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太监》 第一章 新婚之夜 初春四月,千山影赤,惠风和畅,新皇登基,万国来朝。 叶思蒙在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年头,就被推上皇位,别人努力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成就,她轻而易举就完成了。 她身着凤袍跪坐在金椅之上,望着朝她三跪九叩的重臣外使,心中豪情万丈,数风流人物,还看她叶思蒙!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有一件事,让她有些郁卒,她穿越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做项云,是个男人。就算穿越到一个男人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好歹能体会一下那啥的快感,想到这,她又一次颤抖地模向两腿之间,第五肢什么的,幻肢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没错这个叫项云的男人没有小丁丁,她穿越到了一个太监身上,这真是一件让她没蛋也疼的事情。 她看着威仪的大臣们,要是他们发现她没有小丁丁,会不会直接就让她滚蛋。 四台花轿缓缓驶入宫内,今日新皇双喜临门的日子,既是登基也是大婚。 月上柳梢头,春情摇曳烛光里,屋内的熏香燃出几分暧昧。多喝了几杯的帝王,摇摇晃晃走进屋里,艳红的双颊平添女儿的娇媚,迷离的双眼更叫人移不开眼。项云随手月兑去繁重的礼袍,身子一晃就落到了一个新娘的怀里。 “陛下,看起来喝多了,”孔书将歪倒的项云扶了起来,“昭柔去给陛下弄点醒酒汤来。” 一杯醒酒汤下肚,项云恢复了几分神志,看着三个美貌的娇娘,婬笑一声扑了过去,“娘子们,快来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 景婉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昭柔,无奈地笑了笑道,“孔书,陛下就交给你了。” 说着便挽起昭柔的小手走了出去,孔书轻轻拍了拍项云的脸,“陛下,她们走了快点醒来。” 项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书儿,我真不是装的。” 项云穿越之初,在邻国秦国与孔书相遇,两人也成了好友。孔书却是知道他不能人道的,遂与她合谋演一出专宠后宫的假象。 她晃了晃脑袋,却看到床里面还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怎么还有一个没走?” 孔书拿着浸湿的帕子,仔细为项云擦拭脸颊,“这是我特地为你留下的。” “真要洞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行。” “你去看看他是谁。”孔书一边说着,一边泡下一壶茶。 她心里疑惑,按说几个新娘没什么应酬,怎么也醉成这样了,她将那人翻了过来,脑袋更加凌乱不堪,“怎么会是屈鉴,不应该是屈静么?” 这两人是太皇太后的后辈,是在秦国与他相识的,也算得上是朋友。 “来喝点茶。”孔书道。 项云滚回孔书身边,撑起身子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气,喝下肚子。 孔书满意地笑了笑,“陛下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儿身?” 每次孔书露出这样的微笑,总有人会遭殃,只是此时项云脑子一团混沌,这是觉得孔书越发的漂亮了,她攀上孔书的高峰,在她耳边吹气,“书儿来一发就知道了。” “陛下真是越发喜欢胡闹了,”孔书第一次被袭胸,一向大方的她也红了脸颊,温柔中带了几分娇艳,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屈静不愿嫁与陛下,就让屈鉴代嫁了。” “她不是最喜欢朕吗?怎么会不愿意?” 屈静那个小丫头有事没事就往他身边跑,还云哥哥地叫得好听,怎么会不愿意呢。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孔书温柔地看着项云微笑道,“陛下,臣妾今晚便是要告诉你,你是个女子,我虽不明白你为何总以男子自称,以及这朝中也都将陛下认为男子,可你真的是个姑娘。” 她在穿越前确实是个女子,这点她明白,可是穿越后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发的男声,有喉结,平胸,脸也是一张男人脸。如果这个身体真的是个女子,那其实真是比男子还要悲剧。 她觉得这不过就是孔书和她在开玩笑,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床上的屈鉴却是闷哼一声仿佛要醒了过来。 孔书道,“屈鉴快要醒来了,你自然很快就会明白我说的并非假话,臣妾先告退了,请陛下好好享受洞房之夜。” 项云正想追问,只觉得脑子一片眩晕,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你下药?!” 明明是一声质问,可她自己听到的却一声软软的申吟,她懊恼地想,就算自己真是个女子,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做这个实验之前也要咨询一下她的意见啊。 屈鉴并未清醒,只是迷迷蒙蒙地感觉自己身在云端,身边可口的食物散发着诱人清香,他下意识地转身,打算品尝一下那鲜艳的草莓。 项云眼见屈鉴的脸渐渐放大,自己却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心中暗骂不已,屈鉴胆子真他咩大,看她明天上朝不诛他九族,灭他满门。 她的身体在发热,额头上冒出汗珠,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果然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用表象来揣测其人品,她看着屈鉴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迷离着陷入**之中的眼。如果他明天醒来,知道了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知会以何种心情来面对她这个昔日的战友,未来的君上。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她莫名地想起一句话,你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老实嘛。项云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甚至内心深处滋生了一种渴望。 孔书!我明天要你好看,项云愤然想到。 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项云骤然清醒了些,她微微转头,想要知道是谁如此大胆,敢直接进到自己的寝殿。 寝殿外的宫灯照了进来,项云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带着初春的冷气,以及那不知所谓的怒气。 那人走到床边,俯子,拎起屈鉴扔出门外。 关好门,他将项云搂在怀里,抚模着她柔顺的头发。这是哪个疯子,随随便便把她新娘子扔出去不说,还直接调戏她! 项云挣扎了几下,仰头看着来人,孤高如月,半分愁容惹人怜,这眉目仿佛似曾相识,只是她真的不认识此人,“你是谁?” 四目相对之间,项云真的觉得他们仿佛曾经情深似海。 那人低声道,“真的都忘记了?” 这声音即便带着一点惋惜,却还是清冷如冰,仿佛仙人不惹红尘。 他俯子亲吻她的额头,轻轻浅浅如蜻蜓沾水,却瞬间浇灭了她满腔的愤怒。 项云只觉得额头有羽毛轻拂,痒痒的,让她想要发笑,她挺直了腰,吻住他冰冷的唇。她喜爱这样孤傲的男人,她想看到他发狂的模样,想看到他愤怒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毕竟她从来不会对一个人有过多的关注。 如果这时候她有小丁丁该多好,直接推倒,想必愤怒和悲伤一定可以出现在他的脸上。 孔书的药效似乎已经过去了,她邪笑了一下,撕开了他的衣裳,露出精壮的胸膛。真是好身材啊,和他这个身体也不相上下,“留下来,做朕的男宠。” 微暖的手止住项云下一步的动作,她听到他喊她的名字,“蒙蒙,别闹。” “你竟然知道朕的名字。”项云诧异道,另一个爪子却模向他的腰间。 知道又如何,只是这事情还真有些怪异,不管了先玩玩再说,项云开始舌忝弄男人的喉结,男人却也不推开她,随她胡作非为。 项云顿觉无趣,又想起自己身为男人,却少了某样东西,胡来的左手又开始乱模,“哟,不错啊。” 她又想起自己是矜持的女子,遂尴尬一笑,松开手正经问道,“兄弟你来我这,到底想干嘛?”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却被男人推在床上,她咽了口唾液道,“有话好好说,别乱来。” “来……” 她正想向外求救,那一双冰冷的唇已经将她的话堵住。 身体骤然暴露在空气之中,让她骤然打了寒颤,她想要推开他,手里却模到一层薄薄的汗,清冷的气息仿佛将她全身而力量都夺走了,她无法推开男人,心中亦是不觉间留恋这样的感觉。 身体传来的异样的感觉,让她顿觉菊花一紧。她看着他,神色依旧,连呼吸也没有变得沉重。 当剧痛降临,项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原来她真是个女的,真他咩的亏大了! 孔书将屈鉴处置好了之后,站在皇帝的寝殿外,望着着夜空之中的那一轮明月,想起自己离开故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阵冷风吹来,她抱紧双臂,长叹一声,对于故土终是有些思念,可惜却依旧不想回去。 那一声惨叫传出来的时候,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继续抬头看着深邃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孔书也觉得站得有些麻木了,房门却突然打开,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题外话------ (>﹏ 第二章 上朝(上) “臣女参见殿下。”孔书躬身行礼,声音里却不见得有几分恭敬。 “你好大的胆子!”清冷的声音带着微薄的怒气,这寒风料峭里,却如剜心的剑令人心酸。 “殿下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孔书丝毫不为所惧,即便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最敬重的太子,自她踏进了这片土地,也就心生偏颇。 “齐风说的不错,你果然胆大妄为。” “多谢抬爱,”孔书微笑着,胆大妄为么,人若没有强大的力量,总得有些手段,“殿下可知,为何我的陛下忘却了前事?” “这事确实诡异,她自认为是楚国皇孙项云,而且楚国先皇竟立她为新皇,真觉得这楚国是一地瞎子,你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可有查到些什么?” 孔书摇了摇头,“项云确有其人,也是前往我国的十二人之一,然而在叶思蒙以项云之名出现后,臣女就再也没有见过项云了。” “他若从此不出现最好,若是出现……” 繁华刚刚散去,夜里的皇宫显得格外安静,几缕微风吹过树梢,新芽微颤。 “他若是出现,这楚国有两个新皇,该多有意思,”孔书轻声笑了起来,却又立刻止住了笑声,“那时陛下又得揪心了。” “人算不如天算,本宫若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踏出秦国半步。” “陛下有凌云之志,殿下却想将她困在宫墙之内,何其可恨,”孔书向双手呼出口热气,无视太子越发冰冷的神情,“不知殿下要在这楚国的王宫呆上多久?” “我明日便回去。” 皇帝大婚,尚有几天休假的时间,第二天清晨,项云从睡梦中醒来,天还没有大亮,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昨夜的一切是个春梦吗?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骨节明显刚劲有力,里衣微微敞开露出了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多么完美的身材,她抬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剑眉星目俊朗非常,她只能是个男人。 孔书看着沉浸在自己男色里的项云,走了过去,拿起梳子开始为他束发。 今日的孔书又穿上蓝色的宫衣,端庄贤淑,温柔似水,她眉眼含笑,优雅地为他梳理头发,“陛下这是生气了?” 这样温柔的女子是多少求之不得的佳人,可惜掩藏在那笑意之下的或许就是森冷的刀子,项云以为至少她对她是无害的,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敢玩弄于她。 项云不发一言,她想起自己似乎一直就是这个性格的,而前些日子的自己似乎欢月兑了许多,一朝穿越连性格都可以改变吗? 仿佛在不知不觉之中,她被改变了许多。 孔书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她孤注一掷,最终还是失败了,“乖,笑笑,我错了还不行吗。” “去怡心殿吧。” 她的另三个新娘也陆续走了进来,“见过陛下。” 声音如夜莺婉转的歌声,拂去项云心上的尘埃。 原本还是有说有笑的屈静看到她,立刻闭紧嘴巴规规矩矩站好,眼前的人是身为皇帝的陛下而不是她的云哥哥,昨晚她那么戏弄他,也不知他怎么惩罚自己。 这皇宫里的宫人并不怎么多,寥寥散散的几个人,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尊为帝王该有的尊荣。 怡心殿是太皇太后的居住的地方,先皇帝并非是项云的父亲,而是祖父。 这个叫做楚的国家,以凤凰为图腾,或许和华夏历史上春秋战国之时的楚国有些联系。楚国选取储君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皇帝自己选择,二是把皇子皇孙全部叫到位于皇宫深处的祭台,让凤凰图腾代为选君。 她便是由这第二种方式选出来的,她的便宜父亲,原来的一个王爷也就成了太上皇。 怡心殿里太皇太后屈然和太上皇项观坐着各自品茶,没有一句交谈。先皇帝子嗣旺盛,共有四十五个孩子,其后妃更是不计其数,项观排行十三,和太皇太后并非亲生母子。 古代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每天要给长辈请安,连皇帝都不例外。 屈然是个慈祥的老人,和她说话毫无压力,但是项观却总是拿一种古怪地目光看着自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穿越到项云身上并没有获得他所有的记忆,只大约知道他们的关系尚可,只是男女之间的差异,更让她无法做到和从前一样。 比起项云,项观更疼爱的是他的姐姐,项晓,只是她嫁到了北方,这次她大婚也都没有回来。 项观道,“我明日就回到寿阳。” 屈然用她缓慢而又悠长的声调说道,“项云才大婚,你这个父亲就要离开,未免太过无情了。” “母后该是知道儿臣并不喜欢呆在丹阳。” 项观像是小说的男主角一样,深爱着项云的母亲陈风,想尽一切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然而陈风直至死去一直都在思念故土,所谓爱情在她心里不值一文。 这么一个霸道而又固执的人,他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项云道,“儿臣愿父亲一路平安。” 屈然不置可否,她已经老了,很多事想管也管不动了。她所关心的也就只有皇家子嗣问题了,看着貌美如花的四个孙媳妇,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陛下今后也不必天天来这怡心殿,项家血脉延续最为重要。” 这项家光先皇帝都生了四十多个了,你还担心子嗣问题?项云无力吐槽,以及她作为一个太监她是不可能让女人生孩子的,当然所谓的继承人,就从那一堆姓项的里面随便选吧,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屈鉴守在怡心殿外,他今天还是在自己的房里醒来,只是却隐约觉得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昨夜做了一场梦,梦到一个女子,她倒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他们唇齿相依。即便梦已经过去,他却还是记得她温软的唇,爱上一个梦里的人着实有些可笑。 他看到皇帝走了出来,他们曾经是战友,如今他登基为王,而他便是个微小的臣子。 第三章 上朝(下) 新婚假期很快过去,项云迎来了她的第一次上朝。 楚国是一个重武轻文的国家,不说平民百姓以斗殴为乐,就是朝中大臣能识字的大都武官代文职,很多武将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既是如此,项云心里更是满怀自信,毕竟她来自未来,有着这个时代人难以匹敌的知识,想必只要随便说两句超出这个时代的话语,就可以让那些老古董惊为天人。到时候她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一定可以打造一个盛世江山。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一个洪亮的声音开启了项云的时代,至于她能做到怎样地步,也就只有问向将来。 昭阳是楚国的镇国大将军,最近新上任成国丈。对于项云,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那只是欺骗他女儿的混小子。就算他当初为了军功前往秦国刺探情报,可是他带回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真是个没用的小子,也不知道凤凰为什么会选他为君。 他的衣裳穿得极其整齐,没有一个褶皱,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严肃,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也是毫不留情地斥责。 “参见陛下。” 项云微笑着道,“免礼。” 脾气还不错,总算有点可取之处,昭阳第一个说道,“边陲小国,不听教化,臣以为应当发兵征讨。” 楚国边境除了秦国还有些小国,先皇帝在时,没事干就带上军队到各国溜溜,震慑震慑对方。 最近那些小国听说先皇帝驾崩了,也终于可以缓了口气,打算趁着换皇帝的空档,收点福利。 难道他们不应该来巴结我么?项云有点儿搞不清楚大家的脑回路,“发兵征讨劳民伤财,边陲小国想必难成大器,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不如派遣使者前去和他们议和,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昭阳抹去衣裳上不存在的褶皱,他以为皇帝可以是无能的,可没想到竟然如此软弱,他厉声喝问道,“陛下,蝼蚁之师不敬我朝,陛下何以退让?”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朕只是不愿看到朕的子民痛苦而已。”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虽想象不到战争的残忍,也并不认同战争,更倾向于发展教育和经济。 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也有人赞叹项云的观点,丞相景怀安道,“陛下仁德,实乃百姓之福,昭大将军难道以为百姓安居乐业比不上你的赫赫战功?” “你个酸书生知道什么是国家大计,”昭阳拍案而起,“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汲汲营营!” 这么一闹,这些大臣便原形毕露,纷纷维护自家大人的领导,坚持自家大人方针政策一百年不动摇,而对方都是错误的、不讲理的,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直接抄家伙上。 昭阳低眉顺目地坐回椅子,他听到新皇喊道,“别吵了。” 没有听到新皇的声音,争吵依旧。 他看到新皇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忽而又放手,金色的皇袍被抓出了两块褶皱,他的脚不安分地动着,身体也忽而向前仰起,似乎很想走下来制止众臣的争吵。 他平复好心情,抚平衣袖,又站起来道,“昭阳一生恪尽职守为国为君忠心耿耿,却得如此诬陷,实在寒心啊!” 昭大将军的话可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朝堂里瞬间安静,却又立刻掀起一片喧哗,大臣小将纷纷安慰昭大将军。 楚国文臣一脉在朝堂里算得是暴发户,并不为武将认可,景怀安为人老成持重,今日说出这话和往日的风格截然不同,到底还是看中了新皇偏向文治,力求能够提升文臣一脉在朝堂上的地位。可惜武将根深蒂固,须得循序渐进,景怀安做了一个长揖,“老书生说话实在,请昭大将军勿怪。” 这菜市场一般的环境真的是一个国家的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吗?又或者,项云想,这会不会就是他们给自己的假象,在这个她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朝堂里,她似乎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项云轻咳一声道,“那么诸位大臣都同意了吧,那以后就再别说出兵的事了。” 项云也隐约看出来了,朝堂里分为三派,其一就是以镇国大将军昭阳为首的主战派,有事没事用武力解决就好;其二就是就是以丞相景怀安为首的文臣一脉,我们就是和武将们对着干;其三则是以禁卫军统领薛勇为首保皇派,通常情况下只会说陛下说的是。 但知道又如何,她终究只是个平常的女子,男人的言行举止可以学习,政治这种东西真的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一定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去尝试。 甚至她还是那种随便的方式选出来的皇帝,到底是没有威信,没有人相信她也是必然的。 收买人心?何其麻烦。碾碎各大集团?那又让谁来给她干活呢。唉,那就多招几个妃子进宫玩玩吧,那皇宫还是太冷清了,要是能上演几个宫斗戏就更有意思了。 就算心里这么想着,项云还是有些挫败感,在这样一个朝堂里,她完全没有话语权,所有的壮志凌云不过是空想。 还是她的书儿最贴心了,项云丧气地走在御花园里。到底是重武轻文的国家,整个花园中满了杂草。她痛苦地哀嚎一声,打算找几个美人养养眼,眼见几个宫女朝她走来,个个歪瓜裂枣,不忍直视。 没有清秀的小太监也就是了,连宫女还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陛下还在生气吗?”孔书柔软的声音在她耳后想起,项云只觉得是兰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坏姑娘还是这么坏。 项云故作深沉道,“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过两天我就把你许配哪个大臣。” 孔书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娇嗔道,“陛下舍得吗?” 这样的美人她还真舍不得,牵起孔书的柔女敕的小手,慢慢散步。 宫女侍卫看到的自然就是一副帝妃恩爱的画面,小宫女满脸激动地和小伙伴分享这个消息,却忽视了站在一旁咬碎了银牙的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