗? “李广,等等我。”李广刚刚跑过一块瓜田,一个少年冲上来说道。 “李汉,你也去看殒石?” “是啊,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好东西呢。” 李汉,是李广的同班同学,两人就读于西关二中。西关二中,就在紫槐镇上,西梧村大多数成绩中上及以下的少年,都就读的这所学校,据说这是“就近入学”。至于在西京市都非常有名的西关一中,李广和李汉只能在心里想想,凭他们的成绩,永远也读不上。据说可以交“赞助费”入读,但李广家根本就交不起,而李汉家虽然有钱,但似乎,李汉的爹又不愿意交这个钱。 两人也不多说,飞快地向着浓烟升起的地方跑去。 就在这时,李广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好爽啊——”李广大叫一声,接着,就是一阵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敲打而下。 “快点,下雨了。”李广向着浓烟处冲去。 “白丈雨,只下一百丈,不要紧的。”李汉的速度也不比李广慢多少。 因为,他已经看到,先到达浓烟处的一些人,似乎正在那儿跳上窜下,是傻子也明白,他们正在捡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据传,殒石,可是按克卖的呢。价格,比黄金还贵。 “呜儿呜儿……” 就在这时,公路上突然响起jing车的jing笛,李广一看,知道自己赶不上趟了,于是,自动放慢了脚步。因为,不但有两辆jing车开来,jing车后面,还有两辆军车呢,七八个jing察飞也似地向着浓烟处跑来,后面跟着的是近百名手持微冲的武jing。 这时,天上的雨点也停了,不过,刚才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是乌云满天,这天,变得太快了。 “乡亲们,请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天降殒石是国家财产,具有极大的科研价值,我们要把它保护起来,等待上级进一步指示!”一名jing察一边冲向现场,一边用话筒大声招呼道。 紧跟在后的武jing们,手上除了枪,还有一卷一卷的红sejing戒线。武jing们一边驱赶着人群,一边将红se的线拉上。当这些jing戒线拉上后,谁也不敢再越过这根红线了,而就在这时,李广也终于跑到了现场,站到了jing戒线的边缘。 虽然李广知道有jing察和军人在场,就没老百姓什么事儿,但他还是好奇地跑了上来。李广不是来发财的,他是来拍照的。趁着还没不准拍照的规定,李广拿出一款老式手机,咔喳咔喳地闪了起来。 “好大好深的坑啊,好大的殒石啊,应该破了那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李广一边照相,一边计算这个巨大坑洞中的殒石,直径五米,体积差不多有15立方米呢。 “乡亲们,请你们排好队,接受检查!”当全部的军人围了上来后,jing察终于说出了第二个意思。 检查,检查什么?最先捡到小殒石的那些人,顿时想作鸟兽散,但是,jing察和军人早有准备,看到有人拨足,立即飞扑上去,将其扑倒,然后命令其不准动。 几分钟后,在最先进的检查设备下,先前失散的殒石碎片,竟然大大小小被搜出上百块。“还我的殒石,还我的钱啊……”有人开始大哭大闹起来。 只是,这些哭闹根本没用。 “走吧,李汉。”李广看到jing察执法很严,闲散人等基本没有机会,拍好照片后,便不想再呆在这巨大的坑洞边了。好在jing察和军人对于照相,并没有干扰。 “李广,我听说殒石每克要卖百多块呢,那么大的殒石,你说要值多少钱?”李汉两眼放光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要上亿吧。”李广胡乱地说道。 李广这人有个好处,就是谨守本份,不该自己的,从不乱想,更不会胡乱伸手。他此时,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块殒石,已经落到地球上了,都还有这么大,不知其在宇宙之中时,其自身又有多大,或许,那些手持天文望远镜的人,曾经在茫茫宇宙中,看到过它的身影吧。 这不是乱想,这是天文学知识。再说,现代少年,谁不对宇宙充满幻想! [新书上传,求支持!] ; 002章 大棉花,小棉花 “那些人好笨啊!”走着走着,李汉突然冒了一句。 “神马?”李广反问了一句,因为他没听清楚。 “我说,那些人好笨啊,捡着殒石碎片,为什么要放在身上呢,随便往脚下的地里一埋,jing察也不知道啊。难道,jing察还会把土翻开来找?” “往地里一埋,我看也没办法拿走。”李广听人摆谈过,jing察拿的那个检查工具,其实是金属探测器,上飞机安检就要用那个。殒石虽然是“石”,从天而降,天火淬炼,剩下的应该是比金属还金属的东西,李广不觉得李汉的方法有效。 “哎,去他妈的,我来晚了!否则……”李汉锤胸顿脚,似十分后悔。 “你怎么了?”李广有些吃惊。李汉虽然爱钱,但也不会这样极端吧。 “哎,李广,我告诉你吧。我和小薇恋爱上了。小薇说,开学前我们去郦山玩,可是,我老爸就不给我钱,要是我捡到一大块殒石,还找那死老头子要什么钱?我的钱,都用不完啊。”李汉这些语言,显得比李广成熟多了。 “艾小微?”李广吃惊地问道。艾小薇,那可是李广暗恋的对象呢。说起来,很奇怪,西京是北方,但艾小薇就长得像个江南女子,身材娇小,一脸秀气,语言轻柔,一点也不像西北婆姨。 如果说艾小薇的父母是江南人也说得过去吧,但据认识艾小薇父母的同学讲,艾小薇的父母,地地道道的陕北农民,年轻时到西京打工,才落户在紫槐乡。 “是啊。”李汉很得意。 “恭喜。”李广心口一痛,他的暗恋就此破灭,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乌云翻滚。突然,他想到要写的那个红包,“恭祝幺舅生ri快乐”恍惚转眼就变成了“恭祝李汉恋爱甜蜜”。 “可惜,我没有钱。”李汉说。 “可是,你家里有钱。”李汉家一共盖了三幢楼房,靠出租一个月就能收入七八千,这些收入,以后都是李汉一个人的。 “死老头除了零花钱,一个子都不给。” “你零花钱一个月多少?”这个问题,以前李广真还没问过。 “一千五。” “确实少了点儿。”李广第一次说了假话。尼媒,一千五,我每月才一百五呢。 “你每月多少?” “我肯定比你少了。不过,我家的收入也少得多呢,你知道的,我爷爷年纪大了。” “哎,就是嘛。我给老头子讲道理,我说别人零花钱少是因为别人家收入少,所谓量入为出嘛,收入多,是不是该多开支呢。再说,死老头子又只养了我一个,钱不给我花,给谁花啊?” 李广没再接话。他觉得,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他与李汉,本就是两个不同命运的人。李汉,不需要做什么,仅靠房子出租,就可养活自己,属于“富二代”吧。而自己,则需要还得考学,考工作,如果要在城里工作,还得考房子,也许,到了那一天,说不定还得考媳妇呢。 人生,就是一个大考场,活到老,考到老。少年李广还是很有思想的。 李汉似乎也觉得再说收入多少对李广是个伤害,因此,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与李广,老乡同学朋友,三层关系呢。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只焦黑的小动物,站在距他们两米远的地方,汪汪叫着。“咦,一只小狗?”李广兴奋起来。 “哪来的狗,讨厌!”李汉抬起脚就要踢小狗。 “别,李汉。”李广马上拦住李汉,蹲子,观察着小狗。 小狗浑身焦黑,皮肤上似乎还有血迹,好像才从火堆中跑出来一样,神态有些萎靡,好像瞌睡没睡醒一般,而且,这小狗,似乎还没满月,全身就烧得如此多的伤痕,那感觉,就是三个字:太惨了。 “狗狗,跟我走好不好?”李广是个善良的人,看到小狗如此凄惨,他决定抱回去,给它上点红药水什么的。 “呜……”小狗低哼一声,向着李广跑来。 “李广,你喜欢狗,我家有小狗呢,明天送你一只,这小狗,浑身焦黑,难看死了,又是野狗,说不定有传染病呢。”李广正要伸手,李汉又生事道。 “汪,汪!”小狗听到李汉如此说,跳起来对着李汉凶了两声。 “啊呵,乖,乖。李汉,你看,这小狗通灵的,你别乱说啊。”说完,李广轻轻抱起小狗,一点儿也没嫌脏。生活在农村,除了吃饭前要洗手外,其他的,还真没那么讲究。 “哎,李广,你这人。”李汉无话可说,这个世界,流浪狗之多,你李广收养得完吗。 从殒石坑到村北头的法国梧桐处,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李广花了一刻钟,就回到了村北头的家里。至于李汉,自然回他家去了。 “听说是掉了一块那啥殒石?”老爷子看到李广回来,问道。 “是的,爷爷。”李广直往屋内钻。 “你手上抱的是什么?”老爷子目光如炬。 “一只狗狗。爷爷,别把它赶跑了啊。”老爷子不喜欢狗,闻名整个西梧村。 “你只要管住它,不要乱拉屎尿,我就不赶走它。”老爷子似乎变好说话了。 “谢谢爷爷。”李广跑到后院,准备用自来水给小家伙洗一洗,全身焦黑,肯定是被火烧了的,也不知是哪家养的狗,这么不小心。 “西天火生,ri月无晕,有失有得,谁死谁生……”老爷子念叨着上一辈传给他的民谣俚曲,看着孙子的背影,心头想着,这是要出大事了,似乎,还应在自己孙子身上,但这事,得失难说,生死难判,还得看每个人的气运。 想到这儿,老爷子也起身向内屋走去。来到他自己的卧室,到处翻找,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小小的玉佩,拿在手上反复模沙,心头千回百转,似乎有些东西难以放下。 “哎,事出有因,事急从权,我这也不算违背祖训。”李家国自言自语道。 如果细看,就知这玉佩背面,刻有“卫尉”二字,只不过,这二字为古篆,不要说李老爷子认不得,就是李广本人,也认不得。 李家祖训,此佩隔代相传,由祖传孙,祖或以遗言,或以遗书的方式传承给隔代男xing,如自己死前没有孙子,则传给儿子,但得吩咐儿子,继续隔代相传。 这种传家物件,也未必是宝,主要是个传承念想,jing神享受大于物质利益。不过,如果有专家鉴定,李家这物件,到还真是一宝,至少,它是一块秦汉时期的古玉。 李广不知道这些,他正在认真地为小狗清理,先用剪刀把焦黑状的毛发剪掉,再用毛刷将焦黑的渣状物轻轻扫掉,第三步才是给狗狗上红药水。 可是,当李广将前面两步做完之后,却发现第三步根本无须做。因为,小狗身上的伤,全好了,此前看到的血迹,没有了;此前看到的皮肤裂口的情形,没有了。 “怎么回事?”李广怔了一会儿。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又或者是这小狗狗恢复能力超强? 好吧,无须擦红药水,那就洗个澡吧。两年前,李广家也喂有一条小狗,后来那家伙长大了,xing子野了,跑出去了,结果就没回来。或许,李家这个院子,确实有些问题,无论人或狗,出去了都难以回来。 李广没有注意,给狗狗剪焦黑状的毛发,再用毛刷将焦黑的渣状物刷掉,狗狗都微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但当李广向狗狗身上抹香皂时,狗狗虽然也闭着眼睛,但却是一脸痛苦状。 不过,李广从狗狗身体的颤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边抹香皂一边说叨:“狗狗听话,狗狗乖,这是香皂,虽然里面含有化学物质,但对皮肤的害处还是非常小的,用香皂洗后,身上有一股香皂的清香,而且还可以掩盖其他异味,这样,别人就不嫌弃我们了。” 果然,李广这念叨有效果,本来紧张颤抖的狗狗,开始趋于平和,好像真理解了李广的话似的。 “小家伙,没想到,你身上还挺干净的,以前也是天天洗澡吗?”有外人看见李广如此唠叨如此细心的话,一定不会以为是个男孩,而以为是个八婆。 李广如此说,是当香皂抹完后,李广稍一揉搓,就看到了泡泡,而且是亮晶晶的泡泡,这种情形,只说明一点,小狗狗此前身上,一点不脏。 “来来来,冲冲,泡泡……” “来来来,用吹风,吹吹毛毛……” “好,毛毛干干了,过来,我们来吃西瓜……” “西瓜籽?对对对,吐出来,吐到一起堆着,等会儿我来打扫……” “什么?你还要吃,你个小不点儿,都吃了半个西瓜了,你那小肚肚,哪装得下那么多西瓜?” “呜……好吧,我们两个,再吃半边,这半边,请爷爷吃,好不好?如果同意,我就开切,如果不同意,我就不切!” “咦,狗狗,你这毛毛好白好白,又绒绒柔柔的,好舒服啊……你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像一朵大棉花,而模起来,像无数的小棉花,你以前有没有名字?” “你以前没有名字?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棉花,怎么样?很好听的名字哦。” ; 003章 呼吸同频 003章呼吸同频 在李广忙这忙那,颠三倒四,叙叙叨叨时,狗狗的脸上,好吧,现在叫棉花,一会儿享受状,一会儿痛苦状,假如有狗翻译,一定会翻译出这样的情景—— “这小子,干嘛呢,不但轻度jing神分裂,还财迷火眼的,洗个澡,需要抹那么多肥皂,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吃个西瓜,哼,第一个要两人分,第二个西瓜,竟然要分成三份,难道,就不能一人一个西瓜,抱着啃,那多爽啊!” “哼,要不是看到你还有一丝丝善心,算得上是我们小动物的朋友,我怕不得咬你两口!” “哈哈哈哈……”一群小动物在台下大声哄笑。 现实中,李广的折磨还没完。 “来,棉花,我给你照一张照片,发给我同学看看。” “对,对,摆个poss,让他们羡慕忌妒恨!” “能翻跟斗吗?来,来,翻一个,翻一个我晚上就请你吃肉骨头!” “啊呵,啊呵,好,好,棉花真是能干,天啊,竟然一口气翻了五个跟斗!难道,你父亲母亲,是马戏团的演员?” “哎……生气了?好,好,我不乱说了,你的父母不是马戏团的演员,我的父母也不是马戏团的演员,只有他们,他们全家都是马戏团的演员!”李广指着电视机上的节目,逗着棉花。 但是,棉花此时再也不理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节目。电视节目上,正放着款款化妆品的广告。 “哎呀,棉花,别看,别看,没意思。别看她们漂亮得有如仙女一样,其实是魅态妆,魅态妆不知道吗?就是用化妆品将脸上、身上的缺陷全部给掩盖起来,直到化妆成妖jing样子。” 果然,棉花脑壳一偏,再也不看电视机了,不过,棉花的眼睛里却流淌过一丝落寞。 “棉花,你不高兴了?不好玩了?过几天,就要上学了,我带你去学校玩,我好多同学啊,而且,还有漂亮的妹纸呢。” 李广自顾自说着,浑然没注意到,小棉花在听到有“漂亮的妹纸”时,双眼又发出光来。 “好了,澡澡也洗了,西瓜也吃了,我们出去,乘凉去。”李广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斗鸡溜狗久了,也会累的。 “爷爷,西瓜怎么不吃?”李广再次来到门外,见给爷爷的半边西瓜,基本上还剩着。 “我吃了一片,这小狗狗看起来多乖的,给它吃吧。”要说李家,这段时间吃什么都得买,惟独这西瓜,自家产的,随便吃。今天,西瓜收成很好,而且西京郊外到处都种有西瓜,这就造成了“瓜贱伤农”的后果,批发价才两毛钱一斤,村里的人连下地去摘都没多大兴趣。 “爷爷,我给它取名叫棉花呢。爷爷您看,这家伙绒绒的,像不像一团棉花。” “小子,你这取名的水平差远了,你没看到,它的四爪上,有一圈金黄se的毛发,有如四个浑天轮一般,再怎么样,也要取一个威武点的名字吧,譬如狮子、老虎、麒麟、青龙什么的。” 李家国说到这儿,棉花脑壳一扭,两眼发光地盯上了李家国,那意思是:“咦,这老头子有点意思,竟然知道麒麟、青龙,继续说啊,继续说啊。” “它就小不点一个,哪配得上那么威武的名字?棉花,非常符合它此时的身态、体形和气质。是不是啊,小棉花。” “切,小棉花也来了。俺来个狗不理!”棉花看着外面的阳光,真的不再理会这个半大小子。 是的,外面的天空依然是阳光灿烂,此前的乌云早就被风吹散,希望下雨更凉快一点的人们,希望落空了。 “好的,棉花,你在这儿先呆着,我去拿本书来看看。”李广将棉花放在凉椅上,跑进自己的房间,把书包背了出来,从书包中,拿出了一本数学书。 李广是一个听话而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别人可以拼爹拼干爹什么的,而他只有拼自己拼汗水。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但班上的同学还是有小半的成绩比他还要好,全班五十人,期末排名第十七名,李广在同学面前自嘲:前有十六名高手,后有三十三名追兵。 按西关二中去年的高考情况分析,每个班的前十名,能上二本和三本,前二十名,能上一专,而李广这个名次,属于一专和二专边缘的考生,在西关二中,属于老师既不关爱也不嫌弃的角se,考好了,是你的造化,考不好,也没什么,因为你原来的成绩就那样。 当然,西关二中每年也能考上二三十名重点大学的学生,偶尔有人能冲上复旦、西京交大等名校,但这些考生都是出自于重点班,至于李广所在的普通班,只能望洋兴叹,望梅止渴了。 李广拿的是一本英语书。李广读的是理科班,数理化生都还行,在班上能排进前八名,但是,他的英语和语文成绩却在班上的四十名左右,这样,总成绩就拉了下来。要知道,数理化生看起来有四科,其实总分也就450分,而李广的英语和语文两科,都是150分的大科。 读过高中的都知道,数理化生英史地政等科目,如果基础比较差,多看书,请家教等,都可以补起来,惟有这语文科目,想要补起来异常困难,我们看到了很多家教班,补这样补那样,但就没看到一个补语文的。 因此,李广便拿出英语教材来看,或许,再努力九个月,到了明年六月,英语这一科,也能增加二三十分呢。 于是,李广拍拍身边的棉花,心无旁鹜地看了起来。有人说,华夏人学英语,学的是哑巴英语,在纸上都对,上嘴就变味。李广似乎也是这样学的,因为,它只是默默地看,一行一行地看,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看到李广不理自己,棉花也站了起来,爬到了李广的怀里,然后找了个非常舒适的方式,睡了起来,而且,这家伙睡就睡吧,竟然还响起轻微的鼾声。 看着这幅宁静详和的图画,老爷子起身,去瓜田处走走。这时,天气太热,没人来光顾李家的烟酒铺,当然,即便有,李广也能销售。 李广是端午节的生ri,此时实满十六,虚岁十七,掐指一算,这家伙刚年满五岁不久,就被爷爷送到村小读书去了,少过了两年的儿童生活,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个苦孩子。 但是,这看怎么说,有人就拿李广来分析,认为李广虽然在班上成绩只中上水平,但其实是有优势的,这优势就是年龄,明年,李广十七岁,考大学后,如果考得不好,完全可以复读一年,而复读一年,李广也才十八岁,说起来依然是年轻的,只要李广自己求上进,复读一年,一般都要增长一百分以上,本来是一专的命运,但复读一年就是一个好的二本,运气来了甚至能读个一本大学。 只是,李老爷子可能拿不出钱来供李广再复读一年。 李广没考虑这些,因为,李广内心里已经有了duli的想法。李广的目标是一所专科学校,这所学校在西蜀省,是一所烹饪专科学校,学出来的人,被称为厨师、营养师什么的。 厨师的工作环境不太好,而且也累,但自己不怕累,事实上,哪个普通人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需要吃苦受累?但是,厨师最大的特点就是收入高,一个月三四千,是实习工资,五六千是学徒工资,只要能独自上灶炒菜,哪个不是上万的月薪? 厨师,是一种身苦,但不心苦的职业。没有办公室那种勾心斗角的事儿,也少商场上那种尔夷我诈的骗局。 学厨师,有很多好处。第一,它不择就业地点,有人的地方就有要做饭,厨师就是给人做饭的;第二,它能把所学内容最大价值化?什么意思,即厨师如果真有本领,其月薪收入从几千到几万到几十万,甚至给国王总统做菜,金钱荣誉什么都不缺。第三,吃遍世界美味。 而且,李广的目标远不是这一点点。譬如,他在工作的前期,将在西京市找一份工作,或者回到紫槐乡上开一家小餐馆,离家近,一边挣钱一边练技术,还可以陪着爷爷;待爷爷百年后,就去米国开中餐馆赚取美元。 也因为如此,李广很多时间都用来补英语了。要去米国,英语差怎么行! 很多事情,都发生于偶然之间。 譬如此时,棉花的呼吸轻盈而绵长,如果修道的大师在场,一定会听出这咱呼吸的高明之处;更神奇的在于,棉花的呼吸声与李广的呼吸频率渐渐地靠拢了,最终合二为一,表象出来的,是棉花受到了李广的影响,但真实的情状,正好相反,李广受到了棉花的影响,其呼吸频率与棉花同步了。 现场不要说没有高人,除了李广外,就是棉花自己。这是一人一狗的世界,有如一个次元空间。 [粉女敕新书,渴求支持!] ; 008章 赢了头把 008章赢了头把 四人随意入坐,赵大勇对家,陈宏上家,李汉下家。牌发下来,陈宏秘两元,因为第一把,李广豪气地跟秘了一手两元,李汉长秘四元,赵大勇长秘五元,加上四元底子,一圈下来,十五元了。 陈宏跟秘五元,轮到李广说话。李广想了想,第一盘呢,助个兴吧,于是也秘跟五元,李汉突然加秘到十元,算是封顶了,赵大勇也跟十元,第二圈下来,桌上有了四十五块钱。 上家陈宏跟秘十元,又轮到李广说话。李广本来想看,手都伸到牌上了,但却缩了回来,捡了一张十元的票子,丢在桌子中间。 根据规则,李汉开始封顶的,大家都跟了一圈,现在,要么是李汉提议比大小,秘比,直接比,大家都不再向堂子中间丢钱;要么看牌再下二十,但原则是不能再秘跟了,必须开跟。如果不这样规定,一直秘下去,李广的近百块零花钱,玩不到一盘就要喊下课。 两种选择,李汉选择的是“看牌”。 看牌后,李汉很是为难,因为他的片是一对2,再加一个黑桃a,一个小对子,胜负难说啊。不过,李汉狠了狠心,丢了二十块钱到堂子里。这时,堂子里已经有了八十五块钱了。 赵大勇也只有选择看牌,规矩是他定的,即便想再秘一圈也不行了。赵大勇看了牌后,同样很为难,是对子7,另一张为黑桃k,赵大勇是第二家,这牌严格地说不算太小,但万一第一家是“捉鸡”呢,所谓“捉鸡”,是指对方的牌是小牌,但故意伪装成大牌,来吓退跟家。 也就是说,赵大勇这牌,是两家相比,至于后面还没看的,比赵大家这牌更大的可能xing,不能说没有,但可能xing还是小的,如果某一家大一点,看到前面两家,有可能不跟,只要有一家不跟,赢面岂不是更大一些。 于是,赵大勇也丢进二十块钱。 这个规定,其实有些无趣,主要原因是考虑到李广的经济实力,玩不起大的,否则,秘个三五圈后再来赌看,岂不更为刺激! 上家陈宏没有选择,只得看牌,看后再决定跟牌或丢牌。 陈宏看牌后,竟然想都没有想,直接就丢了二十元进堂子,尼媒,这是“捉鸡”吗?似乎不太像啊,因为,没有下一轮了,下一轮“比”,是每人都再丢跟的一半即十元进堂子“比”,如果不是“捉鸡”,这家伙肯定是大牌了! 轮到李广看牌,李广前面有那么多投资,当然不会轻易丢牌。不过,李广起牌是一张一张起,第一张是个草花j,不算小;第二张是个草花q,尼媒,有同花顺或顺子的可能啊,这种牌,叫‘一门穿四’。什么叫“一门穿四”?一门,是指草花一门,任何来张牌,都是同花,在炸金花中,绝对的大牌;穿四,是指可以上kqj10四张牌都是好牌,要么是顺子,要么是对子呢。当然,这一把牌里,因为三家的牌都好,如果仅仅是对子,赢面很小。 第三张牌起来了,非常大,草花a,天啊,同花中第八大牌,只输给四门akj以及输给黑红方块三门的aqj,考虑到概率的问题,李广这牌,要输一般也会输给同花顺,只是,牌桌子上的事谁能说清,一切皆有可能! 这付牌,李广绝不会丢,如果仅是顺子或对子,李广有可能丢掉,但超大同花,谁愿意丢啊。因此,李广也丢了二十元进去。 有人说,炸金花,真输钱时是输在大牌上,小牌输不了几个钱,话是这样说,但轮到大牌时,谁愿意放弃啊,再说,今天的规定对李广是非常有利的,只需要跟一轮,就能看牌了,如果是随便跟,像目前这种情况,李广想要赢下一场牌,至少还需要八十元,跟一轮,然后买看。 “好,爽快!每人再丢十元,比大小!”赵大勇很兴奋,因为现在堂子里已经145块钱了,四人每人再丢十元,总数就达到了185块,虽然不算多,但也算不错了,因为这其中,李广的功劳不可灭,李广在堂子里投入的钱,有打底1元,跟2元、5元、10元、20元四手,再加看比大小10元,共计47元呢,当然,陈宏也投入了47元。 赵大勇在算账,李广也在算账,他算出了自己是47元,陈宏是47元,但似乎,李汉和赵大勇没投入这么多啊,李汉和赵大勇两人投入的钱是一样的,分别是打底1元,跟5元、10元、20元三手,天啊,他们竟然少投了一轮,再加上最后比大小十元,看起来他们好像很大气,但非常巧妙地少投了一手,最后总投入只有46元呢。 李广突然明白,在玩牌时,那些看起来大方地向堂子里丢钱的人,未必就是下注最多的人,但看起来,别人多有豪气,多有胆se啊,这种情况,很迷惑人的。 “开牌!” 李汉对2摆了下来,有些心虚。 赵大勇对7摆了下来,看了一眼李汉,你娃输了。当然,赵大勇能否赢,还要看后面两家,但赢面应该很小,他们两人,觉得这轮应该是李广赢,因为李广素来是玩小牌,大多数时间叫他,他都是不玩的,这次一把能跟几十块,说明有货啊。 陈宏的牌摆了下来,红桃aq10,很大的同花,李汉和赵大勇看到这牌,徒唤奈何,特别是赵大勇,更是锤胸顿脚,早知,就不跟最后一轮二十元,这样,比大小时还能少十元,整个就能节省三十元啊。 赵大勇就是这样的人,情绪大起大落,赢了手舞足蹈,神采奕奕,输了锤胸顿脚,叹气不止。 “李广,你的牌呢?”三人都看着李广,李广的牌一下来,就能决定堂子上的钱,归谁了。 “我的牌,好像要大一点呢。”李广按顺序aqj一张一张地摆下来。 摆第一张牌时陈宏心里没什么,也许李广是故弄玄虚,炸金花中,拿一张a的机会是很多的,概率是很大的;第二张同花seq,这个当然也是容易的,总之,任意两张同se或相邻的牌,都经常出现;惟有三张同se,或同花顺,或三同,是愈来愈难的。 “第三张,草花j。”李广把最后一张牌摊在了桌上,然后伸手开始抓钱。当然,李广也没忘了规矩,桌子上留了4张一元的,为众人铺底。 “哎呀,就大一点!”李汉和赵大勇两人惊叫道,觉得这种牌非常刺激,算是炸金花中的经典牌型了,但陈宏却是一脸哭相,尼玛,手气这么背?虽然自己不差钱,可那也是近两百大元呢,相当于自己三天的零花钱啊。 “不好意思哦。”李广把钱收好,臭屁地说了一句。 “才第一把,早着呢。”赵大勇不屑地说道,“洗牌!” 这声“洗牌”的命令,自然是指向李广的。根据规则,赢家洗牌,上家倒牌,赢家发牌,下家叫牌,炸金花中,叫牌是指秘牌,当然,也可不秘,直接开牌后再决定是否下注,下多少注。 “千刀万剐,不赢头把,李广,小心哈!”陈宏开始打心理牌。 李广洗牌的技术,很一般,在同学中,有玩花样玩得与电影里差不多的水平。不过,大家在一起玩牌,到不在乎洗牌快不快。李广洗好牌,陈宏倒牌,然后从下家处,每人一张、或两张、或三张地发牌。 牌发完后,李汉看也不看,直接丢进五元,这家伙明显是个好战分子,赵大勇没说话,直接丢了五元进来,陈宏也是,看来,三人的习惯是一致的。 李广才赢了一把,跟就跟吧,也跟秘五元。一圈下来,堂子里只有二十四元。 李汉加秘八元,赵大勇跟,陈宏跟,尼媒,李汉这是要拉长战线了,但谁怕谁啊,都还没看牌呢,不过,这一轮李广没轻易地丢八元,而是丢进了十元,于是,第二轮结束时,堂子里有了五十八元。 李汉看了李广一眼,心想,这家伙看明白了?于是,也跟秘十元,当轮到李广说话时,堂子时已经有了88元,这时,李广才投资了16元呢(不含给三人铺底的三元)。 李广看牌。这一看麻烦了,牌面,比第一把还大,akj,但是,花se却不一样,从大到小分别是黑桃、红桃、草花,这把牌,叫“散牌冠军”,散牌中最大,但一对2都将这牌吃得死死的! 怎么办?自己是第一家呢,放弃,似有不甘,这牌,也不一定输呢。如果打二十进去,这一把总数就得支出46元,尼媒,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这是一把输面很大,但也未必没有机会。另三人看李广难受的样子,知道李广的牌不大不小,难以决策,李汉大声说道:“该死球朝天,不死赢大钱!” “好!拼了!”李广拿起二十,甩了进去,不就是钱吗? [ps:签约合同已经寄出。都市类,星辰相对擅长类别,必须jing彩,还请收藏推荐支持!] ; 009章 手气爆好(求收藏推荐) 李广不冷静?不是。盖因李广是第一个看牌的,因此,这把牌即便输,也必须输。如果李广弃牌,岂不让后面的人捡了便宜。当然,如果是座子太小,譬如a73这类牌,李广可能就丢了。 看到李广如此表现,三人心中有底,李汉看牌,散牌ak9,同样是一道考题,李汉只是稍一愣神,就甩了二十进去,这动作显得胸有成竹;赵大勇也看了,同样是散牌,而且是akj,只不过,是红桃a罢了,这牌,比李广小,但赵大勇不知道比李广小啊。 赵大勇分析,李广的牌打得很迟疑,说明其牌肯定不大,与自己的牌相比,比自己大的可能xing,或者比自己小的可能xing,各步一半;至于李汉,那家伙纯粹“捉鸡”,完全可以不理。于是,赵大勇丢了二十进堂子。 这时,堂子里的钱,已经达到148元,轮到陈宏看牌,陈宏的牌最大,对5带一个q,但是,陈宏却觉得这牌太难受了,上把,a清都输了,说明今天的堂子非常野,陈宏又分析了四个人,李广的牌肯定不大,下二十块钱,显得很迟疑,但是,李广又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如果牌太小,会甩钱进来吗?万一,那家伙的迟疑是表象呢? 李汉的牌,应该不是很大,说不定还超不过自己,但是,这家伙鬼得很,谁知其牌是“捉鸡”还是真大啊?至于赵大勇,其牌面理论上应该比自己好了,因为它是第三家,如果没有赢面,谁丢钱进去啊? 综合起来,三家都有可能比自己大,而思考的结果是肯定有一家比自己大,毕竟,自己手上只是一对5啊,如果有一对j这种牌,不用说,跟了。 于是,陈宏悲摧地弃牌了。这把牌弃得比较理智,但却没有手气。一般而言,作为四家中的尾家看牌,一对5真的算不了什么,输面确实大。但是,陈宏惟一没认真分析的,是今天桌子上有一个新手,一个从来没与他们玩过牌的人,不知其风格。所以,其弃牌从道理上讲是可以的。 陈宏不玩了,三人各自再丢十元,堂子一共为178元,比大小。结果不用说了,李汉虚虚实实地赢下了第二把。这一把中,李广出资46元,李汉和赵大勇出次分别为铺底1元,5元,8元,10元,20元,10元,两人分别54元,说白了就是多丢了一轮8元;至于陈宏最后一轮弃权,实际也出了24元本钱。 “哎呀……”陈宏看到李广一把散牌赢钱,顿时锤胸顿脚,哭声不止,这把牌,他最大,结果他是惟一个中途投降之人,这把牌,对陈宏的影响非常大,此后,只要自己的牌面稍为过得去,不管别人,一律跟上,不再弃牌。 李广赢钱,李赢洗牌发牌,第三把开始。李汉为头家,这家伙又来个秘五元,到了李广这儿,直接十元封顶,李汉三人当然跟秘十元,牌又回到李广这儿,李广看牌,对6带j,这牌有点烦人,考虑到赢了两把,所谓好事不过三,李广弃权。投资了11元,打了水漂。 根据规则,李汉必须看牌,李汉看牌后丢二十入堂子;赵大勇看牌后,同样不声不响地丢二十入堂子;最后陈宏说话,陈宏看牌后,直接丢三十进去,“你们再拿十块进来就行!”把牌一亮,开始收钱。 李汉和赵大勇无话可说,李汉是789顺子,赵大勇是kq7同花,而陈宏则是拿到了李广第一把的牌,aqj,只不过是红桃而已。 “尼玛,吓我一跳!”收钱的陈宏看着赵大勇的牌,得意地说道。 “今天的堂子有点野啊,两把大同花都输了!”赵大勇抓了抓脑壳,说道。 “才三把,还早。”李汉的心理素质不错。李广连赢两把,陈宏赢下第三把,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如果李广连赢三把,就要小心了,因为,连赢三把是手气好的标志。 第四把,李广又是看牌弃权,这把李汉赢;第五把,陈宏最先封顶,陈宏看牌后打入二十,轮到李广,李广的牌是个顺子,不大小小,qj10,管他呢,跟吧,结果大家比牌,李广赢。 第六把,赵大勇赢,但第六把李广也参与了比牌。此后,每一轮即四把牌中,李广都能赢下两轮。一个小时后,李广已经赢了差不多1000块钱了。 “要不,我们另兴一个规矩,秘牌二十封顶,看牌四十封顶,秘牌封顶后最多两轮必看,看牌后不限轮数,一轮后,可心买看,如何?”赵大勇觉得不过赢,提出新规矩。此时,陈宏大约输了两百左右,李汉输了三百,而赵大勇则输了五百左右,根据这些家伙平时的用度,其零花钱应该还没用完。 “哎呀,大家都是同学,不要玩那么大嘛。”美女们有意见了。 “要不,你们一人贴一个,同输同赢?这样,牌就变小了。”李汉提出了一个鬼主意。 “可以,但是,我们妹纸,每人最多出一百本钱,但如果赢了,则要平分,你们干不干?”胡佳怡突然说道,这家伙的主意,比李汉“诡”多了。 “我没意见。”李汉举手。 “我没意见。”赵大勇举手。 “我没意见。”陈宏没举手,因为他双手正捧着茶杯。 “我的棉花呢?”李广见美女们似乎玩尽兴了,开始找自己的狗狗,结果,他话音没落,棉花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李广,说话呢。”三人催促。 “好,我也没意见。”李广把桌上的钱捡了一千起来揣好,桌面上,只留下两百块钱左右,比他的本钱略多一点。尼媒,输多了我也可以不来啊。 这八人之中,李广、李汉与艾小薇属于高二四班;徐丽、张方与陈宏属于高一二班,而胡佳怡与赵大勇同为高一四班,尼玛,这是分配好了的耶。 “小薇,过来跟我贴起,看我把他们三人杀翻!”李汉开始点将。 “你那技术,我看他们三个把你杀翻还差不多!”艾小薇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乖巧地走到李汉身边坐小,果然,这艾小薇一笑一颦之间,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柔媚婉约,李广看到心口就是一痛,尼玛,这是哥哥的暗恋对象啊! 只是,李广自家知道自家事,这辈子,注定与艾小薇无缘。 “哈哈哈”艾小薇的话,逗得赵大勇和陈宏哈哈大笑。 “哈哈哈……没办法,你找同学贴起,我也得找同学贴起哈,佳怡,过来坐在哥身边。”赵大勇笑过后,立即约了胡佳怡。胡佳怡没说话,乖乖地坐到了赵大勇身边。 “陈帅哥,我跟你贴起!”张方走到陈宏身边坐下。 现场,只剩下徐丽和李广二人,没得选了。“徐美女,欢迎你与我合作,砍翻他们三人!”李广急忙表态,如果自己不表态,哪怕只是沉默三秒,就会把这个美女给得罪了。 “好,李广,你刚才手气好,继续杀!”徐丽相貌清秀,身高腿长,但在班上属于那种很上进的学生,而徐方则是喜欢陈宏,有真贴上去的感觉。陈宏为人稳重,大方,虽然成绩一般,但架不住家里钱多啊。 “继续杀!”四个懵里懵懂的少年,有了四个新女敕的美女贴在身边,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开始真正地战斗起来。 只是,今天注定是李广的主场!李广只是连赢两把就要休息一下,而重新开战之后,李广几乎要连赢三把,才会让桩,不管是陈宏倒牌,还是张方倒牌,完全一样,挡也挡不住。 你有同花顺,我就有三同;你有三同,我的三同比你的大;你拿到了三个a,不好意思,俺是一把986的散牌,俺投降可不可以啊。 打到下午四点过,除了此前李广赢的一千块外,李广又赢了四千块钱,李汉、赵大勇、陈宏三人互相拼借,也全部输干净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李广有些不好意思。手气超好,怪谁啊。 “没关系,不过。今天晚上,得你们两人请客啊。”赵大勇豪气地说。 “好吧,你们说,要怎么玩啊。”李广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道。 “大排档啤酒晚餐,外加ktv唱歌。”李汉说道。本来,今天是李汉请客,但三个家伙都输得jing光,李汉就是想借钱也没地方借,还不如让李广和徐丽请大家,如果李汉向李广借钱,徐丽岂不是只进不出,这不太符合三人预演的剧情啊。 “一千块钱,够不够?”李广问道,因为他准备分钱。 “够了,够了。”众人齐声道。大家是中学生,虽然好玩,但并不讲排场。 四人虽然都说,要美女出本钱,但打牌的过程中实际上只有徐丽一人拿了一百块钱出来,于是,扣除晚上预留的一千消费基金外,李广和徐丽一人分了一千五百块,而李广总共则赢了二千五百块。 可谓是真正的大赢家。这笔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两月的零花钱,但对于李广来说,却绝对是一笔巨款。 “谢谢你,李广!”徐丽大方地收下钱,同时又说了一声,“谢谢大家同学啦,有机会,我请你们吃饭哈。” “别了,今天就算请了。”李广冒了一句,赢点钱容易吗,俺。 [ps:觉得还行,请收藏推荐支持!] ; 010章 宁折不弯(求收藏推荐) 010章宁折不弯 大家不打牌,聊了一会儿同学中的嗅事什么的,近五点就向镇上的馆子走去,西梧村其实就在镇边上,步行到约定的大排挡,也就五六百米的样子。 “李广,我拿这么多钱,好不好?”路上,少男少女自觉成双成对,徐丽在李广耳边问道。 “打牌赢的,有什么不好?”李广缺个心眼,没听懂徐丽的意思。 “嗯,好吧。”徐丽不再说什么,这笔赌博赢来的钱,他并不准备花,而是想把它存起来,他担心因这事惹出麻烦。一起八个人中,她也只是和张方、陈宏关系近一点儿,其他人,都是今天才算正式认识。 徐丽的父母,也是普通的打工仔,虽然在紫槐镇买了一套房子,但每天还得打拼,否则,就生活无继。除了生下徐丽外,还给徐丽生了一个弟弟,这是当年农民工的优势,所谓超生游击队,多是指徐丽的父母这群人。 李广虽然也是农民,但完全不一样,因为李广是“本地人”,身份可比她高多了。而且,李广是这笔钱的当事人。因此,徐丽征求了李广的意见。 “汪,汪!”棉花跑前跑后,不时发出自己的声音,显得有点兴奋。 “棉花,来抱抱。”李广伸出手,棉花一跳就进了李广的怀抱。进入镇上大街,车多人多,小不点儿在地上乱窜,不安全。 “你家棉花,真的很乖啊。”徐丽有些羡慕。 “咦,这是什么?”棉花将嘴在李广手心上一点,突然吐出了一个东西。 “戒指,好像还是银质的,你家棉花捡到的?”徐丽从李广手心上拿过来看,有些惊喜地说道。走在前面的赵大勇和胡佳怡停下了脚步,对棉花能捡到戒指,充满了好奇。 银子并不贵,但出门捡金捡银,却是运气很好的象征。几人饶有兴趣地围着李广笑闹:“请客,一定要单独请客!” “好,你们哪个拿去卖了,卖了的钱请客。”李广将戒指摊在手心,很坦然地说道。只值几十块钱的东西,还请客,干脆你们直接拿去好了。 到了大排档,大家找好座位,李广便说道:“李广负责点菜,大家想吃什么,都点上,我顺便在隔壁银行办张卡。” 李广身上揣那么多现金,不是办法,还不如办张银行卡。好在李广的身份证刚刚拿到不久,正好有办银行卡的资格。 办好银行卡,把赢的二千五百块钱存进去,李广才感觉轻松了一些,一个少年身上揣上千的钱,确实多了些。 二中此前有一群校痞,专门在同学中收保护费,有时还霸王硬上弓,直接抢劫。有些被抢的同学告诉了家长,而家长去派出所报了案,最后的结果是派出所把钱还回来,被了一句:“都是认识的同学,大家又乡里乡亲的,属于开玩笑,恶作剧呢。” 现在这伙人,已经毕业了,而且,这伙人与李广还有仇怨。因为,李广也曾被“打劫”过。不过,李广面对前来收保护费的校痞,一点也不怯场,拿出放在书包中的一把水果刀:“我无父无母,孤儿一个,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娘皮,翻天了!”校痞头儿伸手就一耳光煽来,李广没防备,挨了一下。 校痞头儿一下子把李广惹毛了,水果刀当时就向校痞头儿身上胡乱划去,校痞头儿没防备,顿时被李广的刀子划个正着,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但是,李广得势不饶人,刀子一直划个不停,“强盗,抓强盗啊”,同时,嘴里还叫个不停,待老师把李广架开时,李广还奋力踢了校痞头儿一脚。 校痞头儿全身被鲜血染红,看起来非常吓人,但其实没流多少血,全是“划伤”,考虑到“乡里乡亲”,学校“判决”李广出1000块钱医药费,但是,李广的爷爷得知情况后,立即拿着一根扁担到学校,找到校痞所在班级,一扁担挥过去,吓得校痞从窗户上逃跑。 然后,李家国坐在校长办公室不走,“我孙儿面对抢劫犯,那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你们不但不给奖励,还要他付医药费,要钱,我李家没有,要命,我李家有孤老孤少两人,你们拿去吧!” 其他老师来劝,无效;派出所jing察来调解,无效,李家国直说,“你拿手铐子把我铐起来吧!”最后,还是区教办来人,李家国获得了口头保证,这事儿才算结束。 至此,李广爷孙俩在同学中开始大名鼎鼎,那些爱惹事生非的同学,见着李广都饶着走。难道,李广爷孙俩都是疯子?答案不难寻找。 李家人xing格“刚烈”其实是有传统的,“镇反”那些年,李广爷爷的爷爷之所以被镇压,就是因为李家爷爷的爷爷曾经在终南山里带着几十人,“替天行道”当了几年土匪,胡宗南从西京败退时,李广爷爷的爷爷才和几十个乡邻悄悄潜回紫槐场。 不过平时,李家国和李广给人的印象,绝对是人畜无害,哪怕就是彼此打架也不会如此激动,李家人的“刚烈”,主要在于反抗暴力。譬如那收保护费的,几人围着强行交钱,这就是暴力,李家人遇到这种事,就容易“脸红”激动。 虽然xing格刚烈,但并不是不懂变通,有事没事,谁愿意刚烈啊,刚烈就意味着随时可能牺牲。因此,李家人平时是活得非常谨慎的,做决定前都要三思,穷尽各种可能才会行动,当然,这也造成李家人有时行动会明显滞后,有些事,看准了就要下手,下手晚了菜都凉了。 从心理学角度看,李家人的xing格心理其实是矛盾的,或者说是极度不稳定的,有如一座活火山一般,遇事就可能爆发。 李广有了钱,立即去银行开户存起来,就出于这种谨慎的生活习惯。 李汉之所以带着赵大勇、陈宏等人,来找李广玩,其实也出于李广有时霸气侧漏的表现,觉得李广属于自己一路人。杀猪匠的后代,有几人是怕事的啊? 事实也证明李汉的选择没错,李广虽然没钱,但也敢上桌子玩几把,不像其他同学,怕这怕哪,胆小如鼠,毫无担当。 当然,李广手气好,就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了。 李广办好手续,桌上的菜才上了一盘豆角和一盘花生。这个季节,西京本地的花生还没出来,应该是来自南方某地的花生。 “咋不开动呢?”李广坐下问道。 “等你呢。干嘛去了?”李汉问。 “我去办了张银行卡,我爷爷要是看到我那么多钱,可能晚上就给我没收了。”李广撒了个谎。 “哈哈哈……”三个少年大笑。这种家庭管理,他们三个家里肯定没有的。 “李广,我们四人吹瓶,美女用杯子,如何?”陈宏问道。张方与陈宏的距离挨得很近,似乎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李广再一看,李汉与艾小薇挨得更近,因为艾小薇的一只手,正把在李汉的肩上呢。“尼玛,我成了绿叶了。”李广有些伤感,“没问题!”李广头一抬,豪气地说。 四个少年中,李汉等三人早已经赤膊,一瓶酒下肚,李广也把体恤月兑下,与大家一起秀豪放。 “咦,李广,你的肌肉比我们三个的还大呢。”赵大勇说道。 “如果你像我,每天从深井中提十桶水上来,去池堂挑几挑水到菜地,顺便把家里的力气活干完,保证肌肉还要大些。” 对于生活中的窘困,李广从来都是君子坦蛋蛋的。大家“乡里乡亲”,你怕说,别人就不知道? 只是,有一点李广不会说,在那次与校痞们冲突之后,爷爷李家国从收藏中翻出了一本线装书,“如果不想让人欺负,你就把这书上的拳法练到家。” 拳法叫什么,没有名字,只有图示以及动作解释,从图示上看,所有人物都是光头,而且头上还有“戒疤”,这不会是和尚打的拳吧,李广当时就想到。不过,李广这一想就来劲了,和尚打的拳,这岂不是少林寺的拳法,难道,会是少林七十二绝艺? 于是,李广的一部分jing力就消耗在了这本“无名拳法”上。只是,李广在练拳后,就再也没有与人动过手,练了差不多两年,也不知是个啥水平。 不过,看到李汉等三人羡慕的样子,李广心头也是很爽的,最初三个月,被爷爷逼着站桩功的苦闷一招而光。 至于美女们眼中的星星,李广还没有发现,因为棉花这家伙在桌上显得很活跃,两只眼睛一个劲地瞅着豆角和花生。 当然,美女们眼中的星星,只是惊奇罢了,要说有其他的内涵,似乎沾不上边。 “来,大家吹!”李汉平时与李广见得要多一些,对于“肌肉”已经是见惯不惊了。 “对了,李广啊,明年你准备考啥学校?”陈宏问道。李汉的想法,他们都知道了,既然李广也成了朋友,自然要打听的,除了李广、李汉和艾小薇,他们两年后,同样要参加高考。 “西蜀,烹校。” 李广一口气将一瓶酒吹完,用纸擦了一下嘴角,说道。 ; 011章 鸡飞狗跳 “烹校?”高一年级的五人,互相看了看,满脸疑惑。 “就是厨师学校。”李广解释了一句。 “呵呵,学厨师也不错啊,现在随便哪个苍蝇馆子,没5000块根本就请不到掌勺师傅,如果是大酒店的大厨,哪个不是月薪上万啊。”张方立即说道。 “你知道烹校?”陈宏有些不解地望着张方,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不解,以此多看两眼。 “我舅妈在就业局,我记得她曾说过烹校的事,好像还以西关区哪家的子弟为例,学了厨师后,自己开餐馆创业,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西关一带很有名呢。如果不是你们提起,我都把这事儿给搞忘了。”张方说道。 说起来,这八个人中,也许有人能考上二本或三本,但那又怎么样呢,毕业后,连工作都找不着,而厨师,虽然听起来不怎样,工作环境也不怎么校,但这个职业是乌龟有肉在壳壳里啊。 “其实,我舅妈说了,很多专科学校毕业后,就业前景都非常好,特别是机械专业的车工、钳工什么的,一毕业就每月六七千,还抢着要。只是坐不成办公室罢了。”张方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老师不给我们介绍呢?”赵大勇有些不解。 “老师怎么可能给你介绍那些学校?如果介绍,岂不是你听不听课,都可以考上,老师咋个管?在那些老师的心目中,考上那些学校,都是没前途的。能挣钱怎么的,每天穿着工装,在高温酷暑中工作,老师们是看不起的。最差的也要像他们,虽然吃着粉笔灰,但也有一张办公桌啊!”李汉发着牢sao。 “好了,好了,别说了,马尿喝多了啊,讨厌。”艾小薇突然发起火来。 “对对对,我们还有两年,管他呢。”陈宏抓起酒瓶,就开始自顾自地灌起来。李广看了看酒瓶,四个男的加四个女的,才喝了12瓶,还早。 就在这时,大排档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对着李广一桌大叫道:“小子,你身上那狗,是我家走失的,快给我拿过来!” 李广背靠外面,所以没看到来人,但对方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慢慢转过身,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小狗愿意跟着你走,我没话可说。” 因为,转身后李广马上认出,对方就是紫槐镇出名的“大哥大”,好像名叫刘斌,人称斌哥。李广如此说并不是怕事,他本来的想法就是:如果狗主人找来了,就把小家伙送回去。 虽然他很喜欢棉花,但他不可能强留,再说,能养得起这种狗的人家,他能强留吗? 只是对方口气不善,李广的态度自然也是冷冷的。不过,李广很快就知道这群人是来讹诈的,因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早晨锻炼时在机耕道相遇的两名少年。 “张彪,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赵大勇也站了起来,看着其中一个少年大声质问道。别人怕斌哥,但赵大勇等三人似乎并不惧怕。 “赵哥,真的,真的,这是我表哥家走失的狗!”张彪有些紧张。张彪的紧张也是因为他与赵大勇等人有过“真刀真枪”的历史,赵大勇手拿一把剔骨刀,把张彪撵了三条街。 “棉花,来,跟我回去!”斌哥听说过棉花的名字,所以如此叫道,同时,可以掩盖他的心虚。虽然他不认识面前的这些少年,但马仔张彪的紧张他是感觉到了的,难道,对方是有身份的人? “慢着!这棉花二字是我给它起的,才不过两天”李广马上就站了起来,意思是你这是冒领呢。 “呵呵,你起的,它早就叫棉花。大家说,是不是这样的啊。”斌哥说道。 “哈哈哈,是的,斌哥说得是。”众人虽然是来强抢棉花的,但却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斌哥是谁,紫槐镇老大啊,几个半大小子,毛还没长齐,要不了两分钟就会蔫茄子一样,败下阵来。 “汪汪汪!”棉花对着斌哥狂吠,表示对斌哥不满。 “小家伙,才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斌哥上前两步,就要从李广手上抓过棉花。 “嗷——”棉花嗷叫一声,向着斌哥的脸上扑去。 “哎哟——”斌哥猝不及防,顿时捂着脸,惨叫道。显然,棉花的“五指山”不比美女的差,事实上也不会差,因为棉花是手足并用啊。 棉花的反击,让赵大勇等人彻底明白,这斌哥是来讹诈的。 一击而中的棉花,冲出大排档,如飞般向着街对面跑去。 “快,抓住它,抓住它——”斌哥的挥舞着手,大叫道。这时,大排档的几个少年发现,斌哥的脸布满着血痕。 “抓住它,抓住它——”同来的几个混混也如飞一般向街道对面窜去。 “砰——” 一辆火三轮没来得及刹车,与其中一个混混发生了亲密的碰撞。 “哎哟,你找死!”混混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找火三轮的麻烦。 “滚一边去!”火师的脾气更燥,一脚就将混混踢出两米之远。 “啊,是虎哥啊,对不起,对不起。”混混一见,立即蔫茄子了。虎哥,早几年紫槐镇的老大,属于斌哥上一届的大哥,开火三轮,是虎哥的业余爱好,表示他曾经也是紫槐镇的大哥,而虎哥真正的生意,知情者甚少,或许,斌哥也是知情人之一,虎哥前几年聚财颇多,现在东楚有一个煤矿,南滇有一个铅锌矿,都委托职业经理人在打理。 “李广,咋办?”李汉问道。 “棉花虽然是我捡的,但肯定不是那个刘斌的,我们跟上去。尼玛!”李广骂了一句。 “老板,东西借用一下!”赵大勇冲进大排档厨房,抓出三把刀和一把肉叉子。四个少年人手一件武器,如果要干,手上有东西也不吃亏。 此时,棉花已经跑过了大街,正在街对面东望望西望望,看到那伙人冲了过来,棉花“嗖”的一声,就钻进了一家餐厅,一个混混紧急地跟在后面,想要抓着棉花在斌哥面前领赏,结果,进门后是一个只容两人侧身而过的巷道,一个漂亮的少/妇端着一盆刚刚煮好的水煮鱼片,两人碰了一个满怀! 一盆滚烫的水煮鱼,顿时被打翻个底朝天,不但烫伤了混混,也烫伤了少/妇。 “啊——”不但少/妇和混混发出了一声惨叫,就是紧跟进门的混混也发出了一声惨叫,天啊,完了!因为这混混突然想起,这是镇长妹妹家开的一家餐馆,而那个少/妇,不是镇长的妹妹,也即这家店的老板娘张小红,又是谁呢? 斌哥的手下,如果不认识紫槐镇的头面人物,又怎么混呢。 “抓住它,抓住它——”一手捂着脸的斌哥此时也冲过了大街,想也没想就向餐厅里冲进去。刚才的惨叫,因为距离,因为大街上的车马喧闹,斌哥真还没听清楚。 “干什么呢?”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斌哥一听,吓得心一激凌,没注意地面上有个儿童玩具,脚下一滑,就直挺挺地向前扑去,正好半截身子扑到餐厅的门洞里面,与那个威严的声音发生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哎哟,哎哟,哎哟……”此时,斌哥并没有惨叫,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个相碰的人,就是紫槐镇派出所所长王正排,王正排并没有受伤,但是,却被斌哥满脸的血给弄了一身。 惨叫是躺在地上的张小红发出的。 “红姐,你怎么了?”王正排大惊。 “王所长,把他们抓起来,我被一盆热油浇了,毁了容了!”张小红虽然脸上、胸口一带火辣辣地疼,甚至疼得手背挨一下都不行,但神智却十分清醒,这天杀的,如果不叫他赔个倾家荡产,老娘就不信张! “都给我别动!”王正排大喝一声,同时把包间门打开,让里面的同事全部出来,原来,派出所的jing察们正在这儿集体会餐,满满一桌人,“你们,把他们全都给我铐上!” “尼玛!”紧跟着而来的李广,已经冲过了半条街,突然看到一个jing察的身影,立即将手中菜刀一收,然后转向,“哥们,回去继续喝酒!” 当李广等人旅游了一圈回来时,时间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 斌哥有手下也非常聪明,看到jing察制服,立即转向,尼玛,谁那么大胆子,敢在jing察面前嚣张啊。不过,包括斌哥在内,共有四名混混失陷在餐厅。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李广开始坐卧不安了,四名混混,一律被戴上手铐,被两名jing察锁定在门边;一辆jing车,风驰电掣般地驶来,然后只见一名蒙着脸又蒙着头的女人,被送上jing车,“快,去医院!”王正排挥手命令道。 “好像有人受伤了。”张方眼尖,看到蹲着的一个混混,满身油绩,还挂着五颜六se的菜品,但脸上却鼓着非常明显的气泡。这些jing察,还真做得出来,只送自己人去医院,而混混就没人管了。 “李广,今天我们散了吧,改天,再聚如何?”赵大勇想了想,出事儿了,还是早点离开。至于这事儿,与赵大勇,包括与李广都没什么关系。毕竟,狗狗确实是捡来的,李汉是直接证明人,狗狗扑向斌哥,那是突发事件。 “行,改天聚,妹纸们,再见。”棉花跑了,李广也没什么心思。 ; 016章 万般皆下品 卖货的老板也知道,这个陶瓷鹿,鹿子到是鹿子,但捏制得一般,没什么艺术xing,外表的光滑度也一般,总之,这就是一个一般的物件。惟一有价值的,就是上面的时间,光绪十六年,百多年呢。 “哎,这样,大爷,你给我讲讲,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如果你说服了我,我出一百块,把你这个鹿子给买下来。” 老板一看李广上钩了,于是又加了一把火:“小伙子,能不能再添点,相当于给你的宠物买个玩件,别人看不出来,我难道看不出来,这狗叫袖狗,价值几十万呢。” “呵呵,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李广此时,已经觉得一百块钱给得太高了,即便要买这个东西,还价到二十就绝对顶了天。 “好,我说,我说。”老头抓起陶瓷说道,“你看,这是红泥底子上红釉,地道的关中陶瓷做法;你看,这光绪十六年,繁体字,还有这字的刻法?” “字的刻法?”李广不懂。 “你没发现,这字很隽秀,是女孩子的字吗?再看这一排,西关窑,碧玉十四岁制,这几个字,什么意思呢,西关窑,就是当年位于泾河上村的官窑,那是西楚巡抚直管的官窑,你说普通百姓能在里面烧制物件吗?” “碧玉十四岁制,是指一个叫碧玉的小女孩,在十二岁时自己捏制的陶瓷。” “喂,明明写的十四岁,咋成了十二岁啦”李广问道。 “少年人,这个,你就不懂了嘛,古人计算年岁,是按虚岁算,而且,怀在娘胎里的时间也要算在内的。”老头的话,充满着好为人师的味道。 “哦,原来如此。”李广立即计算了一下,如果是年满十二岁的人,按古人这种计算方法,似乎真还可能是十四岁呢。 “怎么样?”老头讲到这儿,就不讲了。 “就这些内容?可不值一百块。”李广看着老头,本来这钱就给高了,老头还偷工减料。 “你还想问啥?”老头问道。 “你说说,这个才十二岁的女孩,炼制这个陶瓷鹿干嘛呢?难道,他们家是搞艺术的?似乎,搞艺术的也不一定有机会用到官窑啊。” “小伙子,你能这样想,不错。这个陶瓷鹿,还得说到过去的风俗,每个人在活着时,都要做一些物件,以便死时与自己一起埋葬。” “你说的是兵马俑?” “兵马俑,那是始皇帝,普通人,自己随便烧点东西就行。”老头点了点头。在他眼中,这少年还不属于那种不学无数的人,因为这少年的思维很奇怪。 “好吧,我买了。”李广很心痛地掏钱。心痛,不是因为棉花要这个陶瓷鹿,而是他还价还得太高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尤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痛就痛吧。 “走好,欢迎再来。”老头收了钱,顿时露出一付高人模样,两眼盯着前方,再也不搭理李广了。 “你今天开张不错啊,十块钱的本钱,硬是让你卖到了一百。”看到李广走远,老头身边一个戴草帽的老头,羡慕地说道。 “这个,还得感谢那条小狗,如果不是那条小狗把少年引到我这儿来,什么都别想。”老头说道。 “哎,这个事情,你说会不会有意外,人人都说狗是通灵的,你摊子上那么多东西,至少也有价值更高的,为什么那条狗只盯着一个陶瓷鹿呢?”草帽老头说道。 “这个……应该没什么意外吧,同样的陶瓷鹿,我可是收了近百个呢。”老头说道。 两个老头,从十多年前就在一起做古玩市场的生意,进一些工艺品、高仿品,一些小件,真真假假,骗取钱财,最近半年才搬到泾河古玩市场。假如两老头知道李广是楮毅楮村长的亲戚,说不定二十块钱就卖给李广了,因为平时,这陶瓷鹿就卖的二十。 李广初来窄到,自然不知古玩市场的道道,他搭口还价十元,其实就高了,因为这个价注定老板有赚,不过,李广也不后悔,因为自己买下陶瓷鹿后,棉花明显地非常兴奋,看来,这家伙确实喜欢这个玩具。 不过,李广要办的事情却不大顺利,因为李广拿出玉佩后,有人说玉到是一块玉,不是假的,但又说“卫尉”两字没意思,是一块普通的玉,即便有年代了,也不值多少钱。李广问值多少钱,有三四个人出了价,多是六百八百地出,有个人看起来老实一些,出价一千,出价后李广还没说卖给他,他就自言自语说,一千我拿着,根本没得赚。 最后,李广终于找到一家专门从事古物鉴定的铺子,不过,鉴定铺子是靠这个吃饭的,因此在说了这确实是块古玉后,就闭口不谈了,要详细知道其价值,需要李广支付百分之零点五的鉴定费,李广问这百分之零点五是多少,一个看起来只是服务员的人说,最低收两百,如果鉴定出你的物件高于四万,还得另补。 “尼玛,想钱想疯了!”李广月复诽了一句,抱着棉花,扬长而去。 楮村长的生ri宴会十二点准时开席,李广回来时已经基本上客满了,楮家大厅里是主席,共有六桌,往年,爷爷来时就坐在大厅里面喝酒,至于李广,根本没资格进去。不过,李广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找了一个熟悉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实,今年的客人除了那个大表哥楮卫国外,其实没多少变化,不过就是新来的镇领导替换了老的镇领导而已。 村长生ri,镇上领导是要来捧场的,何况是远近闻名的楮村长,不过,镇上领导一般都是凑个份子钱,譬如十人凑过一千,由办公室的人交给村长而已。当然,如果镇长生ri,村长就不能凑分子了,必须封单独的红包。 楮卫国没有留下来吃饭,如果留下来,楮村长肯定会更有面子。关于楮村长的背景关系,泾河镇的领导大多似是而非,并不十分清楚,有一个楮卫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楮毅相信,要不了多久,楮卫国是自家大侄子的事儿,肯定会传到泾河镇,毕竟,常委副区长的小叔,在西关区也没几个吧。 所以,幺舅依然是意气风发地与领导们打成一片,情绪没受丁点影响。 李广所在位置,属于泾河上村楮家同宗兄弟一桌,多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按辈份,这些人多是他的表哥表弟。不过,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彼此的名字后,菜就上来了,于是大家都努力喝酒吃菜。因为下午要回去,李广没有喝酒,只要了一杯饮料。 棉花很听招呼,没专门占位。但是,李广将菜夹到桌上,棉花看都不看,可是桌上又没有碗,李广灵机一动,将菜放在手板心上,棉花才试着吃点东西。 一桌菜,二十几碗,棉花真吃了的,只有两三个素菜,荤菜一片也没动。这说明,这些荤菜都是有问题的。 棉花的表现,吓得李广也不敢再动荤菜,只得夹一些豆腐、面皮聊以裹月复。这话咋说呢,狗都不吃的东西,人怎么能吃呢? 当然,李广也只是心里想一想,而且他的这些表现,完全是不露声se,没有人知道,毕竟是自己的幺舅家,面子总要维持的。 一桌年轻人,多少也要说些话,除了李广,另外九人都很熟悉,从谈吐中,李广知道他们有的在读大学,有的与李广一样,在读高中,不过不是西关二中,而是西关三中,也即以前有泾河镇中学;还有的已经开始打工了,对于打工的消息,李广非常感兴趣,其中一个叫卫荣的,李广估计其人叫楮卫荣,在西京一家俱厂打工,活是累一点,但平均每月能拿到八千块,如果加班比较多,能拿到上万。 这个消息,让李广更坚定了考厨师学校的决定。什么白领、办公室、公务员,挣钱才是硬道理。 但就在李广欣赏这个楮卫荣时,楮卫荣却说了一句,“你们知道不,幺叔今天来了个侄儿,是雁南区的常委副区长,我给幺叔说了,幺叔同意搭手帮帮忙,给我搞一个事业编制。” “事业编制,没文凭,很吃亏的。”有人说。 “谁说的,事业单位里,有文凭的多是做业务,而业务竞争相当强,而文凭低一些的,多做辅助工作,譬如后勤、开车、采购等。而且,做辅助工作的,多与领导在一起,想要升官,还不容易吗?”楮卫荣显然进行了一番调查。 “卫荣说得是,我有个朋友就说他们单位,一所中学,差一个团委书记,我那朋友以为他很有机会,结果一个年轻的工人被聘为专职团干,只等上级批复,就正位书记呢。”一个叫卫理的人附和道。感觉上,楮卫理应该是这一桌中年龄最大的人。 “所以,诸位,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当官,过去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读书,不是指我们现在的读书,而是指当官,因为过去书读出来了就有官身,就可以当官,哪怕你只考中秀才,没中举人,你家做生意都可以不纳税,见到上官不嗑头,如果中了举人,就能正式出任官员了。”楮卫荣有些激动地说道。 ; 018章 大师来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半个小时后,李广回到了家,因为李汉七人就在村北头的梧桐树下等着自己。 “哎,这事儿……”李汉看了看李爷爷,有些害怕。 “没事儿,说吧。”李广知道爷爷的脾气,即便听到了几人说的,也未必会管晚辈的事。 “斌哥和最初冲进小红餐厅的小毛就不用说了,两人受了伤,据说现在张小红已经被毁了容,虽然有好转的可能,但至少两年脸上都有红斑,因此,张小红已经委托中间人向斌哥谈判,要求斌哥支付一百万元。” “一百万,有些高吧,她那个小红餐厅,一年最多挣二十万。”李广说道。 “女人的容貌,如在乎,是无价的;如不在乎,一分钱都不值!”李汉说道。 “砰!”一个高亢的女声响彻在众人的耳膜:“李汉,你想找死啊!”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来说吧,这事儿,斌哥等人算倒霉了,但还不是全部,昨晚,斌哥的茶楼里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人没杀死,只是肠子出来了,杀人一方是西楚地产投资集团的少爷黄少白,被杀一方名叫史有明,是西京地铁公司的员工,但伤者母亲家族却是西京有名的欧阳家族。所以,这事儿,对方不管斌哥有没有错,都要求斌哥赔偿五十万。” “哎,别说这些没用的。”李广觉得李汉很啰嗦。 “好吧,昨天斌哥一伙离开大排档后,有个叫张彪的,大勇比较熟,被一个叫胡桂花的疯婆子从窗户上飞出一把菜刀给砍死了!今天上午十点,斌哥一个名叫李二娃的马仔,在横穿公路时,被一辆刹车失灵的运渣车给压死了!” “人渣,该死!不过,这两人的死与自己怎么会扯上关系?”李广不解。 “我也觉得没有关系,可是,当我们所有人碰头到一起时,却觉得与你大有关系。”李汉说道。 “放屁,李汉,你娃说清楚哈,这可是死人的大事,乱说不得!”李广顿时毛了。 “李广,坐下,坐下,别急嘛。这事,还真是复杂,你让李汉慢慢说。”赵大勇劝说道。 “对,李广,我们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总觉得这些事情中,有你的影子!”胡佳怡说道。 “什么意思?”李广看着赵大勇。 “别看着我,她什么意思,你慢慢了解吧。”赵大勇很郁闷,你胡佳怡说话,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什么这些事情中有他的影子,那不是指明李广要承担责任吗。 “好吧,我再说快点,这一连串事件,都是偶然的,与你李广自然没关系,与我们每个人都没关系。但是,当这些人聚在一起时,却发现,昨晚大家都做了一个梦,其中斌哥一伙的梦完全一样,他们开车翻车飞下了悬崖,在梦境中有你的小狗棉花。” 李广看了一眼怀中的棉花,棉花此时闭着眼睛,谁也不理。“下去,自己玩吧。”李广说了一声,棉花箭也似地,瞬间就无影无踪。 “我们三人也做了一个梦,梦境中你是知名大亨,我们都是你的马仔。她们四人又做了另外一个梦,说你是二中的学霸,校霸,什么拿第一,还是全省的高考状元,身边美女如云……” “呵呵,后面两个梦,我喜欢,可是,你们做梦,与我何相干啊?”李广觉得李汉等人有些无聊,再有,这梦境一事,第一个人摆出来可能是真的,第二第三人摆出来,肯定会变样。谁敢保证这几个家伙不是来找自己消遣的。 “不是。我们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都会在一个晚上梦到你;另外,斌哥那伙人好像去找道士去了,道士就与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有关,所以平时,你要小心一点。” “好,谢谢,来,我请你们吃西瓜。”李广听完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并没把这个故事放在心上。不过,斌哥等人遇到了麻烦,还死了两个人,李广是非常高兴的。不怪李广心理yin暗,实在是斌哥等人不该来抢李广的棉花。 李广从屋内抱了三个西瓜出来,几刀花开,大家抱着一块就啃,即便是女人,在可口的西瓜面前,也没有一点点形象。 “李广,今天我们继续玩牌如何?”赵大勇突然说了一句。 “不好吧。”李广看了一眼爷爷,小声地说道。 “什么不好啊,爷爷说,你们家已经是你当家了,你要做什么,他不管,除非是杀人放火的大事,他才会发表意见。”李汉说道。 “爷爷,那我玩两把哈。”李广还是征求着爷爷的意见,昨天吃饭剩下的,还有几百块现金呢,如果全输了,正好用不着请客。 “你自己看着路走,就行了,不用管爷爷。”李家国说完,拿着个蒲扇,又向瓜田处去了,今天,属于李广家看护瓜田。 “妹纸,你们不玩?”李广问了一句。 “我们不玩,我们等着你们赢家请客呢。”其实,四个妹纸心中也有疑问,那就是要看看李广的手气是不是还有那么好。 果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紫槐镇死了两个人,这些家伙竟然一个下午都不消停,还要赌博。 只是,这场赌博的结局与昨天几乎完全一样,如果以四把牌为一轮,李广在任何一轮牌中都能赢一把,而且是最刺激,大牌最多的一把,有时,还能赢上两把。 所以,随着战局展开,李广身边的钱,就一百两百,yin一张阳一张地增加着,直到李广面前的钱,已经快放不下了,陈宏才说,“不玩了吧,我已经服气了,打不赢这家伙啊!” “不行了,不玩了,我暑假的零花钱也彻底打空了!”赵大勇还翻了翻自己的钱包,钱包中,只剩下两张百元钞票,对于用惯了大钱的三个家伙,两百元钱傍身,确实是穷人中的穷人了。 “不好意思,又赢了你们差不多四千块。大家说,今晚吃什么?”李广毫气地说道。 …… 在李广等人玩牌时,斌哥也即刘斌请来的道士也来到了紫槐镇。 刘斌很客气地把这个叫“亦尘”的大师迎进了客厅,把最好的茶水泡好,然后静等亦尘大师发话。 “你这屋里没有香台?”亦尘大师左看右看后,问了一句。 “香台?”刘斌不懂。 “就是烧香的台子,神龛。” “哦,老屋才有。要不,大师,我们去老屋?” “不用,你叫人用塑料盆,去端三盆沙回来就行。另外,刘总啊,我看你们几人面se晦暗,即便是普通人士也能猜到,你们这是霉运加身了呢。” “谁说不是呢,大师看得真准。”刘斌便把从昨天到今天,他身边发生的事,以及他的两个马仔死于非命的情形,一字不漏地摆给了大师听。 “对了,再叫人拿三碗清油过来,我有用。对了,清油要花生油,什么调和油、菜籽油都要不得。”亦尘听完刘斌的故事,虽然心惊,但却不露声se。 刘斌只是丢了一个眼se,自有马仔去找纯粹的花生油。 “再拿几根灯草过来!哦,算了,现在俗世间已经没有灯草这玩艺儿了,幸好我不带着。”亦尘大师自言自语道。在这自言自语中,渐渐地显示出他的道法高深,即便一根灯草,至少也价值千元吧。 “刘老板,有孩子了?”亦尘左手的拇指和另外的四指不断地嗑碰着,好像嘴巴没动,但声音已经出来了。 “有呢,在他姥姥家。”刘斌恭敬地说道,现场的气氛,愈益神秘。 “要注意安全,七天之内,身边一定不能离开大人。”亦尘左手一挥,好像一团尘埃被弹到了空中。 “啊,我这就办,谢谢大师。”刘斌真的服气了,从昨天到今天,刘斌想到了很多方面,可就没想到自己的儿子。 “对了,我这儿还需要三柱高香,七柱中香,以及十九根大蜡!”亦尘又说出了一个条件。 “是。”刘斌又丢了一个眼se。不过,刘斌已经快要崩溃了,大师耶,你能不能把要准备的东西一次xing说完啊! “三个白瓷小碗,一盆净水,一张干净毛巾,一瓶烈酒,一块刀头三个鲜桃盛在盘里,一个蒲团我临时要用,没蒲团沙发垫子也行。”亦尘大师好像感觉到了刘斌心中所想,一鼓作气把自己需要的道具全部说了出来。 “快,去办,多去个人去办,不要有遗漏。”刘斌终于松了口气。 “刘老板啊,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看到左右再无他人,亦尘大师突然问道。 “大师,何谓真话何谓假话?”刘斌知道戏肉来了。 “假话,就是我能保你,你的家人,你的手下七天平安,但是,七天之后是什么后果,要看别人是否放手,如果别人不放手,请恕老道无能为力,这七天,除了一万块门槛费外,每天另付一万。” “别人,你说是有人故意在整我?”刘斌顿时暴跳起来,尼媒,这紫槐镇,谁敢对自己下yin手? [ps:觉得还行,请顺手收藏!有推荐票,请给一张推荐票!] ; 019章 道门传说 “刘老板,如果你在外人面前,还是这种态度,连我也保不了你,你那个李二娃,早晨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个时辰不到,就被车子给撞死了,想必,他早晨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大师,请一定要救救我!”刘斌突然跪了下来,因为李二娃早晨气势汹汹地说要找李家那小子,还说了要杀狗!张彪之遭受无妄之灾被窗户飞出的菜刀而杀,是因为张彪最先出坏主意要对付那条小狗,再加上众人都梦到那条脚踏浑天轮的小狗,如果刘斌此时还不自知,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这事,不是我救你,我没那个能力。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刘老板,如果你想平安无事,这事得你亲自去化解。” “啊,如何化解?”刘老板此时如惊弓之鸟。 “哎,所谓法不传六耳,我就告诉你吧。这事,你得求那少年人原谅你,只要那个少年人亲口答应原谅了你,你就会没事。但是,你去求情时,又不能说出小狗的事,否则,不要说你,就是你的全家,你的马仔,包括我这个闲人,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大师,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条小狗在闯古怪?” “哎呀,刘老板啊,你怎么那么笨呢,这大千红尘,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你偏偏梦见那条小狗?为什么你的手下,凡是昨天参与过小狗事件的手下,为什么都做同一个梦,想来,你那个姓张的马仔如果不死的话,也一定会梦见小狗的。而且,你们的梦是凶梦啊,这是明显的jing告,如果你们不知事不懂事,最后都要死于与车有关的祸事中!” “哦,大师,我明白了。”刘斌想起上午李二娃的命运,再没任何幻想。一辆运渣车啊,而且是空车,怎么会刹车失灵呢,如果是满载刹不住车还说得过去啊。 “我刚才说的是假话,你想不想听真话?”亦尘又问道。 “我……大师如果愿说,我洗耳恭听。”刘斌说道。 “真话就是,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一分钟也不愿意在紫槐镇上呆,因为,紫槐镇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大师能否告知,我另有重谢?”刘斌心中再次一惊,尼玛,死了两人还不叫大事,难道…… “对不起,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告诉你。不过,还是刚才那话,如果你求得了少年的原谅,你和你的家人马仔都会没事,而且,说不定紫槐镇还是你的机缘,就看你如何cao作了。” 至此,亦尘关于这些玄之又玄的问题,再也不发言,当所需要的物件买来后,亦尘也只是埋头作法,像一个极其本分的小道士。 …… 道士亦尘,取自“无尘亦尘”之意,他从小是个孤儿,在十岁那年被师父伏龙观主青阳真人收为弟子,念颂道经,学习符录以及望气之术。或许,亦尘真的没有道缘,几十年来,道经背颂不了几篇,符录画不会几张,可这望气术却习炼有成。 望气术,传说中的道家秘术,因所谓科学之昌明,这种传统的道家手段,不但失去了它的市场,还渐渐地失去了它的传人。 通俗地说,望气术,就是观察万物万事气运变化、走势之术。万物万事,均有自己独特的气运流转,这种气运流转,或寻常规,或呈异常,即便当事之人也难以窥视。而望气之术,就是这种窥视之术。 人们通常说的“印堂发红”与“印堂发黑”就是这种望气之术的简单划分,一些普通人,甚至也能作出这种粗浅的判断。 任何秘术皆有由浅入深之路径,否则,就不为普通民众所接受。粗浅的望气术,在民间确实有人掌握,并且已经不限于道家,即便佛家也有这种望气之术的传承。 亦尘的望气之术,修炼颇为到家,他已经超越了简单的印堂发黑与发红的原则区别,能够观察到气运变化的详尽内容以及根源。此前,亦尘就看出了刘斌等人共同“犯煞”,再后来,听刘斌的解释,便找到了共同“犯煞”的原因。 如果亦尘只分析出这一点,说明他只能算是一般的道士,即便望气之术也没学到真功夫。道术与其他所有的术法一样,讲究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 共同“犯煞”的根源指向小狗,可小狗凭什么让其共同犯煞? 亦尘想起师父青阳真人当年教育他时,闲摆的一个消息。青阳真人说,亦尘呀,这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在我们道家也是如此,你于望气之术有慧根,我就给你说说望气之术吧。其实啊,这望气之术,于道门之中只能算是小法术,皮毛之术,因为它只能“看”;道门之中有一种**术,不但能“看”而且能“变”,这才真正的了不起! 试想啊,你只能看到某人气运如何,而别人则可以改变其气运,让其气运变得如何如何,其道法之高深,非寻常之辈能够想像。 难道我辈就不能学习该术?当时,年轻的亦尘也颇有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情。 这种**术,名叫气运逆转**。非寻常之人能够习得!青阳真人说这话时,一脸神往。 我辈修道之人,难道也习炼不得这道门**?亦尘很不服气。 习得,怎么习不得!这气运逆转**,本为修道之人之法,自然习得。可是,要习这气运逆转之法,一得有慧根,二得筑道基,否则,当你逆转他人气运时,就不得不同时消耗自己的气运。汉末诸葛亮元末刘伯温,就习炼过这种气运逆转**,但他们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一生中也只各自施用过一次,而且,这两人都是大气运加深的人呢。 师父,你不是说我有慧根吗?当时,亦尘如此想过,只是没问出来。后来,亦尘修炼有成,渐渐明白了,这慧根他是有那么点点的,但远达不到师父青阳真人所说的慧根。 青阳真人所说的慧根,是能修炼长命百岁,飞天入地**之大慧根,这个,亦尘是望尘莫及的;至于筑就道基,亦尘就更不想了,因为他师父青阳真人就算是功法高深,手指一伸能点火,符录一挥能喷火,但也只是炼气三重,距离筑就道基,还有整整七大阶梯需要攀爬。 “亦尘,切记,但凡遇到能施气运逆转**之人,不是大能、大妖,就是大仙,但无论大能、大妖还是大仙,你都要执晚辈礼,执弟子礼,看有没有机缘得其点化,断不能有比试高低的想法,否则,别人灭你是秒秒钟的事情!” 大仙,在青阳真人这儿并不是指真正的仙人,而是修炼有成,掌握**术的修士。但听在亦尘的耳中,却将他等同于仙人了。不过,这样或许更好,当亦尘遇到真正的高人时,免得因为冲撞而结冤对方。 师父青阳真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气死了,只活了九十多岁;伏龙观被一把大火烧了,亦尘这惟一的道门弟子,只得在伏龙观附近的一座山洞里独自呆了十多年,在山洞中的那些年,亦尘想读道经,没有了,想画符录,也没有了,想观气运,同样不可行,道士有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且是人人真打。 再后来,形势好了一些,亦尘出山,开始悄悄地摆摊算命,由于其望气之术确实厉害,慢慢地帮人看屋基风水什么的,硬是凭自己的一人之力,在二十年前重建了伏龙观。 青阳真人其实没看准确,这亦尘虽然慧根不深,道基无成,但这向道之心却愈磨愈坚,亦属于有大毅力之人。 此时,亦尘大师已经有一些后悔了,因为,他帮了刘斌刘老板,等于是给自己又设置了一个向道之障碍,可是,如果没有刘老板的邀请,他呆在伏龙观中,又怎么能知道紫槐镇上竟然隐藏着如此大能! 人之命,运也。亦尘也只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按规矩把刘斌的事情做完,并且还给刘斌指明了一条路径,说起来,亦算是有化解之功,想必这隐藏的大能也不想一棍子将人敲死,否则,他就不会在刘斌的气运中看到一丝生机。 只是,这化解之功,是有心之举造成的无心之果,而有心之举,则是亦尘前来帮刘斌化解厄运危局的,这不但是**错了,就是脑袋也错了啊。 但是,亦尘的想法已经确定,就是再艰难万险,也要争取到这一丝机缘,自己已经七十岁了,修道也一甲子了,修道之路,有如红尘俗世,都讲究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想来,大能也可能初来紫槐,大道未立,大善待显,自己此时虔诚向道,正应了所谓患难真情四个字。 不过,这事还得好好筹划一番,至少,得让刘大老板先去道歉认错,以作为向道之礼。哪怕大能,到了俗世,也免不了黄白之物,所以,还得提醒提醒刘大老板,只是口说不行的,得有实际行动,如能化解灾厄,十万元也只是一张纸。 [ps:铺垫到此,猪脚要渐渐牛13起来了,兄弟们,收藏推荐支持啊,有实力的同学,举起你们的金币,把星辰给砸晕吧……] ; 020章 神念法印 李广浑然不觉,棉花即将把他引入一个新的世界。所以,当道士亦尘在想着如何见李广这尊大能时,李广正好带着李汉一行来到了紫槐镇最好的火锅店“麻辣天地”。 传说,火锅起于东蜀,丰富于西蜀,这又辛又辣的食物早已风行于华夏南北东西。紫槐是个小地方,只有“麻辣天地”这个连锁火锅还算不错。 “哎呀,好辣好麻!”还没下菜,只是油锅中的味道起来,妹纸们就惊讶不已,实际上,他们点的火锅已经不叫麻辣天地了,因为他们点的是“微辣微麻”口味,也即有那个意思罢了。但除此之外,其他的做法吃法与西蜀火锅完全一样。 黄喉,鲜毛肚,鸭肠,鹅肠,鳝鱼,耗儿鱼,元子,酥肉,一应荤菜倒入锅中,火烧到最大,煮!这是某些北方人的吃法,在西蜀也有这种吃法的。 其实,火锅除了麻辣外,还有香鲜爽脆等风味,譬如这爽脆,就得用筷子夹着一根鸭肠,浸在翻滚的油锅里,烫!大约一分钟后,再在油锅里荡两下,便直接放进油碗里,这种吃法就很麻辣爽脆。 下锅一味地煮,如果捞得快,就是西蜀的另一类吃法“冒菜”,如果捞得慢,在会吃的人看来,这就有如猪食,不吃了,我另外下菜吧。 这群少年哪管这么多,包括几个妹纸在内,都是“半截小子,吃死老子”年龄,正是食yu旺盛,胃口大开的时候,一根一根烫,一点也不赶口,一次xing煮进锅里,然后捞进香油碗里,搅拌两下,那味道,麻辣香啊! 吃火锅者,除了李广等八个人外,还有棉花,因为要的是一张大桌,棉花也高高在上的占了一个位置,浑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在这个时候,李广暂时失去了对棉花的监护权,成了艾小薇和胡佳怡两人的宠物。 至于张方,则一直贴着陈宏,两人的关系进展神速,而徐丽则显得比较duli,虽然不拒绝与李广坐在一起,但说话不多,热度不够。 严格地说,除了艾小薇和张方外,另两个女人,还颇为矜持。当然,反过来说,要让李广去追求两人中的一个,李广也没那个想法,深层次中,不排除李广有一些自卑心理。 此时,紫槐的夜se已经升起,夕阳早已西下,路灯早已点亮,麻辣空间的隔壁,紫槐大酒店的门前,轻轻滑来一辆奥迪。开车的人,是紫槐大哥大刘斌,这个现象,已经奇怪了,因为刘斌在紫槐镇,从来是只坐车不开车,因为开车的都是他的马仔;不过,更奇怪的是,刘斌下车后,还拉开了车的后门,一个看起来约有五十岁红光满面的道士斯斯然从车上钻了出来。 什么高僧大德,需要刘斌当马仔?熟悉的人陌生的人都远远地望着,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多看两眼便能多传播两句。 而在隔着两道门的麻辣空间,本来表现乖乖的棉花突然竖起耳朵,两眼紧张地看着门外,不过,这种紧张反应只持续了不到三秒,棉花就恢复了正常。 众人之中,只有李广和胡佳怡两人注意到棉花的异动,李广注意到,是因为李广有个感觉,他与棉花似乎已经心连心一样,棉花有个异动,他不用看,第六感就知。胡佳怡注意到,用手轻轻模了一下棉花,好似安慰状,然后继续埋头吃火锅。 不过,还在大街上的亦尘却不自觉地望向了麻辣空间,只见麻辣空间的门窗之间,不断辐she出一种强大的气息。 “气运之子!”亦尘差点在平地上摔一跤,因为他实在是被门窗中辐she出来的气息给惊呆了。是谁,这么牛13啊,万千气运集于一身,亦尘真想过去看看。 不对不对!亦尘本来改变了的脚步又改变了回来,因为他发现,随着那气息飘出来的,还有一种独特的道韵,这种道韵是如此的强大,压得他差点喘不气来,显然,那道韵是不喜欢他去随便打扰。 说起来,这不叫道韵,而叫修士威压。当年,青阳真人就用过这一招,告诉亦尘这是修道有成后,自动产生的道韵,而且,只有修士才会感受到这种道韵,只是青阳真人的道韵如一丝一滴,而亦尘此时感觉到的道韵却如山如海。 亦尘是修士?是的,只不过亦尘是那种还没入门的修士,因为,他早在三十年前就引气入体了,但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他也没有踏入炼气一重。不过,即便亦尘只是引气入体,但他也因此受益菲浅,七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中年人。 “大师,怎么了?”刘斌感觉到了亦尘的异常。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我给你说的事,最好三天以内做好,迟则生变。”亦尘是来吃饭的,刘斌安排在镇上装修最豪华的酒店。 千万不要小看这家“紫槐大酒店”,它在西京旅游界还非常有名,属于外宾定点接待酒店。西关区的官员,甚至西京市的官员,时常都会到紫槐大酒店用餐,有时,酒店还接待会议。不过,当西京新的规划出来后,紫槐大酒店的生意明显下降了一些,首先那些会议就不再来了,见过会议拿到工业区去开过的吗,除非是相关工业的会议,否则,从来没有这个先例。 “放心吧,我已经让我手下李吉去联系了,估计问题不大。”刘斌说道。他确实派了李吉去联系,只是李吉找到李家时只有李家国李大爷在家,李吉只是问了问,就离去了,因为老爷子一问三不知。 麻辣天地,包间内。 “哎,李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或许,这就是你搞的鬼?”菜吃得差不多了,话很少的徐丽突然问道。 “我搞的鬼?或许是吧。”李广此时想到棉花,他觉得,好多事情应该与棉花有关,或许,晚上回去后,应该问问棉花。 因为,李广愈来愈相信,棉花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他记得非常清楚,初见棉花时它身上是多惨,但洗漱过后,屁事没有,摇身一变成了可爱的乖狗狗,这个,似乎也太神奇了吧。 “真是你搞的鬼?”胡佳怡有些怪异地看着李广。 “如果我有那样的本事,我就不会呆在二中。”李广突然觉得,他此前随口说的“也许是吧”充满着疑问,容易引来麻烦。 “妹纸们,记住哦,这个暑假,我们做了同一个梦。”艾小薇也突然说道。 “我们也要记住。”赵大勇说。 “是的,我们也做了同一个梦。”李汉说。 “不好意思,我记得住赢了两场麻将和喝了两场啤酒。”李广的表态与众不同。 “哎,说起打牌,李广,你敢不敢打大的,我爹他们,经常打百元底,两千封那种。”赵大勇问道。 “这个,我本钱都没有。”李广想了想,说道。他对自己的手气也有所怀疑,所以,有机会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他们要不了多少钱,带五千就可入场,你两场也赢了五千以上啊。”李汉说。显然,李汉也是支持李广去打大牌的。 “赢了,能拿走?”李广虽然是学生,但对社会上的事也有所耳闻。 “赢几万,对于那些人来说,也不叫个钱。不过,只是当他们差人时,你有时得去撑场子。”。赵大勇解释道。 “为什么你们不去打?”李广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去打?怕是牌还没拿上手,就被老爹给打死了!我爹说了,如果我敢去玩那种大牌,立即断了我的生活费和零花钱!”赵大勇一脸郁闷,但在李广看来,却是一脸幸福。他们三家人,真是太有钱了。 “叫我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李广决定再想想。 “我看不惯他们经常在我们面前提劲打把,你最好去把他们赢了,看他们还敢小看我们不!”赵大勇的理由非常强大。 竟然,李汉和陈宏两人也点了点头。 “你们,这,这,这是十足的吃里扒外,败家子啊!”胡佳怡做可怜状,可怜天下父母心。 “败啥家啊,李广又不是要赢千把万,每人赢个二十万回来,以后,我们吃喝就都有了。”陈宏表态道。 “好,改天我们一起去。赢了又吃饭!”李广决定把几人绑在一起。 “好,我们都去!”陈宏恶狠狠地说道。看来,陈宏也被其老子压迫得比较惨。 “那啥,今天就不去玩了吧。”李广把账结后,问道。 “不去了。”众人齐声道,内心里,已经在想着某一天,李广大杀四方,把三个父亲给宰了。而几个全然不知,就在这种随意的对话中,众人之中,李广俨然是大家的中心。 “棉花,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回到梧桐树下,李广抱着棉花问道。今天因为吃火锅要久一些,此时,天已经黑了。至于爷爷,在李广回来时,就自己洗漱后睡觉去了。 棉花看着李广,没有汪汪,不过,就在李广又要问第二句时,棉花大口一张,一团金se的蛛网突然向李广的额头she来。 “棉花,你?”李广根本来不及躲避,就感觉到脑海中一团灼热,而且,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李广不得不闭上眼睛。 “不要挣扎,顺其自然,暂时疼痛,对你无害,神念法印,仙界秘法,沟通彼此,不用说话。”大约一分钟后,疼痛终于轻点了,却突然有一道沧桑而空灵的声音在李广脑海里响起。 ; 025章 震服(求收藏推荐) “小广,你老实说,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是那啥刘斌的手下。レ”棉花飘扬了李广一句,爷爷的关心又来了。 “爷爷,我能惹什么事,刘斌是惹了别人,想找我作一个中人,将双方说合到一起。这不,我在说李吉太不懂事了,一点诚意也没有。” 李广这话到没乱说,确实是刘斌惹了别人,而他确实要作一个中人,只不过,刘斌惹的这“别人”却随时都在李广的怀抱里,而刘斌道歉所带来的实惠,将全部便宜李广一人。 说起来,这一人一狗简直算得上是狼狈为jiān,把一个大好的斌哥给弄得人鬼难做。不过,对于刘斌来说,也不算啥,因为刘斌崇尚的就是拳头大的为大哥,李广掰手腕掰赢了斌哥,斌哥自然得赔礼道歉。 最最重要的一点,这因果是由刘斌即斌哥自己惹上的。 “那好,你要注意一点,别吃了亏到时又来找我。”李家国说道。 “爷爷,我觉得把这茶铺干脆关了,卖不了两个钱,还要占一个人。”李广本来想要把铺子好好办起来的,但是,当他有了棉花后,这茶铺,显然没什么意思了,一天卖一二十块钱,还不如关门休息。 “关了,我又干啥呢。”李家国自言自语道。 “爷爷,镇上有几个茶楼,有很多老年人在那里喝茶聊天看电视,到了中午的时候,五块钱一份盒饭,有肉有菜,保证能吃得饱饱的。等我开校后,你中午一个人就不要做饭了。” 与爷爷说说话,议议理,哪怕撒谎,在李广看来,都是孝心的表现。爷爷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太不容易了。李广心中有个想法,最好在今年之内,将一些麻烦的事情全部解决,让爷爷彻底退休;甚至,如有可能,当然看爷爷是否愿意,再给爷爷找个老伴。 去广福茶楼,又怎么少得了李汉等人,于是,在告别爷爷后,李广拿起手机就给李汉拨了过去。李汉一听有茶喝,等会儿说不定还有牌打,顿时兴奋得找不着北。 “哎,小广哥,你去哪儿啊?”在经过张二叔家门口时,正碰到张小刚,这位比自己小三个月,马上就要读高一的少年。 “去喝茶,对了,你重点班的事,解决了吧?”李广关心地问道。 张小刚看了一眼家门口:“还不一定,其实,普通班还轻松一些。” “不急,还有三年才高考呢。你去不去喝茶,我请你?”这少年,真的属于五好少年类的,平时除了学习,就是围着家人转,但终因重点班招生太少,难以济身。 “谢谢小广哥,我得去我爸厂子里去。”张小刚说道。 “哦,你去吧。”李广的xing格一直是随和的,此前是,现在成了修士,本质上也是,他感觉到张小刚对自己的戒备,这种戒备当然不会来自于张小刚本人,而是来自于那个张二婶,话唠子,不用猜都知道,张二婶在张小刚面前说过很多,譬如某某某,某某某,这些不求上进的人,一定不能结交,他们没有前途,他们这辈子都是打工的命,遭笨的命! 很不幸,李广正好属于某某某之一。 李广选择广福茶楼,是因为这个茶楼的面积够宽,除了一二十个包间外,还有个花园式饮茶之处。过去,李广肯定是选择包间,当然要玩牌包间肯定会好一些;不过,在修炼了一晚之后,李广的心xing就变了,他选择的是花园。 今天的天气不好,刚才还有旭ri东升,但这才一个小时过去,天就yin了。不过,在这炎热的夏季,天yin了到是比太阳晒着要凉快得多。 李广抱着棉花刚刚到,赵大勇和陈宏两个家伙就到了,这两人家在镇上,到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广,怎么上午有空喝茶?”赵大勇问道。 “刘斌一个手下说,刘斌想要见过,我便约了这么个地方。”李广道。 “刘斌,斌哥,他找你干嘛?”两人顿时紧张起来,陈宏更是补充了一句,“李广,要不要再叫点人来?” “坐坐坐,我自己能够摆平,就是叫你们来就是喝茶,作个见证人。再说,我们都是少年,打打杀打成何体统?” “你这人,少年不打打杀杀,难道你爷爷那样的人才打打杀杀?”李汉这家伙来得也快,身边竟然挽着艾小薇,尼媒,这家伙已经离不开女人了,完了。 “几位先生,喝点什么?” “绿茶(花茶)”散兵游勇,乱叫一阵,各有不同。 “刘斌找你干啥啊?”李汉问,众人均看着李广,经过两次切磋,三人到是把李广看成了朋友,虽然李广赢了他们的钱,但他们也能感觉到李广的豪气、大方。 “估计是给我送钱吧。”李广说道。 “送钱?”几人一脸迷茫,李广的话太莫测高深了。 “等会儿,你们看着就行。”李广的话音刚落,一阵香风吹过,张方和胡佳怡联袂而至。八人组,徐丽没来,李广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对徐丽没多少感觉,但毕竟也算是曾经的搭档,哥哥要大发神威了,怎么少得了美女呢。 “要不,玩两圈?”赵大勇赌瘾最大。 “估计玩不成了。”因为刘斌和两名手下,已经进入了院子。上午喝茶,再加上这种天气,没人会傻13地跑到包间里去,即便谈事,这花园里也足够宽了。 “这位是我老板刘斌。”刘斌一行人到了李广等人面前,李吉介绍道。李吉对这事儿,完全“无知”,所以,他没什么感觉。但是,刘斌和小毛就不行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李广怀中的小狗。 “李先生,你好!”刘斌想起张彪和李二娃意外身死,态度立即就谦卑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李广坐在椅子上,斜看着刘斌,身子动都没动一下。 “请你高抬贵手。”刘斌咬着牙,说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让自己怕死,有求于人? “只凭一句话,不够吧?”李广摆明了就是要钱的,江湖手段,你不能或不想把对手从**上消灭,收点钱财就是最佳处理方法。 “嗯,我准备了一份薄礼,小毛,把礼盒拿过来。”刘斌两根食指架在一起,做了个动作,而二毛则拿出了两条软中。 “烟盒内装的,就是你们所谓的票子。”李广目前还看不透烟盒中的物事,但架不住棉花神通广大啊。 “好!我这人好说话。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做什么,都要看清楚。此外,二中以后也由我罩着,你们少打主意。如果你们表现好,也不排除你们遇到问题时,我可以帮你们出一次手。” “谢谢,谢谢李先生,谢谢李少。”刘斌心头其实很不爽的,这小子拿了钱还弯酸人,换了以前的脾气,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不过,自己得忍,得忍,想着两人惨死的状况,忍啊,忍过去再说。 没想到,李广最后一句“如果你们表现好,也不排除你们遇到问题时,我可以帮你们出一次手!”这一句,有如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不是告诉自己,以后自己也有人罩着了吗? 如果自己遇到强大的敌人,岂不是?因此,刘斌马上感激涕零,这十万块钱,花得不冤,因为,它极有可能让自己多了一条命啊。 “好,你们去吧,我还要喝茶呢。”李广挥挥手。 “是,李少,我们这就告退。”刘斌自然也没想过还要留下来,他要回去想想,作出应对,说不定,这是自己天大的机会。 广福茶楼的老板邝明,也是人jing。刘斌等人进来找人时,邝明就很奇怪,此时的茶楼里,就几个少年人呀,没曾想刘斌丢下四个字,就找他们,紧跟着就进了院子。邝明以为刘斌要对几个少年不利,他悄悄地上了楼,将监控器调了一下,万一有了死伤,也争取把现场拍得清晰点,总之,多一手准备没有错。 只是,邝明做梦也没想到,刘斌与少年们的见面两分钟不到就结束了,而且,很明显刘斌的态度是谦卑的,还给一名少年送了两条软中。天啊,这是哪家少年,如果霸气,能让刘斌低头,真是不简单啊! 更奇特的是,邝明下楼后,服务员说刚才三人已经把少年人那一桌的茶钱结了,这让邝明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娜娜,端一盘干果点心,再切一盘西瓜,送给那一桌少年。”邝明觉得,刘斌都要刻意结交的少年,自己也不能落后啊。 “咦,怎么回事,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花园中的众人,刚惊叹于李广和刘斌的关系,又见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免费送来点心西瓜,心头震惊莫名。 几个少年不算啥,最震惊的莫过于斌哥。 钱给了,话说了,事儿解决了,还留了个话头儿,这事,对刘斌来说,也算是比较圆满了。可谁知刘斌三人刚走出花园,打开车门上车时,耳边传来李广那熟悉的声音: “你请那道士不错,要善待他。我和他都是修道之人,有些事,你明白就好,不要乱说,否则,有些话就不灵验了!” “别东张西望,别紧张,别害怕,我这叫千里传音。”耳边那个声音很是臭屁。而李吉和小毛两人,则只看到刘斌不停地点头,态度卑恭极了。 [终于上推荐了,庆贺一下。] ; 026章 紫槐镇顶级牌局 这声音自然与李广无关,完全是由棉花临机一动弄出来的,棉花当然不会劳什子千里传音,因为仙人只会千里传神识、神念什么的,即便传音,也是仙人语言,刘斌怎么可能听懂。レ 但是,棉花有[神念法印]啊,只要将[神念法印]打入刘斌脑海,刘斌就可听到棉花的话了。不过,要让刘斌彻底地死心认同李广,还必须以李广的声音出现,这对棉花来说也不算什么。 于是,一个临时的只能管一个时辰的简易[神念法印]便在众人不知不觉中打入了刘斌的脑内。简易[神念法印]最大的特点是,打入时没疼痛的感觉。 “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吉试着问了一句。 “呵呵,有事,有事,不过,却是好事。斌哥我活了半辈子人,终于拨弄云雾见了太阳!哈哈哈……”斌哥说着就哈哈大笑,然后就钻入了汽车。 “修道之人,哈哈,难怪,难怪。”坐在后排的斌哥,一直在想刚才的“千里传音”,进而又想到李少,拥有这样神奇本领的人,自己真是瞎了眼了还去招惹,那张彪真是该死,竟然敢去打李少宠物的主意!那李二娃同样该死,竟然在挫败后还不死心! 不行,自己得争取主动,最近,自己非常不顺,看能不能从李少那儿得到面授机宜的机会。至少,每个星期要争取见面一次,对了,他家有个爷爷,我经常去看看老爷子,送点水果糕点什么的,如有可能,争取拜李老爷子为干爷爷,这样,岂不是就可与李少名正言顺地来往了? 可以说,混黑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比普通人更聪明,显然,刘斌就属于这种聪明人,一次见面,一次耳边声音,就让他想到如此多的对策。 …… “这烟盒里,不会是钱吧?”众人惊奇一阵后,陈宏问道。 “当然是钱,我不抽烟,刘斌怎么敢送烟给我?”李广道。 “真的是钱?两条烟盒内,能装多少钱哦?”胡佳怡两眼放光地问道。 李广没说话,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 “至少十万!”这话,不是李广说的,而是陈宏说的。 “你们家用烟盒装过钱?”李广很惊奇。 “何止是我们家,他们两家都装过。”陈宏指着李汉和赵大勇说。 原来,这三个家伙之所以关系好,是因为这三人的父亲不但属于同行,还属于共同承包紫槐镇鲜猪肉市场的承包人,每两年都要与镇zhèngfu签订相应的承包经营合同。 而要想承包到这种经营权,私下里的应作就变得非常重要,基本上,每家每年要出五万左右的公关费用。主管镇领导至少每年八万,其他人也要走到,否则,这事儿就做不成,或者,只能在别人手下卖肉,可那能赚几个钱? “呵呵,我明白了,原来是三个有钱的主。对了,我去银行把钱存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要不,去紫槐大酒店包一桌?” 李广不是有钱就想潇洒,而是“人气”的特殊要求,他必须要折服身边的这几人,同时通过这几人,去折服更多的人,以收获人气。 作为孤儿的李广,朋友、门路都太少。 “李广,我知道下午有个牌局,你这钱正好做本钱啊。”陈宏说道。 “下午有牌局?那我去存九万吧。”要说此时李广最喜欢什么,那就是喜欢牌局,因为只有这个来钱最快,而只要jing察不抓现行,就算是基本合法的,或者,算是“灰sè收入”吧。 两天前,李广打个二十封的牌,都胆颤心惊,而两天后,心态已完全不同,对于四百封的真赌之局,竟然十分向往。假如李广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步入社会,想必一辈子也未必有这样的胆气。 打牌,赢钱,成赌神,按[一气混沌观想**]的规则,也是可以引来人气的。而这些人气,在[观想法印]的运转中,被一丝一丝地转化为点点星光般的功德,然后慢慢地提升着李广的境界和档次。 功德证道之旅,其功德之气将存于上丹田,也即紫府之位。从昨天到今天,李广已经收获了几个“人气”了,只是这些人气来源于谁,李广并不知道。 李广要观察人气,非常容易,只要眼睛一闭,就能看到脑海中正在运转的[观想法印],而人气则有如一丝烟丝一般,袅袅娜娜地飘进[法印],然后从对面再飞出缕缕金光,这金光,在脑海中慢慢消失于无形,当然不是消失,而是进入了紫府,存储起来了呢。 这种修炼,形象、直观,李广非常喜欢。 中午,几个家伙并没有打李广的秋风,而是去了一家小餐厅,并且,李广要给钱时,美女胡佳怡已经结了账,原来,这家以经营烧菜为主的苍蝇馆子,是胡佳怡家亲戚开的。 美女买单,赵大勇脸sè顿时黑了一黑。美女买单,这是不愿意占你的便宜,要划清界限呢。 李广到无所谓,买与不买,才百十块钱,如果去争,就显得小气。 于是,七人便在陈宏的带领下,向着一个秘密茶楼开去。说它是秘密茶楼,因为它地处镇外,正好在西梧村对面的东梧村,所以李广从来不知这儿还有个赌窝。 打大牌,其实也是有风险的,因为jing察部门从来没说过不抓赌,现在,只是不抓几块十块的赌,因为jing方已将其定位为“娱乐”,但动不动输赢上万,桌上没小票,jing察知道了,绝对抓。 不过,开赌场的老板,哪个又没点关系,可以说,华夏的任何秘密赌场、公开赌场,如果没有jing察的影子,不要说赚钱,开几天就得关门大吉。 “什么,这小子要玩?”几个成年人看着李广以及他怀中的小狗,觉得非常意外。 “你们这儿,难道还要讲未成年人禁止如内?”陈宏经常抽空来玩,再加上其父亲正坐在桌子上,所以他负责联系接洽。 “不是,他有本钱吗,我们玩得不小。”一个左脸有毛的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呵呵,刚才,斌哥才给李广送来十万块,你说他有本钱没?”陈宏豪气十足地说道。李广也配合着表演,从裤兜里掏出那叠大钱,银行的封条都在,不用说,那是一万。 “哪个斌哥?”众人不解。斌哥他们都认识,但这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与那个斌哥有关系,而且还送他十万块钱! “呵呵,斌哥两个马仔,一个被窗户飞出的菜刀斩杀,一个被运渣空车碾压,就那斌哥啊,你们不会不认识吧。”陈宏心头很爽,这个,好像也叫扮猪吃虎吧。 “呵呵,那好,加一个。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毛脸大汉见状立即道歉。毛脸大汉绰号黑毛,他这样说,到不是怕了斌哥,而是不与送钱的人过不去。在他眼中,李方就是送钱的人。 一万块,在他们这种四百封的堂子里,运气不好四五把就出去了,真还算不了什么,不过,也差不多够资格上桌子了。 此前,桌子上已经有了五人,加上李广,一共有六人,除了玩牌的人,四周还有看的,但看牌的人不得透牌,不得做小动作,一旦发现作弊,其赔偿不是一个小数,否则,断手断足均是常事。 气运之子,手气好,不是说你每把牌都大,如果你每把牌都大,玩两圈后,就没人敢与你玩了。之所以手气好,确实能经常拿到大牌,而对方拿到大牌后,自己则有更大的牌,但是,拿散牌小牌的时候,也不少。 气运之子,是指某把牌赌与不赌,往往判断得比较准确。譬如,第一把牌,李广的心态就是跟秘两圈,第一圈一百,第二圈两百,起牌看后,又跟了一手四百,又轮到李广时,桌面上还有四人,李广果断弃牌,最后,打到三家比牌,李广的牌果然位居第二,而那个赢钱的人,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李广想要“捉鸡”都难。 这样,第一把李广输了八百,因为有铺底百元。百元铺底,在牌局中算是标准的大牌了。与此前赵大勇等人说的十元底,完全不同。 第二把,李广依然输。 第三把,李广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因为他在跟秘了两圈之后,被一千开跟逼得起牌,李广看牌后,同样一千开跟。 从庄家算,李广是三家,三家一千都开跟了,后面的人再也不敢五百秘跟,,于是,开牌看,结果,每个看牌的人都捶胸顿足,悔声连天!当然,三人的表现各不相同,但所表达的意思却差不多,就是不该看牌。 不用说,三人都是丢了一千进去的,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牌非常大。 但是,头家也没迟疑,继续丢钱,同样一千。 “捉鸡?”有人脑海中灵光一闪,但是,这种情况下能捉鸡的可能吗?即便有,可能xing也很小。这个叫李总的人拿到了一付同花顺,只是牌面较小,乌骨鸡,黑桃567,这样的牌,很疼痛,当然,也很兴奋,要么大赢,要么大输,显然,这个叫李主任的人不管输赢,准备博了。 这把牌,有博的由头,千万不要以为牌打得越大,好象牌面也越大,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某一把大牌集中,譬如这一把。 [网站推荐来了,本书每天两更6000字,兄弟姐妹支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