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嫡妃》 第一章尼玛,你妹的村姑 天空无比晴朗,金色的太阳照在田中,一派暖洋洋。 苏菲菲从一场深眠中醒来后,就一直坐在田埂上,发懵。 大脑一直处于混沌中,停止任何的思考。 不过五感的知觉还是很正常,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是不断的向四周观察,几处荒田、几堆杂草、远处还有几个残破不堪的草棚;耳边不时有几声鸡呜,狗吠。 空气里混合着草香,屎臭很是呛鼻。 自然的伸手想捂住鼻子,咦!这是神马?右手掌上全是白花花,黏糊糊,黄稀稀,还带着土猩味恶心东西。 苏菲菲向四周寻找可以擦手的东西,可以除了自己这一身占满泥土和杂草、打了无数补丁的粗布衣衫,再也寻不到他物了。 阳光照的人有些晕乎乎,她木木的牵起自己身上的一处衣角…… 这……是衣服吗? 这衣服……是人穿得吗? 她揉了揉微痛的脑袋,也不知道这手上黄黄白白的粘稠是什么东西。 突然一个激灵,她猛的睁大眼睛,神呐,我不是已经死了的吗?这里不会是地狱吧? 地……狱? 自己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她感觉到脑海中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她知道,那是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导致大脑严重缺氧,心口中的跳动也即将跟着要停下。 可就在她即将要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他来了,她不会被救活了吧?可是如果救活了,她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啊? 四周一遍野草荒田,整个一穷乡僻壤,难道? 这里是传说中的地狱?她已经完全性的死翘翘了? 脑袋一阵抽痛,终于在她的努力下,脑子里零散的片段渐渐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记忆—— 今天是她生宝宝日子,但她还没来得及看上孩子一眼,护士就已经把还在哇哇大叫的孩子抱走了。 模糊的印象里,她似乎听到了医生和护士收拾东西的声音,最后一个声音所听到的似乎是,“去,把孩子抱给李先生。” 而当麻药彻底行了之后,却发现豪华的单人产房中一个人也没有,顿时华丽的装饰变得那般的冰冷。 冰冷?呵,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冰冷,她嫁给他大半年了,直到即将临盆,她的心何时温暖过?诺大华丽的豪宅何时不是这般冰冷? 原本以为,只要能守护在他的身边,那么无论什么困难和伤痛她都可以忍受,哪怕是明明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哪怕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结婚无非是为了他自己的目标,需要一个孩子,才能将他祖父的产业跳过叔父直接继承下来,她恐怕连他的‘代孕老婆’都没资格做。 而说到‘代孕老婆’更是悲悯的令人可笑,如果不是他获得了‘华尔街最年轻的华人商业精英’,在公司的年度庆功会上,他生平第一次喝醉了,最后差点醉倒在路边,也不会恰好被她这样一个永远都只能在暗处仰望着他的平庸女人捡来。 命运弄人,她以为永远都只能那般如膜拜神砥一样的仰望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上帝居然将他送到了她的身边,那一夜,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谁,只知道,他是那般的如毒药一般的吸引这她所有的目光,甚至,她忘记了思考,放弃了挣扎。 那一夜,她将自己完整的给了他,他却在她的身上疯狂的肆无忌惮。 原本以为,醒来之后,他们不会再有瓜葛,结果却没想到,那个月的例假兄,却不告而别。 她,有了他的骨肉。 她有想过自己处理掉,但在手术台上,她舍不得,她第一次拨通他的电话,他果然也不知道她是谁,知道她告诉他这一切,他却只是半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是我的,把帐号告诉我,然后你自己去处理掉。” 如果是我的…… 呵,如果是我的…… 他哪里会知道,她的生命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三个月后,他突然打电话来,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她,劈头一句,“那孩子还在不在?” 她以为他是来督促她拿掉孩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咽了咽气,“还在,不过,不是你的。” 电话那头,他愣了半秒,“不论是谁的,如果还在,我们马上结婚。” 就这样,她怀着宝宝,在全城人都羡慕的眼光中,成为了李氏财团的总裁夫人,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这个得到上天厚爱的男人——李哲希。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为了爱他,她可以忍受他成天的日理万机,可以忍受他从来对她不管不问,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她也知道,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也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可她不在乎,起码,她能拥有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直到麻醉药醒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真的是个坏透了的男人,他可以为了自己的事业不眠不休,为了收购一个公司,可以忘乎所以的工作,可对她,从来都是吝啬一丁点的时间。 冰冷的手术台上,她月复痛难忍,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没有缝合…… 整整一个钟头,她痛的已经没有力气,只能感觉自己的**越来越多温热的湿润流出,她知道,那是血。 就在意识开始恍惚的那一刻,她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思路格外的清晰,滚烫的泪水布满了她那张苍白却绝美的面庞。 在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她不恨他,或许不是不恨,只是对他的爱早已超越了对他的恨,也或许,她更该恨的,是自己。 用最后的力气按了铃,终于有个年轻的小护士进来看她,她惨白的嘴唇,唯诺的说了一句,“告诉他,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我不恨他,真的……不恨……” 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刻,她似乎又次看到了他…… 那个她由衷深爱的男人,那个伤她到灵魂的男人——。 神呐,如果能有来生,我苏菲菲一定只为自己而活! 坐在荒田中的苏姗姗想着这些,不由自主的泪水再次涌出,不能哭,她再也不要为了那个叫李哲希的男人掉一滴眼泪了! 她一把抹开脸颊上的泪水,结果,又是尼玛一阵腥味涌上鼻息,令人作呕。 看着自己手上的粘稠,和周围的‘风光’。 她的心中不禁惊了一句,“神呐,您老不会真的赐予了我来生吧?”苏菲菲站起身想在四周找点水洗掉那一手恶心的粘稠物。 “春姑!”正在这时,一个粗矿有力的男人声音在身后不远处雷鸣一般的炸起。粗狂中含带着沙哑,沙哑中又不失韵味,韵味中又夹杂了一丝缥缈却不容忽视的男人味! 只是…… 村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声,仿若平地惊雷一般——“前面的春姑,你快给我站住!” 嘿,看样子就是在跟她说话啊! 这世上,除了那个她爱的死去活来,却把自己折腾的九死一生的贱人李哲希,还没有谁这么大声的骂过她‘村姑’啊! 她一把甩开手上的粘稠,愤然的转过身来,指着来人提声一吼,“尼玛,村姑叫谁呢!” 她这一回头不打紧,却吓坏了身后那片农田上默默耕种的村民们,原本一个个安静的跟蒙古包似的稻草堆后面,慢慢闪现出两个人,三个,四个…… 她心中一叹,怎么,这么多人啊? 看来这里是一片稻麦幽香的农作田间啊! 而刚才唤她‘春姑’的男子,也瞬间懵了,没想到平时大气不敢出,唯唯弱弱的春姑今天会大声吼,指着她道,“你……你……” “我什么我!”苏菲菲最讨厌有人叫她‘村姑’,因为那只会让她又不自觉想起那个男人!每次在她精心为他而打扮后,他都只是那般不屑的扫上一眼,然后不削说一句——村姑就是村姑! 尼玛,他妹的村姑啊,他全家都是村姑! “你一**压碎我们家好几个鸡蛋,别以为装横就可以不赔了!”长得黝黑粗狂的中年男人,指着地上压碎的鸡蛋壳。 苏菲菲看着自己刚才醒来时所坐的地方,一地的杂草中,粘稠着已经四分五裂的鸡蛋壳,再看看自己那一双手上的猩粘粘的东西,心底明白确实是将别人家的鸡蛋坐破了,看起来还不止一两个。 不过这些鸡蛋也真是的,好死不死怎么就跑到她的**下来了,这田里就没有母鸡了吗?干嘛都躺在她**下。 “不就是几个鸡蛋吗?多大点事啊!就算坐死你家几只鸡,我也赔得起啊。用得着骂人家村姑吗?” “什么骂人不骂人,”那中年黑壮男头上抱着麻布头巾,理所当然的横了她一眼,“你不就是春姑吗?” 又是村姑!她镭射般的目光夺命而出。 好厉的目光! ‘黑壮男’不觉心中一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了,想了想,便道,“春姑!你不会连你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吧,不会是刚才那一摔,把脑子给摔傻了吧?”说着,那个男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今天的春姑说话的口气跟平时不仅不同,还大了很多,她家虽说在村里不算最穷,但婆婆他们对她总是指手划脚,挑三拣四,别说鸡蛋了,就便是鸡骨头也不会多留给她。现在她却说几只鸡都可以赔。看来真是刚才那一跤摔的,就看到她后脑着地吗,难道就摔傻了。 “名字!你是说我的名字叫村姑!我去!谁这么没文化,起这么难听的名字。”苏菲菲细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分的打扮再怎么看也不像现代人,而且远处的小草屋啊,下地种田人的衣服啊,都不是现代的,而且那男人脑后梳小髻,用璞头包住了。 “谁让你是春天出生的啊,春天出生的姑娘,你娘当然就叫你春姑咯。”黑脸男人一想到她有可能摔坏脑子,和蔼了几分。 春天生的姑娘啊!叫春姑,那冬天生的不是叫冬姑!这到底是哪座‘人间炼狱’啊? 第二章春姑,以前叔小看你了 呵,春天生的姑娘,叫春,姑! 那冬天生的不是叫‘冬菇’了啊! 这到底是哪座‘人间炼狱’啊? 她将眼前的景物扫了一遍,太阳昏昏,几只麻雀在这田园里飞鸣,金灿灿的稻草堆旁,几个农妇农夫正拿着草叉定格在那里傻不拉几的看着她,对面那个口口声声唤她作‘春姑’的黑脸壮年大叔,虽说粗布麻衣,却身材高大,周身是一片乡土风味。 梳理一遍脑中的思绪,再看了看投影在地上自己的影子,心中略微咯噔了一下,或许……可能……莫非自己真的也摊上了一回传说中的穿越重生? 猛的甩了一把手上的鸡蛋黄,这穿的真尼玛**!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对面不停要找自己赔鸡蛋的男人一眼,其实对于苏菲菲来说,虽然对于前世还有很多不甘与不舍,但也在手术台上弥留的那一刻,才清楚的发现,有些东西该释然是就不该挽留,有时候,不争,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而有时,争了求了追了,有些东西却依然还是不能属于自己,于其为了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去困苦一生,不如放手释然,自己也不想总是生活在阴霾中,累,真的累。 原本以为,只要能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不论多辛苦都委屈她都能无怨无悔的接受,但其实不然,自己并没有那么伟大,她也会受伤,也会累,更会死。 虽然嫁入豪门,丈夫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男人,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但她却从没有真正快乐过。 因为,于她,她永远在仰望他,于他,眼里却从来都没有过她。 或许真正的爱情,并不是这样。 她抬头看着蔚蓝辽阔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看眼前的此情此景,她大约是没有完全死掉,并且逆天的重生了。 春姑?春天生的姑娘?想到这个她不觉竟‘噗哧’的笑了一声。 看样子连老天爷也希望她能重新在这个世界活一遍,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个新的身份重新再活一次吧! 好吧,她苏菲菲以后就是这里春天出生的姑娘,春姑了! 虽然那个什么村姑的名字真心不喜欢!但名字也只是个代号,能有一个新的人生,不论是荒郊野外,还是穷乡僻壤,这都将说不定会是她人生中最幸运的一次。 就在她稍稍有些感叹的时候,对面大叔的咳嗽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看样子,眼下主要的是要赔这位大叔家的鸡蛋。 只是,她刚刚已经在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一分钱都没有找出来,刚刚还说几个蛋不是问题,想到这里,她十分狗腿的蔚然一笑,却十分的僵硬,“咳,咳!那个大叔,我不是不赔你家的蛋,但是,”她甜美的微笑,无害的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蛋,它是你家鸡生的?” “我……”黑脸大叔一愣,明显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苏菲菲,不,现在要叫她春姑了! 春姑看那大叔哑口无言,底气又上来几分:“这蛋有可能是任何一只鸡下的,没有理由非要赔给你。你如果能够证明这蛋与你家鸡的dna是一样的,我就一分钱不少的赔。” 中年男人脸色又黑开始转红,“春姑,以前叔小看你了,以为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没想到你就是老实的脸,无耻的心啊。我跟你说,老子说这蛋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没需要证明。你如果没钱赔,可以回家叫你婆婆赔!” “婆婆?”春姑惊愕! 婆婆!这两个字,让春姑浑身颤接抖!前一世的记忆里婆婆就是世上脸最臭,语言最犀利,心肠最复杂,手段最狠毒的人物。现在重生后自己还不能摆月兑那种噩梦! “知道怕了吗?你自己一只鸡蛋要集市上要买多少银子,换多少钱啊!你一**坐破我家三个蛋!要赔多少钱,你心里算算。”大叔一伸手抓住正在逃跑的春姑,“你想跑!没门!我现在就抓你回去找你婆婆要钱!” “英难,好汉!不就是坐破了你两个鸡蛋吗?也不至于要抓、要绑的吧!我也没有说不赔你鸡蛋。”苏菲菲用双手抵在黑脸大叔与自己之间,想从那人手里挣月兑出来,可实在是力量有限。 “春姑,你今个是吃了大葱的吧,口气这么大,几个鸡蛋是小事吗?就你家那点家底还要养几口无劳动力的闲人,老子就是担心你丫还真赔不起这两个蛋了。”中年男人继续扯着她向南边的小坡上走去。 第三章霸气侧漏的婆婆 一排要倒不倒、破败不堪的篱笆围着三间风大一点就会吹垮的茅草房,和一间吱吱丫丫木头腐蚀的小木屋。 院子不大,但却十分干净,干净的主要原因是没有什么物件摆放,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口半截的水缸,旁边放着两个木桶和一个通体黑沉的木根。 院子的西面有几个参差不齐的木头围了个小栅栏,小栅栏里铺着些干枯的稻草,夕阳西下,点点金光落在小栅栏里一头要死不活的小乳猪身上。 小乳猪虽然要死不活,但看起来却似乎很有灵性,随着苏菲菲和黑脸男回来的脚步声,乳猪猛的一回头,似乎看到了春姑,感觉到是熟人,那要死不活的身子瞬间从稻草堆子里站了起来,嘴里哼哼又唧唧,就像孩子看到母亲一样,那双猪蹄子在稻草上劈里又啪啦的蹬了起来,地上的稻草也被它蹬的个稀烂。 春姑闻声瞧过去,正赶上一阵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掠过乳猪栅栏上架着的猪食料,吹送到春姑的鼻息之间,让她好一阵晕眩,好尼玛臭烘烘! 黑脸的男人将春姑扯到院前,手扶着关着的栅栏门,放开嗓门就是一声吼:“唐大婶,你出来!你出来啊唐大婶!你家媳妇坐破我家两个蛋,这事你看要怎么个赔?” 春姑刚刚站稳,黑脸男的吆喝声也还未完全落下去,‘咻——’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体从那半掩的窗口飞过,不偏不依的正中男人的头! 男人捂着额头便是一声低呼,“噢~老子就说这条村老子最不愿意来的就是你们家。”那只黑色的物体也顺着他的额头落在了他们的脚边。 旁边的春姑还未来得及反应,院子里的小木屋内便传来了一声河东狮吼,“谁叫你没事跑到我家来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 声浪巨大,气势宏伟,春姑瞬间,有一种乌云压顶,大地颤拌的感觉。 就在那一刻,她脑子里竟然出现了那个经常卷着头发,嘴里叼着牙签的包租婆形象,不用猜,那到声音应该就是来自于‘黑脸男’口中所说的‘春姑’婆婆的。 春姑心中一颤,不禁低头看了看眼下的这具身体,有如此婆婆,可以想像以前的这位‘春姑’一直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啊。 男人一手捂着被打中的头,一手死死抓着春姑,生怕她会跑。脸上一副很可怜的表情对着窗口那方向干笑了几声,“唐大婶,你也知道我全家就只望着鸡蛋糊口了。现在你家媳妇一**坐破我家几口人的饭啊,我只是想……” 没等男人说完,就听到木门咯吱一声,从木屋里走出来一位美丽的妇人,灰色粗布的衣裙有几处还有些破损。但却难掩那妇人的绝佳姿色,发际随意的盘在脑后,但却很有一派端庄之气,不着脂粉的素面上带了七分凉薄与三分让人不寒而厉的气场。 她一步步朝着春姑和那‘黑脸男’走过来,踏着落日的光辉,看似贤定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有气魄,那双历经过岁月却依旧不乏光彩的眸子就那么微隙着,盯着‘黑脸男’,“接着说啊,你只是想啥个样?” 春姑认真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越走越近妇人,这是自己的婆婆! 随着她那矫健的不乏,沉稳的不乏,不容抗拒的眼神,春姑仿佛看到了四个字——彪悍,霸气! 跟现代里那豪门刻板的婆婆形象是有很大差别的。 或许因为古代女子结婚生子较早,眼前这位气焰比人的妇人再怎么看也不过四十年华的样子,一身的粗布麻衣,也眼熟不住她那一脸风华正茂之色,端庄娴静之姿,怎么看也不像是以为乡间野下的婆婆,认真来说,反而更像自己的姐姐! 果然是古代的农村空气好,山好水好长得好。 随着唐家婆婆一步步的逼近,‘黑脸男’竟然十分没有男人尊严的一边小碎步后退,一遍赔笑,“唐大婶,你别啊,全村谁不知道你的豪迈,我就是来跟你要个鸡蛋钱。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家的媳妇儿,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牛二虎虽早就知道唐大婶极不喜欢她家这位傻呆呆的只会闯祸的媳妇儿,但还是不死心的说着。 感觉到自己有如此一个霸气侧漏的婆婆,春姑仿佛找到了救星,想来那几个鸡蛋钱算是能有着落了,这般强势的婆婆一定能帮她给挡了。 果真是山好水好,不如婆婆好啊! 情不自禁的,她竟然没憋住,嚷了句,“婆婆好样的!” 谁知,唐大婶连一个正眼都没瞧过春姑,行至他们面前,声音却比刚才提高了一倍,朝着比她高出了快一个半头的牛二虎,唤了生,“牛二虎!” 怎料这刚才还气魄十足的‘黑脸男’牛二虎竟然怔了一下,然后更加没有男人味的一脸点头哈腰的陪了个笑,就差一句‘小的在’了。 “牛二虎,我问你!” 牛二虎点了个头,“唐大婶你问。” 唐大婶昂头一句,“这鸡蛋是我坐破的吗?” 牛二虎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可是……” 没等他继续开口,唐大婶再次逼近,“是我坐破的吗?” “不是,可是……” 唐大婶大手一摆,示意他少说废话,“你只用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得了,既然你都连说了两次不是,这就证明你的态度很坚决,你坚定的认为,这蛋,它不是我唐某人坐破的!” “我……”牛二虎顿时瞪圆了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可是我……” “好了牛二虎,你是个成年人,要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才行,既然这鸡蛋不是我坐破的,那么这事你本就不该来问我赔,谁坐破的就找谁去,我这里可是一文钱都不会赔给你!”说着,她眉稍朝着春姑的方向挑了挑,“就这半个月,我跟着她的**后面不知道赔了多少银子,每天只会吃饭和睡觉,就没办过一件正事。我这饭都白给她吃了,今天这蛋钱我是不会赔了。我这一家几口人还等着银子吃饭了,都给她赔了,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这嗓声与外貌反差不是一般的大,让本以为找到避风港的春姑顿时傻了眼,完全不能接受那样如花似玉的婆婆有着一颗包租婆的心!真够黑啊! 天下婆婆一般黑啊! 一旁的牛二虎的脸明显绿了,“那你……你这个意思是说不赔了!” 唐大婶眼一横,“老娘我凭什么赔啊!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想找碴,不是老娘搞碎的蛋,老娘不,赔!” “你……”牛二虎气的眼睛冒火。 “你什么你,要赔就找坐破你蛋的人赔去!”唐大婶语气不耐,看着就要转身进屋,根本就不管自家的儿媳。 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让唐大婶改变主意,牛二虎只能恨恨的瞪着旁边的春姑,用眼神来发泄。 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今日就摊上了这样一个不受婆婆待见的姑娘! 第四章春姑本色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恼怒,尤其是看到眼前这个头发乱的像蜘蛛精,脸蛋上没个处干净的春姑,他就更恼火了。 一时也不知拿这个要死的春姑如何是好,在这荒年下,鸡蛋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她倒好,平时傻傻愣愣的,今天一**就给他坐破了三! 不行,三个鸡蛋的血海深仇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家还有个恶婆娘要面对,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化悲愤为火力,他黝黑的脸上肌肉紧绷,饿狼传说一般的目光愤恨万千的瞪着春姑,用眼神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而春姑这一厢,却没回个眼神看他,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完全无视自己死活的‘婆婆’,直到她‘婆婆’那豪迈的背影消失在对面的那间小木屋中,‘哄’的一声关门声,这才断了她的目光。 春姑对于自己绝地重生后别的没捞着,却捞到了这样一个无视自己的婆婆,心中生了几分提防,看来又是一个狠角色,前世对于百般苛刻自己的豪门婆婆,她一忍再忍,完全是为了那个贱男人。 而现在想想,就恨当初的自己,为一个男人活得那么没尊严,没个性,实在是对不住苏菲菲这三个字。 如今可不同了,老天错爱,给了她又一次生命,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还记得自己再临死前发的那个誓言,如能有来世,只求不在遇见,来世,她定要为自己而活! 而‘来世’此刻就在眼前,现在她的世界,不在有他,也不会再遇到,然她苏菲菲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而活! 自己不会再为谁去忍气吞声,为谁去前言欢笑了,更准确来说,前世那个卑微的苏菲菲已经死掉了,现在有的,只是春姑,春姑! 虽然名字丑是丑了点,但起码也是她的人生的起步点,春姑!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兴奋,面对这样的婆婆,体内那本能的好斗因子正在身体里勃发,哈哈,没想到重生还是很有爱的嘛,你们就乖乖等着,等着我来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好让你晓得什么是‘春姑本色’! 心里正越来越兴奋,猝然觉着一双饱含仇恨有目光一直照射在自己身上,一回头,猛的对上牛二虎强逼而来的镭射般的目光,不觉心魂一震,“大叔你别这么恐怖看人好吗?吓我一跳。” 牛二虎鼻间一哼,伸出黝黑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反插自己眼睛的姿势,“你看的清我眼睛里面的火光吗?” 春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眼睛,“叔,我只看到了眼屎。” “你个小东西,说什么呢你!” 目前的情况前无亲人,后无友人,看来从现在开始她不强硬一点,是不行的了。 春姑略微叹了口气,“我说大叔,你就算眼睛再瞪大一点,瞪的时间再长一点,我身上还是没有钱可以赔给你的,咱两都这么大人了,你说咱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时间放在这种无聊瞪眼的事情上,那样显得我们都特不成熟。”春姑清纯的眼睛极无辜地看着牛二虎。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三个鸡蛋就白让你坐破了。我愤怒我瞪瞪眼,还就显得特别幼稚啦?”牛二虎用鼻子吐着粗气,表示自已的气愤。 春姑很潇洒的甩了一把乱的跟蜘蛛精似的头发,几个发梢上粘着一点刚才坐破的鸡蛋黄,随着她这么潇洒的轻轻一甩,不少都飞到了牛二虎的脸上,“大叔,你知道的,我春某人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啊,我从来不爱占人便宜,我也不会跟你去争论为啥你加鸡蛋哪处不去,偏偏要跑来我的**底下,所以你放心,我大人有大量,我也不会去追究个什么的。” “吼——”牛二虎听到春姑这么说,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十分烦躁的咆哮了一声,“你这么说还是我家鸡蛋的问题咯?还是我家鸡蛋闲来无聊跑你**下面去,还碍着您春姑的**了是不?” “哎,你也不要这么激动嘛是不是,总之呢,这种事情我以前见的多了,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气我坐破了你的蛋,我恨你的蛋害的我摔了我的**。” 牛二虎正要张嘴,似乎还有点什么想说的,谁知又被春姑拦截了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不是说了吗,我春某人从来都是讲道理的,我也不会让你家的鸡蛋白白牺牲在我的**下。不如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了,现在我随便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可以很明确的回答出我的问题,我就赔你家的鸡蛋,行不?但是你回答不出来,那就不能再找我要鸡蛋的钱,我也不会找你要医药费,你看怎么样?” “呃……”听到春姑这么说,牛二虎竟然一时语塞,春姑刚才七七八八说些话,他貌似觉得她在推卸责任,但仔细一想,又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深度一想,又还是觉得她在推卸责任。 “你‘呃……’是代表你同意我的说法和提议了吧?”不等他彻底反应过来,春姑立马问到。 牛二虎听到她的话,心暗想这个傻妞的智力自己是有见识过的,她想随便提出个问题拦到他?她也不想想他牛二虎可是整条村子里难得的脑子好使的人,就她一个毛丫头能出个多难的问题,可是如果自己答出来,她会有钱赔吗?谁都知道她家的经济大权都是掌握在她婆婆手里,而她婆婆可是从来不给什么钱她的。 春姑见他犹豫着,又接着说道,“大叔,其实还有第二个选择的,既然你认为我坐破了你的蛋……” “别老是说‘我的蛋’,是我的‘鸡蛋’。”牛二虎摆摆手说道。 春姑点点头,“好吧,鸡蛋!我可以用劳动来赔你家的鸡蛋,就是说你让我到你家去做苦力吧,不过要包吃包住,还要管饱,我会很努力的为你家当保姆的。” “保姆?还包吃包住?”牛二虎想着这丫真的是把头摔好了吧,完全和以前的那个傻妞不一样了,不旦口齿灵俐了,还特别能反被动为主动了。看来摔跤也能长智慧。 “是的,大叔,我们那里的保姆都是包吃包住,高薪报酬的,我就做一个月长工吧,不要你的钱,只当赔蛋的钱了。我看行。走吧!”春姑说完就拉着大叔的手向篱笆围栏外走。 “等,等,那个谁……”牛二虎家有恶妻啊,要是看他带一个女人回去,还管吃管住,那还不把自己打死。 春姑回过头,无害的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怎么了大叔?不要我赔了吗?” “我们……我们还是答题吧!”这丫头真是的,明明知道他家有恶妻,还要跟他回家做什么保姆。 春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更来劲了,“大叔,我觉着还是做长工可靠些呢,如果你回不出来我的题,那就没钱赔了,你不是血本无归。我很有当长工的潜质的,力气大,动作快,吃得又少。这么好的条件……” “咱就答题!”牛二虎不等她说完就截住了她的话。 “好吧,大叔,那我就迁就你!唉!谁让我是个好人呢!”春姑挥手一甩额着掩住眼睛的流海,“大叔,我还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吧,你不后悔选答题吗?” “不用!快问!”牛二虎开始有种自找倒霉的感觉,吼了一声。 “那听好了,我的题目很简单的!只要有一点点智商的人就会答的。问题是,母鸡为什么不直接生小鸡,而要生蛋?”春姑说完题,牛二虎彻底崩溃! “母……母鸡?生……生蛋?” 第九章 独门独栋的小别墅 直到月上中天。 春姑才简单的将自己梳洗了一番,然后,拖着疲倦的身体躺到了小木板搭成的床上,虽说床板有些硬,但累了一整天,现在这么一趟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哎呀,好舒服,感觉全身的骨头终于可以舒开一下了。 春姑躺在床板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一转,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原来这里就是自己重生后的家,现在这具身体虽说容貌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但必定这具身体还是属于之前那位‘春姑’的,也不晓得之前那个‘春姑’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想想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明明以为自己即将要死掉了,却没想到睁开眼,却到了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愿意把她的身体和生活的世界留借给你,这真的是不好解释,却又十分有趣的事情。 不过不论怎么样,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之前的‘春姑’,她都要好好的在这样一个难得的重生机会下好好的再活一世。 她扫视着这间如今已属于她的小房子,大小估计还没有自己曾近和李泽希之前住的那大宅的一个官家的房间大,但她明白,有些东西再好,却永远不会真正属于她,而有些东西,或许不算太好,但冥冥之中,会一直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茅草屋,分了里外两间小房,外面是一间很小的客堂,只放了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里面这间略大一点的内堂,就是她现在睡觉的地方,也只摆了一张不大的木板床,和个大木箱,窗子也是用杂草扎成的,所以通风的效果是很好的,好在窗口是对着南方的。不然冬天北风呼啸的时候,她睡一晚只怕就冻成冰雕人像了。 临窗是一张书桌,书案上放着几本古书,笔墨砚台。 一般来说,这时代的女性比较少会去研究诗词,尤其是一名农家女,加上之前从那神气活现的婆婆以及两个处处针对她的大姑和小姑对她的态度来看,想来这张书桌和上面的笔墨都不是她用的,看来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相公,还是喝过一点墨水之人。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她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乡村小愤青的模样,穿着传统的书生大褂,手里拿着一卷书,对事谨慎,对人正统,终日正正经经的忧虑着国与民。 想到这些画面,她猛力的摇了摇头,最讨厌这样死板无趣的人了。 她在床板上扭了扭身子,现代的她睡惯了大床软枕,丝绸蚕被。现在睡的却是**木板床,和一床不知塞了什么当内胆的薄薄被褥,恐怕还不及黑心棉的东西。所以她很是不习惯,本就是身子瘦,骨头搁在木头上,更是不好受。所以春姑在睡上辗转无法入睡,只好将今天穿越来这个地方来的信息重新组织一遍。 刚才,她在溪边洗衣,除了从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巴中了解到她家男人‘肾虚’之外,还打听到这里是个小村庄,名叫南隋村。 地处南冥国与西夜国交界之境,是属于南冥国西边淮安县西溏镇的一处偏远小村庄,由于偏远,地处也不算是险要之地,再加上比较贫困,不算富饶的小乡村,南冥国的统领也没有在这处地方多花心思,几十年来这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比较少有人打扰的小村庄,好在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淳朴,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也舒坦,中了田耕了地,有了些收成就会挑到集市上去走一遭,换几个散钱回来。 所以即便这里平时比较少有外人来,村子里也还落得一份清闲,平日耕耕田,晒晒太阳,斗斗嘴,凉风和煦,也不失为一方世外桃源之景。 春姑心中一叹,倘若住惯了都市,听多了城里的繁嚣吵闹,这里其实也挺适合隐隐居,修生养息的。 然而,对于她此刻所在的这个朝代,却是历史书中没有记载过的朝代,起码在她一个现代的硕士研究生的印象里,是没有的,她有个大胆的猜测,一个人死而复生,睁开眼却是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会不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穿越,或者灵魂交替,以及宇宙平行空间这样的说法呢?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说法,那会不会她有可能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球上,而在另一个平行发展的时空里也说不定。 而她穿越而来,此刻所占据的这具身体则是之前春姑的,而春姑则是唐大婶家的童养媳,现在不过才十六岁的样子,她有一个相公叫唐堂,从未见过面,唯一的印象则是洗衣大婶所说的,肾虚。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大姑唐潮,为人十分爱财,瞅到机会就谈钱。小姑唐颂,特别爱美,瞅到机会就照镜子。 两人一个爱财,一个爱美,各有各的特色,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都很懒,出奇的懒! 还有一个霸气彪悍的婆婆,那就不用说了。 而她的这个小农舍,虽说破旧不堪,看似经不得风雨,摇摇欲倒的样子,但再怎么说也算是个能遮点小风,挡点小雨的住所,前有庭院,后有杂田,旁边还有‘宠物’,放在现代,它也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别墅啊。 前有小院,四个小屋,一个是炉堂和婆婆织布的木屋,别三间分别是她和相公、大姑和小姑、婆婆各一间的小草屋了。而她和相公的这件是最大的一间也是朝向最好的一间,她那两姑子虽说是亲生姐妹,但住在一起没一天不吵架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互不相让,两人想分开住,却又碍于家里就这么几间房,于是乎,春姑和她相公的小茅舍,就成了她们无时不刻不在窥虚的‘宝贝’了。 不过,看得出来她的相公在这家还是很有地位的。独子,又是幼子,总是最得宠的。 可她却似乎不太受待见,将来的日子,她要好好想想要如何在这古代的小村庄里开始新的生活了,她可不想每天喝菜汤,更不想这样被婆婆,姑子们期压,她要好好计划一下,当然,首先要了解一下地利,看看这里合宜发展什么。以前的穿越小说里可都是炸薯条,搞火锅啥的,当然她是不会跟风的,没创新的事不做。 想着想着,春姑不知不觉去会周公了。 虽是初春,但晚上还是较冷,那床单薄的被褥根本不能暖身体。 春姑越睡越冷,到了半夜就被冷醒了,实在受不住,她在屋里到处寻找着有没有可以盖的衣物,却只在大箱子里翻出几件男人的白衣,这男人居然清一色的白衣! 她拿着那身白衣抖了抖,心中不由的再次幻想连篇。 如此钟情白衣的男人,又传说肾虚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第十章 鸡为何要下蛋 雄鸡打鸣,东际破晓! 春姑好不容易睡着了,这突如其来的世界变幻,让她的身与心都感到非常的疲惫,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她在梦里睡得很沉很沉。 而这样一个沉稳的睡眠却被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给惊醒了,睡梦中的春姑睡意朦胧中一种一个猛烈的悸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睡眼迷蒙的她思绪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潜意识里却顿感不妙,下意识的抱着单薄的被褥就跳下床,朝门口冲出,打开门,心里的悸动依旧不能平复,看也没看清来人就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是地震了吗,还是海啸来了,快,快,往哪里跑?都快……吓……尿……我……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春姑顿感眼皮子上一道刺眼的阳光洒落下来,看清来人,她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看来,即将发生比地震海啸更恐怖的事情。 站在她破草屋门口的唐大婶明显的呆了一秒钟,但很快恢复了霸气婆婆的样子,一拍春姑的头,充起肺活量,大吼了一声,“一大早的说什么糊话,你一天比一天懒了,睡到鸡叫都不起床,还要老娘来请你起床干活是吗?今天你把后院那个荒田的野草都给我拔完了,再把地也耕了,不做完今天别想睡啊!只知道睡,就不见你长肉,这个骨头架子,哪里好生养!真是只会惹麻烦,不会下蛋的鸡!” 春姑在唐大婶高分倍的声浪里,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抓了几下鸡窝一样的头发,“婆婆,今天能让我吃点肉么?我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没有力量耕田啊。” “你说你除了吃和睡,你还能干啥。要不要我把你当婆婆养着啊。”唐大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的头,“少说多做,把早上的饭做好,赶紧的给老娘下地干活去。”说完唐大婶向中间的小木屋走去。 “等等,你给我站住!”春姑大叫了一声,忍,忍,忍不住了。 换来唐大婶的驻足侧目,一记虎目圆瞪,没有说话,但是yin威摄人啊。 “我只是问问那个,婆婆你早饭想吃什么,我麻溜的洗漱一下就去做。”春姑目测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是被迫的忍了一忍心中的不满。 “问什么呀,你还能做出什么来,给你个青菜能做成猪肉吗,给你个萝卜你能烧成鱼吗。一大早废话啥就这么多了。”唐大婶对这个媳妇本就不是很喜欢,平时也很少多看一眼,但是从昨天起,就觉着这个媳妇有哪里不同了,话多了,爱笑了,还有就是眼睛更亮了。 也不知道她这两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但不论眼睛有多亮,她也不会喜欢她的,一看到她那副没福气没孕气的小身子板,她就闹心,人家做婆婆她也做婆婆,人家婆婆膝下子孙满堂,她却讨来个即没家产分,也不会‘下蛋’的媳妇儿。 “那我就看着做了!婆婆你再去睡会,做好我就叫——啊嚏!”春姑也不怎么理会她的那些话,抱着薄单的被子,打了个喷嚏!看来是晚上受凉了。 唐大婶不再理会春姑,直接进到小屋里了。 春姑回房里寻了件衣裙又套在身上,麻布的衣服色彩单调,还很宽大,小身板穿上去就更是没有曲线美可言。其实她现在对于外表的美丑并不在乎,所以随便的将自己整理一下就去做早饭了。 古代的人都不吃早点的,只有两个正餐,一早一晚,所以早饭就是一天里前面的一餐。春姑做了两盆素菜,古代是没有什么佐料的,做起饭来就是水煮盐拌,很难入口,而且那里的盐巴也是很贵很贵的,一般的素菜也是不放盐的。将饭菜都放在炉台旁,就到后面的荒田里除草了。 荒田不大,但是野草却是很长很多的。这样用手一根根的拔完,这两个手就废了。以前听过刀耕火种这么一说。那用火烧吧,会不会到时烧起来连那四件草屋也烧光! 最后,在极不显眼的一处草堆上找到一把石斧,还生了斧锈,有总比没有的好,春姑砍着杂草。 正砍得腰酸背痛的时候,看到眼角人影一闪,就听到了牛二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说,春姑啊,春姑!” 春姑直起身来,看了看牛二虎,心中莫名一窒,不会是知道上当了,故意回来讨要鸡蛋的吧? 趁着牛二虎还未开口,她立马先发制人,“叔,你不能不守信用啊,那鸡蛋的钱可是说好了不赔了,现在不要反悔,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可不能出耳反尔,说出去,那可是会让人笑话的啊。” 牛二虎一听,立马解释道,“这说的什么话,你牛二叔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你叔我还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不赔就不赔了,这个你放心,叔今天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那今天是为了什么?”春姑擦了一头汗,“如果没什么事不要挡到我前面,把脚挪挪,没看到我还有很多活没做吗?”原来不是来讨要蛋钱的,白害她惊悚了一把。 “是这样的,春姑,能不能……”牛二虎又假笑了两声。 “叔,你是男人就别像女人那样扭捏,有话直说!” “就是……就是……那个答案能告诉叔吗?”牛二虎黑色的脸有些红。 春姑一愣,“什么答案?” “就是你那天问我的,‘鸡为什么不生小鸡,要生蛋’,就那个问题,不瞒你说,这两天我想了好久,心里咯噔的要命,就想知道到底是为啥。”牛二虎昨天一晚就为这事,反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一早就纠结着要不要来问答案。 也真是的,在这乡村里,天天要面对的东西,居然自己从来就没这么思考过。 “哦,原来这个事啊,”春姑放下手里的活,理了理衣服,“我说叔,你是知道的,我春某人是最讲道理的了。” 牛二虎心急想知道答案,十分赞同的点着头,“是的是的,叔知道你讲道理,那天你就说过了,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嗯,”春姑点点头,“既然你这般的清楚我的为人,那咱也就算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是‘自己人’也算是‘亲兄弟’了,那我就明说了,”春姑咳了两声,“想知道答案是可以的,但是答案也不能白说了。昨天要说你听,你不听,现在你想知道答案,那就……” “就……就怎么样?”她越拖延时间,一旁的牛二虎就越是心急如焚。 “就要用鸡蛋来换!” “……”牛二虎抽了抽嘴角,“又是鸡蛋。” 春姑好整以暇的看着牛二虎,心想好久没吃肉了,吃个鸡蛋也不错。 “春姑,那三个鸡蛋还不够换个答案么?”牛二虎有些苦恼的看着春姑,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春姑的思维是这样的。 “叔,你有权力不给的。我也不有不说的权力的。”春姑假装重新砍杂草,不再理他。 牛二虎站在一旁,想了好一会,最后用力一甩头,“好吧,你说答案,我给你一个鸡蛋。” “两个鸡蛋!”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三个鸡蛋!” “好吧,两个鸡蛋!” “成交。” 最好,牛二虎用两个鸡蛋换了一个答案——因为直接生小鸡的话,世界上就没有鸡蛋了!牛二虎瞬间吐血倒地。 第十一章 半夜敲门声 落日的余晖散尽,暮色落下大地。 宁静的夜,玄月如勾,娇俏安宁的挂在天边,仿佛一个沉静娇媚的少女正在静静的心中的琐事。 西溏镇的南隋村沐浴在一片朦胧静好的月色下,田野错落,溪水河流穿过园田,默无声息的跳跃着银色的水花,整座村庄渐渐投入到也得怀抱,乖躺休憩。 而就在这全世界都即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刻,南隋村的某一处农舍里,一个重生而来的娇俏女子正在自己的破草屋内精神奕奕的生火。 未免有人打扰,春姑这日忙完田里的农活之后,早早的收拾好婆婆的晚饭,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白天里从牛二虎那里要来的两个鸡蛋,她本想就这么吃了的。 可是下午喂那头乳猪的时候,突然想到从前在网上曾近看到过一个自制孵化器的方法,也就是在不用母鸡的情况下,自己将鸡蛋放在特定的温度下,使鸡蛋均匀受热,便可以自己将鸡蛋孵成鸡。 虽然她之前没有实践过,但现在想想,倘若真的能将鸡蛋孵化成小鸡,小鸡再养成大鸡,大鸡再给她每天下蛋,如此一来的话,那她不是每日都有鸡蛋吃了? 而且到时候如果一时吃不完,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掉,换点钱回来,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开了花,一面隔壁的婆婆和两个碍事的大小姑子多事,她唯有趁着月色静好,她们都上了炕之后,她才关起门来做她的孵化器。 还记得网络上说,想要顺利将鸡蛋孵化,主要解决鸡蛋周围的恒温及鸡蛋必须受热均匀。 而在没有母鸡愿意坐下来亲自孵化的情况下,最简单有效的加热孵化的媒介就是一盏40—60瓦的灯泡对鸡蛋进行保温。 可这原始的乡村里哪里会有带点的玩意,蜡烛她倒是从相公白衣成堆的箱子里找出来两根。 于是,40—60瓦的灯泡便被三个铝制脸盆代替了。 春姑将三个分别用来洗脸、洗臀以及洗脚的铝制脸盆围成一个小圈,然后再在铝制的脸盆添置了一些柴火,然后,点火。 火势不大,她也怕把房子烧着了,所以特意没将火起的太大,但就这么一点小火,不一会的功夫小屋子里已经感觉到很暖了。 三堆小火中间放了一个小木盒子,盒子里四平八稳的躺着两个鸡蛋! 春姑就坐着旁边的矮凳上,照看着她的这两个‘小希望’,是不是的将它们轻轻的趴动两下,翻滚翻滚,目的是为了让它们更好的受热均匀。 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蛋变鸡,鸡生蛋,她就心中有着掩不住的雀跃。 “咚咚咚——” 正在她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三声敲门声想起,声音不大,虽然只有三声却似乎还有着一定的节奏感。 春姑扫了一眼紧锁着的大门,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算了,还是不要开门,如果像早上那样,打开门是婆婆,看到她在屋子里这样起火,一定免不了又是一番恶斗。 如果打开门不是婆婆,而是外面的坏人,那就更不好了,坏人凶神恶煞,她这破庙里又没什么值钱的可以给坏人,到时候坏人看到她就一个娇弱的女人在家,又手无缚鸡之力,难免会心生歹念,倒时候说不定会强取豪夺,抢走她的这两枚鸡蛋? 如此一想,确实不划算,于是便假装睡着了,不开门。 谁知没过一会,又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春姑扫了一眼,不开! “咚咚咚——” “……”春姑恨的咬了咬牙,闷了一句,“到底是谁这么死不要脸,人家都不开门了,还要敲,那么喜欢敲敲敲,怎么不剃光了脑袋去做和尚,天天敲木鱼啊!”真是心烦。 春姑最后一次翻滚了一遍那两枚鸡蛋之后,实在受不了那一下下的敲门声,终于从矮凳上起身。 心中早已将那敲门的人骂了千万遍,可是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可是门口竟然空无一人! 夜幕已经完全的笼罩了整座春装,院子里的栅栏明显被人打开过,那几声敲门声也的确是她亲耳听到的,可是,现在怎么就一根鸟毛都没有? 村子里的人都习惯早睡,春姑放眼望去,夜色静的有些可怖,联想起刚刚的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她心中不禁一窒,不会……是有鬼吧? 要死了真是! 她猛力的将门摔上,跳回里屋。 可还没等她坐下来,“咚咚咚——”那个敲门声又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么缩着头也不是个事,真要是鬼,你不开门它也是能飘进来的,这么一想,她底气十足的站起身来,管它是人是鬼,她都要去看上一看,探个究竟,也不知道要在这乡村里待多久,不能一直被这种声音给吓唬住。 待她慢慢的,谨慎的走到哦门前,然后蹑手蹑脚的再次打开木门。 尼玛,居然又没有人! 搞什么鬼啊! 可正在她准备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一缕白纱从她眼皮子底下就这么飘了过去。 对,是飘……飘……飘过去的! 春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还是一白纱! 她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一袭白纱坠地,银色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背影,正背对着她的大门…… 第十二章 她的田园相公 春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还是一白纱! 她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一袭白纱坠地,银色的月光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背影,正背对着她的大门……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一步步朝着那道白色的背影走去,说不清楚心中是种什么情绪,总觉得有某种力量正在吸引着她,吸引着她一步步向他靠近。 那道身影本就修长,加之又站在大石之上,春姑更加只能远远的仰望着他。 月色如华,银光泼洒,晚风吹动这白色的纱衣,看不清那人的真容,但就眼前的这样一幅情景,远远望去就如同悬在半空之中的神袛,那身气息如仙如渺,吸引着春姑在那一瞬间忘乎所以的靠近他。 银白的月华光临大地,仿佛隔绝了世间的一切,唯独剩下这朗空下的两人,田原上,不再有鸡叫虫名,听不到溪水潺潺,似乎连夜风都停止呼啸。 就在那样寂静的时间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能听到此下两个人的呼吸之声,那般的近。 九霄云空之上,月亮瓦亮瓦亮,亮的她已然忘却了睡意。她临近他,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仰望着石头上这如同神袛一般的男人,男人迎风对月,昂长的身影衣炔飘飘。 微风吹送着花香,宁静的夜晚,广阔的田园,她抬眸,他回首…… 春姑如遭雷击,猛的向后一跳惊呼一声,“次奥,大半夜的装鬼啊!” 他翩然回过身,面色苍白胜雪,双眼凹陷深黑,病弱的双唇,鬼魅的白纱…… 他优雅不失风度的低下头,看着她,高大修长的身影遮住了整个月亮,落给她一处黑色阴影,“老婆,我只是长得白了点,眼圈黑了点,你还是木有习惯么?” 老……婆…… 他居然叫她老婆! 尼玛,这就是坑爹的老天给她安排的田园相公! “老婆,”他朝着她摆了摆手,“老婆你怎么了?” 漫漫的田园上,春姑抽动着嘴角看着她眼前比她还要白的老公,高大伟岸的身材,狭长幽深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惨白的略显病态却不失性感的双唇…… 不得不说,她的老公第一眼,像鬼,第二眼,是帅鬼! 第三眼……怎么感觉他越看越像一个人? 她蹙了蹙眉,看着他那张惨白无血的脸,看着看着,心头猛然一惊! “尼玛,肿么又是你啊!”她实在有些控制不住,眼前的所见让她几乎都要崩溃! 除了脸白一点,眼睛黑一点,表情2b一点,她眼前的这位‘田园相公’分明就是她曾今的那个贱人老公李哲希啊!尼,玛! “老婆?”他走到她跟前,与她靠近距离,“你怎么了,为什么发呆?是不是这两天太想我了?我本来是打算今天下午就回来的,可是集市上发生了一点情况,就给耽搁了,现在才能回来,你不要生我气,”唐堂十分讨好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老婆,你猜猜我这次去集市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闭嘴!”还未等他的话音落地,她立马吼住他,他讨好的笑容也随之僵硬在唇边,“你是谁?” 她讨厌他的这张脸,极度的痛恨,她恨不得撕烂了他的这张脸,她不信会有两个这般相似的人,还要一个个轮着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第十七章 老婆太有才了 第十八章 不如就叫猪猪 清露渐散,炊烟冉起。 小乳猪在猪窝里哼哼! 看到春姑和唐堂从屋里出来,哼哼声明显增大。 唐堂朝着猪窝的方向走去,春姑一把拉住他,“你去跟它抢什么食物!我们吃饭应该是向那边。”春姑指了指炊烟飘飘的炉堂,她来这里三天了,可是一顿饱饭都没吃上,今天她相公回来了,婆婆应该会改善伙食吧,不禁眼里充满了期待! 唐堂打断春姑的憧憬,一只手指向猪窝,“老婆,小猪是在叫我们,你看它望着我们笑呢!”唐堂拖着春姑几个大踏步来到猪圈旁,蹲子很宠溺的抚了抚小乳猪的头,顿时右手捂着鼻子咳了起来,咳完皱了皱眉,“儿子,爹不在的几天,你娘是不是没给你洗澡啊,好臭。” 小猪又哼哼了几声,于时唐堂开始滔滔不绝的与猪交流起来。 春姑站在一旁无限凌乱中! “还让不让人吃饭!”春姑抓狂的叫道。 “老婆,你过来扶我一扶,头好晕!”唐堂一身白衣飘飘,在晨光体显得纤瘦,有一种风吹能倒的咸觉。 “你少装,昨晚还健步如飞,现在就像林妹妹了。”春姑虽然说着,却还是走了过去,毕竟这里是婆婆的视力范围,不能自找苦吃。 唐堂看到春姑过来,双手圈住她的左肩,将身体三分之二的重量依了过去,春姑被这么近的身体接触,愣了一愣,这种碰触感觉十分熟悉,却又像隔着几生几世的遥远。只是现在身旁的男人与前世的那个他有着完全相同的外貌,却完全不同的气息,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喜好。 前世的李哲希是不喜欢任何动物的,还记得婚后自己因为太寂寞在家养了一只名叫阿狸的可爱小狗,有了阿狸的陪伴自己悲凉的心才有了些许的温暖! 可是出差几天后回到家的李哲希一看见阿狸就厌恶的瞪着苏菲菲,“谁给你的权利在家里养宠物?” “因为…我一个人闲得无聊,所以……”苏菲菲抱着阿狸低下头。 “你的意思是说我冷落你了?”冰冷的眼睛盯着苏菲菲,“苏菲菲,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个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不要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 说完冰冷的双手一把抓过苏菲菲怀里的阿狸,转身朝门外走去,“家里不许养宠物!” 待苏菲菲反应追出门的时候,只看到车尾远去的身影! “苏菲菲,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个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不要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李哲希冰冷的话语不停在苏菲菲脑中回放,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人要如此伤害她呢!连唯一可以给她温暖的阿狸也不放过,难道自己对李哲希而言除了代孕工具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吗? “老婆,你说我们给小猪起个啥名字好了?”磁性的声音将春姑从浓浓的哀伤中拉回来,唐堂侧头看了看春姑,一副很慎重的表情问她。 春姑回过神,看到同样一张脸的男人为了一只猪正慎重的看着她,眼神不禁由哀伤有些回暖,但是想到自己饿得快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他还有那个美国时间给一只乳猪取名字,瞬间有种想将他暴打的冲动! “不如就叫猪猪!”咬牙切齿道。 “老婆你太有才了,猪猪这名多好啊。老少通用啊!”唐堂笑起来的声音很悦耳,磁性中带着空灵。 第十九章 春姑,这梁子我们结了 第二十章 一餐温饱 第二十五章 我只是来收个水费的 南隋村,地处与南冥国东南面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整座村庄以农耕为生,全村的水源来自于一条由东北流向西南方向的溪流,村子里的人称其为‘轩辕河’,也是村民的生命之泉,平时不论农作灌溉,还是日常用水都来自于这里。 轩辕河由东向西,上游为一个主干流,到了中下流便分成两股小的溪流,穿农田而过,从某种地理上来说,轩辕河是将村子分成了南北两个小村,河流以北通常被称为北村,河流以南,则被称为‘南村’。 北村以山丘为主,农田较少,南村以农田为主,大片大片的麦田和水稻,让南村看起来视野格外的开阔,几个小一点的山头则是吴不知家后院的果林,种植一些果树。 而春姑和唐堂的家也在南村以东,与吴不知家里仅隔数十米。 从地理环境上来说,唐堂跟吴不知家里虽然都在南村,但都处在河流的上游,可谓是出门就是河流,河水还挺清澈,不论良田灌溉还是果树浇水,他们两家的位置都是比较优越的。 可占据这么好的位置,却没有占据到这里好的风水,他们两家即使住在上游水域,却也从未用过上游的水,每次打水总是要走好几里的路,专程走到下游去打水。 “那为何不直接用上游的水?非要走这么远的路走到下游来?下游的水质好些么?”春姑跟着吴不知和唐堂身边朝着下游走去,这还是春姑在这个世界醒来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 吴不知的轮椅后背上,一边挂着一个大大的木质水桶,像两个大耳朵一般的摇晃在他的两边,唐堂在后面推着他。 吴不知和唐堂一面给春姑讲述着这里的地形,一面感叹着这里的春光山色,似乎并不觉得路途遥远,大略是每日都要走这么远的路去取水,走着走着,也便走习惯了吧。 听到春姑的问题,他俩不约而同的应了声,“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继续聊着他们的八卦。 绕过一处麦田,据说就是传说中那只十分好生养的母猪‘小青’家里的麦田,听到唐堂给她讲是小青家的时候,春姑侧目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吴不知,“哟,走着走着居然到小青家了,怎么,要不要去拜会下她?看下‘孩子们’?” 吴不知瞥了她一眼,“有病!” 走出小青家的麦田,他们终于到了轩辕河的下游。 溪流清凉无比,却总是没有上游那般清澈,他们一行三人来到溪流边,正当春姑想趴下玩玩水的时候,不远处一声吆喝声传来,“哟呵,空虚公子今日又来打水了啊?” 春姑一回头,不远处一共三个魁梧壮丁,身着清一色的黑色粗麻布衣,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展露着十分狗腿的步伐,朝他们走过来。 春姑回过头,看着唐堂和吴不知,“‘空虚公子’又是谁?” 吴不知:“你感觉我俩谁看起来比较‘空虚’?” 春姑目光扫向唐堂,比她还要瓷白的面容,深深的眼袋,黑黑的眼圈,想起第一次见他,夜深人静,猪都睡着了,他还一人站在大石之上,迎风对月,吟了一首好诗,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他所吟的正是那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果然,倘若有心睡眠也就不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了。 想到这里,春姑十分了然的对着吴不知一点头,“明白了。” 吴不知十分满意的抬头,含笑看着唐堂,“看来连你媳妇也看出来你很‘空虚’了。” 唐堂正要说什么,春姑插了一句,“不对啊,他不是空虚,准确来说,他应该是肾虚。” 唐堂一听这话,面色由白……到更白,急忙给春姑解释道,“老婆,我这不是肾虚,我只是空虚,我是空虚公子,不是肾虚公子!” 说着说着,那一行‘黑衣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为首的一个人油光满面,对着唐堂一阵点头哈腰,“空虚公子今日又来打水,还是老规矩,上游打水一两银子,下游打水五吊……” “我说你是肾虚就是肾虚,看看你,比我还白,还不是肾虚吗?”春姑跟唐堂争论着,丝毫没注意旁边那个‘油光满面’在说些什么。 ‘油光满面’在旁边愣了一愣,然后提了个音量,继续道,“上游打水一两银子,下游打水……” “看吧看吧,你老婆都说你肾虚,今晚回家还不赶快做点什么给她看看,先一振夫纲,再振个父纲出来给我看看。”一旁的吴不知打趣道。 显然‘油光满面’有些愤怒,这丫似乎都当他不存在,他猛力的咳了两声,“上游打水一两银子,下游打水……” “我都说过我不是‘肾虚’,我的肾好得很,”唐堂大声解释道,“老婆你要是不介意,我不排除今晚就给你振个夫纲出来。” “振你的头啊!” “好了啦!”‘油光满面’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声一吼,“你们三个人别想着这么把水钱给绕过去!要振夫纲,要振父纲,你们晚上回去被窝里整,行吗?一定要在这大伙都在的情况下整来整去的吗?” 呼~终于说完了,好痛快! ‘油光满面’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把他们都喝止住了。 春姑侧过脸,“这位大叔,你喊什么喊,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我不喊,你能理我吗?”‘油光满面’表示十分的无奈。 春姑瞅了瞅站在他们这三个‘黑衣人’,大白天的全身都裹着黑衣,每个人的左边肩头上还用黄色的丝线缝制了一个‘霸’字!呵,什么颜色搭配啊? “说吧,你们三个来做什么的?”春姑理了理头发问道。 那三人愣了一愣,然后为首的‘油光满面’十分憋屈的说道,“大姐,我们只是来收个水费的。” 春姑讶异道,“这条河不是村民的吗?为什么要给你们水费?” ‘油光满面’简直要哭了,“可这山头是我们老大罩的啊,这平时都是这么收的,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尼玛,这空虚公子今日怎么把这娘们带来打水了啊,真他妈的问题多! 没想到这样的荒郊僻壤也有土霸,春姑想了想,算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说吧,水费收多少?” ‘油光满面’几乎要疯了,第四次喊出那句台词,“上游收取一辆银子,下游水域收取五吊钱!” “什么?五吊钱?”这次轮到‘油光满面’的耳朵聋了,春姑大声吼道,“你怎么不去抢啊?大白天的穿成这样,你不热的啊?颜色搭配的这么难看,你们怎么走出门的啊!” 刹那间,一片寂静。 下一秒,吴不知飞快的从口袋里扔出五吊钱,唐堂飞快的打了两桶水,然后两人飞快的拉上春姑,紧接着,唐堂飞快的推着吴不知的车,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咆哮,“你们给我等着!” 第二十六章 屋子里有小毛贼? 唐堂一手拽着春姑,一手推着吴不知,那叫一个豹的速度,飞回了家。 途中春姑还拼命的想要挣月兑出去,要与那几个包得跟黑粽子似的人一较高下。 三人到家时,唐大婶的饭菜已经备好,吴不知本来想要回家的,结果也被一起给推了回来,春姑原本以为自己那个吝啬不吃亏的婆婆一定不会留吴不知这个外人下来吃饭的,结果谁料,婆婆一看到来人是吴不知,马上又多加了一道菜,乐的小姑唐颂那叫一个高兴。 春姑和唐家那一对大姑小姑的姐妹向来鼻子不对脸,大姑不在家,吃饭时,小姑和春姑便是你瞥我一眼,我白你一目。 不过平日里总是诸多挑剔的小姑唐颂今日可是变的有些不一样,说话秀声秀气的,夹菜是温温柔柔的,吃饭她还羞羞答答的,好不矫情。 春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自个儿坐到了一边去,反正唐家每日的饭菜无论多么香,都不关她的事,她唯有看着那一碗绿油油的菜汤独自暗伤。 饭间,唐堂和吴不知一直闲聊着,婆婆和小姑唐颂也在一边笑的如花灿烂。 但也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春姑了解到了,这座村子可不一般,小村子因为轩辕河而一分为二,称为南北两个小村子不说,在那北村,还住了个厉害的人物,名叫黄天霸! 据说是这座村子里的村中霸王花,称霸南北两个村,横扫南隋村的每个小角落。 刚才在河边遇到的那三个黑粽子坏人就是他的手下。 因为北村相比南村良田较少,山丘较多,黄天霸和他的手下们不愿意农作,就干脆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收取人家的水钱保护费这之类的。 聊完了黄天霸,唐大婶突然想起什么,问着唐堂,“对了,唐堂,你大姐自那天去集市接你就一直没回来,怎么回事?”对于自己的大女儿唐潮,唐大婶总是觉得她像个男儿,从小就喜欢四处乱跑,时不时还借着找弟弟的名义混出去到处闲逛游玩吃,她也总没太在意,但儿子都已经回来几天了,却也没看她回来。 “姐姐是有来集市找我,本来想说跟她一起回来的,可她说还要去买鞋,然后说是还要去朋友家玩两天,就让我先回来了,”唐堂一边吃着饭,一遍对他娘说着,“那天不就跟你们说过了吗?又问,你老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之后又来问。” “好了好了,娘不问了。”唐大婶一副欢笑的看着这个儿子,儿子长大了,如今都已经这般高大帅气了,她有说不出的喜悦,只是偶尔,他的一颦一笑间,总让她想起曾今的那个人,想到这里,她望着唐堂的目光略微有些凝重。 “是啊娘,大姐那么大个人了,这次去找弟弟,我就知道她是为了混出去玩,你就别担心了,”唐颂放下碗筷,羞羞答答的看了吴不知一眼,“吴二公子慢吃,娘慢吃,弟弟慢吃。”说完便起身,准备回房。 “你今天吃这么少吗?”唐堂问了句。 唐颂微微一欠身,望向唐堂,“小弟,你二姐我的食量就只有这般大小,你好好招待吴公子。” 听到这话,一旁的春姑差点没有吐出来,你二姐我的食量就只有这般大小? 那平日里连盛三碗饭的记录是谁破的?旁边的乳猪附身吗? 春姑正想横她一眼,却没想到正好与她投伸过来的目光相交,不知是否多心,春姑觉得今日唐颂看自己的目光有一丝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唐颂收回自己的目光,略微有些尴尬的撇了撇嘴,转身走进屋,不知拿了什么,接着又绕过灶台走了出去。 春姑不想理她,继续看着她那碗绿油油的菜汤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唐堂和吴不知都已经吃完饭,唐大婶开始让春姑收拾碗筷,却待春姑收拾好碗筷之后,却听到唐大婶在和唐堂跟吴不知说什么悄悄话一般,三个人一会说一会笑。 看到春姑走出来,唐大婶却不经意的禁了声,对着春姑说道,“春姑啊,那个今日小乳猪我还没喂,你去帮我喂喂啊,我陪不知聊个天。” 春姑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便出去找乳猪去了。 可走到小乳猪的猪圈旁时,她不由的在心中闷骂了一声——尼玛,还有这么多猪食,还说今天没有喂猪!分明就是想支开我,好让两壮丁男陪同一个老妇女说说知心的悄悄话。 不过她春姑也不屑听他们的悄悄话,于其去听你们说的那些东家的狗今天拉了没有,西家的猪昨天生了没有这样的话题,还不如出来透个气。 过说实话,今天锄了一天地,春姑腰疼手麻脚抽筋,骨头也要跟着散架了,实在要去床上躺一躺,解解乏才行! 春姑举步为艰的向着小屋走去,那知一只脚刚刚踏进门,她就听到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她秀眉一挑,难道是有耗子? 春姑最怕的就是那小毛贼,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她正欲转身去拉唐堂一起进屋,却见一个人影从内堂闪了出来,傍晚的光影很晕暗,但那人的面貌却是对着门口,春姑到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化成灰她都能认识! 此人就是是自己的小姑,唐颂! 第二十七章 谁挡路,我就踩过去! 春姑最怕的就是那小毛贼,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她正欲转身去拉唐堂一起进屋,却见一个人影从内堂闪了出来,傍晚的光影很晕暗,但那人的面貌却是对着门口,春姑到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化成灰她都能认识! 此人就是是自己的小姑,唐颂!春姑将唐颂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二货肯定在屋里做了什么手脚,想到吃饭时她异常安静和瞧自己奇怪的眼神,不难想象这二货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声不响的进来,想把我吓死啊。”唐颂眼神略带闪烁,随即故作镇定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指着春姑叫道。 “这是你的屋吗?你偷偷模模的跑进来还有理了。要不要我现在马上叫啊,让唐堂也进来你就不怕了。”春姑打掉唐颂指向自己的手,凌厉的看着唐颂。 “我只是进来找找东西。”唐颂秀眉挑起看了春姑一眼,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傻大妞能有如此阴狠的气魄,唐颂一刻也不想多待,准备从春姑身侧挤出去。 “那请问你的什么东西会跑到我屋里来了?”春姑身子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给她溜跑的机会!心想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这次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是病猫了。 “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唐颂斜瞟着春姑,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此屋是我盖,此地是我开,要想走出去,留下银子来。”春姑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山贼的表情,对着唐颂恶狠狠的说。 “让开!”唐颂伸手用力的去推春姑,这次春姑早有准备,所以在她做出推这个动作的同时,春姑马上一侧身子,让她扑了个空,力量没有办法及时收回去,唐颂整个身体向前倒去,直直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这是还你早上推我的那一把,要是你下次再推我,就不只摔个狗吃屎了!”春姑说话并不大声,但是字字都带着狠劲,并清晰的传入唐颂的耳朵里。 “还有,从来我只喜欢走直线,遇到挡路的,就踩过去,绝不客气。”说完,春姑从容自若的从唐颂的身子上踏过。 唐颂的脸从白,到青,再到紫,最后右脸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鞋印。 “你……你……”唐颂趴上地上,羞怒从心起,却找不着要说什么来发泄出来。 “二姐,你怎么摔倒了!”门口传来唐堂的声音。 “天太黑了,你姐眼神不太好,而且对于我们小屋的地势不太熟悉,就摔倒了呗!”春姑回头看到门外站着白衣,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蓝衣,补上了一句:“旁边这位看戏要给钱的。” 吴不知看了看春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唐颂,最后抬眼望向正预去扶起唐颂的唐堂,“唐弟,这事儿,你怎么看?” “你说哪件?” “你媳妇找我讨要看戏的钱这件。” 唐堂回过头,“她这要的是一点本分钱。” 吴不知顿时一阵咳嗽,“唐堂,看看这时辰,差不多我的车夫也要来了,就不打扰你家的好戏了,你们慢慢演。记得明天来我家下棋。”吴不知边说边自己摇着轮子向前院滚去。 唐颂听到吴不知离去的声音,如梦初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黑着脸咬着牙,“哼!你娶的好媳妇!” “二姐,你摔倒关我媳妇什么事吗?还有,你为什么会摔倒在我屋里来的?”唐堂目送着唐颂的身影到门口。 “哼!”唐颂一甩头,泪奔了出去,天啊,刚才吴不知也在场,看到了她那么狼狈,还有那个自己的脸被春姑踏上的鞋印,他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天啊,不活了!早知道他在就该装死到底的啊! 唐颂一路伤心的狂奔出去,心中所想的全是吴不知,完全没空理会唐堂和春姑! 眼看一下子送走两个瘟神,春姑乐得轻闲,快步踏入里屋,眼睛扫视了屋子一圈,眼睛定格唐堂从集市带回来的胭脂上。 她记得很清楚,出门时那些个小胭脂盒还是随意摆放的,现在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台之上。 春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快步走过去将所有胭脂都拿起打开闻了一闻,最终停留在一盒粉色的胭脂上。 原来是在这盒胭脂上动了手脚啊!原本干燥的胭脂此刻略带湿润,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甜甜的花香味,一看就知道是将花蜜用水稀释些后加入了胭脂里,原来是想害我被蜜蜂蜇! 春姑心想这伎俩也太拙劣了吧!也不将胭脂晒干再放进来,而且原本摆放的位置也变动了!这种智商也敢放出来害人?早知道刚才就不教训她了,真是浪费我补眠的时间! “老婆,你为何对着胭脂发呆呀?”说完,唐堂向春姑缓缓走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盒胭脂的颜色不错!”春姑漫不经心的放下胭脂,不再理会唐堂尽自向床的方向走去。 累了一天的春姑实在没力气再动了,一头倒在硬板的床上,准备去会会周公。 唐堂眼睛撇了一眼被春姑放下的胭脂,微微皱眉,神情立马恢复平静跟着春姑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看着她,“老婆,你饿不饿?刚才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却发现她今天连水都没怎么喝。 “滚开,不要坐到我床上。吃什么吃,我还能吃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喝一碗绿水。”春姑火大的骂道,人就不睁眼,但是原本的睡意都被气没了!一提吃饭她就生气,早上以为相公回来,自己能跟着他占点光,吃一餐好一点点的东西,没想到他吃的是小鱼和鸡腿,自己还是一碗青波荡漾绿汤。下午又被她这病弱月复黑的相公指挥着耕了一下午地儿,回来还撞见小姑要害她,正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敢往枪口上撞! “老婆,这也是我的床。我还以为你喜欢喝那个汤呢,看你每次喝得都激动的哭了。”唐堂拉起床上的薄层盖在她身上。“老婆,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让娘去给你做。” 唐堂话音未落,只见春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里闪着光,口水流到嘴边,一把拉起唐堂的手臂,一口就咬了上去,“我要吃肉啊,我要吃肉!” 第二十八章 黄天霸来了 南隋镇边陲的一偶小山村,晨曦初升的田间,金色的阳光洒满小村,男耕女织一派忙碌与安乐的景象。 偶有小牛哞~哞~叫,小鸡们也成群的在田间追逐,小乳猪们也此刻也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躺在猪圈里快乐的哼着小调,还有几只野狗在草堆旁打着野战…… 春姑正在小院子里劈柴,唐大婶也在院子里晒被子,唐堂坐在小板凳上晒着太阳。 人生总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累的要死,有的人就可以闲的发慌,春姑真想一下将小斧子劈歪,飞到唐堂身上来两下,看他会不会被劈死。 “我说儿子,娘昨天给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唐大婶边整理着被子边问着唐堂。 唐堂泡着茶正看着春姑,一听这话,猛的咳嗽起来,“娘,你一大早说这事干嘛,昨天不就说了,我不去。” “哎呀你儿子,你怎么这般不听娘的话呢?”唐大婶一听唐堂这话,就激动了,“娘可都是为了你好,这几年娘都劝过你多少回了,你还是这么固执,娘可告诉你,有些事情,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在一旁砍柴的春姑抬头对上唐堂的视线,“你娘想让你去哪家店?” “别听娘胡说,我哪也不去,”唐堂蹙眉说道,“还有,你砍个柴火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你要多运动,别偷懒。” 春姑白了他一眼,整天要她多运动,这么喜欢运动,怎么不去娶个运动健将回来啊,每天都能抗着他满村子的跑。 正在这时,远处的田间传来一声惊天呜嚎——“黄—天—霸—来—了!” 黄,天,霸! 一秒钟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原本还忙碌在田野上的人和禽,竟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几片树叶在风里慢慢飘落,最后,连一只鸡毛都没有留下,顿时,天空阴霾有了一种萧瑟和凄凉。 春姑也只感到身边一阵风起,本来还在身旁说着话的唐大婶,也瞬间不见了影踪,而四周响起了‘劈里啪啦’的关门锁窗的声响。 “老婆,快跑进屋去!”唐堂也拉着春姑的手向小屋扯。 “为什么啊?”春姑不明所以的问。 “黄天霸来了。”唐堂重复了一遍那个呜嚎的话。 “他来了,我们为什么要跑?” “因为,他是黄天霸!”唐堂道。 “我去,管他黄天霸、绿天霸的。我才不怕他了。还有就算跑进小屋,那个起风关不了的小门能有用吗。”春姑甩开唐堂的手,看了看有一团黑色的乌云正在向着她所站的小院前进,“你要是怕就进屋里去。” “老婆,”唐堂顿了一顿,“我陪你……” 可唐堂话还没说完,春姑只感觉到眼前人影一闪,模糊中,春姑能分辨出那是唐大婶的身材,下一刻,唐堂就被唐大婶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把抓起拖进屋去了。 他们唐家的人果然够快,简直是老少皆迅猛! 春姑感叹了一声后,继续着手里劈柴的动作。 原本都徜徉在阳光的普照下的小村庄,此刻已基本就剩下春姑一人还泰然自若的在园子里砍柴,只是她砍着砍着,怎么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正在迫近! 这村子怎么什么极品都有啊,黄天霸,一听就是个坏蛋的名字,还是个很坏很坏的土豹子的名字。 作为一个对这里人生地不太熟的人来说,春姑并不是不怕恶人,因为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有法制的社会,而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时代。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恶人如果真心要找你的碴,你即便躺在那破草屋里能有什么作用。唉!还不如站在这里等着,也不至于到时恶霸为了追杀自己,而毁了她的屋子。 ‘轰轰轰轰’,几声踏地之声由远至近。 春姑一抬头,妈妈咪啊,已经杀到家门口来了。 十个黑衣人排成两排,很有节奏的迈着脚步,而且还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队行,在踏进春姑家的小院时,还十分整齐的将那排要倒没倒的篱笆,毫不犹豫地一齐踩榻。 春姑抬起了头,一手拿着柴火,一手提着斧头,看了看那排围着她家院子,此刻正被无情摧毁的篱笆,又看了眼那两排‘黑粽子’,心中不禁感叹道,“你们很有成为拆迁队的潜力啊!” 站在十几个黑衣人中间的是一位将老虎皮毛当貂大衣穿的男人,身材高大且壮硕,双腿笔直修长,下面瞪着一双黑色靴子,不过二十不到的眉目,却浑身张扬着一股霸气,五官刚毅立体,长的还不错,狂傲中带有几分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