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要休夫》 资料 很喜欢,更新到这里随时翻看! 一、皇后;中宫、正宫;古代皇后所居的寝宫多位于后宫正中央,;元后、元嫡;皇帝的元配皇后可称元后,方便和继位皇;慈壶、慈闱;对皇后或皇帝生母(多为皇太后)的尊称;坤极;皇后的别称;二、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以上正一品);三、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四、二十七世妇:婕妤九人(正三品 古文或穿越文的素材(宫廷资料)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斗争?而后宫,是残酷的密集地?古人常用“后宫佳丽三千人”来形容古代皇帝嫔妃之众,一般人都认为此乃夸张之辞,现以唐代后宫为例,来看看后宫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以当时有地位之女性列一表如下:依照唐朝体制,最完整规范 一、皇后。 中宫、正宫;古代皇后所居的寝宫多位于后宫正中央,因此皇后寝宫可称为正宫或中宫,详细解释请参阅中宫。 元后、元嫡;皇帝的元配皇后可称元后,方便和继位皇后(继后)有所区别。梓童;皇帝对皇后的称呼,如现今的老婆。 慈壶、慈闱;对皇后或皇帝生母(多为皇太后)的尊称,或是用以代称这两者的寝宫。天下母、天地母;皆为对皇后的敬称。 坤极;皇后的别称。 二、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以上正一品)。 三、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以上正二品)。 四、二十七世妇: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 五、八十一御妻: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女御二十二人(正七品),缓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1、周朝 周朝时期,天子称王,正妻称后。 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 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 夫人坐论妇礼; 九嫔掌教四德; 世妇主丧、祭、宾客; 女御序于王之燕寝。 2、秦朝 秦始皇统一天下,始建皇帝皇后称号。 帝祖母曰太皇太后,帝母曰皇太后,嫡(妻)曰皇后。妾皆称夫人。 3、西汉 西汉初期,沿袭了秦时的母后称号。又设置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妃嫔的称号。 汉武帝时增加了婕妤、娙娥、傛华、充依。 至汉元帝又新置了昭仪。 妃嫔等级扩充到十四等。且各有爵位: 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 婕妤视上卿,比列侯。 娙娥视中二千石,比关内侯。 傛华视真二千石,比大上造。 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 八子视千石,比中更。 充依视千石,比左更。 七子视八百石,比右庶长。 良人视八百石,比左庶长。 长使视六百石,比五大夫。 少使视四百石,比公乘。 五官视三百石。 顺常视二百石。 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皆视百石。 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视斗食俸。五官以下,葬司马门外。 汉时,只有先朝的皇后可被尊为皇太后。如嗣皇帝是妃嫔所生或从皇族宗室中过继而来者,其生母皆不得称(皇)太后。但也有个别例外。如汉哀帝是诸侯王之子过继而来,其祖母傅昭仪被尊为帝太太后、皇太太后,生母丁姬被尊为帝太后。再加上已被尊为太皇太后的汉成帝母王政君,已为皇太后的成帝皇后赵飞燕,宫中一时出现了四位太后并尊的奇景。 4、王莽新朝 王莽新朝时期,追求复古,种种名目层出不穷。其罢汉朝妃嫔称号,模仿先秦时期,自创了和、嫔、美、御四等称号。 和三人,嫔九人,美二十七人,御八十一人。 5、东汉 东汉,汉光武帝建国,去繁为简,妃嫔称号共有四等:贵人、美人、宫人、采女。贵人授予金印紫绶,俸禄为粟数十斛。美人、宫人、采女则没有爵位和俸禄。 值得一提的是,西汉时期诸侯王正妻称王后,母称王太后。东汉时,随着诸侯王封地日渐缩减,王后被改称为王妃,王太后改称王太妃。 汉时太子妻妾分三等,正妻称妃,妾曰良娣、孺子。 (1)南朝 (a)宋 宋武帝建国初废除才人、中才人称号,其余仍用晋制。 孝武帝孝建三年,废除夫人称号,新创制了贵妃的称号,以贵妃、贵嫔、贵人为三夫人。又以昭仪、昭容、昭华来代替九嫔中的修华、修仪、修容,重新设置了中才人、充衣。贵妃位比相国,贵嫔比丞相,贵人比三司(司马、司徒、司空)。 明帝泰始二年,废除淑妃、昭华、中才人、充衣称号,重新设置了修华、修仪、修容、才人、良人。泰始三年,又废除贵人,代之以新设置的贵姬;再置昭华,增加了淑容、承徽、列荣。 妃嫔等级为: 三夫人:贵妃、贵嫔、贵姬。 九嫔: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 次于九嫔的称号: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荣。 散役:美人、才人、良人。 (b)齐 齐高帝建元元年,设置贵嫔、夫人、贵人为三夫人,修华、修仪、修容、淑妃、淑媛、淑仪、婕妤、容华、充华为九嫔,美人、中才人、才人为散职。 永明元年,以贵妃、淑妃、贵人为三夫人,废除夫人称号。因九嫔中少了一员,永明 七年,增加昭容。 太子妾分三等:良娣、保林、才人。良娣比开国侯,保林比五等侯,才人比驸马都尉。(c)梁 三夫人:贵妃、贵嫔、贵姬。 九嫔: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 九嫔以下: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荣。 其它还有:美人、才人、良人。 太子妾:良娣、保林。 2、唐 唐建国之初,参照隋朝旧制: 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还有六尚各司,分管宫内车马服饰。 唐玄宗开元年间,对妃嫔称号另作更改: 三夫人:惠妃、丽妃、华妃。正一品。 芳仪六人。正二品。 美人四人。为正三品。 2、清 清世祖顺治十五年,采用礼官的建议: 乾清宫设夫人一名,淑仪一名,婉侍六名,柔婉、芳婉各三十名; 慈宁宫设贞容一名、慎容二名,勤侍人数不定; 女官设置遵照明朝的六局一司。 建议通过而未能执行。 清圣祖康熙以后,重新制定施行了妃嫔等级。 皇后,一名,居中宫。 皇贵妃,一名。 贵妃,二名。 妃,四名。 嫔,六名。 贵人、常在、答应,人数不定。 诸嫔妃各分居东、西十二宫。 小结:从以上历代妃嫔等级的变迁中,我们可以看出,皇后的称号从秦始皇以来,历经二千余年,从未改变。妃嫔的称号却是历代屡有增减,且越是前朝设置的,地位越趋下降。如贵人,东汉始置时是妃嫔中第一等,到了清代却成了妃嫔(后宫主位)中最低的等级。 后宫女人争斗是为了各种原因,自身对权力的(像吕后、武则天和慈禧那样的)、家族势力间的斗争、“望子成帝”的心理,很少后妃会真正地爱上皇帝,多数情况下后妃们的争宠是为了得宠后能为家族带来利益,或者是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子女的地位能得到提升。这些也基本上是家族势力大,地位高的妃子们间的斗争,那些家族势力微弱、地位低的妃子或明哲保身,或依附于地位高的妃子,很少进入斗争的中心。这样的斗争不仅在妃子中有,在那些皇子公主之间也存在,所谓的兄弟亲情在这样的环境中难以存在。最无情是帝王家,从这个意义上说皇帝们都算是很失败的丈夫和父亲吧。 清后宫嫔妃的开销和俸禄 皇太后: 年例:金20两,银2000两,蟒缎2匹,补缎2匹,织金2匹,妆缎2匹,倭缎4匹,闪缎1匹,金字缎2匹,云缎7匹,衣素缎4匹,蓝素缎2匹,帽缎2匹,杨缎6匹,宫绸2匹,潞绸4匹,纱8匹,里纱10匹,纺纱10匹,杭细10匹,绵绸10匹,高丽布10匹,三线布5匹,毛青布40匹,粗布5匹,金线20绺,绒10斤,棉线6斤,木棉40斤,2号银钮200,3好银钮200,2等貂皮10,3等貂皮20,5等貂皮70,里貂皮12,海龙皮12 日用:猪1口,羊、鸡、鸭各1只,新粳米2升,黄老米1升5合,高丽江米3升,粳米粉3斤,白面 51斤,荞麦面、麦子粉各1斤,豌豆3合,芝麻1合5勺,白糖2斤1两5钱,盆糖8两,蜂蜜8两,核桃仁4两,松仁2钱,枸杞4两,干枣10两,猪肉12斤,香油3斤10两,鸡蛋20个,面筋1斤8两,豆腐2斤,粉锅渣1斤,甜酱2斤12两,清酱2两,醋5两,鲜菜15斤,茄子20个,王瓜20条,白蜡7支,黄蜡2支,羊油蜡20支,羊油更蜡1支,红箩炭夏20斤、冬40斤,黑炭夏40斤、冬80斤 皇后: 年例:银1000两,蟒缎2匹,补缎2匹,织金2匹,妆缎2匹,倭缎4匹,闪缎2匹,金字缎2匹,云缎7匹,衣素缎4匹,蓝素缎2匹,帽缎2匹,杨缎6匹,宫绸2匹,潞绸4匹,纱8匹,里纱8匹,绫8匹,纺丝8匹,杭细8匹,绵绸8匹,高丽布10匹,三线布5匹,毛青布40匹,粗布5匹,金线20绺,绒10斤,棉线6斤,木棉40斤,里貂皮40,乌拉貂皮50 日用:猪肉16斤,羊1盘、鸡、鸭各1只,新粳米1升8合,黄老米1升3合5勺,高丽江米1升5合,粳米粉1斤8两,白面7斤8两,荞麦面8两,豌豆3合,白糖1斤,盆糖4两,蜂蜜4两,核桃仁2两,松仁1钱,枸杞4两,干枣5两,猪油1斤,香油1斤,鸡蛋10个,面筋12两,豆腐1斤8两,粉锅渣1斤,甜酱1斤6两5钱,清酱1两,醋2两5钱,鲜菜15斤,茄子20个,王瓜20条,白蜡5支,黄蜡4支,羊油蜡10支,羊油更蜡1支,红箩炭夏10斤、冬20斤,黑炭夏30斤、冬60斤 皇贵妃: 年例:银800两,蟒缎1匹,补缎1匹,织金1匹,妆缎1匹,倭缎2匹,闪缎1匹,金字缎1匹,云缎6匹,衣素缎3匹,蓝素缎3匹,帽缎1匹,杨缎4匹,彭缎4匹,宫绸2匹,潞绸3匹,纱8匹,里纱7匹,绫7匹,纺丝7匹,杭细7匹,绵绸6匹,高丽布8匹,三线布3匹,毛青布15匹,深蓝布15匹,粗布5匹,金线14绺,绒8斤,棉线6斤,木棉30斤,里貂皮30,乌拉貂皮40 日用:猪肉12斤,羊1盘、鸡1只(或鸭1只),陈粳米1升5合,黄老米1升3合5勺,高丽江米1升5合,粳米粉1斤8两,白面5斤,荞麦面8两,豌豆3合,白糖5两,盆糖4两,蜂蜜4两,核桃仁1两,松仁1钱,枸杞4两,干枣5两,猪油1斤,香油1斤,鸡蛋10个,面筋12两,豆腐1斤8两,粉锅渣1斤,甜酱1斤6两5钱,清酱1两,醋2两5钱,鲜菜15斤,茄子20个,王瓜20条,白蜡5支,黄蜡4支,羊油蜡10支,羊油更蜡1支,红箩炭夏10斤、冬20斤,黑炭夏30斤、冬60斤,六安茶叶14两(每月),天池茶叶8两(每月) 贵妃: 年例:银600两,蟒缎1匹,补缎1匹,织金1匹,妆缎1匹,倭缎2匹,闪缎1匹,金字缎1匹,云缎4匹,衣素缎3匹,蓝素缎2匹,帽缎1匹,杨缎2匹,彭缎1匹,宫绸2匹,潞绸3匹,纱4匹,里纱7匹,绫6匹,纺丝7匹,杭细5匹,绵绸5匹,高丽布6匹,三线布2匹,毛青布12匹,深蓝布12匹,粗布5匹,金线12绺,绒6斤,棉线4斤,木棉25斤,里貂皮20,乌拉貂皮30 日用:猪肉9斤8两,羊15盘(每月)、鸡鸭共15只(每月),陈粳米1升3合5勺,白面3斤8两,白糖3两,核桃仁1两,干枣1两6钱,香油6两,鸡蛋4个,面筋4两,豆腐1斤8两,粉锅渣8两,甜酱6两5钱,清酱8钱,醋2两5钱,鲜菜10斤,茄子8个,王瓜8条,白蜡2支,黄蜡2支,羊油蜡5支,红箩炭夏10斤、冬15斤,黑炭夏30斤、冬60斤,六安茶叶14两(每月),天池茶叶8两(每月) 妃: 年例:银300两,蟒缎1匹,织金1匹,妆缎1匹,倭缎2匹,闪缎1匹,金字缎1匹,云缎4匹,衣素缎2匹,蓝素缎1匹,帽缎1匹,彭缎3匹,宫绸1匹,潞绸2匹,纱4匹,里纱5匹,绫5匹,纺丝4匹,杭细5匹,绵绸5匹,高丽布5匹,三线布2匹,毛青布10匹,深蓝布10匹,粗布3匹,金线10绺,绒5斤,棉线3斤,木棉20斤,里貂皮10,乌拉貂皮20 日用:猪肉9斤,羊15盘(每月)、鸡鸭共10只(每月),陈粳米1升3合5勺,白面3斤8两,白糖 3两,核桃仁1两,干枣1两,香油6两,鸡蛋4个,面筋4两,豆腐1斤8两,粉锅渣8两,甜酱6两5钱,醋2两5钱,鲜菜10斤,茄子8个,王瓜8条,白蜡2支,黄蜡2支,羊油蜡2支,红箩炭夏5斤、冬10斤,黑炭夏25斤、冬40斤,六安茶叶14两(每月),天池茶叶8两(每月) 嫔: 年例:银200两,蟒缎1匹,织金1匹,妆缎1匹,倭缎1匹,闪缎1匹,金字缎1匹,云缎2匹,衣素缎2匹,帽缎1匹,杨缎1匹,彭缎1匹,宫绸1匹,潞绸2匹,纱1匹,里纱2匹,绫3匹,纺丝 3匹,杭细3匹,高丽布4匹,毛青布8匹,深蓝布8匹,粗布4匹,金线6绺,绒3斤,棉线3斤,木棉15斤,里貂皮4,乌拉貂皮20 日用:猪肉6斤8两,羊15盘(每月)、鸡鸭共10只(每月),陈粳米1升3合,白面2斤,白糖2两,香油5两5钱,豆腐1斤8两,粉锅渣8两,甜酱6两,醋2两,鲜菜8斤,茄子6个,王瓜6条,白蜡2支,黄蜡2支,羊油蜡2支,红箩炭夏5斤、冬8斤,黑炭夏20斤、冬30斤,六安茶叶14两(每月),天池茶叶8两(每月) 贵人: 年例:银100两,倭缎1匹,云缎2匹,衣素缎2匹,蓝素缎2匹,帽缎1匹,杨缎1匹,宫绸1匹,潞绸2匹,纱2匹,里纱2匹,绫2匹,纺丝2匹,高丽布3匹,毛青布6匹,深蓝布6匹,粗布3匹,金线3绺,绒3斤,棉线2斤,木棉12斤,里貂皮4,乌拉貂皮10 日用:猪肉6斤,羊15盘(每月)、鸡鸭共8只(每月),陈粳米1升2合,白面2斤,白糖2两,香油3两5钱,豆腐1斤,粉锅渣8两,甜酱6两,醋2两,鲜菜6斤,茄子6个,王瓜6条,白蜡1支,黄蜡1支,羊油蜡1支,红箩炭冬5斤,黑炭夏18斤、冬25斤,六安茶叶7两(每月),天池茶叶4两(每月) 常在: 年例:银50两,云缎1匹,衣素缎1匹,彭缎1匹,宫绸1匹,潞绸1匹,纱1匹,绫1匹,纺丝1匹,木棉3斤 日用:猪肉5斤,羊15盘(每月)、鸡鸭共5只(每月),陈粳米1升2合,白面2斤,白糖2两,香油3两5钱,豆腐1斤8两,粉锅渣8两,甜酱6两,醋2两,鲜菜6斤,茄子6个,王瓜6条,白蜡2支,羊油蜡1支,黑炭夏10斤、冬20斤 答应: 年例:银30两,云缎1匹,衣素缎1匹,彭缎1匹,宫绸1匹,潞绸1匹,纱1匹,绫1匹,纺丝1匹,木棉3斤 日用:猪肉1斤8两,羊15盘(每月)、鸡鸭共5只(每月),陈粳米6合,白面2斤,随时鲜菜2斤,黄蜡1支,羊油蜡1支,黑炭夏5斤、冬10斤 皇子福晋: 年例:蟒縀一疋,织金二疋,妆縀一疋,倭縀一疋,闪縀一疋,云縀二疋,衣素縀二疋,帽縀一疋,杨縀一疋,彭縀一疋,宫紬一疋,潞紬一疋,纱一疋,里纱一疋,绫三疋,纺丝三疋,杭细三疋,绵紬三疋,高丽布四疋,毛青布八疋,深蓝布八,疋粗布四疋,金线六绺,绒三觔,棉线三觔,木棉十五觔,乌拉貂皮十 日用:猪肉二十觔,陈粳米一升二合,老米六合,红小豆六合,白麫八觔,怀曲一钱五分,菉豆粉二两,芝麻六合,澄沙六合,白糖一觔,香油一觔五两五钱,鸡蛋五个,麫筋八两,豆腐一觔,豆腐皮三张,粉锅渣二觔八两,水粉三两,豆瓣四两,菉豆菜四两,蘑菇一两,木耳五钱,甜酱一觔,清酱八两,醋四两,白盐四两,酱瓜一片半,酱茄半枚,酱擘蓝半枚,花椒五分,大料五分姜五钱,鲜菜五觔,白蜡一枝重一两五钱,黄蜡六枝各重一两五钱,羊油蜡十枝各重一两五钱,羊油更蜡一枝夏重五两冬重十两,红箩炭夏五觔冬十觔,黑炭夏三十觔冬七十觔,羊肉十五盘毎月 皇子侧室福晋: 年例:蟒縀一疋,倭縀一疋,闪縀一疋,云縀一疋,衣素縀一疋,杨縀一疋,潞紬一疋,纱一疋,里纱一疋,绫二疋,纺丝二疋,杭细二疋,高丽布二疋,毛青布二疋,深蓝布四疋,粗布二疋,金线三绺,绒一觔八两,棉线一觔八两,木棉七觔八两,乌拉貂皮五。 日用:猪肉十觔,陈粳米九合,老米一合白,麫二觔八两,怀曲五分,菉豆粉一两,芝麻一合,澄沙二合,白糖四两,香油七两,鸡蛋三个,麫筋四两,豆腐八两,豆腐皮一张,粉锅渣十三两,水粉一两,豆瓣一两五钱,菉豆菜一两五钱,蘑菇八钱,木耳三钱,甜酱五两五钱,清酱二两五钱,醋一两五钱,白盐三钱,酱瓜一片,半花椒二分大料二分,姜二钱鲜菜三觔,黄蜡一枝重一两五钱,羊油蜡二枝各重一两五钱,黑炭夏十觔冬十八觔,羊肉十五盘毎月 公主: 年例:银二百四十两按月支给 日用:皇子公主同,白蜡一枝重一两五钱,羊油蜡三枝各重一两五钱,羊油更蜡一枝夏重五两冬重十两,红箩炭冬五觔,黑炭夏十五觔冬二十五觔 宫女子: 年例:银六两,云縀一疋,宫紬一疋,纱一疋,纺丝一疋,杭细一疋,木棉二觔 日用:猪肉一觔,白老米七合五勺,黑盐三钱,随时鲜菜十二两 家下女子: 年例:彭縀一疋,绵紬一疋,毛青布二疋,深蓝布一疋,夏布一疋,木棉二觔 日用:白老米七合五勺,随时鲜菜十两,黑盐三钱 乳姆: 年例:银二十四两,云縀一疋,衣素縀一疋,潞紬一疋,纱一疋,绫一疋,绵紬一疋,深蓝布四疋,夏布一疋,木棉三觔,米二十四斛 日用:猪肉一觔,老米七合五勺,随时鲜菜十二两,黑盐三钱 保姆: 年例:银二十四两,米二十四斛 日用:同乳姆韩古代后宫等级 朝鲜国王的正室妻子,称呼为王妃或者中殿(等同于皇后)。 朝鲜国王的侧室妾室以及宫中女官等均属于内命妇,而像朝廷大臣的妻女等都属于外命妇,王妃是内、外命妇之首。 朝鲜国王的母亲则称呼为大妃或者王大妃(等同于皇太后)。 朝鲜国王的祖母则称呼为大王大妃(等同于太皇太后)。 正宫:王妃。为内命妇之首,没有品阶,居住在景福宫交泰殿(也叫中宫或者中殿) 正一品:嫔从一品:贵人。 (嫔是朝鲜国王侧室中地位最高的,仅次于王妃)。 正二品:昭仪从二品:淑仪。 正三品:昭容从三品:淑容。 正四品:昭媛从四品:淑媛。 (正一品到从四品均为上殿,正五品到从九品皆为宫中女官阶级)。 正五品:尙宫尙仪从五品:尙服尙食。 正六品:尙寝尙功从六品:尙正尙记。 正七品:典宾典衣典膳从七品:典设典制典言。 正八品:典赞典饰典药从八品:典灯典彩典正。 正九品:奏宫奏商奏角。 从九品:奏变徵主徵奏羽奏变宫。 内命妇指在宫中奉职女官中有品阶(官位)者。正一品到从四品实际上都是国王的侧室,正五品以下到从九品都是宫女,按各自名称所示任职。 正8226;从:所有的官品分为九品,从最高的正一品到最低的从九品,各品又分正、从。 正三品以上称为堂上官,从三品以下为堂下官。有时从三品以下、六品以上的内命妇也会被划分为堂上官。 嫔是国王侧室中地位最高的人。国王的正室称为妃,一旦嫔被封为正室即成为妃,妃是没有品阶的。 淑容娘娘是从三品。 王妃是正室,是内、外命妇之首,无品阶。 王妃所生的女儿称呼为公主。 后宫所生的女儿则称呼为翁主。 宫女的制度。 宫女,即「宫中女官」的简称,指的是在宫中担任官职的女人。 王宫每年会从民间招收女孩入宫,中人、白丁女儿均可报名。入宫后从小宫女做起,以后可晋升为内人、上馔内人、尚宫,或最高尚宫等职级。 小宫女在宫内学习礼仪及技术后,大约八至十年后可参加「内人试」,合格后正式成为内人,属九品官阶。 内人再经过十多廿年历练后,可以参加尚宫考试。通过考试,会获赐予牒纸与假髻,属正五品官阶。以后有机会晋陛至最高尚宫、提调尚宫的话,官阶会更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章 大婚 夏夜,莲香阵阵飘来,铺陈在火红喜缎的氛围之中,骆离头披着龙凤呈祥的盖头吃力的抬起头来。 她这是在哪里? 试着动一动,却是全身都无力。 “有人吗?”身体在晃,她好象是在一顶轿子里,她迷糊了。 轿子?那是古代的玩意吧,高楼林立的b市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呢? 静,周遭一片静谧,衬着那莲香越来越浓郁,b市的空气中何曾有过花香呢,马路上全都是汽车尾气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 “有人吗?”咬牙,她用力的再喊了一声。 “小……小姐,有事吗?”轿子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胆怯,小姐上轿前就已经昏迷不醒,大夫人说只管送进宫去冲喜,反正,皇上已经活不久了,小姐早晚都是要陪葬的,早死晚死都是死,可,这会儿小姐居然就醒过来了。 “我在哪儿?”骆离沉声问过,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来。 轿外的小丫鬟先是一愣,随即还是规规矩矩的道:“去往宫中的路上,小姐,要进宫了。” “撩开车帘,我看看外面。”她低吼,心底里已经泛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穿越了? “这……”小丫鬟迟疑了。 “撩开,快。”骆离催促着,如果不是浑身乏力,她想杀人。 “可是小姐的身体……” “不碍事,撩开。” “是。”小丫鬟恭恭敬敬的撩开了轿帘子,帘子外,先是四个轿夫,呃,她这还是八人抬的大轿,轿子前两排灯笼,红红火火的朝前而去,根本望不到尽头,“我去宫里干吗?” “大婚。”小丫鬟已经吓得变了脸色,只为骆离一句又一句没头没脑的奇怪的问话。 “嫁给谁?” “皇上。”小丫鬟惜字如金,多一个字也不肯说,身体颤抖着,她吓坏了。 骆离喘息的合上眸子,“放下吧。”她累了,她全身瘫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恢复体力,等体力恢复了,她想去哪就去哪,即便是穿越了,她也可以再穿回b市去的。 眸光瞟向左手无名指,她的婚戒不见了。 她记忆里的最后一刻便是李晨宇拥着她倒在了婚床上,为她戴上因洗澡而摘下的婚戒,随即,他的吻落下,她听见了低低的喘息声,然后,她就穿了吗? 八人抬的大轿不疾不徐的进入宫门,耳边是整齐一致的脚步声,那一声声不住的敲打着骆离的心,沉住气,再不知道所有的情况下,她只能按兵不动,以不动应万变。 那条路,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尽头,颠着她的头微痛了起来。 “小姐,到了。” 耳边,再度传来小丫鬟的声音,骆离不由得眉头一皱,嫁给皇上不是皇后就是妃子,可跟着她出嫁的就只有一个小丫鬟吗? 轿帘子一撩,两个嬷嬷探身进来整了整她的妆容,随即,便有两只手过来轻轻抱起了她。 一股浓重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透过喜帕的一角缝隙望出去,骆离不由得一怔,“宇……”她轻唤,只为,这抱着她的男人分明就是与她才举行过婚礼的老公李晨宇。 南宫宇微微一怔,怀里的女人柔弱无骨,这一声唤更是叫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宁相君何时与他这样亲昵了?她不是不久前才为了梅景轩而自杀了吗? 恍惚中大手下意识的一松,“嘭”,一声闷响,原本无声的大殿内顿时响起了惊叫,“啊……”骆离摔了一个正着,目光狼狈的扫向周遭,当面对一个个陌生人的目光时,她这才清醒过来,歪身利落的捡起掉落下去的喜帕重新蒙在头顶,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这喜帕是这样的好用。 才抱着她的男人就是皇上吗? 若是,难不成是李晨宇也与她一起穿越了? 心口仿似有小鹿在乱撞,怦怦的狂跳着,若是再嫁他,她心甘情愿。 喜帕下的光影中,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悄悄欺近,两条有力的臂膀再度抱起了她,“疼吗?” 那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和煦如水,在骆离的心湖间泛起圈圈的涟漪,什么疼都忘记了,她轻声道:“不疼。” “可以行婚礼吗?”一股热气喷吐在她的耳际,他离她是这样的近,他的声音又是这样的好听,回想着刚刚一瞥间所见的那张俊颜,她仿佛受了他的盅惑般的道:“嗯。” 于是,身子被缓缓放下,火红的喜绸一端牵着她,一端牵着他,两个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甚至于还夫妻对拜了。 骆离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由着人摆弄折腾,等到仪式结束的时候,原本就虚弱的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幸好有宫女搀扶着,不然,她会直接倒下。 一条路,悠远绵长,仪式结束后,她被嬷嬷宫女簇拥搀扶着送进了喜房。 红,到处都是火红一片。 脑海里闪过那个陪着她一起行过仪式的男子,骆离的唇角咧开了一抹微弯的弧度,宇,她爱他三年了。 “娘娘,累了吧,快去歇息,太后娘娘吩咐了,这后面的仪式都是可免就免,娘娘保重凤体要紧。” 骆离点头,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她这会儿不止是累,更重要的是饿,她想吃东西,再多的疑问都等宇回转了这喜房再好好的问问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鼻子一嗅,有甜香的味道来自她正坐着的床上,还有不远处的桌子上,宇这个时候一定是在筵席上与大臣们周旋呢,想来也不会很快回来,她要先吃点东西,不然,一会连洞`房都没力气行了。 b市里行不了,这里行了也一样。 还有,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样貌是不是也和宇一般与她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一样呢? 手一撩喜帕,入目的喜房尊贵奢华,再转过身,才坐过的那张床就是龙床吧,她轻笑的看过去,却只一眼,整个人便呆住了。 宽大的喜床上,红纱拂动间,一具明黄的身影安静的躺在那里。 骆离吃惊的奔过去,那么大的一个人,才送她进来的嬷嬷宫女不可能忽视不见的,难道是太监?不然怎么有男人敢躺在才嫁给皇上的女人的床上呢? “喂,起来,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躺在这床上的?”小手不客气的就去推搡那具身体,可,她推了又推,床上的男人都是丝毫不动。 骆离皱眉,难道是这宫里有人故意的要整她?送一个男人在她的床上好让她出丑? 初来乍到,她什么都不清楚。 这个时候若是大呼小叫的惹人进来,只怕别人就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偷人了。 骆离很快镇静下来,美目仔细端详着床上的男人。 一股淡淡的香散在周遭,那是骆离从前从未体验过的香气,男子贵气逼人的安睡在视野中,那眸那眼,俊雅惑`人,眉宇间竟是与宇有些神似,一瞬间,两个人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他们是兄弟? 再看他一身的衣着,那明黄的颜色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他的身份…… 是的,她要嫁的人是皇上。 可是,与她行了婚礼的分明是宇。 他到底是不是太监? 骆离想也不想的一伸手就扯开了男子腰上的腰带,小手刷的朝着男人的小月复下落下去,其实一切都很简单,他是不是太监,那里是否有凸起可以证明一切。 可,她的手还没落下,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小姐,要沐浴吗?” 骆离的手一颤,不着痕迹的从男人的身上移开,转而把目光落在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小丫鬟身上,小丫鬟怯怯的站在门前,虽然微垂着头,但是骆离可以很肯定的确定小丫鬟一定知道她床上现在多了一个男人。 “不必,叫太医过来。” “小姐,你以前不沐浴从来不睡觉的……” “闭嘴,我让你叫太医过来,皇上不对了。”骆离淡定的说过,视线全都在小丫鬟的身上,现在,只需从她的反应上就可以猜到这床上躺着的男人到底是皇上还是太监了。 “小姐,你不是早知道皇上他……他……” “他动了,传太医。” “小姐,皇……皇上真的动了?”小丫鬟嗓音都变了,面容上都是不可置信和惊喜,眼看着骆离点了点头,她兴奋的转过身冲着外面高喊道:“太好了,小姐有救了,皇上动了,皇上动了。” 于是,不过是须臾间,喜房里很快挤满了太医、太监和宫女。 骆离远远的站在窗前,别人忙活着床上的那个男人,她却静静的透过窗子看着自己的一张容颜。 绝美,却透着一股子明显的惨白。 这张脸的原主人身体真的很糟糕。 “皇上,你醒了吗?”正望着自己的新面容出神,门前,传来一记女声,随即,一个衣着光鲜面容俏丽无双的女人闪了进来,女人急切的直冲到床前,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皇上,你醒了吗?阿裳来看你了,你醒醒,醒醒呀。” 小妖初来乍到,打拱作揖各种求,求收藏求留言,再送香吻一枚,感谢每一位从此刻开始支持小妖的亲们,祝亲们越来越美,天天快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章 中看不中用 美眸静静的流转,就在那名妃子进来之后,太医和宫女已经悄然退后,骆离无声的观望着面前的一幕,头,泛起了丝丝的疼。 “裴贵妃,皇上真醒了吗?”忽而,又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喜房里的众人顿时都转过了身体,朝着门前徐徐走来的女子下跪行礼,“奴才(奴婢)叩见太后,太后娘娘吉祥。” 眼看着别人都行礼,骆离也识时务的躬身施了一福,这是她才学的,别人就是对她这样行礼的,也不知姿势对不对,“母后万福。” “相君,快起来,你身子不舒服就别行礼了,快坐下来告诉哀家,皇上刚刚真的动了吗?”太后拉着她的手相对坐到才备好的梨花木椅上,满脸关切的问道。 原来,她叫相君,很好听的名字。 一个太后,一个皇上,骆离真的不清楚太后是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更不懂她这样的关切是真情还是假意,她知道,这样的皇宫,只要一招棋错,便有可能满盘皆输,到时候的下场就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轻展笑颜,她温声道:“刚刚有风吹进来,纱幔都在动,臣妾以为皇上也好象动了……”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澈儿一定会醒过来的,有你守着他,哀家放心,这以后,哀家就把澈儿交给你了……” 太后后来又说了什么,骆离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原来是嫁了一个行将要死的男人,那么,那个陪她行了大婚仪式的男子只是代替皇上行礼的吗? 原来,她并没有嫁给那个象晨宇的男人,思及此,心一片黯然。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终于,太后自己也觉得夜深了,叫走了折腾了许久的太监宫女还有裴贵妃一一离去,那个裴贵妃,她闪身出去的时候竟然回头轻瞥了骆离一眼,带着不屑,带着哀怨。 呵呵,不就是给她安了一个皇后的名份吗? 她真的不稀罕,这是掉脑袋的名份,皇上死,她便要跟着陪葬,傻子才要当皇后呢,她宁愿去当小丫鬟,活一个自在清静。 “小姐,沐浴吧。” 一桶桶的热水倒进木桶里,看着满室袅袅的烟气,骆离直皱眉,这偌大的皇宫不会连一个汤池都没有吧。 不过,洗洗也好,洗去一身的晦气。 “靖香,你外面侯着吧,我自己来就好。”才太后唤小丫鬟,骆离才知道她叫靖香,很文雅的一个名字,想来,她这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一个文雅的女子吧。 “是,娘娘。” “还是叫我小姐吧。” “可是太后娘娘说……” “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我娘娘,没外人的时候叫我小姐就好。” “好的”,靖香一喜,福了一福这才退了出去。 骆离却没急着先沐浴,而是走到床前,一弯身,手臂越过皇上的身子就抓了几粒红枣在手,一粒一粒慢吞吞的吃着,很甜,没污染的绿色食品,好吃极了,从她进来这喜房,她就一直想吃这红枣。 吃光了手里的,再抓几粒花生,味道也是香香的,她却不知道,她吃着的时候,床上那个一直不动的男人居然抬了抬眼皮,紧瞄着吃相极为不雅的她若有所思中…… 一杯热茶,一块点心,这茶应该是上好的碧螺春吧,比起曾经喝过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清香无比。 点心也好,甜而不腻。 若不是床上睡着一个要死不死的,其实嫁到这宫里也挺不错的,吃穿不愁。 吃饱了这才要去沐浴,歪头看了看床上那男人,骆离摇了摇头,转身再度走到他的身前,他睡得真沉,扯扯他的鼻子,拉拉他的睫毛,第一次见男人的眼睫毛这样长的,就如同小扇子一样,想象着他睫毛忽闪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可惜,他已经昏睡很久了。 折腾了半天,南宫澈依然一动不动,骆离这才转过身褪去一身的衣物,虽然是绫罗绸缎,可穿在身上繁琐极了,她宁愿一身t恤牛仔,那多自在舒服呢。 一身的光`luo,雪白的肌肤让骆离有些不习惯,说实话,她更习惯自己从前那种健康麦色的肌肤,晨宇总说她比他还男人婆,可到底还是娶了她,想起晨宇,骆离心底一片黯然,随意的撩起花瓣洒在自己的身上,这里的花也是极香的,比晨宇买给她的玫瑰香多了,轻嗅着那股香气,整个人懒懒的闭上了眼睛,绝对放松的躺在浴桶里,虽然没有汤池舒服,可是被温热的水包裹着的她还是很惬意的。 只不知,她才嫁的皇上还能活多久。 不行,她怎么也不能让他早早断了气。 一想到床上那男人,骆离倏的转首,一双美眸带着雾气落在那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真是可惜,白白的长得那么白净养眼了,却是中看不中用,还连累她有一天没一天的。 就在骆离转首的刹那,南宫澈急忙的闭眼,脑海里全都是宁相君刚刚沐浴的画面,他真的没想看的,可是这女人一点矜持都不懂,直接的当着他的面就褪去了一身衣物,好象记忆里这女人清瘦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可是刚刚一见之下,却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再配上那张清秀的小脸,晓是他阅女无数,还是觉得自己娶了一个绝色。 可惜,她喜欢的是梅景轩。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们一天私情不了,只要她一天在自己手上,梅景轩就要一天为他所用。 骆离终于洗好了,舒服的起身,修长白晰的腿迈出浴桶,再拿过丫鬟靖香为她早就准备好的软布,只随意的擦了擦身体,便穿上了亵衣走到了床前,伸了一个懒腰,万事都等她休息够了恢复了体力再说,现在,她只想睡觉。 放眼整个喜房,除了床就是趴桌子睡了,她不喜欢趴着睡,要睡就睡得舒服,龙床很大,足有四米宽,皇上睡左,她睡右就好了,反正他也不能动,她怕他什么。 骆离爬到了床上,慵懒的坐在皇帝的身边,他睡得真沉,若是他醒过来,她也就彻底安全了,“喂,你不许死哟,不然,作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狠捏了一下他的下巴,手感很好,男人长这样的皮肤真的浪费了。 歪身躺到一侧,她离南宫澈远远的,很快的,周公便来到了骆离的梦里,她睡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3章 娘娘万福 耳中是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南宫澈这才抬手揉揉鼻子揉揉下巴,颀长的身形一起,箭一般的射向骆离,红纱掩映间,床上的女子唇红齿白,轻阖的眼眸安祥而沉静,完全的对他不设防。 长指轻巧一落,这一刻,南宫澈只想把宁相君才给他的折磨通通的还回去,在盛齐,第一次有女人这样的大胆,居然敢扯他的鼻子捏他的下巴,甚至还说他狗胆躺在这张床上。 狭长的眸微微一眯,两指便拈起了宁相君小巧的下巴,微微的使了力,传递给骆离的便是一股子说不出的痒痒酥酥的感觉,她下意识的一翻身,小手就落在了下巴上的那只大手上,口中呢喃着,“宇,别闹,陪我睡觉。”说着,顺势的一扯南宫澈的手臂,拉着他就躺在了她的身侧。 南宫澈的瞳眸顿时冷沉了几分,宁相君口中亲昵的一个“宇”字让他的目光开始幽深起来,灼灼的落在她的小脸上,就在他诧异于她的这个称呼时,她却如小猫一样温柔的往他的怀里一钻,继续道:“宇,别闹了,睡吧。” 又一声宇,南宫澈如雕像般一动未动,梅景轩和南宫宇,宁相君到底喜欢哪一个? 他迷糊了。 …… “小姐,小姐快醒醒……”骆离睡得正沉,靖香冲进了喜房,低声而急切的唤着她。 其实,早在靖香冲进来的时候,骆离就醒了,可她懒怠动,虽然睡了也有几个小时,可她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她这副身体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而是糟糕极了,眯起眼睛看向奔过来的靖香,“怎么了?”瞄瞄窗外,天还没有大亮,她没睡饱,困着呢。 “小姐,各宫的妃子才人都来给您请安来了,小姐快起来……” 骆离翻了一个身,原来是南宫澈的那些个女人们来了,真烦,手一挥,“告诉她们,本宫不舒服,不见。” “小姐,大夫人说……” 骆离细眉一凛,“靖香,这不是宁府,到了宫里,我说了算。” “哦。”靖香挠了挠头,“可是这样她们会不会去太后那里……” “那又怎么样,你去问问她们,谁要是愿意跟我换,我立码把皇后的位置让给她们。” “这……” “就这样说,我保证她们立码走人。”骆离闭上眼睛继续睡,她可没忘记昨晚上太后娘娘的承诺,她可以免请安免一切繁文缛节的,就打从这一开始就立个规矩,不然,以后天天见南宫澈的那些个女人,她一定烦死。 靖香的脚步声悄去,四周终于安静了。 骆离继续睡,却,被靖香这一折腾,怎么也睡不着了,总是觉得这房间里有一双眼睛在灼灼的盯着她看,可等她眯着眼睛扫过去,又哪里有人在看她呢。 没有。 是她的错觉吧。 从小就养成的习惯,睡醒了就要起床,不然,会头疼。 骆离只好爬了起来,龙床上的另一侧,南宫澈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移到他身边,伸手就去捏他的鼻子还有他的下巴,动作自然而随意,仿佛这就是以后她每天的工作似的。 把他的鼻子和下巴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其实,挺好玩的,因为,他的面容也在不停的变换着,或丑或美或滑稽可笑,若是他醒了知道她这样捉弄他,一定会气到吐血。 “可是皇上,你不醒真的不能怪我,有种你就醒过来呀。”冲着南宫澈做了一个鬼脸,她要起床了,然后用个早膳再出去逛逛这皇宫,长这么大,真正的皇宫她可还没逛过呢,横店那类的影视城都是假的,看着没意思,哪有真的来得过瘾。 带着哈欠下床,“靖香……” “小姐,要用早膳吗?”侍候了她盥洗后,靖香关切的问她,骆离轻扫周遭,喜房里真安静,连个嬷嬷也没进来侍候她,看来,她这皇后是真的不招人待见了,这样也好,不相干的人她更不想见,她想见的只有那个象晨宇的男人。 “传吧。”她饿了,昨晚吃的都不是主食,这会儿,她想见识一下这宫里的御膳,一定很美味吧。 很快的,便有小宫女端来了早膳,一溜的银碗银盘子,精致的就象是一幅幅画,若是有相机,她一定一一的拍了上传到微博上分享给关注她的人。 早膳很丰盛,主食就七八个,小菜更是数不胜数,拿着银筷吃一口这样,再吃一口那样,御厨果然是御厨,味道很不错,瞟了一眼靖香,“都走了?” “嗯,裴贵妃说她晚点再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 又是裴贵妃,倒是挺能坚持的。 “靖香,选套衣服,我要去给母后请安。”用过了早膳,力气也恢复了许多,她想出去走走,或者能遇见昨晚那个代娶她的男人呢,她想见他。 “小姐,你的身体……” “不碍事,快来准备。”催促着,一颗心已经飞到了这喜房外,原谅她,她是真的好奇呢。 靖香的手很巧,很快就打扮好了骆离,扶着她的手出了喜房,门外一溜的宫女太监,为首的小太监迎向前,“娘娘这是……” “本宫要去给母后请安。” 小太监便道:“皇后娘娘摆驾德阳宫。” 这尖细的一嗓,却让骆离眉头一皱,“不必都跟着去了,靖香随着我,再跟着个熟悉宫中地形的人就好了。”人多了更不自在,其实最好一个人,爱去哪就去哪,喜欢哪就在哪多停留一会儿,可她现在的身份,总得要做做样子。 于是,一个太监在前面引路,靖香扶着她徐徐走在宫中的青石板路上。 骆离一袭枣红色的曳地长裙,同色的轻纱缠臂,长发绾成发髻,一支步摇随着行走而微微晃动,投下的影子洒在身前,款款生姿。 宫里的景致真不错,花香鸟语,亭台楼阁,美不胜收,还有好吃的御膳,若是没有床上那个昏睡不醒的皇上影响她的情绪,那便完美了。 眼见着就要到德阳宫了,迎面忽而闪来一道枣红色的身影,那人应是看见了她,此时正快步朝她走来,还未到近前,骆离便嗅到了那股子熟悉的薄荷香。 “臣弟南宫宇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骆离微微仰首,痴痴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原来,他叫南宫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8章 单打独斗 “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本大爷先让你爽爽?”眼看着相君笑的邪气,一张俊脸上明眸皓齿,眉目弯弯,清俊的面庞把这园中的女人都给比下去了,一个汉子不由得紧盯着她的小脸调笑道。 相君眸光倏的一冷,伸手往头顶一抓,忽的拔下了发上的发簪,手腕一抖,便只听“啊”的一声响,随即,那才说话的男子便倒在地上捂上了眼睛,然后杀猪般的大叫,“啊……啊……疼死我了,给我摁倒他,老子就要做了他……”男子先是嘶吼,随即许是发觉了自己的狼狈还有四周众人嘲笑他的眼神,男子咬牙站了起来,一手继续捂着眼睛一手恨恨的指着相君又续吼道,“兄弟们,一起上呀,给我弄死他。” 那被唤做阿三的男子一摆手,“头说让我先上,我就先上,大家伙等着,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了这臭小子,然后送给兄弟们随便处置……”邪笑着眯起眼睛,阿三魁梧的身躯忽的一起,转眼就轻盈的落在了相君的身前,论个头,足足比相君高了一头,论体重,他一个顶相君三个还不止,不屑的低头俯视着相君,“小子,看你细皮女敕肉的,大爷我真舍不得往你身上招呼呢,你要是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大爷我就收了你饶了你……” “滚。”让她求饶,绝对没可能,她宁相君的字典里从不知道求饶为何物。 “哈哈,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来吧,大爷我让你三招。” “谢了。”尾音还未落,只见亭台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一起,翩若惊鸿般掠过众人视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香闺院里便再度传来了杀猪般的喊叫声,“啊……啊……”也是这时候,众人才看到阿三的手正捂在裤子上,显见的,刚刚那小子一脚踢在了阿三身上最要命的地方,廊上的红灯笼映着阿三的脸色惨白一片,可见那小子刚刚的一脚有多用力了。 “一起上,上……”为首的打手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伤了他一个兄弟也许是侥幸,伤了两个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他自己的兄弟功夫什么水平他自己知道,成年累月的在这香闺院里浸`yin,他已经知道对面的这小子不是普通的小厮了,只看着还面生,手握成拳,带头就朝着相君冲了过去。 相君身子灵巧一挪,她一向是吃饱喝足了就有力气的,来之前吃了一盘子的蜜饯虽然不当晚膳,可是那是甜食,还是可以顶些饿的,人家挥拳她弯身,长腿猛的一扫对方两条腿,又是一个出其不意,一腿便中,于是,纤瘦的身形游走在几个壮汉之间,只几个起落,几个打手就东倒西歪倒在地上了,那是一个狼狈,再也没人喊着要欺负她了。 相君拍了拍手,这一番打斗终于让她有机会练了练手,不然,都有点生疏了呢。 彼时再看周遭,自己和那老女人还有几个打手的外围已经数不清围了多少人了,这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其实打架真的不是她来这里的初衷,她只是想来见识见识这古代真正的青`楼的,若不是那老女人惹火了她,她真的没想动手的。 双手一抱拳,“各位都看到了吧,是这女人不要脸的要贴上我,小爷我才不稀罕呢,即便是香闺院的花魅要倒贴本小爷,本小爷还要考虑考虑呢,是她和这几个人恶人先告状要抢我的银子,活该挨打。”笑嘻嘻的往前走去,“各位让让呀,大家继续玩,都该干吗干吗去,小爷我也要去玩了。”打痛快了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眼见相君往前走,所经的人立码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路出来,生怕被她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样,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俊美无俦,可是打人却是手段极狠的,若是挨了她的打就得不偿失了。 相君惬意的往前走,这破地方的管事的原来也没什么能耐,她都打了好几个人了,也没见这香闺院主事的出来。 突然间就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还没逛够呢,正想着,面前的人潮突然间退得快了,不过是片刻间就闪出一条马路般宽的路来,迎面,一个红衣的女子翩然若仙般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不见女子笑,却见她脸颊上浅浅的梨窝,樱红的唇艳比桃李,小巧的鼻子衬着她弯弯的眉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动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女子徐徐步向相君,转而停下的时候,偌大园子里几百号的人却连半点声息也无了。 美。 除了美还是美。 美若天仙,艳而不俗,本还为来这里没见到美人而遗憾,这下子相君算是开了眼界了,她自己现在这身子的脸蛋也算是个美人胚子,此刻遇到这女子算是遇到敌手了,唇微微的张开,明眸全落在女子的身上,晓是她也是女人,却也不想移不开视线了。 女子袅袅一福,端的是清雅绝伦,若不是知道这里是香闺院,相君一定以为她是迎头撞见了哪家的千金小姐,“公子,奴家月香给您请安了。”盈盈而起,还是道不尽的风流和雅致。 “月香?你是这里的丫头?扫地的还是洗碗的?”管她是谁,再美也是女人,她只爱男人,而且,只爱晨宇,一想起晨宇,心口就莫名的疼了起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什么丫头什么洗碗的,她可是这香闺院的鸨母云月香。”有人附和的喊过来,继续看热闹。 “鸨母?”相君先是讶异了一下,随即笑开,若是这美人能当鸨母,那是不是她也能当了,淡淡的扫了一眼云月香,随即邪邪的笑道:“嗯,不错,是当鸨母的料子,说吧,找我何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9章 英雄救美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云月香轻启朱唇,字字都是珠肌玉润,好听极了,而且,出口唤她的称呼居然不是小厮而是公子。 相君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一身的小厮装扮,这女人嘴挺甜的,微微的仰头,黑亮的眸子紧落在云月香的小脸上,邪邪的道:“回家睡觉,月香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天正黑着呢,正是睡觉的点,只她这一句,邪气到极点。 “呵呵。”云月香白皙的小手掩住了唇,轻轻笑了开来,“公子,良宵美景,不如留在奴家这里品品茶听个曲再去睡也不迟。” 想不到云月香一点也不恼,不愧是这青楼里的鸨母,相君淡淡一扬眉,“小爷我没钱。” “钱?”疑惑的反问了这一字,云月香姣美的面容又往相君的身前移了一移。 相君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说的都是金子银子银票铜板之类的,随即附加了一句,“哦,就是银子。” “无妨,公子只需留下就是,奴家一个时辰给公子一千两算是报酬,如何?” 狠,绝对够狠,相君微微一笑,这么几年了,特警队里她是上校,很少遇到对手,这才到盛齐,才两天,就让她遇上对手了,一个时辰一千两,那不是这女人包`养了她吗,那她不就是变相成了鸭子了,这分明就是摆好的套就等着她往里钻呢。 “怎么,香姑娘这是要倒贴了?”她是说过即便是香闺院的花魅要倒贴上她,她也要考虑考虑,可这会,她改变主意了,变相的成了鸭子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她对鸭子这样的身份可没兴趣。 “呵呵。”云月香轻笑一声,端得风雅无比,美艳的小脸上很快写上娇羞无限,哪里象是这香闺院的女人了,倒象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公子,奴家在暖香阁备了百花酿,香薰鸡,双龙戏凤,花爆仔鸽,佛手金卷,五彩牛柳,女乃汁鱼片……” “咕咕……”相君的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小身板挺直,虽然饿了,而且是刚刚在云月香念出这一道道菜名之前她的肚子就在叫了,但是这会,她还是一脸淡然,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明白了面前这女人的厉害,能做这香闺院鸨母的女人绝对不简单,才一听到她肚子叫就给她来了一个美食诱惑,而云月香说出的那些菜名,让相君只更饿了,“刚做好的?” “自然,你闻闻看,暖香阁那边是不是飘来了菜香?”云月香依然浅浅而笑,夜风拂起她一身红衣,衬着这一刻的她恍若仙女下凡一样,让人不忍拒绝,而且,相君是真的饿了,出宫之前吃的那盘子蜜饯因着刚刚的一番打斗已经消化光了。 相君红唇抿开了一抹弧度,罢了,被人想成鸭子就鸭子吧,万事吃为先,她从不亏待自己的胃,“那好吧,小爷我怎么也要给云姑娘面子……吧……”“吧”字的尾音还未落,突然间,外围的人群中有人手指着相君和云月香的头顶“啊”的喊了一声。 相君条件反射的抬首,只见头顶的一片树叶正轻轻晃动,而那树叶下方正有一点乳白色的东西急速下坠,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那是鸟屎,嗅着身前女子身上的馨香,想着这么一个美人若是身上被落了鸟屎那真是丑爆了,再加上她打了这女人的手下,她居然不恼还要请她用膳,一瞬间的心思百转,伸手便是一个轻带,眨眼间云月香就被她带进了怀里,脚步轻轻一退,身形稳住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刚好瞟到云月香的裙角飞扬,“不好。”相君低呼一声,随即手一伸,电光火石间只觉眼前有什么一闪,手心上一温,鸟屎落下了,却是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手心正中。 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见那坨鸟屎下一小枚女敕绿的树叶正垫在那鸟屎下解救了她的手,也惹她的眸光倏然射`向那闪来树叶的方向,黑压压的全都是人头,哪里能确定是谁在危机之中解救了她的手呢。 “公子……” “哇,好靓的身手。” …… 一时间,整个香闺院刚刚的鸦雀无声顿时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先是云月香的惊呼,随即是众人的七嘴八舌,怀里的女人柔弱无骨的还倚在她的身上,相君猛的想起自己的胸,虽然她出门时用白布缠住了,可此刻若是与云月香继续贴近下去,保不齐云月香不发现,一条手臂一松,转而就从轻搂着云月香到让她的头枕在她的手臂上,女子呼吸如兰,如画的眸眼含烟似雾的望着她,越显娇羞无限,“公子……” 云月香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从头至尾感受到的都是相君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有她俊朗的面庞,一点也没发现是相君后来伸手接到了那坨鸟屎才挽救了她的裙子。 相君皱眉,心里连对自己无语,一个女人罢了,又不是美男,她何苦委屈自己呢,“月香姑娘,你不觉得有点味吗?”那鸟屎一股味道虽然不是特别重,可是透过空气可是清晰的传到了她的鼻间,相君不信云月香闻不到。 她是不在意这味道的,从前出任务的时候,常常要蹲坑抓人,一蹲就是几天几夜都寻常,为了不暴露自己,即便是下雨一身透湿都得忍着,被蛀虫盯到身上就更得忍着了,那会什么罪都要受着,这样的鸟屎根本不算什么,可她知道她不在意对面这女人一定在意,没有女人不在意鸟屎的味道的。 “什……什么?”云月香原本就美艳绝伦的小脸此刻泛起了一片片的酡红,她只以为相君口中的有点味是指‘他’身上的男人味呢,来香闺院的男人数不胜数,可是,她心底里装着的只有身前的这个身着小厮装的男人,若不是他,她早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0章 公子爷 只是今个她就是觉是这人有点瘦了,较之从前清瘦了许多,可这无关紧要,只要她知道是他就好。 “喏,这个,怎么处置?”相君手一移,一坨鸟屎就举到了云月香的面前,“幸好不辱了云姑娘的裙角,可否让你这里的女人送小爷我一块帕子揩了?”她总不能一直举着吧,累得慌。 云月香的小脸已经堪比胭脂洒过了,也是这时才想起周遭还有很多人在看着她与宁相君,身子轻轻一挣,手里已经多了一条雪白的绢帕,“奴家来为公子揩掉。”小手说着就要握住相君的手腕替她擦了,却是在这时,不远处的围墙上一道声音宏亮的穿透空气骤然飘来,“好一个英雄救美,听说香闺院今有百花酿还有美食,白吃还送银子,云姑娘,在下报名也算一个。” 相君闻声转首,月下花影间,一男子淡白锦袍,腰系同色丝绦,面如冠玉,目若星辰,徐徐朝着她走来,那一举一动直晃她的眼,早以为云月香就很美了,这男子却犹胜之,“你是谁?”她喜欢晨宇不错,可是对于送上门的美男过过眼瘾总没错的吧。 “白煞……”人群里有人惊呼,随着这一声惊叫,四周的人刹那间开始奔逃,仿佛见了鬼一样,再也不觉得那男子俊美无俦了,很快就作鸟兽般散得干干净净。 相君的思维在这个名字上转了又转,借着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丁点,白煞是盛齐坊间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杀手,可他此刻却来了这香闺院。 相君一伸手就抢过云月香手里的绢帕,随手连着树叶揩去那坨鸟屎,大步朝着白煞走去,手一拍白煞的肩膀,同时再将他上上下下细致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白煞?”这男人除了貌美,她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半点杀手的气息。 “正是在下。” “好吧,既然你说你是在下,那我就不客气的勉为其难的答应做你兄长,来,叫声哥哥听听?” “呵呵。”男子清淡一笑,“你比我小。” “我比你小?谁说的?” “你看,个头就摆在这呢。” “论大小要论年龄,哪里有论个头的,不信就比一比,你多大?” 男子眸光一闪,淡清清的道:“十八。” 相君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具身体主人的年纪,才嫁了南宫澈,也就是说才十六,可她才不想比这男人小呢,随口就道:“二十。”说完,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她真的就二十了,可说过之后,她其实是后悔的,其实应该说自己二十四,在另一个世界她是真的二十四岁的,可在这里,她太年轻了,若她说二十四,没人相信,反倒是让人越不能相信。 白煞微抿了一下唇角,眉眼弯弯的笑道:“行,你说你大便你大了,这样也好,以后到哪里遇到了兄台,吃喝用度都是兄台请了便是,这样,才是一个兄长的样子。” 相君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她身无分文的,皇宫里的东西拿出来也不敢拿去变卖,若是被人查出是宫中之物,岂不是就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要她请,绝对不可能,一咬牙,“谁要做你兄长了,没的便宜了你,不过,我做月姑娘的兄长却是可以的。”云月香许她吃许她银子,不用她花银子她自然愿意。 一直在身侧看着她和白煞没出声的云月香小脸突的由早先的酡红而转为粉白,“公子便是公子,奴家身份低微,只怕当不起公子的妹子。” 宁相君眸目一转,登时就明白了过来,哥哥和妹妹,的确不好在一起,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千回百转,难道是从前南宫澈穿了这身小厮服惹了桃花债了? 可,她这张脸都换了,云月香认不出吗? 关于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她是记起来了,可是关于南宫澈的她半点也不知道,从前她在宁相府,哪里知道当今皇上都做过了什么,谁人能呀,即便是皇太后也不一定都知道吧。 越想越是如此,原来她嫁了一风流成性的男人。 此刻,不由得看云月香也不爽了,就跟裴云裳一路货色。 “饿了,去暖香阁。”才不理会白煞是不是什么杀手,她只想去好好的大吃一顿,然后,趁着天没亮赶紧拿着从那辆黑色马车主人手里讨来的腰牌回宫,不然,被人发现她出了宫可不是玩的,她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可一想起南宫澈,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相君抬头就走,她也不知道暖香阁在哪里,这可是她第一次来香闺院,却不想就碰上了南宫澈那臭男人的老相好了,但虽不知道暖香阁的所在,她却可以凭着那股子饭菜的香气寻去,“这位兄台,请问如何称呼?”身后,白煞却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比她刚刚拍了他那一肩膀还哥俩好不分彼此的亲络着。 相君头也不回,“公子。” “公子?”白煞想也没想的就疑惑的道出了这两个字。 “嗯,这就对了,本小爷就是你的公子爷,一会到了你就在门前给本公子守着,该上菜上菜该侍候侍候着,不许偷懒。”想来与她分食,门都没有,充其量,她就当白煞是她的狗腿、跟屁虫。 云月香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从相君的脸上转到白煞的脸上,再复又回转到相君的脸上,刚刚所有人一听到这白煞的名头便都作鸟兽散,唯有这人不但不怕还把白煞当小厮,她快步上前随在相君的身侧,不知怎么的心就踏实了些,“公子,要不要先沐浴更衣再去用膳?” 相君拿起自己的手,上看下看,那股子鸟屎的味道淡淡的还在,虽然当时是隔了一片树叶的,可她自然是要洗洗的,随即道:“洗什么澡,麻烦,净了手脸就好了,快去备水,本公子饿了。” “呵,几辈子没吃过饭了?八成是乞丐出身的吧。”身后的白煞居然当没听到他之前的话,依然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转眼就到了暖香阁前,窗间飘出的饭菜的香气越发的浓郁了,引得宁相君的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1章 一张纸 相君一笑,“乞丐到底也还是人,比只会吠的狗强多了。” “你……”身后,猛的挥来一掌,掌风带起沙沙的响声,如刀一般的就飞向相君的脖颈,相君身形一移,头一偏,回头笑道:“果然属狗的,不懂人语,就会背后偷袭。” “好,那就多多请教了,请。”白煞手一指暖香阁前的一小片空地,示意宁相君一起过去比试比试。 看着这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白皙,只有虎口微露的茧告诉他这人的确是拿过兵器的,她先回拍了拍白煞的肩膀,然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听主子的话总没错的,这才是好奴才的样子。” 白煞这回象是真火了,一掌挥向相君,那毫不留情的神态让相君不由得皱眉迎上,于是,浅白色的身影在灯笼火光的掩饰下很快的缠住了相君,两个人缠打在了一起,相君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半点武功也不会的,可是她从前在另一世可是习过,好歹是个特警,还是特警的头头,所以,她一点也不惧怕白煞,实打实的一招招挥过去,一白一紫两个身影再也分不开…… “公子,快住手。”云月香急得大叫,却只有干跺脚的份,不远处,香闺院的打手全都在暗处里候着,可是主子不出言,谁也不敢出手。 风吹,花落,飘起阵阵的香,绞着白煞身上的一股香飘进相君的口鼻间,却似乎有三种味道交织在一起。 总是觉得熟悉,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 之所以激将了白煞与她动手,不是她又想打架,她饿着呢,实在是这人初初出现的那个位置刚好是那枚树叶飘来的位置,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很,她只想试一试这人的身手,若真的是他,她倒是不明白他何以要解救她的手了,其实,她真的不在意那坨鸟屎落在手上的。 “是不是你?”掌心与掌心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股力道直击宁相君的胸腔,打了这半天了,这人的功力雄浑无比,让她越打越是惊心。 “什么?” “树叶。”一边打一边说,相君简单扼要,那树叶若真是他飞过来的,他一听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狗咬吕洞宾,我是担心可惜了云姑娘准备好的一桌饭菜你会吃不下。” 淡清清的一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让相君才出拳的手骤然一撤,硬生生的往后连退了数步才勉强停下,她知道了,果然,就是他。 陌生的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帮了她一次,虽然,她一点也不需要他帮忙,可不管怎么样,那飘来的树叶之情她是记着了,“谢了。”抱拳说过,她转身就走。 一直在不远处望向这边的云月香立即迎了上来,满脸困惑的看着宁相君,那枚树叶的事她压根就不知道,也更不知道刚刚宁相君和白煞之间为什么突然间打架,又为什么突然间停下,她只好热络的道:“公子,请。”随即,亲自的为她撩起了暖香阁门框上垂下的门帘。 珠翠叮当作响,恍若乐音一样,相君不客气的长腿一迈就迈进了暖香阁。 入目的一切优雅而别致,迎面一幅巨型山水画占了整面墙壁,那画功一看就非普通人所画,房间正中摆了一张红木桌再配几把木椅,餐桌上,满满的全都是菜,色、香全都有了,只差她坐下去品一下那味道,就知道是不是美食了。 一旁的面盆里净了手脸,相君一**坐下去,只嗅着那味道,便更觉饿了。 “公子,请。”云月香居然迎她坐向上首,而她则是坐在一旁,两个人一起拿起了筷子,宁相君才要夹菜,门帘再一挑,白煞一张俊脸淡冷冷的闪了进来。 “白公子,你看……”似乎,云月香也发觉相君好象并不怎么待见这个白煞,之前两个人说起话来都是唇枪舌战的,所以此刻她以很委婉的语调想要阻止白煞进来,只为,这白煞的名头让她有所顾忌,云月香知道白煞也不是好惹的人,不然,就直接赶人了。 “让他进来吧。”想着那枚树叶,不知怎么的,相君的心微微一暖,只凭她跟那男人只是萍水相逢,从前素未谋面,而他居然就为了一坨鸟屎就帮了她一把,罢了,请他吃顿饭也未尝不可,而且,虽然是请他了,可是,她半毛钱也没花是不是? 她没亏了。 云月香一怔,似乎没想到宁相君居然不跟白煞吵嘴了,回想之前宁相君所说让白煞站在门口给她充当小厮让他该上菜上菜该侍候侍候,她不觉“扑哧”一声掩唇笑了。 “笑什么?”宁相君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发花痴,再后来她从那坨鸟屎下解救了她后她满脸的花痴就越发的明显了,这会居然笑得如花枝般灿烂,那笑声,虽然温温吞吞的,她就是觉得别扭,她让白煞进来不过是不想欠人情罢了,借着这一桌饭菜还了人情,何乐而不为,怎么算怎么划算。 耳听得宁相君的口气有些冲,云月香急忙收住笑,看看宁相君再看看白煞,然后很认真的道:“我看着,还是白公子比公子大些。” “切。”相君不屑的撇撇唇,一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排骨大吃大嚼起来,好吃,“谁请吃饭谁就是兄长,我是。” “呵呵……”温润的一笑,白煞徐徐坐下,正好坐在相君的对面,她的吃相她的表情尽收他的眼底,他却没有拿起筷子,而是伸手往怀里一掏,随即一张纸放在了桌上,“云姑娘,请了。” “什么东西?”云月香才要去拿,相君的筷子倏的往她的手下一挑,刹那间,那张纸便被她的筷子叉到了眼前。 一张纸,果然是一张纸。 却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6章 半路被截回 “她才不是喊鬼吗,她才遇鬼了,鬼要收她的魂,嗯,就用那幅画砸在她的头顶了。”相君吓软了般的坐倒在一把椅子上,手指指指青艳再指指落在地上的那幅画,“吓人,真吓人呀。”还没说完,两只手就蒙上了眼睛,好象是被吓坏了般。 “拖出去找女医看了。”安公公却是不惊不惧,沉声安排着。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那幅画砸了青艳,是……是……”裴云裳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眼看着青艳被拖走,她说话也不利索了,结巴个不停,“是她……她……” “贵妃姐姐,我……我可是被她给吓坏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呢?我这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大半了。”慢声慢语的说过,声音颤个不停,她那样子,吓傻了般的让人格外的心疼。 裴云裳,想欺负她,门都没有,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若是在她裴云裳的地盘或者还有可能,可,裴云裳的地盘估计她宁相君这辈子也不屑去,所以,这女人休想整倒她。 “你……你……”裴云裳的小脸越来越白,刚巧门外一股风吹来,不知道是风借了人势,还是人借了风势,她身子一软,昏倒了。 “快宣太医。” “慢。”宁相君一招手就制止了安公公。 “皇后娘娘,你看裴贵妃她……” “先抬回她的寝宫,再宣太医也不迟,裴姐姐说这寝殿里霉气太重,若是在这里施医再沾了霉气,她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还真说不清楚。” 安公公瞟了一眼倒卧在地的裴云裳,冲进来的宫女太监都看着他,他却眸光一转飞快的扫了一眼床上的那个男人,“嗯,皇上在清修,留在这里便是吵了皇上的清静,行了,抬出去吧。” 相君心里冷笑,南宫澈明明是昏睡,非要说成是清修,让她真的很无语,“安公公,我和皇上大婚三天了,今天我要回门。”据说这安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宁相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急忙忙问道。 “这个……”安公公迟疑了一下,“现如今后宫的事宜都是太后娘娘作主,娘娘可能要去……” “那摄政王呢?”她不想见太后那个老婆子,若是可以见一下摄政王倒是不错的,其实昨晚她就应该见摄政王了。 “这个自然也是行的吧。”安公公又瞟了一眼龙床,“若是皇上醒了,他一句话就解决了,可是皇上他……唉……”叹息了一声,安公公垂下了头,“也不知道皇上他何时能醒过来。” “靖香……”宁相君冲着门外喊道,着急的就要去见南宫宇,他会是她的晨宇吗? “娘娘,来了。”靖香乖巧的进来,其实她早就想进来了,可是被裴云裳的人给硬生生的拦住了,人家贵妃娘娘的人有一大排,可跟着她小姐的就只她一人,所以,出了事,她半点忙也帮不上,刚刚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惊喊声早就担心的不得了了。 “靖香,起驾去御书房。” “好咧。”眼看着宁相君全然无恙,靖香才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扶上宁相君的手,再唤来上次领路的小太监,慢悠悠的往御书房走去。 许是昨夜没睡饱,相君几步一个哈欠,恨不得立刻就到了御书房,偏偏怎么走也不到,“还要多远?” “禀娘娘,快了。”小太监立即回禀。 “哦,那走吧。”只要向南宫宇请了出宫回门的旨,她就可以立刻出宫了,当真是喜欢出宫的,昨晚上出了一次她就爱极,宫里虽然处处华美,但是这宫里可不接地气,真想去看看这京城白日里的繁华。 “皇后娘娘,请留步。”正走着,身后居然就传来了安公公的一嗓子,还挺急切的。 宁相君转过头,皇上身边的红人呢,可是再红又有什么用,皇上不醒,他也没用武之地,这宫里大事小情都要太后和摄政王做主,“什么事?” 安公公小跑着过来,停下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娘……” “喘匀了气再说,不急。”就算是要出宫,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相君稳稳当当的停在宫里的一条石子路上,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怎么都是一个新鲜,绝对没尾气的味道。 安公公喘呀喘,终于喘匀了,这才道:“太后娘娘懿旨,皇后娘娘今天按礼制大婚三天可以回门了。” “太后娘娘?”宁相君的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是没准备让她出宫吗,这怎么说变就变了?她回头看看御书房的方向,昨晚就没见到南宫宇,今天又不能了? “小姐,凤辇来了,快上凤辇吧,嘿嘿,小姐今天你可真威风了。”靖香忽而一扯宁相君的衣袖,“你看,皇后娘娘的仪仗就是皇后娘娘的仪仗,小姐,今个回府,你可要风光一大把了,哼,就气死那些见不得你好的女人。” 相君抬首看过去,只见安公公的身后先是装饰奢华的凤辇,辇上的珠帘都是上好的,透过珠帘可以看到内里的烫金的垫子,坐上去一定舒服,而凤辇的后面,仪仗整整齐齐,宫女太监两溜两排,个个都是衣着整洁干净,她只是要回门一下,可是大概的秒数了一下要跟回去的人,少说也有千把人左右,还不算开路的御林军,“谁派的人?”相君狐疑,低声问安公公。 安公公垂头施礼,“回娘娘话,是皇上。” “皇……皇上?”相君傻了,她是不是听错了?“皇上不是在睡觉呢吗?”嗯,就是睡觉,不然说他昏睡真的不吉利,她不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7章 凤驾回门 “是。”安公公不紧不慢,沉稳作答,尖细的嗓音飘在相君的耳朵里泛起嗡嗡声,让她有些迷糊了。 “那怎么派的人?”昏睡的人也能派人,说出天花来也没人相信。 “皇上在御花园昏迷前就下了旨意的。” “什么?皇上一个多月前就下了旨意?”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那会他虽然没昏迷,可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他昏迷后会有冲喜这一说,更不知道与他冲喜的对象会是她这个宁相府的庶出小姐吧。 “是。” “怎么回事?”宁相君也不上辇,有些事不问清楚了,不明不白的坐上去,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成心要陷害她呢。 “娘娘看了皇上的手谕就清楚了。” “拿来看看。” 安公公往笼袖里一掏,一纸书笺就递到了宁相君手中,“娘娘过目。” 宁相君徐徐展开,居然是一张手谕。 朕自登基以来,日日有所梦,言江山淡淡,圣意轻轻,却只一事可破解,朕若大婚,皇后三天回门,赐凤辇仪仗,风光而回,盛齐必兴。 下面就是南宫澈的玺印和名字,短短一行字,却真是赐予了她三天回门时的仪仗凤辇。 宁相君水眸紧盯着手谕上的字迹,字字狂如草,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只是手谕而不是圣旨便证明南宫澈这一纸手谕只是因梦而有所感发,却是真的,“好,本宫即刻启驾回相府。” 安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靖香急忙扶着宁相君上了凤辇,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宫门而去,这一次出宫,她是大大方方风风光光的出宫,撩了一下帘子,外面阳光晴好,祥和美好的一天,想着凤阳宫里那个还在昏睡的男人,难不成,他早就猜到会有冲喜这一天了? 守宫门的御林军一见是皇后凤辇,直接大开宫门,凤辇驶过宫门的那一刹那,宁相君下意识的伸手入怀,那枚玉牌还在,她忽而想起那夜马车里的那个人,他是谁呢? 只到这个世界三天,相君很庆幸自己能再一次的走出宫门,能再睹盛齐繁华的街市,果真与夜里不一样,路两旁店面林立,小摊贩也是一个挨一个,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若不是她顶着皇后娘娘这个破身份,真想下了车去逛一逛,再买点小玩意就更完美了。 可,这一刻她也只能想一想,以后再找机会了。 从皇宫到宁相府,只要半个时辰的路,虽然人多,但是一路畅通,所经,百姓们无不是冲着她的凤辇高呼皇后娘娘千岁。 那一声声,让相君的心很不自在,其实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一点也不想嫁入宫中做皇后,甚至,还喝了毒药,却不曾想让她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 南宫澈已经一个多月都不曾早朝了,但京城百姓依然安居乐业,不知这是南宫澈的功劳还是摄政王南宫宇的功劳。 沉思中,凤辇悄然停下,靖香恭恭敬敬的道:“娘娘,鸾驾已经到相府门前了。” “嗯。”低应了一声,脑子里显现的却是她这具身体原主人喝过毒药昏倒的那个地方,那是宁府的家庙,就在后院西南角,“去家庙。”下了凤辇,看也不看相府前站着的几百口人,甚至于连宁相宁远山也不曾瞟过一眼,相君举步就朝府中走去。 宁相君的脚步平稳而踏实,一步一步,所经的人不由自主的就让开了一条小路,居然,没半个人上前请安也没半个人叫住她。 那一幕,特别的诡异。 宁相君早就扫过了众人,她娘没来。 “君儿……”终于,身后被她越过被她视而不见当空气的宁远山沉不住气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当朝宰相,自己的女儿大婚出嫁后三天回门当着宁府几百人还有街道边上看热闹的百姓对他视而不见,理也不理,他这面子真的没处搁了,忍不住的就要唤住宁相君。 低而沉稳的脚步却依然朝着相府的大门走去,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几步外那道高高的门槛,宁相君挑了挑眉,若不是她要找回那枚婚戒,若不是这里还有一个娘亲,这相府,她一辈子也不想回来。 她冲喜入宫,整个相府除了娘亲竟无一人反对,连宁远山也如是,这要她怎么可能对这个爹有好感呢? 半点也不会有。 “宁相君,你站住。”原本在人潮中被分开的路突然被一个女人挡住。 相君凝眸看过去,原来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宁相婉,原本,这宁相婉才是相府里打算送入宫中与朝中其它大臣的女儿竟争皇后位置的,可是当今的皇上突然昏迷不醒,宫里传出他也许再也醒不过来的消息,宁相婉就把主意打到了当今的摄政王身上,因为皇上没有子嗣,若皇上归天,得王位的自然就是南宫宇了,所以,当时朝中提出冲喜一事的时候,大夫人便极力的举荐了相君这个庶出的不起眼的小姐。 “让开。”相君只扫了宁相婉一眼,便不屑的撇了撇唇,嫡出的确是个好出身,可是再番好如今也好不过她皇后娘娘的尊贵身份,只要她做一天皇后娘娘,她的身份就是比宁相婉的要高。 “宁相君,父亲唤你呢,你身为人女居然不理不踩,那还回这个家来做什么?” “安公公,告诉她,本宫是何人。”相君倏然抬手一挥,清脆的一声响过,四周一下了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着宁相君,这个从来都是娇娇弱弱从不出彩不出头的小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这简直是反了天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没人相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8章 血色惊人 “皇后娘娘。”安公公恍若没有听到那声巴掌响似的,沉稳说过。 “那么,相爷见了本宫要行何礼?” “叩拜之礼。” “是吗?”这两个字宁相君的尾音拉得老长老长,然后继续道:“我还以为这礼仪之事到了宁相府就是先父子后君臣了呢,原来不是呀。”轻描淡写的说过,一双眸子冷冽的扫过宁相婉,“让开。” “你……”宁相婉的脸色骤变,一瞬间的功夫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乎全都有了,配合的还有那个清晰的五指山。 “臣宁远山叩见皇后娘娘。”身后,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相君今日的不一样还是宁远山终于记起了他是臣她是后,此时,人已经徐徐跪下,冲着宁相君的背影行了叩拜之礼。 “平身。”淡淡的说过,相君的手继续搭在靖香的手上,“靖香,去家庙。” “君……皇后娘娘请留步,你娘她……她……” “她怎么了?”相君顿足,宁远山逼迫她去冲喜她可以不把他当爹,可是娘亲孙雨苓不曾同意过,从小到大,一直与这具身体的主人相依为命。 “你娘她病了,如今正在内寝养病。” “哦,那就去我娘的住处。”相君还是头也不回,抬腿跨过大门的门槛,然后直奔娘亲孙雨苓的住处,这样更好,她和娘住在一个院子里,她喝毒药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的,也许带她穿越过来的那枚婚戒现在就在她曾经的房间里的哪个角落里呢。 宁远山的额头全是汗,快步的紧跟上来,“皇后娘娘,先到前厅一叙再喝杯茶吧。” “不必。”相君继续朝前走,身后是低低的吸气声,相府里的家眷仆人全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全都被突然间回府的宁相君给震住了,她从前,从没有这样过的表现,这好象不是从前府里的七小姐宁相君。 一点也不象。 可,似乎是被她刚刚打了大小姐宁相婉的那一巴掌给吓坏了,这会谁也不敢出声。 相君不需要人带路,徐徐走向相府里最偏僻的西北角,她从前就和娘一直住在那里。 想到这具身体主人的娘,相君的心不由得一紧,她娘,在这座大宅子里从来也没有享到什么福,吃不饱穿不暖。 相府从上到下,除了二哥哥宁相墨以外她不记得有谁对她好过了。 眼见着相君旁若无人的进了宅子,宁远山只好在后面紧跟着,额头的汗不住的流下,虽然女儿的那张面容没变,可他明显的感觉到相君看人的神情和举手投足都带了一份说不出的气势,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娘娘,臣给雨苓请了大夫,一会儿便到了。” “娘什么时候病的?” “这……” “到底是什么时候?” “昨……昨天吧……”宁远山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过,额头的汗便如溪水一般流淌着,眼看着前面的宁相君这次没说什么,他急忙又道:“臣以为娘娘今天不……不回门了……” “嗯,起初是没想回,不过,一早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我想我娘。”脚步越来越快,只想看了娘找了婚戒就走,这宁相府,此生再也不想再回。 “君儿,你是不是在怪为父的……” 相君的脚步倏的一停,身形优雅轻转,“宁相,叫我皇后娘娘就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我只随夫姓南宫,是生是死都与宁家再无瓜葛,我想接娘出去住,不知道宁相是不是放行?”她之前自杀了也没拦住宁远山把她送进宫冲喜的决心,这个家,于她早就没有丁点的温暖和情义在了。 “君儿,你娘不能入宫的……” “我娘不入宫就不入宫,我随便找个地方给娘住都比这苓院让人舒心,嗯,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就带着娘一起走,我会安顿好我娘的,从此不需要爹再操心我娘的病了。”冷漠的说过,视野里已经看到了苓院的房舍,这里没有相府里别处的奢华和富丽,只青砖碧瓦再无点缀,院门轻掩,依稀可见院内萋萋的碧草,郁郁葱葱,宁相君不喜欢养花,又或者她从前连几粒花的种子也买不起吧。 “君儿……” 宁相君没理会宁远山的惶恐,伸手一推院门,“娘,我回来了……” “小姐,你慢点,三姨娘不会跑的。”见她抬腿就跑,靖香忍不住的喊她,似乎是这两日相君对靖香温和了,让她禁不住就大胆了。 相君不管,须臾就到了孙雨苓的房门前,手一推门便要进去,可,整具身子却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定格在了门楣间,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她吃惊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孙雨苓静静的躺在床上,打着补丁的被上却是一滩又一滩鲜红的血色…… “小姐,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了?”靖香跟过来,把门又开的大了一些,随即“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便软在了相君的身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19章 她是凶手 相君静静的立在门前,这一刻,她只感觉到了心疼,很疼很疼。 即便床上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给了她灵魂得以栖息的肉身,没有从前那个宁相君的给予,她如今什么也不是。 口鼻间都是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不对,那血的味道太新鲜了,难道孙雨苓是刚刚才被杀的? 只顿了三秒钟,相君的身形顿起,箭一般的射到床前,指尖随即落在孙雨苓胸口的血迹上,果然,是很新鲜的血,“娘……”另一手急忙探向孙雨苓的鼻间,还有气息,她急的惊叫,“娘,是谁?”月兑口而出的呼唤,这一刻,她就是宁相君,她的眼里心里都是面前床上陪了她十几年相依为命的娘亲。 “是……是……”孙雨苓吃力的抬手,指尖对着宁相君的身后,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恐惧的神情。 “刷……”孙雨苓正要继续说下一个字,一把飞镖箭一般的射过来,对准的正是孙雨苓的眉心,同时,还有另三把飞镖分别掷向相君的头、胸和咽喉,“君儿,快闪!” 这一声,孙雨苓喊得急切也喊的清楚,她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相君来不及回应也来不及追问,两手扬起只是眨眼的功夫,四把飞镖便被她尽数夹在了指缝间,她眸光清冷的望向那飞镖飞来的方向,此时,一个身着黑衣面庞上蒙着黑纱的男子正往窗口掠去,“纳命来。”顾不得追问孙雨苓是何人要害她了,相君迅速的追向那个正跳窗的人,若是她估计的不错,这人是杀手,而目标就是孙雨苓。 “君儿,别……去……”就在相君奔到窗前的时候,孙雨苓低弱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传来。 没做任何停顿,一咬牙,相君还是追了出去,不行,她一定要抓住那个杀手。 “小姐……”早就被吓呆了的靖香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她从来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功夫这样了得,居然接了四枚飞镖,甚至还追出去了,她吓坏了,那黑衣人一看就是个武功高手,她不信她家小姐能打得过人家。 “照顾我娘,问她是谁要杀她。”一句话甩给靖香,相君已经追了出去。 那人的轻功极好,再加上孙雨苓的住处实在是太偏僻,跟离相府的院墙也就十几米远,只见那人几个起落,随即便飞纵到了院墙外,等宁相君追上去站在院墙上的时候,相府外的一条僻静的路上已经没了那人的踪影。 好快的身手。 是谁请了他来杀孙雨苓的呢? 眼看着追不上那人,相君懊恼的只好跳下了院墙,论打斗,她谁也不怕,可是,那人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一定找个人好好的学学这古代的轻功,到时候,要比那人还飞得更快。 “杀人了,宁相君杀人了。”相君跳下了墙,快速的朝着她从前的住处走去,可还没到便听见院子里宁相婉正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 眉轻轻一皱,人不是她杀的。 “我没杀人。”走到院门前,一一分开随着她和宁远山赶过来的家丁还有相府里的公子小姐,宁相君从容的说到。 “宁相君,你还不承认吗,就是你,你看,三姨娘这分明就是才被杀的,而刚刚除了你就没人进过三姨娘的房间,那你说,还能有谁?”宁相婉回手指着相君的脸,一付认准了就是她的样子。 “靖香,把你看到的告诉她。”相君依然不急不躁,她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她就不信宁相婉会把白的说成黑的,说过这句,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宁远山的脸上,其实宁远山也可以给她做证的,他虽然没跟上来,可在她和靖香身后的人就是宁远山。 “扑通”一声,靖香跪在了地上,“奴婢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奴婢过来的时候,三姨娘就已经断了……断了气了。” “我娘她……”靖香的尾音还未来,相君两手挥开挡在她面前的人,急急的往房间里冲去,靖香的话证明她刚刚不止是没问到孙雨苓是谁杀的,甚至,已经跟宁远山和宁相婉串通一气了,靖香被收买了,而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靖香说孙雨苓断气了。 “宁相君,你给我站住,你想毁了杀人现场是不是?” 相君看也不看宁相婉,手一推,便推着宁相君倒在了门槛前,再度的冲进了房间,床上,孙雨苓的眼睛圆睁,瞳孔已经放大,不必再探鼻息,她就知道孙雨苓是真的死了。 “来人,快来人,报刑部,皇后娘娘杀人了……”院子里,不知道是谁又喊了这一嗓,很快的,便有官衙的人涌了进来,长刀长枪,对准了宁相君。 “带走。”为首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冷冽的眸光瞟了一眼相君,不带任何表情的下达了命令。 手,轻轻的抹了一下孙雨苓的眼皮,看着孙雨苓已经合上的眼睛,相君轻声道:“娘,我会替你报仇的。” 起身。 优雅的转过身时,眼前全都是人,相君的目光先是落在还战战兢兢跪着的靖香的身上,她身边从前唯一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丫头,如今也背叛她了。 呵呵,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我没杀人,谁都休想带我走。”一字一顿,铿锵说过,她挺直了身板,便往门前走去,她就不信这官衙的人反了的敢抓她这个皇后娘娘,她的婚戒,她一定要去她曾经的闺房里找到。 “给我上,抓住她。”正中的院子里,那为首的男子又一次一声令下,刹时,刀光混合着剑影,齐齐向宁相君挥去…… 首推中,手捧托盘求收藏,看文的亲一定给妖妖收一个,那才是妖妖的动力,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4章 你别碰我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认定是她杀了亲娘?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杀了她吗? 可现在,安公公喊得可是皇后娘娘迎驾,那分明她皇后的身份还是不变的。 可这些,全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南宫澈他醒了? 若是不醒,安公公不可能让她出去迎驾。 手还在南宫宇的脖子上卡着,这张脸,太熟悉了。 心思百转的每一个瞬间,她的一双眼睛都盯着南宫宇,一点也没有要转身下车迎驾的意思,耳朵里回荡着那声皇后娘娘的称呼,一张小脸就沁上了笑容,不知怎么的,她不怕了,再说她也没必要怕,她没杀人,更不可能杀亲娘,“锦上添花。” “雪中送炭。” “扯蛋。” 她四字出口,换来了南宫宇不疾不徐的四字,可这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而那个与她扯了证喝了交杯酒的男人最爱的就是两个字:扯蛋。 一瞬间,相君骤然转首,指尖撩起车帘,旋身飞起直纵车外,她倒要看看醒过来的南宫澈是什么样子的,似乎,她还从来没见识过。 一想到那人身为九五至尊被自己捏过鼻子扯过下巴,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还有,他活了,那她也就不用陪葬了是不是? 嗯,是不用了,可是现在有点麻烦了,她是他名义上的皇后娘娘了,若是他要她跟他行夫妻之实怎么办? 就在跳下车的这么片刻间,脑子里已经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她突然间就很急切的就要看看那男人了。 “相君……”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别下去。”清清淡淡,慢声细语,却,带着一点子渴切。 “你不是他。”宁相君没有转首,直接忽略了身后的人,晨宇从来不会说雪中送炭的,而那个说扯蛋的人居然是南宫澈。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可,这事就是这么真真实实而诡异的发生了。 许是身上雪烟的关系,她轻飘飘的飘出马车时,只觉得全身都轻盈的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美妙,至少,她这会很喜欢,喜欢这种会飞的感觉,太美了。 如飞雪轻烟般的飘然而落,马车的对面,没有皇辇,也没有仪仗,就两人。 一人自然是安公公,一袭暗红色的太监服便足以说明了他的身份。 一人自然就是南宫澈。 微服出宫,风吹,拂动他一身白衣如画,就在宁相君的目光灼灼的扫过他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时,他的唇角掀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象是嘲讽,又象是讥诮,若幽潭般的黑眸里是宁相君读不懂的一种味道,她见过昏睡中的南宫澈,帅。 那会儿的南宫澈就挺招女人缘的,可是,跟醒着的南宫澈根本没法比,那简直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下,他现在往那一站,一股子气场尊贵的让她根本无法形容,只知道自己的目光就象是被他的眼神给吸去了一般,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朕的皇后,过来。”大街上的,还是大白天,他悠然站在路中央,袍角轻轻扬起,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可是,这原本挺美好的气势,却被他手指的邪气一勾而弄的消失殆尽了,那样子,哪有半点皇上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喂,你是皇上?”象是那个人,又不象是那个人,大街上,众目睽睽下,两个人就这样的旁若无人的对看着,一如两个陌生人。 或者,于宁相君来说,醒了的南宫澈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 风,依然徐徐吹过,他一身白,她一身烟色的锦衣,两个人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幅画,让远远近近看热闹的人都摒住了声息,仿佛怕一说话,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咳咳……”马车里传来南宫宇不合时宜的咳声,南宫宇轻撩车帘,俊雅而略显苍白的面容闪烁出半边,“皇兄,这是要回宫吗?” “嗯,朕接朕的皇后回宫,七弟,你的病又重了,明个开始就在府里养着吧,朕就不劳烦你处理国事了。”说着,他居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宁相君的身前,就在相君看看南宫宇又看看南宫澈,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在泛着什么风起云涌的时候,忽而,小手被牵,一只厚实的大掌带着她一跃而上了房顶,根本不容她拒绝,他直接做了再说,“朕带你回宫。” “臣弟南宫宇谨尊皇上旨意。”就在南宫澈带着宁相君朝着皇宫飞纵而去的时候,身后飘来南宫宇恭恭敬敬的声音,相君皱眉,“你的毒解了?” “嗯。” “什么时候解的?” “你猜?” 呼呼的风刮过耳边,让两个人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相君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转了又转,想起一早宫里许她出宫三天回门,那也是很突然间的事情,难不成那个时候他就醒了? 或者说,比那时还早? 她转身看着南宫澈的侧脸,怎么也不相信他真的就是当今的皇上,耐看,俊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流韵致来,这样的男人最惹桃花了,难怪即便是昏睡了也遭女人惦着,裴云裳就是一个,想到他后宫的美人,宁相君手一挣,“姓南的,你别碰我。”她才不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个夫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5章 浅浅含笑 “姓南的,你别碰我。”她才不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个夫君。 “闭嘴。”南宫澈越飞越快,根本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很快便拉着她一起跳到了宫墙上,纵身一跃便落在了皇宫里。 “你要怎么样?”她恼,气不过南宫澈的霸道。 “给你娘一个交待。” “给我娘一个交待?”相君反问,眸光徐徐落在南宫澈微带着水意的俊脸上,不得不说,这男人有冲她拽的资本,不止是因为他是皇上,还因为他这一身的皮囊,醒了的他,并不惹人讨厌,相反的,那浑身上下凛然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更象是一个男人了。 “是。” “你之前为什么假昏?”再把他扫了一遍,相君很快得出结论,他之前是装昏的,不过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他不可能睡那么久,也是这样的一刻,她才想到一种可能,若他真的是装昏的,她之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时的所有的作为,他是不是都知道呢? 这会,她有点心虚了。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她之前那样捏他扯他,他还不早就跳脚了,早就起来揍她一顿了。 南宫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停的急停的一声不响,让正往前走的相君一个没留神,华丽丽的,她的头便撞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这才发现他很高,颀长的身形比她足足高出了一个头了。 想着若是在现代,她要是穿高跟鞋的话也就到他的下巴吧。 很疼,宁相君气恼的抬头,正对上南宫澈灼亮的眼眸,他眼尾轻挑,含烟似雾一般的让她怎么也望不进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淡声道:“朕的皇后娘娘是以为朕是假昏?” 听着他慢条斯理的声音,那味道根本就是不想承认,相君“哼”了一声,“是不是假昏,你自己最清楚了。” “这个吗,朕还真的不清楚,只知道朕睡了一个大觉,睡了很久很久,一睁开眼睛小安子就告诉朕说朕多了一个皇后,嗯,就是朕的女人,可朕的这个女人居然给朕惹了祸,居然把她娘给杀了,是也不是?” “不是。”用力的一挣南宫澈的手,“你也认为是我杀的我娘?” 却不曾想,南宫澈居然笑眯眯的道:“是不是你杀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了。” 呃,这是她才说他假昏的话,他一点不差的还回来了。 “走,去大理寺监。”相君深吸了一口气,她相信这个世上万事都是邪不胜正,她没杀人就没杀人,孙雨苓可是她娘亲呀。 她转身就要出宫,这明明才进宫,她就要出宫了。 “呵,走不了了。”身后,转来南宫澈邪而不羁的讽笑,似乎,他并不喜欢她这个皇后娘娘。 “我偏要去。” “皇上,皇后这是偏要去哪里呀?”果然,南宫澈的尾音还未落,讨人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太后。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金安。” “皇上身体虚弱,不必行礼,快起来吧。”太后慈和一笑,伸手虚扶了一把南宫澈,再把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一遍,“皇上大好了,真是我盛齐之福,普天下百姓之福,皇上,以后,可不许再吓哀家了。”太后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下来了,端的是快,端的是一点也不需要酝酿。 那神那情,仿佛他与南宫澈有多母子情深似的,看着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也落了泪。 假。 很假。 宁相君站在那里只觉得恶寒,她一点被感动的感觉都没有。 “母后,是儿臣不好,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这不怪澈儿,都怪那些个手上不干净的,梅丫头还在宗人府,皇上,一起过去问问吧。” “也好,朕也正有此意,不过……”南宫澈这会似乎是终于想起了相君,“不过,朕的皇后还在呢。” “皇上不说,哀家倒是给忘记了,这个臭丫头未进宫前本宫还以为她是个本本份份的主儿,居然嫁进宫还不满三天就回门亲手弑了自己的娘,天底下哪有这样大逆不到的女儿家,来人呀,给我绑了,送宗人府。”太后眸光一寒,正气凛然的看着相君,那眼神就认定了她就是杀害她娘的凶手。 果然,太后的话语一落,便有几个太监宫女朝着宁相君快步走来,其中有一个手里还拿着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看来这太后娘娘是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等的好久了,只等她一出现就把她绑了的。 她初来乍到,自认从来也没有得罪过这太后娘娘,以前在相府里更是只留在那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可现在,南宫澈醒了她陪葬的事应该是免了,但是,这杀人赐死的罪有点难摆月兑了。 难道,就是有人想她死?她不死那人就不甘心? 一个太后,一个皇上,一个掌管六宫,一个掌管天下,两个人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她立刻就会小命休矣,魂飞天外。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被抓,不能做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她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在宫女和太监就要上来抓人之际,相君身形骤起,直飞身后的宫墙之上,这身雪烟真好,白煞那丫的还算不错,虽然把她丢在了那个院子里,却也算送了她一件大礼,这雪烟带着她全身都轻飘飘的,“住手,本宫没杀人,谁敢动本宫一下,本宫就让她一命呜呼。”宫墙上的女子,雪烟色的锦衣,浅浅含笑,又哪有半点惧怕之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6章 挟持太后 第27章 夺了凤印 风声策动,几千的御林军,这一刻,就成了摆设。 谁也没有想到风传曾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病病怏怏的相府七小姐不仅不病不怏,还是一个轻功和武功都堪称高绝的女子。 一瞬间,宁相君和萧太后的周遭鸦雀无声的,这一刻,即便是地上掉根针也能听得清晰。 “太后娘娘,请下旨,若是去见了我娘我能证明我娘不是我杀的,那么,本宫依然为盛齐的皇后,还有……” “还……还有什么?”感受到脖子上的刀刃又压下了一点,太后的腿颤得更厉害了。 “嗯,那既然我无罪,那么,是不是就证明母后现在的判断力实在是太差了呢?若是真如此,为免后宫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如,就请母后将统领后宫的凤印交给本宫保管吧,如何?” “放肆,你休……” 手腕轻轻一压,压着萧太后的脖子上顿时冒出一条血丝,“宁相君,反了你了。” “太后随意,或者下旨,或者,我这刀再进一寸,然后,再进一寸……”慢吞吞说着,一个字一个字,便象是那刀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压下一般。 “太后娘娘……”德盛慌了,想要伸手,却又不敢动手,刚刚那么多人都没抓住这宁相君,他若是动手,只怕更惨。 萧太后眸角的余光瞟向身侧,第一次在人前这样的失态,可她怕死,“澈儿,你怎么娶了这样一个不入流的皇后。” 太后这一开腔,宁相君才想起才带自己进宫的自己名义上的男人,却见他此刻低眉敛首,绝对恭敬的样子,不看太后,也不看她,吓坏了一般的道:“母后,相君是母后给儿臣选下的皇后,如今,还没合卺,儿臣也是大婚后第一次见她呢,况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臣也不知,一切,还是但凭母后懿旨吧。” 相君立码乐了,这南宫澈从头到尾每个字每句话都恭恭敬敬,都是让萧太后自己决定,看着孝顺,实则是根本撒手不管的意思,由着她爱把太后怎么就怎么,这人,有点意思,她眸光扫了又扫,突然间,看着南宫澈就顺眼了,“皇上圣明,臣妾也觉得是这个意思,母后下旨吧。”笑眯眯的说过,不知怎么的,眼见南宫澈如此,她之前那略略不安的心就安了,就踏实了。 “你……你们……”萧太后此时脸上都是气急败坏,却奈何脖子上的刀只压得更紧,没有半点移开的迹象。 “母后,我倒数三个数,若是你再不下旨,本宫这刀就不长眼睛了,爱往哪去就往哪去。” “宁相君,你休想。” “是不是休想,母后试试就知道了,我开数了,一……” 萧太后的身子颤了一颤。 “二……” 萧太后的身子狂颤了起来,停也停不下。 “三……” “德盛,拟旨。”终于,萧太后再也受不了的开了腔,可目光却是恨恨的盯在相君的脸上,仿佛在说,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相君呵呵的笑,凤印就要到手了,她怕太后是谁呢,要想活命,先把大权揽过来,反正,皇上好象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不要白不要,等玩腻了这皇宫,再悄悄离开,她对执掌凤印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很快的,有太监宫女取了笔墨纸砚,再书写了旨意,太后怒瞪了相君一眼,“让开,本宫就盖玺印。” “不用了,母后告诉本宫在哪就好,臣妾帮你盖,然后,就存在本宫这里就是了。” “你……” 刀刃一压,又是一条血线沿着萧太后保养的白皙的脖颈缓缓淌下,那画面,看在相君的眼里特别的唯美,可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血腥了。 “德……德盛,去给哀家取来。” 德盛才要转身,相君便道:“慢着,刚才去取纸取墨的时候都没取那玺印,我想一定是在母后的身上,母后一定不喜德盛公公跑来跑去吧,要知道,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是有限的,流多了会怎么样,母后不会不清楚吗?” 萧太后的脸色越来越白,眸光飘了起来,而此时的相君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刚刚,她的眼神明显的划过左手边的笼袖,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极度不安全感,这种人,喜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吃好睡着,不然,就觉得随时都会被人踩在脚下。 这种人就包括面前的这个老太婆。 一手架着刀,一手刷的扯过太后的衣袖,人都挟持了,也不怕再多一个罪名,干脆就‘好人’做到底,从此就让这太后娘娘天天都‘踏实’了,“刷”,她直接抢下了萧太后笼袖里的凤印,然后目光冷冷扫过那正端着才写好的懿旨的小太监,“拿过来,盖印。” “奴才尊皇后娘娘旨意。” 呵呵,倒是一个机灵的主儿,她喜欢,喜欢这小太监在这样的时候还叫她皇后娘娘,看来不止机灵,还是一个胆大的,都不怕太后后面翻他旧帐杀了他,“嗯,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姓连,皇后娘娘叫我小连子就好。” “嗯,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 “是。”小连子大喜,拿着太后的懿旨就要跪下,“奴才谢……” “行了,起来,以后跟着我,不必跪了,来,把印盖上。”她说着,真的就把凤印递给了小连子。 “皇后娘娘……”小连子傻了,实在是没想到相君居然会这样的信任他。 “盖吧,盖完了随本宫去一趟大理寺监。” 小连子这才颤巍巍的接过凤印,却是利落的盖好了凤印,一份完整的懿旨就交到了相君的手中,相君这才把懿旨揣在笼袖中,刀也从萧太后的脖子上移开了,转首笑眯眯的看向南宫澈,“皇上,就请你做个见证,这就交给你了,本宫去办母后交给本宫的差事,若成了,这凤印就是本宫的了。”眨也不眨的对视着南宫澈的眼睛,他还是那低眉敛首的样子,可这会儿,他越这样,她看着越顺眼越踏实。 转身,也不等他回答,带着小连子便朝宫门走去,所经,居然再也无人敢拦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32章 嫔妃群跪 似乎,很多人想她死。 又似乎,很多人也想南宫澈死。 出了停尸房,宁相君紧随在南宫澈的身后,阴暗的过道两旁依然站着狱卒,相君压低了声音,“南宫澈,你知道我娘早就被调了包,你知道她现在哪里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两个人的声音都极低极弱,两步间就是一个狱卒,不低不是被人听光`光了去。 心思一恍,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其实那死士刚刚更想杀的人是她,所以,太后才委委屈屈的下了懿旨,是想透过死士直接杀了赶来的她,结果,没想到南宫澈也来了,他以一敌二不是对手,这才失手。 伸手模向笼袖里的玺印,忽而就觉得沉重了起来,“南宫澈,后宫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事了?”所以,太后才故意的交权,把那麻烦的烂摊子交给她。 南宫澈突的一顿,相君一个不稳,“嘭”,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喂,谁让你停下的?” 南宫澈好笑的看着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幽深的黑眸终于染上了一抹笑意,温声道:“宁相君,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后宫真的有麻烦事?”她明白了,太后给她的玺印原来是半推半就,故意的给她的,她就知道太后不可能那么弱那么笨那么傻的,果然,太容易到手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嗯。”南宫澈等她靠近,这才转身,“走吧,随朕回宫,相君,如果朕把你一个人留在宫中,你怕吗?” “为什么你要这么问?你要做什么?”从他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就象是过山车一般,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却已经发生许多件让她现在还消化不了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不小。 “呵呵,怕了?” “不怕。”她又不是真正的宁相君,她怕啥,不怕,若真惹急了她,出宫就是,从此云游四海,更是逍遥,对于皇后这个身份,她是半点留恋都没有。 南宫澈不再多语,很快两个人就出了大理寺监,一黑一白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外,南宫宇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来,“皇兄,我随你入宫。” “嗯,走吧。” 宁相君不懂两个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她来时的路上就遇见南宫宇了,现在看来,倒象是南宫澈邀他前来再一起入宫似的。 对于南宫宇,鉴于他那张脸,相君总是会忍不住的多看几眼,太象了,简直就跟晨宇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可惜,他不是晨宇。 “上车。”似乎,是感觉到她多看了一眼南宫宇,南宫澈冷声的对她哼了一声。 这厮就象是吃枪药了一般,让她很无语,“南宫澈,你有意见?” “宁相君,别忘了你是朕的皇后。” “那你也别忘了,与我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对拜的是南宫宇,不是你。”她反唇相讥,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要跟他绊嘴,这样说说吵吵就能消解些她心中的郁气似的。 南宫澈纵上跳上马车,却是不客气的一句丢给了相君,“那又怎么样,跟你入洞房的只能是我南宫澈,是朕,宁相君,你给我记住了。”伸手一拉站在马车前的她的手腕,只一带,便带着她又回到了马车内。 两个人相对而坐,不知怎么的,看着他一张俊脸,忽而想起他之前在马车里强`吻她的画面,相君的脸不由得红通了一片,跟他回宫,他今晚会不会…… 想到那样的场景,她的心就慌了,狂跳不止。 大概每一个女人要经历那一刻的时候都会有如此心神不宁的时候吧。 “呵呵……”头顶传来南宫澈愉悦的低笑声。 那笑声让相君终于回过神来,头垂得低低的,一路无话。 马车很快到了皇宫。 守宫门的御林军一见是南宫澈的马车,不用查看,直接放行,马车疾驰向凤阳宫,相君挑开车帘看去,南宫宇的马车紧随其后,丁点也没有落下,她微微皱眉,不懂南宫澈这又要做什么。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的让相君只觉呼吸都要停滞了一般。 须臾,车停,安公公恭敬的道:“皇后娘娘,凤阳宫到了,娘娘请下车。”车帘一撩,一个小宫女搭过了手,只等扶着相君下车。 倒是车内的南宫澈动也不动,依然稳稳的坐在车里。 头探了出去,却只一眼,她就惊了,凤阳宫的宫门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打眼一瞧,足有上千人之余,个个都是珠钗玉带惊颜色,貌美如花娇如艳,“安公公,这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33章 以身作则 “姐妹们在等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给臣妾等一个活路。”跪在首位的裴云裳楚楚可怜的垂首说过。 宁相君微微皱眉,突然间就有些不适应,裴云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虽然只进宫三天,却已经非常清楚了。 突然间变得这样乖巧,一定是假的。 “裴贵妃,你起来说话。”相君知道宫里出了事,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但现在,在不知道所有的情况下,她只能见招拆招,见拳拆拳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想皇后娘娘能给臣妾等一个活路。” “裴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不给你活路让你自杀了不成?”既然她们逼她,那她也不必客气,人敬她一尺,她回人一丈,人若犯她,她必犯人,她宁相君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随便任人欺凌宰杀的。 “臣妾等每个月的月例都减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一点点的吃穿用度,皇后娘娘,这不是要饿死臣妾等不给臣妾们的活路了吗?” “谁减的?”这事,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一大早只想着三天回门回去找婚戒了,哪里知道皇宫里后来出了这样的玄蛾子,要知道,整个皇宫就她是半个线人都没有的主子,如今靖香又折了,她身边是一个知近贴心的人都没有了,信无可信之人,她在这宫里,其实真的很凶险。 “摄政王的旨意,娘娘出宫后就颁布了。” “太后也同意的?” “是,随着摄政王旨意一同颁布下来的就是太后的懿旨了。” “既然是太后的旨意,大家去找太后去说就是了。”宁相君一挥手,越过一个个的跪着的嫔妃便往凤阳宫内走去,南宫澈很能呀,这么多的女人,一天晚上一个,一年都用不远,他怎么就没在床`上精`尽`人`亡呢,老天真是不开眼。 “皇后娘娘,如今您是后宫之首,这是早就传开了的,臣妾等自然是只能请您给姐妹们留条活路了。”裴贵妃身侧又一个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女子低声说道。 相君边走边模模笼袖,现在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六宫之首这位置现在不好做了,她便把玺印交给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头什么也不拨下来,她拿什么安抚大家? “安公公,把摄政王的旨意还有太后娘娘的懿旨给本宫拿来。”先确定为什么宫里下了这样的旨意才是,不然她一头雾水什么也做不了。 南宫澈。 南宫宇。 两个人刚是跟着她一路一起回来的,可是这眼前的乱,他们没一个上前帮她,就象是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可是一个是亲自下了旨,一人呢,这群闹乱的还不都是他南宫澈的女人。 居然就把这样一个乱摊子丢给了她。 回头看看,两人半个人影都不见了,巴不得她丢丑呢。 “娘娘,都在这呢,奴才给您奉着,您慢慢看。”安公公倒是挺快的,仿佛早就猜到她要这两份旨意了,一溜小跑的就拿过来奉到了她的面前。 相君接过一份,展开,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再看另一份,当两份旨意全部看完,心底里已经明白了。 这宫中嫔妃的月例看来是减也得减,不减也得减了。 西吴大兵压境,盛齐已经连丢了五座城池,此刻想来,南宫澈之所以再也躺不下而醒过来,大抵也是为了这事,人家都要占了他的老巢了,再睡下去,就只能等着被人砍脑袋了。 笨蛋,真不知道南宫澈这黄帝怎么当的,朝中太后和南宫宇压制着他,外面西吴的大兵压制着他,他这皇帝其实不当也罢,太不称职了。 粗略的扫过了一遍,也就一分钟的事情。 身侧,嫔妃们还跪着,黑压压一片,垂着头,此时大气也没人敢出,大概都是等着她看完了给一个答案吧。 也是到现在她才知道,盛齐的国库已经空了,要出兵对抗西吴的入侵,必须要有军饷,但是朝中无银两,于是,便有人献策说从后宫的嫔妃开始节约做起,这样,朝中大臣才能纷纷效仿,有钱捐钱,有粮捐粮。 这事儿可是关系到盛齐的命运,一个处理不当,国破则家亡,没了家没了国,又岂有这群嫔妃立身之地呢? 真是妇人之见。 相君急走几步,直接越过众嫔妃们站在她们的最前面,再看这些嫔妃们,虽然是跪着的,可个个衣着光鲜,穿金带银,这在宫里的小日子过得应该也是挺滋润的。 她们看的,只是她们自己的日子,何曾看到这天下百姓的日子。 “安公公,本宫的月例按制是多少?”相君眸光微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您的月例一个月一百两。” “嗯,那每日的膳食别的不说,就是猪肉每日供给多少?” “一十六斤。” 她每天能吃那么多猪肉吗? 一斤都吃不完,可每天备着这么多的肉都去哪了? 皱皱眉头,这样的浪费在这时下的节骨眼上真真是再也不可以了。 “安公公拟旨。” “是。” “即日起,本宫的月例由一百两改为十两,其它配额一律减至十分之一,只消能保证有吃有穿就好,至于膳食,每天每顿四菜一汤就足矣,嗯,就这样拟旨颁布下去,众姐妹们若是嫌自己的不合理,那大可与本宫一样,我减多少你们减多少,如何?” 正跪着的嫔妃一个也不敢言语了,她们只是被减了三分之二,可是皇后娘娘居然说她只留十分之一,若只剩下十分之一,那可不就是吃糠咽菜了吗? 一下子,再没人有半点异议了。 相君一摆手,“本宫累了,既然大家再没异议,那就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 忽然,就在相君以为自己摆平了这些嫔妃时,人群里传来淡淡冷冷的一声,“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34章 见招拆招 相君转身,目光落在五步开外一个看起来位份并不算高且衣着朴素的嫔妃身上,难得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言,让她不由得欣赏了,“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臣妾为修容,名婉秋,陆姓。” 陆婉秋? 相君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可惜,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不过,知道她是一个修容就好了, “嗯,陆婉秋,有什么话你便说吧,本宫听着呢。”宁相君微微一笑,不恼也不急,难得有个嫔妃要对她直言,她一定要听,必须的。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今个的提议是想要以身作则,为后宫确立典范,皇上得皇后娘娘如此实在是我盛齐大喜之事,但是,人言可畏,娘娘即便是真的按照所言所说去做了,但是其它人却也未必就服了,只道娘娘是说一套做一套,这样,皇后娘娘便是真的行了节约开支的先例,也会适得其反,也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陆婉秋侃侃而谈,语调不疾不徐,煞是好听。 相君微一思量,随即笑道:“嗯,陆修容所言极是,你这样说来,本宫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从此刻开始,后宫所有嫔妃的膳食一应全设在大厨房的偏殿,就摆流水席,吃一人走一人,来一人吃一人,全部都是四菜一汤,就连本宫也不得例外,而除大厨房外除非是有嫔妃宫人病了要开小灶,其余任何地方不得私自煮饭煮菜,你觉得,这样可好?” 陆婉秋一惊,当即道:“皇后娘娘,你当真要跟这宫中所有的嫔妃们一起用膳?” “嗯,就这样定了,如今也快天黑了,晚膳就这么办吧,安公公,就烦劳你去御膳房吩咐一下,如今能节约就节约,江山社稷才为重,没了江山,没了社稷,我等还能在这后宫存活吗?”她几句话下来,原本跪着的嫔妃无不叹服,就连带头起事的裴云裳也不言语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原以为相君一回来她就能带领大家给相君一个下马威,却不曾想,相君反倒是将了她一军,她咬牙站起,冷冷的瞟了一眼相君,她就不信相君真的会跟她们一起去御膳房的偏殿用膳。 “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首,如此,姐妹们自然是要随着娘娘的,娘娘如何,姐妹们便如何。”咬牙说过这一句,她就等着抓宁相君的痛脚,早晚,宁相君得忍不住的想要她皇后娘娘的派头,到时候,她自然就有机会去太后那里邀功了。 “裴贵妃,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这后宫本宫可是初来乍到,如今也才三天而已,自然还要仰仗众位姐妹们一起打理好后宫诸事,如今皇上初醒,朝中事务众多,本宫乏了,各位也散了吧,一会儿御膳房外的偏殿再聚。”她说完,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便进了凤阳宫,而那些先前跪着等着看她笑话的一众嫔妃,此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无声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三一伙两一串的往各自的宫中而去了。 相君回了寝殿,累极的倒在龙床上,想着她的待遇还真是好,居然可以夜`夜与南宫澈同`床,可现在,她很不喜欢这待遇了,只为那厮已经醒过来了,再躺在他身边就危险了。 这后宫之首真不好当,她才从太后那里夺了凤印过来,就差点被人摆了一遭,好在,她对四菜一汤特别的习惯,甚至觉得这都是很好的待遇了,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经常是连饭都吃不上一口,饥一顿饱一顿早就习惯了。 “安公公……”大刺刺的踢了那劳什子很不舒服的鞋子便很没形象的倒在了龙床上。 “奴才在。”安公公踏步入内,只扫了龙床一眼便急忙的垂下头去,半点也不敢看相君了,这宁相君,实在是太没有皇后娘娘的仪态了,真搞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能忍着她。 “给本宫找个伶俐点的宫女,嗯,要会梳头发的。”她不会梳这盛齐的发式,要她梳,就是梳马尾,再不就是直接不梳的长发垂腰,那样虽美虽是她的习惯,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是皇后,总不能连个发型也被后宫的嫔妃们私下议论吧。 “嗯,奴才这就去办,一定找一个让娘娘满意的。” 宁相君闭上了眼眸,实在是累极,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的在脑海里晃荡着,头还隐隐的痛着,南宫澈那一掌劈得她还真是有些疼。 “死男人,臭男人,南宫澈,你等着瞧。”她小声嘟囔着,他带她回宫,却压根没管她,直接就把她交由他那些嫔妃们看热闹了,好在她终于不辱使命。 “骂谁呢?”就在相君骂够了全身放松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时,突的,一道温润的声音飘飘而落,正落在她的耳中。 “腾”,相君蹭的跳了起来,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南宫澈,你不吓人就不姓南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35章 狠狠咬他 “嗯,我的确不姓南。” 相君有些懵,怔怔的看着他,她累成这样,他却神采奕奕,半丝疲惫都不现,一身黄袍加身,衬着他格外的丰神俊朗,眉目如画,只这样看着,忍不住就心跳加快,“喂,南宫澈,你转过身去。”他那张脸,根本就是在到处招摇的,太惹眼了,她不想看他。 可,她的话落,南宫澈不但没转身,相反的,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坐,两手就捧起了相君的小脸,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她,那眼神,让她的心恍惚一跳,“南宫澈,你放手。” “有你这么大大咧咧直呼夫君的名字的吗?” “你不是说你不姓南?我没叫你。”她赌气,想要挣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就仿佛长在了她的脸上一样,让她怎么也挣不开,想不到南宫澈比李晨宇的力气还大,从前,李晨宇也不能奈何她,可现在,她拗不过南宫澈。 颀长的身躯就在这时徐徐的压`下,压`住了她的腿,再压`住了她的胸口,他魅`惑的嗓音邪邪入耳,“宁相君,我当然不姓南,我姓南宫,还有,你是朕的皇后,便也是朕的女人,朕想要把你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挣开朕?”他目光冷然的看着她,似乎,有些恼她对他的抗拒。 他的声音,他的目光,他的表情,相君就躺`在龙床`上看着,突然间,她心里激棂一跳,她这是在闹哪样,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就是他的皇后他的女人,想到这个,她身子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都瘫`软在了床上,低低的喘息着,看着他的眼睛,相君心底里全都是不甘,凭什么他的力气就比她的大? 凭什么呢? 感受到了她身子的软如水,南宫澈的手这才惬意的抚上她白皙如凝脂般的玉`颜,轻轻的笑道:“这样才乖。” “你……”相君忽而抬首,唇一张,倏的咬住了南宫澈抚在她脸上的一根手指,死死的咬着,几乎,用尽了她的全力。 南宫澈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却还是带着微微笑意的睨着她的脸,眼神里全都是宠溺的味道,仿佛,她咬得不是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说到底,她咬的还是他的手指。 血腥的味道蔓延在鼻间,直到她咬累了,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半点变化,就由着她咬着,相君渐渐的松了口,不知道是他变态还是她变态,可当看到松口吐出的他的红肿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时,她脸红了,眼睑下垂,“你可以甩开我的,还可以掐我的脖子,我没气了,自然就松开了。”小声的嘟囔着,刚刚,她真是气坏了,气自己的力气不如他,气自己推不开他。 “心疼了?”他忽而笑开,这一笑,让相君想起了一句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他南宫澈就这样一笑,也足以倾国倾城了,真是个大美人,可惜是个男人。 无视他的问题,她执起他的手检视过去,这才发现他的手白皙如玉,端得是好看,若是那根手指没伤了还会更好看,“南宫澈,有没有人说过你象个妖孽?” 南宫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累了,身子一侧,便歪倒在相君的身旁,与她一样的仰首看着棚顶,“朕不是妖孽是人,活生生的人,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我饿了。”她想御膳房的四菜一汤了,想到要走好远去吃,突然间就觉得腿酸脚痛了。 “嗯,朕也饿了,也想吃。”南宫澈侧过脸,大手一扳相君的身体,扳着她与他四目相对,这一刻,他的眼里有她,她的眼里有她,彼此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就如同电流一般电得相君的身体直闪电花,她慌乱的一个翻身,一下子就压`在了南宫澈的身上,形势顿时逆转,从原本的他在`上她在`下变成了此时的她在`上他在`下。 相君却没觉察出任何不对,依旧看着他的眼睛,“那你传膳用膳吧,我去御膳房了。” “可我想吃你。”她才要起身,南宫澈就扯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再度的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一刻,因着他的话,空气都仿佛被粘染上了暧`昧的气息,相君只觉浑身发`烫,却软得不行。 “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这个玩笑她可开不起,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想象过的洞`房花`烛`夜绝对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无关。 “呵呵,真胆小,这样就怕了,来,朕带你去找吃的。”他说着,抱着她便起了身,拍了拍有了褶皱的衣服,再拍了拍她的,“走,朕带你去。”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不是饿了吗?” “喂,你放下我。”她低喊,可他已经带着她腾空而起了。 此时,两个人已在几米外的半空中,“宁相君,你确定你现在让朕放了你?” 相君咬牙,她身上没穿雪烟,半点轻功也没有,他放了她她只会来一个难堪的狗啃屎,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不用。” “这就对了,这样才乖。”拢她入怀,南宫澈邪邪一笑,在她耳边道:“先不吃你,等填饱了肚子,朕再来吃你。” 相君翻了一个白眼,他还不如说让她晚`上洗`白`白了在床`上等着他呢。 死南宫澈,一醒过来,就知道色,那么多的嫔妃还没色够吗? “南宫澈,你去找你的裴贵妃吧。” “朕不喜欢她。” “那其它的嫔妃也行。” “宫里的,朕都不喜欢。” “那我也是宫里的。” “你不一样,你今儿就没在宫里。” 呃,这也是他要吃她的原因了? 相君无语,“我不喜欢你。” “啊”,她的尾音还未落,揽着她身子的手突的一松,随即,整个人便风驰电掣般的坠落而下…… ps:妖开新书了,《傲世医妃》,链接:http:///info/577349。html 亲们去给妖收藏个,么么,这本妖会很快完结,然后全力写医妃,每天更新,绝对不断更。 简介: 他是盛世最尊贵最神秘的皇子,经年隐世,才倾天下,一朝复出,只为挽救盛世百年的基业。 他有多强? 他有多狠? 他有多酷? 他有多邪? 嗯,问雪千缘。 三年拜师,睡了一年,玩了一年,学了一年,半吊子出师,却是医馆遍天下。 天下最善人,嗯,是雪千缘。 雪千缘不明白,她只是随手救了一个连长相都记不起的男人罢了,却不曾想从此被冠上了那男人的姓,再也摆不月兑。 可也不怕,他再强再狠再酷再邪,说到底,他俩一起,从来都是她说了算。 冷魅男遇淡漠女,擦出火花千万朵。 那花,香,艳,纯,媚,花瓶里插了,你猜,是振了夫纲还是振了妻纲? ◆本文一对一,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壁干净,放心跳坑。 小剧场摘录: 夜黑风高。 寝房内。 他进。 她退。 直到再无可退。 “缘儿,你看看身后是谁?” “谁?”她下意识的看,却不是看身后,而是看地上的影子,两长一短,那短的就是身后那人的,还是个小人。 “娘,我是你儿子。” “胡说。”她转首,才出口的话立刻就想要收回了,这孩子太好看了,还象她,她和他走在一起,谁都会说他是她儿子,弯身,张臂,“来,让娘抱抱。” “行是行,不过点点有条件?” “让娘抱还有条件?” “当然了,谁让你一直不抱我。” “说吧。”她静静看着儿子,粉雕玉琢的,太喜欢了,白捡了一个,姑且就收着吧。 “你先抱了父王我才让你抱。”眨着眼睛,小人一本正经的道。 “为什么?” “因为父王会哭鼻子,点点不会。” “……” ◆是乖宝好宝的全都要收藏,不然,小点点不让你抱! ◆简介神经,看文最正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0章 玫瑰花汤 相君只知道刚刚他站在她身后,却绝对没想到他落水的那一瞬间已经把自己直接月兑了一个光洁溜溜。 此时的水中,他明黄的衣袍被玫瑰花瓣簇拥着在水中徐徐飘浮,就象是一个长袖善舞的舞者,随着水波的流转而轻轻流动。 灼热的男性气息席卷了相君所有的感官。 身体一下子紧崩了起来。 四目相对,他离她近在咫尺。 浅浅的呼吸拂在湿漉漉的肌肤上,他的手还扣在她的腰上。 “怕了?”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久到相君觉得自己的腰都有些酸了,终于,南宫澈先于她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的味道,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嘲讽。 “你有什么可怕的?南宫澈,你身上也没长几两肉呀,一点都不性感,你说,你那么多女人,你怎么今晚就翻了我的牌子呢?” “咱两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呢。”南宫澈浅笑,含烟似雾的黑眸如幽潭般的睨着相君微微露出的半截玉颈,淡清清的说道。 “啥?” “洞房。” 相君眨了眨眼,目光透过南宫澈**的肩膀落在水中他的那件明黄衣袍上,神情若有所思。 突然间,她身子如泥鳅一般的往水中一沉。 南宫澈是防着她突然间要窜出汤池的,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女人想要逃离他掌控的手段居然会如此的另类。 相君沉入了汤池中。 池水不深不浅,一个人的身高左右。 闭了气,凭着她刚刚的观察,几步外就是南宫澈那件明黄的衣袍。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会游泳,可她骆离却是特警队里的游泳冠军,就差没去参加奥运会比赛了,不然,也可以拿一个名次什么的。 可惜,她穿到了这个朝代,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口气潜到了那件衣袍下,伸手一掳,湿透的衣袍便裹在了身上,即使是在水中,也丝毫没影响她更衣的速度。 等她钻出水面的时候,整个娇身已经被南宫澈的衣袍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此时的相君,就如一尾美人鱼,从汤池中破水而出,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以百米冲刺的自由泳朝着池边游去,却绝对的避过了南宫澈现在所在的位置。 彼时,不过是秒秒钟的时间,她一系列的动作快的惊人,等南宫澈的目光追上她停在池边的身影时,一双幽瞳望着她掩也掩不住的被湿衣显出的玲珑曲线,似乎,这样的视觉效果比他初初看到沐浴的她时还更有感觉。 身体,突然间就有了反应。 “泳技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从小就会。”相君说完这句,转身就去捡了自己放在池边的干爽的衣服,直接的披在南宫澈有些肥大的朝服外面,她才没有在他面前更衣的习惯,手中衣带一系,光着脚丫就朝外面走去。 “宁相君,你觉得你能出去吗?” 为什么不能? 不就是门外站着一个厉毅吗,她还不怕,轻功不如人,可是功夫吗,她可是不怕的,就连南宫澈都不怕。 而且,相君十分确定身后的男人不会追出来,他要是想要脸就不会追的。 他身上啥也没穿,而这里,根本没备他的衣服。 这厮来这里纯粹就是兴之所至,想来便来了。 那好吧,他就一个人在水中当落汤鸭吧。 即便是等厉毅或者子瑜给他取了衣服回来,也要一会儿的时间呢。 相君愉悦的往出口走去,可当看到映在出口处的月光时,她怔住了,整个人停在那里,再也移不动分毫。 出口处,不知何时落下了一道铁栅栏,根根都足有黄瓜粗细,那样的粗再加上这古代的铁可都是纯的不掺假的,相君知道,她绝对掰不开。 悠然的转身,一身的水珠嘀嗒而落,相君玩味的抱起了膀子,南宫澈这人,其实挺好玩的,“就这么怕打不过我,怕我跑了?”所以,居然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就按下了那个机关,而她,只顾着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丝毫也没想到原来这男人还留了这样一手,不得不说,南宫澈他挺能的。 “不怕,我怕什么,你爱跑就跑,反正不管跑到哪里,你都是朕的皇后朕的女人,宁相君,你身上是贴了朕的标签的,你上天入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宁相君眨眨眼睛,才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她若是穿回去了,她身上的标签贴着的名字就会换成李晨宇了,跟他南宫澈半点关系都没有,“南宫澈,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我是有衣服装,你呢,就在水里泡着吧,一会就把你泡成水耗子。”她就不信他会什么也不穿的出来,他是皇上,他得要脸的。 懒洋洋的找了个位置坐着靠着,就在相君以欣赏宠物般的目光看着水中的那男人时,忽而,一道白皙而颀长的身形从水中飞跃而出,姿势曼妙绝美,顷刻间,南宫澈便落在了相君的面前,水珠滴落,一滴一滴。 一瞬间,相君觉得自己长针眼了,该看的,不该看的,片刻间全都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1章 为什么不想圆房 长长的睫毛微眨,随即阖上。 耳中。 是脚步声。 一声一声。 沉而稳的朝着她缓缓而来。 心尖,跳得狂烈。 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窝之上。 他的气息距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南宫澈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身前,身对着身,脸对着脸,他的呼吸清而浅,却尽数的喷吐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想要忽略也难。 如玉的指尖轻落在她的肌肤上,“宁相君,你逃不掉的。” 她却想着,三天后,他御驾亲征,她还不就逃掉了吗? 只要熬过这三天就好。 “南宫澈,我出一道题,你答对了,今晚你爱对我干吗就干吗,你若是答不对,那你今晚,就不许碰我。”心思一转,她清脆出口。 南宫澈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可她轻阖的眼眸根本泄露不出什么情绪来,可他是男人,还是盛齐的皇上,他是要接下她这个挑战的,但,一想到他面对的是一个绝对不会按牌理出牌的女人,南宫澈不由得眉轻皱了起来。 “怎么,你怕你答不出?想不到当今的皇上居然连小女子一道题都不敢答,南宫澈,你out了。” “out?什么意思?”南宫澈好看的俊脸轻扬,灼亮的黑眸紧凝着面前的小脸,越来越困惑不解了,她似乎是宁相君,又似乎不是。 可若不是,她到底是谁? 他不是傻子,从大婚那晚开始,他就觉得她是宁相君又不是宁相君了,只,怎么也想不明白。 相君顿时睁开清澈的水眸,身形骤然一退,然后抵在了出口冰冷的栏杆上,眼珠一转,轻声道:“是方言,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这样圆,总应该没错了吧,哪个地方没方言呢。 “哪的方言?”可,南宫澈居然不耻下问,要追究到底了。 她能说那是英文吗,遥远的欧洲或者美国,还有很多国家的官方语言,她若是说了,估计南宫澈的问题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她会回答完这个问题,接下来又有下一个问题出来了。 “哦,是西吴,靠海的那边。”那里,偶有外国商船商人到来,也许真有人说什么英文也说不准,想着,她都想去西吴看看了,自古以来,靠海的地方最为繁华昌盛。 “原来是西吴,看来,朕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再多听听他们的方言,来吧,说说你的题目。” 相君一笑,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居然是姓赵的。 好吧,请原谅她吧,她就照搬一个。 “南宫澈,你听好了,树上骑个猴,地下一个猴,加起来几个猴?” 南宫澈一笑,“你故意出了一道简单的题让我往深了想不敢回答是不是?可我偏就敢说,8个。” “错。”相君笑得好不得意,真想跟他说他智商比范围还捉急。 “那是……”南宫澈一张俊脸立码沉了下来,“不许胡弄我。” “我没胡弄你,你自己计算一下呀,树上骑了一个猴,是骑马的骑,地下又站了一个猴,这不是两个吗?” 南宫澈的脸上瞬间满脸黑线,他是皇上,金口玉言,还有,他更不想在相君面前失了信用,“好,朕答应你今晚不碰你。” “扑哧”,几不可闻的声音,若不是两个人耳尖根本就听不到。 “子瑜……”南宫澈一声厉喝,此时虽然他身上没穿什么,可声音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威严,气场强大的就是一个帝王的风范。 “扑通”,子瑜跪在了外面的假山后,“皇上,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罚你去暗室,天亮后方可出来。” “是。”子瑜的声音再也没有丁点笑意了。 她哪里敢再笑,再笑,就不是关暗室的问题了,估计她家主子会剥了她的皮,站起身就走,迎面,是厉毅冷俊的一张面孔,可眼神却是闪闪烁烁,仿佛在说她活该一样,偷听墙角就偷听墙角,居然还能暴露自己在偷听,真是笨死她了。 子瑜也觉得自己笨,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哀怨的瞟了一眼厉毅,“主子就交给你了,好生侍候着。” “嗯。”闷应了一声,厉毅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相君才不管那两个人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南宫澈的人。 “南宫澈,你是皇上,金口玉言,你说今晚不碰我就不许碰我,说话要算话。” “好。”他倒是洒月兑的应了,随即就冲着外面道:“还不把东西送进来。” “是。” 很快的,一件明黄的锦袍就被厉毅给抛了进来,南宫澈不紧不慢的优雅的穿上,却在还剩下衣带的时候抬头对相君道:“过来,给我系上。” 相君撇了撇小嘴,想着他已经答应她了,只好走近他身前,然后随意的给他系上了腰带,“好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不行。” “为什么?” “你衣服湿着呢。” “湿着就湿着,有钱难买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此时她外面那件也渐渐被润湿了,特别的显形,衬着她身材婀娜,惹眼的紧,这个,还是自己一个人能欣赏到就好了,其它的人,一律不许。 南宫澈说着,两手突然间挥动了起来,刹时,两股热气扑向相君的身体,就是那么眨眼间的功夫,她身上原本湿了的龙袍顿时就干了。 “南宫澈,你教了我这招,好不好?”她去摇他的手臂,满脸的渴望,这招太神了,她喜欢。 “等我们圆了房我就教你。” “我怕你没这个本事,估计明天还答不出我的问题。” “明天再说,走吧。”手一牵她的手,温温凉凉的,让她心尖尖再度一颤。 他手又一挥,不知道点到了哪里的机关,铁栏杆撤开,两个人踏步而出,他的目光清幽的望着远方,轻声的道:“为什么不想圆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2章 为什么抵触他 他手又一挥,不知道点到了哪里的机关,铁栏杆撤开,两个人踏步而出,他的目光清幽的望着远方,轻声的道:“为什么不想圆房?”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象是催眠一样,相君正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影子,什么也没想的便道:“你脏死了,不知道被后宫多少个女人给睡过了……” 身前的男人脚步一顿,猛的转身看向相君,“就因为这个?”她的话语虽然古怪,可他,还是听得懂的。 “那你以为呢?”当然,她还有其它的原因,她在另一世已经嫁给了李晨宇,可是这话她若是说出来他一定把她当怪物看,所以,想都不必想,不能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南宫澈自言自语,看着她的眸光忽而就闪烁了起来,“那如果不是这样呢?你是不是就肯跟我圆房了?” “怎么可能不是这样?”宁相君伸手一推南宫澈,“离我远点,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给碰过了。” 南宫澈觉得人真是犯贱,这后宫的女人无数,哪一个不美呢? 却,那些女人居然无一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唯一只看上了一个,可这一个却偏偏就象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采摘起来有些麻烦。 他不是不能用强,而是,他不屑于那般。 要一个女人,还要强迫才能得到,那证明他太没有魅力了。 “你跟我来。”伸手一把钳制住宁相君的小腰身,他身形顿起,以轻功带着她朝他的寝殿而去。 “喂,你不许再突然间我把丢下去了。”再摔她一个四仰八叉,她想杀他了。 风,轻柔拂过脸颊,这一次,他飞得并不太高也不是太快,稳稳的朝前,朝着她大婚夜那晚留宿的喜房而去,一发现是那个方向,相君顿时就有些慌。 “南宫澈,你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记得。” “你不会反悔吧?” “不会。” 相君微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这样说,她居然就相信了他。 凤阳宫里,一明黄一浅紫的身影徐徐落在皇帝寝房的一侧。 那位置居然不是寝房的正前方。 南宫澈牵着相君的手又往前移了几步,而后,停在了那间房的窗前。 相君这时才发现这房间正门前正立着个宫女,那宫女她认识,是裴云裳的人,叫做青艳。 她顿时困惑了,这个时候,那裴云裳的宫女停在那里干什么? 只见青艳此时正愉悦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笑意,显然此时心情极愉快。 可这地,怎么也是南宫澈的地盘吧,青艳这样笑真的有点傻笑的意味了。 就在相君迷惑不解的时候,忽而,窗子里传来了低低的浅吟声,那样的声音晓是她没有真正经历过男人女人在一起风流阵仗,却绝对可以听出来,这房间里此时绝对有一男一女在一起那个…… 相君一下子好奇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南宫澈的寝房偏房做这样的事呢。 “想看?”似乎,看出了她眸间的好奇,南宫澈低哑着嗓音问了她这两个字,当然,声音极低极低,是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到的。 相君才不回应他,她是想看了,不过不必经他同意吧,如玉的手指伸出去就点破了窗纸,大眼睛再贴上去,相君大大方方的就开始了偷听墙角,再细细的观摩着。 “澈,你轻点,你要弄折了云裳的腰了……” 耳朵里都是裴云裳极为那啥的话语,而房间的纱帐内,此时正若隐若现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再配合裴云裳软绵绵轻唤的那个‘澈’字,难道南宫澈真的在里面? 那,她身边这个又是谁? 相君一下子乱了,眼睛瞪圆了再看过去。 终于适应了房间里淡弱的光线,也把床帐中的那男人看了一个正着,那张脸,如假包换就是南宫澈的脸。 相君的头一撤,转身一只小手就落在了身侧这男人的脸上。 她很仔细的模着,一寸一寸,可模了半天也没有模出这男人有易容的感觉。 那就是房间里的那男人是易容的?是假的南宫澈了? 想到他会扮成白煞,其实他会易容很正常的。 可现在,她的眼睛瞪圆了,想起他带她来这里之前所说过的话,她脑海里就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了,她惊诧看着南宫澈,唇微启,可才要开口说话,一只如玉的大手顿时捂住了她的小嘴,随即整个人被带起,她听见南宫澈用传音入密对她道:“看够了没?好看不?现在知道这宫里的女人都在跟谁睡了吧?” “你……你……你这是欺骗她们的感情。”终于远离了那间房,相君气恼的瞪着南宫澈,“你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女人的感情呢?南宫澈,你太卑鄙了。” “那就是你希望我被这后宫里的女人给睡了?” “这……”相君咬了咬唇,随即道:“不关我的事。” “怎么叫不关你的事,你是朕的皇后。”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脸红,脑海里刚刚那男女在一起的画面怎么也撇不开。 “你不是说觉得朕脏才不要圆房吗?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朕圆房了?”邪魅的声音问过来,泛着龙涎香的唇忽而就朝她附了过来,“宁相君,朕看上你了,所以,你逃不掉。” 他的声音,霸道,邪肆,带着不容抗拒。 相君努力的回味着他的话,他看上她了?所以,她就逃不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3章 有情却无情 相君很想说她才没看上他呢。 可他的唇已经清清凉凉的吻上了她的。 顿时,就有种晕眩的感觉。 这不是南宫澈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只他的唇一触到她的,她的身子就轻颤了起来,止也止不住。 随着轻吻,他的舌尖不由自主的就钻入了她的檀口,徐徐划过她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时,相君只觉呼吸急促了起来。 明眸浅眯着,他的俊脸是这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远,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都变成了他的俊颜,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居然只剩下了他给她的这一吻。 许久许久。 清风明月。 夜色幽深。 他缓缓移开了唇,如玉的手揽过她的纤腰,“走吧,困了,该睡觉了。” 他的声音就象是一种盅惑,引着她不由自主的就随他进了隔壁的帝王的寝房。 这宫里的女人他从来也没有要过。 全都是他的替身在替他行男女之礼。 天,若是被那些女人知道,她们一定恨死了他吧? 她忽而就想,这一定是假的,“南宫澈,你骗我的吧?你才没有喜欢我看上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所以,才能在这凤阳宫里忍受一个男人要他的女人而没有半点反应。 若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洁身自好呢。 这太匪夷所思了。 “要不,你试试?”捉着她的小手轻轻一移,瞬间就从他的腿间掠过。 相君瞬间脸红,再也不敢吭声了,由着他把她带进了寝房,初时进来的时候宫女给她用浴桶沐浴,她就觉得不对,这皇上的地盘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她现在明白了,她是被南宫澈给算计了。 “你早就想要偷看我洗澡,是不是?”一想起大婚那晚,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房间里有屏风的,是你大大方方的褪光了衣服走在我面前的,而我,不得不看。” 有没有这么黑心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他就是偷看了,却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隐隐的怒意在心底升腾着,却转眼就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化解了,“其实你该庆幸我不是登徒子,不然那时就不是只看的问题了,直接扑倒,吃干抹净,岂不是你痛快,我也痛快?” 相君的怒气突然间就消解了。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按他的说法,她其实现在还应该感谢他呢。 可其实算起来,是她当时的警惕心不够吧。 彼时,就在迷迷糊糊间,南宫澈已经带着她站到了龙床前。 曾经,她跟他在这张床上睡了三个夜晚。 却没有哪一晚有此刻这般让她纠结。 不过,也就一会的功夫,相君便歪身一倒,大刺刺的占据了大半张龙床,手一指身侧,“过来睡吧。”反正,就是睡个觉而已,她不把睡觉想歪了,那睡觉自然就不会被歪曲了。 睡觉就是睡觉。 “好。”南宫澈也是一歪身,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听着他清清浅浅的呼吸声,相君想要不听,可是那声音就是不听话的要钻入她的耳中。 微恼,相君猛的一个侧身,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身侧男人的俊颜,另一手极自然的就落在了他的鼻梁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去,“南宫澈,有没有人说你长了一张妖孽脸?” “有没有人说你长了一张妖精脸?”他的大手附在了她的小手上,随着她停在他鼻梁上的手开始往下,转而落在他的下巴上,“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敢对朕动手动脚的。” “就因为这个,你就喜欢我?南宫澈,你真是太犯贱了,不如我明天把这个原因召告天下,估计你那些女人全都会迫不及待的溜上你的床,然后,狠狠的捏你揉你,到时,你会有享不尽的温柔乡。” “呃,其它女人你啥也不说,她们也都是这样的心思吧。” 似乎,他又说对了。 她不必细想,就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 皱皱眉头,相君又躺了回去,打了一个哈欠就要抽回小手,“我困了。” 可是,小手却被一只大手紧握着,他拖着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薄唇上,轻轻的舌忝吻着她的指尖,“相君,这么几天了,你就不问梅景轩去哪里了吗?” 或者,这话很煞风景,可是,他今晚注定了不能对她做什么,不如,就问一个他特别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吧,不然,这问题压着他一整颗心都很沉很沉。 “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随口说完,相君一下子愣了,不对呀,梅景轩是她的青梅竹马全盛齐都知道,南宫澈这样问一定是别有深意,“那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吧?” 相君极为丰富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南宫澈的眸中,忽而,就没了兴致。 她在装,一定是装的,她一定迫不及待的相要知道梅景轩去了哪里。 “明个,给朕办件事儿。” “什么事?”想不到堂堂盛齐的皇帝南宫澈也有求她的时候,她好奇了。 “朕要你明天把梅妃从宗人府里接回宫来。” “然后呢?接到这凤阳宫吗?”眸光灼灼的看着南宫澈,不知怎么的,心头一下子微哽,他要接梅妃回宫,那就证明当初在御花园里他的昏迷不醒那女子是为他助了阵的,那根本就是他故意昏过去的。 如今他醒了,他自然要给梅妃平反。 而梅妃,又是梅景轩的妹妹,于情于理,她都该替他接回的。 可,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却不想那女人回来。 记忆里那人粉雕玉琢的梅妹妹,其实她比裴云裳还难于看透。 “嗯。”南宫澈轻应了一声,眸目微阖,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就这样吧。” “若我不答应呢?”反问了一句,相君定定的看着身侧的男人,嗅着他身上的男人味,空气在这一瞬间因着他的突然间睁开眼睛而冷冽了起来,他的薄唇微启,泛着别样的光泽,她的心尖突然就颤了。 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却偏又,那样的怕知道答案。 ------题外话------ 推荐惜妖新书《傲世医妃》,每天稳定更新,亲们一定去看看,再收藏个留个言,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8章 挡我者死 从前的她娇娇弱弱,绝对不会打打杀杀,但现在,她的武功竟然不差他多少。 梅景轩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真的再也不是属于他的那个君儿了吗? “拦住,一定给我拦住,快去禀告太后娘娘,快去。”管事的气极败坏,早就从地上爬起来了,此时正指挥着自己的人马与相君带来的人对抗着。 相君原以为自己身后那两排宫女太监不过是她出行的摆设而已,却不想一打起来,还都挺管用的,个个都有点身手,顿时心里就有了些底气,出手也越来越凌厉,做特警那么多年,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若是心软,最后惨的就是自己。 宗人府前,很快就被染成了血河,一个个的人倒下,有跟着相君过来的人,也有宗人府的守卫,一边打,相君一边在心里骂着,看来她这皇后在这盛齐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小小的宗人府的管事和守卫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突的,一把飞刀就在相君一拳一脚挥出去踢出去的时候猛的朝她的背心掷去,此时的她收势已来不及,只是感受到了身后的风声知道有一件利器正朝自己而来,而她迎面的一个守卫许是已看到了那件破空而来的利器,此时正拼命的攻击着她的身体要害,恨不得直接把她杀了。 这些人,就这么的想她死吗? 她何时得罪了这些人。 身子硬是侧身,只有这般才能避过身后的利器,可也露出了胸前的一个空档,可她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突然,身后飘来一股子劲风,一道黑影迅速掠来,劈手就夺过了那把利器,眼看着那道飘落在对面守卫身上的影子替自己解了围,相君立刻护住自己的胸口,“嘭”,一掌击退了对面的守卫,同时,一脚也踢开了斜侧的另一个守卫,随即,她倏的转身,这才看到刚刚出手救她的人原来是梅景轩,自从她嫁入宫中,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了。 较之上一次见面,他清瘦了许多。 “景轩,谢谢你。” 小手却被倏的握住,他高大的身形带起她径直飞出正缠斗在一起的人群中,“站在这等着,我来。” 只几个字,梅景轩就松开了她的手,转而冲进了打斗的人群中,他身形高大,再加上一招一势都是虎虎生风,在人群中特别的显眼。 心底一暖,梅景轩对她果然比南宫辙那厮要好的多,至少他会亲自出手来援助她,而南宫澈呢,却是把她送到了这里,根本不管不顾了。 自己的队伍里因着梅景轩的加入,形势一下子逆转,很快就占了上风,而子瑜早就将那个去向太后报信的人一刀致命了。 宗人府前血流成河,管事的也被砍死在地,里面的人正一步一步的退守,梅景轩这才转过身来冲着相君摆手道:“过来,我陪你一道进去接小婉回宫。” 相君这才想起来,他是梅景婉的哥哥,他的出现其实也并不是全为了她,而还是为了梅景婉。 一时间,心底里五味杂陈,竟是有些乱。 徐徐走近梅景轩,宗人府前她的人个个都是一身凌乱,独独梅景轩身上干干净净,半点血丝都没有,仿佛刚刚那个在人群中打斗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走吧。”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牵起她的,可当视线掠过周遭的宫女太监,一只手又是硬生生的收回,“皇后娘娘请。” “请。”单音一个字,相君便不客气的走在前面了,却是这时,那只才硬生生收回的手终于还是握住了她的,“我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听话。” 梅景轩的声音带着宠溺带着不容置疑,他把她带到自己身后,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的小手,就仿佛放下了一件珍宝似的,他冲着她低声道:“里面还有上百人,要小心。” “好。”手心里还残留着梅景轩的温度,她紧跟在他的身后,不疾不徐的步入了宗人府。 内里,一片阴暗,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是冷湿之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带着阴深深的气息,想着梅景婉被迫的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她不由得有些心疼那个记忆里曾经娇气的女孩了。 “皇后娘娘请止步。”迎面,又迎来了又一拨想要挡她凤驾的人。 相君微微一笑,“挡我者死,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自行选择是让开还是继续挡在前面。”她要做的事儿,除非做成,否则,别想她退缩。 “皇后娘娘不要逼迫奴才们。” “本宫有逼迫你们吗?本宫不过是要带走后宫的一个女子罢了,本宫身为掌管凤印的六宫之首,连这个主也做不得吗?” 她掷地有声的声音一落,顿时,迎面的守卫面容都僵了僵,却还是挡在那里纹丝不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49章 降为美人 相君笑了,可是微笑的同时心中却是一片悲凉,她这个皇后,不做也罢。 只是,她答应南宫澈的总要做到,如今已经进了宗人府的大门,她再也没有了退路。 “冲。”一声令下,相君和梅景轩一起朝前冲去,所经,一个又一个的守卫倒下,她便踩着那些人的尸首朝着宗人府的重犯监牢而去。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前面挡路的守卫已经开始纷纷让路,领头的都毙了命,他们再拦着,那除了送死再无其它的了,这些人倒也识实务,她进,他们退,终于,不远处传来了梅景婉的声音,“哥哥,我在这儿。” 娇娇弱弱的女声,也是她宁相君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所熟悉的声音,她和梅景婉算不上特别要好,只是曾经因着梅景轩的关系,两个人经常见面罢了。 四面透风只有铁栏杆的监牢里,梅景婉兴奋的朝着她和梅景轩的方向望来,此时的她一身逢头垢面,脏兮兮的就象是一个乞丐,以为她身边会如自己从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般有一个丫头跟在身边的,可是没有,只她一个人抓着铁栏杆站在那里,那画面多少有些悲凉。 此时的梅景婉再也没有了记忆里的那份鲜活,所有的华丽都与她无关。 “妹妹……”梅景轩脚步加快,几步就到了牢前,举起手中削铁如泥的长刀,“嘭”,一声闷响,锁链断,门也便开了,梅景婉转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梅景轩,“哥,我好想你,爹娘都好吗?有没有因我而受到牵累?” “没,皇上言而有信。” “这就好,这就好,哥,你这是要劫我出去,还是皇上哥哥醒了,是他要我出去?” “是皇上,他让皇后娘娘亲自来接你回宫了。” “皇后娘娘?”梅景婉的目光透过梅景轩的肩膀,看到了身着华服的宁相君,她手一指,“是她吗?” 相君一身绣着牡丹的华丽宫装,自古牡丹只有一宫之首才敢穿戴,所以,梅景婉便这样猜了。 相君不由得对梅景婉点了一个赞,梅景婉被关了一个多月,一定不知道她冲喜嫁给南宫澈的事,却仅凭她的衣着就断定了她的身份,这个女子,不一般。 “嗯。” “不要,宁相君,你不是跟我哥说好了要做我嫂子的吗?为什么你要嫁给皇帝哥哥?他不喜欢你的,一定不喜欢。” 相君回想着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为了抗拒嫁给南宫澈而喝下的毒药,心不由得一酸,可到底,她还是嫁入宫中了。 而那个宁相君,早就一命呜呼,也迎得了她这个异世的女子来到了这个世上。 “小婉,别闹,她也不愿意的,她喝了药抗婚的,可即便是淹淹一息,也被抬入了宫中,来,哥带你出去,今日出了宗人府回了宫,从此就再也无人敢伤害你了。” “可我不喜欢她做皇后娘娘,为什么是她呢?我更想她做我的嫂子。”梅景婉喃喃自语,语气里更多的是心伤。 相君又何曾不心伤呢,“景轩,小婉,此地不宜久留,这是太后的地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刚刚,她已经看到了梅景婉的牢房里不住跑来跑去的老鼠,这里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若是让她呆在这里一个多月,还是一个人,她想她一定会疯了的。 梅景轩点了点头,一把抱起梅景婉,三个人便迅速朝外面走去,才走了几步就迎上了子瑜,“娘娘,快些走,太后派来的人就快到了,咱们快走。” 几个人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出了宗人府,相君被子瑜扶上了凤辇,梅景婉则是被梅景轩给放入了一乘小轿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凤阳宫而去。 相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离开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她便不怕了。 模了模笼袖中的凤印,有这东西在手,她做什么便都是可以出师有名的了。 太后的兵马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等赶到宗人府的时候,相君已经下了凤辇正往凤阳宫南宫澈的书房而去,子瑜说南宫澈就在书房。 她终于不辱使命的完成了他的交待,也算是不枉他换给自己的一件东西一样功力。 “南宫澈,你的梅妹妹回宫了,你还不出来迎她吗?”边走边喊着,以为他会出来,可直到她跨过了凤阳宫书房的门槛,也没见那个男人出来。 迎面,一个大字龙飞凤舞的挂在墙上。 是一个大大的“忍”字。 “南宫澈,你没听见吗?你的梅妹妹已经被我给接回来了……” 正站在“忍”字前静静观赏负手而立的男子徐徐转身,冷凝的眸光落在了相君的身上,却在淡淡的扫过她之后,极具威严的对一旁的厉毅道:“拟旨,朕南宫澈之皇后宁相君,品行不端,不守宫规,嚣张跋扈,以杀人为乐……” 相君懵了,南宫澈怎么这么片刻间就给她罗列了这么多道罪状,她才想问他要做什么,忽而,听他续道:“宁相君即日起降为美人,入祖宗宗祠,每日抄写女戒,四书各十遍,直至品行端正,方可回宫,钦此。” 她有没有听错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 “你要降我为美人?” “宁相君,还不领旨谢恩?” “领旨谢恩?”她要是领了这旨意再谢了恩,她就是傻蛋了,“我没杀人。” “小禅就是你杀的。”厉毅手一指相君的右侧,相君这才看到那里横躺着一个宫女,此刻正卧在血泊中,显然,才刚刚死去。 身子,不由得微颤,“南宫澈,你明知道的,她不是我杀的。” “带下去,送入宗祠,朕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他的声音,清,冷,凉薄,字字透过她的骨肉直入她的心底,他让她去接了梅景婉回凤阳宫,原来,等着她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起身,不等人来架起她,相君便自动自发的往书房外走去,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认识南宫澈这个男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50章 二人世界 书房的门槛真高,抬腿迈过去的时候,相君只觉得腿很疼。 轻轻撩起裙摆,眸眼弯下,相君下意识的检视过去,这才发现她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了。 宗人府的那番混战时伤了的吧,可怜她为了南宫澈的梅妹妹出生入死,回来竟是这样的下场。 一个宫女死了。 却与她有何关系呢。 居然,认定了就是她杀的。 可她连小禅是谁都不知道。 南宫澈,天杀的,老天早晚会给他报应的。 “受伤了?”正低头看着,一道人影飘然而至,稳稳的停在她身前,俯子,查看着她的小腿,随即拿出一瓶药,“君……皇后娘娘,这药给你,上了药,很快就能好的。” 白玉的瓷瓶,轻轻递到了相君的面前。 是梅景轩。 她看着他骨感而修长的手,从前的宁相君的记忆里,这只手的掌心都是拿刀拿枪磨起的老茧,却能带给女人无比的安心。 曾经的宁相君深爱过的男人,如今,也是他最为关心她的一切。 手,微微一颤,却是直接的别过了脸去,“梅将军认错人了,臣妾不是皇后娘娘,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罢了,快请梅姐姐进去书房吧,别让皇上等急了。”她款款淡笑,声音清淡如水,就在刚刚跨过门槛看到自己腿上的伤时,那一刻,她的心底里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南宫澈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不爱更不想爱,那就不许他的所为伤害自己的心。 “美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梅将军请了,相君告退。”微一侧身,相君礼貌的越过梅景轩,看也不看他身侧的梅景婉,忍着疼快步的朝着已经赶过来的两个嬷嬷走去。 “宁美人请。” 她点点头,随着嬷嬷向宗祠走去,大白天的,去就去吧,以后,再另做打算,她是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关在那里一辈子的。 南宫宇还说,等南宫澈走了要带她去见她娘亲孙雨苓呢。 那厮走了,就从此跟她没关系了。 她又何必心伤。 想着刚刚自己的失落,她真没用。 南宫澈算个什么东西。 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皇上,为了一个梅景婉就要利用她才能接回来,跟着他,她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去冷宫那样的地方好些,至少以后可以吃饱穿暖,不用担心一条小命没了。 “宁美人留步。”正闷闷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忽而,身后传来厉毅的声音。 相君顿足,转身,清澈的眸光回望着厉毅,此时的她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 “厉公公何事?” “宁美人,皇上说了,既然你已经不是皇后,那么,请把凤印交出来。”厉毅的脸上半丝笑容都没有,若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嘴一张一合,她甚至以为他是一尊蜡像呢。 呃,原来叫住她是为了这个,相君眨了眨眼,忽而笑开,“厉公公,替我多谢皇上成全了,对了,可否请厉公公现在拿纸笔过来,相君想要写些东西送给皇上。” “这……”厉毅迟疑了。 “厉毅,让她写。”却不曾想,不远处的书房里,那男人声如洪钟般飘来。 “好,奴才这就去拿。”厉毅小跑着去拿了纸和笔出来,可这外面,半张桌子也没有,厉毅回头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再看了一眼相君,便弯子,道:“宁美人把我的背当成桌子就好,写吧。” 相君提笔,就着拿出来的早就磨好的墨汁,慢慢的写了起来。 最上面的标题只两个大字:休书。 他贬她为美人。 她直接休了他。 这样才公平,也才能让她找回些场子,否则,她早晚气不过的要来找他算帐。 就这一纸休书就把什么都了了,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洋洋洒洒的写过了休书,她真的就把南宫澈休了。 悄悄走过来的子瑜站在她的身侧,眼睛已经瞪圆了,“娘娘……” “如今我不是这宫里的娘娘,也不是什么美人,我与皇上再无瓜葛,子瑜,甭在叫错了,让大家彼此都尴尬,呵呵,拿着这个,替我交给皇上吧,愿此生,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再不复见。”说完,她手一扯,便扯断了袖子狠狠的甩向书房的方向,那半截袖了就象是长了眼睛般的,飘飘悠悠的飞起来,很快便落在了书房的门槛上。 “好一个割袍断义,宁相君,你真行。”南宫澈的声音瞬间在威严中注入了冷寒,仿佛要将人冻住似的,惹得周遭的人一阵狂颤。 相君自然不再理会,再跟他说一句话,她都嫌多。 “子瑜,朕曾经的皇后写了什么,还不呈上来?” “皇上……”手攥着相君才写过的那张纸,子瑜半晌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让你呈上来,怎么,朕的话何时这么没力度了,你也要反了吗?”南宫澈的眸光越发冷寒,想着那女人临走时的平静,还有,那毫不留恋的神情,他的心居然就别扭了起来。 “皇上,娘娘她写的是……是……是……” 南宫澈长臂一挥,刹那间,一股力道就吸走了子瑜手中的纸张,飘然落在他的掌心中,展开,他低低看了下去。 “皇上哥哥,宁美人写了什么?”梅景婉也凑过脸来,想要一看究竟,却被一股大力挡在原地,怎么也移不过去。 南宫澈只看了一眼,只那最上面的两个大字,就让他眉头皱了起来。 随手一团,掌心发力,片刻间那纸休书就成了粉沫,风一吹,再无半点痕迹。 梅景婉眼看着南宫澈的脸色变了,她乖巧的不再说话,梅景轩刚刚虽然没有靠近南宫澈,但是,就凭着他的本事,只消一望,就清楚的把那封休书看得一清二楚。 相君她果然变了,连休了皇上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出来,他不由得回头看着相君离去的方向,若她真休了南宫澈,是不是他便又可以与她在一起呢? 若不是为了她,为了小婉,他也不会答应南宫澈为他所用。 君儿,她可知道吗? 不,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变了,彻底的变了。 “子瑜,刚刚宁美人写了什么?”南宫澈一撩衣袍,潇洒自若的转到奢华的玉石书桌前坐定,淡清清的问道。 “这……” “快说。”南宫澈凌厉的问道,眼角的余光却让子瑜只倍感压力,废后为美人,皇上既然都做了,站在女人的角度,其实她觉得宁相君休了皇上也是应该的,可是,想归想,她终还是没胆子说出来。 “天下纷乱,皇上即将御驾亲征,宁美人请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千万不要……” 听到这里,梅景轩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奴才象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子瑜这小宫女,比他主子的黑心一点都不差了,撒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嗯,宁美人有心了。”淡淡一笑,南宫澈便不再提及宁相君,仿佛,她是一个从来也不曾存在过的人似的,抬首看向梅景婉,她一身脏乱,未曾梳洗便过来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看着她道:“过来。” 梅景婉看起来虽然衣服脏,又蓬头垢面的,但走起路来依然袅袅生姿,半点也不差了从前,果真是从小就受到了极好的教育。 厉毅就觉得谁人都比宁相君看着顺眼多了,真不知道皇上的心是怎么回事,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动了那许多心思,偏那女人不知情还揣度皇上,甚至于还休了皇上。 这宫里,大概也只有那个宁相君才做得出休了皇上的事吧。 南宫澈的大手递在了梅景婉的面前,她的小手便轻轻落下,掌心对掌心,没有两手相握,而是一个物事从他的手心传递到了梅景婉的手心,“梅妃,朕后天便要御驾亲征了,皇后品行不端,朕废了她为美人,如今六宫无首,朕真真是不放心离开,今儿个,就把这凤印交到你手上,希望朕征战沙场之时,梅妃能尽心尽力的为朕打理好这个后宫。” “皇上……”梅景婉“扑通”跪下,“臣妾何德何能……” “朕说你行,你便行,嗯,苦了一个多月了,就下去梳洗休息一番吧,明晚,朕去你宫中就寝。” 梅景婉面上大喜,“臣妾谨尊皇上旨意。”从嫁给南宫澈,他从来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如今,她到底没有白白陪着他演戏,他到底要宠幸于她了,这于她便是天大的喜事,从嫁给南宫澈的那一天伊始,她就知道这一生她只能依附于他仰仗于他了。 “嗯,婉儿就是乖巧,下去吧。” 梅景婉被宫女太监簇拥着离开了。 书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南宫澈,梅景轩,厉毅三个人。 “皇上,你对相君……” “从前怎么样如今还怎么样,梅景轩,别忘记了你答应朕的,她是朕的女人了,你与她,再也没有未来。” “可是你……” “那是朕的家务事,不需梅将军操心,这次朕御驾亲征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梅景轩眼底一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小婉在南宫澈的手上,如今南宫澈以小婉取代了宁相君的位置,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谁拿了凤印,于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他只希望,相君一切都好就好。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番,南宫澈留着梅景轩一起用了午膳,用膳后连午休都没有,整整又商议了一个下午,梅景轩这才离开了。 “皇上,今晚……”厉毅瞄着门外黯黑的天色,据说宁相君被送进宗祠到现在不吵不闹,乖极了,一直在抄写四书女戒,少有的安静。 南宫澈瞟了一眼厉毅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是这后宫女子的名字品位。 从前他选,便由着他的替身与那女子云雨,可今晚,他不想了。 “今晚给启梧放假吧,朕自己来。” “皇上……”厉毅大吃一惊,从来不对女人动心的南宫澈今晚要碰女人了,该不会是宁相君吧? 南宫澈的眸光在托盘里迅速的扫过一遍,而后,精准无误的从角落里拎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牌子,“就她吧,朕自己去自己回,谁也不许跟着。” “皇上……” “闭嘴。”他长袖一挥,人已经飞起,便朝着皇宫中的宗祠而去。 所经,一路桂花飘满香,薰人欲醉,这样的夜晚最是美好了,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些了,可是今晚,突然间就想带着那个女人好好欣赏欣赏。 眼看着就要到宗祠了,南宫澈突的脚步顿住,居然往回掠了过去,“扑通”,厉毅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说了不许跟来就不许跟来,罚你去暗室禁闭一夜,明早再出来。” “是。”厉毅还想说什么,可终究是不敢说出来了,他想着皇上应该是心情好,若是心情不好,指不定对他还有更严厉的惩罚,可是皇上心情好却让他心情很不好,皇上的好心情是因为宁相君吗? 若是,只怕皇上真惨了。 帝王是绝对不可以付出真心的,“皇上,太上皇说过,女子的……” “厉毅,你是不是不想随朕出征了?”南宫澈慢条斯理的瞟了一眼厉毅,那目光让厉毅一凛,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去往暗室去了。 宗祠很快就到了。 这里清幽雅致,极为清静。 宗祠里只住着几个姑子,都是先皇留下的未曾付过寝的宫女。 南宫澈并未走大门,而是从偏殿飘然进入,他来这里,就跟进自己的寝房一样,来去自如。 她住在哪间房,他知道,她来这里,是他事先早就安排好的。 这里虽然只住了几个姑子,可是,四周有他的人重兵把守。 静静的立在那点了蜡烛的屋子窗前。 一剪人影从窗口筛落而下,只看那影子,都是纤巧秀美。 指尖轻轻一点,小小的孔洞中顿时现出了女子柔细的脖颈,白皙,柔美。 墨香飘来,她居然真的还在抄写女诫四书,这倒是难得了。 站在那里看了又看,天又黑了些。 这个时候,怎么也要用晚膳了,不然,一晚上都得饿着了。 可是,宗祠里并无人来叫宁相君,她还在静静的写着什么。 南宫澈再也忍不住,轻轻蜇到门前,再极轻极轻的推开木门,门开,墨香更浓,他徐徐走到宁相君的身后,可待到目光落在她笔下的那张纸上时,他顿时黑了脸。 南宫澈,混帐王八蛋。 南宫澈,乌龟王八蛋。 南宫澈,出门掉粪坑里。 南宫澈,天天撞见小鬼。 南宫澈,天打雷劈。 …… 种种,种种,全是骂他的,诅咒他的。 先还以为她是在写什么四书什么女诫,原来是在写这个,怪不得写得那么认真,还边写边念念有词,原来,是在骂他。 他停在她身后,一瞬间,表情不知道变了多少种,手也紧握成了拳头,不然,说不定一拳就挥在她的身上,就把她揍扁了。 “谁呀?”宁相君又写了一句骂南宫澈的话语,心舒坦了些,也这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道影子,便漫不经心的问过来,她还以为是这宗祠里的姑子呢。 “是朕。”轻轻两个字。 却如平地一声雷,炸得相君顿时跳了起来,“南宫澈,你不吓人你能死呀?” “吓不吓人你不是都巴不得我死吗?” 他这话到是真的,她写在纸上的句句都是咒他快点死了。 转头看他,“你来这里干什么?”想着桌上的字他大概早就看了一个遍,再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了,便眸光闪烁的盯着他看,居然一点恼意也没有,仿佛被发送到这宗祠里极合她的心意似的。 “饿了。” “饿了就去用膳,这里不是御膳房,皇上你走错地了。” “没错,朕想吃你。” “呃,你的梅妹妹不是回来了吗,我这个不入流的美人入不了你的眼,再说了,我跟你,现在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了。”她休了他了,这男人居然还有脸来。 “你既是朕的美人,那朕想什么时候宠幸你便什么时候宠幸你,由不得你不愿意。”淡清清的说过,一只手便从相君的身后环住了她的小蛮腰,男性的气息轻轻喷吐在她的脖颈间,让相君的心跳顿时就加快了起来,“你起开。” 南宫澈丝毫没有起开的意思,搂着她小细腰的手反倒是越来越紧了。 “喂,我都休了你了,你居然还敢来缠着我,南宫澈,这宫中的女人都是你的,你干吗非要缠上我?”相君皱眉,本想着骂够了他,再把这些纸张留下送他当礼物,然后等着夜黑风高之时悄悄的离开这宗祠,到时候,天地之大任她逍遥,却不想,她还没走呢,他就又出现了。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要你便要你,你休了朕?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吗?再说了,休书呢?这宫里除了你没半个人看到,朕也没看到。” “你……你……”相君咬牙切齿,他是因着她打不过她,所以才来欺负她,还死不承认她没写过,她明明是让子瑜交给他了的。 她气恼的样子娇,媚,俏,婉约动人。 南宫澈顿时手腕一转,便带着相君转过了身,薄薄的唇落下,他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的,轻轻的,带着几许的眷恋,仿佛她是他的珍宝般的被他护在怀里。 相君的大脑缺氧了,空白一片。 良久,直到她觉得呼吸都快要没有了的时候,南宫澈才徐徐移开了唇。 “咕咕……”相君的肚子这个时候很不争气的叫了。 “朕带你去用膳,如何?” “不去。” “有百花薰鸡。” “不要。” “有清蒸活鱼。” “不要。” “有四喜丸子。” “不要。”相君说着,干脆捂上了耳朵。 “朕带你去御膳房逛逛,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据说今晚那里做了几百道菜,总能挑出几道你喜欢的。” “几百道菜?”哇靠,那么多,她还没见识过那么多的御膳呢,听着听着,不由得动心了,也忘了是他把她从皇后贬为美人了。 “嗯,朕金口玉言,不会骗你的。” “用完膳后呢?” “答题。” “答题?”相君一脸迷糊状。 “不是说朕若答对了你的题目,你就任由……” 相君一下子来了兴致,相当初范伟都答不对呢,他南宫澈就更加答不对了,就算让他去百度找答案,这盛齐这皇宫也没电没电脑没网络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他答不上来干着急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太爽了,只一想象,她心情顿时就愉悦了,“行,那就先去御膳房,我点了哪道菜,你就偷了哪道给我吃?” “嗯。” 听着南宫澈痛快的应了,相君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怪,贬为我美人的是你,现在又要对我这样好,你说你对我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眨着眼睛做思考状,相君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好。” “好个鬼。”她才不信,她有自己的叛断能力。 “你杀了人,朕却只是把你贬为美人,而不是把你收监送老鼠吱吱叫的宗人府,这不是对你好是什么?” 听他这样说似乎是极为有理的样子,仿佛他对她是真的好了,可是转念一想,相君跳了起来,“我根本没杀人。” “可小禅死了。” “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啥关系也没有,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是不是觉得我在凤阳宫里碍着你和你的梅妹妹一夜风流了,所以,就变着法的想把我赶出来?” “不是,我今晚都不会见她。” “那明晚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宫里都传遍了,你答应了梅妃明晚去她的寝宫里留宿了,南宫澈,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吧?还有,凤印都交给她了,你心里只有一个梅妹妹,巴巴的让我去接了她回来,不过是因为你害怕太后那个老东西罢了,所以,才把我顶上去替你挡灾,好在我命大,如今还有一口气,可这也碍着你了,所以,你想方设法的把我送到这里来,南宫澈,你是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半点良心都没有,嘶,好疼,我这腿,还是上午为了你的梅妹妹而伤的呢。”相君满脸黑线,恨不得掐死南宫澈,可她打不过他。 “朕有朕的用意,这些,你不需要管,走,去御膳房。” “不去了。” “不想去选菜了?再晚些,只怕一道都没剩了,全都被宫里的嫔妃们给选光了。”南宫澈慢声细语的说过。 对呀,现在宫里嫔妃们用膳可是要去御膳房的,去晚了绝对没好菜,“快走。”手交到他的手心里,他带着她眨眼间便出了宗祠,所经,自然无人敢阻拦。 “南宫澈,为什么你可以出入如入无人之境,我就不行呢?一会回来,你告诉这里的守卫,也许我出入自由,不然,我不理你。” “过了明天后天答应你这个,如何?”南宫澈淡淡一笑,低声道。 相君想着加上今天才两天,便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 从宗祠到御膳房,有南宫澈在,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顿时,一股香气飘来,南宫澈带着宁相君如入无人之境,果然,御膳房的长桌子上摆着成排的盘子,盘子里盛着各色的才做好的菜,看起来颜色不错,闻起来也香香的,可就是还吃不到嘴。 “那个……那个……那个……”相君一通点,点中的就是她没见过的好奇的想吃的。 南宫澈利落的找了一个大大的食盒,共六层,一层可以装八道菜,六层下来就是六八四十八道菜,再外加两碗饭。 其实相君觉得那饭盛了她估计也吃不下了,菜太多了,一样吃两口肚子里就没放饭的地方了。 一道道的菜很快就在她的指挥下被放进了食盒里,眼看着装满了,相君这才满意的道:“行了,就这些吧。” 扯着他就走,因为,她已经听见有人要过来了,若是被人撞见,他南宫澈不嫌不要脸,她还觉得自己不要脸呢,现在正是盛齐国库紧张的时候,她居然一顿饭就偷了御膳房四十八道菜,这可真真是浪费了。 可刚刚她看了,那每一道她都想尝尝。 才一跳出窗子,南宫澈忽而把食盒一放,就放在了相君的身边,“你在这等我,我再去取点东西来。” 相君低头看看脚边的食盒,太大了,这应该是四个人合力才能抬起来的,可刚刚南宫澈拎着的时候就象是拎一床棉被一样,轻松的紧,她试了试,拎不动,“你快点,不然被人撞见,我就说是你偷的。”小小威胁他一把,不然,她真的站在这里很不安全的,这可是御膳房,人进人出的。 人家刚刚已经成全他们偷了四十八道菜了,再留下去,就是自讨苦吃了。 “嗯,马上。” 果然,人不见了踪影只吃两口茶的功夫,南宫澈便回来了,一坛子酒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喂,很沉的。” “要不,你拿食盒,我拿酒?” 相君立刻没言语了,接过那一坛子酒就走,“快些。” 这次,相君跑得比南宫澈还快,很快就出了御膳房,专捡着僻静的地段行走,南宫澈由着她在前,却是不时的指着路,“那边是裴贵妃的寝宫,你确定你要往那边去?” 相君立刻转身,往另一边转去。 “那边是通往太后的宫殿,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往那边走,难道,你今晚想在她宫里用膳?” 相君便又转向,走着走着,她怔住了,因为,眼前的这道围墙不是别处的围墙,根本就是凤阳宫的围墙,只为,凤阳宫的围墙与其它宫中的围墙颜色不一样,其它宫的都是红色的,只有凤阳宫的是明黄的颜色,与南宫澈的九五至尊的身份倒是一致的,这黑心的,居然跟她磨磨牙的功夫就把她引来了这里。 仿佛是看到了相君在犹豫,南宫澈不做任何停留,单手拎着食盒,一跃就跳上了围墙上,再低头看相君,“快上来。” 有回自己的寝宫还要跳墙的皇上吗? 南宫澈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不上。”他都把她贬为美人了,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当什么皇后,可是一想起,心里还是别扭着,很别扭。 “你确定这四十八道菜你不想吃了,都给朕一个人吃?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南宫澈慢悠悠的说过,语气平平淡淡,仿佛,他手中食盒里的菜色很快就与她宁相君无关了似的。 “混帐王八蛋。”相君骂,恨不得宰了围墙上那个男人,奇怪,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那里,这凤阳宫的守卫都是吃素的吗?居然没一个人发现她和他。 “再骂,我直接撇进那边的池子里,宁相君,到时,你想吃也没有了。” “喂,别丢。”相君一急,身子一纵便上了围墙,围墙有些高,让她一个没站稳,好在南宫澈眼疾手快的就捉住了她的手,一手拎着食盒,一手牵着她,很快就到了昨晚上洗温泉的那个假山处。 此一处,清幽雅致,月光正自头顶筛落而下,如银的光晕把这四周衬得如梦似幻一样。 扫了一眼周遭,这地儿绝对适合野餐,算了,她就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了,“南宫澈,快把食盒打开,本小姐饿了。” 他手一挥,盒盖就飘了起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一侧,正要拿下一层层的食盒,相君就出手制止了他,“一层一层吃,不然摆这满满的一地,我吃起来不是要走来走去的?” 南宫澈伸手一捏她的鼻尖,“要不,咱去餐厅里吃?那有可转的桌子。” “不要。”打死她都不会再去他的房间里了,她又不是他的皇后了,没得再回去自己打自己的脸给自己难看,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更好,至少没人盯着她了,她想怎样便怎么样,舒服呀,惬意呀,也不用摆什么皇后的架子了。 “那,吃吧。”筷子递了她一双,银筷,这宫里的餐具轻一色的都是银的,越是地位显赫的人越是怕被人下毒怕死吧,所以,古代的有钱有势的人的餐具都是银质的。 相君接过,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好吃。”吃了一道,果然味道极好,再来另一道,一会儿的功夫,第一层的八道菜便被她都尝了一遍,喜欢的就再吃第二口,不喜欢的直接不动了。 好吃。 “这厨子不错,你干脆御驾亲征的时候带着得了,那一路上就有口福了。” “你喜欢?”南宫澈浅浅一笑,低低问道。 “嗯,喜欢这口味的。” “好。” 却不曾想,他还真应了,还真要出征时带上这厨子了。 “喂,你还是别带了。” “为什么?” “你带走了,我留在这宫里多无聊呀,他在,我时不时的可以去偷些吃,多爽。”相君边吃边满脸期待的说道,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是皇后的影子,什么四菜一汤,全然的忘记了,果然偷的就是比正大光明的吃到的要好吃,特别的美味。 南宫澈顿时满脸黑线,“那你去给这厨师当下手吧,这样天天都有得吃了。” “不要,天天被油烟薰着,到时候还得天天做美容,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本小姐才不做呢。” 呃,还挺好美的。 南宫澈再次无语。 “行了,换一层吧,不然吃到最后一层我吃饱了就不划算了。”相君指挥着。 南宫澈手一抬,一层八道菜就被挪了开来。 再吃第二层。 相君吃得认真,品尝的也认真。 一股酒香便飘了过来,让她轻嗅了嗅鼻子,“什么酒,真香?” “南疆贡酒。” “很好喝?” “你尝了就知道了。”南宫澈说着,就给她满了一杯递给了她。 小手接过,酒香更浓了,就在鼻间,浅浅喝了一小口,甘,醇,香,入喉如泉水拂过,滑润爽口。 “这酒怎么酿的?” “是以山中泉水为酿,再配以百花花瓣上清晨时的露珠,还有百种时令野果的汁液独家酿制……” “怪不得味道这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绿色酒液了。”半点污染都没有,一仰着,将杯中的残酒喝了个干净,“南宫澈,再来一杯。” 南宫澈立刻给她满上,看着她只喝了一杯就红润润的小脸不得掩唇笑了一下,随即,下筷子很自然的陪着她吃着这第二层食盒的菜色。 “喂,这些菜比起我那一次吃的四道菜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什么那晚我去吃的时候没这个好吃呢?” 南宫澈差点噎着,他以为她忘了那晚上的四道菜了呢,却居然还记着,还知道对比。 这能比吗,他今带她去看的那几百道菜可不是普通人做的,是他专门请了百年隐世的食神专门来做的,目的就是要俘虏了宁相君的胃,让她乖乖的听任他的摆布,可这个,真的不能说。 一说,就错了。 “不知道。” “你是皇上,这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居然不知道?”相君不信,手指着他的脸,一副非要知道原因不可的样子。 “那晚我没去吃过,再说了,说不定是御膳房故意的,拿给你的都不是好吃的。” 相君想了想自己今天在宗人府的待遇,其实这宫里的人也不是都待见她的,这个理由倒也牵强了,“这酒,你明儿离开前送几坛到宗祠我的房间里吧,你这个好,我记下了。”好喝,一杯两杯都不够,还想喝第三第四杯。 她自认从前在另一世品酒无数,可哪一次都没这次的酒醇香爽口。 “行。”她可真敢要,这酒,整个宫中一共就三坛,这已经喝了一坛了,明儿,最多给她送两坛去,再要多,就是假的了。 “南宫澈,看在你今晚请我吃这顿饭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栽赃我杀人的事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后,谢谢你帮我摆月兑那名份呀,嘿嘿,我就喜欢自由自在,哈哈……”相君十分惬意的又抿了口酒,小脸上的红潮越来越明显了,说起话来也有些不清不楚了,她自己却犹自不知。 “嗯,那你出今晚的题吧。” 相君立刻乐了,小嘴一张,道:“树上7个猴,地下一个猴,几个猴?” 她想着这一次他也一定会答错,却不曾想,南宫澈笑道:“树上的猴是‘骑’着的,还是1234567的‘7’个?” 她顿时懵了,他居然知道她在跟他玩文字游戏,手摆在他的脸前,“你看过赵本山和范伟的小品?”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说的是‘7’不是‘骑’? “赵本山?范伟?”南宫澈一脸雾气,晓是他阅人无数,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是我盛齐的能人,还是……” 他这样问,相君顿时挠挠头,那两个人的来历,实在是不能解释,不然越解释越乱,“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就是从前看到一个手抄本,姓赵的出了这个题,姓范的两次都答错了,第一次跟你一样,第二次认准了还是‘骑’着的,倒是你,比他聪明多了。”相君嘿嘿笑着,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身子就往后退,他都这样问了,所以今晚上这题她栽了,他一定会答对的,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站住。”可相君才走了一步,手腕便被拎起,“宁相君,今晚,你再也逃不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51章 她是他的人 相君嘿嘿笑着,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身子就往后退,他都这样问了,所以今晚上这题她栽了,他一定会答对的,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站住。”可相君才走了一步,手腕便被拎起,“宁相君,今晚,你再也逃不掉了。” 她要是站住她就是傻蛋。 他话里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 傻子才要等他霸王硬上弓呢。 相君撒腿就跑。 甚至于顾不得那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几十道菜了。 清白要紧。 再好的美食也比不过自己的清白。 这一刻,她的大脑思维还是清醒的。 可是身体,就没有大脑那般清醒了,软绵绵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的跑得很快了,可是那速度堪比电视境头中的慢进,要多慢就有多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喝酒了。 虽然只几杯。 可是这酒不是普通的酒。 南疆贡酒,南宫澈并没有欺骗她,只是她不知道这酒的度数罢了,六十几度,虽然喝起来甜甜的一点也不辛辣,但是绝对会让酒量浅的人一两杯就醉了。 相君在跑,南宫澈只用走的,不过是两个大步,他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往怀里一带,她的头便被迫的抵在了他的胸口上,相君好象听见了两个人的心跳声,他的快而沉稳有力,她的更快,就象是鼓点般的,一下一下的挠着她的心顿时乱如波涛,惊起一堆堆的巨浪。 “南宫澈,我休了你了。”她咬牙,迷迷糊糊的仰首,试图来说服他。 可是狼就是狼,男人就是男人,南宫澈淡清清一笑,“朕不准,所以,你还是朕的女人。” “我不是皇后,不是你妻子了,这可是你金口玉牙亲自说的,你丫的就一坏种,我舍身不要命的帮你带回了你的梅妹妹,可是你呢?居然一转身就恩将仇报,不止是不感谢我,居然还废了我,嗯,你就是一坏种,天下最坏最坏的坏男人。”小手推着他的胸,只想把他推开,可是使了半天的劲,也没撼动他分毫。 “吃醋了?”南宫澈笑,单手紧箍着宁相君的身子,越来越紧,紧的,仿佛要将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大婚几天了,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不是没有机会变成男人,而是有太多机会了,后宫三千佳丽,他想要哪个女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可,他就是没兴趣,半点也不想碰那些女人,偏偏,大婚那晚面前的这个宁相君捏了他的鼻子和下巴却让他瞬间就有了感觉,一种想做男人的感觉,他居然就有了反应,一直以为自己性冷感,可在遇见宁相君之后,似乎什么都改变了。 他想要她。 而她,已经嫁给了他。 他是用感觉用事实说话的人,既然她嫁了,那就休想逃过他。 “你才吃醋了呢,我当初连嫁都不想嫁给你,还不是你们皇家的人把你硬塞给我的,不然,我是宁死也不嫁的。”高仰着小脸,宁相君为了自己的尊严扬高了音调吼道。 “呵呵,嘴倔。”他说着,就着她仰高的小脸,薄唇便徐徐缓缓的落了下去。 一股男性的气息让相君顿时不会思考了,再加上身体里酒精的作用,若不是有南宫澈的手搂着她的腰身,她只怕便会栽倒到地上去。 他的舌悄悄的入了她的口中,她身体里的酒意越来越强烈,让她全身都轻飘飘的,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做梦。 她梦到了一个人。 是晨宇吗? 那种被吻的感觉好象晨宇在吻她,美妙无比。 她喜欢晨宇吻她。 可是晨宇那人从来都是在最至关紧要的时候突然间的就刹了车,让她到现在还引以为憾自己没有真正的成为他的女人。 吻,还在继续。 很轻。 很柔。 仿佛男人在感受他最最珍爱的宝贝。 宁相君越来越投入,甚至于开始回应起了男人的吻。 只为,她以为是李晨宇。 脑海里迷迷糊糊的先是泛起了李晨宇的一张俊脸,可是那张脸却很快就模糊了起来,转而变成了南宫澈的一张脸,那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换,可是,口中却是下意识的轻吟出声,“宇……” 只为这一字,她叫了太多次,也是曾经她唯一付出过真心的男人的名字。 李晨宇。 握在宁相君腰际的大手突的一紧,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的加大了力度,“你在喊谁?” 她的一声‘宇’,太过刺他的耳目了。 或者,最初她嫁入宫中的时候他是怀疑过的,怀疑她喜欢南宫宇,更知道她喜欢梅景轩,可是,几天来的观察,她似乎对南宫宇和梅景轩又不是特别的上心,即便遇见了,也不会多看几眼的。 所以,他才单方面的认定了她对他们两个可能也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喜欢。 即便是梅景轩也不是。 但是现在,这是他第二度的听到从她的口中吟出一个‘宇’字了。 “南宫澈……”吻,突然间没了,薄唇骤然间离开了相君的唇瓣,让她有一瞬间的失落,小脸再度扬起,水漾的眸子恍恍惚惚的看着眸中的男人,“南宫澈,你是坏人,坏男人,为什么要废了我?”这个时候,相君早就忘记她才喊过的那一个‘宇’字了,脑子里都是白天在书房里他废她的后位再把她贬为美人的话语,他有多狠的心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她才刚刚为他出生入死之后就将她打入地狱般的只给了她难堪。 “我坏?”他若是坏早就要了她了,又岂会等到今天,又岂会想着让她心甘情愿的答应。 可是这女人的脑子里居然想着另外一个男人,南宫宇,她喜欢南宫宇是不是? 不。 她再喜欢南宫宇,可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坏,你可坏了,你是坏人,我不要做什么美人,不要做,我要……”她迷乱的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越来越弱。 “嘶啦……”南宫澈大手一扯,便扯开了她身上的锦衣,顿时,露出了她内里大红的鲜艳肚兜,那上面,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开。 “南宫澈,你个坏人,你要干吗?”相君守着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她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却是没用。 别说是她醉酒了,就是没醉酒,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和女人间的力气之争,占上风的永远都是男人。 “嘶啦……” 又是一声响。 不过是须臾间,宁相君的身上便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白了。 “南宫澈,你想干什么?” “行一个夫君该履行的责任。”他淡淡的,指尖轻挑着她的下巴,睨着她有些迷醉的眼睛,“宁相君,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只狐狸,根本让人看不透,可是狐狸,才是最为妖艳的,朕要你。”一字一字说过,南宫澈一打横便抱起了怀里柔弱无骨的女人缓缓的走进了假山后的温泉入口处。 温热的水涤荡了视野,也涤荡了肌肤,宁相君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被怀抱着她的男人紧拥在怀里,似乎,他做了很多,又似乎他什么也没有做。 而她的身体就在温泉水中起起伏伏,飘飘荡荡,那种感觉就象是做梦一样的美妙,她居然不讨厌,“南宫澈……南宫澈……”她低喊着这个不住摆弄她的男人,心底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乱了一颗心。 “叫我澈。”他声音喑哑而霸道的下达着命令。 她半点思维都没了,只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澈。” “乖。”手抚了抚她柔顺而湿滑的发丝,终于,南宫澈将怀里的女人彻底的变成了他的。 那一瞬间,她吃痛的一声低吟让他知道也是这一刻他把她彻底的变成了女人。 女孩到女人。 那是一种蜕变。 而他就是那个掌握她蜕变过程的她的男人。 当眸光瞟过温泉水中那抹淡淡的红时,他满足的拥她在怀,看着她累极沉沉睡去的小模样,心思浮动。 她真的喜欢南宫宇吗? 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她更应该喜欢梅景轩才是,却为什么她两度失控的喃叫中的那个字都是一个‘宇’字呢? 南宫澈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她出离了温泉水,裹着锦被回去寝房的时候,她依然睡得香沉。 那酒,其实他多少是动了一点心思的。 这个夜,他早就谋划好了的。 既然注定要成为他的女人,那么,或早或晚都是应该的。 放她在床上,她原本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他写下的点点粉红,刚刚,他是有些急切了。 仔细的为她检查了,再擦了药膏,南宫澈这才沉沉睡去。 累。 多少天的累了。 没有玉玺的皇上,他绝对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个皇帝了。 却,不得不面对太后和南宫宇的威逼,父皇说了,玉玺一定可以找到的。 可他已经找了两个多月了,却,还是找不到。 御驾亲征一是想要收复失地,二是想要振他的君威,更是想要趁着自己不在都城的时候,那个偷拿了玉玺的人会耐不住的出来夺权,到时候,只要玉玺一出,只要他得到了,他这个君王的位置就可以坐稳了。 也就完成了父皇的遗愿。 轻搂着怀里的女子,南宫澈终于沉沉睡去。 这似乎是从他登基以来,睡得最为踏实的一夜,即便玉玺还没有寻回,可因着怀里的宁相君,南宫澈少有的睡得香沉。 门外,厉毅一直守在那里,这一刻,他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放下了心,皇上终于能睡着了。 可是玉玺…… 天,亮了。 相君迷糊的睁开眼睛。 浑身酸疼的仿佛散了架般,她揉了揉眼睛,酸疼的身体让她顿时所有的意识都回了笼。 昨晚上她好象是与南宫澈行了夫妻之实,又好象是没有,她喝了酒,全身轻飘飘的,什么都记不太清,却又好象影影绰绰的发生了。 “南宫澈……”她低叫,可是入目却是她并不熟悉的地方,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宗祠里的卧房,简单,干净,但又不失雅致,昨天,她就被南宫澈那厮给送进了宗祠。 那四十八道菜她只吃了两层,姓南宫的,他一定是把她灌醉了,然后又把她给送回这里来了。 疼,动一下浑身都疼。 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不然,她怎么全身都不舒服? 撩开衣角,顿时,相君傻了,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红点点。 这应该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天,那么多那么多,一串又一串,他属狗的吗,居然咬她。 咬出了那么多的红点点。 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了,看来,她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影像都是真的了。 她现在是女人了? 她明明要留给晨宇的,可是现在…… 顾不得了疼,相君跳了起来,迅速的穿妥了一身衣物,推开卧房的门就要冲出宗祠去凤阳宫找南宫澈算帐,他居然把她灌醉了,然后,借着酒意对她……对她…… 越想越是火冒三丈。 可,还没走到宗祠的大门口,就听见门外的侍卫沉声道:“宁美人请留步,皇上有旨,任何人等不得出宗祠半步。” “那明天的?” “不可。” “那后天呢?” “后天再等皇上旨意。” 后天,她好象记得南宫澈答应过她的,后天,就许她出离这里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也出宫去御驾亲征了好不好? 到时候,她难不成的要追到军营里找他算帐? 那不成了母夜叉了吗,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恨恨的一踢墙角,仿佛是在踢着南宫澈一样,可这一脚,却把她自己的脚给踢疼了,“啊……”弹跳在大殿前,好半天才跳着回到了房间,再也不想见人了,也不知刚刚那大门外的守卫有没有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红点点,她急着去找南宫澈理论,竟然忘记戴丝巾之类的东西遮住那一片片的红点点了。 南宫澈,他害死她了。 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说好听点她来这里是来抄写四书女诫的,说难听点,这根本就是软禁,亏她昨晚上还原谅了南宫澈,以为他会好心的放自己出去,结果,一觉醒来,什么都是又回到了原点。 手里的笔干脆一扔,溅了那墨汁洒了满桌子都是,这会儿,她连写那些骂他的话语都懒得写了,她得想个办法出去这里。 回头看看床上,居然有雪烟,那是他答应她的,接出梅景婉就送给她的。 穿上了来练功,只要内功到了一定修为,她宁相君就谁也不怕了。 想到这里,相君便穿好了雪烟,然后盘膝坐在床上,屏气凝神,运起了内功,那是南宫澈教她的,学会了这个,不止是内功的功力会见长,到时候,用内力来薰干衣服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这是她最爱做的事情了。 从前在另一世,做特警的时候,不出外勤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的训练,那时候的她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现在的她,却是娇娇弱弱了许多。 有事情做,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房间的门被敲响,她听见有人在外面喊,“宁美人,该用午膳了,你若是出来晚了,错过了午膳就只能晚上再吃了,不过晚上那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呢,说是要等皇上来宗祠祭祀后才能开饭,到时候我怕你扛不过。” 相君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光着脚丫冲到门前,伸手一拉,门开,“你说什么?皇上晚上会过来宗祠?”那她岂不是晚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嗯。”门外的尼姑绝对肯定的说道。 “不是说他要去梅妃那边留宿吗?” “皇上今晚只睡一个时辰的,然后就要起来来宗祠拜祖宗了,不然,御驾亲征会不吉利的。” 一个时辰,那也就是两个小时,原来他要留在梅景婉那里才两个小时呀。 一想到他昨晚才要了自己,今晚就要去与梅景婉行欢作乐,她就恨不得立码见了他杀了他。 南宫澈,他果然就是一个坏种,她一点也没有说错。 想着今晚就能见到他了,宁相君立刻来了精神,都说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做事情,她要先吃饱了,不然,别说打南宫澈了,估计骂人都没力气,昨晚上,她这身子仿佛被他给掏空了一样,这都过了一个上午了,还是浑身酸软无力的。 宗祠的饭菜不是皇宫里最好的,可也不错,也许是饿了,她吃着特别的香,整整吃了两大碗饭,惹得这宗祠的尼姑全都不住的转头看她,仿佛她是一个怪物一样,不就是多吃了几口饭吗,不吃饱会饿的,谁知道南宫澈晚上几点来,一想到晚上要很晚很晚才能用膳,她现在就恨不得把晚上的那份也吃出来。 好在,这里的饭是管够的,想盛多少都行。 吃饱了,又练了一会功,想着明天南宫澈要出征了,今晚上她一定要送他多多的礼物。 那些骂他的话语最好装满一箩筐,全都当作是送他出征的礼物了。 死男人。 臭男人。 灌醉了强要她。 可他不知道,她根本不在意什么贞操不贞操的,她是来自异世纪的一缕幽魂,早就把那层膜看得比什么都淡了。 即便是没了,她也不会被他给绑死的。 书写着骂他的话最是爽了,乐此而不疲,足足写了一个下午,腰酸背痛的,再加上天要黑了,为了保护眼睛,相君这才收笔收纸,把那些写好的纸张摞整齐了,等南宫澈来祭祀的时候送给他,当想象着他气极败坏的样子时,她的心情不由得一片大好。 “宁美人,快来帮忙。”门外,中午叫她用午膳的尼姑又来了。 “帮什么?” “准备祭祀的物什,挺繁琐的,宗祠的哪个角落都不能落了,连水缸也不能呢,唉,可咱们这人少,说不得,就要麻烦宁美人帮个忙了。” “行的。”她闲着呀,骂了一个下午的南宫澈,写了那么久,她早就胳膊酸手也酸了,巴不得去看看这祭祀的准备工作,就当是出去透透气吧。 随着尼姑出去了,果真如她所说的,这宗祠里人人都是忙翻天了。 她帮帮这个,又帮帮那个。 这出征前的祭祀,也太隆重了吧,什么都要最好的,从大门到主殿,铺了一溜的红地毯,地毯两边是一盆盆新开的月季花,红的紫的蓝的粉的,就象是一幅幅画,好看极了。 再说那供桌上,铺着绣着金线的锦垫,上面摆着瓜果梨桃,全是最新鲜的,应该是才摘下来没多久的。 还有那些器皿和一应物事,全都擦的锃亮无比,圃团也全换了新的了。 帮着他们端这端那,时间就过得飞快,天色,越发的黑了,不过,那是远处,她这里的宗祠却是亮如白昼,风灯一盏挨着一盏,全都披上了明黄的软绸,想着这会南宫澈应该是在梅景婉那里风流快活呢吧,男人真是下半身的动物,昨天可以与她,今天就可以跟别人了。 想想,没的让她恶心,她就当她昨天被狗给咬了一下,等她练好了内功增长了功力逃出这里,到时候,天下便任她逍遥快活了。 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宗祠里的姑子都松了一口气,却丝毫也不敢怠慢,虽说皇上要再过一会儿才到,可是,想着他要来,她们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到时候祭祀的时候,半点差错也不能出的。 “宁美人,你跟我过来一下。” “哦。”相君不明所以的跟着主持走向偏殿,然后,停在了一口箱子面前,“这是……”相君不懂主持让她来这里是要干吗。 “是这样的,今晚祭祀后,有一些东西是要放进这箱子里随军带走的,这样子会保大军一路顺风顺水凯旋而归,我想着这祭祀的流程你也不懂,不如,你就守着这箱子,到时候祭祀完毕东西都放好了再由你亲自交给皇上就好了。” “行的。”这差事她愿意做,到时候正好趁着这机会见到南宫澈,她好有冤报冤,有怨报怨,想着,心情就好了很多。 时间到了,据说南宫澈这个点应该过来了。 宗祠里将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登登,特别的紧凑,再晚,只怕就来不及祭祀了。 南宫澈那厮一定还在梅景婉的温柔乡里不想起来呢。 哼,就一下半身的动物,她讨厌他。 左等右等,不止是她等得不耐烦,这宗祠里的尼姑也等烦了,只有住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方圃团上念着经,也听不清她在念什么,反正,一直念个不停。 宗祠外的青石路上忽而传来一片光亮,宁相君听着有人喊道:“快准备好,皇上来了,他一进来,立即开始祭祀。” 记得以前看小说看电视剧里的祭祀都是一清早开始的,只有南宫澈这里很古怪的居然是在午夜时分。 不过,想想选择午夜也是对的,正是一天最早的时候。 “太后来吗?”她小声问一旁的尼姑,很好奇这样盛大的祭祀所参加的人会有哪些。 “不会,只皇上一个人,太后已经很多年没进过宗祠了。” “为什么?” “听说是太后初入宫时,每一年来宗祠回去都会大病一场,连着三年都是这样,病得死去活来的,后来太上皇就颁了旨,许她再也不用来宗祠祭祀,每天需要祭祀的时候,她只在她的德阳宫面对宗祠的方向静静而站就算是参加祭祀了。”小尼姑煞有介事的说过,还带着点传奇的色彩。 相君忍不住的在心中月复诽,说不定是太后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一来这里就被南宫家的先祖附身讨说法,其实她是坏事做太多了,真想不到她初初入宫时就开始做坏事了。 人都说初来乍到多少会收敛些的,可是太后似乎从来不收敛,真不明白先皇怎么会容忍这样的女人存在于后宫之中呢。 反正,越想她越是不喜欢太后。 连带的,想着也有点不喜欢南宫宇了,明天,南宫宇会带她去见娘亲吗? 娘亲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哪里。 虽然不是她真正的娘亲,可是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娘亲,爱屋及乌,她自然也有些担心孙雨苓了。 那枚婚戒到底也没有找到,是不是就说明她和晨宇这辈子再也无缘,她注定了要留在这异世的国度里呢? 经过了这几天,对这里,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过一天是一天,完全的混日子过着。 不远处的风灯越来越近,南宫澈乘坐龙辇,身后两排宫女两排太监,比她出行去宗人府的时候还气派。 到底是皇上呢,她是比不起的,而如今,她皇后的名份也被他给废了。 以为他会封了梅景婉为后,可是没有,他只给了梅景婉象征后宫权力的凤印,至于后位,还是虚空着,以后,不知道梅景婉能不能坐上去,至于裴贵妃,那是绝对没可能的,那女人南宫澈都不屑要的直接让她跟他的替身行欢了,那就说明裴贵妃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整齐一致,那么多人却仿佛是一个人在走路一样,没有半丝的杂音。 明黄的龙辇到了。 那人一身的龙袍加身,明黄的颜色衬着他格外的丰神俊朗,想着他昨夜对自己的所为,不过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罢了,表里不一。 南宫澈进来了。 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左边是厉毅,右边是子瑜,三个人进来的时候,居然不约而同的朝着她偏殿的位置看了一眼,吓得她一惊,急忙的垂下头去,人太多,就算是要教训南宫澈,也要等人少些的时候再出手,这个时候,她还是乖巧些的好,不然,若真打起来,她一个人怎么是他那么多人的对手,其实只他一人,她也打不过。 但是,不管怎么样,该出的气一定要出的。 不然,她心不平。 祭祀开始了。 主持念念有词,开始着一道又一道的程序,南宫澈那厮居然很配合,半点偷懒的意思也没有,看来,他也很重视这次祭祀。 拜祭,念经,祈福,等着快要完成整个仪式,相君发现天已经快亮了,怪不得要半夜开始祭祀呢,天亮了他正好率大军出征,想是连吉时都定好了的,南宫澈做事倒是喜欢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眼看大殿里忙忙碌碌,她站在偏殿的箱子前却是无聊透顶,幸好可以偶尔的瞟瞟南宫澈,再在心里把他骂个一百单八遍,不然她烦死了。 也不知道主持说的祭祀后要拿什么东西放进这箱子里。 等吧。 只要到时南宫澈会过来就好。 相君又困又饿。 真想偷点祭祀的供品吃吃,可是人太多,她再想吃也不好意思,总不是孩子呀。 “皇上,此番出征一定顺顺利利凯旋而归的,贫尼预祝皇上回归时就是我盛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时。” “嗯,朕就等着那样的一日。”南宫澈潇洒一笑,不得不说,那男人虽然花心了点,可是面相不错,当个小倌都绰绰有余。 想到他也可以当小倌的,宁相君不由笑开,心底里把他yy了无数遍,全都是他被男人上身的画面,那样的南宫澈狼狈极了。 最好,他很快就变成一个小倌,她才解恨。 “想什么呢?花痴样。”正月复诽yy的过瘾,忽而,南宫澈的声音传来了,让相君一个激棂的抬起头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脚步声。 “你不吓人能死吗?”相君吼过去。 小嘴却猛的被一捂,“朕要出征,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那你说说,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是你不专心,朕结束了祭祀就过来了。” “南宫澈,昨晚,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她真的记不清了,所有的画面都是模糊的。 “做了怎么样,没做又怎么样?”南宫澈挑眉,对上她染上了怨气的一张小脸,生动无比,她是整个皇宫里最最真性情的女子,喜怒哀乐全都在脸上,丝毫也不掩饰对他的喜与不喜,或许,就是这份真性情吸引了他吧,否则,他真的想不出其它原因了。 “做了,就是你欠我的,这世上,出来混的总要还的,南宫澈,你会后悔的。” “那我若是说我没做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一身红痕,现在还没完全褪去呢,那些都是证据,不是他说没做就没做的,这丫的,做了还想不承认?估计就只有他南宫澈厚脸皮的敢做不敢当了。 “自然要信,你是朕的女人,来吧,朕要出征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南宫澈双臂环胸,神情慵懒的倚在一根大圆柱子上,目光正灼灼的扫视着她周身上下,一遍又一遍,仿佛她没穿衣服似的,相君这才发现这宗祠内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视野里,居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南宫澈,就连子瑜和厉毅都不见了。 相君不由得紧张了,这男人该不会是想在出征前再玩弄她一次吧,一想起他来这宗祠前在梅景婉那里过得夜她就一阵恶寒,“你要做什么?” “做想做的事情。”他淡笑,眉眼弯弯。 “你,你起开。”伸手就去推他,眼看着推不动,她就下口用咬的,捉了他的手就咬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再狠狠的,直到咬得牙都酸了,南宫澈居然没叫半点疼。 她累了,索性移开牙齿,“喂,你不会叫吗?” “这又不是在床上,朕不需要给你示范如何叫。”他还是笑,笑得那样的欠扁,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咬他他都没什么反应,拳头就更别说了,于他不过是挠痒痒,半点用途也没有,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都要走了,干吗非这样的表情看她呢,让她一阵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浑身上下没穿一件衣服似的。 她讨厌他的眼神,很讨厌。 “朕想跟你谈谈心。” “没什么可谈的。”她牙齿打颤,他这付样子,让她迷糊了,明明是想要教训他的,可咬过了他后,她发现她对他再无半点办法了。 南宫澈就是一油盐不进的主儿。 “有。” “没有。” “朕觉得一个人出征真是无聊。”淡淡笑过,南宫澈的目光直接落在宁相君一起一伏的胸脯上,让她不觉心口一滞,“你别看我。” “小气,朕随便你看,你自然也要随便朕看了,再说了,你全身上下朕哪里没看过?大婚那晚,还不是你自己主动月兑没了给朕看,那时,可没见你有半点的羞耻心。” 天,她那时若是知道他不是昏睡而是醒着的,她打死也不会月兑了衣服洗那个澡,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说得对,她确实是早就给他看光光了。 “你滚,快滚,不然,来不及出征的吉时了。”她现在,只想推他快点离开,然后,她就不必如此刻这样紧张了。 “朕说了,一个人出征很无聊的,再说了,刚刚主持说了,朕此番出征一定要带一个人一起,这样才能凯旋,朕想着,那就带上吧,不然,就枉费了主持的一片心意。”他说着,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再度的把她扫描了一通。 “那你带了赶紧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行,朕就听宁美人的。”他笑,却忽而一个弯身,便邪气的把相君抱了一个满怀。 “你干吗?”相君再度惊叫,此一刻,脑子里回味着他才说过的话,不由得开始胡乱猜测了起来,“难道你想……你想……” “对头,朕就要带着你一起去,到时候,朕在,你在,朕不在,你就陪着朕一起不在,你说,你还要不要盼着朕死了?” “不……不要了……不要了……”相君傻了,再看南宫澈已经打开了她身旁的那口箱子,箱子里空无一物,足够一个人舒服的靠着了,“嗯,委屈你一个时辰,出了城,朕就接你出来。”他说着,手指一点,就在相君满满的惊诧中点了她的睡穴。 完了,她完了。 水漾的眸眼,轻轻的阖上,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刻,她是在心里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遍的,甚至还有祖宗十八代,若是这宗祠里他的先祖听到了,一定会骂他不孝的。 可又有什么用呢。 她软软的身体还是被放进了箱子里。 那个,她守了一个晚上的空箱子,居然,是为她而准备的。 她好傻。 她傻透了。 南宫澈,他算计她送她进这箱子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甚至于还包括废她的皇后之位。 原来,是想带她出宫。 是去边关打仗吗? 明明该怨他的,可是,在这意识还仅存的最后一刻,她居然开始期待了起来。 期待着去边关去看他打仗。 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身子,落在了箱底。 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铺陈在了身上。 那是有他味道的锦衣吗? 箱子盖上。 相君沉沉睡去。 再也不知今兮是何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狂后要休夫 第56章 最真的最爱(完美大结局) “是。”子瑜将一枚发簪插在相君挽好的发髻上,镜子里的她活月兑月兑的就是一个帅气的小子了。 这,也正是南宫澈的授意,相君就跟她一样,在这军营里必须要是男装,若是被人知道皇帝曾经的皇后被贬为美人后此刻就随在皇帝的身边,那一准会被天下人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相君就真的成了红颜祸水,连南宫澈出征也不忘了带上的祸水。 “他来干什么?”一听到南宫宇的名字,相君的心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 “找你呗,他虽然没说,可是,一直盯着皇上身边的人瞧。” “那可不一定是找我。” “怎么不一定,他说他来军营里是来禀告皇上,说皇上的宁美人不见了,他特来请罪,说着时,目光始终不离皇上的脸,幸好启梧这些年经常给皇上做替身,足够沉得住气,不然,一准就露了馅,你说,你和皇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那晚会赶回来呢,后来,你们都去了哪里?” 相君翻了个白眼,她能说南宫澈那黑心的搂着她在香闺院睡了一晚吗? 不能。 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去找我娘了,行了,梳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再跟子瑜说下去,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只是没想到南宫宇居然会为了她而追到这军营中,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突然间,她明白了。 南宫澈那厮一定是早就知道南宫宇来找她了,所以,才不急着回军营,等回来,正好与南宫宇错过。 相君腾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出了子瑜的小帐蓬步向南宫澈的中军大帐。 “站住……”她还没靠近帐蓬的帘子,就有侍卫拦住了她。 相君冷冷一笑,“你去问问皇上,以后你归谁管?” “归……归谁管?”大概是被她的表情给吓到了,侍卫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自然是归我管,以后,我是侍卫统领,让开。”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气势十足,让那侍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正不知是要放相君进去还是要拦着她的时候,忽而,帐中传来南宫澈底气十足的威严声音:“让她进来。” 相君顿时挺直了小腰板,昂首挺胸的掀了帘子进了去,眸光先是落在厉毅的身上,“你出去。” 厉毅看看相君,再看看南宫澈,见南宫澈没说话,那就是默许了相君的命令,他只好低着头退了出去。 厉毅一出去,相君一伸手就掐住了南宫澈的衣领,“你早知道南宫宇来了,所以才赶了那慢吞吞的马车赶路是不是?” “难道你想见太后的儿子?还是,你与他有什么瓜葛?” 相君原本腾起的怒气被他这一句反问问的一下子懵了,是呀,她不喜欢太后,那是一种骨子里就不喜欢的感觉,而她与南宫宇也没什么关系的,他不是李晨宇,虽然很象,但是不是就没有任何关系,想到这里,掐着南宫澈的衣领不由得松了松,却还是抹不开的还掐着。 一只大手温润的落在她的小手上,“他能帮你做的事朕已经替你做了,你见到你娘了,不是吗?” 怨气,越发的减退,很快就半点也没了。 小手被大手握着,南宫澈轻轻一抱,就抱着她一起坐在了帐中的一把椅子上,她坐在他的腿上,听见他道:“过几天就要打仗了,朕不想分心,你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娘,朕会替你照顾好,至少会保证朕的人活着,你娘就一定会活着,即便是南宫宇也不能伤害你娘。” 他都这样说了,她的心顿时就安了下来,只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怦怦怦的心跳声。 似乎最近,只要一靠近他她就会这样心跳,跟他一起只是要偷个孩子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象变了味道呢。 不想了,再想她就要疯了。 大军一路往南,行军越来越快,要出奇制胜,就要以别人想不到的行军速度抵达边域,这样才能迅速收回失去的城池。 “皇上,前面一百里就是云城了,是继续行军还是原地安营扎寨?” “急行军再行九十里,在距离云城十里地的地方安营扎寨,再派个使节去云城,告诉云城守卫,朕明日攻云城,而且,明日一定拿下云城,若是他识趣投降,朕就留他一命再赏他一官半职,若是他不投降,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是。” 站在南宫澈身后的相君并不多言,听着看着他的一言一行,她就知道他其实根本不会等到明日,估计今晚就要下手了,派出的使节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想着自己脑子里的三十六计,只怕南宫澈知道的也不惶多让。 果然,子时一过,中军大帐中就有人行动了,相君静静的立在帐蓬前,看着南宫澈杀伐决断,英武果断,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将帅之才,只是做皇帝吗,她还没有亲眼见过他断天下事的风采,并不知晓。 那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盛齐军营中一片安静,可是天快亮的时候,云城里却已经乱了。 南宫澈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骤然在夜色中醒来,宛若才睡醒的雄狮,挥师入城,与子夜时潜入云城的内应来了一个里应外合,于是,不过是半日,云城便被南宫澈拿到了手上,也打出了他出征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仗。 云城后就是安城,一转眼,不过两个月左右,南宫澈便一举攻到了边域,盛齐也只剩下最后一座失守的城池没有收复了。 那便是靖城。 这其中,相君也立了功,也用上了她记忆里的三十六计中的其中一计计。 夜,渐深了。 中军大帐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就要攻打靖城了,以相君对南宫澈的了解,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所有的战前准备都会做得很充分。 每个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 忽而,帐外传来一声急报,“禀圣上,安公公求见。” 安公公? 相君有多久没有安公公的消息了。 想她初初入宫时,这个安公公对她很是和气的。 “宣他进来。”南宫澈原本沉稳的面容突的闪过一抹神彩,“快宣,朕要马上见他。” 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侍卫立刻去宣安公公了,南宫澈放下了手中的作战地图,淡淡的抬首,环顾了一下室内的一众人等,再沉声道:“都退下吧,朕乏了。” 众人齐刷刷的退下,甚至于也包括眸中露出喜色的厉毅和子瑜,只有相君动也不动,还是静立在南宫澈的身后。 于是,不过是须臾,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公公的脚步声就在帐外,马上就要进来了,南宫澈并未回头,却是低声柔道:“你还不下去吗?” “我不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南宫澈嚯然转身,凌厉的眸光射向相君,那眸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让她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却是一点也不示弱的道:“我想知道我娘在京城里怎么样了,安公公一定知道。” “就为这个不肯退下?” “不是。” “那还有什么?”南宫澈笑了,笑中多了一抹玩味,安公公的到来一定与玉玺有关,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相君知道。 “你说我是你的女人,还说我是你的妻子,那自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所以,你的事我都有权力知道。” “呵呵……”南宫澈笑了,玩味的端起桌子上微凉的一杯茶水,一仰而尽,“好一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好,朕信你,你坐下吧。” 他的尾音才落,安公公便掀帘而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孙……”可安公公才说完一个‘孙’字,便住了嘴,目光落在了相君的身上,“奴才给宁美人请安,宁美人吉祥。” 他眼睛倒是贼,军营中的人除了知情人以外谁也没发现她是女的,可是安公公只一眼就认出穿了侍卫服的她是谁了,“起来吧。” “安公公,你继续说。”南宫澈仿佛没看到安公公眼底的异色般,只命令他继续说。 “这……”安公公瞟了相君一眼,低头沉默不语。 南宫澈只得低咳了一声,他知道安公公的那一个‘孙’字所代表的意义,却还是淡定从容的道:“你说吧,相君不是外人,她娘的事她有知道的权力。” 安公公这才垂首道:“皇上,孙夫人还是不说,可她现在被摄政王带走了,咱们留在她身边保护的人也被摄政王给换了,只怕她和玉……玉玺……”安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不愿意给相君听到,却又迫于南宫澈的压力不得不说,“只怕她和玉玺都落在了太后的手中,咱们再也掌控不了了,皇上,你还是速速回京吧,京城里只有皇上才能主持大局。” “玉玺?”相君皱起了眉头,脑海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她初初遇见南宫澈到现在的所有的过往,“南宫澈,你丢了玉玺?” 安公公的额头顿时全都是汗了,这盛齐敢这样当着人前这样直呼皇上名姓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这个宁相君了,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据说,玉玺在你娘手上。” 相君仿佛听到了雷声,还是超响的雷声,怪不得南宫澈和南宫宇都对娘那么上心,原来,娘拿了皇家的玉玺,“什么时候丢的?” “父皇还在世时。” “所以,继了位没了玉玺的你就被迫的装昏?被迫的让摄政王主持朝政,你才不必每日拿出玉玺来,是也不是?” 安公公的眸光闪过一抹惊异,不得不说这个宁相君的脑袋瓜倒是好使,不需要任何的提示,她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是。”却不想,南宫澈连半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 “嗯,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可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回玉玺,南宫澈,你回京吧。” “那这里……”南宫澈微微迟疑了一下。 “就交给我和启梧好了。”启梧那小子虽然不及南宫澈十分之一,可是有她在,合二人之力,再加上有厉毅和子瑜还有众将领的扶佐,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不行,只差这最后一座城池了,厉毅,传令下去,三军整军待发,明日攻城。” “南宫澈,你疯了,这才攻下一座城池,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好好休息一下,你这样急功近利的要攻打靖城,只怕会适得其反。” “朕等不及了,朕要回京。”他打了两个月的仗,京城里才有一丁点的反应和讯息传来,于他来说,靖城和玉玺同样重要,哪个,他都不想失去,那便不如速战速决,收复靖城,立刻赶回京城,到时候再夺回玉玺。 “不行,这样太冒险。”相君急欲拦住南宫澈。 却只觉眼前一晃,身子顿时一软,“南宫澈,你……” “子瑜,带宁侍卫统领下去休息,没朕的命令,他不得出帐。” “南宫澈……”意识还存在的最后一秒钟,相君还试图要劝说南宫澈,却,已经来不及了,身子一歪,相君便倒在了南宫澈的怀里,被他送到子瑜手中,便再也不看她一眼了。 相君这一睡,便是三天。 三天,足够南宫澈攻打靖城了。 三天,盛齐以损失惨重的代价终于拿下了靖城,南宫澈也身负重伤,却没做任何停留,只将善后的事宜交给将领,只携了厉毅、子瑜和相君匆忙因京。 那枚玉玺,他志在必得。 马车里,相君又睡了五天。 两匹汗血宝马驾着马车飞奔在从靖城去往京城的官道上,厉毅赶车,子瑜坐在他身旁,马车内,相君静静的安睡着,南宫澈则是躺在她的身侧,静如山水画一般一动不动。 胸口的伤虽然只是外伤,可只要一动就牵扯着特别的疼。 墨眸凝望着身侧的女人,眸光温柔似水,或者,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才敢这般的看着她。 她可知,六岁那年他出宫赏十里莲花,一不小心被太后的人做了手脚踢进了池塘中,那时,便是一个小女孩大叫着叫来了路人救起了他。 那时,他心底里便住进了一个叫做宁相君的小女孩。 所以,宁相君被选为后嫁入宫中,其实礼部的人根本就是被他的人给知会过默许了的,否则,就任她宁相君一个庶出的女子怎么可能堪当国母,做他的皇后呢?而太后,自然也是想要以她要挟了孙雨苓得到玉玺。 指尖轻点在她的脸上,滑腻一片,“相君,醒醒。”他解了她的穴道,不想再要她再睡下去了,他想看看她生动的眸眼,那样的不染一丝造作,那便是让他着迷的地方吧。 再说,再一天就要进京了,她也着实休息的够了。 相君嘤嘤醒转。 水漾的眸子徐徐睁开,对上的就是南宫澈深情的目光。 “南宫澈,你……这是在哪里?”当耳朵里听到马车辘辘而行的声音时,相君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回京的路上。” “靖城呢?你拿下了?” “嗯,朕要拿下,自然就拿下了。” “我睡了多久?”相君只觉得腰酸背痛的,她一定是躺了很久了。 “八天。” 怪不得呢,原来已经过去八天了,这丫的还真是心狠,“既然早得回了靖城,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我?” “你不觉得你睡着时的样子比较乖巧吗?” 相君无语,她一直比较乖巧好不好。 看着她皱起的小鼻头,南宫澈笑开,“我以为这一路上会有埋伏,却不曾想一路都不曾有过,眼看着就要到了,再让你睡下去也不对,是不是?”突然,不等她反应,他一把捞起她置在怀里,同时,身子一掠便掠出了马车,“有埋伏,小心。” 身子还未落地,顿时,如雨点般的箭便射在了马车上,她才出来的马车已经瞬间就变成了蜂窝一般,上面全是箭了,相君一凛,抱着她的大手却是一紧,“窝在我怀里,别看。” 她有那么娇气吗,他最后的靖城一战居然不许她参加,想着这个,她就有些懊恼,只是现在实在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罢了,就等避过了这些埋伏的人再与他说个清楚明白吧。 黑暗中,南宫澈身形急掠而入一片丛林中,厉毅和子瑜紧紧护在他身侧。 相君觉得南宫澈真是大胆,他一个皇上,出行就两个侍卫保护他,这阵仗也太轻减了吧,再看对方,上百的死士,箭雨未得手,此时全都向他们四人攻来,一股子凌厉的杀气让她瞬间一寒,这两个多月以来,她的内功修为已经有了很好的造诣,虽然不及南宫澈,但是至少可以自保,“放手,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况且,她自己本身的功夫就不赖了,如今再辅以内功,还有她身上穿着的雪烟,真的没有什么怕的了。 “别动。”黑眸扫过周遭,南宫澈快速的下达着命令,“厉毅,你护左,子瑜,你护右,我和相君居中,边打连退,进了林子深处,就由不得他们了。”他以传音入密之功说过,就连相君都听不到,眼见着上百黑衣人欺上身来,顿时,林子里一片打杀声,以四对百,大概也就只有南宫澈这样胆子大的人才敢接招吧。 相君才不管南宫澈的命令,厉毅和子瑜听他的,她可不听,早就从南宫澈的怀里直起了小身板,他不放下她,她也不挣,正好借着他的轻功,自由自在的飞走在黑衣人中间,而她也刚刚好的可以见一个打一个,遇一双杀一双,这时候,再不能心软了,否则,人家用车轮战术,他们早晚会败,必须速战速决。 四个人,翻飞在一片黑衣人之间,很快的,厉毅和子瑜便向南宫澈和相君靠拢过来,不靠拢也不行,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显见的不是他们两个,根本不理会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冲到南宫澈身边守着他。 渐渐的,相君发现,这些黑衣人虽然招招都是凌厉,可是,对南宫澈和厉毅、子瑜的招数都是杀招,招招都直奔他们三个人的要害,可是对她呢,却明显的只是虚打,只想把她打败而已。 她发现了,她想南宫澈他们三个也应该发现了,毕竟,这林子里现在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是黑衣死士也不是。 “扑……”挥起才抢过来的一把长剑,一剑刺向迎面向她刺来的死士,正中他的肩胛,相君却不撤剑,而是按着他直抵他身后的一株树干,而这时,也让她与另外三个人分开了,却见其它的死士全都攻向南宫澈的方向,根本没管她这时的落单,甚至于也不袭击她。 “是谁?”居然会对她手下留情,让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死士诡异的一笑,头一歪,再一耷拉,死了。 “喂,你说话呀?”相君拼命的摇着那死士,却再没反应了。 “相君,你自己回京,快走。”南宫澈果然发现了这些死士的目标不是她,眼见着自己三个人被缠着,一时半会儿也月兑离不开,他便大声的冲着她喊道,想着自己教她内功心法果然没有白教,现在的相君的功夫有了内力的加入,已经上了好几个档次。 相君转首,这个时候,她又岂会撇下他而不管。 不会的。 身形一闪,转眼便冲进了打斗中。 有她的加入,情势一下子逆转直下,他们四个人居然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眼看着一个个的死士倒地而亡,相君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却是在这时,黯黑的夜空中,突然间破空飞来一支羽箭,那速度,根本看不清,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箭尖已经直指相君的眉心了。 “小心……”耳中一声大喝,随即,相君只觉眼前一晃,一条铁臂箍紧了她的身子,只把她往子瑜那边一掷,“子瑜,带她离开。” “南宫澈……”相君大惊,只见他胸口已经中了一箭,这一箭,正是为她所挡。 “主子,快跟我走。”子瑜上前,挥开两个死缠着的死士就要带走相君,这是南宫澈的命令,她必须要尊守。 “我不走,我要杀了这些人,杀光他们。”相君顿时疯了一般,一剑一剑的落下去,此时虽然他们只剩三个人,却一点也不差了南宫澈还在时的气势。 很快的,黑衣人只剩了一人,其余全都尽数的倒在了地上。 相君低头看了一眼正靠在一株树干上的南宫澈,此时的他胸口全都是血,那血流如注的场面让她喉头一哽,“抓活的,我要查到谁是他们的雇主。” 那人一听,顿时把剑横向自己的颈部。 相君随手一点,隔空就点了他的穴道,她跟着南宫澈也有两个多月了,多少也学了一些本事,一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身上,“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对其它三个人都是下了杀手,却独独要放过她呢,是的,这些人宁死也不对她下死手,显然是不敢对她下手。 “小心他咬舌自尽。”子瑜也冲了过来,担心的问道。 “厉毅,你去看看南宫澈。”相君头也不回,先知道是谁派来的人比较重要,南宫澈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她此刻急也没用,她不是大夫。 厉毅自然是不必她吩咐的就冲了过去,南宫澈是他主子,在他心里没有比南宫澈更重要的了。 对于这个死士,相君却是不担心,此时的他连话都不能说,又怎么可能咬舌自尽,“我说个名字,若是,你便眨眨眼睛,若不是,你眼睛便不必动。” 死士听着,眼睛闪了闪,似乎是在试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动。 “梅景轩?”这盛齐最不想她死而想南宫澈死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梅景轩,因为,梅景轩曾经对她最为真心,虽然不是对真的她,而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死士的眼睛一动未动。 “南宫宇?”这话,她是带着一点疑惑的,凭着她和南宫宇的关系,他还不至于要放过她吧,因为放过她就是放了南宫澈,可要知道杀了南宫澈,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几乎就没有了,所以,在她心中觉得那个第一个不想杀自己的人只能是梅景轩而不是南宫宇。 死士依然一动不动,可是看着她的眸光却渐渐的变得有些清明。 她死死的盯着死士,忽而,死士身子一歪,骤然的倒下,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相君分明就看到了他的眼睛轻眨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却足以让她看清楚了。 是南宫宇吗? 她真的不相信。 这死士其实至死也是不想供出南宫宇的,却不知为什么,却是在倒下前的那一刻还是泄了南宫宇的底。 手里的剑“嘭”的落地,心随着这个答案而慌乱了起来。 林子的周遭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主子……主子……”有人来了,是南宫澈的人来接应他回京了。 “快宣太医。”厉毅捂着南宫澈的胸口的手已经抖了,太多血了。 “朕没事,起驾,回京。” “皇上,孙雨苓还在南宫宇的手上,他说,就在京城外的望夫亭等着皇上,还说他有话要跟皇上说。” 南宫澈歪头瞟了一眼相君,即便是受了伤,可是他的眸光依然清明,“起驾,马上去望夫亭。” 望夫亭,只听着这个亭子的名字,相君的心跳便不由得狂乱了起来。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驶来,厉毅抱着南宫澈上了马车,他却沉声道:“你下去,让相君服侍我就好。” 相君上了车,他那一箭是因为她,她怎么也看不得他此刻这般受苦,若不是她,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对不起。” “别说傻话,你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护着你,相君,朕累了,想要睡会,你陪着朕,好不好?” “好。”回握着他的手,她静静的看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有一天的路程,南宫澈静静的睡在马车里的床上。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还在睡着。 而那只箭便一直都在他的胸口上,只为,没人敢拔,只要拔下来,谁也不能保护南宫澈能不能挺到见到南宫宇的那一刻。 那一箭,正中心脏的位置,拔下来,凶多吉少,留着,至少他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 整个回京的队伍里气氛特别的沉闷,厉毅和子瑜更是半句话也不说,看相君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一般。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南宫澈还在睡。 天要亮了,很快就要到了望夫亭了。 望夫亭,南宫宇为什么选了那么一个地方见她和南宫澈呢。 还有孙雨苓,真的在他的手上吗? 对于南宫宇,她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想她活想南宫澈死的都是他。 面前的男人一直睡着,天,真的要亮了。 此时,马车外夜黑风高。 相君再也忍不住,小手捏了捏床上南宫澈英挺的鼻子,“你到底要睡多久?”那只箭,她真的想要拔下来,然后,要他好好的活下来,会的,一定会的。 南宫澈无声,仿佛没有听见般的,继续的沉睡着。 “哧啦”,相君再也不想等了,她拿着剪刀手起刀落,轻轻一划,便划开了南宫澈身上的锦衣,“行,南宫澈,既然你喜欢太监的待遇,那宁相君我就剪了你吧。”随即,她眯眼一笑,剪刀便落向了他的身下…… “臭丫头,你想守寡?”床上的男人倏然而起,再也不淡定了,却也是这一声,吼出了一口鲜血尽数的喷在相君的小脸上,让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相君顿时委屈嘟嘴,果然这黑心的没事,又如她初初见他时那般的在假昏假睡呢,可是又不对吧,他身上的箭应该不是假的,“我不是一直在守着吗?”仔细的打量着,明知道那箭是真的,此刻她还是希望那是假的。 胸口带着箭,南宫澈居然薄唇轻落,就在距离她的耳朵一寸处停下,“朕的美人,你唤醒朕就为了你不想再守寡了?” “你说呢?”她挑眉,小脸刹时染上嫣红一片。 他唇移,落在她的唇上,反手一挥,便挥灭了马车内的烛火,夜黑依旧风高,纱帐轻垂,不知是谁把那纱帐系了一枚同心结。 “你的箭伤……”相君想要推开南宫澈,却不知要如何动手,他受着伤呢。 “朕拔了,不碍事。” 天色,依然漆黑一片,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间点。 想着马车外那些依然还沉闷在他出了事的黯然中的人,她低声道:“我去告诉子瑜,子……” “别动。”轻搂着她入怀,南宫澈静而不动,“就要到望夫亭了,相君,你陪着朕就好。” 她靠在他的身上,听着马车外那些轻浅且急的脚步声,还有马车辘辘而行的声音,再有他浅浅的呼吸,再想着他中的那一箭,也许真的是她看错了,他是南宫澈,又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那箭一定没射中他的,一定是的,被她看到的,不过是一种表象,是他的一种障眼法罢了。 “皇上,望夫亭到了。”马车外,忽而响起了厉毅沉闷的声音,让她透不过气般的轻咳了一声,随即从南宫澈的怀里移开,伸手一撩马车的车帘,也是这时,她发现马车外的明亮,无数的风灯映着这周遭如同白昼一般,也是这时,她才发现马车内的南宫澈脸色煞白一片。 “南宫澈……”心急的握住他的手,却听他道:“朕没事,随朕下车。” 大手牵起了她的小手,轻轻一纵,便带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借着四周风灯的光亮,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南宫澈胸口的那个血窟窿,只是此时不再流血罢了,那象是真的,又象是假的障眼法,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担心南宫澈时,望夫亭里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皇兄,别来无恙。” “呵呵,托你的福,朕安好。” “是吗?”南宫宇的眸光瞟过南宫澈的胸口,淡淡一笑,“这样最好了。”说完,他低咳了起来,一声接一声,震着这夜色仿佛都随着他颤抖了起来似的,让相君一阵别扭。 望夫亭内,南宫澈与南宫宇相对而站,相君自然是站在南宫澈的身后。 忽而,一股子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和南宫澈不过才进来而已,就见望夫亭的周遭已经瞬间被围了一个密不透风。 数不清的黑衣人,一个挨着一个,一圈又一圈,把这亭子围得严严实实,此刻,甚至连厉毅和子瑜都不见了,跟着南宫澈的只有了她一个人。 而南宫澈,此时胸口的伤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是轻是重,让她的心突的担心的狂跳了起来。 四周,静寂无声,那样的静越发的给人诡异的感觉。 而南宫澈虽然被南宫宇的人包围着,此时,居然是一挥手,淡清清的朝着望夫亭外道:“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入内,全都在外面候着。” “皇上……” 厉毅的声音急切而忧心,可再看南宫澈,还是一脸的淡然,仿佛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身上似的,让紧跟在他身后的相君不由得就安下了心。 有他在,她不怕。 “我娘呢?”静寂间,相君率先开口,也打破了两个男人间的沉默。 “带上来。”南宫宇低声一喝,随即,便从那一个挨一个的黑衣人间被抬过来一顶轿子。 “娘……”相君抬步就要冲过去,却被南宫宇伸手一挡,“站住。” “南宫宇,你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她觉得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她很担心孙雨苓。 南宫宇看也不看相君,又是低咳了一声,随即,清澈如水的眸光射向南宫澈,低低的道:“打了两个多月的仗,皇兄应该知道不管输赢胜负,战争都是由人骨堆砌起来的吧?” “自然,所以,朕最不喜欢的就是打仗,可有时候又必须要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皇兄,这一次,相君的娘的归属,就由着我们两个人比试一场,你若赢了,她便归你,你若输了,她便归我,如何?” “太后她……” “哀家同意。”却是在这时,萧太后的声音淡然的传来,“不管你们两个谁赢谁负,都要答应哀家不许对对方下手,还有,哀家太后的位置永不变更,除非哀家到了百年去陪了先皇。” “母后……”南宫宇转首,动容的看着萧太后,身子微颤,似乎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真的同意了他的提议。 “儿子,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为人母后的就遵从你的选择,母后希望你不管输赢,都好好的活着,可好?”萧太后走到南宫宇的身前,轻轻握住他一只手,“答应母后,好吗?” “母后,我尽量。”说着,南宫宇又是狠狠的咳了起来。 “扑”,似乎是咳出了什么东西,只被他以袖口掩住了唇,半晌,徐徐转向南宫澈,“皇兄,开始吧,相君,就由你来做裁判。” 尾音一落,南宫宇轻盈的身形顿起,这是相君第一次看到南宫宇展示他的功夫,只轻功就已经了得,丝毫也不比南宫澈差了。 两个人很快就打斗在了一起。 天是黑的。 可是启明星却渐渐的隐没在了天边。 天亮了。 太阳出来了。 可是望夫亭间的两个人依然打斗在一起,不时的能听到一声咳一声闷哼,咳声是南宫宇的,闷哼声象是南宫澈的。 两个人一起,一见之下根本分不出谁更胜一筹谁稍逊一分,端的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从天黑时到天亮,如今,又从天亮到天黑。 观看的人腿都站麻了,却没人敢动分毫。 孙雨苓已撩开了轿帘子看着两个人的打斗,时不时的瞟看相君一眼,所有人都在等着两个能分出胜负来。 可,打得时候越久,相君越是担心南宫澈,他应该是受伤了,不然,以他的身手绝对不会动作看起来迟缓而无力的。 “相君,小心!”忽而,不知道人群里是谁人又喊了一声,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相君的身上时,原来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骤然间的分开,一青一白,眨眼间青色的身影便护在了相君的身前,“谁?” 没人回他的话,只有另一道身影踉跄的随他而落,南宫宇静静的站在南宫澈的对面,两两个相对而立,他的身体却一直在微微的晃动着,只唇角挂着一抹笑意,“皇兄,你赢了,宇输了,相君,去接你娘吧。” 南宫宇输了吗? 相君顾不得去回味他的话,飞一样的朝着孙雨苓的轿子车奔去,“娘……娘……” 身后,两个男人依然相对而站,就在南宫澈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间,南宫宇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手心里立刻就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听见南宫宇道:“她一直在找这枚戒指,呵呵,若是可以,真想跟她一起穿回去,可惜,上一世我得了白血病以至于让我一直不敢碰她,以为到了这个盛齐我就可以与她在一起了,却不曾想,我这副身子又是一副病身子,其实,南宫宇早就死了,不过是我又借了他的身子苟延残喘了这许久罢了,却终究,再也熬不过去了,南宫澈,你心脏微偏右,所以,那一箭才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刚刚,在你听到有人喊相君小心的时候,你也是第一个不顾自己安危去护她周全的人,所以,玉玺我便交给你,也把相君交给你,南宫澈,希望你好好对她,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她有半点不好,即便我人在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轻轻的,一字一字说过,咳声便不绝于耳,南宫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南宫澈轻轻展开手掌心,一枚圆圆的如指环一样的东西就躺在那里,原来,相君一直要找的东西就是它,是一个叫做戒指的东西。 “南宫澈,千万不要给她,给她,你就再也无法拥有她了,南宫澈,别让我失望……”身子,随着声落而缓缓跌倒,南宫宇再也站不住了。 “儿子……”萧太后急忙奔过来,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儿子,为什么?” “母后,相君怀了我的骨内,母后,就让她跟了皇兄,等她生了儿子,也就是您的孙子,到时候,皇兄会把皇位传给您的孙子的,母后,请你一定要放过相君……” “宇儿……宇儿……母后答应你,母后什么都答应你……” 南宫澈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手心里就是那枚戒指,南宫宇说了,只要把它给了宁相君,她就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所以,他不敢,也不能。 “南宫澈,给,我娘给你的。”相君已经扶着孙雨苓来到了南宫澈的面前,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南宫澈,南宫澈颤抖着伸手接过,打开,果然是那枚传国玉玺。 “是我师兄临死之前交给我的,他让我,择主而送,如今,我择了皇上你……” “娘,你师兄是……” 孙雨苓转身看向萧太后,再看向她怀里的南宫宇,只轻浅的一笑,“都过去了,那些,再也不需要去一探究竟了,皇上,臣妇恭喜皇上重得这枚玉玺,也保盛齐江山稳固,百姓安康,更祝皇上早得贵子,盛齐有后,人丁兴旺。” “是宇儿的,是宇儿的,澈儿,这孩子虽然还未生,可是,你要答应哀家,一定要立这孩子为太子,你要答应哀家。”萧太后喃喃自语,迫切的看着南宫澈,似有他要是不答应,她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的意思。 南宫澈脑子里转着的全都是南宫宇之前说过的话,也是那些话让他知道,若不是他两次护了相君安全,也许,南宫宇根本就不会把玉玺还回给他。 原来,南宫宇一直在考验他对相君的真情。 说到底,南宫宇才是那个最爱相君的人。 只是,对于南宫宇所说的前一世他听着?*???恢?滥鞘侵挥邢嗑?湍瞎?畈胖?赖牧硪桓鍪澜纭Ⅻbr /> 那些,绝对不能说。 那些,再也不要提及。 手再度的紧了一紧,那枚戒指,就让他永远的藏在他心底的一隅,伸手握住相君的手,“好,朕下旨,拟封宁美人之子为太子。” “我有儿子了?”为什么她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萧太后的手指立码就搭在了相君手腕的脉搏上,片刻后,她脸上的惊喜越来越浓,“有了,有了,果然有了,太子,这是盛齐的太子。” 盛齐贞央初年,摄政王暴毙,宁美人宁相君伴君夺回失城有功重被封为皇后,梅氏将军梅景轩因护国有功被封为一品将军,其妹梅景婉被封贵妃,却赐独居贵妃苑,终年未出半步。 摄政王生母萧太后在皇后产下一子封为太子后疯颠不堪,最后被赐于德阳宫,直至终老再未出离过。 贞央十年,皇后有一夜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了宁相府,连夜回府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却只见一片片灰尘,怎么也无那枚戒指半点踪迹。 她却不知,那枚戒指一直在那个紧握着她手的男人手中。 只是,在相君生下第四子时,那日隔天,南宫澈把戒指命人葬在了前摄政王的墓侧,从此,再不出。 也是贞央初年,后宫千余粉黛除了梅景婉皆被送出后宫,从此,盛齐皇宫只一后无妃。 (全文完) ------题外话------ 谢谢亲们一路的陪伴,敬请移驾支持惜妖的新书《傲世医妃》,也会速更完结,么么哒,爱亲们,我们,新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