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之殇》 楔子 乔可是南方某市《法制日报》的记者,刚入职不到一年,八月底,上级交代完成一项采访任务。本来这项采访的任务是年底进行,可是由于主角的突然要求就提前进行,所以乔可提前做了采访。 尽管这项采访任务已经过去很久。但是,至今乔可还记得很清楚。 那天,天很阴暗,下着小雨,深秋的小雨是细密的,不是很冷,却把路面弄的很泥泞湿滑。 乔可的车速也不敢超40公里,所以那天到监狱长的办公室晚点。监狱长是个中年的汉子,乔可和监狱长相互介绍后,监狱长揉揉睡惺忪的眼睛道:“他可能还没睡,毕竟没几天,有些事还是得好好想想,太年轻啦,” 当时乔可的心情不是很好,听到监狱长惋惜的语气,她毫无感情道:“他枪毙一百次也不冤,该杀!”这句话让老监狱长点点头。 监狱长带乔可走过狭窄的通道,俩人不经意间经过一血迹斑斑的土坡。走到这里,顿时感到毛骨悚然,空气中好像飘荡着死亡的气息,甚至恍惚间听到临死前的惨叫。那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要从黑色的土坡渗透出来。 监狱长看到乔可紧张的神情,安慰道:“不用怕,枪一响,什么都结束啦”。 乔可缩啦缩脑袋看啦看见证无数亡魂斑斑的土坡道:“那个人也要在枪——决——”。 监狱长笑啦笑道:“是的,没什么,枪毙犯人跟杀鸡没两样,你不要想就是,再说干那种事是法警的事,他们都是很专业的侩子手,一枪完事,从来不需要补枪”。 乔可听完,顿时觉的后脊骨凉叟叟的,赶紧走快两步,经过同样狭窄的走廊,在两个荷枪实弹年轻的武警注视下,俩人走入死牢的监区。 死牢的监区是在最里面,阴深,寂静。据监狱长的介绍下,现在关押的死刑犯只是六一五重大贩毒案被判死刑的主犯张从雨,刘华坤两人,其他的被判缓期,或者是无期。 乔可这次主要是采访张从雨这大毒枭,这是很艰巨的任务。她心里感到很郁闷,对于这个制毒,贩毒,杀人有什么好报道。 再说,有价值的新闻都报道完,还报道什么。想归想,乔可还是打起十分精神准备和这大毒枭周旋。 这时,有一个狱警过来,和监狱长打个招呼后,打开监区的铁门。“当啷”一声,铁门打开,里面没什么声音。监狱长首先进去,那个狱警守在外面。 乔可站在外面看了下里面,里面的灯光不是很明亮,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影子蜷缩在角落。囚室看起来很干净,可是她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钻入她的鼻孔。 乔可连忙退后几步。过了几分钟后,感觉哪股臭味消失啦,乔可才走进去,但是,她感觉那股臭味还在。 这时,监狱长叫乔可进去,乔可掂着脚走进来,监狱长和那个背影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乔可听不清楚。她站在门口,她看着那个人放下手中的书,细小的眼睛转过来淡淡的看着乔可。 这个时候,乔可也看清楚他,那个即将被走在刑场的死囚。 乔可很吃惊,他的外表和她想象不一样,没来之前,在乔可的印象中,他是个面目狞挣,眼神凶狠的人,并且五大三粗的大汉,毕竟他是一曾经轰动一时的大佬。 但是实际上,乔可面前的死囚不是这样,甚至在他身上乔可感觉不到她一丝她想要的。 乔可感到有点压抑,面前的囚犯,这个控制几十吨毒品要素的大枭,马仔上千,横跨港澳,台,内地的大佬“老鬼”竟然是这么普通的人。 他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放在人海,乔可根本认不出来。他似乎没什么兴趣,或者是心如死灰把,他看了乔可一眼,又低下头看他的书。 乔可皱啦皱眉头看了看他身边的物品,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只有几十本杂志,《中**事》,《方和圆》,而且都翻的很残破。从中可以想象到,他在世上的日子就剩下几本杂志做伴拉。 乔可为他感到有点悲哀,曾几时,何等风光,出入场所都是前互后拥。然此时,何等凄凉,他的资料乔可都看拉好几遍。 乔可也可以这样说,他是个很骄傲自负的人,很有血性把,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他当马仔出道到今天,短短十年,从一无所有到亿万身价的大毒枭。身上背负数十条人命,依然无恙。而且头上还挂着某市政协委员的头衔,可见他的能耐,如果在乱世呢,那一定是枭雄。可叹他命运不济,生不逢时,要不是他的女人因吃醋而出卖他,也许此时,他依然在他的疆场笑傲风云,甚至到他被警察围堵在居民楼,他依然面不改色。 还有些小道传言,那天警察围堵他,他手里还有个妇女和小孩的人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叫他的马仔放下武器,也许他觉的大势已去,何必再牵连无辜的孩子。 乔可想拉很多,头脑有点乱。直到监狱长向乔可介绍他时,她才回过神,但是那个囚犯没什么反应,监狱长不得不大声喊道:“张从雨,立正!” 这口号很有效,囚犯放下手中的书本,笔直的站在监狱长面前。 这时,乔可才发现,他身上穿花格子衬衫,里面是白色的背心,是一染成黄色的休闲裤子。皱皱的,应该很久没换罢,他的动作影起空气的流通,他身上散发臭味都快把乔可熏死。 乔可不得不捏注鼻孔,结果,犯人投来鄙视她的眼光,在乔可的记者生涯中,她对着这种鄙视的眼光太熟悉啦,她忍受过太多,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次她不再忍受。尽管他过去多么的风光,但是他现在是个死囚而已,他有什么资格来鄙视我。 于是乔可大声道:“你的眼光放尊重点”。 乔可以为监狱长在旁边,他不敢放肆,结果,他又投来一鄙视的眼光。 顿时,乔可满脑的愤怒,你一个死囚凭什么来鄙视我,连他都瞧不起我,我还咋混啊! 于是乔可气呼呼道:“我是某市《法制日报》的记者,知道吗?” 谁知道他“哼"的一声道:“知道,是我要求的,只是没想到是个婆娘!” “你” 乔可感到很气愤,有点哑结。他的样子是那么淡然。 乔可想啦下,资料上的他原本就是个很骄傲的人,她何苦来着。乔可调整下自己的情绪,道:“我们开始好吗?” 他无所谓点点头,乔可打开手提包,拿出笔和纸。 一旁的监狱长道:“这里空气不好,去会客室把”。 说完,监狱长跟那个狱警打个招呼,就出去。乔可当然愿意离开这,毕竟这里空气不新鲜,那个狱警押着死囚走在后面,犯人脚藔拖在走廊上,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ps:本书创作于五年前,由于某些原因断更,心中十分不舍,今天拿起笔,继续那段逝去地传说。 在会客室坐下来,乔可心情好了许多。起码这里还有杯浓浓的铁观音,而且没有那上股臭味。 张从雨手上还带着手铐,懒样的躺在靠椅上。乔可喝了口茶,打开本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囚犯坐在乔可的对面,间相隔不到两米,但是好久没听到他声音,乔可忍不住道:“没听到我问话吗?” 囚犯晃晃自己脑袋,看了乔可一眼,大声说道:“你瞎子,我的案卷没有吗?” 顿时,乔可有点抓狂,这么嚣张的囚犯也有,在乔可的印象中,被判死刑的囚犯一般都奄奄的,烂泥一摊,问什么答什么。 眼前这囚犯竟然这样,旁白的监狱长狠狠的揍囚犯一顿,他态度太好点。 乔可才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贩毒?” “钱!”囚犯吐出一个字。 这不是废话,不是为钱,谁贩毒,在乔可记者生涯中,从没碰到过这种囚犯。 乔可都打算放弃,谁知道囚犯看了乔可一眼道:“知道我为什么叫记者?” 乔可一怔,想不到囚犯会这样一问,她摇摇头,囚犯舌忝舌忝他那干涩的嘴唇,眼光朝监狱长望啦望道:“有烟吗?” 老监狱长抽出一根烟扔给他,囚犯含在嘴里。手里接过乔可递过的火机道:“谢谢!” 他点燃香烟,吸一口,吐出圈圈的烟雾道:“我随便说点事,够你名动天下,但是你敢写吗?即使你敢写,你那上司敢发表吗?这社会就这样,肉弱强食,小姑娘,你问吧,说不准我心情好,还透漏的秘密给你”。说完,囚犯哈哈大笑了几声。 这时乔可才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和一个即将上法场的囚犯计较什么,要是他什么都不不说,那我不白来,说不准还真能挖出什么秘密。 毕竟六一五是g省建国以来发生特大贩毒,走私枪支,杀人大案,此案还牵涉出一大帮贪官,大到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小到街道民警。为了打掉这团伙,公安部特选异地干警会同国际刑警才把此案告破。 但是在内行人看来,此案还存在很多疑点,贩毒的上限还不是很明朗,还有916打砸抢事件,华悦大酒店纵火案,市长车祸案都作为异案处理,这里面水深着。 而张从雨,刘华坤,顾亮,郝可飞(港人),成文,陶军(台湾人)以贩毒案被检查院起诉,这里面大有文章,专案组的干警本想继续深挖下去,却被上面一道命令结案,该移交都移交,该判刑判刑,该双规的双规,一切似乎到此为止。 其则不然,乔可想起哥哥的种种分析,这一切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悟住。而作为此案的主犯张从雨却如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涉及到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他好像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专案组还想从他身上再挖掘点什么,却遇到层层阻力,主犯们很快判了刑,关押在这所重犯监狱。 想到这,乔可会心笑啦笑,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真的?” 囚犯看了乔可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那当然!” 监狱长用力咳嗽一声,张从雨撇开话题道:“要是你老公有外遇,你在t市报上我名号,就有人帮你做掉你老公!” 一旁的监狱长脸色一沉,大踏步走过来,抓起囚犯的后衣领,往上一提,又狠狠的放下去,坚实的板凳顿时发出枝桠的声音。 监狱长还叫一旁的狱警拿来警棍威胁道:“再这样,别怪我手狠。” 囚犯横了乔可一眼道:“我明白”。 不过,囚犯那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忌讳什么。总之,乔可不明白。 于是,她合上笔记本,指着他脑门骂道:“为了钱,你去杀人贩毒,草菅人命,你模模你的良心,是人,还是畜生?” 张从雨看着女人咆哮的样子,笑了笑道:“你的样子真让我心动。” 乔可愕然一楞,难道我错了吗?一个狱警再也忍不住,抽出警棍在背上狠狠的敲了囚犯一棍,囚犯立刻装出被打死的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狱警将他脑袋一拉,他立刻变的正襟危坐,神情很肃穆,像个虔诚的教徒。 “张从雨,我不管你过去如何,你来我这,哪怕是条龙,也得给我趴下,放老实点!”—— 一旁的监狱长严厉责问,乔可也深深的吸口气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囚犯老实的回答。 这个外表普通的囚犯内心却十分复杂,到现在,死到临头,还跟我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说真的,乔可还真有点佩服他。但是有些问题不好开口问,转个弯子,他推的一干二静,不知道,特别涉及到政府部门头头,他一问三不知。问到紧要的地方,监狱长的脸色也不对,那监狱长不停的在咳嗽,笑咪咪道:“小乔同志,这案子已经结了,你问这个干吗,何必呢?” 乔可一直在想囚犯张从雨为什么到关键之处打掩护忽悠过去,这时才明白,张小云也笑兮兮道:“这有问题吗,监狱长。” 监狱长尴尬笑了几声道:“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你问的这些都涉及某个重要人物,你不怕吗?” “哦,是吗?”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个案子涉及到很多大人物,这些人我们是惹不起,我给你透个底把,你的问话范围在六一五大案之内,其他的你最好不要问。否则,我只能请你出去,你不要让我难做,行吗?”监狱长的眼神紧盯着乔可几秒,十分严肃说道。 其实乔可心里很清楚,只是心里有点不甘,也许是职业的缘故吧。但是乔可更没想到这只大手这么长,竟然伸到监狱里。乔可无奈苦笑一声道:“明白!” 囚犯还是那副表情,坏坏的笑着道:“老杨,至于吗,我要说早就说啦,还等到现在,呵呵!” 监狱长的绷紧的脸松弛几分,也笑笑道:“那最好!” 囚犯扭扭脖子严肃道:“大记者,我叫你,不是来扯谈的,我想讲我的的故事,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记下来,也算是临死的告白把!” 乔可酣然点点头。 囚犯张从雨深深的吸口气道:“这世界很公平,如果我你能再活一遭,我还是会走上这条道,这也许是命。从小,我的梦想就是想长大后当名教师。因为我很崇拜我父亲。但是,在我四岁那年,我父亲染上赌博,开始小赌,没什么,可是到啦后面,我亲生父亲变成个疯子,酗酒烂赌。赢了钱知道我是他儿子。输啦钱,就把一身酒气在我母亲身上,我母亲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走啦。母亲走后,父亲疯啦,六岁后,我和外公一起生活。父亲是在我九岁那年走在山上摔死的。他该死,更该死是他那些亲生兄弟,人才刚走,就打起老房子的主意。这些势力眼,哼,后面,我几个舅舅出面,才保住老房子。我八岁那年上一年级,那时,我很认真,一直到初二,一件事改变了我,让我认清这社会。那天,学校迎校庆,学生门必须穿统一的服装,即是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我没钱,结果那无良的三八上给我上拉一课。那个势力眼的三八万不该侮辱我的母亲,我一气之下抓起装满开水的杯子向她脸上泼去。结果,我跑路,没回外公家,一个人扒上去南方的火车。” 囚犯张从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广州,我只能靠拾破烂为生。由于我好勇斗狠,我很快成为一流浪儿的头。那时候,垃圾场都是分帮派。我占据城北最大垃圾场,因此,我被其他流浪混混盯上。一次械斗中,我砍死几个,造成很大影响,我只有跑路。于是来到t市,认识拉阿勇,那是我这一生最内疚的人,我对不起阿勇,我不光抢了他女人,还出卖过我跟阿勇的老大东北虎。如果不出卖他,我们两个都得死,我不想死,我只想自己和阿勇过的好点,结果到了最后阿勇被东北虎乱刀砍死街头。你知道吗?阿勇是为我而死,他至死也没说出是我通风给六爷。我眼铮铮看着他死在那长街上,我知道我很自私。” 说到此处时,乔可看到囚犯张从雨眼眶有点湿润,“此后,我跟了六爷,几次交易中,我没出过什么岔子,六爷要放心把毒品这块交给我。几年下来,我的毒品买卖越做越大,手下的马仔也越多,但是用上手有几个呢?四年前,六爷在澳门葡京赌场赌博时,被越南帮威仔下套。最终栽在越南帮手里。六爷走后,他的公司社团就由我接手打理。几年下来,黑白两道无人不知道”老鬼“,却又谁知道老鬼是我呢?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那个女人整我,我也不会倒的这么块。哼!树倒迷糊散,大厦将倾,谁能撑之,该说都说了,剩下的我不必说啦。” 听完张从雨的故事,乔可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良久,她问道:“你后悔吗?” 囚犯站了起来,看了眼前漂亮的女人一眼,长声一叹,一声未语,转身往外走去。 乔可感到有点失望,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当囚犯背影快消失她的视野时。 “我不后悔!”那镇定充满沧桑的声音似乎在延续他的即将结束的生命。 那天晚上,乔可在监狱招待所过的夜。那夜,乔可一宿未眠。如果真的有来生,张从雨,这个天之骄子还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吗?这一切只能交给外面黑暗的天空来回答。也许,正如他所说这是他的命,也许太多的也许,明天又会继续上演。 ps:本书重新修改,重新撰写,新的故事,新的起点。 001 一梦上千年 008一梦上千年 深夜,凌晨时分,繁星满天,晶莹闪烁,张从雨站在血迹斑斑黄土坡上,两眼无神望着不远处的神情漠然地法警,脑海地思绪早已飘在九霄云外了。 “预备,放!”年纪稍**警扬起手喊道, “砰!”一声枪响。 张从雨的目光模糊起来,意识也渐渐的消失,缓缓倒在血迹斑斑黄色泥土上。 没多久,一阵阵阴冷的北风吹过,黄色泥土上的枯叶漫天飞舞。 张从雨发现自己像枯叶柳絮般漂浮在半空中,他很吃惊,难道那一枪是哑弹,否则,自己怎么还活着。张从雨有点鄂然。 突然,他看见一个很熟悉背影静静躺在黄色泥土上,左胸的鲜血汩汩流出,浸透拉那黄色的泥土。那人的半个脑袋陷在厚厚泥土中,蓦然间,张从雨发现那鲜血浸湿的白色背心,突然,张从雨意识到自己死拉,但是自己怎么在上空飘荡?难道是自己的灵魂吗?或许是人们常说的孤魂野鬼罢。 这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难道如佛家所言六道轮回,肉身已亡,灵魂不灭。 张从雨想不通,对眼前诡异之事,只能用怪异鬼神来解说吧。 也在那时,宁静祥和天空“轰”的一声,一道霹雳闪电迎风而下,张从雨感觉自己灵魂被这道闪电击中,被一阵阵怒吼狂风卷落落无底的深渊。 张从雨留在这世间最后的意识是自己要掉入十八层地域。这辈子,自己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这是上天三尺神灵对自己的惩罚—— 猛地睁开眼来,张从雨只感觉自己胸腔子里的心脏砰砰如经历了一番剧烈运动般狂跳,从心脏里泵出来的血液迅流到身体每一个部位,背上冷汗涔涔,四肢却有些冷。 他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飘忽的意识。 这是在哪里? 又过了片刻,张从雨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柔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声音充满亲昵,慈爱,让尚未完全清醒的张从雨感到温软。 张从雨感觉自己的身子被轻轻的摇动,很舒服,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小时候,自己在母亲的怀里,张从雨忍不住陶醉其中。 母亲很早就去拉,那种母爱的温磬只能深埋在他的心底,到现在才回忆起来,如果这是梦,张从雨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他不想睁开眼,怕自己的梦再次被破碎。 “孩子,我的孩子,希望你无病无灾的长大!”女子长叹一声道。 “啊!”听到这悦耳的女声,张从雨立刻惊醒过来,那埋藏在心里的梦又一次被击碎,这不是他的母亲,那声音很陌生。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映入张从雨的眼帘,陌生的女人,一身襦裙,典型古人打扮。 她却亲昵叫自己孩子,张从雨的脑袋有点短路,反应不过来。他想掐自己一下,看是否在做梦,但是张从雨看到自己的手臂,很小很短,白女敕女敕的。 天啦,这咋回事,老天也不用这样捉弄自己吧,张从雨有点晕,受不了这打击睡拉过去。 “孩子,怎么拉,你怎么啦?”女子见自己的孩子突然睡啦过去,顿时感到惊惶。刚刚还祈求上天自己的孩子无病无灾的长大,却忽然晕啦过去,女子一下子哭啦出来,半天还没看自己的孩子有清醒的征兆,年轻的母亲揉揉自己通红的眼睛,急忙的赶出门想找大夫,过门槛由于心急差点摔倒。 不知过多久,张从雨悠悠的醒来,发现那女子不在。顿时,他笑出声来,张从雨立马感觉自己一定在做梦,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傻拉。那笑声充满稚女敕,吱呀的吱呀的。 张从雨的心一下子变的很沉重。这不是梦,这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的声音,张从雨想一定是自己的灵魂穿越。 想通后,张从雨接受自己变成婴儿的现实。他迅速打量下四周,很简陋,入目的是简陋的铜器。张从雨想自己应该在一很古老的年代,意识到这点,他看看自己身上,襁褓是粗麻制成,胸口还有点凉意。 顿时,张从雨的心更沉,他娘的,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前世出生贫困的家庭,要不,自己怎么会杀人放火,贩毒,那是掉脑袋的事,吗的个逼,人家穿越都是人五人六,富贵人家,可是自己呢,两世贫困,没天理了,真他娘的真背。 正当张从雨哎声报怨时,门吱呀一声开啦。那女子急促走进来,道:“孩子?” 女人通红的眼睛看着张从雨小小的眼睛,“太好了,你醒啦!” 女子一时惊喜,云开雨收把张从雨紧紧抱在怀里,又哭又笑。张从雨没挣扎,任这女子抱在怀里,很快的他明白那凉意是怎么回事,那是年轻母亲的泪水。 突然,张从雨感到脸红,因为他感到自己全身靠的地方是女子温软耸高之处。 张从雨想挣扎离开,但是年轻的母亲抱的紧紧的。虽然张从雨现在是小孩,但是他的心智是成年人,他越挣扎,碰到地方越多,无奈之下,张从雨放弃了。 这时,温软的清脆男声道:“二姐,你抱得他太紧了!” 女子脸一红,稍稍的把张从雨移一移,一脸紧张的看着张从雨,张从雨的视线移开女子,想看看那男人。张从雨想这男人叫他“母亲”为二姐,那这男子应该是他的舅舅。 入目的是穿粗麻布结实的少年,长的很俊朗,面色很温和。一见之下,有股亲切的感觉。 女子扑哧笑道:“青弟,他很喜欢你,你瞧,他眼珠转个不停。” 说着用手指指张从雨额头,眼里流露出特无限的关怀,少年人也笑了笑,伸手把张从雨接过,并仔细的看着他道:“二姐,你看他和你很像,跟那姓霍的一点也不像,好,好!” 说起那姓霍,少年人一脸怒色道:“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自己做的事不敢负责,姐姐以后不要再见他!” 说完,又对张从雨轻声道:“乖外甥,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娘亲,你娘亲好苦啊!” “看你,又来了!”女子白了少年一眼,把张从雨抱回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他听不懂,再说我不后悔!” 少年没答话,长叹一声。 张从雨也只能静静听两人聊天,急迫想知道自己在哪个年代。 “你看!” 女子看着张从雨的眼睛炯炯有神,竟然无半点睡意。道:“这孩子,这么安静,不哭不闹,该不是有病?” 张从雨听后,大为后悔,连忙舞动双手咿呀学语,逗着她俩兄妹直乐,也不在怀疑。 “青弟,给这孩子取名,他父亲不管他,你这做舅舅的来取,希望带给他还运!”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悠悠道,张从雨捕捉到年轻的母亲那淡淡的恨意。 张从雨想那姓霍的真不是东西,搞大肚子,不认账,真不是个男人。 “我取,我能带给他好运就好,我也希望他无病无灾的成长,干脆就叫去病把!” “去病,霍去病,霍去病,霍去病,孩子,你有名字了,好,好,好!”女子十分开心笑道。 霍去病,这名字咋这么熟悉,,不会啊,天那,自己这名字跟历史上短命的将军一样啊,周围又这两人,难道,张从雨一下子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把年轻的女子吓的够呛,连忙拍怕张从雨的,眼泪有不争气的流下。少年连忙劝慰。好长一段时间,张从雨又睁开眼睛。 “霍去病,你可真会折腾人啊!”女子又哭又笑道, “哎!”张从雨心中蓦然长叹一声,命也,自己的灵魂重生到西汉汉武帝时期赫赫有名的霍去病,想到此,张从雨的心里一下子百感交集。 张从雨抬起他的小手想帮自己母亲擦去眼泪,却没成功。张从雨默默用他复杂的眼神看着母亲卫少儿,舅舅卫青。 “谁折腾你,二姐,”这时,轻如柳絮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充满魔力和诱惑,很甜美仿佛在情人耳边轻轻细语,给人一种享受的感觉。 张从雨的脑海顿时生出一代佳人的感觉,那就是——卫子夫,心念至此,**上脑,张从雨也急忙伸出小手,急欲看看历史有名的美人。 很漂亮,如出谷的幽兰,芳香四射,可惜的是卫子夫身上的粗麻衣服掩饰她的美丽,脸色很焦黄,很明显的是营养不良。 可惜啦,如果在富贵人家,那绝对是艳名飞扬的美女。 “二姐咋哭啦,哦,青弟也在,是不是那姓霍的又干嘛了,我的小外甥?”卫子夫一进来,又急又快的问道,语气充满焦急和愤怒,还夹杂点无奈。 卫青苦笑摇摇头,哎,三姐就这样风火,说起来,三姐还是家里最有出息的,被平阳公主选中成歌女,更好发挥她那天然的嗓音,现在也很平阳郡主的宠爱。 “没事,你别瞎猜,是去病,”卫少儿抹去眼泪道。 “去病,是我外甥?” “是啊,老三,好听把!” “二姐,去病要你抱他” “死丫头,一个姑娘家,懂孩子?” “嘻嘻……”卫子夫赶忙揽住卫少儿的腰,撒娇道:“谁说我不懂,去病,你说说?” 说完,用手指逗在襁褓中的张从雨。 张从雨闻到卫子夫身上淡淡的体香,还真有点陶醉。眼前那白女敕女敕的手指,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张从雨连忙摇摇头。 “你看,姐,去病他听懂我说话呢,”卫子夫看见张从雨摇头,一下好奇起来,道:“乖外甥,你听懂我说话,听道,点点头!” 张从雨心中一惊,完啦,露馅啦,张从雨连忙傻笑的望着卫子夫,他想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怪异,木秀于林,风必推之。 “瞧你,这么大点孩子,懂什么,吓死我啦!”卫少儿瞪卫子夫一眼道,卫子夫兮兮一笑,从卫少儿手中抱过张从雨,道:“姐,让我抱抱!” “小心点,你这丫头身子骨弱,小心点,别摔着,”卫少儿两眼紧紧锁住卫子夫,卫子夫刮刮我鼻子道:“你呀,去病,我嫉妒你,现在二姐只关心你,都不关心我啦!” 卫少儿苦笑摇摇头,家中兄弟姐妹五人,这丫头的年纪和自己接近,平时也最亲昵。张从雨脸红心跳享受绝色佳人的,心里却道:吗的,郁闷,堂堂一个黑社会大佬竟然被一弱女子非礼,晕! 但是,卫少儿恋子的样子让张从雨深深的感动,张从雨心里暗暗的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自己的母亲卫少儿,张从雨脑袋搜索下卫少儿,没什么印象,很不起眼。张从雨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后面没嫁给霍仲孺,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后面凭着卫子夫贵为皇后嫁给一个贵族,是西汉开国元老陈平的后人詹事陈掌。 卫少儿很快注意到张从雨的异样,连忙从卫子夫怀中抢过婴儿。 “二姐,让我抱抱啊?”卫子夫立刻撒娇道。 张从雨听后,赶忙呜呜叫着,两小手抓着卫少儿的衣服不放,吗的,张从雨怕自己受不了她的,惹不起,躲的起。场上众人大奇,卫青更是火上交油道:“三姐,去病他怕你啊,呵呵。” 卫子夫狠狠剜卫青一眼,气呼呼的不说话,张从雨偷偷看了一卫子夫一眼,顿时,他感到不妙,她那狡黠的眼光告诉张从雨:小子等着。 张从雨更是死死抓卫少儿衣服不放,吗的,啥日子,堂堂大哥大级人物张从雨竟然被人玩来玩去,没办法,谁让张从雨是个孩子,不,应该说是襁褓的婴儿。 张从雨心中感到奇怪,很多电视上描述卫子夫是个宁静,贤惠,惹人怜爱的女人,怎么现在看到是有点霸道的卫子夫。 张从雨想那二十一世纪的导演也是个半吊子的人,乱演,纯粹是演商业电视剧,或许。这时的卫子夫还小,还好卫子夫没有抱张从雨的打算,张从雨才得到片刻的安静。 看着这一家欢声笑语地姐弟,张从雨不由悲从中来,卫家的结局太凄凉了,卫家被灭九族,卫子夫在宫中含恨自尽。 征和二年正月,卫孺(卫媪长女,卫青的大姐)的丈夫公孙贺和她的儿子无罪被诛杀,没多久,又被灭族。 征和三年,开春,巫盎事件,太子刘据(卫子夫儿子)逃跑自杀,这事件发展到最后结果是整个卫皇后家族及其与汉武帝所生的几乎所有儿女、孙子,除太子之孙刘病已被侥幸隐藏获救外,尽皆死于非命。 而卫青的三个儿子,卫伉,卫登,卫不疑皆因巫蛊之祸受牵连而死。 想到这,张从雨不由感慨万分,卫家曾几何时,何等辉煌,何等富贵,但是这又如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卫氏一门,成也刘彻,败也刘彻,嗟叹嘘嘘! 张从雨内心无奈笑了笑,眼前呢,现在的卫家还是贫困,还没平发迹,应该是平阳公主的家奴。这个小小家中住了卫氏五兄妹,其他几个不是很出名,张从雨也对他们门什么印象,不过都是亲戚,没事的时候,都把他抱来抱去。郁闷,至于名义上的父亲霍仲儒根本没见过。 ps:努力更新中 002 建元二年 ps:第2更了,从本章开始,为了读者看书方便,主角换名字,霍去病! 自从卫子夫发现霍去病的异常后,并对霍去病产生浓厚的兴趣。每次她在平阳公主府中练完舞蹈,总喜欢来抱霍去病,并紧紧让霍去病贴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然后再笑吟吟欣赏他的痛苦。 多次以后,霍去病也就认命,不再反抗,只能每次大声的哭泣。 霍去病也慢慢接受自己是历史那个名人霍去病这婴孩的状态。其实也不错,每天能享受卫子夫那温软的怀抱,但是没持续多久。 入冬时,卫子夫很少来,每天都在平阳公主府邸练习舞蹈,霍去病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 霍去病知道,历史上的大汉天子快要平阳公主的府邸,卫家飞黄腾达的日子即将到来。 霍去病也慢慢的熟悉这年代,这一年是汉武帝登基大位建元元年。这一年是雄心勃勃刘彻最失意的一年。因为朝中大权还在太皇太后窦氏手中,刘彻满腔报复无法实施。 根据史书记载,建元二年(公元前141年),朝廷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窦太皇太后把赵绾、王臧罢免,废明堂,废除了汉武帝的建元新政,让许昌等人为三公,掌握朝政。汉武帝是建元二年三月到霸上祭奠回转时受到平阳公主之邀请去做客。而平阳公主也特意打出她的王牌歌女,刘彻也遇见他命中的克星,卫子夫能歌能舞,样貌出众,一举获得刘彻的心,卫家也在此发迹。又谁能想到,刘彻竟然没过几年封卫子夫为皇后。 那时,开放的社会风气,卫家应该为平阳公主家的宽容感到庆幸。侍婢的后代。要是在程朱理学占上风的南宋和明清,想要改变命运,那简直是做梦。一个歌女竟然一步登天,又有谁能想到卫氏这奴隶家给大汉带来千古荣耀,霍去病也成为流传前古的骠骑将军。 霍去病有点茫然,自己最大的长处就是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两千的历史文化知识,将来的历史会如何霍去病不知道,还会不会沿着原来的轨迹向前行走?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会更加辉煌吗?霍去病的生命还是那短短的二十三年吗?每当一想自己只能活到23岁,霍去病就感到害怕。虽然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霍去病却无力改变,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不过,历史已经发生了变故,会不会产生一系列蝴蝶效应呢。 霍去病睁开眼睛看这年代,他想自己也一定能改变那短命将军的历史,至少是英名早逝的历史,因此,霍去病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春来冬去,时间的车轮转到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虽然是贫困人家,但是霍去病长的比别家的小孩要壮,更有超人的智慧,懂得迎合大人们。 为此,卫少儿更是高兴不已,是为她的儿子,天资聪颖,对儿子的疼爱更增加几分。 霍去病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是个俊朗的年轻人,在平阳县衙当差,但是人品不行,霍去病对他没半点好感,也许是前世的作用吧。 霍仲孺每次来都是骚扰卫少儿,次数多啦,卫少儿也认识他那无赖的性格,也从此和他断绝来往—— 建元二年,这一年,汉武帝刘彻刚成年,满了十八岁,年轻的天子就迫不及待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并推行一系列新政。 其中,主要有:第一,令列侯归就国。第二,除关传,禁行旧制,各国交通可自由出入。第三,仿周礼立汉制。第四,贬谪诸窦宗室。 据司马光《资治通鉴》记载:“魏其、武安侯俱好儒术。令列侯就国,除关(除割据)。以礼为制,以兴太平。举谪诸窦宗室毋节行者,除其属籍。时诸外家为列侯,列侯多尚宗室,皆不愿就国。以故,毁新政日至窦太皇太后。” 刘彻这一举动触动诸侯国和皇室的利益,也因此遭来强大的反扑。再则,汉天子刘彻推崇罢黜百家,独尊儒学,这和太皇太后窦氏的黄老无为之言背道而驰。 没过多久,建元二年冬,窦氏阻扰新政。御史大夫赵绾上书,请:“诸政事毋奏甘泉宫(甘泉宫,即窦氏太皇太后所居地)。” 窦氏大怒,以大不敬之罪,把刘彻的老师赵绾,王臧二人关进大牢。 赵绾,王臧下狱没几天,都自尽了。其目的也是为了保全汉天子刘彻。 也因此,汉家朝堂挂起一阵阴风,废帝之说。为此,淮南王刘安动了歪心思,贿赂当朝太尉田汾(刘彻舅舅),欲夺大位。 岂料,太皇太后窦氏免了丞相窦婴,太尉田汾后,就没有下文了,刘安也白忙一场,也为他以后埋下灭族地祸根。 建元三年,窦氏以太常许昌为丞相,石建为郎中令,石庆为内史。 经过这一劫,刘彻索性不理朝政,不做无谓之争。争又能如何,连自己的恩师赵绾,王臧二人都不能保全,还是个天子吗? 刘彻也因此,意志消沉,开始游山玩水,这也是刘彻会来河东郡平阳府的重要原因。 ps:更新了啊,路过的童鞋们,多支持啊 003 外戚卫氏地崛起 建元二年,冬至,卫青满脸酒气地走进屋对卫少儿道:“我要随着公主去迎天子,天子到霸上祭奠,祭奠完后,会来平阳。” “天子?”卫少儿吃惊一道, 她还真不敢相信,又道:“青弟,你喝多啦把,我们这种人,可能吗?”。 “呵呵,姐,你看我平时喝过酒没?今天我高兴,是公主吩咐的,呵呵。” 卫少儿想下也是,别人不了解,这个弟弟还是蛮了解,精通骑射,武艺超群,因此被平阳公主选为骑奴。平时老伴随平阳公主左右,这次去迎接天子也应该理所当然。 于是卫少儿嘱咐道:“那你还回来磨蹭什么,耽误公主大事,你就完了,还不快走。” “那我去啦,二姐,其实我就是想我的外甥,呵呵,小心,那姓霍的再来,你叫大哥(卫长君)收拾着个地痞。” 卫青还想再啰嗦几句,只见卫少儿用手驱赶他,卫青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苍天保佑,保佑青弟被天子看中。”卫少儿双手合什,低声祈祷,她对于卫青还是很有信心,要不是骑奴这身份,他早如雏鹰般飞翔在天空。 翌日,平阳县郊外,大地微微在颤抖,马蹄声由远向近传来,像黄河大水滚滚而下,数百铁骑向平阳公主封地急驰而去,那铺天盖势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而平阳公主府邸也一队人马走出,数百执戕仪仗队走来,其中一华贵的车徵。周围数十铁骑执长枪护卫。卫青也赫然在华贵马车左旁。 卫青身躯矫健骑在马上,那姿势有股俯瞰天下之势。这队人马还没走一里之地,就迎接到天子的铁骑,两姐弟例行见一般礼节。 刘彻就被护卫平阳公主刘身后的高大挺拔地卫青吸引,赞道:“此乃壮士也!” 难怪,刘嫖有意而为,再加上卫青长一副令人向往的亲切感。 平阳公主大喜,道:“此乃家姐一骑奴,精通骑射,武艺非凡。” “哦!”天子刘彻应了声。 没再说什么,拿起马鞭拍打下坐骑,向前方驰去,地上卷起漫天的黄土—— 到拉平阳府邸,刘嫖就留下卫青一人在旁,其他护卫都退出。 “臣曹寿叩见陛下!”一脸色苍白,身体单薄的华服青年早等候在平阳公主府邸,见刘彻的车驾到达,赶忙行礼。 “平阳侯不可!”刘彻大踏步向前,把曹寿扶起,笑道:“姐夫你有病在身,不需如此大礼,再说朕来你府邸是为客,姐夫务须多礼。” 这华服青年正是平阳侯曹寿,平阳公主的夫婿,刘彻的姐夫,是汉初名相曹参之曾孙。别看曹寿体弱多病,但是在朝局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刘彻此次前来,名义是做客,其实除散心之外,取得曹寿的支持,从中对抗太皇太后窦氏。 所以,刘彻不能摆天子的架子,曹寿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这一翻做作,被冷风一吹,曹寿头顿时感到晕眩,刘彻令曹寿回去好生休息。 曹寿也不推迟,还幸亏有刘嫖在旁,她只要陪伴下就行。 因为曹寿身子不好,平阳府邸的大小事务都是刘嫖在打理,所以这次的邀请也是刘嫖出面。 酒宴上,刘彻果然被黄鹂轻鸣,国色天香的卫子夫吸引,并以更衣为名临幸拉卫子夫,再加上卫青举止得当,一表人才,精通骑射,也同样被刘彻看中,收之为门下。 几天后,刘彻回长安,不过身边多卫子夫,卫青两兄妹。 卫家也因此去掉家奴身份,在平阳县还有自己的土地,老大卫长君还在平阳县任一小吏,至于霍去病的父亲霍仲孺也被卫家免去他在平阳县的差事。 一年后,汉武帝要淘汰宫人,卫子夫哭着要求出宫。汉武帝才想起她,之后卫子夫有了身孕,才尊贵起来。 建元三年,卫长君任侍中,卫少儿改嫁詹事陈掌,卫孺也改嫁太仆公孙贺;卫青做了太中大夫。卫氏才真正踏入平步青云的路途,自然这一切都得拜平阳公主所赐。 ps:第3更了 008 灌夫 009 天人三策 ps:又一更了,12点了,休息了 霍去病看刘彻很久不说话,心惊的在打鼓,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听到刘彻的笑声,他才安心道:“陛下,稚子擅自揣测圣意,请求责罚!” 说完,霍去病跪下,立刻磕头认罪。 “你这孩子,快起来,我是你姨丈,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折怪你。”刘彻笑吟吟扶霍去病起来。 姨丈又如何,无情不过帝王家,想当初,刘彻登位还不是在当今太后和馆陶公主两人合力才继位,但是又如何呢。陈阿娇还不照样被废。 说到底,帝王都是极端自私的,霍去病这一声姨丈也叫的很有学问。 刘彻今年都二十六,登基十载,却未得一子。这始终是他一心病,民间谣言也遍地飞腾,淮南王刘安也不会因此结交于田汾。 刘彻心里也感慨万分,他是看着霍去病这孩子长大的,对他还有种父爱。 刘彻又蓦然间想到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五月,汉武帝在主导了对汉帝国的政治控制权力后,再次诏举贤良对策。 刘彻初次召见董仲舒时就对他说,自从受命登上帝位以来,自己日日夜夜睡不好觉。 “今朕获承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 “任大守重,夙夜不宁。” 刘彻向董仲舒提出的问题是:“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上参尧舜,下配三王?” “欲闻大道之要,至论之极”。 “子大夫其尽心,莫有所隐,朕将亲览焉。”刘彻对董仲舒的征问一共三次。 董仲舒连上对策三篇作答。由于对策的首篇专谈“天人关系”问题,因此这三问三答以“天人三策”为名而载入于史册。 总体而言,董仲舒在对策中提出了五项重大建议(1)建立明堂礼制,约束贵族行为;(2)建立培养官吏的国家太学,从民间选贤良,为平民知识分子开辟通仕之途;(3)提出一套天人学说,用以约束警策皇帝;4)限制豪民占田,节制土地兼并;(5)以儒家经典统一政治思想,建立国家主流意识形态 这就是后世儒家学派董仲舒“天人三问”。 刘彻想到此,难道自己领会天人感应学说,怪不得十岁儿童竟有如此见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至此,刘彻越发慈祥,轻声笑道:“来,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太生分了。” 卫家姐妹面面相愧,刘彻这句话绝对是他的内心话。 其实,刘彻本来就有捧卫家之意,即使不是,他也绝不会让一家独大,从而威胁到他的皇权。 现在,太后在位,刘彻对田汾万分不满,也不敢下手,所以刘彻从心里上就定下灌夫死刑。 刘彻这点心思霍去病还是知道,刘彻润润嗓子道:“去病没猜错,我正打算提拔卫长君,卫青,尤其是卫青乃将帅之才,子夫不必忧虑。” 卫子夫听后,脸上激动的绯红,盈盈一拜道:“子夫不敢,这都是陛下慧眼识英才。” 刘彻站了起来,看了看昭阳殿的四周,道:“子夫,太过谦了,我瞧,淑华殿更适合你。” “啊!”卫子夫面露惊惶,轻声颤道。 “陛下,这不行,淑华殿乃皇后之处所,我不敢自居。” “好了,子夫,我心意已定,你就是朕的心中皇后。”刘彻斩盯截铁,勿容置疑。 卫子夫只能答应,事完,刘彻想想也该去见太后了。 ps:童鞋们哪去了,好书在此啊 ?? ?? ?? ?? ?? 010 矫诏 ps:上几个章节,本书有处错误,陈阿娇是元光五年被废,不是建元六年,已修改。 刘彻第一次廷议灌夫骂座,王太后就派人在旁听延议。 她得到中宫内侍回报。大怒,她知道主爵都尉汲黯帮窦婴说话,心中憋着一股气,连午膳也没了胃口。 这时,刚好看见来刘彻进来请安,就把手中筷子一扔,怒气冲冲的喝道:“今我在也,而人已敢如此欺吾弟。我死后,皆鱼肉之矣!难道皇帝是无态度之石人木偶乎?今日皇帝主持,辩论竟无结果!若在你身后,大臣还有可信者乎??” 刘彻被自己母后骂得个狗血喷头。良久,才向母亲道歉道:“双方都是宗室外家,故廷辩之。不然,此一狱吏之事耳……” 王太后知道儿子在给自己打马虎眼,她两眼一瞪道:“不管这么样,你都给你舅舅一个交代。”说完,轻哼一声,出了宫门。 翌日,刘彻召郎中令石建,分别议双方廷辩事。 (郎中令:九卿之一,掌握禁卫军高级将领)石建此是个骑墙派,他向武帝奏道:“窦婴、灌夫招聚天下勇士、豪强,日夜讲论政局,月复诽而心谤。不仰视天即俯画于地,睥睨东西两宫之间,希图天下有变,而欲以废立大功。臣乃不知窦婴究欲何为!” 这番话完全诛杀之论,刘彻听了,大怒,又在太后的威逼下,命御史以窦婴当廷所言不实,欺谩君上罪,下狱。 没过几天,刘彻令新任御史大夫张欧审理此案,原御史大夫韩安国为卫尉。 张欧是个明白人,他逐步理出田汾和窦婴的延辩,认识窦婴延辩不属实、灌夫族人鱼肉乡里,遂定了灌夫死罪,其族灭门,上报于刘彻。 刘彻心中早有定论,灌夫不得不死。 刘彻心里也在流血,也因此更加忌恨田汾,并恩准张欧的判决,全族弃斩于市。 关在延尉府的窦婴听后大惊,想起景帝临终时留下那道保命遗诏,窦婴立马通知他夫人取遗诏面陈天子。 霍去病在卫子夫昭阳殿呆了几天,在这几天,刘彻偶尔来一次。刘彻每次来脸色都很阴沉,跟卫子夫说说朝中大事。 当霍去病听到刘彻已经恩准御史大张欧的上书,心中大惊,窦婴危也! 历史上的窦婴就是因为遗诏被斩于市,如果他没有这道遗诏,还能保全性命,他一拿出,那大势已去。 刘彻心情也不好,跟卫子夫随便扯谈几句就去了东宫。 霍去病心中有事,头脑发痛,立马向卫子夫请辞。卫子夫眉毛一挑,问道:“去病,你去哪,吃完午膳再去不成,你母亲还在这。” 霍去病也没时间跟她解释,随便扯个谎出了未央宫,骑马直奔窦婴府邸—— 窦婴府邸离北门有两箭之地,窦氏府邸很具规模,占有数亩之地。 霍去病以卫青外甥的名义求见窦婴发妻王氏。但是,他却从窦婴儿子窦义得知窦婴之发妻王氏和窦婴侄子窦光面君去了。 霍去病听后,直觉后骨发凉,两腿打颤。 “唉!”的一声长叹道:“天意,天意!”说完,摇摇头走出窦氏府邸。 窦义见霍去病这等样子大惊,追出来道:“小公子,何来短叹?” 霍去病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天子无杀窦婴之意,尔等静观其变,此去面君,铸成大错,悔之晚矣!窦相命不久也!” 窦义脸色大变,他看了看面前十岁儿童,心中当然不信。还以为霍去病是来找茬的。他立马厉声喝道:“黄口小儿,你敢诅咒我父,给我滚!” 言尽于此,霍去病还能说什么,曾经,他想篡改天命,改变历史,却终究晚一步。 窦家算是彻底走到头了。万一田汾没暴死,以他跋扈的性格,岂能容卫氏,那卫家崛起的脚步则要放缓许多,退一步讲,田家根深叶茂,卫家根基不牢,岂是田家的对手。 唉,也许是自己想太多。霍去病茫然跨上马,放马狂奔于长安街—— 东宫,刘彻面无表情听着窦婴的侄子窦光密奏,窦光曰:“先帝在时,曾给伯父一道诏书,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才拿出。”(汉景帝临终时,曾有遗诏赐窦婴,曰:“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 刘彻看了看窦光呈上的“诏书”,那是由黄色陵绸包着,刘彻双手打颤展开,只见上面书写:事有不便,以便宜论。 原来这不过是张免死金牌,为此,刘彻暗暗的松口气。 刘彻登基十载,还第一次听到先皇留有遗诏,还幸亏是窦婴的免死令牌,从中可见先皇对窦婴的宠爱。 良久,刘彻挥挥手,窦光告退。刘彻立马令尚书查公文底档,却没找到这封诏书的底子,刘彻大惊,尚书令进谗言:“此乃假诏,窦婴实属可恶,竟然欺君!” 刘彻当然明白眼前的尚书令是田汾的党羽,一心想杀窦婴,而刘彻暂时还想保窦婴。 元光四年,10月。灌夫和他的全族人斩于市。 延尉府的窦婴听后大骇,却以为刘彻也要杀他,开始绝食。 刘彻得知,笑了笑,让中宫郭舍人安慰下窦婴,窦婴此时心中大定。 而田汾得知窦婴有遗诏也大骇,随后知道尚书没留底,心中大安。并花重金令人造谣,说窦婴在狱中诽谤君上等等言论,又让大行乃弹劾窦婴伪造先帝诏书,罪当杀头弃市,遂以十二月晦日,弃市于渭城(咸阳)。 十二时丁亥,地动。 田汾唯恐来年春天有变,遂年底十二月三十,在渭城,田汾监斩窦婴于此,并暴尸三日。 而远在长安的霍去病黯然一叹,一代名将就这样死去,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朝堂暗斗中。 这也是外戚窦氏和田氏在历史上最后一次冲突,以窦婴惨死而结束,田汾此后将更加嚣张。 窦婴死了,但是霍去病心里不由有种隐隐的担忧,田汾有太后撑腰,刘彻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正当霍去病为此担忧时,不久,来年春后,三月,田汾大病,巫师言有鬼上身,田汾发疯。 元光五年,三月底,田汾死了,死的很蹊跷,其子田恬继承爵位。 霍去病听到这消息,内心不由地大大松口气。历史还是没有改变,正一步一步沿着历史的车轮印迹往前走,而自己的辉煌即将到来,同时,伴随的宿命也即将降临。 ps:努力码字中 011 朝议 ps:第2更到,文言文不过关,写这些古话,挺费脑力哦! 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3月底,田汾暴毙,死的很蹊跷。 如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那田汾的死也能解释的通。 据司马光《资治通鉴》记载:“春,田蚡病狂,号呼上名服罪、谢罪。上使巫能视鬼者往视之,见魏其、灌夫鬼守之。” 窦婴12月底弃市,田汾来年3月暴毙。两人的死亡相隔不过三个月。这一切难道真的只能用怪力鬼神来解释,才说的通吗? 也幸亏田汾死的早,否则,到了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淮南王刘安谋反失败,自尽身亡。 建元二年,田汾和淮南王刘安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密谋废帝。这些罪证被酷吏廷尉张汤一一挖出,呈现在刘彻的案前。 田汾岂能善终,不灭九族的话,刘彻的怒火岂会熄灭。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没有轰动的大事发生,霍去病过的平淡无奇,索然无味。 元光五年,秋,陈阿娇多年的积怨爆发,用巫盎诅咒卫子夫被查。 刘彻也不客气,收了皇后玺绶,废除陈阿娇,打入长门冷宫。 陈皇后被废,卫家的权势更是如日冲天,卫子夫更的刘彻欢心。 眨眼间,历史的车轮驶到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大汉天子刘彻这一年28岁了而我们的猪角霍去病12岁。 这一年,从开春,刘彻就忙得不停,霍去病去卫子夫那几次,都没见到刘彻。 开春,刘彻开始征商贾车船(对商品征收运输税、财产税)及缗税。 四月,春,开渭渠、龙首渠。邛(今四川西昌一带)、作(今盐泽一带)君长请内属。以司马相如为中郎将,建节为使,置县十余。拾商贾车船,令车“筑”。用大司农郑当时的建议,发卒数万人,由水工徐伯主持,开凿漕渠,由长安沿终南山到黄河,全长三百余里,三年完工。从此,关东到长安漕运时间省去一半,并溉田万余顷。 且说这日,例行朝会,刘彻冷眼扫视下面不安的群臣,大声道:“众卿近日忙于农事,颇为劳苦。今日议事,丞相之位已经空缺多日,不知众卿家,心中有无合适人选,都一一奏来。” 刘彻言完,群臣都暗暗心惊,田汾一死,朝中顿时分成两派。 主爵都尉汲黯,典官窦光等耿直大臣抱在一起,而卫尉韩安国,大农令郑当时,站在统一战线。另外,中郎将石建,太中大夫张汤,御史大夫张欧,内史公孙贺,各扫自家门前雪,南北军都尉李广,程不识是个武人,卫青还是太中大夫。 汲黯是个耿直的人,率先出列奏道:“陛下,以老臣愚见,相国一职,责重权大,一时,臣无心意之人,容后再议,才甚妥。” 刘彻听后,内心大喜,他正琢磨如何限制相权,能拖着不更好,最好不设。 刘彻今日提出,无非想看看自己臣子们的态度。 汲黯话刚完,大农令郑当时立马出班反驳道:“此等谬论,臣不敢苟同,自高祖立国,哪有不立相之说,此事刻不容缓,否则,国事不稳。汲黯居心叵测,此等容后再议的言论是陷陛下不义,其心可诛。” 郑当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刘彻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小人,田汾在时,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为此,把他降一级,由内史改为詹事,又改为大农令,还死性不改。 郑当时言毕,原先田汾党羽纷纷附和,汲黯气得脸色发青,出班,勃然大怒道:“陛下,臣一心为公,此心可表,苍天可鉴。大农令诽谤之言,有辱圣听,应当论罪!”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狠狠瞪郑当时一眼。 汲黯因激动,颔下三尺长髯在空气中飘扬,郑当时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韩安国再给他打眼色,他又把想说的话咽下肚子。 卫尉韩安国出班奏道:“陛下,立相须慎重,容臣等商议,再回禀!” 御史大夫张欧,中郎将等人附议,群臣想想也是,齐声附议,刘彻微笑点点头:“善!” 刘彻立起身,扫视群臣道:“近日琐事繁多,尔等也要轻松。三日后,狩猎上林苑,众卿意下如何?” 群臣都点点头,大声应道:“偌!” 刘彻眼见无他事,正要散朝离去,突然想起一事,微哦一声道:“卫爱卿,朕闻你外甥虽然年少,却智勇过人,这次狩猎也带上他吧。” 卫青愕然,猛抬头看刘彻,却只看见刘彻离去的背影,“臣领旨。” 他却浑然不觉的自己的声音变调,众大臣面面相愧,被天子突然这句话打晕了。 刘彻这句话在众臣中掀起轩然大波,在场的除了卫青知道这外甥不平凡外,各各王公大臣们都一片茫然。 尽管天子没让张从雨在朝堂在担任什么职务,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又何必在朝堂上说了。 而且,众大臣们都知道刘彻不会无的放矢,必有原因。 于是,各种版本的原因被这些天才家们杜撰出。 ps:文言文不过关啊!写历史军事类,累,要查阅大量史书。 016 直捣龙城 ps:第4更,头有点痛啊!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6月下旬,刘彻的大军分四路北上抗击匈奴。 阴山脚下匈奴王庭军臣单于听到细探奏报,大为愤怒。 一向柔弱的汉人竟然出兵北上,难道大匈奴脚下的绵羊变成吃人的老虎。 军臣单于也随着大汉的四路人马重新制定方略。 在匈奴人眼中,四个领兵大将,除了李广厉害,其他都不堪一击。 李广,陇西成纪人,是秦朝名将李信之后。 李家是世代行伍,精通骑射。汉文帝时,李广出击匈奴有功被汉文帝封为郎中,并侍从汉文帝左右。 汉景帝刘恒时,曾随周亚夫平定吴楚七国之乱,立有赫赫战功,但是因梁王私自给李广将军印,汉景帝未封赏他。 汉景帝视他为一员武将。任他为上谷太守,后又任雁门太守,云中太守,骁勇善战,名动匈奴。 军臣单于最忌惮李广,听长安细作报之李广率大军奔雁门,于是令左大都尉阿咀木伏兵五万于雁门北侧,活捉李广。 李广出长安,率军白昼行走,夜晚宿营。 十多天以后,抵达雁门。匈奴人闻讯而逃,李广追上,匈奴迎击。李广不愧为名将李广,每战必胜,匈奴向雁门北败逃,李广不知是诈败,率军向雁门北侧杀来。 李广哪知道匈奴单于十分忌惮他,军臣早已经布下一圈套等着他钻。 李广一路猛攻,匈奴诈败。也因此,汉军中伏。 李广率军突围,却被高处匈奴人射杀,汉军覆没,李广被擒。 军臣闻之大喜,却未想李广趁匈奴看守大意之际,逃,匈奴人闻之,在后追赶,却被神射手李广一一射死马下,匈奴人无奈之下,只能眼铮铮看着李广的马蹄在荒原扬起滚滚烟尘。汉军第一路人马就此覆没,主将李广逃。 公孙敖,义渠郡人氏,汉景帝在时。官拜郎中。 武帝登基,官拜虎贲中郎将,元光六年,官拜骠骑将军,可谓官运亨通。 公孙敖率军出代郡,未走几十里地,遇上匈奴右大都尉的匈奴铁骑二万,公孙敖见匈奴主力,赶忙回撤,却被匈奴铁骑追上,一个冲击死伤七八千,还幸亏公孙敖反映快,溜的急,没被匈奴全歼。汉军第二路人马折其七成。 公孙贺,北地郡人氏,汉景帝时,官拜陇西太守。 因平定吴楚七国战乱有功,被封为平曲侯。武帝即位后,公孙贺迁至太仆。 因为公孙贺的夫人卫孺是卫子夫的姐姐,所以公孙贺为武帝所宠信。 公孙贺率军中出云中,一路走北,连个匈奴影子都没碰到,没过半个月,听军中信使说雁门,代郡两路大败,公孙贺心里发慌,害怕匈奴回身杀来,自己落的不自处,于是,率军退守云中,等待班师。 卫青率领大军出上谷,一路稳扎稳打,遇到都是匈奴小股骑兵,一击即溃,竟然给卫青杀到匈奴王庭圣地龙城。其中途中没遇到什么阻力,这和军臣单于的部署有很大关系,他忌惮李广,而非他卫青。 这样造成匈奴后防薄弱,龙城守卫也就两千人,卫青打匈奴人措手不及,两千人还来不及抵抗,被卫青斩杀七百,其他匈奴人逃走,卫青本还想追击,却传来噩耗,雁门,代郡两路败亡,云中一路撤退,卫青忍不住心中一叹,连夜撤兵。 至此,汉武帝第二次反击以失败而告终。 写到这,读者们应该有所发现,从元光六年起,汉庭对匈战略由开国以来的被动防御,转为千里奔袭的主动进攻,转为大规模骑兵军团的机动作战。 卫青在汉武帝的亲自部署下,熟练了新的作战模式。这是需要英雄的时代,卫青生逢其时。 而李广呢,早已暮气沉沉,不适应刘彻的战略方针。 其实,这也跟汉庭几代君王对匈奴的战略息息相关。 文、景两朝休养生息,在对匈关系中以防守为主。 李广曾做过陇西、北地、雁门、代郡、云中等地的太守,汉朝吩咐他的任务是防备匈奴,而非主动出击,客观上使素以奋力作战闻名的李广失去了主动进攻能力。 换句话说,李广擅守不擅攻。这也是李广难封的根本原因。用极其简单四个字来概过:生不逢时。 其实,在整个汉匈作战中,令汉军最头疼的问題,是不知道匈奴军队在哪里,因此,要么无功而返,要么遭遇强敌吃败仗。这就是命运! 所以也可以这样说,元光六年,卫青能直捣龙城也占了几分运势!——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秋,汉军各路战报传入长安,刘彻大怒,立马下令延尉张汤捉拿李广,公孙敖等部将,同时,刘彻也对这次打了胜仗的卫青给予丰厚的赏赐,卫青一战封为关内侯,公孙贺因无损失人马被封为南窍侯。 李广,公孙敖两人大败而归,本依照大汉军法,该斩于市,但众大臣求情,刘彻怜李广昔日平乱有功,公孙敖侍候刘彻多年,其心不忍杀之,于是准许其人交赎金,贬为平民,而其余逃回来的俾将,校尉。皆斩。 刘彻第二次对匈奴战争以失败而告终,但刘彻从中发现汉军许多弊端。第一,军令不严,第二,被动而战,第三,眼前的军队变革很迫切。 汉军虽然失败,但是卫家已经崛起于大汉,卫青这次的胜利影响深远。 第一、震憾,卫青战绩并不辉煌;但对匈奴人是个极大的震撼。 此前,汉匈之间虽时有冲突,但都在汉朝边境交战,汉军从未深入匈奴月复地。 这一次,卫青竟打到龙城,攻入匈奴的王廷。 这对于匈奴,是一个让人十分不安的信号:原来安全的匈奴月复地,今后也可能为汉军经常光顾——整个匈奴领地再也没有安全可言。 第二、激怒。龙城是匈奴祭祀天地祖先、汇合部落的王廷,是政治中心,更是宗教圣地。 因而,卫青此举使匈奴上下震惊之余,无比愤怒。战争扩大不可避免。而卫家呢?声望如日冲天,卫家是继汉武时,窦氏,田氏第三大外戚。 匈奴人还没等刘彻喘口气,一个月后,正是人肥马壮的季节。军臣单于派左大都尉率铁骑两万攻打辽西。 三日,城破,太守赞死,匈奴人掳走汉人两千。 匈奴人掉转头回攻渔阳,渔阳太守战死。 而远在长安的刘彻得知的辽西攻破后,立马派出卫尉韩安国率军驰援。 韩安国,字长孺,潞州人氏,曾平定七国战乱有功。 汉景帝欣赏他,官拜太中大夫。刘彻上位,又平定南越,官拜御史大夫,元光五年为卫尉。 次年,田汾病死,代丞相,岂料韩安国骑马摔跤,养病,辞丞相,平棘侯薛泽为相,韩安国病好,复任卫尉。 正好赶上渔阳围攻,韩安国领军驰援,路上遭遇匈奴大军,大败,退守右北平。 岂料一个月后,韩安国病死,匈奴人连战篙,又举兵入侵雁门,雁门破,掳走汉人一千有余。 这时,刘彻下令燕赵诸侯国领军赶到,匈奴才退却。 韩安国一死,刘彻犯难,无奈之下,启用李广。 闲居在家李广一接到诏书,立马赶往右北平,匈奴人不敢犯境,因李广箭法如神,匈奴人称李广为“飞将军”,这美名也因此流传于后世。 ps:努力码字中 017 奏对 ps:第5更到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6月,卫青等四将率军北上,而霍去病身为建章营郎中,也开始他的第二步计划。 练兵! 霍去病要练一支横扫大漠的骑兵。 为此,霍去病特意求见刘彻。 东宫,刘彻听到霍去病要练兵,大惊,问道:“去病,为何突然想练骑卒?” 霍去病挺起胸脯,昂然回答道:“陛下,末将认为要想击败匈奴,必须先要击败匈奴的铁骑,想要击破匈奴的铁骑,我大汉必须先要有一支真正能征善战的铁骑,可去病看来,目前大汉仍然是车骑,士卒为主,骑卒为辅。所以去病想练铁骑,练天下闻风丧胆的铁骑。” 霍去病这番言语,汉武帝深有同感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道:“那去病懂兵法吗?” 霍去病笑了笑,道:“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 刘彻两眼放出精光,看着霍去病的眼睛,道:“去病为何如此说?” 霍去病答道:“古之兵法在去病看来不过是一种精髓,而非兵书,用兵者,当不拘一泥,因地制势,而非守着兵书来打仗。” 霍去病刚说完,刘彻点了点头,大赞一声:“善!” 刘彻心里很高兴,霍去病真乃天生将才,初生牛犊,胆略过人。 刘彻心里暗暗给霍去病作出评价,遂后,刘彻问道:“去病,你说如何?我大汉才能取胜匈奴?” 霍去病好不容易盼来这个机会,在天子面前一展所长,他必须把自己的军事才华展现给刘彻,让刘彻知道他身边霍去病是上天赐给他一把锋利无比的厉剑,剑指匈奴,所向无敌。 霍去病沉吟片刻,才道:“陛下,我大汉和匈奴作战,必须改变原先作战模式,以固待守,从根本上说这是无取胜的匈奴的基本原因,要想取胜匈奴就必须以攻代守。这就涉及到骑兵,骑兵去如闪电,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找到匈奴主力所在,则匈奴不足为虑。而今,匈奴去如闪电,飘忽不定,我大汉处处要塞,匈奴处处可攻,我大汉处处要守。匈奴一点而攻我大汉多点,此大汉不胜匈奴所在根本原因。而近观我大汉开战多次,无非全军覆没,或劳而无功,所以去病认为取胜匈奴就必须以攻代守。” 刘彻颔首,嚅动下嘴唇,示意霍去病继续说下去。 “在此之前,末将认为我汉军当前任务收复河南,河南乃险要之地,匈奴人若从河南下攻,一日之内,可到长安,河南是匈奴架在我大汉脖子上的一把铡刀,随时会落下,若河南归我大汉,则我军易守相攻也。” 刘彻听张从雨这番大论,脸色很慎重,想了很久,道:“去病,听到你这番言语,建章营交给你,朕放心了,好好干,让那些反对你的王公大臣彻底闭嘴。回去之后,训练中有啥困难,直接找朕,要人给人,要马给马,总之,你给朕练出一支天下雄兵!” 霍去病大喜,谢过隆恩—— 几天后,霍去病来到长安城将作大匠府(将作大匠,本秦将作少府,主治宫室、宗庙、陵园、冶炼金属,土木等事,有两丞,左、右中候。) 霍去病找到大匠中丞,叫他派几名优秀的铁匠给自己,自己有重用,中丞不敢怠慢他,为什么呢? 如今,霍去病,这三个字,长安可说是家喻户晓,人们眼中的那个少年得志,天子恩宠的郎中将。 没多久,中丞给霍去病介绍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铁匠,中丞介绍领头这个是个佃户老锅黑,真是人如其名,大约四十旬左右,不过老锅黑在长安名气也不小,他打造的兵器精巧出了名。 霍去病面无表情听着中丞一番献媚的话,淡淡点点头,道:“就他,下午带好吃饭家伙给我去建章营骑大营。” 说完,霍去病领护卫大踏步离开。 这些天来,霍去病的大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大汉铁骑如何才能取胜匈奴那些长于马上的骑卒? 霍去病想了很久,定下以下方案:第一,耐力,长途奔袭,耐力过不了关,还谈何奔袭? 第二,骑射,大汉骑卒毕竟先天性条件不如匈奴那长在马背上的民族,要想改变这种弱势,霍去病想到后世的马鞍和马镫,他冥思苦想几天,终于制好图纸,交给铁匠老锅黑。 第三,骑术,骑卒的默契,即排兵布阵。 霍去病相信只要自己做到这三点,建章铁骑必无敌天下。 想通后,霍去病下令建章营所有的军士,不管你是士卒,伍长,什长,百人将,牙门将,骑督,曲督,军司马,都尉,校尉,甚至包过自己郎中。 从今往后,每日寅时早起,绕着建章宫跑几圈。上午练骑射,下午练布阵配合能力。 建章营,霍去病严格限制人数,本来建章营至少还可以招收一百多人,但是霍去病认为目前没那个必要,兵在精而不在多。 在霍去病郎中将之下,校尉,都尉都空着,军司马只有张燕一人,军司马之下曲督,骑督也都空着,再下面有两牙门将赵安稽,邢山。 这两人也是历史上跟从霍去病多年部将,史书记载,王庭决战后,北地都尉邢山随骠骑将军捕获匈奴小王,划定1200户封邢山为义阳侯。 昌武侯赵安稽都跟随骠骑将军打匈奴有功各自增加300户。 因此,张燕,刑山,赵安稽这三人是目前张从雨的得力助手。管好全军,张从雨得依靠他们三人。 为此,霍去病必须笼络他们三人,而处在他们的角度,霍去病是他们登上“指日封侯”的梯子。 他们三人必须依靠霍去病,将来得以名动天下。 ps:睡觉了,明天见! 018 八百壮士 ps:第1更奉上 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冬天比较寒冷,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扑的是雪,厚厚的,软软的;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太阳照在白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建章营骑经过几个月残酷的训练,总体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观。 双凤阙建章大营校场,午时。 “咚咚咚”的擂鼓声响起。片刻之后,建章营所有的军士聚集在校场。 校场正前方竹木搭建的点将台上,霍去病一身雪白的铠甲,外披红色的大髦,昂然站在台上。 他冷冷扫视上台下整齐,脸色凛然大汉建章营士卒们。 一片肃然,凛冽的寒气悠然升起,霍去病不由感到意气风发,精神昂扬,满脸笑容道:“诸位将士,你们都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汉家儿郎,本将军为你们感到自豪,大汉更为你们感到骄傲,这几个月辛苦训练,你们都咬牙挺过来,这证明你们不仅仅有勇敢还有坚韧。我在这里向你们道声,将士们辛苦了!” 众汉家士卒们一听,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们入伍多年,有哪位将军说声辛苦,道声谢! 一时众骑卒都感到自豪,忽然台上霍去病感慨道:“虽然你们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但是你们还没获得你们应享有荣誉,这不仅是你们的耻辱,也是我汉军的耻辱!” 众汉卒有些黯然,事实如此,汉军打不过匈奴铁骑。 霍去病双眼尽收众汉家士卒黯然的神情,他知道,军心可用。 于是,霍去病大声道:“虽然我们汉军一再败给匈奴蛮夷,但这不是你们的错,从今日起,这一切将会改变。我霍去病将率领你们夺回属于我们汉家铁骑的荣誉,我们的铁骑将要马踏匈奴,阴山封禅,匈奴人即将在我们的大汉铁骑下颤抖,大汉必胜,大汉必胜!大汉必胜!” 众汉骑们闻言都热血沸腾喊道:“大汉必胜,大汉必胜!大汉必胜!”那阵阵的怒吼声让天地为之失色,匈奴为之颤抖。 大汉骑卒是汉军中比较郁闷的兵种,在大汉前几代君王眼中,骑卒是个辅卒,一直到汉武帝才确定汉骑的主导地位。 霍去病对下面汉骑奋然表情十分满意,接着道:“你们也许认为我霍去病年纪小,在这说大话,但是我马上要让你们知道我霍去病是怎样的人,刑山!” “末将在,”满脸凛然之色刑山出列道。 “去,传令后请后勤榴重营将马镫和马鞍取来!” “诺!”刑山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后勤曲士卒们拖着数十辆装满老锅黑打制的马鞍,马镫大车来到较场。 将点将台下面的空隙填满,众汉卒一看,有一种像是马鞍,还一种是铜框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就在汉卒迷惑不解的时。 霍去病下令道:“各骑卒百人将领头,所有士卒每人一副马鞍和马镫,刑山负责分发。” “诺!” 于是,众羽林骑卒按军令排成一条长龙,从后勤士卒们手中接过各自的马鞍和马镫,半个小时分发完毕,众汉卒再此归队列阵。 霍去病又下令道:“全体解散,各自回营骑马集合!” “诺!” 众汉卒纷纷解散,校场只剩下霍去病,军司马张燕等亲卫和后勤士卒。 没多久,牙门将邢山报道“将军,建章营集结完毕,” “恩。”霍去病应了声。 霍去病大踏步走到汉军骑卒前,看了看众骑没说话,忽然向张燕挥挥手,张燕会意,左手牵过一匹枣红色健马,右手拿着马鞍和马镫走到汉军骑卒阵前。 霍去病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大声道:“我大汉铁骑在骑术上不如匈奴人,但我们可以在装备和战力弥补这点不足,现在大家手上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马鞍,相必大家认识,有什么作用,你们也知道,但是这种高桥的马鞍比你们原来用的低桥的马鞍来说,更柔软,也更容易使你们在马上平稳,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保护你们的裆部和小月复免受敌人的袭击,你们看下,是不是这个理?” 众骑卒们都是机敏之人,拿起马鞍比划下,顿时大悟,一时欣喜不已,的确,在战场上,谁多一件保命的武器谁不乐呢? 霍去病又继续道:“另外一种就是你们手中小小的青铜框框叫马镫,它的作用非比寻常,你们多了它,就来去自如,奔腾如雷,纵横千里无敌手,以后,你们骑卒的地位将是军中霸主,张燕,你演示一遍!” “诺!” 三军阵前,张燕将枣红色的健马套上高桥的马鞍,又将马镫系牢在马月复两边,忽地张燕一拍健马,枣红色健马长嘶一声飞奔而出,张燕猛然迭一个急冲,迅速赶上还在奔驰的骏马,左手扯缰,右脚踏镫处,一个飞身便轻松的上了健马。 众汉骑顿将眼睛瞪圆了,“啊!这样也行,我们平时是趴在马背跳上去。” 然后,张燕在健马耍开绝技,急停,左拐,右拐,回身,马上直身,马背站立,马月复藏身,——将马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当张燕痛快耍一遭后,在霍去病身边停下。 众汉骑们都傻了,个个瞪大眼,嘴巴都开始流口水,每人都震撼异常,有了这小小的马镫,许多看起根本不能实现的动作做起来这么挥洒自如,神了。 霍去病看到众汉卒的表情,心中大乐,大声道:“看明白没有?” 众汉骑大声道:“明白!” 霍去病又环视众汉骑,接着道:“以后有了这马镫,你们能成为一支真正能攻能守,来去如风,奔腾如雷,纵横千里无敌之大汉铁骑,这机动和灵活性远非士卒,车卒可比,你们将成为主导战场的霸主,从今日起,历史将铭记这一刻,大汉第一支真正铁骑宣告诞生,我霍去病希望你们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证明,铁骑无敌,唯我建章。” “铁骑无敌,唯我建章!铁骑无敌,唯我建章!铁骑无敌,唯我建章!”众汉骑兴奋的喊叫—— 霍去病仰望天上苍茫的白云,笑了,“从今日起,大汉一支真正的铁骑诞生,来把,大汉,你将为我自豪!” 从此以后,双凤阙大营更加热闹起来:狂暴的风雪中,列阵肃立的汉军将士们静静站在野外,任凭它风吹雪卷,汉军将士巍然不动。 那一丝丝的雪粒子静静飘落在将士面孔上,脖颈里,铁甲上,那刺骨的严寒却熄灭不了汉军将士那钢铁般的意志和那燃烧的激情。 雪越下越大,霍去病,八百余汉军将士身上都静静披上一层白色的冬装,远处望去,那八百将士犹若一群屹立在风雪中的冷漠石像。 无限广阔的雪原里,雪地上每日都充斥那震耳欲聋的奔雷声,汉军将士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雪地扬起四溅的冰屑。 那青春的汗水尽情的挥洒。远远望去,那千军万马奔腾的场景犹若一股暴怒的龙卷风从天地间狭杂着漫天的雪花以推估拉朽之势要吞掉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 苍莽的山林间,到处都是汉军将士纵横的足迹,呼喝狂叫的激情,纵马弯弓的豪放,将北地男儿的本性展露无疑。 鲜血四溅,一只只肥美的麋鹿卧倒在血泊中,呼啸而过的箭风,一只只仓皇而过的猎物霎间亡魂,苍莽的山林都无法阻挡汉家儿郎们的铁蹄长箭,这是一支酗血悍勇的铁骑。 就在一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中,一支日后名动天下,留芳百世的铁血劲旅“建章营骑”诞生了! ps:本书票票好少啊,童鞋们,多多支持啊! 019 边关告急 ps:第2更到 元光六年的冬天悄无声息的过去,时间之轮转到了元朔元年,刘彻又一次改年号,名为元朔。 霍去病又大了一岁,十三岁。他个头也长高了,相当于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半年的军旅生涯让霍去病变黑了许多。 这一年三月,朝中发生一件大喜事,霍去病姨母卫子夫给刘彻生了个大胖小子,刘彻为此事大喜。 为此,刘彻也从第二次对匈奴失败战争中的阴影走出。 这也难怪,刘彻都二十九,对于早婚早育的古代来说,这算是晚年得子,卫子夫同时也在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三月十三号被册封为皇后,卫氏家族因此此更加显贵。 卫子夫得以成为皇后,其中一人功不可没,主父偃。 主父偃,临溜人氏,出身贫寒,早年学长短纵横之术,又学《易》,《春秋》,诸子等学说。 年轻的时候,在齐国诸侯王子中交游,因其性格孤傲,故不得齐国王子喜,遂离开齐国,游学到赵,燕,中山等国,因其学说得不到众诸侯喜欢,故不得重用,至穷困潦倒,借债度日。 元光元年,刘彻颁布招贤令,主父偃西行入关,求见太中大夫卫青,求其引荐,但都不成功。 故主父偃作书于学说,上书朝廷,结果当日被赐见。 主父偃学说共九论,其中八论于大汉法律,剩一论为匈奴,论匈奴学说,主父偃大举例于前朝始皇赢政,汉朝高祖刘邦,议和也,刘彻不喜也。即刘彻便给了主父偃内延郎中之职,从此主父偃侍候武帝,媚上邀宠,一年之内连升,后官拜中大夫。 主父偃此人乃心窄之人,因曾燕赵两国不得重用,怀恨在心,某日告发燕赵王的不法之事,燕赵二王被弃于市。 主父偃早年和卫青关系默契,又顺势上书立卫子夫为后。 卫子夫立后,刘彻大赦天下,刘彻的高兴劲还没持续一个月,匈奴又一次大举入侵雁门。 雁门城破,太守死。匈奴掳掠汉人上千而去,又转攻代郡。 一时,北地烽烟又起,边关告急文书又一次送到武帝刘彻御案前。刘彻大怒,当日,召集文武大臣会于东宫,廷议! 这次廷议,刘彻竟然叫上霍去病,他有点吃惊,思虑再三,谓之所然。 自己好说也是五品武将,再说自己的军事才华刘彻深知。 元朔元年,四月初三,戌时(夜晚21点左右)。 宣室殿,群臣文武分列,刘彻居于主座,刘彻得子后,帝王威严比往日更甚。 他那厉眼扫视文武大臣,问道:“眼下匈奴蛮夷又犯边关,众卿可有良策?” 刘彻话落,场上一时安静,静的可以听见掉在地上针的声音。 刘彻见此,大怒道;“尔等就此沉默下去?” 群臣们听后,两腿打颤,冷汗直下。居于首位的是现任丞相平棘侯薛泽,此人是个半白的老头,他身躯微微发福。 霍去病对于这人很陌生,好像在丞相的位置上一直到元朔四年,历史上记载他默默无为。 果不其然,半天没吭一声。这时见武帝大怒,薛老头只能硬着头皮出列,行礼,奏道:“陛下,蛮夷铁骑快去如风,奔腾如雷,前朝始皇也不得不派大将蒙恬城来抗御,我朝高祖也曾被围困于白帝城,从其可见,匈奴不可小视,慎之出兵!” 刘彻听后,本来就铁青的脸更阴沉,刘彻一言未语看着老薛退下,良久才道:“其他大臣呢,汲黯,你身为主爵都尉,怎么看呢?” 汲黯老夫子听到刘彻点名叫他,他心一凉,有点无奈趋上前应诏道:“陛下,老臣觉的薛丞相所言甚是,自盘古开天辟地。” 刘彻还没等他说完,就大喝一声道:“够了,你给朕闭嘴!” 刘彻满身躁气霍然起身离座,两眼环视众臣问道:“尔等也是这样吗?” 这也难怪呢,第二次对匈奴的战争以失败告终,朝中议和派又开始抬头,主战派除了卫青,公孙贺封侯之外,其他人死的死,免的免。 就在众臣心忧之际,一个豪爽充满坚定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陛下,匈奴蛮夷屡屡犯关,掳我汉民,此乃国仇,臣不敢苟同丞相等谬论。依末将愚见,必须痛击。”一个身披甲胄,手捧着头盔,满腮胡须,身材高大的武将出班奏道。 刘彻闻言,那张冷脸才有点温色,道;“李息将军,此言甚合朕意!” 霍去病看了看那退下叫李息武将,大脑连忙高速的搜索李息的历史有关资料。 李息,北地郁郅人也(今庆城县人),少年从军,侍奉汉景帝,元光二年,刘彻拜李息为材官将军,随同御史大夫韩安国,大行王恢领三十万大军驻守马邑,期间无重大表现,元朔元年武帝派李息出代郡,才因功被封侯—— “去病,你说说看看?”刘彻笑盈盈的看着张从雨。 霍去病大惊,惊的是自己在廷议竟然走神。 这时,霍去病刚好看见自己舅舅卫青退下。 霍去病也不知道卫青奏了什么,刘彻叫了他几句,他才回过神。 霍去病感到有点羞愧,赶忙出列跪下请罪道:“末将刚才在想匈奴,一时失态,请陛下折罪,” 刘彻赶忙离座,扶霍去病起来道:“你这孩子,朕知道你走神,说说,这匈奴该怎么打?”说完,刘彻又退回主座。 群臣见霍去病如此受宠,心里都纳闷,一个黄口小儿,至于吗?那一双双的眼睛流露出嫉妒不干的恨意。 霍去病想了想,才沉吟道:“陛下,末将愚见历数汉匈奴之战,汉军屡屡失败,原因有三,第一,我军配合力度不够,将士心不齐也。第二,我军过于分兵,这造成我军每路兵力不足。第三,我军骑卒欠缺,以车骑,步卒对匈奴铁骑,故败!” 霍去病这番言论后,群臣们看他的目光都很惊疑,这番总结,谁敢说他还是个稚子,此等言论可谓老谋陈国。 群臣们都暗暗点头,原来霍去病之所以少年得宠,并非因他是卫青外甥而受宠,其人也有真才实学。 刘彻听后,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说道:“爱卿说到点子上,朕深感欣慰!” 霍去病又继续奏道:“陛下,末将的看法是此次出兵,可分两路,一路出代郡,另一路出雁门,两路都得重兵。雁门距代郡不远,可遥遥呼应,以免匈奴各各击破,重蹈覆辙。” 刘彻点点头道:“去病所言,朕深思之,然也,去病,你看这兵力如何部署才算稳妥?” 听到此,霍去病笑了笑,答道:“一路骑卒为主,步卒为辅。另一路兵力至少三万。” 汉武帝听到此,沉思很久,才下令道:“关内侯卫青听令!” 卫青赶快出列道:“末将在!” “仲卿,领三万大军出雁门。” “诺!” 刘彻接着下令道:“郎官李息听令!” “末将在!” “你从京城北军选八千骑卒,二千步卒出代郡。” “诺!” 刘彻想了想,补充道:“你等二人,需相互相应,徐徐北上,稳妥为先。朕一定要匈奴蛮夷知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诺!”两将齐声应道,才退下—— 霍去病有点傻眼,他也想出征,咋没自己的份了,霍去病不由奏道:“陛下,建章营骑已成军半年有余,终日苦练,臣恳求陛下允许去病随卫青,李息两位将军北上。” 刘彻听后,摇摇头道:“去病啊,你还小,派你上去,岂不让匈奴笑话我大汉无人,竟然派个童子上阵杀敌,岂不妙栽?” “陛下,臣去病虽年纪尚幼,但末将骑射武艺并不比在场的将军差也,求陛下恩准。” 霍去病好不甘心,再次恳请道。 “去病,你有此心,朕深感心慰,然,你练军半年,朕得视之,方可决断,待你来年,朕必准你出征。”刘彻淡淡说道。 霍去病知道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刘彻的决定,只能顺水推舟道:“陛下,何日视军,建章营将士好做准备。” 刘彻想了想,后才答复霍去病,三日后检阅。 ps:努力码字中 024 梦魂依旧汉家山 ps:五一快乐!第1更奉上! 元朔元年,刘彻登基的第十三年。七月月末,正是草长鹰飞的季节。 卫青,李息大军奉命还朝。 汉军大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了开去,大汉朝野一片欢腾。 大汉黎明百姓们听说卫侯爷要押匈奴俘虏返回京师,都纷纷涌向通往京师的官道上,争相一睹卫将军的神勇。 自大汉和匈奴开战以来,汉军连吃败仗,从未有一将取得如此大捷。 大汉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匈奴年年犯关,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边关的庶民百姓苦匈奴久矣,因此大汉的百姓恨匈奴人之深,日积月累,不共戴天。 可勤王之师一次又一次令大汉黎民百姓失望,最终皇室下嫁公主于匈奴,并每年送大量财帛珠宝来买边关的稳定。 这是耻辱,大汉的耻辱,千千万万汉人的耻辱。今天,卫侯爷领汉军一血前耻,百姓们都觉得自己腰杆直了。 雁门关内官道上,聚集很多从雁门附近上谷,渔阳,代郡,北地,辽西赶来的百姓,他们手提着藤篮,里面装好刚刚蒸好的馒头,或者手提着瓦罐,里面装满热日解渴的绿豆汤,这些百姓各各伸长脖子望着北方,等着凯旋的卫青大军到来。 “你说卫侯爷是啥样子?”观望的百姓一个五十旬老汉问道, “啊,这你也不知道,卫大人身高一丈两尺之外,身宽膀厚,腰圆臂厚,坐着似门上的大神,那拳头比你家的碗还粗,那脚比你篮子还宽,听说他一拳打死老虎,一脚踏死黑熊,啧啧,所以对付匈奴人如拍死蚂蚁般容易?”一个鸭嗓子吹道, “天了,卫侯爷如此猛啊!” “那当然,我儿子的丈人的族人的小姨子的外甥亲眼所见的。” 一时间言者确凿,旁人听的晕晕,老天,怪不得卫侯爷领军大捷,原来卫大人是天神下凡。 渐渐的,北方地平线上扬起一阵烟尘,隐约听到马蹄的声音。 “来了,来了,卫侯爷率大军回来了。”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道路两旁,争取占好有力的地形。 大军的前锋终于抵达,百姓们笑脸相迎,都争先恐后把馒头塞到军士的手中,或者用大碗装好美酒,绿豆汤,送到士卒面前。 汉军士卒何时见过如此场面,他们都诚惶诚恐的谢绝百姓的好意,因为卫青治军严明,禁止军士沿途骚扰百姓,可是百姓不依,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犒劳边关杀敌有功将士。 前锋校尉张次公一看不行,连忙拱手向四周百姓告饶道:“诸位乡亲父老,卫侯爷有令,汉军将士不得沿途骚扰父老,如若我等接受,侯爷若晓,定会重处我们,还请父老们乡亲见谅!” 百姓们纷纷叫道:“将军,勿扰,卫侯爷在哪里,我们去说!” 张次公道:“在我身后不远,片刻就到。” 说话间,卫青,李息,霍去病,张燕等众抵达,见此场景,不由一楞,张次公赶忙向卫青禀明一切。 霍去病心中十分感慨,这种场面只能在后世的电影中看到,那是人民欢迎解放军入城场景,而今天却在这里看到,可见西汉的民风是多么淳朴。 霍去病感到点后悔,后悔此次大捷没自己的份,只是旁观者。 这次前来边关恭迎卫青大军,也是霍去病找上刘彻,请令而来。 卫青叹道:“去病,古人云:车食壶酒,以迎王师,乃虚妄之词,没想到今日一见,颇为感慨。” “卫侯爷,卫将军。”有两老者被推选为乡亲代表,来到卫青身前道:“我等代表代郡,雁门,渔阳,上谷,辽西等数郡百姓来犒劳王师,希望卫侯爷网开一面,让将士们接受百姓的心意啊。” 卫青环顾四周,见将士们眼光炽烈,遂点头道:“卫青在此多谢父老乡亲的美意。”然后,高声大喝道:“乡亲的美意,将士们可以接受,但是不能乱了队形,造成混乱。” 一声令下,百姓们纷纷一拥而上,把手中的东西纷纷塞给将士们。 有了卫青的命令,将士们也不推诿,美美接受父老们的心意。这犒劳之师不但雁门有,一路走来,各地都有,因此卫青大军到长安城郊北军大营用了半个月时间。 北军大营离长安城不过二十里,朝廷接到快马传报,派了丞相薛泽北军营外等候。 大军还营,薛泽宣读刘彻的诏书:"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大军北还,犒赏三军。斩首十级者,面君!” 卫青谢过薛泽老夫子,让张次功拿出功劳薄挑选十级以上,几万大军中,竟然选出两百多人,于是卫青把大军交给北军中尉,然后率有功将士向城内赶去—— 距离长安城北门“安远门”十里之地,长亭,主爵都尉汲黯,大司农郑当时,奉刘彻旨意在此等候,并身后跟着十个挑夫,每挑夫都挑了一担美酒。 卫青,李息联袂而行,遥遥向长亭赶来,郑当时老远招招手,满脸媚笑道:“卫侯爷,李将军,老夫恭候多时。在此,老朽们先恭喜卫侯爷立盖世之功,,拿酒来,老夫先敬侯爷三大碗。” 身旁的小厮赶忙给瓷碗倒满美酒,递上。 卫青连忙下马,大声道:“末将卫青代三军将士谢过大司农美酒。” 卫青接过酒,向北方遥遥拜去,口中说道:“这第一碗酒,卫青先敬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你们为了大汉死而无悔,汉军还师,你们当记头功,卫青敬你们一碗!”卫青一边说着,含着眼泪,把酒朝北方洒去。 晶莹的液体在空中划成美丽的弧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化成美丽的彩虹,一闪而没。 这道彩虹正如大汉的将士的生命,虽然短暂,却发出绚丽的光芒。“人生自古谁无死,梦魂依旧向家山。“ 卫青泪水满面,用苍凉的声音喊道:“儿郎们,回来啊,你们回家把,回家把” 卫青那恸哭的声音回荡天空。 霍去病淡然一笑,卫青,还真是个将才,如此笼络三军,三军敢不以死待之,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卫青身后的两百将士随着卫青的话语飞回了那雁门关外,飞到曾几何把生命留在那的将士身上。 卫青迎风矗立很久,才接过郑当时的第二碗酒,卫青道:“这碗酒当敬我麾下英勇的将士们,没有将士们等英勇杀敌,怎么会有大汉的胜利!” 卫青话落,两百军士个个挺直了胸膛,一股强烈的自豪之气悠然而生。说着,卫青端着碗来两百多将士面,深情道:“可惜很多将士留在雁门关外,又有将士留在北军大营,好在一起进京还有你们两百多将士,袍泽们,我们一起干了它!” 说着,卫青躬身下拜,双手将酒碗举过头顶,两百多将士热泪盈眶,齐声道:“谢将军美酒!” 最近的张次公接过卫青递过的酒碗,嘴巴沾点,随即递给下一位军士,依次类推,两百多将士都很庄严肃穆,小小的酒碗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 最后还剩下大半碗,士卒递给卫青,卫青接过,大笑几声,道:“这半碗酒就敬不在场的袍泽们。”说完,朝北方敬了敬,泼在脚下的地面上。 霍去病心中感慨万分,卫青如此待众军士,军士敢不以死待卫青,看来,历史上卫青大将军盛名无虚。 “卫大人,这是第三碗酒!”郑当时又让身边人倒杯酒,递过, “多谢!”卫青接过酒,走向李息,张次公等将道:“最后一碗酒,我和尔等共享!” “多谢将军!”李息满脸泪水接过卫青的酒碗,喝了小口,给了张次公。 翌日,刘彻大肆封赏三军,李息封为骁骑侯,食邑2000户。张次公,郭昌等将依次封爵,被各各提升为前军将军,食邑1000户,卫青封赏更甚,金银无数,爵位连晋升,食邑3000户。 ps:努力码字中 025 天狼孤星 ps:第1更奉上! 元朔元年夏季,汉武帝第三次对匈奴的战争以卫青得胜还朝而结束,汉匈边境暂时恢复短暂的宁静。 深夜,夜晚的凉风徐徐吹过,皎洁的月光洒满长安城。街上早已宵禁,太卜令府,监天阁楼顶空台上。 巫女双手抱臂,静静地矗立于月光下。 父亲巫臣慢慢说道:“该到来的不会停止,所以这世上才有宿命两个字。” 巫女年纪尚小,很骄傲的回道:“我不相信!” 巫臣沉默才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相信宿命之说,老了,也就相信了!” 巫女摇摇头说:“我现在要看那天空,它会告诉我。” 巫女仰望深邃无边的夜空,天空镶满了灿烂星辰,繁星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融成淡淡的亮光,不像阳光那样耀眼,也不像月亮那么冷漠。 突然,西北的天空一颗红色的流星一闪而没,巫女指着红色的流星道:大声喊道:“父亲,快看,天狼星,是红色!” 红色,鲜血汩汩一般的颜色,诉说一场场战死沙场的灵魂。 兵者,诡道也! 夜空下,寒凉如水。巫臣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长袍被风卷动,像飘飞的阴云。 那瘦消身影如一颗笔直的枯树,倔强的挺立着,双手虔诚的伸向夜空中,双眼星光闪动,云开云合。 巫女知道父亲正用睿智的眼睛解读浩瀚的天空,父亲巫臣脸色有点松弛,叹口气道:“孩子,你也看到那颗红色的流星了?” 巫女点点头,巫臣闭上眼睛接着道;“战争还未结束,还有很多人要流血,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将被鲜血染红,孩子,你明白吗?” 巫女还是摇摇头回答道:“天狼星,意味着孤独和骄傲,凶卦?” 巫臣笑了笑道:“孩子,福祸难料,因人而异,古往今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个个都鲜血淋漓。这颗天狼星昭示着一个百年难遇的将才即将问世,大汉必兴,知道吗?” 巫女还是一脸懵懂之情,问道:“那这颗将星是?卫大将军?” 巫臣淡淡摇摇头道:“卫青算是个将才,但勇不足也,为人过于沉稳,我遍观朝廷众将,只有一人符合今晚的天数。” 巫女连忙问道:“谁?” “霍去病,此子虽然年幼,但是眼光和见识,无人能及,排兵布阵,更有一代名将风范。此子身藏狠劲,杀气太盛,非大汉之福!且为人太刚,刚者易折,命数也,天命难违啊!” 霍去病,巫女想起那年见他的场景。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6月下旬,匈奴犯关,狼烟四起,一路掳掠烧杀,尸横遍野。 那一年,起兵征边的流言变成事实,六郡少年,三关老将,旌旗飞扬,战甲僵硬,刘彻阴深的目光穿过营营的士卒,投向西北苍茫的天空,道:“祭旗出兵!” 太史监立马召集四方的神巫,兵者,凶也,为上位所忌。 他们要看天空的意愿,父亲把召榭令交给巫女,巫臣模着那光滑如绸缎般的长发,轻声道:“去把,孩子!” 巫女背着古剑,她深黑色的衣服织满了藤萝和神鸟,衬托出她那象牙般洁白无暇的脸,巫女向父亲点带点头,然后转身向无尽的驿路走去,她的心情如明澈是天空,纯净。 出征的战鼓低沉的响起。三军肃穆,盔甲鲜明。巫女走上高高地祭坛,她看下面,严整的军阵纵横排列,是一片安静力量的海阔,这肃穆的军阵蕴含着凛冽肃穆的杀气,如洪水在巨闸前的积蓄,一开而没,长风吹动旌旗猎猎做响,兵器在骄阳下闪出僵硬的寒光。 巫女站在祭坛中央,她被这肃穆的军阵所感染,她觉的自己心跳的很快,紧张,但当她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时,巫女安定了慌乱的心情。 全军寂然,少年一提马缰,立在营队之前,身影如石雕般坚硬,深红的军旗在身后铺展,血红“霍”字迎风飘扬。 祭坛上,巫女举着古剑,向天祈祷,那虔诚的动作让全军肃穆,巫女的思绪也随之展开—— 巫女走在荒原的古道上,青草晴天,群鸟划过天空,远处的河流如明澈的长带,她甚至轻轻地跳上两步,头上的发结向飞舞的蝴蝶翅膀扇动几下,她咯咯笑了几下。 那一年,大汉朝臣们正在发抖,空旷的大殿寂然无声,刘彻的声音在安定中透出彻骨的寒冷,他从牙缝冷笑,道:“尔等还能拿什么去议和,美人,财帛,城池?”刘彻的声音透出一股血腥的杀气,他长笑一声道;“你们怕死吗?” 大臣个个全身颤抖,默默无语 刘彻突然转头,向身边佩剑郎中道:“你怕死吗?” 少年的郎将眼中涌出锐气,韧性,他年轻的脊梁挺拔傲岸,鹰翅的剑眉上杨道:“出兵,以战止战!” 那年轻而坚定的声音在大殿回响,所有人惊奇的目光看向他那坚毅的脸庞,刘彻大笑几声道:“还好有不怕死的,” 刘彻又道:“再过几年,朕亲点你为大将,给我狠狠的击杀那些犯我大汉的敌人,” “诺!” 少年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大殿的阴风掀开帷幕,他似乎听到边关的朔风吹动旌旗猎猎作响。 祭旗结束,大军开拔,巫女的心突然觉的很痛,几万大军前去,又有几人生还。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ps:主角出现了啊! 026 崭露头角 ps:第1更奉上!红票啊!呼唤中 元朔元年(公元前128),深秋十月初,东夷秽(又称秽貊)国君长志闾上书归诚大汉。翌日,刘彻下令召开庭议。 卯时,东宫,朝臣按照文武分成两列,各站一旁。 文武领班大臣是丞相薛泽,卫青,其余的大臣各自按自己品节站到自己该站的的位置,霍去病也侍候刘彻身旁。 雁门大捷后,卫家的权势如日冲天,早已超过当年田家的气势。 卫子夫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其弟卫青是少壮派军官杰出代表,其外甥霍去病更是贵不可言,少年得志,自幼深得天子宠幸。 这暂且不说,霍去病虽未上阵杀敌,但其军事才能早已在大汉朝野崭露头角。 其麾下羽林军骑更是名动长安城,连骁将李沮的虎贲营也不是对手,从中可见羽林军之彪悍。 朝堂上稍微有点见识纷纷拜倒卫侯爷门下,其中有中大夫主父偃,大夫公孙弘,中大夫张汤(注:张汤是元朔三年晋升廷尉),大司农郑当时等大臣,武有已经被贬为庶人公孙敖,南窍侯公孙贺,骁骑侯李息,张次公,卫尉苏建,郭昌等悍将,卫青麾下真可谓人才济济。 刘彻的脸色红润,天庭饱满,两眼有神。他看完长志闾的国书,大笑几声,才道;“诸位爱卿,真是天佑大汉,若东夷秽归诚我大汉,匈奴又少一臂助,我大汉又添一劲卒,哈哈哈哈哈哈”刘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笑过后,才问道:“众卿家都议议?” 刘彻的话刚落下,平时有点懒散的丞相薛泽老夫子竟抢先出班奏道:“陛下,这是天家威严触动东夷秽,让长志闾产生畏惧,所以他的归降是陛下的神勇。雁门大捷,我汉家男儿之悍勇岂是区区蛮夷相比,匈奴不自量力,迟早要亡。长志闾也算有先见之明,不想自己的族人跟着匈奴陪葬把,以老臣之见,这是他的明智之举。” 霍去病认识薛老夫子这么久,竟然没又发现这老小子拍起马屁来也不简单。这不,你瞧,刘彻听后,颔首道:“丞相所言甚是,朕深以为然!” 老夫子被这一夸,顿时两眼放光,腰杆挺的笔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有精神,正中俗语“人逢喜事精神爽!” 郑当时见状,两眼微红,他看了看领班大臣卫青还是面无表表情的站在那。他沉吟片刻,出列奏道;“陛下,微臣认为丞相所言甚是有理,这乃大汉黎明百姓之幸。陛下,老臣忧虑接受长志闾和他的部族归诚,从而真正做到我大汉增一分助力,匈奴而减一分。此消彼长,我大汉十年之内必亡匈奴!” 霍去病还真有点佩服这个无耻小人,眼光也很毒,谋国之流,可叹品性不堪。 刘彻点点头,道:“庄爱卿,有何见解?” 郑当时会心笑了笑,奏道:“陛下,老臣认为此事可交卫侯爷负责,原因有二,第一,卫青是我大汉立国以来第一位战胜匈奴的将军,其威望朝中大臣无人可及,第二,以防万一,我怕长志闾诈降,所以此事必须要一个允文允武的大臣来负责。” 刘彻脸色有点黯然,霍去病知道郑当时刚才拍马屁有点过了,很明显是触犯刘彻的忌讳。这个蠢材,他也不用大脑想想,这一切离得开刘彻的放手吗,你把卫青夸上那样,那刘彻身为君王呢?算什么? 卫青脸色顿时一沉,他赶忙出班奏道:“陛下,末将不敢苟同大司农之谬论,雁门大捷,乃陛下的精心策划,末将只不过按照陛下既定策略行事。至于这受降这件事,末将能力有所欠缺,恐怕自己驾驭不住局面,臣” “好了,朕知道!”刘彻冷冷打断卫青的上奏。 刘彻很复杂的看卫青几眼,沉吟良久,才道:“大司农所言不无道理,此事需慎重,众卿家,再议议谁能胜任。” 大臣们不是傻子,刘彻此时脸色明显不是很好,那点笑容很勉强。 一时,朝堂寂然,一片哑然,刘彻见状,心里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笑了笑,看了看一旁傲立的霍去病,问道:“去病,说说?” 霍去病闻声,赶忙奏道:“陛下,丞相,大司农,关内侯说的皆有理,此事不可不慎,然以臣之愚见,长志闾归降实属必然,诈降决无可能。臣之所以这样说,原因有二,第一,匈奴和东夷秽世仇,二,东夷秽地处辽东半岛,即使他诈降,我军也不惧,我们把辽西关市一封,那东夷秽还能不降?” 霍去病寥寥几语,说地很精辟。嘿嘿,谁叫张从雨是过来人,别的不知,历史他还是了解点,这年东夷秽归诚,哪能有假,沿着这思路,就能找出制约东夷秽许多办法。 群臣听后,纷纷颔首,刘彻更是大喜,道:“去病,朕亲封你为这次东夷秽安抚长史,你敢否?” 霍去病淡然一笑,欣然领命:“陛下,臣领命!” 卫青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外甥霍去病,心里暗暗叹口气,心里想道:“去病这孩子,就是不懂收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锋芒毕露,朝中那么老臣老将不气死才怪。” 霍去病当然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他从心里看不起这些瞻前顾后的大臣,什么事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得失真的那么重要吗? 男子汉立于世,当率性而为,即使得罪许多小人,霍去病也不怕,因为自己是霍去病,是汉武帝的霍去病,更是刘彻手中最锋利兵刃。 霍去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自己慢慢受到历史那个霍去病的影响把,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养成一身傲气,性格刚强。 也许自己本身如此,前世身为黑帮大哥也是如此,哪怕前面是条路,也要一路走到黑。今生亦然,刚强的性格,永远不会改变。 事情如霍去病意料中那般顺利,元朔元年(128)秋,东夷秽(又称秽貊)君长志闾等二十八万人降附汉朝。 刘彻采纳主父偃的建议初置辽东苍海郡(今朝鲜临津江、北江原道间),以备御匈奴之东翼。 归诚忙完后,霍去病向刘彻告假一段时间。 这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太累了,这些天一直周旋长志闾,终于不负圣望。 霍去病也长长的松口气,他知道自己辉煌时候即将到来,——霍去病的金戈铁马再现茫茫草原。 ps:努力码字中本书已经修改多遍 027 篝火 ps:第2更了,红票啊,有红票的童鞋们,砸啊!从这章开始,主角改名字为霍去病。 戌时时分,渭水河边。 巫女坐在河边,静静看着渭水细流,她想起父亲巫臣的宿命之说:天上的月亮掉落在河里,想到这里,她自己也笑了,是被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逗笑。 突然,她听见远处有马蹄奔腾的声音,巫女转身,又一次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十分倔强的少年。 少年身披着羽林铠甲,头戴着银盔,骑黑色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少年身后是几个年和他差不多的的侍从,也一样全身披着甲胄,骑着各色的健马,紧跟少年的身后。 少年勒紧缰绳,在她身边下马,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微笑道:“你在笑什么?” 巫女看着剑眉少年,长得十分英俊,身材挺拔,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和年龄不相符的孤傲和不羁,那深邃的眼眸透出一丝不易察觉淡淡的哀愁。 少年的骏马上还放着血淋淋的野兔,巫女见状道:“你又在杀生!” 少年笑了笑道:“你是个有口福的小神仙,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在这等吃?” 巫女瞪了少年一眼,没回答—— 霍去病,张燕,邢山,赵安稽等亲卫在河边点燃篝火,火光通红照亮了他们年轻的脸庞,木柴在火里发出霹雳差啦的声响。 少年的眼睛是明亮的,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动,就像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 霍去病笑道:“小神仙,你是不是在河边占星,卜卦?” 巫女也笑了笑道:“是啊,我在河边用河里的星星占卦你的命运?” 霍去病微笑着看巫女,右颊露出深长的酒窝,大声笑道:“我的命运不在河里,更不在卦上,而是在我手里。” 巫女侧过脸,看见少年双眼看着天空,少年眼中有股升腾的力量,像要展翅飞翔的雏鹰,巫女道:“你在看星星?” 霍去病点点头,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道:“这颗星星主什么?” “轩辕为权,太微为衡,正义权四星在轩辕尾西,主烽火,备警急,”巫女答道。 霍去病听后,枕着胳膊躺下,道:“我听老人说,天上一颗星星,代表地上一个人,我要看看小神仙,你是哪颗?” 巫女笑了笑,道:“我的星星很小,小的看不见,” 霍去病淡然一笑,道:“那我的星星一定很亮!” “好,你指一颗?我替你占一卦,” “好!” 霍去病望着繁星布满天空,伸手指着一颗红色的划过流星,巫女顺着少年的手指去,看向西北的天空,那里一颗转眼即逝的星星。 巫女心里莫名其妙的悸动,脸色凝重,巫女感到命运之神又一次向她昭示未来,她知道她已经窥破天机,巫女深深的吸口冷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答道:“天狼星!” 霍去病十分自信道:“我喜欢,天狼星,厮杀激烈,胜利者的骄傲!” 巫女用着神奇异样的眼光看向少年,梦游般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是的,天狼星,是北方民族的大星,它不吉祥,预示血光,有战争。” 少年听了,他很明白,他闭上眼睛。两人沉默了,只有荒原的夜风呼呼地刮过,河水缓缓地流淌,冷风吹过水面,浪涛拍打着河岸,一阵一阵,时间就像河水一点点流失。 半响,少年问道:“小神仙,你害怕战争吗?” 巫女很迷茫看着天空,答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巫,还不懂什么是战争,” 少年看她一眼,冷声道:“战争意味着要流血,意味有人要死,明白吗?” 巫女感到脊骨发凉,不是因为战争的死亡,而是因为这少年说的很淡定和从容,有点冷血,仿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少年说流血和死亡好像在说河水,星星般若无其事! 巫女紧紧抱紧自己双臂,答道:“我不害怕!” 少年笑了一下,他知道巫女害怕了! 巫女把自己脸藏在臂弯里,她想起父亲悲天悯人的目光,父亲巫臣神色很紧张,语气有点急促,长叹道:“战争,多少百姓将妻女子散,几万士卒又几人生还?” 巫女突然感觉身上很温暖,少年将身上大髦披在她弱小的身上,这么大的衣服几乎将她盖住,巫女偏过头,想看下少年,少年移开目光,看着茫茫的黑夜,道:“你还是小姑娘,怕冷!” 巫女紧紧用大髦将自己裹紧,问道:“你不怕死亡吗?” 少年沉吟道:“我不怕,战争证明一件事,你应该活下去,大汉王朝需要战争!” 巫女摇摇头道:“我不懂!” 少年又继续解释道:“战争是丛林法则,适者生,不适者死!” 最后一个“死”字是从少年抿紧的嘴唇迸出,巫女感到少年身散发阵阵的杀气,巫女沉默了,她明白,中原和边外蛮夷几百年的战争,目的很简单:生存! 原来生命也如此简单,脆弱,极其残酷,巫女的眼睛出现超越年龄的忧郁,是未经事的忧郁,何况她还是神巫。 少年的心里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小女巫忧伤的眼神,心里有股莫名其妙悸动。 是啊,这是个心性善良的女巫,小小年纪,成天和占星,卜卦,也许她预测到未来。 少年起身,道:“小神仙,不要想多了,战争就是这样,夜了,回去把,我送你!” 巫女抬起头,看见少年淡定的目光,巫女点点头。 北风呼啸吹来,少年让巫女坐在“疾风”骏马前面,少年坐在她身后,一提马缰,扬起马鞭,击打在厚实的马背上,马蹄急处,闪电般飞奔前去,消失在夜幕里。 ps:主角换名字了,努力码字中 056 大儒 ps:第3更奉上! 元朔三年(公元126年,乙卯)春末,张骞自大月氏归。 为此,刘彻决定在未央宫承明殿设御宴款待群臣。 酉时刚过,长安城,华灯初上,街面上已经开始宵禁。 未央宫,承明殿。 大殿上的酒席整齐的摆在那里,众大臣彼此在聊天。 今夜,公孙弘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红蟒袍,系着碧玉红衣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显的格外的精神。 正当大臣等待的焦坐不安的时候,中宫忽然喊道:“陛下驾到!” 众大臣们一听忙站了起来。 汉家天子刘彻在名一儒衫古稀老叟的陪伴下,迈进了门口。 众大臣跪下,行礼大声喊道:“微臣参见陛下万岁……” 刘彻神情十分喜悦,笑道:“哦,你们都起来吧,今天的是家宴,君臣同乐!” 众臣工起身后,公孙弘却在一旁十分严肃说道:“陛下,虽然今晚是家宴,但是身为臣子还是要恪守为臣之道,不得逾越!” 刘彻微笑点点头,很满意公孙弘这般谦卑。 不久前,丞相薛泽已经告病请辞,刘彻却留中不发,群臣都明白刘彻还存有疑虑。 公孙弘却很清楚刘彻是在考虑自己到底适合丞相这位置吗?所以他在刘彻面前更加谦卑。 果然,刘彻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对他很满意了。 刘彻,儒衫老叟径自走大殿上首。大殿,上首是一长案,可供三人用膳。下首两侧各是短案。 当公孙弘见到老者落座刘彻右侧,共用一案,公孙弘脸色大变,极为阴沉。 他本以为那位置刘彻会叫他自己来坐,同刘彻共一案。岂料,刘彻根本没那个意思。 霍去病坐于舅舅卫青左边一案,张骞坐于他的斜对面一案。 郁闷,来了这么久,还没开席。肚子报怨得不停,但天子刘彻没到,霍去病也只能干坐,小声嘀咕,大殿之上,谁敢越礼。 那老叟是何来头?霍去病心里有点纳闷,自己元光六年入朝,到如今元朔三年,好说也有四年,朝中哪个大臣自己不认识,而这老叟,霍去病却没点印象。他是谁呢? 就在霍去病低头冥思苦想的时候,上首的刘彻叫道:“去病,过来,坐在朕的左边。” 霍去病抬起头,正好看见刘彻和老叟正在交谈,同时他们的目光向他瞟来。 霍去病赶忙起身离座,在群臣嫉妒的眼神中走向刘彻指定的那个位置。 霍去病重新落座,不过在刘彻的左侧,而且还共用一案,可谓同桌用膳。 到此时,刘彻才下令御宴开始!—— 宫女们有条不紊的将酒菜送了上来。刘彻举杯道:“众位爱卿,今日是好日子,朕在此,先敬众卿家一爵!” 群臣们个个都起身,诚惶诚恐说道:“老臣不敢!” 说完,还是将酒喝了下去。 霍去病见状,真有点头晕,吃顿饭,规矩也这么多。 他看了下长案的菜肴,靠,奢侈! 菜肴一共上了十多道,点心十二道,水果三十六种,甜品十五碟。茶有三杯,各不一样,分为饭前茶,中间茶和膳后茶,水酒是多年珍藏的佳酿。 刘彻的胃口较小,中宫服侍他吃了一点,就不再吃了。 刘彻笑着对霍去病道:去病,来,朕猜想你肯定不认识朕的恩师!” 说完,微微地侧头对老叟道:“这就是大汉最年轻的将军霍去病!” 恩师?是谁啊?难道霍去病的脑海突然蹦出一个人,国师董钟舒。 霍去病微微地含笑打量这推明孔氏,抑黜百家当代大儒。 也正是因为他,汉朝君王们从始皇帝手中延续下来的法家治国的国策,被这老夫子一手推翻。 董钟舒看见霍去病发愣的样子,连忙轻声唤道:“霍将军!” 霍去病急忙拱手施礼,口中说道:“去病有礼了!去病慢怠,还要请董公勿怪!” 董仲舒虽已七十三高龄,老态龙钟,但吐气开声不带一丝颤音,音色不让少年。 ps:求红票,点击收藏吧! 057 天道无常 ps:第4更奉上! “道源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节选《董仲舒诗词》。 董仲舒,广川人(今河北衡水),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 董仲舒认为,“道之大原出于天”,自然、人事都受制于天命,因此反映天命的政治秩序和政治思想都应该是统一的。 他把儒家的伦理思想概括为“三纲五常。也因为如此,儒学开始成为官方哲学,并延续至今,从此,经学研究在汉代盛行。 董仲舒一生经历了文景之治,汉武盛世,这是西汉王朝的极盛时期,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国力空前强盛,人民安居乐业。在思想文化方面,汉初社会也是宽舒自如的。孝惠帝除“挟书之律”,置写书之官;武帝时又广开献书之路。很多因秦始皇焚书坑儒而秘藏起来的儒家典籍,纷纷再现于世间;很多退避于草野的儒学之士,也渐渐走出了山林。 民安于太平,士乐于学业,于是讲学通经之士,再聚徒众,复兴儒业,儒学阵营,陡然大具。经师们为了经世致用,取悦当道,解经说义,绘声绘色。家有家风,师有师法,形形色色,粲然明备。 董仲舒,就是在这样一个社会安定,学术自由的背景下,走上仕学之路的。 董仲舒的《举贤良对策》被刘彻采纳后。 其后,任江都易王刘非的国相。江都易王刘非在孝景帝前元二年以皇子的身份受封为汝南王。 吴、楚七国反叛时,刘非十五岁,有勇有谋,上书天子,志愿领兵攻打吴国。景帝赐给他将军印,令其攻打吴国,吴国被击败后,第二年,改封为江都王,治理吴国原有的封地,因为有军功受赐天子的旌旗。 孝武帝元光五年,匈奴大举入侵汉境为寇,刘非又上书志愿攻打匈奴,天子没有答应。 刘非喜好使弄气力,建造宫殿,招纳各地豪杰侠士,十分骄纵。他在位二十六年,于元光四年(公元前129年)病逝。 霍去病心里还有点纳闷,史书记载董仲舒任江都王刘非国相10年,是于元朔四年被刘彻召回。 没多久,又被卑鄙小人公孙弘赶走,起因是胶西王刘端矫纵无赖,数害官吏,肆行不法。 公孙弘便向刘彻谏言:“独董仲舒可使相胶西王。”刘彻又把仲舒徙到胶西。 如今是元朔三年,董仲舒就提前回朝,难道司马迁上了岁数,老糊涂了,记错了史实,还是因为自己到来,原有史实发生了微妙地变化—— 董仲舒笑了笑,对霍去病说道:“小将军年纪轻轻就贵为冠军侯,来,老朽敬将军一爵!” 霍去病赶忙起身,摆了摆手,说道:“太傅大人,折煞稚子。你贵为三朝老臣,又是帝师。末将封侯,全仗陛下千里运筹帷幄,三军将士效命。太傅如此大礼,稚子焉能承受?这酒应是稚子代羽林全体将士敬太傅大人!” 说完,霍去病站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刘彻见状,微微的颔首,笑道:“去病啊!有时候,朕还真觉你是一个睿智的成年男子。还真不敢相信你才十五岁的孩子,真是天纵奇才。苍天,对寡人不薄啊!” 说完,刘彻又微微侧过身,问道:“恩师,你看呢?” 董仲舒点点头,笑道:“陛下所言甚是,去病此子是天生将才,百年难遇!” 说完,脸色神情又有几分凝重,沉思一番。良久,才小声续道:“不过陛下,有句话,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去病听了,晕倒,这老夫子竟然拍自己的马屁。 呵呵,要不是自己来自后世。还天生将才!晕倒,自己不过是知道历史的走向,再比这时代的人多了两千多年的知识而已。 刘彻见恩师一副欲言又止神情,心中很是纳闷,说道:“恩师,这里就们君臣三人,有什么话不能说!” 董仲舒想了想,又沉思片刻,脸颊表情十分严肃,说道:“陛下,老臣观小将军之面相,甚是霸气,非长久之福!” 不好,霍去病听了,心中一紧,难道这老夫子还真是神人,看出自己什么! 刘彻听后,刚才温和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皱紧了眉头,神情凝重。 半天,刘彻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盯着霍去病全身,良久,才叹口气,问道:“恩师,你的意思是?” 董仲舒拈了拈颔下花白的胡须,斟酌一番用词,才缓缓说道:“陛下,小将军,近来,老臣夜观天像,发现这星空之中有一星辰猛放光芒,璀璨无比,如以星观人,却如即逝流星,有早夭之相。今日观将军之面相,符合那晚天数。老朽二十多年不言灾异,但是今日技痒,就少说两句。将军眉宇间照煞气甚重,霸气更炽,杀气旺盛,这非福相!” 霍去病听到后面,只感到自己后脊骨凉嗖嗖的,身躯微微抖动不停。 吗呀,这老夫子还真是神人。自己还有九年的寿命,他都看出来了。 刘彻看了眼身边的霍去病,发现这孩子脸色惨白,身躯颤抖,满额头汗珠,淋漓尽下,呼吸喘气声也越来越浓重。 顿时,刘彻的脸色很阴沉,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恩师,眼神透漏一丝古怪,问道:“恩师,你不会看错?” 董仲舒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陛下,老朽也希望自己看错,但是,老朽这一生阅人无数,从没出错。老朽夜观天像,繁星满天,天狼星闪逝!” 说完,老夫子又看了霍去病眉宇间印堂,接着说道:“陛下,去病性格刚烈,而刚者易折。非长久之福!” 刘彻听到此,发现自己的眼眶好像飞进了什么,有点湿润。 刘彻似信非信,眼神由最初地迷茫转为坚韧。 汉家天子刘彻闭上眼睛沉思一番,才满脸正色道:“去病,朕是天子,朕要以天子的名义祈祷上苍,保你平安!放心,有朕在,你不会有事!” 真的,颇为感动。很长时间没有的感动。 霍去病想自己何得何能?能得到身为天子刘彻如此厚爱! 即使早夭,得一知己,此生足矣! 霍去病赶忙起身,行番大礼谢恩,才坐下。 他想了一番,组织下语言,才慢慢说道:“陛下,举头三尺,自有神明相照,若上天真要亡我霍去病,臣无话可说,那是天道无常,变幻莫测,臣命该如此。但臣之所愿,有生之年,荡平边患,踏平匈奴。如此,臣也死而无憾!” 刘彻闻言,脸上的肌肉抖动几番,那颗冰封已久内心开始温热,他深吸口气说道:“去病,朕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你和朕君臣的缘分决不会如此短暂。” 霍去病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笑容,颔首道:“臣亦如此!” 其实霍去病的内心也很迷茫,头顶上方真有三尺神灵吗?他老人家是不是早已给自己这条亡魂下了定论? 霍去病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自己的人生终点又在哪? 尽管如此,有一点霍去病心里很清楚,那就是自己答应汉家天子刘彻的诺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有时候,霍去病想史书上的那个霍去病,他是不是自己一样。一种说不出来感动,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愿望!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 ps:睡觉了,码字完了。 058 舞娘 ps:第1更奉上! 霍去病和刘彻听董仲舒的一番夜观天像论,心情都不很好。 突然,刘彻润了润嗓子,朝不远侍候的中宫大声喊道:“舞蹈呢?还楞着干嘛?快传!” “诺!”中宫应了声,连滚带爬离开承明。 大殿的朝臣们也喝的差不多了,没多久,大殿出现了许多女子,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舞台。 丝竹之音想起,穿者红色丝衣的舞娘们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那美妙的乐曲,柔和成绚丽的舞台。 远远望去,感觉就好象是云中仙子,走到凡尘中来,是那样的美丽与夺目。 霍去病穿越到到西汉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舞蹈,对眼前之景格外欣赏。 刘彻眯着眼睛,看此景色,只是微笑不语。 汲黯和公孙弘虽是文臣,但也脸色各异,公孙弘的脸上看到的是一脸的祥和,汲黯的脸上略带点激动。 张骞则没有将心放在舞蹈上,他时时都在注意着刘彻的脸色。 郑当时脸上则是一脸的痴呆,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其他各文武大臣们也是痴的痴,呆的呆,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 这个舞蹈名叫《**》,讲的是仙女们看到凡间的女子是那么的自由,对爱情的渴望与执著,不由自主的起了凡心想下凡去生活,当乐曲谈的急而紧时,那是表示仙女们内心的挣扎;当弹的欢快与平缓的时候,那时舞蹈正在表达仙女们对未来的向往。其各女的舞姿也是各不一样,有的表达出比较害怕,有的表达出比较快乐,有的表达出比较担忧,有的表达出心志比较坚定等等,表演有多少人就表达出有多少人的内心世界。 好一会儿,舞蹈结束了。众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刘彻赞叹道:“如此优美舞姿,实在让人留恋,陶醉其中!” 也在这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位白丝戴面纱的女子,安稳的坐在琴前,看也没有看大殿的百官,轻抚一下琴弦后。 “女敕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一曲终了,众朝臣依然沉寂在那美妙的乐曲和歌声当中,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女子隔着面纱,向那上首看去,想好好看看如今在大汉的当权者。 她看见了,那个正中穿皇袍的就是大汉的皇上,看他神情有几分痴迷。右边是儒衫老叟,脸上神情淡漠。左边却是一位少年,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不过眼神很清纯,没有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 她再次仔细的打量少年,心里甚为疑惑,心道:此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他坐在皇帝老儿的身边?难道他是皇上的儿子吗?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此时,众人方才梦中醒来。 刘彻没有摆皇帝的架子,笑道:“朕听过许多曲子,唯有你的的琴艺让朕实为佩服。你叫什么?” “回禀陛下,小女子姓李,名颖,乃中山人氏。” “哦!” 刘彻神情有点兴奋,又接着问道:“你是平阳公主引荐的。” “嗯,小女子乃平阳公主推荐,方能入宫。” “善!你跟宫中的乐师李延年是何关系?”刘彻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问道。 “陛下,他是我大哥。” “哦!” 刘彻明白这层关系后,高声喊道:“来人,每人赏百金!” 中宫赶忙应声;“诺!” 刘彻挥挥手,让那些舞娘全部退下。刘彻起身离座,看了看醉晕晕的臣子们,神情有点疲倦,大声说道:“就到这吧,散了吧。” 群臣们赶忙起身,辞谢。 刘彻这才大踏步离开大殿,快到门口时,刘彻似乎想到什么,转身,道:“公孙弘,卫青,张汤,张骞,李沮,还有去病,片刻之后,在东宫见朕!” “诺!”公孙弘,卫青,张汤,张骞,李沮,霍去病等人立马应道。 刘彻说完,才离去,没多久,众臣纷纷三五作伴,离开承明殿。 ps:求红票啊,收藏。 059 叔侄 064 逃亡 灰蒙蒙天边泛起鱼肚白,拂晓,卯时时分,夜色稍退。 茫茫无边的草原上,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绿油油草原。 一匹枣红色健马踩过泥泞的水洼,踏起泥水飞溅,一路向南疾驰而去,马上是一位穿着羊皮袄年轻的士卒。 年轻的骑士背上的系黑色的包裹,腰里别着一把弯刀,马蹄急处,闪电般飞奔前去,消失在雨幕里。 没过多久,年轻的骑士勒紧缰绳,眺望着前方。 入眼处,还是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骑士的内心甚是忧虑,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逃离大营的匈奴太子淤单。 从阿咀木的营帐一出来,於单立刻打马狂奔,离开龙城王庭。 几个时辰的打马疾驰,於单感到全身的肌肉酸痛,肩膀上的脑袋有点沉重,特别是夹住马月复的两腿的内侧有丝丝的鲜血渗出。 此时,於单正粗粗喘着气,放慢的马速,闭上眼睛调息。 一柱香左右,他又猛然的睁开那炯炯有神的大眼,右手扬起马鞭击打在健马的后背,枣红色受到疼痛的刺激,那蹄子更是迈的飞快,转眼间,於单那瘦弱身影消失在前方。 片刻钟后,大地似乎颤抖,冷风不停怒吼。 闷雷般的铁蹄声隐隐约约由远处传来,瞬间,那马背模糊不清的人影渐渐的清晰起来。 数百名匈奴铁骑如狂风般汹涌而至。领头是一个身躯矫健的少年,少年身后紧跟着一身着牛皮制成铠甲的匈奴彪汉。 马背上的彪汉都是标准的匈奴亲军射镝营打扮,头上的长发被梳成两条长辫,辫子中间是光秃秃的脑顶。 少年脸色很古怪,他勒紧缰绳,看了看头上正下着小雨的天空。 良久,少年才悠悠说道:“那废物一定还在草原,大伙两人一组,分头寻找,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凡有消息,立此大功者,王爷赏万金!” “诺!” 少年一声令下,众士卒立马两人一组,掉准马头,纷纷打马而去。霎间,数百铁骑散落在广袤无限的草原—— 於单打马又狂奔数里之地,才勒紧下缰绳,减慢马速,让胯下的枣红色健马歇歇脚,否则,这样跑下去,还没到汉人的边境关下,胯下的马匹也得活活累死。 马背上的於单擦了擦额角的雨水,心里想道:这里离王庭应该有数百里之遥,即使伊稚斜派出追兵,也为之晚矣,哼!,叔叔,等侄儿见到汉人的皇帝,借到兵马,那我们叔侄好好玩玩! 心念至此,一道残忍的笑容在淤单的嘴角微微挑起。 这时,一股饥饿感觉袭上他的心头,於单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夜未进食,嘴巴有点干涩,肚子“嘟嘟”之饥饿声响起。 於单呼吸几口草原新鲜的空气,甜甜干涩嘴唇,用手模了模怀里的牛皮囊,拔开塞子,就往嘴里灌。 半天,没滴出一点水,牛皮壤的水也不知道何时被他喝光,於单一气之下,扔掉牛皮壤,瞪着老天,心里生着闷气。 此时此刻的於单满脸疲惫,蓬头垢面。他勒转马头,看了看自己一路狂奔的大草原。 见眼前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淤单心情不由好了一点,放声大笑。 那笑容中充满沧桑和落魄,昔日的王孙贵族,落到如此境地。十足的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由此,於单的内心对伊稚斜的恨意又加深几分。要不是伊稚斜,堂堂大匈奴国太子会落魄到如此境界,疲惫且不说,那饥渴呢,内心的创伤更是无法愈合。 不知道为什么,淤单仇恨伊稚斜的同时,也恨起自己的舅舅浑邪王,左大都尉阿咀木。 舅舅浑邪王肯定是事先听到风声开溜了,这个自私自利的老狐狸,自己可是他的亲外甥,也被他这般无情抛弃。 阿咀木这老贼表面上是个板荡忠臣,实际上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假仁假义,道貌岸然,极其阴险狡诈的墙头草。 心里念到这阿咀木,淤单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阿咀木这贼子的纵容,伊稚斜焉敢如此肆无忌惮,乌托尔泰也不会惨死,自己呢?更不会落魄如此。 父王,你在天有灵的话,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所谓的托孤重臣,一个个都想你宝贝儿子死! 於单想了很多,想到后面,内心越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心里的怒火腾腾上升,无处发泄,于是,淤单扬起马鞭,掉头,打马狂奔。 没走多久,两名匈奴铁骑追踪到此,领头是那少年,身后跟着一名百夫长。 少年突然勒紧马缰,健马被勒得人立而起。 少年眉头蹙起,飞快的下马,用手模了模坑洼洼的马蹄脚印,颇为泥泞,又沿着马蹄脚印走了几十步,看见了一只匈奴人用的盛水用的牛皮囊,少年捡起,摇了摇,又扔在地上。 少年抬首眺望下前方,想到什么似的,飞快的把耳朵贴在地上。不一会儿,少年笑了,起身,朝眼前百夫长大声道:“猎物就在前方,追!” 说完,少年跨上健马,打马狂奔,壮汉紧跟而去—— 於单终于认命了,跑了大半夜,几百里地,最终还是没能跑出去。前方两名匈奴铁骑包抄而来,正对面的是那少年。 少年神色古井无波,没有欣喜之情。而另一名士卒却咧开嘴大笑。 於单脸色惨白,后脊骨凉嗖嗖的,冷汗淋漓,尽管他知道这两名骑卒是为什么而来,可是他不想认命,还是想挣扎一番,就算临死前的挣扎吧。 淤单沉思一番,率先行礼,问道:“二位军爷,为什么拦住小的去路?” 少年挑起眉头,心里略有震惊,眼前这蓬头垢面的乞丐还是大匈奴的太子吗? 瞧,身上是件破烂不堪的羊皮袄,满脸憔悴,脸上还有点污泥,样子极其狼狈。 少年见此,内心不由地生出同情之情,看到於单这副落魄的模样,不由想起曾经的自己,两人的境遇是如此相似。 那一天,那一幕毁家灭国,似乎很遥远,又在眼前。 那一晚,噩梦毫无征兆发生了,往日懦弱的汉人竟然神出鬼没出现在楼烦部落营地前。 这是一场没有预兆的突袭,是役,楼烦王扶完颜战死,白羊王哈沙图见势不好,仓惶带走楼烦世子伯颜逃走。 逃到匈奴王庭的白羊王和伯颜的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白羊王有点积蓄,贿赂王庭王爷大臣们,说不准,吃饭的家伙就给大单于军臣搬家了。 为此,伯颜算是明白过来,在草原上,谁的人马多,谁就拳斗大,谁就有说话权利。 眼前,楼烦,白羊二部遭袭,势力大损,草原上的王爷们都崇尚强者,还有谁的能看得起这对落魄的叔侄。 如果不是白羊王花重金搭上伊稚斜的线,在王庭站稳了脚,否则,大草原上早无他叔侄两立足之地。 几个月下来,白羊王暗暗的收拢族人和逃卒,七拼八凑,也凑出几万铁骑,而伯颜拜倒在右贤王铁苏木康门下,认他做干爹。 这一夜,伯颜就是领的右贤王的军令:追杀! 伯颜想到此,心里感慨万分,此时此刻时见於单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好像昨天的自己,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同情。 见眼前淤单装傻充楞的模样,伯颜心中冷笑不已,十分看不起淤单,没有王者的气魄,都到了这份上,还想垂死挣扎。 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难怪,难怪,伯颜心中黯然叹息,想道:“虽然左大都尉救你,那是顾忌他的名声,伊稚斜没当场处死你,那是他想给阿咀木的一个颜面,而右贤王铁苏康儿要杀你,那是因为他是伊稚斜的肚子的蛔虫,有些事主子不好做,身为奴才要想到,做到,这才是称职的奴才。於单,你明死到临头了,明白吗?” 於单感觉眼前的少年神情十分古怪,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见少年许久没回答,淤单知道自己被识破了,再装傻也没什么作用了。否则,只会让别人更加瞧不起,身为匈奴王子的尊严更加颜面无存。 於单想到此,忽然觉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没尊严。 不,我不是孬种,於单挺起胸膛,大声喊道:“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错,我正是你们要找的匈奴太子於单,还等什么,动手啊!” 伯颜冷眼注视处于暴怒中於单,他十分明白於单的心意。 尊严,王子的尊严,既然死,无可避免!那就坦然慷慨去死。至少,对得起匈奴大王子的称号。 “你走吧!”伯颜闭上眼睛,沉思很久,咬紧牙齿,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旁边的百夫长大惊,劝道:“王爷,不可,这可是右贤王要的钦犯!” “你给我闭嘴!”伯颜听了,脸色铁青,回过头,大声吼道。 於单懵然,震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生存下来,他有点傻,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是那么响亮,那么的刺痛。 淤单似乎不敢相信,十分发楞看着伯颜,喜极而泣问道:“真的?” 伯颜神情十分阴霾,冷笑说道:“还不走,再不走,那就死!” 於单大喜,哪还敢废话,打马疾奔。跑出十来米,又掉转马头,回来,道:“为什么?” 伯颜笔直盯着淤单的眸子,良久,才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下不手,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草原了。” 於单没听明白,还是点点头,十分严肃说道:“救命之恩,末齿难忘。有朝一日,若本王发迹,定当十倍,报答今日之恩!” “用不着!”伯颜神情淡漠,冷笑道。 於单深吸口冷气,不再说什么,打马狂奔,消失在远方。 伯颜看着於单淡淡的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说完,又仰头高呼:“昆仑神,你告诉我啊!” 吼完后,伯颜打马狂奔,疾驰而去。那名百夫长只能望而哀叹,紧跟其后。 铁骑过后,草原的天空是那么碧蓝,草原上的昆仑神还是那么的浩瀚遥远。 世间的对与错,它知道吗? ps:平常心面对,一日一更,直到完本。 065 涟漪 ps:第1更奉上 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秋至,边关定襄郡,太守上书曰:匈奴太子於单请降!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震惊了大汉的朝野,为此,汉庭又召开一次大朝会。 长安城,城东,太仆陈府。 寅时,天地之间,刚刚露出一丝曙光,还未大亮。 这个时辰,长安城的百姓还处于熟睡梦乡里,而霍去病穿着厚实的皮袄站在府邸大门口。 离天亮还有段时辰,霍去病起来很早,要赶今天的朝会。 站在霍去病的旁边是一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的少妇。 一袭素白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眉目如画,顾盼间摇曳生姿。说不出地狐媚。 这不是别人,正是卫少儿。此女虽然快四十,但是这些年保养有方,就像刚刚嫁入豪宅的少妇。 霍去病和她站在一起,在外人眼里,不像母子,更像姐弟。 突然,霍去病感觉身子很笨拙,这厚实皮裘憋得人连喘口气都难。 霍去病嘟起嘴,小声道:“娘,你看孩儿这模样,像什么呀?都快成了狗熊!” 卫少儿听了,立刻“呸,呸,呸,”几声啐骂,又小声劝道:“去病,你这张乌鸦嘴,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孩子,你已经是当今天子亲封的冠军侯!” “娘,我本来就是小孩子,我才满十四岁!” 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在这浑身充满妖娆少妇卫少儿面前,老是喜欢撒娇。也许是前世黑道大哥缺乏母爱的缘故吧! 卫少儿愣了下,睁大眼睛,打量着自己多年引以为荣的少年,没看多久,视线开始模糊不清,一片泪海。 是啊,去病才十四岁,自己的儿子才十四岁,可做出来的事,是别人几十岁也不能做到的,十四岁,别家的孩子还在娘亲怀里撒娇,而自家的孩子天不亮就起来赶朝会! 想到这里,卫少儿有点心酸,如果不是霍去病说他十四岁,她又什么时候注意到霍去病才十四岁呢,满朝的文武大臣又有谁敢拿霍去病当十四岁的稚子看呢?可是眼前这少年,只有十四岁。 霍去病看见母亲眼角滴满了泪水,轻轻地用小手擦拭母亲脸颊上的泪水,小声道:“娘,都是孩儿不好,惹你生气,别哭了,孩儿知错了。” 话完,卫少儿握住霍去病的小手,破涕为笑,莞尔而笑道:“娘是高兴,我家孩儿才十四岁,就名动天下,刚才不过是眼睛进了沙子,去病,来,让娘给你整整领子!”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刚才明明哭了,却不承认,也许是自己不解风情吧! 母亲的心思霍去病不是很懂,他听了卫少儿的话,轻轻地颔首。 卫少儿伸出她那双精致圆润的小手帮张从雨整了整皮裘的圆领子。 卫少儿细微体贴的动作让霍去病感到十分难受,因为卫少儿身上淡淡散发的体香,引起霍去病一番遐想。 那丰满的娇躯时不时碰到霍去病的手,弄的霍去病脸颊绯红一片。 霍去病暗暗在心里咒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卫少儿是自己的母亲,而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卫少儿不是自己母亲,你是张从雨,小子,胆子放大点,人不风流枉少年。 晕,卫少儿毕竟是自己这具身体亲生母亲,自己是怎么了,霍去病摇摇头,收敛杂乱的心神,轻声道:“娘,时辰不早了,我该动身了。” 卫少儿“嗯”的一声应道。 霍去病转过身,大踏步离去。小厮早就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黑色健马,霍去病为它取名为“疾风”。 霍去病模了模“疾风”的脑袋,踩着马蹬,想翻身上马。 结果十分让人败兴,因为霍去病身子还很虚弱,折腾了半天也没爬上马背。 卫少儿见状,说道:“去病,你大病初愈,身子骨弱,还是踩着板凳吧!” 呜呼!堂堂骠骑将军,冠军侯竟然落魄如此境界,可见这场大病要了霍去病半条老命。 眼下,他想翻身上马也要借助板凳,郁闷之极,霍去病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 没多久,府邸的家奴很快找了一条长凳,霍去病踩着凳子,才爬上马背。 娘希皮的,自己也真够衰!霍去病心里暗暗叹道。 他和母亲告别,前方的小厮立马牵着马缰往前走,另一瘦高的小厮打着白色“陈”府灯笼在前方领路照明—— 霍去病主仆三人走的很慢,在马背上他显得十分悠闲,几个月没上朝,今天感觉精神很充沛,并没叫小厮请假。 于是,霍去病起个大早。再说,陈府离未央宫的脚程也不过几条街而已。所以,从理论来说,霍去病主仆的时间很充足。 又有一个多月没见天子刘彻,想到他,霍去病还朕有几分惦记他了,想到刘彻月前痛脚处,霍去病内心忍不住放声大笑。 心念到此,霍去病又发现个新问题,刘彻的痛脚处,怎么司马迁的《史记》没记载。 这老夫子的人品还真让霍去病怀疑,霍去病内心十分鄙视他,司马迁啊,司马迁啊,带有个人强烈浓重色彩写下史记,连最基本公平公正都没做到,对这种老夫子,霍去病也只能望而兴叹。 月前,刘彻得到匈奴密探奏报,报曰:“匈奴军臣单于崩,伊稚斜伏兵大帐,坑杀右谷蠡王乌托尔泰等人,篡位夺权,逐太子淤单。” 伊稚斜初登大位,又大肆搜捕右谷蠡王乱党,一时,匈奴风雨飘摇,腥风血雨。乌孙,楼兰,月氏,大宛,车师等西域诸国蠢蠢欲动。刘彻觉得这是机会。于是,召集心月复大臣于东宫,廷议,出兵! 公孙弘,郑当时等文臣纷纷奏道:“天赐良机,出兵!”就连朝中老将灌贤,程不识,周宠纷纷上书道;出兵。 满朝文武竟然只有一人道:不可!这人不是别人,乃霍去病舅舅卫青。 卫青的眼光何其之深远,可惜,处在狂热中的刘彻不听,下令:出兵! 几天后,灌贤,李沮两人领汉军铁骑三万出长安。 等到大军抵达雁门郡时,伊稚斜早已乾纲独断,以铁血手腕平定内内乱,西域诸国还未生出动静,车师,大宛,乌孙纷纷递上降表。 灌贤得知,哪还有胆量敢去偷袭匈奴,他立马飞书于长安,曰:“匈奴蛮夷内乱已平,时机已失!” 刘彻得到奏报,大为恼怒,想发泄自己的怒火,却找不到合适对象。 这次出兵是他自己点头首肯。到此时,刘彻不得不佩服卫青,霍去病的军事天赋,自己在这方面,和这两人比起,还差的很远。 这次出兵刘彻满心欢喜,期待捷报。可是等来的却是痛失良机,白忙一场。 这种情形就如握紧的拳头,打出去,却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无处受力。 虽然这次行军耗费不少钱粮,但是刘彻没放在心上,让他感到沮丧的是自己颜面一扫而空。 每每想到此,胸口十分沉闷,完全是一场闹剧,刘彻都不知道天下黎民百姓怎么看自己,后世的史书又会怎么记载这一段往事? 说不准,千年以后,某某史学家会写:“元朔三年,夏,武帝趁匈奴内乱,欲袭,无功,返!” ps:一天一更,平常心对待呀,其实每个作者码字的时候,都希望自己键盘下的每个文字都能得到读者的赞同,从而有继续下去勇气! 066 朝堂上的倾轧 068朝堂上的倾轧 ps:更新了! 天空朦朦亮着,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北风吹过,让人感到几分初秋的寒意。 也在这时,霍去病主仆三人到了未央宫的西大门。 宫门外,看着眼前巍峨金黄色的琉璃瓦墙,霍去病深深吸口寒气,踩着马镫下了马,并随手把马鞭交给牵马的小厮,叫他们先回去,不用等他。 宫门的军士都是霍去病的老熟人,和他们打个招呼,霍去病径自往内。 经过曲折的走廊,陡峭的假山。来到早朝的地点,金华殿。 踩着大青石铺成的小路,入眼处是亭台水榭,花簇熙熙的皇家美景。 一路走来,霍去病碰到三三两两的同僚大臣们,不得不停下来,和这些老朽们周旋一番。 其实,霍去病内心不太喜欢和这些岁数一大把的腐儒们打交道,但是,现实很无奈,霍去病不得硬着头皮去面对,谁叫他是天子的红人,名动天下的冠军侯。 多少大臣见了霍去病,敢不行礼!除非是汲黯这条老倔驴。 至此,霍去病想起了一句名言,人在庙堂,身不由己。人家出于礼节,行礼问候一声,难道自己高高在上,懒得搭理,冷哼一声而过。那大臣们会怎么想,也许你现在得势,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万一哪天失势,这些人恐怕就是压倒脊梁骨最后的一根稻草,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主父偃的事迹还历历在目,墙倒众人推。古往今来,朝堂里的博弈,不过如此—— 金光大殿外,大汉朝的重臣们东一窝,西一堆叽叽喳喳。 当霍去病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众朝臣们面前时,群臣们微微露出惊诧神情,随即,纷纷大踏步走到霍去病身前,虚情假意,问候一番,霍去病也不由打起精神,一一点头谢过。 忙完这些琐事后,霍去病径自走到舅舅卫青等人的身前。 卫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身材高大,臂膀宽厚,虎背熊腰,双目如钜。 卫青还是那副不苟于笑,十分严肃的表情,只是看见亲人时,才会露出莞尔的笑容,那笑容充满无私的真情。 每当霍去病看到卫青那憨厚朴实的笑容,心里都有股暖流,流淌在心田。 由此,霍去病心想,正是因为卫青那般朴实憨厚的模样,刘彻才敢不拘一格的从奴仆里简拔于他。 卫青见霍去病来到自己身边,点点头,问道:“去病,身子骨好些没?” “好多了,外甥都休养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外甥都怀疑自己还能骑马吗?” 霍去病给卫青行了个礼,那是晚辈给长辈应有的礼节,才回答道。 “你这孩子!又在胡说。”卫青微微瞪了霍去病一眼,小声喝道。 虽然卫青瞪霍去病一眼,又低声骂他。但是霍去病内心感到无比的亲切,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呵护。 这时,郭昌,张汤,李沮,公孙贺,公孙敖,赵食其,荀彘,李蔡等将走过来。 这些丘八将军个个都十分热情,拉着霍去病的小手问候了半天。很无奈,霍去病只能硬着头皮跟这些丘八寒颤了半天。 没多久,新任的执事内侍总管杨得意从大殿走出,看了群臣们一眼,那尖尖的嗓子在众臣的耳边响起:“上殿!” 大臣们都很有节奏感按照品节排好长队,迈上那一层又一层的红地毯铺成的阶梯,很有秩序的进入大殿。 金华大殿还是原来那番模样,阔大无比,入眼的是金砖铺地,雕龙盘柱。 金光大殿,群臣们左右各一班在领班大臣带领下,分文武列队。 刘彻才从侧殿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上龙塌。满脸寒气稳坐龙塌之上,目光深邃,冷视他的臣子。 丞相薛泽出班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刚落,群臣们随着丞相一起拜倒,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彻右手轻抬,一脸寒气,大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又是一番君臣之礼,谢恩后,群臣才各自归原位。 往日都有执事内侍高呼:“百官奏事!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朝会才正式拉开序幕。 今日明显不同,众臣还没坐热。刘彻起身离塌,踱步于龙案前。 良久,才悠悠道:“今日议何事,想必众卿都清楚,朕就不多说了。爱卿们拿个条陈出来,匈奴太子该如何处置呢?” 刘彻的脸色有几分阴冷,下首的众臣内心一下子抽紧,还没有揣摩到刘彻的意思,哪敢陈词。 良久,朝堂一片寂然,没人出来吱声。刘彻这几天胸口本来就沉闷,眼下,见众臣个个都跟没事人似的,闭口不言。 旋即,刘彻大怒,右手重重拍了身旁的龙案,笔墨纸砚都被震落在地。 整个大殿只有刘彻的咆哮声:“都哑巴了!没用膳吗?难道还要朕一个个点名?” 这一大喝,殿中的大臣个个冷汗淋漓,双腿抖颤,甚至有个别大臣当场晕倒在地。 刘彻见状,脸色黑的吓人!只见他大手一挥,那名晕倒的衰哥被两名甲胄军卫拖了出去。 薛泽轻轻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稳定下内心的情绪,出列,奏道:“陛下,臣有奏!” “说!” 见刘彻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 薛泽老夫子心里更慌,只能硬着头皮,抑扬顿挫地说道:“匈奴太子乃化外蛮夷之族,不通礼节。时下,淤单降汉,用心何在?未知也!而我大汉乃礼仪之邦,收容化外夷民,有辱斯文。依臣之愚见,放逐淤单,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如此,可避免事端,岂不妙哉!” 刘彻听后,神情漠然,什么话也没说,挥了挥手! 薛泽老夫子大喜,那颗忐忑不安跳动的心终于可以安定了。这关算挺过了,退回班列中。 刘彻神情还是那么阴冷,不过语气放缓了许多,大声道:“其他爱卿呢?都是丞相这个意思吗?” 刘彻刚落,左列第二位大臣高举芴板,出列奏道:“陛下,老臣不敢苟同丞相之谬论矣!” 霍去病闻言,乍眼一看,是公孙弘这老夫子。 刘彻面无表情,平声说道:“说!” 公孙弘挺直了胸膛,有几分正气凛然的模样,大声说道:“陛下,太子於单请降,对大汉有百利无一害!” 说完,这老夫子顿了一下,看了看御前刘彻的神情。 刘彻微微的颔首,却没吭声。 大臣们纷纷伸长脖子欲听公孙弘这番高论。 而霍去病呢?只是冷冷一笑,十分清楚公孙弘这点花花汤子(注:有个错别字,打不出,请见谅!) 老夫子神情欢喜,十分得意,继续卖弄说道:“在此,老臣有个问题,於单为何来到大汉长安城?诸位心里都清楚,因为当今天下,只有大汉才是匈奴的对手。於单来此,不为什么,借兵!借我大汉之力复国矣!然也,又该如何应对呢?拒之,那岂不让天下黎民百姓笑话,納之,那老夫想问问诸位同僚们,做好了出征准备吗?只怕时机未到。依老臣之愚见,不如暂时应下,缓缓图之。如此以来,有三大利,一来,堵天下悠悠之口。二来,向天下表明朝廷抗击匈奴的决心。三来,做个榜样,给匈奴其他部落头人看看,来投大汉,朝廷以礼相待。” 说完,公孙弘才摇头晃脑,意犹未尽退回班列。 刘彻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微微地颔首,才道:“其他爱卿呢?” 此时此刻,刘彻的声音相对殿上的大臣们来说,如九天之外的天箫那么悦耳动听。 在场的大臣们没一个是傻子,纷纷赞道:“陛下,御史大夫之言乃国之良策!” 特别是那大司农郑当时超级马屁精又闻出什么味道,说起大话更不含糊—— 大殿上,热闹了一阵,才在刘彻令下安宁。 刘彻环视群臣,最后目光落到卫青身上,大声道:“仲卿,你说说!” 卫青立马出列,奏道:“陛下,臣附议!” 刘彻点点头,又看了眼卫青身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的霍去病,和蔼可亲问道:“去病,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身子骨好些了没?” 靠,霍去病本来以为今天早朝没自己什么事,哪知道刘彻还是不肯放过他。 霍去病不得不出列,行礼奏道:“陛下,谢陛下关怀,臣已经初愈!” “那就好,去病,你说御史大夫的建议如何?”刘彻满脸笑容,小声问道。 霍去病抬起头,刘彻的目光正好向他射来,不过,霍去病感觉到刘彻的目光充满长辈关怀晚辈的温和。 霍去病回道:“陛下,御史大夫之言,臣赞同!” 刘彻才微微颔首,笑道:“善!”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霍去病想自己已经死了上千次。朝中大臣们那双充满嫉妒的双目放出的电光向霍去病袭来,霍去病坦然相迎,大臣们纷纷低头避开。 最终,刘彻给这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定了对策,大殿上的重臣们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时,刘彻的神情也没刚进殿时那么阴沉,君臣交流也非常顺畅。眨眼间,就到卯时三刻,刘彻大手一挥,中宫那尖子嗓子又在大殿里响起:“退朝!” 群臣赶忙行礼,又是一番跪谢。 刘彻起身离开龙塌,快走下台阶时,回头,莫名其妙地长叹道:“御史大夫很有宰相之才啊!”说完,大踏步离去。 薛泽听了,脸色惨白,只感到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转眼成了一片漆黑,“咚”的一声倒地。 刘彻的身影才刚消失,公孙弘的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阿谀之徒。 公孙弘满脸红光,两手作揖,嘴巴不停地跟那些大臣们寒颤。 这时,“咚”的一声,群臣纷纷回头,见是薛泽这老夫子倒在地上,眉头轻微蹙了一下,随即,众臣齐齐转身,当着没看见,继续跟公孙红聊热乎热乎。 汲黯,卫青等大臣,满脸紧张快步走到薛泽身边,察看薛泽老夫子。 卫青轻轻用手按了老夫子的鼻咽,旋即,又拍了几下胸月复。 薛泽才悠悠醒来,脸色憔悴,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 他艰难的推开卫青的大手,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眼这宽阔的大殿,霎间,又低下头,脚步十分沉重,蹒跚向殿外走去。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朝堂,这就是相互挤兑的朝堂,霍去病黯然摇了下头,走出大殿。 在回府的途中,霍去病想了很多,大汉王朝新的一页即将书写。 薛泽老夫子倒了,史书上,他走到了尽头也不过是明年。 而公孙弘这个小人,即将出任大汉朝新一任宰相。 他的上位对自己而言,是福是祸,又有谁知道呢? ps:努力码字中,一天一更! 067 殒 ps:第1更奉上! 於单最终没有回到他魂牵梦萦大草原上,夺回属于他自己的王位。 刘彻听从公孙弘的建议,给匈奴太子於单“陟安侯”的爵位,封地竟然是南郡安阳县,南郡是前朝废太子刘荣的封地。 刘彻此举又是何意呢?他的那些聪明臣子们杜撰出n个版本,里面的水也被越搅越浑。 於单不明白,甚至对这大汉朝的天子保持怀疑的态度,这是那个传说中的铁血帝王刘彻吗?为什么,昆仑神要如此对他封侯,封侯,封到苦寒不毛之地。 从大草原上千里迢迢来到大汉都城长安,满腔复国的夙愿转眼成空,满怀的壮志豪情也在那瞬间湮灭。 於单不明白大匈奴的宿敌汉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看不懂汉人,更看不懂汉家天子刘彻。 於单接到刘彻的诏书,谓然一叹,神情黯然失色,内心十分失落。几天后,满怀怨恨地离开了长安,淤单只带了一个长随,一辆马车,启程去那个陌生的封地。 深秋的天气乍寒乍暖,冰冷的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 长安城郊驿道上,躺在马车里的於单感到胸口无比地沉闷,好像月复内的血管被什么东西堵塞了,沉甸甸的,鼻子里想呼吸新鲜的空气也挺困难。 他轻轻拨开马车的窗帘,看了看驿道上两旁的景色,眼下的驿道上布满了一地秋落的黄叶,金灿灿的落叶在地面上耀出一种凄美的色彩。微风吹过,无数离枝黄叶纷纷扬扬飘落尘埃,空中弥漫着萧瑟的寒意。 淤单被这凄境感染了,心中掠过淡淡地伤感与苍凉,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窗帘,躺了下来。 没多久,马车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着粗麻制成短袄壮汉探头进来,问道:“小侯爷,再走个把子时辰就到驿站了。” 於单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的随从张五,蹙了下眉头,神情十分郁郁寡欢,说道:“不打尖了,继续赶路。” “小侯爷,这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驿站可不多啊,小的担心你身子骨吃不消,南郡还远着呢!” “没事,到武都郡打尖住宿吧!” “诺!” “对了,小五,南郡在哪个位置,是不是很偏?”淤单心里很苦恼,随意问了句。 “可不,那地方鸟不拉屎,南郡再过去就是关中呢!”张五没作多想,十分爽快答道。 “哦” 淤单听了,心中黯然一叹,良久无语—— 行行复行行,一日复一日。 半个月过后,且说这日,淤单的马车行驶于崇山峻岭地小道上。 “小侯爷,你额头上怎么都是汗水?”长随张五率先发现淤单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小声问道。 於单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的汗水都快滴到鼻尖了,嘴唇有点干裂月兑皮,呈现紫青般印痕。 这副症状有点像染上“伤寒”,张五心里微惊,立马探出手捏了下淤单的脉搏。 “娘的,这么烫!”张五暗道。 一路上,於单整个人昏沉沉的。此时,淤单微微睁开眼睛,粗粗喘着气,心里想说什么,又感觉说话十分困难。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水!” 张五听了,赶忙从身上摘下自己装水牛皮囊,扭开盖子,给淤单喂了几口。 淤单喝过之后,才感觉自己身子恢复点力气,慢悠悠说道:“小五,恐怕我不行了!” “小侯爷,坚持住,再过几天,就到安阳了,小人给你找最好大夫!”张五对眼前这个外族夷人太子还是挺有好感,没有他出钱安葬自己的老娘,说不准自己此时此刻还跪在长安城大街上。 於单刚到长安城时,毫无意识在长安城大街结识了张五。 那时,张五很穷,穷得连安葬老娘的钱都没,还要卖身葬母。 非常遗憾,长安城的士绅官人们有谁愿意掏钱买头如牛一般的壮汉,如果是黄花大闺女,那些阔少官人们兴许会心动。 张五跪在那卖身葬母,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天来,有大钱士绅阔少们冷笑一声,甩了甩袖子路过,没钱的妇孺们倒是扔下几个铜板。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午时,於单才出现,掏一大笔钱帮张五厚葬他老娘—— 於单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张五的情景,那天正午,艳阳高照,炙烤大地,张五那笔直伟岸的身躯跪在那,如一座几十层铁塔似的矗立在那,他又额角满是汗水,一又一滴的汗水滴洒长安街上。 淤单还记得张五给他的第一感觉,憨厚朴实,孔武有力。这是条汉子,淤单十分喜欢,也要定了。 当於单掏出银子时,发现壮汉张五的虎目已经成了泪海。 由此,於单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此人必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不过暂时遇到困境,所谓一文钱逼死了英雄汉,不过如此,可悲可叹! 那遥远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张五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门帘,转身横坐在马车架梁上,右手扬起马鞭,“拍”的一声,击打在马背上,健马的蹄子加快了许多,朝前方奔去。 三天后,南阳郡,安阳陟安侯府邸。 安阳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张五请来给於单就诊,可惜的是,所有就诊的大夫都摇摇头,摆摆手,叹气道:“老朽尽力了,侯爷恐怕不行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你们早点准备后事吧!” 说完,大夫们个个长叹一声,满脸无奈离去。 最终,匈奴太子於单没有撑过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的深秋,病逝于南郡安阳,享年二十有二。 ps:后面有许多章节要大修呢,呵呵,补传了2个章节,睡觉了。 071 迟来的音讯 ps:第1更奉上!路过的童鞋们,多多支持新人啊! “紫云轩”厢房正堂,霍去病本以为张骞在内,哪知道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 霍去病闷着无聊,背负双手,浏目四顾。 这间大堂布置十分典雅,墙上挂有七彩帛画,画的是山水画,色彩鲜艳,线条优美,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堂心铺了张粉红色大地毡,云纹图案。左侧靠墙的古架上放满各类珍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与之相对的右侧墙面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兵器,做工精巧,显然都是出自大师之手。 也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霍去病蹙了下眉头,威严说道:“进来!” 门开了,是刚才那小丫头,她双手端着圆形红漆茶盘进来,径自走到霍去病身旁的几案前,放下茶盘。沏好茶,轻声说道:“公子请慢用!” 转头,问道:“张大人呢?” “他刚才出去,马上就回来把!”小丫头怯怯小声应道。 “恩,你去忙吧!” “那奴婢告退!”小丫头转身,出了房门。 霍去病走到案后,盘腿而坐,端起茶盅。还未喝,就有一股清清淡淡的茶香袭来。 只见墨黑色茶盎里,片片女敕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上面的茶叶慢慢地沉下去时,杯子里就发出淡淡的清香,那些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霍去病的鼻子里钻。 见此,霍去病不由叹道:“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 闻了一阵茶香,霍去病才慢慢端起茶盎,浅饮了 一小口,甘甜而稍带苦涩,让人神情气爽回味无穷。那味道简直美不胜收,霎时间使人神清气爽,一丝微微的甘苦过后,舌尖丝丝香甜久久回味—— 霍去病品了一阵子茶,又坐了许久,身子都有点酸痛,还是没看见那老小子。 顿时,霍去病有点无聊,放下茶盎。起身,抬起头看了看正堂中顶上是一块方正红漆匾额,上书四个蓝字,因为是秦朝小篆,霍去病一个也不识得。因为汉代盛行隶书,但根据字型估计也是“清心寡欲”。 霍去病见匾额尚新,显然不是古物,心中暗忖,汉隶已经流行了百多年了,不知是哪个人还要故意卖弄古体。 正在霍去病等不耐烦时,张骞推门而入,他的后边还跟着一个矮墩墩,肥头大耳的胖子。 于是,霍去病目光离开匾额,向那个矮胖子投去,只见他一身胡服,三十开外,满脸写满了沧桑,右颊上一道横疤,看样子很象箭矢擦伤所致。 没多久,两人走到霍去病身旁,矮胖子躬身施礼,颇为恭敬说道:“罗戎氏族巴拉参见冠军侯!” 霍去病听到矮胖子自报名号,心中顿时明白张骞想引荐此人。可是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胡人。 “不必多礼!”霍去病满脸微笑,抬手示意。张骞在一旁说道:“侯爷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引荐这位兄台呢?” 霍去病正纳闷张骞这老小子唱的是哪出戏。于是,霍去病点点头道:“张大夫,这是何意呢?” 张骞笑了笑,道:“罗戎部落的头人是我恩公,我这次能从羌人部族逃出,还多亏了这位恩公。其实,我还得感谢侯爷你!” 尼玛,还感谢自己,张骞能回到长安,那是他的命厚。这又关自己什么事,霍去病越听越糊涂?这老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呢? 见霍去病一脸迷惑,张骞微微地笑了下,续道:“侯爷,这位恩公的匈奴名是扎尔图,但是他的汉名,我想侯爷应该知道。” 气死我了,这老小子真会卖关子。 “谁?”霍去病不紧不慢问道。 “赵破虏” 霍去病听了,大惊,有点不相信,再次颤抖问道:“谁?” “赵破虏!”张骞一字一顿地道。说完,又补充一句,道:“你的结拜大哥!”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自己终于听到结拜大哥的消息了。 苍天啊,待我不薄啊,霍去病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失色,是多么激动,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激动的不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心情,只是“噢噢”的喊着,眼里含着的泪花不由的掉了下来,也许,这就是表达吧! 这时,一股暖流传遍了霍去病的全身,热泪禁不住滚了下来,他看着张骞,抑制不住激动,月兑口而出:“子文兄,你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一脸激动霍去病,张骞满脸笑意,点点头,再次肯定说道:“侯爷,这一切都是真的。” 话完,霍去病的内心如汹涌的浪涛不停地翻滚。眼前恍然出现那二十岁的壮汉,满络腮胡子,一身胡装,手里还握着黄皮梢的弯刀。 霍去病的思绪轻轻飘飘地飞向了那一天,四年前的那一天,长安街,自己和赵破虏相识的情景。 ———————————————————— 镜头切换:霍去病站起来,看了看窗外来往的人流,大声叹道:“大丈夫当如冒顿,方不负我等此生。” 赵破虏更是大惊而起,看了看霍去病那淡淡的背影,虽幼小却很雄壮,浑身充满一股藐视天下的霸气,赵破虏为之心折,赞道:“弟有如此抱负,非常人,假以时日,必一飞冲天,兄必来投,大丈夫当如此,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也!” “好,”霍去病转身大喝一声,眼睛紧紧盯住赵破虏的脸颊,赵破虏脸庞神情也是十分慎重。 见此,霍去病满脸肃色道:“日后,兄来投,必以军司马之位待之,勿相忘!” “善,一言为定,某告辞!” 皇天厚土,歃血为盟。 兄弟结义,生死不弃。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匈奴人眼中的安达,我是大哥,你是二弟。 ps:到这吧,休息了,明天继续更新! 072 形势逆转 ps:更新继续! 张骞发现眼前的少年眼神十分迷离,整个人仿佛被阎王殿勾魂使者黑白无常勾走三魂六魄,只剩下个俊俏的躯壳。 霍去病一动不动,像寺庙里如来佛祖蹲下的大力金钢矗立在那,瞪大眼睛,眺望着窗外。 过了许久,张骞才轻轻的咳嗽几声,打断霍去病的思绪,轻轻地喊道:“侯爷,侯爷,侯爷!” 连续几声的呼唤,霍去病才从梦幻中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十分尴尬说道:“还是叫我去病吧,侯爷听了有点见外了!刚才我想起初次见大哥场景,走神了,让子文兄见笑了!” 张骞点了点头说道:“那我高攀了,去病,看的出,你也是性情中人,和你大哥一样重情重义。” “过奖了!”霍去病听了,脸颊稍微燃烧着红晕,很不好意思说道。 突然,张骞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微笑道:“去病,你瞧,糊涂了,都站了大半天,现在也午时了,该用膳!你坐下,我出去吩咐一声。” 说完,张骞出了房门。 张骞走后,房内只剩下霍去病和胡人巴拉二人。 霍去病眯着眼睛打量下这个胡人矮胖子,他给霍去病感觉:聪明伶俐,短小精悍。 没多久,霍去病问道:“你叫巴拉,你们氏族头人扎尔图,我的安达还好吗?” 巴拉抱手在怀,弯腰鞠了躬行了个尊敬贵宾羌人礼节,才答道:“尊敬的侯爷,请你放心,我们的头人每天过的很美满充实,白天狩猎于大草原,晚上陪着心爱的真主。” “真主?”霍去病听了,皱了眉头,十分不解问道。 “我们部落上一代头人的女儿塔娜,用你们汉人的话那是郡主,但在我们西戎人嘴里,称呼为真主。”巴拉十分详细解释道。 “哦,你们部落不是属于羌族吗,怎么又是西戎人?”霍去病听到此,不由对这个古老民族产生了好奇。 “侯爷,是这样的,西戎氏族是羌族一个分支。” “哦,你们羌族有哪些分支呢?” “那多了,先零、烧当、钟羌,勒姐、卑喃、当煎、罕羌、且冻、岸戎,当戎,奴戎” 巴拉喘口气,又继续说道:“光这样小部落有几百支,但是总体来说只有两支,西戎人和东羌人两大部族,近些年,我们戎人走下坡路,人才凋零,所以族长位置被东羌人占据。” “哦,据我所知,匈奴人凶暴残忍,嗜血成性,你们羌人为何要臣服于它呢?”霍去病紧盯着巴拉那黑色灵动至极的眸子,淡淡地问了句。 “侯爷,你以为我们想啊,匈奴人刀锋是何等锋锐,何等的血腥,何等的残忍。整个大草原,哪个部落不臣服呢?乌桓,夫余,鲜卑,整个西域呢,乌孙,龟兹,焉耆,大宛,康居,莎车,于田,月氏,还不是一样吗,要么被灭国,要么远迁,避祸他乡。匈奴人马蹄踏处,即为他国土,稍有不从,毁家灭族。前些年,我们戎人当族长的时候,不从,立马遭来匈奴人洗劫掳掠,羌人氏族死伤惨重。也从那以后,整个羌族如压断了脊梁骨的山羊,彻底成了小羔羊,敢怒不敢言!”巴拉越说到后面,身上的怒气腾腾上升,脸色也越来越狰狞。 霍去病听了,摇了摇头,蓦然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聊了这么久,霍去病对匈奴周边的形势有了个大概了解,很恶劣,不是一般的恶劣,匈奴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控弦之士多达六十万,属国仆卒多如牛毛,而大汉呢,内有诸王之忧,南边闽越又蠢蠢欲动,北边的大匈奴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南下。眼下,可谓多事之秋啊! 也正在霍去病沉思的时候,巴拉十分突然说了句话,让霍去病彻底震惊了,一年多来埋藏在霍去病心里的的秘密,终于撕开了封口。 ps:码字码到这吧,休息下,想知道是什么事让霍去病如此震惊,请看下一章。 073 剑客 ps:昨天更新字数有点少,今晚多码点字! “侯爷,还记得那个哈沙空吗?”这时,巴拉突然问了句。 “哈沙空?”霍去病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那听过,又一下想不起来。 “也就是高阙城守将。”巴拉见霍去病满脸疑惑,又补充说道。 霍去病愣了下,没多久,想起来了。哈沙空,自己第一个手下败将,也是自己的成名之战,岂能不记得呢? 不过此时霍去病心里疑虑重重,这个胡人为什么提他呢?难道 霍去病横了巴拉一眼,旋即,又轻声笑道:“怎么能不记得了,他不是跑了吗,我心里还一直纳闷,怎么白羊王的部落没有一丁点防备呢?按道理来说,哈沙空在高阙城未被攻破就出了城,他应该给他的兄长报信啊!” 说完,霍去病眉头紧锁,仔细地看着巴拉脸色。 良久,才舒展开来,叹了声说道:“如果那夜,白羊部落得到消息,那我军面临的将是一场恶战,损失也不小。到了今天,我还一直没想明白,那个哈沙空跑哪去了?” “那是因为哈沙空死了!”巴拉嘴角微微挑起,哼的一声冷笑说道。 “死了?” “恩!” “那就对了,还幸亏他死了,死的好!” 也在这时,张骞从房外走了进来了,大声说道:“去病,巴兄,酒席已经备好了,马上开席,我们边吃边聊。” “恩。” “恩。” 霍去病,巴拉两人应了声—— 按照汉制,四人一席。不过,此时人数不多,只好一人一席。 霍去病列于上首主位,张骞与巴拉二人各居一席。 没多久,刘陵亲自带着姑娘们走了进来。张骞冲着刘陵摆了摆手,道:“我来安排吧,你可以退下了!” “诺!”刘陵含笑应诺着退了下去。 霍去病打量了一下进来的三个女子。都是一袭素色长装,丰乳肥臀,袒露胸背,但给人的感觉却雅致多了。 这三个女子都是略施淡妆,但眉目如画,显见对自己的姿色颇为自信。 张骞打了个响指,对最后面的一个淡蓝装束的女子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云云。”那女子轻声应道。 “云云,听过,四大头牌之首吗?”张骞十分猥琐,不坏好意笑着问道。 “那不过是客人的抬爱罢了。”云云笑嘻嘻说道。 “恩,那你去侍候我的恩公吧!”张骞说完,眼神向霍去病瞥来。 唤着云云的歌女走到霍去病面前,微微躬身一礼,轻移款步到霍去病身旁盈盈坐下。 霍去病顿觉一股幽香扑鼻,尽管脂粉这东西是个女儿家,多少就会涂抹一些,但霍去病明显感到她身上香味比府上的丫头们多了些甜腻的感觉。 “侯爷!”张骞看到云云姑娘坐定,漫声道:“云云姑娘可是一品坊中四大头牌之首,你可别让她受了委屈!” 霍去病很无奈晒然一笑,但心底里却甚是尴尬。 霍去病身处这种场合,感到自己内心一阵阵的紧张,可偏偏身旁的云云不时的向霍去病身体靠过来,搞得霍去病颇有些手足无措。 “侯爷你怎么了,怎么额头冒汗?”云云扶住霍去病的肩头,柔声细语说道。 “你过去点好吗?”霍去病的内心里纷乱,正在想法子收束心神,对她说的话想都没想,没给好脸说道。 “恩,你讨厌我!”云云轻轻推了推霍去病的肩膀,又靠近了一些,小臂微抬,衣袖掩住樱口,撒娇说道。 莺声浪语入耳,让人生出一番绮念。 霍去病的神情依旧那么冷漠,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我喜欢的是剑,不是女人。” 下首张骞和巴拉正和身边的女子正打闹亲热,一听霍去病这一说,都停下来,两眼愣愣地看着霍去病,特别是张骞眼神中闪出几分震惊。 张骞推开身边的女子,问道:“侯爷为什么喜欢剑?” 霍去病见张骞,巴拉向自己看来,沉吟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去病衷情的是手中的宝剑,爱的是敌手的人头!” “呦!”云云微微扬起一点身子,颤抖一番。 云云问道:“侯爷向往做一名剑客!” “剑客?” 霍去病淡淡一笑,平声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寻常的剑客只是匹夫仗剑,杀人不过百,流血不逾丈。而我手中擎的是王霸之剑,平天下,定万物,携百万之师,遇营拔营,遇城摧城,遇国灭国,杀人如麻,血流成河!” “啊!”云云惊恐喊道,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年如此嗜血。 这一番畅所欲言,霍去病明显感觉到云云庄重了许多。 顿时,霍去病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他轻轻地端起香茗,小抿一小口,沉思一下,问道:“哈沙空和那个巴乞儿,你们头人是怎么处理的?” “早就被枭首了!”矮胖子巴拉赶忙答道。 “哦,那个当户呢?” “死了!” 这一年多来,霍去病被一个问题困扰:那夜白羊部落为何没得到任何警报?高阙城破,守将哈沙空和他麾下的当户奔出东门,他二人应该狂奔白羊部落营地报讯。 岂料,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一切皆有定数。 河南草原汉军的斥候遍布各处,哈沙空,巴乞儿遇到汉军斥候,厮杀一番,遍体鳞伤,才得以逃出生天。哈沙空无奈之下,只好绕道,从羌人借过。熟料,他竟然借了赵破虏的道。死得不明不白。 听完巴拉叙说,霍去病只想说,这也许是命,哈沙空命该如此,逃也逃不掉。 想到这,霍去病又感觉自己这番好运是赵破虏给的,若白羊部落得到警讯,汉军又不知要死伤多少。 想着想着,霍去病感觉自己手心有丝丝的冷汗渗出。 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十分恼恨自己的草率,这场战争实在是过于冒险。万一哈沙空没死,那自己真是得不尝失,一场偷袭战役变成了强攻! 一旁张骞有几分不明白霍去病,巴拉两人再说什么,于是问道:“侯爷,你们在谈什么?” 霍去病脸色很阴暗,心里酸溜溜的,叹道:“河南大捷!” “哦,去年我听过,那是侯爷的首次出关,一昼夜奔行几百里,可谓千里奔袭!”张骞不由大声赞道。 “哦?是吗?”霍去病听了,真有点了汗颜。他摇摇头,苦笑一声,又没说什么好,说多了还不如不说。 “侯爷,难道其中还有内情?”张骞是个聪明人,见霍去病的脸色很黯然,也猜出那场战争有赵破虏的影子。 霍去病闭上眼睛,缓缓点点头,说道:“如若不是罗戎氏族截下哈沙空,汉军恐怕没这般顺利!” 虽然霍去病随便说了几句,但是张骞还是听明白了。同时,张骞心里也暗惊,霍去病此子真是艺高人胆大,少年不知畏惧是何物? 其实,话说回来,即使白羊部落得到警讯,一时片刻,哪有时间动员准备呢。羽林铁骑兵贵神速,所向无敌。 两军对战,白羊部落铁定讨不到什么好处。关于这点,羽林军的整体实力,霍去病还是很有信心。 天下铁骑,唯有羽林! ps:写到这把,头脑思绪有点乱,睡觉了,明天继续! 074 曹衙内 079 李延年 ps:本书很小白吗?呵呵,有读者如此评价,受伤了!心里很受打击啊。好了,安慰下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李延年,中山人(今河北省定州市),出身倡家,代表作《佳人曲》。 李夫人李颖也因为其大哥佳人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被汉家天子立为夫人,这是后话。 刘陵清楚记得那一天是元朔元年立夏时节,五月的天恰是柳絮飞落,牡丹吐蕊,樱桃红熟时,空气中弥漫了勃勃生机。 那天午时,除了看门小厮和几个管事,丫头,仆妇们都跑去看歌舞,园子里顿时显的很清静。 突然,门外响起一片喧哗声,好一会仍然未停。刘陵听了,微皱了下眉头,快步来到门口。 主管乐师的刘金正在向外推一个青年男子,见刘陵过来,忙住了手,行礼,十分谦卑说道:“坊主,这人问我们要不要请乐师,我说不要,他却纠缠不休,求我听他弹一曲!” 青年乐师听到管事刘金的话,忙向刘陵做了一揖。 阳光下,只见一个身材挺拔,面色黑红的青年,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身上的长袍很旧,宽大的袖口处已经磨破,但是洗的很干净。眉目清秀,脸上颇有困顿之,神情却坦荡自若。 刘陵对他的印象甚好,不由问道:“先生,你从外地来?” 那瘦高的青年答道:“正是,在下李延年,初到长安,擅琴会歌舞,希望一品坊能收留。” 刘陵听了,掏出手绢掩嘴,兮兮一笑,轻声说道:“能不能收留,要看你的琴艺。你先弹一曲吧!刘管事,给他找具好琴。” 李延年连忙拒绝道:“不用了,琴就是琴师的心,在下随身带着。” 一面说着,一面解下了缚在后背的琴。 刘陵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举步先行。 李延年打开包裹,将琴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低头默默看着琴,一动未动。 管事刘金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欲出声,刘陵立刻睁大眼睛瞪了了他一眼,管事立即收敛了声息。 半晌后,李延年才双手缓缓举起。 山涧青青,碧波荡荡,落英缤纷,鸟鸣时闻。 李延年琴声起时,刘陵竟然觉得自己置身于春意盎然的秀丽山水间,她虽然对琴曲知道的不多,可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绝世的好曲还是一耳就能听出来。 曲毕声消,刘陵意犹未尽,本想再问问管事刘金的意见,可抬眼看到刘金满面的震惊和惊愕地神情,刘陵心中已明白,自己无论多大价钱都一定要留住此人。 刘陵微欠了子,笑吟吟问道:“先生琴技非凡,就是长安城中最有名的翠花坊也去的,为何选择来我这里呢?” 看着紫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自己眼前,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李延年对刘陵这番做作似颇为不适应,低下头道:“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已经去过翠花坊。因为在下是家中长子,父母双亡,带着弟弟妹妹到长安。目前,只求一个安身之处,但翠花坊不愿意收留我的弟弟妹妹,所为,我恳求贵坊用我,就必须要收留我的家人。” 刘陵听了,沉吟一番,后又细细打量着李延年,他长得已是男子中少见的俊秀,如果他的姿容也是出众,那……那自己可非留下此人不可。 心中一番计较,于是,刘陵淡淡说道:“可以!” 李延年听了,神情还是很平淡,也没有显得多高兴,只是向刘陵做了一揖道:“多谢姑娘!” 管事刘金在旁笑道:“以后该叫坊主了。” 刘陵也很高兴说道:“园子里的人都叫我一姐,先生以后也叫我一姐吧!” 李延年点了点头说道:“一姐,不必称呼我先生。” 刘陵爽快应道:“那我就称呼先生李师傅吧!不知李师傅眼下在何处居住呢?” 李延年赶忙答道:“初来长安时住客栈,后来……后来……搬到城外一个废弃的茅屋中。” “哦,园子里空屋子还有不少,你们兄妹若愿意,可以搬进来住。”刘陵狡黠明亮的眸子转了几圈,说道。 李延年听了,沉吟未语。 见李延年脸上神情犹豫不决,刘陵心中暗暗一笑,嘴上继续劝道:“这样吧,李师傅可以领家人先来看一看,彼此商量后再做决定。如果不愿意住,我也可以命人帮你们在长安城另租房子。今天天还不算晚,李师傅回去带家人看屋子还来得及。” 李延年见刘陵如此体贴周密的安排,赶忙作揖道:“多谢一姐。” 这时,刘陵站起对管事刘金吩咐:“刘管事,帮我送一下李师傅。” 这边吩咐完,又对李延年道:“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送李师傅了。” 说完,刘陵转身离去。 同时,也李延年离开后,刘陵命仆妇们收拾打扫屋子,好让李延年兄妹安住。 ps:今天奔波一天,到此吧。 080 绝代妖姬 081 夜路茫茫 082 公孙弘 087 新军 ps:第2更奉上!求票票,求收藏啊! 酉时刚过,天空完全黑了下来,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双凤阙营房中军大账灯火通明。 帐外是宽阔的校场,此时此刻,校场四周都布满了火盘,盘里的火焰早被点燃。赵安稽身披白翎翎的铠甲,昂首挺胸走上点将台。 赵安稽抬首看了看上方无边的黑夜,霎间,向身后侍立的亲卫大声喊道:“拿鼓槌!” 赵安稽深吸一口凉气,扭扭肩膀上的脑袋,又活动下四肢,好让身体的血液快速流通。 松完筋骨后,才从亲卫手中接过鼓槌。赵安稽用尽全身的力气,抡起鼓槌,就飞快朝那悬挂台架上的硕大战鼓擂去。 “咚咚”沉闷,一长一短的战鼓声迅速的在空气中回荡起来,瞬间响彻整个军营。 鼓声则动,原本寂静的军营突然沸腾起来,新军骁字曲骑卒们纵马如同狂风般从营中各个角落汇聚而来,瞬间便在校场整齐列阵,鼓响到鼓落,这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三百九十八名骁勇字曲士卒集结于此,盔明甲亮,全新的战袍和旗帜,打磨过的兵器闪闪发光,三百多儿郎站在旷野里竟然鸦雀无声,只有风卷大旗的声音,他们在等待,等待他们心中的大将军。 渐渐的,校场辕门处出现大批羽林将校的身影。霍去病在张燕,刑山,伍楚,赵恒(两人官拜曲督),巴拉,辛不追等将校的陪同下,快步向点将台走去。 霍去病背负着双手,立定于点将台正中。他眺望下校场,三百多名新丁分成若干方阵,人如墙,枪如林,气势森然。 尽管如此,霍去病还是感觉这支营骑缺乏点什么,对,是杀气。只有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军队才能发出威势。可惜这些士卒都是新丁蛋子,要想那股杀气腾腾,就必须经过一场生死的淘汰。这样,活下来的士卒才是精锐。 霍去病满意点点头,左手一挥,示意赵安稽演练开始。 赵安稽得令,令旗一挥,军中螺号响起,战鼓齐鸣,铜墙铁壁一般的军队霎时间分成两半,动作整齐划一,三百多人的步调完全一致。 霍去病模了模光滑的下颔,微笑不语。 赵安稽手中的红旗又一挥,骁字曲士卒们立即下马,那动作真可谓电石火花的瞬间。七百多双军靴踏在地上,腾起一片片烟尘,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雷鸣,一声声,一阵阵,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站在点将台上巴拉双腿不由打颤,心道:他娘的,这是支什么军队?就连匈奴王庭的射镝军未必有这般精锐! 辛不追也好不到哪去,额头冒出丝丝的冷汗,后脊骨凉飕飕的。 此时,他才明白书中所说:匹夫之勇难敌千军万马? 为此,辛不追暗暗庆幸自己遇到霍去病这样的明主。想到此,辛不追忍不住谓然一叹,那些游离朝廷法度之外江湖豪杰,其中不乏辛不追的亲朋好友,师门同道。这些草莽好汉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辛不追来自于江湖,那个强者为王的江湖,那个为一己痛快想杀就杀的江湖。那个畅快无比恩怨情仇的江湖。 朝廷的法度对他们来说是一纸空文,因为他们是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的原则,恩怨分明,痛快情仇。 辛不追忽然想道:万一哪天朝廷动真格,这些江湖人会是什么结局?任你剑术超绝,武功盖世,但是面对这样彪悍的军队,那都是匹夫之勇,不足为道。 辛不追心里冒然想起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古以来,杀人者,死!” 赵安稽见新军士卒编练井然有序,那张绷紧的寒脸微露出几分喜色,沉甸甸的内心也放松了许多。 赵安稽心里忍不住嘲笑道:“又有谁知道呢?眼前这些彪悍精锐的士卒,两个月前还是一个个扛着锄头种地的农夫!” 想到此,赵安稽的眉宇间露出一丝难得得意。 突然,赵安稽令旗朝天一指。刹时,战鼓齐鸣,万马奔腾,三百多士卒挺直腰杆坐在马背,稳如泰山,眼中都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站在点将台正中的霍去病,亲眼目睹三百多儿郎精彩的演练。 霍去病内心陡然一震,他想不到赵安稽这个黑小子还真有大将之才。假以时日,大汉的朝堂必有他一席之地。 “将军,新军骁字曲演练到此!请训示!”赵安稽小跑到霍去病身边,行个军礼,大声喊道。 那豪迈的嗓门打断霍去病的沉思,霍去病脸带微笑说道:“辛苦了,你先退下。” “诺!” 霍去病立于高高的点将台上,眺望下整个校场,列阵肃立的汉军新军士卒们静静站在校场,场上的气氛一片寂然。 良久,霍去病深吸口凉气,大声说道:“今晚的演练让我感到十分欣慰,为什么?因为羽林营骑又添了一支劲卒。身为羽林军的统帅的我,为你们感到自豪,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新军骁字曲士卒们个个脸露喜色,挺直胸膛默默立在原地,没有一人为此大声喧哗。 真的,霍去病很满意这支劲卒宠辱不惊的神态,这才是汉军,名震天下的铁骑羽林铁骑。 忽然,霍去病话音一转,接道:“我的袍泽们,光有这些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因为你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他们的骑术十分精湛,他们的弯刀十分锋利,他们的健马跑的比你们还快。在这里,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要学会在马背上吃喝拉撒,一刻也不停歇的千里奔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败匈奴人,从而实现我们羽林军的誓言:马踏匈奴,封禅阴山。诸位,你们有没有信心?” 最后一句,完全是霍去病内心怒吼而出。 校场所有的将士闻言都热血沸腾大声喊道:“有,有有” 那阵阵的怒吼声让苍茫的黑夜为之变色,匈奴为之颤抖。 霍去病相信青史会记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后人将会铭记这个将军的名字-霍去病。 ps:第2更完毕,睡觉了,明天出差,后天回。 088 凶卦 ps:回家了,坐在电脑面前,继续更新!求支持,求收藏! 夜深了,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双凤阙大营中军大账,霍去病正在摇曳的烛火下批阅军务。 突然间,霍去病闷哼了一声,左胸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的霍去病右手颤抖下放下毛笔,蹙着眉着捂住胸口。 霍去病心里清楚老毛病又犯了,摇摇头,深深吸口凉气,右手轻轻地揉着左肩,好一会儿,那种锥心般疼痛的感觉才消失。 寂然的大帐,只有摇曳的烛火一闪一闪的跳动。霍去病感到几有分孤寂,特别是夜晚的来临。自己和舅舅的争吵一幕一幕如幻灯片在脑海回放呈现。 其实,霍去病心里也十分憎恨自己的自傲。他很明白舅舅卫青的用意,平阳公主刘嫖对天子刘彻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因为自己和曹襄的争斗,进一步加深平阳家和卫家的裂痕。卫青是为了他的卫氏家族和他自己的名誉不得不逼他的外甥向曹襄低头道歉。 尽管霍去病心中很了然,但他还是低不头,就如他和卫青所说:“我宁可死,也决不道歉!” 有时候,霍去病不知道自己是张从雨,还是霍去病? 他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心眼也越来越小,特会记仇。 在心灵的深处,霍去病一次又一次问自己,你到底是谁?前世黑帮大哥那股沉稳的劲跑哪去了?黑道大佬的豪爽胸襟给狗吃了吗? 霍去病很茫然,他感觉到自己被历史上的霍去病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者说如今的霍去病是前世张从雨和史书霍去病两人重新组合体。 有时候,霍去病在想是不是上天的三尺神灵正在恶意地捉弄自己,让他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才成就一番霸业。 想到此,霍去病长叹一口气,起身离案,踱步于大账。 不知不觉,霍去病走出大账,大账外的执戟亲卫见到霍去病,立马行礼道:“小人参见将军!” 霍去病脸颊没什么表情,抬抬手说道:“起来吧!” “谢将军!” 大账外,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一阵微凉的冷风吹来,让人感觉一丝寒意,霍去病不由地裹紧熊皮制成的锦缎皮袄,身子才感觉一些暖和。 霍去病微微睁开眼睛眺望着前方,血红色的“霍”字大旗被冷风刮的猎猎作响,大账外四周的虫鸣和偶尔猫头鹰叫,为这寂静的军营增添几分肃穆。 突然,霍去病想到那个小神仙,那个成天占星卜卦奇怪的女孩。于是,霍去病跨上座骑“疾风”出了双凤阙大营—— 少年默默地踞坐在席上,青铜牛灯的光焰是热烈,照出巫女倒酒的象牙白的手腕如精致的雕塑,青涩年华,芙蓉满面。 少年膝上放着他的剑,面前的晚里盛着酝酿的美酒。窗外的寒风肆略,斗室却很温暖。 巫女给少年斟上酒,美酒在碗里现出淡白色的颜色。 少年长高了,面色很忧郁,眼睛漆黑。他的鹰翅一样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脸颊上是若有所思的微笑。 少年的眼睛有沉毅坚定的光芒。不过,他的话很少,他坐在那,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峰。 两人彼此沉默,炉火微红,铜炉里燃着沉香,将这斗室熏得如浮动梦境一般。半响,少年道:“给我占一卦”。 巫女想了想,很坚决摇了摇头。 少年有一些意外,道:“小神仙,你不愿意给我占卦啦?” 巫女还是摇摇头,不过,她的头垂下来,少年看不到她的眼睛,过了一刻,巫女小声道:“我怕,怕占出凶卦。” 少年站了起来,环视下斗室,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无边的黑夜。良久,才问道:“屋外的上天有三尺神灵吗?” 巫女两眼愣愣地望着少年高大瘦小的背影,就是这稚女敕的肩膀将要挑起大汉朝的沉重的担子。 巫女感到眼睛有点湿润,模了模眼角,这时,听少年问道。巫女想了想便道:“人在做,天在看!” 少年缓缓转过身,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 巫女突然发现少年稚女敕的身子充满争霸天下的盖世豪气。巫女的眼睛有点痴呆,可能,巫女自己也不知道少年的身影已经深入到她的内心。 少年的神色很忧郁,脸颊上挂起淡淡的哀愁。巫女知道少年有心事,只是他不想说,巫女想问,又觉自己有点唐突。 少年又落坐于席上,端起木漆碗里美酒,轻轻地抿一小口,又放下。道:“给我占一卦,好吗?” 巫女第一次听到少年哀求的语气,她没拒绝,道:“嗯!” 不一会儿,卦象出来,巫女心里莫名其妙的悸动,脸色凝重,巫女感到命运之神又一次向她昭示未来,她知道她已经窥破天机,巫女深深的吸口冷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少年没有问,他似乎明白,起身,拿起佩剑。一声未语大踏步离开。 “你不想知道这卦是吉还是凶吗?”巫女在少年后面问道。 少年闻声,停住脚步,没有转身,淡淡的回答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信,你知道我信什么吗?” “你相信什么?”巫女问道。 “我的剑!”斗室顿时响起少年那坚定又冷漠的声音,说完,少年才大踏步离开斗室。 ps:睡觉了,困了。 089 长水校尉 ps:呵呵,谢谢东方不败评论,本书以史实为基准,太大变化没有,历史发展有了一定地定律,细水长流,水到渠成。好了,第一更送到! 几天以后,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笼罩着整个长安城。酉时时分,华灯初上。长安城北市,御史大夫公孙弘府邸规模有点过小,完全不符合朝堂三公九卿的标准。 其装饰有几分寒酸,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雅致朴实,没有奢华的骄纵。家居陈设布置都十分和谐得体,让人感觉颇为适用。 公孙潜一身淡蓝色的锦袄,腰系着碧绿色玉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显的格外的精神。 天色刚晚,便早早命跟班小厮在府外守侯,等待霍去病驾临。 这时,公孙弘,公孙潜父子俩正陪着其他几位赴宴的宾客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小声地嘀咕。表面看去,宾主交谈甚是尽欢,融洽。 没多久,一个青衣小厮小跑到公孙潜身旁,小声禀道:“他来了,正朝内堂走来!” “哦!”公孙弘父子大喜起身,踱步而出,其他宾客紧跟而上—— 霍去病在巴拉和辛不追的陪伴下,迈进了门槛。公孙弘忙笑着迎了上去,后面紧跟着公孙潜等人。 霍去病一脸微笑迎了上去,和公孙弘老夫子虚礼一番,然后在众人的陪伴下走进内堂。 公孙府邸内堂,酒席早已经被仆妇们摆上。众人又一番相互推诿谦让,霍去病和公孙弘老夫子落座上首,其他宾客都是两人一席。 霍去病鹰翅的眉毛上扬,环视下全场,除了那个清瘦老者朱买臣见过几面,其余的几位宾客都感到眼生。 公孙弘老夫子见霍去病上露出疑惑之色,捻了捻着发白长髯笑了笑,用眼角的余光斜瞟他儿子公孙潜一眼。 公孙潜会意,起身离座,含笑道:“想必侯爷对在座的宾客很眼生,来,我为侯爷引荐一番。” 说完,他看了眼同席宾客,笑道:“这位便是北军长水校尉韩说!” 霍去病微笑点点头朝下首的壮汉示敬,韩说立马拱拱手,又举起杯盏,大声道:“霍将军,卑下久仰将军大名,只是无缘结识。今晚,卑下就借花献佛先敬将军!” 霍去病微笑不语地望着不远处的韩说,身高七尺,环豹眼,鹰勾鼻子,薄白的嘴唇,肩膀宽厚结实,身着一身黑衫紧身劲袍,脚下是黑色薄底靴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让人心折的豪气! 突然,霍去病心头一颤,这不是卫青麾下赫赫有名九大裨将(校尉封侯者)之一。靠,老子走了狗屎运,竟然让自己来挖舅舅卫青的墙角。 霍去病心道,韩说现在还是长水校尉,还没投靠卫青,那自己机会就在眼前。自己要好好想,如何更好地散发自己的王八之气,让韩说顶礼膜拜。 霍去病内心意yin一番,才道:“韩校尉如此看得起我霍去病,去病焉能不识抬举,来,一口干了!” 说完,霍去病端起金盏,仰头喝尽,放下空空的杯盏表示自己的敬意。 坐好后,霍去病微笑道;“我观韩校尉面相甚是罕见,贵不可言!” “将军,怎么说!”韩说大喜,又诚惶诚恐问道。 霍去病一脸微笑环视内堂一圈,见众人都伸长脖子聆听自己的下文。 沉思片刻,霍去病说道:“韩校尉你眉宇间有股愈深的霸气,好面格,这股霸气乃封侯拜将者常有的那股凌厉之气。” 韩说听后,摇摇头,长叹一声,叹道:“将军恐怕是走眼了,想我韩说自幼学艺,十六岁参军,三十五才才拜为校尉。人生数载,我已咫尺间过了小半。再说,没有战功,何来封侯!”韩说的悲叹中流露出他这些年坎坷和郁郁不得志。 岁月蹉跎,青春荒废。霍去病的脑海里可以想象到那副充满沧桑感的人生画卷:想当年,少年满月复豪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唯我独尊。瞬间,半载已过,棱角磨平,举步艰难,长吁短叹。 霍去病听了,心中大骂韩说愚笨,也不用脑袋想想,身为天子红人,少年得志地将军霍去病为什么要那些话呢? 或许韩说这种人是直性子,耿直不阿,不善阿谀。霍去病心想韩说这种人只适合于沙场,不适合于阴暗尔虞我诈的的朝堂。 公孙弘老夫子抚鬓笑了笑,假模假样问道:“侯爷,难道你忍心韩校尉就此荒废埋没吗?” 右下首丞相长史朱买臣也趁机笑道:“想必侯爷是想点拨韩校尉吧!” 韩说也不是个糊涂透顶之徒,只是不敢相信眼前,自己和霍去病才刚认识,这个天子红人就如此赏识他,很没缘由啊? 韩说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呵呵,他当然不会知道霍去病是穿越者,对于韩说的人品和才能,霍去病心里是知根知底的。 如果后来韩说没有站错队,死于废太子刘据的巫蛊之乱,说不准他还是大汉帝国的中流砥柱,史书就不会有(征和三年)贰师将军李广利的丧失变节。 经过公孙弘和朱买臣这番**luo的推波助燃,韩说没有犹豫,果断出列,行礼道:“卑下参见将军,蒙将军不嫌,韩说愿追随侯爷左右!” “善!”霍去病大喜道。 而另一边,左首尾端是辛不追和巴拉同席。这时,两人眼见霍去病又收韩说于麾下听用。 巴拉脸露喜色,早已端盏离座,来到韩说身前道:“韩兄弟,恭喜你早日如草原上的雏鹰般展翅飞翔!” 韩说微笑着打量眼前的胡人装束的巴拉,尽管他心里不认识,但他知道眼前矮小胖墩墩大胖子是霍去病的亲随。 霍去病身边的人不能慢待。想到此,韩说举盏相迎,放声大笑道:“壮士贵姓?以后我们就是袍泽,还请多多关照!” 粗人就是粗人,巴拉刚刚有番书生咬文嚼字的酸气,刹那间,巴拉胡人本性大露,只听他大咧咧说道:“贵姓,那太长了,你不好记,干脆你以后叫我巴拉或者大黑熊!” 韩说神情一愣,这么大大咧咧的汉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讪讪说道;“干脆我们以兄台相称,如何?” “什么,兄台是什么?”巴拉是土生土长的羌人,来中原也有些日子,基本的中原方言都能听懂,不过有些个别呢?这就大打问号。 正当巴拉发愣一筹莫展的时候,辛不追走过来,解释道:“是你们匈奴人眼中的安达!” “好,我愿意!” 韩说却没立马应答,那对鹰眸正打量着眼前一袭白衣,脸色阴冷,目光炯炯有神,肤色如玉的年轻人。 辛不追眉宇间闪出一股自信,大声说道:“辛不追见过校尉大人!” 不过,辛不追的笑容落在韩说眼里,却是那么阴森,冷得韩说全身起鸡皮疙瘩,后脊骨发凉。 韩说感觉到这白衣青年浑身上上下下都充满杀气,是个极度危险人物。但韩说心里很纳闷,自己和这个白衣青年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如此忌惮自己? “辛不追,你就是辛.不追!”内堂中,不知何处响起一惊恐的声音。 ps:悲催啊,求推荐,求留言! 090 宴无好宴 ps:更新了! 那颤抖的声音传遍整个内堂,令人毛骨悚然。 辛不追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右边次席上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那汉子甚是有趣,光秃秃的脑壳,一脸肉球,稀疏眉毛下是双贼溜溜的眸子,颔下白净,厚实油嘴。 不过此时,那光头大汉牙齿打颤,双腿发软,手也打哆嗦,战战兢兢看着辛不追。 “哦,你认识我?”辛不追神奇十分冷漠问道。 光头大汉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我是右扶风郡燕家的子弟!” 辛不追听了,脸色大变,虎躯猛然一震,瞬间,那双鹰眸迸出一道寒光射向光头大汉。 良久,辛不追才放松的表情,淡淡地道:“还等什么,出手吧!” 说完,辛不追背负双手,昂首挺立于正中。 光头大汉心惊胆寒,冷汗直流,两腿打颤,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六神无主,结结巴巴说道:“不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说完,那翻白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向公孙潜。 公孙潜那张马脸青筋早已凸起,显然他内心愤怒到极点,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揍辛不追一顿。 不过公孙潜选择隐忍不发。如果不是顾忌上首席上的霍去病,公孙潜早就下令,把这狂妄无知的家伙乱刀砍死。 霍去病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去,十分阴暗。辛不追你这个无知的剑客,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也敢放肆! 这时,公孙潜的目光朝霍去病射来,他的意思霍去病很明白:辛不追是你霍去病的人,你这主子就这样纵容手下放肆吗? 由此,霍去病咳嗽几声,高声喝道:“辛不追,你先退下!” 辛不追闻声抬首看到霍去病铁青着脸,那深邃的眼眸射出几道寒光紧盯着自己。 辛不追虽然自负,但他心里很清楚霍去病的底线。 霍去病是谁?是辛不追这匹野马的伯乐,是辛不追指日封侯,名震天下的过墙梯,是辛不追一生誓死要效忠追随的恩主。 辛不追脸色很冷漠,只是瞪了光头大汉一眼,摇了摇头回到席位。 经历这么一场风波,内堂也一片寂然,死气沉沉,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见。 公孙弘见有点冷场,不由地站了起来,左手捻颔下花白的胡须,大声笑道:“诸位,都怎么了,别那么拘束,能喝的给我喝,不醉不归!” 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公孙潜也接着指向下一人,向霍去病介绍道:“侯爷,这位可了不得,西门氏的家主西门秋昊,关中首富。你们多亲近亲近!” 西门秋昊看样子得有五十出头了,是个肥胖的老者,不过发鬓依旧乌黑,想必平日保养的甚好。他躬身施礼,淡淡说道:“亲近是不敢说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秋昊能够附诸骥尾,要钱出钱要人出人,绝不二话!” 霍去病满脸微笑,点头致意说道:“西门先生有心了。” “这位?”霍去病看了眼公孙潜即将介绍那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 “这位是右扶风郡燕家堡第二代弟子燕天雄。”公孙潜眉宇间十分不悦说道。 燕天雄站起来,向霍去病躬身一礼,又一言未发坐下。 公孙潜似乎也不以为忤,接着说道:“燕家乃中原武林七大剑派之一。小弟跟他结识也算是运数,现在屈居公孙府的三管事。当然了,以天雄这样的人才,有机会我父亲一定会荐到朝廷听用的,不客气点说,做个牙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燕天雄听到公孙潜夸赞,脸上不由现出得色,口中却淡淡的说道:“公子谬赞了!”—— 一圈下来,公孙潜才介绍完毕。公孙弘老夫子见儿子介绍完毕,老脸有些晕红,对门口侍候的小厮大声道;“叫舞姬们出来助助酒兴!” “诺!”小厮应了声,立马小跑出去吩咐。 没多久,内堂出现了许多红衣女子,登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舞台,丝竹靡靡之音响起。穿者红色丝衣的舞姬们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那美妙的乐曲,柔和成绚丽的舞台。 远远望去,感觉就好象是云中仙子,走到凡尘中来,是那样的美丽与夺目。 霍去病随手拿起茶盅,抿了一口。突然,舞台上,乐曲声渐渐转弱。那群红衣女子婀娜多姿的向正中聚合,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美人们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在场的宾客们如痴如醉的看着台上美人们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看了看台上美女翩翩舞蹈,霍去病神情很平淡,扬声向右首席位的西门秋昊说道:“秋昊先生!” 西门秋昊正如痴如醉地看着台上美人们婀娜的身姿,此刻听到霍去病相唤,急忙转过头来。 “侯爷,让你见笑了,刚才小人太入迷了!”西门秋昊一脸不好意思,讪讪说道。 “打扰了,西门兄,请恕霍某见识浅薄,不知西门先生经营的是什么生意?”霍去病满脸微笑说道。 西门秋昊听了,拱手道:“侯爷,你没听过关中西门家吗?是啊,这也难怪侯爷了,西门氏富足也只是没几年的事情,以往提到豪富,大家自然先想到关中田氏兄弟一族。西门氏族世为子钱家,吴楚之乱时,长安的列侯封君整饬军备,向周边的子钱家赍貣,当时别人都认为关东成败未决,不肯赍貣。惟独我父亲审时度势,认为区区之祸不足为患,所以拿出千金放贷,但是把利息提到十成,由此暴富。经过我父子二人这些年的经营,现在已小有规模了。” 霍去病含笑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鄙视道:原来这位西门是个放高利贷的,也不知道因何机缘竟得与公孙潜相识。 西门秋昊见霍去病点头,自以为得计,接着道:“侯爷日后如果酎金有碍,不妨直言,小人愿以无息助贷!” “哈哈!”霍去病闻言不禁笑出声来,虽然现在霍去病还没有过问食邑的情况,但料想刘彻封赐必是上佳的土地。 这个西门秋昊然能厚颜说出这番话来,足见自视也是甚高。不过他所说的酎金是何物,还需要回营向张燕他们打听打听。 霍去病心里想到此,嘴里客气说道:“去病食邑去年所获甚丰,自给应当是无碍。不过难得西门先生一片心意,去病足感盛情!” “不敢!不敢!”西门秋昊忙拱手应道:“小人也想侯爷不致于此。不管侯爷今后能不能用得上小人,总之,小人的意思是想表达自己的一片衷肠!” 霍去病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纳闷,西门秋昊这个高利贷的怎么出现在公孙府邸。 可巧,霍去病的念头刚转至此,就见西门秋昊面色一黯,缓缓说道:“侯爷,尽管小人有这样的心思,恐怕日后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回报了!” 霍去病听了,心内暗笑道:果然,这个高利贷忍不住了,看来话题马上就要转到他今日出现的目的上了。 “怎么了?”霍去病故作讶异,说道:“以西门先生今日之财力,难道还有什么烦恼之事不成呼?” 西门秋昊抬头与霍去病对视,说道:“不知侯爷与卜式卜中郎可否相熟?” 霍去病不知道他提起卜式是何意图,当下点了点头,道:“有过数面之缘,算不得熟识。” “那想必侯爷军还能记得,去年,天子令将军苏建征调十多万人民去建筑朔方城。面对如此巨大的徙民行动,国家财政明显不足应付,卜式建议天子迁有财者助边。所幸天子英明,未成定论。据说今番卜式又向天子建议,以关中富庶购入白鹿币,或存贷、或沽卖,一由自己。” 说完,西门秋昊眼睛直盯着霍去病。 霍去病点了点头,卜式这个人他是知道的,算得上这个时代比较特出的一个人物。 卜式以畜牧起家,致富之时正当汉廷与匈奴开战,卜式于是捐出一半家财助边。奏报达于朝堂,刘彻命使者前往河南问询,不知他此举是有意为官,还是意欲伸冤,卜式回答都不是。 当使者问到他的目的时,卜式回答:“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而匈奴可灭也。” 刘彻当时便想许他以官位,御史公孙弘谏道:“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愿主上勿许。” 所以卜式依旧归乡牧田。但是,没多久,天子征调十多万人民去建筑朔方城。式又持钱二十万交与将军苏建,以作徙民之用。 当时,富豪尽皆匿财不出,唯卜式依然斥资襄助。刘彻感其诚,乃召拜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布告天下,尊显以风百姓。 ps:睡觉了,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哈,求留言! 095 拒亲 ps:更新之前,流浪先在此寻求大大们支持,推荐,收藏,留言一个不能少! “那是因为匈奴铁骑去如闪电,飘忽不定。大汉处处要塞,匈奴处处可攻,汉军处处要守,匈奴以一点而攻大汉多点,此乃汉军不胜于匈奴根本原因。我韩说又为什么推崇霍侯爷呢?诸位,你们可能都忘记了高阙城是怎么打下来,是在匈奴人毫无防备之下打下来,这也就是你们口中常说的运气,以有备攻无备,焉能不胜。可诸位想过没,匈奴人为什么没防备呢?难道匈奴人都变成傻子吗?不是,是因为匈奴人根本没料到汉军会千里奔袭,汉军的马比他们匈奴的马还要快,一昼夜六百里,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又是一鼓作气攻下高阙城。试问,满朝文武,有几人能做到?没有,没有一人,因为满朝的将校们的思想都停留在背靠城池的防守。而霍将军的战术是以攻代守,以战养战,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其中缘由,又有几人能明白呢?” 说出心中的看法,韩说如卸下千斤重担般轻松自如,回席落座。 燕天雄闻声,冷笑几声,起身,向众人拱手行礼,大声说道:“小人不苟同,匈奴是什么民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闪电如风,彪悍异常,汉军不背靠城池防御,难道还要跟匈奴人在大草原硬碰硬不成,那是找死。另外,韩校尉说以攻代守,我更不敢苟同,试问诸位,茫茫无边的草原,汉军出塞,你叫大军往哪开拔,粮草,榴重,水源,这又怎么解决,以战养战。问题是要先找到匈奴人。万一没找到呢?三军将士不得活活累死!即使找到,匈奴以逸代劳,以疲惫之师如何迎敌?” 韩说刚饮口香茗,见燕天雄说完,立马起身,大声驳斥道:“燕兄,这就是名将和庸将的差别,名将自然淡然而视,庸将呢?自然踌躇半天,谓然决断。这也是卑下推崇霍将军的原因,茫茫草原,别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做不到。所谓重重困难在将军眼里,只是砧板的鱼肉。至于将军怎么做到呢?卑下不知,这得请霍将军给诸位讲讲。” 韩说这番言论说到霍去病心坎里,霍去病心里十分受用。韩说话刚落下,霍去病满脸微笑朝韩说点点头,心里暗道:看来公孙弘这趟家宴,还是大有收获。 霍去病霍然起身起身,环视全场,在场宾客都屏息凝气,满脸沉思状。想必,韩说的这番话给这些宾客们心里带来极大的震撼。 公孙飞燕很乖巧的跪坐在那,芊芊细女敕的小手托起尖尖的下巴,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盯着霍去病。公孙弘则是一脸沉思的表情,显然这老夫子的心里十分不平静。 霍去病深深地呼吸一口凉气,平声说道:“匈奴人为什么可怕呢?去病想有两方面原因。第一,匈奴人马比汉人的马跑的快。第二,匈奴人的弯刀比汉人的长戟要锋利。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那就要从这两方面下手,至于茫茫草原如何寻找敌踪,这就要看三军主帅的决策判断力。去病用的策略就是四个字:“以快打慢!”其实,也很简答,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古今常理,没有半点花招技巧可讲。所以“论汉军较胡骑几何?”关键还是在于领兵之将,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若诸位还有疑问,诸位空闲之余,羽林大营随时欢迎你们指导。” 霍去病的话刚完,内堂响起一片鼓掌赞叹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公孙弘心里也暗暗的点头,思付道:霍去病,真是百年难遇的将才,大汉有望啊! 心念至此,公孙弘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拉拢霍去病,哪怕是眼前的孙女,也在所不惜。 想到自己孙女公孙飞燕,公孙弘心里顿时生出一番愧疚,看了眼自己孙女公孙飞燕,又看了眼霍去病。才慢悠悠问道:“霍侯爷,老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不知侯爷方便吗?” 这老东西又在卖什么关子,霍去病点点头道:“老大人,你问吧!” “好,老朽想问侯爷可定下亲事,眼下有意中人吗?你看我孙女长得还算可以,侯爷不心动吗?老朽愿意把孙女公孙飞燕许配给你!”公孙弘似乎下定决心,没绕弯子,十分直接说道。 公孙弘这个老匹夫,还真拿自己孙女的幸福当赌注了,霍去病感觉心里冰凉一片。 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放弃。亲情,友情,爱情,这就是大汉权臣公孙弘的嘴脸! “爷爷,你说什么呀?”公孙飞燕面红耳赤,脸颊灼灼生热,羞恼瞪了公孙弘一眼,讪讪说道。 公孙弘依然笑呵呵的表情,不过那对鹰眸紧盯着霍去病脸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公孙弘模了模公孙飞燕的小手,板起脸,假装生气说道:“飞燕不愿意?那算了,当爷爷没说。” “爷爷你坏,老是取笑我!我不来了。”公孙飞燕害羞低下头,娇声道。 “好了,我的宝贝孙女飞燕,爷爷最疼爱的就是你啊!” “恩!”—— 霍去病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 良久,霍去病摇摇头,谓然一叹,说道:“老大人,谢谢你的抬爱,去病何德何能得到你孙女的垂爱。但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病又怎敢擅作主张。另外,去病曾立下誓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所以,去病只能抱歉!” 霍去病缓缓起身,向公孙飞燕弯腰行了礼,满脸歉意说道。 那一瞬间,公孙飞燕心碎了,梦想破灭了,多少年来少女纯真的梦想眨眼间被撕成了碎片,片片滴滴,满身伤痕。 霍去病深深地低下头,痛苦地闭上眼睛,一脸无奈说道:“飞燕,你是个好姑娘,去病配不上你!” 说完,霍去病咬紧牙关,毅然转身,大踏步离去—— “霍去病!” 听到公孙飞燕的娇呼声,霍去病转过身子,看见珠子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悬而未泣。 公孙飞燕惨白着脸,鼻子酸酸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娇女敕的脸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公孙飞燕满脸幽怨地看着霍去病,大声喊道:“霍去病,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你的心怎么这么冷,不给我一点希望。我恨你!” 说完,公孙飞燕狠狠瞪霍去病一眼,跺了跺脚,用手巾擦干眼泪跑出去。 望着那慢慢消失的白色身影,霍去病不由地心酸,黯然神伤。 此时此刻,霍去病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叫公孙飞燕的女孩,但是现实不允许自己给她承诺。 公孙弘的表情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么和蔼,小声问道:“侯爷打算走了?” 霍去病点点头道:“夜深了,该回去了,否则明儿误了早朝,在陛下面前就不得好看了。” “侯爷,那好吧,老夫不勉强了,今天就到此吧!”公孙弘道。 辛不追,巴拉开始整饬身物,准备离开—— 来到车旁,与宾客们叙别后,霍去病登上马车。 却在那时,韩说几步并一步走来,在霍去病身旁拱手道:“侯爷,韩说虽命途多桀,但壮志未灭。韩说感谢将军给了这个机会,卑职一定会好好珍惜。” 霍去病听了韩说这番话,不禁有些心酸。韩说也算是汉武一朝的骁将。开口求人,也不知他要鼓起多大勇气。 想到此,霍去病心里便觉伤痛。刘彻用人至苛,这般遭遇的又何止韩说一人。 随即,霍去病点了点头,扶着韩说的肩膀,神情十分冷漠说道:“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的!” 韩说闻言,神情十分激动,诚惶诚恐说道:“卑下不会怎么说话,只能在心里祝福将军!” 霍去病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关怀。 见目的达到了,韩说也不想耽误霍去病其他的事。于是,他连忙拱手施礼,说道:“那卑下就不耽搁将军了,将军请慢走!”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马车缓缓行走在青石铺成的长街上,发出车轮滚动地板轻微车辕声。 蓦然回首,一股怅然的情绪袭上心头,霍去病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公孙飞燕中间横亘一道无法攀越的高山,那就是公孙弘。我霍去病岂是公孙弘你的棋子,更不是公孙弘用来对卫青的杀手锏。 虽然公孙飞燕美若天仙,艳丽无比,让霍去病心神荡漾,大失方寸。但是霍去病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灵深处,这也许是霍去病对权力热衷吧! ps:本章耗费时间2个小时,求支持,求收藏! 096 儒生入仕 ps:求支持!求推荐!求评论! 元朔三年(公元126年,乙卯),十一月初三。 寅时二刻,未央宫内,霍去病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缓缓地向前行走。 天色是灰蒙蒙的,离天亮黎明还有个把子时辰。这时,霍去病无意识地驻足,举目望去,皇宫大内,气魄雄伟,走道长廊是纵横交错,人造池塘随处可见,假山有绿树相衬,绿叶有小河倒映,四处的宫殿错落有致并雄伟,但大小不一。 皇家的气派尽收眼底,霍去病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金光大殿中,刘彻迈着龙行虎步的步子走向龙塌,正襟危坐于龙塌。目光锐利无比扫视全场,大手一挥,举手投足间刘彻的王者霸气尽现,群臣微微打颤。 “丞相呢?怎么连早朝也不来了?他的请辞,朕还没准!”刘彻冷冷地扫视左侧首席空荡荡的几案,大喝一声。 刘彻的脸色十分阴沉,下首的众臣内心一下子抽紧,没揣摩到刘彻的意思,哪敢陈词。 良久,朝堂上一片寂然,没人出来吱声。刘彻起身离塌,踱步于案前。这几天刘彻胸口有点沉闷,见众大臣们个个都装聋作哑。旋即,刘彻龙颜大怒,右手重重拍了身旁的龙案,笔墨纸砚都被震落在地。 整个大殿只有刘彻的咆哮声:“都哑巴了!薛庸,你父亲呢?难道他就这样目无君上,他想干吗!” 一阵阵的怒吼声从刘彻抿紧的嘴唇迸出,龙颜大怒,天地变色。更别说下首的臣子们,一个个冷汗淋漓,双腿发抖,猛然一跪,紧张喊道:“陛下,臣等有罪!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薛庸,原丞相薛泽大儿子,官拜京兆尹(京师长安三辅地区的行政长官。)长得十分瘦弱,白净脸,颔下无须,三十旬左右中年文士。此时,他轻轻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稳定下内心的情绪,出列,奏道:“陛下,臣要启奏!” “说!” 薛庸深吸口凉气,咳嗽一声,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放声大哭道:“陛下,父亲快不行了!” 还没说完,薛庸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悲愤,嚎号大哭。 刘彻听后,健硕的身躯猛然一震,险些摔倒于地。 一旁的中宫内侍杨得意急忙扶住刘彻的身躯,大声惊喊道:“陛下!陛下!陛下!” 刘彻在杨得意的搀扶下,重新在龙塌落座。右手撑起额头,一脸失落地神情。 良久,刘彻才忍住心里悲痛,声音有点嘶哑说道:“来人,谕旨:近闻爱卿薛卿病重,朕痛彻心扉。特令御史大夫公孙爱卿携内廷御医代天子探视,以表朕心,钦此!” 刘彻念完,整个人如卸下千斤重担,浑身感到疲惫,心里有几分懊悔,十分无力挥了挥手! 薛庸见状,赶忙退下。 刘彻的神情十分疲倦,但他这道旨意却给朝臣传达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公孙弘即将出任丞相。 公孙弘当然不是糊涂蛋,他可是靠矫饰善变得到刘彻的赏识。公孙弘神情古井无波,昂首出列,奏道:“臣有奏!” 刘彻眼神也没刚才那么犀利,十分苍白无力。薛泽的病重这噩耗似乎耗尽刘彻所有的心神,刘彻满脸怅然,语气很平淡道:“说吧!” 公孙弘想了想,整理好脑中的词汇,才道:“陛下,薛丞相自上任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透支体力,可谓劳苦功高。陛下,薛丞相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以老臣之意,在京的大臣都应该去看望下丞相老人家。另外,薛丞相至今还未封侯。” 刘彻点点头,吸口冷气,长声叹道:“次卿,是朕辜负了他,都是朕的错!来人,传朕旨意,封薛爱卿为平津侯。今晚诸位爱卿去探望下薛相吧!” 朝堂顿时响起一片应声:“诺!” 公孙弘似乎不想退下,接着说道:“臣还有奏!” 刘彻愣了愣,不过很快露出微笑,声音十分柔和道:“次卿,还有何事?” 刘彻这番举动,落在公孙弘的眼里,是多么地平易近人,是他公孙弘盼望了几辈子的恩宠。公孙弘红光满面,大声说道:“陛下,今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兴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常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原文大意是:提出兴学、置博士弟子、任儒生为官。) 刘彻蹙了下眉,旋即,眉头又舒展开,满脸喜悦道:“善!” 公孙弘见状,心里大喜,立马问道:“陛下,那给予这些儒生什么官职呢?” 刘彻沉思一下,片刻说道:“次卿,这样吧,二千石以下的官职!” 公孙弘听了,却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彻皱了下眉头道:“讲!” “诺!” 公孙弘喘口气,便回道:“这些儒生不能一概而论,学业不同,悟性资质也不同。因此,他们其身学问更不同,老臣建议复其身和以学业状况任职。至于那些劣等儒生,可入太学继续攻读。” 刘彻模了模下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大声赞道:“公孙爱卿,所言甚妥,你下去拟个折子呈上来吧。” 公孙弘闻音,大声应道:“诺!” 谢礼一番,公孙弘这才满意躬身退下。 果然,公孙弘迈出滚滚历史洪流中一大步,历史车轮的进程也为此整整提前了两年,儒生开始入仕。 朝堂上的大臣们的心里个个都雪亮着,公孙弘即将上位,这已经十分确定,不容置疑。大臣们都开始各自打着小算盘,如何进一步加深公孙弘的友谊。 刘彻感到身子骨十分疲惫,见其余大臣们无事再奏,便大手一挥,中宫杨得意那尖子嗓子又响起:“退朝!” 群臣闻声,又是一番跪谢。 刘彻起身离开龙塌,快走下台阶时,回头,似乎想起什么,大声笑道:“公孙爱卿,以后朝中的事你多担待点!”说完,大踏步离去。 “老臣遵旨!”公孙弘听后,激动立马跪下叩谢隆恩,大声喊道。 等到公孙弘老夫子抬起头时,殿门外只剩下那淡淡黄色龙袍的身影。 公孙弘这个小人终于上位了,霍去病感到全身乏力,后脊骨发凉,心里闷的慌。 昨天,自己拒绝公孙弘的提亲,霍去病心想公孙弘这老匹夫一定怀恨在心,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给自己挖坑穿小鞋。 眼前这一切,冥冥中,上天似乎早已注定,自己不想得罪公孙弘这个伪君子,却深深地得罪了这个老匹夫。早知今日,还不如不去赴这个鸿门宴,省得惹祸上身。眼下,到了这般田地,自己也只能长叹一声,打起精神和这个老匹夫周旋。得罪了就得罪了吧,懊悔又能如何,该来还是要来,我霍去病又有何惧。 公孙弘,你要是不识抬举,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霍大爷要你好看。 霍去病心里想到此,刚才有点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突然心中一紧,眼前出现那张楚楚可人,精致细巧的脸蛋,一缕缕幽怨的目光紧紧围绕着自己。 公孙飞燕,想起这个女孩,霍去病只能无力地长叹一声,苍天不公,她为什么要生在公孙家?我好恨!这无情的苍天! ps:求支持啊! 097 风起云涌 ps:在此谢谢六组编辑大大们,让本书上了分推榜,叩谢了。开文之前,还是那句老话,求推荐,求收藏。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转眼间,时间齿轮转向了元朔四年(公元前125年)初夏。 两次南侵,尝到了甜头的匈奴大单于伊稚科再也忍不住,狠下心来玩一次更大规模的南侵。因为伊稚科渐渐明白刘彻在丧母期间不会派大军反击,所以伊稚科就派出了近十万大军,分成三路南侵,企图能得到比上次更大的收获。 匈奴铁骑兵分三路,每路三万多人分别攻打代郡、定襄和上郡。 一时,北方边郡烽火连天,代郡、定襄和上郡三郡的告急求援文书如雪片般飞往刘彻的御案。 敌袭,敌袭,敌袭,八百里告急,边关危矣,三郡求援的信使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昼夜急驰,终于在四日后抵达长安城。 午时刚过,刘彻是在东宫听到匈奴十万铁骑大举犯境的噩耗,他立马召见信使。第一个觐见的信使是代郡信使。 代郡信使憋着最后一口气,颇为吃力才讲完,就立马晕过去。刘彻知道皱了眉头,挥了挥手,黑着脸,大声道:“此乃汉军壮士,尔等好生侍候!” “诺!”内侍应了声道。 两名内侍立马小跑过来,伸手抬起这个满脸憔悴,脸上还有点污泥,样子极其疲倦的代郡信使出了殿门。 没多久,定襄,上郡的二郡信使也退出宫门。东宫内,刘彻的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刘彻背负着双手,不停地正中来回踱步。好长一段时间,刘彻吐出长长一口於气,朝贴身内侍杨得意道:“立即召集公孙弘,卫青,张汤,张骞,李沮,霍去病等人来东宫议事,” “诺!”一旁中宫杨得意立马应道。 杨得意得令,欲转身迈出宫门,却被刘彻唤住。杨得意立马驻足,转过身,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标准奴才的样板。 刘彻沉吟片刻,便道:“还有郎中令,李蔡。” “诺。”—— 申时初至,霍去病低声询问带路的中官:“边关发生什么大事?” 中官脚下不停,口中应道:“边关烽火四起,匈奴铁骑大举南侵!” 霍去病闻声,心中大定,果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伊稚科还真不让人省心,才过多久,老毛病又犯了。他还真当大汉朝廷是绵羊了。 “去病来了。”眼前陡然一亮,到了东宫,耳边立即想起了刘彻的声音。 “微臣霍去病叩见陛下。” “且起来吧!”刘彻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含意在内。 宫内已然坐了数人,霍去病随着一个中官到了一处案桌之旁,坐了下来。放眼望去。公孙弘,卫青,张汤,张骞,李沮,和李蔡都已然入座。 霍去病心中暗惊,李蔡竟然赫然在座。刘彻此举是何意呢? 李蔡:李广的从弟,汉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6年)从军对匈奴作战,景帝的时积功至两千石。 他也是卫青麾下赫赫有名九大裨将(校尉封侯者)之一。元狩二年,他接任公孙弘的宰相之位,其人非等闲之辈,乃谋国之流。不过,让人郁闷的是李蔡因侵占景帝陵园旁的过道落个自杀的结局。可悲乎! 李蔡,其人四十旬左右,面孔方正,双目有神,下颔三缕长鬓,儒雅中透出几分威严,看上去堂堂正正,入眼处,一片正义凌然。 满脸肃色的刘彻环视众臣一眼,便紧锁眉头,黯然无语,起身离座。背负双手,踱步到案后的壁墙。壁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舆图,刘彻立定,仰起头,仔细看着地舆图。席上的公孙弘,卫青,张汤,张骞,李蔡,李沮,霍去病等人立马起身,屏息站于刘彻身后。 良久,刘彻转过身来对众人道:“边关烽火又起,告急文书已来了几道,此次,伊稚科十万铁骑分三路南下,代郡,上郡,定襄,三郡岌岌可危,朕心忧矣,众卿可有良策?” 众臣在来东宫的路上,就已知匈奴铁骑大举南侵,只是没想到伊稚科发了疯似的,近十万铁骑,三路南下。可谓气焰嚣张,来者不善。 刘彻语落,李蔡立马就道:“陛下,请速派援军!” 刘彻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神情有几分不悦,横了李蔡一眼,却一言未语。可是,公孙弘似乎明白刘彻的心意,王太后国殇期未满。此时大动刀戈,非刘彻所愿。 大汉王朝数百年以孝道治天下,就连一介平民也得守孝三年,何况他是一代帝王。但是,匈奴此举非同小可,来势汹汹,万一, 公孙弘不敢想,他也怕,怕自己死后在后世青史上留下一滩污点。 其实,刘彻自己也很矛盾,战,不战,道义和尊严,孰轻孰重? 公孙弘整理好思绪,便道:“代郡无险可守,必破,我军可在平邑设防死守,上郡在京师上游,又有河南,朔方兼顾,陛下可让苏建,张次公出兵协守,这路倒是无碍。定襄郡就危矣,五原,上党,雁门,云中,汉军在这一带防线过长,兵力分散。因此,臣建议这一路须遣一大将坐守。” 刘彻默然点点头,赞道:“爱卿此言老谋成国,朕深感心慰!”说完,刘彻又很有神看了公孙弘一眼。 这老夫子涵养极深,脸颊上并未露出一丁点喜色,反而是一片淡然。 刘彻微微颔首,道:“公孙爱卿,朕看你这个“代”可以去了!” 公孙弘一听,大惊而泣,泪花闪闪,立马谢恩道:“老臣惶恐,谢主隆恩!” 刘彻模了模颔下稀疏几根胡须,一脸微笑道:“次卿(公孙弘表字),朕看好你!” “老臣愿为大汉鞠躬尽瘁,誓死孝忠!”公孙弘老夫子一脸凌然,满身正气,忠心耿耿般道。 刘彻微微点头不语。 公孙弘这个“代”丞相起始于元朔三年四月,才过一年,老夫子就扶正了! 从中可见,公孙弘老夫子揣摩圣意的修为早已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另外,公孙弘的手腕也极其高明董仲舒就是典型的例子。立春时分,胶西王刘端矫纵无赖,数害官吏,肆行不法。公孙弘便向刘彻谏言:“独董仲舒可使相胶西王。” 公孙弘的一句谏言,刘彻便把董仲舒徙到穷山恶水的胶西。 想到公孙弘老匹夫手腕狠辣,霍去病心里暗道:此老贼,自己不可不防! ps: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098 征虏将军 ps:求收藏! 经过君臣一番商议,出兵援边已经板上钉钉,勿容置疑。那剩下的问题,出兵多少呢?谁可为将? 刘彻脸上的神情十分平淡。此时,他背负双手,在悬挂地舆图壁墙前,来回踱步。突然,他身躯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什么,立马站定地舆图前,仰起头,神情十分专注,伸出左手不停在地舆图上比划。良久,刘彻才谓然一叹,神色阴沉说道:“诸位都疏忽了一点,知道吗?” 在场的大臣们一听,都微微一愣,旋即,蹙着眉头,冥思苦想,半天,还是不知刘彻此语是何意呢? 刘彻环视群臣,只有卫青和霍去病两人脸色十分平淡,其余大臣都一副苦思状。见此,刘彻不由暗暗点头,心里有一番计较。 这时,霍去病察觉到刘彻那道深邃的目光向自己袭来,没多久,刘彻笑吟吟问道:“去病,你说说!” 霍去病闻声,润润了嗓子,挺起胸膛,上前趋一步,大声道:“我们都忘了一人,右贤王!” 刘彻微微颔首,给霍去病投来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其余大臣纷纷恍然大悟,脸上的神色各异。卫青一脸漠然,厉眼微眯成一条小缝。 霍去病也不知道卫青在想什么,自从去年和舅舅卫青因曹襄小儿决裂。这一年多来,他和卫青在朝堂碰见也是形同路人。 霍去病深吸口气,接着道:“陇西右贤王在河南上游,我大汉在河南修建朔方城,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朔方就如把巨手深深地卡住右贤王的咽喉,他焉能不恨。如今,匈奴十万大军大军进犯大汉北部边境,那西北呢?我有种预感,伊稚斜此举大有文章,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化实为虚,以虚为实。” 刘彻听后,眉头紧锁,面沉似水。半响,才问道:“仲卿(卫青的表字)你怎么看呢?” 卫青心里虽然恼怒霍去病的狂妄,自负。但是他首先是一名优秀的汉军统帅,然后才是一名小心翼翼的舅舅。卫青想了想,答道:“冠军侯所言不无道理,微臣也有这种忧虑。但陛下放心,有苏建,张次公二位将军镇守,河南平原可保无忧。” 刘彻神色依然十分阴暗,沉思片刻,又问道:“河南平原关键在于是二城,高阙,朔方。苏建,朕倒是有几分放心,但是张次公呢?朕还有几分疑虑,仲卿,你认为呢?” “陛下,张次公从军多年,熟悉军事。为人也十分稳重。末将对他十分放心,苏建,臣倒是有几分忧虑?”卫青神色十分凝重,模了模下巴稀疏的胡须,说出自己的疑虑。 刘彻“恩!”的一声应道,又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盏茶后,刘彻很随意说了句;“那不如换下苏建,另择一名将军?” “不可!”霍去病和卫青听了,赶忙异口同声劝道。说完后,霍去病和卫青两人彼此对望一眼。 卫青的眼神十分冷淡,让霍去病感到十分陌生。刘彻微微蹙了下眉,看了霍去病一眼,满脸疑虑问道:“去病,你为何反对?” 霍去病神情十分慎重,答道;“陛下,自古以来,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再说,苏建将军光民夫就有十来万,只要不捅什么大篓子,臣料定右贤王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刘彻听后,没说什么,问道:“那上郡呢?” 霍去病闻声,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上郡,陛下无需担忧。上郡乃京城上游,乃大汉内月复。况且,上郡易守难攻,匈奴即使要来,只要张次公,苏建二位将军做出回师的虚动,匈奴人必退。臣担心的还是定襄。” 刘彻想了想,又点点头,十分赞同说道:“去病,你所言甚是。” 刘彻语落,又很奇怪地看霍去病一眼,笑嘻嘻说道;“朕看定襄那位大将非去病莫属。” 说完,刘彻又扫了其他大臣一眼,问道:“诸位爱卿,你们说呢?” 公孙弘模了模下颔的发白山羊须,满脸疑虑说道:“霍侯爷,老臣十分佩服。且霍侯爷的领军能力,放眼朝堂,也是数一数二。但是,老臣还有几分疑虑,那就是霍去病年纪摆在那,资历尚浅。边郡的太守,都尉们可都是沙场老将,老臣担心去病难以驾驭,滋生事端,那就不妙” 刘彻当然知道公孙弘想要说什么,无非霍去病年幼震不住那些倚老卖老的丘八。 刘彻想了想,毅然摇了摇头道:“次卿,此举多虑了,去病领军也不是第一次。他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少年将军。对于这点,朕倒是十分放心,另外,朕打算赐去病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朕倒要看看谁敢不服?” 群臣闻声,个个都微微的惊愣,心里暗道:这未免对霍去病太恩宠了吧。 公孙弘微微笑了笑,再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刘彻主意已定,如果自己再不识时务,继续纠缠,那刘彻只会越来越反感。公孙弘这个揣摩圣意的高手,会做如此不智的事吗? 刘彻笑吟吟地看着霍去病,和蔼可亲说道:“去病,自古以来,慈不掌兵。你是领军大将,这个道理,朕相信你更明白。你尽管放手而为,天塌下来,有朕帮你撑着!” 霍去病听了,深吸口凉气,立马行礼谢恩道:“陛下,臣定不辱使命,以谢陛下知遇之恩。” 刘彻点点头,笑着问道:“去病,你需要多少兵马?” 刘彻的心思,霍去病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大举反攻的时候,刘彻心里想法是自保。等到来年,殇期已过,那时,刘彻出兵就顺应天道和民心。 想到此,霍去病脸色坚毅,沉声道:“八千铁骑足矣!” 刘彻听了很欣慰,霍去病天资聪颖,心领神会,能体谅他作为大汉天子的难处。有些话,刘彻不想听,更不希望他的臣子说出来。如果臣子说出来,那事情就摆在桌面上,需要解决了。有很多事情,能装糊涂就糊涂,又何必挑明呢? 刘彻想到此,脸色一寒,下令道:“卫青,霍去病听令。” 霍去病和卫青抱拳应道:“末将在!” “去病,除了你部外,不够之数,从北军补齐!另外,去病,你这个羽林营骑郎中恐怕镇不住那些丘八们,朕特封你为征虏将军,择日出兵,驰援定襄!” “诺!” 刘彻接着下令道“卫青!” “末将在!” “你亲自领军坐镇代郡!” “诺!” 刘彻想了想,补充说道“你二人,切不可大意,用兵须谨慎!另外,公孙爱卿,速速拟旨:令上郡太守张本严防死守,切莫出战!” “诺!”公孙弘,霍去病和卫青得令,赶忙齐声应道,才退下。 一直到酉时,廷议才散,霍去病和其他大臣未有太多沟通,一人独自出了殿门。 ps:霍去病铁马金戈的生涯即将隆重上演了!求推荐!求收藏! 103 悲壮殉国 ps:本书马上要下分推榜了,喜欢汉武之殇童鞋们请收藏哦,以便于查找本书。m 霍去病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刘靖的副手定襄边军大营军司马杨湛。 霍去病内心陡然一震,面色一紧。旋即,蹙着眉头,叹口长气,轻声劝道:“老将军,你已是花甲之年,就把这功劳让给年轻人吧。” “上差大人,你是看不起老朽?古有廉颇,今有杨湛,一日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阵。”老将军杨湛听了,怒极大笑说道。 “哪里?老将军威名远扬,无人不晓!”霍去病不由尴尬,嘿嘿笑了几声,讪讪说道。 “长泰,将军也是一番好意,上阵杀敌未免有个什么闪失,你叫为弟如何心安!”都尉刘靖也劝道。 “哼,将军,都尉大人,你们二人心意,老朽领了。你们在此看好了,老朽这就出城收拾那厮!”说完,右手握紧偃月大刀,满脸怒色,转身大踏步离去。 真是个倔强的老头,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霍去病摇摇头,叹了口长气。 片刻,霍去病大声下令道:“张司马,刘都尉留守城墙,其余诸将随我出城,为老将军掠阵!” 诸将得令,轰然应道:“诺!” 定襄城墙外,阴沉沉的天幕下面是黑压压的匈奴大军,乌云盖顶一般笼罩着整个定襄城。 哲尔泰,四十旬左右的匈奴壮汉。他身着黄铜软铁胸甲,红色鬃装饰的头盔,袒露着健壮的胳膊。 哲尔泰是匈奴大草原上赫赫有名三大雄鹰之一,左大都尉阿咀木麾下四养子之首。 此时,他接过副手乌日倜递过的千里镜,神色十分凝重注视着定襄城头。 这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队队军容整齐的汉军从城内飞驰而出,为首的是一身披血红色的大髦的少年将军。 哲尔泰是匈奴大帅阿咀木麾下的俾将左大将军,为人颇有韬略,能文善武。 只见他眉头微皱,大声说道:“乌日倜,你带领本部军士去给载图掠阵,汉军倾巢而出,我怕他吃亏。” 乌日倜也见汉军大举出城,旌旗飘扬,长戟横空。内心一紧,开始担忧前方的莽夫载图。 哲尔泰一声令下,乌日倜立刻率本营人马直奔城门。 ~~~~~~~~~~~~~~~~~~~~~~~~~~~~~~~~~~~~~~~~~~~~~~~~~~~~~~~~~ “咚,咚,咚。”沉闷,急促的战鼓声又一次在战场响起。 看着定襄郡城门大开,吊桥放下,载图眉宇间闪现出大喜之色,心里暗道:龟缩在堡垒里乌龟们终于出来了。 也在那时,大地微微在颤抖,马蹄声由远向近传来,像黄河大水滚滚而下,数千铁骑向载图前军迎面铺来,那铺天盖势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 顿时,载图的笑容僵住了,一脸凝重。那胯下坐骑也微微地颤抖,蹄子十分不安的在原地走动。 也没有太多时间供匈奴当户载图考虑,汉军瞬间直奔跟前。 载图把头一昂,一脸决然,拍马迎上,其身后两千铁骑在紧跟而上。 没多久,载图的前军在离霍去病大军百米之外驻足。载图立刻拍马趋前几步,想仔细地看清那少年主帅。 近看汉军统帅,一个年纪十六七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载图见状,不由地心道:“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 霍去病稳稳坐在“疾风”的马背上,两眼冷冷打量着百米之外骄狂无比的匈奴悍将载图。 细观之后,霍去病的神情凝重,心中产生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这个匈奴悍将也非等闲之辈,表面给人的感觉是一副五大三粗,骄狂无比莽汉形象。 其则不然,霍去病从那双阴狠的眸子中察觉出一丝狡诈。载图此人粗中有细,颇有一番谋略。 两军隔百米距离遥遥对阵,双方将领的眼神对碰一下就立马移开。 载图深吸口冷气,平复内心的躁动不安,脸上却装出一副镇定自如的神态,大声笑道:“前方将军可是霍将军?” 霍去病露出淡淡地笑容,大声应道:“正是霍某!” “哈哈,冠军侯,载图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就不知侯爷能否赏脸,和我这莽夫切磋一番?” “哈哈哈哈,有何不可!不过,去病答应一位老将军,先让他止止手痒!”霍去病豪气大发,放声大笑道。 “哦?那好吧,哪位手痒,放马过来,载图大爷皱个眉头,就不是条汉子!” “狗贼!休要猖狂,拿命来!”老将杨湛早就等得不耐烦,一见载图话完,立刻纵马奔出。 离载图几丈外,杨湛顿住马蹄,勒住缰绳,冷声说道:“化外蛮夷听着,就凭你,也配向我家将军叫阵。哼,先吃老夫一刀!” 说完,杨湛持刀直冲而来。 载图的脸色一寒,拍马迎上,挥矛而出。 “铛”的一声,长矛和弯刀发生剧烈的碰撞,溅出一阵阵绚丽灿烂的火花。 杨湛勒紧缰绳,掉转马头,又向载图扑来。一个回合的交锋,载图内心大骇,这个老匹夫刀法不耐,十分娴熟。自己要不是倚仗精湛的马术,说不准,早已跌落马下。 这时,载图又见杨湛掉转马头,如旋风般朝他卷来。 载图立马收敛自己的心神,集中全部精力,拍马持矛,迎面而上。 这一回合,杨湛虚晃几刀后,又催马向前,瞬间,一口气不喘连续挥出十分怪异嫣红的三刀。 在场掠阵的众将只见匈奴蛮夷载图笼罩在一片火红刀海中,都不由大喜,高声助威。 说那时也快,电闪雷鸣,火石之间,载图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挥出长矛,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跳出火红刀海。 两人就这样以快打快,彼此过了数十招。刚开始,载图还能勉强撑住。但是时间久了,载图那颗骄狂无比的心早已跌落到谷底。 由此,载图才幡然醒悟,关内中原,地大物博,文武将才比比皆是,远非偏偶一方的匈奴可比。 又数十招过后,载图累的气喘嘘嘘,舞动蛇矛接了几招虚招。虽说是杨湛是虚晃几刀,但是每一刀都夹杂那锋利无比,沉重似铁般的刀锋。马背上的载图也不由地东跳西动,才堪堪避过那几刀。还没等他缓过劲,眼前又是一片刀海。 上路,下路,左路,右路,几乎所有的生路都被锋利的刀海封死。马背上载图的内心顿时一凉,,完了,我载图命丧于此! 心念至此,载图不由满脸悲愤,连续攻出数十招长矛。 不过,载图疯狂的招式落在汉军诸将眼里,犹如掉在沸水锅里的老鼠,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汉军众将兴高采烈的时候,传来杨湛一声悲吼:“啊!卑鄙.小人……” 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一只冷箭,直中杨湛右肩膀。 “咣当!”一声,杨湛肩膀一疼,睚眦一松,偃月弯刀落地。说那时也快,又一支冷箭飞来,杨湛躲闪不及,右胸又中一箭,身躯失去了平衡,翻然落地。 匈奴大军中乌日倜见载图不敌,立刻令神箭手藏于军中待命。一见载图有性命之忧,大手一挥,一道接一道冷箭射出,直奔杨湛。 这时,乌日倜一见汉将杨湛落地,立刻意识到战机来了。于是,连忙大声喊道:“儿郎们,给我冲!” 一声令下,匈奴数千铁骑如浪涛冲向霍去病的阵营。 眼见杨湛遭冷箭暗算,翻身落马。霍去病身躯陡然一震,险些落马。 霍去病一脸悲愤,大声怒喊道:“老将军!去病来矣!” 喊完之后,霍去病立刻纵马狂奔。 汉军的愤怒早已达到极点,匈奴蛮夷如此卑鄙,竟然会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暗算偷袭。 汉家儿郎们个个都大吼一声,风驰电掣一般,迎面向匈奴铁骑撞上。 随着两只军队的接近,空气也越来越炽热和沉闷起来。原本安然佯和的气氛早已破坏无踪,有的只是直腾腾的杀气和汹涌澎湃的战意! 汉匈两军的将士们远远地便开始互相瞪视着对方,那散发出浓浓杀意的眼神在空气中激烈的撞击在一起,互相不服输似的都想把对方压服下去。 一时,空气中仿佛有无数个血红的‘杀’字在狂暴的跳着激情的舞蹈! 这种充斥着狂暴的杀气,并且压抑到极点的气氛顿时让天地为之阴沉。 两军渐渐逼近五十步左右,视力好些的军士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的面相。 两支沉默的军队,两股剧烈的杀气,使得十数里方圆里的空气不禁像火一般的燃烧起来。 巨大的压力让两军将士们都不禁有些呼吸急促起来,紧握着兵器的掌心也不禁迅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喉节也开始上下鼓动起来以咽下一口口紧张的唾液。 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地面上的花草也像打摆子一样开始剧烈的起伏。两支急速涌动的钢铁洪流开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东一西奔腾而来。 战场上,开始卷起死亡的旋风!天地间,也在巨大杀气的遮掩下变得天晕地暗起来! ps:耗时两个小时,更新完毕。求收藏!求推荐! ( 104 狭路相逢 ps:新的一周开始了,求收藏!求推荐! 锋利的长戟在汉军们的手中举了起来,泛着死亡的寒光,整个骑阵形成一个巨大的整体,撕裂着身前的空气,像一支锋锐而狂暴的巨矢般迎向匈奴士卒。 匈奴士卒们挥动着手中的弯刀,掀起咆哮如雷般的声浪,恨不得只一击便将呆傻的汉狗斩于马下。 草屑乱飞、湿泥激溅,奔腾的铁蹄掀起一阵狼籍,瞬间越过五十步的短促距离,以一种火星撞星球般的狂猛气势剧烈撞击在一起。 “叮叮当当……”般一阵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让匈奴士卒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沉重的长戟和锋利的弯刀在半空中猛然撞击在一起,长戟依靠着高大的战马前冲的惯性和本身的巨大动能只一击便将弯刀的攻势击得粉碎,并顺势在匈奴骑卒的胸口刺出一朵朵巨大的血花。 原本还处在极度兴奋中的匈奴士卒,脸色在汉军长戟转瞬没体的瞬间将惊恐和难以置信定格在了脸上,随即只觉身体被一股巨力猛地向后一推,然后在双眼逐渐模糊的瞬间便觉得身体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耳旁呼呼风响,紧接着在身体砰然落地的同时消失了一切的知觉……举戟、平端、急刺、突破、入体、回戟,一整套动作直若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 汉军们的击杀动作竟是如此的干净而利落,沉稳而毒辣! 事实令人震惊,上百匈奴骑兵在第一轮交锋中便被羽林营骑击杀落马,死于非命! 感到尊严受到残酷践踏的匈奴人惊怒了,在勇敢的乌日倜摧动下怒吼着迎了上去。 阳光中,锋利的铁剑发出耀眼的寒光,炽热的眼神里也充斥着强烈的愤怒和剧烈的杀意。然而,愤怒不能解决问题,杀气也不代表战力。 汉军们锋利而大威力的长戟迅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死亡的圆弧,映着闪耀的阳光,将一名名兀自睁着难以置信双眸的匈奴骑卒斩于马下。 汉军戟下,竟难以遇到一合之敌。 一路上,霍去病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相迎,一连刺翻五六个匈奴骑卒。 不过,等霍去病杀到杨湛身前,杨湛早已经被铁蹄踏成一堆烂泥。 悲乎,可叹! 杨湛,这个青史上默默无名骁将,竟然死于化外蛮夷匈奴人的暗算! 霍去病粗粗喘着气,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拍马冲向匈奴铁骑。 杀!杀!杀光所有匈奴人。悲痛之下霍去病脑海里只剩下“以杀止杀”疯狂的意识。 ~~~~~~~~~~~~~~~~~~~~~~~~~~~~~~~~~~~~~~~~~~~~~~~~~~~~~~~~~~~~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羽林将士们怀着悲痛的心情,唱着霍去病制定那首豪迈、雄壮的羽林军歌,视死如归冲向匈奴铁骑。 当户赤真儿策马走到哲尔泰跟前,焦急地说道:“左将军,汉军势大,快下令收兵吧,不然乌日倜,载图所部就要崩溃了。” “可恨!” 哲尔泰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明明大好形势转眼间兵败如山倒,这到底是怎么了! 再不收兵稳住阵角的话,恐怕载图,乌日倜的二部败军会冲击自己中军,那将会演成大溃败了。 想到这严重后果,哲尔泰赶忙下令道:“赤真儿,帖木图,你们各领本部军马护住两翼,稳住中军。同时留条口子让载图,乌日倜二营人马通过吧。若有败军冲击中军,弓箭手预备,一律射杀!” “谨遵将军令!” “谨遵将军令!” 紧接着,哲尔泰号令鸣金,战场中死撑匈奴士卒听到鸣金退兵的声音,犹如九天之上冥冥梵音那么悦耳动听,各各都松了口气,庆幸不已,纷纷掉头夺命奔逃。 汉军铁骑见状,目眦欲裂,纷纷打马狂奔追逐于匈奴逃卒。 就在这短短四五百米的距离,上演一场秋闱狩猎。一追一逃,双方都卯足了劲,拼个你死我活。 跑的慢匈奴士卒,要么掉头重新和汉军卷在一起死磕,要么跌落马下。跑的快匈奴士卒要么没有看清方向,竟然冲到自家中军面前,稀里糊涂死于自己人箭下。要么还没反应过来,被身后汉军一箭夺命。 几百米地生命之线,流尽了匈奴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血腥的味道在空气漂浮不停,地上满地残肢断箭。战马长嘶,尸横遍野,其场面笔墨难以形容,惨目忍睹。 瞬间,汉军铁骑直冲到匈奴中军面前。由于匈奴左右两翼早已布防,严阵以待。一声下,弓箭手齐射。顿时,箭矢如雨点般向汉军骑卒飞来,而汉军的马速过快,又躲闪不及,纷纷中箭,跌落马下。 霍去病见状,目眦欲裂,悲痛万分,赶忙大声下令前军止住脚步,掉头回城。 此役:汉军铁骑斩杀匈奴士卒一千九百多名,死于自家阵前匈奴败军多达六百多,而汉军伤亡不足数百! 值此一役,霍去病战神威名便籍此传遍天下! 是夜,汉军犒赏三军。一时,汉军大营彻夜欢庆,篝火连夜不熄……。 ps:累了,睡觉了,求推荐收藏哈! ( 105 中计了 ps:求收藏! 翌日一大早,天色刚刚大亮,太阳兀自还在努力地向着空中攀爬。离定襄城西门口不远驻扎着朝廷驰援的汉军大营。 此时,营中聚将鼓声突响。那巨大的声浪顿时让整个营盘都噪动起来,虽然诸将都有些宿醉难醒,但军令不可违,仍然飞快地着披甲整装赶往帅帐。 中军帅帐里,便见霍去病衣甲整齐、面色严肃地居于正中,定襄都尉刘靖坐于霍去病右下首,左下首是定襄郡太守方勇老夫子,其余诸将则分立两旁。 都尉刘靖见诸将三鼓到齐,对霍去病治军严明油然心生一番敬佩之情,便抚须而笑道:“匈奴素以骑射称雄,屡败我军,实是朝廷心月复大患。然而昨日,汉军将士奋勇一战击败匈奴,实乃大汉数十年未有的大胜!意义极为重大!” 诸将闻言,都暗自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刘都尉的说法。 见账中众将神采间都流露一番自豪之情,刘靖又继续说道:“诸位,侯爷统兵才能,休说尔等,便是老夫也心悦诚服!” 诸将闻言都一阵轻笑,由于昨日刚刚大胜,所以帐中的气氛也显得十分的和睦与轻松。 霍去病脸上挂着一缕淡淡笑容,这时,见刘靖不停奉承讨好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讪讪说道:“刘老将军,诸位将军,休要夸奖太过,去病受之有愧!” 刘靖听了,摇头说道:“无愧,无愧!侯爷过谦了。定襄城有侯爷在,匈奴蛮夷何足道哉!” 诸将听了,心里各有盘算,肚子都搜刮一番阿谀之词,用来附和上差大人。 盏茶间,大账内欢声一片,赞美之词更是不加吝啬,什么千古一将,将星出世,兵神再现,韩信重生之类的话语。这些不要钱的阿谀奉承好听语言从巧如弹簧汉军诸将嘴里说出,是那么别扭,那么的心酸,那么的无奈。 “将军,此经一战,我军士气大振,匈奴的士气自然大跌。末将有点疑虑,不吐不快。匈奴大帅阿咀木这路大军少说也有四万,而和我们交战载图,乌日倜两路人马不过五千,为什么派两翼押注中军,守护阵脚,而没大军押上呢?”张燕突然冒出一句,给兴高采烈的诸将泼了一把凉水,浇失账内了那股得意劲头。 诸将闻言,一时面面相觑:“是啊,边军和援军加起来才一万四,除去守城,预备队,和霍去病出城迎敌就是羽林骑本部和一千北军人马,也不过三千多点。奇怪了,匈奴统帅为什么没派军押上呢!” 想到此,诸将个个模不着头脑,纳闷不已,都在那蹙着眉头,冥思苦想。 突然,霍去病心中一紧,有股很不好的感觉,睁大眼睛扫了旁边巴拉一眼,神色十分严肃问道:“巴拉,你是羌人部落的,也算半个匈奴人,对阿咀木了解吗?” 胡人出声巴拉闻声,赶忙行礼答道:“将军,此人非同寻常,是匈奴名将。阿咀木能征善战,自幼熟兵书,文武双全,征战多年,未闻一败。” “哦!”霍去病听了,缓缓闭上眼睛沉思,心头那股不详预感更加强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细想每一个环节,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好,雁门!”忽然,霍去病失声惊叫道。 诸将闻言都睁大眼睛看着霍去病,不过眼神中都有几分迷惑不解。 见众将的神情一片迷茫,霍去病内心不由地很无奈叹口长气,解释道:“中计了,城下匈奴人军营十去五六,都是空营账!” 诸将听后,纷纷倒吸口凉气。因为他们都明白了霍去病的意思。匈奴人恐怕是兵分两路了!而定襄这路匈奴大军恐怕虚张声势,拖住朝廷援军,其主力早已奔去雁门。 也在这时,一名中军军士神色失常小跑进大帐,禀奏道:“将军,雁门来使求援!” “啊!”诸将闻声,各个都大惊失色。 霍去病的身躯猛然一抖,神色一片黯然,那双很明亮炯炯有神的眸子顿时暗淡无光。 霍去病痛苦地闭上眼睛,平稳下那颗躁动不停的内心。 鼻孔哼了一声,心里自我嘲弄道:看来,自己轻敌了,小看了阿咀木匈奴统帅。阿咀木给自己上了一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见账中诸将个个神情都十分慌乱,霍去病不由收敛心神,沉声喝道:“慌什么,来人,传雁门信使!” 诸将被霍去病这一大喝,老脸都有点挂不住。同时,心里对霍去病临危不惧的神情更加敬仰无比。这才是大将风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没等多久,一名身着血迹斑斑的铠甲的牙将在中军卫士搀扶下走军大账。霍去病抬首一看,只见这位雁门信使一身伤痕,满脸憔悴,额头还有点污泥,样子极其疲倦。 雁门信使左手捧着头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霍去病案前,赶忙跪下行礼道;“雁门边军韩都尉麾下牙将司马康拜见佂虏将军!” 霍去病面无表情,挥手示意信使起身,面沉似水说道;“你起来回话。” “诺!”司马康大声应道。 霍去病沉思一番,便问道:“匈奴人何时攻打雁门?” “昨日午时。” 霍去病掐指算了算,点点头,和自己心中估模的时间差不多。于是,霍去病又问道;“眼下伤亡如何,形势危急吗?” 霍去病刚落下,信使放声大哭道:“将军,雁门恐怕是守不住了!” “你慢慢说来,雁门现在到底如何?”霍去病调整自己的语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慢,柔软悦耳。 “卑下是昨日未时离开雁门——” ps:累了,睡觉了。求收藏!求推荐! ( 106 瞒天过海 ps:书中有些错别字,已经修改!求收藏,求推荐! 元朔四年初夏,匈奴大单于伊幼斜祭旗出兵,近十万铁骑分三路南下。m 西路匈奴大军为左谷蠡王阿咀木所统帅,由阿咀木管辖部落头人组成西路大军。 近四万铁骑出阴山王庭,过草原、走小道,直奔定襄郡。 马家坡,一座关外的小集市,离定襄郡有近十里的脚程。 无限广阔的草原,近四万匈奴铁骑如风驰电掣呼啸而过。万马奔腾,草地卷起滚滚灰尘,漫天飞舞,遮天蔽日。 远远望去,那四万铁骑奔腾的场景犹若一股暴怒的龙卷风从天地间狭杂着漫天的灰尘以推估拉朽之势要吞掉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 然而,匈奴四万铁骑在塞外毫不起眼的小集市马家坡驻足徘徊,并安营扎寨。 缘由呢,那是阿咀木接到长安细作奏报:汉人朝廷派出八千铁骑驰援定襄郡,统兵大将是冠军侯霍去病。 对于这位汉家少年将军,阿咀木不像其他匈奴人那样仇恨。相反,他十分欣赏霍去病。千里奔袭高阙,那是需要何等地胆量和魄力。以不到千人铁骑夺下高阙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白羊部落,从而夺取河南平原,又是何等地丰功伟绩。这一切都出自于年仅十五岁地少年霍去病。 每当想到此,阿咀木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期盼已久地笑容。 人生在世,执于追求。就是要不停的挑战和超越。超越任何对手,超越世间任何一切事物。天地之大,任我横行,遍访群雄,所向无敌。 心念至此,阿咀木心里不竞有股淡淡的寂寞感,那是高手无敌的寂寞。问世间,苍茫大地,谁主天下,匈奴称雄,谁敢争锋! 阿咀木心里突然生出一番很不好的感觉,也许此行祸福难料?胜败难定。也许汉家大帅霍去病这个传奇少年,是自己这辈子最值得期待和尊重的对手! ~~~~~~~~~~~~~~~~~~~~~~~~~~~~~~~~~~~~~~~~~~~~~~~~~~~~~~~~~~~~~~~~~ 匈奴大军在马家坡略作休整,补充给养。第二日卯时,大军抵达定襄城下。 定襄城下,阿咀木率诸将策马于定襄附近的山坡眺望着这座高大的城池。 观察了许久,阿咀木满脸愁容,眉头挤成“川”字型。让阿咀木没想到的是,定襄都尉刘靖是个文武双全的老将。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刘靖其人性格坚毅,忠勇耿直,统兵有法,布防有度。 在匈奴大军抵达城下前,刘靖的防守早已布置完毕。他先将定襄边军六千边军中的两千列于定襄城外弥山,洱山两座大山。又在城门河边修建了前后三道壕沟,各壕间有纵沟相连。再布置数百汉军兵士往来穿梭其间,不仅调动十分方便而且安全迅捷。 在各道壕沟前,刘靖布置了大量的铁制六棱钉、鹿角、陷坑,使得匈奴大军进攻时,不仅要面对壕沟内汉军如蝗的箭雨,还要千万小心脚下,以至进攻时举步维艰。 休整几个时辰后,匈奴大帅阿咀木立刻下达进攻的命令。 一声令下,“嘟嘟嘟嘟——”嘹亮地牛角号声吹响了总攻令,紧接着是一阵阵咚咚擂鼓助威声,匈奴人顿时发出阵阵呐喊,杀!-杀!-杀!-攻城的序幕由此拉开了。 匈奴士卒们在一阵箭雨的掩护下,把投石车推到距离定襄城五百步。安置后,百夫长一声令下,上千公斤的巨石顿时如蝗虫般飞落在汉军的壕沟内。 一阵乱石后,匈奴健儿们纷纷挥着手中锋利的弯刀,漫山遍野,骑着健马急驰向壕沟驰去。 最后,匈奴士卒们扛着排梯或者推动一辆辆撞城车缓缓向定襄城门驶去。 阿咀木这一套组合拳不可谓不辛辣。 但他很明显低估了汉军的防御力量。为此,匈奴大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定襄都尉刘靖没料到匈奴人竟然有投石车,而且数量如此之多。让他感到庆幸的匈奴人投石车射程有限。 汉军早在乱石头飞来之际,早已退到最后一道壕沟,所以伤亡不大,只是偶尔个别跑的慢的倒霉蛋被突然天上掉下的巨石砸成一堆烂泥。 一阵乱石之后,匈奴铁骑重装压上,汉军儿郎们纷纷起身。跑到第一道壕沟,搭箭,拉弓,瞄准,射杀。 箭如飞蝗般向匈奴人射去,匈奴人骑卒一批一批倒下,但是尚未换上另一支箭矢时,匈奴人已经逼向壕沟。 匈奴大帅阿咀木做梦也没想到汉军老将竟然在各道壕沟前还布置了大量的铁制六棱钉、鹿角、陷坑。 一时,匈奴铁骑还没到壕沟前,不是中箭矢跌落马下,就是掉落陷坑。即使有个别矫健的匈奴士卒跨过早已被巨石填满的壕沟,杀到城下。城墙上的汉军早已严阵以待,一道飞矢结果这名幸运匈奴士卒的生命。 没一会儿,定襄城下尸骸累累,鲜血汩汩而流,浸红了整个大地。 阿咀木见状,头发上指,目眦欲裂,铜鼓般眼睛睁得比牛眼都大。许久,才咬紧牙关,心里十分不甘说道:“鸣金,退兵!” 大帅令下,匈奴人指挥车上的金铎顿时清脆而急促的奏响起来:“当当当,当当当……” 城下的匈奴人听到鸣金声,如蒙大恩般慌忙撤出弓箭手的范围。 入夜,月凉如水,微风徐徐。匈奴西路大帅阿咀木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白天悲壮一幕幕不停在脑海回放,在某处定格,后又开始回放。反反复复,断断续续,阿咀木在榻上辗转许久,才有定计。 有了计划,阿咀木心里才稍安。这时,他抬首一看,灰蒙蒙的天空已泛出一片肚白,一晚就这样滚来滚去,彻夜无眠。 第二日,匈奴人停止攻城,改为攻打定襄城左右那山势陡峭的二山,弥山,洱山。 尽管匈奴人在山下发出一阵阵喊杀声,但是等了大半天,山上守军也未见匈奴人攻上山头。 弥山,洱山地守军神经也绷紧了半天,半天未见匈奴蛮夷的影子,都不由气得跺脚大骂匈奴小儿十八代祖宗。 阿咀木的计划也顺利开了。第一步,虚张声势。攻打弥山,洱山,吸引城墙上守军注意力。第二步,瞒天过海。阿咀木下令,伪置草人,广布营帐,多添炉灶。遍置旌旗。第三步,暗指雁门。 到了夜晚,匈奴大帅阿咀木率两万五千大军悄然北撤,绕开定襄,直袭雁门。 阿咀木的策略就是迂回战术。正面进攻定襄,已用无数地匈奴士卒鲜血证明,那是下下之策。定襄关隘,易守难攻,又兼守将刘靖颇有韬略。 另外朝廷援军昼夜兼程,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定襄城下。如果再耽误的话,那阿咀木的大军将陷入汉军的重重包围。所以,阿咀木最缺的东西就是时间。他耽误不起,更加耗不过汉军。 如果奇袭雁门得手,阿咀木立马回侧夺取西河,广阳二郡,最后再回攻定襄东门。虽然,这样打法绕了很大圈子,但是,这种打法是眼下最好的策略,也是阿咀木认为最直接有效的策略。 匈奴人不比汉人富有。后勤补给,要么自带,要么洗劫汉人一番。可是眼下战况不利,且这次带的粮草刚好一个月。因此,阿咀木必须速战速决。 阿咀木又把前前后后得失琢磨了一番。许久,他才长出一口长气,抬首眺望着四周空旷的原野,是那么地壮观,那么地美丽,那么地富有生命力。 ps:这一更耗费2个小时,呵呵,求推荐!求收藏!休息了。 ( 111 活剐 ps:又周末了,时间过地好快哦。求收藏!求推荐。 郡守府门前的校场中央,勃枯儿令中军士卒们搭起了一个灵台,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上了雁门关战役战死的士卒灵牌。 校场的四周也很快有人布置下了白幡等祭灵之物,包括雁门关战死士卒的遗体,也都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裹上了白布,摆在了灵台后面。 也在这时,雁门关太守共陵被匈奴人拖了出来,绑在了灵台前面立起了一个木桩上面。 灵台前的共陵仰望着上方碧蓝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气,对一旁的赤膊红衣刽子手说道:“动刀的时候,给我利索点!”说完,把头一昂,闭上眼睛。 阿咀木一脸狞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在灵台前面,放了一个瓦盆,刽子手每在共陵的身上割下一块肉之后,便拿着这块肉丢入到瓦盆之中,瓦盘旁几条野狗立刻扑进,狠狠咬嚼盘中大餐。 每割一刀下去,共陵的身体都会剧烈的抽搐颤抖,鲜血从伤口里面喷涌而出,随即又是一刀,拎着他的一块肉丢到瓦盆里面。 每一刀下去,共陵都要疼得撕心裂肺发出一阵阵惊叫声。抽搐一阵,共陵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出了那笨重的躯壳, 三十多刀割下来之后,共陵身上也已经没多少好肉可以下刀了,而立柱下面这会儿早已是血流成了一大滩,再看太守共陵,这会儿也基本上要气绝身亡了。 如此凶残的场面,让场中许多匈奴士卒汗毛倒竖了起来,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蝉。 如此血腥的杀人,给阿咀木麾下将官无比的震撼,从而看到了阿咀木的另一面,平日大帅挺和气,但是犯了他的忌讳的话,那就不得好死了! 行刑至最后,阿咀木这才点点头,红衣刽子手一刀剖开了共陵的胸膛,尖刀一拧,便摘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心脏,这颗心脏还在他的手中微微的抽动着,接着勃枯儿上前,一刀挥下,把他的人头剁下,提起来走到灵台前面,放在了灵台上的红色匣子中。 阿咀木带着将官们上前,敬香施礼,算是完成了这场血腥的祭奠,最后让人将那些灵牌收起,又命令士卒们,抬了那些阵亡者的尸体,去城外掩埋起来。 是日,元朔四年仲夏,雁门关太守共陵那缕忠魂无声飘向浩瀚的历史长河。 ~~~~~~~~~~~~~~~~~~~~~~~~~~~~~~~~~~~~~~~~~~~~~~~~~~~~~ 定襄西城,羽林营骑中军大账。霍去病一脸阴沉听完牙将司马康的叙述。 霍去病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地闭上眼睛。心里暗暗沉思: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呢?进,驰援雁门。但是雁门关边军守得住吗?万一雁门失手,那自己又将如何处之。退,在广阳,西河二郡设防,驰援二郡的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希望广阳,西河二郡太守警醒点。 思付一番,霍去病只感觉头脑发胀,疼痛不已。 想到此,霍去病心里一阵烦闷,这是个两难局面,眼下最好的打算是吸引阿咀木大军的主力,让他无暇关顾西河,广阳二郡。 许久,霍去病心中才有点盘算。于是,他睁开眼睛,看见那牙将仍然挺直身躯跪在帅账正中。 见状,霍去病微微地颔首,心中暗叹:这个牙将到是挺乖觉,没有惊扰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点拨他。 霍去病微笑说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说完,霍去病一挥手让雁门牙将退下。 ps:求收藏! ( 112 壮志难酬 ps:求收藏啊! 都尉刘靖见上首霍去病一脸肃穆的神情,模了模颔下发白长髯,轻笑问道:“雁门关岌岌可危,将军作何打算?其实,援与不援,都是一样的结局。” “哦,老将军,此言何意?”霍去病听后,眉头微微惊愣,难道这夫子也看破此困局了?霍去病一脸谦虚问道。 刘靖看了霍去病一眼,便道:“想必将军心中早已定论,雁门近日必失守,不知老朽说的对不对?” 霍去病心中一紧,自己心中早已做最坏打算,难道这老夫子会读心术?眼光极其狠毒,一针见血,真乃谋臣之流。 想到此,霍去病满脸微笑望向下首的刘靖,微笑道:“老将军真乃神人,去病万分佩服。雁门关凶多吉少!即日陷落极有可能,我们要做最坏打算。” “神人!不,将军此言抬举老朽了,老朽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将军对雁门关局势洞若观火,老朽景仰万分。将军,你初来乍到,心里却料事如神,算无遗策。而老朽已在定襄,雁门一带几十年,才有如此判断。将军,你的军事才华,乃老朽平生之罕见,大汉王朝几百年来未出。”刘靖摆摆手,满脸挂着对霍去病佩服得无比投地的神情,不停大放厥词来表达自己对霍去病敬佩。 这个老小子能言善道,马屁功夫更是一等一。霍去病都听到心坎了,极其受用。 这时,霍去病发现刘老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更是一个难得将才。能言善辩,纵横捭阖。可惜了,这种人才却屈尊于边军都尉,真有点大才小用。 心里想到此,霍去病眯着眼睛认真打量一番眼前定襄都尉刘老小子。 这老小子十分有卖相,给人的第一感觉十分清瘦儒雅,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书生倦气。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瘦弱的老书生让匈奴左大都尉阿咀木在定襄城栽了个大跟头,攻城受挫,徒耗钱粮,损兵折将,军威受损。 在心里,霍去病很难想象出这老小子的另一面,威风凌凌,满脸煞气,铁血手腕,乾坤独断。 霍去病不由莞尔笑了笑,小声笑了句说道:“老将军,雁门为何守不住了?去病想聆听你的高见,望老将军不要吝啬。” “岂敢,岂敢,卑下几点愚见,恐怕难以入将军之耳。既然将军要听,那卑下就在此放肆了!”等了半天,终于等到霍去病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刘靖才有展现才能的机会。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在定襄边军都尉这位置,刘靖一蹲就是几十年。当年那个英气逼人的青年,如今两鬓已经斑白。岁月蹉跎,英雄迟暮。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已经到天命之年的刘靖,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因战功封侯,再不济,也要泽荫后世子孙。 少年上差霍去病的到来,让刘靖那颗沉睡多年的内心渐渐苏醒。尽管刘靖和霍去病接触时间不长,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霍去病才十六岁,就贵为征虏将军,朝廷地当红三品大员,更是汉家天子亲封上差,代天戍边。其恩宠,大汉王朝上百年,何人能及。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达到霍去病的高度呢? 另外,霍去病的恩宠不是靠阿谀奉承,而是凭着赫赫战功。千里奔袭,一战下河南,以一己之力改写大汉岌岌可危地颓势。也从中窥见,霍去病乃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别的不说,光看霍去病训练的亲军,斩杀匈奴骑卒数千,自身伤亡不足一千! 这是何等概念,匈奴以骑射称雄天下,铁骑之犀利,举世罕见匹敌。也许是苍天可鉴,霍去病横空出世,将星夺目,匈奴人也不得不败北。 刘靖心里甚至怀疑眼前这少年是不是前朝名将白起重生。否则,这个少年郎才多大,竟然如此冠绝天下。 想了半天,刘靖心里只能用天纵奇才来解释。霍去病一定天上武曲星转世。 也正因此,刘靖认定霍去病,也意识到自己飞黄腾达地机会来了。也只有英雄惜英雄。也只有霍去病这样的帅才,才敢破格重用天命之年老将刘靖。 刘靖心里也十分坚信,只要自己跟紧霍去病的脚步,封侯拜相不再是那遥不可及的梦,即将成为现实。 想来想去,斟酌半天,刘靖一脸慎重说道:“雁门关虽然险要,但太守共陵为人志大才疏。阿咀木瞒天过海,轻骑奔袭,必打共陵措手不及。另外,匈奴这次有备而来,攻城器械也颇为尖利,若不是老朽事先挖了壕沟拒敌,定襄难保矣!还有一点,雁门边军羸弱,武备废弛。其关屡屡攻破,奸细早已深入骨髓。共陵能坚守到现在,也颇为不易。” 霍去病听后,神情疲惫,暗暗点了点头,说道:“老将军,一言道破雁门关之要害。” 一个边军都尉能有这番见解,也非常人可度。从而可知,这老小子也浸yin兵法多年,谙习兵事。由此可见,汉家天子刘彻还真是大大地失策,把这老小子闲置边关定襄这么多年,始终未有大用。 话又说回来,像刘靖这种命运多舛,终生难封的将领,大汉朝廷并不算少。飞将军李广就是典型中悲剧,穷其一生也未能封侯。 由此,霍去病也在瞬间理解朝中大臣为何如此嫉妒自己? 封侯拜相,那是位极人臣的荣耀,是多少臣子毕生追求的夙愿。这一道坎有多少大臣穷尽一生也未能实现,而霍去病呢?只用短短十四年。一一对比之下,这叫朝中老臣情何以堪!其心中又怎能舒服通达!不给这个少年郎鼓捣出些麻烦,这些老臣心里又怎能舒坦。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得也是这个道理。 心里感慨一番后,霍去病又一脸谦虚请教道:“老将军,你看我军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刘靖闻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反问道:“将军,你心中早已定计,又何须问计他人,那只会徒增烦恼,扰乱你的心神。” 虽然刘靖什么也没说,寥寥只言片语。但是霍去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霍去病一脸深思朝都尉刘靖笑了笑,刘靖也露出笑容。那对浑浊双眸向霍去病射出屡屡精光,和霍去病深邃的眼神对撞后,霍去病心神领会,默默笑了几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ps:路过地童鞋们,请放心品读。本书更新不断,完本保证。流浪大吼一声,求收藏了! ( 113 杀使 ps:好热啊!呵呵,真想找个凉快的地方码字。求收藏! 霍去病做梦也没想到,匈奴大帅阿咀木竟然给自己送了份大礼。这份礼大的让霍去病浑身窒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拔剑而立。 翌日,定襄郡。羽林中军大账,霍去病正与太守方勇,都尉刘靖,军司马张燕,北军中郎路博德议事时,忽有中军护卫疾步入帐,跪地禀道,“将军,匈奴使者求见。” “使者?”霍去病眉头皱了下,疾声问道,“怎么回事?” 中军护卫答道:“匈奴使者说奉阿咀木大帅之令,给将军送份大礼。” “哦!”霍去病一脸阴霾。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有这么好心!” 侍立一旁张燕见状说道:“将军,只怕来者不善,阿咀木必定居心叵测。” “恩!”霍去病面沉似水应了声,又点了点头道:“那我倒要见见这位匈奴使者!传他进账!” “诺!”中军护卫赶忙应道。 没多久,一个身着牛皮软甲壮汉捧着红漆木匣昂首走进中军大帐。 只见那壮汉快步走到正中,昂首挺立,神态甚是傲慢,连最基本使者礼节也没有,一脸骄狂说道:“奉左谷蠡王大帅之令,特意备了一份厚礼送于将军,希望将军笑纳,不要拒绝我家大帅的一番好意。” 只见那使者趾高气扬,一脸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模样。 霍去病见状,心里大怒:绷紧一张寒脸,厉声道:“身为使者,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吗?你家大帅没教过你吗!” 霍去病的话刚完,两旁侍立的中军护卫纷纷怒目拔出佩剑。只等霍去病一声令下,这个匈奴使者立刻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只见那匈奴壮汉恍若未闻,镇定自若,依然昂着头,大笑道:“将军,我是匈奴人,在你们汉营,该行了什么大礼呢?是你们汉人的,还是大匈奴的。” “放肆!”霍去病听了,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额角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那匈奴使者,右手握拳猛击于案。 顿时账中诸将都吓了一跳,个个都噤若寒蝉,屏气凝神。大账之内,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见! 霍去病一语不发,神情冷峻,锐利的眸子狠狠盯住那匈奴壮汉。 许久,霍去病才冷笑道:“这里不是大匈奴,是汉军大帐。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套伶牙俐齿。否则,哼!” 霍去病的意思不言而明,只要这匈奴使者不是蠢蛋,应该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 霍去病寒着脸,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回到主位上。 那匈奴壮汉被霍去病暴声一喝,顿时老实了许多,乖乖得行了汉人使者礼节,神情十分恭敬说道:“将军,奉我家大帅之令,特呈上厚礼一份,望将军笑纳!” 见状,霍去病心里暗骂道:狗日的匈奴蛮夷,真他娘的贱,是人养的吗,老子不发威,你当成病猫了。 霍去病绷紧的脸蛋稍微松了下,大手一挥,一旁军士接过木匣,疾步呈到霍去病案前。 霍去病仔细看了几眼,案上是一个很非常普通红漆木匣。 霍去病没有马上拆开,望着匣子沉思了下,心里暗自琢磨这匣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呢?阿咀木这个老狐狸跟自己玩什么名堂。 没多久,霍去病满月复疑惑打开匣子,探头一看,只见木匣内装着一颗血迹未干的首级,紫赯色的脸庞长满了皱纹,五官搭配十分和谐。 霍去病的眼眸陡然暴睁几分,身躯猛然一震,险些摔倒于地。 一旁的刘靖,张燕,路博德见状,疾步扶住霍去病的身躯,惊声道:“将军,……将军。” 霍去病粗粗喘着气,胸脯抖动不停,浑身颤抖伸出手指向那木匣,不停喘气说道:“你……这是谁?” 张燕,刘靖见霍去病这副失神落魄的神态,都大惊失色。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木匣,心里同时暗暗地琢磨到底是什么礼物,让平时处事不惊的大帅如此失态。 ~~~~~~~~~~~~~~~~~~~~~~~~~~~~~~~~~~~~~~~~~~~~~~~~~~~~~~~~~~~~~~~~~ 大账中,匈奴使者见霍去病一脸慌乱的神情,微微一愣,旋即,心里不由大喜暗道:不就是一颗人头吗?堂堂一军主帅至于如此失态吗?看来,霍去病也不过如此,只是一枚胆小鬼。大帅你真的走眼了,此子不过是个未见世面的胆小鬼,用不着如此小心。 心念至此,匈奴使者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一脸傲慢,盛气凌人说道:“匣中不是别人,正是雁门太守共陵的项上人头。你们都听好了,这就是和大匈奴作对的下场!” 霍去病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心里不由暗骂道:真他娘的晦气,人头,活生生的人头。一点心里准备都没,突然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自己眼前,身为现代人霍去病心里能不害怕吗! 霍去病平稳下紧张的心情,仔细端详木匣里的人头。没多久,大声痛哭道:“共太守,一路走好。去病在此发誓,决不会让你的血白流!” 言未讫,只见共公口开目动,须发皆,霎间,又恢复原样。霍去病视之,内心暗惊,不过这次心里有了准备,没当众出丑。 也在这时,匈奴使者见礼送到,一脸得意请辞说道:“将军,礼已送到,某告辞了。” 说完,匈奴使者未等霍去病答复,就大踏步离开。 “慢!”霍去病恢复往日的冷静,大声喝道。 匈奴使者闻声,停驻脚步。转过身子,皱起眉头,冷笑道:“将军,还有何吩咐呢?” 也在那一刻,霍去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许久,才收敛笑容叹道:“贵军大帅如此厚礼,去病焉能承受,实在受之有愧。” 匈奴使者听了,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问道:“将军,你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依然是那副温雅莞尔的笑容,一脸平淡说道:“自古以来,我们汉人有个风俗,来而不往非礼也!” “哦!”匈奴使者还一脸模不着头脑应了声。 霍去病还是那副轻淡的神情,继续说道:“你们大帅如此厚礼,而去病一时匆忙,没准备像样地东西回礼。所以,去病想借使者身上一样东西来答谢你家大帅。” “什么东西?”匈奴使者听到此,心里似乎有种很强烈预感,颇为恐慌道。 “呵呵,别紧张,就是你的人头!” 说完,霍去病脸色大变,站起来,大喝一声,神情阴冷说道:“来人,给我把此獠推出去,斩!” 令下,两名骁勇的中军护卫飞快摁住匈奴使者,就立马推出大帐。 匈奴使者听了,一脸恐慌,拼命的挣扎,大声吼道:“将军,你不能杀我,我是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 霍去病脸色发青,一言未语,冷冷看着不远处绝望的匈奴使者,他的样子就如陷阱里中箭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怒吼。 霍去病听了,满脸悲痛的神情,厉声道:“我要用你的人头,祭旗出征。” “不,我是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汉人可是堂堂礼仪之邦!怎么能如此失礼?”匈奴使者不想放弃最后的一丝生机。不停挣扎吼道。 可惜,这名使者打错了算盘。眼前地霍去病非彼霍去病,脑瓜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其人更不是什么善类。 霍去病见状,心里笑道: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狗屁。老子杀一个,你匈奴就少一个。这划算的买卖,傻子才不做! 霍去病脸色一沉,大喝道:“还不推出去,斩!” 那两名中军护卫原本为将军是想吓唬这个狂妄的使者,岂料真的要杀这个使者。 两名中军护卫意识到自己会错了将军意思,不由地把怒火全部发泄在眼前这倒霉蛋使者身上。 恰巧那时,都尉刘靖眉头紧锁,趋步于前,问道:“将军,自古以来,两军交锋,素不斩来使。眼下我们破了此例,会不会影响到汉军威名。这有点……不妥!” 霍去病听了,昂然起身,向大账外走去。在经过都尉刘靖身前停下,头也不回冷笑道:“讲礼,那要看对象是谁,这些化外蛮夷,都尉大人想跟他们讲礼吗?真是迂腐,哼!” 说完,霍去病冷哼一声,甩袖大踏步离去。 至于雁门太守共陵埋葬之事,霍去病遂设牲醴祭祀,刻沉香木为躯,以王侯之礼,葬于定襄南门外,令大小官员送殡,霍去病也亲自拜祭,差夫守墓。 ps:这一章,耗费时间三个小时,求推荐,求收藏啊!累了,睡觉了! ( 114 群情激奋 ps:求推荐,求收藏!收藏数好少哦。路过的童鞋们,流浪在此叩首了,抬抬贵手,点下鼠标,收藏吧。 匈奴人竟然用雁门太守共陵人头来羞辱汉军统帅,这爆炸性的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了开去,散落在定襄城内每一寸角落。也由此,定襄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发出声讨之声。 大帅的羞辱!定襄边关的耻辱!大汉王朝的国耻! 被羞辱的不仅是汉家统帅,而是中原大地所有汉家儿郎的脸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军中小校到市井百姓,每个汉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和义愤。 出兵!雪耻!这是每一个汉人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 定襄城里的酒楼茶肆中,酒客们压低声音讲述着一个个道听途说的故事。匈奴使者送颗人头给汉军统帅霍去病,而且这颗人头是刚刚战死雁门太守,这些内容都是定襄边关时下最流行的话题。 “匈奴人简直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哼,这些蛮子还以为是前些年吗?我们汉家子弟还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吗?我要告诉诸位,不是。如今朝廷有霍将军,卫侯爷这二位擎天之柱,匈奴人好日子到头了,他们地末日即将来临。”一个中年酒客一身酒气,不停大声嚷嚷叫喊道。 “这位客官说的极是,诸位,你们没发现吗?自从霍将军领军以来,何时吃过败仗。远的不说,就说前几日,那个场面可谓壮观,将军一声令下,千军万马立刻奔流直下,匈奴人死伤一大片。”路过中年酒客身旁地店小二也不由插嘴说道。 “各位,听说了吗?霍将军不满十六岁?”一个长发被高冠束起,着一身儒袍青年书生凑过来,小声问了句。 周围地酒客听后,立马有人反驳,大声骂道:“你这个书呆子,你胡说什么,十六岁都没有,那还不是女圭女圭。这也相信,你当大汉朝廷无人吗?还派个女圭女圭领兵!” “那是,几十万百姓的性命能交给一个女圭女圭手里吗?这不是荒唐吗?你以为当今天子是个白痴啊!”又有酒客站出来冷嘲热讽说道。 “你们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知道吗?霍将军是卫青卫侯爷的亲外甥。我家亲戚中有人在卫将军麾下当差。”书生见众酒客不相信,赶忙争辩解释了半天。 “那也不可能,定襄的太守,和都尉都五六十岁的人呢,会听从一个女圭女圭指挥吗?书呆子,你是从哪听来的谣言,以讹传讹。小心,我抓你去见官,告你妖言惑众。哼!” “你!”书生气的瞠目结舌,用手指了指那名酒客,不知道说啥。 “你什么你?还真当匈奴几万大军是纸糊的吗?还十六岁地女圭女圭!哼,荒唐可笑!” “你不相信,去太守府打听打听,看下我穆凱说的是真的吗?” ……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口沫四飞的争辩,四周的人都在仔细的听,没有一人说话。 正当众人争论地面红耳赤的时候,从外面走进几个当差衙役。酒客们见状,赶忙缄口不言,但是衙役好像没听见似乎,根本没搭理这些酒客。也由此可见,西汉王朝民风还是比较开放,可以对时下政局畅所欲言,说了个痛快淋漓,官府都不追究。 定襄府学,碧柳山庄学堂里,讨论的气氛比外面酒肆更加激烈。年轻的儒生慷慨陈词,从深层次剖析了汉匈两军实力对比。同时,也在探讨匈奴蛮夷为何把共陵人头送到霍去病面前,儒生们都一致认为那是匈奴人对汉人羞辱,连死人都不放过,真够卑鄙无耻。讨论到后面,又有儒生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匈奴也就是外强中干,才会有这么卑劣手段,来打击守军地气势。 也有年老儒生忧心忡忡说道:“匈奴人此举无非就是恐吓,若定襄继续负隅顽抗,雁门太守共陵就是榜样。眼下,雁门关已破,匈奴人必集中兵马,掉头攻打定襄。到那时,定襄危矣!” 那些年轻儒生听了,浑身不舒服,立刻大声骂道:“你这个软骨头,是不是怕死了。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有霍将军在,定襄城稳如泰山,匈奴人讨不了好果子,必碰个灰头土脸。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朝廷汉军的威武,是怎么个样大破匈奴蛮夷。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少在此丢人现眼,滚到一边去!” …… 羽林营骑大营,这是热血男儿聚集的地方。将军受辱的事件给他们的刺激最大,马踏万里纵横四海的羽林铁骑竟然受区区化外蛮夷使者挑衅,真是气煞人也。羽林营将士纷纷放声吼道:将军的耻辱必须要用匈奴人鲜血来清洗。将士们都一致认定必须找回汉家男儿的尊严,汉家儿郎不能蒙受这个耻辱。 为此,汉军各营各曲地士卒们割破手指,纷纷写下血书要求出战洗雪国耻。血书雪片一般飞到曲都,校尉都尉地案头,他们又收集起来送往帅账,呈给主帅霍去病批阅。 ~~~~~~~~~~~~~~~~~~~~~~~~~~~~~~~~~~~~~~~~~~~~~~~~~~~~~~~ 汉军帅账,霍去病身穿一身月白色蜀锦团花战袍坐在书案后看着各方汇集来的文书。 仲夏的定襄城,没有一丝清风,十分燥热。账外有人轻轻咳嗽几声,霍去病忙地头也没抬说道:“是长山吧,直接进来,不用通报!” 走进大账的是张燕,他端着一个四方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圆形陶碗盛着冰冻莲子羹汤,蹑手蹑脚的走到霍去病跟前,把陶碗放下,小声说道:“将军,这个天太热了,喝点冰凉莲子汤解暑!” “嗯!”霍去病依旧不抬头,审视着竹简。这时,不知道看到什么内容,脸颊上泛起一缕缕温心地笑容。 读完竹简内容,霍去病心里兴奋不已,同时也感叹万分。时下定襄城内百姓群情激奋,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民心可用呀! 看了许久地公文,霍去病才放下朱笔,扭头一看,发现张燕还侍立一旁, 霍去病不由眉头蹙起,小声问道:“还有事吗?长山!” 张燕赶忙低下头来,拱手禀报道:“将军,中军升账议事的时辰快到了。” 霍去病听了,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应道,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才想起今日升账议事。 由此,霍去病不由长叹口气说道:“长山,你看,都忙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都快忘记了。走,我们一起过去。” “诺!” ps:睡觉了,求收藏,求推荐! ( 119 冒天下之大不韪 ps:睡了几个小时,爬起来码字更新。求收藏!求推荐! 这种很不好地感觉,几天后越来越强烈,派出去几拔斥候,没一个回来,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 也从那时起,阿咀木明白雁门关下的茫茫大地里潜伏了大量汉军斥候。 由此,阿咀木心中有了决断,兵分两路,一主一偏。阿咀木亲领二万多大军出雁门,奔定襄。另一路偏师哲尔泰部继续南侵,目标直指西河,广阳二郡,至于雁门关守军,阿咀木留下的人马只有区区一千人,由一个骨都侯乌代统帅。 阿咀木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大军的优势,劣势所在,善攻不善守。更不会以己之短,攻彼所长。守城方面,汉人算是匈奴人的祖师爷,匈奴人这点小伎俩上不了台面。所以阿咀木兵分两路,迎战雁门关一带主要两股汉军。只要这两路未有大碍,雁门关相对来说,十分安全。阿咀木也因此给匈奴大军下令:收拾行蘘,三更做饭,五更出发。 ~~~~~~~~~~~~~~~~~~~~~~~~~~~~~~~~~~~~~~~~~~~~~~~~~~~~~~~~~ 一处无名地山坡上,汉军屯长李治冷冷望着一百多名匈奴铁骑汹涌扑来。他立马扬起长戟,指向前方,大声喊道:“杀!” 一时,兵戈铿锵,马蹄攒动。五十名汉骑从山坡上冲下,风驰电掣一般向匈奴人冲去。 五十名汉骑组成一张恢恢大网,与一百多匈奴铁骑迎面撞击。汉军士卒们完全没有后退的意思,一个个以一当十,以命相搏。 汉军儿郎们如同扑火的飞蛾,仿佛撞月的陨星,有去无回而又毫无惧色地燃烧起全身的杀念,执著地将所有的力量化作敌人飞溅的鲜血,将自己的生命当成钉入敌人脚掌的铁钉。 屯长李治的亲兵赵小乙又一次跌落马下,在无数马腿中奔跑,企图再砍杀几个匈奴人。 李治见状大怒,闷声吼道;“蠢货!” 说完,扬起马鞭抽打在赵小乙的身上,“你的马就在那边,去追回来!” 赵小乙向身边一看,李治猛然牵过马头,他的马身横挡在赵小乙与两名匈奴长矛兵之间,赵小乙睁大眼睛开看到两支铁矛立刻扎穿了他的马身! 李治从痛嘶跪倒的马背上跃起,敏捷地闪过几把弯刀的横扫,踹倒一名匈奴人,占有了匈奴人的战马:“快过去!”李治的刀又劈翻了一个匈奴人。 可是,立刻有五把弯刀和一支长矛向李治招呼过去…… 赵小乙在李治的指点下,果然看到了自己黑色的战马,急忙奔过去,冲出被汉骑缠住的敌阵,去追赶自己的战马。 赵小乙刚跳上马背,掉转马头向敌阵冲回去,耳边传来一阵恐怖的轰鸣声,眼前突然暗了下来,似乎天空塌陷了下来。 赵小乙抬起头,一片黑色的狂云密布在头顶的上空。 是箭! 无数长箭交织成密集庞大的乌云,直扑战场上所有的士卒。 仿佛周围一切都静止下来,很多战斗中的士卒不由自主停下了手。赵小乙看到无数双惊怖的眼睛望着暗无天日的高空,也看到了浑身插满利刃的李治最后的惨笑。数以万计的长箭从高空落下,准确地插入汉匈战阵里。 霎那间,嚣声大作。 风在惨叫,马在哀鸣,许多汉军甚至是匈奴士卒都被这阵无情的箭雨穿透而过,活鲜鲜的生命转瞬之间化作带血插箭的尸骸。 赵小乙猛然醒悟,策转马头向着与战阵成七十五度的斜角冲出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匈奴人的前军来了。 赵小乙刚跑出没多久,果然黑压压匈奴铁骑如闷雷般卷来。 硝烟散尽,金鼓暗淡。 匈奴先锋悍将勃枯儿独自站在战场边。 眼前断肢的战马嘶叫哀鸣,破烂的旌旗仿佛碎布。暗色的草丛中,深色的血迹汪成一滩滩小小的湖泊,斜插着无数铁箭飞羽。这里,到处都是碎裂的、死亡的气息,弥漫成浓浓黑云,压窒在战场的上空。 这个午后,看不见半点太阳的暖意。 折断的破烂旌旗在风中发出飒飒抖动的声音,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战中无法走出。 勃枯儿满脸肃色,一言不发地看着整个战场。双方战死的将士尸骨遍野,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家儿郎,无一例外地用尸体和鲜血显示着自身曾经的勇敢和无畏。 这是一场立场不同的战斗,双方都应获得最高的尊敬。 只是,生命呢? 生命已经填入了战争的饕餮大口,再也无法回复当初明媚的笑颜。 ~~~~~~~~~~~~~~~~~~~~~~~~~~~~~~~~~~~~~~~~~~~~~~~~~~~~~~~~~~~~~~~~ “二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我会向大帅禀明这一切。”另一个先锋官乌日倜满脸怒色,一步一步走到勃枯儿身前,狞笑道。 勃枯儿没有回头,他显得十分平静,冷冷说道:“因为这些士卒已经不是大匈奴的儿郎了,懦弱无能。一百多人竟然被几十名汉狗杀得一败涂地。所以他们活着也是多余,都该死!” “你……,没看见吗?他们没有后退一步,是大匈奴真正的勇士。难道你心给狼叼走了吗?他们可都是草原上的好儿郎,没死在战场,却死在你匈奴大当户的毒手!”乌日倜粗糙喘着气,狠狠瞪了勃枯儿一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迸出殷红的火光,一脸恨意,向勃枯儿咆哮道。 勃枯儿缓缓转过身,看了面容上的五官扭曲乌日倜,还是一脸平静,不温不火说道:“三弟,他们是勇士,二哥承认。不过他们不是大匈奴的勇士,大匈奴的勇士怎么会连几十名汉狗都打不过?”最后一句却是从勃枯儿抿紧的嘴唇迸出。 乌日倜见状,把头一摇,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乌日倜走后,匈奴悍将勃枯儿终于忍不住,那对虎目红了一圈,眶内闪出一滴滴浊泪。 过了许久,勃枯儿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了下酸酸的鼻子,再次扫了眼尸骨遍野的战场。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心里暗道:“儿郎们,请原谅我。你们死有其所,没有你们,这支小股汉军焉能全军覆灭。儿郎们,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为了胜利,任何人都得牺牲,我勃枯儿也不例外。为了大匈奴,勃枯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勃枯儿才抬步离开这伏尸遍野的战场。 尸横遍野,北风哀吼,无主的健马发出一声声嘶鸣。折戟,死尸,断箭,旌旗,构成一幅悲壮地战争图画,到处飘荡着死亡的气息,弥漫整个天空。 ps:更新完了,看下时间,一点了。流浪在此求收藏,求推荐! ( 120 赵恒 ps:已经上传2章大佬张从雨前生,路过地童鞋们可以看看。求收藏! ~~~~~~~~~~~~~~~~~~~~~~~~~~~~~~~~~~~~~~~~~~~~~~~~~~~~~~ 当赵恒看到一脸血污的赵小乙时,心里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遍袭全身。 整个身躯都抖了抖,后脊骨凉飕飕的,双腿都有些站不稳。身旁的副手胡人巴拉见状,赶忙上前扶住赵恒。过了许久,赵恒神情才恢复了镇定,声音充满不安问道:“李治呢?” 赵恒这一问,赵小乙也不答,只是陡然一跪。他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悲愤的情绪,双膝跪在地上,磕了十几个响头, 赵恒见状,那颗早已忐忑不安的内心瞬间掉入深不可测千年冰窖里,从脑顶一直冷到脚底,险些再次摔倒在地。 一旁的巴拉眼疾手快赶忙扶住赵恒的虎躯,惊道:“赵将军,赵将军,赵将军…………” 在副手巴拉搀扶下,赵恒一脸疲惫,重新落座案后席位上。 良久,赵恒一手搀扶着额头,一手握住腰间,轻声说道:“起来回话,你原原本本给本将军道来!” “诺!” ~~~~~~~~~~~~~~~~~~~~~~~~~~~~~~~~~~~~~~~~~~~~~~~~~ 赵小乙叙述的非常慢,时不时跌落泪水,擦拭了下,又继续叙述。等到他叙述完的时候,赵恒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着,恨不得…… “砰”的一声,赵恒握紧拳头凶猛锤击于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咆哮道:“此仇不报,我赵恒枉为人子!” 发泄了一番怒火,赵恒才平静下来。许久,顿足捶胸,一脸自责道:“都是赵恒御下不严。出征前,将军再三交代,我们的任务是疲敌,而不是击敌。眼下呢,都是我害死了他们。” 赵恒说完,颤抖着伸出自己双手,仔仔细细端详着,嘴里不停喃喃说道:“沾满了鲜血,我手里沾满了血!我赵恒有负将军!……。” “赵将军,这又是一笔血债,是匈奴人手里沾满了袍泽们鲜血,是匈奴人欠下血账,是匈奴人造的孽。赵将军,你醒醒,跟你无关。振作起来!……,将军看着你呢……。”胡人巴拉见状,也一脸悲愤,大声劝道。 营帐内一片寂然,只有赵恒一番自责不已哀声。 过了许久,赵恒擦拭下通红的眼圈,收摄心神,正襟危坐于案,摊开竹简,奋笔疾发,洋洋洒洒的几百字文书立马完成。 收拢,卷起,用白绳绑好,交与一旁的亲卫道:“立马派人,快马加鞭急报将军!” “诺!”说完,这名亲卫转身飞快跑出大帐。 赵恒想了想,似乎察觉有点不妥,抬首一看,那幸存的赵小乙还跪在案前。于是,赵恒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那将军,李大人,我的袍泽们的鲜血怎么办?白流了吗?”赵小乙赶忙问了句。 “汉军儿郎们的血不会白流,你记住了!”赵恒板起面孔,一字一句说道。 赵小乙得到这个满意答复,才躬身退下。 赵恒蹙起眉头,心里琢磨一番,又下令道:“传令各屯,不得和匈奴人正面交锋!即使要战,一定要请示我。” “诺!” ~~~~~~~~~~~~~~~~~~~~~~~~~~~~~~~~~~~~~~~~~~~~~~~~~~~~~~~~~~ 离雁门关三百多里有处隐秘的山谷,唤着回龙坳,汉军营账就驻扎于此。 中军大账中,霍去病一脸焦虑,负手于身后,来回踱步。 也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中郎将路博德大步走了进来,抱拳向霍去病行礼后,十分忧虑说道:“将军,情形不妙?” 霍去病看了眼满脸长满虬髯路博德,心里似乎想起了关于路博德史书一些记载,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具体内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那就是路博德平定过闽越之乱。然后,跟随过霍去病出征大漠。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具体的记载,还真让人十分头疼。 路博德见霍去病一脸沉思状,以为他在考虑军中大事,未敢打扰。 等了许久,才见霍去病吐一口长气,神色十分平静说道:“仆善营一屯斥候遭遇匈奴人,只一人跑出来报信,其余皆战死。阿咀木这支老狐狸,行军十分谨慎,步步为营!” 路博德听了,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安,问了句:“那这样的话,我军不是没有机会了?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霍去病并没有立刻应答,反而,一手托住嘴唇的下颔,另一只手搭在肚月复上,踱步几个来回后,才在案前不远处站定。心里斟酌了半天,才有了比较完善地计划,喃喃自语道:“看来下一步,只有如此了。” 心里有了决断,霍去病立刻大声喊道:“来人!” “卑下在。”帐外小跑进一名甲胄亲卫,躬身应道。 霍去病沉吟了半天,才吩咐道:“传令三军,半个时辰以后,全军立马拔营,奔向雁门。” “诺!” ps:到这吧,头脑有点痛,休息了。求收藏! ( 121 诱敌深入 ps:求推荐!求收藏! 没有到达回龙坳之前,汉军儿郎们的行军是多么悠闲自在。可今日整整一天的路程,却是风电疾驰,如同在追赶风的脚步,即使是晚上,也只有短短的休息时间。 霍去病中军抵达赵恒仆善营地已是深夜子时,离雁门关也不过一百多里地。 ~~~~~~~~~~~~~~~~~~~~~~~~~~~~~~~~~~~~~~~~~~~~~~~~~~~~~~~~~~ 赵恒斥候的营地也是安札在一座无名山坳里,营寨的规模本来不是很大,霍去病的大军一到,就显得更加拥挤渺小。为此,霍去病下令后军几千士卒在营寨外驻扎。 营寨辕门处,霍去病踩着马镫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护军士卒,大踏步向大账走去。 经过赵恒,巴拉身旁时,霍去病才吩咐道:“赵恒,贴木儿你们二人跟我进大帐,其余诸将回营歇息。” “诺!”诸将赶忙应了声。 深夜的天空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大帐内的油灯被冷风吹的忽明忽暗,霍去病面无表情地落座于上首席位,赵恒,贴木儿分左右而坐。 帐内一片寂然,性子比较急躁巴拉没等多久,向霍去病行个礼,小声问道:“将军,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霍去病面沉似水,看了赵恒,巴拉二人几眼,才说道:“和匈奴人兜圈子。” “兜圈子?怎么个兜法?”巴拉听了,心里更纳闷,十分不解问了句。 “是啊,将军,卑下也不明白!”赵恒也一脸疑惑站了起来说道。 霍去病没有立马解释,反而问道:“逐流,营地还有多少斥候?” “只有五屯人马回营,其他几屯还未归!”赵恒赶忙回道。 “这样吧,除了大军周围部署四屯斥候外,其他人马全部召回。我再从骁字营挑出五百骑术好的精锐士卒配给你部统辖,那你大概有千把人。另外,我给你们每人配备两匹上等良马,手弩,弓箭,弯刀……。你们做好返回去骚扰匈奴的大军。如果我预料的不错,阿咀木行军十分谨慎,一定注意保持队形,不会让队伍拉得太散,步步为营。你们一千多人和匈奴人不可恋战,一触即退。他的大军即使想追赶,又怎么能追上你们这两匹战马交替驱使呢?更何况他的大军还要保持队形,更不会有我们小股部队来得迅捷。” “而我大军在暗中监视匈奴大军,只要发现匈奴大军的阵型被拉散,有月兑离主力部队的小股人马,我们立刻扑上去把这小股人马吞掉。等匈奴大军的注意力转回来时,我们就再次月兑离战场。” 赵恒率先点头道:“将军,你这一招慢慢蚕食,甚妙!不过这股骚扰匈奴的汉军需要十分灵活,遇事不慌才行。将军之意是做好诱饵,诱之深入,围而歼之。” 霍去病眉头上扬,眉间也露一丝很欣慰的悦色,赞叹道:“逐流,看来你已经明白我心中所想。不错,此战关键是骚扰匈奴大军。巴拉作战虽然勇猛,但是灵活度不够,不宜当此重任。所以,这个骚扰匈奴大军人选非你逐流莫属,也只有你,我才放心!” “诺!”赵恒赶忙应了句。 “逐流,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更不可恋战!” “卑下谨记刚才之言,将军,且放宽心,你们在后面随时注意我地信号。一旦接到我的信号,就要迅速地赶过来和我们前后夹击!” “善!” 两双长满茧子地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赵恒眼眸里已经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止不住滑落过脸庞。 赵恒心里十分感谢将军是如此器重自己,把最关键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还有一点,就是将军对自己无比的信任,把七千多儿郎的身家性命连同他本人一并交给自己。 感动,由心而发的感动,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尘世中,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 ps:有点卡文了,休息下。求收藏!求推荐! ( 122 三进三出 127 临死前地反扑 ps:很抱歉了,昨天有点琐事,没有更新。今天补上,第一更送到!求推荐!求收藏! 自古以来,战争都是相互消耗财力,人力,物力的火并。两军交战,往往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尽管汉军占有绝对的优势,以骑卒对步卒。但是,匈奴人骨子里那滚烫的血性,悍不畏死地反冲锋,还是给汉军造成一定数目的伤亡。 另外,匈奴大军的数量足足一万八千多,是汉军数倍之多,这也造成汉军一定伤亡的根源。汉军的杀戮如割韭菜般割了一茬又一茬,杀到越后面,手也越发疲软。 阿咀木是被养子乌日倜打晕,又安排阔术等骁将护送逃离。但乌日倜没有逃走,反而组织匈奴中军彪悍勇士们发起决死的冲击,临死前反扑的力量相当惊人,给汉军造成大量伤亡。 是役,霍去病清点汉军伤亡的时候,心里也悲痛不已,汉军战死者多达三千五百多人,伤者多达一千多。阿咀木这路大军几乎全军覆没,逃出数百人而已。至于俘虏,几乎为零。也由此可见,匈奴这个草原上的民族,是多么血性,多么果决,多么无畏。 ~~~~~~~~~~~~~~~~~~~~~~~~~~~~~~~~~~~~~~~~~~~~~~~~~~~~~~~~~~~~~~~~~~~~~~~~~~~~~~~~ 在霍去病地命令下,一部分将士重点收集匈奴人的兵器,尤其是弓箭。经过前面两仗,汉军士卒几乎已经用完了箭囊中的弓箭,这次终于获得了足够的补充。 另一部分将士则负责收集马匹。整整一万多匹匈奴高头大马,过几天,它们又生龙活虎。 至于阿咀木那老匹夫,霍去病心想,这一战够他喝几壶的,一定老老实实龟缩在雁门。 几个时辰之后,大军开始撤退,每个战士除了获得足够的弓箭之外,还分到一匹坐骑。 在向导的指引下,霍去病率领着汉军残部来到了黑山峡。 黑山峡地势非常险要,河水奔流湍急,咆哮着不断冲击着两岸的山崖。在奔腾如雷的怒涛声中,两岸的高山似乎也在瑟瑟发抖。 黑山峡的西岸山峦高耸如云,仰头几乎看不见山峰顶部。在山脚下,有一条羊肠小道沿着河岸曲折前行。 向导指着羊肠小道对霍去病说道:“将军,沿着这条羊肠小道往里走大约两里路,就到了那隐蔽山谷的入口。” “嗯!我们走!”霍去病面沉似水应了声,立刻说道。 ~~~~~~~~~~~~~~~~~~~~~~~~~~~~~~~~~~~~~~~~~~~~~~~~~~~~~~~~~~~~~~~~~~~~~~~ 护着阿咀木阔术等人如同惊弓之鸟,打马狂奔。数十铁骑也跟着逃窜,向南直奔雁门郡。 一路上,可谓战战兢兢,生怕汉军从后背杀来。到了雁门关城下的时候,一个个盔甲早就扔了,兵器也不齐整,筋疲力尽,狼狈不堪,那还有半点匈奴铁骑的威风,分明就是一群乞丐。 到雁门关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子时,厚实的城门紧闭,城楼上也鸦雀无声。 残兵败将想法很简单:先进城歇息一番,换件衣服吃顿饱饭再说。阿咀木早已醒了过来,没有责怪阔术等将,只是谓然一叹。 关下,阿咀木命人喊门,一名士卒扯着嗓子嚎了半天,城头上终于有了动静。两名当值的匈奴戍卒手持着火把,探出头看了看城下,数十个丢盔卸甲残兵败将正气喘吁吁坐在高头大马上。 城墙上,高个子的当值士卒立马大声喊道:“哪来的难民,还不快滚?此乃大匈奴辖地!” 话音刚落,城下的破锣锅的嗓音立马响起:“狗奴才,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下面是谁,他娘的,大帅回城了,还不快开城门,再慢一刻,老子宰了你!”阔术见城强上的戍卒如此傲慢无礼,不由张开嗓门,恶狠狠地大声吼道。 城墙上的士卒们大骇,再次亮出火把照照城下,首先映入他们眼帘是阔术那张充满血丝狞挣十分阴沉的脸,然后是阿咀木等将。 顿时,那个张口大骂高个子士卒吓的魂飞九天,火把一扔,跪倒在地,哭天喊地般求饶道:“大帅,大帅,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冲撞你老,大帅,……” “开城门!”城下阿咀木一脸阴沉,鼻子哼了一声,大声喊了句。 “诺!”那说话士卒赶忙应了声。 说罢,和其他士卒们下城,赶忙打开城门。 ps:歇息片刻,更新继续。今日二更,求支持!求收藏! ( 128 天理循环 报应不爽! 129 身死为天下笑 130 危机四伏 135 暴风雨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