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秘密武器》


 第一章 似曾相识

    把手放在上面，触手一片冰凉，他闭着眼，一直闭着，从她知道有他在起，他就未睁开过眼，他到底在这里有多久了呢？在这个庞大的玻璃罩中，他会不会感到孤独，而他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没人愿意来这里，没人愿意相信他会醒过来，她相信么，有没有相信过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很多问题是不能也没有必要去深究的。

    外侧的玻璃上并没有贴着任何关于他的解说，他是活人还是人造人她都无从知晓，她只是沉迷于他的容貌，他脸部的轮廓，眼睛鼻子嘴，耳朵的大小，头发的颜色，身高，还有胸前无需展示的肌肉，总之，她沉迷于他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他就是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一有时间，她就会跑到这里来，来看他，虽然隔着玻璃，她还是可以想象着触模他的脸。她总是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来自于他的温度，尽管一直以来，只有玻璃那种疏离的冰冷，对她来说，那又怎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睁开了眼，她急忙凑近，试图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但等她靠近，他的脸又变得干净安详，如同睡熟了一样。小小等了半天，似乎捕捉到他睫毛的些微颤动，凑近，似乎又没有，每天都在希望失望，失望希望中徘徊，她反而满怀期待，乐此不疲。虽然有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她希望有一天他能醒过来，他有多少岁呢，希望他比她大，她可不希望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弟弟谈恋爱，她希望他性格超好，温文儒雅的，她希望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她希望……小小是个爱幻想的女孩，她已经把他当作她假想中的男友，完全按照她对男友的要求来想像。

    想太多了，小小看了看时间，理智扼杀掉梦幻，时间到，该走了。总希望来这里的时间长些，小小在心里惋惜了一把，深深为自己不能多呆而遗憾。唉，萧然发起火来太可怕了，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小靠近玻璃，对着他嘴唇的位置亲了亲，心里对他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也不知道萧然跟他是什么关系，肯定是认识的吧，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试验所偶然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萧然就那么站着，却散发出一种凄凉的沉重感。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好奇，他面对的他是谁呢，是谁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萧大所长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可是接下来小小发现好奇心害死猫那是绝对的真理。就因为小小直接兴冲冲地跑过去问萧然那是谁，就差点被萧然瞬间升腾起来的暴怒给吓死，即使事后萧然异常诚恳的道歉也于事无补，小小躲了他好几个星期才勉强消除心里的惊惧。

    为此，萧然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抚平小小受到的创伤，就特许小小每天都可以来看他，就当是免费观看美男，当然，这只是小小的脑补。真实情况是，鉴于小小的好奇心重，为了避免她闯祸，特意让她有点事情做，而每天照顾美男无疑会挑起小小极大的兴趣。

    小小觉得他们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往，谁知道呢，萧然把所里管得好严，有关这一类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原先小小还以为是消息被封锁了，后来才知道，这里是优秀人士的聚集地，知道的人不屑于到处说，这于他们来说影响工作，浪费感情；而不知道的人是不想知道，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根本就没有管别人闲事的必要。

    “快快”，智能机器人米勒是个小男孩，他一边催促小小，一边帮小小抹除她再次来过的痕迹，今天已经是小小第二次来了，要是被萧然发现就糟了，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惩罚呢，上次小小只是把一个精英人士关在房间里几分钟，耽误了他们的工作进度，就被萧然罚她一个星期不准吃肉，只准吃蔬菜。

    “小小，你再磨蹭，我可不管你了啊”。

    “米勒，你个坏小孩，再威胁我，小心我把你最喜欢的榛子油替换成花生油”。

    “哎呦我的好小小，来了来了，你赶紧的”。

    米勒的眼睛里闪过萧然渐行渐进的身影，小小急急忙忙跟着米勒从最近的出口逃去。轻手轻脚地从另一侧的门出去，出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小小是个马虎的女孩常常丢三落四，米勒提醒自己，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落下她来过的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电子清洁很方便，只要按下按钮，它就能把你所动过的东西全都恢复成原样，问题就是有点耗时，由于小小没在指定的时间按下按钮，而米勒身量太小，够不到按钮，正当米勒焦急万分的时候，小小却在那投入的发花痴，没办法，米勒只好手动操作，发挥机器人不怕累，记忆力超强的优势，就这还只能勉勉强强赶在萧然进来之前复原。

    哐哐哐，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严谨，头发微卷，长相斯文的男士走了进来，电子清洁器刚好从他面前滑过。萧然快速走过去，查看了它的运行时间段，果然，小小那丫头又偷跑过来了。萧然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萧然径直走到玻璃罩前停下，定定的看着里面那个人，把一只手插进裤袋，陷入沉思。

    千时，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你知道么，小小又来看你了，这么多年，她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她已经一点都记不起来。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是你的选择，你后悔么，为你当初所做的决定。现如今的局面，是你意料之中的么，我可能不会让你制定的计划继续执行下去，让你如愿。

    萧然微闭了闭眼，扶了一下眼镜框，顺手按下一个按钮，转身离开。

    5号实验所是众多个海底实验所其中的一个，2065年，海水上涨淹没陆地，一部分人得以在早已建好的几个实验所生存，由于实验所空间有限，不足以容纳全人类，是以只收纳了精英人士或是隐性基因发挥作用的潜能人士。而另一部分人建立了船队，在海上漂泊不定，损失惨重，2087年，海水依然没有退却的迹象，海底实验所忙着研究，防止海水的侵蚀对实验所造成严重破坏，海上船队忙着寻找浅海区域，以减小损失。不可避免的，他们都将面临人类的灭完。

    在通道内的小小看到屏幕上室内人数显示为0的时候赶紧和米勒跳了出来。怎么搞的，原本房间旁边的一个隐藏通道是没人发现的，只有身为智能机器人的米勒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关闭了，真是倒霉，不知道是不是碰上全所消毒的日子，不对啊，算算还没到吧。

    小小和米勒站在77号实验室里纳闷不已。

    站在77号实验室外的萧然喵了一眼室内监视录像，小小还是同以前那般，一副呆愣模样，完全搞不清楚所处环境以及周边状况。米勒也是，智能机别太低，连近在咫尺的危险都无法知道。

    这个77号实验室的设置是除了他以外的人进入，在指定时间内要是不离开就会进行消毒，所谓的消毒就是高温灭活，凡是活的生物都会被隔离，烧成灰烬，彻底解决隐患。小小还真是哪都敢乱闯的笨蛋，今天要不是时间紧迫，不得已与她碰上，一直以来粗心大意的她是绝对不会发现他已经知道她的这个秘密的。

    好险，要是他没有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再晚来个一两分钟，她早就在她刚踏进的那个时刻被烧成灰烬。

    萧然脚边是一堆粉末，电脑上记录的是一个工作人员在指定时间内不小心，只是稍微触碰到隔离线，即刻就化为了灰烬，萧然一台脚就有自动清洁器上来，电动椅也会在他刚坐下的瞬间就位。

    鞋子已经清洁好的萧然，心里一阵后怕，他还是把77号实验室在地图上消除好了，对于小小那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没有地图的指引，她绝对没法来这里，电脑都无法显示这里的确切位置，她又怎么找得到。

    米勒带着小小七拐八绕，终于走了出来。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畅游的鱼，小小还想着那个沉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的男人，心里一阵难过，她自己好像他一样，全身包裹在看似透明柔软的水中，却像承受着窒息般的疼痛，喉咙像是被扼住，喘不过气来。

    一股悲伤之流涌遍全身，小小一直回想着那个脑海中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牵绊总也扯不断。

    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手背拂过脸颊，一片湿滑，什么时候流的泪呢，小小并不想细究，对她来说，回忆是一次次痛苦的际遇，耗时又折磨人。

    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似清晰又似模糊，似真实又好像是虚妄，虽然总是想要忆起往昔，但总是被什么阻隔着。在她印象中好似存在着让人难以忘怀的温暖，但理智总会及时出来阻止。如若当初一直美好，何来如今的不时悲伤。

    你要相信。

    这句话突然从脑海深处闪现出来，让小小惊疑莫名。

    印象中总有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脸上，语调温柔地对她说。那时他的话，对她来说，是信念的种子，早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坚定不移地相信对她来说是最正确的做法，可如今，他已记不起他要她相信的是什么，更忆不起那泛着光芒的脸庞是什么模样。

 第二章 矛盾所在

    泪，又一次流了下来，那么自然。

    不能再哭了，刚刚才补过e妆，此刻肯定又弄花了。糟糕，再不赶回去，别人又要起疑了。虽然小小并不怕别人对她的态度，但总觉得不舒服。想她第一次迟到一两分钟到她所在的r3号实验室的时候，就只有离她最近的人被她弄出的响动惊扰，随即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倒是让小小呆愣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等着她的是一顿数落呢，没成想，这么简单就完事了。这里的人就像工作机器，除了工作以外的事都漠不关心。

    实验所建在深海，强风狂浪波及不到的地方，常年见不到阳光，外面鱼的眼睛都已经退化。

    所里的人脸色都很苍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皙。经过多次镜面反射，所里也只能聚集一小部分自然光线，无法维持所里的人生存。萧然命人制作了一套模拟太阳月亮的装置，分为昼灯、夜灯。它们大体上功能是和真的太阳月亮一样的，只是无法完全一样。

    他们已经找距离海面最近，但符合各方面避难条件的海域，但是随着深度增加压强增大，长期呆在海底，很多人都患上了深海病，总是他们不必受“漂流族”所受到的自然险害，也会死于病痛的折磨。

    “不错啊，啧啧，味道真好”。

    萧然只是平铺直叙，不添加任何的感情色彩，小时候的萧然就是一个故作深沉，实则经常调皮捣蛋的人。

    他夹起一块紫菜包饭，里面的八爪鱼很有嚼劲，黄瓜鲜绿鲜绿的。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高大的木棉树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坐在下面，阴凉而舒爽。

    当时的他们才有几岁，是那个毫无顾忌的年龄。

    吃着盘里新制作的八爪鱼，带着海腥味的各色海菜，萧然心里一阵悲凉。可能是老了吧，现在的他已不愿忆起那年幼的时光，八九岁的年纪，青春飞扬，总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周身被幸福的光晕晃昏了头，看不清局势的发展。

    当权者在秘密进行精英选拔，他们几家，除了千时的父母，其他人的父母都被记录在册，这也是他们秘密到达实验所才知道的。原本千时的母亲被选中，她可以带着千时来实验所避难，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到达，而一旦潜艇启动就无法搭乘。当时的小小满怀期待的等着千时的到来，找了一圈没找着千时，哭着喊着要回去，弄得安琪也跟着哭喊起来。最后还是小小的爸爸骗她说，千时在另一个实验所，等到小小长大了，可以外出采集和培育食物时就可以见到，这才作罢。

    只有萧然知道叔叔是骗人的，他偷看了进入实验所的所有名册，根本就没有千时，当时他没说，现在才明白那是为什么。他不想让小小知道，虽然最后没有如愿。

    潜心钻研，萧然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终于有能力去找千时的时候，恰巧碰上“漂流族”的大冒险，就是为了生存去找能够暂时毁灭性风浪的浅湾。那时不巧碰上台风，萧然亲眼目睹渺小人类与大自然的对抗，那简直可以用无力抵抗来形容。到处是支离破碎，整一个惨不忍睹。那时，千时作为“漂流族”现任指挥，他们派出的船只探索出的消息，只要穿过礁石区，就可以到达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港，那是一个最近才露出海面的小岛。只是海上基地航母舰过于庞大无法穿越，只能停在远离礁石区的地方。

    为了不失去赖以生存的根本，千时带人留守在基地航母舰上，基地航母舰是由千时的父亲设计，至今萧然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千时的父母没被选中。每当台风来袭，减轻重量的基地航母舰就会化身一片巨大的叶子，随波逐流，化解危难，只是事后联络起来会很费劲。基地航母舰上的联络针一定不能丢失，否则避难的人群将会找不到安身立命之所。基地航母舰上有让他们生存下去的所有设备。

    在海底下观看，似乎是风浪太大，基地航母舰像是一片小叶子，翻转的厉害。猛然间，几个东西砸了下来，潜艇的其中一个玻璃窗外闪现出千时的脸。

    千时被救的时候已经多处受伤，命在旦夕，不得已，萧然只好对千时采取冰冻修复，就是先让千时的身体机能处于休眠状态。用药物刺激，加速新陈代谢，加快修复，赶在还有生命体征的时候保住他的性命。只是这样做有一个弊端，大脑指令无法正常发送，即使修复好，整个人也会处于休眠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喂，喂喂，所长，不好了，t1073号试验体不见了”。

    植入耳朵内的芯片通过虚拟电脑发出声音，萧然立马打开虚拟电脑查看情况。

    77号实验室大门敞开，玻璃罩内的t1073号，也就是千时早已不知所踪。

    果然，比预期中的要快啊。

    凭他的技术，克隆一个千时根本不成问题，更甚于，他能让千时光明正大的进入他们的体制，但他没有，他想尊重千时的选择，他不是他，无权替他做决定。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千时的计划之中，包括被他救，被他好心收留，甚至于他的悉心照料，都被千时给算准了，可笑，他还以为千时还是以前那个总是温柔待人的千时。人都会变的吧。

    抬起手来，检查了一下手指，还行，被修复的还不错，刚从那个玻璃罩出来的时候，千时还处于意识模糊，脑子混沌的状态，还好，没有持续太久，现在总算清醒了。

    只要不是精密检测，混成这里的工作人员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擦身而过的智能重型武装防卫，千时穿着研究员的工作服，镇定自若的走过，看了看刚刚抢来的手表，时间刚好。根据提供来的消息，这个时间段是小小每天固定休息的时间，只要刚好赶到，就一切ok。

    他能在这个时间苏醒，也就是说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接下来，只要偷走新药跟新型配方就好。掩护的事，自然要用小小来做，只能委屈了她啦，小时候的哭包，这时候就要派上用场了。说实话，千时有点讨厌她，那么爱哭，眼泪模的到处都是。但他们都不知道吧，毕竟自己对每个人都很温和，尤其是她，那是小时候生怕她哭起来眼泪鼻涕弄自己一身，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萧然他们长期生存在海底，虽然经过好多年的适应，身体机能已经有了相应的改变，但终究不能像海底的鱼那样能够在海里自由自在。参照古书记载的传说，经过多方研究，她们终于研究出一种药，叫假鱼丸，吃了可以在短时间长出鳃和鳍，可以在海里畅游。只是这种药有毒性，不能长期服用，有次数的限制。为了更好的适应海地生活，他们只能将此种药物改良，消除毒性。

    其实，要是能够与“漂流组”合作是最好的，以现在的条件，很难在海底制造出像基地航母舰那样巨大而又设施齐备的海上基地，整天呆在海底，即使浮出水面也是少数时候，吃多了假鱼丸会散失人体机能，弄得人不像人，鱼不像鱼，智力退化，又不具备鱼的一些习性。

    “唔”

    “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小小面前，是一张熟悉而又冷漠的脸，她一直希望看到的双瞳，并不应该是这种模样，冰冷，仿佛没有温度，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流露。

    心里有某个地方一阵刺痛，熟悉而又莫名的疼痛促使她睁大眼，而不管怎么看，她都已经找不回记忆中那张脸。

    总是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脑海中那些频繁闪现的影像并没有真实存在过，但还是为残留的美好而伤感。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怎么又哭了，小时候，好长一段时间，萧然都叫她爱哭鬼，而她总是一边哭一边追着去打他。一滴又一滴，她依然睁大着眼，毫不在意，一只手掩住了口鼻，憋的她就快透不过气来。

    “对不起”

    生硬的语调，让人听了更加窝火。

    旁边那人递过来一块毛巾，她一把扯过，并闭上了眼。流吧流吧，把不知从哪儿来的委屈都流出来吧，没有了初见时的恐惧与不安，她现在反而释然了。只是想起萧然的时候，怕他如果发现自己不在，会如何担忧。虽然才分别一会儿，这么快就有点想他了。

    小小蜷缩着身子，把头抵在膝盖上，她渴了，不知不觉中哭了好久，眼睛都干涩了。

    “给”

    小小被突然递过来的水杯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呀，真难喝”。

    千时背靠着墙懒散的坐着，闻言只是粗浅的笑了笑。

    有人说，人的一些习惯自从养成，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印象中，有个小孩，他的手指修长，待人温和，嘴边总是挂着温柔的笑，不像小时候的萧然那么讨人厌。

    只是一闪而过的影像消失得太快，小小还没捕捉到一星半点，那昙花一现的温暖早已消失不见。

    是幻觉是幻觉，小小捂着胸口小声安慰自己，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萧然的面孔，如果萧然在的话，自己就不用如此一惊一诧了吧，所有问题萧然都会替她解决的。

 第三章 奋力逃跑

    小小失踪了，萧然坐在监控录像面前仔细地寻找与之有关的画面，却就是没有出现小小的影子。这就奇怪了，实验所各处都装有摄像机，摄像机都有死角，但却不足以隐藏一个人的行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排除了无数个维修机器人排查，都没有检查出疑点，难道是谁修改了计算机的记录？不可能啊，工作狂只会认为工作是最重要的，哪会管其他的事情。

    仔细地翻看所有的录像，突然发现这一段有小小的身影，突然就跳去了另一段，都没有经过的过程。也许是这样，实验所却有几段路程是360。摄像机也无法拍到的。

    糟糕，他真是大意。

    “找出实验所所有摄像机拍摄不到的死角路线”。

    他就不信，不能把他们找出来。

    假如没有人帮忙，千时是绝对走不出77号实验室并在他们没发现的情况下躲藏起来的，究竟是谁呢？

    8号实验室，试验用活体标本正源源不断的被送进来，安琪从最开始的愤怒，同情到现在的残忍麻木，似乎未经历太长时间。根据传言，小小的父母已经研制出可以变化成美人鱼的药物，这种药物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来选择是变成人类还是美人鱼。为了适应，他们还帮小小激活小部分隐性基因，以减少身体对药物的抗拒，服用后可以尽快适应药物。安琪一直在秘密的研究，激发的到底是哪部分隐性基因，而与千时汇合之后要尽快从小小体内提炼出药物的成分。这可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好疲惫，她只想要快点结束。

    看着周围那些上了发条的机器，还有那些面对众多死亡依然面不改色的忙碌身影，她觉得快要无法呼吸。

    希望千时能够成功，否则，要是被萧然抓到，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们。

    萧然已经找到所有的死角路线，这就是高科技的缺陷，即使360。面面俱到安装摄像机，还是会有无法探寻到的死角。

    打开实验所地图，按照死角路线的走向，他们可以到达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萧然用手指一点，他所标注过的地方就在电子地图上显现出来。

    有点棘手，其中一条路线已经离出口很近了，如果他们的内应也熟悉路线的话，将会在这个地点接应他们，还有就是能够打开实验所分布图的没有几人，这倒是缩小了范围。

    “米勒，把能够打开实验所分布图的人员名单导出来，找到小小，我就不追究你失职的罪名”。

    米勒捂着自己的小嘴急忙跑开了，他只是趁小小不注意，去偷吃了一点榛子油，回来小小就不见了，萧然那个脸色，好可怕啊，他再也不敢了。

    萧然想到一个人，“马上把调查方向围绕这个人展开”，相信结果是不会让他失望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出口有所部署，他就不相信，在他手里，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师傅，对不起。

    眼看着萧然已经察觉并派出机器人来逮捕李老头，安琪找了个最近的门，在众人未察觉到的时候急忙逃走。

    审讯的过程异常顺利，那个叫李东浩的老头在明了事情的利害关系之后很快就招了，就是对于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竟然做出此等不明智之事而惊讶不已，他喃喃念叨，不应该啊，不应该，如此聪明的年轻人。

    萧然现在倒是不担心千时他们能逃得出去，他担心的是千时会以他们的事情为重，为了逃出生天而不顾小小的安危。

    不出所料，按照李老头手上的路线图，所有的出逃路线都已经开始封锁，只是萧然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最全的实验所路线图在他手上，而基于他对小小的宠溺，小小也有那个权限打开，如果她想打开的话，那也是可以的。而根据小小提供的信息，千时完全有可能找出能避开他们的路线，有可能他们已经擦身而过，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安琪看了看表，好在实验所很大，全面封锁至少需要13分钟，有一次她利用试验体病变污染需要处理差不多测出这个数字，当时只是一部分实验室，实验舱被封锁，之后又进行彻底消毒，想到这点，安琪有点后怕，只能是在萧然刚好发现小小的时候，他们刚好出逃成功，否则得话，烤炉里被烧焦的肉将会是他们的下场，那将是彻底的毁尸灭迹。

    如果全部的人力物力都启用的话，抓住并消灭他们根本不是问题，只能在他们查到自己这边确切位置的时候，就要逃之夭夭，那样萧然顾忌小小的安危，会错过最佳的追击时间。这样算下来，所剩时间还剩11分钟，时间紧迫，安琪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23号实验室与25号实验室相邻，中间有一间小的隔间，平时都闲置，只是离住宿楼近，萧然通常都用来做手术，或是一些简单的实验。

    左右确认安全，开了门之后，安琪迅速闪身进去，脑后被枪抵住，安琪没有停留，腾空翻转，躲入离门最近的柱子后面。

    “安琪”

    千时确认门外没有异常，关门收枪，安琪走了出来。

    还好在短时间内相互确认了身份，否则被这种型号的枪击中，不会死亡，只会在一段时间内丧失自主能力，如同提线木偶，击中他的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这种子弹制作起来困难，一般作战护卫什么的不会拿出来，只有单人执行任务时才被允许使用，以危险的外出任务只能被发放三颗这种子弹。这是安琪唯一一次外出任务时留下来的，她当时一颗没用，差点死于鲨鱼之口，受了很重的伤，差点休克。回来紧急治疗才勉强保住命，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别人相信她的三颗子弹已经被用完，要不，这样的子弹是要被回收的。

    安琪看了一眼旁边，小小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处于昏迷状态，她迅速走过去，抽取少量进行dna提取。

    药物被服用了太长时间，早已融入血液，能让小小在人鱼与人类之间自由转换，恐怕小小的基因序列已经被改变。短时间内要想找出原因恐怕不可能，该死，只能利用现有仪器尽量分析，只有8分钟，时间太紧了。实在不行只能把小小一并带走，那可是下下策，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那么做。

    来的时候安琪就是采用通道里的飞速传送，短点的距离只需要一分钟，不管怎么样都要在7分钟内完成。

    抽的是心头血，量有点大，还不至于死亡，但小小已经失血过多休克过去，千时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对他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必要继续留恋。启动医疗机器人来照顾她。他和安琪收拾了一下，那上测出来的配方还有少量小小的血液，拿个冷冻小瓶子装好。

    “没时间了”。

    “走吧”

    这种靠女人的感觉真不是滋味，千时不动声色甩开了安琪伸过来的手，把枪上膛走在前面，安琪拿着血液走在后面。

    “小小，其实…你好漂亮啊，我们一起玩吧”。

    小的时候小小是个蛮横公主，总是对别人颐指气使，脾气又坏，性格又差，还爱漂亮，她最希望的事就是别人夸她漂亮，可惜，没人愿意和她玩。

    月复稿打了一大堆，最后就憋出这么一句话，都是萧然那个家伙，敢做不敢担，说什么小小的爸爸很厉害，被他们不小心养死的变种青蛙他有办法救，所以……

    千时就那么微笑着，眼睛亮亮的，超她伸出了手，当时的小小感动得不得了，都快哭了。

    昏迷的时候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赶到的萧然一看手术台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的小小，顿时火了，什么情分，对他来说，狗屁不是，他只要小小平安，只要她没事。下令全力追捕，其他的事他就不管了，轻轻推着小小进入快速传送装置，关上门，按下平稳传送的按钮。小小失血过多，只能先赶去造血库为她输用她的脐带血造的血，晚一点，小小体内的药物就会失效，她将再也不能自由变换美人鱼与人类，她将变成不人不鱼的怪物。

    气死了，气的他快要炸了，要是小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只想抓到千时与安琪碎尸万段，不，这样也不能解恨。

    他们刚到出口，准备要吞假鱼丸的时候就被抓住。

    “别，别过来”。

    安琪拿出足以炸毁整个出口的炸弹随时准备启爆，趁这个功夫，千时启动虚拟电脑，快速编写一个程序，入侵并控制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机器人。

    “给，千时，别管我，快走啊”。

    千时接住安琪抛过来的小小的冷冻血液，直接进入排气管传送装置，传送到海面，这一刻，他真恨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无能呢。从小时候开始，千时就生活在自我肯定与否定的矛盾中，肯定时，他无比优秀，众人羡慕，否定时，不管母亲怎么安慰，都无法把他从他们所带来的伤害中恢复过来。

 第四章 所付出的代价

    传送到实验所最大的手术室，把小小小心的安放在其中一张手术台上，萧然自己进入血液库，穿好隔离服，进行全身消毒还好，赶的及时，在小小生命指数急速下降的时候，萧然让它恒定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数值。先查找小小血液的存放位置，c柜1058格，千时狂奔过去，开柜，取出几袋血，把造血装置打开，以备不够用时有足够的现血补充。为此，萧然忙得满头大汗，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给弄得湿透，紧贴在皮肤上，一片粘腻。

    小小的脸色已经从惨白转为灰白，全身透着一股死气，脸上身上开始冒出细小的鳞片，头发也逐渐转为海带色。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小小尽快苏醒，要是再耽误下去，，她将失去她本来的面目，作为人的面目一旦失去，将不可逆转，再也无法恢复。正常情况下，小小要是想要转换成人鱼，只需游到海水里，不到1分钟小小就会变成上身为人，为鱼的美人鱼。普通情况下，要去外面，还会里执行任务，呆的时间比较长的话，就会吃假鱼丸，而吃假鱼丸变成的人鱼跟小小自助变成的人鱼是不一样的。吃假鱼丸变成的人鱼，嘴里的牙齿会变成带尖的锋利的牙齿，可以在海水里轻易地撕碎捕捉到的猎物，脸颊两边长出鳃，脚部长出鳍，可以在水里自由来去。

    焦急不已的萧然一边给小小挂好足够的血量，一边给小小打一剂疼痛针。这种针是给抓住的漂流族准备的，为了向他们逼供，这种急剧放大疼痛的针水，能让人在被注入针水的一瞬间，疼痛难忍散失理智，计量要是稍有差池就会让人疯癫而亡。这里面有个度，很难把握，萧然拿出针水，调好计量。手指开始颤抖，萧然左手握着右手，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算了，他宁愿用最小的计量，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慎而伤害小小。

    拿出最小剂量的药水，与之匹配的针筒，迅速扎入小小手臂，推入药水。萧然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失误，小小很快就会醒来。萧然不想让医疗机器人去做，虽然他们是高智能机器人，但程序设定会让他们严格按照章程来注射药水，这是小小的身体状况所承受不了的。

    过了一两分钟，对于萧然来说却是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小小的头发从海带色转为褐色，再从褐色转为深栗色。身上的小鳞片也逐渐退化，直至消失无踪恢复细腻光滑。轻轻放在小小脸颊上的手，慢慢感受不到那扎手的尖锐，细细的摩挲，对光可见，一些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的快慢而迎风飘摇。

    呵呵，凑得太近都快要成斗鸡眼了，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笑自己的谨小慎微。

    睫毛颤了颤，小小睁开了眼。

    “感觉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微微摇了摇头就感觉天旋地转，萧然急忙按住小小的肩膀，不让她乱动。

    小小醒来，一切如常，萧然只是作为一个好朋友呆在小小的身边，如今的萧然已经不太习惯在小小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

    被包围的安琪，瞳孔张大，说不怕死是骗人的，但已知的死亡，未知的死法却让她惊惧不已。容不得多想就被“行尸弹”击中，瞬间丧失自主能力，在睁眼的刹那，眼睛变得血红，朝着千时逃跑的方向急速奔过去，进入传送装置，自有人帮她传送。在她被传送到海面，露头的瞬间，就被千时给踹翻下去。并不是千时狠心，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被转化成丧尸期间，除了爆头，造成的其他损伤都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是要是留她在身边，以千时他们现在的状况，带她回去也无法帮她解毒。

    轰隆一声，这是从高空瞬间跌落的声音，传送装置还没完全关闭，安琪就掉落了下来。假若千时直接踹在安琪的脑袋上，地面被砸一个大坑不说，安琪还会摔成肉饼，根本没有救治的价值。由于千时在到达海面的时候，海面上会暂时形成一道能量屏，供千时站稳一个能量屏只能维持几秒时间。安琪在能量屏消失的瞬间被传送上来，前一个能量屏还未消失，就又形成了一个新的，摩擦力叠加，力量倍增。

    本来千时算准了力度，只要安琪被传送上来，就一脚揣在她的肚子上，这样的话，安琪就会被力道弹回传送装置，紧接着就会回到地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千时想得再好，总归只是他自己的设想。两个能量屏叠加时，形成的可供站立的平面猛然上升，但是安琪被传送上来时形成的能量屏却把她上推后猛然下沉，速度快于两个能量屏的叠加。所以当千时准备好踢安琪的肚子时，凑上来的却是安琪的脑袋。

    已经预想过会出现的情况，假如用力太猛，安琪最多也只会是撞在传送壁上，接着掉落地面，可是事与愿违，揣在安琪脑袋上使得安琪腾空翻转接着跌落地面，正好脸朝下。千时在安琪下跌的瞬间，想的最多的不是安琪的死状，而是安琪毁容后的恶心状。这好像是极不厚道的。只是千时知道，以他们之间的交情，他是绝对不会让安琪死亡的。还好没有说要娶她之类的话。

    唉，你这个极品渣男，要是小小看见这一幕，会这么跳脚骂他吧。不管了，反正他已经是了，虽然他以为安琪说的抽血，以为只是他把小小带来，让安琪抽一点血，哪知道安琪那么狠，还对他隐瞒实情。看着一开始安琪就抽一点点，他还顿时放下心来，哪知道刚转身过来就看到安琪换了一个粗大的针筒，千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刚想抬手阻止，但想起自己的使命又放了下去。

    女人果然对女人最狠，貌似她们还是情敌关系，假想的吧。千时可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令他们疯狂的男人，情爱这种东西，在事业面前重要么？显而易见，答案是否定的，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比实现自我价值更重要的。

    当初被实验所体系选中的母亲就是相信不被选中的父亲才是最优秀的，但是其他人不相信父亲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救下剩下的人。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绝望的人们能够在危急时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跟随他。他们在环境恶劣的大海上奔波，在海水彻底淹没陆地之前，团结起来，响应父亲的号召，造好基地航母，得以在危险关头躲过那劫难。

    而那时的母亲为了帮助父亲逃跑不被当权者迫害，而死在乱枪之下。他也并不相信那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方式，母亲的惨状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他曾一度憎恨那些人，认为母亲是被他们给害死的，但现在，有点释怀了。父亲坚信，没人是应该被抛弃的，母亲也是。当初建造实验所体系的时候，父亲是主要的设计师之一，由于跟领导层的意见相悖，到最后遭难来临，父亲的名字，在最后的逃难人员名单上被划去。而他们却愿意接受母亲和自己，是想让父亲众叛亲离吧，自私的人们啊。

    几秒钟的时间，屏障消失，千时由于重力的原因，直线下降。闭眼闭气，接触冰冷，奋力摆动四肢，冲出水面，睁眼，大口喘气，深吸一口气，向前游去，接应他的船只已经到来，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接下来的报复。

    其实，要是当时他能及时的阻止安琪，那接下来的局面会完全不一样，因为他知道，萧然那个家伙也是喜欢小小的吧，任性的，单纯的，善良的小小。安琪是怎么了，小时候挺乖的啊，现在是怎么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几年前才见过，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难道是女人的嫉妒人作祟，嫉妒什么啊，他又没对小小做什么。喜欢小小么，他也不知道，以前的某个时候，喜欢过的吧。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陪她玩？”

    安琪拽住千时的手，瞳仁亮闪闪的，眼神坚定，毫不畏惧的昂着头看着千时，等千时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惊的安琪立马放开了千时的手。原来温和的千时，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安琪不怒反喜，笑眯眯地看着千时，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不料千时什么也不说，只是若无其事地从安琪身边走过。乖巧的安琪从来都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围绕，从没受过如此冷遇。顿时嘴一张，眼一闭，嚎啕大哭起来，其他人都以为是千时欺负了乖巧的安琪，都赶到她身边，对着千时忿忿不平。

    “千时，你干什么呢，你怎么把乖安琪给弄哭了”？

    嚷嚷个头啊，没脑子的萧然就是爱冲动，有什么事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声音大的连远处的小孩都吸引过来，害怕别人不知道是怎的。千时瞪着萧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才不是呢，千时没有欺负我，是我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有点难受，哦，我没事的”。

    安琪推开众人，跑到千时身边，再次拉住千时的手，害怕别人不信，态度异常诚恳镇定地说。

    你脑子有毛病啊，好人坏人都让你给当了，我还有什么台词。千时看了看被安琪拉住的那只手，再看了看使劲拉住他，还在那振振有词的安琪，好笑不已。他倒是要看看，这么拙劣的戏，她要怎么自导自演下去。

    “我没事啦，待会儿请大家吃雪糕啊”。

    小恩小惠倒是使得熟练啊，对安琪的做派，千时有点鄙夷。

    小安琪很兴奋，原来也有人跟自己一样，平时都带着一张假面具，可安琪不知道的是，千时那不是一张面具，小时候的千时就学会了带多张面具过活。一开始也不是那样的，自从父亲决定放弃与众人一起逃生开始。千时一度心灰意冷，讨厌所有人，沉于自我厌弃的低谷无法自拔，那时正是别人都讨厌的小小陪在他身边，鼓励他重拾自信。这件事，除了萧然，没人知道，小小也因为在几年前的一次双方对战中受伤而彻底忘记他们的过往。

    现在的自己，除了混吃等死还会做什么啊，自从父亲死后，领导的那些个难民落魄到了什么地步啊，不说对抗不了自然灾害，就连最起码的找个安稳的地方生存都做不到，算的是哪门子的头领，窝囊啊。

 第九章 舰长千时

    ca502请认收以下发话。

    ca521能立即起飞吗？

    ca521是的。

    ca227同意推出。

    ca351滑倒18号左跑道，断开，滑行中央灯光故障。

    ca918立即下降到1万2千英尺，断开，断开，所有各台停止发话，有遇险活动。

    ca原地等待，取消，重复一遍，取消起飞，跑道上有车辆。

    ca302检查你的发射机并给我1次长呼。

    ca502可以起飞，静风。

    512证实月兑离00米。

    512联系塔台118。

    502复诵正确。

    521，更正，512可以开车。

    312先前航行许可作废。

    118塔台请讲。

    301听我声音怎样？

    312取消，我重复一遍，取消起飞。

    512，在123.25上守听通播。

    312不同意，开车时间05分。

    我的发话完毕，等待你的回答。

    412复诵正确。

    412重新许可使用高度3万5千英尺，达到报告。

    312报告完毕。

    ca312请求校时。

    三角386收到。

    呼叫塔台的电台，重复一下你的呼号。

    萨利区调度请讲慢些。

    512请在118塔台频率上稍等。

    312请核实目前位置。

    502照办。

    萨利区调度512请发送两遍。

    502，我听你2，发送两遍。

    这是指挥塔1分钟内的通话记录，而通话还在继续…

    飞鹰飞鹰，俯冲角大了，带点杆。

    小鸟小鸟，注意距离，距离远了，加油门。

    毒蛇毒蛇，注意速度差，减油门，距离好，注意保持。

    萤火虫萤火虫，注意保持好轰炸诸元。速度不要太大。

    蜜蜂蜜蜂，注意地平仪、升降表。不要上升。

    蝴蝶蝴蝶，注意正确通过起点。飞机偏左。向左修正。调整空域位置。

    狼牙狼牙，调整好自动驾驶仪。检查俯仰通道，打开自动驾驶仪。

    作为舰载机g1队的队员，这是例行的空中训练必要时刻练习取消，战斗就是最好的练习。

    每个人锁定一架！发射！

    有两架敌机咬住你了！

    帮我甩掉他们！

    击落一架

    降低高度

    将它们分开

    导弹已发射

    我未命中目标！重复！我未命中目标！

    我遭到攻击！我起火了

    5点钟方向！在你后面

    在你下面

    飞行员驾驶飞机进行翻转，画面中天空与地面的位置调转。

    翔111战机不只可以从滑跃甲板起飞，还可以从水平甲板起飞。飞机的机翼两侧分别有一个大功率小螺旋桨，不用的时候隐藏在机翼里，不妨碍飞机的快速飞行，用的时候，尾部螺旋桨关闭，还可以在遇险时紧急降落在海面上。尾部螺旋桨不关闭时是普通的战斗机，降落时尾部钩挂拦阻索减速。

    因为它已经设计好气动布局，所以翔111的着舰速度要比着陆速度小，而且能够保证飞行品质，翔111的前翼，机翼的面积增大，增升装置的面积和偏转角度也都比普通战斗机要大得多。

    舰载机追求在舰上停放的空间小，维护方便，为此，要把机翼进行折叠，折叠后，整个飞机的宽度可减少一半多。

    一架飞机要起飞前，都会有人拿着专门的仪器在甲板上一寸一寸的检查这架飞机行进的路线上是否有可能吸入飞机发动机的异物，通过机器辅助视野搜索的方式排除可能的险情。

    千时负责的飞机已经安全降落，他这一天的工作也算结束了。

    “嗨，忙碌王子”

    “我真担心你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两个闲来无事的船员在一旁大声的调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没事没事，就像我饿了，很饿很饿，但是有两只苍蝇飞在我的蛋糕上，没有连它们和蛋糕一起吃就是我最大的仁慈，还管被他们停留过的蛋糕表面么，就那么一点点，丢不丢都无所谓啦。

    明文规定航空母舰的舰长必须是海军飞行员或海军空勤军官出身，并有一定的航空母舰上起降经验和飞行数的指挥官才有资格担任。

    父亲是雅丽缂丝号的舰长也是指挥官，他特意为他定的数额是，起降超过900次，有4000小时以上的飞行纪录，并且从各方面培养他的意志力。从他14岁开始一天之内参与船员的所有工作就是他的例行职务，父亲说，他只要懈怠一天，不但无缘舰长之位，而且雅丽缂丝号上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父亲是个对他自己都极为严格的人，凡事他都说到做到，所以千时不敢也不能在这件事上马虎。

    被选为航空母舰舰长候选人必须在两栖攻击舰或两栖运输船或货船等大型辅助船上任过舰长或船长，以便具有必须的操舰、防空、反舰和反潜及管理方面的知识；担任航空母舰的舰长还必须要完成两年的培训课程并考试合格。这样的军官既有在航空母舰上起降、飞行经验，又有操纵大舰的经验，是航空母舰理想的舰长。

    陆地还未被淹没之时，航空母舰的舰长的军衔一般为上校，它的上级是航空母舰战斗群指挥官，一般也从航空母舰舰长中选拔提升，其军衔一般为一星或两星少将。那些水面舰艇军官出身的舰长则无缘候选，他们只能担任巡洋舰或战列舰舰长的职务。现在，陆地被淹没了只剩海洋，但是相应的称呼与选拔并没有改变。

    千时小时候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妈妈总是怕他被磕到碰到，比女孩儿还养的精心细心，除了学习和玩根本不用会其他的事，妈妈说，那对于他来说全都是累赘，以后会有一个女孩像妈妈那样为他去做，他不用操心。他相信了，他认为他的骄傲是用他的优越和聪明来换的，所以他恶劣,还自以为是，他用他认为对的方式来生活，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小小，我们交往吧”。

    看着小小眼睛里闪烁的喜悦，他只有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感，更搞笑的是连最好的哥们儿萧然都认为他是真心喜欢小小才要想跟她交往的。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可以真正理解谁的，你认为的好朋友，或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知交。正所谓知音难觅就是这个道理，千时在很早的时候就懂了，可萧然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女朋友这个称谓是留给他真正喜欢的人甚至是他的妻子的，他不会也不可能会轻易的使用。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她了，显然，她所理解的跟自己所表达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没必要说破，说破就不好玩了。

    “小小，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忘了我吧”。

    看吧，我不会纠缠你，我会放你去追求你的幸福，够仁慈吧。

    “为什么啊”

    蠢女人才会追根究底寻找原因，很多事不是想要看明白就能看明白的，不懂就不要装作了解，你不知道如果是爱你的人，那是会给你幸福的么。

    其实父亲不爱母亲，千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只是，在他看来，父亲从没笑过，为了他的事业他的理想，甚至会认为母亲和他不是最重要的。母亲被射死，是母亲为了让父亲逃走而主动开的枪，而那时的父亲没有一句劝阻也没有停下他那高贵的步伐，他就是个冷血动物，只会毫不犹豫地做出他认为对的事。那样的父亲让人厌恶，厌恶他的杀伐果敢当机立断。母亲是欣慰的，在危险面前，父亲毫不犹豫的抛下了她，却带走了他的儿子，她的爱人她的宝贝都安全了，她是对的，她可以安息了。

    母亲是个笨蛋，嫁给这样的人竟让会觉得幸福，千时甚至恶劣的认为父亲带走他是为了让他继承他伟大的事业而并不是爱他的表现。

    这些是什么该死的工作，什么义务什么责任，只要是书本上的东西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但父亲说那是纸上谈兵没有丝毫作用，就因为厨房的胖妞说他是豆芽菜长不高父亲就发了很大一通火。从他八九岁开始，有限定额度的锻炼就成了家常便饭更别说令人厌恶的杂活。父亲会把他赶到居民区去任人使唤，从担水浇菜挑沙盖楼，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只要是存在的活计就少不了他，还算仁慈的一点是，父亲只会让人给他干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限额，否则非的累死他不可。

    一开始他是头晕眼花上吐下泻，脚步虚浮，到后来肌肉发达，站如棕坐如松，还能虎虎生风，当然，这也不全是真的，重点是，几年之间他就从一个体虚的小屁孩长成了肌肉男，那浑身的肌肉看着就让人恶心，对于千时来说，轻易不会向别人展示。

    千时如今在各种环境的历练下，除了成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好手之外，还多出了一个技能，那就是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演戏的好手，只要情景角色设定好，他就能对号入座。就拿混进实验所那场戏来说，父亲希望他本色出演，他偏不，现在还来找本色，哪儿还有，他如今是变色龙，只有想要变的颜色，就没有原本的颜色。

    悲剧落难，毕竟是昔日好友情郎，纵有旧爱也难免新欢，背负累赘，前程不在，胆小怕事，万难排开，这是他去之前总结的过程，只要照着剧本演，就没有跳出去的结局。

 第十章 凌乱的战争片段

    费米奋力地在海上游着，她想找一段浮木或是一只飘在海面上的木桶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能承载住她不让她因为油不动落到海里去。腿好像有点抽筋，一阵阵的痉挛已经让她无法动弹。她全身湿漉漉的，粘腻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海风一吹，汗毛直立，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头发一缕一缕的聚在一起还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肩膀上被海风吹的快干的衣服重又湿答答的，在海里呆的太久了，眼睛里进了水，涩涩的，有点刺痛的感觉。

    漫天被黑色的幕布遮盖住了，广阔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前方不远处有一艘大船在冒着大火的浓烟中耗尽它最后的生命。费米就是从那条大船上跳下来的，当时他们的船正打得对方的潜艇不敢冒出水面。突然遭到一些长着獠牙脸颊两边长着鳃，脚掌是两条鳍，一边走路那鳃还一边开开合合的不知是什么的怪物偷袭，它们杀死船长之时，他们的船遭受潜艇的鱼雷攻击，船体遭受重创，迅速下沉。海面上都是那种怪物和船员的尸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敌方的潜艇发展极为迅速，采用了科学技术的最新成就，装备了核动力装置和导弹核武器，具有更好的隐蔽性和更大的突击力，成为既能执行战役战斗任务，又能担负战略任务的海军兵种。

    潜艇作为“网络中心战”的一部分，可以随时登录网络系统，及时获取信息，在网络化战场的支持下，充分利用其隐蔽性，在敌反潜兵力的薄弱区对目标进行打击，这种作战样式是强调以实时准确的信息支持对目标的攻击。

    “网络中心战”条件下潜艇作战的一个关键要素是通信系统(scss)，它和海下战斗群联合指挥系统（jmces），作战指挥系统s）以及潜艇平台局域网共同构成潜艇综合c4i系统，当海上作战要求潜艇成为联合战斗群的成员时，潜艇的c4i也就成为“网络中心线”的一个重要节点。为了能在联合战斗群中成为任务编组的有效单元，通信支持系统必须能调配潜艇上的各种能力，以最佳状态支援联合作战部队和海军的各级指挥员，确保与海军通信系统和联合舰队完全沟通。同时，也为c4i系统能充分利用海军通信资源和战场网络空间优势，而从中获取准确实时的信息支持。

    潜艇通信支持系统为潜艇的外部通信系统，而作战控制系统是通过它发送和接收远距离的数据和信息。虽然系统构成与水面舰艇综合通信系统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它所具有的开放性，各媒体和线路共享等结构性能，是以往的潜艇外部通信系统所不能比拟的。

    己方海上指挥官在重要海区布设水雷和防潜网等障碍，建立防潜地带，以阻止敌方潜艇的行动。对己方舰船的编队则组织反潜护航，舰船采取防潜“之”字护航，以防敌方潜艇的袭击。

    指挥官正组织人大力研制新型的探测设备和反潜武器，并利用固定的水下监听系统，对潜探测设备以及侦察卫星等组成综合对潜监视网，监视对方潜艇，特别是弹道导弹核动力潜艇的活动，及时掌握其动向。

    为了对付潜艇的威胁，在苏里-哈代-特斯里一带设置综合饭前设施，使用岸基反潜巡逻机，水面舰艇和反潜潜艇等进行巡逻警戒，并布置了反潜水雷障碍。

    但不知实验所体系是怎么研究出那种不象人不象鱼不象青蛙更不象蜥蜴的四不像的怪物，他们直接悄悄越过己方警戒直捣后方主力。

    唔，费米突然感到脚luo一紧就被拽入水中，双脚奋力踢打也于事无补，双手奋力挣扎还是离水面越来越远，憋足一口气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借力上浮的东西，双脚奋力后蹬，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突然之间，脚luo一松，费米往上使劲划水，终于破出水面，手边刚好飘来一只木桶，费米一把抓住，再也不想动弹。

    猛然之间，左边一个鲤鱼翻转又把她压回水里，费米惊讶之余呛了好几口水，差点岔气。有一只手似乎想要拉住她，但转眼之间就被血腥味包裹，那股压力没了，费米再一次爬回水面，之前死活抱着的那只木桶早就漂出老远。费米紧张的四处搜寻，她可不能在水里坚持太久。

    还没定下神来，一双手抱着她的腰重又把她拉进水里，怎么还来，就算千年不死的金刚小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刚要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挣扎，就有一张清晰的人脸，没有鳃没有獠牙的人脸凑到自己面前，要是在水面上，可定能看到她喜极而泣的画面。貌似又来了一批新的四不像怪物，他们正在搜寻幸存者。

    过了好一会儿，水面终于平静，不再有成群结队的黑影经过。以最快的速度冒出水面才是第一要务。他们趴在同一块储物板上，还好，这快板足够大。

    “你…刚才…貌似是…脚抽筋……”

    费米转过脸来，湿答答的头发随意的粘在脸上，她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一丝多余的力气。

    “你是怎么没事的”。

    “你猜”

    这男的是脑残么，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这么残忍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没看到她都快歇菜了么，不想着过来扶一把，在这问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张嘴”

    “啊”

    被扔进一个什么东西。

    “嚼，使劲嚼，用力嚼，好了，嚼完了吗，咽下去，对了”。

    咕嘟一声，从刚才张嘴开始起费米就觉得有一股什么味道，什么味道又记不起来，舌忝了舌忝嘴，似乎味道还不错。

    对面那男的一直盯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既然在遇难的时候能给她好吃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

    “吃完了”？

    “嗯”

    “好吃么”？

    “还行吧，好像有股什么味道”。

    “终于吃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费米用眼神询问。

    “那是……我一从甲板跳下来就潜到海底躲了起来，我知道那些怪物要来了肯定没完没了，不赶紧杀绝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你知道么，其实他们是美人鱼哎，吃了假鱼丸变成美人鱼的人类，厉害吧，不过也挺丑的，是不是。”

    说重点，看费米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显示出不耐烦，他突然打住了话头。

    “其实，其实我想跟你说…那个是我抓的带鱼，很难抓到的，但是因为生的太恶心我不想吃，而扔了又太可惜，而我刚好看见你…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从刚才起就吞吞吐吐，言辞闪烁，原来还以为你有多好心，原来是不想吃的给我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米用那只好的脚一把把那男的揣进海里，借助浮木的力量一直踹一直踹，上踢下踢左踢右踢前踢后踢，总之就不能让他接触到木板，看我不整死你，费米如是想到。哎哟喂，原本只是脚上一点似乎有点痉挛，游一游也没关系，现在整条腿都开始痉挛，稍微碰一下就痛得不得了，但费米还是像打地鼠那样，一只手紧紧地抱住模板，只要那男的一露头她就用一只拳头狠狠的揍他。

    “够了，别以为我是个绅士就任凭你处置，你还没那个资格”。

    那男的双手抓住木板，一连愤怒的超费米吼道。

    费米刚举起的拳头无力地放下，刚才的惊慌失措，命悬一线的紧张恐惧在脑海里徘徊，费米低下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喜欢你的那个，刚才伸手想要救你，被那怪物抓住，一刀割开了脖子，他是我的好友，但是他已经死了，懂不懂，那个死人才喜欢你而不是我，恩将仇报，自以为是，蛮横无理粗野刁蛮，你有哪一点值得别人喜欢，你就是个笑话，笑话，懂不懂……”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吼着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费米越哭越凶了，可是没人理睬，那人大吼大叫的骂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留下费米孤零零的一个人漂泊在海上，周围已经没有了尸体，那些尸体已经沉入了海底。

    “还不走，留在这摆造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

    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回来了，由远极近，费米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亲切感，腿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前面的火光慢慢熄灭，周围又变得漆黑一片，战斗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那人用一只手环住费米的头，慢慢向前方的漆黑之处游去。游了一小段又遇到一块浮木，他赶紧带着费米爬上去，他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着费米不重，原来比想象中沉。

    “刚才我是去侦查一下周围的环境，放心吧，你腿脚不便不方便带上你。放心吧，那伙拼了命救你，我可不想让他白死，我刚才过去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艘救生船，里面的两具尸体我已经帮你处理了”。

    他们终于到达了那艘救生船，他自己穿了一件死人衣服给费米也穿了一件，他们慢慢向黑暗更深处驶去，只期望找到船队的时候，他们还活着。

 第十一章 讨厌的瑞奇

    梆梆梆，伸出手，手心向上手背向下，一根纤细白女敕的手指微微卷曲指向下方，用她以为最大的力敲击那用金属制造的脑袋。小小弯下腰，身子尽可能的前倾，瞪大眼，脸几乎要凑到那头颅上面。那头颅表面被擦的亮堂堂的，像一面凸出来的镜子，小小曲着一根手指，指尖向下。凑近再离开，凑近再离开，张大眼，缩小眼，一只手指拉着眼皮凑近做个鬼脸再缩回去。脸上貌似有个红点，模一下，啊…痘痘，那是颗痘痘，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看不太清呢，这面破镜子。小小离开去找镜子查看脸上的痘痘之前，还不忘使劲拍一下那头颅。

    “怎么还没醒呢，真没劲”。

    小小捧着脸离开之前还不忘以漫不经心的语气来评价她的无礼冒犯。

    “真没礼貌”。

    瑞奇刚刚没说话是因为重启系统需要时间，还需要扫描硬盘，确保记忆数据并未丢失。

    “说谁呢”

    梆梆，梆，小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又返了回来，迅速给了瑞奇几个爆栗。

    “哎呦，痛死了，你还真是皮糙肉厚”。

    “那是铜墙铁壁好不”。

    “你还敢反驳”。

    小小又预备暴打瑞奇，可看了看她自己那红肿的手指，唉，她怎么没有瑞奇的那身铁皮呢，要是有的话，别人就无法伤害她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伤口好了，可是留下了一个难看的疤。心口好痛，本来不想想到那些不愉快的。咳咳，胸好闷，喘不过气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金属质感的手，冰凉沉重，压在小小的肩膀上压得小小一阵生疼。

    “放手，很痛耶”。

    小小转过脸来，那突然涌上来的悲伤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出奇的愤怒，看得出，她有想扁人的冲动。

    我跳我跳我跳跳跳，这回瑞奇的危机意识空前爆发，在小小举起手来，还没发难之前就蹦出去好远。开玩笑，你可是这边最大boss的心肝宝贝，碰了你我还不得死无全尸。哦，虽然之前就已经死无全尸过，但那也是逼于无奈好吧。话说他当时是不是脑子秀透了，怎么要引发炸弹炸得自己支离破碎的呢？要阻止安琪有很多种办法的吧，何必用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呢，这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瑞奇专心致志苦思冥想的时候，小小拿着一个长柄，上面是小锤的千斤锤过来，这是设计师制作精密机器人时使用的，目的是把给钢材塑形，像打铁那样，先烧红，放入水中冷却然后再开始按照需要做成的东西敲敲打打。oh,mygod，这谁能受得了,这不明白的欺负人么。瑞奇开始在那不大的实验室里抱头鼠窜，他可不想被重塑，他没重启之前还好说，昏迷着任你折腾，这都重启了还要受这不白之冤，不公平啊。

    一个追一个跑，我躲在柱子后面你追过来，忽左忽右，忽右忽左，我躲在桌子后面你绕过来，然后我在绕过去，你过来我过去你过来我过去。

    “萧然”

    小小看到萧然和艾拉走了进来，立马扔下那把千斤锤，兴冲冲的朝他跑过去。跑到近处才发现站在萧然旁边的米勒，现在的米勒怎么了，蔫了吧唧的，怎么回事。

    “哎，哎米勒，你怎么了，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真是想死姐姐了”。

    小小把米勒一把扯将过来，用**小狗的方式使劲的揉啊揉啊。

    “哎你个坏小小，放开我，放开我啦，要被你闷死了”。

    “你能被闷死，哇，好新奇耶”。

    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这声音怎么异常兴奋啊,小小已经撤出，但瑞奇还没发觉，他正玩得不亦乐乎，刚要抬头就被一阵强光击中，猛地飞向墙角，撞击在角落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那蓝色光束的灼热程度难以想象，差点就害的瑞奇整个融化，还好还好，只是表面有点软。

    “瑞奇”

    “到…到到”

    “你上传的数据呢”?

    “那…那不是已经…已经传给你了么”。

    “我一天接收的数据那么多，你上传的数据又没加密，谁知道是哪条，你给我找出来”。

    “好…”

    “怎么说话的，好好说，敢结巴”！

    “遵命艾拉大人，我这就去办”。

    这是多少的数据都无法用单位来形容了，瑞奇连接到艾拉的主电脑，仔细搜索起来，如果是艾拉找的话，一天之内，不，可能更短的时间就能搞定，她自己有一套排除搜索法，如果是自己找的话，估计，只要在没生锈之前，看看身上倒是刚模了油，浑身油光滑亮的，估计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砰，又是一阵蓝色光束直接击中瑞奇，把它狠狠地射到天花板上，光束瞬间穿透瑞奇的肚子，把它定在天花板上，一两秒之后，光束撤销，瑞奇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巴掌拍下去，瑞奇被扇的老远。

    “鬼叫什么，你有没有点脑子，要是按你这么找的话黄花菜都凉了，等你！去，在这一堆数据里面找”。

    “老大…”

    艾拉一眼瞪过去，瑞奇立马变乖了。

    “老大，你别再烧了，再烧我又得回炉重造了”。

    不敢大声，瑞奇在那边小声的嘀嘀咕咕，手脚却不停，它连接上艾拉的主服务器，细细的开始寻找起来。那边有个什么东西，瑞奇点了进去，一不小心点快了，点了两下，直接进到下一个页面，不好，开始读数了。

    科学家研究发现，一些两栖类动物和鱼拥有肢体再生功能——譬如说壁虎断了的尾巴能够长出新的尾巴，斑马鱼能够再生出它的鳍、鳞、脊髓和部分肝脏等，科学家说，其实人类也具有这样肢体再生功能，只不过这一基因还埋藏在人的体内尚待人们去挖掘罢了。

    通过多年的研究和分析，科学家终于发现，在再生的许多情况下，成熟细胞受伤时，再生就开始了。大量的不成熟细胞，如我们所知道的胚基，会再生出缺失的肢体，其过程就像动物开始孕育时胚胎形成的过程。

    两栖类动物自我修复的“秘诀”是由于它们“未来器官”的细胞在初步成长时，并未完全发育，导致它们最终可以发育成肢体或者器官。也就是说，一种两栖动物的骨细胞、皮肤细胞和血液细胞的任何部位只要发生损坏，这些未完全发育的细胞将采取积极态度，自动快速转变成相应部位的完整细胞，最后，这些细胞将长成一只新的爪子或器官。尽管胚基的开始和胚胎的形成是两个明显独立的过程，但此两个过程会在某一点上**。

    如果胚基被移植到受伤部位，它就能从受伤部位的细胞中获得此部位是如何形成的指令，从而快速的治愈受伤部位，形成新的组织器官。如果胚基是由蝾螈的断爪子产生的，并被移植到了身体的其他地方，则就会在别处长出一个新爪子来。

    人类的细胞先天便已经具备了发育新肢体部位的能力。在胎儿发育过程中，人体内的细胞发展便证实了这一点。另外，细胞内的dna也具备着新器官成长的“指示密码”。动物的再生机理基于动物的基因装备，只是只是这些基因因各种原因而在许多物种中退废了，人体内潜藏着可以自愈创伤甚至再生组织的基因。

    能帮助蝌蚪再生肢体的msxl基因，这种基因在再生过程中非常重要，它能帮助细胞保存在胚胎里，使之不会过早成熟。研究人员在人体指尖内找到了这种基因。还有斑马鱼鳍再生所必备的两种基因gf20和hsp60，后者也在人体中存在。

    瑞奇被回收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只机械眼球，还好芯片没被毁，很容易就被艾拉制造出来。而在爆炸之时，安琪离瑞奇最近，安琪被炸，但安琪的细胞粘附在瑞奇的眼球上，经测试还有几个存活，以被不时之需，艾拉把它们冷冻储藏起来。由于瑞奇的失误，它点到了安琪细胞所在的那个页面，并在连续点击的情况下，使得细胞解冻，并且充分发挥再生功能，也就意味着，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有一个再生的安琪出现在众人面前。

    系统响起警报，艾拉气急败坏的链接页面，看事态的发展，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教训瑞奇，而是要阻止安琪的再生，安琪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她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糟糕，这个笨蛋瑞奇到底是怎么点的，本想着它这次的变现良好，可以给它提升一两个等级，哪成想，竟然捅出这样的篓子，看它要怎么收场。当前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艾拉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看看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看是否还能挽回。

    这个讨厌的瑞奇，脑袋里的线路到底是怎么安装的，就不会控制好自己的手指么，尽然点了受保护的e实验室来让安琪重生，这个实验室是在危急状态下开启，一旦开启，不管周围怎么破坏都无法打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第十二章 打不死的小强

    即使你再怎么没耐心，也没法阻止既定事实的发生。

    实验室外一堆人在那抓耳挠腮，隔着玻璃，以最大的恶意向里诅咒，跳脚挥拳，呲牙裂嘴，猛击玻璃，青筋爆露，最后只能摇头叹息，因为已经于事无补。

    这里最惨的一个就是瑞奇，它不幸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它的愚蠢，无可救药的那种。大家都知道瑞奇是立过功的，之前艾拉就决定要奖励它，这次更是名正言顺。目前有两个人参与海扁瑞奇的行动，一开始只是发泄，稍稍意思一下就好了，后来瑞奇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沙包，为了让小小强壮一点，艾拉突发奇想，利用瑞奇来达到锻炼小小的目的。当然了，为了补偿艾拉会在瑞奇快要报废的时候给它更新换代，美名其曰升级。

    该死的安琪的细胞像孵小鸡那样被温柔地对待，光解冻就花了好长时间。

    艾拉用瑞奇做示范演示对付**方法，她一边教小小，一边用瑞奇作实地演练。艾拉强迫瑞奇调出标准**的作战方案，让它活学活用，要是学**却不能体现显出**的本质，那也是要遭扁的。

    首先，说教是很重要的，要解除小小的抵触心理让她接受训练。

    “小小，你先调整一下心态，然后我们再开始好吧，很简单的，放心”。

    “嗯，我试试”

    深呼吸几次，同时，默念，“镇静、镇静”或“放松、放松”。呼气时可以想像“紧张”呼出去了，默念的话不一定是“镇静”，也可以是“放松”、“勇敢些”、“我很勇敢”等等，但是要注意，不能在念话时提到“害怕”、“紧张”等词句，例如，不能默念“别怕、别紧张”，因为听到这些词，会使你更害怕、更紧张。就像你走独木桥时，如果对自己说：“别掉下去。”也许你反而会更站不稳。

    心理学家发现，人的表情和动作会影响到内心，假装愤怒如果很像，那个人就会真的生起气来。假装委屈向人诉苦，你也会越来越伤心。同样，面对**，你应该尽力装出一副镇静、勇敢、沉着的样子来，身体不要缩成一团而要神态安然、头要挺直、眼睛要逼视对方。这样，你的心里也就不会太恐惧了。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在气势上能压倒对方不被对方压倒。**看到你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他就多少有点慌乱紧张起来。因为他干的是违法的事，他本身有点心虚，有点害怕。虽然他在体力上胜过你，可是他在心理上不一定比你轻松多少。你不害怕了，他就会害怕。他们一害怕，在心理上他已经先输给你了。

    你可以对自己说：“我用不着太担心，女人比男人心眼多，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何况他干的找死的事，他心里能不害怕吗？做贼心虚，他才应该心虚呢？我有反抗的权利，就是趁他不注意一砖头砸死他，我也是正当防卫，不但不违法，还是英雄。再说了，这期间在路上在周围很可能会有人走过或有人听到看到，他要处处防备。他的处境其实也并不妙”对待**犯，应该按照毛主席的话去做：“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在内心里说服自己，还要鼓励自己。这样做了，你内心中那些消极的想法，引起恐惧的想法就被赶走了。

    这不仅有助于寻找机会逃月兑魔掌，还有克服恐惧的作用。一心不可两用，如果你有心于观察、分析，而且专注于此，你就可能会忘了恐惧，忘了害怕。如果你在观察中发现了对方的弱点，知道了大致应该用何种方法对付，你就会更加镇静。“艺高人胆大”是因为艺高的人知道该怎么办。开始你如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害怕，而通过观察了解对方心里就有了底，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女孩子遇上**，恐惧中会把对方看成魔鬼，看成凶神恶煞。如果你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和你每天见到的其他男人一样平常，他并不格外强壮，相反却偏于瘦弱，哄他他也高兴。如果能发现对方的可笑之处就好了，谁会怕一个可笑之人呢？而对方可笑之处是不会很难找的：也许他穿了件低档西装，皱巴巴的很难看；也许他慌慌张张不知道该按你的手还是捂你的嘴；也许他说话压着嗓门显示的怪腔怪调…当你找到一个可笑之处时，你就会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心理学家研究证明，一个强烈的情绪会压抑另一个不同类的情绪。如果愤怒情绪强，恐惧情绪就会弱下去。唤起愤怒很简单，只要想想对方是多么可恶：“竟然想侮辱我，用他那爪子乱模，用他那带酒臭的臭嘴乱拱…”怒火就会燃烧起来，把恐惧烧光。当然，愤怒并不总是最适于防侵害的情绪，所以有些时候不适宜用这种方法。例如当你想用假装同意伺机逃走的方式，怒气太大又不能自控就不适宜了。

    这些只是心理技巧，普通的女生内心强大自然不怕，如若不行的话，只能在平时让自己充满自信，想要以防万一的话，会一些防狼术是最好的了。一般女生常带的是辣椒水等一些刺激眼睛的东西，这样是很不保险的，万一没成功吓退对方，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怒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艾拉讲解的很投入，仿佛她是情景剧中女主角，而每次她都演的本性大爆发，把瑞奇扁成一堆废铜烂铁，还四处冒烟。原本小小是信心满满的想要学一些实用技能的，最后实在看不过去，只好充当临时消防员，在瑞奇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演着演着瑞奇也逐渐月兑离了被动挨打的状态，渐渐进入角色，叮叮当当，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撞击声异常响亮，在空中擦出一道道火花，稍纵即逝，打斗激烈无比，瑞奇与艾拉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都在享受着这一热血游戏。

    “哇，好漂亮啊”

    “观看打架都很漂亮，除非自己在那里”。

    小小在一旁兴奋得手舞足蹈，她蹦来蹦去以求找到最好的角度，萧然赶紧拉住没头没脑的小小把她拉到既可以尽情观看，又对自身安全的距离。他们站在哪里，萧然把一只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扶了扶眼睛，身边的小小，双手举在胸前，看到兴奋不已的时候，情不自禁大想要为他们喝彩。每每萧然都要出手把小小给拉回来，以防那两个打得太激烈注意不到周遭的情况，不小心造成误伤。

    之前瑞奇被打了太多次，基本上身上的装备都已经被换过一遍，从内而外，笨重的瑞奇逐渐变的灵巧起来，也能摆月兑被动挨打的局面，逐渐跟上艾拉的脚步。它已经从它升级为他，拥有了一套有性别的外壳。只是，他终归没有艾拉的等级高，身体各个部位之间磨损的厉害，电量的指示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开始闪烁。

    “老大”

    “干嘛，人家还没玩够”。

    “老大…”

    虽然半死不活的瑞奇说话变得更加有气无力，但玩得正嗨的艾拉明显还没察觉到，实体就是相当的好用，连接数据方便自如，还可以跟人类一样走来走去。她脑海中正构思一部海扁瑞奇新花招的大片，影像已经形成，就等着她具体实施了。

    “艾拉姐”

    “亲爱的，别怕，姐姐教你怎么收拾这种类型的**，新型的哦”。

    “艾拉”

    “在”

    这回换成了萧然，萧然严肃起来是很可怕的，艾拉可不敢违抗，谁知道他会出什么阴招。

    实验室里面正上演一部一个人的形成史，从胚胎到婴儿到幼儿再到青年成人，耗时并没有太长时间。

    从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团东西到皱皱巴巴的婴儿，不明朗的样貌逐渐显现出熟悉的痕迹来。

    “你们，你们都要听我的”。

    小时候的小小骄傲自大，总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她的指挥，她总穿件公主裙，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然后伸出食指指向周围的小伙伴们，而周围的人都不领情，做鸟兽状一哄而散。没人听她的，小小难过的低下了头，这时候的小小总会异常沮丧，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别人都不理她。而这时候最先走到她身边来的人，是千时。

    “别难过，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去玩吧”。

    那时的他们还都只是粉雕玉琢的女圭女圭，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小小总会揉揉眼睛，破涕为笑，而这时候安琪总会站出来拉住小小的手。

    “我给你糖吃吧，这糖可好吃了，和我们玩吧”。

    那时的小小太单纯，她总觉得千时和安琪是她的天使，却没有因为安琪总是在千时出现之后过来牵住她的手产生任何的想法。

    萧然看着小小盯着实验室玻璃里面的安琪陷入回忆，他有点难过。从小的时候小小就没看破，萧然对她好只是无心的，千时是那种轻易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的人，他知道，可小小不知道，而安琪从小人缘就好还喜欢千时，她讨厌千时对小小好，时刻跟着他们，监视着他们，千时是不在意，小小是不知道，所以他们能相处融洽。这下安琪又活过来了，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第十七章 需要探讨的事

    “哦，哎呦你也不能下手轻点，疼死我了。哦对了，你个**，你说你@&$!￡€%#￥…”

    “骂够了没有”。

    “没有，等等”

    “哎呦”

    千时不耐烦了，猛地把杯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走过去就是一个反手拧，从萧然嘴里又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杀猪似的惨叫声，等彻底把萧然制服了，他才又站在桌子旁边把自己的水杯拿过来，重又倒满水。千时就那样拿着水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萧然是指望不上了，有些关键处还得自己理清。

    眼睛有点不适，感觉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头晕得不行，水杯开始晃动。梆当一声，千时晕倒，整个滑到了地板上。

    “唉，千时，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萧然跛手跛脚的跳了过来，抱着千时的脸开始猛拍。这时候的萧然纯粹是担心的，没有丝毫想要报仇的样子，对于这个粗神经来说，什么事打一架就过去了，没必要耿耿于怀，伺机报复什么的，他做不出来。

    躺在地上的千时昏迷不醒，身上开始抽搐，脸上手臂上开始起那种会做脓的大泡，速度之快，难以想象。一个一个的鼓包，看起来很是瘆人。千时很快就被汗水浸湿，额头滚烫，开始发起了高烧。

    看千时躺在地上，萧然觉得有必要把他挪到床上去，待会儿要是再着凉就不好了，趁着千时还有意识，萧然把千时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他把手伸到千时另一边手的腋下，紧紧抱住，一使劲把他给架了起来。

    “哥们儿，坚持一下”。

    千时耷拉着脑袋，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萧然身上。他每走一步都很困难的样子，原本迅速衰弱下来的身体更加经受不住折腾，一阵阵的冷汗直冒。还好萧然跟千时体型差不多，还能承受住千时的重量，他深吸一口气把千时架到离客厅并没有多远的他的卧室里，把千时放在他的床上，鞋都不月兑，就那他的被子把千时给裹上。

    还没过多久，躺在床上的千时已经汗流不止，陷入昏迷。哎醒醒，萧然在心里默念着，上前去拍了拍千时的脸，看他没什么反映的样子，一阵着急，不会这么快死了吧。不，千时，千时，萧然一边叫，一边猛拍千时的脸，千时俊秀的脸盘上很快出了红印子，可见他是用了多大力。

    无论萧然怎么叫，大叫吼叫都没办法把千时叫醒，最后想起，千时来萧然家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他看了小小洗澡，那就是说，千时在没经过小小父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经过了房门口以外的地方。千时这个白痴，他不知道小小家没设防，但她家周围都是一些有毒的植物么，一不小心，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没办法，不知道他碰了什么，先用万毒灵吧，再这么下去，会死人的。

    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隐蔽的药箱里找出了药。萧然给千时吃了一粒万毒灵，再往千时皮肤上，那些化脓快要溃烂的地方涂上药膏，慢慢的，那些脓包开始消失，千时也开始退热。还好，要不是在萧然家，而恰巧萧然家又与小小家是好朋友关系，千时这回可是死定了。没看到小小家前面10米处有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在四周乱闯，违者后果自负么。千时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了，真不象他的风格。

    一直守在千时旁边，萧然也不会照顾人，就任千时的汗在那边流啊流，也不知道要擦一下。他把药膏涂在千时身上就开始静观其变，先是眉头紧皱，看千时呼吸没那么凝重，开始缓和下来，刚洗完澡的他都累得满身大汗。哎呀嘛，累死我了，萧然在旁边忙前忙后，累得直喘粗气。

    “水”

    这是千时睁开眼蹦出的第一个字。

    唉，终于醒了，哥们儿，你可算醒了。萧然跌跌撞撞的就去倒水，并不是他怎么了，这全是累的，哎呦，腰酸背痛，哎呦，哥们儿，你该减减肥了。

    萧然刚走到厅里准备站到桌子边倒水，一大个人影坐在那里，正把水往嘴里送。

    唉，这把萧然吓得，原本就很累，经这一吓，腿一软，直接趴到了地上。

    “哎呦，千里马，你倒是支个声啊”。

    哎呦嘛，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萧然一**坐在地上，拍着胸脯安慰自己。

    “给”

    萧然本能的接过来，那在手里一看，那是一只倒满水的水杯。

    “这不会是你喝过的吧”。

    脑袋上一拳。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新倒的，新干净的杯子。等你，等你倒水来，我都能渴死”。

    “哎呦哥，你是不死鸟啊”。

    看千时那架势，萧然赶紧向后翻转，想要快速躲到房间去，千时那恐怖的恢复能力伤了他的心，都是男人，怎差别那么大呢。躲进房间锁上门，哎呦哎呦，今天一天的运动量都抵得上他运动一个月的了，唉，累死了，难道是平时锻炼不及千时的缘故，不会吧，那家伙这么恐怖，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啊。不行，千时都能做到，他萧然凭什么做不到，他一定要超越那家伙。俯卧撑，我做俯卧撑，先双手50个，单手50个，每根指头再50个，他就不信，他比不过千时那家伙。

    千时很淡定的坐在外面喝水继续喝水，萧然不知道，他并没有痊愈，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翻开手心，里面湿滑一片，后背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第十八章 解药不管用



 第十九章 不想意识到的残酷



 第二十章 你想过后果没有



 第二十五 变故发生

    车在平稳地开着，坐在前面的父亲一脸严肃的样子，旁边的母亲本来受伤就没好，这几天的脸色都不好，此刻更是紧张的没有一丝血色，透过后视镜，坐在后面的千时则一副呆愣的模样，他已经神游天外，不想跟任何人交流。突然一个急刹车，心不在焉的千时差点没被拍到前窗玻璃上，亏得他在紧急关头条件反射的抓住椅背。所以说灵敏跟不灵敏的区别在于，在关键时刻手脚要比头脑先做出反应。急刹车之后又来个大转弯，千时的身子只是跟着歪斜，很快他又调整到原来的坐姿。

    “我一停就赶紧下车”

    千时这才注意到车辆川流不息的公路上，前方似乎有好几辆车向他们聚拢过来。车一停在旁边，千时抓了包就赶紧跳下车，他紧随父亲的脚步，跑进地下传送隧道。可是母亲太虚弱，跳车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母亲跌坐在地上，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父子俩逃跑，她认命了，她不想拖累他们。

    前面的几辆黑色的吉普围拢过来，一班穿着黑色战斗紧身衣的人手持各种型号的手枪从车上走了下来。看来实验所想要围捕他们还真是不遗余力，连王牌杀手队都派了出来。

    看了一眼向她奔来的，她深爱的丈夫和儿子，千时的母亲面对他们绽放出一个最美的笑容，她似乎散发出与这个年龄不想符合的青春活力。年轻的时候她确实很厉害，但过了很多年，她的精力全部放在家庭上，照顾丈夫照顾儿子，把她最好的时光都消磨在了琐事上。曾经的光华不见，只留下沧桑。

    她慢条斯理地月兑下外套，里面是一套合适的白色紧身战斗衣，拿上装了各色装备的包，她的周身散发出一种光芒，像初升的太阳，被压抑的光芒突然释放，那是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她突然向后仰，来了几个连续的后空翻，她在隧道口对面的一栋楼站定，这样的话，千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视线死角。

    千时想要冲过去，他不相信历来瘦弱的母亲会有如此厉害，父亲拉着他的手，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果断转身，向隧道里面跑去。对面，正准备围攻的人群散出一部分，一个带墨镜的男子扭头朝着千时他们所处的位置看了一眼，少部分人被分出来开始围攻母爱，更多的人却注意到父亲和他的存在，在男子的带领下，向他们聚拢过来。

    在战斗的母亲那么耀眼，周身散发出的柔和光晕被黑色的杀气所包裹。她也知道，如果在她的巅峰时期，打败这么少的人不在话下，可惜时光流逝，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厉害。她只能尽全力拖住他们，别无他法。但是当她看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而且当她看到那个男子时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右手臂上中了一枪，她的枪瞬间被打飞，她不得已只好避到几米开外，捂着流血的伤口，她全身戒备。

    没办法了，照她这样，拖住这些人都成问题，更不用说为他们父子俩争取时间。鞋底出现滑轮，她快速接近那班向父子俩追去的人，向他们投掷一个外观是粉饼盒，里面却是小型大杀伤力炸弹。粉饼落地的瞬间大威力爆破开来，里面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粉尘。

    后面的杀手追了上来，千时的妈妈从包里掏出各种东西，眉笔、口红、腮红刷，在掷出的瞬间变成武器，刀、飞刀、尖针，插进胸口，插进脑袋，插进枪口。冷兵器制造的杀伤力不足以阻挡敌人的攻势。没有一个致死，只是有几个人受了轻微刮伤。对于实力至上的杀手来说，这样的行为类似于挑衅，明显激起了他们的怒气。

    本来对于同僚来说，他们想给个痛快，但对于这种丝毫拿不出诚意的对抗，他们已经丧失耐性。千时的妈妈也知道这么做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此刻的她，身上还持续冒汗，这是虚弱的显示，她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往的20%她只能冒险，用生命来阻挡之前，只能激起杀人者对杀戮的快感，让他们忘乎所以，以至于能暂时放下任务。

    能争取一分钟是一分钟，她是这么想的。可没人给她机会，正面的快速射击不止打中心脏，还打中了几个致命部位，千时的妈妈已经远远不及当年，她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失血过多，即使有现成的脏器可以换也已经来不及。

 第二十六 逃跑过程



 第二十七 我爱你



 第二十八 结束是另一种开始

    千时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轰然坍塌，一直作为他精神支柱的母亲死了，那么爱他包容他支持他护着他的母亲死了，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他怎么不去死，作为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么？千时咬牙切齿，他要去跟父亲搏斗，这个懦弱的男人，不配成为他的父亲。父亲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滑落，那个男人眼里的悲伤弄得千时的眼睛也涩涩的，流到嘴边的液体有点凉，有点咸。

    疯狂的发泄着胸中的憋闷之感，手脚乏了用牙齿撕咬，牙齿酸了，用头去撞。母亲不在了，没有人再要求千时温文尔雅，那种装出来的沉着冷静，那种做作，那种把真实掩藏起来的虚伪，要不是母亲，他是不屑于去伪装的，现实的他冷血，暴躁，没有耐心，不会为不值得的人或物付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

    父亲没有像平常那样当他没头没脑地冲过去时，把他狠狠撂倒并教训一段，今天的父亲很沉默，他只是稍稍侧身躲开千时那些无关痛痒的攻击，并修正他的姿势。每一次，每一次千时都像冲进了一堆棉花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挡了回去。

    累了，他大口喘气，汗水浸湿了衣服，额头鬓角有滑滑腻腻的液体往下滴，千时一把回来，他不想在全神贯注的时候被迷蒙了双眼。他不相信他就是不相信他打不过父亲，假如连他都打不过的父亲，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他们面前死去而无能为力。

    “够了，你这个胆小鬼，为什么不去救妈妈，你是不是不爱她！”

    一巴掌，打得那么结实，打得稚女敕的脸颊承受不住，打得千时晕头转向。是他看错了么，有一滴泪从父亲的镜框下面滑落出来，迎着太阳光那么耀眼。不，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没有哭过，肯定是他看错了。

    父亲在打完他的那一瞬间转身就走，只余一个千时怎么也追不上的背影。

    哇……一声被压抑已久的大吼从千时嘴里爆发出来，长时间的逃命加上疲劳对抗，令一向冷静的千时崩溃，没了母亲辛苦调和的父子两，断开了那层最深的纽带，父亲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暴怒情绪。他一直在给自己催眠，他只是孩子，只是个孩子会懂什么呢。但千时不同，他没有大人那种深沉的克制力，而他又打不过父亲，怎么办呢，他自己去复仇，他要把杀死母亲的凶手给杀了。

    双眼通红，千时双手撑地，奋力站起，他要通过空间隧道回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父亲死死钳住千时的双手，但又怕太用力伤到孩子。千时的父亲手轻轻一抬，就把昏倒的千时放在怀里。他拿掉眼镜扔到一边，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他已经被承诺压了太久，他太蠢，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不会回应她的爱，不代表他的爱已死，有机会弥补他就不想再放过。他紧紧抱着儿子，这是他仅剩的，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他一定要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