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归去--再造星辰变》 第一章 风水玄机 黄昏的晚霞给夏季的大别山麓镀上了一层金黄,在扁担山下的池塘冲已是炊烟四起,人声鼎沸,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开始了一天之中最让他们享受的一刻:不慌不忙的吃上一顿晚餐,家境好点的还会喝上两杯家里自酿的苞米酒。 猎户徐元匆匆的走在回家的山道上,背后的背篓里却没有任何猎物,像这样的空手而归已是常有的事。打猎的人多,深山老林处又不敢去,怕遭遇大的野兽,都是在附近的山头转悠,现在连兔子、野鸡、黄鼠狼也是少见了。 徐元在想,明天得在家做个弹弓,实在打不到猎物,打打斑鸠、麻雀也是好的,像这样空手而归实在不好意思面对玉芬。她每天早上满怀希望的送他出门,只盼着多打些野味到集市里卖钱还债,今天又要让她失望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路边有人在申吟:“这位大哥,救救我,我摔伤了。”徐元拨开草丛,过去一看,只见一穿长衫的外乡人伏在草丛里,身边一个描金的木箱已散开,罗盘、木尺一堆家什扔了一地。 那人见到徐元说:“我是过路的堪舆师,就是你们说的风水先生。刚从山头上摔下来,脚崴了,动弹不得,麻烦大哥扶我到村里找郎中看看。” 徐元看看他的脚,已肿的象馒头,轻轻的按按,安慰他说:“没关系,没伤着骨头,来,前面几里路就有个村子叫池塘冲,村子里有个土郎中,我背你下去,贴上一块膏药,养息两天就好了。”帮他收拾了箱子,放到自己背篓里,拎在手上,另一只手将他轻轻托到自己背上,那人瘦弱,也不觉得如何吃力。 回到家,挺着大肚子的玉芬听得脚步声迎出门来,接过背篓问:“这位大哥怎么啦,摔伤了?你快扶他去屋里躺着,我烧点开水用毛巾给他敷一下。” 那人躺在床上,听的徐元轻声的对他女人说:“你去王仲那讨付膏药,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了,你是女人家,好说点。”那女人拗不过她老公,期期艾艾的答应着去了。 徐元端了一碗野菜粥、拿着两块玉米饼进了里屋,满脸歉意的说:“家里穷,没什么吃的,先生将就着充饥吧。” 那风水师看看他屋子,就一张床,一个装衣服的箱子,也叹息道:“唉,你们家也确实够清苦的,我这一受伤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还有几钱碎银子,先拿着付了药费吧。” 徐元连连摆手,慌乱的说:“先生,这万万不可,这可使不得,那郎中都是乡邻,平时照顾我们惯了,也不差这膏药钱。” 两人推辞了会,那人见他死活不肯收,也只得作罢。 玉芬回来,用热毛巾帮他敷了下,待血脉活络了给他贴上膏药,当晚便去隔壁刘大婶家借宿,徐元在那人脚头曲着身子凑合一晚上。 第二天早起,那人对徐元说,我得回寿春府了,麻烦你到村子了帮我租辆牛车。唉,看你忠实,实话对你说吧,我家在寿春府,祖上就为别人看风水选墓地,传到我都好几代了。这次是寿春府的知府老爷莫大人委托我出来为他老父亲选块吉穴,我昨天在你们扁担山上看了一下午,你们这池塘冲是块宝地,迎面向阳,两山夹一川,是要出贵人的,这样的地只在书上看到过。而你这房子正好坐落在半山上,象把太师椅镇压着那条川,注定这贵人要落到你们家啊。我没弄明白的是,这样的地方都是穴地,福佑后人的,怎么会是住家呢? 你们夫妻俩都是好人,这话你且听着,千万别对别人说。要是莫知府知道这块地,定会将他父亲的坟地迁来这里,你住不成不说,我的小命也没了。相信我,很快就会有验证的,一个风水先生一生只要找到一块宝地,他的眼睛很快就会瞎,过几年,你们去寿春来找我,我在城南口摆卦摊,如果看到我眼睛瞎了,什么也别问,那就算报应了。 徐元送走了风水先生,疑惑的对玉芬说:“这儿会出贵人,我们俩怎么看上去也不像啊,莫非应在你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玉芬来自小集镇,见多识广些,答道:“这风水先生没什么报答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说宽我们的心,就是能出贵人?还不知道那一代的事呢。”徐元想想,憨厚的笑了笑:“也是,这辈子怕是看不到了。” 这件事很快被他们丢在脑后了。 第二章 生计艰难 徐元皱着眉头看着日益隆起的黄玉芬的肚子长吁短叹,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娶黄玉芬,光彩礼就花了二十两银子,再打发送亲的、喜筵又花了五两,置办被褥家具又花了三两多,自己这些年就五两多的积蓄,算下来,已经欠了村里大户王仲二十三两银子了,自己一年打猎、挖草药还有两亩多薄田一年也就收入二两多,这帐要还到猴年马月啊。 虽然王仲人不错,乡里乡亲的,可人家开个草药铺也没有多少闲钱啊。这不,孩子又眼看着要出生了,又得一笔花费。黄玉芬的身子骨看上去很单薄,病恹恹的,怕是还有什么病。这老丈人做的也太绝情,女儿有病不好好治却把她嫁了出来,还要了那么多彩礼。 黄玉芬腆着个大肚子在灶下烧火,听到丈夫长吁短叹也暗自难过,只怪自己财迷的父亲完全不管亲身女儿日子怎样过,弄了一大堆债。想了想说:“哎,徐元,我也会一点裁缝手艺,明天看看村子里谁要做衣服什么的,也可以挣点工钱贴补一下。” 徐元看老婆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忙说:“玉芬,你别管那么多,小心自己的身子,别伤了胎气,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村子里就王仲有点家业,其他人都差不多,谁一年还能做几件衣服啊?欠的钱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别操心了。” 玉芬看着丈夫如此体贴,心里更加难过了:“徐元,真对不起你,都是我那财迷的爹爹不好。” 徐元本来心里为这事还有些不满,见玉芬这么一说,忙打断她:“可别这么说,你爹娘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不能怪你爹爹。来,饭熟了,吃饭吧。” 玉芬打开锅盖,锅里是掺杂着一半野菜的粥,晚上不需要干活了,尽量吃稀的,掺点野菜能省粮食还不用菜,村里大部分人都这样吃。玉芬尽量的把稠一点的粥舀到徐元的碗里。徐元看了看玉芬的碗,又赶出一些到她碗里。两人正在谦让,院子里有人叫到:“徐大哥,还在吃饭啊。” 徐元喊道:“刘兄弟,快来,吃过了吗。”回头对着玉芬说,是刘二兄弟。 一个壮壮实实的小伙子推门进来说:“玉芬嫂子,我娘叫我把这野鸡汤送过来给你,说让你补补身子。” 玉芬坚持着不要,推辞了半天,还是徐元说:“你就别跟刘二兄弟客气了,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喝了它吧。” 急得满头大汗的刘二看徐元这么说,长舒了一口气。 刘二接着说:“我娘说了,让徐大哥你以后打了野味,少卖点,多给玉芬嫂子补补,我娘说玉芬嫂子的身子骨太单薄了。” 徐元拍拍脑袋,“是啊,是啊,以前都光顾的卖钱还债了。哎。明天叫上小龙我们去南坡,前几天听说看到有野猪出没,我们去碰碰运气,打一头野猪可有不少肉啊。” “徐大哥,你还不知道啊,小龙想去当兵,说明天去镇子上看看,淮南守备府在募兵啊。我估计他明天来不了。本来我也要去的,我娘死活不同意,说老刘家就我一个独儿,这两年挣点钱娶上个媳妇生个儿子才是正经事啊。” 徐元叹口气,说程小龙一直嫌呆在山沟里闷,这下出门总算了了心愿,只是可惜,我们打猎的兄弟又少了一个。 两人唠了一会,玉芬说你哥俩坐坐,我有点乏,先去睡了。刘二忙说,我也走了,明天起早要赶山呢。 第三章 玉芬早产 第二天天不亮,玉芬便赶在徐元头里起来,烧了一锅粥,烙了一斤多玉米饼,让徐元吃饱喝足了出门,还在他口袋里塞了三块饼。出门打猎一定得吃饱睡好,保持旺盛的体力,否则万一碰到大的野兽是要送命的。 送走了徐元,玉芬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又洗了几件衣服。想起昨天看到山芋地有些发干了,便拎着个木桶往地里走去。小河沟离山芋地还有一里多地,玉芬也不敢太累,做做歇歇,几趟下来,两亩地的山芋也快浇完了。看看日头,已经快到头顶,便想最后再有两趟就该回去做饭了。心里有事,就有点急,一不留神,脚下的鹅卵石一滑,扑通一下就摔倒在河边。 玉芬忍住痛,挣扎着想站起来,忽然感觉到两腿之间热乎乎的,低头一看,血顺着裙边便就淌下来了。吓得她腿一软,又摔倒在地下,急忙喊了起来:“来人哪,来人哪。” 幸好,离她担水的地方不远,藤家的媳妇蓝玉儿和李二婶正在洗菜,听到喊声跑过来一看。李二婶的脸刷的就白了:“小玉,快去村里叫刘大娘,玉芬小产了!” 刘大婶几个人匆忙赶来把玉芬抬到附近草棵里接生。村里唯一懂点医术的王仲也赶了过来,看了看刚生的小孩说:“可惜了,一个小子,还没有三斤重,这玉芬怕是没有七个月就小产了吧。别管孩子了,救大人吧。” 刘大娘看了看孩子,哽咽着说:“看样子是没救了,可怜的玉芬,可怜的孩子啊。” 玉芬刚刚有点醒过来,听到这话,手抬起指了指孩子,一声还没哭出来又晕了过去。 蓝玉儿说,好歹是条命,弄回去洗洗干净再丢掉吧。刘大娘月兑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几个人抬着玉芬直奔家里去了。王仲给玉芬煎了点汤药,让她们撬开嘴巴灌了进去。 几个人再看看那孩子,几乎没什么呼吸了。刘大娘说,夭折的孩子不能见父母亲的面,否则魂魄会缠着家人不走,乘徐元没回家赶紧抱出去找个野洼地埋了吧。 听得这话,李二婶和蓝玉儿一人抱孩子一人拿锄头就往外面去了。 徐元和刘二听到村里人报信,拔脚就往回跑。赶到家的时候正好玉芬刚刚醒来,在院子里就听到了玉芬断断续续的哭声,“我的孩子啊……” 徐元听说了事情经过,一时无语,眼泪也无声的留下来,只是紧紧抓住玉芬的手。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门外奔跑声和时断时续的呼叫:“老虎,老虎!外面有老虎啊。”众人跑出去一看,只见李二婶和蓝玉儿高一脚低一脚的跑过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在野山洼那边有老虎,一大一小有两只。我们刚刚刨了个坑,两只老虎就从树林里出来了,吓得我们抛下孩子就跑了。” 刘二疑惑地说,“这附近怎么有老虎呢,只是听说扁担山那边密林里有人看到过,离这儿好几十里地呢。” 徐元一听,泪簌簌的就下来了:可怜的孩子,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一言不发转身进到屋子里背起弓箭,拿起钢叉就往外走。刘大娘他们一看慌忙拦着他,“孩子别去了,现在去也晚了。再说就你们两个人去也是送死啊。” 刘二劝道:“徐大哥,你等会,我去喊人,两头老虎没有十几个人怕是不行的。你在家陪着大嫂,我这就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村里的猎人们都披挂起来,十几个人相互壮着胆子往野山洼走去。一直走到挖坑的地方,连根虎毛都没见着。四下一搜索,发现那孩子正躺在离坑有半里地的地方,身上还盖着刘大婶的外套。 有个叫王麻子的猎人说,“我听老人说过,老虎是不吃死人的,看来老虎已经走了。” 徐元也顾不得不见孩子面的禁忌,正要抢上前去,被几个猎人死死的拖住。刘二忙跑过去把孩子抱回来准备放进坑里,在弯腰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会,慢慢的回头,神情古怪的对徐元说:“大哥,大哥,这孩子还有热气,不对,不对,他好像是睡着了。” 第四章 拾得出世 这件事在村里议论了好久,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蓝玉儿她们俩眼睛花了,这儿哪来的老虎啊?有人说,这孩子有虎性,是老虎用虎乳救了他一命。但有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孩子命真的很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听到这种议论的徐元心里一愣,莫非那风水先生说的贵人正应到这孩子身上?不会的,这孩子生下来三斤重都不到,按照王仲说的,这叫先天不足,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长大了怕也是个累赘。 现在孩子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往下该怎么活啊。玉芬小产,没女乃水,家里就剩下几十斤苞谷米,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隔壁的刘二拿来了十几斤小米说是给孩子熬粥喝,蓝玉儿、李二婶他们又送来了一些鸡蛋、葛粉。村子里还有几个小媳妇在女乃孩子的,也时常过来喂孩子几口。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这天,一个游方的道姑摇着铃铛进村施医给药,徐元听到铃声,忙迎了出来,将道姑请进屋看看玉芬的病。那道姑搭了搭她的脉搏,随口说了玉芬平时的种种病状,说的徐元直点头。她开了个方子,让徐元自己去抓药,说就按照这药方连吃一个月就可以了。另外她拿出一株野菜说,“这个野菜你们这山上很多,以后做饭每天在粥里放一点,你们一家人都可以吃,时间长了就会调理好身体的。” 徐元接过来一看,疑惑的说:“这不是疾风草吗,我们这儿都是喂羊的。”道姑点点头,“对,这就是疾风草,你必须连根一起煮,可以多挖点晒晒干,效果是一样的。”交代完徐元,那道姑抱起了孩子,逗弄了一番,问了问出生时的情况,微微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孩子体质实在太差了,你们尽力养大吧,今天我见了他也算是结了个缘。我叫玄玉,就住在八公山那边的道观里,我每年都会来这里施医送药的。”感慨了一番,便出门去了。徐元这才想起未付诊金,赶到门外,只听得那道姑远远的说:“出家人悬壶济世,本是为自己积德行善,你不必挂在心上。” 徐元拿着方子走到王仲家,让他看看。王仲看了半天,也是疑惑不解,药方上所列的草药都是很普通的,山上随处可见,不过,这种君臣搭配倒是闻所未闻。王仲说,“这方子反正无害,你就按照她说的挖些药材吃吃看吧。” 徐元说,“哦,还想起件事,我那孩子名字还没起,村里就你读过几年书,还得拜托你老给孩子取个名字。” 王仲沉思了会,说:“孩子是在草棵中生的,大号就叫徐草生,这名字听起来贱,好养。这孩子也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小名子就叫拾得吧。” 徐元千恩万谢,连声说好。 徐元按照方子上说的,半信半疑的开始煎药给玉芬服用,两天的药下去,玉芬精神气明显好转;三天药一服,人便可以下地走路了;再过一个礼拜,居然已经可以做家务,而且女乃水也有了,总算结束了小拾得吃百家女乃的状况。徐元一看大喜过望,知道碰到神医了。连忙拎起一口大箩筐,到山边挖了一大堆疾风草,每天早晚都煮疾风草粥喝。 那王仲心肠好,看他一家人可怜,又借给他一只刚生了羊羔的母羊,挤出的羊女乃刚好弥补了玉芬女乃水的不足。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玉芬明显的强壮起来,脸上又有了红润,本身长的模样还端正,病一治好,居然比结婚前看起来还要漂亮。小拾得虽然小病不断,却也晃晃悠悠的挺过来了。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小拾得发育晚了点,两岁多才会说话,到三岁才会走路。那天蓝玉儿上门求玉芬帮她剪个鞋样,进院子看见拾得摇摇晃晃追一只鸡,叫他他也不应,只是格格笑着在院子里兜圈,一个人自得其乐。就对玉芬说,“唉,这孩子怕是有点傻啊。” 玉芬苦笑着说:“这孩子就这样,他能这样独自一人玩一上午,倒让我省心了。唉,自打生了他,就再也怀不上了,不然让他有个伴也好啊。傻就傻点吧,只要没病没灾的就好,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徐元闲暇之余,把拾得架在颈子上,满村的晃悠,听着拾得终日格格的傻笑声,倒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第九章 人生目标 几天之后,玄玉对王仲说:“乡亲们经常帮我采药,价格都很便宜,我练丹的时间很长,大概需要好几年,不如,就开个私塾,免费叫孩子们读读书、认识几个字吧。” 王仲大喜过望,说:“师傅,我们村里认识字的没几个,你能教导孩子们实在是太好了,大功德一件啊。这学费断断不敢少,这样吧,我们村里能上学的就七八个孩子,学费我出一半,剩下的他们出一半。” 玄玉在王家开私塾的消息传开,徐元和玉芬犯了愁,玉芬坚持说,一定得让孩子去读书。可这学费该怎么办,欠王仲钱只还了个零头,再开口实在不好意思。正一筹莫展,小拾得在一边说话了:“爹、妈,我有钱。”小拾得抱出个瓦罐,一点数,竟然有二两多银子。两人皆是大吃一惊,忙追问来源。小拾得一五一十把老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夫妻两人皆感慨不已,说这小子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路都有贵人相助。 正准备出门去交学费,玄玉倒找上门来了。 玄玉说了来意:“我手头事情很多,需要抄抄写写,炼丹时候还要人帮忙看火,有时还得分分药材,看你家小拾得很是机灵,不如就跟在我后面做个书童,伙食费学费都免了,两位看看怎么样。” 老实巴交的徐元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拉过小拾得一连给玄玉磕了三个响头。 正式上课时,玄玉开始头疼了。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大字不识,她得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开始,这些小拾得都学过,他不耐烦听便在课堂上捣乱,只要玄玉一回头在黑板上写字,下面便动静不断。一会儿,东边的板凳倒了,一个孩子摔倒在地上,开始哇啦哇啦的哭;再过一会,西边的孩子脸上被涂了一脸的墨汁。 只听得,课堂上每隔段时间,就想起玄玉无可奈何的声音:“徐草生,站到前面来。”然后在拾得的**上拍两巴掌,打完之后,拾得回到位子,依然故我。 一连几天,拾得从上课捣乱发展到逃课,又开始迷上钓鱼,一星期的课他竟然缺了四次。 玄玉被拾得弄得苦恼不已。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压制这种天性对这孩子成长不利,再说,她本来就是悲天悯人的性格,管教严厉吧怎么也狠不下心。其实她也明白,拾得想到家里贫困,父母赚钱养家不容易,想为家里出把力。她改变了方法,每天上课前先把今天要教的字先考拾得,确定他都认识、会写之后,就给他个药篓,画几种草药的形状,让他到附近山上去采,然后让王仲收购。小拾得连续采了几天药,发现采药的收入有时比钓鱼还要高,这才把兴趣慢慢的移到采药上来。 玄玉长于医术,她仔细的观察过小拾得的身体,早产带来了体质上的先天不足,经脉不仅微弱而且残缺不全,虽然他已开始练气打坐,锻炼身体,但是将来真正修道的时候在体内结丹要比别人慢上二十倍的时间都不止,对这问题她束手无策,想不出办法来解决。从这孩子目前的智力、悟性来看,要引导他走上修道的道路不是件难事,但是他今生证道几无可能,唯有将自己一身的医术传给他,让他长大以后悬壶济世,广种福田,为下次转生积下福报。 玄玉打定主意,便开始诱导小拾得:“小拾得,你长大以后准备干什么?” “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每天都要吃上油饼,那油饼真香啊。” 玄玉鼻子一酸,这孩子真是穷怕了。 “那你准备怎么挣钱啊?” “我天天去山上挖草药,等我大了,我还要到深山里挖很贵的那种草药。” 玄玉慈爱的模模他的头:“我告诉你个比挖草药更加挣钱的事,像我这样,给人看病,把人治好了就能挣很多很多。” “好啊,玄玉师父,你教我给人看病的法子吧,以后我妈妈再病了,就不用花钱看大夫了。” “我可以教你,不过,要学医术你得认识很多字才能给别人开方子,我以后每天教你个方子,你背下来。不过得先完成我给你布置的作业。” “行,一言为定。” 小拾得第一次有了人生的目标:学医,挣很多钱,天天吃油饼。 第十章 医德医道 玄玉给拾得制订了作息时间,每天早起背诵一篇课文,内容从《增广贤文》到《四书》《五经》,由浅入深,之后便是随手写下的一张药方,从药典到病理到金方。 下午的时候,便带他走村串巷行医施药或者翻山越岭去采药。玄玉极有耐心,又善于诱导,时间长了他脑袋瓜里想什么一清二楚,这样的因材施教,对症下药让拾得受益匪浅。虽然他智力平平,但也将《四书》《五经》这么高深的儒门书籍通读了一遍,脑袋里更是装满了一大堆医药知识。现在,一般的轻症病人根本不需虚冲出手,草生的名号在这一带也慢慢流传开来。 这一日早晨,玄玉在房里打坐,拾得在天井里诵读《史记》,忽听的大门乒乒乓乓一阵响。拾得开门一看,金宝圩的大财主毕福德被家丁抬了过来,说他们毕老爷昨晚头痛,申吟了一夜没睡,请大夫赶紧治疗。 拾得号了号脉,看了看舌苔,又问问了情况,知道这是偏头痛发作了,便让家丁将他抬到里间的床上,取出银针要针灸。 那管家拦住他,说:“你师父呢,毕老爷可是贵人,你小小年龄能担待得起吗?扎坏了你可没命陪” 拾得跟着师父行医,这种事见多了,也不为怪,淡淡的说:“你等等,我去叫师父” 玄玉出来,说:“你给他扎针吧,我在一边看着,一会我来开药。” 那管家看玄玉在一边,也不好多说。 拾得两针下去,那毕福德立即止住了申吟,从躺椅上下来,晃动着脑袋说:“这小兄弟确实有一手,马上就不疼了。”转过来对玄玉说:“帮我开点药吧,别怕贵,不差钱。” 玄玉也不多话,刷刷写好单子,说:“你这是风邪入脑,需要培本固根,这几粒丸药不仅可治风邪,还可以调整你的身体,就是药物采制不易,价格有点贵,一两银子一粒。” 那毕福德吃了一惊,说:“什么药要一两银子一粒?” 玄玉淡淡的说:“就天山的天麻这一味药就值这价了。这样吧,你嫌贵,我开点药你回家自己熬吧。效果差点,时间长了也能好。我这药丸就十几粒,还得留着救人呢” 拾得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自己昨天才熬制的“固本丸”,很普通的草药,一两银子能称一斤了。看师傅的神态,忙把自己的疑惑吞进肚子里。 那毕福德一咬牙,说:“别别,道长,都知道你是神医,这药我要了。” 事后,没等拾得开口问,玄玉就开口了:“别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药就是固本丸,你昨天做的。这世上有两种人,穷人和富人,穷人是没钱看病的,但我们医者父母心,不能见死不救,但我们行医者如果对所有人都行慈悲。就没了收入,没收入就无法给更多的穷人看病了,所以。就像我平时说的那些杀富济贫的侠客故事一样,我们医者也得杀富济贫。但是,富人也有两种,像米掌柜那样慈悲为怀的富人也不少,但像毕福德这种为富不仁的,那就是我们要劫富的对象。固本丸他吃了有益无害,但对其偏头痛没作用,最有效的是针灸,连续扎个十来次就可痊愈了。但是,你可以分成二十多次来扎,每次一扎就好,过段时间又犯。那他就要不停的送诊金给你了。有了这些收入,你就可以为穷人施医送药了。” 小拾得如梦初醒,点点头问:“玄玉师父,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这道理啊。” 玄玉跟他眨眨眼:“你还小嘛,再说,再说……”玄玉眼里闪现了一丝伤感。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快完成了,她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她既不能指点他如何修炼,也不能把自己的功力传输给他,只能传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和带他野外采药磨练出的略显强壮的体质。 第十一章 惜别之时 在扁担山顶,看着面前的拾得,玄玉快被自己的角色弄迷糊了,这人到底是谁?我到底是在扮演师父的角色还是一个母亲?为什么我们彼此都有了这种依恋,难舍难分的依恋。 一时茫然,这种伤感可是很多年没有过的。 拾得扯了扯她的衣襟:“玄玉师父,你怎么啦” 玄玉弯下腰来,模模拾得的脸蛋,柔声的说:“拾得,你以后要是一个人出来采药,可得小心啊,我教你的那些如何辨认野兽的粪便、看野兽的足迹、观察野兽经过的痕迹,这些都得牢牢记住。还有啊,任何时候出来,一定的带上绳索,太危险的地方一定不能去。我教给你那些方子没事的时候要多背背,你年纪小,体质差,这几年不能去行医,你得跟你爹爹后面去打猎,把身体锻炼强壮。那老爷爷教你打坐、走路的方法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千万别偷懒。还有,记住啊,你人小,打猎时要跟在大人后面,别冒冒失失的” 拾得心里一下明白了:“玄玉师父,你要走了吗?你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拾得最听你的话了。你带上我吧。” 玄玉将拾得搂在怀里,说“我得去云游一段时间了,师父没办法带你,我,我以后会来看你的。”玄玉说到这里,自己心里明白,再见面或许已是人是物非。 拾得抱住她的腿,摇晃着说:“我不,我要跟你去云游。我不要离开你。师父” 玄玉说道:“人总是要长大的,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今后啊,你不仅要离开师父,还要离开父母,你要独自一人去面对很多很多的困难,这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决,这一个个关口都靠你自己去渡过,记住啊,任何时候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仁者无敌。嗯,拾得已经长大了哦,淌眼泪可不是男子汉啊” 玄玉虽然教拾得读书识字、行医,但是一直不让拾得行拜师礼叫她师父,后来感觉叫道长太生硬,便让他叫“玄玉师父”算是折中。 拾得此时嚎啕大哭,也不顾以前的约定,一口一个师父的叫了出来。 玄玉想了想,说:“哦,我差点忘记了,我前几天去镇上给你打了把钢叉和弓箭,都放在我房里了,床上那新衣服和鞋子也是给你做的。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啊” 拾得正哭着,听得玄玉这么说,忙睁开眼睛,身后已经是空无一人。他呆呆的立在那里,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阵孤寂,仿佛所有的亲人都已离他而去,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在这苍茫的人世间。 拾得独自一人在山顶上站了半天,直到暮色四起,也没见玄玉回转,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玄玉师父这次是真的走了。 老爷爷、玄玉师父好像都是为了我而来,都来教我本事,他们为什么过不了多久都要离开呢?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拾得心里第一次出现了这疑问。 王仲听说玄玉走了的消息也是唏嘘不已,他知道像玄玉这种神仙般的人物来去踪影皆无,不告别也是正常。这几年在玄玉的指导下,他的医术精进,已经成为方圆百里的名医,今后可以衣食无忧了,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又无法表达,只得制作玄玉的长生牌位每天供奉。 第十二章 狩猎之道 王仲知道自己学玄玉的医道还是个皮毛,真正得到真传的还是拾得,便来找徐元商量,让拾得继续去他店里帮忙,报酬为十两银子一年。这待遇让徐元两口子欣喜不已,这么小的孩子比大人挣得还多,忙让拾得谢谢你王伯伯。拾得便把玄玉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徐元对玄玉这活神仙的话深信不疑,便叫玉芬为他收拾行装,明天就上山打猎。那王仲一看是玄玉交代的,也赶紧赞同。 玄玉有意识的带拾得在整个大别山麓都转过,所以拾得对于野兽的味道、足迹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追踪野兽还是比较在行的,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和野兽搏斗的技巧。 徐元和刘二叔十几岁就上山打猎,对于制造陷阱、安装捕兽夹、设置伏击点这些基本的狩猎知识非常熟练,对各种野兽的弱点也是了如指掌,比如打狼要打腰,狗熊打鼻子,野猪要打胸月复部。两人如数家珍,拾得听上去津津有味。 这时节,野味也不是很多,有时候三人一天就打只兔子、野鸡、獾子、山羊什么的,碰到大一点的野猪、成群的狼那是不敢招惹的。幸好的是,拾得懂草药,每次回来都是满满一背篓草药,每天的收成比徐元他们两个人还高些。 几个月下来,拾得的狩猎成绩也不错,他虽然年纪小,经验不足,但他沾了武器的光。他的弓箭和钢叉都是精钢打造的,锋利程度远远的高于他们铁铸的武器,再加上他身材矮小,灵活程度倒是比他们强。刘二叔常笑他,爬起树来比猴子还快。 这天早上,拾得说:“爹爹、刘二叔,我们昨天下山的时候,我在山边采草药,看到通往下面溪水的小路上有树枝折断的痕迹,我估计应该前几天有野猪在那里出没,不如我们去南山蹲守吧,在野猪经过的地方布下陷阱,万一打头野猪,我们两家过年可就够了。” 两人点头称是,刘二叔告诫他:“我们打野猪有个原则,体重过百斤的不打,一头以上不打,另外,人要呆在下风口,别惊了野猪。”拾得一一答应了。 三人在溪水边挖了两口陷阱又装了三个捕兽夹,然后各找了棵大树坐在树丫上守候。等了半天,都快睡着了野猪也没出现。拾得好动,在树丫上左顾右盼,一眼看到一箭之地有头东张西望的野山羊,急忙拿起弓箭,一箭射去,大概是没射到要害,那野山羊掉头就跑,拾得连忙溜下树枝紧追不舍。 徐元、刘二也不在意,这种事常常发生,再说,这附近也没大的野兽,两人继续呆在原地守候野猪。拾得对这野山羊穷追不舍,也不知跑出了多远。现在拾得倒不是为野山羊了,而是野山羊身上的一只箭,那是虚冲留给他的,值好几分银子呢。 野山羊好像很有灵性,一看到拾得找不到了,就停下来,有时候不耐烦还叫上两声,七拐八拐,野山羊突然停下不走了,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拾得轻手轻脚的模到山羊后面几丈远,稳稳的举起弓箭,一箭射过去,山羊凭空消失了,拾得慌忙跑过去,突然,脚下一踏空,拾得脑袋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悬崖,完了,我命休矣。再接着感到背后一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七章 谁在这里? 那一脚让拾得豁然开朗,他从那只引他掉入悬崖的山羊开始,到爬山的绳索断裂,再到食物被人偷走,他明白了,这肯定是那白胡子老爷爷或者玄玉师父安排人来训练他体质的,玄玉师父不是说让他跟着爹爹打猎来提高体质吗。 但这人又肯定不是老爷爷或者玄玉,他们不会这样捉弄人。那他是谁? 不管是谁,过段时间身体强健了一定会带我回去,一想到回家,拾得的心里又牵挂起爹娘来了,我这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娘一定哭坏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烦躁。 拾得站在洞口高喊道:“谁在这里?出来我们说说话好不好?我熬鱼汤给你喝好不好?” 外面只有群山的回应。 既然知道有人,拾得也不感到寂寞了,这晚临睡的时候,故意叹口气,“哎,那豹皮真不错,可惜没针线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居然头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豹皮衣服,只有鞋子是双新布鞋。 拾得拿起这双布鞋,仔细端详着,看这针线很是熟悉,再看那鞋面,还是上次卖鱼后给娘买的布,拾得一下明白了,这是我娘做的,我娘一定知道我在这里。既然家里人知道他的消息,拾得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这次打的是只金钱豹,那花纹、皮毛、颜色、肌肉特别漂亮,拾得童心大发,先是一通拳脚打趴下,然后一翻身骑了上去,揪住它两只耳朵,让它往前走。揪左边就左转,右耳就右转,一不听话就揍它,训了一下午总算把它打服了,这时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的功课没做,居然放了他半天假。 打完了豹子打老虎,都不知过了多少年,现在的拾得已经长成了大人,一拳可以将一只吊睛老虎打翻在地。不过,他也是伤痕累累,幸亏医术高明,身体强壮,身上才没留下什么疤痕。这几年,拾得处处感觉到有个人存在,却从来没见过他,也没有听他发出过任何声音,他只能感觉到这人也很顽皮,而且特别喜欢捉弄人。 现在最壮观的是早上晨练,拾得在前面跑,后面五六只老虎豹子对他围追堵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驯兽师呢。 这天拾得正要打坐,忽然看见对面洞壁上好象有个箭头,指向后面的洞壁。拾得站起身来,走到后面的洞壁边,用手敲敲,感觉好像很薄,而且有回音。又敲了敲,问道:“有人在家吗?”半天没回答,便运气在拳,一拳打过去,整个石壁哗的一下变得粉碎,原来是个洞中洞。 尘烟消散,洞内一石桌,石桌上一红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三本书,分别是:紫玄洞府修炼基础、紫玄洞府炼器基础、紫玄洞府炼丹基础。 紫玄洞府,紫玄洞府,这四个字象一把大锤一样轰击着脑海,心为之一怔,这名字好熟悉,这名字我在哪里见过。拾得喃喃自语。 第十八章 初窥门径 紫玄洞府这名字让拾得很是迷茫,他想了一会,茫无头绪。又自言自语的说:听玄玉师父说过,修道习武之人常常会有奇遇,会得到什么修真秘籍武林秘籍什么的,难道这就是?这上面明明写的是基础嘛,基础和秘籍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对,还得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倚天剑屠龙刀什么的,没有刀啊剑啊,那个什么空间戒指总该有吧,难道就这盒子,这个怎么也不象啊。喂,谁放的东西啊,要放也放点好东西,让我瞎高兴半天。 拾得夹着盒子,在房间转了一圈,发现边上还有一通道。往前走了一截路,只见一石门紧闭,上面一堆符咒。拾得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原来好东西都在里面,我得先学会基础,然后去打开石门,这石门后面一定藏着一大堆宝贝,呵呵,以后我可就是大富翁了。 拾得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没遗漏什么,四面的墙壁也都敲了敲,这才心灰意冷的回到外面的房间,在床上坐下,先看第一本紫玄洞府修炼基础。 这本书第一部分就是讲如何打坐、如何让自己身体内的气流随着经脉游走,走几个周天为一套、如何结丹,如何加持丹田。 拾得一看,哈哈一笑,原来这打坐的方法就是钓鱼的老爷爷教他的,而经脉他再熟悉不过,哪里有什么穴道,闭上眼就出来,毕竟玄玉手把手的教了他五年。 更重要的他有十年养气的基础,加上这段时间强化体能训练,丹田已经无比的厚实,这个道理是他后来才明白的。许多修道之人穷一生之力而飞升不了,关键的问题就是仅仅注重内修而视外修为小道。 他因为先天不足,经脉宽窄不一,而且时断时续,这个缺陷造成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气流都堆积在丹田运行不畅。 他试着将气流慢慢导入经脉,果然,没运行几步就感到气若游丝,再过了一会气流就运行不了了。他以为是自己对气流的把握不好,加大了对气流的导引,一而再再而三的过不去。他停了下,难道对自己的经脉记错了?想了几种可能,都摇摇头否决了。 对于自己的经脉残缺他并不知道,玄玉也怕打击他修炼的决心,一直没敢告诉他,而对气流如何运行,没有任何人说过。 拾得站起来想了想,这本书仅仅是修道的基础,我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以后还怎么修炼啊。他的性格中有着执着的一面,认定了一件事决不放弃。 他又坐了下来,再次导引气流向经脉冲去,到了堵塞的地方,他不断的加大导引的力度,不断的催动气流的力量,这时候经脉撕裂如万针穿心,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大体力的训练使他对疼痛感已经麻木,他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十年的练气也使他的气流精纯无比,一阵阵的气流冲击正如一道道浪潮冲击着的堤坝,堤坝是否会坍塌取决于本身的牢固程度和浪头的大小。 最后他调集了所有的力量组织最后一次冲击,这次他孤注一掷了。 浪头撞上了堤坝,堤坝轰然崩塌。 他眼一黑,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整个人晕过去了。 第十九章 周天形成 第二十章 不如归去 这段时间,他在练枪,给他的陪练是一种黑色的小蛇,灵巧无比,他至多只能对付三条,而且还是运用身法的灵巧在不断的奔跑中消灭的。自从真元力形成以后,他几乎是意到枪到,只看着枪尖划出了一道白光,十二条黑蛇一起到下。 一时间,有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 心情一好,拾得又开始贫嘴:“有没有更厉害的,没有我睡觉去了。把你压箱底的货拿出来吧,切,真没劲。” 话音未落,一个瘦瘦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头上还扎着俩个羊角辫,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微微的笑着站在他面前。拾得哈哈大笑,“小妹妹,你干吗,迷路了,大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姑娘也不说话,拿起木剑一道剑气向下劈来,拾得立刻感到那剑气的压力,人根本避不开,唯一的只有五体投地,投诚认输,小姑娘用木剑抽了他**一下。 拾得说:“你赖皮,我还没准备好。” 小姑娘收回木剑,神定气闲的看着他。拾得心念一动向左跃起,脚尖还没离地,又变成了五体投地,打**! 继续打**!一连挨了十几下**,打得拾得没了脾气。拾得心想我不再攻击,我逃跑总可以吧。 他故意对小姑娘后面望了一眼,然后一个倒纵,人还没落地,就在半空中感觉到背上被一个指头轻抚了一遍,所有的穴道都被封了。 跑不掉,打不过,他只好继续无赖:“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再来了,好男不和女斗,哎,你别走,解开我的穴道啊。” 拾得以为真元力形成了,残缺的经脉可以通过真元力来修补,打坐的时候内视自己,发现真元力对经脉毫无用处,而且真元力不时时流动的话,经脉依然会闭合,这让他苦恼不已。 他的烦恼不会超过三分钟,看自己没办法干脆不去想他了。不过,他发现自己丹田出现了米粒大的东西,莫非这就是丹? 炼器玩了一段时间,做了各种东西,但是没有三味真火也只能手工铸造,当了一段时间的铁匠也索然无味。炼丹也是这样,同样需要三味真火提纯。 倒是阵法还可以玩玩,书上共七个阵法,好不容易记熟了,但没有法力加持又不能用法力书写符咒,也就是一个迷宫。 这晚打坐,又是心念一动,发现那红檀木的盒子已不在床上,书也不见了,忙跑到内洞,那盒子好好的放在石桌上。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书不见了。 想想也无所谓,反正内容也记熟了,肯定是那小姑娘拿走了,“小气鬼,几本破书还当个宝”随手把盒子一推,却听到盒子里有滚动的声音,连忙打开,一个戒指还在里面乱转,这戒指几乎和盒子一种颜色,难怪当时没看见。 心里一激动,哈哈,肯定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里面装满了宝物,这下我发达了。 拿起戒指,试着套进手指,不大不小正好,心意一动,使用方法全部了然入心,再看戒指,已经和手指的颜色融为一体,哈哈,原来是会变色的储物戒指。 赶紧找宝物啊,意识进入戒指,不禁大感失望: 近千张虎皮豹皮,这都是他自己打的,硝制好堆在房间里的。 各种药丸,这也是他无聊的时候挖的药材自己炼制的。 一大堆药材,自己挖的还没制成丸药。 一套炼器工具,自己做的。 拳套、枪、还有一套不太合身的铠甲,自己练的。 一大堆矿石,有的是自己挖的,还有几种没看过。 三套普普通通的衣服,布料一般,但是都是新的。 小美也在里面。 还有几百斤肉干、虎骨、豹骨、鞭类,也是自己做的。 嗯,这是什么,一块小小的玉佩,这个不是自己的。 心念一动,把玉佩挂在颈上,马上体会到这玉佩的妙用了。原来这是一块不需要控制自己意念就可以让自己真元力流动的东西,有了这个,就不怕经脉再次闭合了。 这小姑娘确实很细心,虽然你常常做弄我,但是是真的关心我,这衣服做的多合身啊。如果再能见到你,我一定用大花轿娶你回家,拾得呐呐自语。还没念叨几句,**上又重重挨了一脚。 五体投地。最后的一念是: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喜欢踢我**啊? 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内洞的石门前面,门上的符咒已经不见了,爬起来走过去,推开石门,原来,石门后面竟然就是出山谷的道路。 缘藤而下,天已蒙蒙亮,他分辨了一下,这地方原来虚冲带他来采过药。 突然间,回家的感觉是那么的迫切。 第二十五章 寿春万家 王仲本是这方名医,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曾经有个道姑在他家住了好几年,传了他不少本事,对拾得倒没什么印象了,现在的小拾得已经是个小伙子了。这一路走来,王仲经常被人拉去看病,碰到熟人又死活不让走,非得让他们在家中盘桓几天,到寿春不过三五天的路,两人竟走了半个月。 这一日,两人总算来到寿春城,王仲说,咱们找个小旅店住下,这里的山货行老板与我有旧,我去打听一下行情,往下的路可不能扮郎中了,这样下去,一年都回不了头。你记住这小旅店的名字,明天在城里逛逛,我中午要不回来,你就别等我了,自己吃。 拾得把借王仲的钱都留在家里盖房,身上只带了二两多碎银子,原想自己带着干粮,晚上可以随便在哪里凑合一下,用不了多少钱。可到寿春城,一住店就要二分银子,拾得便想身上这点钱太少了,往下的路程再让王仲花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见王仲已经出门,便拿出两张虎皮、一张豹皮、两张狼皮卷了个包裹拿在手上,想出门找个皮货行换点银子,顺便打听一下行情。 跟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有什么收山货、皮毛的地方,店小二告诉他,城里最大的财主万大员外就是开绸缎铺的,山货、皮毛他也收,就在前面两盏茶的地方,你不妨去看看。 拾得出门走了几步就闻到炸油饼的香味,忙跑过去买了两个油饼,这油饼跟王老三的又有不同,这里面都包着菜馅,拾得边走边吃,赞叹不已,到底是大城市啊。 到了万家绸缎铺,拾得进门就问柜台的伙计:“掌柜的,你们这里收毛皮吗。” 那伙计说:“这是绸缎铺,收山货的还要往前走。”拾得一听,转身要出门。现在是早晨,店铺里没生意,正好,绸缎铺掌柜在一边喝茶,闲来无聊,就说:“小兄弟,是什么皮毛,拿过来我看看。”拾得走过去,把包裹打开,拿出了四张皮。 那掌柜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张是白老虎皮,很罕见的,虎皮大都是黄皮的。那掌柜是个生意经,不动声色的问:“小兄弟,你这虎皮哪来的,怎么卖?” 一路上王仲跟他说了商人的如何奸诈、如何低买高卖,拾得便多了个心眼,说:“这几张皮是我爹打的,我爹病了,让我把皮卖了治病。” 那掌柜的问:“你想要多少钱?” 拾得早已盘算好,准备开价五十两,只要对方出价不低于三十就卖。于是,拾得说道:“我爹说了,低于五十两不卖。” 那掌柜明白了,说:“这样吧,小兄弟,这四张皮你送到山货行不过三十两银子,我出你四十两,一口价,卖不卖。” 拾得点点头:“我要现银。”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说:“等等,我看看。”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富家公子闯了进来,那掌柜一看,忙站起来说:“万少爷,你怎么来了。” 那万少爷也不说话,拿起那张白虎皮端详了一会,说:“掌柜的,这你就不识货了,这是白虎皮,很贵重的,给他称一百二十两纹银吧。”那掌柜的苦着脸说:“公子,这……” 那万少爷也不多说话,轻轻的说:“快去吧” 拾得接过银子,对那公子说了声:“谢谢啊。” 那公子柔声的说道:“不客气,快拿好了,给你爹去买药吧。” 拾得心里明白了,这白老虎皮非常值钱,在京城至少可以卖到一百五十两一张。这万少爷心地善良,而且非常通人情世故,他即照顾了拾得又给掌柜的留足了面子。 第二十六章 结伴而行 拾得把银子装进口袋里出了门,脑子却在想:这大户人家的公子真是不一样,我们小山村里哪看过这样的人物,人长得好看不说,心地还善良。 一路上走着,脑子里都是这公子的模样。暗暗的想,等我到了京城,把皮货卖了,我也像他那样打扮一回,用金丝带束发,正中镶上一块方玉,也穿一袭白衫,不过,我这付模样打扮起来也不见得好看到那里去。正在胡思乱想中,后面跑来一人,撞了一下他。拾得也不在意,闪在一边。 “好个贼子,竟敢在这里行窃,给我站住。”拾得身边一条白影一晃,只见万公子从他身边跑过去。拾得一看,以为是万公子的财物被人偷窃了,忙追上去帮忙。 那万公子扭住前面一人,厉声喝道:“快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送你见官,让官府老爷打你个半死。”那窃贼被拿住肩井穴,痛的直叫:“公子轻点,我拿我拿。” 拾得一看那银子,忙去模自己的口袋,早已空空如也,连原来的二两碎银子都不见了。 万公子把银子递给拾得,嗔怪他说:“都让你小心了,你一出门他就瞟上你了。你那样放银子太引人注目了,叮当直响,那不是在招惹小偷嘛。你第一次出门吧,凡事都得小心点,这年头人心不古,小心受骗啊”说完,意味深长的一笑。 拾得明白他的意思,忙说:“谢谢万公子了,乡下粗鄙之人,没见过世面,让万公子见笑了。我是急等钱用,换几张皮子做盘缠,贱卖了也无所谓,我还有许多。” 那万公子惊奇的问:“你说那白虎皮还有很多,你爹是干吗的?怎么会有这么多?” 拾得语焉不详的说:“这个,其实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万公子见他不愿详说,也不勉强:“这皮如果多,还不如去京城,这里就这个价格了,京城万家有个分号,他们那里也收,价格高多了,就在永宁大道上,很好找的。不过,我看你独自一人去京城,还真为你捏把汗,你太缺乏经验了。不如让你家大人带你去吧” 拾得本来就在他面前有自惭形秽的感觉,现在又把他一番好心看做是轻视,心里不痛快,便拱拱手说:“谢万公子关照,后会有期。”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这万公子纳闷了半天,我没说错啊,怎么会这样?这个怪人!瞬间便给他下了结论。 回到旅店,那王仲已在房间里等他,见他就说:“还好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下午那皮货行有两辆大车去京城,跟他们掌柜说好了,我们结伴走。哦,对了,你捡几张豹皮和狼皮打个包裹,再挑一担药材,扮成我的伙计吧,这药箱我还得背着。” 拾得便把早上卖皮子碰到万公子的事一说,那王仲敲敲他的头,你小子运气真是不错,一路上都有贵人相扶,但愿我们这次能一路平安。 吃罢午饭,两人便去山货行门口和他们会合,他们是五个人,领头的是阚管家,一个四十多岁精瘦的汉子,两个护院打扮的人,还有两个赶车的,拾得注意到,那阚管家和两护院都在腰间挂了口朴刀。 王仲让拾得叫那阚管家为阚大叔,那阚管家还算客气,让他们两人坐后一辆大车。 一路上,天蒙蒙亮就起来赶路,天刚擦黑便找店歇下了,这阚管家经常在这条路上跑,对哪里有旅店清清楚楚,跟店里的人也很熟悉。 尽管是山货行掌柜吩咐搭车的,但王仲一路上还是很殷勤,每晚住下打尖时,必定奉上一壶酒给阚管家让大家解乏。 第二十七章 伏牛山贼 这一日来到伏牛山下,那阚管家把大家伙召集起来交代说:前面伏牛山有一伙强人,经常下来劫道,如果今天碰到了,大家不必惊慌,都呆在原地别动,一切我来应付,他们用钱就能打发。大家注意,就是对方人少也别招惹他们,日后我们还得走这条道,多结仇家等于是断了我们自己的财路。 大家都点头应诺。 果然,进山道没多远便遭遇了十几个山贼,他们将两辆大车团团围住,领头的小头目看到阚管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阚兄弟,我们有缘分啊,这月这几天我值日,又碰到你了。还是老规矩吧,先验验货。” 那阚管家陪着笑说:“大头领,真是缘分呐,我碰到几回弟兄们,就是你最通情达理了。还是老样子,都是些山货。” 一个山贼让拾得打开背上的包裹,拾得有些迟疑,王仲捏捏他的手,拾得就很顺从的把包裹打开,那山贼看到豹皮,就喊道:“头领,这里有几块皮子,一点损伤都没有,都是好皮子。拿回去做褥子正好。” 那头领跑过来,翻看了一下,掉头问:“老阚,这两人是你们一路的?” 那阚管家赶紧说:“那年龄大的是我们掌柜的朋友,一个郎中,那小伙子是他伙计,穷人,大头领别难为他们,不然回去掌柜那里不好看。” 那头领看着王仲说:“你是郎中?”王仲连忙点头称是。 “那正好,皮子我们就不要你的了,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大头领这几天咳嗽的厉害,晚上不能睡觉,正要找个郎中。” 王仲哀求道:“可我要去京城办货啊,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头领把眼睛一瞪:“少废话,识相的话跟我们走,看好了大头领重重有赏,比你去京城办货强多了。再啰嗦,把你们连人带车全部扣了。” 那王仲无奈,低声的对拾得说:“只有你自己去了,别等我,办完货赶紧回去。”王仲看出了拾得蠢蠢欲动的心思,暗暗抓住手,说:“记住你阚大叔说的话。” 回过头来对阚管家说:“这孩子我交给你了,记着要把他从京城带回来,回来时在下面那个旅店停一下,我在那里等你们。” 拾得看着王仲被山贼带走,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他,王仲也不会来京城,那阚管家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他说:“小伙子,你放心,这伙强人还是比较仁义的,不会为难你家掌柜。这种事常有,一般闯江湖的都不会为难郎中,谁都保不齐有个头疼脑热的。” 到了京城,那阚管家把他带到他们的落脚点,说:“小伙子,我们在这里要卸货,还要办货,五天后你来找我们,可别跑丢了,你掌柜交代我们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拾得应承了。 先找了家旅馆,把东西放下,拾得空着手在京城里到处转悠,碰到山货行便进去打探一番,几家一跑,便将山货的行情弄清楚了,这价格果然比寿春高出许多。想起万公子说的永宁大道万家还有家分号,便找上门去。那分号掌柜也姓万,是万家的一远方亲戚,一听是家乡口音,分外热情,开出的价格也比较公道,拾得便决定把货送到这里来。 第二天一大早,拾得早早的起来,到骡马行交了押金,雇了辆大车,把车驾到城外无人处,把货物从戒指里都搬上车,然后直奔永宁大道交割。 第二十八章 拾得药酒 万掌柜对那些山货并不在意,可看到这么多兽皮却大感诧异,一一结算清楚之后,一算账,拾得的兽皮卖了六千多银两,而王仲的山货药材也赚了一千多。 那万掌柜看到家乡人亲切,又对这些兽皮的来源感兴趣,想和他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便热情的留他喝茶吃饭。席间,那万掌柜问道:“小哥,你有这么多虎皮,说明打了不少老虎,那虎骨虎鞭都弄到哪里去了,这些东西炮制出来也是非常好卖的。” 拾得答道:“这些东西我有一些,不过不知道价格如何。” 那万掌柜说:“一斤上好的虎骨炮制的酒市面上要卖到五两银子,一根虎鞭更是要卖到五十两了。我说小兄弟,你如果有这些东西,不如在京城买间门面,开个药酒铺,这比你贩山货、贩药材强多了。京城浦家新出了一种烈性酒,用来泡药材最好。我看你又懂药理,你如果要开这铺子,保准发大财。” 拾得想了想,绕开了这话题,问道:“万掌柜。这里没外人,小弟我跟着一高人学了几年医,我看万掌柜身体有不适之处,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掌柜一愣,说“我没感到哪儿不舒服啊” 拾得说:“说错了先生勿怪,先生平时房事频繁,但常有力不从心之举,应该至今膝下无子。这属于内火虚旺,还当善加调理。” 那万掌柜一下站起身来,双手一拱:“小兄弟真乃神医也,说的丝毫不差,想我年近三十,娶妻六年多,至今毫无结果,我还以为是内人有问题,正准备讨房小妾。小兄弟,可有什么良方?” 拾得忙还礼道:“我给你开三服药吃吃看,你感觉有效果再来找我,估计要不了半年定可恭喜兄台香火有续了。” 那万掌柜端起酒杯说:“如果真能这样,那小兄弟可除了我一大心病,为兄感激不尽。” 拾得说:“要在京城开药酒铺还靠万兄帮我打理,这京城我是四方黑五方。” “兄弟,你放心,铺面房、店里伙计一切我来操持,你只管炮制药酒。” “行,一言为定。你不用拿一文钱的本,你只需安排人打理铺面,我们三七分账。” 万掌柜说:“小兄弟,你既然信得过我又如此豪爽,这样吧,我出两分的本,也分两分的帐。我将本投入进来,那大家就按生意场的规矩,每天结账,每月分账。你的虎骨、虎鞭都作价记账。” 两人谈得兴起,把细节都考虑到了。 饭后,万掌柜安排人去浦家酒坊买来了几百斤烈度高粱酒,并让拾得搬到他家,他在京城有个四合院,腾出了三间房子给拾得住宿,泡酒。 拾得也抽空找了阚管家,请他回头的时候告诉王仲,让他来京城永宁大道找万掌柜。 两人兵分二路,万掌柜在永宁大道的西头找了铺面,那原是家米铺,老板陕西人,家里老人病故,举家回归故里守孝,急等着出手,自然一拍即合。连他店里的伙计都是现成的。那铺子加后面的四合院一起才开价两千两银子。万掌柜觉得很合算,也不同拾得商量就买下了。然后指挥伙计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做了块大匾“拾得药酒铺”。 拾得这几天则足不出户,选购各种药材,炮制了四五十种药酒、健身酒。 择了个吉日,一通鞭炮,噼里啪啦开张了。 第三十三章 松林岗上 离开了淮南府,这一日到了寿春郊外的山岗上,这座山岗名叫松林岗。 看山岗上有一卖茶水、歇脚的凉棚,赶了几十里山路,正觉口渴,便歇息下来,要了碗茶,正喝着。只见一乘小轿、数匹大马、一溜太平车从远处过来,茶老板说,这是寿春城里万大员外的商队,看来是从江南贩丝绸回来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外出招呼。 那乘轿子落稳,从轿子里钻出个胖胖的生意人,一脸和气的团团作揖,口里叫道:老板生意好,各位乡亲好。回过头又说:大家都来喝杯茶,别惊扰了客人。 茶水还没端起,只听到两边松林中人仰马嘶,一个粗大的嗓门吼起:“踢死虎牛三爷在此,各位朋友有礼了。” 五六十个山贼拥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强人出现,那牛三叫道:“按人头点数,一两银子一个人,员外老爷一千两,把人数清楚了。” 万员外气得一哆嗦:“牛三,你……” 万员外手下也有四十多家丁,骑马的几个都是请的护院教师。领头的家将叫潘天寿,潘天福,江湖上称为“黑白双煞”,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潘天寿外号叫黑煞,当下一挥手:“护住老爷和车队。”掉头对着牛三拱拱手:“何方好汉,今潘家兄弟带着一帮弟兄护送万老爷的车队去寿春,望好汉卖潘某几分薄面,借条道走走,改日定当重谢。” 牛三哈哈一笑:“原来是江湖闻名的黑白双煞到了,好说好说,今天我牛三给个面子,除了员外老爷的一千两,其他人统统免了。” 潘天寿眉毛一拧:“牛三,看来非得走几招了?”牛三一抖手里的关公大刀:“你兄弟俩并肩子上吧。” 潘家兄弟一人使斧,一人使双刀,俩人攻防配合的不错。牛三膀大腰圆,一柄关公大刀使得虎虎生风,硬是一人把潘家兄弟逼得节节败退。他手下的山贼一拥而上,团团围住车队。 拾得打出娘胎起就没看过人比武,后在山谷里自认为武艺已经超群,可被那小姑娘整治得狼狈不堪,又对自己的武艺信心顿失,以为天下练武之人都如小姑娘一般。今天一看,是江湖闻名的人物打架,本身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观摩的。谁知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踢死虎,黑白双煞,简直象顽童打架。 一时技痒,拾得从茶棚里出来,清清嗓子:“两路英雄请住手,给小生几分薄面,就此罢斗如何?” 这三人战的正酣,一看有人劝架,竟是个文绉绉的书生,不禁同时大喊:“滚开!” 拾得正等着这句话,只见他身影一闪,砰砰砰,三人从马上同时摔倒在地上。 拾得笑吟吟的说:“三位英雄还要打吗?” 牛三爬起身来:“好身手,今天遇到高人,牛三服气。敢问大侠如何称呼。” 拾得看到牛三爽直,也不忍心继续戏弄:“小生姓徐,可担不起大侠什么的。” 牛三拱拱手:“徐大侠,有机会再请教,兄弟们,闪人。” 潘家兄弟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竟然被人一招制住,连怎么出的手都没看清,实在是老脸丢尽,一时无语。 万大员外一看这么儒雅的书生如此好功夫,不禁起了结交之心,抢上一步:“徐大侠留步,敢问大侠欲往何方,不如到寿春老夫家中盘桓数日,老夫当尽地主之谊。” 拾得也不多说,拱拱手:“小生欲游历天下,员外不必客气,就此告辞。” 万员外忙说:“徐大侠留步,管家,送上程仪二百两,敬谢大侠解困之恩。” 回过头来,那徐大侠竟已远远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万家公子 第三十五章 再显妙手 第二天早上,拾得醒来,见自己已躺在房间里,就问店小二:“我昨晚是自己到房间来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小二答道:“是万公子和我把你扶上来的,万公子照料了你半天。”拾得心想,这回人丢大了,难得醉一回酒都落到万公子眼里去了。 梳洗完毕,拿出了两瓶千年人参酒,这都是京城给达官贵人们看病收的谢礼,往万家大院而去。 万家大院堪称寿春城第一豪宅,占地近小半个东城,里面亭台楼榭,奇花异木,小桥流水,竟全然一幅江南风情。草生在京城也难得一见这等奢华场面,惊羡不已。 在客厅坐了会,那万员外听得是徐公子,亲自从内室出来相迎,一再感谢前天的解围之举。两人聊了会京城的风物人情,却半天不见万公子的踪迹,就问:“万老伯,令郎在家否,昨日贪酒好杯,全靠令郎照料半宿,今日特地上门赔罪。” 那万员外脸上阴晴不定,迟疑了会,说:“在,在,贱内身体有恙,小儿正在床头尽孝。稍后便出来。” “哦,不知是何病状。小子略通医术,或许可以效劳。 “唉,月复部肿胀僵硬,水米不进,一个多月了,怕是不行了。连淮南王王府的王医都来过,一直找不到病因,开的药吃下去都没起色。” “伯母大人面部是不是平时经常成赤潮色,舌苔却呈淡青色,月复部平时坚硬而时有蠕动?平常没什么食欲?” 万员外疑惑的看着他:“是小儿昨天告诉你的?” 拾得淡然的微笑道:“我猜的,不过,我要见到人才能确诊,这应该是血涤虫之毒。可能平时在花园里被虫子咬了没注意,这毒慢慢的渗入了血液,最后在月复部郁结。” 万元外急切地问:“可有办法救治。” 拾得点点头:“当然。” 进了内室,拾得搭了搭脉,便顺手开了张药方,让万府杨管家去药店抓药。这时,万公子从旁边过来说:“徐兄,你来了,酒醒了吗?” 拾得忙连连道歉,那万公子也不多话,只是咯咯的笑,转而正色道:“看不出,你还真是神医妙手,小小年龄有这等本事,了不起啊。” 拾得看他言语轻松,也自夸道:“这还真不是吹牛,在京城,各大王府、相府、将军府经常派车接我出诊,太医院还准备征召我呢。” 这席话才说的万员外对他刮目相看。 一会儿,药买来了,拾得亲自挑选煎药,待药熬好递给万公子说:“一会你把药给令堂服下,边上得准备几个便桶,她会月复泻不止,三个时辰之后,排泄物没有腥臭味了即可以粳米粥喂之。后天,按照这两个方子抓药,再调理十天左右即无大碍。” 万公子忙问:“徐兄,你去何处?” 拾得答道:“我回家看看,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准备去那山谷,结庐为居,静心修炼。” 万公子怅然若失,一时竟无言以对。 万员外看在眼里,突然在边上插话:“徐公子,有句话唐突了。贱内大病未愈,你这一走让我们都很是担心,能否停留几天,观察一下。正好让小儿伴你四周游览一回。算是给我们个机会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那万公子立即接话道:“对对,这淝水,八公山都值得一看,我们去凭吊怀古一番如何?再说,你也不差这么几天。”感激的看了老爹一眼。那万员外直接无视。 拾得本是随遇而安之人,又难得和万公子投缘,当下便允诺了。 第三十六章 如梦初醒 第二天,拾得再访。 万公子见了他便高兴的说:“母亲已经大好了,今早粳米粥便吃了两碗,还让我们给她拿点咸菜,直叫嘴里没味。我告诉她,徐神医说了,只让你吃粳米粥,没说咸菜,所以呢,对不起了,您就将就着吧。哦,对了,母亲还说要见见你呢。” 拾得哑然失笑,说:“只要胃口好,吃点容易消化的没关系。今天可以用人参炖点清汤,补补元气。如果胃口好,明天则可以用鸡汤了。” 万公子听得此话,一溜烟的跑到后院,叫人去拿人参了。边跑边喊:“等着哦,你喝盏茶,一会我们去富贵茶楼吃早点。” 两人来到富贵茶楼,在最高层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万公子熟门熟路的点下了八式点心,要了壶太湖碧螺春。拾得开口道:“万公子……我们” 万公子蛮横的挥手打断了他:“以后不许叫我公子,嗯,公子公子的叫得生分,你可以叫我舒云。你字什么?” 拾得坦然的笑笑:“小时候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所以,都叫我拾得。我大名叫徐草生,在草棵里生的。你的名字好,书云,在云彩上书写,好大气的名字。” 舒云也不说破:“拾得,草生,那我叫你草生好了。” 草生说:“书云兄请。”舒云:“草生兄请。” 两人相顾莞尔。 舒云指点着窗外的寿春城,说:“寿春在历史上是很有名的,春秋楚王迁都于此,三国时代袁术在此篡帝。那玉带般环绕着寿春城的是淝水,东晋时,谢安、谢玄以弱胜强大败苻坚就是这里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句著名的成语也是出自于此,那将军岭……哎,草生,你看我看什么,看那边看那边。”舒云看到草生专注的眼神,心里一阵慌乱,忙拿起一蜜枣砸过去,正中草生的额头。 草生轻叹一口气,幽幽的说:“哎,跟你在一起说话,老是有种幻觉。” 舒云追问:“什么幻觉?”草生摇摇头,默不作声。 一时彼此沉默无语。 舒云趴在桌上,拨弄着盘子里的瓜子,划拉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把一颗颗瓜子弹向草生的面孔,腆着脸问道:“呆子,我让你见个人好不好?”不等他回答,蹭蹭蹭的下楼去了,草生呆在那儿半天模不着头脑。 过了好一会,草生的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你是徐公子徐草生吗?” 草生一回头,只见一个明眉皓齿的美女,身着一件翠绿的短衫,下套一条翠绿的百褶裙,用鹅黄的丝带扎起个马尾辫,羞涩的看着他。 草生脑子一下迷糊起来,问道:“你,你?你是?” 那美女故作娇滴滴的模样,说:“我是舒云的妹妹,我叫云舒。” 草生如梦初醒,大叫道:“你就是舒云,你就是舒云,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呵呵。” 那美女娇憨的皱皱眉:“你这个呆子,你还早就发现了。切。” 草生一把握住舒云的手,只顾嘿嘿嘿的傻笑。 第四十一章 重操旧业 草生席间的一番话彻底的雷倒了莫知府,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的主薄便送来两张请帖,一张是给万员外,邀请他今晚在状元楼参加为神医徐草生的接风宴,另一张是给徐草生的,知府衙门会同寿春将军府联合在状元楼为他接风洗尘,务请光临。 草生既然作为未过门的女婿,虽然还未对外宣布,但再让他住外面的客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万员外特意把前院的金字迎宾楼拨给他暂时居住。万家大院共五座迎宾楼,按五行金木水火土排名。其中金字楼最为豪华,平素不接待客商。而水字楼最为幽静,也不开放,那是舒云的师傅圆融的专用楼。 草生拿着请帖对着舒云苦笑:“我在京城就是厌烦了来往应酬,才把店交给王仲打理的,谁知道还是逃不了这一劫。嗯,也好,上次没找到那无名山谷,干脆我挣点钱找地方盖一座道观,以后就在自己的道观里悟道,到时候把你师傅也接过来。” 舒云答道,师父告诉过她修炼场地最好选在云雾缭绕的峰顶,那样灵气充沛,远离尘世,功力提升很快的。“徐神医,好好努力吧。” “哦,对了,今晚莫知府请客怎没我的份?” “你打扮一下,还是穿成男装,咱们一起去。”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现在他们眼里的我不是神医,是权力,我带个人他们还敢说二话?” 舒云看了他半天,一翘大拇指说:“那个傲气的臭小子又回来了” 双人都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头上都是一根金束带,不同的是草生是个珍珠,而舒云则是一块血红的玛瑙。两人联袂而出,连万员外都愣住了。 到了状元楼,莫知府和孙将军都在门口恭迎着,草生见过礼后,便让万员外走在第一,又和舒云谦让了半天,这才走在第二。 那莫知府是官场的老油子,一看这架势,马上明白过来,急忙到前面引路,一口一个“万兄”,把万员外引到自己的右手位置,把草生引到左手位置,舒云紧挨着草生坐下,而孙将军是个武夫,不精通这些规矩,还是手下的参军看出了端倪,引他到到万员外下首坐定。众人这才纷纷入席。 莫知府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马上整个客厅安静下来。莫知府热情洋溢的赞颂了一番徐草生徐神医的医术医德,代表全体寿春府人民为家乡出了这样一个人才骄傲自豪,喋喋不休了半天,最后,来了点让草生意想不到的东西:“本府决定,自今年起,对徐神医的家乡池塘冲免三年的赋税,另外,由衙门拨款,即日起拓宽维修寿春府至池塘冲的官道。以彰其业绩。” 徐草生听到这消息还是比较高兴的,总算为村里的乡亲们做了点实事,也站起来对莫知府和孙将军的政绩歌功颂德了一番,在京城见过了市面,这些场面话自然难不倒他。 草生这几年在京城耳闻目染,官场上的养气功夫也学了不少,对纷至沓来的各路神仙敬酒始终保持着一种谦和的微笑,这种深藏不露的应酬功夫顿时让大家觉得高深莫测。 今天的接风宴实际上是知府衙门为草生做的活广告,徐神医的这块金字招牌算是打出去了。从第二天起,求医的、请客的、求教的、拜师的络绎不绝,每天走马灯似的早中晚连轴转,幸好有舒云陪着,倒也不觉得累。现在跟舒云说几句知心话是件奢侈的事情,偶尔手碰到一起,两人都幸福半天。 到了这月的十五日,刘女乃女乃和蓝玉儿如约而至,正式代表男方下了聘礼,约定迎娶的日子,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万公子是女扮男装,这之前,已经有风言风语在市井流传了。 第四十二章 双煞寻仇 第四十三章 问道解惑 舒云把三个人检查了一遍,取了那道人的内丹,递给草生说:“没什么东西,就这人有丹。”然后打出一道符咒贴到尸体上,尸体开始自燃,刹那间,一切痕迹都消失了。 上的车来,杨管家隔着帘子说:“小姐,刚才那跑掉的看身形好像是我们家原来的护院号称黑白双煞的潘家兄弟。” 舒云点点头:“我知道,开始他们没动杀心,只是想羞辱草生一回,后来看到草生的宝贝便见财起意。草生,你今天杀得是浠水魔门的人,估计有麻烦了。” 草生问道:“我有一大堆问题不解,咱们一个个来。储物戒指是宝贝吗?他们刚才看到储物戒指都叫了起来。” 舒云答道:“一般的储物戒指不算宝贝,有功能的才是。一个门派一般不会超过两三个,这必须是炼器达到大成状态才有可能制造出有独立空间的戒指。至于怎样出攻击防御法力加持这些附加功能,这问题估计没人可以搞得请。你这戒指为上品防御戒指,最适合逃命,万一危险可以直接躲进去,一般很难发现。” 草生恍然大悟:“这个我明白了。我的铠甲、武器被加入了防御阵法,是不是永远具有抵抗符咒的能力。” 舒云耐心地解释说:“当然不是,这阵法需要法力加持,只有相同的法力才可以,也就是说,必须是布置阵法的本人或者同门才可以加持法力。” 草生遗憾的说:“那过段时间这阵法岂不是要消失?” “你答对了,乖,来,让我亲一下。”马车里一阵喧闹,草生奋力抵挡着。 草生又问:“第三个问题,这内丹有什么用?” 舒云好奇的说:“说你不懂吧,偏偏这么多法宝;说你懂吧,一些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给你东西的人可真怪啊。用别人的内丹可以增加你内丹的养成。但是不是越多越好,每个人结的丹属性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本身的丹克制不住外来的就会造成爆炸,最恐怖的是有的修道人吞噬了别人的丹控制不住会造成元婴爆炸,那就万劫不复了。不要问我怎么吞噬内丹,如果你连这都不知道,好好,我服了你,你用意念把它弄进丹田,哦,你没这意念。来,我帮你。每次你只能炼化一点点,千万别贪。怎么练化也不知道,哦,按照你平常打坐练气的办法就行。” “最后一个问题,浠水魔门是什么门派?” “魔门,自然是魔派,他们的修炼方法和我们不一样,有的专门吸血、有的专门吸元气,最原始最残暴的专门吃人,浠水魔门是专门杀修真人取内丹的。他们的恐怖之处在于他们组织很严密、很团结,有仇必报是他们的座右铭,他们可以疯狂的追杀一个人十几年,而且,他们的弟子犯了错只能由他们自己处置,别人处置了那就是他们的敌人,这就是最近几十年来他们在魔派迅速壮大的原因。” 草生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补充个问题,你听说过紫玄洞府吗?你的门派又叫什么?” 舒云:“来,小朋友,把耳朵送过来,让我拧一下我再告诉你。嗯,这才乖。没听说过紫玄洞府,这问题你上次已经问过了。我只知道我师父,不知道我的门派。” 草生思索着说:“你师父的门派一定是修符咒的。” 舒云故作倨傲,高深莫测的一笑:“告诉你一个修道界法则,不要瞎打听别的门派甚至是同门师兄弟修炼的事。” 第四十四章 经脉修补 舒云对于紫玄洞府的全然不知并没有让草生感到意外,她连自己的门派都不知道,更何况别人的?只能说紫玄洞府在修真界不是很出名罢了。 晚上回到房间,草生兴冲冲的开始打坐,准备炼化那道人的内丹,内视丹田,竟然发现那颗内丹居然消失了一半,而自己的内丹却有鸽子蛋大小了。赶紧运行了一下真元力,却没什么异样,微微的放下心来。想想又不对,只用了五六个时辰自身的真元力竟将他炼化了一半,那明天起来不就全都没有了。想去问问舒云能否在把它弄出来,可她已进入了内院。 他忽然明白内丹消失如此之快的原因,别人都是打坐时慢慢的用真元力来炼化内丹,因为自己带有无名山谷得来的玉佩,真元力一直在流转,这个关节连舒云都没意识到。如果爆炸的话……想到这里,草生的汗珠下来了。 思索良久,他想了个办法:调动真元力去侵蚀它,如果能粉碎它的话,自己的内丹不就无法吸收了吗?于是即可调动真元力包裹他,与自己的内丹隔开,摩擦了好一会,终于被他粉碎了点,那丹很快融入了真元力,一见有效果,心中大喜,不禁暗自得意,加快了进度。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终于被他消磨殆尽。 他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定下心来,仔细的审视自己,感觉大为惊奇,原来那真元力携带的内丹竟然附着在经脉上,虽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好像经脉在慢慢吸收,可是,自己的内丹也在吸收真元力所带的内丹,而且速度很快。他竭力控制一片真元力护住内丹让它不再吸收,但是,没用,一旦他所控制的真元力里的内丹被吸收完毕,新的真元力马上冲进来。 他现在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他发现内丹可以修补经脉,忧的是自己的内丹吸收的越来越快,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了,他可以看见自己的内丹在渐渐膨胀。 一刹那间,自己的灵智一闪:内丹是可以修出来的,而经脉自己却无法弥补,如果……他做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决定:炸丹。 平常的修道人把丹看着修道的唯一途径,总是小心呵护自己的丹,但是草生因为没有人教过他,他对丹没什么概念;再者,他又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发现丹可以修补经脉,因为,几乎所有的修道人都是有师傅带领的,没有资质的根本不会让你入门,像他这样经脉残缺的更不可能会让你入门,这对他来说就是一机缘。 但是,他只是糊涂胆大,他没意识到炸丹比自己硬性冲关风险还大,只是他很幸运,他的体质他的养气十年让他丹田比很多人都厚实,再加上他结丹的时间很短,没什么威力。 意念一起,他修炼一年多的内丹粉粉碎碎,成无数个小颗粒随着真元力瞬间流淌在全身的各个经脉。 现在这些内丹颗粒只能顺着真元力的运行不断的附着在经脉上,他现在可以看到自己的经脉在不断的连接不断的拓宽不断的变厚,一直到所有的颗粒全部被吸收。 虽然,经脉并没有完全的修补,但是他找到了修补的方法,这已经足够了。自己的三大人生目标就这样完成了两个最难的,想想就得意非凡。 他缓缓的睁开眼,坐在眼前的是泪流满面的舒云,他开口说了一句话,谁都没想到的一句:“饿死我了,快找点东西来吃。” 舒云不顾边上还有人,一下扑到他怀里,抱住他泣不成声的说:“七天了,吓死我了!七天了,吓死我了!” 草生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白米饭才放下筷子,舒了口气。他抱起舒云在房间里转了一整圈,喊道:“我找到修补经脉的办法了,我找到修补经脉的办法了,我实在是太有才了。” 舒云也不问他方法,陪着他高兴了一会,平静的说:“你有大麻烦了。” 第四十九章 胆大妄为 这舒云自小跟着师父修炼,从内心里,对师父更有认同感,这师父本身又是受人之托来 来指导舒云修炼,自然在她身上很是花了一番心血,加上舒云本身从小就讨人喜欢,这师徒俩其实情同母女,甚至比母女还亲。 圆融暗笑,表面上还是一付古波不惊的神态说:“云儿,过来让我看看你内功练的怎么 样,没有乐不思蜀,忘记修炼了吧。” 舒云过来,打坐、入定,师傅两手抵住她的灵台穴,用灵智探视丹田,发现几个月前倒 没什么进展,倒是这几个月突飞猛进,一转念立即明白了,这小丫头在双修上领悟倒快。 又让草生过来也探视了一会,发现他的内丹虽然比舒云小但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舒云,现在居然有鸽子蛋大小。圆融也弄糊涂了,想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从戒指里拿出两个内丹,说这两个内丹是我前段时间杀了两个金丹中期的妖兽取得的,我没什么用,你们炼化了吧。正好这几天我给你们护法。 两人一听喜滋滋接过内丹,同时说了声:“谢谢师父” 这女尼说:“草生,我法号叫圆融,俗家姓程,既然你和云儿已结成夫妻。以后你就叫 我姑姑吧。” 草生立刻站起来行晚辈礼,说:“是,姑姑。” 舒云立刻接过话来,说:“那不行,我也要叫你姑姑,这傻小子就是一身外家功夫。对 修道什么都不懂,姑姑,你可要多指点他。” 圆融慈祥的笑笑,搂住舒云说:“你这这疯丫头啊!” 草生一丹在手,心中大乐,靠自身结丹修补经脉,速度太慢了,如果能借助外丹,那就 可以大大提升修补进度了。只可惜这内丹也很难弄到。 当下,双腿一盘,用意念将内丹吸入丹田。使用意念其实对于有真元力的人是很简单的, 舒云稍一指点,他便会用了。 一边调动真元力来粉碎,一边用真元力将内丹颗粒送到全身经脉,等外来的金丹粉碎完 毕,自己的内丹也吸附了一圈,于是,再次炸丹,催动真元力全身游走,只到全身经脉吸收 完毕,再看看自己的经脉,残缺处已隐隐沟通起来。 圆融趁他入定之后再次探视他的真元力,发现这小子除了内丹比自己小,没有自己精纯 外,其真元力比自己还要博大精纯浑厚,自己可是进入了渡劫初期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 况,圆融倒一时想不过来。 这次小小的探测对于圆融来说也是个重大的开悟,对她今后的圆满起了很大的作用。 草生出关后一问,自己这次消化这中期金丹仅花了四天,而第一次是真元后期的丹却用 了七天,而且自己这次炸丹还没有感到危险,不觉大为高兴。 转念一想,又想到一重大关节,于是,吞吞吐吐的对圆融说:“姑姑,我想到个问题,如果在我没有内丹的情况下直接消化外丹不知道会怎样?” 圆融思考了一会:“你的情况不仅我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我不知道会怎样。这内丹嘛倒还有一块,是金丹后期的,不过,外丹毕竟是外丹,它对我们修道者来说是辅助手段,主要靠外丹修炼的,那是魔道。我是担心你控制不住这些外丹,反而被他们所控制。不过,你的真元力很精纯,是不是能控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你得自己决定。” 圆融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草生的修炼道路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每一步都是匪夷 所思,她也不能用惯常的思维来理解他,她只是把利害关系分析给他听,怎么做得自己决定。 草生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感到有什么不妥,我想试试,万一有什么不对的我即刻停 止就是了。” 第五十章 走火入魔 第五十二章 化学之道 舒云听草生说到过这小姑娘,知道就是那无名山谷教草生修练外功的,她知道功力高深的修炼者可以随意的易容易行,于是,抢上一步执晚辈礼:“前辈,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那小姑娘也不说话,手一挥,一股青烟平地涌起,人竟然不见了。 草生灵机一动,向着虚空喊着:喂,紫玄洞府在哪里,我玄玉师父哪?别跑啊,下次让我碰到你,非一口气踢你十八个**。 虚空中渺无音讯。 舒云先取了风流七少的内丹,把剑、扇子收了起来,看他手上有只黑魆魆的戒指,看了看里面有不少东西,也收了起来,最后毁尸灭迹。 两人议论了一会,判断说这家伙肯定是这小姑娘骗来的,她就喜欢干这事。草生说,她做的事一定有意义的,绝对不止是让他们取他内丹,这人的内丹不过金丹中期啊。 草生拿起他的戒指看了看,里面有不少炼丹用珍稀药材、一堆矿石、还有四个内丹,都是真元期的,一叠银票约近万辆。草生把银票拿出来,对舒云说我们的云草双修观有钱了,上次行医诊金加上别人送的程仪有万两之数,这次又得了上万两,可以盖道观了。 在戒指里又找了一下,模出了一个楠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本羊皮书,封面上用古篆写着两个大字“化学”。他才明白,这小姑娘是给他送书来了。 既然如此郑重,这书肯定有古怪。草生也顾不得其他,仔细的研读起来,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弄懂书的意思。 这书有点意思,它说的是如果你取得别人的内丹,只要是比你的等级低,你就可以通过搜神法察看他的记忆;还有就是配制各种药水,来化掉一些东西,比如剑,哪怕你加了符咒,无法冶炼,也可以通过这配方把它化成一堆铁水。 看到这儿,草生兴趣来了,好久没这样玩过了。反正他们已经把浠水魔门掌门的七公子杀了,他留下的东西尽量要毁去,不然后患无穷。 他按照书上的配方,先配了化尸水、化金水、化石水,然后把化金水倒在宝剑上,不一会,宝剑变成了一堆铁水。草生一看,这宝剑有精钢、有玄铁、还有些不知名的材料,想起自己的枪只是精钢练成的,不如用这材料重做一把枪。 想到这里,他把枪模取出来,把铁水倒进去。 舒云走过来说:“过来,看我的。”嘴一张,一团三味真火,围绕着铁水烧了起来,烧了一会,估计精钢基本没有了,再把铁水倒进去,现在基本是一把玄铁枪了。 草生又搬出一套铁匠用具,煅烧了一会,又锤又打,终于变成成品了。 纯金扇子变成了金锭。当年制作扇子的工匠估计在吐血。 戒指花了可惜,还不知道是否有附加功能,等师父回来再说。 其他的,就这本书了,内容已经记下了,书留着也是没用,扔进火里,烧了。 把风流七少留下的东西都处理完毕,再取出两个内丹,一人一个,玩搜神法,按照方法进入内丹,两人大感有趣,原来内丹里承储的是成丹以后一些印象深刻的场景。 草生的这个是武当弟子的,除了一些简单的心法、一些自己的练功体会外,最多的是他跟朋友的妻子偷情,场景非常逼真,想来这是他回忆最多的东西,看的他血脉贲张,大叫:你这禽兽,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不过,真是刺激。 而舒云看的扭捏不安,那是一个散修的内丹,居然也是夫妻双修的内容,不过,他妻妾成群,经常是四修五修,舒云很气愤的说,这样练是不对了,超过三个人姿势就不对了。 舒云在认真的研究,嘴里嘀嘀咕咕的评论,草生赶快跑过去看热闹,一转眼,看见那书竟然还有两张没烧掉,黑魆魆的,忙捡起来扔进水里,擦洗干净,竟然是两片金箔。 第五十三章 记忆剥离 金箔正反两面密密麻麻刻着蝇头大的小楷: 书中化学为小术,真正大道在此箔,愿有缘者得之。 箔中讲述了千年以前,魔门中有人发明了将记忆剥离元神的办法,这方法传播出去,结果引起魔门大乱,大家竞相杀戮,只为取得内丹增加修为,一部分人被杀死,一部分人风魔而亡,此时惊动了上层空间,派人下来将魔门中懂得这个办法的人统统杀死。 这人知道命在旦夕,不忍将这方法湮灭,特留书记之。只求得到者看在他相助的份上给他办一场水陆超度大会,供奉其神主,使其灵魂不再漂泊。 两人看的惊心动魄,都知道一旦这方法被修炼之人掌握,那将是天下杀戮竟起。现今这世道,虽然可以取得别人内丹以助自身的修为,但是因为有内丹反噬的状况,大家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 最后一面是口诀和方法,最后注明:此法对元神比自己高的不可用,即不能搜神则不可用;渡劫期的不可用,渡劫期的,上层空间一直在监控。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先试试看再说。 两人按照办法慢慢去剥离记忆,然后吞噬了内丹,舒云按照草生教的方法用真元力去摩擦内丹。 草生只花了几个时辰即完成了,自己的内丹现在又有蚕豆大小了,不过,他发现自己的经脉虽然已经成型,但是,经脉居然还在吸收内丹颗粒。他也不在意,以为是经脉没有完全长成。 等所有的颗粒都吸收了,他睁开眼,见舒云还在闭关,便想到该把金箔销毁了,这东西流传出去可不得了,它放到哪里都不安全。四下一看,金箔不在了,他以为是舒云收起来了,也没在意。 他对自己到底处在那个阶段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金丹期还是真元后期,按照搜神法,他拿起了风流七少的内丹做个测试,结果搜不到,那说明自己至少是低于金丹中期的。他又拿出剩下的俩个真元后期内丹进行搜神,发现自己能搜,他才明白,现在他在金丹早期。 看看舒云还没出来,就把金丹中期的留给她。自己拿着两个真元后期的丹又入定炼化了。 草生将两只真元后期的丹炼化,自己的内丹只微微的增加了薄薄的两层,其余的都附着在经脉上,看来经脉依旧没修补好,那淡淡的金色似乎更明亮了点。张开眼,见舒云依旧在入定,那中期金丹也没了,知道她开始炼化中期金丹了。起身,弄点东西填填肚子。把玄铁枪拿出来打磨了一会,又搬出铁匠工具,做了一根精钢的铁棒,把枪装进去,起身舞了一回,感觉不顺手的再打磨了一下,又起身挥舞了一会,想着小姑娘的变枪刺杀,模仿了一会,又沉思了一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忽然间大悟,自己的枪法已进入了虚实相间的新境界。 一高兴,长啸了一声,看见院外有棵一人可环抱的大树,原地不动,枪月兑手而去,居然穿透了树干,扎在地上嗡嗡直响。 出了一身的透汗,烧水洗了个热水澡,煮好饭菜,又烧了一锅开水,舒云仍旧没起来。 一时没事干,拿起一个蒲团坐在舒云对面挤眉弄眼了一会,一个人演哑剧,没观众,无人喝彩,没劲。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轻轻地解开了披在舒云身上的外衣,外衣轻轻的滑下来,里面是一套小衣,一对玉峰微微乱颤,欣赏了一会,下面已经雄起了。绕到后面,又轻轻的拉开拴住小衣的蝴蝶结,内衣又轻轻的滑落下来。 只见舒云红晕满面,嗯的一声,竟然倒地不起,草生慌忙把她抱起,还没扶好,又倒了下去。草生大脑电闪雷鸣一般跳出了四个字—-走火入魔。舒云告诉过他,入定时需要有人护法,假如受到外来干扰,会走火入魔。 草生一时走足无措,急得眼泪快下来了,一会搭搭脉,一会试试呼吸,把她抱起,舒云全身软的好似没骨头,把她放在床上,准备去找药。一只手从后面绕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舒云一个翻身把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扯开他的裤腰带。草生一看,舒云媚眼如丝。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走火入魔了。 草生才明白,哦,原来是这样走火入魔啊。 第五十八章 捕蝉游戏 第五十九章 四大长老 水龙门五个人,面对着一杆玄铁枪,一杆在虚实中不断变化的枪。 相守阵、玄铁枪法都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他们成了实验品。 水龙门掌门门下第三代最杰出的八大弟子全军覆没,无一逃生。 舒云没出手,只是跟在草生的后头注意补位,没人能发现这两人也是个阵法。 确山魔门的王师兄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他快速的判断出:这年轻男子是个武艺高强的武侠。依仗的是那支黑魆魆的玄铁枪。他的优势在于速度。要控制他的速度,只有一个办法:符咒,定身符!十几个人,十几道定身符,只要有一道打中他,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天空中飘起了漫天的符咒,只有一个目标:拿玄铁枪的速度很快的那家伙。 他们忽略了一点,致命的一点:舒云也在画符,还在加持,一个如同绞肉机的阵法已然发动。 可惜了两套崭新的衣服,已经染成了血红血红。 最后一个魔门弟子最为乖巧,见事不对,溜之大吉,忽听破空的声音,回头瞄了一眼,就这一眼悔之晚矣,玄铁枪穿过他两眉之间,把他钉在地上。 一堆内丹,两枚戒指。 立即弃马改为御剑,刚刚升起来,舒云决定还是下来比较好。 半空中,东南西北,四个人,四个杀气冲天的人封住了他们的出路。这杀气不是让动物腿发软那种杀气,而是使人感到恐惧、窒息的杀气,拥有这种杀气的只能是手上沾了千人以上鲜血的人。 草生、舒云心中同时一凛:这次碰到真正的对手了。 浠水魔门执法堂的四大长老。 崔大礼、崔大义、崔大智、崔大信,他们并不是亲兄弟。他们四人原属朝廷的边关部队,四个人在一起守边征战了二十多年,从普通的士兵凭籍军功一步步升到校尉。在调离分开各自带兵的时候,四个人感念多年浴血奋战的友谊,歃血为誓,结为异性生死兄弟。 因崔大义触犯了顶头上司,那上司寻了个过错,要治其死罪。四人毫不犹豫的联合起兵杀了那将军,占山为寇,过着逍遥自在的山大王生活。 一次下山打劫,遇一云游的异人,制服了四人。那异人感念四人同生共死的情义,收此四人为徒,传了一身的功夫,并赐姓崔,按照礼义智信排名。若干年后异人不知所终,四人则继续做着山大王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直到有一天,朝廷派大兵围困山寨并放火烧山,四人危在旦夕,恰好浠水魔们一石姓长老路过,为四人解了围。这四人无处可去,便随那石长老来到浠水,投了魔教。 此四人为修道者,与修魔者道不同,当时,浠水魔门人才凋落,为了笼络人心,在执法堂特设长老一职,特别允许四人以客卿身份辅佐执法堂。这四人当时三十多岁,正是功力精进之时,在浠水魔教里大显神威,二十多年下来,现在浠水魔们执法堂的名气已隐隐与浠水魔门并列,关键就在于四大长老为执法堂确立一系列原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这四色追杀令和“有仇必报”的追杀原则。 久而久之,江湖都知道,浠水魔们的人犯了错,只有执法堂可以处置,外人杀了他们的人终将无法逃月兑一死。 第六十章 无相阵法 随着浠水魔门执法堂在江湖声誉鹊起,四人基本已退隐,江湖上已难得见此四人一面。这次,因为执法堂少堂主失踪,杳无音讯,浠水魔门便发出了黄色追杀令。多方查找,只知道少堂主最后一次露面在徽州府一带,其他的没有任何线索。这件事让执法堂的声誉大受影响,所以执法堂主亲自登门请四大长老出山,以便给掌教一个交待。 这四人刚才路过这里,本不想管闲事,这种打斗见得太多。可偶然发现草生和舒云正是已列入绿色追杀令的人,通缉已久尚无音讯,所以顺便出手解决他们,他们还不知道少堂主失踪与他们有关。 对峙。 四人皆一身白袍,扁着手,静到极致,只有山风吹动身上的白袍猎猎作响。 那弥漫在空气中无形的杀气,让草生和舒云感到恐惧,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舒云启动阵法,现在只能靠这阵法自保了。 那崔大智看出了这阵法的玄妙,制止大礼的攻击行为。四人心意相通,知道大智看到奇妙的阵法都要研究一番。 各门的阵法都是不传之秘,这套相守阵来自智清长老,自然是智清门派的心法体现,但是,这套阵法又是改良过的,这种画龙点睛的改良让智清仿佛看到了更高一层境界,同时,也打上紫玄洞府的烙印。 这种差别很细微,细微到可以忽略。 但是,这细微的差别被崔大智抓住了,当他看到他们阵法的第九十余种变化,心里基本已能确认:他们与这套阵法的创立者有渊源。 崔大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是四人中的智囊人物,他举起右手,四人立即布阵。 无相阵!草生马上认出这是他那紫玄洞府的七套阵法之一,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懂这个阵法。草生心念一动,换上拳套,一声长啸,跃入了阵中,生门进去生门出来,崔大智倒地,阵眼破了。崔大智小月复挨了一拳,自己运行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双方都感到蹊跷。 崔大智再度发动阵法。草生见自己适才攻击时,对方只是防御,便知道对方在试探他的底细,不然,凭此四人中任何一人出手,自己都得倒下。 再次从景门攻入,杜门出,大义避让,阵破。 伤门入,开门出。 死门入,死门出。 崔大智确认无误,一声长啸,四人退出战团。 一时都僵持在那里。 正在这时,一柄剑带着两个稚气未月兑的少年飞了过来。前面的那少年刚刚收起剑,后面的一位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旋即在崔家四兄弟周围布了个阵,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无相阵,另一少年速度更快,阵布好,符咒也打好了。 两个少年一模一样竟然是对双胞胎,两人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打量着草生,布阵的少年说:“你再来攻攻看。” 草生一头的雾水,一会工夫来了两拨会无相阵的,不是说阵法都是各门派不传之密吗? 崔家四兄弟也是疑惑不解,皆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第六十一章 六大弟子 草生对于想不通的事从不多想,跃入阵中,依法破解。那布阵少年见草生攻进阵来,还好整以暇对这崔大智说:“看好了,阵是死的,人是活的。变阵。” 草生的生门变成了死门,飞剑少年的剑已架上草生的脖颈。 舒云、崔家四兄弟皆是身形一动,同时想到要上去救人。 布阵少年突然拍手大笑,指着飞剑少年说:“哈哈,你惨了你惨了!” 那持剑少年连忙撤下手中剑:“好啊,你又阴我!” 两少年嬉笑打闹了一番,忽然同时面对着草生跪下:“弟子秦左秦右奉玄玉道长之命前来拜见师父,请师父收弟子入门。” 草生疑惑的看着他们:“玄玉道长让你们来拜我为师,有没有搞错啊,让我拜你们为师还差不多。” 秦左秦右两人只是嘻嘻的笑:“玄玉道长就是这么说的嘛,她还交待让他们四人也回归师们,命我二人暂时代为指导。” 崔家四兄弟面面相觑:这事太诡异了,三方人马都会无相阵,说明大家师承渊源颇深。刚才草生遇险,四人还下意识的想到去救人,莫非大家真是同门? 崔大礼想起一事:当年师尊交待过,如有人持半块玄铁铭牌来即为同门大师兄,也是你四人重归师门之时。当下从腰间拿出刻有铭文的半块玄铁牌,那铭文上是玄府二字。 秦右也拿出半块:“是这个吗?”秦左一把抢过去:“这是本大师兄的东西,你又抢!” 秦右嘟着嘴:“本来我比你大嘛,玄玉道长弄错了。” 秦左也不搭理他,走过去,把铭牌递给崔大礼。崔大礼把它合起来,对崔家其余三兄弟点点头。秦左又拿过来,放在手心。当即催动三味真火将他们拼接在一起。上面出现了“紫玄洞府”四个大字。 崔家四兄弟再无异议,当即拜倒:“拜见师父,师娘,拜见大师兄二师兄。” 草生糊糊涂涂收了六个徒弟,他想既然是玄玉道长安排的,应该错不了:“嗯,这个,都免礼吧,我这师傅也稀松平常,估计单打的话我一个也打不过。初次见面嘛,你们又磕了头,按照智清长老说的,总的给点礼物,师父我穷的就剩下钱了。这三万元银票大家拿去喝茶买几件衣服吧。秦左秦右,玄玉道长现在在哪?” 秦右抢先接过银票揣入怀中,抢着说:“道长居无定所,偶尔来指导我们修炼,刚才让我们到这里以后,又不知道哪里去了。” 秦左跟着接过话来:“道长说,请师父师娘有空的话来东海舟山找我们,玄玉道长在那里选了个地方,还说,师父如果给银票的话就让我拿着回去盖道观,师父以后要来住的。秦右,快把银票给我。”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舒云突然在一边插嘴:“我知道了,玄玉和那小姑娘根本就是一个人。” 草生断然否决:“不可能的,玄玉对我最好,从不捉弄我。” 舒云争论道:“这就想不通了。怎么想什么做什么都知道啊。”她忽然意识到那我们夫妻生活他们不也一目了然?赶紧闭嘴不说了。 草生说:“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和师娘过段时间来找你们。到时候我们在舟山碰面吧。”草生心里还有个计较,自己到现在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再抱着他们师娘的腰去东海,那可要给他们笑一辈子。 六个人齐声回答:“是!” 第六十六章 妙手天成 从简入手,第一部分:伤科丹。 草生将紫玄洞府炼丹基础默诵了一遍,然后从七百多种伤科丹里剔除智清早期的、效用不明显的,这样还剩一百多种丹,然后在一百多种丹里精选出十二种常用的比较成熟的丹药进行试验。比如说护心丹、骨生丹,生肌丹。这部分和玄玉师父教的差不多,实验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智清材料库里上万种材料,都分门别类的放着,找起来也方便。他先按照智清的办法练出丹药进行对比,只能是药效基本一致——没办法完全一致,这与个人修为有关。再依据玄玉教他的药方比较材料的质地优劣,又用紫玄府的方法进行比较,修改后再练再比较,然后将每次的试验方记载下来,分析效用,最后把最有效的方法录入炼丹大成。 十二种常见的丹药练完了,他把最好的分门别类装进了自己的戒指。然后开始第二部分:练体丹,这部分主要是改造身体结构的,比如明目丹,体力丹,清凉丹。这类选了八种,这些丹药炼制上没问题,主要是功效大小的比较。 练气丹选了九种,这里面有三种丹练不出来。真元丹缺龙涎草;经络丹仅仅是个药方,后面是个问号,说明这是个设想;元婴丹仅仅是个名字。这几种对于修道人是关键的东西,都是可以迅速提高自己修为的。 草生已经感受到真元丹的威力,但这方子中,龙涎草这味药实在难以收集,这个问题不解决真元丹就练不出来。草生想,难道不可以用其他的代替?他找出了与龙涎草药性相同的四十几种药草和二十三种矿石,用神识一一分辨,剔除了一大半,最后剩下三种矿石和七种药草。 草生灵识一动,想起那本化学书上有化草丹的制作方法,如果用化草丹和化石丹将他们化开再比较不是更清楚吗?真是天才的想法,草生暗暗自得。说干就干,先用化草丹将龙涎草化开放在一边,然后将其他的草和矿石化开分别放在一边,再进行不同的组合进行比较,最后感到最相似的是三草一矿的组合,气味,药性几乎差不多。 确定好这三草一矿,计算好分量,将他们制成药丸和真元丹的其他材料放在一起练起丹来,过了段时间,丹成。 草生怀着紧张的心情试下了第一粒真元丹,味道是一样的,药效感觉差点,好像是分量不够,又放入一颗,顿时,药力倍增,体内真元力就如水闸放水,忽的就涌了出来。 草生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玄玉原来说过,不要认为两粒药丸的功效等同于两倍的一粒药丸,药丸有相互作用的功能,所以用药千万马虎不得。 草生大笑了一声,哈哈哈,这样都可以。我真是天才,又成功了。 只听得外面一声尖叫:“草生哥,你出关了!”接着,一阵风似的窜进来一个人,一下扑到他怀里,定神一看,原来是舒云他们回来了。 草生这才想起,我进来丹药房多久了?那本智清炼丹大成都快编好了。 第六十七章 夫妻情深 舒云紧紧地抱着草生,嘴里喃喃的说:“好几年了,都想死我了。我们这期间回来过好几次,每次你都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你头发上、脸上灰尘都落了一层了,也不敢动。有时想,你要是这样坐个几十年,等你醒来,我都成老太婆了怎么办啊?你看到我会不会吓一跳啊”说着说着,眼泪也出来了。 草生轻轻拍着她的背,无语凝噎。 两人正叙说着相思之苦,只见门口探头探脑的伸进两颗脑袋来,舒云赶紧擦去眼泪,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俩亲热啊,还笑,你俩个小鬼头,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们。” 张宝、李贝做了个鬼脸,一窝蜂的跑了。远远地还听到李贝怪声怪气的声音:“好几年了,都想死我了”。舒云这才扑哧一声笑了。 草生快乐的说:“来、来,让我看看,我们家云儿这三年变得怎么样了,嗯,瘦了点,也黑了点,快告诉我,这三年里都干了什么?” 舒云诡异的说:“你闭上眼睛,猜猜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可不许偷看哦。” 草生依言闭上了眼睛,鼻子里已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他故意说:“我猜是一堆内丹,嗯,不对,是玄铁,也不对,莫非是龙涎草,不可能的,智清那么高的功力才找到那么一点。”他故意不信的摇摇头。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舒云很骄傲很兴奋捧着一大堆龙涎草,足足有二十多斤。 草生夸张的“哇”了一声,“你怎么弄到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啊,难道你去了东海龙宫?” 舒云故作平静的说:“你闭关以后,我想到你的真元丹太少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补完经脉,就带着张宝李贝四处寻找这个,本想找师父的,可师父一直在闭关,接收不到我的讯息。后来我想到,既然风流七少有这个,浠水魔门的人一定知道来历,就带着张宝李贝硬闯浠水魔门,跟他们打起来了。结果,李贝心脉受了伤,我和张宝也轻伤,只得找地方躲着疗伤,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后来,偶然杀了个风流七少的弟子,通过搜魂才知道苗疆出这个。我们又去了苗疆,那里的人不讲道理,怎么说都没用,只好又跟他们打,幸亏张宝阵法了得,打不过就通过阵法逃跑,这才陆陆续续弄到这点。唉,云儿太没用,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们三人都被苗人下了蛊,不过通过药物克制住了。待师傅出关就会没事的。” 舒云说起来平平淡淡,可草生知道这该闯过了多少生死关口才弄到这点东西。他无言的抱住舒云:“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不知道,我刚才就在你回来之前已经找到了龙涎草的替代品啊。你等等,智清这里有解蛊的丹药,我去找找。” 草生编的这本智清炼丹大成,只差了最后一部分,就是奇门丹,这类内容还不熟悉,他把智清的关于解蛊的五个方子,都找了出来,用神识和舒云体内的蛊一一对照,都不符合。又叫来李贝张宝,发现就李贝的蛊可以解,就先让李贝服了丹药。 他让舒云他们先去休息,他要好好地参详一下这解蛊的五个方子,整整花了三天,他总算发现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但是又不能确定,他练了一些丹,又不好用他们做实验。于是,用意念把舒云的蛊弄了一点种在自己身上,然后服下丹药,自己用神识观察变化,根据变化又调整了一下药方,知道自己的蛊都解开了才让舒云张宝服下丹药。 舒云知道了,感动的泪流,抱住他直说:“傻小子,你这傻小子。” 草生故作轻松:“有点创意好不好,别跟着我学。” 第六十八章 药材计划 夫妻小别胜新婚,一番耕耘播种之后,两人开始枕边夜话。 舒云对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未怀上耿耿于怀,她用手指在草生**的胸膛上画着圈,问他:“草生,你从小就跟着玄玉师父行医,算来也十几年了。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医术是最有信心的,也最自负。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一直说我身体没毛病,只是时候不到,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草生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点,说:“确实身体没问题,这次我编写智清炼丹大成,对医术的领悟上更上了一层楼,我都看过了,你我都没有问题,只能说缘分未到。你不用在意这个的,你不是告诉过我,既然我们选择了修道这条道路,那就要对寻常人的事情看淡点吗?” 舒云轻叹了一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总是感到缺了点什么。哎,再过个年把,如果还是不行,我给你娶一房小的吧,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 草生哈哈一笑:“我有你这一个就够了。你少给我下套,我不会上你当的。”听得此话,舒云也不顾得自己**,一个鹞子翻身就骑到草生身上,两手抓住他的耳朵,说:“嘿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是不想啊,是怕我吃醋,是怕我故意试探你的。看不出来啊,老实憨厚的徐草生也挺花心的。” “我真没这意思,你想偏了。哎哎,你坐的位置不对,我怕你是故意的吧?”草生知道,女人都这样,一遇到类似话题,再睿智的女人也会不可理喻,一看发现苗头不对,赶紧转移目标。果然,这招对舒云挺管用,她马上用标准的双修姿势开始练功了。 草生暗自得意。 张宝、李贝也算是智清的关门弟子,他们两个都是孤儿,从小被智清养大,后期的智清已经超然物外,对这些名分上的事已经很不在意,所以,一直也没给他俩正式举行拜师仪式,临到飞升前,却让他俩拜在舒云门下做徒弟,这点让舒云很是纳闷。虽然,舒云比他们大了好几岁,但是论修为,舒云还不如他俩,他们都是元婴中期了。张宝侧重修了智清的阵法,李贝则继承了丹药,这方面舒云更是差之甚远,唯一能当师傅的也就是她主修的符咒。张宝、李贝也知道,虽然后期的智清像顽童似的,但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大有深意,只是一时半会还不能理解罢了。所以,他们俩对叫舒云师傅也没异议。 舒云倒也没真把他俩当成徒弟,平时也就是干点以大压小的事。这段时间,在齐云山疗伤,草生把平时的一些家务活都承担起来,清洁卫生,烧饭煮菜,熬药制丸,根本不让他们三人插手,舒云没事,就逗他俩:“快,好孩子要懂礼貌,说谢谢师娘。去告诉师娘……” 这两小子这时候最听师父的话,挤眉弄眼的喊师娘,一声比一声响。草生刚开始还不习惯,时常威胁他们,他俩就苦着脸暗指舒云,依然故我,后来习惯了,叫他他也答应。 在草生药物加食物的精心调理下,三人均恢复得很快。这天,草生对舒云说:“我有个安排,你看怎样。药材库的材料消耗得很厉害,得赶快补充。有两个渠道,常规药材可以去买,都去山上采太浪费时间。有些特殊药材得自己去找,特别是制造真气丸的材料要自己去采,我准备大量的制造真气丸,让大家都服用。 要买药材莫过于京城,那里最全而且量大,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德王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直放心不下。要采药材,太爷爷说了,得去秦岭。” 舒云问:“上次你把银两都给了秦家兄弟,你拿什么买?” 草生笑道:“没看到我就是会走路的银矿吗,京城呆上半年,什么都买回来了。” 第六十九章 再度进京 舒云半真半假的问:“那还准备去京城呆上半年?你莫不是在京城还有相好的吧,你要是去会旧相好,那我就不去了,免得碍手碍脚还碍眼。” 草生马上举手发誓:“这个真没有。我在想我们现在需要银子,一是为了买药材,还有道观到底建的怎么样还不知道,可能那些银两也不够。” 草生知道,不能怀上孩子现在是舒云的一块心病,在这个问题上她还真看不开了。不过,夫妻间吃吃醋打打趣倒也能调节一下气氛。 舒云嘿嘿的笑道:“这个可以……算了,不说了。缺银子去找你老丈人啊,开个口十万八万的肯定有。” 草生也玩笑道:“老丈人那座金山我留着慢慢挖,这个问题上,我倒没有以前那么狭隘了。想想有趣,那时候纯属是为了挣钱而挣钱,迷在上面了,现在目的不一样了” “哦。对了。除了药材的事,还有件大事,现在浠水魔门反正已经公开为敌了,我们的实力也跟从前也大不一样。我们把药材的事弄好,就回寿春,堂堂正正的把婚礼办了。” 舒云眉毛一下舒展开来,仿佛为他的激情所感染,大声的说:“对啊,上次打伤我们的帐还没和它算呢,他们要来,正好一起报仇了。” 舒云准备行装,草生把炼制真气丸的办法详细的传给了李贝,他本身就精通炼丹,草生说了一遍他马上就明白了,又叮嘱他现有的药材你只管用,我会尽快的送回来的。张宝在一边兴奋的说:“李贝,好好听师娘的话,把丹练好,我们出去转个几个月就回来,乖乖的守好家哦。” 草生对着张宝眨了眨眼睛:“嘿嘿,师娘可当不了这个家,你得去问你师父,看她让不让你去,带不带你去。” 张宝一听马上掉头去缠着师父,只剩下李贝在偷偷的煽风点火:“师娘啊,你们这可是去办正事,这张宝可能惹事生非了,没事他都会搞点事出来,可不能带他去。” 没想到舒云架不住张宝的软磨硬泡,还真答应了,但是谈好了条件:必须听从安排,到京城药材收购好你马上送回来。 这个无奈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临到出门,舒云想起来:“要不我们先去东海看看你几位徒弟,上次一别可都好几年了。”草生苦笑着说:“还是以后吧,现在去了无非是给他们增加点麻烦。修练的事我自己还没悟道,指导不了他们;盖道观吧,我却再拿不出银两;唯一能尽到师父职责的就是送点真气丸给他们,可是太少了。” 御剑飞行的时候,草生装傻,一步上前自然而然的搂住了舒云的腰。舒云想问问他现在修炼到哪一步了,想想还是咽了回去,她自己已经是元婴中期了,说了怕他难过。 那张宝看这两口子亲热,就在一边叫:“师娘,到我这里来,我带你飞。”那舒云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这小鬼头,竟敢跟师父抢师娘?” 草生莞尔,忙紧紧搂住舒云,把头靠在她后背上,做小鸟依人状。 三人大笑着往京城而去。 第七十四章 山中禁锢 第七十五章 血魔门徒 高管家一步跨入了棚屋,依旧是一幅器宇轩昂、不苟言笑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猜出是我,我再躲躲藏藏那就矫情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跟你们说个故事,不过,在听故事之前,你先得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就越危险。你们想好了吗”高管家全然不理会他们的剑拔弩张,在桌子边椅子上坐下。 草生捏捏舒云准备拔剑的手,也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高管家呵呵一笑;“小神医,我没看错你。现在你们安静的听我讲个故事。江湖上有个门派叫血魔门,是魔道修行者。血魔门主要是靠血液来修行的,主要采集动物和人的血。血魔门的门槛很高,都是门中高等级的弟子在外物色、考察适合门派需要的人,条件主要是天资聪颖、坚忍不拔、意志坚强的人。一旦选中,就会传授血魔门的修行秘诀。 血魔门的门规很严,但组织松散,没有固定的聚集地,门人也从不联系,都是各自隐于市井、官场等各个地方,只有门主一人才掌握整个门派的人力资源,命令也是来自于门主一人。门下有八大长老,每隔几年会聚集在一起商议门派的发展方针。 很多年前,本朝老皇帝起兵征伐天下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与当时的门主相遇,两人一见倾心,惺惺相惜,门主为老皇帝的真诚感动,便留在他身边成了他神秘的幕后军师,辅助他争夺天下,十年之后,门主看天下大势已定,便辞归隐居。 老皇帝争得天下,并先后生下两位皇子,大皇子便是现在的德王、小皇子是当今皇上。大皇子学问驳杂,好结交三教九流之人,对朝政不甚上心,但其礼贤下士、宽厚待人,朝野对其评价甚高。但老皇帝一直疑其暗藏野心,正赶上有段时间老皇帝接连遭遇几次刺杀事件,疑心更重。某日,老皇帝微服密访门主,问计于他。 门主便招来他关门弟子,命他加入京城六扇门,伺机靠近大皇子,这关门弟子在六扇门呆了几年便升为京城捕快头目,并利用机会成为了德王府的大管家。这条线只掌握在门主和老皇帝手里,老皇帝临终前与德王达成协议,德王宣布放弃皇位继承权,专心修道。老皇帝将皇权移交给小皇子的同时,也把这条线移交给了小皇子。 几月前,小皇帝准备削藩,京城谣言四起,大皇子又经常与外地藩王迎来送往,小皇帝便下了密令,让我伺机控制住德王,防止他内外勾结颠覆皇位,但又不能让他暴亡,免得流言四起。我便出此下策,在其饮食中下毒,几个月以后他便会走火入魔成疯癫状。德王妃与他朝夕相处,便成了牺牲品。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至于你徐草生,你这人傲气、聪颖、重情义且有胆略,很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我们算是投缘。既然你已走上修道之路,朝政这趟浑水不是你淌的。更何况德王是忠是奸、他与小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又岂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所能知道的。 你与德王妃之间的姐弟情意我都看在眼里,我只能向你保证万一德王有事,我负责将德王妃完整无缺的交给你安置,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至于德王,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历史上无辜者为皇权而牺牲的多如牛毛。” 这些皇权争斗的内幕听得草生惊心动魄,凡事皆有因果,自己贸然出手救治德王爷是不是真的错了,草生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你们在这里安心修炼吧,别人是找不到这里来的,我也会常常过来看看你们。其实你的根器不错,也可以考虑拜在我门下,至今我还一个弟子没收。别急着回答,仔细想想。” 草生、舒云总算明白高管家说了半天故事的真正用意了。 第七十六章 各自为战 第七十七章 覆手为雨 德王确实把准了他皇弟的脉。他意兴索然的告诉太后,自己已经厌倦了红尘琐事,在京这么多年也结下了不少仇怨,自己被人下了毒而且王妃的干弟弟夫妻还在王府被人绑架了,自己情愿自削王爵,甘为草民,从此不问世事,今后披发入山修道去了,特向母后辞行。德王妃也跟着煽情,说自己情愿跟着王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今后怕是再也见不着母后了。 两人一唱一和,一下把太后那根母爱的弦给拨动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德王没有小皇帝讨人喜欢,但见他如此落寞,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太厚此薄彼了。为了让小儿子继承皇权,在老皇帝面前没少说大儿子的坏话,现在大儿子居然被人下毒,这事小皇帝肯定月兑不了干系。想到这么多年,这德王也没什么大错,一下良心上过不去了,竟然抱着德王妃大哭了一场。 小皇帝毕竟还是年轻,被他皇兄将了一军,又被母亲责骂了一番,思前想后,也觉得此事做的极为不妥。如果母亲真的认定是他下的毒,从此疏远他,甚至联合老臣罢免他本来就不稳的皇位也是可能的,特别是外地藩王一闹,推出他做替罪羊以谢天下。 小皇帝思前想后,越想越怕。第二天早朝一闭,亲率两位丞相和六部尚书到德王府。兄弟俩一见面,小皇帝抱住德王便痛哭不已,深责自己忙于朝政,让亲哥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这皇位本来就是应该哥哥坐的,是哥哥不愿烦扰尘事一心向道皇弟才勉为其难,你若再辞爵归隐,皇弟愿追随哥哥披发入山。跟着,丞相尚书们跪倒一片痛哭流涕纷纷慰留。 接着,小皇帝拔出佩剑,立誓道:“今天谨以父皇佩剑起誓,皇弟定召天下名医为哥哥解毒并彻查凶手,一定还哥哥一个交代,今后哥哥之安危即朕之安危,对哥哥不敬者即对朕之不敬。我们兄弟同心,共护社稷安宁。” 话说到这份上,德王也无话可说,挤出了几滴眼泪,算是对这事一个交代。 小皇帝临阵变化策略,打了高管家一个措手不及,原来自己打算有半年时间定可说服二人投奔门下,所以把底牌亮出来以求得草生信任。现在,暗地里给德王和王妃神不知鬼不觉的解毒事情好办,但如何处置草生二人倒成了烫手的山芋。杀了吧,跟自己一向信奉的原则不符,且草生有大根器,这点他是坚信自己不会走眼的,杀掉了实在是可惜;不杀吧,自己已经把底牌全都亮出来了,万一泄露出去,特别是德王知道内情那可就是捅破天了,德王定然会不依不饶,自己成了替罪羊不说,还有负师门重托。 思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和草生谈谈再随机应变。 这天早上,套了辆马车,一路准备着说辞,往西郊而去,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已被人跟踪。高管家将马车停在郊外的一家小客栈里,独自一人上了山。见了草生,开诚布公的说:“草生,德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苦肉计让小皇帝率文武百官登门慰留,兄弟俩现在握手言和啦。德王和王妃毒现在都已解了,可把我逼到墙角了,我要是放了你们,后患无穷;杀了你们倒是件一了百了的事,可我又于心不忍。草生,你们两口子足智多谋,你们给出个主意吧?” 舒云奚落道:“高管家,世事多变幻,胜负未定之时,底牌是万万掀不得的。”高管家一拱手,也不以为怪:“徐夫人教训的是。” 草生想了想,对高管家说:“高管家,我们虽然被你掳掠到这里软禁,但从内心里从未真正责怪于你,一直觉得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要是在你这位置也会这么做,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来就无可厚非,正如你说的皇室之争我们谁也不能分辨出是非曲直。这样吧,我想出个两全的办法,你看如何。” 草生说出这办法,不仅高管家愣住了,连舒云也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第八十二章 琴艺教授 乐坊门口没有任何标记,只是两个大灯笼上各有一个乐字。 在门口等待的是乐坊的一位坊主,真如云松所说,面上覆着一层黑纱,隐隐约约可看见白皙的皮肤,瓜子脸,这女子看不清年龄,却是身材修长、蜂腰臀翘,双峰微颤,想来不过二十余岁。 这坊主见了刘云松,轻启莲舌,吐气如兰,微微一鞠躬:“小女子绿萝恭迎乐神大驾,这位公子请一起随我来。”说完,往路边稍稍一让,领先他们半步,在前领路。 正对面是座木质的楼房,外面通体漆成了朱红色,进了门厅,里面花团锦绣,富贵豪华,所有太师椅上都是鹅黄色的丝绸靠垫。门厅不大,对着门的是一溜柜台,一位挽着发髻的圆脸女子一直目视着他们微笑。 进门左拐是一排房间,那绿萝再次鞠躬说:“请两位先生进房间沐浴更衣,小女子在厅房等候二位。”草生看看了云松说:“云松,你搞什么鬼,怎么还沐浴?” 云松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说:“这是这里的规矩,别想多了。” 草生进了其中一间,房间里倒是简简单单,正中一个大木桶,里面热气腾腾,上面洒满了鲜花,边上是张床,床上铺着洁白的被单,上面放着白色的长袍。草生也不多想,月兑下衣服便在里面泡了一会,把身体清洗干净,换上那白色的长袍,袍子上散发出了阵阵幽香,说明刚刚香薰过。 出了门,见那绿萝在外面站立着等候,见了他边说:“徐公子请跟我来,刘先生已经上楼调弦准备授课了。刘先生吩咐过,让绿萝来照顾徐公子。”草生见她如此儒雅,也客气的拱拱手说:“有劳绿萝小姐。” 上楼拐角处,竖着一块方牌,上面是工整的楷书:御封乐神刘云松。这大概是公告今天上课的乐师名字。 进了二楼,只见二楼整个一大厅整整齐齐的排了五六十张琴几,每张几上都放着一张琴。所有的人皆是一色白袍白袜子,都盘坐在几前,均跟着台上的刘云松在调息宁神,云松的后侧面也站着一位坊主。 绿萝向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跟着来到侧幕边上,边上也放着几张琴几,几位同样蒙着面纱的女人端坐在几前,对他们的到来视而不见。绿萝引领他到了一张几前,上面没琴,只放着一杯绿茶,绿萝陪着草生在几前坐下,这位置正好能俯视全场。草生一眼看去,真是群芳争艳,满目秀色。他还发现了一点,所有的人都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过了会,全场都寂静下来,只见台上的刘云松睁开眼,轻吸了一口气,在琴上一轮指,所有的人像是听到了号令,一起睁开眼,凝视着刘云松。刘云松也不看台下,自顾自的弹了一首小令,然后停下来。台上那位坊主做了个手势,全场琴音袅袅,就是刚才云松弹的那首。 一曲终了,云松回头说了个数字,那坊主便报:三十四号。三十四号桌立起来一小姑娘抱着琴,轻移莲步走到台下,在台下的一张空几前坐下,云松在琴弦上拨了几下,那小姑娘也跟着拨弄,如此反复了几回,云松点点头,那小姑娘站起来鞠了个躬,退了回去。 接着,云松又开始弹奏一首较长的曲子,弹完之后,又是大家合奏,云松聆听。这次叫上来的是七号,这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云松示意她重弹一遍,那小姑娘依言。 草生听着,嘴角微微的笑了。绿萝见他神情,便问:“公子为何发笑?”草生哈哈一乐:“这小姑娘刚才弹得时候我就注意了,她虽然指法有些涩,但是在座的弹出她的境界的没几人,现在云松叫她上前,指法更涩,意境也没了。” 绿萝微微惊讶:“想不到公子也是此中高手,你的鉴赏力和刘先生一致的,刘先生也认为她可以成大器。” 第八十三章 绿萝惊心 绿萝直起身来,对着草生说:“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公子听我抚琴一曲,请公子评点指教一二。”草生连忙还礼,说:“我只是小时候和云松一起学过琴,同一个老师开蒙的,以后从未模过,我没这方面的天赋。云松是这方面的大家,他能有今日成就乃是他悟性和勤奋,你还是请他指点吧。” 那绿萝失望的坐下去,哀声道:“那只能怪小女子福分浅了,唐突先生,勿怪勿怪。” 草生见她如此,于心不忍,故作轻松的说:“我是很愿意听的,就怕听了说不出意见,有愧于小姐的一番美意。”那绿萝轻轻一笑说:“公子,请跟我到隔壁房间来。” 隔壁是个小房间,里面面对面放着两张琴几两张琴。 绿萝坐下调息了会,随手弹了一曲《春日的阳光》,草生听完,沉吟道:“绿萝小姐指法娴熟,意境也不错,不过小姐弹奏的时候是否有些突出指艺?春天的阳光应该是懒洋洋的,人应该有种慵懒的心境,但小姐好似有股忧伤,与此曲不符啊” 绿萝动容:“公子稍候片刻,绿萝去去就来。” 不一会,绿萝端进来一托盘,上面一壶酒,一只白瓷杯放在草生面前,弯下腰,露出芊芊玉手,把酒杯慢慢斟满。草生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幽香,这股幽香不是来自衣服,更不是酒,而是绿萝身上自然体香。草生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那绿萝低笑一声,说道:“公子果然厉害,这是拾得药酒坊才推出的保健酒,叫琥珀金酒,据说是用蜂蜜、鲜花汁加白酒勾兑出来的。公子慢慢品,小女子再弹几首。” 绿萝又弹了一首《渔家乐》,草生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绿萝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埋在心里,连这么欢快的曲子都不能化开你的忧伤来。以个人拙见,我看你以后就弹些忧伤点的曲子也许更适合你的风格。” 绿萝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公子指点。就遵公子意,听听这首 第八十四章 爱情症状 第八十五章 情缘劫难 绿萝走到草生面前,将他的头揽过来按在**之间,亲吻着他的头发,流着泪说:“你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门开了,高管家一步跨了进来,冷冷的说:“你既然知道他是个重情义负责任的好男人就不该这样诱惑他。” 绿萝一把推开草生,惊问道:“你是谁,你怎么闯进来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一个修妖者,你的家在终南山,你是个成精千年的香樟树。我还知道你用这套谎言哄骗了不少修道者,你吸取他们的阳气,最后取了他们的内丹。这些修行者自己愿者上钩我不管,那是他的劫难,但你这样对他那就是你的修行结束之日,因为我和他是朋友,你赶快祈祷吧。” 那绿萝听得此言,伏在地上拉住草生的衣角,泪水涟涟的说:“我真的不是想害你啊,真的不是。” 草生如梦初醒,但见她这幅可怜样,却起恻隐之心,以征询的目光看着高管家。高管家缓缓的摇头,那绿萝见他如此,心一横,站立起来:“不错,我是修妖者,这些年修炼成人型以后是杀了不少修行者,取了他们的内丹,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借修道为名,行**之事,这些人本来就该杀。你是修魔者,居然和修道者勾结在一起,你犯没犯天条?你修到今天这地步你杀了多少人?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对徐公子,我是真心的,因为语言可以骗人,但是,音乐是骗不了人的,这点徐公子你心里应该明白。我编那个故事也不是为了骗你,我是因为害怕你离开我……”见草生脸色阴晴不定,又说:“既然要杀我,徐公子你来动手吧,我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说完,用一双桃花眼哀怨的看着草生。 那高管家摇摇头,轻叹一声:“念你千年苦修修出人身也不容易,就留你一命,但我要把你封闭起来,禁锢你一百年,你就在那里忏悔吧。”说完,手一挥,绿萝被他吸进戒指里,最后的一瞬间,还在喊:“徐公子,我是真心的……” 高管家依旧淡淡的看了草生一眼,说:“走吧,舒云在外面。”草生推开门,舒云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噎着问:“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草生抱住她:“对不起,我迷失了。” 草生、舒云的生活重新归于宁静,舒云依旧每天陪伴着德王妃,草生则一心一意的钻研着血魔经,偶尔,也会抄起琴弹奏一番,不过,好像他比以前沉默了一些。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草生找来高管家把血魔经还给了他,草生说:“元婴期以上的人别人用神识是无法查看的,我现在放开自己,你看看我的经脉有什么不同。”高管家边观察边说:“经脉比别人宽厚精纯,身体内部的结构趋向于透明,真元力比我还浑厚,但是内丹还在元婴初期。嗯,你的功法却有独到之处,这种变化看上去对你这样级别的修道者匪夷所思,这应该是渡劫期的状况,居然这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悟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 草生说:“血魔经我看完了,我认为它的基本理论是正确的,通过血液的净化来更好的滋养身体,这个思路是行之有效的。但是用自身的血液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得用别人或者动物的血来炼化,这纯属为魔而魔。” 第九十章 海蛇妖丹 第九十一章 情魔劫难 只见草生形容枯萎、精神萎顿,脸色枯黄、皮肤光泽暗淡,一身的睡袍被撕得稀烂,整个人好像一具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舒云一下捂住了嘴,眼泪簌簌的便淌了下来,她从未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变的如此颓废,何况这是她朝夕相处至亲至爱的人。跑到他身边,用手搭他的脉博,心脏跳动的时快时慢,掰开他的嘴看舌苔,苔面黄厚,正是虚火上升的状态。再拨开他的眼帘,瞳孔散淡无光。舒云可以断定草生这是走火入魔了,而且程度很深。 将他抱到床上,用热毛巾仔细的将他全身擦拭了一遍,给他换上柔软的内衣,用被子将他包裹起来。坐在床边,人开始冷静下来,细细的把到道场来后的所有情景过滤一遍。 一直想到草生做饭,两人吃完饭后打坐,都未见异样,那问题肯定出在内丹上,可这内丹都是自己将记忆剥离的,当时还想到,第一次使用深海妖兽的内丹,告诫自己要慎之又慎,难道剥离记忆的法子对海妖兽不起作用?她立即否决了这个荒诞的想法,自己用了四个也未见异常。拿起草生剩下的两个内丹,都是剑齿鱼的,这才隐约想起,草生应该是服用海蛇妖内丹引起的状况。在那条沉船里,那海蛇妖还对他们喷出了一些迷雾,让他们中了蛊惑术,草生正首当其冲,但事后也未见异样啊。 舒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在放水靠的房子里墙上贴着海妖兽的图谱,自己懒惰一直没用心看,平时都指望着草生。忙下去找到海蛇妖的介绍,只见上面写着:海蛇妖,雌雄两类,以山为居,性至yin,好幻化,善蛊惑。 性至yin,性至yin,莫非这内丹本身带有yin性,草生使用后引起幻觉,加上前段时间的乐坊事件,他心魔一直未除? 舒云慢慢的理出了点头绪。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就是高管家了。这是个全封闭的道场,跟外面无法联络,自己又无法解开他设置的符咒,上次高管家说三个月以后来看他们,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草生能挺的过去吗?高管家能有办法把他挽救过来吗? 舒云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想法维护他的身体机能,撑到高管家到来时再作打算。 主意已定,便去栖霞岛弄了一堆海鲜、鸟蛋、野菜,每天用这些东西熬成粥,一口一口喂草生。草生的身体本能的抗拒着这些食物,舒云便强制性的往里面灌,每次一碗粥,能到草生肚子里的不到五分之一,舒云就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喂,往往要盛上五六碗才能灌进一碗。除了准备食物,舒云再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只是守在床边,拉着草生的手,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说着从前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日复一日,舒云天天数,日日盼,总算把高管家盼来了。高管家听了舒云的描述,皱着眉头说,草生进入了元婴期,已具备敛息的功能,无法查看他身体内部的情况,根据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是遭遇了情魔劫,都是那绿萝惹的祸,也是草生注定该此一劫。要想度过眼下的劫难,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只要他的精神意志不垮,他迟早会挺过来。如果他放弃了,那么,舒云,这也是我们都无力回天的事,听天由命吧。 舒云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如果连高管家都这么说,那么即使能找到圆融师父又怎么样,即使智清没有飞升又能怎样? 不,徐草生,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我,我一定要把你拉回来,你还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舒云站在山顶上泪流满面,面对着夜空许下了诺言,爱的诺言。 第九十二章 爱的诺言 “草生,你不能这么躺在床上,这样太舒服了,你得到蒲团上去打坐,我扶着你,慢慢坐稳了。没关系,几次下来习惯了就好。” “草生,听话,这是我用鲍鱼熬的粥,看看,一个头的,这鲍鱼足足有五斤多重,我抓它的时候,被它发现了,它死死地吸在礁石上,弄它下来可费劲了。我把它肉啊切的细细的,跟头发丝一样。过去你老笑我不会做饭,看看我这刀功现在比你强吧。嗯,别不服气,不服气我们来比比啊” “草生,今天我们来读书,上次读到哪一节了,对,这一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不懂吧,我也不懂,这是佛门心经,多读读多听听,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嘛。你没学过吧,玄玉师父没教过你?我师父也没教我,咱们是修道人嘛,这个怎么会教呢。唉,要是玄玉师父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想出办法的。这书房里书真多,什么书都有,那高人定是饱览群书之人。” “不行啊,草生,你看你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你可不能放弃啊,你要是一个人走了我可怎么办。嗯,我昨晚睡觉时想到一个法子,有些冒险,我们试试看。我用剑齿鱼的鱼皮做了水靠,比这里的差点,我们到海底去,你会感到很大的压力,就像是背着千斤重的石头,这样呢,你自然而然的会去抵抗,这样的话,身体不是运动起来了吗?不过,我也有些担心,就怕你这都抗不住啊,但是,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舒云想出这办法也是无奈,草生无知无觉,肌肉一天天的萎缩下去,每天的食物只是能供给他的基本能量,苟延残喘罢了,只有通过外来的压力调动其身体的本能,激活他的身体,想想,有些害怕,自己穿了三层水靠下到海里感觉了一下,似乎压力轻多了。 舒云背着穿了三层水靠的草生来到海底,一下去,感觉到背上的草生微微的抖了一下,心里一喜,忙放下他查看,只见草生已佝偻成一团但却没有趴下,兴奋地舒云大叫:草生,你是好样的,坚持住啊。草生的身体就一直在那里挣扎着,痛苦万分,但是舒云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帮他,一帮他他就会放弃。舒云心如刀绞,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声的鼓励他。 第一次下海,只呆了半个时辰,舒云担心草生的身体抵挡不住这压力,便将他抱上了岸让他在一边歇息,自己舀了一碗粥一口口的喂他,让他慢慢的恢复体力。草生的戒指里有他自己研制的体力丸,但是除了他谁也拿不出来。第二次下海,在碰到海水的瞬间,草生的身体本能的动了一下,像是在抗拒,舒云很是高兴,如果说在海底他在挣扎是条件反射,那么刚才的抗拒就是自己的意识了,说明这方法是对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日子,草生身上的水靠由三件减为两件,到和舒云一样只穿一件,最后,对海水的压力渐渐的也没什么反应了。他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变化,脸色由枯黄慢慢的变的有些血色,肌肉已不再萎缩,但依旧没睁开眼睛,饮食还是要靠舒云慢慢的灌粥。 舒云这回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她明白,草生现在的状况还是得益于他修炼真元力带来的身体体质的根本变化,他完全是无意识的靠自己的本能反应。他还是沉溺在他那走火入魔造成的幻境里,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第九十三章 秦娥再忆 这段时间舒云在练琴,这主意是突发灵感想出来的。 那天在书房为草生找书读,偶尔在角落看到了这古色古香的瑶琴,便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下,琴尾上有焦痕,还有几个字:“焦尾蔡邕制”。原来是东汉大家蔡邕制作的名琴,都说这琴已经消失,没想到被这里的主人藏到这儿来了。 舒云突然想到,草生的心里应该还是对绿萝放不下,如果,我学会了操琴,能否用琴声唤醒他呢?当下,立即在书房里乱翻,终于给她找到了本手写的琴谱,上面分自序、技艺和古曲新编。 在自序中写道:人皆曰操琴者学琴艺小成需十年,吾大笑之,世人愚笨矣,学我技法,三日可成,待能奏完吾自编之十二曲,当可与当世国手一较技艺。下面是技艺篇,写的是瑶琴的知识及指法练习方法。最后是他自己创作的古曲新编十二首。 舒云每天安顿好草生以后便来书房练习琴艺,心中有了目标,舒云学起来特别认真,仅用了两天功夫便弹出了一首小令,十天时间便学会了古曲新编的第一首曲子,两个月不到,这十二首曲子已经纯熟无比。 这琴很有来历,几经转手,饱经沧桑,琴已通灵,舒云此时的心情在琴中已经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正是情由心生,琴随人意,相得益彰。 舒云在此之前,一直不敢让琴声穿过书房,她不想草生对琴声麻木,她知道,她能想出的办法越来越少了。如果这琴声对他还是不起作用,难道真的要向高管家说的那样——听天由命吗? 现在,这琴、这技艺、这曲子忽然让舒云充满了信心。 这一日,舒云把琴搬到草生的房间,在草生蒲团对面盘膝而坐,看到草生萎靡不振的神态,想起了以前两人雄姿勃发、纵横四方的场景,心中一酸,一曲《念奴娇》便叮叮咚咚的在房间里回荡起来。草生明显的一怔,像是要睁开眼睛,脸上的神情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十二首曲子一首一首弹下去,弹到《忆秦娥》的时候,草生明显的微微侧了下头,用耳朵在搜索,一种迷茫的表情在脸上弥漫出来,渐渐的,眼角溢出了两滴泪水。 舒云捕捉到了草生的泪水,更让她心如刀绞,人像风魔了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这首《忆秦娥》: 秋萧索,梧桐落尽西风恶。西风恶,数声新雁,数声残角。离愁不管人飘泊,年年辜负黄花约。黄花约,几重庭院,几重帘幕。 这首曲子在舒云的反复弹奏下,已不再仅仅是哀怨、幽思、磋叹,更是一种希冀,一种等待、一种企盼,一种决心,誓不罢休的决心。 草生的面容表情越来越生动,时而柔和、时而坚毅、时而凝重,时而坦然,他一直努力着想挣月兑什么,他艰难的跋涉着,好似在做最后的抗争。 不知道弹了多少遍,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舒云只是感到希望越来越近,仿佛伸手可及,也许下一首曲子草生就会醒来,她始终这样坚持者,终于,舒云心力交瘁,眼中一片恍惚,仿佛看见草生正向她慢慢的走来,舒云大叫了一声:“草生”。 “当”,琴弦断了;“噗”,一口鲜血喷在了焦尾琴上,舒云一头栽倒在琴上,焦尾发出了巨大的轰鸣…… 一切归于寂静。 第九十八章 蝎毒之恙 这杆疾电枪以及猿王开出的条件太诱惑人了,草生舒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进了院子。猿王引他们到院中石几边坐下,拿出一大葫芦:“两位小友,抱歉,我这里没备茶,只有酒。这是我自酿的血阳参酒,这血阳参是至阳之物,采自西域沙漠,只有大雪天才能找到。在沙漠里下大雪很难得,十年难得一回。大雪天到雪地沙漠登高一看,只要没积雪的地方肯定生长着血阳参。它周围冰雪不能积,可见它的火气极旺。这酿酒的水也有些来历,这是取自贡嘎雪山南坡下面万年的积雪融化而成,极阴之物,两种物品放在一起,相克相生,酒就这样酿出来了。老夫一生好酒,每天饮酒至少得十余斤。来来,都品品。”拿起碧玉杯,一一满上,当下一口喝掉半杯,那杯子足足一斤有余。 草生身上带的还有虎骨酒,听他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舒云抿嘴笑道:“前辈,你这叫品酒啊?” 猿王也不以为怪,自己连饮三杯后,说:“我给你们讲了个故事。此去西方两百里地,有个千年的毒蝎王占据着一片山谷,叫云雾谷。自从他来到以后,我们就一直争斗,谁也不服气,谁也打不赢谁,就这样打了一千多年。就在一百多年前,我与他打斗的时候,一不小心,尾椎骨被这毒蝎王扎了一下,从此以后,每天日落时分,这毒就要发作,顺着尾骨向上游走,真是痛不欲生。 据我所知,唯一能解此毒的,就是蝎王骨节中结的灵珠。 我也不瞒你们,这蝎王跟我一样,都是在渡劫中期了,所以,这件事情对你们是有风险的。之所以找你们去做,是我认真考虑的结果,首先,你们都在元婴期,蝎王对你们不会直接用本体交手,那么,他那一身坚不可摧的外甲就没用了,他的肚脐就是他的命门。第二点,他特别好斗,特别喜欢研究阵法。你们用阵法与他相斗,他一定会让你们把阵法演化完毕,所以,你们没有性命之忧;第三,他非常狡诈,这点和你们有共同点,呵呵,我说的是你们很机智。我就是上了他的当吃了暗亏;第四,这位小兄弟的真元力比我还要强,就是硬斗也不一定会输。顺便说一句,他修炼的是外丹。” 草生没听懂,而舒云惊奇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它的一身外壳就是他的丹?” “是的。他的硬度柔软度可比千年玄铁,所以如果拿来做铠甲,我可以保证你们每人有一套至少中品以上的铠甲。” 猿王静静的说完,他知道这两人无法抗拒,也暗留着一个心眼,万一他们俩个不敌,那蝎王也躲不过他的最后一击。 一直没说话的草生突然开口:“前辈,你到底是为了杀掉蝎王出口恶气还是只需要用灵珠解毒?” 猿王无奈的笑了笑:“我都修炼到这一步了,许多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从我把两杆枪随便送人便可知道这点。只是这毒实在让我寝食难安,如果你能取得灵珠我又何必一定要取他性命。” 草生说道:“天下之大,这毒岂止就一灵珠能解?” 猿王苦笑道:“昆仑山昆仑派有一医仙,我们以朋友论交,他的千金拜在我门下学艺多年,那支奔雷枪我就送给她了。若是寻常药物能解,我早就不会受这个罪了。” 第九十九章 天下医圣 草生最自信的便是一手医术,听说昆仑医圣都束手无策也没气馁,对猿王说:“前辈,若不在意,让我看看可好。” 猿王听得此话,爽快的就在旁边竹榻上躺下,露出后背,草生看了看尾骨部位:“前辈,听说过智清长老吗?” 猿王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当然,他在修道界号称阵法、炼丹双绝,前不久飞升了。我托人、也亲自上门去过,都说在闭关,估计他是避而不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啊。” 草生又说:“你前天看到的阵法就是他亲手为我们而创,我们两人都是他亲传弟子,一个学的阵法,另一个学的炼丹。”草生这样说的时候,故意向舒云眨了眨眼。 舒云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寿春给人看病的时候他就说过,给病人信心有时候比用药还要管用,人生病是精神和器官病变双重作用引起的,精神的影响大于病变。 猿王听得此话,翻身而起:“你真的有把握?你学会了智清几成本事?” “喏,这是《智清大师炼丹大成》,我整理的。你这毛病,我有八成把握。给我七天时间,如果不行,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去取灵珠。你如果同意,我现在开始治疗,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另外,这七天时间我需要借用你的炼丹房和药材。” 猿王慨然而喏:“整个山谷的东西你尽可以取用,找赵管家,他会安排的。” 草生取出了两根金针,在他的尾骨一上一下扎了下去,用手催动着上面一根金针,一会儿,黑色的血顺着下面那根金针慢慢滴了出来,一直到由黑转红,草生拔出了下面的金针。掏出一颗药丸让他服下并说:“你还得在这躺一个时辰,不能翻身,让管家带我们去炼丹房,我需要炼制丹药。” 路上,舒云问他:“你真的有八成把握?” 草生笑笑:“三成。智清留下了的治蝎毒的丹药对这个效果不大,仅仅可以控制。但这药有麻醉止痛的作用。这毒在骨髓,很难拔除干净。” 到了丹房,草生参详了奇门丹里十几种疗毒的丹方,又一一回想玄玉让他背的关于解毒的金方,天色渐明的时候,他确定了一个治疗方案。先开出一串药材名,让管家照方拿药,练了一炉丹。 第二天一早,猿王见了他,就感叹道:“太舒服了,多少年没这样睡过了。” 他依旧让猿王躺在竹榻上,说:“你要睡就继续,今天的时间要长一些。”还是一根金针扎在尾椎骨上面,然后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金针以下切开了尾椎骨,然后取出骨髓丸,捏碎倒在尾骨中,慢慢的新的骨髓生成,挤出了老的,然后拿出新练的解毒丹,捏碎直接倒在尾骨上,再用上生肌丸。 最后,他拿了一小瓶丹药交给管家,让他每六个时辰给他服用一粒。 如此,重复了三天。 第四天,猿王依旧走过来趴在竹榻上,等候着草生依法而为,草生微笑着对他说:“前辈,你说带我们去个地方,现在方便吗?” 猿王惊喜的跃起:“好了?” 草生不说话点点头。 猿王左右晃动着身体,由衷的佩服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真乃医圣也。” 第一百章 炼器宗师 草生、舒云跟着猿王来到后院靠近山边的一处大门前,管家掏出钥匙开了门。猿王回过头跟他们介绍说:“这里就是我的炼器房,进去看看,可与别人的有所不同?” 这炼器房实际上是个山洞,从长长的甬道下去,不一会来到一个方圆足有三四里的大洞,大洞中间是一座黑魆魆的山。猿王说,“这就是陨铁山,我无意中发现的,后来就把周围山体掏空,形成了一个山洞。” 如此巨大的工程,猿王说起来轻描淡写。 “那便是我练器的地方。”猿王指着陨铁山边上一块空地。 “跟我到这边来,看看我的作品,让你们开开眼界。”猿王指着一间石房说。 进了石房,墙上挂着十几间武器、铠甲,“这都是中品以上的,除了送人,剩下的都在这里。”猿王的口气里并没有炫耀的意思。 舒云进门以后,目光便瞄向墙上挂着的三把剑,久久的打量着。 猿王扫了舒云一眼,对草生称赞道:“你这媳妇好眼力。这三把剑名曰:冬晴、春早、夏炎,缺了一把秋思,皆是剑中极品,类似此剑,人间不超过十把。” 舒云抽出了夏炎,手里一抖,竟然有红光泛出,舒云欣喜不已,眼里竟似依依不舍之意。 “此剑能催动火系符咒的威力,以此剑发出火系符咒,威力当在寻常的一倍以上。这是我巅峰状态最后出的作品,那秋思就再也做不出来了,所以,四剑缺一,只能遗憾了。” 舒云舞动夏炎,就在库房里做了几个动作,回过头对猿王说:“前辈,你说的是带我们去一个地方,然后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是这样吗?” 猿王郑重的点头:“你可以选择这剑,也可以让我给你们做盔甲或者你们也可以取一部分陨铁。”这时候,猿王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承诺有个大大的漏洞,这漏洞已经从舒云闪烁的眼睛里已隐约看出端倪。 果然,舒云把剑插回剑鞘,恋恋不舍的把它挂回原来的的地方,然后面对猿王语气坚定地说:“这些我们都不要,我们的要求是,你教他炼器。”手一指草生。 猿王听了此话,也不为奇,微微一笑:“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道理是对的。不过,丫头,这次你的算盘是真的打错了。据我所知,古往今来,天下能称之为极品的不过三十四件,而且出自十二个人之手,世间炼器者何止千万,这是什么概率。炼器界的规矩,一人一生只要出了一件极品便可以成为宗师。大多数炼器者,一生出一件中品已是很高的成就了。要出极品,修为、状态、技巧、材料、运气缺一不可,这其中,恐怕运气倒占了第一位。所以,丫头,这问题你要考虑清楚。” 草生在一边插话道:“前辈,你一生出了多少极品?” 猿王微微一笑,自得的说:“三剑两枪一甲一棒,老夫一生出了七件极品,当之无愧的为炼器界第一宗师,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练出过极品戒指。” 舒云也不和草生商量,坚定的说:“我们主意已定。前辈,现在是该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猿王直摇头:“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我只是答应一个要求啊,你们得考虑好。想学炼器,夏炎可就没了。” 第一百零一章 炼器之道 第一百零六章 勇斗蝎王 草生开始还满腔怒火,一看他开始攻击,便冷静下来。他夫妻本来心意相通,当下,都很慎重,毕竟是渡劫期的高手啊。 毒蝎王深通阵法,一看这阵法留了个缺口,就知道这是个陷阱,同时,这对攻阵的人来说,这也是个机会。他仗着一身铠甲刀枪不如,用双刀护住丹田,身影一闪,竟然就硬闯进来。 按照常规,草生应该封住他咽喉,但他知道,这家伙命门在丹田,如果刺杀他咽喉,他不闪避的话,这阵就会被打破。草生不敢冒险,他变枪为棒,使出真元力,以硬对硬,当头砸去。 这毒蝎王本身狡诈异常,这试阵又是小心翼翼,感觉不对,一个倒栽葱翻了出来,饶是这样,背上还是挨了重重一击。 刚才也是舒云太小心了,刚才草生变枪为棒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迟了数秒,不然已经将这毒蝎王卷进阵中了。 这毒蝎王犯了个错误,他看草生不过元婴期,却使出了这么大的真元力,他以为是这阵法加持的。这可是传说中的阵法啊,不禁对此阵法垂涎三尺。他不去全力攻击,只是反复引动阵法发动,来观察阵法的奥秘。 一来一去,阵法已经变化了七十多次,而毒蝎王始终没有松懈,草生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那一边观战的小魔头开始还看的兴高采烈,后来,见三人来来去去攻防了八十多回合,就开始乏味了,不知不觉走到了阵法边上,这毒蝎王乘机带动阵法往她边上移动。 草生看出了他的企图,毕竟是大哥的徒弟,被毒蝎王伤了也不好交代。草生一看她移过来,忙用枪杆点住她肋下的穴道,顿时,她歪倒在地,草生就手把她拖进阵来, 草生这一动,阵法就出现了小小的呆滞,那精通阵法的毒蝎王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杀入阵来,直奔舒云而去。 主持阵法的舒云看到阵法已经运行了八十多种变化,还找不到机会,就已经暗暗的想出了个主意。 一看毒蝎王进阵,舒云竟不避不躲,突然亮出了玄火珠,一道道火球直奔蝎王而来。 蝎子怕火,毒蝎王一身铠甲刀枪不入,唯独对火没有防御,毒蝎王措手不及,连忙挥舞双刀击打火球,人往阵外退去。 机会。 机会只需要一次。 草生一声暴喝,一股强大的真元力涌上枪尖,只见一道紫色的电光劈在毒蝎王的小月复上。 修炼千年、已是度劫中期的毒蝎王,一时口齿轻薄,中断了修炼生涯,不知道它的灵魂又会寄托在那只动物身上,等待下一个机缘。 舒云走了过去,无言的解开了雪儿的穴道。雪儿虽然顽劣,却也是有见识的人,她知道,刚才不是舒云祭起玄火珠,那就是阵破人亡。想想后怕,低声的对舒云说了句:“姐姐,对不起。” 草生想想也是后怕,不自觉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雪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道歉,已是十分的委屈,看草生还这么凶,立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他欺负我。” 舒云拍拍她脑袋,径直过去给草生帮忙收拾毒蝎王的尸体。 雪儿见他们不理她,一声高过一声,哭得是天摇地动、撕心裂肺。 第一百零七章 告别义兄 第一百零八章 道观建设 东海靠近大陆的地方有一群岛,名曰舟山群岛,自北而南,类似一条蜿蜒的龙形,在龙角处,有一大岛,名曰凤凰城。岛上有座坐北面南的山叫凤凰山。山顶有一泉叫凤凰井,该井仅五米多深,清澈见底,终年水位、水温始终一致,当地人认为这是凤凰的眼睛。 秦左秦右负责筑建的道观就在这凤凰山上。 从山脚沿青石阶梯往上走百米左右,有一汉白玉的牌楼,牌楼上的匾额居然还是空的。往上一数十米的台阶,有一平台,正中置一大鼎,终年香火缭绕。再走几步阶梯,便看到一巨型广场,正中一大殿,上书三个大字:三清殿,供奉原始、灵宝、太上三老君,广场两侧是两排两层楼房。 穿过主殿,又是一小广场,类似四合院结构,正中一后殿,两边也是两层楼房。 后殿以上,沿阶梯往上行,每百米处皆有一栋楼房,一直到山顶,距离山顶约百米处一栋楼房,外形皆汉白玉构成,远看上去,云雾缭绕,时隐时现。山顶一亭,那凤凰井就在其中。 草生和舒云拾级而上,一路上草生指指点点,俨然一幅主人派头,他对舒云说:“嗯,不错,这秦左秦右皆可造之才,花钱不多,事情干得漂亮,虽然奢华了点,但我是真喜欢。我们就住那白玉宫吧。我们先不打扰他们,看看在说。” 在主殿,两人对着三清老祖拜了几拜。草生嬉皮笑脸的说:“老婆,上点香火钱,自己的地方自己都不捐款,别人还会捐吗。” 舒云也笑,依言捐了千两银票。 银票一捐,一胖胖的道士闻听后匆匆过来打招呼,殷勤的请他们到后殿边上用茶。 草生就问:“请问道友贵姓、法号?” 那人恭敬地说:“我乃此地执事,俗名余庆,师傅还未赐法号。” 草生又问:“你师傅是谁?今天谁在负责啊。” 余庆见两人气度非凡,又都是同道中人,不敢怠慢,便说:“我师父是秦右,今天是六师叔执勤。” 草生一转念:“那就请你六师叔过来见见。” 崔大信一听描述,暗想,该不会是师傅两口子来了吧,忙让余庆去请秦左秦右他们五个到后殿说话。 崔大信赶到会客厅,一见,果是师傅师娘,忙伏身就拜。草生扶起他,问:“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还好吧,他们几个在哪里?” 崔大信说:“都好都好,今儿巧了,都在家里,我已让余庆去请了。” 草生好奇的问:“这余庆是何人?” 崔大信答道:“他本来是浙江盐商,一心向道,拜了二师兄为师父,后来,盖这道场,他变卖了自己的家产,把钱都捐来了。整个道观也是他一手主持盖的。” 舒云边上插嘴:“大信,这道场一起花了多少。” 大信忙转向师娘,恭敬地说:“前后花了近三十万辆,大头是余庆出的,师傅出了点,我们兄弟四人也出了点。大师兄二师兄在京城向他父母也募化了点,就这样凑起来了。” 舒云看着草生咧嘴一笑,说:“嗯,花钱不多,办事利索。”草生想想也是一乐,自嘲的说:“回头我找我老丈人募捐去。” 第一百零九章 就职演说 在后殿,草生和喜出望外的六位徒弟一一见过,相互问候一番,然后开始就任师傅一职的就职演说:“各位徒弟,论修为,我们这在场的八个人就我最差,不仅你们的师娘比我强,他的两个徒弟也比我强啊,我呢,一直是他们嘴里的师娘。” 师娘和徒弟们都笑,都知道他人随和,也不以为真。 草生也是一笑:“但是,为什么玄玉道长会安排你们来给我做徒弟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这问题,很显然,是否能做师傅不是以本身修为来定的,如果,以本身修为来定,那么现在讲话的应该是大礼和大义,他们两个应该都是元婴后期了。” 大家又笑。 草生这时才很严肃的说:“那么,让我来当师傅就一个理由,我目前的修炼方法是最正确最有效的。这几年,我通过修炼的实践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现在传给大家的是我独家发明的经脉修炼法,各位弟子要认真感悟。经脉修炼法的要点就是不断地扩充自己的经脉,加强真元力的修炼,目的是改变自己身体的结构……” 在猿王山谷,渡劫后期的猿王大哥都说这方法他有所感悟,这话让草生信心倍增,所以,他现在说的理直气壮。 “这些是辅助提升真元力的真元丹,大家坚持服用,每天两粒,久之必定收益。” “另外的一个问题,玄玉道长让我们盖起了这么大的道场,有什么原因呢,我想绝不是让我们收点香火钱来养家糊口。我思忖,是让我们开宗立派。我们都源于紫玄洞府,这个门派我一直在打听,江湖上谁都没有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想以后会明白的。那我们这个道场就叫紫玄府。各位弟子,你们现在可以选择一些资质比较好的收为徒弟,传我经脉修炼法。” 秦左问:“师傅,既然我们已经开宗立派,那么,我们总的有个法号什么的。” 草生说:“修大道者不拘小节。你们叫什么我不管,反正我法号叫洞玄子,倒过来正好紫玄洞,这个法号你们谁也别跟我抢。”草生非常佩服自己的急智。 草生最后说:“道观里平常的事物都交给余庆吧,我看他挺能办事的,大家安心修炼。” 崔大礼又问:“师傅,既然我们已经开宗立派,是不是搞个典礼什么的庆祝一下。” 草生说:“现在我们开派,大家在修道界都没名气,有谁会来啊,这典礼不要也罢,十年后我们正式举行仪式吧。” 大家齐声应道:“是。” 此时,草生才感到有点做师傅的乐趣。 大家散了以后,秦右说道:“师傅,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三人来到白玉宫,里面是个不大的庭院,假山、小桥流水,鱼池一应俱全。楼下正门进去是一大客厅,两边是一些客房,后院是一大花园,曲径通幽处,炼丹房、炼器房一应俱全。楼上则是卧房和三间静室,连蒲团都准备好了。白玉宫上面就是凤凰井,站在那里的亭子间,放眼望去,整个凤凰城尽收眼底,东面则是整个东海,风景宜人。 草生感受了一下,发现这里灵气异常充沛,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飞来噩耗 走在半道上,草生接到大礼传音:“就在两天前,万员外一家大大小小一百五十七口人全部被人屠杀,原因尚不清楚。现在大义和大智已经赶往池塘冲去保护你父母,我和大信正往西追踪凶手。” 草生不敢在空中告诉舒云真相,只是打了个手势让她下来。两人落地,草生抱住舒云说:“刚才大礼传来消息,你万府上下一百五十七口人被人灭门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凶手往西跑了。” 舒云听了,一口气没转过来,只喊了一声:爹!娘!当时便昏厥过去了。 草生也不多话,一手抱起她,立即御剑往西而去,心中熊熊怒火在燃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我一定要灭了你的门。” 一会工夫,大礼又传来消息:凶手是青海湖黑龙门的人,一起四个人,我们杀了一个,其余三个已经逃进青海湖。我们经过搜魂,得知他们奉师父之命外出募化,准备在青海湖岸边修一宫殿。这五人号称黑龙五杰,是第三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他们在路上打劫万家的商队,在争斗中,万家护商的家将杀了他们中的老五,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商队的人全部杀完后又赶到万家灭门。我们现在正守在青海湖边。 传话间,草生抱着舒云已到了。 草生一下来就问;“他们有动静吗?” 大礼回答:“我们在岸边又杀了五个人,现在没人出来了。但我们也下不去。” 草生点点头,他们几个都不会避水诀,只能等舒云醒来了。 草生不敢救醒她,她悲痛期没过,救醒她她还会晕过去,那样的话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三人守在岸边,出来一个杀一个,都是些金丹期以下的,最高功力的也不过金丹中期。 第二天,舒云在草生怀里悠悠醒来,眼睛饱含着泪水:“草生,找到仇人了吗?” “找到了,是青海黑龙门的人干的,他们见财起意,现在我们已封锁了青海湖。” 舒云挣扎着起来,拿出一幅白绫,咬破中指,在上面写道: “血债血偿,誓灭黑龙门,杀!杀!杀!” 大礼、大信忙把横幅拉起,挂在岸边的两棵树上。 舒云又拿出一幅白绫,撕成四条,在当中写下:杀。当先把白绫系在头上,当中一个鲜红的血字蔓延出无边的杀气。 草生、大礼、大信一个个走过来,将“杀”字白绫系在头上,四个人象四根笔直的标枪,站在青海湖边。 天上,已是残阳如血。 舒云一道避水诀飞出,湖水刷的分开了一条道,直通湖底。湖底,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山门上,黑龙门三个字点燃了无边的仇恨。舒云一道轰天雷符咒打出,山门轰然倒塌。 宫殿门口,十八个人已结成一大阵严阵以待。舒云又是一道轰天雷砸过去,又祭起了玄火珠,一道道火球激射过去,阵法中一阵骚动。 草生一马当先,大礼、大信护卫左右,三人像流星般砸向这阵法,舒云不断的用夏炎催动着玄火珠,另外一只手不断的发出轰天雷。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气势,已经是无坚不摧。 疾电枪,上下纷飞,那紫色的枪芒所到之处断肢残臂,血肉横飞。大礼、大信一刀一棒各在一边斩尽杀绝,根本不留一个活口。想逃的,避让的,等着他们的是火球、是惊雷。 十八个人,无一活口,全部丧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直在飘 宫门紧闭。 大信暴喝:“黑龙门,统统滚出来送死。” 宫殿内好似无人,鸦雀无声。 舒云冷冷一笑,双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符咒像雪花般飞向大门,一时间电闪雷鸣,整个宫殿像大海风浪中的小船,摇摇欲坠。 住手!宫殿墙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一身华服的老者。 “老夫辛天明,黑龙门刑堂堂主。门下弟子见财起意,夺人财物,灭人全家,罪不可赦,本堂已作处置,带上来!”只见几个人带着那三个已逃掉的凶手上了宫墙。 “杀。”辛天明一声令下,三个人头落地。 “各位侠士,人我已处置,大家都为修真者,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草生仰天哈哈一笑:“辛天明,你们黑龙门驭下不严、管教无方。作为修真者居然去杀害手无寸铁的俗世中人,今天我们紫玄府要替天行道,从今以后,修真界便没有黑龙门这三个字了。” 辛天明也是哈哈一笑:“紫玄府,没听说过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道门派吧。你以为黑龙门存在几百年,成为修水妖者的三大领袖之一,岂非浪得虚名。实话告诉你,各地修妖者正赶过来,你们现在离开还可以保全性命……” 舒云不等他说完,一道闪电劈了过去,口中喝道:“少废话,看看我们后面的横幅写的什么,快快出来决一死战。” 辛天明一个鹞子翻身跃下宫墙,里面再无声音。 大礼说道:“师傅师娘,他们在固守待援,我们得赶紧攻破宫门,再说,避水诀时间也快到了,在水中作战并非我们所长。” 草生说:“大礼言之有理,他固守待援,我们就围点打援,传秦左秦右、大义大智,速来青海湖集中。我们这一战要打出我们紫玄府的威名来。我们上岸,将他们引到岸上打。” 几人回到岸上,只见空中一片乌云飘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过来:“谁人如此狂妄,敢灭我黑龙门?鄱阳湖寿千年率水龙门下三长老四堂主来援。” 不等他们落地,草生一声喊:杀!三人应声:杀! 依然是疾电枪先锋,夏炎剑殿后,一刀一棒左右护卫,像一支离弦之箭射了过去。 草生和水龙门交过手,知道他们有个防御极高的柔波阵,很难攻破,所以,一句话不说,打他个立足未稳。 水龙门一行十三个人刚刚落地,那支箭就过来了,一个冲刺过去,一长老两弟子当即命丧黄泉,另一堂主重伤。 不等他们结阵,这支箭又掉头回来,又是两堂主丧命。 这时,黑龙门听到传讯,见鄱阳湖水龙门门主亲自带人来援,立即大开殿门,从水下杀出。 那太湖金龙门也恰在此时赶到,竟然成三面夹击之势,舒云一口气打出四张金刚咒加持到四人身上,又变换阵型呈三角状,自己居中策应。 一个陀螺旋起,这个陀螺是个三角形的陀螺,在三个角是一杆名叫疾电的极品枪,一把上品陨铁刀,一根上品陨铁棍。 这个三角旋风太飘浮,没有任何方向感。刚刚在金龙门杀了一堂主,金龙门的阵法刚启动。这旋风已经开始攻击寿千年,寿千年的柔波阵少了一人,常常自己补位,这样一来,阵法就威力大失。寿千年刚转换位置,避过那直奔头部的紫芒,那一刀一棒已经干掉了两名修为较低的弟子。 一直在飘,一直在飘。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在飘。 第一百一十六章 镇派阵法 当三门的人死伤过半的时候,他们才明白,怎么会在陆地交手?于是,全部成防御阵型开始往水里退却。 想撤,哪会那么简单? 这个三角陡然加大了攻击范围,三角变五角,多了崔大义的枪、秦左的剑,而中间发出的符咒已是漫天飞舞,舒云,秦右,大智三人又成了小三角,舒云一道符咒出去,那后面必然跟着又是两道。 尸横遍野。最后退入湖中的已不到十个人,而且个个带伤。 大信大叫大嚷:痛快啊痛快,这场景真像我们当年杀胡蛮。 一场恶战下来,各人修为立判高下: 舒云现在正在向元婴晚期突破,修为要高于草生和大信,但是已明显心力交瘁,当然,她有灭家之痛;大信,元婴早期,身上伤了八处,精神还可以,还能支撑,正把烈酒当茶饮;大礼,修为最高,元婴后期,身上也挂了五处彩,一**坐下就不想起来;唯有草生一直担任先锋,却只轻伤一处,除了满身血污,看不出他经过了一场生死相搏。 草生先拿出镇心丸给舒云服下,让她静坐恢复,又处理好大礼大信的伤,让秦右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这才到湖边洗洗。 大义大智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草生把水龙、金龙、黑龙门各选了一个长老的元婴进行搜神。然后坐下来思考了一下,他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第二天一早,草生检查了大礼大信的伤势,看看都已痊愈,而舒云经过一夜的休整也恢复过来了,这主要是她一股怒气经过昨天一战已经散发出来。 草生看大家都没事了,就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昨晚我经过搜神,才知道水妖一族还有个极其厉害的阵法。这个阵法是固定在每个水妖门的内宫里,可以说是水妖门的镇派之宝。要启动这个阵法,需要各门的灵珠,只需要一颗灵珠即可启动。水龙门用的是水灵珠,加持法力的;黑龙门用的是土灵珠,加持防御的;金龙门用的金灵珠,加持攻击的;还有两颗火灵珠、木灵珠不知去向。” 这阵法需要九个人,一旦启动,这九个人防御、攻击、法力都将提高一倍,还有阵法本身的威力,所以,攻破此阵几乎不太可能。这就是水妖门这么多年始终存在的原因。 这阵法要充分发挥,需要五颗灵珠齐全,现在他们只有三颗灵珠,所以我们也有破阵的可能。 这个阵法最大的缺陷就是这九个人必须坐在固定的位置上不能离开阵法,只要不靠近它,它就没威力,而且每发动一次。对发动者的真元力损害特别大,这完全是个救命的阵法。 所以,我们大家看看有什么办法破阵?” 崔大智说:“如果这样,那我们破阵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当年在边关打仗,胡人势大,我们便坚守城池不出与他对峙。这胡人便想出种种办法诱我们出战,比如骂阵、在阵前饮酒作乐,杀我们的边民,甚至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掳去的女人,边军首领一旦把握不住就可能出击,中了他们的计,大信就干过这种事。” 崔大信在一边不好意思嘿嘿的笑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雪助战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乱中取静 草生对着猿王和圆融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潜到后面对付俞长老,看上去俞长老的年龄要大一些,估计修为也高一些。 自己和雪儿、舒云则大摇大摆的出了庙门。 这王长老一看庙里竟然出来一个书生带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很是疑惑,一看庙里再无动静也放下心来。立即现身拦住他们的去路:“三位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出来的人,躲在这破庙里干什么?” 草生神定气闲的说:“看你也像是堂堂君子,躲在树林里干什么?” 王长老一时语噎:“好厉害的一张嘴。你们何门何派,来此何为?” 草生哈哈一笑:“想不到在荒郊野外竟然碰到官府老爷。” 王长老阴恻恻的一笑:“既然知道,三位跟我走一趟吧。” 那雪儿早已按耐不住,拔枪便刺,她已偷袭上瘾。草生知道眼前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肯定比自己修为要高,这雪儿尚在金丹后期,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 当下,草生、舒云加入了战团。 王长老暗暗吃惊,看此三人,修为不过是元婴中期以下,却每人拿着一把极品武器,这修真界没听说过啊。当下神识传音给俞长老,没有应答。 草生和雪儿第一次并肩作战,一开始还没感到枪的怪异,就在两人同时一击的时候,双枪突然发出电闪雷鸣之声,威力大增,原来尺余的枪芒暴增为丈余,竟然刺穿了王长老的肩胛骨。 雪儿虽然鲁莽,却也是冰雪聪明之人,暗暗的就合着草生的节奏,尽量保持一个频率。 这样一来,疾电奔雷双枪的威力就发挥了出来,王长老本来就受了伤,又看俞长老没有声音,害怕附近还有帮手,暗暗的神识传音给蓝凡金:“快来城西破庙,有……” 传音一半,稍一分神,只见那双枪后面突然一串串火球扑面而来,舒云祭起了玄火珠。 一个慌乱,双枪已到咽喉。 圆融和猿王大哥从后面出来,圆融说道:“速速离开,这两人都是浠水魔门长老级人物,后援马上就要到了。这火我们已经点起来了,现在是我们隔岸观火的时候了。回凤凰城。” 浠水城大乱。 蜀山魔门、确山魔门来的是长老级人物,丰都魔门、松阳魔门掌门人亲自现身。四大魔门直接到了黄草岭,说弟子死在浠水城,浠水魔门应该有个交代。 峨眉华山都是渡劫期高手领队,到了浠水城,和负责南面巡查的石、梁二长老言语不和冲突起来,梁长老身死,石长老重伤,而峨眉派掌门人师弟也同时遇难,华山弟子也死了若干。茅山、泰山、武当闻讯也赶了过来。 修妖者声势小一点,福清武夷门、十万大山的永城门,这陆地上最大的两大修妖门也来了。 还有谁也不清楚来历的散修们,纷纷从秦岭、巴山、甚至长白山蜂拥而至。 目标实际只有一个:记忆剥离术。 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起冲突,浠水魔门负责照看前殿的杨长老居然在大殿边的静室被人割了首级、取了内丹。 浠水魔门一下损失了四位长老,元气大伤。 这蓝凡金到底是有见识的人,他知道“卿本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何况,这消息已经泄漏出去,那奇术很有可能已经流传开来,而那两块金箔还不知道在谁手里。 于是,他让手下人将这奇术抄录了百份,大大方方的散发出去,连浠水城的客栈门口也贴了一份。 这下浠水魔门安静了,没人再找他们的麻烦。 松阳魔门在回家路上却和峨眉派起了冲突,双方损伤弟子十余人,后来十余年间一直冲突不断。 而泰山弟子和武当弟子私下冲突,双方剑拔弩张,差点火拼,幸亏华山派就在附近,赶来调解。这在两派间已种下祸根。 唯独佛门不修内丹,置身事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见爹娘 草生一行五人回到凤凰城。第一件事情,便是拜见父母亲。从离家开始,现在算来已十余年了。 徐元、刘二叔都不是修道人,不能住在凤凰山上。舒云安排余庆建的宅院还未完工,余庆只得临时在城里买了一四合院,正房让给了刘二叔一家,两边偏房住了徐元和辛天明。刘女乃女乃已经七十了,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刘二叔生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刘云松现在京城河洛书院,女儿也八岁了。辛天明多了个事情,教孩子读书、练武。 草生和舒云恭恭敬敬的把徐元、玉芬按到太师椅上,跪下磕头。看到儿子都已经三十,媳妇有如此贤淑,老两口自然喜的合不拢嘴。 草生把圆融、猿王大哥、慕容雪儿一一介绍。这猿王大哥本是山野中人,和徐元、刘二叔倒是志趣相投,不停的说些山野趣闻,倒成了主角。 辛天明带着两美妾过来打招呼,草生忙站起来拱拱手:“辛管家辛苦了。”看一美妾手里抱着个刚满月的小孩,便随口一问:“辛管家,这是你的小孩?好像才出生不久啊。” 辛天明吃了一惊,尴尬的望着徐元。 徐元走过来,接过小孩对草生说:“你娘给你添了个妹妹,还没起名字呢。” 玉芬也有些尴尬:“嘿嘿,谁知道五十岁了,居然又怀了。” 草生忙抱过来,看着妹妹肥嘟嘟的小嘴:“老来添子,真是好福气,儿子常年在外奔波不能顾及家庭,有个妹妹可以照顾二老真是太好了。这名字嘛,还是姑姑你来。” 圆融笑呵呵的说:“五十添子,倒也是妙事一桩,我看就叫妙妙吧,徐妙妙,倒也是个别致的名字。” 草生抱着徐妙妙摇了摇,说:“妙妙好,妙妙乖,哥哥送个什么给你呢,嗯,有了,这个玉佩给你吧。” 草生这玉佩本是从那无名山谷里得来的,挂在身上,可以让自身的真元力昼夜不息的运转。后来,草生感觉自己对事物的领悟特别快,就想莫非这玉佩还有清明神智的功效? 舒云看着草生抱着妙妙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叹息,结婚已经数十年了,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下去,徐家可要断了香火了,得另谋打算啦。眼角瞟了瞟一边立着的慕容雪儿,这丫头倒是不小了,可就是不开窍,得想想办法,给他们创造个机会。 中午自然是一场欢宴,猿王大哥、徐元、刘二叔、辛天明都是热衷杯中物之人,谈的甚微融洽,他们三人都久居山野,对大海都很好奇,便相约明天出海打渔,好在有辛天明这个行家在。 草生回到白玉宫,安排弟子们相聚,将取得的内丹、元婴按各自的修为分配。紫玄府开宗立派以来,几位徒弟招收了一些弟子,更多的是主动上门投效的。很多人都是修了紫玄洞府的修炼基础,得到高人指点找寻来的。 草生也将他们分配到各弟子们下,并规定,无论谁门下弟子只要到了元婴期,均可入后山楼房修炼,可以拥有上品的战甲、武器、戒指,而金丹期的可以到仓库领用中品物件,真元期的只能用下品。草生这样安排也是考虑到个人的自保能力。 收录水妖门的八个人在余庆的调度下,很是兢兢业业,负起了管家和护观的责任。这样一来,余庆倒也轻松多了,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自身的修炼。 草生忙着指导弟子们修炼经脉,而舒云则开始挖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枪法之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人海岛 第二天一大早,草生还没起来,就听到雪儿唧唧喳喳的声音从院子里一直响到楼上,看到舒云在梳妆,忙问:“姐夫呢?”舒云微笑着呶呶嘴说:“这懒鬼还睡着,你去揪他耳朵,叫他起来。”雪儿也不避讳,径直跑到卧房,大叫大嚷道:“姐夫,快起来,姐姐让我揪你耳朵了。” 草生忙一骨碌爬起身来,他知道:这小姨子这段时间混熟了,她是真敢拧他耳朵。 三人到了海边,海水已开始退潮,三人便捡了会贝壳,那雪儿看到什么都大惊小怪,捡到个鱼虾就好像是捡到宝一样。 草生去拾了一堆枯柴,就在沙滩上烧了一锅贝壳汤,又把小鱼小虾串起来,在火上烤熟递给他们。这让他回想起多年前在山谷生活的情景,不同的是,现在有两美人相伴,一个活泼一个斯文,感觉已大大不一样了。 雪儿一口气喝了两碗汤,吃了八串鱼虾和海螺肉还意犹未尽。用非常佩服的眼光打量着草生:“姐夫,你还有这一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肚量。” 舒云便跟她回忆起当年他们隐居在太平湖畔和栖霞岛的事,说的雪儿羡慕不已,只恨生不逢时。 烧烤完毕,三人便划着舢板,看到远处有只小岛,便以此为目标划过去。慢慢的离开岸边越来越远,风浪也大了些,小船也颠簸起来。雪儿开始还安稳,时间长了就坐不住了,一会拿点水果给草生送过去,一会又跑过去帮草生摇一回橹。小船正好遇到一个较大的浪头,舒云看雪儿正站起来,悄悄地用脚晃了下船,这雪儿一个立足不稳,竟一下扑到了草生的怀里,草生也是没防备,一下来了个脸对脸。 草生松开橹想要扶起雪儿,船却失去了控制,两人一骨碌的滚到了海里。这雪儿不会水,在海里扑腾了几下,喝了好几口海水。草生见势也顾不得许多,忙游过去搂住了雪儿的腰,雪儿受了惊吓,就势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环上了他的腰。 游到舢板边,草生把雪儿放下去,一抬头,看到舒云的嘴角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这草生挺尴尬:低声地说:“嫂溺叔援手,事急且从权,嘿嘿。” 这雪儿吐了几口海水,脸红的像火烧云一般,也不说话,就趴在船沿上,埋下头,好似肚子里有吐不完的海水。 这舒云看着两人尴尬的样子,一时心花怒放,船上就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哇,鱼群,好大的鱼群啊。哇,飞鱼,快看飞鱼。哇,海岛到了。 到了海岛,草生找了块岩石,系上小船。 舒云命令草生,去找找看这岛上有没有淡水,有没有人烟,雪儿要换衣服,你离远点。 草生看雪儿的脸刚刚正常点,听到这话,又是一朵红云升起。忙御起疾电,一溜烟的飞走了。 绕海岛飞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到,倒是岛中间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湖泊,还是淡水湖,估计是周围的树林茂密,雨水冲刷而成。怕雪儿还在梳洗,就在树林里掏了不少海鸟蛋,这也不用生火,往沙滩上一埋,不用半个时辰全熟了。 把海鸟蛋装好回去的时候,舒云和小雪正坐在林荫下面休息,舒云看见他就说:我和小雪商量了,这地方不错,四面环海,树林茂密,不如我们就在树上搭建俩个木屋,住上一阵。把阵法和枪法弄出眉目来再回去。 草生不愿扫他们的兴,说:“我随便,听你们安排。” 舒云又说:“那这样,草生你弄木头搭屋,雪儿打下手,我回去拿点绳子什么的,再顺便告诉他们一声”。 雪儿突然感觉单独和草生呆在一起很恐惧,慌乱地说:“姐姐,我俩一起去。” 舒云说:“这点小事要两个人干吗,你留下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也方便。” 第一百三十章 上门提亲 听到草生此话,小雪脸更红了,瞟了草生一眼,拔脚就跑。草生忙喊道:“等等,把你的甲拿去。” 舒云任凭小雪溜走,乐呵呵的对草生说:“相公,大事已定,你拿什么来谢媒啊。” 草生故作惊讶:“啊,你们俩居然在背后算计我,我要对你执行家法。”袖子一卷,两只手如疾电枪一般突袭玉峰。 舒云一个闪避:“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这就找小雪,说人家对你这美人鱼不感兴趣。” 草生一把操住她的腰,抱起她说:“别闹了,我们双修功法好久没练习了,走走,复习功课。” 也不管舒云闹腾,直奔卧室而去。 舒云叫上师傅,一起去徐元家,把小雪的事一说,老两口自然没意见。玉芬感动地说:“媳妇啊,你也太贤淑了,可别把草生这孩子惯坏了。”舒云忙说:“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直是媳妇的一块心病,这事成了,我这心也放下了。” 玉芬忙搂着舒云说:“云儿,这种事情勉强不得的。这样吧,你当初嫁给草生,徐家一直欠你一个大婚典礼,这也是我们两口子一个心病,就这机会一起办了。” 圆融附和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猿王大哥在一边插话:“虽说我是雪儿的师父,可他父亲还在昆仑山,这事我得带着草生和雪儿往昆仑山走一趟。唉,这下全乱套了。草生是我兄弟,慕容老头也和我称兄道弟,这雪儿是我徒弟,这以后都怎么称呼啊。” 圆融玩笑着说:“猿王大哥,要说呢,你要随草生还得喊我姑姑,咱们各喊各叫。以后你还叫草生兄弟,叫雪儿徒弟。” 徐元说:“猿王大哥,就依圆融师傅说的,各喊各叫。不过,既然去提亲,这礼物可得准备好。” 圆融笑着说:“老徐大哥,这你就放心吧。雪儿爸爸一生钻研炼丹术,草生正好编了本《智清炼丹大成》,这书保证他喜欢,至于他弟弟,草生极品东西一时拿不出来,但上品武器甲戒指可多的是,没问题的。” 当即说定,猿王带他两人去昆仑山提亲,圆融在家筹备婚礼大典,定于八月十五正式举行。 一行三人离开凤凰城,往昆仑山飞去。路上,小雪很不自在,根本不敢正眼看草生,也不和他说话。猿王大哥倒是把慕容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雪儿的父亲叫慕容英博,弟弟叫慕容飞云,均属昆仑修道一派。昆仑道派在修真界没什么名气,主要是他们对徒弟的挑选极为严格,家庭出生、本人骨骼、性情都在挑选范围,整个门派一起加起来不足百人。这雪儿就是认定她性格太活泼,不适合修昆仑功法,慕容英博才让女儿拜在他门下。 昆仑派掌门叫洞箫道长,门下弟子就三人,慕容英博为其二弟子。昆仑门下三代弟子也不分师傅,叫洞箫为师祖,叫他们三个二代弟子分别为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你在昆仑派听到别人喊二师父,那必定是慕容英博。 还有就是,昆仑山这地方散修极多,没事别乱闯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指腹为婚 说话间,已到昆仑山脚,三人收起武器,徒步上山。这时,雪儿才开始话多了。她指着眼前的山像是在说给猿王大哥听:“这山就是昆仑峰了,那座山叫玉都峰,是最高的。这边的叫海德峰,那边峡谷叫玉带谷,那瀑布就是大名鼎鼎的昆仑飞雪了。 那玉带谷可好玩了,山谷里一年四季绿草如茵,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什么都有,山谷两边的山峰上却白雪皑皑,永远是冬天。” 雪儿一个人自顾自地说,草生有时问上几句,雪儿也是自顾自的回答。猿王大哥暗笑:“这孩子几天不见就转性了。” 还没到慕容家门口,雪儿就一溜烟的进门了,半天看不到人影。 慕容英博远远的迎出门来,笑呵呵的说:“今天是那阵风把你这猴头送来了。”猿王大哥也笑呵呵的说:“慕容兄弟,我是嘴馋了,闻到你的雪参酒已过了十年期,就赶过来喝酒了。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治好我毒的那徐草生。你们可多交流交流。”猿王大哥是故意不提他们结拜兄弟之事。 草生忙一拱手:“老伯好。” 慕容英博一边把他们往里让,一边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你年龄不大,这医术修为可在我之上啊。飞云,上茶,来见过你大叔和这位小兄弟。” 这慕容飞云十五六岁,唇红齿白,英气勃勃,一看就很讨人喜欢。 四个人寒暄了一会,猿王便开始嚷道:“喝酒喝酒,大家边喝边聊。”席间,猿王大哥直截了当的说:“哎,慕容兄,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是为了喝酒看看老朋友,而来是当个红娘,想给我徒儿牵根红线。草生,快把礼物献上来。”飞云一看送给他是三件上品装备,喜出望外,早就按耐不住,一会模模战甲,一会舞舞剑。至于他们说的什么事情一句也没听进去。 那慕容英博对智清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一看这本智清大师炼丹大成,眼珠一亮,克制了半天才没去翻书。 慕容英博微叹一口气,温和的笑笑:“按理说,猿王大哥,你是雪儿的师父,自然是为了雪儿好,雪儿的事你大可以做主。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年龄嘛,大个十几岁也不是问题,关键他有结发妻子,让雪儿去做小这个恐怕不太妥当。再说了,当年她母亲在世时,曾经与我大师兄家的指月复为婚。本来,这婚事早就该办了,可我大师兄的儿子一直在外云游,至今未归。这个,还得和师傅、大师兄他们合计合计。这份礼物实在太重,不能收啊。” 这猿王大哥和草生一听就傻了,怎么还有这段指月复为婚的故事,没听到雪儿说啊。猿王解释道:“慕容兄,这可别误会,小雪嫁过去是两头大,也是妻,至于指月复为婚的事嘛……”这下大家都犯难了,慕容英博是个极重诺言的人,何况对方还是同门大师兄的儿子。 一时冷场。 只见雪儿怒气冲冲的从后堂出来,对着慕容英博嚷道:”十几年都没看到人影,我还等他一辈子啊。”说完,掉头摔门而去。 慕容英博尴尬得笑笑:”这孩子,没大没小。” 猿王大哥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找些闲话说说。 过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雪儿回来,慕容英博说:”这丫头太任性,我得出去找找,别出什么事才好。” 猿王大哥和草生一听,都知道雪儿的脾气,当下分头寻找。 第一百三十二章 烈火神雕 出得门来,草生想到上山路上,雪儿说到玉带谷很好玩,该不会一个人跑到那里去了吧? 很多门派都定下规矩,在别人修道的地方携带武器、飞行都是很不礼貌甚至是挑衅的行为。草生也不敢造次,当即往玉带谷走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玉带谷谷口,就听到打斗的声音,急忙跑过去一看,只见一洼地里,雪儿正在和一火红的大鸟搏斗。那大鸟足有一人多高,通体火红,两足踝处雪白的一圈绒毛,两只爪子黑魆魆的好似玄铁。 草生一见,愣了下,这鸟好似玄玉说过的上古神兽—烈火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忙出枪和雪儿并肩战斗起来。 这雪儿已经气吁喘喘、左支右绌,眼看着不敌,看见草生,喜出望外,忙叫道:“喂,你,快来帮忙。” 草生听她这样招呼,一边出枪一边说:“喂什么,你什麽,连姐夫也不叫了?” 舒云不在,他本性又出来了。 雪儿白了他一眼,脸一红。这一分神,那烈火雕的翅膀就扇了过来,差点被它拂中。当下,忙集中精神,和草生双枪合璧,施展起霹雳枪法来。 本来烈火雕已占上风,没想到加进一根枪,这威力居然大了许多,只能防守却再难攻进一步。 草生也是看它为神兽,一心想收复它。这枪的威力收敛了许多,这雪儿看他出枪有所忌惮,也明白他的心意。到第十二招时,本来应该双枪并出的,两人竟不约而同调转枪口,用枪身同时击打在这雕的踝关节上,这雕一头栽了下来。 草生用枪逼住那雕,正待上前,只听到后面一个暴怒的声音:“好大胆小贼子,竟敢弄伤我的坐骑。” 草生头还没回过来,一股恐怖的力量弥漫了整个空间,草生立即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地的斜坡边,挣扎着起来,四处看了一下,看到雪儿躺在另外一边,忙走过去,用真元力输送过去,唤醒了她。两人起来,四处寻找出路。 这时,山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别费劲了,这地方已经被我封起来了,你们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你们弄伤了我的神兽,本来准备宰了你们两个,念你们没下重手,就留了你们一命。你们那枪、甲我都收了,算是医药费吧。” 草生、小雪一看,枪甲都被他拿走了,幸亏自己戒指变色,他还没发现。草生忙叫道:“前辈,我们伤害你的神兽也是无奈,不知者不罪,望前辈放我们出去。” “出去?休想。不杀你们已是对你们客气。你们呆在这里吧,过个十年八年的,等我闭关出来再说吧。” “前辈,前辈,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再无声音。 草生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便从戒指里抽出一柄剑,对雪儿说,来,抓住我,我们御剑看看。 雪儿有点不情愿的上来,抓住他的肩膀。 飞了不到山顶高,有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再也上不去了。两人在山谷里盘旋了一会,整个山谷除了河里有鱼在游之外,一只动物都没看见,静悄悄的,不知名的野果树倒是不少。 草生灵机一动,说:“等等,我有办法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谷软禁 雪儿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别费劲了,我刚才试过了,这里神识不能传音。” 无奈,只得下来,在山谷里找了个山洞,洞里倒挺干燥的,草生打扫了一下,从戒指里拿出被褥铺在干草上,又拿出锅碗瓢盆,最后还拿出个洗澡用的大木桶。小雪好奇的看着他变戏法一样往外拿东西,好奇的问:“你这戒指里怎么什么都有?” 草生解释道:“这都是多年前我和你姐避难隐居时用的,还有好几箱瓷器呢?在海底沉船上捞起来的,我这人恋旧,不舍得扔,就都放在戒指里了,没想到现在倒派上了用场,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哎,我发现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雪儿哼了一声,说道:“谁愿意急谁急,谁让他惹我生气的?” 草生脑子一转,马上明白这个他说的是她父亲,她在责怪她父亲对他们的提亲推三阻四。心里一感动,走过去,主动搂着她,说:“这人看来是真的闭关了。别过几年他万一飞升,忘记了我们,那可就惨了。不如我们就在此地撮土为香,就此拜了天地,也不枉你一番真情。” 雪儿看他走过来搂着自己,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他,谁想他搂得更紧,听了他一番话,头反而主动的靠上了他的胸膛。 一洞的春意,一夜的缠绵,这草生本是过来人,又谙熟双修之法,竟然让雪儿欲罢不能,直到天亮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草生起来,烧了一桶热水,想想昨夜雪儿体力消耗很大,便到河边钓了几条鱼,细心的熬了一锅鱼汤,摘了几个野果。又从戒指里牵出小美,挤了一碗虎女乃。也不收它回去,就让它到谷里撒欢去了。 一切收拾妥当,看雪儿犹在春睡,掀起被褥,一巴掌打在她雪白粉女敕的**上。小雪醒来,看到自己居然**的躺着,眼前的草生正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害羞起来,一把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草生挣扎着抬起头,喊道:“太大了,简直透不过气来。”下面的兄弟已经挣月兑了束缚,寻找着自己的家园。 两人肉搏了一番,草生才把她抱起,两人一起进了大木桶。梳洗完毕,小雪闻到鱼汤的香味早已饥肠辘辘,连喝了两碗。 草生一本正经地说:“这人已经是度劫后期,一身的混元气太恐怖了,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总以为我们的枪阵已经无敌,那是没有碰到高手,从今天起,我要好好的修炼,争取这几年精进一大步。” 小雪认真的看了看他,随意的一摆手:“今天开始,放假三天。吃饱了我要接着睡,这水洗得真舒服,相公,你说我醒来的时候还有热水洗澡吗?” 草生嬉皮笑脸的说:“洗热水澡可以,不过你得先付出啊。” 雪儿娇羞的笑了:“你怎么像饿死鬼投胎,姐姐老饿你啊?” 草生故意夸张的大叫:“喂喂,想清楚再说,是谁喂不饱啊。” 说到水,草生倒注意了起来,这季节水温怎么会刺骨呢,而且洗完澡全身滑溜溜的。 看小雪已经睡着,便在洞口设置了个禁制。招来小美,在山谷里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水是从山上下来的,从山下面流出。草生顺着流水找到出洞口,这里也被布置了禁咒,这下草生彻底的死心了。在山上的峭壁上,有朱砂写的符咒,这应该是整个山谷禁制的枢纽。草生知道,唯有破解它,才是唯一可以出去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七天之约 第一百三十九章 欢聚一堂 三人来到昆仑山,慕容英博和慕容飞云一起迎了出来,拉住小雪的手,模模虎子的头,慕容英博老泪纵横,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人都在就好,人都在就好。” 还是慕容飞云思路清晰点,说:“那日你们失踪以后,猿王和我们也找到了玉带谷,发现那里有打斗的痕迹,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园融师傅和舒云姐姐也来了,我们一起几乎翻遍了整个昆仑山脉,后来还是舒云姐姐发现玉都峰下面的山谷有禁制,怀疑你们被关在那里,但谁也破不了。他们年年过来看看,上个月还来过。你们是怎么啦,快说说。” 小雪把他们经历也说了一遍,说起冥河老人,慕容英博一听是他,连说:“你们真是命大福大,这冥河老人在修真界很多人都知道他,只要犯到他手里,没有谁不头疼的,有名的睚眦必报,各大门派都不敢惹这个散修。” 听到冥河老人收了他外孙为徒,更是大感惊奇,蹉吁不已。 在昆仑山住了一夜,三个人又连忙飞回到凤凰城。他们已神识传音回去,大家都知道了大概情况,齐聚在徐元的宅院里久久的等候着。 几年前,徐元、刘二叔他们就搬进这新的宅院,还是辛天明做管家,只不过奴仆已经有四五十人了。 草生一家三口一到,舒云、徐元一众人等都迎了出来,草生牵着虎子,一个个介绍到:“虎子,叫爷爷、女乃女乃、刘爷爷、姑女乃女乃、大伯……来,这是你大娘娘。”忙个不亦乐乎。 舒云也牵着个跟虎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过来说:“海思,过来叫爹爹。” 草生大为疑惑,看着小姑娘说:“海思?爹爹?我的孩子?” 舒云微笑着说:“是啊,从日期上算来,她要比虎子大一个多月。”草生一转念就明白了,就是那次练器回来补习功课结的缘,忽然又多出个女儿,真让草生感觉到自己人品大爆发。 小海思大大方方的走到虎子面前说:“弟弟,姐姐带你去找姑姑玩,姑姑本事可大了。” 草生这才想起,“我妹妹妙妙呢,怎么不见她?” 猿王大哥说:“这小大人给自己定的规矩,每天必须完成每天的功课,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这么多年天天如此真让人佩服,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居然到了金丹后期,让你门下徒孙们汗颜啊,她就是你徒弟们每天督促弟子们练功的活教材啊。” 说曹操曹操到。徐妙妙从后面施施然走出来,小小年龄,竟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妙妙朝着草生、小雪道个万福:“哥哥嫂嫂一路辛苦。惊闻哥哥嫂嫂身陷囹圄,妹妹无能,只能夜夜祈祷,现今平安归来,真乃徐家大幸也。” 草生只得庄重的回礼“有劳妹妹挂心,妹妹现今所习何科?” 妙妙站起来回答:“回哥哥垂询,妹妹现今所习炼丹一门,正有不解之处,那李贝、秦右竟也糊涂,叙述之处似是而非。闻哥哥乃是炼丹大家,正好向哥哥请教。” 秦右撇了撇嘴,没有吱声,李贝在后面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就是喜欢钻死胡同。” 舒云耳朵尖,轻声喝斥道:“李贝不得对长辈无理。” 草生正头大,这妹妹小小年龄怎变得如此学究气。徐元一边发话:“妙妙,你哥哥才回家,好多事情要做,下次有空闲再去请请教吧。” 妙妙恭敬的退到一边:“父亲教训的是,妙妙有些不识大体了。” 第一百四十章 乱象已生 草生多次想到跟自己相差近三十岁的妹妹再次见面会是一番什么情景:扑过来让他抱抱?好奇的问东问西?缠着他带她去玩?问他要东西?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番情景。 这妙妙可得好好指点一番。自己也要静下心来,把这么多年自己在修炼、炼丹、练器、符咒、阵法上面的一些心得好好总结一下,以文字记载下来,可以让门下修炼有个系统的方法。还有,要将妹妹和海思收归门下,亲自指导,以防他们走偏了道路。 大家在一起聚谈甚欢,若不是园融想到草生、舒云夫妻分别已久,定有不少话要说,大家还都舍不得离开。 草生、舒云、小雪、海思、虎子一行五人告辞了徐元一众人等,回到白玉宫,舒云小雪安排姐弟二人各自回房休息。三人重新聚在一起,把分别之后的经历一一问了个仔细。 舒云说:“现在你六大弟子门下,俱有数百人,修为在金丹期以下的均传于紫玄洞府修炼法门,金丹期以上的则由六大弟子指导修炼经脉。现在达到元婴期可以搬到后山居住的已有四十多人了。家将、管家也有两百多,皆是服了迷神丹,归余庆统领,管理道观日常事务。 六大弟子中,秦左秦右崔大礼皆到了渡劫期,现在论门派实力,可以同修真界任一门派分庭抗礼了。 只不过这几年,天下已大乱。八王已经造反,同朝廷打了一年多了,生灵涂炭,老百姓皆流离失所,我们这凤凰城便接纳了老百姓三万多人。修真界也卷入了这场战争,修道的门派支持朝廷,魔门皆支持八王,我们远离中原,到现在还没卷入进去。不过朝廷已派御史来册封我们,想让我们助朝廷一臂之力,我和秦左他们商量后,以掌门者不在道观回绝了。 修真界更是大乱,那剥离记忆之法传了出去,门派间的争斗每年都有上百起。修道者和修魔者现在更加水火不容,就是修道的武当和泰山之间这么多年一直恩怨未解,几大门派调停了几次都没效果。 崔大义外出游历,同华山门下一俗家弟子家族起了冲突,大义出手制服了这胡姓家族,这胡姓家族师叔带着门下八位弟子投到大义门下。华山为此觉得失了脸面,派两名二代弟子上山问罪,被我们打发回去了,估计近期会有更厉害的人物找上门来。 浠水魔门怀疑上次那件事是我们操纵的。蓝凡金也来寻衅滋事了几回,伤了我们一些家将。 不过,你没回家,我一直在约束你弟子们,不准他们去惹事。现在你回家就好了,我这个师娘也该歇歇了。” 草生看着舒云柔声说道:“这么多年,你内外操心,可真是辛苦你了。”舒云眼圈一下红了:“倒不是辛苦,主要是担心你们,寝食难安啊,回来就好啦。”草生一看舒云眼泪要出来,忙调笑道:“来,安慰一下,过来让哥哥抱抱。” 舒云一看小雪在一边偷笑,忙闪开啐了一口,说:“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也不怕小雪笑话。小雪,这么多年你也不管管?” 小雪一脸的冤枉:“姐姐,相公这毛病可不关我事啊。” 草生搂住舒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舒云一下涨红了脸,反手就揪住他的耳朵。随着他们年龄增大,草生已是一派掌门,这招已经快失传了,没想到舒云运用起来依旧迅即无比。 雪儿好奇的追问:“姐姐,他跟你说了什么?干吗揪他的耳朵啊。”舒云依旧一脸的红晕说:“你问他啊。” 草生忍住耳痛,用另一只手抄起小雪的腰,在她的耳边又咕哝了几句,小雪也是粉面桃花,草生另一只耳朵也被她抄到了手上。一个渡劫期的高手,另一个也是元婴后期,居然被草生两手抄着腰便动弹不得,两人半推半就的被草生扔到床上。至此,徐家双修功法再上一个新的境界,从此变为三修功法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收弟子 草生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呆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他要赶在冥河道人到来之前将自己修炼心法整理出来,希望虎子有机会能参悟清楚。 这一日,总算完工,让小雪誊抄了几份,算来,离冥河老人的七日之期只有两天了。 他把虎子叫到书房,很严肃的说:“虎子,爹今天要告诉你的话你要牢牢的记在心里,切切不可遗忘。爹叫徐草生,是东海凤凰城紫玄府的掌门人。你亲娘叫慕容雪儿,她来自昆仑山慕容家族。你大娘娘叫万舒云,你姐姐叫徐海思,你的大号叫徐寅虎。” 虎子见爹从来没这么郑重过,也很认真的点点头,说:“爹,我都记住了。” 草生又把他们怎么碰到冥河老人、怎么到冥河谷的情况一一告诉了他。草生说:“这冥河老人倒也不是坏人,只是他性格孤僻、偏激。既然你们有这段缘分,你就随他修炼几年。这个戒指我一直戴在身边,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变色,爹已经在上面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设置了一个禁制。我现在教你使用办法,万一遇到危险就躲进去,别人即是发现它也进不去,这是你防身的法宝,千万要记清。这里面我给你准备了一套中品装备,几十瓶真元丹,放了一本我修炼的心法,你也不必给你师傅看,有机会自己参详。 爹娘不在你身边,你千万要记住四个字:不可嗜杀,这是我们最担心的。今后你师傅一旦飞升或者不在了,千万要回到这里来,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 虎子知道事关重大,一一记住。小雪想到即将分别,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把这几天为他做了十几套衣服一一装进戒指。虎子没心没肺的问:“娘,给我带这么多衣服干吗,你怎么哭了?” 草生走过去安慰她:“也就是几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他有个度劫晚期的师父左右护卫,安全不用担心的。” 虎子这几天和海思玩出了感情,信誓旦旦的保证:“姐姐,下次回来一定给你抓一头烈火雕。” 七日之期一到,冥河老人早早就来到凤凰城,也不打招呼,带上虎子就回昆仑山了。小雪自然是哭鼻子抹眼泪难过了一天。 送走了虎子,草生叫来了妙妙和海思,说:“这几年一直没顾得管你们,从现在起,我好好的指导你们修炼几年。我会把我修炼的一些心法都整理出来,陆续的传授给你们。从现在起,你们俩个就拜在我门下,我收你们两个为弟子。” 海思乖巧,当即跪下磕头:“爹爹师父在上,弟子拜见。”那妙妙却是一拱手:“兄长,妹妹有一请求,我们同是一母所生,以兄妹相称。妹妹执着,凡事喜欢追根求源,若以师徒相称,当遵师徒之礼,见了秦家兄弟等人还得尊称为师兄,那便少了许多探究、求证的机会;若以师兄妹相称,倒是可以大大方便妹妹求索之意,不知哥哥以为如何?” 草生本来也不在乎名分,看着妹妹又是如此的特性独立,立即点头许可,说:“妹妹如此想法不无道理,那我们以后在家里以兄妹相称,外面便冠以师兄妹的名分。不过,在修炼的时候,你可要听从于我。我看你们俩都是注重内修而忽略外修,体质修炼远远不够,这将大大有碍于你们将来的提高。从明天起,我要给你们补上这一课。我已在三代弟子中挑选了十八个金丹期以下的弟子,年龄都在十五岁以下,陪你们一起训练,由你们两个任正副队长。每天日出、日落之前沿着千米沙滩跑五十个来回,中午游到对面的海岛一个来回,不许用内力,我定期检查。” 海思吐了一下舌头:“啊,爹爹,这么远啊,开始少一点吧。”草生脸一板:“下次叫师父,你不听话我多罚你跑几圈。做得好,每天我给你做好吃的,不许讨价还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杀戮之心 第一波攻击是由峨眉派首先发动的。他们摆出了纯攻击阵型的阵法,松云长老一马当先舞动双锏直奔草生和小雪而去。第二梯次是两人,一左一右护卫住松云的两翼。接着是四人组成的第三梯次的攻击。这种阵法是标准的锋镝阵法,取其开弓没有回头箭之意,一旦发动,锐不可当,对手若摆出的是防守阵法,锋镝阵是最好的破阵利器。 松云很快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因为他碰到的是第一次出现在实战的凤凰相守阵。 草生小雪见松云来势凶猛,两根锏一击草生、一击小雪,微微侧过身去,奔雷、疾电齐出,挡开双锏,接着松云冲击的力量,就势用枪杆击打在其后背上,直接将他送入阵中。随后关闭相守阵,一左一右,双枪分别刺向随后二人的肩井穴。 那二人见松云陷于阵中大急,正想随着刚打开的缺口冲击进去,没料想,阵门在刹那间关闭,迎面而来的是吐着寸芒、隐隐发出电闪雷鸣的两只枪尖。立脚不稳,等于是自己将肩井穴送到枪下。 这二人的委顿倒地,阻止了最后一排四人冲击的脚步,阵型一下变得散乱起来,草生抓住时机,一个跃起,疾电枪在空中开出了四朵梅花,四人几乎是同时倒地。小雪的奔雷也没闲着,像扔稻草把似的连挑数人扔进阵中。 幸亏在后面接应的松陵道长反应及时,一挽剑花刺向草生的咽喉,逼他回枪自保,随行的龙虎道众一连抢回三人回归本阵。 那边的华山派见峨眉派已然发动攻击,抓住时机攻向凤凰相守阵的右侧,右侧是崔家兄弟及其门下弟子的防区,大智据后策应,调动大礼、大义、大信轮番上前抵挡华山的冲击,阵门时开时闭,崔家兄弟时隐时现。 华山鲜于道长长于符咒,他一边调度着门下弟子轮番冲阵,一边不失时机的打出一串串符咒。凤凰相守阵毕竟第一次磨合,运转不灵,全靠居中主持的舒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时弥补出现的漏洞,恰在此时,左路的李贝被青城的全师姑一剑刺中右臂,舒云一分神,这边的大信行动迟缓了点,被鲜于道长一个轰天雷打在后背上,当场倒地。 大信的前面是跟随者大礼的许崇武,他刚刚随着大礼转过去,见师叔被击倒,赶忙转过身来抢大信,一慌乱,把后背露给了华山派的正面,那鲜于一看机会稍纵即逝,祭起飞剑,一剑从其后心而入,牢牢地将他钉在了地上。几个华山弟子一拥而上,竟然取了许崇武的内丹,这边的大义也趁机将大信救回本阵。 许崇武是大礼最为倚重的弟子,一见许崇武身亡、大信生死未卜,急怒攻心,全然忘记了师父的约定,一柄大杆刀上下飞舞,杀的华山门下鬼哭狼嚎。这大礼如此一来,阵法便出现了窒碍,那边的青城派又连续击倒了秦左秦右的好几名弟子。 舒云见状,知道如此下去,凤凰相守阵必破无疑,忙发出一系列号令,即刻变阵。原来担任后卫的猿王和圆融被调到正面面对龙虎山,秦左秦右依然在左翼对抗青城派,而崔家四兄弟则被调至后卫重新部署排列,这一调动,面对华山派的则是奔雷、疾电两杆极品枪。 两杆将要讨还血债的枪。 第一百四十七章 邪恶微笑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府设衙 第一百四十九章 建章立制 各项计划的运作很快碰到两个大问题:首先,募集的银两快用完了,其次,制作弓箭的铁匠工场没有生铁了。 大家一筹莫展,按照大义的意思,那就是出外抢劫官府或者打劫大户,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长远之计。这时,秦左手下一三代弟子上书秦左,献策八条。秦左介绍说,此人叫唐文选,二十多岁,是一秀才,在海盐县任候补知县,与知县产生矛盾,自愿离职,上山来要求出家,我看他饱读诗书,人也聪明,就让手下的弟子收他入门。 此人提出的八条很有道理:比如他在第二条提出,海盐有巨大的利润,凤凰城的海盐又远近闻名,现在都是大户或者渔民分散经营,产量不是很高,不如改由官府出面经营,统一规划盐田,统一定价销售,原来的私人盐田可由官府回购或者折换成份额,每年分成利润;对不愿与官府合作的,课以重税。官府也无需派人经营,可以请人管理,定时收取利润; 对非常设军队,由官府建造大船,组织船队出远海捕鱼,可以大大提高捕捞量; 在码头处设立物质交易市场,可吸引周围岛屿、陆地上的商人来交易,官府可收取税金;官府联合本地商人成立贸易货栈,外出经营; 收购铁矿石,利用现在铁匠工场的规模,大量制作武器装备,对外销售。现在正处乱世,各豪绅富商为求自保对武器装备的需求量一定很大。 发行债券,官府以岛上空余的土地为抵押,募集启动资金。 还有,对安置难民建造的房屋以低价让难民回购;出售土地;官府衙门设置问题等等。 崔大智逐条看完,一拍桌子:“没想到我们门派居然还有这等经营人才,这唐文选不用,更用何人?大师兄,这人归我了,过来给我担任文书一职,如果人品可以,那以后就由他来负责官府。” 实际操作中,出了一些问题,首先以土地为质押发行债券,有钱人根本不感兴趣,只有那些略有余财的难民为了居住才认购。没办法,还是余庆出马,以道观的资产和香火钱为质押加上平时的关系才募集到十余万银两,与实际需求还相差许多。 舒云听说此事,一开口,吓了大家一跳:我认购三十万两的债券。万家本来就是巨富,他们打下洗劫万家的青海黑龙门以后,舒云就拿回了这些财产,后来,她又回去将房产、店铺逐一变卖,手中的银票已经上百万。她本修道之人,要这些也没用,看大家为银两着急,就拿出三十万解燃眉之急。 有钱好办事,有了这四十万,收购盐田、建造渔船,建立货栈的启动资金都有了,舒云想到公公婆婆将来的生计,又替他们在船队和客栈各认购了十万元的股份。 城里的人一看,官府还真的把几件事做起来了,特别听说舒云带头认购,都认为有利可图,纷纷拿钱认购股份。资金问题暂时解决了,可生铁还是一道难关,因为打仗,朝廷禁止生铁流动,客商要收购一船生铁,简直难于上青天,铁匠工场常常停工待料。 猿王大哥没事经常到铁匠工场指导他们冶炼,见生铁材料不够,就告诉草生,这事得小雪出马,昆仑派的主要产业就是一座铁山,他们主要靠出售铁矿石来维持门派的运转,她可去找他父亲解决这问题。 草生这段时间看他们忙的热闹,脑子也跟着转起来,他对小雪说:“有你父亲这层关系,何不动员昆仑派入股我们铁厂,他们出生铁,我们出人工,所得利润大家分成,总比昆仑派卖铁矿要好得多。” 小雪也不懂这些事,听草生如此一说,正想着去看儿子,忙点头答应。 第一百五十四章 白衣男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封堵茅山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的疑惑 这玉真子先礼后兵,算盘打的极精。他知道徐草生、舒云精于符咒,且这三人一套阵法、一套枪法鲜有对手,便提出单挑,分而破之。又恐对手实力太强,提出以徒弟出战,输了也不难看,再说本身也有化解矛盾之意。 谁知草生误解了玉真道长的深意,上次他们一干人在玉通道长迷幻阵面前束手待毙,以为茅山轻视他们,不屑与之动手,当即哈哈一笑:“请道长点将。” 玉真子也知道此战关系到茅山的脸面,不敢大意,派出的三大弟子皆是进入度劫期的高手。还特意暗暗叮嘱:“我们胜过两场即可,也给人留点面子。” 谁知草生话锋一转,举座皆怒。 草生这次拜山原本有化解矛盾之意,没想到茅山如此轻慢,他对玉真子的善意也就视而不闻了。他说:“既然道长派遣弟子出战,我门下也有几个不成才的,可现在都不在,那我就命我手下的管家来领教茅山弟子的道术吧。阿大阿二阿三,你们三个出来去请教一下。” 管家名字虽然好听,但终归是奴仆一流,现在草生命管家对阵茅山掌门弟子,却又更加轻视了。这茅山弟子们眼里都喷出火来,还是玉真子道行高深,喜怒不行于色,他淡淡的说:“既然如此,你们就去领教一下紫玄府管家的实力吧。” 这靳家三管家出来,一起躬身行礼:“是,主人。”三人都是度劫中期,都是一身的上品装备,又都是第一次替草生办事,现在对付的玉真门下三弟子皆是度劫初期,三弟子上品装备加起来才两件,这胜负、高下立判。 茅山三大弟子在靳家三管家手下没人走过十招。这三管家打完都恭恭敬敬向草生行礼,然后又回到寂静空间里去。 这下,茅山弟子们震撼了,那些在他们看上去如同天神般的人物居然在人家管家手下如此不堪一击,更为震撼的是玉真子,这三名管家看他们的修为都在渡劫中期以上,却甘为紫玄门的奴仆,这紫玄门确实深不可测啊。 玉真子言而有信,当即一拱手:“大开山门,洞虚道长请了。’ 草生回礼,却不挪步:“玉真道长,大家同是修道中人。我们此行非为结怨,乃是拜谢贵派玉通道长网开一面,希望能化解彼此间的矛盾。毕竟现在天下大乱,各门派要独善其身恐怕都不可能,我们修道者要团结,别为他人所趁才好。” 玉真道长迟疑了会,见草生神态不似作伪,走到他身边轻轻的说:“原来你是真不知道啊,我师兄玉通合茅山、武当之力用迷幻阵困住你们,是准备将你们带回来关押起来慢慢点化的。谁知,他们被集体瞬移了。集体瞬移,这道行不是凡人间能做到的,说明上层空间出手干预了,各门派回来以后都对这事讳莫如深,我们执事堂不知道你们门派也属正常。师兄玉通回来以后就闭关了,并不是避而不见。” 草生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跳出了个名字:广成子。 “他不是说自己是武当一脉,与世隔绝几百年了?难道他是来自上层空间?” 一个疑惑刚刚解开,新的疑惑又生成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魔门见鬼 玉真道长亲自把他们一行送出山门,好似想起了什么:“玉通师兄回来后,曾谈起你说的体用之论,他有所感悟,说可能你说的是对的。” 草生想起黄袍老者的话:“有机会请转告玉通道长,道亦是魔,魔亦是道。” 草生一行告辞出来,小雪很是遗憾:“没想到这三位管家如此能打,害得我们都玩不成。哎,上次在凤凰城、昆仑山你怎么不让他们出来帮忙啊。” 草生解释道:“他们本是蜀山魔门的堂主,虽然改为修道,但让他们去灭掉他们过去的帮派,也太勉为其难了。再说,六大道派本身就为这个来的,他们都容不得崔家四兄弟和猿王大哥,难道还要让他们火上浇油?” 舒云说:“小雪,你想厮杀,咱们就去浠水魔门,把蓝凡金那老头抓来岂不疼快?” “对啊,姐姐说的好,我们这就去找蓝凡金的麻烦。不过,我们这次别大张旗鼓,化妆、隐身,只在暗地里做小动作,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让每个人都感到恐惧才好玩。” “对,要玩就玩个痛快的。我们三人潜入到他们内洞,在里面布置一个禁制,趁他们睡觉或者打坐,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他们。草生,现在找个地方,给我们每人做个厉鬼面具。” 草生看她俩兴致都很高,也就任之胡闹了。 浠水魔门开始闹鬼了: 八大长老中功力最高的张长老已在渡劫中期,这天晚上正在房间里打坐,弟子只出去上个茅房的功夫,回来时人已不在,从此再没出现过。浠水魔门传闻纷纷,最后还是蓝凡金的大儿子蓝风出来宣布张长老受命外出才平息下来。 过了两天,蓝凡金的第三个儿子在房间里被杀,内丹被人取走。消息没有传播出去,但内洞的巡逻明显增加了,进入内洞的盘查愈加严格。 带队巡逻的执法堂堂主聂云峰和门下两名弟子突然失踪,当晚,石瑛长老被人封住了穴道,晕倒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魔门中有人开始传闻看到厉鬼了。 内洞门口的守卫换成了各堂堂主,一连五天没动静了。大家刚刚松了口气,四更天的时 候,葛长老在床上消失,他的小妾**的死在一边;蓝家六少爷身死,内丹消失;培育 堂武堂主失踪。 浠水魔门的弟子们开始内讧,有弟子开始逃跑,剩下的都是进出十几个人一起,连上个茅房都是一大批人结伴而行。 蓝凡金把石长老和胥长老以及四个儿子全部召集到自己房间,进出都是形影不离。 小雪他们再也找不到暗地里下手的机会了。在舒云的倡议下,三人改变了身份,由刺客变为盗贼,大肆搬运浠水魔门搜集的金银财宝、药材,几乎将三个仓库席卷一空。 当浠水魔门自上而下每天都在战战兢兢过日子的时候。张、葛两长老、聂、武两堂主已经和余庆签了五十年的合同,成为了他手下的管家,参与了紫玄府轮流值守。 兴盛的几百年的浠水魔门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恢复过元气。 回凤凰城的路上,舒云突然说,上次我们攻打水妖门取得的三颗灵珠不见了,真怪,我们从峨眉山下来的时候我还看见的。 草生也不在意,说五缺其二,留着它没什么大用,丢了就丢了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金光圣僧 走出甬道,看见面前是片大海,蓝天白云,风平浪静,只有微微的细浪轻轻的拍击着银白色的沙滩。沿着沙滩走过去是一片在微风中摇曳的椰林,椰林里有座高脚竹楼。在近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楼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说不出的奢华。 正想移步往高脚楼方向走去,远处飞奔过来一头白色的麒麟,跑到他身边,竟原地打了几个滚,伸出舌头舌忝着他的裤管。草生也感觉好像认识他,伸出手去模模他的头,这玉麒麟欢快的叫了一声,半俯子等着。草生跨上他,那玉麒麟腾空而起,飞向那座楼船。 船头上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袍的中年人,脸上仿佛永远挂着谦和的微笑,湛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杂质,一头的火红色的长发被束起,在微风中轻轻飘荡。 草生站在船头,玉麒麟在他脚下伏着。 你在等我? 是。 你认识我? 是。 你是金光上人? 现在都叫我金光圣僧。 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我是谁? 你是你。 拜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说句完整的。 你在徐草生这个名字前用了很多名字,我记得你最后用的是玄微。 玄微?我从哪里来?别回答我我从来处来。 你当然从紫玄洞府来。 紫玄洞府到底在哪里,我一直都没找到。 在你心里。 嗯,算你狠。我是问我从哪里到这世上来的? 紫玄洞府。 那我是从我心里来到这世上的?拜托,说明白点。 这个问题其实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不要这么刻薄,我只不过想证实一下。我来这里干什么,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来自然有你的事。 又来了?兄弟,现在不是悟禅的时候。 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何况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必须在这世上找齐几个人,你才有可能回去。 几个人,什么样的人? 有缘的人。 好好,算我没问。这是什么地方,你的空间? 是你曾经的一个道场,那玉麒麟曾经是你的坐骑。 哦,这个算我傻,应该看出来的。你是僧,我是道,我们怎么会曾经成为朋友的? 你邀请我来,在这里住了十年,我传了你一套佛家至高无上的大手印。 那这次你在这里等我干嘛? 还是传你大手印。 我为什么要学佛家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只是履行我的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和谁? 你的前身。 广成子你认识吗,还有玄玉道长,那无名山谷的小姑娘?他们都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没有偶然发生的事,一切都是定数。 暂时想起来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一个和尚,干嘛这身打扮,僧不僧儒不儒的,还有,你就会一种表情,不能改改? 金光收敛起笑容:“可以。关你屁事。”……和尚可以说粗口? 那要看和谁?你是个例外。 好,好,算你狠。我去看看我自己留下的东西可以吗? 随你什么便。 我日,花和尚,还圣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前世缘分 这楼船甲板以上就有四层高。第一层当中是个大客厅,摆了十几把太师椅,不知什么木头做的,一股幽香淡淡的,提神醒脑。两边的花架上摆满的各种珍奇古玩,色彩斑斓,很多听都没听说过。四面墙上悬挂了不少字画,都与修道的心境有关,落款就一个人:镇元子。 刚想开口问,又硬生生的咽回去。想想还是不甘心:“我上次转世道号叫镇元子?” 金光漫无表情:“你弱智啊,你不叫镇元子会挂他一客厅的墨迹?”“拜托,墨宝啊” 草生恍然大悟,也不理会金光的嘲讽。那收服崔家四兄弟的老道就叫镇元子,原来就是我的前世啊,那些片段原来就是我屡次转生的经历啊。这样一想,那些片段全都连起来了。 一层楼还有好几个房间,分别是炼丹房、炼器房,还有个小憩的卧房,无不典雅华贵,极尽奢侈之道。 草生自言自语的感慨道:“我前世修道怎会如此奢华。” 金光这会恢复了微笑的表情:“你楼下船舱冰窖里还藏有千瓶名酒。前世能在如此奢华的环境下,灵性始终不灭,这正是本圣僧钦佩的地方,这也是我们在此相聚十年的原因。其实,修道在于修心,佛道同理。当然,你也经过了由俭入奢,又由奢入俭,最后回归自然的过程,你最后得道就是在这里。” “哦,这也叫回归自然”草生若有所思。 “嗯,不错,还挺有悟性,本圣僧当年也是这么说,你也是这么答的。” “闭嘴,你再圣僧长圣僧短,我可自称神仙了。”草生眼珠一转。“你说的很有道理,佛道同源,外表嘛,一副臭皮囊而已,装什么潇洒,金光和尚啊,我看你尘心未眠,危险啊。” 金光嘴里哼哼两声,竟然说不出话。原来他和草生初次见面,本是僧侣装扮,被他批评为执着,从那以后,他隐去本相改为俗人衣着,现在他又如是说。知道他有些过程还没有开悟,也不点破。 草生占了上风,心里很是得意,他其实不知道,在前世相聚的十年里,两人一直在斗嘴。他顺手拿起茶几上一叫不上名字的水果,咬了一口,微酸,忙呸呸两口:“时间长了,坏了。” 金光翻了翻眼睛:“这是本圣僧特地从西天带过来的梵果,有轻身健体之功效。你不愿吃,那我就带回去了。” 草生忙把一果盘水果倒进自己的戒指,说:“别,怎么这么小气,想当年你在这里呆了十年,我问你要过伙食费?这是不是那三千年开次花,三千年结次果,三千年才成熟的人参果?” “我呸,你当我是孙猴子,你是那镇元大仙啊。呵呵,不过这是仙品,服用后你不用御剑也可飞行。” 二楼是书房,他曾经吟诗作画的地方,有不少书,也顾不得看,忽然想起个问题:“和尚,我有一事至今未参透。哦,算了,我这是问道于盲了,你们佛门弟子是不懂什么经脉丹、元婴丹、灵气丸的。” 金光微微一笑:“激将法对我有用吗,你如果很谦虚的问,我是可以告诉你的,算了,你慢慢悟吧。” 草生一鞠到底:“金光圣僧,麻烦指点则个”。 “你书架上有配方啊,还有九转大还丹的炼制方法,这都是你开悟后留下的,说是以后有机缘还能看到。你不知道啊?”金光故作惊讶的说。 “秃驴兄弟,被你捉弄了,不过听到这消息我很高兴。”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客为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佛门手印 不麻烦吧,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 哦,那个什么东西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看,我都给你保管的好好的。 你需要你拿去用吧。草生边说边接过来往怀里揣。 不需要不需要,我一个圣僧要那些干嘛,只有凡夫俗子才当宝贝。 嘿嘿,我就一凡夫俗子。 草生这次顺风旗扯足,言语上也懒得计较了。 我这次要不是受命而来,我才不管你学不学大手印呢。金光恨恨的说。 当然,我说回家方丈要打**的吧?哎,你刚才不是说信义卓著什么的?草生脸上毫无愧色。 听好了。这套佛门大手印共十八套,一万多个动作。这套手印蕴含了宇宙诞生、演变、发展、衰亡的全过程,我先将动作传给你,你将动作全部记熟了,以后再慢慢感悟。这套大手印主要在于感悟,能悟出多少全凭每个人的悟性、天资、运气。今天传前五套,这是宇宙诞生的过程。 草生玩笑归玩笑,心里知道这套佛门大手印对自己有着重大意义,丝毫不敢懈怠,跟着金光一步步的做完了前面五套,三个多时辰下来,已将所有的动作都记住了,金光暗暗点头赞许,自己可是花了三天。金光看他演绎了一遍,纠正了他动作中的不规范之处。说:“嗯,孺子可教也,为师这就给你找材料去,这几天把动作再巩固一下,你看你那动作僵硬的,你们修道者不是要求圆融吗?” 草生白了他一眼,依旧盘坐在原地,从头开始一套套的演示下来,自己也不去体会那感觉,也不知做了多少套,直到无意识中将五套手印完整的演示完,知道自己已经动作娴熟无误了。 起身看看已是第二天下午,金光还未回来。招来玉麒麟,骑在他身上,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最后他让玉麒麟停在一个海岛的最高处,找了块岩石坐下。 这时已近黄昏,西边的晚霞在天空中绚烂无比,金色、橘黄色、红色交相辉映,恰似大自然在天空中泼洒出的一幅画卷,草生不觉得看痴了,双脚盘起,随着心中的韵律打出了无数个大手印,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愉悦的流畅之中,连金光什么时候到来的都没察觉。 金光愣怔在后面,开始看他这套大手印好像是临走教他的那五套,只是错误百出,有的次序颠倒了,有的动作改变了,还不如走的时候像模像样。这金光到底也是具有大智慧的人,耐着性子看下去,知道这都是他无意之中的动作,都是意随心生,当即也不打断他,慢慢的体会着他的感觉。 如此几天,草生好像进入了一种状态。金光教他什么他便学什么,一直到动作准确无误随手结印的地步后,就骑着玉麒麟到那海岛上面对着朝日、夕阳、圆月、大海、星辰感悟、思考、体会,心中有所思,手印就随意的结出来。 也不知过了几天,一十八套手印全部学完,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若是草生无思无欲,十八套手印精确无比;一旦有所思,那手印全是随心而出。 这天,正是星辰满天,夜色中遥望星空,近乎透明。草生坐在岩石上眺望星空,繁星点点、熠熠生辉,不觉有所悟,手中又开始结印。 金光坐在一边,体会着他手印中的感悟,心里一动,随手拿过一张纸开始记录。再看草生已渐入佳境,结印的动作越来越快,已经到了物我两忘的地步。 第一百七十章 仙器出世 “阿大说,那酒至少存了五百多年,又用玄冰包裹着酒气未发散,一般人一杯下去都得醉,你倒好,喝了整整一瓶。我让阿二做了鲜鱼汤,还放在炉子上热着,我去拿。” 草生悲哀的想:“这大概是天意,猿王大哥只能听天由命了。” 舒云端来鱼汤,草生懒得动弹,就歪在舒云的怀里,任由她一口一口的喂。舒云怜惜的看着他,说:“快喝吧,喝了再睡会。我还从没看你这么疲倦过。” “小雪他们呢?”草生懒洋洋的问。 “她带着海思在沙滩上疯呢,妙妙一天到晚在书房看书,这孩子啊真是少年老成。” “嗯,我这妹妹啊,以后肯定比海思、虎子有出息,不过也肯定比他们吃得苦多。” 两人好久没这样说些家常话了,一时心情舒展很多。 “唉,心里还是担心猿王大哥,真怕他挺不过那雷劫啊。” 舒云扑哧一笑,“看你也睡不着了,实话告诉你吧,你成功了。相公你真优秀,居然出了中品仙器,这大概是凡人间出的第一件中品仙器吧。” 草生一跃起来,抓住舒云的肩膀摇晃着:“你不是骗我的吧?” “两根下品狼牙棒,三件下品战甲,两个下品戒指,一个中品戒指。喏,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草生一把搂住舒云,按到怀里,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嘴还没离开,只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偷嘴,嘿嘿,被我抓到了。” 小雪云鬓散乱的走了进来。 草生首先拿起那中品戒指,细细的看了一会,问:“这个是在哪里拿到的,炼器房还是酒窖?” “当然是炼器房,所有的品级都是在炼器房出的,你还真以为喝了酒就会出好东西?嘿嘿,李白斗酒诗百篇,草生瓶酒出仙器。”小雪抢白他。 草生想也是,那时已经感到疲惫,明显不在状态,全靠一瓶酒来催动混元力发出三味神火,也不理会她挖苦,说:“可惜这戒指是个空间戒指,猿王大哥用不上,把那个防御下品戒指给他吧。多出两件甲我改一下给你们俩,多的一根狼牙棒给大信。那中品戒指我加个阵法给小雪,还有一只给舒云。你们换下的留着给妙妙和海思。”三下五除二全部分配完毕,自己什么都没留。 舒云说:“甲我不要,你自己穿吧。” 草生一股傲气:“试问现今天下,能赢我的有几人?” “我!”只见一条人影从门口串进来,一下扑倒了草生,一看,原来是海思。 第一百七十一章 炼丹缺憾 第一百七十二章朝廷密使 草生率众弟子大开山门等候朝廷钦差时,回过头问秦左:“秦左,你说说为何朝廷此番为何要派密使,所来又是何事?” 秦左答道:“师傅,我想是有两个原因。一、现在吴越王的叛军基本控制了海路,他们同朝廷水军打了几战,略占上风,海路不安全,金陵王又控制了陆路。所以朝廷不敢派钦差大张旗鼓的来宣旨,怕被叛军所趁。其二,朝廷此番前来定然有求于我们,我估计是战略上的布局,这消息不能让吴越王知道。” 秦左、秦右这么多年一直潜心修道,平时凤凰城的俗务很少参与,主要是负责指导紫玄门一众弟子修炼,没想到他居然对外面的形势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崔大智在一边接口:“师傅,大师兄说得对,朝廷此番必有所求,竟然朝廷找上门来,咱们也别客气,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首先得为咱凤凰城争取个名分,名不正言不顺,有了名分,凤凰城的发展空间就更大了。” 众弟子七嘴八舌纷纷赞同。 正议论着,只见率船队出海迎接密使的崔大义陪着一行人过来,草生一眼就认出来,来的全是一帮熟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德王德惠,如今他已是两鬓斑白,不过面色红润,步履稳健,看来这些年修炼的不错。走在他侧后的是秦左秦右的父亲,河洛书院的山长秦子枫,这些年一直在京师传播他创立的儒道学,手下弟子如云。与秦子枫并肩行走的是茅山掌门玉真道长,德王一直修习茅山道术,与他有师兄弟的名分。再后面的是刘二叔的儿子刘云松,他依然谦恭的跟着秦子枫的后面亦步亦趋,斜背着从不离身的瑶琴。 离这群人五步之遥的是高管家,这么多年,居然没看出一点风霜侵蚀的痕迹,依然毫无表情,不苟言笑,看见草生也没露出欣喜的表情。 草生单膝跪下,朗声说道:“东海紫玄府掌门徐草生率众弟子恭候德王大驾。” 德王紧赶了几步,双手扶起草生,高兴的左右打量着他,爽朗的笑道:“哎呀,当年的小神医小拾得转眼人已到中年,还成了一大道派的掌门,老尚书啊,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来来,草生,都是熟人,不必多礼。” 草生一一见过众人,又将紫玄府一众弟子介绍给德王一行,秦左秦右看到老父亲喜出望外,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拉拉扯扯,秦子枫笑斥着:“这两孩子,都这么大了,一点正型都没有。” 跟茅山道长玉真子见礼,则是规规矩矩按道门规矩,互道慈悲。 看到刘云松,草生亲热的搂住他的肩膀,呵呵笑道:“云松,大乐神,一会回家去看看你父母,哦,对了,你那弟弟云涛现在可是屈指可数的工匠大师了,你兄弟俩一个德行,干什么像什么。”云松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小弟一直在京都,多亏大哥代我行孝,谢谢大哥了。” “哎,咱们哥俩说这些干嘛,哦,对了,我们池塘冲好多人都迁来这里了,蓝玉婶也来了,王仲、藤宝也来这里开店了,王仲还是行医,藤宝现在在管理咱爹的酿酒坊呢。” 唯有高管家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边。草生招呼完众人,特意走到他面前,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高管家,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酷啊,来,笑一个。” 那高管家眼角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嘴角咧了一下,算是完成了任务。 一行人前殿后殿浏览了一番,这才到会客厅坐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举兵之议 德王开门见山的说:“草生,咱们先公后私,把朝廷交办的事办完再叙旧情。此番皇上令我等前来乃是一件事:平叛。现今八王叛乱,与朝廷已交战数年,百姓颠沛、流离失所,灾荒瘟疫蔓延。魔门、妖门皆投靠八王,修道界一些门派见八王势大,也首鼠两端,暗中勾结。不知你对天下大势如何研判?” 草生忙说:“惭愧惭愧,草生身居海疆,远离中原,孤陋寡闻,对此事知之甚少。不过,窃以为,这八王之乱看似王权之争,乃皇族家事,实则不然。战争已波及众生,私事即为公事。当今皇上亲政数年,体恤百姓,造福众生,此为公也,八王之乱皆出于一己私利,陷万民于水火,此为不仁。以公对私,以公理对强权,以仁义对残暴,朝廷焉有不胜之理。” 未等德王答话,秦子枫起身,深鞠一躬:“子枫为天下众生感谢道长之说。可朝廷百官,身居庙堂,食国家俸禄,竟无一人有道长见识,皆流于朝廷对八王苛刻与宽容之争。诚于道长所言,朝廷积年未能扭转大势,皆未利用民心所致。子枫此行回京,当将道长金石之论转呈皇上。” 德王看了秦子枫一眼,也赞道:“草生此论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回去之后还烦老尚书亲手起草讨逆檄文一篇,就已此为论,以公对私,以公理对强权,以仁义对残暴。此外,草生还有什么良策,一并说来听听。” 草生起立拱手答道:“草生有一策请德王斟酌,八王聚兵于中原,后方空虚。朝廷可号召天下有识之士举义兵,扰乱其后方,断其粮草兵源,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叛军后院起火,前方必然军心不稳。待义兵势大,前后夹攻,叛军朝日可破。若此策可行,紫玄门甘为前驱,义不容辞。” 一直在聆听的玉真道长鼓掌大笑:“好一条釜底抽薪之策。如朝廷下旨,我茅山将首举义兵,率先呼应。” “嗯,号召天下有识之士举义兵,开辟第二战场,倒是不错的想法。我们修道门派遍及全国,九江王领地有龙虎山道派,金陵王领地有茅山道派,吴越王这里有你们,蜀川王领地有青城峨眉,齐鲁王之处有泰山,若纷纷举兵,倒也是朝廷的强援。”德王沉吟道。 “举义兵勤王倒不失为可行之策,但现如今朝廷不能提供粮草、装备,得全靠自己筹集,如此,该如何节制各地义军,万一势大,养虎遗患又该当如何?历史上的教训比比皆是啊”秦子枫忧心重重,仿佛看到八万之乱平定以后,新的战乱又起。 草生嘿嘿笑道:“老尚书多虑了,现今当务之急是平定八王之乱,至于以后,自有新的克制之策。实话说,即使朝廷不下旨意,各地为求自保还是会募集民军。像我们凤凰城,与吴越王隔海相望,不知道哪天叛军就会攻打过来烧杀掳掠,为了凤凰城百姓的安居乐业,也为了我们门派,我们紫玄门就出面募集了几千民军,稳固城防,维护治安,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当然,我们只是为了自保,得不到朝廷的认可我们也不会高举招兵大旗,训练人马,主动出击的。” 茅山玉真道长也符合草生的意见:“举义兵当然得高举勤王的旗号,日后也不必担心有尾大不掉的事,谁动了异心首先内部就会分化。更何况是我们这些道派呢?” 秦子枫这才不再争辩。 这时,舒云进来招呼大家:“都讨论半天了,大家肚子还饿着呢,凤凰城地处偏僻,没什么好招待的,我们靠海吃海,今天大家来品尝一下我们东海的海鲜。”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欢愉离歌 草生仔细研读了猿王留下的修妖心得,读完之后,方才明白,自己的一套佛音大曲只是促使猿王瞬间开悟的一个导火索,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自身。他在修妖心得开宗明义的表明了自己的感悟: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物种,也无论你修习的何种法门,只要心存善念,皆可以悟道,修道即是修心。其后是对于修妖法门的一一辨识,指出了修习中的种种谬误之处,特别指出了经脉修炼法门对于修妖者的意义,这是他从草生这里感悟出来的。 看了猿王修妖心得,心中感慨万千,不觉迈步出厅,仰望星空,天上繁星点点,月色朦胧,海风阵阵拂面,传来隐隐的琴音,他沿着山道缓步走向凤凰亭。 亭中,舒云正面向大海,轻抚琴弦,若有所思。 草生也不说话,静静地品读着她的心思。师父圆融、大哥猿王相继飞升,使她有所悟有所感,琴音里有对过去相见的怀念,也有对亲情的追思,更有送别的离绪,一个个身影在眼前晃动:太爷爷智清、师父圆融、万家大院的父母,慢慢的这离绪有了一种悲苦的味道,随着情绪愈陷愈深,这悲苦愈来愈浓烈,浓的像这沉沉的夜幕,化都化不开。舒云已是泪水涟涟,不能自己。 忽然,身后一阵欢快的梵曲传来,正是佛音大曲中《相见欢》,这欢快的曲调让舒云一震,随即,将刚才《离歌》继续演绎下去,仿佛要用忧伤打倒欢乐。 两种极端的情绪便在这山顶激烈的碰撞、争斗、纠缠,久久不能平息。 梵曲的欢乐是如此的坚定,如同一个坚韧的气球,任凭焦尾的哀伤如何尖锐,终是不能刺破,反而越来越大,不管的扩张,挤压着那哀伤,那哀伤在一次次徒劳无功的冲击后渐次后退,退无可退,终于彻底的丢盔卸甲。 舒云曲风一变,从哀伤的情绪慢慢的转化为终将相见的期待、久别重逢的喜悦,草生反过来再度迎合着她的情绪,由刚才的攻击慢慢的转为支持、点拨、融合。两人以琴音相互交流、启发、倾诉,慢慢的梵琴的佛家意境,焦尾的出世情绪渐渐淡化,一种新的曲调诞生了。 此时,东方既白,舒云长身而立,一个稽首:“谢谢相公,还请相公赐名。” “我们在凤凰城上的凤凰亭上参悟出这种意境,融合了佛道两家的禅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就叫凤凰曲吧。” 自己身体在修习佛家大手印后出现的红色和原本修习道家功法出现的金色相互融合,昨夜道家、佛家两种曲调意境的交融,再看猿王修妖心法的感悟使得草生对修真界派别之争更加漠视。他找来余庆,让他集合紫玄府所有的修魔、修妖的管家、家将们在会堂集中,他要把猿王的修妖心法传授给他们。 这些管家、家将都是紫玄府在历次战斗中俘获的,对草生的传奇修道经历多有所耳闻,近日又见猿王飞升,正心有所感,如今见他亲自登坛**,个个凝神静气。 草生先说猿王的感悟,又介绍自己的修炼道路,着重介绍了经脉修炼法。这经脉修炼法是紫玄府的基础功法,如今他毫不在意的对妖魔道的修炼者们侃侃而谈,他自身的心境已经更上一层楼了。这方便之门大开,更是让众多的管家、家将们感悟良多。 **结束,草生更是让余庆请来了舒云,两人合奏凤凰曲。一曲终了,听者如痴如醉,表情各异,草生哈哈一笑,手出一把白色的药丸,放在面前茶几上,携着舒云的手扬长而去。 最先过来的是辛天明、乌求道一般原来水妖门的人,也不多问,更不犹豫,拿起药丸便吞进肚里,相视一笑,互道恭喜。也有见他们吃了药丸没事的抢了一颗吞进肚里,还有心机深的,悄悄藏起来一颗以观其变。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相继有服食或藏起药丸的人身体竞相自爆。 寿千年苦笑着摇头:这是迷神丹的解药,怎可随便吞食? 第一百七十九章 建设规模 第一百八十章 名正言顺 朝廷的钦差大臣到了。 带来的圣旨有两道。第一道圣旨是册封紫玄府掌门洞玄道长为四大护国法师之一,以凤凰城为首的东海诸岛为紫玄道观的供奉,道观可以国家律法为根据行使征税权;对土地享有出租权利。 第二道圣旨是任命徐草生为东海诸岛海道巡抚使,赐尚方宝剑一口。驻凤凰城,总辖东海诸岛政、军、经、吏诸事,可视战局变化便宜行事。 钦差大臣刚离开,舒云就摇着头感慨:“这朝廷的算盘打得太精明,尽是些空头虚衔。你们看,这东海诸岛原本吴越王分封之地,现在吴越王已经和朝廷撕破脸,朝廷干脆就拿他的地盘来做人情。朝廷从骨子里还是对我们这些门派没有信心啊,所以,我们得靠自己把这动静弄大些。只有这样,朝廷才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啊。” 大智也附和道:“师娘说的是,朝廷只看到我们门派的实力,对师父提出的组织义军扰乱叛军后方,令其首尾不能兼顾的方略并没有真正重视,他们还是寄希望于正面战场的交锋。我建议迅速扩大我们的武备力量,当务之急是调集捕鱼船队的船只组成水军进行海道封锁,掐断叛军的海上运输线,一旦这个目标完成。叛军将不得不改由陆路运输,那样的话,运力、安全都将得不到保证,必将导致吴越王的军队回防,正面朝廷的压力就会减轻。那个时候朝廷便会意识到我们的作用。” 大家皆深然其说。 草生说:“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当前我们要做好两件事,大礼负责组织水军操练,各船之间要统一号令、共同进退,大家对海战战法都不甚精通,要发挥大家的才智集思广益;我带一艘船前去侦查航道,寻找伏击点,一旦有粮草船队准确消息,我们便出动全部精锐,务必首战取胜。” 余庆站出来躬身行礼:“师尊,朝廷既然已授你生杀予夺大权,何不就此正式成立巡抚衙门,昭告天下,这样可师出有名,百姓归心。” 大礼站出来说:“军队不可分散到各衙门,归巡抚衙门统一调度,各岛政事各自管理,现有的人员可以胜任。大礼说话向来言简意赅,几句话就把军政框架确定下来了。” 当即,大家七嘴八舌,将人事问题议定:大礼任将军,大信、大智、大义为副将,统辖诸岛军队;唐文选等人分任各岛功曹,主持政务;余庆为巡抚衙门监察使掌管情报系统,负监察各官之责。军队里具体分工为:大礼居中调度,大义主抓马步兵,大智负责水军和后勤,大信负责招募和训练新兵。 分配已了,众皆各行其是。 大智招来唐文选,让他筹备巡抚衙门开衙的典礼,务必大张旗鼓的将这消息传送到对面的陆地去,这样即可瓦解吴越王的军心,又可招募人才。 毕竟,当今皇上是正统,这个旗号得打出去。 出了门,又折回来说,没事去河洛书院凤凰分院跟儒生们聊聊,他们来自全国各地,消息更为灵通,这是个很好的传播渠道。 交代完毕,这才陪着草生、大礼、舒云、小雪一干人依旧乘坐望月号前往近海勘测航道,选择伏击点。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战斗动员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偷袭黄龙 吴越王的舰队出现在黄龙岛,是一个薄雾的早晨,能见度不足二十米。 这是偷袭的绝好天气。 舰队即将停靠码头时,尚无一人发现。 巧的是,这天早上有人在岸边等退潮捡滩。若是一般老百姓,他也分不清敌我方的舰只。更巧的是,这是望月号的一个水手,手臂受伤了,双腿却是健康的。 他发现了跟望月号差不多大小的舰只,立即意识到不是凤凰城舰队的,都在海上捕鱼呢。立即扔下手上的鱼篓,拼命跑向城门,那里有四个兵,刚刚摆好鹿角。 当牛角吹出紧急集合号、报警的铜锣急促响起的时候,崔大信还在茅房里蹲坑。 事先没得到一点消息。 前天杭州湾的飞鸽传出的消息是:主力舰队已向北方开去,得到的命令是在登州港运送一批伤员。在长江口边的道观也看到舰队的踪迹。 本来是水师一营战备值班,二营、三营都外出捕鱼了。大智看到吴越王水军开拔的消息,将最后值班的一营也放了出去,毕竟,水军的开销太大,自从和吴越王开战以来,沿海各地都加强了海禁,贸易通道几乎被堵死,幸亏几个岛上人口剧增,内需旺盛,军费得以勉强的维持。 没想到吴越王这次耍了个滑头,故意让舰队绕到长江口,趁着黑夜又掉头南下,昼伏夜行,恰好赶在日出之前到了黄龙岛。 没有凤凰城水军的阻挡,吴越王的水师直接面对黄龙岛了。唯一可以庆幸的是黄龙岛的码头还未完工,这给登陆部队上岸延缓了时间。 大信一面系裤带,一面对亲兵卫队发出了一系列指令:陆一营紧急上城墙,哪怕剩下最后一个人都得给我守住;陆三营二队负责看管俘虏,所有俘虏一律不得离开囚房,擅出者杀无赦;陆三营三队立即去器械库搬运物质,充当一营的后勤;一队作为预备队,在衙门口紧急待命。请衙门黄功曹动员老百姓给城墙守卫的士兵们送饭,并运送伤员。 当前事情布置完毕,又立即传音给大礼大智通报敌情,目前增援还用不上,城墙正面比较窄,大部队展不开。 吴越王这次是倾囊而出、势在必得,他调出了王府护卫军“黄旗军”,这支军队三万余人,这是吴越王最精锐的部队,平时只负责守卫王府和杭州城的巡逻。 吴越王偷袭城门的计划功亏一篑。当即命令所有的抛石机开始向城门猛轰。 这陆三营一队本是预备队,正在衙门口广场上集合待命。这一队队长王柱子是个闲不住的人,命令副队长约束队伍,自己跑上城墙看看。他只在城墙上看了几眼,立即掉头下来集合全队,所有人去搬石料,堵住城墙大门,要不了半个时辰,城墙大门必破。 就为王柱子这次不汇报不请示,当机立断,战后他越级提拔为校尉,成了陆四营的营官。 吴越王猛攻城门的时候,大信正和一营营官在调集抛石机,因为上次海战大部分抛石机都被水军借走,连器械库里加起来总共不到50台,这火力明显弱于对方。对方却不断从船上卸下抛石机补充,一时间竟被对方完全压制。 大信为避免人员伤亡,命令一营只留一小队观察,其余人全部撤到城墙下待命。这种形势下,只能等待水军回援了。敌方是劳师远征,所带的石头不会很多,总有弹尽的时候。 这城墙皆是块石垒成,缝隙间用石灰和糯米汁勾勒,坚固无比。倒是城墙后的民房倒塌了不少。 一轮抛石机饱和攻击之后,城门已支离破碎,幸亏王柱子有先见之明,城门后已用块石层层垒起,堵的严严实实,要想进城,唯有爬城墙一条路了。 下面吴越王让人开始喊话:今吴王率5万大军远征小小的黄龙岛,旦夕之间,必将破城,守卫的将官士兵凡出城投降者,奖励纹银十两,官升一级,如若不然,必将血洗全城。 回答他的是一阵飞石。 连喊数遍,城上无人应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拖延战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全军覆灭 崔大礼很诚恳的指着城墙上的士兵说:看看,我们兵精粮足,武器充足,本将并无虚言,抵挡你们几天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样打下去两败俱伤并非我们所愿。 二人看了城墙上的士兵,不置可否。 三人在会客厅分宾主坐下,相互寒暄了一会。 一亲兵匆匆进来报告:崔将军,凤凰城过来的一营已经登陆,请将军…… 这亲兵仿佛刚刚看到有客人,话说一半便咽了回去。 没看到我来客人了吗,去找崔副将报告。 那吴将军和王参将对视一笑,也不说话。 王参将不紧不慢说道:将军在阵前提出了四点要求。其一:承认凤凰城的地位,这个将军也知道,凤凰城本是吴越王的封地,这个要求实际上是让吴越王割地求和啊。不过,为了显示吴越王的诚意,这点要求,吴越王答应了。其二:开放海禁,指定通商口岸,这个没什么问题,只要双方签署了和平协议,大家守法经营,对双方都有利嘛。其三:允许人员自由流通,这个嘛,得加上前提条件,不得采用非常手段。其四:至于第四条缴纳运输费用问题,这个不好说啊。你们经济如果有困难,我倒有个主意,吴越王每年可拨付50万两银元给你们,当然,前提条件是你们对外要宣称是吴越王的部队,部队的经营管理我们一概不问,若有征调,另外拨付粮草军饷。 大礼沉思了一会,说:我得和人商量一会,两位宽坐。卫兵,酒菜伺候。 过了半个多时辰,大礼匆匆进来说:原则上我们同意吴越王的条件。至于个人封赏方面还望两位贵使多多美言。明天上午我们正式签署协议。不过,还有个条件,过去发生的事既往不咎。还请两位贵使多多美言。明天协议一签,我们恭请吴越王及两位贵使入城。来呀,这些珠宝还请两位贵使笑纳。 大礼恭敬的命卫兵送上两盘金珠玉石,又偷偷的每人塞了2000两银票,暗暗的摆手,示意他们别声张。 这一来一去,天色已暗淡下来。 送走特使,大礼大信大义相视大笑,即是吴越王似信非信,今晚他是肯定不会撤离了。 大信、大义,你们立即连夜整顿军马,子夜时分我们大开城门,痛打落水狗。 大礼把结果传音给草生和正急忙率水师赶来的大智,拟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夜幕降临,港口外战舰上灯火通明,喝五吆六的声音不时的传来;城门外的沙滩上,每隔十步即燃起一堆篝火,一对对士兵隐约的巡逻其中。 他们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了。 子夜时分,一个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夜空想起:战舰漏水了!不一会,就听得整个舰队都传来同样的声音:战舰漏水了!战舰漏水了! 港口外,只听得号炮连连,一束束火箭划破了夜空,一团团火球在空中飞舞,直奔港口中停靠的吴越王战舰飞去。 城里也响起了崔大礼的声音:我们的水师回来了,大开城门,杀出去!立功的时候到了。活捉吴越王!活捉吴越王! 水师一营其实就在最近的一个渔场,傍晚时分就赶回来了,只是为了这内外夹攻的计划,一直停泊在外海隐蔽着。 这一仗直杀到天明时分,整个港口都被血水染红了。 在外围的几艘战舰被凿沉,引起了整个舰队的慌乱,那些完好的舰只纷纷想驶离出港口,不是撞在沉船上就是相互撞击到一起,侥幸溜出来的,又遇上水师一营的围堵。只有两三条小船冲出去逃之夭夭。 黎明时分,崔大礼的声音覆盖了整个港口:顽抗到底者,格杀勿论;主动投降着,保全性命。他的身后站着一排弓箭亲卫队,一个个鹰视虎目,个个手里拿着五石弓。 一艘船上倏的飞起五条身影,直扑大礼而来,还没飞出两丈,一个个如同刺猬一般落到水面,吴越王军中都知道,那是吴越王贴身的五大护卫。 其余人皆无斗志。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发杭州 陆三营加上陆一营的二队迅速整编为一支队伍,也不管打扫战场的事,在大礼、大义的带领下迅速登上了水师一营的舰队,舰队快速驶离了黄龙岛。 负责打扫战场的是陆一营一队、三队以及大信的训练营。 崔大信发布了第一个命令:立即找到吴越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草生站在城楼上,看着港口里七零八落的战舰,不禁感叹,这吴越王号称最强大的水师,竟然两战即全军覆灭。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小雪昨夜也跟着下海,一口气凿沉了两艘战舰,正在兴奋中:巡抚大人,这打扫战场的事有什么看头,不如我们去杭州吧? 草生笑笑:杭州城里老弱病残一起加起来不到万人,那仗还有什么看头?打下来以后我陪你们去西湖玩玩吧。 不一会,大信来报:吴越王被流箭射中,早已身亡,尸首正运回城里。 能确认吗? 已经确认过了。 草生立即神识传音给京城的云杉:吴越王的水军已全军覆灭,吴越王战死。现凤凰城舰队正在驶向杭州。立即禀报德王。 这云杉是京城人,原在吏部任执事,自小跟随父亲修道。父亲离世的时候告诉他,我们所修的乃是紫玄洞府的功法,今后若有机缘,你当归于师门。 云杉便问:可有信物相传? 父亲一笑:心法即信物。 这云杉得知东海之上有紫玄府开府的消息后,即弃官不做,千里来投。草生对他查考了一番,见其根基扎实,便命他拜在秦左门下。 后德王来凤凰城沟通,草生想起了他,特命他赴德王府随侍左右,便于沟通消息。 一个月后,在山东作战的吴越王长子自行宣布承继王位。 两天后,吴越王战死的消息已传遍杭州城,凤凰城的军队几乎没遇到抵抗即占领了杭州城。 草生再次向云杉传音,让德王禀报朝廷,杭州城已经收复。 云杉传来消息:这几天朝廷庭议乱作一团。关键就是对凤凰城的封赏问题。德王一派认为,应该对师父及诸将领大力封赏,毕竟这是义军剪灭了叛王的暴乱,对你们封赏可提高各地义军的勤王的积极性;另一派担心,如此封赏会形成新的地方诸侯割据,尾大不掉,现在意见还未达成。 草生思考了两天,犹豫不决。 舒云在一边说话了:昨天我去街上布店买东西,那老板是杭州城过来的。我说杭州城现在已经收复了,你不打算回去吗。那老板说我回那干什么,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没有贪官污吏、军队跟自己人一样、没有苛捐杂税,哦,我还是监察员的,经常到衙门开开会提提意见。在这里,我就象是主人一样,在杭州我能有这待遇? 草生刹那间豁然开朗,一把抱住舒云:来,来,让我抱抱,我想了两天的事竟让你几句话破解了。贤内助啊,真是贤内助啊。 小雪在一边嘟着个嘴:这有什么啊,那天我还让你到杭州去的。 草生哈哈大笑:都抱抱都抱抱。 第一百九十四章 哨长易虎 一个月以后,大义率三、六、九三个营作为佯动部队率先由常山开始攻击上饶。上饶守将姓王单名义字,原为九江王的亲兵队长,九江王将他提拔为副将后委托他镇守上饶。该将长一脸络腮胡子,惯使一柄六十四斤大刀,马上功夫娴熟,但恃宠而骄,连上饶知府见他也退避三分。 大义命三个营多置彩旗战鼓,一路上旌旗飞舞,声势浩大,这一日攻致上饶城下,大义命各营于上饶城前扎下大营,连绵数十里。 这一日,排兵布阵已毕,命兵士上前骂阵。 王义打开城门,亲率三千铁骑迎敌。 王义命一祝姓裨将上前叫阵,这裨将甚是高大威猛,一纵马上前叫道:对面贼寇,谁敢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对面一十五六岁的少年跃马而出,叫道:我来战你! 这裨将哈哈大笑:这孩子回家吃女乃去吧,我看你毛还未长齐吧。那少年飞奔过来,也不答话,从马上跃起,人枪合一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圆弧,只见一高大的身躯从马上抛起扔到地上,咽喉处竟汩汩的流血。 大义阵中猛然爆发出一阵轰鸣:好!顿时,战鼓齐鸣,彩旗飘扬。 那少年带回马缰,手中枪一指敌阵:有谁不怕死的,出来! 不等王义回顾,一使双锏的偏将纵马而出:小孩儿,我来会你。 少年二话不说,搂头便刺,那偏将在马上一个倒卧铁板桥堪堪避过,还没起身,那杆铁枪竟从后面弹了过来,正中那偏将的背心,只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正想纵马归阵,那少年用枪挑住他的铠甲,活生生的连人带马掳了过来。 刚才杀那祝姓裨将还有些乘其不备的意思,这活捉偏将却是实实在在的功夫了。 两边阵中都在议论纷纷:这少年是谁?竟然大部分人都不知晓。 还是六营阵中传出有节奏的声音:易虎哨长!易虎哨长!这声音越来越大,瞬间整个营中都传出了一个声音:易虎哨长!易虎哨长! 易虎哨长一战成名。 易虎拨马回归阵中,只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佯装不知,继续前行,待那追将在后面挺枪刺出。一偏头,让过枪尖,一把抓住枪杆,借力使力,竟然将那追将的枪夺了过来。那将一看手中空空如也,马头一偏就往侧后逃去。 易虎哈哈大笑,口中吼道:接住你的枪!手中枪如流星一般正中其后心。 一匹马拖着一具尸体,尸体背后插着一杆枪,战马狂奔,这尸体居然不倒,跑出十几步后,那战马轰然倒地。 那枪居然在穿过尸体之后又刺进了马月复。 这景象太过恐怖,王义一举大刀,“撤”字还未出口,只见那三千铁骑乱作一团,向城门口蜂拥而去。 大义枪一举:杀! 万人高呼:杀!杀!杀!一起掩杀过去,亏得城墙之上早已部下弓箭手,一阵狂射才挡住了海潮般的冲击。 一连三天,任凭城外如何辱骂,王义高挂免战牌。 第一百九十五章 攻占上饶 见易虎骁勇,连败三将,大挫上饶九江王部队的锐气。大义召开军官会议,亲自宣布提拔易虎为六营的队长,授他易字大旗,并披红挂彩在各营骑马行走一日。 问起来历,这易虎答道:幼年跟随师父学艺,艺成下山,准备回杭州老家,路遇六营部队便报名参了军,因武艺高强升任哨长。 大义然之。 一连几天,大义也不攻城,只是在城外架起100多架抛石机昼夜不停的向城里轰击,偌大一个上饶城墙竟被轰击的伤痕累累,连敌楼也塌下半边。 易虎升任队长,每天擎着易字大旗,在抛石机前后纵横往来,有时甚至疾驰到城墙下面,气焰嚣张之极,城里却无一人敢出外迎战。 大义跟余庆联系,了解到除景德镇的驻军在增援路上,九江王的主力毫无所动,于是,命令部队强攻上饶城。 大义组织的攻城战很有章法,抛石机一阵猛轰,与此同时,不等抛石机停止发射,九营的兵士们便扛着上百架云梯冲到城墙下,而全营的弓箭手则在盾牌手的护卫下抵近射击,往往城墙上只要有人一露头,十几支弓箭便激射而至。如此一来,上饶的守军只得龟缩于城墙上,这边攻击的士兵一露头,等待他的是好几只长枪。 一场典型的拉锯战。 之前大义并未下令强攻。这上饶城、景德镇都是一鱼饵,钓的是九江城那7万大军,一旦九江城的部队出援,这战略佯动的目的就算达到了。沿水路出动的部队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九江。所以,对上绕城也是围了东、西、南门,唯独留出北门让他们互通信息,每天都有战情通报飞驰九江。 余庆传来消息,九江王的幕僚们说服了九江王,他们下达上饶、景德镇各府的命令是:节节抵抗,保存实力,逐步退入九江城,在九江城与凤凰城的军队决战。 旋即,大义召开战前军事会议,主题就一个:黄昏之前拿下上饶,谁首先攻上上饶城记头功。 易虎毫不客气的夺来了六营先锋官的旗帜。 午时已过,总攻开始。各营冲锋在前的都是营里武功高强的人,这些人的任务就是站稳城墙,掩护后续部队突破。 易虎只用了三步就从云梯上跳上城墙,将手中的易字大旗插上的上饶城头。 自负、骄横要了王义的命。 他本来有机会率领残余的几千兵士退守景德镇的。他错误的判断了对方的实力。几天攻城方劳而无功让他产生了错觉,他给各将官下达了将凤凰城的义军钉死在上饶城前的命令,可他忽略了一个严重的事实,上饶城墙已经在抛石机连续数天的轰击下已经残破不堪了。 崔大义在下达总攻命令后只做了一件事:带着几名弟子直接飞到城里,在府衙门口撞上了正匆匆赶往城墙的王义,一个回合下来,王义人头落地。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弟子们提着王义的脑袋晓谕全城:主将已死,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从下达总攻命令开始到平定上饶城,只用了三个时辰。 第一百九十六章 营官易虎 景德镇的府兵一直在进退之间徘徊,一方面他们收到九江王的命令要节节抵抗,最大限度的消耗敌方的实力;另一方面,他们又接到王义火速增援的传檄,王义说上饶可坚守三月以上。 上面的作战意图很清楚: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守九江。但王义却要把敌方钉死上饶城,这王义原是九江王的亲兵队长,九江王面前的大红人,小小的景德镇知府是不敢得罪的。于是乎,知府一面派出5000府兵增援,一面又让他们步步为营。 几百里的路走了数十天还未到达,就在快到上饶城的时候,却遇到从上饶城败退出来的溃兵,得知原本准备坚守三个月的上绕城居然在一个下午就被攻破,立即全体后转,后队变前队,士气高昂的打道回府了。 尽管退缩的速度要几倍于增援的,但是后面还是追来了一股2000余人骑兵部队。领头的大旗上飘扬着一个斗大“易”。 易虎被临时调任直属骑兵营的营官,授校尉衔。上饶一战让易虎大大出名,十余天的时间他连升三级,原来200来人的骑兵队一下增添了3000多匹军马,大义临时决定扩大骑兵的编制,原来按照草生的意图成立的两个营,正随着北面大礼的部队在攻击芜湖、安庆。这批军马无法送达。大义也不待军令,临时从各队抽调会骑马的兵士加上上饶城的俘虏,拼凑了这支没有建制的骑兵营。 易虎的骁勇使他在军中的威信大增,三、六、九各营的营官一致保举易虎充任骑兵营营官,尽管他只有十五岁。 景德镇的府兵是清一色步兵,以5000平时只会维护治安、剿匪的步兵面对一支刚成立的立功心切新锐骑兵,无疑是羊入虎口。 骑兵营刚成立,来不及阵法演练,也来不及相互熟悉。易虎只告诉大家一件事:看我的易字大旗,旗进我进、骑退我退。 这只全然没有章法的骑兵部队就凭着一股血勇之气反反复复的冲击着败退的府兵,几天下来,5000多人的府兵只剩下1000多人,这千余人的残兵惶惶不可终日。 易虎却传令收兵回城,原因是主帅崔大义受了重伤。 攻下上饶城后,各营纷纷补充粮草、安置伤员,崔大义则忙于选调人员接管上饶城的政务军务、张贴安民告示。这天,刚刚走出衙门,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中了他,当时,毫无防备的崔大义幸亏平时一直穿着草生给他的铠甲,这才躲过了一劫。人却整整晕过去两天。 这道闪电让大义豁然惊醒。醒过来以后立即招来队伍中所有修道之人,告诉他们:你们都要明白这道闪电的意思,这是上层空间在警告我们,与凡人争斗,不可使用道术,否则必遭天谴。他顿了一下,又说:可能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我师父,上次作战他用了几百修真者却一点麻烦都没有。我想不通这关节,大家谨慎从事吧。各营快速整顿队伍,除了上饶城的留守人员,两天之后部队开拔,攻击景德镇。 这边大义的部队日夜兼程赶往景德镇,那边大礼的部队在快速拿下芜湖之后,却在安庆陷于了僵局。 安庆的城防太牢固了。 而且守城的将军是一独臂老将,这独臂老将姓严,征战边关几十年,靠战功一步步胜任将军,手中持有朝廷御赐的宝刀,那是表彰他戍边几十年的辛苦。这严松身经百战,目光敏锐。他从搜集的情报知道,凤凰城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作战能力远远优于陆营步兵。在金陵王对战的水军全军覆灭后,他立即下令将安庆城所有的巡江舰船全部凿沉在正面的江面上。这样一来,安庆城便远远落在凤凰城水师抛石机的射程之外。 凤凰城水师在整个攻打安庆城的过程中无所作为,这等于砍掉了崔大礼的一支臂膀,而且是最有力的那支。 第一百九十七章 蛙跳战术 草生、舒云、小雪和崔大智到达安庆的的时候,崔大礼正在组织士兵和盘踞在城里的严松部队开展骂战。 小雪一看正闹得开心,便要下去参战,舒云一把拖住她,说:你也不看看,那些大老爷们都**的,你混在当中算什么? 大礼看师父师娘们都来了,上前摊开图纸,给他们讲解当前的战况:大义已经攻占了景德镇,部队正在修整,等待这边合围九江。而安庆的严松采取了铁壁战术,固守不出。这安庆城高壁厚,城里物质储备丰厚,强攻实在是损伤太大,停在正面的水军又无所作为,这该如何是好?大智,你足智多谋,来,出个点子。 大礼知道,师父对于行军打仗基本是个外行,直接就咨询大智了。 大智盯着地图,手里比比划划,琢磨着,沉思不语。 草生却直起身来,对着大礼吐出了两个字:“蛙跳。” “蛙跳?”几人一起疑惑的看着草生,那大智一拍桌面,跳了起来:“蛙跳战术。大哥,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跳过安庆直接攻打九江,九江吃紧,九江王必定命严松增援,我们可以半道截而击之,安庆可不攻而下。现如今如果困在安庆城下,在齐鲁作战的九江王主力必定回援,我们会月复背受敌,战局就可能彻底扭转。” 草生赞许的点点头。 大礼再次看着地图指点道:“那我们就在安庆至九江的必经之路伏下一营,严松一旦来袭,就死死的拖住他,争取时间待攻击九江的部队增援。” 草生点头说:“这营交给我,我留在这里阻击严松。大礼大智,你们会同大义分水陆三路快速合围九江,尽快的拿下它。另外,传我将令,如今水营陆营编制多了,以后凤凰城的军队常设为礼字军、义字军、智字军、信字军四军,下面所设的营皆以营官之姓命名,让对手们弄不清我们的虚实。” 两人答应着,忙出门调动军队,悄然撤离安庆。崔大礼则将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陆二营留给了草生。 这陆二营的营官姓萧名铁,铁匠出身,是大礼手下的一员悍将,一听各营皆以营官之姓命名,硬说萧字营不好听,自行制作旗号,上面飘着一个斗大的“铁”字,后来发展到每名铁营的人身上必有一个显著的“铁”字符号。以后每逢战前动员,必定指着那铁字问:我们是什么?是铁军,是打不烂拖不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军。 草生带着萧铁等一众军官,选择了安庆至九江的必经之路,一个叫湖口的小镇,让士兵们好好的休息两天,然后,以镇子为依托,在两边挖堑壕、修筑工事,静等严松来援。萧铁安排了斥候一直派到安庆城下,密切关注着安庆的动向。 闲来无事,草生、舒云和小雪每日的在湖边采莲掘藕,钓鱼捕虾,好好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终于,大礼传来消息,三支部队已运动到位,即将开始对九江合围。江西龙虎山的一支三千多人的义军也加入了他们的攻击序列。 第二百零二章 粮食危机 第二百零三章 难民难题 远水解不了近渴,崔大智的运粮计划确实可行,但是时间却来不及了。 九江城头上,永信陪着九江王视察军情,见对方军营乱成一锅粥,众将纷纷请战,都说现在趁乱击之,势如破竹,一战可定乾坤。 那永信高深莫测的摆摆手说:时机未到。现在该给他们火上浇油了,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定可让他们溃不成军。来人,把全城的百姓都轰出去。 九江城有居民三十余万人,已经赶出城外的只是十余万,大部分居民尚在城内。 崔大智的难民分流计划却收效甚微。老百姓本来就是乡土难离,只希望战争早点结束,能重回家园。这种情绪让他们宁可每天喝一碗稀粥都不愿长途跋涉去投亲奔友。 各营却频频告急,存粮只够一天的。而离此最近景德镇至少要三天才能送到粮食。 这时候,草生等人来到了九江城下。 听了崔大智的情况介绍,草生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全军趁黑夜撤退,退往景德镇待命。 大智立即明白过来,哎,脑袋糊涂了。我们应该把这难题交给九江王去做。见大义等人还不明白,解释道:我们一退,这些难民会去何处,当然不会随我们撤退。他们肯定以为战事结束,自然回到九江。待到我们卷土重来,那时节,九江王再下令驱赶难民,这些难民已经吃过苦头,自然不会这么听话。如果逼急了,到时候恐怕先乱的倒是九江城里。即使再有难民,那时候我们的粮食已经运到,就不会出现现在焦头烂额的情况了。 大礼问道:“假如我们退走,那九江王拒不放行这些难民又该如何?” “不怕,他不敢。一旦难民有人饿死,九江王不开城门,那些士兵和留在城里的青壮首先就会造反,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难民里。嗯,我们倒可以趁此机会将一批士兵混在难民里随他们进城,以后可以内外夹攻。” 入夜后,军队开拔,人声鼎沸,九江王下令军队出击却无功而返。难民太多了,整个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根本无法行军。 凤凰城的军队只是撤至张家岭一带便停了下来扎营,第一批从景德镇调运过来的粮食已经到了。部队便在此修整,一是等待粮食的到来,二是坐观九江的难民安置。 果然大智的分析一一兑现,九江王面对蜂拥而至的回城居民,本来还想拖延时间,但是士兵们已经是城上城下的哭爹喊娘,群情激奋,有几个士兵已经在号召哗变夺取城门。这才下令大开四门。 难民们归家的情绪如此高涨,狭小的城门那经得起如此的拥挤,一时间,相互践踏,死伤无数,连护城河里都飘满了尸体。 还没等九江城清理完毕,凤凰城的军队又悄然而至,铁桶般重新包围了九江城。而且比原先的人马还要整齐。铁字营已从安庆归来,重新归建。 这次,没人再敢提出难民的驱散计划。再次驱赶难民,那就意味着一场民变,九江城不用攻打,就会内讧四起。 永信开始实施第二条毒计,这是一场大决战的开始。 第二百零四章 群魔齐聚 第二百零五章 谋定后动 永信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快步走到台上,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宣布:“现在全体起立,有请主人九江王、翡翠谷慧峰上人、龙虎山张天师。” 慧峰上人、张天师。这两个名字一叫出来,全场一片寂静,众皆愕然。 翡翠谷,本来在修真界就是个传说。都知道有这门派存在,却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但是天下妖魔道都知道,只要翡翠谷的铭牌一出,那就是圣旨。翡翠谷的领袖地位不是自封的,是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从没人怀疑过它的权威性,更别说挑战了。 慧峰上人,这名号在数百年前出现过一次。那次是修道者和修魔者在确山魔门发生冲突,卷进此场冲突的有十一位掌门人,双方打了七天七夜,难解难分。当修道者快攻进确山魔门的总坛时,凭空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人一柄剑,将以武当为首七位修道门派的掌门人打的四死三伤。 至始至终,那年轻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临走时,拿着翡翠谷的铭牌绕场一周,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记住,我是慧峰上人。” 此后,再无此人音讯,修真界一直传闻,此人早就得道飞升了。 至于龙虎山的张天师,掌教龙虎山一百多年,十年前才传位于门下弟子松溪道长,自己则归隐不出,从此不见任何人。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翡翠谷,这个天下妖魔道的领袖,如何与修道界八大门派之一的龙虎山坐到了一起? 谜底很快解开了。 九江王站立起来,拍拍了手:“恭请龙虎山道门重宝。”一管家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只金盘,盘上覆盖黄色绣龙的绸布,布上放着一只红檀木的盒子。九江王双手接过金盘,恭恭敬敬的献给张天师,说道:“请天师查验。” 那张天师慌忙从太师椅上起来,将双手用力在身上布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捧到一边的焚着香的供桌上。然后跪倒在地,三叩九拜之后。这才轻轻打开红檀木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本发黄的符箓书,封页上竖排着几个古篆:正一盟威符录,边上有一行小字:张道陵敬录。 这正是道教创始人张道陵的手迹,这本书失传之后,所载的符箓法术仅靠口传心授,谬误甚多,门派的实力锐减,龙虎山由修道界领袖的位置逐渐没落,现在仅仅排位于八大道派的中游。 这张天师乃是张道陵的后人,见了这本祖宗的真迹,怎能不老泪纵横? 永信从自己父亲嘴里得知了这本符箓现在落到九江王手里,便提出要九江王用这本书换取龙虎山的支持。不仅是张天师、松溪道长以及现在隶属于凤凰城的三千龙虎山义军的人力支持,还因为龙虎山收藏着他需要的东西,这东西是他将要布下的九九玄天阵所必需的。只有这宝贝在,他才敢夸下海口,让草生紫玄门全体葬身于九江城外。 永信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总是谋定而后动。 他当前的目标不仅是为父亲争皇位而取得九江王这些藩王的支持,而是要借此机会统一修真界,他要通过这一战树立起翡翠谷在修真界的领袖地位,而不是仅仅号令妖魔道。 徐草生的紫玄门只是他的一个借题发挥的棋子,单凭一个紫玄门至于这样声势浩大吗,这种深谋远虑是他师父慧峰上人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重要因素。 第二百一十章 陷于重围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杀戮时节 草生见蓝家父子奋不顾身的攻来,一挺手中的疾电,向着蓝风咽喉就扎了过去,那蓝凡金、石瑛一看,心思相通,同时挥剑劈向草生的右臂,攻其必救之处。草生微微一侧身,将后背让给他们,自己手中枪却半途加速,直取蓝风。 噗噗两声,两柄剑同时砍中草生的后背,这二人都是渡劫期的高手,饶是草生身穿的极品紫甲,两柄剑也是穿透了铠甲。而草生的枪却如此同时扎进了蓝风的咽喉。回手一枪,又击中了石瑛的天灵盖,将他打晕过去。草生此时还不忘在石瑛倒下的那一瞬间说了句:第四次。 当年,草生曾经答应崔大礼,因为石瑛救过他四兄弟的命,草生要饶石瑛四次不死,现在数来,正好是第四次。 蓝凡金完全愣在当场,刚才他那一剑砍中草生的后背,可是用了十成的力,剑已完全刺了进去,可草生浑然无事,硬受了他一击,还有余力将石瑛打倒在地。莫非这人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舒云抓住了一个蓝凡金迟疑的空挡,一道定身符打在他的身上,随着手中的夏炎割断了他的咽喉。 蓝凡金一死,手下人看到天神凛凛般的草生,早已按耐不住恐惧,一哄而散。这边一散,主持阵法的舒云顿时觉得一松。 那边的小雪已是披头散发,浑身血污,正在拼命支撑,这时耳边想起来奔雷、疾电和鸣的声音,她知道,草生过来了,不觉精神一振。一套霹雳枪法合着节拍施展开来,整个阵法也灵动起来。 小雪边随着草生的节奏舞动着奔雷,便忙里偷闲的问草生:“你背上咋有把剑,伤着了没有?”草生呵呵笑道:“蓝凡金怎能知道,我还穿着蝎子王的内甲呢,没事,连皮毛都没伤。” 虎子的棍法完全继承了他师父冥河老人偷袭、暗算的战法,时而举棍硬抗,时而小动作不断,东一榔头西一棒,令人防不胜防。一个人杀的兴起,面前躺倒的对手居然是最多的。不过,他也是伤痕累累,完全靠着异常强健的身体硬扛着。 随着相守阵面前躺下的人越来越多,阵法愈加灵动起来,那确山魔门的掌门一看对方越战越勇,而己方已损失大半,渐生退意,边打边往外撤。只是这霹雳枪法如影如随,好似毒蛇缠身,只能靠门下弟子用生命来延缓对方的进攻。 这时,两边的后方也热闹起来,东北角和东南角防守的守护者抵挡不了秦左、大礼他们强大的攻势,也随即往东门撤来。四处的败兵合成了两处。 那确山魔门的掌门一看形势危急,高呼了声:“我们已无退路,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各位坚守,翡翠谷会来救援我们的。” 而紫玄门这边一边向他们挤压一边喊道:“就地投降者,免死。” 不一会,确山魔门的掌门被大信一棒击碎了脑袋,而华山的小鲜于看走投无路,不愿投降受辱,横剑自刎。 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直到打扫完战场,对方的几大高手一直隐忍不出,这让草生他们疑惑不已。 第两百一十二章 敌变我变 回到大帐,草生心感疑惑,随手在大帐外布下禁咒,又安排秦右张宝外出巡查,严密监视对方的行动,这才回来细细的查看己方的伤亡情况。 小雪看上去最狼狈,一身的血污,发髻也散开了,但她幸亏有一身的下品仙甲护身,仅仅是右脸颊划了一道伤口。李贝边为她上药边忧心重重吓唬她:“完了,小师娘,这可就算破相了。这刀口即使我师娘来也没办法啊,好了以后一道蚯蚓般的疤痕,就像是一条虫子爬在脸上。” 此话说得小雪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升,一脚踹开李贝,提着奔雷枪便要去找确山魔门的俘虏泄愤。 舒云呵呵笑着拦住小雪,瞪着眼对李贝骂道:“这么多伤员还不赶紧的救治,还有闲工夫在这斗嘴,真不把我这师傅放在眼里?要不要请出家法啊。” 李贝忙做了个鬼脸躲到一边去了。 舒云点了一下小雪的脑袋:“你呀,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你相公是什么人,医白骨活死人的大圣手,这点毛病算得了什么。他治不好你这疤痕,咱姐俩一起和他没完。”这才把小雪的气消了。 小雪见草生正在给大礼疗伤,磨磨蹭蹭挤到边上,不时的将伤口对着草生,意图他主动询问,给与精神上的慰藉。 草生对她几乎视而不见,只是边包扎边询问大礼那边的战况。 大礼说:“我们攻进东北门,遭遇的是松阳魔门的人。本来战况还挺顺利的,他们一干人根本架不住我们四兄弟的冲击,后来五灵珠开启,他们瞬间强大了起来,我们幸亏有阵法抵挡,后来,松阳魔门的一长老一掌门战死,我和大义也都受了伤。大义受的伤比我还重,伤着肺部了。哎,师傅,你说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翡翠谷的人和龙虎山的都没动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草生摇摇头:“我也没想明白这关节,要是我,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一下投入生力军,我们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这时秦左听到他们说话,也走了过来说:“师傅,我感觉这永信非同等闲之辈,我们今天在东南角遭遇的只是几个散修,对方的生力军都未出动。是不是他们也在故意消耗我们的力量,最后,待我们精疲力竭之机,一起聚歼,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草生点点头:“我想秦左说的有道理,目前战死被俘的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弃子。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此次出去的十四个人,受伤的近一半,幸亏我们有独一无二的阵法和装备,否则,战损率会高的惊人。不行,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两天的战况算起来,对方渡劫期以上大概还剩二十余人,还是得出奇兵。秦左,你跟我来。” 秦左跟随着草生到了帐外。草生说:“我有个大胆的计划,我与你两位师娘秘密的潜入阵中,用禁咒隐藏自己,伺机刺杀其首脑人物。我自信,别人要破我的禁咒,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月兑身。你在外面主持大局,派人不间断的盯着阵里的情况,一见里面闹腾起来,就在外面发动攻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唯有这样里外呼应,才能疲惫敌人,让他们疲于奔命,时间一久,此阵不攻自破。” 秦左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就是你们太危险了。这样吧,我和秦右潜入进去,师父你在外面主持大局。” 草生摇摇头:“不行,我们三人的凤凰相守阵和霹雳枪法配合的最为熟练,真正碰到一流的高手还可以自保,你们俩的实力不够。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和秦右、大信掩护我们进入,现在估计他们最为松懈。哦,记住,看紧虎子,这孩子嗜杀。” 第两百一十三章 游击战法 几个人潜行到玄天阵脚下,秦左秦右和大信从东南角进去,果然只有几个小喽啰在值日,快速解决他们之后,向外发了个信号。 草生三人正待要进去,忽然背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回头一看是大智。大智说:“师傅师娘,你们这样做太冒险了,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跟他们慢慢耗吧。”这大智机警,见他们一个个的溜出来,便悄悄的跟了出来。 草生问道:“你手上的伤没事吧,我刚才想到,还有个办法可以引起他们混乱。我们不仅要在这里闹腾,军队那边的力量也可以一用。你回去和大礼商量一下,动用军队开始攻击九江,给他们以压力。你们闹得越凶我们越安全。就这样,快去吧。” 草生他们潜进去之后,一直模到第四层,才听到有人说话,这才找个角落。设置了一个障眼法隐藏起来。 只听得两个守护者在发牢骚:“什么接引者,我看是那永信在骗人,好让大家都去送死。你看那一具具尸体,连内丹都被人取走了,这样残缺的身体还会被接引走?” 另一人也说:“不是说灭掉一个紫玄府是轻而易举的吗,八十一位主将现在就剩二十几个了,对方再攻打一次,估计也就剩下那几个在九层呆着不出来的人了。” “唉,是啊,刚才永信还在说,对方已损伤大半,他们再发起攻击,就是他们的末日来临。听说,越往高层,那灵珠的威力就越大。最终灭掉他们是毫无疑问的,可问题是,咱们兄弟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唉,咱好好的在秦岭修行,怎么就赶上这场劫难了,听天由命吧。” 这人话音未落,一把枪尖便到了咽喉,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命到了。” 草生和小雪收拾好这两人,拭去了地下的痕迹,转眼间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上静悄悄的,草生他们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有人声。正待往第六层去,忽然有人在吆喝:第一层又有人攻击了,翡翠谷使者有令,全部退往第七层。 只见第五层两个潜伏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往上走。草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雾大,不然,他们刚好从他们面前经过。 三人跟在他们后面,走上了第六层,确定左右没人,又结果了这二人。 知道人都集中在第七层以上,草生他们便在第七层的开门位置下面埋伏下来,现在只能等待了。按照这阵法变化,各门的位置是经常变化的,现在的机会就是等待换防的时候。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辰,小雪都开始不耐烦了。 这时开门位置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各位堂主,两人一岗轮番值守,其余人等打坐快速恢复体力,明天就该我们丰都魔门出场了,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 有五六个声音答应着。那人说完,便往边上走了几步,倚着墙坐了下来。 舒云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说有七个人。这下都没办法了,不可能在瞬间同时解决七个人而不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等待。 又过了会,草生想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地上捡起拳头大的石头,扔到十来步远的地方。那石头正好撞上了石墙,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只听得先前那个威严的声音急促的呼叫:“他们攻上来了,布阵布阵。”只听得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连其中有人喘着粗气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了一会,见毫无动静,那个声音又说:“你们俩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及时示警。” 下来两人,在六层上查看了一会,对上面说道:“没事,刚才有石头不稳,掉下去了。” 那声音骂了一句,“继续值日。”接着,就听得众人散去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八章 应劫任务 来的人是二师兄玄光门下弟子,他带来了二师兄口讯,让玄微出关后去议事厅说话,有要事相商。掌门师兄玄正闭关已经三百年了,连师尊飞升都未能看到。现在主持紫玄洞府日常事务的是二师兄玄光。 今天,他接到了神界使者的口谕,连忙火急火燎的把五位师兄妹召集到议事厅。 “有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今天神界使者传来口谕,百年之内将有天劫发生,七十二洞府每个洞府都要派人到凡人间去应劫” 玄光是直性格的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为人又很严厉,大多时候都是他负责指导师兄妹,师兄妹们对他是又敬又怕,二代弟子更是畏之如虎。 “大家都没遇到过天劫,对天劫是怎么回事……”,玄光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随手一指,只见玄微被定在离地三尺的地方,他摆了个古怪的姿势:两条腿从后面绕到头部前面支撑着下巴,两只手打出了两个兰花指。 这七师弟天性活泼好动,是紫玄真人最后一次在凡人界应劫时收的徒弟,虽然他的年龄比六师妹玄妙还要大一些,飞升入仙人界也比玄妙早的多,但是玄妙入师门时间却比他早,按照师门规矩,他得叫玄妙为师姐。为此,他一直愤愤不平,常常在师父面前嘀嘀咕咕:天道不公啊,玄妙还是我接引上来的,居然我变成了师弟。 在玄妙面前更是感叹万分,“如果我是你师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披红挂彩娶了你,看看现在弄得,真是造化弄人,有缘无份了”。玄妙开始的时候还似嗔似怒的瞪他,时间一长,二话不说,拔出剑就砍,边追边叫:“以下犯上,大不敬也,执行家法。” 刚才玄光说话时,他正神头鬼脸的给玄妙演示如何在瑜伽状态下结佛门大手印,说是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这种状态下可以提高一倍的功力。玄妙越是摆出庄重听讲的样子他越是逗她,一不小心,被玄妙把原本背着他的二师兄的目光引了过来。二师兄二话不说,一指把他空中定住并在背上打出了千斤坠。 玄微对着玄妙一撇嘴,眼睛向上一翻,倨傲的哼了一声。而玄妙根本不理他,用纤纤小手捧着下巴,一副专心听见的很可爱的小女生样。 大家都微微一笑,司空见惯了两人的打闹。 玄光也不看他,继续说道:“天劫就是神、仙、人三个空间同时出现劫难,据说,每三十万年会出现一次,挺过劫难的功力会大幅度提升,这一劫抵普通的五劫以上,传说有位神王一劫抵了12劫。但是,天劫过后,三界里的会有大量的人口消亡。” 大家听到这里,不禁脸上一片肃穆,虽然修炼者把生死看得很淡泊,但毕竟是经过很多年的苦修才换来今天的成就,一旦失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回仙人界。 草生一下明白了,难怪自己的这个妹妹徐妙妙看上去总是怪怪的,悟性又特别高,原来就是经常在仙人界和自己打闹的六师姐、无名山谷教自己格斗技巧动辄踢他**的那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啊。肯定是自己先下来应劫,她又被安排下来给自己当妹妹,想到两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禁哑然失笑,这神王也挺幽默的。 只不过这玄光不是那教他打坐钓鱼的白胡子老头,莫非是还在闭关的大师兄玄正? 第二百一十九章 草生来历 “二师兄,二师兄。” 玄光的目光移向龇牙咧嘴的玄微。“干什么?好好呆着!” 玄微换上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很温柔的说“二师兄,放我下来好不好?” 玄光说:“你继续搞怪啊,我刚才都说什么啦?” 玄微很严肃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皆为定数,正所谓佛祖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孟老师曾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看到玄光面目不善,忙改口说:“师兄说得好啊,挺过天劫的人功力会大大提升,一劫顶十劫”。 三师姐玄玉平时最喜欢这七师弟,“二师兄,你就放下他吧,看那块大石头把他的,脸都挣得通红了。七师弟,别再搞怪了,也许,不远的将来大家都将生死两茫茫了。唉,这天劫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还是三师姐最疼我,哎,累死我了。谢谢二师兄管教。六师姐,我知道是你教唆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来,排排坐,吃果果。” 大家莞尔,挺沉痛的心情被他一番胡搅蛮缠倒轻松了许多。 “所以,到凡人界应劫最是凶险,因为一旦劫难开始,在仙人界的护法可能无法顾及你,只能靠自己悟道了” “喂,喂,二师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说而已,不会又是我去吧,我刚刚回来,还给大家带了好多礼物,我的院子草长得这么长,我还没除草呢,噢,我最近悟出了一套功法,关键处还得好好推敲,这需要百八十年时间。哦,你不是看着我的,对吧?二师兄。六师姐,是看着你的,你惨了你惨了。恭喜你恭喜你,一劫顶十劫。” 玄光很慈悲的看着他,轻轻地说:“我、你三师姐、四师哥已经修满了凡人间的72劫,你五师哥按照师尊临走时候的交代正在练器,72洞首席炼器师已经呼之欲出,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六师姐功力太浅,她去我们都不放心。七弟啊,你拿个主意,看看谁去合适啊?“ 玄微伸出食指,随着玄光的目光一个个点过去,最后,他发现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想想心有不甘,又重点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就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师兄师姐们无奈又同情的目光,玄微知道这一劫是肯定躲不过去了,他清清喉咙:首先,我要感谢二师兄,是他给了我这样一个精进提高、浴火重生、一劫顶十劫的大好机会,其次,我也要感谢各位师兄师姐,是你们的谦虚谦让,才让我得到这个千载难逢,不,是亿载难逢的时机,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回到大家的怀抱。喂,各位师兄师姐,你们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千万别客气啊,使劲往我身上招呼,还有啊,护法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要仔细啊。六师姐,眼看就要分手了,我们抱抱算是对我严重受伤的稚女敕心灵一个安慰吧“ 玄妙挡开他的双手,柔声的说;七师弟,你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你不是经常说一切皆为定数吗。 玄微惺惺作态从眼里挤出两滴眼泪:我会想着你们的,我先回去痛哭三天,你们一定不要来安慰我啊。 他走到三师姐玄玉面前,还没开口,玄玉忙打断他说:七师弟,我保证第一个来看你,别逗我淌眼泪了。 待玄微走后,玄光对着各位师兄妹拿出一块黄凌,说道:“这次安排七师弟下去应劫,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神界使者的命令,具体的步骤都很详细,我也没搞清楚,你们自己看吧” 大家传阅了一番,相互惊诧不已,这样下去应劫等于九死一生啊,这需要在凡人间几个轮回啊? “七师弟是大根器之人,看上去没心没肺,实在是大智若愚,以后的成就必在我们众兄妹之上。神王这样安排必有他的道理,大家按照要求做就是了。你们真是可笑,居然看不穿。”随着一番话语,一个满脸红润、胖胖的大个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大家全体站了起来:大师兄,大师兄出关了。 这下总算全明白了,白胡子老爷爷是大师兄玄正,教他医术的是三师姐玄玉。 第二百二十章 神王点化 草生对着这段画面浮想联翩,终于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自己的来历,而且知道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正冥想着,把一生的遇到的人和事情都串起来,理出个头绪。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定晴一看:“广成子?你这么在这儿?” 广成子笑呵呵的说:“猜猜看,我是谁?” “莫非你是我原来的师父紫玄真人?” “呵呵,你师父紫玄真人现在替我掌管文案。” “天哪,你是神王!”草生惊讶的张大了嘴。 “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吗?” “问题不少,我们一个个来。给我修炼过程安排这么多磨难是为什么?” “要飞升神界,自然要有你自己的独自感悟的宇宙法则,你得有创造新生命的能力。你独自模索出了修炼经脉的办法,融合了佛儒道三家的修炼法门,感悟了行行皆可入道的道理,在凤凰城的作为又证明了你建立新世界秩序的能力,先后度过了安排的重重劫难,说明我选择你到凡人间来应对此次天劫的选择是对的。你基本成功了。” “说道天劫,到底何为天劫?” “世纪审判,对每个人的灵魂都要进行一次甄别,有的要永久的销毁,有的要送到新世界,还有的会留在现在的世界继续等待下一次甄别。” “那么,我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我给你一个选择,是去新的世界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渡化众生?” “我喜欢挑战,我要去新的世界。” “好吧。我这次提前到来本身还有件事要处理。永信乃是慧峰上人和摄政王妃的私生子,这次慧峰上人为了一己私念私下凡间,干预人间修道之事,已干犯天条,我来就是顺便处置他。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把新世界的力量传授给你,你替天行道吧。怎么做,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广成子站起来,对着草生头做了醍醐灌顶的动作,口中说:“我只是帮你打开你还蒙蔽着的神识,离最后的圆满你还有几件事要做。记住,你飞升之日我将亲自为你接引。后会有期。” “哎,等等,还有个问题。舒云、小雪他们来自何方,跟我如此亲近的人,我怎么查不到来历?她们会随我一起去新世界吗?” “呵呵,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童心不泯,永不世故。其实你过段时间都会清楚他们的来历,看你好奇心这么重,就告诉你吧。她们俩原是我府上的采莲童子,是我安排她们下来随你一起证道的。”广成子大笑着消失了。 草生满心欢喜的从冥想中醒来,一会看看舒云,一会看看小雪,嬉笑不止。小雪掉转头对舒云说:“完了,又风魔了。看他这副贼兮兮的样子,一定是做了个好梦。老实交代,是不是在梦中看中了谁家的闺女?” 舒云不理睬小雪,问草生道:“是不是又开悟了什么,很久没见到你如此开心的笑容了。” 草生呵呵的笑着:“你们俩会采莲吗?” 见二人疑惑不已,大笑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替天行道 舒云一边嗔怪着:“别玩了,快办正事。这禁制我都破了半天了,你快来看看。” 草生依旧呵呵的笑道,走过去,随手解开了那符咒,回头做了个手势:“走,跟我来,看我收拾慧峰上人。” 走出来一看,原来他们就在第五层的郊门之间,想来杨管家事先布置好的,看形势危急,直接把他们送进来了。 草生他们出来之时,正是慧峰上人对着大礼、靳家四兄弟使出混元力之时。冲在最前面的大礼和靳家四兄弟被这股混元力撞得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随风四处飘落。 那秦左秦右及崔家三兄弟一看金光痛下杀手,顿时都红了眼,一个个奋勇向前,只想以命换命。慧峰上人第二道掌力正欲发出,眼前突然出现一人,金带束发,长衫飘飘,后面簇拥着俩美妇,正是草生一干人。 慧峰上人见草生现身,更不迟疑,直接将双掌击在草生的胸口。触手处,竟似一堆棉花,毫不着力,自己雄浑的混元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慧峰上人见事极快,一看情况有异,一个倒栽葱回到阵里,随即开动五灵珠加持功力。 秦左见草生露面,悲愤的喊道:“师傅,他们杀了虎子、大礼和靳家三兄弟。” 草生不喜也不悲,扁着手,缓步跨进第九层阵中。嘴里清楚的说道:“知道了。” 一步跨进“库”门,面前就飞过来三件宝贝:黑白双蛛的两张蛛网,松溪道长的飞剑。草生就手在空中摘下飞剑,将两张蛛网划得七零八落,然后扔到角落里。 转过来一把揪住黑白双蛛的发髻,“你二人恶贯满盈,用邪恶之法修炼人身,至今不思悔改,去接受审判吧。”众目睽睽之下,黑白双蛛人形渐渐消失,现出大蜘蛛的本相,又逐渐变小,草生上前一步,一脚踏上他们,研的粉碎。 又一伸手,凌空抓过来松溪道长,斥责道:“枉你修道这么多年,利欲熏心,贪图虚名,如此作为与寻常人等何异,真是辱没了修道人的名声。” 那松溪道长在草生的掌握下竟然不做丝毫反抗,低垂着脑袋。草生就手在其天灵盖上一拍,说:“你去吧,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 松溪道长白眼一翻,软软的瘫倒在地。 草生回过头来,看着石柱下盘膝坐着的张天师,问道:“你开悟了吗?” 张天师稽首:“老道见事不明,教徒无方,谢道长指点。”竟原地坐化了。 慧峰上人恼怒的咬破舌头,一口血喷在五灵珠上,那五灵珠瞬间光芒四射,光华泄地,愈加耀眼的为金光上人镀上了一层五彩之色。 他一伸手,拉过站在草生后面的舒云,一只手顶在她的后心:“徐草生,你的来历我已了然。自古道魔不两立,我们大路向天,各走半边。不然,就是鱼死网破。” 舒云挣扎着喊:“草生,别妥协,决不妥协。” 徐草生摇摇头:“慧峰上人,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悔过的机会,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了。”一伸手,将舒云拉到自己的身边,另一只手在慧峰上人的脑门上重重的拍了下去。慧峰上人当即脑袋迸裂,脑浆四溢,却没有一点红色。 第二百二十六章 欢乐颂歌(大结局) 徐元和刘二叔两人在田里忙着犁田,这时节天气挺好,再种一季水稻完全可以赶在秋天有收获。按照规定,每人可以拥有三十亩水稻田、二十亩旱地。这些田都是随着人走的,不能买卖,人在田在,人死田就收归国有了。但是这些田亩却可以租给别人种,只要你愿意另外向国家交一份租金。 唐文选匆匆的走过来,向徐元招招手说:“徐大叔,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都是上次议过的,徐妙妙、秦子枫都签过了。我再跟您读一遍?” 徐元说:“不用了,我都看过。嗯。《限制人口增长法》,《捕捞法》、《禁止采矿法》。这些拿到市场上征求老百姓的意见,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对有计划的捕捞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懂得国家这样做的目的;对禁止采矿的目的大家也能理解,毕竟都不喜欢看到别人暴富而且把空气弄的灰蒙蒙的嘛。只是对这限制人口增长的措施有几分不解,你看啊,生育指标要首先申请,待一个城市定额不足的时候,方可下发指标,以保证人口的正常稳定。老百姓都喜欢人多,现在日志富足,多生几个养得起。大都就是这意见。” “嗯,这个不能变,要跟各地的长老会打招呼,说说人口稳定的好处,最好能编一些老百姓能够简单上口的东西,多宣传宣传。” “哎,好,我就去办。我说你们还准备种一季稻子啊,嗯,也对,今天种二季,明年种一季,让田也休息休息。” 刘二叔一看唐文选要走,忙叫住他:“来来,喝喝我们自酿的米酒,看看这个味道咋样。” “大哥、二哥、三哥,有热闹看了。靳家三兄弟巡查的时候,看到一只老虎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田边,老百姓吓唬它,它还不走,他们三兄弟都跟着老虎一筹莫展呢”大信跑进来嚷道。“真的?快去看看,我们去看看靳家三兄弟怎么伺候老虎的。” 京城河洛学院里,各大教室都在开课。徐妙妙盘坐在教室中间,周围坐满了人,这些都是元婴级以上的修炼者。一学生提问道:“从理论上说,元婴中期升级到元婴晚期跟元婴晚期升级到渡劫早期的的进度是一样的,但后者为什么要难突破的多?” 徐妙妙扫了全场一眼:“刘云松,你来答,说说你的想法。” 徐寅虎带着三个卫兵骑马正在飞驰,“快点快点,一百多里路呢,要让老虎跑了或者让别人打跑了,我可找你们算账。” 徐海思在一块悬崖中间的平台上盘膝坐下,这里可以早看朝阳、夕观晚霞。这是她自己领悟出来的,打坐要和自然融为一体。 舒云在虚空中指着海思说:“没想到这海思还真能感悟一些新的东西,小时候可真没看出来。草生,到底是神王级的,难怪你让她统领凡人间紫玄府。” 小雪撅着嘴:“他就知道偏心,怎么不管管你儿子,一天到晚还是疯疯癫癫的。” “他们现在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那只不过是曾经一段血缘。唉,我懒得和你们说,小雪,你再牢骚,我让你下凡给你儿子当女儿去”草生一边和金光下棋一边回答。 “啊。这样变态的念头你都想得出啊”小雪惊恐的说。 完 新书已发,求支持 这是一个用真实人物、真实战例改编的抗战故事,每一场战斗都能在历史上找到它的痕迹;这也是一部诠释八路军怎样在抗战中壮大起来的小说。不同于其他抗战小说的是:更加可信、更加合理、更加真实。 作者为这部小说,花费了五年时间,准备了几千万字的抗战史料。 马驼岭下,四人四马疾快的奔驰着! “八嘎牙路,停下的干活。”一群约有十多名日本鬼子的骑兵小队正叫嚣着跟在那四人四马的身后,大声的喊着,并时不时的会见机向着前方的那奔跑的四人射击。 “快,快翻过了这座岭子,我们就安全多了。”一位身着八路军土灰色军服的中年人大声的对着身边的那二男一女说着。 那二男一女听着这位中年人的话声,也加紧了挥起马鞭的速度,“驾,驾!快”一行四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此时,他们四人正走到马驼岭的中下方,此地也是马驼岭地段最为狭窄的地方。此地宽不过五米,平时也仅够一骑通过。说着话的工夫,那位中年人率先的通过了此地,接着跟随他的二男一人之中的那个女人也通过了。 然后枪声响起,接着就见余下其中的那一名八路军年轻的男战士从战马之上倒了下来。 “不好,有人受伤了。”听得那战士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扑通”声,这位中年人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而此时,另一名男战士刚刚通过了马驼岭这最为狭长和险要的地段。“政委,小李他很可能死了,我们不能在回去了。”这位战士一看团长要翻身回马,也是连忙的大喊了一声。 “这都是革命战士,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把他们放弃。快,小王,你先掩护雨干事撤退,我去救小王。”说完这些,这位被人称之为政委的人就己经下了马,掏出了腰上的王八盒子,向着那小王落马的地方而去。 “政委小心!”那位被政委称之为干事的女八路也停了马,并从马上下来,准备跟着那位政委同去。 “雨干事,你不要冲动,你先走,让我留下来保护政委就行了。”小王一看雨干事也要跟着向回冲,他是连忙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小王,王棋同志,你不要挡着我好不好?”说着话的雨干事一看小王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由的有些着急了。 “不行,雨干事,我奉政委的命令保护你先撤,你现在就要听我的。” “你……”一看小王这个时候了还这样的固执,这位雨干事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但做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政工干部,显然她也不能拿眼前的这位八路军战士,小王这个正当年的小伙子有丝毫的办法。 也就在雨干事与小王正对峙的时候,突然在小王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啊!” “不好,政委受伤了,快,快去保护政委。” 一听得这个声音,雨干事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是连忙的对着小王喊了一句,同时她的身体也很快的向着政委走去。 耳听得政委受伤,小王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固执的服从命令的时候了。军人虽说是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在战争年代,战事瞬间万变,尤其军人那就更要懂得变通,不然是一定会吃大亏的。 雨干事飞步跑到了受伤的政委面前,低声问道“政委,您,您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我,我没事,只是肩膀中了一枪。哎,这日本鬼子的枪法还真准,我只是想伸手去模一下小李,看看他是不是还有的救,但手臂刚伸出去,就中了枪,唉……” 听着政委的话,雨干事连忙的向着政委的手臂看去,这一看,雨干事果然看到在政委的肩膀处正在流血,虽然伤不致命,但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也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好了,政委,您现在伤口还在流血,所以您要听我的,不要乱动,现在就让小王把你先送出岭口,然后由我来掩护你们。”雨干事知道这个时候小李一定是己经死了,而政委又受了伤,那他做为唯一的八路军干部,现在要做的也只有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来保护政委的安全了。 昆山ons 1:——(tel188-0033-5565小莉) 我们都是本地区较好的小女师娴熟逗客人喜欢的女员工,为需要的客人送到指定什么位置。在没有原则冲突的交流中,以客人的示意为主。新客人朋友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仙人跳、放飞鸽、一类的下三滥市井小人行为。和谐社会的大环境,懂服务经营的人都知道!只有为客人把服务做好了,我们的生意也才能更好。 2:——(tel188-0033-5565小莉) 很多客人都不愿意留下自己联系方式,担心会不会放松之后,因为电话号码而给正常生活带来不便,这点还请所有客人放心,因为保健师都必须要先确认了客人号码,才能安排为您服务的美眉直接到你指定的地方,便于联系您接待时沟通。客人缘尽后,平台不可能,也不允许,保留客人资料、所以这问题不要担心,虽然是有偿的礼仪服务互动,但所有的服务行为也需要保证在双方愿意的基础上。 3:——(tel188-0033-5565小莉) 我们的态度是:兢兢业业服务,踏踏实实赚钱。质量我们把关给你保证,安全只要我们答应过去的地方,本市城区三星级以上宾馆、酒店、你都不需要但心,任何安全问题而影响心情。全程服务都有安全护航,多年经营,不会让您在我们的平台受惊担心。但如果你邀请的服务是在你的私宅、小区、公寓、无需多言。美眉的安全就拜托给朋友了。行业游戏、总是有规则的、因为大家好,才是真得好。 4:——(tel188-0033-5565小莉) 一步:请拨通前台电话老朋友告知会员号临时客人沟通办理定金。 二步: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带您的需要专车司机送达指定位置。 三步:交接,选人,不满意,当场申请包换,无另外费用。 四步:效劳圆满,麻烦你拨通我们电话,司机接人结算剩余效劳费用。 5:——(tel188-0033-5565小莉) 只要您一个电话。20分钟我们一定到达您的指定位置。同时按照您要求带过去3-5个供您选择。满意为止。价格公道。欢迎惠顾。效劳中知道你我!本平台拒绝短信不议价不打摺鄙视无聊人士无论您来自哪里去往何方。我们都希望来您来可以高高兴兴走可以开开心心。为您效劳心甘情愿没有理由只有态度因为美眉们就是为您效劳的。你想要了,就来。 5:——(tel188-0033-5565小莉) 只要您一个电话。20分钟我们一定到达您的指定位置。同时按照您要求带过去3-5个供您选择。满意为止。价格公道。欢迎惠顾。效劳中知道你我!本平台拒绝短信不议价不打摺鄙视无聊人士无论您来自哪里去往何方。我们都希望来您来可以高高兴兴走可以开开心心。为您效劳心甘情愿没有理由只有态度因为美眉们就是为您效劳的。你想要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