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量大陆》 第一章 有人讨债 早上十点,蒙蒙细雨。 周市,市防疫中心大门口两边街道聚集着很多刚刚体检完饿着肚子的人正在街边小摊买小吃。 “来啦啊,煎饼烧饼,油条包子,祖传味道,周市味道啊。”正在吆喝吹嘘的小贩摊前果然生意火爆。 “摇摆摇摆,摇摆摇摆,激荡起跳动的心澎湃;摇摆摇摆,摇摆摇摆,共同期盼明日的精彩。” 那哥们瞧见这火爆的生意,嘚瑟的哼着《中国味道》,就差扭起来了。 “老板,两块烧饼。” “好叻,两块烧饼,五块钱……得叻,您拿好。”瞧那小贩,动作非常熟练快捷,再看他那身材,高,但是很瘦,脸上没什么肉,眼睛却很亮,笑起来牙齿全露出来。 “老板,煎块饼,卷个鸡蛋卷根香肠。” “好叻,您稍等,马上就好。”把钱往月复部前在衣服上胡乱缝了个大口袋里一放,连忙煎起饼来。 熟练,动作麻利,干这行必须的,时间,在这会就等于金钱。看着这防疫中心进进出出来体检的人,那小贩眯着眼睛,心里那个美啊。 一大早饿着肚子来体检,抽完血,忙完各项体检内容后,谁肚子不是饿的慌?这一饿就得吃早餐啊,而他这摊位,这小吃,当然是最佳之选啦。 “嘻嘻。”小贩心中窃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摇摆摇摆,摇……” “闪开,闪开……”几声喝响,终止了那小贩的哼歌声。 “快看,这些是什么人啊?” 来的是几个穿着奇特,满手纹身的人。 那哼歌小贩见着这几人,一手按住月复前那大口袋,撒腿就跑,小吃摊都想不要了。 “想跑?把他按住!” 没等他跑几步,已经有两人等着他,把他两只手臂反扣起来按到这几人为首的前面。 为首的肥头大耳,头发中间一条绿色,右耳挂大环,脖子上好粗一条金链子,手臂纹着像龙又似虎的纹身,手指转动着那颗大戒指喊道:“来啊,先把这摊给砸咯。” “是。”那几个手下立马把他这小摊上的东西尽数扔在地上,那煎饼的炉子也给砸了,地面一片狼藉。 “别,南哥,别这样,南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把钱亲手还上,您要把我这摊砸了,我这钱就更还不上了。”他心疼的看着他的小吃和炉子,一脸哀求的表情。 那叫南哥的,看都没看他,拍了拍裤脚,搓了搓手,慢悠悠的说道:“亲手还上?你老爸死了以后,你老妈也跟人跑了,当时我念你还小,可他女乃女乃的,这几年你小子看到我一次就跑一次,就没有还钱的意思。” “我……我这不是想先把钱凑齐了一并给您送去嘛。”他胡乱编了个理由,这,钱是他老爸欠的,再说了,他真没钱,能不跑吗? “就你这德性,还凑齐了还。” “这不是生意不好做嘛。”他朝那南哥笑了笑,妄想能换得个伸手不打笑脸人。 “嘣,嘣,嘣。”南哥那肥手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三拳,打完拿手伸进他那装钱的袋子,把那些钱一把全抓了出来,约模着也有个好几百来块钱。 “女乃女乃的,就这么点?”那肥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举起手就想往小贩脸上扇。 “别,南哥,别打脸,兄弟几个冒着雨来看我,这些钱是给哥几个回去喝口热汤暖暖身子的,欠的钱还是照数,利息还是照算,行吧,南哥?”他想挣月兑被按住的手来挡住脸,可那两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挣月兑不了,他只能别过脸去。 “小子还有点孝心,不是哥故意要打你,是想让你记住咯,以后看到哥别撒腿就想着跑,还有,以后每天把这赚的钱送到我那去,记住了吗?”那肥手往他别过的侧脸上拍的啪啪啪响。 “那我这做生意的本……” “你小子不是还在打另一份小工嘛,就拿那个钱做本。” “我……” “别说哥不照顾你,把你打坏了,这钱你也得照常还,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小子。” “谢谢南哥。”忍着那脸上火辣辣的痛,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哪天不把钱送过去,我们哪天就来看你,给哥记住咯,哥几个,走!”几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小贩,从头到尾没喊疼,还真经打,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嘴角的血,舌头顶了顶上牙,“呸!”吐出一口血红色的痰,“女乃女乃的。”一脚把被扔在地上的一块烧饼踢飞。 “哎,这饼可别糟蹋咯。”烧饼踢到一老叫花子跟前,叫花子捡起烧饼,边啃着边摇着头说道。 “你!女乃女乃的,行了行了,都给你,都给你,老子不要了。”说着抓起地上那已经半碎的烧饼包子,走到叫花子前面,全扔给他。 “谢谢,谢谢,我老叫花子啊,讨了半辈子饭,还从来没有人一次性给那么多的,小伙子,不是老头我说你,这人啊,就得服软,更何况他们人那么多,打你一个还不是拍根黄瓜的功夫。” “要不是他们走得快,老子,老子弄死他……”那小贩舞了两下,扯到肚子,疼着弯脚蹲下,一脸气愤,也抓起一块饼咬了起来,谁知道这一大口,这刚被拍过的脸,又火辣辣的疼。 “女乃女乃的,连着饼都跟老子过不去。”把饼往地上一砸,就差踩几脚了。 “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这饼可没跟你过不去,是你跟自己过不去啊。”那老叫花子,捡起来,拍了拍,往自己嘴里塞。 “唉,我说老头,你这半辈子讨饭,窝不窝啊?” “窝?有什么好窝的,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个,不过说来也是,你还年轻,有闯劲,可这世道……” “世道怎么啦?老子还怕他不成?”他那无所谓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刚才卖小吃时候的露牙的笑,反而皱着鼻子,眯着眼,一副痞子的表情。 “嘿嘿,小伙子,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彭彪,人给取个外号,彪爷。家里人?你刚没听见吗,都女乃女乃的翘了,别提了。看到我的纹身没有,怎么样?霸气吧,想当年我在南环混的时候,那也是个人物,他女乃女乃的,放着好好的彪爷不干,想从个良跑来卖小吃,谁知道……”说完放下刚才捞起来现出手臂纹身的袖子。 “哦,家里没人了?彪爷……霸气,嘿嘿。”那老叫花子对他点头竖拇指,“彪爷,老头我这有庄大买卖,不知道您……” “啥?大买卖?”刚还在对着老头竖起的大拇指得意的彭彪听着这三个字,脸上泛起一丝好奇又犹豫的漪涟。“什么大买卖?偷蒙拐骗?我都干过!”他拍了拍胸部,音量也大了起来。 “彪爷小声一点,听我慢慢给您说。”那老叫花子慢悠悠的说着。 “唉,老头,你快点儿说,什么买卖,能发财不?”意思是只要能发财,他彪爷什么都干,就差没人指路了。 老头的手在那又脏又黑的破烂衣服里模了又模,模出一块墨绿色的玉牌出来,递给他,笑眯眯的指着玉牌说:“这,就是大买卖。” “不就一块地摊货嘛,能值多少钱,再说了,要是值钱,你老头还用要饭?”彭彪手拿着玉牌,就放在鼻子上闭着一只眼看,捣鼓了半天,这玉牌就出除了后面有一个六瓣花图案,一看就一普普通通地摊货。 “这玉牌当然不值钱,可是这玉牌后面的东西值钱啊。”老叫花子当然不能直接说这玉牌是古董,还值几个钱,要不然,给他完后,指不定直接拿去哪给当咯。 “什么?后面的东西?我这瞅了半天,这玉牌后面也就这六瓣花啊。”这会,这块玉牌都被他模烂了,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彪爷幽默,我说这玉牌后面的东西,指的是拿着它,就能找到那值钱的东西。” “哦?怎么找?找到了能买多少?”这彭彪听得玉牌后面的东西值钱,眼睛里闪出一丝光,急急的问起来。 “唉,彪爷别急,等我慢慢说完,两天后,那古月展览馆会展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就是这玉牌后面的买卖。” “古月展览馆?你这老头,存心拿我开玩笑,这可是得进去的活,再说了,就算是,我能带出来吗?”刚才眼里的光一下子没了,旋即对着老头摇着头,示意老头别尽拿他开玩笑。 “不用你带出来,你只要进到里面,拿着这玉牌对着那东西,那东西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你走了。” “什么?隔空取物?扯淡!”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他要是有这能耐早把其他人值钱的东西都隔空取过来了,还用这么窝囊的卖小吃,钱还还不上? “行不行一试便知道了,行了,叫花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可是发财的大买卖,做不做就看你的了。” “行行行,再说吧,我得收拾我这东西了。”万一这买卖做不成,这吃饭的家伙可得收拾好咯。 “唉,老头,你说你,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去呢?我说你……咦,人呢?”这一转身收拾摊子的功夫,这老头就不见了?不对啊,刚给他的那些烧饼还在啊,“老头,老头……” 彭彪也不管了,收拾收拾回他那地下室狗窝去了。 “什么破烂地摊货,还发财,去……”彭彪把那玉牌往地下室拐角的垃圾堆里一扔,随即转头进狗窝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章 我也是搞古玩的 在看那彭彪,还没月兑下鞋便倒头大睡,完全忘却那玉牌的事。醒来已经下午三点,那肚子也不是很疼了,眯着眼哼着歌,就蹲在地下室门口,门口有一水龙头,嘴*水龙头,哈哈的漱起口来。 弄完转身对着那半块镜子扯着嘴露出牙齿左看右看,甩了甩头,弄了弄头发,手托这下巴模了模,好,满意,出门上班去了。 这下午的班是他找的兼职,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一个小时十二块,还管下午一顿饭,三点四十五开饭,他得赶紧出门了,这不然过了饭点,还得自己掏钱吃,不然就得饿着肚子上班。 兼职的地方是一家规模一般的酒店,不远,坐车几分钟,他走路快点话要十几分钟,他三点十分出门走路过去,省下坐公车的一块钱是用来买报纸的,啥都不看,就看工作兼职一栏,每天都一样,看完夹在腋窝下,带给那酒店看门的老头消磨时间看。 “这没什么好兼职啊。”对着报纸自言自语,也是,谁都想找一份工资高又轻松的工作。他一大早买好材料弄好小吃,卖个差不多推车回来倒头睡上一觉,醒来随便弄弄就又得出门兼职去了,每天都重复着,累啊。 “咦。”要平时,管你什么新闻趣事他都懒得理的,这会折报纸的时候闪过那图片中一个图案有些眼熟,他把那一面报纸翻开…… “这圆盘子上面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抓了抓耳朵下面的脸部,歪着头想着。 那图片上的“圆盘子”一正一副两面,一面是普通的铜镜,一面里面四周一圈金色的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可是这圈文字的中间图案…… “xx法家铜镜,将在本周四于古月展览馆展出,届时……”他慢悠悠的读着图片排头的黑色字体。 “周四,今天周二,也就是两天后……什么,两天后!!”歪着的头突然一正,眯着的眼瞪大了看着那图案,一脸惊讶,嘴里喃喃道:“古月展览馆……” “这六瓣花图案与那玉牌的图案那么像,而且时间又对得上,难道那老头说的是真的?”他下意识的模模口袋,想拿出那玉牌来好好对比一番。 “唉,我去,玉牌呢?”全身上下就这几个口袋,翻了个遍,就差没把鞋袜月兑将下来了,越翻越急,越翻越恼怒:“女乃女乃的,谁把老子的玉牌顺了?” 什么情况这是?谁敢往彪爷身上顺东西啊?难道掉了?这可坏了,这发财的路不就断了么。 彭彪这兼职的心思没了,撒开腿就往那早上卖小吃的街跑去,这得隔好几条街呢,跑得他气喘吁吁的,肺部疼痛,着实是累啊。沿着他推车的路线一寸一寸的低头找,连路旁的花草丛都扒开了看。这一路找寻到他那地下室,也没见个踪影。 那两床又薄又脏的被子都快被他扯出棉花来,这会翘着**往床地下模了又模看了又看,就是没找着。 越找不着,他就越相信那老叫花子的话的真实程度,悔恨自己怎么就不把那玉牌当宝一样供着,急得用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下,可也只是做做样子,碰都没碰到脸。 脑袋里嗡嗡响的心里烦,又跑到地下室入口的楼梯,照平时习惯,把车停好,做着动作把东西一搬,往自己的狗窝走下去,平时都是仰着半个头吹着口哨,这会却低着头,差点没把头贴地上找。 就这几步路,走了几分钟,到了他那窝门口,手抓住那水龙头,气地使劲的拍了好几下,不料这塑料管子本来就脆,加上使用时间长了,哪经得起这顿拍打,啪的一声断了,水哗哗的喷了他全身。 “哟。”这发财的梦没做到,倒还要赔钱修水管,当真气得他一脚把那断开了水龙头往拐角的垃圾堆里踢将过去。 “啊哟!”这一脚不得了,管子是塑料的,可这水龙头可是不锈钢的,鞋子本来就薄,这下子大脚趾翁的钻心,“女乃女乃的。”怒着脸,跑将过去,朝着垃圾堆便用脚跺,管他痛不痛,泄愤再说。 看到什么跺什么,那白色的泡沫包装被跺得啪啪响到处乱飘,当真过瘾。等会!那一提一跺间,眼睛了闪过的墨绿色是什么玩意儿? “玉牌!”这可真是踏破什么来着,得来费那么大功夫! “女乃女乃的,谁把老子的玉牌拿了扔这里?当真不识货。”这会他只当有人从他房间里拿走玉牌,却认为他这穷鬼的玉牌是个地摊货,便随手丢在这垃圾堆里了。 “哈哈,你不识货,便是要成全我发财啊。”拿着玉牌哈了好几口气,擦了又擦,擦得亮亮的。回到房间,拿着玉牌用那六瓣花图案对着他那半块破镜子,嘴里发出“叮叮”的叫声,幻想着这破镜子就是那值钱的法家铜镜,用这玉牌对完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他走了。 “玉牌啊玉牌,你可让我好找啊,过两天我便带你一块发财去。”这闭上眼睛,脑子里全身票子、美女、豪宅、跑车。“呜呜……”一顿模仿跑车发动的响声。 想了想,不行,得把这玉牌好好藏起来才行,往窝里转了好几圈,连个藏东西的地儿都没有,“不行,我得随身带着,可这万一被人顺了去……” 这倒好,随即拿来针线月兑下衣服,往衣服内层离胸口最近的地方缝了个口袋,把玉牌放了进去,拍了又拍,按了又按,再一次确定那玉牌还在胸口前,这才放心的去找房东来修那水管,自己还掏了几十块钱。 “没事,小钱。”等他发了财,在自己的大房子里装上几百个水龙头,想怎么砸就怎么砸,谁敢管他? 瞅着自己这一身土气的打扮,当下去拿那压在枕头底下的存折跑银行去了,幸亏那天这存折没往身上带,要不然这最后的家产都被那南哥刮了去。钱拿了出来,跑到服装店去买了一身新衣服,瞧瞧,戴着个没度数的眼睛,一套中山装,皮鞋铮亮,还跑到路边书摊买了本《古玩收藏》拿在手上,活月兑像个搞古玩的。 这行头得必备啊,要不然人瞧你一身小贩行头,没事跑展览馆凑什么热闹,人家还以为你来干嘛的,不被赶出来就怪了。 彭彪往这中山装拍了又拍,皮鞋擦了又擦,出门往古月展览馆去了,得先去踩踩点再说。 第三章 搞古玩的被古玩搞了 且说彭彪到那古月展览馆踩点,晓得要进得这古月馆得有邀请函才行,到处打听了一番,这能收到邀请函的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就是那有名的资深古玩研究专家,还有就是古玩收藏家,看来他这一身打扮也没多大的用处。 好在他也不怎么懊恼,脑子里转了一下,跑到大桥下弄了张“资深古玩研究专家”的证,又跑到网吧搜了许多这古月馆的资料,包括这历史来历,馆内大概珍藏着什么古董,馆主姓甚名谁什么来头,查得他头晕眼花,把这资料一顿详细抄写,还抄了许多关于古玩的见解特别是关于古铜镜这一块的,回家生生背了下来,脑袋里乱转一通,尽是些怎么样拿到那邀请函的法子,确定以后,阴阴的笑了一下,早早的呼呼睡了。 翌日,周三,今天要是拿不下那邀请函,周四便要与那法家铜镜无缘了,他起来弄了弄,找了家缝补小店把那衣裤熨得笔直笔直的,带着那专家证便要去古月展览馆了。 时间尚早,中途胡乱吃了几口羊肉面,嚼了块口香糖去去大蒜味。等到了那古月馆门口不远,把口香糖随口一吐,食指猛地揉鼻子,吐了口痰,晃神过来觉得自己这不雅的举止有失他这专家的身份,忙身子一挺,手指抚了抚那没有度数的眼镜,走上前去。 那古月馆果然古色古香,要在平时,他那小贩形象完全与这精巧幽雅的仿古建筑格格不入,但是此时,他这专家的身份已经上前与门前保安询问:“请问贵馆钟馆主是否在馆中?”这馆主叫钟铭,当然是在那网上搜来的。他这一上前作揖,显得彬彬有礼,这文雅的吐字弄得那俩保安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回答,却又对他这样打扮这般言谈的人不敢怠慢。 “俺们钟馆主在是在,不过他今天在忙明天展览的事,不见外人咧。”这是家私人展览馆,门口保安一口家乡话,要不是平时混迹小摊小贩的街道还当真听不出来。听见不见外人,彭彪微微楞了一下,陪着微笑说道:“鄙人乃清平市古玩爱好者,平时对古玩也小有研究,久闻你们馆主大名,今天特来拜访。”这陪笑又文绉绉的说话快没把他酸死,心里却在骂道:“你先人板板的,叫你们那馆主滚出来,别耽误老子发财。” “俺们都跟你说咧,馆主今天不见外人,你改天再来咧。”那俩保安也不动凶赶人,要知道进这古月馆的人都是有名堂有来头的人,这万一得罪了人,还不是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听得彭彪快要发飙起来,旋即想到这不能原形毕露坏了大事,硬僵僵的把这“你”字吞了回去,这把又陪上更灿烂的笑说道:“鄙人这里有一张图片,劳烦二位代我转交给钟馆主,就说门口有人找他便是,他要再不见,我便离开不再打扰。” 幸亏早有准备,找照相馆的人把那玉牌给拍了张照片,彭彪此刻非常肯定那馆主看到这玉牌的照片会急急忙忙的出来见他,真把他当成专家才是。把那照片交给其中一位保安,那保安拿着照片楞了一下,想去又不敢去,去了怕被骂,不去嘛,要真是馆主的重要客人也免不了一顿骂,可他还是选择去了。 彭彪对另外一位保安斯文的笑了笑便背对着门口,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月复部前,等待结果,他也不敢左看右看,到处乱望,免得露出破绽,心里寻思着等会见到那久仰大名的钟馆主该怎么应对。 “馆主,就是那么先生咧。”不出一会,还真不出他所料,那钟铭还真急急忙忙的来了,这会那保安正给那钟铭指明他呢,听到这“先生”一词,偷笑了一声,又忙着收紧表情,转过身去。 那馆主,是个肥肥胖胖的人,却穿着一身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被肚子顶了出来,从侧边看,能看见那牛眼大的肚脐。这形象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正要上前对这钟铭假装作揖,那钟铭却笑着阻止了他:“这位先生,请借一步说话。”忙着指引彭彪上楼。 馆内着实大,古色古香的装修,檀香木做的展览台配上现代化的钢化玻璃,里面各式各样的古董古玩,大大小小分类展览,这只是前面一些小展览品,这前厅的尽头,是一扇月洞拱门,彭彪估模着那里面样品更多,他在前厅那环形楼梯上望着,也没敢问,心里想着这那么多东西得值多少钱呐。 没一会上得那二楼的办公室,嘿,里面的东西也真不少,花瓶、玉壶、石头、屏风,估计那笔筒都是古董。“坐,先生。”那钟铭笑呵呵的给彭彪端来一杯茶。 “唔……好茶。”他真不知道什么茶,为了装得像一点,只管说好茶便是。没等他喝几口,那钟铭便早忍不住开口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那玉牌……”,“嘿,我说,刚问了名字便问起玉牌来了,你是有多着急啊。”彭彪在心里嘀咕着。寻思着,你急,我偏不急,开口说道:“鄙人清平市彭云山,久闻钟馆主大名,特来拜访。”看了看那屏风,跟他网上查的一致接着说:“馆主这屏风,上面这鹤上云霄,嵌上这纹路清晰的祥云,配上这造型庄重,雕饰繁重,体量宽大,气度宏伟,饱满,富丽的特点,加上这难得的上好酸枝木材料,鄙人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清中期,康熙年间屏风一款。”他这一番侃侃道来,活月兑像个专家。 “彭先生慧眼,这正是康熙屏风,不过……钟某敢问先生这番来的目的是?”钟铭拿那彭彪给的玉牌照片在晃了晃,意思非常明确,便是要彭彪开口提那玉牌的事,再接着说这玉牌与那法家铜镜的联系。 “哦,鄙人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了拜访,二来嘛,是为了看那铜镜而来,鄙人在报纸上见得那铜镜后面的图案与父亲那玉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便心生好奇,冒昧前来想借来观赏观赏。”这三来嘛,是为了发财而来,这他当然没说,只在心里笑了笑。 “哦?真有此玉牌?不知那玉牌现在?”那钟铭假装冷静,故意慢悠悠不在意的试探的说。 “当真有,只不过……”你来这招,他彪爷也来这招,看谁耐不住。 “只不过什么!”还是钟铭按奈不住,快惊叫起来,意识到失态,便要假装正经的笑了笑道:“不瞒彭先生,我并不是什么古玩专家,顶多算个收藏爱好者,我是一个生意人,说实话,明天的展览会便是拍卖会。” “什么!拍卖会!”彭彪也按奈不住了,要把我发财的东西给卖了?!这可不行,脑子里面一转,心生一计,刻不容缓,*自己冷静道:“钟馆主且听鄙人一言,这铜镜的图案与那玉牌的图案一模一样,猜想两者关系莫大,既然钟馆主是生意人,那我也不妨直说了,这两件东西要出现在一起,那价格会……” “哈哈,彭先生果然爽快,不知那玉牌……”这钟铭还是追问着这玉牌到底在哪。彭彪可没那么傻,耐住那嘴角没笑,说道:“鄙人正有此意,实不相瞒,那玉牌就在家父手中,家父的意思跟你一样,特派我来拜访,一来是想让我看看那铜镜后面图案是否真实一样,二来是想跟钟馆主对一下这价格,不知那铜镜……”看来这玉牌也值不少钱呐,可是照那老叫花子说的,我便可以两样东西都拿到,犯不着跟你这肥胖子合作了,等我见到那铜镜,拿玉牌一对上,那东西就都是我的啦,彭彪心中窃喜非常。 “哦,呵呵呵,彭先生的意思是只要见着那铜镜图案,确认真实便回去跟令尊商量?”钟铭心想,看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要真是两件东西出现在一起,那拍卖的价格便可多出数倍,孰轻孰重,他这生意人是分得清的。 “家父正是这个意思。”听得那钟铭有给他观赏的意思,差点没笑出来,这一笑就穿帮了,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可否一睹那铜镜风采好尽快回复家父?”意思是等你先拿出东西再说,打你个措手不及。 钟铭站起身来,走到那办公桌后面的书架,手里拿出像汽车遥控钥匙般的东西一按,那书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往两边挪动,只见那书架后面有一窗口大的暗格,暗格前面还挡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这玻璃后面便是那报纸上的法家铜镜无疑了。 彭彪心中暗骂,早知道一张照片就可以见到这法家铜镜,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又是买行头又是抄又是背的,先人板板! “彭先生,请。”钟铭说着往玻璃后面指了指。 “哦,这就是那法家铜镜?果然造型奇特,可是……” “可是什么?” “这是铜镜一面,看不到图案啊。”看不到图案他怎么来个突然袭击,直接拿着玉牌一对,完了,了事走人。 “哦,彭先生莫急。”钟铭笑嘻嘻的拿着遥控器一按,听见机器转动的声音,那金色文字带图案一面缓缓转了过来,正对着彭彪,突然那金色的字发出辉煌的光芒出来。 “啊,不得了。”他缝在内衣里层的玉牌,此刻隔着衣服,也发出那金色的六片花瓣的光芒映在那厚厚的玻璃上面! “嘭!”如此厚的玻璃也经不起那强烈的光芒照射,嘭嘭地碎了一地。“你干什么!”那钟铭只当是他砸的,两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脸部狰狞的叫号:“你这犊子,想盗我铜镜!”说着把那彭彪生生提了起来想往那书桌上扔。 “女乃女乃的先人板板。”彭彪也不管了,猛地打开那双拽着自己衣服的肥手,从内衣里层掏出那玉牌,伸入那已经破碎的玻璃,朝着那铜镜图案对将过去,心里暗念:“老头,你可不要骗老子啊,要不然老子得进去好些年啊。”一对准放了进去,闭上眼睛,看都不敢看。 只感到手上火辣辣一痛,片刻失去知觉。那六瓣图案呈亮金色,迅速扩散,在彭彪周身透出光华,钟铭被这强光刺得眼睛直直发疼,又忍不住要看,还想伸手去抓那周身光华的彭彪,可这一伸手却抓了个空,随着“嗖”的一声,彭彪整个身体随着那光慢慢缩小,光的强度慢慢减弱,随即消失在那图案当中。连那玉牌,也随着金光进入到那金色文字当中,没错!进入到文字当中。 那钟铭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半会才回过神来,便伸手去模那铜镜,硬邦邦冷冰冰的,铜镜还在,难道刚才在做梦?不对啊,这玻璃都碎成这样了,“啊!”模在铜镜上的手刚还感觉冷冰冰的,这一会又被烫的哇哇大叫,朝着手猛吹了几口气才定过神,手颤抖的伸出去,想再模一下,“嗖”的一声,那光又射将出来,朝着天空,穿碎窗口的玻璃,消失在瓦蓝色的天空…… 第四章 铜镜空间 再说那彭彪,进得这法家铜镜的空间,那里面的内壁满是那金色古怪的字体,不停的一行对着一行缓缓往相反的方向滚动,越是定心看,那些文字就转得越快,当下便弄得他眼花缭乱,反胃想吐,朝着这内壁一顿乱踢,大骂先人板板。这当然于事无补,这铜墙铁壁纹丝不动,连着踢踏的声响都没有,只见这文字转动的速度骤然加快数倍,发出嗡嗡的响声,听得他耳鸣目眩,脑袋快要炸开一般。当真被那老叫花子坑了一把,这哪里是发财啊,把他关在这里面吃喝没有,不出几日必将饿死其中,心中顿觉懊恼,悔恨自己利益熏心,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不劳而获,自己他女乃女乃的还真信了。 彭彪不经自嘲一番,一顿苦笑,这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此事很是蹊跷,他是怎么进来的?当真是那玉牌与铜镜产生反应?对了,他记得这铜镜发出金色强光,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这一进来便只有这转动的文字,这能进来便是能出去,是了,他要找找这出去的法门。 绕着这恍如几百米跑道般大小的文字大圈,模仿那电视剧机关暗道情节,往这文字内壁上按了又按,这敲敲那模模,妄想这突然暗门打开射出一道光线亮一条明路出来好让他出去。 “咣当咣当……”只听到咣当咣当的声响,几竖文字重叠消失,中间出现一条裂缝,就像一扇门,一道淡青色的光从里面射将出来,照在彭彪脚下,刚才还暗淡无光的地板立即显现出来,方已看清这圈内地板是由无数块方格瓷砖铺垫而成,每一块瓷砖上都是印着六片花瓣状的花纹。 彭彪大喜,自是以为那门就是出去的捷径,暗叫:“我彪爷要重见天日啦。”冲着大门狂奔过去。进得那门,又听见“咣当”一声,把他那快要喷出嘴来的狂笑狠狠的憋了回去。大门紧闭,这淡青色的空间更小,“女乃女乃的先人板板,这哪是重见天日啊,活见阎王才是。” 青光咔的一声消失了,“啥?死都不让老子死得光亮一些么?”,彭彪大嚎,便到处乱冲乱撞,猛然撞上一个不似那铜墙铁壁般的东西,“你……你是谁!是人还是鬼?”他往那撞上的东西一通乱模,人?鬼!那东西一动不动,弄得他头皮发麻紧紧揪着脑袋,嘶嘶吸气。 “你终于来了。”,此话一出,周遭墙壁上唪的一声,全亮起来,青色的光照了下来,正照在正中央盘坐着的老人脸上,那面孔削瘦,两腮塌陷,眼眶深凹,目光呆滞,在这青光照射下,能把彭彪吓个半死,要不是这还能听见说话,这副面孔足以让彭彪贴墙喊娘。 彭彪连忙安慰自己道:“反正要被困死在这地方,就算鬼那又有什么好怕的,正好陪彪爷我聊天解闷才是。”旋即又想:“这老头,不会跟我一样被困在这里吧,都关成这样了,少说也有几十年吧,真可怜。”当下以为这老头同是沦落人,心中不免丝丝放宽起来,对那老头说:“唉,老头,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吧?你怎么也不寻办法出去呢?” 那老人终于动了,那瘦黄犹如枯骨的脸缓缓转向他,没有任何表情,开口说道:“老头我便是在此等你许久了,你终于来了。”说完却好像要轻轻的笑,瞧着彭彪满脸惊讶一头雾水瞪大的眼那滑稽的表情,老人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继续说道:“呵呵,小友不必疑虑,我便是要带你去另一个世界发财去的。” 听见发财二字,已经上过当的彭彪哪里还敢信,对着老头差点又破口大骂先人板板起来,想了想自己这般处境,还是压住了,咧着嘴笑嘻嘻的说道:“老人家,我自幼贫苦惯了,本也有发财的梦,直到被困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脑子里便早就认为那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滋味,只要能出去,发不发财都无所谓啦。”说到一半连自己都不信,还要硬着头皮说完了,管他板板的,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只要能出去便有的是机会发财,总比你被困在这空间里要强。 “出去?小友你怕是已经出不去了,呵呵。”老人笑呵呵的看着他听完这话那一脸错愕,旋即马上就要骂娘的表情,但是彭彪这疑惑的心情压过了要骂的冲动,对着老头连问了好几个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死了,从进来这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死了。”老人的表情非常淡定,却又非常肯定的说。 “扯淡!老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看,你看……”说着原地伸手打圈,示意老头,他这不是还能动能跳活得好得很。 “哈哈,小友当真幽默,不过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你自己模模你的胸口,你那心跳是否还在。”老人捻着胡须,头似点非点,看着他,等待他自己验证自己是死是活。 彭彪两眼呆滞的看着老人,右手不听使唤的模向自己的左胸口,停留了许久,不敢相信的再掐向左手腕,没有脉搏!怎么可能!这……这不是还能说话,还能跳能踢能蹦跶么?难道自己是鬼? “小友这下相信老头所说了吧?”老头显然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神情不变的对彭彪说着,意思就是这下你就得听我老头的。 “不可能,老子怎么可能死了呢,老子还没发财还没开上好车泡小妞呢。”彭彪对着老头嚎叫,制止老人继续说下去。老人倒好,不慌不忙,慢悠悠的对他说:“老头在此等候小友,便自然是有办法让小友复活,不过……” “不过什么!”听见能让他复活,这已经死了的说法已经在彭彪脑子里不是很沉重了。 “不过小友得一切听从老头我的安排。” “我听,我听。”对着老人,像食米的鸡,频频的点头。 老人看到彭彪这德性,也不做任何表情,从怀里模出一枚玉牌来,彭彪见到那玉牌叫道:“玉牌!怎么在你哪里?”,老人理也没理他,只是说道:“你此次复活,便要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复活苏醒,那个世界,没有跑车,没有这般快捷的通讯与交通,没有这般种类繁多供人消遣的场所,有的便是那无穷无尽的灵量,和枯燥乏味的修炼!” “灵量?修炼?什么东西啊?那我复活有什么意思啊,一点享受都没有。”后面一半听得他一头雾水,可这前面一半意思他听懂了,就是没有这般享受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看来小友没有那要复活的意思啊,那老头我便不强求了。”老人故意这般慢悠悠的说着,意思便是你到底是要复活还是死也要享受,你自己做决定。 “唉,别,别啊,复活,复活,我复活便是。”刚模模脉搏,确实没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人活着,一切还有可能,至于老人说的那什么另一个世界,到底有什么那还不知道呢,这心里突然一股强烈的好奇和兴奋交织着,让他急忙又问道:“说吧,要怎么做?” “此番你的灵魂随我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将要附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不过你放心,那人的灵魂已经离去,他的身体你完全可以支配,意识还是你的意识,想法还是你的想法,当然,高兴欢乐、心酸疼痛各种滋味还是你能感觉到的。” “哦,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穿越过去了,附在那人的身体上就相当于我整容了,其实我还是我,是这个意思吧?”彭彪总算听懂了,心里按捺不住那好奇兴奋的劲头冲上脑子,便急忙对老人说道:“准备好了,开始吧。” “莫要急!”老人提高音量,弄得彭彪一愣一愣的,只得乖乖听讲。那老人继续说道:“你此番过去,就将完全改头换面,你将有新的名字,家人,还有,不要用你现在的意识去看待那个世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开始吧。”彭彪觉得这个简单,不就是让我在那个人身上演戏嘛,这个我在行。你只管带我去便是。 “还没完呢!”老人被他这急性子弄得没好气的说道:“我将附在这玉牌里面陪你一同过去,你便要随身带着这玉牌,到时候再详细跟你说。” “什么?随身带着你?这不是搞基么,我没捡肥皂啊!!” “开始了!”没等彭彪说完,老人长袖一拂,小空间石门一开,拿着玉牌对着外面内壁上的金色大字,只见那些文字听得老人口中喃喃口诀,尽数嗖嗖的迅速月兑离墙壁,朝玉牌飞将过来,消失在玉牌之中,老人口诀再起,只听得嘭的一声,那六片花瓣迅速发出光芒,旋即扩大,笼罩老人与彭彪二人周身。 光芒,消失了,两人随着光,消失在这金色字体消失后的黑暗空间里。 第九章 有钱不一定是爷 陈墨第二天把玉牌按在枕头底下,便乐滋滋的去向他老爹陈奇天问要钱,开口就是几十万几十万,弄得正在与陈奇天议事的几位长老级别的叔公叔伯们皆然张口结舌。陈墨就纳闷了,这么大个家族,这几十万都拿不出手? 陈墨当然不知,不单单是这昆达城所在的束帛帝国上通用货币是金币,乃至整个旋量大陆的一切商业活动都是用金币流通,他还以为这几十万在他家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数目而已,殊不知这几十万金币是整个陈氏家族半年的收入。 陈奇天也楞了一会,也没问陈墨用来做什么,唤来管家吩咐他带陈墨去账房拿钱,“在我账上挪十万金币给墨儿。”管家喏了一声,嘴里嘀咕了一番,没敢说出来,便带这陈墨往账房的方向去了。 “十万金币?什么,金币!”陈墨还以为他开口要的这几十万是铜板,最多不过是纹银而已,十万金币?这在他们那里得值多少钱呐?陈墨当下兴奋不已,想到这个数字便眼花缭乱起来。全然不管身后这帮长老们那愤愤不平的语言。 “族长,这十万金币……”虽然这十万金币是从陈奇天个人账上挪用的,但是长老们还是忍不住指指点点,纷纷嗤之以鼻,要不是碍着他陈墨是族长之子,恐怕早已开口大骂败家子。 陈奇天不免叹了口气,心中亏欠陈墨,钱是他自己账上的,给陈墨当然是小事,只希望陈墨不要在外面惹事。 再说那陈墨到这账房里,从管家手中拿到这十万金币,当下被这金光闪闪,叮叮当当响的金币弄得心花怒放、头晕目眩,只是这数目好像有点多吧,他拿不动啊,开口叹道:“管家,这么大个箱子,我便是拿不动啊……” 那管家本来对陈墨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行为不满,现在又在嫌这箱子太大拿不动,只道是陈墨在调侃他,本就生气,可他陈墨可是族长的儿子,便又按捺下来对陈墨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陈墨少爷当真幽默,你手上那储物护腕能把这整个账房里的金币尽数装入其中也不嫌多啊,此番这样,实在是调侃小人。” “储物护腕?”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般东西,旋即想到,他现在可是陈墨,连这储物护腕都不知道岂不是闹大笑话了吗?当下冲着管家笑了笑道:“呵呵,管家莫怪,我这跟你开开玩笑而已。”连忙把箱子放到护腕里,抬了抬手,感觉不到一点重量,笑嘻嘻的便不管那管家,出门走人了。 ………… 昆达城,在这位于旋量大陆东边的束帛帝国中,也算一个不小的城市,城内分东西南北四条主街道,又有小街小巷无数,人流熙熙攘攘,繁华无比。 陈墨有了这数目不小的十万金币傍身,顿觉腰板都直了,吹着口哨,晃悠晃悠的走在东街道上,左看看右看看,新鲜玩意着实不少,他脑子里一边想着老头叫他买的那几味药,一边眼睛满大街的在搜寻美女。 行至一处,抬头看那招牌,上面“陈家商会东街分号”几个大字让他欣喜了一番,脑子了鼓捣了一阵,想道:“这陈家商会不就是我家自己开的么,这进去拿几味药还用得着给钱吗?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 想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里面人还挺多,想来生意很好,陈墨嘴里骂道:“这些小气的长老,生意那么好,给个十万八万的又有什么,用得着在老爹面前摆那副臭脸吗?” “陈墨少爷怎么有空来我这东街分号?”陈墨还没骂完,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冲着他笑了笑。陈墨忙打量着他,也陪了个笑说道:“哦?你认得我?”,那中年人楞了一下,随即又舒展了笑容说道:“陈墨少爷,我便是这东街分号的管事陈仁,来,到里面坐会,喝口茶。” 陈仁,本不姓陈,早年落魄,得陈奇天援手,修为平平,商业头脑却是不凡,陈奇天便让他打理这东街的商会。不出几年,陈仁便把这东街分号打理的井井有条,是陈家商会唯一一位不是陈姓本家的管事。陈仁感激陈奇天,当然对这陈墨非常客气。 待陈墨到里房坐下,茶水沏上,陈仁便对陈墨说道:“陈墨少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能我陈仁能办到的一定帮您办到。” 陈墨刚还在打量这陈仁是什么样的人,听他这么直接一说,便觉得此人爽快,开口说道:“呵呵,陈管事果然是爽快之人,可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这修炼需要几味药材,家里没有,便来打扰陈管事。” “哦,修炼我是不怎么懂,可这药材我还是懂得几分,不知道陈墨少爷需要哪几味药材,只要我这分号里有的,少爷拿走便是。”陈仁听得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当下便痛快的答应了陈墨。 “嗯,我想想……海门玉竹、血红乌饭果、柒树果、黑藤巴戟天就这四种。”陈墨这一报完,陈仁脸上便为难起来,踌躇的吞吞吐吐:“这个……”,陈墨问道:“这个什么?难道没有?” “这海门玉竹、血红乌饭果、黑藤巴戟天倒是有,可这柒树果……” “哦,我以为这几种药很难找咧,这柒树果没有不要紧,我到其他商会去买便是。”仅仅四味药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三味,剩下一味再去其他地方买了就是了,陈墨满脸喜容。 “这,这……”陈仁还是吱吱唔唔的,弄得陈墨也着急了起来,问道:“这什么呢,难道这柒树果没有?” “有是有,不过这柒树果,七十年开花,七十年结果,实在难得,最要紧的是这柒树果整个昆达城中,只有利贞家族有。” “利贞家族?去买便是,难道他不卖?”陈墨那管他什么利贞家族,仗着护腕里有钱,就以为有钱就是爷。 “少爷您这是……我陈家与利贞家向来交恶,这柒树果本来就珍贵,您这陈家少爷去向利贞家讨要,只怕……” “只怕什么?我还怕他们不成,我不管,这味药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拿全。”陈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就怕老头,这几味药要是拿不回去,指不定老头又要怎么弄他了。 “陈墨少爷,你可千万别义气用事,这陈家与利贞家看着是相安无事,其实暗潮涌动,你这此去一挑,怕是要出大事……” “陈管事放心,你告诉我这果树长在哪里,我自有办法,不会出大事的。”陈墨眯着眼阴笑,“不卖?我偷还不行么?” 第十章 美女与蛇 且说那陈墨,从自己家开的商会东街分号出来,便打听了一番,直冲冲的往利贞家去了,到人家大门口,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下找了张纸以作拜帖,也不知道这规范的拜帖怎么写,便在帖子上这般胡乱写道“陈家少爷陈墨特来拜访,利贞家族长亲启。”写完顿觉自己像那大侠下帖约人决斗一般威风凛凛,于是乎意气风发的叫那利贞家的门童代为转交,指名道姓说要利贞家族族长亲启。两个门童面面相觑,只道他是陈家来挑衅的,连忙跑进大门去禀报。 陈墨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明明这陈家与利贞家祖祖辈辈交恶甚深,却敢如此这般神气,殊不知他是新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是来买药材的,大不了不卖给他便是,人家也不能拿他怎么招,再说了,他可是陈家少爷,这个面子总是有的吧。 可人家偏偏就不给他这个面子,只当他是市井之徒,派几个家丁把他轰将出去,利贞家哪里知道他还真的是陈家少爷,照常理来说,这陈家与利贞家如果没有摩擦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陈家家教甚严,身为陈家少爷的人不可能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情来,所以才认为他是市井之徒将他轰了出来。 “先人板板的,这陈家少爷的面子也太小了吧。”被当场轰出来的陈墨,瞧着这围观的人那么多,顿觉脸上无光,骂出口来,嘴里嘀咕道:“板板的,不给面子就休怪我不给你们面子了。” 陈墨这心里也骂爽了,朝着昆达城西门出了城,径直往那城西的屯武山行去。 屯武山,便是那利贞家族所在地的后山了,虽不说是长途跋涉,却也是小规模的爬山涉水,快把陈墨累个半死,嘴里板板的又骂将出来:“板板的,想我在彭彪时期起早贪黑当小贩卖小吃也没那么辛苦,现在却为了这区区一味药材这般爬来爬去。” 没错,这回陈墨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得到这柒树果了,不为了帮老头拿药材,那也得为了出自己被轰出来的这口气啊。 “哎呀,这……走得太急,忘了问那陈管事这柒树果长啥模样了。”他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手还不停的摧残较矮的树叶以示气愤。 说话间便已到了这屯武山,山林间斑驳的树荫,他估模着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饥饿的感觉犹如脑袋缺氧一般难受。一边扯着树叶,一边沿着这山林找了许久,连一棵结了果的树都没有,他不紧感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要饿死他才算啊。 打开手腕上的储物护腕,里面就那十万金币,别无他物,“出门不要光带钱,这光有钱有啥用,到了这山林间,一溪清水都比你有用。”陈墨还是第一次对着钱骂钱是没用的东西。 他重新戴好护腕,无力的靠着一颗树,软绵绵的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从左边慢慢看向右边,还是不敢相信这偌大的山林连口吃的都没有。 停!那是什么?!眼前不远的地方,这林间一块空地,也不能说是空地,因为中心独独就一棵树!周围以半圆三丈为一个大圈,圈中就只有那棵树,其余一片寸草不生。 陈墨好奇的走近大圈,那树整棵呈大红色,碗口大的树干,直滑的竖纹,树很矮,只有他一般高,一样大红色的树叶,要不是近距离看,绝不能发现这一样火红色的果子就藏着树叶之间。 果子!什么果子?能吃么?肚子咕咕的响声加上那饿得头部缺氧刺痛的感觉打消了他的犹豫,管他什么果子,也许上天念他,让他发现这能果月复的红色果子,这不吃倒是对不起上天的好意了。 “咔。”脆!汁还挺多,另一只手又摘了几个往护腕里扔,便狼吞虎咽,根本没嚼两下就扯着脖子往肚子里咽,鼻子还不停的发出唔唔的声音,脸上不由得泛起满足的表情,边吃边歪着头盯着这树叶底下还藏着的几个果子。 “当当当……”正当陈墨两手抓着这大红色的果子吃的津津有味时,山林间传来打斗声,他正想准备把这两个果子尽数吃下便去看个热闹,不想打斗声大作,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想道:“这山林间怎么会有打架的声音?难道是两大高手相约在此处决斗?这下可好看了。”陈墨丢下刚吃一半的果子,朝着打斗声寻去,就怕错过了好戏。 “嘿,高手还是个美女。”只见一名全身大红色衣服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把长柄大刀,“哇,好霸气的美女。”陈墨可从来没有见过这身体单薄的女子拿大刀做武器傍身的,当下连呼霸气。 “咦,奇怪,怎么没有看到美女的对手,难道她在此自己练功?”陈墨这眼里就只有美女,直到顺着女子专注着的前方地面上,才看到那条七寸余长,三指粗,全身雪白的蛇! “蛇!”陈墨大叫出来,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东西,唯独怕蛇,每次看到蛇他都头皮阵阵发麻,拔腿就跑。此番没跑,便是想看看美女大战银蛇。 那银蛇半立着躯体,两眼寒光,一指长血红蛇信吐出,却冒着寒气。嗖的一声,嘴里寒气在空气中凝成几根极其细小的冰针,那速度迅速至极,在光线下发出道道寒光。同时蛇身追着冰针往前一冲,尾巴同时往女子身上甩将过来,劲风呼呼,攻势威猛。那女子听得陈墨大喊的这一声,且当是敌人,向他看来的一瞬间,心神已分,长刀虽尽数将那冰针挡了下来,再竖起长刀挡那急速扫将过来的蛇尾时,手上之力顿时少了几分,“当”的一声巨响,长刀发出嗡嗡声音,女子手臂吃痛,震得隐隐发麻。 那女子不敢再分心,手上长刀一指,祭出灵量,向刚刚甩尾着地的银蛇连画几个大圈,体内灵量集于刀上,顿时刀光闪闪,幻化出点点杀气寒光,瞬间虚招一晃,收圈直攻,刀口朝着蛇头劈去,看形势是要劈开这蛇从蛇头到蛇尾以灵量结成的冰甲。 此刀快,那蛇尾更迅捷,只见蛇尾一动,迅速朝刀口甩来,要将女子劈来的刀口弹开。女子见势,冷笑一声,刀口一横,变劈为扫,将刀口迅速扫开。只听得咔嚓的一声清响,那银蛇势要击开长刀的蛇尾生生打在自己蛇头之上,冰甲上的结冰四溅。这蛇尾本来就比蛇头灵敏,加上要击开长刀之势极其迅猛,不料女子横刀扫开方向忽转,这蛇尾蛇头相击,咔嚓一声,蛇头吃痛,蛇眼眼球爆凸出来。 “好!”陈墨大叫一声,可那女子并未看他,仍然全神贯注的盯着银蛇,陈墨甚是不解,这般打击,那蛇便已倒地呜咽了吧。 第十一章 我便流氓给你看看 第十二章 天时地利人和 此番只说陈墨将那女子横抱起来,真还被他寻得一处小洞,将那女子放下,出洞抱来大堆干树枝,模着口袋,嘴里骂道:“早知道来这地方就该带它个十几二十个打火机过来。”这下没有,学那原始人钻木取火,点起火堆让那女子取暖,却不知女子身上寒气乃是那成了气候的灵蛇体内的灵量所致,绝非是你这一堆小火所能化解得了的。那女子冷得身子不能动弹,却自然缩曲起来,脸上发白,嘴唇月兑皮,玲珑的小鼻被冻得通红,瞒眼惊慌的看着他,不想滑出泪水出来。 陈墨哪里看得这美女落泪?以为是这火势不够,转头就出洞,不等一会又抱回来一大堆干柴,往火堆里添加,嘴里说道:“姑娘,这山林间,什么不多,就这干柴多,等我把火烧旺了,就能把你身上这冰去掉了。”陈墨也不看她,不时的在火堆里添柴火。女子见他一进一出满心思全在帮她抱柴燃火之上,想借此去掉她身上寒气,却也并没有放下戒心,开口说道:“没用的,我身上寒气乃是灵量所创,绝非是这火能消除的,你快离开,你把那利贞家看守柒树的玄冰蛇给打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柒树?便是结这些红色果子的那棵树?”陈墨从护腕中拿出那红色果子,心里叫道:“原来这就是那柒树果,刚才要不是那蛇正在与美女纠缠,我哪里近得了柒树?”转头看了看女子,又想:“她被蛇伤成这样,还顾忌着我会不会被那利贞家族找麻烦,我如果现在丢下她就走,岂不是忘恩负义吗?那太不够意思了。”想是这样想,却不知道怎么说,就随便来了一句:“这果子还挺好吃的。” “什么?你吃了!!”那女子惊呼,眼神里充满绝望,弄得陈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事,就吃了俩,还多着呢。”陈墨以为她可惜这七十年开花七十年结果的珍贵果子才这样说的,却不知道这女子根本不是在担心他会不会被利贞家追杀,也不是在可惜这些果子。就在刚才,听得陈墨也被蛇咬了那语气就惊慌起来,此番听得陈墨吃了果子更是惊恐万分,却是为何? 陈墨哪里知道这柒树果乃是一种奇媚之果,吞食下肚不出半个时辰便使人身体发热,脑子失去理智,想的尽是那男女之事,而玄冰蛇未成修为时便是一条樱子花蛇,此蛇偏好吃那柒树之果,牙齿间便早有这柒树果的媚药之效,眼下这女子自己手上被咬,知道只等那药效上脑便一发不可收拾,眼前却不巧出现这男子,只怕自己控制不住,失了态,不曾想眼前这男子不但被咬还吃了果子,体内媚效必然更盛。这两人却呆在同一个小洞之中,只消片刻,便可天时地利,紧接着便是人和,不对,应该是人合。 所以这女子说利贞家族会找他陈墨麻烦的理由,并不是顾忌陈墨安慰,而是为了保全自己清白,即便会被那媚毒之效折磨至死,那也得留个清白。 却不知陈墨虽然被那九天星象火所救,但食果之毒,还待消化,可那女子便是不妙,被咬之后血液中的媚毒要不是她体内灵量阻挡,在加上身上寒气得以压制这身体发热,要不然她恐怕早已媚毒钻心串脑,控制不住娇喘出声。 “你快些走!”那女子快哭了出来,可陈墨哪里晓得她这般心思,只当她寒气攻心疼痛难当,再以为她是为了他陈墨安危,这心一软,哪里肯走?叫道:“我便不走,怕他什么利贞家族!我这就帮你祛除寒气!” 原来陈墨早就想好,自己被那成了修为的银蛇咬了却没事,定是那九天星象火的作用,嘴里暗叫“只能这样了。”想完对着女子说道:“姑娘说我流氓,我也只是嘴巴坏了一些,本只想跟姑娘开开玩笑,实在没有亵渎冒昧姑娘的意思,此番姑娘被蛇伤成这样,我便也不管那男女界限了!”说完也不管女子惊呼尖叫,两手伸入女子两肩以下,把女子扶了起来,将她贴在自己前面抱住,待把女子架稳,一手直接扣着女子后背,一手却从女子肩下抽出来反到自己后面是要月兑下自己的裤子…… “你要干什么!!”女子虽被陈墨手扣着后背紧紧抱住,头也被架在陈墨肩上,但察觉陈墨这番动作,像是要对她实行兽性之为,顿时惊慌大叫,脸上梨花带雨。可这般哭泣喊叫哪里能终止得了这陈墨手上动作?只见陈墨裤子只月兑了些许,露出半个白皙**,嘴里暗叫:“这可是我第三次奉献出自己**的贞洁了。”叫完双手抓住女子冰冷的小手,绕过自己前面,将女子双手按在自己的**之上,不停地牵引女子双手在他宝贵的**上揉搓,只道舒爽至极! 那女子见得自己双手任人摆布的在一名陌生男子的**上游来游去,这辈子哪受过这般委屈侮辱,嘴唇便是咬出血来,呜呜喊道:“你敢对我无理,我便要将你千刀万剐!” 陈墨只道她是受了委屈才会这样说话,心中想着,等我用我的**把你身上寒气尽数祛除,你便要感激我才是。想到此处,手上更加使劲抓着女子的手在**上又按又搓。 不消片刻,只见女子手上知觉已有,手与陈墨**间现出火红色的暖光,迅速将女子全身包围,女子察觉身体这般惊奇的变化,便也呆了下来不再吵闹,只等这暖暖的热气流遍全身吞没身上寒气。 当寒气快要消除,女子体内媚毒顿时发作,配上这暖流涌动,女子立即被这蓄势已久的媚毒钻心攻脑,只是脑子残留理智,手上已被暖流唤起一些力量,想要把陈默推开,却又被陈默紧紧拉住,娇怒的脸尽数入得陈默眼里。 陈默此时也是一顿闷乱的热流涌上脑子,眼睛里迷乱的光在女子身上游移,瞧着那刚才还惨白的脸,在暖流作用下迅速泛起娇羞,玲珑小鼻下是那双唇,色泽变得异常红润,微微张开,伴着些轻声娇喘,那白皙的颈脖,就像刚刚剥开的百合,滴溜溜的粉女敕,便在此时也泛起红晕。 …… 第十七章 突变 只见陈墨仓促间胡乱用一瓣量生的灵量透过献祭出来的九天星象火布下的“鲸吞**阵”此时如小型地狱一般将那利贞习死死困住。 陈墨锁骨被那钢爪所扣,鲜血直冒,要不是利贞习被这阵法压制,恐怕陈墨这两根锁骨已经被生生扯裂!看到这阵法突如其来的恐怖变化,让陈墨觉得恍如一阵阴森森的冷风袭来一般,令人惶恐不安,差点没别吓死,“这……” 台下众人更是看得毛骨悚然,惊恐万状。 “习儿!”利贞德见得自己儿子在那如小型地狱一般的阵法中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那横练修体功法早就自己破败,脸色苍白,瞳孔张大,表情恐慌,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哥哥!” “习儿!”随着阵法消失,那利贞德冲上台去,扶着利贞习。 只见那利贞习眼睛像死鱼一般,倒地抽搐。随着阵法消失,清晰可见那**的上半身皮肤已经全部变成紫黑色! “好个阴险毒辣!”利贞德脸上抽搐,对着陈墨大喊:“陈家小儿,识相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利贞家族将不惜一切代价,血洗你陈家种族!” “什么!阵法中还有毒!?”众人见得利贞习发黑的身体,已经确认这是真的。 “解药?我不知道什么解药啊!”这一声大喊*问直直把陈墨吓到了,可是,他在布下这个阵法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啊,只希望这阵法威力能稍微压制一下利贞习的攻势而已,可是,这阵法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恐怖,他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能无辜的看着利贞德,头直摇晃,说道没有。 “你……”利贞德看着陈墨这般表情,以为陈墨是故意戏耍作弄,心中怒火已然爆发,“那就纳命来吧!”一声怒喝,台下众人均如耳中雷鸣一般,心跳加剧。 只见利贞德一身怒喝,站起身来,一拳。拳风呼呼大作,径直朝着陈墨而去。 三域功法,三相诀! 修炼此功法可将灵量分层三段,前两段旋于拳头前方左右两边,后一段集于拳上,让对手招架拳头则被两边灵量打击,招架两边灵量,则被拳劲冲击,此番高级功法,配上如此猛烈的拳法量技,单单拳劲陈墨已经招架不住,更何况对手是跟他老爹同级的一瓣量师!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陈奇天一跃上台,挡在陈墨前面,掌风早就展开,一招空痕掌诀拆字诀祭出灵量,将那利贞德三段攻击尽数拆解。 “嘭、嘭、嘭!”震耳的爆裂三声响彻天空,陈奇天与利贞德皆退了两步,发梢扬起,那股掌拳对拆之劲,化作道道疾风,在陈墨耳边呼啸而过。 这一番抗击,唯有声音猛烈,看起来平淡无奇,场上只有这两人知道这其中威力,体内已经震得血液翻滚不止。这般猛烈灵量拳劲,别说三段,就是吃了半段,陈墨便早已魂归西处! “老爹,我……”陈墨心知要不是他老爹挡住这一拳恐怕他小命早就没了,想想便寒毛直立,脑袋嗡嗡作响,加上锁骨处流血不止,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墨儿……快!妇人,止血散!”陈奇天大叫。 “墨儿,墨儿,你怎么样啦?”沈碧霞早就半跪在陈墨身旁,扶起陈墨,将那止血散敷在陈墨创口,看着陈墨苍白的脸色,对着陈奇天哭喊道:“老爷,快,墨儿受了那利贞习的灵量创伤,得赶紧帮他疗伤!”说着抱起陈墨,抬脚便走。 “慢着!留下解药!”利贞德大吼。这利贞习同样被那阵法伤到,可是这体内如此凶猛的毒,管你利贞德多雄厚的灵量也是治不了的。 “墨儿如今昏迷不醒,且待我替他运量疗伤,解药一事,醒了再说!” “那就晚了!” “那你想怎么样?”陈奇天虽然心系陈墨的伤,但是此时想带着陈墨离开,怕是万万不能了。 “哼!我想怎么样?要是我习儿有个什么不测,我便拿你那陈墨小儿的命来偿!” “你敢!”陈奇天掌上早已旋挂一股灵量! “爹,爹,我冷……”好个熊背虎腰体格健壮的利贞习,这般阵法灵量打击,外加中了令其浑体通黑的剧毒,还能喘气说话,当真命硬。 “习儿,习儿,没事的,爹爹这就去替你拿回解药,替你疗伤。” “陈兄,此番比武,实属切磋,万不可下此狠手啊。”作证人,伏戎家族长,伏戎冲终于开口说话了。 “伏戎兄,眼下我儿陈墨昏迷不醒,只能待我帮他疗伤,解药之事,也只有他知道。” “德兄,此番你利贞与陈氏两家邀我伏戎冲作证,定也想你两家恩怨公平解决,眼下,你也只能先让陈兄帮陈墨疗伤,待陈墨醒了,我在此为个公道,也定将帮你讨要解药!” “可是我习儿体内之毒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可你这样对一个昏迷之人询问解药也于事无补。”伏戎冲义正言辞,朗声喊道。 “那我便取了陈墨小儿的性命!”利贞德怒道。 “你敢!” “老爷,老爷,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 练武场远处一角,阁楼上,一声阴笑,如同鬼魅。 “这是什么!?” 只见这场上地面突然幻化出无数道阴绿色尸体幻影,尸体幻象清晰可见,具具张牙舞爪,面孔狰狞,如同地狱丧尸鬼物一般,发出声声惨绝人寰的利叫。 “啊……”场上女性,皆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声尖叫。此种场面,别说是女性,场上胆小一众,脸上顿时失色,怕是早被吓破了胆。 “快躲开那些幻影,有毒!” “妇人,快带墨儿离开,众长老,墨儿的伤就交给你们了。”陈奇天对着妇人喊道,凝神聚量,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休想走!”利贞德此时心系儿子,只道那解药必将在陈墨身上,哪管这数不胜数的行尸幻影,只对利贞家等人大喊一声:“快带习儿离开地面!”说完架起攻势,朝沈碧霞方向攻将过去。 陈奇天也不敢怠慢,掌中灵量早已爆裂,想是墨儿的伤有各位长老照料,应当没事,心中却悬着一股恐惧的疑问,这阴森恐怖的万尸之阵从何而来,想着朗声道:“利贞德,这奇怪幻象与刚才我儿阵法中幻化的一样,如今我儿昏迷不醒,所以断然不是我儿所为,你我这般对抗,恐怕要着了真正敌人的道!” “哈哈,你说对了,这两具宝贝尸体,我都要了!”刚才那声音又响彻全场,却找寻不到声音来源,外加上这尸影重重,更加看不见半点踪影。 只听得有人惊呼哭喊,“老爷,墨儿被……” “爹,大哥他,他不见了……” 一阵阴风呼啸而去,万道尸影随着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顿然消失,全场立即安静下来,恍如死寂一般,陈墨,利贞习,都不见了…… 第十八章 红衣女子再现 且说那陈墨,来得这旋量大陆还不到两个月时间,灵量修为刚刚一瓣量生,习得那固元体功法和陈家量技空痕掌诀,外加两个老头教的灵量献祭师阵法,这才算是刚刚开始入了门槛,此番却还没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就被人掳走了,难道这墨爷的旋量之旅便是要结束了么? 那倒未必,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昆达城西南几千里以外。 无法形容这个地方,因为陈墨此时正在一个完全封闭的黑暗狭小空间里,他伸手就能触模,这空间是用铁质打造的,圆形,像是一口钟,或是一个铜鼎,当然,他还模到这空间里面还有一个人,或者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处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陈墨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可以用扫把来扫了。 这地方很阴凉,那感觉就像是大半夜进了地下室一般,让他感觉毛骨悚然。其实他早就醒来,只不过很虚弱,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好几天,一路上很颠簸,似乎在一个人的背上,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喊怎么破口大骂,那人还是不理他,不知道是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还是故意不搭理他。 这世间还有人背着一口装得下两三个人的大铜鼎? 有!还真有,只见一人背着这鼎穿梭在四周都是参天大树的山林之间,陈墨所感觉到的颠簸,其实是这人在飞行,一跃一纵,背着如此沉重的大鼎,却面不改色,连大气都不喘,三天之内,奔袭几千里,惊人,实在惊人。 “喂,板板的熊,有人吗,你墨爷快饿死了!喂,喂!”陈墨这两天不知道骂了多少次了,都没人搭理他,可是这一次,竟然有用了! 只听见“当”的一声,那清脆的响声在铜鼎之内回荡,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陈墨连忙眯眼捂耳,这三天没见着光了,突然见光,差点没把眼睛刺瞎,那回荡的响声让陈墨心里极其烦躁,朝着鼎口就骂:“你先人板板的,不知道你墨爷晕车啊,一路颠来颠去,还不给口吃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砰!”陈墨被来至鼎口的一个羊皮袋砸在脑袋上,便立即火冒三丈,骂道:“板板的,快放你墨爷出去,你墨爷要撒尿!” “嘿,我说小子,你一路上骂了不下千遍了,你累不累啊你,我好不容易帮你运量疗伤,你倒是挺精神的嘛,你可别像那小子一样死掉,老鬼我辛辛苦苦背着你,留着你还有用呢,哈哈哈……” “什么?利贞习!!”陈墨借着光,看得清楚那具尸体竟然是中毒身亡的利贞习。这自称老鬼的把他俩掳走到底想干嘛?陈墨吓得背部紧紧贴着鼎壁,差点没哭爹喊娘,朝着洞口说道:“老,老鬼,难道那天的阵法,是你搞的鬼?”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喝你的水吧,你可别真饿死了,死了血就不好喝了。” “什么?喝血!!!”陈墨听得有人要喝他的血,这活了大半辈子,还真第一次听说,被吓得惊魂未定,颤抖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老鬼我一生就好饮人之血,尤其是像你这种修炼得精髓三角体的献祭师之血,当真大补啊,哈哈哈……痛快!” “什,什么!!” “当!”鼎口已被封住,陈墨惊恐万分,心里暗骂:“老头,你说你没事给我弄个什么板板的三角体宿主啊,这下倒好,这人专好喝血,尤其是这献祭师的血,完了,要成人家口中之物了。” 还没骂完,一阵颠簸,像是那老鬼跃上高处,速度极快。 一路颠簸许久,只听得嘭的一声,铜鼎着地,鼎内嗡嗡嗡一顿回响,陈墨开口骂道:“你这老鬼,给你墨爷慢点,整死我这血就不好喝了。”便是想舒服一阵是一阵,反正都将要被人吸干血了,图个眼前舒服,做鬼也自在。 “恭迎宗主!” “来啊,把里面两人拿出来,已经死了的拿到炼尸房炼尸,活的那个给我关起来,记住,按时给他吃喝,可别弄死了,死了血就不美味了,等月圆之夜就可以享用了,哈哈哈……” “是,宗主。” 陈墨被两个穿着打扮极其古怪的人从鼎里抓了出来,还没开口骂呢,就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关到一间小石屋里了。 等被关在小石屋里,才得以解开蒙眼堵口之布,只见小石屋里,墙壁、地面上,不是骷髅头就是牛头马面,光线阴暗,恐怖之极,不时还从某处传来阵阵犹如厉鬼的叫声,吓得陈墨心惊肉跳,连忙安慰自己:“没事,没事,都是些白骨而已,吓不了你墨爷。” “喏,吃了,别饿死了。”从石门底下的小铁窗扔进两个像窝窝头的东西,这玩意能吃? “喂喂喂,这位大哥,能不能给煎两块饼啊,卷根香肠,没香肠卷个鸡蛋也行,喂喂喂,别走啊,喂……”那人没搭理他,走了。陈墨捡起那两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把牙给咬坏,气得一把把那硬邦邦的玩意砸在一骷髅头上,那骷髅头空洞的眼架盯着他,让陈墨气更不打一处来,一脚踢飞那骷髅头,骂道:“板板的,连你也跟墨爷过不去,你墨爷便让你尸骨无存!”骂着祭出火焰,朝那骷髅头烧了过去,啪啪啪清脆的响声让他大呼过瘾。 早说过他墨爷除了蛇,什么都不怕,被关的这几天,这些个骷髅头怕是要死不瞑目,要遭殃咯。 可是,墨爷到底怕不怕被人喝了他的血呢?这月圆之夜可就在今晚! “宗主到……恭迎宗主!” “时辰快到了,把那小子压上来,准备饮血仪式,祭拜明夷王!” “是!” “老鬼,板板的,你真要喝我的血啊你,放开我,不然你墨爷就要你死得难看!”这骂声,便是陈墨了,此时已被压到祭台上,双手被绑,动弹不得,只能喊骂。 祭台就坐落在这宗门大殿正门外,四处燃起火堆,可见这四周全是白骨,就连陈墨脚下站的地方都是骷髅,台下清一色着红黑色衣服的人,不远处骷髅宝座上坐着的,便是这古怪宗门的宗主了,那宗主大约五十来岁,十分清瘦,鹰眼,高鼻,大有一宗之主之风,站起身来,朗声一笑,对陈墨说道:“哈哈,小子,看来你精神状态不错嘛,这血液必定鲜活美味,好,非常好……” “好你仙人板板,赶快放了你墨爷,要不然我老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老爹?就那低级量师?老鬼我在他眼皮底下抓人,他却连老鬼我影子在看不到,他要真敢来,也只能给我拿来炼尸了,我老鬼正缺一具量师级别的尸体呢。” 听得这话,陈墨这唯一得以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死亡的恐惧迅速侵入脑子,连忙开口求道:“老,老鬼,这,我的血不好喝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时辰已到,来啊,取血!” “是。” “铮!”一把尖刀,寒光直射。 “老鬼,老鬼!能不能一次喝一点啊,留着我,这血天天有得喝啊,老鬼!!”陈墨已经被吓得脚下直哆嗦,闭着眼睛,苦苦哀求,力保小命。 “安苍,燕宜呢?这仪式只有燕宜才能启动。要是过了时辰惹恼了明夷王,我血尸宗担待不起!赶快去找!” “宗主,刚刚仪式快开始的时候小姐还在的。”那叫安苍的无奈的说道。 “还不快点去找!” “是!”那安苍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老鬼,老鬼,这燕宜小姐不在,仪式改天吧,要不然惹恼了那什么夷王的就不好了,你说是吧。”陈墨这心里是多盼望这那燕宜小姐不要出现,他便能活到下一个月圆之夜了。 “爹,祭拜明夷王,人家要打扮打扮嘛。”这陈墨还没说完,燕宜,老鬼的女儿就出现了。 “这可真是天要亡我啊!”陈墨哭喊,可是,这火光中燕宜的身影怎么瞧着那么眼熟?还有这声音,听起来那么耳熟,他跟这叫燕宜的不认识啊。 “红衣女子!”陈墨想起来了,便是那夺了他第一次的红衣女子!!! 第十九章 难道是墨爷的演技太烂了? 陈墨见得那叫燕宜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屯武山与灵蛇相斗的女子,心中窃喜,暗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那日她醒来便不忍心杀我,此时我岂不是有救了?”便慌忙喊道:“喂,燕宜小姐,是我啊,是我啊!” 燕宜听见叫喊,朝那祭台上的陈墨往去,当看清台上的人正是那日小洞之中的莫名男子,不由全身一震,咬着嘴唇,心中百般滋味。 老鬼察觉燕宜的反应,问道:“宜儿,你认识这小儿?”燕宜别过脸去不看陈墨,说道:“爹,我不认识他。”陈墨听见燕宜说不认识他,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心中暗骂:“好个忘恩负义的女子。”开口叫喊道:“什么?不认识我?燕宜小姐,是我啊,你忘了么?那天,那天在小洞里,我们……” 燕宜惊呼:“你!”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害羞却又马上消失,又变成羞怒,愤愤的对老鬼说道:“爹,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他这是想活命故意拖延时间,这云雾马上就要散开,圆月快现了,开始吧。” 老鬼听到女儿这般说,对她“嗯”了一声便对祭台边上两人喊道:“来啊,把台上那人脖子割了,取血!”转身对燕宜道:“宜儿,开始吧。” 燕宜怔了一会,抿了一下红唇对老鬼道:“是,爹。”说完转身走到祭台前方的祭坛上。 那两个血尸宗宗徒一人拿刀一人拿着大盆,嘴里喃喃的朝着祭台上走来,陈墨吓得后背冷汗直冒,这等场面一辈子都没见过,眼睛打了个转,脑子机灵一下,对着老鬼宗主喊道:“岳父大人,老鬼岳父大人,宗主岳父大人,快救救我,要不然你女儿可就要守活寡啦。”那老鬼听这么一喊,怔了半响,对燕宜说道:“宜儿,这……” 燕宜羞怒道:“爹,别听他胡说!”转向便对那两名前去取血的宗徒喝道:“你们两个,快不快点!耽误了时辰,便拿你们二人之血一同祭拜明夷王!” 那两宗徒听得这话,吓得哆嗦,连忙恭恭敬敬应道:“是,小姐。”言罢已然来到陈墨身畔,这铮铮白刃眼看就要割进陈墨的脖子大动脉。 陈墨闭上眼睛,不敢看那尖刀,嘴里慌张大喊:“等,等一下!”燕宜见他大喊,怔了一下,冷冷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 陈墨见得还有生还机会,岂能放过?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燕宜道:“燕宜,我的好宜儿,我的宝贝!你不知道,自从那日屯武山与你一别,我便再也忘不了你,日思夜想,脑子里全都是你,我茶不思饭不想,想的还是你,我想念你的笑,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见不到你,我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我多么希望,能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看日出、看日落,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想不到再次见到你竟然是这种场景,但是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能再看看你,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你不要假装不认识我,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比死还要难受!此生不能与你一齐白首,实属我陈墨今生最大的遗憾,能成你刀下之鬼,用我之血祭拜明夷王,我死而无憾,只是……只是不能再尽为人之夫的责任,我好担心你,没有了会你该怎么办?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老鬼岳父大人,我也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宜儿,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我陈墨,去了!来吧!” 陈墨一番哭天抢地,把那看过的,听过的琼阿姨的经典台词怎么肉麻怎么来,怎么感动怎么说,自己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势要感动天感动地,为保小命使出浑身解数,盼望着这一招有用。 祭台下众血尸宗宗徒,哪里看过这等琼阿姨的经典言情,无一不张口结舌,皆被陈墨弄的愣了又愣,更有感情经历丰富者,听得是热泪盈眶,声声惋惜,就连陈墨身畔那两名前来割脖取血的宗徒,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陈墨这番深情款款的对着自家小姐表白,无不动容。 陈墨见着这等情景,差点没笑出来,却又想到,此时一笑,小命立马没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连忙收心,继续演了下去,哭得更加厉害,对着燕宜抢声道:“宜儿,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那是无人能够取代的,那日你不辞而别,我便像是丢了魂,发了疯的找你,发誓不管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就想跟你在一起,就想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呵护你,为你做任何事,为了你,就算取我的血,我也愿意。” 燕宜也为之动容,眼睫下垂,不敢去看陈墨那副苦苦相思,哭喊的表情,嘴里却冰冷的喊道:“不要再说了!” 老鬼活了大半辈子,感情经历也算丰富,可也从没听过这番肉麻的言语,想着自己年轻的时候,虽说疯狂,却也没像陈墨现在这般要令天地动容的深情款款,差点没被陈墨感动,心中疑惑,问着燕宜道:“宜儿,这……怎么回事?” 燕宜已经说不出话了,便是想起了在屯武山与陈墨那一天,心中顿觉委屈,只见马上就要哭了出来,可她生性要强,再加上这如此多人在场,愣是忍住了。身为女儿家,与陌生男子发生关系,本就难以面对,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忘记,可是此时那名男子就在眼前,又说出这一番感动涕零的话语,她怎么能不委屈? 老鬼见着燕宜这般委屈别扭,心疼不已,对燕宜道:“女儿,有什么委屈告诉爹爹,是不是这小儿,欺负了你?” 燕宜强忍心中委屈,嘴唇都咬出了血,别过头去,略有些勉强,要强的对着老鬼说道:“爹……时辰到了,快,快取血。” 陈墨一番苦肉计,知道是白费苦心,心中猛然发酸,眼泪真流了出来,不知道是这生死关头的惧怕,还是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燕宜听的一样,说道:“想不到啊,陈墨,别傻了,既然人家全然不念往日之情,你又何必如此痴心,你这般痴情,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就算你为人家去死,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你还不如死了算了,那样比心痛来得舒服。” 老鬼看着女儿这般表现,仿佛也猜到了些什么,心中踌躇了半响,轻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女儿心中想法不是如此,可是一试便知,如果真是那样,即便惹恼了明夷王,我老鬼也要尊重女儿的决定。”当下立即对陈墨身畔的两名宗徒喝道:“你们两个没听到小姐的话吗?还愣着干嘛,取血!” 那两名宗徒听得号令,知道这宗主的命令不敢违背,只有可惜了眼前这深情之人陈墨了,连忙齐声应道:“是!” 奇怪的是陈墨这一次居然没有板板的骂出来,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真的是没有希望了,他用力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哎……只怪他陈墨演技太烂,感动不了观众。 只见祭台上一名宗徒举起手上尖刀,势要往陈墨脖子的大动脉割将下去…… 第二十章 小石屋暗道 但在手起刀落间,听得一声呼喊:“慢着!”本已绝望的陈墨猛一抬头,正是那祭坛上的燕宜在呼喊。燕宜眼里闪烁,像是泪光,火光摇曳,没有人看得清楚。燕宜微微一怔,继续说道:“爹,眼看浓雾聚集,此时已经误了时辰,只能等下一个月圆之夜了。”说完直直走下祭坛,冷声道:“把他压到小石屋牢牢看住,择日再杀!” 陈墨听得燕宜冰冷的声音,不禁一震,暗骂道:“板板的,到头来还是要宰了我!”却又开口陪笑道:“是啊是啊,改天,改天,嘿嘿。”便是想能活一时是一时。言罢故意用那动情的眼神看着燕宜,谁知燕宜看也不看他一眼,朝着大殿门口进去了,陈墨一路假装深情目送,却是想让老鬼看得见他陈墨对他的宝贝女儿是多么的用情,说不定待遇会有所转向,心中却是想道:“人家都说古代的女子,睡一次就是你的了,现代的女子,睡无数次都还不一定是你的,怎么这句话在我的身上不灵验?” 老鬼见燕宜离开,朝着祭台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宗徒将陈墨压下去等待另行处理,陈墨也不挣不扎,假装满眼泪光的看着老鬼,像是在说:“你真是我的好岳父!”其实心里早在暗骂:“板板的,我就不信墨爷我这影帝般的演技难道还感动不了你燕宜!?” 再次回到小石屋,陈墨的心情就不一样了,对着那些被他烧成黑炭的骷髅想道:“这,不对啊,怎么我瞧着她的表现怎么那么别捏?难道她真如别人所说,睡了一次就是我的?或者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对了,她肯定是觉得在场的宗徒那么多,不好意思表露出了。嘿嘿,看来我这一番假意表白奏效了,真是的,早说嘛,吓得你墨爷一身冷汗。”想到此处,陈墨阴阴的笑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惧怕,反而对着那烧黑了的骷髅努嘴道:“哦,我的好宜儿,来,亲亲,嗯啊,唔,再来一个,嗯啊。” 一番自我安慰、自我幻想过后,心倒放宽起来,心头一颗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对着石门笑道:“嘿嘿,还说要择日再杀我?马上你们就得放我出去,*我成亲什么的,我便假装不乐意,急死你们。”说完便是美滋滋的等待着老鬼他们放他出去。 果然,送来的饭菜都好了许多,吃得陈墨更是心里一乐,心道:“还嘴硬呢,这不还是要对我那么好?”便胃口大开,吃将起来,但听得小石屋外,有两人在低声细语,声音很小,陈墨停止口中吃喝,耳朵附在石门,仔细听去。 只听得一人轻声道:“唉,我说,宜小姐一向乖张古怪,心狠手辣,这次到底是怎么啦?居然没宰了那小子?”另一人道:“我也觉得奇怪的很,之前那个邑人氏的什么族长儿子来向宗主提亲,结果还不是被宜小姐一刀给宰啦,可是这小子说了那么多,小姐却一怔一怔的,还故意说什么浓雾聚集,要改天,明明就……”那人越说越大声,当下被前面说话之人制止了,“虚……你小声点,不要命了?”陈墨附耳细听,听得那燕宜把前来提亲之人一刀宰了,吓得是一身冷汗,心道:“好个女子,这般手段,咦……不对,她为什么没有把我也一刀给宰了?难不成……”陈墨还没想完,听得那两人又轻声嘀咕:“我看啊,八层是宜小姐看上那小子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另一人道:“我看也是,这十有**是小姐心动了,要不然早就结果了那小子,嘿嘿。”前面一人道:“虚……走了走了,这背后讨论宜小姐,要是被人听见了,咱们可就得进炼尸房被拿去炼尸了。” 听得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石门外的走廊突然变得安静,陈墨心中欢喜,笑道:“哈,我就说嘛,想我墨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潇洒帅气,哪个女子见了不喜欢,不直接晕倒还算是有点定力的了,嘿,你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没想到吧,我那是为了活命,才这般演戏的。”一番幻想以后,顿觉时间过得好慢,无聊至极,心道:“反正是等待,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修炼一番,老头走的几日,要是生疏起来,便要麻烦了。”当下盘坐在地,提起根轮穴灵量,胡乱运转了一番。 这灵量的提升,便是要唤醒内在潜藏的灵量和融合、纳取来至于自然界乃至宇宙的灵量,当灵量成功被唤醒融合,人立即可以感觉全身上下都出现一股清凉。此刻陈墨这七大轮穴通了手脚掌链接的根轮,即便是这般混乱运转,也能感觉到手脚掌掌心那一股清凉,便高兴起来,心道:“嘿嘿,想我陈墨,天生奇才,就这么胡乱一练,便是增进许多。” 其实不然,这根轮对应的部位是手掌和脚掌的掌跟处,修炼的便是手脚对灵量的感知掌控,在根本上使手脚的量劲增强,在配上功法量技,达到一定的威力,根轮修为一共九片花瓣,就陈墨这么胡乱运转,加上这小石屋里哪来什么自然界的灵量让他融合吸取,想要提升,此时却是很难。 陈墨练到酣畅处,突然大喊:“突破吧。”直接一诀空痕掌诀猛地朝着地上一骷髅打去,只见那骷髅微微也就动了一下,便把陈墨高兴坏了,言道:“就这么一会会,就有那么大的长进,惊人,实在惊人啊。”心道:“这个太简单了,来玩玩火吧。”说着便把那九天星象火祭了出来。 九天星象火,自然灵量团的一种,是那自然灵量经过无数次幻化凝结而成,威力甚大,这片大陆中,像这样的自然灵量团还有很多很多,甚至有些品阶威力比这九天星象火还要大很多,可这陈墨便是拿这自居,狂笑道:“哈哈,墨爷乃灵量献祭师,体内修得精髓三角圣骨,凡人,就算给你这火,你都消受不起啊,哈哈哈……”说完猛地朝屋内顶上、底下各连打六下,布下那“鲸吞**阵”,只见在阵法中的骷髅被这九天星象火打得到处乱飞乱串,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弄得陈墨好不欢喜,热得一身是汗,却猛然发现,这骷髅猛烈撞击的石壁一处,石壁凹将进去,陈墨大奇,心道:“这骷髅乃一般头骨,纵使阵法威力再大,这骨头与石头相撞,便是骨头粉碎罢了,怎么却是这石壁凹陷?”陈墨心想不对,伸手朝那凹陷的石壁敲了敲,再敲敲周围石壁,却是发现凹陷处声音空洞,陈墨大呼:“密道!?”连忙抓起一个骷髅,借着灵量,朝那本已凹陷的地方打将过去,“嘭、嘭、嘭”连连打了七八下,那石壁果然完全凹陷,接着崩坏,现出一条暗得看不见底的小道出来,陈墨大喜,不假思索的就往里面钻了进去…… 第二十五章 你们这群蠢猪 燕宜听得陈墨大喊“谁敢动我女人!”,不由全身一震,眼神诧异,心道:“难道真的是他?”看着蒙住脸的陈墨,嘴巴微微一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墨站起身,见着上下朝他看来的惊讶目光,顿觉自己是个人物,大摇大摆的往场中央走来,邑人氏一干人马瞧着陈墨这等架势,纷纷退了两步。陈墨更加狂妄起来,看着那重伤在地的邑人拔,心道:“虽然你是量师,但是与老鬼斗了个两败俱伤,此刻怕是也奈何不了我这小小量生了吧?”站在场中央喊道:“有我在此,谁敢在我血尸宗造次!”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打量着陈墨。时下陈墨蒙着脸部,没人认识,邑人氏人马以为他是血尸宗高手,而血尸宗上下人等心中却是纳闷,血尸宗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皆转头茫然的看着老鬼燕未芒,燕未芒疑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陈墨笑而不答,对着邑人拔冷冷说道:“赶紧给宜小姐道歉,再留下你的狗命,你的族人方可离开,要不然,一个也走不了!” 邑人氏一干人听得陈墨如此狂妄冰冷口气,料定眼前蒙脸神秘人绝非常人,听到要赶尽杀绝,冷汗直冒,惊慌的看着自己的族长。 那邑人拔虽受重伤还在族人扶持之下运量作息,却冷哼一声,对着族人说道:“莫要信他,这小儿区区二片花瓣量生,轻松就能弄死他!”邑人氏族人听到族长的话,恍如梦中醒来,恼怒至极,纷纷拔弓,灵量化箭朝陈墨射来。 陈墨还在诧异,心道:“我不是一片花瓣么?怎么这邑人拔说我已经二瓣了?” 这量师的感应是毋庸置疑的,早在陈墨在鼎内炼尸之后,根轮穴处早就凝结二片花瓣灵量,他自己却是不知,此种时候还在诧异这种事情,那邑人氏族人的箭早就射来,眼瞧着灵量之箭冲脸而至,陈墨连忙拉回心思,却早已猝不及防,身上连中几道灵量之箭,好在两方人马早前打斗,众人皆大大小小不等受伤,箭上量劲没有多狠,但陈墨也是轻伤难逃,吃痛在身,心里一虚,暗道:“好在你墨爷身手矫捷,反应灵敏。” 血尸宗本来人人以为陈墨来头不了,应该有点能耐,不料连吃几箭,如此不堪一击,皆纷纷摇头,唉声叹气。 陈墨看见这帮人对他摇头不断、嘘声不止,连忙对那些宗徒摆摆手,笑道:“意外,意外。”转身对着邑人氏族人厉声喝道:“便是你爷爷在此,敢暗箭伤你爷爷,还不磕头认错!”一句话说的威风异常,心间便是早有计策,当然不惧。 此刻燕宜已在燕未芒身边,看着这背影,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对着燕未芒轻声说道:“爹,难道是他?”燕未芒一脸惊色,说道:“他?不是被关在小石屋里吗?”燕宜道:“可是,我感觉是他。”燕未芒道:“哎……情况已经这样,看看再说吧。” 但听得场中有人指着陈默大喊:“杀了他!”紧接着“飕飕飕”几声,灵量箭、刀风、量劲,早就向陈墨袭来,邑人氏一干人马,管你蒙面人是谁,说话如此狂妄,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陈墨斜眼瞥看,面对如此攻势,异常镇定。血尸宗徒们都捏了一把汗,燕宜更是“啊”了一声惊呼,心中着急道:“你这小子,没有本事,逞什么能,这可如何是好。”连忙提刀,想冲到场中厮杀,却被燕未芒拉住。只见燕未芒目光聚在陈墨身上,说道:“宜儿,等等……”燕宜不禁疑惑,顺着燕未芒的目光看去。 场中陈墨,对邑人氏族人的攻击毫不惧怕,突然手掌张开,喊道:“出来吧,司令!”只见掌心玉牌一股黑风窜出,斜刺里跃出一条尸影,陈墨对着尸影喊道:“司令同志,前有敌军,请尽快歼灭,保护首长!” 那灵尸“司令”,听懂陈墨意思,从黑风中奔出,身形一闪,早已闪到邑人氏一干人马当头半空,俯身便抓起一人,一手抓腿,一手捏脖,轻轻松松一折,“咔嚓”一声,那人腰骨尽断,“司令”顺势把人往地面一砸,嘭的一声,那人重重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犹如涌泉,便已断气。 变化只在俄顷之间,邑人氏众人还未晃过神来,又有两人摔在地上,倒地不起。场上之人被吓得心魂俱失,脸无人色,心跳加速,站立不稳。 但听得血尸宗辈分稍来的宗徒颤声道:“灵尸,那是西祖老的灵尸。”“什么!!”“没错,那就是西祖老的灵尸,西祖老回来了。”“参见西祖老。”血尸宗规矩,把上一任宗主唤作祖老。此话一出,血尸宗众人纷纷下跪磕头,大喊呼唤:“参见西祖老!”陈墨看着这等阵势,心中得意非常,对着“司令”喊道:“司令,先住手。”“司令”听见陈墨叫唤,停止攻势,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陈墨身边,朝着邑人氏一干人张牙怒吼,好似没有杀个痛快一般。 燕未芒大惊,西度时可是他的师父,失踪几十年找寻未果,本就觉得这灵尸看得如此熟悉,又听得西祖老三字,忆起恩师,鼻子发酸,脸上却喜色浮现,对着陈墨唤道:“师父!是您吗?师父!”燕宜看着燕未芒,惊慌失措,喊道:“爹,他不是……”燕未芒却激动道:“宜儿,爹开始也认为不是,可是这灵尸确实是恩师炼化多年未果的灵尸,看样子是成功了。没错,就是恩师,快,快拜见祖老。”燕宜还是不肯相信,嘀咕道:“他明明就是那小子,不是祖老……” 邑人拔此时惊恐万分,不敢置信,心道:“这西度时早已失踪几十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定是这小儿在虚张声势,待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冷笑道:“哼,一派胡言,西度时已经失踪几十年,怕是早就魂归西处,这小儿明明是二瓣量生,怎么可能是西度时,我看,一定是西度时在炼化尸体的时候,刚好被这小儿遇到,他见西度时炼尸时刻不能分心,无以反抗,便来个杀人偷尸,却跑来这里冒充,你们这群蠢猪居然相信了,呵呵,可笑,可笑!” 此种挑拨离间的话语一出,邑人氏众人纷纷响应道:“就是就是。”“认贼作父。”“真是可笑。” 血尸宗众宗徒听得是半信半疑,退开两步,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老鬼燕未芒,只等宗主裁决。燕未芒听得邑人拔的话,脸上也顿生疑色,对陈墨开口问道:“你……”还没把话问出来,场中一宗徒脑热喊道:“他明明就是小小二瓣量生,怎么可能是西祖老,定是他乘祖老炼尸之时杀了祖老。杀了他!替祖老报仇!替祖老报仇!” 邑人拔见着挑拨离间之法奏效,一脸阴险,对族人使个眼色,意思是:“等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突然出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众族人点头知会,手皆握紧兵刃,静待其中变化,准备冲杀出去。 陈墨看见血尸宗宗徒倒戈就要朝他杀来,恼怒至极,开口骂道:“板板的,你们这群蠢猪!” 第二十六章 老鬼师兄,你懂的 陈墨大骂一声,手往那蒙脸之布一扯,喝道:“好好看看,便是你墨爷爷大驾光临!”那帮朝着陈墨倒戈相向的宗徒们见着他扯下黑布,认得眼前之人便是那日被绑在祭台却一串表白之话的陈墨,当下都停在了原地,一愣一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里惊讶道:“怎么是他?”“他不是被关在小石屋里吗?”“他怎么会拥有西祖老的灵尸?” 燕宜更是全身一震,脸部微微泛红,好像完全不自在,扶着燕未芒的双手更是紧紧攥紧,惊呼道:“真的是他!”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他从小石屋里逃了出来,现在又来冒充西祖老,定是图谋不轨,杀了他!”陈墨恨恨的朝着声音望去,说话之人,便是那日的宗徒,安苍。心中暗骂:“板板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那什么西度时了?还不是你们这帮蠢猪一直祖老祖老的叫,板板的。”连忙大叫一声:“慢着!”从护腕里面拿出那本《血尸宗谱》扔在燕未芒面前,说道:“老鬼,你看看这个。” 燕宜捡起那书,老鬼见得封面“血尸宗谱”四个大字,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连忙接了过来细细翻阅起来,心中暗想:“这血尸宗的宗谱,我也是听说过而已,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在这边想边翻之间,突然抬头,有些惊慌、有些激动、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墨,心道:“这宗谱中详详细细记载本宗历史与各位历代祖老,肯定不假。”突然对着陈墨半跪,呼道:“恭迎陈宗主!” 血尸宗上下人等听得燕宗主都要下跪呼喊“陈宗主”,吓得张口结舌,魂不附体,连忙纷纷下跪,嘴里山呼:“恭迎陈宗主。”更是那安苍,刚才那般脑热直叫“杀了他!”,此刻便早已肠子悔青,脚下哆嗦,更是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哭喊:“陈宗主莫怪,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可那都是一心想着宗门的安危,陈宗主明察。” 邑人拔见着血尸宗如此变化,想不到这挑拨离间之计却挑出个陈宗主出来,心中便也是害怕至极,心中暗暗想道:“不可能啊,我感应这小儿明明就二瓣量生修为,怎么可能?难道是……”邑人拔恐慌起来,这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可把自身修为掩藏起来,给别人一种假象、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程度,连邑人拔自己都还未能到,难道……邑人拔脸上顿然恐慌,想道:如此大敌,此刻自己已经身受重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族人使个眼色,想要撤退。 岂料那灵尸“司令”突然大吼一声,陈墨转身,喝道:“休想离开。”此话一出,司令突然暴怒起来,本就没有杀个痛快,陈墨突然一喊,便是依了他的兴致,闪到邑人氏人群中又抓又捏,又折又摔,瞬间已有三人丧命,杀得甚是痛快。 邑人拔一脸恐慌,连忙喝道:“快住手!燕未芒,你杀我儿子,又杀我族人,我看你怎么在明夷王面前交代!”燕未芒也怔了半响,对陈墨说道:“陈宗主,停手吧,邑人氏与我宗都是明夷王的子民。再杀下去,恐怕不好对明夷王交代。”燕未芒此话意思便是:我宜儿杀了他邑人拔的儿子,他邑人氏一族又找上门来杀了我众多宗徒,在明夷王面前我也好有个交代,可是再这么杀下去,情况可就不妙了。 陈墨哪里知道什么明夷王的,心想:“管你什么王,有什么可怕的。”但是看到燕未芒说到“明夷王”三个字的时候,一脸恐慌恭敬的表情,想来这明夷王的来头不小,万一找上门来,就他这量生修为,纵使有司令在旁,怕是也抵挡不住,心中不免一虚,手摆了摆,对邑人拔说道:“板板的,这次便放过你,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燕未芒也是点了点头。 邑人拔瞧着陈墨如此嚣张的气焰,心中虽是恼怒之极,可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两眼警惕地看着司令,慌慌张张的指挥伤残的族人离开血尸宗的大殿。 陈墨更是得意,两手一背,盯着燕宜看去,笑了一下,心道:“没想到吧,我突然就成了你们的陈宗主。当日屯武山,你一走了之,那日我山盟海誓了一大串,你都无动于衷,这下,嘿嘿,看你怎么办?” 燕宜看着陈墨的笑,心中发慌,低下头去,顿觉尴尬。燕未芒瞧着两人这样的气氛,对陈墨说道:“陈宗主,师父他……” 陈墨见燕未芒发问,不免怔了一下,这故事不知道怎么编啊,连忙干咳两声,假装低泣,哭诉道:“燕师兄,师父他,炼灵尸的时候,不料灵尸灵识强大,师父他走火入魔,他……”这一番又哽又咽,燕未芒也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心底一酸,眼睛发红,也哽咽道:“师父,师父……” 宗徒们听得陈墨把燕未芒叫做师兄,又听得两人语气梗塞,纷纷朝着大鼎之上的宝座下跪,嘴中呼道:“西祖老,西祖老!” 燕未芒抽噎道:“师弟,师父临终前有什么心愿?我燕老鬼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帮师父完成!”陈墨又是一怔,脑子里猛转,心道:“这,这编故事真费脑子,嘿,有了。”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叫我做宗主,喏,你看那历代宗主最后一行,字迹歪歪捏捏,便是,便是师父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师父他……呜呜呜。”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在场众人无不动容,纷纷惋惜。 燕未芒怔了半响,说道:“师父遗愿,我等定当遵从,参见陈宗主!”宗徒们皆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陈墨喜不自胜,心中却想道:“我才不稀罕做这什么宗主呢,嘿,我陈墨也来个退位让贤。”双手对着宗徒们抬了抬,示意他们起来,转身对着宝座,朗声说道:“历代宗主在上,血尸宗第二十九代宗主陈墨,今传位于本宗弟子燕未芒,望其光大血尸宗,陈墨叩首。”说完对着燕未芒说道:“师兄,我陈墨不会当什么宗主,也没能力当这宗主,此等大任就交给师兄你了,哈哈哈……”燕未芒脸上又惊又喜,连忙说道:“师弟,不可,这是师父临终遗愿,万不可违背……”陈墨阻止道:“唉,师兄不必推辞,我是以第二十九宗主传位给你的,现在按照门规,我已经是祖老了,以后魂归西处,也可以面对师父了。再说了,我当不好这个宗主,万一搞砸了,师父泉下得知,不能得以安宁,那就是你我的过错了。”陈墨这一番搬出西度时泉下得知,连哄带骗,燕未芒也是频频点头,非常赞同,说道:“好吧,那老鬼我就暂且再当这个宗主吧。”对着宗徒们说道:“你们记住了,以后陈祖老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不听,当宗规处置!” 陈墨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拿出《炼尸功法》,说道:“对了,老鬼师兄,这本功法,你拿去吧,我有了灵尸,已经够了。”燕未芒接过《功法》,不由一惊,颤声道:“这功法随师父一同消失几十年,又得以回归本宗门,实在万幸,当然陈祖老代为保管才是,这……”陈墨假装严肃道:“师兄不必如此,我不会保管东西,万一丢了可就要成罪人了,还是师兄你来保管吧。”心道:“我有司令,还要你这书干什么。”燕未芒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见陈墨这样,也不再推辞,把书收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那日在陈家,不识陈祖老,把祖老捉来,还要把祖老割了脖子……还望祖老……”陈墨笑道:“唉,师兄,这叫不打不相识,你不把我捉来,我们师兄弟也难以相认,这就是缘分啊。”陈墨说完,怕他又问起那日月圆之夜自己被困起来马上就要被割了脖子的时候怎么没有相认,到时自己就难以再编故事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兄,以后你就别祖老祖老的叫了,叫师弟就行啦。”燕未芒道:“甚好,甚好。” 突然宗徒中有人说道:“师父,既然陈祖老回归,那下个月的祭拜仪式的灵血便要再次找寻,可是我们,我们都受了伤,可是这没几天,月圆之夜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说话之人,安苍,看来是血尸宗的大弟子。 陈墨听见月圆之夜,心头一震,还以为他要提起他为什么不在当时相认呢,听得他是为了这祭拜之血,不免松了一口气,挺了挺身体,对安苍说道:“放心,还有二十余天,我便找来这灵量献祭师之血来,祭拜明夷王。” 宗徒们纷纷下拜,喊道:“多谢陈祖老。”陈墨连忙示意他们起来,可这心却是后悔起来,想道:“我,我这逞什么威风啊,这灵量献祭师的血,是说取就能取的么,完了,玩笑开大了。”燕未芒也道:“师弟,老鬼我这次受伤,怕是要运量调息一番,这祭拜之血,就拜托你了。”陈墨听得暗暗叫苦,这逞能是需要资本的啊,却又拉不下面子,强行挤出笑容,说道:“放心,师兄,小事一桩。不过……”燕未芒以为他陈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开口说道:“师弟要是怕人手不够,尽管开口,宗徒们还有几个受伤不是很重的,可以随师弟出得山林去找寻祭拜之血。” 陈墨摇摇头,笑了笑,眼睛却直直盯着燕宜。燕未芒立即领会,朗声一笑,说道:“哦……师弟放心,等师弟取回祭拜之血,这祭拜之时,便是师弟与宜儿完婚之日,哈哈哈……” 燕宜脸涮的一红,低头娇羞道:“爹,我才不嫁。”心中却是又惊又喜,本来那日月圆之夜与陈墨再次相逢,心中漪涟已经泛起,又听到陈墨那般深情款款的表白,芳心早就动摇,现在又得到父亲同意,这本来性格乖张,脾气火辣的燕宜大小姐,便是也有温柔娇羞的一刻。 陈墨看着燕宜这大红劲装勾勒出的凹凸有致,曼妙妖娆的身材,心中邪邪一笑,暗道:“哎哟,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还害羞呢,哼,不辞而别,又想杀我,看这次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嘿嘿嘿……”接着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奇妙的画面…… 第二十七章 谁懂女儿心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片晨光,山林间两条人影。走在后面的,便是陈墨,他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模模下巴,看着走在前面的大红罗衫,肩背大刀的女子燕宜。看着燕宜的背影,坏坏笑着,说道:“哎,我说宜大小姐,这献祭师的血我自己就能去取,你跟着来干嘛?莫非……嘿嘿,肯定是你怕我跑了不回去娶你,所以才跟着我看着我,对不对?” 燕宜背上大刀铮的一响,转过身来,红着脸怒道:“你……谁要你娶啦!?你想得美!要不是我爹怕你一个人会有困难叫我跟着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不然鬼才理你!”这宜小姐明明芳心已动,但偏偏性格刚烈,乖张好强,从来不肯输给任何人,虽心作反常之态,脸上嘴上却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陈墨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老鬼师兄叫你来的,不错,有个美女陪着,倒也快活,不错,不错。”说着往燕宜身上瞄。 燕宜被陈墨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臭流氓!别以为你是我爹的师弟,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仗着有西祖老的灵尸傍身,你要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举动,我就杀了你!” 陈墨要是没有灵尸,这燕宜量生八瓣修为,加上刀**法量技,想要他小命轻而易举。但他可不怕,嘻嘻笑道:“我可是你师叔,又是你的……未婚夫,还有,到底是我对你不轨呢,还是你对我有企图啊?” 燕宜听得“未婚夫”三字,羞红了脸,含糊道:“管你是谁,臭流氓。” 陈墨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我是臭流氓,那你岂不是臭流氓婆,嘿……” 燕宜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怔了一下,顿然察觉陈墨又在占她便宜,唰的一下脸更红了,嘴里喝着:“你!”提起大刀,呼呼就要向陈墨砍来。 陈墨急退两步,喊道:“好了,好了,不闹了啊,我打不过你,再说我们还有任务呢……”燕宜瞧着陈墨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提刀向他靠上一步,说道:“你还知道有任务呢,还说不说这些啦?”陈墨见她这架势,寻思着:“好男不跟女斗,要玩就玩点感情游戏。”回道:“不说了,不说了。” 燕宜还没有收刀的意思,有些得意,有些欢喜,道:“那……以后一切重要行动你得听我的。”陈墨一怔,暗叫不好:“这以后得听她的,这还得了?不行,我得暂且先答应着,以后再见机行事。”心中想定,假装服气,说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燕宜噗嗤笑了出来,又马上严肃道:“好吧,看你这么诚恳,就带你一程吧。”收起大刀,用手吹出清脆长鸣,在陈墨发愣间,从重叠山峦间飞出一只巨翼兽,两声长啸,两个回转,降落在燕宜身畔,用茸茸可爱的脑袋拱着燕宜。 燕宜足下一点,跃在巨翼兽背上,扬着嘴角说道:“臭流氓,你要不要上来。” 陈墨刚瞧着这巨翼兽向他们俩扑来,早退两步,听得燕宜叫唤,走上前去,围着巨翼兽转了两圈,模着这全身黑色毛发,和那像燕子一般的剪刀尾巴。陈墨问道:“这么大的燕子?” 燕宜嗤的一声,也不看他,宠溺的模着巨翼兽的颈脖绒毛,说道:“这是我们燕王阁的专有坐骑-风翼巨燕-,她叫黑妞。” 陈墨道:“黑妞?它是女的?”燕宜道:“你这人真烦,你要不要上来?不上来就走路,我先走了。” 陈墨道:“上上上,——黑妞,你低点,喂,宜大小姐,你拉我一把……” 燕宜无奈的摇摇头,无奈的伸出手,心却想着“哎,就这二片花瓣,别说取他人之血了,能自保就不错,咦,他不是有灵尸吗?哎,看着办吧,万一他拿不回献祭师之血,那,我跟他……”想着想着双颊有泛起红晕。 陈墨坐在黑妞背上,兴奋乱动,想到马上就要飞翔天空,喜不自胜,碰了一下坐在前面的燕宜,说道:“走吧。” 燕宜回过神来,脖子都红了,“哦,哦,走……”这些女儿家的反应,幸亏陈墨坐在后面没有看到。 燕宜轻轻拍了拍黑妞,说道:“黑妞,走。” 呌——黑妞迅速向云霄射去,稳在山顶上空,朝着燕宜指的方向,一个回转,直直飞去。 陈墨一个不稳,是要掉落,吓得一身冷汗,张手就往前面燕宜抱去,这黑妞此时就像一架敞篷飞机一般,陈墨没有驾驶经验,身形不稳,手上发力,紧紧扣着燕宜的曼妙的小腰。 燕宜冷不丁被陈墨用力抱住,猛的挣扎。陈墨的手被她这么一挣扎,扣到了她的胸部下的一点点,抓得更紧。这触手可及的位置,手再往上一点点可就不妙了。 燕宜被紧紧一勒,娇嗔一声,脸上烫得要紧,马上肘子向后用力一顶,嘴里喊道:“臭流氓,你想干嘛?手放开!” 陈墨肚子被她肘子这么一顶,疼的汗都冒了出来,咬着牙,嘻嘻道:“我不是怕你掉下去吗,抱着,要掉我们一起掉,要是一起死,不离不弃。” 燕宜被他说的脸又是一羞,低头轻声道:“那,那你的手放下来一点,在上去就要,就要……” 陈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就在那柔软的边缘,连忙撤回燕宜腰间部位,很君子的道:“不好意思,唐突了,罪过,罪过。” 不料燕宜只是“嗯”的一声,便看着前方远处,也不管陈墨还抱着她,专心架骑黑妞了。 陈墨见状百般不解,寻思:“怎么回事,难道在我那个世界只能算个屁的这些不离不弃的话,对她有用?” 那这感情游戏可就好玩了。 陈墨此时搂着燕宜小腰,这柔软的感觉挠得陈墨心里甚是荡漾,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更添几分麻痒之感。这等感觉陈墨哪能罢手,又怕等下燕宜察觉他的异样骚动,扯开话题道:“刚才你说的燕王阁,是什么东西?” 燕宜被她搂紧了腰,哪能没有感觉?但偏偏这种感觉让她不能自拔,却在不知所措之时,陈墨开口问了,她也正好不去乱想,也微微减了些脸红心跳的感觉,侧过来脸回道:“你连明夷帝国的四大家族都不知道?” 这一转脸吐气如兰,陈墨都有些心神不宁,心道:“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对她也有感觉了?”摇了摇头,继续想道:“不可能,我怎么会对她产生感觉呢,我还要跟她玩玩感情游戏呢?对,等她爱上我了,我再撤退,看她还泼辣乖张。”想定,说道:“四大家族?没听说过。” 燕宜料定他是束帛帝国的人,不知道她明夷帝国的家族也不奇怪,说道:“燕赵韩魏,明夷帝国的四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很多分支旁系和一些附属门派,我血尸宗就是燕王阁的分支,那邑人氏就是魏王阁的旁系。” 陈墨心不在焉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深吸一口气,全是燕宜发间馨香,不禁鼻子凑了上去。燕宜也是一震,喊道:“你,你干什么?”陈墨察觉自己的举动,连忙假装镇定,说道:“没有啊,那,你杀了邑人氏族长的儿子,魏王阁不会找你们麻烦?”燕宜道:“如果魏王阁有东西,燕王阁不会不管的,所以一般这种事情都由我们自行解决。” 陈墨道:“嗯,杀了好,敢来抢我老婆!”燕宜挣扎道:“谁是你老婆啦?我不是任何人的老婆!”偏偏细腰被陈墨搂住,挣月兑不了,扭过脸来,却被陈墨一嘴亲上,顿时全身凝固了似的,动也不动,任由陈墨为所欲为。 陈墨挪开嘴巴,双手抱得更紧,极其温柔道:“宜,你就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燕宜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抱着温柔的唤她“宜”,这本来已经动了的芳心更加荡漾,没再挣扎,嘴里娇喘一声,低头轻声道:“这事只是我爹说的,我还没答应呢。”陈墨心里嘿嘿笑着,寻思:“哈哈,被我征服了吧,这也太容易了吧,以后再给你来点猛的,等你招架不住的时候,我再抽身离开,看你以前还嚣张。”说道:“父母之命嘛,再说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啦,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燕宜心中暗自思索:“虽然我脾气古怪,但我已身心全部给你,你要负我,我便取你性命。”沉默良久,说道:“我脾气不好,你会不会不要我?” 陈墨满脸认真,说道:“不会,你永远是我的好宜儿。”心里却在说道:“不会才怪。” 燕宜听得陈墨回答,心花怒放,娇嗯一声,说道:“那,我们要尽快取得献祭师之血。” 陈墨抱紧燕宜,说道:“好。”心却道:“嘿嘿,那么着急,想取回献祭师的血回来就要我取你吧,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保持姿势,在黑妞的背上,直直往东边飞去。 第二十八章 象城 两人共坐一骑,朝着东边方向飞行,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借着暮色远远望见一座城池。 燕宜用手轻轻移开陈墨环在她腰间的手,说道:“到了,我们下去步行过去。” 陈墨意犹未尽的松开双手,跃下黑妞,一边扶燕宜下来,一边说道:“来,小心。对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 燕宜体会着陈墨这般体贴温柔,眼睛朝着远处那座城池,轻声说道:“前面那叫象城,是两个帝国之间边境交界的城关,你看城墙上刀枪整齐,戒备森严,借黑妞飞将进去怕是不行,我们只说是出门进山采药的便可。” 陈墨笑道:“好办法,要是实在不行,只消说我们是昆达城陈家的就是了。”又问:“昆达城离这象城远不远?” 燕宜侧头想了想,说道:“不远,从象城往东北方向,隔三山两河。”陈墨道:“那么熟悉呀?”燕宜突然红了脸,低头轻喃:“人家,人家上次去过嘛。” 陈墨微微笑着,揉了揉燕宜的后脑,心中不免欢喜:“嘿,看来这小妮子是完全中了我的毒了,如果知道我只是想逗她玩玩的,该会是……”陈墨突然想不下去了,心中竟然有一丝沉重,暗呼一口气,说道:“走吧,宜。”燕宜嗯的一声,抚模一下黑妞,说道:“黑妞,去吧。” 呌——黑妞身形一转,几下抖翅,消失在山峦之间。 陈墨道:“黑妞走了?”燕宜道:“她就在这重山之间,唤她她就来的。咱们走吧。” 两人并排行走,直直来到象城城门之下,刚到大门之外,只听得城墙上有人大喊:“什么人!” 两人仰头一看,一个胡子大汉探出头来,两眼戒备,俯视打量陈墨两人。 陈墨对着大汉喊道:“这位将爷,我们俩出门进山采药,不料那药材着实难找,眼看天色已晚,只能空手回来,先找个地方安顿,改天再寻。” 那大汉居高临下,满脸疑色道:“你们是哪里人?不知道那边山是明夷地界吗?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没有命令,不能擅自打开!” 燕宜听得此话,脸上一怒,喊道:“你!”陈墨拉了拉她的手,朝她使个眼色,示意她让他来。燕宜乖巧点头。 陈墨朝着大汉笑了笑:“将爷,我乃昆达城陈家子弟,这位是我……夫人。因炼药缺一味药材,怎奈这味药材也只有对面山林才有,这才不得已深入找寻,不料天色已晚,我二人怕有危险,不得不进城歇脚,还望将爷通融一二。” 那大汉听得陈墨此话,不禁一震,脸有惊色,颤声一问:“陈家子弟?敢问公子,令堂是?” 陈墨寻思道:“这人怎么不问别人老爹,偏问老妈是谁?”心中着实不解,说道:“家母碧霞沈氏。” 那大汉又是一惊,说道:“令堂果真是沈姑君?”陈墨点头:“没错。”那大汉又道:“令堂是否有一枚玉牌,挂与颈脖以上?” 陈墨也是一惊:“老妈的玉牌,他怎么会知道?”不禁从怀里取出玉牌,亮在手里,对大汉喊道:“将爷说的可是这枚玉牌?” 此时暮色还有些许光亮,那大汉定眼瞧清了玉牌模样,连忙大喊:“原来真是陈家人,快,打开城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陈墨燕宜两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便均是在想:“我老妈不错吧?”“你老妈什么来头?”皆莞尔。 两人莞尔之间,不出一会,城门“咣咣当当”打开,那胡子大汉跑上前来,对两人作揖,说道:“在下李先勇见过陈公子,不知道可否将那玉牌借于在下细细观看一番?”言语间虽稍有恭敬,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墨笑道:“这玉牌确实是家母之物,给。”李先勇恭敬接过玉牌,细细察看一番,猛的抬头,把玉牌还给陈墨,陪笑说道:“果真是瓦夫人赠与沈姑君的玉牌,刚在多有得罪,失礼失礼。” 陈墨道:“哎,李将军坚守城门,固若金汤,陈墨佩服佩服。” 李先勇道:“陈公子见笑了,请。”向城门内摆了摆手。 陈墨笑道:“请。”对燕宜道:“宜,天色已晚,我们进去吧。”燕宜嗯的一声点头。 李先勇唤来一名守城部下,对那小兵道:“先带公子二人到福来客栈落脚。”转头对陈墨说道:“公子以后可自由出入我这象城西门,我这走不开,不能陪公子了,公子可随我这部下先行落脚,明日我便禀报夫人。” 陈墨道:“劳驾了,告辞。” 两人随那小兵进得象城,便来到福来客栈落脚,陈墨从护腕中拿出些许金币给了那小兵,那小兵点头言谢罢离开了。 两人进得客栈房间,燕宜说道:“你这玉牌什么来历呀?”陈墨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老妈给我的?看那李先勇的样子,好像对这玉牌很恭敬嘛。”燕宜道:“才不是对玉牌恭敬呢,是对那瓦夫人恭敬。”陈墨不禁问道:“瓦夫人?不认识。”燕宜一脸不解:“你都不认识?这瓦夫人便是这象城城主。” 陈墨惊讶不已:“城主?那跟我老妈的玉牌有什么关系?听那李先勇所说,这玉牌好像是这瓦夫人给我老妈的,这瓦夫人跟我老妈什么关系?”燕宜道:“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陈墨嘻嘻笑道:“宜,那李先勇不是说明天去禀报瓦夫人嘛,明天自有分晓,天色已晚,咱们……就寝吧。” 燕宜啊了一声,支支吾吾道:“这就一张床……” 陈墨微微一笑。轻声唤道:“宜……”双臂一收,将她抱住,笑道:“一张床睡两个人天经地义呀。” …… 第三十三章 陈家出事了? 陈墨朝声音望去,识得那女子便是当日在陈家与之比武的利贞真,又见她身旁家丁随从甚多,连忙躲入人群,暗道:“还好这利贞真一心只念着这紫雪寒冰,不然让她发现,定要报那比武时轻薄之仇。”见利贞真的跟班随从又有七八人,真要被认出来,决计没有好果子吃。 陈墨挤入混杂人群之中,想来利贞真也不会发现,探出头来,向利贞真望去,见那利贞真正在洋洋得意的笑着,向场中环视一圈,大概是在得意场上已经没人出得起更高的价钱了。陈墨暗骂:“好个有钱的主,我这陈家大少爷的零花钱也不过十万金币,你这利贞家的小姐,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紫雪寒冰被利贞真三百万一锤定音,利贞真领着随从进入后台,陈墨悄悄退出了永乐拍卖行的大门。 陈墨出了大门,寻思:“不对,这利贞家族的人怎么跑来这象城来拍卖东西?难道昆达城就没有此类的灵量团?”又想:“利贞真不惜花重金拍下这三品的灵量团做什么,难道她也是献祭师?可那日比武,她怎么没有施展阵法?难道说我消失这月余时间内,她就修成了三角圣骨?”越想越觉不对,便在门口转角处躲着,不时探出头去,等待利贞真付款出来,准备跟踪。 陈墨从下午出门寻找燕宜,又在这永乐拍卖行停留许久,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墨不免笑了笑,心道:“趁着天黑,这跟踪应该不会被利贞真一群人发现吧。” 陈墨也不想着要去找燕宜了,打定注意要跟踪利贞真。不过多久,利贞真领着一干随从出来了,陈墨眯着眼睛,算定距离,沿着墙角屋后,紧随其后。这天色已暗,虽说不易让利贞真她们发现,却也不利于他跟踪,跟得太近怕被发现,跟的太远,又怕天黑容易跟丢。 陈墨绷紧神经,直直跟出了象城东门,又望东北方向郊外行去。陈墨纳闷:“这帮人,大晚上的不在城里找个店落脚,怎么往东北方向走?听燕宜说,昆达城刚好在这象城的东北方向,难道利贞真是买了东西怕别人惦记,要连夜赶回去?昆达城与这里可是隔着三山两河,那么远还要赶回去,这帮人脑子没病吧。” 从城里一直跟到郊外,陈墨不禁喘口大气,要不是害怕露了行踪,早就破口大骂。陈墨暗念:“哼,回去就回去,刚好你墨爷爷也要回家一趟。”便又丝毫不放松,紧紧跟了上去。 夜色中,利贞真一行人等依然脚不停歇,一直走到一处山脚之下。只见山脚之下火光通明,瞧见几十个灰白色帐篷,周围全是尖桩围栏,设有一道口子作为大门,门口四名穿甲挂刀的守卫,围栏内时时传来大象的鸣叫声音。 陈墨着路边找颗大树躲在其后,见利贞真人等轻松进得围栏,钻进一处帐篷,门口守卫却不加阻拦,还点头哈腰,甚是不解,轻声自语道:“奇怪,瞧这地方,不是象城军队驻扎的大营吗,怎么这利贞真可以随意出入?难道这利贞家族与那城主府有关系,或者,利贞真是城主府的客人?”陈墨低头想了良久,嘴里喊道:“不对。”便是想到,那瓦妇人说她与自己老妈是姐妹,便不可能不知道陈家与利贞家世代交恶,怎么可能又跟利贞家人有关系。 陈墨越想越不明白,在大树后边待了许久,想按路返回象城,又想模进营里探个明白,正想之间,听得阵阵铁蹄之声,正向大营方向传来,陈墨连忙换个方向躲藏。不到一会,蹄声越来越响,陈墨往路上探去,只见三人各自骑着战象,向大营奔去。那战象一跃一驰,片刻间从陈墨藏身大树边驶过,进入大营。陈墨隐隐约约瞧清领头骑坐之人,便是那西门守将,李先勇。 陈墨瞧着李先勇入了大营,心想:“两批人马,一前一后,到底什么关系?”想着就越想混进大营瞧个究竟,可要是说明身份,说与李先勇认识,这样一来,即使进了大营,也不可能探得什么情况。 陈墨在大树后向大营里张望良久,模清在围栏内边的守卫走来走去的路线后,心中一凛,借着杂草,俯身一步一步的向大营挪去。一到得围栏外边一处,守卫刚好进过此处,陈墨连忙趴在草丛,暗赞自己方向精准,却也大气不敢喘出一个,直直等到守卫脚步声远去,才敢探出头去,往里张望,心道:“这大营周边也算宽阔,就算有两拨守卫巡逻,一时间也巡逻不到这里。”便轻轻拱起身子,朝围栏里面爬了进去。 大营之中,帐篷坐落有序,隔三顶便有一堆篝火,却也有暗处。陈墨每躲一处暗处,就打起精神,待确认周围确实无人时,才敢换下一个暗处躲藏。陈墨此时也是不怕,要实在被逮到,只消说出瓦姑姑的名号便可,而且李先勇也认得他,应该没有危险。但为了探听点秘密,这行踪可万万不能暴露。 陈墨躲入帐篷边上暗处,找寻利贞真所在帐篷,如此这般小心翼翼,来回换了几处暗处,直到躲到大营中最大一顶帐篷后边,但听得一人对帐篷出口的守卫说道:“你们到别处巡逻,我有事跟利贞家的人商量,如果没有什么事,不要到这里来,听到没有。”陈墨听清声音,说话之人,正是那李先勇。 几名守卫应声离开,陈墨掏掏耳朵,全神贯注起来,心道:“这是要商量什么事啊,要把周边守卫全部支开?” 听得帐篷内李先勇说道:“城主要我来通知你们,要你们这几天就待在营里,不要往城里跑,更不要往府里走动,至于什么时候出发到羸龙之境,还等城主通知。” 帐篷虽就一张能遮风挡雨的皮革布料之物,可时下陈墨又在暗处,里面决计看不见陈墨踪影,陈墨却可以清楚瞧见里面黑黑几处人影印在帐篷之上。里面的声音,陈墨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李先勇这一段话,甚是不解:“为什么不让利贞家的人在城里府里走动?”想着更是竖起耳朵仔细听去。 帐篷里面另一人道:“按李将军的意思,陈墨那小子已经在府里了?”又一人道:“爹,哥哥与那小子一同被人掳去,他肯定知道哥哥的下落,我要去将他捉来询问哥哥下落。再将他碎尸万段!”陈墨心道:“利贞真!她爹?利贞德也在帐篷里?”想想不禁觉得好笑:“嘿嘿,你那狗熊哥哥,早就成为我老鬼师兄的甲尸了。” 李先勇道:“贞真姑娘,你小声点。”利贞德也道:“真儿,隔墙有耳。”陈墨不禁冷笑,心道:“哼,你还知道隔墙有耳啊,怕是你不知道你墨爷爷就在这里吧,想找你儿子,来求你墨爷爷啊。嘿嘿。” 那利贞真道:“爹,怕什么,那陈奇天已经被您给结果了性命,陈家那帮人也该死的死,该逃的逃,该散的散了,还怕他陈墨小儿一个人?”陈墨刚还在得意自己就在这帐篷外面偷听,而里面的人却全然不知,现下听得利贞真说他老爹陈奇天已经被利贞德所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旋即变得恐慌,万万不敢相信,心中冷冷哼道:“好个狂大口气,就凭你们利贞家就能动你墨爷爷这个大个家族?你是在幻想吧。” 念想间,听得李先勇道:“城主之所以派重兵乔装打扮前去帮你们利贞家灭了陈家,也是在她的计划之内,你们可千万别破坏了城主的计划,你们还是待着营里,等这次清剿羸龙之境完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陈墨听得李先勇说是城主派人支援利贞家的话,便如晴天霹雳当头打了一般,脑袋嗡嗡直响,脸无血色,心里万分沉重,却又不敢发作。陈墨虽说是附身宿主来到这里,可陈家也是待他不薄,虽说他并不是真的陈墨,可毁了管他吃喝的老爹老妈的家族,此等大仇却是不得不报。 可他就这么冲进帐篷,也奈何不了量师级别的利贞德半分,陈墨不禁暗暗叫苦,心中极不是滋味。 陈墨虽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昏了头脑,可这心中又是想到,这象城城主瓦夫人为什么要冒充是他老妈的姐妹,叫他在城主府多住几天?如果真想要了他的命,单单是小量士的瓦玲就可以办到,为什么还要带他到自己的练武厅去修炼?沉吟良久,陈墨心中大叫:“是了。”看了看帐篷上的黑影,心道:“老爹,我定要帮你报仇!!!”又想:“那瓦夫人好像想从我这里等到什么,看来我还没有什么危险,我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到城主府去假装若无其事的住下,看看你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再伺机为老爹报仇。” 陈墨暗暗庆幸此次跟踪,心中虽然沉重,但念及于此,又怕城主府里找不到他踪影会生变故猜疑,加上在这里多待也是无用,便依着原路暗处,出了大营围栏,往象城赶了回去。 此夜便是个无眠的夜,一方面心中这般那般的想法计划夺来夺去,二来是这燕宜仍然了无踪影…… 第三十四章 她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陈墨从东北大营回到象城府里,便是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翻身起来边喝茶边想着在东北大营听到的事,心中极其烦躁,一壶茶水喝完又叫下人打了一壶,也尽数喝完,中途往茅厕跑了三四躺。 想到自己握有保命东西,小命还能保住,又想起那卧薪藏胆的故事,权衡之下觉得暂且留下城主府这报仇的机会方是最大的。念及至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直睡到午牌时分才浑浑噩噩爬了起来。随便洗洗弄弄,胡乱吃了几口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早饭,恢复了几分精神,抖抖手脚,做了几下深呼吸,心道:“也不知道陈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如利贞德所说一般覆灭了,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行,倒要看看,你们能拿你墨爷爷怎么招!”嘴里喊道:“古人云,‘虽什么万人,吾往矣。’”脸上挤出笑容,出了房门,往正堂去了。 到了正堂,早听到瓦玲咯咯笑的声音,瓦玲道:“姑姑,老是你赢,人家不玩了啦。”陈墨心下冷哼一声:“哼,这小妮子是知道我要往这里来,故意在这里装可爱吧,可笑。”便进了正堂。 两人是在下棋,见他进来,瓦玲微笑,道:“墨哥哥,姑姑老是赢我,我不要跟她下了,你来陪我下一局嘛。”陈墨笑了笑,心道:“你墨哥哥可是象棋街摊未逢敌手的高手。”说道:“好,来。”瓦夫人呵呵笑道:“好好好,让你墨哥哥来,看他会不会让你这丫头。”说着腾出位置,让给陈墨,自在一旁观看。 陈墨心中早就想定,从一开局就有意相让,便是想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看这两人的反应。 瓦玲确是一心关注棋局,纤细手指模着下巴在认真思考步骤。两人各下几十余步,瓦玲嘻嘻一笑,手举棋子将了过去,说道:“将军,墨哥哥,你输了,嘻,姑姑姑姑,我赢了,我赢了。”瓦夫人笑道:“不算不算,刚才墨儿的冷巷炮本可进攻沈底将你一军,玲儿你的車便是要撤回来防守,你缺一士一象,墨儿早可以来个二鬼拍门,玲儿你便无路可走。可是墨儿却炮九平三,吃了你的马,让你有机可乘,不算不算。”陈墨笑道:“那是我棋艺不精,没有算到,还是玲儿技高一筹,嘿嘿。”瓦玲也跟着道:“就是嘛,就是我赢了,哪能不算。” 瓦夫人却见陈墨开局便心不在焉,料想是有心事,干笑两声,说道:“墨儿像是有心事呢,不妨说给姑姑听听,看我能不能分解一二。”陈墨心道:“呵呵,终于忍不住开始问了。”假装哭笑。瓦夫人看着陈墨,怔了一会,说道:“怎么今天没见着宜姑娘,她没跟你一起来吗?”陈墨道:“我正为这事烦呢,昨天一天就没见着她人。”瓦干笑一声,道:“我昨天听门口守卫说,她出去了,你跟玲儿出了练武厅后也出去了,我想你是去找她了,不过你好像很晚才回来,怎么,没找着吗?” 陈墨不禁一惊,心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她都知道,难道派人跟踪我?”定了定心神,说道:“深夜都不回,也不知道去哪了,算了,不管她了,她爱去哪去哪。” 瓦玲道:“宜嫂子不会还在生气吧?”瓦夫人道:“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发发脾气,过几天好了就自己回来了,不用担心,过会我派人到街上找找,如果她在象城,肯定能找着。” 陈墨若有所思怔了一会,心道:“她们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燕宜?算了,不管这些了,我得探探她们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才行。” 瓦夫人见陈墨良久不说话,朝瓦玲使个眼色。瓦玲道:“墨哥哥,宜嫂子姑姑会派人找的,你不用过于担心,你不是说要陪我到练武厅修炼吗,今天姑姑刚刚命人寻回几枚四品的灵量晶体,我们去看看吧。” 陈墨听瓦玲这么一说,寻思:“这瓦夫人一心让瓦玲接近我,是想借瓦玲从我这得到想得到的东西,我也可以从瓦玲这里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念及于此,连忙应道:“既然这样,那就有劳瓦姑姑了。” 瓦玲咯咯一笑,拉着陈墨就往练武厅的方向去了。练武厅里的光亮,比昨日的要耀眼许多,便是那几枚四品灵量晶体发出来的光芒。 瓦玲一边微笑着在用一枚晶体修炼纳源,一边说道:“墨哥哥,这四品的晶体,灵量充足,用于量生根轮穴的修炼,如果顺利的话,炼上十几枚,就能突破一片花瓣的修为了。”陈墨道:“十几枚才一片花瓣,我这才二瓣量生,要想练得九瓣量生,少说也要七八十枚,而且还要是四品的,如果是一品二品的晶体,那岂不是要成千上万枚?” 瓦玲噗嗤一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这世界上充满灵量的东西可多了,像什么一片土地啊,一棵树啊,一潭泉水啊,好多好多,都有可能充满灵量的。”陈墨道:“一片土地?那怎么修炼?”瓦玲又是一笑,道:“对啊,你看那些修炼大派,不是依山就是依水所建,那些地方都是充满灵量的地方,在那地方,就算你盘坐吐纳,也能修得灵量。”陈墨哦的一声点点头。 瓦玲见他楞楞点头,又继续说道:“我这也是条件好,姑姑帮我弄来这些晶体供我修炼,其实这些晶体很难得的。”陈墨心道:“你当然条件好,这些东西,单单三品的都要八万一枚,那四品的岂不是几十万一枚,我这砸锅卖铁也买不上一枚。”不禁笑道:“是啊,瓦姑姑对你真好,像我这陈家穷小子,连一枚都买不上,也只能找些有灵量的山山水水的地方修炼咯,嘿嘿。” 瓦玲道:“乱说,姑姑给我的东西,自然也是墨哥哥的,墨哥哥可以随便拿来修炼,不用见外的。”陈墨道:“昨天我在永乐拍卖行,人家也在卖这些晶体,一枚三品的,都要八万金币,还拍卖了一个三品的灵量团,最后拍到三百万,我瞧着那东西挺好的,可惜没钱买。”瓦玲道:“墨哥哥想要灵量团,那东西是献祭师用的,墨哥哥你是献祭师?”陈墨心道:“来了来了,这小妮子要开始旁敲侧击了。问我是不是献祭师,难道是……不好!老头说我这九天星象火每个献祭师都想得到,难懂她们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它?” 第三十五章 真正的意 陈墨笑了笑,道:“那东西是紫色的冰团,看着好看,我倒也喜欢,差点没把玉牌卖了换钱把它拍下来。” 瓦玲啊的一声,说道:“不能卖,不能卖,墨哥哥要是需要钱,可以跟我说啦,我找姑姑要便是。” 陈墨见她刚才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说道:“这玉牌也没什么大用,又不能吃,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看之物,要不是我老妈给我的,我早拿去换钱了。” 见瓦玲有点着急的眼睛转了转欲言又止,陈墨不禁笑了笑,道:“没有啦,瓦姑姑不是说这玉牌上会出现诗文吗,这诗文又是那上古圣剑的线索,我才没那么傻,把它卖掉呢。”瓦玲忙道:“对嘛,对嘛,墨哥哥,那玉牌最近出现过什么状况吗?”陈墨凝望着她,心下一笑,暗道:“我还以为对我的九天星象火有企图呢,看样子是冲着那几句诗文来的,嘿嘿,我也来个试探一二,看看你的反应。”于是假装不在意道:“也没出现过什么情况,不过偶尔会发出金色花瓣形状的光亮。”转念又想:“我干脆让她察觉我隐约知道那几句诗文,却又不是真告诉她,看她们下一步要干什么。”继续说道:“记得有一次,我还在沉睡呢,这玉牌嘭的一声巨响,把我吵醒,我还迷迷糊糊呢,接着玉牌发出刺眼的光,突然听到一个老头在说话,好像是在念什么诗,我睡着正浓,以为在做梦呢,所以到底念些什么诗,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不然的话倒可以念给你听听。”说完心里一笑,又凝视瓦玲,看看她的反应。 瓦玲听完,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笑了笑道:“墨哥哥做梦都在念诗呢,嘻嘻。” 陈墨心道:“假装没反应吗?她这样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不然让她察觉我好像知道什么,那就不好了。”笑道:“鬼丫头,我做梦还会干别的呢。”瓦玲道:“会什么?”陈墨道:“会想你呀。”瓦玲唰的一下脸红道:“墨哥哥就会开玩笑,宜嫂子不见了你着急得棋都下不好,哪里会想我。”陈墨见她害羞,心道:“好个小妮子,这样就害羞了,还想来套我诗文?我还没出招呢。”转念又想:“这几枚四品阶的灵量晶体,趁我还是你墨哥哥的时候就不要浪费了,要不然等到你们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的事了。”笑道:“你那么可爱,当然要想啦,对了玲儿,这些四品的晶体,我能不能试一下?”瓦玲听陈墨夸她可爱,嗔道:“墨哥哥就会哄人。”自个悬着一枚晶体,照上次方法纳源,说道:“姑姑是象城城主,每年都有人进献这许多枚,姑姑修为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用这种晶体修炼只是九牛一毛,作用甚小,所以她都把它们留在这里,供我使用,墨哥哥想怎么练就怎么练。” 陈墨自是也拿了一枚做吸取灵量的动作,看是在全神贯注,实是在想:“那么大方,不怕我连续突破,打败你们?”想到这里自己都不禁觉得好笑。又想:“这些四品的晶体都对瓦夫人没用了,她到底到什么样的修为了?”又想到一旦与她们撕破脸皮,陈墨不禁暗骂:“先人板板的,管你什么修为,想要从我口中知道诗文,多拿些高品阶晶体来吧,等我尽数练完了,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想着不禁加快速度。 两人直直把这些四品阶的晶体全部吸取完,又练了几枚三品的,陈墨大呼过瘾,要不是瓦玲吵着要拉他上街玩耍,他连那十几枚一品的都不放过。 逛了几圈,瓦玲都是拉陈墨到什么小饰品摊,胭脂水粉店,衣服帽子坊此类地方。陈墨足足当了一个下午的拎包男友,暗道:“以前瞧人家陪女朋友逛街拎包觉得非常幸福,非常令人羡慕,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两人逛完回到府中正堂,瓦夫人道:“玲儿真不懂事,逛街买东西也不带上几个下人,害我墨儿拎那么重的东西。”瓦玲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反正墨哥哥也不介意,对吧,墨哥哥?”说着小鸟依人般搂着陈墨胳膊,头也靠他肩上。 陈墨模模瓦玲的俏脸,只是微笑着不语。心道:“你两人一唱一和的演戏,也不用这么直接的掐我油吧?哼,既然你们要这样,我不迎合上去,不是吃亏了吗?” 瓦夫人见他俩这般举动,笑道:“行了,行了,你宜嫂子还没回来呢,要她回来又得生气了。”笑容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僵硬。见瓦玲嘟了嘟嘴,瓦夫人又道:“你看墨哥哥陪你逛了一天也累了,让他回房休息休息。” 陈墨心下冷哼一声,知道这是要故意支开他,两人好商量诡计。也不多留,问了一声燕宜行踪,说是正在派人寻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心中突然担心起来,告别两人,回房去了。此时的陈墨知道瓦夫人两人想要知道什么之后,也没那么害怕了,毕竟东西在他脑子里,这两人也不敢乱来,要演戏的话,他陈墨可是影帝。他现在担心的倒是燕宜,叹了口气:“我的宜大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现在身陷险境吗?还不来帮我。” 瓦夫人等陈墨走远,面无表情,语气有些沉重道:“玲儿,别忘了你要做什么事。”瓦玲知道瓦夫人是在责备她刚才对陈墨做的亲密举动,想了想,嘻嘻笑道:“姑姑,我这样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要不是为了姑姑,我才不会这样呢。” 瓦夫人点了点头,想想也对,脸上突然出现笑意,说道:“玲儿,不是姑姑故意凶你,你假装这样,是为了拿到诗文,可千万别来真的。”瓦玲道:“怎么可能,姑姑放心。”瓦夫人满意的笑了笑,道:“那就好,这两天有进展吗?”瓦玲道:“听他说,有次他在睡梦中,突然玉牌大放光芒,接着好像听到一个老头在念诗,至于念的是什么,他说他也想不起来了。”瓦夫人道:“哦?想不起来了?”瓦玲道:“嗯,他这样说的时候,好像不是故意说的,姑姑,要是他真不记得了,那怎么办?”瓦夫人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叫瓦玲先行回去,又派人严密跟踪监视陈墨,便唤来下人,备了车,出门去了。 陈墨回到房间,眯着眼冷笑一番,提手运了运灵量,顿感觉根轮处灵量比之前厚重许多,不禁感叹那四品阶晶体的强大,转念又想:“那瓦夫人不屑用这些晶体纳源修炼,那她到底是怎么修炼的?难道说是像瓦玲所说那样,找一方灵地,一潭清泉?或者是更高品阶的晶体,又或者是灵兽体内的凝结晶体?”想到更高品阶的晶体,陈墨不禁有些心痒痒,加上尝到过晶体修炼的甜头,想到灵兽体内的结晶体,心就更荡漾了,一股脑儿想弄几枚来玩玩,想着想着这不踏实的心就松了几分,反正该想的想了,该演的演了,现在把精神养好才是正道。 往后几天,陈墨每天都跟瓦玲在练武厅里,而那些灵量晶体源源不断的从外面送进来,陈墨不由得感叹城主府的财气,或者是强行要人进贡的,这些陈墨当然不管,贪婪的吸取着晶体上的灵量,到后面一次一枚不够,便两手各悬一枚,恨没多长几只手。感应到根轮处灵量的充足度,他估模着已经到达五瓣量生了。 可城主府却出奇的安静,这让陈墨渐渐感到不安起来,瓦夫人也几天没见踪影,问了瓦玲,也只说瓦夫人有事在外面忙,这让陈墨有些模不着头绪,思前想后,只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就是:“对了,那夜在东北大营听他们说什么羸龙之境的,可羸龙之境是什么?” 第三十六章 绑票 陈墨这几日一到半夜,便假装沉睡。待得夜深人静时,想来那些监视之人也熬不住回去睡下。于是翻身起来,窗前门外都看了个遍,确定无人时,便练起功来。空痕掌诀“扣字诀”“碧水流长”“函关锁”,虽只识这三招,但空痕掌诀乃两仪量技,加上这几日刻苦修炼,使得那也算是得心应手。练得酣畅淋漓后便盘腿而坐,“固元体”运作起来,只觉一番大汗淋漓过后,这固元体的功法在体内更加畅通无阻,陈墨不禁大呼:“这固元体真不愧是三域功法。” 那时在血尸宗,《宗谱》、《炼尸功法》都交给了老鬼燕未芒,可《南浮毒经》却还在手中,陈墨便想要制得些毒药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毒经,没有原材,也是徒劳。 心下一横,找来瓦玲,说明自己便是献祭师。瓦玲却没有太过惊讶,咯咯笑道:“难怪那天你说要把那什么三品的紫雪寒冰给拍下来呢。那时候我就猜到了。”陈墨却是不免有些惊讶,道:“鬼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心却道:“难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可是你能猜到我要炼毒药来毒你吗?” 瓦玲好奇道:“墨哥哥,你圣骨中是个什么灵量团呀?给我看看,给你看看。”陈墨道:“诺,就这个。”说着手掌中祭出火焰。 瓦玲想用手指触碰,又缩了回来,嘻嘻笑着,看看陈墨,道:“嗯……一品的呀?难怪你想把那团三品的买下来呢,可惜没钱买,对吧?嘻嘻。”陈墨心下凉了一截,垂头丧气,万万不敢相信,惊道:“什么!?这玩意才一品!”心道:“照瓦玲对于这种灵量晶体灵量团的认识程度来看,这板板的九天星象火才一品,好你个老头,居然骗我说这玩意人人都想得到。” 瓦玲见陈墨这般激动,嘿嘿笑道:“对呀,一品的。不过你可以去拍卖会拍个高品的嘛,这钱嘛……嘿嘿。”说的翻眼偷偷看了看陈墨。见他挠头,瓦玲噗嗤笑了出来,道:“好啦,明天我们就去拍卖行,不过你要知道,你圣骨中的灵量团一旦被其他的替换,有可能掉到一品,更有可能破碎成晶体哦。”陈墨不以为然道:“这本来就是一品的,破碎就让它碎好了,得些个晶体,还能用来修炼呢,嘿嘿。”瓦玲道:“这样啊,那好吧,明天开市我们就去。”陈墨到:“最好是找炎属性的,因为我炼药需要。”瓦玲听得炼药,想来知道陈墨是献祭师,也不奇怪,嘴里嗯的一声。 陈墨问瓦玲要了几本药材典籍便回房跟那《南浮毒经》对照一番,在药材典籍上找得药效相似的药材来替换毒经上大毒大恶的药材,以免瓦玲生疑。 到了明天,陈墨把需要的药材方子给了瓦玲,瓦玲吩咐下人,不到半日便已凑齐,而且数量颇多。又随瓦玲到永乐拍卖行,可今日会上没有三品阶以上的炎属性灵量团,两人商量,药材急需炼制,便拍下一团二品阶的灵量团,唤做“炉灵”,此灵量团乃经历百余年炉中炼药之火凝结而成,用于新手炼药,事半功倍,陈墨自是欣喜,放到护腕中。此时护腕中药材、灵量团、毒经俱全,再问府中药房要了鼎小型药炉,便可以炼制毒药了。 这般忙活一天,等到了夜深人静时,陈墨又翻身起来,从护腕中拿出“炉灵”,拖在左手,右手祭出“九天星象火”,嘴里哼了一声:“什么人人都想得到,哼,破玩意,不把你换掉才怪,你最好破碎成晶,我也好多几枚修炼晶体。”说着准备用“炉灵”替换“九天星象火”。 突然听得窗外啊的一声惊呼,接着砰的一声一道人影破窗而入,陈墨惊慌之下大喊“司……”“令”字还未喊出,已被那人一掌击晕,连来人模样尚未瞧清便已昏到在地。 陈墨醒来,脖子被击处仍疼痛不已,此时也管不得它许多,连忙爬了起来环视身处之地,待得知道自己正在一房间里,才稍微有些安心,思索:“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你墨爷爷修炼的时候来偷袭?”想起那人出手的速度,快得恐怖,无声无息,陈墨不免有些不寒而栗。看了看房间装饰布局,心道:“这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击晕我的是什么人?到底什么目的?”想来想去,只能想到瓦夫人和利贞德,别无他人。 沉吟之间,门外轻轻脚步声。陈墨放缓呼吸,假装还在沉睡,却在暗自偷听。听得门外一女子道:“萱儿,他醒了吗?”又一女子道:“小姐,他已经睡了两天了,是不是我出手太重了?”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不答。陈墨暗惊:“听这女子声音,便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竟能一掌把我打得躺了两天,这是怎样的修为?听她唤另一位女子作小姐,那这小姐的修为岂不是更高?要弄死我不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吗?——不管了,那瓦夫人我都不怕,还能跟她装傻,对付你们,一样装傻便可。”连忙调整呼吸,平息砰砰砰在跳的心,倒头装睡。 两人推门进来,陈墨按耐不住,想要瞧清打晕他的到底是什么人。眼睛小心睁开一条细缝,只见门口两位妙龄女子,其中一位,一身雪白色罗纱长裙,一方白纱蒙着脸部,只露出雪白额头和那犹如寒月般冷冰冰的双眼。另一位身穿淡蓝色上衫,灵动大眼,十五六的样子。陈墨心道:“想必这蒙面白衣女子便是小姐,这蓝孩便是萱儿了。”见两人朝床这边走来,连忙闭眼,假装沉睡,故作鼾声。 白衣女子离床几尺停下,嘴里冷哼一声,眼里一道寒电射将出来,手掌朝床一推,数道不知名的蓝白色光线附在床被之上。 陈墨本在装睡,突觉房间里空气极其寒冷,一开始还能坚持一会,片刻之后,只觉寒冷之感侵入骨髓,心下叫道:“再装睡早晚得被活活冻死。”啊啊大叫,连喊三声“好冷”,忙掀开被子跳下床,原地打圈,冷得哈手跺脚,一看那被子,上面已经结成厚厚下层寒冰。 陈墨以墨爷爷的凶恶眼神朝白衣女子瞪去,那女子眼里满是冰冷和不屑,缓缓抬起手——陈墨知道那寒冰定是她搞得鬼,虽然气愤,但又害怕那冻死人的感觉,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演……”叫起撞天屈道:“啊,在下与你无冤无仇,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全家人就靠我一个人吃饭,你大慈大悲,就放过我吧。”喊完心下又道:“你墨爷爷并非欺软怕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卧薪藏胆我。” 白衣女子哼的一声,朝那叫萱儿的女子看了看,冷然而去,也不陈墨萱儿的叫喊。 陈墨愕然半响,萱儿噗嗤一笑,道:“敢惹我家小姐生气,你胆子不小啊。”陈墨不以为然道:“她是你家小姐,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怕她?我刚才不反抗是因为她是个女的——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萱儿又是一个冷笑,道:“刚才我家小姐在这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这样说?”陈墨傲然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萱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人真是好玩,刚在装作睡觉,现在又在有所为没所为,可笑,可笑。”陈墨不禁问道:“她怎么知道我在装睡?”萱儿道:“这你别管,你不是说有所为吗?你为一个给我看看啊?照我说,估计我站这不动,你也出不了这扇门。”陈墨嗤的一笑,心道:“开什么玩笑。”说道:“你这可是你说的啊,别等下我跑了,你被那蒙面女子怪罪,你可别来找我。”萱儿道:“绝不找你。”莞尔看着陈墨。 陈墨身子一凛,大步往门口走去,脚刚往门外一迈,顿觉一股阻力挡住去路一般,陈墨大骇,身子硬挺,砰的一声,那股阻力直直把他弹得退到三步之外,陈墨怔了半响,凛然再试了一次,这次被弹得更凶,趴倒在地,吃痛惊呀,张口结舌。 萱儿哈哈嘲笑,古灵精怪道:“这下你老实了吧?还有所为不?好好呆在这里吧,等什么时候我家小姐气消了,就放你出来。”说完不再理会正在愤愤恼怒的陈墨,出门去了。 陈墨又是一惊:“怎么她这般轻轻松松就出去了?”他陈墨脚才一抬就被弹了回来,可明明这门框空空如也,门外景物也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在他面前就如那铜墙铁壁一般呢。 陈墨又骇又愤,便是使出空痕掌诀,使出阵法,祭出火焰来烧,最后连司令都唤了出来,皆于事无补。看着一旁垂败的司令,陈墨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焉在房间,嘴里骂道:“你个丑八怪,长得丑就好好在家呆着,别挂块布就出来吓人。”至于白衣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他才不管。 第四十一章 惑凶 时下陈墨在石缝隐蔽之地,听得那惑凶已经苏醒,不禁探出头去,想一睹那令人谈虎色变,闻风丧胆的惑凶之风采。 随着一声咆哮,灵兽大军霎时间变得蠢蠢欲动,纷纷向咆哮处望去,跟着对瓦夫人大军方向张牙舞爪,嘶吼狂叫。 陈墨暗呼:“来了。”放眼望去,只见西北山峦处,云雾遮天,伴随着道道震耳炸雷,便在闪电咔嚓间,又见层层云雾、山石皆作阴森暗绿之色。暗绿色片刻间照映在所有人脸上,使得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骤然增添几分惊恐色彩。 惑凶现身了!陈墨定眼一看,只见它全身暗绿,散发丝缕状气体,如传说中神龙之物一般,体长十二丈余,体宽如一人环抱双手却未能触及。无翼却可腾飞,无鳞自然成甲。 陈墨细看,只见惑凶身体中段却被数条灌以雄厚量劲的玄铁大索捆绑,铁索闪闪金色光亮,延伸至山的那边。 惑凶仰天咆哮,发力俯冲,欲要挣断铁索,铁索虽发出铛铛刺耳声音,却牢牢将惑凶捆绑,固若金汤。 陈墨心下极为诧异。忽闻瓦夫人大喊:“大家不必惧怕,它虽苏醒过来,却仍然被先祖留来的羸龙索捆住身体,活动范围极小。”陈墨心道:“原来这羸龙之境是这么来的。你们这帮人,每清剿完一次后又放养十年,待养肥了又来清剿,你当这些灵兽不会反抗吗?”转念又想:“不好,这惑凶虽然凶猛,但被铁索缠身活动施展不开,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刚才那冷笑大呼之人到底是谁,还不现身来助惑凶?” 随着一声声震人的咆哮,惑凶时而发力俯冲,时而腾飞而上,在数次上下间,听得铛的一声清脆,其中一条大铁索豁然崩裂,紧接着是众灵兽阵阵欢呼狂吼之声。 燕王大叫:“不好!这畜生已经挣断一条羸龙索,恐怕要生变故。事不宜迟,我等几人迅速赶往羸龙渊稳住索链!”邱傅崚跟道:“得尽快责令众将士全力抵抗这些宵小宠物,我等几人利用羸龙之索限制惑凶,料想这些宠物们也没什么大作为。”几人商定对策,责令大军反退为进,摆出长龙大阵,阵前每隔百人之距便有由三角阵型精兵好手率先冲刺,势要将所有灵魔之兽杀于阵前。 瓦夫人与燕王等人待大军阵型大成,便早急忙飞身奔向羸龙渊。 惑凶一声暴怒狂咆,早有数条奔跑型魔兽抢先跃出,直直朝敌军阵型之中奔去。 两方一有碰头,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灵兽凶狠残暴,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大军将士阵型坚固,利刃在手,兼修灵量。 一时间厮杀场面一片混乱,时而断刀残兵,时而兽爪皮毛,时而整个尸体,接连往陈墨藏身之石飞将过去。 就在此刻,陈墨头顶乱石被一丛怪须乱藤一把扫开。陈墨惊叫乱跳,还没晃过神来,已被怪须乱藤牢牢缠住,往山脚直拽。 如此两军鏖战的混乱场面,哪有人在意理会陈墨呼天喊地?陈墨只觉浑身皮开肉绽的疼,不禁咧牙大骂。身上乱藤却越拽越紧,不时被拽过小沟把他掀抛起来,又重重摔下,只觉自己像一只皮球一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紧接着的一次掀抛落地,头部重重撞到一块石头之上,骂咧还未出口,但觉眼冒金星,痛晕过去。 远处,萱儿惊道:“小姐,你看!我去救他。”白衣女子淡淡道:“来不及了,不见了。”萱儿一看,啊的一身声急道:“那怎么办?”白衣少女俯视谷中惨烈厮杀场面,肩头微微耸动,嘴唇微启却又不言不语。 陈墨吃痛晕厥,醒来时仍感剧痛难耐,双眼朦胧间只见周围恍如地府炼狱一般,躺身之地黏黏呼呼,光线阴暗无比,连呼吸都觉得湿气扑鼻,一股霉烂之臭。 待双眼瞧得清晰了一些再仔细一看,自己依然置身在一山洞之中,洞中只有两处微弱火光。再看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瞧得见遮身内衣上血迹斑斑,捆身乱藤已经不见。陈墨双手撑地,只觉疼痛入骨,庆幸道:“好疼,不过还好,我还没死。” 洞中突然一阵沉闷沧桑的声音传来:“你当然没死,你死了,我这无主灵魂附谁的身?哈哈哈……”尾音拖的极长,令人听了极不舒服。 陈墨吓得仰身爬退两尺有余,背冒冷汗,眼睛迅速环视洞中,却不见任何人影,顿时惊慌之感变本加厉,颤声道:“谁!?谁在这里!你是人是鬼?”那声音好像又在另一处响起:“说我是人,我又不是人,说我是鬼,我却还活着。”陈墨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把我带到这里,你,你想干什么?”那声音又阴阳怪气道:“没想干什么,只想借你的年轻**一用,让我做回真正的人,啊,哈哈哈……”陈墨被吓得大气不敢再喘,急急倒退,紧紧贴着冰冷的洞中内壁,假装毫不惧怕道:“我这身体都是借别人的,凭什么借给你!” 那人却毫无反应,似在自言自语,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日盼夜盼,只盼着你们这帮人能早点再次来到这里,让我的灵魔大军一举消灭你们!” 陈墨沉吟半响,心道:“不如激他一激。”说道:“你那些灵魔大军,虽数量居多,且前段攻击还尚且乐观,但是到了后段,一片混杂,不堪一击,已经节节败退。对了,还有,那什么惑凶的,长得倒是挺吓人的,不过被灵量大铁索绑了起来,飞不高打不远的,有什么用?”那人冷笑,阴恻恻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等我附在你**之上时我自然能出去,也自然能帮惑凶解除捆身大索,到那个时候,瓦夫人燕王一众,都将成为惑凶重获自由的第一餐,哈哈哈……”话一说完,陈墨整个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掀到洞顶,悬浮于上,陈墨哭天抢地,连打带喊。片刻之后,唰的一声,陈墨上衣已被尽数撕烂。只听那人啧啧感叹:“好完美的一副躯壳……”声音恰然而止,沉默半响,突然变得又惊又喜道:“你,你,你是……”声音中夹杂着一种惊讶又不敢相信的感觉…… 第四十二章 瓦宋 陈墨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一条树藤拦腰捆绑,被悬在半空,挣扎无力,只能喊道:“你你什么我我的,我是你墨爷爷!”那人又非常急促道:“这‘六灵瓣’哪来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陈墨慌张的望去,只见一颗大树兜出现在微光之下,树兜三人抱握般大小,树皮斑驳麻皱,周身树根杂藤旁枝,能随心所欲的延伸收缩,粗糙的主干上有嘴有眼。陈墨骇然大叫:“你,你是什么怪物!?什么六灵瓣七灵瓣的,你说什么?”只见那树怪大嘴一张一合,非常激动道:“我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是附在这大树之内的人!快说,你这玉牌是从哪里来的?”陈墨道:“玉牌就玉牌嘛,什么六灵七灵的。”怔了一会,又道:“要不这样,你先把我放下,然后在说你为什么附身在大树上,我再告诉你这玉牌从哪里来的。”大树怪怔了半响,把陈墨放下,哀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吧。”想了一下,道:“十年前,我跟现在外面的那帮人一同来着羸龙之境,说来可是一路顺顺利利,收获了无数灵魔之兽体内的晶体,单单是四品阶的就有上百枚,三品及以下品阶的更是数不胜数。本该就好就收,可突然有人提议要去拿惑凶体内那四品阶的毒属性灵量团。可是也有人建议说见好就收,说那惑凶可是六阶的魔兽,修为堪比一位量宗甚至量王级别的高手,可是……” 陈墨问道:“可是什么?”大树怪又想了一会,继续道:“可是又有人说,惑凶多年之前就被几位先祖高手将之收服,几位先祖念他修为不易,没有取它性命,又恐它再去残害生灵,遂合力以灵量大索将它困在羸龙渊。”陈墨道:“所以你们就经不住四品的灵量团就去了?”大树怪嗯的一声道:“我们几个领头之人商量一下,就往羸龙渊赶去,一到那里,顿时感到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在那四品的灵量团的诱惑下,我们还是决定动手。岂料那惑凶虽然被数条铁索限制行动,却仍然凶猛无比,口喷漫天毒气,双须似暴雨梨花,虽飞不高,打不远,却让我们无法近得其身。后来我几人商议,觉定由我跃下深渊,找寻灵量大索的源头固定处,以灵量灌输,让灵量大索把惑凶紧紧勒住,令其动弹不得……”大树怪突然不语,陷入沉思,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激战场景。陈墨问道:“那后来呢?”大树怪听陈墨一问,突然冷笑,语气极其凶狠,道:“后来?哼,等我下的渊底,找到索头,以灵量灌输其上,大索果然收紧且把惑凶向下拖拽,他们几人在上面合力收服了惑凶,取出了惑凶体内的灵量团,而我,却被惑凶残留余力的尾巴狠狠的当头一鞭……” 陈墨啊的一声惊呼,问道:“结果怎么样?那惑凶都已经被制服了,他们难道没下来救你?”大树怪冷冷哼道:“想不到我经脉尽断居然没死,我拼尽全力附身在这丑陋的大树之上,后来我通过灵兽告知才知道,原来那惑凶,十年便可在体内凝结一枚灵量团,而那一次,他们刚好从它体内拿到五枚……” 陈墨道:“我懂了,你们几个领头之人一共六人,但是那毒属性的灵量团总共就五枚,不够分赃,所以……”大树怪没等陈墨说完,抢声道:“没错!所以我苟且偷生,就是等着这次机会报仇!”说着眼神之中满是仇恨。陈墨看得不由得打了冷颤,道:“这跟你把我抓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大树怪道:“我原本要把你杀了,然后附身在你**之上,去把捆住惑凶的铁索源头的灵量封印破坏掉,到那个时候,他们几个就谁也跑不了了!虽然附身极大可能魂飞魄散,但是我只有这个方法了,你快说,你这玉牌到底怎么来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便立刻杀了你!”说着根下树藤又牢牢捆住陈墨,意思是只要你陈墨说谎,便活活把你勒死。陈墨慌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这玉牌是我老妈给我的,说能驱魔辟邪。”大树怪道:“你老妈?你老妈叫什么?快说!”陈墨心道:“怎么又是问老妈的名字,那瓦夫人问我老妈的名字就居心叵测,现在这大树怪也问我老妈的名字,是不是也像瓦夫人一样?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转念又想:“外面那帮人他都认识,会不会也认识我老妈?他跟外面的人又如此仇恨,估计不会想瓦夫人一样。”念及于此,说道:“我老妈碧霞沈氏,昆达城陈家族长陈奇天的夫人。”陈墨把老爹的名字都报了出来,只盼望这结果不会像在象城瓦府那样。 大树怪打量陈墨,喃喃沉吟,良久才自言自语道:“像,真像,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年纪,没错没错……”陈墨奇怪道:“什么是了又没错的,你该不会知道了我老妈的名字,要像那瓦夫人一样要害我吧?”大树怪惊道:“什么?她要害你?这个毒妇!”陈墨更加莫名其妙道:“什么,毒妇?你跟她很熟?” 陈墨连问两下,大树怪却不发一言。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叫道:“岂止是很熟,她本姓燕,下嫁与我人才唤她瓦夫人。”陈墨听得张口结舌,愣了半响才又惊道:“什么!你姓瓦,她是你的夫人?”大树怪道:“没错,我就是瓦宋!”陈墨不敢相信道:“这,这,什么情况!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救?” 瓦宋冷冷道:“她个毒妇巴不得我早点死。”陈墨道:“这是为何?”瓦宋凝望陈墨半响,问道:“你叫陈墨?”陈墨大惊:“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瓦宋道:“何止见过,我还抱过你。”陈墨又是一惊:“怎么跟瓦夫人说的一样?”瓦宋大声道:“她叫燕菲!我瓦宋没有这样的夫人!”陈墨见他激动,忙道:“好,好,燕菲,燕菲。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四十三章 忆往昔,不报仇誓不罢休 瓦宋又是沉吟,一声长长的感叹过后,说道:“那年你还没有出生,我和燕菲,还有你娘亲碧霞,三人同在澄海慈云宫门下修炼,我本就和碧霞是姨表兄妹,燕菲又与碧霞亲如姐妹,三人当中我的修为最高,当然就是她们俩的大师兄了,我们仨亲如兄妹,无忧无虑的在师父松客真人的教导下,一起修炼,一起生活。一天,我们正在练功,师父把碧霞单独叫去,我和燕菲怕师父责怪碧霞修炼不用功,于是就跟了过去偷听,听师父果然在督促碧霞用心修炼,我们才离开不再偷听。从那天起,碧霞便全心修炼,进步极快,我们都为她高兴。”说着脸上不禁闪过喜悦之表,似乎很怀念,良久才继续道:“可是好景不长,宫中突然发生变故,几位长老、师伯与其他门派众高手一齐围攻师父与我们几个亲近弟子。在慈云殿上,在列位祖师爷灵位前,几位长老师伯异口同声,似乎早就密谋已久一般指证我师父通敌叛宫、置宫门利益于不顾、损坏慈云宫百年名声。最后,还要师父交出掌门信物-六灵瓣-,就是你脖子上的那一块。 陈墨惊呀的看着玉牌,道:“什么,这是掌门信物?那后来呢?”瓦宋道:“师父当然不肯,带领我和燕菲碧霞及众亲信弟子奋力杀出重围,可是……”瓦宋突然哽咽,声声低泣,黯然伤神。陈墨问道:“可是什么?”瓦宋哭道:“可是师父却为了能让我们三个顺利逃亡,他老人家却……却掉入万丈深渊,一道灵魂之光从我们身旁掠过,消失了。” 陈墨也不觉哀叹一番,见瓦宋又久久不语,便问道:“那后来呢?玉牌怎么在我老妈身上?”瓦宋抬起树头,继续道:“后来,我们越逃越远,害怕澄海慈云宫的人追杀,便逃到了这里,在象城,我与燕菲完婚,碧霞也找到了疼爱她的人,就是你爹。后来,我凭借着从澄海慈云宫学来的精湛修为,当上了象城城主。从此两家人自是过上了美满的日子,生儿育女,自由自在。”说着眼里闪烁着一种久违的幸福错觉。陈墨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瓦宋喃喃道:“后来,后来……”突然大声道:“后来我惊奇的发现燕菲的一些奇怪的举动,总是跟一些神秘人接触又暗暗商议。我便派人暗中调查,没想到派出去的人都了无音讯,无奈之下,我只能亲自出马,虽然困难,但终究被我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陈墨抢声问道:“你查到了什么?”瓦宋道:“我不仅查到燕菲原来是燕王阁的人,而且还在暗中调查-六灵瓣-的下落,只是当时她还没有线索。我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跟踪下去。”陈墨心道:“瓦夫人燕菲是燕王阁的人,燕宜也是燕王阁的人,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那天在城主府,她们两个看上去好像彼此不认识啊?” 又听得瓦宋继续道:“终于有一天,她来跟我说,她查到了-六灵瓣-的下落,说那天师父单独见碧霞,就是把偷偷把玉牌给了碧霞。玉牌就在你娘亲碧霞的身上。她还说这玉牌后面藏着天大的秘密,却始终不肯说是什么秘密。”陈墨心道:“就算是天大的秘密,可连对丈夫都不肯告诉,这燕菲到底想干什么?想得到玉牌秘密中的圣剑?还是想练成圣剑上记载的绝世功法称霸天下?”问道:“那后来呢,她跟你说了没有?”瓦宋道:“一开始燕菲叫我极其密切的去联络碧霞。试想,我虽是碧霞的表哥,但毕竟碧霞已为人妇,这样频繁的去,始终会烙下话柄,这对碧霞的名声极其不利,所以,我便应付一下,看望两次,便没再去。” 陈墨道:“那样她肯罢休?”瓦宋道:“她当然不肯罢休,见我无意助她,急忙之下只得说出玉牌上的秘密。” 陈墨问道:“怎么样,你心动了?”瓦宋一阵冷笑,道:“我一再劝她,要她珍惜眼前的美好生活,她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我为了避免她再去骚扰碧霞,便假装已经从碧霞那里探得诗文并胡乱编了几句告诉了她。” 陈墨道:“后来呢?”瓦宋道:“她拿到我胡乱编造的诗文后,像是着了魔般的沉浸其中,开始动用我城主的权利,沾了无数血腥,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再这样下去,决定向她吐露实情,并说明诗文乃我书中抄写拼凑而成。” 陈墨摇摇头,又问:“结果她怀恨在心,把你带到这里,然后就……”瓦宋道:“你说对了一半,我告诉她实情后,她出乎我意料的不再提玉牌的事,也不再去骚扰碧霞,一心为象城的子民着想,后来,她跟我说,这羸龙之境中灵量团与晶体数量数不胜数,叫我带军前来清剿,再把这无数晶体带回城给子民们辅助修炼。我看她一心悔改,便叫她邀请附近高手一同前来,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陈墨道:“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她们商议叫你下羸龙渊,其实是早就计划好的,而在外面看来,你是死于惑凶之手,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力气又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你了。那,你为什么傻傻的要下去呢?”瓦宋恨恨道:“当时我们几人一时商量不下到底谁冒险下去,后来燕菲说:‘夫君,你刚坐上象城城主的位置,如果是你亲自下去,并收服惑凶,这样一来,定能树立威信,他日那些我们敌对的势力也会对你有所忌惮,便不敢轻易冒犯象城,这样对象城子民也是好事一件,象城子民会更拥戴你的。——放心吧,一有危险,我们会全力下去救你的-燕王几位在旁也纷纷点头称是。都怪我太糊涂,太相信这个毒妇了。”说着悔恨之意大显于表。 陈墨怔了半响。瓦宋问道:“你怎么穿着象城军的战甲跟那毒妇一道来这?”陈墨想了想道:“我是来报仇的。”心道:“其实是被那白衣女子骗来的,说是要帮我报仇以交换我升品九天星象火,可我被树藤拖拽至晕也不现身,还好这瓦宋是老妈的表哥,要不然真给死在这里。” 瓦宋问道:“报仇?那毒妇要加害你?” 陈墨遂把在象城东北大营所听到的,还有怎么在城主府装傻周旋,再加上乔装随南营来到这里,说了个遍,自是绕过了被白衣女子绑走那一段。瓦宋惊道:“什么!?碧霞他们夫妇都被那毒妇给害死了!?”陈墨不语。瓦宋泣道:“怪我一时糊涂害死了碧霞啊。”突然仰天大喊:“此妇不除,天理不容!”陈墨惊道:“你,你要附身在我身上?”瓦宋沉重道:“不,我需要你帮我。” 第四十四章 羸龙渊底的灵量封印 陈墨怔了半响,道:“那,我怎么帮你?”想了想,灵机一动,叫道:“有了,我出去给你找个强壮点的,给你附身不就行了。” 瓦宋沉沉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到羸龙渊了。”陈墨叫道:“你不是让我下羸龙渊把大索的灵量封印解开吧?”见树怪瓦宋凝望着他,陈墨差点没跳起来,颤道:“不行不行,连你都……不行不行,再说我也不认识什么封印,更不知道怎么解除它啊。” 瓦宋道:“你从我身后小道走,可以直通到羸龙渊底的灵量封印处。”陈墨绕过树根,只见一通小道深不见底。陈墨道:“你的根须可以直伸过去,等他们与惑凶缠斗的时候,解开封印,释放惑凶不就行了?”瓦宋道:“我试过了,封印外层有一层结界,每次我的根须试图穿过结界,都被烧为灰烬,更别说接近封印了。”陈墨叫道:“什么!那我进去岂不是要被烧焦?”瓦宋道:“当年我下羸龙渊给封印灌输灵量,却不结界有所异动,我估计这结界对血肉之体不会排斥。”陈墨骇然道:“什么,你猜的?”瓦宋道:“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教你我在这里每天用灵兽晶体反反复复练习创出来的心法,此心法能快速在轮穴处形成一股强大的牵引力,能快速的让轮穴吸收任何有灵量的物体,练到一定程度,能直接吸纳灵量团内的浑厚灵量,不必等灵量团破碎。我把它叫-奔逸诀-” 陈墨心道:“灵量团一旦破碎成晶体,便外泄丢散很多灵量,实属浪费可惜。,这奔逸诀能直接吸收纳源灵量团,便少了许多浪费。”不禁问道:“快?有多快?”瓦宋道:“平常吸纳一枚三品阶的晶体需要半柱香,启动奔逸诀,时间起码减少一般。”陈墨点头,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让我用奔逸诀去把封印上的灵量全部吸光,以此解除封印,释放惑凶?”瓦宋道:“没错!”根须唰的一声,不知从哪拽得一枚三品晶体,一边比划一边喊道:“听好口诀,‘当观灵量无常,无常于轮,则喜于通,无常于幻海,则乐于尽。灵量无常,无常即心得解月兑,故称奔逸。’” 陈墨听得一愣一愣的,单单幻海二字便让他无从理解。瓦宋道:“幻海,最简单的一层理解,即是真知,其他的理解我说多无用,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了,这里有三枚三品阶晶体,再多就没时间了。” 陈墨只有三枚晶体的修炼时间。他不觉紧张起来,第一枚就用了半柱香还多的时间,不禁眉头紧皱。瓦宋道:“用心体会-无常-二字。”陈墨嘴里喃喃道:“无常,无常,无常……当观灵量无常……”深深呼吸一口,悬起第二枚晶体,似乎有些领悟,渐渐感觉轮穴处微微有一股吸力,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那么简单!”心中一动,吸力全无,轮穴不再通畅,本来缓缓而进的灵量突然受阻乱冲乱撞,吓得陈墨啊的声,头冒冷汗,感觉收紧心神,不敢乱想。 直至第三枚完毕,瓦宋见陈墨只花四分之一柱香时间,不禁大喜道:“很好,很好,动身吧。我自会在旁帮你。”陈墨知道他瓦宋身下根须能无限延伸,如有危险,定能将自己拽走,月兑离危险。念及于此,心头一凛,拱身进了小道。 小道乃瓦宋花十年时间用根须一寸一寸所凿,倒也平稳,不出多时,陈墨便走到了小道的尽头。 陈墨探头一看,只见脚下之地便是羸龙渊底,渊底豁然一顶半圆体结界,若隐若现,结界之内,闪着火红光芒的石柱,石柱间灵量索环环相扣,共有六立,每立石柱上扣着一条大索,直直往上,锁住惑凶,这石柱是的火红光芒便是灵量封印了。陈墨再渊口望去,只见铁索剧烈摆动,却不见惑凶身影,不知渊上是何情况。 陈墨看了看这六立石柱,眉头不禁皱了皱,心道:“这每一道封印上灵量极多,就算用奔逸诀,也不知要耗花多少时间。” 沉吟之间,听得惑凶一声咆哮响彻深渊,几条大索铮铮作响,时而又听到瓦夫人几人暴喝之声,打斗声也由小转大。陈墨心下一急,来不及管那结界会不会烧伤于他,啊的一声,纵身往结界里石柱中跃了下去。 陈墨跳入结界,见结界对他毫无反应,大喜之下,深呼两口气,双手抚着一立石柱,心里沉吟奔逸诀,是要把封印石柱上的灵量尽数吸纳到轮穴之中。 这六立石柱上的封印,每一道都是几位高手先祖灌以雄厚灵量而成,本来陈墨用奔逸诀可以吸纳,倒也便宜了他,不过这奔逸诀他只练了个三两下,这石柱封印倒是雄厚无比,可纳入他轮穴中,轮穴收纳不及,大半又外泄出体外。这要是让其他急需灵量的修者知道,定要大骂陈墨暴殄天物,气死当场。 陈墨哪里知道自己三脚猫的奔逸诀浪费了封印上的大半灵量?自是感觉到汹涌的灵量由掌心直冲根轮穴,阵阵清冷冰爽让他大快朵颐。 陈墨抓紧时间,仅一柱香时间便把一处石柱封印上的灵量吸光,虽然半数都外泄消散,却直冲量生六瓣。陈墨心道:“好雄厚的灵量,就一处便要突破六瓣了。还剩下五处,足够我冲破好几瓣呢。”陈墨自是欣喜,要他知道这所有的封印上的灵量足够让他冲破量生直达小量士,他非要大骂先人板板不可。 陈墨不敢怠慢,立即继续下一处封印,直至吸完第二处封印时,已经突破六瓣,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就传来瓦宋声音:“墨儿,惑凶虽挣断一条大索,但这六柱封印环环相扣,又有那几人与它纠缠,你必须尽数把六处封印尽数解除,惑凶才能挣余下铁索!” 陈墨心道:“还有四处,只要没人骚扰,把它们纳完,我就连连突破三四层啦。”正值高兴处,瓦宋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响起:“小心,有人下来了。”陈墨心头一惊,双手差点月兑离,瓦宋声音传入:“不必惊慌,他们只是下来给封印灌输灵量以压制惑凶,并不知道你在下面破坏灵量。” 陈墨慌道:“那他下来不就看到我了?”瓦宋声音传来:“渊口至渊底深而难下,现在还剩下四处,抓紧时间可以解除两处!”陈墨更是慌张:“那还有两处呢!?”瓦宋声音传来:“嘘,别说话了,我只有办法拌住他,给你腾出时间!” 陈墨背后暗暗一冷,不及管他许多,更是加快速度,以至于到达轮穴中的灵量更多的消散。 那往渊底下来的人,因为渊底阴暗无比,只隐约看见底部灵量封印的光,那也是斑斑点点、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再加上惑凶声声咆哮,铁索铮铮刺耳,便是缓缓慢慢寸寸往下移动。 直至陈墨完成四处封印解除,瓦宋声音传来:“他看见你了。不必惊慌,直需解除余下两处,惑凶便可尽数挣断所有铁索。”陈墨听得那人已经下到渊底,吓得也是扭头一看,借着灵量光线瞧去,那人身影便是昆达城量师利贞德。陈墨惊呼:“怎么是他下来!?” 利贞德瞧得陈墨正在结界当中,又见六处灵量封印有四处已经暗淡下来,惊喝:“住手!你这小兵,你干什么!你想放走那惑凶吗!?”时下陈墨上衣已烂,下衣却是象城兵服,加上脸上涂黑,利贞德已是认识不得,只道他是象城小兵。 陈墨听他大喝,知道利贞德量师修为,自是一虚。想到瓦宋怪藤乱须能与之纠缠,便不与理会,继续解除封印。 利贞德见陈墨视他的喝喊如充耳不闻一般,甚是恼怒,却又不敢上前制止,便是在想,眼前小兵只身一人下得渊底解除封印,必然修为非比寻常,他哪里知道陈墨是自小道而来。利贞德又喊道:“请问这位朋友,是敌是友?为何身穿象城军服?” 陈墨还是不理。利贞德可是得到众人首肯的,如果他下渊底,回去后众人会一致挺他做昆达城主。现在岂容一个小兵插手破坏?也不管陈墨是何修为,架起三相诀集于拳上,欲跃到结界内,向陈墨攻去…… 第四十九章 燕菲 且说瓦夫人燕菲听得那呼唤夫人的声音分明就是瓦宋的声音,吓得她冲入战局与魏王三人合力击杀燕王的想法恰然而止,心下慌张不已,心怦怦直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连忙朝声音方向望去,心里惊呼:“他……难道他还没死!!!” 正在缠斗的四人皆停了下来,想是突然听到这个已经消失了十年的声音,不由得心底一震,骇然以极。 等她们一致望去时,却只见陈墨从渊底爬上来,却不见惑凶影子,更是茫然不解。 陈墨心下冷笑,却假装慌张至极,朝燕菲跑去,边跑边喊喊道:“瓦姑姑,不好了,下面,下面居然有个人,还说,还说是你的丈夫,他说跟我老妈是表兄妹,说他认得我的玉牌,叫我给他看看,我居然相信了他,把玉牌给了他,然后,然后……” 燕菲抢声道:“然后什么!?”陈墨跑至燕菲身畔,抢声大哭,叫起撞天屈道:“然后他拿着玉牌在小洞里不见了……” 燕菲身体不由一震,脸部扭曲,眼冒寒色,陷入沉吟。陈墨翻眼偷瞄一眼,怕她还是不信,又啊啊几声大哭,泣道:“前两天,玉牌里突然出现四行符文一样的大字,我却一个也不认得,想着这可能对姑姑有用,我高兴坏了,急忙出来找你,谁知道,谁知道,被那个人骗去了啊……” 正说之间,瓦宋的声音又从深渊飘来:“哈哈哈,夫人,没想到吧,我居然没死,还拿到了你梦寐以求的诗文,哇哈哈哈。” 燕菲之前绝不相信陈墨所说,单单是为什么惑凶要带陈墨下渊底就很奇怪,又莫名其妙爬上来哭天抢地一番,更是让人生疑。可是渊底的声音不由得她不信。 陈墨见她还是踌躇不已,继续道:“我听大街上上的人说你在这什么羸龙渊,又害怕符文消失,就跑来找你,不料意外帮惑凶解除了封印,你听,它现在在下面跟那什么瓦宋的纠缠呢,可是瓦宋奸诈,躲在小洞里不出来,惑凶也没有办法,我只能爬上来找你了。” 燕菲急道:“那之前上来你为什么不说?还要跟惑凶下去?”这么一问,陈墨楞了好久一会,眼睛打转,这个那个好一会,说不出个理由,他总不能把惑凶带他下去跟他说的秘密说出来,嗫嗫嚅嚅,不知怎么编造。 便在此时,渊底瓦宋又道:“哈哈哈,幸亏我把惑凶又引了下来,不然这玉牌就落在你手里了,夫人。” 燕菲大叫:“什么!原来是你捣鬼!十年前杀不死你,今天定让你魂去西处。”心又在想着陈墨既然帮惑凶解除封印,又在下面与瓦宋纠缠,定不会与她为难。想着便要朝渊底下去,寻得瓦宋,夺回玉牌“六灵瓣”。 陈墨正愁无处编造,见瓦宋这么一说,果然管用,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心下冷笑道:“你终于还是中计了,便叫你有命下去,没命上来!”说道:“瓦姑姑,我陪你一同下去,我去叫惑凶,叫它带着,这样会快很多。”说着快步跑到渊涯,把惑凶一唤,惑凶果真上来,把陈墨拦腰一栓,稳稳坐在尾端。 燕菲一心念着六灵瓣,又见陈墨安全坐与惑凶尾端,一下不禁一喜,想到玉牌就在渊底,又有惑凶帮助,当是唾手可得,急忙跟了上去。 陈墨在惑凶尾端见燕菲跟了上来,冷冷一笑。瞧得她只离惑凶大尾几丈,大喝一声:“惑凶!” 只见惑凶尾巴一张,陈墨身形一滑,掉了下来。与此同时,惑凶尾端早已拦腰向燕菲捆去。燕菲猝不及防,早就牢牢被惑凶尾巴捆住,动弹不得,脸上巨骇,且说瓦夫人燕菲听得那呼唤夫人的声音分明就是瓦宋的声音,吓得她冲入战局与魏王三人合力击杀燕王的想法恰然而止,心下慌张不已,心怦怦直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连忙朝声音方向望去,心里惊呼:“他……难道他还没死!!!” 正在缠斗的四人皆停了下来,想是突然听到这个已经消失了十年的声音,不由得心底一震,骇然以极。 等她们一致望去时,却只见陈墨从渊底爬上来,却不见惑凶影子,更是茫然不解。 陈墨心下冷笑,却假装慌张至极,朝燕菲跑去,边跑边喊喊道:“瓦姑姑,不好了,下面,下面居然有个人,还说,还说是你的丈夫,他说跟我老妈是表兄妹,说他认得我的玉牌,叫我给他看看,我居然相信了他,把玉牌给了他,然后,然后……” 燕菲抢声道:“然后什么!?”陈墨跑至燕菲身畔,抢声大哭,叫起撞天屈道:“然后他拿着玉牌在小洞里不见了……” 燕菲身体不由一震,脸部扭曲,眼冒寒色,陷入沉吟。陈墨翻眼偷瞄一眼,怕她还是不信,又啊啊几声大哭,泣道:“前两天,玉牌里突然出现四行符文一样的大字,我却一个也不认得,想着这可能对姑姑有用,我高兴坏了,急忙出来找你,谁知道,谁知道,被那个人骗去了啊……” 正说之间,瓦宋的声音又从深渊飘来:“哈哈哈,夫人,没想到吧,我居然没死,还拿到了你梦寐以求的诗文,哇哈哈哈。” 燕菲之前绝不相信陈墨所说,单单是为什么惑凶要带陈墨下渊底就很奇怪,又莫名其妙爬上来哭天抢地一番,更是让人生疑。可是渊底的声音不由得她不信。 陈墨见她还是踌躇不已,继续道:“我听大街上上的人说你在这什么羸龙渊,又害怕符文消失,就跑来找你,不料意外帮惑凶解除了封印,你听,它现在在下面跟那什么瓦宋的纠缠呢,可是瓦宋奸诈,躲在小洞里不出来,惑凶也没有办法,我只能爬上来找你了。” 燕菲急道:“那之前上来你为什么不说?还要跟惑凶下去?”这么一问,陈墨楞了好久一会,眼睛打转,这个那个好一会,说不出个理由,他总不能把惑凶带他下去跟他说的秘密说出来,嗫嗫嚅嚅,不知怎么编造。 便在此时,渊底瓦宋又道:“哈哈哈,幸亏我把惑凶又引了下来,不然这玉牌就落在你手里了,夫人。” 燕菲大叫:“什么!原来是你捣鬼!十年前杀不死你,今天定让你魂去西处。”心又在想着陈墨既然帮惑凶解除封印,又在下面与瓦宋纠缠,定不会与她为难。想着便要朝渊底下去,寻得瓦宋,夺回玉牌“六灵瓣”。 陈墨正愁无处编造,见瓦宋这么一说,果然管用,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心下冷笑道:“你终于还是中计了,便叫你有命下去,没命上来!”说道:“瓦姑姑,我陪你一同下去,我去叫惑凶,叫它带着,这样会快很多。”说着快步跑到渊涯,把惑凶一唤,惑凶果真上来,把陈墨拦腰一栓,稳稳坐在尾端。 燕菲一心念着六灵瓣,又见陈墨安全坐与惑凶尾端,一下不禁一喜,想到玉牌就在渊底,又有惑凶帮助,当是唾手可得,急忙跟了上去。 陈墨在惑凶尾端见燕菲跟了上来,冷冷一笑。瞧得她只离惑凶大尾几丈,大喝一声:“惑凶!” 只见惑凶尾巴一张,陈墨身形一滑,掉了下来。与此同时,惑凶尾端早已拦腰向燕菲捆去。燕菲猝不及防,早就牢牢被惑凶尾巴捆住,动弹不得,脸上巨骇,嘴里大叫:“墨儿,快让它放开我!” 惑凶把头伸到尾部,鼻子嗤嗤,大笑:“夫人,夫人,哈哈哈。” 在场之人,除陈墨外无不震惊异常,张口结舌,不敢置信。 原来陈墨怕燕菲一味躲闪,惑凶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合计,惑凶在渊底模仿那瓦宋的声音,而陈墨在上面连哄带骗,只待燕菲毫不防备靠近惑凶时,惑凶突然出手将她擒获。 燕菲听得惑凶模仿瓦宋的声音,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你,你,你是瓦宋?”惑凶又是一声大笑,捆住她的尾巴突然往地面狠狠一甩!啪!一声巨响,燕菲一声闷哼,呕出两口鲜血,表情极其痛苦,却还能发力指着燕王几个人叫道:“你们几个,还不帮我,要是我死了,你们就休想见到你们的孩子!” 燕王几人本来见得如此变化,皆脸布骇色,面面相觑。听闻燕菲叫喊,恍如大梦初醒一般,皆望向陈墨。 陈墨暗叫:“这几个人似乎都在把柄落在她的手上。”转念又想:“孩子?燕王,燕宜……不好!难道燕宜也在她手中?”念及至此,扬口说道:“燕王,她是你们燕王阁的人,为什么要捉你的孩子?” 燕菲听闻,心头巨震,心下急呼不妙。燕王更是错鄂不及,叫道:“什么!?她是燕王阁的人!?” 魏王邱傅崚何刃更是茫然不解,怔了一会,皆眼露凶恶,朝燕王喝道:“燕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还故意假作苦肉之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燕王面对一堆人如此没来由的排揎,惊恐不已,叫道:“你这小子,一派胡言!想陷我与不义,休想!”转头对魏王三人道:“莫要听他胡说,若真如他所说,她为什么叫你们三人合力来杀我?还有,她被惑凶如此摔打,我岂能不救。” 魏王三人听得也觉有几分道理,连连点头,又怒目看着陈墨。 陈墨不由得慌张,又是不解,心道:“这是怎么回事?瓦宋表舅明明说她是燕王阁的人,怎么连燕王都不知道?”不禁说道:“燕王,她叫燕菲,你难道不知?” 燕王一震,颤声道:“什么,她是燕菲!?” 第五十章 那就让她死 燕王听得瓦夫人便是燕菲,反应尤其强烈,一时间呆在原地,心神驰外,仿佛想起许多事情来,表情有些痛楚,又带着懊恼,心事难测。 魏王大喝道:“燕王,原来她果真是你燕王阁的人,还故意做势要我们杀了你,这是为何?”何刃叫道:“魏王,他肯定想借机除掉我们,哼,想动手,也没必要做这些手段吧,你真以为我们三个联手都打不过你?”邱傅崚也道:“你是想我们跟你打斗之际,那燕菲突然出手?” 陈墨对着已经恼怒之极的三人道:“等等,不对,如果燕王与这燕菲是一伙的,那燕宜怎么也落到她手中?” 魏王哼道:“谁知道是真是假,怕是又在做戏给我们看。” 陈墨望了望燕王,只见他完全不予理会他们谈论猜测,却向燕菲说道:“燕菲,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菲冷笑不止。惑凶一个恼怒,把她提到半空,势要再摔。陈墨叫道:“等等,听她说完。” 惑凶咆哮一声,把她悬在半空。 陈墨见她自是发疯般大笑,不禁大声道:“该唤你瓦姑姑,还是燕阿姨?哼,你觉悟吧,你同利贞德杀我老爹老妈,现在那利贞德早已命葬渊底,你也跑不了!” 燕菲突然止住狂笑,眼冒杀气,对陈墨叫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却把我给蒙住了,没错!是我杀的,只怪沈碧霞不识抬举,还有你那废物的爹陈奇天,都该死!哈哈哈……”朝着燕王又是大叫:“燕回涯,当年要不是你使什么阴谋诡计,这燕王的位置就该是我爹的,轮不到你来坐!卑鄙小人!” 陈墨不禁心想:“燕菲的爹?难道说燕回涯为了抢夺燕王的位置杀了她爹,她忍辱偷生,上澄海慈云宫修炼,只盼有朝一日报仇?”转念又想:“她从澄海慈云宫探得一丝七星龙渊剑的线索,便为了得到它不惜一切害了丈夫瓦宋,杀了老爹老妈,真是野心极大,歹毒至极。”便对燕菲说道:“好你个燕菲,你为达目的,手段歹毒,天地不容,现在你被惑凶擒住,看你还怎么为非作歹!”说着伸手一扬,示意惑凶结果了她。 不料燕王一声急喊:“且慢!”他转头对魏王三人道:“魏王,这本是我燕王阁家事,不料却牵扯几位儿女,燕某惭愧,几位放心,我定还你们一个说法。”向陈墨道:“陈家公子,我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怨仇,但是她始终是我燕王阁的人,且我等几人的孩子都还在她手上,没确定他们是否安全,我绝不容你伤她!” 魏王等人皆点头。 燕菲大笑,朝陈墨大喊:“哈哈哈,想不到我竟然栽在你的手里,可是你别忘了,你的未婚妻燕宜还在我的手里,你要杀我,你想让她给我陪葬吗?” 燕回涯惊道:“什么?你是宜儿的未婚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个做爷爷的居然不知道!” 陈墨心道:“原来燕王燕回涯是燕宜的爷爷。”便把血尸宗一段简单交待,心却又想:“燕宜在她手里,她又是燕王阁的人,想来和燕宜有些关系,现在要想动她,这几人定是不肯!” 何刃叫道:“我管你们是叔侄也好,孙女也好,未婚夫也罢,我只要见到何桥。” 邱傅崚看了看陈墨,望了望惑凶尾巴上的燕菲,道:“陈家公子,请你叫惑凶放开她,你跟她的仇恨来日再报。” 陈墨冷笑一声,狠狠道:“他要是把你老爹老妈杀了,你是不是也要改日再报。” 邱傅崚还来不及恼怒,就听得陈墨啊的一声,却被燕王一把扼住咽喉。想来陈墨位置在惑凶尾端燕菲这边,离他也有十余丈,他却能快得连惑凶都反应不及,飞行技法之高,身形之快,实在难得。 陈墨更是惊慌失措,吓得大叫:“你,你想干什么!” 燕王手上又是一紧,冲惑凶喝道:“惑凶,快放了燕菲,不然我就扭了他的脖子!” 惑凶哪里肯放,栓着燕菲直冲半空,咆哮两声。 陈墨被掐得喘气不得,胀红了脸,硬道:“你,你以为放了她,她就会把燕宜放了?你以为掐死我就能跑得掉?” 燕王道:“陈家小子,不要怪我,我们孩子都在她手上,我不这样做,魏王他们也会这么做,你现在最好叫惑凶放了她,我们从长计议。” 突然一道声音飘来:“好个从长计议,她明明困了你们的孩子,现在却要救她,可笑可笑!” 陈墨依声音方向望去,嘴里惊呼:“萱儿。”再看旁边,便是蒙面白衣女子。 燕王瞧着一名陌生女子这般说,不禁愤道:“要是你的孩子在她手上,你会怎么做?” 萱儿嘻嘻一笑,道:“我会放开陈家公子,然后以死相*,反正她在惑凶手里,要是她肯放人,就叫惑凶放了她,不然就是个死,就这么简单。” 不料燕菲哈哈大笑,叫道:“我要是死也不放呢!?” 突然一道声音:“萱儿,那就让她死!” 第五十一章 欢迎来到四浩雪域 魏王,邱傅崚,何刃三人,心系家儿,岂容萱儿她们这两个黄毛丫头从中作梗?听得白衣女子叫喊“那就让她死”,早抢步上前,只想擒住她们。 他们快?萱儿更快!见着三人攻来,却不躲闪,反而迎攻上去。 魏王等人冷笑,喝道:“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论辈分,我等尽是你爷爷,敢与你爷爷们动手,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萱儿却嘻嘻一笑,言道:“好个爷爷辈,待我拔了你们的胡子,让你们瞧瞧姑女乃女乃的厉害!”说着身形一飘,看是攻击,实属佯攻,势在拖住魏王三人。 魏王三人好歹也是这把年纪,却被一个十几岁丫头自称了个姑女乃女乃,哪能不怒?纷纷喝道:“小丫头小小年纪便是大量士修为,实在难得,只可惜你不珍惜,也怪不得你爷爷们了。”说着各种功法早就轰出,量劲之猛,手段之狠,叫人直为萱儿捏一把冷汗。试想,萱儿一名五瓣大量士,怎么能跟三名都是六瓣之上修为的量师抗衡?这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可是萱儿却能在三块天底下极速施展身形,左飘右晃,上蹿下跳,恍如鬼魅一般,残影重重。也不攻击,只是躲闪。 魏王三人自持自己是爷爷辈的量师,一时之间却拿一个大量士的孙女辈毫无办法,这不正应了萱儿那句“是你姑女乃女乃”的话?气得眼皮直往上翻,胡子都炸了起来。 萱儿嘻嘻笑道,施展高超身形,边闪边道:“来呀,来抓你姑女乃女乃便是。”萱儿自是知道,别说高一个级别,就算是高一片花瓣,那也是莫大的差距,更不说眼前三人高她整整一个级别,她只能言语激怒,身形躲闪,拖住他们一时是一时。 不料邱傅崚仿佛顿悟一般大叫起来:“不好!这黄毛丫头一味用高超的身形功法躲闪,是想拖住我们!” 三人皆急忙停手,往燕王陈墨方向看去。却已是来不及了。 那白衣女子早在喊“那就让她死”之际,身形早就抢出,速度之快,燕王都未必能比。 燕王斜视里见白衣女子抢身攻来,又见她眼里完全没有管陈墨会不会被他掐断脖子的意思,不禁震了一下,连忙把陈墨横架于自己身前,是要陈墨帮他挡下白衣女子轰出的这一掌。 白衣女子眼冒冷电,冷哼一声,却异常坚定,完全没有撤拳的意思,任凭掌风直往陈墨胸腔招呼。 陈大少爷呢?早吓得魂不附体,大喊惑凶救命,颤抖不已,叫道:“姑娘,姑娘,要打死我星象火就没了!”又叫:“喂,喂,燕王,燕王,我可是你孙女婿,我被打死燕宜便要守寡了!”见燕王死死架着他,摆明了要拿他挡这来不及躲闪的一掌。又是大叫:“喂,你,你一个量师,却拿我来挡,你要不要……”“脸”字未出,只听得嘭一声,白衣女子浩瀚量劲的一掌直直打在他的胸腔,只觉天旋地暗,眼冒金星,胸部极其冰寒,腔口却一阵闷热,确是鲜血喷口而出,晕厥过去。 再看燕王,早已骇然至极,架在陈墨身上的手上早已冻僵发麻,一时之间半点灵量也提不上来。颤声道:“五云功法!冰属性功法!你,你居然是量师!” 魏王三人眼观白衣女子这一攻击,无不张口结舌,愕然原地,良久才惊道:“什么!?五云功法!”“只有量师之上修为,施展五云品阶功法才用自然灵量属。”“威力可比献祭师啊!” 萱儿见这几人反应,朝惑凶大喊:“惑凶,还不动手!” 惑凶听得叫喊,早飞身直冲云霄,咆哮一声,尾巴一摔一张,只见得瓦夫人燕菲早已月兑落,又受尾巴极摔一击,从高空如流星一般直坠地面。 魏王等人见状,早已惊魂动魄,脸色苍白,解救不及,毫无办法。再看燕王,五云功法透过陈墨身体,便也能将他制住,不禁惊叹,更是惶恐不及,脸部抽动,难以置信。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燕菲直坠入地,一声闷哼,在无气息。 乘几人不备,白衣女子拎起陈墨,直跃而去。萱儿喊道:“惑凶,走!”一个纵身,紧随其后。 惑凶朝燕王等人口喷毒雾,尾巴又是横空一甩,待白衣女子与萱儿带陈墨走远,燕王等人追击不上,这才身形一腾,抢出羸龙之境的天空,朝陈墨方向远远望去,喃喃自语:“小子,今日一别,自看你的造化了。”说着身形一个斗转,却往相反方向直冲而去,消失在远处天际。 ………… 陈墨从昏厥状态醒转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翻身起来,只觉空气寒冷无比,一看身上,居然压着厚厚三层被子,陈墨茫然不解,暗骂道:“墨爷爷受这一掌还没死呢,却想把我冻死!什么鬼地方!?”斜视里一看,只见萱儿在一旁嘻嘻笑着,说道:“哟,没死呢?命还挺硬,放心,冻不死你,欢迎来到四浩雪域。” 陈墨叫道:“爷爷我当然没死!四浩雪域?什么地方?没听说过。”萱儿噗嗤一笑,嗯了一声,道:“什么地方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把九天星象火升到九品为止。”陈墨惊道:“什么!?要我在这那么冷的破地方待那么久!我不干!”萱儿微微笑道:“呐,是不是想着你的燕宜呀?啧啧啧,完了,你见不着了,除非你尽快完成任务。”陈墨叫道:“你这不是软禁嘛!对了燕菲死了,燕宜怎么办?”萱儿道:“我可不管,你呢,想管也管不了。”陈墨道:“我跑了出去,看你怎么着?”萱儿又是一笑,道:“呐,你看啊,第一,我们已经帮你报了仇,第二,你心脏周围有个什么,你忘啦?”陈墨一震,呃呃了几声,叫道:“帮我报仇?你们帮我什么啦?都是我跟惑凶所为,你们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萱儿道:“你厚不厚道?要是我们不出现帮你控制局面,你被掐死都杀不了那燕菲。”陈墨道:“那,那,也不算。”萱儿道:“那你走啊,你一走,我便叫你心脏周围的冰封印就会发作,到时候别说我们心狠。”陈墨一虚,叫道:“别,别,我不走,不走。”想了想又道:“喂,我说,你家小姐什么修为啊?能打过四个量师?”萱儿道:“这你就别问了,你呀,安安心心呆着吧,明天小姐自会来叫教你星象火升品,至于她是什么修为,你自己问她吧。我只能说,你这辈子都超越不了了。”陈墨叫道:“不说就不说,能高到哪里去,难道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不成。” 萱儿笑道:“哎,你说对了,嘻……我走了,你呆着吧,吃的等会我叫人送过来。”说着踏着轻盈的脚步走了。 留下陈墨鄂愕然了好长一会,骂道:“先人板板的,你墨爷爷算是被软禁在这里了。”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嘿!我还不信了,管你什么修为,我非要摘下你的面纱不可!”想着想着,居然美滋滋的笑了笑,转念想到燕宜,不禁又有些酸楚,良久,心情复杂,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上传不了 @@ 等排查无语! @@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五十六章 雪旗争夺战 陈墨稍微缓了缓疼痛,也跟着铁火出了藏书楼,只听到铁火朝着众弟子喝道:“这就是早课不用心的惩罚。” 陈墨心下一笑,故作一脸哭像,踉踉跄跄出来,众师兄弟指指点点,皆冷嘲热讽一番。陈墨心道:“笑吧,笑吧,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我抄的是什么,嘿嘿。” 铁火朗声道:“早课结束,都回去吧。一个时辰后来这里集合。”说完就走。 弟子们早就散去,一个时辰,该补觉的补觉,该干嘛的干嘛。 只有韩远,见他脚踝被绑得红肿,行走不利,热心搀扶一把。 韩远轻叹口气,对陈墨说道:“铁火师父是出了名的严格,你说你上个早课都坚持不了,待会的修炼你怎么熬?” 陈墨差点跳了起来,叫道:“什么!待会还要训练?”韩远见着他这个反应,也是楞了一会,说道:“对啊,上完早课后休息一个时辰,接下来就是两个时辰的修炼,到了下午才自由活动,晚上还有晚课,晚课从戌时开始,入亥牌结束,每天都这样,从无间断,这就是新入弟子每天的功课。” 陈墨默念:“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卯时早课,辰牌过后的巳午两个时辰修炼,未申酉三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戌时晚课,亥子丑寅四个时辰睡觉。先人板板的,这时间谁排的!?不过下午的三个时辰自由活动还不错。” 陈墨想着,不禁问道:“两个时辰,修炼什么啊?”韩远道:“每天都不一样,来师父心情,刚看他心情不太好,等会的修炼要吃苦了。” 陈墨心道:“他心情不好?没有吧。”想着心中不禁一笑,说道:“哎,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咯。” 两人各自回房,辰牌时分的天,蒙蒙亮,寒冷至极,陈墨衣服都没月兑就钻进了被子。想着自己现在这样的时间安排,就好比自己读初中时一般,冬天里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得起床做早cao,做完别人都去吃早餐,他又钻到被子里睡觉,能睡一会算一会。 又想着铁火以这样的法子传他功法,掂掇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躺下了,脚还没暖就过去了。 没到巳时,弟子们早就到齐,不知道是不是又回去睡了一觉的原因,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有些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陈墨心道:“不就修个炼吗,至于那么期待吗?” 只听得铁火喊道:“知道今天要干什么吗?”众师兄弟齐声道:“抢夺晶体!” 陈墨怔了一会,对一旁韩远问道:“什么抢夺晶体啊?”韩远哦了一声道:“我都忘了,每隔十天,我们铁火师父的新弟子就要和钟师伯的新弟子进行一场雪旗争夺,哪一方能顺利的拿到旗子回来,就能拿着旗子到大师姐那里去换取三品的灵量晶体,赢的一方每人一枚。” 陈墨又是一怔,心中傲然道:“一枚三品的晶体,用得着抢夺吗?想我在象城城主府,那可是……”想着想着又苦笑起来,转念再想:“是了,虽同是城主级别的府邸,但四浩王府洛雪门那么多新入弟子,再加上那帮在广场练功的,再多的晶体也供应不来,怎么比之瓦玲一人使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灵量晶体变得可贵起来,再加上要与钟系那边的弟子争抢,陈墨也突然激动起来。 铁火继续喊道:“你们谁都知道,纳源一枚灵量晶体,等于你一个来月的早课吐呐,你们不争气,就看着别人吃肉吧!” 众弟子皆眼冒寒光,信心满满。 随着大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响彻空中,信号已发,雪旗争夺战便开始了。 钟铁两系新弟子从东西两侧平行位置朝北边雪旗方向进发。 众人各坐一骑飞行灵兽,陈墨早跃上卧风,与韩远并驾齐驱。 只觉寒风呼呼作响。陈墨朝韩远大喊:“韩远兄弟,这雪旗到底在哪?”韩远回道:“在北边巨神山方向,到了巨神山,便要下去寻找!我们只有两个时辰寻找。”陈墨也信心满满的喊道:“没事,能找得到的!”韩远又是大喊:“陈墨兄弟,我们得多加小心才是,钟师伯那边的弟子很阴险,惯耍诈!”陈墨叫道:“那我们也耍诈不就得了,最好弄死他们!”韩远道:“只要不出人命,让对面受伤是可以的,要是弄出人命,就坏了门规,处罚很是严重!”陈墨冷笑道:“放心,见他爬着回去就行!”心道:“跟墨爷爷耍诈,你墨爷爷是你的祖宗!” 韩远回头朝众师兄弟大喊:“众位师兄弟,马上就要与他们碰头了,大家小心!” 两边弟子从王府东西两侧径直朝北边进发,不需飞行片刻,就要在同一航道上空碰头。 正说话间,只听得东侧传来一道大喊:“韩远师弟,你是要提防谁呀!”陈墨急忙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钟系弟子众人已经与他们碰头,说话之人一骑当先,甚是轻蔑的看着陈墨他们。 韩远朝陈墨说道:“陈墨兄弟小心,他叫王动,六瓣小量士,是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也是他们每一次雪旗抢夺战的带头人。” 陈墨对他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要叫师兄们先弄他们一伙?”韩远道:“此时不宜与他们空中纠缠,等到了巨神山下,再与他们斗上一斗。”说着双脚一紧,自是驾驭灵兽直冲北道。陈墨扭头朝王动一瞥,催促卧风,跟上韩远,众人紧随其后。 那王动寒风中大喊:“铁系小师弟们,哪里走?”举起一对骨朵,催促身下坐骑,迳朝这边赶打过来,钟系众弟子皆呀呀大喊,追了上来。 第五十七章 受伤的总是陈墨 两系弟子碰头,追赶。时下是在高空,寒风中又有雪花迎面而来,可见度很低。陈墨见王动领头追赶而来,却又见韩远他们只是一味往前直飞,心道:“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正想之间,加上从未有过如此经验,不时慢了下来,落在后排。那王动早已追了上来,只听得他指挥般大喊:“你们五人一队,分七队,孙师弟,你领三队往他们左翼,李师弟,你领三队抄他们右翼,罗达,你带一队紧跟其后,一旦孙师弟他们开始夹击,你便直冲雪旗方向。这个人,交给我来,先把他解决了再说。”举起一柄蒜头骨朵指着陈墨。 王动可是每次雪旗争夺战的带头,当下指挥的条条有序,又见陈墨落在最后,只以为陈墨是为韩远他们断后的,不禁又大喊一声:“前面那位师弟,仅凭一人之力就想为他们断后,未免太狂妄了吧?” 陈墨听得叫喊,扭头一望,只见王动已经指挥完毕朝他攻来,心下叫道:“我怎么就成断后的了?”连忙再往前看,已经隔韩远他们几十丈之远,孙李二人早各带三队从他位置旁猛驰而过,又有罗达带着一队紧随其后。 陈墨已经来不及想他们是何策略,瞧着王动早在自己身后,暗叫:“不好,被落下了,他王动六瓣小量士却要来解决我这个八瓣量生了。” 王动,惯使一对蒜头骨朵,此时追了上来却不用骨朵打砸过来。只见他缰绳一拉,催促自己飞行灵兽跃高,再一个俯冲,双爪迳向陈墨双肩抓来,势要将陈墨从卧风身上抓月兑下来。 陈墨扭头见状,早就冷汗直冒,暗呼不好,大叫:“你先人板板的想把我抓住了扔下去?”急忙缰绳一拉,双腿一夹,示意卧风加速。 王动驱使飞行灵兽朝陈墨抓去,不料卧风一个加速,只抓在它尾翼之上。王动冷笑一声,身形又是一斜,身下灵兽会意,死抓卧风尾巴,也朝旁边倾斜拽去。 卧风尾端被拽吃痛,身形早往一旁斜倒,猛拍双翅,力保身形平稳。陈墨身体倾斜,双手放开缰绳,紧紧抱住卧风脖子,双腿死死夹紧,心怦怦乱跳。 韩远前方领头,只见孙李二人早各领三队位于两翼,罗达位于后方,已呈包围之势。他左右顾盼,却未见陈墨身影,几十丈远远一望,但见陈墨正被王动纠缠。时下钟系分七队包围他们,要是腾不出人去搭救陈墨,怕是他要被王动从高空往雪堆里扔了,虽不至死,却也要躺床月余。 韩远见势,大喊:“师兄弟们,三人成队分十二队,周师弟、谢师弟,你两各领四小队左右迎击他们,彭师弟,你们三人一队抢前一步赶往巨神山,剩下三队,两队去阻拦罗达五人,你们三人跟我走!记住,必要时撒黑粉,以免他们先玩阴的。” 话才喊完,众人纷纷拉缰驭骑,周、谢二人领八队共二十四人迎击从两翼攻过来的孙、李六队三十人。韩远带着三小队急忙掉头,冲罗达飞来。又两队分开,夹住罗达五人,韩远带三人早朝陈墨、王动方向赶来。 韩远叫周、谢迎战孙、李,虽人数比之少了几人,却也能短时间牵绊一二,再有两小队夹击罗达,让其不能在混乱中抢前赶往巨神山,更腾出三人已经月兑离混乱,早钟系一步往巨神山去了,剩下三人随韩远前来搭救陈墨。 王动见韩远此样安排布置,心下不禁冷笑一声,却不慌张。突然听得姓孙的师弟大喊:“王动师兄,那姓彭的领着三人已月兑离我们的包围,往巨神山方向去了。” 王动本以为凭一己之力能轻松干掉陈墨,怎奈陈墨身下坐骑卧风十分彪悍,自己灵兽虽紧拽卧风尾巴,却一时之间难以将其掀翻。又见韩远几人安配好应对之法后全速赶来,又听到孙师弟大喊,他却神色不改,眼冒寒光盯着死死抱着卧风的陈墨,突然大喊:“先不必管那姓彭的,按计划行事!” 钟系皆不解为什么王动就这样放着姓彭的,让他这样轻轻松松的早他们一步往巨神山,这万一让铁系先找到雪旗,不就输了吗? 罗达更是月兑身不了,听得王动喊了按计划行事,便大叫道:“孙师弟,你们两人各抽一队出来去支援王师兄,我这里能挺得住!” 孙、李二人得令,向左右暗使眼色。 只见钟系弟子六队共三十人迅速呈圈形飞行,催促身下灵兽猛拍两翅,围着铁系周、谢他们急速兜转,又在兜转中,不时腾出一人,赶往王动方向。 铁系周师弟暗叫不好,朝自家兄弟喊道:“不好,他们要腾出人去夹击韩远师兄。”谢师弟喊道:“就知道他们会这样转,迷惑我们的视线,照韩远师兄的做!” 众铁系弟子得令,纷纷从护腕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粉,迳朝还在圈外呼呼作转,试图混淆他们视线的钟系那帮弟子撒去,同时纷纷又拿出纱布把眼睛罩上。 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罩住自己眼睛的是十分危险的,但是他们是盘旋上空的钟系那帮人是急速兜转的。二十余包大包只伤眼睛的黑粉撒在空气之中,那帮钟系弟子毫无防范,再加上驾这飞行灵兽急速兜转,黑粉早虽强风弹入双眼。 周、谢他们蒙着双眼,到听的啊啊声惨叫,待黑粉随强风吹散,他们扯下纱布,只见钟系弟子他们二十余人,尽受黑粉入眼,眼部疼痛不已,睁开不了,加上本来急速兜转之势难以停住,有一两人喊疼喊大叫,毫无视线中紧张不已,勒令身下坐骑停住,这一停下,后排直直撞了上来,片刻之间撞成一片,混乱不堪,灵兽吃痛,身形歪道,钟系那帮弟子眼睛又是睁不开,不得不死死抱住灵兽,纷纷大骂周、谢他们卑鄙。 再看陈墨一边,早在黑粉撒出之前,兜转之际,原左右两翼带头的孙、李共七八人早就撤了出来,已经飞到王动身畔,一时之间,本来是左右夹击的钟系那帮人吃亏,但反观这边,仅仅按人数来说,突然来了七八人,王动就比陈墨韩远他们占了上风。 韩远本以为他们各自牵绊,带三人前来对付王动已经绰绰有余,不料对手还能抽出两翼之七八个人赶来。 韩远也见周、谢而来领着众弟子施黑粉之计大成,钟系二十余人变成无用,罗达更受六人牵制,照这样的局面看,便不用等到巨神山脚的陆地一战,此刻就能打输他们,轻松拿下雪旗争夺战的胜利。韩远想定,隔几十丈示意周、谢二人乘钟系那帮吃了黑粉之苦的弟子还没缓转过来时迅速赶到这里,一齐攻击王动,孙、李等七八人。 孙师弟对王动道:“王师兄,这帮人耍诈,要不是我等早乘兜转之势撤出,怕是也赶不来这里,我等兄弟吃苦,一时半会来不及,早已周、谢二厮带人过来,我等便要难受。就算我们七八人,能拖到我们师兄弟缓转过来,赶过来增援,怕是那姓彭的早就找到雪旗了吧?”王动心下一惊,却又冷笑道:“哼,那我们七八个人就在周、谢两厮带人过来之前,把他们解决了便是!” 此时,陈墨坐骑卧风,乘他们交谈之际挣月兑王动控制,已经稳住身形。 韩远问道:“陈墨兄弟,你可还好?”陈墨见得以挣月兑王动,而周、谢二人马上就带人过来,便是不怕,回道:“没事。” 不料王动却大喊:“马上你就有事了!”朝孙、李几人使了眼色,七八人一齐发动灵量功法,朝陈墨击打过去! 韩远见状大叫:“你们干什么!在空中只能凭飞行技术!你们却用灵量!” 洛雪门明确规定,雪旗争夺战,空中战严禁使用灵量。因为在飞行战斗中灵兽冲撞难免会致使人往雪地掉落,如果一旦是受了灵量创伤掉落,自身可能就没了灵量的保护,掉下去可能至死,所以在空中战当中使用灵量功法是非常严重的犯规! 韩远等人见着王动他们七八道量劲迳朝陈墨而已,大骇之下,纷纷催动灵量,出手把王动量劲抵挡拦截下来,可毕竟此刻人数少对面三四人,拦截不及,眼睁睁看着余下几道灵量之劲重重打在陈墨身上。 陈墨啊啊惨叫,头晕目眩,手脚无力,从卧风身上直往地面掉坠! 韩远等人纷纷拉缰驾驭灵兽,俯冲下去,想要拽住陈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皆无能为力。卧风更是奋力俯冲,也是追赶不上陈墨下坠之速。 韩远眼冒寒色,喝道:“王动,你居然用灵量伤人!”王动冷笑,轻蔑着说道:“你们不是也用了吗?” 韩远愤怒一声“你!”再看陈墨,已经消失在茫茫白雪的地面,地面虽然厚厚积雪,但他已然受了灵量之伤,这样无法自保的坠落,怕是生死未卜。 韩远面无表情,朝天空发射一道——有人严重犯规的信号,只等师父处理。 第五十八章 雪人献祭师 陈墨已经来不及掂掇到底为什么王动那帮人不惜犯规,不惜输掉雪旗争夺战,也要以灵量把他击落,便已经嘭隆一声,身体直直拍在雪地之上! 本就深受重伤,再加上高空坠落,陈墨闷哼没出,便已经晕厥过去。 昏昏沉沉、朦朦胧胧间,干燥的嘴唇间突然感觉到一股润湿,接着喉间一阵清凉侵入,陈墨微弱的啊一声申吟,神智有些恢复过来,顿觉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是痛楚之感,眼睛上全是凝结一起的眼屎,把上下眼皮黏在一起,搓揉了半天,睫毛都掉了一把,才勉勉强强睁开眼来。 一睁眼却发现正有一头雪白绒毛,体型庞大的如雪人般的怪物正在憨憨的坐在一旁,俯身看着他,脸盆大的手捧着一些冰雪,冰雪在手掌的温度作用下融化,水滴正滴在陈墨嘴角。 陈墨本来见到如此雪人怪兽,确实有些害怕,但见雪人融雪相喂,心下不免又放宽许多。 雪人见他醒了,突然手舞足蹈起来,呜呼呜呼的叫,表情看起来是高兴,鼻子里呜呜响,低头掰了掰手指后,朝陈墨伸去双手,十指全开,又呜呜的点头摆手。 陈墨楞了好一会,想起来却又困难,对雪人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昏迷了十天,对吧?” 雪人对陈墨竖起大拇指,又是一阵手舞足蹈。 陈墨困难的扭头张望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冰室里,四壁冰墙打造得异常光滑,空间很大。他望了望雪人,问道:“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雪人怔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出一丈,站了一会,接着双手模着肚子低头边走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又抬头,手举过头又速度拍到地面,接着作跑步势,弯腰,双手伸出作横抱动作向陈墨走来,点头呜呜。 陈墨想了一会,说道:“你是说,你出去找吃的,突然发现有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你就跑过去看,发现是个人,就抱了回来,对吧?” 雪人欢乐的舞着手,点头称是,又指了指头顶,满眼疑问的再把手拍下来。陈墨哦了一声道:“我在上面与人争斗,不慎月兑了坐骑,掉了下来。”雪人哈哈大笑,兴奋的拍了一下陈墨,痛的陈墨大喊:“你笑什么!我那是被人耍诈,才吃了亏掉下来的!” 雪人又是大笑。陈墨道:“对方耍诈,要是你,怕是早就被打掉下来。” 雪人突然停住笑声,鼻子一嗤,呜呜大叫,一掌朝地面打了下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震耳,整个冰室都晃动了一下。陈墨往雪人打击的地方一看,只见地面好大一个窟窿,碎了冰块再往下,石头也尽成粉末。他也不免惊叹这一力道之强悍,却装作漫不经心道:“哎,我说雪人,力气倒是挺大,不过纯属一股蛮劲而已,不中用,不中用。” 雪人啊啊叫了起来,像是对陈墨的话非常不服,突然扬手朝冰墙打去,只见挥掌所去之处,皆燃起一团火焰,又见冰融成水,滴答而落。 陈墨看得目瞪口呆,颤声道:“你,你是献祭师?”雪人见陈墨看呆了,不禁高兴起来,拍了拍胸部,表情甚是高傲,对着陈墨憨笑。陈墨茫然,突然大呼:“你这雪人,居然是献祭师!?” 雪人嘴都翘了起来,骄傲的朝陈墨伸出两只手指。 陈墨惊道:“什么!?你说你是二瓣献祭师!”雪人啊啊叫着,伸手祭出,左手一冰,右手一火,接着又向什么出一三一四的手指,陈墨眼都瞪直了,叫道:“一个三品,一个四品!”雪人骄傲的点头。 陈墨不由得吓了一跳,又是叫道:“你到底是……”话未说完,雪人一把跳了过来,把他嘴捂住,示意陈墨安静,侧耳又是仔细一听,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哈哈大笑,横抱起陈墨,打开冰墙暗门,进去了。 陈墨心下惊呼:“这,这里还有暗门??” 进去就看到一尊冰雕背对着他们,雪人把陈墨放在冰雕后面,让他靠墙坐着,手指放在嘴唇嘘一声示意陈墨不要出声。交代完便往冰雕前面去了。 陈墨茫然的靠着墙壁而坐,抬头朝冰雕凝望,只见冰雕栩栩如生,与其说它栩栩如生,不如说它是个真人。没错!陈墨再认真一看,只见一个背影像是中年男子的人被冰封了起来,瞧得清楚后,陈墨不禁啊了一声,又连忙止住,便是想起了雪人示意他不要出声。 不出一会,陈墨在冰封后面,只听得雪人呜呜啊啊,甚是高兴的呼叫起来。又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雪人叔叔,看我带什么好吃的给你啦!”雪人又是一阵高兴的呜啊。 陈墨一惊,心道:“这,这声音好熟悉。”想了想,突然暗呼:“是清秋的声音!她,她跟雪人认识?” 正想之间,又听得清秋的声音:“爹,女儿来看你了,你还好吗?”说着说着,声音转弱,接着抽泣起来。 陈墨又是茫然不解,心道:“爹?她爹不就是洛雪门的掌门吗?他不是在闭关吗?难道雪人就是他爹……”眯着眼,惊呼:“不对!刚刚她明明叫雪人叔叔,她爹?……莫非是被冰封的这个人!?”陈墨连忙抬头朝冰封望去,只见里面之人也有五十来岁,不禁暗忖:“难道这人真是他爹?不是说闭关吗,怎么被冰封在这里?” 又听清秋道:“爹,都怪女儿不好,本来已经找到拥有九天星象火的人且把他带了回来,本想过些时日再把您的情况告诉他,再教他如何升品九天星象火,可是女儿不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你的情况被钟通师叔他们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可是,可是,他却在雪旗争夺战中坠落不见了……” 陈墨听得又是茫然,又是气愤,心道:“什么叫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难道我人品不好吗?但是你们,在我心脏出处下了冰诅咒,强迫我跟你们来到这里。” 转念又想:“这样强迫我跟你们来,原来是想用我的九天星象火把你爹从冰封中解救出来,难怪那么着急,哼,现在被我知道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威胁我?不过,不过,为什么不能让钟老头知道这个情况呢?” 又听清秋道:“不过爹放心,女儿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但愿星象火还没有破碎,要不然这元祖灵量团要几百年才能重新凝结……那爹……”声音转向哭诉。 陈墨在后面不禁冷哼,心道:“哼,不关心我死没死,倒关心星象火会不会破碎,真是……,不知道元祖灵量团不会破碎,还以为我的是几百年前破碎又重新凝结的呢,哼,你就再等个几百年吧。”咦了一声,轻轻喃道:“你不会在你老爹面前也蒙着脸吧,让我偷偷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模样。”说着慢慢偷偷往冰雕前面瞄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五十九章 何时才能九品 陈墨偷瞄清秋,见着一张熟悉的脸,心下惊呼:“怎么可能!?” 这是在那个世界他天天都要去看的一张脸,就在他地下室的上面,一家瑜伽会所,一个教瑜伽女孩,一个他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接近,不能说上话的女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墨急忙缩头回来,心怦怦乱跳,心道:“难道真的有那么像的人?” 突然之间,心里一番苦楚涌了上来,他甩了甩头,心下又是苦笑:“呵,怎么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 正想之间,听得雪人啊啊几声,清秋道:“雪人叔叔,我先走了,爹爹他……”听得雪人拍胸部的声音,像是在说:“放心吧,有我在,你爹爹不会有事的。” 清秋嗯的一声,离开了冰室。 陈墨艰难的站起来,从冰封后面走了出来。雪人把清秋送走,跑着回来,抡住陈墨,就往他**上连拍几下,又做了个从空中下坠的动作,又指了指陈墨,手掌祭出自己的火灵量团,呜呜叫着。 陈墨大惊失色,叫道:“什么!就清秋这么一说,你就知道是我了?”想了想,又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把我就在这里给告诉清秋。” 雪人手舞足蹈,指了指陈墨的**,甩了甩他自己的火灵量团,再伸出九只手指,接着把火灵量团打在清秋她爹的冰封上面,完了又是高兴鼓掌,又是朝陈墨竖起大拇指。 陈墨看着,楞了好一会才明白,说道:“你是说,让我偷偷呆在这里,你再教我把星象火升到九品,把清秋她爹从这冰封里解救出来,给清秋一个惊喜,是不是?”雪人欢呼,高兴的点头。见陈墨还有踌躇,抡起拳头,鼻子嗤嗤响,陈墨见状连忙叫道:“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有你教我,肯定能成,肯定能成。”雪人见陈墨答应,咧牙大笑。 两人把清秋带来的吃的东西理了一下,分天分量,接下来的时间里,雪人便天天教陈墨怎么升品,当然,由于陈墨对于雪人的动作十分会意,这沟通起来也就方便许多。 陈墨从雪人那里得知,灵量团的升品之法,其实跟轮穴的晶体纳源模式相差不大。只是人体轮穴的纳源只能是灵量晶体和自然界的存在灵量,而灵量团的升品,却只能用其他的低品阶灵量团供其吞噬。 雪人每天都要出去,在那些雪域里没有人迹的地方,找寻一些低级的灵量团,有时候还能带着晶体回来供陈墨自身的灵量修炼。 吞噬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通过通了的轮穴把低品的灵量团纳入人体尾骨的精髓三角圣骨,让需要升品的灵量团吞噬便可,此法又与灵量团的高低品阶替换不一样。 一天,陈墨正在吞噬雪人带回来的低品灵量团,雪人在一旁啪的打在陈墨脑门,意思是讲,这样太慢了。陈墨啊啊喊道:“这样还慢啊,我都把奔逸诀,绵逸诀改良了,用在灵量团的升品上,还嫌慢!” 雪人大叫,照着自己身体各大轮穴一番摆弄,陈墨惊道:“你的意思是,全身又几处轮穴通了,就可以在几处轮穴上同时吞噬几枚低品灵量团了,对吧?”雪人点头,陈墨又是大叫:“我才量生,就手掌根轮穴通了而已,怎么快,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本来奔逸诀与绵逸诀并行不悖,两两齐发,事半功倍,奈何陈墨才量生,身体只通根轮,一次一枚灵量团,收效甚微。 雪人也是鼻子嗤嗤,十分无奈,空有灵逸之功法,也是无用。 两人合计,必须从陈墨自身的轮穴灵量修为开始修炼,不过这样一来,速度就更慢了。再加上自身灵量修炼,需要大量的晶体和自然灵量来源,光是靠雪人出去在雪山之地,雪兽体内寻找,根本供应不及。 又是一天,雪人啊啊呜呜,示意陈墨自己出去,直奔西道,出了雪域,便有一座大城,陈墨可以在城里获得灵量晶体,再加上雪域原有灵量之源,呼吸吐纳也可获得一些。 陈墨直奔西道,来得雪人所指大城,大城已经远离雪域,温度适中,其他常见一般,就是无人认得他,他可以大摇大摆的来回晃悠。 怎奈身上就九万多一点金币,在拍卖行好说歹说,就买了四枚一品的灵量晶体,回去冰室,塞牙缝还不够,刚吸取完一枚晶体上面的灵量,就被雪人打了一顿。陈墨啊啊大叫:“干嘛打我,我容易嘛我!”雪人哼的一声,双手按在陈墨手掌。陈墨只觉自身灵量如翻江倒海一般,在他根轮穴处拍打撞击未凝结的花瓣,弄得身体巨热,是要冒烟,雪人哪里管他,拿来一枚晶体,见陈墨用他的什么奔逸诀、绵逸诀尽数吸纳,陈墨顿感阵阵燥热之后强烈的清凉之感侵心而来,轮穴处啪啪爆裂,发动奔逸、绵逸两诀,从晶体上吸纳来的灵量与自身本存的灵量瞬间交融在一起,拍打冲击轮穴,让灵量纳源得更快。 陈墨咦了一声道:“哎,我说,你用那么好的方法干嘛不早点拿出来!”想了想又道:“是了,我只知道利用从灵量晶体上吸纳进来的灵量撞击轮穴,却不知道利用本身拥有的灵量!” 雪人见陈墨咦咦惊叹,骄傲的拍手大笑。 陈墨道:“你得意什么啊。”又问:“啊,你这功法,是什么来头,叫什么?”雪人摇头。陈墨歪头一想,道:“你也不知道,哎,有了,你叫雪人,那管他叫-雪术-怎么样?” 星象火的升品,还得从陈墨的自身修炼开始…… 第六十四章 偷懒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六十五章 蛇与牛斗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六十六章 精灵龙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六十七章 二瓣小量士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七十二章 后面还有人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七十三章 第二阶段,陈墨九分!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 第七十四章 第一单 第七十五章 喝个茶都不得安宁 第八十章 男人喝酒,女人别在一旁 第八十一章 醉升二品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八十二章 赵大赵二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八十三章 任安雪的闺房 第八十八章 大单子的背后 第八十九章 五千黑甲骑士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九十章 蝙蝠骑士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九十一章 秘密位置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九十六章 龙不能神人神之! 正在手打中,稍后即将更新,2分钟后请刷新页面继续阅读章节内容…… 如果是求月票之类的废话章节,请直接跳过 第九十七章 发财 第九十八章 人死岂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