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女贼》 楔子 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台湾黑道两大势力——“狱天盟”与“青焰盟”, 因为地盘之争,两方盟主相约在台中一处偏僻的海边进行了一场高峰会议,最后 双方取得共识,以台中为界,北“狱天”南“青焰”,从此各自为天,井水不犯河水。 而就在立下了这个口头之约的晚上,狱天盟的盟主雷盂天在这个海边救了六个正准备被偷渡到国外的小男孩,最大的是七岁,最小的是四岁,他们全是一出生就无父无母的孤儿,且来自同一个孤儿院,就因为孤儿院院长一时的贪婪,才会落人人口贩子的手中。 因为妻子的不孕,雷孟天留了一个孩子在自己身边,其他五个全透过私交帮他们找了家,让他们也能像一般的孩子快乐地长大,不过为了感谢他的恩情,其他五个孩子还是认了他当干爹,也因此六个孩子虽然有自己的家,并在往后各自走人不同的领域,却依然情同手足,紧密联系。 有感于六孩子在个性、气质上的不同,雷孟天的妻子戚湘宁以颜色分别为他们取了一个呢称—— 黑,是阴暗、是莫测高深,它透着一股邪恶与神秘,这就雷昊,一个完全属于黑色的男人,所以称他为“ck”。 白,是纯真、是真挚,事实上,它是冷漠而高不可攀,这就是习曜尹,一个充满白色调调的男人,所以称他为“white”。 红,是耀眼、是火热、是生动,它有着不招而摇的光彩,这就是齐邗星,一个跟红色并驾齐驱的男人,所以称他为“red”。 紫,是鲜艳、是高贵,是一种深深的自我迷恋,这就是辛帧,一个被紫色包围的男人,所以称他为“brurbrle”。 黄,是温柔、是典雅,教人忍不住为它怦然心动,这就是谈琰文,一个感觉像极了黄色的男人,所以称他为“yellow”。 蓝,是忧虑,更是深情,这就是孟玮觉,一个沉陷在蓝色色彩当中的男人,所以称他为“blue”。 第一章 她林言唏从小到大循规蹈矩、奉公守法,半点亏心事都没做过,可是这会儿,却潜进人家家里偷东西,就为了一张签名照。 说起这事,都要怪林晨欢,她那个“利”字挂帅的妹妹,姊姊有难,做妹妹的不但没有尽全力捍卫,还趁火打劫,逼她当小偷,实在有够恶劣! 算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过那道深锁的铁门,把手脚都给割伤了,可不是来这里生气的,她的目的是签名照,偶像巨星齐邗星的签名照,这是晨欢说的,不过翻遍了这座两层楼的花园洋房,尤其是这间最有可能放置签名照的书房,她还特地搜寻两遍,就是苦寻不到签名照的踪迹。 喘了口气,林言先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目光扫视了一眼书房,这里实在乱得可怕,就算这里头真有签名照,想找出来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如果她两手空空的回去,晨欢一定会一口咬定她没来过这里,即使她手脚上都有伤痕为证,也不能取信于晨欢,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带点东西回去交差。 目光再度将书房逡巡了一遍,林言唏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左边的那一道墙壁;取下其中的一张海报。海报虽然不是签名照,但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上头的人都是偶像巨星齐邗星,也都有他的签名,晨欢应该不会有意见才对。 东西拿到了,就赶快走人,要不然晚了被逮着,她可就麻烦了! 一如她静悄悄地来,林言唏又悄然地离开,除了她和妹妹之外,大概也只有高挂天际的月牙儿知道,她今夜光顾了这个地方。 zzzzzz “言唏,你在搞什么鬼嘛,偷个签名照要四个小时!”林言唏一打开大门走了进来,林晨欢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去。 看着她那副急躁的模样,林言唏心里不禁轻叹口气,晨欢这个人一向很重睡眠,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为了一张签名照,耗到凌晨四点还睁着眼睛,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不发一语的将卷成圆筒状的海报放到林晨欢的手上,林言唏慢条斯理的走进厨房,五分钟之后,带了一杯现压的柳橙原汁返回客厅。 “这不是签名照吧?”看着已经被自己摊平的海报,林晨欢皱起眉头。 轻啜一口柳橙汁,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林言唏淡淡地道:“找不到签名照,我想海报跟签名照的意思一样,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会,我当然会介意,这两个差得可远呢!”瞪着她,林晨欢噘起嘴巴大声抗议。 微微挑起眉,林言唏指着海报上的人,“这个人是齐邗星吧?” “废话!”不似林言唏的喜怒不形于色,林晨欢的性子是又直又急。 “既然是齐邗星,上头又有他的签名,请问这跟签名照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着呢!这玩意儿是印刷出来的,怎么可以跟签名照相提井论?” 即使极度的不耐烦,林言唏也不会让自己的心情泄漏出来,不过这会儿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我不是说了,我找不到签名照,你就将就一点嘛!” “不行,我远从美国搭机来台湾,可不是为了一张用机器印制出来的海报,这种东西,我房间已经有好几张了,你也知道啊!” 嘴角轻轻地勾起,林言唏自我解嘲,“我还以为你飞来台湾的主要目的是赶来跟我通风报信,让我知道自己的婚姻就快要断送在爹吨的手上,变成一桩商业刊益的牺牲品,没想到对你而言一张签名照竟比我来得重要。” “我来的目的当然是跟你通风报信,不过你要知道,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到这儿,如果让爹吨知道我背叛他,我可惨了,所以,你总要让我有心甘情愿帮你的理由,你说是不是?” “你跟爹吨还真像,唯利是图。”林言唏不喜欢如此批评自己的父亲,不过说她父亲是个标准.的商人一点也不过分,这也正是她不留在美国而跑回台湾的原因,她不希望自己将来跟父亲弄得水火不容。 “这也不能怪我,从小到大我一刻也没离开过爹吨的身边,我当然像他,不像你,足足有十年的时间没跟他住在一起。”林晨欢辩驳。 林言唏沉默下来,她初一那年,原本是要跟着全家移民到美国,可是因为学业的关系,父母不得不让她留在台湾,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管家婆婆负责督导、管教她,偶尔假日她才到美国跟家人相聚,要不然就是母亲抽空回来陪她小住些日子,直到今年大学毕业,管家婆婆正式退休回乡下去,她才真正到美国跟家人团聚。 到了美国,她顺着父亲的意思,进了自家公司见习,可是她和父亲的理念实在相差太多,于是她选择离开公司,回到台湾发展。还记得她决定回台湾的时候,父亲气得不跟她说话,不过她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美国。 “言唏,我不管啦,这可是我们两个一开始就讲好的条件,我不要海报,我要签名照!”林晨欢孩子气的大声嚷嚷。 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可笑,林言唏反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人在洛杉矶,怎么会迷上一个台湾的歌星?” “音乐无国界,况且现在资讯那么发达,在l.a.想知道台湾发生的事情太容易了,而且我在hsve2as看过他登台表演,天啁!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迷人,他本人更是比海报帅上几十倍!”一说到齐邗星,林晨欢眼睛都亮起来。 “可是,你已经有好几张海报了,干么非要一张签名照不可?”想到那个偶像巨星的房子乱成那副德行,她就无法对他有好印象。 眯着眼睛,林晨欢怀疑地看着她,不高兴地说:“你该不会是想悔约吧?” “我这个人很守信用,不过天都快亮了,要偷签名照也得等晚上再说。” 撇撇嘴,林晨欢很慷慨地说道:“我过三天才回美国,你只要在那之前交给我就可以了。” 点点头,林言唏喝完手中的柳橙汁道:“我要回房休息了。” “我也要去睡觉了,coodnight!”林晨欢打了一个大哈欠,接着蹦蹦跳跳地往楼上的卧房走去。 望着林晨欢离去的身影,林言唏不禁摇摇头,虽然她们两姊妹只差一岁,可是心境上的感觉却似有好几代的代沟,不过这也难怪,她们两个成长的过程毕竟有一段差距,管家婆婆因为肩负她父母亲的托付,对她的管教自然是严格多于宽容,而晨欢则是在父母亲的羽翼下长大,总会比她多了一份骄纵。 不想这些,忙了一夜,她也困了,先睡上一觉比什么都重要。 zzzzzz 齐邗星两只脚伸直交叉跷在书桌上,衬衫的下摆部分垂落在牛仔裤的外头,头发杂乱得犹如稻草一般,两眼无神得快眯成一条直线,他想,如果让他的歌迷看到他这副颓废的德行,任谁也无法把现在的他跟那位时时耀眼、光彩的偶像巨星联想在一起。 不过也难为他了,他才刚结束大陆的演唱会飞回台湾,准备好好睡上几天,就接到妈咪从旧金山打来的电话,唠叨的又是一些老掉牙的话题,他当然欲振乏力、昏昏欲睡,其实他没让无线电话离开他的耳边,已经很不简单了。 “red,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齐邗星的母亲刘蕴慈显然已经感觉到儿子.的一心两用,竟然一边跟她讲电话,一边打着瞌睡。 “有啊!”回答得有气无力,齐邗星的声音此时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那你说说看,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你叫我不要再唱歌,搬去旧金山跟你们住,然后找个女人结婚生子。”齐邗星想当然尔的道出刘蕴慈千第一律的电话内容。 大约安静五秒钟,刘蕴慈的声音冷冷地从电话那头传采,“齐邗星,你的耳朵最好给我绷紧一点,要不然明天我就飞过去。”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齐邗星倏地睁开眼睛,整个人清醒过来,“妈咪,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平常妈咪都是直呼他的昵称,会用上“齐邗星”-这三个字的时候,通常表示她已经火大了,如果他不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天天不得安宁,饱受她的电话骚扰,他最好是专心一点。 “我决定帮你找一个女佣,由她来负责照顾你的生活饮食,省得我一天到晚老是担心你。” “女佣?”吓了一大跳,齐邗星整个人从椅子上摔到地板上,这会儿即使他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瞳睡虫,也全都跑光光了。 “red,你怎么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碰撞声,她慌忙地问道。 “没……没事。”狼狈地从地上爬回椅子上,齐邗星揉了揉撞疼的膝盖。 “你啊,都已经二十九岁的人,不要总是像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老要我替你操心。”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小孩,刘蕴慈虽然没亲眼瞧见,也想象得到儿子这会儿摔成什么德行。 “妈咪,我很好,只是不小心撞倒了一些东西。” “我现在人不在你身边管不着你,你要怎么说都随你高兴,好啦,现在我们育归正传,下礼拜我会把人带过去给你……” “等一下,妈咪,你要把谁带过来给我?” “齐邗星,我刚刚才跟你说的,你怎么马上就忘了,你的女佣啊!”刘蕴慈的火气又冒起来。 她不是才决定帮他找个女佣,怎么一下子就说要把人带过来?天啊!这也太离谱了,一个女佣还要特地从美国送来台湾…挑了挑眉,齐邗旱终于明白一件事,什么“女佣”嘛,其实根本就是帮他相中的老婆人选。 “妈咪,我不需要女佣。”他一个人住得多逍遥啊,干么多个人在一旁碍手碍脚的,而且还是个企图嫁给他的女人。 “我敢肯定你现在屋子一定乱得像猪窝一样,你还好意思说你不需要女佣?” 齐邗星眼睛随意瞄了一眼,天啊!妈咪形容得还真是贴切,不过事实虽然如此,他也不会傻得走进妈咪设下的“桃色陷阱”。 “妈咪,我已经有一个女佣了,不需要你再远渡重洋的送一个女佣给我。”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女佣?” “最近才找的,我忙得没时间整理屋子,所以只好找个女佣帮忙家务。” “那好,下礼拜我正想带个朋友回台湾玩,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住在家里了。”刘蕴慈爽快地道,儿子的反应够机灵,但自己也不是个呆子,想骗她,谈何容易? 齐邗星一听,这还得了,到时候他去哪里生个女佣?“妈咪,我下礼拜没时间招呼你……” “我只不过搬来旧金山两年,台湾我还熟得很,不需要你来招呼。” “妈咪……” “我跟你爹地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没时间陪你聊了,拜拜!” 全身无力地将无线电话放回去,齐邗星轻叹了口气,“怎么办?” 不管了,先去睡一觉再说,他现在整个脑袋瓜昏昏沉沉,一点也不适合思考这么惹人心烦的事情,反正他一定要找个临时的女佣,把妈咪这一关给解决掉,只不过自己该上哪儿找一个临时女佣呢? 伸了一个懒腰,齐邗星无精打彩地站起身来,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书房之际,突然发现书桌左边的墙上有一块突兀的空白,有一张海报不翼而飞了! 瞪着那块空白,齐邗星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儿该不会有小偷来光顾过bre? 觉得头愈来愈重,齐邗星最后甩甩头,决定暂时把这事搁在一旁,一切等睡饱了再来头痛。 zzzzzz 睡了整整十个小时,精神都回来了,齐邗星先是仔细搜查家中大小物品,确定除了少一张海报外,所有的东西都在,这才开始动脑筋,想着该上哪里找个临时女佣。终于,他想到一个人,狱天盟现任盟主——ck雷吴即将过门的妻子方蝶依,于是他匆匆忙忙地来到雷家的宅第“湘之园”,不过他才把事情的原委说完,雷昊马上赏了他一个白眼。 “red,你搞清楚,蝶依是我老婆,不是我家的佣人。”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然敢打他老婆的主意!雷昊气结。 “ck,我知道你舍不得让你老婆受一点点委屈,可是好兄弟有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其实来之前,齐邗星已经料到ck会不高兴,谁都知道望ck对方蝶依的保护和疼爱简直到了走火人魔的境界,自是不愿意让方蝶依到他家当佣人,虽然只是冒充而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认识的女人几乎都对他企图不良,而唯一可以配合他,又不会对他产生威胁的人,放眼过去,也只有方蝶依。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都好说,不过就是不能扯上蝶依。” “只是要她冒充一下,又不是真的,你也不要那么小气嘛!” 对齐邗星的批评,雷吴不在意地耸耸肩,接着表示道:“‘湘之园’的佣人多得是,你随便挑一个都比螺依来得恰当。” 齐邗星摇摇头,“不行、不行,对‘湘之园’的佣人,我妈咪可清楚得很,我如果从里头挑一个回去,不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吗?”妈咪是干妈戚湘宁最要好的朋友,在妈咪还没搬到旧金山与哥哥同住之前,可以说是天天跑“湘之园”,她对这里的每个人根本是了如指掌,除了没看过雷吴即将过门的妻子方蝶依之外。 “那就登报找一个。” “拜托,我要的不是佣人,我只要一个临时演员。”齐邗星搔搔头道,一个人生活很随性,两个人共处一个屋檐,就会变得拘谨,况且他时常带女人回家亲热,屋子里头多了一个“第三者”,那多不方便啊! “你干脆请个佣人算了,你那里也该有个人帮你打扫整理了。” 努努嘴,齐邗星很委屈地抱怨道:“ck,我是来请你帮忙的,可不是来请你扯我后腿的。” “这是我的建议,要不要随你。” “你这算什么建议嘛,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齐邗星撇嘴道。 “不然,狱天盟旗下酒店的小姐任你挑,这总可以了bre?” 微微地皱起眉头,齐邗星含蓄地表示道:“你不觉得她们不太符合‘佣人’的形象吗?”妈咪眼睛这么利,如果不找个稍微具有说服力的人,怎么骗得住她? “意见那么多,那你自己想办法好了。” “你把方蝶依借我一下,不就解决了吗?”不肯死心,齐邗星又重申一遍。 眉一挑,雷昊的口气转为强硬,“red,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算了,不求你了,我去找干妈帮我想法子,她才不会像你一样见死不救。”说完,齐邗星马上站起身,准备转移阵地。 “red,现在已经凌一点了,我妈早就上床睡觉了。” 抬头望一眼墙上的挂钟,齐邗星惊呼道:“天啊!已经这么晚了。”” “是有点晚了,你回去之后再把我的提议想仔细点。” 不太情愿地点点头,齐邗星跟雷昊道声再见,便离开了“湘之园”。 zzzzzz 林言唏,你振作一点,打起精神来,这么大的一间房子,不可能连一张签名照都没有,可是…… 林言唏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她怎么努力说服自己,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栋屋子虽然空无一人,只有她这个“小偷”,她高兴怎么搜就怎么搜,不过一看到这里乱得像储藏室,她就使不上劲来,她现在反倒有一股冲动,想彻彻底底地把这个地方打扫一下。 咬着下唇,林言唏心里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忍不住地着手整理起来,她虽谈不上洁癖,但是在管家婆婆一板一眼的教导之下,她习惯了有条不素的做事方式,无法忍受事情乱七八糟,所以就算她找东西的地方,也希望这里能让她看得顺眼些。 没一会儿的工夫,书桌已经整整齐齐,只剩下一层灰尘需要擦拭,不过时间有限,林言唏也只能视而不见,开始翻看抽屉,寻找她要的签名照。 “喂!你是小偷吗?”齐邗星知道自己问的实在有点蠢,不过他真的被眼前这个女人搞得一头雾水。从看到她进入他的房子开始,他一路尾随在后,跟着她上二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却愈看愈糊涂,无庸置疑,她应该是个小偷没错,可是她这个小偷也太奇怪了,竟然还帮他整理书桌!, 缓缓地停下手边的翻箱倒箧动作,林言唏怔然地瞪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齐邗星,生平第一次,她完全失去应对的能力。 “喂!我还在等你的答案。”这会儿正面看着她,齐邗星不由得感到一阵诧异,这个女人有一张古典而娟秀的容貌,神色之中更是含有一股内敛、含蓄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跟“小偷”扯上关系的人。 既然不会变魔术马上把自己从这个地方弄不见,林言唏也只好硬着头皮面对齐邗星,随即她的脸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你认识我吗?” 愣了一下,齐邗星心里百般不解,却还是回道:“不认识。” “那你有请我来吗?”林言唏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沉着、冷静,事实上此刻她内心焦虑不安,不知道这位偶像巨星会不会把她送到警察局? “没有。”他机械式地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我,也没请我来,你说,我赊了是小偷,还能是什么?”如果眼前这位偶像巨星决定送她去警察局,那她该怎么办?落跑吗?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齐邗星被她有公不索的分析给震住了,如果这个女人真是个小偷,那她这个小偷也太特别了! 放弃心里惶惶不安的猜测,林言唏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现在已经承认自己是小偷,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再一次给震住了,齐邗星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她若是小偷,应该觉得很心虚,然后赶紧跟他解释为什么她会跑到他家偷东西,要不,也该用很委屈、很可怜的口气请求他的原谅,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该像现在这副正气凛然的态度质问他该怎么处置她,她真的是小偷吗? “怎么处置我这么难决定吗?”对他的迟迟没有开口,林言唏忍不住蹙起眉头。 调整一下自己的失神,齐邗星反过来问道:“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仿佛在考虑齐邗星这会儿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迟疑了一下,接着很理所当然的说:“放了我。” “你来我家偷东西,为什么我要放了你?我应该把你送去警察局,不是吗?” “我是来你家偷一样东西,但是这完全不是我的意思。” 好奇心被拂了起来,齐邗星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东西?”。 “签名照。” 这个女人好像很喜欢吓他,他是没购买金银珠宝的偏好,也没收藏骨董古玩的癖好,但好歹他屋里头也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大一点的,像是他工作室里头的音响设备、客厅那套真皮沙发,小一点的,像是他养的那只“大猪公”,里头少说也有一万块钱,可是她却只为了偷一张签名照! 一说到签名照,齐邗星突然联想到那张失踪的海报,于是问道:“我墙上的海报是你偷走的,对不对?” “找不到签名照,我只好拿海报,不过你的歌迷非常坚持她要的是签名照,不是海报,所以我今晚只好再造访一次。”如果晨欢肯将就一点,这会儿她也不会被他逮个正着,旧帐也不会跟着被掀出来。 “我的歌迷?”他狐疑地问,他的歌迷遍布海内外,极尽疯狂的大有人在,不过像这种非法的行径,可还没有人傻得去触犯。 “我妹妹,她特地从洛杉矶来台湾,就是为了你的签名照。” 一个远从洛杉矶来台湾的歌迷,这似乎可以解释得通,那么他就行行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必再追究了,毕竟这个女人刚刚还好心地帮他整理书桌……哈!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潜入我家偷东西就是不点点的兴奋之情,不过真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头却怪怪的,这……大概是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喜爱,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没感觉,有些不适应吧! 甩去心里的不舒坦,齐邗星笑嘻嘻的道:“这样子最好。”跟着在林言唏对面的沙发坐定,他边挥着笔边说明事情的原委。对,照理我应该把你送到警察局,不过为了这么——点小事上警察局,说出来也很难听,这样子好了,我们来打个商量。” 眉一挑,林言唏面无表情地表示道:“说来听听。” “只要你来我家当一个月的佣人,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当然,这个佣人也不是白当的,我会付你应得的薪水。” 她还以为他想乘机敲诈她,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位偶像巨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所以找不到佣人……这好像又说不通,如果真是这样子,他干么明订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样,你同意吗?” 为了她返回台湾的事情,她和爹地已经弄得不太愉快了,这会儿她又不肯接受爹地安排的商业联姻,他们父女俩势必闹得更不可开交,不如她来这里当一个月的佣人,爹吨找不到她的人,自然没戏可唱,婚事当然也会无疾而终。 “我同意,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必须给我一张签名照,第二,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我来你家当一个月的佣人。” 有没有搞错?她是小偷,需要担心被送到警察局的人是她,不是他,她应该赶紧答应了事,以免他出尔反尔,结果她却反过来一板一眼的跟他讲条件! 算了,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这副德行,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他齐邗星也不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何苦为这么点小事钻牛角尖? “成交,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为避免你半途而废,或者是不履行约定,我们得先打个契约以兹为凭。” “应该的,白纸黑字,谁都没话可说。” 走到书桌前,齐邗星伸出手正式的寒暄道:“你好,我叫齐邗星,未来的一个月,这里的一切就有劳你了。” 隔着书桌握住他的手,林言唏也道:“你好,我叫林言唏,未来的一个月,我会尽全力做好我的工作,请多多指教。” 望着被他大手包裹住的纤细玉手,齐邗星竟有些舍不得放开,不过理智还是胜过一时的迷惘,他松开她的手,绅士的指着沙发,“请坐,我一边拟契约一边跟你解释。” 顺着他的指示,林言唏走到沙发坐下来。 齐邗星走到书桌,拿了纸和笔,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我的歌迷吗?” “很抱歉,我对演艺圈的人事物一向没什么研究,谈不上任何喜好问题。” 其实他心里早有数了,她绝不可能是他的拥护者,要不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至少也会表现出 第二章 “言唏,你实在是太棒了!”用力在林言唏的脸颊上“啵”了一下,林晨欢欣喜若狂的看着手中的签名照。 林言唏觉得自己的妹妹真的是很现实,咋儿个没拿到签名照就臭着一张脸,今儿个签名照一到手,嘴巴笑得都闽不拢,也不过是一张签名照而已,前后态度竟然差那么多!照这种情形来看,如果让晨欢知道她要去齐邗星家当女佣,没吵着要代替她这个姊姊去,也会吵着要当跟班,所以这件事她还是不要说得好。 “晨欢,我从明天开始就不住这里了,后天可能没办法送你去机场。” 目光移到林言唏的身上,林晨欢惊讶的问道:“你要搬出去?” “我不想跟爹地起争执,只好暂时避一下风头,等这事过去了再搬回来。” “可是,你能搬去哪里?” “我大学同学那里。” “你把那里的电话留给我,爹吨那边一有风吹草动,我会马上通知你。” “在人家那里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去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得通知我,你就打电话到这里留言,我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听取留盲,偶尔也会回来看看。” 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晨欢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就以这里的电话彼此联系,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也打电话到这里留言给我。” 林言唏同意的点点头,“对了,晨欢,千万不要让爹地知道你来过台湾。” 仿佛林言唏太看不起她似的,林晨欢噘嘴道:“你别呆了,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么可能让爹吨知道?”她可是骗爹吨说最近要筹书万圣节的活动,所以暂时得住同学那里,这才偷得时间飞来台湾打小报告,她怎么可能傻得自打嘴巴呢?想想看,说谎加泄密,这是罪上加罪,下场铁定凄惨。 嘴角讽刺的轻轻一撇,林言唏很实在的道:“你的嘴巴就像水龙头,一打开便淅沥哗啦的直冲而出,什么事也守不住。” 摸了摸嘴巴,林晨欢心虚的辩道:“不会啦!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希望如此。”林言唏淡淡的道,其实晨欢不是笨,只是说话、做事从来不经大脑而已。 “你不要对我那么没信心好不好?”林晨欢噘嘴抗议道。 淡然一笑,林言唏从沙发站起来,“我要去睡觉了,不跟你聊了。” “goodnirhi!”心情愉快地跟林言唏挥了挥手,林晨欢用力地亲了一下手中的签名照,才心满意足的跟着起身回房。 zzzzzz 震耳欲聋的交响乐划过宁静的卧房,将好梦正甜的齐邗星给狠狠的唤醒。 一阵无奈的呻吟,他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shit!你就不能让我把梦做完吗?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你竟然……shit!”他懊恼地爬了爬紊乱的头发,再怎么咒骂,都已经叫不回梦中的美人,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因为这是他自己设定的闹钟。 每到休假期间,如果没睡到日正当中,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今天为了要迎接他胁迫……不,是他聘请而来的临时女佣——林言唏,他决定提早一个钟头起床,打算先来个大扫除。, 虽然从今天开始,家里的打扫清洁全是林言唏的职责,但是他可不敢妄想她真的能做什么,当然,也没理由教他这个主人去帮她做这些差事,不过他的屋子实在是乱得不像话,他不希望第一天就把他的临时女佣给吓坏,只好先收拾整理一下。 虽然不怎么乐意,齐邗星还是放弃跟他的床继续纠缠,懒懒地下了床,冲了一个暖呼呼的澡,他的精神又回来了,再次成为那个总是神采飞扬、光彩夺目的齐邗星,随手拿了一件衬衫披在身上,他边吹着口哨,轻快的走下楼。 “这……这是我家吗?”抓了抓头发,齐邗星一脸茫然的走进客厅,他记得昨晚回房睡觉之前,这里还像个垃圾场一样惨不忍睹,怎么才过一夜,就变得井然有序、——尘不染?这……难道他有梦游症,半夜跑起来做这些事情?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冷颤,天啊!单是用想的,就觉得怪恐怖的。 “齐先生早。”林言唏平稳沉静的声音悄然地打断他的疑神疑鬼。 倏地回过身,齐邗星鲍受惊吓地瞪着出现地无声无息的林言唏,“你……你从哪里蹦出来的?” “厨房。”对他的用字遣词不太赞同,林言唏轻蹙了一下眉头。 “厨房?”脑袋瓜子仿佛停摆似的,齐邗星愈来愈胡涂了。 没有多作解释,她只道:“我已经帮你把早餐准备好了,一杯柳橙原汁,一份鲔鱼火腿蛋三明治,就放在餐桌上,你最好趁热吃了。” 一听到有美味的早餐可以吃,齐邗星两只眼睛登时一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自从他爹吨和妈咪搬到旧金山之后,他的早餐一向都是草草解决,要不就干瞻跟中午并为一餐上,这么丰盛的早餐对他来说,好像有一点像在作梦。不过在享用他的早餐之前,他得先搞清楚一些事情,才不会吃得心里毛毛的,“我不记得我有起床帮你开门。” “我是自己翻过铁门进来的。”林言唏很自然地回答,有两次的经验,想爬过那座铁门对她来说并不困难,特别是这次还有行李箱当垫脚石,进入这栋宅子更是驾轻就熟。 不能理解,齐邗星奇怪道:“你干么不按门铃叫我起来帮你开门?”这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奇特,总是喜欢用这种不太光明正大的方式进入他家。 对他皱了皱眉头,林言唏说道:“我按了门铃,不过没人应门,我想你应该不会叫我先带着行李回家,等你睡醒了再过来,所以就自己进来了。” 他有这么困吗,竟然睡到连门铃声都没听见?算了,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她人都进来了,倒是那个铁门应该重做一个,要不然三天两头就这么被吓一次,他还能长命百岁吗? 齐邗星又不禁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进到屋内的?”睡觉之前,他习惯检查一遍门窗是否关好,昨晚应该也没例外才对啊! “我从厨房的窗户爬进来的。” 爬……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怎么可能进得来?不过,他完全没想到那个小窗户竟然可以把一个人从外头塞进来,以后他要多注意一下那个窗户,否则他这屋子跟公共场所还有什么两样? 话说回来,这个女人好像很喜欢吓他,不但进门的方式跟人家不一样,进了门之后,还把屋子打扫得焕然一新,害他怀疑自己有梦游的怪癖。 看着林言唏,齐邗星不由得欣赏起来,她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忙完一大堆家事的样子,典雅雍容、含蓄内敛,完全没有一丝丝的紊乱。 在他公然打量的目光下,林言唏不自在地将散落鬓边的秀发往耳后一塞,“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请你先进餐厅吃早点,吃完了再麻烦你告诉我,未来这个月,我将住在哪一间房间。”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外表有一点点的不妥,花了四个小时清理这个地方,她现在全身脏兮兮的,如果没有冲个澡洗去这一身的尘埃,接下来的这一天,她都会觉得不对劲。 “那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好了。” “不急,我的行李放在外头,我得去拿进来,你还是先把早餐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我先去吃早餐,你就在客厅等我一下。”他点头道,其实他肚子还真的饿了。 “等一下,齐先生,以后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装仪容,衣衫不整的四处乱跑,可是很不雅观。”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他敞开的衬衫,林言唏转身朝玄关走去。 “我……”俯下头,齐邗星无辜地看着根本没想到该扣上的钮扣,在家里,他一向都是这副模样,以前妈咪还住家里的时候,也没听她说过他这样子有什么不妥,毕竟是自个儿的家,如果连在这里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日子不是很难过吗?轻叹了口气,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看我这副性感的样子,那个女人竟然说我衣衫不整,她啊,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罢了!这个女人根本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她的,还是先吃早餐比较重要。 zzzzzz “你……你怎么把自己……”看到齐邗星那副怪里怪气的装扮,长这么大,林言唏第一次被吓得话不成句。 “怎么样?认不出是我来了吧!”他得意地像个模特儿一样,走起优雅的台步,在她眼前转上一圈。 是啊!的确是认不出来,戴上一顶及肩的卷假发,再配上一副黑框眼镜,然后贴上一片胡子,既不像个女人,也不像个男人,谁会联想到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是偶像巨星齐邗星! “我以为偶像巨星都很重视自己的形象,你难道不担心你的歌迷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对你大失所望吗?”林言唏说出自己的想法,照理说来,他想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她可不希望在逛超市的时候,被人家在后头指指点点。 “他们都认不出我是齐邗星,怎么会大失所望呢?”他好笑地说道。 “不过,你不担心这个样子会引来别人……奇怪的目光吗?”说奇怪,是很婉转,事实上,他这个样子根本是怪异,林言唏心想。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目的只是要人家认不出我是齐邗星,况且一个真正的巨星,就是要随时随地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这才足以证明你的光芒是与生惧来、无法遮掩的。” 这是什么歪理啊?微微蹙起眉头,她还是不肯放弃游说:“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认出你是齐邗星吗?” “这怎么可能?齐邗星长得英俊潇洒,怎么会是这副蠢德行?” 说得好,他现在这副德行的确很蠢,也亏他有此自知之明,真是难得! “很难说,有的人眼睛就是那么利,只要多看你几眼,想认出你是齐邗星并不困难。”她不死心地劝说。 他摊了摊手,“真要被认出来也只好认命喽!只是你可能会有点麻烦,万一被媒体逮到,把你说成我的新欢,你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喽。” 平时出门,他是不会特别乔装的,因为身为一个公众人物,在某方面,别人的注目礼是一种知名度的指标,而他今天会做这样的打扮,说穿了还不是为了眼前个女人着想,他可不希望自己跟她一起上超市的结果是为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那你不要跟我去不是更干脆吗?”林言唏就是不愿意和这副模样的他出门。她只不过告诉他,她必须出去采买食物,还有一些日用晶,问他最近的大型超市在什么地方,他就很热心地要载她去,可不是她要求他得跟去。 齐邗星很委屈地说:“你这么说很不公平哦!我跟你去也是为你着想,你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又要走那么远的路,很辛苦的,我开车载你不是比较方便吗?”不是他在自夸,他这个人最体贴别人了,尤其是对女人,那更是没话说。 睨了他一眼,林言唏不领情地道:“你太多虑了,真要提不动,我不会搭计程车回来吗?” 什么嘛,体贴被说成多虑,这个女人还真不知道好歹哩! “现在的计程车这么危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你的家人?”这么说是夸张了点,不过她愈不让他跟他就愈要跟,他一定要证明给她看,多一个他,有多大的益处。 真是个哕唆的男人!皱皱眉头,林盲唏有一点失去耐性,“你就真的那么想跟我去?” 拜托,这是什么话嘛,把他说得好像一只讨人厌的跟屁虫似的,去!他这完全是一片好意,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唉!算了,他们男人的度量何其大,干么跟个小女子计较? “嗯,我坚持陪你一起去超市。”他坚定地说。 “如果你非去不可,那请你记住一件事,当我在买东西的时候,麻烦你不要开口跟我说话。”她既然没有权利选择不跟这个怪里怪气的人一起上超市,至少她可以选择不让周遭的人看出他们是一起来的。 笑死人了,谁爱跟她说话,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一点都不可爱,他才不会自讨无趣地找她说话 “谨遵指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有一大堆的抗议想申诉,可是看着她,他就是没力气提出反驳,或许是因为她总是一丝不苟的样子,把他的气势压成了“小孩子”,却害得他想多说什么,都变得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既然没意见,那我们可以走了。”林言唏带头走出来。 “到底谁才是老板?”轻叹口气,齐邗星跟着走了出来。 zzzzzz 有美味的早餐可吃,想必应该有丰盛的晚餐可吃,所以六点不到,齐邗星就来到餐厅准备亨用晚餐,不过摆在他眼前的竟然是空空如也的餐桌。 “不会吧!”因为今天早餐吃得晚,午餐时间又跑去超市,所以他特地恩准林言唏不用做午饭给他吃,总不能让人家第一天工作就累得像只狗,反正少吃一顿饭又饿不死人,但是他可没说晚餐也可以省掉哦! 撇撇嘴,齐邗星怀疑地嘀咕道:“她该不会存心想饿我肚子吧?”他知道自己不对,没有遵守承诺,在逛超市的时候不停的在她耳边唠叨,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啊,凡是他想买的东西,她没有一样说“可以”,他会嘀咕也是人之常情,她怎么可以因为这个样子就不弄晚餐给他吃? 此时,齐邗星的肚子很不识相地咕噜叫了一声,可恶!早知道如此,他当时应该坚持买一箱泡面回来。 拖着无力的步伐,他懊恼地折回客厅,一边咒骂着,小鼻子小眼睛、没心没肝,这个林言唏根本是个残忍、坏心的女魔头…… “齐先生。” 瞪着完全没有预警出现在眼前的林言唏,齐邗星一脸的心虚,才在骂她,就进来了,这个女人好像特别喜欢吓他。 “拜托,请你不要叫我齐先生,听起来好像个老头子。”天啊!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他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准备晚餐,是不是存心想饿他的肚子,而不是…算了,追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点意义也没有,只要碰到这个女人,他的思绪好像特别喜欢脱离正常轨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称呼你一声‘老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也好不到哪里,你就直接叫我齐邗星好了。” “如果让你母亲听到我对你直呼其名,她可能会对我的身份起疑。” 是啊,妈咪那么精,一听也知道这其中大有文章,想了想,他说:“这样子好了,只要我妈在的时候,你就叫我齐先生,其他的时候,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想这不太妥当,万一不小心说错了,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称呼你一声齐先生,不过听一个月而已,你应该可以忍受吧?”, 这个女人好像恨不得一个月赶快到,然后把他摆脱掉,什么嘛,他才更想快一点摆脱掉她,这个没心没肝的女魔头。 “随你啦!”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齐邗星就是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火。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怒气,林言唏没由来得一阵慌乱,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宣布道:“齐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你进餐厅用餐。” “晚餐?”他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 “你不吃晚餐吗?”她轻蹙着眉头。 急忙地摇摇头,齐邗星说道:“要啊、要啊,当然要吃。”他又不是神仙,岂有不吃的道理,不过刚才餐桌上明明连一颗饭粒也没有,哪来的晚餐? “那就请你进餐厅用餐。”林言唏恭敬地欠身,等候齐邗星进入餐厅。 瞧她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应该是有得吃吧!想着,齐邗星举步向餐厅走去。 在她的伺候下,他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下来,不过餐桌上还是见不到晚餐的踪迹。 “齐先生‘在用餐之前我想先跟你说清楚,以后早餐时间是六点半,午餐时间是十二点半,晚餐时间是六点半,时间到了,我会请你进餐厅用餐,如果你哪一餐不想吃,或是邀了朋友,必须在上一餐之前告知。” 很好,连吃个饭规矩都那么多,这个女人根本是为了欺负他而来的。 瞅着林盲唏,齐邗星心里抱怨连连,可表面上还是一副必恭必敬地回道:“是,亲爱的林言唏小姐。” “你可以叫我林言唏,或叫我林小姐,但是请不要在前面加上‘亲爱的’。” “是,亲爱……不,林言唏小姐。”对她展露出动人心魄的笑容后,齐邗星接着客气有礼地询问道:“林言唏小姐,请问我的晚餐在什么地方?”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林言唏仿佛被电到似的,心跳漏了一柏,随即眨眨眼睛,把自己从一时的失神拉回来,“齐先生,你稍等一下,晚餐过一会儿就到。”说着,她转身走进厨房。 半晌,林盲唏带来一块小桌布、一张餐巾、一组调味料,还有刀叉、汤匙,然后有条不紊地放置于齐邗星的前方,接着表示道:“齐先生,今晚的主餐是鸡腿排,附餐是牛角面包、海鲜浓汤、生菜水果沙拉,甜点是鸡蛋布丁和桔子蛋糕,饮料是葡萄柚汁。” 她跟着又转回厨房,过一会儿端来一杯餐前酒、一个装有牛角面包的瓷盘,还有一个长得像闷烧锅的瓷碗,里头盛的是海鲜浓汤,她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布上,最后欠身道:“齐先生,请慢用。”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齐邗星被她刚才一连串的动作,给弄得目瞪口呆,天啊!他这是上西餐厅吃饭吗? 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林言唏赶紧又说了一遍,“齐先生,请用餐。” 算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个女人做起事来总是一副很讲究的样子,这会儿她如果随随便便地塞碗饭给他吃,那才真的不太正常呢!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么大的餐桌只有他一个人用餐,感觉怪寂寞的。 “你是主人,我是下人,我们不应该同桌吃饭。” “你在开玩笑?”齐邗星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 “我有说错吗?”林言唏煞是认真地反问道,从小到大,她都是管家婆婆一手带大的,她们之间的感情犹如母女,可是即使如此,管家婆婆依然谨守主仆关系,从不逾矩,诚如管家婆婆所说的,每个人都应该坚持自己的角色格调,否则在与人应对进退之间,很容易失去立场,最后变得不清不楚,是非观念都模糊掉了。 刹那之间,齐邗星无言以对,踟蹰了好半晌才牵强地道:“不能说是有错,但你也太八股了吧!” 显然不太赞同他的看法,林言唏微微蹙起眉头,“这是原则问题。” 一直以来,齐邗星对女人都特别有耐性,不过这回他真的受不了了,“我要你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去她的原则,这个女人根本存心跟他唱反调! “齐先生,我得服侍你把晚餐用完,如果我坐下来一起吃的话,会造成很大的不便。” “我以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坐下来跟我一起吃。” “你虽然是老板,但是也应该懂得尊重人。” 无言以对,齐邗星瞪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动手吃他的晚餐,原本他还有点庆幸自己找到这么一个称职的好女佣,可是现在,他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她一顿,这个女人根本是来毁灭他的男性自尊,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早就二话不说地坐下来,而她竟然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的推托,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唉!欺负人又怎么样,谁教他自己这么逊,就是奈何不了她?别呕了,气饱了,晚餐就吃不下了,那岂不浪费这么美味的佳肴吗? zzzzzz 一转眼,林言唏在齐邗星家已经住了好几天,不知道是认床的关系,还是因为心里挂记着父亲要她联姻的事,躺在床上,她就是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掀开棉被,林言唏走下床,换了舒适的休闲服,离开卧房往楼下走去,也许她应该喝杯热牛奶,说不定可以帮助她人眠。 当走到楼梯中央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的传来女人咿咿唔唔的呻吟声,林言唏心里一阵疑惑,于是顺着声音寻过去。 视线一碰到正火辣辣的躺在沙发上纠缠不清的男女时,他们脱得只剩下最后一道障碍,林言唏脑袋瓜顿时一片空白,声音像是被锁往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星,我要……爱我……”躺在沙发上的女人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此刻多了一个观众,她急切地拉扯着齐邗星的内裤,渴望他更进一步的占有。 那女人的索求犹如当头棒喝,把林言唏给敲醒了过来,旋即,她正气凛然地出声道:“你们怎么可以在客厅做这种事?” 欲望的诱惑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齐邗星倏地离开身下的美女,并随手捡了一件衣服塞拾对方,而自己则瞪着破坏他好事的林言唏,不知道是该掐她脖子,还是该佩服她的面不改色。 见他不仅没有急着穿衣服,反而理直气壮地看着她,林言唏心里没由来得不自在,不过表面却还是故作冷静地道:“齐先生,你想光着身子我没有意见,但是请你注意场合。” “小姐,这里是我家,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教吧?”故意跟她唱反调,齐邗星没好气地道。 皱皱眉头,林言唏捺着性子说道:“虽然这里是你家,可是屋子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那又怎么样?房子是我的啊!” “你……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她终于忍不住提高嗓门。 “懂啊!身为人家的佣人,凡事不可杵逆老板,这就是尊重。” 再也没办法平心静气,林言唏生气的瞪着他,“你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齐邗星对自己能够让她失控感到非常满意,“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躲回房里,要不然干脆出去好了。” “你……”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当然,如果你想留下来欣赏,我也不会介意。” “没格调!”丢了一句话,林言唏转身往楼上走去。 目送她离去.的身影,齐邗星缓缓地拾起地上的衬衫穿回身上。 “星,你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女人?”感觉到他对那个女人的不一样,蓝晴赶紧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媚地问道。从那个女人出现后,齐邗星根本忘了她的存在,眼里只有那个女人,由此可知,那个女人将来对她会是个威胁。 对他来说,林言唏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可是听他的模特儿新欢——蓝晴这么说,齐邗星非但没有认同,反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不悦,不过对女人一向体贴的他,此时也只是陪着笑脸,“小宝贝,我喜欢没有好奇心的女人哦!” “星,人家只是关心你,你看看刚刚那个女人的态度多恶劣,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一点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听你这么说,我这个主人做的真是不称头。”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看到他突然将视线移向搂梯,蓝晴也跟着将注意力转过去。 一瞄到林言唏背着皮包走下楼,齐邗星整个人都呆住了,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他想说点什么阻止她,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么看着她走出去,在这深夜十二点的时刻。 “星,既然人都出去了,我们……” “我送你回家。”他现在的思绪除了对林言唏的担忧,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心情。 蓝晴不死心的在他的脸上猛亲,企图诱惑他, “星……” 拉开她,齐邗星捡起地上的牛仔裤,动作敏捷地穿上,“把衣服穿好,我在外头等你。”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蓝晴边嘟哝边穿衣服。 第三章 这个夜晚,齐邗星眼睛一刻也不敢阖上,他虽然躺在床上,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仔细地倾听房间外头的走廊上,是否传来林言唏归来的脚步声,不过直到天亮,走廊上依然一片静悄悄。 难道林言唏出了什么事?或者,她决定不履行他们的约定…… 心里不断地回荡着所有的猜测,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忐忑下了床,决定转移阵地到楼下的客厅等人。 当他走下楼,发现客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落地窗也敞开着,心里登时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林言唏已经回来了!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齐邗星轻快地往餐厅走去,不过还没走到,已经跟林言唏迎面碰上。 “早。”他笑容满面的对她打招呼。 “齐先生早。”比起平日的沉静,林言唏今天多了点冷淡。 完全没把她的淡漠当一回事,他依然笑咪咪的一张脸,“你昨晚都没回来,你去哪里?” “齐先生,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有必要跟你交代吧!”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我的员工,老板了解员工的行踪本来就是应该的阿!” “不过,员工也有不说的权利吧!” 一张笑脸差点僵掉,齐邗星瞪着林言唏,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这个女人实在有够“龟毛”,他已经很努力地在陪笑脸,她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是的,女人就是女人,有够爱计较的。 唉!他齐邗星在女人堆里一向如鱼得水、无往不利,结果碰到这个女人,不仅处处碰壁,而且还惹了一身的自讨无趣。 他为什么要忍受她?为什么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她不过是他请来的临时女佣,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说再见了,他干么要迁就她?如果她非得弄得相看两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我的早餐准备好了没?” “已经放在餐桌上,齐先生可以去用餐了。” 越过林言唏,齐邗星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齐先生,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小心把土司烤焦了,很碰巧,土司又刚好没有了,你今天只好将就一点。”话毕,她转身走上楼。 一听到她的话,齐邗星连忙冲进餐厅,望着那比黑炭好不到哪去的土司,整张脸都绿了,可恶!这个女人……算了,反正没有她的时候,他还不是很少吃民餐,不过自从吃惯了她创造出来的美味佳肴,早餐殳得吃,真是“郁卒”! 吃,不吃,心里来来回回挣扎了一番,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退而求其次,只除了那两片焦掉的士司,其他的食物还是扫进肚子里。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齐邗星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跟林言唏之间的僵局还没有化解的迹象上,这会乙他妈咪又打电话过来,说是临时有事,要延些日子才飞来台湾,这分明是有阴谋嘛! “妈咪,你干脆不要来了啦!”当初,他就是算好妈咪舍不得离开爹地身边太久,最多是半个月,所以才跟林言唏要求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妈咪这么一拖,如果过了他跟林言唏约定的时间才来,那他忙了大半天不就全白费了? “齐邗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不想见到妈咪啁!” 有人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句话套在妈咪身上一点都不夸张,瞧她前一刻还像个慈母一样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这一刻她的怒吼却差一点震得他耳膜破裂。 迅速把话筒拿离耳朵五公分外的距离,齐邗星对着话筒做了个鬼脸,才一副诚惶诚恐地说道:“妈咪,你误会了,我当然很渴望见到你,不过不一定要你飞来台湾,我可以到旧金山看你啊!”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下个月要进录音间,再来要飞到大陆拍mtv,那之后还要忙着宣传活动,至少也要四、五个月吧。” “齐邗星……” “妈咪,你别生气,这就是我的工作,时间本来就很难算得准。” 停了半晌,刘蕴慈叹了口气道:“red”,妈咪都快觉得你不是我儿子了,一年才见你一两次面,过年还不-定可以跟你一起围炉,我比起你的歌迷还不如。” “吗眯,对不起啦!你不也说过,我是一个天生属于舞台的人,你舍得我放弃舞台,镇日陪在你身边吗?” “你少自我膨胀,我才不会舍不得你离开舞台,我是怕你除了唱歌之外什么都不会,以后在外头混不到一口饭吃。”刘蕴慈故意挫挫儿子的锐气,其实red说得一点也没错,虽然她嘴里老是嚷嚷,希望red不要再唱歌了,干脆搬到旧金山跟他们一起住,但是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无法漠视red与生俱来的耀眼和光彩,他天生是个明星。 “妈咪,你少瞧不起你儿子,我除了会唱歌,还会写歌赚钱。” “是啊、是啊!我的儿子最优秀了。”虽然red不是她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她最得意的骄傲。 “妈咪,我等你来,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到时候我又没空陪你了。”- “算了,我也不寄望你陪我多久,你只要每天陪我吃顿饭,我就很偷笑了。” “我会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又要嘀嘀咕咕嫌我唠叨,等事情忙完,我会立刻飞回台湾看你,bye-bye。” 跟妈咪道了声再见,齐邗星把电话挂回去,然后下了床动了动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不管妈咪什么时候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破他和林言唏之间的僵局,否则妈咪看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最要紧的是,他再也受不了她那股静中带冷的感觉,那个女人平日已经不怎么可爱了,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现在这个样子,更是教人为之抓狂。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对女人一向体贴有加、耐性十足,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她僵持不下,那岂不让她笑话了,再说这件事严格追究起来,是他起的头,他先低个头道不是也是应该的。 走到阳台,齐邗星呼吸了口晨间的空气,望着由灰渐白的天色心想,妈咪这个人真是一点时差观念也没有,想到了,越洋电话就打过来,也没想到他也许好梦正甜,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打了一个哈欠,齐邗星转身想走回房里,突然瞥见林言唏的身影。 “她都是这么早起床吗?”看着她弄来了除草机,神情专注而认真地整理草皮,齐邗星不自觉地趴在石栏上,被她那股忙碌中带着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林言唏突然抬起头,跟齐邗星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怔了一下,她例行性地道:“齐先生早。” “早。”回给她最迷人的笑靥,齐邗星接着不发一语的往房里走去。 看到他消失了两天的笑容,林言唏竟有些晕眩,她动也不动,就这么失神的站着,一直到急驰而过的机车声传进耳中,她才回过神来。 低下头,林言唏打算继续未完成的工作,齐邗星却在此时走过来。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他态度诚恳地直接表示道。 从来没想到他会跟她道歉,林言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我保证只要你待在这里一天,我绝不会再带女人回来,真的!”见到她的沉默,齐邗星赶紧又补充道。 似笑非笑,林言唏一副不在乎地嘲弄道:“这里是你家,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我这个佣人可没有资格过问。” “可是你现在也住在这个啊!” “那又怎么样?这里不是你的房子吗?” “我……”举起双手,齐邗星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饶了我吧!不要冉拿我说过的话来亏我,我都承认我错了嘛!” 忍不住笑出来,林言唏凭心而论地道:“其实在某方面你说得并没有错,在这里,你的确有权利随心所欲的做你想做的事,只不过我觉得,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尊重别人,否则这个社会一定会乱成一团。” 林言唏说了什么,齐邗星根本充耳不闻,他只顾着为她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着迷,想不到她笑起来这么美,这么教人心动。 望着他痴傻的目光,她忽然一阵惊慌,连忙撇过头道:“齐先生,我去帮你准备早餐。”她落荒而逃地丢下手边的工作,往屋内跑去。 好久、好久,齐邗星都还舍不得从刚刚的悸动回过神,一直到清晨的宁静转为嘈杂,暖和的阳光露了脸,他的意识才苏醒过来。 真是奇怪,他不是对这个女人有很多意见吗?嫌她一丝不苟、规矩一大堆,嫌她无趣,怎么他却老是不由自主地受她牵引?唉!糊涂了,齐邗星甩甩头,满怀疑惑地走进屋内。 zzzzzz 虽然她对自己做事的效率一向深具信心,可是当有个人坐在一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再大的信心也会打那么点折扣,尤其这个人又是她的雇主,别扭自是不在话下,而她这个人又最怕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好像会因此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心里轻叹了口气,林言唏故作轻松地问道:“齐先生,你不用工作吗?”从昨天早上跟她道了歉后,齐邗星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这个、问那个,简直像是在做身家调查。 好像很高兴她的发问,齐邗星笑得很灿烂,“我一个礼拜前才结束大陆的巡回演唱,现在正在休假当中。” 看着他的笑容,林言唏觉得全身好像窜过了一道电流,轻轻地颤了一下,旋即回以一笑,掩饰住内心的紊乱。 “既然休假,怎么不到郊外走走?”他最好是出去外头多玩个几天再回来,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总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平时都在外头跑,所以休假日我喜欢待在家里,享受一下没有人群围绕的生活。” “嗯……说得也是。”她点点头,不过她可惨了,就不知道他这个假要休多久? “你每天做这些事情,会不会觉得很烦?”齐邗星转过来问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觉得这个女人一点变化也没有,永远都是那副样子,可是对她,却愈来愈感到好奇,她好像每一刻都在劳动,忙上忙下,但却从没见过她雏一下眉头,或者是流露出一丝丝的不悦,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无所谓的烦或不烦。” “你难道不会想休息个一天,让自己轻松一下吗?”像他,虽然非常热爱站在舞台上的分分秒秒,感觉自己可以挑动群众的心,让他们为他的声音、他的魅力沸腾,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喘口气。 “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看,你想不想放自己一天假,四处走走?” “想这个有什么意义,我又不是老板,放假的决定权又不在我身上。” 齐邗星终于无奈地苦苦一笑,,这个女人好像存心挑战他的耐性,“今天的午餐和晚餐你都不必弄了,我带你出去外头吃。”现在他知道,对林言唏这样的女人。拐弯抹角根本是自讨无趣。 显然非常地惊讶,林言唏一个字也吭不出来,眼里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慌乱。 “喂!你可别胡思乱想哦,我只是看你做得那么认真,把我家里整理得井然有序,觉得有必要慰劳一下你这个尽职的好员工。”没想到他齐邗星也会有如此悲哀的二天,想请人家吃饭还得找个理由。 “不用了,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 很好,这个女人真懂得打击他的男性尊严,也许他应该教会她一件事,员工以服从老板为最高原则。 “林言唏……”他话还来不及说,就被一阵鸟鸣的门铃声给打断。 “齐先生,我去开门。”像是落荒而逃般,林言唏连忙跑出去。 望着她比平日多了点慌张的背影,齐邗星忍不住自问道:“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讨人厌?”委屈地叹了口气,他走到沙发坐下来。 说起来真是可笑,林言唏这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难懂,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条理分明,可是他却总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red,妈咪来了,也不会站起来迎接啊?”看着正发呆的齐邗星,刘蕴慈的声音透露了一股恶作剧的得意。 眨眨眼睛,齐邗星站起身来半迟疑地唤道:“妈咪!”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不怎么喜欢看到我哦!” 摇摇头,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道:“妈咪,你不是说……” “说什么,说我临时有事,要延些日子再来是不是?” 恍然大悟,齐邗星总算明白了,原来妈咪是故意的,目的是想降低他的警觉件,来个突击检查,证实请女佣这件事纯粹是他撤的谎。妈咪一定也认为依他的个性,不可能真去请个女佣回来,顶多找个人冒充一下,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冒牌货会是他雇来的,只除了期限一个月之外,其他的跟真的佣人根本没两样。 “妈咪,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 “本来是啊,可是你叫我不要让你等太久,所以我干脆把事情推给你爹地飞到台湾看你,怎么样,妈咪对你很好吧?” 好个头,根本是企图不良,齐邗星无奈地在心里念道。 “齐阿姨,”看到刘蕴慈只顾着跟齐邗星说话,把她这个一起远道而来的娇客给忘在一旁,陈婷莉等不及地靠到刘蕴慈身边凑了进来,“原来这位就是你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邗星哥哥啊厂 “对了,red,我都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你爹地好朋友的女儿,她叫陈婷莉,她家很早以前就移民到旧金山,已经有十几年没回台湾了,所以这次特地跟我回台湾玩。” 回给陈婷莉一个礼貌性地笑容,齐邗星突然窜到刘蕴慈后方,强迫性地把林言唏拉过来,“妈咪,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女佣,她叫林言唏。”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陈婷莉就是妈咪当初企图送给他的“女佣”,而妈咪之所以把陈婷莉带来,是想如果逮到他没有聘请女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他把这个女人留下来。 “我知道,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了。”刘蕴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齐邗星紧抓着林言唏的手‘ 从齐邗星突如其来的举动中回过神来,林言唏技巧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扮起尽责的佣人角色,“齐夫人、陈小姐,不知道你们是想先坐下来喝杯茶,还是想先回房休息一下?” “当然是先坐下来喝口茶啊,这还用问吗?”感觉到林言唏不像一般的女佣,陈婷莉连忙摆出女主人的姿态,企图把她踩在脚底下。 完全没把陈婷莉反客为主的态度当一回事,林言唏只是细心地再一次讯问刘蕴慈的意思,“卉夫人也想先喝杯茶喝?” “也好,不过麻烦你帮我们泡杯咖啡好了。” “好的。”欠了欠身,林言唏转身退出客厅。 “邗星哥哥,你怎么会找这种佣人,她根本什么经验都没有嘛!”林言唏都还没走出他们的视线,陈婷莉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齐邗星嚼舌根。 不动声色地扯开陈婷莉稍嫌肉感的手臂,齐邗星像个绅士般温和有礼地道:“你弄错了,言唏是个非常称职的佣人,这个家自从有了她之后,整个焕然一新,如果你有空四下参观的话,你就会明白她有多么称职。” “是吗?”带着挑剔的目光朝四下看了一服,陈婷莉虽然不想承认,却无法做任何反驳,这里的确挑不出一丝丝的缺点。 懒得理会陈婷莉,齐邗星体贴地拉着刘蕴慈往沙发走去,“妈咪,搭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一定很累,先坐下来休息。” 屁股一坐定,刘蕴慈便满怀思念地看了一下四周,“两年了,家里还是老样子,一点改变都没有。” “妈咪,这里可是你一手精心布置的,我哪敢随便乱动?” “你少来了,我看你根本是憾得动。”刘蕴慈宠爱地看着儿子。 “邗星哥哥,”眼看自己又要被冷落在一旁,陈婷莉赶紧在齐邗星的另一边坐下来,身体亲呢地倚在他身上,“其实你也不要花钱请佣人,以后这里有我帮你打理就够了。” “不用了,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何况你过不久就要回美国了。”他知道女人都很喜欢他,只除了那个林言唏,不过这个陈婷莉也太过火了吧! “我可以留在……” “齐夫人、陈小姐,请用咖啡。”林言唏适时地打断陈婷莉。 “妈咪,我来帮你加糖和奶精。”充满感激的看了林言唏一眼,齐邗星很殷勤地站起身,乘机摆脱掉陈婷莉的纠缠。 “齐先生,我去准备午餐。”再度欠了欠身,林言唏又走回厨房。 “邗星哥哥,”没有让齐邗星有喘息的空间,陈婷莉又粘了上来,“我……”. “妈咪,我去叫言唏帮你们整理房间。”不让在座的两位女人有说话的机会,齐邗星逃命似地往厨房冲去。 zzzzzz “red,你这是干么?人家婷莉怎么说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就不能对人家热情一点吗?”母子两人终于独处,刘蕴慈再也忍不住地开口训话。 “妈咪,她已经够热情了,如果我再凑上一脚,那不就酿成火灾?” 又好笑,又无奈,刘蕴慈轻斥道:“你啊,尽是一些歪理。” “妈咪,你自己也看到了,我有说错吗?”他一脸的无辜。 “好吧!就算婷莉稍微热情了点,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在美国那个开放的环境里,个性自然会比较热情奔放。” “不过我可吃不消。” “是吗?我看你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怎么也没听你喊过吃不消?”她这个儿子变了,过去遇到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一向是来者不拒,可是现在,他竟然也会觉得无福消受。 “我……”是啊!他是怎么了?以前碰到陈婷莉这样的女人,他通常是一拍即合,怎么现在只觉得倒足胃口?是因为……不,这跟林言唏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因为陈婷莉是他妈咪安排的“桃色陷阱”,所以他才会对陈婷莉特别感冒,是的,一定是这个原因! 想至此,他推拒道:“妈咪,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喜欢陈婷莉那种女人的。” “那你喜欢哪一种女人,林言唏吗?”刘蕴慈兴味盎然地瞅着他。 心跳乱了一拍,齐邗星旋即摇摇头,一副觉得很可笑的样子,“妈咪,你在胡说什么,言唏只是我请来的女佣,跟我喜欢哪一种女人有什么关系?” “唷!叫得倒是挺亲热的嘛。” 对哦,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口的,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狐疑地想。 “好了啦,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吗?你啊,如果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告诉妈咪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妈咪也不会替你穷紧张。” 她一直满喜欢婷莉这个女孩子,活泼、热力十足,是个甜美的可人儿,她想,婷莉和red应该很适合,可是今天看到林言唏这个女孩子,她更有说不出的欣赏,林言唏气质优雅、沉稳内敛,看得出来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子,婷莉跟林言唏一比,就显得太孩子气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其实非常开明,她也不想强迫儿子一定非要娶哪个女孩,只要他能一改以往的玩性,认真找个对象交往,结婚生子,这就够了。 “妈咪,我对言唏真的没意思,你别乱猜。”他只是对林言唏很好奇,可没有对她存非分之想。 “你想骗谁?是骗你这个精明的妈咪,还是骗你自己?”刘蕴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小子八成还没有察觉到,只要林言唏出现,他总会不由自主的盯着人家看。 “我是说真的,我对她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耸耸肩,刘蕴慈无所谓地说道:“随便你,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最好晚上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再这么告诉自己一遍。” “为什么?” “你没听人家说过吗?万籁俱寂的时候,人最容易吐露真心话。” “妈咪!”齐邗星懊恼地瞪着她,他会被妈咪害死,被她这么一闹,今晚他的脑袋瓜一定不得安宁。 “叫什么叫?”刘蕴慈一脸的无辜,她不过是教他怎么认清自己的内心。 齐邗星无力地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再说不过是突显他的心虚,他倒不如省一点力气,“妈咪,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用餐的时候我再叫你。” 当房里只剩下刘蕴慈一个人时,她得意地哈哈大笑,她这一趟是来对了,从来没见过red为情所困的样子,现在终于可以见识到了。 第四章 果然被妈咪料中了,一闭上眼睛,他的脑袋瓜子充斥的尽是林言唏的身影,妈咪真的是害人不浅。 坐起身来,齐邗星烦躁地爬了爬头发,干脆去泡个热水澡,松弛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也许可以帮助他人眠,于是他拿起一旁的睡袍,懒洋洋的走进浴室。 而正当齐邗星泡在浴缸里,努力地想寻回睡意时,陈婷莉鬼鬼祟祟的溜进他房里,把房里明亮的灯光转为昏黄,然后拿出一瓶香水,对着四周一喷。 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浪漫,陈婷莉对着空气抛了一个飞吻,接着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衣,展露出仅着贴身衣物的娇躯。 “邗星哥哥,我来了。”猴急地跳上床,她摆出最撩人的姿势,风情万种的朝浴室的方向不停地眨眼睛,可是等了好久,却不见他出来。 正当她等得快不耐烦时,齐邗星才缓缓地踏出浴室,不过他还来不及意识到房里的变化,耳边已经传传来娇滴滴的呼唤声—— “邗星哥哥。” 大脑一下子从昏沉的状态清醒过来,瞪着正充满诱惑的朝他勾手的陈婷莉,齐邗星像是受到惊吓般,拔腿便往外头冲去,也不管陈婷莉会有什么反应。 跟着,他想也没想直接反应的往林言唏的房门猛敲,大喊救命,等房门一开,他一把抱住她,仿佛她是救他免于沉没海底的浮板。 被齐邗星的举动给吓到了,林言唏僵着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突然惊觉到软玉在怀,齐邗星连忙放开她,一致怕吓坏她的样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恢复了向来的冷静,林盲唏不发一语地越过他,将头往走廊一探,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急忙将她拉回来,齐邗星慌张地把房门阖上,并锁上。 “齐先生,这里是我的房间。”林言唏微微地蹙走眉头。 “我知道。” 林言唏怀疑地挑了挑眉,知道还自动自发地将她房门上锁,也不问一下她这个主人的意思。 明白她的质疑,齐邗星赶紧解释道:“我怕那个女人追过来,你不知道她有多恐怖,她竟然光溜溜的躺在我床上。”说着,他打了一个冷颤。 林言唏一听就知道齐邗星口中的那个女人是陈婷莉,不过她的反应却不是他想要的同情,而是就事论事的道:“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人家陈小姐长得如花似玉,又是个千金之躯,她会主动投怀送抱是你的福气。” 其实她心里有些意外,对齐邗星的风流事迹,她多少从报章媒体时有耳闻,可是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拒绝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荣幸?福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齐邗星鬼叫道,“省省吧!她不要变成瘟疫就很了不起了。”这个女人根本是存心看他笑话,她心里头一定很得意他被陈婷莉吓得魂飞魄散。 瘟疫?林言唏想笑却又不敢笑,真亏他想得出这样的形容词,“陈小姐只是热情了点,并没你说的那么可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齐邗星一脸怨慰的看着她,她竟然帮那个女人说话,真不知道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林言唏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想不到这个男人挺幽默的。 看到她展露笑靥,齐邗星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心想,她笑起来真的很美,“你很幸灾乐祸。” 说实在话,他的反应是太过激烈了点,一点也不像他贯有的作风,以往他是不会让女人如此难堪,就算他真的没有兴致,也会用很体贴的方式拒绝,真不知道今晚他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一晚吧?” 怔了一下,林言唏迟疑地想再确认一遍,“你说什么?” “我的房间现在被人家占据,我又不好去找我妈咪,这么一来,你教陈婷莉的面子往哪儿摆,所以我只能在你这里借住一宿喽!” “这怎么行?”想到跟他同睡一个房间,林言唏没由来得心慌意乱。 “怎么,难不成你教我去睡客厅吗?这么冷的天气,睡那里是很容易着凉的,而且还随时得担心陈婷莉半夜跑出来偷袭,这万一又刚好被你瞧见什么不得体的行为,我还得挨你骂,你就不能稍微有爱心一点收留我一晚吗?” 听齐邗星振振有词说了这么一大篇,每一句话都在指责她的不是,林言唏的口气不由得踟蹰起来, “应该还有多余的客房吧?” “没有了,这里只有四间主卧房,我们四个人一个人占据一间,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房间?” 看这情形,她不想让他睡这里也不行了。莫可奈何,林言唏让步道:“好吧!床铺让你睡,我睡沙发。”还好只是一个晚上?否则天天睡沙发,她一定吃不消。 “你不可以睡沙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况且这里也只有一床被子,你总不能教我把它剪成两半吧?”真要他把被子剪成两半,他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过事实上也不用这么麻烦,家里其实还有很多备用的被子,就放在一楼的置物间,只是他不想让她睡在沙发上,那会很不舒服,一个晚上下来根本没睡到什么。 “这……” “你放心,我连碰都不会碰你一下,我这个人一唾着,任谁都拉不动,当然不可能半夜爬起来对你怎么样。”不过不小心半夜起来梦游,那就另当别论,齐邗星在心里补充道。 其实她才不是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而是……算了,想这些干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内心为何不安。 “你先休息,我要去梳洗一下,晚安。”林言唏转身走进浴室。 走到床边,齐邗星躺下来心想,努力了好久,把皮肤洗得红通通的,本来是期望有个好眠,现在被陈哼莉这么一闹,想平平静静地入眠,只怕是难上加准。 zzzzzz 发生昨晚那么难堪的事情,齐邗星原以为陈婷莉会因此收敛一点,然而,事情却完全不是他想得那么一回事,她不仅没有一丝尴尬之情,而且根本不怕弄得人尽皆知,自己大咧咧地找他质问昨晚的下落,让原本无辜的他反倒像个负心汉,弄得他狼狈不堪。 更可怜的是,当他急需要有人救他脱离陈婷莉的口水攻击之时,妈咪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哉相,而林言唏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状,教他除了自求多福外,也不敢寄望有人会好心的伸出援手。 不过他想,他的委屈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在他快被陈婷莉的口水给淹没之际,一通电话及时帮他解了危,于是他逃难似地找到借口躲进书房,得意的把她丢给另外两个女人。 见齐邗星跑掉了,林言唏又是个佣人,陈婷莉最后也只能把箭头转向刘蕴慈,“刘阿姨,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邗星哥哥对我这么冷淡?” “婷莉,你很好,只不过red还没发现到而已。”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发现我的好?” 这可把她给问倒了,刘蕴慈伤脑筋地想了又想,终于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真实地表现你自己,他迟早会发现到。”就怕发现到了也没有用,她儿子的一颗心老早就飞到别人的身上,只是这话她可以说吗?当然不可以,否则婷莉不吵翻天才怪! “那万一他就是没发现到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这……应该不会啦!有恒为成功之母,我想只要好好努力,一定会让你等到的。” “真的吗?” 用力地点点头,刘蕴慈鼓励道:“不要气馁,阿姨对你有信心。”善意的谎言应该是值得原谅吧!她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思忖。 “刘阿姨,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一点也不好,或许她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诉婷莉,感情的事可以努力,但绝不能勉强,要不然婷莉愈陷愈深,事情反而糟糕,可是婷莉会了解这个道理吗?唉!再观察看看好了,刘蕴慈现在只能这么想。 zzzzzz 何谓“噩梦”,齐邗星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每天他得从早到晚跟陈婷莉玩躲猫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惨遭她的毒手陷入桃花劫,这种日子还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也怪不得他要怀疑这一个礼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过去他连睡觉都不用锁门,可是现在他不时要关心房间门窗是否关好,害怕他万一有个疏忽,让那个色女有机可趁。 既然家里那么恐怖,他干脆躲到外头去逍遥,不过也不知道那个色女哪来的通天本领,总是有办法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然后破坏他逃之天天的计划,教他最后只能望门大叹。 可是,总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啊,好好的一个假期,已经被她毁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他说什么都要挽救回来,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 想至此,齐邗星半夜从窗户爬进刘蕴慈的房间,硬是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妈咪,你们什么时候回美国?” 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刘蕴慈恼怒地骂道:“齐邗星,你疯了啊!” “我是快疯了,如果你再不把那个大色女带走,你就真的等着送我进疯人院了。”他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她叹口气道:“婷莉没那么可怕。” “她还不够可怕啊,她都快把你儿子搞疯了!”他抗议地哇哇大叫。 “那你想怎么样?” “你立刻把她带回美国。” “不行!”刘蕴慈毫不考虑地摇摇头,那天自己还跟婷莉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对她有信心,这会儿才一个礼拜就要她放弃回美国去,她不哭得惊天动地才怪! 说起来这件事都怪自己,明明已经看出来red对林言唏有意思,那天就不应该鼓励婷莉,而应该劝她放弃,或许现在她就不会这么急着想缠住red。不过自己真的满同情婷莉的,其实她会这么紧迫不舍,无非是希望red可以多接触她,知道她的好,只是没想到反而让他视她为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妈咪,难不成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儿子被她搞疯吗?” “你少夸张了,你那些热情的歌迷都没把你搞疯,一个陈婷莉算什么?” “我的歌迷再热情、再疯狂,也不会脱光衣服跳到我的床上啊!” 撇撇嘴,刘蕴慈强辩道:“不过就那么一次而已,你干么到现在还跟人家斤斤计较?” “如果不是我房间现在二十四小时都锁着,说不定早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皱皱眉头,她忍不住帮陈婷莉说话,“red,不要吧婷莉当成胸大无脑的花痴,她只是表达方式比较直接。” “妈咪,我才不管她是花痴还是率性,我只要她赶快离开我的视线,让我平静的过日子。” “你应付女人不是一向很有一套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摆平了?” “没办法,那个女人太恐怖了,简直跟细菌一样无孔不入。” “细菌?”刘蕴慈伤脑筋地摇摇头,“婷莉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 “妈咪,不是我嫌她,实在是我受不了她,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她弄走。” “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回美国嘛,你觉得受不了就出去啊!” 瞪着她,齐邗星懊恼地嚷道:“如果我出得去,就不用在这里心烦。” “这还不简单,只要我把婷莉带出去,你想上哪里,还会有人管你吗?”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出去?” 这小于也太急了吧!睨了他一眼,刘蕴慈道:“明天。” 绽放出消失好几天的笑容,齐邗星开心地搂住她,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猛亲一番,“妈咪,一切就麻烦你了,晚安。”一溜烟,他已经从之前进来的窗户爬了出去。 无奈地摇摇头,刘蕴慈再度躺回床上,其实red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如果他肯装酷一点、冷漠一点的拒绝婷莉的求爱,而不是捺着性子跟她周旋,她说不定可以认清她和red产生不了交集,要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打退堂鼓。不过red对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体贴有余,耐性十足,也难怪那些喜欢他的女人总会抱着莫大的希望。 zzzzzz “red,你……”yellow谈琰文瞪着齐邗星脚边的行李箱,脑子里窜过一连串的猜疑,这小子离家出走?被歌迷盯上?闯下滔天大祸…… 什么话也没说,齐邗星直接拖着行李箱走进来,整个人瘫进沙发。 把大门关上,谈琰文走到客厅的吧台,帮他倒了一杯葡萄酒,跟着在沙发坐下来,“red,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把整杯葡萄酒灌进肚子里,齐邗星才开口抱怨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轻轻一笑,谈琰文温和地反问道:“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只是带着行李来我这里聊聊天,等一下就会走人了吗?” “好吧,我是来你这里借住几天,不过我是来逃难不是来避难。”叹了口气,齐邗星娓娓道出事情的前因始末。 听完他所谓的噩梦,谈琰文忍不住一阵大笑,想不到向来在女人堆里最吃得开的red,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你干么,这有什么好笑?”齐邗星不满地瞪着他。 谈琰文缓缓地敛住笑声,打趣道:“我很难想像你被女人吓得落跑的样子。” “如果是你,我看你连落跑的力气都没有,早就被吓晕了。”齐邗星没好气地说道。 “对不起,我还没碰过这种事情,所以不得而知。” “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可以请我妈咪送一个给你。” 连忙摇摇头,谈琰文婉谢道:“不用了,我受不了太过热情的女人。” 脑海突然窜过一个念头,齐邗星神情为之一震,眼睛闪闪发亮,“也许,我应该把陈婷莉送给blue,我敢保证她那一万度的热力可以把blue的心重新燃烧起来。”blue孟玮觉自从高二那年发生了,件意外,感情之于他,犹如云不再飘、风不再起,他的心就像死了一样,不再激荡出一丝丝的涟漪。 微微地扬起眉,谈琰文好笑地表示道:“也许吧,不过就怕blue的心还来不及燃烧,人就被热死了。” 皱皱眉头,齐邗星煞是认真地思索道:“嗯,照我的情形来看,blue被热死的机会恐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但是……”突然笑起来,他神采奕奕的接着道:“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法子,我可以先把陈婷莉送去给blue那个大冰块降温,我肯定,她的热度少说也可以降个一万度。” “你这个主意很不错,可惜这一降正好归零,我想blue的心要燃烧起来,恐怕是天方夜谭,说不定反而把那位陈婷莉小姐给闷死。” “是哦i”齐邗星苦恼地叹一声气,不过才三秒钟的工夫,他又眉开眼笑起来,“其实这样子也不错啊,这么一来,陈婷莉就没有机会再迫害别人了。” 伤脑筋地摇摇头,谈琰文凭心而论,“red,不要把人家说得好像毒蛇猛兽,她不过是积极开放了点,可没有伤害任何人,哪像你,到处留情,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女人的心。” “我哪有广齐邗星一脸的无辜,yellow,你这么说太不公平了,我对女人一向是最体贴,怎么可能伤她们的心?我不过是生性热情点,不喜欢拒绝女人的示好,她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都很清楚啊,最后她们受不了,一个个放弃我,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强迫的。” “不要替自己找借口,你敢说你曾经对她们用过心吗?”没有半点咄咄迫人的尖锐;谈琰文只是很实在地指道。 “我……”不可否认,对女人,他的确是从来没用过心,或许是因为得来太容易,也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目光总是停在他的外表,忽略他的内心,以至于连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颗心。 “你啊,就是太有女人缘了,从来没有机会让你为女人伤神,也难怪你跟女人在一起只用得到身体,其他的地方都用不到。” “我……我才没那么低级。”齐邗星说得有些心虚,事实好像如此,他确实没为女人伤过神,只除了那个做事总是一板一眼,规矩又一大堆的林言唏。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谈琰文温和地笑了笑。 嘟起嘴巴,齐邗星好委屈地道:“早知道来你这里会挨你一顿训,我就应该去blue他家。” 只当他是个任性的小孩,谈琰文无奈地摇摇头,转而道:“等一下我补习班有课,没时间陪你,午餐你得自己弄,不过晚上我会回来接你去西餐厅。” “你怎么还在补习班上课,不是说不想教了吗?” “没办法,盛情难却啊!”谈琰文耸耸肩道。 他除了拥有几家西餐厅之外,另外也在补习班兼课,而他之所以跑到补习班当老师,一开始只是想帮朋友创业,可是谁知道却闯出响亮的名号,从此也摆脱不了这个包袱。 “看来,我今天午餐只能吃泡面喽!”齐邗星说得有些无精打采,他之所以躲到yellow这里来,主要原因是这里有好吃的,没想到第一餐就跟泡面对上了。 “谁规定你一定要吃泡面,我冰箱里头多得是食物,你想吃什么随随便便弄一下也有。” “是啊,问题是我做的东西能吃吗?”如果是以前,有得吃他就觉得很好了,虽然他的手艺实在糟糕,倒也甘之如饴,可是最近被林言唏这么一调教,胃口都变刁了,没有道地讲究的美食,他压根儿提不起吃的欲望。 “red,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挑嘴?” “我……我吃腻了嘛!”突然从沙发站起来,齐邗星仓皇地道:“我先把行李拿进去。”他逃难似的往客房走去。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谈琰文奇怪地暗忖道。 zzzzzz 正当齐邗星在谈琰文那里逍遥快活时,陈婷莉却因为找不到他的人,缠着林言唏大吵大闹。 “喂!我在问你话啊,你到底把邗星哥哥藏到哪里去了?”瞪着林言唏,陈婷莉一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陈小姐,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齐先生去哪里。”林言唏捺着性子又重述一遍,齐邗星是留了一张纸条给她,说他暂时到外头住一阵子,麻烦她帮他照顾这个家,不过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交代。 “你骗不了我的,你是他家的女佣,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他去什么地方?” 讽刺地轻轻一笑,林言唏很实际地指道:“陈小姐,就因为我只是齐先生家的女佣,齐先生出门更没有理由非告诉我不可。” “可……可是,我跟刘阿姨去逛街的时候,只有你跟邗星哥哥待在家里,他就算没告诉你,你也应该会看到啊!” “对不起,早上我去超市买东西,人不在家里。” “那……我不管啦,你一定要把邗星哥哥还给我。”陈婷莉耍赖道。就是因为林言唏在家,她相信林言唏可以帮她看住邗星哥哥,她才答应跟刘阿姨去逛街的。 微微蹙起眉,林言唏觉得可笑的表示道:“陈小姐,我连齐先生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怎么把他还给你?” “你是他家的佣人,总该知道可以上哪里找他吧?” “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才不是不知道,你根本是不想告诉我!”陈婷莉霸道地指控道,她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佣人,果然没错,这个女人一定为了接近邗星哥哥,才故意到这里来当佣人。 “就算是这样子,那又如何?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有权利不说吧!”虽然脸上依然沉静如昔,可是事实上,林言唏已经失去耐性,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道理根本是说不通的。 听她这么一说,陈婷莉更是认定她企图不良,“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怀不轨,你怕邗星哥哥爱上我,所以想尽办法破坏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觉得她很可悲,林言唏坦承道:“陈小姐,虽然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但是我不能不说,齐先生就是因为受不了你的日夜纠缠、受不了你分分秒秒地紧迫盯人,才会离开家里躲到外头去。” “你……你胡说八道!” “陈小姐,对自己诚实一点,我说的是事实,是你自己把他吓跑的。”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他多认识我、多了解我,没有吓跑他的意思。”不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陈婷莉像个做错事却拼命想否认犯错的小孩。 “陈小姐,你一味的想用满腔的热情去苛求齐先生爱你,却不问他愿不愿意爱你,这只会造成他的困扰,让他倍感沉重,最后把他推得离你愈来愈远。” “我……” “也许你会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卯足全力去争取,但是你必须知道,感情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你可以选择爱齐先生,却不可以决定他应不应该爱你,因为他也有权利选择不爱你。” 林言唏的一席话,把陈婷莉的气势全震垮了,她像泄了气的气球,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里,却看到站在楼梯边的刘蕴慈。 “刘阿姨,邗星哥哥真的那么讨厌我吗?”看刘蕴慈的眼神带着同情,陈婷莉似乎还有点不肯相信,她的邗星哥哥虽然不太理她,但对她一直很客气,他怎么可能会对她那么反感?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恰当,刘蕴慈只道:“婷莉,都是阿姨不好,什么都没考虑清楚,就兴匆匆地带你来台湾,害你浪费了那么多心思。” 陈婷莉这回再也找不到理由欺骗自己,可是想到自己远从旧金山来到台湾,满心期待却落得一场空,实在有些不甘心,“刘阿姨,我跟邗星哥哥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婷莉,这个问题只有red可以回答你,不过阿姨必须告诉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感情的事是要讲缘分的。” 刘蕴慈虽然没把话挑明,但是陈婷莉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不由得感伤地喃喃自问:“我跟邗星哥哥真的那么没有缘分吗?” 似乎在等陈婷莉自己走出哀伤,刘蕴慈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 过了好久,陈婷莉终于开口说话,脸上也恢复原有的神采,“刘阿姨,我今天在百货公司看到好几套很漂亮的衣服,当时赶着回来也没时间试穿,我们等一下再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刘蕴慈这下子才真正松了口气。 “刘阿姨,我们可不可以顺便邀林小姐跟我们一起去,逛街还是人多一点比较有意思。” “只要林小姐愿意的话,我是很高兴她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回过身,陈婷莉看着还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走开的林言唏,“林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逛街?” “谢谢,不过我有工作要做。”看到她快速地恢复力,林言唏除了感到欣慰,也由衷的心生佩服,一般人往往固执己见,以至于一个简简单单的观念,却始终看不透,其实如果愿意转个弯、换个不同的角度,一切自然会豁然开朗。 “主人都不在,你干么还那么认真?” 轻轻一笑,林言唏表示道:“职责所在。” “林小姐,我代替我那个儿子放你一个晚上的假,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拒绝跟我们一起去吧!何况台北你比我们还熟,有你在,我们想上哪里也比较方便。” 刘蕴慈都这么说,林言唏也只能点头同意,就这样,三个女人一起上街去。 第五章 挂上手中的无线电话,林言唏轻叹口气,晨欢回洛杉矶到现在也有三个多礼拜了,可是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传过来,不知道爹地是否打消了商业联姻的主意? 罢了,她想那么多干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真有什么事,晨欢也应该会联络她,没有消息不就等于好消息,她何苦庸人自扰? 走回床铺,林言唏掀开被子准备就寝,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阳台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 神经一绷,林言唏升起警觉心,小心翼翼地往阳台移去,而当她看到齐邗星正吊在半空中,险象环生的攀着绳子朝她房间的阳台而来时,她整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紧张得卜通跳个不停。 “喂!你在干么?”想都没想,她连忙出声喊道,“你赶快下来,这样子很危险。” 心一惊,齐邗星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旋即定睛一看;是林言唏,心情才缓和下来,“嘘!小声一点,你不要把其他的人给吵起来。” 压下心头无法理解的恐慌,林言唏放低嗓门道:“如果你不要下去,就赶快上来,不要吊在半空中,万一绳子松掉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啦!等一下你只要帮忙拉我上去就好了。”齐邗星继续往上爬去,终于来到栏杆边,在林言唏的帮助下翻进阳台。 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忍不住开口训道:“明明有门可以走,你却要爬绳子进来,你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吗?” “我快冷死了,我们先进去房间再说。”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有些无奈,林言唏率先走进去,齐邗星则赶忙收回绳子,跟着走进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看他一坐定,她马上追问道。 “我肚子好饿,你可不可以先煮碗面给我吃?”原本躲到yeuow那里,是妄想吃到那家伙的手艺,谁知道他忙得根本没时间弄给自己吃,最后干脆把自己拉到他的西餐厅帮忙处理店务。 在西餐厅是吃得很好,也很讲究,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是少了那么点感觉,虽然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态,但是他真的很想念林言唏,想念她创造出来的美味佳肴、想念有她陪在一旁的感觉,所以他冲动地跑回来,就是想看看她,品尝她烹调出来的美食。 虽然很想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着齐邗星充满哀求的眼神,林言唏却也不由自主地说:“你等一下,十分钟就好了。” “言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趁着她打开房门之际,他连忙交代道。 微微蹙着眉,林言唏纠正道:“你应该叫我林言唏,或者是林小姐。” “哎呀!不过是个名字,干么那么计较,何况我也叫习惯了,改不掉了。” “齐……” “快去啦!你再不煮,我肚子可要唱歌了。” 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林言唏莫可奈何地点点头,走出去。 zzzzzz 看着齐邗星拚命似地把热腾腾的面往嘴巴里送,林言唏不由得提醒道:“你吃慢一点好不好?又没有人跟你抢。” 投给她一个很满足的笑容,齐邗星大声道:“好吃!”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心里却掠过一股无以言喻的喜悦,望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丝丝的温柔。 没两三下,齐邗星已经把整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言唏,谢谢你,还是你煮的东西最合我的胃口。”他觉得他的胃已经被她收买了,吃了她巧手烹调出来的食物,整个人像活过来似的,浑身舒畅。 “你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温柔从脸上淡去,林言唏又恢复原有的沉静。 “我怕从正门进去,不小心被那个大色女逮个正着,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所以只好辛苦一点喽!” 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她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子不对吗?” “我……不对?” “你母亲远从旧金山来台湾看你,你却把她丢在家里不管,你这算什么儿子?还有,不管你对陈小姐有什么不满,人家也总是客人,你就算不想尽地主之谊,也该懂得待客之道吧?” 虽然觉得自己好无辜,可是齐邗星却一句反驳的话也提不出来。 “齐先生,虽然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我必须说一句公这话.你不喜欢陈小姐,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不应该什么都没说就一走了之。””我……我不想直接伤害她嘛!”齐邗星说得有点委屈,教他去跟一个女人说“cetout”,他真的说不出来,即使他对她反感到了极点,所以他只好自动避汗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没你想像得那么脆弱,你也没你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可替代。”自从点醒陈婷莉之后,她跟陈婷莉有了更多机会的接触,她发现其实陈婷莉对齐邗星只是一种偶像崇拜,就像晨欢对齐邗星的疯狂崇拜一般,她们爱的不是齐邗星这个人,而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偶像光芒,所以陈婷莉可以很快地从失意中复原。 “你不觉得我很优秀、很迷人吗?” “这个世界上优秀、迷人的男人多得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完全哑口无言,瞪着眼前这个总是有办法灭他威风的女人,齐邗星既懊恼,又忍不住对她心生倾慕。 半晌,他缓缓地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可爱,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人。” 耸耸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怎么看她,林言唏表示道:“如果你还想走的话就赶快走,不过请你走正门,别像个小偷一样,万一不小心摔着了,可是得不偿失。” “你都训了我一顿,我还敢拍拍屁股走人吗?”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他不得不甘拜下风,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教他束手就擒。 淡然一笑,她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晚安。”深深看了她一眼,齐邗星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zzzzzz 一大早看到齐邗星坐在客厅看报纸,陈婷莉觉得惊讶,刘蕴慈更是吓了一跳。 “妈咪早,陈小姐早。”齐邗星一边打招呼,一边还不忘看一眼正在客厅打扫的林言唏,这样子她应该不会再嫌他不懂待客之道了吧! 注意到他看向林言唏的目光,刘蕴慈心里若有所悟,她走到沙发坐下来,故意取笑道:“你总算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回美国之前没机会看到你了。” “妈咪,你们要回美国?”齐邗星想不意外也难,想到那天他从家里溜走的时候,妈咪还一副得拖上一阵子的样子,而这会儿他离家都还不到一个礼拜的工夫,怎么妈咪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一百八十度? “是啊!等我们到溪头玩回来之后,我们就回美国。” “你们要去溪头玩?”他讶异地问,他不在家的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昨天打电话给你干爹、干妈,跟他们聊了好一会儿,他们觉得我们难得回台湾一趟,应该四处走走、看看,回味一下,不要老窝在台北,可是我们又没有太多时间,所以他们决定带我们到一个定点玩个几天,我想了想,觉得溪头比较近,风景又美,就把地点选在溪头。” 听她这么一说,齐邗星想到林言唏昨晚说的话,心里的愧疚感冒出来。干妈和干爹都会想到陪妈咪到郊外走走,而他这个做儿子的什么都没做,还把妈咪丢在家里,实在说不过去。 “妈咪,对不起,你来半个月了,我也没有陪你。” “没关系,我早知道你很忙。” 这一说,齐邗星愈是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他最空闲了,除了忙着躲陈婷莉之外,根本没其他的事。想到这个陈婷莉,他这才发现她没有以往的喋喋不休,今天的她显得特别安静,而且也不再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想必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是什么事,他只能私下问妈咪,不过现在他总算可以放松心情,不再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刘蕴慈突然站起身,走到林言唏面前,“言唏,我想请你到美国当我家佣人,你愿意吗?” 愣愣地看着刘蕴慈,林言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要求?这种事不是自己说要愿意就可以算数的。 “妈咪,你怎么可以挖角,言唏是我的厂从沙发跳起来,齐邗星急急忙忙地向刘蕴慈抗议道。 神秘的笑了笑,刘蕴慈耸耸肩,一副很潇洒地说:“算了,当我没问,言唏条件这么好,你当然不可能让给别人。”她这个儿子平时聪明得很,一碰到林言唏,就变得特别笨,没有绿卡,林言唏怎么可能去美国当他们家的女佣?-不过这正可以印证一件事,她这个儿子确实对林言唏动了情,也就是说,以后她可以不必再为他的终身大事费心。 望着刘蕴慈,齐邗星困惑地皱皱眉头,对她的举动,他好似明白,却又好像模模糊糊,今天早上碰到的状况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脑袋瓜现在根本无法集中思考,妈咪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齐邗星被刘蕴慈搞得头昏脑胀,林言唏却为了他一句:“言唏是我的”,震得乱了分寸,她肯定他是无心的,可是听在她的耳中,却又感到莫名的骚动,心儿全乱成一团。 “我去做早餐。”逃难似的,她仓皇地往厨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慌忙的身影,刘蕴慈笑得更是开心,太好了,不是她儿子自己在单相思,而是邯有情妹有意,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zzzzzz 林言唏实在搞不懂刘蕴慈为什么坚持她得跟来送机,她不过是个佣人而已,不是吗?可是搞不懂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来了。 “好了啦!你们回去了,免得等一下又引来一大堆歌迷。”推了推齐邗星,刘蕴慈催道。虽然他戴了一顶鸭舌帽,还有一副墨镜,遮去了他近半张的脸孔,可是一旦碰到眼尖的歌迷,还是不难认出他来。 “妈咪,真舍不得你回去。”他撒娇的道。 睨了他一眼,刘蕴慈压低嗓门道:“你少来了,你啊,根本恨不得我们赶快回去,这样子你才可以跟你的言唏单独相处。” “妈咪,你在胡说什么,我跟言唏只是……” “什么都不用解释,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对人家安的是什么心。” “我……我安什么心?” 笑得有些暧昧,刘蕴慈只道:“加油!”丢下齐邗星,她走到林言唏的面前,“言唏,有空别忘了来美国找我们玩。” “是啊!言唏,你只要打一通电话给我,我就去机场接你。”陈婷莉点头附和道。 经过这段日子跟言唏的相处,让她对言唏产生一种无法理解的欣赏,言唏在她的眼中是一个很奇特的女人,跟她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当然,她也发现了——件事情,邗星哥哥喜欢的人是言唏,不过她并不嫉妒言唏,就像刘阿姨说的,她跟邗星哥哥没有缘分,而且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比邗星哥哥优秀的男人更是大有人在,她一会找到一个属于她的有缘人。 “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林言唏轻柔地回以一笑。 “好啦!你们回去吧,我们也要进去了。” 点点头,齐邗星在刘蕴慈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妈咪,有时间我会去美国看你和爹吨。” “记得说到做到,不要老是开空头支票,还有,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遵命!” 互道了声再见,目送刘蕴慈和陈婷莉进关,齐邗星才载着林言唏离开机场。 坐在车子里,感觉到齐邗星近在咫尺,林言唏的心情便没由来得紊乱不安,自从那一句话进驻她的耳朵,他对她来说,仿佛成了一道枷锁,困住了她,让她的呼吸愈来愈困难。 一路上心思恍惚,林言唏完全没有察觉到齐邗星带她来到一家西餐厅。 “言唏,下车了。”站在开启的车门边,他轻轻地唤道。 恍然地回过神来,她匆忙地下了车,等到他把车门关上,她才赫然发现眼前的陌生,“这……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吃饭啊!”齐邗星好笑地道,“现在已经一点了,如果再不吃的话,我的胃会受不了的。”不容她反驳,他抓起她的手,强拉着她往西餐厅里走去。 五分钟之后,他们在一个由许多天然盆景充当屏风的座位坐下来。 看到他拿下脸上的遮掩,林言唏不安地道:“你不怕人家认出你吗?”跟一个偶像巨星吃饭是很有压迫感的,好像随时有人在一旁监督着自己。 齐邗星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坐在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这是yellow开的西餐厅,而yellow在他的每一家西餐厅,都会为他们几个好兄弟设置一个完全隐私的空间,让他们在他的西餐厅吃饭可以无拘无束。 “可是,你总得要去拿东西吃吧?”虽然他们坐的位置绝对隐密,可是这里采的是欧式自助餐,食物可不是waiter送上来的。 “不用,等一下就会有人帮我们拿过来。” 林言唏怀疑地扬起眉,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两个waiter端来了一大堆食物,各式各样的佳肴一道道被摆到桌上。 “齐先生,你们慢用。”两个waiter欠了欠身,转身退了出去。 怔怔地看着满桌的食物,林言唏觉得好像在作梦一般。 体贴地夹了几道餐点放进她的瓷盘里,齐邗星催道!“别发呆了,赶快吃吧!” 回了回神,她动手享用眼前丰盛的午宴。 “你这个女人很没好奇心哦!”他突然抱怨道。 林言唏眨了眨眼睛,迟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此话何来。 见她疑惑的样子,他只好主动引导它,“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们可以在这里受到如此特别的待遇?”说起来真是丧气,对他这个人,她好像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他对她却有一肚子的好奇,总想更深入的了解她这个人。 “这很重要吗?”她反问道。 发出一阵无力的呻吟,齐邗星真想捶胸顿足,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打击他,迟早他的自信会被她毁得荡然无存。 “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他嘴巴是这么说,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控诉和委屈。 被他的眼神一看,林言唏顿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只好很无奈地问道:“好吧!为什么我们可以在这里受到这么特别的待遇?” 瞪着她,齐邗星不禁叹了口气,天啊!他真的被她打败了,她竟然原封不动地照着他的话问,她……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所见过最不可爱的女人,可是,他却莫名的喜欢跟她在一起。 虽然她问得很蹙脚,可是齐邗星还是忍不住想跟她分亨他的故事,他说起这家西餐厅的老板谈琰文,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并聊起他从来不曾主动跟别人提起的童年往事,他们这六来自孤儿院的好兄弟,被孤儿院的院长卖掉,到被偷渡出境之前的获救,再到后来的被收养,一切的点点滴滴。 望着前面的齐邗星,林言唏第一次不再觉得他是她一直以为的偶像巨星,也不再是她始终有着距离的老板,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男人,却是一个令人无法不心动的男人,她的心,随着他自然散发出来的光彩,慢慢地、渐渐地沉溺…… zzzzzz 将行李暂时放在玄关边,林言唏闲逛般的屋前屋后转了一圈。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回想起来,过得真快,不过这就是人生,置身其中的时候,毫无所觉地任意挥洒,等到蓦然回首,才发现时间的无情,就像流水一般不复返。 走过每个角落,回味每一个曾用心呵护过的地方,林言唏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来,静静地等候齐邗星的出现。 早餐的时间一到,齐邗星懒洋洋地走下楼,当他看到坐在客厅的林言唏时,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笑咪咪地打着招呼:“早安。” “齐先生早。” 抗议地雏起眉头,他申诉道:“拜托,我妈咪已经回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齐先生,我都被你叫老了。” “以后我不会再叫你齐先生。”她淡淡地道,主仆关系没了,她也不会再坚持非叫他齐先生不可,只不过,他们也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他不可思议地挑起眉,变了,这个女人今天很好商量哦! 这个时候齐邗星突然瞄到玄关边的行李,心一惊,他急忙问道:“你拿行李要去哪里?”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我应该回家了,不是吗?”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完全清醒过来,他已经忘了一个月的期限。 “你……”他想留住她吗?他可以留住她吗?教她当他家的佣人不是太委屈她了吗?可是除了佣人,他还能拿什么名义留住她? “我有帮你准备早餐,就放在餐桌上。”林言唏从沙发站起身来,“再见。” “等一下,我送你。”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齐邗星转身往楼上跑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急急忙忙地冲下楼。 “你不用送我……” 拉起她的手,他塞了张支票在她手中,“这是这一个月的酬劳,你收着。”紧紧握着她的手,齐邗星舍不得放,却也只能无奈地松开,转身走到玄关提起她的行李,率先走了出去。 收起手中的支票,林言唏跟着走出去,分离之际,才惊觉到她对这个男人竟然有许许多多的不舍,不过那又如何,别离是改变不了的结果。 zzzzzz 林言唏怎么也没想到,挥别齐邗星之后,等在家中的竟是她试图躲避的双亲——林怀安和孙宜如,还有她那个说话、做事总是不经大脑的妹妹林晨欢。 “爹地、妈咪,你们怎么有空回来台湾?”瞄了一眼一见着她就做贼心虚的把头垂得低低的林晨欢,林言唏的心中有谱了。 目光严厉的扫向林言唏,林怀安直截了当地道:“你也知道该回来了,是不是?我还以为你打算躲一辈子呢!” 林言唏从容地道:“爹地,我没有打算躲一辈子,也不需要躲一辈子。”原本还以为躲一个月,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不过很显然,她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而且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很好,答应这件婚事,对你有很多的好处,以后你就是‘谛亚集团’的总经理夫人,再过个几年,就是谛亚集团的……” “爹吨,你弄错我的意思,我没有同意这件婚事的打算。”林言唏沉静地打断林怀安,神色坚定地迎向他的怒视,“我并不想当什么总经理夫人。” “你是存心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爹地,我不是存心跟你唱反调,我只是不想出卖自己的婚姻。” “啪!”林怀安怒不可遏地将拳头往桌子一捶,跳起来指着她怒吼道:“什么叫出卖?我什么时候出卖你的婚姻了?” 孙宜如连忙站起来拉住他,试图缓和道:“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不要急嘛!” 推开孙宜如,林怀安毫不客气地指道:“如果不是因为谛亚集团的总裁跟我是好朋友,你想攀上这门亲事,连作梦都没资格!” “爹地,我连梦都不想作。”林言唏不卑不亢地回敬道。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林怀安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若非前阵子老习到美国度假,顺道前往公司拜访他这个多年未曾见面的好朋友,且在因缘际会之下见识到言唏临危不乱的冷静,颇为欣赏,后来一聊,又得知言唏不愿意留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公司,想回台湾发展,于是想将她纳入谛亚集团,当成儿媳妇好好栽培,要不然,这件婚事哪能落到她的头上! “言唏,听妈咪说句公道话,你也不要急着拒绝这门亲事,等见了对方再来作决定也不迟啊!”孙宜如无奈地看了林怀安一眼,她丈夫的嘴巴就是这么强硬,也不懂得说话的技巧,明明是为了女儿好,觉得对方的人品和条件都是难得寻觅的好归宿,可是他偏要把“美意”弄得好像“恶意”,“良缘”变成了“买卖”,也难怪言唏坚持不要。 他们父女俩根本是臭气相投,对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一点都不能让步,执着到底,怪不得两个人碰在一起老是僵持不下。 “妈咪,你是说如果我跟对方见了面,觉得不满意,就可以拒绝这门婚事,是不是?” “这……”没想到林言唏会这么说,孙宜如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你自己听听看,这是什么话!”瞪着孙宜如,林怀安一副她太多此一举的口吻,“都还没有见面就说不满意,这不是存心反对到底吗?” 无奈地轻叹口气,林言唏捺着性子道:“爹吨,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你们是坚持我非答应不可,还是我有选择的权利。” “你非答应不可!”林怀安意气用事地道,“你没有资格拒绝这门亲事,除非是人家不要你。” 失望地摇摇头,林言唏什么也不想再说,她只想茬明自己的决定,“爹吨,就算人家要我,我也不答立这门亲事。”话毕,她提着行李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这么坚决,林怀安也火大的转向他的保镖交代道:“rober,从现在开始,大小姐上哪里你就跟着上哪里,她不见了,我唯你是问。” “是,老爷!” 停下脚步,林言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怀安,“爹地,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就是要这么做!”愤愤地坐下来,林怀安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望着他的眼神愈来愈冷,林言唏心痛地掉头走回卧房。 “怀安,你……” “好了啦!”林怀安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精疲力尽的道,“什么都不用说了,这还不是为她好,以后她自己会明白。”做人家的父母,哪个不是希望女儿嫁个好丈夫,他这么用心良苦,还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儿降来无忧无虑? 第六章 跟林言唏进了房间,林晨欢充满愧疚地喊道:“言唏!” 倚着窗边,林言唏望向灰潆渫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好阴沉,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有好多好多的不快乐。 “盲唏,你不要不说话,你可以骂我啊!我也很想打电话通风报信,让你知道爹地和妈咪决定亲自来台湾找你,可是爹吨他警告我不准说,还拿我的生活费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嘛!” 偏过头,林言唏心平气和地道:“爹吨怎么可能知道你会打电话采跟我通风报信?我不也交代过你,千万不能让爹地知道你来台湾的事情吗?” 咬了咬下唇,林晨欢说得好无辜,“还不是林维介那个臭小于害的!前几天他翻到我的机票,发现我偷偷地来过台湾,就跑去跟爹吨告状,所以我只好什么都招了。”说到她们唯一的宝贝弟弟,她就一肚子火,那小于一天到晚老爱偷翻她的抽屉,好像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死王八蛋、臭王八蛋! 林言唏叹口气道:“算了,不怪你。”真要说起来,是她自己太过天真,她一直以为爹吨会尊重她的决定,虽然他们父女免不了一阵对峙与僵持,但是她总是自己的主人,就像那时候她打算回台湾发展,爹咆即使气得要命,却也不会强行阻止她,没想到…… 虽然林言唏不怪她,林晨欢心里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言唏,对不起啦!其实我一直心存侥幸,猜想你也许会在外头待上好一阵子,而爹地他在台湾也没办法久留,届时逮不到你的人,也是无可奈何,谁印道我们昨天才到,你今天就进了门。”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切大概是注定的吧!”林言唏有些哀怨地道。 “言唏,你不要灰心嘛,爹地也没说你一定会嫁台那个谛什么集团的总经理,不是吗?” “是吗?”爹吨会把话说得毫无转圃的余地,想必时这件婚事有一定的把握,说不定现在只等他们双方见过面,就可以把婚期敲定。 听到林言唏充满怀疑的口气,林晨欢原本想淡化林言唏愁绪的动力也变得欲振乏力,其实她也认为这牛婚事已成定局,要不然,爹吨为什么特地飞来台湾塞人?只是看到言唏这么丧气,她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如果她可以稍微有骨气一点,偷偷地把消息放给言唏,让言唏有机会逃得远远的,言唏现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 “言唏,你逃走,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最好回来的时候已经儿女成群,气死爹地好了。”林晨欢孩子气地激动道。 忍不住微微一笑,林言唏摇了摇头,“晨欢,一年半载怎么可能儿女成群?” “对哦!”抓抓头发,林晨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过你说得没错,也许我应该逃走,等到儿女成群再回来,”林言唏开玩笑似地说道,“只是想从rober的监视中跑掉,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可难说,有一句俗语不是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rober那个人长得孔武有力,我想他这个地方啊,”指了一下脑袋瓜子,林晨欢接着笑道,“一定是不怎么样。” 摇摇头,林言唏苦苦一笑,“亏你跟rober相处那么久,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这个人。” “什么意思?” “rober这个人做事很机灵、很谨慎,如果你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别想在他的面前瞒天过海。” “他有你说得那么好吗?”林晨欢皱皱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的观察力有待商榷。”林言唏除了奉送她这句话,也无话可说。 好吧!她这个人是有点粗心,可是……林晨欢不ba气地道:“我就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我们两个对付不了他一个。” “再说吧!”走到床边,林言唏把行李摊开在床上,“你先出去,我想整理一下东西。” 点点头,林晨欢退出房间,留下林言唏一个人边整理行李,边静静地沉思。 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她竟然好想见到齐邗星,感染他的生气勃勃,或许她就不会有如此力不从心的感觉,而是打起精神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放下手边的衣服,林言唏再度走回窗边,目无焦点的眺望远方,想着远在另一头的齐邗星。 zzzzzz “砰!”一个颠簸,齐邗星狠狠地摔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shit!”他挣扎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摸着黑,找到墙壁的电灯开关,用力一按,整个屋子亮起来。 看着乱七八糟的地板上,鞋子、杂志,零零碎碎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简直是惨不忍睹,齐邗星不禁雏起眉头。 自从林言唏离开之后,他的假期也跟着结束,开始忙碌起来,整整齐齐的一个家被他弄得好像大下大乱,他没时间整理,也无心整理,因为太干净了,他怕自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又在他身边,让他的心愈来愈挣脱不了她。 她离开多久了?好像有一世纪之久,久到日子变得更是难挨,录音的工作老是不顺利,制作人都快疯掉了,教他休息个几天,调整自己的心情。 他是不是应该把林言唏找回来?很想,可是该找什么理由?他不知道,也很茫然,他到底想做什么?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齐邗星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他屁股才坐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就在耳边响起。 “谁啊?”他嘴巴还念着,一大串的脚步声就跟着传进来。 不到一会的工夫,bru甲1e辛帧、white习曜尹、blue孟玮觉、yellow谈琰文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我就说吧,这小子一定是忘了。”辛帧边对着其他三个人说,边厌恶地瞄了一眼紊乱的屋子,天啊!怎么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生活在这种地方? “你们还真有默契;我才刚进门,你们就跟着迫来了。”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齐邗星的精神稍微振作起来。 “red,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看不惯屋子的杂乱,谈琰文着手收拾起来。 “什么日子?”齐邗星想了想,调皮地打趣道: “你们大驾光临的日子啊!可惜ck没来,要不然,今天还会是我们的团圆日。” 辛帧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看看,这个家伙还在作白日梦。” 终于察觉到一丝丝的奇怪,齐邗星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们每个人的打扮,“你们今天怎么都西装笔挺,穿得这么正式?” “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盂玮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小子的记忆力向来最好,凡是告诉过他的事情,他全都记得很牢,这大概是被女人训练出来的,毕竟跟那么多女人同时交往,记忆力不好是很容易地纰漏的。 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搞得愈来愈不安,齐邗星干脆道:“你们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也不知道是故意折磨齐邗星,还是想惩罚他,没有人正面说出答案,只听习嚯尹说道:“brurbrle,没时间了,把他带到楼上打理一下。” “是的。”像是在拎小鸡似的,辛帧拖着齐邗星往楼上走去,而沿路就听到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追问辛帧。 “那小子该不会是被哪个女人给抛弃,把脑袋瓜子给气坏了吧?”盂玮觉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头。 “blue,你不要把那个家伙想得太痴情,red只会随弃人家,不会被人家抛弃,不过我倒是耳闻到一个限有趣的消息,听天母分店的员工说,red上礼拜带一个女人去那里吃饭,而且是个气质非常优雅的古典美人。”谈琰文八卦道。 一直以来,red从来不会带女人去他的西餐厅用餐,原因何在,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red不会把往的女人介绍给他们这几个好兄弟认识,诚如red自己所说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过客,实在没有必要认识red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样子,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吃到red的结婚喜宴喽!”能够看到red定下来,孟玮觉再高兴不过了,这么一来,那家伙才不会老是在伤女人的心。 “还早呢!”习曜尹精辟地指道,“那家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感情发展不顺利。” “是该有个女人出来挫挫他的锐气。”谈琰文满意地表示道。 “你们在说我的坏话?”齐邗星旋风般地飘进客厅。 瞅着齐邗星,习曜尹一脸淡漠地反问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我……当然没有啊!”望着习曜尹那双锐利的眼睛,齐邗星忽然一阵心虚。 “是吗?”谈淡文笑得很温柔,目光却家是要把人看穿似的盯着齐邗星。 “唷!”辛帧一派优雅的步回客厅,左手搭在齐邗星的肩上,“我感觉到某个人做贼心虚哦!” “无聊。”他已经被林言唏搞得心烦气躁,他可不想再让他们几个有机会幸灾乐祸地嘲笑他的狼狈,转过身,齐邗星带头走出去,“你们还不赶快走,忘了今天是的b1ack大喜之日吗?” “不错嘛!这小子记忆力恢复得挺快的,我还以为要等到目的地,他才会搞清楚状况。”谈琰文笑道。 “错了,是我告诉他的。”辛帧一副很受不了地道,“那家伙吵死人了,全身光溜溜的,还可以一直问个不停,真是输给他了。” 想着辛帧和齐邗星在楼上的情形,大伙儿默契十足地哄堂大笑。 “喂!你们到底走不走啊?”齐邗星不耐烦地催促声从外头传进来。 大伙儿相视一笑,齐步走出去。 zzzzzz 虽然林言唏心里有数,想从她父亲保镖rober的监视下逃走,难如登天,不过她还是企图奋力一搏,只是不管她和林晨欢用什么花招想从他的面前逃走,终究敌不过他矫健的身手,被挡了回来。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愈来愈觉得力不从心,而且如果不是爹吨临时有急事回美国去,暂时无心管这件事,她也许早就跟谛亚集团的总经理见了面,正等着结婚。 或许她应该认命,顺着爹吨的意思嫁给谛亚集团的总经理,可是一想到齐邗星,她心里就有万般的不舍。 “言唏,我决定了!”林晨欢突然从沙发站起来,大声叫道。 将目光从窗外暗沉沉的大地转进来,林言唏不解地看着她,“你决定什么?” “爹的不是说,只要那个谛什么集团的总经理不要你,你就不用嫁了吗?” “爹地是有这么说。” “所以啊,我们应该从那个谛什么集团的总经理下手,让他自己主动拒绝这门亲事,这么一来,你就不用嫁了啊!” “你有方法?” “这……现在是没有,不过方法是人想出来的,这么点小事难不倒我。” 摇摇头,林言唏不怎么热中地说:“算了,何必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那个谛什么集团的总经理拒绝这门亲事。”林晨欢拍着胸脯,信誓誓旦旦地道。 微微蹙起眉头,林言唏不放心地道:“晨欢,你不要胡来。”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胡来。” 是吗?做事莽莽撞擅,老是没经过大脑思考,晨欢这个样子,还抢着帮她这个做姊姊的出头,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晨欢,算了吧,万一事情没弄好,闹到爹地那里,你可不好受。” “我不会那么笨,当真闹到爹吨那里,大不了跟他翻脸,没什么了不起。”林晨欢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是她愧对言唏,所以她一定要帮言唏解决这件婚事。 “晨欢,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想只要能够离开这里,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你不要管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要知道,就算你逃得了,爹地也会想办法把你找回来,所以我们最好双管齐下,你跑去躲起来,我想办法让那位总经理回绝这门亲事。” 也不想再争论什么,林言唏只道:“rober盯得那么紧,怎么跑?” 林晨欢突然笑得很兴奋,她斗志高昂地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试试看;说不定真能帮你顺利的摆脱掉rober。” “哦?什么方法?” “我们来玩个调包游戏,我假扮你,你假扮其他人,然后趁着西餐厅昏暗的灯光,我绊住rober,你赶紧逃跑。” “你怎么可能假扮得了我?虽然我们身高、身材都差不了多少,可是头发一个长、一个短,稍微晃一眼就会发现不对劲。” “这个简单,我会去买一顶长的假发,再来,我们分开行动,只要约好一定的时间在厕所换装,我变成你,你则稍微改个装扮,变成西餐厅的某个客人,然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当着rober的面走人。” “这个方法的确行得通,可是到时候你怎么跟爹地交代?” “管他的,虎毒不食子,大不了挨他一顿骂,他还能对我怎么样?” 也对,再怎么生气,也是自己的女儿,林言唏赞同地点点头,“就这么办,不过我想,我们一定得仔细的从长计议,譬如地点、时间,还有我应该怎么改装,事情最好愈周全愈好,否则露出破绽,只会让rober更提高警觉。” “当然!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现在马上计划。” 拿了纸和笔,林言唏走到沙发坐下来,跟林晨欢开始计划如何逃跑。 zzzzzz 自从那晚跌了个四脚朝天,齐邗星再也不敢莽莽撞撞的冲进屋子,反正他的家绝对是乱七八糟,他还是安分一点,等屋子燎火通明之后,再规规矩矩的进入他既脏乱,又冷清的房子。 可是今晚,当灯光亮起,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观全变了,屋子不再有他以为的紊乱,而是整整齐齐、光洁亮丽,仿佛回到林言唏在的日子。 心儿卜通卜通的跳起来,齐邗星眨眨眼睛,生怕这一切只是他一时之间的幻影,然而不管他眨几次眼睛,看到事实依然存在。 “言唏!”嘴巴轻轻地呢喃,齐邗星觉得自己的心愈跳愈快,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雀跃,他提起脚步,飞也似地向楼上冲去。 “齐哥!” 这一声大叫,把齐邗星的脚步给挡下来,也把他满心的期待给打碎。 回过身,他意兴阑珊地望着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雷杏儿,她是雷孟天和戚湘宁收养的女儿,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是不是吓了一大跳?”一直以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了,雷杏儿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失望,兴高采烈地跑到他的面前。 狠狠地在她的脑袋瓜上敲了一记,齐邗星佯装生气地责怪道:“你这个臭丫头,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如果他稍微静下来,而不是被自己的喜悦之情给冲昏头,他早该想到不会是林言唏,因为她不可能故弄玄虚刻意把电灯给关掉。 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雷杏儿不以为然地嘟哝道:“你脑筋秀逗啊,小偷会帮你整理房子吗?” “这可难说哦!”想到第一次看到林言唏的时候,她在偷东西之前还先动手整理他的书桌,齐邗星不自觉地微微一笑。 “唷!笑得好神秘哦,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两只眼睛骨碌碌的盯着他的脸打转,雷杏儿像是想从他的笑里挖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小鬼!”睨了她一眼,齐邗星走到沙发坐下来。 “听说你最近为情所困?”霄杏儿挨着他坐下来,一副没有挖到消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挑挑眉,他故作不经心地道:“又是哪个记者乱放的新闻,我怎么都不知道?” “辛哥啊!” 又狠狠地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齐邗星骂道:“笨啊!brurbrle那家伙说的话你也相信?”他就知道一定是辛帧那个家伙跑去跟杏儿乱嚼舌头,那家伙想必县从ybrllnw那里昕到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好奇得要命,又不想跑前线挨他的白眼,于是怂恿这个好奇的小鬼灵精,让她过来打探消息。 “为什么不相信?” 被她这么一问,齐邗星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最后只好打马虎眼的说:“反正没有的事,你不要跟着瞎起哄。” “做贼心虚!”嘴一噘,雷杏儿一副不相信的看着他,她又不是三岁小娃儿,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可以打发掉。 “你啊,少管别人的事,多管管你自己,你如果再不多用点心读书,我敢保证明年你又拿不到大学文凭。” “呸、呸、呸!”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雷杏儿发出严正的抗议,“你少诅咒我,本小姐明年一定可以拿得到大学文凭。” “希望。”齐邗星显然对她不太有信心,因为他太了解她了,这丫头虽然聪明,但就是不务正业,该她做的事情,她懒洋洋的,不该她管的事,她热中得好像攸关自己的死活。像她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那种把四年大学当七年医学院在读的人,现在她不过是进入第五年,有可能毕得了业吗? 嘟起嘴巴,雷杏儿不高兴地指控道:“我帮你打扫房子,你没有感激我,还呕我,你很差劲耶!” 捏了捏她的鼻子,齐邗星逗她道:“不要生气,小心皱纹跑出来。” 雷杏儿担心地摸了摸她漂亮的脸蛋,找不到皱纹的痕迹,才委屈地抱怨道:“早知道来这里要受你的气,我才不要来!”撇撇嘴,她接着更哀怨的道:“亏我还那么辛苦的帮你把这个大猪窝整理得焕然一新,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别生气,我请你吃晚餐,谢谢你帮我把这个大猪窝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样可以吗?” 冷哼一声,她将头一偏很践地回道,“谁希罕你请我吃晚餐,要吃饭,我不会自己去吃啁!” 侧过身子,齐邗星捺着性子道:“不要这样子嘛,齐哥跟你赔不是,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生气了。” “笑话!你说对不起我就得原谅你,那我算什么?” 很无力地叹口气,他干脆道:“那你想怎么样?” 眼睛一亮,雷杏儿笑得很贼,“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吹皱你一池子春水的女人是谁。”她可是跟辛哥打了赌,她一定可以挖到第一手消息,如果她输了的话,就得任由辛哥敲诈二次,如果她赢了的话,辛哥得任由她敲诈两次,这么“好康的代志”,她要是错失了,那岂不是教人跺脚? “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这个人吗?”齐邗星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他很清楚,这一说出口,跟着就是一堆没完没了的事,首先bruxbrle那家伙会过来表示关怀,而他心情已经够乱了,再让他老兄搅和个几句,心情不就更不能平静了。 “你最讨厌了,对其他的女人又慷慨又体贴,对我却是又计较又没爱心,我跟其他的女人就差那么多吗?也不想想看,我爹地是你干爹,我妈咪是你干妈,算起来,我也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 “杏儿,你公平一点,齐哥怎么会对你不好呢?是真的没有这个女人,你教我从何说起?” “你……小气鬼!”气呼呼地瞪着他,雷杏儿呕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他打扫房子,就是想巴结他,结果一点好处也没得到,真是白忙一场! 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笑咪咪地道:“走啦!齐哥请你吃饭。” “不要!”她别扭地叫道。 “真的不要?”看到她摇摇头,齐邗星故意惋惜地叹了声,“本来还想吃饱饭之后跟你请教几个有关女人的问题……” “我改变主意,我想吃饭了。”迅速从沙发跳下来,雷杏儿连忙将他拉起来,“我要去琰文哥哥的店。”只有在那个地方,她完全不用担心齐哥会被歌迷盯上,也才有机会慢慢地从齐哥嘴里捞到新闻。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他爽快地答应,总算暂时把她这个丫头安抚住了。 zzzzzz 一分钟不到的路程,林言唏却觉得自己走得好像有一世纪之久,脚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千辛万苦,还好她终究顺利地走出西餐厅,并没有让rober发现到,不过这不表示她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她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几分钟之后,晨欢会从厕所出来,rober一看到晨欢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的动作得快一点,尽速离开这个地方。 “砰!”一个不注意,林言唏整个人被撞倒在地,戴在脸上那支用来掩饰的黑框大眼镜也跟着跌落在地。 “小姐,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言唏!”齐邗星原本是蹲下身想扶起被他撞倒在地的女孩子,却惊讶地发现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他在一刹那间笑出来。 “齐邗星!”怔怔地看着他,林言唏心里绕过千百种的思绪,有意外、有激动、有喜悦……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们还可以再见到面。 先将她扶起来,齐邗星温柔地询问道:“你好吗?” 笑得有些苦涩,林言唏却道:“我很好。” “是吗?”看着她略显消瘦的脸庞,他不由得一阵心疼。 她坚定地点点头。 不过,齐邗星却摇摇头,万般不舍的道:“你瘦了。” “有吗?可能是最近胃日比较不好,所以……” “齐哥,”拉了拉齐邗星的袖子,雷杏儿插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重逢,可是有个男人一直往我们这里看。” 一听到雷杏儿的话,林言唏的理智迅速回到现实,她急忙道:“对不起,我得走了……” “齐哥,你马上去开车,我们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你。”此刻的雷杏儿不再是漫不经心,她身手敏捷地拉起林言唏的手,往前冲出去。 也不知道雷杏儿为什么突然叫了这么一声,齐邗星只是机警地照着她的话行事,而当车子向前飞奔而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追在林言唏和雷杏儿后头的大汉,于是他加紧速度,准确地在她指定的地点煞了车,并打开车门,安然地将跑得气喘如牛的林言唏和她给载走。 当车子再度上路,雷杏儿得意的朝车外做了一个鬼脸,兴奋地叫道:“你这个大笨牛,想斗得过我雷杏儿,慢慢等吧!”她爹地雷孟天可是台湾黑道两大势力之一狱天盟的前任盟主,她哥哥雷昊则是现任的狱天盟盟主,她的反应和身手可是从小训练到大,想斗得过她雷杏儿,谈何容易! 莫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雷杏儿的调皮相,齐邗星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瞄向林言唏,关心的问道:“言唏,你还好吗?” 顺了一下气息,林言唏点点头,“我很好。” “你好,我叫雷杏儿,算是齐邗星的干妹妹。”注意力马上从窗外转进来,雷杏儿兴致勃勃地瞅着林言唏。她敢肯定,眼前这个古典美人就是齐哥的心上人,而她实在是该死的幸运,竟然被她给碰到,这下子;她可以大大地跟辛哥炫耀一番。 “你好,我叫林言唏,刚刚真的很谢谢你。”看着眼前的女孩,林言唏有说不出来的喜欢,她既坦率,又很聪敏。 “不客气,那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小csse,想当初我蝶依大嫂被人家拿枪追杀,我还勇猛地赏对方一记飞毛腿,那个时候才真的是又紧张又刺激……” “雷杏儿,你就不可以安静一点吗?”担心雷杏儿吓坏了林言唏,齐邗星连忙打断她的话。 对着他吐吐舌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杏儿嘟哝道:“小气鬼,才说几句话而已,就在念人家!” 无奈的轻声一叹,齐邗星好声好气地说道:“杏儿小姐,我不是叫你不要说,只是你也让言唏喘口气,到了家再慢慢聊也不迟啊!” “这还差不多。”总算还满意,雷杏儿安静地闭上嘴巴。 第七章 回到家,雷杏儿才想到自己根本还没吃到晚餐,于是在一阵嚷嚷之下,林言唏进了厨房,简单地弄了海鲜烩饭和鸡蓉玉米汤。 没一会儿的工夫,齐邗星和雷杏儿就吃得盘底朝天、清洁溜溜。 “好吃,比我家那些大厨煮得还好吃!”雷杏儿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 “这还用说,言唏的厨艺是一流的,除了好吃,还多了一份感觉,你家那些厨帅哪能比得上?”齐邗星得意地说道。 贼兮兮地笑了笑,雷杏儿靠向齐邗星,兴味十足地问道:“多了什么感觉?” “多……你自己不会体会啊!”瞄了林言唏一眼,确定她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反应,齐邗星才狠狠地瞪了雷杏儿一眼。 “我就是感觉不到才问你啊!”像是偷吃到鱼的猫-咪,雷杏儿笑得好开心。 用力捏了捏雷杏儿的鼻子,齐邗星催道:“没事的话早一点回家。”这个小丫头就不会识相一点,让他和言唏可以单独相处吗? “不要,我今天晚上不要回家,要睡这里。”孟杏儿噘嘴道,虽然当电灯泡很说不过去,但是没满足她的好奇心就教她走人,她宁愿当个超级大电灯泡,没办法,谁教她这个人天生好奇心旺盛。 “不行!”他也很坚定地道,可恶!这个丫头存心搞破坏是不是? “我就要睡这里!”对齐邗星皱皱鼻子,雷杏儿站起身来,将始终不发一语的林言唏拉起来,“言唏,我们去客厅,这里让齐哥收拾。” “这。……”虽然已经不是齐邗星的女佣,林言唏还是不放心让齐邗星收拾清洗这些碗盘,她可以想象那种情形,一定是手忙脚乱。 “走啦!”不让她有回绝的机会,雷杏儿强拉着林言唏走出餐厅,临走之际,还不忘对齐邗星露出胜利的微笑。 除了懊恼的叹气,齐邗星也无可余何,收拾几个碗盘对他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两年来,他都一个人生活,这些家事又不是没做过,只是不怎么擅长而已,因为他太忙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外头。真正教人头痛的是雷杏儿那个丫头,有她在这里搅和,他根本没机会跟言唏说话,除非等到她上床睡觉。 算了,忍着点,怎么说之前那丫头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就等她上床之后再去找言唏好了。站起身来,齐邗星着手收拾碗盘。 zzzzzz 倚着栏杆,林言唏任由冰凉的夜风刺激着她柔嫩的脸庞,冷风虽然刺骨,但是她感觉到的却是自由自在的空气,而这种空气呼吸起来真是快乐。, 她真的没想到,她会再度回到这个地方,只不过,这次她又会待多久呢? 说起来真是奇妙,一回到这里,觉得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也像活过来似的,不知道这是因为终于摆脱爹她的监视,还是因为齐邗星的关系? 想到齐邗星,林言唏眼中不禁流露出如梦般的温柔,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男性衬衫,它好似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为了不让哄rober起疑,她除了让晨欢帮她带了几件贴身衣物之外,其他的衣服都没带,原本是想在投宿饭店的时候,就近找家服饰店购买,没想到却遇到齐邗星。而之前在客厅跟雷杏儿闲聊的时候,雷杏儿发现她没带行李,便向齐邗星讨了一件衬衫给她。 “叩、叩!” 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林言唏离开阳台,转回房内打开房门。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找你,我吵到你了吗?”齐邗星歉然地问道。 她摇摇头,“我还没睡觉。” “那我……”他暗示性地朝房内瞄了一眼。 “请进。” 走到阳台边,齐邗星将敞开的落地窗给关上,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今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追你?” 这个晚上,她一直担心齐邗星会问到这件事情,先前在客厅的时候,他好像也忘了这件事,她还松了口气,没想到他不是忘了,只是在找适当的时机问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跟我爹地闹了一点意见,他担心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所以找个人跟着我,我就干脆离家出走给他看。”她并不想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她跟齐邗星什么都不是,她怎么跟他说这种事情?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样子?”齐邗星有些半信半疑,言唏不是这么任性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只为了跟某个人唱反调,就去做某件事情。 “很难相信是不是?”沉静地笑了笑,林言唏接着又道:“我爹地那个人很独裁,总是不准别人违背他的意思,而我又只遵守自己的原则,也因此我们两个人老是僵持不下,对他,我会有一种很自然的反叛心。” “如果只是这样子我就放心了,不过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谁没有孩子气的一面,你不也有吗?何况我才二十二岁而已。” “是,你说得对极了,不过我觉得你好像三十岁的女人。” 瞪着他,林言唏又好气又好笑地叫道:“齐邗星,你太过分了!” 看着她,齐邗星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紧紧牵引着,今天的她,感觉起来没有过去的一板一眼,也许是因为她现在不再是他家的女佣,所以她不用再拘泥于她的职责,然而不管是哪个她,都教他莫名的心动。 “言唏,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将她留在这里。 “这……这怎么可以呢?” “怎么不可以?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住了一个月。”齐邗星好笑的提醒道。 “那时候我是这里的女佣,不得不住在这里,可是现在……” “现在你是这里的贵客啊!”挑了挑眉,齐邗星不以为然地问道:“难不成你要去住饭店吗?” “我是打算暂时住在饭店,一直到我找到房子再安顿下来。” “干么这么麻烦?这里的空间那么大,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你只要住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打点,这不是比较轻松吗?” “可是……” “好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突然在林言唏的脸颊轻柔地印上一吻,齐邗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连忙丢下一句晚安,跑出房间。 怔怔地望着再度被掩上的房门,林言唏颤抖地伸手触摸被吻过的脸颊,心儿怦然的跳动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zzzzzz 她实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她林盲唏一向是最懂得分寸的人,可是现在她却任由齐邗星胡闹,莽莽撞撞地跟他一起进录音间录制唱片,还好他的制作人并不介意,否则让人家赶出去,不是很难为情吗? 不过能够这么亲近的听他唱歌,这种感觉实在好奇妙,以前从来不知道他唱歌这么好听,干干净净的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感性和深情,唱歌中的他,是完完全全地投入,仿佛和音乐结为一体。现在她终于明白晨欢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因为唱歌之于他,不是赚钱的工具,而是在传达他对生命的热爱与活力,而这股生命力也的确能走进他听众的心里,挑动他们的心。 “是不是觉得他的歌声很棒,是独一无二的?”正当林言唏沉醉在齐邗星的歌声当中时,一道带着骄傲与得意的声音闯进来。 偏过头,林言唏看到齐邗星的经纪人纪延,“我不知道他的歌声是不是独一无二,不过我知道,他的魅力无人能挡,他竟然可以感动我这个从来不听流行音乐的人。”她很实在地说出心里的感觉。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纪延忽然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刚刚齐邗星才帮我们介绍过,你是他的经纪人。” 他笑了笑,接着又道:“这阵子阿星录音的过程一直很不顺利,我还担心会因此影响出片时间,没想到你一来,这个问题全解决了。” 也没细想纪延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林言唏只是直觉地反应道:“有观众在一旁欣赏,他当然要认真一点。” “他工作的时候一向很认真,不会因为有没有观众而态度不同。” “感觉得出来,”望着齐邗星,她温柔地道,“瞧他,唱得好专注、好起劲,根本都忘了我们的存在。” 然而她话才说完,齐邗星突然望向她,对她挤眉弄眼,然后又立刻将注意力移回他的乐谱上,让人几乎以为刚刚他的调皮是在做梦。 纪延一阵轻笑,说疽:“你看,他根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且还很清楚的知道我们正在聊他。” 微蹙眉头,林言唏既无奈又伤脑筋地道:“他这个人还真是不正经。”’ “他很重视你。”纪延突然进出这一句。 缓缓地转向他,林言唏不明白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纪延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意思。” 被纪延弄得有些胡里糊涂,不过她也无心深思,因为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多想的人,又何必非弄懂不可? 没有再做任何交谈,林言唏和纪延就静静地站着,一直到齐邗星结束手边的工作。 “言唏,会不会觉得很无聊?”齐邗星充满期待地抓着林言唏问道。 “不会,”她摇了摇头,笑道,“你唱歌很好听。” 很满意她的回答,齐邗星笑得好开心,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说道:“言唏,你等我一下,待会我带你去吃饭。”话毕,他拉起一旁的纪延走到另一端。 “纪延,你刚刚跟言唏说了什么?”他显得非常紧张。 “你说呢?”纪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愈不说,齐邗星就愈担心,“你有没有跟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经纪人关心旗下艺人的感情生活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时候为了旗下艺人的前途,更是不惜伤害到其他的人,而他绝不允许纪延伤害到言唏。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厂纪延好笑地道。 “像是最好不要跟我在一起,我这个人很花心,从来不对女人认真之类的话。” 扬起眉,纪延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这样子吗?” “我……那是过去,现在不一样了嘛!”齐邗星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自从那晚被言唏亲眼目睹到那种限制级的画面,他就没再碰过任何女人,日子过得可谓是清心寡欲……不,也不能说清心寡欲,应该说是洁身自爱。 “既然不一样,那你还怕我说什么。” “我才不是怕你说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懊恼地爬了爬头发,齐邗星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担忧。 很清楚他想说什么,纪延佯装不悦的道:“我们两个合作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我像是那种会干预你感情生活的人吗?” 齐邗星支吾地道歉道:“我……对不起,是我穷紧张。”过去他的绯闻虽多,却也没听纪延说过什么,纪延对他的爱护不是建立在他的形象,而是深信他的实力和光芒。说纪延是他的经纪人,倒不如说纪延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对彼此的信任,让他们在工作上一直是合作无间的伙伴。 也不再跟齐邗星兜圈子,纪延表示道:“我没用她说什么,我只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让你的心定下来,所以跟她聊了一下,我发现她是一个相当特别的女孩子。” 望向静静地等在另一边的林言唏,齐邗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我知道。” “好了啦!不要看了,只要你顺利地把这张专辑录好,你会有好几天的时间慢慢看,说不定还可以带佳人去度个假。” 突然用力抱了一下他,齐邗星高兴地欢呼道:“纪延,你是我见过最棒的经纪人!” “不用巴结,我不吃这一套。”纪延不领情地赏了他一个白眼。 不在意地又送给他一个飞吻,齐邗星更肉麻地道:“纪延,我爱死你了!” “不必了,你还是赶快去陪你的心上人,然后明天也可以像今天一样,工作顺利。” “遵命!”正经八百地跟他敬个礼,齐邗星转身走向林言唏。 zzzzzz 每天跟齐邗星一起上录音间,林言唏的生活几乎被他给占满,而她也渐渐淡忘掉父亲属意的婚姻,直到这一天,她赫然发现自己和他上了报,媒体清晰地捕捉到她的身影,阴影才不知不觉地再度袭上她心头,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原本父亲并不知道她的下落,现在可能会因此找到她。 “言唏,你怎么了厂看到林言唏对着报纸发呆,齐邗星关心地问道。 摇了摇头,她有些恍惚地道:“没、没什么。” 相处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岂会看不出她的异样,她这个人一向很沉静,不管碰到什么状况,依然可以平静以对。 好比几天前,他在录音间忙完之后,带她一起去吃饭,竟然碰到他的旧情人蓝晴,而且非常凑巧的是,蓝晴一眼就认出言唏,知道她就是当初坏了他们缠绵的佣人。蓝晴本来就不甘心跟他分手,而当时他为了言唏心烦,也没什么耐性安抚蓝晴,蓝晴对他自然更不谅解,尤其蓝啃是他交往过的对象当中,历时最短的一个女人,她心里当然更是怨恨。 所以当蓝晴看到言唏跟他在一起时,可谓是旧恨加新仇,她又是讽刺,又是咒骂,不断的强调言唏只是他家的女佣,努力贬抑言唏的身分,还说言唏一定是自己主动爬上他的床,勾引他,才能成为他的新欢。 他对女人一向客气,可是听到蓝晴可恶的攻击,他也气得口不择言。 后来言唏抓住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不需要跟一个失去格调的女人多费唇舌。” 一个面对别人的嘲讽叫骂都可以平静处之的女人,她如果没碰到什么大麻烦,神色会变得如此的不安吗? 想至此,齐邗星关心地问:“言唏,你是真的没什么,还是不想告诉我?” 以前对女人,他一向是速战速决,可是对言唏,他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这大概是因为她的一丝不苟,让他害怕自己太急了,会把她给吓坏,他唯一冲动过的一次,就是那次吻了她的脸颊,然而尽管他总是维持一副君子的态度,每个人却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爱恋与痴迷,只有她自己还浑然不知,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从来不肯跟他分亨她的内心世界。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林言唏正了正自己道:“真的没什么。” 齐邗星看着她,“我不信。”跟她共同生活那么一段时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但也了解到一点,只要他跟她赖皮,她就会没辙,最后当然也只好让步。 “我……” “如果你喜欢我慢慢地猜,我是不会介意的。”齐邗星一副很委屈地道。 沉吟了半晌,她将报纸递给他。 看了一遍报纸上的报导,他郁闷地道:“这篇报导让你觉得很困扰?” “你不会觉得很困扰吗?”林言唏反过来问道。 笨女人,他当然不会觉得困扰,他还很高兴,总算有人帮他表明了心迹。 “媒体就喜欢捕风捉影,我如果为了一则报导困扰,日子怎么过得下去?”他不在意地说。 “你都不在意,我当然也无所谓,只是被报纸这么一登,我爹地就知道我的下落了,我担心他到时候会派人来捉我回去。” 心里的那般闷气顿然一松,齐邗星紧绷的心情也跟着缓和下来,“你放心,有我在,我不准任何人把你带走。”深情地看着她,他像是在海誓山盟的宣示道。 望着他热情的眼眸,林言唏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怦然,不由得害羞地垂下眼睑,生怕泄漏她心里的悸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一点也不怕麻烦,我只要你过得快快乐乐。”齐邗星话中有话的表示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林言唏依稀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快,她顿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言唏……” 此时电话声不识相地响起,把齐邗星用心营造出来的气氛给打破。 shit!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火大地接起电话“喂!” “干么?吃了炸药啊,脾气那么大!”刘蕴慈愉快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传过来,难得red也有这么火爆的时候,实在有趣。 一听到刘蕴慈的声音,齐邗星的口气马上温和下来,“妈咪。” “是谁得罪了我儿子啊?” “没有啦,只是有一点睡眠不足。” 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词,刘蕴慈一阵大笑,不过如也没兴趣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想赶紧知道一私事,“red,你追老婆追得怎么样?” 他装傻地道:“妈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还好意思问,本来已经有一点点进展了,被她这么一掺和,又得重新来过。 “不老实的家伙,你懂我的意思,不过,如果你坚持说不懂的话,我也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到底追到林言唏了没?” 瞄了一眼正离开客厅转往楼上的林育唏,齐邗星懊恼地道:“没有啦!” “你也太逊了吧!” “妈咪,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才没有管你,我只是打电话来关心一下,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婚礼。” 齐邗星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妈咪,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不要一直打电话采问我。” “好啦、好啦!不问就不问。”顿了一下,刘蕴慈接着笑盈盈地道:“red,我可不可以跟我未来的儿媳妇聊一下?” 他这个宝贝妈咪真的是想“媳妇”想疯了!他无奈地道:“妈咪,她本来还坐在客厅跟我说话,可是被你的电话一打断,跑回楼上去了。” 恍然大悟,刘蕴慈这下子搞清楚儿子的怒气哪来的,“不好意思,把你的好事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把电话挂掉,你马上追上去。” “妈咪!” “不说了,你赶快上去,byedye!” 放下手中的电话,齐邗星伤脑筋地摇摇头,他这个妈咪就是这么可爱又随性,好不容易跨出的一步,又被她给打回原地,他还真是命苦! zzzzzz 随着录音工作的逼近尾声,齐邗星的心情也更加振奋起来,他决定遵照纪延的建议,带林言唏到中部度几天假,好好培养感情。 他跟林言唏共处一个屋檐下那么久,关系都还在原地踏步,想来实在令人沮丧,尤其当他抑制不了心里的渴望,想一亲芳泽的时候,那种折磨更是苦不堪言。他必须改变现况,他需要不一样的气氛,所以他决定带她去外头度个假,而且地点也挑好了,就选在溪头,在大自然的围绕下,她一定可以感觉到他的心。 只是有个比较头痛的问题,他该怎么告诉她?她会答应吗?望向林言唏正准备晚餐的身影,齐邗星伤脑筋的蹙起眉,万一她不答应,他该怎么办? “齐邗星,可以准备用餐了。”朝着他喊了一声,林言唏走向餐厅。 “邗星!”暂持抛下恼人的问题,齐邗星跟在她的身后,“这两个字有比齐邗星这三个字还难念吗?怎么我纠正你那么多次,你就是改不过来?” “我叫习惯了嘛!” “只要多叫个几次,习惯自然会改过来。”握住她的眉膀,齐邗星让她面对自己,“你现在就试试看,邗——星。” 虽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但是她还是试着叫道:“邗……邗星。”摇了摇头,她困扰地表示道:“我还是觉得不太习惯。” “你只要不时的在心里念‘邗星’这两个字,不习惯也会习惯。”她只要每时每刻把他挂在心上,不想爱上他都难,齐邗星心里得意地打着如意算盘。 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林言唏只好点点头。 “下次我再听到你叫我齐邗星,我就罚你念‘邗星’念一百次。”生怕她只是跟他打马虎眼,他聪明地补充道。 “喔!” 露出满意的笑容,齐邗星抢过她手中的小桌巾和刀叉,笑咪咪地道,“这里让我来弄就好了。”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进来。 “我去开门。”皱雏眉头,齐邗星放下手边的束西,走出餐厅,然而他人才走到玄关,就撞上迎面而来的辛帧,“brulvle!” “red,好久不见了,真想念你。”很优雅地送给他一个飞吻,辛帧开始像只猎犬似的朝四周寻探。 什么想念他?算了吧,九xbrle根本是为了言唏来的,齐邗星无力地叹口气,他早知道这家伙一定会出现,只不过比他预估的时间晚了好一阵子。 “你就不能捺着性子等我开门吗?”他们六个都拥有对方住处的钥匙,这原本是为了方便起见,不过现在,他还真的有点后悔。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我怕你正好有事,不方便出来开门,所以干脆帮你省去不必要的困扰,自己开门进来。” “那你干么猛按电铃?” “我总要让你知道有人来了啊,要不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多难为情。” 翻翻白眼,齐邗星没好气地道:“算了吧!你懂什么叫难为情?”这家伙跟雷杏儿那个丫头一样,存心想搞破坏。 神情突然一振,辛帧兴致勃勃地道:“我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说着,他很自动地往餐厅走去。 “brurbrle,你等一下!”齐邗星急忙追上去,不过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跟上辛帧,已经看到辛帧对着一桌的美食拚命地眨眼睛。 “oh,天啊!我最禁不起螃蟹的诱惑。”虽然很努力地想维持住他一贯的高雅形象,可是辛帧还是忍不住露出嘴馋的德行。 “你少假了,只要是美食,你没有一样抗拒得了。”齐邗星不客气地扯着他的后腿。 辛帧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 “齐……邗星,这位是……” “你好,我叫辛帧。”辛帧姿态优美地欠了欠身“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就是杏儿口中的林言唏小姐吧!” “你好,我是林言唏。”对辛帧这个名字,林言唏一点也不陌生,一来她听齐邗星提过他的几个好兄弟,辛帧是其中之一;二来因为辛帧是台湾服饰界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她一直都非常喜欢他设计出来的衣服,线条明朗,却又不失曲线美,没想到她竟然有机会认识这位才华洋溢的名设计师。 “林小姐,这桌丰盛的晚餐想必是你巧手创造出来的佳肴喽?” 被辛帧的咬文嚼字给逗得轻声一笑,她点点头。 “不知道林小姐介不介意我加入你们,跟你们一起共享这么美味的晚餐?” “当然不介意,只是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辛帧忙不迭地点头,“一定合我的胃口。”单是听杏儿那丫头跟他形容的感觉,他就食指大动,怎么会不合他的胃口呢?其实他早就想来体会一下杏儿所说的滋味,当然,也一睹这个让red神魂颠倒的女人,可是这阵子他实在太忙了,今晚还是忙里偷闲呢! “你又知道了?”看到林言唏只顾着跟辛帧说话,而忘了他的存在,齐邗星不由得冒出阵阵的酸意,“你都还没吃呢!” 从容不迫的对他笑了笑,辛帧理直气壮地道:“我单用眼睛看,就知道这是人间美味,绝对合我的胃口。” “放……”看到林言唏,齐邗星恨恨地收住嘴,没让“屁”乎脱口而出。 “放什么?”辛帧故意迫问道。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齐邗星转口道:“言唏只做两人份,突然加你一个,我们怎么吃得饱?” “没关系,我一向吃得不多。”林言唏连忙表示道。 听她这么一说,齐邗星心里更呕,她就这么希望brurbrle留下来吗?他知道brurbrle是个美男子,连男人看了都会为之惊艳,但是他也不比hrbrle差啊,好歹他比brurbrle了更有男人味。 “还好,我也吃得不多,那我们就不用担心吃不够了。”辛帧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先坐下来吃吧,再不吃就冷了。”林言唏示意道。 “是啊、是啊,我肚子饿惨了!”坐上椅子,辛帧开始动手大快朵颐。 一脸哀怨的瞅着林言唏,齐邗星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邗星,你怎么了?”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林言唏关心地问道。 “他没什么,只是刚刚吃了一点醋,现在胃不太舒服。”辛帧回道。 “醋?”林言唏显得有些茫然。 “brurbrle,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瞪着他,齐邗星警告道。 辛帧识趣地点头,“是。”唉!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好像一只蛮牛,他可千千万万要记取教训,将来不要重蹈覆辙。 看了一眼林言唏,齐邗星不发一语地坐下来,埋头吃着晚餐。 似懂却又不是很明白,林言唏困扰的蹙起眉头,她是不是一直遗漏了什么事情? 她轻轻地甩甩头,此时没时间让她多想,这个问题先搁着吧!走到厨房,她帮自己拿了一份餐具,跟着加入晚餐。 第八章 “你在跟我生气?”终于等到两个人独处,林言唏决定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齐邗星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瞅着她,突然他毫无预警地攫往她嫣红的小嘴,舌头更急速地窜进她的口中,狂肆地吸吮、纠缠。他不要再顾忌那么多了,他要让她知道,她早就一点一滴的侵入他的心,将他整个人占据,他爱上她了,爱上她这个凡事一板一眼的女人。 在齐邗星狂野的侵略下,林言唏渐渐地沉醉其中,感觉那股天旋地转的悸动,她是懂了,却还是不能明白…… 好久、好久,仿佛快窒息,他才缓缓地放开她,“我不想吓坏你,可是我还是要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爱你。” 林言唏根本没料到他会说得那么直接,她以为他顶多是喜欢她,没想到……她有点傻掉了,嘴里不敢相信地喃喃念道,“为什么?” 他颇无奈地搔搔头:“就是爱你,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从来没跟任何女人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他相信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一定会欣喜若狂地跳起来抱着他,可是这个女人的反应却…… “爱一个人总会有理由吧?” 天啊!他真是败给她了,她竟然连这么浪漫的事情都可以一板一眼。 齐邗星有点懊恼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不可爱的女人!”气死他了,她就不能稍微用心去感觉吗? “我知道,你以前就跟我说过。” 瞪着她,齐邗星除了伤脑筋,也很莫可奈何,其实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是被她这副一丝不苟的模样给抓住的,现在他的心全放在她的身上,他还能怎么样? “以后不准你对brurbrle太好,还有,不能一直盯着他看,否则我会吃醋,知不知道?”跟她争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个女人的思考方式,简而言之,可以用“规规矩短”这四个字来形容,她没办法理解别人拐弯抹角的话,不是她笨,而是因为她主观的认为每个人都该像她一样,凡事讲规则、讲格调,所以对她,还是“明明白白”比较不会麻烦,齐邗星暗忖着。 “我有一直盯着他看吗?”林言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有啊!你只顾看他,根本忘了我的存在。”说到这事,齐邗星心里就呕。 她不过是跟辛帧说了几句话,她哪有忘了他的存在?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林言唏终于确认一件事,他是真的爱她,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爱她,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甚至有些古板,他没道理会爱上她这么无趣的女孩子,诚如他所说,她一点也不可爱- 直以来,她虽然情不自禁地为他心跳加速、为他慌乱,但是她心里始终清楚的知道,她不应该爱上这样的男人,因为他太出色、太耀眼了,这样的男人不该是她这样的女孩子所能独占的,可是没想到他爱上她而她却只能说是对他心动不已。 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她,所以对他的举动、对他的醋意,她总是似懂非懂,偏偏她这个人又不是很爱想东想西的人,也难怪她始终无法理解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态度,现在想来,她这个人还真的是有点迟钝。 现在她或许还无法回以他相同的爱,因为她需要时间来确认,自己对他的那份感觉是否就是爱,不过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跟他说“我爱你”。 “我对辛帧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只当他是你的好兄弟,是我很欣赏的服装设计师。” “你知道辛帧是服装设计师?” “当然,我喜欢他设计的衣服。” “只是喜欢他设计的衣服,不是喜欢他的人?”听她这么一说,齐邗星又开始紧张起来。 轻轻一笑,林言唏肯定地道:“辛帧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孩子。” 松了口气,他终于露出笑容,“你喜欢的是我这brbr男人,对不对?” 她笑了笑,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对啦?”不见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又问了一直。 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林言唏丢了一句“晚安”,便往楼上跑去。 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齐邗星傻呼呼地笑起来,她会主动吻他,就表示她喜欢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爱上他。 zzzzzz 齐邗星原本想游说林言唏跟他一起去溪头度假,可是最后,他反而被她给说服了,因为他身为公众人物,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一个轻松而惬意的假期也许到头来成为一场灾难,所以待在家里更胜于跑到外头,就这样,他认命地接受现实的残酷,谁教池没有更充裕的时间带她飞到另一个国度?或许就不会有这般的困扰。 只是待在家里并不表示就没有麻烦,辛帧天天上他家吃饭,雷杏儿也不时过来插一脚,齐邗星所期待的美丽时光到最后被搞得凄凄惨惨,还好林言唏不再笨笨到对他的爱意毫无反应,他在开心之余,也懒得眼那两个不识相的家伙计较。 假期很快地就过去了,明天齐邗星就要飞到大陆泊mtv。 “言唏,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大陆好了。”看着帮他整理行李的林言唏,齐邗星既不放心,也依依不舍,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容易往前迈进一大步,现在却又要分开一段日子,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摇了摇头,她理智地说道:“你是去工作多又不是去玩,我跟去只会增添你的麻烦。”习惯了他每天的陪伴,现在他要去大陆那么多天,她心里觉得若有所失,也有许多的不安,可是这是他的工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总得学着去适应啊! “怎么会呢?我不觉得啊!” 轻轻一笑,林言唏只当他是小孩子在无理取闹,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跟我去吗?”齐邗星抱怨地看着她。 “想,可是我不能太任性。” 叹了口气,他好无奈地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任性一点?” “我还不够任性吗?为了你,我到现在都还没去找工作。”她打算趁齐邗星到大陆柏mtv的期间,去找份工作。 “你不要找工作,来当我的宣传好了。” “你别孩子气了。” “我是说真的嘛!” 她很实际地说:“我不适合那份工作,也不适合你那个圈子。”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并不一定要整日粘在一起,给彼此一点空间,其实更能考验彼此的感情是否天长地久。 撇撇嘴,齐邗星不想承认,却又不能否认。 看到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林言唏阖上整理完毕的行李箱,放到床边的地板上,然后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来,故意撒娇道:“你去大陆,记得要每天打电话给我。” 齐邗星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来,“我不只要每天打,而且一有空就打,我的行动电话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想我,或者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我会的。”’ “还有,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会很小心。” 瞅着林言唏那张古典含蓄的脸庞,是这么的诱惑他,这么的教他痴迷,齐邗星情不自禁地执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吻住她的唇、慢慢地挑逗,细腻地品尝,渐渐地,他不再满足,手滑进她的衣服里面,解开她内衣的扣子,炽热的爱抚她的蓓蕾。 对这样的触摸,齐邗星愈来愈觉得不够,他要更多,他要确实的知道她是属于他的,于是他急躁地脱掉林言唏的休闲服,他的唇取代了他的手,灼热的舔吻她柔软而美丽的双峰,手不停的缠绵着她温暖的身体。 好美、好美的感觉,林言唏的思绪模模糊糊的一片,却又意识到一股淡淡的理智,她紧紧地攀着齐邗星,享受他对她身体激起的一波波颤抖与快乐,可是隐隐约约之中,又像是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不能再继续下去…… 就在齐邗星伸手想脱掉林言唏的休闲裤时,她突然清醒过来,连忙拉住他的手,喊道:“邗星,不要!” 这一声,把齐邗星稍稍从欲望的深渊拉出来,他激情难耐地看着林言唏,真想不顾一切地拥有她,可是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地把身体的骚动压下来。 转过身,他紧绷地道:“对不起。” 望着他那副痛苦压抑的样子,林言唏踟蹰起来,终于,她敌不过自己的心软,从他的背后圈住他,脸颊靠着他的背。 抓住她的手,齐邗星挣扎地道:“不要强迫自己,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一辈子交给我。” 她温柔地道:“爱我。”她知道,她会把一辈子交给他的。 唯一的犹豫松掉了,齐邗星再也按捺不住烧灼着他全身的欲火,回过身再度攻掠林言唏的唇,宛若狂风暴雨般的攫取。 抱起林言唏,他将她放在床上,褪去彼此的衣服,温柔缱绻的领着她共赴巫山云雨。 zzzzzz 紧凑地找了好些天的工作,林言唏始终找不到一个自己满意,距离又不会太远的工作,最后她决定放慢脚步,慢慢地挑、慢慢地找。 齐邗星告诉她拍摄mtv的进度很顺利,也许这几天就可以返回台湾,所以林言唏特别去了一趟超市,补充所剩无几的食物。 提着稍嫌沉重的购物袋,林言唏顿觉超市离齐家实在遥远,往常都是齐邗星开车载她去超市,她从来不认为这段距离很远,今天靠着自己的双脚,才发现这么简单的差事竟让她觉得负荷不了。 停下脚步,她喘了口气,她一定是太少运动,体力才会这么差。 “大小姐!” 身子一僵,淋言唏怔得动也不敢动一下,她曾经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从她的身后绕到她的面前,rober必恭必敬地道:“大小姐,老板找了你很久,请你跟我回去见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言唏一脸平静地问道:“我爹地在台湾?” “是的,老板一接到征信社的消息,就来到台湾。” 晨欢说得一点也没错,就算她跑得远远的,爹地也会想办法找到她,他人不在台湾,就请台湾的征倌杜寻人,当她和邗星的新闻上了报,也等于告诉征倌社,盯上邗星就可以找到她的下落,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她还是没有躲掉。 “晨欢现在怎么样了?我爹她有没有为难她?”林言唏边问着rober,心里边盘算着如何帮自己脱困。 “二小姐现在待在美国的家中,老板很生气,不准她再来台湾。” 知道她父亲没有对妹妹做任何严厉的处罚,林官唏心里总算有些安慰,“rober,我不想回去。” “大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为了你上回跑掉的事,老板已经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这一次我是非带你回去不可。” “rober,你也知道我一回去爹地就会把我关在屋于里面,不让我踏出大门一步,对不对?” rober沉默不语,老板的确会这么做,这是为了防止大小姐第二次逃跑。 “所以,我绝对不能跟你回去。” “大小姐,对不起,我今天非带你回去不可,请你跟我配合,否则,请恕我无礼。”rober做了个三十度的鞠躬,摆出他强硬的姿态。 “你……”眼睛左右瞄了一眼,林言唏使出吃奶的力量,用力将手中的购物袋往他的脸上一砸,然后拔腿向后冲去。 跑了大约一分钟的脚程,突然有一辆车子在她的前头紧急煞车,雷杏儿的头从窗户探出来,“言唏,赶快上车。” 欣喜若狂,林言唏迅速跑过去,跳上车。 “你这个大笨牛,有本事来追啊!”朝着一脸狼狈紧迫过来的rober大声一吼,雷杏儿得意地一阵大笑,将车子快速地开上路。 “真是难为了rober。”望着被她们抛在后头的rober,林言唏心里实在愧疚,他这次无功而返,一定又要挨骂了。 “言唏,你没事吧?” 将视线从后面的玻璃转过来,林言唏摇摇头,“我没事,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没有碰到杏儿,这回她铁定逃不成。 雷杏儿解释道:“我刚刚去找你,可是看不到你的人,想说干脆先去买点东西,回头再去找你,我还留了一张纸条在客厅的桌上。” 还好她这个人天生没什么耐性,一个人在屋子等得发闷,决定出来转一转,否则这会儿根本帮不上言唏的忙。齐哥去大陆之前,可是特地交代过她,要她帮忙照顾言唏,当时她还拍着胸脯保证会让他的言唏毫发无伤,若是出了差错,他准会掐断她美丽的脖子。 算起来她真是幸运,若非杏儿出来得正巧,她现在一定被rober强行架走,而这一回家,她和邗星……想到她和齐邗星可能从此分离,林盲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终于确定自己的心,她爱他,她不要离开他。 “言唏……”雷杏儿像是想说什么,最后犹疑了一下又收住嘴,笑着道:“你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到我家了。” “嗯。”林言唏心有余悸地闭上眼睛。 zzzzzz 站在三楼的阳台,俯瞰“湘之园”的风光,开阔的视野,一片的绿意盎然,林言唏先前绷在心里的恐惧感渐渐散了开去。 “言唏,过来坐吧!”雷杏儿用银盘端来一壶花茶,好几道精致的蛋糕、饼干,还有两碗甜汤。 撇下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致,林言唏来到阳台边的木圆桌,在藤椅坐下来。 “先喝碗红豆甜汤。”雷杏儿端了碗甜汤放在她面前。 “谢谢。” 看着林言唏慢条斯理地喝着红豆甜汤,雷杏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言唏,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那个人为什么要抓你?”上一次碍于她们初认识,她不好意思迫着言唏问,可是现在不同,她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彼此关心,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沉吟了半晌,林育唏决定坦承道:“我爹地帮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跑了出来,我爹地才派他的保镖来抓我回去。” “太离谱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情?”雷杏儿不能理解地叫道。 苦苦一笑,林言唏无奈地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更不了解我爹地心里在想什么,我跟爹地虽然常常意见不合,但是他一向只是唠叨个几句,并不会强迫我非照他的意思不可,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坚持不肯让步,他还说我没有拒绝这门亲事的权利,除非是对方不要我。” “你爹地也真是奇怪,他究竟是谁的父亲,竟然要对方来决定你的幸福,这太没道理了吧!”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允诺人家,现在要他把话收回来,他拉不下这个脸吧。”虽然她老是说爹地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她始终不认为他是那种为了利益,拿女儿幸福开玩笑的人。其实她爹地是很疼她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在他们三兄妹当中,爹地最袒护她,这大概是因为她有十年的时间不在他身边,他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拜托!到底是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他的面子重要?” “也许我爹地觉得这门亲事一定会带给我幸福吧!”林言唏若有所思地想,像爹地和妈咪的婚姻也是建立在商业的利益上,可是他们却很幸福、很恩爱,所以对爹地来说,商业联姻并不等于不幸福。 “那也太主观了吧!万一他错了,那怎么办?”突然想到一件事,雷杏儿转而问道。“言唏,齐哥知道这件事情吗?” 林言唏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后来,我是担心说了之后,可能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邗星如果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跑去找我爹地理论,这样一来,只会让我爹地更生气,事情也会变得更难以解决。” “也没错,齐哥是有可能跑去找你爹地理论,不过你也不能不告诉他啊!” “我会找个机会跟他说的。” “好啦!你也不要烦恼,大不了跟齐哥一起私奔,先把婚结了,再回头向你父母表明,到时候他们还能拿你怎么办?” 林言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是被她爹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但是可以的话,她并不想这么消极,她还是希望她和邗星能获得她爹地的祝福。 zzzzzz 正当林言唏坐在“湘之园”和雷杏儿喝茶聊天时,远在上海的齐邗星却因为找不到她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奇怪,言唏到底跑去哪里?”皱皱眉头,齐邗星挂掉手中的电话。 每天晚上打电话给言唏的时候,他都会问清楚她隔天的动向,譬如她什么时候安排了工作的面试,昨晚言唏是有说过今天会去一趟超市,不过那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都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她也该回去了啊!难道……言唏出了什么意外? 心一乱,齐邗星又拿起电话,迅速拨了辛帧的行动电话,“brurbrle,你帮我回家一趟。”电话一接通,他劈头就道。 “做什么,请我吃饭吗?”辛帧对林言唏做的菜可谓是吃上了瘾。 “一天到晚就想吃饭,你是猪啊!” 发出一声呕吐声,辛帧很自恋地抗议道:“喂!请你不要把我跟那么恶心的动物扯在一起,我可是比它高雅了几万倍以上。”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公司离我家里最近,你赶快帮我跑一趟。” “不要,你刚刚还用那种又丑又肥的动物形容我,我才不要帮你。” 有事求人家的时候,真是不能说错话,齐邗星无奈的叹了声气,捺着性子道,“拜托啦!你帮我过去看一下,言唏不见了,我现在急死了。” 吹了一声口哨,辛帧笑嘻嘻的道:“你人在上海,竟然可以知道她不见了,你也太厉害了吧!” 可恶!这家伙一定是存心整他,“我打电话回去一直没人接啊!”齐邗星再次解释道。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轻轻一哼,辛帧觉得很可笑地说道,“她也许出去买个东西,也许一个人无聊跑去逛街,这有什么好人惊小怪的。” “言唏不会跑去逛街,她昨晚就跟我说过了,她今天只会去超市,去超市顶多两个小时就够了,怎么可能用到一个早上的时间?” “red,你这是在管老婆啊,管得那么紧。”倒抽一口气,辛帧一副饱受惊吓地叫道;“你该不会每天晚上都把林言唏隔天的行程给弄得一清二楚吧?” 怔了一下,齐邗星懊恼地道:“你管我,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跑一趟嘛?” “要,你都打了越洋电话,我敢不去吗?我现在马上去,可以吧!” “brurbrle,如果见着言唏,马上叫她打行动电话给我,如果找不到她的人,你也要马上通知我。” “人都不见了,我还通知你干么,你又不能马上从上海飞回来?” “你真罗唆!反正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打电话给我啦。” 这个臭小子,求人家还敢骂人家哕唆,真是脑筋烧坏了!不过看在他急得快发疯的份上,暂时放他一马,撤撒嘴,辛帧没好气地道:“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消息,byedye。” 挂了电话,齐邗星心里还是不安,在房里走过来又走过去,碰巧,助理这个时候来敲他的房门,他才暂时搁下心里的担忧,出去跟工作人员会合。 第九章 齐邗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找不到林言唏的人,辛帧却只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顺利地在“湘之园”找到林言唏。 “两位小姐在喝下午茶啊!”见着林言唏,辛帧一点也不急着让她知道齐邗星在找她,谁教那小子骂他猪,他就让那个小子多担心一会儿。 “辛哥,你怎么有空来,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公司吗?”雷杏儿高兴地唤道。 “突然想到你,就跑过来看你啊!” 对着辛帧做了个鬼脸,雷杏儿不以为然地道 “我才不信呢!” 笑了笑,辛帧优雅地走到空位坐下来,然后很自动的帮自己倒一杯花茶,浅啜一口,“怎么冷掉了?” “这壶花茶已经泡了很久,我请佣人帮你再沏-壶。”雷杏儿笑着道,接着她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 没一会儿,一个佣人出现,动作利落地把茶壶拍走,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又换上一壶新的花茶。 重新帮自己倒了一杯花茶,辛帧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才一副悠故的寒喧相道:“言唏,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 “言唏在路上碰到一点突发状况,刚好遇到我,我就把她带回这里。”雷杏儿等不及的抢着道。 微微地扬起眉,辛帧问这:“什么突发状况?” “没什么……” “言唏她爹地派人来抓她回去,还好我出现得快,否则齐哥就没老婆了。” “这是怎么回事?”辛帧看向林言唏问道。 雷杏儿这回倒是乖乖的闭上嘴巴,对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状况,她可是没力气解释,还是让林言唏自个儿去解释比较省事。 林言唏无奈地看了雷杏儿一眼,只好又重头把事情详说一遍,最后道:“请你不要告诉邗星,让我自己跟他说。” “你放心,我可不像杏儿那张嘴巴,逢人就说,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瞪着辛帧,雷杏儿抗议道:“辛哥,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够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告诉你,你却在扯我后腿,真的是好心没好报耶!” 伸手搭着雷杏儿的肩膀,辛帧压低嗓门好言说道:“杏儿,你总不能让我跟言唏说,我跟你一样嘴巴不紧,你想,以后她还敢告诉我们什么吗严 “那你也不用特别贬低我,什么逢人就说,把我说得那么恐怖,好像广播电台一样。”雷杏儿还是一脸的忿忿不平,她承认她这个人的确守不住秘密,但好歹也会看对象,她又不是对每个人都说; “对不起嘛,辛哥再允许你多敲诈我一次,弥补我说话失当,这样你大小姐满意了吗?”对付杏儿最好的方式就是贿赂,这丫头最禁起人家诱惑了,辛帧暗想。 没一秒钟的时间,雷杏儿马上笑得很开心,拼命地点着头,“这还差不多。” 看到辛帧和雷杏儿他们那副亲密的样子,林言唏忍不住羡慕道:“你们感情真好。”她和晨欢的感情虽然也不错,但是总没有他们之间那股亲密感,这也许是因为她们分开十年的关系吧! 拉开辛帧搭在肩上的手,雷杏儿睨了他一眼,嗤之以鼻,“谁跟这个自恋的家伙感情好?” 轻轻捏了一下雷杏儿的鼻子,辛帧转向林言唏问道:“言唏,你知道你爹地帮你安排的对象是谁吗?”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台湾谛亚集团的总经理。” “谛亚集团?”辛帧和雷杏儿同时瞪大眼睛,发出惊叫。 “怎么了?你们认识是不是?” 辛帧和雷杏儿非常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然后很——致地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们根本是熟透了,谛亚集团的总经理正是white习曜尹。 林言唏掩不住一阵失望,如果认识,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她和爹地也不用僵持不下,不管谁是谁非,惹爹吨生那么大的气,她这个做女儿的心里其实也是很过意不去。 “言唏,你千万不要让red知道你爹地帮你安排的对象是谛亚集团的总经理,red非常厌恶谛亚集团,说他们是地方上的恶霸,如果你让他知道,难保他不会冲动地跑去找人家大吵大闹,到时候,事情只会被他愈弄愈麻烦。”辛帧表面上一副很担忧的样子,心里其实是乐翻天了,red平时总是很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大难临头,这回换他回敬red,让red也感受一下。 连忙点了点头,林言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落人辛帧设计的陷阱。 像是这才乍然想起,辛帧突然大叫道:“糟了!我都忘了告诉你,red找不到你,急得打到我那里去,拜托我帮他找你,你最好赶快回个电话给他,免得他担心过头,心脏休克。” 怔怔地瞪着他,林言唏傻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没在一开始就告诉她,而拖到现在呢? “言唏,你可以到那间书房打电话,那里比较安静。”雷杏儿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道门,“别忘了告诉齐哥,他回来之前你要暂时住在这里,我想你现在最好不要一个人行动比较妥当。” 管不了辛帧是故意还是真的无心,林言唏快步地顺着雷杏儿指的方向走去。 等林言唏一走进书房,雷杏儿马上装出很有正义感的样子,“辛哥,做人要厚道一点,连自己的好兄弟都想残害,这很不应该哦!” “你刚刚也说了谎啊!”辛帧好整以暇地说道。 “严格说起来,我只是没有承认我认识谛亚集团的总经理,并没有撒下什么漫天大谎,哪天如果东窗事发,齐哥要算帐,也算不到我头上来。” “这可难说,你算起来是帮凶,你想,有哪个帮凶可以置身事外?” “要置身事外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我跑去跟齐哥告上一状,就算我曾经是帮凶,也可以将功折罪啊!” 望着雷杏儿那双贼兮兮盯着他笑的眼睛、辛帧伤脑筋的摇摇头,直接挑明道:“你是不是又想乘机向我敲诈?” 她纠正道:“基本上,我不会说是敲诈,我会说是互蒙其利。”好处是永远不嫌多,而且想到她可以为所欲为的要求人家,那种感觉真是帅呆了! “算你行!”碰到雷杏儿这个小贼鬼,辛帧也只能竖起白旗。 zzzzzz 一接到林言唏的电话,齐邗星就像吃了定心丸,整个人完全平静下来,“你就不能让我少担心一点吗?我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停了。”带着强烈不安地口吻,他轻轻的责备道。 “对不起,我在路上遇到杏儿,杏儿邀我来她家,我想你白天应该没有空打电话回来,所以想晚一点再打过去给你。” “我今天一大早就拍完了,如果毛片没问题,明天就可以回台北了。” “要不要我去接机?” 齐邗星一副很挣扎的样子,咿咿唔唔了半晌,终于道:“还是不要好了,我怕我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你猛亲,后天我们又上了报,你又要担心不安。” 对他的体贴,林言唏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言唏,怎么不说话了?”听不到她的声音,齐邗星不由得紧张起来。 缓缓地,林言唏轻声地道:“你这个人最不正经了。” “我哪有不正经,我是说真的,要不然你明天来接机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 “好吧!我的新闻已经够多了,我还是少吓人的好。明天你哪里也别去,就乖乖地在家里等我,知不知道?” “我知道。” “言唏,有没有想我?”口气转为温柔,齐邗星深情地问道。 轻柔一笑,林言唏伤脑筋地反问道:“你每通电话都要这么问我一遍,你不觉得累吗?” “我就喜欢听你说你想我嘛!”他像个小孩子似地撒娇道。 对他的赖皮,林言唏实在无可奈何,结果她也只能顺从他的意思,又说了一递,“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笑得好开心,齐邗星转而交代道:“晚上不要乱跑,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邗星,杏儿怕我一个人无聊,要我今晚留在‘湘之园’。” “也好,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也不放心,留在‘湘之园’有人照顾你,我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邗星!”林言唏突然用很认真的语气唤了一声。 “嗯?” “我爱你。”停了三秒钟,林言唏才道了声再见,挂上电话。 虽然电话已经切断,齐邗星的行动电话却还紧贴着耳朵,动也不动一下,一句“我爱你”震得他魂都飞走了,人傻了、呆了,只记得言唏刚刚说“我爱你”…… zzzzzz 齐邗星一路兴奋地从机场直奔家门,脑海不断想象着见到林言唏的那一刻他应该做什么?是把她抱起来彻底的吻她,还是直接把她拖上床好好的爱她,不管是哪一个,只要能确定她真的在他的怀里,他都喜欢,最重要的是,他要她再一次很大声地当着他的面说一遍“我爱你”。 自从昨天下午听了林言唏的那一句“我爱你”,池整个脑袋瓜就绕着这三个字打转,一颗心完全定不下来,他渴望她能当着他的面、看着他的眼睛,非常清楚而确定地再表达一次对他的爱意,所以即使那之后他又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也没再追着她问,因为他等待地就是见面的这一刻。 人才抵达大门口,齐邗星已经迫不及待的喊道:“言唏!” 进了门,走到庭院的中央,他就看到她从屋内跑出来。 放下手中的行李,齐邗星一把抱住了她,嘴巴急切地锁住林言唏的红唇,狂热的吸吮着她的甜美,思念、爱恋瞬间化成了攫取和纠缠,在深深的索求里不断的交织、传递。 一切就像齐邗星所想的一样,好美、好美,不过他忘了世界上有些人很不识相,没有破坏人家的好事就是不甘心。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稍微注意一下场含、保留一点形象?”辛帧充满磁性却带着女人调调的嗓音,很尴尬地传进齐邗星和林言唏的耳中。 林言唏连忙推离齐邗星,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直认为在大庭广众的地方亲热,实在不成体统,没想到自己也会冲昏了头,失了她向来的分寸。 不像林言唏会觉得不好意思,齐邗星气炸了,他狠狠地瞪着辛帧,恨不得勒断辛帧的脖子,这家伙怎么会跑来这里? “是啊、是啊,想亲热也该进去里面亲热,在这里万一被路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雷杏儿的头从辛帧的身后采出来。 将目光转向雷杏儿,齐邗星觉得自己有一股尖叫的冲动,一个不够,再凑一个上来,这两个人百分之两百是来破坏他耐性的。 “也不想想看,你自己是个公众人物,行为也不稍微收敛一点。”辛帧又补了一句。 “就是啊!你要知道,你是个偶像,形象没了,饭碗也就没了,到时候你只能到琰文哥哥的餐厅当waiter,好可怜哦!”雷杏儿又跟着附和道。 再也忍不住了,齐邗星冲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今天要回来,所以公司的事一忙完,就特地绕过来这里看你。”辛帧说得理直气壮。 齐邗星冷冷一笑,算了吧,brurbrle这个人连“热情”的边都沾不上,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的话,这老兄是不可能特地跑来看他的,至于这个丫头……他的双眼锐利的转向雷杏儿,她又是来干么? “我是怕言唏一个人无聊,而且这里最近不太安宁,所以才跟过来陪她一起等你回来。”一接到齐邗星的眼神,雷杏儿赶紧说明自己的来意,她可是真的一片好意,不放心言唏一个人待在家里。 “这里最近不太安宁?”齐邗星皱皱眉头,眼光很自然地转向林言唏,杏儿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因为言唏发生了什么事? “杏儿的意思是说,这里最近常遭小偷。”不想让他担心,林言唏连忙解释道。 挑挑眉,齐邗星一脸的怀疑,他住在这个地区那么久了,也没听过这里遭过小偷,只除了那唯一的一次,而那位小偷还是她林言唏。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外面说话?坐在屋子里头不是比较舒服吗?”也不知道是有意帮林言唏解困,还是突然想到,辛帧突然进出一句。 “又没有人教你站在这里,觉得里面舒服,自己不会进去啊!”齐邗星没好气地呕道,自己跑出来当电灯泡,还好意思问。 这会儿辛帧乖乖地闭上嘴巴,一个气也不吭,他还想留在这里吃晚餐,如果搞得太过火,什么也不用吃了。 拨了拨齐邗星有些紊乱的头发,林言唏柔声道:“你也累了,我们进去吧。” 点点头,齐邗星一手握住她,一手提起行李往屋内走去。 “差那么多。”一声叹息,雷杏儿深表同情地看着辛帧。 辛帧冷哼一声,骄傲地说:“像我这么高贵的人,才不屑跟那种小家子气地人计较。” “恶!”翻了翻白眼,雷杏儿呻道:“自恋的家伙。” 对辛帧自己来说,他不仅是世界上最美的男子,而且也是最高雅、最有风度的男人,不过事实上,除了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还有他刻意塑造的高贵形象,雷杏儿不觉得他有什么风度可言,其实他比齐邗星更小气,至少齐邗星不会记恨,哪像他一样,一有机会,就把那些陈年旧帐拿出来算。 睨着她,辛帧念道:“小鬼,进去了。” 做了一个鬼脸,雷杏儿蹦蹦跳跳地跟在辛帧的后头进了屋子。 zzzzzz 等到齐邗星暗示加明示的把辛帧和雷杏儿给弄走,夜已经深了。 “这两个家伙真折磨人。”他忍不住发出抱怨。 好笑地看着他那副精疲力尽的模样,林言唏突然有感而发地道:“可是我很羡慕你。” “羡慕?”齐邗星惊讶地看着她,在他的认知里,言唏总是很沉静,不管面对什么事,她都不热中,却也不冷漠,她祥和地执着于自己的原则、理念,很难相信这两个字会出自于她的嘴巴。 “虽然你们常常斗嘴,可是感觉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比起亲手足都还好。” 听得出她话里的感叹,齐邗星将她搂进怀里,“不要羡慕,以后你跟他们的感情也会一样,比亲手足还好。” “谢谢你。”她由衷地谢道,不管此话是真是假,要紧的是,他对她的爱让她好感动。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说真的,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们怎么对我,也会怎么对你,这叫‘爱屋及乌’。” 心满意足的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林言唏笑得很好幸福。 突然抓往她的肩膀,齐邗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要再听一通。” 对他没头没脑地进出这么一句,林言唏有听没懂,“听什么?” “就是你昨天下午在电话里头说的最后一句话啊!”齐邗星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昨天下午……再见?” 怔了一下,他又急又恼地道:“不是啦!再前面一句。” “再前面一句?”又是蹙眉,又是抿嘴,她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摸样。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哀怨地瞅着她,齐邗星好委屈的嘟着嘴。 轻轻一笑,林言唏蜻蜓点水的吻过他的双唇,用很认真、很温柔的口气道出他的期待,“我爱你。” 心情豁然开朗,齐邗星也调皮起来,“为什么?” “就是爱你,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她嘴边含笑地望着他。 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齐邗星宠爱的指控道:“你愈来愈调皮哦,竟然学我说话。”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敢问我是‘未’,还是‘墨’?” 林言唏想了想,“你是‘未’吧!”说着,她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眷恋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她,齐邗星但愿自己可以让她永远如此快乐。 意识到他盛满爱意的目光,林言唏的笑声渐渐逸去,心跳也怦然加速。 伸手捧住她的脸,齐邗星缓缓地封住她嫣红的小嘴,深情地开启她柔软的唇瓣,探索她甜蜜的唇舌。 温柔转为狂野,狂野渐渐一发不可收拾,欲望在瞬间掠走两人所有的感官,演变成惊涛骇浪的需要与饥渴。 迅速解去他们身上的衣衫,齐邗星抱起林言唏,快步地将她放到床上,炽热地领着她徜徉在激情的深渊。 zzzzzz 望着一旁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齐邗星,林言唏心里泛起绵绵的情意,瞧他笑得好开心的样子,想必正优游在一个美丽的梦境里。俯下头,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抬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悄然的离开卧房走下楼。 昨晚看到齐邗星和辛帧、雷杏儿相处的情景,让她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弟弟,她总认为她和晨欢之间存在了时间、空间所造成的距离,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并没有在晨欢的身上付出多少心思,当然,更别说是维介,有时候她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感情的深植并非一朝一夕,没有经常的互动往往会像没有灌溉的花朵一样,渐惭枯萎。她应该经常打电话关心晨欢他们才对,毕竟她是姊姊。 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林言唏熟稔地拨了洛杉矶家中的电话。 “喂。”林晨欢意兴阑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晨欢,是我……” “言唏!”林晨欢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爹地和妈咪又跑去台湾了,你要小心一点,听说爹地已经查到你的下落,他随时会派rober去抓你,你……” “晨欢,前天我已经碰到rober了,差一点就被他抓回去,幸亏一位朋友适时出现,才帮我脱了困。” “好家在!”大大地吐了口气,林晨欢幸灾乐祸地叫道,“这个rober一定气死了,连续让你逃两次,实在太没面子了。” “其实他也满可怜的……” “他有什么好可怜?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啊,应该……” 林言唏伤脑筋的叹了声气,“晨欢,爹地也许很不应该,但是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你不要把他说得好像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好了啦,不提这个,你现在怎么样?听rober说,爹地不准你再来台湾。” “是啊!不过我才不理他,我真要去台湾,谁也别想阻止我,他啊,以为收走我的信用卡,每天只给我那么一点点零用钱就可以管得住我,那他也太小看我了。” “晨欢,我的事你别管了,你只要安安分分的读书,好好地计划你的将来,我记得你快毕业了,不是吗?” “我已经拿到文凭了,现在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而且我也想到一个方法可以逼那个谛什么集团的总经理拒绝这门亲事,你等着,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帮你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 “晨欢,你听好,这件事你别管了,也不用再替我操心,我已经……” “言唏,我不能再跟你说了,维介那个臭小子出来了,他是爹地的眼线,专门跟我作对,要是让他知道你跟我联络,一定会跑去跟爹地告状,我挂了,bvedye!” 缓缓地挂下电话,林言唏担忧地轻蹙眉头,晨欢的固执并不亚于自己,只不过她做事从来不讲原则,总是任意而为,希望她不要太过莽撞才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齐邗星不知道何时也来到客厅,他的神色出现少有的严肃。 “邗星!”林言唏不知所措地从沙发站起身来。 走到她的面前,他轻轻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我发现我对你的了解少之又少,除了你家里有哪几个人、你排行老大、你二十二岁、你很有家教、你有一下的好厨艺,是跟你的管家婆婆学的,还有,你这个人凡事都很讲究,除此之外,好像都没有了,可是你呢,知道我所有的事情,甚至连我妈咪都见了,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刻意想隐瞒什么,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会主动,也不习惯跟别人说我自己。” “我又不别人,我可是你未来的老公耶!”齐邗星不悦地抗议道。 拉着他坐下来,林言唏说道:“在我说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如果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事,你绝对不会生气。” 感到非常的困惑,不过齐邗星还是点了点头。 林言唏开始从自己的家人说起,那个教导她为人处事的管家婆婆,她过去的生活点点滴滴,-直到她爹地属意的婚事。 “太过分了!”齐邗星气呼呼地叫道,“我要去找他理论,他怎么可以把你嫁给别人,你是我老婆耶!”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人家准备抢走我的老婆,你教我怎么冷静?”他心浮气躁地嚷道。 “你刚刚答应我,你不会生气……”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齐邗星理直气壮地打断她。 “你……早知道就不要跟你说。” 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他嘟嘴道:“我还不是因为爱你。” 她知道如果不是爱她,他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可是……叹了口气,她捺着性子道:“我也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那我们更应该找你爹地理论,除非……”齐邗星突然变得正经八百,“你不在意我们有没有得到你爹地的祝福。” “我当然在意,不管我对爹地有多么失望,他总是我爹地。” “这就对了,我一定要让你爹地知道,只有我可以给你幸福,如果他爱你,真的在乎你的将来,他就不会把你嫁给别人。” “但是,如果我爹地坚持不肯让步呢?” “这就要看你怎么决定,你可以马上嫁给我,也可以继续躲着你爹地,一直到他不再逼你嫁给别人,而且心甘情愿地祝福我们,不过这个不急,一切等见到你爹地之后再来打算。” 对齐邗星的体贴,林言唏满心的感动,她点了点头道:“我们这就去找我爹地,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可以跟我爹地动气。” “我知道,我又不是做事不经大脑的小伙子,他可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我哪敢得罪。” “那我们走吧!” 第十章 “你不是不想回来了吗?”目光直直地盯着林言唏,对她一旁的齐邗星,林怀安仿佛没瞧见似的。 “伯父,我和言唏决定结婚,我们今天是特地来恳求你的况福,希望你成全我们,不要再逼言唏嫁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齐邗星充满保护地握紧林言唏的手,挺身承受林怀安的怒气。 将视线转向齐邗星,林怀安挑剔地打量着他,“你是谁?” “我叫齐邗星,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你的大女婿。”齐邗星的口气有着不容否决的坚定。 特地又看了他一眼,林怀安嘲笑道:“我已经有一个准大女婿了。” “爹地,我只想嫁给邗星,其他人我谁也不要。”林言烯平静地道。 “这门亲事我已经答应人家了,现在由不得你。”林怀安态度强硬的道。 “爹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讲理的人,虽然我们两个意见常常相反,但是你还是很尊重我,可是为什么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时,你反而变得不明事理?”林言唏心痛的看着林怀安。 “我哪里不明事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林怀安一脸的忿忿不平。 “伯父,如果你真的为言唏的幸福着想,你就会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想强迫她臣服在你安排的婚姻底下。”齐邗星满怀诚恳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言唏真的依照你的安排嫁给你帮她挑选的对象,如果将来她没有像你所期望的一样得到幸福,你能够承受得了内心的苛责吗?”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伯父,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即使身为言唏的父亲,你也没有资格决定她该怎么作选择,因为这是她的人生,你不能,也无法帮她过。” 顿了一下,林怀安方道:“小子,你不用再多费唇舌,我已经答应人家了,这门亲事是结定了。” “爹地,你……” “言唏,不用说了,我们走吧!”齐邗星拉着林盲唏往外走去。 “小子,要走你自己走,把我女儿留下来。” 回过身,齐邗星幽默地道:“伯父,对不起,你女儿是我老婆,丈夫和老婆岂有分开的道理?”说着,他带着林言唏转身就走,不过才到大门边,rober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大小姐,请你留下来,否则恕我无礼。”rober一副很恭敬地道。 齐邗星悠哉地笑了笑,狂妄地道:“我劝你最好让开,你不是我的对手。” rober怔住了,他没想到看似公子哥儿的齐邗星竟会对他这么壮硕的硬汉说这种话,不过很快的,他回过神来,仿佛没听到齐邗星的话,直盯着林言唏道:“大小姐,我就站在这里,想离开的话,除非把我扳倒。”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开林言唏,齐邗星一个过肩摔,马上让rober体验到四脚朝天的滋味。 “对不起,得罪了。”绅士的对rober行个礼,齐邗星抓起林言唏的手,快步地走了出去。 尴尬地爬起身来,rober面有惭色的望着林怀安,“老板,对不起。” “我很喜欢那个男孩子,喜欢他当我女婿。”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孙宜如突然开口道。 看了妻子一眼,林怀安出人意表地道:“我也很喜欢啊!” 瞪大眼睛,孙宜如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 “你总不能教我去跟晚辈说:你们说得一点也没错,是我不对。” “你……真是的,你怎么这么死爱面子。”孙宜如伤脑筋地摇了摇头,“你就不怕女儿跑去公证结婚,不让你主持她的婚礼吗?” “言唏不会,她会等到我答应。”林怀安信心十足地道。 “你把事情说得毫无转圜余地,她哪敢寄望你会答应?”孙宜如忍不住泼他冷水,“如集我是她,我会先把婚结一结,再来跟你说,到时候你也只能认。” 迟疑一下,林怀安还是很肯定,“言唏她不会这 “最好是不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自己干么那么死爱面子。” “真要这样子,我就叫他们再结一次婚。” 叹了口气,孙宜如不能理解地接着又道:“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迟早你都要跟他们低头,你现在承认自己不对,跟以后承认还不是都一样,干么非要那么斤斤计较不可?” “不一样,等我去找过习唠,谢谢他对言唏的厚爱.把这门亲事取消后,你再去跟言唏说习老决定撤消这门婚事,叫她和那个小子再来跟我求一次情;我就会答应他们的婚事,这么一来,我的面子不就保住了?” 孙宜如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你倒是挺会打如意算盘的嘛,不喜欢的差事就丢给我。” “你是我老婆啁,你就多担待一点嘛!” “是,我多担待一点。”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谁教她是他老婆?“你最好赶快去找习老,尽早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习老现在不在台湾,要解决也得等他回来再说。” 苦涩地轻轻、一笑,孙宜如心疼地道:“现在习老不在,改明儿你又得回美国处理公司的事,等你们两个可以当面坐下来谈,那还要等多久?这一等,可怜的还不言唏!” “这有什么不好,多等一些日子,将来他们会更珍惜他们婚姻。” “算了吧!我看啊,你根本是故意折磨他们两个孩子。”孙宜如了然地指道,“你原本以为可以跟习老结为亲家,没想到白高兴了一场,心里觉得不舒坦,所以才故意刁难他们两个孩子,对不对?” 心事被说中了,林怀安怪不好意思的,于是站起身来别扭地道:“我去书房打几通电话。”然后他仓皇地离开客厅。 看到林怀安那副窘态,孙宜如不禁好笑地摇摇头,他这个丈夫是个标准的大男人,不过号称大男人,度量是不是也那么大,那可未必,可是话又说回来,丈夫和女儿将可以结束这场风波,这倒也是一个圆满的结果,而能够有圆满的结果,不论过程如何,都已经没什么好计较了。 zzzzzz “言唏,你别再折磨red,嫁给他吧!”饭吃到一半,辛帧突然说道。 像是被呛到似的,齐邗星猛然一阵咳嗽。 “邗星,您怎么了?”林言唏轻拍着他的背,关心地问道。 对林言唏温柔地笑了笑,齐邗星安抚道:“我没事。”偷偷的朝辛帧瞪了一眼,齐邗星示意他安静一点,也不想想看,他是不请自来跑到人家家里吃饭,还不识相一点,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话题现在最教人心烦,竟然还拿出来说。 自从那天离开言唏她家后,“结婚”好像成了一道禁忌,他们谁都不再提起。 他不说的原因,是因为不想造成言唏的压力,他知道她现在心里挣扎得很,想继续耗下去,又不知道得等多久,想什么都不管地嫁给他,心里头又有一股失落感,左也为难,右也为难,所以她只好选择避而不谈。 其实他也希望言唏尽快嫁给他,毕竟这么拖着绝对不是办法,可是她嫁得不快乐,他心里也会难过也因此,他只好耐心的等。 辛帧像是没瞧见齐邗星的暗示,又开口道:“言唏,red那么爱你,你忍心让他继续等下去吗?” “brurbrle,你想来我家吃饭,就安安分分的吃,记不要那么多。”齐邗星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这还不是为了言唏着想,你自己想想看,钧是个公众人物,而言唏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地跟你召在一起,这传出去,言唏会有多难堪。” “我赞成辛哥的说法,”雷杏儿也放下碗筷,拼命地点头附和,“你们两个明明急着当夫妻,干么要把自己弄得好像见不得人?” 齐邗星这回无话可说了,言唏应该是他老婆,而不是像个情妇一样,可是…… “red,你看看你这几天的样子,一点光彩都没有,整个人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让我看了都快怀疑你就是那个永远光芒四射、生动耀眼的red。”辛帧一副好心疼的又道。 被辛帧这么一说,林言唏不由得一阵心痛,辛帧说得一点也没错,邗星这几天看起来的确有些精神不济,完全不像以往的他,她知道这全都是为了她。 “言唏,”辛帧忽然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将它递给林言唏,“这是我送给你和red的结婚礼物,我希望你不要再考虑了,嫁给他吧!” 打开信封,林言唏取出两张前往美国的机票, “这……”她不明白地看着辛帧。 “red是个公众人物,在台湾公证结婚可能不大方便,所以我想了又想,你们不如到拉斯维加斯结婚,ck也答应把他赌场的总统套房当做你们的结婚礼物,随你们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 “对啊!我哥还说,他会提供你们一辆加长型的豪华礼车,还有一位专门供你们差遣的司机,不管你们想上哪里玩,一声令下,他就会送你们到目的地。”雷杏儿接着补充道。 看了齐邗星一眼,林言唏显得不知所措。 接过林言唏手中的信封和机票,齐邗星退给辛 帧,“brurbrle,我和言唏讨论一下,如果需要的话,再跟你要这份贺礼。”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反正婚一定要结,又何必拖拖拉拉?” “没错!”雷杏儿用力地点点头,“人生的变化那么大,谁知道下一分钟你会怎么样,所以要把握现在,赶快把婚结一结。”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不过可以让我想想看吗?’林言唏平静地道。 “好吧!我先把机票收着,你好好地想一想,不过我希望可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zzzzzz 夜风徐徐吹着,在经过一段宁静的沉思后,林言唏的心意渐渐明朗。 “言唏,进去了,万一着凉怎么办?”齐邗星体贴地拿了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言唏已经在阳台站了两个多钟头,他知道她正在思考brurbrle说的那些话,所以他也试着不去打扰她,可是愈看她就愈舍不得,于是他忍不住还是走了出来,反正这事又不是急在一时,明儿个再慢慢想也可以啊! 点点头,林言唏拉紧外套,跟他一起走回房内,“邗星,我们结婚吧!” 怔怔地看着她,这个回答太意外了,齐邗星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何言语。 “怎么,你不想娶我了是不是?”看到他那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林言唏忍不住笑道。 连忙摇摇头,他还是像哑巴一样,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摇头是不想娶我,还是不是不想娶我?”她故意逗道。 突然吻住她的唇,齐邗星热情地挑逗、缠绵,像是在感觉这是真实的,又像是在回答林言唏的问题,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地放开她。 “你是说真的吗?”望着她红润的脸蛋,齐邗星还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除非你不想娶我了。” “我当然要娶你,只是你真的不在意没有得到你爹地和妈咪的祝福吗?”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可是我选择了你,不是吗?”轻触着他略显消瘦的脸庞,林言唏接着又道。“我既然选择了你,就应该好好的珍惜,而不是反过来折磨你,否则,我还不如顺着我爹地的意思。” “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遗憾。” “人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重要的是,要能够爱惜自己所拥有的,要不然,生命不过是平添更多的愁怅,一点意义也没有。 将她搂进怀里,齐邗星觉得自己的心不再如此沉重,而是满怀希望,“言唏,你能够看得开,我就安心了。” “不过,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最近不是忙着做唱片宣传,每天都有通告要上,哪来的时间飞到拉斯维加斯结婚?” “这个简单,我可以跟公司争取几天的空档飞到拉斯维加斯,一结完婚我们就先回台湾,等到我忙完唱片的宣传,我们再去度蜜月。”轻蹙一下眉头,齐邗星接着困扰的说道:“不过,就是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不过是把蜜月延后而已。” 掩不往脸上的兴奋之情,齐邗星心急地道:“我先去打电话给纪延,然后我们现在马上整理行李……” “邗星,现在是凌晨两点,你的经纪人正在睡觉。”看到他那么高兴,林言唏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快乐。 顿了一下,齐邗星傻呼呼地笑了笑,“对哦!我真是急胡涂了。” zzzzzz “brurbrle,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你怎么把大家都找来?”齐邗星压下心里想尖叫的冲动,可恶!他努力地不想引起注意力,这家伙却把yellow、blue、white,甚至还有ck和方蝶依都找来送机。 几个外形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已经够令人招架不住了,ck这位黑道重量级老大又带来一大批的保镖,排场之大,教人不想多看几眼都不太可能。天啊!但愿这附近没有记者出没,否则他不在台湾的这几天,唱片公司铁定被记者烦得抓狂。 “照道理,我们应该跟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才对,可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把时间空出来,所以只好改成来送机。”辛帧说得很理所当然,完金看不出一点点恶意的成分。 “就算是这样子,你也不要叫ck来送机啊!” “嘘——”辛帧偷偷瞄了一眼正忙着跟孟玮觉说话的雷昊,“你小声一点,被他听到他会很伤心,你要搞清楚,如果当初干爹收养的是你而不是他,现在继承干爹衣钵混黑道的人会是你,你不可以瞧不起他哦!” 瞪了辛帧一眼,齐邗星没好气地说道:“你少智障了好不好?”真要算起来,ck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有成就,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而已,他读的书比自己这个当歌星的还要多,他投资理财的能力,就是连叱咤商场的white都要俯首称臣,试想谁能瞧不起他,况且他们是一起共患难的好兄弟。 “我如果是智障,你就是白痴。” “是,我是白痴,要不然你送我们机票的时候,我早就该猜到你不怀好意。” “好心没好报。” 好心?齐邗星怀疑地冷哼一声,“brurbrle,我先警告你,我和言唏回来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来一次集体接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厂 “拜托,你当我们每天闲着没事做吗?我才没有那种闲工夫再来一次。”辛帧拍拍齐邗星的肩,他又不是蠢蛋,连躲都来不及了,他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受死? “这样最好。” “red,你去跟ck他们聊聊,言唏先借我一下,五分钟之后还你。”没等齐邗星点头,辛帧动作迅速地拉着林言唏走到-一旁,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他递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阵子,我几乎每天都吃你做的晚餐,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谢谢你,现在你和red要结婚,我送份贺礼给你本来就是应该的,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下来。” “好吧!我收下来。” “言唏,等一下上飞机之后,你记得告诉red,你爹地帮你安排的对象是谛亚集团的总经理。” 林言唏感到奇怪的雏皱眉头,“你不是叫我不要说吗?” “那时候叫你不要说,是因为怕red听到之后,冲动的跑去找人家理论,可是一旦你们在飞机上,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冲下飞机打人,所以挑在那个时候说是最恰当了。” 好像很有道理,林言唏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齐邗星不耐烦地走过来,“brur-brie,你的五分钟已经变成十分钟了,你到底说够了没?我们要进去了。”愈来愈多人望着他们这里看,看得他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还是赶紧脱离他们这堆人。 “好了好了,说完了,人还你。”朝林言唏眨眨眼睛,辛帧交代道:“言唏,我刚刚跟你说的事情你别忘了。” “什么事情?”看到辛帧那么神秘,齐邗星忍不住紧张起来,brurbrle和言唏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不要急,上飞机之后你就会知道了。”言唏笑咪咪地说,这下子,即使言唏忘了说,red也会追着问,而他敢保证,red听了之后一定会气炸。 “为什么要等上了飞机之后?”辛帧愈故弄玄虚,齐邗星就愈觉得奇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辛帧连忙推着齐邗星和林言唏往大伙儿那里走去,“跟大伙儿说几句话,然后赶快进去,要不然等一下被记者逮到,你又要怪我了。” 十分钟之后,辛帧终于如愿地把齐邗星和林言唏给送走。 “white,听说你老爸帮你安排了一门亲事,是不是真的?”边看齐邗星和林言唏通过海关的身影,辛帧追问道。 挑挑眉,习曜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老爸是有告诉他,不过他们父子实在太忙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时间见到他老爸中意的女孩子,也因此,他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没有回答习曜尹的问题,辛帧径自又问:“你会答应你老爸的安排吗?”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到现在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都还搞不清楚。” “你觉得red他老婆怎么样?”辛帧忽然转而问道。 若有所思地看着辛帧,习曜尹想看穿他在玩什么把戏,过了半晌他还是回道:“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完全不像他过去交往的女人。” 对他笑了笑,辛帧一副看好戏的说道:“她就是你老爸帮你精心挑选的老婆。” 怔了一下,习曜尹旋即恢复他惯有的淡漠,说道:“你完蛋了,red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自求多福。”brurbrle找他们来送机之前,跟他们简单提过red和林言唏的事,当时他完全没有联想到林言唏是他老爸挑中的媳妇,这样也好,这么一来,他也不必再为了这门亲事伤脑筋。 “你真的完蛋了!”其他的人跟着又强调一遍。 辛帧无所谓地耸耸眉,“你们不觉得私奔到拉斯维加斯结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浪漫?”谈琰文好笑地摇摇头,“等red杀到你家的时候,你这样跟他说,也许他会原谅你恶意害的他绕了那么大一圈。” 接着,大伙儿哄然一笑,浩浩荡荡地走出机场。 “这有什么好笑?”撇撇嘴,辛帧姿态高雅地跟着走出机场。 zzzzzz 当飞机开始离开跑道升空,齐邗星马上迫不及待地追问林言唏,而当他终于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他气得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宰人。 “邗星,你怎么了?”看到他脸色大变,林言唏担心地问道。 “言唏,吻我。”他需要移转他的怒气,否则这一路上,他会气得无法平静下来。 呆了一下,林言唏眨眨眼睛,“你知不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飞机上啊!” “既然知道在飞机上,你还叫我吻你?” “言唏,我爱你。” 看着齐邗星那显得有些紧绷的神情,林言唏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轻叹口气,不再顾虑礼教的问题,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紧抿的唇。 当那对柔软的唇瓣亲密的贴上他的唇时,齐邗星立刻转被动为主动,热情地索求林言唏甜美的唇舌,忘了他们周遭的观众,也忘了他的怒火,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娶到了他的新娘,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