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年没有遇到你》 少年17岁:南英高校,命运邂逅 a市,一个山清水秀的旅游胜地,一个商业发达的经济中心,一个消费高端的购物之都,但,最为出名的还是a市那奇特的居民分布区。 例如这里。 这里是a市最有名的地方,拥有a市最著名的学校——南英高校,却也拥有a市最贫穷的地方——贫民窟。 一条静谧而窄小的小巷隔开了两条极为繁华的街道,小巷所在的地方便是贫民窟,两边的街道布满了高楼,一个个高端的小区、别墅耸立着,而独自站立在如此繁华的高楼中央的却是一所所破旧的房子,透着一股糜烂。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这条小巷里居住的都是孤儿,失去父母亲人的孤儿,在这里,孤儿们大部分不上学,因为在这里很容易被一些富人看中,然后去做奴仆的工作,于这些穷苦的孤儿来说,也很满足。 一条小巷,与两边的富人区各隔了一条街道,连接着三个人的命运,连出一段长达十五年的等待与思念,谱写了属于他们的青春,属于他们的懵懂岁月—— 此刻,小巷的一边,南英高校对面,正上演着你追我赶的一幕。 “别跑!给我站住!别跑!”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健壮中年人此刻正奋力追赶着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个男孩儿。 今天是南英高校高一新生入学的日子,来来往往的学生纷纷驻足观看这一幕,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源于好奇,更多的是源于那被追的大男孩儿,男孩儿一头乌黑的碎发随风飘扬,粗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虽说不上精致,但聚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毫无违和感。 那一张薄唇一张一合着,喊道:“保安大叔,你精力太旺就回家找你老婆去,追着我一个学生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男人么?”话落,男孩儿回头看了看一脸通红的保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桀骜不驯,但却很温暖,给这有些微凉的秋增添了几分笑意,渗入了人们的心里,引起心灵的一阵颤动。 男孩儿的校服因奔跑而杂乱,加上那不羁的神情,整个人潇洒无比,透着十七岁少年的青春与活力。 “你这个小痞子,敢冒充南英高校的学生,还不给我站住!” 保安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加快了追赶的步伐,男孩儿见状,心下低咒:这家伙,怎么像牛皮膏药一样,真粘人!便转进了那条小巷,飞快的奔跑着—— 而另一边,小巷另一边的街道,一辆加长版林肯停在了巷口,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司机将车门打开,一个清纯美丽的女孩儿走了出来,她面带微笑,如冬日的暖样般灿烂的微笑,大大的铜铃眼中闪着灿烂的光芒,樱唇微张,小巧而精致的五官,一身南英高校蓝白相间的校服,如墨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一双帕丽斯·希尔顿秋季新款女鞋踏在地面上,整个人干净而又纯洁。 少年17岁:校长凌风,久违父爱 中年男子走到容子凌的面前,挥了挥手。 容子凌没反应,因为他还沉浸在那回忆里,脑海中充斥着女乃女乃的哭泣,满地的鲜血,惊人的尖叫声。 见容子凌没反应,中年男子再次挥了挥手,道: “同学,你没事吧?穿着校服怎么不进去上课?迟到了?” 中年男子浑厚有力的声音将容子凌从深深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容子凌抬起头看向中年男子。 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只有那一双剑眉透着凌人的气势。 他是校长凌风,这张脸容子凌曾经在暗处看了无数遍,可如今真的见到了,而且还是如此近的距离,却让他退缩了,他不会认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个私生子。 可凌风看清容子凌的脸后,却不那样平静了。 那双眼里仿佛有波涛在汹涌着,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惊讶。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凌风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好像那个人,真的好像—— 在凌风惊讶之余,容子凌已经起身,他道了声对不起,便向那条小巷走去,满心的对女乃女乃的懊悔与愧疚。 不禁紧握住口袋里的那块玉石,想起了女乃女乃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 “子凌啊,我根本不是你的女乃女乃,和你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当初,是你母亲救了我,我为了报恩,才答应照顾你。这块玉石,是你父亲留给你母亲的。你父亲是个好人,只不过年轻时犯了错。你拿着这块玉石去南英高校找他,他是校长。答应女乃女乃,一定要出人头地!” 凌风看着容子凌离去的背影,正要开口叫住他,却不想,他倏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回过身来。 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疾步走到凌风面前,深鞠了一躬,最后直起腰版,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块玉石。 泛着白光的玉石在阳光下显得极为的刺眼,凌风一惊,颤抖着拿起那块玉石,抚模着玉石的纹理,找到了玉石上刻得那几个字‘今生今世,凌定不负婉’。 凌风的心不禁颤抖了,他看向容子凌,心中的疑惑解开,怪不得他刚刚看到容子凌时那样的熟悉,原来,他是自己的儿子!—— 校长办公室内。 “你,你妈妈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两杯腾着热气的绿茶后,二人相对而坐,凌风出言,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容子凌。”容子凌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绿茶,一颗心却早已乱了方寸,毕竟在面对自己十七年都未曾见过的父亲,任谁都不会淡定。 “容子凌。”凌风点了点头,满脸的愧疚与懊悔。 “你母亲她,还好吗?”踌躇了许久,凌风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容子凌的身子变得僵硬,但还是木讷的开口:“去世了。” 凌风一惊,看着容子凌满脸的伤心,便不再触碰这个问题。 “你现在住在哪儿?是学校的学生?” “贫民窟,不是。”容子凌认真的回答着凌风的问题,没有一字多余,显然,他并不懂得如何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交谈相处。 “搬去我家吧,另外会给你安排教室的。” 容子凌摇头,“我只想完成女乃女乃的遗愿,出人头地。” 凌风微怔。 “你阿姨人很好,况且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 “不用了,我很好。” 见容子凌坚决不同意,凌风也耐下性子,打算慢慢来。 “那,今晚来吃饭吧,莫陌,你的弟弟,今天回国,你们两个见一下。” 容子凌本想拒绝,可是见凌风一脸的期盼,便点点头,应下了。 少年17岁:贫民小巷,扑与被扑 “小姐,我可以送你到前面的大路口的,这条路太……”中年司机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孩儿打断了。 “诶,温叔,你就不要再唠叨了嘛,没问题的!况且,这条小巷这么短,不会出事的!”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那条小巷,示意温斯看过去。 温斯打量了一下那条小巷,确实很短,便作罢,又嘱咐了几句,就要开车准备离开。 女孩儿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停住准备前进的脚步,转过身,对着温斯说道:“温叔,今天下午记得早些来接我哦!我要去机场接莫陌!”女孩儿在说起‘莫陌’二字时脸上流露出的欣喜使她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让人不禁羡慕这个叫做‘莫陌’的人。 温斯点了点头,心下十分欣慰,少爷和老爷常年不在家,还好小姐有莫少爷的陪伴,要不然……温斯轻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离去。 待温斯走后,女孩儿转身向巷子走去,一路上一蹦一跳,好不愉快。 只是,却不想在下一刻与迎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啊!”两声惊呼,二人双双摔倒在地。 待那保安到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只见那个被追的男孩儿此刻正伏在女孩儿上方,双臂撑地,一张小麦色的脸庞上流下几滴汗珠,滴在了女孩儿的耳旁,二人脸上皆是一幅惊讶的表情。 而那保安也呆愣在地,因为眼前的这幅画面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很美。就像偶像剧里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的相遇般,只不过,二人的唇没有贴到一起。 保安甩了甩头,心下懊悔自己在想些什么!怎能如此龌龊! 于是,下一刻,保安那浑厚的嗓音响起:“你这个臭小子,不但冒充南英高校的学生,还欺负人家小姑娘,看我今天不把你带到劳改所去!” 说着,保安便要伸手去抓男孩儿,却不想,男孩儿先一步起身,躲开了保安的攻击,飞快的向前跑,而与之同行的还有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的手被男孩儿狠狠握住,终于在七拐八拐后甩掉了保安,二人停了下来—— 男孩儿向后望着,看保安没有追过来,便转头看向那个被他拽着跑的女孩儿。 只见女孩儿呆愣在地,一张小脸因奔跑而泛起红晕,小嘴微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男孩儿的心也在随着女孩儿的喘气儿跳动着,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膛,蹦出来,给女孩儿看一下他的真心。 真心!男孩儿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甩了甩头,将手掌放到女孩儿的面前,挥了挥。 “喂,你没事儿吧!” 女孩儿反应过来,看向男孩儿,继而一笑。 “呵呵。很久没有这样跑过了呢!” 男孩儿被女孩儿的反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想也没想问道:“你,没事儿吧?不会傻了吧?” “呵呵。没事儿。我叫温卿,我们交个朋友吧!”温卿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向男孩儿,天知道现在她心里有多兴奋! 因为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在自己丧母的时候关心自己的莫陌这样带着自己跑过,再也没有人带着她奔跑了。 而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温卿丝毫没有感觉到,身旁人脸上的惊讶,以及欣喜。 少年17岁:温润莫陌,公子无双 愉快的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一股脑儿的朝校园外走去,兴奋的讨论声不断,对于这个a市最好的高校,高一的新生们心里还是充满着好奇的。 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给了他们不小的刺激。 人,不都是喜欢新的,而忘记旧的么?什么事情看多了,做多了,总会产生疲劳感,而新鲜的刺激对他们来说是一剂良药,只不过,这剂良药持续的时间很短,一个学期或许就会失去药性。 从而继续产生疲劳感,再受到刺激,再疲劳。 永久的循环,直至人们闭上双眼不再睁开的那一刻,他们才得以解月兑—— 温卿坐在车子上,看着车窗外飞过的景物,心底不禁有些惆怅。 她轻叹一口气,心里十分难过,今天她又没有交到朋友。 “小姐,怎么了,第一天上学心情不好?”温斯看着温卿的惆怅不禁担忧着。 “不是的,温叔,我没事。明天不要开这辆车来接我了,换辆普通点儿的吧。”今天就是因为这辆车,那些同学才不愿于我做朋友呢!因为他们觉得我是财阀。温卿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温斯看温卿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便没有问什么,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二十分钟后,加长版林肯停在了a市的黄衫机场前。 容卿走下来,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站立者的身影。 一袭永远的白衬衫,白色休闲裤,白运动鞋。黑色的中长发柔软的贴在耳边,有几丝调皮的随风舞蹈。白皙的皮肤,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里有些空洞,有些冷漠。 而那人也在下一刻看到了温卿,原本冷漠的眼神变得温柔,嘴角咧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虽然只是轻轻一笑,却仿佛让天地都失去了光彩。 她的莫陌还是这样耀眼。温卿在心里想道。 “卿,我回来了。”温柔的话语让温卿如沐春风,她欢快一笑,扑在了来人的怀里。 “莫陌,好想你。” 莫陌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薄唇微启:“莫陌,也想你。” 随即紧紧拥住了温卿。 温斯在一旁看着这唯美的一幕,热泪盈眶,心下不禁感叹:这莫少爷和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加长版林肯车上,莫陌与温卿对坐,一丝温馨与甜蜜在空气中涌动。 “莫陌,这次回来你就不走了吧!” “恩,不走了。”我想用我剩下的时间陪你。莫陌在心里补充道。 温卿咯咯一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而莫陌看着温卿开心的样子,一丝苦涩在心头泛滥,他贪婪的看着温卿,仿佛要把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若你知道了当年的事,还会原谅我么?” “什么?”温卿看向莫陌,她刚刚明明听到莫陌在说话,只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而已。 莫陌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问,卿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么?” 温卿一愣,随即笑了。 “当然了,我们的缘分可是注定的好不好,就算分开了也会再聚在一起的啊,就像九年前我们分开了,可是三年前我们又碰面了啊。” 温卿的一双眸子里泛着闪闪的金光,仿佛要将人卷入其中。 莫陌苦笑,她还是在乎的是九年前,而不是三年前,不是么? 但这份低落的情绪很快被莫陌藏了起来,他点了点头。 少年17岁:莫陌之苦,特长选拔 轻度自闭症。让他失去了童年,不愿与人交谈,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偏执而又极端。 这种情况从出生开始一直延续了十四年。 仿佛上天是在可怜他,十四岁的时候,他遇到了温卿,那个无论什么事情都会笑的女孩儿,不坚强,却笑得灿烂。 那种微笑是他没有的,也是从未见过的。 因为那抹笑容,他毫不犹豫的救下了她,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那车祸带来的伤害。 十四岁从医院醒来,那是他第一次笑,因为他的床边,有一抹粉红在哭泣着,为他而哭泣着。 从那时开始,她一直陪着他,对他笑,和他玩,给他讲笑话。 他以为他是在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感谢自己为了救她而导致左耳失聪,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左耳从此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但他还是贪婪的享受她带给他的温暖。 直到她十六岁那年,她对她说“谢谢你哦,莫陌,你总是保护着我。我八岁丧母的时候你拉着我奔跑,告诉我‘如果难过,就奔跑吧,风会吹走你的一切烦恼的!’原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的,可是命运却让我们再次相遇了呢,你说,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天注定的。” 他才知道,原来,她对他好,只不过是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而已。 所以,他离开,去了美国,一年的时间让他思考。 原本他打算放弃的,可是医院里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不想放弃。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自私的占有她几年的时间,可是,那个人,那个少年出现了。 莫陌从回忆中走出,枕头不知在何时已经湿透了。 “卿,原谅我的自私。” 莫陌擦干了泪水,将床头的被子摔在地上,装出喝水却不小心洒到了枕头上而摔了被子的情景,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闭眼,若不是那水迹,真会让人以为刚刚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这一切早已被站在门外的莫岚看到了眼里—— 另一边,容子凌与温卿已经到校。容子凌被分在了一班,和温卿在一个班。 班上要进行学生的特长测试,有三天的准备时间,若是没有特长不突出,便会被踢出一班学习好的可以进入其他班级,学习不好的就只能被开除。 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年代,竞争愈来愈激烈,稍不留神便会被淘汰,从而永久失去机会,或者再次从最底部开始。 工作是这样,学习也是如此。 所以,整个班级的学生都在紧张的准备之中,或在图书馆,或在音乐室,或在体育馆。等等。 而温卿和容子凌便来到了南英高校的音乐室。 南英高校一共有十个音乐室,包含了几乎全部的常用乐器。 一阵悦耳的音乐传来,是贝多芬的欢乐颂,欢快的音乐充斥着整个音乐室。 来往的学生驻足,只见教室里,一长发女孩儿在弹着钢琴,黑白琴键落下,一个个动听的音符流出,窗边一短发男孩儿倚着窗台,金色的阳光洒入,照射到男孩儿的脸上,有一种天使下凡的感觉。 男孩儿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女孩儿,在那眼底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慕。 一曲落。 “喂,容子凌我的特长是弹琴,你的呢?”温卿起身看向悠闲的容子凌。 容子凌摩挲着下巴,思考了许久。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打架?” 温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打架?!” 容子凌的面色黑了下来,他讨厌别人这样笑他,尤其这个人还是温卿。 少年17岁:渐冻人症,寻找特长 少年17岁:找茬开始,过目不忘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入室内,纯白色的座椅,来来往往的学生,或三五一聚,或独自享受这午间的美好。 这里是南英高校的食堂,每份菜都是平民价,所以没有人会担心在南英高校吃不起饭。这是南英高校享誉a市最好学校的另一原因之一。 没有等级的分配,有的只是尽量做到的平等。 为什么说是尽量,因为在这里校方可以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而学生之间却不全是这样的。 学习好,家世好。大部分学生都是这种类型,从小就是人中龙凤,是父母捧在手心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自然对于家世没有自己好的人有敌意,与其说有敌意,更多的是想展现自己的优越。 这就是十七岁的少年,多么幼稚的想法—— 而此时温卿和容子凌就碰上了这种类型的学生,所以,找茬开始。 “我说温卿,你一富家小姐,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不觉得有失(诶,这样也禁?!@)身份么?还是说,你喜欢他,啊?哈哈哈。”一头发梳的很新潮,长得算得上清秀的男孩儿此刻正站在温卿和容子凌吃饭的桌子面前。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新潮的男生,虽然嘴上让人感觉是地痞流氓般的人,但衣服却整整齐齐,一看便知道是那些刻薄的富家子弟。 温卿还未说话,“嘭”容子凌便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说话的男孩儿,拳头紧握,像是在隐忍什么。 男孩儿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突然说道:“诶,这不是昨天早上被保安追赶的人吗?保安还说他是假扮南英高校的学生,想要混进来的呢。” 男生的话无疑是一粒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虽没有激起千层浪,却让那湖面泛起了波纹。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过呢。” “恩,我当时还以为他是那种学习好但性格纨绔的富家子弟呢。” “诶,亏我还崇拜他那么潇洒呢。” “原来只是个平民。”…… 食堂内多数人都认出了容子凌,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觉得有几分无地自容。 正在容子凌要动拳头的时候,一旁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温卿站起身来。 她微笑的看着众人,一一扫过,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领头挑衅的男孩儿身上。 “不知道同学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以前这句话我只在《朱子家训》中见过,没想到,同学今天倒是让我看到了真真的实践者,果然,贱莫甚。” 温卿不留余地的话让在场的人,包括容子凌在内为之一愣,随即,低低的笑声传来,男孩儿羞红了脸,而他身后的那几个男生也有些不服,刚想开口,就被温卿的另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的上文,‘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 话落,就拉着容子凌快步离开了食堂,独留那一群人红了脸,站在原地—— 树下,阳光下。 温卿与容子凌席地而坐,一个淡漠,一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温卿,真没想到,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有这么毒舌的一面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温卿瞪了一眼容子凌,小脸气得通红。 “是啊,我毒舌,对了,我还会跆拳道呢,你不是会打架么,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容子凌霎时停止了大笑,他可不想和一个女孩儿打架太丢人了。 “那几个小子,下次别让我遇见他们,不然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他们是我们班的,因为要进行特场比赛,所以才没看见。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祝白,刘晓东,孙乾,林闯。” “诶,你什么时候记得的?”温卿十分惊讶的看向容子凌。 “就刚刚。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朱子家训,应该是初四语文要背的。 少年17岁:去看莫陌,过目不忘 “刚刚?”温卿惊呼道。 “恩,他们胸前的校牌上有写名字。”容子凌不明所以的回答着。 良久,温卿从草地上跳了起来,俯身看向容子凌。 一张精致的脸庞伴着温柔的光散发出迷人的光彩,一张小嘴开启又合上,那是在叫着他的名字,跟他说着话。 容子凌只觉得心漏掉了一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萌发,但不知那东西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容子凌,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温卿的脸庞因生气而泛起了红晕,她不满的看向容子凌。 “啊?”容子凌回过神来,脸庞上浮现出几丝尴尬。 “我说,我找到你的特长了!” “恩?是什么?” “嘿嘿,跟我来。” 话落,温卿便拉起了容子凌的手,飞快的奔跑起来,伴着树荫,伴着阳光,伴着欢声笑语,伴着彼此眼中淡淡的羞涩与爱意,他们一路向前,或有艰难险阻,或有风雨交加,但,他们依旧向前。 或许,这就是十七岁的少年,懵懂而无知,所以无畏困难,无畏风雨—— “喂,温卿,你不是说找到我的特长了么?那为什么带我来医院啊?”容子凌一脸不满的跟在温卿的身后,看着经过的一扇扇白色的房门,不经意的扫过房门上的名字,闻着空气中充斥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十分不悦。 “恩,就是因为找到了你的特长,所以我们才要来医院看莫陌,别忘了,这种可以在上课时间出来的机会不多诶。” 不久,二人就到了莫陌所在的病房702病房门前。 门被虚掩着,透过穿过门缝的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依偎在窗边,背影透着孤独与寂寞。 眼见温卿有几分看呆了,容子凌一把推开了房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温卿一愣,随即也跟着进去了。 “莫陌,我们来看你了。” 莫陌回身,自动忽略掉眼前的容子凌,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温卿,原本冷漠的眼眸此刻充斥着几丝温柔与依恋。 “卿,来了。” “恩,因为来的急,所以没有给你准备东西,嘿嘿,你不会介意吧。” 温卿走到莫陌面前,一双大眼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眼中有担心,有愧疚,有感激,却没有爱。 可是这一幕在容子凌的眼里却显得十分扎眼,他别过头去,不在看向他们二人。 “怎会,卿于我而言就够了。” 莫陌的眸光渐渐的淡了下来,又恢复了最初始的平静。 “莫陌,医生说你怎么样啊?” “没事,没休息好而已。” 温卿放心的点了点头。 又看向已知静默着的容子凌。 “喂,容子凌,人家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都不问候一声呢。” 容子凌恶狠狠的看了温卿一眼,刚想开口,就被莫陌给打断了。 “不用了,毕竟才见面一天。” 话落便上了床,躺了下来。 温卿闻言,不语,而容子凌只是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温卿忽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看向容子凌。 “刚刚689病房是谁在住?” 容子凌一愣,“李芳。” “700?” “张子勇。” “695?” “孙悦。” 莫陌的眸光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恢复了过来。 不同于莫陌的淡定,温卿惊讶的哇了一声,好奇的看向容子凌。 随后,模了模下巴,故作成熟的说道:“天才啊,天才。” 容子凌愣,“什么天才?” “你没发现你看到什么东西只要一眼,就会记住吗?” 高考完毕。祝愿高考生都能金榜题名。 中考马上就要开始了。十七岁的少年们,加油!! 少年17岁:三弦和音,子凌闯祸 莫陌却再次拉响了小提琴,不同于前一段的悠扬婉转,这琴声带着几分野性难驯,夹着几丝狂野奔放,让人有一种置临沙场的感觉。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秀气的少年,纯白的衣衫加上这如黄沙漫天般的琴声,竟有几丝天上仙人的模样,真真应了周敦颐《爱莲说》中的那句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此刻的莫陌便是那让人不忍亵渎的莲,高洁傲岸。 而温卿那淡淡的钢琴声也在一瞬间高昂了起来,清脆而不失干净的琴声伴着小提琴那用三根琴弦拉出的声音的野性,让人不自觉臣服。 他们用着现代的西洋乐器完美的诠释了中国古代的战争,那离别的人,那拼命的身躯,那亲人的等待,那用血染红的江山,用尸体堆砌的踏往万人之上的台阶,一层一层,走过的人轻松,堆砌的人却付出了所有。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说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的原因了,那些所谓的王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踏过万人的尸体,又怎会有心呢?作者的个人见解,勿怪。—— 躲在暗处的三人似乎没有想到莫陌的小提琴造诣已经到了这等地步,暗自低咒了一声,便猫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而温卿与莫陌却是再次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对彼此的欣赏,这样单纯的欣赏在温卿眼里是干净的,没有掺杂任何情绪的,可是在容子凌的眼里,却……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完全没有通过选拔的兴奋。 在众人都没有主意的时候,转身离去。 一曲落,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震惊的不只是评委,还有那些等待上场的人。 毫无疑问,他们通过了,而这一段表演,在校园网站上疯狂流传,点击量直直升高,容子凌的瞬间记忆也为人们所谈论,只是当他们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时候,却有人在暗自神伤—— 容子凌离开礼堂,径直走到一块空地上,伴着绿草席地而坐。 微风吹起了他的发丝,却再也无法让他的心从低谷中升起。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她和莫陌,就算他是曾经鼓励过她的人又怎样呢?她和莫陌的默契是无人能够达到的,就仿佛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人可能会插得进去,何况他呢? 正在容子凌决定要永远隐藏自己曾经鼓励过温卿的事实,默默守护她时,不远处传来的低低的交谈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是倒霉,这次居然让他们两个逃过一劫!” “谁知道那个莫陌那么厉害,我们弄断了小提琴的一根琴弦,没想到他竟然能用三根琴弦弹奏,而且弹得比原先还好!!” “大哥,二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 “瞎说什么呢,那儿又没有监控,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会有人知道使我们做了手脚。” “就算知道了,那又怎样,谁让温卿那丫头帮那个叫容子凌的,不给她点教训尝尝,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正在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容子凌拨开草丛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三个人正是那天被温卿教训的食堂里的人。 祝白,刘晓东,孙乾。 祝白是大哥,刘晓东是二哥,而孙乾是老三。 祝白见容子凌过来,刚想拉着刘晓东和孙乾逃跑,还没等起身,就被容子凌的飞来一脚踹出了几米之远,躺在了校园中的柏油马路上。 上君幻昨天刚刚中考完毕,诶,英语好难啊~~~~ 少年17岁:纪律主任,温卿女神 来往的学生皆停足注目,只见从那草丛里,有一个身影被踢了出来,紧接着,再一个被踢了出来。 最后,容子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三个刚刚爬起的身影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当人们看到是容子凌时,皆是一惊,随即便十分了然了。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容子凌的背后是有温卿给他撑腰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这样,小心我……”祝白勉强起身,捂着胸口,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刘晓东和孙乾接连起身,站在了祝白的两边。 “没事,大哥,我们陪你。” “恩。要死一起死!” “好兄弟!”祝白眼眶通红的看着刘晓东和孙乾。 这样浓厚的兄弟情义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惊,在那些富贵的家族之中,同龄人之间能够有一份纯洁,不涉及利益的感情是很难的。 或许,这就是十七岁的少年吧。把情义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向往着那武侠小说里写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的境界,想要达到,并不容易。 容子凌也是一愣,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三个人而已,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你们……”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学校的纪律主任便匆匆赶来了—— 待温卿和莫陌赶到纪律主任庄严的办公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三个少年抱在一起,热泪盈眶的彼此看着彼此。 一个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庄严大眼瞪小眼。 温卿上前,向庄严鞠了一躬,“老师好。” 庄严并未移开看向容子凌的目光,而是依旧和容子凌对视着。 这个庄严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固执,脑袋一根筋。只要他较上劲儿的东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此时更不会理温卿了。 温卿无奈只好求助的看向莫陌。 莫陌微微点头,向那三个依旧沉浸在兄弟情义之中的人走去。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莫陌的话终于将三人从兄弟情义中唤了出来。 “我们在你的琴上做了手脚。”脑袋有些短路的孙乾想也没想就开口道。 话音刚落,他的后脑勺就被刘晓东打了一巴掌。 “你傻啊!” 这话音一落,祝白彻底在空气中凌乱了。 “你们这两个二货,干嘛说实话啊!” 温卿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这间小小的房间内流转,灿烂的笑容加上灿烂的阳光,让那三人看呆了。 莫陌轻咳一声,温卿才注意到自己的样子,连忙收住了笑容。 “我打了他们。我的错。”简短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容子凌不知在什么时候站起身来,他的脸色有些冷,只是那眼底充斥着一种名为无奈何爱的东西。 “不用了,学校不会给你记过的,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出乎意料的庄严竟然不对容子凌进行处罚。 “不过……”正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庄严那双泛着精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子凌,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嘛,这小子得给我当一个礼拜的纪律委员才行!” 众人只想晕倒。 这庄严也太……奇葩了…… “只是,老师,那他们呢?”温卿有些担心的看向祝白三人。 “没事,女神,我们绝不追究!我们知道错了的!”祝白连忙开口,而那二人还配合着点头。 此刻的办公室里充斥着十分奇妙的气氛,正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皆大欢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少年17岁:不属于这,是私生子 整齐的校服,齐耳的短发,冷漠的目光加上那一张冷冽的脸庞,冷泪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容卿认识他,那是和她父亲公司有长期合作的代理商。 “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冷泪走到庄严面前,浑身的凌冽气息有了几分的收敛,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只是话语中还坚持着要深究此事的意思。 如此明显的变化众人自然是注意到的,冷泪,喜欢庄严。 这个十九岁的要强的女孩儿喜欢这个年近三十的古板男人! 当这样的想法在众人脑海中浮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不是对冷泪的鄙夷,而是对她的佩服,仿佛刚才的不满完全消失了。 又有谁能不钦佩这样的女孩儿呢,她是那样的有勇气。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得到一份更合适她的婚姻感情,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两人的相处没有什么合适之言,若太有默契,不就太过无聊了吗? “我是纪律主任,这件事我说了算。”庄严似乎丝毫没有看到冷泪眼中的爱慕,依旧执着着。 “庄主任,就算是我的孩子有错在先,也不能打人吧,这件事,我们需要校方给我们作出解释。”祝白的父亲反驳,而另两个也像实现说好的似的,配合着点头。 的确是事先商量好的,冷泪通过自己校董女儿的身份给其他三人的父亲施压,面对能决定自己孩子在学校的去留的冷泪,在看看看似无权无势,只有温卿相助的容子凌,像他们这样的商人,自然懂得选择哪一方。 “祝叔叔,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子凌的错啊。”温卿上前一步,开口道。 “小卿啊,叔叔知道你们班主任让你帮容子凌寻找特长,可是,他毕竟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何必放着莫陌不管呢?” 祝白的父亲劝说着,眼神里尽是对容子凌的厌恶和嘲笑,毕竟,谁的孩子挨了打,自己心里都不好受。 “祝叔叔……”温卿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冷泪打断了。 “温卿,祝叔叔说得对。本来,容子凌就不适合这里,他,属于外面的贫民窟。所以,不要再帮他了,免得将来走弯路。” “不是这样的。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等级制度,更没有什么某人属于那个地方这种说法。我们只不过是属于自己的,无论他以前是否贫穷,他总有机会为自己创造一番辉煌。再者,冷学姐说我走了弯路,那冷学姐又踏上了一条什么路呢?”—— 温卿的一番话让冷泪的身子颤了颤,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样子。 “温卿,你的父亲貌似不是白手起家,你怎么会养成这样一种观点?” “那是因为……”温卿刚想说出容子凌时凌风的儿子,却有突然止住了,这样,会让容子凌在学校抬不起头的。 可是,冷泪却一直咬着这件事不放,如果不用校长来压她,又怎么能够解决这件事呢。 “子凌现在是我们家的客人,我想,我父亲应该不像他亲自请来的客人一进学校就遇到事情吧。” 冷泪似乎没想到莫陌会开口。 “莫陌你不是和容子凌是……” “我只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但却会光明正大的竞争,仅此而已。” 最终,这一场闹剧,以冷泪的失败和三个中年人的落荒而逃而告终—— 处理完事情的三人行走在校园的羊肠小道上。 “为什么,既然冷学姐喜欢庄老师却要针对他呢?” 容子凌和莫陌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正在众人思考之余。 祝白三人急匆匆的从不远处跑来。 “女神,不好了,容子凌竟然是校长的私生子!” 诶,要出去找工作了…… 少年17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时间,‘容子凌是校长私生子’的传闻在学校里流传开来,议论纷纷,有的是对容子凌的鄙夷,有的是对他的同情,但孰多孰少却是极为分明的。『**言*情**』 这件事情也惊动了校方的领导,奈何校长凌枫此刻正在外省开研讨会,不能及时赶回来,这件事情就被这样耽搁了下来,也就是说,如果这波风浪不过去,就要伴随容子凌整整三个周。 三个周,不长也不短。有人能用它完成一篇论,有人能用它谈成一场恋爱,可是,三周,却同样能够让学生的唾沫星子淹没容子凌,三个周,可能会让一个人永远从这所学校消失。 而此刻,事件的主人公正躲在一所破烂的有些漏风漏雨的房屋内,黑暗的天空,没有繁星的点缀,黑暗的房间,没有烛光的照耀,如同他那漆黑的心房,没有太阳的照射。 屋子里的陈设很老旧,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有些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蜘蛛网,小小的蜘蛛还在勤劳的奋斗着。 他坐在房间的一角,如同被遗弃的狗狗,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 或许可以理解他在想什么,他是私生子,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明明没有错,可是人们却将上代人的恩怨算在了他的头上,他是无辜的,却找不到能够倾诉的人。 骄傲如他,他只有躲起来,一个人暗暗的舌忝着伤口。 至于容子凌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要从今天上午祝白告诉温卿传闻的时候说起—— “女神,你可不能和这个私生子在一起啊。” “是啊是啊!” 祝白三人此刻正站在温卿的面前,有些激动的看着温卿。 “私生子?这是谁说的?” “不知道,校园论坛上突然出现的一篇帖子。”祝白回答道,并且将平板电脑拿了出来,给温卿看那论坛上的帖子。 帖子的题目是:突如其来的转学生,校长的私生子——容子凌。 而帖子的下方还带有当日凌枫与容子凌在校门口见面的图片。 论坛上更是一片骂声,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让人不忍直视。 莫陌走上前,拿过电脑仔细观看着。 “我们去查一下id地址,找到这个帖人。” “不用了。”温卿刚想附和,就被容子凌拒绝了。 “容子凌……” “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话落,容子凌便大步朝远房走去。 温卿想去追,可是,手臂却被莫陌死死的抓住。 “莫陌,你放开我,他自己一个人会出事的。” “他需要的是冷静,而我们需要的是查明真相!”莫陌表面有些激动,可他的心却十分理智,至少,他的心在告诉他,不能让温卿去,决不能。 温卿无奈,只有妥协。 “你们三个,真当我是女神?” 温卿突然问道,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祝白。 “恩恩,当然。” 祝白三人连忙点头应道。 “那,愿意为我办事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听莫陌的安排。懂?” “恩,遵命!”—— 随着那日的过去,时间已经流逝了三天。 很快,学生们迎来了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周末,而那个传闻,却依旧在流传着。 周六,距离容子凌答应要扮演女生的时间愈来愈近,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人。 莫陌这三天都在查那个散布谣言之人,每天都很晚回家,大大的房子又只剩下了温卿一个人。 而就在周六的上午,莫陌带来了消息 少年17岁:两唇相接,国庆野餐 待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身穿公主裙的容子凌与身穿病服的莫陌两唇相接,而温卿则被压在了莫陌的后背之下,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在这小小的病房中弥漫。 恐怕莫陌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给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异姓哥哥! 温卿愣了,她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死机了,一片空白。 而容子凌则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离开了莫陌,身子向后弹去,倒在了地上。 温卿推开莫陌,尴尬的站起身。 “那个,你们好好谈谈,我出去透透气。” 滑落,便逃离般的离开了病房。 独留容子凌与莫陌二目相对,沉默,再一次弥漫,充斥了整个病房。 “对不起。”莫陌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容子凌愣,他月兑掉高跟鞋,整理了一下衣襟。他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莫陌要说对不起了。 “这不仅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她喜欢你。”莫陌眼眸中带着几丝嫉妒的看向容子凌。 “我喜欢她。”容子凌答道,在莫陌微冷的眸光中继续道:“而你也喜欢她。” “不,我爱她。”莫陌否决了容子凌的话。 “于我而言,他是上帝给我的安慰。是我悲哀命运中的唯一一丝幸运。我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甚至可以改变我所坚持的事情,我可以为了她变得卑鄙,就像我代替了你一样那样的事情。她是我的信仰,我的一切。” 莫陌滑落,彼此之间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容子凌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了莫陌和一句话。 “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知怎的,听到容子凌这样的话,莫陌竟然笑不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因为他怕他会后悔,会后悔今天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原本以为秘密被永远守住的二人,却忽略了温卿放在病房里的摄像头。 原本只是无意的想要留下美好回忆的温卿,却不想,留下了致命的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离那日已经过了三个星期,莫陌的父母已经回来了,而同学们也迎来了国庆节。 当老师在讲台上宣布国庆节放假七天,全班出去野餐的时候,所有人疯狂了,尖叫声冲破了这个十月的天空,兴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南英高校。 而这一场看似普通的野餐,也再一次转动了命运的轮盘,只是,不知这次,命运轮盘的指针是指向了正确还是错误。 对,则一生幸福。错,却不一定是悲哀的—— 野餐的地点选在了a市的一处景点之中,这里没有云雾缭绕的山峰云层,没有处处开放的艳丽花朵,有的只是属于秋天的无暇的空,有的只是柔软的草地,飘落的枫叶,处处充满着一种浪漫而平和的气息,但是,如果没有现在这种情况就更加完美了。 在这片美丽的地方的一处树林中,几个女生围在了一起,她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名店的新款服饰,极为的精致与美丽。 而此刻她们中间正围着一个表情淡定的女生,看情况,像极了电视剧中富家女孩围堵灰姑娘的场景。 可是。 “温卿,你跟我们是一类人,为什么还要和容子凌那个私生子在一起!” 为首的一个女孩愤怒的开口,从她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对容子凌的厌恶。 “莫陌已经证实了子凌不是私生子。”温卿反驳道,不知怎的,她非常讨厌对容子凌恶语相向,看不起容子凌的人。 [二更完毕!!!] 少年17岁:温卿被围,莫陌相救 “看来,学校里传的还是真的呢!”领头的女生道。 温卿心里一惊,难道学校里又有了什么传闻? “什么?”她故作镇静的看向领头的女生,眼神扫过她的胸牌,冷凉——冷泪的妹妹。 “呵!”冷凉讽刺一笑,“别装糊涂了,现在高一年级谁人不知你温卿和容子凌在交往啊。” 不知怎么,温卿那一颗悬着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她轻呼一口气,暗暗道:“还好不是私生子那件事。” 冷凉等人见温卿不说话,以为温卿真的在和容子凌交往,眼底对温卿的嘲笑更加浓重了。 “既然你真的在和容子凌交往,那就拜托你离莫陌远一点!他可不是你这种商人之女能够玷污的!” 温卿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来这群人来找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与莫陌走的太近了而已,她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扬起一抹绝美的微笑。 “这件事我说了可不算,既然你们想让我和莫陌保持距离,那么就亲自去问他吧,何必像偶像剧里那样,东施效颦,只会让你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这里供人免费观看。” 温卿的一番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冷凉,她大口喘着粗气,脸颊因愤怒而泛起微红。 扬起手,便要朝着温卿的脸打下去—— 却在下一秒,被人抓住了手腕,冷凉愤怒的转头,看到的便是一脸怒气的莫陌,她惊愕在地,因为在冷凉的认知中,莫陌永远像一个天人一般,除了会在温卿面前露出稀有的温柔微笑之外,几乎就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从未像今天这样,满脸的愤怒。 莫陌沉着脸松开了冷凉的手,从她的身边走过,目光一直看着温卿,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怎么一个人走开了,我和容子凌都在找你。” “想一个人透透气,可是却看了一出好戏。”温卿开玩笑的看着赶来的莫陌,充满了感激。 “戏好看吗?”莫陌顺着温卿的话接了下去,有些宠溺又有些责怪的看向温卿,整个人如同一个儒雅的诗人,洁净而美丽。 “嗯……还可以。”温卿犹豫了一会儿,很认真的思考着。 而他们二人的这种没有人可以插入的默契让冷凉有一瞬间的退缩,她真的能够进入他们的世界吗?答案是否定的,可是即使是否定的,自己也要试一试! 冷凉不甘放弃的向前一步,摆出自己认为最为美丽的微笑。 “莫陌,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冷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陌打断了。 “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话落,莫陌便拉着温卿离开了林子。 只有冷凉和一干女生在原地,冷凉的眼眶泛起微红,她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可是当她走出林子的时候,莫陌和温卿已经不见了。 这是十七岁的少年,带着一份坚定与执着,怀着一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气,即使最后遍体鳞伤,也想要试一试,也不想放弃—— 温卿和莫陌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处小溪前,清澈的溪流从石缝中钻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温卿月兑下了鞋袜,将白女敕得脚丫伸进了水流之中,享受着那如丝绸般柔滑的水抚过自己皮肤的感觉,心情不禁变得十分舒畅。 而莫陌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温卿,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安静的守护着她,这是莫陌与温卿长久以来达成的默契,她不语,他亦不语。 少年17岁:凌出车祸,温卿哭泣 黄色的枫叶被风吹落,落在了地上,水中,也落在了二人的肩头。 突然,莫陌的眼神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容子凌去哪里了?从今天早上我就没有看见他。” 温卿突然问道。 莫陌微愣,“卿,你喜欢我吗?” 莫陌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温卿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转过了头,沉了下去,垂眸看着流过脚尖的溪水。 良久之后,温卿的声音响起。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似乎是预料到了温卿的回答,莫陌的神色并无大的波动,但他的眼眸中还是有些受伤。 “可是,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的不是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多年的付出付诸东流。 “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们打破了那个观点。” 温卿依旧低着头,她不敢去面对莫陌,去面对他那受伤的神情。 “那你喜欢容子凌吗?”—— 还没等温卿回答,温卿的手机铃声便想了起来。 “请问是温卿小(……)姐吗?”电话的另一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是的,我是。” “您的朋友容子凌出了车祸,目前正在我们医院抢救,希望您能过来一趟。” 霎时,温卿只觉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在脑海中飘荡着。 “容子凌,出车祸了。” 她起身,来不及穿鞋,飞快的跑了出去,只是后面,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而手术室的门前,凌枫和莫岚也已经到了。 温卿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泪水在那一瞬间悄然滑落。 “小卿,别哭,子凌不会有事的,啊。”莫岚出声安慰道。 而温卿只是呆呆的点点头,泪水依旧在滑落。 她在心底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才认识了一个月,可是自己却如此担心他。 温卿不禁想起莫陌在小溪旁问自己的话,‘你喜欢容子凌吗?’此刻,她只想回答,喜欢,她喜欢容子凌,仿佛在好久以前就喜欢上了——”叮“手术室的灯灭了,门被打开。 容子凌被推了出来,他脸色有些苍白,头部缠着绷带,一只脚被打上了石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脆弱。”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伤还得修养两个月,两个月内不要让他下床。“ 医生嘱咐完,退出了容子凌所在的普通病房,病房里只留下了温卿,莫陌,和凌枫夫妇。 凌枫的发丝中多了几丝银白,他一直紧皱的眉头渐渐放开,叹了一口气,拉着同样担心的莫岚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他这是想把空间留给温卿三人,毕竟,刚刚温卿哭泣时,莫陌眼底的伤他一直看在眼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他无法去为谁规划他们将来的人生,也无法去为谁设定未来他们要走的路,因为人生之路,很远,也很艰难,他们只能靠自己来走过,只有慢慢体会过,伤过,痛过,才能懂得爱的含义,才能学会放手,学会成全。 而此时,容子凌学会了,可是却伤了彼此,莫陌没有学会,也伤了三人。 少年17岁:当年那人,真相浮出 少年17岁:近在咫尺,突闻噩耗 当评委喊下开始的时候,莫陌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良久之后,议论声四起。 “怎么回事啊?” “莫陌怎么不说话??”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而评委席也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彼此交谈着,台上的冷泪不由得担心的看着莫陌,虽然她与莫陌发生过冲突,但毕竟是为校争光的事情,她不容许自己学校的人丢脸。 “莫陌同学,如果你再不开始比赛,我们就要宣布你淘汰了。” 评委中的一个外国佬下了最后的指令。 凌风和莫岚看到莫陌失神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莫陌。你怎么回事,快开始啊。” 冷泪不顾其他出声提醒,可是当事人莫陌依旧是固执的盯着礼堂的门口,期待着那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期待着那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对他微笑,跟他说‘我来了,抱歉,迟到了。’ 可是,那扇大门始终没有被推开,直到评委宣布莫陌淘汰,那个人也没有来。 诗文比赛就在这样的荒谬中结束了,结果还是冷泪挽回了南英高校的面子,取得了冠军。 到了最后宣布感言的时候了,进入决赛的四个人一次宣布自己的感言。 而到莫陌那里时,评委们忍不住问为什么莫陌不开始比赛。 而莫陌只是苦涩一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什么东西,一时间,看的人心里不禁产生一丝丝的怜悯之情。 “她没来,她说过回来的。第一次她骗了我。” 仅此一句话,却用尽了莫陌全身的力气,话音刚落,他便径直晕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莫陌比赛之前,温卿正打着伞走在向礼堂,蒙蒙的细雨打在碎花的蓝色伞上。 有些调皮的打到了温卿的小腿上,带着冬日的丝丝凉意,刺骨而寒冷。 头顶上的乌云大团大团的聚拢着,丝毫没有晴朗的迹象。 温卿加快了步伐,心里不免担心,会不会迟到了这个问题。 终于礼堂的大门在这片朦胧中出现在温卿的面前,她欣喜的笑了笑,终于到了呢。 伴着坑坑洼洼的落在地上的雨水,温卿小跑了起来,眼看礼堂的大门近在咫尺,却在下一秒,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温卿放慢了步伐,拿出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哥哥温安的号码,温卿接通。 “喂,哥” “小卿,快来医院,爸出车祸了,生命堪忧。” 温安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平静淡定,反而充满了焦急,而这声音,也让温卿骤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她的电话掉落在地上,看着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推开的礼堂大门,温卿的心里矛盾而复杂。 就算自己不喜欢那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是令母亲死亡的间接凶手,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多年来为这个家奋斗着的父亲。 而莫陌,她相信他一定会好好比赛的—— 这样的思绪在脑海中飘荡着,温卿快速转身,扔下了手中的伞,急速奔跑着。 原本的细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落在温卿的身上,疼痛与寒冷传来,而她的思绪也更加清晰起来。 她不禁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思考。 怀着一丝丝的侥幸,温卿来到了中心医院,原本以为能够见到一个躺在病床上,认真看着文件的温天任,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 咫尺天涯:温父日记,卿要出国 时间依旧在流动着,是那样的快,那样的无法挽留,若有重来,温卿想她绝不会那样对自己的父亲,若有来生,她一定好好的爱他。 可是,一切都只是虚妄而已。 他死了,那个为温卿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她和温安,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距离诗文比赛那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天空愈发的寒冷了起来,可是却还没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 比赛过了,温卿没有参加。 莫陌晕倒了,温卿没有去看他。 容子凌一直忏悔着,温卿没有去管他。 温安和众人担心着,温卿只是一个人躲在温天任的书房里,任谁敲门,也不给开。 她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她的父亲温天任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毫无预兆的,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般,打破了温卿一直以来还算平静的生活。 此刻的她一个人抱着父亲温天任写的那本日记,躲在书房的角落,偷偷的哭泣着。 第一次翻开那本日记,上面贴着她们一家人的照片。 打开第一页:‘小卿出生了,真是一个可爱又精致的女圭女圭,好想她快些长大。’ 温卿含着泪水看着那本日记,其中的某些话语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如梦魇般,缠绕着她。 ‘小卿一定很恨我,没有救她的妈妈。’ ‘小卿搬走了,我不能回去看她。’ ‘小卿恋爱了,对象是个小痞子,但,她喜欢的,我一定会满足她。’ ‘小卿离我越来越远了,要是她还没有长大该多好。’ ‘今天去医院检查了,是心脏病。’ ‘如果我死了,小卿会不会为我哭泣?’ ‘小卿,我感觉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想看看你,却怕你不高兴。’ 温卿闭紧了双眼,她的父亲,因为出了车祸再加上心脏病突发,而离开了人世间。 她的父亲,一直爱着她,为她付出着。 温卿这样想着,睁开双眼,却觉得眼前的景象愈发的模糊了起来,一切都模糊了—— 当温卿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她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毛茸茸的脑袋,温卿的嘴角划过一抹笑容,她抬手,想要抚模那颗脑袋,可是却在下一秒放下了手,停止了动作。 而就在这时,温安推门而入。 “小卿,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还要不要紧??” 温安放下手中的暖瓶,疾步朝着温卿走来,而他的动作也吵醒了那个沉睡着的人。 “唔,你醒了,要不要让医生来看一下?” 温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那就好。”容子凌放心的点了点头。 “小卿,事已至此,别再伤心了,你还有我啊!” 温卿点了点头,眼眶泛红。 温安欣慰的笑了笑,如今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他便是长兄如父。 “哥,我想出国。去散散心。” “出国?” “出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温卿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出国。” 温安低头沉思着,容子凌惊愕的看着温卿。 她要出国去了吗,那么他们怎么办? 而温卿仿佛是有意的避开了容子凌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了温安的身上。 “好,出国吧,散散心也好,就让容子凌陪着你去吧。” 话音刚落,便遭到了温卿的反驳。 “我之所以想出国,就是想远离这里熟悉的一切,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卿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她想一个人走。 温安再次低下了头,沉思着。 良久之后,温安的眼中闪过决绝,他抬起了头。 [二卷开始了,本卷可能有些虐,勿怪……] 咫尺天涯:真相与否,渐露水面 “好,去吧。我会安排的。” 温安的决定对于温卿来说是一种预料之中的解放,可是对于容子凌来说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此刻,他的心理十分矛盾,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十分难过,一方面,希望温卿快乐,另一方面,希望和她在一起。 该怎么办呢? 良久之后,容子凌的嘴角绽开一抹清爽的微笑,因为,希望温卿开心的心理战胜了希望和温卿在一起的心理。 “要小心,我等你。” 对于容子凌的爽快温卿十分的惊讶,但很快便反映了过来,她的心沉了下去。因为这次出国的真正目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想,或许,这样做,是对自己的解月兑,也是对他们的解月兑。 忽而,温卿仿佛响起了什么。 “对了,莫陌呢?” 温安和容子凌一愣,随后,容子凌站起身来,铁质的椅子和地板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容子凌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脑袋,羞涩一笑。 随即,便疾步朝门外走去。 “我去找他。” 温卿望着容子凌离去的身影,眼底不知闪过些什么东西。 “莫陌晕倒了。”温安忽然开口道。 “晕倒了!”温卿惊讶的望着温安,眼底满是焦急与担忧。 “不要担心,是听说你出事了才晕倒的。”温安出口解释道,眼底隐藏着一些东西,小心翼翼的不让温卿发现事情的真相。 ‘莫陌是听说温卿出事才晕倒’这个说法是凌枫说的,可是温安打听到的事实是莫陌是在比赛的时候突然晕倒的。 疑惑在温安的脑海里闪烁着,慢慢的充斥了他整个思想,真相与否,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容子凌走出中心医院,打了个车来到了中南医院,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第三次走过这七零几的病房,这所病房仿佛被种下了诅咒,莫陌每次一都会在这里住院。 容子凌并没有去莫陌所在的病房,而是来到了莫陌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推开这扇白色的门,容子凌突然觉得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十分可恶,可是,为了温卿,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弟莫陌,他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容子凌向外面瞅了瞅,确定护士医生都去参加培训,值班人员没有发现他之后,关上了门。 上了锁之后,容子凌打量着这件办公室。 一堆堆得蓝色文件夹,如果想要翻完,可能要花费几个小时,而医生们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这是容子凌打探到的消息。 忽然,容子凌的目光落在了那纯白的办公桌上,一个牛皮纸封住的文件夹静静的呆在那里,直觉让容子凌拆开了那个文件夹。 刚打开文件夹,一个小瓶子掉在了地上,容子凌扔下手里的文件,低头,捡起了那个小瓶子,是一瓶药。 瓶子上写满了英文,容子凌皱了皱眉,将瓶子转了几圈之后,正想要看文件,门把手响了—— 不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拿起一个蓝色文件夹,认真的看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 而容子凌从窗户跳了下去,因为是二楼,所以没有受伤。 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可是容子凌的内心却如惊涛骇浪。 就算他看不懂英文,可是也不会不知道‘incurabledisease’这个单词的意思。 ‘incurabledisease’那是…… [更新的有点晚了,上午在太阳下晒了一上午,中午打字的时候,好不容易打完了一章,一不小心全没了,桑心……] 咫尺天涯:送别晚会,右手瘫痪 ‘incurabledisease’那是绝症的意思。 绝症?容子凌的脑海中闪过疑惑,那到底是谁的药?—— 夜晚降临,温卿在下午的时候出院了,原本她想回家收拾一下行李的,可是凌枫突然说今天晚上要为温卿办一场送别会,温卿无奈,只好先去凌枫家了。 这场送别会没有彩色的气球,没有五彩缤纷的丝带,有的,只是一种诡异的宁静,令人难过的平和。 “小卿,对于你父亲我非常伤心,但你能振作起来,我十分的欣慰,你放心,以后我和莫岚就是你的依靠。” 凌枫举杯,眼眶有些微红的看向温卿。 温卿微微一笑,与凌枫碰杯,狠狠的点了点头。 碰杯完毕,整个送别会的气氛又再次陷入了宁静,所有人各有所思,各有所忧。 最后,还是温卿打破了平静。 “莫陌,我要离开了,你要多交朋友,好好照顾自己。” 莫陌闻言一愣,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转瞬即逝,但很快,他抬起了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起旁边的果汁,微微抬起。 温卿的嘴角划过一抹微笑。 “祝你幸福。” 玻璃杯的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敲在了莫陌的心里,霎时,他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是那样的动听,也是那样的疼痛。 她要走了吗?就这样离开了吗?若将来她回来,还能见到自己吗?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长达十年的暗恋就要在此刻结束了吗?他不甘心,却又不想她受伤。 莫陌放下杯子,刚拿起了筷子,却在下一秒掉到了地上,碰撞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投向莫陌。 他弯腰,想捡起筷子,可是,右手却仿佛被放在冰箱冻过几小时一样,麻木,无法动弹…… 莫陌心里一惊,他从椅子上起来,蹲在地上,想捡起筷子,可是,试了多次,却无果。 “莫陌,你怎么了?” 温卿忍不住开口问道。 凌枫和莫岚一惊,坐在莫陌身边的莫岚弯腰捡起了筷子。 “真是的,不就是脏了吗,干嘛洁癖那么严重。”莫岚的一句话让温卿放下了沉着的心,莫陌有洁癖,她是知道的。 就在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容子凌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话。 “莫陌,我等你。” 莫陌和众人皆愣住了,但很快,莫陌便反应过来,起身追了上去。 温卿也想去看看,却被凌枫拦住了。 “小卿,你坐下,我和你莫阿姨有事想跟你说。”—— 容子凌走到别墅区外的一处草坪上,莫陌站在他的身后,二人的表情都很平静,气氛也是那样的宁静。 过了许久,容子凌深吸一口气。 “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又称渐冻人症,是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是累及上运动神经元(大脑、脑干、脊髓),又影响到下运动神经元(颅神经核、脊髓前角细胞)及其支配的躯干、四肢和头面部肌肉的一种慢性进行性变性疾病。临床上常表现为上、下运动神经元合并受损的混合性瘫痪。” 容子凌话音刚落,莫陌的眼中闪过惊讶,他怎么会知道?但很快,莫陌便淡定了下来,不语。 许久没有听到莫陌的声音,容子凌有些气愤的转过了身。 “渐冻人症是缓慢进行的,首先表现的便是上身周围的瘫痪,莫陌你刚刚不是因为洁癖,而是因为你的右手无法动弹了吧!” 咫尺天涯:旋转木马,小俞梓浩 咫尺天涯:深入云山,小两口子 告别了a市,温卿和容子凌决定去深山度过他们剩下的二十几天。 云山位于a市南边d市境内,是a市和d市的分界线,它蜿蜒绵延,常年被绿色植物覆盖,因其众多山峰高耸入云,在山半腰便可看到那云雾缭绕的绝色美景,故而得名云山。 再加上云山内居住着的土著人民热情好客,善良淳朴,致使云山成为了旅游度假的胜地—— 经过多天的颠簸,温卿和容子凌终于到达了云山。 下了客车,温卿和容子凌提着行李站在云山的入口,一切尽在想象中。 虽然不是很平坦,但却十分干净整洁的水泥路,路的两边没有整齐的树木,而是一望无尽的田地,已经下过了雪,田地被白色覆盖,如同两片柔软的云,烘托起一条踏往幸福的路。 再往前,便是入目的覆盖着白色和绿色的山峰,隐藏在山峰之间的村庄,温卿和容子凌相视一笑,他们都在为这段旅程而幸福着,可是,幸福的代价,往往是要经过多重磨练的。 “容子凌,你来之前难道就没有调查清楚这段路有多远么?” 温卿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的看着前方那没有尽头的路,一阵抱怨。 “我只上网百度了一下来这里的方法和路线,并没有查云山里面的情况啊。” 容子凌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在温卿的身边,尽量的配合她的脚步。 “啊,我们不是要去度假酒店么?这是哪里啊!” 就在温卿和容子凌苦于找不到路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阵轰鸣声,二人将目光投向那声音的发源地,看到的便是一件蓝色的庞然大物。 “师傅,您好,我们是来旅游的,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的度假酒店在哪里?” “来旅游的啊,度假酒店不在这儿啊。” “不在这儿,那在哪儿呢?” “哎呦,离这里好远的咧,还有几十公里啊。” 那师傅的话让温卿险些栽倒在地,她怒瞪着容子凌。 “看你带的好路!”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啊。” “那师傅,问一下,这里有什么过夜的地方吗,我们想现在这里住一晚再去度假酒店。” “有的,有的,你们啊,就跟我去我家住吧,我家那位啊做的一手好菜,定要让你们尝尝!”—— “燕子,我回来啦,还带回了两个小客人,快,快做饭!”中年男人一进家门便吆喝着准备饭餐,处处彰显着这个村落人的善良和朴实。 “诶,来了!”应声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朴实衣服的妇女,头发简单的挽起,未加装饰的脸庞透着农民最初的淳朴。 “哎呦,这就是两位小客人吧,长得可真是俊俏呢!” “呵呵,阿姨过奖了。” “叫什么阿姨啊,就叫我燕姨吧!” “燕姨。” “诶,快快,进来吧,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快进来先喝口水。” 温卿和容子凌坐在木质的饭桌旁,与一旁的燕叔交谈着。 “你们小两口这几天啊,就在这儿玩几天吧,我们这里啊,有山有水的,虽然比不上度假村,却也很好啊!” “燕叔,您误会了,我们两个不是……” “好的,燕叔,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凌……” “温,我们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