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狂潮》 第一章 恶霸欺凌 春天悄然来到,万物复苏,蔚蓝的天空之上,一轮火红的太阳高挂天边,透过几朵薄薄的白云,将炽热的光芒洒在大地之上,滋润着大地上的生灵,一片生机勃勃的气息。 云帝国是真灵大陆上一个强大的帝国,而归凤郡是云帝国东部一座中型的城市,座临在云帝国与邻国星帝国的边界,因为两国几十年来相对友好的状态,并没有发生战争,因此两国交流贸易频繁,边界城市也是相互开放。苍山县位于归凤郡东面的国界边上,南面是一片广袤的原始山脉,名为天苍山脉,其中猛兽众多,很少有人敢深入其中。苍山县是一座古老的城镇,历史悠久。县的规模并不大,不过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苍山县的街市上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过往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的,也有卖小点乾果的,人声鼎沸,透露着一片繁荣的气息。 “爹爹,今天可真是热闹啊,相信我们的兽皮很快就会卖出去的。”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潮,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在他身前的地上摆放着几张灰色的兽皮。小男孩看上去十二岁左右,一头齐肩的长长的黑发,小脸有些白皙而稚女敕,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特别是那张大嘴巴,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说起话来非常响亮。 “恩,等卖掉了兽皮,就给黎儿买一身新衣服好不好?”小男孩身旁穿着同样破旧衣服的中年男子,宠溺地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中年男子看上去临近不惑之年,杂乱的黑发中,几丝白发隐隐可见,一张有些粗狂而略带黝黑的脸上,充满笑意的眼角却露着几丝皱纹。 “好啊!有新衣服穿喽。”小男孩开心的笑着说到。小男孩名叫韩黎,从小跟着父亲韩库在深山里打猎维持生计,偶尔到苍山县上贩卖兽皮,换一些生活用品。 太阳高挂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已经临近午时了。 “喂,这兽皮怎么卖?”一个穿着灰色短袖衣衫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凤梨吃着,一手指着地上的兽皮,对着坐在地上的韩库父子说到。中年汉子面色粗狂,胸前的衣服**开来,露出里面结实的纹着纹身的胸膛,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外貌的混混。此人名为陈六,是这一带有名的流氓痞子,经常欺负一些卖东西的小贩,被小贩们称为六痞子,因为是县守侄子的关系,在这一带更加横行霸道,被他欺负的人也只有忍气吞声,对他心存怨恨,却是无可奈何。 “一个银币一张,小哥随便看看。”韩库笑着回到。在云帝国,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币,一百个银币等于一个金币,十个银币就够一个平常的家庭两个月的生活了。 “全部一起多少钱?”六痞子蹲来,模了模地上的兽皮说到。 “这都是些上好的狐皮,模上去非常的柔滑,五张一共五个银币。”韩库搓了搓手,对六痞子笑着说到。 “五个银币?就这破毛皮,值个鸟。”六痞子一口吐出嘴里的梨渣,将手中吃剩的梨仍在地上,果汁四溅,随后抹了抹嘴,从怀中模出一个银币,扔到韩库面前。“喏,别说你六爷欺负你。”说着对身后的两个混混甩了甩头,身后的两个混混便上前一步,蹲来,收着地上的兽皮。 “小哥,小哥,这可是上好的新鲜毛皮,五个银币绝对没有坑你,你这……是不是?”韩库捡起地上的银币,拦着正收着兽皮的两个混混,对着刘六干笑到,不过却是笑得很难看。 “我去你他妈的,老子看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六痞子一脚踢到韩库胸前,恶狠狠的骂道。周围的人顿时向这边看来,看到刘六又在横行霸道,见惯不怪了,都低声窃窃私语,不过却没人敢出来阻拦,更多的是在一旁看着好戏。 嘭的一声,韩库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爹爹,怎么样?”韩黎急忙扶起韩库担心的问到。 “咳,没事。”韩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们怎么打人,把东西放下,我们不卖了。”韩黎推开其中一个正收着兽皮的混混,愤怒的对着六痞子大声吼道。 那混混一时没有防范,被韩黎推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扑过来,对着韩黎抓去。“他妈的,小兔崽子敢推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韩黎一闪身,小混混顿时抓了个空。“他妈的,还敢跑,看老子抓住你不打断你的腿。” 韩库见小混混要对韩黎下毒手,急忙拦住小混混,一把将韩黎拉倒身后,“六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这毛皮……您带走吧。”韩库咬了咬牙,对着六痞子不甘心的说到。韩库只是一个平民,根本斗不过有县守侄子背景的恶霸六痞子,明白其中厉害,也只得虚与委蛇了。 “爹爹!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猎到的。”韩黎抓了抓韩库的衣袖,急声道。 “孩子,咱们斗不过他的,兽皮咱们还可以再猎。”韩库低声无奈地说到。 “可是……就这么白白给他?” “唉……”韩库无奈的低叹一声。 “呸,现在肯卖了?但是老子现在心情不爽了,只要这小兔崽子给大爷磕三个响头,老子就放你们一马。”六痞子吐出一口痰,指着韩库身后的韩黎说到。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听到六痞子居然要自己磕头,韩黎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通红,对着六痞子愤怒的吼道。 “欺人太甚?老子就欺人太甚了,妈的,磕不磕?不磕老子就打断你这小兔崽子的双腿!” 韩库见六痞子如此咄咄逼人,脸色也沉了下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如此目无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给老子打。”六痞子一脚踢在韩库胸前,对着两个小混混吼道。韩库一时没有防备,被一脚踢倒在地。两个小混混听见老大发话,挽起衣袖对着地上的韩库便拳打脚踢。韩库无法反抗,只得双臂抱住头,全身蜷缩在一起,护住身体的要害,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声,顿时在韩库身上响起。 “你们住手,不许打我爹爹。”韩黎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混混刚抬起的脚,用力一抬,对着两个小混混愤怒的吼道。那个小混混一时重心不稳,嘭的一声,**顿时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引得周围看戏的众人一阵哄笑声。 “妈的,看老子不打死你!”小混混听到众人的哄笑,脸色有些难看,一把蹭起身体,露出阴毒的目光,对着韩黎便扑了过去。韩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臂被小混混一把抓住,一张沾满灰尘的大手用力向韩黎扇去。啪的一声,巴掌正中韩黎的小脸,韩黎只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原本有些白皙的小脸,顿时显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半边脸便是肿了起来,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老子让你跑。”小混混恶狠狠的说着,巴掌在一次举起。 “啊!”桥上突然响起小混混的惨叫声,韩黎缓过神来,见小混混巴掌又要扇下,急忙抬起右手抓住小混混扇下的手臂,一张口对着抓住自己的手臂便用力咬了下去。 “妈的,松口,小兔崽子。”小混混松开抓住韩黎的手臂,右手对着韩黎的脑袋便拍了下去。可韩黎死死的咬住小混混的手臂,怎么也不松口,小混混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忍着剧痛对着韩黎的脑袋接连拍打,韩黎只感觉脑袋受到重击,眼冒金星,可是依然死死咬住,鲜血不断的从韩黎嘴角流出,周围看戏的一些女人都侧过头,看不下去了。 “妈的妈的,老子弄死你”小混混见韩黎依然不松口,暴跳如雷,右手一把掐住韩黎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到。韩黎只感觉喉咙一紧,喘气越来越困难,小脸变得难看,只得松口。 “黎儿!啊!”韩库瞥见韩黎快要被小混混掐死,心中大急,身体突然爆发,一把挣开小混混的毒打,从地上跳起来,对着掐住韩黎脖子的小混混便扑了过去。小混混一下被扑倒在地,松开韩黎,韩黎的脖子得以解放,蹲在地上用力揉着脖子喘着粗气。只见小混混手臂上露出一排整齐的血牙印,还来不及痛叫,脖子便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掐住。 “啊!我掐死你这个混蛋!”韩库骑在小混混身上,脸色变得狰狞,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嘴里发着疯狂的嚎叫。多年来的打猎,韩库也练就了一身大力气,只见小混混一时挣月兑不开,呼吸越来越困难,一丝眼白浮上眼眶,看样子竟是要被韩库掐死过去。 六痞子见自己小弟快要被韩库掐死,脸色变得阴狠,急忙从怀中模出一把亮堂堂的匕首,对着韩库的手臂便用力刺了下去。韩库狰狞地掐着小混混的脖子,没有注意身后六痞子刺过来的匕首,手臂被刺个正着,韩库痛的一把闪开,右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鲜血不断从指间流出。一把刺中韩库,六痞子挥着手中的匕首,对着韩库的月复部再一次刺去。 “啊!”只见韩黎缓过气来,一下跳到六痞子身前,双手用力抓住六痞子抓着匕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六痞子痛叫一声,抓住韩黎的头发用力一扯,便把韩黎提在手中。“去死吧,小兔崽子。”六痞子露出阴狠的神色,右手挥着匕首,对着韩黎的胸口便刺了下去,周围的众人见六痞子居然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都吓得闭上眼睛,不想见到这血腥的场面。 “要死了么?”韩黎挣月兑不开,只得闭上眼睛,心里喃喃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啊!黎儿!不要……”韩库大吼一声,对着六痞子扑过去,想要挽救,不过距离太远却是来不及了。 第二章 灵师 “阁下对一个小孩下此毒手,未免太过分了吧。”想象之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一只修长而带着老茧的手掌抓住了六痞子即将刺下的手腕,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众人听见男子的声音都不禁一愣,目光聚集到发声处,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六痞子身前,男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细致乌黑的齐肩长发下,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冷漠的气息,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看着突然出现在在身前抓住自己手腕的男子,六痞子也是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黑袍男子的话语,六痞子顿时缓过神来,用力的抽了抽手臂,可被黑袍男子抓在手里的手腕纹丝不动,六痞子只感觉手腕像是被牢房里的铁箍锁住一般。六痞子再次憋住气,用力抽了抽手臂,在黑袍男子淡漠的神色下,手腕依然无法抽出,反倒是六痞子用力过度,脸色变得通红。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老子可是县守的侄子,识相的赶紧松手。”六痞子对着身前的黑袍男子大吼道。 “县守的侄子?”黑袍男子淡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啊,没错,松手,赶紧给老子松手。”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六痞子脸上都冒出了一些冷汗,急忙大叫道。 黑袍男子听到六痞子的话语,缓缓松开了六痞子的手腕。六痞子用力一抽,嘎登嘎登地倒退几步,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手腕被解放,六痞子赶紧揉着手腕,只见手腕被抓住已是一片通红。 “小子,你是什么来头,报上名来。”六痞子见说出县守侄子的背景,黑袍男子便松了手,以为黑袍男子忌惮县守的势力,胆子随之便大了起来。 “过路人。”黑袍男子依然淡漠的说到。“阁下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目无王法,可是县守的纵容?” “王法?在这苍山县老子就是王法,小子过路便过路,别多管闲事,现在离去,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否则……”先前手腕处传来的力量,自己用尽全力居然无法挣月兑,这让六痞子对黑袍男子也有些忌惮,不过看男子穿着平淡的样子,料想也是没什么背景,这样想着,六痞子胆子也大了一些,对着男子大放厥词道。 “否则怎么样?”黑袍男子淡漠的看了六痞子一眼,神色依然波澜不惊。 “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六痞子恶狠狠的对着黑袍男子道。 “哈哈哈哈……”黑袍男子仿佛听到了极其好笑的话语,大笑起来。 “小子,你笑什么?”对于黑袍男子的大笑,六痞子也感到不解,不是这人脑子有毛病,就是太张狂了。 “没笑什么,只是好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黑袍男子停下了笑声,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淡漠的说到。 “妈的,老子今天不让你见见红,你还不知道你六爷的威名。”六痞子感受到黑袍男子不屑,心中顿时大为恼怒,“给老子上。”说着对着旁边的两个小混混挥了挥手。两个小混混虽然对黑袍男子有些忌惮,不过老大发话,硬着头皮也得上啊。只见两个小混混眼睛死死盯着黑袍男子,身体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黑袍男子看也未看两个小混混,只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嘭嘭,“啊!”只听见两声惨叫,两道身影顿时飞上空中,向桥下的河中掉落下去。噗通两声,两个小混混的身体随着声响掉进水里,溅起一堆水花。众人还未看清两个小混混是怎么飞上空中的,两人便已经掉进河中了。众人目光都转向黑袍男子,只见黑袍男子脸色依然淡漠,只是身边多出了两道身影,只见两个穿着红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到其身后,垂手而立,两人的神色透露着一股冷漠与杀伐的气息。 “好小子,原来你还有帮手。”六痞子见自己两个手下还未见人,便被打下河中,心中也是大惊。 “大胆!”啪的一声,只见其中一个红衣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六痞子身前,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嘭,只见六痞子的身体随着红衣中年男子巴掌的扇下,身体顿时倒飞出去,将商贩的摊位撞个稀烂,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咳。”六痞子只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用力咳了两下,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好小子,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六痞子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看着鲜血中带着的几棵牙齿,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对着黑袍男子大吼一声,便转身向人群里逃去。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道路,六痞子毫无阻拦的向郡守府方向逃去,对于六痞子吃瘪,众人心里都大为爽快,大笑之余也不禁为黑袍男子等人担心到。 两个红衣中年男子身形向前闪去,就要追向六痞子逃去的方向,不过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拦了下来。“大人?”两个中年红衣男子停形,疑问道。 “随他去吧。”黑袍男子淡漠的说到。 “是!”两个红衣中年男子垂首,恭敬的抱拳道。 “两位没事吧?”黑袍男子缓缓走到韩库父子身前,淡漠的问到。 “没事没事,多谢公子仗义相救。”韩库对着黑袍男子一抱拳,感谢道,随着对着韩黎低声到,“黎儿,还不快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韩黎也是对着黑袍男子一抱拳。 “你叫什么名字?”黑袍男子淡漠的看着韩黎。 “韩黎。”韩黎看着黑袍男子的眼睛,不卑不亢的回到。 “公子还是快走吧,这六痞子是县守的侄子,仗着县守的势力,定会前来报复的。”韩库对着黑袍男子担心的说到。 “没事,流氓地痞横行霸道,目无王法,这苍山县县守也该换一换了。”黑袍男子深深看了韩黎一眼,扬起头淡淡的说到,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的神色。 听到黑袍男子的话语,众人心里一愣,都交头互耳,低声窃窃私语,都猜想着黑袍男子是什么来头,一个县守说换就换,那可不是一般的权力。 哗哗哗,不多时,只听见一阵铠甲撞击声,伴随着杂乱的跑步声,从人群后面传来。众人皆让开一条道路,目光向身后看去,只见一队身穿红色盔甲,手握长矛的官兵正快速向这边跑来。 “本官乃苍山县县守胡河,是何人在此闹事?”只见官兵向两侧让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县守衣饰的锦衣中年男子慢慢走到前面,对着围观的人群懒散地问道。锦衣中年男子看上去已达不惑之年,丰满的身材,一脸油光满面的样子。 “舅父,就是穿黑色衣服的那几个人。”六痞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黑袍男子等人恶狠狠的说到。“小侄本来想买几张上好的兽皮,做成上等的柔毯,作为舅父的寿辰礼物,而这几个人不仅想讹诈小侄,还将小侄打成这个样子。”对于六痞子的恶人先告状,围观的众人已经见惯不怪了,没人敢出来拆穿他的谎言,只是猜想黑袍男子等人该如何应付。 “抓起来。”县守看也未看六痞子,对于自己侄子是个什么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只是瞥了一眼黑袍男子等人,对着身后的官兵挥了挥手。哗啦啦,县守身后的官兵顿时亮出长矛,对着黑袍男子等人包围过去。 “大胆!”黑袍男子身后的两个红衣手下见六痞子居然喊来了官兵,而这县守也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下令抓人,脸色也是阴沉起来,只听见两人大喝一声,顿时闪到军兵之前。 嘭嘭嘭,只听到几道盔甲撞击声与兵器的折断声响起,几个冲在前面的官兵惨叫一声,便倒飞出去,撞倒进围过来的官兵之中。砰砰砰的几声,只见围过来的士兵手中握着的长矛矛头,发出几声脆响掉落在地上,与矛身接口处露出光滑的利器切口。众人一愣,目光向两个红衣男子看去,当看见两人全是散发出淡红色的灵气,手中带着红色而有些虚幻的长剑时,都不约而同地大惊道,“灵气幻化,灵化境的灵师!” 灵师是真灵大陆上一个高贵的职业,灵师的等级分为:灵初境,灵动境,灵化境,灵元境,灵破境,灵空境,灵归真境,灵化神境,灵轮回境九个等级,成为灵师的条件十分的苛刻,百人之中或许只有有一人适合修灵,而千人之中或许只有一人能够聚灵成功,成为人人羡慕的灵师。而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灵师,大多数不是在一些大势力中,那么便是朝廷中的人,能成为灵师入朝的人,基本都能得到重用。 灵气幻化便是灵化境灵师的标志,而那两个红衣男子皆是灵化境的灵师,在苍山县这个地方并不常见啊,因此众人皆流露出尊敬与惊讶的神色,当然惊的自然是县守及六痞子等人。看着众人看向两个红衣男子的目光变得惊羡与尊敬,韩黎还泛着有些红肿的小脸上,一双眼睛露出炽热的神色。 第三章 红叶 “灵师!”县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黑袍男子抱拳干笑道:“不知阁下是何方人物?” “大胆!见到大人还不下跪?”红衣男子对着县守瞪目低喝道。 “大人?不知是哪位大人在此?”县守不安的问到。 “瞎了你的狗眼。”红衣男子怒喝道,刚要抓向县守胸前的官服,一道红光突然向县守飞去,县守下意识的的接住,“什么鬼东西?”县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低头一看,一块温润的红色令牌出现在手中,只见红色令牌之上有一块树叶的形状,翻过令牌一看,一个大大的“轩”字出现在县守眼中,县守一愣,突然想起来朝廷之中一个势力庞大的机构,“这两人竟是红叶中人,轩?难道是红叶首领叶轩!”县守突然想起来这令牌的来历,想起自己刚才还下令抓捕黑袍男子等人,脸色变得惊恐起来,一张胖乎乎的脸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县守属于正七品,而红叶中人最低也是正五品,是隶属于云帝的重要机构,只听从云帝的调遣,进行一些敌国刺探,刺杀敌对势力人物等任务,对云帝国朝廷起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性,同样也被敌国所忌惮。与红叶相对的朝廷机构便是灵卫,灵卫专门进行一些云帝不为人知的秘密任务,两个部门皆是直接听从云帝调遣,是云帝的左膀右臂。如果说红叶是云帝明面上的利剑,那么灵卫便是云帝暗处的利刃,两个部门都为云帝称帝之路,扫清了无数的障碍。而红叶首领叶轩乃是云帝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官职属从一品,比起县守了大了不知道大了多少,而且还有云帝御赐的特殊权利,罪名属实之人,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如此大的权力,由此可见云帝对叶轩的重视。而红叶与灵卫中的成员,皆是清一色的灵师,红叶首领叶轩,更是达到了灵元境的灵师。 “啊!下官胡河,不知叶轩将军在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胡河急忙走到叶轩身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举起手中的令牌,垂首惊恐道。韩黎等人虽然不知道黑袍男子等人是何许人物,不过看胡河那惊恐的样子,想必是一个大官,韩黎直愣愣的盯着叶轩,目光之中一片好奇的神色。 叶轩从胡河手中拿回令牌,随后就这么淡漠地看着胡河,一句话也没有说。胡河跪着不见叶轩发话,微微一抬头,目光瞥见叶轩正看着他,背后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黑色的官服都浸湿了一片。“该死的陈六,平时横行霸道也就算了,这次竟给我惹这么一尊大神来。”胡河头垂的更低了,心中不禁对陈六怒骂道,因为陈六经常孝敬他一些钱财,因此平常他对陈六的横行霸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今天便给他惹出了这般祸事。 “现在你可要将我等缉拿?”叶轩淡漠地说到。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胡河惶恐道。 “听说那人是你的侄子,在此横行霸道是你的纵容?”叶轩指了指六痞子,道。 “陈六是下官的义侄,与下官并无多大关系,并非下官的纵容。”胡河丰满的身体一抖,急忙撇清关系道。 “此人目无王法,当街便欲取人性命,该当何罪?”叶轩看着胡河道。 “有罪有罪。”胡河模了模头上的冷汗,急忙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叶轩突然冷喝道。 听到叶轩的冷喝,胡河身体一抖,差点没吓得瘫软过去,急忙撑起颤抖的身体,指着刘撇子对着周围的官兵道:“将此人拿下。”周围的官兵急忙一把抓住陈六的双臂向后一箍,将其按倒在地。 “舅父!”陈六挣扎着身体,看着胡河道。 “闭嘴,带走。”胡河大喝一声,对官兵命令道,心里对陈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陈六心里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大人物,于是不再反抗,任由官兵拖走。 “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流氓地痞横行霸道,你该当何罪?”叶轩,道。 “下官管理不当,有罪,有罪。”胡河噗通一声,再次跪倒,惶恐道。 “起来吧,此次本将便不追究你的罪过,若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这县守也是当到头了。”叶轩看着地上跪着的胡河道。 “多谢将军饶恕,下官定引以为戒,绝无下次。”见叶轩没有追究他的罪过,胡河心中也松了口气,急忙道。 “起来吧。”叶轩淡漠道。 “多谢将军。”胡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抱拳对着叶轩,道:“请将军下榻敝府,下官为将军接风洗尘。” “不必了,本将还有事,便不打扰了。”叶轩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将军!”见叶轩不愿受自己邀请,胡河也不再请求,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说完对着周围的士兵一挥手,便向县守府离去。 “各位都散了吧。”叶轩对着周围的人说到。周围的众人听到叶轩的话,也都纷纷散了,桥上顿时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谈论的津津乐道。叶轩看了韩黎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大人,请等一等。”韩黎见叶轩等人要离去,急忙喊道。 “恩?”叶轩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韩黎,发出一丝疑惑的声音。 “大人,我也要成为灵师!”韩黎小脸上露出炙热的目光看着叶轩,道。 “为何?”叶轩淡漠道。 “我想成为像大人这样的强者,惩治那些坏人。”韩黎紧握着拳头,道。 “哈哈!”叶轩大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韩黎,道:“灵师的道路可是非常艰苦的。” “我不怕!只要能够成为灵师,吃再多的苦我也不怕。”韩黎紧紧握着拳头,眼睛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灵师之路,可不是不怕吃苦就行的,要想成为灵师,还需要极大的天赋。”叶轩道。 “我相信自己,请大人收我做徒弟。”韩黎语气中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说着便欲跪倒在叶轩身前。还未跪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他的身体托了起来,感受到这股柔和的力量,韩黎对成为灵师更加向往,眼神也是愈加炙热。 “收你做徒,我可没那份闲心。”叶轩看着韩黎那坚定而自信的小脸,心中不知怎得也有一丝触动,听到叶轩不愿收自己为徒,韩黎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我与碧箫阁的阁主有一些缘故,你拿着我的信物前去帝国西南面的凤仙山上的碧箫阁,交给阁主萧漠然,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给你一些机会,至于能不能进入其中修炼,便看你的天赋了。”叶轩看着韩黎失望的小脸,话锋一转,手中一现,一片红色的枫叶样子的铁片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接着递给韩黎。韩黎双手接过铁片,脸色变得惊喜起来,眼神中露出一股炙热,急忙道:“多谢大人!” “呵呵,小家伙你也别高兴太早了,碧箫阁乃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历来为朝廷提供过不少灵师人才,其收徒的条件也是十分苛刻,就算有我的信物,也不能保证你能进入其中修炼。”叶轩笑道。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进入碧箫阁!”韩黎坚定的说到。 “呵呵,好,你若能进入碧箫阁修炼,成为一个灵师,我便收你入红叶。”叶轩笑道。 “好,我一定可以成为灵师的!” “我很期待。”叶轩说完,身形一动,一眨眼便消失在桥上。 “我一定可以的!”韩黎小心翼翼收起红色枫叶铁片,坚定的声音从嘴里喃喃传出,成为灵师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时辰已过午时,热闹的街道上,小贩们吆喝的声音响彻云霄,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一条寂静的林中小道,鸟雀的鸣叫时不时从树梢传出,三条人影缓缓的向前行去。 “大人刚才为何对那小孩如此眷顾?”一个红袍男子对着领头的黑袍男子道,三人便是刚才离去的叶轩等人。 “这么多年来,碧箫阁对朝廷输入的人才太多,势力遍及朝廷各个部门。”叶轩没有回红袍男子的话,只是双手背于身后,神色一沉,道。 “大人是担心……”红袍男子看着叶轩低声疑惑道。 “虽然碧箫阁这些年并未有什么异动,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不臣之心,他们伸入朝廷的势力太大,一旦发难,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要多收集碧箫阁的情报,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叶轩一抬手,打断了红袍男子的话语,道。 “可是陛下并没有让我等堤防碧箫阁。”红包男子低声道。 “我们做臣子的,得自己去揣摩陛下的心思,防止一切不臣事件的发生,不能什么事都要陛下亲自吩咐,那样红叶也不会对陛下那么重要,也不会长久了。叶轩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碧箫阁对帝国这些年作出了不少贡献,不过从他与云帝的谈论碧箫阁与朝中势力的话语中,隐约可以感受到云帝对碧箫阁的担忧,君王之心,实在难以揣测啊,只要对其皇位有一丝威胁的存在,必然受到帝王的疑心与防范,所谓伴君如伴虎,此言一点也不差。 “大人认为那小孩能够进入碧箫阁,成为我们的耳目?”红衣男子低头凝思片刻,抬起头看着叶轩疑问道。 “呵呵,我相信他!”叶轩笑着说到,不知为何,对于那个小孩他充满了期待。 第四章 回忆 夕阳西下,一轮金黄色的圆盘,从山边露出半张脸,向大地尽情倾撒着热情似火的余晖,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苍山县县城先前热闹非凡的街市,已经逐渐冷却下来,作为短暂的停息,晚上会更加热闹。 一条静谧的田间小道,两旁杂草丛生,从中不时传来虫鸣之声,小道不远处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在稻田之间尽情地鸣叫,周围不知名的小野花正散发正清新的香味,一片春意盎然的气息。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并排着在小道上缓缓前行。 “黎儿,脸上的伤还疼不疼?”韩库低头看了看韩黎还泛着一些微红的小脸,心疼地问到。 “爹爹,已经没事了,这比以前收到的伤势好多了,倒是爹爹手臂被那个地痞刺到,刚才我看到流了好多血。”韩黎看着韩库关切的脸庞,瞅了瞅韩库简易包扎的手臂,担心的回到。韩黎的家在一个寂静的小山村里,村子是临云帝国与星帝国边界最近的村镇,不过却离县城较远,因此也很少有外来人进入村子。 村子并不大,总共也才百十来口人,不过大家生活的非常和谐,夜不闭户也毫不担忧,平时大家有困难也都互相帮助,韩库父子也经常狩到猎物,便分给大家。 韩黎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他曾多次问过韩库,不过韩库都说他母亲得重病早逝了,问起他母亲的事情,韩库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询问村中的人,大家对此也毫不知情,韩黎也是无可奈何,久而久之便渐渐淡了对自己母亲的追问。 韩黎从小便与韩库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深厚,经常跟随着韩库在深山老林之中打猎,尽管有经验老道的韩库带着,也遇到过不少危险,最惊险的一次是摔下山坡,大腿重重撞在凹石之上,差点便摔断了腿,疼的韩黎差点昏厥过去,不过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也没吭,坚持到韩库来救,当时可把韩库吓坏了,事后便不愿再带韩黎进山狩猎。 后来经不住韩黎再三的请求,韩库也不放心让他自己待在村子里,无奈只得带上他,韩黎跟随着父亲进山狩猎,学到了不少的狩猎技巧与陷阱的安装,遇到很多各式各样的凶猛野兽,久而久之,对危险也没有那么大的恐惧了,同时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出现在韩黎身上,不过十多年来,不管受到多重的伤势,韩黎也咬着牙,从未哭过,好像他根本没有眼泪,而且所受的伤口很快便会痊愈,连伤疤都很少留下,这使得韩库感到十分惊奇。 “小伤而已,爹爹我受的伤比你吃的饭还多。”韩库摇了摇被刺伤的手臂,夸张的说到。 “爹爹尽会吹牛。”韩黎撇了撇嘴说到。 韩库有些尴尬模了模后脑勺,“臭小子,敢拆你老爹的抬,**痒痒了不是?”韩库揉了揉韩黎乌黑的长发,佯装怒喝道。 “爹爹常说做人要诚实。”韩黎被韩库揉着脑袋感到不自在,撇了撇嘴,低声道。 “臭小子。”韩库无奈,看着前方的小山村说到:“快走吧,到家了。” “喔!到家咯!”韩黎挣开韩库的揉虐,蹦蹦跳跳地向前面跑去。看着韩黎欢快的背影,韩库脸上也是充满了和蔼的笑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身躯已经躲进了山峰之中,只是山峰之后还可以看见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宁静的小山村,几道炊烟从茅草房上寥寥升起,村里鸡犬相闻,隐约可以听见切菜的声响,想必是村妇在做着晚饭了,村口几个黄毛小儿正蹲在泥巴地上玩耍着,感觉十分的惬意。 “韩大叔,你们回来啦。”一个全身灰头灰脑的小孩子,看着走过来的韩库父子笑道。 “恩,二蛋,快吃晚饭了,还不回去,小心你娘亲打你**。”韩库笑着道。 “韩黎大哥和我们一起玩一会吧。”听到韩库的话语,二蛋脸上有些不自在,赶忙转过头对着韩黎说到。 “臭小子,还想拉咱家黎儿下水。”韩库笑骂道,随后一把抓住韩黎的手臂便往家里的方向走去。韩黎无奈的摊了摊手,只得乖乖跟着走。 “哟,韩老弟回来了啊,快过来坐坐,你嫂子饭快做好了,今晚咱哥两喝一杯。”一个麻布粗衣的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编织的箩筐,对着韩黎笑道。 “江哥啊,改日,改日咱哥两定喝个痛快。”韩库笑着摇了摇手,继续向前走去。 夜色笼罩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一轮银盘静静的挂在天空,倾洒着银白色的光芒,万里无云。 一间简陋的茅草房中,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摆着两套碗筷,两盘不知道什么兽肉做成的菜正散发着微弱的热气,一股肉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爹爹,我想成为灵师。”韩黎一口吞下口中的食物,突然看着韩库坚定的说到。 听到韩黎的话,韩库一愣,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句话也没有说。 “爹爹?”韩黎见韩库没有说话,便大声道。 韩库咽下口中的食物,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静静的看着韩黎。 “爹爹,成为灵师,以后才不会被那些坏人欺负。”韩黎握着手中的筷子,愤愤的说到。 “你真的想成为灵师?”韩库低声问到。 “恩,白日那三个灵师大人,连县守都对他们俯首哈腰,真的好厉害。”韩黎激动地说到。 看着韩黎激动的小脸,韩库心里一动,脑中响起一个女子天籁般的声音,“我们希望黎儿能够平平淡淡的好好活下去。”两道身影顿时出现在韩库脑海,一段尘封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爹爹?”看着韩库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连衣袖都被油渍浸湿了,也没有发现,韩黎不解的喊到。 “恩?”听到韩黎的声音,韩库顿时缓过神来,擦了擦油渍,挽起衣袖,看着韩黎的小脸,心里顿时打定了注意。“黎儿,你不是想知道你娘亲的事情么?”韩库问到。 “恩?娘亲不是得重病逝去了么?”韩黎目不转睛地看着韩库,疑惑的问到。 韩库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娘亲并不是得重病逝去了,你也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听到韩库的话,韩黎一愣,一张小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爹爹可是在和黎儿说笑?”韩黎怔怔的问到。 韩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并不是说笑,今晚便和你说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吧。”韩库顿了顿,看着韩黎疑惑的小脸,继续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像往常一样进山狩猎,那天的收获挺不错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便带着猎物打算下山回家。当路过一片树林时,听到里面有打斗声,便悄悄的靠近那里,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树林中的场景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韩库眼角带着一些皱纹的脸上,闪现一丝恐惧的神色。 …… 夜色逐渐笼罩着大地,天空黑压压一片,被阴沉沉的乌云遮挡住,看不见一丝颜色,几道电光在翻滚的云层中闪现,空气沉闷的令人感到窒息。树林之中,五个黑袍男子手握长剑,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两道身影。 “洛辰,今天你插翅难飞,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回去受罚。”其中领头的一个黑袍男子手中的巨剑泛着冷光,指着对面的灰色素袍男子道。巨剑名曰天怒,剑身长三尺有余,宽不过两寸有余,剑身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被紫红色的光芒包裹住,透露着几丝诡异的气息。黑袍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一张冷涩的脸庞之上,漆黑的双眸充斥着杀伐的气息,嘴里喘着粗气,黑袍之上几道破碎之处,被几朵血花染红,其身后的几个黑袍人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伤势。 “难道非要战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名为洛辰的中年男子脸色有些落寞,手指轻轻抚模着手中锋利的剑刃,低下头缓缓说到。此剑名为残殇,长三尺,宽寸许,剑身薄如纸屑,柔软无比,不过其中所蕴含的杀伤力,却是难以估计。男子额头有一道金色的波纹印记,俊美而白皙的脸庞之上,双眉微蹙,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微卷的睫毛之下,一双黑亮的眼睛却是有些暗淡,那张极为性感的双唇,而今满脸蓄着的胡髭却充斥着浓烈的阳刚魅力,再也无可隐藏遑论他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一身灰色的素袍包裹住修长的身躯,其中高贵的气质却是难以掩盖。此时男子的气息也是比较急促,显然对于刚才的苦战也不轻松,身上并无些许伤势,却是略胜一筹。 “哼,叛逆之徒,罪无可恕。”黑袍男子冷哼一声,目光瞥向洛辰身边的女子。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样貌极为精致,雪白的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女敕欲滴,细长的柳眉之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前方的黑袍男子。 “邢元,就凭你们还留不下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听到黑袍男子的话语,洛辰脸色一沉,瞥了瞥其后的四个黑袍人,手中银光一闪,银白色的软剑之上正泛着淡青色的光芒,剑尖直指对面的黑袍男子,一股冷意从中传了出来。 “哼,大言不惭。”名为邢元的黑袍男子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其他动作,对于洛辰,他有着一些忌惮。 “那便战吧,我也想看看是你的天怒厉害,还是我的残殇更胜一筹。”洛辰手指抚模着锋利的银白色剑刃,冷冷地道。 “缉拿叛贼洛辰,上。”听到洛辰的话语,邢元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手中的巨剑泛着冷光直指洛辰,对着身后的四个黑袍人低喝道。四个黑袍人听到邢元的命令,握住手中的兵器,小心翼翼地逼近洛辰。洛辰身边的女子见状,娇躯一颤,只见那绝美的脸庞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逐渐被血红色所溢满,泛着诡异的神色,一头雪白的头发也随之变为血红色,无风自动,手中一现,一条火红色的彩带,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彩带柔软的盘绕在女子娇躯周围,其中所蕴含的杀伤力,却是不容小觑。 “颜儿,交给我便好。”洛辰转过头,轻轻握住女子的柔荑,看着女子怀中的婴儿,脸上露出一片柔情,低声道:“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女子轻轻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的冰霜也是化为一片温柔,身形也是退到远处,对于洛辰的实力,她有着相当的自信。 “杀!”四个黑袍人低喝一声,手中的兵器泛着寒光,对着洛辰两人冲了过去。 第九章 江家 夜色笼罩着大地,一轮洁白的皓月高挂在天边,天空万里无云,零星的可以见到几点星光,大地之上万籁寂静,透露着夜晚的诡异。 一条宽阔的官道上传来马匹的咯噔声和车轮的滚动声,一队满载货物的商队正缓缓前行,马车之上不少火把正迎风闪烁着火光,将官道照个通明。韩黎双手枕着头,静静的躺在马车上,看着天边的皓月,想着自己的心事。“小兄弟还没睡啊?”胡二驾着马车,转过头对着韩黎说到。 “恩,睡不着。”韩黎心不在焉的答道。 “闲来无事,不如咱们聊聊。”胡二笑着说到。 “恩,聊什么?”韩黎对胡二也是有些好感,蹭起身来坐到胡二身边,道。 “恩……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胡二顿了顿道。 “韩黎。” “恩,不错,我叫胡二,你也知道了,韩老弟去归凤镇做什么啊?” “我想前去凤仙山,拜入碧箫阁门下,成为一个灵师。”一提起灵师,韩黎眼睛便露出一片炙热的神情。 “灵师?哈哈,那可不好修炼啊!”胡二笑道。 “胡大哥,可否知道碧箫阁?”韩黎好奇地看着胡二道。 “碧箫阁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胡二老神的说到。 “胡大哥快与我说说。”韩黎一把抓住胡二的手臂,兴奋的说到。 “好好好。”胡二见韩黎这般表情,一脸无奈,继续道:“碧箫阁是云帝国最大的灵武修炼门派,其中弟子上千,灵师强者众多,历来为帝国提供不少人才,堪称帝国的灵师基地。碧箫阁阁主名为萧默然,据说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灵破后期,不愧为一代强者。据说曾经有三名灵元后期的强者前去碧箫阁找事,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足以可见碧箫阁势力的强大。”说到此处,胡二心中也是一片火热,强者向来受人尊敬向往的。 “灵破后期?”韩黎疑问道,对于这块大陆上灵师的等级,他还是一窍不通。 胡二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韩黎,脸上露出一片无奈之色,“也难怪你还小,不知道这些众所周知的事也正常,我在这些年间到过不少的地方,也知道不少的事,便与你讲讲。”胡二顿了顿道:“灵师的等级分为灵初境,灵动境,灵化境,灵元境,灵破境,灵空境,灵归真境,灵化神境,灵轮回境九个等级,而每个等级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而灵师的修炼便是依靠天地间存在的灵气,能够修炼灵气的人,便称为修灵者,初期的修灵者便是需要感应天地间的灵气,感应到天地间的灵气才可以修灵,而修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九转聚灵方可成为灵师,称为灵气九聚,许多人用尽十多年的时间依旧无法完成这灵气九聚的条件,而从出生到十五岁这个筑基时间段,若是无法完成灵气九聚,那么此后要想再完成灵气九聚便是十分困难了,因此许多数人都徘徊在修灵这个阶段,只能成为一般的修灵者,无法完成灵气九聚成为灵师,达到更高的位置,我们商队也有修灵者护卫队,喏,骑在马上那两人便是护卫队的人。”胡二对着在商队两翼骑着马巡视的中年汉子说到,两名中年汉子都穿着护卫队的服饰,腰间配着长剑,面色冷峻地向四周巡视。 “商队之中有灵师么?”韩黎转过头好奇的问到。 “恩,护卫队队长江皓大人便是一名灵动后期的灵师,领头的马车便是他的。”胡二向商队最前面,一辆青色的马车指了指。 韩黎顺着看过去,领头的马车平淡无奇,比起护卫队的马车却是好上许多,车上隐隐可见挂着一些饰品,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回摆动。 “胡大哥,那辆马车里面是什么人?”韩黎目光瞥见前方一辆略显精致的马车,指了指好奇地问到。马车看上去是商队中最好的,火光照耀下,隐隐可见车上挂着一些小巧精致的饰品,粉红色的车帘上绣着一些精美的花朵,看上去略显柔和,像是女儿家所乘坐的马车。 “哦,那是江凝小姐的马车,江凝小姐生性贪玩,此次若不是这批货物很急,怕是要在路上好生游玩游玩一番,咱们也不用连夜赶路了。”胡二顺着韩黎目光看过去,脸上也露出一丝火热的神情,继续道:“江凝小姐可是江家家主江震的女儿,人不止长得格外漂亮,天赋也是不弱,才十五便是达到了灵动初期的境界,日后的成就定会非凡,家主对她十分喜爱,追求小姐的豪门子弟也是不少,不过小姐对此并不感冒。” “恩。”韩黎不置可否的答道,随后想了想道:“胡大哥,江家的势力怎么样?” 胡二抓起身边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道:“江家是帝国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座落在帝国南面的天云郡,历来以经商为主,其家族的产业遍布全国,家主江震是一名灵破初期的灵师,帝国中最精锐的青云军便是由他统帅,早些时日为帝国东征西战,建立战功无数,不过为人却是甚为低调,与朝中大臣也是淡如止水,因此深得陛下看重,听说家主与碧箫阁阁主萧默然是年轻时的好友,与碧箫阁也有不小的渊源。” “哦!”韩黎小脸上也是露出一片惊奇,没想到江家的势力如此之大,缓了缓道:“胡大哥再与我说说灵师的修炼吧。”对于灵师的修炼韩黎更为感兴趣,多了解一些,对以后的修炼也有帮助。 “好吧。”胡二顿了顿,继续道:“先前所说的要九转聚灵才能成为灵师,而成为灵师之后,体内凝聚了灵气气旋之后,能够吸收浩瀚的天地灵气,那么修炼便是容易许多了。而灵师的晋级越往后晋级所需要的天地灵气便是越多,所能运用的灵气也是越来越雄厚。而达到灵元境之后,需要经历一个大的突破,九转破灭,九转破灭之后方可达到灵破境。而达到灵化神境之后,需要经历最后一个大突破,九转轮回,方可达到灵轮回境,成为灵师的巅峰至尊强者,当然那个境界已经只存在于传说中了,传说中若是达到那个境界,便是拥有可以移山倒海,毁天灭地的能力,堪称神人也不为过了,当然那只是传说。我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听说有达到灵空境的灵师,连碧箫阁阁主萧默然也只是达到灵破后期,离灵空境一步之遥,相信日后他能达到那个境界。我们这些平民对于那等强者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能够多赚一些钱,回家娶妻生子,便是十分满足了。”胡二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上天并不眷顾自己这些平凡的人,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也就罢了。 “胡大哥继续,继续。”韩黎催促道。 对这个求知如此之强的小家伙,胡二也是无可奈何,无奈地笑了笑,再次抓起身边的水壶灌了几口,继续道:“当达到灵初境之后便是可以聚气成灵,吸收天地灵气入体内,化为本体灵气进行修炼,也可以使用一些基本的灵技;灵气外放,便是达到了灵动境,将自身的灵气散发出来,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共鸣,将自身的灵气用一种更强横的方式转化之后释放出来,使得对敌人的杀伤力更大,而那种方式所转化出来的攻击称之为灵技;灵气幻化,那便是灵化境的标志,能够幻化出武器进行攻击,而所幻化的武器比一般的武器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威力更为强大;达到灵元境之后,便是可以灵气成铠,将灵气化为铠甲,普通的兵器根本难以伤到本人分毫,防御力惊人,帝国军队中一些灵师强者便是依靠这等防御力,在战场上杀伤敌人无数;灵气化翼,灵破境强者的标志,能够将灵气运用的十分熟练,将之转化为能量双翼,在空中飞行,试想一下在与敌人战斗中,能够飞到空中,那优势可是十分明显的。至于其后据说灵气空遁是灵空境灵师的标志,灵气归元便是灵归真境的灵师强者,化灵聚神便是灵化神境,灵化虚无便是达到了至尊巅峰灵轮回境,这灵空境之后的强者是什么样的实力,我也毫不知情,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灵师等级划分,是不是真的存在还得一说。” “胡二大哥先前所说的灵技是什么?”韩黎想了想道。 “灵技就是将体内的灵气用另一种形式释放出来的攻击嘛,哎呀,我一个赶车的车夫,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你要问我其中更多的事,我也不知道了。”胡二一脸的无奈,这个小家伙求知真是太大了,自己将这些年的所知道的都掏空了,他还不满足。 “胡大哥不愧经历丰富,小子受教了。”韩黎意犹未尽的舌忝了舌忝嘴,一拱手恭敬地感激道。 “诶,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等你在帝国多逛逛便会知道的。”胡二摆了摆手手,谦虚道。不过其脸上却泛着自豪的笑容,韩黎的恭维,让他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胡二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轮洁白的皓月已经远远落在身后,随即转过头对着韩黎道。 “好,胡大哥呢?”韩黎应了一声,有些关切地问到。 “无妨,连夜赶路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你且去休息吧。”胡二摆了摆手道。 “恩。”韩黎应了一声,随即躺在车上,闭上眼睛,回想起胡二刚才所说的话,心中牢牢地记住,对于灵师的修炼之路更加强烈了。 皓月星辰,谁主沉浮?笑问苍生,谁敢言狂? 第十章 打劫 午时的阳光格外的强烈,虽然是春分时节,这个地方依然如此炽热。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林,两旁杂草丛生,鲜有人迹,树林中不时传来鸟鸣声,打破了这片树林的寂静。哗哗哗,一队装满货物的车队正缓缓前行,江家的商队距离从归凤郡启程已有七天时日了,连续七日的赶路,令商队中的人也都劳累不堪,异常疲惫。 “胡大哥,我们不是往都城的方向而去吗?”韩黎看着周围荒无人迹的样子,疑惑地看着胡二。 “恩,我们不走都城的路线,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的货物非常的急,不然也不会连夜赶路,若是走都城的路线,怕是要多耽误几日,所以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沿着帝国边缘赶路的话,便是要快上许多。”胡二,道。 “哦,原来如此。”韩黎恍然大悟,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道:“这些箱子里都装了什么货物啊?” “恩,这些都是从星帝国运过来的货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赶车的。”胡二,道。 “哦。”韩黎应了一声便沉静了下来。 “你们都加把速度,动作快一点。”前方一名巡视的护卫队成员对着赶车的众人大喊道。 众人一听,都握紧了缰绳,拍打马匹,速度顿时快上了一些。 “怎么了?”韩黎见状疑惑道。 “前方的树林名为万崇林,听说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平,匪患猖獗,经常有过往的商队被匪寇劫道,要不是急着赶路,咱们也不会走这条路线了。”胡二无奈道,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 “山匪?难道朝廷没有派人前来围剿?”韩黎一听,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疑惑道。 “剿了,怎么没剿,只是这里远离都城,又临近帝国边缘,路程遥远朝廷没法派大军前来围剿。而且这批山匪也异常狡猾,每次郡里派官兵前来围剿,山匪都好像能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地躲进树林里,怎么找也找不到,郡里的官兵也只得毫发无损的撤退,久而久之,这里的郡守也就没怎么派兵前来剿匪了。”胡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唉,匪徒再猖獗,也不敢跑到郡城去,郡守当然毫不关心,到头来受害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怎么可能有剿不掉的匪寇?不会是官府有人勾结匪寇,每次官兵前来围剿都能事先得到消息吧?”韩黎眼睛转了转,疑惑道。 “嘘!”胡二一把捂住韩黎的嘴巴,向前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便转过头看着韩黎低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官府知道了,定找你麻烦。” 韩黎一把推开胡二的大手,喘了口气,毫不在乎地低声道:“胡二大哥也太胆小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官府怎么可能知道?” “切,你还小,不知道隔墙有耳,人心险恶。”胡二满不在乎地说到。 “好吧好吧,小子又受教了。”韩黎佯装一副潜心受教的样子,对胡二一拱手说到,这些天与胡二也渐渐熟识起来,说起话来也放的开了。 “你这……”胡二还没说完,突然,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只见树林之中人影闪动,前方的车队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突然停了下来,马匹在车队中不停喘着粗气,蹬蹄顿足,一副站立不安的样子,十几个护卫队队员急忙从车内闪出来,手持锋利的武器,站在车队两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树林,商队中的众人见状都脸色一变,心中传来一丝不安。 “不会是……”韩黎见状疑惑道,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前方便传来粗狂的喊声。 “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过此路,留下孝敬财。”一名面色粗狂,脸上有着一道细长的刀疤的中年男子,手持白刃大刀,胸口处的衣服向两边敞开,手臂上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坐在马匹上用刀指着车队前方大喊道,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色凶狠的粗狂大汉,看上去他便是匪寇头领。随着刀疤大汉的喊声,周围的树林之中人影耸动,顷刻间,只见几十道手持大刀,满脸凶横的人影从树林之中窜出来,将商队牢牢的围住,几个匪寇袒胸露肚,目光凶狠地看着众人,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胡二也是哆哆嗦嗦的看着四周的劫匪,脸色十分难看,韩黎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危险他可见多了。 商队中赶车的和打杂的众人都面色惊恐,看着这些像是要吃人的匪寇,都哆哆嗦嗦地躲在车上,祈祷能够平安无事。而护卫队的人看到这么多手持利刃的匪寇,心中也是不禁一紧,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与对面的匪寇怒目而视。江管事见有匪寇劫道,急忙从车中窜出来,几步走到车队前面,对着对面那名刀疤匪寇怒声道:“我乃江家管事,大胆匪寇,竟敢拦劫江家商队,若识相的赶紧离去,否则定遭大军围剿。” “江家?哪个江家?”刀疤匪头见江管事说的振振有词,低头模了模手中锋利的刀刃,疑问道。 “我们乃是天云郡江家的商队,家主江震,乃是陛下所封的平西大将军。”江管事一脸傲气地说到。 “原来是江家的商队。”刀疤匪头低下头若有所思。 “大胆匪寇,还不快快退去。”江管事见刀疤匪寇那般模样,声音更大了些,江家的势力岂非一般。 刀疤匪头缓缓抬起头,手中的大刀一指江管事,“哈哈,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土匪!打劫,懂吗?我管你什么江家不江家的,今天就算江震老儿在这,老子也照劫不误。”刀疤匪头自嘲的大笑一声,面目变得狰狞,大声吼道,不过当他说到土匪的时候,他的神色却有些黯然。 “你……你……”江管事见刀疤匪徒头如此这般,脸色变得愤怒异常,气地说不出话来。 “江管事不必和这等匪寇多言,匪寇猖獗,今日我们便替郡里的百姓除害。”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江管事身边,男子面色白皙,身形俊美,腰佩三尺长剑,面色冷峻地看着刀疤匪头道。 “江皓,大可大意,这批匪寇来者不善,郡里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江管事低声提醒道。 “哼,一群无能之辈,贪生怕死,怎能除得匪患,待我擒了匪头为民除害。”江皓不以为然道,随即走上前,浓厚的深青色灵气从体内散发出来,手取佩剑一指匪头道:“宵小之辈,待我今天为民除害。” 刀疤匪头瞥了一眼江皓,见他体内散发出深青色的灵气,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大爷向来劫财,不伤人命,你等把财物留下,便可安然离去。” 江皓听到刀疤匪头蔑视的话语,鼻子都快气歪了,怒目一瞪,大吼道:“狂妄之徒,速来与我一战。” “哈哈,好好好!好久没有动动身骨了,我且与你玩玩。”刀疤匪头大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匪寇道:“你等速去拿下财物,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人性命。” “是,大头领!”身后的垂首拱手道,随即一拍马匹,手持大刀,大吼着向护卫队冲去。 江皓见状便欲拦截,“小子你不是要与我一战么?来吧!”刀疤匪头大喊一声,让江皓停下了身形,“哼!猖獗之徒,待我擒了你……” “少说废话,接大爷一刀!”江皓话还没说完,只见刀疤匪头大吼一声,单手握着大刀,对着江皓冲了过来,大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夹杂着破风声,对着江皓猛劈而下。江皓见状,手中长剑急忙向上一横,呛,大刀劈在长剑,带着一星火花,江皓脸色一变,只感觉手臂上传来千斤重的力量,没料到刀疤匪头力量如此之大,腿上一沉,咬着牙硬是接下了刀疤匪头这一记重劈。 “好小子,倒是有些力气,哈哈,再接大爷一刀。”刀疤匪徒大笑一声,便挥动着大刀再次江皓劈去。有了上一刀的教训,江皓知道刀疤匪头蛮力之大,急忙一闪身,险险地避开了这一记重劈,身形一转,手中向上一指,对着刀疤匪头便刺去。刀疤匪头一劈落空,双腿一拍马月复,一侧身,大刀一甩,呯,一刀便将江皓刺去的长剑打偏,带着一朵剑花。江皓力道一偏,身体一斜,手中长剑划过一条诡异的幅度,对着刀疤匪头再次攻去,不过刀疤匪头坐在马上,毫不慌乱,对江皓攻来的长剑都一一接下,攻了半许,江皓依然未曾伤到刀疤匪头分毫,反倒是自己上窜下跳,累的气喘吁吁。 缓气之际,江皓目光一瞥商队,只见此刻大多数的车夫杂员都被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匪寇擒住,看管在一起,众人都哆哆嗦嗦地蹲在一起,脸色惊恐不已,而此刻护卫队的人被二十几个匪寇围攻,被牢牢地压制在中间那辆精致的马车周围,匪寇看上去训练有素,步伐毫不混乱,相互之间配合的异常默契、攻守兼备,看样子护卫队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江皓心里一沉:“这哪是匪寇?简直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嘛!” 第十一章 匪斗 “小子,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看刀。”刀疤匪头见江皓在大战之际,竟左顾右盼,心中大为不爽,大吼一声,手中的大刀对着江皓重劈而下。江皓缓过神来,见大刀已至,无可奈何,手臂一抬,只得咬着牙将长剑横在头顶,硬接这一记重劈。刀疤匪头见状,心中大喜,先前江皓左闪右避,根本不接自己的攻击,使得自己猛砍的大刀像是砍在棉花上,打的一点也不痛快,此刻见江皓竟不再躲避,刀疤匪头手中力道加大,使尽全力猛劈而下,大刀从上往下,速度顿时加快,带着破风声,狠狠地砸在长剑之上,呯,大刀劈在长剑上,火花四溅,江皓身体一沉,脚掌陷入泥土之中,只感觉大刀之上传来的力量震的自己手臂发麻,手中的长剑险些便被震飞出去,受到巨力其心中也是感到沉闷的慌,不过还是硬咬着牙接下了这一记重劈,可是剑刃之上,却是出现了一道窄窄的缺口。见江皓被刀疤匪头压制在大刀之下,不停迎接着刀疤匪头重刀,不远处的众匪寇皆是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喊道:“大头领威武!大头领威武!” “哈哈,痛快痛快,再来!”刀疤匪头听到众匪寇的喊声,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征战的助威呐喊,大笑一声,手中大刀速度猛然加快,对着江皓连砍两刀,呯呯,江皓无法躲避,只得硬接,随着大刀再一次的砍下,江皓气血一阵翻滚,体内沉闷的难受,一股甜味涌上喉咙,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江皓再次接下一刀,身形猛地一闪,退到几米开外,不停地喘着粗气,手臂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被先前刀疤匪头重力所震的,低头一看,脸色有些难看,只见剑刃之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窄窄的缺口,“这厮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哈哈,小子不好受吧?大爷的重刀可不是随便可以接的,想当年……”刀疤匪头并未说下去,只是看着江皓退到几米开外不停地喘着粗气,也不追击,坐在马上大笑道。 “哼,你在马上,我在马上,当然吃亏不少。”江皓缓了一口气道。 “小子油嘴滑舌,也罢,我便下马与你玩玩,免得说大爷我欺负你。”刀疤匪头一说完,身体一倾,从马上跳了下来,手指模了模手中的刀刃,随即刀尖一转,插在地上,右腿一环,就那么右手撑在刀柄上,笑着看着江皓,等着他恢复力气。 而护卫队那边却是凶险异常,好几个护卫队的人都被打掉武器,失去反抗能力,被匪寇擒住,匪寇也不伤其性命,只是将他们围在一堆,蹲在地上,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不让他们移动。而剩下的几个护卫队的人,都牢牢地护着那辆精致的马车,不让匪寇靠近,其身上也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势,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而韩黎则在车队后面,匪寇们来得也比较晚,只见一个手持大刀的匪寇大汉,见一个小孩子躲在车上,手掌猛地一探,对着韩黎便抓了过去,“小子,跟我走吧。” 韩黎见状,手掌用力抓住马车边缘,脚上用力一蹬,身形一甩,向一旁窜去,这是韩黎以前跟着韩库进山狩猎,攀登石壁时常用的技巧,在这危急关头便是使了出来,避开了匪寇大汉抓过来的大手,“哟呵,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嘛。”一抓落空,匪寇大汉感到一些意外,要知道这一抓可是蕴含了一些擒拿手的技巧,虽然未曾运用到极致,不过对付一个小孩却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却被韩黎躲了过去,让他怎能不感到意外。 韩黎也不说话,只是隔着马车,警惕地盯着匪寇大汉,随时准备闪避。 “小子,乖乖待在那里别动,否则大爷让你好看!”匪寇大汉不想浪费力气,将大刀往车上一插,恐吓道,他只希望韩黎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让他擒回看管处,省的自己麻烦,马匹受到惊吓双腿高高抬起,嘴里嘶鸣一声,簇立不安。 看着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韩黎脸色不变,依然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匪寇大汉。匪寇大汉见韩黎没有动作,以为他被自己吓呆了,大笑一声,跳上马上,对着韩黎便扑了过去,韩黎急忙向一旁闪去,险险地避开了匪寇大汉扑过来的身体,而匪寇大汉眼见就要抓住这个小家伙,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突然韩黎的身躯便消失在他眼中,噗通,匪寇大汉失去目标,呈大字型,一头扑倒在马路上,带起一堆灰尘,摔了个狗吃屎。不远处看管车夫等人的匪寇见状,皆笑的人仰马翻,而被看管的众人见状,嘴角也是一抽,不过硬是没有笑出来。 “哈哈,墩子,你摔的姿势可真是优美啊!”其中一个匪寇大声调笑道,引得周围的匪寇又是一阵大笑。 “呸,呸。”听到众匪寇的嘲笑,名为墩子的匪寇一把跳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躲。只见其身前的衣服满是泥土,头上还插了几根杂草,吐了吐嘴里的杂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大笑的众匪寇一竖中指,道:“你们笑个鸟。”引得众匪寇又是一阵大笑,墩子懒得理会这群家伙,随即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韩黎,恶狠狠地道:“小子,居然还敢跑,让大爷抓住你,非打烂你的**。” 韩黎不以为然,对着墩子做了个鬼脸,随即警惕的盯着他。墩子见状鼻子都快气歪了,没想到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对自己做鬼脸,“是可忍,大爷我不可忍!”墩子一把挽起衣袖,大吼一声,对着韩黎便冲了过去,韩黎急忙跑到马车侧面,身体弓着,与对面的火气冲天的墩子相互瞪着。“嘿!”墩子低吼一声,向一旁佯装一动,韩黎也是一动,墩子向韩黎冲过来,韩黎也是向一旁跑去,总是与墩子对立而持,墩子跑的不慢,韩黎躲的也飞快,两人就在这边一跑一追,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不远处的众匪寇见墩子不停追逐韩黎,却又抓不到,也乐得看戏,只在一旁哈哈大笑,并不过来帮忙。 “妈的,小子你属兔子的啊?蹦的这么快。”墩子见怎么也抓不到韩黎,心中大为恼怒。 “想抓我就过来啊。”韩黎大笑着对着墩子勾了勾手,道。 “啊!老子要爆发了!”墩子火气冲天,大声咆哮一声,手脚并用,一把从车上跳了过来。韩黎见状,吓了一跳,身体急忙趴在地上,快速从马车底下向另一边爬去。而墩子扑空,再次向韩黎冲来,两人就在这里一追一逐,好不热闹。 而江皓那边,休息了这么久,此时的江皓气息也是平顺许多,手臂上的麻木感也是早已消去。 “小子,休息够了吧!”刀疤匪头对着江皓大声喊道。 “哼,力量上我不是你对手,咱们灵技之上还未见分晓。”江皓心中很不服气,道。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来吧!让大爷见识见识你灵技的威力!”刀疤匪头不屑地说到,不过还是快速调动体内的灵气,淡金色的灵气从体内不断溢出,在其周身不断凝聚。 江皓没有回话,只是体内深青色的灵气不断散发出,心神一动,灵气顺着江皓的意念的牵引,快速汇聚到手中的长剑之上,只见其手中的长剑顿时被一片青色灵气包裹住,不断凝聚,最终剑身通体变为一片碧绿之色,只等着凝聚到一个平衡点,便可发出强大的一击。 见江皓手中的长剑之上灵气越来越雄厚,剑身周围隐隐可见一丝能量波动,刀疤匪头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体内淡金色的灵气不断汇聚到大刀之上,心神一动,只见大刀顿时变为通体的淡金色,而刀身周围还凝聚着一道两寸宽的,带着一丝虚幻之意的淡金色剑芒。见刀疤匪头刀身之上的变化,与其体内散发出来的淡金色灵气,江皓眼皮一跳,脸色变得难看,心中不禁惊呼道:“灵气幻化,灵化初期的灵师。”不过虽然心中大惊,江皓体内的灵气继续汇聚到剑身之上,就当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刻,江皓脸色一凝,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对着刀疤匪头便劈了出去,“念虎啸!”,只见一头通体碧绿色而有些虚幻的能量巨虎,从剑身之中甩了出来,仰头怒吼一声,吼!随即跳到空中,对着刀疤匪寇便咆哮而去。 刀疤匪头见碧绿色的能量巨虎咆哮而来,脸色不变,手中的大刀灵气也是凝聚到一个临界点,对着能量巨虎便甩了出去,“狂狮罡气!”随着刀疤匪头喉咙发出一声低吼,只见一头通体淡金色的能量巨狮从刀中甩出,巨狮身体也是有些虚幻,不过却是凝实许多,巨狮龇牙怒吼一声,锋利的巨爪不停刨着地面,留下几道深深的爪印,带着强烈的震动,引得地上草屑四飞,灰尘四散,对着巨虎便扑了过去。 第十二章 匪头心思 两人所释放出来的灵技波动,在树林之中造成巨大的声响,树梢之上许多鸟儿都被惊吓的嘶鸣而逃,而车队中的马匹更是高高抬起双蹄,不停的尖叫。这番惊吓引得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当看到两道能量巨兽气势惊人,相互咆哮而去,皆停下了打斗,屏住呼吸,目瞪口呆看着这番景象,而韩黎小脸上也是一片惊愕与炽热,“这便是灵技么?” 吼!只见一金一绿,一狮一虎两头能量巨兽,带着咆哮之声,猛然撞向对方。轰!一声巨响,两兽相撞,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其周围的草木皆是被死死压在地上,地上的尘土回旋而起,顿时弥漫在空气中,只见两道猛兽相撞在一起,上蹿下跳,不停撕咬着对方,而每一次的撕咬便是使得能量巨兽之上,漂浮出淡金色或是碧绿色的灵气,随后消散在天地间。江皓单手蹙着已经变为原样的长剑,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住前方撕咬的两头能量巨兽,口中不停喘着粗气,显然灵技的消耗,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巨大的,毕竟灵动后期的实力,体内所拥有的灵气并丰富,使用一个灵技,体内灵气消耗便是会消耗不少。而刀疤匪头目光也是盯着两道能量巨兽的厮杀,气息有些急缓,不过却是比江皓好上许多,毕竟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嗷!两道能量巨兽厮杀的越来越激烈,周遭的能量波动也是越来越大,不过两道能量巨兽身上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淡,灵气消散地也是更加多,看样子很快便能分出胜负。嗷!只见碧绿色的巨虎一口咬出淡金色巨狮的大腿,巨狮大吼一声,露出阴森森的利齿,脑袋一垂,一口咬在巨虎的脖子上,巨虎像是受到了剧痛,不停地挣扎着身体,想要摆月兑脖子上的束缚,而巨狮死死咬住,面色凶狠,无论巨虎怎样翻滚,也豪不松口。江皓见状脸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只见巨虎挣扎了片刻,神色渐渐萎靡起来,噗,终于在一声低闷的声响之中,巨虎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碧绿色的灵气,消散在天地之间,而淡金色的巨狮身上的颜色也是暗淡许多,一击咬碎了巨虎,身体一挺,脑袋高高扬起,对着天空大声咆哮,吼!众人脸色一怔,不约而同感觉到一股凶猛的王霸之气,从巨狮身上传出来,身体不自觉微微一悚。 “大头领威武!大头领霸气!”见刀疤匪头将江皓的灵技打散,众匪寇不约而同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一个个脸色兴奋地大吼道,刀疤匪头昂起头,脸上也满是傲气,享受着这胜利者的荣誉。而江家商队众人见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江皓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人,要是连他也败了,那么今日便危在旦夕了。 刀疤匪头对准淡金色的能量巨狮一握,心念一动,只见能量巨狮顿时爆裂开来,化为淡金色的灵气飞回刀疤匪头的体内,虽然先前被打散了许多灵气,不过这剩下的灵气,也使得刀疤匪头体内充实了许多。将灵气收入体内,刀疤匪头将已经变为原来模样的大刀扛在肩上,缓步走到江皓身前,神色傲然道:“小子,你败了!” “我还没败,尚可再战!”江皓脸色一变,手中长剑紧握,撑起身体,不服气道。他心中明白这批匪寇远非寻常的匪寇可言,不仅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头领,手下的匪寇也不容小觑,而身为护卫队队长,更要保全商队中人的性命安全,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匪寇得逞。 “嗤!”刀疤匪头轻哼一声,嘴角一撇,不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况且,就你现在的状况,你认为你还能战?” “就算拼掉性命,我也不会让你等贼寇轻易得逞!”江皓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再明白不过了,心中只得无奈地苦笑,灵师之间每一级之间的实力差距都是巨大的,而眼前这个匪寇头领乃是一个灵化境的灵师,远强过自己,而且对方对战技巧格外娴熟,出招之中深得“快、准、狠”三字要诀,攻击刚猛异常,实战经验怕是不低,而其本身所隐隐散发出来的凌厉的杀伐之气,就算一般的军中将领,怕也不能与他相比,真不知这样的人为何落草为寇?而自己一个灵动后期的灵师,对战这样实力强横的人,如何能够取胜?若是在平常比试切磋,江皓定会拱手,恭敬地说出一个“服”,不过现在,他宁死不服。 “老子向来求财,不伤人命,只要你们乖乖留下财物,便可安然离去。”刀疤匪头道。 “哼,贼寇之言,岂能相信?”江皓低哼一声。 听到江皓质疑自己的诚信,刀疤匪头眉毛一挑,心中大为不爽,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老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岂容你质疑!”说着,只见他身体一闪,手中拳头紧握,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猛地砸向江皓的月复部。嘭!江皓只感觉眼前一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拳头便破风而来,先前大量的消耗,使得江皓身体的反应力能力与敏捷都大为降低,月复部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其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倒飞出去,擦着地面飞出去五米有余,这才停下了身形。 “咳咳!”江皓蹲在地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月复部遭受到重击,传来的剧痛与沉闷感,使得他喉咙一甜,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哼,无能之辈,大爷是看你尚有些骨气,方才手下留情,否则早一刀了解了你。”刀疤匪头不屑道。 嘭!刀疤匪头话音刚落,只听见商队之中传来一声巨响,一辆精致的马车车棚突然爆裂开来,车棚顷刻之间化为木屑四散飞开,一道粉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众人眼中,只见女子看上去十五岁左右,淡蓝色的灵气围绕在其周身,外罩一件粉红色的清丝纱衣,腰间一条月白色的腰带,腰带边际用淡红色的丝线绣着密密麻麻的藤纹,淡蓝色的三千柔丝,绾成一个凌云髻,额前齐齐的刘海,朴素中透着丝丝的清雅,一张白皙俏美的脸庞之上,有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过此时女子的神色之间充满了惊恐,双手紧握着一把短剑,短剑之上泛着淡蓝色的光芒,随着瑟瑟发抖的小手而摇晃着。 原来,江家护卫队在江皓与刀疤匪头打斗之间已经全部被擒,被匪寇们绑住双手,看管在一旁,而其中一个匪寇大汉见到商队之中那辆精致的马车,便提着锋利的大刀走了过去,刚想撩开车帘,只感觉车内传来一股灵气波动,匪寇大汉也是一名灵初中期的灵师,脸色一变,急忙向后退开,而此时车棚之内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哆哆嗦嗦地握着手中的短剑,体内的灵气迅速调动,随后双手一动,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冲击波便从她的身体四散开来,将车棚轰得粉碎。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是灵师,我……很厉害的!”女子惊恐地看着四周的匪寇,哆哆嗦嗦地说到。护卫队中的人见状身体急忙挣扎着想奔过去营救,结果皆是遭到看守的匪寇月复部一记重击,顿时蹲去,痛苦的申吟,而其他的匪寇见车上有一个灵动初期的女女圭女圭,脸色也是一楞,一时没敢围上去。 “江凝小姐!”江皓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大喊一声,便握着手中的长剑奔了过去。匪头大汉见状眉毛一挑,眼疾手快,一把闪到江皓身前,拳头一握,嘭的一声便砸到江皓月复部,江皓反应不急,被砸个正着,月复部传来一阵绞痛,脸色泛着痛苦的神色,身体顿时软了下来。刀疤匪头一把抓住江皓的下巴,用力一捏,随着江皓嘴巴一张,一颗黑色的药丸便被丢入口中,随着喉咙一滚,顿时吞入体内。只见江皓身体一颤,一股无力感从体内传来,只见其眼光一阵涣散,神色顿时变得暗淡,气息也随之萎靡了下来。江皓感觉到体内灵气的流失,脸色大变:“散灵丹?”散灵丹,有一种特殊的功效,能够将一些修为较低的灵师体内的灵气气旋打散,使其无法调动体内的灵气进行攻击,变得和寻常人无异,而灵气气旋被打散,其人气息与力量也会萎靡不振,暂时失去反抗能力,散灵丹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成本也不高,却十分受用,因此是真灵大陆中灵师之间常备之物。而只要吃下与散灵丹相对应的聚气丹,便能缓缓重聚灵气气旋,从而调动体内的灵气力量。此二物乃行走江湖,杀人越货的必备之物。 “小子别乱动!”刀疤匪头见江皓气息萎靡下去,对着一旁的匪寇一挥手道:“绑起来。”几个匪寇急忙跑过来,拿出一根绳子,麻利的将江皓绑了起来,江皓欲抗无力,只得目光狠狠地盯着刀疤匪头。 刀疤匪头缓步走到江凝不远处,毫不在乎地看着车上那道惊恐之中的倩影,心中一动,“哦!……灵动初期的小女女圭女圭,不错不错!额……应该会做饭吧?” 第十七章 馋匪 “唉……”韩黎轻叹一声,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你怎么了?”江凝感觉韩黎突然之间,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一脸疑惑道。 “我……” “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偷吃。”韩黎还没说完,墩子粗狂的便声音传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抓着一坛酒水,脸色有些红润,胸口的衣服大敞开,身后跟着两个匪寇厨子,疾步向这边走来。 “作为掌厨之人,自然要品尝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如何啊,我可不想等你们吃的时候,一口喷出来。”韩黎翻了翻白眼,双手无奈的摊开,对着墩子道。 “哼,小子油嘴滑舌,那味道如何?”墩子低哼一声,道。 “幸不辱命!”韩黎一拱手道。 “小子可别诓我,东西在哪,待大爷尝过之后方有结论,要是不合胃口,便扒了你的皮。”墩子恶狠狠地说到。 “喏,那不就是。”韩黎无奈地指了指烤架上的烤猪肉,道。 墩子顺着韩黎所指看过去,目光一凝,烤架之上的烤乳猪通体金黄色,其上油光闪闪,在火光照耀之下,格外勾起他的食欲。墩子手指搓了搓鼻子,将那丝酒气撇了出来,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扑鼻而来,墩子眼睛一亮,将酒坛放在木板上,操起一把小刀,便走向烤架上的烤肉。墩子手中一动,小刀划过肉身,一块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的烤乳猪肉便扔进他的嘴里,舌尖传来一股温润而美妙的感觉,勾得墩子心中的馋虫直蹦跶。 “恩,不错,你们两个给大统领送去。”墩子意犹未尽地舌忝了舌忝嘴,看了看烤肉,对着一旁一脸垂涎,口水都快滴出来的两个匪寇厨子吩咐道。 “是!” “且慢!”两名厨子刚要上前取下烤肉,韩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先前看见墩子的神色,韩黎眼睛转了转,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继续道:“这烤肉已经被我们尝过,若是送去给大统领品用,实乃大不敬。” 三人疑惑地看着韩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看不如就让三位大哥先行品用吧,小子再为大统领烤上一只便可,等烤好便送去给大统领,那样肉质的鲜美程度保存地更为完善,大统领也会更满意的。”韩黎眼睛一转,义正言辞地说到。 三人一听,脸色一喜,墩子搓了搓手道:“甚好甚好。”墩子对韩黎的好感度顿时提升一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对韩黎的态度也好了一些,对着一旁的两个匪寇厨子吩咐道:“你们两个,快去帮这个小兄弟清理一只野猪崽子来。”两个匪寇厨子一听,心中大为不爽,暗骂一声这个吃独食的家伙,眼睛瞥了瞥烤架上油色金黄的烤肉,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喉咙一滚,咽了咽口水,一副满是不情愿的样子,跑去清理烤物去了。 “嘿嘿,小兄弟忙了这么久,也吃一些吧,平日里那些家伙做出来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还好今日将你劫了回来。”墩子从烤架上割下一块烤肉,丢进嘴里,咀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到。 “好。”韩黎一听,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也没有推辞,毕竟也是半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甚是空虚。 韩黎拿起一把小刀,割下一块烤肉,并没有直接送进嘴里,转过身,递给江凝道:“再吃一点吧。” 江凝轻轻摇了摇头,处于女子的矜持,并没有接过韩黎递过来的烤肉,墩子见状,抓起身边的酒坛,一口肉一口酒地吃着,一脸坏笑道:“小兄弟还懂得怜香惜玉啊。” 江凝一听小脸顿时红扑扑一片,只是低着头,不敢看韩黎。韩黎见状,脸上一片无奈,这小妮子也太腼腆了,也不理会一旁调笑的墩子,一把将烤肉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给,一口肉一口酒,那才爽快。”墩子将手中的酒坛递给韩黎道。 韩黎也不推辞,一把接过酒坛,哗啦哗啦便往嘴里灌了两口,“好酒!”酒水浓度甚烈,韩黎只感觉喉咙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随后抬起衣袖,一抹嘴上的酒水,大赞一声,将酒坛递还给墩子。平日里与韩库也经常喝一些自制的米酒,久而久之,韩黎的酒量也是不错。 “哈哈,好小子,够豪爽!”墩子大笑一声,一把接过酒坛便往嘴里灌,热血汉子之间的感情便是靠喝酒喝出来的,墩子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时间不久,两个匪寇厨子便清理了两只野猪崽子过来,对着墩子一拱手,道:“墩哥,清理好了。”说完眼睛直盯着烤架上少了一小半的烤乳猪肉。 “小兄弟,便再劳烦你了。”墩子看了看清理好的野物,对着韩黎说到。 “没事。”韩黎说完,脸上泛起一丝无奈,身体一动,便再次开始制作烤肉起来。 “你们两个也过来尝尝吧,瞧瞧人家的厨艺,别整天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墩子,道。 两人一听可以吃了,眼睛一亮,哪还听得见墩子下半句,迫不及待地便抓起小刀,扑向烤肉。 “诶,你们两个臭小子,给老子留点,这一头还不够老子吃的。”墩子见两人那熊样,急忙道。 韩黎见状,脸上无奈地笑了笑,这些家伙各各都是凶悍的主,可对于美味的食物,抵抗力实在太差,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时间不久,韩黎便再次烤好一只乳猪,模了模额头的汗水,也不歇息,便再次烤起下一只来。江凝见韩黎这般劳累,心中也不禁为他感到一丝心疼,不过自己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了他什么,只得就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韩黎忙碌的身影。 “时辰不早了,你们两个快将烤乳猪给大统领送去。”墩子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快到戌时了,抓起酒坛灌了一口,对着一旁的两个厨子吩咐道。 “是!”两人一听,急忙取来烤乳猪肉,将之放入一个大盘之内,闻着其上的肉香,使劲咽了咽口水,抬起大盘便向大堂奔去。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墩子嘿嘿一笑,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道:“这些家伙若是尝到了这般美味的烤肉,对平日那些饭菜定是觉得难以下咽了,嘿嘿,要知道这小子可是老子绑回来的。” 第十八章 干! 一座宽敞的大堂之内,有着四根巨大的木柱立于正中四角,其上刻有猛兽图案,大堂正中央有一块大匾,大匾之上“永青堂”三个金光大字昂然挺立,透露出一股豪迈的霸气之意。 其下有一幅猛兽图,图上有一只黑狼立于巨石之上,黑狼一双眼睛满是血红之色,在黑夜之中露出阴森森的獠牙,龇牙咧嘴,双爪锋利无比,在巨石之上刨出两道深深的爪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夜色之中精光闪闪,死死地盯着前方,一股凌厉而阴冷的气势,看着那双眼睛,令人心中不禁一寒,身体不由颤栗不已。 两侧是一副对联,“白日傲啸金戈铁马,午夜梦回永世青云”十六个漆黑的大字立于两侧木牌之上,透露出一股凌厉而深沉的杀伐之意。大堂之中人声鼎沸,两侧摆放着几张桌案,其上摆满了酒坛食物,左面坐着几个面色粗狂,皮肤黝黑的中年大汉,几个大汉衣着整齐,只是将衣袖高高挽起,正大口地吃着酒肉,时不时互相敬上一碗,而随之大笑一声,抓起酒坛便往嘴里灌,满是豪爽之气。 右侧同样是几个面色粗狂的中年大汉,不过这边的大汉衣着却是有些凌乱,袒胸露肚,胸前的衣服向两侧敞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胸毛,互相灌着酒水,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荤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大堂正中有一把红木大椅,其上铺着柔软的虎皮,一名面色黝黑,脸上有着一道细长的刀疤的大汉坐于其上,大汉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威严而凌厉的气势,盘坐在大椅之上。 “各位静一静!”右侧的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挥挥手道。中年男子声音浑厚,身穿一袭黑色衣衫,头发散乱地披于肩上,一双眼睛露着精光,不过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股阴鹫之色。 众人听到男子的声音,急忙停下谈笑之声,坐直身体,目光盯着男子,等着他的接下来的话语。 “今日大哥收获颇多,劳累不已,咱们敬大哥一碗。”中年男子见大堂之内静了下来,环视四周,随即端起酒碗,对着虎皮大椅之上的大汉敬道。 “敬大统领!”左侧的大汉们,赶紧满上一碗,站起身来,抬起酒碗敬道。 “敬大哥!”右侧的大汉们见状,也赶紧放下手中的酒坛,从桌上翻出酒碗,一把满上,随着中年男子一同敬道。 “弟兄们客气了,咱们的收获都是靠弟兄们用鲜血拼回来的,是咱们大家的功劳,我敬各位弟兄一杯,干!”吴彪说完,一把抓起酒碗,咕噜咕噜几口便将碗中的酒水喝个精光,咽下一口酒水,喉咙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令他的身体都快要燃烧,心中大为爽快,一擦嘴角,随后一翻酒碗,几滴酒水顺着碗口滑落。 “干!” “干!” …… 众人见状,皆抓起酒碗便往口中倒去,任由酒水从嘴中溢出,浸湿胸口的衣服,随后一翻酒碗,向吴彪望去。 “哈哈!好!不愧是咱天狼寨的弟兄,够豪气!真汉子!”吴彪爽声大笑道。 “大头领威武!大头领霸气!” “大哥威武!大哥霸气!”众人齐声呐喊道,其声势震破屋顶,传入九霄之外。 吴彪见状,直感觉心中一腔热血,那种久别的热情,在心中燃烧,使得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吴彪抬手向下压了压,众人急忙停下呐喊声,目光静静地盯着吴彪。 “弟兄们近日也劳累不已,近日便尽情地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吴彪一挥手,脸上满是笑意,大声喊道。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众人再次齐声吼道,随后坐来,互相敬酒,大口地吃着酒肉。 周盛也坐来,低头缓缓地喝着碗中的酒水,脸上虽然还泛着笑意,不过见吴彪声望如此之大,他的心中也缓缓阴沉了下来,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突然一股淡淡的烤肉香味从大堂之外传来进来,众人皆是鼻子一挺,闻着这奇特的香味,手中的酒碗缓缓放下,目光朝大堂之外望去。只见两名匪寇大汉端着一个大木盘,木盘之上放着一只金黄色的烤乳猪,其上油光闪闪,鲜艳非常,两人端着木盘,快速放到吴彪桌前,鼻中传来一股扑鼻的肉香,看着吴彪桌上的烤乳猪,众人心中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 “大统领,这是新来的厨子做好的,请大统领享用。”两名匪寇厨子放下烤乳猪,一拱手恭敬道。 吴彪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烤乳猪,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两人急忙向一旁推开,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吴彪手中一动,小刀划过柔女敕的肉身,切下一块烤肉,随后一把扔进口中咀嚼了起来,烤肉入口,感觉非常的柔女敕而滑腻,不过却不是那种油腻之感,舌尖传来的美妙的感觉,令吴彪眼睛缓缓闭上,脸上满是惬意之感。众人见吴彪那样,目光都盯着其上那盘烤乳猪,喉咙不禁一滚,咽了咽嘴中的口水,眼中满是垂涎之意。 “哈哈!好!手艺果然不差,看来那小女女圭女圭还劫对了。”吴彪睁开双眸,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 “报告大统领,这是那位小兄弟所烤制的。”其中一个匪寇厨子,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道。 “哦?是墩子劫回来的那个小家伙?”吴彪有些意外道。 “是的!” “哈哈!不错不错!墩子那小子平日里迷迷糊糊的,今日倒是劫对人了,应当嘉奖。”吴彪听到匪寇厨子的确认,脸上并没有不爽之意,反而大笑道。随后继续对着两个匪寇厨子吩咐道:“去,让那位小兄弟多烤制一些野物,让弟兄们都尝尝。” 两人得令急忙向大堂外跑去,而众人一听吴彪的吩咐,眼中皆是一亮,平日里吃的那些大汉做的东西,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目光落在吴彪桌上的金黄色的烤乳猪之上,心中的馋虫蹦跶的更厉害了。 第十九章 夜 夜色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而静谧的森林之中,却隐隐传来喧哗的声响。山寨之中火光四散,照亮了这一片天地,。 “小兄弟,大统领吩咐,让你多烤制一些野物,让弟兄们尝尝鲜。”两个匪寇厨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缓了口气道。 韩黎一听,身体一顿,撒着调料的手停了下来,“你们山寨这么多弟兄,真当我三头六臂不成。”韩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两个匪寇厨子一听,脸色一怔,有些为难道:“这……小兄弟,这是大头领吩咐的,你看……” “罢了罢了,你们两也别闲着了,过来帮忙。”韩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感觉到了这些匪寇对自己并无歹意,心中那丝惧意也抛到九霄云外,对着两人招呼道。 “咱两兄弟能帮上什么忙?”两人一脸疑惑道,对这烤肉可是一窍不通啊。 “你俩看我怎么烤的,只要注意火候与受热的均匀,再加上些调料便可。”韩黎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指导着两名匪寇厨子。 两人见状,耳朵都竖立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韩黎手中的动作,生怕错过一分,就像谦卑的学徒,哪里还敢有匪寇那彪悍的脾气。两个匪寇厨子悟性也是不弱,加上韩黎的指点,没过多久便看出了一些门道,在一旁一心一意的烤制起来,不多时便烤好了一些,颜色略带一些焦黑,似乎是烤糊了,味道虽然不如韩黎那般纯粹香美,但也还算不错了,毕竟这些家伙常年舞刀弄枪,打打杀杀,个个都是彪悍的主,哪懂得什么厨艺,只知道做出来的东西能填饱肚子便好,如今能做到这般模样,也着实不易。 “嗷呜~”山寨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狼嚎声,在漆黑的月夜之中,令人不寒而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惊了出来。 江凝听见狼嚎声,身体一颤,小手急忙一把抓住了韩黎的手臂,一脸的害怕。而韩黎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嚎吓了一跳,虽然以前在深山里听过不少狼嚎之声,不过这一次的狼嚎声却格外响亮,其中阴森森的寒意,那股逼人的气势令人不禁感到颤栗。 两个匪寇厨子身体也是一颤,随即释然,见韩黎两人那样,脸上不禁一笑,道:“你们不用害怕,这是墩哥的宝贝小黑,又再鬼哭狼嚎了,这畜生每晚这个时候都会嚎叫,寨里的弟兄们虽然都习惯了,不过每次听见,还是会感到一股寒意。”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已经习之以常了。 “哦。”韩黎恍然醒悟,先前墩子就恐吓他,要将他喂狼,想必就是这个家伙了。突然手臂传来一股疼痛感,韩黎目光一瞥,见江凝小手正用力抓着自己的胳膊,“大姐,只是一只畜生的嚎叫,不用害怕。”韩黎皱了皱眉眉头,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感,道。 “恩。”江凝低声应道,不过小脸上依然泛着惊惧之色。 “那么,你可以将放开我么?我感觉胳膊快废了!”韩黎淡淡道,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哦,啊?”江凝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放开韩黎的胳膊,后退几步,小脸上泛着微红,满是歉意道:“不好意思!” 韩黎揉了揉被江凝抓住的地方,其上的手指印,正泛着青色。韩黎心中不禁嘀咕道:“这妮子手劲还真是大呢。”嘴上还是满不在乎道:“没事,没事。”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看样子时辰已临近亥时了,韩黎打了一个哈欠,脸上满是困意,烤了这么久的烤肉,体力也是消耗不少,一股疲劳感传遍全身。目光瞥了瞥江凝,此刻她正坐在木凳之上,双手撑着脑袋,双眼微微闭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江凝睡着的样子格外好看,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抖动一下,一张粉红的小嘴微微嘟起,白皙滑女敕的小脸满是宁静,看样子睡得很甜,毕竟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来说,确实累坏了。 “两位大哥,我看这烤肉也差不多够了,咱们可不可以先行歇息去了?”韩黎揉了揉困乏的眼睛,道。 “哦,小兄弟辛苦了,请稍等。”其中一名匪寇厨子说完,便朝山寨大堂跑去。先前韩黎指导了两个匪寇厨子一番,他两心中对其好感大声,语气也客气了一些,毕竟也有一丝师徒之意。 韩黎脸上满是无奈,睡觉也得征得别人同意,这可真是憋屈啊。 一阵微风拂过,江凝身体一抖,本来就穿得很稀薄,加上这个地方的天气,向来昼夜温差略大,夜风一吹,熟睡中的江凝感觉一股寒冷之意,身体不禁缩了缩,小手无意识紧了紧胸前的衣服。 韩黎见状,几步走到江凝身前,将自己的外套月兑了下来,轻轻披在江凝青色的纱衣之上,腰间银白色的腰带露了出来,韩黎轻轻模了模腰带上的剑柄,心中又是泛起了一番思绪。熟睡中的江凝有所感觉,一股温暖传遍全身,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眸,一脸疑惑地看着韩黎,道:“韩黎?” 韩黎一怔,缓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夜晚外边风大,小心着凉。” “谢谢!”江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小脸泛起一丝羞涩的微红,心中一股暖意传开。 韩黎见江凝这般模样,愣愣地盯着江凝的小脸,心中不禁赞道:“真美!” “小兄弟。”刚才那个匪寇厨子跑了过来,喘了喘气,道:“今晚你让弟兄们都大饱口福,大头领吩咐了,要好生照顾你,跟我来。” “照顾?”韩黎疑惑道,不知道这照顾是怎么个照顾法。 “山寨之中还有不少空闲的木房,大头领吩咐了,便让两位住那里。”匪寇厨子道。 “哦,这倒是不错,不用待在那黑漆漆的柴房了。”韩黎心中暗喜,随之对着匪寇厨子拱手道:“劳烦大哥了!” “诶,小事而已,跟我来吧。”匪寇厨子对着韩黎一挥手,道。 两人紧跟而上,匪寇厨子一手拿着火把,不多时便走到一间木房之前,道:“这间木房向来空闲,不过弟兄们也偶尔打扫一番,想必也是干净的,小兄弟就住这里吧。” “额,那她呢?”韩黎看了看江凝,道。 “不远处还有几间,我带这位小姐过去吧。”匪寇厨子想了想道。 “不要,我不要自己住那里。”匪寇厨子刚说完,江凝脸色一变,急忙道,毕竟在这个土匪窝里,她可不敢自己一个人住。 “额,那你要住哪?”匪寇厨子疑惑道。 “我,我和韩黎住一起便好。”江凝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虽然两人年岁都不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实为不好,不过在这个土匪窝里,江凝唯一可以信任的便是韩黎了,在他身边,心中也安稳一些。 “这……不太好吧?”韩黎脸色有些尴尬,道。 江凝红着脸低着头,只是低声,道:“我害怕!” 韩黎无奈,也明白江凝的顾忌,顿了顿,只得对着匪寇一拱手道:“大哥,就这样吧,劳烦你了。” “两个小女圭女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行了,你们自己看着吧,我走了。”匪寇厨子一撇嘴,说完便朝远处离去,边走嘴里还小声嘀咕道:“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还讲究这些。”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脸上都尴尬起来。 韩黎一把推开木门,点亮油灯,房间之中空气流通,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皎洁的月亮。房中的摆设格外简朴,简朴的就只有一张木床,木床之上铺着柔软的兽皮,其上整齐地叠着一床棉被。地面是用木板铺成的,其上有着一层淡淡的灰尘,看来这群匪寇也是有些懒惰。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咳咳,你睡床上,我睡地板。”韩黎轻咳一声,道。 “可是……”江凝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一张小脸窘迫的绯红。 “就这样吧,我皮糙肉厚,不碍事。”韩黎满不在乎地说道,见木床之上铺着几张兽皮,心中暗道一声:“还好。”取下两张柔软的兽皮,影响并不大,韩黎将之一把铺在地板上,随后身体一倒,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了地板之上。 江凝心中一暖,坐在木床之上,将披在身上的外套递还给韩黎,道:“衣服还你。” 韩黎一把接过外套,胡乱盖在身上,外套之上还泛着一丝温热,一股淡淡地女子的幽香从中传出,格外好闻。闻着这道沁人心脾的幽香,韩黎思绪翻滚不已,如今被劫入匪寨,身不由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这里,前往碧箫阁修炼灵武,而自己的双亲又身在何方?还有韩库的大恩该如何去报?想着想着,韩黎便沉入了梦乡,今日实在累坏了。 “韩黎!”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了出来,江凝躺在床上,突然低声喊道。 “恩?”韩黎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谢谢你!” 韩黎没有回话,只是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泛着一丝微笑。 第二十章 匪兵 竖日,黎明前的森林之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一座山寨之中呐喊之声,直冲云霄,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宁静,惊得不远处晨起的鸟兽慌忙逃去。 韩黎和江凝两人被一阵浑厚的呐喊声惊醒,睁开朦胧地睡眼,一脸茫然。江凝揉了揉眼睛,小脸上还泛着困意,睡梦之中被人吵醒,自然有股烦躁之感,含糊不清地问到:“吵什么啊?” 韩黎听到声音,目光想江凝看过来,不由眼睛一直,刚睡醒的江凝无疑有着一种慵懒而柔美的气质,盯着江凝的精致的小脸,韩黎眼睛都直了。江凝朦胧的睡眼清晰了一些,看着这陌生的房间,脸色一变,小脸上泛着惊惧之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到韩黎的目光,江凝转过头看着韩黎,脑海中顿时想起昨日所发生的事,自己身在匪寨,脸色这才缓了缓,银铃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温柔之意,疑惑道:“韩黎?” “额,你醒了啊?”韩黎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 “恩。”似乎没有感受到韩黎异样,江凝梦吟吧,低应一声。 “喝喝!”浑厚的呐喊声再次传来,齐整而响亮,震人心魄。 “走,出去看看。”韩黎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江凝,道。随后整理下衣物,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一股清新而带着一丝寒冷的空气扑鼻而来,令韩黎睡意渐失,精神一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雾气,天色还有些黑暗,不过还是能够看清楚近处的环境,听着那一道道响亮的呐喊声,韩黎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庞,随即朝着声源处走去。 一块宽敞的空地之上,几百个衣着齐整,面色刚毅的灰衣中年大汉正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相互之间间隔三尺有余,一个个脸色冷峻,赤着胳膊注视着前方。 “左足起!”众人前方一名身穿酒红色衣衫的中年大汉,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冷峻地凝视着众人,来回扫视,随后低喝一声,道。 “喝!”众人面色一凝,喉咙发出一声低吼,身形一动,左足猛地向前一蹬,震起一阵灰尘。 “右足起!” “喝!”众人得令,右足猛然向前一蹬,身体一斜,双手立于月复部,扎了个沉稳的马步。 “一!”红衣大汉见满意地环视众人,随后一声低喝。 “喝!”只见众人一声低吼,双手猛然抬起双拳对着前方的空气挥出一拳,一个个出拳齐整刚劲,凌厉迅猛,几百个人同时挥拳呐喊,其声势之浩大,震斥苍穹,响彻云霄,场面极为壮观。 “二!” “喝喝!”众人挥出两记猛拳,喉咙发出的低吼,像是要将自己的满腔热血都给释放出来。 “一!” “喝!” …… 山寨之中,匪寇的操练之声,伴随着黎明前的黑暗逐渐褪去,延绵不绝。 由于昨日韩黎做厨的缘故,山寨中的人对他都有一些印象与好感,因此也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一路上没受到任何阻拦,不多时便来到匪寇训练之地不远处,看着不远处正满身大汗操练的众人,韩黎心中一颤,一丝热血也翻滚起来。 只见此时的众匪寇一个个排列齐整,身体笔直立于原地,手臂上的衣袖高高挽起,眼睛眨也不眨,面色冷峻地盯着前方,丝毫不受额头滴落的汗水所影响。众匪寇手中皆握着一把长矛,长矛长六尺有余,菱形的矛尖之上,红缨随风浮动,矛尖看上去格外锋利,隐隐可见一丝寒光闪闪逼人。 “起!”红衣大汉低喝一声,道。 “喝!”众人得令,低吼一声,双臂抬起,手中的长矛立于身前,目光咄咄逼人。 “一!” “杀!”众人手臂微微一挥,长矛猛地向前刺去,几百个人同时出矛,丝毫不杂乱,几乎在同一时间便完成,直感觉一股凌厉的杀伐气势,弥漫在众人周围。 “二!” “杀杀!”众人手中长矛猛然刺出两下,出矛之凶狠,像是要刺破前方的空间。 …… 韩黎看着众匪寇的操练,心中也热血沸腾,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人?”红衣大汉目光一瞥,见韩黎正在不远处观望,面色一瞪,疾步走过去,低喝道。 “额……”听到红衣大汉浑厚而摄人心魄的低喝声,韩黎脸色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乃天狼寨训兵总事蒙荙,你是何人?”红衣大汉见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子,眉头一皱,低喝一声,疑问道。 “小子韩黎,听闻呐喊声这才寻了过来,见好汉们操练气势雄厚,震人心魄,小子被深深折服,这才想瞻仰瞻仰。”韩黎一拱手,恭敬道。 听到韩黎的恭维之声,蒙荙脸色不变,心中一缓,嘴上还是厉声喝道:“训兵重点,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等速速离去。” “是是!小子这就离去。”韩黎急忙若微道。说着一拱手,转身便向远处离去。 “蒙兄弟,可真是严谨啊!”一道笑声在不远处响起,一个身穿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蒙荙转身看向来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低头拱手道:“二统领。” “诶,咱们弟兄何必如此多礼。”周盛摆了摆手,笑道。 “是!”蒙荙,道。 “蒙兄弟每日操练兵马,甚是辛苦啊。”周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道。 听到周盛的话语,蒙荙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周盛所谓何意,道:“大统领下令,每日练兵不可中断,况且弟兄们跟随大统领多时,每日凌晨操练,厉兵秣马已成习惯,属下并不觉得辛苦。” “唉,大哥也真是的,在天狼寨本应该逍遥快活,何必规矩繁多,让弟兄们这么劳累。”周盛有些无奈,道。 “不知二统领来此,所为何事?”蒙荙皱了皱眉头,道。心中有些不耐烦,对周盛他并不怎么感冒,只想快些回去,继续操练兵马。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大哥劫了天云郡江家的商队,还有江家家主江震的爱女江凝,江震可是朝廷一品大员,又是皇帝老儿亲封的平西大将军,况且他所统领的青云军,乃是帝国之中最为精锐的军队,我担心江震会举兵来攻,以青云军的兵力,我怕咱们实在难以抵抗。”周盛看了看蒙荙,脸上有些忌惮之意,担心道。 “青云军!”蒙荙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颤,思绪翻滚不已。 第二十五章 相遇 “下官是天山郡郡守何末,不知少将军在此,还请恕罪。”身穿郡守官服的男子胯下马来,疾步走到江枫身前,一抚袍摆,双膝一跪,低头拱手作揖道。此人面色略显黝黑,身高体壮,脸上大汗淋漓,神色不变,汗水顺着眼角滑落,也丝毫不皱眉,声音格外响亮,透露着不卑不亢的气势,语气之中也丝毫没有谄媚之意。 “何大人不必多礼。”江枫一把扶起何末,对这个语气不卑不亢的郡守,顿生好感。 “少将军此次路途劳累,还请入驻鄙府,下官为少将军接风洗尘。”何末顺势站起身来,拱手道。 “不必了,此次我等前来,是为剿灭万崇山天狼寨的匪寇,你身为天山郡郡守,怎可如此懈怠?”江枫眉毛一挑,有些责问道。 何末一听,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急忙道:“少将军请息怒,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天狼寨的匪寇甚是狡猾凶狠,加上贼寇熟识万崇山路况,在万山丛中如逛家室一般。而天狼寨地势险要复杂,易守难攻,寨中防御之物多不胜数,下官曾几次率军前去围剿,都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哼,你怎可长贼寇之气,灭我朝廷威风?”江枫低哼一声,道。 “少将军恕罪,是下官无能,是下官无能。”何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忙道。心中却是苦笑,道:“你这少爷将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哼,正是你等无能,才使得贼寇猖獗,光天化日之下,便敢拦道打劫。”江枫越想心中怒火越盛,若是郡守早将这群贼寇剿灭,自己的小妹又何至于被贼寇所劫,至于困险之中。“不管贼寇如何狡猾,今日我军定要踏平天狼寨!”江枫缓了缓心中的怒气,道。 “是是是!少将军英明神武,此次定能一举歼灭贼匪,还天山郡百姓安宁。”何末嘴上急忙诺诺微微道,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少将军年少轻狂,还真当那等贼寇说灭便灭不成?” “你且寻些熟识万崇山地脉的探子过来。”江枫不满地看着何末,道。 “是!下官遵命!”何末说着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几名官兵挥了挥手。 几人急忙走过来,垂首作揖,道:“大人!” 何末看了看几人,随即转过头对江枫拱手,道:“少将军,这几个属下家住这一带,对万崇山地脉甚是熟悉。” “甚好!”江枫瞥了几人一眼,随即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江哲,道:“二弟,我且带一阵人马进山,你溜下来坐镇大军,以防不测。” “大哥不可,你身为主帅怎可以身犯险?还是让我带兵前去吧。”江哲一听,急忙道。 江枫一听也是这个理,万崇山地势复杂,不宜大军行军,只得先分出一阵兵马前往,想了想,有些不放心,随即道:“也罢,就由你去吧。” 江枫随即目光看向狄泽,让江哲自己前去剿匪,他当然不放心,不过有狄泽这名大将陪同,心中也是安稳许多,顿了顿,道:“狄泽听命!” “末将在!”狄泽急忙单膝跪地,垂首作揖道。 “我命你带第九骑兵团第一阵士卒,随同江哲前往。”江枫面色一凝,沉声道。 “末将遵命!” “二弟,此次前去,你且万事小心为上,若遇危险,放出信号,我且即刻率军前来。”江枫嘱咐道。 “大哥放心,我定救出小妹,踏平天狼寨!”江哲面色一凝,沉声道。随即目光看向休整多时的军兵,大声喊道:“第一阵弟兄,随我前去剿匪。” 哗啦啦,军队之中顿时站出千人,一个个面色冷峻彪悍,身上的盔甲一片锃亮,手中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寒光,眼睛直盯着江哲,一眨也不眨。 “走!”看着这阵兵马,江哲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一挥手,翻身上马,双手抓住缰绳,双腿一拍马月复,便向林中驰去。 茂密的森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射出几道亮堂的光芒,使得杂草丛生的林间,别致一番景色。林中不时有人影从阳光中穿过,一阵嘈杂的步伐声和马蹄声顿时响了起来,惊飞一路鸟兽。 韩黎坐在马匹之上,身前是一名匪寇大汉,正双手抓着缰绳,马匹稳稳地缓慢前行,这一带虽然杂草众生,不过灌木拦截之物却是略少,驰马还是能够通过。 “好汉,你们这是?”韩黎见周围众匪寇面色皆是深沉,一言不发,好奇地对身前驰马的匪寇大汉问道。 匪寇大汉回头瞥了一眼韩黎,并未回话,只是扭过头静静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韩黎无奈,一路上他问了不少的话,可这个匪寇大汉像是哑巴一般,怎么也不搭理他。目光看向不远处同样骑在马匹上的江凝,此时的江凝小脸上有些难看,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骑马而难受,也或许是受不了身前匪寇大汉满身的汗臭味,只得紧紧皱着秀眉。 似乎感受到韩黎的目光,江凝撇过头来,两道目光相互对视一起,江凝苦笑着摇了摇头,韩黎脸上也是一片无奈。看着江凝,韩黎心中突然有股不舍之意,等匪寇送自己两人出山,便是离别的时刻了,自己也该前往碧箫阁,寻求自己的修灵之路,想着这里,韩黎小脸上也不禁有些失落的神色,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对江凝有产生了一份感情。 吴彪一手抓着缰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统领。”一名面色彪悍的匪寇大汉驰马来到吴彪身旁,拱手道。此人跟随吴彪多年,也是两人出生入死的弟兄。 “何事?”吴彪缓过神来,疑问道。 “此次真能洗清这多年来的不白之冤?”大汉目光炯炯地看着吴彪。 吴彪一听,心绪不禁一颤,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知,希望吧。”顿了顿,看着这名弟兄,道:“这些年弟兄们跟着我受苦了!” “弟兄们的命都是大统领救的,若没有大统领,弟兄们早已成了黄土之埃了。”大汉恭敬道。 “你……” “什么人?”吴彪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前方一名弟兄一声低喝,使得众匪寇脸色一变,急忙停下步伐,目光向前看去。 只见前方的林中突然骚动起来,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马蹄声,众多身穿青红色盔甲的骑兵出现在众匪寇眼中,其中两名骑兵手握红色大旗,一面大旗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一个“狄”字,而另一面绣着大大的“青云”二字。 吴彪见状,脸色一变,握着缰绳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涌现。 第二十六章 交锋 哗哗哗,两边的人马都发现了对方,急忙亮出手中的利刃,拉开阵势,警惕盯着对方。 韩黎对着这批官兵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感受,毕竟身入匪寨这段时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心中惊讶道:“难道官兵又来围剿这群匪寇了?” “二哥!”这批官兵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江凝也感到意外,不过当看到为首那名手持银色长枪的银盔男子声,不禁大声惊呼出来,小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小妹!”江哲目光看向马上的江凝,身体不禁一颤,便欲持枪奔过去。 “二公子!”狄泽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大呼道。 江哲听到狄泽的呼声,刚欲前冲的身形顿时一缓,只是目光炯炯地在江凝身上来回扫视,见其貌似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焦急的心神平静了一些,只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韩黎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批官兵就是前来援救江凝的,难怪吴彪带着匪寇众人,这般阵势送自己两人出山。 韩黎目光看向江哲,其人脸庞白皙俊美,看上去有些书生意气,不过身穿银盔,手持银枪,坐上马匹之上,倒有些威风禀禀。其后的官兵一个个面色冷峻,精强体壮,比起天狼寨的匪寇也是不得多让。韩黎不禁暗暗咋舌,这江家的军兵也是凶猛的主。 “狄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吴彪目光瞥向狄泽,目光顿时一凝,淡淡地说道。 狄泽听闻吴彪话语,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脑袋中翻滚片刻,顿时想了起来,道:“哦!原来是吴将军,失敬失敬!” “狄将军,此人是谁?”江哲听闻两人的谈话,似乎认识对方,疑问地看着狄泽,道。 “二公子,此人便是天狼寨首领吴彪,以前末将与他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狄泽拱手回道。 “哦,原来如此。”江哲点了点头,恍然道。 “吴将军,尔等叛逃,落草为寇,我且不顾,但此次尔等洗劫我江家商队,撸劫江凝小姐,是何用意?”狄泽目光凌厉地盯着吴彪,道。 听闻狄泽话语,吴彪及其身后的众彪悍匪寇眼神皆是一暗,垂着头不知想什么。 吴彪缓过心神,没有回话,只是目光瞥向狄泽身旁的银枪男子,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号称银枪神将,一枪破万敌的江哲将军了吧!” 韩黎一听,心中一颤,江凝的二哥竟如此厉害。 “不敢当,阁下此行作为可是与我江家为敌?”江哲面色一凝,沉声道。 “江哲将军此言差矣,此次作为是我等失礼了,并非愿与江家为敌。”吴彪顿了顿,继续道:“撸劫江凝小姐,只是为了引江家主事之人前来,我等想澄清一些事情。”吴彪说到此处,脸上也泛着苦涩,若非自己等人乃为朝廷通缉要犯,又何必出此下策。 江哲等人皆是面色疑惑,不知吴彪所言何意? “吴彪,你等洗劫江家商队,罪无可恕,你还不快快释放江凝小姐,随我回去领罪。”狄泽大声喝道。 “狄江军,我说了此次作为并非为了撸劫江凝小姐,只是……” “那你还不快快放了我小妹。”吴彪话还没说完,江哲急声厉喝,道。 见江哲等人不愿听自己解释,吴彪脸上满是无奈,低头略想片刻,对着一旁的匪寇一甩头,道:“放江凝小姐过去。” “是!”匪寇大汉十分听从吴彪命令,拱手应了一声,便跨身下马,一拍马臀,马匹身形向前一顿,啪踏啪踏地驮着江凝便向江哲等人方向走去。 看着吴彪居然真的放了江凝,江哲心中大喜,脸色一缓,目光炯炯地盯着江凝。 啪踏啪踏,马匹片刻之间便走到了江哲面前。 “二哥!”江凝小手紧抓着缰绳,看着江哲欣喜,道。 江哲一把将江凝抱了下来,目光不停在江凝身上扫视,关切道:“小妹,你没事吧?” “恩,我没事,二哥不用担心。”听闻江哲关切的话语,江凝心中一暖,道。 “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说你被劫,我和大哥都吓坏了。”见江凝身上无恙,江哲心中一缓,道。 “大哥呢?”江凝微微一笑,没有看见江枫的身影,疑惑道。 “大哥正率大军在山林之外等候。”江哲顿了顿,目光看向狄泽道:“狄将军,你且先行护送小姐出去。” “二公子,这……”狄泽一听,目光瞥向吴彪众匪寇,担心道。 “不必担心,我等千人之众,区区匪寇能奈我何?”江哲满不在乎,道。 “是!末将遵命!”狄泽拱手,道。随后目光看向江凝,道:“江凝小姐,请随我出山。” 江凝这些天来担心受怕,见状也不推辞,况且心中也很想见到江枫,只是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韩黎,一张白皙俏美的脸庞之上,满是不舍之意,水汪汪的眼眸,甚是惹人怜惜。韩黎看见江凝的样子,微微一笑,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之间也满是不舍,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狄泽一把将江凝拉上马背,随即双腿一拍马月复,带着一队士兵,便向山林外奔去。江凝一直回头看向韩黎,直到那道身影越来越模糊,这才落寞地低下头来。 看着江凝逐渐远去的身影,韩黎微微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 看着狄泽带着江凝远去,江哲也是缓了口气,看来自己所料不差,这群匪寇并未对江凝有所歹意。 “江哲将军,如今我已释放江凝小姐,可否听我一言?”吴彪目光看向江哲,道。 “你且说来与我听听?”江哲手中的银枪紧了紧,眉头一挑,道。 “我等原本乃是隶属于青云军第五兵团,在三年前对蛮邦比亚帝国之战中,受奸人陷害……” “既然如此,你等还不放下武器,缚手与我回朝廷澄清。”江哲打断了吴彪的话语,手中银枪一指,厉声道。江哲并不想听吴彪多言,不管吴彪所言如何?今日都得剿灭天狼寨匪寇,否则无法向江震交代,必会受罚。 吴彪一听,心中一沉,脸上满是无奈,他早料到江哲不会听自己解释,澄清弟兄们的叛逃之罪,不过看到弟兄们这些年来一谈到此事,皆是神情低落的样子,这才抱着一丝侥幸。如今看来,自己等人叛逃之罪已经落实,怕是难以辩解了,看江哲那般架势,今日一战,怕是难以避免了。 “既然江哲将军不愿听在下解释,那便让在下领略一下银枪神将的威风!”吴彪神色一凝,手中大刀一指江哲,满是战意地沉声道。 第二十七章 叛变 “来者何人?”玄甲骑兵团哨兵见树林之中有马匹奔驰而来,急声厉喝道。 “是本将!”狄泽驰马奔到其身前不远处,道:“你等速去通报少将军,就说江凝小姐已救出。” “是!”哨兵垂首作揖,随即一拍马月复向林外奔去。 时间不长,狄泽等人便驰马奔出了万崇山林之外。江枫听闻马蹄之声,目光看过去,早听闻哨兵的通报,随即一拍马月复,急忙奔了过去。 “大哥!”江凝看到江枫奔来,人还尾指身前,便欣喜地大声喊道。 “少将军,末将奉二公子命令,送江凝小姐前来。”狄泽身形一闪,跨下战马,单膝一跪,拱手道。 “恩,狄江军辛苦了!”江枫从战马上跨下,应了一声,随即目光看向江凝,在其身上不停扫视,见并无大恙,心中顿时缓出一口气,安稳许多。 “大哥!”江凝眼睛一红,一把从马上跳下来,身形一闪,顿时扑倒江枫怀中,低声呜咽起来,这段时间她可是吓坏了。 “没事了,小妹不用害怕。”江枫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抚模着江凝的柔发,满是温柔之意。 目光向其后看了看,没有见到江哲的身影,随即看向狄泽,疑问道:“狄江军,我二弟呢?” “禀少将军,二公子正在林中与匪寇周旋。” “哦?”江枫也懒得细问其故,只要江凝平安归来便好,随即对狄泽,道:“狄江军,你且护送小姐去郡守府,我率大军前去接应。” 狄泽一听,心中苦笑,不禁嘀咕道:“我才是第九骑兵团团长,这下可好,倒成了跑腿的了。”虽然心中如此想法,不过嘴上依旧恭敬道:“是!末将遵命。” “小妹,你且随狄江军去郡守府休息一番,大哥去去就来。”随即跨上战马,对着其后的骑兵团一挥手,朝树林之中奔去。江凝目光看着江枫远处的身影,满是担心之色。 炽热的阳光,尽情地挥洒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上,从树叶之中穿插而过,露出几道晖光。 十几道人影正狼狈地跑到一颗大树之下,停来,细眼看去,正是先前的吴彪等匪寇,只是此刻众人皆口中不停喘着粗气,一个个满身大汗,身上的衣服凌乱不整,大大小小的伤口正缓缓浸着一丝鲜血。 “大哥,此处已经深入万崇山中,想必青云军一时半会追不上来。”周盛朝身后看了看,随即转过身对吴彪说道,此刻他身上的衣服也有大大小小的口子,不过看上去并无多大伤势。 “哦,弟兄们暂且休息一番。”此刻的吴彪伤势略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浸出的鲜血,将胸前的衣服染红,最厉害的是左臂之上有一道三寸之长的伤口,虽然用粗布简略包扎一番,不过还是隐隐可见其中鲜血浸出。 先前与江哲大战之中,两人刚一交手,不过是吴彪就渐入下风,毕竟江哲修为已达灵化中期,比吴彪略高一层,加上一身枪法神乎其神,凌厉而凶悍,不到几十回合,便被江哲一枪挑中左臂,败下马来。随后江哲一声令下,周遭的青云军顿时如狼似虎冲了过去,与天狼寨众匪寇战在一起,双方士卒实力相差不多,不过人数上却是不知多了多少倍。 天狼寨的匪寇面色不惧,挥着手中的大刀与其战于一起,双方你来我往,红着眼睛杀的好不热闹,奈何人数相差太多,不多时便被青云军斩杀殆尽,吴彪见状不妙,急忙带着剩下的弟兄逃了出来,仗着对万崇山林的熟悉,这才甩掉青云军的追杀,逃到此处。 吴彪目光看向一个个情绪低落的弟兄,也是面露悲色,先前战死的那些弟兄,皆是与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如今却黄泉永别,心中自然难受的发慌。 目光瞥见其中一道瘦小的身影,吴彪面色一愣,道:“小家伙,你怎么跟来了?” 韩黎一听,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先前那些人挥着武器杀在一起,一个个杀红了眼,哪顾得了自己。虽然众人面色甚是凶狠,眼睛红的像要吃人,不知为何韩黎心中并不惧怕,仗着自己反应敏捷,险险地躲过了几道寒光,这才免遭无妄之祸,成为刀下冤魂,狼狈地跟着吴彪一行人逃了出来。 “我也不想啊。”韩黎无奈苦笑道。 周盛目光不停在林中扫视,突然隐隐看到几道身影藏在丛林之中,手中的长剑紧了紧,脸上泛着一丝阴冷。 “二弟,我等拖住追兵,你且先行回寨,通知弟兄们加强警戒,我担心江枫会趁势率军进攻山寨。”吴彪目光瞥了瞥一旁的周盛,担心道。 周盛一听,几步走到吴彪身前,嘴角泛起一丝阴冷,拱手道:“好,我这就去。” 噗!周盛刚说完,其身形猛然一动,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噗的一声,用力刺进了吴彪的月复部,其大半的利刃都深入其月复,随后身形一闪,顿时退到几米开外。 吴彪只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还没有反应过来,月复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月复部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侃侃而流,脸色顿时大变。 周遭的众匪寇听闻声响,目光看过来,皆是一脸地难以置信,谁能想到平日里对大统领恭敬有加的周盛,竟会对其下此毒手。 哗哗哗,众匪寇手中的利刃顿时指向周盛,红着眼睛瞪着周盛,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二弟,你这是?”吴彪还没明白周盛为何要对自己下毒手,泛着一丝苍白的脸上,满是疑惑道。 “哈哈!大哥,你这天狼寨头领的位置也坐够了,该换为弟来坐坐了。”周盛大笑一声,随即对着身后的树林拍了拍手。 啪啪啪!随着周盛手上声响的传出,树林之中人影闪动,只见几十道手持利刃的大汉,从林中窜出,一个个面色凶狠地站在周盛身后。 周盛见状,脸上的阴笑之意更浓了。 二十八章 自裁 韩黎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的变化,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原来你就觊觎我这寨主之位。”吴彪看着突然出现的众手持利刃的大汉,顿时明白过来,这些人皆是周盛投奔时所带来的属下,离开之前并未注意寨中弟兄的缺少,没想到周盛竟早在此有所埋伏。吴彪心中百味俱全,他早已当周盛等人乃为生死弟兄,可是没想到为了他这寨主这位,周盛竟不顾以往情分,倏然叛变。 “为弟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周盛手指抚了抚手中的剑刃,脸色阴鹫,道。 “我平日里待你等不薄,你等此行所为何故?”吴彪目光看向周盛身后的众大汉,带着一丝愤怒喊道。喊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单手紧紧捂住月复部,脸上冷汗直冒,满是痛苦之意。原来先前那般愤怒,牵动了月复部的伤势,鲜血不断溢出,一阵巨痛传来,饶是吴彪这等血气汉子,也难以忍受,不过只见他咬紧牙关,硬是忍住了剧痛,没有吭出声来。 而此刻也吴彪也不能拔出深入其月复的匕首,否则一旦拔出,鲜血便会毫无阻拦的喷涌而出,身体必会虚弱下来,那时候只得成为待俎之鱼了。 众大汉皆是脸色有些变化,低下头来沉默不语。吴彪所言不错,平日里他对寨中的弟兄十分照顾,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外如是。韩黎此刻也明白了周盛等人的作为,小脸上充满了愤怒,在山寨这两日,他自然也看出吴彪对寨中好汉的情分,对周盛等人的叛变深感不耻。 “哼,照顾?大哥真是说笑了,我等乃为匪寇,可大哥偏偏要制定一些严谨的规矩,让寨里的弟兄们百般忍受,心中煎熬不已,何有匪寇之逍遥?”周盛见其后众属下的变化,心中一紧,急忙道。 听到周盛的话语,其后的众大汉心中皆是赞同,在原来的山寨之中,无规无矩,无法无天,过得好不逍遥快活,可一到天狼寨,那日子过的甚是憋屈,想到此处,众人手中利刃抬起,目光再次凶狠地看向吴彪。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也是为了寨里的弟兄好。”吴彪原来乃为青云军将领,其属下也皆属于青云军,自然习惯了军中军法的约束,只是没想到周盛等人,心中竟有此想法,吴彪脸上满是无奈。 “大哥不必多言,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难飞,若是束手就缚,为弟念在以往情分上,便留你个全尸。”周盛不想节外生枝,手中长剑一指吴彪,道。 吴彪听到此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目光在周围扫视一番,跟着自己的十几个弟兄身上皆有伤势,而自己伤势甚重,周盛等人狼子野心,今日怕是难逃此劫了。 看着周围的弟兄皆是满脸愤怒地看着周盛等人,握着利刃将自己护在其中,脸上丝毫没有怯弱的神色,吴彪心中不禁一暖,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弟兄。看着满是伤势的弟兄们,吴彪于心不忍,不愿他们随自己去死。 “周盛,此事与我的弟兄们无关,你且放他们离开,所有因果,由我来了解。”吴彪看着蠢蠢欲动的周盛,只希望他能念在一丝情分上,放自己的弟兄离开。韩黎见状,心中对吴彪满是佩服之意,生死之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弟兄们的安危,这才是真好汉,被吴彪那等品性,深深折服了。 “大统领!”吴彪周围的众匪寇皆身体一震,大声喊道。 “此次是我眼瞎,没有辨出贼人,不愿再连累众弟兄了。”吴彪自责道。 “大统领,我等并不畏死!”众匪寇大汉急忙齐声喊道,语气之中说不出的坚定。 吴彪心中一颤,生死之间,方能辨出真正的弟兄。 “大哥不必多言,今日之事与弟兄们无关,只要大哥自行了断于此,我便不再追究。”周盛眼睛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 “你说话可算数?”吴彪一听,身体一震,周盛竟如此咄咄逼人,枉自己还视他为生死弟兄,目光看了看周围的众大汉,心中打定主意,一咬牙,道。 “大统领不可!”周围的弟兄一听,齐声急道。 吴彪一摆手,打断众弟兄的话语,随即目光凝视着周盛。 “当然,大哥请吧!”周盛说完,从身后的属下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随后手臂一扬,长剑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意,摔落到吴彪身前。若不是忌惮吴彪灵化境的实力,周盛早持剑冲上去了解了他,也不必如此多费心思。 吴彪身体一震,低头看着脚下的长剑,脸上泛着苦涩,随即缓缓蹲身,一把抓起长剑横在脖子上。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紧,韩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吴彪,难道他真要自裁于此? “各位弟兄,咱们九泉之下再做兄弟!”吴彪脸上泛着凄然之色,对着周围的弟兄大声喊道。 “大统领!”众弟兄急忙喊道。 “哈哈哈哈……”吴彪仰头一阵爽快地大笑,生死尚且不顾,随即低头面色狰狞地盯着周盛,大吼道:“周盛,今日就算我自裁于此,你以为就凭你的实力,能挡住青云军大军围剿?” “这就不劳大哥费心了,天狼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岂能轻易攻破,说起来还得多谢大哥呢。”周盛语气阴森道。 “哼,我这就自裁于此,你且说话算数。”吴彪说着压在脖子上的利刃一用力,一丝鲜血从剑刃之处浸了出来。 “哈哈哈哈……”周盛见状一阵忘我的大笑,他已经能够看在自己坐在天狼寨寨主之位上的样子了。 吴彪一听,手中长剑一缓,冷冷地盯着周盛,道:“不行,我不相信你的为人,你且让弟兄们先行离去,我放自裁。” 周盛一听,脸上的笑意停了下来,脸色一沉,阴冷地道:“大哥可真是啰嗦啊,实话告诉你吧,今日在此之人,一个也不能留。”若是让众人回到天狼寨中,将事情缘故说明,那留在天狼寨中的吴彪属下,怎可奉自己为寨主?定会群起而攻之,为吴彪报仇。 吴彪见状,手中长剑缓缓垂了下来,呯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只见其眼睛一闭,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中怒气,手中大刀一指周盛,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第三十二章 坠崖 经过这一路奔逃,韩黎也从杀人的惊惧中缓过神来,木然地看着前方无尽黑暗的万丈深渊,脸上毫无表情。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吴彪,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难飞。”周盛等人追杀而来,看着停在悬崖边上的吴彪等人,不禁大笑起来。 “周盛,大统领向来对你不薄,今日怎可苦苦相逼?”吴彪身旁的一名大汉,面色身为愤怒,眼睛瞪着周盛大吼道。 “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周盛目光不屑的瞥了一眼大汉,道。 “你……”大汉一听,怒火更甚,就要挥刀而去。 “不必和这等贼子多言,今日看来我等在劫难逃,是我连累的各位弟兄们了。”吴彪一摆手,拦住了身旁大汉前冲的身形,神色落寞道。 “大统领何出此言?我等乃是心甘情愿追随大统领的,死又有何惧?”大汉急忙拱手道。 “好兄弟,只可惜我等弟兄没有战死沙场,却窝囊地死在这等贼子手中。”吴彪拍了拍大汉的肩膀,露出一丝苦笑。 吴彪转过身,目光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悬崖,脸色淡漠,道:“弟兄们,可敢随我而去?” 三个大汉明白了吴彪的意思,脸上毫无畏惧,齐声拱手道:“我等誓死追随大统领!” “好!”吴彪脸上泛起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即目光看向身旁的韩黎,道:“小家伙,你呢?” 韩黎听到吴彪问话声,缓过神来,先前那一分的惊惧已经淡然无存,心中有些无奈,自己本想前往碧箫阁修习灵武,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报答韩库养育之恩,怎想到还没走到目的地,现在竟半路而卒,老天可是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啊! “吴大哥,我不怕死。”韩黎面色淡然,道。短短几个字,却透露出无限的坚定与潇洒之意。 吴彪一听,心中大为赞叹:“此子如此年纪,竟将生死看得如此淡然,若能寻得正路,他日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只可惜……”吴彪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 “好!果然是条汉子!”吴彪拍了拍韩黎的肩膀,大笑道。周围的三名大汉心中也是有些动容,对韩黎甚为佩服。 “周盛今日虽然你奸计得逞,不过来日你定遭报应!”吴彪对着周盛大吼道,还不待其回话,随即转过身对着身边四人,大笑道:“哈哈哈!我等弟兄怎可死于此等贼子手中?咱们九泉之下,再行一聚!”吴彪说完,只见其身形一动,转身毫不犹豫便朝悬崖跳了下去。 “大统领永在!青云永在!”三名大汉大呼一声,随即纵身一跳,紧跟着吴彪坠入悬崖之中。 周盛等人见状,心中也是一震,没想到吴彪等人竟如此热血,说跳便跳,实乃真汉子也! 韩黎看着吴彪四人坠落的身形,脸色漠然,随即转过头看着周盛等人,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定取你狗命!”说完韩黎面色一凝,毫不犹豫纵身而跳。 周盛见状,急忙跑过来,探出头来盯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已经没有韩黎等人的身影了。 周盛眉头一皱,虽然从这里跳下去,必会粉身碎骨,但没有看到吴彪的尸体,他心中始终不安心。 “大哥,不必担心,此崖名为万谷崖,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定会尸骨无存。”身旁一名属下周盛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急忙拱手道。 “恩,派几个弟兄下去搜寻吴彪等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周盛虽然明白,不过心中始终不放心,对着身后的属下吩咐道。 众人一听,皆面露难色,心中暗骂周盛担心过多。 “大哥,这……万谷崖高乃万丈,无路可寻,这让弟兄们如何下去?”一名大汉面露难色,小心翼翼说道。 听到大汉声音,周盛眉头一皱,低头沉思起来。 “大哥,不好了,前方发现追兵痕迹,而且从一些脚步可以看出,他们正朝山寨位置行去。”一名大汉慌忙从树林之中跑出来,对着周盛急声道。 “哦?这么快?”周盛对青云军速度如此之快,感到十分意外,目光再次看了看无尽的悬崖深处,随即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属下道:“走,回寨。” 众人一听,心中皆缓了一口气,随即紧跟着周盛,朝山寨位置急速奔去。 炽热的阳光尽情地挥洒在大地之上,森林之上一片碧绿的海洋,充满着生机。 天狼寨中,一片沉闷的气息,留守在寨中的匪寇皆聚集到寨门之前,一个个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冷峻地看着前方青红之色的海洋。 “墩哥,大统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一名匪寇大汉,对着寨墙之上的墩子,担心道。 墩子一听,眉毛一挑,带着一丝怒意道:“闭上你的鸟嘴,大统领英明神武,能出什么意外?”话是这么说,不过墩子心中还是担忧非常,毕竟前方的场景,可是十分压抑。 只见天狼寨前宽阔的大地之上,旌旗随风飞扬,一片齐整的青红色盔甲,在大地之上反射着阳光,像是一面巨大的青红色镜子,气势煞为震撼。 战马在原地焦急不安地蹙着马蹄,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其上坐着手持锋利长矛的青红色玄甲骑兵,一个个面色彪悍,神色冷峻,目光盯着天狼寨,一动不动。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银色盔甲,面色刚毅俊美的中年男子,腰佩长剑,静静地坐在战马之上,目光看着天狼寨一动不动,其胯下的战马周身被银色盔甲包裹,只露出马臀、马蹄、马嘴等部位,防御甚是到位。 “好一处兵家险地!”江枫看着天狼寨周遭的环境,以及其中的防御布置,不禁失声赞道。 “大哥,虽然此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虽然我军皆为骑兵,不宜攻城拔寨。不过我军兵力众多,敌寡我众,顷刻之间,便可踏平匪寨,为弟愿上前攻寨。”江哲手持银枪,看着天狼寨的防御地势,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面色一凝,转过身对着江枫拱手道。 “好,为兄为你压阵,你且带上三阵兵马前去攻寨,切记万万不可大意。”江枫有些不放心道。 “草莽之众,何须如此谨慎,待为弟去去就来。”江哲一听,脸上毫不在意,就天狼寨数百之众,怎敌得过己方大军进攻,他心中可是相当自信。 随即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喊道:“第二、三、四阵将士下马,随本将攻寨!” 众将士一听面色一凝,跨身下马。 嘭,军队之中传来一阵整齐的盔甲碰撞声,众将士皆整齐地踏出脚步,挥着手中的长矛,大吼道:“杀!” 江哲一见众将士精壮强悍,气势逼人,脸上不由露出自豪的神色,随即一挥手中银色长枪,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吼一声:“弟兄们,随我杀!”随即身形一动,身先士卒,朝天狼寨杀去。 “杀!”众将士整齐地大吼一声,随即身形一动,齐整地踏着脚步,口中大吼着朝山坡上的天狼寨压去,一个个像是猛兽一般,瞪着血红的双眼,令人心中顿生寒意。 天狼寨前皆为山地,乱石嶙峋,不宜排兵布阵,因此青云军也没有展开阵势进攻,只是整齐的队形,沉稳地一步一步向天狼寨逼去。 寨中众匪寇见青云军气势雄壮,皆是脸色一变,心中感到一丝压抑,不过眼中毫无畏惧之色,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触目以待。 而原本跟随周盛的一些匪寇,则是面色大变,以前他们虽然也受到过官兵围剿,不过哪见过这等装备精良,攻势凶猛的军队,一个个脸上泛着惧色,腿上发软,握着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发抖。 “墩哥,敌人开始进攻了。”墩子身边一名大汉见状,脸色一变,急声提醒道。 “妈的,老子看见了,不用你多嘴。”墩子怒骂一声,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吴彪不在寨中坐镇,他对于青云军的凌厉进攻气势也是有些震撼,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寨中弟兄一个个气势低落,虽然墩子不懂兵法,不过两军交战,还未交战,己方士卒气势便弱了下去,那必败无疑。 这可不行,想到这里,墩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寨中众匪寇大喊道:““弟兄们,不必害怕,我寨地势险要,敌人无法轻易突破,给我守住寨门,坚守到大统领回来,便可退敌。” 众匪寇一听,心中暗暗咧嘴,青云军的精壮彪悍他们心中都甚为了解,看敌人进攻的气势,这能守得住么? “冲车准备!”墩子站在寨墙上,对着寨前匪寇大喊,道。吴彪和周盛皆不在寨中,平日里众匪寇对墩子也恭敬有加,如今也只能由他发号施令了。 “是!”十多名匪寇听令,急忙卸掉冲车束缚,将位于前方的几辆冲车,推到山坡前,只等着墩子一声令下,便放下冲车。 墩子目光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青云军,并没有即刻下令,只是神经紧绷,咽了咽干涸的喉咙,等着那一道道青红色盔甲在眼中不断放大。 突然墩子面色一凝,喉咙发出一道带着一些嘶哑的吼声,道:“放!” 第三十三章 激愤 江枫坐于战马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进攻的大军。如今江凝已经被救出,他也毫无顾虑,这才派给江哲三阵将士,以青云军的兵力,想必一举便能拿下天狼寨。看着大军一步一步朝天狼寨压进,江枫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轰隆轰隆,江枫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只听见一连串的巨响之声,从山坡上方传来,数十道冲车从其上狂啸而来,冲车前方是锋利的刀刃,长约三尺有余,内装巨石,从山坡上冲下,其力何止千斤,冲势何其迅猛,震的地面不停颤抖。 江哲冲于大军前方,那曾想到匪寨之中竟有冲车此等利器,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喊道:“快闪开!” 众将士虽然听到江哲的喊声,发丝倒竖,后背冷汗直冒。可是冲车甚重,由上而下,那速度眨眼间便冲到大军之中,而大军阵势齐整,周围密密麻麻地都是将士,如何能够躲开? 嘭嘭嘭,冲车如猛虎下山,虽然山坡上乱石嶙峋,不过却并不能阻挡其冲势,刚一接触前方将士,顿时盔甲的撞裂声,骨骼的破碎声,刀刃入肉沉顿声,将士的惨叫声,在山坡上响彻不绝。 前方的将士首当其冲,只见其还未阻挡冲车一分速度,便是惨叫一声,其身体要不是被冲车撞飞而去,便是被长长的刀刃穿月复而过,鲜血直喷,紧接着撞向其后一连串的将士,就连一些灵师强者,也是难以幸免。 冲车如摧木拉朽一般,收割着将士们的生命,不到片刻只见,进攻的将士便是死伤一片,山坡上的地面被鲜血染红,断肢残臂,内脏肚月复撒满了一地,不少将士倒在地上捂住身体,不停痛苦嚎叫,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其状何其惨烈。 江哲见状,目瞪口呆,何曾想到己方大军还未冲到匪寨寨墙之前,便死伤惨重,看着那一个个被冲车撞飞而去士卒,江哲目瞪欲裂,怒火攻心,急忙大喝道:“顶住,给我顶住!” 身旁的将士一听,不由暗暗咋舌,这岂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将军,冲车势猛,我军难以抵抗,如今只有暂避锋芒。“一名将领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对江哲拱手道。 “什么?难道先前的将士都白牺牲了?”江哲怒目一瞪,大吼道。 那名将领被江哲吓得一哆嗦,急忙退于一旁,不敢多言。 “给我冲,定要冲上山顶,毁掉冲车!”江哲对着周围的将士大喊道。 轰隆隆!江哲刚喊完,只见一辆冲车对着江哲等人狂啸而来,震得地面直发颤。 “将军快闪开!”周围的将士急忙大喊道。 江哲像是充耳不闻,面色一凝,目光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冲车,体内顿时散发出银白色的灵气,手中的长枪突兀膨胀,枪身增长三尺有余,枪尖之上冒出两道银勾,江哲身穿银盔,手持幻化后的银枪,立于原地,其状宛如天神一般。 突然,只见江哲右脚猛地跨出一步,手中银枪光芒大盛,对着冲车横扫而出,喉咙发出一声大吼:“寂灭刺!给我破!” 只见长枪之上银芒一闪,耀眼的银芒弥漫在前方的空间中,使得周遭的将士不禁虚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强悍的灵技。铺天盖地的银色能量锥形长刺从中甩出,夹杂着破风声,对着冲车猛袭而去,声势何其浩大。 嘭嘭嘭,哗哗哗! 银刺毫无停顿地刺入冲车之中,伴随着一声巨响,冲车在江哲一米之远的地方停顿,随即猛地炸裂开来,其中的碎石、刀刃撒满一地。 周围的目瞪口呆地看着炸裂的冲车,随即目光看向江哲,被其灵武的高强深深震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齐声呐喊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江哲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中翻滚的气血,面色甚是凝重,虽然破坏了一辆冲车,不过却是使用了一招不小的灵技,对灵气的消耗也是不小,军中也没有多少能够破坏冲车的将士。而匪寨之前还不知有多少冲车,这样下去,怕是大军冲上了山坡,也无力攻寨了。 想到这里,江哲目光看向身后的大军,脸色甚是难看。就这么一会,大军便是伤亡近半,阵势早已被冲车冲的凌乱不堪,到处都是丢盔弃甲的士卒,与躺在地上申吟的伤兵,虽然战争死伤难免,不过还未与敌人正面交锋,便是死伤惨重,江哲心中甚是憋屈。 “此仗不能再打了!”江哲心中想到,虽然心有不甘,低估了匪寨的防御能力,不过如今也只能暂行撤退,从长计议,随即一咬牙,对着周围的将士大喊道:“撤!” 周围的将士一听,心中顿时缓了一口气,若是江哲执意要继续进攻,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了,赶紧拱手道:“将军英明!” “呵呵,英明?”江哲脸上泛着苦笑。 众将士也懒得顾江哲如何想法,对着周围的士卒大喊道:“撤!” 青云军大军撤退并不似一窝蜂得便向下方跑去,而是前阵变后阵,掩护着后方的将士撤退,防止匪寇出寨进行追击。 天狼寨众匪寇见大军撤退也是缓了一口气,就寨中数百人众,根本没想出寨追击,只是大吼着挥着手中的兵器,脸上满是欣喜之意。 蒙荙见青云军大军撤退,紧绷的神经也是缓了下来,抬起手用衣袖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对着身旁的匪寇弟兄,吩咐道:“敌军虽撤退,但你等万万不可大意,眼睛都放亮点,别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是!”众匪寇急忙拱手道,蒙荙能率众弟兄抵挡住青云军第一轮进攻,对他也是愈加佩服。 蒙荙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寨墙下走去。 “二统领回来了!”寨中突然响着匪寇们的吆喝声。 蒙荙精神一振,急忙奔跑过去。远远地就看见周盛正疾步朝这边走来,还未走到身前,周盛便是泛着笑意大声道:“蒙兄弟辛苦了!” 蒙荙一听急忙拱手道:“二统领言重了!”随即目光向周盛后方看去,眉头一皱,此刻的周盛等人身上衣衫破烂,头发凌乱,个个脸上带着血迹,而周盛左臂之上还有一道用碎布简易包扎的长长的伤口,其上早已被浸出的鲜血染红,看上去好不狼狈。 蒙荙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急忙疑问道:“二统领发生什么事了?” 周盛一听,脸上泛起一丝悲色,愤愤道:“我等送那两个小女圭女圭出山,没想到遭到青云军埋伏,弟兄们死伤惨重。” 蒙荙心中一颤,急忙向周盛身后扫视,未曾见到吴彪的身影,心中那股不安之意越来越浓,疑问道:“大统领呢?” 周盛等人一听,脸上有些不自然,皆是神情低落,面露悲色地低着头。 “大哥,他……” “大统领怎么了?”蒙荙急声道。 “大哥,他……阵亡了。”周盛心中冷笑,不过脸上却是泛着浓烈的悲色,看上去十分痛心的样子,低声回道。 “啊?”蒙荙一听,心中顿感五雷轰顶,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即怔怔道:“你说……大统领……阵亡了?” “恩。” 听到周盛的确认,蒙荙等原属于吴彪麾下的众弟兄皆是神色悲伤不已,眼眶泛红,看上去痛不欲生的样子。 蒙荙身体不由愣愣地退了两步,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周盛刚想宽慰几句,只见蒙荙突然抬起头来,其刚毅而略带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泪痕,脸色变得狰狞,一把抓住周盛的胳膊,厉声问道:“谁?是谁杀害了大统领?” 周盛被蒙荙的反应吓了一跳,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原来蒙荙正抓住他左臂上的伤口,丝丝血迹正不断浸出,周盛紧紧皱住眉头,硬是忍着那股剧痛,没有吭出声来,有些悲愤道:“是青云军将领江哲杀害了大哥,我等虽欲救,怎奈灵武低弱,不是其贼人对手。” “江哲!”蒙荙一听目龇顿裂,脸色变得甚是狰狞,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中,浸出丝丝血迹,也丝毫不顾。脸上青筋暴显,咬着牙,仰头大啸道:“江哲狗贼,我定要取你性命!”其声悲愤异常,震天动地,惊的周盛等人身体不禁一哆嗦。 周盛见状,眉头一皱,心中一沉,“这蒙荙等人与吴彪感情竟如此深厚,这可如何是好?” 随即转了转眼睛,大声道:“蒙兄弟,大哥向来对咱们不薄,如今却遭贼人杀害,我等势要为大哥报仇。” 周围众匪寇一听,脸上泛着悲色,挥着手中的武器,口中愤怒地齐声喊道:“报仇!报仇!” 蒙荙一听,身形顿时一转,便欲朝寨门冲去。 周盛见状,急忙一把拉住蒙荙,道:“蒙兄弟,不可!” 蒙荙身形被阻,一把转过头来,手指甲深深陷入掌中,面色狰狞地对周盛吼道:“你等可要阻拦我为大统领报仇?” “非也,蒙兄弟这般出去,岂不是正中敌人圈套,天狼寨怕是不保,我等岂不是愧对大哥。”周盛丝毫不在意蒙荙的不敬,沉声道。 蒙荙一听,心中的怒火也是缓了下来,想了想周盛说的也不错,随即拱手带着一丝歉意道:“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周盛眼睛转了转,对着众人道:“如今大哥已经不在,你等且听我命令,死守山寨。”周盛顿了顿,随即脸色变得愤怒起来,继续道:“敌军粮草不足,久攻不下,必定困乏,到时我等再一举溃敌,擒住江哲狗贼,为大哥报仇!” 众匪寇皆是直来直去的爽快汉子,一心想着为吴彪报仇,哪有其他心思。 一个个皆脸色愤怒,瞪着血红的眼睛,挥着手中武器,齐声大喊道:“我等誓死追随二统领!杀江哲!报血仇!” “杀江哲!报血仇!” …… 众匪寇愤怒的喊声,直插云霄,久久不能停息。 周盛见状,拳头紧了紧,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心中冷笑道:“哀兵必胜,只要击溃青云军,天狼寨便是我的了!” 第三十四章 绝壁逢生 凛冽的寒风从韩黎耳边呼啸而过,刺的脸颊生疼。韩黎身体在空中急速坠落,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像是无底洞一般,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脑袋中一片空白,不断增强的气压,使得韩黎体内气血流动极缓,心中压抑的十分难受。 韩黎脸色被疾风冻得一片苍白,眼前突然一黑,便是晕厥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许是更久。 “韩黎,以后不许叫我大姐,我比你又大不了多少。”江凝的声音突然在韩黎脑海中响起,同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与那双满是不舍的水汪汪的眼眸在韩黎脑中闪现。 “杀!”一群手持寒光利刃的大汉,一个个入猛虎一般正厮杀在一起,场中惨叫之声延绵不绝,鲜血横流,断肢残壁横飞而起,韩黎眼中一片血红之色。 “黎儿,你并不是我的孩子,你的双亲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韩库的声音在韩黎脑海中响起,伴随着一道脸上带着一丝皱纹的大汉,正和蔼地微笑着看着自己。 “父亲!”韩黎喉咙发出一道干涩而嘶哑的声音,随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丝亮光出现在眼中,刺得眼睛生疼。 缓了片刻,韩黎逐渐适应了一些,虚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树叶,透过树叶可以看见其后凹凸不平的石壁,“我死了么?这里难道就是黄泉之路?” “啊!”韩黎轻轻动了动身体,突然惨叫一声,身体上传来一股锥心的剧烈疼痛,使得韩黎不禁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冒。 韩黎赶紧停下移动的想法,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眸,缓解着那股疼痛与虚弱之感,脑袋中一片空白。 时间不久,身体上的疼痛感缓了许多,韩黎再次睁开紧闭的双眸,眼前依然是一片翠绿的树叶,“难道我没有死?不然怎么会感到疼痛?”想到这里韩黎心中闪过一丝欣喜,缓了缓神,轻轻转动脑袋,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在哪里?” 原来韩黎的身体正挂在悬崖中横生出来的一颗怪树之上,这倒是救了他一命,周遭是一片死寂的空间,听不到一点声响,只有韩黎微弱的呼吸声,在耳边环绕。身体下面依然是一片漆黑的万丈深渊,看不见一分颜色,而前方是怪石凸起的石壁,看上去令人后背发凉,顿时寒意。 韩黎看清楚了周围空间的环境,暗暗庆幸自己这毫无生机的石壁之上,居然能长出这么一颗怪树,救了自己一命,不过其上是看不到尽头的悬崖峭壁,下方又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虽然侥幸保住一命,自己又该如何逃生,想到这里韩黎刚升起的一丝庆幸便被打碎,眼神便的有些黯然。 突然,韩黎目光透过重重树叶之后,见到怪树下方几米远处,竟有一道凸出的石壁平台,心中大喜,看来真是天不绝我啊!想着体内求生顿时爆发,也顾不得身体被乱石树枝擦伤的疼痛,紧咬着牙关,缓缓地吃力地挪动沉重的身体。原本几米远的距离,顷刻之间便可到达,而对于此刻的韩黎来说,却是十分的艰难。不过深入绝境的人,一旦发现一丝生机,便会死死抓住不放,此刻的韩黎便是这个样子。 咔擦,身下的树枝突然发出一道脆响,韩黎身体一沉,脑袋中一惊,后背冷汗直冒,目光一凝,怪树与石壁的交接处,本就不是十分稳固,受到韩黎身体的重量,顿时裂开一道口子,几许细小的碎石正从中滑落。 韩黎不敢再有所动作,急忙停体,随着树干轻微摆动,还好怪树摆动了几下,便是平稳了下来。韩黎深吸一口气,再次缓缓移动身体,不过却是格外小心,生怕怪树支持不了自己的重量,那么自己便是要再次跌入这万丈深渊之中了。 韩黎小心翼翼地缓缓移动身体,不急不缓,伴随着时间逐渐流逝,终于其身形已经接近了石壁平台边缘,而怪树根部断裂的也是越来越严重,其上的碎石不停滑落,倾斜地也是越来越厉害,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住了。 韩黎深吸一口气,身体突然爆发,猛地向前射去。 咔擦,哗哗哗,嘭。 只见怪树随着韩黎一跃,顿时根部与石壁断裂,伴随着一连串的响声,在石壁平台之上撞击一下,便随之坠入山谷之中,半饷也听不见其落地的声音。 韩黎双手死死抓住石壁平台边缘,身体垂在空中,目光看着坠落的怪树,头上冷汗直冒,心中寒意大生,若是再等片刻,自己怕是也会随之坠落山谷。身体上传来的剧痛,韩黎已经顾不得了,手臂受到身体的重力,被拉扯的生疼,有一股发麻的感觉,韩黎紧咬着牙关坚持着,脚下轻轻扑腾着,希望能踩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不过很可惜,脚下扑腾半许,依旧是空无一物,反倒是手臂上发麻的感觉越来越深。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韩黎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体内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手臂之上,“啊!”只见韩黎喉咙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猛然爆发,手臂使尽全身力量,向上一拉,身体顿时窜到石壁平台之上,躲过了再次坠崖的命运。 一蹭上石壁平台,韩黎心中一喜,紧绷的神经顿时缓了下来,伴随手臂发麻的疼痛,身体上伤势锥心的疼痛,体内虚弱的疲劳感,蜂拥而来,韩黎只感觉眼皮异常沉重,脑袋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顿时再次晕厥了过去。 昏厥过去的韩黎,丝毫没有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正缓缓修复着他身体上的伤势。从韩黎出生以来,以往每一次在狩猎中受到伤势,体内这股力量便是自主地窜出来,不停的修复,使得他总是莫名其妙过上不久便会痊愈,反正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韩黎只当自己身体强壮,也懒得多想其故。 不知过了多久,韩黎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许多,脸庞上感到稀稀疏疏的冰凉之意,使得他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天空是一片漆黑,乌云弥漫在天边,阴沉沉一片,甚是压抑,冰冷的雨滴浸湿了韩黎的脸庞,那股寒意使得韩黎清醒了许多。 韩黎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中一片漆黑,看不清身前的物体,不过模模糊糊,隐隐之间可以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在漆黑的双眸之中,甚是显眼。 缓了片刻,体内的力量也恢复了许多,视线也是清晰了许多,韩黎挣扎起身体,目光好奇地看着前方。 只见前方的是一道漆黑的山洞,黑暗之中一道银白色的光幕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甚是奇异。 心中一股好奇的力量,驱使着韩黎想要前去探测一番。只见韩黎一手捂着月复部,缓解着还未消散的疼痛,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一步一步朝那道银白色的光幕走去。 不多时,韩黎便走到银白色光幕之前,小脸上满是一片惊奇之色。只见光幕约三米之宽,将山洞入口封闭住,其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丝奇异的波动,光幕之上是一片密密麻麻,韩黎看不懂的符文,不过光幕中间那个光芒比起光幕更甚的大字,韩黎却是能够认得到,那是一个大大的“封”字,其中正散发着奇异的气息。 韩黎心中满是惊奇,没想到毫无生机可言的悬崖峭壁之中,竟还有如此奇异的山洞,与这满是诡异的光幕。 韩黎心中好奇之意更甚,缓缓伸出右手,手指小心翼翼向光幕接近,光幕似乎毫无变化,随着韩黎手指越来越近,终于接触道银白色的光幕之上。韩黎脸色一变,只感觉入手处,一片温润的气息,手掌随即毫无阻拦的穿插而过。 韩黎见状,小心翼翼地缓缓朝光幕之中走去,只感觉一股温润又似乎是探测的力量,遍布全身,使得韩黎心中甚是不自在,那种探测的力量像是经过血液,甚至是灵魂一般蜂拥而过,不过对韩黎却是没有丝毫伤害,而韩黎的身体随之一把穿进光幕之中。 一进入银白色的光幕之中,韩黎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警惕地盯着前方的空间,只可惜前方乃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之中像是一头猛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的进入,未知的气息令人心中发毛。 韩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缓解了**内压抑的气息,心中一定面色一凝,小心翼翼地模着山洞石壁,沉着步伐,一步一步朝黑暗的山洞之中走去。 山洞之中一片死寂,只有韩黎走动的响着,以及鼻中紧张的急促呼吸声,在黑暗之中甚是响耳。 哗哗哗,韩黎脚上不注意踢倒一块碎石,山洞之中顿时响着一阵碎石滚动的脆响,甚是刺耳。 韩黎被碎石的响声吓了一跳,还不待其反应过来,眼前的空间突然一亮,而伴随着地还有一道深沉而苍老的声音,在山洞之中淡淡响起,令韩黎心中一惊,头发丝都倒竖起来。 “何人竟敢闯我洞府?” 第三十五章 冷面鬼医 韩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心中砰砰直跳,看着前方的场景,目光变得呆滞起来,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前方是一道凸起的石台,周遭不知是什么石头,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这漆黑的山洞,照得一片亮堂。 而石台之上的场景,却使得韩黎脸色大变,身体顿时变得僵硬。 只见石台之上被一片银白色的光圈笼罩,其上也是有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而光圈之中,一名黑衣老者正盘坐在其上,身形背对着韩黎,看不清正面的模样,老者黑衣之下的身体,骨瘦如柴,笔直挺立,如老僧禅坐一般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刚才那道苍老而深沉的话语声,便是从其中发出来的。 见身后没有声响,老者身形不动,凝神一探。 诡异的山洞,诡异的光幕,诡异的老者,这已经超出了韩黎的想象范围,此刻韩黎已经不想逗留在这里,心中那丝好奇已经被惊惧所占满,也不想如何能够爬上悬崖逃生,心中别无他想,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只见韩黎身形顿时一动,便欲向山洞外跑去。 突然,韩黎扭转的身形一滞,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周遭的空间禁锢,身体难以移动分毫,随即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自己周身探测,那种感觉像是月兑光了衣服,被人观赏一般,使得韩黎脸色一变,满是不自在,还不待他有所反应,老者苍老深沉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淡淡响起,“阁下步履轻浮,气息急促,不能自定,体内经脉脆弱,毫无力量可寻,实乃不堪一击,如何能够进入这悬壁之中?还能穿越封印之障?” 身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韩黎大惊失色,急忙哆哆嗦嗦抱拳道:“小……小子,是被人追杀落崖,无意间闯入前辈休息之所,还请前辈恕罪,高抬贵手,放小子离去。” 听到身后传来稚女敕的声音,黑衣老者感到十分意外,盘坐的身形缓缓转了过来,那股对韩黎身形禁锢的无形力量也缓缓退去。 韩黎微微抬头一看,目光顿时变得呆滞,嘴巴张开地能吞下一个鸡蛋,喉咙不由一滚,咽下一口干涸的口水,后背冷汗浸湿了衣襟,只感觉全身无力,颤抖得厉害,身体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 只见黑衣老者正面的模样,是一张毫无血肉的脸庞,阴森森的凹陷下去的白骨**出来,一双空洞的眼眸之中,却是闪着漆黑的幽光,甚是诡异,正直直地盯着韩黎。黑衣之下的身体甚是单薄,看上去也毫无血肉可言,这是具骷髅,而且看上去时间必定不短。 死去已经的骷髅居然会说话,而且看上去却是如此的诡异,韩黎心中不由寒意大生,哆哆嗦嗦地被吓得瘫软在地,脑袋之中一片空白,后背只感觉发凉,手指哆哆嗦嗦颤抖不停,心中直发毛,头发丝都吓得倒竖起来,一双眼睛满是惊惧之色。 “哦?原来竟是个毛头小子。”黑衣骷髅淡淡地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其中甚是意外。 骷髅老者刚说完,只见其骷髅之上突然冒起浓厚的白雾,随即缓缓凝聚,一道苍老而虚幻的身形,出现在韩黎眼中,韩黎一见,眼中惊惧之色更甚,心中冒出“鬼”的想法,身体不由在地面之上噌噌而退,直抵到其后的石壁之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道虚幻的人影,心中压抑的难受,喉咙一滚,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只见虚幻的老者全身被一袭同样虚幻的黑衣包裹,凌空盘坐在骷髅之上,双手插于衣袖之中,脸庞之上满是苍老,却没有一丝皱纹的痕迹,一双深邃的漆黑的眼眸,像是无尽的深渊,要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僵硬的尸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寒霜一般,深入骨髓的冷意。 虚幻的老者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在石壁角落瑟瑟发抖的韩黎,冷冷道:“无胆毛孩,也敢入我洞府,实乃可笑至极。” 感受到老者对自己的蔑视,韩黎受不了那种不屑而冷然的目光,心中顿生抗意,将那股惊惧之意驱逐而去,定了定心神,小脸上露出一丝倔强,拱手道:“前辈所言有理,小子这就离去。”韩黎说着一把从地上跳起来,便欲向山洞外跑去。 “哼,闯我洞府,老夫岂能让你轻言离去,留下来吧。”虚幻的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随即光圈之中的手臂一抬,手掌对着前冲的韩黎身体一握,韩黎只感觉身体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抓住,脸色变得铁青,身体顿时停下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虚幻的黑衣老者随即手掌之中传出一股无形地波动,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朝韩黎停顿的身形袭去。 “啊!”只听见韩黎一声惨叫,身形顿时倒飞出去,**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嘭地一声,重重地摔倒银白色符文光圈不远处的地面上。 韩黎只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眼中金星直冒,摔得骨头都快散了开来。随即缓了缓心神,一把跳起来,揉了揉剧痛的**,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银白色光圈中的虚幻老者。 “前辈到底想要干什么?”韩黎一咬牙,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既然逃不掉,也豁出去了,心中胆量顿生,对着虚幻老者大吼道。 听到韩黎的吼声,虚幻老者眉毛一挑,好多年都没有人敢对自己大吼大叫,而面前这个小毛孩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老者心中不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韩黎,脸上泛起一丝罕见的笑意,不过这笑意,却是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韩黎只感觉老者的像是看猎物一般,冷然地盯着自己,心中大为不自在,不由微微向后一退,脸上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减。 “小家伙不必害怕,老夫乃是天地间一种奇异的存在,由于一番变故,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今好多年没有看到生人了,有些不习惯。”老者似乎看穿了韩黎的心思,也不深解其故,面色有些漠然与冷意,淡淡道。 虚幻老者话语之中却是有些生涩,想必是很少与人说话的缘故,而且先前对韩黎身体探测的时候,不知为何,在其体内有一股亲切的感觉,似乎是那种源于血脉之中的亲切感,一闪即逝,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这种感觉却使得老者语气平缓了许多。 老者顿了顿,微微一笑,继续道:“放心吧,老夫不会伤害你的,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虽然老者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不过其脸庞上的笑容,却是笑得甚是难看,给人的感觉格外冷。 听到老者的话语,韩黎脸上的愤怒之色也是缓了许多,定了定心神,随即拱手道:“小子因遭贼人追杀,坠落悬崖之中,侥幸被悬崖壁上的树木所救,正寻月兑困之路时,发现此处有山洞,这才好奇前来探测一番,却不想此处竟是前辈洞府,有所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韩黎不卑不亢,一口气说完整句话,随即目光警惕地盯着虚幻老者。韩黎并不想与这个诡异的老者多说话,不过定下心神想了想,如今就算能够离开这里,自己也无法爬上悬崖月兑困,这虚幻老者看来已在这个地方呆了不少时间,想必有其他的出路,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待气氛平缓一些,再问上一问,这才简略地说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老夫就奇怪你如此年纪怎能进入这里,坠入万丈悬崖之中,尚能得生,的确甚是幸运。”虚幻老者了然地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 看着老者没有先前那般阴冷的模样,韩黎紧绷地心也是缓了缓,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老者一听,微微一皱眉,虚幻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似乎在想着什么,道:“名字?过了这么久,老夫已经记不得了。” 老者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冷漠与淡然的神色,不过眼神之中却满是傲然,道:不过我只记得以前熟识的好友,曾赠与老夫一个名号,冷面鬼医!”冷,的确是冷,深入骨髓的冷。老者的脸色与眼神宛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冷,冷的可以冻结一切万物的存在。 “冷面鬼医?”韩黎自然从未听过这等名号,不过看老者那般模样,心中也是不禁一颤,这名号倒是挺霸气的,看来这老者以前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是不知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然而还不带韩黎有所反应,老者接下来的话语,却使得其一张小脸变得瞠目结舌起来。 “如今算来,怕是有数千年之久了。”老者脸色变得有些失落,语气中那种寂寞、孤独、不甘的气息尽显无疑。 “前辈是说,您在此待了数……数千年?”韩黎不可思议地盯着老者,道。 “恩。”老者应了一声,神色甚是落寞。 嘶,韩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随即疑惑道:“难道前辈就一直待在这个山洞中,没有出去过?” “出去?老夫倒是想啊!”冷面老者自嘲地笑了笑,脸色满是苦涩。 韩黎一听,脸色疑惑之色更甚,突然想起山洞前那道银白色的光幕之上,那颗大大的”封“字,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难道……难道这老者,竟是被封印在此数千年!” 第三十九章 灵符 韩黎目光看向说话之人,心神不禁一颤。 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容貌极美,白皙而桥女敕的脸庞,露出丝丝贝齿轻咬红唇,一双动人心魄的双眸,使人情不自禁地便被吸引过去。 女子上身是一袭深红色玫瑰图案的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根翠绿色的长鞭系于腰间,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鲜艳异常,远远看上去这女子就像一团火焰,让人忍不住产生一把扑上去的冲动,即使是飞蛾扑火,也毫不在乎。 还未等女子走进深处,韩黎心中对她已经下出了结论,“妖精”,没错,这就是一个勾人心魂的妖精,使得韩黎整个身体不禁紧绷了起来,一双眼睛赶紧瞥向女子身旁的人。 女子身旁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张脸庞虽不是天生俊朗,英俊非凡,但那白皙的脸庞,透露出一股坚毅而素朴的气息,倒有些斯文,一双黝黑而亮堂的双眸,隐隐泛着智睿的神色,一袭素朴的白衣,将修长的身体展露出来,配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倒有些潇洒的气质,使人不知不觉便会对其产生好感。 “这两人都是人族所谓的灵化后期的灵师。”冷老淡淡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冷意,在韩黎脑中响起,使得韩黎身体不禁一颤,“灵化境的灵师,那岂不是比那匪寇头领还强上不少。”韩黎心中暗暗咋舌,也没有在意冷老话语中的异样,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竟能遇见如此强者。 就在韩黎心中想着的同时,两人已经缓步来到韩黎身前,韩黎直感觉一股玫瑰的花香带着女子若隐若现的幽香扑鼻而来,韩黎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来看着女子,却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太勾人心魄了。 “小弟弟,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闻到烤肉的香味这才寻来的。”红衣女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一张,妖异的银铃般的声音从嘴中发出来,像是有着一股魔力一般,直勾得人心痒痒,一张祸国殃民的俏脸正泛着笑意看着韩黎。 韩黎没有说话,也不想和这两个陌生人多说,不过既然人家没有恶意,韩黎也不再拘谨,一颗警惕的心微微缓了缓,随即一把取下火堆上正烤着的烤肉,递给身前的两人。 红衣女子见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美眸一亮,随即也不做作,从韩黎手中接过烤肉,道了声谢。而白衣男子则是微微一迟缓,脸色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略想一下,随即释然,也是道了声谢,便接过了烤肉。 韩黎见两人没有丝毫防范地接过了自己烤肉,脸色也是微微一笑,既然两人敢吃自己的东西,那就说明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韩黎也就放下心来,一把坐到草地上,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手中还未吃完的兔肉。 红衣女子轻轻撕下一丝烤肉,红唇微张,轻启贝齿,伸出粉女敕的舌头将之卷入嘴中,慢条有理的咀嚼起来,烤肉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不过烤肉火候恰到好处,柔女敕的肉质甚是香艳,吃着毫无油腻之感,也是不错的美味。 “小弟弟,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在这深山里?”红衣女子微微咽下嚼碎的烤肉,随即转过头,微微一笑,道。 “我迷路了。”韩黎头也不抬,毫无犹豫地说道,虽然红衣女子对他没有恶意,不过他也不想与其多说。 红衣女子有所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懒得多问,见韩黎低着头那般模样,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震人心魄。一旁正斯斯文文吃着烤肉的白衣男子,眉毛一挑,疑惑地看着正笑的欢快的红衣女子,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 “小弟弟,姐姐可是吃人的老虎?”红衣女子缓了缓笑意,随即目光盯着韩黎,问道。 “恩?”韩黎一听,满脸的疑惑,停下嘴中的忙碌,抬起头避开红衣女子的目光,随即老老实实地回道:“并不是。”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红衣女子笑着,紧追着问道。 韩黎一听,随即一把抬起头,目光对视着红衣女子的美眸,那一双亮丽的眼睛,像是要将人的魂魄都给勾了出去,韩黎心中一颤,急忙稳定心神,撇过头,有些心虚道:“姐姐太漂亮了!” “咯咯咯咯。”红衣女子一听,再次笑了起来,随即道:“小弟弟可真会说话。墨离,你说是不是?”红衣女子目光转向一旁正吃得香的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变得妖娆起来。 “恩。”白衣男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便是没有其他的反应。 红衣女子见状,微微撇了撇嘴,心中对这个不知情趣的家伙甚是不满。 韩黎并不想在这里多留,几口吞下手中的烤肉,随即抬起衣袖抹了抹嘴上的油腻,站起身来,对着红衣女子拱手道:“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便不多留,先行离去了。”韩黎说完,一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红衣女子突然喊道。 韩黎转过身疑惑地看着红衣女子,道:“姐姐,还有什么事么?”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韩黎身前,微微顿了顿,看着韩黎疑惑的眼神,芊芊玉指指了指左面的树林,道:“小弟弟,你朝着这个方向走,便可走出山林。”红衣女子想了想,随即从衣袖中模出一颗翠绿的珠子,递给韩黎道:“姐姐也不能白吃你的东西,再者你手无寸铁,在这深山里猛兽众多,非常危险,这是一颗灵符,遇到猛兽时,将它掷出去,便可化危为安。” 韩黎本想拒绝,不过当看到红衣女子递过来的珠子时,在好奇的驱使下,不由缓缓接了过来,翠绿色的珠子其上甚是光滑,泛着一丝淡淡的温度,其上有着几道勾勒出来的符文,有着一丝诡异。 韩黎从未见过灵符,心中满是惊奇,看着翠绿色珠子的模样,心中不禁纳闷道:“这绿珠也能称之为‘符’?” 第四十章 战后 “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赶路了。”名为墨离的白衣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道。 红衣女子低应一声,不过身形却没有动,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韩黎离去的方向。 墨离见红衣女子不为所动,不禁眉毛一挑,调笑道:“我说火舞,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弟弟了吧?” “什么?”红衣女子怒目一瞪,双手插在腰间,道:“你这家伙什么意思?” “人家影子都不见了,你还盯着那边看,难道不是?”墨离毫无在乎名为火舞的红衣女子的目光,嗤笑一声,道。 “我只是感觉这个小家伙以后怕是能有一番成就,哪里是你想的那般?”火舞抬起手,轻抚额头的红色柔丝,不满道。 “不就是吃了人家一些烤肉,就有对他有这感觉?”墨离疑惑道。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了,不然刚才怎么还对他使用魅惑之术?以你如今魅惑之术的程度,怕是又不知有多少男人迷倒在你石榴裙下了。”墨离摇了摇头,道。 “呵呵,我哪有那么大魅力?”火舞吃吃地笑了起来,扭了扭娇躯,将那如水蛇般妖娆的腰身尽显出来,微微一眨眼睛,红唇之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声音,“那这么多年来,怎么不见你被我迷倒呢?”短短地一句话,却透露着一股妖异的气息,使人不知不觉便会被吸引过去,沉迷在这勾魂的银铃之声中。 墨离感觉脑袋之中满是火舞勾魂的声音,心中一颤,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体内散出,脑袋顿时清醒许多,一双有些迷离的眼睛,也变回了原本深邃的神色。 火舞看见墨离双眸变为清澈,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的定力还不是一般的坚定,自己的魅惑之术终究对他毫无影响。 “好了,你的魅惑之术对我可没用,不用再白费功夫了,再者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墨离淡淡道。 火舞一听,眼中那股勾魂的神色缓缓消失,身上的气息变为平常的样子,一撇嘴,心中甚是不满,带着一丝慵懒之意,道:“当然嘛,你的心早就被你的女神勾去了,怎么还看得上我呢。” 墨离一听,神色一顿,双手负于身后,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天边的云彩仿佛缓缓凝聚,一道倾国倾城的女子的脸庞,在云彩中展现出来,墨离脸上泛起一丝罕见的温柔,心中思绪早已飞向远方。 “该死的家伙!”火舞一见墨离这般模样,不禁咬牙切齿,低喃一声。 似乎听到火舞的低喃声,墨离这才缓过神来,脸上有些尴尬之意,随即急忙转移话题道:“走吧,此次阁主交给我们的任务非常重要,容不得一点差错。” 火舞一听,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低头沉思道:“不知灵帝是否会应允?毕竟此事,非同寻常。” 墨离脸色一凝,神色有些不自然,向周围的树林看了看,随即道:“此事不宜多谈,若是走漏风声,你明白那将是何等毁灭性的灾难。” “好吧,不谈便不谈。”火舞不屑地瞥了一眼墨离,眼神之中满是风情万种,道:“我说你这家伙也太胆小了吧。” “此事非常重要,容不得不小心,不然阁主怎么会吩咐我们从万崇山穿过去。”墨离也不在乎火舞的蔑视,顿了顿继续道:“罢了,走吧,估计还有半月之久,才能穿过万崇山。”墨离说完,右手对着正燃烧的火堆一握,一股无形的波动从掌中传了出来,炽热的火苗先是一顿,随即噗的一声,突然熄灭,而草地之上燃烧过的柴火顿时化为粉末,随风飘散开来,只留下一些燃烧过的淡淡的痕迹。 墨离缓缓收回手掌,负于身后,随即身形一动,便率先朝西面方向的树林走去。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火舞一撇嘴,低声嘟囔一声,随即也紧跟其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阳光炽热的气息,缓缓弱了许多,倒是变得有些懒散的意蕴。 天狼寨前,一道乱石嶙峋的山坡上,杂草便践踏的一片狼藉,许多大石碎成碎块,其上布满了已经干涸的泛着黑色的鲜血。整个山坡之上,早已被干涸的鲜血染红,不时可见人体的碎肉、断肢、内脏,发皮带着黑红色散在草地上,浓浓的黑血遍布其上,正泛着腐烂的恶臭味,令人作呕。 一些兵刃的残屑、箭支、盔甲的碎片随处可见,不难看出先前发生了一场惨烈的鏖战。 山坡上有着十几道火堆,其中熊熊的烈火正飘渺而起,在山坡上冒着青烟,带着一股恶臭味寥寥升起。不远处是几十个彪悍强壮的匪寇,丝毫不顾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一个个眼睛直直地看着燃烧的烈火,拳头紧握,脸上满是悲切之色,熊熊大火之中,隐隐可见尸体的模样。 话说青云军大军围攻天狼寨,第一轮的进攻因对匪寨防御布置的不了解,大军进攻无果,还未冲到匪寨之前,便是死伤惨重,士卒丢盔弃甲,数不胜数,江哲无奈,只得下令撤退,青云军大军初次败退。 原本少帅江枫派出三阵士卒,命江哲为先锋,想一鼓作气,拿下天狼寨。而大军攻的迅速,败退的更快,见江哲狼狈地率大军败退回来,见其羞愧难当的神色,江枫知晓其中缘故,也不好责怪什么,只是稍稍安慰了一番,便下令清点伤亡情况。 等大军伤亡情况一出来,江枫等人目瞪口呆,先前派出去的三阵士卒,如今败退回来的,只有两千余众,而且不少士卒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势,至于盔甲兵刃更是丢了不少。 众将士皆想再次攻寨,洗刷惨白之耻。不过青云军大军远道而来,将士们也甚是疲惫,攻击力也是大为降低。 江枫见天色已晚,想是不久便会天黑,夜晚不宜大军攻城拔寨,无奈地叹了口气,草草安抚了众将士一番,便是下令暂缓攻寨,于天狼寨不远处宽阔的草地之上安营扎寨。而天狼寨抵住了青云军第一轮进攻,见青云军在远处安营扎寨,一个个皆是稍稍缓了口气。 双方也没有想到趁夜偷袭,因此这一晚风平浪静,皆是养精蓄锐,等待着第二天大战的来临。 第四十一章 大败而归 竖日,天色还未亮彻,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 青云军大军于天狼寨前齐整以待,军中一片肃杀之气,数千人之众,却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感觉甚是压抑,将士们一个个神情冷峻地站在原地,透过浓厚的雾气,远远看去草地之上一片青红之色隐隐可见。 有了昨日惨败的教训,江枫命江哲再为先锋,率青云军全军攻寨,不过此次却不是大军齐整压近,而是化整为零,以百人之队分散开来,保持相对的间距,分批朝天狼寨攻去。此次进攻,全军而上,山坡之上,密密麻麻地全是青红色盔甲的士卒,其气势何其浩大,大有一举攻破匪寨的模样。 只见山坡之上分为几十队士卒,各队间距均在十几米之远,如此以来,若是冲车来袭,便可有大量闪避的空间,大幅度减少大军的伤亡。 此战术确实甚是有效,青云军大军攻到山坡中央位置之时,早已准备就绪的天狼寨匪寇,即刻放出几十辆冲车。 山坡之上,顿时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片刻之间,冲车便冲进大军之中,大军之中响起了一片盔甲撞裂声与士卒的惨叫之声,不过由于青云军士卒早有防备,待冲车冲下之际,便是分散开来,将冲车避了开来。 不过山坡之上皆是弥漫着浓厚的雾气,身在山坡之上的匪寇,肉眼难以看清大军的阵势布置,只是隐隐看见青红之色在雾气中闪动,来不及多想,听到蒙荙命令,便是迅速放下冲车。 如此一来,冲车的准度便是大幅度降低,杀伤力弱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一些冲车对闪避不及的士卒造成致命的伤害,不过大多数冲车都是直冲而下,并未造成多大的伤亡。 江哲见状,心中提起的心顿时放下,既然冲车的杀伤力已经不足,等冲到匪寨之前,与敌人近身交战,何愁不能破敌,想到这里,江哲即下令让将士们随他一口气冲破匪寨。 由于昨日大军的惨白,将士们心中甚是憋屈,听到命令,青云军大军之中,顿时响起一片狼吼之声,士卒们一个个憋足了气,瞪红了双眼,大吼着冲了上去。 不过还未等大军冲到匪寨之前,伴随一阵嗡嗡的响声,天空顿时有黑雾闪现,还未等众士卒看清雾气之后,那黑色物体的模样,大军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士卒的惨叫之声。 听到士卒的惨叫,江哲眼皮一跳,抬手一把抓住飞到身前的黑色物体,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天狼寨训兵总事蒙荙听闻青云军进攻的声响越来越近,料想冲车并未对其造成多大伤害,即下令放箭。而青云军第九玄甲骑兵团皆为轻甲骑兵,为了敏捷与速度,盔甲甚是单薄,如何能够抵挡这凶猛的箭阵。 江哲急忙下令,起盾防箭阵,大军之中顿时响起哗啦啦一片声响,噗噗噗,箭矢入盾的沉顿声响彻不觉。不过还未等众将士缓上一口气,山坡之上顿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大批礌石、滚木倾泻而下,江哲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匪寨竟如此难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上有箭矢,下有礌石、滚木,这可如何是好? 还未等江哲想出对策,许多士卒咬着牙妄想用盾牌挡着攻势,不过顷刻之间,手中的盾牌便是被震地四散飞开,其身体被撞得倒飞出去,大军阵势被攻的凌乱不堪,士卒被撞飞出去,失去盾牌防御,铺天盖地的箭矢,蜂拥而来,还未等其爬起来,锋利的箭矢便是穿破身上的盔甲,鲜血直喷而出。 山坡之上惨叫之声响彻不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雾气之中。 江哲见状,目龇欲裂,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这次再败退,那么军中士气便会低到谷底,如何还能攻破匪寨?而己方数阵士卒,居然无法攻破只有数百之众的匪寨,传出去那该是何等的耻辱?想到这里,江哲下定决心,下令让大军顶住攻势,一口气冲上山坡,若有后退者,军法从事。 众将士暗暗叫苦,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上一拼,或许方可有一线生机,就算战死,其名声也好比以逃兵论斩。青云军众士卒,知后耻而奋勇,任由箭矢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顾身旁战友惨叫着毙命,脸色麻木,只是瞪红了双眼,朝前面冲去。随着众士卒不怕死的冲锋,终于大军冲到了匪寨之前,不过如今还能战斗的士卒,却是只剩下三千余众了,先前那番冲锋,便是折损了一阵之多的士卒。 虽然只剩下三阵之多的大军,不过能冲到匪寨之前,必能一举攻破匪寨。大军一冲到匪寨之前,江哲即下令攻寨,众士卒皆狼嚎着,瞪着血红的双眼,一个个像是洪荒猛兽一般,朝着寨墙攻去。 只见匪寨寨墙之上,皆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云军士卒,因为没有云梯,大军也只能徒手攻寨,不过匪寨寨墙并不高,也就两人之高,青云军士卒一个在其下作为支撑,而另一个则是站在其上挥着长矛,与寨墙之上的匪寇进行搏杀,双方你来我往,喊杀之声与惨叫响彻不觉,鲜血染红了这一片翠绿的草地。 青云军奋力攻寨,而匪寇则是死守寨墙,寸步不让,激烈的拼杀在一起。而匪寇兵力薄弱,不多时便有不少士卒爬上了寨墙,虽然一些士卒刚爬上寨墙便被匪寇砍杀毙命,饶是如此,也难以抵挡大军的攻势,不少的士卒都冲进了匪寨之中,与匪寇拼杀在一起。战况甚是惨烈,青云军大军虽然攻上的寨墙,不过士卒的尸体却是叠了厚厚的一米之高,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匪寨大门轰然破碎,匪寨之外的大军趁势攻入匪寨之中,双方再次进入肉搏的血拼之中,青云军士卒凶猛无比,而匪寇也是甚是凶狠,场中武器碰撞的脆响,刀剑入肉的沉顿声,惨叫之声不时响起。近身交战,双方士卒战斗力都相差不多,不过青云军兵力众多,以目前数百之众的匪寇,也是难以抵挡。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匪寇人数越来越少,反抗的气势也越来越弱,青云军士卒见状皆是精神大振,攻势更加迅猛凌厉,眼看剩下的百来匪寇便要被逼入大堂之中。只听见匪寨大门之外响起了一片强烈的喊杀之声,以蒙荙为首的众多匪寇蜂拥而入,大吼着从后方杀向匪寨之中青云军士卒,其人数看上去,竟有千余之众,而其匪寇异常凶猛,远非草莽之众可言,看上去这才是天狼寨的精锐兵力。 江哲脸色大变,想不到从来冒出来的这么多匪寇,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必是情报有误,天狼寨的匪寇远不止数百之众,如今看来怕是有两阵之多。现在己方大军已经全军冲入匪寨,后无援军,而众士卒见己方大军被包围,士气急速下落,如今之计,得突围出去,不然大军便要全军覆没了。想到这里,江哲也不再想剿灭匪寇了,急忙下令突围出去。 而青云军大军进来容易,想要突围出去,甚是困难。以蒙荙为首的匪寇为了给大统领吴彪报仇,一个个红着眼睛,砍杀着青云军士卒,刀刀皆下死手,凶狠异常。 虽然匪寇有着凶猛的攻势,不过青云军大军陷入绝境,借不能生,何必畏死,抱着这种想法,青云军士卒一个个像是爆发的猛兽,朝着匪寨大门突围而去,不少士卒身上都被鲜血染红,不知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也不管身体上的伤势,就算被敌人砍掉了臂膀,也咬着牙硬冲而去。在青云军士卒不畏死的冲击下,双方兵力都相差不多,天狼寨的匪寇也是难以抵挡,不多时江哲带着残余的士卒便是突围出去。 江枫见江哲再次狼狈大败而归,还未等其知晓缘故,天狼寨匪寇便是大吼着追杀而来,江枫脸色剧变,急忙下令再次撤退。 在蒙荙为首的匪寇一路追杀之下,青云军大军连营寨都未要,一路上丢盔弃甲,朝万崇山败退而去,直到追杀了一个时辰之久,蒙荙才下令收兵回寨。 而青云军此次大战,损伤惨重,摆月兑匪寇追杀之后,清点伤亡情况,先前军容浩大的五阵士卒,如今跟着江枫败逃出来的,仅仅剩下不到两阵之众,而去一个个皆是带着不小的伤势,这一仗,青云军是大败,彻彻底底的惨败。 其后,江枫带着士气极为低落的残余士卒,一路狼狈败退回天云郡。江震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以半个兵团的兵力,居然无法剿灭两千余众的匪寇,反而死伤惨重,大败而归,这在青云军以往根本无法想象的事,真乃奇耻大辱。江震大发雷霆一番,重重责罚了江枫两人,随后下令集合兵马。 不过还未等其整顿兵马再次前来攻寨,云帝国却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化,使得其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天狼寨的再次围剿,当然这是后话。 第一章 红叶灵师 春天悄然来到,万物复苏,蔚蓝的天空之上,一轮火红的太阳高挂天边,透过几朵薄薄的白云,将炽热的光芒洒在大地之上,滋润着大地上的生灵,一片生机勃勃的气息。 云帝国是真灵大陆上一个强大的帝国,苍山县位于云帝国归凤郡东面与邻国星帝国边界上,南面是一片广袤的原始山脉,名为天苍山脉,其中猛兽众多,很少有人敢深入其中。 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过往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的,也有卖小点乾果的,人声鼎沸,透露着一片繁荣的气息。 “爹爹,今天可真是热闹啊。”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坐在地上,在他身前的地上摆放着几张灰色的兽皮。 少年名为韩黎,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头齐肩的长长的黑发,小脸有些白皙而稚女敕,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特别是那张大嘴巴,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说起话来非常响亮。 “是啊。”少年身旁穿着同样破旧衣服的中年男子,宠溺地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中年男子名为韩库,看上去临近不惑之年,杂乱的黑发中,几丝白发隐隐可见,一张有些粗狂而略带黝黑的脸上,充满笑意的眼角却露着几丝皱纹。 “喂,这兽皮怎么卖?”一个穿着灰色短袖衣衫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凤梨吃着,一手指着地上的兽皮,对着坐在地上的韩库父子说到。 中年汉子面色粗狂,胸前的衣服**开来,露出里面结实的纹着纹身的胸膛,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外貌的混混。 此人名为陈六,外号六痞子,是这一带有名的流氓痞子,因为是县守侄子的关系,更加横行霸道。 “一个银币一张,小哥随便看看。”韩库搓了搓手,对六痞子笑着说到。 “就这破毛皮,值个鸟。”六痞子一口吐出嘴里的梨渣,将手中吃剩的梨仍在地上,果汁四溅,随后抹了抹嘴,从怀中模出一个银币,扔到韩库面前。 “喏,别说你六爷欺负你。”说着对身后的两个混混甩了甩头,身后的两个混混便上前一步,蹲来,收着地上所有的兽皮。 “小哥,小哥,你这是?”韩库捡起地上的银币,拦着正收着兽皮的两个混混,对着刘六干笑到,不过却是笑得很难看。 “我去你他妈的,老子看上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给我打。”六痞子一脚将韩库踢倒在地,恶狠狠的骂道。 两个小混混听见老大发话,挽起衣袖对着地上的韩库便拳打脚踢。韩库无法反抗,只得双臂抱住头,全身蜷缩在一起,护住身体的要害,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声,顿时在韩库身上响起。 “你们住手,不许打我爹爹。”韩黎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混混刚抬起的脚,用力一抬,对着两个小混混愤怒的吼道。那个小混混一时重心不稳,嘭的一声,**顿时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引得周围看戏的众人一阵哄笑声。 “妈的,看老子不弄死你!”小混混听到众人的哄笑,脸色有些难看,一把蹭起身体,露出阴毒的目光,从怀中模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韩黎便扑了过去。 “去死吧,小兔崽子。”小混混露出阴狠的神色,右手挥着匕首,对着韩黎的胸口便刺了过去,周围的众人见六痞子居然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都吓得闭上眼睛,不想见到这血腥的场面。 “阁下对一个小孩下此毒手,未免太过分了吧。”想象之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一只修长而带着老茧的手掌抓住了六痞子即将刺下的手腕,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 众人听见男子的声音都不禁一愣,目光聚集到发声处,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小混混身前。 男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细致乌黑的齐肩长发下,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散发着冷漠的气息,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其后跟着两个面色冷峻的红衣男子,看样子是他的属下。 小混混缓过神来,用力的抽了抽手臂,可被黑袍男子抓在手里的手腕纹丝不动,只感觉手腕像是被牢房里的铁箍锁住一般,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啊!”伴随着两声惨叫,两个小混混的身体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桥下的河水中。 “小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六痞子先是一怔,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晃。 “大胆!”啪的一声,一个红衣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六痞子身前,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嘭,只见六痞子的身体随着红衣中年男子巴掌的扇下,身体顿时倒飞出去,将商贩的摊位撞个稀烂,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咳。”六痞子只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用力咳了两下,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六痞子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看着鲜血中带着的几棵牙齿,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对着黑袍男子大吼一声,便转身向人群里逃去。 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道路,六痞子毫无阻拦的向郡守府方向逃去,对于六痞子吃瘪,众人心里都大为爽快,大笑之余也不禁为黑袍男子等人担心到。 两个红衣中年男子身形向前闪去,就要追向六痞子逃去的方向,不过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拦了下来。“大人?”两个中年红衣男子停形,疑问道。 “随他去吧。”黑袍男子淡漠的说到。 “是!”两个红衣中年男子垂首,恭敬的抱拳道。 “没事没事,多谢公子仗义相救。”韩库对着黑袍男子一抱拳,感谢道,随着对着韩黎低声到,“黎儿,还不快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韩黎也是对着黑袍男子一抱拳。 黑袍男子微微一点头,没有说话。 “公子还是快走吧,这六痞子是县守的侄子,仗着县守的势力,定会前来报复的。”韩库对着黑袍男子担心的说到。 “没事。”黑袍男子深深看了韩黎一眼,扬起头淡淡的说到,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的神色。 哗哗哗,不多时,只听见一阵铠甲撞击声,伴随着杂乱的跑步声,从人群后面传来。 众人皆让开一条道路,目光向身后看去,只见一队身穿红色盔甲,手握长矛的官兵正快速向这边跑来。 “本官乃苍山县县守胡河,是何人在此闹事?”只见官兵向两侧让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县守衣饰的锦衣中年男子慢慢走到前面,对着围观的人群懒散地问道。 “舅父,就是穿黑色衣服的那几个人。”六痞子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黑袍男子等人恶狠狠的说到。“小侄本来想买几张上好的兽皮,做成上等的柔毯,作为舅父的寿辰礼物,而这几个人不仅想讹诈小侄,还将小侄打成这个样子。” “抓起来。”县守看也未看六痞子,对于自己侄子是个什么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只是瞥了一眼黑袍男子等人,对着身后的官兵挥了挥手。 哗啦啦,县守身后的官兵顿时亮出长矛,对着黑袍男子等人包围过去。 “大胆!”黑袍男子身后的两个红衣手下见六痞子居然喊来了官兵,而这县守也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下令抓人,脸色也是阴沉起来,只听见两人大喝一声,顿时闪到军兵之前。 嘭嘭嘭,只听到几道盔甲撞击声与兵器的折断声响起,几个冲在前面的官兵惨叫一声,便倒飞出去,撞倒进围过来的官兵之中。 砰砰的几声,只见围过来的士兵手中握着的长矛矛头,发出几声脆响掉落在地上,与矛身接口处露出光滑的利器切口。 众人一愣,目光向两个红衣男子看去,当看见两人全是散发出淡红色的灵气,手中带着红色而有些虚幻的长剑时,都不约而同地大惊道,“灵气幻化,灵化境的灵师!” “灵师!”县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黑袍男子抱拳干笑道:“不知阁下是何方人物?” “大胆!见到大人还不下跪?”红衣男子对着县守瞪目低喝道。 “大人?不知是哪位大人在此?”县守不安的问到。 “瞎了你的狗眼。”红衣男子怒喝道,刚要抓向县守胸前的官服,一道红光突然向县守飞去,县守下意识的的接住。 “什么鬼东西?”县守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低头一看,一块温润的红色令牌出现在手中,只见红色令牌之上有一块树叶的形状,翻过令牌一看,一个大大的“轩”字出现在县守眼中,县守一愣,突然想起来朝廷之中一个势力庞大的机构。 “这两人竟是红叶中人,轩?难道是红叶首领叶轩!”县守突然想起来这令牌的来历,而自己刚才还下令抓捕黑袍男子等人,脸色变得惊恐起来,一张胖乎乎的脸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第六章 打劫 午时的阳光格外的强烈,虽然是春分时节,这个地方依然如此炽热。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周围是茂密的树林,两旁杂草丛生,鲜有人迹,树林中不时传来鸟鸣声,打破了这片树林的寂静。 哗哗哗,一队装满货物的车队正缓缓前行,江家的商队距离从归凤郡启程已有七天时日了,连续七日的赶路,令商队中的人也都劳累不堪,异常疲惫。 “胡大哥,我们不是往都城的方向而去吗?”韩黎看着周围荒无人迹的样子,疑惑地看着胡二。 “恩,我们不走都城的路线,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的货物非常的急,不然也不会连夜赶路,若是走都城的路线,怕是要多耽误几日,所以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线,沿着帝国边缘赶路的话,便是要快上许多。”胡二,道。 “哦,原来如此。”韩黎恍然大悟,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道:“这些箱子里都装了什么货物啊?” “恩,这些都是从星帝国运过来的货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赶车的。”胡二,道。 “哦。”韩黎应了一声便沉静了下来。 “你们都加把速度,动作快一点。”前方一名巡视的护卫队成员对着赶车的众人大喊道。 众人一听,都握紧了缰绳,拍打马匹,速度顿时快上了一些。 “怎么了?”韩黎见状疑惑道。 “前方的树林名为万崇林,听说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平,匪患猖獗,经常有过往的商队被匪寇劫道,要不是急着赶路,咱们也不会走这条路线了。”胡二无奈道,脸色却是有些不自然。 “山匪?难道朝廷没有派人前来围剿?”韩黎一听,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疑惑道。 “剿了,怎么没剿,只是这里远离都城,又临近帝国边缘,路程遥远朝廷没法派大军前来围剿。而且这批山匪也异常狡猾,每次郡里派官兵前来围剿,山匪都好像能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地躲进树林里,怎么找也找不到,郡里的官兵也只得毫发无损的撤退,久而久之,这里的郡守也就没怎么派兵前来剿匪了。” 胡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唉,匪徒再猖獗,也不敢跑到郡城去,郡守当然毫不关心,到头来受害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怎么可能有剿不掉的匪寇?不会是官府有人勾结匪寇,每次官兵前来围剿都能事先得到消息吧?”韩黎眼睛转了转,疑惑道。 “嘘!”胡二一把捂住韩黎的嘴巴,向前后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便转过头看着韩黎低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官府知道了,定找你麻烦。” 韩黎一把推开胡二的大手,喘了口气,毫不在乎地低声道:“胡二大哥也太胆小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官府怎么可能知道?” “切,你还小,不知道隔墙有耳,人心险恶。”胡二满不在乎地说到。 “好吧好吧,小子又受教了。”韩黎佯装一副潜心受教的样子,对胡二一拱手说到,这些天与胡二也渐渐熟识起来,说起话来也放的开了。 “你这……”胡二还没说完,突然,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只见树林之中人影闪动,前方的车队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突然停了下来,马匹在车队中不停喘着粗气,蹬蹄顿足,一副站立不安的样子,十几个护卫队队员急忙从车内闪出来,手持锋利的武器,站在车队两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树林,商队中的众人见状都脸色一变,心中传来一丝不安。 “不会是……”韩黎见状疑惑道,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前方便传来粗狂的喊声。 “此林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过此路,留下孝敬财。”一名面色粗狂,脸上有着一道细长的刀疤的中年男子,手持白刃大刀,胸口处的衣服向两边敞开,手臂上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坐在马匹上用刀指着车队前方大喊道,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色凶狠的粗狂大汉,看上去他便是匪寇头领。 随着刀疤大汉的喊声,周围的树林之中人影耸动,顷刻间,只见几十道手持大刀,满脸凶横的人影从树林之中窜出来,将商队牢牢的围住,几个匪寇袒胸露肚,目光凶狠地看着众人,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胡二也是哆哆嗦嗦的看着四周的劫匪,脸色十分难看,韩黎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危险他可见多了。 商队中赶车的和打杂的众人都面色惊恐,看着这些像是要吃人的匪寇,都哆哆嗦嗦地躲在车上,祈祷能够平安无事。而护卫队的人看到这么多手持利刃的匪寇,心中也是不禁一紧,都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与对面的匪寇怒目而视。 江管事见有匪寇劫道,急忙从车中窜出来,几步走到车队前面,对着对面那名刀疤匪寇怒声道:“我乃江家管事,大胆匪寇,竟敢拦劫江家商队,若识相的赶紧离去,否则定遭大军围剿。” “江家?哪个江家?”刀疤匪头见江管事说的振振有词,低头模了模手中锋利的刀刃,疑问道。 “我们乃是天云郡江家的商队,家主江震,乃是陛下所封的平西大将军。”江管事一脸傲气地说到。 “原来是江家的商队。”刀疤匪头低下头若有所思。 “大胆匪寇,还不快快退去。”江管事见刀疤匪寇那般模样,声音更大了些,江家的势力岂非一般。 刀疤匪头缓缓抬起头,手中的大刀一指江管事,“哈哈,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土匪!打劫,懂吗?我管你什么江家不江家的,今天就算江震老儿在这,老子也照劫不误。”刀疤匪头自嘲的大笑一声,面目变得狰狞,大声吼道,不过当他说到土匪的时候,他的神色却有些黯然。 “你……你……”江管事见刀疤匪徒头如此这般,脸色变得愤怒异常,气地说不出话来。 “江管事不必和这等匪寇多言,匪寇猖獗,今日我们便替郡里的百姓除害。”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江管事身边,男子面色白皙,身形俊美,腰佩三尺长剑,面色冷峻地看着刀疤匪头道。 “江皓,大可大意,这批匪寇来者不善,郡里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江管事低声提醒道。 “哼,一群无能之辈,贪生怕死,怎能除得匪患,待我擒了匪头为民除害。”江皓不以为然道,随即走上前,浓厚的深青色灵气从体内散发出来,手取佩剑一指匪头道:“宵小之辈,待我今天为民除害。” 刀疤匪头瞥了一眼江皓,见他体内散发出深青色的灵气,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大爷向来劫财,不伤人命,你等把财物留下,便可安然离去。” 江皓听到刀疤匪头蔑视的话语,鼻子都快气歪了,怒目一瞪,大吼道:“狂妄之徒,速来与我一战。” “哈哈,好好好!好久没有动动身骨了,我且与你玩玩。”刀疤匪头大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匪寇道:“你等速去拿下财物,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人性命。” “是,大统领!”身后的垂首拱手道,随即一拍马匹,手持大刀,大吼着向护卫队冲去。 江皓见状便欲拦截,“小子你不是要与我一战么?来吧!”刀疤匪头大喊一声,让江皓停下了身形,“哼!猖獗之徒,待我擒了你……” “少说废话,接大爷一刀!”江皓话还没说完,只见刀疤匪头大吼一声,单手握着大刀,对着江皓冲了过来,大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夹杂着破风声,对着江皓猛劈而下。 江皓见状,手中长剑急忙向上一横,呛,大刀劈在长剑,带着一星火花,江皓脸色一变,只感觉手臂上传来千斤重的力量,没料到刀疤匪头力量如此之大,腿上一沉,咬着牙硬是接下了刀疤匪头这一记重劈。 “好小子,倒是有些力气,哈哈,再接大爷一刀。”刀疤匪徒大笑一声,便挥动着大刀再次江皓劈去。有了上一刀的教训,江皓知道刀疤匪头蛮力之大,急忙一闪身,险险地避开了这一记重劈,身形一转,手中向上一指,对着刀疤匪头便刺去。 刀疤匪头一劈落空,双腿一拍马月复,一侧身,大刀一甩,呯,一刀便将江皓刺去的长剑打偏,带着一朵剑花。 江皓力道一偏,身体一斜,手中长剑划过一条诡异的幅度,对着刀疤匪头再次攻去,不过刀疤匪头坐在马上,毫不慌乱,对江皓攻来的长剑都一一接下,攻了半许,江皓依然未曾伤到刀疤匪头分毫,反倒是自己上窜下跳,累的气喘吁吁。 缓气之际,江皓目光一瞥商队,只见此刻大多数的车夫杂员都被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匪寇擒住,看管在一起,众人都哆哆嗦嗦地蹲在一起,脸色惊恐不已,而此刻护卫队的人被二十几个匪寇围攻,被牢牢地压制在中间那辆精致的马车周围,匪寇看上去训练有素,步伐毫不混乱,相互之间配合的异常默契、攻守兼备,看样子护卫队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江皓见状心里一沉:“这哪是匪寇?简直就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嘛!” 第七章 匪斗 “小子,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看刀。”刀疤匪头见江皓在大战之际,竟左顾右盼,心中大为不爽,大吼一声,手中的大刀对着江皓重劈而下。 江皓缓过神来,见大刀已至,无可奈何,手臂一抬,只得咬着牙将长剑横在头顶,硬接这一记重劈。 刀疤匪头见状,心中大喜,先前江皓左闪右避,根本不接自己的攻击,使得自己猛砍的大刀像是砍在棉花上,打的一点也不痛快,此刻见江皓竟不再躲避,刀疤匪头手中力道加大,使尽全力猛劈而下,大刀从上往下,速度顿时加快,带着破风声,狠狠地砸在长剑之上。 呯,大刀劈在长剑上,火花四溅,江皓身体一沉,脚掌陷入泥土之中,只感觉大刀之上传来的力量震的自己手臂发麻,手中的长剑险些便被震飞出去,受到巨力其心中也是感到沉闷的慌,不过还是硬咬着牙接下了这一记重劈,可是剑刃之上,却是出现了一道窄窄的缺口。 见江皓被刀疤匪头压制在大刀之下,不停迎接着刀疤匪头重刀,不远处的众匪寇皆是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喊道:“大统领威武!大统领威武!” “哈哈,痛快痛快,再来!”刀疤匪头听到众匪寇的喊声,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征战的助威呐喊,大笑一声,手中大刀速度猛然加快,对着江皓连砍两刀。 呯呯,江皓无法躲避,只得硬接,随着大刀再一次的砍下,江皓气血一阵翻滚,体内沉闷的难受,一股甜味涌上喉咙,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江皓再次接下一刀,身形猛地一闪,退到几米开外,不停地喘着粗气,手臂不停的颤抖,显然是被先前刀疤匪头重力所震的,低头一看,脸色有些难看,只见剑刃之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窄窄的缺口,“这厮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哈哈,小子不好受吧?大爷的重刀可不是随便可以接的,想当年……”刀疤匪头并未说下去,只是看着江皓退到几米开外不停地喘着粗气,也不追击,坐在马上大笑道。 “哼,你在马上,我在马上,当然吃亏不少。”江皓缓了一口气道。 “小子油嘴滑舌,也罢,我便下马与你玩玩,免得说大爷我欺负你。”刀疤匪头一说完,身体一倾,从马上跳了下来,手指模了模手中的刀刃,随即刀尖一转,插在地上,右腿一环,就那么右手撑在刀柄上,笑着看着江皓,等着他恢复力气。 而护卫队那边却是凶险异常,好几个护卫队的人都被打掉武器,失去反抗能力,被匪寇擒住,匪寇也不伤其性命,只是将他们围在一堆,蹲在地上,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不让他们移动。 而剩下的几个护卫队的人,都牢牢地护着那辆精致的马车,不让匪寇靠近,其身上也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势,看样子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韩黎则在车队后面,匪寇们来得也比较晚,只见一个手持大刀的匪寇大汉,见一个小孩子躲在车上,手掌猛地一探,对着韩黎便抓了过去,“小子,跟我走吧。” 韩黎见状,手掌用力抓住马车边缘,脚上用力一蹬,身形一甩,向一旁窜去,这是韩黎以前跟着韩库进山狩猎,攀登石壁时常用的技巧,在这危急关头便是使了出来,避开了匪寇大汉抓过来的大手。 “哟呵,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嘛。”一抓落空,匪寇大汉感到一些意外,要知道这一抓可是蕴含了一些擒拿手的技巧,虽然未曾运用到极致,不过对付一个小孩却是绰绰有余了,没想到却被韩黎躲了过去,让他怎能不感到意外。 韩黎也不说话,只是隔着马车,警惕地盯着匪寇大汉,随时准备闪避。 “小子,乖乖待在那里别动,否则大爷让你好看!”匪寇大汉不想浪费力气,将大刀往车上一插,恐吓道,他只希望韩黎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让他擒回看管处,省的自己麻烦,马匹受到惊吓双腿高高抬起,嘴里嘶鸣一声,簇立不安。 看着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韩黎脸色不变,依然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匪寇大汉。 匪寇大汉见韩黎没有动作,以为他被自己吓呆了,大笑一声,跳上马上,对着韩黎便扑了过去,韩黎急忙向一旁闪去,险险地避开了匪寇大汉扑过来的身体,而匪寇大汉眼见就要抓住这个小家伙,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突然韩黎的身躯便消失在他眼中,噗通,匪寇大汉失去目标,呈大字型,一头扑倒在马路上,带起一堆灰尘,摔了个狗吃屎。不远处看管车夫等人的匪寇见状,皆笑的人仰马翻,而被看管的众人见状,嘴角也是一抽,不过硬是没有笑出来。 “哈哈,墩子,你摔的姿势可真是优美啊!”其中一个匪寇大声调笑道,引得周围的匪寇又是一阵大笑。 “呸,呸。”听到众匪寇的嘲笑,名为墩子的匪寇一把跳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躲。只见其身前的衣服满是泥土,头上还插了几根杂草,吐了吐嘴里的杂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大笑的众匪寇一竖中指,道:“你们笑个鸟。” 引得众匪寇又是一阵大笑,墩子懒得理会这群家伙,随即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韩黎,恶狠狠地道:“小子,居然还敢跑,让大爷抓住你,非打烂你的**。” 韩黎不以为然,对着墩子做了个鬼脸,随即警惕的盯着他。墩子见状鼻子都快气歪了,没想到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敢对自己做鬼脸。 “是可忍,大爷我不可忍!”墩子一把挽起衣袖,大吼一声,对着韩黎便冲了过去,韩黎急忙跑到马车侧面,身体弓着,与对面的火气冲天的墩子相互瞪着。 “嘿!”墩子低吼一声,向一旁佯装一动,韩黎也是一动,墩子向韩黎冲过来,韩黎也是向一旁跑去,总是与墩子对立而持,墩子跑的不慢,韩黎躲的也飞快,两人就在这边一跑一追,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不远处的众匪寇见墩子不停追逐韩黎,却又抓不到,也乐得看戏,只在一旁哈哈大笑,并不过来帮忙。 “妈的,小子你属兔子的啊?蹦的这么快。”墩子见怎么也抓不到韩黎,心中大为恼怒。 “想抓我就过来啊。”韩黎大笑着对着墩子勾了勾手,道。 “啊!老子要爆发了!”墩子火气冲天,大声咆哮一声,手脚并用,一把从车上跳了过来。 韩黎见状,吓了一跳,身体急忙趴在地上,快速从马车底下向另一边爬去。而墩子扑空,再次向韩黎冲来,两人就在这里一追一逐,好不热闹。 而江皓那边,休息了这么久,此时的江皓气息也是平顺许多,手臂上的麻木感也是早已消去。 “小子,休息够了吧!”刀疤匪头对着江皓大声喊道。 “哼,力量上我不是你对手,咱们灵技之上还未见分晓。”江皓心中很不服气,道。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来吧!让大爷见识见识你灵技的威力!”刀疤匪头不屑地说到,不过还是快速调动体内的灵气,淡金色的灵气从体内不断溢出,在其周身不断凝聚。 江皓没有回话,只是体内深青色的灵气不断散发出,心神一动,灵气顺着江皓的意念的牵引,快速汇聚到手中的长剑之上,只见其手中的长剑顿时被一片青色灵气包裹住,不断凝聚,最终剑身通体变为一片碧绿之色,只等着凝聚到一个平衡点,便可发出强大的一击。 见江皓手中的长剑之上灵气越来越雄厚,剑身周围隐隐可见一丝能量波动。 刀疤匪头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体内淡金色的灵气不断汇聚到大刀之上,心神一动,只见大刀顿时变为通体的淡金色,而刀身周围还凝聚着一道两寸宽的,带着一丝虚幻之意的淡金色剑芒。 见刀疤匪头刀身之上的变化,与其体内散发出来的淡金色灵气,江皓眼皮一跳,脸色变得难看,心中不禁惊呼道:“灵气幻化,灵化初期的灵师。” 不过虽然心中大惊,江皓体内的灵气继续汇聚到剑身之上,就当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刻,江皓脸色一凝,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对着刀疤匪头便劈了出去。 “念虎啸!”,只见一头通体碧绿色而有些虚幻的能量巨虎,从剑身之中甩了出来,仰头怒吼一声,吼!随即跳到空中,对着刀疤匪寇便咆哮而去。 刀疤匪头见碧绿色的能量巨虎咆哮而来,脸色不变,手中的大刀灵气也是凝聚到一个临界点,对着能量巨虎便甩了出去。 “狂狮罡气!”随着刀疤匪头喉咙发出一声低吼,只见一头通体淡金色的能量巨狮从刀中甩出。 巨狮身体也是有些虚幻,不过却是凝实许多,巨狮龇牙怒吼一声,锋利的巨爪不停刨着地面,留下几道深深的爪印,带着强烈的震动,引得地上草屑四飞,灰尘四散,对着巨虎便扑了过去。 第八章 匪头心思 两人所释放出来的灵技波动,在树林之中造成巨大的声响,树梢之上许多鸟儿都被惊吓的嘶鸣而逃,而车队中的马匹更是高高抬起双蹄,不停的尖叫。 这番惊吓引得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当看到两道能量巨兽气势惊人,相互咆哮而去,皆停下了打斗,屏住呼吸,目瞪口呆看着这番景象,而韩黎小脸上也是一片惊愕与炽热,“这便是灵技么?” 吼!只见一金一绿,一狮一虎两头能量巨兽,带着咆哮之声,猛然撞向对方。 轰!一声巨响,两兽相撞,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其周围的草木皆是被死死压在地上,地上的尘土回旋而起,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只见两道猛兽相撞在一起,上蹿下跳,不停撕咬着对方,而每一次的撕咬便是使得能量巨兽之上,漂浮出淡金色或是碧绿色的灵气,随后消散在天地间。 江皓单手蹙着已经变为原样的长剑,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住前方撕咬的两头能量巨兽,口中不停喘着粗气,显然灵技的消耗,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巨大的,毕竟灵动后期的实力,体内所拥有的灵气并丰富,使用一个灵技,体内灵气消耗便是会消耗不少。 而刀疤匪头目光也是盯着两道能量巨兽的厮杀,气息有些急缓,不过却是比江皓好上许多,毕竟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嗷!两道能量巨兽厮杀的越来越激烈,周遭的能量波动也是越来越大,不过两道能量巨兽身上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淡,灵气消散地也是更加多,看样子很快便能分出胜负。 嗷!只见碧绿色的巨虎一口咬出淡金色巨狮的大腿,巨狮大吼一声,露出阴森森的利齿,脑袋一垂,一口咬在巨虎的脖子上,巨虎像是受到了剧痛,不停地挣扎着身体,想要摆月兑脖子上的束缚,而巨狮死死咬住,面色凶狠,无论巨虎怎样翻滚,也豪不松口。 江皓见状脸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只见巨虎挣扎了片刻,神色渐渐萎靡起来。 噗,终于在一声低闷的声响之中,巨虎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碧绿色的灵气,消散在天地之间,而淡金色的巨狮身上的颜色也是暗淡许多,一击咬碎了巨虎,身体一挺,脑袋高高扬起,对着天空大声咆哮。 吼!众人脸色一怔,不约而同感觉到一股凶猛的王霸之气,从巨狮身上传出来,身体不自觉微微一悚。 “大统领威武!大统领霸气!”见刀疤匪头将江皓的灵技打散,众匪寇不约而同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一个个脸色兴奋地大吼道。 刀疤匪头昂起头,脸上也满是傲气,享受着这胜利者的荣誉。而江家商队众人见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江皓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人,要是连他也败了,那么今日便危在旦夕了。 刀疤匪头对准淡金色的能量巨狮一握,心念一动,只见能量巨狮顿时爆裂开来,化为淡金色的灵气飞回刀疤匪头的体内,虽然先前被打散了许多灵气,不过这剩下的灵气,也使得刀疤匪头体内充实了许多。将灵气收入体内,刀疤匪头将已经变为原来模样的大刀扛在肩上,缓步走到江皓身前,神色傲然道:“小子,你败了!” “我还没败,尚可再战!”江皓脸色一变,手中长剑紧握,撑起身体,不服气道。他心中明白这批匪寇远非寻常的匪寇可言,不仅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头领,手下的匪寇也不容小觑,而身为护卫队队长,更要保全商队中人的性命安全,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让匪寇得逞。 “嗤!”刀疤匪头轻哼一声,嘴角一撇,不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况且,就你现在的状况,你认为你还能战?” “就算拼掉性命,我也不会让你等贼寇轻易得逞!”江皓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再明白不过了,心中只得无奈地苦笑。 灵师之间每一级之间的实力差距都是巨大的,而眼前这个匪寇头领乃是一个灵化境的灵师,远强过自己,而且对方对战技巧格外娴熟,出招之中深得“快、准、狠”三字要诀,攻击刚猛异常,实战经验怕是不低,而其本身所隐隐散发出来的凌厉的杀伐之气,就算一般的军中将领,怕也不能与他相比,真不知这样的人为何落草为寇? 而自己一个灵动后期的灵师,对战这样实力强横的人,如何能够取胜?若是在平常比试切磋,江皓定会拱手,恭敬地说出一个“服”,不过现在,他宁死不服。 “老子向来求财,不伤人命,只要你们乖乖留下财物,便可安然离去。”刀疤匪头道。 “哼,贼寇之言,岂能相信?”江皓低哼一声。 听到江皓质疑自己的诚信,刀疤匪头眉毛一挑,心中大为不爽,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老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岂容你质疑!” 说着,只见他身体一闪,手中拳头紧握,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猛地砸向江皓的月复部。嘭!江皓只感觉眼前一晃,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拳头便破风而来。 先前大量的消耗,使得江皓身体的反应力能力与敏捷都大为降低,月复部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其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倒飞出去,擦着地面飞出去五米有余,这才停下了身形。 “咳咳!”江皓蹲在地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月复部遭受到重击,传来的剧痛与沉闷感,使得他喉咙一甜,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哼,无能之辈,大爷是看你尚有些骨气,方才手下留情,否则早一刀了解了你。”刀疤匪头不屑道。 嘭!刀疤匪头话音刚落,只听见商队之中传来一声巨响,一辆精致的马车车棚突然爆裂开来,车棚顷刻之间化为木屑四散飞开,一道粉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只见女子看上去十五岁左右,淡蓝色的灵气围绕在其周身,外罩一件粉红色的清丝纱衣,腰间一条月白色的腰带,腰带边际用淡红色的丝线绣着密密麻麻的藤纹,淡蓝色的三千柔丝,绾成一个凌云髻,额前齐齐的刘海,朴素中透着丝丝的清雅,一张白皙俏美的脸庞之上,有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不过此时女子的神色之间充满了惊恐,双手紧握着一把短剑,短剑之上泛着淡蓝色的光芒,随着瑟瑟发抖的小手而摇晃着。 原来,江家护卫队在江皓与刀疤匪头打斗之间已经全部被擒,被匪寇们绑住双手,看管在一旁,而其中一个匪寇大汉见到商队之中那辆精致的马车,便提着锋利的大刀走了过去,刚想撩开车帘,只感觉车内传来一股灵气波动。 匪寇大汉也是一名灵初中期的灵师,脸色一变,急忙向后退开,而此时车棚之内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哆哆嗦嗦地握着手中的短剑,体内的灵气迅速调动,随后双手一动,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冲击波便从她的身体四散开来,将车棚轰得粉碎。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是灵师,我……很厉害的!”女子惊恐地看着四周的匪寇,哆哆嗦嗦地说到。 护卫队中的人见状身体急忙挣扎着想奔过去营救,结果皆是遭到看守的匪寇月复部一记重击,顿时蹲去,痛苦的申吟,而其他的匪寇见车上有一个灵动初期的女女圭女圭,脸色也是一楞,一时没敢围上去。 “江凝小姐!”江皓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大喊一声,便握着手中的长剑奔了过去。 匪头大汉见状眉毛一挑,眼疾手快,一把闪到江皓身前,拳头一握,嘭的一声便砸到江皓月复部,江皓反应不急,被砸个正着,月复部传来一阵绞痛,脸色泛着痛苦的神色,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刀疤匪头一把抓住江皓的下巴,用力一捏,随着江皓嘴巴一张,一颗黑色的药丸便被丢入口中,随着喉咙一滚,顿时吞入体内。 只见江皓身体一颤,一股无力感从体内传来,只见其眼光一阵涣散,神色顿时变得暗淡,气息也随之萎靡了下来。 江皓感觉到体内灵气的流失,脸色大变:“散灵丹?” 散灵丹,有一种特殊的功效,能够将一些修为较低的灵师体内的灵气气旋打散,使其无法调动体内的灵气进行攻击,变得和寻常人无异,而灵气气旋被打散,其人气息与力量也会萎靡不振,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散灵丹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成本也不高,却十分受用,因此是真灵大陆中灵师之间常备之物。 而只要吃下与散灵丹相对应的聚气丹,便能缓缓重聚灵气气旋,从而调动体内的灵气力量。此二物乃行走江湖,杀人越货的必备之物。 “小子别乱动!”刀疤匪头见江皓气息萎靡下去,对着一旁的匪寇一挥手道:“绑起来。”几个匪寇急忙跑过来,拿出一根绳子,麻利的将江皓绑了起来,江皓欲抗无力,只得目光狠狠地盯着刀疤匪头。 刀疤匪头缓步走到江凝不远处,毫不在乎地看着车上那道惊恐之中的倩影,心中一动,“哦!……灵动初期的小女女圭女圭,不错不错!额……应该会做饭吧?” 第九章 劫人 只见众匪寇急忙让开一条通道,刀疤匪头缓缓走到前面,看着瑟瑟发抖的江凝道:“小女女圭女圭,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乖乖放下武器,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不要过来。”江凝双手握了握手中的短剑,指向刀疤匪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刀疤匪头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体缓缓向江凝靠近。 “你不要过来啊!”江凝本在江家就是位大小姐,平时家族中的对她千依百顺的,保护有佳,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何曾见过这样凶猛的匪寇。 见刀疤匪头完全不顾她的话,向她逼来,心中害怕之际,只见她大叫一声,手中的短剑光芒大盛,伴随生一声低喝,一道淡蓝色的能量云朵从短剑中甩出,呼啸一声,对着刀疤匪头飞去。 刀疤匪头见状,眉头一皱,手中大刀之上光芒大盛,淡金色的虚芒出现在刀刃之上,手臂微微抬起挡在身前。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淡蓝色的能量云朵撞在虚刃之上,泛起一片涟漪,刀疤匪头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震的自己手臂发麻,不过自身修为深厚,倒是未曾受到伤势,虽然江凝只是灵动初期的修为,不过灵技的威力也是不弱,却是缺少了实战经验。 刀疤匪头一举化掉江凝的灵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低声道:“这小女女圭女圭还挺凶的!” 而江凝发出了两道灵技之后,气息也变得急促,见自己灵技无法伤到刀疤匪头,心中大失所望,也是更加惊恐起来,双手颤抖地握着手中的短剑,眼睛警惕地盯着刀疤匪头。 “小女女圭女圭还挺凶的,不过到此为止了。”刀疤匪头说罢,周身的灵气突然涌动起来,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体内散发出来,向车上的江凝袭去,而离刀疤匪头不远的匪寇们,也是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心中压抑的格外沉闷,差点便喘不过气来。 “你……”江凝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变,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变得惊恐不已,只感觉一股无形的波动在自己周身扩散,周遭的空间被尽数封锁,身体不听自己使唤,无论如何也难动分毫,连动动手指都更外费力,只是被这股力量死死地压制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刀疤匪头一步一步的靠近。 而江皓见状,心中也是大惊,“灵威之力!” 灵威之力是灵师体内灵气存在的一股特殊的压制之力,对于实力比自己弱些的灵师,散发出灵威之力,可以禁锢其行动能力,不过却是格外消耗体内的灵气,而对实力比自己高的人也是毫无作用,刀疤匪头不想节外生枝,早点结束战斗,也不想伤到江凝,这才对她释放出灵威之力。 江皓见刀疤匪头要对江凝下手,目瞪欲裂,猛然挣扎起身体想要赶过去阻止他,不过其身体刚刚挣扎起,月复部便受到看守的匪寇一记重击,失去灵气的江皓变得很普通人无异,月复部一声绞痛,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弓着蹲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只见刀疤匪头缓缓走到江凝身前,在江凝惊恐的眼眸中,一把将江凝手中的短剑抢入手中,手掌掂了掂,随后一把丢到身后,从怀中模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握住江凝娇女敕的下巴一捏,药丸随之被丢入她的小嘴中,喉咙一滚,只见江凝眼眸之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气息也逐渐萎靡。 刀疤匪头收回灵威之力,一转头对着身后的匪寇道:“绑起来!” “是!”两名匪寇低喝一声,拿起一根绳索便走向江凝,江凝失去灵气,只感觉全身软弱无力,刀疤匪头撤去灵威之力,其身体便一把瘫软在车上,只得眼睁睁看着来人靠近。 两名匪寇大名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他们只知道听从命令,一把抓住江凝,麻利地便将其小手绑了起来。 而原本在不远处还在与墩子追逐的韩黎也是受受到一丝灵威之力的影响,身形一顿,而在这一顿之际,墩子见状,身体猛地向他扑去。 嘭嗵,韩黎被墩子压个正着,只感觉头晕目眩,还没缓过神来,双手便被墩子用绳子牢牢捆住,一把抓住了韩黎,墩子将之放在自己膝盖上,大大的巴掌高高举起,恶狠狠地道:“小兔崽子,我让你跑!” 啪啪啪!话音刚落,手中的巴掌忽然落下,重重地拍在韩黎**上,韩黎只感觉**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过小脸咬着牙,硬是没有坑出声来。 墩子连续用力拍了几下,见趴在膝盖上的韩黎也没有哭出来,毫无反应,脸色一变,口中喃喃低声道:“这小子不会疼晕过去了吧。” 说着便将韩黎翻过来,脸色一阵愕然,只见韩黎一口咬着牙,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墩子,恨不得一口要上去。 “额……小子你怎么没哭。”墩子愕然道。 “我从来就不知道哭是什么?你要打便打吧!”韩黎眼睛瞪着墩子,毫不示弱的说到,只等着巴掌再次怕在他的**上。 “哟呵,你小子还挺有骨气的,行,大爷就暂且饶了你。”墩子说罢,一把抓住韩黎后背的衣服,像拧小鸡一样将他提着便往刀疤匪头那边走去。 时辰已过未时,阳光强烈的燥热之感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缓缓淡了下来,伴随着战斗的结束,商队中人被众匪寇押到中间,看管在一堆。 “天色不早了,弟兄们收拾收拾货物,咱们也该回寨了。”刀疤匪头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了天空的太阳,转过头对着众匪寇吩咐道。 “是!”众匪寇应了一声,身形向四处散去,忙碌起来,清点着劫获的货物。 “好汉,此次的货物便给你们吧,还望好汉莫要伤人性命。”江管事见状,急忙对着刀疤匪头大喊道,虽然心中不甘,不过此刻也只得虚与委蛇,等月兑离困境,再让族中的人集合大军前来。 刀疤匪头瞥了一眼江管事和他身旁的江皓,不屑道:“大爷向来求财不害命,也不劫普通人,不用你的提醒。” 听到刀疤匪头的话,蹲在地上的众人皆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是缓了下来,看上去这个匪寇头领虽然可恶,说话倒是一言九鼎,倒有着一分豪爽之气。 “不过……”众人刚落下的心,又随着刀疤匪头一句话,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小女女圭女圭我要带走!”刀疤匪头目光瞥了瞥地上的江凝,语气中露出不容置疑的气息。 听到刀疤匪头要带自己走,江凝身体一颤,一张俏美而白女敕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使劲地摇着头,身体不由哆哆嗦嗦往后缩了缩。 “大哥,这小子也一并带走吧!”刀疤匪头话音刚落,墩子对着韩黎一指,小心翼翼地急忙道。 匪寇们虽然凶狠,不过却对刀疤匪头遵从备至,格外听从刀疤匪头的命令,向来不准随便劫人回寨,因此墩子想抓走韩黎,也得问问刀疤匪头是否准许。 刀疤匪头眉毛一挑,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韩黎,疑惑道:“为何?” “这小子实在可恶,将他抓回去,给咱们做苦力。”墩子咬牙切齿道。 “随你吧。”刀疤匪头看了一眼墩子,无所谓地回道。对于自己的弟兄他有着别样的感情,对他们也十分宽厚。 “多谢大哥!”墩子急忙拱手道,随后对着韩黎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韩黎只感觉背后发凉,心中十分不安。 “好汉不可,还请放过我家小姐,来日我家主人定会重谢!”见刀疤匪头要带江凝走,江家商队中的人皆是脸色一变,江凝小姐虽然年幼,不过长的却是如花似玉,若是落在这等贼寇手中,那后果……想到这里,江管事见状脸色大变,急忙道。 “重谢?哼,老子可不吃这一套。”刀疤匪头低哼一声,随后道:“此次你等竟敢反抗,也让兄弟们受了一些伤势,这小女女圭女圭和那个小子便作为你们反抗的代价。” “好汉!那小子好汉可尽管带走,不过我家小姐,还请不要为难,家主定会感激不尽。”江管事看了一眼韩黎,急忙道。 听到江管事的话,韩黎一番白眼,恨得牙齿直痒痒,心中将江管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老不死的家伙,说的什么话,小爷好歹是给了钱的雇主,怎能如此不负责?” “少他妈废话,再唧唧歪歪的,老子一刀结果了你!”刀疤匪头脸上露出不耐,挥动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道。江管事见状身体一颤,赶紧闭上嘴来,不过头上的冷汗却是流了下来。 “兄弟们清点完了没有?”刀疤匪头对着众匪寇大喊道。 “好了!”众匪寇齐声回道。 “那便启程回寨!”说完刀疤匪头走到江凝身前,一把抓向哆哆嗦嗦的江凝。 “不要!”江凝大叫一声,伴随着哭腔,身体急忙向后退缩。江皓挣扎着身体,目瞪欲裂,脸上青筋顿现,就欲向刀疤匪头扑去,不过看守的匪寇却是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令他难以移动分毫。 刀疤匪头见状,手上速度加快,一把抓住江凝的手臂,在江凝的挣扎中,将她扔到马匹上,随后身体一动,便跨上马背,抓住缰绳,对着众匪寇一挥手便欲向树林之中行去。 “好汉且慢!还请留下名号。”江管事见状急忙道。 “留下名号等着江震带大军前来?哼,老子可不怕,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万崇山天狼寨寨主吴彪,若想见到那小女女圭女圭的尸体,尽管让江震老儿带兵前来!”说完便不再废话,双腿一拍马月复,在江凝哭泣声中对着树林之中奔去。 众匪寇也大声吆喝着,挥着手中的武器,押着货物便紧跟其上。 众人见刀疤匪头带着江凝离去,皆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克,只等着回去搬救兵前来,而江管事身体一哆嗦,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江震知道自己爱女被俘,大发雷霆的样子,而江皓却是神色萎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嘿嘿,小子,随大爷回寨吧!”墩子一把将韩黎扔在马背上,坏笑着说到。韩黎只感觉肚子被马背压的异常难受,呲牙咧嘴,苦水差点都被压的吐了出来。 “你抓我回去干什么?”韩黎紧紧皱着眉头,吃力的问道。 “嘿嘿,竖子可恶,抓回寨给大爷当苦力,让大爷好生收拾你,方解心中恶气。”墩子身体一动,跨上马背恶狠狠地坏笑道。 “我力气小,又什么都不会,你抓我回去也是浪费粮食。”韩黎急忙道。 “哼,不会?不会便让你与我家宝贝小黑作伴。”墩子低哼一声,道。 “小黑?是谁?”韩黎不安地问道。 随着墩子不坏好意的坏笑中,韩黎后背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嘿嘿,小黑是一头狼,好久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