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殇》 第一章 少年 天色蓦然变暗,钝厚的乌云像铅块一样压在头顶。一阵狂风吹来,已然有些泛黄的枝叶哗哗地落下来,雨滴也随着树叶啪啪地击打着地面。地面细细的土粉被溅起,浮在空中,散发出新鲜的味道。 “下雨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前一秒还熙攘的街道,下一秒慌乱起来。不知是因为这场雨,还是因为那句——“下雨了!” 路人撑起了白色,黄色,青色的油纸伞,大人们吆喝着孩子回家,妇人将大半截身子伸出窗外收衣服,小摊贩急忙扯过雨布遮住货物,深闺里的少女将散着幽香的帘幕掀开,偷偷地看外面湿淋淋的世界。 仿佛一切都是乱的,动的,慌的。唯有那个立在路口客栈门口的少年是静的,十五、六岁的模样,流转的瞳仁,清凉的眼,稚女敕的鼻,剑一样锋的眉,身上粗制的衣服掩盖不了身上独特的气质。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镇,坐落在楚国的最南的边境线上。小镇南面便是茫茫不见边际的原始丛林和凶兽成群的山谷。 这个时节小镇上是没有什么客人的,少年也就清闲了很多。客店老板娘心地很好,此时会额外批准少年去小镇上的学堂里念几天书。学堂里的先生很喜欢少年,少年很用功,也很聪慧,很是博得先生的喜欢。于是先生想让少年考取功名,还为此和客栈老板娘吵了一架。 每年春夏两季是各地药商来此采药和交易的时节,小镇紧邻原始大山和丛林,药材很多,小镇也因此会热闹几个月。 作为小镇上唯一的客栈,自然就成为了小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少年也是最忙碌的时候。里里外外都要少年*劳,前几年老板和老板娘还年轻,可以支撑起客栈。可惜岁月不饶人,两人已经*劳不动了,因为老两口没有子女,老两口便起了要收养少年养老的念头,继承自己家的客栈生意。学堂先生说让少年出去考得功名,老两口自然不干了。 少年站在客栈门口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发黄的枫叶在秋雨中慢动作飘落。客栈里没有客人,一到秋冬季节,原始丛林中的大部分珍贵药材都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古流传下来,渐渐的成了一种习惯——秋冬不进山。没有了药材可采,小镇上的外来人就少了很多。 少年想起今天上午学堂先生又催促他去参加秋季的科举考试,可是少年没有回答。少年知道学堂先生是对自己好,可是四岁时,在他快饿死的时候,是老板娘收留了自己,怎么能忘恩负义,不顾恩情离开都已年暮的两人呢?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和先生说,怕驳了先生好意。幸好午后突然下雨了,至少可以拖到明天再说。邻家的少女总是说:“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不会反驳,不会拒绝。” 少年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恼怒,可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如同翻涌的海水,如喷薄的火山,总是渴望未知的世界,可是又有些舍不得现在身边的人。 “可能自己太过于恋旧了吧。”少年总是对自己这样说,可心是渴望出去,看看这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秋雨绵绵欲断肠,这场秋雨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下着。少年已经呆在客栈好几天了,只有几个镇上的老主顾来了几次。 一天早晨,不知下了多少天的雨终于停了,少年打开客栈的门板,金色的阳光撒在少年身上。刺眼的阳光让少年睁不开眼,少年眯着眼,看清眼前站着七个陌生人。不知他们是等很久了,还是刚来,所有人的鞋子上都沾满了泥水,都是一副疲惫劳顿的模样。 少年请七人进了客栈,可七人并没有要东西吃,而是只要了一壶茶水。从小便在客栈里生活,见过各种奇怪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少年拿出一本书,趴在客栈的窗户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落在少年身上,好像一团光晕笼罩着少年,看上去有一种不近尘世的美丽。 “小老板,你这么喜欢看书啊?”七人中的白衣少女走到少年身边。 “恩恩……无聊时就喜欢翻翻书,叫我月轩就可以了”少年用手指模了模鼻尖,脸色通红,害羞的说着。 少年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皓齿明目,柳眉似蹙非蹙,唇若施脂。 “月轩,好优雅的名字,我叫袭衣”少女笑道。 “看你们这风尘仆仆来这里做什么呢?这个时节,药材是采不到的,你们应该春夏季来。”月轩看着袭衣脚上沾满泥水的鞋子。 “我们不是来采药的,我哥哥要捕捉一只神兽当坐骑,我们已经追它三天了,可最后看着它跑进了丛林。”袭衣认真的说。 “难道你们每人都有一个神兽,你说的神兽是不是就像自己养的宠物一样?”月轩眨着长长的睫毛,好奇的问道。 “小老板好可爱啊,并不是每人都可以收复神兽的,一旦收复后的神兽就像自己的一个朋友,他可以帮你战斗啊,如果神兽的天赋高了,就会具有智商,你们还可以交流。不是自己家养的小狗小猫那样的宠物。 “哦,原来如此,我根本不懂修行,曾经有几个采药的客人,能茶杯里的水悬在半空,很厉害的,估计你也能做到吧”月轩羡慕的说。 “呵呵……你真的好有趣,修行并不是那样的……”袭衣正说着,一个比少女年长的男子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袭衣,我们该走了,不然之前做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再见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袭衣跟着七人一起离开了。 “七个怪人,什么也没吃,就喝了两壶茶水,或许以后还能再见吧”月轩边收拾着茶杯,边自言自语。 七人走后,一上午都没一人来,月轩一直坐在窗前翻着发黄的纸页,这本书是学堂先生给月轩的,只是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久的年岁了,估计比鬓发全白的先生还要老吧,月轩思绪天马行空般乱想着。 月轩很喜欢单独一个人,胡乱想着,任思绪满天飞,可能想到昨天那个给自己送花的少女,想到门前枫树上落的乌鸦,想到别人眼中的世界和自己是否一样,想到头顶那片蓝天外面是什么样的,想到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 月轩很好奇,很想知道,可是没人告诉他,就连知识最为渊博的学堂先生,也只是拿着戒尺敲打着月轩的脑袋,责备他不好好读书,净想着不着边际的问题。 雨停了,估计下午去学堂的路也就能走了。月轩想想都脑袋疼,该怎么回应先生不去参加科举应试的事情,先生都说了好几年了。 正想着呢,月轩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很多,一场秋雨一场凉嘛,月轩望着窗外说道,可心里却是一阵不安,这时节就算冷,也不能这么冷吧。不觉得,月轩发现呼吸时嘴里潮润的空气竟变成了白雾,气温估计接近零度。 街上行人突然消失了,有些人家还将炭火生了起来,屋顶烟筒里悠悠的升起一缕青烟。 穿着单衣的月轩将上衣裹紧了,起身将窗户关上,又急忙将一块块门板封着客栈的门,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因这几日连绵的秋雨,没在客栈住。而是在客栈不远处前几年买的一家庭院住下了。 因为客人不多,又下了几天雨,客栈里只剩下月轩一人照料,其他人都回家了。 月轩自己一人将门板上好,快安装到最后一块门板时,月轩看到袭衣服衫凌乱地跑过来,在袭衣头顶有一只青色的大鸟低空盘旋着。大鸟红色的喙处不断流着血,鲜红的血液从空中飘散而下,不时落在袭衣身上。 第二章 惊变 袭衣向客栈跌跌撞撞地跑着,仿佛是在逃避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可快跑到客栈门前时,袭衣跌了一脚,昏倒在地。青色大鸟忽地从半空中俯冲下来,月轩丢掉手中的门板,冲向已经昏倒的袭衣。与此同时,青色大鸟的锋利爪子马上就要碰到袭衣了。 月轩扑向袭衣,紧紧地将袭衣抱在怀里,而青色大鸟的爪子从月轩胳膊上划过,鲜血瞬间染透了薄薄的衣衫。躺在袭衣,艰难地睁开双眼,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青色大鸟倏然消失了。 月轩闭着眼睛,用力的抱着袭衣。胳膊上剧烈地疼痛感让月轩抱得更紧了。 “喂,抱够了吗?”袭衣脸色通红的看着月轩。 月轩慢慢地睁开双眼,害怕地看着周围:“刚才的大鸟呢?” “放开我呀,你弄疼我了”袭衣害羞的说着。 “刚……刚才,看你太危险,所以……所以……”月轩急忙放开抱着的袭衣,从地上站起来。 “喂,那也要把我扶起来吧!”袭衣躺在地上,无力地用手撑着地面。 月轩扶着袭衣向客栈走去,袭衣看到月轩胳膊上流出的鲜血,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流进心田,不自觉的将脸贴紧月轩宽厚的胸膛。 两人走进客栈,月轩翻箱倒柜找着伤药,手里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放在袭衣面前。 “你干什么?”袭衣望着无比紧张的月轩。 “你不是受伤了吗?你感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给你包扎!”月轩紧张的说着,语气都有些发颤。 “我主要受的是内伤,体内神魂之海被严重伤害,不是寻常草药可以治疗的”袭衣望着胳膊上还在流血的月轩∶“你还好吧,好像你流的血比我多”。 月轩这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血液浸透了,还不断有血液流出来。 “我头有点晕,可能要休息一下”月轩直接倒在袭衣面前。 “喂!你都睡了一天了,终于醒了。”袭衣坐在月轩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 月轩睁开眼,看着自己胳膊上包扎成花的绷带,无语的叹了口气。 想起昨天自己突然晕倒了,感到不好意思的:“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多血,又是自己流的……” “呵呵,还是第一次看到为别人紧张成那样子了,却被自己受的伤而吓晕了的”袭衣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像小孩子的月轩,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脸上突然变烫了。 “快点把这碗粥喝了吧!”袭衣将一碗白粥递给月轩,急忙把变成红苹果的脸扭过去,不敢再看月轩。 “噗!”月轩趴在床边呕吐着。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袭衣赶紧问月轩。 “大小姐,你是不是把盐罐子打翻了?” “不可能啊”说着便把粥拿过来尝了一口。 “噗!”袭衣将粥喷了月轩一脸,袭衣委屈的说:“好吧,我承认我从没做过饭”。 月轩从床上坐起来:“还是我做吧,估计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吧”。 月轩将做的几样简单的饭菜摆上桌子,胳膊上的绷带也重新包扎好了,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点的衣服。 “看不出来嘛,小老板也会自己做饭”袭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慢点吃,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好不好”月轩高兴起来。 袭衣吃着吃着,眼泪倏然滑落在桌面上,轻轻抽泣起来。月轩顿时慌乱起来,平时最看不得女孩子哭的月轩不知所措的站在袭衣旁边安慰着她:“刚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不开心的事了”。 袭衣顿了顿说:“我三哥他们全都死了,就剩我自己了,早就告诉他不要去追,没想追到最后竟会遇上那种东西,青羽也受伤了,要不是青羽将它引走……”袭衣断断续续的说着。 月轩不知道袭衣之前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但从袭衣的表现来看,绝对是自己这个普通人不能触模的高度。 月轩将袭衣紧紧抱住在怀里,轻轻地耳语道:“没事儿,我会一直陪你”月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一个相识一日的女孩子许下这么重要的诺言。可又细想,人家可是会修行的人,肯定是某个贵族世家的子女,又怎么会和一个小镇上被人收养的弃子产生交集。 月轩心里翻江倒海般的胡思乱想着,袭衣静静的躺在月轩的怀里,安静的睡着,好像很久都没睡了。嘟起的小嘴上还粘着一粒米,可爱的过分。月轩苦笑着,笑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或许自己一辈子像小镇上的普通人一样平平凡凡的生老病死吧。 月轩把袭衣抱到床上,可袭衣紧紧的抓住月轩的手,不肯放开。袭衣嘴里喃喃呓语着,好像很害怕的躲着某些事,握紧的双手,好像在反抗着什么东西。 袭衣痛苦地表情让月轩感到心痛,他不知道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到底要承受多少痛苦的事情。只是自己不能为她做什么事情,而只能远远看着。 突然,袭衣将紧握月轩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胸前,月轩没有丝毫防备,自己的手竟被突然拉了过去。一股温暖而柔暖的感觉从月轩手中迅速传来。 月轩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第一次触模女孩子那个地方,月轩感觉自己血液上涌,头脑发热,耳边嗡嗡作响。月轩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可是喷涌而出的血液从指缝里喷溅了出来…… 袭衣睁开眼睛,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透了,漆黑的颜料蔓延到房间内的每一寸空间,袭衣看到被自己紧紧抓住手的月轩已经爬在床边睡着了。月轩另一只手捂着出血的鼻子,一副*荡的模样。 “啊!”一女孩子尖叫着,袭衣看到被自己拉到胸前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那最柔软白女敕的地方。 “啊!”一声悲痛欲绝的男声传来,捂着自己早已经受伤的胳膊痛叫着。 “你叫什么?现在是我吃亏,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袭衣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问道。 “什么叫你吃亏?我被你拉过去,碰到你那什么地方了,我都硬忍着没有做那什么,我容易吗?”月轩用手指模了模鼻尖,一脸愁苦状。袭衣听到看到月轩还大喊大叫着自己的难堪事,脸变得更红了,手指凌空一挥,一阵飓风陡然出现,之后月轩就被刮倒在房间外面。 突然袭衣心头一紧,一股令人难忘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上一次是在两天前傍晚,跟着三哥袭蒙七人在南边一片峡谷里遇到的。同样的感觉出现了第二次,袭衣一把拉住正生气的月轩往客栈外面跑着,刚到外面,便急忙唤出神兽——青羽。 第三章 杀戮 月轩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可是喷涌而出的血液从指缝里喷溅了出来…… 袭衣睁开眼睛,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透了,夜色像漆黑的颜料蔓延到房间内的每一寸空间,袭衣看到被自己紧紧抓住手的月轩已经爬在床边睡着了。月轩另一只手捂着出血的鼻子,一副*荡的模样。 “啊!”一女孩子尖叫着,袭衣看到被自己拉到胸前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那最柔软白女敕的高峰。 “啊!”一声痛苦的男声传来,月轩捂着自己早已经受伤的胳膊痛叫着。 “你叫什么?现在是我吃亏,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袭衣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问道。 “什么叫你吃亏?我被你拉过去,碰到你那什么地方……我都硬忍着没有做那什么,我容易吗?”月轩用手指模了模鼻尖,一脸愁苦状。袭衣听到看到月轩还大喊大叫着自己的难堪事,脸变得更红了,手指凌空一挥,一阵飓风陡然出现,月轩出现在房间外面。 突然袭衣心头一紧,一股令人难忘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上一次是在两天前傍晚,跟着三哥袭蒙七人在南边一片峡谷里遇到的。同样的感觉出现了第二次,袭衣一把拉住正生气的月轩往客栈外面跑着,刚到外面,便急忙唤出神兽——青羽。 “啊!就是那只大青鸟把你打伤的”月轩看到向自己和袭衣飞来的青羽惊喊到。 “它是我的神兽,快跳到它的背上”青羽落到客栈门前的一片空地上。 月轩明显感到温度正在急速降温,和袭衣受伤的那天下午非常相似。而此时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猛烈。 能清楚的看清之前还有些泥泞的地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冰层像流水一般蔓延开来。嘴里呼出的气体瞬间变成一团白雾,穿着单薄的衣物的身体已经有些僵了。 天空开始飘雪,看似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衣服上,瞬间钻进肌肤里,带来一股刺骨的冰冷,而肌肉也跟着变得僵硬起来。 屋檐下也迅速挂满了冰棱,冰棱快速向下生长着。空气仿佛也被冻结起来,月轩开始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树上黑色的乌鸦惊恐地飞起,冲向天空,而后被冻成一个标本,垂直落下来,竟像冰一样碎开,洒落一地,内脏上也包裹上一层冰霜。 “来不及了,青羽前面引路!”袭衣突然转身。月轩望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还没回过神,就被袭衣用一条彩绫卷住腰身,彩绫一紧,自己像风筝凌空飞起来。袭衣在前面用力握着彩绫那头,飞速地往北方跑着。月轩眼前所有景物都变成了一道道光影,无数光影在身旁闪过,待到月轩的眼睛适应这种速度时,自己从小长大的小镇已经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风流刺的眼角直流泪,月轩看到自己正像一个风筝,被袭衣抓着彩绫向北方快速移动着。 可身后恐怖的气氛还没有结束,而是在加剧,温度还在极速降低,小镇已经成为一座冰巨大的冰雕。袭衣已经开始喘气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后面冰霜像一个白色的气团,汹涌而来。 “那是什么东西?”月轩大声喊着。声音被风打成碎片,嘴里瞬间被风灌满,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袭衣听不到,可袭衣的声音碎片传了过来:“前几天我们一起追赶神兽‘冰雕’,可是却不小心闯进了圣级神兽‘白凤’的领域,本以为‘青羽’将它引开了,可没有想到白凤灵觉太强了,竟然又返回来了!” 袭衣的话断断续续被风卷夹着钻进月轩的耳朵里,虽然月轩从未接触过修行之事,但是毕竟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平时耳熏目染,自然知道圣级神兽的的恐怖。 看着袭衣的速度慢了下来,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两人都逃不过白凤的追逐。月轩冲着袭衣喊到:“不要管我了,我只会拖累你的!” 这次袭衣却没有理会月轩,依旧不断地用手凌空结着复杂的符文,空气像扭曲的镜面,不断将袭衣拉向前方。 “你听到了没?!”月轩用尽力气喊着,可袭衣依旧没有说话。 身后旋转着的白色气团快速向两人蔓延开来,袭衣已经大口的吐着鲜血,红艳的血液已经将袭衣的衣服染红了,可袭衣抓彩绫的手没有松。 月轩回过头,发现那个白色的气团竟是无数片雪花组成的,接天触地的雪花近在眼前。周围不断有参天大树和建筑被卷进去,远处不断有飞鸟向远方逃窜着,可是在下一秒,无声的坠落下来,已经出现兽群了,无尽的兽群带着隆隆的轰鸣向北方逃窜着。 月轩仿佛能看到在无尽的雪花后面出现一只巨大的白色大鸟,比袭衣的青羽不知大多少倍。 一股压抑的恐怖感像无尽的海水涌来,月轩有种窒息感。这是白凤释放的气场,整片场域都被它控制了,没人能逃过它的追杀。 月轩乌黑的发丝被旋转的气流卷动的漫天飞舞。月轩用力地挣开彩绫,身体瞬间被狂暴地风雪卷袭进入。袭衣感到手上彩绫一松,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月轩已经被卷进狂暴的风团中,袭衣眉头一紧,纵身跃进卷动而来的风雪中。 月轩睁开眼睛,阳光被窗外的柳树筛成好看的光点落在月轩身上。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卷入白凤带来的风暴中,而袭衣也进去了。月轩想到这里,猛然从床上坐起。月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在乎这个只相识两天的女孩子,只是有一种突然忘不掉,放不开的感觉。 月轩刚起身,房间门突然打开,进来两个穿着艳丽的女孩子,后面跟着一位老妪。两个女孩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月轩两边,手里捧着一件新衣服,而另一侍女端着一盆清水。 “你见过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吗?长的挺可爱的,可是受伤了”月轩急忙问道。 “你说的是四小姐吧!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其中一少女对月轩说到。 “一个奴婢,不要多嘴!”老妪轻喝到,刚才说话的少女低下了头。 “奴婢为少侠穿衣,请少侠先洗漱”侍女将湿毛巾走上前去为月轩洗漱。 月轩从小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惊恐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躲开走上前来的侍女,身上的伤口一紧,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少女看到月轩,不觉笑出声来。站在一旁的老妪轻咳一声,少女立即止住了笑声。 “没用的东西,吓到了少侠,还不快下去!”两人低着头,赶紧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老妪和月轩,老妪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月轩面前,眼睛直盯着月轩看。月轩感到很不舒服,脸红着急忙穿上衣服。 月轩边穿着衣服,边对老妪说到:“不用对那两位姐姐凶的,都是我不好,我从小就一个人生活,粗茶淡饭惯了,突然有人要给我……”月轩腆着脸,无暇的脸上透着青稚的气息。 “你还知道是你不好?”老妪冷着脸问月轩。 月轩看到阴着脸的老妪,动作也慢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老妪站起身来,背对着月轩,傲慢地说道:“少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月轩看到四周的摆设都是精致而不华丽,很多都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装饰品,隐隐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月轩迷茫地摇摇头。 “这里是禹城,楚国大将军护国公的别苑,半月之前,我们接到急报,当我们赶到你们那个小镇上时,整个小镇以及周边地区都被‘白凤’摧毁,我们都以为晚了,可是在小镇北面发现已经晕厥的小姐和你,我们也是相当奇怪。但只要小姐没事我们的目的就到了,其余都是额外的事情,不归我们管!”老妪冷冷的说到。 月轩心里一颤,想到了从小收养自己的客栈老板娘,学堂先生,邻家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很多小镇上的人们。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一夜之间,自己长大的地方就这样成为了一片荒芜。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吗?因为,你就是额外的事情,我们不希望会有一个无名小子出现在小姐的生命里,因为小姐马上就要嫁给楚国战国公的大公子了,所以我们要排除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老妪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转而又吐了出来:“太难喝了!” 月轩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竟没想到袭衣竟是楚国大将军护国公的小女儿。 老妪望着发呆的月轩,阴阴的说到:“我们不介意让任何多余的枝杈永远消失,我想你懂的”说完这句话,老妪留下月轩一人离开了。 老妪来到一处深苑里,一间庄重古朴的房间门前守着七八个老者。 “小姐还没醒吗?”老妪急忙问道。 “应该快醒了,体内的神魂之海受伤太严重了,几近枯竭,只是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月轩’,真不知那少年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小姐变成了这样”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到。 第四章 初闻无极阁 月轩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人家已经很明显的在赶自己了,就算死在外面,也不能在他人屋檐下委曲求全,月轩倔强的说。 小镇已经被毁了,而自己又能去哪儿呢?月轩看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大不了再回到四岁之前的生活,天地之大还不能容自己?” “少侠,慢走……”刚才要给他洗漱的少女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怎么了?还有事吗?”月轩语气冷冷的问道,刚才被那样羞辱了一番,现在少女也追了上来,怕又是一顿羞辱吧,月轩心头一阵怒火。 “刚才顾三娘让我将这封信给你,她说这是无极阁的推荐信,你可以去哪里谋条生路。”少女将信放在月轩的手心。 月轩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尖,刚才是自己理解错了:“姐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对你用那样的语气” “没事的,自从进入护国府,还没人叫我姐姐,听到你叫我姐姐,我都有点想我在乡下的弟弟”少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看的眼角半弯着。 月轩还未来得及道谢,少女就已经消失在院门深处。 禹城是楚国的一座重要的城池,小镇就属于禹城。所以禹城就成为了楚国甚至是整片大陆上重要的药材珍品交易场所,修行人也是很多,其繁盛程度甚至被称为楚国的第二都城。 月轩看到信封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无极阁。 从来没有接触过修行的月轩,模着鼻尖,猜测着这无极阁可能是一家大酒楼,或者是一家大作坊。现在想回到小镇上是不可能的,肚子还在咕咕的叫着,在护国公别苑里就得到一件没用的新衣服。 就算当一个跑堂小二或作坊工人,那样至少可以填饱肚子。月轩胡乱想着,像在小镇上一样,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 想归想,但至少还是要知道地址吧。月轩急忙拦住一位路人:“老大爷,请问无极阁怎么走?” “你连无极阁都不知道?”老人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月轩。 “呵呵……”月轩尴尬的笑着,没想到无极阁这么出名,估计这酒楼或作坊肯定是一家皇亲国戚开的。 “无极阁是我们楚国的骄傲,是修行者的天堂,在这片大路上应是数一数二的修行圣地”老人颇自豪的说着。 “啊?我还以为是……”突然捂住嘴,心里念道:“看着老头的样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把无极阁想成酒楼,还不把我吃了?” “少年,想什么呢?”老者看到月轩捂着嘴,怪怪的样子。 “没事,没事,对了,请问老大爷无极阁在哪里?”月轩问道。 “无极阁当然在我们楚国的国都,怎么看你都不是楚国人吧,连无极阁在国都都不知道。”老大爷不满的说到月轩呵呵的不好意的模着鼻尖傻笑着,突然想到自己身无分文,总不能把身上的衣服抵押了,光着**去无极阁吧。不觉叹了口气,手里的信封只是个摆设罢了。 老人看到月轩叹气,便好奇地问道:“少年,你是去无极阁吧?” 月轩翻着白眼,心里吐槽着:“废话!我不去我问那干什么?” “少年,假如你想去的话,我儿子是龙门镖局的人,明天押一趟镖去国都,你可以跟他去”老者热心的拍拍月轩肩膀。 “路上管吃管喝吗?”月轩急切的问着,一副财迷的样子。 老人看着月轩摇摇头心里叹道:“这孩子看着样子也不像个太抠的人啊,怎么这样啊!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没有驳月轩的请求,说了一句明天禹城北城门等他们。 老人消失在街角,月轩站在街上大喊着向老人消失的地方:“老大爷,你还没说名字呢,明天我找谁去?今晚睡觉还成问题呢!” 老人远远的听到月轩大喊声,额头不觉得出了几滴汗,今天怎么碰到这么个奇葩,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路上行人纷纷向月轩看去,长的挺漂亮的,怎么行为总是带着一丝猥琐。 月轩见追不上老人了,脚步慢了下来,暗叹了一口气:“人心不古啊!” 月上枝稍,夜色暗透,灯火阑珊处,尽是繁华地带。房舍鳞次栉比,三千青柳临城而立,八千门户尽朱门。 北城门乌黑的玄武岩城墙下面,有一个少年坐在一棵大梧桐树上面。长长的发丝在晚风里任意飞舞着,飘落的巨大叶片划过少年精致过分的脸颊。 月轩望着繁华的禹城,心里如江海一般翻腾。想到自己竟能进无极阁,可能走上修行路,抬手间可擎天覆地,神游太虚,踏虚空而行,那么自己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让自己喜欢的人不受委屈。想到这里,袭衣突然出现在心里,或许她只是在自己生命里出现的美丽烟花,在下一次眨眼时突然消失不见。 正在想着,月轩看到远处铺着青石板的主路上颤颤巍巍地走来一个驼着背的老者,不像白天碰到的那位老者精神抖擞。老者向城门处走来,不长的一段距离,老人竟走了很久。 “老爷爷!别往前走了,城门早关了,明天才能出城呢”月轩坐在大梧桐树上冲老者大声喊道。 老者似是没听到月轩的话,或者是根本没有在意月轩,依旧慢慢地往前走着。 月轩也不再放在心上,或许老者有子孙在这里守城门吧。 月轩想到自己从小就是孤单一人,没人关心,没人在意,在客栈里干活每天才会有饭吃。终于长大了,也开始有人在意自己了,一夜惊变,又回到起点,无家可归。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吧,月轩抬头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把拳头握紧,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对不能低头。 老人快要走过大梧桐树时,突然停下脚步。如洪钟般震耳的声音响起:“凤凰非千年梧桐不居!” 月轩捂着耳朵猛然坐起,看着孱弱的老者竟能有这么大的声音,心里不禁一惊:“老爷爷,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畜牲!追了你三千万里,竟有这般机遇,希望你能有一番大的作为吧!”老者声音一波波传来,震的耳边蝉鸣不断。 自己就问了一句,这老者好不礼貌,不问缘由的开口就骂。月轩心里怒火中烧,但是对一个孱弱的老者,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只得自认倒霉。 一声尖锐的鸟鸣突兀响起,仿佛在应和着老者。鸟鸣声更加刺耳,月轩已经满眼金星乱飞了。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从梧桐树上摔下来。 待到月轩看清眼前景物,那老者竟不见了。月轩心里有点胆寒,莫不是遇到鬼了。冷汗在背后流下来,刚才所经历过一切如同梦境一般。 打更声从禹城幽巷深处悠悠的传来,已经三更了,月轩眯着眼睛望着渐渐西沉的弯月。灯火阑珊的禹城已经像一个巨大的怪物陷入深眠了。 第九章 箪食院 王洪坐在饭桌的主座位上,月轩作为新人,破例坐在王洪旁边。刚才还有离人愁斩不尽的王洪,突然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更像一个市井帮派的老大,喝三道四,拍大碗酒,拿大刀片。 月轩安静的坐在王洪身旁,偷偷地瞥着周围在座的所有人。或者可以说是害怕,因为周围尽是一些怪人。光着膀子满身刺青的和尚,脸上被官府印上刺青的书生,断臂的老妇人,拿着一把锋利匕首切肉吃的男人…… 月轩不知道为什么无极阁要收这些人为弟子,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怪人,月轩手心里都出冷汗了。 “大家举杯,为月轩小兄弟干了!以后同生共死,绝无二言!”王洪拍着桌子,大声喊道。 “干了!”众人站起身来,举着各种各样的酒杯,异口同声的说道。 “月轩小兄弟既然是被姜堰亲自送来的,必是了不得的人物,何不说说,我们这群人已经好几年都没听说过外面的事了。”一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问月轩。 月轩脸上一阵尴尬:”我哪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个无名小子而已。” 一个人拍案而起,声音如雷,大喝到:”月轩小兄弟,你就别谦虚了,我当年连杀十八位三品以上大贪官,才被姜堰捉拿来,像小兄弟不过十五六岁,也被姜堰亲自送来,必是少年英雄!” 月轩心中如江海巨浪翻涌起来,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这里都是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月轩便将自己来无极阁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自然将一些不可轻易示人的事情略去。 “这姜堰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就将月轩小兄弟关进来?”老牛不解的问,不过声音却是如同喝出一般,镇人发溃。 王洪见月轩并不不知道这箪食院是什么样的地方,便一一为月轩讲到。 箪食院根本不是无极阁的一个分院,这里实际上是一处关押无极阁抓捕的大凶大恶之人。时间长了,有人提出将让关押的犯人负担起无极阁的饭食问题,箪食院可以称作是一间特殊的监狱。 月轩心中大惊,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竟被姜堰骗到这个地方。 书生接过王洪的话:”据我所知,护国公当年靠着自己的权力,强行夺取了姜堰的未婚妻,后来姜堰一怒之下,便走上修行路,曾立下誓言,定斩护国公之头。” 王洪说道:”那样就可以解释清了,可是月轩小兄弟太冤了吧!” 月轩一阵无语,后来想到自己幸好没有说自己是护国公手下的人,不然自己现在还不被姜堰直接给宰了?现在想起还一阵后怕。 月轩突然大笑道:”来,月轩敬各位长辈,哈哈……”月轩将一大碗烈酒一口气喝完,然后趴到桌子上面,嘴里嘟囔着:”姜堰,你坑我,无极阁,太他妈的坑了!” 众人将月轩扶进房间,无不叹息道,都为这个清秀的少年感到可惜,本是大好年华,却要在这里囚禁一辈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月轩睡着正香呢,突然屋门哐哐的响着,有人在用脚踹着门。 “快点起床,开始干活了!”王洪总管的声音响起。 “我胳膊还受伤呢,干不了活!”月轩翻了个身,继续睡。 “砰!”门带着边框飞进来,木屑乱飞。王洪一把揪起月轩,直接将月轩提了出去。 “小子!受伤了就有理由不干活了?你当这里是你家啊?”王洪像揪小鸡子似的把月轩揪出去。 “腿没受伤吧!去,跟着和尚下山挑菜!”王洪用手一指满身刺青的和尚,高大威猛的身材,虽然快入冬了,但和尚半袒着臂膀,模样甚是骇人。 月轩无奈,只得跟着和尚向山下走去。 满身刺青的和尚原名本寂,自小出家,在金门寺当挑柴僧。后来看不惯世间的黑暗,与其忍受,不如振臂大呼,反抗这世俗,被无极阁上一届四大长老合力围攻,最终落败…… 当听到和尚讲述着自己曾经的大闹大陆排名第三的金门寺时,只是因为和尚偷着喝酒,就杀了金门寺的三个执法僧人。月轩一阵头大,这本寂和尚也太凶残了吧。 本寂和尚看到月轩不相信的表情,怒声喝到:”谁规定和尚就不能喝酒了?我让他们把那人叫出来和我辩解,可他们居然敢对我施刑!此等无理霸道,杀了他们又何妨!” 月轩心里暗想:”这和尚说的也不无道理,谁规定和尚就不能喝酒?”月轩极为赞成和尚的观点,用力的点点头。 所有人一直都质疑和尚这一番歪道理,今日看到月轩这个少年竟然赞成自己的理论,心中萌生了一股知己相见未晚,对月轩的好感直线上升啊。 走到那条羊肠小道的山路处,和尚特意让月轩呆在山上,没让月轩下去。月轩看到和尚踩着小小的石阶,庞大的身体如燕子般向山下飞奔而去。 月轩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打起盹来。还没半个时辰,和尚挑着两大担菜飞奔上来,竟然不喘气,无一丝疲倦色。 月轩吃惊的看着本寂和尚,又望望那条看不到尽头的羊肠山路。脑袋里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想!” “月轩,看呆了吧,和尚我当年在金门寺,一人挑上千斤的竹担走上百来里路,跟玩一样。”和尚得意的说。 下午,月轩正午睡呢,门又被直接踹飞了,王洪又把月轩揪出来,指着书生:”跟书生去杀猪!” 月轩一阵狐疑,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削瘦的身材,纤细的手指,怎么会杀猪? 书生说话很少,颇带着浓浓的书生气。问月轩读过几本书,月轩如实回答,书生立即对这几本书做了些评价,简直比教月轩的学堂先生还博学,月轩顿生敬仰之情。 两人相谈甚欢,书生名叫赵默,原是一位秀才,只懂得舞文弄墨,直到有天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控制修行人的神魂之力在身体内的运行轨迹,于是踏上修行路,杀了一位骄纵的王爵之子,被无极阁四大长老之一的陆惑打败,关到箪食院。月轩完全搞不懂什么叫做神魂之力,只得木讷的点点头。 走到一片空旷的空地,眼前至少有十来头肥猪被捆绑着,歇斯里底的叫喊着。 而书生却没有拿一刀半刃,月轩还以为书生忘拿了。书生让月轩后退,接着便双手在空中不停的划出一道道泛着淡红色光芒的古怪符文。几十头猪突然更加恐怖的嚎叫着,然后又梦幻般突然停止了嚎叫。 月轩看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书生拍拍月轩的肩膀:”以后你会懂的。” 书生径直转身走开,月轩看到那些刚停止嚎叫的肥猪,肢体突然裂开,伤口整齐,并且所有的骨头和肉分离开来。 “喂,你用那什么……神魂之力把这些肉运到厨房吧!”月轩在书生身后喊到。 书生头也不回的回应:”那是你的事,我的任务是把猪杀了!” “你妹啊!”月轩嘴里小声埋怨到。 “你再胡说八道,下场不会比猪好的。”书生的声音突然而至,月轩立刻捂住了嘴。心里念叨:”不说就不说,你有本事能听到我心里说什么。” “还有别在心里说我坏话,我猜的很准的”书生冰冷的语气让月轩一惊。 月轩白着眼,心里大骂道:”腐朽书生,会几招巫术就得意,我就不信还真能听到我心里说什么?” 书生突然回头,冲着月轩喊到:”别说我腐朽,腐朽的是那些只读‘圣贤书’的愚人,还有别拿我的警告不当回事!” 月轩彻底折服了,这里都是些什么奇葩人物。 接下来,半个月,月轩的屋门一次又一次被踹飞,月轩一次一次的被王洪揪出来。 月轩见识到一个又一个怪人,有炒菜不用柴,会喷火的江洋大盗,有切菜像决斗的剑士,有打水不用水桶的法师,站在水井旁,念几句咒语,水就像水龙自己从井里涌出,飞到水缸里…… 月轩也被这群怪人灌输了一套疯狂的想法。 书生把那些圣贤书说成是统治者把平民变成傀儡的工具;王洪总是教给月轩去偷和尚藏起来的好东西;剑士会教月轩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将菜切的像一件艺术品;法师是最坑的,不停的挑拨离间月轩和众人的关系…… 第十章 白凤 半个月后,月轩胳膊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逐渐也融入这个奇葩的一群人中。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寒冷似乎一夜而至,所有人都换上了棉衣。箪食院在半山腰,举目望去,远处的一片银装素裹,甚是唯美。 可是月轩没有心思欣赏雪景,今天要把上百斤鲤鱼从山下挑上来。因为平日里都是和尚照顾自己,碰到下山运食材的活,都是找处角落睡大觉。所以每次回去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王洪对自己甚是看重。 就是因为昨天那场大雪,压塌了储藏室,和尚被特意调去修建储藏室,所以今天就只有月轩一人下山。 当清晨王洪一脚将门踹开,告诉要自己下山,月轩顿时傻了,但又不敢说出来自己从来没有下过山,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 站在那条羊肠小道上,看着陡峭的山路,腿直打颤。可是眼看着所限定的时间要到了,心里也开始着急。只能仗着胆子下去了! 扶着只能容下两只脚的石阶,一步一停地向山下走去。左手拿着一把小扫帚,将石阶上的积雪扫掉。 踏着几乎呈直下直上的石阶,月轩心里极其小心,身体紧贴着石阶,几乎像壁虎趴在石阶上,一步一步的向下移动。 正下到一半,突然一只飞雕在月轩身边掠过,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骤然响起,月轩一惊,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向山下。 旁边恰好有一棵从石缝中长出的松树,急忙抓住枝条,悬在半空中。月轩心嘭嘭直跳,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山谷,心里庆幸的念到:”太危险了,差点……”下半句还没说完,只见松树的枝条噼里啪啦的断裂开,月轩抓着剩下的折断的枝条大骂道:”老天,你姥姥的!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心里一怒,血液上涌,只觉气血翻腾,竟喷出一口鲜血。 风在耳边呼啸的响着,眼看就要落在坚硬的乱石堆上,突然身体一轻,一片白色的羽毛飞起。而后突然凌空出现一只白色的大鸟出现在月轩身下,托起正在下落的月轩。 白色大鸟载着月轩,在空中回旋着向空中飞起。 像白脂玉般的羽毛,缓缓的挥动着。空气在羽毛的扇动下,形成股股飓风,卷席而下。下面厚厚的落叶被卷起,雪花骤然形成。 白色大鸟缓缓下山谷深处飞去,山谷两侧陡峭的山壁,令人感到害怕。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植物。因为已经是冬季了,尽管所有的枝叶都是光秃秃的,但是还是能看出来这些数人都合抱不住的树干,和高耸入云的树冠,都告诉月轩这些植株都有数百年的年龄了。 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落在地面上了。月轩刚白色大鸟的背上跳下,白色大鸟瞬间消失了,一个男子出现在月轩面前。 白衣男子,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肩头,精致过分的脸庞,有着令女人嫉妒的容颜。 月轩吃惊的看着白衣男子,嘴已经开始打岔:”你是妖,还是怪?” 白衣男子的声音优雅的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妖和怪有区别吗?” “你到底是谁?”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就算刚才救过自己一条命,但是,没有由来的突然出现,让月轩放不下警惕。 “别那么紧张,我们从前见过面。”白衣男子轻松地说到。 月轩想来想去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像白衣男子这样绝色的人,任谁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 “我们根本就没见过!”月轩肯定的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你从小长大的小镇上,当时好像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好像你挺喜欢她的。还有,你应该记得这样的感觉……”白衣男子模着下巴,打趣的说到,嘴角微微翘起,笑容如阳光一般好看。 月轩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抵御的寒冷传来,这是那天在小镇,和袭衣遇到圣级神兽白凤的感觉。 月轩惊怒道:”你是白凤,杀了小镇上所有人。” 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就是”白凤”,月轩一直不敢相信,圣级神兽竟然能幻化成人形,并且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杀害小镇上所有人的凶手就站在自己面前! 月轩心里已经拼了,就算今天被”白凤”杀了,也要为小镇上的人报仇。 “你说对了一半,我就是你所说的白凤,还有小镇上的人不是我杀的。”白凤笑意像三月初春的阳光。 “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月轩不相信的怒吼道,月轩抱着必死的决心,纵使螳臂挡车,也要为那些关心过自己的人而战。 “当时我并未起杀心,只是想教训一下那只小青鸟。谁知后面突然来了一个杀气滔天的人物,巧妙的在我卷袭而来的雪暴中加进了无尽的杀意,我都那人被重伤。最后迫不得已,匆忙间选择你,成为你的神兽,躲开那人的追杀!”白凤对月轩说到。 “你是我的神兽,这不就是说我现在养着一只圣级的神兽?”月轩惊讶不已。 “别那么惊讶?我也是被迫选择你,躲在你的身体里,才躲过那人的追杀。不过可惜的是,居然选择了个废物,就算选择个普通人也比你强。”白凤叹了口气,完全忽视月轩的存在。 “你才是废物,还有你怎么在我的身体里?你那么大,还不把我撑坏了?”月轩急忙查看自己的身体。 “别找了,我在你的神魂之海里。不过说起来,你这个废物还真是有趣,我记得上次见到和你相似的废物应该是在一千年前,不过那个废物可是比你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最终还是废物……”白凤眯起狭长的凤眼,长长的睫毛,微翘着,似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 “哦,对了,他的名字里好像也有个‘月’字,还真是有意思。”白凤从回忆中睁开眼睛。 “别说的那么夸张,好像你活了很久似的。”月轩不相信的回道。 “呵呵,不信就算了,对于你这个废物,真是不该和你浪费口舌。”白凤笑出声来,声音像古筝弹出的音符一样好听。 “为什么总是说我是个废物?你才是废物!”月轩怒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修行者吗?什么叫做修行路吗?”白凤连问月轩两个问题。 月轩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虽然最近接触修行的多了,但是对修行还一窍不通。 “世间万物的体内都有神魂之海,神魂之海并不都是如海一般。普通人的神魂之海如同一缕丝线,时断时续,这样的人根本不能修行,因为修行者就是依靠修行之法,引导体内的神魂之海和外界建立联系,进而控制外界的事物。时断时续的神魂之海根本就没办法建构这种特殊的‘桥梁’。” “难不成我就是这样的人?身体内的神魂之海太稀薄?”月轩不甘的问道。 “不是,你恰好相反,普通人太少,天赋稍微好一点的,神魂之海如同一碗清水,若是在那些修行世家,可能会出现脸盆大小的神魂之海,若是那些妖孽一般的人物,神魂之海会像一池塘一般,此时就已经逆天了。神魂之海如江湖河流一般,那样的人物只能在古书中记载过,就算我最强盛的时候,也只见过两三个,且都没在这片大陆。”白凤回忆着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刻。 “喂,还没说完呢,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月轩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事情。 “你恰好都不在这些人之中,因为你的神魂之海真的是‘海’,无边无际,光是看到就令人震惊!” 第十一章 废物? “啊?那为什么说我是废物?”月轩都点不明就里,既然自己的神魂之海真么大,那一定是逆天了。 白凤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你的神魂之力像海一般,根本没有无法撼动,也就无法和外界建立联系,还不如那些普通人。像你这种体制,只在传说中记载过,一千年前,我意外得到一场莫大的机缘,曾见过一个和你体质相似的人,不过他出生在一个远古修行世家。举全族之力为其撼动神魂之海,当时许多不世出的神话人物都被请出来了,那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盛事,当时凡是有影响力的人物都被请过去庆祝。我就是在当时见过一次刚刚开启神魂之海的那个少年。当时光那种气势就压得人喘不来气,更何况战斗起来,必是惊天动地。” “他都能成功,为什么我就不能成功,你不是圣级神兽吗?请来些大人物也不是什么难事。”月轩故作谄媚的笑着说道。 “就算开启了也是没用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少年会创造出一个无人达到的高度。可是自从开启后,少年很少在外面行走,因为每次引导神魂之海,浩瀚如大海的神魂之海一旦翻涌起来,根本无法控制,轻则伤己身,重则能破坏己身的神识。之后,那少年就如同一个废人,不敢做任何诱导神魂之力的举动,后来那个家族没落了,那少年也就消失了,估计早就死了吧。”白凤无情的做着评论。 月轩低下了头,经历了惊喜到失望。 “白凤,你走吧,我这个废物,你不值得做我的神兽。没有任何神兽,想跟着一个废物。”月轩低声说道。 “你先赶我走我都走不掉,因为任何神兽都是寄生在人体的神魂之海的,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个普通人,只要你的神魂之海弱于神兽的神魂之海,那么,神兽可以随时逃走。但是,一旦和主人建立这种协约,只要主人的神魂之力大于神兽的,神兽只能永远安静的呆在主人的神魂之海里,除非主人的召唤。而你的神魂之海如同大海一般,恐怕这辈子都要呆在你的身体里面了”白凤无奈笑道。 “那你可以教给我如何召唤你,那你不就能离开我了吗?” “如果那么容易,我早就教给你了。一旦被降服的神兽,就不能长时间离开主人的神魂之海,一旦离开的时间太长,神兽将不能采集外界的神魂之力来供己身所需,最终只能等死。” “难道这样说的话,你一生都离不开了?”月轩想到一生都有一个人在自己的体内,浑身都不自在。 “可以这么说,不过等你晚年乘鹤西去后,我就能离开了。不然任何意外的死亡,我都要受到牵连。”白凤认真的说。 “那我以后再碰到那些修行者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怕他们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可以随时保护我了。”月轩厚着脸皮问道。 “虽我是你的神兽,但如果你的身体不足以承受我释放神魂之力产生的压力,那么你就会随时面对被我吞噬的可能,到那时我们两个谁也活不了。”白凤的话语中没有掺杂一丝感情。 月轩低着头,嘀咕道:“原来只是个摆设,还不如个摆设呢,又不能整天把你放出来让别人看。” 白凤的手指一挥,一个冰锥从月轩脚下的地面砰然冒出来,只指着月轩的隐**。 “别……别……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月轩急忙求饶道。 “哎,对了,那你现在怎么能从我身体内出来?”月轩不解的问道。 “神兽可以自己强行出来,但是耗费的神魂之力太大了,之前还有小镇上,被那人所伤,两种伤病叠加在一起,估计数月都不能恢复。就算恢复了也不是圣级的实力,估计就算遇上你们无极阁的长老也会败北。”白凤无奈的笑道。 “那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追杀你。你不是圣级的神兽吗?”月轩不解的问道。 “可是在三百年前就遭遇不测了,至今不清楚那人的身份。”白凤忧虑的摇摇头。突然吐了口鲜血,鲜艳的红色,在雪白色的衣衫上,显得格外明显。 “你别太生气了,我知道我很没能耐,但是你好好呆在我身体里面,等你的伤病养好了,你就想办法从我身体里面出来。”月轩看到白凤虚弱的样子,急切地问道。 “呵呵……不用太担心,我的神魂之海早就在三百年前被人废了,现在说你是个废物,还不如说我也是个废物。”白凤擦擦嘴角的血迹,大笑起来。 “我会努力学会修行的,争取让你从我的身体内逃出去。”月轩安慰道。 “你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地太好了,以后早晚会让你吃亏的。”白凤知道月轩只是在劝慰自己。多少年了,看惯了尘世的冷暖和残酷,多少人都是在为了自己生存而费尽心机。而现在突然被人关心,白凤心里一暖,或许是自己这么多年冷漠惯了吧,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的感觉。 突然月轩胸口一热,出现金色的纹路,白凤身影变淡,渐渐的,白凤变成细碎的光点,像盛夏夜间的萤火虫,飞进月轩胸前的金色的纹络中。 白凤眨眼间消失不见了,刚才的一切好似一场虚幻的梦境。 “喂,白凤,把我送出去再走啊,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山外面。”月轩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不禁心颤起来。 空荡的山谷里,只有月轩的声音在回荡着。 周围尽是一些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厚厚的白雪给树冠戴上了一顶可爱的帽子,不时有一两只白色的野兔在雪中飞奔而过。 不远处,有一条山溪,潺潺的流水发出好听的声音。月轩沿着山溪想山下走去,山溪两侧可能会有农家小院,或一些猎人居所。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还是没有人烟。 这片好似原始森林一般,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树木,仰头望去,树冠似穿云而过,高不可攀。阳光被奇形怪状的枝丫切碎,落在厚厚的黄色落叶上。两侧是高不可攀的峭壁,**着黄褐的岩石。 飞鸟不时从枝丫上腾跃而起,窜进天空。 很快,太阳落进了西侧峭壁的那边,光线暗下来。几只乌鸦“嘎嘎”的嘶鸣着,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骇意。 不知什么时候,半弯月牙挂在峡谷峭壁上,月光落在雪上,晶莹的积雪发出钻石般的光芒。光秃秃的枝丫,被月光印刻在地上,形成一个奇怪的影子。 月轩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厚厚的落叶下根本分辨不出哪里平坦,哪里坎坷。 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声音响起,翕翕踿蹴的响着,像是老鼠在落叶中窜行着。月轩急忙回头看去,月光下的落叶被山风吹得微微抖动着,没有丝毫异样的现象。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月轩自我安慰到,一阵冷风吹来,雪后的风真冷啊,急忙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 第十二章 遇上狼群 翕翕踿蹴的声音和着风声继续传来,再次急回头看去,仍是没有任何异样的事物出现。月轩心里出现一种不好的感觉,脚下的步子不觉得快了些。但身后的声音却是如影随形,并且在渐渐的变大,声音像是有东西踩到厚厚的落叶层上发出的声音。 月轩几乎快跑起来了,但是坑坑洼洼的地面数次险些将月轩绊倒。可是,脚下的步子不敢慢下来,因为身后的声音愈来愈大。 对于不知道的事物,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和恐惧。因为我们不能断定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或伤害或利益。但无论是什么,那种未知的恐惧总是如影随形。 一块被厚厚的落叶掩埋住的石头,将月轩突然绊倒。这时,月轩看到峡谷阴暗处隐隐约约的浮动着绿色的幽光。逐渐,绿色的幽光多了起来。 从小在边远小镇长大的月轩自然知道,那些绿色的幽光是夜间狼的眼睛。而幽光正在急剧的增加,那就是狼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狼群的出现,让月轩始料未及。 刚听到声音时,月轩还以为是野猪,或是穿山甲,却没想到是狼群!狼群的出现,就是一般的修行者都会退避三舍,并不会去招惹一群嗜血的野狼。 狼群一般都是成群出现,面对源源不断的狼群攻击,任何人想想都会害怕。而且狼群都是在杀戮中成长的,所以每一次攻击都是最致命的,这就是为什么修行者不愿和狼群发生冲突。 月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警惕着向后退去。狼群也在探查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当狼群一旦确定这个少年对自己毫无威胁时,那也就是月轩丧命之时。 现在绝对不能跑,月轩想起和尚对自己说的话。和尚当年为了逃离金山寺的追杀,曾狼群里打过滚,自然知道狼群的各种习性。 月轩慢慢后退着,腿已经打颤。慢慢的,狼群开始走近,狼群离月轩越近,就说明狼群知道眼前的少年对它们的威胁越小。 已经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只狼,光洁的毛发在山风中微微抖动着。半人高的肢体,张开的嘴里**着两颗狰狞的獠牙,左眼是一个黑洞,应该是在打斗中受的伤。 而后有大大小小的狼出现在月光下,嘴角的涎液不停地流出来。昨天的一场大雪让狼群没有觅上食物,饥饿感正在狼群中蔓延。 月轩知道,只要有一只狼向他扑来,后面会有成群的狼将自己撕碎,因为没有狼会放弃到嘴边的食物,何况一整个狼群的食物只有一个瘦小的人。 狼群越走越近,月轩也越退越艰难。死亡再一次降临身边,假如让月轩选择死亡,宁愿选择之前摔死,也不愿被狼群撕碎而死。 月轩再次想起白凤,可是这一次,没有一丝动静,白凤已经完全沉眠了。已经不能依靠白凤了,只能靠自己。 狼群越来越近,月轩已经能看最前面那只狼的颤抖着须毛,嘴里涎液在月光下泛着光。月轩一步一步的倒退着,狼群*到近前来。若是伸手必能够到那只狼脖子上支起的的毛发,尖锐的狼毛像钢针似得,根根都清晰可见。 突然狼群停住了脚步,狼群低声吼叫着,声音在喉咙中回转着,好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狼群伏低了身体,但是都像是害怕的颤抖着。 月轩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竟让整个狼群都害怕。 突然,月轩脚下一软,身体快速的向下跌去。 “哎呦”月轩揉着腰站起来,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全身都是疼痛不已,好像散架了一般。 被狼群*迫后退,不小心掉入这个地方,不知道是福是祸。可反过来想想,总比被狼群四分五裂的分食了好吧。 模黑在周围小心的试探着,三面都是坚硬的岩石,用手模上去,潮湿的水珠将月轩的衣袖漉湿。脚下好像踩到一层厚厚的稻草,软软的。周围静的骇人,没有丝毫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月轩尝试着往前面走着,慢慢的眼睛能够适应这里的光线。原来这里并不是太黑的,倒是有淡淡的光线从不远处透进来。这里是一条宽敞的地道,月轩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一处洞穴,接连着外界。 周围的是光滑的石壁,地面整齐铺着干燥的稻草,很明显是有人在此居住过。隐约间能看到光滑的石壁上好像镌刻着许多词句和图像。走近观看,却无法看清,好像所有的字和图形都飘动起来,不能看清,不一会,月轩便感到脑袋如迸裂般的疼痛,不能在直视这石壁上的画面。 急忙将视线从石壁上移开,头痛感微微好了一点。月轩不知道这石壁上的图画意味着什么,但是肯定不是自己能看的。便向洞穴深处走去,光线貌似是从洞穴的深处传来的。只有找到光线的来源,就有可能走出这个洞穴。 不知走了多久,还没见到光线的源头,倒是石壁上的图画消失了。洞穴变得敞阔起来,渐渐地,这洞穴似是一片小天地一般,宽阔的过分。 走到山洞的中心,竟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湖水。 周围尽是乌黑的玄武岩,不时从洞顶上低落的水珠,在岩壁上敲出好听的声音。湖水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涟漪。 月轩将手伸进冰冷的湖水中,突然,手指像是被针扎似得剧烈疼痛。急忙将手指抽回来。而月轩竟发现指尖的水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皮肤里渗透着。 冰冷刺骨的湖水钻进皮肤,剧痛感一阵阵的传来,月轩急忙后退着。而湖水却翻涌起来,似乎有东西在湖底搅动着。 湖水翻涌着,但是却没有向外面喷溅一分,好像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罩子里,每一次剧烈的翻涌,都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回去,回到湖中。 喷涌的湖水骤然停止,月轩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湖水又像之前那样平静起来。 但月轩知道,这湖水绝对不能碰触,太古怪了。 湖中心泛起了涟漪,竟在湖中心走出来一个人!月轩吃惊地望着湖心,那人一步一步地向月轩走来。 第十七章 这是谁的内衣? 一个月后,自己已经能够走动了。时不时出去散散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了,脏衣服不知被白凤扔到了哪里。也不见白凤身上有钱,但每一次,白凤都会带回很多生活用品,很多都是平时很少见到的物品,估计都是一些名门贵族才能用到的东西。每次问白凤,白凤都是笑而不答。又一次,竟发现白凤拿回的东西里面有一件女人用的贴身亵衣。在追问下,白凤不耐烦的说:“这些都是你将来岳父家的东西,这叫悄悄的拿,不叫偷的。” “我什么时候有岳父了?别瞎说好不好,肯定是在哪里偷得。” “你别管了,反正又不是你偷的,就算是我偷,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别用啊。”白凤一副无赖痞子的样子。 “哎呦,没想到,长得这么正经居然会干这种事。反正是你偷的,又不关我的事。”月轩急忙扯过一个烤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这就对了嘛,以后只管好好吃,不要挑三拣四的。”白凤将一只烤鸭从背后拿出来。 “啊!这只烤鸡怎么有人咬了一口,别人吃剩下的让我怎么吃啊?”月轩看到白凤正拿着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烤鸭津津有味的吃着。 “你的那只是你老婆吃剩下的,你还嫌弃你老婆?我被迫不得已,只好重新去他们家厨房拿了只烤鸭。”白凤里塞着烤鸭,嘟囔道。 “我都不知道谁是我老婆,你就坑我吧,不行,我要吃烤鸭,你吃这只别人吃剩下的烤鸡……”月轩扑向白凤手中的烤鸭。 白凤看到月轩扑过来,举着烤鸭跑出去,月轩大喊大叫着追将出去…… 国都,护国公府。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坐在正房客厅的主座上,下面跪着数十人,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我听说这一个月来,府中断断续续的丢东西,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诺大的府中是外人随意可以进入的吗?是不是有一天,有人要刺杀我,你们都不知道?”老人暴怒着,这个老人就是护国府的主人,楚国当朝的护国公——袭千城! “属下一定尽全力保护府中的安全!”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盔甲,跪在地上,脸上尽是坚毅的身材。此人叫赵骏,从小就跟随袭千城东征西战,是与护国公出生入死的人,后来护国公月兑掉战衣后,不再征战后,也随着护国公,离开军队,做了护国公的总管。为人甚是严谨正直,做什么事都带着在军队中的作风,府中的威信也高,更多人更多的是惧怕他。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不然全部军法处置”老人断声喝道,而后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下属。 袭衣的房间紧闭,里面传出小侍女的哭声。 “我问你,我的那个粉红色的内衣呢?还有刚才咬了一嘴的烤鸭都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你们偷了?”袭衣小声怒问在地上正跪着的四个小侍女,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内衣被偷了,还不在这国都的烟柳花巷里引起多大的笑话,估计全城都会兜售那个样式的内衣吧。 侍女们都低着脑袋,眼泪啪啪的落下来,对于这个四小姐,就连老爷袭千城都没办法。 “我又不打你们,你们哭什么?”袭衣看到侍女哭哭啼啼的:“这样吧,如果你们帮我逃出去了,我就不罚你们了,不然让赵总管治你们的罪。” “小姐,这……这让老爷知道了,非杀了我们。”小侍女难为的说道。 “如果你们不做,我就告诉赵总管,说你们偷我的东西,赵总管最恨偷东西的人了,一百个军棍下去,你们想想该会多痛啊?”袭衣特意揉着**威胁着小侍女。 “放心吧,上次我逃出去,你们也没收到什么惩罚,不是吗?”袭衣软硬皆施,小侍女点点头,默认了…… 白凤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山洞里面忙碌的月轩。 “有什么好收拾的,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什么也稀罕。”白凤调侃月轩,“这些衣服还没坏呢,都挺好的,扔了多可惜啊,还有这,这……”不一会儿,月轩便将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 “你搬家啊?何况这里又不真是你家,你呀……真抠!”白凤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这个词来准确地形容了月轩。 “谁抠了,我这叫不浪费。”根本没有在意白凤看自己的异样眼神。 白凤笑着将月轩身上的包裹接过来,指尖上闪出一道闪光,巨大的包裹便消失不见了。 “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背着这么大的包裹。” “你还真是无耻到了一定程度。”白凤道。和月轩在一起生活的这一个月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月轩都不会轻易说放弃,但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笑着去面对,单纯而又带着一些小小的坏想法。 “走,出发!去无极阁!”月轩张开臂膀,迎着朝阳大喊道,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真的确定要去无极阁?”白凤转过身问月轩。 “为什么不去?不是都说好了吗?” “假如说无极阁发现你身体的特殊,按他们的处事方式,我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白凤有些担心的。 “没事的,你不是教给我如何压制体内的神魂之海嘛。而且我在那里还会有更好的发展。”月轩安慰着白凤。 虽然自己能调动身体内的神魂之海,可以将白凤释放到体外,但是白凤的伤病是深到骨髓里的,经常呆在外面,体内的旧伤随时都可能复发,而且极有可能加重。月轩自己又不能很好的控制体内的神魂之力,或者说,是完全控制不了。 所以白凤要尽可能的呆在自己的神魂之海里,一则利用自己浩瀚的神魂之海,修养己身,二则在自己的体内帮助调节神魂之海的波动,防止出现大的神魂爆发。 可是这需要自己将白凤完全封印进神魂之海的最内层,利用最纯净浓郁的神魂滋养白凤的根基,才能去除白凤的病根。一但封印,最少三年。这也同时表示,这三年间,月轩自己要面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事情。 如果月轩的特殊体质被世人所得知,那么将会是一场地震。肯定会有一些人按耐不住,探求这种只在传说中记载过的体质,那么,危险也就随时可能发生。于是月轩主动提出,想要去“无极阁”,至少在那里可以多少保障些安全,并且箪食院的那群怪物肯定会帮自己的。 “你再好好想想,或许以后会有别的方法治疗我的伤病,现在我在外面至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还有你的修行路才刚起步……”白凤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心里不免担忧。曾经记载过多少这样体质的人夭折,从未听说过能够独尊一方的。 因为这样的人,一旦踏上修行路,会有多少人嫉妒和担忧,必然夭杀于刚起步时。 “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这次听我的,你是我的神兽,要乖哦……”月轩坏笑着调侃白凤,可白凤知道,这是月轩不想让自己感到愧疚和不安。 “好吧,再去‘无极阁’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白凤纵身一跃,身体骤然化作一只凤,月轩跳到白凤的背上。白凤一声长鸣,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天空,消失在天际。若是有人看到这种情景,必定会惊恐不已的。 凤乃上古帝皇才能拥有的坐骑,现在正背着一个不知名的少年。 第十八章 药痴再现! 白凤在云层中极速穿梭着,月轩用双手紧紧搂住白凤的脖子,不敢睁眼看下面。白色的翅膀缓缓山洞,但速度却达到了极致。 “你能飞慢点嘛?” “这已经够慢的了。你又掉不下去,怕什么?” “我第一次飞这么高,怕一点也正常!”月轩大喊着,嘴里灌满了风,声音都被打断了。 逐渐,前方的一处峡谷出现在面前。但是峡谷深处有两个巨大的石坑,紧挨着,像是人为的挖出来的,但又大的出奇,如鬼斧神工般,非人力而为。 “别看呆了,旁边较大的那个石坑还是你弄出来的,那个小的也有你的功劳。”白凤看到月轩张着大嘴看两个巨大的石坑。 “不是吧,我只记得那天确实弄出个石坑,可没这么大吧。” “别说石坑的事了,今天主要任务不是来看这两个‘坑’的。现在抓稳了。”白凤的速度突然提了上去,一道白色的光线闪过。两个巨坑周围尽是一些门派的子弟。自从这里发生了两次巨大的地震后,自然惊动了一些门派,大批人马聚集在这里调查了半个月,只得出是这两个巨坑不是自然灾害,而是外界强施加的外力而形成的。但是有如此大的力量,必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各派均留下弟子留守此地,以寻求可能出现的大机缘。 白凤为了以防万一,迅速释放大量的神魂之力,大量的神魂之力蔓延开来,封塞了众人的神识,再加上极度的速度,月轩两人悄无声息的穿过众门派的眼线,来到较小石坑的底部。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嘛?” 月轩只看到四周全是碎石和残断的石壁,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是你那天掉下来的洞穴,也就是‘药痴’被禁锢的地方。” “药痴!就是他那天想我扔到湖里,那湖水特别奇怪,直往身体里面钻!你说这里是他的洞穴?不像啊。” “因为被你弄塌了,所以变成了这样子。” “我怎么……”想到自己体内那股不安稳的神魂之海,认为也有这可能,但是看到这里的情况,还是不敢相信。 “我们来这里不是来看这个破石坑的,而是来找东西的。”白凤慢慢张开双手,白净的手指缓缓分开,一股庞大的神魂之力从指尖释放出来。 面前的碎石开始颤抖,在神魂之力的作用下,碎石一点一点的向两侧分开。随着神魂之力的增加,碎石移动的速度迅速向两侧飞去,上千斤的巨石也开始向两侧移动,如雷鸣般的轰隆声响起,一条路一堆乱石间出现。 庞大神魂的释放,勾引起月轩身体内神魂之海的波动,白凤让月轩后退,离开了白凤神魂之力的范围,月轩的不适感稍微有点好转。周围人因被白凤用神魂封闭了神识,根本没有发现这里的巨大变化。 那条小路的尽头是一处山洞,两次大地震几乎将这里的地貌完全毁坏了。山洞里因为有药痴早先布下的法阵,故此没有丝毫毁坏。 月轩和白凤一后一前,来到山洞口。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白凤对月轩道。 “你不进来?那我怎么知道找什么东西,何况里面墙壁上的图画总是很诡异……” “里面有药痴先生留下的神识,他承认你了,所以只有你才能进入,别人都进不去。你进去后,他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好吧,那我出事了,我就大喊,你马上来救我。”月轩不放心的说到,因为想想那个满身黑色毛发的怪物浑身就起鸡皮疙瘩,虽然白凤已经给自己讲过药痴的经历,也算是帮自己撼动神魂之海的恩人吧。 “在里面做任何事我都听不到,看不到,所以进去后好好听药痴先生的话。” 月轩咬咬牙,用力拨开洞穴口的一层薄薄的由神魂之力构成的薄膜。周围一片漆黑,待到适应黑暗的环境。外面光线透过裂缝传进来,昏暗的光线下,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处石桌前,静静地看着月轩。 “你是谁?药痴在哪里?” “我就是药痴。” “不是吧!药痴不是……”想起那个满身黑色毛发的怪物完全和现在坐在眼前书生模样扯不上联系。 “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受到了一种诅咒,对于之前冒昧的行为感到抱歉。” “呵呵,没什么,倒是因为你,才让我走上修行这条路。”月轩呵呵傻笑着,模了模鼻子。心里念叨着,听白凤说,药痴已经灰飞烟灭,这里是他留下的神识,那就是一缕不灭的念想。刚开始以为会像鬼魂那样恐怖,现在感觉挺亲切的。 “走吧,别瞎嘀咕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药痴站起身,向一处平滑的石壁走去,月轩急忙跟了上去。 只见那处石壁上尽是些古老的文字和图画,又看到这样的石壁,月轩心里一惊,眼睛又开始发涩,眼前的图字开始变得模糊。急忙闭上眼,不看石壁时,眩晕感会停止。只要看石壁就会产生眩晕感。 “刚开始看都是这样,坚持住,然后转而用心去感受神魂运转的轨迹,追随着这种轨迹,去看峭壁上的文字……”药痴一点一点引导。 随着药痴的引导,发现神魂之力像一条条丝线纵横交织,但是每一条都是有根源的,也会有尽头。每一条神魂之力都在按照独特的运行轨迹运动着,互不干扰,但又存在联系,一旦改变其中一条,其他的都会发生变化。这难道就是神魂之力最巅峰的控制? “不,这根本不算什么,有很多人做的比这好多了。”药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分心,继续看,我的神识已经进到你的脑海中了,现在我可以知道你所想的。” “嗯!”月轩虽然不知道药痴到底要让自己做什么,但是肯定不会害自己,心里也就完全放下了警惕。 继续沿着一条条由神魂构成的经纬线游走,逐渐找到了这些神魂释放的源头。 “我看清了!大部分是文字,还有一些图画!” “很不错,这么快就找到规律。接下来,你要迅速记住这墙壁上所有的文字和图画,不然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 “这么多啊”看着遍布满墙壁的文字和图画,月轩脑袋都大了。 “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尽力而为。”药痴也知道自己提的这个要求太过了,不禁叹了口气。 第十九章 我要遮天! “草本类分九种:山草、芳草、溼草、毒草、蔓草、水草、石草、苔草、杂草,灵药品种:刺神花、野漆树、地涌金莲、鹿衔草、白敛、星宿花、地夫子……刺神花,能摄人魂魄,剧毒,但和白敛共用之,可滋养神魂;野漆树,树身如同涂有一层黑漆,坚硬无比,取其树皮,于丹炉中炼化,然后涂于己身可以增强体魄……”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眼前的神魂之力发生错乱,细如丝线的神魂之力好像突然像冰丝,寸寸断开,落了一地,而后消失不见,月轩被强行拉回现实中,药痴嘴角留着鲜血,大口喘着气。 “看了多少?”药痴神情激动的看着月轩,而后又叹了口气:“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四千年的心血又怎么能在这半个时辰内看完呢。” 在小镇上,教书先生还曾考过自己的记忆力,对于苦涩的古文,都能过目不忘,不然教书先生也不会让自己去参加科举。但是在浩如烟海的药草名称和极其复杂的灵药配方中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记住一部分。月轩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多少。 药痴突然开始大口的吐着鲜血,月轩急忙跑上去扶药痴,可是竟然直接穿过了药痴的身体。 “我现在只是一股不灭的念想,就像你们所说的鬼魂,没有实体的,刚才耗费了大量的神魂之力才能让那些图字显现出来,现在估计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咳……” “我身体内有大量的神魂之海,我可以给你灌输,白凤也在外面,他也可以,你坚持住,我这就叫他进来……” “没用的,别去了,你来我身边,我再给你一样东西……”药痴把月轩叫到身边。 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出现在药痴手中:“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等你见到她后,记得交给她。” “我去哪里找她?” “以后你们一定会见面的……”药痴的身影慢慢变淡,最后和空气融为一体,月轩眼角流下一滴泪水,面对药痴的离去,就像之前面对龙大七人的死亡一样,一样的无能为力。像一只拳头击中空气,没有任何反应。 石洞开始塌落,石块剧烈地落下来。月轩向石洞外面跑去,之前的那层由神魂构成的薄膜已经消失了。 跑出山洞,来到外面,一切都没变,好像做了一场梦。可是唯一不同的是——白凤不见了! 白凤不见了! 没有守候在山洞口! 会不会临时有事离开了? 是不是去找东西吃呢? 或者只是去拉屎了? ……月轩把一切能想到的全想了,可是自己感到不安的是原因只有一个——白凤不会不和自己打招呼而离开的,至少会留一行字,或者会留下一点信息。 可是白凤什么也没留下,周围安静的出奇,静的可怕。所有一切的都没有变,关键是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白凤的速度已经快达到极速了,假如白凤想要逃走,或者躲避,一般人是不可能近白凤身体的。 现在白凤消失了,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白凤的身体提前出问题了,并且又恰好有个高手将白凤擒住;二是有一个比白凤更强大的人出现,一个至少是妖孽般强大的人物在白凤反抗之前,直接瞬间擒杀,连还手机会都没有。 第一种情况,只要白凤恢复过来,没多大问题。假如是第二种,那么白凤现在估计凶多吉少了。 小镇上的人,龙大七人,药痴,现在又是白凤,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被忽视,终于有人关心自己,但是关心自己的人却一个一个出现意外。天道真的如此不公吗?为什么总是自己身边的人?为什么…… 庞大的神魂之力已经从巨大石坑的中心释放出来,周围的飞鸟都惊慌的逃窜着,留守在这里的那些门派弟子早已感受到这股不可抗拒的神魂之力,也都凌空的逃走,并且迅速向自己的山门家族报到。 一些大人物早已关注这里,这一次快速赶来,但是谁都不敢贸然进到石坑周围,这种神魂之力的级别,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或者是一个妖孽吧石坑中心,巨石横飞,飓风做浪,庞大的力量从月轩身体里释放着。 既然天道不公,那我就灭天道,只手遮天,还这世界一个公道! 大喝一声,无尽的神魂之力从月轩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巨大的能量卷袭着沙石喷涌而出,万物都震惊了,这是怎样的怒气才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杀气。 众人只是远远看着,有些人实在抵受不了这种气势,嘴角开始流血,自觉的退去。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够触模的,就算远远看着也不能够。 “唉,怎么停了……” “就是,刚才狂暴的神魂之力,现在怎么又突然停止了……” “太奇怪了!” …… 人群中传来阵阵骚动,各大门派的人员都到了,较远的一些,只有一些大人物跨越空间而来。所有人都不知道面前出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刚才狂暴的气息突然收敛,唯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居然感受不到周围空气中微弱的神魂,一般情况下,空气中都会残留微弱的神魂,但此时空气中的神魂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突然,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长老级的人大喝到:“所有人快走,这不是停止,而是真正爆发的开始,当巨大的神魂之力被瞬间释放出来,巨大的吸引力在其中心产生,将周围所有的神魂积聚起来,当产生的吸引力不足以平衡中心的暴涨力时,那将会是恐怖性的灾难……” 御飞剑,乘飞禽,或地面极速暴走,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月轩身体像是快要爆炸一样,撕裂感再一次袭来,和第一次的痛感更加强烈,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比起心中的愤怒和伤心,这样的疼痛感仿佛更能缓解心里的痛苦。此时身体周围神魂聚集的太浓密了,浓郁的形成一个光团。 光团不断的压缩,不断变小,光芒却是越来越刺眼,月轩自己的身体在外界强大的压力下,密集的小血珠从皮肤渗出来,嘴角,眼角,都留着鲜血。现在只想尽情释放心中压抑的痛苦感,天地不仁,那我就改天换地! 光团缩小到直径只有两三丈的大小时,光团稳定下来,但又微微颤抖着,好像有扩张的趋势。月轩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已经到达了极点了。 “啊……”随着月轩一声痛苦的怒吼,由神魂凝聚而成的光团迅速爆炸,急剧向四周扩散开来,巨大的破坏力将整片地面掀起。 所以人都听到了月轩的那一声怒吼,之后就看到身后的地面像屋顶瓦片被一寸寸的掀飞。那些看上去像瓦片大小的碎片,实则是重于千斤万斤的巨石。可见这股能量多么巨大,所有人都震惊了,开始后悔自己来此。坐骑都开始颤抖,几欲不能前行,要不是主人不断注入神魂之力,强行催动前行。 兽群逃亡着,不断发生践踏伤亡,有些弱一点的修行者直接被慌乱逃窜的兽群夹在其间,直接被踏成肉泥。还有一些没有来的急逃走的人直接被卷入巨大的神魂之力中,瞬间化作齑粉,彻底消亡,神识尽失。 惊喊声,哭声,怒号声……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在这片天地间回荡。 不远处的楚国都城都感到了强烈的震感,农家里的鸡鸭慌乱的到处挣扎着,河水都变得混浊起来,这是因为河水里的水生物都被震撼了,慌乱的往河底钻,将河水搅浑了。 所有人出走出院落,向北方那片荒凉的峡谷望去。街上人头攒动,一些至高点的酒楼都被重要人物定制了,都是为了观察北方发生的事情。 在无极阁,姜堰向北方峡谷紧张的看着,花千树站在姜堰身后,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面,花千树也不敢多言语。姜堰嘴里喃喃的说着:“这回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有被封藏的怪物出世了,还是北方的那只妖兽觉醒了?假如真是它觉醒了,那么对于楚国将会一场巨大的灾难……” 花千树知道能让姜堰担心的事情真不多,那么这一次该是多大灾难啊。 第二十章 灭天之灾! 无尽的神魂之力从以月轩为中心释放出来,而后又突然收缩消失不见。并且空气中的神魂都好像被抽光了,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 突然,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长老级的人大喝到:“所有人快走,这不是停止,而是真正爆发的开始,当巨大的神魂之力被瞬间释放出来,巨大的吸引力在其中心产生,将周围所有的神魂积聚起来,当产生的吸引力不足以平衡中心的暴涨力时,那将会是恐怖性的灾难……” 御飞剑,乘飞禽,或地面极速暴走,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月轩身体像是快要爆炸一样,撕裂感再一次袭来,和第一次的痛感更加强烈,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比起心中的愤怒和伤心,这样的疼痛感仿佛更能缓解心里的痛苦。此时身体周围神魂聚集的太浓密了,浓郁的形成一个光团。 光团不断的压缩,不断变小,光芒却是越来越刺眼,月轩自己的身体在外界强大的压力下,密集的小血珠从皮肤渗出来,嘴角,眼角,都留着鲜血。现在只想尽情释放心中压抑的痛苦感,天地不仁,那我就改天换地! 光团缩小到直径只有两三丈的大小时,光团稳定下来,但又微微颤抖着,好像有扩张的趋势。月轩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已经到达了极点了。 “啊……”随着一声痛苦的怒吼,由神魂凝聚而成的光团迅速爆炸,急剧向四周扩散开来,巨大的破坏力将整片地面掀起。 所以人都听到了那一声怒吼,之后就看到身后的地面像屋顶瓦片被一寸寸的掀飞。那些看上去像瓦片大小的碎片,实则是重于千斤万斤的巨石。可见这股能量多么巨大,所有人都震惊了,开始后悔自己来此。坐骑都开始颤抖,几欲不能前行,要不是主人不断注入神魂之力,强行催动前行。 兽群逃亡着,不断发生践踏伤亡,有些弱一点的修行者直接被慌乱逃窜的兽群夹在其间,直接被踏成肉泥。还有一些没有来的急逃走的人直接被卷入巨大的神魂之力中,瞬间化作齑粉,彻底消亡,神识尽失。 惊喊声,哭声,怒号声……所有声音混在一起,在这片天地间回荡。 不远处的楚国都城都感到了强烈的震感,农家里的鸡鸭慌乱的到处飞窜着,河水都变得混浊起来,这是因为河水里的水生物都被震撼了,慌乱的往河底钻,将河水搅浑了。 所有人出走出院落,向北方那片荒凉的峡谷望去。街上人头攒动,一些至高点的酒楼都被重要人物定制了,都是为了观察北方发生的事情。 在无极阁,姜堰向北方峡谷紧张的看着,花千树站在姜堰身后,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面,花千树也不敢多言语。姜堰嘴里喃喃的说着:“这回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有被封藏的怪物出世了,还是北方的那只妖兽觉醒了?假如真是它觉醒了,那么对于楚国将会一场巨大的灾难……” 花千树知道能让姜堰担心的事情真不多,那么这一次该是多大灾难啊。 石坑中心,月轩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但是身体内的神魂之力还在源源不断的被抽出,神魂之海受外界的影响,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刚才撕裂的疼痛感让自己全身乏力,根本没有能力去控制了。 巨大的光团还在不断扩散,而且速度在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兽群和修士被卷进去,彻底化成齑粉,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时间,就算能反抗又能怎么样,就像蚁虫面对万斤之力的浪潮拍来,只能默默承受。 月轩躺在地上,不再挣扎,但神识比之以前更进一步。身体内的神魂之力在不断大量的如潮水般涌泄而出。根本不受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了,心中的愤怒也减弱了,觉得就这样死了也足够了,至少让天下人都知道,有一个少年曾经让一方大地震颤过!! 无极阁。 姜堰看着不断扩张的光团,心里忧心忡忡,因为很明显那股力量在增加,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都城,这里可是有上百万的平民,百万平民死于非命,这是多大的灾难。 无极阁的重要人物都出来了,阁主也停止闭关,强行出关了。作为楚国的最强大的力量,无极阁必须要阻止这次即将到来的屠城之灾。 所有人都到全了,唯一缺了姜堰,还有姜堰的弟子花千树。 在无极阁最高处的山顶,看着远处的爆发的兽群和那个扩张的光团。姜堰将弟子花千树也带在身边。因为他总感觉这股没有任何预兆的灾难,来的太过于突然,太奇怪了。 花千树站在旁边的看着浩瀚不能探知的神魂之力,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渺小。任何人在这种神魂之力面前都是不够看的:“师傅,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拥有的神魂之力该是多么惊人,他就不怕全部释放完了?” “你再说一遍!” “师傅,徒儿知错了……”对于师傅姜堰的怪脾气,花千树也是没办法。 “把你刚才说的话说一遍!”姜堰激动地抓着花千树的肩膀。 “他就不怕把体内的神魂之力释放完了?”花千树不确定的复述了一遍。 “对,释放这么多神魂之力,就肯定不是那个恐怖的妖兽,他被禁锢封印了这么多年,体内的神魂一定快枯竭了,他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吸收。但这是谁释放的呢?谁又有这浑厚的可怕的神魂呢?” “师傅,你嘀咕什么呢?” “别吵!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就想到了!”姜堰抓着脑袋大跳着,发巾都扯掉了。 “你赶紧去箪食院看看那天被你砸断手臂的那小子还在吗?”姜堰突然好似大悟般:“算了,来不及了,我去看!”姜堰披散着头发冲向箪食院。 “你是说那小子在一个月前跌下了山崖!” 王洪点点头,深深地为月轩叹息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下山运食材就跌下去,而且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 “这就对了!”姜堰纵身跳起,一道身影腾起在半空,突然姜堰身下出现一只白虎,白虎生两翼,庞大肢体并不闲的笨拙,倒是灵敏万分。 姜堰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的令白虎向峡谷深处,这场灾难的中心点飞去。 “这就对了!我猜的没错,那小子竟走上了修行路,本想把他藏在箪食院,一辈子不见人,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多少神秘组织为了提高修为,为了长生而研究各种特殊的体制。只有在箪食院可能会保住他一条性命。现在竟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哈哈……这小子有我当年的样子,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小子!”姜堰兴奋的说道:“臭小子,你可得坚持住,别提前挂了,让我白高兴一场!”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疯子,乘着一个白虎,逆着人群和兽潮向最危险的中心地带飞去,还边飞边大笑着。但是谁又有时间去评价,逃命都还来不及呢。 第二十四章 缝魂 无极阁位于楚国都城的北面,坐北朝南。山门左右为两处别苑,专为每年春季参加比赛的选手和一些重要嘉宾居住。走进山门,一条大道直通主殿。 主殿是无极阁举行祭祀和商议重要事件的地方。紫红色的主殿,庄重而威严,金色穿插在紫红色间,更显几分贵族气。 主殿左右是练武场,兵器,木桩人等等一应俱全。再往两侧边缘,是普通弟子的房间,各个堂会下属分院弟子都在这里。 主殿后面,便是各个堂会弟子的房间,自然比学院弟子要好很多了。堂会弟子都是学院中出类拔萃的弟子经众人举荐上来。堂会弟子再往后面,就是长老和门下亲传弟子的住所。 每名长老的门下亲传弟子也不少,但大多数都出去闯荡了,所以守在各个长老身边的弟子只有两三个。 再往后面,就是无极阁的禁地。只有阁主才能进入,还有就是无极阁每年都会选出一位最出色弟子进入禁区。凡是进入禁区的弟子,都是人中龙凤,以后肯定会这片大陆上风云人物。 再有就是位于最西面的箪食院,那根本不属于无极阁。还有一处特殊的就是姜堰的住所,并未和其他三位长老在一起,而是在最东边的一处,和最西面的箪食院正好相对称。东面临一处峭壁,峭壁平滑似镜,若是逢雨天,整面峭壁还可以隐约反射出整个无极阁的图像。 “累死我了!”花千树一**坐在主殿的门槛上,带着月轩绕着整个无极阁转了一圈。 “在这里修养了半个月,一直都没出来走动过,真没想到无极阁也挺大的。”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无极阁也是在这片大陆数的上的修行圣地。” 主殿下方,一群青衫弟子兴冲冲的向山门外走去。一个个都情绪高涨,纷纷说着:“等了一上午,江家小姐终于来了,今日一定要一睹芳容……” “听说江烟柳是江家的二小姐,传说具有倾城之貌,落花之容……” “还听说江烟柳从小就踏上修行路,现在估计九穴纪后期了,估计在我们这一代人里面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 看到这群人蜂拥出去,花千树立马有了精神。拉起月轩就往外面跑。 “你干什么呀?不是说都已经转完了吗?还要去哪儿啊?” “去看江烟柳,没听刚才那帮学院弟子说那小妮子是个大美女,赶紧去瞧瞧……” 两人随着众人涌向山门外。刚出门口,只见周围全是人,有无极阁弟子,也有大量外来人,或老,或少,拿剑的,抗刀的,持棍棒的……黑压压的守在外面,足可见江烟柳的受欢迎程度。 “这江烟柳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管他呢,这几年净在无极阁里憋着了,没听到过这号人物,估计也是个徒有虚名的大妈。”花千树无所谓的说着。 周围瞬间抛来无数的白眼,很明显,这两人侵犯了他们心中的女神。两人赶紧溜开,弄不好,就是被这群江烟柳的忠实粉丝一顿毒打。 不久,前面的人群出现骚动。正值中午,阳光有点刺眼,每个人都还未吃饭,但是一个个都精神饱满,甚至是亢奋。 人群不断向无极阁涌来,所有人挤在路边,路中间维持秩序的弟子拼命的拦着不断涌来的人群。 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白纱的少女被四个大汉护在中间,向山门走来。四个大汉面无表情,不断将涌上来的人群粗鲁的拨开。 “这就是江家的二小姐江烟柳吧,太漂亮了!”月轩两眼冒着精光。 “她蒙着面纱,你怎么知道她好看难看?”花千树狐疑的看着犯花痴的月轩。 月轩白了他一眼:“我是说衣服好看,这么白的衣服,估计一天就得一换吧,不然估计早就脏了。” “别说你认识我,还有没有别的追求,别人全都是来看人的,你却是来看衣服的。”花千树鄙视月轩道。 “这位兄台,有时看衣服也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笑着说到。那少年一身灰色布衣,但洗的很是干净,装束平平,却带着一股朝气。 “哦,怎么说?”花千树有趣的问道。 “谁都知道,这片大陆上有三大古国:荆殇国,弑魂国,徐阳国。江家是荆殇国的大家族,传说掌控着荆殇国的命脉,穿衣饰品也肯定是代表着一种形式倾向。江烟柳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荆殇国的尚衣院做的,而不是荆殇国最大的衣衫制造坊——裳嫁衣。” “我知道裳嫁衣,我师傅从那里买了一件衣服,特别贵,心疼了好几天呢”花千树说到。 “恩,因为裳嫁衣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而尚衣院选的这款布料是用北寒之地的雪蚕丝织就,冬暖夏凉,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白衣易脏,而这种布料却很容易沾染尘土,两天必须一洗,但是这种冰蚕一旦洗涤不当,就会损坏。但是这样的衣服却被江烟柳穿出来,说明江家已经开始和尚衣院产生了某种联系,裳嫁衣马上就要从荆殇国的地面消失了。”少年平静的一一说道。 “难道你就看出来了这些?”花千树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少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假如只是裳嫁衣在荆殇国消失就好了,关键在于,荆殇国王宫里的衣服是裳嫁衣专门提供的。江家开始支持尚衣院,很明显在和皇家作对,再有荆殇国新帝刚刚继位,实力太弱,根基不稳,很难说江家没有谋反的心。那将会爆发内乱,一场战争可能快爆发了。” 花千树和月轩两人都听傻了,一件衣服就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两人对这个少年佩服不已。 “请问兄台贵姓?”月轩问道。 “我叫缝魂,裁缝的缝,魂魄的魂。请问两位?”少年抱拳回礼到。 “我叫月轩。” “叫我花千树就好。” “缝魂兄这一番理论,我们真是叹为观止啊。佩服佩服。”月轩从心里很是敬佩缝魂的推理能力。 “哪里哪里,我从前在裳嫁衣做裁缝,知道的自然多一点。”缝魂认真的说到。 “缝魂兄来此做什么?是参加无极阁的选拔?” “这次想试试无极阁的选拔。” 说话间,江烟柳被四名大汉保护着走进别苑,众人相继离去。 月轩和花千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中午都没吃饭,现在午后的饥饿感袭来。两人和缝魂道别后回到住所,一夜无话。 第二十五章 奇葩的考题! 翌日,天还没亮,姜堰便赶过来,把月轩叫醒。 “姜前辈,你的意思是我比赛时不能用神魂之力?”唯一能够依仗的是自己的神魂之力,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啊。 “绝对不能用神魂之力,你还不能更好的收敛体内的神魂之力,只要稍微释放一点,肯定会有人觉察出你的特殊体质。到那时,我都保不了你。”姜堰告诉月轩。 “我总不能赤手空拳的去和他们比赛吧,若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把我给淘汰了呢。”如果不用神魂之力还不如不去呢。 “如果你想流浪街头,也不是没可能,但是肯定会被人发现的,现在能不能通过选拔,就看你自己了。”姜堰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月轩,对于选拔比赛,就算姜堰也不能私自干预,这是在整个大陆上的盛事,若是让人看到选拔过程有猫腻,谁都担待不起。包括楚国的皇族也不能私自干预。 姜堰离开月轩的房间,心里一阵不安,却又想到以后要面临的情况可能比现在更糟糕,心里念道:“若是这小子连这种挑战都过不了,那自己真就看错人了……” 无极阁的选拔从今日开始,所有参加选拔的人员,要经过四天比赛,每日一场。 只要能通过第一场,就算是半个无极阁的弟子了。其选拔的难度可想而知,那也只是进无极阁的各个学院。但姜堰给他定的目标的前四,或者说只能进前四,如果没进前四,姜堰就不能收他为徒,在其他分院里,更容易暴露。 现在主要是通过第一场,但是每一年的比赛规则和内容都是阁主自己一个人内定的,没人知道要比什么? “不能用神魂之力,不知道比赛规则,不清楚对手的整体水平……”月轩有点头痛,面对突如其来的选拔,没有半点准备。 时间倏然而过,所有人都在选拔现场等待着阁主宣布比赛内容。 只见练武场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或十七、八岁的少年,或三十几岁的壮汉,或妙龄少女,或总角孩童……看来无极阁的影响力还真不小。 月轩被分到甲区,位于西侧练武场的最南边。共有八个区,分别为:甲、乙、丙、丁、戊、戌、己、庚,每个区至少有五六十人。第一场比赛,经过选拔,每个区胜出的两人,再进行一次比赛,胜出的进入下一轮,淘汰的随机分到各个学院。 每个区都有头角峥嵘之辈,还有很多出自各大家族的嫡系子孙。凡是能参加无极阁选拔的人员,都是很有潜力,或同辈人中出类拔萃的人。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花千树,天知道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倒是看到缝魂在丙区,远远的和月轩打着招呼。 因为所有选手大都住在无极阁安排好的别苑里,所有很多人都相识了,两三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往年的比赛和漂亮的女孩子。 碰巧的是,江烟柳竟然也在甲区。平日里,这些选手都见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大美女,现在终于可以一睹芳容了。江烟柳被甲区的选手围在中间,被忽视的女选手不高兴的在角落里生着闷气。 月轩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发愁。本来以为姜堰或者花千树可以给自己一点提示,可都到现在了,别说提示了,连人都见不到。 “嘿,小兄弟。”一包着黄色头巾,脸上数道刀疤,其中一条伤疤从嘴唇上划过,甚是凶恶,手里拿着一双峨眉刺的中年男子走到月轩身边。 “大哥,有事吗?” “哈哈……没事,所有人都去和江家二小姐搭讪了,你怎么不去啊?”中年男子打趣的说道。 “呵呵,长的在好看,和自己也没太大关系,还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情呢。”月轩模着鼻子认真地说到。 “对啊,小兄弟说的真是有道理,好看难看都是别人的事情,还不如多想想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小兄弟,等下比赛时可要当心,我可是听说甲区有些富家子弟暗地串通一气……”中年男子点到为止。 “谢谢,我会注意的,伤疤大哥也要注意安全啊。” “哈哈……伤疤大哥,我喜欢这个名字。” 正说着,北方主殿门口走出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人,手中端着一个金漆盘,端放着八个卷轴。根据历年的习惯,八个区的考题都不一样。殿下八个区的负责人纷纷走上前,拿到属于自己区的那个卷轴。 所有选手都紧张的看着考题,外来人员都被隔离在观看区。此时整个练武场安静下来,等待着负责人打开考题。 月轩也从角落里往前面走去,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考题是什么。不过每一年甲区的考题都会出人意料,去年是现场抄写一段由神魂之力写就的心法,前年是用神魂之力将一丈外的苹果切开……至于今年,谁也不敢说,因为甲区的考题代表的是无极阁每一年考题的整体水平和能力,所以肯定不会太简单。 甲区负责人慢慢打开卷轴,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 “甲区比赛题目:从甲区走出来用时最少者获胜。”负责人大声朗读道。 所有人都震惊了,虽然每人心里都有准备,但是今年的这个题目却着实震惊了众人。 甲区就是利用四根麻绳圈起来的一块不大的地方,任谁迈两步就能走出去了。这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这比过家家还要简单吧! “这算什么题目吗?” “阁主是不是拿错题了……” 唯有江烟柳安静的看着,因为甲区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越是听着简单的题目肯定会越难的。 “比赛开始!”甲区负责人说到。声音刚落,甲区的选手们都向外面跑去。江烟柳没有动,月轩静静的看着江烟柳,虽然不知道这个奇葩的考题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江烟柳严肃的表情,还有无极阁这个修行圣地,绝不会出现这种出错题毫无智商的失误。 现在只要沉住气,月轩想起龙大七人教给他的东西。任何意外的情况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面对自己不清楚的情况,要学会冷静和忍耐。捕捉猎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会等待,等待最致命的一击。 其他区的考卷都还没公布,所有的人都看着甲区的选手向外面跑着,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分到甲区。 突然,甲区所在的空间发生扭曲,所有甲区选手全部消失不见。其他区的考生正激烈的讨论着甲区的奇葩考题,看到这样的情况,霎那间,全部鸦雀无声。 月轩身体一震,眼前的景物发生扭曲。眨眼间,所有的景物都变了。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中。 第二十六章 噬魂虫 一股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侵袭而来,雪花不断的落下,呼出的气体在空中瞬间结成小冰晶,形成一片白色的呵气。 月轩用力搓搓胳膊,本来穿的就是春季的衣衫,在这冰天雪地里,身体不赶紧活动活动都有点冻僵了。 “明明刚才还在无极阁,一眨眼间,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月轩边嘀咕着,边向前走去。雪花不断的钻进脖子里,寒风从衣袖钻进来。 看到前面好像有五个人影在移动,月轩快走几步,赶上去,五个衣衫光鲜的富家子弟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月轩远远的看到,一个转身闪进旁边的针叶松后面。刀疤已经告诫自己,有些富家子弟已经团在一起,虽然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但是防范着点,绝对没坏处。 五人不一会儿便分开了,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五人散开后,月轩跟着一个白衣持剑的少年。想要看看这几人要做什么事,或许他们已经找到怎么回去的方法了。 白衣少年和其他人分开后,径直向东面走去。月轩紧跟其后,远远的尾随了近一里路,白衣少年才停下来。 突然白衣少年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好像往地上撒着东西,还不时的四处张望着,鬼鬼祟祟的样子。分别在三处撒下了东西。而后又急步往回返去,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待白衣少年走了之后,月轩赶到撒下东西的三处地方。三处位置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只是积雪有些泛红,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不能发现。 月轩看着,不觉吸了口冷气,转身急忙返回去。虽然不知道这几人到底为了什么,但是设下这么狠毒的局,肯定不会有好的目的。 回到起点,只见白衣少年他们那群人已经没了踪迹,倒是在甲区的大部分选手都来到了这里,还有少许的人也正在往这里赶。 月轩不敢妄下定断,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明了的。若是妄下定论,不但这些人不信,还可能引起设局人的愤恨心,极有可能杀人灭口。 刀疤走来,远远的便和月轩打着招呼:“嘿,小兄弟,你也来了。” “刀疤大哥,谁通知你来的?”月轩想只能一点一点的收集信息了,绝对要把众人救出去。 “哦,是江家二小姐江烟柳让我来这里的。你呢?” “我看到这里有人,于是就赶过来了。对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咱们怎么就突然从无极阁来到了这里?” “这应该是无极阁真正的考试题吧。用神魂之力令空间发生扭曲,将咱们瞬移到这里,这里应该是这片大陆的北原吧。”刀疤游走于大陆各个地方,知道的自然多一些。 “那咱们怎么回去啊?” “应该会有一枚棋子,一枚可以传送的棋子。找到那个棋子后,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找那枚棋子,而是听江烟柳的话来这里?”月轩狐疑的问刀疤。 “哦,江烟柳告诉我,说她已经找到棋子了。想让咱们大家都回去。但是我们来了之后,却没有见过江烟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月轩心里却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既然江烟柳找到棋子,以她的性格,或者以她的身份,绝对不会再去费事通知其他人。还有,她是江家的二小姐,还有什么事情江家做不到?只要江烟柳愿意,所有她绝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那到底是谁啊?假如是只是那五个少年,但为什么他们要离开呢?离开了,这个计划根本无法施行。 没有离开的人里面每个人都可能是幕后的*作手。虽然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但是,很明显这个人会威胁到了众人的性命。因为这个局就是一个——杀局! 在药痴的记载中,有一种虫子,名叫“噬魂虫”,这种虫子分布在北原的寒冰之地。刚才从刀疤那里已经确认了,这里就是北原。所以这里肯定会这种噬魂虫,噬魂虫对人没有任何威胁,它只有一个特别之处,因为它会吞食空气中残留的神魂,并且会释放一种物质。假如有人运转神魂之力的话,这种物质,会进入人体中,阻碍肢体的活动,换句话说,就是可以禁锢人的活动。 平日里,这种小虫很稀少,根本够不成威胁。但若是有人刻意吸引大量的这种噬魂虫,后果不堪设想。 而白衣少年撒下的就是吸引噬魂虫的药水,根据药痴的记载,这是属于北原稀有的药水,据说是一个巫师留下的。按理说,这等邪恶的药水,不应再出现。 大多数人都有些力不从心,但因为天气寒冷,所以肢体有些僵硬,也没人注意是身体出问题了。现在,那人在等所有人都失去活动的能力,到那时,所有人都会成为砧上肉,任人宰割。 月轩突然大笑道:“刀疤大哥,我看这江烟柳没来,估计她是在骗我们大家吧。” 众人听到月轩的话,等了许久的众人也开始不耐烦了。 刀疤憨厚哈哈笑道:“不会吧,怎么说江烟柳都是江家的后人,也不会轻易欺骗大家吧。” 但想到江烟柳是江家二小姐,总不能欺骗众人吧,众人忍着寒冻,继续等待着江烟柳的到来。 “刀疤大哥,有手纸吗?天气太冷了,把肚子都冻坏了。”月轩捂着肚子,接过刀疤递过来的手纸跑进一处松林中。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江烟柳来,刀疤见月轩迟迟不归,连问了数人,都说没有见过月轩。 众人都快冻僵了,但更主要的是噬魂虫起了作用。天气这么冷,只要会点修行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运转体内的神魂御寒,一旦运转,噬魂虫所释放的物质就会渗透进身体,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刀疤见月轩迟迟未归,越来越着急,急切的问着众人,还四处组织人在四周寻找着。但是众人身体乏力,哪有力气去找人,何况去找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刀疤大骂那几人无情无义,毕竟都是甲区的人,现在居然不关心死活,但是谁又听呢。 温度越来越低,所有人的肢体半分力气都没有了,连找出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后悔来参加这个选拔了,不想会丢了性命。 下午,无极阁练武场。 已经过去一上午了,甲区竟没一个人出来。其他区的选手都已经通过第一轮测试了,大都叹气连连,说今年的比赛太难了。就连考题最难的丙区也结束了,缝魂当仁不让的成为第一名。 但是甲区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甲区的负责人都有点心慌。虽说甲区的题很难吧,但是也该找到那枚棋子了吧。为了防止有人作弊,那枚棋子只能传送一次,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找到甲区的人,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家眷们也开始骚乱起来,看着自己的少年天才就这样消失了,半日都还没回来,心里自然也按耐不住了。 北原。 月轩衣服上滴着鲜血,手里握着一把阔剑,青铜色剑身被鲜血染成红色。旁边躺着三个少年的尸体,还有两个全身惊恐的逃窜着,完全没有平日里那高贵的骄纵气。江烟柳衣衫不整的躺在雪地上,眼泪落在积雪上,滚烫的眼泪在雪地上留下一行印迹。 月轩把身上的青衫月兑下,裹住江烟柳的身体,将其抱了起来。 “你没事吧。”月轩声音颤抖着。 江烟柳把青袍裹紧,含着泪用力点点头。要不是月轩,自己恐怕就被这五个禽兽糟蹋了。可是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年,刚才竟像一个死神般可怕。 “走吧,去把幕后的那人揪出来。”月轩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 提着这把血剑,第一次杀人,却突然想起了白凤,想起龙七,想起袭衣,想起了小镇上的人,如果自己当然能像现在一样,身边的或许就不会遭遇那么多不测吧。 第二十七章 这是什么打法? 北原苦寒之地,没有人烟,有的只是看不到边际的白色积雪。茫茫一片都是白色的,白的有些让人害怕。 天地之间像是放着一张白色的宣纸,在这宣纸上,有一个扎眼的红点。那红点竟是一个少年提着一把血剑。少年身上的白衣也溅上了血珠,脸上,发丝,手指。快要变成了一个血人。 少年身后,一名少女躺在雪地上,衣衫不整,白色的长裙已经被人撕烂了。泪水从眼角落下来,在雪地上,将冰冷的积雪淌出一道道泪痕。 细细看去,这个少女竟是江家二小姐——江烟柳,少年自然便是月轩。 月轩紧紧握着还在滴血的阔剑,身体微微颤抖着。 第一次杀人,滚烫的鲜血,带着血腥味钻进嘴里面。有点像铁锈的味道,锋利的剑身刺进对方的身体,有点像捅进了一块柔软的沙土里,没有任何阻碍。 地上躺着一个锦衣玉饰的富家子弟,身体在不断颤抖着,抽搐着。难道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被一段冰冷的铜剑轻易地夺走了。月轩不敢相信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杀的,从小杀个公鸡也不敢的人,今天竟拿着一把剑杀掉了一个人! 周围个富家子弟看着如死神般可怕的月轩都不敢上前,双股颤栗不止。明明江烟柳这等高手都中了“噬魂虫”的毒,形同半费。但是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竟没有丝毫的影响。 “弄死他,他就一个人,如果今天他活着出去了,让外面人知道今天的事,咱们谁都活不下去。”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少年狠狠的说道。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若是让江家的人知道今天的事,别说自己的性命了,极有可能是灭门,这个家族都会从这个大陆上消失的。所有人都后悔当时一时冲动,居然干出了这等逆天的事情。 现在只有杀人灭口,把所有人都杀死,才可能阻止消息外传。 四人纷纷拿剑将月轩围在中间,因为噬魂虫的原因,都不能用神魂之力。现在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将对方杀死。 黄色衣服少年看其他三人在犹豫,于是率先举剑刺向月轩。其他三人看到,也挥剑砍来。月轩只见四道寒光从四个方向挥过来。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慌乱的举剑抱住脑袋。 突然龙大声音响起,“一场战斗就像捕猎,无论面临怎样的情况,都要学会冷静,要记得,在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越要学会等待,等待对方露出破绽,露出最薄弱的环节,然后给出致命一击。”这是龙大在楚国都城的客栈里对自己说的话。 “要冷静,要学会在千钧一发之际,瞬间给出最出乎意料的一击!”月轩喃喃自语道。 而四道寒光已经落在月轩身上了,可黄衣少年却看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被四把剑刺伤身体的月轩正在冲着自己笑,像死神的微笑,是那么可怕。 黄衣少年突然感到自己的胸膛一禁,一股冰冷的寒意在胸膛处散开。缓缓低头看去,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正紧紧握着一把青铜剑,剑身已经从自己的心脏上贯穿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黄衣少年嘴里不相信的喃喃自语着。 其他三人都呆在原地不动了,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只懂得平日里呼朋唤友,欺强凌弱,哪见过这般血腥的画面。当第一个人被眼前这少年用剑几乎像砍柴乱剑砍死后,所有人都对月轩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月轩忽然转身,因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身后的三人已经被自己吓呆了。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阔剑从黄衣少年的体内拔了出来,径直刺进另外一人的心脏。 对于敌人不能有半分留情,若是心软了半分,最后死亡的就可能是自己。这是龙大七人用鲜血告诉自己的。 又是一声闷哼,黄衣少年和身后那人都倒在血泊里。剩下的两人,忽然大笑起来,而后有大哭着,痴傻般向北原的原始荒林中逃去。因为已经被吓傻了,这种人是不会活得太久的,因为北原有很多需要食物的猛兽。 月轩将血剑扔到一旁,月兑下青衫裹住衣衫不整的江烟柳。 “你没事吧?” 江烟柳含着泪用力的点点头,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一阵阵余悸。身体突然变得乏力,而且越是运转神魂之力,身体就变得越糟。差点就被那五个人夺取了贞洁。 “别再运转神魂之力了,这是我的建议,你可以不听,因为生死在你自己手里,与我无关。”月轩冷冷的说道,对于这种豪族世家出来的子弟,向来就没什么好感。 “你要去哪里?”江烟柳看到月轩弯腰拿起血剑,一瘸一拐的走开。 “去救人啊,不知道能不能救,但至少应该试试。”月轩回过头来,肩膀上的一处剑伤,被拉扯得生疼。 荒原上,大雪初霁,阳光难得的从云端露出脑袋来。北原常年下雪,有阳光的日子还真不多。雪兔和几只胖嘟嘟的雪鼠在厚厚的松针下面悉悉卒卒的游走着,希望能找到些食物。松树上的积雪,不时在落下,在半空中飞散成白色的雾。 白色的雪原上,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黑影一瘸一拐的,后面的也不着急,慢慢的,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也不说话,前面的不回头,后面的也不出声。 “月轩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刀疤远远的看着月轩,大声喊道,可是要说的话又噎了回去。因为月轩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披着青衫的少女。 “月轩小兄弟,你可要提防这小妮子,可不要被这小妮子的可怜面目蒙蔽了双眼。”刀疤边说着,边向月轩走来。 月轩环视了四周,发现众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手里的阔剑握得更紧了,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着。但是现在根本不能用神魂之力来治疗,只能靠自身的恢复力。 刀疤走到月轩身边,关切的问道:“兄弟,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啊?” “这就要问哥哥了。”月轩淡淡的笑道,打趣地说着。 “弟弟,说笑了,哥哥怎么会去害弟弟呢?哈哈……”刀疤大笑道,可是手里的娥眉刺已经刺向月轩的胸口。 本来刀疤想直接一击救结果了月轩的性命,可是看月轩竟从五个人的手里把江烟柳,救了出来,必定是高手。所以这一刺只是试探,并没有刺向月轩的致命处。 但是月轩根本就没有阻挡,没有躲闪,没有任何防御抵抗。只见娥眉刺已经刺进了月轩的身体,刀疤好像看到月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中带着更多的不屑,那更像死神的笑容。 突然背后一紧,站在旁边的江烟柳已经将一把血色的阔剑刺进自己的身体,剑尖从胸前露出来,闪着淡淡的寒光。把剑什么时候到了江烟柳手里。在刺下的前一刻,血色的阔剑还在月轩手里,可是在下一刻怎么到了江烟柳手里。前一刻,还在一丈开外的江烟柳,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刺出了致命的一剑? 第三十二章 修行吧,少年! 中 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变成了橘黄色。从山顶向下望去,箪食院在下面,像一个小小的院落。 月轩站在山顶,仰头看着天空,人在这广阔的天空下的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天下大道,谁又能违背呢?风从身边刮过,衣衫随着风,在空中摆动着。 站在这片大地的最高处,俯视大地,地上的人原来是那么渺小,就连无极阁的大殿也变得像一家农院,小的可怜。 “咕咕……”肚子开始叫起来,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估计王洪已经把狗牵走了吧,这一群不正常的人要做什么?难道把自己大早晨叫过来,就是为了爬这个峭壁?月轩完全搞不懂,用力的摇摇头,开始往山下爬。 陡峭的崖壁,直立而下。光是看下去,双腿就打颤。肚子“咕咕”的叫着,饥饿感像洪水猛兽般袭来。 一个陡峭的崖壁上,一个少年,像壁虎攀在上面。一点点的向下移动着,双脚不时的踩空,幸好滕蔓满布整个崖壁,少年用力的抓住藤蔓。 “月轩这小子怎么还不下来?”王洪站在崖壁下面,紧张的望着山顶。 “总管,别太着急,总会下来的,至少会为了早饭。”书生手里捧着还冒热气的山药,忘情的啃着。 不一会,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视线里。月轩手上被藤蔓的上的利刺划出无数道细小的伤口,正龇着牙,大声的叫苦。 “这小子,还真能下来!”王洪高兴地搓着手。 “别着急,看看他怎么过下面这一关。”书生站起身来,走到崖壁下面。 崖壁下面的藤蔓已经被书生用神魂之力削去了很多,再往下面,只剩下光滑的崖壁了。月轩用脚在尝试性的寻找着可以踩住的藤蔓,可是试了半天,都踩空了。往下望去,只见书生阴险的笑着,还有就是一地的藤蔓。 下面藤蔓被斩断了,这里距地面还有三丈多高,若是直接跳下去,非摔个骨断筋伤。右手勾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块,尝试着向旁边藤蔓较多的地方移过去。可是黄褐色的岩石因为常年暴露在风雨中,都松动风化了。月轩的身体向一旁坠去,王洪心里一紧,喊了声小心。 胡乱在崖壁上抓着,钩住了几条藤蔓,整个身体挂在半空中。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因为并不是所有的藤蔓都是可以攀附的,有的是很多极容易断的。 望着刚才碎掉的黄褐色的石块,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这里的岩石和黑色的玄武岩不同,风化后会产生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缝,如果将神魂之力沿着神魂之力注进去,那些松软的石缝就会撑开,形成一个个小石坑,这样就可以一点一点的下去。 书生看到月轩在崖壁上打出一个个小石坑,嘴角出现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将吃剩的山药皮扔到一旁,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今天早饭记在我账上,随便吃!” 王洪看着整天神经兮兮的书生,无奈的摇摇头,暗叹道,月轩这半个月不好过啊。 “这小子会不会就这样撑死啊?”众人看着月轩面前摆着一个有一个盘子,手里拿着四五个馒头,正在狼吞虎咽。 大早晨的非*着自己爬什么山?现在下来了,本来就很饿,书生那个奇葩说把帐记在他身上,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拼命吃吧!能捞回点就捞点。有了这个念头,对于一桌子的饭菜便可开始了一阵摧枯拉朽的战争。 吃过早饭,来到书生提前定好的地点。 月轩挺着一个大肚子,打着饱嗝,实在是吃的太饱了。书生早已在那里等着了,这里是箪食院旁边的一块空地,摆着很多类似于木头人,还有很多石磨大小的石块,还有一些刀枪剑戟的兵器。 “知道从今天起,你要做什么吗?”书生摆弄着一把阔刀,不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上面已经生满了黄色的铁锈。 “难道每天就是爬山?” “爬山是每天必做的,但是从今天起,你就要开始修行了!” “修行?”平时听了太多的有关于修行的事情,修行者,修行路,修行法,修行……第一次有人正式的告诉自己要开始修行了,月轩还是感到很陌生。 “对,踏上修行路,就要面对很多事情,了解很多修行之法,就要学会如何在修行路上活下去,要记住,比起任何一切事情,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月轩用力地点点头,对于修行,自己只能说是一个白痴。别人都是从小生活在修行世家,从很小就接受很好的,甚至是顶级的修行教导。而那时自己还在小镇上讨好老板娘,为了晚上可以多吃口饭,至少能把肚子填饱。 “修行路不是谁起步早,就一定走得远。要记得,还没走到最后,就不要告诉自己输了,因为你可能就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需不需要先给我一两本秘籍?那些说书先生不是讲过很多大侠,都是突然得到一本秘籍,然后就天地无敌了!”月轩像小狼狗一样,伏在书生的肩膀上。 “你听书听多了!今天上午先学会怎么打磨兵器。等一下剑士回来教你,现在他去厕所了,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中午的饭是顿排骨,是王洪总管亲自为你安排的,我们是没有资格吃的,不过记得偷偷给我留两块。”书生低声说道。 “有什么好处?”碰到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放过宰一刀的机会。 “我这个人最不怕被人威胁了,而且下午是我教你如何控制神魂之力,反正留不留看你了,不过,提前告诉你下午的课程会有点苦。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这个剑士,每天去厕所都是固定的……” “你妹!看着我打不过你就威胁我,我也是不怕威胁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 “月轩,说啥呢?”剑士提着裤子,像鬼魅死的来到月轩身边。 剑士原本是三大古国之一徐阳国的护国十大剑士之一,但是十人突然就被整个徐阳国通缉击杀。十人从此就分开了,互相没了消息。剑士很少谈及自己的事情,箪食院里的人都不知道剑士到底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箪食院的。剑士本身就是一个迷,但是箪食院谁不是迷呢。 “剑师傅好。” “你小子骂谁呢?你才贱呢! “士师傅好。” “你是不是想来个狗吃屎了?” “剑士,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叫什么都不行!”月轩假装怒声道。 “以后叫我剑士,别叫我师傅,剑道上没有师傅徒弟,有的只是唯我独尊的剑意,一道剑意应该包含着自己全部的感情,全部的体会,把自己融进去。” 剑士讲到动情处,看着月轩,月轩用迷茫的双眼回复着剑士,而后摇摇头:“太深奥了,能不能简单点?” “没关系,你小子怎么会想我当年一样,一点即通,以后慢慢领悟,今天主要是教你如何打磨自己的兵器。” “这也算修行?那当然,吃饭睡觉也算修行。” “那上厕所算不算修行?” 剑士给月轩一个结实的爆栗,月轩额头出现了一片鲜艳的红色。剑士拿了一把生锈的铁剑,扔给月轩,又扔了一块黑色的磨刀石。 “剑刃需要磨到你看不到剑刃,那样才算入门。如果磨到可以吹毛断发,那说明已经小有成就了,当你什么时候把剑刃磨平,到那时,你已经到可以在这片大陆上纵横了。” “什么叫把剑刃磨到看不到剑刃?” “就这样,对着阳光看剑刃,如果剑刃锋利到一定程度,光照上去,就不能反光,那时你就看不到剑刃。” “原来如此,那得多难啊。那又为什么把剑刃磨平,才能纵横天下,拿着一把没有剑刃的剑,还不如拿根木棒呢。” “如果一个人本身就是一把剑,那他还需要一把锋利的剑吗?” 月轩突然想到嫁衣轩的那把“墨剑”,在那个像魔鬼似的小女孩手上,斩杀了龙大七人。那把墨剑就是没有一点剑刃。 “别发呆了,赶紧磨剑,干不完,中午不能吃饭。”剑士抱来数十把生锈的铁剑,居然中间还夹杂着好几把菜刀。 “反正都是磨剑,多磨几把菜刀就算练练手,这是对你好。”剑士又扔下几把菜刀。 “想让我帮你磨菜刀就直说,别说得那么堂而皇之。”月轩生气的大喊道。 不料,箪食院里的人听到月轩的喊声,都以为月轩要为大家磨刀,所有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刀具扔到月轩面前,看着有剁鱼的大刀,有切豆腐的薄刀,有削骨头的窄刀,居然有人把锄头也拿出来,让月轩保养保养。 月轩看着眼前的像小山般的刀具都快哭了,最受不了的是,王洪来到月轩面前,关切的说道:“别太累了,咱们箪食院耕地的犁已经很久都没用过了,还有精力的话,去把犁也保养保养。” 第三十三章 修行吧,少年! 下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不过还好是初春,倒显得有几分暖和。女敕黄色的柳枝垂下,几只不安分的不知名的小雀在枝头欢悦的跳动。 “一把,两把,三把……”月轩数着刚磨好的刀具。一共是六十七把,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终于做好了!剑士师傅,快点出来看看,合格的话赶紧收工了!”月轩冲着在柳荫下打盹的剑士喊道。 “什么时辰了?”剑士眯着眼睛,极不情愿地来到月轩身边。 “剑士师傅,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月轩谄媚的笑道,今天能不能提前完工就看剑士的评估了。 剑士拿起一把剑,用手指轻轻刮着剑刃,发出好听的嗡鸣声。 “嗯,这把剑磨得还能凑合,这把不行,这把也不行,这把算是过关吧,这把,磨了还不如不磨呢……”剑士从六十七把刀具里面,只挑出来十来把过关的,剩下的都得重新做。 剑士看着低头丧气的月轩,严厉的说道:“要想做一个出色的剑士,就必须要耐得住性子,说是练剑,其实修行的是自己本身,如果这点事都做不了,还不如现在就放弃!” “我不会让你瞧不起的,等着,我一定会做到最好!”月轩挽起衣袖,捡起一把刀,认真的一点一点的打磨着。 “你先做着,到时间就去吃饭,咱们明天还会继续的。”剑士说完就离开了。 午饭后,庸懒的气氛像空气无处不在。厨房门口有只打盹的花猫,长长的几根胡须微微的抖动着。柳树下,一群蚂蚁在一块碎骨旁边忙碌着,还有几只小虫在柳枝上趴着,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哎,上午月轩做的怎么样?” “还行吧。” “算是比较有天分的吗?” “不算。” “没事,普通人也行,就算没有天分,也可以靠勤奋嘛。” “也算不上普通人。” “那就是在修行路上属于白痴类型的,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也不属于白痴类型的。” “那到底怎么样啊?别绕关子行吗?” “一罐江南产的蜂蜜,而且是今年新做的。” “你坑我?” “你也可以不听,给不给全在你。” “成交,不过得等月例下来了。” “天才,天才中的天才,假如我还是徐阳国的护国剑士,现在估计早就把他抢走收为徒弟了。” “真的?你就凭磨几把破刀就这么确定?” “嗯,因为我是徐阳国的十大剑士之一!” 剑士和书生两人躺在山崖下用藤蔓做的吊床上,看着远处还在磨刀的月轩。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不怕打击他的自尊心?” “天才都是被捧杀的,而且,想做一个剑士,最忌讳心烦气躁。一旦狂妄起来,那修行之路也就从那一刻断了。”剑士眯上眼睛,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哎,别忘了,记得给我买蜂蜜,好多年都没吃过了,真是怀念啊。”剑士舌忝着嘴唇说道。 “哈哈,我看上的人会有错吗?”书生根本不理会剑士的提到的蜂蜜,而是像看一个即将出炉的艺术品般看着远处的月轩。 “你呀,还是嗜武成痴,难道这么多年还没心冷?”剑士挠挠头发,翻了个身,藤蔓吱纽吱纽的响着。 “很早之前就已经冷了,但是看到这小子,突然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只是不想他走自己曾经走过的弯路吧……”书生枕着双手,闭上眼睛,回味着从前的时光。 “对了,你真的只是一个书生,然后就突然成为名震三大古国的名人?”剑士突然发问。 “你的名字真叫‘剑士’吗?”书生反问道。 “哈哈……懂得懂得,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厨房打盹的那只懒猫被和尚一脚踢开,一群黑压压的蚂蚁被一个大脚踩得到处乱跑着。月轩趴在的磨刀石上打着盹,嘴角嘀嘀咕咕咒骂着箪食院的一群怪物。 “臭小子!赶紧起来了!”书生结结实实的给了月轩一脚。 “谁踹我?”月轩跳将起来,看到自己身后站着是书生,剩下的半句话生生的咽回去。 “下午的课程,去把手洗洗,回来就开始。”书生摆着一张臭脸,冷冷的说道。 月轩用衣服擦了擦手,顺便从厨房偷了两个馒头。中午光顾着磨刀了,饭都没吃好。书生把月轩叫到无极阁的一处闲置的房间。 “今天讲修行者的等级划分,还有怎么运用身体内的神魂之力,你的神魂之海很不一般,所以用的时候要学会压制。” 听到这句话,月轩心里一惊,难道自己身体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自己平时已经是很小心的压制了,书生怎么会知道,或者是姜堰告诉他们的。 看到月轩心疑的表情,书生说道:“别太警惕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你可以轻易知道你身体的秘密,估计阁主也知道了吧。所以要想隐藏的深一点,就必须将对神魂之力的控制精确到极致,精确到一点神魂之力的释放,不然是人都会怀疑你的。现在之所以没人动你,是因为这里是无极阁,还有这里有个箪食院。” 听到书生将箪食院和无极阁等同视之,难道这箪食院是比肩无极阁的存在。月轩带着疑问听书生继续说下去。 “修行入门属于五穴纪,在这个时期,主要是学会将神魂之海的神魂导入人体的五大穴位,利用神魂之力冲刷五大穴位,此时的作用就是强化自身。然后就是九穴纪,人体天生存在的只有五大穴位,剩下的四大穴位要需要自己强行用神魂之力强行开启。穴位类似于身体内经脉的一个聚集和分流的关键点,类似于中转站。虽然说是九穴纪,但是很多人在这个时期开启的不止九穴,除去天生的五穴外,记得有人最多开启了九个穴道,也就是说,他在这个时期,拥有了十四个穴道,是很妖孽的事情。”书生一一道来,月轩也听得很是认真。 “那这个人是谁啊?”月轩听到有人硬生生用神魂之力冲刷出九个穴道,这该是多么逆天啊。 “他已经死了。他的人生就是个失败,别提他了。”书生微怒道。 平时书生经常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议论别人的功过,今天怎么突然变样子了。月轩识趣的缄言,不再提那个人。 书生也很明显感到自己表现的太过了。轻咳两声,继续说到:“下一个阶段就是摄魂纪,顾名思义,就是将体内的神魂摄取出来,此时才算是刚刚踏上修行路,因为此时,才能真正的达到将自身与天地相联系,抬手可引雷电,覆手可招风雨……” 月轩听到这里,不忍吐槽道:“弄了半天,前面两纪都是过家家啊!” 书生看到月轩开始变得不耐烦,抬手给了一个脑袋一个结实的爆栗。“前期不打好基础,想到后期努力,那就是痴人说梦!” 月轩只好端坐在书生旁边,装模作样的听着修行级别之分。 “摄魂纪后面就是连通纪,此时全身穴位相互联系,神魂之力会得到成数倍的提高,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后面还有循魂纪,神魂可以任意出入体内,对于神魂的控制更加敏捷,而且只要外界有神魂,身体就会源源不断的吸取神魂……” 看到月轩开始打盹,脑袋像小鸡吃米似的点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月轩的脑袋:“开饭了!” “鱼大妈,我要吃烤鱼。”月轩擦着口水。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书生黑着脸。 “记得,说的五穴纪,九穴纪,摄魂纪,循魂纪,还有那什么来着……”月轩抓着脑袋,呵呵的傻笑着。 “还有禅通纪,神魂纪,序命纪!要记清楚!” “记不清楚怎么办?” “记不清就算了,反正以后命是你自己的。”书生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书生,我错了,您再说一次吧。”月轩像小孩攀在书生身上。 晚上,月轩把包裹抱进自己从前在箪食院的房间里。那扇经常被王洪踹开的门,已经修修补补的都快成了箪食院的标志性建筑了。虽然月轩已经很小心了,但巨大的包裹还是将那扇破旧的门挤坏了,只好去和尚的那儿挤一晚了。 各屋的灯光渐次灭掉了,唯独剩下和尚和月轩这个房间。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紧紧的裹住被子。初春晚上还是很冷的,两人都不愿出去吹灭灯。 “和尚,快点去,我已经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今天是你在我这里借宿,难道不该表现下?” “我是客人,不能下床!” 和尚一**把月轩挤下床:“看吧,你都下去了,赶紧去吹灯。这是天意,懂不懂。” “你!”月轩深感自己比起和尚那庞大的体形,只好乖乖的去吹灯。 刚走到油灯跟前,一阵风吹来,把油灯吹灭了,春风潦峭,冻的月轩只打颤。月轩都快气爆了:“这风早不刮,早不刮,偏这时候刮!” 月轩小跑着回到被窝,舒服的哼着小曲。忙了一天,现在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全身都舒展开来,说不出来的舒畅啊。 “哎,和尚,今天听书生说到一个在九穴纪开创了九个新穴位的天才,你听说过吗?书生好像很讨厌那人,两人是不是仇家啊?”月轩望着鳞次栉比的檩条,突然想到书生。 “你不知道那个妖孽般的人就是书生?”和尚翻了个身,面向月轩,差点没把月轩再次挤下去。 月轩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震。那为什么书生说那人已经死了,也就是书生说自己死了。书生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自己说自己已经死了?和尚如雷般的呼噜声响起,月轩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也闭上了双眼。 从此之后,每天早晨,都会有一个清秀的少年在陡峭的崖壁上像壁虎一样爬行着。藤蔓几乎被书生切完了,月轩只能不断用神魂之力撑开一个个细小的裂缝。 剑士每天都会让自己磨剑,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让自己拿着一根柔软的柳枝,刺进一个随风摆动铜钱的方孔里。 和尚每天早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自己腿上绑上两条数斤重的沙袋。 书生准时在山顶等自己,教导自己如何调节身体内狂暴的神魂。 鱼大妈居然教给自己如何学会在野外生存,怎么捕捉食物,怎么才能利用最少的材料做出最好的东西。 …… 一群箪食院的怪人,看样子这是要把月轩训练成怪物的节奏啊。 第三十四章 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看到箪食院的那只懒猫,正迈着优雅的步伐在沿着墙头散步。橘黄色的阳光把西侧的天空烧成红色,一只雏鹰从半山腰的松树上腾跃而起,像一把剑,刺向那血红的落日。或许它认为那落日已经老了,想要取而代之吧。可是终究是太过于自信了,忽略了两者之间的距离了。 月轩坐在箪食院的屋顶上,望着那只雏鹰失望的返回巢穴。估计是怕让老鹰知道自己的狂妄的想法吧。 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还有更多的是一种狂妄的自信,自信到可以把垂垂老矣的落日取代。 晚风灌满月轩的衣袖,风声像是被锁进入,呜呜的呼啸着,翻卷着,想要逃离这个这个小小的衣袖。衣袖口还在那里,只是风还在袖里面翻卷着,逃不出去。这是不是又太过于执着了,出口就在那里,解月兑一直都没变,只是找不到出口,不肯回头吧。 月轩把已经磨出好几个破洞的袖口扎紧,风进不去,自然就不会陷入困境。月轩深叹了一声,这几天跟书生有的太近,受他的影响太大了,这几天总是有这些没由来的想法。 手上又磨出了三个血泡,左手还被剑士打的肿涨着。这几天,箪食院的“怪物”们像中了邪似的,拼命的训练自己。不过,想到晚上可口的饭菜,心头的郁闷瞬间被傍晚的山风吹没了。 “小轩轩,吃饭了!”鱼大妈走出厨房,知道月轩肯定又在屋顶上呆着。 “鱼大妈赶紧帮我看着饭菜,不然王总管和书生又要偷吃了。”月轩一个翻身,从屋顶直接落下,现在处于五穴纪,书生让月轩用大量的神魂冲击全身上下五大穴位。五大穴位的那个位于身体双腿,双手,还有就是颈后颈椎处。这种疯狂的冲刷若是让常人看到后,必定认为这纯属于自杀。光是冲刷穴位产生的疼痛感便是常人不能忍受的了,何况向月轩这样,不顾后果的冲击。 书生非但没有提醒月轩要注意,而是让月轩用尽全力去冲击五大穴位。每一次,月轩都因为剧烈的疼痛,晕死过去。下一次,又是这样疯狂的冲击,再次痛晕过去,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痛昏。直到月轩发现自己可以承受这种剧烈的疼痛感时,才发现原来每次冲击后,会带来体质的飞速提高。甚至爬山壁时,而是直接用拳头砸开一个个石坑。面对月轩体质如此变态的提升,和尚都无语了。 书生从厨房后门偷拿着一个鸡腿,偷偷地跑到崖壁下方的角落里。 “书生,鬼鬼祟祟的干啥呢?”和尚浑厚的声音响起。 书生赶紧把鸡腿藏在身后:“没事,溜达溜达,呵呵……” “别骗我了,把鸡腿拿出来吧。”和尚把藏在背后的一个烤鸭拿出来。 “大家都懂得,懂得,哈哈……都怪月轩那小子,王总管把所有的好东西给他做了。” 两人蹲在角落里,一口一口的品尝着好不容易偷出来的鸡腿和烤鸭。 “你不感觉你这样疯狂的提高那小子的体质,就不怕出什么问题?”和尚突然问书生。 书生用力咬了一嘴鸡腿,“所以我才让他每天爬崖壁,再加上你的训练,缓解那体内所带来的伤害是绰绰有余的。他的身体本身就很恐怖了,只是一直缺少正确的指导,现在我只不过是将他本来就该拥有的实力释放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前期或许追求神魂之力的提高,后期会有巨大的后患。”和尚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而后,不远处厨房那边传来了一句:“谁又偷吃我的鸡腿和烤鸭了?” 书生两人赶紧把吃剩下碎骨扔下悬崖,书生扯过和尚的衣服擦擦手上的鸡油。 王洪站在把月轩叫到身边,明天无极阁选拔又要开始了,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训练就此结束。 “明天选拔时,要懂得……‘投机取巧’……” 月轩差点晕过去,还以为王洪总以为有一些秘诀要告诉自己。真没想到最后等了半天,居然告诉自己要投机取巧,这是长辈对小辈的教导吗?怎么看都像一群大骗子在训练小骗子。 “这半个月以来,虽然你提升了不少,但是比起那些从小就接受修行的世家子弟们,你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王总管,我会努力的。”月轩也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是很大的。 书生走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月轩知道,其实自己这次的训练都是书生安排的。 “书生,我平时很笨的,你肯定很失望。”月轩从和尚那里知道书生曾经是创造一个神话的人,而自己现在做的肯定不及书生当年的万分之一。 “你以后出去了可千万别回来了,这几天差点没把箪食院吃垮台,害得我们每天偷东西吃。” 众人听到书生这样说,哈哈大笑起来。把刚才离别的气氛全都冲没了。 月缺未满,繁星满天。月轩换了身衣服,一身白衫,发丝垂在双肩。晚风将长袍灌满,裹携着淡淡的烟火味,远处楚国都城灯火通明。 一个人站在屋顶,想到未来的生活,突然想到外面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又一个人?”书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月轩回过头,看到书生难得打整了一番,平日里随意的衣着,换成了干净的了,有了几分书生气。 月轩恭敬的施礼,道了声:“书生师傅。” “今天怎么突然叫了声师傅?”书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躺在屋顶上,示意月轩躺在他旁边。 “因为心里面想叫了。” 书生会心的一笑:“这是我听到最好的答案,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月轩突然感到一阵心酸,书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自己当初太过于倔强,不肯轻易开口。 “别难过了,我当年和你一样,也挺倔强的。小时候,想当个书法家,写写字,看看书。六岁时,我师傅非要收我当徒弟,因为不愿意,所以从不拿他当师傅,含辛茹苦的教了我十年,可我硬是一句师傅也没叫过,最后他死在另一片大陆,都没有听到‘师傅’这两个字。有时候啊,人不能太倔强了……” 月轩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书生究竟走过怎样的经历。或许书生只是需要一个聆听的对象吧,在冷漠的人,也会有诉说的时候。 “上次你冲击穴位时昏过去,我发现你身上带着一本古书,那是谁给你的?”书生突然问月轩。 龙七在临死前交给月轩一本古书,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无极阁阁主。后来一直都不能接近阁主,此事就一直搁置起来。古书就放在身上,打算什么时候见到阁主后再做打算。 “他是我一个朋友临死前教给我的。”月轩不敢有所隐瞒,估计书生可能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本书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件惊天的东西,对你来说,也可能是个祸害。” 月轩心里一惊,难道龙七他们并不是因为押送的货物而死,而是因为这本书,他们最终保护的是这本书! “我也不清楚这本书具体来历,既然是你朋友临死之托。那就要好好保存,切勿轻易示人。” 月轩点点头,心里却是如江河般翻涌。这本书可能牵扯到很多势力,也极有可能揭开龙七他们死的真相。 “你以后想做什么?”书生扯开那个话题。 “明天去参加无极阁选拔啊。” “进了无极阁以后呢?” 月轩从来也没想过,进了无极阁以后的事情。难道总在无极阁里待着?就像在小镇上一样,每天过着安稳的生活? 突然有种出去走走的冲动,人活一辈子,总不能困在这片天地吧,出去看看,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月轩枕着双手,看着满天星光。想看看的那片天空下的风景,想寻找风的源头到底在哪里,想看看山那边的风景是否比这边好些…… 第三十五章 战! 天还没亮,外面便开始忙碌起来。搁置半个月的无极阁选拔又将开始,对于上一次甲区的事情,无极阁已经做的很足够了。刀疤被月轩杀了,五个参与者三人被杀,还有两人失踪在北原。且不说北原寒苦之地,猛兽横行,杳无人烟,就是那里常年的低温,常人根本就生存不下去。但无极阁还是表示,只要无极阁香火不断,对这两人的追捕始终都会进行下去的。而且,对于那五个同犯,其家族后人十代以内,终身不得入无极阁。 对于这样的结果,众人还是可以接受的。纵使那五个家族有千般不情愿,但面对无极阁这个修行圣地,还是打碎牙往肚里咽,谁让自己家族里出了祸害,让全家族都跟着倒霉。殊不知,还有更大的灾祸等着呢。江烟柳差点被那五人玷污,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可江家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身为荆殇国的大家族,江家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五个家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月轩翻了个身,昨晚从箪食院搬回姜堰这里。没有箪食院那群怪物的折磨,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没曾想,大早晨的就被吵醒了。 花千树这半个月憋坏了,没有“同流合污”的帮手,明显寂寞了很多。昨天听说月轩回来了,大晚上跑过来,兴奋地说非要去把黄龙长老珍藏的老酒偷过来。 而大早晨的,“砰,砰……”花千树敲着门。 “就来,等一下。”月轩往身上套着衣服,带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的来到外面。 甲区的比赛场地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只有甲区比赛,其他七个区都已经选出来了。 今日比赛场地的布置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隆重,因为这次阁主和四大长老都会出席选拔现场,外界更是关注甲区的第二次选拔。多少年来,自无极阁存在至今,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月轩一身白衣,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清秀的模样甚是惹人注目。但是比起江烟柳来,月轩很明显被忽视了。江烟柳一身朴素的白裙,头发简单的梳理在身后,少了几分富家奢贵,多了点清纯的味道。 江烟柳看到月轩站在角落里,从人群中逃出来,向月轩方向走来。 “月少侠好……” “江小姐,今天穿的挺好看的。” “你是第一个说我今天的穿衣服好看的人。”江烟柳脸色泛起淡淡的绯红,双目似三千弱水在其中流转,娇媚多情。 “江小姐说笑了。” 周围尽是年轻有为的天才少年,人中龙凤。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居然去找一个无名小子说话,心头都对月轩产生莫名的怒意。 陆惑,黄龙,尘镜和姜堰四大长老,随着阁主已经从大殿走出来。无极阁弟子纷纷下跪行礼,全场安静下来。 甲区选手站在比赛场上,其余七个区胜出的十四人,虽然其余人被淘汰了,少部分人都回去了,但大部分人都想看看这次无极阁的盛会。 一般情况下,阁主是根本不轻易见人的,所以很多人都没见过阁主,就是无极阁的弟子,也是很多人都没见过阁主。阁主慢慢的就成了一个代名词,一个无极阁的顶级修为的代名词,变成了一个神话。 今日阁主出现,是很多人都没预料到的,只有一些亲近弟子知道。月轩能够明显的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接近,月轩体内的神魂之力像是受到挑衅似的,想要冲出体内,与这股强大的力量一决高低。若是没有书生这半个月帮自己调整体内的神魂,提高和完善压制体内神魂的能力。月轩现在估计早就成为毁灭的中心。 这还不是让月轩心惊的事情,当所有人抬起头,看到四大长老中间的阁主时,都震惊了。阁主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朴素的青衫,头发简单的束在身后,薄薄的嘴唇,不过看上去,只是多了几分病色。 无极阁的阁主竟是一个少年!这足矣让这片大陆,让这三大古国数十附属国震惊好久。 四大长老站在一旁,不敢多言语。阁主抬起手指,一股金色神魂从指尖流出,凌空刻画出一个字:战!不是龙飞凤舞的飘逸,不是斧凿银钩的杀气毕露。且不说这金色神魂的特殊,但只有一个“战”,只一个字,便是战,一个透着无尽神魂之力的“战”字。 陆惑站出来,施展神魂之力,将声音提高,声音像是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考题:战!最后站着的两个人——胜!” 甲区所有选手都纷纷散开,互相保持着距离,不一会儿,双双打斗起来。没有任何规则,只要战到最后就是胜利,简单而残酷。 一个半袒臂膀的游僧,粗壮的臂膀上纹着各种花纹,光看上去,就感到一股压力感。 或许因为清秀的模样,游僧第一时间选择了月轩,游僧想要尽快的清扫战场吧。不屑的随意抱拳行礼,不待月轩说什么,一拳挥来。在游僧眼里,像月轩这样瘦弱的少年,就像花瓶,根本经不起一点打斗。 月轩看到对方出其不意的一拳,笑了笑,这比起剑士每天打自己的柳条不知慢了多少倍。轻松的退了半步,游僧的一拳打空,劲风在鼻尖刮过,但是没有沾到月轩半分。 游僧心里一惊,看似简单的后退半步,实则显示出这少年的不简单。这必须在对方挥拳瞬间,能够看清对方挥来的拳头,清楚的判断这拳攻击的范围,而且在下一刻做出精确的动作。这一切必须一气呵成,否则错一点,鼻梁就被这拳打断了。 因为一拳打空,游僧的人体被这拳带的向旁边倾斜,月轩看到这一刻,握紧拳头,顺势向游僧的腮帮子砸去。 月轩每天被箪食院的那群怪物训练,看似瘦弱的身体,实则蕴含巨大的力量。简单的一拳,没有任何虚招,没有任何掩护。游僧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拳落在自己的腮帮子上,却无能为力。 月轩知道这一拳肯定会让游僧陷入短暂的发懵状态,而后提膝用力顶在游僧大腿跟,游僧腿部一时用不上力,酸痛感如潮水般袭来。庞大的身体踉跄的倒向一旁。 游僧强忍着酸痛,半跪在地上,虽然一拳,一顶,没有直接击败自己。但是因为大意,竟一下子落了下风。平时见过的那些少年,大部分都是仗着从小修行神魂之力,凭借神魂之力在外面行走。而眼前的少年很明显不一样,居然完全靠肉身的力量来和自己对抗。 月轩并没有上前,没有借着刚才的优势继续攻击。而是退了回来,静等游僧来攻击。 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不要主动出手。 书生的话响在耳边,月轩握紧拳头,只要对方再次攻击,就能找到对方的破绽。 游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部,减缓些酸痛感,但右腿还是活动不方便。游僧握紧拳头,这次不再挥长拳,而是短距离的挥拳,因为知道月轩善于在短暂的瞬间,发现破绽并发出攻击。所以游僧才利用短而快速的攻击。 “有人偷袭你!”月轩突然冲着游僧喝到。 游僧猛然一顿,想要回头防被其他人偷袭。月轩看到游僧分心,一记重拳击中游僧的鼻梁,鲜血瞬间从鼻孔中喷出,晕倒在地。 月轩拍拍手:“告诉你有人偷袭,你就信啊?” 周围一群围观者一阵嘘声,深感这清秀的少年的行为和容貌完全不符啊。 比赛区的大部分人都在战斗,不断有人被打倒,无极阁弟子也在不断将失败者抬出去。大多数人都是受了些轻伤,点到为止即可。 唯独月轩在场内,不停的游走着。躲开那些好斗的人,即使有人挑战,也是不停的玩游击战术。月轩也不想啊,可是在这里,又不能轻易用神魂之力,只得用纯肉身的力量了。 月轩在赛场上,不断猥琐的游走,就连在外面观看的花千树都看不惯了,这小子也太丢脸了吧,哪有像他这样比赛的。 不一会儿,场上就剩下四个人了,一个抗大刀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拿棍棒的,江烟柳和月轩。据说江烟柳已经九穴纪后期了,这也只是外界根据表现的保守推测,这次比赛大概是肯定会进级的。也就是说只有三个人争夺余下的一个名额。 剩下的两人都不想和江烟柳对决,还有就是对于月轩这个投机取巧的人,深感不屑。两人都想把月轩先除掉,两人再竞争下一个名额。 所以两人都围住月轩,拿棍棒的那人,上来就是一记棍棒砸下。月轩急忙闪开,木棒不知是什么树木做的,坚且韧。一棒砸下,地面的青砖瞬间裂开。 而后感到背后一阵劲风,不必细说,定是另一人的大刀砍来。月轩低头,刀刃挨着发丝擦过。 “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值得吗?”月轩心里念道,心惊的躲开两人的攻击。 突然,拿刀的那人,感到背后一痛,后脑勺被重击了,眼前的天地翻转着倒下去。月轩正奇怪呢,怎么刚才还刀刀舞的阵阵生风的大汉突然就倒地了。江烟柳站在大汉身后,手里提着一个板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