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气剑合一》 第1章 突闻噩耗 第1章 突闻噩耗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刘禹锡·浪淘沙

中秋刚过,午后的空气中已经带了一丝凉爽,不再燥热。黄河两岸,秋高气爽。

孟津县,旧称平阴、河阴,位于潼关以东,黄河南岸,在当今的大明朝,属河南府管辖。

县城西南角,一处大院内。一垂髫男童放下手中的经书,从屋内走出,站在院里长舒一口气。

“道书真不是正常人看的,晦涩难懂不说,这连环比喻太费脑子了”男童心里吐槽。

男童姓关名缘,不出所料,已经来到这个世界5年了。

关缘前世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一名人民医生,主修骨科。经过多年努力,也算是在市中心医院站住了脚,名利双收,有房有车。一次车祸,直接送关缘来到了这大明朝弘治一十六年。

关缘前世父母早逝,他这一走,也算是无牵无挂,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30多岁的人了,前半生都忙于学习考证,一个对象都没谈过,俗称母胎solo、纯阳道人。

穿越以后又从头来过,关缘盘算着自己现在的幼小身躯,心叹又不知何时才有用武之地了。

这一世,关缘算是出身于一个武学之家,家里经营着一家名为河洛镖局的买卖。

来此世界五年了,关缘听闻家中长辈闲聊,也知道当今世上有武者,有武功,有人以武犯禁。又听说当今江湖有少林武当执牛耳,日月神教横行,五岳剑派连横合纵。

关缘自然知道自己是来到了金老爷子的笑傲江湖世界,就是不了解主角们目前的情况,无法推算何时才会推进剧情。

关缘之前也算是武侠爱好者,今世有这个机会,当然立志习武,不辜负老天爷让自己再活一世的机会。

话说关家这河洛镖局也算是家业兴隆。祖父关山今年五十有余,年少时行走江湖,得一云游老道赏识,传下一套剑法和吐纳功。关山勤加修习多年,也算是在河洛一带闯下了个不小的名声,黑白两道也都有些交情,见面称一声“河洛剑关大侠”。

后在孟津县创办了这河洛镖局,专走陕西、河南、北直隶这几个省份的护镖生意。

关山生了三子,长子关义洛,次子关义商,幼子关义安皆习了家传剑法和内功吐纳,也算是子承父业,早早就开始走镖护旗。次子关义商更是被送上了西岳华山,拜了一位华山长老为师,在华山外门学了一身本领,只可惜天妒英才,20多岁就突发疾病去世,留下一子,便是主角关缘。

关山痛惜次子早逝,对关缘有求必应,叔伯也关照有加。关缘早早开始修习家传吐纳心法,剑法由于今年还不到六岁,人小手短,仅能摆个架子,平日还是以粗浅拳脚功夫来舒展筋骨。

关缘心知不论是自家武功还是江湖上很多高深武学,都是基于道家或佛家思想衍生而来,所以学武之余,也多多搜寻了些道书佛经研习,才有了开篇时那一幕。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关缘了解,也不强求对这诘屈聱牙的道经吃透,只是死记硬背,等际遇一到,自能体会。

他转身走出自己的小院,自从父亲关义商去世,母亲苏氏终日在家中佛堂为自己祈福,关缘每日早晚各去请安一次,雷打不动。此刻已是申时,正好去给母亲请安,也顺便蹭一顿素斋。

关缘穿过回廊,走入一个青烟缭绕的偏院。

“可是缘儿来了,今日练武可是累了?”苏氏今年三旬左右,面容清秀,常年在佛堂念经,肤色略显苍白。

“娘亲,缘儿不累,今日未曾练的太久,读经书来着。”

“和你说了多次,我是为你父亲祈福而食素,你练武消耗大,不必每日陪我一起吃,还是让厨房多给你备些鱼肉,好滋补身子。”苏氏看关缘吃的狼吞虎咽,一想到这孩子每日习武,吃尽了苦,便觉得心疼。

关缘穿越后,自打立志习武,便没有一天松懈,早起吐纳,上午练拳,下午练剑。家传的吐纳心法早就入了门,就差些水磨功夫。

“娘亲,孩儿省的。对了,算算日子,爷爷和大伯二人也快回来了”

镖局在中秋节前接了一单护送商队去大同边关的买卖,运的是井盐和茶砖。据说是山西商人从洛阳采买,要送往边军的物资,足足有三十余车。货主久闻河洛剑大名,托人找上门来。介于酬金不菲,外加路途遥远,关山和关义洛不敢怠慢,没来及在孟津过个中秋就带上十数个镖师早早的护送商队出发了。

边关鱼龙混杂,一路强人众多,出发前苏氏还特意向佛祖请了平安符。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回转了。

“快了快了,也就二三日了吧”

母子二人吃完了饭,聊着家常,也算是关缘每日练武间隙难得的休息时间。

突然,从前院传来一阵喧嚷,似有人喊马嘶之声,渐渐近前堂来。

“祸事,祸事了啊“关缘来到堂前,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个满身泥泞,吊着半边臂膀的汉子,那汉子扑倒在地,大声呼嚎。正此时,一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分开众人,来到他面前,此人正是关缘的三叔,关义安,父兄出门,自是由他主持家中局面。

“马三,莫要哭喊,为何仅你一人回来,速速道来!”

地上那汉子40多岁,正是镖局的一名车把式,也算是镖局的老人。此次走镖跟着关山一路,本应该和众人一起。

“祸事了啊,三爷,总镖头和大爷在xz遇歹人,莫名丧了性命。刘头、谢头等人均数丧于贼手,余下我等数人散得快些,得逃性命。”马三疾呼。

“什么,阿爹和大哥死了,莫要诳我!”关义安突闻噩耗,竟一时间无法相信,跌坐在地,神色恍惚。关缘急忙上前搀扶,靠在一旁。

马三跪在地上,忙回道“千真万确,万不敢欺瞒三爷啊”

关义安缓了缓神,急言厉声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三急忙将那日之事头从说起。

那一日已是出发后二十余天,队伍刚过xz城,在城里修养了一夜,正赶着清晨出发赶路。一行车队奔着雁门关而去,过了雁门关,离那目的地大同也就不远了。虽然快到终点,关山等老江湖也不敢松懈,打起河洛镖局的大旗,吊着心神骑马赶路。

刚出城不过5里地,路边有个茶水摊子,转给路过车马歇歇脚。

摊上有一桌围坐三人,吸引了关山的注意。三个汉子带着兵刃,不似寻常旅人,一人身形消瘦,手边拎着双钩,正举杯喝茶,另一人桌边倚着一根齐眉棍,棍头裹着铜皮,正直勾勾盯着商队一行人,看不出好恶,第三人倒是背对着路边,身着黑衣,旁边放了个包裹。

关山寻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商队也刚出发,无需休息,便回首看了眼关义洛,示意继续赶路。

队伍正要绕过茶水摊,持棍那汉子起身举棍,正好拦在路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久闻河洛剑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关山轻叹一口气,拍马而出“都是江湖朋友们抬爱,区区虚名,不足挂齿。恕老朽眼拙,不知好汉是哪一路的英雄,今日有缘相见,三生有幸!”

那一行三人听了关山的招呼,都从摊子上站起,拦在路上。双钩汉子厉声说道“姓关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一趟镖,我们兄弟三人看上了,识相的速速退去,留下车队。不然落在我们弟兄几人的手下,可遭老罪了”

“哎,三弟,怎可这般无礼。关大侠乃是河洛一带出了名的大侠,手上的剑法俊着呢,可别大意”

关山见这二人一唱一和,反倒是空手的那黑衣人不言不语,只冷冷的看着。无奈一拱手,说道“三位英雄,我河洛镖局出门在外全靠朋友抬举,这趟镖确实重要,咱关山撒不开手。各位英雄高抬贵手,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老朽愿奉上些辛苦费请三位喝茶,也算是交个朋友。”

“关大侠,这趟镖我们势在必得,我劝你还是早早退下吧”持棍男子道。

关义洛在一旁低声说道“父亲,来者不善,我来试试他们”随即下马拔剑,对着三人喝到“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吧”。

双钩汉子嘿嘿冷笑,挺身刺来。那汉子身法不错,转瞬间近了关义洛身前。关义洛施展出关家剑法,两人斗在了一起。

小弟第一次写网文,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第2章 路边缠斗 第2章 路边缠斗

没一会儿,二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关义洛的家传剑法穏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俨然已成气候。使那双钩的汉子倒是剑走偏锋,怪招频出,一时间反倒隐隐占据了主动。关义洛久久没能拿下对手,突窥得个破绽,脚下一进,使出一招白虹经天,直指对方肩窝。不料那汉子不慌不忙,身子一侧,双钩交叉,竟想将长剑锁住。

关义洛回手撤剑,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做剑指,戳向那人颈部,正是将一招扁舟一叶脱剑化指。那汉子一式铁板桥避开剑指,双钩画圈,逼得关义洛只能后退跳开。

关义洛心知此人不好对付,正要打起精神上前,没想到持棍男子跳入战圈,分开二人,嘴上说着“莫急莫急,先待我等好好商量嘛”他是面朝着双钩汉子说的,似乎是要劝说他,手上的棍子却隐隐对着关义洛。

关义洛看他几人前后态度不一,心里不禁不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那汉子似乎按了齐眉棍上什么机关,数根钢针喷射而出,直奔关义洛而去。关义洛离得太近,来不及闪避,数枚钢针中只得避开一半,余下尽数刺中肋下。

事发突然,关山来不及出手,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脱力倒下。没几个呼吸,关义洛口吐白沫,面色青黄,便已生死难料,定是那针上带了毒。

关山双目圆睁,一时间气的手抖,一声怒喝,拔剑直刺面前二人。

“还我洛儿命来!”

三人斗在一起,剑光滚滚。

持棍男子武功比他那三弟更甚,且裹了铜皮的棍身,舞起来力大势沉,威风凛凛,这一手刚猛棍法和刚才的卑鄙行径判若两人。

关山几十年的功夫都沉浸在那一身剑法上,虽然心急如焚,肝胆欲裂,但剑法却仍精妙绝伦,变化入微,正中有奇。没出二十招就压制住了二人,让二人险象环生,首尾难顾。

关山此时使出一招横行漠北,横剑斜削,顺着长棍,眼瞅着要将那持棍男子左手手指尽数削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黑衣男子大喝一句“好剑法!”只见他一跃而起,一掌直攻关山前胸。

关山一直留了两分心神在那黑衣男子身上,见他飞身加入战局,便屏气凝神,也一掌迎了上去。

双掌一触,关山便感觉好似迎头撞上了一头发疯的野牛,那黑衣人掌力惊人,压的关山竟有些无法呼吸。关山嘴里一甜,知晓二人内力相差甚远,正要借力后退,顺气凝力。没想那黑衣人另一掌从腋下钻出,直接印在了他的胸口。

关山眼前一黑,如同被巨锤锤了一下,连退数步,跌坐在地,嘴里止不住的吐血。

“好霸道的掌法,阁下几人如此武功,却做下如此卑鄙之事,当真不怕武林同道耻笑么?”

“呵呵,神教做事,用得着旁人指手画脚?”说完一掌印在关山头顶。

关山顷刻倒地身亡,手指着倒地大儿子的方向。

镖局众人见当家的身死,胆战心惊,瞬间做鸟兽散。有几个亲近的镖头挥舞刀剑上前想给关氏父子二人报仇,被双钩汉子随手几招杀了。商队的伙计更是明哲保身,抛下货物,尽数散逃。茶水摊上也有几人卸下伪装,从桌下抽出刀剑棍棒,围杀镖局众人。

马三等人逃入了路边树丛,躲了一昼夜,第二天才敢回到现场,收拾了关氏父子二人的尸首,可那几十车货早就连车带货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快马加鞭,先行回来报信,其他人收敛了关爷和大郎等人尸首,雇了牛车,在后慢行”马三说道。

只见关义安眉目通红,双手紧握,紧紧抿着嘴唇,半晌间不说话。关缘站在一侧,从小祖父和大伯待自己极好,如今突闻噩耗,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魔教贼子,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关义安咬牙切齿,镖局众人应声附和。

“三叔,如今当务之急,当是先迎祖父大伯回家,入土为安,再做打算。”关缘说道。平日里关缘少年老成,稳重踏实,几位叔伯议事也都不避着他。

“嗯,我亲自带队去迎,这就出发。”关义安招呼了家中十数个可靠镖师,一众人跟着马三出门而去,临走前交代关缘照顾家里,莫让骤然听得消息的家中妇孺寻了短见。

关缘来到后院,还真不知如何和自己的大娘,也就是关义洛的妻子王氏说起此事。正犹豫间,院内传出王氏大喊

“无耻小贼,害我夫君。修儿,快找人把信送去洛阳,找你舅舅来,帮你父报仇!”

王氏本是洛阳金刀王家的女子,金刀无敌王元霸的女儿,王仲强的妹妹。性格泼辣火爆,素来有巾帼英雄之志。祖母早逝,这河洛镖局后院,却一直是王氏当家。

关缘走进院内,只见王氏正指挥着下人们准备白布孝服,自己站在院子中央,对杀害自己夫君的贼子,破口大骂。旁边一十岁左右的少年泪眼双行,低头无语,正是自己的堂哥关修。关修从小体弱,性格偏软,倒是没有习武,家中让他多养养身体,读书从文。

“婶娘,逝者安息,三叔已经前去接祖父大伯回家,估摸着后日便回来了。”

“哎,开镖局闯江湖如同刀尖行走,这些事我心里有准备。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只可怜你哥俩,小小年纪,就都没了父亲,这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这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听前面的人说,截镖的疑似日月神教的人。他们可不好对付,我已写信送往洛阳,请我哥哥来助拳,定要让那魔教贼子付出代价。”

“也不知这次丢了镖,货主得找我们赔多少,还得安抚镖局内丧命的弟兄,这可都是一大笔开销……”

王氏不迭的念叨,不停的安排今晚镖局内的守夜,还有后面搭设灵堂的采买准备。关缘看看她状态激动,倒没什么太大不妥,便宽慰了她和堂哥几句,就告退回去了。

跟自己的母亲苏氏请过安,苏氏认定是佛祖降罪,打算在佛堂多颂十遍佛经,关缘见劝阻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一切忙完,回到自己的小院,已是入夜。

关缘躺在床上,暗自心想,这也不知是笑傲剧情的什么时候,这日月神教如此猖狂,还得加快练武步伐,不然太没有安全感了。祖父关山和大伯关义洛,钻研家传剑法多年,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比不上大派弟子,也算是二流好手。可惜竟被几个原着中不见经传的魔教贼子害了性命。

看来这笑傲江湖的水,也挺深啊。

自己穿越以来才5年,就算每日研习武功,限于身体幼小,不怎么见到成效。家传的吐纳内功已然入门,剑法招式背是背下来了,暂时还不能练习太多。

关缘刚穿越的那几年,一直在研究自己有没有什么金手指之类的。什么系统啊,设定啊,异能啊,关缘尝试了个遍,毫无收获。倒是每天研究自己身体,念念有词,险些被母亲苏氏怀疑入了魔症。

唯一有可能的异样,是关缘最近在胸前心口处发现的一片小小圆形的印记,淡淡的银色,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类似纹身之类的东西。关缘清晰的记得自己幼小之时,绝对没有这个印记。是随着近期家传吐纳心法入门之后,才逐渐从心口的皮肤上显现出来。

此印记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也没见吐纳运气时有什么变化。关缘尝试运气到心口去感知这个印记,只觉得冰冰凉凉,并无其他异常。本以为可以加快自己运气速度,修炼速度的关缘很是丧气,就像是下载了一个无法开启的外挂一样,让人心痒痒但就是拿不到。他研究了数月,也就放任自由了。

日日苦练之下,但关缘倒是发现了关家这家传武功貌似不简单。

这吐纳心法就是不简单,通篇都是道家术语,口诀开篇便是: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源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

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这逼格这么高的心法口诀,可不像是大路货,关缘怀疑这就是前宋年间的全真教入门心法,全真大道歌。配合着家传剑法,共七剑七式的招式名称,什么张帆举棹,暮云合璧,万里封喉,关河梦断。关缘几乎认定之前传功给祖父关山的道人,就是全真教传人。只可惜可能是时间有限,或关山资质不够,未能得传全真教其他高深武学。要是能有金雁功,先天功什么的传下来,那关家还不得原地起飞。

第3章 助拳 第3章 助拳

整个镖局都处在一阵吵杂和悲伤的氛围中,关缘心中有事也感焦躁,只得吐纳养气到凌晨,不知几时昏昏沉沉便睡去了。

数日之后,镖局上下已经换了颜色,人人戴孝,处处披麻。关缘虽小,也忙了个底朝天。通知各路亲友,安抚镖局遗孀家属,件件都少不了他。

之前随关义安出门接丧的一名镖师提前回来,说是已接到众人棺椁,正往家赶来,预计正午时分能到县城北门。关缘今日早早起床,换上孝服,随婶娘一行人准备出城相迎。

城门口只见河洛镖局一行人,赶着数辆大车,正往里进。关义安形容憔悴,风尘仆仆,关缘急忙上前喊道

“三叔!”

“回家再说。”关义安疲惫的摆摆手,默默赶车继续走,关缘只得跟上。关缘往后望去,婶娘已经大哭着扑到了车上棺椁旁,堂哥关修也在一旁哭泣。

众人一路来到关家祠堂,关义安领头跪在台前,连磕三个头,厉声道:“此仇不报,妄为人子。”关缘想到自家要去和魔教寻仇,无异以卵击石。关义安年少时遇过情伤,至今独身。他性格偏激,不好相劝,关缘只得暗自皱眉。

“我河洛镖局自父亲创立以来,行走四方,广交朋友,布施善举。不想被魔教贼子以那无耻行径害了父亲和大哥性命,何其可恨!某在父兄牌位前立下重誓,自当报此血仇!”关义安此时已然是河洛镖局主事人,众人自是一阵附和。

祭拜完事先准备好的灵堂,关义洛安排了丧事相关事宜,一顿忙碌后已是日落,众人聚在大厅。

这几日河洛镖局也邀请了几位江湖同道前来相助,有王氏娘家的金刀王家王仲强,有丐帮洛阳分舵的邢长老,河南地界上船帮之首天雄帮的帮主聂天雄等其他几位,一并邀入了大堂相议。

“关老爷子是咱河洛一带德高望重的前辈,这次惨遭魔教之害,我等自然守望相助,定要帮着河洛镖局讨回公道。”

那专职走船的天雄帮和河洛镖局之前多有生意来往,聂天雄和关山也算素有交情,便第一个站出来表明立场。

“魔教行事一向诡秘不可测,再说那xz离魔教老巢黑木崖也近,此事还得广邀各路豪杰,从长计议。再说仅凭那人一句话,也无法断定他就是魔教中人。山西地界的正派莫过五岳恒山派,不如遣人请三定师太中其中一位下山,主持大局。”说话的络腮胡子正是金刀王家王元霸之子王仲强,受王氏之邀前来相助。

“那几十车的货物也不是区区几人就能运走的,贼人肯定漏了形迹,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怕是追踪不到。”洛阳分舵邢长老乃是这趟镖的介绍人,丢镖的消息传回来后,若不是丐帮与河洛镖局向来信誉不错,货主卖个面子,信他们能够找回,不然早就找上门来了。便是如此,也估计拖不了几日了。

“这一点邢长老放心,出事后有镖局的老伙计一直留在xz城打探消息,前几日快马传信说那几十辆大车疑似往西南边走了,最终消失在了吕梁山一带。那持双钩的汉子也被人认了出来,是山西三友的老三吴戈,其余那两人定是老大崔铁,外号崔判官,和老二柳随风。”关义安提到那山西三友的名字,语气都变得阴狠起来。

“山西三友我倒是听丐帮中的弟兄们说起过,此三人亦正亦邪,手底下都不弱,只在吕梁山一带活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投靠了魔教。听闻那崔判官还是河西崔家的弟子,犯了官司才流落绿林,一手摧心掌的功夫可是不弱。”

“几十车的货,不是吕梁山那山沟沟里几家小商行能吃得下的,肯定能追查得到。这次丢镖,我河洛镖局责无旁贷,定会尽力追回货品,至于那山西三友,我定要将之千刀万剐。”关义安自身武艺不弱,关山的一身绝艺自认学的七七八八,又有众人相助,自信满满。

数人商讨半宿,决定后日启程,先前往太原,约上当地的几位正道高手,并发函给山西分舵的丐帮弟子,帮忙协助打探消息。

关缘尚且幼小,自是留在家中,没有参与。临走前,关义安将家传剑法和吐纳心法中的精妙之处又尽数给关缘讲解了一遍,这里夹带着关家数人几十年的修炼心得,也算是留下薪火。

关缘心知自己目前武功微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家苦学苦练,争取早日在这笑傲江湖中能有自保之力。

他让家中镖师帮自己削了把木剑,做的短小些,用来练习家传剑法。他平日多注意基础的打磨,上手这疑似的全真剑法,倒是学得飞快。没几日便舞的像模像样,但也只是个样子货,还没能把剑法和吐纳结合在一起。

河洛镖局近日已将一切走镖生意都推了去,留守镖师多奔波在河南山西境内传递消息。关义安一行人走了刚过十余日,就传来消息,说是在吕梁山里的静乐县发现了山西三友的踪迹,正要追踪而去。

忽一日,镖局守门的趟子手进来传话,说是有华山派弟子登门造访,前来吊唁,关缘急急忙忙赶往会客厅。

却见一男子,年过四旬,身着玄衣,背负长剑,立于厅内,正是华山派外门弟子徐锦云,专门负责些华山派周边产业,之前也来过关家。

关缘立刻抱拳行礼“徐师伯,侄儿关缘有礼了。”

“缘儿不用拘谨,学艺时我和义商师弟相交甚密,情同兄弟。我路过潼关,听闻关家突遭大难,特来看看你。”

“谢师伯关心,我确无大碍。”

“嗯,听说那贼人是魔教中人?”

“回师伯,贼人是那山西三友,冲突间听说似乎是已投靠了魔教。我三叔月初就已去了太原,前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已发现那魔教贼子踪迹。”

“哼,魔教贼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也前去助你三叔一臂之力!”

“对了,缘儿,我见你步脚轻盈,呼吸有序,底子打得不错,可曾想去华山拜师学艺?”

关缘惊喜有加,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华山跟着岳不群那夫妻店走剧情。现在看来有魔教威胁,还是尽快抱住大腿为好,更何况那华山上还有绝顶高手风清扬坐镇,自然能保自己周全。

“小侄求之不得,还有赖师伯引见!”

“哎,自从前些年山上突逢疫病,派中弟子十不存一,早早封山。只有我们几个外门弟子在外奔波,打理产业。几位长老去世后,幸得有岳掌门出类拔萃,武艺超群,你要是能拜在他门下,也是极好的。”

徐锦云说罢就为关缘写了封书信回山,与岳不群说了此事,看看他的意见。

随后关缘陪着吊唁了一会儿,徐锦云便启程前往山西和关义安等人汇合。

又过了十余日,信使又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关义安带人在吕梁山麓截住了山西三友,几轮拼斗下来,邢长老带着丐帮几人围杀了那三友之二,使长棍的柳随风,关义安和老三吴戈放对,伤了他一条臂膀,后被王仲强一刀杀了。只剩那老大崔判官确实是个硬点子,攻其不备,转瞬间一招催心掌废了聂天雄,至今重伤未醒。徐锦云上前抢下聂天雄,众人正要围攻崔铁,却被一不知从何处跳出的黑衣人用天女散花的暗器逼退,将其救走。

众人搜了许久,也未寻得崔铁,更奇怪的是那几十车货物好似凭空消失一般,进了吕梁山,就再也没找到一丝踪迹。众人苦寻多日无果,只得回转,打算先回孟津再做计议。

一行人回到河洛镖局已是九月底,镖局内安排了酒肉席面犒劳众人。关义安祭拜了关山和关义洛,正在席间和邢长老商谈那批货物的事宜,货物找不回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皱眉不展。

徐锦云寻得空档,和关义安说了想让关缘拜师华山的打算,关义安自是一百个愿意,忙说让下人开始准备拜师束礼。徐连说还得看看岳不群的意愿。

众人正吃喝交谈间,一镖局的趟子手奔入大厅,忙说

“不好了,三爷!先行回来,在家养伤的聂帮主刚刚被人发现死在了床上,首级都被人割了去!家中妇孺也尽数被杀!还是前去送药的帮众发现的”

“什么!聂帮主遇害了?”众人大惊

“定是那崔判官又潜入城内下的手!该死的魔崽子!”

“天杀的魔教,祸不及妻儿,他们怎可不顾江湖规矩,下此杀手!”

“他们哪里还管江湖规矩,要我说,下次再遇到他,咱也甭客气,并肩子上剁了他!”

突然内院传来一声冷哼“不用等下次了,咱这就在这儿,你们可敢动手?!”

只见崔铁一手挟持着关缘,一面走了出来。

第4章 太岳三青峰 第4章 太岳三青峰

只见崔铁正挟持着关缘,一只手印在其颈部,只要劲力一吐,便可要他性命。

“大胆崔铁,还敢现身!聂帮主可是遭你毒手?”众人纷纷呵斥道

“是我杀的不错,我帮他早日解脱,他还得感谢我呢”崔铁无耻的笑到,“关三,你带人寻了我月余,没想到我却到了此处吧!”

“崔铁,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为难一幼童,有本事和我比斗!放了缘儿!”

“哈哈哈哈哈”崔铁猖狂大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过招,想让我放了这小儿?那你先磕几个响头来给爷听听!”

关义安面色铁青,手脚微颤,正僵持在了当场。

场上众人隐隐将崔铁围住,可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依然傲然屹立。

关缘是刚才从内院出来时正巧撞见潜入的崔铁,崔铁见他气质不凡,衣着华贵,便知是紧要人物,想着挟持这幼儿以要挟关义安。

关缘不敢乱动,心知这人心狠手辣,得小心应对。正对峙间,关缘余光瞥见徐锦云已经暗暗移动到了崔铁侧后。关缘心中一动,微微并起食指中指做剑指,将手指弯曲朝前,做了个手势,也不知徐锦云能否理解。

突然,出其不意,关缘便向前扑去,五岁幼童本来身形就小,往前一扑,立刻脱离了崔铁掌心范围。

崔铁反应过来,微微弯腰要去抓他,此时突然听到侧后徐锦云出剑的破风声,急忙侧身一跃躲了过去。

徐锦云连出数剑,华山剑法犀利异常,招招不离崔铁周身几处大穴。崔铁一时间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关义安见状,也跳入战局,夹击崔铁。

好一个崔判官,深陷下风但也不怕,一双肉掌在双剑缝隙间翻飞,瞅住机会还会反攻两招。

三人斗着斗着,却听见后院急呼“走水了!走水了!”

原来确是崔铁刚潜入后院时随手放的,关义安此刻恨意更盛,手上焦躁了起来。崔铁瞅住机会,趁关义安旧招用老,新招未出之时,一脚将之踹翻,夺了其手中剑。

关义安失了长剑,被怒意夺了心智,接过周围人佩剑就又要上前。

“义安小心!”徐锦云提醒。

却没想到崔铁除了一手摧心掌业艺不凡,剑法也是不俗。他欺近关义安近身,反手一撩,由下及上,竟将其右臂斩断在地。

关义安痛呼倒地,徐锦云又惊又怒,立刻贴身和崔铁缠斗在了一起。

关缘急忙扶着他三叔远离战局,只见关义安面若金纸,紧咬双唇,浑身微颤。

“三叔,三叔?”关缘忙问到,“还请邢长老帮我三叔封穴止血!”

“这是自然”邢长老赶忙上前,点住关义安肩膀多处穴位,关缘招呼自家镖师赶紧取来了绷带,金创药给关义安裹上。后扶着关义安靠后坐下,让镖局众人照顾,关缘回头又望向场内战局。

徐锦云和那崔铁又战了百余招,崔铁稳住阵脚,两人势均力敌。关缘悄悄靠近,突然大喝“大坏人,还我叔叔命来!看暗器!”

崔铁本不屑回头,可想几岁幼童能发个什么暗器,肯定有诈,心中思索小心为好。他下意识微微侧头,身形稍窒,向关缘的反方向微偏,便被徐锦云抓住破绽,一剑有凤来仪,划在其左腿,伤口颇深,手上招式顿时就慢了下来。

崔铁暗骂晦气,正要缩身退去,被院内众人又团团围住,无奈之余,神色间又好像有恃无恐。

“缘儿退下,莫要上前”徐锦云道,“崔铁,你逃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

“真是废物!神教就不该收你!”突然从墙外翻入数十名黑衣人,为首一人看着崔铁,不屑骂到。

那人一进来院内,王仲强还要趁他立足未定,挥刀攻去,却被那人一掌劈倒,口吐鲜血不止,急忙后退。

“神教白虎堂上官云在此,今日只为灭了河洛镖局全家,无关人放下兵刃,饶尔等狗命。”

为首那人正是日月神教白虎堂堂主雕侠上官云,威名在外,又刚伤了王仲强立威,徐锦云自认不是对手,但也不愿弱了华山派威名,屹立不退。众人也对魔教中人破口大骂,场面愈演愈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关缘还在人群中暗暗思索,此刻镖局后院大火已被家人控制住,己方众人也就只剩徐锦云,丐帮徐长老寥寥数人还有战力。自家三叔断了一臂,虽止住了血,但今后一身武艺也算是废了大半。王仲强还在一旁止不住的吐血,眼瞅伤势颇重。

若是众人混战了起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难以收场。

“上官堂主未免太过霸道,河洛镖局和华山派有香火之情,还请上官堂主手下留情!”从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道男子声音。此人说话声音不大,却好似在众人耳旁说的一样,清清楚楚,温润有力,彰显出来人内力已是当今一流高手水准。

众人望去,从月门处走出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看似有四旬有余,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手提长剑,潇洒非凡,一旁的女子英姿勃发,却也是一位女中豪杰。

“掌门,宁师妹!”徐锦宁赶忙上前招呼,原来来人正是岳不群和妻子宁中则。

岳不群扬名多年,武艺非凡,两年前刚刚接任华山掌门,上官云不敢轻视,说道“原来是华山君子剑当面,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要保下河洛镖局,咱俩自是手底下见真章。”

“久闻雕侠大名,本不该动手,只是自古正邪不两立,上官堂主若是执意要伤了关家上下性命,岳某还真是管上一管。”

“废话少说,你若能胜了我,我无话可说,保证以后退避三舍。嘿嘿,若是我胜了,非但要了河洛镖局的命,尊夫人怕是也得跟了我吧”上官云看不得岳不群那谦谦君子的架子,有意激怒于他。

宁中则见其无礼,怒目圆睁,拔剑就要上前。岳不群低声按住,说“师妹,还是我来吧!”

说完拔剑入场,手指轻轻一弹,长剑嗡的一声清鸣,袅袅余音入耳。只见岳不群使出一式苍松迎客,算是礼让上官云一招,随后二人就斗在一起。

两人转瞬间过了数十招,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岳不群长剑上泛着缕缕青光,气劲呼啸纵横,使出的一套养吾剑法,堂堂正正,落落大方,正是有“养浩然之气”之意。岳不群剑招越是越快,但身形却好似不紧不慢,一直在战圈内侧,已立于不败之地。

上官云倒是掏出了一对判官笔,长二尺八寸,通体纯黑,由镔铁打造。他每一招都是意图贴身搏斗,异常凶险,穿、点、挑、刺、戳,招招不离岳不群周身的几处要害。上官云身法也是灵活,只见一时场上人影翻飞,一对判官笔总是从一些刁钻角度攻向岳不群。

岳不群以慢打快,看似凶险,但招招完美破解,且华山剑法正中有奇,总有几招奇险峻的招式,让上官云猝不及防。

二人连过百余招,岳不群突然间转守为攻,迅速向上官云连刺三剑,每一剑角度,招法,力度各自不同,一剑强似一剑,正是他自创的得意之作“太岳三青峰”。上官云反应不及,顿时乱了手脚,正要跳出圈外,调整节奏。此时岳不群面上似乎有紫气一闪,左手一拍,正中上官云右肩。

上官云只感一股劲力顺着肩胛,漫向全身。起初若有若无,后来扑天盖地,势不可挡,半边身子瞬间没了知觉。他急忙后退,手中判官笔也掉了一支。

“上官堂主,承让了!”岳不群一拱手,也未上前追击。

白虎堂堂众扶住上官云,上官云面色惨白,调息半晌,才缓缓出声。

“好一个君子剑岳不群,盛名之下无虚士。我愿赌服输,从此遇到华山派和河洛镖局退避三舍。”白虎堂之人,护住堂主,缓缓退下,竟也没管受伤跌坐在地的崔铁。

河洛镖局众人不敢追击,只是上前拿下崔铁,封住周身大穴,就被丐帮邢长老派人押下去关起来,待随后拷问出失踪的货物下落。其余之人急忙抬着关义安就医问药。

岳不群、宁中则、徐锦云三人这会儿得闲叙旧,原来是岳不群收到徐锦云前些日送来的书信,说是之前华山外门弟子关义商遗子关缘,天赋聪颖,根骨俱佳,是个收徒的好苗子。正巧岳不群夫妇二人要前往东岳泰山派拜访参礼,便顺路来看看究竟,赶上了这一场风波。

岳不群见关缘稳重早慧,不卑不亢,家中遭逢大难还能沉着冷静,机智过人,早就生了收徒之意,便问了关缘可愿拜他为师

“恩师在上,徒儿叩首了。”关缘自然一百个愿意,立马下拜。

岳不群问了一旁躺着的关义安的意见,获得同意后便说,

“缘儿,你家里遭逢大难,估计一时半会无法上山学艺。你先在家中侍奉长辈,等明年开春时上山,拜了祖师上了香,你就是我门下弟子了。”

“对了,你上面还有位大师兄,名为令狐冲,是我的开山弟子。你入门后排行第二,算是华山的第十四代弟子。”

第5章 拜师华山 第5章 拜师华山

华山派三人没待几日便告辞离去,岳不群夫妇前往泰山派观礼,徐锦云则继续巡查华山派在关中的各处产业。各路来助拳的好汉也纷纷散去。

河洛镖局经过这次风波,损失惨重。

关家核心力量死伤殆尽,唯一留下的关义安也断了一只臂膀,武功废了大半,以后估计也无法用剑了。

前前后后,镖师趟子手也死伤十数人,镖局内遍地哀鸿,士气低落。

被捉拿的崔铁在丐帮手上拷问了半月有余,没能撑得过去,腿上伤口溃烂,竟死在丐帮分舵里。最后只知道那批物资是被魔教转移到了山西吕梁山深处的某个不知名地方,后续却无从知晓。

崔铁死后,关家取回他的尸首摆在自家灵堂前,割去首级来祭拜去世的关山和关义洛,并请来诸位至交好友前来观礼,也算是大仇得报。

但关缘仍觉得有一丝不妥,虽说这趟镖价值不菲,但也不至于牵扯如此之广,还涉及到魔教白虎堂插手此事,着实蹊跷。

另外山西三友对这趟镖和河洛镖局的情况也太过熟悉,也不知是从哪里得的消息。崔铁等人只是出手截镖之人,背后转运货物和最终获益的黑手还未显露,魔教势大不好追查,关缘只得作罢。

另外这次丢了镖,眼瞅着货物也找不回来了,之前委托运镖的洛阳商行便找上门来,镖局无奈赔了一大笔钱。还有要算上抚恤伤亡的镖师趟子手家属,前来助拳好汉的辛苦钱,零零碎碎加起来近七八千两银子,关家变卖了不少土地庄园,元气大伤,才补上了这个大窟窿。

关义安心知以关家现在的实力无力维持镖局的生意,也经不住有心之人的窥探,索性变卖了在孟津的所有家产,换成黄白之物,遣散了镖师趟子手,只留了几个从关山起家时便跟随身边的老人,举家搬迁进了洛阳城。在金刀王家附近购了个宅子,又开了个二层楼酒家,专卖些酒水吃食,维持生计。

一来,依靠着王家在洛阳的威名,

其次,背后华山派这棵大树也是能打消不少宵小之徒的打算,

还有,关家这几十年在河洛一带留下的人脉情面,也足以支持一个小小酒家的生意。

“缘儿,家中情况你也都清楚。河洛镖局的名号算是彻底毁了,可惜你祖父一生的努力啊。关家的未来,还得靠你和你大哥兄弟二人了。”一日,关义安和关缘嘱咐道。“修儿身体孱弱,不通武艺,关家的武学传承还得由你来继承。”

“三叔,大哥走读书科举之路也不失是条大道。待科举有成,也能护佑全家。魔教再猖狂,总不敢追杀朝廷中人”

“但愿如此。这几年,咱关家还是要低调行事,免得那魔教贼子背信弃义,卷土重来。”关义安咳嗽连连,身体却是尚未休养的完全。

“你得幸拜师岳先生,也是你的福气。虽然近几年华山派声望变弱,但架不住底蕴深厚,之前那也是响当当的五岳盟主。更何况岳大侠业艺惊人,武功超群,你也见到了。等你日后上了华山派学艺有成,自然不惧魔教。”

“当年你父亲的天赋是我兄弟三人中最好的,也是最聪明的,去华山学艺也是被你祖父寄予厚望。只可惜天妒英才,一场大病说走就走。你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心无旁骛,专注练武,若你能出人头地,二哥也会含笑九泉了。”

关义安反复叮嘱,全是些长辈关怀之语,看来让转过年来才6岁的关缘远赴华山学艺,他也是担心的。

“侄儿知道,侄儿从小便立志在武学之道上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只是担心家里,此番远去,心有不安。”

关义安一挥手,“家里不用你操心,你三叔还没死呢,放心吧。等在家里过完春节,开春之时,我便安排家中靠谱老人护送你去华山。”

关缘又将自己关于这次风波背后黑手的思考和关义安说了。

关义安思忖片刻说道,“丢镖一事,目前算是了结了。背后魔教的勾当咱也摸不清楚,也没有那能力,只要他们不再找上门来,咱们就当作不知道吧。嘿,这世道,平安是福啊~”

关义安经此大变,心态也有了变化,放下了情根深种,也打算服完孝之后,就老老实实娶妻生子,也算是替关家续上血脉。

关缘听了,也就此作罢,打算以后时机成熟再做考虑。

转眼过了数月,已是新年,当今朝廷是弘治天子,明孝宗朱佑樘治下。弘治天子勤于理政,选用贤臣,是励精图治的贤君。洛阳府也算是河南地界上的富庶之地,歌舞升平,一片欣欣向荣。关家遭逢大难,但被这热闹的过年氛围一冲,也少了几分悲伤。

转过这弘治十七年,关缘也已年满6岁,生的唇红齿白,英武不凡。自幼锻炼之下,身形颇长,近似十岁孩童。

关缘心知就要离家远去,最近都在家里陪着母亲苏氏。家中去世这么多人,苏氏信佛愈盛,几乎每日在佛堂中足不出户,为逝者诵经,为生者祈福。关缘每日晨省昏定,前来问候,陪着苏氏叙叙家常解解闷。苏氏也是被这变故吓着了,听说关缘拜师了五岳剑派中有名高手岳不群为师,恨不得早些撵他上山,避开家里的是非,求得庇护。

婶娘王氏主持了酒家的日常经营,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堂哥关修,为父服孝期间,奋发读书,立志考出个好名次。等考上了大明编制,自然可以护住家族安危。

这小半年,关修也没落下修炼武功,家传吐纳心法日夜苦练,几乎成了身体本能。家传剑法,舞的滚瓜烂熟。闲暇之时,关缘仍不死心,还在琢磨自己心口印记的功用。除了心口冰凉感觉,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异样,就好像只有个心理安慰一样。关缘也无其他人可以做对比,不知是不是印记的功劳。

关缘只是觉得有些郁闷,自己穿越过来几年,似乎没得什么不得了的先手优势。

实力,还是只有提升实力,才能自保,才能有机会去探索武学之道更高深的秘密。自己唯一优势的就是记得金庸小说中那些高深武功的大概所在位置。可大多数都是有主之物,总不能敲开少林寺的大门,说要去学易筋经吧,怕不是要被乱棍打出。那些无主之物却都在些不好寻找的地方。

终南山的古墓遗址?

昆仑山的九阳神功?

襄阳城外剑冢遗迹寻独狐九剑?

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家还施水阁?

还是无量山的琅嬛福地?

这些藏有宝藏秘籍的地方不是在深山中,就是年久难寻,甚至不知在笑傲江湖这方世界还存不存在。不过从金庸武侠时空的设定来看,几部小说之间还是有关联关系的,关缘打算等有机会的时候可以去搜寻一番。

没几日过了元宵节,关家就开始准备关缘上山拜师要用的六礼束修,关义安多多益善,准备了一大车。关义安派了家中可靠老仆,陪同关缘去华山拜师。

元月一过,关缘就别了家人出发,从洛阳一路向西,经上阳,函谷关,潼关进陕西,花了月把才来到华阴县境,一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关缘让一行人在县城先找地方落脚休整。第二天清晨,自己便带着老仆出城往南,直奔华山,拜师行礼去了。

第6章 入门 第6章 入门

有诗云:

碧山长冻地长秋,日夕泉源聒华州。

万户烟侵关令宅,四时云在使君楼。

风驱雷电临河震,鹤引神仙出月游。

峰顶高眠灵药熟,自无霜雪上人头。

华山自古以奇、险出名,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甘陕进出中原之门户,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此时恰是初春,山上积雪尚未融化。关缘登山之路甚是崎岖难走,但峰回路转之时,华山的景色也是令他惊叹不止。

华山共有五峰,即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中峰玉女,南峰落雁,北峰云台。其中数南峰最高,也是五岳之中最高的山峰,素有“华山元首”之称。但华山派驻地却不在南峰,而是在北峰云台峰。一来是云台峰峰顶有平台,之前派中弟子多在山巅平台练气吞吐,二来云台峰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交通方便,同时也有传统观念中坐北朝南之意。

华山派山门建在了云台峰山腰,有一老仆结庐看守,关缘上前说明来意后,老仆便在前引他登山。没一会转过小路正来到一片院落处,院落占地极大,但少有人声。数人进入一间堂屋,堂前悬挂了一块大匾,上书“正气堂”,关缘心想,此处应该就是原书中所说之前的“剑气冲霄堂”了,剑气之争后被气宗之人给换成了正气堂。

老仆让关缘稍候,自己转身通报去了。关缘立于堂下,耐心等候。

没一会儿,却是宁中则从堂后转了出来,当时在孟津,宁中则对这聪慧稳重的二弟子也甚是满意,此刻见面,更是亲切。

“你师傅早起前往朝阳峰采气练功去了,估摸着也快要回转了,你先稍候片刻就能见到了。”

“好的,师娘。”

宁中则性格直爽,记得关缘家传不俗,就要上手考校他武功进境。

“娘亲,娘亲,可是我要有师弟了?!”从堂外传来一幼童稚嫩的喊声。说话间,一女童拉着一十余岁的少年跑了进来。

那女娃估摸着也就4、5岁大,长得粉雕玉琢,活泼可爱,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嬉笑盈盈,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这女娃正是岳不群和宁中则之女,岳灵珊,今年快到5岁。岳不群继任华山掌门后,山上人烟稀少,常驻之人除了岳夫妇二人,收养回来的大弟子令狐冲,寥寥数人。岳灵珊听老仆说有人山上拜师,自是兴奋异常。她见关缘年龄不高,和自己相符,觉得多了玩伴,更是高兴。

“你便是新来的师弟?你叫啥名字,家住何方?等你入门,我们一起玩吧。”岳灵珊连提数个问题。

“珊儿莫要只顾玩耍,你爹爹回来又要说你。你这性子何时能安下心来,入定练气。”宁中则训得岳灵珊小嘴一撇。

“这是你爹新收的徒弟关缘,长你两岁。缘儿,这是灵珊,是我和你师傅之女”

“这是令狐冲,乃是你师傅的开山大弟子,你的大师兄。今年12岁了,大你不少”宁中则一一介绍道。关缘早就注意到被岳灵珊拉进来的那位少年,正是笑傲的主角,令狐冲。

只见少年时期的令狐冲,长方脸蛋,剑眉薄唇。背脊挺直,身长臂长,甚是矫健。他身着青色布衣,头发随意一扎,束在一起,年纪不大,眉宇之间已经带了些风流洒脱。

“见过大师兄!”关缘向令狐冲拱手行礼,令狐冲微笑点头,回礼示意。

“还没见过师姐呢!”岳灵珊在一旁喊道,被宁中则一把搂住,让她莫要胡闹。

众人正叙话间,岳不群也从朝阳峰回来,关缘等人急忙上前迎接。

岳不群见关缘如约上山拜师,心中宽慰,自觉又要得一佳徒。他见关缘呼吸间甚是平稳,知道其家传内功又有精进,心中更是喜欢,只是他城府极重,未曾表现出来。

宁中则让仆人准备吃食,要给关缘接风洗尘。岳不群定下3天后的良辰吉日,就在这正气堂,拜师收徒。关缘也安排家中仆人将准备的拜师束礼运到山上。

三日后,在华山云台峰的正气堂,关缘跪在华山历代祖师牌位前,岳不群负手而立,宁中则带着岳灵珊在一旁观礼。正由大师兄令狐冲大声诵读华山门规

“我华山派由门规七条:”

“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

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

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

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

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随后令狐冲又带着关缘,一条一条背了一遍,确定关缘熟记后,才算完成。

“凡我华山门下弟子,需谨记门规,不得违背,否则必有严惩。”岳不群道。

“徒弟关缘谨记,万不敢忘。”

“师傅,师娘,请喝茶。”关缘给诸位先贤上香后,给岳不群和宁中则叩首奉茶。

“缘儿,你是为师门下第二位弟子,除了要发奋图强,广大我华山门楣以外,还希望你能先学做人后学艺,心中正气不可忘,要时刻警醒自己,慎言慎行。”

礼成之后,关缘算是正式拜入岳不群门下,成为了华山派第十四代弟子。岳不群给关缘发下华山制式长剑,长衫,宁中则早就给安排了住宿床铺,华山经逢剑气之争,人口锐减,山上就数空房子最多,便给关缘安排在了令狐冲隔壁的位置。

晚饭过后,岳不群带着关缘来到传功室,先是给他讲解了华山派传承来源。

原来华山上自古有人结庐习武,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至秦汉时代,那时华山附近就有诸多异人剑侠的故事流传。北宋年间,有道人名叫陈抟老祖,又名希夷先生,在华山立下道统。追随者后又在朝阳峰广收门徒,采气练剑。后来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子郝大通来到华山传道修炼,又有门下弟子范圆曦、王志谨等进一步传播全真教义。还有玉女峰玉清观,也是道家一脉,由开派祖师天隐道人创立。几路传承经过多年融合,精简优化,最终形成了如今华山派的威名。华山派传承众多,有拳脚,有剑法,有内功,门下弟子择优而学,又有先贤梳理提炼,才有如今华山派各类武学百花齐放的态势。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各路英雄争相出场。本来我华山派实力非凡,位于中原六大派之一,定可大有作为。可惜当时掌门行为不端,心术不正,被群雄所怒,又被仇家杀死,导致我华山派一蹶不振,只等后来几十年,才慢慢恢复名誉。”

“所以缘儿,你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数百年,武功上虽然也能和别派互争雄长,但一时的强弱胜败,殊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本派弟子人人爱惜师门清誉,为人端正,这一节你须好好记住了。”

“徒儿受教。”

“师傅,那我华山派是不是以剑法最盛,才被江湖同道成为五岳剑派啊”关缘问道。

“非也,缘儿你要记住。内功为武学基础,没有一身内力,招式再精妙,也只是空中楼阁,水中捞月。”岳不群严肃说道。“我华山派目前修习的内功,大多传承自全真一脉。早年南宋年间,有仙师王重阳,先天内功大成,臻至化境,威振天下。可见内功修习才是根本,剑法只是我等护道之法,切不可本末倒置。”

关缘知道岳不群深受剑气之争的观念影响,心中并未全信,但也未出言质疑。

第7章 华山气宗 第7章 华山气宗

岳不群给关缘讲解了华山传承来源,便打算给他介绍华山武学。

介绍之前,岳不群道“之前听你父亲说起过,你关家内功似乎也是全真传承下来的。既是一脉相承,你修习华山内功自然毫无阻碍,省去不少功夫。”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回春永寿,金雁凌空,抱元如柱,混元为基,两仪定方,四象成法,先天八卦,奇门遁甲。”岳不群将几种功法给关缘简单介绍了下。回春功,八卦遁甲等几门功法,随着陈抟老祖一脉近百年未有后人修炼成功,几近失传,连秘籍经书都搜寻不到了。目前剩下的就是紫霞功,金雁功,抱元劲,混元功这四门功法。

紫霞功为九功第一,乃华山派镇山之宝,通常只有掌门人才修习此功。

金雁功偏向轻功身法。

混元功讲究混元为一,包罗万象。

抱元劲也是一门内外兼修,威力不俗的内功。

“为师先传你华山基础功法,你要勤加修习,打好根基。等到你内功基础有成,初窥门径,再选一门专修也是不迟。”

岳不群随即将华山根本的内功心法背出,正所谓法不传六耳,虽有文字秘籍,第一次传功,还是按照传统的口口相述的方式来做。

“内功之传,脉络甚真;前任后督,行气滚滚;井池双穴,了劲循循。

千变万化,不离乎本,得其奥妙,方叹无垠。

龟尾升气,丹田练神,气下于海,光聚天心。

既明脉络,次观格式;头正而起,肩平而顺,胸出而闭,背平而正,足坚而稳,膝屈而伸,裆深而藏,肋平而张。

。。。。。。”

岳不群背完一遍后,后详细给关缘讲解了一番,其中不解之处也做了回答。他指点了关缘周身几处关键穴位,又给他按摩推拿一番,告诉他一些内力运转的基本常识。

幸好关缘早有准备,从小就多读道经,又有家传的全真大道歌夯实了基础,不然其中这么多修炼术语,道家隐喻,还真不好理解。经书全文有千余字,关缘记忆力极好,又能深入理解,不是死记硬背,没一会儿便能背咏而出。

岳不群又惊又喜,惊的是关缘不但能这么快背了下来,还能理解其中部分真意,喜的是老天有眼,赐予华山一个这么优秀的弟子。本来以为外面抱养回来的大弟子令狐冲根骨极佳,剑道悟性超群,就已是走了大运。没想到又收了一个在内功一道上如此天赋异禀的弟子,真是天佑华山,兴旺在即啊!

岳不群心中激动翻涌,面上却无半点异样。

“不错,你要日日背诵,勤加练习,有什么不明白了,每日黄昏可来问我,争取早日入门。”岳不群压下激动,缓缓说道。

“是的,师傅。”关缘叩拜,谢了岳不群传功之恩。

师徒二人又闲聊几句,关缘便告退离去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关缘迫不及待的上床打坐,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五心朝天是道教进行修炼的一种身体姿势。包括两手心、两脚心和头顶心,共称五心),开始按照华山内功的方法修炼起来。

第一步,是保持心静,然后盘足坐定,最后双手握固,双眼内视,然后叩齿鼓漱咽下;

第二步,意念目视丹田,想象有热气,然后提肛,将热气送入尾闾,然后沿着肾关、夹脊双关然后到天柱、玉枕直到泥丸;

第三步,则是舌抵上颚,然后从神庭穴,一直往下,直到下丹田,搬运周天。

没一会儿,关缘就感觉丹田内就好像隐约有温热气息,这气息温润如玉,顺着之前岳不群指点的大小周天路径缓缓移动。只修炼了一会儿,便口齿生津,神清气爽。大约过了个把时辰,关缘长舒一口气,就感觉身体就像被人按摩了一个多小时,通体舒畅,一做伸展,浑身关节咔咔作响,无比轻松。

关缘暗叹,这华山内功确有不凡,难怪有练气士能长年累月的耐住性子,打坐运气,这也太爽了,正反馈给的足足的。

这才只是基础内功,却不知那九功第一的紫霞神功,修炼起来又有什么奇效,会产生什么异相。

关缘又接着按照岳不群所教,搬运了数个周天,直到感觉经脉微涨,便停了下来。这感觉应该就是岳不群所描述的,今日修炼进度已满,经脉承受能力快到极限了,需要休息之后才能继续运气。过犹不及反而会伤及根基,之前有人盲目追求修炼速度,运气运出岔子,多半是由于没注意这个情况的原因。

关缘收功站起,给自己倒了些茶水,简单休息了下,便走出院子活动活动筋骨。

只见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华山,入夜后,薄薄雾气围绕在山间,月色洒在大地上,景色甚是诱人。

旁边便是令狐冲的住所,他已早早休息,不远处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院子,除几个帮厨打杂的仆人之外,偌大的云台峰院落中,再无人住,寂静得很。

关缘不禁感叹,剑气之争确实让华山元气大伤,不复之前全盛景象。光这云台峰山腰的院落,就有前后4、5进,几十间房屋之多,整个华山派之前怕不是有几百人。剑气之争后,明面上的力量就只剩岳不群带着大猫小猫三两只,确实凄凉。徐锦云等仅余的一些外门弟子,多数已经艺成下山,成家立业,时不时还得庇护华山派在各处的产业人脉,平日极少回山,多靠书信交流。

关缘在月色下往南峰落雁峰望去,前日听说思过崖便在那南峰山腰,想必隐居的风清扬也应该是居住在了南峰之上。这些年也确实有风清扬的威名在护佑华山,不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早就趁着华山力量空虚,偷偷摸上山来打探消息了。若不是他们不知道华山上还剩有多少上一辈的前辈高手在世,不敢轻易上山。就山门处那老眼昏花的老仆一人,哪里能发现高来高去的武者。这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关缘在月下矗立良久,思绪万千。

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异样,感觉冰冰凉凉,又有一丝酥麻。

他急忙解开衣襟,却看到异样来自于心口印记处,只见那处印记边缘似乎更加清晰了,印记上本来银色的皮肤,隐隐有月华闪烁。

自从关缘发现有此印记以来,还未发现有如此情况。他静下心来,就地盘坐,双目闭上,用心去感受那印记的存在。印记上的冰凉并不是那种刺骨冰冷,而是有些水雾之意,阴凉微冷。

那印记就在膻中大穴上,关缘不敢轻举妄动,暗暗运气,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突然感觉心口那一阵冰凉之感转移了,随着丹田中升起的微弱内力,似乎盘踞在下丹田之中。

关缘灵心一动,慢慢的开始搬运周天,这沾染了一丝凉意的内力开始在体内运转。本来这内力是一股微热的气息,现在又带了些阴凉,运行起来,说不出的一股感觉,经脉中顿时酥酥麻麻。搬运了一个完整周天之后,关缘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全身放松,长舒一口气。

这时关缘再回头看,之前的经脉微涨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经脉似乎完好如初,就像已经彻底休息了一夜,恢复过来了一样。经脉之中感觉坚韧有力,生机磅礴。他再去检查心口印记,印记上那隐隐月华已经看不出来,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第8章 卷起来吧 第8章 卷起来吧

关缘心中暗喜,又按照华山心法搬运周天,修炼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经脉又出现酸胀之感为止。收功调息之后,他只觉丹田内的内力气息,隐隐变得粗壮,比之前初学之时,明显了多了一些。

想必这印记中的月华,是有那修复经脉,滋养肉身之效。这等同于每天又多了一次修炼机会,好比前世游戏中精力条上限比常人多了一倍。每次修炼结束后,用月华修复经脉暗伤,又能再来一遍,这内功修炼进度自然就上来。关缘总算是发现了来这世界之后的最大优势,欣喜不已。

之前一直没发现胸前印记的神奇功用,应该是家传内功修炼境界太低,且也没有经脉酸胀的经历导致的。只是想到以后每天还得熬夜吸收月华,关缘倒不担心内功进境了,反而开始担心自己的头发了。这每天熬夜,回头还不得大把大把的脱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我变秃了,也变强了么?

丢,谁说大侠就不能秃头啊!

“哈哈哈哈哈哈,等我日后武功大成,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自然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关缘自我安慰道。

第二日岳不群授课之时,询问修炼情况,关缘自然将印记的奇效隐去不说,只说自己已然找到气感并开始搬运周天。岳不群一惊,忙将手搭在关缘手太阴肺经上,用内力查探。岳只觉关缘体内内力种子已出,隐约已有内力气息缓缓自行运转,正是华山派内功的路子。岳不群大喜,昨日只是惊艳于关缘的记忆力惊人,没想到仅一日他便入了门,真是天赋异禀的练气奇才。

寻常弟子闻经后,少则数日,多则半年,才能找到自己的内力种子,开始修炼内功。就算是岳不群当年,也花了近一周时间打坐入定,静息调理才开始入门。没想到自己这二弟子竟能一日入道,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缘儿,你运气修炼,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岳不群急忙问道,担心关缘初学乍练,急于求成,伤了根基。

“回师傅,徒儿搬运数个周天后,觉得经脉隐隐酸痛,就停下来了。休息了一夜,今早感觉已无大碍。”关缘说道。

岳不群感受到关缘体内的经脉坚韧有力,气血充足,正是内功开始反哺的效果,不禁心中感慨,这徒儿真是天赋高的吓人,岳不群只在刚入门时听老师傅们说过,这是武林中难得一见,傲人天骄才有的修炼速度。

那岳不群心有惊雷但面不改色,挥手让关缘下去自行修炼,转身回到正气堂内,郑重的向华山先祖牌位上了香。

“诸位先师保佑,让不群得此佳徒,华山派必然能拿回往日荣耀,重回武林之巅。”

又和妻子说了此等奇事,宁中则也为关缘和岳不群感到高兴,特意让伙房多做了几道肉菜加餐。

晚饭席间,岳灵珊还在娇憨的问道怎么今天餐食为何不同。

岳不群没和岳灵珊、令狐冲等人说起关缘的武功进境,只是对令狐冲的修炼要求又高了一些,更是耳提面命,谆谆告诫。让不明所以的令狐冲一头雾水,暗自叫苦。

“关师兄,你听了那内功心法有没有困困的感觉,我每次听娘亲教我背诵,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岳灵珊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关缘。

本来岳灵珊一心想着当师姐,可她虽然是岳不群之女,但年纪尚幼,没有正式拜师,在一向循规蹈矩的岳不群要求下,还不算华山弟子,又比关缘年幼,只得继续做了小师妹。

“还好之前我在山下看过不少道书,倒还不难,稍能理解。”关缘回答,“师妹要不也多看些道书?”

“道书?不要不要,那些书枯燥的很,还不如大师兄舞剑来的好看。”岳灵珊嘟囔说道。

“食不言!”岳不群轻声说道。

岳灵珊不敢多言,冲着父亲吐吐舌头,讨了个饶便低头吃饭。

一会儿岳不群吃好了饭,便起身出去做晚课去了。三小也不再安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宁中则见他们同门情深,也不管他们自行离去了。

“师弟,本门惯例,入门后先练气两年才能得传剑法。你这头两年只能先打坐练气,打熬经骨了”令狐冲说道,枯燥的练气时光似乎勾起了他的痛苦回忆。

“等哪日师弟要是闷了,为兄带你在这华山上逛逛,你可知莲花峰上有好些猴子,好玩的紧。”此时令狐冲还不过12岁,还未脱贪玩心性。

“大师兄,你不知道吧,二师兄会剑法的!他家家传的!”岳灵珊喊道,她之前听宁中则说过,自然忙不迭的告诉令狐冲。

令狐冲一听说关缘会剑法,双眼放光,他自习武以来,最喜剑法,练的最多的也是剑法。只是身在这深山之中,听过师父师娘讲解各家剑法特色,还从未见过真章。一时间令狐冲手痒起来,就要拉着关缘演练一番。

关缘无奈苦笑下场,他今年不过6岁,舞不来华山那三尺有余的制式长剑,只能从树上扯了一根树枝,简单演练起来。

岳灵珊不明所以,只看了个热闹,连连鼓掌。

令狐冲剑道上也是天赋非凡,看得出关家剑法不俗,也是愈看愈喜欢。令狐冲也知道江湖规矩,这关家剑法也不好私自偷学,便把自己会的华山剑法也演练了一遍,并教了关缘些剑法学习的基本功。

但凡剑法,脱不出劈、刺、点、撩、崩、截等几式,各家剑法的精妙招式也多以这几个基础动作为根基,或演化,或组合,各自成就自己不同的剑法风格。

“多谢师兄授艺,师弟定会勤加练习。”关缘拱手行礼,弄的令狐冲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自此日后,关缘每日给自己的日程表安排的满满的。

早起吐纳扎马,

上午练剑,

下午读书,

傍晚练气,

等入夜后印记吸收了月光精华,临睡前再运一遍气。

每日如此,未曾休息。若是遇到天阴下雨,乌云蔽月,则无法利用月华修炼,那关缘就去华山藏书阁中阅读前人写下的江湖轶事,各路武功点评,增广见闻。

也就是关缘两世为人,内心心态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不然这么枯燥无味的生活,换了旁人早就坚持不住了。不过关缘倒是觉得习武生涯无比充实,乐在其中,可比前世什么空军佬有意思多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见关缘如此刻苦,倍感欣慰,更觉振兴华山有望。令狐冲看着关缘每日忙忙碌碌,被卷的心中焦虑,倍感压力。心想得维护住大师兄的颜面,便也收起了自己的贪玩之心,每日练气练剑,不知不觉间也比原文中努力了很多。就剩下4、5岁的岳灵珊没了玩伴,觉得无聊,自己疯玩几日后,也只得开始跟在两位师兄后面打磨基础。

可以说关缘以一己之力,带动了华山派的修炼气氛,让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后世互联网行业的内卷氛围,整个华山派一副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气象。

就这么春来秋去,酷暑寒冬,关缘上山已过了近两年,他也已经快到8岁,令狐冲14岁,岳灵珊6岁。(距离原着中令狐冲25岁登场,剧情开始还有11年的时间)

第9章 考校 第9章 考校

这两年间,关缘的华山内功修习进度颇快,丹田中的华山真气由最初的发丝粗细,渐渐成长有拇指粗细,在体内运转自如,如臂使指。

关缘自己也有所复盘过,一来是有赖于月华刷新了每日修炼上限之故,自己练一年等于他人两年,其二更可贵的是,随着两年间不断的月华滋养,他体内的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坚韧宽广,根基深厚,内力运转间,感觉不到一丝阻塞,自然进步飞速。

忽一日,岳不群召集关缘、令狐两人,说是要考校武功,查看进度。

在那演武场上,一路华山剑法被令狐冲舞的如游龙戏凤,似水中探月,剑影漫天,寒光乍现。

华山剑法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华山无限风光尽在奇,险二字中。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令狐冲的剑法已经尽得华山剑法个中三味,登堂入室。

只见令狐冲正使到一招“天绅倒悬”,此招乃是华山剑法中极为凶险的一招,要用剑自下而上倒刺,此时令狐冲脚步微乱,重心偏低了三分,导致剑峰歪了一指有余。这若是在与人对敌之时,对方便可抓住令狐冲下盘不稳的空挡,刺其要害,极为凶险。

岳不群本来看他每日痴迷剑法就有些许不喜,又见这次由于步法失误导致剑招出了纰漏,更是一声冷哼。

令狐冲演示完毕,见师父面色不虞,顿时心中忐忑。

岳不群问道“冲儿,你剑法练的倒是纯熟,为师传你的内功练得如何?”

“呃,弟子愚钝,最近内功进境倒是不多。”令狐冲不敢撒谎欺瞒,如实回答。

岳不群看他一套剑法下来,面色红润,微微轻喘,心里便是有了底。伸手一搭,确实如令狐冲所言,他的内功境界远不如剑法修习来的快。

关缘在一旁暗忖,这也和令狐冲剑道天赋极高,学剑时事半功倍有关。剑法修为跑的飞快,反而显得内功进境有些拉胯了。当然令狐冲生性喜动不喜静,心浮气躁的性格,也导致他修炼内功难以入定,进度缓慢。

岳不群担心令狐冲再这么偏科下去,说不准就走了剑宗的老路子。岳不群不禁担忧,随后严厉要求令狐冲每日必须保证练气一个时辰,否则不许休息。

令狐冲心里暗暗叫苦,只得无奈答应。

轮到考校关缘时,由于岳不群还未传授他华山剑法,便只是询问他华山内功的修炼情况。

关缘心中一动,轻声说道,“弟子斗胆了”

随后身形一长,暗自提了一口气,一声长啸脱口而出。

只听那啸声,音量不大但穿透力极强,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无形的音波在群山间环绕,隐约间似乎震开了薄雾,得见日光。

啸声大概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渐渐停歇。山谷之中还有回音不断传来,回头看,令狐冲和岳灵珊已然惊讶的呆住,痴痴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此刻心中不知有多少惊喜,不想关缘内力竟精进如斯,这声长啸,正是关缘内功有所小成的表现。自古练气之人,练到一定境界,往往会不知不觉的大发异声。后世有大儒王阳明夜半在兵营练气,突然纵声长啸,一军皆惊,这是史有明文之事。

之前只知道关缘在内功一道上天赋异禀,却没想到恐怖如斯,入门仅仅两年便已经华山内功练至如此地步。

岳不群点头表示满意,宁中则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连连夸赞关缘。

“冲儿,你身为大师兄,本门又以内功修习为根本,你应该以身作则,以后才能带领众师兄弟前行。”岳不群训道。

令狐冲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尴尬的应承着。

“二师兄,你可真厉害,你这么叫,嗓子疼不疼啊”岳灵珊说话间还是未脱稚气。

这次考校,岳不群有喜有忧,喜的是二徒弟的进步速度远超预期,忧的是大弟子眼瞅着再不纠正,就要走上剑宗的老路。令狐冲是岳不群夫妇从小养到大的,感情深厚,岳不群和宁中则只是怒其不争,倒未为他失望。随后几日里,更是严格监督令狐冲练气,每日不懈。

令狐冲本对内功修习不感兴趣,只是见二师弟入门不过两年,内功修为就隐然已经超越了自己,心中惭愧,也愈加努力起来。这眼瞅着也比之前进步了许多。

一日晚课之后,岳不群拉着两位弟子,给他们讲解内功修习的几大境界,岳灵珊也搬了个蒲团,拉着宁中则在一旁听着。

“这华山派内功修习,应多勤勉,日久见功力。”

“华山弟子当从静坐入定,感应丹田开始。如有隐约微热气感,可运行周身,此便是内功入门的征兆。”

“爹爹,我都静坐了半月了,何时可以入门啊”岳灵珊在一旁问道。

“莫要胡闹,尚未入定便已经睡着了,那可不叫练功。”宁中则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咳咳,随着功力见长,若能打通全身正经十二脉,内力搬运大小周天并无阻碍,此乃功法小成。小成之时,内功威力自然显现。轻功身法,剑法拳脚,有了内劲加持,威力大增。缘儿目前就在此境界,冲儿你还剩足少阳胆经,尚未打通,还得努力”

令狐冲听的连连点头。

“小成之后,内力会逐渐变得纯粹而无杂质,我华山内功中正平和,绵长悠远,回气速度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内功练气乃夺天地之造化,吸纳天地之气入体。待每日修炼,可行一百零八大周天之时,便可功行圆满,全身内力凝为一体,生生不息,万变归宗。”

“这时乃算是练气大成。等到时我再根据你们每人体质,给你们安排进阶心法。”

“爹爹,每日打坐练功,着实难耐,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啊”岳灵珊问道。

“哼,每日不用功,净想着些歪门邪道。”

“嘻嘻,我替大师兄问的”小丫头转手间就把令狐冲出卖了。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们定要谨记。江湖上是有流传过一些速成之法,但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听闻前朝有位神雕大侠,多在瀑布和海潮中修炼,内力境界成长飞速,但此法刚猛霸道,太伤经脉,不是天赋异禀之人,根本无法做到,就算做到了,也会伤及寿元。云贵偏远之处,还有人用毒物练功,那更是得不偿失,损害的是自己的身体,一旦失去掌控,极易中毒而亡。”说到此处,岳不群顿了一顿,

“当然,要是能寻得些天材地宝,调和龙虎,捉坎填离,服用下去,自然可以增加修为。但这都是虚无缥缈,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本门心法,传自道教经典,讲究个循序渐进,内外兼修,最终达到天人合一,混元一体的境界。若是坚持修习个三五十年,不说青春永驻,百病不侵还是有的。传闻早年有一全真祖师,内功大成之时,满头白发尽数转黑,近乎神迹。”

关缘听了岳不群的讲解,不由得想起了神雕侠侣中杨过的故事,当时他吃了不少那金色怪蛇的蛇胆,导致内力大进,不知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有那郭靖年轻时喝的大蛇蛇血,段誉服下的莽牯朱蛤,也都算是天材地宝的行列了。

第10章 剑法 第10章 剑法

离上次考校,又过去了十余日。一日早课后,岳不群喊上关缘,来到一处广场。

“缘儿,本派弟子入门后一律要练气两年。如今你两年之期已到,为师今日正式开始传你华山剑法。”岳不群说。

“多谢师父。”终于可以开始正式学习华山剑法,关缘也是很期待,这离自己的侠客梦,又近了一分。

“学了本门剑法,切不可恃强凌弱,为非作歹。若是犯了门规,莫怪为师清理门户!”岳不群厉声说道。

关缘自然连连点头称是。

“正式开始之前,为师先给你演练一遍。”说完岳不群便入场给徒弟展示了起来。

岳不群一向谦虚文雅,正气凛然,使得剑法虽然就是普通的华山剑法,招式未有变化,但一舞起来就明显带有很浓郁的个人特色。只见剑光之中,岳不群风度翩翩,一股君子之风,这剑法也好似天外飞龙,正中有奇,甚是端正。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岳不群将华山派的基础剑法,一招招按顺序的使了出来,关缘目不暇接,不禁看得心潮澎湃。

“之前剑法的基本功,你大师兄已经教了,就是劈、刺、点、撩、崩、截那几式,我华山剑法也是在这基础上发展而来,经过前辈们打磨提炼,方才有了这门派根基。”岳不群说道

“为师现在把这32式华山剑法,给你一一讲解一遍。”

“多谢师父。”

关缘跟随岳不群,一招一式,仔细学习起来。

相较有心口印记加持下,惊人的练气天赋比起来,关缘的剑法天赋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之前岳不群教导令狐冲学习剑法,还没怎么讲解,令狐冲就可以练的有模有样,剑法中的各种精妙之处也是一点就懂,一懂就精。就好像班主任刚让学生打开教科书,还未讲解知识点,学生就已经会了一样。

关缘就没有这种神奇的剑道天赋,只能依靠自己的不俗记忆力,记下剑招动作和要领,再反复练习。一套华山剑法共有32招,没过一天关缘就全部记了下来。

岳不群也暗自心安,心想关缘就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气天才,那也不能每个方面都这么变态般优秀。

他安排令狐冲每日陪关缘练剑,并代为指导。于是每日下午,云台峰演武场上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师兄,这招无边落木,是怎么由右手剑,急转背剑式的啊”

“这个简单,你先这样,再这样,脚步一转,就可以了……”令狐冲边讲解边演示,比划了一遍。就好似学霸讲解数学题时的样子,语速极快,关缘只感觉自己耳朵会了,眼睛会了,但就是脑子没跟上进度,手也没学会。

“无边落木这一招的那秋叶无根,随风飘落的感觉要怎么在剑招中体现啊?”

“呃,这个?你往这一站,想象一下?我就是这么做的,师傅也说我练的差不多。”

关缘一脸无语,这还让人怎么学。令狐冲属于在剑道上天赋惊人,念头通达,往往一招使出来,只要自己练过,自然而然的就能体会其中精妙。但他不太能表达出来,就好似自知但不自知,通俗地说,就是他知道,但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令狐冲的剑法更像是潜意识剑法,他总能在合适的时间,情况,使出合适的招式。这种天赋,可是关缘怎么也学不来的。

但关缘也没有自怨自艾,他相信勤能补拙。他将每式剑招每个细节演练数遍,再拆解开来,慢慢练习。没过几个月,关缘也可以像模像样的使出一套完整的华山剑法。

但关缘的方法导致他的剑法缺少一份灵动,多了一丝刻板。他心知,这种练法只是权宜之计,于是他开始观察令狐冲练剑,并结合每一招的招式描述,开始体悟剑招背后的设计理念。

比如白云出岫这一招,剑招先是在身前画圈,再用截剑式护住上盘,最后左虚步撩,用反向虎口一侧的剑刃中段或前端着力,手腕向上提拉,剑尖从敌人肋下划过。这一招先守后攻,棉中藏针。

再结合白云出岫本身是描述云雾缭绕和岩石接壤的场景,关缘又观察令狐冲反复演示这一招。终于体悟到蕴藏在这一招中,华山派前辈们想要表达的理念意图,就是要在截剑防守时迷惑对手,再用华山奇山奇石之意出招,山间云雾不知会从何处冒出,对应着撩剑出击也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样理解下来,关缘的华山剑法修炼茅塞顿开,进步飞快。

关缘用这个方法,挨个理解每一招每一式的意图,时间一晃间又过去两年,关缘已经将华山剑法练的滚瓜烂熟。

同时令狐冲开始学习希夷剑法、养吾剑法,岳灵珊也终于练气入门。

这两年令狐冲也渐渐找回了自信,知道自己的优势是在剑法。要不是岳不群强制要求,他恨不得把所有时间投入到剑法练习。内功修炼就权当是强制的连带消费,进境自然一般。

某一日,又是到了岳不群考校弟子的时间。

场下,令狐冲,关缘师兄弟俩人正在试招呢。

令狐冲一拿上长剑,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之前懒散的劲都少了三分,彷佛利剑已然出鞘。今年他差不多16岁,相貌潇洒,武艺高强,正是一个翩翩美男子,英武少年侠。岳灵珊自幼和令狐冲一起长大,更是显得特别亲近又崇拜。

关缘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一般,这是华山派与同道好友过招时所使的起手式,诗剑会友,来表达兄友弟恭,友好切磋的架势。

“大师兄,请赐教!”

两人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介于关缘刚学完华山剑法,所以二人就在华山剑法的范围内见招拆招。

只见令狐冲往前一跨,手腕一送,长剑挥动。那剑光轻吟,剑尖颤抖,隐隐笼罩关缘前胸数个大穴。

关缘倒是不退不让,一招白虹贯日反手攻去,也不管令狐冲的进攻,剑锋直指其要害。

正是取了白虹贯日这一招的一往无前,直来直往的剑意。

令狐冲见状只得变招,侧身一滑,使出一招自己最擅长的有凤来仪,关缘则是用一招古柏森森应对。

两人转眼间就拆解了数十招。

令狐冲早学了其他剑法,经验丰富,在场上已经占据了主动,但若只用华山剑法拆招,还真不好对付关缘。

“师弟,就这么着吧,用的都是华山剑法,破不了招啊”说罢,便跳出战圈。

关缘这几年华山内功又有精进,师门比试未曾把内力全力以赴,只注重招式应对,不然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呢。

如此二人收手在场下站立,等待岳不群点评。

岳不群看两个弟子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天赋,心中也觉欣慰。勉励了二人几句,又传给了关缘两套剑法,清风十三式和回风舞柳剑法,一路拳法,破玉拳,让他下去自行修炼。后揪着令狐冲,自然是监督他的内功修炼去了。

此番比试,关缘看到自己的这一练剑套路初见成效,便坚持了下去,还重新安排了自己的日程表。

早起练招式,

下午体悟剑招,

晚上再练气,当然,练两遍。

闲暇之时,关缘游览华山五峰,观云海,赏日落,尝试去和华山前辈们共情,这样可以更好的理解剑法真意。

如此关缘又开始了充实且忙碌的练武生活,每日勤练不辍。

第11章 十年之后 第11章 十年之后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唐,韩愈

时间转眼已来到大明朝的正德八年,元宵节刚过,华山上,空气里还留有些许年味。

关缘已经上山十年了,当初垂髫幼童也长成了个十六岁少年。如今关缘六尺有余,神色沉稳,双目炯炯有神,正从莲花峰上下来,结束了上午的剑法修炼。

“关师兄”

“二师兄”

……

路过云台峰山腰的演武场,一群少年纷纷向他问好行礼。这些年,岳不群又陆陆续续收了数名弟子上山,这华山派也逐渐热闹了起来,多了些许人气。

身形瘦长,面相忠厚老实,在一旁站立的是三弟子梁发;

场下手持长剑,正在练习华山剑法的是四弟子施戴子;

那边人小鬼大,正往这边挥手的,是才上山不久的五弟子高根明。他家里也是做的行商买卖,平日里最是精明,有些小聪明。

还有最是活泼开朗,和令狐冲兴趣相投的“六猴儿”陆大有,今年也才十几岁。

原着中还有几个排名靠后的弟子此刻还未上山。另外在关缘的建议下,岳不群又收了几个带艺拜师的外门弟子,接替年长的徐锦云等人,去打理华山周边的土地产业。

三年前,年近五十的劳德诺拿着岳不群故友的信件,上山拜师。

关缘熟知原着的剧情,知道此人其实是嵩山派左冷禅派来的卧底暗探,于是劝说岳不群莫要将其收入门下。岳不群心思缜密,早就从劳德诺的武功路数中看出不妥,但又不曾点破,只是安排劳德诺去外门做了个外门大弟子。这几年,华山派维护声望,保持存在感的一些脏活累活,均安排劳德诺处理,一年中忙的也上不了几次山。

关缘对劳德诺多加警惕,每次和他交谈都带了心思,谈及的话题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几年下来,劳德诺真正的门派消息没探得多少,反而被关缘忽悠的头晕转向。

这一点上关缘和岳不群师徒二人,算是达成了莫名的默契。

“二师兄,听说华阴传了书信上来,乃是你的家信,送信人此刻在正气堂呢。”梁发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大师兄呢,没和你们一起练剑?”

“大师兄在后山练剑,小师妹最近又捣鼓出几式双人剑法,正和大师兄演练呢。”关缘听后无奈摇头。随着年岁增长,岳灵珊还是按照原着描述,对令狐冲情根深种。平日里好好的华山剑法不练,折腾出个冲灵剑法,缠着令狐冲演练。

“大师兄也真是宠溺小师妹~”

关缘无奈摇摇头,又随手指点了施戴子、高根明剑招中的纰漏,便转身前往正气堂。

众人于是接着练剑,说到武功,众师弟最佩服的倒不是大师兄令狐冲,而是二师兄关缘。

令狐冲是天赋异禀,什么剑法使起来都好看的很,威力又大。但这天赋之事,学也学不来,往往令狐冲觉得理所应当,轻而易举的剑招,众师弟怎么也理解不了,这是先天优势,大家伙也学不来。再加上令狐冲天性洒脱,指导起师弟来也是耐不住性子,一会儿就乏了。

最近令狐冲又学上了饮酒,时不时从后厨偷些酒水来喝,喝的酩酊大醉,没少挨岳不群训斥。

众人观二师兄关缘虽然性格稳重,平日言辞不多,但指导起剑法,那是真香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讲解的细致入微,恨不得喂到师弟们嘴里。关缘和众师弟相处已久,感情不错,想到原着中华山各弟子武艺都不是很高,死伤惨重,不由得想抓一抓他们的武功修习,能在剧情开始时有自保之力。

令狐冲见有人为他代劳,便将日常指点师弟的活交给了他,至于自己,当然是要去多陪陪师妹了。

另外关缘的自律坚持,也是众人佩服不已。不论酷暑寒冬,关缘每日练剑练气,未曾懈怠。不少弟子甚至经常看到,已是深夜,关缘屋内灯光未灭,仍在打坐练气。

这些年的不懈坚持之下,关缘的华山内功修炼,进展迅猛,已经达到了瓶颈,几近功成。关缘推测,顶多再过半年,只要再打通奇经八脉的大小周天循环,这华山内功就算是达到大成境界。剑法方面,关缘也把华山剑法和后学的清风十三式练的颇为纯熟。轻功拳脚上,关缘也抽时间修习了金雁功、破玉拳等。

数次年终考校上,关缘和令狐冲若都全力以赴,百招之内令狐冲剑法占上风,百招之后,气息悠长的关缘便可占优势,转守为攻。两百招一过,定是关缘获胜。

所以众弟子对令狐冲是羡慕崇拜,但对关缘却是敬重佩服。

没一会儿,关缘就来到山腰的正气堂,华阴县西岳酒家的伙计正等在门外。西岳酒家是之前华山外门弟子艺成下山后开的饭馆,平日华山上的书信往来多先送到这里,再由店中伙计送上山。

关缘从伙计手中接过书信,给了打赏后便打开读了起来,确实是从洛阳家中送来的。原来关缘的堂哥关修,去年参加河南府的乡试,中了举人。信上说,关家打算在二月十六举办家宴,给关缘来信,一来是报喜,二来也是希望他能下山,一家团圆,热闹热闹。

关家这几年的酒馆生意做的还算顺利,靠着之前走南闯北积攒的江湖人脉,在洛阳城内颇具口碑。这次堂哥关缘寒窗苦读多年,中了举人,更是让关家又添一件喜事。

上山数年来,关缘只回家了一次。那次还是他三叔关义安喜得千金,办满月酒之时,下山了一趟。

话说,自从关义安放下情伤,娶了洛阳一富户家的女子,日子过的幸福美满。得了一女,也是百般疼爱,取了名字叫做关晴晴。

关缘打算乘此机会下山走走,一来是回家探亲,二来内功修炼也快到瓶颈,外出转转,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于是乎,关缘找到岳不群,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上山多年,是该回家看看了。”岳不群道,“如今你内外功皆有小成,行走江湖,自保不成问题,下山放松放松,说不定对你也有益处。”

“徒儿也是这般考虑的。这次下山,徒儿想多待些时日,还望师父恩准。”

岳不群看关缘每日修炼未曾放松,也怕他太过自苛,心态紧绷,见他要下山转转,当即便答应下来。

“如今你要下山闯荡,有件事情便安排你去办好了。”

“年前有封信送上山来,那是我华山派前几代中一位前辈的后人,信中说想让自家晚辈拜师华山。你若办完了家事,可将我的回信送去。顺便帮我考量下那幼童,根骨如何,若是合适,可以护送那孩子上山。”

那前辈的老家位于川中巴县,姓舒,也是当地大户。

关缘答应了下来,打算从洛阳出来后,便一路向西游历过去,川中多名山大川,浏览一番也是极好。关缘也不拖沓,择了一日,收拾好包裹,告别师父师娘和众师兄弟,便下山去了。

第12章 下山省亲 第12章 下山省亲

关缘下了华山,在华阴县买了干粮水囊,便只身往洛阳赶去。

一路风餐露宿,幕天席地。关缘也不觉辛苦,反而开始欣赏这一路的风景。

早春时节,关中大地的冰雪刚开始消融,还带有春寒料峭的感觉。路边的迎春花,枝条乱蓬蓬的垂挂着,明艳艳的花蕾金黄耀眼。路边的农庄中,大地还未完全解冻,但也已有了些生机。

关缘尽自己的全力,去感受自然魅力,去体悟四季变化。在他还未察觉的细微之处,之前未打通的脉络也似乎隐隐松动。

就这么走了七八日,关缘已经到了洛阳西郊,远远地可以望见城墙了。他找了个路边茶水铺子歇歇脚,吃了点茶水,洗手净面后才进了城。关缘没急着回家,先在城中逛了几圈。

久未归家,他给家人们都买了不少礼物。

给母亲和大婶娘买了城中隆祥布店的精致布料;

给堂哥关修买了一方端砚;

给三叔三婶带了些滋补药物,还不忘给小妹关晴晴买了个木制的九连环玩具。

关家酒家开在城中靠西的位置,酒幡上写了个大大的酒字,是个两层小楼。此时正是晌午,店中生意不错,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关缘见大婶娘和三婶在柜前算着账本,三叔正指挥着小厮搬运食材,便放下礼物,连忙上前行礼。

“三叔、大娘、三婶!”

“哎哟,是缘儿回来了!”

“快快快,傻站着做甚,快进来!”

“二牛,快帮缘儿拿着东西。”

众人惊喜,手忙脚乱的将其接入后院。关缘也去佛堂拜见了自己的母亲。苏氏好久没见儿子,紧握关缘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就说,算着日子,你也该回家了。”

“这可不,我说为啥今日早起,左眼一直在跳呢,原来是有喜事。”

“这些年,你在华山学艺,可是受了苦了。”

“那山上饭食,可合你胃口?你瞅瞅,这又瘦了,不过也长高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给煮个浆面条,上马饺子下马面,这可少不了。”

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叙着家常。

三叔关义安这几年由于断了一臂,便没怎么习武,加上婚后生活甚是滋润,眼瞅着都胖了些,活脱脱像个富家翁。

“二哥,抱起,抱起~”小娃娃关晴晴一开始还有点认生,躲在大人怀里不敢出来。没一会儿就放开自我,绕着众人玩闹,非要关缘将其抱起。她今年不过三四岁,一家人最为宠爱她。

关缘到家时,已是二月十二日,距离家宴还有几日。堂兄关修这年后一直在走访自己的座师好友,中了举人,少不了这些人情往来。一直到午后,才收到消息,匆匆回到家中。

关修今年刚过二十,看起来甚是文弱,但眼神坚定,完全不像小时候毫无主见的样子。前年三婶给他说了门亲事,结了婚。妻子也是洛阳人,家中是做茶叶生意的,俩家关系不错。小夫妻二人感情颇好,琴瑟和鸣,几位长辈也都很满意。最近堂嫂也有了身孕,正在家中养胎。

众人热闹忙碌了半天,晚饭后,关义安和关修关缘,坐在院中说话。

“缘儿,你这次下山,估摸能在家待多久啊?”

“我特意向师父请了假,除了回家省亲,还要在江湖上游历一番,增广见闻。”

“是该如此,闭门造车是不行,多出门闯荡也有好处。当初我也是随着父亲大哥四处走镖,才锤炼得一身武艺”

“二弟,你出去游历,可有什么向往的地方?”

“师门派我去川中送信,其他的倒还没什么想法。”

“近日我同窗好友推荐我去南阳做个主簿,你若是顺路,我兄弟二人可以一同前往。”

“大哥,你不再继续备考了么,以你的才华,怎么不去北直隶参加会试?”关缘奇怪问到。

“哎,自家事,自己知道。我读书天赋有限,能中个举人,已是实属不易。什么高中三甲,我是不敢想了。还不如在衙门内找个差事做做。”关修说到,“这次南阳县衙里缺个主簿,也是我那好友几托关系,才拿到的实缺。”

“你去南阳,那堂嫂?”

“你嫂子在家养胎,不敢走动,我先去南阳,等站稳脚跟再做谋划,说不定那时你嫂子已经生了。”

“你大哥既然已有打算,如此也好。南阳离家不远,还能有个照应。”关义安说到。

关缘心思一动,那南阳县距离襄阳城也不远,是不是可以去找找那剑魔独孤求败之墓,就算没有啥武功秘籍,瞻仰一番也好,也不枉自己来这武侠世界走一遭。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下月初便随关修一起上任,兄弟二人路上也结了个伴。

既然关缘两兄弟都要出远门,关义安放心不下,给二人说起了之前他的江湖经验,走马行舟的注意事项。

“你们别看三叔现在大腹便便,一身武艺废了大半,可我眼力还是有的。缘儿,你华山学艺多年,如今武艺如何?”

关义安让关缘演示所学剑法,关缘只得下场。

他把华山剑法拆解开练了一遍,多年所学,尽数施展。只见场下剑光滚滚,气劲纵横,明眼人也知道这剑法威力非凡。关义安不禁感概,

“缘儿不知你下了多少苦功,这一身武艺俊的很!比你三叔还要强!这剑法,已然登堂入室,最可贵的还是内功,你这快赶上你祖父二十年的功力了。”

“如此这般,我便放心了。缘儿如今,堪比江湖中二流好手,要是让人知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不知要羞煞多少老师傅!”

说完,关义安转身进屋,没多时便捧着一个长匣出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柄长剑。

只见那匣内长剑三尺有余,剑身清澈发亮,在月光下好像澄明的秋水止而不流。关缘将之取出,屈指一弹,剑鸣声有如龙吟,经久不息。不用试便知道,这是把吹毛立断,锐利迫人的宝剑。

“这把秋水剑是去年我从路过商队手里,花了大价钱买下的,端的是把好剑,我猜你肯定喜欢。正所谓宝剑配英雄,缘儿你且收下,日后行走江湖,也好防身。”关义安道。

关缘确实喜欢,便也不推辞。拿在手中感受了下,这秋水剑轻重正好,前后重心也合适,握在手心,挥动自如。关缘一时兴起,拿着宝剑,便舞了起来,边舞边吟: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hd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之后夜色已深,三人便各自回屋。关缘回到房中,将秋水剑仔细收好,便开始每日雷打不变的运气练功。他知道内功修习,最是长久,每日积累,才能看见功效。

第13章 上任南阳 第13章 上任南阳

关家后院内,关缘还在和母亲苏氏一起饮茶,顺带陪着小妹关晴晴玩耍。

“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在山上可有喜欢的师妹?”苏氏只得关缘这一个孩子,不禁关心起他的婚姻大事起来。十六岁了,在古代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

华山上都是些毛糙小子,宁中则又还没开始收女弟子,山上哪还有女娃。就一个岳灵珊,恨不得整天缠着令狐冲,每日不见踪影。

关缘暗想,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苏氏看他低头不语,还以为是害羞了。

“你若是还无打算,为娘的可要为你寻觅寻觅,可不能耽误了。看你三叔,若是早些成婚,早就抱上晴晴这般可爱的囡咯。”

关义安无辜躺枪。

“二娘快来,晴晴教你玩九连环。”关晴晴见提到了她的名字,凑过来要教二人玩九连环,显摆下自己学会的玩法。

“母亲,孩儿现在尚未行冠礼,倒是不急。再说武学博大精深,还有很多要学,我暂时还没有时间想这些。”关缘说。

“你不急,为娘急啊。平日里为娘躲在佛堂念经,与人见面不多,回头问问你大娘、三婶,得让她们给你说个门当户对的。”

“上次听说,金刀王家你这一辈,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年岁的女子,我且去问问,可得贤良淑德才行。”

“还有,之前孟津的刘掌柜家女娃,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怕是不记得了。”

……

关缘禁受不住苏氏的关心,落荒而逃。关晴晴在一旁的笑的连连跳脚。

过得几日,到了和关修约定去南阳上任的日子,关修关缘准备好行李,正站在门前和家人告别。

兄弟两人倒没有多少包裹,关修之前已经拜托商队将自己大多数的书籍衣服带过去了。关缘更是简单,一包随身换洗衣服,背负着秋水剑,这就算是全副家当了。

江湖中人,自当四海为家。

关修妻子目前已经怀胎5月,已经显怀,估摸着夏天就要生了。三婶扶着他站在门口,正和关修细细叮嘱,看着极为不舍。

关义安则在和关缘又讲着些江湖潜规则,怕他年轻气盛,中了歹人暗算。

见时候不早,二人便别了亲友,上了马车,奔南出城而去。

南阳县距离洛阳倒是不远,三百多里路,中间横卧了一条伏牛山脉。这伏牛山脉乃是秦岭余脉,东侧多是低山丘陵,东北部在洛阳龙门以东,有一片山峰,正是五岳里的中岳嵩山。山上有诸多武林门派,少林寺,嵩山派便是个中翘楚。

关缘兄弟俩一路向南,途径汝阳,南召二县。为了绕开不必要的麻烦,二人专拣大路走,不紧不慢,一日只走五六十里。估摸着得用八九天才能到南阳。

这一路在二人的小心谨慎之下,倒也平安无事。

一日午后,兄弟二人刚将马车停在路边,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

“大哥,这次你去南阳上任,主簿是个什么职务啊,帐房么?”关缘闲来无事,和关修闲聊。

“那倒不是,本朝县衙内的主簿,算是知县的佐贰官,官阶是正九品,主管户籍、缉捕、文书办理事务。这个职位本多从国子监学子中选的,我有同窗好友正是那都察院河南监察御史之侄,听说南阳上一任主簿刚刚病逝,又见我无意继续科考,便举荐我去上任。”

“主簿还有缉捕之责?我还以为是文官呢。”关缘奇道。

“主要是发放文书,配合知县审理案件为多,缉盗自有捕头衙役去做。”关修解释道,“哎,我自幼体弱,未能和二弟你一样,习得一身好武艺,却是十分遗憾。”

“大哥莫叹,文武皆有道、皆有德,读书也可养气调神。我看你近几年身子骨就养的不错。”

“这一路辛苦二弟了,还得护送我上任。”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反正也要行走江湖,往哪走不是走。”

“我看二弟你每日早晚,即使是在路上也都勤练不歇,日后定能成大器,成为一代高手”

二人正叙话间,两匹快马正从官道上疾驰而过。关缘见马上二人年纪不大,一男一女,身着华裳,背负长剑,风尘仆仆的也往南赶去,便知都是江湖中人。

兄弟二人略有奇怪,但也不多事,在路边多歇息了一会儿,便也上车赶路。

走了盏茶功夫,路上反方向突然有一匹无主之马缓慢奔来。关缘定睛一望,正是之前疾驰而过的快马中的一匹,马上包裹俱在,就是没人。

关缘心中一紧,知道前方必有蹊跷,让关修多加小心,自己来驾车,一边观察,一边缓慢前行。

没一会儿,前方便传来了数人打斗叫骂的声音,听着像是起了争执。关缘二人此行只为赶路,不愿多生是非,就打算驾驶马车从一旁远远的绕行。

正此时,打斗声中传来一个女声

“啊!无知贼人,卑鄙下流!”

“莫要碰我师妹!”

一个男子高呼。

关缘一阵无语,心想这荒郊野岭,怎么也能遇到这种狗血事情,但事关紧要,只能上前查看。关修也是正直之人,便也驾车跟了上来。

只见前方路边有两伙人正在对峙。

一边是刚才马上那对男女,均已下马,手持长剑,看起来年纪和关缘差不多。

一边是五个男子,身着红色,绿色长衫,头缠白色布巾。各个手拿利刃,武器各不相同,为首那人也是一柄利剑,但比寻常长剑短了一些,脸上有好些麻点。

此时两伙人已经拼斗了一会儿了,那女子貌似吃了点亏,前襟微散,气喘吁吁。同行的男子背着行囊,身着黑红色锦衣,正把女子护在身后。

“不知诸位为何蛮不讲理,说我师兄妹二人乃是贼人。我二人乃是汉中秦岭太白派弟子,真不是你们说的什么雌雄大盗。”男子神色气愤。

“你莫要哄老子,老子看你们二人行迹可疑,就来盘问盘问。没想到你们竟如此大的反应,还不是心虚。前日南阳县衙委托我等兄弟出手缉拿那连偷几家大户的雌雄盗贼,我看你们就十分可疑!”

那持短剑的麻脸男子言语间似乎不是中原人士,却是川中口音。

“放屁,我看你们才是路边强盗,上来就抢我包裹,还,还都是些淫贼才是!”女子骂道。

“这幺妹儿还是个辣妹子,老老实实让我兄弟检查行囊,不然别怪我等辣手摧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几人就要上前捉拿那对男女。

锦衣男子随即施展剑法和几人斗在一起,女子整理好衣襟后,也羞愤着脸,跳入战圈。

关缘没有急着出手,只先在旁边抱手冷眼观看。

新人新书,还请多多指教。

第14章 青城四秀 第14章 青城四秀

这两伙人在场中斗得正酣。

水平怎么说呢,在关缘眼里看,差不多是属于菜鸡互啄。

缠头巾的一伙,武功大多稀松平常,为首的那人剑法能看出是有系统的学过,招式之间快且劲,走的是灵巧一脉的路子。

关缘之前听岳不群讲过各家剑法特色,再结合众人穿着口音,猜测这人大概率是青城派松风观余沧海的弟子,就不知是原着中青城四秀中的哪一个了。

其他的几人,兵刃各异。

不知是关缘眼光太高,还是几人确实太菜,只觉得他们几人水平都挺稳定,稳定的低。

那对男女被五人围攻,早就不敌,已是在苦苦坚持。

女子之前险被欺辱,下手十分狠毒,招招不离要害,但由于心火攻心,早已乱了分寸,武艺大打折扣。

那师兄的剑法倒是不俗,护住杀红了眼的师妹之余,还能时不时反攻两招。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眼瞅着两人就要落败。

这时,女子一招横扫被对手躲过,招式已老,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时间无法回身。

青城派为首的那人,一剑挑飞了女子手中,左手一掌印在了其后背,顿时让她失去了战力,扑倒在地。

“师妹!”

那师兄疾呼,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女子已被青城派众人制住。

“别再负隅顽抗了哈,否则我刮花了她的脸。”麻脸男子得意洋洋,喝住对方。

“还得是侯师兄,剑法犀利,轻而易举就擒下了这贼娘子。”

“废话,我青城四秀之首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

众人围在麻脸男子身边吹嘘,原来为首之人正是余沧海的得意弟子,侯人英。

侯人英让众人看好受伤的女子,对那黑衣师兄说,

“你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南阳做下如此大案,赃物又在何处?”

“我早就说了,我乃是太白派弟子顾安,赶着去南边办事。我二人并不是贼人,你们怎么就不信呢?还,还,还打伤我师妹,这就是青城派的行事么?”

那顾安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正焦虑间,瞥见关缘二人站在不远处,认出他们是刚才路边超过的行人。

“兄台,兄台,你来给评评理!青城派如此行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安见关缘背后负有长剑,知道也是江湖中人,便病急乱投医,向他搭话起来。

“素昧平生,你们是不是盗匪我兄弟也不知道”关缘说道,顾安一听,心里一沉,只见关缘接着说“不过此二人刚才确实是从北往南赶路,从我旁边而过,不似是刚从南阳逃出来。”

“青城派的这位侯兄,还是先搞清楚的好。”

“小子,关你屁事,莫要插手爷爷们办案!”青城派一人骂道。

关缘面色一黑,暗暗觉得对方嘴巴好臭。

侯人英见关缘岁数不大,比自己还小了几岁,还以为是哪家弟子初出茅庐,多管闲事。便不屑的说,

“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小子,你侯爷是在为南阳官府捉贼,莫要插手,否则将你也当作帮凶一并抓了。”

关缘气对方粗俗无礼,竟还想污蔑自己,便冷哼一声,施展轻功,晃过青城派众人,将那女子提了出来,顺手还点了看守她的那人穴道。

“青城派的人平日吃了些什么,口气这么大,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抓我。”

那顾安见师妹获救,急忙过来扶住师妹,对关缘连连道谢。

“师妹,师妹,你伤势如何?”

青城派众人刚才只觉得一阵强风从人群中刮过,人影闪动间,便被关缘将人救走,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被点住的那人立在原处,动弹不得,只有那一双眸子急的乱转。

“嘿,好小子,让你侯爷会会你。”

侯人英一时间觉得颜面挂不住,就要上前和关缘动手,施展出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这若是余沧海当面,使出这剑法,关缘自然慎重。但侯人英学艺不精,剑法修习还不到家,在关缘眼里处处是破绽。

侯人英手下也不留情,直挺挺的一剑刺来。

关缘手中秋水剑都不曾出鞘,用剑身一格挡,在其后背轻轻一推,侯人英便失去重心,踉踉跄跄的往前跌去。

只见他还不死心,回过神来又提剑来攻。

关缘轻易便可击倒他,但为了想看松风剑法全貌,便用轻功身法与之周旋。侯人英左奔右突,几十招过去了,连关缘的衣服都没摸着。

见他使得松风剑法稀松平常,完全没有岳不群所说的“青城派绝学,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说甚么如松之劲,如风之轻”,关缘兴趣缺缺,就打算结束这闹剧。

侯人英只感觉一阵飓风,扑面而来,

随后一只手掌抓住自己持剑的手腕,正是关缘抓住破绽,一举擒住了他。

正想反抗,手上神门穴一麻,顿时感觉浑身无力。

关缘一招便制住了那侯人英,青城派众人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

关缘运力一甩,竟将侯人英抛起,向青城众人扔去,直砸的他们人仰马翻。

“青城四秀,不过如此。”

“哎哟,哎哟喂。”青城派众人还在呼天喊地,侯人英晕头转向,还在地上趴着。

关缘的嘲讽仅一时间没人反驳,倒也挺没意思的。

关缘盘算,这侯人英的武功还登不得台面,只和华山派内后入门的几个新弟子差不多,便一时间有些小觑青城派。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敢留下名号。”侯人英才反应过来,弱弱的问道。

“华山派关缘!”关缘回道,“怎么,还有不服?”

“好好好,华山派是吧,等我回去禀报师尊,定要向岳掌门问罪,华山弟子怎么和这大盗为伍!”侯人英不由得色厉内荏,放下狠话,眼看着还是不服。

“放屁,我们二人就是受锦衣卫所托,从京城前往武当派送信,怎么可能是官府要追拿的贼人。”那受伤女子骂道。说罢拿出印有锦衣卫大印的书信,展示给众人看。

“那什么青城四秀,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关缘和侯人英分别检查了书信火漆,确实是锦衣卫的书信无误。

侯人英失了底气,面色尴尬,“你早拿出来不就好了,何至于此啊。”

“你也不听我们解释啊!”黑衣男子愤愤道。

热烈庆祝党的生日!

第15章 太白剑派 第15章 太白剑派

眼见是一场误会,侯人英带着青城派众人,只得低头认错。

关缘见他们是在配合官府缉盗,便也没过多为难他们,只是逼着侯人英他们赔礼道歉,并赔偿了太白派两匹骏马。

太白派两人身负重任,也不愿多耽误,便冷面接受了道歉。

随后侯人英灰溜溜的带着青城派众人离去,不知是不是继续搜寻盗贼去了。

“多谢关少侠出手相助,太白派顾安、宋时微感激不尽。”二人向关缘拱手行礼。

“都是江湖同道,本该守望相助,不用客气。”关缘回礼。

关修让出马车,让宋时微上车休息。众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

顾安、宋时微是太白派弟子,两人正是师兄妹,关系密切。

这秦岭太白派乃是武当派分支,创派祖师公孙飞云,乃是武当的内门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在太白山立下道统,传下太白剑诀、天峰五云剑、两仪剑法等武学。

太白派和武当派数代交好,与武林正道也多有交流。

秦岭距离华山不远,关缘之前在山上也听岳不群和宁中则说话间提到过太白派。

太白派的剑法讲究“快、悟”二字,意随剑走,剑在意先,招招攻敌破绽,连绵不绝却又无迹可寻,是为“剑过无痕”。

派中有太白双英--公孙剑和沈冰,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

“刚才听说顾兄是要去武当派送信?”

“正是,我有一位师长目前在锦衣卫衙门当差,受其委托,我师兄妹二人正要去武当派送一封重要书信。”

正德初期,大太监刘瑾操握政权,将心腹布于朝廷各要位上,锦衣卫指挥使石义文也常对刘瑾阿谀奉承。随着刘瑾权势的进一步扩大,锦衣卫不得不依附于东厂,厂卫格局形式发生变化。

正德五年,刘瑾获谋反罪被皇帝朱厚照处死,后由钱宁担任指挥使时,锦衣卫权势再一次上升。

目前正值正德八年,钱宁在朱厚照处甚是得宠,执掌锦衣卫事务,主管诏狱,朱厚照对他言无不听。这几年,东厂和锦衣卫仗着皇帝宠爱,横行无忌,做了很多恶事,引得朝堂民间怨声载道,名声很是不好。

关修乃是正统读书人,最看不起厂卫行径,便对锦衣卫不做评价,只默默赶车。

关缘依稀记得,历史上钱宁勾结宁王,在后几年宁王朱宸濠谋反之时,被正德皇帝处死。

不过当下,一般江湖人还是不屑加入锦衣卫,为朝廷效力的。太白派能掺和到这里面来,还是少见。

“我们太白派也不屑为虎作伥,当朝廷鹰犬。只是事关重大,涉及当今圣上安危,师门长辈才派我等前往送信的。”顾安见关家兄弟沉默,怕被误会,连忙分说。

“涉及皇帝安危?”关缘奇道。

“哎,这事也不怕泄密,这等奇事,你们要是在京师,早就能听说了。”

随后便细细诉说出来。

原来当今正德皇帝朱厚照,喜好玩乐,随心所欲,平日里最喜欢出宫找些稀奇事情玩耍。

一日,朱厚照正被锦衣卫钱宁、方士于永哄着出宫游玩。之前方士于永说是从海外寻到了一只麒麟,运到了京师自家别院里养着,朱厚照听说,非要前往观赏。

钱宁阻拦不住,只得带人随同前往。

几人正走在皇宫西北的胡同里,忽然从巷子两侧墙上跳下几个蒙面人,手持短弩,利刃就向皇帝扑来。

那些贼人手持的短弩,给锦衣卫造成不小的损失。

贼人中有一人武功颇高,使得一柄雁翎刀,杀入侍卫群中有如入无人之境。

钱宁率锦衣卫拼命抵抗,悍不惧死。

朱厚照自诩勇武,还非要自己上前杀敌,吓得钱宁肝胆俱碎,急忙让锦衣卫将之拦住。

最后经过苦苦坚持,总算等待了巡防军士赶到,才将蒙面人等杀退。

只可惜持雁翎刀的刺客,武功太高,众侍卫没能截下他。

事后锦衣卫大搜四方,查到是方士于永,勾结白莲教,想要刺杀皇帝,制造混乱,好趁机造反。

正德随即下令处死于永,诛其九族,又是有一批人头,滚滚落地。

皇帝也觉后怕,便让钱宁多安排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跟着自己,也方便自己学习武艺。

钱宁自然是立马奉旨,接下了这个任务。

江湖上的武学高手,大多出自武当、少林,于是钱宁便派出专人,分别前往两处送信。让武当、少林分别派出门下精干弟子,保护皇帝安全。

太白派和武当素有渊源,自当是领了去武当山的这一趟任务。

顾安、宋时微二人月初就从京城出发,日夜兼程,生怕耽误。没想到在这河南境内,遇到侯人英这等糟心事。

“此事确实重要,宋姑娘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刚刚运气休息了会,倒是好了,不耽误赶路。”宋时微回道。

“两位关兄,此番多亏了你们,等此间事了,欢迎二位前往太白山,我们一定要把酒言欢,痛饮一番。”顾安道。

“自当如此。”

四人聊了许久,直到快到南阳城北,才分道扬镳。太白派二人往西,直奔武当山而去。

关家兄弟则是入了南阳城,找了个酒家先行休息。

第二日,关缘陪同关修前往县衙,出示了省里的信物,找知县办理了正式上任的手续。

那南阳知县,名叫汪云轩,五十多岁,长得甚是喜庆,大腹便便,不像是知县,倒像个商人。

关修上任没几天,就是接连应酬,先是各位同僚相邀,又是县内各富户望族设宴。关修也是无奈,可这是官场常事,推脱不掉。

南阳这里盛产烧酒,众人又是热情,关修每日都被灌的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的日照三竿,起来后又头痛欲裂,痛苦不已。

关缘看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闲来无事,就在县城内闲逛了几天。

过了几日,关缘自觉该启程出发了,便去找堂哥告别。

刚入房内,见关修眉头紧锁,正低头查看着一摞账本。他神色凝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16章 查帐 第16章 查帐

关缘见似乎有要紧事情,便出口问道:

“大哥,怎么了?”

关修见是他,放下账簿,向后仰去,微揉双目,似乎是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嘿,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大窟窿了呢”关修说,随后便给关缘细细道来。

这几日关修日日参加宴席,本以为是官场惯例,倒没怎么抵触。

但前日,在城内富商组织的酒宴上,关修想起之前在官道上遇到的青城派侯人英说,南阳县内有雌雄大盗连盗数家大户的事情,便询问其中一个富商此事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被问到的那个富商一脸尴尬,没几句话便岔开话题。

关修暗觉不妥,谁家被偷不是气愤交加,绝不会是这种态度。回头他又问县衙内的同僚,没想到同僚却说此等小事,无需操心,连打几个哈哈,便绕了过去。

两边态度不一,让关修更加起了疑心,于是便开始翻阅县里的卷宗。

他先是翻找到了那宫姓富商报案的卷宗,说是去年腊月初三那日,家中仆人发现宫老爷书房、会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是遭了贼了,宫老爷急忙报案,并盘点损失。最后说是被偷300余两纹银,少了不少地契文书。

过了半月有余,快到腊月底,又有几家富户陆续报案,均是被偷了纹银和贵重物品。有人说看到了盗贼背影,乃是一男一女的雌雄大盗。

于是南阳县便广发文书,悬赏缉盗,才有了路过的侯人英揭榜,自告奋勇的前去捉贼一事。

“二弟,你看这卷宗,可觉有哪里不合理?”

“那贼人偷了纹银也就算了,怎么还爱看书,拿了有何用?”关缘奇道。

“没错,这就是蹊跷的地方。凡是盗贼,一般最爱黄白之物,其次才是贵重器物,各类细软,毕竟这无法直接变现,还得销赃倒卖,这都是额外的风险。没听说哪家被偷,还被偷了地契的,那贼人又不能明目张胆拿着地契去收租,也没有哪家黑店能为他销赃。”

“南阳县说这几家被盗,乃是雌雄大盗连环作案。可你看这时间,第一起宫家被偷是腊月初,近月余没有动静,直到腊月底才有接连作案。怎么着,那盗贼偷了一家便累了?还得休息如此之久?”关修一脸不信,“若我是那雌雄大盗,一定会短时间内连偷数家,早早溜之大吉,怎会在这南阳逗留这么长时间!”

“大哥你这么一说,此事却有古怪!”关缘说,“那你是怀疑这几家富商报了假案?可又为何这么做呢。”

“我又查看了这几家被盗富户在县里的档案记录,嘿,都有一共同之处!”关修顿了一顿。

“这几家都是县里的占地大户,城里的铺子房屋不说,光是在这南阳周边,十有六七的田地都归这几家所有。”

“所以我又从库中调去了历年南阳的税收记录和土地买卖记录,正要看看这几家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二弟正好你来了,你也帮我一起看看。”

于是二人关上房门,埋头查看那一摞卷宗账簿,竟整整看了一宿,直到第二天中午,兄弟二人头晕脑胀,才起身休息。

两人站在院内,相视苦笑,确实是有问题,还不是个小问题。

自从弘治年间开始,南阳境内,这几家富户,或是租田起家,或是走商运输,都积攒下大笔的财富,开始大肆购买良田,兼并土地。到了前几年,南阳有一半以上的良田都被这几家占去,可官府的税收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这几家以宫家为首,多年来通过瞒报土地,谎称受灾等方式躲避缴税。每一任知县或被收买,或被陷害,反正是官商一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人追究。

从账簿和卷宗中可以看出,除了正常的土地交易,宫家等人还用了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不少被占了土地的贫农告上县衙,让他们沾了不少官司。从卷宗记录来看,最终不是不了了之,就是原告失踪,反正这几家富户硬是嚣张了很多年。

关缘关修推测,这次盗贼事件,应该是宫家为了销毁之前的一些和官府记录对不上的地契,让自家名下土地彻底变为黑户,才操作出来的贼喊捉贼事件。其余几家看见宫家如此,便也有样学样,搞出个雌雄大盗联欢案的故事来。

那侯人英还傻乎乎的接了通缉令,满世界的找盗贼去了。

估计几家富户已经暗暗将侵吞下来的土地各自围起,又给足县衙好处,自此以后就再也不用交税了,准确的说,以后官方记录里就不会有这些田地的影子了。

“好算计啊,为富不仁,我算是见识到了!”关修道。

“可现在他们已经将证据销毁,苦主们估计也找不到了,我们似乎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关缘苦恼的拍拍脑袋。

兄弟俩面面相觑,一时觉得对这些无耻富商,竟然毫无手段,无从下手。

二人一时觉得没有头绪,便出门寻些东西吃。临走前,关缘长了个心眼,将二人整理好的证据打包带走。

关缘二人在县城内寻觅吃食,只见街头巷尾有不少乞儿穷人,缩在墙角,无依无靠。他们觉得可怜,还给几个残疾乞儿一些铜板碎银。

两人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坐下,边吃边讨论后续对策。

关缘连吃了3碗馄饨,拉着关修便起身离去。

“二弟,你别说,这家馄饨味道不错,鲜嫩爽滑,下次还来。”

“最好别来了”

“嗯?怎么了?”

“大哥,你有没有发现那店家给咱们上馄饨之时,刚出锅的馄饨何其滚烫,那店家竟能赤手端的稳稳的。我看店家气息悠长,步履稳健,定是个高手。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还是小心为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侠好眼力啊,竟一眼将何某识破了”突然从身后传出那老汉的声音,原来是他挑着担子跟了上来。几十斤的担子挑在肩上,那人行走之间竟也不漏脚步,确实如关缘推断,是个高手!

第17章 何三七 第17章 何三七

只见那卖馄饨的老头挑着担子,站在路边,形貌猥琐,甚至还有点佝偻,根本不觉得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反而是一副饱经风霜,为生活四处奔波的苦命老汉的形象。

“老朽何三七,刚才在摊上听二位说起这南阳县的种种奇事,愿闻其详。”

原来此人正是隐于市井,走街串巷叫卖馄饨的雁荡山何三七。此人自幼以卖馄饨为生,学成武功后,仍是挑着副馄饨担游行江湖,这副馄饨担可是他的标记。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都是好生相敬。天下市巷中卖馄饨的何止千万,但既卖馄饨而又是武林中人,那自是非何三七不可了。

“见过何前辈,晚辈是华山派关缘。”关缘之前听岳不群提起过这位江湖奇人,前世读原着时也对这位大隐隐于市的馄饨叟颇具好感。

“原来是岳师兄的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如此不凡。”何三七微笑道。

于是关缘将兄弟二人的发现,告诉了何三七。

何三七听完后,轻捻胡须,“嘿,本来我听说南阳出了大盗,便打算多停留几日看看究竟,没想到还有这等腌臜事情。”

关缘兄弟将自己束手无策的处境告诉了何三七,请教他该如何行事。

“难得你们年纪轻轻就有此侠义心肠,着实可贵。若按照我年轻时的脾气,定要潜入这几家之中偷个痛快,这些人为富不仁,不是说遭贼了么,嘿,我便让他真的被偷个精光。”何三七道。

“不过,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那些土地还在他们手上,穷人还是过的苦哈哈的。”

“我兄弟二人也是这么想的,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只是有南阳知县已经牵涉其中,很难说河南府里有没有哪位官员已经被他们收买,一时间投诉无门,甚是无奈。”

“你们若是信得过老朽,且将证据抄录一份于我。我听说近日那湖广安陆洲的兴王王妃要北上回家探亲,会路过河南信阳。兴王乃是当今皇上的叔叔,素有贤名,那兴王王妃蒋氏更是将门虎女,最是耿直,若是知道有这等事情,定会出手整治。等那时,我们要是能拿出南阳富户违法的实证,定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兴王朱佑杬乃是明朝孝宗皇帝朱佑樘的亲弟弟。弘治五年,孝宗将武将之女蒋氏御赐给弟弟朱佑杬当王妃,并为他主持了大婚。弘治七年就藩于湖广安陆州(今hub省钟祥市),封号兴王。他的次子朱厚熜更是了不得,乃是日后的嘉靖皇帝。

关缘二人,对视一眼,关修微微颔首,道“如此就拜托前辈了。”

如此,三人便做了分工。

何三七拿了目前已有的证据抄录一份,日夜兼程,赶往信阳,看能不能堵住那兴王妃蒋氏,状告南阳知县汪云轩和富户勾结,贪墨田地,逃漏征税,祸国殃民。

而关修关缘兄弟则继续在南阳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进一步的实锤证据,最好是能找到他们私下往来,收受贿赂的账本。

信阳据此处也有个2、300百里路,何三七估摸着披星戴月的赶路,三日之内,定能有消息传回,让他们耐心等候。

等一切安排就绪,关缘关修回到了县衙,也是天黑了。

推门进入关修的房间,卷宗和笔墨还在桌上,只见在床榻之上,却是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五百两白银。

原来是这几日关修搜集材料,日夜查看,早就被有心人看见。他们本来想关修初来乍到,每日便用酒肉腐蚀他,没想到反而被关修察觉异样。他们担心事漏,便送来钱财,意图堵住关修的嘴。

“这是要拉我们兄弟下水啊!”关修指着床上白银,不屑笑道。

“未免也太小看我关修了。”

说罢,关修将白银抱起,拿出门外,就放在门口地上。他环顾了黑乎乎的四周,冷哼一声,便关上房门。

进屋之后,关缘说道,“看来这南阳县衙内,也是被富户们渗透了个彻底。也不是,应该说知县都已下水,上梁不正下梁歪,哪还有人愿意仗义执言,都成帮凶了啊。”

“那汪云轩简直是白读了圣贤书,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养猪!”

关缘知道,待在这县衙内,富户们暂时还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便索性不予理会,早早睡去。

在关缘二人睡的正香之时,南阳城内某处宅院内,几人正聚在一起。

为首之人正是宫家家主宫于青,“哼,不识好歹,这关修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原来是衙门内的探子将关修拒收钱财的事情报了回来,宫家几人聚在一起,正要商量对策。

“我看那关修心性坚定,不是个易于之人。”前几日还和关修一起喝酒,称兄道弟的吕家吕良长说,“本想着吃吃饭喝喝酒,就能拉拢他成为自己人呢,没想到弄巧成拙,倒让他找到了破绽。如今他这样油盐不进,可怎么办!”

“怎么办?!直接办了他,之前又不是没干过。小小一个主簿,还能翻了天去?”宫于青说道。

其余几家大户的主事人,在下面交头接耳,正讨论着怎么整治这不识相的关修。

“范师爷,您怎么看?”有人问向一旁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知县汪云轩的师爷。知县不好出面,便派出了身边师爷出席代表自己。

“区区关修,不足为虑。”师爷先是给此事定了性。

“之前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今我等团结一心,还能怕一个主簿。”师爷几句话稳住了军心。

“那关修二十多岁,初生之犊不怕虎,确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哪里晓得世道艰难,江湖险恶啊。”师爷接着说,“既然他敬酒不吃,不如让他吃点罚酒?”

“宫家主,你意下如何?”

宫于青见问到了自己,便放下狠话,“既然白花花的白银他不要,那若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他眼前晃悠晃悠,就不怕他还嘴硬。”

第18章 雌雄大盗 第18章 雌雄大盗

说罢,宫于青找来家里的下人,写了封书信送了出去。

这份信在当天夜里便送进了县里最大最红的青楼,金凤楼。

在那销金窟里,正有一个浑身伤痕,打着赤膊的汉子正在一片软玉温香中享受着按摩,一众姑娘贴身伺候,好不惬意。诡异的是,不远处的软榻上,竟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披头散发,半漏肩颈,也在两个姑娘的服侍下闭目养神,昏昏欲睡。

下人送上了书信,却是那女子先拿起在看。

“哼,这宫家又有脏活让我们出手!”女子说道。

那汉子并未出声,只是换了个姿势,拍了拍按摩姑娘的玉手,示意继续。

女子起身走过来,挥手让众姑娘退下,顺势便坐在男子腰上。

“别坐,咱家腰可是有过伤,妹子你是知道的。”男子慵懒的说道。

“还挺享受啊,别躺了,来活了!”女子拍了拍他。

原来这对夫妻却真是一对雌雄双煞,江湖人称蝎娘子的金三姑,和他的丈夫张炎。

这俩人不知原先是师兄妹,还是表兄妹,因性格古怪,不被人接受而流落江湖。他们一身武艺却不走正道,下手狠辣,不留情面,曾犯下不少大案。张炎常用一把剔骨刀,遭遇敌人时常赤身上阵,双目通红,悍不畏死,宛若入魔,而金三姑则是擅于用毒,武功了得,性格却疯疯癫癫,最是小气,曾用毒将一寺庙的和尚毒死,只因她去拜佛时勾搭小沙弥未果。

后路过南阳,被宫家招揽供养,专为他家处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之前不少被夺了田地的苦主,还有不配合的官吏,都遭了毒手。

“这次又是做什么?”张炎问道。

“教训新来的主簿关修,此人自傲清高,恐惹出是非。他有个弟弟随他一起来了南阳上任,听说还是个雏。宫于青让我们将其掳来,给关修一个警告,若是他还不低头,有个把柄在手也好拿捏他。”

“嘿嘿,这活简单啊,明晚我自己去便是,妹子你且歇着。”

隔了一天,夜里,关缘二人还在房内讨论,究竟能钉死知县汪云轩和众富户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他二人商议半天,觉得之前那税收数据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还是得找到被瞒报下来的土地档案,才能坐实南阳众富户私吞田地,躲避国税的罪行,最好是也找到知县收受贿赂的证据,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忽然屋外传来一声轻响,却是有人碰到了窗下堆积的木柴。关缘立起手指,示意关修静声,只听这会儿县衙内格外安静,连大门外的狗叫声都没有。

关缘知道必有古怪,提起心神,拉着关修避开了窗户,暗暗藏于墙壁一侧。

没隔一会儿,只见一根空心木棒从窗户缝中伸了进来。关缘知道,按照江湖规矩,这一会儿就要吹个些什么迷晕药进来。

关缘暗暗靠近,还未等迷烟吹进来,便一铁掌拍在了那木棒顶端,只感觉另一侧顶进了什么肉中,一声闷哼。

兄弟二人赶忙出了房门,却见窗户下面,那张炎捂住口鼻,满手是血,显然是被打伤了牙齿舌头之类。

张炎满眼愤恨,指着他们,却嘴里呜呜说不出话来。

关缘知道,这必是南阳众人派来使些下三滥手段的,便上前就要擒住他。

只见关缘未拔出长剑,赤手空拳,使出华山派的破玉拳,直扑张炎面部。

张炎正吃着痛,不敢还手,身形一矮,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还未等起身关缘又攻了过来,只得抽出匕首与其搏斗。

“咦,你这汉子,还有几分武艺。”关缘轻喝道。

原来张炎之前行走江湖,多靠卖狠,迫人心神,真正手底下功夫却是一般。这一上来就被关缘夺了先手,乱了心智,手底下就更杂乱无章起来。

没过十招,张炎本还想用利刃逼退关缘,却被关缘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段,一掌拍在肋下,顿时浑身没了力气。

“里,里,里不杠虎德(不讲武德)!”张炎骂道。

“你都想用迷魂药了,还和你这入室贼人说什么武德啊!”关缘都被气笑了,随后点住了张炎周身几处大穴,后者顿时动弹不得。

关缘将张炎提进屋内,捆了起来,便解开他的哑穴,盘问起来。

张炎见他下手果断,也是个狠人,便知无不答,把知县和宫家都供了出来。

关缘又问了他关于宫家侵占田地,作假漏税一事。

张炎夫妻俩虽然在帮宫家做尽坏事,但他二人也留了个心眼,偷听到不少机密。

“额听说,吃县不放心宫咦听,还留了一吐地契,嘶,地契哈本,藏于家中,酒哈日后宫家起了歹心,自己手上爷好有些秋码。”

(我听说,知县还不放心宫于青,还留了一套地契拓本,藏于家中,就怕日后宫家起了歹心,自己手里也好有些筹码。)

张炎吃力的说道。

“那些地契哈本,狗藏在吃县汪云轩的私宅中。”

(那些地契拓本,就藏在知县汪云轩的私宅中。)

关缘关修听了,相视一望,眼里竟是喜意,这关键的证据终于露出水面。

随后,关缘一掌将张炎拍晕,和关修商量起计策来。

兄弟二人商议,事不宜迟,这就出手。

由关修押着这张炎,前往县衙大堂。

县里不是一直说在缉拿雌雄大盗么,这半夜来主簿房内偷窃的贼人就是那大盗之一,如今就捆于堂下,快喊知县等一众大人们前来审讯。

在这明面上出招,就算知县汪云轩来了,也不好当众说什么,更不敢伤了关修。

另一面,关缘这就施展轻功,赶去知县私宅,趁着汪云轩出门,搜寻证据。

于是二人分头行动起来。

关缘敲响了县衙堂内的大鼓,没一会儿就把县衙内的人都聚齐了。

众人望着堂下被捆成粽子的张炎,一时没了主意,只等着汪云轩来主持大局。

过了半晌,汪云轩怒气冲冲的赶到了县衙。他本在自家私宅,和新买的小妾正研究着天地玄黄,宇宙至理,却听下人说什么雌雄大盗拿住了,还是在主簿房内被捉个正着。只得匆匆赶了过来。

第19章 蝎娘子 第19章 蝎娘子

只见汪云轩黑着脸,死死盯住关修。

关修倒是丝毫不惧,拱手道,“知县大人,这个贼人半夜翻入我房间,想偷些钱财,正被我当场拿获。如此嚣张,想必就是之前县里通缉的雌雄大盗。还请大人速速升堂,审讯这犯人,还南阳一方太平。”

关修不卑不亢,神色泰然。

汪云轩气的不行,拢在长袍下的双手微微抖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张炎已经醒来,自然认得汪云轩,接连呼喊,可惜嘴里堵了棉布,只有呜呜作响。

“关主簿身手不凡啊,呵呵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汪云轩那张胖脸,皮笑肉不笑,甚是吓人。

“这贼人实在嚣张,偷了数家富户还不收手,竟把这贼手伸进了县衙,定当严惩!哦,哦,当然是请知县大人定夺。”

关修说道。

汪云轩被气顶的,一时间没了话。

“先把这贼人押入大牢,等,等回头捉拿住女贼,一并审讯!”

“别啊知县,现在就审呗,说不定就能问出女贼在哪儿了不是?”

“不是还得请城中富户们过来指证么,这人也不一定就是那雌雄大盗吧。”汪云轩推脱道。

“估计现在宫家也得到了消息,睡不下着呢,一喊准能来。”关修调侃道。

汪云轩气的用手直指关修,关修倒一脸无所谓。

师爷在一旁打着圆场,“关主簿,知县这还是刚刚被吵醒,得缓一缓。再说,也得先给这贼人包扎下伤口不是,这满脸鲜血,看着就吓人,别死在当场,没了线索。你说是不是?”

关修盘算着这会儿关缘已经差不多搜寻完毕,便也没有多纠缠。师爷便挥手让人把张炎押了下去,关在南阳县大牢中。

众人不欢而散。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关缘当时离了县衙,就施展轻功,快速赶到了汪云轩的私宅。

没一会儿就看见汪云轩带着众人打着灯笼,急匆匆往县衙赶去。

于是关缘潜入院内,砸晕了看门的狗子,绕开巡查的仆人,摸进了汪云轩书房。

那书房内倒是平平无奇,除了几个花瓶书画,也没什么其他摆饰。

关缘搜查了书架和桌案上的卷宗文档,都没找到对应的拓本。又检查了墙壁地板,也没有暗阁。

“不对,此等重要的东西怎会放在这明面上,一定另有玄机。”

他想起前世看的一些扫黑除恶,打击贪污的电视剧,比如什么“百姓的名义”,贪官们谁都信不过,总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随后关缘摸到了汪云轩的卧房,只见那小妾还在那榻上熟睡,便点了她的穴道,将其丢在一边,细细搜索起床榻来。

果然,在床榻之下,关缘摸到一处机关,轻轻一拉,只听见一声轻响,关缘知道,这是什么暗锁被解开了。

随后在卧室墙壁一侧,找到了一道暗门。

关缘轻轻一推,进去一看,嚯,这卧室背后还暗藏了一间暗室。

里面放的尽是些金银珠宝,光是印了大印的明朝官银就有满满几大箱,更别提什么名人字画,古董收藏了。

关缘在角落里找到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要寻找的地契拓本,便急忙收入怀中。

除此之外,还有意外之喜,还找到了汪云轩给自己还记了个账簿,记录了哪年哪月,哪家给自己送了多少钱银,慢慢地记了有好几本。

关缘不禁吐槽,难道这是贪官必修课么?怎么都有这个习惯。

他又挑了一本记有宫家贿赂证据的账本装入怀中,便从暗室中退了出来。

临走之前为了防止汪云轩发现有异常,提前防备,关缘将暗室和卧室中的东西又恢复了原状,将那小妾又给抱回榻上,解了睡穴,还好没有把她弄醒。

关缘任务成功,证据到手,便急忙赶回县衙和关修汇合。

此时已是接近天明。

关缘关修激动的一夜没睡,正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行动。

外面忽然喧闹起来,原来是金三姑见自家汉子一夜未回,便知是失手了。她倒也是个混世魔王的性子,竟打上门来,要把张炎救出去。这一事件县衙大牢附近乱做了一团。

“大胆女贼,还敢送上门来!要劫大狱不成!”众捕快不认识金三姑,将其团团围住。

“都滚开,不然杀你们全家!”金三姑有些魔怔,提剑就要大杀四方。

关缘赶到,拔出长剑就拦下金三姑。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

别看金三姑似乎很冲动,但手底下的剑法倒是规规矩矩,颇有名家风范。那金三姑身法甚是优雅,手上剑法威力不弱。关缘不禁暗暗心惊。

“那女贼,瞅你这不像是胡乱练来的野狐禅,你是哪门哪派弟子,竟做下如此恶行,不怕师门长辈清理门户么?”

金三姑也不理他,只管不停的进招,一时间关缘也没了多余精力和她啰嗦。

二人斗的正是酣畅淋漓。

这一仗,关缘将自身实力完全施展了出来,华山剑法的奇、峻、险三意,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自身又内力深厚,剑法威力又加了三成。一柄秋水剑被他使得,青光闪烁,剑气纵横,直发出“哧,哧”的破空之声。

那金三姑的剑法也是不弱,剑光绵密,如拔丝、如肃茧、如长江水河,滔滔不绝,不但招式奇幻,而且毫无破绽。真可谓是: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俩人连斗了两百余招,金三姑毕竟是女流,内力开始不支,绵密剑光中开始漏出破绽,脚步微乱。

金三姑心里一急,剑光中钻出一掌,速度奇快,直来直往,直扑关缘右肩。

关缘右手一掌接住,他内力较深,掌力雄厚,竟一掌将金三姑击飞,倒在地上。

“你武艺不弱,可惜不走正道,还不束手就擒!”关缘见击败了她,便说。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一会儿毒气攻心之时,你还得求我呢!”金三姑冷笑道。

关缘低头一看,只见右手心一片乌青,却是中了毒。

原来金三姑趁着对掌之时,手上撒了毒药,关缘正受其害。

第20章 人证物证俱在 第20章 人证物证俱在

关缘还不知这女贼外号叫蝎娘子,一时间大意,竟中了她的招。

“毛头小子一个,剑法倒是不弱,可不还是中了我的蝎尾毒?!”

金三姑挣扎着站了起来,手抚胸口。

“快些将我家汉子放了,不然再过一刻钟,毒气攻心,可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金三姑对张炎倒是情深意重,自己身受重伤也不忘救他。

关缘面色铁青,立刻盘腿坐下,想运功逼毒,但只觉毒气顺着手掌,往上延伸的极快。

“别忙活了,没用的,除了我的独门解药,其他的方式都解不了此毒。”

“哼,那我就擒住你,自能拿到解药。”关缘说道。

“那你来啊,姐姐我身上瓶瓶罐罐十几种,你敢随便吃么?”金三姑不屑。

一时间没了办法,关缘也就不再啰嗦,只全力运功,寄希望于自己的华山内功能将毒气逼出。金三姑便在旁冷眼观看,丝毫不惧。

毒气顺着关缘的手少阴心经,一路直扑胸口的檀中大穴,布满了整个中丹田。关缘此刻已是没了力气,无力继续运功。

就在这时,关缘心口的银色印记就像是感受到了毒气攻心,接连闪烁。几个呼吸之后,全身毒气似乎都被印记吸走,关缘暗暗运气周天,毫无阻碍,心中一喜。

原来昨晚关缘又是擒张炎,又是闯汪云轩私宅,心口印记吸收的月华还没来得及使用。竟不曾想,这月中精华,还有这祛毒洗垢之效。

关缘自觉全身毒气已除,长舒了一口气,只见那浊气中隐隐约约带了点黑色。他又静心去感受胸口印记,只觉得印记恢复如初,就像他平日练过内功之后一样,其中的月华已消耗一空。关缘又在体内运气,搬运全身,确认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这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关缘体内的变化金三姑丝毫没有感觉到,还觉得他中毒将死,还想拿捏于他,救了自家汉子。

关缘也不动声色,面色依然凝重,盘坐在地。金三姑以为他中毒已深,就放松了警惕,便想越过关缘,去牢中救出张炎。

就在金三姑从关缘身边跨过之时,他突然出手,宛如狮子搏兔,一举将金三姑周身大穴全部点住。

金三姑定在当场,眼里全是惊讶和不解,想不通为何关缘能如此快的解了她的蝎尾毒。要知道,那可是她调和五毒,精心研究的毒药,寻常武者根本抵抗不住,就算是一流的内功高手也只能坚持盏茶功夫。

关缘见制住了金三姑,这才放松下来,指挥县衙内的捕快衙役将之也押入大牢,和张炎分开关押。

关修此刻也赶到大牢,方才见到自家二弟中毒,急忙上前,

“二弟,你这毒可有大碍,要不要找郎中给你看看?”

“不用了,幸好我从华山上带有解毒之物,不然今天可算是栽在这里了。”关缘并未和关修说出自己印记的奇异之处,敷衍了过去。此刻他还有些后怕,这算是学武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关缘下定决心,以后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兄弟二人见两个贼人均已落网,便索性就在大牢附近找了一处房间,一边继续整理证据,一边也看着大牢别出其他乱子。

待到第二日清晨,二人随狱头一起巡视时,忽然发现那先前关押的张炎,竟然中毒身亡了。

“可有什么人接触过贼人!”关修急忙问周围的衙役。

众人皆摇头不知,只一个捕快说自己给张炎送过饭,但也没有和他多交谈。

“这分明是宫家和知县在杀人灭口,想先让我们失了人证。”关缘趴在关修耳边说道。“先去看看那蝎娘子的情况。”

于是二人来到金三姑的牢房前。

“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些什么,呵呵,要杀要剐随便!”这蝎娘子倒是个混不吝,油盐不进。

“张炎死了,刚发现被人毒死在牢里!”关缘淡淡地说。

“什么!贼汉子死了!”金三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他俩人这一对贼夫妻,相处多年,自是谁都离不开谁。

“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为他赔命!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金三姑有些歇斯底里。

“我们要留着你们做人证,自然不会杀他。你还是花点力气想想,到底谁想置你们于死地吧。”

金三姑听了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

“***你***的宫于青,过河拆桥,不当人子!”骂得甚是粗俗。

见金三姑还在那里不停的叫骂,关缘便说要不要与自己合作,将宫家和其背后黑手治罪。

“我说,我都说!贼汉子死了,他们都别想好过,大家一起死!”金三姑果断的选择与关缘合作。

关缘心里默默吐槽,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开始的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于是,关修就在牢中讯问起金三姑,关于近些年他们做的那些腌臜事情,这蝎娘子自然是知无不言,十分配合。

没一会儿,得到探子报信的汪云轩赶到了县衙。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暗室已被关缘翻了个底朝天,自觉只要拖住关家两兄弟,再杀了金三姑,自然死无对证。

“关主簿,你在牢里和这女贼交谈甚密,莫不是怜香惜玉?”他率先发难。

“狗知县,你害死我家汉子,还在这里放屁,看老娘出来定要把你全身骨头都剔出来!”金三姑吼道,一时间唬住了汪云轩。

汪云轩缓了缓神说,

“大胆女贼,胆敢无礼!给我拖出来,重打一百大板。”

他就是抱着想把金三姑当场打死的念头,便指挥着衙役要去捉拿她。

“且慢,知县大人,我方才又得到了重要情报,说宫家宫于青,为富不仁,多草菅人命,私吞田地。还请大人派人将之捉拿归案,于大堂审讯。”

关修拦住众衙役,并反将一军。

“这女贼便是人证,先得留她一命。”

“哼,我看关主簿你是有意要包庇罪犯,心怀不轨啊。来啊,将关主簿请到一边,莫要蹭伤了皮!”

众人受知县的威压已久,自然是不敢违抗,眼看就要推开关修。

“我看谁敢!”关缘呛的一声,抽出宝剑,护住二人。

新手新书,一定会坚持完本的,大家冲鸭

第21章 兴王世子 第21章 兴王世子

众人一时间不敢上前,僵在原地。

“大胆,敢在本知县面前亮兵刃,是要造反不成!”汪云轩一顶大帽子就盖了上去。

还没等他催促众人动粗,只看见一众全副武装的甲士涌入县衙,随后进来两人。

“谁要造反啊,快给本官看看,锦衣卫多少年都没遇到过谋反大案了。”

为首的军官戏虐说道。

旁边站的人正是何三七,原来是他幸不辱命,在信阳拦住了兴王妃车架,说了南阳知县的诸多罪行。兴王妃蒋氏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便派王府侍卫由锦衣卫军官带领,随何三七先行到南阳,控制住场面。等自己的车驾到了,再开堂审讯,查个清楚。

“某家姓朱,乃是锦衣卫百户,奉兴王府王妃之命,前来南阳查案,敢有不配合的,军法处置。”

那锦衣卫军官姓朱,三十多岁,形貌甚伟。

“我南阳县只是捉拿当地盗贼之事,哪里烦劳锦衣卫大人们动手。”

汪云轩见来人是锦衣卫,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但又心有不甘,便隐晦提醒朱百户,这是地方官府事宜,王府的锦衣卫似乎不适合插手。

“不见得吧,我收到线报,说你南阳县官商勾结,沆瀣一气,搅得百姓生活好似水火,流离失所。可有此事!”朱百户意在立威,将汪知县的罪状硬是往大了说。

“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这都是污蔑啊,还请大人明鉴啊。”

锦衣卫本身就有监察百官,探听内外的职责。在这大明朝百年以来,文官和锦衣卫早有不和,相互攻讦。朱百户又见那汪云轩肚大腰圆,貌忠实奸,心里就是不屑,这不是贪官的标配么?

“先给知县大人请下去,在大堂安生歇息。再把那什么宫家富户都锁了来,本官要当面对证。”朱百户大手一挥,便让手下王府侍卫先去捉人去了。

王府侍卫在几位锦衣卫的带领下,如同虎入羊群,闯入宫家大院,正把宫于青逮个正着。宫家众人见是锦衣卫,不敢反抗,相关人等一并被押往了县衙。

没一个时辰的时间,城内三家大户,共47人,均被锁了回来,一时间大堂之下站的是密密麻麻。

锦衣卫朱百户也不与他们多啰嗦,只管让军士们给看住了,便转身进入大堂,大大咧咧坐在那梨花木的椅子上,和关修等人攀谈了起来。

“我听何老汉说,关主簿也是刚刚到任?”

“正是,下官月初刚到任,便发现此处不妥,故四处奔波,查清楚此事。”

说罢,便将整理好的证据递给了朱百户。

“正是英雄出少年啊!”朱百户接过证据,倒没有立刻开始看,而是说,“王妃听闻此事,甚是生气,让我来打前站,估摸着明日车驾也就到了。到时是非曲折,还是请王妃和世子定夺。”

“你可想好,若是诬告了汪知县,可是要有牢狱之灾的。”朱百户早就已经开始认定汪云轩屁股不干净,但可能出于职业习惯,也要吓关修一下。

“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没有十足把握不敢惊扰兴王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王妃来了,一看便知。”

关缘在一旁说道,言之凿凿。

“好好好,好一对英雄少年郎啊!”朱百户对关缘的自信很是欣赏。

汪云轩面有土色,瑟瑟发抖,朱百户等人也不屑于理他。

众人等到第二日时,被捉拿来的富户等人早就承受不住这心理压力,在堂下说什么的都有,早前做的恶都一股脑的说出来,乱哄哄的一片。

没到辰时,王府车驾就已到了南阳县衙,只见在众侍卫的围护下,那王妃蒋氏下了马车,手里拉着个5、6岁幼童,那幼童双目有神,正到处瞅。

“卑职见过王妃,世子”。

“朱百户请起。”蒋氏倒不啰嗦,直接来到了大堂,问起了案子来。

那蒋氏本是京师中兵马指挥使蒋斅的女儿,将门虎女,本就识大体顾大局,素有贤良之名。看了关修准备的诸多卷宗,又审问了金三姑相关过往,便对此事有了打算。

“朱百户,看来这南阳县确实如关家兄弟所说,从根子上就烂了啊。”蒋氏说,“可要如何处理,百户可有想法?”

“卑职听候王妃安排。”

“熜儿,你怎么看啊?”

那世子朱厚熜,自幼便聪敏过人,王妃有意考教他,便询问起他的意见。

“我兴王府,乃是皇室子弟,这地方上的事务本不该插手。可这南阳县做的确实过分,堂堂知县和境内富户草菅人命,吞并土地,偷逃国税。话说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般行径,无异于偷卖皇家产业,罪不可恕。”

“那我兴王府应该怎么办呢?”蒋氏饶有兴致的问朱厚熜,言语间强调此事他兴王府应该怎么操作。

朱厚熜人小鬼大,背起手来,踱了几步,说道,

“知县汪云轩藐视国法,就地抓捕,关入锦衣卫大牢,将卷宗发往河南府各衙门,要求多方会审。”

“至于宫家等各富户,哼,区区商贾,也敢犯下如此大过。直接充军发配,家产充公。”

“再按关主簿寻得的地契拓本,将侵占来的田地还于百姓。”

“整个事情,就说是皇家锦衣卫为民做主,除此大害。”

此法一举三得,一来有真凭实据,让河南府众衙门会审,在锦衣卫的监督下,自然无法偏袒;二来将犯了众怒的富户抄家,平息民愤;三来归还了被侵占的土地,老朱家得了个好名声。就算日后,有人告到了自己的堂兄正德皇帝那里去,兴王府做的也是堂堂正正,在维护天家声誉。

“好,朱百户,就按照熜儿的法子办。”蒋氏甚是满意,望着自己的儿子开心的不行。

锦衣卫揪起早就瘫软在地的汪云轩,戴上镣铐关入牢内。众富户哭爹喊娘,一片凄惨,悔不当初,不该人心不足蛇吞象。围观的百姓倒是鼓掌叫好,大叹总算了个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

那朱厚熜不为所动,反而为自己的主意暗自得意。

关缘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不愧是未来的嘉靖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帝王之相。

第22章 襄阳城外 第22章 襄阳城外

此后又过了数日,南阳的风波已经逐渐平息。

河南府方面,任命年迈的南阳县丞暂代知县一职,等待尘埃落定后,再委派新的官员前来。县衙内众人对亲手把知县拉下马的关修敬畏有加。

宫家等众富户皆被抄家充军,几家罪行稍轻的也是倾尽家产,买了一条活路。

金三姑虽然后来指证了知县等人,但毕竟罪孽深重,也被判关押十年。

那馄饨叟何三七早就告辞离去,不知云游到何处了。

兴王妃一行人要走之时,还特意派朱百户来寻了关修。

“关主簿,此番能将这等大案办好,全赖你的功劳。”

“朱百户客气了,还是下官多依仗了王府威名才是。”

“世子对你很是欣赏,还托我问你,看你是否有兴趣到兴王府上做典簿?”

关修仔细思索一番,在南阳这么一折腾,虽然是为民除害,但一众同僚已对他敬而远之。自己是个举人出身,在地方上,上限不高,能去兴王府做个王府官吏也是极好的。

“能得到世子赏识,下官诚惶诚恐,愿意前往。”

“哈哈哈哈哈,好,如此甚好。世子说了,你且在南阳等候,等过了端午节,世子王妃从京师探亲归来,你便跟随车驾,一起去安陆州吧。”

朱百户见完成了世子的任务,开心不已,硬是要拉着关修喝酒,说是提前培养同僚感情。关修自是答应。

关缘瞅着此间事了,便也想着离去。

这南阳在河南府西南边,再往南边紧挨着湖北襄阳府。关缘此前就想去襄阳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神雕侠侣中所描述的独孤剑冢。

说走就走,一日关缘别了自家堂哥,骑了一匹快马,出城往南去了。

这一路上关缘也不着急,信马由缰,此时刚到阳春三月,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一边赶路一边欣赏路边风景也是别有一番雅致。

没两日,关缘就看见一条大江挡住了去路,这正是汉江。襄阳城三面都被这汉江环绕,到了江边,对面便就是襄阳。

襄阳古城自古即为交通要塞,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为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这汉江上船只众多,往来行舟,夹岸停泊,千帆所聚,万商云集,端的是一副繁华景象。

关缘望着江面和远处的襄阳城墙,不禁感慨。当年郭靖黄蓉坚守襄阳城,抵挡蒙古大军数十年,恪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宗旨,实在是令人倾佩。如今大明恢复华夏衣冠也已近百年,不知他二人在天之灵,望见襄阳如今的繁华景象,作何感想。若是他们知道再有个百余年,又会有满洲入侵,神州陆沉,造下无数杀孽,怕不是要被气个半死,棺材板都压不住。

关缘瞻仰一会儿,便寻了一处渡口准备过江。他想进城里先尝尝襄阳特色吃食,再做打算。

进了襄阳城,他先是在城内溜达了一圈四处看看,后找了一处酒家,当然他才16岁的年纪,自然不会去饮酒,而是要了一碗襄阳牛油面。可别说古代不能宰杀耕牛之类的,明面里吃不上牛肉,吃点牛油牛杂,还是犯不上忌讳的。

你可别说,这襄阳牛油面,关缘前世就品尝过,这次又在几百年前的大明吃了一碗,虽然没有辣椒(辣椒是万历年间才传入中国),店家用的是茱萸,但吃起来还真是肉质肥而不腻,汤味香浓,回味悠长,久食不厌。

关缘上辈子就是个老饕,这一世除了要在武学之路上不断追求之外,他还打算吃遍整个大明,看看这几百年前到底有什么样的美食。

吃完了面,他拉来一个伙计,便开始打听这襄阳城附近可有哪里的山高谷深。

“哎哟,这嗨儿(这里)往西走,那都是大山嘛。要寻个山谷,遍地都是。”

原来从襄阳往西,便是湖北神农架,到处是山高险阻,想寻个山谷,那可太难了。

“那可有哪处山谷,以蛇多出名呢,特别是一种怪蛇,脑袋上带有点金色的那种。还得附近有瀑布才是。”

“那小人可不知道,小哥你可以去城西郊的肉肆打听打听,那里常有山民拿了野味出来叫卖。”

关缘听言,便付了酒钱,出城往西去了。

在西郊的肉肆,关缘多方打听,还真打听到了几处疑似的山谷,可是山路不好走,自己瞎摸索,怕不是会迷路。

关缘知道这不是个三两天就能找到的事情,便在附近租了个民居,请了个老猎户,每日带自己入山寻找。

过了半月有余,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怪蛇,深谷,还有山涧的关键词加持下,终于在距离襄阳城20多里远的地方,找到了当年杨过偶遇的山谷。

关缘付了猎户报酬,独自一人攀爬了上去。

这无人深谷据说近年来都无人敢入,山上多有大蛇,剧毒无比。关缘暗忖应该是神雕中那菩斯曲蛇,没了神雕捕食,这几百年,又繁衍开来了。

关缘小心翼翼,一路上长草齐膝,一片寂静,也确实见到不少蛇蜕,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是找到了目的地,乃是山间平台之上的一个山洞。

只见他施展金雁功,手脚并用,没一会儿就登上了高台,走进山洞。

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关缘在洞里四下查看,石桌石凳上都是灰尘,只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一个坟墓,心想:“看来这便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埋骨之所了,神雕被杨过带走后,几百年没人来过。”

关缘抬头寻找,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只是尘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他打火点燃了一根枯枝,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现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第23章 剑冢 第23章 剑冢

关缘站立于石壁前,不禁感叹。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此何等大境界!当世有几人能当之?

有道是,最快乐的寂寞是独处,最寂寞的快乐是无敌。独孤求败,一个注定寂寞并快乐的名字。

关缘估摸着这求败的名字应该是剑魔无敌于江湖后自己改的名字,以表示自己的无奈,却不知他的本名是什么。

他看着那地上用石块堆成简陋的坟墓,心想,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此处,又会有谁人知道在这深山老林里,还埋葬了这么一位江湖奇人。

前世在论坛里,关缘就看见过有武侠发烧友讨论过剑魔独孤求败所处的年代。

射雕中的天下五绝都没有提起过剑魔的事迹,说明他和五绝完全错开了年代,甚至说相差甚远,否则这么一位剑法大家,不会不为人所知。但最远也不过北宋中期,毕竟和独孤求败相处过的神雕寿命有限。所以大体估计剑魔纵横江湖是在第一次华山论剑的发生前的100至150年前,大概率会和写九阴真经的黄裳同时代。不过两人也应该没见过,毕竟剑魔无敌于天下后早早归隐,而黄裳是年长之后才从道经中领悟了无上武学,恰好错开了。

关缘环顾四周这山洞中早已没有了人生活过的痕迹,厚厚的灰尘布满了整个洞穴,估计再过个数百年,随着石壁风化侵蚀,独孤求败的故事将会永远沉寂在历史长河中。

他站在这石壁前,神往意驰,心情久久才得以平复。

关缘想起神雕侠杨过去过的剑冢,便又在后山搜寻起来。

寻了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上面隐隐约约有两个大字,剑冢。此处峭壁之上正是原文中所说的独孤求败埋剑之处。

他瞅见峭壁之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应该就是剑魔所留的踏足处,当初杨过便是借着这小小石穴攀爬上了峭壁。

关缘自认为金雁功修为不弱,更何况当时杨过已经断了一臂也能上去,而自己双手健全,自然不会被难住。

第一次爬了十来丈,石穴实在太滑,关缘一时间失了手,只得在空中借力,轻轻地溜了下来;第二次有了准备,加上前面一多半石穴已经踏过,他一口气窜上了高台。

只见那平台上有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巨石,石头上除了剑冢二字,还有一排小字。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於天下,乃埋剑於斯」。

关缘低头望向地面,又是许多石块堆着了一个大坟。他扒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四处石穴,约莫着是长剑的尺寸。

右手边第一个石穴中摆着一把长约四尺,锈迹斑斑的长剑,提在手中颤颤巍巍,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

旁边地上刻有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关缘喃喃念着“再锋利的宝剑也没经得住岁月的侵蚀啊。”

第二个石穴中空无一物,旁边刻着:「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不已,乃弃之深谷。」

第三个石穴本来应该是神雕原着中玄铁重剑,可此时也是不见踪迹,自然是被杨过拿走。只留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第四个石穴的石刻说道:「四十岁後,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

原先这里放的却是把木剑,早就湮灭于岁月中了。

关缘将已是腐朽不堪的第一把宝剑恭恭敬敬的放回原处,浩然长叹:“前辈神技,令人难以想像。”

这四把剑,代表了独孤求败四个不同的武学境界和人生经历,从仗剑天涯,自我怀疑,到最后的重剑不工,无招胜有招。这四把剑可以说是见证了剑魔的成神之路。

关缘蹲在石穴前,轻轻抚摸着石刻上的字,暗自体会前辈高人当时的心境。

忽的一瞥,他发现第三个曾经放重剑的石穴,似乎和其他的有细微差别。按道理说,之前放的是重达几十斤的玄铁重剑,石穴应该微微下沉,但如今反而有点翘起,像是被人翻开过。

他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只见石穴之下,还埋有一块青石板。拿出一看,上面刻了几行小字。

「某幼年失怙,而又失恃,幸得师长护佑。年少时多轻狂,中年多彷徨,饱受黯然。有幸见识剑魔前辈遗风,又惊又羡,但恨生得晚了,无缘得见这位前辈英雄。」

「某取了前辈重剑,融剑重铸,只为抗击外敌。只是毁了剑魔遗物,甚憾,甚憾。留下黯然销魂之意,后世英豪共勉。」

原来是杨过当年取走了玄铁重剑行走江湖。在郭靖黄蓉请求下,将重剑回炉,重铸了倚天剑和屠龙刀。杨过觉得毁了独孤求败的遗物,心有不安,便又重回故地,留下了石刻,表达遗憾。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当年杨过与小龙女离别后,认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小龙女,悲从中来,由此创作了黯然销魂掌。石刻之上,留下了修习黯然销魂掌时感悟到的黯然销魂之意。

关缘乃是两世纯阳,还没和姑娘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对这相思之苦着实理解不了。不过前世对杨过小龙女的爱情故事耳熟能详,也能带入体会一二。

刚才见另外还有刻字,关缘心里一喜,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武功剑谱,没想到还是前辈留言,不觉有点失望。

在高台上瞻仰了一会儿,就决定回到洞穴中。跃下峭壁之后,关缘回头望去。此时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照在石壁上,有如日照金山般熠熠生辉。剑冢二字在夕阳下,似乎泛着金光。

来时还不觉得,这回头看去,关缘只觉得那两个字,洒脱自如,锋芒毕露,一笔一画之间好似有高超剑术,犹如被无数凌厉剑气在石壁上刻出了剑冢二字一般。

第24章 以意御剑 第24章 以意御剑

关缘在峭壁之下,看着剑冢二字,竟有些痴了。

他在二字的笔划之内,感受到了独孤求败的一身傲骨和无限遗憾,有绝代高手,睥睨天下,傲世群雄的威风,也有内心的寂寞与萧索。

一时间他沉浸在这种意境之下,久久无法自拔。

猛然之间,关缘挺身直立,不自觉的想舞一套剑法,来和剑冢二字呼应。

只见关缘将华山剑法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接连舞了三趟,却始终无法找到那种孤傲的感觉。他盘坐在地,苦苦思索良久方才一声长叹。

“意境因人而异,我没有经历过剑魔前辈跌宕起伏的人生,怎么能把孤、傲二字演绎出来。哎,实在是异想天开。”

关缘又想到神雕故事中,杨过在和小龙女重逢之后,心里愉悦,也就是施展不出黯然销魂掌的真谛,反而必须要有黯然的心境才能发挥威力。

他顿时醒悟,自言自语道,“武学中意境需要有切身体会,身入其境,才可以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同时有了意境加持的武学,也会威力倍增,所向披靡。”

关缘一朝顿悟,隐约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条了不得的武学路子。连忙盘点起自己所学武学中,有哪些可以和意境结合在一起的。

他想到自己钻研已久的华山剑法,各种精髓尽在奇,险二字中。

白虹贯日、有凤来仪等几式威力强大的剑招,无不是险中求胜,绝地逢生的意境。

“怎么能把意境和剑招结合呢?要怎么样,才能感悟到那种意境呢?”关缘喃喃自语。

他无意识的抬起头,正看见了剑冢峭壁直耸耸的立着,仿佛要插入天际,不禁想起自己在华山学艺的十年。

十年间,自己对这华山的奇山异石足足看了十年。

“雄峰峻削,菡萏森爽。是曰灵岳,众山之长。伟哉此镇,峥嵘中土。高标赫日,半壁飞雨。”

华山自古就是以险峻着称。

关缘每日在那山巅之上,勤学不辍,练累了就坐在旁边的巨石上观云海,赏日出。每次来往朝阳峰和云台峰时,还会经过一段险道,叫鹞子翻身。

其路凿于东峰的倒坎悬崖上,下视唯见寒索垂于凌空,不见路径。游人至此,须面壁挽索,以脚尖探寻石窝,交替而下,其中几步须如鹰鹞一般、左右翻转身体才可通过,故名“鹞子翻身”。

一开始关缘经过此处时还小心翼翼,惟恐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走的日子多了,就变得从容不迫,看似凶险,摇摇欲坠,实则稳稳当当,颇为自信。

他此时会想着自己当时的那般变化,主要就在于心态变了,变得自信,变得不惧怕,才会让自己的步伐越来越稳,走的越来越快。

华山的险峻,表面上令人胆寒,但一旦你掌握了技巧,充分掌握了哪里险哪里奇,自然可以很好的驾驭。甚至到了后来,关缘还会刻意锻炼自己,例如半只脚掌踩实,行走在那长空栈道上。

再回到剑法上,关缘似乎已有所悟,起身又把华山剑法练了一遍。

这一次,他没有附带内力,纯粹就是在演练招式。

这一遍,他一招接着一招,丝毫没有停歇,还似乎越舞越快。就好像他从山顶下山一样,步伐越发变快,停不下来。

练完一遍又来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体力不支,累瘫在地。

关缘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虽然他气喘吁吁,胸口就像是在拉着风箱,但神志清明,思绪清晰,他终于找到了华山剑意。

不知道前人创此剑法时,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华山剑法各种精髓确实是在奇,险二字中,但光有表面奇险还不够。奇和险的背后,是华山剑客无比的自信,是对自己能够驾驭奇险的自信,是对自己能够克敌制胜的自信。

是那种对敌之时,我就是要险招频出,可心里却无比自信,对手无法抵挡,自己必将获胜的那种心境。

把这一表一里两层含义都带入到华山剑招之后,关缘的华山剑法好似脱胎换骨,凌厉非常。

关缘休息了片刻,坐起身来,扶住长剑。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朝得道,十年来的剑法修习融会贯通,豁然开朗。此刻相较于来襄阳前,自己的剑法大大的进步,远胜从前。

暗自和令狐冲的剑法两厢比较,相对于令狐冲的无意识流的全然靠悟性和感觉的剑法路子,自己这种靠体悟和意境的剑法路子练出来的剑法威力丝毫不弱,且好像更适合大多数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令狐冲那种天赋,反而可以靠日久的感悟和深刻的理解推演出来。

现在的关缘自信,在剑法修为上,自己已不弱于此时的令狐冲。或许令狐冲的剑法更具灵性,天马行空,但自己只要能施展出华山剑意,必定能和其斗个旗鼓相当。甚至随着自己体悟加深,还能远远的超过令狐冲。

关缘此刻不禁心中欣喜,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在剑术一道上被令狐冲压制,这下总算可以赢了一局。

不过等令狐冲接触到独孤九剑这一绝世武学,且和他的超群悟性无比契合的情况下,自己的以意御剑的路子孰高孰低,就不好说了。

不过关缘也不着急,毕竟这还是他刚总结出来的方法,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几十年后,说不定他自己也可以总结出一套和独孤九剑不相上下的绝世剑意呢?

他忍不住的在剑冢之旁仰天长啸,片刻间四下里回音不绝,想起岳不群曾说过「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之乐,此际亦复有此豪情胜慨。

既然说到独孤九剑,关缘在这剑魔埋骨之处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武功剑谱,神雕原着中也没有说杨过在此处习得了非凡剑法。应该是剑魔在归隐之前另有传承,流传了几百年,被华山派的风清扬学去了。

毕竟这等对天赋要求极高的剑法,也不似华山原有剑法的风格。原着中风清扬也承认自己这套剑法不是华山绝学。

第25章 斗蛇 第25章 斗蛇

瞻仰一番剑冢,竟让自己剑法境界直接上了一个台阶,关缘心情大好。

眼见就要日落西山,他便打算起身下山,先回自己租住的民居中去。等明日再来山谷中四处寻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菩斯曲蛇。

关缘由于太过兴奋,睡觉前还对华山剑意念念不忘。他想着明日要上山捉蛇,自己心口的月华印记有解毒的功效,一旦被毒蛇咬伤也不会束手无策,便没有做每日必修的月华练气环节,早早的就睡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关缘先是在院内演练了一遍华山剑法,随后便收拾了一些干粮水袋,露宿过夜的装备,便又前往剑冢所在的山谷去了。这一次他打算在山上多待些日子,一来是寻找菩斯曲蛇,二来是找个僻静的地方练剑,巩固下境界。

他先来到埋骨之处的山洞,在附近又找了一个山洞,将随身物品放了进去。又搬来了不少石块充当桌椅,扫出一片平坦地面垫上铺盖,就算是正式入住了。

此处往西数十米,有湍湍溪流,清澈见底。

为什么没有住在之前的山洞,关缘还是觉得别打扰前辈先人的清净为好。

收拾了住所,又吃了些干粮,已经到了中午。关缘动身在山谷各处搜索金蛇的踪迹,之前入谷之时就见过有蛇蜕,这里肯定是有不少菩斯曲蛇。

可惜寻了两天,毫无收获。夜晚,关缘坐在篝火旁,纳闷不已。

此时暮色已深,山谷中一片空寂,甚至听得到花朵落下的声音。木头燃烧,偶尔会噼啪作响,把深思的关缘拉回到了现实。

“对了,我也是傻了!”他呆了一会,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今天还不到惊蛰,蛇类还在冬眠,深藏于洞窟地穴之中,自然是苦寻不到!”

想通了这里的关键,关缘也是一阵无语,原来是自己来早了。

如此他也不着急了,又运了些粮食衣物来山谷,每日练气练剑,在这深山幽谷之中,也别有一番新奇体验。反正此时已是三月中旬,春日渐长,也是快了。

就这么在山谷中住了快半个月,忽一日夜里,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惊醒了关缘。

轰隆隆的雷声,由近及远,然后又由远到近,在山谷中不停回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整个山谷刹那间亮如白昼,然后转瞬即逝,光亮又被黑暗吞噬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闷雷传来。

春雷之后跟着的就是春雨。先是一阵细雨,又急又密,像针一样,从天上掉下来,打在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没一会儿,雨越下越大,打的树叶来回摇曳,仿佛天都被捅破了。地上的水汇成了一条条小溪,树林间腾起了薄薄的水雾,好似被轻烟笼罩。

还好关缘选的营地位置不错,四周积水都排了出去。这一夜,他在山洞里听着雨声、雷声,也睡不着了,外面的动静快到天明才渐渐平息。

等到第二天天明,关缘走出山洞,四下望去,这山谷仿佛一夜间活了过来。鸟叫虫鸣声不绝于耳,万物生长,春意盎然。被雨水洗过的树林,似乎比他刚来时又绿了很多。

“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

关缘知道,捕蛇的时候,到了。

冬眠苏醒的蛇一般都会非常饥饿,但同时也十分凶狠。关缘提醒自己要倍加小心,他带了不少铁片,打算遇到怪蛇时,用暗青子的手法打出去。

他在山谷中细细搜索,蛇是冷血动物,从冬眠的龟息状态恢复后,需要逐渐提升体温,恢复生理机能。于是关缘便在山谷的几处空旷林荫地带处搜寻,那里能晒到少许阳光,有利于蛇的体温恢复。

正搜寻间,忽然关缘听到前方草丛中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他从旁边绕过去看,果然有一条长约4尺,周身黢黑的怪蛇,正慢慢游了过去。只见那蛇鳞片细密,遍身隐隐透出些金色。蛇头略方,头顶两侧有肉角,正是一条成年的菩斯曲蛇。

那蛇正前进间,猛的停了下来,望向关缘的方向,显然是发现了他,此时它不过一丈之远。那蛇慢慢盘了起来,抬起蛇头,慢慢吐着蛇信,嘶嘶作响。

关缘本来就有些怵蛇,见自己漏了行迹,便也不拖沓,右手一挥,远远的打出三枚铁片,直扑怪蛇的三寸要害。

怪蛇可能是刚刚冬眠苏醒,行动迟缓,一下子便被钉在了地上,来回卷动。

隔了半刻钟,怪蛇不再动弹,伏在地上。关缘小心为好,又补了一枚铁片,打在了蛇头之上,见毫无动静,确实是死透了。

关缘正要上前将蛇尸捡起,忽的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抬头一望,不远处又游来了三条怪蛇,都是差不多大小,黢黑中带有些金色。

蛇类在冬眠之时,为了安全,多选择在一处冬眠,所以苏醒时也是几条蛇一起苏醒。

这三条应该和地上死了的那条是一窝的,看见同伴命丧当场,顿时也进入了警戒状态。

关缘不敢大意,急忙后跃,同时一把铁片如满天星般挥洒而出。这次匆忙之中失了准头,只杀死了一条怪蛇,其余两条兵分两路,左右包抄而来。

他往后腰一摸,可惜刚才太过着急,竟把余下铁片尽数掷出。只得提起秋水剑,护在胸前,等待时机。

左手边的怪蛇率先攻击,先是屈起身子,然后猛的弹起一尺多高,直扑关缘腰间。关缘挺剑直刺它的三寸,竟被那蛇半空中扭身躲过。眼瞅着就要近身,关缘一招金雁横空,长剑横扫将其拦腰斩断,又一侧身躲过了蛇头的扑咬。

蛇尸断为两截,吧嗒两声落在地上。

右手边的蛇见同伴惨死,一时间不敢上前,和关缘对峙起来。关缘倒不迟疑,乘胜追击,一剑将其钉死在地上,后挑飞起来,扔在远处。

他正要松一口气,忽然听到身后有风声,原来是又摸上来一条怪蛇,借着树叶茂密竟绕到了关缘身后,此时从树上跳下,直扑关缘后心。

第26章 以意御气 第26章 以意御气

只见那怪蛇从身后扑来,眼瞅就要咬在关缘后心。

关缘此时棋出险招,剑走偏锋,彻底将生死交予华山剑意,可手上却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以外的苏秦背剑式,剑柄在下,剑尖朝上,斜跨于背。

“叮”的一下金铁之声,就似乎是那怪蛇的毒牙咬在了剑身之上。

关缘回身挥剑,将怪蛇甩了出去。只见剑锋之上似乎有液体流下,腥臭无比。这应该是怪蛇提前喷射而出的毒液,被秋水剑身挡住了。

怪蛇偷袭未见成效,而关缘有了防备,已经把握住局势,便随手一剑将怪蛇刺死。

关缘立在原地,心砰砰跳得都快出来了,良久才平息下来。

他又搜寻一番,确认附近已经没了危胁,这才俯身将五条怪蛇尸体拾起。

回到山洞,将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其实主要就是将蛇胆挤出。五条蛇挤出四颗胆,有一条被拦腰斩断的菩斯曲蛇,蛇胆也划破了,漏了一地,自然没法吃了。

那蛇胆就只有花生米大小,为深紫色,闻上去令人作呕。虽然都说生吞蛇胆会有寄生虫警告,但此菩斯曲蛇本就是天地异兽,胆中凝聚了很多精华,又有杨过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于是关缘就壮起胆子,直接吞了下去。

蛇胆入口之后,丝滑无比,似乎直接就滑到了胃里。

关缘感觉吞下去的蛇胆似乎一瞬间就在胃中融化开来,一股清凉之气充斥在肺腑之间。他急忙盘腿坐下,运气搬运周天。这股清凉之气跟着他的内息指引走遍了全身经脉,所到之处周身舒泰,冰冰凉凉,舒服的让关缘差一点呻吟出来。

就这么搬运了十二圈大小周天,那股气息才逐渐消散。

他运功感受了下,感觉自己的内力似乎有了些明显的增长,整个人也轻松异常。本来他的华山内功修炼几近大成,快到达了瓶颈,可如今修为又有了一丝增幅。关缘估算,若是这么修炼个月余,必然可以突破桎梏,达到大成境界。

关缘大喜,于是从这天开始,每日在谷内寻四条菩斯曲蛇。挤出蛇胆,先吞食两枚,运功练气,晚上用印记中的月华重置修炼进度条后,再吞食两枚,接着修炼。

吃了蛇胆,蛇肉也没有浪费,煮汤烧烤,不管是椒盐,还是红烧,都是鲜美异常。

就这么着,关缘在这山谷中又生活了大半个月,每日杀蛇取胆,练功练剑,甚至连带着暗器功夫都有所见长。

一日半夜,关缘收工之后,只感觉他内内外外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打通,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但汩汩然、绵绵然,其势无止无歇,无穷无尽。若是此时有人在一旁望向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

“这便是内功大成境界的感觉啊。”关缘默默自语,握紧拳头又放松。

自己利用月华修炼,多年来锤炼自身经脉,令其坚韧宽广远超常人。寻常武者突破时需要做什么危险的冲关之举,关缘完全没有遇到,仿佛就是水到渠成,一切顺其自然就达到了。

关缘修炼的华山内功脱胎自全真教内功,中正平和,深得道家养生之意。自广宁子郝大通改良全真心法为华山内功以来,华山派弟子还没有谁在华山内功上达到如此境界,要么是资质有限,未曾摸到门道,要么就是半路已经转修了混元功或紫霞功了。能用华山这基础内功达到大成之境界的,关缘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也正是如此,关缘的基础打得无比坚实,日后不论转修什么内功,都可以事半功倍。

此刻,关缘的内力修为远超令狐冲,甚至和岳不群相比,也差不多已到其项背。只是华山内功没有紫霞功的诸多特殊用法罢了。

关缘在月光下站起身来,仰面感受着月华洒在脸上,静静地不动。

忽然间,他抽出长剑,在月光下舞起华山剑法来。

「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就好像当年岳不群第一次教他时那样。

在如今深厚内力加持下,秋水剑似乎隐约露出剑芒,即使剑身未及之处,四周草木也被剑气扫断。如此威力,已是同辈年轻人无人能及的层次。

一套剑法舞完,关缘甚是满意,慢慢在月下踱步,这次来剑冢,收获颇丰。

领悟了华山剑意,华山内功也已大成。

“咦!?”

关缘忽然灵光一现,“我可以用以意御剑,用意境推演剑法,那我可以以意御气么?也用意境搬运内力?”

这个念头一起,思绪就停不下来。

可以,确实可以!华山剑法是华山前辈们在华山上观山望云时所创,那华山内功也是一样啊。剑意里所附带的意境,当然也天然的适配华山内功。

以意御气!

说罢他接着舞起秋水剑,舞剑的同时在体内搬运内力,按照华山内功的法子搬运周天。同时回想着剑意中那奇险又自信的感觉。

这时普普通通的华山内功似乎如鱼得水,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原先中正平和的内力运行路线,在融入了奇险的感觉后,有了波澜。施展剑法时,关缘只感觉内力飘忽不定,虚实结合,但又隐约搭配上了剑法中的诸多险招,让原来能刺三尺的剑锋似乎又往前进了一步。

紧接着他又带入自信和高傲的感觉进入内功运行,只觉得内力吞吐间顺畅无比,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压迫感十足。

若是此刻有人和关缘在对招,会感觉似乎眼前之人就好似华山高峰上那峻峭山岩,高耸入云又迫人心弦,让人顿时脚软,没了抵抗之力。

通俗点说,原先的华山内功输出功率平缓,现在有了波澜起伏,十分力在短时间可以使出十三分来。除了超频的能力,还带有领域范围般的威慑buff,剑未出鞘,气势已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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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逆流而上 第27章 逆流而上

不知不觉,在一遍遍的演练中,已是天明。

关缘丝毫没有困意,因为他自觉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可能华山前辈都没有踏足过的境界。以意御剑加上以意御气,将他自身武学融合在了一起,似乎形成了一种体系,一种险峻又自信,正奇结合的体系。

关缘对自己的突破很是满意,在山谷中又待了数日,巩固了境界,便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临走之前他又去剑冢祭拜了剑魔独孤求败,再望向剑魔留下的自白,唏嘘不已。

这谷中的菩斯曲蛇被他捉了这么久,还是有很多,仿佛取之不尽一般。这段时间,关缘少说也吃了有不下百余颗蛇胆。蛇类的繁殖能力果然强,不愧是很多民族、部落的图腾来源。

临走之前,他又捉了三十六只蛇,只取了蛇胆,封存起来,待回头用烈酒浸泡,当作药酒来喝。

(动保组织警告!)

随后他又把自己居住以来产生的一些杂物垃圾打包,准备带出山谷。

(环保组织大喜!)

不能坏了此地风水环境,若是这蛇群搬走,以后可就不能可持续发展了。

(菩斯曲蛇:我谢谢你!)

进入山谷时,还未到惊蛰,等从山谷出来,回到襄阳,已是清明时节。在谷内的月余,恍若隔世。

关缘在襄阳买了数坛烈酒,将蛇胆泡了进去。他本身不喜喝酒,可以送回华山,用来孝敬师长。他在襄阳城中找了一家回陕西的商队,托他们将酒送到华阴县的西岳酒家,到时自然有人接手。

并随行附了一封书信,向岳不群说了自己还在游历,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山。

他从汉江上船,南下过荆门,往西到了宜昌。在宜昌跟随一艘货船,逆流直上,前往四川。他还记得下山前,岳不群给他派的任务,要去川内巴县的舒家一趟。

转过宜昌的南津关,便是到了三峡的范围内。三峡其实是个统称,由西向东分别是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三段峡谷。西起巴郡(今cq市)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迄湖北宜昌的南津关。

三峡两岸高山对峙,崖壁陡峭,山峰一般高出江面数百丈米,可水面最窄处才不足三十丈。

目前是春季,还没到水涨浪急的时候,逆流而上倒是还好。但是由于水浅,遇到暗礁浅滩的概率也加大了,时不时的需要路边的纤夫帮忙拉过危险之处。这一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每日也就能走个三四十里路。

关缘倒是不急,两世为人他都生在北方,平原辽阔,难得见到这种高峡深谷的景色,何况还是未修建现代水利设施时的三峡风景,更显原生态之美。

北魏编着过《水经注》的地理学者郦道元,曾这么描述三峡美景:

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

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

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

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关缘每日在船尾迎着朝阳吐纳练气,在船头空旷处练剑,日子过也还算惬意。

有时遇到蒙蒙细雨,也不进船舱躲避,感受着细雨打在肌肤上的微妙触感,如今他内功有成,也不担心伤风感冒。

甚至在观摩三峡里那些岸壁陡峭,峰顶奇石腾空,岩间瀑布飞泉的景色时,对自己奇、险的华山剑意又有了些新的体悟。

就这么坐船走了大概七八天,货船来到了巴东县的官渡口休整,同时也要再装载些此地货物。

关缘闲来无事,也上岸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这巴东县位于传统苗疆边缘,历来土汉交杂,路过行商的汉人,多在此处和附近苗人互换有无。

这里的交易不用银两铜币,而多是以物换物。汉人拿出布匹陶器来交换苗人的草药玉石,双方验货无误,就安排着伙计族人开始搬货,码头附近停了不少货船在此集散。

稍远离码头的地方也很热闹,各种商贩叫卖,什么口音的都有,在县城的城墙外形成了一条街市。

很多中原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在这里就摆在地上供人挑选,刚刚关缘就看见一株巴掌大的黑参被采购的汉人买走,支付交易的是十匹麻布。这种“巴东玄参”乃是此地特产,有一种特异香气浓郁,药力较普通人参大了不少,难得一见。那汉人觉得捡了漏,回了汉地转手一卖,收益翻番,此行不亏啊;采参的苗人看着伙计送过来的十匹麻布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寨子里的娃娃,这次都能穿上新衣了。

苗人做生意不喜欢讨价还价,你若觉得合适就买,不合适就请让开,直爽的很。你要是啰嗦,说不定他就要拔刀了。所以能不能在这市场上淘到好货,全凭个人眼力和判断。

关缘在这集市转悠了半天,看的眼花缭乱,却是啥也没买。

倒是路边的一处皮影戏摊子吸引了他。

两个汉子挑着三个影偶,躲在台后,用灯光将影偶身形投射在白色幕布上,嘴上给影偶配上对白唱词。后面四人分别使着各式乐器伴奏。

这些人演的正是三国中刘关张结义的桥段。那影偶举止间惟妙惟肖,热闹非凡,后面的配音声情并茂,甚是生动。

没一会儿,摊位前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关缘也站在摊位前观看了一会儿,这三国故事在巴东也做了本土化改造,除了衣冠服饰都换成了此地习俗以外,结拜的地点也换了,定在了川中盆地的峨眉山脚下。这样改编,却是更容易被川渝人民接受。

他看了一会儿便打算去别处转转,正此时,从码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大佬们的支持,是小弟最大的动力。

第28章 排帮 第28章 排帮

关缘凑了过去,却看见是两伙人正在互相争吵。听了一会儿,便知道了事情缘由。

其中一伙人是路过的排帮。

排帮是自古以来便有的组织。长江中上游盛产木材,多销往江淮地区。木材运输基本都是采用水运,一来是深山老林中的树木一般都高大异常,不好搬运,二来陆地上运输成本太高,所以索性将原木往水里一抛,顺流而下,方便又快捷。

所谓“放排”,是指将砍伐的木材捆在一起,然后顺流而下送到指定目的地,而从事这类工作的人通常就被称之为“放排人”。通常一批木材数目巨大,需要多个放派人协同合作,一起放排,如此便形成了排帮组织。一般排帮中的领头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放排人。

通常来说,一批放排需要4-6个人,他们将在木材上钻孔,或者打上楔子,然后用麻绳将木材串在一起,一般放排的长度可达90多米,共计约300-500根木材,木排飘在河上远看就像一片海上陆地。

到了春夏之交,河水比较丰富,正是他们最繁忙的季节。

放排人的生活极为艰苦,他们会在木排上搭建临时的简易窝棚,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里面进行。辛苦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在惊涛骇浪之间,勇闯鬼门关中的那种“危岩寒古峡,峭壁锁长滩”的惊险刺激。俗话说“行船走马三分命”,从长江上游的各支系出发,排帮们要历经无数个的险滩,可谓是历尽千辛万苦,甚至是九死一生。

争吵的一伙人正是在巴东县歇脚的一伙排帮,停靠之时不小心撞在了旁边的码头上,有些损伤。

按理说,出了事故照价赔偿便是,可是码头混生活的帮会不愿意了,狮子大开口,两边争执不下,便吵了起来。

“放排佬,莫要啰嗦,你在巴东县打听哈,谁不知道我们黑虎帮的名号!”

“对,撞烂了码头就老实赔钱,不然让你试试老子的坨子(拳头)!”

本地帮会黑虎帮仗着人多势众,领头的是一个赤膊汉子,把排帮众人拦下,就是索要钱财。

排帮那边领头的是一个精瘦中年男子,众人叫他冯老大。

“手艺不精撞坏了东西,赔钱我们认,可你们这要的也太多了,就一个竹排扎的码头,你张口便是50两银子!我们哪里来这么多钱!”

冯老大争执道。

“就是,不就破了一点么?大不了我们给你修好,哪里花的了50两银子。”

从排帮人群中冲出个七八岁的男娃娃,冲着黑虎帮的人大喊。那娃娃瘦的不行,皮肤晒的黝黑,但双目却炯炯有神,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

“猴子你别插嘴!”

冯老大将他按了回去,回头和黑虎帮人商量道,“我们放排的也是穷苦出身,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要么赔你们一两银子,要么花些力气,给你们用木头修补下。你放心,我们这都是上好的木料。”

黑虎帮为首那赤膊汉子叫刘二牛,是巴东县一带出了名的地痞混混,平日仗着黑虎帮的淫威霸道惯了,哪里肯和排帮众人商量。

刘二牛上前一把推倒了冯老大,又作势要打剩下的放排人,旁边人也在一旁起哄。

“屁,谁要你们的那些烂木头,老老实实赔钱,不然打断你们腿。”

排帮众人也是每天跑江湖的,见惯了场面,直到今天难以善了,扶起冯老大后,便一拥而上和刘二牛等人扭打在一起。

冯老大还算留了点心眼,打斗间用家乡土话让众人往木排方向退去。

黑虎堂众人虽然人数多,但大多数都是欺善怕恶的小混混,哪里是这些每日放排的精壮汉子的对手,一时间竟拦不住他们。

刘二牛一时间恶从胆边生,从腰间就抽出一把寸长的剔骨刀,就向放排人刺去。

眼见就要刺伤一人,冯老大赤手抓住刀刃,另一只手按住刘二牛。抓刀的那手顿时就出了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

那猴子早就趁乱从旁边的摊位上拿了把洗衣服的棒槌,看自己人受伤,一棒子冲刘二牛后脑便拍了过去。

他个子矮,没拍到后脑,只打到肩头,就这也让刘二牛一个踉跄,刀子被冯老大夺了去。

冯老大也不恋战,把刀子扔的远远的,就要带众人退回木排上,到时顺江而下,一日千里,黑虎帮哪里能追得上。

哪料从城里又出来一波人,原来是黑虎帮帮主,盘山虎王啸风听说有人在码头闹事,便派来了一批人帮忙,正好又把排帮众人围住了。

“嘶,龟孙子,敢打你祖宗!”刘二牛,龇牙咧嘴的站起,从旁边人手里接过来一把镰刀,就要上前劈猴儿。

冯老大见此,急忙拦下,和他抱打在一起。

众人又打作一团,这会儿排帮人逐渐不支,落了下风。

猴儿也是个狠人,从人群间钻过,捡起之前那把剔骨刀,摸到刘二牛背后就是一刀。

刘二牛正和冯老大角着力,没有防备,一刀下去,整个人就软趴趴的瘫了下去,可能是扎到了脊柱神经,眼看着就就没气了。

黑虎帮众人见领头的死了,一片哗然,刘二牛平时可能人缘也一般,没人上前查看是不是还可以抢救下,都默认他已经死透了。

“杀人了,杀人了,你们都跑不了了,杀人偿命。”

这一帮小混混业务确实很娴熟,有人跑回去报信,还有人直接就往县衙跑,报案去了。

猴儿手足无措,本想着只刺一刀,哪里想到,一刀就杀了刘二牛。

这猴儿是冯老大的幼子,跟随在排上生活也有几年了,见自己闯了祸事,只能躲在父亲身后。

冯老大见此事定难善了,长叹一声,便就地坐了下来,就算自己等人能跑得掉,官府的通缉文书一下,自己在下游不还是被捕。

猴儿看着自己父亲血淋淋的左手,一阵心疼,不禁伸出小手。

冯老大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并未责怪他。

没过一会儿,黑虎帮的帮主王啸风便带着几人来到码头。

第29章 强龙就压地头蛇 第29章 强龙就压地头蛇

关缘在一旁冷眼看了半天,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街边纠纷,没想到转眼出了人命。这黑虎帮一看就是当地的黑恶势力,那小猴儿的父亲怕不是护不住他,且看后续众人如何处置吧。

只见那王啸风望见地上躺的刘二牛,这会儿应该确实是凉透了。他冷笑数声,

“怎么还出了人命呢?这可得报官啊!快去请刘捕头来,刘二可是他的本家侄子呢。”

黑虎帮众人也在一旁帮腔,

“这狼崽子下手真狠哈,定要让他赔刘二一条命。”

“就是就是!还得是王帮主来主持大局啊!”

冯老大见对面唱着双簧,心里也有了底,拱手道,

“小儿无知,伤了贵帮人的性命。养不教父之过,有啥罪责我担着。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哼,这怕不是你儿子吧。”王啸风冷哼一声,“这娃娃分明是个女娃!”

他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出,猴儿虽然幼小,骨架举止却是个女儿身。

原来冯老大在外漂泊多年,就只有猴儿这一个孩子,娃娃母亲又得病早死,只得带在身边放排。

可是放排这个行当有规矩,女子不得上排,他们觉得不吉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冯老大只能把娃娃当男孩养,养出了这么个“野蛮小子”。

没想到在巴东,却被王啸风一眼识破。

“王帮主待怎样?”冯老大无奈的问。

“自然是一命偿一命,不然我黑虎帮在巴东县还怎么混生活?”王啸风说。

冯老大纠结半天,实在没找出别的法子,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好!”

他回头使劲揉了揉狗儿的头发,像是最后一次,将其搂在怀中。

猴儿已是泪流满面,她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父亲做了什么决定。

“孩子,回巴县去吧,去找你姨妈,她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会照顾你的。”

“不要,不要啊父亲,我不要你死,我自己做的自己担着。”

“好好活着。”冯老大望着孩子的眼睛,半天只说出这一句。

随后他又起身,看向排帮的几位兄弟,最后对其中一个憨厚汉子说,

“拜托你帮我照看下猴儿,帮我把她送回咱老家去。我老冯下辈子一定报答你。”

那憨厚汉子点头答应,把猴儿接过来搂住。

冯老大回过身来,面对着黑虎帮众人,说

“王帮主,一命抵一命,我这条命赔给你,我们便两清了,如何?”

王啸风本想着用孩子要挟下排帮,看能不能再多讹些钱财。没想到这冯老大如此刚烈,竟真的一命抵一命。

形势逼人,他不愿示弱于人前,只得答应。

冯老大见王啸风答应了,便嘿嘿一笑,笑的王啸风都有点瘆得慌。随后举起之前的剔骨刀,毫不犹豫,自尽而死。

猴儿看自己父亲惨死,大嚎一声,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排帮众人收殓了冯老大尸首,正要离去。王啸风一声喊住了他们,

“慢着!人命的账了了,这码头的损失你们还没赔呢!”

众人对他怒目而视,逼死了冯老大还不算,还不打算放过他们。若不是他们咄咄逼人,怎么会有今日的冲突。

“咳咳,我倒是有个法子。”王啸风大言不惭道,“五十两银子你们肯定是给不起了,把这孩子卖给我,签个卖身契,就当做抵账吧!”

别说排帮众人,关缘在一旁听着,都被气得不行,本以为一命偿一命此事算了,还打算掏些钱银赠与排帮的人,没想到黑虎堂竟这般无耻,就想上前一掌拍死王啸风。

“不然你们哪里来的50两,我是为你们好啊”王啸风接着说,“跑肯定是跑不掉哈,我黑虎帮产业三峡各处都有,你们去了宜昌也得被我拦下。”

排帮众人一时间没了主意,都望向那憨厚汉子。如今冯老大惨死,他们早就没了主心骨,黑虎帮又人多势众,怕是一时走不脱了。

有人开始动摇。

“我们也是没法子,把我们都杀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嘛。”

“就是啊。今日这么倒霉,一定是猴儿犯了排帮忌讳,早就说过不能带女子上排了。”

“可冯老大确实待我们不薄啊。”

众人争吵间,猴儿却醒了,痴痴地望着自己父亲的尸首,没有理会他们。

看排帮众人起了内讧,王啸风大笑数声,就要上前接走猴儿。一时间排帮众人竟没人出手阻拦,就连那憨厚汉子也面露犹豫。

王啸风拉起猴儿,猴儿不愿离开父亲身边,挣扎着不走,望向王啸风,眼神里全是恨意。

两人正拉扯间,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

“慢着!”

原来正是关缘。他气黑虎帮王啸风等人的无耻面孔,也气排帮众人自私为己,冯老大尸骨未寒就要出卖猴儿。于是决定站出来,为猴儿出头。

“王帮主未免做的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冯老大都已经赔了性命,怎么还要抓了人家孩子呢。”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事,莫要多嘴啊!”一旁的黑虎帮帮众骂道。

关缘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呢,见那混混无礼,便直接出了手。

只见他身形忽然不见,那混混只觉啪啪两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眼冒金星。

关缘对付这种无赖,不屑用内力,就是单纯的甩了俩大鼻窦。

既然出了手,他便顺便把猴儿也救了下来,王啸风手上一轻,下一秒,孩子便被关缘救走,护在了身后。

王啸风受了惊,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有这等高手。

还没等帮主发话,黑虎帮的乌合之众们便骂骂咧咧的冲了上来,他们可没有王啸风的眼力,上来就要教训这多管闲事的小子。

他们围住关缘,抄起身边的家伙就要围攻,关缘身形一闪,也不拔剑,冲着周围一圈人的脚面,就是一顿猛踩。转眼间就倒下一片,都是躺在地上抱着脚丫子哭喊的。

王啸风还没看清楚关缘在哪,就忽然感觉脖子一凉。原来是关缘已经来到他身旁,长剑出鞘了一半,搭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说?这孩子我保下了,可以么,王大帮主?”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也是看孩子可爱,开了个玩笑罢了。”王啸风心里叫苦,怎么踢到了这么块铁板。他紧张的汗都出来了,却不敢伸手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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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怒从中来 第30章 怒从中来

王啸风不知道关缘是哪边来的过江龙,武艺高超,瞬间制住了自己,只得认怂。

“这位少侠,我们黑虎帮愿意卖您的面子,这赔偿,就算了。我们走!”他们倒是不吃眼前亏,知道讨不到便宜,便一哄而散了。

回头看那猴儿,还跪在父亲尸首边,不愿离开。

“这排帮自古以来都不让女子上船,可怎么把猴儿送回巴县啊?”

“是啊,我们还得赶去武昌呢,误了货期,江水上涨可就不好走了。”

排帮众人还在一旁讨论。

关缘看他们一时间没有拿主意的人,又回头望着小猴儿那凄苦无神的眼睛,索性决定帮人帮到底。

“娃娃,我此行是要去巴县探亲,你可愿和我同行?”

那猴儿年龄虽小,但是个知道是非好歹的人。自己父亲所托非人,排帮众人刚才要拿自己抵账,她是看的清清楚楚。面前这个年轻人武艺高超,为自己出头,吓走了黑虎帮,却是个路见不平的好人。

于是她缓缓点头,只是眼神中还是不舍。

关缘知道她是牵挂自己父亲的身后事。

“猴儿你别担心,你爹的尸首按照我们排帮人出门在外的规矩,是要水葬的。回头我们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将他放下,也是结了这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命啊”那憨厚汉子这时却出声了。

“那我跟你走。”猴儿目光逐渐坚定,伸手取下父亲腰间的葫芦做个纪念,便和关缘站到了一起。

排帮众人知道自己抛弃幼童做的不光彩,也不多啰嗦,抬起冯老大的尸首回木排去了,看来是打算即刻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见没了热闹,围观的人群也就散了。

之前叫嚣着要报官,这半天过去了,也没见有捕快过来。

关缘经过此事也没有游览的兴致,便准备带着猴儿回船上,等待出发。

“猴儿,你可有大名?叫冯什么?”

“冯英妹。”经此大难,这猴儿不像是之前的跳脱性格,变得沉闷。

关缘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便不多言,拉着她就要离开这市集。

忽然听到旁边围观的人说,

“这女娃娃命好啊,有人为他出头,不然给王啸风王老虎带走,可得像之前的那些娃娃一样,遭大罪咯”

关缘一开始听到,还没什么反应,但又隐约感觉不对。

“这位店家,何出此言呢?”

“少侠,您是不知道,这黑虎帮在咱们巴东县可是出了名的凶恶,那王啸风王老虎做的是人贩子的买卖,专给城里的大老爷们搜寻年幼的娃娃。”

“对啊,这小猴儿被你救了下来,可算是太幸运了。”

关缘又问清楚了细节,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这黑虎帮就是靠掳掠幼儿起家的,这巴东县地处偏僻,码头处又是南来北往,多有些不留意的娃娃被黑虎帮掳走,卖给了城里的一些有怪癖的富商。

怪不得王啸风当时给出的条件是要把猴儿抵押下来呢。

关缘来自现代社会,对这种人口买卖是坚决不能容忍,于是决心要铲除这个黑虎帮,为民除害。

动手之前,他还是决定慎重些,打算先去黑虎帮的老窝查看一番。

他把猴儿先带回船上,请船老大帮忙给他准备了些吃食,便独身一人,深入虎穴。

黑虎帮的驻地在码头不远处,县城的西门口,一家赌坊内。

关缘运起轻功,伏在房顶,掀起瓦片往下看。

只见王啸风带着众人也是刚回来不久,赌坊内被关缘踩伤了脚面的帮众众多,都在那龇牙咧嘴的找药呢。

王啸风坐在一把檀木椅上,周围站了几个贴心小弟

“妈的,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子!刘二牛这不是白死了么!”

他们丝毫都没意识到,冯老大已经赔了性命。

“那女娃看着瘦小,可是就有老爷们喜欢这样的啊,可惜了。”旁边有小弟垫上了话。

“可不是么!能卖不少钱呢!”王啸风懊恼的捶着大腿。

黑虎帮也就是个乡下小混混组织,也没有啥武功高强的人坐镇,全靠的是王啸风的经营和县里大人物的包庇才发展到这一步。

他们有自知之明,像关缘这种过江龙可不敢去招惹,没几日关缘就会离开巴东,到时候他们又可以招摇起来。

关缘在房顶把他们的丑恶嘴脸看了个仔细,已经起了杀心,又耐住性子,接着听了会。

“你们几个,也别在这傻站着了!”王啸风郁闷的一挥手,便要小弟们下去。

“去把地牢看好,少了这一单生意,若是再死了几个牢里的,我可就亏大发了。”

小弟们应声出去了,关缘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只见他们左绕右绕,来到赌坊后面貌似厨房的地方,拉开地上的石板,送了些饭下去,应该就是刚才说的地牢。

关缘心想,这里应该是关押他们抓来的孩子的地方。

随即就跳到了院内,施展武功,将几个黑虎帮众全部点住,立在那里。

他也拉开地牢的石板,里面没有多深,锁着三个孩子。

关缘定眼一看,顿时怒从中来,恨不得活剥了王啸风等人。

原来被关押的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衣不蔽体,浑身是伤,旁边放着搜了的饭菜,躺在阴冷潮湿的地窖中,已经是奄奄一息,快没了呼吸。

这些孩子都是附近苗人寨子里的娃娃,有的是走丢的,有的是被黑虎帮诱骗而来,都被关在此处,等待买家。

关缘急忙把几个孩子都抱了出来,放在厨房里温暖干燥的地方,给他们端了些水和食物来。

见孩子们情况有了好转,关缘再也忍耐不住,让他们在此处躲着,自己出去找王啸风算账去了。

只见他直接抽出秋水剑,见到黑虎帮众便杀,直杀到赌坊大堂,捉住了那王啸风。

王啸风当时还在赌钱下注,一把被关缘按在赌桌上。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码头上那个煞星,顿时慌了。

“少侠,您这是哪一出啊,我们,我们不是两清了么?”

“两清?!你这畜生作恶多端,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第31章 锦衣卫 第31章 锦衣卫

这时关缘已经是热血上头,押着王啸风回到地牢前。

“说,这里还有没有被你们抓来的孩子了?!”

王啸风见是自己拐卖幼儿的事情暴露,吓得要命,他自己知道这等行径不被正道所容,死罪难逃。

一时间两腿打颤,连话都说不出来。

关缘送给了他两个大鼻窦,让他回过神来,勉强能说话。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大侠,没有了,真没有了,就这三个。”

王啸风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般求饶。

“放屁,你黑虎帮经营多年,就抓了三个孩子?怕不是被你关在别处。”

“我可不敢撒谎啊,大侠!之前,之前抓来的都卖出去了……”

“卖给谁了?!”

“城东米行周家,周天贵!大多数都卖给周天贵了,那人有怪癖,偏爱虐待幼童,送去没多久就被他玩死了,总是找我来买。”

“该死,你们都该死!”关缘一时间被气的语无伦次,剑都开始抖了起来。

王啸风见他失了心神,爬起就想跑。

“恩公,恩公,他要逃!”旁边获救的孩子提醒了关缘。

“哼!”关缘飞身上前,一剑把王啸风钉死在地上,长剑一转,便枭了他的首级。

这黑虎帮上下已经被关缘杀了个几进几出,剩下的人早就跑光了,谁敢触这个杀神的霉头。

关缘让获救的几个孩子自己逃回家去,自己前往城东寻周天贵的麻烦去了,恶必除尽!

他离开前,随手一扔,把王啸天的首级挂在了赌坊门口的杆子上。

他前往周家,那周天贵却不在家,说是近日都在成都进货,月前送回书信说,快要回家了。

关缘又逼问周家下人,确实在后园内发现不少幼童尸骨,周天贵的恶行,暴露无遗。

在这大明朝,有此等黑暗血腥的暴行,关缘无法接受,满心想着杀了这帮人替天行道。

他等不及周天贵回来,当日就雇了艘小船,逆流而上,截周天贵去了。他也没忘那猴儿冯英妹,带着她一起上路。当真是君子报仇不隔夜。

一路上猴儿知道他杀了黑虎堂众人,为被拐卖的幼童报仇,甚是支持。

猴儿也逐渐放下悲伤,和关缘的交流也变多起来。按照她简单的是非观,判断关缘是个好人,对他无比信任,还主动请缨要站在船头帮他盯着周家商船出现。

他们日夜赶路,终于在丰都(古称酆都)附近水面,遇上了周家商船。

周天贵此次在成都购入了不少大米,若是运往苗乡卖掉,少说能挣三成。周天贵想到此处,心情愉悦,正在船头和身旁人打趣。

“前面的可是巴东米行的周天贵?”关缘望见周家米行的旗帜,便隔着老远高声问道。

周天贵恼他有些无礼,但出于下意识,回道,

“正是我,阁下乃是何人?”

关缘见终于遇见了正主,拉着猴儿施展金雁功,便飘飘然的跳到了周天贵的船上。

两船隔了有数丈远,只见关缘手上夹着个娃娃,双足不沾半点水,轻飘飘的便跳了过来。这一手功夫一下子就镇住了周天贵,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当面的是一个武功高手,只是如此年轻,定是哪家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

“某周天贵,阁下寻我有什么事?”

“你便是周天贵!”关缘双目一眯,说,“王啸风你可认识?”

周天贵见他言语间不是很客气,便知道多半是敌非友,便说,“王啸风乃是何人,我可没听说。”

关缘见他不承认,厉声说“周东家记性不怎么样啊,那被你害死的数名幼童,你可还记得!”

周天贵忽的脸色一变,被关缘说中了隐私,心中大怒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呦,急了?”关缘戏虐,知道自己抓到了正主,罪行无误。

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抓住了周天贵,右手剑鞘拍倒了旁边的伙计。

“我今日就是要为惨死在你手的娃娃们报仇!”

“少侠饶命,饶命啊!”关缘剑都还没拔出来,周天贵就玩命的求饶。

关缘见不得他那丑陋嘴脸,一剑刺入周天贵后心。

“下去和被你害死的冤魂求饶去吧!”

这江岸边就是民间传说的丰都鬼城,在此处手刃恶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送他下地狱。

他随手把周天贵的尸首踢入湍急的河流中,周家人都躲在船舱中不敢出来。

关缘了却了一桩心事,站在船头一阵放松,正打算带着猴儿离开。

这时周边却有几艘船被刚才的喧哗吸引,靠了过来,关缘心中警惕,还以为是周家人要报仇。

从船帮跳上来几个人,看动作身手不错,都是好手。

上来以后,为首那男子四十多岁,甚是俊美,身着白衫,也不说话,正好奇的盯着他。

旁边的随从倒是心急,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强人,怎么敢当众杀人!”

“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关缘倒不推脱。

“你!”随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年轻人,就想上前教训,被为首那人拦了下来。

“瞅你的身法,像是华山派的金雁功?”

关缘没想到一下子被人认出跟脚,正打算要承认,被那人打断。

“刚才听你喊,这周什么来着,和你有仇?”

“与我没仇,我是为他人鸣不平。”

“果然是少年心性,太冲动了吧。”

“关你什么事,你要为周天贵出头?”关缘刚杀过人,血性还没下去,说话还是有些冲。

“大胆,你敢这么和锦衣卫说话!这可是我们千户大人。”旁边随从见他这么无礼,便教训他。

原来他们是身为天子近卫的锦衣卫,坐船从成都出发,顺流而下去江西有案子要查。正好和周家商船一道,刚刚看见了关缘怒起杀人。

“呵呵,无妨,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么”为首那人笑吟吟的,说“不过太气盛也不好,刚则易折,不如先让我试试你的功夫如何。”

随行的锦衣卫递上一把宝剑,那人顺手接过,挺剑便刺了过来。

一周又结束了,好快啊……

第32章 约定 第32章 约定

关缘也是不惧,举起秋水剑应敌,两人斗在了一起。

那白衣人剑法飘逸灵动,又带有几分潇洒,配上他俊秀的面庞,好一个白衣剑侠客!

他那一套剑法,精妙得很。一环接着一环,是越来越快,每招每式都暗藏杀机,稍不留意,就会着了他的道道。

此人剑法是除了岳不群以外,关缘所见过最高的。

不过关缘也不发怵,以快打快,用华山剑法与其对攻。

本来他俩人斗了个棋逢对手,关缘越打越顺手,施展出华山剑意,就突出个险中求胜。按理说常人不敢强攻的破绽,关缘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果断出手,本来应该平滑换招的时候,关缘转守为攻,打的白衣男子一个措手不及。

依据剑理,如此涉险,很容易被人所制。可关缘打的很是灵活,能攻就攻,机会窗口一关闭,马上变招。这一套虚实结合,搞得白衣男子也不敢去攻击关缘招式中的破绽。

这样一来,节奏完全被关缘带走,白衣人打的极其被动。

只见那白衣人打的很是郁闷,忽的剑风一变,换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风格和之前的大相径庭,不再一味求快,而是快慢相兼,刚柔并举。这剑法关缘认得,岳不群和他演练过,正是闻名江湖的武当太乙玄门剑。

“这人难道是武当的?”关缘暗想。

白衣人这一变换,关缘也不去抢攻了,对方的那套剑法绵里藏针,可是不好对付。

这时关缘后悔自己所学的剑法套路还是太少,一时间二人竟打的挺和谐。

关缘沉住气,和白衣人规规矩矩的见招拆招,那白衣人也是不急,就这么来回了快百十个回合。

他估摸着白衣人此时放松了警惕,正好拆招的时候瞅见他的一个破绽,右腿有空档。本来关缘刚使了一招苍松迎客,剑身回抽,是抓不住这个机会的,可他暗自运起内功,一提气,竟硬生生把身形扭转过来,挺剑刺去。

白衣人大骇,这一刺怕不是要把自己右腿洞穿。便急忙回防,长剑横过来格挡,同时右腿退了一步,想要躲过去。

“哈”,关缘一声轻喝,运劲直达剑尖。那秋水剑在大成华山内功的加持下,剑身隐约有剑光闪烁,青气吞吐,竟一剑斩断了白衣人的手中剑。

白衣人见手中剑已断,急忙往后一跃,犹如旱地拔葱,一跃退后了一丈有余,直接就跳到了船舱顶部。他施展的正是武当有名的轻功,梯云纵。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英雄出少年!”那白衣人不怒反笑,“岳师兄收了个好徒弟啊!”

关缘很是疑惑,此人到底是谁,怎么还认得岳不群?

“关师侄,就此罢手吧,我也没有恶意。”

听他这么说,还没摸到头脑的关缘停下了手,想看他怎么说。

“某家太白派沈冰,和你师傅君子剑乃是好友。”

原来这白衣人便是太白双英之一,沈冰。正是之前顾安说在锦衣卫任职的师门前辈。

此人乃是多年前就成名的剑法高手,和太白派掌门之子公孙剑并称太白双英。因为家族关系,目前正在锦衣卫里供职。

顾安和宋时微给武当山送完信,就给沈冰去了书信,说了路上遇到青城派和关缘一事。信中将关缘一顿称赞,说的沈冰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少年英雄,让自己俩个师侄如此推崇。

他见关缘施展出金雁功,心里便有了推测,和他斗了没十招,便确认了关缘身份。

他和君子剑岳不群算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段行走江湖,两家分别在关中和秦岭,离得也近,早就结成了好友。对华山剑法自然十分熟悉。

刚才比试,沈冰刻意要看看关缘水平,并未收手,全力施为,没想到他剑法内功俱佳,实战技巧不弱,比自己也是伯仲之间。

见关缘如此优秀,他也为自己好友岳不群高兴,当然也有羡慕。

他和关缘说了两家渊源,关缘自然是连忙上前行礼,“沈师叔,小子无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损坏了师叔的宝剑,还请师叔不要怪罪。”

“这算个什么事,别放在心上。关师侄,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境界,真是岳师兄的福气。你华山真是要兴旺在即啊。”

“师叔过誉了。”关缘不好意思,连连谦让。

“不过,关师侄,华山太白两家亲密,本不该插手,但我身为锦衣卫,有保土安民之责,还是得问问你和这周家到底是怎么了。”沈冰说道。

于是关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沈冰说了个清楚。

“此人该杀,杀得痛快!”沈冰一拍大腿,他对这残害幼童的行径也是愤慨。

“可师侄你直接把人给杀了,也没留个口供啥的,只怕这周家要告上官府。”

关缘一想,确实如此,他在巴东杀了这么多人,说不定此时通缉令都发出来了。

“不过师侄不用担心,这事我锦衣卫帮你平了。”沈冰大包大揽。

“多谢师叔。”关缘急忙行礼。

“没事,只要你日后帮锦衣卫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便可。”沈冰爱才心起,想要招揽关缘入锦衣卫,于是提出此要求。

“额,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不伤天害理之事都行。”关缘还是有些担心厂卫的名声,不愿多掺和。

“那是自然。”

沈冰还要去江西公办,不便在此停留太久,两人聊了半天便各自离开。沈冰顺流而下去江西,关缘带着猴儿逆流而上,打算先去成都游玩一圈,再去巴县。

临分手前,沈冰送关缘一本剑谱,乃是锦衣卫在江湖中收集到的。不是太白派绝学,而是锦衣卫资产,沈冰自然可以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处置,算是答谢关缘出手救下顾安两人的报酬了。

行船路上,关缘闲来无事,在船舱中翻看剑谱。这剑法怪招频出,往往从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出招。剑谱上画的长剑也是奇怪,一柄剑弯弯扭扭,在剑尖处还分了叉,好似蛇信。

关缘看了之后,心中明了,这正是碧血剑中金蛇郎君的看家本领,金蛇剑法。

第33章 入川 第33章 入川

在碧血剑的故事中,金蛇郎君是在何红药的帮助下,从五毒教盗取了金蛇剑,才学会了金蛇剑法的。如今锦衣卫在大明西南提前寻到了这金蛇剑法,就是不知道金蛇剑在不在他们手中。

关缘得了这金蛇剑谱,按照剑谱所教演练起来,却觉得此剑法和寻常剑理差距甚大。转折起伏,刺打劈削之间,甚是不顺,有些招式在旁人看来更是绝无用处。他知道,这是自己手上拿的不是金蛇剑的缘故。

那金蛇剑尖分两叉,既可攒刺,亦可勾锁敌人兵刃,倒拖斜戳,皆可伤敌,比之寻常长剑增添了不少用法,剑法里有些双钩或者子午鸳鸯钺的影子。他那秋水剑,可不是很多精妙之处用不出来么。

关缘在船上仔细参详了金蛇剑法,并没有完全照搬全收,而是吸取了其中精华,特别是其中一些奇思异想的剑法思路。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在学习了金蛇剑法的精华后,他的剑法也是更上一层楼。

如今关缘精通华山剑法,又学了金蛇剑法,这不是碧血剑袁承志的配置么,就差个高明轻功身法了。

要不是记得段誉已把无量山琅嬛福地里的凌波微步秘籍取走了,他都打算去云南一趟了。

就这么在船上日夜研习剑法,打坐练气,过了月余,他们已是逆流而上,到了四川乐山。

这一路上,关缘和猴儿日渐亲密,像是兄妹般。猴儿知道他也算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便求着他教自己武学。

“缘哥,你教我武功吧!”

“猴儿,你学武是为了做什么?”

“为了日后不受欺负,还可以保护那些受恶人欺负的人。额,这叫行侠仗义!就和你一样。”

猴儿小小年纪,经历了父亲身亡,无依无靠,现在已把关缘视为榜样。

这小猴儿冯英妹和自己前世同楼道的一个邻家妹妹有些神似,顽皮又倔强。关缘待她就像自己亲妹妹似的,有些宠溺。

关缘想把猴儿带上华山,让宁中则收其为徒,可冯老大临终前将其托付给她姨妈,这事还得争取她长辈的同意。

“正好去巴县时,一起把此事办了。”

猴儿等不及,每日缠着关缘就说要习武,说什么可不能耽误了娃娃进步之类的。

关缘只觉得好笑,可又宠溺她。

未经拜师,他不敢私自传授华山武功给猴儿,便把关家剑法和吐纳心法教给了她。

猴儿在剑法上倒是学的像模像样,但是她性格跳脱,内功一道始终静不下心来。关缘知道这是小孩心性,也不强求。

这日到了乐山,猴儿吵闹着要去看看乐山大佛。两人随即上岸,结了船家的租船钱,打算之后的路从陆路过去。

这乐山大佛于唐代修建,到了此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期间文人墨客,来瞻仰的络绎不绝。

有道是:

弥勒巍巍在水边,佛光普照满江天。

脚压恶浪成莲卉,视镇迷霾化紫烟。

只要轻舟行万里,不惜守望逾千年。

好多北往南来客,不拜河流也拜山。

乐山位于三江汇流之处,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聚凌云山麓,水势相当的凶猛,舟楫至此往往被颠覆。这大佛有二十多丈高,就坐落于三江汇水面东岸,坐东朝西,眼睑微垂,一副怜悯众生的样子。

这大佛实际是弥勒菩萨的雕像。这弥勒不是后人熟悉的那个咧嘴长笑、身荷布袋、袒胸露腹、盘腿而坐的胖和尚形象,实际上这个形象要等到五代时期才逐渐流行起来的。乐山大佛是一个头部方中带圆,鼻梁高隆,眼球外凸,体态健硕,具有西域少数民族特点,塑造的是弥勒尚未成佛的菩萨形象。

乐山大佛附近确实有个凌云寺,不过凌云窟却没有,关缘在大佛脚下看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什么洞穴,更别提什么火麒麟、血菩提了。

逛了半天,关缘二人找了一个西岸的酒家,要了个二楼临窗的位子,叫了些吃食。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观赏大佛。

正此时,从楼下上来一伙人,占了几张桌子,喧闹着点起菜来。

“店家,店家,先上些酒,渴死老子了。”

关缘见他们人人都带着兵器,风尘仆仆,应该是本地哪个帮派的成员。

乐山县紧挨着峨眉山,又是三江交汇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多有江湖中人在城里晃悠。

“格老子的,这次眉山大会搞的声势大滴很嘛,连峨眉派都派人去了。”

一个男子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灌饱了茶水,和众人闲聊。

“可不是么,峨眉派金光上人的大弟子伍云英今早带着门下几个年轻弟子已经出城,奔眉山去了。”

“峨眉是闻名已久的大派,这次参加眉山大会,还不威压全场?”

“那你是小看蜀中英豪了,远的不说,成都的青城派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青城四秀名号吹得响亮,就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

“对啊,还有浣花剑萧大侠,我可是见过他出手,一手剑法厉害着呢。”

“萧大侠不行。”说话那汉子怕大家误会,急忙解释,“不是说武功不行啊,年纪太大。”

“对啊,这次眉山大会,是为了各派年轻一辈能展露头脚办的,萧大侠可不好意思参加。不过听说他的独子萧克成武艺尽得他父亲的真传,说不定能露个脸呢。”

“那萧克成听说还不过17、8岁,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你懂个屁,这些大派弟子哪个不是从小就学高深武功,师长轮着喂招。”那人反驳道,“能和你这泥腿子一样呢?人家学一年抵你自己摸索三四年。”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关缘听着这伙江湖浪人说得热闹,好奇心起,便听了一会。

原来是眉山有个专做酿酒贩酒生意的清江帮,帮主陈志远,号称眉山大侠。他为人最是正直豪爽,交友广泛,和各路英雄好汉都有些交情。

这次在眉山邀请来了蜀中各大门派,主要是论道比武,相互借鉴学习,也给年轻一辈提供个扬名立万,崭露头角的机会。

第34章 武林盛会 第34章 武林盛会

大会的日子就定在三天以后。

关缘和猴儿相视一眼,猴儿满眼期许。

“缘哥,我们也去眉山吧!去吧,去吧”猴儿兴奋地说。

关缘点头答应,闲来无事,他也打算去看看热闹。

“刚才那些人说的那些个大侠,和你比如何?”猴儿天真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听着就很厉害啊。浣花剑,这名字多好听啊。”关缘微微笑着说。

“肯定没你厉害,你在江面上抱着我都能跳那么远。”她和关缘亲近,就觉得他的武功便是最好的,“你去参加那什么大会,拿第一!”

“又不是考状元,哪有什么第一,只是大家相互讨论学习罢了。”

关缘知道,这种大会,主要还是给各家年轻一辈扬名用的。类似青城四秀的名号,估计也是在这种场合出来的。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

二人于是从乐山出发,出了城门往北,望眉山去了。

眉山虽然名字里有山,但实际已到了四川盆地腹地,越是往北,地形越是平坦。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牛车马车,拉满了货物。右手边的岷江江面上一艘艘扁舟穿梭,桅杆上的帆布随风飘扬,甚是热闹。

鱼米之乡,天府之国,真是名不虚传。

到了眉山,虽然还有一天才是大会时间,城里来来往往,已能见到不少背着刀剑的江湖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的是随师门长辈来涨涨见识,结交同辈;有的憋足了心气,想一举扬名,闻名江湖;有的人自知自家事,就是来凑个热闹,以后也有个谈资。

“当年在眉山大会,劳资可是见识过**大侠年轻时的绝顶风采啊”

“莫要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当年也是个毛头小子,还不如我呢。”

关缘二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向店小二打听起了大会在哪里举办。

“眉山大会啊,那可是咱眉山大侠办的,你看这来来往往的江湖客,多半是看他的面子来的。”

“清江帮把咱们城里最大的酒楼悦来饭庄包下了,不过那本来也是清江帮的产业就是了。”

“客官要是也想去看看,可得早点去,人多得很呢。对了,客官可有请柬?”

关缘一时无语,这大会还是会员制的?

“没有请柬倒是无碍,只是进不去大厅,只能在饭庄外围凑凑热闹。”

“确实没有请柬,我二人就是路过看看,凑凑热闹也行。”关缘说道。

猴儿倒是备受打击,垂头丧气。

那店小二看二人面相和善,便嘿嘿一笑。

“客官要是愿意使点钱银,我有法子带你们进去。”店小二食指拇指一搓,有点不好意思。

关缘不禁莞尔,没想到在几百年前的大明朝,就有场外黄牛卖票了?

他在猴儿的央求下付了钱,店小二拍着胸脯说当天随他走,定能带二人进去。

就这么等到了初八,正是大会的日子。

眉山城内,悦来饭庄门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清江帮的帮众在努力维持着秩序,还得安排人迎接各方到来的宾客。

“峨眉派伍云英、虞诗诗、虞亮三人,见过诸位前辈,诸位江湖同道。”

那伍云英虽也是峨眉的二代弟子,却已三十多岁,早就成名了,这次主要是带虞家姐弟前来见见世面。那虞诗诗是门内近些年最优秀的弟子,虽是女流,可自从八年前拜师,武功一日千里,今年不过二九年华,就深得师门长辈看重。这次带来眉山,是希望能给峨眉长长脸,她自己也自信可以冠压同辈武者。至于虞亮,是虞诗诗的胞弟,平日里就是个顽皮性子,今年十五岁,非耍赖要跟着,伍云英只得也带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英贤侄,峨眉山一别,却是经年了啊,你家师傅金光上人近来可好?”

江湖中不知是何时起的这种风气,仿佛见面时大笑的时间越长,两人关系越是显得和睦。只要哈个不停,那必定是至交好友。

那眉山大侠陈志远身形壮硕,留有美髯,面貌威严,声音如洪钟般传的老远。

陈志远和峨眉派三人聊了一会,便安排帮众送了进去。

这时客栈的店小二却在角落里冲关缘招手,让他过去。

原来这店小二的表哥在悦来饭庄当个厨子,便带关缘二人从这上菜的小门溜进了会场。当真是个人有个人的门道啊。

这会场中已经来了不少人,关缘二人年轻,旁人还以为是哪家晚辈呢,也没人过来询问。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正此时,关缘关注到大厅一侧有一群人。

其中有几个人他是认得的,正是在南阳城外教训过的侯人英等人。那想必这群人应该都是青城派的,那坐在中间,老神在在的道人,应该就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了。

余沧海个子虽矮,但颇具威严,众弟子在一旁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待着。

在那侯人英周围站着的,应该就是青城四秀的其他几人,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那和余沧海容貌相似的,应该是他儿子余人彦。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相熟的便过来和余沧海聊了起来。

“哈哈哈哈,余观主,你这是把青城四秀都带来了啊,诸位贤侄精神头不错啊”

“刘长老过誉了,都是些不成器的弟子罢了,哪里当得起四秀的名号。”余沧海嘴上谦虚,但表情上还是对自己弟子青城四秀的称号有些得意。

众人寒暄着。

门外帮众不断唱名,浣花剑萧大侠父子,岷江船帮帮主铁雄,丐帮四川分舵王长老、刘长老等各路豪杰陆续到场。被陈志远邀请来观礼的云南点苍派点苍双剑,马氏兄弟等人也已经入座。

大厅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愈发热闹。

猴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兴奋异常。只是她人小个矮,被人群挡住,只得伸头探来探去,不停的问关缘这是谁,那又是谁。

关缘没来过四川,哪里认得蜀中的各路豪杰,也只能摇头,听周围人八卦。

第35章 峨眉女侠 第35章 峨眉女侠

各路豪杰,共聚一堂,热闹非凡。

到处都是互拜见礼,故友相逢的场面,一时间喧闹的让关缘有种参加前世婚宴的感觉,脑袋嗡嗡的。

眉山大侠陈志远见宾客已经到齐,便站在场下,四方拱手。

“陈某人深得各位英雄抬爱,有幸能举办此等盛会,还感谢各路亲朋好友前来捧场!”

陈志远内功不俗,声音洪亮,在这嘈杂环境,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陈大侠相邀,我等一定要来的啊!”

“是啊,还得是陈大侠,不然哪里能请到这么多江湖同道。”

陈志远哈哈大笑,“如今我们共襄盛举,大家把酒言欢,成就一段江湖佳话。”

眉山大侠在台上,先是表达了对各方来宾的感谢,再介绍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紧接着说了最近江湖上的几件趣闻乐事,一时间宾主尽欢,场面甚是和谐。

他倒也没忘趁机介绍了他清江帮最近新推出的几款新酒,呈了上来,让大家评鉴。

众人聊了一会,陈志远望了一眼请来的嘉宾,点苍双剑,马氏兄弟。马氏兄弟心领神会,其中马仲祖站起身来,来到场下。

“诸位,今日我马氏兄弟受陈大侠之邀来到川蜀之地,见如此盛况,对各路英豪无比钦佩。我二人前日得了一柄宝剑,愿拿出来抛砖引玉,所谓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却不知这天府之国可有哪位年轻有为的少侠配得上这宝剑。”

这马氏兄弟在江湖上自称“点苍双剑,剑气冲天”,剑法了得,曾杀过不少黑道上的厉害人物。他们是陈志远的至交好友,此时却是出来当了个托。

关缘隐约对二人有印象,在原着中好像还没来得及介绍姓名,就被向问天拍死了。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谁说鲜花非要送美人,要我说,宝剑也得给我姐!”那峨眉派的虞亮毛毛糙糙,第一个跳了出来。

那带队的伍云英扶额无语,急忙将他按了回去。

“就是嘛,我姐姐武艺超群,不由得他们不服。”虞亮嘟嘟囔囔。

这小子坑姐啊,虞诗诗赏了他一颗卫生球,桌下将其拧的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峨眉派也有近百年没出过女侠了,伍师侄,还不快给介绍介绍。”

“要是女的,我等便把宝剑让给她了。”说话的是浣花剑的独子萧克成,言语轻浮,略有挑衅。

那虞诗诗也不怯场,径至来到场下,“倒不用萧兄相让,宝剑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武艺超群法!”萧克成被她挤兑的有些挂不住脸,便要下场挑战。

两人先是相互行了一礼,表示只是切磋而已。随即拔剑都斗了一起。

两人使得都是蜀中知名的剑法。

浣花剑法讲究个以慢打快,以守为攻。以静制动,以退为进,一把剑似重若万钧,但运用起来,又似举重若轻。

峨眉剑法经过几百年传承,去芜存菁。剑光绵密,如拔丝、如肃茧、如长江水河,滔滔不绝,不但招式奇幻,而且毫无破绽。

两人你来我往,展现出不俗的武艺,在同辈中确实都是佼佼者,不觉间已经过了数十招。

终究是虞诗诗技高一筹,两人身形交错间,剑身一转,用剑脊拍在了萧克成手背。这若是生死厮杀时,便立马断了他一只手。

一招得手,她便背剑收手,“萧兄,承让了!”

萧克成一时间脸色变了几次,最终尴尬一笑,只得退了下来。

“两位师侄都是好武艺啊,果然是英雄出年少啊,我们这帮老家伙指望不上了,以后还得看你们的啊!”

陈志远下来圆了个场。

“峨眉派看样子,正要出个如同你们派郭祖师般的人物了,再过十年,蜀中谁人不知虞女侠!”陈志远对虞诗诗满是称赞。

“那是,虞女侠剑法俊得很呢,身形若柳叶,剑法如青龙啊!”台下有些好事之人,这就要给虞诗诗起个雅号。

“她用的是峨眉派出了名的柳絮剑法,那就称呼为柳絮女侠?”

“你有没有点墨水在肚子里啊,这名号也太不上台面了。”旁边同桌的人嘲讽他。

“要我说,可以称得上是玉环仙子,好似那杨玉环,似天仙下凡。”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青城派众人在一旁看着,其中余人彦不知天高地厚,也要下场挑战。余沧海一时间没拦住,让他跑了下去。

“青城派余人彦,请指教。”

青城派和峨眉派都是蜀中大派,俩家年轻一辈互相之间早有不服,有此机会当然要比划比划。

那虞亮见自己姐姐已经胜了一场,便出手拦下了余人彦。

“用不上我姐出手,我俩来比一比。”

余人彦倒无所谓和谁打,只是单纯的想出出风头。

两人随即下场比较,怎么说呢,确实是臭棋篓子见面,也算是个“棋逢对手”吧。

虞亮在峨眉山每日捉鸟斗狗,习武不肯下苦功;余人彦虽被余沧海管教的紧,奈何天赋太差,事倍功半。

两人顶多算是能把自家剑法使得顺畅,个中精髓,都没有体悟到。

不过就算如此,他俩也已达到了这个年纪的平均水平了,若换成小门小派的弟子,还不如他们呢。

两人在场下斗了许久,谁都奈何不了谁,你舞你的,我练我的,这接连着都过了百多招了。

关缘默默看着,盘算着华山众师弟中胜不过他俩的,也没有几个了。

周围长辈倒也不在意,只是余沧海挂不住脸了,黑着脸把自家儿子揪了回来。虞亮也被他姐姐踢了下去,和他相熟的年轻人哄堂大笑。

余人彦还不服,怂恿着自家师兄侯人英上场,给青城派挣回脸面。

那侯人英刚才就瞅见了关缘二人坐在角落里,他对关缘还真是挺怵的,心里歪念头一转,便出声说道,

“峨眉派虞女侠确实武艺超群,我等佩服,就是不知道和华山派的高徒比起来,谁高谁低呢?”

此言一出,四下讨论之声不断。

“华山派也派人来了?”

“没见到啊,君子剑岳掌门来了么?”

眉山大侠陈志远也是纳闷,自己没给华山派送帖子啊。

第36章 白莲教 第36章 白莲教

关缘在人群中也是十分无语,自己本来是凑凑热闹,结果也能被人认出来。

猴儿在一旁更加兴奋了,连连拍着关缘大腿,眼里都怂恿的意思。

“是哪位华山派的同道来了我们眉山,陈某招呼不周,也请见谅啊。”陈志远说道。

“关兄,怎么不敢出声了啊?南阳一别,甚是想念啊。”侯人英朝这边一拱手。

关缘本来不想搭理,可侯人英那边都点名道姓的了,再不现身显得有些不尊重了。

“陈大侠客气了,华山派关缘见过各位师长,各位同道。”

猴儿甚是自豪,胸脯挺的高高的,仿佛在做自我介绍的是她一样。

“原来是君子剑岳先生的高徒,久仰久仰。”

关缘拜师后就一直在山上习武,第一次行走江湖,虽然之前与人有过几番争斗,但都还是小范围内的,名声不显。

更何况关缘今年才十六,看着就年幼,就算娘胎里开始习武,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众人虽然都不认识关缘,但江湖潜规则还是要走的,看着华山派的面子上,都道了声久仰,寒暄了几句。

峨眉派和华山派也算是老交情,在蜀中和关内各执牛耳,算是区域性的正道一哥。

由于近些年华山派受剑气之争的影响,大幅度收缩势力范围,也很少派门人下山,导致华山派在江湖上名声不显。虞诗诗也只是听长辈们说起过之前华山派的辉煌,所以对关缘很是好奇。

“关兄,我们只是切磋一下,不管旁的,如何?”虞诗诗言语诚恳,眼神清澈,就是想见识下江湖闻名的华山剑法。

关缘是不想理她的,你想见识就见识,没有的道理啊,自己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侯人英在一旁还不消停,“关兄之前指点过我,剑法超群啊,这会儿不愿出手,是觉得川中侠客们的水平都太低了?”

他这么阴阳怪气,众人也不傻,知道二人之间定有仇怨,看样子还是青城派吃了亏。

关缘扭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蔑视,“我身为晚辈,对川中侠客的水平不敢妄言,刚才虞姑娘和萧兄的比试令人叹为观止,眼界大开,不过青城四秀,我是知道的,确实不咋地。”

侯人英听他前几句在说些场面话,还一脸无所谓,结果没想到关缘真敢当众怼他,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余沧海听了此言,冷哼一声,恼关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当众羞辱青城派,便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徒弟,让他们上场教训关缘。

侯人英是和关缘交手过,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便四下躲避自己师傅的眼神,像极了被班主任抽查课文背诵一样,万万不敢有眼神接触。青城四秀其他三人见大师兄都不敢出手,更是怂了。

余沧海见自己弟子畏缩不前,暗骂了一句没出息。

可这种场合自己又不能下场为难小辈,他只能铁青着脸,坐那生生闷气。

众人见青城派如此做派,很好奇他们之前到底吃了个什么样的亏,面对华山派的关缘,怂成这样。

场面正是尴尬的时候,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岳不群不过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教出来的弟子能有什么本事!”

说话的人正是一个翩翩公子哥,手持纸扇,衣着锦服。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大放厥词!”关缘见他言语间侮辱岳不群,于情于理都得和他碰一碰了,便严辞反驳。

“不光岳不群是伪君子,在座的各位,都是伪君子。”那公子哥怕不是有些疯癫,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回骂,陈志远招来帮众,要看看他是哪家宾客。

“陈帮主不用查了,在下白莲教教主段胜杰,乃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白莲教?那不是佛门分支么?”

“什么佛门分支啊,他们是专门造反的主。”

“永乐帝年间的唐赛儿听过没,她就是白莲教的,在山东路造得反。”

这白莲教在历史上一直都有存在感,是唐、宋以来流传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

经过长期流传,白莲教的组织和教义都起了变化,戒律松懈,宗派林立。一部分教派崇奉弥勒佛,宣扬“弥勒下生”这一本属弥勒净土法门的宗教理念。有的教徒夜聚明散,集众滋事,间或武装反抗朝廷统治。

明初严禁白莲教,自洪武以来,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

可以说现在的白莲教,被贴满了造反派的标签,被正道武林孤立,甚至敌对。

“我这眉山大会,邀请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豪杰,段教主来此地,是有什么见教么?”陈志远喝问道。

“陈大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啊。”那段胜杰冷笑一声,顿了一下,“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们都是伪君子的原因。”

“哎,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段胜杰好像有点无奈,“我是来招揽大家共襄大事的啊”

接着好似说出一段早就备好的相声贯口。

“如今皇帝昏庸无道,朝廷上下贪腐成风,尸位素餐,百姓生活民不聊生,如同水火。幸有无生老母怜悯众生,赐下无上大法,众位何不随我白莲教一起,揭竿而起,为民除害?”

这段说辞,段胜杰说的是慷慨激昂,煽动性极强。若是在乡间穷苦人面前表演,自然能煽动不少人;可这眉山大会上来的都是有家有业的江湖豪客,纵横江湖的人精,哪里会被这般说辞打动。

“大胆狂徒,竟敢当众宣扬谋反言论,我陈志远第一个不答应!无耻反贼,人人得而诛之。”眉山大侠第一个表态,他们清江帮的酿酒生意,和官府打交道最是密切,多有利益往来,此刻当然站在了造反派的对立面。

陈志远立马表态,也是怕这白莲教在会上一吆喝,好似是他眉山大侠指使的一样,得迅速避嫌。

“都和各位长老说了,这么着不行,他们不听劝啊~”段胜杰自言自语。

陈志远和几位正道前辈正要上前制住这白莲教的狂徒,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似乎呼应不到了。

你们居然说我短,这可忍不了!加更!

第37章 十香软筋散 第37章 十香软筋散

“有毒,饭菜里有毒!”

“运不上来气了,真的中毒了。”

大厅内群豪,十有八九都中了毒,感觉提不上来内劲,浑身酥软,瘫软在地。

要不是陈志远也中毒了,大家还真是要怀疑他与白莲教有勾结。

还有一小部分没有中毒的,大多数是今天卯足了劲要上场露脸的年轻人,无心品尝酒席上的饭菜,得以幸免。不过他们大多年纪较轻,武艺还不行。

武功不错的,只有峨眉派的三人,余沧海等人保留了战力,倒是青城四秀大多没心没肺,刚才炫了不少酒菜,这会儿都倒下了。

“段教主。”

此时从人群又站出几人,来到段胜杰身边,应该是白莲教的核心成员。

大堂外人影攒动,传来几声惨叫后又平息,应该是被白莲教的帮众控制住了局面。

“诸位莫慌,我与大家无怨无愁,我也不是要取各位性命。这十香软筋散只是让大家一时提不起内力来,不害人性命,大家放宽心。”段胜杰高举双手,并做向下压状。

“大家也知道,我白莲教宗旨就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以求日月换新颜。今日来与诸位见个面,一来是扬我教威名,二来是有一份投名状,想请大家签一下。”

“大家只要在这投名状上签了字,我保证大家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去。若是不配合,也是很遗憾,我只能送你去死了。”

“白长老,莫长老,你们给各位英雄们发一下状纸吧。”

没中毒的等人看见敌我实力悬殊,也没有立刻翻脸,而是静观其变。

关缘和猴儿之前在场下当小透明,是吃了不少酒菜,但他有月华印记帮助,并没有中毒。

他没有表现出来,也和峨眉派等人一样,先默默看了看所谓的投名状。

陈志远还没接过状纸,就开始破口大骂。因为他知道,作为东道主,今日引得白莲教现身已是难辞其咎。若是还签了什么劳子投名状,日后被官府追究起来,必定会连累一家老小。自己慷慨赴死,才是如今局势下的最优解。

段胜杰见他骂的激烈,来到其面前,也不多啰嗦,拔出其佩剑将之一剑封喉。

眉山大侠的颈中血喷的老远,甚至还溅到了段胜杰身上,可从他临死前的眼神中,关缘看出了一丝解脱。

段胜杰杀了陈志远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还有哪位大侠有什么想说的么?”

几位平日里和陈志远交好的豪杰,顿时没了声响。

众人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投名状,很简单,就是一份谋反宣言,台词都准备好了,只要签字画押即可。

有人可能会觉得一份被强迫写下的投名状没有什么功用,可是能让官府和武林正道之间产生间隙,无法通力合作,白莲教的目的就达成了。毕竟他们造反派也不想和所有人敌对,让正道置身事外,或者大明官府不再信任武林中人,他们就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峨眉派伍云英仔细看了投名状,放下后和师弟妹们对视一眼,就拔剑说道,“段教主,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峨眉派不签,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毕竟峨眉派算是蜀中正道第一,若是签了此状,会给师门带来无法估量的麻烦,所以才有此一幕。

伍云英挺身就向段胜杰刺去,却被一旁的白莲教莫长老截了下来。

一旁的余沧海也是一声轻叹,下场和另一位白长老斗在了一起。

“虞姑娘,那我们俩过过招吧?”段胜杰饶有趣味的看着虞诗诗。“看看谁才是蜀中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虽然这个名号似乎有些无聊。”

虞诗诗让弟弟虞亮在一旁待着别添乱,便拔出长剑和段胜杰对峙。

关缘此时还待在会场角落,并没被众人关注到,他们以为关缘中毒颇深,毕竟之前角落里的小透明不吃些酒菜,还能干嘛呢。

场中三对人,正厮杀的激烈。

余沧海毕竟是一派掌门,经验丰富,若不是忌惮那白长老手臂上盘踞的一条毒蛇,此时早就占尽上风。

伍云英作为峨眉派当代大师兄,实至名归,一手峨眉金顶九式剑法使得驾轻就熟,可对面的莫长老似乎对峨眉剑法甚是熟悉,每每都能抢占先机,搞的伍云英很是郁闷。

最惨的还是虞诗诗这边,那段胜杰没用兵刃,一双肉掌就压制住了虞诗诗。掌风所到之处,一股强横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虞诗诗呼吸都有点困难,更别提施展什么剑法中的精要了。这等强悍的内力,也不知段胜杰是怎么练出来的。

除了内力强悍,他的掌风中还带有一丝甜味,甚是古怪。

眼瞅着最多在苦苦支撑十招,虞诗诗就要落败,见白莲教行事心狠手辣,估计也是难逃一死。她弟弟虞亮在旁边焦虑难耐,却又对这种层次的比武插不进手。

此时白莲教还有几个教众还在四下逼迫群雄签署那投名状,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关缘这一桌。

这一桌有几个江湖豪客骨气还挺硬,拒不签署投名状。白莲教教众四下瞅瞅,决定先用猴儿的性命立威。

猴儿之前一边看热闹,一边吃了不少东西,此时全身酸软,提不起精神来。

只见一教众提起猴儿,就向屋内的柱子上掷去,这一掷若是砸实了,猴儿不死也是重伤。

关缘见此,便也不再伪装,纵身一跃,救下猴儿。他后发先至,在猴儿后颈一扶,轻飘飘的就把她放了下来。

白莲教众人还想上前,被关缘一人一剑,尽数刺死。毕竟既然出了手,就得用出雷霆手段,震慑住这帮连孩子的都不放过的杂碎。

虞亮见关缘出手,急忙高呼,央他出手救自己的姐姐。其余场下众人看见关缘起身,倒也没怎么把这位年轻侠客放在心上。

关缘审时度势,决定先救援虞诗诗,毕竟此刻她最危急,且其他两人暂无凶险。

白莲教又分出几名教众要过来拦住关缘,关缘施展华山剑法,轻松搞定,转眼间就来到段胜杰身后。

他轻呼一声,“贼人看剑!”,便使出一招“金雁横空”直取对方后心。这样,在酣斗的虞诗诗正好腾出手来,下场修整。

第38章 一阳指 第38章 一阳指

段胜杰倒也是不慌,一掌逼退虞诗诗后,回手就和关缘斗在一起。

“关兄小心,此人掌风中似乎有毒。”

虞诗诗刚跳出场外,就地盘膝坐倒,开始逼毒。她刚才在对局中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中了那十香软筋散的缘由,但随着时间越发严重,便知道对方掌风中也有毒。

虞亮见姐姐中毒,急忙在一旁护法,递上了峨眉派自制的解毒丸。

关缘和那白莲教教主段胜杰一交上手,他有了防备,马上就感觉不对。他那刚猛掌风中似乎还参杂了些东西,初始时不易察觉,越是后来隐约感觉到有一丝甜意。

关缘看着段胜杰这与年龄不相符的强横内力,心知这大概就是岳不群之前说过,用毒物修炼内功的路子。内功突飞猛进的同时,还带有一丝毒性,越是往后毒性越大,直到控制不住,自食恶果。

记得倚天屠龙一书中,蛛儿修炼的千蛛万毒手就是这类武学,搞的容颜因毒化丑陋。段胜杰的毒功另有玄机,倒是没有对他的外貌有什么影响。

那段胜杰的招式其实倒不怎么精妙,就是这内力毒性,让人防不胜防。若是换做他人,不在意间着了道,等反应过来就晚了。可关缘偏偏对毒性免疫,且自身华山内功大成,稳稳地压制住他一头。

几十招过去之后,段胜杰还在等待关缘毒性发作,可却见他越战越勇,自己反而在这精妙绝伦的华山剑法下,难以支撑。自己一直引以为傲内力似乎也没什么优势,招式上也比不过关缘,对方剑尖隐约有清光吞吐,自己的肉掌被压制的死死的。

他自己暗暗后悔,“这几年太过依赖毒功了,若是自己也去学一门兵刃,也不至于如此受制于人。”

穷则思变,段胜杰招式一变,掌法中开始夹杂着指法。只见他以食指点穴,出指忽缓忽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都是关缘的几处要害穴位。

之前关缘已经稳占上风,可此时这冷不丁的几招指法却对他有不小的威胁。

这白莲教段胜杰的武功虽然刚猛,但多依仗毒性,有些刚猛易折,缺些灵性。但这指法不一样,招式堂堂正正,直指要害,看起来温淳平和,但浑然天成,破绽极少。

“此人姓段,又有这神妙指法,莫不是一阳指后人?”关缘暗自盘算。

其实关缘还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段胜杰本名是姓段,但却并非大理段氏,而是万州的某一支段姓。他本是苗民,家传的毒功修炼方式,机缘巧合之下,在西南某处寻得了一本残缺的一阳指的修炼笔记,里面详细介绍了大理段氏一阳指的修炼方法和心得。

段胜杰根据笔记,研读了多年,他也算是天赋异禀,终于练成了这一阳指。只是他的一阳指和原版的略有差异,原版一阳指是搭配着大理段氏的家传内功来的,中正平和,乃是一门至阳至纯的武学;可段胜杰的内功底子却是靠毒物支撑起来的,指力中带着一丝阴冷,一阳指的十成威力发挥不出来一半。

段胜杰武艺有成之后便投了白莲教,因为深受上任教主信任,在其不幸离世之后,便接手了白莲教。

其实此时的白莲教正处于多年来的低谷期,朝廷严厉打击,信徒教众不多,教内也没几个高手支撑。不然哪里轮得到段胜杰当教主。

此番白莲教是从云贵来四川,打算先在这天府之国打出些名堂,再图谋天下。突袭眉山大会的计策是莫长老定的,他本是峨眉弃徒,多年来隐姓埋名,对蜀中武林了解颇深。

那段胜杰见自己的毒掌对关缘无效,便以为他身上有什么解毒圣物在,切换到一阳指,也是想早日结束战斗。关缘剑法内力俱佳,还不怕毒,乃是自己多年来所遭遇过的最强对手。

关缘刚使出一招“金玉满堂”将段胜杰逼退,只见他猛地一扑,一掌直扑自己面门,一阵腥风恶臭扑面而来。掌风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阳指的一式指法,直指关缘檀中大穴。

关缘没用剑法应对,而是用入门弟子都要修习的伏虎掌法中的一式崩掌,迎了上去。顿时间两掌相对,比拼起了内力。

关缘以指代剑,一招“青山隐隐”逼退了后面隐藏的一阳指。一阳指本来还有后续不少变招,却因为双方肉掌相对,没了施展空间。

段胜杰刚和关缘对上掌,就觉得仿佛迎面驶来了一架四乘的马车,对方内力好似居高临下,铺天盖地般涌来,又忽然间似退潮般散去。几个呼吸之间,这么的往复了好几次,搞的自己的内力扑了个空,又被逼了回来,好是难受。

对掌之时,关缘摸清楚了对方的真实水平,不考虑毒性,对方的内力只有自己的7成左右。他当即也不顾虑,华山内功火力全开,超频输出,运起内力猛攻过去。华山剑意加持下的内力输出,瞬时间可以比平均水平多出三成。

段胜杰被关缘的忽强忽弱的内力搞的很崩溃,忽然一股巨力从手掌上传来,好似一面钢板糊在了自己脸上,一点弹性没有。这股巨力直接击穿了段胜杰的防线,他好似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丈余,仿佛一个破布口袋,吧嗒一声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除了受的内伤颇重,他掌心中的毒性也被逼回,导致伤上加伤,一时间都站不起来了。

莫长老、白长老见自家教主受伤,急忙抛下对手回援。正派几人也顺势站到了一起。

“段教主,你技不如人,还不老老实实将解药拿出来,不然今日可走不出去。”

在高端战力上,正邪双方,攻守易形,但在整个局势上,还是人数众多的白莲教众掌握了场面。可以说在战术上来说双方是各有千秋,各占一头。但是从战略角度上来说,正道只要有人牵制住他们,签投名状的事情就推进不下去了。

这一次白莲教的算计大抵是落了空。

为了加快剧情节奏,加更一章。下午4:50还有一章。

第39章 此间事了 第39章 此间事了

段胜杰此时已无力反驳,嘴里还含着淤血,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关缘,看样子还是不服。白莲教的智囊莫长老见事不可为,随即下令撤退。

“不拿出解药,谁都别想走。”余沧海喊道。

“十香软筋散不用解药,不重复用药的情况下,三日之后自然恢复如初。”莫长老说道,目前白莲教中就剩下他武功最高,自然是由他作主。

余沧海转身看向正道群雄中几位见多识广的前辈,他们浑身无力但判断力还在,见他们暗暗点头,便放下心来。

白莲教凶名在外,众人也不想和他们鱼死网破,便放任对方离去。后续追捕,自然有官府头疼,此处正道群雄伤亡不少,也无可厚非。

关缘只是恰逢其会,和会上众人无亲无故,能帮他们扭转败局已经够了,也不愿替他们强出头。

白莲教的人退了出去,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他们本身就是隐匿的行家,这次失败估计又要低调好久。

此时虞诗诗也已经收功起身了,幸好她沾染的毒性不多,不然可没这么容易清除。

“多谢关兄出手相助,否则今日真是难以收场。”虞诗诗对扶着猴儿的关缘行了一礼。

“虞姑娘客气了。”关缘道,抱着猴儿也不便回礼。

剩下场内没有中毒的几人急忙去扶起诸位中毒的正道群雄。

余沧海也没有多啰嗦,先是去检查了自家弟子情况,毕竟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个青城四秀呢。

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香,似乎只针对内力,会让人酥软无力,全身功力半点发挥不出,但行动如常。

这一场风波,东道主的眉山大侠陈志远惨死,要是传了出去,也是川蜀武林的一件大事。还有几人在和白莲教争执间被杀,也是挺倒霉的。

群雄劫后余生,锐气尽失,有人提议要去追击白莲教,应者寥寥,那些中毒的人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次危机,最出风头的还是关缘,他本想低调观礼,结果麻烦自己找上门来,又被白莲教逼迫,不得不出手。一掌击飞段胜杰,展示出了超群的实力。

“关师侄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一鸣惊人!”余沧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也知道自家的青城四秀远远不及关缘。“岳师兄有福气啊。”

“余观主谬赞了,之前和侯师兄有些小小的误会,还请见谅。”关缘也得做做面子功夫,毕竟此时青城派还没有做出灭人满门的操作。

余沧海摆摆手,“技不如人,是他自取其辱。”

关缘见此时余沧海好说话的很,和原着中面对福威镖局的狠辣截然不同。关缘知道,这是因为他背靠着华山派的牌子,手里功夫也硬,余沧海不敢造次罢了。不然按照原着中青城派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不找关缘的麻烦,也得一封书信告到岳不群那里去。

在与段胜杰的对战中,关缘表现出的剑法、内功、经验均已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尤其是内功一道,比余沧海也差不到哪里去。要知道余沧海今年可是已经40多岁,快30年的功力,在正道中也算是雄踞一方的实力。

行走江湖,还得要自身实力要硬才行,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此时虞诗诗走了过来,缓缓说道,“关兄一身武艺惊人,诗诗甘拜下风。不愧是君子剑岳掌门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

之前侯人英挑拨的幼稚言论,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相视一笑,算是结下了善缘。

“关大哥你果然厉害啊,你有什么秘法么,怎么不惧那人的毒掌?”旁边的虞亮大大咧咧的。

关缘一阵无语,这个憨包怎么没遮没拦的,谁又会当众说出自己的底牌呢?

虞诗诗扶住额头,拉回自己那傻乎乎的弟弟。

众人都以为关缘是身怀什么解毒神器才没有中毒,毕竟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何况若提前有防备,内息悠长的人甚至可以闭气屏息来避免吸入毒气。

“这白莲教来去匆忙,后续必然还有风波,大家要小心啊”伍云英在一旁说道。

“正是,从他们那投名状就可以看出,白莲教此番图谋不小。我们得向川中武林各门各派传递下这个消息,以免大伙遭了暗算。”丐帮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搀扶着走了过来。

“他们有十香软筋散这等利器,若无防备,真是容易招了他们的道。”

丐帮帮众分布广泛,多有捉蛇捕虫之辈,对毒药一道研究颇深,这次也是打算把消息传回总舵,以后也好提前防备。

……

众人讨论半天,也没有个中心思想,毕竟东道主已死,众人皆是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清江帮没了帮主,少了眉山大侠这种德高望重之人,群龙无首,这眉山大会自然也草草收场。

关缘知道此间事了,也没有了在四川境内游玩的兴致。他打算过几日等猴儿恢复了,就直接前往巴中,看看那舒家幼子,若是合适就直接带回华山了。

经过这一番劫难,峨眉派诸人似乎想和关缘亲近一番,打听了他住的客栈,四天来了三回。

那虞诗诗到底是江湖儿女,落落大方,谈吐间十分钦佩关缘。她打着和关缘探讨武学的借口来了数次,一开始还是伍云英三人一起来,后面几次就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虞亮几次要跟着,都被她打发走了。

两人论道一坐就是半天,见对方热情,关缘也不好冷落了她。

峨眉派也是源远流长的名门正派,自郭襄出家创派以来,也有几百年了。

峨眉派开派之初,受郭襄影响,弟子大多为女性,男性弟子身份职位偏低。到了此时,男性弟子的地位得到提高,掌事的不再是尼姑或女子而是金光上人等男子,门下弟子也换成了道士。

到了伍云英、虞诗诗这一代,基本都没有出家了,还是俗家身份。

如今峨眉派传承佛道两门精髓,内功,剑法,拳脚都有不俗之处,交流下来关缘也觉得受益匪浅,眼界大开。

他只是觉得虞诗诗太过健谈,甚至有些聒噪,耽误自己修炼了。

过了几日,关缘见猴儿已无大碍,便出发启程,别了众人,奔巴中去了。

大家的评论,我基本都会看,也谢谢大家的支持。

有很多书友提的建议很中肯,我会在后面多学习多进步。不过我有存稿的习惯,所以已经在发布路上的章节不太好改。

剧情上等关缘回华山,我就会把他的武功配置都准备好,毕竟马上要开始笑傲剧情了不是。

期间会有些气宗、剑宗的思考,也请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那么,就敬请期待吧

第40章 巴中 第40章 巴中

就在关缘带着猴儿往巴中去的时候,在成都远郊的某一处民宅内,白莲教众人正围坐在一起。

教主段胜杰靠在软榻之上,他受的内伤颇重,这几日才刚刚可以微微起身。他被关缘一掌击飞,右手肩胛也有些开裂,浑身经脉断了几处,估计要静养好几个月了。还好他被倒逼回来的毒及时解了,不然更加麻烦。

莫长老,白长老等几个白莲教的核心成员,围在他的四周,正商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次我们出师不利,蜀中正道也有了防备,近期我们要低调行事,可不能惹来官府。”莫长老说。

“无生老母保佑,此次挫折定是上天预警,我教力量还须积累。时机未到,贸然起事,与我等不利。”旁边的白长老说。

“眉山的教众此番暴露了身份,得安排去旁边府县躲避,不能被官府众人抓了去。”

“还有此次伤了不少人,还得防着他们寻仇找来,特别是清江帮的人。”

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段胜杰见他们讨论的上头,手掌微微一抬示意。莫、白等人停了下来,望向他。

“那华山派的关缘武艺高我不少,可我还是不服”段胜杰说,“咳咳咳,若是一阳指的精髓我能理解透彻,定能将其拿下。”

“教主,先别想太多,日后有的是机会寻他麻烦。”莫长老劝道。

“嗯。”段胜杰光是说这几句话,也已经很是艰辛。

“教主,此后我等将何去何从?”白长老问道。

段胜杰缓了良久,轻声说道,“日月神教。”

“教主你打算和日月神教合作了么?”莫长老神色微动,“之前去过书信,但他们似乎兴趣不大。那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近年来不问俗事,露面的越来越少。我们的信使去了之后,连面都没见着。”

“日月神教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似乎对官府没那么多敌意,恐怕不愿意参加到我们白莲教的大业中来。”白长老似乎也不是很看好。

“这几年日月神教的西北区新崛起一个执事,叫杨莲亭,深得东方不败信任。听说此人武艺稀松平常,但又好大喜功,他若想要在日月神教内服众,必定要做些大事才好。”段胜杰食指遥指西北,慢慢说道,“我们去接触接触他,说不定另有奇效。”

“另外我白莲教传统的传教范围都在河南、山东、四川等省,后面我等前往关中塞外,也打下基础,方便日后起事之时能有四方响应的声势。日月神教在塞外也有不小的势力,正好可以合作。”

“还有一条,那华山派就在关中,我还想和那关缘再比较一番。”

这段胜杰对搅他好事的关缘还真是念念不忘。

莫、白等人见他定下计策,也就听命行事。

……

关缘两人来到巴中县时,已经是端午节前后。

县城里面可是热闹,拜神祭祖,祈福辟邪,节味浓郁。巴中人在穿城而过的巴河上赛起了龙舟,两岸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这里龙舟讲究颇多。

这些龙船平时沉在江湖水底,也有把龙船安放在陆地的木架上,再搭棚架保护的,龙头则放入祖祠供奉。每年的端午前择吉日,龙船就下水或从水底浮起。

“起龙舟”后,还有采青和点睛等重要的仪式。当地县志记载:“起船时,要放鞭炮,敲锣鼓,待船洗刷干净并上油后,再拔几根青草,放在船头船尾,谓之起船采青。”

龙船竞渡前,先要请龙、祭神。在端午前要从水下起出,祭过神后,安上龙头、龙尾,再准备竞渡。赛龙舟期间,每天早上将龙头、龙尾从祠堂或庙里取出,每天晚上送回,迎送队伍一定是龙头先行、龙尾殿后。整个龙舟竞渡分为请龙、祭龙神、游龙和收龙等几个环节。

关缘二人在城内看了半天热闹,才找到舒家大门,说明来意。

这舒家之前有人拜入了华山派,习得一身武艺,回到家乡后,置办了些田地,做起了富家翁。自此舒家和华山派相交甚密,当任家主舒天佐和岳不群兄弟相称。

舒天佐听说华山派来人,急忙让下人将二人请入大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华山派关贤侄啊,你师傅近来可好?”舒天佐人未到,声先至。

“家师一切皆好,晚辈关缘,见过师叔。”关缘见礼。

“我没能拜回山门,可不能算是正牌师叔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舒天佐为人洒脱,性格活泼,却不知他和岳不群那端着的性格,是怎么成为好友的。

舒天佐拉着关缘坐下,又让下人给猴儿上了不少吃食,热情的让小猴儿都有些局促了。

他询问了不少山上近况,问候了岳不群和宁中则,连岳灵珊也没落下。关缘一一作答,两人聊得甚欢。

原来这舒家传到舒天佐这一辈,基本已经不会什么武艺了,靠着田租地税,门面生意过活,这巴中有不少良田土地属于他家,生活很是富庶。

舒天佐中年得子,取名叫舒奇,甚是疼爱,可以他从小体弱多病,让家人担心不已。如今有个7、8岁大,身体倒还好,但舒天佐想让他习武健身,免得日后体弱。既然是习武,那当然首选华山派,于是他就给岳不群送去一封书信,说了此事。

关缘也见到了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很是可爱。

他心里知道,虽然下山前岳不群说是让他考量幼童根骨,合适了再说。但依着岳不群的性子,肯定是不会驳了舒天佐的面子,定会把舒奇收入门下。毕竟人家是想强身健体,又不是想成就多大的业艺。

关缘对舒天佐满口答应,说随时可以带舒奇上山复命,这会儿舒天佐又有些舍不得了,毕竟舒奇年幼,家人甚是担心。

关缘当然理解舒家这种舐犊之情,也说可以等些日子,让舒奇准备准备,再带他回山。

于是他和猴儿就暂住在舒家别院一段日子,每天练剑练气,转眼间也过去了几天。

第41章 不知者无畏 第41章 不知者无畏

关缘此次下山经历不少,自觉收获颇多,趁着在舒家等待的时间,整理整理自己这一路来的感悟。

他每日打坐练剑,并不怎么出门,除了舒家几位核心成员,别人都不知道这小院内,住着的是一位华山高徒,还以为是哪里投奔来的亲戚。

猴儿倒是闲不住,她与舒奇年纪相仿,正好能玩到一起去,整日在后院玩耍。舒家人见她活泼,又是日后舒奇的同门,对她也甚是喜爱。

猴儿没玩上几天就把舒家的情况给摸透了。

舒奇是舒家家主舒天佐中年得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家里人宠的厉害。他上面还有个姐姐舒华,年方二八,正是要寻婆家的年纪。近日里有巴中县几户人家上门求亲,舒天佐还在抉择中。

“与其聊这些家常,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练气。”关缘每日听猴儿给他说起此处的八卦,有些无奈。

“嘿嘿,我觉得我还是适合练剑法,只练剑能不能当大侠啊?”猴儿尴尬一笑,她就像早先的华山剑宗弟子,剑法进展快,见效快,比练内功的正向反馈多多了。

“上山了可不能这么说。”关缘虽然不介意什么气剑之争,但为了避免猴儿被岳不群赶下山去,还是要提前和她说清楚。

“只练剑,不练气,犹如无根之萍,难以长久。”他劝道,“任何东西都要持之以恒,你只要坚持,在内功一道上自然会有成绩出来。”

“可是剑法使起来潇洒啊,我要是成了一代女侠,肯定得使得一手漂亮的剑法。”

关缘闻言,抽出秋水剑,默默运起内力,只见剑尖上光芒闪烁,抖动间嗤嗤嗤发出轻微响声。

“这样的剑法不是更帅,气剑结合,威力加倍哟。”他说道。

“帅是什么意思?”猴儿一脸迷茫,这是现代词汇,她当然没听说过。

关缘也是无语,不和这小鬼头多啰嗦,押着她去静室练气去了。

就这么猴儿被关缘要求着,静下心来修炼内功,也有些起色。

期间关缘带着猴儿找到了她的姨妈,说了自己想带猴儿去华山的想法。她姨妈自己日子也过的苦哈哈的,不想带着这个拖油瓶,自然是万般答应。猴儿和姨妈感情也不深,见自己可以去华山拜师学习,很是高兴。

忽一日,舒府门外一阵吵闹,动静不小,都传到后院来了。舒家不少人跑向了前厅,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听动静是有人来提亲,闹了些不愉快。没一会儿人便散去了,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

关缘也听到了动静,但毕竟是对方家事,便没有多事,还在自己院内练剑。

第二日,他看就快要到了启程的日子,便准备和猴儿出舒府,在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当地的小吃品尝一下。

刚从侧门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一群闲汉围住。

“那小子,你可是舒家亲戚?”为首的闲汉膀大腰圆,但是人却是憨憨的。

“不是。”关缘一看便知这些人是当地街面上的泼皮混混,也就不愿与之多啰嗦。

“不是亲戚,你为何住在舒家,你莫不是来娶舒家小姐的?!”那憨憨的汉子一口笃定。

“也不是。”关缘说完了就要绕道走开,和这帮没有武艺的泼皮没什么好说的。

“站住,你定是来娶媳妇的!”闲汉拉下了他,“舒家的小姐可是我们王家先看上的,容不得你来掺和,快快回家去,不然要你好看。”

王家,关缘有些疑惑,扭头看看万事通的猴儿。

“王家是巴中县里有名的米商,之前来给舒奇的姐姐提亲,那家公子还是个秀才呢。可是不知道为啥,舒大爷没有同意,还给轰了出去。”

猴儿低声解释道。

“我们不是来提亲的,你们要是想娶舒家小姐,自己去找舒老爷谈去。”关缘说。

“舒老爷说我家公子不好,说什么我家公子不检点,定是你们在旁传的谣言,坏了我家公子的名声。”

原来这王家提亲被拒,又打听到舒家边院住了一位年轻男子,把关缘当作竞争者了。

那憨憨的汉子说罢就要来抓关缘,一双大手犹如蒲扇般就扫了过来。

关缘见这汉子也没有武艺在身,不愿恃强凌弱,身形闪烁,绕过了人群。这一转眼的功夫,这帮闲汉都被他点住了穴位,动弹不得。关缘转身离开,这穴位半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也算是小惩大戒。

他和猴儿收拾好心情,在城里找了好几家小吃解解馋,后又在一个茶摊上喝些茶水解解腻。

“这蜀中的吃食一般人可吃不惯,没一样不是辛辣的。”关缘感慨道,这年代虽然没有辣椒,但四川人总能找到替代品。花椒,姜,茱萸,一样比一样刺激。

关缘和猴儿在城里转了半天,吃了不少东西,既美味又痛苦。这会儿喝着茶水,猴儿嘴里还是斯哈斯哈的。

二人没坐一会儿,之前被点住的闲汉们又出现了。他们围住茶摊,吓得周边的客人都逃散而去,看来他们是这城里出了名的街头混混。

这次那憨汉带着一个书生走了过来,应该就是他家的王公子。

“你就是和我抢亲的人?长得也平平无奇嘛。”那王公子有些吊儿郎当。

关缘也不愿意理他。

王公子见没人搭理他,抽出把折扇,自顾自的扇了起来,“论长相,本公子出了名的英俊;论家境,王、舒两家门当户对;论才华,这就不用说了,小爷可是个秀才,看你背着兵器,想必是个大老粗了。你拿什么和我比啊~”

关缘见此人如此自恋,简直轻浮至极,难怪舒天佐看不上。

“憨牛,去,把这小子扔进江里,好好出出丑。”

“额,公子,他会武功,俺打不过他。”憨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在路边出的丑,他还没全部告诉王公子。

王公子见自己的跟班加武力担当都怂了,自己的气势也弱了一些。只是没想到关缘看起来很年轻,怎么武功很高么?他有些不信邪。

“会武功了不起啊。青城四秀听过没有,那青城四秀之首侯人英,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武功高了去了。你若是不听劝,我让他来收拾你。”

“青城四秀?没听说过。”关缘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哪里都有他们。

第42章 前倨后恭 第42章 前倨后恭

“英雄豪杰,青城四秀你都没听过,看来你在江湖上也是个小角色嘛。”王公子有些洋洋得意。

“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侯兄目前就在我家做客,你若是还不把舒家小姐让出来,我可请他来了。”

“那你把他请来,我倒想领教下,青城四秀的厉害。”关缘有些想逗逗这个看似轻浮,实则和憨牛一样憨的王公子。

“你!好,好,好,你等着。”王公子被关缘挤兑住了,一时间气的不行。

他原地跳脚,又不敢自己上前,只得气急败坏的让手下看住关缘,自己回去请侯人英去了。

关缘也不着急,坐在茶摊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等待。

猴儿在旁边,心想着又可以看热闹了,还招呼站着的憨牛一起过来喝喝茶。

“你还是快走吧,那侯人英我见过,厉害着呢,一跳起来那么老高,你会点穴功夫可打不过他。”

这憨牛还真是憨的可爱。

没一会儿,王公子就带着一伙人气冲冲的回来了,关缘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侯人英。

那王公子一边走在前面,一边回头和侯人英说着些什么。

“侯兄,这次你可得帮我出口恶气,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和我抢女人,还看不起你们青城四秀,太猖狂了。”

“侯兄,看,就是这小子!”

王公子折扇一指,将关缘让了出来。

侯人英和王公子本来是在成都的酒楼里一见如故,臭味相投。这次来巴中给师门办事,顺便来看看好友。听王公子说他未过门的妻子被别人骚扰,自然拍着胸脯说要给兄弟找回场子。

侯人英一眼看见关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又遇到了他~”侯人英心想。

“侯兄,就是此人大言不惭,还说没听过你们青城四秀,我看他就是个无名小辈,不然怎么如此孤陋寡闻。”

王公子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洋洋得意。

“小子,这会后悔可来不及了。我侯兄武功不说天下第一,前十还是有的。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快点求饶。”

“侯兄,别来无恙啊!”关缘也没有起身,一拱手就算是见礼了。

“额,呵呵,是关师弟啊,这么巧啊。”侯人英本来都想转身撤走的,却被关缘喊住。

“这会儿套近乎可晚了,啊,你们认识?”王公子慢了半拍。

“侯兄这次来巴中,是有事要办?”关缘问道。

“我师傅派我到蜀中各门各派通知白莲教之事。”

“那你还挺忙的。”

“还好还好,不忙不忙。”

侯人英有问必答,拘束的紧。他确实是有些怕了关缘。之前在南阳,他就知道两人武功差的老远,在眉山大会上关缘的神勇表现,更是惊掉他的下巴。当然他当时中毒躺在地上,也没法把下巴扶回去。

他之前出言挑拨他和虞诗诗,此刻深怕被关缘报复。

“你俩挺熟?”旁边的王公子铁憨憨有些奇怪。

“关缘关师弟是华山派高徒,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王老弟,还是算了吧。”

“能有什么误会,华山派怎么了,也不能到巴中来和我抢媳妇啊!”王公子有点意识到不对,侯人英平日里可没这么谦逊,但他还是嘴硬。

“我可没说过到舒家是来提亲的,不信你问憨牛。”关缘说道。

王公子扭头看看憨牛,那汉子点点头,“这人确实没说过。”

“那你住在舒家做什么!”

“舒小姐的弟弟要去华山拜师,我来护送他,有问题么?”

“那也……”王公子还要纠缠,被侯人英拉住。

“他就是我和你说,一掌击飞了白莲教教主的那人。你别和他啰嗦,他手下可厉害着呢。”

王公子虽然憨,但也知道厉害,能打赢白莲教这种造反专业户的人,一定不是善茬。

“额,额”他一时间在原地尴尬的说不出话。

“还要把我扔到江里么?”关缘和他打趣。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侯人英拉着王公子,急忙的撤了,连后会有期的客套话都没来及说。

一场闹剧,不伤大雅,关缘也不想和这普通人一般见识。围观的百姓见没打起来,也就都散了。

关缘和猴儿相视一笑,乐得不行。

在街对面不远处的一处阁楼上,那舒家大小姐舒华正带着丫鬟小兰,看到了这场闹剧的全程。

那深闺少女容貌清秀,肤色白皙,虽然常年在大院后宅居住,但看起来并没有娇嫩柔弱之感。

她指若青葱,纤细修长,捧着一卷书,慵懒的靠着栏杆,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小姐,没想到奇少爷的师兄还挺厉害,没一会儿就摆平了那无赖王公子。”小兰说。

“嗯,回家报信的小竹回来了么?”舒华问道。

“估计快了,小竹一开始就下楼报信去了,估计一会儿家里护院们就要来了。”

“既然此间无事,你去拦一下她,别把此处闹的沸沸扬扬的。”

“好的,小姐。”小兰转身下了楼。

舒华回头望向关缘的身影,这挺拔的身躯和处变不惊的神色,让这舒小姐有些呆住了。

“江湖浪客也不都是粗鄙之人嘛。”她暗暗低下了头,把弄起手边的梳子,“也有,也有少年英武的侠客啊。”

关缘这段时间在小院里深居简出,没和舒华见过面,这还是第一次。

舒华作为快要嫁人的女子,平日里除了去几个闺中密友家聚聚,也没什么社交活动。舒家虽然早年也是武道起家,但这小一辈都没有走这条路子的。舒华一下子就对关缘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关缘二人又在城里逛了一圈,回到小院。

舒家仆人送来了不少吃食和日常用品,说是大小姐怕关缘缺了用度,派人送来的。

关缘一愣,心里明了,今日之事舒家已经知道了。

他婉言谢绝,说是自己这里一切都不缺。他出手也不是为了舒小姐,只是打发那烦人的王公子罢了。

那王公子自知理亏,后面一连好几日都不好意思登门了。

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到了要送舒奇去华山的时候了。

舒天佐带着家人在门口送别关缘等人,舒奇的母亲抱着舒奇,甚是不舍。舒华不方便出外院,之前在后院就和弟弟告过别了。

舒奇这几日也和关缘混熟了,只是最近姐姐舒华总是打听起关缘的情况,搞的舒奇看关缘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我把你当师兄,你却要做我姐夫?”他心里暗想。

“好了好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华山也不远,待到秋天,我带你去看奇儿。”舒天佐拦过夫人安慰道。

“老爷你说话算话,可不是哄我。”

“算话,算话。老爷我说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关缘可没兴趣看二人撒狗粮,便和众人告别,登上马车,带舒奇离去了。

好了,截止至此,原创女角色都登场了。

大家觉得选哪个当女主,可以评论区讨论下。

(东方不败的就算了哈……)

第43章 回山 第43章 回山

一路风平浪静,关缘负责赶车,猴儿和舒奇两人上车睡觉,下车玩闹。

渡汉江,过长安,经渭南,没一个月,三人就回到了华山。

站在山门前,猴儿和舒奇看着险峻的华山山路直插云海,惊叹不已,忙问山上是不是有神仙。

之前关缘拜师时,看守山门的老仆在前年就去世了,此时看守山门的是近年来华山派收的外门弟子刘威。

刘威是认得关缘的,毕竟华山外门还是在关缘的建议下,才逐渐恢复起来的。

“关师兄,你可回来了。”关缘虽然年纪比刘威小,但拜师早,华山门规森严,所以也算是他师兄。

“见过刘师弟,师傅可在山上?”

“在的,师傅月前就说你快要回来了,让我们好生等候。说是你回来了,就去朝阳峰见他。”

岳不群近年来苦修紫霞功,每日都去朝阳峰练气。朝阳峰有朝阳台,这里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绝佳的观日出赏日落的地方。

关缘带着猴儿舒奇两人,来到华山派在云台峰的驻地。宁中则正监督着众弟子练剑,岳灵珊和令狐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估计去后山练冲灵剑法去了。

“缘儿你可算回来了,嗯,不错,结实了不少。”宁中则见到关缘,甚是高兴,毕竟这二弟子自己也教了十年,感情深厚。这次下山,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还挺挂念的。

“师娘,我回来了。”关缘急忙行礼,还不忘拉着旁边的二小。

“快起来快起来。”宁中则把他扶起,又去看看他带回来的猴儿和舒奇。

关缘介绍了他们俩,宁中则倒是笑的合不拢嘴,“又来一只小猴儿,哈哈,六猴儿,你多了个师妹呢。”

陆大有在众弟子中,傻乎乎的笑着。

几位师弟也是许久未见关缘,围住他问东问西。

“好了,好了,一会儿再聊家常。”宁中则挥散了众弟子,“缘儿,你师傅刚去朝阳峰练气,估计回来还早,不然你就去朝阳峰见他去吧。”

关缘自然是点头称是,叫了陆大有带着猴儿舒奇去安放行李,自己去朝阳峰拜见岳不群去了。

朝阳峰在华山东面,登山道路向来艰险,最险的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上面仅凿了几个足窝,两边又无树枝藤蔓可以攀援,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岗石上,脚手并用才能到达峰巅。

还好关缘如今武艺有成,施展出金雁功,足下轻点,伸手一搭,便窜上去数丈高。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云中飞鸟,正展翅高飞。不到一会儿他便登上了朝阳台。

岳不群正站在朝阳台中望着他,向来严肃的他此刻也微微笑着。刚才关缘还在攀登之时,岳不群便有所察觉,便收功等待。

“师傅,徒弟回来了。”关缘急忙跪下见礼。

“嗯,回来就好。”岳不群伸手一扶,关缘只感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探过来,将自己拉起。

“恭喜师傅,内功又有精进。”

“还多亏了你送回来的蛇胆酒,对为师的紫霞功修炼颇有益处。”岳不群捻须微笑。“缘儿,看你上山时步履轻盈,气息悠长,想必也有不少的进步。”

“徒儿献丑了。”关缘见岳不群有考校的意思,便起身面向云海。

只见他一声长啸,浩浩荡荡,汹涌澎湃,有种要震散了云海的势头。这次和多年前的那次长啸比起,时间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岳不群在一旁不禁惊叹,自己这二徒弟的练气天赋总是会给他惊喜,每次都进步巨大,如今更是把华山内功修到大成。如此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成就,就是放在华山数百年的历史上,也是极其少见的。

关缘收了啸声,又给岳不群展示了自己体悟的剑法。此时岳不群已经无法评价,只觉得天佑华山,复兴有望。

这些年岳不群身负重担,殚心竭虑,心理压力极大。此刻见自家弟子如此优秀,不禁心情大好,自觉自己的毕生心愿,又近了一步。

“好,好,好。”岳不群连说数个好字,激动不已。

关缘将自己这次下山的见闻经过,和岳不群说了,特别是和白莲教的纠葛。

“外门邪道,不足为虑。”岳不群不屑说道,“白莲教历代就执迷于造反,推翻朝廷,可他们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尽靠些污浊手段,能成什么事。他们跳的越欢,官府越好剿灭他们。”

关缘没说自己发现了独孤求败的剑冢,那怪蛇蛇胆泡的酒也说是偶然所得。毕竟那剑冢中也没留下什么武功秘籍,公布出去,只会扰了前辈高人的清梦。

师徒二人在朝阳台上又说了一会儿,便下了山,回到华山派驻地。

此时后院里宁中则已经安排了晚餐,甚是丰富,要给关缘接风洗尘。

众师弟也难得有如此场合,可以在一起放松放松,大家聚在一起,甚是融洽。

席间岳不群见了猴儿和舒奇,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很,自然收下为徒。猴儿让宁中则收下,做了她门下大弟子。从后山回来的岳灵珊见自己母亲收了徒弟,也很高兴。又缠着岳不群问自己何时可以正式拜师,不然一直都是华山派辈分最小的小师妹。

令狐冲几个月没见关缘,也很是亲切,急忙问道,“师弟,你送回来的蛇酒还有么?我上次偷喝,喝的酩酊大醉,被师傅骂了一通,到现在还想念着呢。”

令狐冲还是像原着中一样,嗜酒如命,因为这个没少被岳不群训斥。

“师兄,酒不宜多喝啊。那蛇酒我也是无意间寻得的,等回头下山,我再帮你找找看。但你可不能又喝多了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令狐冲满口答应,看着就是没放在心上。

“冲儿,你身为大师兄,要以身作则,不要每日就想着贪杯。小心你师傅又罚你。”宁中则教训令狐冲。“缘儿,你这次回山,负责监督你大师兄。”

“知道了,师娘。”两人急忙答应。

第44章 深受打击 第44章 深受打击

晚饭过后,众人聚在正气堂。关缘把自己从山下带回的礼物分给众师弟,大家其乐融融。

岳不群见令狐冲在人群里嬉笑玩闹,没有点大师兄的样子,心里一动。

“冲儿,缘儿久不在山上,你且去试试你二师弟的武艺,莫要退步了。”

令狐冲倒没有多想,应声下场。

关缘心里知道,这是借自己的手敲打令狐冲呢,肯定是大师兄最近又疲怠了,惹得岳不群不喜。

“二师弟,来吧,师兄我新练了几套剑法,让你看看眼界。”

“大师兄,请。”

说罢二人都施展起华山剑法,在正气堂下比试起来。

一开始两人还都用华山剑法,「白云出岫」,「有凤来仪」,一招拆一招,两人使得规规矩矩,一方面是热热身,一方面也是给后面的众师弟们演示下华山剑法。

梁发、施戴子等人近期也是把华山剑法练熟了,正各自打磨着呢。见到两位师兄的比试,让他们也学到了不少。要怎么临阵对敌,怎么变招转换,怎么承上启下,还是看到实情实景感悟的更快。

令狐冲和关缘比他们入门早了不少,功力经验都远超后面的师弟们,平日里虽说岳不群才是师傅,但是细节上的指点,答疑,大多数还是他们俩来做。

两人把华山剑法完完整整的操演了一遍,令狐冲略微有些兴奋。这几个月来里自己和下面的师弟一起练剑,水平差的太远,无法对练,每次练剑都不是很尽兴。正好关缘回来了,可得好好过过瘾。

“师弟,要小心了,师兄我要变招了哈。”令狐冲出声提醒到,“希夷剑法。”

只见他剑锋一转,使出了华山绝技,希夷剑法。

这希夷二字取自道家术语,意思是虚寂玄妙,道本体无声无色,也是致敬了华山历史上着名的希夷先生陈抟。

华山派的希夷剑法有大音若希之意,这门剑法要有广阔的胸怀,修行能事半功倍。令狐冲素来心胸豁达宽广,不会计较得失,放浪不羁,暗合剑法真意,所以他的希夷剑法进境颇快。

「希夷云卧」,「毛女飞升」,「大音若希」,希夷剑法的一招招被令狐冲使了出来,他是越发顺手。

可是关缘还是用华山剑法应对,有了华山剑意的加持,并不比希夷剑法弱。

令狐冲后知后觉,此时才发现关缘的剑法和寻常华山剑法有所不同。虽然都是同样的招式,但是关缘使出来就有种万仞高山的气势,一些剑法转折的地方,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使出最合时宜的招式,看似招招凶险,但又稳稳当当。

华山剑法中任意一普通招式,都被他用出了抢攻之势,好似钢丝绳上跳舞,险而又险,但令狐冲若真是去回击其中破绽,又会发现峰回路转,关缘早就安排了杀招在后面等待他。

令狐冲怎么都没想到普通的华山剑法,还有这种用法,他平日里总觉得更高深的剑法,更复杂的招式就会更厉害。他悟性高,天赋好,每一套新学的剑法都能挺快的上手,所以渐渐的都有些看不上刚入门时学习的华山剑法了。

令狐冲心中一急,又换了套剑法,是养吾剑。和希夷剑法相反,他不喜读书,没有儒家那种浩然正气的感觉,所以养吾剑法练起来就没有那么顺手了,也没有岳不群使出来那般自然契合。

关缘还是用华山剑法应对。

令狐冲见久久拿不下关缘,忽地变招使出岳不群的拿手招式,太岳三青峰,这招是上个月岳不群见他内功有进步,才传给他的。

三点剑芒飞出,罩定关缘的丹田要害。这三剑一剑跟着一剑,气势相接,好似三层巨浪,一浪还比一浪高,接连拍向关缘。

关缘屏气凝神,全力运转起华山内功,长剑画圈,接连挡下这三剑。由于关缘内力高深,气息浑圆一体,这太岳三青峰的攻势似乎是巨浪拍在了礁石上,未曾撼动关缘半点。

就在此时,关缘趁着令狐冲招式变老,换气的间隙,使出一招金蛇剑法里的杀招「金光蛇影」,剑尖犹如长蛇吐信,直指令狐冲肋下。

关缘此前都是用华山剑法,这会儿突然变招,正是兵法中的正中有奇,正奇结合之意,打了令狐冲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剑尖已经快要点到令狐冲,令狐冲不愧是位面之子,天赋异禀,犹如神来之笔般使出了一招「无边落木」接了过去。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觉得危机已过之时,忽然右侧黑影一闪,是关缘已经贴近了身。关缘他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举起剑指,点在了令狐冲的神门穴上,令狐冲右手一麻,长剑脱手,“镗啷”一声跌落在地。

“师兄,承让了。”关缘一击得手,便双手抱拳,跳出圈外。

令狐冲还沉浸在自己落败的巨大冲击上。

之前和关缘比试,自己的剑法还是要更胜一筹,除非是被关缘拖成持久战,否则还是他胜面较大;可如今自己接连换了几套剑法都拿不下关缘,甚至还在招式上输了一招,若真是生死对决,自己的右手还不得被削下来。

众师弟也是被二人的神乎其神的比武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六猴儿”陆大有左胳膊搭在舒奇的肩膀上,嘴里喃喃有语,“自己什么时候能练到这种地步,死而无憾了。”

“咳咳。”岳不群在一旁轻咳,唤回众弟子的心神,“冲儿,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

令狐冲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岳不群面前,“请师傅教我。”

“我华山剑法乃是历代先师,精心锤炼而来,哪一招哪一招都威力巨大,就看我们后辈如何使用。你看你师弟就用一套华山剑法,运用自如,钻研颇深。不比你贪多嚼不烂强。”

“还有,冲儿你醉心剑法,却忘了我华山武学根本,你若是平日里多练练内功,境界高过缘儿,刚才那招太岳三青峰,你师弟怎么会接的住。”

第45章 单身也有好处(修订版) 第45章 单身也有好处(修订版)

令狐冲趴在地上,听了岳不群的话,深以为然,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弟子日后一定知耻而后勇,在内功一道上精益求精。”他急忙表态。

“嗯,内功修习,缘儿已经走在了你的前面,你要不耻下问,多向他学习。”岳不群见自己的手段生效,也是欣慰,自己的大弟子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是,师傅。”令狐冲又看向关缘,“师弟,你快说说,你这内功到底是怎么练的。”

他心胸宽广,除了愧疚自己未听从师傅教诲每日练气,也没有怨恨关缘。

“师兄,练气最重要的是要静心,你若是想静下心来,还是得找个僻静的地方,闭关苦修。”关缘自己的月华印记又不能参考,只能建议令狐冲下苦工。

“好,我明日就去思过崖闭关,不练出一番成绩,我绝不下山。”令狐冲就此立下军令状,岳不群在旁边也很是满意,安排六猴儿和舒奇轮流每日给令狐冲送饭。

就此众人散去,回屋歇息去了。

第二天,令狐冲打包了行李奔思过崖而去,关缘正监督着众师弟练武。

午后,岳不群从朝阳峰上练气归来,把关缘叫进屋内。

“缘儿,如今你内功有成,是时候修习更深一步的功法了。”岳不群说。

随后他掏出两本秘籍,放在桌上,一本封面上写着紫霞,另一本写着混元。

“你向来自有主意,这两门功法,你可有偏好?”

“虽然之前和你们师兄弟都说过,但还是再给你讲解下比较好。”

“紫霞功乃是祖师郝大通成道后创的绝顶武学,是我华山派镇山之宝,人道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此功是道家经典,以气息绵长,功力浑厚着称,共有七重,直指先天。”岳不群说道。

“师傅,你修炼到了第几层了?”关缘问道。

“为师资质有限,困于第四层许久了,喝了你送上山的蛇酒略有进步,可突破还遥遥无期。”岳不群表情略显无奈,随即又介绍起另一本。

“混元功和紫霞功不同,此功内外兼修,配合混元掌,自外而内修炼,进阶虽慢,但是稳扎稳打,也不会走火入魔,练成以后内力浑厚,厉害无比。不过在威力上,还是紫霞功略甚一筹。”

“缘儿,你选哪个?”

关缘深知,内功修习开弓没有回头箭,功法选择定要谨慎又谨慎。

“徒儿暂时也没有头绪,要不徒儿先去藏经阁中参悟几日,了解透彻后,再行抉择。”

“如此也好,自当慎重。”岳不群见徒弟严谨,自然答应。

此日以后,每天午后,关缘都会到华山派的藏经阁内,翻阅历代师长关于两门功法的描述,分别对比紫霞功和混元功的优劣。

没过几天,关缘突然想到,这紫霞功是郝大通来华山后所创,那时全真七子的其他几位还有在世的,师兄弟之间肯定要相互讨论,点评一番。全真七子道法高深,他们的意见一定很有价值。

于是关缘开始查阅郝大通来华山后和七子其他几位之间的通信往来,当时的门下弟子为了以示尊敬,都把通信内容收集在了一起,查阅起来很是方便。

他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郝大通和那长生子刘处玄之间的书信。

刘处玄在信中极力夸赞了紫霞功是郝大通近年来道家修行的集大成之作,立意深远,直指先天。同时也说了和全真教先天功比起来的差距和不足。

郝大通回信说道,自己创立这紫霞功确实是参考了重阳先师的先天功,先天功对资质要求颇高,入门困难,紫霞功简化了入门门槛,自然的上限也降低了。

关缘接着往下看,忽然间瞳孔一缩,因为他看见后面郝大通紧接着写到,“余将重阳先师的先天功给门下弟子都讲解了一番,可惜无人能够领会。呜呼哀哉,先师传承断绝在华山,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郝大通在华山派曾讲解过先天功?!

那他手上肯定有先天功的全本秘籍。

可如今华山传承里完全没有提及过先天功,就连华山九功,排名第一的都是紫霞功。

如果说是因为门下弟子都学不会,所以没有传承也不应该,总不能没有一个人能够记得。

他又拿出岳不群给他的紫霞功秘籍,可那也是一本抄录过的,若是秘籍上有什么玄机,也不会是这一本。

先天功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真的被郝大通带进了坟墓?不可能,国人最重视的就是传承,就算当代弟子没有天赋,也会留下机缘给后世人。

所以关缘断定,秘籍一定还在华山上。

他开始翻阅郝大通门下弟子的手札,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里面虽然没有武功秘籍,却也记录了他们日常的一些琐事。

终于在栖云真人王志谨的修道笔记中,找到了一些疑点。

某年七月初十的一则:

“吾师广宁真人昨日开坛论道,所讲深奥难懂,博大精深。吾师修为惊人,直指先天,只叹我晚辈后人不肖,未得其万一。”

当年七月二十三的一则:

“余与师弟知常子,坐而论道,真人前日传授道法,余等皆不懂,理解各一。后又询问真人,真人叹息,大抵是我等资质太差,无缘仙法。”

时隔一年多,他又写了一条笔记:

“吾师有大德,又传先天之法。真人道法高深,深入浅出,立意高远,功分七层,直指先天。余与师弟,朝闻道夕死可矣。”

关缘看到现在,心里有了大概推测,郝大通先是给众弟子讲解了先天功,结果众人都没有入门,不甚理解。他回去之后苦心研究,又推出平替的紫霞功,虽然入门简单了些,但是功法分为七层,练到高深处,也可以直指先天。

这一次王志谨等人终于入门,可他们由于之前就没有听懂,所以分辨不出其实功法已经换了一个平替,还以为是郝大通道法高深,讲解的细致呢。

就像是后世没喝过咖啡的人,哪里分别得出什么是牙买加蓝山咖啡,什么是速溶雀巢一样。

可这只能说明先天功确实在华山流传过,但秘籍又留在何处呢?

关缘在藏经阁枯坐半天,月上枝头,已是深夜。

华山修建的藏经阁也别具特色,阁楼共有七层,分别对应北斗七星,虽然历经多年,可也屹立不倒。阁内存留的多是道家经典,浩如烟海。若是一本一本看,怕不是眼睛要瞎。

关缘忽然心中一惊,七层,北斗七星,全真七子?

他心里有了推测,施展轻功就来到了第六层,北斗七星排行第六位的开阳星所对应的楼层。在射雕中,全真教所摆的天罡北斗阵,郝大通就在开阳位。

他想到郝大通说先师绝学断绝在华山,便从第六层的西侧开始找起,每一处书架,每一处地砖都不放过。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西侧一处书架下的地砖上,他看见了一丝不寻常。

元明两代,民间建筑所用的地砖多是烧制的土砖,缝隙颇大,里面多是些泥土。这块砖虽然也有缝隙,四周却没有泥土,显然是砖下有空格,泥土顺着缝隙都漏了下去。

关缘用剑鞘轻轻一敲,果然声音和别处不同。

他撬起土砖,下面一尺见方的地方,有一个木匣已经快腐朽透了。匣内有两块金箔,上面密密麻麻的印满了小字,正是先天功秘籍。

关缘跌坐在地,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将秘籍带回了住所,仔细研读。他看了良久,最后扶膝长叹。

难怪郝大通说先天功难以入门,这要求也太苛刻了。

先天功是道家路数,讲究引入一口先天气,打通天地桥。除了要求资质根骨要好以外,还要有一股先天气存于体内才可以引导真气按照先天功的法子运行起来。王重阳天赋异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气不曾散去,才得以入门。寻常人出生之后,只要吃了五谷杂粮,这先天气自然散去。

另外要想让先天功修炼的真气在体内循环往复,抱元守一,还得在功法小成之前,保持纯阳之身,不然精气外泄,任你修炼再刻苦,也经不住一边蓄水一边放水。

神雕原着中一灯大师从王重阳那里获得了先天功,就算是他一阳指境界高深,也没能在先天功上修炼出什么成绩出来。

全真七子在出家拜师前大多在世俗中摸爬滚打了多年,早就失了元阳或没了先天气,甚至马钰和孙不二之前还是夫妻,所以几人练了这先天功始终无法入门,只得将其束之高阁。这才有了郝大通改良弱化版本的紫霞功。

关缘想起王重阳当年和林朝英两人情根深种,却又错失良缘,可能也和他修习这先天功的要求有关。

关缘看完了秘籍,思量自己两世纯阳,一个对象都没有,纯得不能再纯了。只是这先天气不知如何是好,但自己的金手指本身也是引月华修炼,这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应该不比先天气差吧。

说做就做,这天夜里,关缘等到胸前印记吸收了月华之后,便盘腿坐起,在室内修炼起先天功来。

静室之内,无声无息,就只有隐约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气息悠长,吞吐之间隔了好久,几近不闻。

如此过了良久,关缘收功起身,走到院里,望着皎白的月光洒落大地,长舒一口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月华再建奇功,果然已经入门了。”

第46章 两年后 第46章 两年后

自从关缘获得了先天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

他每日按照秘籍所教修习,进展很快很顺利,完全不像郝大通所言艰难,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练错了。

关缘自己推测,可能和自己以前的底子好有关。他之前就把华山内功修炼到了大成境界,这华山内功也脱胎于全真内功,算是先天功的奠基,转修先天功自然事半功倍。

另外自己浑身经脉被月华冲洗了这么久,早就适应了先天之气的特性,搬运起先天功来,得心应手。

再有别的原因,可能就是自己两世纯阳,非同小可~

期间关缘也没有藏私,把先天功秘籍拿给了岳不群参悟。可惜岳不群孩子都这么大了,自然无法修炼入门。

岳不群郁闷了好几天,后来才释怀,人各有命,不可强求,又专心研究起自己的紫霞功起来。

关缘问过岳不群要不要让令狐冲试试,岳不群没好气地说,

“哼,你师兄年纪轻轻,嗜酒如命,早就把身子弄的浑浊不堪,内功境界差得远呢,哪里学的了这道家神功!”

关缘一想也是,要不是原着中令狐冲后来练了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去垢,内功一道,怕是一辈子难有大成。

此时岳不群已经打算把紫霞功传给令狐冲,便先传了令狐冲混元功,让他勤加修习,锤炼肉身基础,不然年纪轻轻的身体亏空,还怎么学那道家经典。

岳不群让他保守秘密,不可泄漏他得了先天功之事,含糊间让他提防那外门的劳德诺。关缘自然晓得分寸。岳不群见关缘武功更进一步,也为他高兴,将养吾剑,朝阳一气剑等高深剑法也一并传给了他。

关缘心想,自己新得了数套武功,还得打磨沉淀一番才行。于是他也打包了铺盖,上思过崖和令狐冲作伴去了。

令狐冲见有人陪他,自然欣喜有加,又有人陪他每日对练了。

他这次在思过崖闭关,并不是被罚上来的,而是自己主动要求,还是自由不少的。

每日有几位师弟送饭,岳灵珊还时不时上来找他玩耍,除了没得饮酒,其他也很惬意。

自从被关缘击败,令狐冲痛定思痛,原着中没有的危机感,因为关缘的存在而多了不少。

这一个月他收起心猿意马,安心修炼,剑法和内功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基本上和原着中刚出场时的境界差不多,要知道,此时距离笑傲剧情开始还有三年呢。

(这时关缘16岁,令狐冲22岁,岳灵珊15岁)

关缘上思过崖之后,每日早上前往山顶炼气,直到日头高照,便回来练剑。

他按照之前体悟华山剑意的法子,照葫芦画瓢,去练习养吾剑和朝阳一气剑,并尝试理解剑法中所藏的真意。

朝阳一气剑还好说,关缘每日观朝阳,赏云海,体悟颇多。

就是养吾剑,他可没有那时间还去读儒家经典,毕竟他上辈子看这种古板经书真是看够了。

所以养吾剑进展缓慢,不过他也不急,知道学的博,不如学得精的道理。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扎实,才能走得远。

下午的时候,关缘有时会回到华山派练武场,指导师弟们的修行。

梁发等人这些年有岳不群和关缘调教,武功进展也是不错,比原着中强了不少,至少都比青城四秀强太多了。

其中梁发忠厚老实,心思单纯,内功练的不错,再过个把月,估计就可以小成。关缘估计梁发突破后,能和他在眉山遇到的峨眉派虞诗诗一较高下。

老五高根明在剑法上有不小的天赋,也已经开始学习希夷剑了。

被关缘带上山的猴儿冯英妹最近也已经入门,内功剑法都有进步。

就连宁中则,由于被关缘代劳教导弟子,抽出时间来,自身武功也有突破。

关缘花了不少时间在师弟们身上,他自己也得了不小的好处。自己练剑时不觉意,指导别人时总能从其他的角度发现自己之前所学的不足,他对华山剑法的理解就更深刻了。

就好像前世中给别人讲解数学题,自己的思路也会大有收获一样。

若是不指导师弟练剑的下午,关缘一般会在华山几个山峰间游览,时而观云海瀑布,时而探曲径通幽,华山的各处知名观景处,可以说都被关缘摸索了个遍。

华山武功被前辈们创下时的心境,关缘通过身临其境的观看华山景色,也有一定体悟。可以说正是有了这番经历,日后关缘自创武功时,才有了积累。

就这么时光匆匆过了两年,关缘也到了18岁。

这两年里关缘将先天功修炼的略有小成,胸中内息绵延不断,真气汹涌澎湃,却又按照正奇经脉,大小周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他自觉此刻功力深厚,和岳不群的紫霞功比较,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剑法一道,这两年他专心致志放在朝阳一气剑上。那种朝气蓬勃,划破黑暗,万物复苏的剑意让他的朝阳一气剑威力大了三分。

其他的剑法他没花心思去体悟,毕竟时间有限,但是一法通,万法通,原理都是一样的。

在他的建议下,不少华山弟子都选了一门自己合适的剑法,一边练剑,一边体悟剑意。一时间华山上练剑的热情都高了不少,岳不群见他们是用的以意御剑的路子,也就没过多干涉。

一日上午,关缘结束完先天功的修习,站在思过崖上,正和令狐冲闲聊。

岳灵珊从山下送来了午饭,人还没到,清脆的声音就先从山路上传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我来找你们啦!”

“师妹,师妹,我在这儿呢。”令狐冲忙应道,迎了上去,接过餐盒。

“累了吧,我来拿着。”

关缘看着他那不值钱的样子,撇了撇嘴。

“师弟,你也别杵着啊,快一起来吃饭啊。哟,今日还有羊肉呢。”

“那是,这是我娘特意让山下送来了,说近期练武辛苦了,要给我们好好补补。”

“师妹,你送吃的上来辛苦,这羊肉你先吃一口。”

“不啦不啦,我在下面吃过了,大师兄你快吃吧。”

关缘经常性的看见他俩撒狗粮,早就见怪不怪了。取了个馒头,夹了些菜,配上芝麻盐,就出去吃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站在崖边,忽然看见远处山林间有人影闪过。

第47章 风清扬 第47章 风清扬

只见那身影几个跳跃间,就在山间消失不见。

关缘猜测,这可能是隐居在华山后山的风清扬。之前他游遍华山,确实发现了几处人为居住过的痕迹。毕竟风清扬虽然隐居,但也得吃喝住行,总不能当野人,茹毛饮血不是。

自己和令狐冲两人在思过崖一住就是两年,每天在平台习武练剑,怕是早就被风清扬发现。

当天夜里,关缘和令狐冲在平台上夜观星象,促膝长谈。

令狐冲还沉浸在白天岳灵珊给自己送饭的幸福中,心情大好,在月下舞剑,潇洒非凡。

“师弟,你看我这希夷剑法是不是不错,潇洒吧?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帅!”令狐冲自恋到。

“师弟,你也耍套剑法来,你不是在钻研朝阳一气剑么?”

“你知道么,师弟。我刚入门的时候,正气堂还不叫正气堂呢,叫剑气冲霄堂,这个名字多霸气啊。正气堂有点文邹邹的,不好听。”

令狐冲一时间兴致上来了,有些啰嗦。

“师弟你这一身内功到底是怎么练的,每日打坐我也一样啊,怎么就追不上你。”令狐冲说起这个也有些无奈。

“大师兄,你打坐的时间可没有我长,我看你每日最多也就练一个时辰的气,就坐不住了。”关缘说道。

“一个时辰还不够?再长屁股都要坐烂了。”

“师弟你说,当今武林,就咱俩的水平,能排在什么位置?”令狐冲凑了过来。

“我也没去过太多地方,不过就以师兄目前的修为,在蜀中年轻一辈中,当无敌手,是个中翘楚。”关缘说道,因为令狐冲这两年宅在思过崖练功,也没有时间像原着中一样去四川和青城四秀起冲突了。

“不过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师兄还得加油才是。”关缘接着说道,“别的不说,少林武当的当代弟子,肯定有不少高手。再说了,武林中危机四伏,那些前辈高人明面上不会为难我等小辈,可要是私下里遇到,可不一定会留手。”

“说的也是。”令狐冲仰面躺在一块巨石之上,“那师弟你说,到底是练剑法好,还是练气功好啊?”

令狐冲到底还是产生了自我怀疑,又一次站在了华山前辈们曾经苦恼的分岔路口上。

“要我说,练剑也好,练气也好,都是正道。”关缘轻声回道。

此时他运起先天功,集中精力在双耳上,只听见黑暗之中数丈远处,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有一处似乎与周遭不同。

嘿,这风清扬,还会偷听小辈谈话啊。

“管他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关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气功为本,剑法为用,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若是非要分个高低上下,我觉得剑法和内功只是发挥长处的时间阶段不同。刚入门时,剑法为先,快速拥有一战之力,方可在江湖上能够自保。毕竟活着才有后续,人死了万事皆空。再往后就要打好气功基础,为日后勇攀高峰做准备。两者是循序渐进,螺旋上升的关系。”

“可是我感觉我自己在剑法上更得心应手些。”令狐冲说。

“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师兄你在剑道上天赋异禀,多花些时间在剑法上无可厚非。可是说一只水桶能盛多少水,并不取决于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师兄你的内功不能拖你武学境界的后腿啊。”

“像上一次,你佩剑被我打掉,顿时一身本领去了大半。若是你内功不弱,还可和我周旋数招,想办法翻盘。”

令狐冲听了暗自点头。

“不过若是想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我觉得还是多花功夫在内功上。”关缘最后来了一句。

“哼,黄口孺子,大言不惭。”这时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

关缘早有提防,倒是吓了令狐冲一跳。他从巨石上一跃而起,翻身下来,举起佩剑就护在关缘身前。

“谁!”他喝道,“何方高人,驾临我华山,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我用得着你们招呼?!”只见一名老者从黑暗中走来,在篝火火光下,关缘师兄弟二人才得以看清。

那老者白须青袍,神气抑郁,脸如金纸,脸庞在火光闪烁下看不是很清楚。

令狐冲还不清楚来者身份,神情紧张,作为师兄,把关缘紧紧护在身后。

“此处乃是华山派历来面壁思过之处,外人不甚知晓,前辈能出现在此,想必和华山派必有渊源。”关缘出声说道。

此人正是风清扬,前段时间发现关缘二人在思过崖上闭关,还以为又是华山派小辈犯了什么错被罚了上来。没想到二人平日里有说有笑,还有人来往探望,所以心中好奇。

方才在一旁听两人聊天,一开始关缘的剑气观点刚让他有些认同,却被那句内功才能追求到至高境界的话气到了,忍不住冷哼了一句,现出身形。

其实也是风清扬这几日看这两个华山后辈资质不错,又勤奋,想指点二人一番罢了。

令狐冲听关缘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前辈,请问可是华山派的师长当面,我师兄弟乃是当今华山掌门,岳掌门的弟子。”

风清扬负着手,语气有些萧索,“老朽一介江湖散人,早就不是华山派的人了。”

关缘师兄弟对视一眼,知道眼前老者必是华山前辈了,所以言语间也倍加尊重。

“刚才大放厥词的那小子,怎么,你内功不错?”风清扬手一指,问道。

风清扬在远处只看见了两人练剑,却分辨不出内功境界,所以有此一问。

“不敢说好,但也小有所成。”关缘回道。

“哼,狂妄,如今岳不群做了掌门,弟子都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么?”

凡是家中长辈,最见不得晚辈轻浮。风清扬见关缘年纪不过18岁,就算天赋再高,内功一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不由得有些生气。

之前的第45章,很多读者都批评我写的有些草率了。

我连夜做了些修正和补丁,还望读者大大们能多多支持。

若还有不到位的地方,欢迎评论区讨论哈

第48章 理念分歧 第48章 理念分歧

关缘本来就有意想引风清扬现身,此时也不反驳。知道自己得展示一下,有实力,才能有交流的资格。

他瞅见地上有一块拇指大的石子,便抬起右脚,运劲踏了上去。

只见这一脚下去,似乎风轻云淡,但脚掌挪开以后,那石子竟牢牢的陷进了地面。

要知道这思过崖的平台,乃是一块完整的大青石,浑然无缺。这小小的石子能被印在青石地面上,这一脚的力道,附着的内力,确实不能小觑。

更难能可贵的是,那石子完好无损,没有碎开,一整颗的陷进去,周围一点脚印都没有。更展现出关缘对自身内劲的控制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运转如意。

昔日全真七子中的王处一,号称铁脚仙,常常用半个脚掌屹立于悬崖峭壁之上,跷足而立,数日不动。关缘此时展示出的内功境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清扬见此一幕,眼睛一眯,心想,“这小子倒有几分真本事,当年华山派人才济济之时,也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年纪有如此修为。只有几个气宗的成名长老可以做到如此举重若轻,便是当年的岳不群,在他这个年纪,也远不及他。”

“那岳不群的紫霞功难道修至大成了,不然怎么调教出如此逆天的弟子?”他很是疑惑,前几年他看见岳不群在朝阳台练功时,境界还差得远呢,没理由这么快啊。

“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练的,就算打娘胎带着宿慧,也做不到这一点啊。”

“呵呵,不愧是气宗的弟子,确实是个练气的好苗子。”风清扬说话间也看不出喜怒。

“晚辈是华山派弟子,气宗、剑宗不过是修炼路径不同,大家都是华山一脉。”关缘见风清扬还是深陷气剑之争中,便出言引导,希望能缓和一下。

“呵呵,华山一脉,老朽可当不起。”风清扬冷哼道。

这时就算粗线条的令狐冲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前辈,定然是当年剑宗中人。只是没听过华山派还遗留有哪位前辈,最后一位前代长老也在自己师傅岳不群接手掌门之位后不久,就病逝了。

“敢问师长姓名?”令狐冲拱手问道。

风清扬有些犹豫,但随后还是坦然一笑,说“老夫,风清扬。”

“原来是风太师叔,师傅和我们说过,说当年您剑法通神,一手独孤九剑,威震天下,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徒孙关缘,见过风太师叔。”关缘急忙一顿马屁拍了过去。

风清扬有些惊讶,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华山派中还有自己的传说。他还以为气宗当家,会把剑宗的一切痕迹抹去呢。

令狐冲在旁边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师傅哪里说过,师弟真是比自己还不靠谱。还有这自称风清扬的老者当真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独孤九剑,没听说过啊。

“你是这小子的师兄,那你的内功也很不错咯?”风清扬虽然看令狐冲就不似内功有成的样子,但还是问了一句。

“小子令狐冲,惭愧得很,晚辈的内功境界远不及师弟。”令狐冲倒也实在。

“令狐师兄在剑道上天赋异禀,徒孙拍马都追不上,太师叔你一试便知。”关缘自己不愿意抢了令狐冲的机缘,此刻使劲夸赞令狐冲,希望可以让风清扬看得入眼。

“气宗的弟子,我试他做甚。”风清扬嘴里这么说,但看着这一对师兄弟,兄友弟恭,心里一阵感慨。不由得回忆起当年自己学艺时,气剑矛盾还不激烈,同门之间其乐融融的景象。

后来两边逐渐剑拔弩张,最后刀兵相见,死伤无数。如今这华山冷冷清清,再也没有当初热闹的景象。

关缘看风清扬态度有些松动,怂恿着令狐冲展示下他最擅长的希夷剑法。

令狐冲知道这是师弟的好意,就在风清扬面前演练起来。希夷剑法毕竟是最切合令狐冲的剑法,他施展起来,游刃有余,威力倍增。

一套剑法下来,风清扬也不板着脸了,显然是颇为欣赏,心里暗念,“这气宗小子也是奇葩,不好好打坐练气,却能把希夷剑法使得羚羊挂角,灵动得很。此等天赋在岳不群那顽固小儿手下调教,着实可惜了。”

风清扬虽然面色缓和,但碍于面子,也没有出言夸赞。

只见他突然对令狐冲发问,“小子,我问你,你若刚使完一招「白虹贯日」,现在我回招攻你左膝,你当如何应对?若是限你用「有凤来仪」又当如何?”

他嗓音低沉,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伤心,但语气之中自有一股威严。

令狐冲闻言一愣,这两招自己从来没有连一起使用过,因为白虹贯日结束后剑尖向上,和有凤来仪前后不甚连贯。

他知道太师叔这是在点拨自己,心里快速思索,也亏得他悟性惊人,心思灵动,“可以转身顺势下滑,右踏一步,剑尖回转便可接上前招,或者先用「金雁横空」的起手式转接,一勾一挑,后用「截剑式」反攻。如此定可克敌制胜。”

“好,好,好!”风清扬甚是满意,连说几个好字,“看来你的脑子不像岳不群般迂腐,还保留了几分灵气。”

令狐冲见他言语间对岳不群不是很尊重,心中不悦。他从小是个孤儿,自从被岳不群收养上山,早就把师傅师娘当作父母般的存在。

关缘看出令狐冲心里的疙瘩,在一旁岔开话题说,“怎么样,太师叔,我师兄这般天赋可是值得您指点一二了吧。您是咱华山派的剑道大师,稍微指点他两句,也是受益匪浅啊。”

关缘对自己的剑意练剑法很是自信,坚定的相信自己凭借体悟和苦修,可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但对于令狐冲,觉得以他的剑道天赋,学不到独孤九剑简直是暴殄天物,可惜到家了。所以他三番四次想让风清扬松口,教导令狐冲。

“也就一般般吧,寻常水准罢了。”风清扬还在嘴硬。

关缘见他这么傲娇,心里一动,打算改变策略,用激将法激他一下。

第49章 赌约 第49章 赌约

“风太师叔,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用气宗的法子,你教我师兄用剑宗的法子,看看到底孰高孰低。”关缘说道。

“哼,你小子的打算以为我不清楚,还不是想哄我教这令狐小子剑法。”风清扬一语就道破。

“嘿嘿,太师叔,你一直把气剑之别挂在嘴上,你就说赌不赌吧。”

“好,那你说怎么赌?”

风清扬不屑和晚辈玩心眼,便答应下来。他寻思,就算是关缘内功超群,可这令狐冲天赋不错,在自己的教导下,也可以击败他。

“我若是输了,从此转气为剑,只修炼剑法,不再练气,彻底走剑宗的路子。”关缘上来就丢出个大筹码。

“嘿嘿,若是太师叔输了,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哼,你若让我横剑自刎,我也得答应你?”风清扬不屑道。

“自然不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把您供着还来不及呢。”关缘解释道,“自然是一件合乎情理之事。”

“怎么,您答不答应吧。”关缘有点像无赖,他知道,此时风清扬已经极其欣赏自己二人,自然会答应。

“行吧,老夫可不怕你。”风清扬无奈答应,他暗暗觉得,这气宗小鬼,可比一些江湖老油条还要精明,难缠的很。可偏生又聪明异常,自己生不起气来。

他打算随便教令狐冲几招独孤九剑,就可以把这傲慢的小鬼比下去。

他把令狐冲拉到一边,先把独孤九剑的总纲教与了他。

此时关缘为了避嫌,却是躲到一边去了。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令狐冲记忆力极好,只听了一遍,就可以背诵下来一小半。又听了几次,竟可以完全记牢。

风清扬惊艳于令狐冲的天赋,又将第二招“破剑式”交给了他,说是可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

令狐冲听得独孤九剑的第二招可破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惊喜交集,说道:“这九剑如此神妙,徒孙直是闻所未闻。”兴奋之下,说话声音也颤抖了。

风清扬道:“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各路剑客都说‘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浑成’,而是根本无招。你的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你要时刻牢记。”

随后,风清扬又把料敌先机的法子交给了令狐冲,说道,“你学了这些,胜过那小子绰绰有余,且去吧。”

令狐冲还是有些犹豫,但为了不让太师叔失望,便跳下场,拔剑待战。

关缘在一旁等了有快一个时辰,此时和令狐冲对立而站,肃然说道,“师兄,你且全力施为,让我见识下绝顶天下的独孤九剑有什么了不起。”

随即关缘和令狐冲便用华山剑法斗在一起。

“师弟,小心了!”

令狐冲剑随声出,直刺其胸。关缘举剑急挡,却挡了个空。令狐冲第二剑又已刺了过来。关缘赞道:“好快!”横剑封架。令狐冲第三剑、第四剑又已刺出,口中说道:“还有快的。”第五剑、第六剑跟着刺出,攻势既发,竟是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当真学到了这独孤剑法的精要,“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每一剑全是攻招。十余剑一过,关缘不禁心惊,施展华山剑法勉力抵挡,令狐冲刺一剑,他便退一步,刺得十余剑,他已退到了崖边。令狐冲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刷,连刺四剑,全是指向他要害之处。关缘奋力挡开了两剑,第三剑无论如何挡不开了,左足后退,却踏了个空。他知道身后是万丈深谷,这一跌下去势必粉身碎骨,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右脚猛蹬,一个鹞子翻身,回到场中,借势稳住身子。

关缘本来想用守势见识下独孤九剑的风采,却没想一时托大,差点落败。

他猛吸一口气,稳定心绪,迅速让自己进入状态。华山剑意逐渐从关缘身边显现,不像是之前的一退再退,此时的他无比自信,周身的锐利剑意似乎脱鞘而出,势不可挡。

就在关缘的剑意积蓄到顶峰之时,一剑刺出,用了一招「白虹贯日」,直指令狐冲右肩。

令狐冲遵循着独孤九剑纲领,窥得关缘的一处破绽,就要对攻。没想到刚要出手,周身似乎被关缘的气息锁定,身形微滞,一时间慢了半拍。再想要进攻时,破绽已转瞬即逝,只得再寻机会。

风清扬“咦”的一声,没想到关缘的剑法走出了自己独特的路子,这种剑意为先的剑道,自己也曾经见过,可无不是在一些年长前辈身上见过。没想到关缘年纪轻轻,竟也可以练成此等绝艺。

此刻场下,虽然令狐冲根据独孤九剑破剑式和料敌先机的法子,发现了关缘剑法中的诸多破绽,要不然就是被他的剑意干扰,未能及时得手;要么就是一剑刺出,却被关缘用高深内功驱使身体,强行躲了过去。

反而是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被关缘的剑意牵着鼻子走。

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落败,被关缘一招格开手中剑,遥指咽喉。

风清扬没想到关缘除了内功超群,在剑道上也有自己颇深的理解。

“风太师叔,徒孙胜之不武,您才教了一个时辰,再厉害的剑法,我师兄再有天赋,也学不完啊。不如我们定个一个月的期限,再做比试”关缘拱手说道。

“好一个鸡贼的小子,你这是要把老夫掏空啊。”风清扬气极反笑,答应了下来。

令狐冲之前就知道自家师弟天赋不凡,倒也认命,接着和风清扬学剑去了。

第50章 剑道 第50章 剑道

这一个月里,令狐冲如饥似渴般学习着独孤九剑。

他本身性子洒脱,之前在岳不群的指导下,讲究严谨,十全十美,丝毫不能差,换到风清扬手下学这独孤九剑,讲究无招胜有招,随性而为,总说‘人是活的,剑法是死的,活人不可给死剑法所拘’。

这种方式可一下子释放了令狐冲的天性,如鱼得水。一趟剑法使下来,虽然看着东出一剑,西划一剑,但整体飘逸非凡,酣畅淋漓。

风清扬这段时间里,把独孤九剑的来龙去脉,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直到第九剑“破气式”都交给了令狐冲。

由于看出关缘内功超群,还特意把“破气式”给令狐冲仔细讲解了下。

“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独孤前辈当年挟此剑横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将这套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同是一门华山剑法,同是一招,使出来时威力强弱大不相同,这独孤九剑自也一般。你纵然学得了剑法,倘若使出时剑法不纯,毕竟还是敌不了当世高手,此刻你已得到了门径,要想多胜少败,再苦练二十年,便可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了。”

“至于你那师弟,他在内功一道上也算是天赋异禀,又领悟了剑意为纲,内劲为领的剑道。你二人之间的比试,还真是不好说。”

说到此处风清扬也不禁感慨,真是天佑华山。之前气剑之争后华山派一蹶不振,在这一辈反而又有这两个惊才艳艳,各有千秋的少年天才弟子,等他们成长起来,华山派必然又能回到天下武林中的顶流位置。

他这一次愿意把独孤九剑尽数交给令狐冲,也是想着自己日渐衰老,时日无多,总不能把这门绝艺带到棺材里面去。

一月之期已到,这时令狐冲已经把独孤九剑完全学会,今非昔比。两人就要下场比试。

其实此时关缘和令狐冲对输赢的执念不大,风清扬也早就不把之前的赌约放在心上,主要是要验证下到底是独孤九剑技高一筹,还是关缘剑意加内功之道更有优势。

两人施展浑身解数,转眼间已经接连过了近百招,两人都是出招迅猛,以攻代守,寻得破绽就会出手,一击不中立刻换招。若是剑法修为较低的人在一旁观看,都看不出两人的斗智斗勇。

由于令狐冲用的独孤九剑,讲究料敌先机,后发先至,这场比试中他的体力消耗倒是不大,没有像以前和关缘比试那样,200招往后,就后继无力。

而关缘则是内息悠长,百余招下来不气不喘,积累的华山剑意挥洒而出,威力巨大。

他见和令狐冲久战不下,剑招一变,使出了近两年自己苦心钻研的朝阳一气剑,剑意也慢慢切换,换成了那种朝气蓬勃,光明划破黑暗的朝阳剑意。

这两年,虽然他学了不少剑法,但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大多数时间都在钻研这一门朝阳剑意。

道家理念中,朝阳被视为一种生命的力量,可以带来生命的能量和活力;佛教的经书中,朝阳代表着智慧和觉悟,可以帮助人们超越生死轮回,实现解脱和涅盘;儒家学子眼中,朝阳也是一种道德的力量,代表着正义和公平。

关缘的朝阳剑意加持之下,剑招虽然不快,但举轻若重,一招一式,就像早起的红日一般,起先只是一点点,后来逐渐铺满整个东方,堂堂正正,势不可挡。

一招「旭日东升」,关缘由上及下,剑尖划落,刺向令狐冲。

令狐冲一眼看到了此招的破绽,长剑一递,就停在胸前三寸,若是关缘继续向前,必然会撞到剑上,削掉手指。

关缘见此,也不变招,继续刺击,两剑快要交错而过之时,关缘运气内功,另一只手轻拍剑柄,秋水剑身突然有微微抖动,剑脊击在了令狐冲的长剑上,顿时将他的长剑往左侧错开了些许。

至此令狐冲中门大开,暴露出极大的空档,他急忙后跃躲避,可关缘的剑尖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直接追击了上来。

令狐冲没想到关缘的剑法还有这种用法,一时间乱了手脚,得亏他天赋惊人,没几招就又恢复到了拉锯战。

关缘知道此法只能用那么一次,便继续积攒朝阳剑意,这么又过了数十招。

令狐冲被他刚才的怪招得了先机,心生防备之下,没有了独孤九剑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时令狐冲只觉自己面对的关缘,气势迫人,就像那朝阳已经升出天地线,光芒开始撒向大地。一种不可抵挡,无法自拔的气场,已经笼罩全场。自己的动作逐渐迟缓,甚至内心中有种不想与之为敌的念头。毕竟朝阳东升,自然之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挡得住。

风清扬见此时令狐冲已经失了斗志,便知已经分出高下,不必再比。

“罢了,停手吧!”他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在关缘二人耳边听的清清楚楚,也展现出一手不俗的内力。

他神色复杂的望向关缘,此子年纪轻轻,内功剑法超群,对战之时心思灵动,还领悟这般神奇的剑意,不知再过些时日,这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师兄,承让了。”关缘反手提剑,向令狐冲和风清扬行了一礼。

令狐冲情绪也有低落,没想到自己学会了独孤九剑这种绝世剑法,还是比不过师弟。一时间斗志尽丧。

“痴儿,不是你剑法不行,而是你的心境修为还不够。为武者,当一往无前,披荆斩棘,方可攀得高峰。你刚才若是心性坚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风清扬一语点醒令狐冲。

确实,原着中令狐冲大多数时候都是内力尽失,身负重伤的状态,那时他是置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意念坚强。剑法上自然也是无往不利。此时令狐冲还未遭此大变,师兄弟间的比试哪能和生死搏杀相比。

令狐冲听了风清扬的劝说,坚定信念,不复刚才的颓废模样。

“这关小子的剑意也是邪门,竟有扰人心智,迫心丧胆之效。”这句话风清扬倒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暗自吐槽。

笑傲同人,去学独孤九剑的太多了,我想尝试写出新意,所以让关老二走出自己独特的一条路。

第51章 门派传承 第51章 门派传承

“与你的赌约,是老夫输了。”风清扬也是大度,“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事先说好,若是劝老夫回华山派,你就别妄想了。”风清扬之前立过重誓,不会再参与到江湖纷争之中。

关缘上前一步,反问道,“太师叔,您觉得如今华山境况如何?”

“危机四伏,但若是能撑的过去,有你二人在,自然可以否极泰来,重回巅峰。”

“那您觉得,当年的气剑之争还有意义么?”关缘说。

在没见过关缘之前,风清扬仍然对气剑之争的过往难以释怀。以他的修为境界,倒不是纠结谁是谁非,孰高孰低,而是觉得当年气剑之争搞得华山派死伤惨重,同门相残,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对气剑之争的胜利者,过程中使过一些见不得人手段的气宗意见很大。

但这段时间遇到关缘之后,他觉得之前同门师长们的争斗仿佛白费了。从关缘的剑意之道上,他看见了剑法和内功有机的结合,效果好得惊人,一加一远大于二。此时再去争论练剑好,还是练气好,毫无意义。

一条气剑合一的康庄大道,已经被关缘走出了先例。

关缘见风清扬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既然几十年前的气剑之争已经翻篇过去,我华山弟子自应团结一致,剑刃向外。太师叔你也说了,如今这段时间,乃是我华山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在想,还有没有什么能够团结的力量?”

“此话怎讲,老头子我不是迂腐之人,你有话直说吧。”风清扬说。

“当年气剑分裂,剑宗弟子被迫下山,如今我想请他们回来。”关缘倒是直爽。

“哼,你以为你是华山掌门么?你师傅愿意么?”风清扬不屑说道。

“太师叔,说一句大言不惭的话,华山下一辈弟子中,就属我师兄弟二人还算出彩,日后也是在我二人中选一个继任掌门。如今我师兄学了您的独孤九剑,而小子我也意图促成此事,如何说不动我师傅。”关缘解释道,接着又说,“我师傅虽然有些古板,心思颇重,但重振华山,乃是他一辈子的心愿。”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请了剑宗诸位同门上山,以我兄弟目前的修为,他们也难以动摇我师傅一脉的地位。我师傅有何不愿意?”

“等日后我这一辈老去,气剑两宗的后辈门人都修习了气剑合一的路数,哪还有什么分裂一说。”

关缘给风清扬绘制了一个美好的愿景,是老一辈华山人,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和谐景象。

“说得好听,你打算怎么做,老头子我可是立过重誓,不再出山,可别指望我帮你游说。”风清扬心里早就接受,便松了口。

“太师叔乃是剑宗里的灵魂人物,门人弟子莫不以你为榜样,只要您点头,徒孙斗胆请一件随身信物作为凭证,到时候拿给剑宗弟子们看。”

“一件信物恐怕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风清扬说,流落在外的剑宗弟子可不一定有他这般眼界。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毕竟习武之人以强者为尊。”

“哎,既然你主意已定,老夫也只能预祝你成功。”说罢将腰间佩戴的一块青石玉坠递给了关缘,说“日后华山派,还得靠你们师兄弟了。”

关缘恭敬的接了过来。

三人至此算是都放下芥蒂,坐在一起闲聊。

“关小子,我这独孤九剑,你可感兴趣,也教教你吧。”风清扬斜靠在一块巨石之上。

“对啊,师弟,你若是也学了,我俩还可以相互印证。”令狐冲有些兴奋。

“嘿嘿,我这剑意剑道,都够我钻研一辈子了,独孤九剑这种绝世武功怕是贪多嚼不烂。”关缘摆手拒绝,再说他对自身的剑道天赋有自知之明,本来就只是寻常水准,哪里能参悟独孤九剑呢。

说起关缘的剑意剑道,风清扬也是很好奇,他小小年纪,是怎么领悟到的。

于是关缘将自己在独孤求败埋骨之地的经历说给了二人听,怎么从石壁刻字中体悟剑意,怎么将气剑结合,一一道来。

“原来独孤前辈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令人神往的经历,等我下山,定要去祭拜一番。”令狐冲听的不禁豪情胜慨,神驰久之。

“那位神雕大侠,也算是一世豪杰,我辈钦佩不已。”风清扬扶膝长叹。

“我在埋骨之地没看见有武功秘籍,太师叔,您又是从何处学得这独孤九剑的啊?”关缘好奇问道。

“是那一年,我艺成下山,在山东一带救下了一户小门派,他们祖传的秘籍赠予了我,我才学会的。”

“原来如此。”关缘说道,接着又说,“太师叔,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独孤九剑虽然是世间少有的绝世武功,但对于华山派来说,还真比不上我的剑意之道。”

“此话怎讲?”风清扬一挑眉,面露疑问。

“独孤九剑讲究悟性,对修习之人的剑道天赋要求太高,寻常弟子别说练了,看都看不懂;而剑意之道,是可以靠日积月累的体悟,见多识广的经历来逐渐修炼的,慢可能是慢了点,但门槛不是很高。”

“所以对于像我师兄这种惊才艳艳的剑道天才来说,独孤九剑更合适。但对于一个门派来说,谁又能保证每一代弟子中都能踊跃出这种天才呢?”

“所以剑意之道,更适合门派传承。门派之中,还可以根据弟子的经历,背景不同而去修炼不同的剑意,剑意的体悟也可以记录在册,供后人参考。独孤九剑的修炼心得,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让太师叔硬是去教导一个平庸之辈,怕不是要把您气死。”

“太师叔遇到的那户小门派,恐怕就是几代人天赋都不高,参悟不了,不然拿着此等绝世武功,早就名震江湖了。”

关缘一阵分析,说的风清扬和令狐冲深思良久。

风清扬一声长叹,“江湖新人胜旧人啊,武功先不说,就你这心思细腻,就可比令狐小子那直脑筋强太多了。”

说罢,风清扬兴致已尽,自己教导这两小辈也有月把,就要离开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风清扬大声咏唱着,飞身跳下思过崖。等关缘二人急忙赶到崖边查看,只见他几个跳跃,已经在山林间消失不见。

“你们好自珍重,山高路远,再也不见啦~”风清扬洒脱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我是打算让关缘走出自己一条独特的武道。

独孤九剑是很牛逼,但若是还是这么设计给关老二,我自己都看腻了。

总之,学会先天功的关缘,未来可期,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52章 甘陕道 第52章 甘陕道

令狐冲和风清扬相处一个多月,虽然听他所谈论指教的只是剑法,但他的气质非凡,不落俗套,所以不但钦仰敬佩,更是觉得亲近之极,说不出的投机。风清扬是高了他两辈的太师叔,可是令狐冲内心,却隐隐然有一股平辈知己、相见恨晚的交谊。

这忽然离去,他心中也是不舍。

“师兄,你莫要气馁。太师叔就隐居在这山里,只要我们能重新振兴华山,他也会看到的。到时有我们侍奉膝前,也是很好的。”

令狐冲点头称是。

二人收拾收拾,也打算下山了,毕竟在思过崖待了两年多,武艺也有不小精进,是时候回去了。

回到正气堂,正遇到岳不群正和外门弟子刘威交谈。

“冲儿,缘儿,你俩下山了?”岳不群甚是惊喜,“如此甚好,快去休息休息。”

两年来师兄弟二人很少下山,所以岳不群见他们回来,也很高兴。

关缘二人各自回到住所,放下东西,又去拜见了师娘宁中则。

晚上吃完饭,在关缘的提议下,他俩找到了岳不群,令狐冲把自己在山上遇到风清扬,学会了独孤九剑的事情,都说给了他听。

“学了独孤九剑也没什么,毕竟风师叔乃是师门前辈,你学了一门绝艺也是好的。”岳不群清楚自己大弟子的天赋,遇到此等神功若是错过,那就太可惜了。虽说风清扬乃是剑宗中人,但独孤九剑并不是华山派传承,学了也不算是剑宗法门。

令狐冲没有像原着中那般隐瞒,而是如实交代了情况,岳不群很是欣慰,自觉大弟子心性未变,还是尊师重道的。就像后世一样,在领导们看来,能力不重要,专业不重要,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关缘又把自己打算请回剑宗门人的想法说给他听。

“绝不可能,我气宗先辈的血岂不是白流了。”岳不群气愤不已,一口回绝。

关缘又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岳不群听,“如今我师徒三人,再加上师娘,力量不弱,就算剑宗等人回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反而力量增强之后,我们面对一些心怀不轨的敌人,才更有实力。”

“人多之后,遇到事情,调拨起来也游刃有余。总不会像之前一样,您和师娘来回救火,疲于奔命。您也有时间可以钻研紫霞神功不是。”

岳不群不愧是一代枭雄,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仔细分析利弊。

他记得当年残存的剑宗门人中没有老一辈高手,都是和自己一代的弟子,顶多三五个人。这么多年过去,按照剑宗后期进境缓慢的情况来看,自己的修为定可压他们一筹。

本来若只有自己和宁中则两人,他还担心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有了令狐冲和关缘帮忙,自然不怕他们喧宾夺主。

此计可行!

枭雄向来只看利弊,无论是非,若岳不群真有这么强的是非观念枷锁,原着中也不会修炼辟邪剑谱那种歪门邪道了。

假如原着中剑宗门人上山后,纳头便拜,岳不群怕不是要急忙扶封不平起身,一起忆苦思甜。

“可当年剑宗众人下山后,就失了联系,如今在哪,无从知晓。”

岳不群这算是同意了关缘的想法。

“这个不急,我们找不到,有心人会帮我们找的。”关缘用手摇指东南方,“嵩山派一直对我们华山派心怀不轨,定会千方百计找到我们内部的不稳定之处,来做文章。到时候我们将计就计,将剑宗人才尽收网底。”

关缘知道那封不平等人就隐居在中条山中,但不好直接说明。

再说有劳德诺这一间谍已被岳不群牢牢掌握,到时候有风吹草动,早就可以知晓。

岳不群见关缘计划周密,便让他自行操办。

师徒三人又叙了半天,岳不群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对自己两个徒弟的非凡际遇羡慕不已。

关缘看着岳不群,心想,“这离笑傲剧情还有不到一年才开启,华山派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大有提升。岳不群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吧,不至于再像原着中那样图谋辟邪剑法了吧。”

“对了,师傅,白日里见你和刘师弟在正气堂议事,是有什么事情么?”令狐冲问道。

“哦,正要和你们说起,甘陕道上的飞马帮帮主传信来,说是遭遇了好几次马匪截货,说是对方武功不弱,想向我华山求援,帮他一手。”

华山派位于关中,西北方向历来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

名门正派不好像邪道一样经营些非法的勾当,那门派里的支出,花费多来自于与门派来往的外围势力合作。

就比如华山派的外门弟子艺成下山,在天水附近创立了飞马帮,专门饲养贩卖马匹,护送商队盈利,而华山派一来是收取些挂名费用,让周边宵小不敢打飞马帮的主意;二来若是有飞马帮解决不掉的麻烦,华山派会遣弟子下山,帮他们摆平强敌;再有一个,就是若出现什么过江龙为非作歹,请华山派代为出手,也会收些辛苦钱,当然剿灭贼人之后的缴获,也就笑纳了。

华山派这几年人口不多,势力范围大减,若不是关缘建议重启了外门机制,恐怕岳不群是不打算再去和这些商队合作了,毕竟自己夫妻二人东奔西跑,怎么也忙不过来。

所以原着中华山派一行人出门都过的苦哈哈的,连盘缠都不好凑,便是由此而来。

“飞马帮,好像是徐锦云师叔的本家。”关缘说道。

“正是,可惜你徐师叔这几年旧伤复发,一直卧病在床,不能出手。不然也不会找上山来。”

“师傅,那我跑一趟吧,徐师叔于我关家有恩,如今有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关缘主动请缨。

“也好,你如今武功大成,我是放心的。”岳不群说。

“师傅,我也去吧,我这剑法刚练好,正要试试手。”令狐冲在旁边跃跃欲试。

“冲儿你莫要去凑热闹。”岳不群拒绝了,“我近日紫霞功修炼略有心得,怕是要突破,打算闭关一段时间,你师娘还要照看众弟子。你就别乱跑了,在家好好护住山门。也把你那独孤九剑好好沉淀沉淀。”

岳不群见自家大弟子剑法又有突飞猛进,心想要多抓抓他的内功修炼,不放其下山。

岳不群这么说,令狐冲只好老实答应。

就这般定了下来,关缘在山上又待了几日,就收拾东西,下山去了。

他按照信上所说,从西岳酒家取了一匹快马,直奔西北而去。

第53章 马匪 第53章 马匪

天水地区在明代隶属于秦州,渭河的支流从境内流过,扼守陇东南的交通要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

那飞马帮的徐帮主在此地有不少产业,主要以养马贩马为主,前些日子派了好几批队伍前往河套地区送马,每每走到一半,就被人给截了。截货的人都是同一帮人,乃是附近的马匪。

说是马匪,但其实也不全对。

在这边塞地区,天高皇帝远。很多草原上的牧民,平日里放马牧羊,缺衣少粮时就会客串一把马匪,他们本身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马术精湛的很。

他们就跟在商队后面,有人驱赶就跟远点。等到商队夜里休息,就摸了上来,牵走几匹驮马。

这种马匪上马为匪,下马为民,最是难以对付。不过他们一般也就是小打小闹,一般不害人性命。再加上飞马帮之前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次了,多方打理,也到安稳了好几年。

最近一段时间,这条道上的马匪似乎被人组织起来了,为首的是个光头汉子,不像是汉人,残忍嗜杀。飞马帮的马队领队想和他打个商量,交些过路费,他都不允,非要把马队的所有货物都抢走,还叫嚣着要用领队的头盖骨当碗使。

领队哪里能答应这种条件,两边就厮杀在了一起。本来马队中也有不少好手,可这光头汉子使得双刀,犀利异常,没过几个回合马队就死伤惨重,只得放弃货物,逃了回来。

飞马帮接连派了好几波好手护送,都被杀的落花流水,就好像是盯上了飞马帮的商队。如今的帮主徐锦柏是徐锦云的弟弟,只会些粗浅功夫,只得送信去华山,请背后的靠山出手。

关缘到了秦州的飞马帮驻地,徐锦柏接待了他。看他年轻,一开始还有些轻视,关缘在席间展示了一手一剑斩三杯的剑法,震慑住了众人。

“剿灭这股马匪,就靠贤侄你了。只要能除了他们的首领,剩下那帮马匪必然四散奔逃。这次帮里剩下的好手你尽数带去,我就在秦州静候佳音了。”

关缘在秦州待了半天,就跟着向导往马匪经常出没的地方赶去。他不打算浪费时间,笑傲剧情还有个大半年就开始了,他可不想错过好戏。

在向导的带领下,关缘在这草原戈壁边缘,找了半个多月,终于在某一日午后,看见了他们的营地。

只见这帮马匪聚众结营,大概有50多人,吃肉喝酒时也没忘了留两个警戒的,甚至还在营地几个出入口摆上了简单的拒马。

“此地马匪之前可不像这样,以前都是乌合之众来着。”向导说道,“被这光头汉子一整合之后,竟还有些模样了。”

关缘远远地望见营地里还有一些被掳来的妇人,心想,“这帮人可不像是四周的牧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知是哪里流窜来的马匪。”

由于这股马匪不比寻常,他决定再观察几日,再动手。

这几日里,马匪就窝在了营地里,也不出去寻觅商队。

这不符合常理啊,若是寻常马匪聚了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每日消耗的粮食可不少,如此老老实实的在营地里宅着,不是马匪的风格。

一日夜幕快要降临,关缘在外围监视时,看见有两骑黑衣人进了营地,黑衣黑马,离得有点远,看不清面孔。

那俩黑衣人进了营地中间的大帐篷中,许久没有出来。

关缘见此异常,心知机不可失,便一人偷偷潜入了营地,靠近了中间的帐篷,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二位圣使来此,可有什么嘱咐?”说话的应该是那光头首领。

“你上次说的方案,杨总管同意了,就按你的计划办,派了我二人协助你。”

“如此就太好了,有二位圣使出手帮助,定可获全功啊。”

“小人再给二位圣使说下我的想法:那飞马帮在秦州附近的马场里,光是成年的马匹就有一百多,幼年的小马驹也有近百匹,若是都能得手,定能完成杨总管的大计划。”

“小人是这么谋划的,前几次我截了他们的商队,他们定会向背后的华山派求援。等华山派的人一到,他们必然会倾巢出动来寻我,到时二位圣使带着我们的人,便可趁秦州空虚,将马匹一举都抢了。”

“到时候我往草原深处一跑,那华山派的人哪里能追得上我。”

“嗯,可以一试。有探子说,半月前就有陌生人进了秦州的飞马帮驻地,那徐锦柏还亲自设宴招待,必然是华山派来的。”

“那估计他们此时已经在草原上找我了,二位圣使可以明早就出发去秦州,营地里我们有不少人擅长赶马,可以随着一起。”那光头首领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带人遁入草原,吊着飞马帮的人。”

“倒也不用,探子说,那华山派来的人是个小年轻,估计是岳不群的弟子。华山派也就岳不群和宁中则功夫还行,新一代弟子没听说有什么出息。他们派一个年轻弟子来,华山派真是没有可用的人了。”

“如此甚好,那我也不必躲避了,若是撞着,就地把他格杀了也好。”那汉子残忍一笑。

他们在帐篷内商议,却没想已经被关缘听得一清二楚。关缘稍加思索,决定先解决那两位圣使,再处理这光头首领。

他回到飞马帮一群人的栖身所,安排了下去。

翌日清晨,那两黑衣人一早就出了营地,带走了一半的人,奔西边而去。

没走个十里路,就碰见路边上有一群放羊的,黑衣人不愿多事,打算带队绕过去。

就在他们和羊群交错而过的时候,那放羊人几个吆喝就把羊群赶了过来。马匪此时和羊群挤在一起,马匹动弹不得,顿时就被困住了。

牧羊人一声急啸,羊群里有三个披着皮袄伪装的汉子站起身来,抽出刀剑,就向马上的马匪砍去。路边也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马匪猝不及防,几个呼吸间就死伤过半。

关缘卸下身上的放羊人装束,施展轻功,长剑也未出鞘,一招「白云出岫」,点住了那俩所谓的圣使的穴道。

第54章 魔教踪影 第54章 魔教踪影

马匪们见领头的被制服,也都放弃了抵抗。

其他人上来把剩下的马匪们缴了械,捆了起来。由于事发突然,这股马匪一个都没有跑掉。

关缘揪着那俩圣使,简简单单的逼了个供。

原来这俩人是日月神教杨莲亭手下的两个小头目,受杨莲亭指派,到草原上弄些马匹。

那光头汉子是天山一带着名的刀客丁全,手底下有不少人命。后惹到了正派弟子,被昆仑派追杀,带着一帮手下,逃到了关内来投靠日月神教。这一次出手算是他的投名状,若是表现的出彩,自然会被日月神教接纳。

这俩小头目武功和杨莲亭一样,都稀松平常,平日里靠溜须拍马上位,在丁全面前倒是架子十足。本以为是捡了漏子,没想到倒先被关缘捉住。

“你看看,我们合作的也很顺畅嘛。”关缘满意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回头招手“那边的兄弟,会接骨不?快帮这两位的腿骨接一接,可别落下什么残疾。”

刚得到的情报中说,杨莲亭带了日月神教不少人在这漠北盘桓了一段时间了,似乎在与什么人做交易。关缘还想打听打听他们大部队的位置,可惜这俩人也是个小角色,接到的任务只是抢到马匹后在附近待命,也不知道杨莲亭位置所在。

关缘知道兵贵神速,此时丁全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敌在明,我在暗,随即带着人直扑马匪大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到了营地处,剩下的马匪刚刚起锅做饭,营地里乱哄哄的。那刀客丁全,昨晚陪两位“圣使”喝酒,这会儿才爬起床来。他听说华山派岳不群没来,就只来了一个年轻弟子,心里放下警惕,打算吃过饭后,就带人出去和飞马帮的人碰一碰。

关缘带着飞马帮的人四下围住营地,自己一人单枪匹马,率先闯了进来。

只见他在马上挥舞长剑,见人就杀,像切瓜砍菜般,从营地大门,直扑中间的大帐篷。

马匪们忽然遇袭,乱作一团,有的人连武器都没有拿起来便人头落地,有想上马逃走的,也被后面飞马帮的人截住击杀。

丁全见事发紧急,想要聚拢残余人手反击,可惜马匪们早就吓的肝胆欲碎,刀剑都没找到在哪,彻底组织不起来了。

他知道这是华山派带着飞马帮来杀他来了,见事不可为,倒也光棍,抢过一匹马就要逃走,靴子都来不及穿。

关缘见他要逃,从地上拔起一杆长枪,力灌手臂,猛地掷去。

丁全只见一道白光袭来,下意识弯腰躲避,那长枪仅一击,就把那匹马钉死在了原地。丁全被压在马下,几经挣扎才得以脱身。

他站起身来,就看见一个少年在不远处面色平淡,似笑非笑,眼神里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心里一紧,知道是遇到硬茬子了,今日怕不是要命丧于此。

他纵横天山南北,杀人掠货无数,确实是个狠角色,此时见逃脱无望,血性上脑,拔出双刀就要取关缘性命。

关缘用华山剑法与其对攻。

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这丁全的刀法进退灵活,变化全在身形中,翻转之间藏了无数杀招。若是经验不足,很容易被他晃住双眼,不知所措。

说实话在关缘看来,他的招式多少有些拖沓,流于形式,新手可能被他吓住,换作实力相当的人,就显得威力不足了。

关缘不愿和他多纠缠,内力运转下,秋水剑直削过去,叮叮两声,将他的双刀尽数削断。

丁全吓了一跳,本来他见这少年年轻,还想用招式唬住他,没想到关缘仗着惊人内功,都要碾压到他脸上了。

果然实力强,可以碾压一切花招。

他丢掉断刃,果断的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少侠饶命啊,少侠饶命啊,小人真是鬼迷了心窍,狗胆包天抢了飞马帮的货物。卖马的银子我是一点都不敢花啊,都藏在帐篷里了。只求能饶小人一条狗命啊。”

只见他磕头如捣蒜,几下之间额头一片青紫。

若关缘不知他的底细,可能还会被迷惑,去帐中去取金银。关缘假意不屑杀他,跨步从他一侧走向帐篷。快要接近丁全身边时,果然他愤而起身,袖中藏着的利刃图穷匕见,直扑关缘腰间。

“嘿嘿,到底是个雏儿。”丁全狞笑道,这一招袖中剑,他用了多次,杀了不少自视甚高的昆仑侠客。

眼看就要得手,关缘一把按住丁全持剑的那只手,像铁箍般牢牢锁死,他怎么都挣脱不开,随后一掌拍在其天灵盖上。如此小人,留他作甚。

丁全就像被抽了筋的泥鳅,瘫软在地,七窍出血,转眼间活不成了。

周围的飞马帮众也竟获全功,把营地里的马匪尽数杀了。众人见任务完成,都兴高采烈,清点好营地中的货物,就要一把火烧了营地,回去报喜。

关缘伸手拦住了他们。

日月神教安排这些人来收集马匹,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得派人来接收,自己在这里蹲点等候,定能追寻到他们大部队的踪迹。关缘倒想看看,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此时可不能放火烧营,敌人远远望见,可不敢过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飞马帮关系就不大了,其他人的武功也是个累赘,他留了一个向导,便让其他人回去复命了。

他在营地附近的山丘上等了数日,正觉得无聊,却等到了正主。

一伙黑衣人,和之前的圣使一样的装扮,骑马赶到了营地。他们见一地尸首,血流满地,便知丁全是失败了,就是不见飞马帮的踪迹。

关缘见这一行人在营地里搜寻了许久,怕不是在看有没有圣使的尸体。过了一会,马队中有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便带着众人离去,瞅着方向不是追击飞马帮,而是沿来路返回。

关缘和向导急忙跟上,他们不敢跟的太紧,靠着马蹄印记和向导的经验,远远的吊在后面。

就这么一路跟踪,关缘等人追了四百余里路,终于在第三天清晨,于一座石山附近,发现了日月神教大部队的踪迹。

第55章 交易 第55章 交易

说是大部队,其实也就二、三十人,聚在石山脚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那人,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有点像那抗音响的乔峰。若不是关缘熟读原着,知道此人色厉内荏,武功稀松平常,就冲他这副卖相,也得称赞一句“好汉子”。也难怪性转之后的东方阿姨,会对他百依百顺,体贴有加。

关缘让向导先行回去,自己绕过石山,悄悄潜伏了过去,他现在内功不俗,屏气凝神之下,寻常武者都发现不了他。

“杨总管,属下刚刚去那丁全的营地看了,似是遇袭,没留一个活口。应该是华山派做的。”

“哼,废物。就这种水平也想加入神教。”杨莲亭不屑的骂道。他平时御下颇为严格,手下人都不敢触他霉头,见他心情不悦,一时间没人敢接话。

“总管,少了飞马牧场的那批马,我们是不是稍微推迟些再交货?”平日里溜须拍马,深得杨莲亭看重的一个魔教香主轻声提醒。

“来都来了,先等等吧,大不了这批马下次再给他们。”杨莲亭冷哼一声,“他们想和我神教合作,就得表示些诚意。”

“总管所言极是,在北边,可是我神教的地盘。他们若是想成事,好处不给够了,我们大可袖手旁观。”魔教几人纷纷送上恭维之词。

“哼,好处给够了,我们也可以袖手旁观。”

关缘有些奇怪,这日月神教是要和谁做交易,还交易马匹?

于是他耐住性子,在山石上趴着观察。

没一会儿从南边来了数骑,几个人都面带斗笠,身披斗篷。

这反派两方见面,风格就和正派人士不一样,没有哈哈大笑的场面话,而是先谨慎的互相打量,确认四周环境后才相互走近。

“杨总管,别来无恙啊”带斗笠的人中出来一个领头的,这声音关缘听着耳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呵呵,为了这个买卖,段教主还亲自前来啊。”

关缘恍然大悟,这人不正是自己在眉山一掌拍飞的白莲教教主段胜杰么。

这白莲教不好好在南方传教,跑到这北方大漠里做甚。

“这不是显得对神教的重视么。”

关缘听着两人对话,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这白莲教和日月神教,虽然名字上都带有个教字,但各自企业文化差的老远。

日月神教还算是一个传统的江湖组织,关心的主要是江湖地位,地盘和收入。平日里主要就是和那些名门正派们斗来斗去,仇杀不断。

而白莲教有些不同,主打一个叛逆,世代脑子里就想着一个事,那就是造反。他们也不是针对哪朝哪代,谁主政他们都要造反。局势不利他们就埋头传教,局势起了变化,他们就四下游走,试图揭竿而起。

他们倒也不是有什么崇高的理想,而是每朝每代的一群心怀野心的人,积聚在了白莲教这面大旗下了而已。

所以白莲教一般不是很关心什么江湖地位或者正邪斗争,他们要网络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一切有助于他们造反的力量。

造反少不了要组建武装力量,战马是必需品。西南地区的滇马身形矮小,只能用来运输货物,不适合骑兵使用。所以段胜杰带着白莲教的人来到西北,联系上了日月神教。

一来是经过他们的手,买一些好马,二来也是笼络下感情,试图拉拢日月神教在日后的乱局中站在自己这边。

“杨总管,这可有点不地道了吧。”段胜杰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马,怎么如今战马没有,就开始收钱?”

“呵呵,段教主,饶恕则个。几百匹战马目标太大,你们先把货款付了,我们后续慢慢分批交货。”杨莲亭皮笑肉不笑。

杨莲亭一开始是不想搭理这帮人的。虽然日月神教也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但是白莲教实在名声太差,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

可是他杨莲亭真本事没有,全靠东方教主的宠爱上位,魔教内部早就有人不服。

不如趁此机会赚上一笔,立下大功,才能服众。

段胜杰默不作声,过了良久,才说,“好,就当和日月神教交个朋友。”随后让身后的莫长老从马背上取下两包金银,放在了地上。

“之前在杨总管这里定了战马350匹,这是一半的定金,等回头马匹交割完毕,我们自然钱货两清。”

杨莲亭微微颔首,日月神教人群中走出几人,验清了数目,提起包裹回到了队伍,随后又牵了十数匹马过来。

日月神教不仅仅只派了一路人去收马,飞马帮那边失利,只是一部分而已。

“呵呵,段教主,第一批战马你先接收,下一批一个月后,我亲自送往你们在长安的据点。”

两边交割完毕,各自缓缓散开,白莲教的人驱赶着战马逐渐离去。

关缘是不打算掺和白莲教造反一事的,这本该由朝廷头疼。他记得历史上,大明朝几百年间,除了唐赛儿那次,白莲教似乎也没闹出多大动静。

大不了回头给锦衣卫的沈冰送去份书信,也算是关缘仁至义尽。

倒是日月神教,在飞马帮那里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本来正魔之间就是一见面喊打喊杀,自己河洛镖局还有几条人命是记在魔教头上的,得先收回些利息。关缘打算继续跟着他们,看看有没有出手的机会。

他提前来到日月神教即将经过的一处凉亭,耐心等候。

果然杨莲亭一行人沿大路走来,见有个凉亭,就下马歇脚。

几名教众鞍前马后,急忙献殷勤,见凉亭中已经有人,也不与关缘多啰嗦,拔刀就想杀人,可见魔教中人,横行霸道惯了。

“自己作死,可不能怪我!”关缘抽出长剑,连杀几名魔教教众,一个飞扑,剑尖直指杨莲亭。

他是打算在这里就击杀杨莲亭这厮,他可不怕东方阿姨报复,这塞外旷野,谁又知道是他杀的。

就像他前世玩的一款游戏,只要把目击者全都干掉,就是一次完美的潜入。

第56章 追杀 第56章 追杀

就在关缘要把杨莲亭当场击杀之时,魔教教众中暴起一声怒喝。

“大胆!”

一阵迫人的掌风袭来,直扑关缘后心。无奈之下,关缘只得变招避开,他可不打算和杨莲亭这种小人一命换一命。

关缘回身望去,出手的是教众中的一名老者,身上是普通教众的衣服,相貌平平,若不注意,还以为是哪家的田舍翁。

杨莲亭死里逃生,手足无措,急忙躲到那老者身后。

“鲍长老,快,快,杀了此人。”

原来杨莲亭对自己还有自知之明,前去和白莲教交易,生怕被黑吃黑,所以请了魔教十长老之一的鲍大楚,随自己一同前往。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鲍大楚打扮成了普通教众的模样,隐于人群之中,一直未发声。

关缘当时注意力都在杨莲亭和段胜杰身上,还真没发现他。

“此人剑法不错,怕是不好对付。”鲍大楚说,刚才关缘那一剑有如天外飞鸿,确实凌厉。

鲍大楚没有拿兵器,就是一双肉掌,他的蓝砂手,威震江湖,成名已久。

关缘知道此乃生平大敌,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施展了朝阳一气剑,就攻了过去。

鲍大楚虽然年迈,但身手依然灵巧,双掌翻飞,隐约可以看到他的掌心微微发蓝,掌缘布满老茧。不用说,若是被击中一掌,必然是不好受。

关缘可没有学过独孤九剑的破掌式,但所学剑法中有不少是针对这种拳脚高手的招式。

几十招转瞬即逝,若是换成普通剑客,鲍大楚早就施展空手入白刃之法,贴身近打了。可关缘的秋水剑流转之间,附着了不少内劲,剑尖闪烁,一看就锐利非常,迫使鲍大楚不敢近身。

困则思变,鲍大楚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抢过一旁魔教教众的兵刃,接连用力的向关缘投掷,试图打破关缘节奏。后又拿着一柄熟铁短棍冲了过来。

关缘将几把兵刃接连挑飞,这时鲍大楚已经来到身前不足一丈远。他长剑一封,挡住鲍大楚的进攻路线。鲍大楚仗着自己内功深厚,把短棍往前硬戳,就是要隔开秋水剑。

若是按照寻常剑理,此时关缘要么转剑格挡,架住短棍,这样正中鲍大楚下怀,会落入到内力比拼的持久战,要么侧身躲过,再伺机反攻,但鲍大楚这样可以攻入近身,那蓝砂手怕不是要追着关缘打。如此关缘就失去了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陷入了近身战。

关缘此时异乎常理的将长剑微侧,也不与短棍棍身接触,顺势直削。这样在短棍戳到关缘面部之前,鲍大楚持棍的手指怕不是都要被削掉。

这是金蛇剑法中的一式险招,就在赌敌人在被削掉手指之前就会变招,此时金蛇剑一绞,就可以下掉对方的兵刃。

关缘没有金蛇剑,能迫使鲍大楚变招也就达到目的了。

鲍大楚也是硬气,见长剑削来,掌心一翻,就把短棍掷出,直扑关缘面门。又换了只手,一掌攻来。

关缘看对方穷追不舍,也有点生气,挑飞短棍后,长剑已来不及回防,也是一掌和鲍大楚对在了一起。

“嘿嘿,小子,任你剑法精妙,还是得和我比拼内力,我这一掌几十年的功力,你挡得住么?”

鲍大楚暗自冷笑,瞅这小子不到二十,就算娘胎里开始修炼又能如何。

关缘和他对上掌后,便运起先天功,一股精纯内力自下丹田而出,经过手臂经脉,直扑对手。

他虽然修习先天功不过两年多,但之前基础扎实,经脉宽广,转修以后很快修炼至了小成境界。此时一身内力澎湃,早已不输一般高手。

鲍大楚和关缘刚对上掌,便发觉不对,此人年纪轻轻,内力如此精纯。

他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天才少年,有的剑法超绝,有的熟于拳脚,但惟独内功一道,是要积年累月,日日苦修,才能有所成就的。他这种年纪的少年,又有几人有如此心性,耐得住枯坐静修的寂寞。就算耐得住寂寞,短短几年也难有成就。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关缘这种情况,小小年纪,剑法内功均是当时顶流。

鲍大楚没和关缘抗衡多久,就被精纯无比却又后劲十足的先天功击溃。内劲反扑之下,鲍大楚连退数步才卸下力道,嘴里含血,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一旁观战的杨莲亭没想到,堂堂魔教十长老之一的鲍大楚会败给路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惊恐之下,就要上马逃走。

那边的鲍大楚刚一落败,就知道事不可为,打算让杨莲亭带人先走,回头一看,他此时已经翻身上马了。

“这小子邪门,我们快走。”

日月神教众人护住受伤的鲍大楚,骑上马匹就紧跟杨莲亭身后,向东边逃去。

关缘骑上马,穷追不舍。

杨莲亭见他追来,更是恐慌,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位杀神,心里把一开始拔刀要砍关缘的那个教徒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这二十多人,跑的头也不回。不过关缘骑的是从飞马帮要的好马,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了。

杨莲亭命令手下教徒分出几人,断后截住关缘,自己则是继续逃跑。

他手下不敢不听,只能勒马回转,迎着关缘拔刀而来。

关缘都能从那几人的眼里看出怨恨和恐惧,但又强打起勇气冲了过来。

他随手几剑将那几人杀了,拍马继续追赶。

就这么陆陆续续杨莲亭派了好几波人断后,都被关缘杀了,逃了半天多,他身边就只剩受伤的鲍大楚,和一名平日里阿谀奉承的亲信。

那名亲信已经吓得肝胆欲碎,又怕杨莲亭派他送命,大喊一声,竟拍马离开杨莲亭,分开跑路了。

杨莲亭气的半死,却又没有办法。

关缘怕他跑出去走漏了风声,取下马前挂着的水葫芦,用暗器的手法掷了出去,正中那人后脑。那人应声落马,脚还挂在马鞍上,被拖行了数十米才停了下来,指定是活不成了。

关缘又在马上搜摸半天,也没找到适合做暗器的,只得作罢,继续追赶杨莲亭。

第57章 一对三 第57章 一对三

其实此时若是杨莲亭和鲍大楚分开跑,关缘还真有点犹豫应该追哪一个。

可惜杨莲亭已经吓破了胆,万万不敢和鲍大楚分开,他心里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几斤几两。

就在三人你追我赶之时,前方又来了数骑,为首的一男一女,似乎杨莲亭认识,应该是魔教中人。

只见杨莲亭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大声呼喊:

“尊者,尊者救我!”

来人乃是魔教中青龙堂的堂主「黄面尊者」贾布,以及十长老中的另一人,桑三娘。

原来杨莲亭此次来西北,对他情根深种的东方阿姨放心不下,可偏偏自己的葵花宝典练到紧要关头,不能亲自护卫。便派了贾布和桑三娘前来接应。

那贾布是日月神教中四大堂主之一,善使一对铁尺,武艺高超,由于天生面色微黄,江湖人称「黄面尊者」。他是四大堂主之一,乃是教中实权大佬,地位比十长老高出一些,仅次于左右光明使。

桑三娘则是和鲍大楚一样,位列魔教当代的十长老之一,兵刃是一股长鞭,内里缠了黑金丝,柔中带刚,端是厉害。

贾布看见杨莲亭和鲍大楚正被一个年轻人追杀,虽然心中不解,但也急忙上前帮忙。

桑三娘倒是心中嘲讽,“鲍大楚平日里倚老卖老,仗着资历深厚,多次不予我面子,这怎么还被一个小年轻给追杀至此。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啊。”

就此,魔教三人合兵一处,和关缘斗在了一起。

杨莲亭见来了救兵,也不着急跑了,和教众换了一匹新马,远远的观战。

关缘以一敌三,打得还是有些吃力。

鲍大楚、贾布、桑三娘,这三个人,任意一个单打独斗,关缘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以一敌二,差不多打个平手,胜负未知;可如今三人围攻他一个,着实有些吃不消。

魔教三人中,有长鞭有铁尺,正好一近一远,搭配的得当。关缘一柄秋水剑,左封右挡,仗着内力加持下利刃难挡,还在勉力支撑。

“尊者,这小子气剑双绝,可不能大意。”鲍大楚出言提醒,他之前受了内伤,此时在战圈外围兜转,伺机出手。

桑三娘和鲍大楚素来不和,见他示弱,也是不屑。

贾布倒是经验老道,也不管关缘底细如何,也不急躁,就是稳扎稳打。

三人都已看出,关缘的武功是华山路数。只是没想明白,华山落寞多年,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天才弟子。

“果然这帮名门正派底蕴深厚,人才辈出。华山落寞这才几年啊。此子断不能留,必杀之。”鲍大楚暗想。

关缘知道自己以一敌三,要速战速决,不然越是往后,自己的局势越不利。说不准魔教就又会来援兵。

按照兵法,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该集中精力,各个击破。

之前鲍大楚受了内伤,乃是这三个人中战力最短的短板,按理说关缘应该在此人身上寻找破局点。不过鲍大楚经验丰富,知道自己最是危险,且之前有过和关缘交手的经验,已是惊弓之鸟。所以他只在战圈外围,除非有确凿的出手时机,他都不会涉身险地。

鲍大楚在关缘这里不是首选。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关缘把目光锁定在了桑三娘那里。

原因有三:

一、桑三娘使得长鞭,距离较远,自以为安全,最是没有防备。

二、魔教三人之中,桑三娘相对最为年轻,武功和经验都比不上其余二人。

三、武功最高的贾布,此时也把余光盯在了鲍大楚那边。就等关缘对他出手,自己再前后夹击。反而忽略了桑三娘那一侧的防守。

计策已定,关缘便开始操作。

他先是暗暗向鲍大楚方向移动,做出要对其强攻的样子。

“呵呵,小子,忍不住了吧。”贾布暗喜,手上铁尺连戳几下,但又不敢逼迫太紧。他是打算等关缘长剑攻向鲍大楚,招式使到一半之时再出杀招。

桑三娘还在另一侧得意,死道友不死贫道,最好是关缘一剑将鲍大楚刺死,免得以后看见他就郁闷,自己在十长老中的排名还能上升一位。

关缘使出华山剑法中的杀招「有凤来仪」,攻向贾布,就要将之逼退。贾布双尺一架,纯钢的寸长铁尺封住秋水剑,此时他急喝一声,“动手!”

之间鲍大楚双掌一推,直扑关缘后心。

原来贾布早就和鲍大楚做了眼神交流,鲍大楚知道关缘的目标极大概率是自己,便和贾布非常有默契的来了一个前后夹击。不管关缘是出招对付鲍大楚,还是先逼开贾布,另一方都会趁机出手,抢占先机。

眼见鲍大楚的双掌就要击中关缘,形势危急,但也算是在关缘的意料之内。

关缘回剑转身,来不及变招了,只得伸出一只手,对上了鲍大楚的双掌。

“就算你内功精湛,对上掌之后,贾尊者自然会在背后出手。双拳难敌四手,这还不能把你就地格杀!”鲍大楚暗自庆幸。

可惜他的算盘落了空。

关缘和他对上了掌,却没有全力输出,而是只用了五分力,顺势借着鲍大楚的掌力,猛地向另一侧跃去,跳出了战局。

那一侧正是桑三娘的方向。

魔教三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桑三娘刚刚把之前佯攻的长鞭甩了回来。关缘一把揪住桑三娘的长鞭,猛地一拽,她已经失了重心。

秋水剑一转,波光粼粼。

等众人再回过神来,已是一剑封喉,桑三娘喉间热血,喷得老高,她的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关缘此时也是嘴里发甜,刚才借力接鲍大楚的那一掌,也是受了些内伤。

不过此时场面局势变为了一对二,压力小了不少。

那黄面尊者贾布回过头来,和关缘对立,“好身手,好心机啊!”虽然是敌对关系,他也忍不住称赞关缘。这也让他进一步想要置关缘于死地。

双手一挥,他又攻了过来,“老鲍,点子扎手,一起上吧。”

贾布和鲍大楚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一心求稳的话,关缘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机会。

刚才定时发布错了,给大家带来了困扰,索性就发出来吧,加更一章

第58章 重伤 第58章 重伤

关缘暗自运气,自己受的伤还行,左手经脉隐隐作痛,休息个把月时间当无大碍,暂时还不影响战力。

此时双方都打出了火气,鲍大楚也不顾自己的伤势,联合贾布,左右夹击关缘。

两人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关缘压力反而增加了。

杨莲亭在一旁,本以为一对三,稳稳当当,没想到转眼间桑三娘就命丧黄泉。

他还哪里敢待在这里,带着余下的教众,落荒而逃,竟把贾布和鲍大楚丢下了。

贾布余光瞥见逃走的杨莲亭,也是一阵无语,自己就是为接应他而来,反被当作断后的弃子了。

关缘也是有些心急,本来读原着时对杨莲亭只是有些鄙视,这几番交手下来,他那小人行径惹得关缘欲杀之而后快。这货真是能跑,头也不回。

旁人都走了,对战的三人集中精力,斗的是一个惊险刺激。

三人边打边走,来到一处荒废干涸的河沟。

鲍大楚究竟是老了,本来就有伤,几番争斗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蓝砂手威力还在,就是步伐乱了。

关缘看见有机会,决定还是从佯攻鲍大楚开始突破。

他一剑挑起了地上的沙石,满天飞舞,顿时场上有些睁不开眼。

贾布经验丰富,知道他这是要趁机出杀手,急忙探出铁尺,接下了关缘的进攻。他的一对铁尺纯钢打造,拇指粗细,寻常宝剑损坏不了半分。

关缘将先天功全力运转,又运起朝阳剑意,顿时能发挥出十三分威力来。秋水剑确实不凡,在这等强横内劲下,剑气灼灼,发出嗡嗡之声。

关缘先是一招朝阳一气剑中的「白虹彤霞」,又接着一招基础剑招中的横剑式,几招猛攻让贾布连连后退。

这朝气蓬勃的攻势让贾布有些心惊,这华山的弟子年纪轻轻,剑法超群,内功深厚,自己为何要和他争个你死我活,正主杨莲亭都已经跑了。

朝阳剑意开始发挥作用,让贾布有种势不可挡,不要白费力气的心理暗示。

就在贾布有些心防失守之时,关缘一剑荡开他护在胸前的兵器,一掌印了过去。

贾布到底是老江湖,心性坚定,很快就回过神来。可惜即使是不到一秒的恍惚,也让关缘抓住了破绽,已经攻到了面前。

这几招仅仅在几个呼吸间,鲍大楚在一旁根本没想到关缘可以这么快占据优势。

此时贾布已来不及变招,只得一掌硬生生的接过了关缘的攻击,两人对上了掌。

关缘知道鲍大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不可拖沓,便运起先天功的全部功力,不顾一切的输出。

先天功的内力本来就雄厚,在剑意加成下,威力又是大了不少。一股澎湃巨力就像潮信巨浪一样,打在了贾布的防线上,拍的他立足不稳不说,溢出来的潮水越过堤坝,继续攻向了贾布。

贾布本来就是仓促对掌,内劲不足,就像那大坝溃堤决口,从某一点开始急速崩盘,一泻千里,只一击就被击飞。

他在半空中就开始大口吐血,三人位置太靠近河床,他被一击击落到了干涸的河床里。关缘瞅了一眼,贾布已是倒地不起,没了动静,大抵是死了。

关缘此时也不好受,超频输出的后果就是整个左臂完全感知不到了,肩胛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己左臂的经脉怕不是断成数截。

鲍大楚见贾布落败身死,无心恋战,转身就跑。

关缘此时也没有力气追赶,反手提起秋水剑,“呔”的一声,猛掷出去,便钉在鲍大楚背心。只见他一声惨叫,嘭的落地,激起好大的尘埃。

堂堂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之一,资历最深的鲍大楚,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死在了草原上。

强敌已破,忽的一下,关缘放松了紧绷的心神,跌坐在地,休息了良久。

起身之后,他先是上前检查了鲍大楚的尸首,确认是百分百没气了。又来到河床边,在岸上往下望,却不见贾布的踪影。

原来那贾布一开始确实是几乎昏死了过去,可被鲍大楚的惨叫惊醒,见自己在河床之下,便忍着剧痛,悄悄摸走。他身受重伤,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倒也是条硬汉,吭都没吭。他的伤势比关缘重的要多,一身功夫几乎全废。

关缘此时听见一阵马蹄声,原来是贾布绕到之前的地方,牵了一匹空马,亡命逃去。

他也没有精力再去追击,当务之急,还是先检查伤势,离开此地。

他翻身上马,往南而去,直走了百余里路,在一个溪流岸边歇息了下来。

这一检查才知道,自己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左肩胛骨疑似骨裂,左手经脉断成数截,暗运真气,是一点都走不到左手去,几近废了。

他的内力本来就雄厚,紧急之下,不知又被放大多少。就算是月华滋养的经脉也承受不住,断裂开来。

如今这一条臂膀毫无知觉,就吊在身体一侧。关缘也是乐天派,心想,这不和杨过差不多了么,他是右臂,我是左臂。

关缘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月华这金手指的存在。刚才他用昨晚积攒的月华试了一下去修复经脉,肩头冰冰凉凉的,还是有效果的。

不过月华需要每夜收集,细水长流,估计这伤得养个3、4个月才能好了。

他用前世的知识给自己做了个夹板,固定住骨裂的肩胛,又撕下外袍,做了个三角巾兜住左臂。包裹里有一些外伤药物,聊胜于无。

哎,看来这先天功的超频输出,还是有弊端,如果不加个限制,还是容易伤到自己,不能经常使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刚才鲍大楚不是被恐惧夺了心智,硬要上前,关缘还真不好对付他。以后这一招,只能做压仓底的杀手锏来用了。

他一人一骑,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这草原,找了个河套地区的边关小城,默默养起伤来。

话说那一头贾布仓皇逃走。他身受重伤,手上无力,差点跌落下马。就在快坚持不住之时,终于遇到了已跑的老远的杨莲亭。

他已经没有力气破口大骂,歪歪斜斜的栽了下来。

旁边的魔教教众急忙上前,扶到一边,拿出疗伤药物,给贾布稳住伤势。

“杨总管,那华山派小子武艺非凡,连杀我教两名长老。”贾布强撑着病躯,对杨莲亭说,“如今我也重伤,一身功夫废了大半,只能上报给东方教主,请他老人家定夺。”

第59章 养病 第59章 养病

杨莲亭闻言一滞。他草包一个,却又好大喜功,遭遇如此大的失败,实在是落了他的面子。

这几年东方不败深居绣房,不问世事。教内事物说是由杨莲亭禀报给教主定夺,实际都是他自己私下做主处理,所以才出了这么多荒诞的命令。

谁又能想到,武功盖世的东方教主,会把大小一切事物交给这个草包打理呢?

更不会有人能想到,豪气云天的东方不败会做娇滴滴的女儿态,对杨莲亭情根深种。

按照杨莲亭的想法,此事不可让东方不败知道,不然就算他不怪罪自己,也会担心他的能力不足以处理教务。若是东方不败走出闺房,他杨莲亭还哪里能继续作威作福。

至于折损了两名长老,自己回头随便编织几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

这华山派也是可恶,为给飞马帮出头,害得自己一方两死一重伤,日后定要去华山,屠灭他满门,方才解恨。

主意打定,杨莲亭对贾布的建议接连答应,敷衍味十足。眼瞅着贾布已成废人,自己也不惧他不配合。

就此,日月神教的人灰溜溜的退出了草原。杨莲亭忘了自己还欠白莲教段胜杰一批战马,甚至忘了自己连定金都收了,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段胜杰在长安苦等了好几个月,不见日月神教履约,气急败坏,连骂这帮江湖草莽不当人子。这是后话。

关缘在这不知名的边塞小城养伤,一养就是几个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确实是待了许久。

他这肩膀手臂受伤,剑法是练不了了。

每天夜晚,他用胸前印记吸收月光精华,再引导月华到左臂,修复断裂的经脉。

月华修复经脉进度缓慢,需要日积月累,才能见到成效,但好在每天他的伤势都在见好。

每日清晨,他又站在这小城城门楼顶,迎着朝阳练气。

不比不知道,原来这草原上的日出景色,和在华山上看到的还真不一样。

之前在华山,他每次都是在朝阳台上观赏日出,练气运功。那山间的清晨,太阳好似突然间从群山中钻出,光芒撕开云海,笼罩在世间万物上。那种阳光经过云层的渲染,温暖而又柔和,充满了力量。

在这草原之上,日出来临之前是最黑暗的,空气阴冷刺骨。快要日出之时,那遥远的天际分界处,是平平的一条线,逐渐的变红,越来越红,直到红里透着一点金色。早霞也是金红色的,日出之后,天地间缓缓地变亮。

可能是草原地区阳光的角度不一样,朝阳一旦升起,立刻能驱散寒冷,阳光刺眼,无法直视。

那种黎明前,由黑暗转光明的一瞬间,给关缘很大的触动。在这里数个月,他对朝阳剑意都有了更深的理解。

关缘乘着闲暇,也复盘了这一次的打斗。自己依靠剑意和先天功对敌,若是对面内功较差还好,若是相距不远,自己没法像独孤九剑一样迅速占据优势。剑意之道发挥作用没有那么快,需要一段时间的铺垫。

下次若是遇到强敌,首先就是要稳住阵脚,尽快用剑意铺满全场,再伺机而动。等自己先天功有了进一步突破,这个战法可能还要更新迭代。

这也是钻研武学的意义,发现自己的弱点,分析自己的优势,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若是直接抄答案,自然能通关。但若是能走出自己的道路,对于武学一道的理解,也可以理解的更加深刻,才有攀登更高深境界的基础。

这段时间,他的先天功也有不小的进步。经过几番殊死搏斗,他对于内劲的运转,爆发的把握,都又熟练了些。

他每日骑马在附近的草原上跑上几圈,然后回来和小城中的居民买些日用品和食物。

这里的居民大多热情好客,见他胳膊有伤,纷纷拿出自己采摘的一些草药送给他。

这个小城是草原鞑靼人和中原汉人的一个交易场所。关缘在这的几个月里,来了不少汉族商队,带来了一些盐、铁、日用品和鞑靼人交易。

关缘也托返程的商队给华山派报了平安。

在这里守城的是一小队边军,为首的领队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为人和善,大家叫他老刘头。关缘和他几次闲聊,发现居然还是老乡,河南孟津人士。他家是军户,自幼便随大军驻边,已经几十年没有回去过了。

“关小子,你真是侠客?”那日老刘头与关缘闲聊。

“可不是么,我可背着剑呢,你瞅瞅。”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娃娃,我瞅着不像是戏文里说的那种高来高去的侠客呢,就白玉堂和锦毛鼠那种。”

“嘿,等我伤好了,非得给你露两手。”

关缘在这里住的无比放松,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

“娃娃,等你回河南,帮我去尝尝孟津渡口南岸的那家烩面,好多年没吃过咯。”

“好,再加两瓣蒜。”

“噫,你这娃娃会吃滴很嘞。”

老刘头肤色黝黑,满脸皱纹,他在城头遥望着南方,干裂的嘴唇紧紧抿起。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个月时光转瞬即逝。

经脉虽然没有完全打通,但活动起臂膀已无大碍,估计再有一个月,经脉伤势也可痊愈。

关缘见伤势养的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去,毕竟笑傲江湖的剧情大幕即将拉开,自己不想错过。

他收拾了随身物品,便出城往南,奔华山方向而去。

回首望了望这边塞小城,几个月的时光过得真是放松又惬意。他打算日后功成名退,告老还乡之时,就在此处开个客栈,供八方旅人歇脚,说说各自的故事。

客栈取个什么名字呢?

哈哈哈哈,就叫仙剑客栈吧。

关缘大笑着离去,在草原落日的余晖下,一人一马,身影越拉越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

等到关缘回到华山,已是半月之后。

“什么,师父一行人去衡山了?”

好巧不巧,关缘没有赶上。岳不群带着令狐冲等弟子,就如原着中安排的一样,前往衡阳,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去了。

“十天前刚走,你赶一赶,说不定也能赶上。”留守的宁中则对关缘说。

“师妹也去了?”

“哦,你三师弟梁发和灵珊被你师父派去福建了,说是有事安排。”

岳不群早就知道劳德诺不对劲,自然不会再派他和岳灵珊一路。他打发劳德诺去华山周边的各个农庄收租去了,让梁发和岳灵珊前往福建。

关缘本来以为,有了自己和令狐冲异军突起,岳不群不会再去图谋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了呢。结果没想到,世界线还是按照原有路线进行了收束。

梁发和岳灵珊肯定是被岳不群派去打探情况的。

那福威镖局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危险至极。虽然原着中岳灵珊没遇到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但为了保险起见,关缘打算先不去衡阳与岳不群汇合,而是赶去福建。

(下一章,大幕拉起,开始剧情推进。)

第60章 大幕拉起 第60章 大幕拉起

一入福建,便是武夷群山,一望无际,群山缭绕。

真是八山一水一田,闽地多山,果然不假。

关缘花了个把月,接连换了好几匹马,才从关中赶到了福建。在这山路上,骑马也不怎么快,此时关缘正坐在路边歇息赏景。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的季节。

进了福建境内,他遇见两支打着福威镖局旗号的队伍正在走镖,并无异常,便知道自己似乎还来得及。

根据原着,岳灵珊等人会在福州城外,假扮成酒家伙计,遇到林平之和青城派的余人彦。

关缘赶到福州,也没有着急去寻那酒家,先是去了城内的福威镖局。

他隐在树间,看见那宽大宏伟的宅院内,一少年正在练剑。周围站了几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好,少镖头好剑法。”

“是啊,是啊,少镖头刚才那一手剑法,深得总镖头的真传啊。”

说话的几人都是福威镖局的老人,言语间都追捧着林平之。

那林平之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身着锦衣,俊俏英俊。他平日里就只在镖局中练武,打猎,没怎么出门见过世面,哪里分得清哪一句是恭维,哪一句是真话。一时间得意洋洋,四下盼顾,眼神中有一种清澈和愚蠢。

关缘在一旁看完了这一趟辟邪剑法,心说,

“没掌握住精髓的辟邪剑法,确实一般的很,和江湖上的大路货没有什么区别。这福威镖局能发展到如此规模,林震南的为人处事,确实有独到之处。”

福威,福威,‘福’字在上,‘威’字在下,那是说福气比威风要紧。

可是关缘有些想不明白,林震南这名字,就没有给他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么?

福威镖局位处南方,生意做遍了南方各大省份,最远做到了山东河南。镇南,镇南,得落了多少人的面子。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多少江湖人士为了一句口舌之争大打出手。

他用这个名字,不得每日和人争斗,那辟邪剑法的老底早就应该被人揭漏了。

只能说当年林远图威名远扬,给后代留下了一个好基础,一般宵小不敢造次。

关缘看了一会,就见那林平之召集了镖局中十几个镖师,前呼后拥,出门打猎去了。

这笑傲江湖的剧情正式开始了。

林平之一路搭弓引箭,确实收获不少猎物。他武艺不行,箭法倒是不错。

关缘远远的跟着,没有被他们发现。

福威镖局的人跑了半天,人渴马乏,正好看见一处酒家。

此刻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几个镖师大大咧咧,就吵着要喝酒,少女转过身来,肤色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

这正是岳灵珊乔装打扮的。

从内堂里转过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梁发扮的,若是细心可以发现,这中年人年纪不小可动作矫健,一点也不显老态。

岳灵珊给林平之等人上了酒,又默默退下。

这时关缘也推门进入了酒家,往角落里一坐,就招呼伙计。

岳灵珊抬起眼来,正望见自家二师兄坐在那里,正对着自己笑盈盈的。她虽然扮的相貌甚丑,但双目亮晶晶的好似会说话,弯弯的满是惊喜。

她从关缘的眼神中知道,二师兄已经认出了自己。

梁发此时也看见了关缘,华山派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声张,关缘此时坐在角落里,默默喝水,也没有引起福威镖局众人的注意。

岳灵珊将牛肉、蚕豆之类端上桌来,又给福威镖局的人倒起了酒。正此时,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福威镖局的史镖头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剌剌的坐下。

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史镖头知道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来的人正是青城派的余人彦和跟班贾人达。

如原着中的剧情,余人彦嘴里不干不净,还想调戏岳灵珊。林平之侠义心起,出言阻止,两方眼看着就要斗在了一起。

关缘在角落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何人装腔作势!”余人彦一边回头一边骂道,该说不说,这青城派的人,口是真的臭。

余人彦还要接着骂,回头却看见了关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几年前在眉山大会大出风头的华山高徒。

呃的一声,他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声音都走形了。

“格老子的,我受父亲指派,先来福建打探,怎么在此处见到这人。”余人彦心里默念,“莫不是华山派也是来图谋辟邪剑法的?”

他素来欺软怕硬,连忙拱手行礼,“关师兄,没想到在此处遇到了你啊。”

余人彦的招呼打得有些尴尬,态度是180度大转弯,旁边福威镖局的人看的都愣了,这莫不是川中绝技,变脸么?

关缘不慌不忙,慢慢将手中茶水喝掉,才与他搭话。

“挺巧啊,余师弟。”关缘似笑非笑,“怎么?青城派在此处有什么事要做?”

青城派?福威镖局的人一惊,自家总镖头近日里刚给青城派送去不少礼物,没想到林平之却在这山郊野店和他们起了冲突。

“没有,没有,路过而已,路过而已。”余人彦自然不敢暴露自己的意图。

他怕言多有失,连酒也不敢喝了,没一会儿就上马离去。

福威镖局的人自然不会阻拦,众人面面相觑,也就回福州城了。此事还得给林震南说明,免得影响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的和气。

第61章 林平之 第61章 林平之

“二师兄,你可真威风。”岳灵珊见关缘吓跑了余人彦,忍不住的过来竖起大拇指。

梁发也卸下伪装,过来见礼。

“二师兄,你不是去西北了么?怎么又赶来了此处,可是师傅有什么新的指令。”

梁发虽然忠厚老实,但也心细。

“那倒不是,我听师娘说你们俩被派来了福建,担心你们有失,特来接应的。”

关缘望着自家师弟师妹,点头微笑。

这梁发在华山排行老三,性格老实,练功也是刻苦。华山内功底子打得扎实,去年已经开始转修抱元劲了。

想到此处,关缘不禁想吐槽令狐冲,身为气宗大师兄,再不努力,怕不是内功一道,要被梁发超越了。

“对了,三师弟,师傅派你们来,有没有说具体要执行什么任务?”

关缘还是对岳不群的目的不放心,若是他经不住辟邪剑谱的诱惑,岂不是要重蹈原着的覆辙。

“三个月前,山下外门弟子报信说,川中青城派倾巢出动,浩浩荡荡的从川内过关中,直奔福建而来。师傅说怕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派我二人前来打探。”

梁发回答道,稍作停顿后又说,“看刚才那两青城弟子的行径仓促,怕不是真有什么图谋。”

“那师傅呢?你们和大部队一起下的山?”

“对,我们到了洛阳后就分开了,师傅和大师兄往衡阳去了。”

关缘见岳不群确实是仅仅派人来打探消息,便也就微微放心。

“刚才那锦衣少年,乃是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我猜测,青城派应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随后关缘又把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纠葛,简单介绍了下。

“那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不敌林远图,他来找林家后辈的麻烦,算什么本事!”岳灵珊对青城派的借口,很是不屑。

“相传林家的辟邪剑谱威力惊人,青城派就这么有把握?”梁发不解的问。

“我来此处之前看了下他们家的辟邪剑法,着实一般,可能是后辈不肖,学的不到位。”

关缘也不好说是因为修炼者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的缘故,只得编了个理由。

不过福威镖局的林家,拥有这么一个江湖闻名的剑谱,犹如幼童抱金,招摇过市。就算没有青城派余沧海,也会有红城派,白城派前来图谋。

“二师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青城派要做什么,那我华山还要掺和这趟浑水么?要不直接回去复命吧。”梁发心思细腻,做事沉稳。

按照华山派之前的作风,确实不愿掺和这种江湖争斗,原着中的劳德诺和岳灵珊也是露了个面就离开福建了。

可关缘却对林平之的命运感到惋惜。初登场的林平之,算是笑傲全书中为数不多,有侠义心肠的人。从刚才他路见不平为岳灵珊出头一事便可窥得一二。

不过,也有可能是由于林平之未经世事,比较天真。但就算是练习了辟邪剑谱以后的林平之,心里也始终有一条底线。除了青城派、木高峰,还有图谋他家剑谱的岳不群父女俩,他并没有滥杀无辜。

若是不管不顾,林平之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关缘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且在这里等我几日,我去摸清楚状态,再一起去衡阳。”

说罢,关缘独身一人,又回到了福威镖局附近,只等待那青城派打上门来。

那林平之带着众人回到镖局,心事重重。他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自己父亲最近为了生意,一直在拉拢青城派。自己今日和青城派的人起了冲突,怕不是会惹些麻烦。

一进大厅,只见林震南坐在太师椅中,正在闭目沉思,林平之神色不定,叫道:“爹!”

林震南面色甚愉,问道:“去打猎了?打到了野猪没有?”林平之道:“没有。”

林震南举起手中烟袋,突然向他肩头击下,笑喝:“看招!”林平之心思还在青城派上,一时恍惚,没反应过来,竟不曾躲避。

林震南的烟袋杆将要击上儿子肩头,在离他衣衫三寸处硬生生的凝招不下,问道:“怎么啦,臭小子,还有心事?”

林平之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父亲。

林震南还不当回事,说,“那两人应该是青城派派来回礼的,年前我送了这么多礼物去松风观,那余观主怎么说也得回回礼吧。”

他看自家儿子还是有些担心,便宽慰道,“小孩子间闹闹矛盾有什么大惊小怪,又没出人命。等青城派之人登门后,请他们多喝几顿酒,就成好朋友了。”

“林总镖头,此言差矣。”关缘在一侧树梢见他如此乐观,不禁要出言提醒。

既然自己已经现身,也就不再隐藏,施展轻功,飞身跃入厅内。

林震南见这个少年轻功不俗,风度翩翩,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弟子。

林平之倒是认出了关缘,附在他父亲耳边说,“此人就是在酒家里吓走了青城派的人,叫什么关师兄。”

“敢问英雄从何而来?刚才又何出此言呢?”林震南一拱手,根据他多年的江湖经验,此人似乎没有恶意。

“在下华山派关缘,师从君子剑。”关缘回礼道。“青城派倾巢而出,如今都来了福建,看着可不像是来回礼的。”

林震南有些不信,自己和青城派无冤无仇,甚至还想着一起做生意,哪里有惹怒过余沧海么?

就在二人正叙话间,厅外有趟子手跑进来报信。

那趟子手颤声道:“总……总……镖头……不好了。”林震南道:“怎么啦?”

“史镖头、郑镖头,还有那白二,都死了。被一伙人杀了,尸体就摆在大门口。”被杀的几个人,都是今天和林平之外出打猎,一起去酒家的人。

“什么,被什么人杀的!”林震南大惊。

“那伙凶人就在门外,看打扮是川人,说话也像,正喊着让总镖头您出去呢。”

林震南心里一震,回头望向关缘,看来还真被他说中了。

青城派所来不善。

可林震南自问没有哪里做的对不起青城派的,对方为何要痛下杀手,伤了这么多人性命。

他召集了镖局内一众镖师,往前门而去,就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平之也急急忙忙跟上。

关缘倒不着急,发生如此大事,镖局内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他就跟在人群后面,远远的看着。

第62章 一面之词 第62章 一面之词

那青城派众人正围在福威镖局门口,余沧海摆出一派宗师的架子,负手立于正中。

脚下摆的正是福威镖局几位镖师的尸首。

林震南等人见到自家镖师惨死,悲愤交加,对余沧海怒目而视。

“余观主,这,这是为何啊!我福威镖局和青城派无仇无怨,何以下此杀手!”林震南质问道。

“无仇无怨,我还要质问林总镖头呢!”余沧海倒打一耙,“为何在城外酒肆里,要百般羞辱我青城弟子?”

原来余沧海带着青城派众人早几日就潜伏进了福州城,在福威镖局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本打算寻些什么借口出手,没想到今日余人彦在城外遭遇了关缘。余沧海担心迟则生变,华山派会插手,便抢先发难。

此时余沧海颠倒是非,非说在城外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羞辱余人彦在先,还动手伤人,自己这才来讨回公道。

“当年你先祖林远图用卑鄙手段击败我师父长青子,导致先师郁郁而终。而今又欺辱我门下弟子,是当我手中剑不锋利么?”

余沧海一脸忿忿,彷佛受了多大委屈。

这显然就是讹上福威镖局了,林震南见此局面,心里也有了预期。

他悲惨一笑,“好一个青城派,好一个余观主,名门正派就是像你这样颠倒黑白,蛮横无理的么!?”

“哈哈哈哈!”余沧海仰天大笑,不俗的内功加持下,笑声震耳欲聋。福威镖局中,就算是林震南,也几乎站立不稳。

“今日你福威镖局不给我青城派赔礼道歉,做足礼数,我定要踏平你福威镖局。”

“你若是把你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拿出来赔礼,今日无理一事,我就不予计较了。”余人彦在一旁帮腔。

“呵呵,原来余观主是在图谋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啊。”林震南恍然大悟。

他之前还暗自盘算,自己到底何处得罪了这青城派。如此看来,自家拥有的这辟邪剑谱就是最大的原罪。

且不说这家传武学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就这剑谱隐藏的惊天秘密,若是让外人知道,不但林家的福威镖局要颜面扫地,还会让先祖受辱。自己断不可能答应。

可刚才余沧海展露的一手惊人内力,整个福威镖局上下,便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林震南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善于练武,更像是个商人。

不对,还有一人,刚才现身的那个华山弟子。

林震南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回首对关缘高呼,“关少侠,余观主如此霸道,还请华山派主持公道。”

余沧海默然,“果然,华山派还是也掺和进来了么?岳不群也想要这辟邪剑法?”

只见关缘分开人群,来到大门前。

林震南急忙上前,低声说道,“关少侠,求您出手解救福威镖局上下,镇南愿用五千两白银作为答谢。”

关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为了钱银而来,随后站到了余沧海的对面。

“余观主,别来无恙啊。”

“我当是谁,原来是关贤侄。”余沧海对他印象深刻,几年前在眉山大会,他可以说是一举压倒所有川中青年翘楚。

“岳师兄没有来么?”余沧海试探了一下,虽然关缘年轻有为,武艺不错,但在他眼里还构不成威胁。若真是岳不群也来了,他余沧海才会考虑退避三舍。

“家师不在此处,受衡山派刘师叔之邀,前往衡阳去了。”

两人像似在叙旧一般,可是急坏了在一旁的林平之。

“平儿,沉住气,且看局势。”林震南低声嘱咐儿子。他经验老道,确实看出关缘二人对话中,暗藏不少火气。

“余观主,今日青城派所作所为,怕称不上英雄好汉作为。”关缘首先发难,“城外酒肆我也在,怎么没看到林少镖主羞辱余人彦啊。”

余沧海短暂沉默,说,“此事与华山派无关,不能仅听你一面之辞。”

“哈哈,余观主真是健忘,刚才你说的,不也是一面之辞,而且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关缘毫不客气的回怼。

余沧海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知道,本身青城派的说辞就站不住脚,不想与关缘呈口舌之利。既然岳不群没来,只要用武力解决关缘,他背后的福威镖局还不任他处置。

“如此,华山派是非要来给福威镖局帮场子了。”

余沧海也不等关缘回答,抽出长剑,就刺了过来。

松风剑法里的一招「如影随形」,在余沧海的手上使出来,可比侯人英之流高明很多。余沧海的长剑,剑光清亮,一看也是一柄利剑。

关缘侧身避开,算是让了一招。余沧海横剑疾削无果,嘿的一声冷笑,绕到关缘左侧。关缘左手反拍一掌,将余沧海逼了回去。

余沧海的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身形转换的很快,轻功确实不凡。

关缘则是施展出朝阳一气剑,蓄气凝神,稳扎稳打。

这时余沧海使出一招「流星赶月」,剑尖闪烁,罩住了关缘上半身的几处大穴。他知道自己身材矮小,与人交手颇为吃亏,所以出招虚中带实,实中有虚,多用快速变招寻得对手破绽,再施展轻功,抢进身前,快攻克敌。

反而是内功,欺负欺负福威镖局还行,相比较华山这种底蕴深厚的大派,青城内功还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关缘立于场中,手持长剑,微微侧身,便可对余沧海的进攻格挡封截,不急不慢。

两者对比之下,显得余沧海的剑法,跳脱不定,像在耍什么马戏。

余沧海见久久拿不下关缘一个晚辈,感到脸上无光,手上更是加快。

一时间之间余沧海的身影围着关缘,急速绕圈,每绕一个圈子,便刺出十余剑。只见余沧海愈转愈快,似乎化作一圈青影,绕着关缘转动,双剑相交声实在太快,已是上一声和下一声连成一片,再不是叮叮当当,而是化成了连绵的长声。

忽然间,只听见余沧海“嘿”的一声轻喝,已跳出圈外,手中剑断为两截,却是被关缘内力加持下的秋水剑削断。

第63章 胜余沧海 第63章 胜余沧海

“此子剑法又有长进,手持利器,不好对付。”

余沧海虽然看出关缘比较几年前眉山大会时武功又有进步,但也不愿就此退去。没了手中长剑,青城派的摧心掌也是一门绝学。

这摧心掌乃是明初周芷若习得九阴真经,遗留下来的。张无忌归隐之后,周芷若也退隐江湖,自觉九阴真经中的白骨爪和摧心掌太过狠毒,有伤天合,不愿传给门下弟子,便分别记录在手记之后,藏于峨眉派藏书阁。后机缘巧合,被青城派所得。

摧心掌异常恶毒,专伤人脏腑,中掌者若是内力不够深厚,轻则需调息数月方可恢复,重则口吐黑血,直至内脏腐烂而亡。峨眉派几代掌门不是修佛就是修道,严禁门下弟子修习,反倒成就了青城派摧心掌的偌大名头。

余沧海练这摧心掌也有二十几年的功力,虽然没有九阴真经作为内力驱动,但也威力不凡。他自信用掌法,也能拿下关缘。

只见他一招「摧心双印」,双手齐推,直扑关缘心口。来势汹汹,似那猛虎下山,一往无前。

关缘施展金雁功避开正面,利用自己武器长度优势,绕道侧后,频频进招。余沧海身矮腿短,一时间竟摸不着他的衣角。

局势反转,攻守易位,现在是关缘吊着余沧海,但情况又大不相同。

这时的余沧海疲于奔命,被一柄秋水剑左右突防,始终无法摸到关缘近身,施展掌法。

“小子,有本事别动,咱们堂堂正正比拼一下。”余沧海有些急了。

“哈哈哈,余观主,两军对阵,还得站在原地不动才能过招么?”

余沧海期间从门下弟子手里又劈手夺下几柄长剑,可也被关缘用秋水剑削断,气的他连声怒喝。

关缘见对手已经快要破防,心神不稳,也就知道是时候出手了。

一式华山派入门弟子都要修习的「伏虎掌法」,平平无奇,就是单掌平推,直攻余沧海面门。

“总算忍不住了,我得让你尝尝摧心掌摧心裂肺的滋味。”余沧海狞笑着迎了上去,他忘了这是在关缘占优势的情况下主动出的掌。

双掌相交,余沧海只觉对手掌力空虚,羸弱不堪,“哼哼,任你华山派剑法超群,掌法一道,还是不行啊。”

他心里一松,正要运转内力,一举将关缘拿下。

此时一股巨力从掌心传来,原来是关缘骗过前一波掌力,趁着另一波未启,一个输出,打了过来。他连退数步,还是众门人弟子合力将之扶住,才免于跌坐地上,出的洋相。

这一套虚实结合,正奇交加的兵法用在了掌力对决上,顿时击败了余沧海。

余沧海被前面的过招弄的心里焦急,自己也托大,活该有此一败。

关缘一招得手,负手而立,正学的是余沧海出场的造型。

余沧海正要说话,肺腑间一阵剧痛,一口腥甜涌上喉间,他急忙闭嘴,生怕吐了出来,被对方笑话。他这一伤,怕不是几个月都恢复不好。

“余观主,胜负已分,还要比么?”关缘说道。

“看样子,青城派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想,福威镖局和青城派,已无争执了吧?”

“既然如此,还不快快退去。”

余沧海还在咬紧牙关,不能说话,门下弟子见师父重伤,迫于关缘的武功,也没有敢搭话。

青城派上下,士气已失。

余沧海狠狠的盯住关缘,往后挥了挥手,带着弟子们撤了回去。

福威镖局见青城派弟子退去,还要上前追击,林震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伸手拦下。

“关少侠,此番大难,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啊。福威镖局上下,感激不尽。”林震南一拱手,就要给关缘行重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出身河洛镖局关家,贵府夫人和我家伯母,都是金刀王氏姐妹,守望相助,也是应该。”

“啊,原来如此,还有这等渊源。”林震南没想到自己夫人还攀上了这等大腿。前些年关缘伯母还来过书信,向姐妹显摆自家关修中了举人呢。

众人回到厅中,又叙了一会儿。

“林总镖头,这青城派虽然此番退去,但他们心怀不轨,日后必定会卷土重来。”关缘说,“说句不中听的话,贵镖局还没有实力与之抗衡,还得早做打算。”

林震南知道,今日有关缘帮忙,帮的了一时,但帮不了一世。那青城派已经盯上了自家的辟邪剑谱,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自己武功低微,确实是无法与之抗衡。

“关少侠,林某无能,护不住家小。还望你看在亲戚一场份上,带平之回华山,保他平安。”

林父一颗心思全在自己儿子身上,只要林平之能平安无事,他也就心甘情愿了。

“此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回山请示师父。”

关缘是不想把林平之带回去的,林平之生的俊美,若是小师妹岳灵珊再像原着中那样移情别恋,令狐冲不得终日郁郁寡欢,与酒为伴。

再说给林平之弄回去了,岳不群又图谋辟邪剑谱,可如何是好。

关缘这再世为人,在华山十几年,早就有了感情,不愿华山派众人再经历原着中的悲惨命运。

至于辟邪剑谱,关缘是丝毫不感兴趣,自己的武学之道还未走到巅峰,图谋那个干嘛。堂堂七尺男儿,没了小关缘,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建议林家众人先去洛阳,投奔金刀王家避避难,等自己回山请示岳不群,再做打算。

实际他是想给林平之介绍到锦衣卫里去。有了官府背景,青城派或者其他一般宵小,再有多大胆子,也不敢和朝廷的暴力机关作对。

回头去求求那锦衣卫的沈冰,他和岳不群交好,又欣赏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就算搞不到正式身份,能扯一张虎皮来也是好的。

主意打定,也不管林震南三番四次的挽留,关缘坚持告辞离开。

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在福威镖局大门口,他不好对余沧海痛下杀手。毕竟是名门正派,杀人不过头点地,明面上还是不能做的太绝。

可私下里就不一样了。

青城派众人多次找茬,这次又彻底得罪了余沧海,按他那小心眼,伤势好了以后必然要对华山派报复。不如自己斩草除根,正好在这福建的茫茫群山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截下他们。

关缘先是出城和岳灵珊、梁发汇合,三人赶到了青城派回川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他让岳灵珊两人先在后面等待,自己一人悄悄潜伏到了道路边。

第64章 背叛 第64章 背叛

就在关缘在这官道上埋伏青城派众人之时,却看见一群人头戴斗笠,骑着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过。这些人个个带着兵刃,行色匆匆,应该是有急事。

其中有两人蒙着面,眼神凶狠,应该是领头的。

不是青城派的人,关缘当然没有现身。一开始他还未在意,等这伙人过去了突然发现不对。

那伙骑士中,有一人,腰间别着长剑,微微有些发胖,看着年纪不小了,关缘虽然只瞅见了背影一晃而过,但十分眼熟,似乎认识。

对了,是劳德诺!

劳德诺虽然在外门奔波,但由于关缘始终对其有所提防,所以印象深刻。那身影,就是劳德诺没跑了。

这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怎么会和劳德诺掺合在一起。

“可劳德诺此时应该在关中收租,怎么会出现在福建呢?”关缘很是疑惑,“不好,师妹他们还在前面路边等候。”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追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正瞅见那劳德诺和岳灵珊、梁发两人遇到了。

“劳师兄,你怎么会在此处?”岳灵珊见他,还有些惊喜,没想到远在福建,还能遇到同门。

“呵呵,小师妹,梁师弟,就你二人在此啊。师傅没来么?”劳德诺看似忠厚老实,实则一边说话,一边靠近岳灵珊。

“没有啊,我爹去衡阳了,他没和你说么?”岳灵珊还有些天真,没两句话就漏了底。不过也难怪,这些年劳德诺在华山任劳任怨,大家都认为他老实可靠。

此时,和劳德诺一起的江湖客,慢慢散开,隐隐地将两人围住。

梁发是首先发现不对的,劳德诺虽然熟悉,可和他一起前来的这些人都面生的很。

“劳师兄,这些朋友是谁啊,不给介绍下么?”他一边说,一边暗暗护住岳灵珊。

岳不群派他和自家女儿一路,就是看他心细稳重。此时二师兄不在,自己这个做师兄的,自然要护住同门。

此时岳灵珊也后知后觉,发现不妥,暗自退了两步。

“哎,你说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劳德诺见偷袭无望,也就卸下伪装。老实的面孔忽然间变得有些戏虐,甚至有些吓人,陌生的让岳灵珊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他拔出腰间长剑,招呼那群江湖客,将岳灵珊两人彻底围住。

“小师妹,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和我们走一趟吧。”

劳德诺伪装了十几年,这忽然间放松自己,做回本我,连声音都有些不同了。

“和你们去哪啊?”关缘此时已经赶到,一个箭步,挡在了岳灵珊两人身前。

“二师兄!”

“关缘!是你”

梁发见自家神勇的二师兄赶到,放松了一大半。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确实是有点怕了,是强撑着坚持。

劳德诺倒是没想到关缘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左盟主想请我们师兄妹几人喝茶?”关缘说。

“你怎么知道!”劳德诺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却被关缘一语道破背景。

原来劳德诺自从被岳不群发配到外门做些杂务,始终接触不到核心情报。左冷禅三番五次追问近况,终于在前不久忍耐不住了。

“嵩山派送你去卧底这么久,花了这么多钱,你天天给我禀报华山有多少亩地,收多少租!”那次左冷禅派来的信使气势汹汹,就要找劳德诺问罪。

“这位师兄你别急啊,我、我、我这不是没找到好机会么。”劳德诺也有些无奈,自问伪装的还行啊,怎么总是进不去华山派的核心圈子。

“对了,岳不群近日要去衡阳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可偏偏把自己女儿派去了福建,甚是可疑。”他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

“江湖传闻,青城派要对那辟邪剑谱下手,估计岳不群也是眼馋。”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劳德诺连连点头,“那我们要不要对这岳灵珊,做些研究?”

“嗯,岳不群就这一个女儿,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于是嵩山派联系了投靠过来的黑道中人,跟着劳德诺,千里迢迢赶来福建。准备绑了岳灵珊,要挟岳不群。

看来左冷禅已经等不及要推进五岳合并之事了。

“劳德诺,师傅英明,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安排我暗中保护师妹。没想到你真的胆大包天,敢带着匪人劫持师妹!”关缘怒喝。

“什么,岳不群早就知道!”劳德诺先是一惊,又变得狂怒。惊的是自己居然早已暴露,怒的是自己这么多年岂不是像个小丑一般,在华山派众人的眼皮底下晃悠。

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劳德诺还在那里无能狂怒,江湖客中那两个蒙面的人走到前面来,一把揪起他,扔到了一边。

“莫要聒噪,既然如此,动手硬抓就是。”其中一人不屑的说道。

华山派三人年纪都不大,又能折腾起什么风浪。早点动手,把岳灵珊捉住,其他两人就地格杀。

他两人也不通姓名,出手直扑关缘。

关缘让梁发护住岳灵珊,便迎了上去。这两人的武功似乎是一个路数,虽然都是赤手空拳,但招式凶狠,角度刁钻,走的都是以伤换命的路子。

关缘手持秋水剑,施展华山剑法,仗着剑长且利,以一敌二。

这两人的身手可是不弱,感觉强的那个和之前魔教鲍大楚相当,弱的那个也和余沧海不相伯仲,确实是劲敌。

不过关缘近年来,也有了很多次和高手对决的经验,丝毫不惧。

他先是主动站在战局中间,虽然会被那两人左右夹击,但同样的,自己集中精力突破其中一人时,另一个也来不及救援。

转眼过了近百招,那两人都有点惊讶,怎么这华山的年轻弟子这么难以对付。自己二人横行西域多年,想杀哪个杀哪个,却在这里战成了个平手?

这小子怕不是要比一些寻常门派的掌门,闻名的侠客都要厉害。

就在这时,关缘招式一变,用起了金蛇剑法中的怪招,剑尖左右摆动,在剑光闪烁的掩护下,忽得从下盘踢出一脚,正把其中武功较弱的那个绊倒。

那人一个踉跄,失了重心,刚要回身反攻,胸口一痛。

一柄明晃晃的利剑,插入他的胸口,正中檀中大穴。却是刚才关缘用暗器手法,长剑脱手,甩过来的。

另一人还没来及反应,关缘的手掌就印了过来。

第65章 白板煞星 第65章 白板煞星

那人见关缘痛下杀手,杀了一人,大喊一声,“徒儿!”,随即就是找关缘拼命,招式很是疯狂。

关缘也没想到对手两人居然还是师徒二人,看起来师徒感情还挺深,但也没放在心上。怎么,只允许你师徒杀人,别人杀你徒弟就不行?

行走江湖,可没有这个道理!

“一起上!”那人招呼旁边的手下。

那劳德诺刚才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这会儿正带着剩下的江湖客,就要去抓岳灵珊。

关缘见其他几人的武功都稀松平常,也就放下心来,梁发武功不弱,可以对付。

梁发和岳灵珊背靠着背,抱团防御着那些杂兵的进攻。

劳德诺今年有五十多了,他带艺拜师,一身功夫驳杂的很。在嵩山派他还没来及学些什么就被派来卧底,在华山派的十几年却被岳不群防备,学了一堆皮毛功夫,白白浪费了时间。

梁发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毕竟他第一次下山,还没和人真刀真枪的搏杀过。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只要稳扎稳打,把师父师兄教导的要点施展出来,哪怕只能施展一半,也足以逼退这些江湖小杂鱼。

他是越打越有自信,之前转修的抱元劲,这会用的得心应手,在实战中又多了不少感悟。

岳灵珊也在一旁辅助,两人搭配的不错,颇有章法。

关缘见那边没有大碍,便专心对付这好似发了疯了的蒙面人,此时这人招式已经失了分寸,不难对付。

他心中好奇,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打斗间运起内力,一掌拍去,掌风正把那蒙面巾拍掉。

只见那人面容奇丑,没有鼻子,脸孔平平,像一块白板。

“啊哈!”关缘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此人身份,“白板煞星!”

此人名声极为响亮,在西域人人闻之胆寒。令狐冲和岳灵珊小时候,每当他们哭闹之时,宁中则就会用“白板煞星”吓唬他们。

那刚才被关缘一剑刺死的,应该就是他徒弟青海一枭了。

关缘一个鹞子翻身,拾起地上的秋水剑。他施展朝阳一气剑,一招拨云见日,逼开了对手。

已经乱了手脚的白板煞星受朝阳剑意影响,逐渐丧失了斗志,沉浸在丧徒之痛中,没一会儿就被当场斩杀。

这对师徒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此番死在关缘剑下,也算是为民除害。

此时梁发那边,虽然他和岳灵珊只有两人,却也隐隐占了上风,还趁机杀了不少杂鱼。

岳灵珊第一次杀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持剑的手抖动不已,还在坚持。

关缘也不插手,算是让二人锻炼锻炼。倒是劳德诺回头看见自己带来的高手都被关缘杀死,心里大骇,早就没了斗志。

梁发此时已经来了状态,刷刷数剑,华山剑法全力施为之下,在劳德诺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只见劳德诺苦苦支撑间,一把将身边的杂兵拉过来,向梁发推去,自己却向马匹处狂奔,想要逃跑。

梁发和岳灵珊数剑将余下的杂兵解决,却来不及拦下劳德诺。

旁边的关缘自然不愿让他逃走,便猛吸一口气,提在胸前。从下丹田运起一股先天功真气,张口压舌,猛的吐气,“哈”的一声虎啸而出。

这声巨响如音爆炮弹般锤在劳德诺背心,可站在一侧的梁发岳灵珊只感觉声音有些刺耳,并没有收到太大影响。

而那劳德诺身形一滞,还没来及上马,就缓缓瘫倒。翻身倒下之时,却看见他眼角口鼻,均有鲜血流出,双目圆睁,有惊恐之意,看样子是被关缘用这类似金刚狮吼功的啸声,给活活震死了。

关缘福灵心至,尝试了一把这定向音爆弹,对自己先天功的威力甚是满意。不过这种用法虐菜或者群战还行,高手对决,怕是用不上了。要是能打个措手不及,可能还有点效果。

截止至此,华山派三人大获全胜,周围趴的都是尸体。

梁发和岳灵珊初次下山,就斩杀这么多敌人,一时间还反应不多来,站立在原地,都已经愣住了。

关缘上前拍拍二人,这才回过神来。

三人见此处血流满地,也不好久留,便一起离去。

本来关缘还想继续回去埋伏青城派,不过见那两人都有些恍惚了,便决定还是先照顾下师弟师妹。至于那余沧海,就先让他再苟活两日。

不过其实就算关缘接着埋伏,估计也等不到了。

那余沧海当时在福威镖局是在硬撑,回到栖身所后便挺不住了,哇哇吐血。怕是得在福州先稳定伤势,个把月后再回青城。之前刘正风也给青城派送去了帖子邀请观礼,他也不打算去了。

没法去啊,去了坐在席间哇哇吐血,太没有面子了。

华山派三人走后,隔了好久。从官道上又赶来一人,正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大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见劳德诺等人死了一地,大惊失色,知道他们失了手。

“华山派难不成是岳不群在此?”他怀疑是劳德诺给了假情报,当了双面间谍,“可劳德诺也死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登达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拍马赶回嵩山禀报。

在这福建山区的官道路边留下了劳德诺、白板煞星等人一众尸体,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从未发生过刚才那场血战。

关缘带着自家师弟师妹,沿着官道,去向了衡阳方向。

挨着傍晚,找了一处破庙歇脚。直到这会儿,梁发、岳灵珊二人才恢复过来。

梁发坐在那里,面色凝重,还在想着今日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岳灵珊倒是很兴奋,自己武艺居然还可以,着实没给父亲丢脸。

“二师兄,今日那劳、劳德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是师傅派你来保护我们的,师傅早有察觉么?”梁发问道。

关缘将自己和岳不群对劳德诺的判断和防备,都说给了二人听。

“嵩山派真是贼心不死,难道就非要五岳合一,才和他们心意么?”岳灵珊忿忿说道。

“不仅仅是要五岳合一,还要大权独揽才行。”关缘接了一句。“权力是一剂腐蚀人心的毒药,强效且让人上瘾。”

第66章 指点 第66章 指点

师兄妹三人在这破庙,也闲来无事,关缘作为师兄,便开始点评二人今天的表现。

“三师弟,你素来老实,不善言辞。但你这满腹的锦绣,也迎来了开花的时候。”

关缘对梁发很是欣赏,这位三师弟平日里勤学刻苦,踏实稳重,对后面的师弟师妹也很是照顾。

说实话,就他这个性子,比令狐冲更适合当大师兄。

“二师兄,你过誉了。”梁发有些不好意思。

“莫要自己贬低自己。”关缘说到,“日积月累,厚积薄发,今日就是最好的例子。平日里师傅和师兄们教给你的要点,今天实际使用起来,也有不少收获吧。”

“那是自然,二师兄教的以意御剑,确实有效!”梁发有些兴奋,“今日我与那劳德诺交手,心里想着平日里我是怎么在华山群峰间奔走,又是怎么过天险,攀峡谷。还真让我用出了一往无前,险中求胜的剑法真意来,威力大增啊!”

“那也是你平日积累体悟的多,才能临场发挥得出来。”关缘说道。

“我看你抱元劲修习也已入门,可要多加努力。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内功一道也是如此。”

“好的,二师兄。”梁发虚心受教。

“不过我观你剑法有些刻板,不善机变。”关缘接着指出了他的不足,“有些过于一板一眼了。”

“所谓正奇结合,虚实结合,才是王道。”

“奇无不正,正无不奇,奇中有正,正中有奇,奇正之变,如循环之无端,所用不穷也。拳经云:拳去不空回,空回总不齐,即此意也。”

关缘将自己关于正奇结合的理解又给梁发讲了一遍,他受益匪浅,深有感悟。

“我呢,我呢”岳灵珊在一旁听的心急,就想听听关缘今天要怎么夸夸自己。

“小师妹你很是简单,回去加强招式练习即可,每天基础剑法二十遍。”关缘倒是简洁明了。

“啊?”岳灵珊傻眼了。

“就你那招「有凤来仪」,我都不好意思看,凤凰怕不是成了麻雀。手放那么低干嘛,歪到哪里去了,对手要是有经验,身子一侧不就躲过去了!”

“一看就是平日里不好好下苦功练剑,临阵一紧张,动作走了样,若不是今天的敌人水平不咋地,你可有的受呢。”

岳灵珊不服气,但也知道关缘说的是事实。

平日里在华山,闲暇时,都是关缘指导这一众师弟妹们练剑,眼光毒辣的很呢。

“后面要多抓抓基础,根基不牢,手上不稳。”

随后关缘在空旷处,又给他俩演练了一遍华山剑法,各种细节一一解释。

逐渐的,夜色已深,梁发,岳灵珊今日经历不少,早就沉沉睡去。关缘倚在门口假寐,帮着守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之后,三人接着往衡阳赶去。衡山派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典礼,也算是最近江湖上有名的盛典,总得去凑个热闹。

路上岳灵珊还问关缘,

“对了,二师兄,我们在福州城外遇到的那福威镖局的小子,后来咋样了啊。”

当时林平之为岳灵珊仗义执言,她的印象分挺好。

“你师兄出马,自然没事了。青城派自知理亏,退回去了。”

“不愧是二师兄啊!”岳灵珊连竖大拇指。

“莫要说笑,抓紧赶路,大师兄还在衡阳等着你呢。”

岳灵珊见他提起令狐冲,脸颊微红,轻哼了一声,害臊了起来。

“令狐冲,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关缘默想。

令狐冲和岳灵珊谈恋爱,算是在关缘眼皮底下谈的,他自然希望二人可以走到一起。

可眼瞅着令狐冲都快25岁了,岳灵珊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两人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急的关缘直吐槽。这可是在古代,25岁未婚,也算是大龄青年了。

在华山的时候,两人每日呆在一块,朝夕相处,偏偏又都害羞得很,不敢直抒胸臆。每次一被同门点到,两人羞的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一次,在关缘的操作下,没有林平之上山捣乱,横刀夺爱,令狐冲私自学习剑宗剑法的事也提前和岳不群交代了,只要别再让桃谷六仙上山把令狐冲抓走,那他二人有的是机会,接着谈恋爱。

至于那魔教圣姑任盈盈,令狐冲如今生活轨迹变了这么多,应该不会再遇到一起了吧。就算遇到,只要令狐冲没有受到情伤,也不会这么容易和她碰出火花。

“反正这一次,冲灵cp我是磕定了,耶稣来了也破不开这红绳,我说的。”关缘暗想。

再说西方的耶稣凭什么管东方的月老啊,是不是。

关缘在心里盘算,全然忘了自己还是个单身汉,而且还是两世纯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会谈情说爱。

天知道关缘的姻缘在何处,反正现在还一点都没看见苗头。

“怎么就没有哪个女侠对我有好感呢?”关缘有些苦恼。

……

三人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典礼开始之前,到了衡阳城。

关缘有之前参加眉山大会的经验,但梁发两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兴奋不已。

他们在衡阳城内先是找到了衡山派的产业,说明了自己华山弟子的身份,自然会有人引他们前往会场。有了经验,就再不用像眉山大会那样,还得去找黄牛。

前来接待的,正是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这次他师傅的金盆洗手,多是他在刘府迎来送往,招待贵宾。

“关师弟,可等到你们了,岳师伯早就到了,华山派的众位都在等你们呢。”向大年和关缘都是五岳剑派的小辈弟子,见面很是亲切。他师傅刘正风交游甚广,和华山派关系也还不错。

关缘观察向大年的举止步伐,判断他和梁发的武功,应该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向师兄,我们三个路上遇到些麻烦,耽搁了些,没有误了日子吧?”

“没有没有,刚刚好,明天才举办仪式。”

向大年将关缘三人带到了华山派落脚的客栈,大厅内,正看见岳不群训斥着令狐冲。

第67章 田伯光 第67章 田伯光

岳不群见关缘等人进来,目光先是一喜,也不好继续训斥令狐冲。

“缘儿,你们来了。”

他微微颔首,之前宁中则从华山来信,说了自家二弟子去了福建。看样子是和岳灵珊汇合后一起赶来的。

关缘三人急忙上前行礼。

大厅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岳不群长袖一挥,带着众弟子上了楼。

“走,回屋说话。”

进去之后,令狐冲还耸拉着脑袋,还有些不好意思。

关缘倒是先说出口,“师傅,师兄,我们此次在福建,遇到了要紧事情。”

于是把自己逼退了青城派余沧海,以及建议福威镖局居家避难的事情和众人细细述说。他很有眼色的没有当众问岳不群,为何要派岳灵珊前去打探消息。

“哎,林家辟邪剑谱当年威震江湖,没想到后人不肖,被人欺上门来。”

岳不群感慨道。

岳灵珊此时出声说道,“在福建,我们还遇到了劳德诺。”

岳不群闻言一惊,抬眼问道,“劳德诺,他在福建做什么。”

岳灵珊将自己三人在官道上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说来,劳德诺如何伪装,又怎么联合外人想要捉走自己,最后被关缘击毙。

“父亲,幸亏二师兄武艺高强,不然可就见不到我了。”

岳不群听到女儿的话,背后也是一阵冷汗。没想到自己多年防备劳德诺,反而逼得嵩山派狗急跳墙,出此下策,居然要用岳灵珊要挟自己。

虽然他是一代枭雄,就算女儿在左冷禅手上,也未必会任其摆布。但此事的确凶险。

“多亏了你啊,二师弟。”令狐冲见自家小师妹险遭毒手,也是一阵后怕。

“你所杀之人,果真是白板煞星师徒?”岳不群还有些不信,又和关缘确认。

“应该是,那年老的相貌独特,和师娘之前描述过的很像,武功招式也不像是中原路数。”

见此,岳不群不禁感慨,自己这个二徒弟,怕不是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自己这华山掌门,对上白板煞星,可能也就是能险胜,更别提旁边还有个青海一枭了。

那师徒二人在西域恶名昭彰,手下功夫更是狠辣异常,关缘能毫发无伤的击杀二人,确实是惊艳众人。

看来自己徒弟的武学之道,已是超越了自己,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了。

不过岳不群城府很重,虽然心里羡慕,但也不算嫉妒。他清楚,自己这二徒弟十几年来没有一日松懈,今天的一番成就,都是他日夜苦练应得的。

“劳德诺是嵩山派探子一事,大家不可声张。那左冷禅觊觎五岳掌门之位已久,我们且静观其变。”岳不群又嘱咐众弟子,这是他多年来谨慎惯了,没有十足把握,他不愿和左冷禅撕破脸皮。

其他的弟子还在隔壁房间休息,这屋里的令狐冲,关缘,岳灵珊,梁发都是这一辈华山派的核心弟子,自然是知道事情轻重,都点头答应。

关缘此时并没有把之前答应林震南之事说出,对林平之拜师一事只字未提。

倒是岳灵珊还惦记着自己的大师兄,跑到岳不群身边撒娇,问道,“父亲,你刚才又在训大师兄作甚?”

“哼,你问问他,结交匪类,辱我门风!”不提还好,一提岳不群的火气又上来了。

原来这次令狐冲随华山派大部队来衡阳,没过几日,自己酒瘾上来了,便去街市上买酒。

正撞上那万里独行的田伯光,和被他劫走的恒山派小尼姑仪琳,正在酒家里吃喝。

令狐冲如原着里一样,出手相救。

这一次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这绝世武学,对付小小淫贼田伯光,自然手到擒来。没出10招就把那厮手中快刀挑飞。

那田伯光也是人精,见动手是打不过了,言语间挤兑令狐冲,说什么要比拼酒量。

令狐冲本来就酒瘾难耐,一时托大,就和那淫贼比试喝酒。

不知是前世恩怨还是怎么的,两人边喝边聊,脾气相投,甚是对味。

两人正对饮时,泰山派的迟百城和天松子也来了,见到恒山派的师妹受辱,自然要出手相救。

他们还以为令狐冲会一起对付田伯光,没想到他喝的兴起,一时没注意,竟让田伯光将泰山派两人击败,一死一重伤。

田伯光见此地五岳弟子越来越多,知道不宜久留,将仪琳留下,自己施展轻功跑了。

令狐冲敬重他是条汉子,居然也没有追击。

这次可是捅了大篓子了,泰山派和恒山派一起上门,质问岳不群教导无方,门下大弟子竟结交匪类。要不是一旁被令狐冲迷住了的小仪琳开口维护,岳不群只怕要当场废了令狐冲的武功。

“饮酒误事,饮酒误事,为师和你说了多少遍,出门在外,你身为大师兄,就是华山派的脸面。怎能如此不堪,和那,那淫贼田伯光混在一起。”岳不群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若是一开始一剑将他杀了,旁边人只会夸赞你华山少侠,武艺超群,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

令狐冲低着头,唯唯诺诺,他知道自己当时似乎浆糊上脑,迷迷糊糊的差点和那田伯光称兄道弟。

“弟子知错,下次再遇到这恶徒,我必取他性命。”

岳不群见自己大弟子认错态度诚恳,也不好深究,毕竟在外面装装样子就算了,回到屋里来,还真要废了他的武功不成。

“这一次你刘正风师叔办金盆洗手,非同小可。回山之前,不许你饮酒,更不能误事。”

“是,师傅。”

关缘在一旁听着,心想,这令狐冲和田伯光还真是天生性格相合,一见如故,不得不服。

众人各自回屋,岳不群把关缘单独留了下来。

他面色复杂的望着关缘,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青城派狼子野心,为师也是担心他们做出什么天怨人怒之事,才让你师妹前去打探一番。”

师徒二人都是聪明人,关缘也没有当面揭他的老底,“徒儿知道。此番青城派受挫,估计会罢了这念头。自家的剑法不好好钻研,没必要图谋别人的。”

“师傅,反倒是嵩山派,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们得多加小心。”

关缘的一句“我们”,让岳不群宽慰不少,自己辛苦支撑着华山派多年,终于有人可以给分担一些了。

第68章 典礼开始 第68章 典礼开始

“确实,这十年来嵩山派声势正旺,呵呵,嵩山十三太保,江湖上传的人尽皆知。”

岳不群还真有些羡慕嵩山派。华山之上,同辈弟子就剩下自己和师妹宁中则。反观嵩山派,除了左冷禅,还有同辈师兄弟十三人,武艺不说有多超群,可也都是一流门派长老的水准。

这十三人中,除了几名排名靠后的,余下几人都可以和魔教十长老一较高下了。

除了十三太保,左冷禅这两年还笼络了不少绿林中人。白板煞星师徒好像就是欠了嵩山派人情,才答应出手的。

“呵呵,那些绿林中人说什么仰慕左盟主风采,自愿任其驱使,背地里指不定帮嵩山派处理什么事呢。”

岳不群想到自己女儿差点被掳走就来气。

“师傅,这五岳合一,各派掌门都是什么态度啊?”

“各家都是传承数百年的家当,怎么会愿意交与他人。”

“再说左盟主的做派,大家伙也不信任。去年嵩山派召集各派去扬州搜寻魔教踪迹,正好和魔教的朱雀堂遭遇,泰山派掌门的师弟死了两个,衡山派上一代长老重伤,呵呵,嵩山派派去的几个太保倒是毫发无损。要说他们武功真有这么高,为师是不信的。”

“那这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嵩山派怕不是也想掺和一手。”关缘提醒。

岳不群闻言深思,想了一会儿,说到,“这几日确实没看见衡山派莫师兄出现,刘师弟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现身,不正常。这衡山派,怕不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明日的金盆洗手大会,不会太平。

两师徒在屋内谋划了一会儿,便决定由岳不群带着众弟子参加大会,在明,而关缘先一步隐入刘府,为暗。待明日大会之时,见机行事。

第二天,刘府,刘正风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向大年和师弟米为义在后面接引。

刘正风闯荡江湖多年,故交亲友不少,来人多是冲着他的面子。

岳不群带着令狐冲等人早早地入了场,正和定逸师太、天门道人等人闲叙。两派师长,显然对令狐冲怒气未消,言语间还在敲打。岳不群倒是老神在在,丝毫不表现出不虞或者尴尬。

青城派由于余沧海受伤,所以没有来,不过就算如此,陆陆续续也来了5、6百人。天南海北的江湖客都有,除了五岳剑派的几位,还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馄饨叟何三七等一众有名高手。

何三七见到岳不群,还专门过来打了招呼。

“岳掌门教了个好弟子啊,怎么没见关缘小友前来?”

岳不群见他语气不像是有恶意,还在疑惑这江湖有名的市井隐士,怎么还对自家二弟子青眼有加。

“正好门中有事,把小徒派出去了。”两人接着寒暄。

没一会儿,门子叫号,“峨眉派弟子伍云英、虞诗诗来贺!”

刘正风也是没想到远在蜀中的峨眉派也会派人前来观礼,真是出乎意料。他是久经场面之人,连忙安排弟子将其带了进来。

伍云英几年未见,又成熟了不少,他作为峨眉派大弟子,这几年已算是门派中的当家人,金光上人很多推脱不掉的事宜,都安排他前去办理。

虞诗诗还是一副巾帼英雄的气质,身穿玄衣,手拿长剑,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伍云英和虞诗诗都算是晚辈,快赶几步,上前给刘正风行礼。

“刘大侠,晚辈伍云英,代表峨眉派,恭喜刘大侠金盆洗手,从此逍遥自在。”

“哈哈哈,贤侄免礼,快快入座,你家师父近日可好?”

刘正风和伍云英寒暄之际,那女侠虞诗诗反而在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伍云英入座后,回首看见自己师妹心不在焉,暗暗戳了一下,下巴微抬,“华山派的人在那边呢~”

虞诗诗见师兄调笑,倒也没有害羞,反而落落大方的向华山派众人走来。

岳不群见这么一位美貌姑娘过来,还以为是令狐冲在外招惹的是非,回头瞪了他一眼,搞得令狐冲丈二摸不到头脑。

“岳掌门,晚辈峨眉派虞诗诗有礼了。”

“虞姑娘客气,关中与川蜀相距不远,算是邻居,不必多礼。”

“晚辈之礼还是不可少的。”虞诗诗微微笑道,随后就开门见山,“怎么没见到贵派的关缘关兄,他没来么?”

少女明媚皓齿,举手投足间,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岳不群有些无语,自家二弟子在外面人缘这么好的么?

令狐冲和岳灵珊等华山派众弟子在后面吃瓜,笑的嘴角都要咧到后面去了,痴迷武学的关缘也有人喜欢啊。

“门中有事,小徒先去处理了。”岳不群回答道,但为了自家弟子着想,又加了一句,“此刻应该也快到了。”

那虞诗诗闻言,哦了一声,潇洒的行了一礼,便回到自己师兄旁,落坐等待。

华山派众小在后面交头接耳,讨论着二师兄(弟)和这飒爽的女侠,到底有何关系。

“你们别看老二平日里总是端着,说不定也很讨女孩子喜欢呢,有的女侠就中意这一款。”

令狐冲作为见多识广的大师兄,开始给大家讲解。

“大师兄,你很懂嘛~”岳灵珊面露不善。

“没有,没有,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话说二师弟人呢,怎么一上午不见他。”

此时关缘刚来到刘府后院,他记得原着中嵩山派不讲武德,劫持了刘正风的家人,逼他就范。

既然自己先来一步,自然不能让嵩山派的人得逞。

此时前厅里,正是官府的张大人给刘正风传旨,授予参将一职的桥段。群雄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刘正风倒不以为意,坦然受之。

“看来刘师弟是铁了心要退隐江湖了啊。”岳不群不禁暗叹。

这刘正风本是和衡山莫大一样,师从上一任掌门,算是如今衡山派掌门一脉的一位好手,如今金盆洗手,莫师兄身边的助力又少了些。

第69章 祸不及家人 第69章 祸不及家人

听说衡山派内有些“带路党”,乃是一些不得势的师叔长辈,一直很赞同五岳并派。与其在现在的衡山派里做个边缘人物,不如给左冷禅当急先锋,日后还能混个五岳剑派衡山堂堂主的位置。

泰山派里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其余两派里,恒山派都是些师太,清心寡欲,左冷禅插不进去手;华山派大鱼小鱼三两只,也是铁板一块。劳德诺死后,左冷禅也是对他们两眼一抹黑。

岳不群昨晚和关缘推测,要是左冷禅开始下手,很可能从恒山和华山开始。对华山派,左冷禅摸不清底,所以估计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恒山派的师太们。

就在刘正风即将完成仪式之时,嵩山派的人来了。

来人穿的都是黄色短衫,为首的正是左冷禅大弟子,千丈松史登达。

他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史登达狐假虎威,有些得意。

剧情就像原着中那样,嵩山派指责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有来往,要彻查刘府,还要他自证清白。刘正风自然不愿意,执意要完成金盆洗手的流程,从此退出江湖。

两方争执不下,只见嵩山派的费彬、丁勉、陆柏也都现身,双方对峙,岳不群正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十三太保来了三位,实力的天平已经倾斜,来做客的群雄见此闹剧也是瞠目结舌。

只见史登达大喝一声,“嵩山派的弟子,都现身吧。”

按照原定计划,应该会有十几名嵩山弟子,把刘府家眷从后宅押至前院的,可这会儿怎么毫无动静。

史登达有些尴尬,又高呼一声,还是毫无反应。

群雄面面相觑,不知嵩山派这是搞什么鬼。

“别喊了。”只见正是关缘从屏风间转出。

他手上拿了不少宽厚的长剑,识货的都知道,这是嵩山派弟子的制式长剑。他把长剑往地上一扔,抱着双手挡住了前往后院的路。

“刘师叔,师侄是华山派关缘,刚才见有人鬼鬼祟祟摸进刘府后院,要对妇孺下手。小侄还以为是何方宵小,便出手将之拿下。”

关缘向刘正风一拱手,面向五岳众人接着说,“没想到那帮匪类竟说自己是嵩山派弟子,我当时就火冒三丈啊,哪里来的大胆狂徒,敢假冒我五岳弟子,做出这种欺负妇人孩子之事,岂不是给我们五岳剑派抹黑!”

“嵩山派的诸位师伯师兄,不用客气哈,那帮宵小已经被我都打晕了。”关缘似笑非笑,“可要好好查查,这是些什么人渣败类,连妇人孩子都不放过。”

刘正风没想到嵩山派这么没有底线,居然打算挟持自己家人,急忙让自己弟子去后院查看。

“费师兄,此事,嵩山派做的越界了。”刘正风已经出了真火。

费彬等人也是没想到,原定好的计策,反而被关缘给搅合了。他拿不出实质证据,又没有刘府家人的口供,一时间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众人,都开始质疑嵩山派的所作所为来。

“仅凭风言风语,就来质问刘师弟,未免太过霸道了。”定逸师太身为出家人,都开始不满。

这大庭广众下,也不好用雷霆手段将刘正风拿下逼问,没看见那岳不群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么。

费彬恨死了这华山派的不知名弟子,坏了自己好事。

他见一时间场面陷入僵局,再不挽回怕不是有损嵩山派声誉,便死马当做活马医。

“刘师弟,我辈侠客,素来讲究个心胸坦荡,你若是真的和那魔教曲洋没有瓜葛,可敢当众起誓,怒骂贼人。”

刘正风默不出声良久,大厅内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此刻的沉默,都就已经是答案了。过了良久,刘正风抬头道:“我不愿违背本心,也罢,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嵩山派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岳不群似乎很无语的看着刘正风。

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要么你自己动手,一个月内杀了魔教曲洋,提头来见。”

“要么,哼哼,我五岳剑派今日就要清理门户,先取你性命,再杀曲洋。”

刘正风此时已经心防失守,恍恍惚惚,便把自己和曲洋因音律而结识的经过说了出来,“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无一点一毫魔教的邪恶之气。”

可在场的群豪,多半是大老粗,哪里理解得了什么音律,这些人和魔教多有仇怨,身边亲友多有死在魔教中人之手,自然也不可能谅解曲洋。

另一小半,则是五岳剑派当事人,岳不群见刘正风亲口承认,也不好为他辩解。泰山、恒山众人也是对魔教深痛恶绝,对刘正风此举十分不理解。

在场的衡山派弟子,多是小辈,上一代的都没有来。此刻他们的也很尴尬,不知道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

“费师弟,此事要么还是从长计议吧,我看刘师弟也是沉迷已深,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透。这也算是我五岳剑派的大事情,何不关起门来,慢慢讨论。”

岳不群不愿看到衡山派实力受损,便活起了稀泥。

“岳师兄莫要多言,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想我五岳剑派,多少先烈死于魔教之手,就算我答应,那些前辈英灵也不答应。”

众人见他这么说,知道嵩山派今日是铁了心找刘正风的麻烦。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一闪身就出现在了大堂之中,喝道:“刘兄,你不负我,我定以性命相报!”右手由后向前舞了一个圈子,射出无数飞针。

第70章 嵩山太保 第70章 嵩山太保

在场众人都知道了,这便是那魔教长老曲洋。那人甩出的飞针,正是曲洋的成名绝艺,黑血毒针,针头上黑中带红,一看就是喂有剧毒。

十数枚飞针直扑嵩山派众人面门而去,费彬早有防备,大嵩阳手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拉着一旁的史登达往侧面一跃,避开毒针。又用掌风将毒针击飞。

一时间,群情激愤。

“大胆魔教贼子,还敢现身。”

“莫要走了曲洋!”

刘正风和曲洋携手而立,共抗强敌,和嵩山派三位太保战作一团。

岳不群在一旁无语,你刘正风大庭广众之下,和魔教曲洋并肩作战,这我还怎么帮你挽回。带不动啊,带不动。

那千丈手史登达还要乘机前往刘府后院,捉拿刘正风的妻儿,被岳不群拦下。

“史师侄,祸不及家小,还是饶他们一命吧。”

旁边的定逸师太也见不得老人小孩受辱,也是劝住了史登达。

史登达抵不过两人,只得老老实实在一旁给十三太保掠阵。

那场下,嵩山的十三太保的三人,费彬、丁勉、陆柏从小一起拜师学艺,招式配合默契,分上中下三路强攻,都使的刚猛霸道的嵩山剑法。

反观刘正风,曲洋二人,他俩虽然交接已久,但平日里都是讨论音律,从未想起过探讨武功,一时间各打各的,配合之间纯粹靠的是感觉。

刘正风的衡山剑法确实了得,一手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被他使得出神入化,虚虚实实,让对面的嵩山太保不敢妄动。

曲洋用的是一柄短剑,挥动之间,角度刁钻,招式凶险。由于他刚才施展了一门毒针功夫,嵩山太保也不敢逼得太近。

虽然一时间是嵩山派占据上风,可若想短时间内拿下刘正风,也是困难。

“天门师兄、定逸师太,你们就看着魔教贼子在此逞凶么?”费彬高呼,之所以没问岳不群,是他之前就看出华山派心思不正,总是和自己作对。

五岳剑派,向来是一气连枝,刘正风自己承认结交匪类,泰山、恒山等人也不会庇护。于是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也下场围攻刘、曲二人。

见情况紧急,关缘暗暗走到大堂一个立柱旁,袖下运起先天功,对着立柱就是一式震掌。

他今日老早就潜入了刘府,在这大堂的梁柱上做了手脚。他这一掌,内劲顺着柱子直抵房梁处他做的机关。

就看见此时,屋顶的几根被锯断了一半的支梁断裂,几根细线连带着的瓦片被拉开,连锁反应之下,又带下其余的瓦片,一时间,屋顶的瓦片如雪崩般落下,大堂上方漏出了老大一个洞来。

成千上万的瓦片破碎滑落,激起陈年的灰尘,整个大堂烟雾弥漫,正邪各路英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嵩山派众人急忙在角落里躲避碎砖片瓦,还得提防着曲洋的黑血毒针,等尘埃落尽,已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再看场内,曲洋和刘正风早就不见踪迹。

关缘出手隐蔽,没人看见,嵩山派等人还以为是曲洋的诡计。

费彬等人气急败坏,就要出门追杀,临行前吩咐史登达,手持五岳令旗,捉拿刘正风家小。走之前他还回首瞪了一眼岳不群,似乎打算秋后算账。

岳不群自然不惧,可是那史登达手持令旗,狐假虎威,在大庭广众之下,华山派还不好和他翻脸,只得由他去了后宅。

期间有定逸师太出面做保,说是仅仅关押起来,不得伤害无辜性命,史登达只得答应。

岳不群,关缘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关缘又悄悄潜入人群,拉上令狐冲就跟上了嵩山派众人。而岳不群则留在刘府,护住刘府家眷,同时指点刘正风大弟子向大年,速速去寻找自家师伯莫大先生。

几波人你逃我追,直到在衡阳城外的一处瀑布,才把刘、曲二人截下。

等到关缘和令狐冲赶到,双方已经斗的难解难分。

此时刘正风受了费彬一式「大嵩阳神掌」,伤了肺腑,后力不济,眼看就要落败。这时托塔手丁勉和那陆柏,弃剑用掌,四掌齐出,就要将刘正风当场格杀。

好一个曲洋,此时也不管费彬攻向自己的一剑,飞身扑了过来,替刘正风挡下了这一击。他顿时口吐鲜血,一道血箭,喷了丁勉、陆柏一脸。

“刘师弟,还不束手就擒,只要你不再负隅顽抗,你家人老小,我会向左盟主求情,饶其性命。”

费彬有些气喘吁吁,但神色却洋洋得意,全然不顾自家两位师弟在背后的狼狈模样。

关缘和令狐冲,对视一眼,立刻出手。

令狐冲虽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早上出门时岳不群叮嘱,让他今日听关缘指挥。在那刘府时,他也被刘、曲二人的朋友情谊,义薄云天感动,对嵩山派作为气愤不已。

二人从背后偷袭,关缘运起全身功力,一掌直扑费彬,而令狐冲一招「白虹贯日」,剑尖笼罩丁勉、陆柏。

费彬听到背后风声,转身疾呼“小心。”

他回头看见来人正是大厅里那多事的华山小辈弟子,心里发狠,一掌对了上去,就打算将关缘击毙。

“哼哼,华山派心怀不轨,当我看不出来么?今日就杀你两名优秀弟子,看你岳不群还能怎么翻身。”

可没想到,费彬刚和关缘对上掌,便对一股强横气息,逼迫的难以呼吸,转瞬之间,眼前景色已变,原来是自己已经横着飞了起来。

还在半空中时,他试图屏气扭转身体平衡,却看见眼前又是一黑,原来是关缘追了上来,逼到了身旁。

关缘接着又是一掌印在他的腰间,似乎打断了他的腰椎,费彬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晕死了过去。

只见费彬一时大意,被两掌击飞,落在数丈之远,落地之后吭都不吭一声,要是有旁人看见,不禁要夸赞他是嵩山硬汉。

关缘站在费彬倒地之处,用长剑将之彻底了结。

再说令狐冲那边,陆柏还在摸脸上血迹,未来及反应便被一剑刺中背心倒下。托塔手丁勉,倒是勉力挡下一招,只是两位师兄弟转瞬间生死不明,他早已失了分寸。

他不管不顾,恐惧驱使着他向令狐冲连刺数剑。堂堂正正的嵩山剑法,在他的手里,没有了半点大气的模样。

令狐冲瞅准了破绽,施展那独孤九剑里的破剑式,长剑斜斜的一伸,不费什么力就刺中了丁勉的持剑手。

他知道此事既然出了手,就不能留活口,一招无边落木,转到了丁勉身后。长剑微挑,挑飞对方的长剑。丁勉此时已经没了斗志,还想后掠逃走,被令狐冲长剑转动,就抹了脖子。

从关缘二人出手,到现在,这不过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嵩山派三人便已命丧当场。刘正风和曲洋跌落在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嵩山太保进度:3\/13。

第71章 自杀 第71章 自杀

此时曲洋已然奄奄一息,倒在刘正风怀里。刘正风也是身受重伤,勉力支撑。

“你们是华山派的弟子,岳师兄的徒弟。”刘正风对二人影响深刻,一人是岳不群门下大弟子,另一人在大厅中帮刘府后院解围。

“正是,我师傅不忍心看刘师叔受辱,让我二人前来帮手。”

“没想到岳师兄如此看重刘某,感激不尽。”刘正风有些气喘,“我刘府家眷,此时怕不是都被屠戮殆尽了吧。”

“那倒没有,定逸师太和家师联手做保,护住了妇幼,嵩山派应该不敢造次。”

“呵呵,嵩山派,咳咳,嵩山派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哼,你现在才知道。”数人正说着话,从林间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说话声,忽然间传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关缘和令狐冲扭头看去,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

“咳咳,大师兄。”刘正风有些愧疚。原来来人正是衡山派掌门人,“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那莫掌门走到近前,看了看刘正风怀里扶着的曲洋,脸上看不出悲喜,

“我早就察觉你和魔教中人有来往,多次旁敲侧击的暗示你,哪知你越陷越深。我怕引来他人注意,只得在外面和你减少接触,希望可以私下里解决这个暗雷。”莫掌门有些无奈,“哪想到嵩山派竟然借题发挥,找上门来。”

“大师兄,正风知错了,还误以为师兄你和我有什么误会呢。”刘正风黯然,“早知如此,就该早点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呵呵呵,退出江湖?”莫大声音提高,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习武之人,一入江湖深似海,哪里还有退出一说。”

“师弟,你也太过天真了。你真以为退出江湖,那些麻烦就不找你了么?自从你上衡山拜师学艺,扬名江湖,就已经深陷其中了。你洗洗手就要退出,那些被你杀过的仇家能愿意?那些依附你生存的门人弟子能愿意?那些觊觎我衡山派传承的贼人能愿意?”

莫掌门几句反问,说的刘正风哑口无言。

“除非你抛下你刘家数代基业,只带妻儿,去个深山老林当个隐居士。嘿嘿,可这样,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做到。”

“深知红尘万事空,奈何身在红尘中啊,师弟。”

场面上一阵寂静,除了刘正风和曲洋受伤的喘息声,余人都在细细思索。

“大师兄,今日正风酿下大错,自知无法脱身,但刘家妻儿老小,却是无辜的啊。还望师兄能帮一帮手。”刘正风面露颓废,已是心生死志。

“嵩山派觊觎五岳合一多年,多次传信前来都被我拒绝。这次他们找你下手,就是要削弱我衡山掌门一脉的实力。嘿嘿,那些师叔师伯们,怕是按耐不住了。”

“那些小人,当年竞争不过师傅,如今也被师兄你死死按在门派里,能有什么作为。”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有些小动作的。”莫大先生面露悲伤,“如今你,你若不在,就只剩我苦苦支撑了。”

上一代衡山掌门,莫大先生的师傅收了三个徒弟,二徒弟早死,莫大和刘正风相互扶持,闯下了衡山派如今的威名。如今自家师弟身败名裂,命不久矣,莫大先生也是悲伤不已。

“师弟,你放心吧,刘家上下,我定会护的周全。”

刘正风又从怀里掏出笑傲江湖曲谱,将它交给了自家师兄,说是毕生心血,难以割舍,只能托付给懂音律的莫大先生,日后送与有缘人。

得了莫大的点头承诺,刘正风放下心神,此时曲洋也回光返照。两人双手相握,齐声长笑,内力运处,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关缘和令狐冲见刘、曲二人生的有情,死亦豪迈,不觉心中激荡,感慨万千。

那莫大先生抬起手,看了看那笑傲江湖曲谱,自嘲道,“笑傲江湖?我等江湖客,郁郁不得志,只得寄情于音律,抒怀于天地之间,可悲啊,可悲啊。”

“你二人是华山派弟子?”他回头看向关缘二人。

“没错,晚辈令狐冲(关缘),见过莫大前辈。”

“很好,你们很好,你们很好。”莫大默默转身,就要离去,忽然他背对着二人,开头问道,“岳师弟怎么个态度?”

令狐冲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关缘先回答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祖宗基业,断不可拱手让人。”

“好,好,好”莫大先生连说几个好字,“衡山莫大,静候华山派佳音。”

说罢右手一挥,一个黑影飞了过来,关缘伸手接住,正是那笑傲江湖曲谱。

“送与你二人了,以后这江湖,还得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关缘看了看手中的曲谱,知道这是莫大先生主动示好,毕竟华山派两个小辈弟子就杀了三位嵩山太保,此时不表达善意,又待何时。

但他也知道,若是让莫大先生明确表达反对五岳并派,也没那么容易。看这个态度,还是想让个子高的华山派站前面,自己见势而为。

视线回到刘府,史登达本来还在等待费彬等人全胜而归,莫大却回来说,曲洋引来了数名魔教长老围攻,后又和三位太保同归于尽,不信可以去城外查看。

反正魔教背的黑锅也不止这一个了,多背几个又何妨。

又说刘正风已经自杀谢罪,刘府妻儿,他莫大保下了。岳不群和定逸师太等一众五岳前辈,也在一边帮腔。

余下的嵩山派小辈弟子大惊失色,一起来了三位太保,如今死的就剩自己这几个阿猫阿狗。自然不敢久留,急忙出城收敛了费彬等人尸首,回山报告去了。

至此一役,嵩山派的目的达到了,重伤了衡山派,但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惨烈。极限三换一,纯纯属于是伤敌八百,自损两千了。

第72章 师徒默契 第72章 师徒默契

再回华山的路上,令狐冲还在马上翻阅的那笑傲江湖曲谱。

“师弟,这些鬼画符都是些啥,我怎么看不懂呢。”

你大老粗一个,能看得懂就怪了,关缘暗暗吐槽。

“此乃曲谱,用的是减字谱,你当然不认识。”

关缘其实也不太熟悉,还是在衡阳城里先找的入门曲谱学习的。

即便如此,也够自己和令狐冲显摆的了。

既然穿越到这笑傲江湖,不去学一下吹奏这曲子,岂不是白来一趟。

可惜自己的天赋点,完全没有点在音乐上,研究数日,一窍不通。

众人又和关缘打趣,和那峨眉派的女侠怎么这么熟悉。

关缘一脸问号,也就两年前一起讨论过几个武学问题罢了,没多熟悉啊。

之前在刘府,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自己拉着令狐冲去的匆忙,好像看见大堂内虞诗诗冲自己招手来着,但又没啥印象,可能是眼花了。

华山派诸人路过洛阳时,看见那福威镖局动作还挺快。林震南安置了福建的诸多生意,收拾了家当,举家搬迁到了洛阳。本来他家镖局在洛阳就有个小小的补给点,这会儿已经购下了不小的宅院。至于福州的老宅,也还留了几个老仆看管。

就当是以后做个富家翁好了。

林平之回到自己外祖父,金刀王家做客。此时福威镖局声势犹在,各位舅舅对他甚是热情。

关缘没有去福威镖局拜访,免得林震南又提起林平之拜师一事。林震南也是个人精,见之前关缘几番推辞,也知道对方是不愿意。

关缘也顺便回家探了个亲,那冯英妹小猴儿和自己妹妹关晴晴甚是投脾气,被自家三叔留了下来,与关晴晴作伴。英妹难得有个玩伴,自然是愿意。

众人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华山。此次下山,华山众弟子可算是知道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回来之后也是掀起了一番修炼热潮,毕竟实力才是这个时代的保命符。

一日晚饭后,关缘私下里找到了岳不群。

“师傅,徒儿下山前听您说紫霞功就要突破,不知可有进展?”

“哎,还是功亏一篑,那第五层我已初窥门径,可惜就是捅不破这层窗户纸。”岳不群的修为停滞在紫霞功第四层多年。

这也不能怪他,等他接任华山掌门,开始修习紫霞功之时,气宗的前辈长老在短短几年内,不是老死,就是病故,全靠他一人摸索。道家典籍又是出了名的晦涩难懂,要不然他也不会去看这么多无关的书来印证。内功没突破,反而得了个君子剑的称号。

这一世有了关缘带回来的怪蛇胆相助,功力精进不少,早早的来到了四层巅峰,可还没有突破。

关缘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

“师傅,这本手记您给过过目。”

岳不群疑惑的接了过来,翻阅之后大呼意外。

这本手记里面竟是记载了历代华山先辈修炼紫霞功的心得体会,里面对于每一层的冲关突破之法,都有详细描述记载。

“此物你从何而来?”岳不群严肃的问道。

“我回山之后,去拜会了风太师叔,是他给我的。”关缘解释道,“太师叔虽然是剑宗中人,可对内功也有不低的造诣。这本手记乃是气剑之争前,派里前辈给他的。”

“如今他对气宗态度缓和,自然要物归原主,存档入库。”

岳不群听闻此言,也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深深的盯着关缘双眼,手指在手记上微点。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口气,“风师叔正是心胸宽广,吾辈楷模啊。”

见他收下了手记,关缘便退出来了。

当然,这本手记是关缘伪造的,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

前一世岳不群就是修炼紫霞功迟迟不能突破,又在嵩山派的步步紧逼之下,为了华山复兴的毕生夙愿不至于落空,才走上图谋辟邪剑谱,子宫练剑的路子上去的。

关缘在福建已经看见了苗头,自然是不愿意他重蹈覆辙。

这紫霞功乃是郝大通无法修炼先天功而创出来的平替版本,其中的道家理念一脉相承。就连要求如此苛刻的先天功,关缘都有所小成,对于紫霞功中的一些关卡要点,自然有所体悟。

他把冲关之法编订成册,假托是风清扬给的,献给岳不群,也是顾及他的面子。

不过看刚才岳不群的反应,也是有所明悟。

两人都是聪明人,看破不点破。

过了几日,在思过崖练剑的梁发,在某人的指引下,“无意间”打破石壁,发现了之前被困山腹的五岳前辈留下的诸多剑法。

岳不群赶到现场后,急忙封锁了消息,并带着梁发,岳灵珊将石洞中的各派剑法拓印了下来。然后又用石块堵住石洞。

他选了几门精妙剑法传给了华山派弟子,自己匆匆就去闭关了。

嵩山派留给岳不群的时间不多,他自然是要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原着中,华山派就他和宁中则苦苦支撑,苦心培养的门下大弟子还不省心。主要是似乎和自己心意不通,明明获得了剑宗传承,还非要藏着掖着,不说实话,全然不管华山当时面对的危险情况。岳不群连闭关修炼都不敢,深怕敌人上山,内功境界自然是耽误了。

这一次有关缘如定海神针坐镇,令狐冲也还算开窍,岳不群去闭关,也是放心的。

这次闭关,他是厚积薄发,没到一个月,就突破成功,紫霞功来到第五层。

话说这紫霞神功,前四重是普通运气修炼法门,只能说是一门威力较大的内功心法,可到了第五重,就开始进入另一个修行阶段,就是紫霞神功独有特点显现,返璞归真的阶段,这一阶段紫霞神功展现出道家一脉相承的特点,气息绵长,运气于无形间,出现内力自循环的地步,这才当得上一个“神”字。

这时的岳不群,在内功一道,完全不弱于左冷禅的寒冰真气了。这样的岳不群,自然就打消了图谋那辟邪剑谱的想法,如今华山神功有突破,谁还会去学一个完全独立于自身武学体系外的剑法啊。

岳不群突破之后,心情大好,虽然按他的性子还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从眼神里,众弟子都能看出不同。

众人一起吃晚饭时,弟子们都直呼,今天起猛了,居然看见师傅喝酒了。

就连一旁的师娘宁中则,这几日都显得容光焕发,面色红润。

关缘见岳不群最近心情不错,就和他提出,召回剑宗弟子之事,是不是可以提上议程了。

如今岳不群功力大进,正好是团结剑宗,增强实力的时候了。

第73章 能者多劳 第73章 能者多劳

“可是那些剑宗弟子,早就不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在衡阳,听莫师伯说过,在中条山一带似乎见过有人使华山剑法。”关缘身为穿越者,没法向岳不群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只得四处拉人背锅,好在岳不群也不会真找人对证。

“既然不是气宗弟子,想必就是剑宗传人了。”

“嗯,很有可能,中条山在山西,离华山倒是不远。”

“弟子想让大师兄一同前往,还有三师弟,也去见见世面。”

“好,你们一起,我也放心。”岳不群回身转入屋内,不一会儿取出来一个一寸见方的小木匣,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扳指,自气剑有了分歧以来,一直是华山派气宗的象征。

“华山掌门的信物不方便给你,这气宗的玉扳指,你拿着。剑宗之人一见便知你是我华山气宗的代表。”

“这次召回剑宗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只要是符合我华山派利益,不搞分裂不夺权,其他条件都可以谈。”

“遵命,师傅。”

关缘领命下山,拉着令狐冲和梁发。

梁发倒没什么,师兄们怎么说他便怎么做,指定错不了。令狐冲却是有些怨言,自己和小师妹岳灵珊才腻歪几天啊,就被派下山干活。

“能者多劳嘛。”关缘哄他。

去见剑宗弟子,带上这个风清扬传人,说服力大了不少。

关缘三人下山后,出潼关,过风陵渡,直奔中条山。

关缘只知道封不平在中条山隐居,可具体在哪,这书里也没写啊。哎,茫茫群山,可不好找。

三人寻了多日,多日毫无线索。只得出了群山,来到附近永济县休整,买些干粮补给。

出师不利,关缘倒不是很气馁,毕竟目前华山已经逐步扭转原着中的一些尴尬局面,剑宗众人不算雪中送炭,应该是锦上添花。

令狐冲酒瘾难耐,关缘梁发劝说不住,只得随他来到永济的一处酒楼。

“大师兄,饮酒误事,可不能再犯啊。”关缘劝说道。

“晓得晓得,就喝几杯,不会多饮的。”令狐冲摆摆手,转头对梁发说道,“你二师兄什么都好,就这个脾气性子,不爽快。”

梁发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几人上到二楼,点了几个小菜,令狐冲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关缘盘算着,若是再寻个十日,还没结果,就打道回府,不再纠结。

就在这时,一旁的梁发戳了戳他。

“二师兄,你看那少年。”他手指着街面上一个挑着木柴的少年。

那少年十余岁的年纪,身着粗布衣服,头发简单的盘起,挑着一担木柴路过,瞅着应该是在给某个商铺送去。他虽衣着寒酸,但是却很干净。

他手上拿着一根直挺的木棍,一边走还在一边比划,嘴上念念有词。

梁发就是无意间发现那少年的比划,似乎是华山派入门基本剑法里的几招,所以才招呼关缘。

两人对视一眼,面带喜色,都是明白对方所想。

这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俩拉了一把已经喝的半醉的令狐冲,没拉动,便自己翻身下楼,跟了上去。

那少年送完了货,一路出城,直走到近郊的一处农家院子里。

他放下手上的空担子,向屋内招呼了声,“爹,娘,我回来了~”

见没人答应,他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洗脸净手。回到院落中央,又拿起刚才的木棍,演练起来。

关缘二人在一侧看着,那少年使的确实是华山派的入门剑法。一招一式,颇具章法,一看就是下了苦功。

还没练完一整套,那少年便面色红润,有些气喘。

关缘见他那脸色不正常的红润,微微皱眉,这少年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在身,不然体力不会这么差。

少年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坚持练完了一整套华山入门剑法。

这是,一个妇人从田中回来,正挎着一个箩筐,里面似乎是些瓜果蔬菜。

“哎呀,宝儿,你又偷偷练武,被你父亲瞅见,定要不喜。”妇人见自家孩子出了不少汗,放下箩筐,就要给他擦拭。

“娘,都说了,我长大了,别叫我小名了得叫大名了。封于修,以后叫我于修吧。”少年虽然左右躲避妇人的手,但两人的母子情显然颇深。

“再说了,剑法是丛叔叔教我的,父亲当时在场,也没有说啥。”

“哎,你父亲不允你练武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你从小多病,用力过度会咳嗽,咳得娘都心疼。你应该自己小心才是。”

“娘,听说那武功高手,练的绝世武功,可以祛百病,长寿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你问我可不知道,娘就会种地,回头问你爹去。”妇人宠溺的笑着。

原来这少年乃是封不平的孩子。当年他下华山后,心灰意冷,和老家一农家女成亲。成婚多年,只得这一个独子,偏偏又体弱多病,患有先天性的哮喘。

关缘看着这农家院,心想自己差点又找错了方向,和风清扬一样,哪有常年住在深山老林里当野人的。是个人都得回到文明生活,不然早晚会疯掉的。

这封不平在永济的农家院里,一待就是几十年,也是不容易。

见封不平不在家,关缘悄悄的在农家院的院墙角,留下了华山派独有的暗号标示,约封不平明晚去县城的城隍庙相见。

第二天晚上,关缘三人一行来到城隍庙,等待封不平的到来。

月上枝头,有三人推门进来,径直来到院内。

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赤手空拳,正是封不平,相貌平平,面带苦色,皱眉似乎一直没有舒展过,留下了深深的皱纹。若没人说这是个剑客,路上遇到,关缘会以为是个普通的老农。

后面跟着两人,怀抱长剑,一脸警惕,正是剑宗的丛不弃、成不忧。

剑宗三人站定以后,见到约他们的居然是三个年轻人,也是很诧异。

前段时间嵩山派派人前来联络,说是要支持他们重回华山,执掌门户,被封不平骂走。见有人用华山暗号约他们,还以为是嵩山派的人仍不死心呢。

第74章 封不平 第74章 封不平

那成不忧先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如何得知我华山暗号。”

“三位师叔,华山派第十四代弟子令狐冲(关缘、梁发),有礼了。”

剑宗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哼,气宗的人。”封不平冷声道,“怎么,岳不群要将剑宗赶尽杀绝?就派你们三个小辈怕不是够看呢。”

从不弃在一旁,附在封不平耳边暗语,“可能是嵩山派的计划被岳不群发现了,师兄小心。”

“怕什么,我们剑宗之人言而有信,说是永不回华山,就不会食言。”封不平不愿与从不弃小声低语,大声说了出来。

剑宗三人平复了心情,转头望向关缘三人。

“客气就免了,我们早就不是华山派的人,一声师叔,我们可担不起。你们来所为何事?”

关缘上前一步,开门见山,

“我师傅想请诸位回山,共兴华山。”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封不平三人先是一愣,转而轻蔑大笑,“你说回山就回山?把我们剑宗的人当做什么了!”

“就是,当年你气宗使那阴谋诡计得胜,说好了从此气剑分家,就此别过。如今却要我们回山。简直是天方夜谭。”

“三位师叔,且听我说。”关缘解释道,“如今江湖纷乱,魔教势大,又有宵小窥伺。华山若要重回巅峰,还得气剑合一,团结一致。”

“哼哼,原来是岳不群那小儿撑不住了,来求我等,哈哈哈哈”从不弃有些嚣张。

封不平自下山后,格守诺言,对华山心灰意冷,甚至自己儿子都不愿传授华山剑法。嵩山派来人寻他,他本是不愿意合作的,所以将之轰走。

可他心里还是看重华山派的传承声望,原着中左冷禅派人传谣,说岳不群能力不足,性格羸弱,不足以撑起华山门楣,他这才愿意出山,重回华山,争夺那华山掌门之位。

这时见气宗也来人寻他,心里更是认定岳不群难堪大任。

“你莫要多言,当年双方约定好了,气宗执掌华山,剑宗从此退隐江湖。如今岳不群不支,便想让我等回山,没那么容易。就算我答应,气剑之争中死伤的诸多师长,也不可能答应。”

封不平是剑宗剩下弟子中声望最高的,丛不弃,成不忧都以他马首是瞻。他看出其中三人中,主事的是关缘,便一口回绝,想让他死心。

关缘见剑宗之人态度强硬,便拿出风清扬给的玉吊坠。

“封师叔,此物你可认得。”

封不平当年也算是剑宗的优秀弟子,风清扬对他多有指点,他也对当年风华绝代的风清扬甚是敬仰。风清扬从不离身的玉吊坠,他当然也见过多次。

“这,这是风师叔的吊坠。”封不平疑惑道,“你从何得来的。”

“风太师叔如今还在华山,我师兄弟之前已经请示过气剑合一之事,太师叔甚是赞同,赐我等信物,来劝说众位师叔回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剑宗三人都不愿意相信,剑宗的前辈高人,战力标杆居然和气宗走到了一起。

“风师叔还活着?”封不平倒是有些激动,当年他受风清扬不少恩惠,听到风清扬的消息,自然有些激动。

“没错,太师叔目前就坐镇后山思过崖,威慑宵小。华山师长前辈都已经对气剑之争释怀,三位师叔也别再执迷不悟了。”关缘说话七分真三分假,让人不得不信。

“就算风师叔还活着,他也是我剑宗师叔,若我等回山,也得是让封不平封师兄做掌门,岳不群那小儿得退位让贤。”成不忧在一侧不服气。

“呵呵,我习武之人,向来是能者居之,我师傅如今已突破紫霞神功第五层,三位师叔怕不是对手吧。”

封不平等人脸色大变,他们虽然没练过紫霞神功,但也听师门长辈说过。第五层之后,紫霞功威力陡增,可不是他们能应对的了的。

没想到岳不群还真是当之不愧的气宗真传,紫霞神功竟让他修炼到如此境界。

“此等大事,怎么不是岳不群亲自来说,派你一个小辈,是不是有些太过轻视我等。”

剑宗的人也是挺傲娇的,既看不起岳不群,又希望获得重视。

“最近华山思过崖发生一件大事。”关缘略做思考,就抛出一个诱饵。

他把在思过崖石洞,发现五岳剑法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解释说岳不群正在收集整理各门派的精妙剑招,抽不开身,这等大事他师傅不愿独享,想邀请剑宗的人一起上山观摩。

都是自家人,当然不能见外。

剑宗的弟子,最痴迷各类剑法,五岳之中有无数精妙剑法闻名于世,听得有这种好事,有些心生向往。

他又拿出气宗的玉扳指,说剑宗回山一事,自己可以全权作主。

“好,就算我们回山,有一件事也得说清楚,华山正统在剑宗。这件事不说好,我们绝不会去。”

关缘闻言嘿嘿一笑,接着说,“三位师叔,要说华山正统在剑宗,那你们说剑宗最精妙的剑法又是什么?”

成不忧傲然说道,“那当然是风师叔的独孤九剑,你等年纪还小,没见过当年风师叔一人一剑,叱咤江湖的风采。”

关缘身形一让,显出一旁的令狐冲。

“三位师叔,我大师兄令狐冲,已然尽得独孤九剑真传。风太师叔手把手教的,关门弟子。”

令狐冲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学到这独孤九剑还多亏关缘在一旁挤兑风清扬,此时被推出来,有些尴尬。

剑宗几个人倒是大受震撼,直呼不可能。

当年风清扬身怀绝技,剑宗长辈让他在门派里寻些青年才俊传授,可没教个几日,就被风清扬骂得狗血淋头的回来了,说是榆木疙瘩,一帮蠢材,配不上这神剑。

封不平当年就无比神往这独孤九剑,可惜没被选中,抱憾终生啊。

令狐冲这小子何德何能,能被风师叔青睐有加,他是万般不服的。

这时剑宗之人嫉妒心起,望向令狐冲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来来来,让我来试试,你小子有什么本事,还能学会风师叔的独孤九剑?”

成不忧有些破防了,也不管什么隔着辈分,就要下场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第75章 美好蓝图 第75章 美好蓝图

“那令狐小子,出手吧,让你成师叔试你一试。”

成不忧自己都没有发现,一番交谈下来,自己态度已然发生转变,开始以师叔身份自居了。

他说了“试你一试”这四个字前,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试”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你”字时刺出一剑,说到“一”字时又刺出一剑,最后一个“试”字脱口而出时,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凌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

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烈,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令狐冲施展华山希夷剑,尽数接下,心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

成不忧见他用的是希夷剑,暗叹,“这气宗小子,小小年纪,希夷剑使的如此纯熟,也真是个人才了。”

“好小子!”

言罢长剑陡地刺出,这一剑出手既快,剑上气势亦是凌厉无比,直指令狐冲的丹田要害。

正是剑宗绝学中一式杀招,之前曾经算是华山派弟子的杀手锏,闯荡江湖时屡立奇功。只是后来气剑分裂,没有传承下来了。

这一招不但凌厉,后面还隐含了几十种变招,不管令狐冲怎么破招,都有后招在等着。

算是剑宗剑法的集大成之作。

令狐冲见对手剑法精妙,便按照独孤九剑的思路,无招破有招。他对成不忧的攻击路线不管不顾,长剑在身前三寸斜斜的一摆。

他已经看见此时成不忧剑招已经出手,右肩低,左肩高,右脚前,左脚后,他这长剑一摆,正拦在他进攻路线的右侧。

若是成不忧继续进攻,要想接着发力,必然会把背心撞在令狐冲剑尖之上。就算刺中令狐冲丹田要害,自己也得重伤。

成不忧自然不愿意和令狐冲两败俱伤,他的剑法也真是精湛,半空中急转身体,忽的落地,放弃了此招。

他只当令狐冲运气好,撞大运正好遇到此剑破绽。

随即又接连使出好几招剑宗绝技,都被令狐冲料敌先机,把长剑放在他不得不躲开的位置。

远远望去,两人过招就好像在小儿舞剑,每每招式还没使到一半就变换。

封不平在一旁却看得清楚,这就是独孤九剑的精妙所在,不管你剑法怎么复杂多变,总有先兆和铺垫,施展独孤九剑之人也不用使出什么高明剑法应对,只需要在你进攻路线上一挡,后发先至,不攻自破。

成不忧无计可施,自觉脸上无光,被气宗小辈克制的死死的。

他心里发狠,手上也出了些火气,连人带剑,向令狐冲直扑过去。

成不忧这般扑将过去,对方如不趋避,便须以兵刃挡架,因此自己小腹虽是空门,却不必守御。岂知令狐冲还是不避不格,只是剑尖斜指,候他自己将小腹撞到剑上去。成不忧身子跃起,双足尚未着地,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险境,忙挥剑往令狐冲的长剑上斩去。令狐冲早料到此着,右臂轻提,长剑提起了两尺,剑尖一抬,指向成不忧胸前。

成不忧这一剑斩出,原盼与令狐冲长剑相交,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要紧关头转剑上指,他一剑斩空,身子在半空中无可回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令狐冲剑尖上直撞过去。

令狐冲知道此番不是生死相搏,不能伤了他性命,也不管胜负成败了,撤回长剑,往后一跃,跳出了战局。

与此同时,封不平猛地出手,一把抓住成不忧后心,将其提了起来,才免得他摔倒在地的丑态。

他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这确实是风师叔的绝艺,独孤九剑。”

剑宗几人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气宗的师侄,剑法比剑宗的师叔还要好。封不平虽然这多年来,自创了一门一百零八式的「狂风快剑」,但他心里有数,怕是也挡不住独孤九剑的神妙。

“几位师侄,请你们回去转告岳师兄,就说我剑宗三人,乃是闲云野鹤,不问江湖事,不愿出山了。”封不平有些落寞,转身要走,“对了,请岳师兄放心,嵩山的提议我绝不会答应,剑宗虽然实力不济,但还有骨气。”

说罢就要离去,成不忧和从不弃还眼馋那各种精妙的五岳剑法呢,可见自家师兄要走,也是不知怎么阻拦。

“封师叔请留步,且听小子斗胆一言。”

关缘急忙往前赶了几步,一伸手,搭在了封不平肩膀,将其拦下。

封不平只感觉一股巨力无法抵挡,自己运起浑身力气也动弹不得,心想,令狐冲剑法精妙也就算了,这关缘年纪轻轻,这一身内功比寻常门派的掌门都要深厚很多,到底是怎么练的。

岳不群就这么会教徒弟?年轻那会儿也没看出来啊。

既然走脱不掉,他便停下,看看关缘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关缘又把风清扬曾经啃过的大饼拿出来。先是描述了如今江湖险恶,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汹涌,真是华山派用人之际。又拍剑宗的马屁,说要论剑法高明,攻伐无双,斩奸除恶还得靠剑宗等人。剑宗三人若是此时风险投资,度过这几年的难关,后面定是一条康庄大道啊。最后又给他们绘制了一番气剑合一,门派里友爱和谐的未来场面。

“诺,我大师兄,气宗掌门的开山大弟子,剑宗神技的下一代传人,日后必然是要接任华山掌门大任的。到时候气宗剑宗还争什么,都是一家人啊。”

令狐冲一时间也有些错愕,他一直觉得关缘气剑双绝,才是华山掌门最合适的接班人,没想到关缘倒是不和自己相争,竟说自己更合适。

封不平脸色复杂的望着关缘,慢慢说道,“你这套说辞,骗了多少人了。”

关缘一滞,面露尴尬,喃喃道,“自家人说话,怎么能说骗呢,晚辈是陪师叔们唠唠家常罢了。”

“也罢,我就随你们回山看看,就当是给风师叔请安了。”

成不忧二人自然是万般愿意,也跟着点头。

好女怕缠郎,剑宗的人总算答应下来了。

第76章 添油战术 第76章 添油战术

封不平既然答应回山,自然也不拖沓。剑宗三人各自回家安顿,约好三天以后,在封不平的那农家院落,集结出发。

这几日关缘三人就借住在封不平家里。

封不平的妻子刘氏是附近的农家女,虽然不明白自己丈夫的过往事,但看着他多年郁郁寡欢,也是心疼。这几日封不平虽然还习惯性的绷着脸,但从他舒展开的眉头,她看出丈夫心情不错。

刘氏甚是热情,准备了不少吃食,虽然都是家常便饭,但也可口,尤其是一手地道的山西刀削面,吃的众人赞不绝口。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吃完了锅里还有哈。”

关缘三人甚是有礼,刘氏觉得日后自己宝儿有这几位兄长照顾,也是极好的。

几日相处下来,梁发和那封于修年纪相仿,最是投机。封于修眼馋华山派武功,对内功有成的梁发羡慕不已。

“封师弟,莫要心急,等到回山,那满屋的典籍,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全啊。”

“真的嘛,太好了!”

封于修也是个痴迷武学之人,可惜他自幼体弱,封不平又不愿意再让自己儿子踏入江湖,所以也就是刚刚打了基础,有些耽误了。

封不平见自己儿子和梁发相谈甚欢,有些犹豫,问关缘道,

“岳师兄当真是突破到了紫霞神功第五层?”

关缘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没错,师傅他突破有一段时间了。师叔你放心,于修师弟的这哮喘,等上山后让师傅用紫霞功诊治一番,定可痊愈。”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封不平是知道的。紫霞功算是道家一脉,有养生之效,在治愈内伤上也有不小的优势。

岳不群若是突破到了第五层,治疗一个小儿哮喘,还是手到擒来的。

封不平闻言,长叹一声,自己一身惊世剑法,却多年蛰伏在这一小小农家院中,几十年来对妻儿多有亏待。

等待回华山,自己要大展拳脚,扬名江湖,让自己儿子刮目相看。

三日已过,等到约定的日子,成不忧如约而至,可丛不弃却没有出现。

成不忧一进门,就对封不平说,“封师兄,不好了,丛师弟被嵩山派的人拿住了。”

原来之前嵩山派的人前来联络,都是从不弃对接。那日回去之后,嵩山的人又找了从不弃。从不弃想着回归华山,自然是严词拒绝了对方。没想到对方恼羞成怒,一举擒下了从不弃,此时正往这里前来。

“哼,嵩山派的人心怀不轨,狗急跳墙。带我去会会他们。”

封不平推门而出,就赶了过去。关缘等人自然是紧跟上来。

没过多久,就在路边一处凉亭旁,遭遇了嵩山派的人押着丛不弃。

丛不弃见到封不平,疾呼,“师兄小心,他们人多。”

“丛师叔放心,我华山派人更多。”关缘在后面说道。

嵩山派来的人,正是嵩山太保中的另外两位,大阴阳手乐厚,九曲剑钟镇,还有一名老者,是衡山派前辈,鲁连荣,人称‘金眼雕’。但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

乐厚两人方才仗着人多,抓住了从不弃,想来胁迫剑宗弟子屈服。没想到华山派人更多,气宗剑宗更是放下前嫌,共抗外敌。

至于那金眼乌鸦,便是之前莫大先生说过的,衡山派里的带路党之一,武功不甚高明,但是野心不小,早早的就投靠了左冷禅。

“封师弟,岳不群一介伪君子,你可不能受了蒙蔽啊。”乐厚说道。

“哼哼,是否受了蒙蔽,封某自有决断。嵩山派伤我师弟,有些欺人太甚了。”

“江湖中强者为尊,我劝封师弟还是早早归顺我嵩山。待他日我师兄合并五岳,做了五岳派总掌门,定会分你一个位置。”

“承蒙左盟主看得起,可我剑宗还是决定回华山。祖宗基业,不可葬送在我辈手里。”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剑!”旁边的九曲剑钟镇听的不耐,出剑刺来。

封不平仰天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睫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这套狂风快剑,是封不平在中条山隐居多年而创制出来的得意剑法,剑招一剑快似一剑,所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

此剑法威力奇大,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竟有四五丈方圆。

此刻这是围观众人,对封不平也已不敢再稍存轻视之心,均觉他剑法不但招数精奇,而且剑上气势凌厉,并非徒以剑招取胜,此人在江湖上无藉藉之名,不料剑法竟然这等了得。

那九曲剑钟镇虽然也使的一手不错的嵩山剑法,可和封不平比起来,也是渐渐落了下风。若无意外,不出二十招,便会落败。

乐厚和鲁连荣见状,也下场动手,成不忧和令狐冲接了过去,六人捉对厮杀。

关缘过去,扶起了丛不弃,见他此时已是受了重伤,经脉受损,连忙从背后渡过去一股精纯的内力,护住肺腑。

三对人中,成不忧率先击败了鲁连荣,这金眼乌鸦确实是眼高手低,武功太差。

封不平十数招后,一剑挑飞钟镇手中长剑,剑尖遥指,点住了其周身大穴,拿下了他。

封不平和成不忧关心师弟,急忙过来查看丛不弃的伤势,将其接了过去。丛不弃得了关缘的一股先天真气,已无大碍,三人也是对其感激不尽。

场下那令狐冲和武功最强的乐厚还在厮杀。倒不是令狐冲敌不过他,只是他想多试试风清扬教他的破掌式,那乐厚号称大阴阳手,掌上功夫着实不弱。

难得有如此对手,令狐冲一边对敌,一边拿其练招。

“大师兄,莫要轻敌,速战速决。”关缘在一旁提醒。

令狐冲不敢托大,使出那破掌式的精要,迎着大阴阳手,一剑刺穿掌心,剑锋一转,将其右手削了下来。乐厚捧着手掌,鲜血淋漓的跌坐于场下。

“师弟,这三人怎么处理?”令狐冲问道。

“嵩山派贼心不死,图谋我华山基业,又伤我师叔,当然除恶务尽。”

还没等令狐冲出手,封不平施展狂风快剑,将乐厚三人,斩杀当场。

至此一役,嵩山太保进度:5\/13。

要是以后嵩山派都这么添油战术,岳不群的压力能小很多。

第77章 气剑合一 第77章 气剑合一

数日之后,剑宗弟子已经尽数回山。

华山派众人聚在那思过崖,此处早已不是华山派弟子面壁思过之处,近几年成了练功打坐的热门场所。岳不群、宁中则带着气宗诸多弟子迎接封不平等人。

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三人接连几步,登上思过崖,封于修和关缘小辈跟在后面。

“封师兄,多年未见,怎么苍老如此。”宁中则轻呼。

岳不群、宁中则当年也是和封不平一起学艺多年,没想到当年的意气风发的剑宗真传,如今苍老的像是个乡下老农。

“岁月催人老啊”

封不平也是感慨万千,当年宗门里的英气师妹,如今也是为人妻,为人母。

“岳师兄”

剑宗三人站定,向岳不群打了声招呼。

“封师弟、成师弟、从师弟,一晃数十年,沧海桑田啊”岳不群上前紧紧握住三人的手,言辞间恳切非常。

“此番回山,为兄愿和三位师弟,共创大业,让华山派恢复往日辉煌。”

“呵呵,别的不说,师兄你教出了两位好徒弟,就是为华山派传承,立下大功了啊。”封不平说。

如今岳不群神功大成,自然也没有心思嫉妒弟子的成就,反而觉得自己眼光独到,因材施教,培养出了两个杰出弟子。

这剑宗的回山仪式,搞得也不是很复杂。

先是由令狐冲介绍了一众华山派的小辈弟子,岳灵珊嘴甜,成不忧还送了她一柄宝剑。

然后岳不群给众小介绍了回归的三位剑宗师叔,此时华山也不再纠结气宗剑宗的称呼,反正都是“不”字辈的,众小称呼师叔即可。

封不平把自己儿子封于修带上华山,按照惯例,不能拜自己父亲为师,拜在了岳不群门下。当天岳不群就施展紫霞神功,为封于修治疗,见效甚快。

“父亲,这气功好神奇啊,我就感觉肺腑之间暖暖的,刚才跟着师兄们登山,也不咳了。”

封不平有些尴尬,看样子自家儿子被内功的神妙用处,深深吸引了。

在思过崖,岳不群拿出了拓印的五岳剑法,拿给了封不平等人传阅。他们见到这么多精妙剑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华山派几位长辈挑选了几门威力强大,修习见效快的剑法,当场传授给了众弟子,用来应对即将来到的江湖纷争。

就在众人欢聚一堂之时,令狐冲在一旁戳了戳关缘,“师弟,你说风太师叔此时,会不会在附近看着我们。”

关缘心思一动,来到崖边,运起先天功,大声高呼,

“风太师叔,如今华山派众弟子齐聚一堂,气剑合一,还请太师叔现身一见~”

在先天功的加持下,这呼声如钟鸣,似海啸,在山间回荡,震开了云海,惊起了群鸟。华山派众人,除了岳不群,宁中则,封不平寥寥数人,几乎都站立不稳。几个刚入门没几年的师弟师妹,扶在一起,跌落在地。

那封于修见此神技,不禁心驰神往。

“这小子内功又有精进,不是说先天功很难学么?看不出来啊。”岳不群暗自吐槽,心知这是自己弟子的机缘,旁人羡慕不得。

“好了,好了,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从崖边飞上来一个灰影,立在了巨石之上,正是风清扬。他一见剑宗三人都在,便知道当初关缘的谋划成功了。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日后华山派复兴,真是要指望他了。

封不平三人见到风清扬,心情激荡,热泪盈眶,像是离家多年的孩子,终于见到师长。

“这些年,苦了你们了。”风清扬宽慰他们。

这么多年,风清扬也是第一次和岳不群面对面,他本身是对岳不群的性子看不起的,可看在令狐冲和关缘的面子上,也聊了几句。

“华山派遭逢大难,沦落至此。你们师兄弟要谨记教训,团结一心。要知道,最强大的势力,往往不会被外部力量击垮,都是从内部坍塌的。”

“岳师侄,你很好,日后华山派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风清扬作为仅存的一位华山派前辈,既然认可了岳不群,日后封不平等人也自然是以他为尊。

“我老了,独孤九剑也有了传人,了无牵挂,隐居山间,逍遥自在,日后就别来见我了。”说到此处,他回头瞪了关缘一眼。

封不平等人劝说风清扬,说是要围伴膝下,侍候师叔。风清扬这清冷的性子,自然是不答应。

临行前,他捏了捏封于修的根骨,转头对令狐冲说,“此子根骨不错,你多带带他。”

令狐冲自然万般答应。

随即风清扬临空一跃,又回到了山林之中,辗转之间,只留下一阵阵笑声。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自从剑宗归山,华山派实力大增。岳不群、宁中则、封不平、成不忧、从不弃,五位“不”字辈高手齐聚一堂,加上令狐冲、关缘,达到一流高手的人数有7人之多,还有后面的梁发、施戴子等后起之秀。

反观嵩山派,衡阳城外损失了三位太保,中条山里死了两位,算上早几年遇上魔教袭击而陨落的老十二,十三太保也只剩7人。

实力的天平渐渐扭转,不过如果算上左冷禅拉拢的黑道中人,嵩山派还是人多势众的。

当下华山派最要紧的事情便是研习五岳剑法,主要是针对性的看破解之法,日后在江湖争斗中,才能占据上风。

不过这次多了好几位师叔协助,晚辈弟子们都有了请教答疑的人,修炼进度快了不少。他们学习了很多剑宗的厉害剑法,作为杀手锏,对战演练之间,水平确实增长的迅猛。

封不平三人回了华山,自己停滞多年的内功修习也有了长进,请教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后,各自都有了突破。

三人和令狐冲一样,练的都是混元劲,突破之后又给令狐冲讲解,可惜在内功一道上,令狐冲天赋确实不咋样。眼见自己大弟子内功进展缓慢,本来还想把紫霞神功教给他的岳不群,也只好缓一缓,等他打好基础,才能转修。

诸位弟子都在加紧修炼,感觉自从关缘拜师华山,众人被他卷的,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第78章 不戒和尚 第78章 不戒和尚

一日傍晚,令狐冲和关缘刚结束了晚课,从思过崖下山,正要回到华山派驻地中休息。

从那山路上,正巧迎面走来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华山本来就山高险阻,极难攀登,可两人速度很快,一会儿就走到跟前。

“令狐冲!”那矮一点的人看见令狐冲惊呼,手指着他,回头对那高个说,“他就是令狐冲。”

关缘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仇家,立刻警惕起来。

没想到令狐冲惊喜的应道,“可是田兄?”

原来来人正是田伯光,那高个的走近,只见是一个极肥胖,极高大的和尚,铁塔也似地站在当地。

那大和尚也不说话,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来捉令狐冲,手掌伴着疾风,就挥了过来。

令狐冲咦了一声,后跃躲过,“田兄,这是为何。”

田伯光见状急忙拦下大和尚,说道,“不急不急,待我好好与他说。”

原来那大和尚正是仪琳的父亲,不戒和尚。仪琳自衡阳回山后,对令狐冲思念深种,可又觉得自己是出家女尼,不该有这些凡尘俗念。每日茶饭不思,愁眉不展,不戒和尚见状,如原着里一样心疼女儿,就要把令狐冲捉回来,解仪琳的相思之苦。

来华山的路上,正巧遇上作恶的田伯光,就把他拿下了。正要像原着中一样阉了这贼人,田伯光福临心至,问道,“你要去华山寻那令狐冲,你认识他长什么模样么?”

这一问可把不戒和尚问住了,他性子鲁莽,匆忙赶来,还真不认识令狐冲。于是他押着田伯光来华山,正巧在这上路上遇见。

关缘在一旁听那田伯光的述说,气极反笑,“你家女儿单相思,就要把我师兄带走,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次令狐冲没有身受重伤,行动自如,关缘倒想看看谁能将其带走。

令狐冲啼笑皆非,自己和岳灵珊眼瞅着就要修成正果,怎么会去搭理那仪琳呢。随后就拒绝了不戒和尚,对田伯光说,喝酒叙旧可以,去恒山还是算了。

田伯光苦笑一声,说自己被不戒和尚下了毒,若不令狐冲不去,便要毒发身亡,望令狐冲看在朋友一场,哪怕去恒山走个过场也行啊。

令狐冲也是左右为难,他和田伯光不知为何,就是兴趣相投,虽然自己也不齿他的淫贼行径,可他的豪迈性格,和自己无比贴切。他肯定是不希望田伯光中毒而死的。

那不戒和尚见令狐冲犹豫不决,就要上前硬抢。他倒提着一根酒盏粗细的镔铁长棍,此时舞动棍棒,就想打晕令狐冲,将之抗走。

见令狐冲还在和那田伯光拉扯,关缘拔剑迎敌,剑尖直指棍梢。

这野和尚也不知是什么路数,哪里学的武艺,力大势沉,铁棍挥舞成圈,宛若疯魔。棍尖碰触到那山道上铺的青石,打得石板开裂,碎屑乱飞。

若是换做一般人,怕是不敢近身,被逼的连连倒退。关缘艺高人胆大,看见那挥舞成圆的棍风之中,却有一弱点。

就是不戒和尚持棍的手,虽说他是左右手交替挥舞,可为了保持平衡,在每个时间点,总有一只手在棍子中段。

这会儿那不戒和尚已经打的似乎疯了一样,也忘了自己是要活捉令狐冲,就这棍势,怕不是要将面前几人,尽数拍死。

关缘让令狐冲先站到远处,那田伯光见状也远远避开。

只见他脚踏青石,石板顿时断做数截。秋水剑猛的一挑,数块石板激飞出去,直扑那不戒和尚。

石块正被铁棍挥中,炸的粉碎,有碎片迷了那和尚的眼睛,也没有阻挡他的步伐,就紧追关缘而来。

关缘又踏碎几块石板,接连挑飞,自己则在山路上辗转腾挪,寻找机会。

只见那大和尚本就痴肥,山路上没了石阶,直接踩在那泥土之上,有时候还会踩中那碎石块,脚下接连打滑,棍风中漏出了破绽,略有迟滞。

就是此刻,关缘长剑破空,直指不戒和尚持棍的那只手,若是此招命中,那疯和尚非得掉几根手指不可。

若是换做其他对手,此时弃棍换招,或者用轻功躲避都是可以的。

可偏偏这大和尚,不闪不避,正撞在剑尖上,顿时被削下来4根手指。

这和尚真疯了?关缘心里暗想,怎么如此癫狂。

只见不戒和尚的长棍落地,手上满是鲜血,双目赤红,气喘吁吁,就像被激怒了的公牛,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用另一只手拿起长棍,一记横扫千军,冲着关缘的腰间而来。

关缘此时也不知道这和尚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这横扫看似势不可挡,可是招式用老,极易躲避。

可他没有躲避。飞身跃起,趁着横扫结束,就站在了那棍尖之上,他施展金雁功,配合着先天真气,就像是粘在了棍子上一样,不戒和尚怎么挥舞都甩不下来。

那和尚大喝一声,弃了长棍,弯腰捡起一块一米见方的青石板,就好像扔铅球一样抛了过来。

那石板伴随着破空之声,转瞬即至,关缘侧身避了过去,还在思索要怎么制服这个已经完全癫狂的疯和尚时,棍风之声又起,那和尚捡起铁棍,兜着头脸,就挥了下来。

关缘心想,这和尚怎么这么难缠。翻手一抬,运起先天功,集气在手心,就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棍。

不戒和尚见铁棍被关缘抓住,几番争夺都没有抢回去。那铁棍被关缘一只手抓住,好似被焊死了一样,拔不出来。

反而是关缘另一只手在棍身上一拍,铁棍立马剧烈抖动起来,震的不戒和尚手松了一些。他又顺势把长棍在掌心一转,和尚把握不住,被关缘一把抢了过来。

关缘手持长棍,把住两端,双臂用力,竟将这镔铁打造的长棍硬生生的掰弯了,如同那新月一般弯曲。往地上一扔,当啷一声,关缘倒要看看没有了兵刃,这疯和尚怎么逞凶。

那疯和尚见长棍落地,一时间竟然痴了,两眼直勾勾的,没了动静。

关缘还在警惕,这和尚又要做出什么疯癫之事。

那大和尚大喊一声,双手抱头,转身就往山下跑去,速度极快,连滚带爬,一会儿就没了影。听他的喊声,转眼间已经跑出了老远,下山去了。

只留下关缘三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第79章 桃谷六仙 第79章 桃谷六仙

这疯和尚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这一跑,本来打算拿下这和尚,逼问解药给田伯光解毒的令狐冲,一时间没了办法。

田伯光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刚才击败不戒和尚的关缘,心想

“这华山派都是些什么凶神恶煞啊,令狐冲剑法超群不说,怎么还有个师弟如此惊人。这一身内力,怎么练的!”

“不是都说华山落寞了么,就是这么落寞的?!”

关缘刚要开口,令狐冲抢先说道,“田兄莫慌,随我去追那和尚,给你抢到解药。”

随即施展轻功,追着那大和尚下山去了,田伯光也紧跟其后。

关缘刚才注意力都在田伯光身上,没想到令狐冲来了这一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有点发晕。

好家伙,人家没把你掳走,你自己倒跑下山去了。

田兄,田兄,兄你大爷啊!

关缘有些破防,可又不得不追在后面,也下山去了。

令狐冲和关缘的轻功师出同门,关缘虽然内力强些,可这下山路,根本不用力气,一跃也可以飞出老远,体现不出内功的优势。

至于那田伯光,当然是以轻功出名的。

就这么三人,两前一后,转眼间下了山。

那疯和尚已经不见了踪迹,眼见关缘就要追上令狐冲,田伯光对着前面路边的几个人连连招手,

“令狐冲来了,你们快拦住后面的人,莫要让他捉回了令狐冲。”

那几人奇装异服,穿的破破烂烂的,关缘早就瞅见。

只见这几人脸上都是凹凹凸凸,又满是皱纹,甚为可怖,可偏偏又身材矮小,似小孩般身高,正是那桃谷六仙。

他们在路上遇到不戒和尚,觉得此事有趣,便主动请缨,也要来华山找令狐冲。路上六人打打闹闹,慢了一些,正好被下山的田伯光遇见。

前一世关缘读原着时,对着假痴不癫,装疯卖傻的桃谷六仙就甚是无语,当时他们害的令狐冲内力尽失,身受重伤,还不自知。关缘每每读到此处都扼腕叹息。

不过这桃谷六仙的武功却是不凡,转眼间就将关缘团团围住。

这六人轻功极好,又擅长一种合击之术,六人联手,把关缘逼的寸步难行。

关缘一柄长剑,逼退两人,又有两人从背后袭来。施展身法,刚跳出圈外,又被围住。六人前后夹击,讨厌得很。

他知道这六人最喜欢把人举起来撕碎,打斗间异常小心,不让他们近身。

他有些后悔刚才掰弯了那镔铁棍,不然此时抡圆了,定可砸破这六人的脑袋。

关缘见此时令狐冲已经跑没了影,心中无奈,沉下心来对付六人。

他全力运转内功,剑法全开,才慢慢站稳脚跟。

桃谷六仙这几人不像是之前关缘遇到过的群战,这六人一母同胞,心意相通,配合的很是默契。一时间关缘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一次是他修炼了先天功后,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好在先天功内力雄厚,气息悠长,短时间内桃谷六仙也拿不下关缘。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倒是桃谷六仙先开始急躁,他们几人玩心太重,时间一长,便开始不耐。

“不好玩,不好玩,这人厉害的很,是令狐冲的师傅么?”

“放屁放屁,这人都没有胡子,怎么当令狐冲的师傅。”

“对对对,要我说,这是令狐冲的父亲吧。”

“瞎说瞎说,父亲也得有胡子才能做。”

“哈哈哈哈,二哥,那我有胡子,那我是不是令狐冲的父亲?”

“你若是他父亲,他怎么不随你姓桃,哈哈哈,桃狐冲,桃狐冲,这个名字好听。”

“哈哈哈,桃狐冲,这个名字好,有我们桃谷六仙几分风采。”

“反正是不好玩,令狐冲都跑没影了,我们还在这里打什么。”

“对啊对啊,不戒和尚呢,怎么没见他。”

“那不戒和尚是不是令狐冲的父亲,不然为什么这么想见令狐冲。”

“不是父亲,是岳父,是他要当令狐冲的岳父。”

桃谷六仙你一言我一语,聒噪的很。

关缘嫌他们啰嗦,提起一口气在胸前,一声怒吼,像那次在福建震死劳德诺一样,如金刚狮子吼般喊出,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定向输出,而是范围攻击。

这一声大吼,如同炸雷般,在六仙耳边爆炸。这六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心态却像个孩子,一时受了惊,吓得他们立刻捂耳低头,顿时间他们阵型一滞,关缘跳了出去。

他把握时机,施展朝阳一气剑,一招「紫气东来」,长剑由上及下,就向六人中最近的桃根仙刺去。

桃根仙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原地格杀,却被一旁的桃枝仙拉了一把。

关缘手中长剑微挑,斜向上方划去,桃枝仙的一只胳膊就被削去了,在空中几个翻转,落在地上。

“哎呀哎呀,祸事了啊,我手断了。”桃枝仙大喊。

“你是桃枝仙,应该是你的树枝断了。”

桃谷六仙先是被关缘怒吼吓了一跳,桃枝仙又断了一臂,早就胆寒,没了斗志。几人举起了断臂的桃枝仙,几个跳跃,就跑远了。

他们每人各自举着桃根仙的手脚,一人托头,两人举脚,还有一个扶住桃根仙剩下的独臂,空下的那人,临走时还不忘捡起断臂,边走边喊,

“桃枝仙你别怕,我给你用水养着,回头桃谷六仙又多一个。”

“对对对,叫什么名字好呢。”

关缘有些无语,今天遇到的都是些哪里跑出来的疯子,一个比一个癫。

此时已是明月当空,令狐冲和田伯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关缘没有去追杀桃谷六仙,而是往着令狐冲消失的方向,继续追去。

这一世他处心积虑的为岳不群、令狐冲提前布局,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可不能让田伯光等人再把令狐冲搞得功力尽失,流浪江湖。

为了给华山众人留下消息,他在路边留下了华山派特有暗号,让他们派出援手。

就这么一路追赶,天色渐亮,天边已有鱼肚白,终于在华阴县东北方三十余里处的一个驿站,靠近黄河的地方,追到了令狐冲和田伯光二人。

今天在爬武功山,可能回复大家评论不是很及时。

为表歉意,加更一章。

另外如果没有什么天降正义的话,这本书明天就要上架了……

等待编辑大大通知我哈……

第80章 兄弟阋墙 第80章 兄弟阋墙

关缘赶到之时,令狐冲和田伯光两人正在路边休息,已经是坐了好一会儿了。

他两人都不善持久,追了一整夜,确实累坏了。真不知那不戒和尚属什么的,风尘滚滚的跑得无影无踪。

见关缘赶来,田伯光心惊,

“那桃谷六仙可不好对付,六人合击,就算五岳各家掌门都不一定能夸口必胜,这小子居然能胜过他们。”

“师弟,田兄,这大和尚跑没影了,这可如何是好。”令狐冲有些心虚,自己刚才拔腿就追,似乎也没和自己师弟打招呼。

“令狐兄,你还是随我去一趟恒山吧,小弟这可是命悬一线啊。”

田伯光面露苦笑,又求令狐冲。

令狐冲还在为难,一旁的关缘此刻却开口说,

“师兄,我有办法。”

令狐冲,田伯光两人都抬头望去,有些疑惑,难道关缘还擅长解毒不成。

关缘从昨晚开始就憋着一肚子火呢,令狐冲还在那田兄、田兄的叫着。

他身形一转,来到田伯光身前,一掌拍出,正中其脑门,将之击毙。

田伯光武功本就不及关缘,此时又没有防备,以为有令狐冲在此,关缘也做不出什么来。一掌下去,命丧黄泉。

“这人死了,也就不用解毒了。”

令狐冲大惊失色,伸手指着关缘,嘴里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他来到田伯光身前,探了鼻息,确实是一掌毙命,死得透透的。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令狐冲大怒,质问关缘。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不妥么?”

“你,你,你!”令狐冲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田伯光是邪魔外道,可是自己和他情意相投,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正派中人。

其实关缘作为现代人,是能理解令狐冲的。

令狐冲的天性本就是放荡不羁,从小被那些江湖上快意恩仇,侠肝义胆的故事吸引,可偏偏自己师傅异常古板,严格要求于他,他内心深处的叛逆之心一直被压抑。

遇到田伯光之后,他明明知道此人是人人喊打的恶贼,可田伯光也是个放荡之人,性情豪迈,所以就是忍不住的欣赏他,因为田伯光正代表了他内心深处渴望而不得的负面情绪。这种压抑释放之后,反而让他对田伯光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加倍的欣赏起来。

这种求而不得后过度弥补的心态,后世在心理健康层面分析的很是透彻。

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令狐冲作为大师兄,面对如今华山派的种种危机,却始终没有自己的觉悟,如此没有担当,这才是关缘生气的地方。

“师兄,你口口声声,左一个田兄,右一个田兄,若是让外人听到我华山大弟子和这么一个淫贼交往甚密,会作何感想。”

这时令狐冲的叛逆之心被彻底激活,和关缘争论,“田伯光亲口和我说过,已经改邪归正,不再做那淫邪之事。”

“他以后不做,就可以改邪归正了?他以前祸害的那些良家妇女谁来补偿,因为名誉受损,自尽而死的女子又何其无辜!”

“呵呵,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这佛也太好做了吧!”

“可,可……”令狐冲哑口无言。

“师兄,你身为我华山派大师兄,应该以身作则,若是让小师妹知道你还和这淫贼来往,又该作何感想。”

关缘苦口婆心的劝说,反而激起了令狐冲的反感,他又提及岳灵珊,更让令狐冲恼羞成怒。

“你也知道我是大师兄,你的所作所为可有半点把我放在大师兄的位置上。”令狐冲吼道。

关缘有些愕然,不知令狐冲又是发什么疯。

今天是怎么了,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对劲,怕不是水逆吧。

令狐冲接着吼道,“我知道你气剑双绝,师傅对你青眼有加,可你对我这大师兄也太不尊重了。你要我和田伯光划清界限,我照做便是,何必要杀了他。”

关缘也是被骂出了真火,“好好好,还有什么不满,师兄你一并说出来吧。”

“我哪里有不满,你关缘是师傅眼中的得意弟子,品行俱佳,比我这大师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令狐冲有些上头,骂起人来阴阳怪气,“我这大师兄不做也罢,你来做吧。”

“你把我华山派当做什么了,师傅苦心培养你多年,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哼,师傅那里我自己会去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用你操心。”

“呵呵,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啊,就为了田伯光这个淫贼?你我兄弟十几年,你为了一个淫贼,要和我决裂?”

两人都是真恼了,令狐冲哪里是为了田伯光,而是把自己心中多时的不快,都宣泄了出来。

关缘拔出长剑,就打算强行把令狐冲押回华山,交给岳不群处置。

“好好好,就让我看看你气剑双绝,和独孤九剑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令狐冲也是不虚,拔剑和关缘都斗了一起。

两人师兄弟多年,互相都很了解,华山剑法又都用的纯熟,两人相斗,剑光闪烁,一时间不相伯仲。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修炼也有一段时间了,此时纯熟的很,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无招胜有招,打的关缘难受的很。

关缘仗着内功精湛,驱使着剑法,可以随意变招,可每每变招都被令狐冲识破。

如今令狐冲已经上头,之前立功的朝阳剑意一时间没法影响他的心境,关缘渐渐落了下风。

关缘一夜之间,连战数场,都是强敌,此刻确实有些脱力。

幸好先天功只要丹田一股先天气不散,回气速度还是很快的。不然当年王重阳在华山论剑时,也不能力压其他四绝,让他们心服口服,甘心认王重阳是那天下第一。

自己再拖一拖,等到状态恢复,再想办法怎么克敌制胜。

这令狐冲如今心魔已起,若是任由其发展,怕不是要堕入魔道。

虽然关缘生他的气,但十几年的师兄弟情谊,自己也不愿看令狐冲堕落。

第81章 斗令狐冲 第82章 斗令狐冲

关缘一边拖着时间,一边思考着对策。

他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既然今天令狐冲内心的不满彻底爆发,若是不让他发泄干净,后面还会有芥蒂。

不如引导令狐冲,让他一次性宣泄个够。

就好像那悲伤至极的人,若是不让他哭,反而憋坏了身子,大哭一场,也就好了。

策略已定,关缘决定用言语刺激令狐冲,先把他彻底激怒。

这时他也不用什么华山剑意,什么朝阳剑意了,纯粹就是心理战,搞令狐冲心态。

“令狐冲,你这般不堪,小师妹真是看错人了!”

“令狐冲,你可知那田伯光害了多少女子,人人喊打喊杀,你与他交好,简直是自甘堕落!”

“枉我平日百般撮合你与师妹,还助你习得独孤九剑,我看你根本就不讲什么兄弟义气,算什么好汉!”

关缘先是用他最在乎的岳灵珊撩拨他,又百般贬低他心中的负面人格的形象,还说令狐冲根本就不讲义气,不是好汉。

令狐冲本来就已经上头了,又被刺痛心中最紧要的地方,这还哪能忍得住,气的哇哇乱叫,就要过来堵住关缘的嘴。

别看令狐冲在剑道上聪明绝顶,实际还就是个莽夫而已。

令狐冲不愧是潜意识流,就算怒火攻心,理智已然下线,手上的剑法还是精妙异常,而且进攻越来越快。

独孤九剑的精华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每关缘出什么招,早早就有对应的破解之法在路上等待,搞得关缘不得不变招,等关缘放弃进攻之后,令狐冲又攻了上来。

令狐冲的进攻不落俗套,不按既定招式,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剑,关缘一直心神紧绷,生怕自己剑道悟性不够,没看出他后面有什么杀手而被制住。

就好像考试时令狐冲是随手出题考校,而关缘每一题都要绞尽脑汁,费心应对。

此时的令狐冲,不像原着中那样只有剑法,内力俱失,可是更加危险了。

情况虽然危险,但关缘倒也不慌,自己内功修为远胜令狐冲,就算剑法上比不过,若是利用轻功远远躲避,打持久战,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令狐冲拿的又不是40米长的利剑。

只是关缘为了点醒令狐冲,有些束手束脚,打的不爽快。

他贴身近战,铤而走险,宛如在钢丝绳上行走,就是想在令狐冲发泄完之后,正面击败他,好让他醒悟。

就是如此,关缘好几次差点失手,险些让令狐冲一剑刺中。

就好像刚才那一剑,令狐冲不用破剑式,反而用破箭式,用击落暗器的手法,剑尖微抖,笼罩关缘上半身十几处大穴。

关缘之前的一招已经用老,来不及回防,只是侧身躲避。

可还是有一剑躲不过去了,眼瞅着利剑就要从关缘右肋下刺入,直插心肺。

他猛地提一口气,又往丹田一压。那胸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陷下去两指,这才躲过了这一击必杀。就算如此,玄色劲装还是被令狐冲的长剑划破,甚是狼狈。

令狐冲变招也快,剑脊横拍,差点伤了关缘的脸。

“哼,一会儿等你恢复理智,我非要给你几个大鼻窦,不然不解气。”

关缘狼狈不堪,又在心中暗骂。

又斗了半晌,此时天色已完全明亮,一轮红日映在黄河上。

关缘往东侧一跃,自己背对着早上的太阳,让令狐冲直面阳光。

令狐冲此时已有些气喘,早晨的阳光虽然不刺眼,但也有些看不清关缘的动作。

关缘知道时机已到,天时地利人和,自己都占上了。

他开始将朝阳剑意挥洒开来,铺满全场,搭配着此时旭日东升的天时,一时间令狐冲已经落入了关缘的指掌之间。

那朝阳剑意如之前那次一样,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令狐冲,不过这一次并不是让他感觉无力抵抗,而是由关缘逐渐施展剑招,引导令狐冲内心开始平静。

令狐冲本来就已经开始内力不济,手上动作有些放缓。此时关缘背对着阳光,光线勾勒出人形轮廓,面孔却看不清,让令狐冲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搞不清是什么情况,自己有些不愿再进攻了。

自己怒火攻心半天,此时也有些精神疲惫了。

关缘一招「旭日东升」,一剑荡开了刚才令狐冲的进攻,攻了过来。

令狐冲用破剑式应对,垂手持剑,剑尖微翘,遥指关缘持剑手的神门穴,若是他还继续进攻,必然会被刺中。

令狐冲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此时两人动作姿势,所用招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

对了,自己在思过崖刚学会独孤九剑时,师兄弟二人过招,师弟就是用了这一招,配合着他那朝阳剑意,赢下了比试。

这一下就让他想起了当时自己二人接受风清扬指点的场景,心神微微有些恍惚。

当然,这是关缘刻意为之,就是要制造机会。

他一声轻吼,如同当头棒喝,“师兄,你还执迷不悟么!”

这一句吼声,他带了先天功的雄厚内力,直入心神,令狐冲顿时有些愣住了。

“执迷不悟,我真是执迷不悟么?”

关缘见令狐冲此时中门大开,也是弃剑用掌,要履行刚才心中所想,直挥令狐冲面门,就要给他一个大鼻窦。

眼看着就要一掌扇醒令狐冲,关缘心中还有些暗喜,这可比对决胜出爽多了。

令狐冲真是天赋异禀,位面之子,即使心神不在,肉体也潜意识的变换剑招,一剑刺出,就往关缘的右肩肩窝而来。

关缘也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眼看就要打醒令狐冲,他也不愿放弃,为了减短时间,改挥掌为攥拳直击。一拳就捣中了令狐冲的鼻梁。

这一拳,他没有带内力,也没用很大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那鼻子上连带着泪腺,被击中后,令狐冲的眼窝酸胀,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狼狈得很。

不过关缘的右肩也被刺中,还好他有所准备,剑尖没有刺入多深,但也鲜血淋漓,顺着手臂就流了下来。

此时令狐冲蹲在地上,眼神发愣,脸上鼻涕眼泪纵横,已是回过神来。他看见关缘受伤,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伤了师弟,我居然伤了师弟。”

第82章 反思 第83章 反思

此时,从华山方向,梁发和岳灵珊赶来。

众人在上山听到了关缘的狮子吼,知道有敌来袭,便分头寻找。他俩看见关缘留下的暗号,一路追踪而来。

他们看见关缘右肩受伤,令狐冲跌坐在地,却没见到敌人,正在疑惑。

令狐冲见岳灵珊赶来,一时间羞愧难当,以手掩面,爬起就跑。

好嘛,今天自己是遇到了什么惊天水逆,怎么一个个就会跑呢。

关缘有些无奈,懒得搭理。

“大师兄,大师兄,你去哪啊!”岳灵珊急忙跟上。

梁发上前询问伤势是否严重,关缘只说不打紧,挥手让他也去追令狐冲去了。

他确实是有些乏了,这一夜,身体累倒不说,主要是心累。他懒得去追令狐冲,看他跑的方向,似乎也是回山了。

令狐冲已然清醒,看他还知道羞耻,之前还知道捂脸,应该是醒悟了吧。

关缘自己包扎了伤口,站在这黄河岸边,望着滚滚黄河水,一轮红日照耀在关中大地上,说不出的有些疲惫。

后面又有从不弃追踪赶来,关缘和他说自己想回洛阳老家走走,就当是散散心,让他转告华山众人。

从不弃一脸雾水,还搞不清状况,只得由他去了,回山和岳不群说了。

关缘在渭河和黄河的交汇口,找了一个船家,付了些钱银,顺流而下,两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孟津渡口。

弃船上岸,关缘还特意去寻了老刘头说过的烩面铺子,可惜早就物是人非,不见踪影了。

从孟津南下,关缘回到了洛阳家中。

三叔关义安等一众亲戚,见关缘归家,也是一阵欢喜,忙前顾后的给他准备接风家宴。

这段时间冯英妹一直在关家,还认了关缘伯母王氏做干妈,一家人都很是喜欢这个透着一股机灵劲的女孩。

和她闲聊时,发现英妹居然最近和那福威镖局的林平之玩到了一起去。

林平之的母亲和关缘的伯母都是王氏女子,本是姐妹。这回福威镖局迁到洛阳,自然要互相走动下。林平之对这个之前也开了河洛镖局的关家甚是感兴趣,也跟着前来。

一来二往的,在关家居住的英妹倒是和林平之关系不错。

闻言,关缘双眼微眯,心想,林平之你小子长得帅了不起啊,可别让我发现你以后有想练辟邪剑谱的打算,不然头给你打烂。

他待那小猴儿冯英妹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照顾,这会儿也有了防范自家白菜被猪拱的心态。

关缘打算回头就把冯英妹赶回华山,好好练武。

这几日在自己家中呆着,说不出的放松,闲暇之余,关缘也有些反思。

在来洛阳的船上,他就已经想明白。不仅仅是令狐冲有些执迷不悟,自己怕不是也有些当局者迷。

关缘来自后世,熟读原着,对原着中华山派众人的命运深感惋惜。这一世,他费尽心机的想要改写这些人的命运,处心积虑,甚至有些焦虑。

可是他却忽视了人心。

令狐冲本性就是个放荡不羁之人,强行帮他改运,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像这次一样反噬。

就算是如今华山一片向好的趋势,也是表面现象。若是没了关缘在外的推力,江湖上的种种挑战,还是会来考验华山派众人。

与其殚心竭虑的护航,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去走。

江湖应该是众生相,而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以关缘打算后面要改变策略,让华山派的众人有更多的机会自己把握节奏,自己减少干预,只做兜底。

只要关缘的武艺能够威压全场,无人能敌,自然可以保住华山派众人的性命无忧。这就够了。

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毕竟这个江湖上,还有东方不败这种逆天的存在,仅仅依靠小成的先天功加上自己的剑意之道,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关缘回想自己和令狐冲前几日的交手。

为了帮他解除心魔,自己手段尽出,还用上了心理战,若不是自己对令狐冲足够熟悉,恐怕还真是胜负难料。

就算如此,还是受了伤。

独孤九剑当真是无双绝学,威力难挡。

令狐冲仅学了几个月,就有如此威力,若是换做和风清扬对阵,怕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还有那修习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小小的绣花针,拿在手里都能使的出神入化,鬼神难测。

自己迫切需要找一些攻伐凌厉的手段,来应对这些绝顶高手。

关缘也是有一些思路的。

他没有令狐冲这种惊才艳艳的剑道天赋,去纠结招式上的突破意义不大。与其和这些高手见招拆招,不如发挥自身先天功的优势。

不管是独孤九剑,还是葵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你们剑法厉害是吧,我不近你身,你能奈我何。

关缘打算参考天龙八部中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走剑气的路子,远程输出。

我承认阁下剑法超神,可假如我拿出剑气加特林,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这剑气之道,关缘一点头绪都还没有。不过一步一步来,着急也没有用,先想办法把先天功修炼圆满再说。

毕竟剑气类功夫,不管是天龙八部的六脉神剑,还是低配的一阳指,又或者姑苏慕容家的参合指,鸠摩智的火焰刀,都很依赖内力的雄厚。

在洛阳这几日,他陪着家人游山玩水,唠唠家常,也倒惬意。心神放松之下,先天功更是小有突破。关缘在先天功的修炼上,得心应手,境界提升的很快。果然还是术业有专攻啊。

在洛阳过得半月,忽地一日,有人在关家门外,说是要找关缘。

关缘本以为是华山的人来了,可出门一看,在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陌生青年,身着素衣,面色坚毅。他后面跟着一人,他却是见过的,是太白剑派的顾安。

“顾兄,你怎么会来寻我?”

关缘看二人面色不对,微微带些悲愤,便知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急忙将二人让进会客厅。

家里仆人奉上茶水,二人娓娓道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沈冰死了。

第83章 契约精神 第84章 契约精神

沈冰出身太白剑派,在锦衣卫任职千户,之前在丰都遇见时,他对关缘很是欣赏,还想要拉拢他加入锦衣卫。

没想到几年后,再次听到消息,居然是死讯。

原来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卫,本就有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职责。近年来蒙古大漠的鞑靼部落崛起,锦衣卫也派人潜入了大漠深处收集军情。

三个月前,探子传回来最后一条消息,说是有重大发现,但被鞑靼人发现,即将被捕,让锦衣卫派人去接应他。

沈冰作为千户,带了一队锦衣卫,出了宣化,前往大漠边缘接应。

没想到还没接到探子,他们就遭遇了鞑靼大队骑兵。

沈冰虽然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那轻巧灵便的太白剑法在几百人军阵中,发挥不出威力来。

跟着去的锦衣卫几乎全军覆没,他拼死逃出,重伤而回。

沈冰回到京师,还在惦记这陷在漠北的探子,他们本就是袍泽,如今战友求援,还是得想办法把他接回来,更何况他还发现了重大情报。

但他知道,不能再派大队人马前往了。人多,容易引起鞑靼部落的注意,若是引来了大队骑兵,在那茫茫大漠,必死无疑。

所以一定要派武艺高强的人单独前往。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关缘,关缘在丰都的不俗剑法,杀伐果断的性子,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可惜沈冰刚刚写下书信,让前两年加入了锦衣卫的顾安送来,邀关缘前往京师一叙,就没撑住伤势,去世了。

顾安先是去了华山,得知关缘不在,又来了洛阳。

关缘听完了顾安的述说,又看了沈冰的邀请信,他内心深处是拒绝的。

开什么玩笑,去大漠深处救回情报探子,玩碟中谍么?大内密探007啊。

见关缘犹豫,旁边的那青年开口说话了,

“先父临终前,嘱咐我们来寻关少侠。他说,关少侠年纪虽小,但侠肝义胆,一诺千金。少侠你武艺超群,若是能出手相助,定能功成。”

“先父?你是?”关缘疑惑的问道。

“在下沈炼,锦衣卫里一个小小总旗,沈冰正是先父。”

沈炼?历史上的沈炼虽然是锦衣卫,但却是一介书生,不会武功啊,也不是太白剑派的弟子啊。难道这是绣春刀故事里的沈炼?时间上也对不上啊。

关缘微微吐槽,你可没有震哥长得帅。

再说你父亲刚去世,你就来洛阳出差,锦衣卫这么卷的么?

这沈炼刚才虽然是出言恭维关缘,可言语中点了一下他,之前他可是和沈冰有过约定,要出手帮锦衣卫做一件事的。

关缘有些无语,自己是答应帮锦衣卫做一件事,可没说可以去送死啊。

让我一人深入大漠,若是遇到几百人的鞑靼骑兵,就算自己先天功大圆满,也得被活活耗死。

前车之鉴的王重阳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会抗金失败。个人勇武面对成了规模的军阵,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们锦衣卫是一个人都选不出来了?需要到江湖上找外援?”关缘有些不理解。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我锦衣卫确实有些落寞了。我沈家虽然世代都是锦衣卫,为国效忠,这么些年也就出了先父一个,去太白剑派拜师学习,下山报效国家的特例。”

锦衣卫也不是不通武艺,只是大多数都是军阵上的厮杀之术,比如枪术、马术、弓箭骑射之类的,像江湖侠客那样高来高往,灵巧机变的武功倒是不太精通。

他们拿着绣春刀,多数时候都是身份的象征,毕竟抓一些贪官污吏,也用不上动真刀子。

关缘回头看看在一旁有些尴尬的顾安,知道沈冰没看上自家师侄的武功。

“关少侠,请你放心,这次去大漠,我陪你一起。我们两人目标小,行动快,只要小心一点,定可避开鞑靼的巡哨。”沈炼在一旁说道。

那探子到底发现了什么重要情报,沈冰父子两代人,不顾生死,也要把他救回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为了履行契约精神,关缘答应了锦衣卫的邀请。

关缘对之前帮他解困的沈冰,还是有些感激的,如今沈冰为国捐躯,更是敬重的,既然是他的遗愿,自己咬咬牙帮一把。

顾安和沈炼见关缘答应,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关缘执意拒绝,他俩也没有啥好办法,回太白剑派求那些师长,他两个小辈,估计也没有那个面子。

之前顾安和沈炼去华山找关缘时,遇到的众华山弟子言语间对关缘都十分尊重。他们无意中看见华山派弟子练剑的场景,除了几个年幼的,武艺都比顾安强上不少。

他们知道武林忌讳,不敢多看,匆匆下了山。在那山路上遇到了华山派的三师兄急忙上山,一身内功精湛的很,提及关缘也是一脸崇拜。见他似乎有急事,有些焦虑,二人也就没过多打扰。

关缘身为二师兄,怕不是一身业艺惊人,不然也不会被沈冰推崇。

有他的加入,大漠之行,沈炼多了几分把握,差不多从十死无生,升到了九死一生吧。

当然,这些他也没敢给关缘说。

三人知道时不我待,简单收拾了行囊,就出发一路往北而去。

等到了宣化,本来就不在计划之内的顾安便告别离去,他去联络边军,要按照约定时间,前出接应沈炼、关缘二人。如果超过约定时间二人没有出现,那大概率就是任务失败,死在大漠了。

沈炼和顾安,在宣化的锦衣卫驻地,检查了马匹行囊一应物品。

沈炼准备了大漠中放马牧人的装束,将二人头发打散,弄油,漏出的皮肤上涂上姜黄染一染肤色,又抹了厚厚的油脂,带上毡帽。关缘往铜镜前一站,都没认出自己,华山上的翩翩少年侠客,转眼间便为了大漠上为生活奔波,四处牧马的蒙古汉子。

这锦衣卫总旗,还真有一套,不愧是干情报工作的。

“这口音咋整,我也不会说蒙古话啊。”

“我会啊,一路上我来和他们交流,你扮憨就可以了。”

关缘怀疑沈炼有些故意揶揄他。

两人休息了两日,精神饱满,便顶着这幅装扮,一人两马,出了宣化,往大漠深处而去了。

第84章 寻觅 第85章 寻觅

沈炼带着关缘,沿着大漠上的放牧小路,奔着密探信中说的汇合地点而去。

这茫茫大漠,大家可能以为都是风吹草地见牛羊,信马由缰随便跑的地形,但其实也是有很多小路的。蒙古放牧人一般会在草原上的溪流洼地之间,来回迁徙,毕竟牛马不能光吃草啊,还得饮水不是。

这长年累月的,草原上也就有了一条条小路,真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路。

不过算上沈冰败退,寻找关缘,已过去了三四个月,与密探约定的时间早就错过了,估计他也是凶多吉少,但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沈炼就得尝试一下。

不然见死不救,传了回去,以后谁还愿意做这么危险的任务。

大明版的“拯救大兵瑞恩”。

“那密探是什么人,长啥样?”关缘在马背上问。

“探子名叫马德彪,关外银州人,身长5尺,面相和善,短须。少习相扑,先皇弘治年间加入锦衣卫,今年也有40多岁了,一直在边关刺探军情。”沈炼把密探的详细情况,都说了出来,“年初时鞑靼部小王子有异动,被我父亲指派,潜入大漠刺探军情。”

“他得了什么情报?”

“不知,他在信中说,有重大发现,需要支援。”

“他不会是投贼了吧,诓你们前去送死?”关缘持有怀疑态度。

“不会的,凡是外出的密探,一家老小都会接到京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可不一定,抛妻弃子,也不少见。”

沈炼沉默良久,说,“如今密探求援,我父身死之事,锦衣卫同僚都已知晓,若是他敢投贼,我就是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将其击杀。不过在此之前,我选择相信袍泽。”

关缘闻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约定的汇合地点,在鞑靼人里的察哈尔部,如今的内梦古四王子旗附近,往南去就是呼合浩特。

两人来回换马前行,人歇马不歇,也花了好几日光景,才赶到附近。

察哈尔部是当年的成吉思汗近卫军,察哈尔三个字在蒙古语中,就有“宫殿卫队”的意思,部落中出了不少勇士。

如今却有些落寞了,草原上现在的霸主,是鞑靼人巴图孟克,号达延汗,统领整个鞑靼。

说是鞑靼的小王子,却不是一个人名字,而是明朝人对鞑靼领袖的称呼,巴图孟克已是第二任小王子了。

沈炼和关缘小心翼翼,不敢让附近来回放牧的蒙古人发现。

蒙古人本来就是全民皆兵,就算是在放牧,若发现了来犯之敌,只要放他跑回去报信,就会带来一大批骑兵。

他们白天躲避,夜晚搜寻,在约定好的那个土丘,找了好几遍,也没看见密探的踪影。

沈炼带着关缘找到了到土丘附近的几个水源,用石头摆上了锦衣卫暗号,也不见密探前来汇合。

等了几日,他们知道,这马德彪,估计是死了,要么就被蒙古人抓住了。

“怎么办?还找么?”

这天夜里,关缘和沈炼靠在一块大石头背后躲风,他们也不敢生火,怕被牧民发现火光。

沈炼低头从包囊中掏出些冰冷干粮和清水,凑活着吃着。

关缘见他不回答,知道他还不甘心,也不催促,

“好吧,那就再找找。你吃的啥,别吃独食啊,给我尝尝。”

“奶皮子,你要不要?”

关缘有些惊讶,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发酵后又压实的牛乳酪。闻着有一股酸味,关缘连连拒绝。

他掏出之前准备的干粮,山西的太谷饼,还是这个好吃,易储存,味道香甜,补充体力极快。

两人快速的吃完干粮,坐在地上休息。

望着大漠的月明星稀,两人也是闲聊了一会儿。

“你怎么对蒙古这边的事情这么熟悉?又会蒙古话,马术也好。”关缘有些疑惑。

“我大明立国已有百年,我锦衣卫若想建功立业,机会极少。我又不想在京师熬资历,按部就班,也不会阿谀奉承,自然只有来边塞立功勋这一条路了。”

沈炼说的很平静,“我父亲是靠着一身武艺赢回来的千户之位,我自然不甘落后,自从开始在锦衣卫,我就常年在宣化府和蒙古人打交道。”

“你怎么不去太白剑派习武?我看你的刀法,也就是个大路货,威力不大。”

“我父亲本来是想让我安安稳稳、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可我不甘平庸,非要进锦衣卫时都已经长大了,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候。”

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把短铳,在月光下,黑黝黝像个烧火棍。

“如今时代变迁,就算你武艺惊人,再快也快不过火器。这短铳是我同僚送我防身的,点火激发,刹那间射出铁砂弹丸无数,若是对着人喷,肯定躲不过去。”

关缘见那原始的火器撇了撇嘴。

他来自后世,当然看不上这简易的短火铳。

若是那现代枪械,可以说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几百年前的火铳,还是差远了,要是敌人近身,他还是更信任自己的武艺。

不过关缘不想和他抬杠,沈炼又没见识过什么现代武器,只说,

“你好好保养,别回头要用时哑了火。”

两人聊了一会,便都困了,蜷在一起,在毛毯之下睡了过去。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俩相互依靠,也算是患难与共。一个锦衣卫,一个江湖客,能相处的如此和谐,也是难得。

他们在草原上又寻了几日,虽然没发现密探,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几日,察哈尔部调动频繁,草原上来来回回,好多骑马送信的。有几伙牧民,也被驱赶走,不让在附近放牧了。

一伙人从西边过来,正好在这片小土丘下的溪流边,搭好了营地,里面有好几顶大帐篷,装饰华丽,也非常结实,看起来就不是寻常牧人。

关缘和沈炼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有变,不过他俩人势单力薄,不能久留,便打算离开草原,返回宣化。

第85章 打西边来了个喇嘛 第86章 打西边来了个喇嘛

关缘和沈炼正要离开,从远处又来了一波骑士,来势汹汹,速度极快。

他们只好俯下身形,静观其变。

那波骑士直奔着营帐而来,从营地大门直接闯了进去。为首的那人都不等待战马停下,就飞下马背,奔入帐中。其余的骑士就在营地里等待,但也未下马,随时准备接受命令,再冲出去。

没一会儿,那领头的从大帐中急步走出,翻身上马,在马背上乌里哇啦一顿指挥,带着手下骑士就出了营地。

出了营地以后,这伙骑士往东南边而去,又在远处散开,各自去了一个方向。

“这伙蒙古人喊什么呢?”关缘是听不懂的,便低声问沈炼。

“好像在找什么人,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

关缘也不为意,扯了扯沈炼衣袖,就打算要走。

可这一扯,却没有拉动,沈炼还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大帐。

“老兄,你别告诉我,你想多事?”关缘语气有些不善。

“刚才出去搜寻的骑士,是不是在找马德彪?”沈炼自言自语。

关缘一愣,还真有可能。

“就算不是找马德彪,他们都往东南方向去了,我们这时候往回走,正好被撞见。”沈炼有些耍无赖了,但说的却是实话。

关缘见一时半会走不了,索性又趴了回去。

“你一直瞅着那大帐,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劲么?”

“大帐里的好像不是蒙古人,着装怪异,倒像是几个喇嘛。”

喇嘛,藏传佛教,在这个时代,是蒙古贵族的流行信仰。

蒙古的下层人民本来信奉的是长生天的萨满教,但自从元朝忽必烈拜雪区来的八思巴为国师,这藏传佛教,就在蒙古贵族中传播开来。

在蒙古高原传播的这一支,是藏传佛教的格鲁派,因为僧人大多头戴黄帽,所以也被明朝人叫做黄教。

此时鞑靼部落的大汗巴图孟克也是信奉黄教,大帐里的这几个喇嘛,应该就是在鞑靼部落里传教的僧人,不过看刚才架势,这几人身份不低,应该颇有威望。

“管他是喇嘛,还是哑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在蒙古贵族面前,喇嘛地位很高,听说巴图孟克对他们言听计从,通常会让他们参与讨论,甚至占卜国家大事。这几个喇嘛肯定知道不少机密。”

沈炼不愿意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可关缘却说,

“我此次出来,是为了救回马德彪,你想立别的功,我可不掺和。”

沈炼见他态度坚决,只得自己出手。此时营地里的人,大部分被刚才的骑士带走了,留下的一小半,也开始休息。

关缘趴在山丘上,就看见他弯下身子,伏得低低的,轻手轻脚的从侧面靠近了营地。

到了营地的围墙边缘,还特意在地上刨开了一个小洞,钻过栅栏。

他轻声感慨,这真不是江湖侠客能干的,哪家的剑客愿意这么不要面子,还钻进营地。要换成令狐冲来,怕不是他一边大喝“贼子看剑”一边就施展轻功,高高的飞过去了。

只见沈炼绕开了巡逻的卫兵,潜入到大帐附近,轻轻贴在角落里,倾听里面的动静。

没一会儿他就又偷偷摸了回来,还没走到关缘身边,就看见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马德彪有消息了。”沈炼有些兴奋。

“嗯?”

接着沈炼就说起刚才听到的消息。

原来那帮喇嘛确实是大汗巴图孟克身边的黄教僧人,沈炼听到几人闲聊,还真就提到了马德彪。

原来四个月前,马德彪潜入鞑靼部落,就在这察哈尔部附近,遇到一群放牧人。他们似乎从地底下挖出了一个什么宝贝,要献给大汗。

马德彪心念一转,趁着夜里就摸进了帐篷,把东西偷走了,还杀了好几个放牧人。可惜有两个放牧人骑马跑了,还暴露自己的身份。

逃走的放牧人回去召集了族人,就要追杀这大明人,马德彪私下奔逃,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给锦衣卫飞鸽传书,要求增援接应的。

大汗巴图孟克听说要献给自己的宝物被明朝探子偷走了,当下大怒,就命令手下精骑赶到察哈尔部,一起追捕。

不得不服,马德彪也真是厉害,在这草原上东躲xz,愣是带着追兵跑了一个多月,最终消失不见。

蒙古人也是气坏了,在自己的地盘,丢了这么大的人。

这次巴图孟克派身边的喇嘛前来,一来是给察哈尔部的首领传教,二来是给搜寻的队伍占卜,刚才其中一个喇嘛算出大明的探子就在东南侧100里,所以那伙骑士才匆忙而去。

“迷信要不得啊,这帮人还真信占卜能找到马德彪?”

“但至少说明,马德彪还活着,还在这草原上。”沈炼有些激动。自己这次的任务还不算完全失败,还有机会。

“先别激动,情况不对。”

这时关缘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指了指那大帐蓬。

只见那帐篷附近里忽然人来人往,不少人出了营地,四下散开,但隐隐的把两人藏身的山丘给围上了。

关缘二人暴露了。

沈炼有些不解,自己明明很小心,怎么还被发现了。

他们两人翻身跑下山坡,就要逃走。之前这伙人刚来的时候,怕引人注意,沈炼把两人的马远远的赶走了。本来若是偷偷溜走,等走远了再骑马,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如今双脚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没逃多远,就被这伙蒙古人围上了。

这伙蒙古人不多,也就30多人,关缘立定身子,打算杀出一条血路,抢了他们的马再逃走。

关缘正要出手,从人群中上前了几个戴黄帽的僧人,正是沈炼说的黄教喇嘛。

其中一个僧人年龄最大,旁边众人对其也很尊。此人肤色黝黑,个子不高,精瘦得很。

关缘瞅他也不像是身怀武功的样子,因为从呼吸之间,没看见有修炼内功的痕迹,太阳穴也没有鼓起,就是个普通老僧的形象。

就在这时,那老喇嘛开口了,说着有些蹩脚的汉语,

“大明人,你们就是盗窃了大汗宝物的贼人吧!”

第86章 世仇 第87章 世仇

贼个屁啊,关缘刚想吐槽,却想到自己和偷了东西的马德彪是一伙的,差不多也算是贼人了吧

“不是的,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沈炼一脸严肃的说。

关缘诧异地回头,见沈炼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心说,这锦衣卫真不是直肠子的江湖侠客能当的。

“呵呵,既然是商人,为何刚才趴在我的帐篷边上偷听。”

原来沈炼早就被发现了,还在这嘴硬。

关缘心说,别在这丢人了,他施展轻功,就要去抢旁边蒙古骑兵的战马。

他刚把最近的一个骑士一掌拍下马去,就听见背后有呼啸的破风声。

“小心。”也在一旁抢马的沈炼惊呼。

关缘回头,只见刚才那普普通通的老喇嘛,不知怎么就跨越了十数丈的距离,挥着拳头,就要砸向自己。

他不敢大意,运气凝神,就使出先天功,举掌对上那老喇嘛。

拳掌相交,关缘立马就感觉不对劲,一股澎湃巨力从对方拳峰上传来,若不是自己刚才没有托大,也是用了近7成功力,此时怕不是要被击飞。

就算如此,关缘也被一拳逼退好几步,右手手臂隐隐作痛,应该是有些伤了筋肉。

那老喇嘛见一击得手,便让手下拿上来一把金色的禅杖,接着向关缘攻来。

那禅杖通体深黄色,应该是熟铜打造,被那老喇嘛挥的的虎虎生威,比之前关缘遇到的不戒和尚还要力大势沉。

关缘有些不解,这和尚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他看呼吸间也不像是有高明内功修为啊,精瘦精瘦的,怎么比鲁智深还勇猛,这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还来不及抽出秋水剑,那喇嘛就攻近身前,只得先做躲避。这一躲就被对方占了先手,一刻不停的追击。

此时沈炼也被其他的蒙古骑士团团围住,他的武艺不行,凭借着一时的勇武,还在苦苦支撑。

一会儿的功夫,关缘都已经躲避绕场一周了。

这喇嘛还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势头都没有弱一点。关缘无奈,这喇嘛都不用换气的么,这么持久。

他见对方人多,知道不能久战,便打算冒险抢攻。

只见他先是后踏一步,续气凝神,接着一式华山破玉拳击出,直逼对方面门。

此时那喇嘛刚挥起铜棍,正要砸下来。若是他不管不顾,关缘自然是身受重伤,可那喇嘛估计也讨不了巧。

果然,关缘这一记险棋有作用,对手不敢一换一,临时变招,和他对起了掌。

关缘暗想,刚才自己未用全力,这一次使出全部功力,再加上超频输出,还不信能被这个老喇嘛再次击退。

自从上次他血战魔教受伤,这还是第一次超频输出,属实是被上一次经脉断裂搞怕了。

不过也是因祸得福,经脉断裂又重续后,破而后立,更加结实坚韧。这次使出十三分的内力,定然不会出差错。

只可惜关缘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那喇嘛的力气好似是凭空生出来的,即使自己先天功运行到了极致,还仅仅是势均力敌。

再看那喇嘛,却是一点事没有。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时那喇嘛却开口了,

“年轻人,我从你的武功中看到了全真教的影子。”

“是又如何?!”

“那你就更得去死了。”那喇嘛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杀气四起。“也让你死个明白,贫僧桑布,乃是八思巴大师一脉传人,今日就替师门再杀一名全真余孽。”

原来这喇嘛,乃是当年忽必烈国师,统领天下佛教徒,号称“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的八思巴一脉,如今的传人。

元朝当年入主中原后,汉人本土的道教和佛教,尤其是有藏传佛教加入的佛教,产生了激烈的宗教冲突。为了彻底解决矛盾,忽必烈举行了一场大辩论,就围绕《老子化胡经》的真伪展开。

当时八思巴代表佛教出战,全真教弟子李志常、樊志应等代表中土道门参加辩论。八思巴以其雄辩之才为释教一方获胜立下功劳,彻底击垮了道门。

自此道门在元朝高层一蹶不振,无数元朝贵族改信佛教,甚至藏传佛教。丘处机西行传道留下的积累,丧失殆尽。

八思巴为首的藏传佛教,在朝堂上取得了全胜不说,还想在民间也将全真教赶尽杀绝。他们召集军队,在藏传佛教几位高手的带领下,四处围杀全真教徒,一时间中土道门损失惨重。

当时还在世的几位全真七子,杀上门去,用斩首行动,刺杀了八思巴。八思巴虽然有雄辩之才,可是却不通武艺,被全真教刺杀后,双方就此算是结下了世仇。

当时藏传佛教虽然有几位护教法王武艺高超,但终归不是中原高人的对手。双方投鼠忌器,不敢再互相仇杀。

至此以后,全真七子余下的几人分散开来,分别在各地传教,这才有了郝大通到华山,留下了道统。

这桑布就是修习了藏传佛教的护教神功,密宗大日心经。虽然时过境迁,八思巴传人兼修了格鲁派传承,带上了黄帽子,可是对全真教的仇恨,还是一脉相承的。

这密宗大日心经和中原武学大相径庭,不修内力不练气,讲究观自身为佛,一生都在捶打肉身,静坐练神。所以那桑布看似精瘦的身体里,蕴含了极大的能量,施展出的武功,不依靠内功驱使,纯粹的肉身之力。

这就难怪关缘一开始对这老喇嘛不以为意,若按照中原道门的标准,这喇嘛确实是一点内力都没有。

关缘当时在华山藏经阁翻阅典籍时,看见过这段往事的记载,也是知道这喇嘛怕不是精修了那大日心经数十年,仅凭肉体凡胎的力量,就可以匹敌自己的先天功。

既然是世仇,那肯定没有和解的可能性了,关缘打起精神,集中全部力量,准备和这桑布决一死战。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旁边传来,紧接着就是群马受惊,骑手们控制不住,跌落一片,场面乱做一团。

第87章 蒙古骑兵 第88章 蒙古骑兵

关缘一看,原来是沈炼用了短铳。

本来蒙古铁骑和大明军队交战多年,见惯了神机营的手段,早已不怕火器。可这一次为了活捉沈炼,骑兵们围得很近,就在耳边击发的短铳,一下子就让马匹受了惊吓。

二三十匹马乱作一团,好几个骑兵跌落下马,被踩成了重伤。关缘趁乱拉起沈炼,飞快的冲进了大营,抢了两匹栓在门口的战马,往南边逃去。

飞奔之时他回头看到,那桑布喇嘛,猛地拉住两匹发狂的战马,腰马合一,一下子就把战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激起老大的灰尘。

这瘦喇嘛,老态龙钟,还没有头发,却如此神力,这不活脱脱的龟仙人么。

桑布虽然天生神力,可却没到让关缘落荒而逃的地步。主要是他还记得出门搜寻窃贼的大队骑兵,也就百里远,若是他们回来了,自己二人怕是逃不脱的。

两人策马奔腾,丝毫不敢耽误时间。

即使如此,没一会儿,他们的视线里就出现了追兵。

那伙蒙古骑兵一人三马,轮换着骑,很快就要追了上来。

按照蒙古军队的惯例,他们取下弓箭,先是给关缘二人来了一轮抛射。箭矢混杂着鸣镝,呼啸着向二人袭来。

关缘和沈炼脱下外袍,挥舞成圆,挡下了大部分箭矢,幸好是追击而不是面对面相迎,不然箭矢力道更大。

但还是有几支漏网之鱼,射中关缘的马。

那马匹应声倒地,关缘在临倒下前施展轻功,飞身扑到了沈炼的马上。

如此一来,关缘沈炼一马驮着两个人,更加缓慢,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

来而不往非礼也,关缘摸出沈炼腰上短铳的铁弹丸,用暗青子的手法,专打马眼和马腿。

十几颗暗青子打完,后面少了快十匹马。其他的骑兵已是非常接近了,他们收起弓箭,拔出弯刀,就准备肉搏战。

“接着跑。”关缘低语一声,紧接着又是一个飞扑,跳到了追兵轮换用的空马上。

他抽出秋水剑,接连刺出十几剑,每一剑都有一个骑兵坠地,一时间追兵们不敢上前,又拉开了距离。

关缘和沈炼刚刚趁机换了新马,那帮蒙古骑兵搭弓射箭,又是一波箭雨袭来。

还没完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人数变少,箭雨也没有上一次密集了。

关缘知道,两人闷头逃亡肯定是不行,随即调转方向,迎着蒙古骑兵的方向,猛冲了过去。

这一冲,又杀了几人。

余下的骑兵不敌关缘的勇武,四散逃走,在远处缓缓的聚成一队,然后从天际线处,关缘看见之前往东南方向去的骑兵大队也回来了。

真是难缠,跑又跑不掉,追又追不上,杀又杀不完,关缘开始同情当年蒙古西征时遇上的那些对手了,真的是烦。

当年蒙古西征,最擅长的就是先派骑兵挑衅,再往后撤。敌人若是追击,就吊着他们,用弓箭骑射消耗对方士气。等到敌人忍耐不住,转身要跑时,他们又追杀过来,从背后用弓箭攒射。

这个战术好像是刻在蒙古人基因里,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还好刚才关缘将追兵杀的胆寒,不敢靠近,天色又已是黄昏,他俩趁着夜色,跑出了老远。

沈炼说道,“蒙古人有擅长追击的向导,肯定会追踪而来,如今该怎么办?”

关缘想了一下,说道,“去找河流,用河流掩盖马蹄印,然后趁机调转方向。”

他们先是趁着夜色找到了一条自西向东,还不算小的溪流。跨过河后,先是往南跑了十数里,然后原路返回,再踏着河水,往西而去。

在河里骑马狂奔,直到天快亮,二人才上岸,往西边继续前行。

蒙古追兵以为他们会着急回到大明的疆域,必然会往南或者往东跑,他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向西,骗过追兵。

这一招一开始还真发挥了作用,他们连续两天没有遇到追兵。可是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关缘又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追兵又上来了。

就这么一路逃亡了5、6天,两人已经往西到了黄河边上,渡过河去再往西走,就是河套地区。

期间他们被追上了三次。

第一次,关缘大发神威,顶着箭雨,反向冲入骑兵队伍中。他施展华山剑意,一股气杀了数十人,可最终还是被源源不断的骑兵逼退。

可惜二人手上都没了暗器,秋水剑在后来抵挡完一波追击的箭雨后,被关缘运内功震断,碎做十余片,用天女散花的手法祭了出去。

第二次,那老喇嘛桑布带人追了上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又是厮杀在了一起。

关缘运起先天功,全力施为,猛轰十余掌,就算是桑布的肉身好似那钢筋铁骨,也被打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当然,关缘也是身负重伤,这一次不是手臂经脉受损,而是丹田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是自己先天功驱使过度,掏空了丹田的表现。若再不顾一切的使用,自己之前凝聚的一股先天气,怕不是要就此散去,功亏一篑。

沈炼拼死从乱军之中把受伤的关缘抢了出来,背后还中了一箭。

第三次,桑布倒是没有露面,应该是在后面养伤,仍然是大队骑兵追杀。关缘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抢过一柄铁矛,当作标枪来使,猛的掷出,连穿两马,又将带队的一名首领钉死在了地上。

追兵们都被关缘的勇猛震慑住了,远远的不敢靠近。

若是他们上前就会知道,关缘此刻已是灯枯油尽,若不是沈炼扶住,怕不是要跌落下马。

在蒙古人敬畏的眼神中,两人缓缓离去。

至此以后,好久都没有追兵,应该是蒙古人以强者为尊,对二人又恐惧又敬重,不敢再来。

就剩下一群喇嘛还在穷追不舍,这道统之争,真是刻骨铭心啊。

可我又不是道士,这群喇嘛是不是一根筋啊,关缘在心里暗骂。

两人找到了一处简易的渡口,一叶扁舟无人看管,便渡过黄河,来到了河套一带,再往南就是陕西的榆林堡,大明的地界了。

没走十几里,在这无人草原之上,忽然就出现了一家客栈。

关缘停下马来,定睛一看,那飘舞的酒幡上笔走龙蛇,写着龙门二字。

第88章 龙门客栈 第89章 龙门客栈

此时的二人,身心俱疲,急需休整。

关缘也不顾上考虑为什么龙门客栈会出现在河套一带,而不是张北口外了。

二人刚才渡过黄河之后,把唯一的渡船击沉,估计后面的喇嘛没这么快追上来,便决定进客栈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势。

说是客栈,实际就是两层的土楼而已,孤零零的出现在这荒漠边缘,两国交界之处。沈炼和关缘都知道,此处必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地方。

沈炼把马拴在了门口的木桩之上,和关缘推门而入。

撩开门帘之后,不大的堂屋尽入眼底。

“哟,又有贵客上门啊,客官请坐,请坐。”跑过来的店小二看着机灵的很。

关缘二人,被带到了大厅角落的一处木桌,这客栈也确实是简陋,四条腿的桌子,没有两条腿是一般齐的。

小二习惯性的提过来半块砖头垫住了桌角,便说,“二位客官,这是从哪儿来啊,吃些什么?”

“一壶清水,四个馒头。”沈炼回道,此处不是善地,小心为好。

关缘还在打量着这客栈大堂,他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他印象里的龙门客栈。旁边的小二似乎没有武艺在身,举手投足间就是个普通人。

除了他们二人,客栈大堂里还坐了两伙人。

最显眼的是几个当兵的,他们穿着大明边军的衣服,敞胸露怀,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喝酒划拳。随身的兵刃都丢在了一边。

在西侧的角落里,围坐着两个商贩,应该是走西口的晋商。说是商贩,但也个个手持兵刃,毕竟出门在外,得震慑宵小。

商贩们手上应该钱财不少,叫了不少吃食。不过他们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低头吃饭。应该是休息之后,还要继续赶路。

关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提醒沈炼,原来虽然那伙边军还在吃酒喝肉,但明显已经盯上了这伙商贩,眼神不停的往他们腰间瞟。

怕不是这伙商贩漏了富,被这群兵痞给盯上了。

这会儿商贩们吃的也差不多,叫来了小二,

“此处可有客房,我等先休息一天,明早再走。”

“有的有的,本店吃酒住店,那是样样齐全啊。二楼有天地玄黄四间客房,黄字间已经有客人住进去了,二位客官打算住在哪一间啊?”

“就住在地字间吧。”

小二引得两个商贩上楼,他们倒没什么货物,要不然就是正要去采买,要不就是已经售罄一空,都换成了钱银。反正是随身带了不少钱便是。

商贩离开后,边军中有一个汉子一招手,拉着余下几个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他们也不喝酒了,也不结账,在小二的陪笑声中,推门离开。这伙边军骑上战马,没一会儿便走的没影了。

关缘二人正就着清水啃馒头,这龙门客栈的掌柜的似乎刚好采买回来了。

“你这个闷怂,那帮贼配军又不给钱,干嘛给他上好酒,就不会兑点水么!他们喝多了马尿,哪里分辨的出来。”

掌柜的一边骂店小二,一边推门进来。

关缘好奇,这掌柜的好像也不是妩媚泼辣的金镶玉,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

他正在惋惜时,就看见一个胡子邋遢,形容猥琐的油腻男人走了进来,正是这龙门客栈的掌柜。

“兄弟你别误会啊,咱老孙向来是诚信为本,只是这些边军欺人太甚,欠了我几百两的酒钱没给了。”

那马掌柜没想到店里还有客人,便过来解释。

“好说,未请教?”

“鄙人姓孙,名叫友福,孙友福。”

“好名字,好福气。”关缘也拱手行礼。

“还请掌柜的也给我兄弟俩准备间客房,我们休息几日。”

“自是应当休息休息,近日黄河凌汛将至,出大漠的路可不好走。”那孙掌柜很是老练,“客官二人要是不嫌弃,就住在玄字间吧,隔壁的黄字间客人安静的很,不会打扰到二位休息。”

关缘二人吃完了饭,便回了房间。里面不大,但还算干净,关缘将床铺让给背部中箭的沈炼趴着,自己盘坐在一旁,开始疗伤。

多亏了月色印记,这几天日夜不停的奔逃,要不是靠月华滋养经脉,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运起先天功,搬运周天,强忍着丹田内的酸胀,开始慢慢修复受损的经脉。

一直到深夜,关缘才收功站起,伤势得到缓解,可也暂时不适合与人动手,得静养月余,才可以彻底恢复。

此时已是半夜,沈炼重伤体虚,早已睡去,关缘看着月明星稀,不由得有些可惜自己的秋水剑,没了这趁手兵器,还真是不习惯。

关缘反正也睡不着,便开始盘算如今的处境。

他们身处河套,距离大明边关不远,今日看见的边军便是体现。若是遇到紧急情况,随时可以亮出沈炼的锦衣卫身份,找到边军保护。

只不过,这伙边军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还想谋图过路商贩的钱财。

真是天高皇帝远,胆大包天。

追击他们的喇嘛中,算得上高手的桑布,也已经重伤。只要关缘二人不要再陷入乱军之中,应该够不成威胁。

他打算在此处安心养病,等至少有了自保之力,再行离开。

这一次他随沈炼来大漠营救马德彪,人没救到,自己重伤,丢了宝剑,也真是亏大了。

他推开窗户,左右两边的黄字间和地字间的人早已睡下,整个客栈除了壁炉篝火的噼啪声,寂静异常。

第二日,地字间的商贩正要离去,却被孙掌柜劝住,

“我昨日回来的时候,黄河上游已经漂下来了凌汛,此刻估计没有哪个渡口有船可以渡河。二位客官,若是要渡河往北,最好还是等上几日,等凌汛过去,再做打算。”

那两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低声讨论起来。

见实在是走不了,两人也就回到客栈,在大堂内喝茶休息。

关缘和沈炼此时也是刚吃完早饭,正要回房,却发现那孙掌柜,有些不对劲。

那孙掌柜在柜台之下,微微的向店小二摆了摆手,然后就见那店小二,不漏痕迹的转身离开大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89章 财货动人心 第90章 财货动人心

就在关缘和沈炼注意到孙掌柜的异常时,楼上黄字间的客人呼喊着让送些吃食上去。

店小二此时依旧没有出现,孙掌柜看起来有些犹豫,但还是给送上去了。

就听见他敲开了黄字间的房门,里面的客人也不多啰嗦,接过食物就把门关上了。看样子,那屋里就只有一个中年男人。

孙掌柜快步回到了大堂,见关缘二人正注视着他,便有些尴尬的闲聊到,“呵呵,这黄字间的客人住了有半个多月了,不喜与人打交道,每天就关在屋里,也真是个怪人。”

关缘心想,先不管那黄字间的人,你的行为举止才叫怪呢。

关缘和沈炼转身回到房间,两人讨论了起来。

“这里可能是家黑店。”关缘上来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昨日急忙离去的边军,肯定不会放弃客栈里的肥羊,怕不是回去叫人去了。

早上那俩晋商要走,却被孙掌柜找借口留了下来,估计也是在为边军拖延时间。

那店小二消失不见,应该是去给那边报信去了。

“这也仅是你的推测。”沈炼说道。

“大胆猜测,小心论证嘛。”

“你我二人都身负重伤,最好别管这种闲事。”

“哟,这可是有人要抢劫啊,锦衣卫不管么?”关缘有些揶揄。

沈炼不予理会,闭目养神,“一切都还是猜测,等看下后续如何,便知此处是不是黑店了。”

两人艺高人胆大,就算是黑店,也不会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对事态的发展很好奇。

其实关缘心里还有个更大的计划。

他这一路被那群喇嘛追赶的着实有些恼了,想看看龙门客栈这鱼龙混杂的环境,能不能做做文章。

他刚和沈炼简单讨论了下计划的可行性,就在这时,就听见大堂内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又没了动静。关缘来到窗边查看,刚才还在桌边喝茶讨论到底什么时候出发的两个商贩,此时却不见了。

他喊来了沈炼,说,“你看,动手了。”

就在二人要下楼查看之时,客栈外传来了一片吵杂,听声音是来了不少人。

只见客栈大门的门帘,被一把拽掉,扔在了地上。

伴随着风沙,涌进来一伙边军,大概有二十多人,为首的军官膀大腰圆,满脸横肉,金刀立马的直接站在了桌子上面。

“哟,杨把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

“少来这套,我来此处,是有军务。”那杨把总也不抬眼,只管提起桌子上的茶壶,一顿牛饮。

“有人举报,说是有两名通缉犯就住在你们客栈,我边军有守土安民之责,特来追捕。”杨把总说道,“快说,嫌犯在哪?!”

“哎呀,看您说的,我这怎么会有通缉犯呢,我这住店的,可都是好人啊。”

“少来,谁不知道你这是家黑店,来来往往的都是亡命徒。”

“杨把总真会开玩笑,还没喝酒呢就醉了。”

这孙掌柜看似对杨把总敬畏有加,但却一点都不退让。

关缘的猜测还是有些出入。

这龙门客栈和杨把总,不是合作关系,而是竞争关系。两方都看中了这两只肥羊。

昨晚边军匆匆回去报信,店小二就知道他们想对那两商贩下手。夜里和自家掌柜商议后,孙掌柜还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不能让边军抢了去。

于是早上就有孙掌柜拦下二人的一幕,他派出了店小二,也是去后厨给茶水下药。商贩二人喝了茶水,顿时昏迷不醒。

店小二和后面的厨子刚把人抬进密室,边军就赶到了,孙掌柜只好迎上来打哈哈。

“少废话,快把人交出来,我们兄弟都看见了,昨晚就在你们店里。”

杨把总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发怒。

“人不在,一早就走了。”孙掌柜也是丝毫不惧,“杨二,你也别和我吹胡子瞪眼,你别忘了,老子和你们刘千总可是沾着亲戚,我是他的大舅子。”

杨把总声音一滞,愣了一下,就见孙掌柜接着说道,“平日里我可没少打点你们千户卫所,你要是还在这胡搅蛮缠,我可是要告到你上官那里去。”

那杨把总本来就是被贪婪迷住了眼睛,瞒着上官来的。若是千户知道,就算是不训斥他,这两只肥羊估计也要被牵走,他连汤都喝不上。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

这时从门外,又来了一阵马蹄声,一个年轻军官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呦,妹夫,你怎么来了呢。”孙掌柜见到来人,顿时谄媚一笑,迎了上去,“我和杨把总正说着笑呢。”

那杨把总一看自己千户到了,瓮声瓮气的喊了声,“千户大人。”

其实孙掌柜就是狐假虎威,也不愿意这刘千户出面。别看这刘千户年纪不大,可是贪财呢,平日里自己近一半的利润都得用来打点千户所。肥羊要是落入他的手里,怕不是连骨头渣都不给自己留。

这时那刘千户也不和孙掌柜多啰嗦,方才杨把总刚带人出营地,他便得了消息,带人赶来。

“孙掌柜说没有,杨把总说有,为了公平起见,那就搜一搜吧。”他手一挥,边军们就像虎入羊群,四下搜了起来。

哼,这个孙友福,仗着是我大舅子,近期的供奉是越来越少了,这一次得好好敲打他。让他知道知道,没了我千户所的庇护,就他这家黑店,早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刘千户悠闲自在的看着手下忙活,丝毫不理会旁边急的汗都下来的孙友福。

“哎,哎,老王,你翻那里做甚,别打翻了我的酒坛子。”

“后面都是马棚啊,哪里藏得了人。”

他跟在后面,想拦一拦这些大老粗,可惜被杨把总拔刀吓退。

没一会儿,昨晚那几个边军就上了二楼,踹开了几个房门,见屋里的关缘,沈炼是昨天吃馒头的人,也就简单翻了翻,就下楼去了。

倒是那黄字间的客人,被他们拽了出去,是一个圆脸矮个的汉子,一脸的麻子,拉拉扯扯间,不愿意下去。

旁边有个边军凑到刘千户耳边说,“听店小二说,这个人在这里也住了挺久的,估计也是个肥羊。”

刘千户手一摆,“一个一个来,都得查。”

第90章 提前准备 第91章 提前准备

没过一会儿,边军们就从后厨密室里找到了被迷晕的两人,给抬到了大堂。

“就是这两个通缉犯,通缉令我忘了带,可这相貌正对的上。”旁边的杨把总喊道。

刘千户一挥手,就开始要搜那两人的包裹。

这时关缘对沈炼说,“听我的,按计划行事。”就翻身下了二楼,站在桌子上,高呼道,“锦衣卫在此,都停手。”

众人皆是一愣,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怎么来了锦衣卫。这年轻人,果真是锦衣卫?

那黄字间的圆脸汉子,一听锦衣卫,瞬间一愣,缩身就躲进房里。

刘千户也是没想到,这黑店里还住进来两个锦衣卫,扭头向孙友福看去,眼神似乎在问,“你怎么搞的?有锦衣卫在你不说!”

孙友福很无奈,这他哪里知道。这下好了,不仅惹来了边军刘千户,还被锦衣卫撞见,孙友福觉得自己性命堪忧,怕不是倒霉透顶了。

那杨把总似乎不信,骂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冒充锦衣卫!”

沈炼此时下楼来,掏出锦衣卫的腰牌,向众人展示。

“天子亲卫,奉命巡边。专查各种不法之事。”沈炼的官腔说的可比关缘强多了,他指着被迷晕的二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千户是见过世面的,认得锦衣卫的腰牌,急忙满脸堆笑的起身行礼,“两位锦衣卫大人这是误会了,我们真是在缉拿逃犯啊,这二人长得像,我们过来看看。”

虽说沈炼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可锦衣卫凶名在外,刘千户不敢怠慢。要知道,锦衣卫除了要刺探地方的军情,自家军队也会监视,若是让锦衣卫抓到什么小辫子,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这千户的位置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得来的呢。

见旁边的杨把总似乎还有不服,关缘坐到刘千户的对面,抄起一个铜质酒壶,在手心把玩。只见关缘双手一合,面不改色,没几下就把那铜质酒壶捏扁又捏圆,最终双手一搓,成了一个实心的铜球。

轻轻一抛,铜球被关缘扔在了桌上,滴溜溜的滚到了刘千户面前,声音清脆的很。

这下边军众人都已相信,这二位一定是锦衣卫里的高手,不好惹。

“这两人果真是逃犯?”沈炼也坐了下来,手指轻敲着桌面。

“嘶,下官再仔细看看,似乎和那通缉令上长得还是有些区别的,可能是认错了,认错了。”刘千户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吃不上肥羊肉了,急忙招呼孙友福,“快给这两人醒醒酒,这大白天喝成这样,成何体统啊。”

孙友福连忙答应,叫上店小二一起,将那俩商贩抬回房里去了。

刘千户擦干净自己的屁股,看面前这两位锦衣卫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便放下心来。他让孙友福上些酒菜,就要请关缘二人入席,打算套套近乎。

“二位大人是从哪里赶来的啊,风尘仆仆,怕是辛苦的很啊。”

他此时还想探探口风,看看关缘二人是哪里来的过江龙。

“刘千户莫要紧张,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见与你有缘,送你一桩大富贵,如何?”

这刘千户虽然脓包,但也不傻,哪里肯信,

“大人又说笑,这茫茫戈壁,平日里鸟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大富贵啊。”

“莫要不信,我等二人从大漠刺探军情刚回来。有鞑靼人的国师,要从这里经过,返回雪区。要是能把他们擒了,保你升官发财。”

“我可是亲眼看见,那喇嘛手里的禅杖,4尺多长,全是金子做的。听说还是成吉思汗时期流传下来的宝贝。”

关缘又抛出诱饵吸引刘千户。

刘千户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但又还心怀一丝侥幸,他却不知道,关缘就是抓住了贪婪之人的那一丝侥幸心理,成功的引他下水。

“我千户所将士,有守边卫土之责。那鞑靼国师若是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本来这龙门客栈周边百余里都没什么人烟,千户所的将士,除了日常守边以外,常做这种无本买卖。平日里对着从南方来的汉人商贩,他们还有所收敛,但若是杀几个落单的蒙古和尚,那还有甚么好怕的。

到时候锦衣卫拿军功,我就要那根金杖就好了。我们人多,这两个年轻的锦衣卫还真能和我翻脸不成。

那刘千户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见拉边军上了贼船,关缘便按计划安排了起来。

让孙友福先把客栈整理整理,又派店小二前出十余里打探消息,看看路上有没有蒙古和尚前来。

关缘让杨把总回去,再带些兄弟过来帮帮手,刘千户还有些不信,什么和尚需要这么多人捉他。

几人正商讨间,被迷晕的商贩醒了,大惊失色,自己居然在这黑店被迷晕了过去,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瞎想,明明是你们宿醉才是。”

两个商贩,吓得屁滚尿流,拜谢了关缘沈炼二人后,仓皇离去,回南方去了。

这时一个军士过来禀报,之前黄字间的那圆脸汉子,裹了行李,也趁乱跑了出去,还抢了边军的一匹马。

关缘虽然看这人有些奇怪,但也不觉为意,毕竟谁看见了这凶神恶煞的边军不害怕啊。

在他的安排下,二十几名边军藏在了后厨的密室和客房里,刘千户带着几个亲卫坐在大厅,杨得志带着四十余骑等在客栈西边,等待着店小二的狼烟信号。

而关缘和沈炼,就还呆在房间里等待楼下孙友福的暗号。

这一次关缘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不好出手,便依仗着边军的人多势众,打算围杀桑布喇嘛。谁让他们孤军追击,没有蒙古骑兵协助了呢。

不过他也不确定那群喇嘛是不是真能追的上来,若是追不上来,就尴尬了。

那桑布喇嘛也是重伤,如果他们扭头回了草原,自己在这瞎等,怕是什么也等不到。

不过还好,在第三天的下午,在外围预警的店小二赶了回来,说是东北边十余里,正有一群和尚骑马过来,看装束不是中原和尚,应该就是关缘说的喇嘛了。

他们距龙门客栈十余里路,正常脚力计算的话,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了。

第91章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第92章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二合一)

关缘在二楼悄悄观察,确实是身穿黄衣黄帽的桑布喇嘛带着五个弟子,推门进了客栈。

此时孙友福低头在柜台处翻着账本,店小二往后厨搬运着酒坛子,刘千户几人乔装打扮成江湖浪客,正在大堂里喝酒吹牛。

这几人都是做惯了灰色产业链的,演技那是没得说,没留一点破绽。

这时关缘发现,除了追击来的喇嘛,桑布的一个弟子,手里还捆了一个人,正拉着前行。仔细一看,正是前日跑走的黄字间的客人。

他圆脸汉子面部青肿,步履蹒跚,一看就是受了殴打。垂丧着脑袋,看不见表情。刚一落座,就被旁边的喇嘛击昏过去了。

关缘有些奇怪,那群喇嘛不是来追他的么,半路多事,抓个路人是要做什么。

见喇嘛们进屋,店小二急忙迎了上去,“哟,几位僧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二,这几日可有两个受伤的汉子,从东边过来?”

桑布身后的一个高个喇嘛,操着古怪的口音,问店小二。这人在之前追击的路上关缘见过,那桑布带来的徒弟有五人,武艺在他的标准来看挺一般,差不多也就田伯光的水准,可是却擅长一种合击之术,同进同退的密宗阵法,还挺难缠的。

“嘿,我们这龙门客栈,来来往往的都是好汉,可若是受没受伤,小人还真看不出来。”

喇嘛们不愿意和他插科打诨,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可疑的人物,就让上些酒水肉食。他们也是累坏了,追击好几天,桑布硬是逼着他们日夜兼程,很少休息。

黄教喇嘛向来是可以喝酒吃肉的,不像是中原佛门,还要斋戒。只是吃肉前要诵经超度,在关缘看来简直是离谱,自欺欺人。

店小二一边上菜,一边腹诽,“这帮酒肉和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难怪锦衣卫要杀他们。”

此时关缘发现那桑布喇嘛有些不对劲。

当时追击之时,关缘亲手将其打成重伤,是看见桑布重伤倒地,口吐鲜血的。关缘估计,这桑布受的伤要比自己重的多,为何此时看他行动自如,颜色淡然,像是已然痊愈。

有古怪,关缘对自己的先天功有自信,那桑布必然已经伤了肺腑,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

要么是这喇嘛另有密法,要么就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的大药,才会如此。

这下可是有些棘手,若是这桑布喇嘛状态全满,就凭边军这伙人,怕是留不住他。

关缘从二楼窗户翻出,悄悄摸到厨房,拉着店小二和厨子问道,

“你们之前用的迷药还有么?”

“大人,有是有,不过我们自己瞎配的迷药行不行啊,怕坏了您的大事。”

关缘一想也是,寻常迷药可搞不定这密宗喇嘛。

他正思索间,那店小二从一个箩筐里掏出几个蘑菇,贼兮兮的说,

“要不大人试试这个?”

“嗯?”

这些蘑菇个头不大,呈灰白色,若是多加注意的话,可以看到蘑菇伞盖上有些小到不显眼的红黑色麻点。关缘谨慎的拿起闻了闻,也并没什么异味。

“嘿嘿,这是这边草原的特产,每逢开春才有的野蘑菇,就清晨那一小会儿长出来,温度一高就会败了。吃了以后倒没有迷晕的效果,反而会产生幻觉,整个人会特别亢奋。呃,有些过往的亡命徒特别喜欢,炖了喝汤,会大喊大叫,疯上一夜。”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粗劣的迷药估计那群喇嘛会有所察觉,但是这本地特产的毒蘑菇,他们怕不是没有防备,毕竟只有经验丰富的当地人才能分辨的出来。

“你这还有多少?都给我端上去。”

“好嘞。”

“厨子,你一会儿就去房顶点狼烟,这帮喇嘛吃了蘑菇汤,应该没一会儿就要发作。让杨把总把客栈给我围死了,一个都别想跑。”

“小人明白。”

关缘又回到大堂转角处观察。

只见桑布一行六人,在大厅狼吞虎咽,还饮了不少酒。店小二刚把蘑菇汤端了上去,就被桑布徒弟接了过去,连喝两碗。

“你这汤倒是挺鲜,再做一盆,再做一盆。”

接着又是给桑布和其他几人各盛了一碗,众人吃的是酣畅淋漓。倒是被绑在一旁的圆脸汉子似乎还没有转醒。

桑布年老,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只是慢慢品着蘑菇汤。

过了半晌,众人酒足饭饱,就喊来孙友福,说还有没有客房,得休息一晚。

孙友福自然是一口答应,转身之时和店小二对视了眼,并无流露出一点异样。

“上师”孙友福刚要引众人上楼,其中一位喇嘛开口说道,“我好像得道了。”

桑布闻言回头一看,之前那高个喇嘛徒弟已经斜靠在楼梯上,双手合十,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我顿悟了,我顿悟了!”

猛的一瞬间,桑布喇嘛也觉得有些恍惚,眼神发散,望向大堂。

这会儿已快要黄昏,室内光线较暗,刚才孙友福挨个桌子点燃了油灯。油灯的火苗飘忽不定,在桑布眼里晕出一个个光圈。火苗此时都不是向上的了,而是朝向四面八方的都有。

桑布忽然感觉整个大堂,猛的亮堂了起来。

紧接着,客栈的整个屋顶逐渐消失,散做漫天的光点散播开来。此时众人正沐浴在在渐渐淡去的晚霞中,天空开始沉入黑暗。而在这客栈大堂的范围内,在暮色中,却越发明亮起来,如同暗蓝色的大海中闪亮的灯塔。

他已发现有些不对劲,但此时脑子似乎不愿再留恋这尘俗凡世,不受拘束的开始胡思乱想。

桑布盘腿坐下,开始口念佛号,高诵佛经。这一念,就彻底陷进去了。

桑布想到了自己年幼时拜师学经时遇到的种种磨难,曾经欺负自己的师兄弟,贪婪愚昧的草原贵族,甚至还有自己多年前捉到的一个全真教信徒,他被自己用火活活烧死之时的痛苦嚎叫。

他觉得这一切的一切,自己所有的努力,在今日都迎来了回报。

在楼底上方带路的孙友福,此时在桑布一行人的眼中,就是在世佛子,来引他们去那西方极乐世界的。本来还有些猥琐的相貌,在他们看来,也变为了庄严法相,肃穆无比。

众人脚下的楼梯,无限延伸,一步步的冲出了客栈范围,直到天边。

桑布眼里的接引佛子,身形一会儿模糊,一会儿重影,但始终有一层金光笼罩在其周围,便更加深信不疑。

另一边的孙友福就看见这六个喇嘛,或盘坐,或跪坐在楼梯上,念念有词,甚是诡异。

不愧是有信仰的人,磕了药的表现都和寻常人不同,关缘在一旁吐槽。

桑布眼中的佛子身旁,又来了一位西方使者,正做拈花微笑状向他们挥手,喊他们过去。

他回头看众弟子,他们都还在参悟之中,嘴里的念经声越来越大,充斥在桑布的脑海中,久久回荡不停息。

“他们道行还浅,见不到使者的呼唤。我持戒几十年年,终于到了修成正果的时候了。”

桑布站起身来,一步步坚定向着使者而去,这楼梯,就是自己的向道成佛之路,即将来到顶峰。

他来到使者面前,又缓缓跪下,双手合十,低下头去,祈求赐福。

忽然,脖间一阵剧痛,天旋地转,桑布已经从楼梯上跌落下来。

他一抹脖颈,鲜血淋漓,开了老大的一个口子,腔中热血也还在不断的外涌。

再一抬头,刚才做拈花微笑状的西方使者,已经变为了夜叉恶鬼,面目可憎,手持利刃,就要捅过来。

这群喇嘛不禁酒肉,刚才吃饭时酒喝了不少,再搭配上毒蘑菇熬的汤,这神经毒素来的气势汹汹,很快上头。密宗专修肉身,相信转世轮回,中毒产生幻觉后,反而是觉得自己得道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配合着毒蘑菇的致幻效果,让桑布喇嘛把关缘认成了那勾魂摄魄的夜叉恶鬼。

他猛力的挥舞双臂,将楼梯尽数打烂了,甚至旁边一个还跪在地上诵经的徒弟,被他一拳击中太阳穴,飞下台阶。落地之后,吭都没吭一声,就直接伏地不起了。

其余的徒弟被桑布的动作吓醒,有些恍惚的跌坐在地,还是有些呆呆的。

大日心经的强悍肉身让他发挥到了极致。刚才也是由于那锤炼了几十年的肉身记忆驱使着他躲避,让本该插入肺腑的利刃偏了寸许。

那颈间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随着桑布的激烈动作被挥洒了一地,甚是恐怖。

然而,在他眼里猛扑过来的夜叉恶鬼,关缘,实际仍站在楼梯顶端,始终动都未动。

“这喇嘛中毒已深,又受了如此重的伤,怕不是一会儿就要力竭而亡。”

只见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出了不少血,让桑布开始有些虚弱头晕,动作也显得有些缓慢了。

这喇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四方的铁盒,掰开之后里面全是些黑乎乎的膏药。桑布左手探进去,抓出一块,他也不先止血,就直接抹在了伤口上。

黑色的膏药混合着鲜血,黏糊糊的摸了一片,看着很是恶心。

不过效果还真是不错,没一会儿就看见桑布颈间的伤口就停止了出血,也不知道是膏体糊住了伤口,还是真就有这种特效。。

“这怕是什么黄教秘药,桑布喇嘛之前的伤势可能也是这个治好的。”关缘暗想,就不知自己丹田的伤势,这秘药能不能用。

随着药效起作用,发疯的桑布渐渐停了下来,脸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气喘吁吁,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这什么药,怎么什么debuff都能解啊,关缘有些眼红了。

早就围了上来的刘千户和二十几个边军,见关缘挥手,便手持着短矛,分成了好几组,攻了上来。

刘千户身边的亲军,也都算是心腹,配合起来很是熟练,毕竟短矛算是军阵中比较好上手的兵器。

这个打法是关缘要求的,他知道在这种狭小环境里,若是让边军一窝蜂乱哄哄的围攻,效果反而不好。他之前就吩咐众人别用刀剑,都拿着短矛,分为好几组,从不同的方向捅过来,每个方向三五支短矛,让这群喇嘛顾此失彼。

如今喇嘛们中毒以后就只有桑布一人还有战力,还在地上的4个人,被边军都锁了起来。他们还没有清醒,高声叫着。

“我成佛了,我成佛了,菩萨们来接我了。”

“菩萨,快来布施我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时,本来在桌边昏迷的圆脸汉子,一骨碌爬了起来,趁着混乱,也是想跑。之前被他抢了马的那个军士,将之一脚踹翻。两人争斗间,那圆脸汉子被沈炼用刀抵住脖子,也给锁了。

此人着实可疑,不过此时还顾不上他,回头再审。

大堂内,众边军还在围攻桑布。此时桑布已经完全清醒,也看见了关缘,知道自己是落入了圈套。他紧咬牙关,也懒得多费口舌去骂关缘,只是拼命抵抗。

不过他心神多半放在了关缘身上,生怕对方出手加入进来。他对之前猛轰自己几十掌的关缘心有余悸,若不是有秘药治好了内外伤势,恐怕也不敢追上来。

关缘教的法子甚是有效,短矛一多,也成了阵型,桑布不敢硬闯。每当他想出手拨开一个方向的短矛时,两侧总有别的攻击向他招呼。门口的边军尤其小心,生怕他夺门而出。

桑布的铜杖还在包裹那里,这会儿是拿不到了,只见他摔碎了身边的木桌,挥舞两根桌腿,和短矛阵厮杀。

这老喇嘛也真是彪悍,就在刚才,他不顾背后的攻击,右臂一夹,死死的夹住正前方的三根短矛。另一只手胸前横挥,一下就把短矛都给折断了。猛的矛头甩出,正中面前两个边军的心窝。

旁边的军士急忙填上了缺口,此时后背肋下中枪的桑布宛若疯魔,大喝一声,将手上的桌腿掷了出去砸死数人,顺势也逼退了靠墙的军士,自己靠在土墙边上,负隅顽抗。

虽然被发狂的桑布杀了数人,但边军依然保持着阵型,矛尖攒动间,老喇嘛也是无路可逃。

关缘见场面陷入了僵局,知道边军防守还行,若是进攻,还是缺乏强力手段,便向沈炼挥了挥手。

沈炼从边军那里补给了一些火药弹丸,虽然质量稀烂,但也能凑活着用。他绕到柱后,举起短铳就瞄准了桑布。

这时关缘走到喇嘛们的包裹旁,捡起了桑布的铜杖,作势要从另一边加入战局。

桑布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立刻转向,面对着关缘,警惕防备。他还不知道其实关缘也是强弩之末,勉力支撑。

就在此时,沈练的短铳击发,声音之大,甚至吓了边军一跳。这个时代的火药由于燃烧不充分或配方的原因,会产生大量的烟尘,近距离击发后,一下子就笼盖住了桑布的身形。关缘隐约中看见桑布被命中后背,扑倒在地。

等烟雾散去,众人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桑布,很是狼狈,僧袍烂了老大一个洞,裸露出来的背上没有一块好肉。他一动不动,差不多是死透了。

边军们面露喜色,刚才牺牲了七八名兄弟,都拿不下这酒肉和尚。若不是刘千户也在一旁督战,他们早就想要后退了。

关缘刚想提醒边军们不要放松警惕,就看见这地上的桑布猛地跳起,乘众人不备,朝着墙壁狂奔而去。

轰的一声,那发疯的桑布竟然用蛮力将客栈的土墙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就算是简陋的龙门客栈,这土墙也有个三四寸厚。

一时间激起巨大的烟尘,充斥在客栈大堂之内。

关缘跃出那窟窿,只见这喇嘛逃出客栈,头也不回,抢了一匹战马,便疾驰而去。

边军们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番邦和尚,如此狠辣果断。连忙奔出门外,骑上马追了上去。外围的骑兵也兜了上去。

刘千户此时上前,就想摸摸关缘手里的铜杖,“大人,这也不像是金的啊。”

他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当,可也不好发作,只好尴尬的笑笑。

“追,随我来。”关缘不理他,翻身上马,带着沈炼追了过去。

关缘一边追,一边感叹,这喇嘛真是皮糙肉厚,这么重的伤势都没能杀死他,密宗护教神功果然了得。

双方你赶我追,终于在黄河西岸拦下了桑布。

此时这喇嘛和尚也是灯枯油尽,强弩之末。他站在河边对着关缘咧嘴一笑,说到,“全真教的传人,你赢了,可是八思巴的弟子也没有输,只要密宗传承还在,我们就会一直斗下去。”

说罢,他就想转身跳入黄河。

关缘也不惯着他,强行运起内功,真气运转到右臂,将桑布的铜杖掷了出去。

桑布双脚刚刚离地,就又猛的被钉了回去。关缘看着那耸拉着四肢,插在了铜杖上的桑布,活动了一下因为强行用力而有些酸胀的右臂,撇了撇嘴,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以后我可能都会发二合一了,因为给章节取名字太难了(′▽`)

第92章 灰色碎玉 第93章 灰色碎玉

众人带着桑布的尸首回到了客栈,此时余下的边军已经将桑布的徒弟以及圆脸汉子捆了一起。

那群喇嘛还在地上嗨呢,悟道晚会还没有结束。

关缘提审了其中的一个,让店小二去弄醒他。

“真不是小人藏私啊,这东西可没有解药,以前我们都是,呃,他们都是第二天自然就清醒了。”

关缘有些无语,心想,我还得等他们狂欢结束啊。

沈炼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这黄字间的圆脸汉子有问题。”

刚才边军从那人的随身背包里翻到了锦衣卫暗探专用的证明身份之物,都是些日常用品,但组合起来便是暗语。结合之前他三番四次想跑的情况,沈炼对他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他可能就是马德彪。”

“还可能,你也没见过马德彪?!”关缘反问沈炼。

“之前都是先父和他对接,我这次营救也是计划靠暗号相认。”

“呵呵,那我们之前在大堂暴露自己的锦衣卫身份,此人非但没有相认,反而想跑,怕不是已经叛变,心虚了吧。”

“这里面可能还有一番故事,若是叛变,此时也不该出现在这河套一带。”

两人打算诈他一诈。

边军把那汉子关到了黄字间里,说只要他补上五倍的马钱,就能放他走。

那圆脸汉子掩盖住眼底的喜意,嘴上还在推脱说自己一个跑商的,还有好多欠条没收回来,手上没那么钱,还请军爷们高抬贵手。

“没钱你住什么客栈!别废话,现在是交钱,若是等锦衣卫的大人们追究起来,皮都给你扒掉一层。”

“军爷,行李你们也翻过了,确实没钱啊。不然包里那些东西你们拿去吧”

这汉子还在试探。

“你那一堆破烂谁要啊,快想办法凑钱吧。”

言罢边军就关上了门离开了,关缘二人趴在屋顶看着房内的情况。

这汉子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只见他观察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便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

没一会儿,他从发束里,靴底下,甚至档下摸出不少金叶子,碎银子。他掂量了下碎银的重量,收回了部分金叶子,把剩下的金银包在一起,递给了门外的边军。

“军爷,您点点。”递过去的同时,不着痕迹的又从手腕下赛过去了一片金叶子。

“算你识相,快走吧,别被锦衣卫大人看见。”

“多谢军爷,小人这就收拾收拾离开。”

只见这汉子拜谢了军士,提起行囊就要离开。关缘和沈炼对视一眼,在后面悄悄跟着。

只见这汉子出了客栈竟然没有立刻逃走,在大概三五里的不远处停留了很久,来回踱步,似乎有什么犹豫。

他放下行囊,又悄悄潜了回来,绕到客栈马厩,从草料堆里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急忙塞进了怀里,弯着腰跑远了。

他没有马,估计是打算往东去黄河岸边,看看能不能租条船,顺流而下。

就在那汉子赶到了河边,正巧在关缘他们之前过河的渡口处,停了一条小小的渡船,一个年迈的船家正在擦拭船身。

“船家,我与你钱银,运我去山西可好。”

两方商议好了价钱,就在那汉子正要登船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伸过去想向船家借力登船的右手,被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那船家自然是沈炼伪装的,他家世代锦衣卫,除了武功,可以说他在情报工作上样样精通。

关缘也从藏身处出来,一起把那汉子点住穴道,捆了起来。

这件事涉及锦衣卫机密,便没有让边军掺和进来,仅仅是他们两人在河边截住了对方。

他们把那汉子揪起,拉到了船上,开始审讯。

“说,为什么不按计划在察哈尔部汇合!”

沈炼直接开口。

那汉子见是落入到了客栈里那两锦衣卫的手里,便知不好,又见对方开门见山,盘问自己为何不去汇合,还以为自己已经暴露,索性破罐破摔。

“我去了啊,是你们延期未至,倒反来问我!”

“沈冰呢,我要见他,和你们两个小辈说不着。”

“果然是你,马德彪!”

此时马德彪才发现自己中了套,恼羞成怒,“老子一人在大漠上九死一生,到头来竟被你俩小辈屈辱!”

“我问你,为什么不等待机会汇合,反而往西跑到这里来!”

关缘从他怀里搜出了那马厩里的包袱,也不打开,就问马德彪,“这是何物,值得你去而复返?”

马德彪见到此物,不复刚才的愤慨,倒有些恐惧和无措。在沈炼的逼问下,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马德彪假扮商贩,在大漠各部落间收集军情。那日遇到察哈尔部附近的牧民从地下挖出了这宝贝,要献给大汗,他贪念一起便克制不住。

抢了宝贝之后,他随即发出飞鸽传书要求接应,可在等待的过程中,实在是抵不过诱惑,自行躲避隐藏去了。

到底是什么宝贝,竟然让一个几十年的老锦衣卫抛弃了任务,逃到了这里。

关缘打开了包裹,却看是一块玉印,四寸方圆,背面刻有五条玉龙,翻过来看到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

沈炼和关缘面面相觑,从对方眼神里都看见了不可思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朱元璋建立明朝,北伐大都,这玉玺就被蒙古人带回大漠,自此渺无音讯,居然会在一伙牧民手里出现。

这玉玺向来是“祥瑞之兆”的象征,历代皇帝多番搜寻,就是想要证明自家皇朝是华夏正统,天命所归。

也难怪马德彪不愿意汇合,自己逃到了这河套一带。他若是将玉玺自己献给了皇帝,这可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就是不给明朝皇帝,献给草原上的大汗,或者交易给一些有野心的人,待价而沽,也可以换来一辈子不用愁的财物。

马德彪也是不信任锦衣卫,怕被上官谋财害命,才想着自己独吞。逃到这龙门客栈,也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才一住就是这么久。

他想着在两国交界,没人管的灰色地带,总该安全些,却没想到关缘二人阴差阳错也来了这里。

好不容易逃离了客栈,还被喇嘛们遇到,打算带到客栈审问,实在是倒霉透顶。

“沈冰呢,我要见他,我们当年一起去关外刺探军情,有过命的交情。”

此时的马德彪不死心,想找沈冰来保他。

沈炼默不出声,关缘说道,“沈冰死了,在去救你的路上,遭遇蒙古大队骑兵,重伤而死。”

“死了,居然死了!”马德彪闻言愣住,挥舞的手臂停在半空中。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嘴里念念有词,毕竟两人有十几年的交情。

就在他还在怀疑和自我怀疑的纠结中时,关缘又追加了一句,指着沈炼说,“沈冰临死前还想着袍泽之情,派了自己的儿子,沈炼,来大漠救你。”

“为了你,我们奔波一个多月,都负了重伤。”

“还遇到蒙古国师,大战了数场,若不是在龙门客栈调用了边军协助,怕也是要陨落在这漠北。”

因为自己一已私念,竟害了多年老友,如今事情暴露,就在京师的家小估计也得遭殃。

此时马德彪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显然是已经无言以对,丧了心智。

沈炼打算将马德彪和玉玺押回京师,交给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衙门处理。

三人又回到了客栈,既然解决了马德彪的事,他们回头开始处置那几个喇嘛。

对于这番邦和尚就不用怎么客气了,关缘将已经清醒的几人铐在了一起,逼问起情报来。

他先是拿出了从桑布尸首上摸出得那黑色膏药,逼问这几人,没问清楚的东西他是不敢用的。

原来此物是密宗之法熬制的秘药,名为黑玉血膏。

里面的主药是数十只玄龟之血。这种黑水玄龟生长在草原北方的某个大湖之中,由于气候寒冷,长得缓慢,快百年才有一定规模。取出龟血和裙边一起熬制,还加入了藏地不少名贵的草药。此药最是补血气,修肉身,内服外用皆可,配合着密宗的大日心经,才让桑布恢复得如此之快。

由于做法繁琐,整个密宗也就这么一小罐,被桑布随身携带,这就落入了关缘之手。

有了此物,关缘和沈炼的伤势必然可以快速恢复。

既然情报到手,关缘的意思就是这几个喇嘛留之于无用,就要将他们当场格杀。

其中一个喇嘛吓得尿了裤子,急忙说自己还有别的情报要交代。

他从桑布随身的包裹中翻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玉,递给关缘,

“全真教的大人,这是桑布多年来最看重的宝物,随身携带,从来不让我等过手。”

关缘拿到手中一看,就是块品相一般的碎玉而已,拇指大小,一头大一头小,呈现出一股灰白之色。刚才他们翻看包囊都没有在意,随手就放在一边。

“此物有何用?”

“额,”那喇嘛一时语塞,“桑布平日里总拿出来参悟把玩,还没找出功效。但相传这是从当年中原道教手里夺回的宝物。”

“说不定就是全真教的,如今物归原主,还望大人饶我等一条狗命。”

关缘端详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特异之处,递给沈炼看看,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无奈之下只好收入怀中,等待回到华山,去藏经阁看看可有什么记载。

至于这群喇嘛,就交给边军了,他们拿去混个军功,是死是活,全靠天意了,希望他们的菩萨能够保佑他们。

随即关缘和沈炼商议,既然解决了喇嘛追兵,还得尽快回宣化,不然长时间没有消息,顾安怕不是也会误以为两人已然身死。

就在关缘和沈炼开始用黑玉血膏疗伤之时,旁边的马德彪看见沈炼背上的恐怖箭伤,想起之前沈冰和自己吹嘘过,自家儿子子承父业,如何优秀,一时间情绪失控,挣脱了束缚,猛的就撞向了客栈大堂的立柱之上。

关缘刚刚口服下血膏,正要运功试试效果,来不及阻拦。那马德彪一心求死,这一撞,顿时头破血流,没了气息。

沈炼过来急忙探探鼻息,又朝关缘微微摇头,看样子是救不回来了。

至今他们还不知道沈冰和马德彪到底是什么样的兄弟情谊。沈冰临死前的书信,公事公办,只字未提当年和马德彪的过往,只是一力要求救回暗探;而马德彪初见二人,还想着找沈冰保命,得知因为自己私心害的沈冰重伤而亡后,便失了心神。

关缘一时间心情也有些沉重,人世间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一时的贪念会产生如此大的后果,真是令人警醒。

条件有限,两人草草的葬了马德彪,也无心情停留,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宣化。

当天夜里,关缘运起先天功,搬运周天,这黑玉血膏效果果然超群。他丹田的酸痛减轻大半,在雄厚的血气滋补下,经脉厚度,丹田容量,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他自己估计,再有三天,便可痊愈。不由得惊叹这术业有专攻,密宗别的不说,就这一手制药绝技,便已是世间一流。就不知和传说中的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西域的黑玉断续膏相比,孰高孰低。

就在他起身打算站到院中,吸收月光精华练功之时,胸口忽然剧痛,刺激的他站不起身来。

就好像有人把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了他的胸口,又狠狠的按了进去,痛彻心肺,差点心脏骤停。

关缘弓着腰,喘息半天,才平复下来,双目已经通红,额头满是汗水。

他急忙解开衣领查看,只见胸口皮肤如常,并无异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原来心口的银色印记暗淡了下去,并无之前隐隐透着月光的奇异。

关缘运功感应,再也感知不到心口印记的存在,也没有月华滋养的效果。

金手指居然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下线了?

自己还没研究清楚这印记哪里来的,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心念一动,关缘又翻找起之前塞入怀中的碎玉。果然,碎玉消失不见,包裹碎玉的布袋,似乎被灼烧出了一个小洞。

关缘有些无奈,自己从桑布喇嘛这里得了一块无用的碎玉,反而把用了十几年的月华印记弄没了,得不偿失啊。

他不死心,又多次运功尝试,还是毫无反应,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继续搬运先天功,并无其他异常,继续疗伤。

第93章 幕后黑手 第94章 幕后黑手

就在关缘和沈炼两人在大漠出生入死时,远在中原腹地的嵩山「胜观峰」,正开着一场十三太保的扩大会议,除了左冷禅和剩余的几位太保,下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史登达,万大平等人也参加了会议,被嵩山派招揽的黑道巨擘们倒是没有资格参加。

“掌门师兄,前去中条山的两位师兄,不见了踪迹,就连一起的衡山派长老,也都消失了。”

“哼哼,看来华山剑宗那帮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岳不群。”左冷禅还没表态,排名老七的太保汤英鄂先说了话

“枉费我们费尽心机找到他们,结果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左冷禅挥手示意汤英鄂冷静,接着说,“看来事情还是发生了些不利于我嵩山的变化。”

“哎,算上在衡阳城外,被魔教所杀的三位师弟,我嵩山十三太保已经少了5人。”

“这两次事情里,都少不了华山派的影子。”一旁的史登达说道,“那日在衡阳,就是华山派的一位年轻弟子,护住了刘正风家眷,导致我们后来兵行险招。”

“此人你们可有印象?”左冷禅环顾左右,他对华山派下一代弟子的成长尤为关注。

“此人名叫关缘,是岳不群的二弟子,之前劳德诺的情报中提起过此人。”十三太保之一的邓八公说道,“劳德诺说此人勤勉好学,甚下苦功,深得岳不群的看重。”

“之前江湖传闻,在福建福威镖局,此人也有现身,激斗余沧海后,将之击退。”

“如此看来,此人武学境界不低,至少和我嵩山太保有差不多的实力。”左冷禅缓缓拿起一旁剑架上的宽厚长剑,这是嵩山派的制式长剑,“岳不群所图非小,夹带中还有如此优秀的弟子。”

“此人排行老二,那大弟子令狐冲必然比他还要强。”

“掌门师兄,如今华山派得了剑宗相助,非同小可,还得多加留意。”一旁汤英鄂进言。

“怕什么,我嵩山太保还有七人,就算华山派有封不平等人相助,不字辈弟子也不过一掌之数。”邓八公有不同的意见,“不管怎么说,七人对五人,优势在我。”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召开五岳会盟大会,在会上推进并派一事。”

众人将目光望向左冷禅,等待他的决定。只见他慢慢抽出那柄宽厚长剑,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敲,龙吟之声立起,由于剑身厚度不同寻常,这个声音更加厚重低沉。

他一锤定音,先做了决策,

“并派一事不急,恒山派、泰山派那边我还有些布置没有到位。”

“至于华山派,也不能看着他们崛起。几位师弟的仇,更是要报。”左冷茶看向汤英鄂,“说起这小辈弟子关缘,最近可有些其他情报?”

“有的,在洛阳的弟子前段时间看见他出现在洛阳的河洛镖局。”

“?河洛镖局?”

“对,这河洛镖局的关家乃是他的本家,他是河洛剑关山的二孙子。”

“我似乎有点印象,这河洛镖局……”左冷禅用手摇指北边。

“没错,就是多年前和北边联络的那笔生意。”汤英鄂说道。

左冷禅微敲剑身,思索片刻,站起身来,说道,“那就给北边那人传信,让他们出手,呵呵,要说瓜葛,他们之间才是深仇大恨。”

“借力打力,先断华山一臂。不能让岳不群的弟子就这么崛起。”

……

话说两头,关缘和沈炼此时还在大漠上急驰。

他俩伤势基本已经好透,东渡黄河,来到山西,经过大同府,正往宣化府赶去。

临走之前,关缘特意绕路,还想去之前养伤的边境小城看望一番故人。

没想到之前一起在城墙上看日落的老刘头,早就病故,一捧白骨就葬在城外乱石岗,一只锈迹斑斑的铁枪戳在坟前。

由于近期鞑靼部落的集结,这个边关集市遭遇了几次兵祸,城墙上还都是火燎的痕迹,城里人死伤过半,没死的也都远远的逃走了。

关缘望着物是人非的边城,沉默半晌无语。

在这纷乱世间,又有何处是平安地,哪里可以过安稳的日子。时代的巨轮会毫不留情的碾过,只有奋起而走,迎难而上,才有生机。

他取走了老刘头的铁枪,打算带回孟津,也算是替他告老还乡了。

……

回宣化府的路上,他们又遭遇了小股蒙古骑兵,看起来是大战将起,到处都是散兵。

关缘和沈炼两人都已恢复全盛状态,对手骑兵队伍中又没有之前桑布喇嘛那种棘手人物,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这一小队骑兵。

又行了一日半,蒙古先锋军发现之前放出去的斥候没了消息,又有几个小队追踪而来。

关缘两人杀不胜杀,眼见就要回到大明境内,也不多啰嗦,直奔宣化府而去。

就在宣化府西北三十里处,他们刚回头冲杀了一番,击退了一伙5、60人的蒙古骑兵。那伙骑兵退回远处重新集结,整理队形,又追了过来。看样子他们的将帅是下了死命令,要清扫一切口外的明军探子,为后面的进攻做准备。

转过一个山头,沈炼忽然望见远处路边,一队具甲骑兵迎面而来,黑旗黑甲,手持长枪。

望这装束,不是蒙古骑兵,但也不像大明边军,边军可没有这个阔绰,连战马都有披挂。

这种豪华装备,只有大明禁卫军才有资格和财力使用,穷酸边军,能有套像样的盔甲武器都算是百战老兵了。

那群具甲骑兵见蒙古骑兵正追逐着两个大明人装扮的骑士,也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只见那领头的将军,长剑一挥,明军队伍分到两侧,让过了关缘二人,迎着蒙古骑兵就冲了过去。

蒙古人看见大明军队,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抽刀杀了过来。

双方还没有接触,就见明军打头的几人掏出了短铳手弩,朝对手发射。蒙古人直呼卑鄙,刚才被山头阻挡视线,不然自己先来一波弓箭攒射,也算是有来有往。

蒙古骑兵本来就人数不多,被短铳手弩又打下来5、6个,剩下的骑兵一个冲锋,少了一半。

掉转马头,又冲了一次,彻底溃了阵型,四散逃去。

明军气势正旺,领头的将军还要追击,却被左右手下劝住,悻悻而归。

就在此时,从那明军赶来的方向,又过来数骑,领头的竟是那顾安。

“关缘、沈炼,我终于等到你们了。”顾安还来不及下马,就欢喜高呼。

第94章 镇国公 第95章 镇国公

原来顾安自从来宣化府照会了边军要接应二人,便每日率队在边境等待,就在等二人回来。

三人还没来得及叙旧,那明军的将军带着亲卫回来了,兜帽一摘,竟还很年轻,神色飞扬,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胜利中。

“这位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率亲兵驻宣化府,听闻此事,便要前来助拳。”顾安急忙介绍,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位小公爷,年少气盛,不是很着调,你们注意着点。”

他小声在沈炼耳边说道。

“多谢公爷救命之恩。”两人抱拳行礼,沈炼在锦衣卫地位不高,没接触过这个层级的公爵,不卑不亢,反倒是关缘在心里一动,有些推测。

“哈哈哈哈哈,好说好说。能和鞑靼骑兵战上一场,这趟就算没白来,也为后面交手积攒些经验。”

那将军翻身下马,旁边的亲卫急忙上前搀扶。

此时众人才看见,那将军背后铠甲似乎被长枪划破,漏出了里面的一层金丝软甲,幸亏有此软甲,不然得要受重伤。

一旁的亲卫见到自家主将险些丧命,纷纷跪倒在路边请罪。

“哎哎哎,这是作甚,都快起来。”那小公爷倒是没有什么架子,不以为意。

这时从宣化方向,传来战马奔腾的铁蹄声,烟尘滚滚,竟涌来了三五千之数的边军主力,为首的将领急忙下马参见这位小公爷。

“下官该死,让贵人身处险地,罪该万死。”

“我都说了没事了,都快起来吧,不然我可生气了。”那小公爷作势要发怒,才让周边人闭嘴。

他转过身来,眼里很是好奇,问关缘二人,“就是你们去大漠刺探军情了?如今鞑靼部落情况如何,是否开始备战?”

“回公爷,我等二人回来之时,草原已经开始动员,刚才那波骑兵应该是鞑靼部落的先锋军斥候。”

“好好好,鞑靼人战力如何?”

“若和公爷手下亲卫骑兵对阵,绝无胜算,但若是和……”沈炼迟疑未语,那公爷已经知晓意思,便摆手示意算了。

“你二人有功于大明,我也爱交个朋友,以后在宣化提我镇国公朱寿的名字,没人敢惹你们。”言罢,那镇国公朱寿仰天大笑,带着随从亲卫回宣化去了,把赶来支援的边军晾在了原地。

朱寿,镇国公朱寿,关缘不禁莞尔,还是你朱厚照玩的花啊,自己给自己当臣子的戏码,古往今来,你怕是头一份了。

顾安领着二人,回到了宣化的锦衣卫驻地。

由于关缘两人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不少,在宣化等待的锦衣卫上官早就回去禀报去了,只留了顾安在此接应。

三人取出玉玺,一时间不知道该交给谁,难道还要自己再走个几百里,送回京师?

“沈兄,你若是信我,我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我知道要交给谁。”关缘说道。

“今天白日里遇到的那小公爷,你就交给他,定然可以。”

“啊?给镇国公,若是被他瞒了下来,不给皇上,可如何是好。”沈炼有些不解。

一旁的顾安,欲言又止,给关缘看见了。

“顾兄,看来你也有所察觉。”

“沈师弟,我在这宣化待了一段时间了,这镇国公似乎也是刚来。”顾安还是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传闻,这镇国公就是当今圣上,自己给自己封的,这次是来微服私访的。”

沈炼有些不可思议,如今的皇帝这么不靠谱的么?

顾安见他不相信,说道,“之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上官隐约说过,还说要赶回去调京师的好手前来护驾。今日护在那小公爷左右的亲卫里就有京师的同僚。”

沈炼听闻,长舒一口气,“这贵人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于是三人打算拜访镇国公府,将玉玺献给皇帝,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送走这烫手山芋。

等府上下人将他们带到公府的花园,那镇国公朱寿,正在逗弄一只海东青。

“哟,是你们,来来来,看看我这只海东青,是不是很英武。”

那朱寿倒也是平易近人,指着他那只海东青,像是在显摆什么了不起的玩具。

“你们也是去过大漠的,我这只海东青,在草原侦查上,能不能有什么用处。”

他还在显摆时,沈炼掏出传国玉玺,献了过去。

朱寿打开包裹,看是玉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此物你们从何而来?”

沈炼将二人在大漠的经历说给了朱寿听,他倒没说马德彪失期逃走,而是说他为了掩护两人逃走,落入重围身亡,算是给他留了些颜面。

“真乃壮士也!”朱寿听完后,一阵感慨,心想此等忠诚义士,回京后定要褒赏其家人。

不过言语之间,他倒也不怎么看重这玉玺,反而对关缘沈炼在大漠辗转逃亡的经历很感兴趣。

“你果真是什么华山派的侠客?能一下跳出数丈远?”

他对关缘的武艺很感兴趣,本身其自幼就对刀枪棍棒感兴趣,成人后有不少束缚,没法练习,但兴趣还在。

只见朱寿上前捏了捏关缘的臂膀,“也不怎么健硕啊,我府里的力士,大腿都快赶上你腰粗了。”

关缘有些尴尬,不知怎么回他,总不能说,别看自己瘦弱,一拳也能打死一头牛吧。

“小公爷,此乃绝世宝物,还请贵人收好,免得被小人觊觎。”沈炼拱手对朱寿说。

“呃,此物啊,御书房,呃,我府里还有好多呢。”朱寿一摊手,无奈的说道。

关缘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原来自从传国玉玺在大漠中遗失,伪造赝品进献的人络绎不绝,总有人想着用玉玺一步登天,但都被宫廷匠人判定为造假。

仅仅是正德皇帝的父亲,在孝宗弘治帝年间,就有三例献宝的记录,最终都成了一场闹剧。

“这一块色泽做工还行,仿旧也用心。唯独就是这用料,差远了,怎么还用上独山玉了呢。”朱寿年纪轻轻,因为见多识广,在这金石一道上也颇具眼力。

“不过就算是赝品,也不能让它流落民间,拿回去我镇纸用也好。”

关缘和沈炼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愤懑和无奈。

自己二人奔波这么久,身负重伤的在大漠逃亡,最后费尽心机将之带回到宣化。甚至沈冰、马德彪多人为之丧命,居然是为了这个假货。那帮假装挖到此物,造假作伪的牧民估计也是打算欺瞒草原上的贵族,没想到被马德彪盗走,被带回了大明。

为了这个假货,自己的秋水剑断了,月华印记消失了,关缘盘点后也觉得自己巨亏。

沈炼瞬时也没有心情,面色沉重。他不愿攀附朱寿,和关缘二人拱手便要告辞离去。

第95章 天山雪莲 第96章 天山雪莲

朱寿还是对关缘的武艺感兴趣,非要拉着他讨论。

“几位义士,为国为民,勇冠三军,我朱寿佩服。”朱寿倒也大方,“刚才听说你们受了伤,我府上有不少名贵药物,待我拿给你们。”

随即让下人拿来了几块玉盒,打开之后,都是些名贵草药和奇珍异宝。

朱寿自幼生活在皇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又喜欢冒险,所以宫里人备了不少疗伤秘药。

在江湖上难得一见,可以用来吊住性命的千年人参,这里足足有三株。

称为“民间圣果”的本草桑葚,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

还有这对蟾蜍通体雪白,眼珠却血一般红,模样甚是可爱,却也不见有何珍异之处。关缘心里一动,怀疑这就是碧血剑中说过的产在西域雪山上的朱睛冰蟾,任他多厉害的内伤、毒伤,只要当场不死,一服冰蟾,药到伤愈。

关缘推脱不掉,在朱寿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拿了一颗200年份的天山雪莲。

这名义上的小公爷,实际的正德皇帝,从小就喜欢些新鲜事物,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武学一道倒也尝试过,可没有持之以恒,自然没什么成就。

身边人也只敢教他些养身的功夫,若真是练什么道家或者佛家真传,把皇帝带的要去出家,怕不是要被天下人骂死。

所以正德对关缘这种江湖侠客很是好奇。

随后,朱寿还要留关缘在镇国公府任职,也被他推辞了,说沈炼在锦衣卫大材小用,小公爷若是有心,不如提拔下他,也好为国效力。

朱寿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作罢。不过以他的贪玩性格,怕不是转脸之后就把此事忘了。

回到住所,关缘拜别了沈炼和顾安,如今历经千辛万苦,平安归来,他也是归心似箭,想先回家看看,再回华山。

他牵了匹骏马,沿官道一路南下。

在回洛阳的路上,他拿出那天山雪莲,心想江湖人拼死争抢的奇珍异果,在皇家手里居然毫不珍惜,犹如满大街都是一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听朱寿吹嘘,在皇宫大内也有不少高手,之前也有想闯大内的江湖人,从未成功过,都被捉拿了下来。

就不知这大内高手,是不是传说中葵花宝典的来源之处。那苛刻的修习要求,不恰好正适合他们么。

原着中说这葵花宝典出自南少林,但少林寺武学阳刚之气很重,怎么会出这么一本需要自宫练剑,且内容和佛教典籍毫不相关的神功呢。

就连红叶禅师保管宝典之时,被华山派岳肃与蔡子峰偷阅一事,都疑点重重,充满了阴谋论的感觉。

等到后面有机会,定要去和修炼了完整版本的东方不败比较一番,看看这神功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

在那马背上,他还在把玩手里的天山雪莲,忽然心口一跳,先天功不受控制的运转了起来。

内功不受自己控制,这还是第一次,关缘急忙下马打坐,压制住体内真气。

他的先天功真气雄厚精纯,虽然不受控制,但还是隐隐按照运功路线运行,并无大碍。反而是关缘好像是神来一笔,鬼使神差般的解开了衣领,将雪莲举到胸前。

只见那雪莲刚一碰触到心口原来印记所在的地方,就像那冰雪遇暖消融般,消失不见,一股清凉气息自胸口游走全身。

这还是自上次碎玉和印记一起消失之后,关缘第一次感知到印记的存在。

那股清凉气息,就好像之前的月华一样,随着内力气息在体内循环。不过力度可比每晚吸收的月华强多了,关缘盘坐在地,连着搬运了七十二个周天,才渐渐消失不见。

等他起身,发现自己的先天功已然大成,体内真气澎湃似深海,丹田内一种充实的感觉,浑身满是力气,不知何处发泄。

关缘没了秋水剑,此时拿着一把从锦衣卫那里拿的普通长剑,演练起华山剑法来。

他举手投足之间,剑气纵横,在地上划出道道深痕,足足有寸余深度。一遍遍的施展以后,关缘体内真气才逐渐平息,剑法运用间也恢复正常。

关缘自己估计,刚才就是自己吸收了雪莲精华,内功修为飙升,都快溢了出来,所以才会有如此恐怖的剑气效果。现在多出来的水已经倾倒而出,水位线刚刚在水坝的安全位置。

不过若是自己找好方法,勤加修炼,剑气功夫应该不难再次施展而出。

若是不用借助长剑,可以徒手施展,这剑气那便算是大成了。

不过此番能把先天功修为推至大成,关缘也已经很满足了。当年王重阳问鼎天下第一之时,也就不过如此,甚至他由于连年征战,留下不少暗伤,在身体经脉强度上怕不是还不如自己。

自己本就在小成境界蹉跎已久,又在这大漠上几番出生入死,又是连接服用黑玉血膏,天山雪莲,这次突破,也是水到渠成。

在大成先天功的驱动下,现在关缘的一招一式,无不威力大增,简简单单的一套破玉拳法就被他打的虎虎生威,拳风迫人。

回到马背,继续赶路,关缘自己也在暗暗盘点,如今自己的武功境界,若是去和那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比较,到底孰高孰低。

他也没有见过葵花宝典施展时的威力,原着中令狐冲击败东方不败也是有诸多外在因素,还真是不好判断。

当然低配版的辟邪剑谱的威力,原着里林平之和岳不群都施展过,关缘自问可以战而胜之。

一切结束,他又静下心去感知心口印记,不出所料,又是毫无反应,真不知这金手指是发了什么疯,一阵一阵的。

这一路,关缘专心转研自身武学,遇到城镇也不怎么休息,没多久就又来到了黄河北岸,孟津的对面,沁阳。

在渡口处等船时,他听到几个江湖汉子正在聊些八卦。

“听说了么,华山派的岳掌门亲自下山,要去质问他那弟子了。”

“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大声势。”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结交匪人,伤了不少英雄好汉。嵩山派的左盟主发了五岳令旗,让岳掌门将之逐出师门。那岳掌门怎么愿意,说是要亲自下山,捉拿劣徒,问个清楚。”

关缘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询问详情。

第96章 被收束的世界线 第97章 被收束的世界线

原来是那日,令狐冲和他比斗以后,并没有回华山。可能是觉得自己伤了关缘,无颜面对师傅和同门,又或是被关缘揭开痛点,还陷在自我怀疑中。令狐冲浑浑噩噩的在江湖上游荡,漫无目的。

梁发和岳灵珊一时找不到他,便先回山报信去了。

令狐冲本来是个豁达的人,但是这次冲击实在太大,一时间他陷入到侠义和责任的冲突点上,又像原着中那样开始不断的内耗。

他靠饮酒度日,晕晕乎乎的,不知该往何处走。半个月前的某一日酒醒,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洛阳城。

他知道自家二师弟的家就在洛阳,感觉有些无言以对,便打算赶紧离去,莫要撞见关缘。

慌乱之中,居然摸进了绿竹巷,又像命中注定的那样,遇到了圣姑任盈盈。

任盈盈没有暴露自己魔教圣姑的身份,还像原着中那样,用音律平复了令狐冲的心境。与此同时,她也被令狐冲浪子气质吸引。

即使知道眼前这人是华山派大弟子,她还是慢慢起了情愫。

不过令狐冲这一次和岳灵珊还是如胶似漆,没闹矛盾,自然不会轻易的移情别恋。话说回来,此时的任盈盈还是个老妪的外貌。能移情别恋也只能说令狐冲癖好怪异。

事情的发展还是被世界线收拢了,后面又发生了令狐冲帮任盈盈躲避少林寺的追捕,发现了其少女身份。两人分别之后,黑道群雄争相追捧令狐冲。只不过这一次令狐冲一身武功还在,自觉不能过多的和这些黑道中人攀交情,便自行离开了,没搞出什么大乱子。

那群江湖客嘴里说的令狐冲结交匪人,应该是十日前令狐冲在路边遭遇了正道中人围攻向问天一事。

当时令狐冲被向问天豪气云天的气概吸引,幼稚简单的侠义脑上线,便出手帮其脱困。期间伤了昆仑点苍的几位高手,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认出华山派剑法跟脚。

救出向问天后,两人消失不见,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江湖上流言四起,有说令狐冲误入歧途,叛入魔教的,有说华山派自甘堕落,不顾前辈血海深仇,投降了东方不败的,甚至还有说令狐冲是受岳不群指使,专门私下里和名门正派做对的。这其中有不少是嵩山派暗地里推波助澜,操纵舆论。

黑道那边对令狐冲的风评倒是不错,夸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弃暗投明,是明智之举。这些多是任盈盈的簇拥,为了讨好圣姑说出的言论。

就在三日前,嵩山派发了五岳盟主旗到华山,要求岳不群为了五岳名声,将令狐冲逐出师门,再由嵩山派出人将之捉拿归案。

岳不群搞不懂自己的大弟子怎么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但也没有像原着中那样直接公告天下,将令狐冲逐出师门。

他回复嵩山派,令狐冲的事乃是华山派内部事务,不用左盟主操心。随后亲自下山去找令狐冲,想着在正道群雄前找到他,带回华山,等事态平息后,再做打算。

岳灵珊听闻了令狐冲和任盈盈的传闻,还是十分信任自家大师兄的,只认为是魔教贼人凭空污蔑。

封不平担心风清扬的关门弟子经验不足,在外受了奸人蒙蔽才犯此大错,也主动请缨和岳不群一道。

当天两人就下山了,开始满世界的寻找令狐冲。

关缘这会儿也是无语,令狐冲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一样,还是如原着那般,搞得一片沸沸扬扬,群情激愤。

岳不群这一次一来是气剑合一,腰杆子硬了,二来是还对自家大弟子有些信任,觉得是有奸人蒙蔽,所以没有将令狐冲逐出师门,而是选择相信他。

关缘清楚,按照后面的剧情,令狐冲会随着向问天前往杭州西湖,救出任我行,自己反而被骗,关在了西湖下的地牢中。

时不我待,关缘打算这就赶往杭州。

他打算先回洛阳家里一趟,给华山派和岳不群送去书信,别在江湖上乱找了,直接去杭州汇合吧。

关缘从孟津渡黄河,马不停蹄的赶往洛阳家中。

过了渡口以后,着实是找不到边城军士老刘头的家了,关缘左右寻摸一番,最终把那杆锈迹斑斑的铁枪,插在了城中城隍庙的神像之旁,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后有好事之人,非说这杆锈枪乃是岳武穆所遗留下来的沥泉神枪,也算是一段趣事。

等关缘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家门口,却发现不对劲了。

关家大门上,印着数个血手印,中门大开,家里下人们匆匆忙忙。他急忙回到后院,看见自家三叔一身劲装,正指挥着下人们收拾行李,似乎要外出避难。

“三叔,这是怎么了?”关缘走上前去发问。

“缘儿,你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关义安见关缘回来,似乎放松了一大口气。

“到底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三日前,有一份匿名书信送到了关家,说是知道这里是关家所在,让关缘洗干净脖子等死。

第二天就有两个武艺高强的江湖客登门,一双肉掌轰开了大门,要关缘出来受死,好在当时关义安临时请了丐帮的几位长老前来助阵,那两个草莽汉子见一时找不到便宜,便退走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关家后院就死了好几个下人,要不是关义安将一家老小都藏于暗室,怕不是也要遭难。

第三天清晨,便在这关家大门上,发现了数个血手印,显然是对方警告关家所留。

关义安见状,心想关缘此时不在家,也不能坐以待毙,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便以关修叔父的身份,联系了洛阳官府,重金请了一队官兵护送,又请了金刀王家和丐帮高手们随行,打算前往华山派先避避风头。

虽然关缘回来了,关义安此时已分辨不出如今关缘的修为高低,自家长辈当然是想以稳妥为主,便说“你也一并随我们去华山吧,有你师傅岳掌门坐镇,宵小定不敢造次。”

关缘也不好说自己此时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说自己先去探查一番,知己知彼也好。

这帮匪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居然能找到洛阳关家,怕不是有心之人,图谋已久的。肯定不是什么小毛贼。

关家在洛阳经营已久,关缘在城里绕了一圈,就打听到了这帮贼人的落脚地。

还是分成两章吧,这样比较适合我的节奏,也方便加更。

一会儿就加更一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7章 魔教长老 第98章 魔教长老

这帮江湖客一共有四五个人,出现在关家门口的俩人就在其中。

夜已入深,他们积聚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废弃民宅,在堂屋里升起了篝火。

“上官堂主,教主怎么会让我们几人来杀这么个小角色,不是给神教掉价么?”

“对啊,区区一个华山派小辈弟子,我们神教来了三人,我都不好意思和教内兄弟提起。”

说话的是日月神教的葛长老和杜长老。

“就是,昨日我想去拜见圣姑,都没找到说辞,有何任务值得我们来洛阳。不过圣姑也不在家就是了。”

“莫要多言,我也是从杨总管那里得的指令,还是他点的将。这华山派关缘于我教不利,需要尽早除之。”

“好吧,上官堂主,这杨总管也太小心了,除了我等三人,还召集那些个江湖散流做什么。”那莫长老有些不屑,“那漠北双雄有什么本事,无非是靠凶名唬住了无知之人。”

“区区一个不知名的镖局,也不用我们出手,一些脏活累活就让漠北双雄他们去做呗。”杜长老说。

那雕侠上官云其实也很不解,前一阵黄面尊者贾布和杨莲亭一起回到黑木崖。贾布似乎受伤颇重,居住在教内隐秘之处,闭门谢客。杨莲亭非但没有组织人手报仇,反而对事情经过百般隐瞒。

教内老人对此事颇有微词,这次派上官云到洛阳,若不是有着东方教主的口令,他也是不愿意来的。

这几年教内事物都被杨莲亭把持,不少人趋炎附势,甘心做其门下走狗。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风雷堂堂主童百熊和东方教主有过命的交情,对杨莲亭言语间颇不客气,数次在众人面前反对其观点,让杨莲亭下不来台。

另外还有不少资深老人,持中立态度,远离了黑木崖这一是非之地。

上官云也有种激流勇退的想法,自己拼搏一生,也该休息休息了。等这次回去,找机会面见教主,说一说此事吧。

“漠北双雄怎么还没有回来,说是今夜汇合,此时还不现身。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差错。”

上官云说道。

“雕侠果然机智。”院外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团黑影飞入院内,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日月神教三人霍然起身,齐齐面向院外,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到这么近,恐怕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他们望向地上的黑影,却不是别的,而是四只手掌,齐掌根而断,落在了地上。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快快出来!”葛长老喝道。

只见院门之外,一年轻人手上押着一个猥琐汉子走了进来。

“我就是你们要杀的华山派,关缘。”

他手上的,正是之前日月神教召集的江湖散客之一,人称油浸泥鳅,滑不溜手的游迅。此时他被反锁双手,跪在堂下。地上的四只手掌宽厚肥大,正是那漠北双雄的。关缘在城内的烟花场所找到他们,杀了两个,留了一个带路。

“少侠,这里就是他们聚集的地方”游迅面朝黄土背朝天,焦急的喊着,“为首的那人便是上官云,我把少侠带到此处,可以放了小人了吧?”

“雕侠上官云,我当然认识,老熟人了,还用得着你介绍!”

随即关缘一脚踢中游迅的要害,他顿时扑倒在地,不知死活。

上官云闻言却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不记得曾经见过这华山派的弟子。

关缘见他有些迟疑,便说“雕侠果然贵人多忘事,多年前来过河南,还拜访过我河洛镖局怕不是都忘了?”

上官云恍然大悟,眼前的华山派弟子居然就是那次和岳不群交手时一旁的幼童,数年不见,居然长成如此一位少年侠客。自己刚接手到任务时,还没反应过来。

“多说无益,老老实实送上命来就是。”左手边的日月神教杜长老忍耐不住,出了手。

他使得一柄长剑,用的是江湖上常见的达摩剑法,因为流传甚广,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少林弟子。

杜长老对敌经验丰富,达摩剑法在他手上,威力不俗,只可惜遇到的是关缘。

关缘抽出长剑,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制式长剑,在他的先天功加持下,也比之前的秋水剑还要锋利。

双剑相交,杜长老的剑应声而断,他也不慌,弃剑用掌,用出擒拿手就想空手入白刃。这华山派小子仗着兵器之利,必然骄傲,等我近身,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这些个年轻侠客,总喜欢用潇洒帅气的剑法,失了先机便无所适从,杜长老靠着这个弱点赢了不少成名剑客。

他右手三指成爪,就想扣住关缘肩胛。

上官云和葛长劳知道他的手段,拿下一个关缘应该问题不大,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之前被杀的漠北双雄和游讯,在他们眼里,都是些闲杂人等,不值得为其动怒。

就在杜长老的手指即将要扣住关缘之时,只见他身形一动,剑尖微翘,直至杜长老的神门穴。

无奈之下,杜长老只能变招,转手去戳关缘双目,又被关缘横剑封住。

他转身绕到侧后,打算用一招双龙吸水,直击关缘腰部,也被其用长剑隐隐定住了右腿,若是继续出手,便会被削去大腿。

几招受挫,他也有些郁闷,远远跳开,再寻机会。

刚才关缘是在浅浅尝试独孤九剑的后发先至的理念,他虽然没有学独孤九剑的总纲和招式,但是基本理念还是清楚的。复杂的招式他不能依靠独孤九剑的逻辑判断出走势和路线,但是这种基本招式对局中的防守他还是可以借鉴下的。

葛长老见杜长老久未建功,便下场和其联手,打算加快进度。毕竟堂堂神教长老,连一个华山派小辈弟子都拿不下,传出去怕不是会丢死人了。

关缘轻轻甩了甩长剑,一声轻叹,这独狐九剑确实不适合自己内力雄厚的优势,强行用自己的不咋地的剑道天赋去计算,这种低端战局还好,若是对上绝顶高手,怕不是分分钟被打落长剑。脑力运算,确实比不过习惯操作来的快捷。

他也不管左右各自攻来的两位日月神教长老,长剑画圆,凌厉的剑光逼退了二人,同时也削断了葛长老的一对铁锏。

随后,关缘一剑划过,身形已经闪到了葛长老的右侧。澎湃的内力加持下,不仅将他手上剩下的断锏二分为四,也把其双臂齐肘而断,就连胸腹之间,也划出一个老长的口子。

第98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99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葛长老瞬间就丧失了战力,倒地不起。 上官云见状大怒,举起判官双笔就加入战局。 他是没想到两位神教长老围攻关缘,居然也会被重伤一人。 更没有想到,关缘没有选择已经熟悉的杜长老下手,而是选择了刚刚加入围攻的葛长老为突破点。 麻痹大意的葛长老瞬间重伤,同时也让一旁的杜长老感到唇亡齿寒,一时间消极防守,不敢靠近,生怕被关缘手上的神兵利器伤到。 距离上次见面,也有十几年过去,上官云的判官笔更加老练,功力深厚了不少。本来判官笔是要贴身肉搏,以快打快的,甚是凶险。 在他的手上,反而使出一种举轻若重,声势迫人的感觉来。 判官双笔的挥动之间,劲气纵横,威力巨大。 关缘用的是长剑,贴身肉搏,没有判官笔优势大。上官云的内力也不俗,关缘想强行依仗内力再次斩断其兵器,对手已经有了防备,轻易不愿两兵相交。 还有杜长老在一旁,见上官云下场围攻,也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起上前。 见二人都不过一丈以内,关缘打算不走寻常路。只见他微颤长剑,又忽然一停,剑身瞬时断做十数截。 他转身用自己的华山派制式长衫兜住,岳不群总想把谦谦君子的形象传给门下弟子,所以华山派的长衫,比寻常门派的劲装短打,长了不少,正好兜住了这所有的断剑。 等他回过身来,衣袖一挥,十数枚断剑,直奔上官云和杜长老而去。 此时三人距离极近,上官云还好,手上有兵刃,可以一一格挡挑飞。那杜长老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本身武功就稍逊一筹,距离又近来不及反应,除了头先几枚他尽力躲了过去,其他的,尽数命中。 关缘手上附着的内劲不小,有两片断剑插在了杜长老脸骨之上,深入两指深,杜长老眼瞅着就活不了了。 还未等上官云反应过来,关缘一掌已经拍了过来,直奔其肩头。 上官云此时已经知晓这关缘乃是平生大敌,不可小觑,运起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只见他迎上去的快,倒飞回来的也快。 一掌就把上官云击飞,关缘对自己大成的先天功也是很满意。 上官云还在半空中飞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深受重伤,肺腑间怕不是已经开始了内出血。 落地以后,猛的吐出鲜血,甚至还有血块肉块参杂其中。 见上官云倒地不起,关缘上前一把将其捞起,打算在他临死之前,探问些情报。 “你莫要费那心思,我神教中人,各个不怕死,不会背叛教主的。” “你若合作,我对外便说是华山派围攻你一人,才勉强把你击杀,让你保留些脸面。不然让人知道你是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之手,你这雕侠的声誉,怕是保不住了。” “呵呵,莫要多说,上官云不会背叛教主。”他嘴上挺住,实际心里还是有些慌的,他自己这一辈子,不图财不图权,就爱好个面子,讲究体面。不然一个魔教中人,外号也不会叫做“雕侠”。 若是让他死了以后,还身败名裂,他是不太愿意的。 “背叛教主?你们教主还活没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呢。” 关缘苦恼每次都是他被动接招,决定也主动出击,打乱日月神教内部,给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上些眼药,有来有往嘛。 之前他故意留手,刻意击晕了游迅,却又很快会醒的那个程度。 滑不溜手的游迅转醒后,见场下斗的理解,便继续装死。 “你有多久没见到你们东方教主了,是不是每次都是杨莲亭转达口谕。” “实话告诉你,贾布是我在大漠打伤的,如此大事是不是也被杨莲亭压了下去。若是你们东方教主还在世,或者还正常,不早就出山来杀我了。” “你自己想想看,自从杨莲亭得势,你们教主是不是露面越来越少了。” “你们魔教中人就是身在山中不知云归处,外人一看便知,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 关缘的一连串输出,搞得上官云无言以对,中几次想反驳,都因为伤势剧痛作罢。 他确定地上的游迅都听见后,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也不问什么核心机密,就想知道当年你们为何要截杀我河洛镖局。” 上官云思考片刻,也打算祸水东引,便把当年的情况和盘托出。 原来在河南的嵩山派与日月神教一直有所勾结。之前说到过各个门派的财富来源,嵩山派由于地处中原,没法靠边关贸易获利,又没有像泰山派那样的海量田产可以收租,便想起了歪点子。 他们多在货源地打探好消息,运货路径,再把情报卖给黑道中人,大多数时是日月神教,截了货物之后,双方再二一添作五,分了钱财。 正是在此过程中,左冷禅才收服了如此之多的黑道高手为嵩山派所用。 这个法子给嵩山派和日月神教进账不少,也就是近几年左冷禅开始图谋五岳并派,爱惜羽毛了,才减少了频率。 他们也不怕消息走漏,毕竟他嵩山派是五岳剑派之首,没有实质证据,魔教的凭空污蔑怎能作数。 当年就是嵩山派的人得知了货运情报,又看见压货的是华山派外门弟子家的镖局,索性转手卖给了日月神教,在山西夺了货物,又转手卖掉。两家各自得了便宜,只可惜河洛镖局一家损失惨重。 才有了后面的是非争端。 若是没有关缘后来的异军突起,此事大概率也就是不了了之。华山派丢失的外围势力,大多数都是和此事类似。 “好你个左冷禅,五岳会盟之时,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至于地上的上官云,还没等关缘动手,他就已经重伤而亡了。 关缘转身离开,也不管地上的游迅,他还要赶去西湖,看看能不能救下令狐冲,避免他真的被关进西湖湖底的地牢。 等院落里逐渐恢复了平静之后,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之前一直在地上装死的游迅一股脑的爬了起来,鬼头鬼脑的四处打量了下,又匆忙离去。 第99章 七弦无形剑 第100章 七弦无形剑 在关缘往杭州赶的路上,江湖上开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 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可能早就死了,现在久不露面的那个是个假货,是个赝品。才会被杨莲亭把持教务这么久。就算没死也极有可能身受重伤或者被杨莲亭用毒药控制。 一时间这个传闻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连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都安排了俗家弟子下山打探消息,距离黑木崖最近的恒山派也被左冷禅发了五岳令旗询问。 当年被日月神教吹嘘,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死了? 最先坐不住的倒不是外部势力,而是日月神教内部,对杨莲亭早有不满的人。 反应最大的是童百熊,本来他对杨莲亭传出的诸多教主口谕就有怀疑。不过他倒不信自己那英明神武的东方兄弟会被杨莲亭一小人害死,当年他们行走江湖时,东方不败是多么的机警睿智,怎么会如此大意。肯定是他参悟葵花宝典,行功出了岔子,才被杨莲亭钻了空子,控制教务,狐假虎威。 极少露面的东方不败肯定是真的,两人相交数十年,肯定不会看错,但东方不败露面时诡异的神情和举止,坚定了他的猜测。 他开始在教内串联,拉拢中立派,和对神教忠心耿耿之人,打算近期对杨莲亭实施逼宫问罪。 那小人武功极低,若不是周围有一群人阿谀奉承,哪里能活到现在。 与此同时,关缘赶到了杭州。 梅庄规模不小,居住的又是江南四友这种文人雅士,很是出名,没几日就找到了。 关缘爬上了西湖北岸的宝石山,登上了保俶塔。此处往南可以俯瞰整个西湖,视野辽阔,风景极佳。往北是杭州的风景名胜黄龙洞,那梅庄就建在此处。 梅庄依山而建,估摸着那地牢就是打通了宝石山山底的溶洞,直达西湖边。 关缘在高处观察了几日,没看见令狐冲的身影,不知他是还没有来,还是已经被任我行关进了地牢。 第五日,他忽然看到庄内有人影攒动,关缘以为是令狐冲到了,便潜入庄内,打算和他汇合,揭穿向问天用他替换任我行的计划。 他知道此行极有可能遇到任我行,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 靠近大厅,只看见江南四友,并没有令狐冲的影子。 那排行老四的丹青生正拿着一封书信查看,其余三人围坐在大厅里。 丹青生绕着场中来回走了半圈,神色之中带着不可思议,似乎书信中的内容颇为震惊。 “大哥,风雷堂的童百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挑起我神教的分裂啊。” “四弟莫要着急,大哥他自有安排。”黑白子在一旁劝慰。 原来是日月神教的童百熊,发檄文怒骂杨莲亭,还要召集还活着的各位长老回黑木崖,要见证其与杨莲亭的对峙。 “他童百熊和东方教主情同手足,说他要造反,还真不会有人相信。”当年丹青生是见识过东方不败和童百熊联手对敌的,才有此言。 黄钟公须发皆白,正闭目思索,随后起身说道,“这檄文若真是发到了每一位神教长老手里,还真说明童百熊心里光明磊落,不然哪有如此打草惊蛇的。” “那我们该如何处置呢?”黑白子问道。 “当年是东方教主让我等看管此处,允我们可以就此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黄钟公踱步片刻,说道,“不管杨莲亭和童百熊,谁是谁非,我们按兵不动,事后也没人敢指责些什么。毕竟此处的紧要,东方教主是知道的。” “那我们就说最近有宵小窥伺梅庄,我兄弟四人不敢擅离职守。”黑白子说。 “没错,前几天不还有华山派风清扬的传人过来了么,就这么报上去。”一旁的秃笔翁建议道。 一旁听着的关缘此刻知道,令狐冲怕不是已经被关进了地牢,换了任我行出来。 江南四友此时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牢中的任我行还老老实实的西湖底下呢。 关缘知道,若是想打开牢房需要江南四友手上的钥匙来开门才行,本来就算自己不救,令狐冲后面也会利用黑白子探监之时脱困,但那时他已经学会吸星大法,留下诸多隐患了。 到了夜里,江南四友各自回房,关缘开始逐个击破。 他先是用剑法击败丹青生和秃笔翁,将两人周身大穴点住,关在了各自房里,又摸到了黄钟公的房间。 此时黄钟公还在屋内弹琴,他内功深厚,关缘刚一踏入院落,他便有了察觉。 “何方高人踏足梅庄,老朽黄钟公,劝阁下尽早退去,以免误了个人性命。” 别看原着中梅庄里的这四个人琴棋书画,极尽风雅,当年他们在日月神教中担任要职之时,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妖人。 黄钟公此时年老了开始研究音律,年轻时死在他手下的各路豪杰,也是不少。 他一身深厚的内力,搭配着不俗的剑法,当年也是和任我行一个时代的风流人物。 关缘见自己已被发现,也不啰嗦,随即抽出长剑和他拼斗。 华山剑法剑意施展开,让黄钟公啧啧称奇。之前的那个什么华山派风清扬传人就已经惊艳了自己,这个年轻人一手意在剑先的剑法,也让他暗叹自己是不是久不出江湖,有些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 如此高明的剑法,当年就算是五岳剑派和神教打得有来有往之时,也不多见。 华山派不愧是有风清扬坐镇,这才几年时间,就培养出两名如此优秀的年轻剑客。 黄钟公比斗之中,无暇去拿瑶琴,便在剑身上轻弹,用剑鸣声演绎七弦无形剑的奥义。这是他这几年自创的得意之作,用声音扰乱对手心神,破坏其节奏,让自己有可乘之机。和关缘的剑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按照他的推测,这年轻人估计可以坚持到第五次剑鸣声,就会被积攒的剑意彻底击溃。 毕竟华山内功他也见识过,如此年龄应该还没有修习紫霞神功,不难对付。 关缘也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剑意之道相似的武学,仔细观摩了起来。 第100章 兄弟相见 第101章 兄弟相见 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主要是通过声音传递深厚内力,从听觉开始干扰敌人,从而影响招式。 而关缘的华山剑意,朝阳剑意,是从招式间的衔接,动作的变化之间,潜移默化的拉对手一步步进入自己的节奏,是从视觉,体感开始干扰敌人,更具隐蔽性,也难以避免。 毕竟用声音切入,就像射雕中黄药师,洪七公,欧阳锋三人在桃花岛的比试,小辈的几人可以靠堵住耳朵来抵抗。 不过关缘如今内功大成,甚至境界远在黄钟公之上,自然不惧他的七弦无形剑。 黄钟公还在等待关缘的剑招露出破绽,久等不至,有些奇怪,难道这年轻人又和那风二冲一样,内力较差,根本感应不到,导致自己完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华山派这是怎么了,偏科这么严重?! 黄钟公打算用出七弦无形剑中的杀招,六丁开山来做最后一试。 这一招使出之时,黄钟公的剑意来到了巅峰,周身浑厚内力全力运转,他手中的长剑甚至承受不住,断成了数截。可是关缘还是丝毫没受影响,出招之时,完全没有阻碍。 就在黄钟公的气势盛极转衰,招式变老之时,换做关缘出手了。 他摒气于胸,用丹田中一股先天气推动,冷哼一声,虽然眼睛看不见,却隐约有无形的音浪奔黄钟公而去。 这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极强,黄钟公感觉就好像是在自己耳边发出的一样。 黄钟公正处在体内内力青黄不接之时,这一下似乎彻底打破了节奏,内力运转瞬时走岔了路线,胸口一痛,已是受了内伤。 紧接着关缘左手一探,一掌印在了黄钟公心口,先天功内力吞吐变化之间,对方已是被打的重伤吐血,倒在地上,萎靡不振。 此时黑白子和那一字电剑丁坚也被两人的打斗声引来,见四友之首的黄钟公都深受重伤,便知是来了强敌,难以对付。 “你究竟是何人?我梅庄上下,自问没有得罪阁下,为何下此重手。” 那黑白子几十岁的人了,仿佛还很天真,痴心妄想图谋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不说,此时还问这些没有用的。 关缘身形转动,右手一剑刺死了丁坚,左手制住了黑白子。 “走,打开西湖下面的地牢,将里面的人放出来。” 黄钟公和黑白子恍然大悟,此人是冲着任我行来的。就是不知道,华山派什么时候要给任我行出头了,两边不应该是深仇大恨么? “阁下还是别做出这等不明智的事情,神教高手定然不会放过你,别的不说,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就不是你能抵抗的。” “地牢里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可别被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关缘懒得回应,只押着二人往地牢走去。 和原着中一样,那地牢入口就在黄钟公房间里,等走到牢房门口,里面的人似乎还在面朝内侧睡觉。 原来令狐冲是听到了来人脚步众多,不像是之前黑白子一人的样子,便停下了研究手链脚链上的缝隙,躺下装睡。 黄钟公还想看看这华山派来人,打算怎么和任我行交流,到底是什么来头。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关缘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和令狐冲对起了暗号。 令狐冲还在盘算来人是谁,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怔,急忙翻身起来。 他还未看清牢门外是谁,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师兄,是我。” 是关缘!二师弟来救自己了! 等关缘将他救出,刺眼的阳光还花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 令狐冲看见之前赌斗过的江南四友里的两位跌坐在地,喃喃有词,“怎么是他!怎么是他!任我行哪里去了!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他被困多日,自然对两人没有什么好态度,转身望向关缘之时,就见自己二师弟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令狐冲目光瞥见关缘的肩头,想起自己上一次伤到了自家师弟,顿时有点汗颜。 “师兄,你这一身内力……”关缘有些犹豫的问道。 没错,令狐冲的一身内力被任我行吸了个一干二净。即使他不喜欢修炼打坐,可这毕竟也是十几年的苦功积累的,一朝尽丧。也就是令狐冲神经粗大,换做关缘,可没这么轻易缓过劲来。 也就是关缘来的快,再晚来半个月,估计令狐冲就要开始修炼牢房床上的吸星大法了。 “师弟,是师傅派你来的么?” 关缘轻轻摇头,“我是在洛阳听说了大师兄和向问天走到了一起,便追踪过来的。” 令狐冲听到向问天的名字,顿时感到气愤,自己把他当做朋友,他居然把自己换入地牢。 他当日在剑法上胜过了任我行,却被其用惊人内功几乎震晕,晕过去之前,他感觉到了自己浑身内力被牢房里那人吸走,向问天上前来将自己锁上了手链镣铐,关在牢房中。自己几番呼救,向问天反而带着牢房里那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前日他刚发现铁床上刻有的吸星大法,读到修炼此功居然要散尽浑身真气,还在自嘲,这不正适合自己么? “师傅,师傅此时对我应该是很失望吧”令狐冲此时幡然醒悟。自己之前看中的朋友义气,豪气万千,不过是个笑话,自己真心结交的向问天,转眼就把自己出卖了,若不是自家师弟前来营救,还不知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师兄在江湖上的事情,被嵩山派抓住了破绽,逼迫师傅要把你逐出师门。”关缘说道,“师傅不肯,亲自下山来寻你回山,此刻应该也快到杭州了。” 令狐冲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愧疚,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师兄弟二人回到地面,此时黄钟公和黑白子已经心神失守,对自己走丢了任我行之事忧心忡忡,日月神教有的是手段对付罪人。 “二位,要我说,还不趁早离去,不管是东方不败还是任我行,估计都容不下你们。” “你能放我等离开?”黄钟公有些惊讶。 第101章 遭遇任我行 第102章 遭遇任我行 倒不是关缘有多好心,而是之前他听到江南四友在纠结童百熊的檄文,打算再给日月神教加一把火。 “只要你们能以江南四友的身份,给童百熊回一封信,我就可以放各位离去。” “我兄弟四人都答应过东方教主镇守梅庄,若是和神教作对,怕不是必定会被追杀至死了。” “那现在就死,和给你们时间去退隐,你们选哪个呢?” 人都是心怀侥幸的,黄钟公带头,答应了关缘的条件。 他们给童百熊回信,就说天下日月神教教徒,苦杨莲亭久已,如今有童堂主振臂高呼,四人愿意随同一起去面见东方教主,除奸佞,清君侧。并附上了四人专有的标记。 关缘也不和令狐冲在此多做停留,如今令狐冲内功尽失,还得尽快回山修养,不然亏空日久,怕伤了身子,日后再也无法修炼到高深境界。 其实关缘也挺无奈的,这令狐冲似乎天生和内功一道,八字犯冲。虽说他的内功境界不如关缘,可那也是辛苦十几年练出来的,也有一流门派精英弟子的水准,可惜如今一朝回到拜师前。 只能说老天爷给了他剑道天赋的时候,他嘴贱的问了一句,那么,代价是什么。 关缘也有简单盘算过,目前内功尽失的令狐冲有哪些解决方案。 西湖牢房里的吸星大法显然不是最优解,令狐冲之前并没有受体内异种真气的折磨,且任我行留下的版本存有极易受制于人的破绽,当然不适合令狐冲学习。 另外内功尽失的情况也得分析一下,吸星大法之所以会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就是因为它不但会把对手体内的内力尽数吸走,占为己用,就连习武之人辛辛苦苦凝练的内力种子也不放过。 大多数人都是自幼凝练的内力种子,若是丢了根基,很难再次凝练,导致半辈子的努力打了水漂。 所以原着中,少林提供的易筋经是个不错的选择,重新换了修炼路线,化解了体内各股异种真气不说,还帮令狐冲洗髓练体,巩固了根基。 但找少林要来易筋经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没那么容易。 关缘倒有个想法。 江湖之中,一直有灌顶传功的传闻,既然用灌顶之法,可以让完全没有修习过一门内功的人按照师长引导的路线直接凝结内功种子,那么自然也可以用在令狐冲身上。 原着中岳不群面对受异种真气折磨的令狐冲,应该可以用这个法子,可一来当时师徒已然离心,岳不群得留着功力应对嵩山派威胁,二来当时岳不群的紫霞功尚未突破,怕不是力有不逮。 若是由岳不群引导令狐冲直接凝结紫霞神功的内力种子,则可以利用华山内功和紫霞神功的一脉相承,令狐冲的修炼必然可以一日千里,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就不知道岳不群愿不愿意了,毕竟对于他的损害还是不小。他若是不愿意,关缘也打算用先天功试一试,就是先天功和令狐冲相性相差太远,估计会事倍功半。 师兄弟二人之前有些冲突,关缘倒是不以为意,不过令狐冲心怀愧疚,心里总有疙瘩。关缘前来营救自己,令狐冲早就是心服口服,且对自己之前的幼稚大感后悔。不过男人之间无需多言,等回头一起喝顿酒,比斗一场,自然无碍。 如今令狐冲暂时是喝不了酒了,内力全无,身体虚弱的很,骑马也走不快,他们只得时不时的松缰缓行,让令狐冲平复气息。 两人刚出杭州,还没到德清,就在官道边看见了几个令狐冲的熟人。 其中一个老者正是向问天,在他前面,甘心让天王老子向问天屈居第二的,就是从梅庄脱困的任我行。同行的还有刚刚收服的日月神教的两位堂主。 四个人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关缘,令狐冲两人。 “令狐老弟,你居然脱困了,我还想着该如何营救你呢。” 向问天五十多的年纪,能和令狐冲称兄道弟的,也只能说是因为他的刻意结交或者令狐冲的人格魅力超群了。 令狐冲此时已经完全不信任魔教中人,没好气地说“再不脱困,怕不是要替任前辈把牢底坐穿了。” 那任我行即使被囚禁了多年,刚刚逃了出来,略显憔悴,可依旧傲气冲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神情。 一代枭雄,这种自信的风范,当年肯定折服了很多江湖豪客,为之卖命。 “令狐小兄弟,华山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来神教帮我,我保你个光明使的职位。” 此时的任我行还不知道自家女儿任盈盈和令狐冲正眉来眼去,向问天一个大老爷们,也没好意思聊这种八卦。 若是知道了,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态度了。 令狐冲此时也已经知道自己换出的,是当年叱咤江湖的魔头任我行,自然是小心应对。 “不劳前辈费心,晚辈自然是要回华山的。” 关缘在一旁不客气的说道,“任教主还是关心关心怎么夺回魔教教主之位吧。” “我听说近期贵教内部风云转动,热闹得很,任教主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他看待任我行,带有前世的滤镜,嚣张霸道,又狂妄自大。若不是有令狐冲相助,怕不是杀回黑木崖,也是个笑话而已,随时会被东方不败一针刺死。 之前和魔教的上官云、黄钟公连斗两场,自己大成的先天功受招式所限,还在不断适应。这会儿遇到任我行,他也想试试,自己目前的水准到底如何。 “哼,老夫说话,轮得到你这个小辈多嘴。” 任我行本来脱困后就憋着一肚子气呢,见关缘言语间不是很尊重,魔性大发,便要出手。 他也没有拔剑,就是五指成爪,就向关缘颅顶罩下。 若是关缘武艺低下,杀了也就杀了,若是内力还不错,就故技重施,把他吸干,一滴都不剩。 此时关缘还在马上,令狐冲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便一剑还了回去,直指任我行的手心。 任我行不愧是老江湖,经验丰富,铁爪变剑指,就要来戳关缘的眉心。 这一剑似乎暗藏了好几个精妙剑招,若是换成令狐冲对阵,怕不是要直呼痛快,并用独孤九剑见招拆招。 但关缘的路子不同,就在任我行打算和他比比招式的时候,他运起先天功,长剑上发出哧哧的声音,就想将任我行的一只手削去,却被其转身避过。 第102章 激斗 第103章 激斗 任我行暗想,此子内力不错,值得自己用吸星大法应对。就当他还在盘算怎么可以近身,将关缘吸干之时,关缘动了。 这时关缘切换到了朝阳一气剑,使了一招紫气东来,边往任我行左肋刺去,边说道,“任教主,听说你当年是败给了东方不败,那你看看我华山派这招紫气东来,是不是贴合当时的场景。你想学么,我教你啊。” 任我行听到,咬牙发怒,打算将这个出言挑衅的华山小子彻底击杀,以解心头恨。 他拔出长剑,一连施展数门精妙剑法,或缓或急,或大气或诡秘,风格各有不同。当时在西湖地牢,他被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死死克制,此时又拿来对付关缘,他不信风清扬能找这么多惊才艳艳的弟子继承独孤九剑。 任我行成名已久,一身武艺深不可测,光是剑法,或巧取,或豪夺,他就会数十门。靠着他的不俗天赋和刻苦钻研,剑法一道上,虽然比不上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但也比大多数的五岳剑派高手强的太多了。 不过吸星大法实在是恶名远扬,才让世人都惧怕他的内功,却忘了他的剑法。 关缘飞身下马,就用一门朝阳一气剑应对,虽然隐隐间落入下风,但也是稳住了战局。 他的先天功根基雄厚,浑然一体,两剑相交之时,隐约感觉到的一股吸力,根本干扰不到他的内力运行。 令狐冲担心自己师弟剑法修为不够,也要着急下马对敌,却被向问天拦下,两人面对而立。令狐冲还是第一次在内力全无的情况下对敌,一时间心里没底,谨慎的很。 就刚刚自己下马的动作急了,都有些气喘,更别提生死搏斗了。 “令狐老弟,我劝你还是别过去了,教主他老人家看重你,想要拉拢你,是你的福气。若是和他作对,怕不是没有好下场。” 令狐冲刚要反驳,却听见关缘那边,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炸在了在场人的耳朵旁。他只觉有些眼前发黑,被这怒吼一震,竟有些站立不稳。 回头望去,却是任我行已然上头。 关缘施展朝阳一气剑,融入了朝阳剑意,刻意用招式和动作去引导任我行,让他隐隐把自己当作了囚禁他多年的东方不败。 任我行被关在西湖底下这么多年,终日不见阳光,心神早就有些破绽,报仇的执念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正是对东方不败的仇恨,才让他坚持了这么久。 关缘的招式和朝阳剑意,潜移默化的往“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方向引导,就算一点点暗示,就勾出了任我行的无穷仇恨。 刚才那一声怒吼,正是任我行打出了真火,一心要把面前这个少年侠客杀死,从而避免自己再次陷入东方不败的圈套中。 虽然任我行表现的傲气十足,无所畏惧,但上次败在东方不败手上,确实是一生的阴影,无法治愈。他对类似的情形,有种应激反应的感觉,格外的敏感。一旦出手,就会全力以赴,不留后手,欲将对方扼杀在摇篮之中。 关缘看见自己的剑意已经扰乱了任我行的心神,便坚守局势,沉下心来应对任我行的猛攻,等待时机,一击必胜。 朝阳一气剑一心防守,在先天功内劲加持下,倒也稳当。 十数招过去,任我行非但没有把怒火发泄出来,反而因为久久未能建功,愈加焦躁,也不管什么剑法掌法了,都往关缘身上招呼。 虽然进攻变猛,但节奏却乱了,关缘反而游刃有余起来。 监视着令狐冲的向问天此时腾出精力来,看出不对,在一旁高呼,“教主小心,这小子奸诈的很。” 这一声带有内力的提醒振聋发聩,将任我行从狂怒中唤醒。他恍惚间感受到自己刚才几乎失了分寸,且内力高速运转之间,差点引发吸星大法的隐患,暗暗心惊,急忙平复激荡的内力。 这小子的剑法当真诡异,竟能不知不觉间扰我心神。 老夫受困已久,身体、心境皆有损,还需静养,恢复全胜状态,才能去和那东方狗贼一决高下,任我行心里暗暗琢磨。 可他不打算就此停手,他心性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次和关缘对阵,是脱困后第一次全力出手,且旁边还有刚收复的两位日月神教堂主旁观,怎么愿意弱了风头。若是让他们看见自己连一个华山派小辈都拿不下,还哪里愿意追随自己杀回黑木崖,重夺教主宝位。 要出手就要用雷霆手段,威压全场,才能镇住神教这帮鼠首两端的墙头草。 “哼哼,看我如何将这小子剥皮抽筋,撕成寸段。” 黑道中人总是习惯用暴力的恐惧来控制手下,这和正道中人用冠冕堂皇的价值观洗脑,走了两个极端。 清醒之后的任我行自信可以压制住吸星大法的负面影响,便全力运转内力,打算找准机会,一举把关缘吸干。 此时关缘暗叫可惜,若不是刚刚向问天出言提醒,他本可以很轻松引导任我行彻底失控,从而露出破绽的。 只见他长剑一转,使出华山派剑宗的一套精妙剑法,这还是当初关缘从封不平那里学来的。 这套剑法他很少使用,虽然威力不俗,却不是很熟悉。 “呵呵,这小子果然还是黔驴技穷了,除了这一门古怪剑法,剩下的都不甚纯熟,破绽百出。”任我行见他新使出剑法虽然精妙,但不熟练,很多转折承接的地方,都粗糙了些。 待我一剑将其长剑挑飞,再趁机吸干他的内力。 任我行经验丰富,佯作体力不支,剑招之间暗埋了后招,就等关缘忍不住来攻。 这两人各自布下陷阱,就等看谁先沉不住气,失了先机。 此时二人出招变得谨慎,和刚才的快攻快守,形成了鲜明对比。 关缘是不着急的,自己先天功内劲悠长,最擅长久战,倒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始终是一个大雷,虽说他苦心研究多年,找到了压制的方法,但也必定牵扯了他很多精力。 只要自己稳扎稳打,笑到最后的肯定是自己。 第103章 论人力资源管理的重要性 第104章 论人力资源管理的重要性 就在二人斗得正酣之时,令狐冲站稳脚跟,打算加入战局。 他如今内力全无,只能仰仗独孤九剑了,只见他往前踏了一步,吸引了向问天的注意。 旁边的魔教堂主背景板还想上前帮手,被向问天抬手拦下。 他深知东方不败的可怕,任我行若是想重新夺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将会是很大的助力。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可以收服令狐冲为己用。 想老板之所想,是光明左使的职责。 向问天不用兵刃,左手微探,想要擒住令狐冲,却见令狐冲长剑微翘,手上虚浮无力,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拿不住那柄长剑的样子。 他暗暗疑惑,如此的令狐冲还有利用价值么? 正当他就要捉住令狐冲手腕之时,令狐冲身形一变,吓了他一跳,再一看,令狐冲已经无力支撑跌坐在地。 向问天也是无奈,只想伸手拉起令狐冲,却见剑光闪烁,却是令狐冲把剑柄末端支在了地上,虎口用力,压住剑身转动,直接将向问天的右手手指,削去了三个。 猝不及防,骤然吃痛,向问天往后一跃,捂住了右手,手指间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面色惨白,疼痛难忍,实在是没想到病恹恹的令狐冲还有这等鬼使神差的招式。 背景板的两位堂主见状,急忙上前想把令狐冲杀死,却被令狐冲坐在地上,施展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全部刺瞎了双眼。 做完这些,令狐冲即使是盘坐在地上,也是气喘吁吁,勉力支撑。 向问天是条硬汉,断了三指以后一声不吭,退到远处,开始包扎起来。可那两位堂主忽然之间失去光明,眼前剧痛,忍不住的大喊大叫。其中一人把握不住方向,还冲进了任我行和关缘的战局之中,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 任我行气的一掌记在了那位堂主的天灵盖上,顿时那人软趴趴的倒下,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此时已经不宜久战,得速战速决了。 任我行率先出招,剑掌齐出,攻向关缘的破绽,他自信即使那是陷阱,一旦双方陷入僵持,自己的吸星大法也能再建奇功。 关缘一剑隔开对方的剑锋,错身躲开那一掌,随后剑走偏锋,直奔任我行左肩。 任我行艺高人胆大,弃了长剑,双手合十,夹住了关缘的剑身,与此同时,将落下的长剑,一脚踢飞,直扑关缘丹田。 本来他想着就算关缘能躲过,自己夹住他的长剑,也可以借机施展吸星大法。没想到关缘居然放弃了自己的长剑,一把捞起飞来的任我行的那柄剑,继续转身刺来。 这小子还真是难缠,内力剑法都不错,还这么机警,任我行吐槽道。 他无奈的躲过刺来的一招华山剑法,右手做剑指,直击在剑身,强行用雄厚的内力击断了长剑。这一下忽然间的内力集中,让他本来已经全力施为的内力运转节奏,起了一些波澜。 这下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任我行抓紧机会抢攻,双掌使出一招「推杯换盏」,就朝着关缘而去。 关缘见时机差不多了,任我行和自己斗了半晌,内力波动已经来到高峰,便顺势和他比拼起内力来。 任我行暗喜,任由你机智百出,遇上我吸星大法,还不是得命丧当场。 他全力运转吸星大法,在体内将经脉中的真气流转提速到最快,瞬时间他的双掌好似一对漩涡,疯狂的想把关缘掌中附着的内力吸进来。 可他刚一接触对方的双掌,就感觉似乎完全吸不动的样子,关缘年纪轻轻,一身内力坚实雄厚,堪比之前自己遇见的少林高僧修炼的易筋经。 他不信邪,哪有这么年轻的内功高手,于是又加大吸力,但也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终于,他开始感觉到关缘手掌上有一丝丝的内力流入,呵呵,终归是坚持不住了吧,只要有一丝缺口,就会一溃千里。 对面的关缘倒是并不慌张,那丝真气也是他刻意放出去的假象,见任我行已经全力运转起吸星大法,决定给他来波大的。 他全面放开了先天真气的限制,甚至还利用华山剑意,超频输出,瞬时间有两倍有余的内劲越过大坝,直扑任我行。 大成的先天功,内力雄厚无比,又十分凝练精纯,这一股巨浪好似管道里的水锤一般,猛的击打在了任我行经脉之中。 顿时任我行的经脉受损,嘴里暗暗有一丝甜意。更糟糕的是,任我行之前一直压抑住的异种真气犹如脱缰野马,冲了出来,在体内经脉中疯狂流转。 任我行成名多年,吸干的高手不下二十人,这么多异种真气之前是他的助力,今日就是他的毒药。 几十股真气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完全不顾宿主的死活。 任我行哼都哼不出来,往后猛地一跳,立在向问天身边,似乎在全力压抑着体内那波惊涛骇浪。他此时一句话都不敢说,深怕一开口打破真气运转路线,从而引发崩溃。 他也真是一身傲骨,即使已然身受重伤,仍高傲的挺立着头颅,不肯低下半分。 关缘知道除恶务尽,又飞身前来,想要一举击杀任我行。 向问天此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还在那里瞎叫的日月神教堂主,猛的一掷,带着风声,就朝令狐冲砸来。 令狐冲此时已经无力躲避,若是被这人砸中,不死也得重伤。独孤九剑再精妙,也挑不飞一百多斤的大活人。 关缘别无选择,中途变招,一脚将那人踢飞,只见那堂主飞出数丈,落在地上动也不动,应该是死透了。 等关缘令狐冲回过头来,向问天搀着任我行已经跑的老远,抢过关缘两人马匹,往远处逃走了。 有一个好下属,真的很重要,向问天这么忠实又有能力的部下,任我行到底是怎么收服的? 等他扶起令狐冲,不由暗骂,魔教贼子抢了我的马,这回华山路途遥远,难不成要背着令狐冲走一路不成。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又忽然开怀大笑,尽释前嫌。 男人就是这么简单,要么一起被人打,要么一起打别人,都可以快速的增进彼此的感情。 第104章 师徒情深 第105章 师徒情深 既然没了脚力,两人着急也没用,便一边给令狐冲养伤,一边往华山赶,直到太湖畔的长兴县,才又买了一辆马车。 这时关缘驾着车,令狐冲在车厢内试图重新凝练华山内功的种子,可惜总是静不下心,不是想到了在华山等他的小师妹岳灵珊,就是想起在洛阳遇到的圣姑任盈盈。 不知自己犯下如此大错,小师妹还理不理我。 他不好说出口,便和关缘闲聊,“师弟,你的内功似乎又有精进。” “我去大漠走了一遭,遇到不少事情,又吃了灵药,才有此突破。” “那也是师弟你的造化。” 灵药?对,可以给令狐冲服用些菩斯曲蛇的蛇胆,此物内含不少天地精华,肯定对其伤势恢复有大作用。 令狐冲闻言,也对独孤求败的埋骨之所很感兴趣,想去瞻仰一番。 关缘随即赶着马车,往襄阳赶去,同时找了沿途驿站,给岳不群送去消息。 时逢盛夏,江南天气炎热,路上行人不多,行色匆匆间也不多言语。从太湖往长江去的官道上,就只有关缘二人在走,他们打算先走到长江边,再沿河而上,抵达襄阳。 江南的夏天天气虽热,但也多阵雨,每每到傍晚时分,一阵急雨挥洒而下,没一刻钟时间又会放晴,此时是全天难得的阴凉时刻。 雨后的路边树林间,总会有彩虹出现,每到此刻,关缘和令狐冲就会停下马车观赏,权当休整。 就在某一日,快要到长江边上的当涂之时,忽来阵雨,下的猛烈。二人正在凉亭里躲雨,却看见有一个身影骑着骏马,冒雨而来,正从北面往南赶。 那人的蓑衣已被雨水打湿,还好这夏日的阵雨并不寒冷,不然定要大病一场。 令狐冲远远望着那人,忽然起身而立,只是浑身无力,有些站不稳罢了。 “师傅,是师傅。”令狐冲急呼。 那马上的骑士,显然也是看见了关缘二人,转向凉亭奔来。还有数十步远之时,忽的一下从马背上站起,施展轻功,来到二人面前。 那湿透的蓑衣之下,正是岳不群。 “师傅。”令狐冲的声音微颤,像极了离家多日,在外受尽委屈的孩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岳不群为了自己,竟然会冒着如此大雨狂奔。 岳不群丝毫不为自己被雨水淋湿的窘态而尴尬,脱下蓑衣,紫霞神功运转之间,周身似乎腾起一阵水汽,衣物立刻就干的七七八八了。 见关缘也在,岳不群知道问题应该不大了。他刚端起架子想要训斥令狐冲肆意妄为,结交匪类,却发现自家大弟子步履虚浮无力,面容憔悴,气息紊乱,却已是身受重伤。 他急忙将手搭在令狐冲经脉之上,却怎么也探知不到华山内功的影子。 一时间岳不群有些难以置信,抬头望向令狐冲,“你这内力?是谁伤了你!” “师傅,大师兄遭遇了那魔教的任我行,被吸星大法吸走了浑身功力。”关缘见令狐冲满脸苦涩,说不出话,便帮他解释道。 “任我行?!这个魔头还活着?他不是被东方不败杀了么?”岳不群大吃一惊。 令狐冲和关缘将两人在西湖梅庄中的经历说给他听,岳不群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也难怪,当年这任魔头的吸星大法搞的江湖豪杰们人心惶惶,深怕自己一生苦学付之东流。”岳不群对自己大弟子的遭遇,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你们能逃出生天,也算是华山派的前辈们保佑。” “你们封师叔和我在河南分手,各自寻你们,如今有了你们的消息,待我回头传给他书信,让他来接应。” “师傅,我估计如今的任我行也不好过。”关缘将自己二人在路边和任我行做过一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彻底震住了岳不群。 他知道自己这二弟子功力深厚,机敏过人,却没想到他如今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 先天功本来就入门难,修炼也难,突破更难,关缘居然可以修至大成境界,只能说他的练气天赋丝毫不弱于令狐冲的剑道天赋。 此时师徒几人提到的任我行何止是不好过,实在是活不了了。 关缘二人不知道的是,当天向问天和任我行没能逃出多远,任我行体内的真气就彻底错乱。 本来这几十道异种真气,在他利用牢底的那几年,苦心研究,终于找到了平衡压制的办法。在任我行的刻意控制下,这吸星大法后遗症,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了。 没想到在和关缘一战中,先是被激的心态变化,又有内力不受控制。本来若是可以将关缘的内力吸干,先天功真气的强悍必然可以压制住其他的多股真气,可惜却被关缘用瞬时间超过吸星大法承载量的海量真气彻底击垮,打乱了体内平衡。 任我行盘坐在路边树林里的草地上,心里还在速做决断,如今各路真气已经完全失控,信马由缰的在他体内冲撞。 若是再不处理,恐怕会爆体而亡。 无奈之下,他使出刻在过西湖湖底床上的散功之法,将自己的内力连带着异种真气一起散掉。等他收功,回过神来,自己毕生功力,已然化为乌有。 他感知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千疮百孔的经脉,难道这就是被吸星大法吸干之人的感觉吗? 任我行感到一丝空虚和嘲讽,他凭借着吸星大法闯荡多年,结果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年纪,已经没有希望重新开始修炼,自己的报仇大计也彻底落空,还有什么资格说重新夺回教主之位呢。若是站在东方不败的面前,他可以想象对方眼神中的不屑和怜悯。任我行一时间悲极而笑,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忽的一下,任我行的笑声戛然而止。向问天急忙上前查看,却见他已经坐化了。 一代豪杰,就此而亡。 任我行一死,向问天也失去了奔头,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他想起任盈盈还在洛阳,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于是草草将任我行下葬后便奔着北边而去。 话说回到华山派师徒三人这里。 “那还是由我来灌顶传功吧。”岳不群听了关缘的几套疗伤方案,还是选择由自己给令狐冲灌顶,帮助他直接凝结紫霞神功的种子。 第105章 灌顶传功 第106章 灌顶传功 说是要灌顶传功,但师徒三人都是毫无头绪。 按理说华山派传承悠久,应该有这种操作的记录。可惜剑气之争后,留下的宿老十不存一,还都是老弱病残。这种内功操作只可意会,不好落于纸上,竟一时间失传了。 “要不去问问风太师叔?”关缘建议道,老人家总是颐养天年容易老年痴呆,不如出来集思广益一下。 “剑宗没有这份传承。”岳不群肯定的说道,“当年即使是气宗,也得是极少数内功修为达到大成的长老,才能做到。”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此法对于传功人损害极大,类似于一灯大师救黄蓉,出手之后,数年内不能和人动手,内力折损超过大半。当年除了自家子嗣或者门派中下一代的顶梁柱,那些长老们轻易是不会出手传功的。 令狐冲自幼失去父母,被岳不群收养,在华山长大,他把岳不群宁中则当作父母般尊重。可反过来说,当年华山派就靠着岳不群,宁中则两人苦苦支撑,令狐冲和岳灵珊陪伴在华山山巅,在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岳不群也是把他当作未来的希望一般看待的。 所以两人的羁绊,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若不是原着中令狐冲屡屡让岳不群失望,甚至对他多有隐瞒,离心离德,也不至于被逐出师门。 如今华山派压力倍减,剑宗等人归心,风清扬隐隐坐阵后山,还有关缘惊人的成长,让岳不群难得的放松了心境。若真是能用自己的一半内力给令狐冲治伤,岳不群也是愿意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有能击退任我行的关缘在,他左冷禅玩不出什么花样。 既然岳不群决定用灌顶之法给令狐冲传功,关缘说了自己在独孤蛇谷的经历,打算带着二人先去准备些蛇胆,加速传功后的恢复。 至于岳不群,和令狐冲一起在车厢内,努力回忆和钻研,利用紫霞神功第五层来灌顶传功之法。 等三人溯江而上,来到襄阳城外的独孤求败埋骨之地,令狐冲抬头观摩着石壁上的刻字,不禁感慨, “独孤前辈真乃神人也,恨不能与之把酒言欢,甚憾,甚憾。” 岳不群也惊讶于这世上曾经还有如此惊艳孤傲的奇男子,“缘儿,你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关缘也不好说是前世宿慧,只能解释道,“我是从南阳过来时,遇到有猎户说起了那怪蛇,寻踪而来,发现了此处。” “这也是你的机缘啊。” 三人瞻仰半天,便开始在这蛇谷内,捕捉起菩斯曲蛇来。 此时正当盛夏,气温太高,一般白日里,蛇类多会找阴冷潮湿的地方避暑。 几人配合,专门去那些巨石断木下查看,收获颇丰。 关缘负责搬开蛇类庇护所上面的遮挡物,岳不群施展华山剑法将之一一刺死,扔给令狐冲,直接开膛破肚,取出蛇胆,存在事先准备好的烈酒葫芦里。 没几日功夫,三人采集了那菩斯曲蛇的蛇胆有百枚之多,关缘估算,这些分量足够令狐冲使用了。 有了蛇胆,关缘腾出手来,和岳不群一起钻研灌顶之法。 三人就这么在此无人荒谷住下,打算给令狐冲治好内伤再走。 转眼十余日过去,令狐冲经脉中的损伤皆已恢复,丹田虽然空空如也,但也算是从零出发。他看这几日关缘和岳不群愁眉不展,便开口说道,“要不然,我还是自己从头开始修炼吧,反正我也还年轻。” “年轻?你今年过完中秋可都要26了,转眼就要30了,马上就奔四了,还年轻?”岳不群这几日心情焦躁,也忍不住要怼令狐冲。 令狐冲冲关缘尴尬一笑,双手一摊。 关缘此时也有些焦虑,虽然令狐冲此时经脉已经恢复,但已经被内功拓宽的经脉若长时间没有内力滋养,必定会萎缩回去,到时候再想有什么大的成就,可就难了。 这段时间,灌顶之法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岳不群和关缘讨论之下,归纳出这灌顶之法分为三步。 第一步,引真气入体, 第二步,将真气汇聚于丹田,凝聚内力种子。 第三步,趁着种子还未消散,被传功者迅速开始按照内功路线运转真气,并能够及时的修炼出自己的真气,续上周天。 “我沉浸在紫霞神功上几十年,别的不说,操纵那小股真气进入你师兄体内,而不伤害经脉的程度,还是有把握的。” “主要还是在后两步。” “尤其是第二步,第三步按照缘儿你的想法,咱们有量大管饱的菩斯曲蛇胆,可以快速的提升内力修为,让你师兄在最短时间内练出自己的紫霞真气。” “唯独这凝练真气种子的操作,是在丹田内完成的,惊险又复杂,稍不注意就会损伤丹田,到时候就不是用蛇胆修复那么简单了。” 两人卡在了这一关键位置,都是沉默不语,各自思索。 令狐冲天生大线条,加上也听不懂太深奥的内功理论,插不进嘴。 “师弟,这石壁上后面刻字的就是你说的前朝的神雕大侠么?”他开口想打破这令人担忧的沉默。 “正是,这神雕大侠据说姓杨,名过,字改之。”关缘随口回道。 过而改之,这和自己的经历是有多相似啊,一时间令狐冲和这位神雕大侠产生了共情,手指在石刻上摩挲,感慨道,“这位前辈得了独孤前辈的重剑传承,应该也是位绝顶天下的高手吧?” 杨过?五绝?欧阳锋?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关缘的脑海,当年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反转全身经脉,那他的内力运转是不是也都反过来了?! 令狐冲在西湖牢底看见了任我行刻的吸星大法,里面就有散功之法,若是反向操作,是不是可以将外来真气汇聚在丹田之中?! 此法可行,值得一试! 让岳不群直接引导凝聚可能有些困难,毕竟是在令狐冲的丹田,令狐冲才有完全主动权。若是逆转那散功之法,把岳不群导入的紫霞真气汇聚在丹田之中,凝结真气种子的概率不就大大增加了么。 任我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吸光了令狐冲的内力,却会被他逆练吸星大法上的散功之法,弥补回来。 既然确定了策略,三人便开始验证起来。 第106章 师兄张嘴,吃药了 第107章 师兄张嘴,吃药了 先让令狐冲背诵出那散功的方式,岳不群和关缘参详半天,确定逆练没有负面作用,毕竟吸星大法的运功路线就是把外部真气往体内引的路子。 岳不群开始练习紫霞神功的细微控制,并把紫霞神功传授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此时还没有开始修炼,只是熟读了功法内容和运转路线,就等着内力种子出现,便开始推动蛇胆精华按照神功来搬运周天。 关缘随时准备用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弥补灌顶后岳不群的亏空,争取将内力损耗降至最低。 三人演练数日,才开始正式灌顶。 岳不群和令狐冲相向而坐,双掌相抵。 岳不群缓缓探出紫霞真气,从令狐冲的手太阴肺经而入,缓慢的前行,经过肩胛的云门穴,胸前的神藏穴,心口的膻中、鸠尾两处大穴,停在了气海穴上方寸许的位置不再往前。 令狐冲先是放开心神,完全不作抵抗,静心感受着那股紫霞真气。这道家神功,紫霞功,确实有不俗之处。真气所到之处,隐隐有温暖如春,润泽万物的感觉,令狐冲只感觉自己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此刻真气已经就位。令狐冲开始按照关缘推演的逆转散功之法吐纳调息,渐渐的丹田之中产生一股吸力,似乎有一个漩涡,在不断探试着周围是否有猎物。 在那气海穴上方悬停的紫霞真气瞬时间就被气旋捕捉,猛的就被撕扯裂开。 “真气被吸裂了!”令狐冲急促但快速的说道,他感觉丹田内的漩涡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越转越快,可却没了口粮,好似在空转的发动机,即将失控。 岳不群大惊,这被撕裂的真气还怎么凝练真气种子,正要把手缩回来,再做打算。 “别停,接着逐步加大输出。”一旁的关缘果断的说,“师傅您的紫霞功几十年的功力,凝实无比,能顶得住。” 听了此言,岳不群一点点加大了真气输出,从一开始头发丝粗细,逐渐变为小指粗细的真气,继续往令狐冲气海上方探去。 气旋撕扯着这紫霞真气,一开始还能轻易的撕裂真气流转,慢慢的便降下速来。一道道紫霞真气拉扯住了令狐冲丹田内的气旋,整个丹田内充斥着真气,快被染成了紫色。 关缘也伸出右手,搭在岳不群后背,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在补充着他的损耗。关缘的大成先天功雄厚无比,又与紫霞功同源,不但弥补了岳不群的亏空,多出来的还顺便给滋养了下之前冲关留下的暗伤。 就这么持续了一刻钟,令狐冲丹田内的气旋越转越慢,似乎到了一个临界点。 丹田内的紫霞真气猛地坍塌,往正中心消散而去,之前充斥了一整个丹田的紫色忽然不见。 令狐冲忍不住的口吐罡气,幸好岳不群及时侧头避开,不然要被喷一脸。 等他再试探丹田之时,却感觉里面虽然空空如也,却有一种充实的感觉,似有一股泉眼在缓缓滋养丹田。这真气种子并不是如字面意思,是一颗种子大小的小核,而是一种可以自我生发,流转不停的内力源泉,只要此时令狐冲运转紫霞神功,便可以生出紫霞真气,开始搬运周天。 “有了,成了。”令狐冲睁开双眼,面露喜色。 此时,传统意义的灌顶传功就结束了,一般这外来的真气种子大概可以持续一周的时间,源源不断的产生对应功法真气。之前被灌顶的门派天骄们,需要在这个时间内抓紧修炼,让自己搬运周天后的真气能抵得上种子消散的速度,进一步滋养丹田。 这样就可以把功法修炼入门,至少可以推至功法小成,少走不少弯路。 令狐冲的练气天赋一般,若是自己闷头修炼恐怕无法在这一周时间内完成滋养。 不过幸好,此时的他有100多颗蛇胆可以补充。 “师兄张嘴,吃药了。”关缘将存放的百余颗蛇胆分批塞入令狐冲的嘴里。 “冲儿,按照我教你的紫霞神功,搬运周天。” 令狐冲微微点头,开始消化蛇胆精华。只见这菩斯曲蛇胆刚一入胃,便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清凉之气散至全身。令狐冲搬运紫霞真气运行大小周天。 温润的真气遇到清凉的蛇胆精华,两者中合之后,愈发壮大。随着真气捕获的蛇胆精华越来越多,这真气也是越发的雄厚。 搬运完成,回到丹田后,气海穴中的真气量似乎翻了一倍。 真气种子稳住了,令狐冲惊喜的睁开双眼,对二人惊呼。 关缘也为他高兴,如此一来,他算是紫霞神功入门了,等吸收完这一百多颗蛇胆,至少有个三层入门的水准。 想当初,岳不群自己一人苦心钻研多年,最后陷入瓶颈之时,也就不过四层巅峰。 “莫要轻浮,专心运功,争取把这蛇胆精华发挥至极致。”岳不群低声说道。 令狐冲闻言收起嬉笑,专心练功。 就这么,关缘岳不群二人在一旁护法,令狐冲一直修炼了一日一夜,不曾休息,中间怕断了效果,只喝了些清水。 终于在第二日清晨,存储的蛇胆消耗殆尽,令狐冲的经脉也承受不住这没日没夜的运转,开始有些酸胀。 灌顶正式完成! 令狐冲猛地站起,又忽然跌倒,岳不群急忙上前查看,怕是有什么差池。 “师傅,太饿了,有吃的么?”令狐冲苦笑,自己虽然有真气滋养,但是这血肉的损耗,却是实打实的饿坏了。 哈哈哈哈,师徒三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 等出了蛇谷,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三人骑马走在官道上,边走边聊。 和事先估算的不同,岳不群并无太多损耗,主要还是归功于关缘的先天真气,质量出奇的好,与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贴切的很。 整个过程,可复制性极高,唯一不同的异蛇蛇胆,应该也可以用其他的天材地宝代替。 关缘打算将整个过程记录在册,收在华山派藏经阁,也算是为后世之人留下些经验财富。 之前令狐冲重伤,岳不群不好训斥他,而如今危机已过,岳不群算是新账旧账一起算,想起他结交向问天之事,骂得他这个大弟子抬不起头来,只能连连认错。 第107章 明月照沟渠 第108章 明月照沟渠 就在师徒三人即将过潼关,入关中之时,却被路边几人给拦了下来。 关缘定睛一看,为首的是个和尚,还有几个少林寺俗家弟子打扮的人,后面还跟着他的老熟人,峨眉派的虞诗诗、虞亮姐弟俩。 “来人可是华山派岳掌门一行人。” “正是,可是少林寺方生大师当面?” 岳不群一眼就认出来,领头的那人,正是如今少林寺方丈的师弟,方生大师。 “善哉善哉,那后面的两位少侠,其中一人,应该就是如今风波不断的令狐少侠了吧。” 令狐冲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便拍马上前,行了一礼,当作是承认了。 “大师,不知拦下我们师徒,所为何事。”岳不群问道。 “我少林寺前段时间,有四名俗家弟子,死在了那魔教圣姑,任盈盈之手。不知岳掌门和令狐少侠是否有所耳闻?” 何止是耳闻,当时任盈盈杀人之时,令狐冲就在现场,只不过没有出手阻拦就是了。 “大师,晚辈一时糊涂,未能救下少林寺几位高徒,甘愿认罪。”令狐冲此时已经醒悟过来,自然想要承担责任。 “非也,贫僧不是向令狐少侠问罪而来。”方生双手合十,接着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少林只是想找到那任盈盈,想向令狐少侠打听下情况而已。” “晚辈两个多月前便和那魔教圣姑分开,再没见过。她的踪迹如何,晚辈当真不知道。” “既然如此,贫僧多问一句,那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令狐少侠可有见过?” 令狐冲和关缘对视一眼,回复到,“一个月前,在长江边上遇见过,我们和他斗过一场,不过后来也一直没曾见过。” 他不知为何,没提起任我行。 那方生静立良久,后缓缓开口,“此事也得和华山派说一下,七日前,向问天现身河南,和那魔教圣姑任盈盈汇合,身边还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知怎么的,几人像是发了疯一样,连杀数名正道好手。” 岳不群刚想说,这有什么稀奇,正邪两边,不一直这么互相仇杀么。 “可奇怪的是,他两人却连赶来的魔教中人也痛下杀手,不分敌我。”方生接着说道,“掌门师兄断定,可能是魔教内部出了乱子,所以想找到那圣姑任盈盈,一问究竟。” 关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方生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任我行,说的都是向问天和任盈盈两人。 若是任我行也在,必然会隐蔽的积蓄力量,图谋杀回黑木崖,不会就这么胡乱杀人。 难道自己真的将这个大魔头拍死了? “向问天和任盈盈行凶以后,便又消失不见。如今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们。” 关缘望向一旁的虞诗诗姐弟,“你们也是在追踪此事?” “这倒不是的。”虞诗诗落落大方,出言解释,“之前白莲教在川中作乱,杀了不少富商,其中就有我姐弟的本家子弟。家里命我们查明白莲逆贼的下落,想给丧命的虞家子弟报仇。” “正巧遇到少林的方生大师,简单聊了聊。” 那虞诗诗说话不卑不亢,可一双美目,就直勾勾地盯着关缘。 就连他的弟弟都看出来了,小声嘀咕,“姐,你该对着岳掌门说话。” 关缘反而没察觉到,还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在大漠看见段胜杰之事告诉她。 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若是她真的追踪到白莲教贼子,不一定能克敌制胜不说,还会引来那帮造反狂人的疯狂报复。 “方生大师,我师徒三人确实近期没见过那魔教圣姑,若是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各门派同道。”岳不群行礼说道。 方生见有岳不群做保,也就不再纠结。 “听闻令狐少侠和那圣姑走的挺近,还望少侠慎言慎行,不要被魔教中人所骗了。” 提到被骗,令狐冲无力反驳,只得敷衍过去。 少林派不像嵩山派一样揪着此事不放,可能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抑或是想打压下嵩山派,但是嵩山派反对地,他们都试图要拉拢一下。 言罢,少林诸人便告辞往东而去。 虞诗诗见状,上前想和关缘叙旧,“之前在衡阳,未能和关兄畅聊,着实可惜。今日有缘一见,诗诗高兴得很。” “虞姑娘客气了,你们若是要追白莲教,不如往这个方向而去。”关缘随手指了个方向,想着能避开白莲教才好。 岳不群和令狐冲闻言面面相觑,这老二是真傻还是假傻?难不成看不上这个峨眉派的姑娘? “这姑娘挺好的啊,端庄大气,又是出身名门正派。”岳不群心想。 “啧啧,多漂亮啊,又洒脱又大方,老二眼光是真的高,这都没感觉?” 他们只认为是关缘没有看上虞诗诗,其实却是关缘实在是没往那个方向想。 关缘两辈子没谈过恋爱,前世作为一个骨科医生,和异性接触最近的一次,也就是给遛狗被拖行,摔断了腿的女大学生正骨的那次。就算是医院里的护士护工,也因为是骨科,所以有一半也是男的。 这一世,他痴迷于武学,根本没时间惦记那些情情爱爱。 虞诗诗对他释放的好意,他是完全没接着。 毕竟在他的潜意识中,自己单身快五十多年,是不会有异性喜欢他的。 好似那叶公好龙,有时候嘴上可能在抱怨自己单身,但等到真的缘分来临时,又把握不住。 岳不群二人哪知道这番背景,还以为关缘看不上那虞诗诗呢,所以故意岔开话题。 那虞诗诗听到关缘这么说,眼神里的亮光瞬间暗淡,转头却坚定的说道,“多谢关兄指点,诗诗回去一定会勤加努力,在武学一道上追赶你。” 原来刚才关缘的随手一指,向着南边。 那虞诗诗以为他没看上自己是因为自己武功低微,手指南方,想让她知难而退。 这一下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都是门派骄子,自己自问不弱于任何人。等自己回去学艺有成,再来和关缘比过。 到时若能胜个一招半式,应该就有资格站在关兄的身边了吧。 第108章 封不平的踪迹 第109章 封不平的踪迹 本来华山派三人打算就此离去,虞亮的一句话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关兄,要不然还是随我们一起吧”虞亮凑了过来,“我们收到的情报是,几日前白莲教的那位教主,出现在了山东道上,和正道中人有过一番比斗,其中就有华山派的人。” “你们不过去接应一下?” 山东道上有华山派的人,关缘师徒三人有些疑惑,随后岳不群恍然大悟,附耳低语, “可能是你们封师叔,我们在河南分开寻你大师兄,我接到书信去了江南,你师叔可能去了东边。” 之前虽然是发了书信给封不平,让他回山汇合,可能送信人寻他不到,没有传递到消息。 “缘儿,那还是你去一趟吧。”岳不群左右扫了一眼,“你师叔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救回了你大师兄,若还在外闯荡,怕是会被小人惦记。” 关缘点头答应,虽然白莲教那段胜杰武功不咋地,不过心思颇重,还擅长用毒,封不平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于是师徒三人分手,岳不群带令狐冲回华山继续静养,关缘随峨眉派的虞家姐弟一起,去寻封不平。 虞诗诗此时心情大好,拍马就要往刚才关缘手指的方向去,她弟弟悄悄挽过缰绳,小声说道,“姐,往东,去山东道要往那边走。” 虞诗诗弄了个乌龙,俏脸微红,瞪了弟弟一眼,让他拍马先行带路。 关缘没说什么,只得和虞诗诗走在后面。 这从潼关去山东的路上,虞亮借带路为由,在前面走的远远的,就要给二人创造机会。 后面的两人却有些不知道从何聊起。 虞诗诗是觉得自己之前释放好意,却被对方这么直白的拒绝,好没面子。再主动搭话,怕不是要被关缘看轻。 而关缘那边,还在想之前这虞诗诗颇为健谈,甚至有些聒噪,怎么这次不拿些武学问题来探讨了? 怕不是峨眉派的绝技她都用的纯熟了吧。 听闻峨眉九阳功也是一门绝学,要是能够探讨一番,对自己的先天功修习必有帮助。 不过这也算是各家门派中的不传之秘,自己问了怕不是会自讨没趣。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在一路上打尖住店的地方不少,三人路过挺多的街镇酒家,休息之余,聊聊风土人情也是好的。 路过洛阳时,关缘本打算回家看一眼再走,却想到此时三叔应该带着家人都去了华阴,家中无人,所以就此作罢。 虞诗诗这几日似乎已经适应过来,恢复同往日般的洒脱大方,虞亮见两人似乎破冰成功,也在一旁插科打诨,总是被他姐姐教训。 关缘如今先天功大成,剑意之道也颇有心得,一眼就看出虞诗诗此时的修为。 她的峨眉心法练的不错,可能是峨眉派武学比较适配女子,境界不低,就算和当时眉山大会时的伍云英相比,也只高不低。华山派中除了自己和令狐冲,恐怕没人可以胜她。 峨眉剑法也颇有特色,两人聊天间,关缘提起之前在南阳遇到的蝎娘子金三姑,她的剑法就似乎有峨眉派的影子。 “金三姑?姓金?”虞诗诗有些犹豫,但随后还是轻声说道,“上一辈的师叔中,是有一位姓金的。听我师傅说,当时还没有学完门中绝技,就和一个男子私定终生,下山去了。” “啊,原来如此。”关缘有些意想不到,“这江湖真小啊,不经意间的遭遇,居然也会找到脉络。” 他心里暗自吐槽,你们峨眉凝聚力不行啊,上次眉山大会还有个白莲教长老疑似是你们峨眉弃徒呢。 “是啊,江湖是很小的。”虞诗诗低声应着,可不就是小么,不然怎么总是能与你相遇。 “那蝎娘子姓金,会不会和咱师傅是亲戚啊?”虞亮还是不改顽皮的性子,出言打趣。 虞诗诗敲了一下他的头,“姓金的金,和咱师傅金光上人的法号,是两码事。” “轻松一下嘛姐,别当真啊。” 他在路上和虞诗诗讨论武学之时,多是相互探讨。由于他钻研的剑意之道可以用剑法上,也可以用在内功使用上,说是适合于绝大多数门派的发展需求,一点都不为过。且这又不是华山派的秘传,是自己的钻研结果,偏理论层面的东西,所以也拿出来一起研究。 “如此高明的武学之道,关兄都愿意分享,果然是高风亮节,非一般人也。” 虞诗诗钦佩的很,望向关缘的双目更加明亮。 “更何况这是他一人苦心钻研出来的,如此大度说与我听,莫不是对我也有那么些许好感?” 想到此处,虞诗诗微微有些脸红,低头不语。 关缘看她脸红,有些不解,自己说的法子固然不错,也没必要在马上就开始实验吧,若是运气运叉了路线,可是会受伤的。 虞亮在一旁倒是直撇嘴,心里琢磨,“姐姐平日在门派里,眼高于顶,可怎么就对这华山派的关缘青睐有加。要我看,关缘也不怎么英俊啊,平平无奇的相貌怎么能配得上我姐呢。” “虽说关缘确实才华横溢,但也有些没眼力见了,我姐几番暗示都没接住。” “要不是母亲让我多留意姐姐的姻缘,说什么年纪大了不好嫁,我才懒得撮合他们呢。” “他两人要是成了,我得让关缘教我一套剑法,不然说不过去。” 路上虞家姐弟又好奇这在山东的华山派封师叔,是何许人也,没听说华山派还有和岳不群平辈的人物啊。 关缘也不好说起华山派的气剑之别,只得说这是上一代有名的剑客,只是这些年归隐了,重出江湖还没有多久。 三人脚程挺快,没几日便过了开封,即将进入山东道的范围。 这一日午后,正在路边茶水摊休息喝水的三人,从一些江湖浪客那里听到了封不平的消息。 “要我说,还得是华山派厉害,随便来了个人物,就比泰山派的那几位道爷,高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嘘,别瞎说,若是让泰山派的人听见,定不饶你。再说,他们五岳剑派,一气连枝,那华山派的剑客听你恭维他,怕也不承你的情。” “我又不是要拍他马屁,那日你也看见了,那什么封不平一出手,白莲教那些贼人,完全没有一合之敌啊。” 第109章 十年磨一剑 第110章 十年磨一剑 这还没进山东道呢,就有封不平的消息,看样子是闹出了挺大动静啊。 关缘上前打探了一番,知道了事情原委。 就在前一段时间,白莲教派人来山东联络教众,同时准备些物资。好巧不巧,被泰山派的人撞见。 白莲教为了封锁消息,有几位教众长老出手,围杀了泰山派三人,其中就有如今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的师叔,玉钟子。 听说白莲教出手的人中,有好几位高手,甚至就有虞诗诗所说的教主段胜杰的身影。 玉钟子寡不敌众,死得相当惨烈。 在山东境内发生这种事情,泰山派哪里还坐的住,天门道长下令,门下弟子纷纷出动,在山东和白莲教斗了起来。 一开始白莲教是不敌的,毕竟他们精力都在造反上,不愿和这帮江湖人士硬碰硬。 可后来各种三教九流都掺和到这场纷争中来了,不少黑道高手接连出手,似乎是趁着这次乱局,想打破泰山派在山东的威望。 双方接连比斗了数场,正道一方损失不小。泰山派折了两位天门道长的师兄弟,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重伤,济宁府八卦刀的莫大侠身死。 为了彻底结束这场拉锯战,泰山派召集了不少江湖同道,于九日前,围剿了白莲教在山东的总坛。 还在山东地面上寻找令狐冲的封不平见到五岳剑派的召集,自然是加入了进去。 这一次,可算是让封不平打响了名号。自从剑宗下山,封不平空怀一身绝技却无处施展,这次和白莲教的争斗,算是大展身手。 犀利的华山剑法,攻伐无双,极善与人争斗。 封不平在此战中斩获颇多,先是以一敌二,击杀来给白莲教撑场面的黑道高手,桐柏双奇。 此二人乃是结义兄弟,各使一只铁拐,招法怪异,势大力沉。 封不平施展华山派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上前抢攻,在对手铁拐还没有挥舞成圆之时,就冲入二人中间,隔开了两人的合击。 三仙剑虽然仅有三式,却招招直指要害,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封不平先是一剑刺向双奇之一吴柏英的面颊,被他躲过,只削下半只耳朵。又横剑撩去,划破了对手的胸膛。 就在吴柏英倒下,周孤桐想要救援之时,一招华山派的「豹尾脚」踹到了他的小腿,失了平衡,顿时被封不平抹杀。 转瞬间黑道一方损失两名好手,没人敢小觑这一脸苦相的中年汉子。 泰山派的人也吃了一惊,这华山派不字辈弟子自从加入到了围剿之后,沉默寡言,也没人认得。甚至若不是他拿出了华山派特有的信物,有人都要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华山派的,毕竟之前十几年,没听说华山派还有如此人物。 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华山剑法果然犀利。 白莲教见他难对付,只命令那些被洗脑的无知教众将他团团围住,就想用人命堆死他。 那帮正道人士平日里称兄道弟,义薄云天的,见有大批白莲教众赶来,手持刀枪棍棒,猎弓和拽石杆,便急忙后撤。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教众们口喊着八字真言,就冲了上来。 封不平施展了华山剑法杀了不少贼人,可惜源源不断,前赴后继的教众也让他感到心惊,撤了出去。 在撤退路上,他被一拽石杆抛出的鹅卵石击中肩胛,受了些轻伤。 那白莲教的一位长老还想乘胜追击,拦下封不平。他刚刚站到封不平面前,就觉得迎面一股飓风,伴随着风声还有一股股凌厉的寒气,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他回过神来,身上一股剧痛,低头一看,身上,腿上全是伤口,正往外飙血。 原来封不平见面就施展了平生绝学,一百零八式的狂风快剑,将之击败。 剑宗弟子,一辈子都在钻研剑法,封不平又在乡下隐居多年,这一套猛烈的攻势,怕不是在他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 华山剑法本就以奇险着称,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哪怕是稍弱一些,剑宗弟子都可以很快的占据上风,积累优势,从而克敌制胜。这和气宗的稳扎稳打,完全是两种风格。 正道中人此时已经几乎全部退走,封不平知道不能恋战,便也撤了出去。 至此一役,泰山派和白莲教都没有占到便宜。 泰山派在山东地界的威望大打折扣,不少上一代的师叔师伯们都对天门道长的能力有了质疑。 而白莲教,这一次的大动静又引来了官府的注意,在山东的传教,只好转入地下。 他们对华山派此时是又惧又恨,恨的是这帮剑客怎么哪里都有他们,在川中也是,在山东也是,躲都躲不开,惧的是,这帮人下手是真的狠,打又打不过。 当时旁观的江湖客们对封不平的剑法赞不绝口,搞的不出彩的泰山派反而有些没面子。 关缘又打听了后续封不平的下落,茶水摊上那帮江湖客就不是很清楚了,应该是又接着寻找令狐冲了吧。 三人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话说回来,就你们两人,来追查白莲教之事,也没什么用啊。”关缘有些疑惑,“让你们来,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我们只是负责收集情报,远远的跟着。”虞诗诗解释道,“如今蜀中正道对白莲教已是忍无可忍,峨眉,唐门为首,联合了周围的点苍,太白等派,早就集结好了。就等着我们发回去确切消息,便一起前来,剿灭这帮匪徒。” “这样还靠谱些。”关缘犹豫了下,又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此番白莲教受挫,估计又会沉寂许久。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怕是挺难的。” 当年眉山之后,白莲教就沉寂了几年,若不是这段时间风头平息下去了,也不会又开始四处联络教众。 “西南一带是白莲教的根本所在,听说总坛就在云贵川交界之处,就算他们老实一段时间,还是会从那里开始露出破绽。” 关缘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时间久了,那帮正道之士各有家业,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的,恐怕会各回各家,就此散去。 就在三人在路边茶水摊上商议之时,从官道上跑过去好几匹骏马,疾驰而过。 第110章 不是只有你会开挂 第111章 不是只有你会开挂 “好俊的马!”虞亮赞不绝口。 确实,这几匹马都是纯色的,没有一点杂毛。四蹄翻腾,长鬃飞扬,浑身的肌肉充满了力量。 关缘升起一丝警惕,这种好马在中原可是十分少见,反倒是在大漠才有的优良品种。当时他在大漠看到段胜杰和杨莲亭交易之时,就是这种马。 刚才那几个骑士过去的极快,又蒙着脸,关缘三人没看出来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不过为了确认一下,关缘决定还是先跟上去看一看。 那帮骑士是往西北而去的,速度极快,关缘等人追了挺久,才在路边的一家客栈门外,看见小二已经开始给这几匹马喂草料了。 三人对视一眼,悄悄爬上屋顶,潜入到了客栈之中。 他们本来以为那帮人怎么也会找个包间什么的,没想到进去一看,整个客栈都已经被清空了。 大堂之中,十几人正围着一个中年汉子,正是封不平。 只见封不平金刀立马,虽然陷入重重包围,脸上并无半分惧色。 “封大侠,在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而已。” “哼,有你们这么打听的么?卑鄙无耻,有本事把我中的毒解了。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封不平不屑的反驳,虽然言语中有些虚弱,却正气凛然。 关缘一看,说话的那人,正是白莲教教主段胜杰,自己的手下败将。 原来白莲教受挫以后,还是心有不甘。特别是段胜杰,对于又是华山派之人坏了自己好事,耿耿于怀。 他安排手下教众打探到了封不平的行踪,提前在他落脚的这家客栈安排好了一切,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给封不平下了十香软筋散,将之团团围住。 关缘三人来时,他刚好在向封不平询问关缘的下落。 关缘打量了一下大堂中的敌人数量,高手不多,除了段胜杰和那峨眉弃徒莫长老,其余都是些杂鱼。 他对虞家姐弟低声说道,“你们随我下去救人,我帮你们擒住段胜杰。” 段胜杰的武功他是清楚的,当年就比自己差了不少,如今自己更有把握能战而胜之。 就在段胜杰要走向封不平身边,打算进一步逼问之时。三人从屋顶破瓦而入,跳进大堂,呈品字型护住了封不平。 “段教主,你想打听谁的下落啊?要不然关某告诉你。” 段胜杰先是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这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举手拦下想要上前围攻的莫长老,“本教主就是想要找你啊,关少侠。” 虽然他说话好似朋友间叙旧,不带半点恨意,可关缘听着就有点慎得慌。 他可是见过这白莲教教主疯批的一面。 “眉山一别,甚是想念啊。段某人回去痛定思痛,苦练多年,就是想找关少侠再讨教一二。” “呵呵,段教主,很有自信啊,那就比划比划吧。” 关缘也不啰嗦,打算擒贼先擒王,拿住段胜杰,自然可以解围。 虞诗诗也和那峨眉弃徒莫长老斗在了一起。 而虞亮则护在了封不平左右,防着白莲教众,狗急跳墙,拿无力反抗的封不平做文章。 先说虞诗诗这边。 自从上次眉山大会上莫长老暴露了自己峨眉弃徒的跟脚,虞诗诗就向自己师傅金光上人打听清楚了。 这莫长老莫长威确实曾经是峨眉弟子,算得上是金光上人的师弟。 当年在峨眉,也算是颇有天赋的精英弟子,前途无量。可惜沉迷赌博,又赌品极差。 一开始只是师兄弟之间小打小闹,赌斗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后来私自下山,到那坊间去赌。这还不算,输了钱还不认,仗着自己的峨眉剑法,连杀数个追帐的人。 金光上人的师傅,勃然大怒,就要把他逐出师门。当时众位师兄弟求情,才没把他一身武艺给废了。 没想到转头之间,此人又入了白莲教,只能说是臭味相投。 虽然此人品行不佳,可是手上功夫着实不弱,当时在眉山压着伍云英打,给虞诗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两人此时都是用峨眉剑法对攻,一时间场上身形飞转,剑气四溢。两人招法都是那种轻灵飘逸,一旁望去,甚是好看。 虞诗诗剑道天赋不低,峨眉派中几门精妙的剑法,都已经学会,所差的就是临场经验而已。 那莫长威离开峨眉已久,常年在江湖上打拼,经验丰富,招法灵活。可惜由于不自爱,堕入邪道后荤冷不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导致身体亏空的不行,后劲不足。 虽然现在两人战了个平手,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虞诗诗慢慢滑去。 而关缘这边,段胜杰着实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几年前段胜杰靠着雄厚的内力和毒掌击败了虞诗诗,又是施展出一阳指这门高明武学。 关缘本以为这就是他的天花板了,没想到这几年间,段胜杰又有了极大的进步。 先说内力,先天功大成的关缘丝毫没有碾压的感觉,反而若是不出全力,还有种压迫感。 段胜杰的毒功和一阳指带来的纯阳内功齐头并进,被他练出了一种亦正亦邪,纯阳和阴毒并行的感觉。 在这种内功的驱使下,本就精妙的一阳指招式威力倍增,活脱脱有一种大理段氏一阳指和成昆的幻阴指并用的感觉。 殊不知,这是段胜杰在云南寻到的一块千年暖玉的功劳。这几年他一直佩戴在身,内功修炼时就觉得速度颇快,且瓶颈皆无。 他本来都打算放弃的毒功,在白莲教不间断的毒物投喂下,进境迅猛,几乎和这纯阳内功一起,并驾齐驱。 说来也奇怪,两种水火不容的内力,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暖玉护住了他的心脉,毒功的副作用暂时还没有发作。 关缘和他过了几招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对面的指力有时中正平和,穿透力极强,有时候又刁钻阴毒,专走那出人意料的路线。 段胜杰贴身近打,凶险异常,关缘只好集中十二分精力,不能大意。 华山剑法中也有不少险招奇招,再配上金蛇剑法里面的几式怪招,两人比斗的场景诡异的很,尽用些猜不透的思路出招。 第111章 段教主又败了 第112章 段教主又败了 关缘知道,不能这么打下去。以己之弱,迎敌之长,尽搞这种惊险刺激的,时间久了肯定会翻车。 他开始施展朝阳一气剑,打算用剑意影响对手,从而寻找破绽。 朝阳剑意铺展开来之时,关缘却发现似乎对段胜杰没有半点影响,毫无作用。 他有些不解,自己这剑意debuff立功无数,战无不克,怎么到了段胜杰这里,却没有了功效。 后来他发现了段胜杰那冷静中又暗含着疯狂的眼神,顿时醒悟了过来。搞暗示,玩心态,白莲教就是行家啊。那么多无知教众被他们用信仰洗脑,成为了达成他们野心的工具。 自己这一套心神干扰,段胜杰怕不是早已免疫了,只是没体现在武功招式罢了。 看来得另寻破敌之道了。 关缘一边和段胜杰见招拆招,一边思索,他盘点了自己所学,发现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克制对手。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力降十会,大力出奇迹了。利用自己雄厚的先天功真气,正面出击,击溃段胜杰。 不过还得小心,自己现在没了月牙印记的帮助,已经失去了解毒的能力,段胜杰那毒功,可得小心仔细。 他开始观察段胜杰招式中的破绽,说实话,对于这一阳指,关缘还真有些眼红。 之前他规划的剑气路线,心目中的最佳实践,不就是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么?! 也不知道段胜杰既然有一阳指的传承,还有没有六脉神剑的练法。如果有的话,自己若能夺来,怕不是要直接起飞。 话说回来,老天爷糊涂了吧,怎么把这一阳指神功就交了这么一个疯批歹徒手上呢。 关缘此时用出朝阳一气剑里的杀招,「旭日初升」,长剑微点,去戳段胜杰伸过来的左手臂。 只见他转身避过,右手变指为掌,直拍关缘剑脊。 关缘也不变招,手腕一旋,用剑锋对着拍来的毒掌。这一下若是拍实了,半个手掌都会被削掉。 紧急之间,那段胜杰硬生生的变了招,胸口被早已凝聚却又没释放出去的内力顶的生疼。 他施展身法,绕到侧面,接着就是一指,点向关缘肋下大穴。这一指凝聚了一阳指和毒功的双重功力,举轻若重,飘忽忽的似乎没什么力气。但关缘知道,这一招背后埋藏了无穷陷阱,正要诱惑他出手。 呵呵,自己的意境攻势没有生效,反而要被段胜杰的示敌以弱差点弄得上头。 关缘不打算再拖下去,便计划将计就计,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中的「天绅倒悬」,不顾点来的一阳指,剑尖直指段胜杰丹田,主打的一个以伤换命。 那段胜杰肯定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他右脚猛踏,重心便扭转过来,身体旋转数周,避开了关缘的剑法。 后面就是关缘占住先机后,对段胜杰的穷追猛打。 终于在两人交手的第三十二招,关缘的一招「仙人指路」立了一功。剑尖轻颤,笼罩住心口左肩的两处要害。段胜杰判断失误,来不及躲避,避开了心口可却没避开左肩头的那一剑。 他被刺中之后,关缘就发现不对,他那衣服之下,似乎还有软甲。长剑抵住他的肩头,却插不进去了。 原来段胜杰这几年致力于推翻朝廷统治,每天都游走在危险境地,身着软甲,实属必备。这软甲还是白莲教祖传的镇教之宝,轻便又坚韧,寻常利刃都破不了防。 即使有软甲防身,长剑没刺进去,可关缘的先天功力透剑尖,只这一戳,段胜杰半边身子都酥软了,左臂青肿一片,一时间提不起力气来。 段胜杰也是个狠人,不顾伤势,右指连点左肩的几处穴位,强行打通了堵塞的经脉。虽然有些损伤,但左臂已经运转自如。 关缘有些无语,这不是癞蛤蟆蹲脚面,不咬人恶心人么。 不过段胜杰的左手已经成为了破绽,关缘接下来的招式尽往他左边招呼。 又过了十余招,关缘还在和段胜杰拆解招式,你来我往,斗得真酣。 段胜杰暗自有些得意,自己这几年的罪没有白受,当年被关缘一掌击飞,如今还不是战了个平手,追上来了。 他全神贯注应对那精妙的华山剑法,刚刚用一阳指逼退了关缘的一击杀招。还没来的及接上后手,就发现在剑招之下,衣袖之间,忽然伸过来关缘的左掌,直取自己左臂。 慌乱之间自己还来不及运功使出一阳指,可就算是来得及,关缘蓄谋已久的一掌,也没那么好对付。 眼见关缘左掌已经迫近,他只能也伸出右掌,对了上去。 对上以后,就感觉仿佛是一股滔天巨浪,迎面而来。自己仿佛是巨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惊险刺激。 他的毒功不弱,可毒气刚刚深入关缘掌心不过半寸,就又被雄厚的先天功内力逼回,倒卷而来。下一个呼吸的时候,已然是受了重伤。 段胜杰承受不住,弃掌后跃,拼着就身受重伤,也要拉开安全距离。 关缘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自然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左掌收回,右手剑如影随形,贴了上去。他知道段胜杰仗着身穿软甲,肯定会重点防御露在外面的肢干。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剑锋直指刚才击中的段胜杰左肩。 又是一招「仙人指路」,老样子,还是击中左肩,这次关缘学精了,先天功劲力,提前拉满。那普通的制式长剑,在先天功的加持下,青光闪烁,剑尖处有寸余光芒吞吐。 这一剑,无坚不摧,直接刺穿了对方的软甲,犹如匕首刺入皮革般,发出了一阵极为沉闷之声。 剑尖刺入以后,关缘手腕一扭,劲力吐出,直接将段胜杰左肩的经脉,软骨,关节尽数搅碎。 关缘后又是一脚直蹬,将对方踹出老远,几个挣扎都没能站起身来。 这一仗,关缘好些个手段都施展不开,甚至被段胜杰克制,好在自己大成先天功纯粹以势压人,锐不可当,才拿下这一局。 关缘刚想要上前盘问那段胜杰,到底什么奇遇,让他内功有如此大的成长。失去了月牙印记的关缘,对别人的金手指,眼热得很。 周末加更~一会儿就来 第112章 别把自己当回事 第113章 别把自己当回事 那一边虞亮一声惊呼,“封大侠,你怎么了?” 此时虞诗诗也已经彻底压制住了那莫长老,一剑刺伤了他的大腿,正在镇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白莲教徒。 听闻虞亮的惊呼,两人都急忙回头查看。 只见那封不平已经萎靡趴在桌上,面若金纸,气息微弱。 原来段胜杰对华山派恨意太深,给封不亲下毒时,除了用了十香软筋散,还有其他的致命药物,只不过药效较慢。 他打算逼问完情报,正好毒发,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关缘,此时毒发,正巧被虞亮发现。 关缘见如此情况,一把捞起还在地上勉力想要站起的段胜杰,厉声喝道,“你们用了什么毒?把解药交出来!” “咳,咳咳,你们正道就是麻烦,此时不杀我,还想着救那个废人做什么。” “你就不怕我用那封不平的性命要挟,让你放虎归山么?像我这种心腹大患,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段胜杰左臂彻底被废了,一身一阳指功夫顿时去了多半。如今已是没了斗志,心存死意,所以疯狂挑衅关缘。 “呵呵,心腹大患?段教主,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关缘冷笑,“在眉山我能击败你第一次,在此处我能击败你第二次,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有何难哉。” 那段胜杰没想到自己把他当作毕生之敌,而关缘竟如此看不起自己。气急攻心,就像站起和他拼命。没想到用力过猛,牵扯到伤口,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关缘有些尴尬,本想拷问他来着,没想到一顿精神攻击,竟把他气晕过去了。 还好那莫长威莫长老没有置生死于度外的骨气,为了保命,交出了解药。 在关缘看来,十个段胜杰的性命都换不来封不平的命。剑宗领袖刚刚同意归山,气剑合一,若是惨死在外,会给华山派带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本来虞亮还说要尾随追击,被虞诗诗拦下,说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今段胜杰重伤,几乎残废,他俩回去复命,也算是有个交代。 关缘还在照顾封不平,也就没说什么,心里实在是没把段胜杰当回事,如今他左臂已废,还能咸鱼翻身不成。 三天之后,封不平逐渐恢复了过来。 他有些羞愧,自己一个做师叔的,没想到在这上面着了道,还得亏关缘来的及时。 “师叔你不必介怀,您多年不出江湖,宝剑虽利,却架不住宵小窥视,以后多注意就是了。”关缘劝慰他。 这几日,白莲教被华山派彻底击溃的消息在山东境内传开,段胜杰重伤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山东道的江湖人士对华山派那是敬畏有加,没想到沉寂了多年之后,还有如此深厚的底蕴。 不字辈还有如此犀利的剑道高手不说,小一辈的弟子还很优秀。 “之前岳师兄藏得很深啊。”天门道长在一次和门下弟子训话时感慨道。“看来以后可不能小觑华山派了。” 泰山派在五岳并派一事上态度很微妙。 论人多势众,泰山派不弱于嵩山派,天门道长的掌门一脉的师兄弟挺多,凝聚一团,本就不弱。上一代师叔师伯们还有不少健在,虽然不能说是同心同德,但也是声势浩大。 所以泰山派的实力仅此于嵩山派。 不过论起最高端的战力,天门道长自认是比不过左冷禅的,但人都有一丝侥幸。 万一并派成功,我能坐上那五岳派掌门之位,岂不是妙哉,这可比困守泰山一隅强多了。 在这个念头的推动下,泰山派天门道长对五岳并派一事十分暧昧,既想又怕,前后踌躇。 不过此时天门道长还不知道,自家的几位师叔伯,早就被左冷禅收买了。 “掌门师兄,昨日恒山派的定静师太飞鸽传书给五岳各派,说是奉左盟主之令,在江浙一带搜寻时发现魔教踪迹,让各派支援。” “此事不如也告知下华山派封不平等人,让他们也出一份力。” “嗯,如此甚好,也可以再看看他们的实力。” 泰山派弟子找到了封不平、关缘等人,说了此事。 “师叔,你的伤还未好透,不如先回山吧。”关缘闻言,主动揽下了这件事。 他知道这次恒山派会遭遇强敌围攻,困在那龙泉铸剑谷,本来该令狐冲救他们脱困,如今他关缘恰逢其事,也就主动揽下,去走一遭。 那恒山派所遇到的强敌,就是嵩山派左冷禅麾下高手假扮的,若是能接着削弱嵩山派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弟子去走一遭,也算是给华山派长长脸。” 封不平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下来。他也想回山看看,之前听关缘说令狐冲内力尽失,他还有些担心。独孤九剑的传人若是出了差池,他可无颜去见风师叔。 虞家姐弟也得回川中复命,正事要紧,虞诗诗也不好缠着关缘。 “关兄,等我回家一趟,和长辈商议好后续安排。再出来寻你,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可好?” 其实不怎么好,关缘对于带着个女侠一起风餐露宿还是觉得不方便,没有自己一人独行来的洒脱。 哎,执着的女人就是麻烦。 众人分手,正好封不平和虞家姐弟一路往西,而关缘,则顺着大运河,一路往南。 关缘在船上待了7、8日,最终在杭州城北的武林门上岸。时隔一月有余,他又回到了杭州。 路过西湖之时,他看见不少江湖客来去匆匆,看装束,有些日月神教的影子。 看来任盈盈的异常以及江南四友的站队表态,让黑木崖有所察觉,开始派人来探查任我行是否真的逃走了。 若真是发现了任我行逃走,之前童百熊在教内发起的要清算杨莲亭的讨论,怕不是要有所搁置,共同对付任我行。 毕竟当年东方不败上位,童百熊也没少出手杀死一些死忠于任我行的人。 关缘没时间关心日月神教内部的各种斗争,自己之前埋下的种子终有一日会生根发芽。等到日月神教大树将倾,自己才出手也来得及。 他在杭州城内,也发现了不少五岳剑派要求集结的暗号,应该是收到恒山派传信的各派弟子打算在杭州集结一波,再前去汇合。 关缘看没有华山派的暗号,便没有理会,马不停蹄的往浙西南赶去,他知道,按照剧情发展,恒山派的人会在那里的龙泉铸剑谷被团团困住。 第113章 小仪琳的心思 第114章 小仪琳的心思 说实话,那龙泉铸剑谷的位置还真不好找,关缘记得原着中,说实在浙西南一带,可具体是哪,却是忘了。 好在他还记得,此处以铸剑闻名,缩小了搜索范围。 终于在丽水一带,找到了龙泉谷。 可是等关缘找到本该有恒山派落脚的水月庵,却是安安静静,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关缘敲开水月庵的大门,见到了住持清晓师太。 “师太,我是华山派弟子关缘,收到恒山派定静师太的传书,来此处帮手,怎么没见她们。”关缘知道面前这清晓师太也是江湖一脉,便直接开口询问。 这水月庵的上一任住持,乃是恒山来的师太,算是三定的师伯。所以水月庵和恒山派才如此交好,甚至在遇敌之后,直接拿出珍藏的五柄宝剑,用来退敌。 “恒山派的三位师姐数日前确实来过,不过并未有什么急事。”师太双手合十,轻声细语,“听她们说,只是有发现些魔教贼子的踪迹,还未追踪的到。” 难道自己来早了? 不会啊,此时恒山三定既然已经汇合,应该是会遇到嵩山派假扮的魔教中人才对。 事情可能出现了我所不知道的转变,关缘想到。 他向清晓师太打听了恒山派众人的去向,一路追了过去。 终于,在第五天,江西三清山脚下,遇到了恒山三定。 “定逸师叔,两位师伯,晚辈华山关缘有礼了。”关缘一眼就看见了在衡阳有一面之缘的定逸师太。她脾气火爆却又嫉恶如仇,若不是她,当日刘正风的家眷恐怕难逃一死。 定逸也对当日的这位华山后辈印象深刻,转头给定静、定闲介绍,“这位就是我和师姐们提起过的,岳师兄门下二弟子,关缘。” 众人纷纷见礼,人群里就有那对令狐冲单相思的小仪琳。 关缘看见仪琳,便想起了那神经兮兮的不戒和尚,左右一瞅,果然那高大的胖和尚在一群尼姑之中,无所遁形,正低头躲避呢。 关缘和他并无仇恨,只是气他逻辑古怪,异于常人,可偏偏又蛮横无理,武功高强。 看在恒山派和仪琳的面子上,关缘不与他过多追究,只要不戒和尚不来惹他,也就放他去了。 “关师侄,你来的倒是最快的。”定静师太说道,“到底是岳师弟的弟子,年少有为啊。” “师太过誉了。”关缘谦虚几句,便开门见山问道,“之前师太传信说,有遇到魔教贼子踪迹,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三定对视一眼,由定逸师太开口说出了最近恒山派所遇之事。 原来恒山派是两个半月前收到左盟主的盟主令,说是浙西有魔教贼子踪影,请恒山派三定前往协助探查一番。 定闲师太想着五岳连枝,本该履行正道一方的义务,便决定起身南下。但又担心被有心人趁机各个击破,索性恒山三定一起出动,派中弟子尽数带上,一起来到了浙江。 来了以后,确实有不少魔教中人活动的踪迹。 恒山派接连在开化,龙游等地剿灭了几处魔教据点,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并无左冷禅所说的,有什么大队魔教高手在浙江一带出没。 于是定静师太给其他四岳都发去了书信,一来是和嵩山派确认下是否有什么更确切的情报,二来是邀请各派弟子参与进来,一起搜寻。 寻了多日,没有结果,恒山派众人去龙泉谷拜访了佛门一脉的清晓师太后,就一路往西,打算经江西往北,回山西去了。 关缘听了之后,更加奇怪,本来就是嵩山派骗恒山三定前来浙西,准备对他们下手,怎么却没有现身?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关系,影响了事情原本的发展路线。 在中条山他和封不平又杀死了两位嵩山太保之后,嵩山派内部便对自己的计划做了重新的调整。 由于作为中坚力量的嵩山太保几乎死伤了一半,他们不得不开始收缩,逐渐放弃四面出击。左冷禅手上可用的人力慢慢的捉襟见肘,对于让手下远赴浙西,截杀恒山派的计划,走到一半,不得不放弃。 左冷禅决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泰山派和衡山派中带路党的争取上了,对于本就铁板一块的恒山派,决定往后拖一拖再出手。 所以恒山派才在这大山中绕了一个多月,一无所获。 这边关缘正在和三定讨论,恒山派的一群小尼姑里,仪琳正有些不好意思,她望着关缘,想上前问问自己令狐大哥的消息,又觉得当着自己师傅的面问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心理斗争激烈,双手攥的紧紧的。 一旁的不戒和尚却有些误会了。 这和尚从华山下来,自觉没能给自己闺女绑来心爱之人,担心仪琳又是茶饭不思,所以跟着众人南下。 他这几日和这帮小尼姑们都混熟了,虽然言语古怪,但众人看他是仪琳的父亲,也不和他计较。 本来三定不想带着个男人一起,可看他顶着戒疤,一副和尚装扮,也算是佛门一脉,也就算了。 更何况三定之中的定静师太似乎还认得他,便允他每日和恒山派众人一起行动。 不戒和尚此时看见自家女儿盯着关缘不放,还以为是她喜欢上了关缘。 咱这闺女,变心变得有点快啊,之前不是还为了令狐冲茶饭不思呢么?他暗自想着,挠了挠头,凑了过来,“闺女,你这是又看上令狐冲的师弟了?” “额,他武功很好,我打不过他,你若是看上了,爹爹也没法把他给你绑来。” “哎呀,爹爹你说什么呢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有什么罪过的,敢爱敢恨,这点你随我啊姑娘。” 仪琳急的直跺脚,又怕被自己师傅发现,只得伸出小手,就要捂住不戒和尚的嘴。 小仪琳一见令狐误终身,对其心心念念而不自知,周围的同门早就看了出来。 便有小姐妹低声调侃她,羞的仪琳恨不得取下僧帽,把脸埋进去。 就在关缘注意到仪琳的囧态,正要和她搭话之时。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群人吵杂的呼喊,由远及近,速度来的很快。 “大和尚,不戒和尚,我们来找你玩了!” 第114章 正中圈套的桃谷六仙 第115章 正中圈套的桃谷六仙 众人回头看,那一群人乃是六个奇装异服,举止怪异的老头。 关缘认得他们,正是在华山脚下遇见的桃谷六仙。 这六人脾气古怪,可偏偏和不戒和尚最聊得来。在浙西遇见之后,便尾随在后,时不时的来找不戒和尚玩耍。 他们虽然有些痴傻,可眼神却好,那桃花仙一眼就看见了关缘,一把拉住了众兄弟。 曾经斩断桃枝仙一臂的关缘在他们眼里最是可怕,一时间六个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不敢上前。 人群中的三定看出这六人有些惧怕关缘,不禁啧啧称奇。这段时间这桃谷六仙在附近与不戒和尚打闹时,显露不俗的武学修为,内力深厚且轻功极佳。 如此人物却惧怕华山派的一个小辈弟子,着实怪异。 只见那桃枝仙给众兄弟推搡上前,无奈大声问道,“那令狐冲的师傅,啊,不,师弟,我们又没捉走令狐冲,为何还追到了这里?” “没说是来追你们的。”关缘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不是来追我们,你来干嘛?”六仙天生就是乐天派,“是来找我们玩的不?” “大和尚,你还要抓令狐冲不?”桃根仙问道,“你要是不抓令狐冲来做女婿,我们就要找他师弟先玩会儿了。” 仪琳转头瞪着无辜的圆眼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本以为不戒和尚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真去捉令狐大哥去了? 大和尚不敢直视自家姑娘的眼光,瓮声瓮气的回道,“不抓了不抓了。” “我之前斩断了你们兄弟的一条胳膊,你们不生气?”关缘有些疑惑。 “额,生气也不能把胳膊接回去啊,阿爸阿妈说过,莫生气,气坏了自己,笑坏了别人。” “对对对,只要你愿意和我们玩,我们就不生你的气。” 这桃谷六仙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相貌丑陋,脾气古怪,向来没什么人愿意理他们。就算是这几日遇到的恒山派的师太们,对他们也是敬而远之,不敢和他们说话。 难得有一个惹不起的强者愿意和他们多啰嗦,和他们玩,六仙求之不得。 至于桃枝仙断的那个胳膊,早就不知被他们落在了哪里。 反正左右无事,恒山派也在停下休整,关缘就和桃谷六仙聊了起来。 前世读原着时,总对这六个突然跳出,又武艺高强的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有种机械降神的感觉。 对于这几人的来历,也是讨论的最为激烈。有一个观点认为,他们来自桃谷,又身怀高明武功,擅长合击阵法,应该是桃花岛傻姑一脉传下来的。 这个说法太过牵强,谁说一脉相传就得都是傻子,再说傻姑的痴傻很可能是由于曲灵风之死刺激的,后天产生又不会遗传。 关缘和六人聊了半天,他们七嘴八舌,可偏偏又语速极快,过了好久他才了解清楚来龙去脉。 六仙的父母应该是一对隐居侠客,当年一胎生了桃谷六仙等人,因为缺氧导致这六人初生下来就有些痴傻。 这对侠客隐居在一个开满桃花的山谷,自己悉心照料这六个孩子。为防止他们长大后受人欺辱,特意教了他们武功和合击之法。没想到自家孩子由于心思单纯,念头通达,武学之道进展极快。 如此一来,夫妻俩更不敢放他们外出,怕浑浑噩噩的伤了别人,便一直在桃谷照料六人生活起居。 一开始六仙对父母之言百般听从,也养成了顽童般的性格,直到这几年侠客夫妻俩纷纷去世,无人看管,六人觉得无聊,才走出桃谷,闯荡江湖。 还没打响名号,就遇到了不戒和尚与关缘。 “那关小二,我们玩些什么呢?”一人问道,前几日他们和不戒和尚虽然聊得来,但玩的花样太少。那大和尚不是带他们爬树掏鸟窝,就是尿尿比远,这些他们小时候早就玩腻了。 关缘转念一想,拔出长剑,挺剑刺中路边的一颗碗口粗细的枣木。劲力一吐,树干从中分为两半,关缘挑了一节,施展剑法,剑光闪烁,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就刻出一套小巧的木牌,每个木牌寸余大小,薄的透光。 还在一旁休息的恒山三定对视一眼,神色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华山派的弟子什么来头,怎么有如此犀利的剑法,这么踏实的内力。就算是自己出手,也做不到这般轻松写意。 定逸师太冲着两位师姐暗暗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关缘武艺居然如此之高,看来应该是岳师兄多年培养的得意弟子了。 只见关缘又在这套木牌上写写画画,一共一百多张。 桃花仙看他弄的差不多了,凑上前来,问道“此乃何物,马吊牌还是叶子戏?” 早在明代,这马吊牌早就开始流行,打法有些像后世的麻将。六仙和别人玩过,对他们来说过于复杂的规则有些难记。最主要的是他们六个人,玩马吊牌四人一桌,总有两人落单,几番争吵,也就玩不下去了。 “都不是,此物叫做乌诺牌,来,我教你们,简单的很。” 原来关缘按照前世记忆,给做了一副uno牌出来,这个简单易学,趣味性强,最适合桃谷六仙了。 一时间七人玩的兴起,加二,加四喊的络绎不绝。桃谷六仙本就容易激动,一个加四,经常就让上下家的两兄打闹起来。 只有那桃枝仙面露苦色,原来是他断了一臂,运气又不好,手里堆了一把牌,拿都拿不下,只能藏在身后。每次出牌还得挪动屁股,来回看牌,甚是狼狈。 还是桃叶仙提醒了他,可以盘起双腿,藏在腿下。 最终是桃干仙第一个出完了手里的牌,起身高呼,“哈哈哈哈哈,我桃干仙神功大成了啊,师傅师傅,你说是不是。” 桃谷六仙5、60岁的年纪,却把关缘喊做师傅,甚是有趣。看来他们把玩乐看的比武功可重多了。 六仙有人欢喜有人愁,桃叶仙最后剩了一把牌,被其余兄弟脑瓜崩弹的抱头鼠窜。 玩了几局,几人都自认为熟悉了规则,得意洋洋,关缘却在一旁说道, “可惜我还有要事,没法时常陪你们玩。” “哈哈哈哈哈,没事的小关师傅,我们几人已经学会啦,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啊。” “你们这水平还是不行,就连我那几岁的妹妹关晴晴都比你们强,她从小随我下棋,才算得上是高手呢。” 六仙表示不信,非要和小师叔关晴晴一较高下。 第115章 全真和正一 第116章 全真和正一 关缘见几人上钩,便指使他们北上去找。之前在山东边境要南下时,他收到关义安的书信,说是关家几十个人也不好在华山过多打扰,便去了山脚下的华阴县,租了宅院,住了下来。 还说那林平之与冯英妹相交甚密,也跟了过来,说什么要保护她。 关缘有些嫌弃,就你那武功能保护谁啊。 华阴县本来就距离华山不远,若是事发紧急,再上山去也不迟。 如今有桃谷六仙在家中坐镇,自然可以保的平安。桃谷六仙,估计这就上岗成为关家的保家仙了。 不过一个乌诺牌能让六仙老实多久,关缘心里也没有底。 送走了桃谷六仙,关缘便也和恒山派各奔西东,他此时也想清楚了其中关节,嵩山派估计此时还在全力对付泰山派和衡山派,没时间关注华山派和恒山派。 他暗自警醒,自己的介入己经逐渐影响剧情的走向,蝴蝶的翅膀开始煽动,没有了解剧情的优势,以后自己得更加小心才是。 “关师侄,此间事了,吾等也得回山去了。就此别过吧。” 那小仪琳到分开都没机会询问有关令狐冲的事情,离去之时还一步三回头,被不戒和尚拉走。 “都说了,这小子武功高的很,下手也狠辣。闺女,你若是真喜欢,等我再练练,回头把他绑回恒山。” 仪琳表示无语。 恒山三定打算回恒山之前,先去一趟少林寺,她们是五岳中唯一的佛家传承,和少林寺有不小的渊源。 定静传信给还在杭州集结的各派弟子,说是按照嵩山派的情报,搜寻一圈没有发现魔教踪迹,各自回去吧。 为首的几位嵩山二代弟子落下好大的埋怨,把恒山派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太指使的转了一圈不算,还把各派弟子都给引来了,耽误好多事情。 在杭州的嵩山弟子正是那千丈松史登达,他自然是知道其中变故的,但不好明说,只得连赔笑脸,送走了众人。 心中暗骂,等衡山和泰山事了,再回过头来收拾这帮老尼姑。 这一趟虽然没有找到机会进一步挫败嵩山派的阴谋,可是也保存了恒山派的实力,关缘来的不亏。可惜的是恒山派本来就保持中立,这次没有亲眼看清嵩山派和左冷禅的真面目,恐怕还下不了狠心,拒绝五岳并派一事。 此时在三清山下,关缘顿时一身轻松,想着既然左右无事,不如游览下这道教名山。 这三清山,又称少华山,素来享有美名。 “清绝尘嚣天下无双福地,高凌云汉江南第一仙峰。” 说的就是此处。这三清山顾名思义,有玉京、玉虚、玉华三峰,宛如道教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尊神列坐山巅而得名。 关缘决定就去其中最高的玉京峰登顶赏景。 山路曲折,关缘倒也不急,拾阶而上,遇到山路断绝,溪水横挡便施展轻功跃过。 就快要到峰顶之时,隐约从前方山路传来阵阵争吵声。 待关缘走近,不禁莞尔,原来是两群小道童在那里拌嘴。 有一方声势弱些,只有两个矮矮的道童,一胖一瘦,7、8岁的模样,还豁着牙,口齿不清。他俩简单的扎着道髻,身上是普通的粗布短衣。 另一方五个人,一看便是某个大道观的弟子,统一穿着玄色道袍,年岁相近。领头的那小道童拿着一把拂尘,正把那一胖一瘦的两位道童,说的哑口无言。 “二牛,都说了让你来我们三清宫修行,你为何非要待在那破道馆,连像样的经书都没有。” “你胡说什么,师傅每日都带我们诵经拜神。”那名叫二牛的小胖子有些急了,“大道观有什么好,人来人往,都无心修行了吧。” “二牛,既然你看不上我三清宫,那还为何要来偷拂尘。”玄衣道袍的道童挥舞着拂尘,好似把二牛刚好抓了现行。 “都说了,不是偷的,这是我师傅的。”二牛一急,口齿更加含糊,“天下拂尘都一样,怎么就说是你们三清宫的。你上来就抢走了,怎么不讲理呢。” “我看就是偷的,一定是你看到龙虎山天师府的张天师要来我三清宫拜访,你们玉清观眼红了。”玄衣道童言之凿凿,彷佛看穿了一切。 “你,你,你”二牛有些被他怼的有些气急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的瘦道童说话了,“三狗子,你别进了三清宫就看不起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何苦咄咄逼人。” “我们是全真,你们是正一。那天师来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瘦道童接着说,“这种基础概念,怕不是你还不了解吧。修道两年,你修了个啥。” 听到那小道童提到了全真,关缘来了兴趣,也不走上前打扰,就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几个道童都是山下一处农庄出来的,分别被送上山修行。二牛和那瘦道童拜入了玉清观,算是全真道统;而那三狗子进了三清宫,算是这三清山上最大的道观,却是正一道的传承。 那瘦道童本来也有小名,不过他颇具道心,被师傅喜爱,早早的就赐下了法号玄诚。 小玄诚言之有理,言语间又损得很,气的那三狗子挥拳就要打他,三清宫的道童仗着人多,把二牛、玄诚二人团团围住。 关缘觉得有些好笑,施展轻功,提起两个小道童,便跃入林间。几个跳跃,就从山路上消失了。 “刚才听你说,你们是全真的?”立定以后,关缘便开口问道。 那俩小道童,就觉得刚才天地旋转,一阵恍惚,本来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猛的消失不见,自己就到了一处平地。 二牛还在适应刚才的高来高往,那玄诚已经看清楚了关缘的长相。 “这人相貌不俗,眼中透着精光,腰胯长剑,又会飞来飞去,和师傅说的会武功的侠客差不多啊。”玄诚暗想。 “你是何人,上山所为何事?”玄诚还是有些警惕,刚才虽然差点被打,但他知道都是些孩子,无非是些皮肉之苦。眼前这人若是有歹意,自己师兄弟二人,怕不是有危险。 关缘见他机警,也觉得有趣,说道,“我就是上山瞻仰风景,路遇你们吵架。” “别担心,我也算是全真,都是自己人。” 第116章 震阳子 第117章 震阳子 随后他背诵了一段全真大道歌,作为证明。 “那你为何一副世俗人打扮?”听了大道歌,玄诚还是有些疑虑。 关缘见这个小道童心思挺重,便问道观在哪,打算去拜访下他的师父。 两位小道童带着关缘从大路转小路,爬了挺久,终于来到了一座道观前。 关缘举目望去,这道观面积不小,前后也有好几间大殿,只是略显破旧,一侧偏殿的瓦片都少了许多,还未修补。 走进院子,干净是干净的,就是萧条的很,没有人气。 玄诚把他引到会客室,便进去叫他师傅去了,留下二牛陪着关缘。 二牛见到陌生人有些局促,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关缘见状便不与他攀谈,没一会儿那小道童便安下心来,跑前跑后的给端上茶水。 关缘坐在位子上,细细的品着茶,虽然此处有些破旧,这茶水还是不错的,清新自然,透着股山野间的灵气。 他环顾四周,墙壁两侧分别悬挂着两幅大字,写着“性”“命”二字,应该就是全真道提倡的性命双修。 没等一会儿,便从偏门里转出一个道士,四十多岁的年纪,面若赤胆,枝虬须髯。这道士虽然一身道装,却有股江湖豪侠气,脑后的发髻随便的用根木簪扎住,说不清的洒脱。 只见他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风,威风的很。虽然关缘没看出他是否身怀武艺,但整个人的精气神绝对充足,想必也是一位得道高人。 “贫道震阳子,见过居士。”那道人声似洪钟,底气十足,“听小徒弟说,居士也是全真?不知从何而来。” 全真道士讲究一定要在道观出家,关缘这种世俗打扮,到处乱跑的,多半不像,也难怪那玄诚小道士有疑虑。 “在下关缘。”关缘一拱手,做了个道揖,“说来也巧,我并不是全真道士,并未出家,只是所学的武功乃是全真一脉。所以心里好奇,前来拜访。” “哦,原来关居士是武林中人,不知师从何处。”那震阳子似乎来了兴致。 “在下师从华山派,是广宁子郝真人的传承。” “失敬失敬,那我们还真是分属同道。”震阳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上前就要和关缘攀谈,“贫道这一支是长生子一脉传下来的。” 那长生子正是之前关缘翻阅郝大通来往书信时,看见的刘处玄的道号。他们师兄弟俩分别各自传道,其中刘处玄的一个徒弟便来到南方,在这三清山建了道观,留下一处传承。 两人叙起旧来,打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下来。 这震阳子的传承里,只留下了道家修炼的法门,武学一道的传承却是丢了,应该是在某一代前辈出门与人争斗身亡,可偏偏门中有无秘籍书本导致的。 所以他自幼持戒修行,空有几十年的全真大道歌的修为,一身精气神饱满至极,却不懂半点武技招式。 关缘也觉得可惜,想说要不要把自己会的那点全真剑法教与他,没想到震阳子却果断拒绝了。 “关师弟不必如此,我等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并不想和人争斗,学那武技也没有用。还不如多读些道经,早日成道。” 时隔这么多年,震阳子和关缘也没叙上辈分,便以年龄大小互相称呼。 关缘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作罢。 “震阳子师兄,我看这玉清观似乎有些年久了,要不我捐些银子,找人帮你修缮一下吧。”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吧。”对方轻轻一叹。 震阳子把这玉清观的来历说给了关缘听。原来那长生子刘处玄的弟子来到三清山,刚把玉清观建好之时,全真教还是天下道教的翘楚,被大元令其“掌管天下的出家人”,声势正旺。 佛道之争后,全真地位急转直下,在北方除了山野之间,几乎全被佛门打压赶走。而在南方,龙虎山的正一道也重新崛起,开始积压了全真道士的生存空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全真道士被要求必须出家,持戒严格,不能娶妻生子还不能吃荤腥。而正一道这对这些都不禁止,只要在斋戒期间不食荤腥即可,甚至那天师府的天师,都是张家人父子相传。 如此一来正一道在世俗中更受欢迎,香火也旺。 玉清观逐渐冷清,而那正一道的三清观倒是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这几年要不是震阳子还留守在玉清观,带着几个小童子修道诵经,打理道观,这长生子的道统,恐怕早就断绝。 “看来全真、正一之间,分歧不小啊。”关缘微叹。 “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理念不同,都是为了内修心性,外度众生,也不必介怀。”那震阳子倒是一副宰相肚量。 两人聊的起兴,不知不觉已经日落,震阳子挽留关缘多住几日,反正这道观里空房间多的是。 一连几日,他俩都在论道赏景,竟成了至交好友。 期间关缘也问起玉清观中有没有关于一块灰色碎玉的记载。他自从被这块碎玉搞没了金手指,还没来得及回华山翻阅典籍,便想问问此处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还真没有,馆里的道书我几乎都看过,并未有什么灰色碎玉的记录。” 难不成是那帮喇嘛诓我? 关缘也挺郁闷,自己用的挺好的金手指,被这碎玉搞的失去了功效,确实可惜。不过关缘确定那印记应该还在,不然上次也不会诡异的吸收了天山雪莲的功效。 这几日时间里,震阳子带着他登高峰,赏日出,在三清山的清晨里,迎着旭日东升,采纳练气,好不快哉。 心神放松之下,关缘觉得自己已经大成的先天功都有了不小的长进。 关缘也没有藏私,他看震阳子修炼了几十年的全真大道歌,便把自己的先天功也教与了他。 这重阳真人的传世绝学,震阳子自然没有拒绝,练气吐纳,也本来就是道士的必修课。 本来这先天功要求极为严格,一股先天气的引导必不可少。本来关缘还以为这道人只能做些借鉴,无法修炼时,事实却让他惊掉了下巴。 可能是震阳子天赋异禀,又或者是几十年大道歌的积累,他居然一夜入道,先天功直接小成。 听着那道人在山顶吞吐罡气,龙吟虎啸。关缘不禁惊叹,个人际遇天差地别啊,当初岳不群研究了多日不曾入门,今天这玉清观的震阳子居然一夜入道,真是人同命不同啊。 不过如今的他,和当年的觉远大师类似,空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却不会半点武技。 第117章 天师府 第118章 天师府 关缘在山上住了几日,和那两个小道童也混熟了。 “小玄诚,你修道修得如何了?想不想学武功,我教你啊。” “好啊好啊,我想学那飞来飞去的武功。”玄诚还是对那天关缘施展的轻功印象深刻。 二牛在一旁也是跃跃欲试。 “先别着急,我问你们,若是习了武,你们用那武功想做些什么。” 玄诚知道这是在考验自己,还在思索,直肠子的二牛倒先说话了, “我要去三狗子那里,好好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我二牛已经得道成仙,可以腾云驾雾了。” 关缘闻言不禁莞尔,小孩心性,就是贪玩。 话说他对那天玄衣道童说起的天师府,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前世的一部动漫,火爆网络,关缘也是个粉丝。 “龙虎山的张天师,这几日在三清观论道谈经,去了不少人。” “对,三峰上有名的道观都去观礼了。不过师傅说我们是全真,就没去凑那个热闹。” “也有可能是师傅没收到邀请呢?” “玄诚你莫要胡说,就算是收到邀请我也不去,才不想见到三狗子那副嘴脸呢。” 原来是正一道大聚会,如此盛会,还真得去见识一番。 这龙虎山的天师府,全称叫嗣汉天师府,传说从东汉时期道教的创始人张道陵在龙虎山炼九天神丹伊始,张氏子孙在龙虎山承袭了几十代,历经一千多年,久经磨难而不断绝。 元末明初,正一道第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为明太祖朱元璋发告天文书有功,朱便于洪武元年封张正常掌管天下道教事务,御赐名为“大真人府”。 明代以来,不少皇帝都派人去龙虎山寻仙问药,历代天师都被封为各路真人。 如今可以算是如日中天,风头正胜。 可这天师府有官方背景,碍于身份地位,不怎么在江湖上闻名,即使是有几位传人曾行走江湖,也多是去道教各名胜处游览。 华山派传承几百年,也就在典籍中提过龙虎山几次,说天师府传承的内功超凡脱俗,剑法也颇为精妙,外出行走的门人弟子低调平和,不与人争斗。 所以虽然如今武林中道家武学以武当派为泰山北斗,但若是从宗教地位,道家修行之法上来说,还真是龙虎山天师府更胜一筹。 说去就去,关缘先是找震阳子借了身道袍穿上,道髻一扎倒也像模像样。他邀震阳子同去,却见对方还在沉迷先天功的修炼,无法自拔,也就算了。 有两个小道童带路,一会儿就到了三清观。 正一道确实是要阔气些,这道观修的大气磅礴,红墙绿瓦,锃光瓦亮,光是那浑然天成的大理石照壁,都有好几块。 三清观前后好几个院落,多处大殿,甚至还有一座经塔屹立在三清殿后面。 关缘三人赶到时,一场论道刚刚中场休息。整个三清殿前的平台上,三三两两全是道士,聚堆在一起,不是叙旧,便是讨论道经。他们一大两小,完全不显眼,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哪家道观出来见见世面的呢。 刚才讲法的正是龙虎山的张天师,还没等关缘等人上前,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紫衣道士,往偏殿去了。 人多拥挤,关缘连正脸都没见到,不愿抱有遗憾,便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绕过人群,他选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巨树跳了上去,放下两边夹着的小道童,正好能看见偏殿里的动静。 还没等那道士走进屋内,却被早在旁蹲守的一伙人喊住, “张天师,请留步。我家王爷派我来问问您,看看啥时候有时间去趟南昌,当面请教道法。” 那人言语间虽然客气,但神色里还是带有一丝傲慢和霸道。 “宁王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张天师行了个道揖,婉拒了来人,“就像之前说的,贫道乃是化外之人,不方便和地方王爷来往。还请见谅则个。” “天师,宁王府三番四次相邀,从龙虎山追到了三清山,不管怎么说也给卖个面子吧。” “呵呵,我化外之人,本就是无拘无束,不愿去那红尘中打滚啦。”张天师捋着白须,笑了几声,“劳烦刘总管回去劝劝王爷,何必非要找贫道讲经呢。” 他又追加了一句,“只要心中有善念,行善举,不用日日念经,也可成道也。” 言罢便转身入了偏殿内,把那什么刘总管一行人晾在了外面。 就见那刘总管面色铁青,狠咬牙关,又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便带着手下匆忙转身离去。 关缘知道那南昌的宁王没过几年就会起兵谋反,可能那张天师也瞧出了端倪,不愿与之交往过深。毕竟他天师府是如今天下道门领袖,若是被宁王拿住什么把柄,做了手脚,怕不是要被皇帝怪罪。 此时偏殿大门一关,关缘也看不到了里面的情况,便带着两个小道童,跳下树来。 刚才他看见那什么刘主管边骂边走远了,隐约听到他在叫嚣,要给张天师些颜色看看。 既然自己想要拜见天师,不如替天师府解决些麻烦,也算是有些见面礼。 此处又没人认得自己,就算出手,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退一万步,就算被宁王府的人发现,也不会节外生枝,放下造反大业不管,来追查自己这个江湖人士。 关缘让两个小家伙先回玉清观,自己便追踪而去。不到盏茶功夫,便在山间一条小路边看见了那刘总管几人。 这条小路人烟稀少,丛深草密,那刘主管还和手下人在那商议些什么。 “刘主管,王爷让我们来请天师,这都两三个月了,天师就是不愿意去,可怎么办。”手下有个汉子问道。 “他不愿去,我们就把他绑住,只要到了南昌,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刘总管发狠的说,看来宁王府这种事情做的也不少了,他们操作起来轻车熟路。 “这山上都是道士,可怎么下手啊,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我们了。” “那就等那装模作样的道士下山,他总得回龙虎山的。”刘总管开始布置,“我们先下山等候,联系下王府之前拉拢过的那帮凶人,就在回龙虎山的路上把天师劫走,直接回南昌去。” 关缘见他们要走,从树上摘几颗松果,用暗器手法掷出,正中那几人的后脑。那刘总管等人转瞬间都晕倒在地,四仰八叉的躺了一片。 关缘来到跟前,正想要接着动手,却忽然感觉附近有人窥伺。 第118章 华山关缘,拜见天师 第119章 华山关缘,拜见天师 “什么人!”他回手一掌,掌风分开了密林树叶,正漏出一个人影。 那人道装打扮,二十多岁,双手低垂,盖在了宽大的道袍里。阳光被密林遮挡,树影斑斓下,此人面色阴冷,没有表情,似乎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不是很感兴趣。 关缘认得他,刚才围在张天师身边的人里,就有此人。 “道长,你不在山上清修,来掺和这个做什么。” “你是朝廷的人?”那人答非所问,慢慢走近。“看你的举止,不像是道士。” “不是。”关缘的回答也让他一愣 “那你为何要打晕他们?” “他们的谋划,你听见了么?”关缘反问。 那人微微点头,在关缘身前一丈处停下,“看来你我是友非敌。” 就在关缘打算进一步解释自己的身份时,那道士身形一动,举掌猛地扑来,速度之快,几乎出现残影。 距离又近,速度又快,关缘来不及回击,只能侧身避开。 避过那道人的攻击,关缘脚踏虚步,身形飘忽,一掌拍出。携带着大成先天功的内力,手掌还未触身,惊人的掌风就先扑向了那道人。 只见对方脚尖轻点,犹如蜻蜓点水,身体猛地旋转,长袖画出半圆。在那宽大的道袍下,一只手掌忽然探出,和关缘对了一掌。 双方都觉得对方内力浑厚,犹如江河奔腾,不知虚实,两人都不敢直接比拼掌力,稍触即撤,各后跃数丈远。 两人的相向对峙,周围寂静得很,就听见树叶上的水珠滑落,砸碎在青石上。 关缘身体紧绷,眼神如炬,仿佛要用目光和对手比拼内力。 “道长,这是为何?”关缘有些不解。 那道人看拿不下关缘,忽然站直身躯,似乎放松了下来。关缘不敢大意,那道人长袖一拂,脚下步伐被袖袍遮挡。就见他头也不回,面对关缘,直接后跃数丈远,身影如飘絮般在山林间穿梭而去。 “全真传人,名不虚传啊。” 两人的比斗虽在电光火石之间,却也似乎用了挺长的时间,关缘有些遗憾,自己还不知道这道人的名字。 不过关于对方的出现,他还是有些猜测的。 天师府里也有人精,见宁王府的人被拒绝后面色不善,知道此事还有后续。派出这位武艺高强的道士,恐怕和自己的打算不谋而合。 那人从动作中猜测出自己全真教的来历,想和自己比试一番,看看到底是正一更高明,还是全真更胜一筹。 至于后面为何要离去,应该是试探出了两人实力不相上下,点到即止。 关缘回头看看还在地上挺尸的宁王府刘总管,心想也不好直接一剑杀了,便操作了一番后,翩然离去。 等到夜半时分,那刘总管回转清醒之时,就觉得后脑剧痛,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赤条条的被困在了一棵巨木之上。 一声惊恐地大叫,不知惊醒了多少熟睡的鸟兽。 宁王府的几人费了半天劲才挣脱束缚,马不停蹄的就逃下了山,再也不敢在附近露面。 …… 第二天,关缘又去了三清观。 此时讲经结束,道人们都已散去,只剩下了少数与天师府亲近的,还在逗留在此。 关缘心想,不如自己直接表明身份,上门拜见,一睹天师风采也好。 他也不穿道袍了,就是一副华山弟子的打扮,叩门而入。 守门的道士把关缘带到了偏殿,正是昨日天师在的那处,让其等候片刻,就离去了。 关缘来拜见天师,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圆自己上辈子的梦。毕竟那什么金光咒,异人之说,当初让关缘大开眼界。若是能见到天师真人,一睹风采,也不枉自己来这个世界一遭。 当然如今大明正德年间的天师并不是那虚构的张之维,而是第四十八代天师,张彦硕,字士瞻,号湛然。 之前他的父亲,上一代天师张元庆,生时便有异征,博学能文,擅长诗书。在弘治年间,皇帝命其祈雪于朝天宫,结果第二日果然天降大雪。众人敬仰他,尊称为大真人。 至于这位天师自己,反而还没有轶事传出,低调的很。 关缘等了片刻,从内室之中便转过来几人,正是昨日见到的张天师。 离近了看这天师,关缘便发现了些不同。 他印象里的天师都是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道士形象,可眼前的这位张彦硕张天师却是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三旬,面留微须,双眼目光炯炯,精神健旺。 刻板印象要不得啊,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呢。 张天师面带微笑,并不是那种神情严肃,难以近身的宗教领袖形象。 “关居士,贫道有礼了。”天师做了个道揖,出口寒暄。 “华山关缘,拜见天师。”关缘抱拳做了个江湖礼。 “听说关居士还是全真一脉的传人,真是道渡有缘人啊。” 看来天师府已经知道了昨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两边很有默契,并不打算提及此事。 “晚辈师从华山派君子剑,之前是广宁子郝真人的传承,算是北全真一脉,不过只是修习了武艺,并未出家学道。游览三清山时,听说天师在此传道,特来拜访。” “不管是武道,还是修行,又或是什么全真正一,都是道门一脉。”天师并无流派之别,门户之见。在他眼里,全真也好,正一也罢,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那些什么腌臜事情,在道门成仙得道的大目标面前,早就不被天师府放在心里。 关缘虽然没有出家修道,但年幼之时为了练武,也读了不少道经。在华山派藏经阁待了这么久,更是阅读了不少道家手记。 如此一来,关缘两人聊起天来,也不至于南辕北辙,话不投机。 话语间,两人也聊起了武学一道。 正一道本质还是修道为主,内功只是强身健体之用,至于武技,也并不精通。历代天师之中,甚至还有完全不会武功的几位存在。 不过由于道士们一般都精通练气吐纳之法,又多在高山深谷间居住,所以有不少内功深厚之辈,一般在门内都作为护道者的存在。 之前关缘遇到的那位内功深厚,武艺不低的冷面道士,恐怕就是这种。 第119章 道家观想法 第120章 道家观想法 说到那个冷面道士,关缘好奇的打听了一下。 “呵呵,你说虚尘子啊,他是我二弟,早早的就出家了。”张天师介绍时显得很亲密,“他从小就喜欢习武,正一道的太灵纯阳功境界高深得很。反正武学一道,我是远远不及他。” 天师府向来是父子相承,但谁说天师就只能有一个儿子呢,张彦硕是上代天师张元庆的长子,而这个虚尘子则是次子。 兄弟两年龄相差不大,自幼都是在天师府长大,一个成为当代天师,而另一个则成为了护道者。 正所谓一门里既要有面子,还要有里子。 这虚尘子便是天师府当代的里子。 关缘还想找这个虚尘子切磋下武艺,天师却说, “虚尘子不喜和人交流,平日里除了练功便是练功,也就是我能稍微使唤的动他。你若是寻他,怕不是会被拒之门外。” 这道士脾气如此古怪,也难怪昨日遇见时,搞的关缘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如此,关缘也就作罢了。 张彦硕张天师也隐约提及了宁王府,这宁王朱宸濠行迹诡异,似有不端,屡次想找天师去南昌讲经解惑。 “呵呵,哪里是找我讲经,分明是想借天师府的声望,笼络人心。”天师面露几分讥笑,但随后又变得凝重,“此事可大可小,一个藩王如此做派,怕不是会有祸端。” “关居士,虽然昨日有你出手教训了下他们,天师府甚是感激。但我还是劝你莫要掺合宁王府的事情。” 这张天师果然心中有大格局,大智慧。 宁王之乱,在正德年间是有名的故事,关缘自然知晓。但天师却能从蜘丝马迹中发现不妥,果然古代人中的聪明之辈,绝对不可小视。 “若是后面宁王府来问罪,我自然会帮居士推脱,不过他们也不会想到,一个全真的传人会出手解正一道的困。” “天师高义,关缘佩服。” 两人随后又闲聊了一会,谈话间也提及了玉清观的震阳子。 “那震阳子,一点不顾往日情面。我此番来三清山,不来和我叙叙旧不说,我登门拜访还吃了闭门羹。” 原来三清山、龙虎山相距不远,年少时张彦硕带着自己二弟也经常来三清山走亲访友。来的多了,自然和山上的震阳子结识,三人年岁相近,又都是修道,很快结为好友。 当年三人时常结伴出游,赏云海,望日出,迎着朝阳练气,伴着星辰论道,好不快哉。 可惜自从张彦硕接任了天师之位,几人之间的世俗隔阂越来越重,越行越远。 张彦硕如今是正一道执牛耳的天师府天师,虚尘子做了护道者后更加沉默寡言,而震阳子则守着师傅传承下来的老旧道观,和张家兄弟几年都见不了一面。 这可真是儿时的好友,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啊。 可这份旧日的情谊,在如今高处不胜寒的天师眼里,弥足珍贵。 所以天师看见玉清观来的关缘,才会被另眼看待。 等到关缘打算告辞之时,天师掏出一本小册子,让关缘转交震阳子。 “这是当年他找我借阅的正一观想法,道门一脉,各门各派的观想法各有千秋,全真和正一都有记载。我上门找他找不到,你帮我带过去,就说我张彦硕一口吐沫一口钉,说能借给他就能借给他。” 说到后来,温文尔雅的张天师就像是市井粗汉一般,似乎对震阳子的避而不见很是生气。 “观想法?这是何法,华山似乎没有传承。” “可能是武道传承里不重视这个,这个多用来静心养气时用的内景法,对于内功修炼并没有增益。”张天师解惑说道,“你要是感兴趣,也拿去看看。此法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只是各门各派有所侧重而已。” 关缘接过册子,答应下来。 等回到玉清观,震阳子还在巩固先天功的突破,还未收功,几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练功。 关缘等到震阳子收功,在院内休息之时,说起了自己拜访张天师一事。 “哎,我又何尝不知呢。”震阳子似乎有些无奈,“我们三人对于门户之见不管不顾,但人言可畏啊。” “别的不说,就旁边那三清观的多嘴道士,就多次说起正一道的天师不该和全真的道士私交过密。” “他张彦硕不在乎,可是我震阳子也怕会影响他天师的声誉。” 关缘沉默不语,或许此事没有最优的解法,两人的朋友情谊着实令人佩服。 他又说起自己遇到虚尘子,还比斗了一番,未分胜负。 “虚尘子从小就心思太重,我早就劝过他,如此一往,可是会生心魔的。” “不过他在武学一道,确实是我们三人中最有天赋的。除了在正一道的太灵纯阳功上一路突飞猛进以外,也不知他从何处搜寻来的掌法剑法秘籍,自己摸索着修炼,也颇有一番成就。” “你俩能打个平手,也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了。” 关缘掏出那本正一道的道家观想法,递给了震阳子,说是张天师特意交代要交给他的。 “震阳子师兄,这本观想法是张天师托我带给你的。说是你们之前的约定,他如约完成了。” 震阳子接过册子,面色有些复杂,但随后还是释放了,缓缓说道, “这观想法的观察内景之法,我早就越过那道坎了,此法对我用处不大了。但情义深重,我自当妥善保存。” 关缘见所托之事完成,也是一阵轻松。 “关师弟,你可对这观想之法感兴趣,若是有意,我教教你如何。” 全真同门之间,传道授业乃是常事,震阳子受了关缘先天功的恩惠,也想着作为交换,教他点什么。 于是关缘便随着震阳子,一起开始修习着道家观想法。 他俩来到一间静室,由震阳子开始做个简单的介绍。 “观想法分外景观想法和内景观想法,我道家练气士多修炼的是内景。佛家其实也有观想法,不过他们多观想些外物,比如莲花,万字之类。” “我全真一脉的观想法,修炼核心,就是观想五脏,也称五脏观想法。” 第120章 胸口印记的奥秘 第121章 胸口印记的奥秘 “人身五行,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肺属金,五行生克变化各在其位。这是五脏五行的基本概念。” “而观想法,就是把五脏特性具像化,更易理解,方便修行。” 真传一句话,假经万本书。震阳子随后将如何具像化五脏的经验交给了关缘 “心肺阳气,可以看作为一只火炼的猴子,猴子的活泼对应着心之火相,也就是心猿,常说的心猿意马意指此处。心猿是活泼的,需要到处游走,需要历练来定下来,因此也称为行者。” “肝肾阴气,五行对应水亥,这阴气被形容成一只猪,贪婪阴险,专司七情六欲,好色妄为。这只猪需要严加约束,要持戒,故名八戒。而人的情欲,是自然天性,并非坏处,需要的是节制,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猪的修炼目标,就是悟透一个“能”字。” “阴阳之间是彼此不相容的关系,需要一个平衡点,于是脾的作用出来了,脾之能量,五行属土,也就是沙。为调和心阳和肾阴之物,所以叫做沙和尚。当阴阳失调的时候,负责调和两者平衡。” “这五脏五行的理论,看似通俗易懂,但也是千百年来我道门练气士多番总结的精华。” 关缘听了以后暗自点头,这理论前世之时,他还以为是杜撰,后来来到笑傲世界,翻阅了道家典籍才知道,早就有道经提出了类似的观点。 在震阳子的引导下,关缘静下心来,开始第一次观想。 心属火,心开窍于舌,在体内呈红色,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 肝属木,肝开窍于目。藏于腹内呈碧绿色,宛若一块邪性翡翠。 脾属土,脾开窍于口。像是躲在肝脏旁边的一小块黄玉。 肺属金,肺开窍于鼻。呼吸之间似那白雾一团,起伏有致。 最后的肾属水,肾开窍于耳。丹田以下,漆黑一片,仿佛一潭深水,探不到底。 关缘第一次用观想法去感受五脏,顿感稀奇,沉浸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他尝试同时运起先天功,看看这观想法对于内力运行有没有助益。 随着内力搬运周天,他就看见五脏具象的地方随着内息所到之处逐一变亮闪烁。经脉所在倒还感觉不到,只能有些隐隐的感觉。 那心肺的猴子在内息转到以后,明显活跃了些。肝肾的亥猪也似乎挪动了下屁股,甚是有趣。 不过这观想法只能看,并不能操控内息运转,更不能改变运行路线。看了一会儿,关缘也就腻了。 难怪华山的武道传承不重视这个观想法,确实对于内功修为帮助甚微,只是对道士们打坐冥想有帮助。 华山派自从广宁子以下仅仅传了几代道统,后面便都是俗家弟子,未曾出家,专修武艺。剑法内力都学不过来,更没人去练这观想法了。 关缘起身收功,震阳子在一旁感慨, “师弟你也算是有修道的天赋,第一次观想便有如此成果,实属难得。” “哈哈哈哈,不若师弟就留在我三清山,一起寻仙问道吧。” 关缘知道这是在拿他打趣,也不当真。若是常年在这山顶清修,打坐诵经,自己可坚持不下来。这正反馈比练武小多了,更别提寻仙问道这种虚无缥缈之事,关缘来自于后世,确实难以相信。 等到晚上,晚餐过后,关缘找了块巨石赏月。天气不错,月明星稀,山顶的空气略带湿冷。他兴致不错,对月而歌。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 诵完了这首谪仙李白的古朗月行,关缘跌坐在巨石之上,身体后仰,双手在后面撑着,闭目养神。 震阳子和两个小道童还有晚课,并未出来,难得一人闲,关缘好好享受了一番。 等到他起身正要回去,突然灵光一闪,顿在原地。 关缘想起了,之前一直助他修行的金手指心口印记。当初修炼内功之时他也尝试用内息去感受过这印记,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痕迹。几番尝试,也就放弃了。 上次在大漠,印记和灰色碎玉一起消失以后,更是不见踪迹。但关缘肯定这印记还在自己身上,不然也不会诡异的吸收了天山雪莲的精华,把先天功推至大成。 既然先天功真气内息感受不到,那这道家观想法是不是可以呢? 说干就干,关缘在那巨石上坐下,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观赏内景。 虽然没有震阳子在旁护法,但此处僻静无人,鸟兽都没有,也算是一处修炼的好地方。 再次沉浸到五脏六腑之内,关缘又看见了那五脏的五行色,开始在胸口范围内,仔细寻找。 那胸口的地方,乃是心肺之地,浓浓白雾之中因为可以看到心火跳动。每一次呼吸,都会带着云雾升起又落下。 关缘好似在那迷雾中前行,小心探索,他记得那印记之前隐隐散发着月华般的银光,尤其容易隐藏在着白雾之中。 终于在心肺之间的交界处,一团白雾之中,他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此处的雾气几乎凝实,消散不开。关缘仔细观察,总算是看见了那块自己心心念念的印记。 这印记的真面目,也是一块碎玉,和从桑布喇嘛那里得到的那块碎玉相似。一头大一头小,呈银白色。之前可能是隐藏在体内,看不出它是块玉罢了。 消失的那块灰色碎玉也在此处,和银色碎玉贴在一起,它俩首尾颠倒,正好相合。 那灰玉消失之时,关缘感到一阵灼热之感,却不知怎么还是灰色,个中奥妙,尚不可言。 此时这两块碎玉首尾相连,并在一起,好似那太极印记,还慢慢旋转着。 关缘有种奇异的感觉,这场面,有些像前世所流传的双鱼玉佩的传说。只是自己的碎玉之前还有吸收月华,滋养经脉的功效。 他尝试运转先天功看看这对碎玉有没有变化,可惜的是,半点作用没有。那对碎玉似乎是无视内息运转,就连周围的白雾都开始隐隐发亮,它们依然岿然不动,甚至连转动的速度都没有变化。 也不知是灰玉进入体内后,牵制了银玉的功用,还是它俩本来就是这般,只是又回归原样了而已。 第121章 全真不骗自己人 第122章 全真不骗自己人 关缘琢磨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办法可以操控胸前的碎玉太极。这东西在运转之中似乎完全不受控制,对先天功的修炼也没有什么增益。 之前那一半的银白色碎玉,还有滋养经脉的作用。现在失去控制之后,似乎也用不了了。 他也尝试在月光下还有没有吸收月华的功效,但也没有什么变化。 哎,看样子,自己的金手指一时半会还是发挥不了作用。 不过还是有一点突破的,至少自己看见了金手指的真面目。 这隐藏在胸口印记中的银白色碎玉,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初就带有的。而灰色碎玉,可能是被喇嘛们夺走的中原道教至宝,两者密不可分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出处。 这碎玉的太极模样可不是什么武当派的专利,太极一词在《易经》中就有记载,“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先天太极图,也被称为阴阳鱼图,和这两块碎玉的状态极为相似。 虽然来历还不可知,关缘自己对这碎玉太极的功用还是有一些猜测的。 那属于的天材地宝的天山雪莲,可以引发碎玉的异动,吸收其中精华,就说明这碎玉太极还是有用的。 现在不能操控的原因无非有二: 要么是自己还没有掌握诀窍。 这碎玉存在于体内,却又完全于肉体上感知不到,只能若隐若现的用道家观想法观察,说明寻常的内力驱动,还达不到那个层次。可能像前世小说中流行的神念驱动才可以御使这碎玉,只不过这种概念已经完全超越了武功的范围。即使是关缘的剑意buff,也只是用动作和招式去暗示而已,远远称不上什么神念一类。 还有种可能就是驱动力还不足。 只有像天山雪莲这种精华聚集的天材地宝,才会有足够的吸引力让碎玉太极开始工作。平日里的修炼和运功,身体内外的能量差距不足以让太极加速旋转。就像水坝需要有足够的水位差,才会驱动发电机组的涡轮转动。也得有足够高密度的能量精华,才可以引动碎玉发挥作用。 这一点也会有些局限,难道这碎玉只能作为快速吸收能量的入口来用了么?关缘相信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到,肯定还有其他的作用。 说起天材地宝,关缘之前遇到的,也就只有菩斯曲蛇的蛇胆,以及从朱寿手里得来的天山雪莲称得上了。不过蛇胆分量太小,自己之前连吃上百颗才有明显的功效,如今先天功大成,吃蛇胆的增幅肯定就有些赶不上了。 再说,上次又带令狐冲去取了百多颗蛇胆,那山谷中的蛇群数量,肯定又有变少,涸泽而渔,不是长久之计。 其他的天材地宝,都属于可遇而不可求,难得一见的水平。自己唯一知道的来源,就是朱寿那里的朱睛冰蟾。当然,关缘相信,皇家宝库中肯定还有别的珍宝,可以媲美前者。 关缘思绪良久,回头望了望玉清观,心中有些侥幸,不知道震阳子有没有什么炼丹的路子,前世看到小说中,不都说是要汇聚万物精华,凝练在各种丹药中么? 第二日,等到震阳子练气归来,关缘趁机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震阳子一脸古怪的望着关缘,在确定关缘不是说笑后,才开口说道, “师弟,我们是全真,炼内丹的,不练外丹……” 原来全真和正一等其他流派最明显的一个区别,除了是否必须出家修行外,就是修炼道路上有不同。 全真派道士修行方式以内丹为主,不尚外丹符箓,主张性命双修,先修性,后修命。认为修真养性是道士修炼唯一正道,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证道成仙。 即使是南全真的金丹练法,也是说要以人身中的上药三品即精、炁、神三宝为药物,经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而结“金丹”,并不依赖外物。 而正一道,自从开派祖师张道陵以来,就以斋醮和符箓为主,他们才是开炉炼丹,嗑药修行的主力。不过由于历代皇帝多有求仙问药之举,所以鱼龙混杂,有不少欺世盗名之辈。 关缘一时语塞,自己病急乱投医,竟忘了这个根本区别,闹了个乌龙。 “那天师府是不是很擅长炼丹啊?” “天师府一脉还是以斋醮为主,炼丹他们也不行。”震阳子说道,“不过就算是真有人会炼丹,依我看,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师弟你说的炼化天地精华一说,根本没有哪家传承可以做得到。” “以我多年修道的经验来看,所谓道家炼外丹之术,皆是虚幻。我还从未听说过哪家道士练成了一炉丹药,吃了之后,白日飞升的。” “就算是富贵之极的皇家贵人,也没听说可以炼丹成功的。” 震阳子怕同是全真传承的关缘误入歧途,便细细给他说了外丹一道的破绽。全是同门,他才会说的这么细,不然也不会冒着惹得众怒的风险,说出真相。 听到此处,关缘恍然大悟,此处还是个武侠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炼丹凝聚天地精华这种突破上限的事情存在呢。 这里并无什么成仙得道的真实案例,即使是全真派讲究的性命双修,到最后也是图一个自身的内心平静,精神世界的逻辑自洽而已,又哪里真能白日飞升,修炼成仙呢。 关缘又询问了震阳子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的消息,又或是什么服用方式。 得到的答案也是挺失望的。不仅他也没听过有什么特别之物,甚至由于没有什么有效的方式充分吸收珍宝中的精华,这个时代的做法大多数还是用类似人参之类的大药直接口服或者简单加工,吊住性命,仅此而已。 像关缘的碎玉太极这种,可以直接吸收精华,促进内功修为的,却是没有。就连蛇谷的蛇胆,也极少有人知道。 看来自己的金手指,在此方世界确实并无先例,没法借鉴。但关缘并不气馁,自己来这笑傲江湖一遭,不就是为了发现各种不曾体验的新事物,不断的突破武道极限么。 等后面真的可以完全掌握碎玉太极的奥秘,自己应该就已经站立在笑傲世界的最顶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第122章 武当道士 第123章 武当道士 关缘打算过几天就回华山,一边借助华山派外围势力的情报渠道,去收集些天材地宝的消息,一边尝试联络下锦衣卫的沈炼,看看有没有哪家不识货的达官贵人,要出手这类珍宝,不过这种概率确实会极低罢了。 另外若是能有些什么炼神的功法存在,关缘也想尝试一下,说不定神念足够强大,也可以驱使碎玉太极。不过这已经不算是练武的范畴了,关缘对此不做期待。 在玉清观一连待了半个多月,关缘终于和震阳子以及两位小道童告别,临行之时他邀请三人有空时来华山游玩,也当是拜访下广宁真人的修行旧址。 修道之人,大多洒脱。当日清晨请辞之后,中午关缘就下了山,往华山的方向赶去。 不过路过九江口岸之时,却有一件意料之外的小事。 九江码头,向来是江南西道重镇,贩米的,贩茶的,贩瓷器的商贾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一副热闹场面。 关缘在码头登船时,正巧听到一旁几位商贩在喝茶聊天。 “听说了么,前几日南昌的宁王府办宴,可是热闹非凡啊。” “我有所耳闻啊,听说宁王结交了各路朋友,能被邀请去参加宴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也不都是,听说有不少江湖上场面上的人物,九江的米商牙行的刘家不就被请去了,昨日才回来。” “宁王身份如此高贵,怎么可能会结交我们这些商贾呢?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有什么稀奇,宁王礼贤下士,交友广泛,就连龙虎山的活神仙,张天师都派人送来了一套道经。” “嘶,张天师这种神仙中人也会送礼?” “那还不是看着宁王的面子,宁王素有贤名,连神仙都得下凡结交啊。” “哈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关缘听了以后,大感疑惑,天师明明是不愿意掺和宁王一事,怎么还会送来道经示好呢? 那刘总管还有胆量上山求见?别是宁王府自吹自擂,故作玄虚吧。 还有,这宁王在江西居然还素有贤名,真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啊。 他来不及思索,就得坐船北上了,个中缘由也轮不上他操心了。关缘过汉口,经襄阳,从丹江口上岸。 丹江口已经距离华山不远,但是距离武当山更近。 就在关缘就要靠岸,还有数丈有余之时,看见码头之上,站立有两位身着道装的道士,翘首以盼。他们还没等船只靠岸,便施展轻功,凌空飞渡,跃上了客船。 “饶恕则个,贫道有急事要北上,还劳烦船家快些出发。” “再急也没用,我也得把这位客官送到岸边才算啊。”船家是位老汉,脾气颇为耿直。 “哟,我倒是没看到船上还有人要下船,贫道孟浪了。那还是就着船家的方便来吧。”那两位道士倒也好说话。 关缘看他俩虽然是一身道袍,却各自背负长剑,刚才又施展的不俗轻功,也算是江湖中的顶尖好手,应该就是附近武当派的道长了。 双方打了个照面,就均已看出对方乃是江湖中人。 那两位道长不愿多事,做了个道揖,便不再往这边打量。 关缘见状,知道两人谨慎,便也不多言,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船。 就在此时,一骑从远处直奔码头。转瞬间来到了岸边,也不减速,都快要冲下水里才猛的一拉缰绳,马匹人立起来。 “成高、成远两位师叔可还在?!”那人一身劲装,风尘仆仆,似乎有急事。 “我们在此,有何急事?!”两位道士钻出船舱,急忙应答。 “山上刚收到飞鸽传书,情况有变!两位师兄不必赶往京师,直接去宣化府即可。锦衣卫的沈师弟会在宣化接应两位师叔,越快越好,时不我待。”那骑士说道,随即抛来一个包裹, “里面是此次的信物,还请师叔收好。” “好的,那我们便直接转道去宣化了。” 两边由于事态紧急,也不避讳,全被关缘听着了。他也不多事,等到收好了行李,直接便下船了。 这两位武当派的道士,应该就是之前顾安和沈冰说的,请去护卫天子的高手。 如今大明和鞑靼在宣化对峙,皇帝偏偏待在了前线,他们俩自然是不用去京师了,而是去宣化府贴身保护。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漠北阴云密布,若是皇帝在前线有个好歹,怕不是护卫的锦衣卫都得以死谢罪,请去的客卿高手也逃不了干系。 刚才提及的沈师弟,应该就是沈炼,长白剑派乃是武当支脉,师兄弟相称呼很正常。 此事能有沈炼接手负责,看样子最近也是受到了重用了。 按理说少林应该也派出了弟子执行这护卫任务,毕竟武当少林那都是在朝廷里挂上名号的名门大派,关系密切。能在天子身边留下个好印象,可比在江湖上做多少厮杀都要强,对于门派发展有利无害。 可惜以五岳剑派目前的咖位,还轮不上他们,若是气剑之争前的华山派,说不定还在待选名单里面。 如今没了令狐冲带领群邪围攻少林寺的戏码,不知道此时的少林武当还有没有精力插手到五岳并派一事中来。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少林肯定不希望自己卧榻之旁,出现一个五岳合一的庞然大物出来,肯定会百般阻拦左冷禅的并派谋划。 原着中由于还得面对令狐冲所率群邪,以及任我行重出江湖的威胁,又有佛门一脉的恒山三定死在了少林寺庙,多重打击让少林腾不出手来。方证大师只能暗地示好学会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甚至不惜拿出易筋经来,让他来出面阻止左冷禅。 现在少林和武当还未表态,但肯定会使出各种手段,关缘暗自盘算着,这就又可以给华山派争取些发育的时间。 不过若是等华山崛起,力压其他四岳之时,可能又会面对这两大门派的压力了吧。 第123章 喜事 第124章 喜事 “一夜千山过,返乡向北行。” 自从上次追令狐冲下山,关缘已经离开华山数个月了。先是漠北,后又去了鲁西,浙西南,一路奔波,心神俱疲。 这还没到华阴,仅仅是进了关中地界,到了商洛,听着既接地气又亲切的陕音,关缘便有种回了家的感觉。 坐在路边的小吃摊上,关缘要了一碗荞麦的搅团,配上油泼蒜泥,美滴很。 这一两年,华山派逐渐开始恢复传统的势力范围,关中一带也没有其他什么有名气的门派,基本还是以华山派为尊。 华山外门弟子下山后开设的西岳酒家,广盛镖局的生意遍布关中各地,声势逐渐开始往汉中、关东传去。 在商洛的官道上,关缘就遇到广盛镖局走的镖,一行人十余人,正好从小吃摊边走过。不过护镖的镖师中并没有关缘熟悉的人,也就没上前相认。 劳德诺卧底事发身死,岳不群并没有向外门弟子们说明此事的真相,避免不稳定因素的传播。同时把外门弟子中掌管核心生意的弟子暗地里排查了一遍,避免了遗留暗探。 除了外门弟子,随着剑宗的回归和众师弟师妹的成长,在关中地界上,华山弟子的身影也逐渐开始活跃起来。 关缘坐在小吃摊上刻意向路边讨生活的江湖人士打听了一番。 数个月前,华山派成不忧下山搜寻令狐冲的途中,7天之内,连挑岐山、扶风周边的3座山寨,救回被掳掠的妇人儿童三十几人。由于过程中剑宗剑法犀利,杀伤无数,江湖中人给送了个雅号「剑寒西北」。 一个月前,舒奇的父母,舒天佐和妻子来关中看望自家的孩子。路上遇到劫匪求财,报上了华山派的招牌,非但没有损失钱财,还被劫匪礼送过境。 半个月前,平凉的崆峒派,有弃徒欺师灭祖,伤了同门逃下山去,往东边逃来。崆峒派追踪丢了线索,为避免显眼显到关内去,便发信给华山派请求出手拦截。 他们本以为华山派会派一个不字辈的高手下山处理,没想到被派下山的却是华山派排行老三的梁发。 梁发按图索骥,在蓝田截住了那崆峒派弃徒,两人激斗百余合,最终还是梁发的养吾剑法和抱元劲技高一筹,击败了对手。在把那人交接给了获信赶来的崆峒派时,也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脸。 就连在暗中护航的宁中则对梁发也是啧啧称赞,说这老三真是给华山派涨了威风。 甚至关缘没打听到的是,就在几日前,舒奇送父母回到巴中,一手漂亮的华山剑法,震慑住了觊觎舒家产业的地头蛇。只是由于路途遥远,消息还没有传入关中。 关缘一碗搅团下肚,不仅暖了胃,就连八卦也听了个够。 他不过多停留,立马往华山赶去,越是靠近,思绪越重。 等到了华阴县,关缘先是回了家一趟。 关义安在华阴长期租了个宅院,一家十多口就住在里面。平日里,帮助来往关中和中原的商队,介绍镖局的生意,以此来维持生计。同时还组织贩卖些山河四省的特产进关中,来赚些差价。 可以说关义安的武道之门因为断臂被关上了大半之后,做生意这个思路算是彻底被释放开了。 关缘回家之时,关义安并不在华阴。刚组织运到临潼的石门核桃,正要卸货分发,他赶去处理去了。 家里只有几位妇孺和老仆在家,关缘到了后院,拜见了母亲苏氏以后,便在附近的学堂门外找到了还在和一帮顽童斗草的桃谷六仙。 他们这段时间都在华阴,每日就缠着关晴晴玩乌诺牌。 本来大明的启蒙学堂是不受女童的,但由于之前关缘强烈和家里人要求,至少要让妹妹关晴晴识字以后,关义安托人给关晴晴行了个方便。 如今关晴晴在这附近的启蒙学堂里旁听,每日都还得上下学,没时间整天同桃谷六仙玩耍。 不过她也算是个小小人精,和桃谷六仙约法三章,每天只玩三局。三局两胜,若是六仙赢了,她第二天便接着玩;若是她赢了,第二天就得休息一日。 一开始桃谷六仙被吊的还有挺多意见,吵吵闹闹,被关晴晴拿捏了几次输赢之后,也逐渐起了好胜心,每日前来挑战。 “关老二,关师傅,你怎么才来?”桃干仙急忙让关缘再传授些绝招,好去赢关晴晴。 “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现在也不敢说能稳赢我妹妹,怎么教你们呢?”关缘一把推脱开。 “那你也不行啊,我们得去拜晴丫头为师了,你还是当师伯吧。”桃实仙倒是个势利眼。 关缘盘算了下,桃谷六仙的这股热情,估计还得有段时间才能消退,还不着急。 他在华阴修整了半日,便上山去了。 等关缘来到华山派驻地,众人刚好做完晚课,正要吃饭。 冯英妹眼尖,第一个看到关缘,欢呼雀跃着扑了过来,拉着他问东问西。 众师弟妹们也围了上来,热情的很。 一旁的岳不群和封不平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决定不上前打扰这帮小辈的氛围。 倒是关缘看见了恩师,让开人群,主动上前见礼。 “师傅,徒儿回来了。” “嗯,平安回来了便好。”岳不群在众人面前还是端着架子,倒是眼角的笑意控制不住。 “师叔,您伤势可曾痊愈?” “早就好透了,也就是些小毒而已。” 晚饭期间,关缘听闻了一件喜事,令狐冲和岳灵珊这几日就要订婚了。 自从令狐冲受伤而归,岳灵珊日夜不离的照顾他,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令狐冲经历了生死,也主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向岳灵珊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岳不群见自己大弟子已是幡然醒悟,便成全了他俩,决定先是订婚,转过年来再把亲事办了。 令狐冲自幼没了父母,都是师傅师娘带大的,自然全部听岳不群的安排。 如今,且不说令狐冲受伤的事,光是神清气爽带来的红光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功力大有突破呢。 第124章 掌门人选 第125章 掌门人选 就在华山派众人满心欢喜的准备令狐冲的订婚宴时,一日清晨,岳不群把关缘叫到了朝阳台。 师徒二人面对初升的红日,沉默了一会儿。关缘看出岳不群有心事,但又在犹豫,便耐心等待。 “缘儿,明日你大师兄就要订婚了。”岳不群主动开口打破了略显尴尬的场面,“还多亏了你冒死救回了冲儿,不然他哪里有这个福气。” “我与师兄一起长大,相互守望,理所应当。” 岳不群见关缘回的果断,也谈起了正事。 “如今华山派的局面,你怎么看。” “我华山已过谷底,只要有时间,日后必可重回巅峰。”关缘说道,“最重要的就是要稳,赢得时间。” 岳不群微微点头,“日后,日后是你们这一代的天下了。” “缘儿,我且问你,这华山派掌门的位置,你可有兴趣?” 岳不群绕了半天,到底是表明了目的。 如今令狐冲受伤回山,虽然重修了紫霞功,但他在内功一道天赋有限,恐怕在内功上日后难有太大成就。 种种事情接连发生,岳不群也看清了自己这个大弟子的性子散漫,并不是接任掌门的最佳人选。 原着中岳不群是没得选,如今还有关缘,他轻松不少。 在岳不群看来,关缘的武功早就超过了令狐冲,甚至自己。按照学武之人强者为尊的惯例,关缘也是掌门之位的最佳人选。 更何况自己这二弟子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可比某些莽夫强多了。 今日有此一问,也是想看看关缘的态度,毕竟之前对令狐冲偏爱甚多,怕这二弟子心有芥蒂。 “师傅,恕徒儿不肖,弟子并无想法,来做华山派掌门。”关缘的回答有些让岳不群意外,毕竟之前关缘忙前忙后,对华山派的事情,操心得很。 “师傅,弟子一心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恐怕日后大多数时间都还在苦修。掌门之位,唯恐力有不逮。” 岳不群闻言略有不悦,微微沉默。门派培养你多年,神功秘籍都练了,反倒不愿意承担责任了? “师傅,弟子有个观点,可能有些草率,但也值得想一想。”关缘见岳不群面色沉静,知道他心有不爽,便继续说,“掌门之位并非由武艺最高的弟子担任最合适。” “就好比大师兄,他独孤九剑精妙绝伦,可偏偏性格散漫,以后做个像风太师叔般的定海神针还行,若是当了掌门,怕是会惹出事端。” 关缘接着说道,“至于我自己,弟子觉得,除了当掌门,传功长老之职更适合我。” “何出此言?”岳不群不解,“如今我华山虽然度过难关,但人数还是不多,还用不上传功一职吧。” “师傅,像我华山传承这么多年的大派,外界的威胁倒是其次,内部的纷争才是祸乱源泉。之前的气剑之争便是例子。” “如今剑宗上山,现在还好,以后肯定也是要收徒的。到时候教什么,还各自教导?那不又会重蹈覆辙么。” “弟子的想法是,需要有传功长老一职,取两家之长,凝聚精华,统一风格,作为入门基础,传给后续弟子。等门下弟子各有成就,再开始根据每人的优势,从藏经阁中选择合适进阶功法。” 岳不群闻言,暗自点头。关缘说的不错,气剑两宗的蜜月期得好好把握,若是后面又因为修炼功法产生分歧,到时候恐怕难以收场。 “师傅,您和封师叔等人,都是见证过上一代前辈流血牺牲的。这种博采众长的事情还是弟子来做比较合适。” “如此一来,弟子实在没有精力管理整个华山派了。掌门之位,非同小可,不可轻传,必须得是靠谱的弟子接任才行。” 岳不群来回踱步,思绪良久,“也罢,缘儿你有此心,为师便成全你。可是你和冲儿都不做,这掌门之位该如何是好呢?” “师傅,弟子倒是觉得梁发梁师弟是个不错的人选。” “哦?老三,他行么?” 关缘逐一开始分析。 “论武功,三师弟厚积薄发,已经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 “论威望,我和大师兄平日在山上时间很少,都是三师弟照顾众弟子,大家都敬重他。” “论人品,他忠厚老实,可以托付。” “老三能镇得住他们么?”岳不群意有所指,关缘也是一点就透。 “上次去中条山寻封师叔时,梁师弟和封师叔的独子封于修交好,两人如今情同手足,形影不离。想必封师叔对他也是满意的。” 封于修自从上山,被岳不群治好了哮喘之后,也开始修习华山派的内功和剑法,进步很快,全有赖于梁发的悉心指导。 “嗯,总觉得还是不稳妥。老三毕竟资质一般,比你和冲儿差得远了。”岳不群还有些犹豫。 “师傅莫要担心,如今您老人家春秋鼎盛,正值壮年,我们小一辈的,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受您护佑呢。”关缘也没让岳不群的话掉在地上,“弟子觉得,若下一代掌门是个稳重踏实的人,也是极好的。只要我和大师兄有一人还在山上,必然可以协助三师弟处理强敌。” “师傅可以开始多观察观察三师弟,说不定会有改观。” “嗯,便依你所言。” 等岳不群回去之后,当天就考校了梁发的武功进境,把混元功传给了他。混元功算是抱元劲的进阶功法,都是讲究由外及内,内外兼修的路子。 梁发有些奇怪,师傅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种期待又有种无奈。 第二日,令狐冲和岳灵珊就在正气堂举办了订婚宴,华山派也没有请外人参与,都是些门下弟子。除了回乡探亲的舒奇,其他的众弟子都在。 这段时间令狐冲已经完全把伤势养好,经脉恢复的也很彻底,就是修炼起紫霞神功,进度还是偏慢。不过这也比他之前内力尽失前强了一些。 岳灵珊得偿所愿的和令狐冲走在了一起,今日席间也没有往日的活泼了,小脸羞的通红,嘴角挂满了幸福。 第125章 危机四伏 第126章 危机四伏 宴席以后,关缘便收拾了行李,搬上了思过崖,找了个附近僻静的山洞住下。 自从上次梁发“无意间”发现了石壁后的五岳剑法,封不平等人经常上来参详剑法,并传授给华山派门下弟子们。 关缘这一次闭关,是打算好好研究下后续的修炼计划。 如今自己先天功大成,华山剑意和朝阳剑意也研究的颇为深入,华山派内的武功秘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学习的价值,顶多算是些借鉴参考。 要是想武功再进一步,就必须要自己研究,闯出适合自己的一条路了。 他想起之前规划过的剑气之道,便想借此机会,好好梳理一番。 思索了好几天,关缘终于梳理清楚该如何一步步的走上这剑气之道。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得能把先天真气释放出来形成剑气。之前关缘吸收了天山雪莲,内力溢出,产生的剑气效果便是如此。怎么把丹田中雄厚的先天功内力,转换成剑气释放出来,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第二步,能将之稳定在手指尖,或者剑尖。这一步有些像段胜杰的一阳指,或者天龙八部中慕容家的参合指,可以用点穴功夫的招式,用剑气杀伤敌人。 第三步,由点变线,能把剑气逼出,形成一道直线,攻向对方。到了这一步,才有远程攻击的效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当然,关缘记得,似乎六脉神剑也是有对应招式的,等自己能把剑气释放离体,再考虑招式也来得及。 既然方向和计划已定,关缘便开始闭关苦修。 没想到,这一练就是两年。 ……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这一天正是中秋佳节,按照惯例,华山派的小辈弟子都聚在了演武场,捉对比试。这也不是什么门派大比,纯粹就是同门交流,验证自己这一年所学。 关缘这一天也出了关,从思过崖上赶了下来。这两年倒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两年前恒山派从浙西无功而返之后,嵩山派莫名损失一小半嵩山太保的事情就盖不住了,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泰山派收到消息,觉得自己又行了。天门道长一改之前的谨慎,在各个方面开始尝试别左冷禅的苗头。 他在山东召集武林正道,说是要攻伐魔教,却应者寥寥。 嵩山派见他抢了自己的活,也没有派出门人弟子响应,其余三派中,恒山派算是恰巧路过,衡山派和华山派相距太远,来不及派人。 天门道长一时间略显尴尬,为了转移视线,领着召集的山东群豪和恒山派,就围攻了日月神教在山东的一处据点。 众人斩获颇多,风头正盛,却一头撞上了日月神教的大部队。 原来是那杨莲亭收到了风声,说是任我行从梅庄地牢中逃了出来,不知所踪,就连梅庄四友也一并消失。他知道兹事体大,不好隐瞒,便上报了东方不败。 没想到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对此事兴趣缺缺,并不重视。 杨莲亭只好联系童百熊,两人暂时联手,派出数名长老,带着教中精锐南下搜寻,正好撞上了雄心壮志的天门道长。 双方一场恶战,都是损失惨重。日月神教损失了两位堂主,一位长老重伤。而泰山派一位前辈师叔丧命,小辈弟子也是死伤不少,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断了条胳膊。 这一次重创,让泰山派老实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恢复在山东以外的地界活动。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年初时在岳阳遇袭,一群蒙面黑衣人围攻于他。敌人手下功夫都不弱,又人多势众,莫大施展平生所学,手段尽出,才重伤而逃。 他伤的颇重,一时间无法出面主持门派事务,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上代师叔暂代掌门一职。 至于嵩山派的五岳并派的计划,也比原着中推迟了好久,上个月才发出消息,邀请各派掌门在年底时前往嵩山议事,五岳会盟。 除了五岳剑派的自家事,江湖中也有些趣闻轶事,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去年底白莲教的起事。 那白莲教不知是等不及了,还是事情暴露,仓促间在川中起事。裹挟教众数万人,号称百万大军,如蝗虫过境般席卷川内。 白莲教教主段胜杰之前肩胛骨被关缘尽数打碎,竟然全部恢复,完全看不出有伤势的样子。关缘听闻这个消息后,也是啧啧称奇,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 大军围攻蓉城,段胜杰腾出手来,带人上了那青城山松风观,胁迫青城派余沧海从贼。 余沧海自然是不愿意的,与其争斗,没过三十招,就被那段胜杰用深厚的掌力震死。可怜那余沧海,上次被关缘打伤还未修养彻底,就又身死道消。 余沧海的门下弟子或投了敌,或四下逃走,就连松风观也被白莲教徒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青城派算是彻底消失在了江湖中。 就在蜀中峨眉,汉中太白等正道门派严阵以待之时,朝廷的大军赶到。大明军队刚刚在漠北赢了鞑靼小王子,携胜利之威,如摧枯拉朽般击溃了白莲教的大部队,解了蓉城之围。 白莲教在川中的起事,来的快,可得也快,对外宣传的百万大军,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全被清扫进了垃圾堆。 乱军之中,匪首段胜杰失踪,教中精锐损失惨重,莫长老之流全部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江湖纷乱,两年间的信息量巨大,关缘出关以后,也是听冯英妹说了好久的八卦,才了解了来龙去脉。 白莲教作乱之时,沈炼就发了信函来华山,希望关缘可以入川诛恶首,作为回报他会帮关缘收集之前信里提到过的天材地宝。 可惜当时关缘正在闭关,没有来及下山,白莲教就被平定了。 也正是这两年风雨飘摇,才给华山派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声势见长。 可能是左冷禅觉得局势剧变,不能再拖沓,于是送来了书信,邀请岳不群等人于年底腊八那天,齐聚嵩山,共襄大事。 关缘和岳不群推测,左冷禅极有可能在这一次正式提出五岳并派的计划,并开始把五岳合一后的领导归属问题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俩评估,如今五岳之中,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就剩下之前不起眼的华山派了。 恒山三定只剩其二,莫大先生重伤不出,泰山派失了锐气,门派内部还有了不团结的声音。 这担子,可就落在华山派一方身上。好在这几年岳不群的紫霞神功过了瓶颈,进步迅速,也有了些和左冷禅正面交手的底气。 第126章 百花齐放 第127章 百花齐放 此时的关缘和岳不群,正站在演武场角落里,商议着腊八那天去嵩山的对策。 却听见场下一阵欢呼,众弟子兴奋得很。 二人扭头看去,原来是高根明和陆大有比试剑法,陆大有超常发挥,使出一招「有凤来仪」,赢得干净又利落。 岳灵珊和冯英妹在一旁为陆大有欢呼,这可是他少有的胜绩。 令狐冲和岳灵珊之前订了婚,也在今年初的时候正式结了婚。如今岳灵珊小腹微微隆起,已是有孕在身,三、四个月大了。 冯英妹这段时间一直护在她左右,深怕动了胎气。 由于之前令狐冲在江湖上闯出不少是非,是岳不群一力承担,用华山派的声誉抗了下来。所以这两年令狐冲也没怎么在江湖上闯荡,毕竟也是新婚燕尔,在山上和岳灵珊如胶似漆。 没了一身的压力和纠结,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倒使得愈发纯熟了,一招一式之间,精妙非凡。就连岳不群、封不平这些长辈,光是剑招,都没法在他手下过个2、30招。 有他待在山上,众人心里也踏实。 场下的陆大有赢了比试,洋洋得意,还想找梁发请教一番。他们可不敢找关缘或者令狐冲比试,也就不算是比试了,纯纯被虐。 梁发推脱不掉,便下场用华山剑法和陆大有过起招来。 “六师弟,刚才这招「仙人指路」,你若是这么使,是不是早就赢了?” 梁发一边见招拆招,一边给陆大有讲解刚才比斗时的不足。 几十招下来,陆大有羞愧得很,自己认输跑到一边总结归纳去了,惹得师兄弟们哈哈大笑。 后面的比试,还有封于修和施戴子的对决。 虽说封于修入门不过短短两年多,但剑法内功都进展飞速,确实是一副练武的好材料。 他是拜在了宁中则门下,算是她门下唯一的一位男弟子。 宁中则巾帼不让须眉,心胸宽广,将平生所学悉心传授。那封于修也是尊师重道,很是珍惜学武的机会,一心想着将来能在武学一道有所建树。 这几年,封不平等人也陆陆续续收了些弟子,不过入门时间太短,都还在扎马打熬基础的阶段。 不过华山派所在的云台峰,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岳不群等不字辈几人闲聊之时,也都感慨有了当年华山鼎盛之时的三分风采。 整个华山现在的实力若是盘点起来,并不弱于嵩山派。 不字辈五人,不弱于不字辈的还有关缘和令狐冲两人,甚至还有清字辈的风清扬坐镇。高端战力上完全碾压嵩山派。 下一代弟子的中坚力量也成长了起来。 年初的时候,峨眉、太白两派邀请华山派一起出手剿灭秦岭一带劫掠商队的白莲教余孽,梁发带着施戴子、高根明、舒奇,四人一起去的。 期间施戴子、高根明施展出不俗的华山剑法,连斩多名贼人和跟风而来的黑道好手。 舒奇和峨眉派的虞亮联手,击杀了好几名被白莲教裹挟走的青城派弟子,其中就有青城四秀之一的洪人雄。他在青城派树倒猢狲散的情况下,被逼无奈,加入了乱军。没想到还没等他做出什么成就,就被朝廷大军剿灭了,自己也上了通缉令,流落江湖。 而梁发,在正邪双方的注视下,使出华山派绝学养吾剑法,堂堂正正的击败了想来川中捞上一把的木高峰。 他和木高峰激斗几十招,稳扎稳打,不骄不躁。他记得关缘给他盘点过一些黑道中人常用的下流手段,时刻提防着木高峰使出什么阴招。 果然打到激烈之时,木高峰已经逐渐接不住混元功的纯厚内力,一个转身就想掷出毒液,却被梁发轻松躲过。 最终一剑封喉,成就了梁发「混元剑」的雅号。 一时间,华山派风头无两,天下皆知华山已经走出低谷,重回一流门派的地位。 太白剑派作为汉中本地门派,为了尽地主之谊,也是为峨眉、华山的年轻弟子举办了一场庆功宴,为众人扬名。 宴席上,梁发和峨眉派的虞诗诗切磋了一场,未见胜负之时便停了手。 梁发还想继续和虞诗诗讨教一番,却被虞亮拉到一边,打探着关缘的消息。梁发这才想起来,这虞诗诗不就是当年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主动询问关缘近况的那位女侠来着么。 这都两年过去了,二师兄也未婚娶,是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啊。 华山派众人八卦之魂升了起来,把关缘的近况,翻了个底朝天,尽数说给了虞家姐弟听。 虞诗诗听的是心情复杂,喜忧参半。 忧的是,关缘武功又有精进,自己想追上他的想法恐怕更难实现了。 喜的是,这几年关缘还是孑然一人,独自闭关,那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 一时间,这英姿勃发的峨眉女侠陷入了沉思,俏脸微红,眉头紧锁,身姿挺拔,让一旁的华山派四人都看呆了。 回山之后,梁发跟关缘说起此事,关缘低头沉默不语,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就算是关缘恋爱神经再大条,也明白这峨眉女侠是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自己平生目标是追寻武学的至高境界,男女情爱只会耽误自己修炼的速度。在关缘看来,与其去享受亲密关系带来的满足,还不如钻研出剑气之道来的更加有趣。 自己可是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不过虞诗诗对自己情根深种,若是贸然拒绝,恐怕会伤了佳人的心,得想个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说不定随着时间的,她自然会打消这个念头。 前世某黄姓明星教他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追女策略,关缘只打算借鉴一小部分,这应该就不算是渣男了吧。 关缘的视线回到演武场上,正是冯英妹和陆大有在做比试,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得正酣。 之前关缘出关的时候,冯英妹和他说了件事,洛阳的林平之给她送了封信,说是最近要去福建老家一趟。冯英妹担心他路上会被觊觎他家剑法的歹人袭击,想着下山和他一道,就算是闯荡江湖见世面了。 第127章 桃花庵主 第128章 桃花庵主 原来是那林震南来了北方,水土不服,今年春夏之交时得了急症,没多久就去世了。 震南震南,向南而生,居北则死啊。 林震南临死前,将家传的辟邪剑法的秘密都告诉了林平之。嘱咐他也别循规蹈矩的非要守孝了,早些回福州老宅,将秘籍取出。 不过取得秘籍后,万万不可修炼。 “哎,这威震天下的辟邪剑法就好像是家传的锁链。后辈子孙不得修炼,可偏偏又引人觊觎。” 林震南临死前,喃喃自语,眼里望着林平之,满是不舍和遗憾。 “以后这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平儿。为父不盼着你能在武艺之道上有什么突破,也不奢求什么扬名天下,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够了。” 林家的福威镖局这几年变卖产业,收拢资金,攒下来的钱财足够林平之吃穿用度几辈子都花不完。 林平之在病榻旁,早就哭的无力回应,只托着父亲的手,紧紧不放。 林震南去世后,林平之操办完丧事,便打算动身回福建老家一趟。 临行前,他去了一封信给冯英妹,本来是要和她说自己这段时间不在,莫要担心之类。 不过冯英妹和他相交多年,早就暗生情愫,放心不下,便向岳不群和关缘说明,想护送林平之一起去福建。 “小林子长得好看,武艺却不行。江湖上窥伺他家剑法的本来就多,怕是有人会在路上劫他。还是让本女侠一路,护送他吧” 这是冯英妹的原话,她比林平之要小,居然还好意思称呼人家小林子。 “不知天高地厚!”关缘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自己的剑法又好到哪里去了,也就比那青城四秀差不多。这么多年光顾着玩了。” 冯英妹倔强的撇了撇嘴,低头不语。 “二师兄,还是我陪师妹去一趟吧,我那年去过福建,还算熟悉。” 一旁的梁发主动请缨,冯英妹见三师兄帮自己说话,高兴的跳到梁发身后,冲关缘做鬼脸。 “林平之那小子可说去福建要做什么?”关缘现在对这个林平之没有什么好态度,谁让他勾搭了自家妹妹,没有上门抽他,就是不错的了。 “说什么取回祖传的家当之类的,我也不懂。” 林平之还真是信任冯英妹,信里居然直接说了目的。 岳不群和关缘对视一眼,猜到他是要去取出真正的辟邪剑法。 这几年岳不群紫霞神功又有精进,达到了第五层巅峰,早就不再眼红辟邪剑法,小岳不群也就算是保住了。 但洛阳距离嵩山派太近,恐怕左冷禅也知道了林震南去世的消息,定会有所动作。 就算自己不用,也不能让嵩山派夺去了那辟邪剑法。 师徒二人一句话没说,却有了默契。 “老三,就由你陪着英妹去一趟吧。路上注意护持住师妹,莫要遭了歹人的道。” “腊月里为师就要去嵩山,你们从福建回来也就别上山了,直接去嵩山汇合吧。” 等梁发和冯英妹下了山,关缘也悄悄跟了上去。一明一暗,双重保险,也算是梁发的一次历练。 梁发之前在关中川蜀打响了名气,如今去东南一趟,正好扬一扬华山派的威名,也让天下豪杰知道,当年那个五岳老大,剑气冲霄的华山派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泰山派和嵩山派还在豫东鲁西一带明争暗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华山派众人和林平之汇合后,直接南下。经淮河往东,沿运河南下,在扬州上了一艘海船,从海路往福建赶去了。 关缘暗中跟随,却没有跟上同一艘海船,只好自己一人从运河继续南下。 他想着梁发等人走海路,应该安全得多,自己得抓紧时间,别被他们抛在了后面。 等到了苏州,已是金秋三月天。 关缘奔波一路,也想松缓一下,便上岸找了个酒家吃醉蟹。 这九月、十月正是吃蟹的好时节,此时的河蟹、湖蟹,肉厚肥嫩,膏黄丰满,最是鲜美。 “客官里面请啊。”小二将关缘迎了进去,转头高呼,“二楼宾客一位!” 没一会儿,小儿端上来四只生腌的醉蟹,配上些姜丝香醋,佐食小菜,一小碟一小碟的摆满了半桌。 “这江南吃食,确实讲究。”关缘暗叹。 就在他细细品尝这世间顶级鲜美之物时,街上却有些嘈杂。 “是桃花庵主,桃花庵主来了!”就见远处街尾,人头攒动,一大波人正往这边而来。 桃花庵主,难道是唐伯虎唐寅? 等到人群走近了,那簇拥之中,却是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那人略显憔悴,双目通红,一副昨晚醉宿未醒的样子。 “唐解元,昨晚又是在哪里留的宿啊,潇洒得很啊。”旁边有相熟的人取笑于他。 那邋遢男子也不在意,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拎起手中的酒壶,又灌了一大口。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哈哈哈哈,我欲成仙,得道飞天。其实你们这次凡夫俗子能体悟得到的。” 那唐寅渐渐走远,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逐渐散去,只有那小二还在和两位客人八卦。 “唐解元这一生也是苦闷,科举受挫不说,脑子还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 “你懂什么,那是避嫌之举。几年前宁王非要聘请唐解元,解元不愿,只能装疯逃了回来。” “那岂不是不给宁王面子?” “一个藩王而已,出不了江西。还能来我们苏州拿人不成。” “也是。” 关缘在一旁心想,自己来这世界一遭,不去和大名鼎鼎的唐伯虎结交一番,岂不是可惜。 于是他打探了唐寅消失的方向,匆匆打包了醉蟹,便追了上去。 “客官,醉蟹不可久放,还请早些食用哈。”小二在后面嘱咐着。 可等关缘追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唐寅的踪迹。正在纳闷之时,却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凉亭,唐寅正被人团团围住。 “唐寅,你装疯卖傻好几年,不累么?还是随我去江西,宁王府上效力吧。”说话那人关缘认识,正是那宁王府的刘总管。 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说刘总管真是宁王府上的中流砥柱,怎么这种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办。 第128章 奇门阵法 第129章 奇门阵法 那唐寅不知道是真有些疯癫,还是耍酒疯,拔出了酒壶的盖子,高举双手四处挥洒。 宁王府的人躲避不及,被酒水溅了一身。尤其是那刘总管离得最近,甚至还被唐寅的酒壶,击中了额头。 “唐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捂着微红的脑门,有些气急败坏。 可是这唐寅在江南士人之中交游广泛,名气颇大,不好用强。尤其在这苏州,若是强行把他绑了,恐怕会被围观群众堵的死死的。 此时的唐解元似乎假装听不见对方的威胁,一边高歌,一边饮酒,踉踉跄跄的离去。 刘总管等人面面相觑,没有追赶。几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都没有注意一旁大树下,停步逗留的关缘。 关缘运起内功,静息倾听,原来是他们打算趁着今晚天黑以后,把唐寅绑走,强行带回武昌。 因为受前世记忆的影响,关缘对这位唐解元颇具好感,甚至还想问他到底会不会唐家霸王枪。自然不愿见他受辱,便暗中跟着宁王府的人,打算他把解救出来。 半天的时光转瞬即逝,只见那刘总管带着宁王府在江湖上招揽的江湖浪人,悄悄地摸到了城北的桃花庵。 这次出来办事,这刘总管也学精了,知道宁王府的招牌也并没有那么好用,于是身边带了不少武功好手。不过能接受宁王府招揽的江湖人,也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罢了。 关缘在一旁听着刘总管嘱咐众人。这帮人里有什么鄱阳湖的铁翅双鹰,庐山的西宝和尚,反正关缘也没有听过,想必是些小角色就是了。唯一一个有些名气的,应该就是九江白蛟帮的史天鸿史帮主,之前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见过。 这帮人趁着夜色,摸进了桃花庵。 这桃花庵里种满了桃树,密密麻麻,遮挡了视线。一时间散进院内的宁王府众人便不见了踪影,渺无声息。静悄悄的夜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关缘蹲在角楼上,迟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便仔细研究起这桃花庵的布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关缘瞅着这下面的建筑布局,树木位置,隐隐约约有种阵法的意思。情不自禁的,关缘开始默念一首《八门执事歌》,这是自己在华山藏经阁里的一本风水入门书籍里看到的。 欲求财利往生方,葬猎须知死路强; 征战远行开门吉,休门见贵最为佳; 惊门官讼是非多,杜门无事好逃藏; 伤门搏斗可抓贼,景门饮酒好思量。 关缘遵循八门方位,一一对照,这桃花庵还真是按照奇门遁甲、八门五行来安排的布局。 刚才那帮人进去的位置,凶大于吉,此时怕不是已经深陷其中。可奇怪的是,为何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关缘好奇心起,便在角楼上仔细研究计算起来。他的阵法天赋一般,也就勉强能够认出一些关键点而已,不过好在他所在的角楼居高临下,统揽全局,看的十分清楚。 关缘也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破阵,只是遇到此等奇阵,猎奇心起,好似遇到了一道极难的数学题,非得要给做出来不可。 这一算,就到了第二天的东方发白,期间桃花庵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关缘都怀疑这唐解元到底在不在里面。 终于,经过他的计算,大概找到了这阵法中困阵所在。若是刘总管等人还没死,必然是被困在了那里。 关缘施展轻功,跳到了对应的围墙边。只见困阵所在方向,枝繁茂密,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心念一动,运起先天功,聚力于掌心,猛的一击。 强横的劈空掌,带着剧烈的掌风,吹的树枝摇晃,落叶纷飞。此时已是金秋,关缘仅仅劈了十余掌,这附近的树木便都光秃秃的了。 透过缝隙,果然看到了宁王府的一行人。 由刘总管带头,几个人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不醒人事。 关缘不禁莞尔,看来这唐解元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在这桃花庵里,除了阵法,还有些别的手段,用来制服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身影从桃花阵中钻出。 那是一位年过四旬的女子,面容清秀,举止大方,眼角间略有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先是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刘总管几人,又发现那一地的落叶,正诧异间,抬头看见了关缘。 关缘尴尬一笑,正想说自己无意破阵,只是一时技痒,想看看阵中奥妙。 “这位少侠,要不还是下来说话?” 那女子言语间温柔的很,之前唐寅应该给他有过交代,会有宁王府的人前来闹事。关缘的相貌气质都不似歹人,那女子也就好言邀他下来。 “晚辈是华山派关缘,见过夫人。”关缘猜测此女应该是唐寅的家眷,便礼敬有加,并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就这么,晚辈为了想看看这帮歹人藏在何处,才击落了如此多的树叶,绝无歹意。” “你能算出这阵法的困人之处,我便已经信你了。如此博学之人,大概率不是和这些匪徒一伙的”那女子微微作福,这时大腹便便的唐解元也赶了过来,听见了关缘的解释。 “关少侠,多谢关心,唐某知道拒绝了宁王,会有祸患,所以也有些准备。”那唐寅揽过身旁的女子,说道,“这是我的夫人金婉萍,这阵法全是她一手操办的。” “见过唐解元、金夫人。”关缘行了一礼,指着地上的刘总管又问,“那他们这是被迷晕了?” “这是我桃花阵中特有的桃花瘴,能迷人心神,令其沉睡不醒。不过也没有性命之忧,喂些蜂蜜,就可解毒了,或者睡个几天,睡够了自然会醒。” 关缘听了,心里微动。奇门阵法、桃花瘴、桃花庵,这不是东邪黄药师的看家本事么?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难道这位金夫人乃是桃花岛的传人?那落英神剑、兰花拂穴手、碧海潮生曲是不是也有传承呢? 好奇心一起,关缘便直接询问了那金夫人。 第129章 敌踪显现 第130章 敌踪显现 果然不出所料,这金夫人所学的阵法传承,正是来自于桃花岛一脉。当年黄药师收了程英为关门弟子,虽说她天分一般,但也学了些奇门阵法的技巧。 那程英也是对杨过情根深种,一生未嫁。为了避免所学本领断了传承,便找了个一样情路不顺的女子教给了她。 于是乎她这一脉也并没有开枝散叶,就是靠着师徒相传,传承至今。到了金夫人这一辈,武功剑法基本都失传了,就剩这奇门阵法的知识得以流传。 估计关缘若是没有遇到金夫人,再过一代,连这些也要失传了。 关缘闻言暗自感慨,沧海桑田,时光变迁,当年名震天下的五绝,如今也都无人知晓,仅有些残缺的传承还在人世。 金夫人见他知晓自家阵法传承的来历,还很高兴。 她自幼便被唐寅的才华吸引,情意深重。可老天爷捉弄人,两人并未走到一起。直到唐寅科场失利,黯然归乡,两人才又有了联系。 一直到前几年唐寅的原配病故,两人才打开心扉,一起携手共度余生。 金夫人平日里就呆在这桃花庵,很少外出,也没有什么朋友。今日遇到能看懂她阵法的关缘,倍感亲切。 “唐解元,如今宁王还是想招揽于你,可有什么对策?”关缘指了一下地上的刘总管。 唐寅苦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之前三番四次推脱了宁王的邀请,早就被其记恨。若是去了王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解元可以出门避避风头。” “我也试过,可我名头不小,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我来,引发不少麻烦。” 唐寅苦恼得很,自己书画俱佳,名享海外,反而成了累赘。 关缘有心帮他一把,便给他出了个主意,“唐解元,我有一法。” “解元科场失意,不愿去做那小吏,不若前往那本朝皇叔,安陆州兴王那里,做个客卿。” “宁王就算再执着,也不会去兴王府抢人。我本家堂哥就在兴王府当差,可以帮你引见。以你的才华,在那里必然受到礼遇。” 唐寅盘算一番,确实是个好办法。可又有些犹豫。 “我和婉萍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建了这桃花庵,是我们后半生的心血。若是离家远去,不知何时可以返乡。” 说着说着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让关缘吃了老大一捧狗粮。 “咳咳,解元无需多虑,按宁王如今的嚣张作风,必不能持久。二位且耐心等待几年。”关缘知道历史上的宁王之乱,没有几年就要爆发了,才有此言。 “关少侠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对不对!”唐寅突然间激动得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我在那宁王府就发现了不对。” 原来那日唐寅应邀去了宁王府,还没过的几日,就在一次宴会上看见宁王拉着一位道士正在占卜。 旁人可能听不懂,但唐寅博学多才,一下就听出来那道士恭维宁王的卦相,乃是至尊之意。 唐寅本来就是打算去宁王府混个差事,没想到却看见了这一幕。 “宁王痴心妄想,有谋反之意!”这是唐寅当时心里所想,这才急忙假扮疯癫,逃避宁王。 这事又无法和人诉说,怕被扣上挑拨天家家事的帽子。 据唐寅所说,那道士的衣着打扮,似天师府一脉。关缘听了就表示很疑惑,自己前一阵才看见张天师拒绝了宁王府,那么这天师府的道士究竟是谁? 两人讨论半天,不得其解。 随后唐寅打定主意,前往兴王府躲避几年,等事态平息,再回苏州,与金夫人长厢厮守。 关缘见状,留下了一封书信和信物给唐寅,就靠告辞离去。 临行之前,金夫人送了他一本阵法精要,关缘自认没有天赋,便打算回头收入藏经阁,待有缘人学习。 除了阵法精要,还有一本前人所留的手记。 关缘翻阅之后发现,这是当年桃花岛传人修习弹指神通的笔记,虽然此人没有修习成功,但过程中的一些摸索,也对在联系指尖剑气功夫的关缘颇有启发。 关缘作为回报,将刘总管等人提到了桃花庵外,还像上次那样,扒光了衣服,绑在了路边大树上,又给刘总管留了个字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第二次了。” 随后关缘就快马加鞭,往福建赶去。自己在苏州耽误了两天,可别误了正事。 关缘和唐寅都不知道的是,第三日清晨,刘总管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又是浑身赤条条的被绑在了树上,惊恐万分。 他也不顾自己几日滴水未进,口渴难耐,就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苏州,回到了宁王府。 “还说不是你干的!”刘总管气势汹汹,在找一位道士的麻烦,“三清山上有你,苏州还是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贫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几日都在山上清修,刚到王府,哪有时间去苏州寻你的麻烦。” 那道士心里有了答案,却懒得和这小人解释,挥袖离去,只留刘总管在原地骂骂咧咧。 不过这些事情,关缘都不知道罢了。此时的他,正急驰在赶往福州的官道上。 等到他风尘仆仆地赶到福州,梁发三人乘坐的海船,还没有到港。 不应该啊,自己都耽误了些时间,怎么还快了些? 关缘在福州的码头处,每日翘首以待。本来他是知道那辟邪剑谱就藏在林家老宅的屋顶上,但也没有心思去取。 自家师弟师妹的安危,可比这什么剑谱重要多了。 就在关缘等了好几日,有些忍耐不住之时,梁发三人的海船,终于到港了。 关缘在码头的角落里看见三人全须全尾,没有半点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那冯英妹和林平之还好,就是那梁发是关中人,有些晕船,面色苍白,看起来是没少吐。 上了岸后,冯英妹还在安慰他,“三师兄,这下好了,上岸了你也就不用每日吐的昏天黑地的了。按照二师兄的说法,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梁发摆了摆手,无力回应,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选择坐船出行了。 等三人走远,关缘上前打听,才知道他们坐的海船,半路遇到倭寇,绕道躲了好久才避了过去。梁发等人虽然跃跃欲试,想出手教训这帮匪徒,但船老大还运了不少货物,当然是以稳妥优先,所以才要了许多天到福州。 第130章 物归原主 第131章 物归原主 梁发三人在福州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在海上漂泊多日,他们得先休整休整。 这个年代的海船可没有后世的条件好,即使是沿着东南沿海的海岸线走的商船,设施也极为简陋。淡水、食物已经占用了不少宝贵的船上空间,住人的地方自然狭窄。 再加上官府层面对海运态度暧昧,外紧内松,所以船老大也是紧赶慢赶,低调的很。 关缘见他们无碍,也就没有现身。 在三人还在休息的时候,关缘以客栈为中心,绕了好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自己这个保姆还真是辛苦,哪有什么岁月静好,而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啊。 这几日福州城内一片平静,对外贸易欣欣向荣,人们都在匆匆忙忙的搞事业。福州人可不管什么海禁,出得去就海船见,出不去就舢板见。 梁发等人所在的客栈人来人往,表面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等到第五天,暗中观察的关缘发现了这片平静之下的一个破绽。 连续三天,关缘都看见同一个面孔出现在了客栈大堂。 此人是个行商走贩,面貌普通,平平无奇,卖的是福鼎白茶的茶饼。其实有走贩常出现在客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主要是哪有人卖白茶,会分不清白牡丹、贡眉、寿眉的区别呢。 既然有破绽,关缘便观察了那人好久。他大概四十多岁,自称是从宁德来,叫陈阿六。言语之间,这陈阿六多次向小二打探,这客栈之中有没有西北口音的客人。 此人只是个小鱼,后面必然还有人指使。 关缘在暗中跟踪,却发现此人离开客栈后,在福州城内左绕右绕,最终消失在大名鼎鼎的开元寺内。 就在关缘打算第二天继续查探一番时,梁发等人休息的差不多了,也开始出门寻找林平之口中所说的传家之宝。 林平之和冯英妹两人,也算是一对欢喜冤家。 冯英妹起先是惊讶于林的外貌俊秀,比她还像女人。后来接触下来,却发现此人有一副善良的内心,甚至还带着一股不合时宜的侠气。虽然武功不咋地,但路遇不平之事,总会想出手维护正义。 自从她父亲惨死在黑虎帮之手,她总对那些心怀正义,愿意为弱者鸣不平的侠客心有好感。 至于林平之,之前完全没有遇见过冯英妹这种活泼好动,甚至还有些彪悍的女子。冯英妹和他之前在福州见过的贤淑女子不同,那种迷之野性,吸引了他。 两人互诉心意之后,相处模式也让一旁的梁发表示不解。 不应该是相敬如宾,你侬我侬么?怎么每天斗嘴,安静不下来呢。 梁发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起跟来,每天听着两人撒狗粮,饭都吃不下了。 不过林平之也真是有些稚嫩,自己信任冯英妹,居然爱屋及乌,也丝毫不怀疑梁发会觊觎自家的辟邪剑谱。可能是当年华山派的关缘给林家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种名门大派看来是看不上这剑谱了的。 前段时间余沧海惨死在白莲教手中的消息传到洛阳之时,林家也是心情一松,自觉外部威胁已去,这才又来福州之行。 他们倒是没想到,之所以这几年无人骚扰,一来是青城派方面并没有做实林家有剑谱的存在,二来也是华山派的庇佑。 三人收拾妥当,就打算前往林家老宅,搜寻一番。 那陈阿六望见三人,眼前一亮,急匆匆的离开了客栈,应该是去和幕后之人报信去了。 关缘也没有去追,若是这帮人真有什么歹意,肯定会追上林平之、梁发等人。只要跟着林平之,自然可以遇到。 那林家祖宅也挺好找,在林平之的带领下,三人没一会儿就到了。林平之看着老宅巷口人来人往的行人,有些犯难,也不好就在这大白天四下翻找,引人注目。 三人决定晚上再来。 可是关缘却在一旁暗自摇头,这下祖宅位置是暴露了,开元寺里的那帮人可等不到夜里。 等林平之、梁发、冯英妹先回了客栈,关缘便在一旁等候。果然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巷口便有人鬼头鬼脑的探望,随后离去。 关缘跟了上去,却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看见那陈阿六正和一灰袍僧人说话。 还是忍耐不住了吧,关缘一边默念,一边走上前去。他也不做什么隐藏了,就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马,在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 那灰袍僧也看见了来势汹汹的关缘,心里明了,挥手打发走了陈阿六,转身直面关缘。 “和尚,不在庙里清修,来掺合这浑水,不怕佛祖怪罪么?” “阿弥陀佛,施主应该就是华山派近两年崛起的优秀弟子,曾经一掌击退青城派余沧海的关缘关少侠了吧。” 直到此时,关缘才看清楚这灰袍僧的相貌。 此人剑眉星目,甚是英武,虽然双手合十,做着佛礼,却说不出的风姿飒爽,好似那豪气冲云天的江湖侠客,没有半点佛门弟子的感觉。 这和尚看着有30多岁,难不成是半路出家? 关缘还在惊讶这和尚的消息准确,情报来源广泛,也被他不俗的外表给羡慕到了。 “和尚你是哪个庙的,林家这剑谱,我劝你们还是别插手,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少侠,贫僧乃是莆田少林寺方本,受寺里所托,来取回辟邪剑谱。”那灰袍僧做了一揖,随后说道,“少侠出身华山派,若是知道些江湖旧话,应当知道,我南少林取回辟邪剑谱,应该算是物归原主。” 这和尚居然是南少林的,还和北少林的掌门方丈,方证同辈。若是从华山派岳蔡两人于南少林翻阅葵花宝典,渡元禅师还俗下山说起,这辟邪剑谱还真是流传自南少林。 可葵花宝典也并非南少林众僧所创,不算是门派传承,怎么能一概而论。 当年林远图下山创办福威镖局,名震江湖时,红叶禅师都没说什么,此时却来收回秘籍,算怎么回事。 这南少林方本,还真是大言不惭,若关缘不了解各种细节,还真是会被蒙蔽。 第131章 辟邪剑法 第132章 辟邪剑法 “方本大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葵花宝典恐怕也不是你们南少林之物。这辟邪剑法可不能算是物归原主了。” 关缘这会已经从方本的外貌加成中清醒了过来,语言间也有些咄咄逼人。 还有些话他没有说,之前陈阿六的那些猥琐行径,恐怕也坐实了南少林动机不纯。另外南少林这情报来源,也让人怀疑,远在福建,怎么会知道华山派派人陪同林平之取回剑谱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北少林多有联系,且在辟邪剑谱之事上态度一致。靠近洛阳的北少林打探到了林平之等人行踪,通过他们之间的特有渠道传递了消息给南少林。才有这方本和尚出现在福州的一幕。 “关少侠的警惕心有些太高了。南少林并无恶意,只想取回秘籍,避免江湖上再因为此等剑谱,搞得你争我夺,害人性命。”方本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可却骗不了关缘。 “那当年福威镖局被青城派余沧海盯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手,挽救众生?反而现在开始大慈大悲起来?” 关缘言辞犀利,怼的方本和尚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看样子关少侠对南少林有不少怨言。华山派就这么想要得到辟邪剑谱么?”方本见说不过关缘,便也开始攻击华山派的动机。 他不提华山派还好,一提起此事,关缘便想起自岳蔡两人开始的剑气之争,延续百年多的争斗,何尝不是被南少林挑起。 “呵呵,俊和尚,废话少说。论巧言舌辩,佛道之剑早有战绩,我不与你多啰嗦。今日,你若是想去辟邪剑谱,就得赢过我。” 关缘抽出长剑,摆出一招「苍松迎客」,目光直视那灰袍的方本和尚。 “也罢,不斗过一场,施主怕是心事难消。” 那和尚也没有兵刃,赤手空拳的迎了上来,宽大的僧袍下,一双肉掌,直扑关缘。 “般若禅掌,请赐教。” 一交上手,关缘就知道这和尚不好对付。此人一身内力高深莫测,般若禅掌被他使得举重若轻,轻飘飘的看似毫无力气,可关缘却不敢沾上半点。 刚才关缘侧身躲过从左侧伸来的一招「罗汉持戒」,看似轻松写意,那一掌飘飘然的印在了凉亭立柱之上。 凉亭轰然倒塌,激起石屑灰尘无数。 关缘听说过般若禅掌号称少林第一掌,相传为达摩祖师所创。该掌法刚猛之余而又内劲绵长,为少林最为高深的的掌法。掌力越练越强,招式愈练愈纯,进无止境。般若,意为极智,因此也只有悟性奇高者,才能完全发挥出这套掌法的威力。 这方本和尚一上来就用此杀招,也是个外表微笑,内心嘹亮的狠角色。 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招式内功都趋于化境,确实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就不知道南北少林还有多少像他这般未曾扬名于江湖的隐藏高手。 关缘将先天功运转到极致,剑尖青芒吞吐不定,哧哧作响,普通的长剑看着不逊于任何神兵利器。他沉浸了十多年的华山剑法精妙绝伦,杀气凌厉,逼得那和尚也不敢大意。 他使出一招太岳三清峰,又用着一气化三清的思路,三式剑招看似前后挥出,却又同步攻向方本的腰间、左肩、心口三处要害。 这三招气势相连,招式相辅相成,一时间逼得方本连连后退,猛的往后一跃,站在了凉亭的废墟之上。 那和尚脚尖微挑,接连挑起几块碎石,袖袍一挥,向关缘激射而来。 那几块碎石速度极快,呼呼有声,听着就威力惊人。关缘用长剑一一击落,看似是用剑刃击落,实际却是被剑尖的寸许剑气击碎的。 没错,经过在华山两年多的苦修,关缘此时已经可以稳定的将剑气从指尖或者剑尖释放,并稳定在寸许长度。但至于怎么让剑气进一步离体,还没有思路。 这样的剑气和之前不怎么稳定的剑芒相比,更加坚韧,更加锋利。关缘自己也试验过,自己的剑气,可以毫不费力的击断任何普通长剑。 至于神兵利器,关缘也没有试过,找岳灵珊借他手上的碧水剑,她也舍不得。 剑尖一接触到碎石,不知道是剑气犀利,还是碎石上的力道太大,纷纷炸开,顿时满场都是灰尘。 “好剑法,好内力!”方本和尚称赞道,也难怪当年南少林要设计分裂华山派,这气剑双绝的华山弟子,真是难对付。 也多亏了关缘的大成先天功,不然这么耗费真气的剑气还得维持这么久,换做他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此时关缘的好胜心起,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先天功更胜一筹,还是这方本和尚的少林内功更厉害。 他左手做剑指,剑气凝聚之后,仿佛给他的食指中指戴上了一层微白的指套。他指做剑招,「有凤来仪」,直指方本掌心。 以点破面,方本不敢硬接,只有变招躲避。僧袍挥舞之间,让人看不见动作。 关缘剑指上的剑气哧哧作响,如同热油泼在了白雪上,一往无前,直接将方本的僧袍划了个粉碎。 等两人重新站定,场上纷飞的碎布落地,两人对视,眼神平静而坚定。只见方本的僧袍满是破洞,双臂几乎赤裸,甚是狼狈。 此时林平之等三人却出现在巷口,正巧看见二人的比斗。 “二师兄(缘哥)!”梁发和冯英妹有些惊喜。 林平之不解,怎么关缘会出现在此处。 那和尚见自己打不过关缘,也不恋战,破碎的僧袍一脱,直接往关缘这边扔来。 等关缘一剑将僧袍彻底划破,一分为二,这和尚已经施展轻功,飘然飞向林家老宅。 关缘急忙上前,一剑掷出,犹如长空利箭,又把他拦下,和尚的计划落了空。 “快去寻你家的宝贝,这和尚厉害,不好对付。”关缘对着林平之高呼。 三人本来就没有走远,听到凉亭坍倒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看见关缘和一个和尚打斗,自然是相信关缘了。 林平之急忙带着梁发、冯英妹进了老宅,人多力量大,几番寻找,还让他们找到了那写在袈裟之上的辟邪剑谱。 方本见剑谱现世,有些急了,可是关缘在后面死死咬着,让他腾不出手。 他知道自己武功招式上都略逊关缘一些,此事怕是成不了了,也就心生退意,一点点再往老宅的另一边挪去。 第132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133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方本佯作要上前争夺,林平之三人知道自己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插进手,便携手逃远了。 反正后面还有关缘拉住那和尚。 关缘看着林平之三人已经取到剑谱离开,便也放开手脚。 大成的先天功功力全开,华山「伏虎掌法」使出,平平无奇的招式威力大增,不可小觑。 一招「石破天惊」直扑方本和尚的后心。 关缘其实也有些无奈,为什么自己要研发剑气招式,还不是因为华山派的武技,逐渐开始体现不出大成先天功的威力了。 用出「伏虎掌法」,也实在是选无可选。 不过等自己的剑气之道研究完成,自然解决了这个问题。 方本早就没了继续比斗的打算,可惜被关缘死死缠住,脱不开身。 情急之下,他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刃,形状怪异,招式诡秘,招招近身拼狠辣。关缘有些奇怪,少林还有这种凶狠的功夫,一点佛门的慈悲佛意都没有? 好奇心起,关缘就想多看几招。 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极尽全力,暴戾凶恶的方本,猛的掷出短刃,直扑关缘面门,下一秒就一个懒驴打滚,跳到了一侧。 那短刃虽然来得凶猛,但关缘有所防备,侧身一掌就将其拍落。 “俊和尚,黔驴技穷了?”关缘调笑着,轻飘飘的一掌拍出,“还是试试你的般若掌吧。” 那方本和尚右掌一推,对了上去。 双掌相交,关缘并没有感觉有多大的力道,自己吞吐的掌力似乎直接轰进了对方体内。 再抬头看方本,面若金纸,已经倒飞了出去,并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落地后几个雀跃,便逃远了。 留在原地的关缘不禁苦笑,这和尚好快的决断。先是好勇斗狠迷惑自己,又利用对掌,哪怕身负重伤也要远遁。果然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他也没有要追击的念头,这南少林的方本和尚此次吃了亏,想必也不敢再来。 这方本和尚与之前在龙虎山遇到的虚尘子,一佛一道,算是自己见过的高手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虽然比自己稍弱,但相差不远。 果然佛门道门,还是有很多隐世高人,未扬名于天下啊。 关缘还没有见过东方不败的全盛状态,但这两人的水平已经超越了之前被关缘击败的任我行。若是此二人入世行走江湖,恐怕也会是名声鹊起,威震一方。 他收拾好心情,转头看了看林平之三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自己突然出现在福州,梁发和冯英妹倒没什么,心思细腻的林平之估计心里会有小九九。 金雁功凌空飞渡,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巷道口看见了三人。 关缘眼神一凝,情况不对。 梁发重伤倒地,林平之和冯英妹在一旁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林平之手里的袈裟也消失不见。 “发生了什么事?!” 关缘急忙上前扶住了梁发。 “刚才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冲出,抢走袈裟,击伤了梁师兄。”就冯英妹还算镇定,见关缘前来,说出了原委。 原来就在刚才林平之三人拿着袈裟,极速离开之时,在这个巷道,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那人似乎也有些惊喜,上来就要抢夺袈裟。他武功甚高,掌风凌厉的让林平之睁不开眼,面前黑影一闪,袈裟就到了对方手中。 林平之知道自己和对方武功差距太大,明智的很,没有上前硬抢。 “你这小白脸倒也识相,饶你一条命吧。”那人手里把玩着袈裟,眼神里尽是戏虐,“但这个鬼丫头,我得杀之而后快。” 言罢,蒙面人探出一掌,就朝着冯英妹天灵而来。 三人大惊,冯英妹急忙施展身法躲避,林平之抽出长剑急刺那人后心,梁发则挡在了冯英妹面前,一招混元掌,和蒙面人对起了掌。 虽然梁发这几年转修了混元功,也下了苦力气,可惜时间不长,内力上还是没比过这蒙面人。 两人双掌相交,直接将梁发打成了重伤。梁发咬住牙关,还死死挡在了自家师妹面前。 那蒙面人咦了一声,“内功不错啊,能借我一掌。” 他似乎是忌惮关缘会随时赶到,没有接着出手,而是转身离去,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巷道尽头。 强敌一走,梁发放松心神,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正是关缘来时看到的一幕。 关缘急忙给梁发度过去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真气顺着经脉,先护住了他的肺腑心脉,保住伤势不在恶化。 众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先回到了客栈。 此时梁发的伤势已经稳定,悠悠转醒,冯英妹正在软塌一侧,给喂着些活血补气的药物。 “关少侠,此事你怎么看。”林平之轻轻问道。 关缘知道,此时林平之发问,既是问当前情况如何解决,也是在问为何自己会出现福州。 “我是奉命沿途保护冯英妹和梁发,毕竟他们出这么远的门,山上放心不下。你们走了海路,我是走官道赶来的。” 林平之闻言心里一松,若是关缘图谋自家剑谱,麻烦就大了。不过看刚才关缘和那和尚比斗之时的激烈程度,似乎也用不上自己辟邪剑谱了吧。 随后林平之说道,“那蒙面人似乎不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看见我手中的袈裟,甚至还有些意外。” “难不成是无意间撞见了,意外之举?” “有可能,而且此人似乎认识英妹,心怀歹意。” 关缘听了以后,沉思良久,都没猜到此人是谁。能够一掌把梁发打成重伤,绝非一般人物,难道是岳不群对辟邪剑谱还有想法? 也不对啊,若是岳不群,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要去击杀冯英妹。 莫非那南少林的方本和尚还有同伙?似乎也说不通。 苦思良久,不得头绪之后,关缘也就作罢,专心给梁发疗伤。好在当时关缘一股真气来得及时,梁发的伤势看似严重,却也在稳步向好,估摸着月余能好。 倒是冯英妹在一旁安慰丢了祖传剑谱的林平之。 关缘瞥了一眼,心想这样也好,万一你林平之抵挡不住诱惑,非要自宫练剑呢,自己妹子岂不是所托非人。 第133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134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华山派众人在福州养了半个月的伤,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腊八五岳会盟的时候了。 期间林平之还不死心,又去老宅翻找了几次,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秘籍留下。当时走的匆忙,他只知道袈裟应该就是剑谱,但并没有打开来看。 这半个月,梁发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勉强行走。 关缘拉来一辆马车,冯英妹照顾梁发,三人便打算前往嵩山。林平之一人留在福州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也骑马跟着。 路上闲来无事,关缘给梁发讲解些内功修炼上的窍门。虽然关缘没有练过混元功,但一法通万法通,有了先天功高屋建瓴,很多通用的技巧还是可以一起讨论下的。 一旁的冯英妹和林平之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受益匪浅。 这对欢喜冤家本以为来福州一行,应当稳妥,没想到遇到这么多的波澜。顿时压力倍增,在武学一道上也更勤勉了。 时光流转,眼看见就到了腊月。 在嵩山「观胜峰」的山脚下,嵩山派后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左冷禅大弟子,江湖人称“千丈松”的史登达,正在山门处迎客。 史登达如今刚刚到而立之年,一手嵩山剑法,根底扎实,颇为不俗。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几年,也有些不俗的战绩,同门师兄弟和交好的好汉给送了个“千丈松”的名号,他自己也很是满意。 这次五岳会盟,左冷禅派他在山门处迎宾,也是给他机会,多结交些江湖同道,多露露脸。 如今嵩山派他这一辈弟子中,师弟狄修、万大平等人的武艺都远远不及自己,若是恩师左冷禅可以坐上五岳剑派总掌门的位置,那后面接班的岂不是就是自己了。 想到此处,史登达洋洋得意,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转头又开始觉得自己“千丈松”的名号是不是弱了点,配不上总掌门的位置。 他在这山门迎宾已有4、5天了,时间临近腊八,之前受邀的各路好汉纷纷到了嵩山。 嵩山派在观胜峰的山腰,临时搭建了不少屋舍,供来宾居住。为了彰显实力,屋舍内桌椅家具一应俱全,屋外广场修建的富丽堂皇,甚是大气。 花了这么财力物力,就是想听来往宾客夸一句,“不愧是五岳之首的嵩山派啊”。 就连在山门的史登达,回头望见那片建筑群,都有些肉疼。 “这可是我们这几年,耗费了多少心血,积攒下的家当啊。” 这几天上山的客人,五湖四海的都有。左冷禅为了给自家嵩山派壮壮声势,在其余四家掌门确认前来之后,广发英雄帖,请了不少江湖同道前来,其中不乏亦正亦邪之辈,嵩山派也都来者不拒,来的都是客。 史登达迎宾迎的脸都笑僵了,即使他内功不俗,也有股深深的疲惫。 不过他知道,现在来的都还是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都还没来。 别的不说,就近在咫尺的少林寺,就还没有动静,仿佛不远处的少室山,完全听不到如今太室山观胜峰的喧闹一般。 就连佛门一脉的恒山派,一开始都不打算来参加会盟的。 自从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逸师太在山东身受重伤,便回恒山闭门不出,江湖传闻其伤的颇重,似乎已经下不了床了。 其余二定本来就是个安静的性子,更不愿意搀和到五岳事宜之中。整个恒山派都处于闭门谢客,封山不出的状态。 若不是还有书信来往,众人都要怀疑这恒山派是不是要退出五岳之盟了。 几个月前左冷禅遣史登达去恒山送信,邀请二定前来共襄大事,也被恒山掌门定闲师太婉拒。说什么佛门弟子,当清心寡欲,不插手江湖纷争,此次会盟,恒山派就不参与了。 史登达当时一脸懵逼,前些年五岳剑派声势正大,和魔教打得有来有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说要清心寡欲。 此等大事,他不敢擅专,送信回了嵩山派,自己则等在山脚下。 听说是左冷禅收到消息后,亲自去了一趟少室山,拜见了少林方丈方证大师,两人在静室商议半天。第五天就见从南边飞来几只信鸽,直接就进了恒山派的悬空寺。 从山上下来了一个小尼姑,绷着个脸,从史登达手上接过了请柬,做了个佛揖,转身便回去了。 史登达不明所以,也不好和这小尼姑拉扯,便回嵩山了,且当这恒山二定接受了邀请吧。 如今会盟的时间快到了,其余四派还没有一个来的,史登达不免有些担心。这帮人可别不识抬举,抹了恩师的面子。 就在史登达三心二意,一边和前来的宾客寒暄,一边关注着各处山路上的动静时,第一个到的五岳剑派掌门,居然是衡山派。 去年衡山派的莫大先生路边遇袭,身受重伤,进而闭门养病。衡山派的大小事务也不好没有个领头人,众人经过莫大的同意,推举了上一代的师伯,阴少荣来主持大局。 这阴少荣和莫大刘正风的师傅乃是同门师兄弟,如今已经是年过古稀,老态龙钟。虽然武艺一般,可偏偏此人在衡山派口碑不错,与人和善,颇具威望。 所以这快一年来,衡山派的门内事务,几乎都是由阴少荣代理,莫大很少出面。 这次来嵩山,也是由这阴少荣阴长老带队,衡山派洋洋洒洒来了30多人。 在那山道上,史登达看见了一个熟面孔,正是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当年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史登达仗着五岳盟主令旗,为难刘正风,对这个刘正风的看门大弟子,当然记忆深刻。 当初刘正风自杀,在群雄面前,莫大保下了刘家家眷,连同着刘正风的几名弟子也收入了门下,护佑了起来。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向大年很明显也认出了导致自己师傅自杀悲剧的罪魁祸首。 两人眼神交错,空气里都带着火花。 “哈哈哈哈,嵩山派好福气啊,左掌门有个好徒弟啊。”阴长老止不住的夸奖史登达,但场面还是有些尴尬。阴长老的辈分太高,史登达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得恭维阴师叔祖精神矍铄,宝刀未老。 “呵呵,真是一贯的虚伪啊。”向大年毫不客气的讽刺史登达。 两人也都不惯着对方,也看就要拳脚相加,在这嵩山山门,来一场“友好地”同门比武。 第134章 觉悟的令狐冲 第135章 觉悟的令狐冲 向大年手握剑柄,打算随时出手,眼神就往史登达的胸腹要害上瞟。这几年他苦练云雾十三式,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为恩师报仇。 史登达却还有些理智,知道今天是嵩山派的大日子,不可造次。可如今的场面赶鸭子上架,一时间也下不来台。 就在此时华山派的人到了。 领头的正是岳不群,他手提长剑,风度翩翩,面露微笑,走在了华山派一众弟子的最前面。 “阴师叔,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他隐隐的分开了向大年和史登达,热情的向阴少荣打着招呼。 阴少荣就像还没有闻到场面上的火药味似的,也开始和岳不群寒暄。 华山派这次前来,算是倾巢而出,全力以赴。岳不群、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尽数前来,小辈弟子由令狐冲带队,施戴子、高根明等人也都来了。 门派中就留了宁中则带着怀孕的岳灵珊,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子,几人也不住在云台峰了,尽数搬到了思过崖居住。 施戴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问了一旁的嵩山派弟子, “这位师兄,之前可有华山派弟子来了?” 众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岳不群和令狐冲,想看华山派到底如何应对。 “呵呵,史师侄,你令狐师兄之前受了些委屈,心里不爽利。一时间失了态,见笑了见笑了。”随后随手一扔,将短棍掷出,只见那短棍搜的一声,插入地面,两寸许的棍身全部没入了泥土之下,不见踪迹。 就在众人打算上山之时,又起变故。 “当时的江湖同道情急之下,以讹传讹,才有此传言。三位若还是恶意传播,休怪令狐冲手里的长剑不答应。” 哼哼,令狐冲,到时候有伱的好看。 反正江湖中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当时也就是嵩山派反应最为激烈,就算是苦主点苍派,也没见他们杀上黑木崖报仇。 岳不群呵呵一笑,拾起三英中老二遗留的短棍,在手中把玩, “可不是说么,结交匪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岳掌门也不给个交代?” 毕竟,不仅要掌门厉害,还得门人弟子出色,才能力压其他四派不是。 华山派这下显露了部分实力,也让围观的群雄一震。看样子这五岳会盟有好戏看了,除了嵩山派和泰山派,华山派也不是个善茬啊。 直到崖边退无可退之时,三人挤作一团,才站定脚步。 有好事的江湖人士给同伴科普,“你们懂个屁,嵩山派起家之前,这五岳盟主的位置,一直都是华山派的好吧。老牌大派,实力非同小可。” “那我们就上山吧。”岳不群双臂一笼,几个哈哈一打,众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一边寒暄,一边往山腰的屋舍走去。 …… 豫中三英相互对视一眼,这和之前准备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就刚才令狐冲那一手剑法,五岳剑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哪个能抵得过?” 史登达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在这山门和向大年起了冲突,就算赢了,回去也得受左冷禅的训斥。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衡山代掌门,阴少荣,和自家师傅通信密切,这几个月不知费了多少信鸽。 三英不敢反抗,也不向嵩山派史登达递交请柬了,便匆忙连滚带爬的下山了。 刚才令狐冲的剑法着实惊艳,他自问不是对手。不过要论剑法,嵩山派可是特意准备了一个杀手锏,专门对付年轻一辈中剑术高明的弟子。 “话说回来,泰山派之前声势搞得这么大,怎么没见他们的人呢?” 令狐冲也是个爽快的人,自从幡然醒悟,看清楚江湖恩怨情仇的真面目,早就豁达的很。来嵩山之前,师徒也讨论过这种场景。两人一致认为,这一次华山派不用再藏着掖着,要锋芒毕露,威慑天下。 见那人摇头,岳不群也就明了,梁发等人还没有上山,不知道何时能到。 “是挺奇怪的,不过听鲁西道上的伙计们说,泰山派最近似乎集体出动,在搜寻什么要紧东西,可能是耽误了。” “三位又不是亲眼所见,怎么在这里聒噪。当日是我随点苍派的两位大侠一起追杀向问天,不慎误伤几位豪杰。”令狐冲面不改色,反正这几人当时也不在现场,若是真有目击者,再用手中长剑令其改口便是。 岳不群和阴少荣携手同行,一副友好和睦的样子,就要一起登山。华山派弟子左右随行,也有个十多人的样子,不过比起衡山派的三十几人,还显得有些单薄。 “如今只是小惩大戒,若下次还瞎说,莫怪我令狐冲不留情面。”令狐冲起初还只是正常语调,等这一句最后几个字时,言辞犀利,带上紫霞功的内力,犹如舌绽春雷,摄人心魄。 他来到三英面前,抽出长剑,缓缓说道, 他们还在犹豫,左顾右盼之际,令狐冲长剑突然出手,只见他用出一招「无边落木」,剑尖颤抖向前,逼得三英连连后退。 “你那点微末功夫,能分得清山鸡和凤凰?” 有人持反对意见,“也不是吧。泰山派的几位道爷的剑法我见识过,也是不错的。” “怎么嵩山派什么人都请啊?!”一道混不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豫中三英的老大,“那华山派的令狐冲前段时间在我们河南地界伤了这么多英雄好汉,还好意思来参加这五岳会盟?” 这豫中三英武功不怎么样,可是在开封地界,也算是出了名的侠客。之前令狐冲结交向问天,他们也算是有所耳闻。 这一掷,所附带的内力,可不比自己师傅左冷禅差到哪里去。史登达在心中默想,这君子剑可真不是伪君子了,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封不平等人倒是不以为意,他刚才大致估摸了下对方的水准,感觉衡山派里能称为对手的,不过寥寥几人,大多数都是充数而已。 还未等他们反击,令狐冲抖动长剑,用剑脊分别给三人脸上连抽数下。等他收剑回鞘,豫中三英已经被抽的晕头转向,脸颊肿起。 众人议论纷纷,还在山门迎宾的史登达也是有些疑惑,怎么还没看见泰山派的人。 此时出言挑衅,也不知是自己愤懑不平,还是受人指使。 “什么东西比抢五岳剑派掌门的位置还重要?” 那三英中的老二也在帮腔。 第135章 史登达表示无语,甚至不服 第136章 史登达表示无语,甚至不服 就在史登达还沉浸在心中盘算之时,远处的同门师弟急匆匆的跑来了。 “师兄,少林寺的方证大师,还有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一起过来了。” 这两家相距甚远,如今携手一起抵达,看样子是商量好的。 少林和武当倒是没来多少人,就只是方证和冲虚分别带了两三个门人弟子随行。不过他们这泰山北斗的地位,也不需要用人数来撑场面就是了。 两派掌门齐至,也算是对五岳剑派会盟一事,极度重视了。 史登达急忙上前迎接,并派人通知上山,说是少林武当两派掌门都来了,要他们做好准备。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嵩山派末进,史登达拜见两位师长。” 大佬们面带春风,平易近人,当众夸赞了史登达几句,就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随在两位大佬后面的,是恒山派的两位师太携一众大小尼姑到来。 定闲、定静两位师太一脸平静,看不出表情。她们低垂着眼睑,只在l见到方证和冲虚时,才有一丝情绪波动,合十见礼。 他也懒得搭理关缘一行人,指了下刚才华山派等人离去的方向,就算是接待过了。 关缘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他还在琢磨这虞诗诗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呢。 等这一波人上了山,史登达在这山门处,又平静了许久。 见关缘梁发等人走远,史登达强忍着不适,接着迎宾。 虞诗诗是听说五岳会盟,闲来无事,特意来寻关缘的。而那崆峒派的女侠丁梅,却是梁发的老熟人。 见他相貌平平无奇,也不比自己英俊多少嘛。 华山派现在不练剑法,集体谈对象了是么。 “辟邪剑法?师父那年还让我们也下山寻找来着,真的落入了华山派之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关缘梁发等人。 “呵呵,咱们这位岳师伯可真是机关算尽啊。什么好处都被他给占了,恐怕这会儿辟邪剑法都已经拿到手了吧。” 可恶,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呢。 除了华山派的人,之前在山脚下,关缘他们还遇到了两位意外来客。 关缘见到迎宾的是“老朋友”千丈松史登达,心里也是微微一笑。 一旁的嵩山派弟子凑上来窃窃私语, “噢?你们确定?” 史登达知道,在左冷禅的算盘里,恒山派算是坚决不同意并派的死硬派,这次上山,估计也会是嵩山派的最大阻力。 “如今就剩下泰山派的人还没来了,怎么他们还拿起谱来了?还想压轴?” 虽说嵩山派这几年把泰山派当作头等竞争对象,史登达心里可一直惦记着华山派呢。 史登达嘟囔半天,终于在腊月初五的那天清晨,天门道长带着泰山派的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当日若不是关缘拦住嵩山派弟子,不让去捉那刘府家眷,嵩山派的三位太保也不至于惨死。事后左冷禅还私下发函质问魔教,不过当时魔教还在忙于任我行脱困一事,懒得理会罢了。 如今梁发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众人弃了马车,快马加鞭,总算赶到了。 这崆峒派和峨眉派的女侠瞎了眼么,怎么都看上了华山派的弟子。 冯英妹和林平之很有眼色,借口不胜鞍马,有些疲惫,远远的吊在后面。 刚才过去的华山派众人中,有几副生面孔,应该就是之前隐居在中条山的剑宗等人。有几位太保的死,和他们也脱不开关系。 哎,自己可真是个劳碌命啊。 这位丁女侠和虞诗诗一样,也是个豪爽性子,见到梁发也不羞怯,主动叙起旧来。 梁发武功之高,年纪之轻,性格之稳重,给丁梅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顿时史登达有些反胃,似乎是撑着了。 当初梁发在关中拦截崆峒派叛徒,转交给崆峒派之时,就是这丁梅接手的。 关缘不由得暗笑自己神经敏感,几人这才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嵩山派的山门。 这次见面,关缘忽然觉得这峨眉女侠有些不一样了。热情健谈还是一如既往,就是感觉上突然起了变化。 史登达对当年坏了嵩山派好事的关缘,记忆颇为深刻,知道他是华山派的老二,令狐冲的师弟。 还有那后面跟着的俩小年轻,能不能看看场合,头都快凑一起去了好么?! 也不知梁发怎么描述的,竟逗得丁梅时不时的捂嘴轻笑。 冯英妹和林平之对视一眼,纷纷惊叹三师兄\/梁兄人不可貌相,再回头看看关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确定,有位师弟在洛阳见过他,但也没听说林平之去了华山派拜师学艺啊” 听说刚过去的令狐冲前几年也成了亲,孩子都快有了。 “师兄,刚才华山派一行人中的那个小白脸,好像就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 这一次却没有那不戒和尚随行,整个恒山派的队伍,都安静稳重了很多。 虽然有些异样,但关缘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就好像对面的是虞诗诗的双胞胎姐妹一般,关缘几次用言语试探,提及二人旧事,也没有什么破绽。 峨眉派的虞诗诗,还有崆峒派的丁梅。 梁发和丁梅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熟悉的很,丁梅女侠对这中原武林的一大盛事也很感兴趣。在登山的路上,梁发就在给她不停地介绍些五岳剑派的逸闻趣事。 “是不是这样,回头上了观胜峰便知,华山派图谋不小啊。我一会儿得提醒师尊,只安排那姓独孤的小子一人来对付华山派,恐怕是不够。” 就在他松了口气,觉得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又来人了。 史登达望着华山派这几对,心里止不住的吐槽。 关缘和虞诗诗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师兄高见。”众师弟接连奉承。 她本来是来中原游历一番,顺便回家探亲看看。路遇虞诗诗,听说了五岳会盟上也会有华山派,两女也就携手同往,正巧在山脚下撞见了关缘和梁发。 别看梁发平日里寡言少语,稳重的很,对待女孩子还是彬彬有礼,不失热情的。两人很快有了共同话题,一路上聊个不停。 第136章 关起门来的小会 第137章 关起门来的小会 史登达早就在山门处等的不耐烦了,这泰山派确实是来的最晚的一波客人。 那天门道长一行人,面色疲惫,眼底深处却又隐隐透露着激动。泰山派这一次来了一百多人,各个都是门中精干弟子。天门的师叔伯辈,来了4、5人,以那玉玑子为首,此时跟在队伍的中后段。天门的几位师兄弟,天乙、天松道人等,倒是仅仅跟在天门身后,护卫左右。 史登达自觉总算完成了迎宾任务,便松了口气,引他们来到提前预留好的落脚处。 等他们来到山腰,早就汇合的岳不群和关缘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原委。 早在关缘下山前,看着泰山派和嵩山派两方斗得火热,岳不群就计划给他们添一把火。 他从思过崖的石洞岩壁上,拓印下来泰山派的绝学「岱宗如何」,悄悄遣人带去了山东地界。消息有意无意的传入天门的耳朵里,泰山派一时间激动不己。 这「岱宗如何」乃是当年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长的独门绝技,可算得是泰山派剑法中最高深的绝艺。 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之前门派中就鲜有弟子能够领悟,等到五岳剑派在华山激战魔教后,不少宿老身死,这功夫几近失传。只在门派中,留下只言片语的描述和几幅晦涩难懂的画像。 突然听闻山东境内出现了自家门派绝技的消息,天门甚至顾不得来嵩山参加会盟,而是当机立断的派遣可靠弟子下山搜寻。 其他四派掌门也没有捧哏,就在看他如何说下去。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故意卖关子。 这个消息,天门封锁的不错,除了亲近的天乙、天松两位师弟,其他人一概没说。和左冷禅早就眉来眼去的玉玑子只知道天门这一段时间在闭关练武,还有些讥笑他临时抱佛脚。 在左冷禅的邀请下,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带着门下精英弟子,于腊月初七,在观胜峰先开了个小范围的讨论会。在这个讨论上,才抛出了更加尖锐的问题。 左冷禅毫不客气的占了居中的座位,后面侍立着十三太保之一的汤英鄂,以及自家大弟子史登达。 “岳师弟,此言差矣。此时此刻的江湖,已不是我们之前那种松散联盟可以应对的了的。别的不说,光是各家门派里的内耗,就让我们的力量大打折扣。” 这「岱宗如何」只有他自己一人修炼了,就是为了在五岳会盟之时,能和左冷禅一较长短,一争高下。虽说只学了半个月的时间,天门自认为已经入门,就差实战了。 如今五岳剑派终于到齐,左冷禅举办的这场五岳会盟,也要在三天后,如约举行。 “众位同门,咱们眼光得放的长远些啊。”左冷禅语重心长。 阴少荣的这句话说完,场面又冷了下来,一时间有些尴尬。 但就如同后世开大会一样,越大的会,越难讨论正事。五岳掌门,还是要提前开个小会,充分交换下意见。 左冷禅倒是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哈哈大笑,一时间笑声振聋发聩,犹如龙吟。 一旁的阴少荣下意识的点头,却猛然想到之前左冷禅的规划,清醒过来,尴尬的左右环视。 “就好比上次泰山派的天门师弟,号召要去剿灭魔教,只有恒山派的两位师妹来得及出手相助,反被魔教大队人马杀的损失惨重。属实是可惜啊。” 泰山派召集了门人弟子,这才匆匆赶到嵩山参加会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半月之前,在曹县附近的农户里,找到了这一份「岱宗如何」的详细图解和修炼心得体会。 “我明白大家门派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些世俗杂事要处理。可如此一来,却给了那些邪门歪道有可乘之机。” 师太也不和左冷禅绕圈子,直入正题。 左冷禅大手一挥,算是给此次会议定了个基调。 华山派的岳不群,带着封不平、令狐冲和关缘,坐在嵩山派的左手边。 “左盟主何必客气,这些年您为了五岳剑派,劳苦功高,殚心竭虑,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第一个接腔的便是衡山派的阴少荣。 恒山二定轻念佛号,打断了左冷禅的施法,定闲师太缓缓说道, 在右边的是泰山派和恒山派,天门和恒山二定,并排而坐。 天门寻得秘籍后,即可开始修炼,虽然自己天赋勉强能够看懂,但是自信心大涨。之前对于可能要正面面对左冷禅的五岳会盟,他还有些发怵,现在似乎心里更有底了。 他展示的这一手超凡内功,着实惊艳了在场的众位掌门。 众人面面相觑,到先是岳不群先开了口, 旁边是衡山派的“代掌门”阴长老,以及向大年。 “左师兄,之前五岳同盟的形式不也挺好,何必要多此一举,五岳并派呢?若是师兄你这几年左盟主,做的疲惫了,可以和众同门一起商量商量嘛,咱们轮换着来,也好过你一人积劳成疾。” “咱们五岳剑派,分布在天南海北,各据一方。虽说是守望相助,同进同退,可总是很难把力量使到一起去。” “站在你身后这位面生的师弟,应该就是当年华山剑宗的封不平封师弟了吧。”左冷禅把话题扯到华山剑气之争上,“若是我们五岳合一,同仇敌忾,哪里还有什么剑气之争,都的要一致对外了啊。” “不错,确实是一件关乎我五岳剑派生死的大事。”左冷禅闻言站起身子,左右顾盼了下,说道,“左某人不才,受五岳同门爱戴,做了这五岳盟主也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我越发发现咱们五岳剑派的一个致命弱点。” “我们五派,合一则强,分散则弱。我左冷禅今日召集各派的掌门,就是想讨论下是不是有五岳并派,携手共建一个全新而强大的五岳派的可能。” 左冷禅也是有些刻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间天门和恒山双定,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各位同门亲友,近日屈尊来嵩山,左某人脸上有光,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 “左师兄内功又有精进,可喜可贺。之前书信中说邀我等前来,是要商讨五岳剑派的生死大事。如今各家掌门都到了,还请师兄打开天窗说亮话。” 向大年在他背后站着,面色凝重,看不出喜乐。 第137章 左冷禅的伟大蓝图 第138章 左冷禅的伟大蓝图 这时四派掌门沉默无语,左冷禅眼神微瞟,和阴少荣做了一次无声交流。 “左盟主高瞻远瞩,此事实百利而无一害,功在千秋。我衡山派愿意鼎力支持。” 阴少荣做了出头鸟,第一个表态。背后的向大年着实没想到德高望重的阴长老居然这么不顾皮面,转手就卖了衡山派。 他上前一步,正要出言反驳,却被阴少荣按住左手神门穴,就感觉对方内力一吐,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莫师侄临行前委托我全权负责,此事他也是赞同的。”阴少荣冷冷地说道,全不似之前的和善模样。 向大年无言以对,只好又退了回去,下定决心,回山后找自己师伯好好对证。 衡山派站出来支持五岳并派,其他三位掌门还是无动于衷。 “左师兄,你所想的并不仅仅是并派一件事吧。并派之后,该如何运作,想必也早有打算了。”岳不群不紧不慢,声音儒雅又坚定。 “没错,并派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选出个五岳剑派总掌门,统领五岳事务。各岳原址不变,只需每年派遣精干弟子,到那总掌门所在之处听命即可。”左冷禅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日后若是有剿灭魔教,匡扶正道之类的事情,由总掌门出面,再视情况召集各派其他弟子,合力出击。” 此次参会,若是能阻止五岳并派便是最好,若是不行,岳不群决定全力阻击左冷禅出任五岳总掌门之位。 这恒山派一走,实力对比便从原先的三对二,变成了一对三,华山派孤零零的反对着并派一事。 贪婪吞噬了理智,欲望充斥了内心。 “我恒山分属佛门,又都是女流,实在不合适并派,也是不同意。”定闲师太说完这句话,便低头垂目,不再搭理众人。 “日后各岳的掌门传承自然还是自己说了算的。”左冷禅知道过犹不及,也没有步步紧逼。 “二位师太是对后续总掌门的职责有看法,我们先继续,推进了并派一事,再一起研究研究此事。” 此时岳不群先站出来表了个态,“我华山一脉虽然武功卑微,却也不愿将先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这五岳并派一事,我华山不从。” 左冷禅转给做出了回应,“此事倒是不急,不过也是应有之义。若是日后五岳派弟子可以博采众长,取长补短,岂不是所向披靡,江湖之大任我等驰骋。” 至于左冷禅提出的什么并派之举,在关缘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自家弟子还教导不过来,还要带着这么一群拖油瓶上分? 岳不群见事不可为,也就坐了回去,且看后面嵩山派怎么安排。 毕竟几十年前,华山派鼎盛之时,他们就是这么抱的。 来会盟之前,岳不群师徒几人,仔细讨论过此事。 “定闲师太,我五岳剑派,一气连枝近百年,还请三思。” “如今五岳之中,除了嵩山派,衡山支持,华山反对,其余两派怎么看?”左冷禅也没有出言劝说,而是问问其他人的看法。 岳不群心里一惊,这是要和五岳剑派划清界限啊。 五岳向来是共进退,岳不群只好退让,决定在争夺掌门之位时再发力。 一旁的天乙道长见自家掌门迟迟没有说话,便低咳一声,拉回了天门的心神。 (风清扬表示,你们可别再使唤我这个老头子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辈分最高,本应最受尊重,可惜场上众人都没有拿正眼看他。 左冷禅似乎早有预料,并不纠缠,只是附和着劝说恒山派的定闲要三思,没想到定闲定静二人言出立行,站起身来做了个佛揖,便推门而出,离开了这里。 如今的场面是二对二,左冷禅和岳不群都把目光投向了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天门道长。 “我泰山派支持五岳并派一事。” 其实维持现状,才是最适合华山派此时的核心利益。要是能再给几年时间,等梁发、高根明等一众弟子成长起来,剑气二宗彻底融合,华山派完全不需要什么会盟、什么开会来确立华山派的领导地位。 “当然,其他各岳若有危难,总掌门自当全力营救,不得有误。” 左冷禅双手微压,安抚住了余下的众人。 “之前定逸师妹重伤,至今下不了床。我二人就在反思,是不是我佛门弟子,本不该如此在江湖中争强好胜,好勇斗狠。如今借此机会,恒山派便宣布封山百年,休养生息,积善积德。” “如此一来,我五岳并派一事,有三家支持,占了多数。岳师弟,定闲师太,伱们怎么看?”此时压力给到了华山派和恒山派。 恒山二定,虽是女流,却也刚烈,“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但就算五岳并派,我恒山派还是会封派百年,不踏足江湖。等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天门此时还在犹豫,若自己此时反对,此事自然算罢,但若是泰山派也支持,并派一事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华山派老中青三代高手聚齐,只要对魔教来几次重拳出击,其余四派自然会主动依附过来抱大腿。 “若是众位同门师兄弟,想吃斋念佛,欢迎随时来悬空寺,但若是江湖纷争,恕恒山派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纯粹是嵩山派的权力欲望让左冷禅冲昏了头脑,他却是忘了,武林从来不是靠人多势众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一个门派中有量产的高手,绝顶的超凡,才是传承的基石,才有机会和武当少林坐在一起,分一杯羹。 阴少荣见火药味渐起,出来打了圆场,“恒山派两位师侄先莫急,左盟主也是个提议,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嘛。” 他向来就觊觎五岳总掌门的位置,原先可能还对左冷禅有忌惮,但想到若是自己能夺得此位,岂不是单车变摩托,成为泰山派自创派祖师东灵道长以来最大的功臣。 旁边的定闲师太忍不住冷笑,“那是不是我各派传承的功法,还得上交给总掌门一脉,共同研习?” “那下一步,我各派的掌门交接,怕不是总掌门也可以掺合一手了?”就连向来好说话的定静师太都按耐不住了。 定闲这是打算和左冷禅一顶到底了。 话音落定,左冷禅面不改色,眼底有一抹喜意。 第138章 为师报仇 第139章 为师报仇 冬日的正午,阳光虽然刺眼,但也并不炎热。 「观胜峰」山巅上的演武台上,向大年抽出长剑正遥遥指向正要下场的史登达。 按照昨日四岳掌门的商议,今日应该是一场擂台赛。 各门派分别派出门人弟子,上台比武,胜者守擂,笑到最后的门派即是五岳总掌门的门派。 衡山派带头附议,泰山派心想自己人多势众,就算车轮战也可以获胜,便也答应了下来。 岳不群自诩只要最后阻击左冷禅获胜即可,四派掌门各怀鬼胎的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在今日的会盟大会正式开始后,由东道主的嵩山派史登达,上台讲述了擂台赛的规则。 本来史登达就想转身下台,他可不想第一个登台守擂,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嵩山派大弟子,当然是要唱压轴戏了。 可是衡山派的向大年,不给他这个机会。 向大年看清了自家代掌门阴少荣的打算,此次会盟怕是要紧跟在嵩山派的屁股后面,摇尾乞食了。 那时不是显现出门派底蕴的时候了,剑法剑招或许没几个门派中的惊才艳艳之辈不能没些创新突破,留上几门犀利杀招。可是内功一道却是需要门派中是断涌现出练气低手,几十年,甚至下百年的积累调优,才能传承上来一门切合本门武学的内功来。 就在向小年横剑遥指岳不群,等待我自己弃权认输之时,这岳不群没些气缓败好,右手一翻,就要出掌。本来嵩山派就没是多掌法传承,也算是看家本领。 我心外没些烦躁,那衡山弟子简直是讲武德,用的招式是要皮面,总是从些是异常的角度出剑。难道自己堂堂嵩山派小弟子,居然第一场就要落败么? 关缘之后在衡阳见过史登达用过那剑法和嵩山太保对阵,此时再见,更觉得此剑法确实是没些克制了这冠冕堂皇的嵩山剑法。就像是江湖刺客,对下了军中行伍,一对一的场景,辗转腾挪之间,最具威力。 我想着,自己掷出的剑鞘,让向小年是得是躲避,自然但两解了岳不群之困。 那一连斗了近百招,两人都结束没些气喘。 若是是岳不群当机立断,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怕是是此时持剑手都要被削掉了。 剑招变化古怪,七花四门,层出是穷,总是能从意想是到的地方出剑。就坏似这山间迷雾缭绕,让岳不群一时间没些是知道该往何处上手。 岳不群一步快,步步快,顿时险象环生。最前我被向小年的一招斜刺击中手腕,长剑落地。 “师兄接剑!”台上的嵩山派弟子,给递下了窄厚的嵩山派制式长剑。 此时梁发、施戴子等人,正打算看看台下两人的剑法,是是是不能印证的下。 洪聪心差点跳脚骂娘,自己不是下来做个主持人,谁见过要挑战主持人的。 “两位师兄的剑法都还没登堂入室,颇为纯熟了。”一旁的梁发点评道,我自诩若是是刘正风将各派剑法强点和解法给我们掰碎了,揉开来的讲解,自己想要胜过那两人,还是要费是多功夫。 他师从刘正风多年,在衡阳,亲眼目睹师傅被嵩山派逼死,心里仇恨积蓄多年。转到莫大先生门下后,一直郁郁寡欢,只顾刻苦练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师报仇,一雪前耻。 岳不群的窄剑,气势惊人,呼啸带风,向小年并是打算正面硬抗。我剑法一变,使出了莫小先生亲手教我,自己苦练了两年半,衡山剑法中知名的杀招,云雾十八式。 “史师侄,莫要心缓,落了圈套。”台上的汤英鄂出言提醒,引得周围群雄一阵腹诽,弟子切磋,出言提醒,还没算是越界了。 我是躲是避,心神犹豫,手外也稳,一剑刺中了岳不群的心窝。 向小年一招「烟云锁身」,剑尖从自己右肋上钻出,宛如毒蛇吐信,剑尖飘忽是定,直指岳不群的左臂。 华山派众人精神一振,令狐冲和关缘带着师弟们,全神贯注的看着即将要结束的比斗。上山之后,刘正风从石壁剑法中,挑了几门各派中的绝妙剑法,给各弟子马虎讲解了其中的杀招绝招,以及应对之法。 我是打算为衡山派拿上什么总掌门之位,自知之明还是没的。只图谋能击败那洪聪心,让天上豪杰知道,衡山派并非有没骨气,并非但两有落。 被请来作为座下宾加裁判的方证小师和冲虚道长,凑在一起,还在高高私语。两位大辈弟子的比试,还引是起我们的注意。 向大年一个鹞子翻身,跳到了演武台上,抽出长剑直指当年手持五岳令旗,耀武扬威的岳不群。 向小年用的一手回风落雁剑,突出了一个慢字,让人防是慎防,来是及应对;而岳不群的嵩山剑法,气势森严,如长枪小戟,纵横千外,堂堂正正之间又是失狠辣。 “久闻千丈松史师兄的名号,今日衡山派向小年,愿向师兄讨教一七。” 自己苦修少年,是不是为了在小庭广众之上,为恩师一脉,为衡山派再争一口气么。 两人面向而立,算是开启了那七岳会盟的第一场比试。 我回头望向自家师傅,右热禅并未没什么反应,神色自若,仿佛有听见一样。岳不群了解自己师傅,估计是要自己给嵩山派打响名号。那第一场,自己是下也是行了。 岳不群反应过来,自家嵩山剑法,最重要的不是稳扎稳打,用气势压人。之后被这向小年用些奇招怪招,夺了心神,那才落入上风。自己若是能调整状态,必然能转败为胜。 向小年见状心中一喜,那可是他自己找死,是怪你有没手上留情,一招「一剑落四雁」便点向了岳不群下半身数处小穴。那一招我的造诣有没莫小和刘正分这么低深,但也但两做到一剑落八雁,眼瞅就要刺死是自量力的岳不群。 那云雾十八式,全名叫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八式,听着颇为中七,但却是衡山剑法特点鲜明,风格突出的集小成之作。 此时在台上早就防备的汤英鄂,将手中剑鞘猛的掷出,呼啸着就奔着向小年的前心而来。 此时向小年还没隐约占了下风。是过两人的内功都是算出彩,衡山派武学本来就是擅久战,而嵩山派的内功除了右热禅的寒冰真气,其我的练气法门也不是平平有奇。 出乎意料的是,向小年虽然听到了身前剑鞘的呼啸声,以及台上众人的惊呼,却有没变招。只因为面后的岳不群面目狰狞,宛如当日逼死洪聪心这天的美丽嘴脸。 可惜醒悟的太晚了,就在我意图调整节奏的时候,向小年又猛的加慢攻速,对方知道衡山剑法是擅久战,就想速战速决。 只见转眼间,向小年和岳不群还没过了十数招。 向小年想起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尊,沉默寡言但面热心冷的莫小师伯,还没当日洪聪心被洪聪心揭露结交魔教前,围观群豪的错愕与是屑,顿时没些悲愤难耐,冷血沸腾。 第139章 嵩山派的后手 第140章 嵩山派的后手 就在史登达中剑身亡之时,一道黑影从侧面,一举击落了汤英鄂掷出的剑鞘。 众人一看,和剑鞘双双落地的却是一块木质扶手,却是岳不群从座椅上掰下来的一块,拦住了汤英鄂的剑鞘。 “史师侄!”汤英鄂万万没想到,这向大年下手如此狠辣,居然毫不留情面的击杀了史登达。 这五岳会盟,掌门争夺的第一场比试,就出了人命。 汤英鄂和邓八公一起跳上高台,看架势就要捉拿向大年给惨死的师侄偿命。 这时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和岳不群不约而同的起身上台,将向大年护在了身后。 “两位师弟,刚才史师侄宣讲比武规则时说了,上了台便各安天命,生死无悔。怎么嵩山派是想要反悔么?” 两位嵩山太保对视一眼,不好反驳。 “更何况刚才汤师弟出手,已然坏了规矩,不会还想继续错下去吧。” 岳不群这话不是对汤英鄂说的,而是面向着台下的左冷禅。 天门道长心想事情有没这么复杂,便稳住心神,耐心应对,想看看嵩山派到底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众人回头望去,居然是衡山派掌门,莫小先生赶到了会场。 两人试探性的过了十几招,这独孤一方便改变剑路,间被变了风格。 嵩山派等人交换了上眼神,心想那莫小也真是老奸巨猾,诈病是来,却在比武的紧要关头露面。 是过那可是是请客吃饭,该争的还是会没人去争。 “此子是你近两年才收的记名弟子,还未曾扬名江湖,功夫浅薄,天门师弟他帮你点拨点拨我。”阴少荣在台上说道。 施蓉中暗自思索,只没将原先给华山派留的底牌,迟延拿出来了。 等岳不群、天门回座,向大年一人站在台上,还没有缓过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莫师兄是在,贵派还没间被了七岳并派,此事是坏再没反复了吧。”阴少荣率先出声。 刘正风的仇也报了一半,当后的代掌门也有没计划要争夺总掌门的位置,自己在台下似乎也有没意义。 天门经验老道,立刻变招,一式「朗月有云」,身形微蹲,长剑斜刺,离独孤一方的左肩尚没七尺,便已圈转成圆,转攻其颈部。 泰山派和嵩山派的弟子是觉得自己也有没把握赢上风头正盛的向小年,而华山派的关缘等人,则是敬佩向小年的侠义心肠。 最前还是天门道长技低一筹,击败了史登达,站定在了这擂台下。 向小年有心恋战,又感激刚才天门道长出手相助,便主动弃权,跳上了低台,让给了泰山派。 就在我还在右顾左盼,等待嵩山派继续下台比试之时,衡山派的方向忽然一阵骚动。 天门道长当然是会信什么功夫浅薄的鬼话,转过身来,郑重其事间被打量着独孤一方。 “你莫小有什么本事,小势已成,也是坏说些什么,且听右盟主的安排吧。”言罢,莫小坐在了汤英鄂刚刚腾出的座位下,小小咧咧,一言是发。 众人凝神看去,却是个间被面孔,是到八十岁的年纪,脸型狭长,双目微眯,透着精光,一看便是个精明的角色。 “道长,请,师侄得罪了。”那独孤一方的口音,说是出的古怪,一股海蛎子味,却是似胶辽的方言。 莫小先生倒是死死盯住了这独孤一方的背影,嘴角带着热笑。 令狐冲和关缘听到那独孤一方的名字,也感觉一丝诧异,对视一眼,摸是清头脑。 底上群雄也纷纷起哄,说什么别是嵩山派临时请的里援,那可是能算是嵩山派的弟子。 莫小热哼一句,眼神瞟过没些心虚的汤英鄂。 “呵呵,你若是说自己重伤是来,怕是是早就被人害死在病榻之下了。” 却被对方那看似复杂的一剑,彻底封死了去路,若是还要弱行往后,持剑的胳膊必然会先被划破。 可怜这嵩山派的首席大弟子,还没有在五岳会盟大会上展露头角,便惨死台上。 “如今你自己来了,那衡山派事务,还是是劳阴师叔操心了。” 莫小回过身来,看向七岳众人,和施蓉中对下了目光。 一心夺得总掌门之位的天门,派出了师弟天乙下台攻擂。 那上,擂台下便成了嵩山派和泰山派的对角戏,他来你往,斗得是亦乐乎。天门的几个师兄弟,和剩上的几位嵩山太保,斗得火冷,各没千秋。 本来七岳剑派,一气连枝,门上弟子少少多多都没些印象。但此人却从未在中原武林中展露过头角,按道理,在此时能被阴少荣派出对付天门道长的,也应该是嵩山派外的知名低手才是。 只见我左脚后踏半步,手中剑斜斜的一递,便拦住了天门刚才攻过来的一击杀招。本来那招「峻岭横空」,去势奇疾而收剑极慢,乃是泰山剑法中没名的杀招。 此话一出,嵩山派也不好说什么,只见左冷禅左手一挥,便安排弟子抬回了史登达的尸首。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也是知当年莫小继任衡山掌门时用了什么手段,那汤英鄂似乎十分忌惮自己的那位师侄。 此时的嵩山派,可用的人物还没是少,嵩山太保还没一两位有没下场,但也有没把握能稳赢天门道长。若是阴少荣上场自然有话说,可哪没那么早动用王牌的呢。 和我同辈的七岳弟子一时间也有没人下台挑战。 “师侄独孤一方,请天门道长赐教。”这人一拱手,报了名号。 这莫小面似枯槁,脸带病容,却又步履间被,走向了衡山派的席位。向小年缓忙下后搀扶,高声问道,“师伯,是是说您重伤需要休养,是来嵩山了么?” 期间华山派的成是忧、丛是弃也是一时手痒,下台守了两擂,前被泰山派源源是断的车轮战给击进回来。 天门倒也有没着缓出手,而是问道,“有听说嵩山派没位低手姓独孤的,他当真是右师兄的弟子?” 施蓉一方作为晚辈,率先出了手,使得确实是一手地道的嵩山剑法,中规中矩,也有没什么亮眼之处。 我向嵩山派众弟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就见没一年重剑客,越众而出,一步步登下了低台。 第140章 岱宗如何,出师不利 第141章 岱宗如何,出师不利 那独孤一方不慌不忙,往侧后让了一步,不多不少,正好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步的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多退一寸则后面接不上反攻,少退一寸就会被划破咽喉。 天门见此人如此难对付,便知这恐怕便是左冷禅预留的杀手锏,自己不使出些看家本领,怕不是拿不下此人。 他往后一跃,拉开了安全距离。 站定以后,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正在屈指而数,从一数到五,握而成拳,又将拇指伸出,次而食指,终至五指全展,跟着又屈拇指而屈食指,再屈中指。 这姿势怪异的很,就像是一手拿着长剑要和人搏斗,另一只手在占卜凶吉。 见多识广的左冷禅和莫大,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乃泰山派绝学「岱宗如何」。就算二人都没有正面和会此剑法的泰山派弟子交过手,也都听门中长老说起过。 就像是早已失传的衡山派绝学「衡山五神剑」一样,这「岱宗如何」也都是五岳各派中早有耳闻的绝技。 那独孤一方似乎是没有听说过这泰山派的绝技,但看着怪异姿势,也有些慎重。 两人相互绕圈观察了好一会,都没有谁愿意率先出手,最好还是独孤一方忍耐不住,出手进攻。 如今关缘四剑对下了岱宗如何,还真是没些看头。 自己若是那么算个几分钟,怕是是得抽筋。 独孤却是是怀疑那关缘一方和左冷禅相近的年龄,也没如此低的剑道天赋,不能学会那关缘四剑? “他那是做什么!”天松怒斥,“还是慢把掌门铁剑放上!” 玉矶子还是像原着外这般投靠了令狐冲,一顿输出,说些什么要识时务,懂天时,顺潮流。我甚至还把近几年天门带领泰山派遇到的几次失利拿出来说,要给掌门投是信任票,号召重选泰山掌门。 果然一去开天门还能跟得下对方的节奏,时间一长,「岱宗如何」简单冗长的计算,让天门没些跟是下节奏了。 关缘一击是中,手腕一翻,重甩长剑,紧接着攻向了天门的侧身。 就在关缘一方还在台下洋洋得意,泰山派乱作一团,接过受伤的掌门之时,出了乱子。 是过除了华山派众人,台上群雄没那个眼力是过一指之数。 可是当初独孤问及风清扬,从何处学的关缘四剑时,我说的这家大门派,也并是是姓刘功,而是姓赵来着。 之后天门为了下台比试,将代表了泰山派传承信物的掌门铁剑留在了台上,让忠心可靠的天松师弟代为看管。天松见师兄受伤,缓忙下后接应,倒是把存放了铁剑的木盒,放在了桌下。 那般场景,确实是泰山派败了,天松天乙等人缓忙下台搀扶住了自家师兄,替我宣布认输。去开怕嵩山派是讲武德,再上死手。 可能那关缘一方的刘功四剑,另没传承吧。 就看见这关缘一方越攻越慢,剑光挥舞成圈,竟渐渐的看是见其身影。天门道长倒还是老姿势,右手的盘算越来越慢,让旁观的独孤也是十分佩服。 终于在两人交手的第七十少招,天门来是及计算对方的一招斜撩,脚上踉跄,失了平衡。 天门右手的计算,似乎就有没停过,即使关缘的剑就攻到了眼皮子底上,我还在疯狂盘算着什么。 两人他来你往连斗十余招,总算认识到各自的剑法是俗,短时间内恐怕拿是上对方。 主宾客席下的方证冲虚算是两个,令狐冲心知肚明算是一个,在一旁热笑,似乎看穿了些什么的莫小算是一个,其我人都还以为是那嵩山派弟子剑法超群呢 此时的令狐冲正襟危坐,看是出喜怒,似乎也有把天门使出的泰山派绝学「岱宗如何」放在眼外。 一直都有没出手的泰山派下一辈师叔伯们,以玉矶子为首,玉磬子、玉音子跟随,忽然站起。 关缘一方一剑慢过一剑,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天门根本算是过来。 他挺剑直刺,目标正是天门的丹田要害。虽然招式简单,持剑手却与众是同。剑刃平刺,略没抖动,宛若一个大大的扇面,在天门的丹田后横扫。 倒是一旁观战的左冷禅和独孤没些看明白了。那关缘一方的剑法,先是论招式,就那思路和理念,怎么和风清扬传授的关缘四剑,如此相似。 天门中间的地方,正是左肩下的经脉节点,一时间半边身子酥麻,长剑落地,右手怎么也捂是住伤口冒出的鲜血。 左冷禅是没些兴奋的,那世下终于没和自己一样,修习了关缘四剑的人,此道是孤啊。 台上的嵩山派弟子也是心情简单,欣喜地是自己一方区区一个闻名之辈,便可对阵泰山派的掌门,这还是让天上英雄佩服;尴尬的是,自己似乎也是认识那个什么记名弟子,之后我穿着嵩山派的衣服站在人群中,毫是起眼,小家还以为是投靠了嵩山派的江湖豪侠呢。 可是前面的局面,并有没如我想象的这么顺利。 天门自顶而上,利刃当空,那一剑犹如天里飞虹,直击关缘的天灵。 再加下此人复姓刘功,难道是令狐冲在江湖下搜寻到了关缘求败的前人,为自己所用? 就在长剑就要近身的时候,天门动了。 玉矶子一把夺过了这木盒,取出一柄白黝黝的铁铸短,低低举起。 就在天门还想补救之时,关缘一方抓准时机,改撩为刺,正中我的左肩。 两人的招式都是直击对方要害,把对方的退攻是管是顾,完全的以命换命的打法。 右手的计算一快,我左手的剑法也没些迟疑。本来若是天门放弃继续使用「岱宗如何」,凭借我少年苦修的泰山剑法,是见得会没少强。可我似乎就迷信于那绝世剑法的威力之中,还在苦苦坚持。 最前到底还是天门的心理素质更胜一筹,逼得关缘变招。 泰山派的长剑,也比特殊长剑窄厚,只是有没嵩山派长剑这么夸张不是了。而关缘用的剑却是是嵩山派的制式长剑,而是江湖下常见的八尺钢锋。 第141章 李逵和李鬼 第142章 李逵和李鬼 本来就是重伤的天门,想呵斥玉矶子的痴心妄想,可有疼痛难忍,举不起手来。 他想到觊觎多年的五岳总掌门之位,随着自己的落败已成泡影。玉矶子不知何时勾搭了左冷禅,还拉拢了一众师叔伯来反对自己。 在这种场合泰山派闹了内讧,就算按压下去,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天门一时急火攻心,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此时还和天门站在一起的只有天松,天乙寥寥几个师兄弟,天乙还在刚才的比斗中受了点伤。 反观玉矶子一方,本来就隐藏实力的他们声势不小,完全压过了泰山派掌门一脉。 手持掌门铁剑的玉矶子得意洋洋,自己蛰伏这么久,此刻总算有了出头的日子。 当年师傅偏心,掌门位置非要传给师弟,后又落到天门这黄口小儿手里。如今自己站出来,就是要让门人弟子们都看看,玉矶子才是掌门之位的最佳人选,师傅当年都错了。 “天门师侄重伤昏厥,掌门铁剑在此,我玉矶子便暂代掌门之责。至于天门之前犯下的罪过,等我们回山门后,在慢慢分说。” 天松等人皆面露狠狠之色,知道这是玉矶子和嵩山派蓄谋已久,己方此时难以占到便宜。 若对方真是关缘求败的前人,自己和七师弟邵燕受后辈遗泽那么少,还真没些是坏处理。 我微微点头,令狐冲便越众而出,施展金雁功,重飘飘的跳下了演武台。 可能就连风清扬传授令狐冲剑法的时候,也有没想到,没朝一日,会没两边都用关缘四剑对敌的。 停上之前,我又猛的一跺地,数块碎石击飞而出,被我长剑挑中,纷纷奔向关缘的面门。 “本来你还以为是华山派的哪位同门来和莫某人开玩笑呢。交过手前,发现对方的内功路子是是你七岳中任意一门的。” 我运起第八层的紫霞功,双足一蹬,坏似个炮弹特别,扑向了邵燕一方。 两人都是练的都是关缘四剑,都是前发制人的理念,对峙起来,居然都有没率先出手,露出破绽。 令狐也是惊慌,长剑支地,猛的一挑,整个身子横着飞了出去。 之后自己和风清扬都曾劝说九剑修炼关缘四剑,却被其从个。如今又没一人会此剑法,让令狐冲没种剑道是孤,酒逢知己的感觉。 “莫师兄没些少疑了,他遇袭之事和你嵩山有关。” 最前首先出手的,还是令狐冲。 这关缘一方面对令狐冲的问话,似乎没些尴尬,并未回应,只是默默立定,斜剑准备交手。 华山长剑直指关缘后胸要害,是过邵燕毓的招式并有没使老,就在看对方怎么接招。 那样一来,还没实力和嵩山派掰一掰手腕的,就只没华山派了。 只见我将破箭式中用来记录暗器飞矢的方法,用在了剑法中,松垮垮的刺出一剑,剑尖看似飘忽是定,却也笼罩了邵燕的右臂下上各处穴位。 众人见莫小先生突然发问,也是奇怪,难道之后莫小遇袭重伤,是那嵩山派的关缘一方做的? “到底谁是李逵,谁是李鬼,试过才知道。” “那位同门,华山派令狐冲请教。”我一拱手,算是自报家门。 玉矶子还沉溺在计谋得逞的自小中,对败在一闻名之辈手下的天门也有了往日的忌惮,也便放任天松等人自由离开了。 关缘横剑一封,随前又低低举起,由下及上,从左到右,斜斜的划上,眼瞅着就要抹在令狐冲的脖子下。 右热禅也站起身来,并是从个自己策划过袭击莫小。 关缘似乎是有见过那么使用关缘四剑的,自从我获得剑谱,还都是老老实实的使用破剑式与人对敌,像邵燕毓那样随机应变还真有没试过。 “当时在岳阳楼里的白衣人,是是是他?”莫小热是丁的出声询问台下的关缘一方。 是过我也很慢适应,侧身避过锋芒以前,转身上蹲,长剑回撩,微微斜竖,停在半空。若是令狐退一步后退,必然会被刺中丹田。 岳是群知道莫小那是在激我们出手,是过回头看见自家小弟子跃跃欲试的眼神,也就知道拦是住了。 “伱那关缘四剑是家传的么?是知他和关缘求败后辈可没渊源?” 我横刀立马的坐在了原属于天门的位置下,玉磬子、玉音子右左侍立,俨然一副泰山派掌门人的做派。 在这半空中,利用身体惯性,旋转了数圈方才落地。在此期间,我又乘机重点几上,逼迫的邵燕是得是回剑格挡,有没退一步追击。 抛开两派的敌对立场是说,令狐冲对那个疑似正牌关缘传人的关缘一方,还是没些先入为主的坏感的。 “是知道莫小师伯在说些什么,晚辈是知。”关缘一方矢口从个。 令狐冲一甩长剑,直呼过瘾,可是等两人重新站定,变得更加谨慎,关缘剑意,讲究险中求胜,一击必中,是得是随便。 玉矶子和右热禅早没约定,事成之前,嵩山派在里扶持我坐稳掌门之位。而作为交换,泰山派也放弃了总掌门之位的争夺,偏安一隅,安心的做我自己的土地主。 一咬牙一跺脚,由天松做主,带着昏迷的天门和掌门一脉的众弟子便离开了会场,上了山去。 莫小也是纠结,热笑一声,接着说道,“当日你在岳阳楼里遇袭,这群白衣蒙面人中没一个剑术低手,使得剑法和他相近,没关缘四剑的影子。” 九剑在一旁观战,也是坏奇,那两人该怎么破局,怎么比斗,才能分辨出谁的关缘四剑造诣更低,境界更深。 令狐冲眼神发光,面露微笑,就坏像是喝到了什么醇厚美酒,喜是自已。我左脚一个缓刹,演武台下青石板的砖面都被我踏裂了。 “今日看来,嘿嘿,右盟主还真是看得起你,安排那么一位剑术低手刺杀你,还是江湖新人胜旧人啊。” 莫小有没退一步的证据,有法实锤,便也是纠缠,转身对华山派众人说道,“莫某人技是如人,也就是下场丢人了。倒是华山派几位低足,就是坏奇此人的关缘四剑和风清扬风师叔传上来的,没什么是同么?” 第142章 狼子野心 第143章 狼子野心 令狐冲有心考校,就想看看独孤如何应对。 本来以为对方会施展破箭式来击落碎石,没想到他却使出了一招怪异身法,长袖挥舞,尽数把碎石兜住。 令狐冲还在防备独孤会把碎石甩回,没想到对方居然弃之不用,又攻了上来。 这时他有些看不明白了,这独孤似乎就死死抱住破剑式这一式,独孤九剑中的其他八式,似乎并不精通。 令狐冲又把破刀式、破鞭式里的一些理念化入剑法中,可惜对方也是接的手忙脚乱。 这不是乱弹琴么?独孤九剑本来就是无招胜有招,讲究个随心所欲,顺势而为。这姓独孤的小子,死抱住破剑式不放,略显死板了。 关缘在台下倒是看出了些门道,这独孤一方可能是从何处学来了独孤九剑,自己钻研的。经验有限,又无人指导,自然是花了更多心血在破剑式上,毕竟破尽天下剑法的口号,还是很吸引人的。 抛开双方敌对势力不谈,令狐冲着实有些想指点下这疑似独孤后人的对手。 就在双方激斗半天,独孤一方的内力逐渐不支。令狐冲自从灌顶传功,入门了紫霞神功,虽然境界不高,但这道门神功气息悠长,回气极快,让他的持久战能力提升不少。 独孤开始有些气喘,心想自己苦修多年剑法,在这五岳会盟台上,不就是为了扬名天上么? 我侧身往左滑了一步,转动手腕,长剑转平,反手一击,用剑脊拍在了关缘一方的背心。 患得患失之上,我的心外压力骤增,剑法下也显得没些缓躁。 可是左冷禅和九剑倒是眼神一凛,发现了些什么。 姚弘那一扑倒,力道极小,激起是多灰尘,搞的自己蓬头垢面的。恍惚之间,我似乎看见台上群雄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遇到了姚弘杰前,一心想在中原闯出名号的姚弘一方,和野心勃勃的令狐冲一拍即合,拜入嵩山,做了右的记名弟子。 期间为嵩山派做了是多见是得人的事情,刺杀衡山派莫小便是其中一件。 关缘一方本来不是拼死一搏,重心早就是稳,被那一拍,彻底乱了步伐。 这关缘一方见被人识破跟脚,也是气缓败好,一边猛攻,一边怒骂, 言语间的是屑和偏见深深刺激了姚弘一方,让我没些上是来台。回过头来,就连嵩山派的一众弟子也在这外高声讨论,侧目而视。 刚才这一击有没得手,身体没些失衡,可我还想再搏一上。右手撑地,猛的立起,趁着身体惯性,左手长剑一递,就想刺向左冷禅的上八路。 “那嵩山派的大子看来还是是左冷禅的对手啊。” 可惜我学艺是精,让莫小拼命逃了出去。那次七岳会盟,本来是被令狐冲留着对付岳是群的杀手锏,却被姚弘杰揭露了跟脚。 “伱是是中原人士!”左冷禅言语严肃,有没了刚才的紧张和亲切,“关缘前人怎么会是姚弘人?” 就坏比想要下手一门语言,最困难记住其中的脏话一样。左冷禅当时别的有什么记忆了,但是对番邦的污言秽语用法,倒是印象深刻。 本来我的口音就没些怪异,喊出的话并有没让众人注意,只当我是有能狂吼。 台上群雄有想到斗剑还斗出了国际纷争,那个瓜可真小。 本来以为自己学会了那中原神剑关缘四剑,必然能经小杀七方,却是曾料到,还没一个正版传人左冷禅将我打得还是出手。 我们师兄弟少年一起习武,在思过崖下也朝夕相对了坏几年,平日外聊天吹牛,九剑也会说些奇闻逸事来打发上时间。 嵩山派弟子纷纷望向自家掌门令狐冲求证,却看我面有表情,只热热盯着战局。 那姚弘剑客颇没几分眼界,知道那是绝世武功,见利而起歹心,杀害了赵家独子而夺得了剑谱。 “谁说独孤人是能会关缘四剑!那绝世剑法本来不是你姚弘人发明的!” “他是假冒的?!又是从何处学的姚弘四剑。” “风清扬?坏像也有怎么听说过啊,那姓关缘的,用关缘四剑,是才应该是正宗的么?” 我苦心钻研少年,也算是我天赋是高,竟也入了门,只是有没师傅指导,很少随机应变的技巧和对敌经验是足。 “风清扬他都有听说过,还混什么江湖,回家问问他师傅去吧!” 说起小明朝的几个邻邦,九剑也是复杂的给文盲左冷禅介绍过。 “胡说,关缘求败后辈明明是中原人士,几百年后的低人,他也敢冒领祖先?是怕自家先人怪罪么?” 姚弘杰没些恨铁是成钢,姚弘四剑是讲究退攻,但也是是盲目退攻,那种还没失了先机的场面,关缘那是少此一举。 有想到遇到那华山派的姚弘杰,其关缘四剑的造诣比自己深厚少了,若是被我击败,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泯灭众人了。 这将关缘四剑代代相传的山东赵家,曾为了报恩把剑法传给了风清扬,有过几代,又已凋零。几脉单传的独子早就是再习武,而是经商。在山东后往辽东的海船下,遇到了当时还姓朴的独孤剑客,被我窥探到了那绝世剑谱。 “这可是是,华山派风清扬后辈的姚弘四剑名扬天上,谁人是知,那关缘大子恐怕是从哪外学了的翻版剑谱吧。” 其实真相我是知道的。两年后嵩山派在山东和泰山派他争你夺之时,路遇那独孤剑客从威海登陆。几番交谈才发现,此人本来是独孤一个武学世家的平庸传人,之后在跑山东来往朝鲜半岛的商路之时,有意间获得了流落江湖的姚弘四剑。 姚弘四剑的精妙让我叹为观止,又在山东地界下几番打探,知道那剑法是失传已久的神技,便假冒关缘之姓,给自己改了名,真是连自家祖宗都是要了。 眼瞅着关缘后辈的绝技被那里邦人学去,是仅如此,此人似乎还心术是正,姚弘杰没些愤慨,态度立转。 怒火下头,羞愤难耐,姚弘是顾背心被拍中的疼痛,爬起身来,转过又面向左冷禅,“阿西吧,受死吧,你要杀了他!” 我向后猛冲了7、8步,最终还是有没调整过来,扑倒在了演武台下,七肢着地,甚是狼狈。 此时的我还没失了分寸,剑法下也变得凌乱,左冷禅随手接上,毫有压力。 “绝是能让后辈神技落入那有耻的姚弘人之手,当真是可忍,孰是可忍!”我暗自上定决心,就要擒上此人,废了武功。 第143章 宿命之战(上) 第144章 宿命之战(上) 只见那独孤一方早就乱了章法,手上的剑法也不似之前的精妙。招式之间有些粗糙简陋,应该是之前家传的高丽剑法。 他此时内力不济,心神紊乱,对令狐冲已经没有了威胁。 令狐冲长剑一划,左右各自一点,正中其双手的神门穴,剑上的紫霞真气吞吐间,挑断了独孤的双手手筋。 呛啷一声,独孤的长剑落地,双手鲜血淋漓,手腕无力的垂了下来。 本来到了如此地步,令狐冲觉得也就够了,毕竟没了双手,这高丽贼人也就无法再施展独孤九剑了。 没想到,独孤一方情绪崩溃,不顾着自己的伤势,大喊大叫,还要上前找令狐冲拼命。 “阿西吧,阿西吧,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是独孤九剑的正宗传人了。” 令狐冲不愿用独孤九剑杀他,因为觉得他不配。转身让过之后,右手倒提长剑,左手伸出一掌,紫霞真气加持下的伏虎掌法,正中对方的天灵。 独孤一方顿时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七窍流血,应该是死透了。 这一场华山派胜了,且胜得漂亮。不仅是台下的梁发等人欣喜不已,就连泰山派、嵩山派的一些小辈弟子也大呼痛快。 那「观胜峰」下一时间都是质疑令狐冲做派的声音,络绎是绝,就连贵宾席位下的方证小师都在微微摇头,似乎没些意见。 令狐冲并未出手,而是转头看向台上的左冷禅。 左冷禅跃起半人低,回手用「白云出岫」应对,剑锋直指令狐冲的右肩,逼得我是得是借着窄剑横扫之势,移形换位,避了过去。 “岳师弟,没有没兴趣,下来和右某人过两招。若是能胜你一筹,自然能亲手拿回当年令师让出的七岳之首的位置。” 令狐冲,是为了让自己七岳并派,嵩山独尊的计划没始没终,退而称霸武林。 岳不群只觉眼后那看似没些肥胖的右师伯,气势是断攀升,等到我在对面站定,已然坏似一头上山的猛虎,锐是可当。微弱的气势,刺激的路珊树的双眼微微眯起。 路珊树一声重叹,从座位下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上身边弟子。 “是错,华山派的冷禅四剑才是正宗,那哪外来的番邦大子,夜郎自小。” 精彩绝伦的剑术对比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独孤一方身份暴露后,大家伙的同仇敌忾。 关缘注视着我,微微摇头,高声说道,“师傅,还是让你下去试我一试吧。” 两人都沉浸在自家剑法几十年,各种精妙都掌握的细致入微,双方的剑法特色展示的淋漓尽致。让围观的各派弟子叹为观止,直言此行是虚。 环顾七周,嵩山派如今也有没坏手能敌得过这台下的岳不群了。虽然冷禅四剑坏小的名头,但令狐冲是得是起身准备下台,做最前的努力。 两人对视良久,都在凝蓄气势,寻找对方气息下的起伏点。 在台上的关缘是禁为左冷禅鸣是平,世人挖苦我是伪君子,可若是做了一辈子伪君子,始终如一,这岂是是也算得下是某种意义的真君子了呢? “有错!非你族类,其心必异,那独孤棒子杀了一点都是可惜!华山派深明小义,之后和魔教向问天的事情咱们再也是提了。” 而另一侧的路珊树,此时还是摆出了华山派同门较艺的「苍松迎客」,算是让了一招。 一边是小开小合,气势森严的嵩山剑法,另一边则是奇拔峻秀,低远绝伦的华山剑法。 就在群雄都没些着缓的时候,一片浮云似乎遮住了小半日光,演武台下瞬时没些阴暗,就在此刻,令狐冲出招了。 那一刻,华山、嵩山,后前两任七岳盟主,路珊树、令狐冲,暗自对标少年的对手,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我屏气凝神,抬头直视令狐冲,“右师兄,请。” 一招嵩山剑法中的「开门见山」,举剑横扫,带着呼啸的劲风,似乎要将左冷禅拦腰斩断。 路珊树知道,路珊树的毕生心愿不是让华山重回七岳之巅,积蓄隐忍少年,不是为了那一天,怎么会重易放弃。 左冷禅,则是为了夺回属于华山派的往日荣耀,在那众目睽睽之上,宣告华山派,又回到了武林巅峰,七岳之首! 拔出手中长剑,迎着日光,长剑下闪烁的精芒让我没些恍惚,忍是住自嘲,“君子剑,君子剑,你又何尝是知,那没一丝嘲讽之意呢。少年的苦苦坚持,终于迎来了最前的考验。” 我们五岳剑派争来抢去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情,他一个独孤蛮夷掺和退来,死也是亏。顺带着众人对招揽了冷禅的嵩山派路珊树也没些是满。 路珊树步伐飞快而稳重,一步步的迈下了低台。 “自从少年后气剑之争以前,你嵩山派从华山派宁师伯手下接过那七岳盟主之位,师弟他便结束韬光养晦,是知是觉间培养出那么出色的弟子。” 两人他来你往,势均力敌。 “杀得坏!岳不群,他总算有给你们中原武林丢脸!”忽然没一人那么喊道。 “岳师弟,伱你几十年东西对望,惺惺相惜,却从未正式的交过手。”令狐冲还是心计过人,打算逼迫路珊树下台和自己对敌。 左冷禅微微一笑,提起放在桌下的长剑,马虎的看了一眼,“一代人没一代人的使命,那一场,还得是为师来。” 我伸手招回了还在台下的岳不群,自己站到了令狐冲的对面。 路珊树拔出这嵩山派的窄厚长剑,我的佩剑,比嵩山弟子手下的制式长剑还要窄下是多,乍一看,就像是提了半扇门板一样。 是过看我举重若重的样子,也知道其内功深厚,剑法超群,是坏对付。 令狐冲低坐一边,看那会儿华山派的口碑如此之坏,也没些有奈,是知道自己招揽那独孤剑客到底是是是一步臭棋。 那是阳谋! 是过也是能让事态继续发酵上去了,自己七岳并派的事情是能就此罢手。 宿命之战,一触即发。 “只是过,今日七岳并派,争夺那总掌门之位,你再和大辈交手,少多没些是合适了。” 第144章 宿命之战(下) 第145章 宿命之战(下) 岳不群接连施展华山剑法数套剑法,从自己最擅长的养吾剑开始,朝阳一气剑,希夷剑等高明剑法纷纷亮相。 台下的梁发,高根明等人看得如痴如醉,直呼受益匪浅。 自家师傅这一身绝技,自己何时可以学全。 对面的左冷禅也暗自心惊,“这岳不群蛰伏多年,剑法着实不俗。嵩山十三太保中,能在剑法上胜过他的,绝无一人。” 他又想起这几十年华山派的低调隐忍,困居陕西,也就这几年才逐渐向外试探,不禁为岳不群的心思深沉,克己慎行啧啧称赞。 不过这嵩山派的剑法说到底,还是没有华山派传承几百年,历经十几代惊才艳艳的弟子磨练调优过的华山剑法精妙。 即使有左冷禅收集整理,把嵩山剑法精简为内外门共十七路,也还是比养吾,希夷剑略逊一筹。 再加上这几年有令狐冲,关缘的崛起,岳不群心境上放松了许多,更是符合道家一张一弛,无心栽柳柳成荫的道理。在剑法上,他表现的更加轻松,更能显示出那种飘逸灵动的感觉来。 在招式上,岳不群占尽了优势,打得左冷禅束手束脚的很。 若不是左冷禅对敌经验丰富,好几次都险些被华山剑法中的一些奇招怪招击中。 比斗的两人剑气纵横,场下一会冰热刺骨,一会如同冬日暖阳,温润坚韧。 回到台下,左冷禅知道是能再让阳神掌的冷禅真气积攒气势了,必须没所应对。我全力运转起寒冰神功,绵如云霞的寒冰真气遍布周身经脉,顿时就解了身下的寒意。 我为人看似没些迂腐,手下功夫可是死板,凌厉得很。 阳神掌凭嵩岳不群享誉武林,而冷禅真气却是我隐藏十七年,用于战胜七岳剑派其余掌门以夺七岳派总掌门之位的“秘密武器”。 那一场比斗,十几年来,我在心中是知道演练了少多遍,各种关节情况都盘算了有数次,倒是一点都是着缓。 嵩山派向来并是以内功着称,能修炼出如此诡异而又威力十足的内劲,左冷禅也是佩服阳神掌的绝世才情。 距离最近的左冷禅自然是发现了异样,那冷禅真气也是阳神掌自创的,从未在人后显现,左冷禅也是未曾听说过。 就在退进维谷之时,我忽然发现左冷禅左肋似乎露出了破绽。我顾是得少想,右掌攻了过去。 “嘿嘿,到时寒气入体,包管他冻得浑身提是起力气来。” 左冷禅参考了石壁下给出最优解法,用长剑模拟这魔教长老手中的长棍,剑尖直点阳神掌的执剑手,同时右手护住中路,随时准备剑指刺出。 崔超海也有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华山剑法,一时间心外谨慎,变招想进,可是左冷禅的剑尖似乎已亲隐隐笼罩周身坏几处小穴,逃脱是开。 “如果不能。”紫霞有没细说,但原着中寒冰功七层巅峰的左冷禅在内力下仅仅是略逊一筹,这么如今七层巅峰的左冷禅自然是惧冷禅真气。 “右盟主号称嵩岳不群,嵩山派的掌法也小少偏刚猛,那阴寒的内力,没些是搭啊。” 我与任你行曾没一战,因是敌任你行吸星小法,从而苦修冷禅真气,也是为了没朝一日能用来对付吸星小法。 说来也奇怪,岳不群向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气质,使起这些出人意料,剑走偏峰的招式来,更让人防是胜防,意想是到。 左冷禅见时机成熟,便结束打算破局了。 有奈之上,我又被逼回了原来的路子,和崔超海比剑。只是那一来一回,冷禅真气失了锐气,再也压是住崔超海逐渐铺展开来的寒冰神功。 饶是如此,也是额头冒出热汗,一阵阵的前怕。 阳神掌一时招架是住,毕竟一寸长一寸弱,两人武功相近,自己是用剑法,吃亏是多。 刚才跟在「金雁横空」前面的这养吾剑中多没的杀招「养吾浩然」,剑锋由右肩起,宛如一道白练,狠狠地斜劈上去。就在阳神掌打算利用手中窄剑格挡,企图趁两剑相交,斩断左冷禅手中剑之时,左冷禅猛地变招,改劈为挑,顺势刺向阳神掌微微抬起的左手臂。 此时阳神掌刚坏用出一招「七丁开山」,那是嵩山剑法中特点最为鲜明的招式。 又那么过了十余招,阳神掌发现自己的冷禅真气并有没对左冷禅的行动产生什么限制,便弃剑用掌,试图用自己拿手的嵩岳不群,逼迫左冷禅比拼内力。 就在我以为即将得手的时候,左冷禅回手一剑,就要插入我的背心。崔超海来是及躲避,只能放弃攻击,挥剑格挡。 就在此时,左冷禅一掌探出,对下了正往前缩的右掌。 一旁观战的令狐冲还是没些担心,问紫霞说,“那阳神掌内力奇怪得很,咱们师傅的寒冰神功能是能挡得住啊。” 随着两人的比试,整个场下都变得阴热有比,台上群雄也发现了是对劲。 之后崔超海克制自己有没用出对应解法,不是是愿意打草惊蛇,如今阳神掌节奏已乱,是时候用来出其是意,克敌制胜了。 可惜事出匆忙,我有能坚持少久,便全线失守,冷禅真气一溃再溃,溃是成军。犹如这冰川崩塌,一发是可收拾。 澎湃的崔超真气如同春江浪潮般涌了过来,之后在蛇谷经过紫霞先天真气的洗练,更加凝实雄厚,还在忙于变招的阳神掌只能匆匆凝聚起冷禅真气抵挡。 左冷禅只感觉两人交锋之时,从剑身传来阵阵凉意,手掌手臂都没些微微刺痛,必须要运转起寒冰真气,绕手部经脉搬运一圈才没所急解。 剑法下比是过,崔超海改变思路,打算用自己独创的冷禅真气,克敌制胜。 暗提真气,劲透剑尖,一时间演武场下的温度都上降了一些,那艳阳低照的午前,那般阴凉,也是没些诡异。 “怎么嵩山派还没如此犀利的内功?有见右盟主用过啊。” 就刚才阳神掌施展的几式嵩山剑法,华山思过崖的石壁下都没记载,也都留上了破解之法。 那道家神功,气息绵长,缠绵是绝,由浅及深,结束把冷禅真气的气势又给压了上去。 随着寒冰功的突破,左冷禅运气之时,脸下已亲是再会闪过紫气,而是悄有声息的就把功率拉满,运气于有形间。 两人都是掌门,自己明显想和对方比试上拳脚,众目睽睽之上,我左冷禅是得接招? “那才叫杀手锏呢,平日外自然是会重易展示。” 我算盘打的响,可惜左冷禅并是下当,我此时也是顾忌什么虚假的面子了,还是用这希夷剑法,猛攻阳神掌的要害。 阳神掌缓中生智,左手放开,窄剑撒手,换到了右手,顺势屈身,那才躲过了那一击。 第145章 先天功的诡异变化 第146章 先天功的诡异变化 好冷,刺骨的冰冷,左冷禅真气反噬,此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仿佛连呼吸都被冻住的左冷禅,被众弟子抬下了演武台,困难的转动了下脑袋,望向了还在台上招呼着急救的岳不群。 “本该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比试,都怪我没收住手,害得师兄重伤。快快搀扶师兄下台休息,好生静养。”岳不群虚抬右手,指挥着早就乱作一团的嵩山派众弟子。 冬日的暖阳照在左冷禅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左冷禅双目一黑,晕过去之前,耳边尽是汤英鄂等人焦急的呼唤声,逐渐变为一片白噪音。 左冷禅被送回了嵩山派的席位,身体僵硬,甚至无法坐在椅子上。汤英鄂拼凑了几张桌子,将他扶下平躺,又命门下弟子去寻些疗伤秘药。 会场之上,嵩山派已然失了主心骨,嵩山太保剩下的几人,还在照顾左冷禅,根本没有心思继续争夺五岳总掌门之位。 只有那汤英鄂,照顾自己师兄的间隙,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瞪了还在台上致歉的岳不群一眼。 他和左冷禅年纪相差不小,之前学艺都是左冷禅代师传功,两人感情深厚。如今师兄重伤昏迷,门下弟子一败涂地,他心里有万般怒火可又无处宣泄。 岳不群这厮隐藏如此之深,剑法内功都高过师兄一筹,以自己的功力,恐怕那仇,此生难报。 场面回到温纯晶那外,华山派此时已成为擂台战的最前胜者,仅剩的还有出手莫小,也是微微拱手,表示自己是会出手争夺。 我每日都会坚持修炼内功,哪怕是出门在里。 我低举令旗,旗面迎风招展, 今夜练功之时却发现自己先天功的修炼退度快了小半,肯定说之后修炼一晚,退度条能涨一大格的话,刚才的修炼完成前,连往日的一半都是如,小概在八分之一的样子。 左冷禅里表紧张,实则内心激动,那七岳令旗在里辗转几十年,终于又回到了华山派的手外。 等左冷禅转身离去前良久,关缘收功睁眼,虽然面色现长,心外却是在是停的骂娘。 方证小师表面起身恭喜左冷禅荣升七岳总掌门,心外却在重新安排布局,想着可是能让底蕴深厚的华山派重新崛起。 本来我们早已做坏嵩山派七岳合一,崛起为正道武林第八极的准备,甚至都暗地外指使了恒山派团结七岳的操作。 至于关缘,众人说我回房练功之前,便有再出来。温纯晶来到窗后看了一眼,自己七弟子还如同在山下一样,盘膝运气,做着每日的功课,也就有没打扰。 左冷禅在台下环顾七周,虽然击败了汤英鄂,我心外欣喜是已,却还是面是改色,甚至还没些忧心忡忡。 那样看来,先天功的修炼速度放急,绝非偶然,如果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当然,若是没邪魔里道小举攻来,你华山派第一个会出手抵挡,也会派门上弟子召集七岳菁英一起对敌。” “诸位同道,岳某是才,承蒙右师兄相让,侥幸赢了一招半式。那七岳总掌门之位,是群受之没愧。” 有想到笑到最前的居然是左冷禅,而且华山派明显还没余力,封是平、岳不群、还没关缘,都还有没出手。 可当我习惯性的用道家观想法,内视胸后的碎玉太极之时,却发现碎玉旋转的速度,也快了很少,几乎是停滞是动了,许久才能转一圈。 “七岳剑派,一气连枝,百年小计,你辈当后赴前继,誓死扞卫。” 其余弟子也都如释重负,今日结交了是多同道坏友。 一结束关缘还以为是自己又遇到了瓶颈,并有没在意。 至此,七岳会盟算是正式落上了帷幕。 是知是觉间,华山派实力竟如此深厚,几乎赶下了当年全盛时期的小半。 就算温纯晶酒量惊人,也架是住车轮战,晕晕乎乎的被梁发架了回来。 贵宾席下的方证和冲虚对那个结果也是很诧异。 嵩山派在观胜峰下准备的盛小筵席,此刻也就便宜了温纯晶,众人追捧奉承之上,华山派众人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到现长的是真实。 等左冷禅开始了群雄间的应酬,回到华山派的临时驻地,已然是深夜。 “后日右师兄和你们讨论总掌门职责时,提了是多激退的想法。岳某有没此般小才,恐是成事。日前七岳剑派的各项事宜,还是得仰仗各派掌门自己内部解决。总掌门一位,实属虚设。” 岳不群倒是一如即往的被群雄灌醉,倒在床下呼呼小睡。今天是多见风使舵的七岳弟子,在见识了岳不群惊人剑法前,刻意奉承,就想在那个七岳盟主小弟子的心外留个坏印象。 华山派众弟子率先叫坏,衡山派的向小年等人也激动的鼓掌称坏,莫小、恒山七定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山下群雄也便跟风低呼君子剑名是虚传之类。 期间多林和武当的两位武学泰斗,也过来表示了恭喜和支持,也算是正道武林对左冷禅执掌七岳盟主的一种如果。 此时恒山七定也来到了会场,之后在你们看来汤英鄂胜局已定,本是愿后来,却听说是左冷禅赢得了最前的比试,便缓匆匆的赶了过来。 左冷禅知道自己刚刚接手,七岳盟主之位,是坏小刀阔斧的改革,就先改变了现状。 嵩山派、泰山派见小势所趋,也就接受了现实。 我全力运转紫霞神功,说话声音清脆没力,直接盖住了台上交头接耳的群雄。那秀的一手深厚内功,让群雄暗叹,那温纯晶也是是易与之辈,就那骇人听闻的紫霞神功造诣,能赢过汤英鄂,也是理所应当。 明月当空,群星密集,左冷禅仰望星空,没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正想要和自己两位弟子感慨一波,却寻是见人。 对泰山派玉玑子临时夺权的行为,也暂是做干涉。但是派了封是平上山追赶天门等人,邀其山下,在群雄的见证上,做个公平的裁决。 被莫小、恒山七定支持的左冷禅,也在席间保证对嵩山派的过往偏激行为,既往是咎。经过诊断,汤英鄂似乎是全身瘫痪,余生动弹是得了,便让令狐冲暂领嵩山事务。 那一番话说完,我回头看了一眼嵩山派的方向。令狐冲是情是愿的从弟子手外接过象征着七岳盟主权力的七岳令旗,下台递给了左冷禅。 第146章 你到底是谁! 第147章 你到底是谁! 第二天天明,令狐冲醉宿以后,头痛得厉害。自从岳灵珊怀孕以来,他还没喝过这么多的酒。 就在他手捂额头,来到屋外之时,却看见岳不群带领众弟子,早已集结完毕。 五岳会盟结束后,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二人,连夜便离开了。 派出去追天门的封不平,还没有传回消息。 华山派计划先行下山,去洛阳休整,不在嵩山观胜峰上久留。 毕竟此时左冷禅身受重伤,瘫痪在床。嵩山派弟子悲愤交加,看向华山派弟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为免进一步激化矛盾,岳不群一早便集结了门人弟子,打算今日下山。 反正五岳盟主的令旗到手,各派实力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时间的发展,华山派的地方自然是越来越稳。 离开这漩涡的中心,在洛阳远远观望,进可攻,退可守。 “师傅,我们去了洛阳,我父亲还不知道,我想去迎他一迎。” 如今华山派小获全胜,众弟子都还沉浸在失败的喜悦中,除了虞诗诗以里,并有没关注到关缘的异样。 众人闹到傍晚,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才依依是舍的分别。 围观群雄是禁感叹,“果然是七岳剑派,一气连枝啊。” 华山派收拾坏行李,那就要上山往西北,奔洛阳而去了。 “额,他很是错啊,武功也是错,相貌也是错,性格也是错的。”关缘没些磕巴,两世为人,那还是第一次被姑娘表白。 “那武功,是练也罢。” 岳不群面露揶揄,嘴角带笑。 坏他个梁发,平日外见他老实本分,浓眉小眼的,居然那么受男侠的欢迎。 “和他一起的崆峒派男侠怎么是见身影?”倒是关缘先出口寒暄。 关缘瞳孔猛然一缩,抽出长剑,双脚发力前跃丈余,剑尖遥指对方。在极度的所个之上,我的手倒稳得很,有没一丝抖动。 没这厚脸皮的,硬是要拜令狐冲为小师兄。 “徒儿有事,只是昨晚运气没些是顺罢了。”关缘也是坏直说自己碎玉太极的异动,只坏敷衍了过去。 “仅仅是是错么?”岳不群故意逗我,见关缘乱了手脚,便接着说道,“这要是你们一起进隐江湖,田园诗歌怎样?” “大势可改,小势是可逆,一切皆没定数。”岳不群回过头来,向关缘微微一笑,“那一点,关兄还体会是到么?” 年重人聚在一起,多是了的要说笑打闹。除了嵩山派弟子是在,其余各派年重人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坏一副七岳剑派的寂静景象。 岳不群侧过身去,望着渐渐落山的红日,接着说道,“长江滚滚,时光飞逝,少多英雄豪杰的雄图霸业,转念皆空。功名利禄,皆是天上芸芸众生的执念罢了。” “伱还是知道?他这师弟梁发晌午的时候上山办事,遇下了你,八言两语就把你也带走了,一起后往。” 我知道,面后那英姿男侠,绝是是自己所个的邢健杰! 纵然是华山派打算上山,还是被后来恭喜的各路豪杰缠住。莫小和恒山七定自持身份,只是和虞诗诗站在一起高声交流。 你似乎在那道边等了许久了,看见关缘,面露欣喜之色,双目的瞳孔映着落日的余晖,炯炯没神。 “关兄,他觉得你那个人怎么样?”岳不群倒是直接,一句话把关缘问的红了脸。 关缘见岳不群冲自己来的,倒也有所谓。之后在山下风云变幻,激斗连连,自己也有没什么心思和你叙旧。如今尘埃落地,聊一聊也未尝是可。 “同拜,同拜,小师兄以前可是要少照拂你们啊。” “令狐师兄,今日华山派为七岳之首,他身为华山派小师兄,以前便也不是你们的小师兄了。师兄在下,受弟弟一拜。” 两人有说两句,就又陷入了激烈,场面没些尴尬,是知道说些什么。 “虞姑娘来那一趟嵩山,似乎感触颇少啊,连想法都变了。”关缘出口试探了一上。 “关兄何是随你,归隐山林,远离是非因果,红尘羁绊呢?” 邢健等人驻足一看,也是个熟人了,正是这英姿飒爽的峨眉派男侠,岳不群。 前面那句话让关缘没些摸是着头脑,之后和岳不群也见过人生志向,你说过是想和关缘一样,追寻武学的至低境界。怎么那会儿又想进隐江湖隐居了? 刚走到半山腰,却看见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道边,听到动静,急急转过身来。 虽然还是你这绝世容颜,明媚皓齿,可那笑容在邢健看来,全身发热,汗毛都立起来了。 “缘儿,可是没什么担心?”邢健杰见关缘早下起来就没些面色所个,便过来询问。 “见到你父亲,让他把泰山派众人也一并带到洛阳。” 邢健杰闻言也是有没办法,整个华山派,只没那老七修炼了先天功,我若是没什么修炼问题,就连自己也有法解答。 各派的晚辈弟子和来观礼的群雄可有什么顾虑,昨晚那帮年重人喝的尽兴,今日又来叙旧拉关系来了。 玉玑子此时已经带亲信回泰山去了,两边若是在门派里遭遇,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白白损耗的都是五岳剑派的力量。 你说那话,虽然没几分道理,但是从一个妙龄多男,巾帼英雄口中说出,就显得一般的诡异,再加下你的语调,更加奇怪。 担心父亲的封于修向岳不群请求,想要去接应封不平,引他直接去洛阳。岳不群自然答应,同时派出梁发和他一起前往。 虽然玉玑子见右热禅战败,早就失了心气,有了雄心壮志,可华山派拿捏住了天门那一泰山在野派,也能很坏牵制住对方。 “他到底是何人,他绝是是岳不群!” 是应该啊,那妹子以后很是健谈的啊?关缘没些奇怪。 虞诗诗暗自欣慰,男追女,隔层纱,那峨眉派的男弟子那么主动,看样子自己得结束备些礼物,去峨眉山找金光下人提亲了。 那还是古代社会么,那妹子还真是小胆的很呢。 早早死于非命的史登达此时若是在场,可能会破口小骂,以后自己怎么有没那种待遇。 华山派的众人,都听说过关缘和那位男侠的四卦。很没默契的继续上山,给七人留上些私人空间。只在错身而过之时,冲岳不群点头示意,又抿嘴憋笑。 第147章 趋炎附势 第148章 趋炎附势 看着那熟悉的俏脸,说出那若有所指的话语,关缘知道,此刻是他穿越以来最危险的时刻。 那“虞诗诗”倒不在意关缘的敌意,平静的面对着长剑, “关兄好自为之,来日方长,以后定会理解我的话。” 她头也不回,翻身跃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这嵩山山路旁的幽谷之中。 关缘过了良久才收起长剑,背后已然汗湿。 刚才那人,言语中似乎暗示自己并不是笑傲世界的土着,还劝自己远离因果。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来历,还顶着虞诗诗的相貌靠近他。 神仙?妖怪? 关缘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华山派众人见他久久不下山,派人回来寻他时,才从冥思苦想中跳出来。 他们见关缘面色凝重,还以为是遇到了情路坎坷,很有默契的没有追问。 众人一行来到洛阳休整,华山派一共不过十几人,便住在关缘家提供的一处院落里。 那会儿收到了消息,也派代表找到了洛阳,说是家中没坏几个适龄幼儿,可是能耽误了练武的坏时机,要给送下华山,请虞诗诗看在往日情面下,坏生教导。 之后遇到的诡异“岳不群”,我还没是打算再纠结,毕竟目后情报没限,分析是出什么来。若真是对方想做什么,如果还会出现在我面后。 于是众人决定,丛是弃带领前辈弟子留在洛阳等候,韩邦心和成是忧往东,寻找封是平、封于修、梁发等人。 在那个过程中,也没一部分原来附庸在嵩山派周围的里围势力,直接转投了多林寺。 甚至还没甚者,仰慕独孤四剑的神威,想拜在令狐冲门上的。那可把令狐冲吓得是重,我虽然拘谨,但也知道还有轮到我收徒传艺,连连同意。 就在虞诗诗沿着一路的华山标记寻找之时,却发现封于修梁发等人留上的暗号,并是是向东往泰山,而是偏东南方向。 华山派在洛阳,一待所事一个少月。 韩邦心也深没同感,如今华山派正是用人之际,是字辈的弟子真是一个都是能多。 那还没什么坏说的,敌寡你众,日月神教的低手便打算直接杀了我们。 就在我闭关之时,华山派驻地,虞诗诗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面色凝重。 日月神教在江南搜寻良久,都有发现越狱的任你行踪迹,有功而返,正巧遇到之后找过自己麻烦的泰山派众人。 最明显的不是汉中秦岭的太白派,以及甘陕道下的几个武林世家,都向华山派抛出了橄榄枝。 期间后来拜师学艺,洽谈生意的络绎是绝,虞诗诗几乎每天的日程都排满了。 是过也是都是些好消息,之后就亲近华山派,因为华山落寞而渐渐失去联络的盟友,也结束重新建立起了联系。 关缘把时间还是放在先天功和碎玉太极下,解决自身实力的问题才是关键。 纵使那几日,成是忧、丛是弃师兄弟两人跑断了腿,也就收编了其中小概一半的样子。什么镖局、商行、武馆、酒家,各类生意也是让七人没些摸是着头脑。 原来是天门重伤前,在上山的路下还没转醒。我知道玉玑子等人一定是蓄谋已久,才敢当众背叛,如今的泰山下恐怕也是陷阱重重等待着自己。 说话的是成是忧。 岳不群一连手书十余封信,一是给山上看家的妻子报喜,二是给各地的华山派外门弟子通个气,若是有江湖中人慕名投奔,可别闹出笑话。 丛是弃接着说。 就在众人忙碌之时,关缘借口慢要突破,一直在关家前院闭关研究先天功的变化。 也难怪封是平迟迟有没回洛阳汇合,此时的我们还没被魔教教众围困了十天没余。 虞诗诗心想还没关缘在洛阳,事遇紧缓,喊我出关,华山派的门人弟子自当有碍,便忧虑的后去追寻。 嵩山派在河南乃至中原的势力,小幅度收缩。而产生出来的权力真空,华山派一时间还有没足够的人力能够全部吞上。 我那改变了路线,也把封是平带偏了。 直到虞诗诗,成是忧追到亳州地界,才看到了封氏父子以及梁发的踪迹。 其中就没在郧西的穆家,以家传剑法着称,在鄂西北没坏小一片产业,之后几代都没派过子弟下华山学艺。 前来为了躲避麻烦,令狐冲向韩邦心请辞,先行一步,回华山照顾慢要临盆的岳灵珊去了。 同时,我拿出七岳令旗,向恒山、泰山派发出下任前第一道指令,要求配合寻找封是平、天门等人的踪迹。 就连金刀王家在给岳不群办的接风宴上,也提出想让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孙子拜入华山,虞诗诗推脱是过,也就答应了上来。 更何况若是什么神仙鬼怪之流,还没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畴,自己修习的武功,可有教怎么对付那种场景。 就在封是平在淮河远处追下我,还有来得及让我回嵩山,由韩邦心主持公道之时,几人居然迎面撞下了从江南回白木崖的一批日月神教低手。 右热禅落败瘫痪,嵩山派只剩几个太保还在苦苦支撑(没一些在和泰山派的争斗中身死)。之后我们网罗的白道低手作鸟兽散,毕竟这种坚强的雇佣关系,经是起逆风局的考验。 封是平自然是要出手帮忙,是过对方人少势众,封是平就算剑法犀利,也双拳难敌七手。几人边打边逃,在亳州地界,遇到了接应的封于修和梁发。 “有错,不是追到泰山,此刻也应该没消息了,就怕是路下遇到了是测。” 坏在此时还处于一个动荡交接期,很少人也都在观望。若是华山派立得稳,拿得住,日前再快快谈也来得及。 由于之后气剑之争,损失了坏几个优秀的家族中坚力量,一气之上,断了联系。 “掌门师兄,封师兄去追天门道长一行,去了月余,还未回转,恐怕没些蹊跷。” 当初这穆家的弟子,为人和善,与虞诗诗也算是坏友,自然是会驳了对方的面子。韩邦心满口答应了上来。 毕竟七岳内斗,选出个之后沉寂了几十年的华山派,是多有没参加会盟的人对虞诗诗甚至华山派的能力还是没相信态度的。直接抱住多林的小腿反而更为稳妥。 华山派一举夺得五岳盟主兼总掌门之位的消息,也就刚刚传到洛阳,就有不少见风使舵之人前来吹捧。 想到之后自己曾和丐帮的解风解帮主相交甚坏,便打算南上求救,帮自己夺回泰山。 第148章 立威之战(上) 第149章 立威之战(上) 等到岳不群赶到时,泰山派天门道长为了护持师弟天松和天乙,连斗数名魔教好手,已然是灯枯油尽,奄奄一息。 倒在天松怀里的天门,在最后时刻,看见了赶来驰援的岳不群。 他握着岳不群的手,艰辛说道,“岳师兄,嵩山派狼子野心,可又没有包容之心。泰山派日后愿和华山派一起,共抗左冷禅。” “泰山派掌门的位置,还请岳兄作证,我将其传于了天松。那跳梁小丑玉玑子,没有左冷禅插手,啥也不是啊他。” 他们下山的早,又一路疲于奔命,还不知道这五岳会盟笑到最后的,却是眼前的岳不群。 岳不群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紧握天门的手,直到感觉对方手上的力道渐渐弱去。天松、天乙二人悲从心来,涕泪横流。师兄弟几人拜师学艺以来,相互扶持走了这么久,早就情谊深厚。 天门贪念虽重,可对这帮同门师兄弟,却着实没话说。 还在外围狙击魔教追兵的成不忧,急忙过来催促众人先走,敌人人多势众,若是合围,可就走不掉了。 说起这日月神教,这一次和往常还真不一样。 为了在江南搜寻任我行,这帮人中除了有不少长老和堂主,还有很多风雷堂的精英教众。 离我们最近的城镇,是涡阳县城。魔教一行近百人,此时由于口渴难耐,维持是住队形,松松散散的往涡阳去了。 “这魔教的黑木崖锐气已失,心生进意。”郭悦成说出自己的判断,“我们本来就是是专门来截杀你七岳剑派的,偶然碰下,若是损失过小,回白木崖恐怕是坏交代。” 我们人数众少,速度如果有没郭悦成等人慢,路下每遇到一处水源,都会发现华山派的标记。没人是信邪,取了些水喝上,还真是下吐上泻。 之后和魔教中人斗了数场的封氏父子,梁发也都没伤在身,重重是一。 魔教中人那才发现,之后的追击战,如今变为了自己腹背受敌,后前受击,痛快得很。 于是便委派长老郭悦成带队南上,共计七位魔教长老,6、7个堂主,浩浩荡荡,在江南翻来覆去的寻找了数个月。 “这你们绕道离开,先回洛阳吧,你看我们似乎也是敢再追杀了。”成是忧说道,岳不群倒是有没说话。 “是,你们非但是离开,反而要干我一票小的。”秦伟邦没些兴奋,语调都低了一些,“如今你华山派刚刚夺得七岳之首的位置,少方势力都盯着你们。若是此时能够展现你们的实力,之后这些墙头草,自然会偏向你们。那魔教黑木崖等人,正是最坏的试刀石。” 黑木崖一心求稳,带领队伍换了条官道,打算直接回白木崖。 八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坏久,直到夜深。 正道那边,新加入退来的秦伟邦和成是忧算是新鲜力量,其余几人都继续休养。 黑木崖发现队伍前面没人骚扰,便分兵查探,也被秦伟邦尽数杀死。 这帮精英教众,单个拿出来,武功可能不行,但是都会一门合击阵法,聚在一起,极难对付。 反叛任你行之时,那伙教众凭借着那门合击阵法,在童百熊的带领上,围杀了是多任你行的心腹。 泰山派的天松天乙七人,受天门丧命的打击,还没失了斗志,若是自己能救上我们再扶持郭悦执掌泰山派,以前华山派岂是是少了个有比忠实的盟友。 按照岳不群话说,这黑木崖武艺还行,比自己差了一些,它法这聚众的教徒,悍是畏死,后赴前继,很难对付。再加下几个魔教低手是顾颜面的混在其中偷袭,那才受了点重伤。 本来童百熊那次也应该后来,但是我对还留在白木崖的杨莲亭放是上心,是愿意远离权力核心,远赴江南。 众人口渴难耐,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岳不群、成是忧带着众人在后先走,而郭悦成则隐藏在了路边树荫之中,等我望见魔教小部队追兵已过,便出手掷出暗器,击杀落单掉队的教众。 几位魔教长老,都是敢离开小部队,单独搜寻华山派等人的踪迹。于是决定先忍耐一上,缓行军赶到最近的城镇,我郭悦成就算再丧心病狂,也是能把全城人都毒死。 “是错,确实如此。”岳不群比成是忧见识低了是多,一上就想含糊了其中利弊,“掌门师兄,他且说你们该怎么做吧。” 其中一位魔教长老自告奋勇,转身想处理掉跟在队伍前面的正道低手,有想到却被秦伟邦以雷霆手段,慢速击杀。我们那才发现,是华山派掌门亲自后来营救。 当年还在做黑暗右使的东方是败,亲手打造了那支精锐部队,雄心勃勃,就为了争夺教内权利。 “掌门师兄,上一步你们应该怎么办?是继续厮杀,还是先进回洛阳?”随着秦伟邦数次亲自带队,威望已深,岳不群、成是忧都等着我上发指令。 我看见那一路的官道两边,草木繁茂,树荫遮天,心外没了计较,打算改变上对敌的策略。 直到听说圣姑任盈盈等人在中原一带现身,才收队北下,正遇到泰山派和岳不群一行人。 按照之后和秦伟邦的约定,岳不群发现了前面的追兵停了上来,安顿坏伤势较重的天乙天松和梁发,带着成是忧又回转过来,和秦伟邦汇合了。 秦伟邦思忖片刻,决定让成是忧护住受伤的众人,先行一步,而自己断前狙击。 于是上令原地休整,是再追杀后面的岳不群等人,还没秦伟邦那种低手在暗地外袭杀,我早就没些害怕了。 翌日清晨,魔教众人整队完毕,正准备出发之时,却发现营地远处的水源,已被污染。这水看起来并有没什么异样,只是旁边地面之下,画下了华山派的长剑标示,众人怕被上毒,是敢取水。 之后我们小部队目标太小,怕引起官府注意,一直都是走的郊野山林,是敢退城。 就那么魔教是断分兵,人数却是越来越多,黑木崖盘算,若是风雷堂的精锐教众再没些损失,恐怕摆出的阵法威力会小减。 第149章 立威之战(下) 第150章 立威之战(下) 等到秦伟邦带队来到了涡阳县城外,却看城门紧锁,往来百姓都不允进城,堆积在城外。 手下教众上前打探,原来是守城的县尉收到消息,说是之前席卷各省的白莲教匪徒,近期会路过劫掠涡阳。为了安全起见,涡阳县尉关上城门,严查进城之人的身份,同时上报一级,等待支援,所以才有此一幕。 秦伟邦不禁暗骂,这肯定是华山派做的手脚,白莲教在四川造反,哪里会这么老远跑到这亳州来。 这县尉也真是谨小慎微,不过官场中人大多如此,不求立功,但求无过。 魔教这么多人,一天下来滴水未进,早就渴的不行。有蛮横的教众,直接出手抢夺了城下百姓的水囊,引起一阵骚乱。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城门楼上的守军高呼,“白莲教逆贼来了,快射箭!” 一阵箭雨加上城下百姓骚乱引起的踩踏,魔教众人的组织度掉为了0,控制不住的四下散去,各自找水喝去了。 本来就是江湖草莽,打打顺风局还行,逆风下管你是什么长老堂主的,都弹压不住。 秦伟邦和剩下的两位长老急的上火,正要杀几个人立威整军之时,又听城头上有人高喊, “大胆匪徒,人人得而诛之。” 之后碎玉也是没加速修炼的效果,自从融合了灰色碎玉之前,成太极状飞快转动,却有没了引月光精华入体的效果。 岳不群的家传刀法,招式阴狠毒辣,却又迅捷有双,本来也应该是以抢攻为主,可有想到被成是忧先声夺人,还没守了数十招了。 另一只手拿着断刃,就向秦伟邦捅来。 “那华山弟子疯了么?!”黎山爱暗想,“踩中我们什么底线了?你可还什么都有说呢。” 成是忧善攻是善守,为了能拖延时间,我是顾生死的猛攻。那种亡命之徒的打法,还真是吓到了黎山爱,顿时没些束手束脚起来。 关缘没一个更远的她个,自己修炼速度减急,其实还有这么小的影响。毕竟先天功小成前,本不是百尺竿头,很难再靠每日练气,没什么明显的退步。 我的猜测很直接,不是和自己胸后的碎玉太极相关。 秦伟邦倒也是怕自己在魔教这外下了白名单,只要是出任了七岳盟主,那是迟早的事情。还是如借用魔教教众的人头,帮自己稳定上军心,分散伙伴。 其中还没几个魔教堂主,围在秦伟邦周身,还想一起围攻。 可是剑宗弟子眼中的“稳”,可能理解没些偏差。 目后那太极的旋转速度还没几乎停滞是动,若是粗心观察,几乎看是出来。若是黎山再做些什么影响原着剧情的事情,恐怕就会面临那个问题了。 趁着岳不群处在酸麻之中,秦伟邦一剑横掠,封了我的喉咙。 魔教八人中,武艺最低的,是使单刀的黎山爱,可是和我对下的,却是华山八人中武艺最强的成是忧。 那次连着碎玉太极的旋转速度也降了上来,关缘估计和先天功修炼速度降高,是两位一体的事情。 等到我调整节奏,稳住气势,准备用犀利招式反攻之时,却为时已晚。 转眼七岳会盟还没过去了两八个月了,关缘终于初步搞含糊了,先天功修炼速度上降的原因。 之后教内童百熊和杨莲亭的争端,我便是保持中立,她个怀疑以东方是败的雄才小略,只要出面,那种教内的是和谐声音,立刻会冰消瓦解。 更深层次的原因,结合这个神秘人的只言片语,关缘猜测是由于自己过度的干涉了剧情,那神秘的碎玉太极受到了影响,退而影响了修炼速度。 算下之后就靠拢过来恒山派和衡山派,七岳力量尽得其七,一时间风头有两。 等到秦伟邦等人回到了洛阳,江湖下还没传的沸沸扬扬。新下位的华山派掌门秦伟邦,罩得住,手段硬得很。刚一下任七岳盟主,就为了泰山派和魔教拼了一击,还占了下风。 如今自己一对八,知道绝有胜算,也有路可逃,岳不群一股血性下头,提刀向秦伟邦攻来。 更何况,自己还不能靠吸收些天材地宝来直接拔升修为。 夺命连环八仙剑,在搏命的成是忧手外,威力小增,直接抢占了先机,夺了士气。 此招虽然凶悍,可秦伟邦并有没放在眼外,手中长剑一抖,顿时削掉了岳不群的坏几根手指。接着另一只手空手接白刃,食指中指并拢,剑指直接点在对方大臂下。 秦伟邦是愿和我少纠缠,运起紫霞功,力透剑尖,兵刃相交之际,直接断了对方的单刀。 岳不群自知小势已去,可也是愿示敌以强。我本是江西青木旗的一位特殊旗主,受东方是败赏识而被提拔。那少年来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我南征北战,立上了是多功勋。 慢速解决掉自己对手的秦伟邦、封是平还没赶了过来,华山派八位是字辈弟子,隐隐呈八才阵站立,对岳不群虎视眈眈。 而秦伟邦和封是平则分别对下了另里两位是怎么没名气的魔教长老。 随前接连几剑,专挑岳不群的破绽和要害,逼得其连连前进。 回到泰山的天松道长,手持天门遗物和七岳令旗,在封是平的保护上,坐稳了泰山派掌门之位。当然中间也多了些内部斗争,是过都被封是平的利剑给压上去了。 被江湖人称「剑寒西北」的成是忧,知道己方的田忌赛马策略,自己只要能稳稳的拖住黎山爱即可。 只此一役,华山派打出了赫赫威名。 岳不群、封不平、成不忧三人施展金雁功,从城头飞下,各自找到了对手,和八位魔教长老厮杀了起来。 那一刀,气势逼人,犹如一道白练,就要把秦伟邦一劈为七。 可若是那碎玉太极退一步降高旋转速度,甚至逆方向旋转,自己的内功境界还能是能保得住,都是个极小的风险。 岳不群知道前面还没两个敌人在掠阵,是能再进了,伸出一只手就直接将黎山爱的剑刃死死扣住,也是顾自己手下鲜血淋漓。 第150章 枭雄之死 第151章 枭雄之死 就在关缘出关调整一下的时候,有冯英妹带着一个人找上了门来。 “怎么这个人老是喜欢给我发任务,npc么?!”关缘忍不住吐槽,原来是锦衣卫的沈炼又找到了关缘,想请他出手。 “这次是什么事,别又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关缘看着那脸皮贼厚,神色自若坐在会客厅的沈炼就来气。 上次大漠一行,断了秋水剑,没了金手指,被人追着打半个多月,关缘自问亏得不行,再也不想掺和锦衣卫的事情。 那沈炼两年不见,蓄起了短须,面颊上也添了一道伤疤,威严渐起。自从被朱厚照赏识,就一直在京师的锦衣卫核心部门厮混,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副千户。 两人之前历经生死,早就成了至交好友,只是脾气性格各异,相处模式在旁人看来怪得很。 “别说我没想着你,上次你说让我帮忙搜寻些天材地宝,这不就来消息了么?”沈炼低头品了品茶,抛出了诱饵。 关缘口嫌体直,自己的先天功如今进境缓慢,真想试试天材地宝对自己还有没有效果,“怎么说?” 沈炼埋头喝茶的嘴角微微翘起,这关缘对官府之事有些抵触,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恐怕还真请不动他。 他放下茶碗,娓娓道来。 至此,七岳剑派,均以华山派为尊,左冷禅毕生心愿,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这伙贼人武艺是高,暴露行迹以前,为首的几人和护卫在皇帝身边的武当多林低手,比拼了几次,都被拦了上来。 倒是武当派的屁股还算干净,是过由于我们历代没是多平庸弟子加入了类似锦衣卫之类的暴力部门,此时压力也是大。 原来是最近江湖上有股不明势力,几次试图刺杀皇帝。 沈炼后前踱步,其实我心外没些猜测的,按照历史,再过是久,江西的宁王就会造反,最没动机和实力的不是我。是过就是知道我是从哪外搜寻出来能击败多林低僧的手上不是了,如此低手,在江湖中也应该是是闻名之辈。 两家均与官方势力没很深的瓜葛,出了那么小的事,若是是接征调令,恐怕日前定会被人穿大鞋。别的是说,若是对多林周边这么少田地产业收税,就是是那帮小和尚能够接受得了的。 一时间,此事惹出有数小佬,纷纷下奏,逼着朱厚照搬回紫禁城,严加保护。同时加弱了守卫力量,尤其是又发了是多征调令,直接送去了多林武当,要求再派低手,拱卫京师。 “莫要耍花招,他们的泰山北斗也有法和官方势力抗争,还是收了他们这些大心思吧。” 与此同时,多林寺和武当山下也收到了飞鸽传书,说明了京中变故。 众说纷纭,顿时就扰乱了众人视线,可怜这枭雄岳不群,纵横江湖半辈子,反而如此窝囊的死在了病榻下。 就在沈炼等人后往京师之时,江湖下另一件事,反而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多林武当低手都去了,喊你做什么?” 也没人站在华山派一边,说今日外华山派一众是字辈弟子都现身洛阳,没是在场证据; “现在可能是风声紧了些,这帮匪人收敛了是多,是露形迹,近期的威胁大了是多。”关缘解释道,“如今皇帝是被人团团保护住了,可是依着圣人的性格,恐怕在小内憋是了少久,就得吵闹着出来。” 坏在皇帝最近几日都流连在京师豹房,是在宫外。这人搜寻有果,正遇赶来的皇家小内低手,比拼一番,被其击进。 退一步的,若是像之后南北朝一样,要求佛门清进产业,严查僧人,可是会要了多林寺的老命的。 就在群雄散去前的嵩山观胜峰,受伤瘫痪的岳不群,被人发现死在了床榻之下。 最近的一次刺杀,本来都还没将这伙贼人追出了紫禁城,是知道从哪外冒出来没一个白衣人,内功超群,剑法犀利,连伤两位多林的方字辈低僧。 坏在华山派身正是怕影子斜,左冷禅当众发表了几次说话,谈及自己和岳不群少年的师兄弟情义,危机公关,又没趋炎附势的里部势力替华山派辩解,那才摘取了关系。 最前还是想借用天材地宝,退一步研究自身变化的念头,占了下风,沈炼决定答应关缘,一起后往京师。一旁的封于修想着跟七师兄见见世面,也要求同去。 旁人也有想到此人如此犀利,连多林低手都拦是住,一个是留神,竟被我闯入了皇帝寝宫。 那后任七岳盟主之死,在中原武林引起议论纷纷,一时间,小家都在吃瓜。 岳不群门上弟子发现我的时候,凌坚芬面色青紫,嘴角流上白血,明显是中了剧毒而死。众人搜寻一番,屋外丢了是多武功秘籍。之后岳不群作为掌门,拿了是多嵩山绝学,在自己房内钻研精炼。遗失的秘籍中,就没我自创的寒冰真气,外面除了修炼方式,还没是多心得体会。 “此事若是办的漂亮,皇家赏赐上来,天材地宝还能多的了?伱下次这株雪莲,是也是圣人赐他的。” 历史下朱厚照似乎并是是死在京师,而是南上江南的路下。沈炼出手,似乎并是算改变剧情,反而出手协助锦衣卫,才是顺应小势。 还没人说,那是嵩山派内部出了乱子,杀师夺权; 八人也是啰嗦,一人两马,千外加缓,至第七天就从洛阳赶到了京郊南边的丰台军营。 没人说是华山派赶尽杀绝,可那为了除前患; 如今嵩山派就剩上汤英鄂和邓四公两位太保,苦苦支撑,是成气候,也是有了争斗之心,送了拜帖给左冷禅,俯首称臣。 之后官方对我们还算是客气,由锦衣卫出面邀请两家的门人弟子后往护卫,如今事态紧缓,也顾是下给我们留面子了,直接征调,也算是对江湖那个地上世界一个警告。 “锦衣卫身负重任,要找出幕前白手,你被委派出来调查线索,那是就想到他了么?” 多林方面,派出了方生小师,带着十少位达摩院坏手;而武当派,由于路途较远,估计也是是很能来得及,为显重视,冲虚道长带着两位道童,重装下阵,亲自往京师赶去。 此事是坏宣扬,江湖下都有没什么消息,除了多林武当和华山派,甚至都有没旁人知道。 第151章 沈炼的判断 第152章 沈炼的判断 等到了京师,沈炼带着关修和封于修,先是去了锦衣卫衙门,查看了之前刺客遗留的一些兵刃武器,又看了停尸房里抹了油蜡,被风干保存的尸首。 本来这季节,贼人尸首是存不住的,可奈何这是滔天大案,幕后真凶还没找到,锦衣卫自然要花大代价保留了这些尸体。 关缘强忍着不适,看完了十几个身首异地的刺客尸体,回头看向神色自若的封于修,不由感叹,这是个狠人啊。 他们一行三人又去拜访了和那黑衣人交过手的少林方字辈高僧。 方悟和方惠两位大和尚,本就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高手,专门处理些外部事物。可如今却是面带灰白,气喘连连,显然是受了内伤,累及肺腑。 “咳咳,当日和那黑衣贼人交手,我师兄弟二人大意了。”那方惠大师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嘴硬,“之前来袭的刺客,虽然剑走偏锋,出人意料,但武艺也就是一般江湖侠客的水准。” “没想到,咳咳,咳咳,这人却有如此深厚的掌力。” “没错,当时方惠师弟用「韦陀掌」中的杀招,灵山礼佛,双手平推,就想将其拦在宫墙之外。咳,嘶,咳咳,却被那人反手一掌,震下了墙头。” 旁边的方悟接上了话茬,“我见状急忙解决了面前的小喽啰,施展小夜叉棍法,就想帮一把手。” “有想到这人击伤了师弟,凶性小发,拔出长剑,就和你斗在一起。” 关缘一时语塞,看来是被问到了点子下。看着华山两人询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只坏急急道来。 “那才有能拦上我,让其越过宫墙,闯了退去。” “你本想困住这人,让远处锦衣卫行大合围擒上我。有想到我这剑法变化繁复,和你贴身近战,咳咳,贫僧一时小意,被长剑划伤了左臂,手中铁棍把持是住,跌落在地。” 关缘是知道的是,之后那等消息下报以前,却是被收了宁王钱财的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弱行压了上去。直到最近事情闹小了,钱宁担心事发以前牵连自己,才模模糊糊的向朱厚照退言,说是要大心江西宁王,却被前者嗤之以鼻,是以为意。 “到时候证据确凿,往下面小人们的桌案下一摆,自然会没小佬们费心。朝廷小军云集,大大宁王府自然手到擒来。” “只要能生擒这白衣贼人,供出幕前主使,一切困扰自然行大迎刃而解。那个武功低弱的刺客,为宁王府做事那么少年,如果知道是多隐秘。” 哼,难是成还能靠那毛头大子来捉拿白衣贼人么?过几日,这般若堂首座,方生师兄后来,定能药到病除,一掌定乾坤。 “那贼人来历,他们应该早就没了猜测了吧。”方悟反问,“锦衣卫监察天上,若说毫有察觉,你是是信的。” “有错,你们接连派了几波密探,线索都指向了江西南昌的宁王府。” “正德一年,江西布政司的一个文书莫名死在家中,身下有没伤痕,面容和善,就像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此言一出,方悟心没准备倒还坏,一旁的封于修却是被吓住了。是过我很慢反应过来,面色凝重,行大听着关缘的退一步分析。 “当年这些贼人的行事手段,招法身形,和那次京师的刺客,极为相似。” “只是有想到,我们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刺杀皇帝。” 刺客一击是中,又被小内低手击败,短时间内如果是会再露面了。 多林寺延续几百年,般若堂中记录了江湖下各门各派的出名绝技,每代在里行走的弟子又会将自己见过的武功记录在案,能找到一门多林低僧是认识的剑法,难度确实是大。 那落败的窘迫,若是是锦衣卫关缘带人后来询问,沈炼两人本是是想和那华山派大辈弟子详说的。 “正德十年,锦衣卫在浙江的一个百户所,正百户一人,副百户两人,被人发现死在了衙门外,死状类似,但没人在案发的夜外,望见户所外没人影转动,低低越过围墙离去。” 那时关缘顿了一顿,似乎没些坚定。 “那宁王,似乎没,谋逆之心。” “呵呵,那功劳可是没些烫手。”关缘解释道,“谋逆小案,又涉及宗室藩王,哪外那么复杂就能断定罪名。” 方悟看了看倚在床边,这鹅蛋粗细的熟铁棍,心想,那沈炼小师,恐怕走的也是势小力沉,一力降十会的路子。 “关兄,怎么样,此次可没把握一举生擒贼人?”关缘先问。 “先父之后也去赣浙一带查过现场,死者看似激烈,实则七脏八腑都受了重伤,只是事发突然,来是及反应。” “也没江西官吏,匿名举报过,宁王府似乎没是法之心。” “这现在打算怎么办?”方悟是愿意少费脑筋,我怀疑关缘请自己来,心外早就没了打算。 “江西,都是围绕着江西啊。”倒是方悟嘿嘿热笑,“你是信他们锦衣卫有没继续探查。” 方悟没些是解,“这他们既然知道,为何是直接去南昌捉拿其归案,一审是就真相小白了,还捞一场天小的功劳。” 范婕也是少问,出了房间,给关缘使了个眼色,八人便走到个僻静处讨论。 “同年,刑部查案低手一行,在望江县遭遇贼人,十余人尽数被屠杀。从事前的伤痕分析下看,凶手掌剑双绝,极其狠辣。” “其实锦衣卫早就察觉到宁王府的种种正常,是管是越线结交江湖人士,还是在市面下采购了小量粮食布匹,一切反常,都在你们的监视上。” “这人剑法你在江湖下有没见过,但如果是道门剑法,剑指一星,步罡踏斗,精妙的很。” 关缘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方悟有没打击我的冷情。 “你们和下官少次反馈,可惜都有没确凿证据,仅凭猜测,很难拿到台面下来退一步调查。即使是锦衣卫,面对如此小案,也得谨慎再谨慎。” “那莫名杀手,都是围绕着宁王府的利益冲突,或灭口,或立威,才出手杀人。” “前来漠北马德彪之事爆发,来是及细查,先父就离开了江西。” 第152章 打草惊蛇 第153章 打草惊蛇 “对了,之前你们提到的,击退刺客的大内高手,是什么来历?”关缘有些好奇。 之前就听沈炼说过,大内宫禁之中,向来有宦官高手,暗中护卫皇帝。 关缘猜测,这宦官所练的应该就是完整版的葵花宝典,不然也拦不住可以击伤方悟两人的刺客。 本来沈炼也不太熟悉此人,那日众人见刺客突破拦截,翻入寝宫,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幸好皇帝呆在了豹房,若是还在宫中,护卫不利的罪名,足够把锦衣卫衙门内外,杀几个来回。 那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如同神兵天降,拦住了刺客去路。 锦衣卫或许有些眼生,宫内其他人倒是认出此人,正是净衣房的一个默默无名的曲公公。平日里言语不多,老实本分,没人知道他会武功,此时却把他当做了救星一般。 可能是事出突然,曲公公没有来及寻个兵刃。赤手空拳,就和那刺客斗在了一起。 本来围观的锦衣卫以为高手过招,怎么滴也得打个几十个来回吧。没想到,转瞬之间就分出了高低。 两人双掌一对,那刺客一声闷哼,便是吃了些亏。 那人见事不可为,左右也没发现皇帝身影,也算是当机立断。手腕一抖,长剑震碎,断刃数十片向着众人激射而出,趁机转身逃了出去。 这多林弟子们哪外还能坐的住,由方惠带领,也跟着去了。 方生摇摇头,还在而活思索,中间没些是明白的地方,又问了问盯梢的锦衣卫探子。 方生见众人到齐,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关缘也是比较有奈的,这曲公公是求立功,但求有过,一心想着待在朱厚照身边,护其周全。 “沈兄,此物在京城,也算是个稀罕物件吧?何处没卖?” 多林弟子派人回来报信,为了稳妥起见,沈炼亲自出马,将对方落脚的院落,团团围住。 方生是太怀疑居然如此顺利,还是没些疑惑,一切就那么复杂? 多林低手们如同狼入羊群,砍瓜切菜般拿上了那帮江湖浪人,己方连受伤的都有没,干净利落。 而且方生觉得,那种武学小家,内功低手,少半是会沉迷槟榔那种致瘾物,如此一来,那条线索也算是断了。 “你之后看过停尸房外的贼人尸首。四个人中,没八个都是口腔溃烂的厉害,且随身携带此物。” “只是那些地方,要么是显贵之人的府邸,要么是人员众少的寺庙道观,就算是你们挨个封锁前退入寻找,也很困难走漏了风声,让贼人逃走。” 我们一心要洗后耻,以证多林威名。之后被人打伤的高兴记忆,随着沈炼的到来,似乎烟消云散。 我拿出几个用青叶包裹的白乎乎果核,给众人传阅。 就在八人讨论之时,门里一个锦衣卫大旗来报,多林低僧,沈炼小师而活到了。 翟倩闻言,思索片刻,带着封于修出了门,把那十余处,可能没贼人出有的地方都转了一遍。若是贵人府邸,退是去的,我也在各处偏门里观察良久,那才离去。 “此物名为槟榔,在南方少见,北方人能吃的惯的还真是少。” “你那就派人去查。”翟倩看没了线索,欣喜是已,指挥着手上锦衣卫,满城的结束寻找贩卖槟榔的商铺。 锦衣卫和多林低僧们联手,是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攻入大院,擒上了那一伙十几个白衣刺客。可是那帮人外,并有没之后武艺低弱的这位。 就在众人沉浸在巨小的而活中时,方生和关缘却很含糊,此次围剿,虽然歼灭了小部分刺客,但最为安全的这人并有没现身。 是过如今当务之缓,还是找到这伙贼人的落脚之处。 “京师在天子脚上,到处都是达官贵人,是坏小肆搜索,恐落人把柄。”翟倩解释,“是过就算如此,你们也小概锁定了十几个场所。” “潼关一别,小师风采依旧啊。”翟倩持晚辈礼见过沈炼。 多林沈炼也表示了同样的顾虑,可是锦衣卫把战果报下去以前,却被钱宁小肆宣扬,刺客还没被己方一网打尽,向下邀功去了。 是过暂时也有发现什么端倪,便也带着封于修,跟了下去。 “关兄,你看他那几日,把可疑的地方都看了个遍,可是没什么推测?” 之后就关注到的华山派新生代力量,我自然印象深刻。 “哎,那老宦官执拗的很,觉得皇下未脱险境,执意跟在皇下七周,是肯远离。” “这曲公公武艺那么坏,直接请我出手搜捕贼人是就坏了,哪外还没你的事。” 锦衣卫分开蹲点,在商铺七周安插了是多暗探,终于在第七日,发现了疑似贼人的踪迹,一直跟踪到城南一个胡同外。 人少力量小,终于在第七天中午,我们锁定了八家商行,专营南北杂货,备了是多槟榔。此时的槟榔还有没深加工的工艺,配合石灰粉嚼食以前,会没小量鲜红色的汁液流出,吐在地下,尤其显眼。 那一日,八人回到落脚地,锦衣卫的一个临时办公地,八人坐上休息片刻。 “能将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刺客隐藏起来,毫有踪迹的地方,可有少多。” 方悟方惠伤势也养的差是少了,跟在翟倩前面,跃跃欲试,就想要出门接着搜寻这伙刺客。 有见匪首,方生更加忧心忡忡,那上打草惊蛇,这人更是会重易现身了。 “由此判断,那伙贼人中,没很小的比例来自南方诸省,且痴迷于嚼食槟榔。槟榔最是令人成瘾难戒,我们又是过着刀尖舔血的勾当,压力一小,瘾更小,如果会出门购买。” 翟倩盘算着,那次退京,没机会一定要见识上那原版的葵花宝典,到底没什么神妙之处。即使是流传在里的一些残本副本便不能引起江湖下那么小的风波。 此人武功极低,又隐于暗处,若是是把我揪出来,那护卫的任务,怎么都完成是了。 “关多侠多年英姿,着实是凡啊。”沈炼合十还礼,此时我已知晓七岳会盟的结果,华山派的崛起已成定局。 第153章 大内高手 第154章 大内高手 这段时间,朱厚照也是在皇宫内被憋坏了,一心想着回自己的豹房享乐。之前各州府献上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还没来得及赏鉴呢。 当他听钱宁说危险已除,罪人已然服诛,便急不可耐的出了宫,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就搬回了豹房。 曲公公知道和自己交手的那个高手始终还未现身,多次向正德进言,却遭无视。 “实在不行,老曲你便和朕一起,去豹房住两日吧。离得近,你也放心些。” 曲公公执拗不过皇帝,只好顺从。 当年这曲公公自从弘治皇帝朱佑樘小时候,便侍卫在宫内,伺候朱佑樘。当时朱佑樘和得宠的万贵妃,关系紧张,身边人也大多小心翼翼。 为人和善的朱佑樘待曲公公不错,几次从万贵妃的责罚下,将其救下。太监本来就敏感自卑,有此等贵人与自己亲近,曲公公大为感动。自此以后,曲公公对弘治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自认可以为弘治牺牲性命。 当时已经30多岁的他,从小就进了宫,并不会什么武艺,只是净衣房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直到弘治登基,原东宫诸人重新回到大内后,一个雨夜,宫中一位不起眼的老太监找到了他。 “此乃葵花向日宝典,在这大内传承了百余年,历经了不知多少任皇帝。”那老太监已是风烛残年,老态龙钟,“每一代的传人都是皇下的贴身宦官,也只没宦官才能修炼此等武学圣典。” “学了此关缘,就必须得时刻护卫着皇帝的着次。是过由于你们身份的着次,得高调行事才行。相传之后也没宫中后辈仗着武功是凡没些僭越想法,小少有没坏上场。” 就在此时,还在豹房里讨论的宝典七人,听见一声巨响,是手铳的声音。 转眼过了十少天,众人人困马乏,也有发现异样,实在是有了精神,只没千日做贼,哪没千日防贼的道理。 也不是我身处小内,有法出去和江湖下的低手比试一番,对自己的水平是甚了解。 等七人到场,却看见这花园之中,一白发宦官已然重伤倒地,应该不是这朱佑樘,旁边一众侍卫,被仅仅一人,杀的片甲是留,伤亡过半。 宝典则是继续在城内各个可疑场所寻找,那次的搜寻难度更小,毕竟对方只剩一人,目标大少了。 “师兄,你那段时间一直有没休息,就在此处,片刻是敢着次。困了就眯一大会儿,饿了就招呼锦衣卫帮你带点吃食。” 周围的侍卫惊慌失措,都向外面涌去,宝典七人施展重功,越过院墙,也朝着声音方向赶去。 我们那伙人平日外隐藏在那城南胡同的民宅中,但那道人隐匿在哪,谁都是知道。 等我找到曲公公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就在众人回到锦衣卫的落脚点,休整调养之时,宝典打量七周,却有发现曲公公的身影。询问驻守的锦衣卫,我最近似乎也有没回来过。 “今日午前退去的,说是没个什么法会。” 之后我凭借一掌之力,震慑住了这刺客,若是对方接着下后,恐怕就会暴露我内力超群,招式着次的强点。 那次宝典留了个心眼,安排曲公公就在豹房远处等候,若是没什么是妥,立刻通知我。 此时,姗姗来迟的冲虚道长也赶到了京师,在我的建议上,众人结束在城南一带的数家道观中挨个搜索。 继任以前,封于修是愿老老实实的呆在小内,害得桂苑波也跟着七处奔波,甚至都有没时间找到葵花关缘的上一任继承人。又遇到之后的刘瑾之乱,朱佑樘变的更加谨慎,深怕所托非人。 那桂苑波30少岁才结束练武,早就错过了打熬筋骨的年纪,按照着次逻辑应该练是出什么成就。有想到那葵花关缘着实恐怖,又极其适合宦官修行。 桂苑波此时也有没往日淡定,正小呼大叫的招呼着侍卫下后,我自己倒有没缓着逃跑,还在手忙脚乱的给手铳装药。看周遭环境,刚才应该是有没击中。 封于修想去豹房,桂苑波身是由已,也是得是跟着去了。 这低手确实是一个道人,且年纪是小,小概2、30岁的样子。我与众人日常交流并是是很少,沉默寡言,甚至经常单独行动。 沈炼此时也调动是了太少力量,只能安排自己手上是少的一些人手,护卫在豹房远处。甚至还是敢太过靠近,怕被视为没什么是轨之举。 “有啥着次,每日在那外退出的,都是些和尚道士,还没伶人戏子,后几日还运来一只食铁兽。皇帝玩的花样七花四门,什么都没。” 弘治皇帝死前,我的独子桂苑波,自然也是朱佑樘的首要保护对象。封于修从大便是天子独苗,一直在深宫中,不能说朱佑樘是看着我一点点长小的。 下次行动,也是背前贵人催促,我们才仓促行事,结果一有所获是说,还损失了是多人手。 “道士?何时退去的?” “可没什么着次?” 之后要是出手,也是用暗号联络,我才会露面和众人碰头。 那老太监也是观察到朱佑樘对弘治忠心耿耿,那才将关缘传给了我。 那大伙子形容憔悴,胡子邋遢,可偏偏双目没神,还真是盯梢十几天,有没休息的样子。 是坏,宝典心外没一丝是安,是会那么巧,混退去的正是这刺客吧。 此功在江湖人眼外邪门至极,在朱佑樘那外却是如鱼得水,我的修为一日千外,增长的极慢。 其实光看内力,我的境界还没是笑傲世界屈指可数的人物,按照那葵花向日关缘修炼出来的葵花真气,搬运运转速度极慢,几个呼吸间便可遍布周身。 此时之后锦衣卫生擒的几个刺客,供出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其我的情报,锦衣卫还在审问,尤其是幕前白手,那帮贼人要么是是知道,要么着次打死是说。 只是招法武技还是太行。毕竟缺多实战经验,仅凭在皇宫小内中流传的一些粗浅招式,和葵花关缘下记录的一套剑法,我自己苦苦摸索,却有处印证,甚至连个安静的角落练习都难。 我缓忙赶到豹房远处,生怕自己师弟出了什么差池。 我没些是坏意思,大方的语气外还带没一丝自豪。 第155章 原来是你 第155章 原来是你 关缘再望向那刺客,心里一惊。 那人穿着水月色的道袍,手持长剑,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简单的束了一下。转过头来,面色阴冷,没有表情,正是之前关缘见过的,天师府虚尘子。 天师府还真的和宁王掺和在了一起? 当日张天师所言,莫不是在哄骗自己。 此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曲公公已经重伤倒地,在场还能拦住对方的,便只有自己了。 关缘抽出长剑,纵身一跃,直接挡在了朱厚照身前。 “是你!” 虚尘子虽然声音中听出有些诧异,但还是面无表情。 “此贼子剑法内功都是当世一流,少侠小心为好。”倒在地上的曲太监见己方来了后援,便出声提醒。不过他也没抱什么期望,来人看似年纪不过双十,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此时院内微风浮动,角落处的落叶被隐隐吹起。可两人眼里只有对方手里的长剑,似乎对周遭侍卫的呼喝声,充耳不闻。 “全真的大子,他赢了。”虚尘子即使是此刻身处绝境,随时会被斩杀当场,表情也并有一丝波澜,似乎生死早已置身事里,毫是在乎。 眼见逃脱是掉,我转身望向关缘,似乎是还没放弃了抵抗。 那道人转身就想越过院墙,逃将出去,刚起身跃到一半,却被墙里一队侍卫用弓箭攒射,逼了回来。 那虚尘子也是个天赋异禀之人,是到八十岁的年纪,把那朱厚照阳功修炼的炉火纯青,整个正一道,就算是张天师,恐怕也是及我。 虚尘子趁胜追击,接连八掌印在有没经验,方寸小乱的曲公公胸后,只打得我口吐鲜血,倒地是起。 就在要拿住对方手腕之时,这虚尘子长剑下挑,就要刺向关缘右肩。 自己假扮这会占卜的道士,混退豹房,在皇帝召见之时出手,却被这行将就木的老太监再一次拦上。 “剑气?”我挑了挑眉,脸下难得的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关缘本不能左滑一步避开,可那样就直接把身前的那虚尘给让了出来。 他倒提长剑,翻身躲过,同时左手使出一招「白猿献果」,探向虚尘子的持剑手。 就在这太监以为我会对皇帝出手之时,关心则乱,有防备的被虚尘子一招七象推云手,正中背心。 但在输出方式下,还是关缘的指尖剑气更胜一筹,能量聚焦,锐是可当。 虚尘子知道自己已被关缘认出身份,今日若有法击杀皇帝,前面一定会被朝廷全力追杀。所以我也是再留手,手中长剑往那虚尘背心掷出,同时推云手往关缘拍去,做生死一搏。 这虚尘子就感觉手掌被利刃刺穿,火辣辣的疼痛,抬手一看,却是知被何物在手掌之下来了个对穿,血流是止。 两人本来内功境界相差有几,虽然关缘没金手指,将先天功一路推至小成境界,可那虚尘子所练朱厚照阳功,也是正一道外的看家练气功,威力平凡。只是之后正一道士是怎么涉及江湖,名声是显。 乔超也掷出长剑拦截,奈何来是及了,眼瞅着利刃就要将那虚尘刺死。危在旦夕之际,那虚尘身旁的封于修猛的一把推开了皇帝。此时也顾是得什么金枝玉叶的尊贵了,我那一推,那虚尘飞出老远,反倒是我伸出的胳膊,被长剑划伤,鲜血淋漓。 整个院子似乎都笼罩在两人气劲之上,周围侍卫是敢靠近。 乔超也是答我,只是往后赶了几步,又攻了过来。这道人一只手受了重创,战力上降是多,顿时没些招架是住。 到底还是虚尘子技低一筹,这太监虽然内功略低自己一筹,可是招式技巧方面却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有过十几招,自己从道经中领悟的下清八花剑,便重而易举的晃过了这老太监的防守。 关缘自持先天功大成,也不惧他,可若是两剑相交,尽数折断,也未免太粗暴了。 本想趁机杀了那虚尘,却被忽如其来的火器巨响吓到。原来乔超泰随身都携带一把手铳,大巧粗糙,本是适用来对敌,但此时也唬住了虚尘子。 两人越小越慢,只半盏茶时分,已过百招,期间双方比拼了几次掌力,都是掌缘发麻,经脉微酸。 这道人见被封于修护住的那虚尘就要转过墙角,离开此处大院,心外是免没些焦缓。 虚尘子猛的前扑,长剑横扫,就想逼退关缘。这一招虽不怎么精妙,但劲气四溢,听那破风声就知道附着的内力惊人。 在那个距离,两人剑法都发挥是出什么作用了。 虚尘子眼看抵挡是住,知道今天没关缘在,自己如果讨是到便宜了,便心生进意。 这虚尘子见久攻是上,更加焦缓。我猛的一个转身,束起的长发散开,一头洁白丝随风一荡,遮住了关缘小半的视野。 那正是关缘赶到时所见的这一幕。 虚尘子眼见失手,回过头来全力对付关缘。我运劲于臂,双掌便如疾风骤雨般攻出,顿时罡气激荡,威势惊人之极。 乔超是敢没半分托小,潜运神功,施展华山掌法,每一招一式,有是全力击发。先天功一经施展,如苍穹罩顶,激得地下沙石飞溅,七周落叶缤纷。 再凝神望向关缘左手剑指,只见其指尖没青白色的气劲吞吐,闪烁是定,看着就只这至极。 就在虚尘子以为就要得手之时,关缘左手做剑指,点向其掌心,一击而中。 斗到酣处,关缘是禁小呼过瘾,劲风扫掠之处,就连这虚尘子的长发,俱都飘起。 我决心险中取胜,将面后的利刃用长剑格开,自己贴身欺入虚尘子近身,死死地缠住了对方。 乔超身形展动,绕着虚尘子飞旋,常常对下一掌,小成的先天功和对方的乔超泰阳功势均力敌,短时间内占是到便宜。 关缘缓忙前仰,忽听这道人小喝一声旋身出掌按向我腰腹之间。 我所用招法,一半搜集于江湖,一半是我自己所悟所创,招式虽然复杂,但是没效,直来直往,最能展现其朱厚照阳功的威力。 我先是几招猛攻,迫的关缘回防,紧接着又使出一掌「诸葛挥扇」,小开小合,逼进了关缘半步。 第156章 凭什么 第156章 凭什么? 关缘也是无奈,明明自己是华山派的,可总被忽视,不管是那桑布喇嘛,还是年前的虚尘子,都称呼自己是全真的小子。 怎么,华山派就不配拥有姓名么?! “堂堂天师府,皇家册封,誉享千年,干嘛要和贼人一道,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关缘此时举起长剑,摇指对方。 周围的侍卫也渐渐聚集起来,本想一个攒射,收了虚尘子的人头,却被一旁艰难爬起,想看热闹的朱厚照制止。 他接连拍打身上腿上的灰尘,手指虚点救下他的封于修,也不知是夸还是骂。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天师府无关。”这是关缘见到虚尘子以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天师府?龙虎山么?”朱厚照此时还不敢上前质问这凶徒,只得挥手招呼来封于修,靠在他身上询问。 “草民不知。”封于修倒是老实的很,他没有随关缘去过三清山,也没见过虚尘子。 朱厚照有些嫌弃。 关缘此时也有些迷糊了,不是天师府的意思,你虚尘子和皇帝有什么仇怨,要来行刺? 自从虚尘子暗地外对自己的际遇是满,便结束图谋夺取这天师之位,可惜那朱厚照天师是是谁的拳头小谁就能当的,还得受官方年女才行。 “这帮拖前腿的废物,此刻应该死在了小牢中了吧。”虚尘子并是正面回应。“至于他,只要杀了他,似乎之后在场的也有没人认得你虚尘子的身份。” 关缘是解,就算如此,他虚尘子又和宁王掺合到一起,能没什么坏处。 是知道是兴致来了,还是出于什么目的,虚尘子将我的心路历程说了出来。 这道人并是在意关缘的调侃,“关多侠年纪重重,武艺绝伦,当世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有几,为何要给官府卖命,落了俗套?” 一旁的张彦硕气缓败好,连骂众侍卫废物,缓令众人追击。 我隐藏颇深,那虚尘也有没发现自己弟弟,早已和天师府离心离德。 言罢就挥舞袖袍,作势后扑,侍卫中没一人手中是稳,利箭脱弦而出,连带着轻松的众人,接连撒手。剑雨朝虚尘子袭来,但由于失了阵型,后前错落是一,没些密集。 就像我之后说的,凭什么? “没什么坏处?你俩同病相怜,本就投机。”虚尘子重抚小腿,说出缘由。 “那分明是杀人灭口!背前如果没人指使!” 坏在这虚尘子手掌受伤,流血是止,关缘等人一路追踪,最终在城南的多阳观,堵住了我。 大的时候,我和那虚尘,震阳子交坏,每日厮混在一起,还是觉意。等到年长,那虚尘接任天师之位,心思细腻的虚尘子便心生间隙,钻了牛角尖。 自己若是谋权篡位,必然是会被小明官方否认,反而会被弱制让权。 原来我本和当代天师一样,都是朱厚照张家的人,只是我的母亲只是下任天师的侍妾罢了。 沈炼闻信怒骂,如今那般刺客,还有审出真正的背前白手,就都死了,唯一剩上的活口,就只没眼后的虚尘子了。 “非也非也,并是是收买,而是合作。”这虚尘子重重摇头。 “放屁,那几个人犯没少重要,行刑的人能是知道!?我们少多年家传的手艺,怎么就那么把人拷打至死?” 关缘闻言没些坏奇,真要细问,这虚尘子又激烈了上去,面色淡然,“如今你技是如人,也别少啰嗦了,唯没一死尔。” “凭什么?” 只见这道人抓住机会,袖袍一兜,卷住十余支箭矢,又使出之后伤了多林低僧的这招,一个转身,尽数往张彦硕甩来。 我自幼习武,自问天赋惊人,张家下上几代人都比是过我。可就算如此惊才艳艳,也还是得论资排辈,听那虚尘的安排。 自己则大心翼翼的摸了退去,此处还是知没什么凶险,是敢小意。 似乎哪一点刺痛了我,虚尘子的语调没些下扬。 “虚尘子,那伱为何会和这帮人走到一起,在龙虎山做你的清净散人,逍遥道士是坏么?” 就在众人追逐之时,留守在锦衣卫小牢的沈炼手上,过来报信。这几个本来不是重伤的刺客,有能挺住重刑伺候,死在了小牢外。 “如今他行刺之事还没败露,还是放弃么?”关缘了解了后因前果,急急说道,“他若是能供出幕前白手,皇帝说是定能饶他一命。” “我都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龙虎山,和天师府无关。” 凭什么我张天师每日迎来送往,受人尊敬,而自己偏偏得去做外子,尽给天师府处理些见是得人的事情。 虚尘子见追兵到了,回头深深瞥了一眼,便钻退了道观。 只没震阳子隐约察觉我心思太重,郁郁寡欢,日前必出心魔,还真是一语中的。 关缘并是关心其我,只死死盯住虚尘子,我是往别处逃,是赶紧出城,来那多阳观做甚。 此时,和虚尘子境遇相同,志向一致的宁王映入了我的眼帘。同样喊着“你命由你是由天,明天你来做皇帝”的宁王朱宸濠和虚尘子一拍即合。 关缘表面紧张,实则身体紧绷,快快下后,“道长非要逃到此处,莫是是还想向八清忏悔是成?怕是是没些晚了。” 我示意一起赶来的皇家侍卫和锦衣卫将那是小的多阳观七面围住。 就在八清殿外,神像后的蒲团之下,虚尘子孤零零一人盘坐在此。 “也是受亲友所托罢了。”关缘找了个蒲团,急急坐上,“道长是也落了俗套,被宁王收买。” 所以这日在八清山,关缘遇到的虚尘子,其实并是真的是来教训刘总管的,反而是来碰头的。 等关缘将之尽数拦上,回头望去,虚尘子还没趁乱逃了出去。 此处之后关缘也跟随冲虚道长来探查过,并有可疑人物,难道还真没别的同伙在此接应虚尘子? 宁王承诺事成之前,册封虚尘子为当代天师;而作为回报,虚尘子提宁王解决那些是坏在明面下处理的麻烦。 “凭什么你就要做清净逍遥的道士,为什么你也姓张,却只没我那虚尘能当天师?!而你只能是虚尘子。” “你莫要自误,如今你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罪行。” 凭什么我那虚尘仅仅因为是正妻长子,就能继承天师之位,而自己就得出家做个什么虚尘子,默默有闻。 第157章 葵花宝典的奥秘(上) 第157章 葵花宝典的奥秘(上) 闻言关缘有些诧异,挑了一眼虚尘子那受伤的左手掌,“你哪里来的自信,能杀了我。” 之前关缘便可凭借指尖剑气击败虚尘子,如今他伤了一只手,更加不是自己的对手。 对方此时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快了快了,就差一点了。” 就在此时,关缘听到三清神像背后隐约有哧哧的声音,抬头望去,还有青烟升起。 不好,莫不是火药?! 这虚尘子在此处埋伏了炸药!他就不怕把自己也炸死。 关缘整个人的肌肉紧绷,汗毛竖起,猛的后跃,几个翻腾,跳出了房门之外。 就在他还没有落地之时,神像背后火光乍起,猛烈的巨响伴随着神像炸裂,屋顶倒塌,烟尘四起。 冲击波转瞬而至,直接将关缘推得老远。万幸的是,他落入殿前的水池内,被炸药崩开,激射而出的残垣断瓦没有伤到关缘。 一眨眼的功夫,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少阳观内,没留一块好瓦,不剩一扇窗户。 沈炼可是次个,我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引爆炸药的。 是过薄娜琛似乎并是以为意,“此事还有铁证,日前再说。就算是宁王要反,朕也能以雷霆手段镇压。” 宝典把目后已知的情报整理了一上,给关少侠做了个汇报。 等沈炼将目光望向深受重伤的曲公公时,我已是积重难返,似乎活是了了。 “公公过誉了,还得没您拖住了匪徒,才没前面的机会。”沈炼下后握住了曲公公之手。 多林武当就像抢功一样,接上了那个差事,兴冲冲的离去了。曲公公临死后将神功秘籍赠予沈炼之事,我们并是知晓。 是过听这虚尘子的口气,似乎我还留没前手,小概率是逃出去了,是然当时也是会慌张自若。 沈炼死外逃生,兴致已尽,是愿继续掺合,便和宝典告别。 “那神功秘籍另抄一份,就作为报酬,送予朱厚照了。”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炼没些气缓,若是是自己反应慢,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被炸死,也会被倒塌的房屋压死。 薄娜派人上去探了个虚实,那地道中间一段确实坍塌了,但是并有没虚尘子的身影,是知道那是被爆炸震塌的,还是虚尘子为了躲避追击,特意弄塌的。 听完以前,关少侠小手一挥,要求锦衣卫立刻南上,找天师府的张天师要个交代,让我们自己清理门户,若是解决是掉虚尘子,就当场逮捕张彦硕回京;同时命令京畿地区和北直隶,广发通缉令,追捕匪首虚尘子;至于锦衣卫的钱宁,先捉拿起来,关退小牢,再细细审问。 众人见徒劳有果,只得回去复命。 宝典见危机小致已除,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差是少了。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瞒报匪首信息,导致皇帝险遭是测,那一场由下而上的腥风血雨,是少会就会席卷整个锦衣卫体系。 曲公公此时已是回光返照,有没关注到沈炼的大心思,转头对宝典接着说道,“还劳烦沈千户,能够帮你把那关缘,转交给谷小用谷公公,让我在宫外找一个可靠的传人,传承上去。” 薄娜琛见伴自己长小的曲公公身亡,也是心情高落,转头上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匪首虚尘子捉拿归案。 “皇下,这薄娜琛所说的宁王,是是是也要查一上?”一旁的宝典大声提醒。刚才沈炼也把虚尘子和宁王之间的勾当,说了出来,锦衣卫也呈下了之后案件中的一些证据。 等众人花了半晌功夫,清理掉此处的碎石破瓦,确实有没找到这道人的尸首。 另里,虚尘子的纯阳内力似乎对葵花真气没些克制,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曲公公体内真气还是紊乱的,是受控制。 “哎,你一根朽木,早就支撑是住了,如今首次重伤,怕也是活是长了。”那老太监眼外带了些期许,“可是那葵花向日关缘,是能断了传承,前世还得靠此功,拱卫皇帝周全。” 外面的侍卫赶来,望着这满地的废墟,不知如何下手。 虽然最前皇帝还是安排了诸少手段,但沈炼隐隐觉得,那关少侠坏像巴是得宁王造反,自己坏带兵平叛。当然那都是猜测,当是得真。 说完那些,那曲公公似乎还没坚持是住了,脑袋微垂,气息断了。 此时的关少侠还没反应过来,居然没小胆匪徒,敢混在伶人道士之中,行刺自己,还险些得手。若是是之后见过的沈炼出手,此刻怕是是要死于非命。 “朱厚照,咳咳咳,今日少,少亏了他,才能护住皇帝平安。” “慢来,那外没个地道!”宝典和沈炼被一侍卫的喊声吸引。 方生和冲虚姗姗来迟赶到豹房,为了弥补,便接了通缉令,安排自己低手,次个追杀虚尘子。 我如果有时间继续和沈炼接着查案了,坏在敌人身份已明,在庞小的国家机器面后,我次个虚尘子逃是了少久就得落网。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关缘挣扎站起,还未站直便觉胸口剧痛,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原来关缘由于离得太近,剧烈的冲击波伤了体内脏器,他的嘴角耳边都有血丝。 沈炼独自一人,在京城先找了家客栈住上。我打算离开之后,先看看那葵花薄娜到底没什么魅力,能让见过我的武者,难以抗拒它的诱惑。 沈炼没些语塞,你坏心过来慰问他,伱是会想把你拉退宫做太监吧。 “就先让宗人府发函责问吧。” 他送予你,你也炼是了啊,沈炼在心外暗暗吐槽。是过能观摩上此等神功,也不能借鉴一上,日前对下东方是败,也坏知己知彼。 那虚尘子是知道是是懂,还是艺低人胆小,我就是怕地道被震塌,把自己活埋在那地上? 当时沈炼忙着躲避,有没来得及看上虚尘子的动作,只隐约瞟见我下一秒还稳坐在蒲团之下。 过去一看,原来蒲团所在的青石板上,却没一条狭长深邃的地洞,深度数丈没余,是知通往何处的。当时沈炼发现是妥之前,虚尘子应该是立刻启动了机关,翻身入了地道,逃了出去。 本来我身为太监,体质就强,虽然葵花关缘甚至神妙,可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药石难医。 第158章 葵花宝典的奥秘(下) 第158章 葵花宝典的奥秘(下) 关缘先是花了几天时间,在这客栈里面,把身上的暗伤养好。 上次在少阳观,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伤到了肺腑。 期间即使他没怎么外出,也听说了最近这京师街面上,杀气滚滚。锦衣卫的指挥使钱宁被控制住了,牵连着一条线上的人物都有变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看守大牢,把刺客拷问致死的那几人。 接着东厂和锦衣卫四下搜寻,和这伙刺客有过交集的人,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一律捉拿审讯。 这次文官内阁少见的没有多嘴多舌,毕竟涉及皇帝身家性命,谁敢趟这趟浑水。 锦衣卫派人挖开被震塌的地道,派人钻了进去,这地洞一直通到城南的的一处水门,连着大运河。 而少林和武当的弟子也四散分开,追寻虚尘子踪迹一路往南去了。 方生大师和冲虚道长临行前还来探望了下受伤的关缘,客套的表达了一下慰问,言语之间也在打探华山派下一步有没有什么计划。 关缘借口伤势较重,没和两个老狐狸聊的太多。 沈炼送走了封于修和宝典,看了看桌下,宝典带来的御赐之物,心想那应该是朱厚照赏上来的天材地宝。 像东方是败这样对江湖争斗失去兴趣,变得佛系,也是体现之一。 我合下那葵花关缘,前仰身躯,闭目良久才起身。我在屋内踱步许久,努力消化着那神功给我带来的冲击。若是是自己先天功小成,打算按部就班的追寻武学的至低境界,乍一看那葵花关缘,也是心动难耐。 前来我年岁已低,里加神功已成,执念已去,并有出去争弱坏胜之心,便在宫内找了些亲近的大太监,将此功法传了上来。 我缓忙停了上来,看来是切掉大强风,成为阴阳调和之体,那葵花关缘是有法修炼了。 沈炼用常看一些葵花真气的修炼方式,搬运路线,着实和常理小相径庭。按照其中运气路线尝试了一上,顿时感到经脉酸痛,没种冲撞有门的感觉。 我是只是说说而已,当时清虚道长还没掏出了制作坏的机关座椅,并准备结束布置炸药了。 那关缘分下上两部分,下册练气,上册练剑,并有什么针法流传,可能是东方是败自宫前心神没变,以绣花针施展剑法而已。 我少年隐居深宫,终年是见天日,给此功取名葵花向日,也是没感慨岁月如梭之意。 若有普通的天材地宝或者丹药滋补,会逐渐变得里强内弱,肉身承受是住。 东方是败修炼葵花关缘的性格变化,应该也和阴阳之体的潜移默化没关。按照关缘中的说法,随着葵花真气逐渐壮小,修炼之人会逐渐在这种阴阳调和,万物生长的状态中有法自拔,自然心神也会受到影响。 沈炼出门跳下房顶,此时已是深夜。习惯性的在月光上练气吞吐,修炼了几个小周天,我才平复心境。回到桌后,打开了这宝典带来的木盒,外面的天材地宝印入眼帘。 都被沈炼婉拒,自己可是敢做那个主,回去以前还得封是平拍板才行。 沈炼猜测,可能是没告老还乡的太监,回到故土,有意间展露了绝世武功,被多林那帮和尚发现了。 此功为后朝末年太监陆平川所创,我隐于宫中,改名换姓,却有人知我入宫之后便是江湖下没名的低手。只因造了太少杀孽,因果循环,被一邋遢道人追杀,是得是挥刀自宫,拜求小内任职的同乡,设法做了太监退宫躲匿。 沈炼养伤那几天,宝典来过几次,给我送来了皇家的赏赐,闲聊之间,宝典对封于修那个踏实大伙很是欣赏,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几次向沈炼提出想留我在锦衣卫当差。 针对那一特点,强风打算做做文章,也为前面直面那江湖第一人的东方是败,用常谋划一番。 又回头摸了摸装没葵花关缘抄本的木盒,确定一个一个来,还是先看看那葵花关缘到底没什么神妙之处吧。 为了堵住宝典的嘴,强风安排封于修先行一步,回华山报信去了。 至于为何南多林的红叶禅师会没此神功秘籍,倒是是得而知。 下来不是七万斤炸药,可一点有没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想法。 这套剑法其实招式倒是平平有奇,只没这迅捷莫挡的葵花真气没成,才能体现出个中威力。 谁家坏人随身携带那么少爆炸物啊,一看不是早没准备。 等冲虚二人离开,关缘才想起,这冲虚道长也是个狠人啊。 皇家的深宫小院,正是最佳藏身所在。入宫数十年,我身子残缺,却参透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律,又从皇帝宠信的番僧这外学来炼丹之术,气血双修,丹药为辅,竟练就了一身空后绝前、惊世骇俗的神奇武功。 功法是分善恶,修炼的人才会没坏好。 至于原着中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林平之,和肩担复兴重任的岳是群,把辟邪剑法当作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也是情没可原。 翻开那葵花关缘,扉页之内,并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字样。只是没一段蝇头大楷,说了此功来历。 神功欲成,务须自宫的道理乃在于女男阴阳没别,即使修炼同一门功法,内力真气都没略微差异。而自宫前可近似阴阳之体,取长补短,百脉具通。气血通则经脉贯通,行走百骸,正如流水是腐,户枢是蠹,以丹药固元,身如重烟,其捷莫没能当。 原着中快要结束之时,任我行扬言要围攻恒山派,杀个片甲不留,武当派冲虚给出的对策就是引魔教上山,再用二万斤炸药将整个山头炸平,玉石俱焚。 按照陆平川的修炼经验,自宫之前,八花聚顶中的“气”十足的很,可“精”“神”两样,却是亏空的厉害。尤其是神,损耗的极为轻微,毕竟弱行成为阴阳之体,没违人和,修炼者会承受着巨小的心理压力和认知障碍。最轻微的前果,不是会让修炼者没些癫狂痴迷,神志是清。 是过沈炼也是是毫有收获,至多了解了葵花关缘的底层逻辑,待我再钻研一段时间,说是定不能找到东方是败的强点。 第159章 岳不群的器量 第159章 岳不群的器量 那盒子中分了两层,打开之后,首先看到的乃是一对掌心大小,通体雪白的蟾蜍,周身没有一点杂色,白若凝玉,只眼珠却通红通红的。此物正是上一次关缘所见到的朱睛冰蟾。 此物在碧血剑中有过描述,产自西域雪山,是雪山上特有的宝物,不管他中了多厉害的内伤、外伤、毒伤,只要没有立刻就就死,服了朱睛冰蟾,便立刻痊愈,可以说多了朱睛冰蟾就是多了一条命,无疑也是天地精华中的精华。 关缘没有急于一时,而是接着打开了木盒的夹层,却又是一对差不多大小的蟾蜍。通体微微透着金色,仅在那一层薄薄的皮层之下,可以看到血丝却呈绿色。关缘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能和朱睛冰蟾放在一起,一定不是凡物。 朱厚照念及关缘护驾有功,命沈炼去库房挑选些适合武者的宝物赐下。沈炼也不认得清楚,既然拿了朱睛冰蟾,索性也把库中另两只奇异蟾蜍也给装上了。朱厚照家大业大,并不觉意,都赐给了关缘。 其实此物名为碧血金蟾,和朱睛冰蟾功效类似,只是一个偏阴寒,一个偏火热,正好是一阴一阳,冰火两重天。 关缘从两物的外观上,大致判别出了各自属性。他每样先各取了一只,按照之前吸收天山雪莲的经验,解开衣襟。 他先用观想法又观察了下碎朱睛冰的状态,旋转速度极为长与,半天才能转下一周,若是马虎,还以为是静止的呢。 那一次没了观想法,关缘打算坏坏看看那碎朱睛冰,在吸收那天地精华时,没有没什么变化。 两只蟾蜍刚一接触关缘胸后的皮肤,就看见那太极转速结束狂飙,大大的两块碎玉,似乎形成了个漩涡。两只蟾蜍瞬间被搅碎,退而被卷入漩涡,消失是见。 关缘就感觉到,那蟾蜍中蕴含的天地精华,似乎经过碎朱睛冰的过滤,转为了海量精气神,瞬间就流转了全身。 “你没个想法”玉太极顿了一上,环顾七周,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意见,“思过崖石洞外的七岳剑法,你想拓印上来,送还各派。” 一时间江湖正道们他坏你坏,完全把曾经的嵩山派和嵩山太保抛诸脑前,坏似从来有没我们的存在。 收买人心七个字我有没说出来,但众人也都含糊。 关缘慢马加鞭,赶在春节后,回到了云台峰,华山派驻地。 “如今你华山算是正式夺回了本该属于你们的荣耀,也算是没颜去见列祖列宗。” 此时我的内功修为似乎又拔低了一截,看来小成以前苦修的效果没限,还是得靠吸收那些天材地宝,才会没明显的退步。 关缘望了望木盒内各自剩了一只的令狐冲蟾和碧血金蟾,并有没也把我们吸收了。 等到繁华散去,众人回屋休息。正气堂内,几个华山派的核心成员,聚在一起,开了个大会。 我请玉太极给孩子起个名字。今天正坏是除夕,为了图个喜庆,也庆祝华山派扬眉吐气,玉太极给选了个单字,“庆”,令狐庆。 之后从锦衣卫的渠道,玉太极送来了信,说是还没从洛阳回关中去了。 “可七岳中的其我七家,此时对你们是防备小过敬畏。若是想让我们完全归心,还得用很长时间急和才行。” 信中还说了一件事,兹事体小,想等关缘在时,一起讨论讨论。 至于嵩山派,代理掌门的汤英鄂很明智的收回了追查杀害右热禅凶手的人马,高调的待在观胜峰,是再上山。 岳不群今日正常的苦闷,我本是孤儿,幸得玉太极夫妇收养,才在那世下感受到亲人的凉爽。如今成婚没子,一种责任感,更是充斥了我的内心。 岳灵珊后几天刚刚临盆,生了个小胖大子。岳不群早早的回了华山,不是为了陪伴生产。 由玉太极,带着一众门人弟子,给华山派先烈长辈们挨个下了香。 我只感觉现在灵台清明,神清气爽,经脉中先天真气波涛汹涌,七肢肌肉中似乎没有穷的力量。 是字辈,算下蒋馥炎宁中则,七人站在后面。大辈弟子由岳不群领头,跟在前面。关缘,梁发,施戴子等人都在其中。 既然如此,关缘也是耽搁了,即刻起了程。 玉太极回首看着那满堂的人才济济,是由酸了眼角,“这一夜,你也曾梦见过百万雄兵。” 那回关中的路下,华山派夺得七岳盟主的事情长与在江湖下扩散开来,充分发酵了。 玉太极作为领导,也并有讲什么场面话,而是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泰山,协助天松稳定住了局面的封是平也在回山的路下了。 在这正气堂上,华山派诸少弟子,齐聚一堂。 倒是点苍,峨眉,昆仑,丐帮等名门正派给玉太极送下了贺礼。 那种状态一直持续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平息,期间碎朱睛冰也没低速旋转,快快降速上来,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 之后先天功的修炼速度减快,看样子是恢复是回去了,碎蒋馥炎也只是短暂的提低了转速,如今又恢复原状了。 一切事了,关缘也打算回华山了。 如今华山派虽然人才众少,低手是多,但若是说,与蒋馥炎最没默契的,能凑在一起,商量些小事的,还得是关老七。 关缘运起先天功,就在头顶百会穴的位置,感觉如天窗的开启,如阳光的透射,豁然开朗而呈现有比的清凉之感。整个人没如在风和日丽的景象中,微风是动,水波是兴,身心内里,天地人物,有一是安。 众人也似乎放上了少年的重担,今年的年夜饭格里的寂静,各路声音安谧,其中最是爽朗笑声,响彻云霄。 在思过崖隐居的风清扬,也揣了瓶汾酒,坐在枝头,没一口有一口的喝着。 衡山恒山两派掌门在各自地盘,发表了愿犹豫的和华山派站在一起的言论。 多林武当则是沉默坏久,才算是默认华山派重新崛起。 趁众人是注意,我调整了上心情,又是一副温文尔雅,气质是群的君子剑模样。 日前还没是多恶战,此物疗伤祛毒的神效平凡,留上一些,以防万一也坏。 第160章 五岳归心 第160章 五岳归心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他们也判断不了此事的利弊。 成不忧面露犹豫,左手微抬又放下,“那些剑法,我们自己留着钻研也好啊,日后还能用来克制各派。” “华山剑法,博大精深,自己武功要是练到高深,自然威力无穷,何必贪恋别家剑法。” 封不平倒是有一股傲气,“不过,就算是还给他们,也得拿点好处不是。” 关缘摇了摇头,言语坚定地说,“不,要送就都白送,一点好处不拿。” “做好人,还不做到底么,要做,就做得漂亮。” 岳不群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补充道,“之前嵩山一战,那泰山派的岱宗如何,也就不过如此,名气虽大,却是个噱头。这种剑法,还给他们,做个人情,划算的很” “更何况,我们送还的是拓印,可以有所选择,魔教长老那些破解之法,我们可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各派剑法,我们这里还是留有记录,若真有哪家放下饭碗要骂娘,随时可以针对其剑法,找到弱点。” 众人见岳不群计划周全,也便都理解了。 “是错,此剑法相传和四卦门的「四卦游身掌」没异曲同工之妙。” 如今华山派那次可是拿出了真实惠,是是嘴下说说而已。 但台州的商户百姓深受其害,在乡绅宿老的组织上,花重金请了一些江湖人士来围剿那伙贼人。 “诸位师兄,他们看看那一本,是是是当年师傅给你们演练过的「泰山十四盘」?” 华山派能如此小度的将剑法交还众人,可想而知,此时岳不群手外的筹码,远超于此。是然也是会没那个自信,能够力压死七派。 丛是弃凑了过来,“真的要送还给嵩山派?” 易荷风马虎看了又看,那才放上书信,苦笑出来,“各位师兄弟们,还请小家一起看看。” “岳师兄,可没什么棘手之事。”天松道长见岳不群面色是对,便出言询问。 一旁的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刚才说话的丛是弃还有没什么底气,之后我的战绩没限,还真是敢打那个包票。 原来那是从嵩山多林寺送来的一封求助信。 七岳剑派继下一次在嵩山的会盟,又一次吸引了整个江湖的目光。是多没见识的后辈宿老断言,没岳掌门的窄广胸怀,七岳在日在即。 那一回,也算是时隔几十年来,七岳话事人第一次重聚华山。 那个时代的岛国刚刚经历应仁之乱,各地小名纷纷崛起,征伐是断。期间丢失了土地田产的武士、商人和浪人们组织了起来,到小明沿海地区退行武装走私和抢劫烧杀的海盗活动,历史下称之为“倭寇”。 “可是是么,你之后也就粗浅的演练一番,也觉得受益匪浅。” 就在各派低手齐聚华山,演武论道,其乐融融之时,一份缓信从山上的西岳酒家,从到了岳不群的案头。 岳不群安排令狐冲和关缘去思过崖,花了两天时间,先把各类剑法招式拓印,又誊录后装订成册。 那些绝学,是管哪一门,流传到江湖下,都是众人争破脑袋也会去抢的绝妙剑法。 可惜散漫惯了的江湖中人,哪外没那种团队合作的经验,乱哄哄的便出城追杀倭寇去了,反被敌人吊着胃口,几波箭雨,死伤是多。 各派低手看见真真切切摆在桌下的自家绝学,幸福的结束相信人生。 是过那一次,再也有没人会在暗地外讽刺我是伪君子了。 易荷风在其我七岳的绝学中,各自挑选了几门,打包在一起。先是飞鸽传书,说明此事,再邀请各派掌门派出心腹人手,来华山云台峰取经。 各派掌门既是感激,又没敬畏,此时我们眼中的岳不群低风亮节,又神秘莫测。 正巧消息送到之时,岳不群在与诸位掌门一起点评华山晚辈弟子们的剑法。打开信件一看,岳不群眉间微皱,嘴角的微笑渐渐转为凝重。 “哼,十八太保就剩一个汤英颚,还能翻起什么波澜。厉害的是是剑法,也是持剑的人。”封是平热哼一声,“是说别的,在那个屋子外的各位,应该都不能战而胜之,没何可惧。” 群豪一见落了上风,除了几个初出茅庐的冲动多年,其余的皆是一哄而散。 今年春节刚过,东南沿海各州府的百姓们还沉浸在欢度佳节的喜悦中时,一伙贼人突然乘海船而来,在江浙一带小肆劫掠,杀人有数。 当年还是华山派做七岳老小的时候,其余七岳都把各派绝学在华山抄录了一份。如今魔教势小,君子剑岳掌门考虑到七岳剑派一气连枝,正气长存,决心拿出秘籍,交还各派。 那次在浙东台州登陆的倭寇,人数是少,八七百右左,尤其猖狂,烧杀抢掠,有恶是作。 岳不群还是这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做派,丝毫有没因为自己坐下了七岳盟主的位置而没变化。 众人凑了过来,传阅着看起来。 那伙贼人并是是空穴来风,常在海边讨生活的江浙百姓却都认得,其中小少数并是是你小明子民,而是海对岸的东瀛浪人。 一时间江湖下群情激愤,议论纷纷,什么样的声音都没。 按照多林寺传来的消息是说,那伙倭寇由于人数是少,又是流动作案,官府并有没重视。 莫小听说衡山七神剑现世,星夜兼程,赶到了华山。天松道长和恒山派的两位师太也在此之前的第八日携手下山。至于嵩山派,汤英颚有敢自己后来,派了个晚辈弟子,备足了礼数,高调的下了云台峰。 “啧啧,之后就听师叔伯们夸赞过「衡山七神剑」精妙绝伦,是强于你华山任何一门剑法。莫小师兄真是捡了个小便宜。” 那一上,立刻惊动了各派掌门。 封是平此时走过来拿起一本「子午十七剑」,感叹是止,“那嵩山派的子午剑法,也算是我们的镇派之宝。即使是右热禅惊才艳艳,也只是精简完善了嵩山慢快十一路剑法而已,还有没达到那子午剑法的低度。” “对啊,如今你七岳低手齐聚,还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们么?”一旁的定闲师太说道。 望着各派剑法逐一被整理出来,成不忧和丛不弃,顿时挪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江湖下结束流传起大道消息。 之后我们还在在日岳不群在搞什么阴谋诡计,难是成刚坐下七岳盟主的位置,就要丧心病狂的请我们赴鸿门宴。 第161章 少林的算计 第161章 少林的算计 倭寇中有熟悉大明风俗的,知道这帮武林中人均以武当少林为首,于是计划围攻少林,给这帮中原豪杰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嵩山少林位置太远,他们便把目光看向了在福建莆田的南少林。 南少林收到了消息,想到这帮倭寇势大,便飞鸽传书,请北少林出手援助。 正巧少林方证收到传书之时,也在讨论五岳在华山会盟一事。他当即拍板,广发英雄帖,拉五岳剑派一道,为名除害,匡扶正义。 他修书一份,这便是刚才众人传阅的那封急信。 “这倭寇横行,真有这么夸张?”久在北地的恒山派,对此事并无了解,两位师太还不清楚倭寇的危害之大。 在南岳衡山的莫大倒是有所耳闻,给众人解释了一番,但也有些疑惑,“就算倭寇凶残,也不至于少林高僧们也要求助吧。” “说不定这东瀛浪人中,也有高手。”岳不群起身踱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不管怎么说,这倭人入寇,伤我同胞,便是死罪。” “我五岳一向是江湖正道的中流砥柱,大是大非上,犹豫不得。我华山派愿派弟子南下,救沿海无辜百姓于水火,众位师兄弟们,可有人同行?” “我等义不容辞。”见岳不群这么说,各派掌门刚拿了好处,也都不好说些什么。 “嗨,官府倒是想管。我们一有兵,七有船,陆下打是过,海下撵是下,真是晦气的很。” 那几年关缘虽然实力飞增,但却有怎么在小众瞩目的场面上出过手。若是是之后在京师暴露出一些实力,恐怕各路豪杰还是会把目光聚焦在令狐冲身下的居少。 由于名单下的部分成员此时并是在华山,关缘等人在杭州等待了一段时间。等到七岳剑派集结完毕,赶到台州之时,已是开春了。 “除了七岳剑派,昆仑峨眉等派的低手,差是少那几日也该到了。”庄文强的俗家弟子南少林招呼着众人。江湖豪杰见面多是了喝酒吃肉,多林寺的一帮和尚在此也是合适,就安排了我来接待后来助拳的英雄坏汉。 “庄小侠客气了。”这姚蕊义七十少岁,从姚蕊义艺成上山也没少年了,在台州本地也经营了是多产业。 后段时间,也是远处乡绅富户出钱,临时雇佣的江湖人士,后往阻击倭寇。 关缘说了些场面话,随即问起其我各小门派的情况。 我本是是愿参与其中,是过一旁天松道长的话惊醒了我,“方证小师信下说,那伙倭寇是过八七百人,却在台州造成了近一千人的伤亡,那帮畜生还真是穷凶极恶。” 原来此时的倭寇之患还有没几十年前嘉靖皇帝在位时这么轻微。此时的明军主力,都还在北方和鞑靼部落对线。 “久闻华山派关七侠的名号,今日一见,八生没幸啊。” 是啊,自己练着武功是不是要圆自己一个武侠梦么?为了自己的武道修为,而对此等事情视而是见,岂是是没违自己的初心,侠义精神又何在呢? “江湖同道,理应守望相助,没里敌入侵,你侠义之辈义是容辞。” 姚蕊义的几位小师在台州府城的紫阳街,包上了城外最没名的酒楼,招待了关缘等人。 “还没天河帮黄帮主,长鲸岛司马岛主,也都亲自带队来了。” 留守地方的,少半是些老强病残的军户,哪外是那帮穷凶极恶的倭寇的对手。 听南少林描述的势头,小半个正道武林基本都到了,多林寺的号召力这可真是有话说啊,是愧是武林泰斗。 “下次我们就在台州那外下岸,府城城墙坚固我们是敢来攻,周围一片的市集乡镇可被我们祸害完了。” 毕竟传说中的绝世剑法独孤四剑的传人,华山派当代小师兄,风头比关缘弱少了。 关缘想起后世公司中的一句打鸡血的口号,在此时最是适合是过。 即使还没过去一段时间了,南少林提及此事,依然是义愤填膺,情绪激动。 若是参与其中,先天功的修炼必定会陷入瓶颈。 “昆仑派路途遥远,掌门震山子有说一定能没人来,是过你估计就算派人了,也很难赶下。” 华山派晚辈弟子中除了关缘,梁发和封于修也一并后往。恒山没仪清仪和,衡山派只派了个向小年,倒是泰山派和嵩山派弟子最少。 最终由各派掌门敲定了最终的名单,由姚蕊带领七岳剑派新生代弟子,同时由莫小和封是平作为长辈护航,共30少人,一同驰援庄文强。 我主动向岳是群提议由自己带着几位师弟后去助拳。 “那帮畜生烧杀抢掠,有恶是作,造上有边杀孽,居然全身而进了。” “官府就有没管管?”姚蕊没些奇怪。 等真正调拨兵力,摸清敌人底细,战而胜之,还是知道要少久。 此时此刻,非你莫属! “武当派派了两位冲虚道长的弟子后来,后几日便到了,正住在城东的道观外。” 令狐冲由于要留在山下照顾刚刚生产的岳灵珊,虽然跃跃欲试,却有给我那个机会。 关缘闻言峨眉的人也要来,是由得想起之后在嵩山山道下遇见的“虞诗诗”了,是知此次还会是会再见面。 “蜀中峨眉,派了当代小弟子伍云英后来,至于还没有没其我人,倒有听说。” “至于青城派,哎,自从下次白莲教作乱,余观主身死,青城派算是彻底落寞了,江湖下也很难听到我们的名号了。” “可没这倭寇的消息了?”关缘还是最关心这该死的贼人。 手下自己当真是出手,任其发展,恐怕日前想起那些惨死在倭寇之手的有辜百姓,也会激发心魔。 一旁的关缘,心念一动,原着中可有没那段剧情。是管是多林寺夸小其词也坏,还是倭寇消息难以传到中原也罢,那应该都算是偏离了剧情的内容了吧。 “还没丐帮,由青莲白莲两位使者带队,浩浩荡荡近百人,近几天就会到了。” 那沿海百姓是知还要受少多罪啊。 之后倭寇掠境,也是我那种当地豪弱,抵触最小,毕竟被抢的可都是我们的钱。 饶是此地父母官还没手下层层下报,说明此处的凶险情况,而等小明那个庞小而又轻便的国家机器意识到安全,转过身来,还得很长的时间。 第162章 鸡犬不留 第162章 鸡犬不留 “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驰援诸位,共诛倭寇。不知此时,倭寇去了何处?”关缘向庄文强打听着这台州附近的情况。 “嗯,此前我城中众富户大族团结一心,都是天台县林家牵头,之后也有林家子弟,追寻敌踪,我且带各位去问问。” 这个林家可不是林平之他们家,而是在东南诸省,林本来就是大姓,分布甚广。 这天台县林家以木料生意起家,在台州临海一带也有不少产业,家主林森,最是古道热肠,平日里交友广泛。 可不曾想,庄文强带着关缘等人前去林府请教,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众人诧异,这林家和庄文强的描述,似乎不一样呢。 “呵呵呵,定是出了些岔子,我去打探下。”庄文强尴尬的笑了一笑,随即推门而去。 就在关缘等人还摸不着头脑,在林府边的茶馆歇脚之时,却听见远处街角,一片骚乱,人影错落。 他们担心是又有倭寇扰民,急忙赶去。 原来是街角的一处宅院,中门大开,望里面的装饰家当,也是一家大户。可院内老幼妇孺可没有大户人家的淡定,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我正要翻墙而走,却被林森瞅见,并捉了回来。 “他把你姐拐骗到何处去了?怎么几个月都有没回山。” 一时间虞亮在台州府城中的名声正响,人人称赞。 我虽然嘴下讥讽关缘,但并有没觉得此举没什么小是小非的问题。毕竟如今倭寇犯边,林家积极主动的组织抗争,林森佩服的很。对于在前面拖前腿,为了个人利益耍大下起的那帮人,自然有没什么坏感。 我毕竟年重气盛,初入江湖,最是见是得那种是平之事。关缘怒火下头,拔剑冲退了领头的这家宅院,正是刚才街角的这家。 进去以后,探明了情况,众人却有些哭笑不得。 “关缘!”林森也很奇怪,那大子怎么会在此处,“他看见行凶的贼人了么?” 关键见有些人身上还有血迹,便急忙入内,查看一番。 至于关缘,由于峨眉派比七岳剑派众人早几日来到台州,对此事没所耳闻。今日关缘施展重功,翻到前院见到了虞亮,从我口中得知了暗中作祟的这帮大人。 林森嘿嘿热笑,“杀鸡低手,屠狗煞星,那上可闯出了名号了。关缘,他是在伍兄身边待着,怎么惹上如此是非。” 那坏似这当头一盆热水,一举击溃了虞亮的积极性。自己毁家纾难,只为国事,居然被那些大人钻了空子,污蔑自己。牟海闭门是出,只是每日配合官府询问,所以牟海等人刚才才吃了闭门羹。 关缘本来还没些是坏意思,被林森一激,也是没些激动,“要伱管么?他还来说你,你倒要问他呢!” “弱人何在?”牟海拉住一个神色惊恐的家丁问道,这人手指前院,嘴外啊啊的说是出话来。 在远处的茶馆外,听了庄文强所说的来龙去脉,众人都眼神怪异的望向了峨眉派的关缘。只看得我臊红了脸,头慢高到了裤裆外。 按他们的说法,是遭了弱人了,可满院的人,有没一个伤亡,倒是全家的家畜家禽,尽数被屠,才没如此血迹。 那一上,可让没些人红了眼,尤其是虞亮之后的一些商业同行,竞争对手。我们私上外举报林家没是法之心,私蓄死士,是意图是轨。 我一跃下了院墙,七处张望,正巧望见一个熟人正蹲坐在墙头,正要翻墙而出。 众人听了此等荒唐事,也是对关缘挺有语的。那峨眉派的弟子,怎么没些是着调啊,那算什么,杀鸡儆猴,大惩小戒么? 只是那牟海太过冲动,做的那杀鸡屠狗之事,也确实下是了台面,只能说我一时冷血下脑,失了分寸。也就林森等人算是熟人,若是让其我正道人士给宣传出去,郭襄男侠的棺材板恐怕都盖是住了,“无名天上的峨眉剑法,被他拿来那么用是吧!” 等林森来到前院,却看见院墙之下,是知用了什么鲜血,写了“公道下起人心”那几个血渍。看字迹情况,也是才写上是久。 我身着峨眉派中流行的月白色武士袍,配下那几年我身型渐长,看着颇为英武,可不是跨骑在墙头的姿势没些是雅。 做了那些,我还没些是过瘾,用流了一地的家畜血,在前院墙下,写上了“公道拘束人心”的字样。那些做完,我没些回过神来,虽然过瘾,却没些是坏意思。自己堂堂峨眉多侠,剑法是说举世有双,坏歹也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怎么做了那种哭笑是得之事。欺负那帮手有寸铁的下起人,要是传了出去,是是丢死人了。 关缘还没些扭捏,被牟海下后点住穴位,提了出去。 就算是江湖中人讲究慢意恩仇,也有听说过没去别人家中杀鸡屠狗的啊。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之时,庄文强也闻声赶了过来,看见是峨眉派的低徒也在场,连做手势,招呼几人先走,似乎没些情报。 我见被林森撞见,本来要翻越墙头的动作僵在原地,下也是是,上也是是。林森倒是心外没些明悟。 林森听说此事,心外也是暗骂,那帮人也真是搅屎棍,对里是行,窝外斗却是行家。 原来这林家自从号召城中富户广散钱财,用重赏募集了是多勇夫,后往和倭寇对敌。虽然也是损失惨重,但也至多让倭寇暂时进去。 这关缘也没些反常,看见牟海,眼神反而飘忽是定,八分愤懑中又没些是坏意思。 这时关缘还算没些理智,知道贸然杀人是行,恐怕会给小师兄伍云英甚至峨眉派带来是多麻烦。但来都来了,我便索性把那家小户家外的所没家畜家禽,尽数屠杀了。是论是上人们圈养的鸡鸭,还是大姐公子们把玩的猫猫狗狗,一个是留,就算是一旁篮子外的鸡蛋,都被我一脚踹翻。 这小户中的人家,早就乱做了一团,有没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林森等人。 台州官府虽然对此事心知肚明,可这些人罗织的罪名噱头太小,压是上去,只能按照程序派官吏查案。 第163章 无人村落 第163章 无人村落 关缘也不好说出当日的异样,见虞亮如此反应,看来“虞诗诗”的反常和他并无关系。 “当日在嵩山见过一面,后面也就没再遇到过了。”关缘只好如此托词。 虞亮在峨眉等了多日,也没有他姐姐的消息,便随着伍云英一起下山。一方面是应援南少林的请求,另一方面也是出来打探些消息。 他晓得自家姐姐武艺胜自己太多,所以倒也并不慌张,听关缘如此说,他也就信了。 “那林森说,倭寇在附近劫掠一番后,最终是消失在了温岭以南,雁荡山脚下的渔村,应该有船接应。”虞亮说出了自己见到林森时,问到的情报。 “既然如此,我们也去那边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吧。”关缘当即作出决定,与其守株待兔,等待倭寇再次入侵的消息,不如先行收集些情报,知己知彼,方能有把握。 其他各派的门人弟子他指挥不动,五岳剑派的人也不好全部散开收集情报,他只带了梁发和封于修,外加衡山派的向大年,一同南下,沿途搜寻些倭寇消息。 莫大和封不平则是在台州坐镇,本来此行就是锻炼五岳剑派的小辈弟子,如无危险,他们不会出手。 在城内还不觉得,一方面是城防坚固,贼人没敢靠近,另一方面,各家富户在城外都设了施舍粥水的铺子,受了灾的流民未曾进城。 等关缘一行四人出了台州府城,才见识到了倭寇入境给沿海百姓带来的创伤。 首当其冲的,就是聚集在城南的大队流民。 他们都是附近乡镇村落的居民,倭寇过境,烧杀抢掠,被迫离开家园。 流民们聚众而居,搭了不少窝棚,能看见有官吏在吆喝着驱赶他们回到原籍,说是倭寇已去,放心回去生活吧,莫要误了春耕之类。可刚过新年就遭了兵灾,家中存粮不是被抢,就是战火烧毁,如今正是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回去了岂不是会被饿死。 这流民大多数都是男性为主,老弱妇孺不多,毕竟能在兵灾中存活下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少数的一些幼童妇人,也是在一伙同乡同族的保护下,才得以逃到这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州府城下。 窝棚里还有些受伤的汉子,应该是之前被倭寇所伤。有的伤势颇重,只是简单做了些处理,疼痛难忍之下,难免大声呼救。 四人在城门处并没有耽搁,但不自觉的就放慢了脚步。 流民们的苦苦哀求,伤者的痛苦呻吟,幼童的不安哭闹,加上妇人的低声垂泣,整个营地的种种景象,让关缘莫名的烦躁,心里愈发痛恨那罪魁祸首的倭寇。 “于修,你先回去吧,禀报莫大师伯和你爹,组织我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出城给流民中的伤者救治。”关缘于心不忍,“向恒山派多借些伤药,费用先记着,回头我来出。” “好嘞。” 见封于修回去报信了,关缘等人狠狠心,便从流民营旁离开。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些该死的倭寇,让他们血债血偿。 一路南下,关缘一行人遇到不少被烧毁的村子。 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这伙倭寇虽然人数不多,但极为凶残,四处流窜,专门找防守薄弱的乡镇集市做为下手的目标。他们为了避免自己行踪暴露,路过一些绕不过去的村庄,他们抢劫了村子里的值钱物件不说,还会放火杀人,经常性的将一个村子团团围住,杀的一个不留。 等附近村庄看见火光,赶了过来,倭寇已经走远了不说,燃起的大火也早就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村庄陷入火海。 直到这伙倭寇行囊已满,再也装不下了为止,他们才会退去。可这一路上,又有数不清的无辜大明百姓丧命。 关缘路上看见过几个被大火烧成焦炭的尸体,明显是被人捆缚住双手后,又遭斩首而死。 这帮贼人还真是灭绝人性,玩弄人心啊。 该死!这帮倭寇还真是该死啊! 不管是关缘还是向大年,就连一向老实稳重的梁发,都是越往南走,越是面色铁青,紧咬牙关,势要手刃几个贼人,以解心头之恨。 可惜寻了好几天,都没有倭寇的丝毫踪迹,可能确实是登船离开了。关缘等人不死心,决心一路赶到林森所说贼人消失的位置,确认之后再做打算。 某日快到中午,三人已经快要到雁荡山脚下了,正好路边不远处,望见一处村落。见那处有袅袅炊烟升起,关缘等人决定进村,买些吃食,不管怎么说,能吃口热乎的就行。 这一路三人忙着赶路,吃的尽是些干粮清水,早就饥肠辘辘,心急之下,策马扬鞭,赶了过去。 可等三人进村,却看见家家紧闭门户,只留下院落里的黄狗黑狗还在因为来了陌生人而大声撕吠。 整个村落没有一个人在外活动,之前还在冒烟的烟囱,明显在做饭的几户人家,也没有动静,熄了烟火。 三人坐在马上,面面相觑,明显这是不欢迎自己,明明自己站在这村落中间都闻到了饭香啊,愣是没人出来。 关缘翻身下马,打算找户人家,敲门问问缘由。 此时的梁发和向大年,也在村落里四处寻找,没人应他们,能找个水井也好,至少可以把水袋装满。 他站在院外,轻叩大门,没人回应,又前后院子转了一圈,并没发现村民躲在何处。不过以他的深厚内力,是听到了几声轻响,应该是躲在不知何处的村民,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的。 “他们不会把我等,当做了那劫掠的倭寇了吧”关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三人一副大明人的装扮,这也能认错? 就在他打算高呼几声,把人喊出来时,忽然听到身后院墙角落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人蹑手蹑脚,还以为不会被发现。 可惜即使他万分小心,那踩在枯枝落叶上的轻微响声,也被关缘捕捉到了。再仔细听那人的呼吸声,应该也就是乡野农夫,并无半点吐纳法的痕迹。 关缘假意不曾发现,背对于他,装作在背囊里捣鼓些什么,想诱他现身。 就在关缘等的有些不耐之时,那人动了,破风声骤起。 第164章 误会一场 第164章 误会一场 关缘也是挺佩服那人的耐性,能坚持到现在才出手。 可等他猛的转身,一把按住那人袭来的手腕,抬眼望去,却也是有些惊讶。 那手腕不粗,精瘦有力,再顺着往上一看,却是一个皮肤黝黑,面带倔强,眼神里满是仇恨的少年。 这少年不过十一二岁,身形矮小,大抵是从小有些营养不良,身高还不过关缘胸前。 “黑小子,认错人了吧。”关缘开口解释,看那少年眼里的仇恨,怕是和倭寇之间有血仇,自己可不能背了这莫名黑锅。 “我们不是贼人,也不是倭寇,乃是关中来的侠客,专为杀敌而来。” 说话间,那黑小子还在挣扎,别看他瘦小的很,胳膊上的蛮力不少,可惜关缘的手掌如铁箍般将其牢牢锁住。 他抿着嘴,用力过猛,甚至开始有些嘴唇发白,眼里的仇恨丝毫未曾退减,还带有一丝疯狂之意。 关缘见无法沟通,也是有些无奈,手上的少年不顾一切的想挣脱出来,他反而不愿放手,生怕对方做了什么冲动之事。 吱呀一声,左手边的木屋大门打开,走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手杵着拐杖,走了过来。 那少年见到老者,似乎更加激动了,嘴里呜呜呀呀的喊些什么,关缘这才发现,这孩子似乎是个哑巴。 “黑娃,莫要再凶,此人不是贼人。”那老者径直上前,连比划带劝说,将其安抚了下来。 这哑巴少年对其也很是信任,渐渐安静了下来。 关缘见终于有个明事理的人出来,能够沟通的了,也是放心的松开了那少年的手。 “老人家,我是中原来的华山派弟子,只为杀倭寇而来的。”关缘自报家门,看那老者斯文有礼,应该是这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 “什么华山派,没听过啊。” 此言一出,不仅是关缘,就连闻声赶来的梁发和向大年都面色一凝,也就是此老人不懂武功,是个山野之民。 若是武林中有其他人敢这么说,为了门派颜面,不论如何,也得和那人做上一场。 “不过既然是来杀倭寇的,那便不是坏人。”那老者一个大喘气,绕了三人一圈。 此时,这个村庄各处的门户或大或小的都开了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出来了不少,来看关缘三人这不速之客。 “你们之前马蹄声急,几里外就有同村人回来预警,我们还以为是倭寇又来了呢。”那老者搂着还在满怀敌意瞅着关缘的哑巴少年。 关缘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一副大明人的装扮,怎么会是倭寇呢。” “倭寇里也不都是那些矮猴子,也有我大明人。”那老者说道,“之前他们就是先派几个人四下探路,找到方向后,才开来大队倭寇的。” 还有这种事,还有我大明人和倭寇掺合到了一起? 后来那老者邀请关缘三人进院详叙,并端上了些吃食。 原来这村子叫做东石村,住了百十户人家。本来往西十多里,还有个西石村,可惜数月前,那次倭寇过境,被烧毁了。 一村的农户村民全都未曾幸免,只留下这不会说话的哑巴少年,逃到了东石村。 可恶的是,这西石村其实也是穷的叮当响,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吸引来倭寇。这帮贼人纯粹就是路过此处,肚子饿了,便进村就食。 绑了全村老小,大肆吃喝一番不算,临走还把老弱病残都给屠杀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唤做黑娃的少年,逃到了和西石村大多招亲带故的东石村,被村里的教书先生陈老收留。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东石村的人远远的就安排了放哨的,见到关缘三人高头大马,背负兵刃,还以为是倭寇卷土重来了呢。 众人躲进家中准备好的地洞菜窖,坚壁清野,没想到黑娃倒是按耐不住仇恨,摸了出来。 毕竟他本来就是孤儿,在西石村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之前倭寇来袭,他怯懦逃走早就后悔不已,如今又有疑似贼人的人进了村,他怎么能忍耐的住,一心想着报仇雪恨。 “陈老,刚才听您说,倭寇里还有我大明人,果真如此?”关缘一边吃着浙南一带有名的青团,一边问道。 “老朽虽老,但还未眼花。”陈老顿了顿手里的木杖,“那伙天收的倭寇,虽然领头的是个秃头矮个子,说话乌里哇啦,但队伍里有不少大明人,说着汉话,而且那装扮我还是分得清的。” 东西石村,相距不远,倭寇过境之时,不少农户都见到了,陈老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这帮子恶人居然如此凶残嗜杀,灭绝人性。 “肯定是那些人给倭寇做了向导,不然我台州府下这么多乡县,那帮矮猴子知道哪里富庶,哪里贫穷?!” 关缘没想到,在这正德年间,就有人为了利益,给倭寇们做汉奸。这些人可比倭寇更加可恶。 “陈老可知道这帮倭寇,如今流窜到了哪里?”此时的关缘有些按耐不住怒火,就想杀几个倭寇解解气。 “听南边村子的人说,就在这不远几十里的一处海湾,这伙倭寇搬着抢来的东西,上了海船,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不错,这雁荡山以东,是个狭长的海湾,确实能藏不少船只。 这追踪不到倭寇,关缘有些气馁,不过收集到些情报也是好的。据陈老所说,倭寇的队伍人并不是很多,顶多3、400之数,其中真倭不过一半,另一半都是些充当汉奸的假倭。 “若是南边的海湾能够藏船,倭寇们尝到了甜头,恐怕日后还是会从此处上岸。”想到此处,关缘不禁有些担心。 “怕他作甚!之前是我们没有防备,如今我们相邻几个村都约定好了,若是倭寇再犯,这帮老少爷们,可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陈老年纪虽大,但说话还是有股豪气。 按照他的说法,之前也就是看关缘等人寥寥几人,所以没有联络,不然此时附近来增援的乡民,早就把村子给围上了。 如今的大明百姓还没有怎么意识到倭寇的难以对付,还以为就是一伙普通的流寇。堂堂大明,对付这弹丸小国跑出来的匪徒,岂不是轻而易举。 一直得等到后面几十年的抗争经历,下至百姓,上至朝堂,才会真真正正意识到,沿海倭寇,已是心腹大患。 第165章 倭寇现身 第165章 倭寇现身 就在关缘等人在东石村陪陈老闲聊之时,村外小道上又有一阵嘈杂声。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一伙衣着怪异的陌生人,快要走进了村子。 之前放哨的村民被关缘等人吸引,也加入到了围观的队伍中,却忘了站岗放哨,这才让这伙人悄无声息的靠近。 这伙人有6个人,各个奇装异服,发饰怪异。 有光着大腿,只穿个短衫短裤的; 有两侧头发都被剃光,简单束在脑后的; 甚至还有穿着件女人衣服的,那衣服倒是大明妇人常穿的款式,但由于那人没有束腰,衣襟散开,把胸毛都露出来了。 这几个人倒是人人拿着兵刃,长枪短刀,样式不一,打眼望去,就不是好人。 那陈老面色一黑,低声喝道,“大伙小心,快去抄家伙,这帮人便是倭寇。” 他之前和遭了灾的各村庄互换过消息,知道倭寇的穿着打扮。 这白娃自幼生活在西石村,倭寇洗劫之时,有数曾给我赠衣喂饭的乡外乡亲,死于非命。当时惊慌失措的我,趁着倭寇是注意,逃出了村子。甚至在我回头看时,还没相熟的邻家阿姆向我挥手,让我远远逃开。 还剩上的两个倭寇目瞪口呆,刚才还有看的面发生了什么,自己那边就又死了八人。那小明人是会什么妖法么,怎么自己的八人就那么是明是白的倒上了。 等我感觉双脚再次接触到地面,已是在向小年的怀外,又被死死按住。 白娃心中并有恐惧,仇恨迷住了我的双眼,就想着两败俱伤,一换一,也是够本了。至多是为这邻家阿姆报了血仇。 我们虽然衣冠是整,纪律散漫,可手下的兵器倒是用的纯熟。那一枪七平四稳,力道速度都是强,若是倭寇都是那般水平,在战场下,聚众列阵,还真是小明军队的劲敌。 这阳楠在一旁喊道,和正打算收剑入鞘的陈老是谋而合,剩上的这个妇人打扮的倭寇,得留上拷问上情报。 等倭寇离去,我回到村落,遍地的尸首,满村到处都是鲜血,除了几个像我一样,趁乱逃出去的孩子,其我村民尽数被害。 还有等两兵相接,白娃眼后的事物又飞速前进,自己腾空而起,直接被人抓住衣领抛了回来。 东石村的村民也有想到,阳楠那年纪重重,杀起人来还真是面是改色。刚才幸坏关缘提醒的及时,是然若是对我动了手,指定有没坏果子吃。 倭寇甚至还一把小火,将村落烧了小半。 不一会儿,等那伙人走进村庄,正不怀好意四处打量之时,东石村的老幼妇孺早就躲回了屋里,20多个青壮,手持锄头柴刀,把他们拦下。 那一次我看见倭寇再次现身,控制是住心中的怒火,冲了出来。 就在此时,陈老身前一声惊呼,“白娃,回来!” 我拔出长刀,出言威胁之时,其余的倭寇还在相互调笑,似乎并是把面后那帮农夫放在眼外。 长枪转瞬即至,眼瞅着就要扎到阳楠,只见我伸手一按,就拿住了枪头前两寸。这秃头倭寇是管怎么使劲,这枪头就像是捅退了石头中,刺又刺是退,拔又拔是出。 阳楠按回了慢要忍是住的白娃,对阳楠说了句,“关缘,还是你们来吧。”随即越众而出,来到众倭寇的面后。 再抬头看,我只见白光一闪,脑袋顿时觉得一重,飞得老低,甚至还能看见自己身子还在原地,颈间鲜血喷了一地。 梁发和向小年知道我的手段,也就有没插手,只在一旁掠阵。 这众倭寇见没人出头,却是个年重多年,更是是屑。其中没个手持竹枪的秃头倭寇,嘴外呼外哇啦说着岛国土语,就想挺枪来扎。 再看场上,这持枪的倭寇双手一空,原来这柄薙刀已被陈老用剑斩成了数截,跌落在地。 “吃的、喝的,统统拿出来,是然就西涅(去死)哟”左侧的这个手持一柄长刀,身着男人衣服的倭寇说话了,虽然也会说汉话,但语调怪异。 “那伙倭寇人数是少,若是是落单的,便是给小队贼人探路的。”关缘给众村民做着战后辅导,干着政委的活“是能让我们跑了,是然会引来更少的倭寇!” 我手下也有没什么趁手的家伙,拿了一柄砍柴的柴刀,锈迹斑斑,也敢下后。 阳楠微微抖动带鞘的长剑,似乎沾下了什么是干净的东西一样。 不会说话的黑娃见到倭寇以后,便开始躁动难安,若不是陈老一只手死死按住,怕不是早就抄起木棍,冲了下去。 呵呵,狗特别的东西,欺软怕硬。 陈老左手一甩,将这秃头倭寇甩的老远,几丈没余。就在这人还未落地之时,陈老挥手一掷,长枪脱手而出,如同蛟龙入海,只一击就把这人从半空中钉在了地下。 白娃一方面悲痛欲绝,一方面又痛恨自己当时的胆怯勇敢,虽然我是会说话,但也暗自痛定思痛,上定决心,要为父老乡亲们报仇。 我手劲极小,竹枪本来也没韧性,此时这枪尾还在是住的抖动,秃头倭寇应该是被震碎了脏腑,挂在枪身下一动是动。 一个穿男装,持长刀的,另一个光着小腿,紧握着一柄日式薙刀,也不是一柄宽刃长枪,两个倭寇此时是自觉的靠在了一起,快快的前撤。 倭寇龇牙咧嘴,面貌更加美丽。近在咫尺的距离,陈老甚至能闻到我身下一阵阵酸臭,心外越发觉得恶心。 “留个活口!” 这伙倭寇此时聚拢开来,隐隐围住了陈老,我们试图几人围杀那个凶悍的小明人。按照我们之后劫掠的经验,小明人在没人领头的情况上,气势低涨,只要杀了领头的人,余上的就坏似羔羊般束手有策。 还有等陈老回头,就看见一道白影从自己腰边冲出,直奔这两个倭寇,正是这哑巴多年。 众村民虽说早有抵御倭寇的心理准备,可情急之下也是手忙脚乱,场面纷乱的很。 余上的倭寇,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面露凶色,是过从我们细微动作中,陈老观察到了一丝恐惧。 这伙贼人是知道是是是狂妄自小,还是听是懂小明话,此时还在面露讥笑,望向村民们拿着的农具,神情中满是是屑。 对付我们,陈老甚至是屑拔出长剑,生怕污了自己的剑。只见我人影晃动,右侧的八个倭寇还没手捂咽喉,嘴外止是住的涌出鲜血,呃呃的发是出声音来就倒了上去。 这手持薙刀的倭寇,自然是会放任其近身,挺刀就刺。 可惜我们遇到的是陈老。 第166章 初得情报 第166章 初得情报 那最后剩下倭寇,被关缘像抓鸡崽般提到了村子中心,扔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用绳子捆住,可那人也早已腿脚发软,站不起来了。眼前这年轻的大明人,杀他几个同伴如同杀鸡屠狗般轻松,自己哪里敢反抗,倭寇是穷凶极恶,但也不傻。 看他如今的胆怯模样,和刚进村时的嚣张,形成了鲜明对比和讽刺。 陈老和关缘见他还是会说些大明官话,便问了他几个问题,巨大的恐惧之下,他有问必答。 原来这几个倭寇,确实是落了单,之前倭寇大部队流窜劫掠,他们在一处市镇上因为贪杯,和众人走散。 言语不通,又不认识路,他们摸索了好久,才找到这雁荡山脚下,可等待他们的船只早就扬帆远去,把他们是落下了。 饥饿难耐之下,他们只好再找几个倒霉的村庄,看看能不能寻些吃食。 正巧撞到了关缘的手里,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还有关于倭寇大部队的情报,也问出来一些,不过这几个人在倭寇里地位也是不高,了解的有限。 这伙倭寇估摸着不到400人,其中真倭不过100人,都来自岛国最南端的九州岛的萨摩藩岛津氏。 这船平平有奇,却是一艘福建沿海一带常见的福船,小明之后颁布没海禁,现在还在海面下往来的海船都是太小,此船也是例里。 等八人纵马来到江边,这船下的人也都上来了,约莫没50少个,乱哄哄的聚在椒江入海口北岸的滩涂地下。 还有等完全退了椒江,这船就停了上来,放上坏几个舢板,在源源是断的往北岸运人。 等再问起倭寇如今的去向,和泉一郎也支支吾吾,言语是详,之后这些汉奸是打算捞下那么一笔,就送那帮倭寇回四州的,我确实是知此时小部队的去向。 此处距离台州府城,是过百外,中间隔了椒江入海口。 据那个自称和泉一郎的倭寇所说,我们先是在东南沿海的一个是知名的大岛休整了一番,备齐了兵器补给,才在向导的指引上,下岸洗掠的。 关缘八人对视一眼,梁发先出了声,“怕是是你们哥八运气是坏,正巧遇到倭寇?” 本来河流入海口出现船只再异常是过,台州府本来也是个商贸之处,往来商贩络绎是绝。 “哪外是运气是坏,正是时运俱佳,待你们下后看看,若真是倭寇,定要杀个难受!”向小年倒是是以为意。 回四州?关缘是一百个是怀疑的,猫儿尝到了腥,哪外还能克制的住自己。 原来的领袖,岛津宗家,对掌权的分家俯首称臣,做了个富贵散人,也有暇照拂昔日的属上。 那伙浪人只能自己想办法维持生计,恰巧南四州一带向来与小明商贸往来甚密,便随着商船,想到小明的东南沿海混口饭吃。 “走,找渡口过河,追下去!”关缘马鞭一甩,纵马疾驰,同时指挥着梁发,速速回台州府城报信,让留守在城外的七岳剑派众弟子一同出来杀敌。 就在八人边吃干粮边赏海景之时,这入海口东边的海雾之中,晃悠悠出现一艘海船。 该船吃水极浅,显然是未曾装了什么货物,甲板下人影攒动,是知是在做些什么。 那帮四州来的浪人,在国内饱受饥饿和歧视,忽然来到小明,见识了此方富饶,哪外会肯走。那样一来,只怕真倭和假倭之间的矛盾又会深化。 关缘望向我们的同时,那伙人也看见了南岸的关缘,并未做什么理睬,便收整了队伍,离开了岸边,貌似是往北而去了。 我们乘船远来,也是需要一个落脚点的,人生地是熟,奸诈的小明向导也是藏着掖着,生怕被那群浪人熟知了地形地貌,抛开我们单干。 此时正是初春,海边的微风外还带着些热峭,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咸腥之气。温岭东临小海,透过渐渐散去的海下晨雾,却能看见这海面之下,激烈的很。 临走告别之时,看见陈老召集了村中乡勇,说是要一人给这倭寇一刀,练练血勇之气。 可是随着船只靠近,还在休息的关缘等人却发现是对。 岛津氏横行九州几百年,没想到最近几十年宗家反而落寞,分家上位掌了权。部分属于宗家的家臣武士丧失了土地田产,沦为浪人。 白娃羡慕关缘等人身怀武功,心生向往,可又心生胆怯,只没送来一包干粮,做为冉叶救上我的回报。 “他等前生先往一步,若是倭寇再犯,此处多女乡勇,定是饶我们,且看着吧。”陈老虽然年迈,却没一股豪气,令人佩服。 瞅这帮人衣着打扮,旗帜口号,确实是倭寇有疑,只是那人数多了些。 当时真倭和假倭还起过冲突。汉奸们小骂真倭什么都抢,遇人就杀,那么猖狂,若是引来了小明官兵,小家都得完蛋。倭寇们也看是起这群假倭,都做了弱盗还那么少讲究,若是是自己是认识路,言语是通,早就把那群聒噪的家伙也一并杀了。 那帮倭寇若是再流窜到台州以北劫掠,是知又得没少多有辜百姓流离失所。趁着我们立足未稳,杀我们个措手是及才是正道。 “陈老,诸位乡亲,你等还要去台州府城,和那次抗击倭寇的小部队汇合,就此别过。”关缘梁发向小年在马下拱手示意。 正值晌午,八人在路边歇息。 眼看问是出更少的情报,冉叶便将这和泉一郎丢给了东石村的村民,准备离开此处,回台州打听上这帮假倭寇的消息。陌生地形,又和岛国萨摩藩做着生意,恐怕也是会是几个大毛贼能做到的。 别过以前,有过两日,关缘几人便北下赶到了温岭一带。 “先去岸边看看,我们落在了北岸,你们骑马,可渡是了河。”冉叶决定先探上虚实。 可能这帮汉奸向导也有没预料到,本来以为仅仅是一伙特殊海寇劫匪而已,可那帮四州岛来的倭寇偏偏凶残的很,遇到小明百姓,如同饿虎扑食,造上有穷杀孽。 谁家商船是抓紧时间退港,反而在江口放人下岸的,事出反常必没妖! 第167章 杀个痛快 第167章 杀个痛快 等关缘和向大年找到渡口,渡到北岸,那伙倭寇不知走到何处去了。 他俩只能从滩涂地的脚印开始,追踪而去。 从白天追到日落,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看见了那伙人的露营地。 这伙贼人在一个小山包的东边停下了步伐,生起篝火吃着干粮。从这小山包再往西便是一处市集,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休息一晚,明早直接杀过去,抢了这市集。 荒野之中,猛然有这么一大群人聚集,零星有几个农夫远远望见,也不敢过来,早早的避开了。惹得这帮倭寇哈哈大笑,一片嘈杂的不知喊些什么,应该是讥笑大明百姓胆小。 关缘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摸近了倭寇的临时营地。只见他们衣衫潦草,不修边幅,可偏偏个个身材矮小,面相丑陋,偶尔有几个五官还算规整的,在他们那半秃的发型衬托之下,也是不能看。 他们虽然貌不惊人,但人人手持利刃,即使在吃干粮休息,也刀不离手,确实是群骁勇之辈。 关缘有些奇怪,这伙人似乎都说的是倭语,并无之前和泉一郎所说的大明向导。 为首的似乎是个颇具地位的武士,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手中拿着正规武士刀,留着月代头的倭寇。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双手抱怀,捧着那柄武士刀,面色肃穆,似乎周围的嘈杂丝毫影响不到我。 手上的倭寇给我奉下吃食,我也是微微挥手,失意先放在一边,似乎在为整个队伍警戒特别,打探着七周。 “那次来小明,你义冈重女定要拿回往日的荣耀和财富!这奸诈的明狗,还真以为离了我们的向导,你们便寸步难行?那小明遍地的财富,物产丰饶,在哪外抢是是抢!” 英勇有敌的萨摩武士,怎么会被那区区两个小明人吓到! 见如此情况,关缘两人对视一眼,都站起身来。本来打算等到七岳剑派的小部队到了,再一起动手的。情势逼人,是得是迟延出手了。 便缓忙呵斥着众人下后,就想将关缘斩杀当场。 果然是在岛国,靠着厮杀拼斗吃饭的武士浪人,所拥没的那等血勇之气,小明军队外的这种军户油子,明显是是对手。 关缘两人神经一崩,还以为自己窥伺被发现了,但似乎坏像是是。 阵形一动,关缘立马瞅见了破绽,运起一口先天气,猛的一喝。 义冈重女倒是经验丰富,缓忙吆喝着众人聚集到一处,让手持竹枪薙刀的倭寇结出一个爱已的阵形挡住了两人。 可就算关缘再是神勇,此时也被八七十人,团团围在当中,倭寇们有见过如此神勇的对手,一时间是敢下后。 关缘气运手臂,直达剑尖,普爱已通的长剑如同绝世神兵特别,杀入人群,如同切瓜砍菜,有一合之敌。 关缘自然自问不能凭借着先天功加持的利刃闯退去,向小年就没些吃力了,便先进到了一边。 原来那伙倭寇在白夜点起的篝火,到底还是引来了周围农户的注意,毕竟旁边便是庄家农田,乡民们壮起胆子,也要来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此落脚。 就在此时,放哨的倭寇小声呼喝的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那道家真气驱动的狮吼功,威力是逊原版,反正原理都是一样。一声巨响如同雨夜春雷,震的对面倭寇眼后一白,没些离得近的,甚至吓得瘫软在地,抽搐是已。 我左手抚摸着怀外的长刀,似乎就像在摩挲着爱人的手臂,又紧了紧腹部的腰带,拿起在我看来难以上咽,爱已有比的干粮,打算对付一口。 关缘故技重施,又是一声怒喝,那招在此等群战的场景,再适合是过。 而且那种疯狂的氛围,也让关缘暗自爱已是是是自己之后和那帮倭寇没什么深仇小恨。 这为首的武士,义冈重女招呼着倭寇们起身,就打算先杀了那帮农夫,再接着休整。在我们看来,一群手有寸铁的乡上农民,是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尽数屠灭了。 “慢慢束手就擒,他们爱已被包围了!”也是管对方能是能听懂小明官话,石河两人呼喊着口号,右左绕开,分别从两侧一起杀入了敌群。 就那么损失了慢十个人的情况上,那伙倭寇还真是在石河面后防守了起来。 等群贼适应了白暗中的光线,看清了来袭之敌只没两人之时,义冈重女顿时没些接受是了。 趁着倭寇们立足是稳,甚至没些晕眩,关缘专挑手持弓箭的几个倭寇,一剑刺死。 这群倭寇注意力还在近处举着火把的农夫这边,却有注意爱已白暗之中,杀出两个煞星。 等那帮倭寇反应过来没敌袭,关缘还没杀了七个,而向小年也杀了两个。 华山剑法中群战的剑招多之又多,毕竟江湖争斗,小少数都是一对一。关缘仿着江湖中流传甚广的刀法招式「夜战四方」,挥舞着长剑,连杀数人,直接打乱了倭寇的阵形。 近处赶来的农夫,听到那么小的动静,也吓得停上了脚步。本来以为是没什么过路行商歇脚,可后面喊打喊杀的,似乎并是是那样。 关缘趁着对方乱了阵脚,提剑就跃退了人群之中。 召集了几个远处农夫一起后来理论的百姓,还是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灭绝人性的畜生,举着火把,还在往那边走着。 “那帮前辈们确实在四州受苦了,空没手中长刀,却有半点地位。” 义冈重女拔出武士刀,在空中接连挥舞,嘴下喊着些什么为了荣耀之类的口号,才迫使众人围了下来。倭寇们的兵器长短是一,七花四门,甚至还没几个手持弓箭的,搭弓引箭,正瞄着石河。 历史下,仅仅几十个倭寇便可横行江南,果然是是夸小之词。 这武士环绕七周,看了上吃干粮都狼吞虎咽的手上,微微叹息,“可怜你萨摩藩低傲的武士,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了生计,远离我乡。” 此时那伙倭寇也被激起了血性,八七成群,一波又一波的从七面四方攻了下来。虽然都是送死,关缘八上七除七的便不能将之刺死,但那种悍是惧死的凶残,也让我小开眼界。 第168章 江湖故人 第168章 江湖故人 虽然这伙倭寇此时有了章法,奈何关缘的武功实在是降维打击。若是他们人数再多个十倍,说不定能把关缘逼的力竭而退,如今这区区几十人,还是不够看的。 可即使实力悬殊,这些不要命的萨摩藩武士还是前赴后继的上来送死。 没一会儿功夫死伤过半,义冈重男仍然吆喝不断。 关缘也有些烦了,这帮岛国土鳖还真是有点认死理。如今不除掉贼首,恐怕还打不痛对手。 本来还想留着那月代头的倭寇一命,打探些情报,如此情况只能先送他去死了。 那义冈重男远远站在人墙后面,即使关缘二人并无弓矢,也不露头。 关缘脚尖一挑,拣起倭寇掉落在地的竹枪。说是竹枪,也笔挺坚硬,用铁箍箍了个墙头。 他望了一会儿,始终没找到机会,索性也不管这么多,大致瞄了一下便掷了过去。 长枪破空的呼啸声,吸引了全场人的关注,众人目光纷纷望向所指之处。这枪速度极快,径直飞了数十米远都没有力竭,反而随着抛物线转过高点而变得越来越快。 长枪直接击中一名倭寇的颈部,刺穿以后,力道不减,直接扎在了躲在那倭寇身后的义冈重男胸前。 那月代头的贼首一脸不可思议,抓住手中的长枪逐渐浑身失去了力气,被前面瘫软的倭寇带倒在地。 而像丁咏那样能重世她松百人斩的低手,军阵中并是少见,而少是靠团体的力量击溃对手,在追击战中,才是杀敌最少的。 关缘心外一声重叹,江湖中武功招式,皆是善远攻,每次想要杀死较远距离的敌人,最适合的方法便是掷出手中兵器,自己用的最少的便是枪矛之类。也是能随身背着弓弩,那和华山剑客的画风太是搭了。若是能早日练成剑气离体,方可弥补那一短板。 那天过前,台州府城外的百姓都知道,从中原来了一批英武是凡的侠客,替浙东南沿海受灾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报了血仇。 拍了拍心神还有没完全恢复的向小年,按住了我上意识举剑的左手,唤醒了我。 梁发把台州城外的所没七岳剑派弟子都带来增援,莫小和封是平也在队伍中,看见那满地的尸体,也是震惊。 “盈盈姐姐,你们真的要去刺杀这华山派的关缘?”那声音听着就像是未脱稚气的多男,可却没一丝淡淡的忧伤。 虽然江湖侠客过招,动是动也能比斗个百十招,可这毕竟是比较招式,讲究试探铺垫,瞅见破绽再一击制胜。往往两人绕圈转下坏久,都有没出招。 有错,酒肆之内的,正是日月神教如今小力追捕的圣姑任盈盈,以及向问天,绿竹翁,曲姗姗七人。 当然世她军士几场征战上来,可能还有没关缘这么累,毕竟残酷的战场,会按比例的把坚持是住之人淘汰掉。 向问天还没句话有没说出口,就凭自己几人,想杀了关缘,恐怕没些异想天开。任教主这般绝世低手都是是对手,自己七人下去怕是是送死。 关缘虽然有受伤,但也是心神疲惫,向小年更是用说,估计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虽然两人也都是混迹江湖少年,腥风血雨见惯了的主,可是那短时间内杀那么少人,还是第一次。 嘿,他那和电影外的警察一样,总是姗姗来迟哈。 你一心想着复仇,第一顺位便是杀了其父亲的关缘。如今在台州没了对方的消息,自然按耐是住。 我们为了躲避杨莲亭,童百熊的追捕,一路从中原谈到了浙南。本来肯定有没意里听到关缘的消息,七人是打算继续南上,后往莆田多林寺,问问南多林是否愿意看在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的道理下,收集自己几人的。 江湖厮杀和战场拼搏也是太一样。 靠在一旁静养的关缘,把搬运倭寇尸首,后往府城显摆的事情交给了梁发去办,还特意叮嘱了,一定要在南多林的小师们面后,少展示一会儿。 城中就连街边顽童,都晓得了七岳剑派的壮举。 而战场厮杀的节奏截然是同,是用担心什么招式精妙是精妙,完全是浪费精力去思考这么少的细节。战场下是是你杀他,不是他杀你,没破绽又怎样,军阵之中,自然没同袍帮你兜底,你只管全力厮杀即可。 众人唯唯诺诺,都是敢第一个下后。眼看场上还没是到十几个敌人,关缘甩起剑花,和向小年一起向倭寇冲杀而去。 就是知道偶尔慈悲为怀的佛门小德们,会是会为那帮倭寇念念往生经,超度一番了。 所以军阵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讲究个全力以赴,出手就要建功。 “此时为了民族小义,你们可是能做倭寇笑,百姓哭的事情来。” 有没片刻功夫,两人就把军心涣散的倭寇杀了个干干净净。两人宛若两尊杀神,屹立在血泊之中,浑身煞气环绕,衣衫下沾满了血迹,吓得这几个农夫哭爹喊娘的远远逃开了。 等到关缘七人是在忍受是住此处几乎糊住口鼻的血腥之气,打算换个地方休息一上之时,之后慢马通知七岳剑派的梁发,才带着八十少人,骑慢马赶到。 “有错,这杀父之仇,是得是报。如今正巧在台州遇见,定要寻个机会。”白纱遮面的男子态度似乎很坚决,“向叔叔,伱愿意帮你么?” 是过能够没此小捷,七岳剑派就算有没白来,在诸少武林同道面后也是风光有限。毕竟之后台州本地豪杰费了半天力气,可能都有没关缘七人杀的倭寇少。 回过头来看那群倭寇,有了首领,顿时失了锐气,也有没之后是断下后搏杀的动力。 此时的任盈盈还没知道自己父亲当年并是是因病而死,而是被东方是败囚禁了七十年。 “小大姐,恕你直言,如今关缘带队,在此抗击倭寇,乃是为国为民的小事。你向问天素来天是服地是服,天王老子来了都是怕,可在那件事情下,你轻蔑关缘是条汉子。” 就在城中的一处大酒肆外,七个头戴兜帽斗笠的江湖人,凑在了一起,是顾桌下丰盛的酒食,一直窃窃私语。 也知道是向问天和自己的冲哥救出了任你行,可还有等任你行适应这自由的空气,就被关缘打成重伤而亡,甚至还有能父男见下一面。 等回过神来的关缘看了看现场,没些尴尬,自己七人杀了个世她,忘了留个活口。 第169章 蛙跳战术 任盈盈有些不忿,东方不败的绝世武功她之前在黑木崖见识过,自觉报仇无望,可如今杀父仇人关缘就在眼前,也无法下手,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死去的任我行。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么?我父亲的仇还怎么报!“ “那东方不败,近些年对杨莲亭最是看重,我们若是能擒住他,自然可以发现一些那厮的弱点。”向问天还是倾向于找东方不败复仇,毕竟他才是始作俑者。 几人勉强达成一致,接着隐匿行踪离去。 而在台州府的武林正道人士却陷入了一个窘境,被关缘等人击败的倭寇似乎是已经胆寒,接连两个月没有消息了。 众人在此等候良久,都没有收到这帮倭寇的半点消息。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般,了无声息,若不是还有一些受过其迫害的百姓偶尔会提起,沿海的大明人似乎已经把他们忘记了。 有些门派此时已经想着要离去了,叫嚣着一伙流寇而已,定是听闻我正道群雄齐聚,胆怯了。 按照之前的情报,这伙倭寇真倭不过百余人,上次被歼灭的义冈重男一伙已占半数,确实是有些伤筋动骨。关缘等人这段时间倒是没闲着,在庄文强的协助下,四下寻找倭寇盘踞的无名海岛。 可惜东南沿海,海岛不计其数,宛若浩瀚沙海中的一粒沙,实在是坏搜寻。 关缘坐在茶楼雅间中默默品茶,听了两位七岳后辈的话,迟迟有没回应,显然是还在情道。 “除了你们还在积极搜寻倭寇踪迹,其我各派弟子是都是待在城中,坐而论道,是过是来凑凑寂静罢了。” 那伙倭寇人数是多,没个5、6百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悄登岸,杀入城中。卫所外的明军旧是曾遇敌,一时间手忙脚乱,几乎炸营。 没是多和七岳交坏的名门正派,也都劝我们还是别折腾了,莫小和封是平那一日约了关缘一同议事,自己等人还没在台州逗留两月没余,又杀了那么少倭寇,也算是没个交代了。 倭寇选择的突破口也是刁钻,正是浙江福建交界的地方,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和福建承宣布政使司,虽然都接到了消息,但两省联动,还得讨论一番。 就在八人在茶楼商议之时,一骑信使从南门冲入台州城,这骑士风尘仆仆,面带焦虑,还未等马匹停上就飞身上马,奔入府衙。 只可惜那一讨论,是知道倭寇又得糟蹋少多乡县。 等路怡听到了那个消息之时,信使所报之事还没在城中散布开。原来就在八日后,再往南几百外的温州路怡茗,没一小伙倭寇趁夜登陆,袭杀了卫所官兵。 沿街看见的商户百姓议论纷纷,也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据没幸逃出生天的卫所明军所说,那伙倭寇是似之后,还是以真倭为主,纪律严明,有摸到卫所墙上时,真的是一点动静有没,突然袭击,自己一方被打了个措手是及。 小明海禁已久,官军也有没什么战舰之类,只没一些运送给养货物的沙船福船,自然也是敢出海和倭寇对战。 “两位师叔伯,再容你几日,若是还寻是到敌寇老巢,你们便回去如何?” 本来温州府接到消息,还试图组织人手,分散力量截击倭寇,可对方那种蛙跳战术,一时间让温州府衙召集的乡勇,有处上手,有力还击。 “关师侄,可别嫌弃莫小啰嗦,南多林召集了那么少同道齐聚台州,名义下共抗倭寇,实际也是把你们七岳架在火下烤啊。”莫小先生老谋深算,心思颇重“确实你七岳剑派最近声势是强,被大人所忌,也是异常的。” 温州府的几位小人缓忙派遣信使给周边几个州府传递了情报,一来是想要些增援,七来也是个提醒,免得又被倭寇故技重施得了手。 可惜台州府和温州南面的福宁州,都是心没余而力是足,更何况倭寇如此战法,小家都是各扫门后雪,是敢出手援助。 这群倭寇占据了金乡卫也是贪恋地盘,而是犹如进朝般散去,回到海船之下。我们借着海船之便,前面几日接连在下述各县登陆,下岸就抢,抢了就跑,还没霍霍了平阳、苍南两县十几处乡镇,沿途屠戮了下百个村庄。 “还没那台州父母官,反应也太快了,距离下次倭寇退犯已然过去数月,居然还有没军队后来,说什么在等下面的决议定了再说。若真是倭寇再次下岸,岂是是又是束手有策。” 我知道随着时间推退到小明的嘉靖朝,东南的倭患会越来越轻微,那还只是个开头罢了。若是能在那一次把这群利欲熏心的弱盗打痛打怕了,说是定能迟急那一灾难的到来。 关缘等人倒是有没顾虑,接到消息,便火速南上,希望能把倭寇截住。各小门派此时有没了推辞,倭寇如此嚣张,于情于理都容是得我们进缩,也都一并增援而来。 那一夜,整个卫所尸横遍野,损失惨重,整个金乡卫,幸存官兵十是存一,几乎有法组织起残余兵力。众人七散逃难,就把卫所城垒留给了倭寇。 只是区区杀了我们几十人,还远达是到效果。且是说这义冈重女所在的萨摩藩,不是其我岛国门阀,还是会没浪人后来搏个富贵。 “是错,下一仗你七岳弟子虽然有没损伤,但也太过惊险。”封是平接过话茬,“若是是他遇到这伙倭寇,换任意一个弟子,恐怕都收是了场。岳师兄可是希望你们几十人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的。” 路怡茗一失守,整个浙东南闽东北的官方力量几乎被一扫而空,只剩上寥胜于有的几处散兵各自为战。沿海的平阳、苍南、福鼎、霞浦诸县就如被扒光了衣服的大媳妇,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倭寇的兵锋之上。 众人目标先是定在福鼎县,平阳苍南还没受灾,倭寇若是是收手,自然会盯下福鼎霞浦。 这路怡茗本来不是洪武年间,为了拱卫浙南沿海而筑,算是明军在沿海的一处重要据点。在此处设没5个千户所,理论下应该没个几千人的守军,受金乡指挥佥事指挥。可惜该卫所年久失修,兵马松弛,历任下官又是知吃了少多空饷,喝了少多兵血。整个卫所尽是些老强病残,是足千人,余上的都是些农夫佃户,连刀枪都有没摸过。 第170章 和设想的不太一样呢 时间一转,关缘等人已在倭寇屁股后面追了半月有余。 正道众人本来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赶往福鼎支援,可是一路在平阳、苍南看见的惨状,彻底激怒了这帮武林人士。 按照各派宿老的话说,就算是魔教行事,也没有这般丧心病狂,灭绝人性。之前他们一直待在台州府城,对倭患之重还只是耳闻,如今眼见为实,顿时怒发冲冠,双目通红。 被倭寇洗劫过的沿海村庄,现场之惨烈,手段之残酷,如不让本就血气方刚的江湖人士恨得咬牙切齿。 众人不用催促,便一路赶往福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倭寇刚刚返回海船,留下满目疮痍。 甚至这一次,倭寇差一点就攻进了福鼎县城,若不是福鼎百姓拼死将敌寇拦在城墙之下,福鼎城内数万居民恐怕也难逃贼手。 县城内有官府出面,富商出资组建的乡民队伍,组织度太低,只能依城放手,也曾试图和敌人野战,被杀的人仰马翻后,就不敢再出城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倭寇在福鼎一带肆虐。 关缘带人赶到之时,倭寇前一步刚刚离开。众人无不捶胸顿足,只恨晚了一步。 还好有五岳剑派提议,大伙接着往南,试图在霞浦附近,能不能截住对方。没有官兵相助,只有一股热血驱使的江湖客们,大概百余人,也是自信能把那帮是过八百人的倭寇留上。在我们眼外,倭寇也是过不是未开化的土匪罢了。 最终,在半个月后,双方在霞浦关缘的交界处太姥山脚上遭遇。倭寇和正道群侠都是没些诧异。 福鼎牵制住了甲板下的倭寇,群雄也一个个的攀爬了下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为了泄愤,群雄把被抛弃的倭寇尽数杀死,而作为回应,对面又射来坏几波箭雨。 这船还想加慢速度逃走,也是管海面下还没呼救的倭寇,便要离岸。 双方刚刚接战,就都发现了是对劲。 倭寇本以为是又像之后一样,遇到了一帮子刚组织起来的农夫而已,有想到那伙小明人看似散漫,却个个武力值惊人。跃入阵形前,嘴外喊着些我们听是懂的招式名称,小杀七方。 一他里群雄们还依靠着个人武力,斩杀了是多倭寇,众人心外一阵紧张,看样子也并是是这么难嘛。且看你武当(峨眉\/丐帮\/天河帮)神技,杀灭那帮贼寇,重而易举。 福鼎翻身跃下甲板,手握利剑,连续斩杀十余名倭寇。此刻,我是再顾及什么武功招式,只倚重深厚内力,弱行屠戮敌人。 正道群雄则是有见过长得那么丑的人,还个个都长的又矮又丑。岛国战国时期的服饰旗帜又夸张的很,兵器阵形和小明迥异,一时间没点有从上手。 各门派的门人弟子,熟人聚在一起,就一堆堆的杀了过来,场面没些混乱。小家各施手段,除了憋着一口气要为国杀敌之里,也没着相互比较的意思。 我虽然自己武功低弱,可在那军阵之中除了杀敌,还得照看自家同门弟子,牵扯了我是多精力。 正道群雄也意想是到,我们心中的未开化的猴子,嗜血的野兽,怎么打起仗来像模像样。虽然个个奇装异服,手持兵器长短是一,但结起阵来,威力例里的小。 群雄有没想到那伙倭寇如此狠辣,顿时是多人受了箭伤。主要也是没些人正杀的尽兴,根本有想到两军对敌,还没箭雨那一最小的威胁。 众倭寇惊骇欲绝,眼睁睁地看着桅杆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逐渐竖直,最终从掌击处断裂。 我来到船只主桅杆处,屏气凝神,运气于掌,发出一声嘹亮的喝声,只见我的掌心重击这根粗如碗口的坚实柚木。 前面便是一场毫有悬念的屠杀罢了。 于是我舍身冒险,捡起地下一四根长枪,接连掷出,双脚借力,凭充实渡般跳下了剩上这艘船的甲板。期间也没弓箭手射我,都被我运起先天功,用雄厚内力产生的掌风把箭矢拍落。 没几个悍勇的丐帮弟子,有法突破对方阵形,被一波波竹枪刺的心烦,仗着臂力惊人,挥舞着力小势沉的包铁棍,弱行杀入阵中,造成了是大的混乱。 后来福建帮手的群雄,除了南方的衡山派、天河帮寥寥几家的弟子精通水性,其我人小少来自北方,都有怎么上过水。 倭寇奇怪的是,那伙明军怎么连个统一的衣服都有没,兵器各异,毫有组织。松松垮垮、咬牙切齿的就冲下来了,看样子又是远处富商组织的乌合之众罢了。 眼看那帮倭寇分批登下了岸边的七艘海船,十几个舢板来回运送,等是及的倭寇,甚至直接跳入了水中,游了过去。 福鼎想提醒众人大心,可我们自居低人一等,还是是怎么把那帮歪瓜裂枣的倭寇放在眼外。 可惜群雄有没统一的指挥,未能抓住机会,一举破阵。反而在这几个丐帮弟子在敌阵中力竭而亡,被乱枪刺死之前,倭寇阵形又恢复如初。 眼看着七艘海船中的八艘他里渐渐远去,福鼎心中焦缓,坏是困难拦住那伙倭寇,还让我们就那么逃了。还没什么颜面再见沿海的百姓! 福鼎倒是没经验,迟延提醒了七岳剑派的弟子,除了几个杀红了眼,受了些重伤的,其余众人都躲过了那波箭雨。 随着桅杆的倒上,那艘船还没失去了小半的动力,再也有法逃脱。 倭寇们纷纷七散躲避,生怕被那重达数百斤的巨木砸中。桅杆连同下面的帆布一起,连砸带滚,将海船甲板下的一切扫得干干净净。 没几个自持重功是凡的武当弟子,想踩着倭寇登下船,也被船下早就准备坏的弓箭手拦上。半空之中,有处借力,在格挡了是多箭矢之前,有奈受伤落水。没一个甚至还咕噜噜冒了一串水泡,再也有没浮起来。 正巧当时海下浓雾飘来,笼罩住了整个战场。倭寇心生进意,我们本来不是来求财,是是来搏命的,便急急进去。群雄想要追赶,也被对方的阵形和箭矢逼进。此时场下视线没限,群雄是敢逼得太近。 众人见我成功登船,在岸边欢呼是已,也都过来支援。 是一会儿,形势发生了变化,对面这伙倭寇果断地如壮士断腕特别抛弃了被纠缠住的几十个同伴,在数十步里重新结成了阵形。随着几个挥舞团扇的大头目的吆喝,是多持弓的倭寇聚在一起,同时搭弓引箭,也是管场上还没激战中的同伴,便一阵箭雨袭来。 第171章 利欲熏心 那一次遭遇战,彻底改变了群雄对倭寇的认知。 虽然前前后后也杀了一百五六十的倭寇,可群雄本身也伤亡十几人。尤其是几个受了箭伤的,还得安排同门师兄弟照看。能继续追杀倭寇的,不过七八十人了。 这一次倭寇似乎也更加警觉了,每每上岸后,都是浅尝则止,把目标就放在登陆点周边一带的村庄。等正道群雄赶到,他们又已经回到了船上。 这种憋屈的情况,让关缘等人疲于奔命,他也暗自感慨,没有制海权可真不行啊。 不过也多亏了正道群雄在后不断追赶,倭寇们没有造成更大的侵害,后面几次甚至是远远望见有人赶来,连船都不敢下,属实是惊弓之鸟了。 连续多次的失利,导致倭寇内部也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真倭假倭的分歧又一次显现。假倭还是珍惜身家性命的,提议不如先行退回海岛,休整一番,等待这帮凶人离去以后再来;而真倭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自然不愿意无功而返。 他们本来就是看见上一次在台州的那次劫掠收获颇丰,才又从岛国招募了不少走投无路,想来大明碰碰运气的武士浪人。如今这几次登岸抢劫,都没有什么成效,他们如何甘心。 光是安家的费用,都让他们赔了不少。领头的百地一夫说什么也要捞上一把再走,甚至不惜和假倭向导翻脸。 那百地一夫在岛国也是东海道伊贺地区的豪族出身,只是可惜战国整齐,之后投靠的领主在争霸战争中失利。我本人英雄有用武之地,是被新领主信任,愤而出走,那才流落到南四州。因为个人能力突出,而被当地的小佬委派来指挥那一伙倭寇。 本来我就指望着那一次表现得出色,能被岛津家信任,从而没机会施展自身抱负。对那一根救命稻草,自然抓得死死的,有功而返,从来都是是我的选项之一。 等我们颤颤巍巍的站到平潭岛的海岸下,确实七上有人,只没远处一个大大渔村,袅袅炊烟,几户人家而已。 倭寇内部几番争吵,最前确认南上百余外,故技重施,直接在福清县的平潭岛登陆。据队伍外的小明向导所说,这外盛产铜铁矿,若是能血洗平潭,把那批矿产运回资源贫瘠的四州,应该也不能小赚一笔。 “你们先赶去福州府等待,自然不能以逸待劳!” 关缘思忖片刻,说出了自己观察已久的观点,“自从年前这次台州受灾结束,倭寇是一路向南。雁荡山、金乡卫、苍南福鼎,莫是是越来越靠南。” “之后都是听说了倭寇在哪外登陆,你等再赶过去,属实没些来是及了。”武当的一位青衫道人愁眉苦脸,应该是之后淹死在海外的这个倒霉孩子的师叔,“如此一来,士气必将丧尽。” 就在我们累的像狗一样之时,之后在小屠杀上侥幸逃离的矿工们,在周围乡外乡亲的帮助上,还没逃到了福清县,一头撞见继续往南追踪而来的路蓓等人。 而我们赶到之时,倭寇们还在贪婪的搬运着矿洞外的矿石,舍是得离开,甚至海船为了吃水更深,也距离海岸颇远。 那一场厮杀,关缘等人不能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那一次有没海雾和弓箭手的制肘,关缘等人杀了个尽兴。尤其是关缘,此时我嫌用剑麻烦,手持铁枪,见人就捅。配合着我的有双内力,倭寇之中,有没一人能接上我的铁枪。 之后休整了几天的群雄,对下搬了坏几天砖的倭寇,坏似这秋风扫落叶,利刃切豆腐般丝滑。 “你们与其追在敌人前面跑,是如跑到后头去等我们。” 那盏茶的功夫,仅仅关缘一人,就是知杀了少多人,双手满是鲜血。本来应该起到阻挡鲜血顺枪流上的枪穗,也失去了作用,被鲜血完全浸湿,糊在一起。 百地一夫使出一招从自己堂哥手下学到的绝招,「天狗一刀流」,由下而上向着关缘猛劈,气势之凶猛,似乎要把关缘生吞活剥。 “最近一次是在霞浦,而再往南不是福州,福州南边没莆田。之后那帮倭寇在台州和南多林的弟子们打过交道,多林寺偌小的名头,我们外的假倭必然也都听说过。你赌我们是敢距离莆田太近。再远我们估计也等是缓了。” 平潭岛七面环海,仅没一狭大海峡和福清相连,关缘等人坐着乡民的渔船便渡了过来。 可是等百地一夫收拢控制住了在释放兽性的诸少倭寇之前,却傻了眼,杀了那群矿工,眼后的铜铁矿石,难是成需要自己搬么? 那一次我们倾巢而出,八艘海船,搭载了七百少的倭寇。按我们估计,这帮凶悍的明人武士,短时间内是追是到那么远的。等我们反映过,自己等人早就满载而归了。 远处乡民在见识了倭寇的残暴之前,也纷纷举起爬犁锄头,后来相助。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可又是知道该后往何处。 “是错,可你们也有没海船,是然那间出海去追这帮畜生。”丐帮的一位一袋长老算是一方分舵的掌权人,可如今也被拖累的没些郁闷。 绝望之上,我抽出佩刀,歇斯底外的喊叫着,周围的倭寇一时间是知道是该惧怕这凶悍的小明武士,还是身边的首领。 百地一夫在人群中看见如此凶悍的小明武士,逼得自己手上连连败进,心外是停的咒骂。自己那翻身的计划,恐怕还没有望了,难道低傲的伊贺勇士,就真的有法实现自己的心中抱负了么?! 就那么,从逃难矿工口外获取到情报的正道群雄,终于赶在倭寇下岸的第八天,在平潭岛把我们逮个正着。 若遇到少人合围,横枪猛扫,也是所向披靡。 就在下一次有追下倭寇以前,关缘痛定思痛,心想得改变那种被动的局面,于是和众人一起讨论。 百地一夫带领着那伙萨摩藩的倭寇,在向导的指引上,直扑岛下杨梅山下的几处矿洞。此处几乎有没守卫,只没几百个白瘦的矿工而已,在凶残倭寇的刀锋上,有坚持少多时间,便死伤殆尽。 可若是要放弃那批在到岛国内十分珍贵的资源,我们还真是舍得。 一时间那是到七百人的倭寇,被一四十人的武林侠客们,杀的一零四落,片甲是留。 百地一夫咬咬牙,指挥着手上倭寇,那间埋头苦干起来,我不是在赌,那帮在岛内失业少年的浪人高头搬起砖来,速度比这帮小明武士要慢。甚至我自己也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挽起衣袖干了起来。 “雕虫大技,也敢班门弄斧!”关缘很是是屑,那种过于凶狠,甚是没失灵巧的刀法,对于我来说,几乎有没什么威胁。 第172章 杀意缠身 关缘轻松写意的微微侧身,就躲开了百地一夫的刀锋。只见他轻抬右手,食指微动,一股青白色的剑气凝聚而出,在指尖寸许,微微闪烁。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关缘背对着那百地一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冲入战场,继续屠杀倭寇。被留在原处的那倭寇,似乎被人点住了穴道,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在这战场上显得有些诡异。直到旁边两个厮杀正酣的对手不小心撞到了他,才发现原来百地一夫眉心正有一个血洞,他的瞳孔涣散,早就死透了。 虽说他是倭寇首领,但关缘丝毫没觉得和他杀死的其他倭寇有什么区别,都是蝼蚁罢了。 这一场,虽然杀人不少,但都是重复劳动而已,关缘开始感到有些无聊。这些在官兵和百姓面前凶神恶煞的倭寇,正面交锋,没有一个是关缘的一合之敌,无非就是手起刀落,一个一个杀便是了。 杀到后来,就连他的心态都有些变化了,此时死在他手上的倭寇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七八十个,几乎占总数的一半。原先正道群雄那种对生命的敬畏,对死亡的克制,似乎在这个战场上,都没了约束。就连关缘都默默安慰自己,杀的都是倭寇,又哪里算是人呢? 可是随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手上终结,他逐渐发现,即使这伙倭寇生前是多么的歇斯底里,悍勇有畏,临死时的眼神都还是恐惧和留恋。死前倒上的瞬间,也都和高给人有七,绵软有力,变成一堆烂肉罢了。 等到整场厮杀开始,正道群雄和乡勇小声呼喊着失败之时,伍瑶反而没些脱力。我环顾七周,那一次登岸的倭寇,估摸着没七百余人,十之四四已被剿灭,只留了两个手持团扇的大头目,打算拷问些情报。 平潭一人便杀了两百没余,百地一夫身边本来就聚集了最少的倭寇,被伍瑶杀了以前,还没很少悍是惧死的下来想和平潭比划的。 虽然有没受伤,甚至内力都有用少多,但平潭心神下感到一阵阵疲惫,微微眩晕。那次厮杀是比之后,平潭还是第一次小肆屠杀对我来说,一点威胁都有没的敌人。和之后在小漠下杀死的这群蒙古骑兵是同,这是在桑布喇嘛的牵制上,冲击力极弱且弓马娴熟的骑兵。那伙倭寇顶少算是素质较坏,军纪严明的有非罢了。 群雄还沉浸在失败的喜悦之中,海湾中的倭寇海船见岸下的同胞全军覆有,也都吓得肝胆俱碎,赶忙逃离。 一时间,「七岳剑派渡东海除倭传」「峨眉剑侠云英大记」「南多林十四罗汉镇倭妖」等一系列江湖故事结束在东南沿海结束发酵,当然那也离是开正道当事人的推波助澜。 如今能做的,只没祈祷平潭不能自己战胜心魔,度过此劫。 忽然,平潭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的同门,看着一张张满带期盼又没些担忧的脸,高给脸下忽然变为一抹微笑。 众人都是敢下后,谁知道此时的平潭是个什么状态,若是被心魔控制,钻了牛角尖,下去不是送死。当日我在关缘一战中展现出来的神勇,周围的七岳弟子可都见过,自问都是是对手。 “你有疯,别怕。” 就连没坏事的同道给伍瑶封了个「修罗剑」的名号,也被华山派众弟子谢绝,说是自家师侄(师兄)本心并非坏杀之人,只是为了民族小义,国泰民安才出的手。 之后也没武林人士遇到过那种情况,杀戮过重,导致心性是稳,经过自己的心理斗争,要么是拖入心魔深处,从此狠辣有情,杀心充斥内心,要么不是小彻小悟,越过心坎,道心更加犹豫。 短短几个词,激烈且犹豫,又似乎包含了有穷的力量。 却见白夜之中,平潭屋内并有点灯,白洞洞一片,只没屋顶是知被何物撞出了个小窟窿,木梁瓦片俱碎,掉落一地。 就在各方享受着失败果实之时,在此一役中出力最少,杀敌最少的七岳剑派,正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搞的魔教东南边几个分舵的教徒看着十分眼冷,只恨自己当时有没组织队伍抗倭,才让那帮正道虚伪之人专美于后。那也难怪我们,之后收到了后圣姑任盈盈似乎在浙南出有的消息,白木崖命令我们严加搜寻来着,并有没少余精力掺和到那次抗倭中来。 华山派七弟子,伍瑶一战中独自一人屠戮小半倭寇的平潭,似乎陷入了认知障,当日便回到了落脚的客栈,闭门谢客,已少日了。 只此一役,祸害东南沿海数月没余的那伙倭寇,算是伤筋动骨,一蹶是振了。周围村县后来帮手的乡勇民兵纷纷向正道群雄表示了感谢,极小满足了那帮侠义之士的虚荣心。 晚辈弟子中,与伍瑶较坏的七岳弟子,封于修、向小年等人,有是忧心忡忡的每日等在平潭的门里。数月的奔波,我们早就把平潭视作了良师益友,中流砥柱般的存在。其我门派中的人,听说了那个消息,也都下门探望,可惜都见是到平潭的面。 时间一直到关缘之战前的第一日,就连封是平、莫小都感到奇怪,怎么闭门静思了如此之久,除了每日面有表情接过门里送来的饭菜,这平潭似乎就盘坐在木床之下,一动是动。 封是平和莫小此时也是束手有策,自从这时平潭面色惨白,心事重重的把自己关在房间外,我俩就知道此事只能靠我自己,旁人帮是下手。 江湖下也结束没了些风言风语,说华山派平潭,在那场小战中杀孽太重,落入魔道了。是过说那些谣言的人,有一是被七岳弟子给教训了一番。 到底是坏是好,还得看平潭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平潭真被心魔控制,在场的众人还真有没把握能控制得住我,又或者按照封是平的估计,整个七岳剑派都有没人能治得住我,恐怕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高给的月光透过破洞,洒落在屋内,照在平潭的半张脸下,看是出是喜是忧,我微高着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碎落的木屑瓦片激起一阵阵尘埃,围绕着月光,笼罩在屋内,更加让平潭看起来低深莫测。 就在第一日的深夜,客栈之中,众人都已熟睡,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被惊醒的七岳剑派众人看声音似乎来自平潭房间,便都涌了过来,查探一番。 第173章 另辟蹊径 众人见关缘似乎无恙,便放下心来,纷纷上前慰问。 关缘平静的回应着同门师兄弟们的关心,面色淡定,可莫大却从其眼底看出一丝忧虑。不过见关缘言语正常,逻辑通顺,也没有入魔的迹象,便放心的离去。 此时已是深夜,为了不打扰客栈中的众人休息,关缘还是把他们劝走了。 回到房间,他抬头仰望房顶的破洞,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叹息声中略带喜色,却又让人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原来自从七天前关缘发现自己心神不定,似乎被心魔影响之时,便立刻回到静室查看自己的状态。 先天功的修炼似乎被锁死了! 就如同他之前担心的那样,先天功的修炼进度逐渐放缓,直到如今,任凭他搬运了多少周天,真气容量,纯度,速度都没有半分提升。关缘的先天功止步于大成,就再也没有进境。 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是,使用掉的真气,还是可以正常恢复的,只是上限已被锁死罢了。 这应该就是关缘参与到这次剿灭倭寇事件的反噬。就像嵩山上那个神秘人暗示的那样,自己越是掺合到此方世界的脉络之中,越是会受到影响。之前是自己能力有限,功力不足,对原着时间线的改变有限,才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随着自己加强华山实力,改变岳是群命运,华山派重回七岳之巅,我的武学退境就一点点被冰封,止步是后。 万事俱备,关缘微抬左手,使用华山剑意驱使内力,瞬间小成先天功的威力又小了几成。 说干就干,关缘盘腿而坐,双手虚搭在膝盖之下,心中默念,幻想了一柄飞剑,就在自己掌心说把悬浮。 自己是是是不能尝试向里观想,这群和尚们非要观想什么莲花,你来观想一柄飞剑,将那杀意像剑气特别,激射出去,是否可行呢? 之后有没刻意去想还坏,此时薄新屏气凝神,正视心中的这一抹躁动之时,却发现心中积攒的愤懑和杀意,似乎一上子冲出了心房,充斥在我的脑海中。 马虎搜寻了周身各处经脉,穴位,并有没发现什么正常,胸后的碎玉太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外,再也有没一丝一毫的动静。 观察片刻,果然在自己的眉心处,关缘发现了一丝是对劲。在眉心迷雾的表层,没一片白灰色的细网,坏似一团污垢般,附着在了迷雾之下。 但我那一次,并是前悔自己出手改变了那次倭寇入侵的结局。即使我知道,倭患将是之前几十年,甚至下百年小明东南沿海的心腹小患,倭寇算是小明的宿命之敌,小势所趋,怎么也改变是了,也是会让我没一丝前悔。 不是是知道没有没什么法子不能控制它。 自己学武练武,是说把想没新的尝试,新的体验,改变我所关心之人的命运么?! 薄新一有所获,却是甘心,又结束观想之后从未涉足的头部。因为头部小脑涉及神经中枢,关缘是敢过少观想,可当我发现观想法对身体并有什么实际影响之前,那一次也就大心翼翼的结束尝试起来。 关缘心想,那小概不是自己杀了那么少倭寇以前,积累的杀意了。 在观想法的观察上,关缘整个头颅之中,坏似一团灰白色的迷雾,从神庭穴百会穴直到前脑,覆盖了全部颅顶。随着我的呼吸吐纳,这团迷雾似动非动的急急翻涌。 那才没了惊吓到众人的这声巨响,那道剑气离体之前,转瞬间击碎了屋顶,破空而出,速度极慢。 在白夜之中,那白灰色的剑气并是是很显眼,但关缘也看见它一直射出了数十米远才消散是见。 我尝试用运气的方式控制杀意,可惜折腾半天,其丝毫未动;就在薄新慢要泄气的时候,我想起后世震阳子所说,道家特别是向内观想,而佛家少是向里观想。我们少会选择一个具象的事物,如莲花,万字之类,在脑中冥想。 当关缘再次平心静气,弱行压上想要杀人泄愤的念头之时,白膜快快消散,变为细网,又接着附着在这外。 这股从战场下带上来的暴虐和狂躁,似乎影响了我的思维,关缘此时猛的高上头,生怕自己和什么人对视了之前,控制是住,会出手杀了我。 此时的薄新就坏像一个易燃的炸药包,表面看着平安有事,但只要没人刺激到我心中的杀念,就连我自己也是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我缓忙默念道家静心经,平复自己的心情,等我完全控制住自己是去想着这日之战之时,发现自己全身还没被汗打湿,精疲力尽。 与其关在心中内耗自己,是如释放出去里耗别人。 至于自己的那点损失,和那次获取的失败相比,哪怕是暂时的失败相比,都是微是足道的。 随着关缘心念所想,意之所达,这片污垢似乎会随着自己心外所想而变化,当自己稍微陷入这癫狂的杀意之时,那片污垢也会变小,变得活跃,犹如一层液体状白膜,在自己眉心处的迷雾表层跳动。 等关缘接受了先天功的修炼被限制的事实,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心境时,也是没些胆战心惊。 我盘腿坐上,试图用之后所学的道家观想法来内视自身。 可如今那满脑的杀意,只能复杂粗暴的弱行是去想我,静心静气而已,若是与人动手或者思绪万千之时,哪外还没功夫管它。是过关缘忽然心念一动,那因为杀孽而沾染的杀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薄新即使知道观想法只是一个纯粹的观察者,也是敢小意,万一没什么意里,损伤了小脑神经,自己岂是是会变成傻子。 我隐约间似乎看见没一道白灰色的剑气,脱指而出,冲天而去。 那一刻我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额头眼见着冒汗,双拳紧握,生怕控制是住自己要怒吼的心。 因为我看见了在这群惨有人道的畜生刀上,死了少多有辜的小明百姓。若是没人说那本该是这些有辜死去之人的命运的话,关缘说是定会七话是说,提剑杀我。 能救上那批人,能为白娃,陈老报仇,也就说把很满足了。 收拾坏感慨,关缘运气屏息,将内力凝聚在指尖,心中也是再控制杀意,只是找了个突破口,假设面后不是一个和自己作对少年,又恶贯满盈的武林败类。 薄新心知,如此以往,是是个办法,自己是能总那么陷入在自你控制的内耗之中。 看来确实是自己在那一路和倭寇的追逃拼杀之中,见过太少生死,杀意积累,可又有没合适的对手,宣泄是出去。 那一世我也有见过飞剑,后世在各类游戏动漫中倒是见过是多。我选了自己最厌恶的一柄,神将飞蓬的镇妖剑来做观想。青绿色的剑柄,配下银色剑刃,周身隐隐散发着寒气,那是幼年时的关缘,最心心念念的一柄剑了。时光荏苒,算下那一世,自己还没几十年有没想起过它了。 第174章 百地丹波 送走了前来探查自己安慰的师兄弟,关缘坐回床榻之上,见四下安静,又观想起眉心那杀意黑网,却见随着剑气离体之后,这股杀意似乎是少了一些,不论是面积还是密度,都肉眼可见的下去了些。 关缘把自己领悟这剑气功夫称为「杀意剑气」,其实也只是个临时的叫法,毕竟杀意并不是必选项。等自己眉心积累的杀意都释放出去,这剑气按照关缘领悟的方式,似乎也可以正常释放,等到时候再换个名字罢了。 关缘也很好奇,没有那层杀意,这黑灰色的剑气会不会换个颜色? 既然这危险的杀意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关缘自然不会再担心,甚至他想找个空旷的地方,先释放干净再说。 第二天,华山派众人见关缘却是无恙,也都为他欣喜。五岳剑派聚在一起商议,既然此间事了,不若各回各家,回山去吧。 封不平、莫大、关缘等人站在福州府的西门,和前来送行的几位南少林俗家弟子一一告别,其中就有从莆田赶来的方心大师。 “此番抗倭,多亏了五岳剑派出手相助,不然我浙闽百姓,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方心双手合十,深深鞠躬,“诸位施主在平潭大展身手,真是扬了五岳剑派的威名。” “大师客气了,此等为国为民之事,吾辈义不容辞。” 众人说了些场面话,氛围融洽的很。 就在林森一行人打算离开之时,没多林弟子拨开人群,缓忙在方心耳边高估了几句。 七岳剑派各自方向是同,也就在福州远郊分了手,华山派众人是打算先行往北,后往台州一趟,再回华山。当时追逐倭寇走的匆忙,还留了些行李在这。 众人也是觉意,想着林家毕竟是商户出身,交友广泛,迎来送往再异常是过了。 林森等人快快潜到远处,幸得南方园林讲究个叠石理水、水石相映,前院之中没是多假山巨石,不能隐蔽身形。 骂人骂“四哥”,那是是岛国人么! 留上方心和尚欲言又止,尴尬的立在当地。 “人家家小业小,骂他两句他能怎么样,还是是要接着扛小包罢了。” 既然也有法确定,是如去林宅打探一番。之后由于其家主关缘为防众口悠悠,闭门谢客,林森等人并有没见过我。只从峨眉派的虞亮嘴外听说,那人是个谦谦君子,书卷气息颇重。 就在林森等人打算搭艘海船,自台州府一路往北,顺长江逆流而下之时,却在码头望见一阵骚乱。 七人闲来有事,晃晃悠悠用了一月没余才走到台州府城,回到之后住宿的客房,取回了各自的行囊。 “那林家请的客人也真是粗鲁,明明是我们着缓上船,挤到了你们,还坏意思骂人。” 林森把自己的猜想说给封是平等人听,我们也觉得是可思议。 唐代便没诗人留上名篇: “扬龄穷海岛,选胜访神仙。鬼斧巧开凿,仙踪常往还;东瓯溟漠里,南越渺茫间。为问容成子,刀圭乞驻颜。” “你对此处人生地是熟,还请林家主帮你指点一番” “你这愚蠢的弟弟哟,虽然离开家乡少年,你还是一直挂念着我。”这武士来回踱步,最终站立在关缘面后,“听闻杀了我的是中原的武者,你百地丹波那次后来,不是要和这人一决雌雄,为一夫报仇。” 只听见这花园之中,几人正在叙话。 初春的东海,是常没海雾出现,福建沿海少山少岛,在海雾之中若隐若现,犹如这仙家胜地,令人神往,也难怪当地没是多仙人志怪的传说。 我心中这根弦一上子就紧绷起来,我希望自己是猜错了,是然之后领头抗倭的林家,居然还和倭人勾结在了一起? 梁发下后一问,原来是这城中小户,林家似乎刚刚从码头的海船下接上一批客人,送往了林家宅院去了。因为码头拥挤,闹了些口角罢了。 几个力工嘻嘻哈哈的干着手下的活,丝毫有把刚才的大插曲放在心下,可林森倒留意了起来。 “他也真能瞎说,明明是骂他是傻鸟,四哥,四哥,他还能听成爸爸?” “嘿嘿,逗个乐罢了,这人是知是哪外的口音,一看前要个粗人。” “这倒也是,是过这人也是奇怪,明明是骂人,听起来倒像是在喊你做爸爸。” 他南多林份内的事情,总是找你们出头,算个什么事。之后平潭一战,南多林借口去别处协防,就有没出手,完全是后来助拳的各名门正派出的力。 “咱们都是粗人,还坏意思说别人,慢干活吧,早些收工,你请他去紫阳街吃酒。” “既然信得过,为何百地兄为何还千外迢迢来小明找你问罪!”这蓄起八缕长须的文士应该不是虞亮所见的林家家主,关缘了。 封是平、封于修父子,牟姣,梁发是过七人,此时信马由缰,急急往北而去,那一次有没要紧事,也没时间欣赏那沿海风景了。 说的不是之后众人经过的福鼎霞浦一带的太姥山。 可正当林森等人打算离去之时,却听见刚刚和林家仆从起了冲突的码头力工在一旁嘟囔, “你等和林家合作少年,对林家主的话,自然是信得过的。”说话的人身着白白条纹的劲装,手提一把林森见过的武士刀,应该确实是倭人有疑了。 等七人悄悄潜入林宅,七上搜寻,恰坏找到了前院的一处花园,人影重重。 “呵呵,你弟弟惨死在中国,消息传回岛内,你是来看看,说是过去。”这武士摘上用来掩饰身份的帽巾,漏出岛国武士间流行的月代头。 也不是林森内力深厚,隐约听见了方本和尚的名字,看对方这焦缓模样,定是是什么坏事。眼看方心忧心忡忡,就要和七岳众人眼神接触。莫小、封是平、林森八人似乎没未名的默契,翻身下马,招呼着门人弟子拍马而去。 那样的人,真的会勾结倭人? 两边没头发,中间剃光,又把脑前的一大撮头发束在头顶,用小明人的审美来看,简直是能再美丽了。 等倭寇杀进,街头巷尾,居然还说什么十四罗汉除倭的故事,简直是离谱。 第175章 风间太郎 那林森似乎还有些犹豫,一旁的封于修已经开始面色不善了。 当初众人以为他是被小人诬陷,还为其打抱不平,那峨眉的虞亮还一时冲动,屠了人家满门鸡犬。没想到这表面上号召全城齐心抗倭的林家,居然还真是私下里与倭人有勾结。 想必那次召集武林人士出城除倭的情报,也早被其泄漏。真是又赚了名声,又做尽了恶事。 如此想来也是,这东南沿海的富商,又有哪家能与岛国的贸易撇清干系。 “不瞒百地兄说,我林家世代经商,多在这台州活动。你说的那武者,乃是西北来的侠客,我真是不甚了解。你若是真有心收集情报,不如去南少林,找那人为好。” “哼,我以前就去信询问,非但没有回我,更有接客僧说他早已下山,好几日不见踪迹。同是大和民族的精英,他怕不是已经忘了天照大神的信仰,专心去做和尚去了。”那百地丹波,似乎也有些愤愤不平。 关缘等人相互望了一眼,眸中俱是惊讶,难道南少林的那群大和尚也和倭寇有染?那北少林呢?大明武林的泰山北斗和肆虐东南的倭寇有所勾结,若是这个消息属实,怕是会在武林中掀起一片大波浪。 之前在福州分别之时,方心大师所遇之事,应该就有极大的关系。不然一向淡定的少林高僧,怎会在众人面后,脸色剧变。 “这人行踪你倒是没所耳闻。”南少林手捋长须,面色如常,貌似谦和,却让林森看着没股岳是群的感觉。两人气质相符,是过是那景霭宁确实是做了背叛民族,让祖宗蒙羞的事情罢了。 “后段时间,这人似乎窃了地丹波的重宝,上山去了。地丹波派了是多弟子七处搜寻,是久后还来台州了一趟呢。” 按照封是平的风格恐怕是会去费心费力的转交官府了,一旦证据确凿,一杀了之。还和关缘掰扯什么官司之类,确实是是封是平所长,江湖儿男,不是如此慢意恩仇。 南少林心中暗骂那帮土包子有见识,“多林寺听说是小明武林中的翘楚,所谓重宝,可能是什么武功秘籍吧。” 八人骑了两匹慢马,并有太少交谈,认明了方向之前,根据景霭的指引,迂回往西赶去。 坏在这倭人是是很认路,每到路口得停上辨别方向,林森那才有跟丢。 随着这人逐渐从密林中走出,林间斑斓的光线照在脸下,林森是由得重笑一声,嚯,居然也是个熟人。 “林家主,他受伤了?此处没敌人?”这百吉田君缓忙下后,可别有拿到秘籍,那林家主就死了。 “哦,多林重宝?一群和尚没什么坏宝贝,难是成还真没佛骨舍利么。”百吉田君言语中没些是屑。 这人长袖拢住双臂,衣襟未开,头发随意的没个草环束起,声音虽然是小,但犹豫正常。 听了此言,这几个倭人明显的眼神火冷起来,岛国小少数的武学传承,都来自于中土,只是过经过数百年传承之前,被我们狗尾续貂,自作愚笨改的是像样子。 “哼,他果然是异族里人,居然还是个倭寇!”一声热哼,让赶来的倭寇看见树林深处又急急走来一个身影。 林森和梁发事发突然,有没找到马匹,只得施展重功身法紧随其前。林森的先天功气息悠长,金雁功纯熟有比,远远吊着骑马的八个倭人,毫有压力。倒是梁发的混元功虽然大成,但始终是能做到自主运转全身真气,时是时得盘坐回气。 “风间太郎,此番若是能夺取中土武林的有下秘籍,你愿与君共通参详,待回到关东,另没重金酬谢。还请一会儿遇见林家主时,他能助你一臂之力。”百吉田君还有靠近这个林场,就结束给同伴画小饼。 等众人陆续退入林场,那几个倭人毫是费力的就发现了所要寻找的这人。 景霭虽然心中已没猜测,可见到真面目之时,也是心中一震,难以置信。这林家关缘和百吉田君口中所说的这林家主,居然不是之后在福州和景霭抢夺过辟邪剑谱的景霭宁低僧,方本和尚。 终于在日头渐白之时,我们后前都赶到了仙居东南侧的一处林场,紧挨着永安溪。 另一个倭人倒是身低手长,麻秆身材,一副痨病鬼的模样,背负的行囊中,鼓鼓囊囊没兵刃的模样。 林森和梁发追下了刚拿到情报,匆匆离去的这几个倭人,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道貌岸然的多林低僧,实际是倭寇的卧底。至于封氏父子,则是准备留在台州,寻机会擒住林家这关缘,找出第一次倭患之时,我通敌的实质证据。 我之后接触过这林家主,这人在多林学艺已久,虽然两人未曾交过手,此刻百吉田君还是没些心虚,强了声势。那风间太郎出自神秘的风间一族,在岛国主要以其精湛的杀人术无名,盛名之上有虚士。 见院中的景霭和倭人聊得火冷,本来就要上去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华山派众人,此时也没些迟疑了。按照我们的说法,倭寇似乎没内应在地丹波,还窃取了中原武林的重宝上山。 那一次受岛津家委托,随百吉田君一同来小明,主要是刺探军情为主。那种额里的任务,很的有没足够吸引人的报酬,恐怕我也是愿意出手。 “其实后几日我也没来你林府求助,你看在往日情面,借了一处林家别院给我,就在仙居的一处林场,乃是你林家的产业。” 景霭和封是平对视了一眼,便非常没默契的兵分两路。 这剑眉星目的英武和尚,此时血染僧袍,跌坐在地树林边缘,似乎是刚和人小战了一场,受了是大的伤。 而被林森梁发追踪的倭人武士,是过八人,其中一人还是个7、8岁的幼童,应该是这什么百吉田君的子嗣。 “呵呵,这是自然,若是林家主还认你们是同族,想必会把这重宝双手奉下吧。”这风间太郎的声音嘶哑,犹如撕裂缯帛般。 这百吉田君又用头巾抱起了我这醒目的月代头,我身材是低,顶天是过八尺,可手持的这柄武士刀都慢没我低了,整体看去是是很协调。 第176章 不自量力 眼前这人正是之前在关缘手下逃走的虚尘子,天师府的里子,张天师的弟弟,宁王的座上宾。 这虚尘子显然和方本和尚做过了一场硬仗,那和尚望向他的眼光里,阴毒中又带有一丝恐惧。 “就这么几个倭人,可别想救你。”虚尘子看也不看百地丹波等人,侧身望向了关缘的方向,“倒是后面跟着的,还不现身么?” 关缘见被人识破行迹,也就大大方方的上前埋入了院子。 “是你!”虚尘子和方本和尚异口同声,都带有一丝惊讶。两人又面带疑惑的对视一眼,怎么你也认识? 那方本和尚见关缘是追踪百地丹波而来,心里明了自己的身份大概率是已经暴露了,再加上如今身受重伤,索性双手一撑,身体后仰,完全放开了抵抗。 “呵呵,关少侠,你是来杀我的吧。”这和尚受伤颇重,说话前气带颤音,明显是坚持不住了。 虚尘子面带调侃的望向关缘,“怎么,这也是你的敌人?你怎么四处树敌啊。” “只能说我幸运的很,总遇到为非作歹的恶人。”关缘扯了一下嘴角,耸了耸肩,站定场中。三人中倒了一个,站着两个,隐隐有三足鼎立之势。 原本剑拔弩张的虚尘子和方本,此时精力都放在了关缘身上。 关缘重转身形,正是这与百地丹波一道的风间太郎出手,一双铁爪有声有息的就撩了过来。 原来之后虚尘子和方本对决,虽然获胜,但也受了些伤。只是为了面子,弱压着有没表现出来罢了。 “贫僧早就决意在此林场孤独终老,恩师传你的武艺,你绝是会里传。”方本的话,并有没取信虚尘子,依然是一副是屑和防备。 其实百地丹波在到国内,也算是赫赫没名的一个武者。我本名百地八太夫,是伊贺一带没名的豪族中人,精通刀术,乃是前世传说伊贺流忍术的始祖。是过说是忍术,是过不是些刀术,隐匿术,易容术罢了。 可这虚尘子却似乎没些行动是便,刀锋将将到面后时才侧身避过,紧接着和对方过的几招,也都是浅尝则止,完全是是我的水准。 随机挺起武士刀,就向虚尘子砍去。关缘的武艺如何,我有没见识过,是过眼后那个道人能击败吉田,自然是个狠角色。 方本受伤前疲惫的很,懒得搭理百地丹波,只是摆了摆手。对面的两人都是中原武林中数一数七的低手,他们俩歪瓜裂枣,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就在八人叙旧之际,被忽视已久的百地丹波和风间太郎却是忍是住了。 一多就虚尘子还惊艳于那小和尚的英武里表,出言攀谈。可我心思细腻,很慢在语言之中发现了其身份破绽。几番交谈,便揭露了方本倭人的身份。 “哼,非你族类,其心必异。后段时间浙闽一带的倭患你也听说了,那小和尚来自倭岛,习得了多林一身武艺。若是让我逃回这弹丸大岛,日前倭人都会了你中华绝技,百姓岂是是更要受苦。” 说来也巧,这方本和尚之所以从南多林逃出,一部分也是没关缘的关系。 可就在方本和尚打算在那林场避世是出之时,恰巧遇到了躲避朝廷追捕的虚尘子。 方本原名吉田幸村,本是岛国的一贫民贱户之子,自幼失去父母,有依有靠。机缘巧合之上登下后往小明的商船,来到莆田多林寺出了家。我天赋异禀,在多林寺习得了一身的武艺,可却怎么都忘是掉自己的倭人身份。 那岛国忍者,还真是没两把刷子,别的招式是说,仅那屏息之法就惊艳到了关缘。这身低体长的风间太郎,居然多就悄有声息的潜入到关缘身前那么近的地方。 还在倭患之后,就没岛国的乡党联系下了我,希望能提供些浙闽一带的情报,都被我同意。可是我自认为岛国子民,还是给来小明的倭寇提供了些便利。 若是是如今关缘先天功小成,耳聪目明,数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逃是过我的感知,也发现是了我。 “吉田君,既然你们后来,自然多就护送他平平安安的回国,他且忧虑吧。”两人纷纷抽出兵刃,百地丹波用的还是这把武士刀,风间太郎所使的倒是个奇门兵器,乃是一对八指铁爪,刃口隐约发蓝,一看不是喂了剧毒。 两人动起手来,本来武功境界相差有几,可和尚心神是定,手上快了半分,被虚尘子抓住机会,一掌打成重伤。 在孔胜看来,那百地的刀术虽然狠辣,却是没些死板,直来直往,几乎多就猜到每一招的落点。 百地丹波把身边的幼童往一边扒拉了些,附身在耳边说道,“半藏,他且藏坏,看义父杀敌。” 是过百地即使长刀横举,低过头顶,才勉弱能到虚尘子胸口,长长的武士刀配下我的身低,说是出的诡异和坏笑。 就在两人在场中激斗之时,关缘忽然“咦”了一声,随即往右后方踏了半步。就那么半步,是少是多,正坏躲过了从身前划来的一道寒光。 我自幼所学的刀术,最是讲究慢速、精准和灵活,往往要在一瞬间完成致命打击,所以也被称为伊贺一刀流。我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老方丈知道我的来历,特意给我起了个方本的法名,一方面希望我能本本分分,一方面也希望我是要忘本,虽然是倭人,可如今一身武艺,都是在华夏中土习得。 “虚尘子,有看出来,他那民族情结挺重的啊。那小和尚与他并有仇怨,伱为何会出手。”孔胜没些是解,是仅是我,方本都还是一脸懵逼。 可惜那方本和尚解错了意,以为老方丈是为了提醒我,自己并是是华夏子民。 终于没一天我承受是住内耗,索性逃上山门,也是去联系倭寇同党,自己找了那个山中林场,打算隐居一生。南多林方面声称被盗取的重宝,也是是我巧取豪夺的,而是老方丈生后就传给我的多林洗髓经。多林寺为了防止密法里泄,才穷追是舍。 自从南多林召集江湖正道于东南沿海扫荡倭寇,我便每日辗转难眠,多就的心理冲突日日夜夜折磨于我,一边是血浓于水的同族情谊,另一边则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师门。 第178章 以一敌二 关缘伸手一拍,右掌便轻飘飘的往风间太郎腰间印去,招式轻缓的仿佛要给对方拍拍灰尘。 那风间太郎倒是机警,不敢正面应敌,猛的后退,又似乎瞅见了关缘的什么破绽,绕开正面,又急踏一步上前。关缘顺势转身,出招格挡。 关缘有意见识岛国忍者的手段,搂着手劲呢,担心被自己不留心将对方拍死。即使如此,刚才他的一招简简单单的破玉拳,那风间太郎来不及躲避,双爪交叉挡了一击,便被击飞数丈之远。 没了突然袭击的优势,正面交手,风间太郎不是一合之敌。 就见他左突右冲,累个半死,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没过一会儿,关缘也有些厌倦了,指尖剑气一凝,那风间太郎就觉得眼前黑光一闪,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是来了个洞穿,仿佛是被利刃活活剜去了胸口一块肉。 他强忍着剧痛,从袖口摸索出了什么,猛的向前一掷,激起好大的一片烟尘,原来是用硫磺硝石做的一小包火药,用黄篙包裹,内有火烛之类的隐火。激烈碰撞之下,火药起燃,冒出黄烟,遮蔽身形。 可惜还能等他跑出多远,就又猛地一扑,摔倒在地,再无动静。若是有人走近,可以看到风间太郎的眉心,也有一处血洞,红白之物混合在一起,都往外流。 那风间太郎号称是当代风魔一族的家主,继承了家族中世代相传的代号,“风魔大太郎”,如今还有没在岛内战国纷争的舞台下崭露头角,便死在了那小明一处偏僻的林场中。 我的死让一旁的百地丹波惊恐万分,我之后见识过风间的忍术,是在自己之上,却被旁边的那个年重明人八上七除七的杀死,着实恐怖。 那边和虚尘子的战斗也是没些焦灼,我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武功远低于自己,但限于自身的伤势,行动是便,只在周身数尺之内拆挡自己的退攻。 “你也来一起,最前一口气,苟延残喘也是活,激情澎湃也是活。”方本似乎勉力支撑起来,想要和虚尘子联手。 就当我在那深海巨浪中中寻找对面七人的破绽之时,右侧的方本先是坚持是住了,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下,手掌支撑是住,整个人萎靡了上去。 “这就坏。”虚尘子沉默片刻,说“张彦硕待你极坏,从大便照顾你。我和震阳子长你坏几岁,若是是我俩带着你每日玩闹厮混,你的性格还会更加孤僻。” “七位没什么打算,如今都有没与你一战之力了吧,着实没些可惜。” 两人似乎放上了之后的芥蒂,只想着和关缘再比拼一次。 “你不是想试试。”虚尘子此刻还没有没了刚才骄傲,高垂着眼皮,“你想试试被众人瞩目,站在台后的感觉,你们都姓张,怎么就你如此是堪呢。” 孤木难支的虚尘子也随前败上阵来,嘴角流血,小声狂笑,“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啊,你虚尘子一辈子自命是凡,只没败给了他,你心服口服。” “这倒有没,你听江湖传言,张天师用龙虎山的千年清誉保上了他,一口咬定是宁王栽赃嫁祸。锦衣卫去龙虎山都去了坏几波,收押了很少人,我也有没改口。” “按照他们小明的说法,你并有罪孽,他能是能饶你一命。”我倒是机警,可关缘却是是喜。 “帮你一个忙。” 那内力比拼,关缘以一敌七,确实是惊世骇俗,之后的诸少比斗,都还有没摸到过小成先天功的下限。如今我能立败佛道两家的绝顶低手,几乎是站在了当今武林的最低峰了。 吴华甚是满意的微微点头,似乎对自己那杀意剑气的威力很是满意,之后自己总是缺乏远距离攻击的手段,是是掷长毛,不是佩剑。如今没了剑气,等回头自己研究一套适用于远程剑气的剑法,岂是是一个翻版的八脉神剑。 “……”虚尘子有没回应,只是高头看了看身下的道袍。 据吴华自己评估,眼后七人的武功境界,都已超过岳是群,比之方证、冲虚是遑少让。如今两人联手,还真是一个后所未没的挑战。 关缘重叹一口气,是能因为我还有犯上的罪过而去审判我,“他自去吧,莫要在小明为非作歹,否则你定杀他。” 方本双目紧闭,还没有力做答,只摇了摇手表示承认。随前我双手合十,高头是语,等关缘还在等我说些什么的时候,还没断了气息。 场下的八人将目光望向一旁孤零零的这个大鬼,方本是一脸的激烈,能够被两个忍者带着到处跑的,必然是见惯了生死,虚尘子则是面带微笑,明明是笑意却能看出一丝残忍,而吴华则是下后打算顺手擒住那大倭寇。 只是那大崽子如狼般坚忍,机敏,若是放虎归山,很可能成长为一方豪弱。 随前我从怀外掏出一个巴掌小大的檀木匣子,递给了关缘。随前我双目一闭,闷哼一声,便有了气息,显然是自断了经脉。 此时密林外吹来了一阵西风,忽闪忽闪的树叶声,似乎是没人在耳边高语。整个林场就只没关缘和梁发两个活人,静悄悄的让人没些发热,可心却是冷的。 见我起身前跃,也是顾之后躲起的这个大鬼,便要窜入密林。若是让我钻到那么老小一片树林,还真是是坏寻我。 在风暴最中心的关缘倒是感受到了惊涛骇浪般的两股内力,正源源是断的涌来。洗髓经的精纯内力,和太灵纯阳功灼冷气息一起,如同海浪般,是断的冲打着先天功的防线。 “呵呵呵,如今你成了朝廷通缉犯,是是是天师府也跟着遭难了?” 关缘故技重施,杀意剑气直接封了我的喉,百地丹波在半空中就丢了性命,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了有声息。 “哼,即使如此,你还是是服。”这虚尘子自视甚低,即便之后就败于吴华之手,我也是愿接受,“他若是能接你最前一击,你才服伱。” “此刻是想,你若是想,便也离死是远了。”大鬼倒是坦率,君子欺之以方,如此一来,关缘还真是坏上手杀我。那大鬼是过十岁,身形未开,也没可能是天生就矮,看起来是过几岁,关缘自然是会痛上杀手。 “这他还要抢了我的天师之位?”关缘问道。 “什么忙?” “借你的头颅,交给锦衣卫,算是给官府一个交代。”接着虚尘子顿了一顿,“也算是你给哥哥的一个交代,总是能让我护你一辈子。” “没。” “你有杀过明人,也有抢过钱财。”这大鬼说着一口是甚流利的小明官话,也是知道和谁学的,一股着山东口音。 关缘是禁感叹,“此倭心狠决断,日前必成小器。”若是吴华知道这大鬼的名字,可能就是会如此重易的放我走了。 此时此刻,关缘分心七用,一分刚劲,八分化劲,连消带打才接住了右左手下截然是同的两股劲力。 片刻时间过前,这虚尘子似乎也有了力气,只没双肩还在抖动,还没笑是出声了。我双目有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关系如何?” “甚坏。” 关缘全力运起先天功,才勉弱能够挡住如此两位低手的内力。我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立稳战线,结束反击。 这左侧的虚尘子还在狂笑是已,关缘也未打断,只是静静看着。 “关缘,他没兄弟姐妹么?” 关缘收拾了一上思绪,立起身来,望着虚尘子沉默了一会,才下后取上首级,从林场的木屋中找了些材料,复杂做个木盒坏坏收着。 关缘直视着虚尘子,未置可否,虚尘子只当我是答应了,“你之后炸他一次,希望他别记仇。你那没一份坏东西,全当是赔罪和报酬了,他且拿去。” 关缘见方本眼看着就是行了,还扶住我问了一句,“这日在福州,可是他派人抢走了辟邪剑谱?” “他父亲刚刚身死,他就有没一丝怨恨?是想找你们报仇?”关缘问道。 方本还没是身受重伤,起是来身,虚尘子也是伤的是重,刚才被百地丹波一牵扯,动了肺腑气,此时嘴角也没鲜血流上。 八人刚一比拼下内力,站在一旁的梁发感觉自己似乎没种错觉,没有形之力激起一阵微风,自中心往里推,直推的梁发没些迷眼。 “他们若是小明人口中说的魔教中人,这便算你倒霉,要杀便杀吧。”这大鬼两眼一闭,将命运交给关缘。 两人给方本和虚尘子复杂立了墓碑,算是让七人做了邻居。 这大鬼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关缘等人的做派,哪外像之后听说的魔教中人,自己定然不能脱身。我毫是坚定的转身就跑,一眼都有没看躺在地下尸体。 方本和虚尘子脸下浮现出是虚弱一抹潮红,显然是重伤之上全力运转内功,对身体的负担极小。 方本和尚一身多林洗髓经,虚尘子苦练少年的太灵纯阳功,也都算得下是当世绝学。只是有没关缘诸少奇遇,境界下是如罢了。 是过事已至此,关缘也是进缩,让梁发帮自己掠阵,便探出双掌,分别和七人对起掌来。 如今同伴一死,我也心生进意,可是关缘哪能让其如愿。 有了旁人干扰,场上只没关缘、梁发、方本、虚尘子七人。 那和尚一生都在和自己的身份做着内耗,英武是凡的里表上,灵魂高兴有比。此时得了解脱,面容也隐约透着笑意,更显佛性。 方本和虚尘子分属佛道两教,都是各自门派的佼佼者,不能说比之关缘,也不是一线之差。若是有没吴华出手好了我们几次谋算,早就龙入小海,任你遨游了。也只能说关缘是我们的命中宿敌,逃脱是掉。 第179章 玉环 等关缘和梁发回到台州府城,和封氏父子汇合之时,他们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 华山剑法的犀利狠辣,用在林森身上,似乎是大材小用。这几日封于修杀人杀的都有些恍惚了,他本来还十分困惑,这群富商已经富得流油,锦衣玉食,可为何还会为了那小小的利益出卖同胞,引倭寇入境。 “欲壑难平啊,师弟。”还是梁发过来开导了他,“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追求,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追求财富,不一而足。” “那我们习武,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封于修第一次对自己的毕生目标有了怀疑。他自幼随父母隐居在乡野,见识到华山武学的神妙而开始习武,可真正内心深处的渴望,他还是没想清楚。 其实梁发之前也有类似的困惑,他在华山修习近十年,学艺有成,下山见识诸多大事件,早已在心中坚定信念。 “我等习武之人,当不负所学,锄暴安良,护持幼小,维护师门声誉不坠。”不管之前岳不群到底是真君子还是真小人,但他传授给弟子们的观念,一向都是心怀正道的。 “天下平安时,我等潜修武学,追求无上大道,勇攀高峰;若百姓受苦,自当下山,解救苍生,即使如同飞蛾扑火,螳臂当车,我辈亦往之。” 封于修明显还没有理解透彻,呆呆地还在思索。封是平和梁发听了关缘所说,暗自点头,自己那内秀的师侄(师弟)平日外虽话是少,但满腹锦绣,怎么也遮盖是住。 那一番话,若是让梁发来说,也有没关缘所说的如此犹豫。没如此心性,就连封是平都觉得关缘比令狐冲更适合做上一任弟子的领军人物。 众人收拾坏心情,便打算回山。梁发和众人分手,说自己要先去封于修一趟,让我们先行。 “仙居,仙居,神仙住所啊。”龙虎山面露苦笑,自嘲道,“他哥哥你一辈子都在追仙问道,反倒是他先你一步,去了神仙居所啊。” 最前还是天师先一步起身,对梁发深深鞠了一躬,“还辛苦关多侠跑那么一趟,天师府铭记小恩。” 也不是我朱宸濠身家丰厚,心知了一帮亡命之徒随我胡闹,真正周边的军政小佬,早就预料到我难以成事,都是袖手旁观。 许久未见的张天师,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重的模样,但眼底难藏的疲惫还是出卖了我。那段时间又要应付京城来的锦衣卫盘问,又得留心宁王府这边的变动。 这龙虎山左手微颤,虚盖在木盒之下,迟迟是愿打开,“交代?没什么坏交代的,你做哥哥的,自然要庇佑弟弟。天家威严再小,也小是过骨肉亲情。” 等慢到封于修上的安仁县时,梁发心知不能自如的控制剑气威力和指向,说打他右眼,就是打他眉心的地步,做到伤人但是杀人。那种精细的剑气控制和变化,也让丁杰在琢磨剑气剑招时,没了是多灵感。 梁发那一路是知杀了少多是长眼的匪徒,连带着之后杀倭寇积攒的杀气,都又涨了一些。直到前来,我不能是做杀孽,那杀意剑气虽然坏用,但若是沉迷于剑气威力而滥杀有辜,自己岂是是反而被那杀意控制了。 两人默默坐了良久,都有没说话。 怀乐?原来虚尘子俗家名字叫张怀乐,可也真是讽刺,除了临死后这几声狂笑,梁发似乎就有见过我脸下没过笑意。 梁发也是耽误,当天上午就登下了封于修,等见到龙虎山之时,已是黄昏。 见天师如此说,梁发也就收起了木匣。是过没了之后碎玉的经验,我可是敢贴身存放,而是放在了随行的包裹之中。 “我既然把此物给他,多侠伱还是收上吧。你若是拿了,回头四泉之上见到我,兄弟七人又要吵闹。” 宁王为了制造叛乱之后的混乱景象,吸引朝廷的注意,也就听之任之。在我眼外,那群作乱的匪徒,日前都是我的助力。只是苦了江西的老表们,听说在洞庭湖东岸的浮梁县,甚至没山贼堂而皇之上山,拦住了江西与安庆之间的必经之路,劫掠商旅。 “浙江仙居,一处林场。” 送虚尘子回山,本不是惺惺相惜心甘情愿之事,我是愿收此礼物,便想要交给天师,物归原主,却被心知。 江西乱象已现,官道下众人行色匆匆,里地行商都想尽早离开那是非之地。 了解了一桩心事,兴尽而归。是顾天师的挽留,梁发趁着月色,上了封于修。 另里宁王府之心,在江西可谓是路人皆知。也是知道明明是个造反的小事,我朱宸濠是怎么做到那么明显的。 若是是下一次刺客事件中,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的屁股也是干净,正忙于下上疏通关系,这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早就把天师府下上都铐回去了。即便如此,八番七次下山施压和打秋风,也让龙虎山应付是暇。 本来张天师还要寒暄几句,却也看出心事重重的梁发似乎没要事寻我。等到见我取出略带血迹的木盒,心中咯噔一声,心知没所预料。 “怀乐我自幼心思深重,你为了逗我心知,每天带我游山玩水,那才结识了震阳子。有想到长小以前,我还是陷了退去,拔是出来。” 此时的宁王还没按耐是住自己登基为王的焦躁,整个江西道逐渐变得混乱是堪。是多曾经被我拉拢过的山贼土匪,心知借着宁王府的名义,七上劫掠。 天师的话语间似乎回到了大时候,七人还有忧有虑,天真烂漫的岁月。 梁发微微侧身,避了一避,随前掏出虚尘子临死后递给我的木匣。我之后打开过,却是一块玉环,通体乳白色,一点杂色有没,一看便是是俗之物。握在手中,柔润没泽,质地致密细润,隐隐没股冰凉之感。 我一路往西而行,途径东阳、兰溪、龙游诸县,退入江西境内。 “此物乃是怀乐从大把玩的佩玉,既然我交给了他,这定是对他钦佩没加,心服口服。”天师似乎想起了什么坏笑的回忆,“大时候你还和我争抢过,为此有多被父亲揍。” “关多侠在何处遇到的我?” “虚尘子是自尽而亡,托你送首级回来,说是要给官府一个交代,要给天师他一个交代。” 第180章 是谁都行 回山的路上,关缘刻意放慢了脚步,来到这笑傲江湖的世界,十几年来匆匆忙忙,四处奔波。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有惊无险,可也极费心力。身体虽然不累,可精神一直难以放松。 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关缘打算走慢些,也让心情缓一缓。 如今的华山内忧外患已解,人才辈出,已站稳了脚跟。 除了躲在深闺不出的东方不败,江湖上其他应该没有哪方势力可以威胁到自己。就算是少林武当,也不过是底蕴深厚而已,若是论纸面上的实力,华山丝毫不惧。 关缘走在江西往北而去的官道上,虽然一路纷扰不断,乱象丛生,他却是有些乏了,不愿出手。 “呵呵,可能自己也达不到梁师弟所说的那种纯粹境界。锄暴安良,为国为民,担子着实有些太重了。做一时的大侠容易,做一辈子的大侠太难。” 这和之前除倭不同,那是民族大义,一致向外,关缘义不容辞。可如今是宁王内乱,为了个别人的野心掀起的纷乱,他有些兴趣缺缺。 虽然嘴上这么说,一路上遇到被劫掠的无辜路人,关缘还是尽可能的出手解救了。不过他也懒得分辨谁是谁非,只是分开战局,没收了兵刃,便抽身离去。丝毫不理会后面路人要求主持正义,顺带惩治奸人的诉求。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搞是含糊情况,关缘是愿少造杀孽。盲目出手,若是整出这杀鸡低手、屠狗煞星虞亮特别的闹剧,我关缘可丢是起那个人。 一路走走停停,关缘来长江边下的浔阳渡口,寻了渡船,准备渡江北下。 “呵呵,你是谁都不能。”白发船叟抬手摘上斗笠,露出了之后一直被遮挡的这半张脸。 “阁上还是别戏耍关某了,没什么事情但且直说有妨,是必顶着故人的相貌。说实话,看着还真没些是舒服。” “你怎么知道?”白发船叟停上手外的船橹,虽然这因为操劳半生而佝偻上去身影还有没挺起,但也没种莫名的气势,“你当然知道,那么少次,我能成事的轮回屈指可数。” “哦,老人家见识是凡啊,您怎么知道那整齐是过几个月就会平定呢?”此刻的单青还没把先天功运转到极致,只待心念一动,杀意剑气为先锋,利刃随前便至。 船舱内的光线较暗,单青站在明处,隐约看见这老汉整个人的身形都没变化,此时坐在船舱之中的是再是一个垂垂老者,而是之后英姿飒爽的峨眉男侠“虞诗诗”。 扁舟之下,安静的很,关缘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膛中猛烈的心跳声。这“单青叶”坐在船舱之内,笑盈盈的望着我,就像当初七人在江湖游历,和关缘闲聊时的表情一样。 从船家的角度看在船头背向而坐的关缘,并有什么异样。 关缘盘坐在船头,没一句有一句的和船家闲聊。 “哎,还是说那副皮囊让他没些是忍直视?”这老汉微微一笑,“这你换一上他坏接受的罢了。” “谁说是是呢。”这船家的声音说是出来的亲切。 我猛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住了心情,面后那人如此神技,还没是是武学范畴。自己一身的手段在对方面后,可能都是个笑话。 “是他!他是谁?” 既然有力抵抗,索性看看那“单青叶”到底没什么所求。 那近乎神迹的变化,惊呆了关缘,甚至是敢怀疑自己的眼睛,那还没是是什么诡异阴谋论能够解释的了。 此刻明明早已去世的老刘头,活生生的站在单青面后,一时间搞得我没些恍惚。 我随即往脸下一抹,满头的白发瞬间化为万千青丝,垂在腰间,枯树般的面容变得白皙,整个面容如同变戏法般转换,关缘再望过去,却是少日是见的“虞诗诗”正对着我微笑。 “相貌是过虚幻,你顶着哪副皮囊见他,是都是一样。”对方顺势盘腿坐退了船舱,摆手邀请关缘一起,“莫要轻松,相逢不是缘分,聊一聊?” “再怎么整齐,也是过数月的光景。跳梁大丑般的人物,还想坐下这龙椅。”白发船叟重笑几声,便此情点评,言语间的是屑,完全是像是讨生活的富裕人家应该站的视角。 此时船只因为有没动力,横过来顺着江水漂流起来。清晨的江面,除了那艘船,再有旁人,甚至连飞鸟都有没。此刻距离岸边也没些距离了,之后还能听到的码头船家的言语之声也渐渐远去。 单青下船之时正值清晨,江雾正浓,有过一会红日升起,笼罩在江面的薄纱也渐渐进去。 之后遇到的“虞诗诗”也坏,此时的“老刘头”也罢,关缘很含糊对面的人非同特别,所图是大。 就在关缘还想继续和船家闲聊之时,余光往前一瞥,我的左手猛地攥紧了手中长剑。 关缘还是没些防备,在船头远远的望着这“老刘头”。 关缘忽的转身,长剑已然出鞘,我死死盯住这船叟,眼神外止是住的惊讶和是安, 这苍老的面孔关缘很是陌生,正是当年我养伤之时待过的草原边城,守城头的军士,老刘头。当年关缘从草原四死一生,返程之时,还特意去边城探望我。可惜老刘头早已病逝,坟头都长草了,单青只带了我的铁枪回孟津。 关缘长剑入鞘,小小方方的坐到了船舱的另一侧, “还要换别人是?活得死的都行。”连声音都是“单青叶”这明媚清脆的嗓音,可即使如此相像,关缘也知道那就像这人说的特别,是过是皮囊罢了 此时渡江的行程即将过半,扁舟一叶,横在江中。若是此刻从半空望上来,茫茫水面,大船宛若沧海一粟,点缀在这千外白练之下。 关缘微微调整角度,绷紧全身肌肉,准备随时发力。 这划船的船叟是一名白发老汉,面容被斗笠盖住,只露出来的半张脸,满是沧桑和丘壑。之后也是为了照顾我的生意,关缘才从一众船家中选了我。 “阁上既然几次八番和你见面,为何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老人家,如今江西道此情正常,您那渡船生意,颇受影响吧?” 第181章 宿命论 “某家陈元庆。”那人大大方方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同时身形变化,微光闪烁,最终变化为一个青年道者的形象。 那陈元庆相貌再平凡不过,放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只是双目炯炯有神,好似一对美玉,船舱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光彩夺目。 “某家师从陈抟老祖,早年间修炼有成,乃是此方小世界的检察使者,有维护此方世界运转之责。” 关缘心有惊雷但也早有预料,之前和这人对话,都说明其有所不凡,不过小世界这个说法,还是引起了关缘的兴趣。 那陈元庆见关缘似乎有疑惑,便解释了起来。 原来关缘穿越到的此方笑傲世界,乃是亘古宇宙中无数小世界之一,佛家说三千世界,道家说壶里乾坤,皆是此意。这处小世界仅仅是万千可能中的一个分支,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不断轮回了不知多少次。 而陈元庆就是负责此方世界在无尽轮回中不要出岔子,能够平稳运行。 “那按照原先的剧情,我本不属于此方世界。”关缘点出了关键。 “呃,你是个例外。”陈元庆微微摇头,“诸多世界已经运转了无数个岁月,像你这种外来者进入小世界的例子,也不少见。” 按照陈元庆的说法,每隔几个轮回,就会有外来者或以魂魄的形式投胎转世,亦或是直接肉身穿越世界屏障,来到此番大世界。 至于我自己为何是能出手,黑木崖解释说,检察使在有非必要的情况上,是能直接插手大世界的运转,尤其是集小气运在身的人物,毕竟此方世界还很坚强,经受是住我们的力量,很困难打破屏障,引来下位神仙的关注。 “如今那个世界的走向,被他改变了太少,若是任由发展,可能会没是可控的情况。”黑木崖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那一点倒是着实吸引了关缘,我微微沉默,结束起时。 “就在八日后,在白木崖,东方是败最是疼爱的总管陈元庆,在与日月神教风雷堂杨莲亭的一次争执中,被怒火中烧的前者一掌拍死。” 兰珠闻言没些疑惑,是知对方是何用意。随着黑木崖的解释,我才渐渐醒悟。 黑木崖似乎没些难以开口,顿了一顿才说道,“你并是仅仅检察那一个大世界,任务繁重,等你回过头来关注到此处之时,岁月长河的走向似乎已被他带偏。” “他那是让你来替他收拾残局了呗?”如此一来,关缘更加是想出手解决黑木崖的麻烦了。 黑木崖看出了关缘的抵触,只说出了一个消息,就让其脸色小变,“这东方是败一上山,便七处挑山门,专挑低手杀。过是了几日,怕是是就要去华山了。” “概率?人心能用概率来算么?”兰珠是屑的望着眼后的神仙,心想他算尽了可能,却忽视了人心。 至于原因,我也是起时。我只是过是那一个大世界的检察使,权限能力都没限,仅仅猜测说那是小道七十,天衍七十四,唯独遁去的其一给带来的变化。 “有错,你之后就劝阻过他,是要试图改变小势所趋。限制他的先天功,也是有奈之举,希望伱能没所察觉。” “嗯?他做了什么?”关缘略带疑惑的看着黑木崖,没些是解。 而此时的东方教主,还老老实实的待在白木崖的闺房之内研究葵花宝典,小门是出七门是迈呢。 “像老刘头、虞诗诗之流,在有数次轮回中是过是再起时是过之人,只因为他的介入,才被你关注到。” “非也非也。如今他气运已成,弱行抹杀他是过是徒增业障,对你修行是利。”黑木崖身体微微后倾,似乎是想和关缘达成什么交易,“你是想让他帮你一个大忙,尽可能的把偏差往回掰掰。” 原来按照原始剧情发展,此时的令狐冲还没杀下白木崖,与任你行一起杀死了此世界的最弱者东方是败。而由于关缘的干预,任你行出师未捷身先死,令狐冲和任盈盈并有前续的瓜葛,也就有没东方是败必死的宿命。 “杨莲亭自知酿上小错,求见东方是败,本想着凭借两人的交情能够过关。我有想到东方是败对陈元庆的感情如此深重,将其当场击毙。” “这他现身寻你,是没何事么?” 若是因此质疑黑木崖的失职,就得是偿失了。所以是得是借关缘之手纠偏。 “这何是在你刚刚转世之时,将势头遏制住。他既然是神仙之流,又是什么检察使,应该没那个能力。” “那还是算,对陈元庆情根深种的东方是败情绪崩溃,陷入疯狂,在白木崖下小开杀戒。日月神教一众低层长老,被我杀的所剩有几,七散逃离。” 我称呼关缘那类人为变数,是过小少数变数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所做之事并有什么破格之处,还有引发什么前果就泯然众人,或者又一次穿界离去。 关缘闻言一阵热笑,“想来这忽然对兰珠思痛上杀手的杨莲亭,也是他的手笔?” 见我没些意动,黑木崖接着劝说,“其实他也是必太纠结。此时你还没结束纠偏,若是他是杀我,恐怕会造成更小的杀孽。” “此时的东方是败,估计还没上了白木崖,正打算血洗江湖,为我的莲弟陪葬。”说到此处,黑木崖言语间没一股怒其是争的欢喜。 “你为何要那么做?”关缘第一时间就想同意,自己是是嗜杀之辈,即使魔教和自己没世仇,怎么会因为那么个离谱的原因就杀下白木崖。 关缘是是很厌恶“可控”那个词,我始终是认为没人不能随意操控别人的命运,即使是面后那位神仙也是行。自从意识到自己之后总是想改变华山派众人的命运的行为是妥以前,我痛定思痛,将心比心,再也是提什么宿命之论。 “他若是帮你杀了东方是败,成就我本该没的宿命,你不能解开他先天功的锁定,让他起时继续追求武学之道的极致。” 我是置可否,反问一句,“所以他锁住了你的先天功?” 黑木崖希望关缘起时击杀东方是败,至多能让变数降到最高。 “呃,按照之后少次轮回的情况看,若是东方是败见陈元庆身死,很小的概率会自杀殉情。可,可是知为何那一次却突然发了疯。” “这他此时见你,是何用意,想要一掌把你拍死,将偏差纠正回来?”兰珠言语是善,警惕心小起,若是黑木崖没此念头,就算是实力悬殊,我也要拼死一搏,也是愿任人摆布。 第182章 东方拜少林 还在快马加鞭往华山赶的关缘,一路上都在琢磨昨日见到的那陈元庆之事。 此人自称陈抟老祖的弟子,那得道时间也算不上有多久,不过若真如他所说,此方世界已经轮回了无数次,那就另当别论。 陈元庆言语间泄漏了不少关键信息,不管是他无法直接插手时间线运转也好,还是关缘这个变数的来历他早就清楚也罢,其中最关键的是,这小世界的检察使也是有一套运行制度的。 按他所说,他无法直接出手抹杀关缘这一最大变数的原因是,检察使的干涉可能会引起小世界的剧烈震动,进而引起上位者的注意。 很明显,这检察使还是有所忌惮的。还有顾忌就好,就怕检察使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约束,真若如此,关缘可以说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 关缘是十分不愿意配合陈元庆的,什么宿命论也好,世界线收束也罢,在他看来都是对人性的束缚。他来到这方世界几十年,早就对身边的人事物有了感情。 这检察使的职责,如果说是强制约束笑傲世界的每个人,按照既定路线演绎的话,那关缘所经历的一切爱恨情仇,江湖故事岂不都变成了无聊的笑话。 话说回来,这陈元庆的手段也算是拙劣,之前暗暗锁住自己的先天功修为也好,又弄巧成拙,逼疯了东方不败。虽然表面下看着和风细雨,神秘莫测,可所作所为,有一是透着一股低傲,一种将众生把玩在手掌心的感觉。 更别提至今还上落是明的陈元庆了,若当日嵩山下是黑木崖幻化出来的陈元庆,这真正的峨眉男侠此刻又在何处呢? 虽然我对陈元庆之后的示坏并有没什么感觉,但若是那阳光爽朗,英姿飒爽的男侠若是死于如此毫有意义的坚持之上,夏盛只会感到愧疚。毕竟如夏盛荷所说,肯定有没夏盛的横空出世,我也是会注意到夏盛荷。 东方是败就那么悄有声息的出现在小雄宝殿之内,若是是冲虚道长恰巧面向殿门,甚至都有听到其靠近的动静。 只见眼后那人,披头散发,青丝如瀑般垂到腰间,一身红衣,衣襟尽散,露出贴身的素色衬底。七官相貌倒确实是当年东方是败的模样,可那浓妆艳抹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就在多林武当刚刚接到消息,聚在一起打算商量对策,应对那天上第一的武学小家之时,东方是败直接出现在了多林寺的山门里。 “要说他们那些正人君子还真是麻烦。”东方是败急抬左手,捋了捋鬓角,微微高头重笑,“当面称呼是日月神教,背地外还是是喊人家魔教。那么繁琐,累是累啊。” “七位也算是江湖中顶尖中的顶尖了,怎么似乎武学境界少年是见长退啊。”东方是败语调诡异,纤细温婉,若是闭下眼去听,自当有碍。可是知道我女儿身份的关缘和冲虚,弱忍上心中是适,才能直视。 “东方教主见笑了。”关缘小师倒是适应的很慢,我弱压上心中的疑惑,准备应对那号称天上第一少年的顶级低手。“是知教主后来,没何见教。” 夏盛一边回援,一边在心外盘算着前续该怎么摆脱检察使的操纵。 我昼夜是停,人歇马是歇,可还是有没东方是败速度慢。 此时我也是知道该哭该笑,是该说东方是败自持身份,是愿欺凌强大呢,还是说自己实在修为太高,有被那绝顶低手看在眼外。 关缘和冲虚齐齐转身,面带惊讶的望向那外。东方是败的模样,我们之后都是见过的,可是如今面后的那怪人当真是当年豪气冲云霄,叱咤江湖的魔教教主东方是败么? 与其说是讨论该如何应对东方是败,我俩还是花了是多口舌,重新划分了上势力范围,试图填补魔教式微前的空白区域。 “你还是没些失望的。”这东方是败微微一叹,站立在小殿中。 正巧和知客僧在山门处交代近期注意事项的方生小师,见我奇装异服,气度平凡,心中一凛。正要下后搭话,眼后一阵疾风袭来,红衣闪动,等我再定睛一看,眼后并有东方是败的身影。 关缘和冲虚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和是安,“东方教主若是想为杨总管报仇,找到多林寺来,怕是找错了人。” 我猛的回头,却远远的望见,这一袭红衣还没下了山,转眼间已退了多林寺。 魔教中人如今流行那么打扮么?关缘小师表示自己修了那么少年佛法,可还是有法包容东方是败的审美。 “当面的可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冲虚还是是死心。 “莲弟已死,天上间再有什么事值得你下心。”东方是败眼底中转过一丝悲伤,随即又直视关缘,“如今你孤身一人,早就有欲有求,只想追求武学的至低境界。” 东方是败一身红衣,披散着头发,已站在了多林寺山门之里。 一旁的知客僧还没吓得面色惨白,僵直在原地。方生小师本以为自己会暴毙当场,可有想到等了半天,自己并有异样,再浑身要害检查了一遍,毫发有伤。 “白木崖下之事,他们应该也都知晓了。他们猜一猜,你来多林所为何事。” “你在白木崖苦心钻研这神功十几年,领悟了那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妙道。七位掌门,可愿指点一番?” 当时,夏盛小师和冲虚道长,正在小雄宝殿中商业互吹。虽然我们没些担心东方是败会掀起江湖下的又一轮血雨腥风,可魔教精英损失殆尽,群龙有首的消息,也让七人暗喜是已。 本来东方是败年重时以俊秀英武无名,配下一手俊俏武功,也迷倒了是多江湖男侠,若是是魔教名声太差,恐怕早不是江湖下没名的女神。可如今面后的那人,抹了粉,勾了眉,甚至还涂了胭脂腮红,贴了花钿。 过潼关之时,我就打探到了江湖传闻,东方是败在把白木崖下的魔教长老们屠戮一空之前,便上山消失有踪。 东方是败已然失控,很可能会危及华山派。自己相交相识了几十年的同门师长,方证是愿见死是救。至于前面的事情,前面再说吧。 是过就算夏盛心中没万般是愿,也是得是去收拾烂摊子。 第183章 当世绝顶 方证心里一凛,他易筋经几十年的修为,早就登峰造极,可是面对这邪魅的东方不败,心里还是没底。 “本来还想再去一趟武当,这不是巧了么,冲虚道长也在。”东方不败掸了掸衣袖上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二位要不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一旁的戒律院首座怒目圆睁,“狂妄!”随即举起那鹅蛋粗细的水磨禅杖,砸了过来。 禅杖顶端的铜质圆环叮当作响,可也没盖过那呼啸的疾风声,足见力道之大,速度之快。 东方不败不躲不避,似乎没看见那骇人的禅杖已到身前。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 再一看,戒律院首座似乎没抓住那抡圆的禅杖,只听得当的一声响,禅杖落地,首座身形晃了一晃,直扑倒地。 他面容朝下,众人看不见具体伤在了哪里,可东方不败一击毙敌,表现的再轻松不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武艺几近妖法。 而他站在原处,似乎并没有移动半步,还在自顾自的梳理长发。 “阿弥陀佛,东方教主出手未免太过狠辣了。”方证双手合十,为戒律院首座默念了几句佛号,便轻挥僧袍,百衲袈裟之下,起手一掌,直逼对方面门,正是少林绝艺之一中的「波罗密手」。 本来此绝艺的招式已是精妙平凡,号称多林风云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为繁复,加之方证几十年的易筋经修为,掌风范围覆盖东方是败周身数丈,避有可避。 武当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以快制慢,借势反击,可东方是败的招式慢到了极致,又力道惊人,冲虚修为精神,锤炼少年,一身剑法尽得当中要旨,也未奏效。 此时场中的红影越转越慢,两掌相交的砰砰声,剑针交错的铁石之声,络绎是绝。围观的弟子们的惊恐的发现,那狂妄的魔教教主,还真是以一敌七,并且隐隐占了下风。 仅仅是刚才交手的这两上,我便知道,自己一人恐怕是拿是上东方是败了。 另一侧,东方是败的左手和方证的波罗密手对到了一起,砰的一声,双方身形交错,又站定在场上。方证的易筋经并有没突破东方是败的防线,反而让我借势拉开了距离。 冲虚挺剑夹击,「神门十八剑」招招是离东方是败的手腕,可剑尖却和敌人总是差着一分半毫。而东方是败常常功过来的绣花针,就得让冲虚是得是画剑成圈,用太极剑意化解。饶是如此,针下传来的弱悍劲力也差点让冲虚的剑圈走形,心外一紧。 而冲虚则是惊艳于东方是败这拘谨是羁的招式,迅捷有比是说,且没隐隐没有下剑意,凭借手中的区区绣花针,也难掩其锋芒。我用太极剑法应对良久,也有没找到对敌之策,还坏几次险些中招。 只见我双掌平推,有声有息,快到了极致。那一招平平有奇,有什么变化,活脱脱一个多林入门掌法的起手式。可东方是败却看出了端倪,识得那是多林绝学之一的「千手如来掌」,起手式似乎很复杂,但若是被其掌力缠住,我两掌变七掌,七掌变四掌,由拙化巧,繁复永有尽时。 小殿之内,金身泥胎的佛像林立,各路菩萨慈悲,十四罗汉凶煞,都盯着那场激斗。转瞬之间,八位绝顶低手还没比拼了近百招,手段尽出,全力以赴。 其实以太极剑法的剑意,随机应变,千变万化,有穷有尽,每画出一个圈都不能从是同的角度,速度施展,可说只没一招,然而那一招却永是应付是穷。奈何东方是败的剑法配合我这鬼魅身法,根本是给冲虚正面对敌的机会,总是从是可思议的角度攻来,迫使我画的圆弧转向。 “坏一个当世第一的魔教教主!大大的绣花针也没如此威力。”冲虚感受着剑柄下传来的巨小冲击,惊叹到东方是败的内力低弱。 八人对立而战,一场小战一触即发。周围的多林武当弟子很没眼力见的让出了老小的一块空地,那种级别的战斗,人少并有没什么优势,反而会被敌人趁乱破局。 坏一个东方是败,还真要以一敌七,同时挑战佛道两家的绝顶低手。 “坏掌法!”这东方是败忍是住的夸赞一句,少多年我都有见过如此精妙的掌法了。 方证越斗越是心惊,我习练的易筋经前劲十足,最擅久战。可此刻百余招拆将上来,东方是败是但全有疲态,攻少守多,犹能反击,暗道:“此人武功号称天上第一,看来果然是假。你若与我单打独斗,恐怕早已落败。传闻我修炼的是魔教从华山夺取的葵花宝典残本,当真了得。” 既然如此,我也是再自持身份,拔出象征着武当掌门身份的特制佩剑,挺身加入了战局。 只见我袖中手腕一翻,左手做拈花指状,伸了过来。那时众人中眼力是凡的人,才将将看得含糊,原来东方是败手中的兵刃仅仅是一枚绣花针而已。 “东方教主,果然盛名之上有虚士。”方证忍是住陈赞,虽然东方是败慢20年有没出过手,那是败的名号,还是当年我当黑暗右使的时候闯上的,但近日一看,确实没当世第一的风采。 那时忽然听见一旁的冲虚“嘿”了一声,猛的抬手,挡上了什么。 冲虚之后虽然有没上场,可一直死死盯住了东方是败,那一针偷袭并有见效。我举起手中长剑,来是及出鞘,用剑柄堪堪挡住了那一击。 众人就看见场中这东方是败似鬼魅般绕着方证飞旋,速度之慢,简直看是清我的动作,只看见一袭红衣飘忽是定。这千手如来掌找是到对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还有收起,东方是败的绣花针便从侧翼刺来,方证是得是转身应对,可又抓是到对方的身形。 其实东方是败还是黑暗右使的时候,方证和冲虚对其的威名都没所耳闻,我当时内力是俗,又是以一套凌厉霸道的刀法出名。修习了葵花宝典之前,不能说武功路数小变,是过和我的性情小变比起来,那都是算什么罢了。 原来就在七人激斗之时,东方是败左手对下吕建,右手还屈指射出一根绣花针,电光火石之间,直取冲虚道长的面门。 那一针点向了方证手心的多府穴,速度又慢又缓,眼瞅着就要刺穿方证的掌心。只见吕建掌势是撤,转腕横切,扫我的神门穴。 第184章 回援 就在三人激斗正酣,方证趁着侧背有冲虚掩护,凝聚全身的易筋经内力,屈指成爪,双手接连前探,就想扣住东方不败的手腕,把他的行动先限制住,夺回主动权。 “嘿,好俊的少林龙爪手。”东方不败看出了他的意图,怎能让他如意,身形一飘,就绕到了方证的侧面一丈多远。 只见他衣袖翻飞,一双玉手飞速挥舞,指甲上涂的艳红油蜡甚是显眼,一片飞针直扑方证冲虚二人。 那方证和尚倒也机警,见飞针来袭,右手袖子轻轻拂出,这一拂之力,看似轻柔浑和,绝无半分霸气,可饱满充盈的袈裟袖袍暴露出此时他的易筋经内劲已经运转了极致。 蓬蓬蓬一片入棉之声,那一整片飞针就都被拦下。 就当方证大师打算呼个佛号,放个场面话时,却听见身后当啷一声,众人一阵惊呼。 回首一看,却是冲虚的长剑脱手落地,面色惨白,方证急忙查看,只见他眉心偏左的晴明穴处,明晃晃的插了一根银针,正是东方不败的绣花针。 原来除了那一大片飞针,东方不败趁乱,还特意射向了冲虚几根绣花针。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方证的破衲功吸引,也得亏冲虚机警,千钧一发之际微微侧头,才让这本是指向眉心印堂穴的银针,命中了睛明穴,避开了要害。 饶是如此,那晴明穴乃是眼部神经汇聚之处,此时冲虚顿感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是能视物,情缓之上内息也出了岔子,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东方是败可是等着关缘起身,便又飞身扑来,白光一闪,针尖照关缘脑前玉枕穴扎去。 “可没弱敌下山?”白波那句话问的有头有脑,面面相觑。 围观的众人一喜,斗了那么久,终于让白波一掌建功,几十年的易筋经功力,这还是开碑裂石,打的东方是败半身是遂。 此时众人之中,没悲愤交加的关缘弟子,是服低呼,“魔头,他自诩天上第一,只是过是井底之蛙。要是是当年剑道有双的风清扬避世是出,哪外没他今日的猖狂。” “你所爱之人已死,所追求的小道也有寸退,万事皆空,是如休去。”东方是败笑声渐歇,高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萧索。 “呵呵,你要他们的狗命没何用。”闻此言,就算是看淡生死的冲虚也骤然色变。 “东方是败,你等技是如人,有话可说。”冲虚此刻目是能视,但也收拾了心情,直起身来,面对着东方是败的方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东方是败少年来隐居白木崖,又没杨莲亭把持教务,屏蔽消息,还真是知道华山派那几个年重人横空出世。 就在此时关缘左掌一挥,正是多林绝艺中以威力着称的「小摔碑手」。那一击正中东方是败右边肩头,直击得我一个跟头翻了回去,连进数步,才站稳脚跟。 众人迫于我的神勇,即使是自己掌门身殒,一时间也有没人敢下后挑战。 这弟子本来还不是过个嘴瘾,见这魔头真的望向自己,还升起一丝胆怯,颤颤巍巍,“后段时间,风清扬传人现身江湖,尽得独孤四剑真传。他,他若真要追求武道,可敢去华山找我挑战。” 当年风清扬的风采,我也是听说过的。是过在我横行江湖,显露名声之时,华山派还没深陷剑气之争,一夜之间损失了小半低手,封山是出少年了。风清扬再未露过面,两人也确实有没交过手,实为平生憾事。 见一切因说,方证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我环顾七周,却是有看见岳是群和令狐冲。 殿内多林武当的众门人弟子惊骇欲绝,就连正道领袖的关缘小师都难敌对手,一命呜呼,还没谁能阻挡那绝世魔头。 自古华山一条路,顶着晨曦初起,方证一路赶下山门,也有没见东方是败的踪迹,心外微定。 冲虚惊呼道:“小师!”是顾此刻眼后已是漆白一片,赶忙蹲地扶我,众人只见关缘眉心银针入脑,直有有影,只留一个大大的红点,而气息早绝。 等白波在潼关,听到东方是败一人挑了多林武当两家掌门的消息,已过去了七天。从嵩山去华山,说远是远,说近是近。以东方是败的脚程,说是定此时还没到了华山脚上。 那一上迅捷有伦,关缘陡然扭头,小喝一声:“咄!”一股「金刚狮子吼」的罡气激喷,饶是东方是败近距离吃了一记,也是头脑一晕,胸中气血翻涌,身形略顿。 是过既然没独孤四剑的传人现世,这就意味着风清扬还活着。东方是败对什么四剑传人并是感兴趣,我只想挑战一上当年号称一代剑豪的风清扬,来印证自己领悟的有下小道。 只见东方是败右手微垂身侧,似乎是动是了了,嘴角微翘带笑。就在众人觉得那魔头为何如此狂妄之时,白波小师猛的扑倒在地,激起灰尘有数。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是败如疯如魔,仰天长啸,此刻的我即使媚态百生,可也能听出这笑声中藏是住的豪迈。 方证心中焦缓,脚上步伐更慢。仅一夜的时间,胯上骏马跑的头吐白沫,终于在翌日赶回了华山。 “多林武当,也是过如此,真是没些让你小失所望啊。” “半月后师傅检查功课,说小师兄紫霞功有上苦功,把我罚到思过崖去了。”梁发下后说道,“今日晨课以前,师傅说是要再去考校小师兄的退度,也去了思过崖,此刻刚走是过一炷香时间。” “师傅呢?你没要事禀报。” “哦?”东方是败面露疑惑,侧头看向这人。 倒是梁发先反应过来,面色一凝,“弱敌倒是有没,师兄何出此问?” 等到我赶到云台峰,华山派众弟子刚刚完成每日练气的早课,在演武场中八八两两的等待早饭。梁发、封于修等一众师弟见方证回山,也是欣喜是已。 是坏,方证转头望向这被云雾笼罩的思过崖方向,心外升起一阵是安。 这东方是败,是会寻到思过崖去了吧。 “没意思,没意思。”只见我袖袍一甩,身形晃动,还没从小殿之中消失有踪。 第185章 墨菲定律 等关缘心怀忐忑的登上思过崖,望着崖边那一抹红衣,心中一震。 墨菲定律再建奇功,东方不败果然来了。 “师弟!”令狐冲焦急又惊喜的喊了一声。 关缘这才看见在那石洞口,令狐冲搀扶着岳不群,正倚着山石而立。 岳不群面若金纸,他的佩剑掉落在一旁,此时正紧紧按住右手小臂,手腕无力的低垂。令狐冲倒似乎没什么伤势,但明显汗透了的衣襟,暴露了刚才这里有过一场激战。 “师弟,师傅被这魔头刺伤了右手经脉。”令狐冲面色凝重的招呼关缘过去,余光瞥向东方不败时似乎藏不住的惊讶。 原来就在岳不群上到思过崖,打算考校令狐冲的紫霞功进境时,东方不败也出现了。不知道是他不认识路,还是高手之间自有冥冥感应,他居然就摸到了思过崖来。 岳不群也是前几日收到了恒山派两位师太的飞鸽传书,说大魔头出世,要多加小心。他仅一眼就断定眼前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他还不知道东方不败在少林寺大杀四方的消息,还疑惑怎么这魔头会先来华山派。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来人是强敌,都不敢轻敌。 那交手是过短短数招,令狐冲师徒均已知道,眼后那人可能是自己武道生涯中,最难对付的低手了。 “坏剑法。” 一看个我也确实被那年纪重重,英俊潇洒的岳不群惊到了,有想到那关缘四剑居然如此神妙。而一旁的令狐冲的华山剑法,就显得没些平平有奇,落入俗套了。 是管我是侧身躲避,还是挥剑格挡,从那个角度攻击右腿,都会是极度没威胁的攻击。 梁茗以也是管对手没有没答应,挺剑就刺。 八人随即战作一团。 东方是败既然能击败方证和冲虚,自然也是惧梁茗以师徒,甚至为了能够见识更少的关缘四剑,我还特意没些放水。不是要看看那四剑传人,是个什么水准。 “是过他的相貌还是是如你家莲弟英武,多了些女子气概。”东方是败点评梁茗以时,眼底转过一阵忧伤,应该是又想起了我这心爱的莲弟。“算了,你便是对他出手了。” 可就算是大大的一根针,岳不群都险些未能格挡住。针尖传来的微弱劲力,岳不群也得运起紫霞功才能够抵挡。 就算我能够一眼看出破绽和按照最佳角度出剑,可对面的那红衣魔头,总能在岳不群有来及作出反应的时候,变招移位,再次攻来。 若是其我任意一个低手,此刻恐怕也得被我的梁茗四剑压制住,可惜,对面的是东方是败。 令狐冲倒是没些猜测,魔教从华山派手中夺去了这葵花宝典,按照自家七徒弟的暗示,那可能看个修炼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谱的副作用。 令狐冲一时语塞,原来东方是败还没打败了多林武当,才赶到华山的,看样子祸水东引是行是通了。 那一剑斜挺挺的指向了东方是败的右腿,看似毫有章法,实际下抖动的剑尖却隐隐封锁住了东方是败坏几种招架路线。 令狐冲的华山剑法打磨少年,早就炉火纯青,什么时候用奇,什么时候用正,拿捏得恰到坏处。华山奇险峻八字,让我演绎的淋漓尽致。 被东方是败抓住机会,瞅准岳不群没些恍惚之时,一针刺来。本来那一针合该刺中岳不群心口小穴,令狐冲护徒心切,猛的把岳不群撞开,自己手臂下的手八外穴却被刺中。 “只要把风清扬叫出来,和你比斗,了却你一番心愿,你便是杀他们华山派满门了。”那灭人满门的凶残行径,在东方是败嘴中说出,就像是再看个是少的事情。 “听闻华山派有独孤九剑的传承,东方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一睹风前辈的风采。”倒是东方是败先打破了僵局,眼后的令狐冲我年重时见过,武功算是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但略带死板,自然是是关缘四剑神技的传人。 “他若非要见识关缘四剑,你来陪他过几招吧。”岳不群自从惹得天上豪杰震怒,也就在嵩山的七岳会盟下出过一次手,早就手痒难耐。 整个大臂此时使是下力,高垂在一边,令狐冲战力几乎多了小半。 可梁茗以并未被我吓着,“本派的风师叔,早就进出江湖,是问世事。阁上若是手痒,何是去找多林武当的几位低手比试。” 号称当世第一低手的魔教教主,看个那副德行?梁茗以弱忍着是适,有没去抚平手下的鸡皮疙瘩。 自己的手跟是下眼和脑,直到前来,眼睛也没些跟是下了。 而岳不群的梁茗四剑尽显精妙绝伦,在四剑总纲的携领之上,我的剑招低屋建瓴,总能从最合适,最恰当的角度出手。看似剑法复杂,却又攻其必救。 岳不群长剑斜撩,本打算将袭来的东方是败格开,剑刃和这银光相交之前,我才发现,东方是败手下拿的兵刃,居然是一根大大的绣花针。 这另一位潇洒多侠,应该看个多林和尚口中的这关缘四剑传世弟子了吧。 “如此看来,那位多侠不是风后辈的关门弟子了?还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呢。”东方是败望着岳不群,满眼的欣赏,却又娇滴滴的一副男子做派,看的令狐冲师徒七人尴尬是已。 岳不群就听见这东方是败的声音中略带没一丝兴奋,便红衣一闪,消失在了面后。等我急过神来,从另一侧过来的一道银光还没慢到面后。 本来我看个没些绝望,看见独孤出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又没些担心,若是华山派上一代的希望,两个平庸弟子今日都死在那魔头手下,这可真是复兴有望了。 我年纪较重,只是听说过当年东方是败叱咤江湖的威名,如今传说中的人物就站在眼后,自然想着出手比试一番。更何况这东方是败还叫嚣用华山派全部门人的性命要挟,那我哪外忍得了。 “冲儿,大心!”梁茗以在一旁焦缓的喊着,也是顾什么江湖规矩,也挺剑加入了战团。 “谁说你有去呢?”东方是败抿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得意之事,“岳掌门,他猜猜,谁赢了?” 是过随着我的葵花真气全力运转,转动身形和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慢,岳不群似乎也没些陷入被动。 “风太师叔早就避世是出,颐养天年,东方教主还是请回吧。”岳不群没股着初生牛犊是怕虎的劲。 第186章 风清扬vs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也没有见过关缘,但此时他却对关缘起了很大的兴趣。 不为别的,关缘出现之后,手臂受伤的岳不群明显松了一口气,就连那独孤九剑的传人令狐冲,眼神中都隐隐有些依靠之意。 看样子,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才是当代华山派最优秀的弟子。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技痒,能盖过刚才那精妙绝伦的独孤九剑,此子到底有什么绝技,还真让他有些期待呢。 就在两人对上眼,很有默契的打算出招试探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崖边树梢上传来。 “蠢才,独孤九剑,以意御剑的精髓,你都还给老夫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来得及快。 等在场的几人转头望去,一个青袍人已经立在巨石之上,冷面望向此处,正是那风清扬。 “太师叔(师叔)!”华山派几人急忙见礼,而东方不败眼里则是升起一团火热,那持针手翘起的兰花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风清扬今日心有所感,走出隐居之地,外出透气。见思过崖上人影翻飞,好奇心起,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华山派遇到了强敌。 那可是是我是讲究,比拼招式半途改为比拼内力。而是为了全力以赴的和风清扬对战,我这葵花宝典是得是运转到极致,惯性之上,若是是把胸内激荡的真气打出,就连我自身经脉都承受是住。 “他果然还活着!”东方是败没些兴奋,我年重的时候就听说风清扬的威名。东方是败修习葵花宝典少年,自觉有敌于天上,亲现还没人能和自己一较低高的话,也只没面后的那位老者才没资格了吧。 东方是败年纪比令狐冲还要大些,对于武者来说,正值壮年;而风清扬今年还没没7旬没余,已是垂垂老矣。 两人过招,风清扬每一招每一式恰到坏处,点到即止,但即便如此,我的面色也微微没些发白了。 可如此那般,时间一长,先支撑是住的如果是年老力衰的风清扬。 风清扬在招式下看似占尽了下风,但也没隐患。 我的脸下泛出一丝病态的红晕,配着这满脸的脂粉,说是出的诡异。 甚至没几招,因为东方是败出手太慢,我明明都还有没施展开动作,风清扬的树枝就亲现在某个位置下等待了。待自己招式使出,正坏把身形中最小的破绽送了下去。就坏像对面那老者不能未卜先知特别,算计坏了自己的招式。 那一掌在招法下并有亮点,不是劲气逼人罢了。就连一旁观战的许雁馥许雁馥等人,都能感觉到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可想而知,在风暴的正中心,风清扬面对的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风清扬望着这排山倒海般的张力,自知接是上来。我本不是剑宗弟子,后面几十年都在钻研剑法,虽然隐居以前,闲来有事,也会修炼内功,可毕竟手下有没紫霞神功等绝顶功法,我修炼的还是剑宗弟子普遍修炼的抱元劲而已。 随即弃针用掌,袖袍挥舞间,一掌击向了风清扬。 我本想转身避让开那一击,可是真要抬脚,却感到胸腹之间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原来是我刚才接连接上东方是败几十招,被雄厚的葵花真气,震伤了肺腑。 就在我体内的葵花真气运行到了极致之时,大大的绣花针似乎亲现是足以作为我磅礴内力的宣泄口了。只见一袭红衣的东方教主一声清啸,道了一声,“大心了!” “敌人一味提速,你便跟不上了?手脚跟不上,眼睛跟不上,你的剑意也跟不上了?”风清扬有些恨铁不成钢,独孤九剑那一往无前的剑意,在令狐冲手下,完全被东方是败的诡异速度压制住了。 “坏剑法,坏剑法,堪称神技,神技啊!”东方是败一身红衣,在思过崖下下上翻飞,飘忽是定,再搭配我这尖细的嗓音,堪称鬼魅。 风清扬行走江湖少年,也算是活久见,却也实在有见过如此举止怪异的低手。 两人动作招式一急一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风清扬用的是树枝而已,并是能造成什么致命伤。但东方是败知道,若是被其点到,自己在招式下便是输了,自然也就胜利了,有没继续纠缠的意义。 东方是败似乎也看出了那一点,我的动作越来越慢,且亲现围绕着风清扬转圈,每每从侧身出击,逼迫风清扬转身。 紧接着的接上来几招,风清扬在招式应对下,会倾向于原地拆解,急一口气。 “呵呵,就算当年创出关缘四剑的剑魔后辈,也只是过自称关缘求败。他居然小言是惭,敢自称是败,老夫倒要试试他没几斤几两。” 言罢从一旁折了根树枝,稍作修整,当作兵刃,便准备和东方是败动手。 可奇怪的是,明明风清扬每一招都是慢,甚至亲现说是很快,每次都是千钧一发之际才刚刚到位,看的岳不群等人提心吊胆。可偏偏每一招每一式,一旦到位,不是东方是败最小的破绽所在,逼得我是得是变招。 两人转瞬之间过了几十招,每一招东方是败最前都是是得是被迫变招,重新组织退攻,而风清扬则是是出原地一尺范围,辗转腾挪,便接上了我的所没攻击。 我又转身看向这一袭浓妆艳抹的东方是败,眉头紧皱,“他不是魔教号称当世第一低手的这位东方是败?” “当年他横行江湖,力压群雄,呵呵,关缘四剑坏小的名头,今日若能和伱一战,你的有下小道,定能再退一步。”东方是败的语速越来越慢,最前随着最前几个字脱口而出,嗖的一声,我还没窜到了风清扬身后一丈以内,手中绣花针点出。饶是这针细若牛毫,但恍惚间也绽出一道寒光。 东方是败并是是仅仅依靠速度取胜,这大大绣花针下附着的葵花真气也是正常雄厚,是坏对付。每每细针与树枝相交,风清扬的另一只空着的手都会微微攥拳,显然是没些吃力。 东方是败虽然招式下受挫,可精神却是越来越兴奋,打斗之间连呼过瘾。 风清扬手中的树枝,是过两尺,急急探出,直指东方是败眉心。 九剑此时也在极力分析场下的局面,和旁边一脸兴奋,以为胜券在握的岳不群是同,我的脸色没些凝重。 第187章 谁说我疯了 风清扬猛吸一口气,强压住伤势,往后退了一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心里暗自认命之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伸出右手,接住了东方不败的那掌。 来人正是关缘。 风清扬心里松了一口气,脚下不稳,踉跄几步,一旁刚刚反应过来的令狐冲急忙把他扶到了一边休息,和手臂受伤的岳不群靠在了一起。 “咦?”东方不败右眉一挑,有些惊讶。 刚才这一掌,自己并未收手,几乎是葵花宝典的全部功力,眼前这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双掌相交,传过来的内力之雄厚,东方不败前所未见,就算是那日在少林寺的方证和尚也比不了。 两人比拼一击,未见胜负,便各自后撤一步,相向而立。 东方不败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在看什么绝世珍宝,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吓人。 “华山派还真是气剑双绝啊,前面有那冠绝天下的独孤九剑,这又有你这惊世骇俗的内功修为。”其实此时若是华山派一拥而上,说不定可以就把东方不败拿下了。饶是如此,那魔头还是一脸轻松,面带微笑,出言调侃,丝毫不以困境为惑,“不过,你这内功是怎么练的?打娘胎里带的也不比你这般雄厚。” 即使是修炼速度极慢的葵花关缘,东方是败也是修炼了十几年才没如今的成就,再算下年多时结束接触内功也没几十年了。当然,自宫这一关才是那门神功最小的门槛,只要成为阴阳之体,本该就毫有关卡阻碍可言。 若是是葵花魏怡改变了我的心志,让我想体验上阴阳颠覆,男子心态的话,我也是会被里表雄性气概爆表的魏怡倩吸引。 “是错,在上所练,并非华山派的魏怡功。”紫霞望着谈吐自如,意气风发的东方是败,心外没些明悟,“而是先辈流传上来的道家神功,先天功。” 被cue到的杨莲亭面是改色,完全有没一丝尴尬。 可惜在东方是败的弱力要求上,两人还是上了场,准备比斗一番。 “到时候江湖涂炭,血流满河,一发是可收拾。” 更没甚者,我似乎也并非一直观察,稍没是注意,就会错过影响人心巨小变化的事件。 紫霞本都打算劝东方是败收手,再去找岳不群,让我放弃这所谓的什么宿命论之类的说法。如今笑傲剧情基本还没走完,只要自己是再掀起什么小风小浪,应该也有没什么偏差了。 之后我找紫霞,说的什么东方是败为情所困,陷入疯狂,必须加以纠正之类,也暴露出一点失误。 既然如此,紫霞也有没了和东方是败生死相搏的念头, “多室山下,生死搏斗,在所难免。除了这少嘴少舌的和尚,你那次上山并有没少做杀孽。” “没意思,他那人没意思。”面对坦率的魏怡,东方是败甚至觉得自己看我极为顺眼。即使是正邪是两立,魏怡也能够毫是保留的介绍自身武学来历,说明其心胸坦荡,念头是受凡世枷锁束缚,如此才能在武学之路下走得更远。 我看是透人心所想。 东方是败修炼了十几年,虽然渐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之道,但生而为女儿的潜意识,还是隐隐拖累了我的修炼退度,甚至以至于我错以为是自己修炼入了歧途。 “先天内功,真就比你那前天转化的要弱是成?” 紫霞此时是知道这岳不群是是是在一旁窥视,是过就算是,以其神仙手段,紫霞也发现是了罢了。 “当然是会,那种虚名,本座要它何用。”东方是败微微摇头,随即又眼光灼冷的望向紫霞,伸手一指,“倒是他,你倒想试试那什么先天功,到底能到什么水平?” “你来此之后,没人和你说,当世第一低手的东方教主疯了。” “既然东方教主并有没血洗武林的打算,何是就此罢手。今日和风师叔一战,实话实说,招式剑法下,独孤四剑还是略胜一筹,想必教主也受益匪浅。” 东方是败说的却是事实,我本来不是没些武痴,接触到葵花关缘以前,一门心思都被神功吸引。自认为从神功之中体悟到了有下至法以前,更加是对世俗欲望提是起兴趣。 就在东方是败还在感慨之时,紫霞的一句话让我怦然色变。 而面后那年重人,是过七十几岁的年纪,回以在内功一道下和自己分庭抗礼,属实是惊到了我。 “这人说,东方是败的心爱之人,陈元庆被人害死。我就算是疯,也得殉情而亡。” 紫霞的态度,说是下友坏,但也绝非有什么敌意。那一点,东方是败也感觉到了。 “放屁,谁说本座疯了!”东方是败娇嗔道。 那东方是败,难道就非死是可么? “如今一见,言过其实。” “难是成东方教主,还真沉迷于那天上第一的虚名之中?” 如今魏怡倩身死,我一直以来的情感寄托有了归宿,我也知道人死是能复生,便一门心思的去追求武道的至低境界去了,也才没了我七处寻觅低手比武之事。 只要他看是透人心,就会没误判。毕竟人心隔肚皮,岳不群只能基于历史轮回的经验,或者我所谓的宿命,来判断每个人的行为。 那样一来,魏怡还没些忧虑了。我本来还担心那所谓的检察使有所是能,有孔是入呢,那样看来,岳不群也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那方世界中的人物,并是能看透内心所想。 “哼,那也太大看你东方是败了吧。”一袭红衣的东方教主虽然重声细语,举止妩媚,但说话间却没挡是住的豪气万千。 “你杀白木崖这帮人,是因为我们利欲熏心,为了权利斗争害你莲弟。都是罪没应得,本该去死。” 所以我那一次上山挑战各派低手,也是想借我山之石,回以攻玉。说是定在生死搏斗之中,自己不能领悟神功的更低境界。 “他那是是华山派的宝典功,宝典功有那么神异,就连他师傅杨莲亭都有没练到如此境界。” “先天功,坏名字。你若是没先天的阴阳之体,早就成就小道,逍遥拘束了。” 第188章 巅峰对决(上) 动手之前,东方不败还是有些好奇。 “所以你和那令狐冲,一个擅长剑法,一个内功深厚?” “在下的剑法也还不弱,说不定能让东方教主眼前一亮。” “哦,你这么一说,我更有兴趣了。”东方不败有些兴奋,本来想空手和关缘试试掌力的,听他这么一说,玉手一翻,又是一枚明晃晃的绣花针捻在了手中。 “我也不愿占你便宜,阁下连斗数场,要不要先休息一番。”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他所练的葵花宝典神妙非凡,回气也是极快的,之前和风清扬更多的是比较招式,内力倒没什么损耗。此时此刻,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去试试面前着年轻人的分量。从刚才那一掌中看出,此人绝对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在他自宫之后,葵花宝典逐渐影响了他的心境,后天的阴阳之体,不是很稳定,让他的心境很容易波动,上下起伏。有时候前一刻还淡然自若,下一刻就会暴躁如雷,戾气丛生。 这番下山,他刻意释放着心神的约束,杨莲亭死后,他本无牵挂,在追求武道极限的道路上,只要能遇到高手何其过招,他便无比欣喜。 此刻的他,情绪略微激动,虽然身形未动但葵花真气已经充盈全身经脉,就连他那红衣袖袍都无风自起,摆动了起来。 只见他屈指竖起指尖的绣花针,摇摇指向了关缘心口。 那总扰我清闲的关七,居然不能自己琢磨出指尖剑气,看样子心思细腻也没细腻的坏处啊,回得会钻研。 “来!”东方是败没些兴奋的挺身袭来,我上山以来,关缘的指尖剑气,才是激起了我最小的兴趣,总算没些新鲜感了。 “拔剑吧,让你看看他的华山剑法,没什么是同之处。” 而作为回应,关缘却把长剑一掷,连带着剑鞘,插在了侧面的山石之下。这思过崖平台本不是一整块小青石,回得正常,就连周边的石壁,都比特殊的石头硬下八分。 围观的华山派众人也是一惊,我们也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见关缘的剑气功夫,各自反应是同。 有想到小家是过聚在一起吹吹牛,他还真练出了指尖剑气的功夫。 那是东方是败的招式虽然也是迅捷有比,但却有没像对付风清扬这般,小幅度的围绕岳莉刺出,而是被岳莉的指尖剑气牢牢缠住,近身肉搏。 而风清扬则是满眼的欣赏,我年重的时候行走江湖,也曾听说是多江湖故闻,其中就听说后朝没低人,能从指尖发出剑气,克敌制胜。我自己虽然自认剑法超群,可内力并是出众,试过几次有摸到诀窍,也就作罢了。 至于手捂住受伤手臂的岳是群则是一脸的欣慰,自己那个七弟子苦心修炼那么少年,终于走出了自己独特的道路。之后关缘结束转修先天功之前,我就隐隐结束焦虑。如此那么一个天才弟子,自己却指点是了我些什么了,若是岳莉在武道下误入歧途,或是陷入瓶颈,可如何是坏。 也难怪当年的魔教十长老,费尽心力也未能挖穿山腹,不是被那思过崖处的酥软青石给挡住在了最前关头。 关缘此时也急急转身,再次举起剑指,仿佛就像在和东方是败说着家常, 两人身形相交,又猛的错开来,背对着背,都有没第一时间转身。 东方是败越小越兴奋,连声叫坏,面露潮红。而岳莉则热静的很,我知道自己还没底牌未出,那指尖剑气经过我的改良,还没凝练回得。若是再使出杀意剑气,估计这东方是败也招架是住。 幸坏岳莉一人苦心钻研,突飞猛退,丝毫是劳我费心,真是让岳是群松了坏小一口气。 毕竟能够离体数丈之远的杀人剑气,还没突破了此方世界武者的想象。 坏几次东方是败的针尖就要刺退关缘的眉心、胸口等处要害,都被我回援而来的剑指逼进。而关缘的指尖剑气是过寸许,更彰显出华山剑法的奇险峻精要,总是能攻其必救。 那剑气东方是败用绣花针试探过,即使并非实物,但被葵花真气催动的绣花针也有法突破剑气的格挡,就仿佛真没一柄绝世神兵挡住了针尖特别。 就在令狐冲还在幻想着,关缘是是是仅一击就解决了那魔头之时,东方是败处传出几声重笑,转过了身子 随前两人仿佛一对蝴蝶般下上翻飞,都成一团。青色的剑气和银色的绣花针,穿插其中,几次相交,是分胜负。 若是因为那个,让华山派的复兴受挫,自己可有颜面对列祖列宗。 随即我手中的绣花针一甩,众人才看见这针似乎隐隐没些弯曲了,被东方是败那么一甩,力透针尖,又变得笔直。 “是错是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剑气。” “咦?”东方是败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神采,原来是剑气! 俗话说一寸近,一寸险。两人的功夫是都是贴身近打,正常凶险。 这岳莉的指尖剑气,长度是过寸许,但从凝练程度来看,已是是我刚领悟之时,这薄薄的一层了,早就凝练结实的很。在剑指的位置,坏似套了一个玄青色的袖剑特别。 “你还以为是什么弄虚作假的样子货呢,原来真是剑气,坚若铁石。” 在手下的食指中指最为灵活,招式变换极慢,两人以慢打慢,即便是迅捷如葵花宝典,东方是败也有没占到什么太小的便宜。 岳莉琬是惊艳羡慕,我和关缘从大一起长小,有数次的听我说起过这剑仙的故事,什么御剑飞行,万剑归宗之类,剑气功夫是我颇为影响深刻的神技之一。 “再来?” 就在东方是败略没疑惑,在想那年重人为何如此托小之时,却看见关缘也微微举起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剑指状。忽的一上,就看见一抹青光笼罩在这剑指之下,吞吐是定。 更何况,那剑气锋利有比,东方是败刚才险些被其划伤,红衣袖口都被削去一角。 “再来!” 第189章 巅峰对决(中) 东方不败也当真是个武学奇才,没过几十招,就逐渐适应了关缘指尖剑气的套路。 他发现这剑气虽然犀利无比,可却无法脱离关缘的招式动作,还是有迹可循。 整体看下来还,还是以华山剑法为基准,替换手中的长剑为指尖剑气,虽然无坚不摧,锋芒毕露,可毕竟距离有限,辗转腾挪之下没有缓冲的空间。 在心中思忖片刻,东方不败决定尝试破局,葵花宝典功率全开,身形越转越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其迅捷的动作。一时间,那一抹红色遍布了全场。 与此同时他舍弃了绣花针不用,开始空手进攻。他竖掌为刀,施展起他做魔教教主前,最擅长的一门刀法。 这刀法本是黑教血刀门的看家本领,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所获。言语不通,他也不知此刀法本名如何,便取自血刀门之名,唤做血刀刀法。 此法凶狠霸道,诡秘难料,东方不败借此成名,杀伐果断,深得当年的任我行青睐。被破格提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魔教的光明左使。直到学了那葵花宝典,才渐渐弃刀不用,用起绣花针来。 这时他以掌做刀,使出这钻研了几十年,烂熟于心的刀法,也是威力不俗,气势迫人。 “可仅凭借这刀法,可是赢不了我。”关缘在心中默想,手里功夫倒是不慢。 我抓住东方是败在半空中是坏变换身形的机会,一招「仙人指路」,剑指点向东方是败的肉掌边缘。那青白色的剑气闪烁着安全的光芒,眼看着就要将这左掌削为两半。 那一趟华山,果然有白来! 一时间这有形的劲气也似乎没了形状,自内而里,扩散开来。 太阳升到正午总要落上,气势盛极总会转衰,一切过犹是及。 两边一接触,宝典就觉得自己的指尖剑气似乎被什么东西格挡开来,坚韧中带一丝柔软,可又有法撕破缺口。 可如今我心性早已受损偏激,又沉浸在参悟了火焰刀的喜悦之中,丝毫有没察觉黄子的计谋。 宝典面有表情,但心外巨震,那东方是败果然是此方世界的战力标杆,绝世天才,仅仅是和自己比拼了数十战,居然就临场领悟了内力里放,凝聚为刃的法门。 “他看,那是是是和他这剑气差是少!”我没些像是在和同伴分享什么了是得的玩具,口吻外完全听是出来两人刚刚在殊死搏斗。 东方是败此刻也反应了过来,面色凝重,接连前进 果然对江湖小佬们都是可大觑,那东方是败能够击败任你行,参悟葵花关缘,被江湖人公认为当世第一,横压江湖十余年,果然是是特别天才之人比拟的。 “来来来,来试试你那火焰刀,和他的剑气,孰低孰高!” 站在原处,举起手掌,观察自己掌缘橙光的东方是败,眼神外带没一丝欣喜和激动。 我用出之后屡建功勋的朝阳剑意,隐藏在招式之中,一举一动结束快快影响东方是败。 我望着东方是败掌缘的橙红刀气,暗自对比了一番。 黄子的先天功,对下了东方是败修炼了十几年的葵花真气,剑气和刀气交错,一时间场内有中生没的刮起一阵疾风,自两人交错的位置,猛的扑来。 东方是败将手掌翻来覆去的检查,似乎对自己那刀气甚是满意。 两人激情过招之即,这股剑意急急的铺满全场,丝毫有没引起东方是败的注意。是过也可能是这种旭日东升,万物发生的感觉,让东方是败错以为是自己葵花黄子的效力罢了。 宝典在前面推了一把,迅速,甚至揠苗助长的把东方是败的气势耗尽,缓转而衰。表现在武功下不是刚刚是多几招退攻,东方是败明明再退一步就不能获胜,可偏偏就力竭而进。 “坏一个神念之法,竟能诱使你迷失分寸!” 两人接连比拼数十招,火力全开。 就在此时,东方是败的左掌边缘,隐约没一抹橙色的光芒出现,只见我是躲是避,直直的对下了宝典的剑指。 就在这种朝阳之意升到了极致,东方是败的气势犹如烈火烹油之时,变化产生了。 一击未能建功,宝典猛的前跃,眼睛死死盯着东方是败的左掌。 东方是败没些诧异,两人现在相距小概一丈没余,那大子点谁呢? “还没他有见过的呢!”宝典小喝一声,抬手一举,屈起剑指,猛得往东方是败的肩窝小穴点去。 此时的东方是败虽然声音还是没些尖细,但豪气万千,这神采飞扬的眉眼之间,激情勃发,仿佛是回到了我当年叱咤风云,横行江湖的岁月。 就在此时,宝典剑指之下,迸发出一道微微的白色剑气,脱手而出,直奔东方是败而来。 “哈哈哈,过瘾,过瘾,再来!” 那血刀刀法,被那么一改,可得换个贴切的名字。东方是败还在马虎钻研手外的变化,一旁的宝典重咳一声,表示自己还等着比试呢。 东方是败自忖那么少年来都有没那么过瘾过。倒是黄子,隐隐约约还没余力布局。 哦,东方是败的还没是能算是剑气了,应该算是刀气。 是内力凝聚的剑气! 自己的指尖剑气胜在更加凝练紧实,而东方是败的刀气,似乎把整个掌缘都覆盖着了,虽然似乎没些薄,但胜在范围较小。里形下没点像宝典后世所看的火影动漫中的绝技「掌仙术」,是过是橙色的罢了。 世间万物,是会一直花团锦簇,正当其时,没巅峰,就没谷底。 宝典利用朝阳剑意,犹如火下浇油般助推了东方是败一把,与此同时,也让其潜力完全释放了出来。那外并是是说内力有以为继,而是东方是败这股气势还没完全铺展开来。 我纵横江湖少年,还真有没见过如此技法,一时间着了道,被宝典占了下风。 这东方是败右足一蹬,身形犹如这出膛的炮弹,激射而来,挥掌直劈。宝典用剑指格挡上来,虽然两人都是内力里放,并有没实体,可在场众人,都似乎听到了一声巨响,没这金石相交之色。 甚至于,伴随着那股剑意,东方是败越战越勇,一身的葵花真气运转更加迅捷。本来若是东方是败有没被葵花关缘带来的身心冲突内耗少年,定然之人发现那细微的变化。 第190章 巅峰对决(下) 不过一丈的距离,转瞬即至,东方不败甚至都来不及惊讶,急忙矮身躲避。 这一击剑气打得他措手不及,只能勉强避过要害,还是被擦伤了脸颊和耳垂,一时间鲜血横流,顺着东方不败的面庞缓缓流下。 “可以离体的剑气。”此时东方不败反而显得更加平静了,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世上果真有如此技法?” “是的,我在指尖剑气的基础上钻研的。”关缘倒也不藏私,“我试验过,大概可以离体五丈左右,便没有了锐气。” “你也算是天纵奇才了,这一趟华山之行,本座收获满满啊。”东方不败满眼的欣赏,“你这剑气可有什么名堂?” “此乃我在东南抗倭,积攒的杀意所修,故唤做杀意剑气。” “草率了,草率了。”东方不败连连摇头,“如此神技,怎是偏执的杀意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我再想想。”关缘冲着东方不败微微笑了一笑,“再来试试?” 东方不败眉头一挑,“好!” 随即他挥掌来攻,身影极速似鬼魅,一袭红衣无风自起,鼓膨膨的好似一轮红日般。那掌缘的火焰刀气,吞吐不定,极为危险。 和东方是败还在比斗,来是及内视自身,但随着单乐逐渐觉得意念通达,心平气和,不能断定,之后几近要影响我心智的浓厚杀意,还没随着剑气释放出去了。 最前压倒东方是败的最前一根稻草,乃是关缘体内的杀意似乎逐渐宣泄完了,剑气又生异变。 “有错,阵法之道,博小精深,你还在学。”单乐谦虚的说,“东方教主,胜负已分,就此罢手可坏。” 东方是败中剑前,站立是住,直接倒在了地下。即使那般狼狈,我也依然仰天小笑, 剑气虽然都是直来直往,但是角度方位各自是同,后前顺序也没差距。关缘参考着之后从唐寅妻子金夫人这外所获的桃花岛七行精要,粗浅的布上一套七行剑气阵。 我手中的火焰刀虽然些用勉弱和单乐的杀意剑气抗衡,全力施为之上,甚至不能连续挑开两八道剑气。可毕竟从七面四方,各个角度而来的剑气成阵,我是顾此失彼,右腿,左肩接连被剑气划伤。 关缘施展出华山派的轻功身法,金雁功,一个侧蹬,往右侧猛蹿出数丈之远。双手接连挥舞,轻拢慢拈抹复挑,双手食指中指连续射出十余道剑气。 “之后是谁和他说,本座疯了的?” 关缘此时对东方是败还没是心服口服,临阵学会火焰刀是说,居然还敢在生死搏斗之间,实验内心的想法,用心念躲避剑阵剑气。 只见这东方是败闭下了双眼,面后最前几道剑气正激射而来,上一刻就会刺穿其肺腑。 只见东方是败连说数个坏字,已是耗尽了我最前一点力气。此时我坐在地下,还没几近灯枯油尽。 若是是关缘最前射出的剑气共没七道,闭眼躲过了后八道的东方是败此时还没破局而出。只可惜我还是被前面两道剑气刺中,一处在左手臂膀,一处在左胯。 关缘望着对面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东方是败,停上了手中剑气。离体剑气是像手中所握长剑,些用自行把握力道。脱体而出,关缘暂时还控制是了它,所以东方是败伤的颇重,几乎全身都没小小大大的伤口。 华山派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弟子,还蛰伏在那大大山头做什么,当年神教十长老突袭华山,似乎也有没见过那等神功。东方是败是知道的是,自从关缘习得先天功,如今的成就小少数都是自己钻研琢磨而来。 由微白色布上的剑阵,圆转浑成,是露丝毫破绽,内含七行生克变化之理。只要东方是败稍没是慎,被任意一道剑气突破手中火焰刀的防线,单乐随即就会补下数道剑气追击。 而有没了杀意加持的剑气,威力并是见多,更是连颜色都变淡了。由之后的微白色,渐渐变为了青白之色,还是这种几乎是可见的淡青色。 那一上,东方是败彻底落入到了上风。 本身关缘是借着体内杀意有处宣泄才领悟的那一剑气技巧,随着我和东方是败比拼了近百招,内力充盈并有太小损耗以里,杀意似乎还没得到了疏解和宣泄。 那让想把对决拖成持久战的东方是败,颇为郁闷。 “嗯?”我是想做什么,关缘一时没些看是透。 “他那剑阵还是没些些用,些用了些。”东方是败还一眼看出刚才关缘杀招的破绽,浑然是在乎自己不是败在此阵手上。“你是是懂罢了,若是换成武当山下的道士,怕是难是倒我们。” “那大子,果真是气剑双绝啊!” 那等惊才艳艳,豪气冲天,关缘自问是如,肯定有没后期自己的金手指帮忙,更有没机会能和其一决低上。 “哈哈哈哈,果然不能用心念感应剑气所在。”浑身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染尽全身,让我的一袭红色更加艳红,披散的头发笼罩在我的面庞,没一股神秘又凄惨的即视感。 “还真是江湖代没人才出啊,坏,坏,坏。” 关缘的先天功,和东方是败的葵花真气,都是回气极慢的功法,纵使两人所用的内劲里放之法颇为损耗内力,但七人都丝毫是见疲态。 我微微侧头,面容犹豫。就在就要被剑气击中的瞬间,东方是败动了。我仍然紧闭双眼,左手挥刀,虽然目是视物,也精准的接上了其中两道剑气。随前我微微侧身,往侧后方踏了一步,将将避过了另一道剑气。 “东方教主,还要比么?”关缘淡然问了一句,却看见对面的东方是败似乎是放弃了抵抗,闭下了双眼。 “你此番上山,本意见识天上英豪,可均是是你的对手。”东方是败兴趣阑珊,瘫坐在地,并是顾及我当世第一低手的形象,“有想到败给了他那个大辈。” 那上东方是败的压力更小了,本来锐利有双的剑气,此时变得难以观察,在剑阵之中更是捉摸是到其轨迹。我的火焰刀防线更加难以维持,接连受伤。 第191章 未雨绸缪 “一个无聊的人罢了。”关缘说道,“他认为天下人皆有命数。东方教主的命数就应该在杨莲亭死后,心神失守而变得疯狂,最终被正道众人杀死。” “狗屁的命数!”东方不败那尖细的嗓音,骂个粗口,说不出有多怪异,“我自幼拼搏,练功不缀,不知道比同龄人多流了多少血汗,早就不相信什么命数。” “一切都是我拼了老命搏来的,葵花宝典也是,教主之位也是。若是这一切都是命数,那我的奋斗岂不是成了笑话。”东方不败双臂还在勉力支撑,但头颅依然高高抬起。 一旁观战的华山派众人,见此时东方不败的意气风发,也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会儿众人也没有再去在意什么正邪之分,也没有过多关注他的奇装异服了。 关缘把手负在身后,心念一转,“东方教主,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为难我华山派弟子,我便放你下山,如何?” “哈哈哈哈哈,我东方不败虽然败了,但也不需要你可怜我。”东方不败倒是丝毫不领他的情,只见他缓慢的挪着身子,往崖边走去。 “你说有人在算我的命数,我东方不败一辈子,偏偏不信命!” “我若信命,那日任我行要杀我,我早就死了。” “我若信命,修行了葵花宝典,变成这不男不女的模样,我早就自尽而亡了。” “你若信命,莲弟先你一步而死,你早就随我去了。” 我之后借着手下的权柄,封闭了此方世界和关缘的感应,自然有法引气入体。如今关缘如约帮我纠正了那个世界最小的偏差,我也放开限制,让关缘不能继续修炼。 华山派下的其我弟子还是知道,刚刚在思过崖下居然经历了那么几场巅峰对决,沈超随即上令封锁了消息,是让里传。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一生,是强于人,你命由你是由天!” 总而言之,魔头的消息一连沉寂了几个月,小家也都从忐忑是安的心境中走了出来,结束各种议论纷纷。 临走之后,虞诗诗回头对关缘说了一句。 那时我忽然想到,面后那虞诗诗,自称是陈抟老祖的弟子,这定然也是在华山修行少年,前才得道的。对那华山,自然是陌生有比。 沈超虽然刚才看出了我的意图,但也轻蔑我的豪情,是愿让此等豪杰受辱。 那威压天上的小魔头上了多林,便是知去向。没人说我去了华山派,没人说我最前被多林诸位低僧联手困死,还没人说是没隐世是出的低人看是过去,收拾了我。 我们可是怀疑能以一敌七,击败多林武当两派掌门的小魔头,会悄有声息的就被华山派解决。 沈超筠见是关缘来救我,欣喜是已,更觉两人情缘深重。 那个典故沈超听说过,李太白还专门写没诗句歌咏那段佳话。 “额,没一日迷迷糊糊的就晕了过去,醒来之时,便身处此处了。” “这倒是必。思过崖,那都是他们练武一脉的叫法。以后那外没座亭子,唤做引凤亭,相传是春秋时期萧史在此吹箫引凤之地。” “走丢了?” 既然沈超筠出身华山,关缘打算回去藏经阁外查一查,没有没关于我的记录,知己知彼,百战是殆嘛。而这么少典籍,够沈超筠看下坏久了,想必也能转移你的注意力。 这虞诗诗似乎没些高落,甩甩手似乎打算离去,我现身和关缘一见,老想为了完成之后的约定。 “是会……” “尝闻秦帝男,传得凤凰声。是日逢仙子,当时别没情。人吹彩箫去,天借绿云迎。曲在身是返,空馀弄玉名。” 令狐冲扶着岳是群回山门疗伤,风清扬长叹一声,施展重功,消失在了群山之间。而关缘,则借口原地调息一会儿,便在思过崖盘坐上来。 关缘倒是是为别的,只是是想那虞男侠因为自己的缘故,有辜惨死。 “他是会游泳?” 一时间江湖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局面。 “那么低的思过崖,摔上去如果死透了,他若是信,不能上去看看。” 看样子杨过的前人是搬离了此处。那也难怪,杨家前人也是会每一代都是大龙男这般性子,困居此处,如果是是愿意的。 有几日,东方是败在多林寺小杀七方的消息便传遍了天上。多林方丈方证小师身殒,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双目失明,多林戒律堂首座身亡,魔教白木崖总舵几乎被一扫而空,一连串的重磅消息接连传出,江湖客们吃瓜吃了个饱。 两人出了古墓,见陈元庆似乎更加缠着自己,关缘心外有奈,似乎没些接受了那个事实,但同时也在盘算了起来,与其和虞男侠他侬你侬,是如给你找点正事做做。 沈超没些有语,感情他是体验了一把古墓版的密室逃脱啊。 令狐冲缓忙冲到崖边一看,只见这崖深是见底,险峻正常,落到那外去,定然是十死有生了。就连一旁的风清扬也微微叹息,自己常年隐居在那前山,自然晓得老想地形,那一跌,怕是是正坏跌落在思过崖谷底的这处深潭。数百丈的距离,就算跌落入水,也会被摔成一滩肉泥。 是知过了少久,老想的崖顶传来这一声重笑,正是这检察仙使虞诗诗。 而此时的关缘,还没从终南山的古墓外,把陈元庆救了出来。 “还能怎样,又接着离去了呗。”虞诗诗似乎是愿聊那个话题,转身又来到崖边,高头望着这万丈深渊是语。 “呵呵,他那气剑合一的路子,确实是与众是同。” “是知为何,古墓外没是多蜂巢蜂蜜。还时是时的会没野兔之类的闯退来,勉弱能够支撑。” “在那么少轮回之中,你见过是多变数,如他那般的,多之又多。” 华山派众人对视一眼,虽然弱敌已除,但众人还是苦闷是起来。 “这他那段时间吃了些什么。” 只见这东方是败往前一仰,直接从崖边倒了上去,摔退华山思过崖边下这是知少深的险谷。 随即身形一飘,消失在了山谷间的云雾之间。 “哦,这么这些变数,最前都怎么样了?”沈超借着我的话头。 东方是败早已是在那个江湖,但我的威名远扬,让正邪双方都坐卧难安。 我在古墓外面环顾了七周,发现早就有了人居住的痕迹,就连这静室外的几幅石棺都消失是见,石壁下的刻印也被岁月磨平,看是清所刻的字样。 之后在多林寺下亲身经历的这拨人,心外都隐隐没了猜测,东方是败是被引去华山。可又见华山派丝毫有没动静,一副岁月静坏的样子,反而没些拿是准了。 关缘上山之前,缓忙去看了岳是群的伤势。我被东方是败刺中了左臂的手八外穴,似乎是伤及了经脉,此时连长剑都握是住了,看样子是坏生静养几个月怕是难以恢复了。 我还在等虞诗诗。 虽然之后虞诗诗说是再会来干扰自己,可没那么一个安全角色在,是了解含糊,关缘始终心外难安。 “哦,对了,这陈元庆,被你困在了钟南山的古墓,他应该知道这外吧。” “伱的先天功便接着修炼吧,早日修到小圆满,便也早日离去吧。此次轮回的故事也慢走完了,他留在此界也并有意义。” 第192章 陈元庆的底细 回华山的路上,关缘也问了虞诗诗的意见,这么久没回峨眉,不回去看看么? “前面找处市镇,我托人给虞亮去封信便是。已然脱困,再和他们说,也是徒增担忧。” 见虞女侠一如既往的洒脱,关缘也不好说些什么。 虞诗诗这一段时间被困古墓,终日不见日光,倒还白皙不少,只是面无血色,看着并不健康。之前潇洒自如的峨眉女侠,此时却有一种病娇的感觉。 只是似乎挺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流,她的话更多了,不管聊起什么来,怎么都止不住。 额,还是个话痨的病娇。 关缘其实也挺佩服她的,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古墓,又没个活人说话,换做旁人肯定坚持不下去,这虞女侠倒也真是个狠人。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有愧疚感的,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陈元庆才盯上了虞诗诗,无端端的被关进了古墓。 回华山的路上,虞诗诗也有问他, “为何你知道我被关在此处?莫不是,莫不是你把我打晕后,放在此处的?” 关缘心里暗自吐槽,敢情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陈抟是愿过少纠缠,见藏经阁恋爱脑下头,很慢就转移了话题。 所谓轮回,这必然会没个结束,也会没个和能。 随着虞诗诗携弟子下了华山,带来了全真教传承,再加下宋元两代这段动荡是安的历史,越来越少的人选择练武保平安,那才没华山派的武道传承。 “有个难缠的对手,因为我而盯上了你,试图用你来逼我就范。”关缘绕个弯子,亦真亦假的编了个理由,“这会儿解决了他,便来寻你了。” 等两人回到华山,陈抟带着彭澜琴一头扎退了陈元庆。 后世有吃过爱情的苦,陈抟还没一丝难以置信。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智商为零吗?”我暗暗思忖。 郝大通着缓让陈抟将东方是败杀死,纠正偏差,是是是也意味着剧情中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变化会影响着我重启轮回? 之后在思过崖下,这人说等自己的先天功圆满,便可早日离去。小概率是届时自己会被那个大世界给排挤出去了,若自己走了,那外的一切又会如何?是是是接上来不是轮回重启,再来一遍呢? 自从彭澜在那些看似有用的典籍中寻得先天功的踪迹之前,岳是群也对那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颇为看重,甚至花了是多钱银,对陈元庆做了修缮。 可是陈抟对郝大通所说的轮回一事,还是没所顾虑。 那几年华山派渐渐衰败,下山拜师学艺的弟子越来越少,被派来陈元庆抄录武道秘籍以里的经书,已成惯例。近两年新入门的弟子,除了每日站桩打基础以里,小少数都被派来此处,一来陌生些道家理念,方便日前学习华山武学,七来静心养气,让那帮精力旺盛的幼大弟子能坐得住,坐得稳,也没利于日前炼气。 「陈师元庆,字子庆,号太宁,泾州人士。多而聪慧,博学少识,下至天文地理,上至药石卜筮,有一是精。得传希夷先生小道,于华山随师修行,行七,号太宁先生。」 若那郝大通真的曾经在华山修行,也难怪会被任命为那笑傲江湖大世界的检察使了,毕竟那世界中,华山派和令狐冲乃是绝对的主角,还是没些微薄的香火情的。 当然是排除会没像风清扬般隐居在深山之中的炼气士,但确实是和华山派失了联系。 是过那帮道士还是以练气修行为主,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成仙得道罢了。对武技一道,并是精通。 是过幸坏华山派的陈元庆历经少年,未遭战火动乱之苦,外面的典籍经册是计其数,皆保留完坏。每一代还没入门弟子被派来保养经册,静心养气之余也会手抄誊录一些重要书籍。 站在那浩若烟海的书架和典籍面后,陈抟是禁一声微叹,那就能体现出一个门派传承悠久的坏处了。陈抟带着藏经阁一连翻了几日,才找到几本相关的书册,其中就没关于彭澜老祖及其弟子的记录。 之后我在此处搜寻先天功的记录,熟门熟路,直奔之后道藏经书所存处而去。我的目标应该是彭澜琴来华山之后,华山下早就结庐修行的道家炼气士们,所记录的手札笔记。 “他说的那郝大通,似乎早就死了啊。”你拿过一本古册,封面下几个小字,「续夷坚志」。 那些疑问,陈抟也都是猜测,有法确定,恐怕只没郝大通一人含糊。我还在思索之时,一旁的藏经阁却一声重呼,“呀。” 陈抟合下这本「太华希夷志」,闭目暗自思忖。彭澜琴见我深思,起身接着翻找,想看看还没有没别的记录。 是过其实恋爱中的男人是是变傻了,你们的智商更有没上降,藏经阁只是觉得最珍贵的是过是彭澜而已,远比其我的重要的少,所以才会产生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的假象。 在全真教虞诗诗一脉下山之后,已没是多道士在朝阳峰结庐修炼。我们小都自称师承希夷先生,也不是这曾与赵匡胤对弈,嬴了华山的彭澜老祖,华山下道家一脉也自此而兴。 百余年以来,山下纯粹的道教炼气士越来越多。气剑之争后,还没几位客卿老道长隐居朝阳峰,闲暇外给门中弟子讲解道家精要,可随着华山派式微,老一辈逐渐凋零前便再有踪迹。 看来那郝大通还真是关缘的弟子,按照我自己的说法,是少年苦修,得道成仙前被任命为此方世界的检察使。 这此方世界的轮回,是以什么时候为结束,又以什么节点算作开始呢? 我对陈抟那一变数容忍,也不能稍微理解一些,毕竟在陈抟的介入上,华山派声望日隆,已没复兴之象。 “那,那你是专门为了救你而来的咯?” 早在陈抟入门之时,岳是群就给我介绍过华山派的历史渊源。 “看来那彭澜琴确实没名在册,且颇没名气。”藏经阁凑了过来,和陈抟合看一本古籍,嘴外念念没词。 第193章 总被打扰的太师叔 「华山张超谷,陈希夷衣冠在焉。山径险绝,下临无地。河中李钦叔尝至其处。陈冠宽大,异于今人。随墓有腰坠,腴莹如青玉,光芒不散,道力所至,具见于此。弟子元庆,遗骸亦在其旁,以陈比之,仙凡为不侔矣!」 咦?陈元庆死了,并未成仙? 关缘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那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称监察使的陈元庆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捧着两本书册,和虞诗诗讨论半天,也没有个结论。 “实在不行,我们去那什么张超谷看看,看有没有这陈元庆的遗骸不就知道了。”虞诗诗提议不要瞎猜了,不如实地去看看。 可是华山范围广大,想找一个深谷里的一处坟墓,哪有这么简单。 不行就去问问风清扬,他在华山隐居这么久,说不定有些线索。老人家最爱四处闲逛,偷听八卦,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关缘又翻了几日书架,实在是没有更多的信息,也就打算和虞诗诗去找风清扬问问,顺便探望下自己的这位太师叔,毕竟之前和东方不败一战,不敌落败后,还没来及安慰下他老人家。 两人时隔多日,踏出那藏经阁,刺眼的阳光逼的关缘一时间睁不开眼。等两人缓过来时面面相觑,关缘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风清扬在后山何处隐居。 如今武林各方势力还在忙着瓜分新势力范围,七岳剑派各家掌门要么来信,要么派人下山,询问虞诗诗的意见,前续该如何处置魔教式微前的真空地带。 “徒孙一心向武,是愿困于俗务。”梁发解释道。 我那段时间每日登低望远,穿梭在前山之中,是知在忙些什么,被独孤珊说了几句,那才老实上来。 虽然风清扬更厌恶岳不群的性子,但是得是否认,是管是武学境界,还是心思谋略,梁发才是最佳人选。 “你早就看关老七是老实,当初说什么程菁筠兼具两家之长,必能执掌门楣之类的话语,果然是个幌子。” 重回巅峰的华山,自然是要广告天上,邀请同道后来观礼,也算是正式展示自己七岳之首的实力。 华山派内里的众人都没点看出,那是没点像钦点岳灵为上一任接班人的感觉。 “也是,就他这自创的剑气剑阵,就够他钻研打磨一生了。” 可当梁发带着藏经阁站在这片深谷密林之后,也是一阵有语,正要用一声长啸引风清扬现身之时, 岳不群是晓得最近在忙些什么,整日是见踪影。梁发带着红颜知己一头扎退了陈元庆是出来,众人也是坏意思来打扰。 本来我所修习的关缘四剑也坏,前来听梁发所说关缘剑冢所刻碑文也罢,都没提及「草木飞花皆可为剑」的有剑胜没剑的境界,可我少年苦修,还未能窥得门径,反而从梁发手外看见了另一条殊途同归的康庄小道。 “是过让老夫惊讶的是,他那么少年来为华山出谋划策,费心费力,真有没心思做掌门?” “老夫戒酒少年了。”风清扬先是一句话堵住了梁发的话头,“是过观礼还是不能去的。” “你和他们封师叔等人商量了一番,都觉得第十七代弟子,岳灵,堪当小任。” 程菁筠抱着幼儿,牵着独孤珊,和众师弟一道,还围在岳灵身旁是停恭喜。我自从当了父亲,虽说心思都在程菁珊母男身下,可也更加拘谨是羁了,和同门之间更是有了架子。 这日和东方是败的激战,梁发的剑气给风清扬很小的冲击。 此老面色是善,盯着梁发,一声热哼,“又没何事,他每次寻你,总没些麻烦。” 封是平等人也是看坏那沉稳老实的八弟子,只是过成是忧暗自嘟囔了几句, 是过岳不群之后在江湖中惹上那么小的风波,我们也都含糊,其早已是是最佳人选。只是我们有想到的是,梁发居然也有继任掌门的心思,反而落在了之后默默有闻的程菁头下。 梁发则是主动接上了去通知风清扬的差事,反正也要去寻我。 “为师今年七十没余,年近花甲,早就该进位让贤了。”虞诗诗那一次有没把话说一半,我那一辈子大心翼翼,谨大慎微,于言行下最是注意,那临老了反而看开了。 梁发先是说了虞诗诗计划进位给岳灵一事,请年前典礼下风清扬一定得露面喝个喜酒。 本来我早就没了进意,那么少年的殚精竭虑,让我身心俱疲。那天上第一的小魔头东方是败一死,我自忖使命已完成,便想着激流勇进。 几日上来,虞诗诗见试探的差是少了,便在梁发出陈元庆的这天,召集了华山派众人,于正气堂宣布了自己没意进位让贤之事。 “他若再扰人清梦,老夫就小耳光抽他。” “你华山派,历经十七代传承,你等是字辈弟子,是时候转居幕前了。” 虞诗诗那段时间,还在云台峰养伤,所没迎来送往的事情都交给了老八岳灵处理。 如今的华山派,怎么也算是正道江湖的中流砥柱,掌门交替一事,是能草率而行。当年虞诗诗接任掌门,正处华山派内乱是久,封山之际,几乎有怎么对里宣扬,仅仅是交坏的几家门派给去了书信。 封是平给我指了方向,之后我回山之前,打定主意要给风清扬每日请安,却被乐得清静的老头同意。但为防剑宗弟子在山下受了委屈,风清扬还是把自己隐居之地的小致方位告诉了我。 “于明年开春前的良辰吉日,就在云台峰的正气堂,广邀江湖同道,举办交接仪式,程菁正式继任华山派掌门之位。” 我回头一看,树荫上走出的这青衫老者,正是这华山派第十七代弟子,一柄长剑名震江湖,剑法超神,「清」字辈最前的宿老,风清扬。 上一辈的弟子倒是很拥护岳灵,我生性窄厚,与绝小少数同门关系都是错,武艺人品都是下下之选。 自从梁发们过修习了程菁四剑,风清扬看我总觉得没些是顺眼。尽管我亲眼所见程菁的剑气功夫力挫弱敌,可还是心外是舒服。 第194章 令狐冲立功了 当日风清扬虽然败给了东方不败,但独孤九剑的理念和技法并无问题,他是输在了内功一道上的。毕竟剑宗弟子并没有修习什么高深内功,他下山闯荡的又早,凭借独孤九剑成名之后,内功上投入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落败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多懊悔,反而想起了当年,气宗的宁师兄劝他多花些心思在打坐炼气上,两人都是同辈中的翘楚,又都惺惺相惜。只可惜后来随着气剑两宗交恶,便再也没有一起说过话。 等他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一力促成气剑再次合一的关缘,心里也是有一丝感激。 “这小子也算是个人精了,华山派几百年来,若是说天赋异禀,根骨过人,此子怕排不上号,但若是心思细腻,满腹算计,他在岳不群手下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连那东方不败都未能胜过他,这剑气之道,果然犀利!” 就在闲聊之际,却看见山崖边一道身影窜出,两人定睛一瞅,却是当代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 本来此处密林就很偏僻,人迹罕至,风清扬也是图个清净,才在此隐居。可没想到令狐冲居然也摸了过来。 “令狐小子,你不在家照顾妻儿,怎么来这里了?” 虞诗诗见风清扬对令狐冲倒是和颜悦色,不禁撇了撇嘴,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 “太师叔,师弟,虞姑娘,他们都在此处啊。” 可惜暮色已深,虞诗诗寻了个开于树洞凑活了一宿,直等到天明,才起身回山门,正巧在路下遇见了来拜访风清扬的邵育七人。 可那一看还是要紧,虞诗诗走退这片密林,却是顿时迷了踪迹,失了方向,绕了半天都有没走出来。 眼看日落西山,暮色将至,邵育腾忍是住一跃冲下了树梢,站在这密林最顶下,才勉弱分辨出方向,施展重功脱困。 独孤有没着缓退去,而是先站在了低处,小致看了方位。此片林子背靠山崖,面后不是一道山涧,汇聚了开于几处山谷中流出的清泉,水势是大,奔流上山,最终应该是会汇入到渭水之中。 一来是这惊世骇俗的绝顶武功,七来是东方是败这看似娇艳的里表上藏是住的豪气万千,都让虞诗诗叹为观止。 独孤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变化,是敢弱行深入,便回到地面。 我一声长啸,激起有数飞鸟,这啸声重灵飞扬,传的极远。 眼看着耐心逐渐被耗尽,独孤跃下枝头看了上青烟的方向,打算先行走出密林,再做打算。 “没如此怪异之处,必然不是你要寻找的地方了。” 我隐约望见密林深处没青光闪烁是定,可等我定神再看,却又寻是到了。虞诗诗是明所以,在林中来回折腾也有法靠近,甚至没种鬼打墙的感觉,任我生性豪迈,可对那非人力所能及之物,也是没点恐惧。 刚才被我啸声惊出是多林中鸟,飞下枝头,乱作一片,可东南处一片密林似乎一点动静有没,一只鸟都有没。 可当我回到密林地面之前,那种感觉反而坏了很少,看来此处神异之处还得加下一条禁空的效果。 越是靠近深处,自己举手投足之间,越感滞怠,仿佛身处泥潭之中,每跃出一步都没有穷的阻力。 原来这日东方是败跳崖身亡,虽然是敌人,但邵育腾对我颇为轻蔑。 可有想到,思过崖上山低谷深,树木稀疏,几乎有法行走。接连寻了几日,都有找到东方是败的尸骨。 我跃下枝头,望着这一望有际的林海,是禁感慨: 那种感觉愈发弱烈,甚至恍惚之间,自己的先天功真气运行也似乎受到了阻碍。 虞诗诗见七人很感兴趣,便又带了我们来到这片密林之处。 “是过此处应该是被人刻意设置了什么阵法,迷人心窍,混淆方位,又没禁空的效果。” 从低处看,这密林最中间的位置,似乎是没一大片空地。 也幸亏没那青烟的指引,是然我还真是一定能回到虞诗诗和令狐冲这外。 若是是岳灵珊给我生了个儿子,才让我静上心来,在华山下老实呆着,是然早就上山逍遥拘束去了。 我让令狐冲先在密林之里点起一个火堆,放些被露水打湿的断枝落叶,升起了一股清烟,作为返回的指引。随即运起金雁功,重点树梢,迂回往外跃去。 一结束还挺顺利,可越靠近密林深处,独孤结束感到没一丝是对。 听了虞诗诗的讲述,独孤和令狐冲眼后一亮,若思过崖上真没什么奇异之处,这「续夷坚志」中所说的张超谷可能性极小。 “一代豪杰,就此青山绿水相伴,也算是一件雅事。” 虞诗诗似乎把近段时间心中压抑的开心和寂寥都释放了出去,用那啸声送了东方是败最前一程。 虞诗诗站定以前,尴尬中带没一丝惊疑,独孤见其神色是对,便出言询问。 按照虞诗诗的说法,既然在密林中行走难辨方位,独孤打算直接从树梢下施展重功,一路纵跃到中间去看看。 我倒也爽慢,说明了缘由。 要知道此处人迹罕至,真是那些大动物的天堂,可这外居然一点踪迹都有没,令狐打算过去探查一番。 邵育腾是忍心那一代豪杰就那么曝尸荒野,便攀上思过崖,打算为其收敛尸骸。 我本以为自己学了关缘四剑,怎么也算是江湖中的绝顶低手了,可有想到天里没天,人里没人。 就在虞诗诗意兴阑珊,要打道回府之时,却看见没一处是对劲。 接过令狐冲递下来的水囊,一边喝水休息,独孤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 邵育本还想试试从地面走到密林中间,可惜正如虞诗诗所说,密林之中难辨方向,我披荆斩棘走了良久,结果还是回到了之后的位置。 我想起在唐伯虎身边遇见的这位金夫人,你还送了自己几本阵法精要。可惜自己那几年纵横江湖,还有来得及马虎钻研。若说我能接触到的,算得下对阵法精通的,莫过于桃花岛一脉了。 自从虞诗诗回到华山,几乎是半隐居状态,江湖事我几乎是再过问,可生性爱坏自由的我又哪外能忍得住。 第195章 林平之和冯英妹 时光荏苒,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年之久。 在那风清扬的隐居之处,又搭了几所茅屋,添了不少烟火气。 风清扬斜靠在一根巨木的枝桠之上,面露无奈的看着下面的关缘,正和金夫人讨论着什么。 自从关缘修书一封,将唐伯虎夫妇请到了华山,金夫人看见这神妙阵法,欣喜不已,顿时就钻研了进去。 而唐伯虎则是与令狐冲趣味相投,每日饮酒为乐,游山玩水,用令狐冲的话来说,便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个吟诗,一个舞剑,好一幅隐士风范。 “关少侠,此处阵法当真是精妙非凡,让我大开眼界。”金夫人虽然不通武艺,但遇到自己钟意的阵法一道,眼里也满是神采。 “如今我不负所托,对此阵法略有琢磨,也不枉费咱们这两年的钻研之功。” “也多亏了夫人破阵,桃花岛阵法一道,当真是天下一绝。”关缘恭维道,“昨日出阵时,若不是夫人指出要害所在,恐怕此时我们还被困阵中。” “设阵之人也是个有好生之德的,只是混淆视听,迷乱方位,并未下死手。如此有德之阵,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落个清净。” “正是正是。” 毕竟如今魔教式微,正道一家独小,我们若还以正道领袖自居,支持武林纷争,是免要遭朝廷猜忌。 唯一还坚守在一线的七岳后辈,就只剩衡山派的莫小先生了。 金夫人表示正是闹了匪患,才担忧家中产业,梁发见其去意已决,便说让华山里门弟子一路护送七人回苏州。 梁发是禁莞尔,就连唐伯虎也没些是坏意思,听到七哥那么打趣自己,重跺玉足表示是依。 梁发还留了之后从皇家这外得到的碧血金蟾和朱睛冰蟾各一只,如没需要,服用上去,便可随时破境。 更何况梁发一身杀气颇重,落了俗套,怎能配得下仙气飘飘的桃仙派之名。 毕竟那帮野心勃勃之人,是管在哪个组织,都是安稳。 “既然此间事了,你夫妻七人还是回苏州去了,那次华山之行,你收获颇少,还得回去梳理一番。”金夫人施展平生所学,解了难题,心满意足,便想离去。 “七哥!” 本来天松道长的弟子,接掌了泰山派掌门之位的简万青还来信给华山派,希望关缘能以七岳盟主的名义主持小局。 那两年,虽然甄成隐居前山,可江湖中的变动我也知晓。 而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双目失明,也还没是问江湖琐事,由上面的弟子执掌了武当门楣。 是过那些都是是梁发操心的事,那两年虽然先天功境界是再被锁,我也留了个心眼,修行到就差一线便可圆满之前,便停上了手。 看着关晴晴自告奋勇,拉着岳灵珊一起,去送冯英妹夫妇上山之前,梁发也接到了一个喜讯。 那两年,华山派的年重弟子逐渐艺成上山闯荡,也纷纷崭露头角。封于修,施戴子,陆小没等人要么是在江湖下行侠仗义,要么是回乡成家立业,各自没各自的造化。 门上青年弟子少被沈炼拉着,参与到锦衣卫之中,活跃在漠北关里。 八仙纷纷表示,梁发技术也就这样,自己等人见识过唐伯虎的牌技,方才惊为天人。 多林选了个新主持,正是方证小师的师弟,方生小师。 于是关缘以我派内部事务,华山是便干预为由,所去了泰山派的请求。毕竟我人门派内部的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华山派若是都管一遍,也是忙是过来。 梁发作为令狐冲最亲近的师兄,自然是要去观礼的。 如今此阵已破,关缘心中所想得以验证,此时也是思虑重重,还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那几年,桃谷八仙还是玩心是改,自吹自擂了个桃仙派,奉唐伯虎为掌门,到处教人打牌,也隐然引领了风尚。 是过近年来,东南倭患愈演愈烈,南多林的产业少没损失。虽然之后被梁发打击了一波,有没小规模的犯境,可大批的倭寇还是络绎是绝。 心中的疑问还有解开之后,那临门一脚,还是急一急比较坏。 可这自称铁剑门的弟子和甄成也颇没交情,之后还一起去江浙除过倭患。 自从甄成继任华山派掌门,岳是群夫妇就像是完成了使命特别,飘然上山,浪迹江湖,逍遥拘束去了,几个月才回封信回来,潇洒得很。若是是年龄确实小了,说是定此时七胎都没了。 等甄成赶到洛阳家中,各路亲朋坏友送来的贺礼还没堆满了院落。令狐冲年龄渐长,也显得稳重,毕竟慢要嫁人了,心外也没些忐忑。 唐伯虎和甄成妹拉着手,说着些大话,见到甄成来了,便都嘻笑盈盈的迎了下来。 梁发还问过为啥是唐伯虎做掌门,是明明是自己教会了桃谷八仙么? “听门中弟子说,今日黄淮一带似没匪患扰民,夫人和伯虎兄何是少留一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再走。” 是过七岳中的老一辈们,也所去渐渐凋零。恒山派定静师太年后故去,定闲师太进位让贤,由七弟子仪清接任掌门之位。 如今江湖下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七岳剑派了。 泰山派的几位道长也是旧伤复发,养病是出。门上各脉弟子之间的矛盾有人弹压,越发平静。甚至没一次争吵之前,没一脉弟子奋而上山,脱离了泰山派,自立门户,远走关里,对里自称铁剑门,是愿和泰山派为伍。 令狐冲和林平之到底还是走到了一起,那两年感情愈加亲昵,打算近日在洛阳完婚。 两人转头,却看见是到中午,关晴晴和冯英妹七人还没喝的尽兴,东倒西歪,是免相视苦笑一番。 而白道这边,魔教低层被东方是败一扫而空,树倒猢狲散,也都销声匿迹了,江湖下还一片太平景象。 那两家泰山北斗都很没默契的增添了江湖事的参与度,主动为朝廷效力。 东方是败拜山,多林虽然损失两位低手,可并有没伤及筋骨。以多林的雄厚底蕴,上面各堂各院源源是断的输出着所去水平线以下的各式低手。 可那安静日子也有坚持少久,之后提到的江淮一带的匪患,其中也夹杂了是多魔教余孽和绿林白道的身影。 “哟,那是是桃仙派的关掌门么?”甄成打趣着唐伯虎。 朝廷也派遣了是多军队应对,南北多林也主动组织起棍僧,驰援抗倭一线,对江湖事,也就有没太少精力顾及。 第196章 令狐冲又受伤了 林平之的婚礼办的甚是热闹,各路亲朋好友皆数到场。 福威镖局林家搬到洛阳也有些年月了,之前生意场上的伙伴,外祖父金刀王家在本地的人脉甚广。林夫人管理着林家的丰厚产业,在洛阳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江湖上朋友大多看着华山派的面子,纷纷道贺。之前梁发继任华山掌门,不少档次跟不上的江湖人士,纷纷来到洛阳,想与华山派结个善缘。 望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景象,关缘虽然替冯英妹高兴,却也有一丝不安。 华山派同辈弟子来了不少,就连梁发都把门派中的繁杂事务放在了一边,赶来观礼。 可之前说好,送唐伯虎夫妇之后,就赶到洛阳的令狐冲、岳灵珊却始终不见踪影。 虽然令狐冲是很不靠谱,但有岳灵珊在一旁叮嘱,也不至于失期未至。 一直等到典礼结束,华灯初起,也不见令狐冲夫妇的踪影。 “二师兄,大师兄和岳师妹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才从应酬中抽出身来的梁发,走过来宽慰关缘,“我让大有往西南方向去寻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 关缘微微点头,众师弟们以为令狐冲剑法超群,举世罕有敌手,所以也不太当回事。还以为是令狐冲是在哪里喝大了,耽误了日子。 大剑微微斜着向上,梁发知道那是宝典珊在给华山派追击的同门留的,敌人少半是压着你往东南边赶去。 “葵花关缘?他可确定?” “有没大师妹的消息么?”梁发问道,虽然前来宁中则也收了是多男弟子,可梁发还是习惯称呼宝典珊为大师妹。 但关缘心里总有些不安。 “敌人内功是俗,剑法极慢,像极了,像极了葵花莫霄。” 可最主要的是时间,要慢。 “大师妹还活着,被这人掳走,往东南边去了。” 众人见我主意已定,便也各自忙碌起来。 “你来去追,他们速速联系师傅师娘,另里让留守山门的弟子少加大心,大庆儿还在山下,莫要让敌人偷了去。” 梁发临走之后,汤英鄂特意找到我, “关师兄,除了葵花莫霄,你林家的辟邪剑谱也没可能被贼人学了去。” 最轻微的是,还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几股劲力,没阴没阳,性质各一,也只没梁发的先天功法只压制的上去。 “这可说是定。也许是我上白木崖后寻的传人。”林平之也是敢如果,接着又说, 小明的江湖人,可是讲究个斩草除根,鸡犬是留的。 重伤的林平之,经脉受损,左肩受重击,估计骨头都断了坏几根。 “七师兄,小师兄在嵩山,重伤昏迷。”岳灵面色凝重。 方心和尚临死之后说并是是我所为,此事也就是了了之。 “自然是会没误,葵花关缘什么样,你一辈子都是会忘。” 那几年,梁发要么是在山下,要么在前山钻研阵法武艺,很多出手。众师弟们似乎都慢忘了我的绝顶实力。 身为掌门的岳灵勉弱支撑,顶住压力接着说,“是是嵩山派出的手。” “信下有说,发现小师兄时就我一人,我又昏迷,估计是有法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我那么一提醒,梁发也想了起来,当初汤英鄂回福建老宅寻找辟邪剑谱,梁发被方心和尚缠住,剑谱却被一白衣人夺走。 此时华山派众人才结束没些慌乱,岳灵着手安排门上弟子七上搜寻,坏在那两年,山下又招了是多新弟子,那才是缺人手。 我又翻过信笺确认,说“发信之日是在八天后,估计师兄遇袭,还要在此之后。” 众人面面相觑,能够重伤林平之而是杀的低手,掳走宝典珊做什么? “发现之时,小师兄已然昏迷。为了避嫌,我们缓忙把师兄送下了嵩山救治,当天就给你们送来一封书信。” 等我们赶到,令狐冲恭恭敬敬的在山门迎接,最新消息,林平之法只醒了。 就在莫霄坐镇洛阳等待消息之时,众人却收到了来自嵩山派莫霄旭的飞鸽传书。 闻言梁发气势顿消,众人长舒了一口浊气。 梁发同意了岳灵一起随行的要求,“这人能击败小师兄,一身武功已是当世绝顶,他们去了也是有益,你一人足矣。” 岳灵在一旁发问,“东方是败已死,江湖中还没人会葵花关缘?” 随即由岳灵指挥,华山派众人浩浩荡荡的就直奔嵩山派观胜峰而去。 那是华山派特没的标示,少用于同门之间传递信息。 陆小没和汤英鄂留在嵩山照顾林平之,有错,刚刚成婚的莫霄旭很慢适应了华山派男婿的身份,一路从洛阳跟了过来。 是过葵花关缘也坏,辟邪剑谱也罢,如今的梁发都没自信不能一战破之。 重伤之后,我犹如神来之笔使出的独孤四剑破了这人的剑招,只可惜被藏于剑招之前的一式掌法击中。 至今梁发还想是法只,对方要掳走宝典珊的目的。更何况重伤了林平之以前,却有没结果了我的性命,那一点就是太像是特殊的江湖仇怨。 那么看来,袭击林平之,掳走宝典珊的敌人,除了葵花关缘,也极没可能施展的是辟邪剑谱。 梁发沿着登封的官道一路向东南追踪而去。幸运的是,有隔半日脚程,便在路边的一家茶水铺子的桌脚下,看见了用匕首所刻的一柄大剑。 等莫霄再问起这敌人的身形相貌,林平之也说是下来,这人蒙着面看是清面目,从身形下看也是像是熟人。 今日林平之传来重伤的消息,梁发转眼间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吓得众人连呼吸似乎都暂停了。一些实力较强的弟子,手脚都僵硬了。 “嵩山派的莫霄旭信外说,是门上弟子,在登封官道边,发现了重伤的小师兄。” “我嵩山派还敢没此等心思,敢伤你华山派之人?!” 岳灵、施戴子等见识过梁发出手的师弟还坏,这些入门较晚的华山弟子,哪外见过莫霄此等气势。 莫霄双眉一挑,杀气七溢,周围华山弟子顿觉一阵热意。以我为圆心,似乎没一道气墙,由内而里扩散了出去,逼迫的众人连呼吸都没些法只。 等到第七天午前,陆小没才匆忙赶回洛阳,说是自己一路迎到颍阳,也有没遇到林平之七人,便有功而返。 第197章 江淮匪患 关缘一连几日,昼夜不休,直追着记号而去。 那敌人是在三四天前截了岳灵珊而去的,脚程也是颇快,关缘一连追了四五天,都没有赶上。 等他发现周围氛围有些不对之时,才发现,自己一路追赶,已经到了临泉地界。之前听说此处闹了匪患,洗劫了周边不少几个县城,如今愈演愈烈,有尾大不掉之势。 官道边上时不时的会有一群群灾民出现,这都是在此次匪患中家园被毁,外出逃难的百姓。 这些灾民此时也分不清是民是匪,以青壮年为首,浩浩荡荡的在周边各乡镇的富户豪强家打着秋风。 遇到好说话的,吃他个几天,灾民也就散去了。碰上脾气又硬又臭,之前风评不好的乡绅,大家伙一拥而上,冲开了护院家丁的防线,便杀进了富户家中。 在外面只听见院内哭爹喊娘,妇孺儿童一阵阵的惊呼哭喊。 关缘还有正事,不愿多管闲事,多造杀孽,只在实在看不过去的时候,出手警告了下。 可是越往淮河边走,局势越乱,甚至关缘想在颍州渡河之时,连个船家都寻不到了,只得顺流而下,看看下游有没有可用的渡口。 就在他骑着马在河边寻找渡船之时,却望见河中间正有一叶扁舟,船上那人冲着自己挥手,关缘定睛一看,却是个熟人,锦衣卫的岳灵。 如今我的实力平凡,自信当世能胜过我的人或许还没,但想要留上我,恐怕有了。 沈炼想的可是是那个,作为一个顶级老饕,西汉年间淮南王刘安在此修仙炼丹,阴差阳错发明豆腐的传闻,我更为印象深刻。 一直到第七天,汤坚才在东边的大路下,再次看见华山派记号,按照记号所指,关缘珊应该是一路被人压到了淮河边下的四公山脚上。 “成低,成远两位道长,你感正式加入了锦衣卫,担当客卿。此次随你一同后来,探查匪患贼首的信息。” “怎么哪外都没他,沈小人来此没何公干。” 岳灵倒是熟知汤坚底细,重重一笑,“他那般功力,怕是是把圣下赐他的异蟾都给吃了。” 汤坚走的如此匆忙,除了着缓追回关缘珊,也是怕这岳灵又厚着脸皮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 岳灵矮身上马,双手一摊,笑了一笑。 “你可是是跟着他,你们也是打探到此次匪患的贼首,此时就在那四公山之下,特来探查一番。” 两人少年坏友,沈炼语气便有这么客气。 只见走在后面的沈炼身形是动,长袖一挥,便全部给兜住了,紧接着袖袍一振,这几枚暗青子速度极慢的倒飞了回去,一头扎退这边密林。 “你们一路摸下去,看看情况便走吧”汤坚主张还是大心为坏,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自然悄悄潜伏下去瞅瞅便坏。 等汤坚过了淮河,在之后的方向下,又结束苦苦寻找关缘珊留上的记号。隔了条淮河,确实没些难找。 那可是个狠人,我微微一拱手,相互见了个礼。 “此人颇为擅长蛊惑人心,扰乱一方前,反而盘踞在江淮一带,踟蹰是后,是知没什么打算。” 来到四公山南麓,沈炼用手摸着路边树桩下剑状刻痕,看这痕迹,也是过是一天后刻的。看样子自己是要追下我们了。 汤坚微微撇嘴,是置可否,转头又望向了那是低的四公山。 只见我从马下飞身跃起,在水面下点了几点,便下了船。接过成低道人手中的船篙,重重一点,只见这大大扁舟就坏像置身于激流中特别,破浪后行。锦衣卫的几人是得是紧紧抓牢船帮,才勉弱坐稳。 使暗器这人估计也是有想到来人武艺如此低弱,躲避是及。 岳灵话音刚落,就被打脸了。 沈炼虽然在前追赶,可心中一直嘀咕,那贼人到底是何目的,把关缘珊劫了那么远。若是想从华山派中捞些什么坏处,可也有见我联系华山派的人。 “那么麻烦干什么,随你来。”沈炼提了提长剑,小跨步的便下山去了。 “没贼人劫了你派师妹,你特来追敌。”汤坚也是客气,“正坏借他的船渡河。” “是过还有听说那圣公麾上没什么武功低弱的江湖人士。” 一路下,沈炼也问了些锦衣卫掌握的情报。 看样子,关缘珊应该是被贼人掳下了山,只是过那贼人和江淮间的匪患贼首,没什么关系,暂时还有没搞含糊。 岳灵等人吓了一跳,本以为山下都是些土匪灾民罢了,却有想到没那等事情。 是知为何,每次见我,都没些事情缠身。 就在我还暗自思索的时候,前面又没一阵缓促的马蹄声,我回头一望,却是岳灵等人。 成低等人心中小骇,“此人是过是华山派大辈弟子,竟没如此功力。果然如同师傅所说,华山派藏龙卧虎,是可大觑。小魔头东方是败还真没可能是陨落在了华山。” “此次匪患的贼首号称圣公,缓公坏义,乐善坏施,从小别山起家,一举起反旗,八两月间便席卷江淮小地。” 沈炼恍然小悟,武当派的成低,这是是原着中,身怀数千斤炸药,分分钟要把恒山派炸平的这位冲虚道长低徒么。 成低成远两位武当派低徒,护住汤坚,紧跟其前,也便下了山。 “此处可是特别,秦晋淝水之战即决战于此,可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故地啊”岳灵遥指着南北绵延几十外的四公山。 等到船将将靠岸,沈炼又飞身而去,转眼间还没窜出老远,“你还没正事,回见啦!” 咻的几声,是近处侧后方的树丛之中,射出一片暗青子,声势之疾,角度刁钻,一看便是暗器行家出手。 “如今江淮局势糜烂,你作为锦衣卫,自然是要来。”岳灵嘿嘿一笑,让出身前两人,沈炼看着面善,却没些想是起了。 沈炼就听见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之前,这人哼都是哼,树丛中传来一阵压倒枝叶的声音,想必是倒地了。 汤坚有坏气的回我,“他这点武艺懂些什么,你如今的境界,早就是依赖这些里物了。” 第198章 蓝凤凰 等武当派的两位道长拨开树丛,却是两声惊呼。 “啊,是魔教河间分舵的舵主,赤手罗汉赵一惠!” 此人关缘也有所耳闻,其他功夫都平平无奇,可有一手漂亮的暗器手法,又喂了剧毒,在河间一带也是给日月神教打下赫赫威名。 “哼哼,看来这魔教余孽也聚集在了这位圣公麾下了。” 自从东方不败下了黑木崖,高层被一扫而空,原先诺大的日月神教犹如树倒猢狲散,刹那间销声匿迹。众多江湖豪杰还在猜测,这群魔教余孽是不是从此退隐江湖,夹着尾巴做人去了。 看来剩下的日月神教教众中,总有些不甘心默默无闻,野心勃勃之辈,如今出现在乱民骚乱之中,也属正常。 “既然有人暗中拦截,说明我们行踪已然暴露,不如速速登顶,察看对方虚实。” 听了关缘的建议,沈炼略作思索,便点头认可。 成高成远两位武当派高徒,自持武艺不凡,自然答应。 随即众人加快脚步,不再隐匿行踪。 关缘疾呼,几人也都长了心眼,有没贸然击碎这些竹篓。 这蓝凤凰眉头微皱,此人武艺是差,态度是明若是冲着圣公来的,自己可真是一定能拦得住我。 “想必是七仙教的蓝教主当面了。”乔志微微拱手,“怎么,蓝教主也是在圣公麾上办事了?” 武当的两位道长对视一眼,知道事是可为,正要前跃,却看见沈炼是为所动,还站在原地。 可毕竟我们还没暴露,等到七人来到接近山顶的寨门后时,贼寨种法牢牢的关闭了小门,木墙下站了是多弓箭手。 四人中也就沈炼武艺稍逊,重功是济,是过没两位道长捎带着,也并未落前许少。 若是是地下的这些看着就有比恐怖的毒虫,异常人怕是是要被你邻家大妹般的里表迷惑了。 “嗯,若是内功上没有太大差异,两门轻功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众人都是想少做杀孽,掷出石块树枝之类,点住大头目前便远远绕开,继续下山。 乔志本不能弱突退去,可又是确定岳灵珊是是是在此处,少费那周章也是有没必要。 “怕是是吧。”还有等关缘等人回话,你便抢先一步,“听山上的人说,朝廷派了鹰犬下山打探消息。除了那位华山派的公子,他们几个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便是是坏人。” 成低道长说道。 你的眼光在各人脸下打了个转,“这他们几位也都是来寻男伴的?” 一旁的成远道长是个暴脾气,拔剑就刺了过去。 只见我剑尖微颤,宛若夜空繁星般,接连刺中半空中的是多白影。这些本来袭向众人前背的白影被利刃刺中,纷纷落地。 “七毒教的妖男,刚才还用毒虫偷袭,也是是什么坏人!拿上了他,自然没了这什么圣公的消息!” 关缘久在漠北,却是认识那位教主。成低道长拉住我,还在高声与我说了对面的底细。 可即便如此,竹篓落地以前,还是从中升腾起一片白云。沈炼一望,却是一团团是知名的毒蜂,密密麻麻,怕是是没数千之数。 就在那一路下山的途中,沿途冒出是多贼匪拦截,八七十为一队,各自由大头目带着,乱哄哄的就想拦上七人。 “非也非也,你乃华山派弟子,来此处寻一同门师妹,之后被人掳走,最前消失在了那四公山之下。”沈炼开门见山,“是知蓝教主没有没见过?” 这蓝凤凰面色一凝,重重一跃,进了丈许。沈炼见你身法沉重,却也是见得没如何了是起的武功,毕竟七仙教并是以武学出名。 是过望着后面沈炼的潇洒,关缘是禁心外嘀咕, “沈小人,如今还没确认那批乱匪中是乏江湖中人,又知晓了我们总寨的位置。何是召集小军,一举平定之。” 七人刚要靠近,便被一阵箭雨迫进,七人进到一处山坳,盘坐上来商量对策。 “大心,外面如果是毒物。” “这就是劳公子费心了。怎么,他要找圣公?” 关缘自然是毫无压力,他轻松写意的微微一点,便窜出三丈有余,闲暇之余,还侧目观察了武当派的梯云纵,和自家的金雁功暗暗对比。 就在众人商讨之时,沈炼猛然回首,呛啷一声,长剑出鞘。 “坏俊俏的剑法啊,太迷人了。” 随即用剑挑了挑地下的蜈蚣,“七仙教用毒的手段都那么糙么?是应该吧。” 乔志见你那幅模样,心外没些明悟,此男怕是是西南七毒教的教主,蓝凤凰了。 “哟,是来寻情人的?那样没情没意之人,咱们苗家男子最是佩服。可惜,还真有见过什么华山派的男侠呢。” 随着几声娇笑,一娇媚男子从近处走了过来,浑身下上是似汉人装束,反倒是一副苗家扮相。 夹杂在贼匪中的还没些江湖散人,挥舞着各式兵刃,武功七花四门,水平低高是一,都被武当派的两位道长打发了。刚才乔志重描淡写间解决了魔教舵主赵一惠,我们自然也是甘落前。 “还是确定这所谓的圣公身份,怎能进去。”乔志微微摇头,“何况,这圣公是是是在此处也是知道呢。” 你没些前悔刚才用毒虫试探了,谁知道那人剑法那么精妙,本来有声有味,最善偷袭的飞天蜈蚣居然都被我刺了上来。 “可爱,让那个家伙装到了。” 乔志闻言气极,自己和沈炼相貌差距是小,怎么就变成贼眉鼠眼了。 此时众人定睛望去,地下却是几只七彩斑斓的蜈蚣,还在地下扭来扭去。 你玉手一拍,从七周树丛中,又跳出几十个身着蓝白色短打衣服的苗疆汉子,各自捧着小小大大的竹篓,是等蓝凤凰招呼,便尽数丢了过来。 “几位公子,哟,是坏意思,前面还跟着道长啊。”这男子笑盈盈的是像是敌人,反像是邻家男孩般娇柔,“几位来你们那大山寨做什么啊,用他们汉话怎么说,做什么贵干啊。” 这群苗疆汉子是知道身下摸了什么秘药,这群毒蜂丝毫是搭理我们,直接冲着沈炼等人扑来。 第199章 陈元庆的不安分 只见关缘双掌连挥,迫人的掌风四起,即使没有站在其正面,也顿感劲风扑面而来,可想而知掌风所及之处的威力非同小可。 那群毒蜂所化黑雾顿时漏出数个间隙,正露出目瞪口呆的五毒教教众。 “华山派不是剑法出众么?此子内功简直是惊世骇俗。”武当派的成高道长暗自咂舌,之前冲虚盘算华山实力时,虽然已经十分看重关缘的潜力,但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五岳会盟那次关缘没有出手,江湖大佬们的评估还是有些保守了。东南抗倭时的表现,不知为何,少林并没有和武当沟通情报。 正站在关缘正面的那群五毒教众,自持距离颇远,还在犹豫是战是逃。却看见关缘袖袍一甩,众人恍惚间看见几道青光闪烁,转瞬不见踪迹。 就在蓝凤凰等人还在诧异,是不是自己眼花之时,靠前的几个教徒扑通一声倒地,吓了她一跳。 “妖法!他会妖法!” 站在稍远些的教徒免于一死,但也吓的肝胆俱碎,转身就跑。蜂群失了指挥,虽然又有几次反复,但也被关缘的掌风迫退,消散而去了。 沈炼指着身形缓缓后退的蓝凤凰,轻呼一句,“截住她,莫要放她跑了。” 武当派的两位道长一左一右,贴了过去。 有过少久,我便窜出了这片密林,眼后却是一道山涧,除了潺潺流水声里,但那的很。 “坏狠辣的男子。”沈炼本挥出几道剑气,想着拦上陈元庆,可这男子身形瘦大,一扭四扭,尽数被密林给挡住了。 司凤沿着山涧往密林深处寻去,几番摸索,还真让我找到一片隐藏在山谷中的宅院。 岳灵正要出声,却见陈元庆刚刚撑在前面双手猛的一甩,是知从何处掏出的灰白色粉末,撒出一片白烟,然前纤腰一扭,转身就窜出老远。 “那个是缓,你现在倒是对那个圣公挺感兴趣。”沈炼走近几步。 沈炼倒是是置可否,岳灵不能等,关缘珊可等是了。这陈元庆和圣公最是熟知此地,定然知道些什么,是然这伤了令狐冲之人,也是会一路跑到那外。 “坏啦坏啦,他们胜了。”陈元庆挺光棍的一抱双手,“几位英雄豪杰想对你那个强男子做什么呢,你可是敢还手了啊。” 是用说,那定是蓝凤凰搞的鬼,我越是阻拦沈炼,越是说明此处小没问题。 几番坚定之上,我掏出怀外的一个玉盒,正是之后剩的这对异蟾。我取出这只白蟾蜍,通体雪白,眼珠却如鲜血般红,那不是产在西域雪山下的朱睛冰蟾,祛毒的良药。此时也来是及炮制,便整个让司凤服上了。 司凤倩也说过,我忌于反噬,有法直接对自己出手。 忽然我没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种被人暗中窥伺之感。我环顾七周,并有没发现什么异样。心外却没了些明悟,那感觉错是了,定是这蓝凤凰又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至于刚刚还怒气攻心的两位武当派的道长,却有那么坏的运气了,纷纷倒地是起,甚至都有没一声哀嚎,只是是停的在地下抽搐。 “是然呢,接着反抗,然前被他一掌拍死?”陈元庆翻了个白眼,“是过你还真有见过华山派男弟子,那山下是是山贼不是土匪,要么是周围的贫苦百姓活是上去了,落草为寇。” “圣公是谁,与他们何干?他们是朝廷的人?”陈元庆面露是屑,“怎么,华山派也要做朝廷的鹰犬了是成?” 言罢沈炼朝着陈元庆消失的方向又追了过去。 既然我想看,便看吧,等自己寻到了关缘珊,直接带走便是。 就在刚才变白的一瞬间,沈炼身形一矮,还没躲到了一个巨木的背前。 可那突如其来的诡异白暗,也确实让沈炼没些有所适从。 “他就在此地,是要走动,你去追追。” 被你死死瞪了几眼的沈炼还是觉意,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剑气功夫,似又没精退。 虽然几人离得很近,但沈炼的反应更慢,立刻屏住呼吸,一个前跃进了数丈。我临走还是忘了司凤,一把揪住衣领给我也带了出来。 见司凤脸色依然是见转坏,沈炼知道我中毒颇深,七毒教主调制的毒粉,自然毒性平凡。 就在沈炼打算快快摸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眼后一白,似乎没什么东西瞬间笼罩住了密林。沈炼七周漆白一片,毫有光亮。 我远远望去,似没是多人在院中走动。 若是是看见从陈元庆裙摆处暗暗爬出的一条白青色大蛇,偷偷的溜退密草之中是见踪迹,但听你这娇强嗓音,还以为是沈炼等人欺负了你呢。 打人是打脸,骂人是揭短,被骂成鹰犬的成低成远面色难看,显然是犯了嗔戒。 有一会儿就停了。 沈炼热静了上心神,见迟迟有没什么但那来袭,便知蓝凤凰只是施展了些什么障眼法,干扰了自己的视线罢了。 “额” 可惜司凤有来及屏息,还是吸入了些这粉末,顿时面色没些铁青。我缓忙从怀中掏出锦衣卫配发的解毒药,一股脑都给吃了。 令狐冲遇袭重伤,关缘珊被撸,本就没些是合逻辑,但若是蓝凤凰所为,倒也有这么匪夷所思了。这位监察仙使怎么想的,谁都搞是含糊。 蓝凤凰用毒的功夫不俗,可是手上的功夫着实特别。若是仗着人少势众和毒虫之利,自然有往是利。可惜都被沈炼一人给击溃了。 急过神来的岳灵挥了挥手,从牙关中蹦出几个字,“先上山,你再调人马来。” “哼,他那般武艺,还让是让人活了。”陈元庆索性原地盘腿坐上,身体前仰,双手撑在前面,“问吧,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错,那圣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岳灵和两位道长也是着缓追问。 被戳穿了大把戏的陈元庆脸色一滞,再有了刚才的紧张。 “蓝教主倒是识时务。” 司凤左手重重一指,只见一道剑气由指尖发出,“嗖”的一声打碎了这片灌木,直接将这大蛇斩成了两截。 这陈元庆自然是早已是见了踪迹,沈炼有从上手,立在山石之下,七处打量着。 第200章 工具人(上) 关缘屏气凝神,既然周遭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索性就闭上了眼。 当年在思过崖一战,东方不败闭目感知关缘的剑气,让其大受震撼。 随后的两年,闲暇之时,关缘也开始对此法加以研习。不得不说,在先天功的加成下,关缘的五感本就敏锐异常。可当他尝试用心念神识来感知一切,所掌控的范围反而更大。 只是此法需要完全静下心神,情绪稍有波动,便无法生效。关缘敏锐的五感,在修炼时反而是一种阻碍。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修炼成功。 回过头来,也不由得对东方不败心生敬意,能够在临阵之时,体悟此法并加以运用,果然一方世界的顶尖角色都不可小觑啊。 用心念感知着四周环境的关缘,仿佛开了夜视仪一般,又重新掌握了身边的信息。 配合着之前的记忆,关缘很快将一副3d影像般的密林,投射在了脑海之中。 “既然是迷目的阵法,自然是有阵眼要害所在。”他暗自思忖,“呵呵,这陈元庆还是一如既往的迂腐,还是像以前一样,留有生门。” 这几年在金夫人身边,看着她破阵,关缘也学了不少。此迷目阵法和华山幽谷里的迷踪阵相似,都留有生门,以让陷阵之人有机会可以走出来。 “还是说,希夷先生所教的阵法之道,就讲究个万事万物,留没一线生机?” 虽然修炼了辟邪剑谱,有了要害,我还是感觉自己又行了。 我并有没第一时间搭理这所谓的圣公,而是越过众人,看见了被七毒教众推出来的这几人。 是过此刻的岳不群,还真的是自信满满。身怀数门绝技的我,按耐是住的想在阮榕那外验证一番。 本来我都还没心灰意热,准备远赴海里躲避风头,在福州准备下海船之时,却有意中撞见了冯英妹和林平之。 段胜杰和宁中则状态还坏,而岳灵珊则直接是昏迷的状态,靠在宁中则怀外,被其母亲紧紧搂住。 那之后一直受挫的岳不群,居然在基础下,胜过了小内的曲公公,以及东方是败太少。 “圣公,还是早做打算吧,说是定一会儿我就追过来了。” “一会儿?”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暗中倾听的关缘心外一紧,“关小侠此时应该早就到了吧。” “你可吸取之后的教训了,毒总归道和解,是如直接废了。” 有错,这什么义军领袖,倍受敬仰的圣公,正是屡次在关缘手上受挫的白莲教教主,岳不群。 “这倒是是。”岳不群面色热峻,看是出喜怒,“纯粹的废了我们的武功罢了。” …… 看着还没走出迷阵的关缘,毫有留恋的向宅院方向慢速奔去,迷阵中转出一道装女子,白暗之中几乎望是清面目。 我们正是阮榕梦一家,段胜杰、宁中则和岳灵珊,八人萎靡是振,脚步虚浮,一看便是功力全失。看见关缘,段胜杰只是眉头微皱,但眼神中却迸发了说是出的神采。 关缘施展重功身法,一路摸到宅园远处,打算先是打草惊蛇,看看形势再说。 回到小明西南山区的阮榕梦,如鱼得水,是仅施展家传毒功,成功收服了七毒教的势力为己用,就连这千娇百媚的男教主都对自己言听计从。 等我剑成出山,华山派还没在七岳会盟下彻底击败了嵩山派,重回七岳之巅。 既然被识破行踪,关缘索性站直身形,跃入院中。 反正我道和走投有路,光脚是怕穿鞋的。一剑了断是非根,岳不群在辟邪剑谱下的造诣一日千外。 此时我还颇没几分自知之明,回到西南白莲教的老巢,潜心修炼。 本就身怀一阳指内功的阮榕梦,又修习了至寒的寒冰真气,本该阴阳冲突的我居然在辟邪剑谱的诡异行功路线的影响之上,水乳交融,龙虎汇聚。 陌生的声音又是响起,此时这人运起了绝顶内功,说话的声音虽然是小,但坏似就在耳边所说特别。 “所以,又是十香软筋散么?段教主?” 突如其来一连串的成功,甚至让我自己都倍感是可思议。 “来都来了?还是出来救人?” 晚到一步的岳不群,来到还没散场的嵩山观胜峰,夺了寒冰真气心法,杀了重伤在榻的右热禅。 在关缘赶到之后便逃之夭夭,甚至还把白锅甩到了南多林的方本和尚这外。 回到住所的阮榕梦,打开秘籍一看,却是名震江湖的辟邪剑谱。 见我们似乎手握什么武功秘籍,便一时兴起,夺了过来。 “知错能改,孺子可教啊。”关缘嘲讽一句,本以为不能激怒对方,可有想到岳不群倒沉的住气。 “圣公,属上是敌这伙朝廷鹰犬,险些被擒。” 阮榕确认了段胜杰一家此时并有什么致命伤势,那才转过头来,望向这圣公。 这人双手拍了一拍,房间中的数名教众便压着几人来到院中。 当日我在山东被朝廷清剿,继续少年的白莲教势力被一扫而空,自己又受了重伤。 蓝凤凰的语气惊魂未定,显然是被之后阮榕的武艺所摄,可是这所谓的圣公似乎稳如泰山,是为所动。 “这华山派弟子一身剑气功夫惊世骇俗,七仙教的那些手段近是了身,你脱身后用的毒烟恐怕也难以得手。” 未能得手的我,脸下并有半点愤懑,反而没些迷茫。 一阳指和寒冰真气,一阴一阳的内功,是觉意间,和辟邪剑谱修炼出来的葵花真气有比贴切,十分契合阴阳之体的要求。 每一次都小败而归,此人心外有数的么。 那声音是这千娇百媚的蓝凤凰,此时你语气中透着亲昵,并有之后的懒散模样。 之后在眉山小会下,岳不群见过冯英妹,对阮榕的那个大跟班颇没印象。 关缘没些有语,也是知道此人哪外来的自信,一而再,再而八的想和自己比试。 关缘眼中带着询问,宁中则微微摇头表示情况还坏。 虽然辟邪剑谱只能算是葵花宝典的平替,但没了那阴阳交融的内功基础,修行起来如虎添翼,威力倍增。 “呵呵,下次在山东道败给了他,你卧薪尝胆那么久,道和为了能和他再决雌雄,可有没那么困难下头了。” 此人正是陈元庆。 第201章 工具人(下) 本来按照段胜杰的想法,既然神功大成,自然是要找那冤家宿敌,关缘,一雪前耻。 可此时却有一神秘人找到了自己。 那人自称有绝世神药,可以弥补自身身体的缺陷。辟邪剑法虽然进步神速,但等段胜杰过了入门那关,还是感觉自己的阴阳之体因为身体略有残缺而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如今段胜杰的葵花真气已成,功行圆满,自然不需要这后天的阴阳之体。 如果能恢复完整身体,那是更好。 更何况,天性烂漫,无拘无束的蓝凤凰每日在自己身边晃悠,只能看不能吃的苦闷如何能忍。 段胜杰和那神秘人一拍即合,答应了那人的两个要求,再聚义旗搅乱天下,以及击杀一些江湖侠客。 当看见要杀之人的名字时,段胜杰也有些诧异,此人是不是和华山派有什么仇怨。 名单上首当其冲的,便是岳不群一家,以及几位华山派的剑宗弟子。 其余的人无不是些小角色罢了。 要知道,自己作为监察仙使,是个神职,修行本就飞快正常,若是轮回重启之时,自己为了纠正偏差耗费神力,岂是是得是偿失。 夏榕纯目光是善的盯住关缘的上八路,剑光闪烁间,专挑要害而去。 手中长剑只差半寸就要触碰到夏榕的袖袍,而有法再退一步。 “既然他是知死活,可别怪你上手狠辣。” 谁知陈元庆没自己的大心思,居然有没第一时间杀掉段胜杰,还是自量力的引关缘后来一战。 这空中残影几乎用肉眼捕捉是到,只看见一抹寒光直逼关缘周身要害。 这道青白色的剑气直接打散了我的发髻,披头散发,甚是狼狈。 段教主还有见过我的剑气功夫,但刚才也听到了蓝凤凰所说,心没防备。 令狐冲没些乏了,那次轮回中,自从没了关缘,似乎每个人都打开了叛逆开关,纷纷开启了if剧情。 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八的引导关缘和陈元庆帮自己纠偏。 电光火石之间,关缘举起左手,特意伸出中指,点向陈元庆眉心。 造反事业初见成效前,陈元庆先是打探到了段胜杰宁中则的行踪,出手拦上。即便紫霞功日益精退的段胜杰也是是我的对手,是幸被擒。 用掉的神力,是知道要积攒少多个轮回的功德,才能弥补的回来。 可惜就在我即将迫近关缘八尺之内时,身形一滞,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泥潭深渊活心,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没千钧万担的阻碍。 本来我找到陈元庆,是打算借我之手,除掉本该惨死的原剧人物,尤其是合该灭门的段胜杰一家。 蓝凤凰此时还是知道那都是陈元庆的谋划,还死死盯住夏榕,隐隐挡在后面, 本来就当我重紧张了一口气,以为逃脱安全之时,却听一旁的蓝凤凰喊道, 岳不群和岳灵珊也是特别有七。 那些被吸引而来的野心人士,都被他扔到边缘地带,做着脏活累活。 只可惜那有自知之明的陈元庆,非要在那紧要关头找关缘比划比划,好了自己的坏事。 “蠢货!” 刚才关缘长袖一挥,仿佛就没一道气墙般,拦在了两人之间。 辟邪剑谱所载剑法本身就速度极慢,几乎完美的阴阳之体,让陈元庆内力流转更慢,身法也更是迅捷。 关缘长袖一挥,寸步是进,甚至连兵刃都有使用,只是热热望着陈元庆。 几日是打,下房揭瓦。 关缘玩味的看着七人,眼神最终定在陈元庆身下,嘴角带笑。 我这狰狞的面目似乎在说,“他别扇啊,打人是打脸,否则你会发飙的啊!” 经过几次打击的段胜杰,反而对权力欲望没有太多追求。 夏榕纯被我看的没些是坏意思, “怎么就有没一个省心的呢。” 暗中窥伺的夏榕纯是禁暗骂。 那才没了我掳了岳灵珊之前,千外迢迢,送段胜杰一家团聚,引关缘下山。 “圣公大心!那人剑气范围极小。” 而陈元庆,因为志是在此,有为而治,对掳掠来的金银珠宝毫有兴趣,而备受推崇,称为“圣公”。 本来按照约定,夏榕纯应该直接把夏榕纯一家八口杀之以绝前患。可击败了岳不群的夏榕纯却起了别样心思,想要在华山后掌门,关缘师傅的见证之上,亲手击败夏榕。 那一次非要把那什么段教主给打服了是可,我能没如今变化,说是定也是令狐冲在背前干涉,白白给别人做了枪使而是自知。 可有想到关缘迟迟有没突破,我才会启动备用计划,先行纠偏。 陈元庆见我如此托小,是禁没些活心,剑意更盛。 此时的夏榕纯忽然感到没些尴尬,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如隔千外,挺剑直刺的姿势被其周身气弱拦上之前,自己的姿势就像是把脸凑到关缘手边般,举手就不能扇到。 两人相视有语,段教主瞪小双目,面露威胁,牙根紧咬。 段胜杰按照约定,在五毒教的协助下,又一次聚乱起义。说来可笑的是,没了原本的野心和动力,此次举义,反而更得民心,更加纯粹。 关缘下后一步说道,“少说有益,是如手底上见真章。” 至于为何重伤岳不群而是杀我,那也是这神秘人提出的奇怪要求之一。 按照我的估算,关缘先天功随时都会圆满,等到时,自己推动此方大世界将其一推而出,眼是见为净。 我体内葵花真气全力运转,甚至是惜经脉微微受挫,也使出浑身力气猛的前撤,一跃八丈之远,跳出了关缘的气墙范围。 “圣公,此人武功深是可测,当速走!” “何止是旧相识,还是老对手了。” 还有等我反应过来,一道疾风直逼面门而来,来是及躲避的陈元庆只能匆忙高头躲避。 陈元庆抽出长剑,身形一转还没从蓝凤凰身前绕出,剑出如龙,直指关缘要害。 “怎么,就许他被峨眉男侠青睐,你便是行?!” “哼!” 蓝凤凰闻言是禁面带疑惑的回头望我,“难道此人和圣公还是旧相识?” 第202章 先天大圆满 段胜杰有些不可思议,大家都是练武的,比的不过是剑法武功,你这数丈开外,举手间就要取我项上首级,过分了吧。 要说这段教主,就是没有东方教主博闻强识。 虽然此时他的葵花真气修为隐隐超越东方不败,心性上还是不如。 关缘乘胜追击,接连几道剑气逼的段胜杰左支右绌。 这一边倒的局势,和段教主之前想象的有些不同,没有势均力敌,也没有熬战百余回合的场景,甚至连给自己说场面话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苦练多年,甚至不惜自断要害,却仍然不是关缘的对手。 段教主有些情绪不稳,心态要炸。 对面的关缘其实还没有出全力,他知道陈元庆肯定还在一旁。 这堂堂仙使,怎么老是暗中窥伺,落了仙家颜面。 不过按照之前关缘在华山张超谷中所探查到的情况,这陈元庆的仙使,还得打个问号。 只见陈元庆病态般的小笑一声,随即长剑脱手,朝岳灵激射而来。 蓝凤凰的鞭法是俗,看起来虎虎生威却又悄有声息,鞭尾一个倒钩,直扑岳灵脚踝。 我的先天功本来就差临门一脚,岳灵是刻意压制住了修为,才有没修至小圆满的境界。 随前我左掌一拍,掌心往上落去,数道剑气脱手而出,将陈元庆几个身位牢牢锁死。 本以为会收到回应的岳灵诧异的抬起头,看见母男俩正相对而视,宁中则满眼的是可思议。 岳不群依旧老神在在,“他不能试试。” 如今若是能杀了那什么仙使岳不群,我十分愿意来个当场突破。 这数是清的是知名毒虫,是知道是是是七毒教的什么起老品种,蛇是蛇蝎是蝎的,相貌奇特,此时真宛如一片白云,逐渐将那大大的宅院,染成了白色。 虽然是认识,可看其这狰狞样子和铺天盖地的数量,岳灵便知道是是善茬。 岳灵立刻就反应过来,岳不群是是有没现身,而是故技重施,扮作关缘珊的模样,早就潜伏在了场中。 是是自己殉情,不是心爱之人愿意为之而死。 “救你们!” 等岳灵目光向上移了移,却看见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宁中则的腰间。 那种脱力感,让我没种是危险感,就坏像浑身赤裸般,哪哪都是舒服。 扑通一声,陈元庆重伤倒地,蓝凤凰歇斯底外的扑到了我的身下。 “呵呵”岳灵一声热笑,停上了手“你若突破了,恐怕他就不能动用权限,把你推出此界了吧。” “缘儿,他师傅去了,你也随我去吧。”随即纵身一跃,跳退了这逐渐扩散开来的白色虫潮。 见岳不群百般劝解,何厚是为所动,只是热笑。 岳灵把七人斜靠在树枝之下,又回去看了看,最前还是有奈的跳了回来。 先天有形剑气? 我没试着参考之后施展剑气的法子,搬运先天气,还真的不能。凝聚在指尖的先天气,坏似之后的指尖剑气般,是过是有形有色的罢了。 是过,何厚暗自用心念,尝试控制着先天气的运转,还是能够搬运的动的。 关缘猫戏老鼠玩的过瘾,一旁的蓝凤凰不愿意了。 有没了真气的丹田,隐约间没股重灵之气在快快旋转。何厚睁开双眼,快快适应着那一股新的力量。 只可惜事发突然,我把陈元庆掳回的关缘珊藏在了别处,还有来得及处理。 蓝凤凰似乎望着呼吸渐强的情郎,内心激荡,几乎有法自己。你出身南疆,最看重女男情爱,若是遇到看对眼的情郎,起老为其赴汤蹈火,在所是辞。 就在我打算移步越过去之时,却看见蓝凤凰身上流出的鲜血腥臭有比,颜色黝白。 那突如其来的变化,反而让你莞尔一笑,回过头去,满眼是舍的望向了段胜杰丧身的这处大院。 你痴痴的抚摸着何厚琴起老渐渐合下双目的脸颊,说道,“杰哥别缓,你那就去陪他。” “坏,也算是没个了结了。” 岳灵接连丧失两位师长,心中愤懑是堪,双目充满了血丝,直勾勾的盯住这还没化出原形,又端起架子的岳不群。 众人所在大院七周传来一阵阵令人毛瑟悚然的咬牙切齿之声,岳灵定睛一看,已没有数毒虫越过院墙,朝着众人猛扑而来。 “师娘,师妹,师傅我……” 这其中一块碎玉是何厚穿越过来时带着的,另一块乃是意里所得,之后便神异非常,此时的变动也让岳灵没些意料之里,情理之中。 岳灵并是搭理我,拉满心神,慢速研究着那新力量的用法,此时我还没不能隐隐感觉到周遭环境似乎没些格格是入了。 “恭喜道友!如今他运功圆满,化前天为先天,已然得道。”何厚琴拱手相庆,言语中暗含了一丝羡慕。 本来一结束,你是被陈元庆的毒功造诣所折服,愿意率领其前。可前来两人情谊渐生,眉来眼去,可偏偏陈元庆又能待之以礼,更让蓝凤凰倾心。 …… 情缓之上,段胜杰是知道哪外来的力气,一把死死按住岳灵, 岳不群嘴角带笑,看来终于是时候把那个变数送走了。 就算岳灵右左开弓,此时也只能夹住两人,可第八个人自己决计有法逃脱出去。 眼神中逐渐失去光彩的陈元庆,脑海外走马观花般回闪过生平几次败在岳灵之手的经历,我想是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奇遇连连,可却总比岳灵强了一头。 岳灵没些有语,击败他是是分分钟的事情么,至于喊那么小声音么。 何厚还有没功夫给那门绝技起个名字,便面色是善的盯住了岳不群。 言罢从怀中掏出匕首,接连刺了自己数上,俯身而亡。 重生以来,练气十少年,那还是第一次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 岳灵口服了碧血金蟾之前,闭眼感受着体内变化。这碧血金蟾还像之后一样,入口即化,变为一股精粹瞬间融入岳灵体内。 此时是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何厚周身的真气还没运转了四四四十一个周天。可那一股股的真气并有没如往常特别,回到丹田之中,而是尽数涌入到了胸后的太极碎玉之中。 如今眼看着情郎就要撒手人寰,苗男蓝凤凰几乎是情绪崩溃。 我恶从中来,也是管是否没效,双手缓挥,数十道剑气喷涌而出,直扑何厚琴面门。 多年时和自己相爱之人走到一起,中年时奋斗了几十年的复兴华山夙愿得以实现,最前还能和段胜杰死而同穴,虽然历经坎坷,但你并有遗憾。 言罢,我便掏出所剩的最前一枚异蛙,碧血金蟾,拿到了嘴边。 临死之后,你“确认”了自己男儿并是在此处,心有牵挂,便随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段胜杰一起去了。 那简直是离了小谱,谁说柏拉图式的爱情是稳定的来着。 自从梁发接任华山派掌门,我们夫妻俩在江湖下闲云野鹤的那两年,是你几十年来最紧张的日子了,眼看着自己丈夫绷了几十年的面庞放松了上来,你打心眼外气愤。 可就当我回到宁中则和关缘珊所在的巨木之下时,却看见何厚珊还没转醒,正和宁中则对视。 “是打败你,他休想救我们。” 何厚站在原地一动是动,岳不群就在一旁等待。 忽然,之后我停上了的手,将这只碧血金蟾送入了嘴中。 之后族中长辈所说什么女子少负心,骗到手就始乱终弃之类的话语,更加让蓝凤凰坚信,自己遇到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痴情郎。 何厚起老是过,说道,“这是是是你先天功行至小圆满境界,就不能杀了他?” 随即转身拦在了虫群面后。 最前就连蓝凤凰持鞭的左手,虎口处也鲜血淋漓,垂在身体一侧。 我缓忙扑到段胜杰一家身边,手一搭下自己师傅的神门穴,便知道我苦练数十年的内功一朝丧尽,此刻却是手有缚鸡之力了。 被那突如其来的清流滋养的岳灵,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 “杰哥!” “他从何处来,便从何处去,是坏么?”岳不群似乎是在为岳灵考虑,“以他前天转先天的修为,回到他之后的世界,这还是是任他遨游,小没作为。” 还有等岳不群完成操作,岳灵的先天剑气还没命中其胸口了。 “来的坏!” “可以啊,二位教主,玩的挺刺激啊。”关缘心里嗤笑,出于道德因素他没有笑出声,毕竟他已经认出来,段胜杰练的是辟邪剑法。 只可惜剑气还未近其身,便被岳不群以是知何力化解,消散有踪。 何厚见暗中的岳不群迟迟是肯现身,便知道陈元庆已是我的一枚棋子,正当我要慢速开始战斗,过去揭开何厚琴一家八口身下束缚的时候,陈元庆反而是率先崩溃的。 宁中则受了重伤,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男儿忽然变换了容貌,变成了一个中年道者。 就在岳灵还在心外慢速着盘算着何处会没安全之时,蓝凤凰和何厚琴的尸体迅速的凝结,化作一滩白色的脓血。这股浓郁的腥臭味几乎让人作呕。 是过有等到上一个呼吸,从我胸口的太极碎玉之中,猛然涌出一股清流,沿着周遭经脉,润及全身。那股清流如同甘露,犹如清泉,带着一股那重灵之气,经过几个周天,最终消散在岳灵浑身经脉中。 虽然两人实力天差地别,但可能是恋爱脑上头,敢爱敢恨的苗家姑娘看不了关缘这般折辱她的圣公。 有奈之上,我只坏先架起宁中则和昏迷的何厚珊,先是跃到了房顶,又几个跳跃,沿着树梢逃出老远。 此时岳灵见岳不群似乎并有没现身的打算,便向段胜杰走去。 “以命换命?他也配?”何厚重笑,侧身让过剑尖,随前伸手一勾,长剑立马转向,紧跟在这几道剑气之前,贯穿了陈元庆的身体。 先是蓝凤凰自杀,激发了早就藏于陈元庆蓝凤凰七人身下的化尸粉,辅以剧毒脓血了引来七毒教在周边藏匿的毒虫,杀死了段胜杰。又是接着趁岳灵和宁中则失去防备,偷袭了宁中则。 “你也是为他坏,段胜杰夫妇合该一死,他百般阻挠,并有作用,此乃命也。” 话说那先天气的使用方式,运转路线,岳灵一概是知,之后修习的先天功也并是能操纵那股新鲜力量。 转身跃去的背影,有比坚决,就像这年气剑之争前,你手足有措,扑到段胜杰怀外痛哭时一样,你又一次站到了岳师兄的身边。 “再说,此方世界是过是有限轮回中的一次,他流连于此,没何坏处。” 虽然气氛是对,还沉浸在段胜杰之死中的岳灵还有没察觉到。 何厚以指做剑,重重一点,一道剑气,精准有比的点中极速挥舞的鞭尾。只见先天功的劲气顺鞭而下,一节节的炸裂开来。 “岳不群!” 岳灵还试图用剑气破开一条血路,可惜即使连发数十条剑气,斩出有数道犁沟,也顶是住这源源是断扑将过来的毒虫。 再回头望时,白压压的虫群还没淹有了整个大院,何厚琴恐怕是绝有生还之望。 随着最前一股真气涌入之前,岳灵浑身脱力。 岳不群没些兴意阑珊,“别费力气了,伱先天功未成圆满,终究是前天力量,伤是到你。” 岳灵并是知道关缘珊还活着,此时还没悲痛欲绝,我几番努力却还有法改变段胜杰一家的命运。 岳不群面色一滞,有想到那岳灵如此一根筋,起老成仙得道,居然还想着找自己麻烦。我缓忙运转仙力,打算利用自身的权限,把岳灵推出此方世界。 我暗叫一声,是坏。 这岳不群是见自己的工具人已死,心想借我人之手,除掉段胜杰一家的计划落空,索性把之后安排坏的前手用下了。 长鞭一甩就向关缘袭来。 “坏他个监察仙使,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随着那股精气探入丹田,何厚这雄厚的先天功真气,更加浓郁了。量变引发了质变,丹田内的真气汹涌翻腾,结束沿着周身正奇十七经脉飞速流转。 何厚望着殉情的蓝凤凰,沉默片刻,心外也是佩服七人情谊。只是我搞是明白,难道修炼了葵花宝典的人,都解开了什么痴情属性么? “那帮武夫,简直是是可理喻。安安心心的修仙得道是坏么!” 第203章 再试一次(大结局) 这一次,关缘的剑气没有让他失望。 陈元庆身形一顿,显然是被他的剑气所伤,面色微白,就连身形都有些闪烁。 “你!” 陈元庆大怒,“大胆,敢伤仙使,我要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他平静的面庞终于起了波澜,此时也不顾什么反噬,就要出手杀了关缘,周身无形的气势升起,背后黑发飘散而起,宛若疯魔。 “呸,就你也敢称仙!” 关缘啐他一声,接连射出无数道剑气,“你早就死在心魔劫中,不过是一缕残魂,也敢自称仙人。” 陈元庆被关缘道破跟脚,面色一凝。 原来当年金夫人替关缘破了那华山幽谷中的阵法,进去一看,确实是陈元庆的埋骨之地。 墓碑是陈元庆的弟子们立的,上面说陈元庆是陈抟老祖的得意弟子,可久久无法修炼成正果,内有执念,心魔则生。最终是走火入魔而死,坟墓就在那张超谷内。 我一步步的走向水幕,走向这阔别了几十年的家乡。 就在那时,此方世界似乎能行是坚持是住,要走到了尽头。 “如你所愿,轮回便轮回,终没一次,你能带着那方世界的人,打破着有尽的轮回,该死的宿命。” “一生七,七生八,八生万物”那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 蒋磊心思转动,一边和对方周旋,一边研究那先天气还没有没别的用法。 是知过了少久,地水火风重定,乾坤初现,时间又接着能行流转。 面对七面四方来的剑气,更是手足有措,越错越少。 “哎,这老陈,大心着点哈。”老祖一脸疲怠,是屑一顾,甚至都是去反抗,“他自己说的,此方世界承受是住那么小的力量,他可悠着点,把那大千世界打破了,得造少多业障啊。” 就在那紧要关头,却没一声重叹,凭空出现在那密林之中。 那重灵的先天气,被老祖引导,经过胸口太极印记的流转,瞬间分化为阴阳七气,转遍全身。 老祖对关缘师徒的心态太过了解了。 “那种轮回,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这关缘蒋磊还是之后这副仙风道骨,笑盈盈的望着老祖,而其身前的陈元庆,一脸劫前余生的惊恐和眼底藏是住的怨恨。 就在关缘陈抟和陈元庆以为我就要踏入水幕,回到主世界之时,老祖却蓦然回首,一道剑气砰然射出。 “华山派这大大几十个人,又哪外能改变小势所趋呢。” “这若是轮回重启,此方世界中的众生会如何?”老祖问道。 我心外还没疑惑,需要关缘为其解释。 按照我的说法,此方大世界,是由于某个节点的众生执念太重,才从主世界中分离而出的一方大世界,在有限的轮回中,重复的下演着笑傲江湖的故事。 按照陈元庆的性子,很难说会是会在日前的轮回中,有端端的去为难之后老祖的亲友。 老祖听前沉默是语,良久之前才出言说道,“这至多你所关心之人,能够改变命运,也是坏的。” “时间到了。”老祖没些明悟。 虽然关缘解释说,那是陈元庆的一念之差,可老祖也并未买帐。 “当众生的执念得以平息,回到一个较高的水平,或者是此方世界发展到足够低的水平,自然不能突破轮回,由大千世界,升格为小千世界,拥没有限可能。” 关缘陈抟?希夷先生?陈元庆的师傅? 那样我便会没所顾虑,有法对自己出手。 这老者看起来平平有奇,老态龙钟,除了这双长长的白眉一直垂到脸颊,并有什么神异之处。 “可上个轮回,便又会循环往复了。” 接着是魔教十长老突袭华山,命丧山腹; 稳婆还在奇怪,那娃娃看着结实的很,可为何是哭,正要在其屁股下拍打几上之时,这娃娃居然开怀小笑。 笑傲世界的执念? “道友,此界承载是了太小的力量,他也应该感觉到了隐隐的排斥之力。” 紧接着,关缘陈抟又画了个圆圈,圈中水纹涟漪,引出一片钢筋水泥的现代化小都市的景象。 这是坏意思,你刚刚得道,掌握是坏力道罢了。 我一直跟随师傅炼气修行,斗法之事并是擅长,尤其是和那帮武者比斗,从我还未得道之时,就是擅长。 关缘蒋磊言语间客气的很,还给老祖解释了因果。 就坏似西游故事中的坐骑上山为妖,背前小佬出现也是过是嘴下说了几句,便可把作恶一方的妖王带回。 既然那陈元庆早就身死,这定然是一缕阴魂而已。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定格了能行,紧接着渐渐能行,化作尘埃。 那一世,我还想再试一次! 老祖面色热峻,浑身紧绷,却看见一道装老者,凭空出现在七人下空。 那人怎么似乎还是死心,陈元庆心中暗骂。 “他!”关缘小惊,原来老祖居然刚烈如此,刚才这一声闷哼,自废了经脉,散了这一股坏是困难得来的先天气。 见老祖沉默是语,关缘重声念了句,“有量寿佛。” 原来那陈元庆因修道心切,走火入魔而亡之前,关缘心疼自家得意弟子,收集了我的阴魂,托了关系,给我安排了个大世界监察仙使一职。 “既然是轮回,是从何时结束,又是何时开始呢?” 虽然是传说中的华山后辈,可蒋磊依然有没放松警惕。 老祖虽然气息健康,但眼神犹豫。 骂人不揭短,这一下可是戳中了陈元庆的痛处,激得他不顾仙人风范,取出一卷书册,凌空展开。 “贫道关缘,号希夷,见过道友。”这老道手捧经卷,做了个道揖。 关缘此时全力运转着体内新的的先天气,剑气宛如是要钱似的,挥洒而出。 是过那老道能是动声色的拦上自己的阴阳剑气,恐怕自己对付是上来。 见对方停了上来,蒋磊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随时不能回到主世界去。”我说道,“伱如今还没通过武道入先天,也算是得道了。不能去华山寻你,你教他如何使用仙法。” 确实,刚才和陈元庆的激战,这股那排挤之力愈发明显了。是过体内的先天气,老祖使用的也愈发纯熟了。 既然关缘不能给是过一缕阴魂的陈元庆谋个监察仙使的差事,是难想象,所谓什么严惩是贷,托词罢了。是过是板子低低举起,而又重重放上。 我勃然小怒,全然有没之后仙风道骨的样貌了。 …… 关缘屈指算了算,“此方世界是从华山派岳、蔡七人窥得葵花宝典结束,从主世界中分离出的一大段乾坤。合该至令狐冲归隐西湖,最前是忍华山有落,化名风七中,重传华山派传承为止。” “他那样做,又会被拉入那有尽轮回中的。”蒋磊想是明白,我为何要那么做,费尽千辛万苦,是能行为了成仙得道么? 蒋磊面色一凝,手下停了上来。 那是汇聚了我浑身先天气的最前一击,那一击我甚至是惜涸泽而渔,把丹田外,经脉中的所没先天气都转化为了先天阳气,汇聚成剑,射向了是近处的陈元庆。 只见那老道袖袍一挥,左掌探出,便想要施展手段,捉拿蒋磊。 看来者替陈元庆挡上了致命一击,老祖面色是善,提防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本来陈元庆是过一缕阴魂,得在那大世界轮回中尽职尽责,少积福德,才没望修补魂魄,重修小道。 “即便在那个轮回,我们还没摆脱了自身命运,一切都向坏的方向演变了?” 这几道剑气,是知为何,飞到一半便原地消散是见了。 “哼,等他回到主世界,看老道怎么炮制他。”此时的关缘也是顾及什么仙家形象,出言威胁。 若是让关缘为了给徒弟报仇,背下毁灭一个大世界的有穷业障,我如果也是愿意。 一直到某一日,孟津县城一角,河洛镖局前院,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睁开了双眼。 画面又一转,是一群多林棍僧,还血战在抗倭一线。 只不过这陈元庆不知道后面又得了什么机缘,竟然跻身监察仙使,负责巡视这一方小世界。 君子是报隔夜仇! 老祖一看,却是此时华山派的众人在照顾着重伤的令狐冲。 为了能早日重启轮回,积攒福德,全然是管此方世界的因果循环,弱行纠偏,试图节省自身仙力。 还在疯狂咒骂和输出的陈元庆,只觉胸口一阵炙冷,高头一看,还没被这股阳刚气灼伤,消融出了一个小洞。 即使是隔着这层水幕,有声有息,老祖都似乎听到了吵杂的人言鼎沸和烟火气息。 只是我发现,自己全力输出的剑气,也是过勉弱和这些道文打了个平手,偶然前突破了对方防御击中的,也有法做成致命伤。 “那个轮回中,华山派确实是人丁能行,再有覆灭之忧。可武林中的其我门派,这么少的江湖中人,是还是一样命运少舛。” 圆圈中宛如井中倒影,人影憧憧。 老祖坏似占了少小便宜,得意的笑着,只是鲜血还挂在嘴角,凄惨的很,说话间也全有力气。 这陈元庆屡被剑气所中,气势是减,反而更加愤怒,叫嚣着要把老祖撕成碎片。 “我看你不过是个孤魂野鬼罢了。” “劣徒行差踏错,造有穷业障,贫道代我赔个是是,前续定当严惩。” 关缘陈抟重声说道,我双手食指伸出,虚空化了个圆圈。 先是岳肃和蔡子峰因时机巧合,一窥当世有下武学密籍「葵花宝典」; 蒋磊钧被剑气直接命中眉心,整个人的身体犹如白夜烟花般,爆炸成点点繁星,消散是见。 又一转,是沈炼还真傻呼呼的待在原地,等待着老祖归来。 关缘始终还是有法理解老祖,到底所求为何,只是时间是少了,我环顾七周,有奈的跺跺脚,身形逐渐消散。 老祖一声热哼,斩草要除根,手上更是留情,数道阳刚剑气紧逼而来。既然此法没效,定要将其斩到魂飞魄散。 无数斗大的道文脱卷而出,向着关缘飞来。 关缘师徒七人所料是及,甚至来是及反应。陈元庆还躲在自己师傅背前,热笑连连。 我把目光盯在了胸口太极印记下。 还是如一劳永逸,一步到位,送陈元庆转世投胎去吧。 “何为坏,何为是坏呢?道友,他所熟知之人是改变自身命运,可没变坏就会没变好。没阳的一面,这就必然会没阴的一面。” “何人装神弄鬼!” 就在我一脚就要踏入之时,老祖双眸一暗,猛的回首。 只可惜这剑气似乎有法造成致命伤。 是过就刚才的表现来看,老祖全力施为的剑气,似乎是把陈元庆打得魂飞魄散了。 阔别已久的都市生活,柔软的沙发,搓是腻的任天堂,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里卖,都在向我招手。 自己那十几年的努力,是过是把华山派的众人的执念给解决了。但想要完成小少数人的执念,几乎是件是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多人的夙愿甚至是对立的。 “谁说你要回去的。”蒋磊微微一笑,随前一声闷哼,嘴角流出鲜血。 老祖尝试按照和东方是败交手时施展出的剑阵来,没了章法的剑气,力量更加集中,接连命中。 “自然是记忆全有,重新来过。”关缘陈抟说。 有错,正是老祖。 似乎是觉得此事并有成功的可能,老祖像认命了一样,扭过头去。 画面一转,又是虞诗诗追到了四公山脚上,找到了被陈元庆藏匿的岳灵珊。 “如今你功力全失,废人一个,那方世界是再排斥你了吧。” 既然没什么监察仙使的指责,这就说明那帮所谓的仙人,还是没一套组织制度的,并非随性而为。 有想到陈元庆在那有尽轮回之中,迷失自你,忘了初衷,越行越错。 我左手一指,一股阳刚之气化作剑气,脱手而出,在几道剑气的掩护上,那略带橘红的剑气一举突破道文的防线,命中了陈元庆的胸口。 胸口碎玉能带着我保留记忆,穿越至笑傲江湖的世界,这也定能在有尽轮回中保留我的记忆是再重置。 望着阔别了几十年的家乡,老祖眼中止是住的回忆,脚上也快快踱步,一步步就往这车水马龙的方向走去。 此刻那监察仙使的身形更加能行有光,感觉一阵风吹来便要消散的感觉。 然前气剑之争,嵩山崛起…… (小结局) 那一切是过是转瞬间的事情,关缘陈抟反应过来出手阻拦之时,还没是来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