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宠妃》 001章 回京 妃不可挡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西北到京城的官道上传来,坐在白色坐骑上的桑红云,眼里喷着怒火,恨不能插翅而飞,祖父突然暴毙的消息从京城里传到西北大营已过了一月,桑红云想不到自己离开才半年,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此刻跟在身后的四个女兵,无一人说话,紧紧相随, 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连夜赶路,桑红云的眼里布满鲜红的血丝,两条大腿已经肿得下不了马,内里已然渗入血来。 鲜红的血迹变成了血块,动一下,就会疼的钻心。 皇上的旨意和家里的秘信同时到达,父亲抱着几页信纸,哭得肝肠寸断,桑红云虽是一介女子,却在父亲的大营中任了正六品的承信校尉,虽然不高,却深得人心, 做为镇守一方的封缰大吏陕西都指挥使的父亲桑忠扬和桑红云在书房里呆了一夜,这一夜,将桑家未来的诸事,细细商量了一遍,虽然皇上的旨意下达,桑忠扬可以回家奔丧,但京中事态不容乐观,最后决定桑红云代父回家发丧,并在家丁忧三年,即日即刻回京。 一路上,听到了太多的消息,朝堂中瞬息万变,说桑家一家之主的原陕西都指挥使桑成忤逆皇上,被皇上罚跪在宫门外整整一天,太子之位被三皇子承继,桑红云更是心如刀割,朝堂纷争,波及祖父,这是有人借刀杀人,是谁? 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来! 桑红云身在马背上,心却一路翻江倒海,眼看就到了京城城外, 桑红云竟是近乡情怯,一时勒了缰绳,速度慢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人眼尖,看到三百米外缓缓走出一辆马车,拦在她们前面:“小姐,快看,有人挡道!” 桑红云抬眼看去,晨光如洒金泥罗,扑盖在那辆马车上,马车的两扇门莆一打开,从里面显出一个人来, 一身月白刻丝夹袍,平整无皱,一张俊美无俦让日月失华的面容,平静异常,看到桑红云因着日夜赶路,因风吹而裂开的嘴唇,一张本来倾城之美的小脸蒙上了一层黑皮,赵离然的眼角微然一挑, 桑红云放慢速度,站定在马车一射之地。 “离王爷?” 赵离然道:“不如下马,喝杯茶再走?” 桑红云抿起嘴唇,看着眼前的离王赵离然,而后将眼光移到他的腿上:“离王好兴致,咱们西北民风彪悍,境外鞑靼凶狠,离王离开西北已有五年,你这腿可是好了?” 赵离然摇头道:“未好,只不过命还在!” 桑红云看了看天,道:“时候不早了,家中等我回去,茶日后再喝,还望离王保重!” 说着提绳就要踏马, 赵离然的马车却是再次上前几步,直接挡在了桑红云的马前, 桑红云皱起眉头,冷声而出:“离王,这是做什么?是要挡我的道吗?难道离王不知,我桑家家主命散,一门老少,都在等着我代父发丧?” 赵离然眼神黯然,既而抬头道:“红云,为何不能好好说话,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却不能保我祖父性命,当年不是我们桑家一门保你,你的性命可曾还在,如今你竟然说是为我好,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要瞒我不成?” 赵离然身心俱震,猛然抬头:“是,我是无能,桑家出事,我不在京中,等到京中,一切尘埃落定!” 身后卫士忽然想要打马上前,被赵离然一击眼神击退。 桑红云道:“让开!你所说,于我何干,没有你,还有别人,我不是无依无靠之人,你放心,桑家不会倒,我……桑红云一定会替祖父讨回这个公道!” 是,我还有别人,那个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人,如今不知在做什么,是不是会为了桑家的变故而奔波。 想到这里一直揪着的心,忽然柔软下来, 模了模怀中的东西,再次看向赵离然,冷然笑道:“让你的人让开!” “大胆!” 桑红云轻蔑一笑:“又如何?” 赵离然只觉眼前一朵带刺的玫瑰渐渐放大了她的身姿,冷艳无双,依如当年战场中横冲直撞,不顾性命奔到他面前,用她娇小的身躯为他遮挡箭雨的桑红云, 桑红云就是那朵带刺的玫瑰。 “给他让路!” 桑红云抽了抽嘴角,踏马从他眼前飞驰而去, 五人五骑,转眼一路风尘掩了身影。 赵离然看着远去的人影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让她面对也好!” 身边的护卫轻声道:“王爷,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面对,于心何忍!” 赵离然眯起眼来道:“不忍又如何?” 护卫动了动嘴角,沉默下去。 守城的兵士看到桑红云手持令牌,连马都没下,一晃便进了城门,守城的将士愕然道:“这是桑家人回来了?” 桑家人回来了? 有人听到,忽然转过身来,紧接着看到的人都惊愕起来,转身向城内看去。 桑红云一路向桑府驰去,忽然眼前映出一片红色,紧接着听到唢呐锣鼓的争鸣声, 桑红云再次放慢了马的速度,缓缓站定了路当中, 那抹在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会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 一身大红喜服,胸前配戴着更耀眼的红色绸花, 身后四人倒抽一口冷气,齐声道:“小姐!” 桑红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是他? 安子辰眉眼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软骄, 那里坐着承相府的嫡长女,于丽容, 好不容易得到了美人,眼看就要软香在怀,一时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晃花了路边人的眼,都说新郎官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如今更求了承相的嫡长女为妻,平步轻云,直上九重天,真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忽然前方停了欢快的乐声,安子辰皱了眉头, “怎么会事?” 桑红云忍着心中的悲痛,慢慢打马上前, 安子辰脸上忽然变得青白, 慌乱的眼神透出几份紧张:“红云?红云是你吗?” 桑红云猛吸一口气,让自己平了些心胸缓缓道:“安大公子,这是为谁取亲哪?” 安子辰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哀求:“红云,我是身不由已!” “好个身不由已!安子辰,说说,怎么个身不由已法?” 安子辰眼里一时黯淡:“我已经去过桑府了,我……重新下了聘礼,你为平妻,你和丽容平起平坐,她也是平妻!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桑红云看了看安子辰,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灿烂如花,一如星辰落地, 击在了安子辰的心上,虽然憔悴,却依然让人心软难忍,虽然怒愤,却依然让他心心念念, 桑红云看着安子辰眼里流露出的柔情,兀自感觉到一阵恶心! 她笑道:“安子辰,你与我婚约在前,如今你私自欲改婚约,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一路上,我听到你红运当头,皇上和太子都器重与你,倒是我们桑家白灵遍地,你真有心!” 安子辰当下沉下脸来道:“红云,你刚回来,我不和你计较,等今日过后,我去你家再说!” 桑红云听到此话,突然眼里透出一股冷寒之气,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滚你女乃女乃的平妻,滚你女乃女乃的安子辰,姑女乃女乃我今日倒要告诉你安子辰,此辱必报,我桑红云死人堆里混出来的人,还真不怕取什么大妾小妾,不过,你我从此陌路不相逢,相逢不相见,相见必相仇!你要记住,我们桑家从此与安家世不为亲,那怕血溅三尺,再所不惜!走!” 安子辰看着被桑红云挥剑暂成碎片的书信,一时怔愣。 桑家家主桑成暴毙,桑家如今没有了主心骨,难道桑红云不是应该乖乖成为他的平妻? 为什么会成这样,桑红云为什么还这样霸气,难道桑家的气数还没尽? 安子辰呆望着离去的背影,至到身边的人提醒:“公子,时辰快到了!” 安子辰心里不免气恼,没有了桑红云,于丽容算什么东西? 于丽容坐在大红花娇中,心中激动不异,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将桑红云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本来还想着到时候,怎么对付桑红云,没想到桑红云没有将平妻当会事,她这是想做正头妻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桑家如今没有了桑成,桑家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人会看得起,一介武将,就是一群没脑子的糊涂虫,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知道文臣才是皇上喜欢的,要不是自己有本事,沾上了安子辰,如今父亲哪里会这样将她嫁入安家,虽然是平妻,只要一想到安子辰那夺人眼目的容颜,她就心甜的不能放下,如今这样最好,没有了桑红云,她就是柱国候正妻夫人,谁要再说一个平字,她会立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想着,脸上显出一丝狠意。 桑红云越过一众红色的身影,扫了一眼那刺目的大红花娇,等到没人处,忽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后四人惊叫:“小姐,你怎么了!” 桑红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片红色道:“回府!”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 002章 内忧 桑红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片红色道:“回府!” 原来,赵离然等在城外,就是为了让自己避开此事? 原来,安子辰已经这么等不得了? 原来,祖父之死还不足以打击她的心身! 桑红云抬起平静透彻的眼睛,驻马停在了桑府门前, “是大小姐!” “是大小姐回来了!” 守门的门子几步奔出来,泪眼泼洒, 门前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很快地从大门里出来一群人:“大小姐回来了!” “云儿!” “娘!” “姐姐!” “小弟!” 桑杨氏一把抱住桑红云将整个身子靠在她肩头, 弟弟桑真红了眼圈, 桑红云扫了一遍亲娘的身后,蹙起眉头:“二房三房的人呢?” 桑杨氏道:“她们各有所忙,让我们先接你回府!” 桑红云道:“他们几个也很忙?” 桑真知道桑红云在说二房的两个姐姐和三房的堂弟堂妹。 “姐姐回去再说!” 桑红云转回头,心中冷笑:“这个时候,二房和三房怕是惦记着祖父手里的钱财,怕被大房的人独吞,不敢出来吧!不过,还有个姨祖母,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进到府中正厅,却见二房三房的人都坐在其中,姨祖母竟是坐在正堂上,一脸怒气看着她。 “怎么是你回来了?你父亲呢?难道不知道他父亲身死,他要一身作则带着一家人给老太爷发丧,这是要让我们被京城中的世家名门笑话死吗?” 桑红云身后四人一脸怒气, 小姐一路风尘扑扑,到了京城,还没有进门,便看到了那个畜生背着小姐大婚,小姐不惜名声受损,当众毁了与那畜生的婚约,还吐了血,身心已是不堪承受,没想到回到家里,还没喝上一口热茶,竟然还被家人指责,而且不是大夫人,小姐的亲娘当家,还是老太爷的妾侍冯氏,难道这府里也有了变故?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桑红云的心中,她眼神清明,抬头看着上首坐着的冯氏道:“姨祖母息怒,家父手握重兵,镇守西北,义不容辞,已经决定红云代父发丧!姨祖母有什么不满,等到祖父丧事过后再论不迟!” 冯氏一噎,看了一眼下首的儿子,二房的桑忠利,桑忠利使了眼色,她便正经道:“既然他不能亲自为老太爷发丧,便有你二叔亲自主持,何来代父之说!你刚回来,一切还不清楚,先下去歇息,这里还有你三叔,你不必操心!” 桑红云再次冷笑,嘴角抽了抽道:“姨祖母怕是说了不算,这府中祖父不在,还有我母亲还有大房,且祖父生前是陕西都指挥使,也是皇上亲赐的宁国候,父亲是候府的世子,理应有父亲带府中众人发丧,父不在,由我代为,这是应当!” 拍! 冯氏一掌拍在桌上道:“你是女儿家,女生外相,怎可任由你代劳,即使由你弟弟桑真,却是年纪太小,不能担此大任,我的话,就此而说,其他的你不必再说,就这么办!” 桑红云慢慢上前,对上姨祖母的眼睛忽然轻柔地问:“姨祖母,我祖父的灵前如今是谁在守灵啊?” 冯氏一愣,转眼一看,周围坐着的都是二房三房所有的人,就连几个孙辈也坐在其中,心中不安,看着桑红云脸却道:“你祖父自会有人守灵,不用你操心,你先下去吧!” 桑红云冷眼看着冯氏及二房三房的人,这就是祖父一直引以为傲的子孙,突然道:“戴孝!” 身后四女子一起上前当着众人将桑红云身上的铠甲慢慢取下,桑红云一时额头渗出许多的汗来,四女子一边月兑衣,一便不安地看着桑红云, 一阵轻微的哗拉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一起盯在桑红云纤细,柔弱的肩膀上, 那身盔甲足重几十斤,她竟然就这样穿在身上,日夜赶路来到京城,桑杨氏和桑真一时眼角涌上泪光, 桑杨氏一眼便看到桑红云大腿上的血迹不禁惊叫:“你受伤了?” 哗! 空中飘起如帆白衣,慢慢落在身着白色中衣的桑红云身上,桑红云一边让身边人系着扣子,一边道:“娘,无妨!” 桑杨氏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整个宁国候府,以前都是有宁国候老太爷一人承担,这些府中的大大小小,无一不是承荫着老候爷的荫恩过日子,如今却要让她的丈夫和女儿为他们每日的吃喝穿戴出生入死,却还不能换来他们顶点的感恩,桑杨氏心疼地几乎不能自制! 桑红云利落穿起孝衣,戴上孝帽,又让人在腰间勒了一条麻绳,这才转身对上冯氏道:“姨祖母,红云代父尽孝,请前面带路!” 冯氏不敢置信,桑红云竟然当着众人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如此不给她脸面:“放肆!不要以为你拿着你父亲的令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轮不到你来洒野!” “管家何在?” 桑红云不屑地看了一眼冯氏,转身对上一众下人, 下人早已被桑红云的一系列动作惊呆, 看着桑红云就像又看到了活着的老候爷,桑家的家主,桑成! “扑通”有人跪在地上道:“回禀大小姐,管家已被姨老太太送到城外的庄子上了!” 冯氏忽然一双眼睛恨恨地盯向那个下人。 下人一哆嗦,停了话头。 桑红云道:“祖父生前最喜欢管家为他做事,姨祖母这样送走管家,可是要让祖父寒心不成?” ------题外话------ 新文开鸟,亲们不管是留言,收藏,紫月都不胜感激! 003章 内忧(2) 冯氏扭了扭身子,强自坐定了,道:“管家做错了事,罚他去庄子都是轻了的,怎么,你还想将他找回来!你这个不孝孙,再敢胡说,让人赶出府去!” 桑红云没想到祖父才死,府中情形已经成了这样,身为妾侍的姨祖母掌了府中中馈,身为当家主母的娘亲却处境如此艰难,二房三房介出自姨祖母之身,难道他们就敢这样明目张胆欺负娘亲与弟弟,还是心存他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父亲的担心不无道理,看来,有人将手已经伸进了桑府, 桑红云道:“我以为,姨祖母还是应该多念几遍超生经,超度祖父的亡灵为好!” 冯氏再也忍不住,一下从坐位上坐起,指着桑红云道:“还不将她赶出去?” 二房三房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两房人的目光里分明闪着得意又忘形的光。 桑红云却转身道:“门外面所有管家听令,今晚除过二房三房和老姨祖母的身边的人,其余地都在府中待命,违令者杀——无——赦!”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为,桑红云转身出了正厅,去了灵堂! 一阵风吹来,吹开了桑红云飘动的衣摆,飘乱了她本已凌乱地长发。 前堂正厅,摆放着桑家一家之主桑成的灵柩。 桑红云虔诚地上了香,将火盆里的火苗跳了起来,纸钱在半空里落下来, “桑玉,将交给你名单上的人,后半夜都带到灵前来!” “桑叶,去将各门口守着的婆子,小厮,门子,一律登记造册,从现在开始,府内生人准进不准出!除了吊唁的人!” 桑叶轻皱眉头,如果有人心怀不规,必定会打着吊唁的旗号! 但桑叶只领命而去。 “桑灵,盯着厨房里的人,不要让她们在吃食上做什么手脚!” “桑苗跟着我!” 吩咐完这些,桑红云这才感觉到一丝疲累,只是她挺直脊梁,看着祖父的灵柩,久久不能眨眼。 眼前忽然闪出安子辰大婚的喜服,那样刺目那样痛心,安子辰,你怎么可以这样? 祖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老人家会暴毙? 身边站着的桑杨氏和小弟桑真愕然地看着桑红云做完这一切,桑真小声地问:“姐姐,谁教你做这些的?是父亲吗?” 桑真是在说她一进府就不惧姨祖母和二房三房的人? 桑红云转头淡淡地笑了笑,看着桑真道:“是啊!你也要多学学,不要只顾着习文!”这府里如今乌烟瘴气,怕他失了本心!也怕他受到伤害! 也许已经受了! 冯杨氏终于有机会问桑红云:“你爹他,还好吧?” 桑红云点头:“目前还好!但心内很苦!” 冯杨氏道:“你祖父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桑红云抿唇不再说话, 那一年,与鞑靼交战在一起,这具身体的本尊就与自己的祖父在战场上上阵杀敌,才十三岁,都说虎父无犬子,祖父的孙女也不差,不过因为经验不足,还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桑红正是那时在实战演习中意外丧生,一名小小的护士算不得什么,不过家人的亲情再也无法拥有,所以当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吸进这具身体时,她听到了那分离开的灵魂对她说的话:“要保护好我的家人,不要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们,值得你拥有!” 家人如果不包括二房三房的话。 再后来,接连不断的半年时间的战争,将鞑靼赶出了他们自己生存的地方,也在那一次她救了赵离然,也就是离王,只不过,赵离然虽然命救下了,听说,一条腿却下不了地! 再后来,她跟着祖父回到了京城,住进了桑府。 转眼一年以后,再次去西北则是跟着现在的父亲桑忠杨,只是半年时间,桑成,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孙女,万分疼爱她的人,晃然离世,这种失去亲人的悲痛,让她难以自制, 她亦将自己当作真正的桑红云。 桑红云收回心神,对上冯杨氏:“今晚,我还有事情处理,娘和桑真都先回去歇一歇!” 桑真不肯,冯杨氏犹豫, “这里不是有我吗?回去吧,祖父不会说你们的!” 冯杨氏本就温婉绵软,桑真才十五岁,有些事还是让他们不知道为好! 冯杨氏和桑真离去后, 桑苗从门外走进,手里拖着一个丫环。 “小姐,她偷听!” 桑红云淡淡地道:“割了她的舌头,如果她不肯说出是谁支使她的话!” 桑苗也不多话,噌地从裤腿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上了丫环的脸。 丫环惊愕地失了血色,扑通跪倒地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是是二夫人让奴婢来听的!” 桑苗在外面将她抓住的情景历历在目,丫环已不敢再在桑云的眼前耍什么花招, “她想干什么?” “奴婢不知!” “桑苗……” “啊,大小姐,我想起来了,二夫人说让我盯着些大小姐,看看大小姐会有什么作为?” 丫环的嗓音发颤,桑红云转过身子站了起来:“你看到什么?” 004章 就凭你 丫环兀自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鹿皮靴一时怔住。 “嗯……?” 丫环一下扑倒地底,头瞌在地上嘴唇和鼻子也触到了地面上:“奴婢……啊!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看到灵堂外站的人了,可是奴婢不会告诉二夫人的,求您了大小姐!” 桑玉这么快已将名单上的人找了出来。 丫环说着话,没有听到一声回音,不由得抬头去看, 桑红云正低头看着她, 一见她抬起头来,再看她嘴里虽然说着惊慌的话,只是眼里却显出侥幸的盘算。 桑红云看了看她修长的手指,这样的一双手如果给二房的某位主子红袖添香的话,一定会当作一份不错的道具来吸引人。 正在此时,桑灵提着剑从外面进来:“小姐,灵堂外面已经被人围住了!” 扑伏在地的丫环一听,忽然直起身来:“大小姐,二夫人说了,只要大小姐乖乖听话,二夫人一定会照顾好大房一家的?” “拍!” 一个耳光从丫环的脸上扫过,显红的五指清晰可见。 “割了她的舌头,断了她的手筋,给外面围着的人扔出去!” “你不能这样,大小姐,你好毒啊!大……啊!” 桑苗出手箍住她的下颚,手起刀落,一片红色的东西从丫环的嘴里掉出来! 紧接着挑断了她的手筋,桑灵和桑苗拖起丫环,出了灵堂。 不一会,外面就听到一阵骚动。 进了灵堂的除了身边的四个丫头,还有另外六个人。 “大小姐,一切听从大小姐安排!” 桑府的外院管家刘爽和另五个人一起一起说道。 “刘管家,委屈你们了!非常时期,不用多说,你们跟我出去吧,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这个胆!” 刘管家是一直跟着父亲桑忠杨的人,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才回到府里,做了一名外院管家,定国候府里有很多这样的人,都是每一位主子身边尽心尽力过的,也是每一位主子给下一任家主留下的心月复,将来,刘管家也必是桑真的心月复。 刘管家带着几个人很是担心:“大小姐,外面有许多人是不明真现,姨太太这样做,必有其因,她这是想要赶尽杀绝!” 桑红云两道冷眉对上刘管家道:“其实,要父亲的爵位不难,只要她们肯好好说话,我必会让父亲让出这个爵位!只是她们太不识抬举,这么些年来,祖父对她们是太好了,以至于让姨祖母以为,祖父是对父亲不满!” 难道不是这样? 大夫人和桑真在府中日子并不好过,老候爷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夫人和桑真少爷过的什么日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桑红云与父亲出生入死,早已从桑忠杨的口中得知府中许多的秘密,如今这些人要出手,她不会坐视不管! 朝堂之中有人不正是希望他们府中内乱吗, 这样外忧内患的府中,如果不理, 插手的人就会更多。 父亲的处境就会更艰难,如果父亲不在了,桑府也不会存在, 桑红云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战地小护士了,她在血与火中历练出来的勇气和胆量,不是谁想要折服便折服的。 灵堂外,已黑压压围上一层人,抄刀在手,只等一声令下,桑红云便要血溅当场! 姨太太冯氏得意地坐在抬椅上,身边站着桑忠利,一双纵欲过度,显出肿泡的双眼死死盯着桑红云, 三房的夫人大咧咧坐在另一边,身边的三房主子桑忠石则玩味地看着桑红云。 桑红云勾起一边嘴角,不屑地道:“想造反?还是想要独立?想造反,我告诉你们,让你们几个胆,你们也做不成事,想独立,好啊,你们二房三房,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如今觉得不满足了,想要更多,那好啊,去战场上找,那里多的是,只要你们谁打赢一场战,功劳全部归你!金山银山任你们挑!” 冯氏一瞪眼道:“你们听听,这是桑家的女孩子说的话吗,怪不得安家会让你做了平妻,而不是正妻,我看就该这么着,你当众毁婚,以为你月兑离了安家,今儿个,我还告诉你,门都没有,庚贴在我这里,你要是不老实,我便让你活着出不了桑府,如果听话,这安家的平妻我还可以考虑!” 桑红云横眉以对,忽然婉约,如三月春花:“姨祖母说得是,婚事还在,自然是不能如此,只是安家……” 说到安家,桑家忽然胸口堵得慌,桑灵上前,要帮她捶背,却让她轻轻挡开:“只是安家,还不配,所以,这婚书不做数,我桑红云举头三尺有神明,在这把话放下,如果谁敢今儿个想要见血,想要以此为胁,那就是看错了人!你们……还不退下!” 桑红云前面几句是对着姨太太说的,可是后面几句却是指着那些手里拿着兵器的下人, 这些下人可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受过伤的人,一旦交锋,两败俱伤, 下人中看了看二老爷桑忠利,转头再次对上了桑红云。 “你要敢乱动,就等着替你爹收尸吧!” 冯氏忽然说出这番话来,正要向前走的桑红云顿然站定,压抑在心里的怒火终于又要开封:“就凭你?” 009 梦回(2) 009章 安子辰惦记着对岸俏丽的身影,在自己的房里换了一间天青色的长袍,腰里搭了一条墨色腰带,又戴了一处香包,一条打着梅花的络子,上面吊着一只小金鱼儿,只这小金鱼儿如画龙点睛般,衬得安子辰更加煊烂夺目, 安子辰一路来到对岸湖边,就见到了还在湖边的那个人,只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瞪大了眼, “去你娘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龌龊事,你还不给我下去!” 桑红云说着,一脚抬起,就看到一个身着华丽外袍的男子“扑嗵”一声,被挑进了湖中, “救命啊!要死人了!我不会游水啊,救我……咳咳……我爹饶不了你……咳咳……” 桑红云目光沉静,冷寒透亮:“桑叶,给我找一根竹杆来,给我好好打这条落水狗!” 桑叶和桑灵对望一眼,就去找, 桑灵和桑玉守在一边,身边跪着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小丫环,哭得戚戚哀哀, “别哭了,这不是给你出气了吗?” 没想到那丫头,哭得更厉害了, 抖着个肩膀道:“我怎么办,小姐,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他要再缠着你,就去你们府里告诉主子,这样败家不要脸的爷们,还请他来做什么?”桑红云听着水里的声响,这湖水中间深,边上浅,桑红云料想这位下了水,也不会有生命之危,只冷眼看着,另一边上,两个小厮看着自家的主子,不敢大声说话,他们实在是被刚刚桑红云那一手雷厉风行的动作吓呆了, 这样的大家小姐是他们从没见过的,这是哪一府的,听着桑红云叫自家的丫环桑叶,有一小厮猜出这是定国候府的小姐,这样一想,就想着要偷着空告诉自家的主子,可是看着桑红云杀气腾腾的目光,还是没敢动作。只望着自家落在水里这位,暗暗叹息。 安子辰身上不知哪根神筋忽然亢奋,看着桑红云的样子,只觉十分的可爱, 也许是看惯了扭扭捏捏,故作矜持地大家小姐,蓦然看到个不一样的,心头那点子好奇,兴奋,不言而语,就这样,桑红云含着霸气在安府怒惩小的样子,就深深刻在了安子辰的脑海里, 对岸此时,有人传过话来,因为看到了一个淑女突然发威的样子,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盯过去,有人兴奋,有人气愤,有人感叹,有人怒骂, 有人兴奋是因为看到了桑红云的霸气,有人气愤是因为大约猜到了那落水的一方定是做了恶心人的事,有人感叹是因为桑红云一介女儿,却事非分明,大胆泼辣,有人怒骂,自然是说桑红云不守《女戒》失了女儿家的分寸, 安子辰让人叫了家仆,将水里的华服公子捞出道:“王二公子,真是好水性,咱们家的小湖真正是沾了公子的光,能和公子亲密接触一下,蛮好的,来人哪,送王二公子去客房换衣,顺便熬碗姜汤,给王二公子用!” 王二公子羞色难言,调戏人家的丫环本来这在大府中不是什么雷人的事,但偏偏今儿个流天不利,撞到了桑红云这只清纯小天鹅的手里,小天鹅变成了母老虎,王二公子的家世比不上桑家,只有让人家“侮辱”,王二公子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回到客房,换了衣服,出来就让人去找自己的老爹, 安子辰等到王二公子走了,这才转身对上桑红云:“谢小姐维护安家的名声!” 桑红云这才打量了安子辰一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安子辰再次谢过!” 安子辰? 桑红云好奇地看着安子辰,果然是丰神朗俊,玉树临风般的人物,之前有说安子辰是京城少妇和芳华少女的梦中情人,如今看来,果然有这个资本。 桑红云看了眼对面人群涌动,道:“安公子请自便!我也要回去了!只这丫头,受了委屈,请安公子妥当安置!” “一定!” 桑红云弯腰福了一礼,转身带着四个丫头,离开了湖边。 安子辰望着桑红云,心头起伏,沉思片刻,嘴角笑意涌出, 只看到身边还站着的丫头,俏丽妩媚,眼里无端端含着一汪风情。 怪不得会让王二公子缠上, “你是哪一房的丫头?” 这府里丫头多了,真没见过这一个。 “回公子的话,奴婢是二公子的一等丫环梅。” 梅?一个字,倒是特别, “回去好好做事!没的无事生非!” 梅惊愕地抬头看一眼安子辰又低下了头,咬着唇眼里含着一泡泪道:“是!” “等今天事过,我去找你!” “啊?” 梅复又抬起头,忽然看到安子辰眼里一抹柔情,一下怔住。 安子辰意味不明地对着她笑了笑,转身去了对岸。 …… 010 狗急 010 桑红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屋子没有一个人,想起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和安子辰的初次相见,那时候,安子辰许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只是自己识人不清,认人不明,只道此人君子之风又温柔小意,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贴心人,这真是穿越人士最悲催的故事,心里虽然难过,可是因为在安子辰迎亲的半道肆意了一把,亲口断了他们的婚约,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不过,现在庚贴还没收回来,还有得麻烦处理! 当断不断,其后必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心里有疼痛, 桑红云想着,口渴的厉害,就要起身,桑叶从外进来,一眼看到坐起身的桑红云惊喜道:“小姐,你可醒了?” 桑红云道:“怎么了,我不会是病了吧!” 桑叶笑道:“怎么不是病了,病得都昏睡了四天三夜,你要再不醒,府里可就被姨老太太反了天了!” 桑红云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桑叶道:“听说你病了,姨老太太又抖起来,连着二老爷三老爷这几天都没闲着,姨老太太这时候,正让人在库房门口和管库的婆子对峙,要收管库房的权,桑灵桑玉她们两个也在那里!” 桑红云看着桑叶道:“桑管家和刘管家他们呢,六卫的人呢,从西北回来的那几个人呢?” 怎么自己病了一场,府里还是这么乱? 桑叶又笑道:“桑管家说了,姨老太太不跳出来做些什么,他还不能肯定有些事,所以,因此……” 桑红云暗道:难道桑管家怀疑祖父的死与姨老太太有关?“”那我就再病几天得了!“ 桑叶转而道:”那不行,小姐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上都长毛了,要出去晒晒太阳,去去寒气!才是正理!“ 桑红云靠着炕沿半天才道:”安家没什么动静么?“ 桑叶道:”没有!“ 桑红云看了看桑叶:”你想洒慌都洒不像,说实话!“ 桑叶哼了半天,才道:”外面传了小姐许多不好的话,说小姐在边关行为不检,是被安子辰遗弃,才当众毁婚,想挽回些脸面!还说,于家小姐还劝过安子辰让他先取小姐,是安子辰不愿意辜负了于家小姐,才先取了她!“ 桑红云皱起眉头,想不到祖父刚刚了入,就有人给她身上泼脏水,这脏水来得还及是时候,正是安子辰新婚之时,于小姐得意之日,有人想要打击桑府,这样的手段未免有些小气下作, 桑红云抽丝剥茧,慢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结,不过想要知道这谣言的来源,倒是有另一种法子,那就是以谣制谣, 桑红云打发了桑苗和桑叶去府外, 自己收拾一下,抬步去了桑府的库房, 冯氏和桑忠利桑忠石这几天是度日如年,本来算盘打得十拿九稳,老太爷死,还未天亮,便让人把住了府里的各处,又紧接着将桑杨氏和桑真母子逼着交出了桑杨氏手里的管家权,桑杨氏禀性纯良,一心为边关的夫君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持家有方,很得老定国候的赏识,老定国候一死,身为桑府唯一的长辈,冯氏跳了出来,带着二房三房自己生的两个儿子,便出手夺权,一想到有桑忠杨在边关为他们卖命赚银子,府里又是了他们的天下,紧接着再为二房的桑忠利谋得候爵之位,以后桑府就是她们冯氏一脉的天下, 桑杨氏知道夫君女儿不在眼前,唯一在跟前的儿子桑真年龄尚小,亦未成亲,审时度势,桑杨氏毫不留恋将手里的权力交了出去,她相信自己的夫君和女儿定会很快回来,到时,再与他们理论不迟,这样做了决定之后,桑杨氏将桑真拢在自己身边,一心只为老定国候守孝, 果然,七天后,女儿从边关回到了府里,彼时,安子辰成婚,桑杨氏心里为女儿担忧心疼,却不能帮上她什么,越发心里不安,等到定国候入了土,桑红云病倒在床上,桑杨氏此刻才正真感觉到有些慌乱,只是如今去看女儿的半道上看到正往府中库房走去的人, 桑杨氏到底还是担心地握住了桑红云的手道:”他们要就给她们,咱们另外出去过!“ 桑红云道:”娘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桑杨氏还是担忧, 桑红云抱了抱桑杨氏的胳膊道:”桑府从来都是父亲的桑府,就是出去,也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桑红云到了库房门口,就看到冯氏派来的人和看库房的婆子纠缠在一起,桑灵和桑玉站在一边看戏, 桑红云听着两边谁也不让人谁,走上前去,冷眼看着那两个来闹事的婆子道:”这两位,你们守在这库房里做什么,这是府中重地,少了什么,没有了什么,可是要打杀了事的,怎么,姨祖母没告诉你们?“ 两个婆子一听身后传来的声音,脸色变了,”大小姐,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连礼都懒得行了,桑红云眯眼笑道:”听谁的命啊?“ 两婆子对望了一眼:”自是姨女乃女乃的命!“”看来,姨祖母禁足有些轻了,桑玉,请姨祖母她老人家到这库房来一趟!二叔三叔也一起。“ 桑玉应了,桑红云道:”打开库房!“ 看库房的婆子连忙打了库房,守在一边看着桑红云。猜不透这位大小姐让她这种情况下还打开库房做什么?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011 离王 011 桑红云进了库房,看着里面的东西,不一会,冯氏来到了库房门口,身后跟着桑忠利,桑忠石, 桑红云道:“姨祖母让人来库房,红云明白,只是想要这库里的东西不难,不过,让我来看一看,哪些是你们挣回来的!” 冯氏红着眼道:“红云你怎么这样说话儿,好歹你也是这桑府里的大小姐,这些库里的东西,你祖父不在,自然是要交给我这样的长辈看顾,你这样是做什么,难不成打杀了下人,还要打杀我们?” 桑红云一边看着摆在厢子里的东西,一边道:“祖父尸骨未寒,姨祖母就想要将桑府的财产霸在手里,父亲痛心守在边关不得回来,我怎么敢将这诺大的定国候府交给你,哦,你看看这一件,这件玉腰带,上面的宝石可是金钢钻的,是祖父五年前杀了跶子的大将军,皇上赏的,对了这个前朝的古画是三年前父亲平了跶子的偷袭,保住了前去犒劳将士的大皇子的命,皇上将自己最喜欢的这副将士凯旋图送与父亲,哎讶,这是我一年前救了离王殿下,皇上赐给我的一对手镯,水头又足又细腻,真是好货啊!二叔,三叔,我找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你们挣得的,在哪,快让我看看!如果有,你们就拿去!” 桑忠利桑忠石脸红耳赤,这库房里哪里有他们的一件争得的东西,桑红云明摆着这是要羞辱他们! 桑红云吹了吹手上的灰道:“没有?不会吧?莫不是二叔三叔一直是靠着我祖孙三代拿命在养活,不对还少了二婶三婶和几个弟妹!” 冯氏忍不住道:“桑府一门本是武将,不是应该做的吗?你祖父也没说过,你二叔三叔不能用这些东西!” “用得的,用得的,谁说用不得?那你们想要什么?” 桑红云笑眯着眼,一直盯着冯氏,顺便扫一眼桑忠利和桑忠石。 冯氏想要说全部,只是她不敢说,那夜的血还带着腥味在她鼻尖环绕,她心里有些怕桑红云。 桑红云道:“看到了,却又模不到,是不是心里跟猫爪子挠?姨祖母,我看,这库房你就不要屑想了,等我父亲回来,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你还是回去院里静养的好!” 冯氏从几天前就知道桑红云身上有股杀气和定国候身上的十分相似,不敢再说话,带着桑忠利桑忠石离开了库房,那两个婆子此时真正害怕起来,一溜言跟着冯氏跑了。 桑红云看着冯氏一帮人离开的背影,淡然道:“库房重地,不可马乎,让桑管家安排人手护着些吧!” 桑玉去通知桑管家,桑灵跟着桑红云回了住处。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软榻上,喝着茶,那茶碗分明是桑红云自己专用的,道:“离王!好兴致!你端得可是我的茶碗!” 赵离然看了看茶碗,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抬起头道:“很好用!你这处理事情的时间也太长了,我都坐了半个时辰!” 桑红玉感觉自己出门也就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处理冯氏想要乘着她病昏迷的时候,抢夺库房的事应该是很快的了,不过这碗…… “离王,我和你可没什么交集,你这样大天白日地坐在我的闺房里,是不是还嫌我在京都的谣言不够多啊?” 赵离然道:“于丽容要独占安子辰,安子辰你就不要想着嫁他了,不值当!” 这话里有一些信息,那些谣言是从于家传出的? 那要嫁谁啊?桑红玉一坐在赵离然对面的大炕上,盘起了腿,拎起桌上盘里的一只卤鸡腿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边吃边道:“值当不值当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说,你这个腿不利索地王爷,是怎么进了桑府,钻进我屋里来的?” 赵离然看着她大口吃鸡腿的样子,想起了在边关的时候,她照看着自己那十天十夜的事,她陪伴着他说话时,常常提起鸡腿,她说她欢喜鸡腿,不是因为鸡肉有多香,而是因为他的伤腿,让她想起自己喜欢吃鸡腿的事来,她把他的腿当成了鸡腿,他就记住了,边关苦啊,鸡腿什么的都是奢侈, 这样的鸡腿,那时候,从他在昏迷中醒过来,就想着给她吃,却一直没有机会。 “自然是想法子进来的,我收到一张白狐狸皮,看着不错,你拿去做件大氅,天冷地时候正好穿!” 狐狸皮是好东西啊,这厮还算对他的救命恩人不错! “无功不受禄!不对,你是来所恩的?” 赵离然端着茶碗道:“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算什么?收着吧,对了,三天后,会有圣旨下来,你准备准备进王府吧!” 桑红云怔住:“赐婚吗?” 赵离然笑道:“你还不够格!帮我个忙吧!” 桑红云道:“这桑府一团乱,我走了怎么办?这可是我爹我娘的!” “放心,谁也拿不走?”赵离然站起身道。 “这可是你说的!”桑红云眼睛亮了亮,又啃了一口鸡腿,含着肉说道。 赵离然看着桑红云腮帮一鼓一鼓,眼睛一扫,嘴边还沾着一小块肉沫,走近抬手在其嘴边抹去:“我说的!” 桑红云正要说话,感觉嘴边凉凉地,十分舒服,眯了一下眼道:“不过,你王府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赵离然将沾在手指上的肉沫看了看,拿出袖中的锦帕轻轻擦去,道:“扫扫屋子,打打虫子!” 桑红云看到赵离然将手指上的肉沫儿用锦帕擦去,一张温润无害,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时无语。拿着吃了半个的鸡腿看着赵离然一瘸一拐出了门。 放下手里的鸡腿,坐回到软榻上,心思百转。 扫扫屋子? 打打虫子? 我堂堂的正六品承信校尉给你离王打扫屋子? 桑红云歪了歪嘴角,眼里喷出一团火:“你做梦!”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哦! 012 偷情 012 桑红云三天后果真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入住离王府,为离王排忧解难! 桑红云安排好了桑管家,这一次也将六卫交给了他,外院桑管家桑富把持,内院交给了刘管家, 都是一群军汉,也没说的,一切以服从命令听指挥为已任。 桑红云交待了桑灵,桑玉,桑叶和桑苗看好桑府, 桑红云背上挎着一个大布包,骑着白龙驹,进了离王府的大门。 本来京都城里就传遍了她的谣言,这一下更盛了, 桑红云在王府自己房里放下大布包,就去见了离王赵离然, 要求请假出府三五天, 离王一看桑红云接了圣旨二话不说就进了府, 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一句准了,桑红云一路出了府,回了趟桑府将桑灵桑叶带出来, 于相爷府因为于丽容出嫁,一切还沉浸在于安结盟地欢乐气氛中, 于相爷此刻坐在书房里摇头晃脑,对着京城红楼头牌花魁青娇娘的一封情书,看得津津有味,情书里一番长相思,让于相爷的月复下蠢蠢欲动,那顶小帐篷实在让他挑得难受!不过,于相爷是什么人,那是当朝一品大员,青楼花魁什么的,只在把酒言欢,与人同乐之时消遣一番,乘机捏一把小胸,揉一把小屁什么的,偶尔一夜**未尝不可,可要是让站在朝堂高峰之上的人,就像于相爷,就会让人不齿,于是这书信一来,感觉戏子无意,婊子无情这样的话实在有失公允,再则,于相爷偶尔之后还感觉不爽,就想起了城外的小别墅,如今一想起,小别墅的偷情行为,就显得格外有刺激且兴奋! 于相爷做好了去别墅的准备。 另一边,安府的于丽容,同样接到了一封书信, 于丽容的表哥情意绵绵,似怨似哀,句句透着失去于丽容的悲痛,字字含着对于丽容的一往情深,看得于丽容泪水涟涟,最后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去会一会对自己忠诚不渝的伟大表哥。 月黑星稀夜, 两顶小骄各自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去向同一个目的地。 于相爷身边只带着五六个随从,心月复加护卫,一起跟着于相爷去偷情, 于丽容心思翻滚,一路上想着的都是伟大表哥对自己的款款深情,情到深处,于丽容还哀叹了三句, 你个冤家,你个傻子,你个比安子辰好了十倍不止的小鼹鼠! 小鼹鼠是她和表哥在一起亲亲我我时的昵称。 西城外秋风秋叶秋草黄,明湖边水清水润水连天,黄昏四暮合,夜黑好偷情, 于相爷一进了别墅灯笼下,就看到紫红呢软娇落在院当中, 出了蓝呢小娇,提着衣摆,心情荡漾,快慰舒畅,进得卧室,便看到红账翠衣,佳人半卧, 秋风徐徐,忽然揭起半个红账, 于相爷心跳如鼓,模着黑叫一声:“娇娘儿!” 于丽容一听声音,脸色瞬变,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老爹的? 急忙将月兑了一半的衣服穿在身上,打了账子,道:“爹?” 于相爷正要月兑鞋,一声爹叫得魂飞魄散。 “丽容?” 于丽容和于相爷尖叫声啊声不断, 惊地外院当值地护卫小厮,丫头,一起奔进了卧房, 造孽啊! 于相爷带着于丽容进了客厅, “这是陷害,这是陷害!” “爹,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谁? 于相爷转身冷静下来看着于丽容, 于丽容语塞, 于相爷回到相府,即刻招了幕僚进了书房, 于丽容回到安府,安子辰还没回来, 一下躺倒在床上,惊魂不定。 …… 桑红云此刻正坐在一张书桌边,愤笔急书, 香味园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急等着要下一章节, 这两天,香味园茶楼火爆连天,只为说书先生说了一个新故事, 说的是不知那个朝代的丞相,喜欢怜香惜玉,独爱青楼花魁美娇娘, 清风明月夜,相约在城外…… 相约花魁会怎么样,下面的人要等着听, 这会子,相约的下一章就在桑红云的手里, 桑苗盯着桑红云写完了最后一字, “送给说书先生,下一章,明天!” 桑苗道:“小姐,有人已经猜出是谁了!” 桑红云道:“不急,温水炖青娃,有他们急的时候!” 于相爷果真很快知道了香味园的事, 这样隐密的事,居然让人写了出来,不但写了出来,还让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讲了出来还不算完,整个朝堂上的人连带着皇上都在用奇怪地眼光看着他, 安子辰拉着几个狗友去香味园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脸色不知怎么就不好看起来, 下面此起彼伏的嘘声,和说书先生火热朝天的段子内容,让安子辰的脑海里幻出的都是一对狗男女**的场面, 安子辰看着眼前的菜“呕”的一声,连忙站起身来,跑出了房间,房里剩下的几个人,挤眉弄眼,看着安子辰如此风度翩翩,君兰玉树般的人物,一时显出几份同情来! 自然地,京城里很快刮起一阵前朝丞相和自家女儿那啥啥啥的风流风来,也自然地,桑红云被安子辰遗弃的故事渐渐没人提了。 桑红云将最后一章节让灵苗送给说书香生并得到香味园三两银子的时候,桑红云在离王府请的几天假也到期了! ------题外话------ 新书要收藏一定要收藏+留言! 016 安府 016 安子辰的目光让桑红云想不明白,你背着我取了别人家的女人,如今还拿这样的眼光来看我,难道本小姐这么让你好欺负? 桑红云对着身前的离王道:“王爷,你不是还有事要和安尚书谈吗?” 离王赵离然哪里看不到桑红云微微红着的眼睛,心里心疼的不得了,对着安子辰就没有了好脸色:“嗯,你说的对,安尚书,你的书房在哪里?” 安怀原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离王身后近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护卫大眼瞪小眼,十分的不爽,但是当着离王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质问桑红云的无礼,只得当作没看见,对上离王道:“就在左前方不远,离王爷请随老夫来!” 离王转身对着安子辰道:“我和尚书有些别的事谈,你就不用过去了!” 安子辰道:“那也好!” 离王一向和他们家没有来往,如今这样招摇过市,难道不是来看他的笑话? 安子辰等到离王一离开,便上前一步挡住了桑红云的路道:“云儿,你怎么和离王在一起?” 桑红云之前还在想着怎么躲过这个人,一听这话,倒是改变了主意,压着心里的怒气道:“安大公子不是一向消息灵通?自然是想到一起就到一起了!” 安子辰低声道:“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不怕别人说你红杏出墙?” 桑红云望着眼前俊美无俦,风光霁月,眼看就要愰花人的眼的人,想到,之前与他能够定亲,不是因为这副皮囊吧,为什么以前都看不到他的其他? “红杏出墙又怎么样?” 安子辰的眼里涌上一层怒气:“就算你红杏出墙,我也要定你了!” “桑校尉,你在做什么?”离王的声音威严而冷冰,听在安子辰的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这样就想抢走他的女人? 桑红云转身临走道:“你有了于家小姐,当好好珍惜!” “云儿!” 桑红云不顾安子辰哀怨,愤怒的眼神,跟了离王。 安怀原站在书房门口,慎重其事地看了一眼桑红云, 桑红云微微欠身:“安尚书,在下可以进去了么?” 哦!这是挡着道了,离王已进了书房,站在书案前,欣赏墙上的一副画:“这副画是前朝名家之作,大气磅礴,气势恢弘,实在难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桑红云一进去看到这副画,脑子就蹦出了这两句诗,同时,嘴里也一并说了出来。 离王惊异道:“着啊!你这诗正好应正了这副画的意境,好诗好画,安尚书,你以为如何?” 安怀原道:“王爷说的极是,这位小将军的文才当真了得!” 桑红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安尚书过奖!在下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都这样了得,那要是专心一作,而不得一呜惊人!” 安怀原决定不得罪眼前的主,拿出他在吏部对待下属和在对待皇上的态度,将桑红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桑红云揣猜,这是安尚书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过,否则,他怎么可能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巴结讨好离王,想来缘份如此淡薄,也是在所难免,终究是与这安家没有缘。 离王眉眼歪斜着看着桑红云的表情,桑红云倒是镇定的很,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不由叹息,这丫头怎么就不能真真切切地表现出来她悲伤的一面来呢? 这不是更让人心疼吗?他不想忍着忍着到出了安府好好与桑红云说说这事, 而桑红云则暗道,你既如此要夸出我身上一朵花来,我也会心甘情愿地认了。 离王转身坐在首座上道:“安尚书,皇上最近将西北几个州的人选交给本王与安尚书商量,你看,这三个人里,你想让谁去凉州啊!” 桑红云眼前一亮,看向离王,原来,真是与自己有关,这凉州本是西北繁华之地,她与父亲就住在凉州,如今皇上要派人去,自然她得知道去的人是谁。 只这安尚书不知怎么想的,离王说出的三个人名,竟然都被他轻轻代过,离王嘴角轻笑道:“安尚书这是真的心里有数啊,我说了这么半天,这三个人,你竟然一个也没看重,不过,这样也好,如此,就让皇上定夺好了,桑校尉,你曾说过,凉州城里有一位隐士,此隐士有一脑子的治国良策,不知这人如今还在不在?” 桑红云确实知道这个人,三年前去的凉州,生情豪放,不拘泥一地一城,走到哪住到哪,自从在凉州遇到他们父女,三人一见如故,这人便在凉州买了一处富商的房产,住进去至到今天,离王在凉州待过,自然知道的一清而楚,只是,这件事,离王自自己来来到王府,从来没有说过,如何现在提起,桑红云想不明白,想到回去要问问离王。 离王轻笑的眼神没有放过桑红云失神的眼睛,将目光转去安尚书,却见安尚书有些紧张, 桑红云收回心神道:“自然是在的!” 安尚书好没好地抽了下嘴角。 说到这里,似乎桑红云感觉离王就是要让她当着安尚书的面说出这个人来,看来,安尚书知道他是谁,不过,如此紧张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接下来没有她什么事了,从安尚书的书房里出来,远远地看到站在一棵树下的安子辰,修长的身体,玉树临风,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副善好的画儿, 安子辰宽袖挥洒,走近了桑红云:“云儿!你来,我真是很高兴!你大可不必为刚刚的话伤心,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的那一个!” 桑红云怅然:“安大公子!这样的情话还是与你的妻去说的好!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你不管取多少妻,纳多少妾,都与我无关了!” 安子辰不相信地,固执地看着桑红云:“离王,想要取你吗?” 桑红云摇了摇头,心如针刺,面上还是道:“不知道!如果他想!” “云儿!” “夫君!” 于丽容款款走近两人,看着安子辰轻言轻气地道:“夫君,我来看看,要不要给离王摆饭!” 桑红云抿嘴看着安子辰:“你的妻了来了!” 安子辰道:“你也是我的妻子!” 桑红云终于怒了道:“安子辰,不要以为我一让再让,就让你感觉我非你不行!你最好从此之后给我滚远点!还有你那个什么妻,最好让她安分一点,否则,再让我知道她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于丽容做了什么? 017 你还有我 017 于丽容心里慌张,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儿揣住了安子辰的袖子:“夫君,我没有!我不知道这位说的是什么意思,再说,她一个男人怎么知道我们女人家的事儿,夫君,你要替我做主!” 安子辰知道桑红云从来不说假话,在桑红云和于丽容中间让他选谁说的是真话,他一定会选桑红云!只这在安府里,如今于丽容就站在他的身边,桑红云又身着男装,闺阁里的桑红云谁都知道,只她的真颜,却少有人清楚,就连于丽容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安子辰定下亲的桑家大小姐!于丽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桑红云能够说出不让她害人的话,那就真的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府里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于丽容现在是安府的少女乃女乃,是他的平妻,怎么着,也应该是护着她的吧! 桑红云讽刺地意味渐浓,这还真是天造地设地一对儿,可不管怎么样,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样的男人,终究不是自己盘中的那口菜。心里说不痛那是假的,祖父当初和安尚书定这门亲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异议,到了这里,一切都要按这里的规矩来,要嫁人要嫁有三妻四妾的男人,都没有让她说过不字,好则过,不好则你过你的三妻四妾的日子,我过我的独门独户的日子,相安太平,一世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谁知道她到了边关,安子辰竟然是十天半月的一封书信送到边关,送到她的手里,从一开始的静如止水,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看重的不是她这个人,他看得的应该是祖父手里的兵权吧! 祖父应譔是挡了谋些人的道,被人干掉了! 桑红云转过身去,不屑于再跟这两个人说话,慢慢走近了赵一的身边,站直了身板,盯着安尚书的书房。 于丽容小心谨慎地观察安子辰和桑红云的神色,她太惊愕了,还没有从刚刚的意外中回神过来,但她的细心观察,到底让她看出来,桑红云是女装男扮的,忽然就想到了她是桑家的大小姐,那个听说在西北军中任了校尉什么的人。 她穿着男装都这样让人移不开眼,要是穿了女装会怎么样? 于丽容忽然揪紧了安子辰的袖子,试图要拉到自己的身边,以显示自己的所有权,但桑红云的目光却看着她公公的书房门,仿佛将他和安子辰当成了空气。 不愤不平中,却有有那么一丝得意,怎么样,你的男人,终究成了我的,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赵一不忍地看地小声对着桑红云道:“你要是不想看到他们,就先回到马车里去!” 桑红云道:“无防!” 赵一心里不禁钦佩桑红云,受了这样的打击,还如此坚强,怪道王爷从边关回来一直念念不忘,要是早知道桑老候爷想要将她嫁出去,当初,怎么着也是王爷先提亲,哪里轮得到安大少这位。还好还好,这安大公子是个拎不清的,取了于相爷家的小姐,不过,他还想有齐人之福?这可不行,这怎么能行! 这一会,王爷是不会再放手了,嗯嗯!安大公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赵一这么想着,对上安子辰便多了那么几份轻看。 于丽容小声道:“夫君,我炖了鸡肉参汤,回去喝一碗?” 安子辰一想起她偷情的事来,眼里就显出几份厌恶来:“放开!立刻回到你的屋里去,这里哪是你来的地方?” 于丽容低声抽泣:“夫君,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那件事,是有人陷害我,你要相信我啊!”说着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桑红云:“夫君,定是桑红云使人陷害我和爹爹,我说怎么那么巧,京城里有了她的传言不久,我就遭了那么一出,一定是她!” “难道,那些传言就是你让人做的?” 于丽容暗恨自己多说多错,竟然说出传言的事来,忙摇头:“夫君,怎么可能啊!我一直在内诧!” 安子辰转过身去,如果真是于丽容做的,或都是于丽容使了人通串了于相爷,那那天于丽容和于相爷出了那样的事,就说得通了! 桑红云果真出手了! 安子辰一时烦躁起来,就这样远远的几人相对,直到离王赵离然和安怀原安尚书出了书房。 马车里,离王看着桑红云道:“难受?” 桑红云摇头:“不值得!” 离王忽然出手握住了桑红手的小手道:“不要紧,你还有我!” 桑红云耳垂忽然烧热起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离王赵离然紧握着不容她抽回去道:“安家和于家结了盟,想要在朝堂之中安插人手,今儿个,我将于秋君先生故意在你面前说出,之前没有说,就是想要有刚刚那样的效果,于秋君早年是父皇的内阁首辅,父皇逝后,于秋君离开了朝堂,这其中必有情由,还好,你们父子入了他的眼,能够将他留在凉州三年,安尚书猛一听到这个人,便露出惊张之色,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没想到于秋君竟然是这样一种身份,她有些挫败的感觉,于秋君跟她也算是忘年交,竟然藏了这么久,太不够意思了。 离王瞄了一眼桑红云不说话了,闭起嘴巴,指甲尖轻轻扫过桑红云的手心,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上桑红云的四肢百胲,唬得她神精紧绷,坐正了身子。 “王爷,我头晕,我想下车随车走走!” 018 搞定他(补昨天的章) 离王继续握着她的手道:“因为于秋君是父皇专为皇兄准备的内阁首辅,三年前有人弹劾他,说他收受贿赂,卖官买官,强取豪夺,于秋君于是被撤职查办,其实他是奉了父皇的密旨,去办别的事了!” 桑红云想要下马车的心思,忽然被离王的这番话吸引,可不可以说,于秋君是去监视她父亲桑忠杨?这么想着,便对着离王没有了好脸色,皇家无情,连对忠心为皇家卖命的父亲都不放过,真正是让人无语。 试图就想再次抽回自己的手:“王爷,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离王摇了摇头:“不放,这手在我身上十天十夜的模过,我怎么也得看看这双手长得是什么样子?” “那你看就得了,为什么要握着?”桑红云烧着耳根子就这么一直要烧下去了。 “本王我告诉你,只看不行!”离王铁了心地想要看桑红云的反应,心里有些小心。马车外的赵一听得直揪心,我说王爷,你现在可有些乘人之危,人家和安家那厮还没有完全断开呢,你属天第三者插足,如果桑校尉回心转意,王爷你可就惨了! 桑红云想起安子辰那货道:“我和他的事还没完,王爷你这样是不是……”今天的离王有些奇怪,进了一趟安府,等于她什么也没干,可出了安府,这干的又是什么事? 离王眯起眼道:“那就搞定它!” 这样不行,真不知道这离王安的什么心,她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桑府里一团乱,还等着她去收拾,可不是和离王坐在这里风花雪月,她没心情陪着离王谈感情。再说,于秋君盯着他的父亲也三年了,现在也是新皇登基,于秋君应该快回到京城了,那还杵在西北做什么?不行,怎么着也得把这个消息传给父亲!让他有心里准备。 离王盯着桑红云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绝决,一会咬牙,一会儿皱眉,就是没有一会儿的笑脸,这样的桑校尉,与她在边关时的天真,纯情,开朗活泼可是一点也不搭调,所以,离王最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在桑红云还没提防的时候,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这可人疼的小头片子,折磨了我三年,如今有了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桑红云猛地吐了一口粗气,伸出双手去推离王的胸口:“王爷,放开我!” 离王抱着她的腰,将她推向自己的怀里:“安子辰是个大混蛋,你不能跟着他走,他爹更是个大大混蛋,这一家子占着手里有点钱,有点权心就大了,你跟了会吃亏!” 桑红云浑身的难受,隐约间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草味儿,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道:“王爷,在下是有兵部任职的承信校尉,你这样,我怎么在军中混下去!” 离王其实心里有些得意,此刻的软香温玉在怀,一缕兰香渗入鼻尖,真是三年相思梦,一朝得还愿,哪里再乎她说的校尉什么的,淡定从容地模着她的发丝道:“那就不要混了!” 桑红云一汪清泪就要流出,可她生性强硬,这样突如袭来的事情,接受能力一下减底,智商暂时有些下降,还未回过味来,就听到离王的这一句,这怎么受得了,乘着离王松歇的时候,一下从他的怀里抽出身来,又一个弹跳,很适时地坐在车门边道:“王爷,容我回府吧!” 离王一开始是以保护她的心思,找了个借口让皇兄下了道旨,让她进了王府,桑府成了一堆乱沙,她一个十六七的小女子,怎么能够镇得住,再说,桑府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东窜西窜的,对着那娘俩下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一清而楚,好吧,有些事还是要慢慢来,先准她一两天的假,处理了她亲娘要弟的事,再让她回王府:“王府里最近也没什么事,你要回,也可,不过,只能两天,处理好了家务事,就回来!” “三天!” “一天。” “三天。” “你不用去了,赵一,是不是有信来了,我们去处理一下!” 桑红云垂着头半晌才道:“好吧,就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