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浪乾坤》 第一章 纨绔子弟 “咬死它!咬死它——” 长乐居,云河镇最大的赌坊,今ri传来阵阵喧闹的叫喊声。 长乐居大厅之内,数十名衣着华丽的男子聚拢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前,对着摆放在圆桌中心的一个大瓮拼命地吼叫着。 圆桌两旁,静坐着两名年轻男子,坐在左手位置的是一名身穿白sè儒衣的俊秀少年,少年的年纪不大,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黑边白衫上锈满了金sè的花纹,看起来贵气不凡,此时的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满脸激动的对手,轻摇着手中的折扇。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油头粉面的胖子,一双小眼正直勾勾的望着瓮内的之事,双目瞪圆,激动非常。在这胖子身边,静坐着一名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女子此时丝毫不理会周遭吵闹的人群,而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哈哈——” 就在这时,对面的胖子猛地拍了一下圆桌,先前紧张的神sè一扫而空,继而是得意的狂笑:“你输了,你输了,你的蟋蟀退缩了——哈哈——” 坐在胖子对面的少年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见到自己的蟋蟀竟跳出了瓮,就在这时,少年背后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猛地跃上圆桌,脚步一踏,将那只跳出瓮的蟋蟀踩个稀巴烂。随后,那黑衣少年身形不停,跃下了圆桌,静立在少年的身后。黑衣少年的身形极快,而且没有丝毫的动作。 “嘿嘿——”胖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yin阳怪气地说道:“输了就输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啊?” “发火?”俊秀少年闻言一笑:“你看见我发火了吗?哼,区区千两纹银,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看了一眼桌上被踩的稀巴烂的蟋蟀,缓缓道:“在这个世界,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 “那么就多谢了!”胖子一脸微笑地看着俊秀少年,脸上满是得意。 “紫草!”俊秀少年轻声唤了一句,随后从人群中走出一名头戴毡帽、家丁模样的小厮,将一个布袋递到了圆桌上。 那胖子看了一眼那沉甸甸的布袋,眼中充满了贪婪。 俊秀少年看了一眼胖子,笑道:“这里是黄金百两,是我输给你的。” “嘿嘿——那么就多谢了!”胖子见状,脸上的肥肉都笑成了一团,伸手要接,却被那俊秀少年给阻止了。 俊秀少年忽然站起,折扇指向那静坐在胖子旁的妖艳女子,冷冷道:“你,看的什么书?你难道不知,在赌场看书是大忌吗?” 那妖艳女子瞥了一眼对方,缓缓道:“像你们这些纨绔弟子,除了赌钱场上的规矩,还能知道什么?” “哦?有意思!你是谁?”俊秀少年坐回座位,面容含笑地说道。 “嘿嘿!”这时,却是那名胖子开口解释道:“百里云霞姑娘可是平阳郡四大青楼选出来的青楼之花。他这次出门是为了陪我到处游览一下。她听说云河镇上的玉石十分有名,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俊秀少年看了一眼那妖艳女子,微微一笑道:“听你的名字,似乎不像是云州人士。” 妖艳女子放下书,一脸得意地说道:“我祖母是百里国的皇后——” “哇,那你岂不就是公主了?”俊秀少年露出一丝意外,随后笑道:“却是不知阁下是高贵公主,还是下贱公主!” “你——” “大胆!”那胖子刚想开口喝止,却被俊秀少年截住了话:“废话少说,我要买你的蟋蟀,开个价吧!” 肥胖男子闻言一愣,随即仰天大笑道:“哈哈——你真是不知好歹!你也不看看我的蟋蟀!”他指了指依旧待在瓮中生龙活虎的那只蟋蟀道:“方头大颚,键臂粗腰,乃是传说中的‘不死战神’,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可谓战无不胜!”胖子瞥了一眼俊秀少年:“你当我傻啊,将这个聚宝盆卖给你!” “就是!”一旁的百里云霞也搭腔道:“你以为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得到吗?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了!” “既然你不肯卖,那我们就再赌一局!”俊秀少年冷笑道:“刚才输了一千两,这一局,我们赌一万两!” 话音落,一旁的小厮急忙凑上前来,小声道:“浪少爷,我们的蟋蟀死剩的只余下一只了,而且还是一只幼蟀,斗心不强啊!” “紫草啊——”俊秀少年看了一眼那名叫紫草的小厮,恶狠狠地:“是不是我最近没骂你,你自己找骂!” “哈哈——”听到两人对话的胖子笑呵呵地从座位上站起,大笑道:“你这摆明是送钱给我嘛!说吧!怎么赌?” 他对自己的蟋蟀信心十足,加上听到两人的对话,更让他觉得自己是稳cāo胜券。 俊秀少年看了一眼胖子,缓缓道:“一切照旧,谁的蟋蟀先死,谁就输!” “当然可以!” “限时多久?” “你做主!” “好!”俊秀少年闻言一笑,对着身后的那么黑衣少年说道:“小黑,封起来!” “是!”名唤小黑的黑衣少年闻声上前,取出瓮盖将大瓮盖上,并在上面贴上封条。 “把这瓮封个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解封!我们走!我倒要看看你的不死战神,是不是真能三年不死!”说着,便要转身便要离去。 看着黑衣少年将大瓮带走,胖子的脸sè瞬间变了,只见他一个大步冲到俊秀少年身后,质问道:“你玩什么花样?” 俊秀男子瞥了一眼对方,一字一顿道:“玩你啊!” 肥胖男子一把拉起少年的衣袖,怒吼道:“你小子把蟋蟀还给你!” “哼!三年之后到我家来收尸吧!”少年冷笑一声,随即甩开了对方的手臂。 看着对方转身离去,肥胖男子一脸焦急地凑上前去,语气哀求地说道:“那……那我现在赎回来可以吗?我出三倍?四倍?五倍的价钱?” “多少倍都没有用!”俊秀少年摇了摇手指:“钱我不是很多,却不比别人少!” “你——你给我站住!”怒火攻心之下,胖子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怒吼道。 “你——”俊秀少年看着眼前的胖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只见他“啪”一巴掌扇向对方的面颊,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云河镇,你知不知道老子姓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能让你一辈子走不出这里!” 看着少年背后忽然出现的十几名大汉,肥胖男子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兄弟,帮帮忙,将蟋蟀还给我吧,那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他忽然很小声地对俊秀少年道:“要不然这样,我把刚才赢你的一百两黄金还给你,外加她陪你一晚如何?”说着,偷偷地瞟了一眼静坐一旁的百里云霞:“她刚才说瞧不起你,说你是纨绔子弟,你可以在床上好好地教训教训她,嘿嘿——” “哦?”名唤云浪的俊秀青年看了一眼一脸堆笑的胖子,又瞥了一眼脸sè微变的百里云霞,随后yin笑着朝着百里云霞走去。 “百里姑娘,你说我是纨绔子弟,那么我问你,你除了会读这些我们纨绔子弟看不懂的书外,还会什么?” 听到俊秀少年的询问,百里云霞微微一笑,起身道:“能够当选青楼之花,当然礼、乐、shè、御、书、数样样jing通了!” 云浪走上前去,微笑道:“像你这么能干且身世不凡的女子都要沦落风尘,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就赏你黄金百两!” 百里云霞悠悠道:“那是因为我身世……” “好了!”云浪打断了对方的话:“人人都知道百里国已经不复存在,这样吧,如果你能说出一个jing彩而且jing简的故事告诉我你的遭遇,我就赏你黄金千两!” “可怜!”百里云霞道:“说完了!” “好!”云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jing彩!”他看了一眼百里云霞,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陪我玩半年?” 就在场中所有人都以为百里云霞会拒绝的时候,可她的回答却是:“成交!” “爽快!”云浪拍拍手,对着愣在一旁的小厮道:“紫草,送这个什么公主的去云龙山庄!” “是!”紫草一愣,随后便要领着百里云霞离去。 “喂……喂……等……等一下!”听闻此话的肥胖男子脸sè一变,急忙上前,对着百里云霞道:“怎么会这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贪财的?” 百里云霞闻言一笑,随后翻了翻手中的书册道:“女人嘛,本来就会懂得选择!你看人家云少爷,人比你俊秀,也比你年轻有钱,傻瓜才不会选择他!”说完,也不再理会那胖子,跟着紫草便离开了长乐居!只留下胖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呵呵,你也不要气馁!我再给你个机会!”这时候,云浪一脸微笑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给你十天的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够取得我项上的这个吊坠的话,别说你的不死战神,连同你的这个什么青楼之花外加一万两黄金一并送给你,你看怎么样?”说着,亮出了自己颈间那枚如同泪水一般的血sè吊坠。 看着对方愣愣的模样,云浪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这样的赌局,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哈哈——”说着,他也不理会这呆若木鸡的胖子,与小黑并行离开了长乐居。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立刻一哄而散,因为他们知道,云河镇又有好玩的了。 “好!臭小子,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输得体无完肤!”待到众人走后,胖子忽然发出凄厉的嘶吼。 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蒙面男子忽然从四周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咆哮的胖子五花大绑地丢出了长乐居! “白痴!”长乐居的老板暗骂一声:“自己找死,可别连累我长乐居!” 看到这一幕,刚刚走到门外的几名纨绔子弟苦笑地摇了摇头:“又没得玩了——” 第二章 悲伤 走出长乐居,一旁的紫草忽然凑到云浪的身边,低声道:“浪少爷,宗家那边传来消息,说让你三个月后去天荫城参加一年一度的武者测试。” “紫草!”就在这时,一旁的小黑忽然开口打断了紫草话。 紫草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口不语,随即开口道:“浪少爷,对不起!” 却见云浪一改先前在长乐居的嚣张跋扈,而是缓缓地开口道:“紫草,你没说错什么,错,只怪我生在一个武者世家,错,只怪我是一个无法凝聚内力的废物!” 云浪说完,望向眼前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云家是云州最大的大势力,没有之一。据说云家是墨家的分脉之一,历史悠久,是云州当之无愧的霸主,云州之所以被称为云州,正是因为云家的存在。云家执掌云州多年,势力还渗透与云州相近的几个州郡,在整个南华国也是声名赫赫。 云家是武者世家,在南华乃至整个北域都享有极大的盛名。云家也曾出现过许多惊才绝艳的旷世奇才,这些人在北域武界创下了无数令人称赞的传说。云浪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云浪的父亲云天是云氏一族的传奇人物,相传他自一出生,便被家族内的强者看中。十岁步入武途,十四岁便已颇有名声。十七岁时,已然成为名震一州的强者。 父亲的一生永远是个传奇。他创造了云州的传奇,据说从没有一个敌人能在战斗中终止他的脚步。正因为有这样一位传奇的父亲,从小到大他都是家族内外所有人的焦点。尤其是父亲在八年前神秘失踪后,他更是被寄托了超越父亲的期望。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没人想到,天才之子,竟然会是一个无法凝聚内力的废物。 正因为这样的落差,族内的人开始排挤他,认为他是一个不祥的存在。若非族长与四叔这些人极力维护,他估计早已沦落街头。而一连串不幸的遭遇,也让原本应该在父母庇佑下的他拥有着远超过同龄人的心智,这也许是倍受嘲讽的他唯一学到的东西。 对于父亲,他只有幼年时模糊的记忆,他记得父亲是一个很健壮也很英俊的男子,有宽大的肩膀,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父亲的肩上。可是往事如烟云飘渺……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夜晚,云浪一个人躺在云龙山庄的屋顶,看着手中的泪型吊坠怔怔地出神…… “爹……你曾经告诉过我,只要努力,任何事情都可能成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依旧不过是别人口中的废物……” “娘,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看着那颗恍若血sè泪滴的吊坠,云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泪水再也忍不住地顺着眼角滑落。 这个吊坠是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 如果云浪对父亲的印象是模糊的,对于母亲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他的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自己。 ※※※※※※※※※※※※※※※※※※※※※※※※※※※ “你果然在这里。”房屋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却是小黑拎着两坛酒来到屋下。随后纵身一跃,跃上了屋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黑打开了手中的一坛酒,仰面灌了一口,将另一坛递到云浪的面前,“从小到大,你一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就喜欢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发呆,作为你儿时的玩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我们还是朋友。”云浪苦涩一笑。 小黑是父亲当年从马贼手中救下的孤儿,也是云浪幼年的玩伴。与无法凝聚内力的云浪相比,小黑的天资却是不凡,云家的年轻一辈,已经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若非小黑不是云家之人,估计早就被家族内的强者选为重点培育的接班人。不过纵然如此,小黑的天资依旧没有被宗家忽略,三天前,宗家来信,让小黑前往宗家担任武卫一职。 武卫,是云家设给外姓jing英的一个职位,云家的武卫并不仅仅是侍卫那么简单。云家每年都会派人进入南华朝中担任要职,也就是说,成为武卫,便意味着拥有能够入朝拜将的机会。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喝了一些酒,小黑的脸sè有些泛红:“那时候我们很好奇为什么大人们那么喜欢喝酒,后来有一次……” 云浪此刻脸sè也有了一丝醉意:“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偷偷地溜进了酒窖,把族长珍藏十几年的猴儿醉偷出来喝,结果大醉了三天三夜,后来气的族长直接把我们罚到后山去面壁思过三天,可是你小子,却似乎是喝上了瘾,每次都带着我去酒窖偷喝,气的族长直接买了十几个的大锁,将酒窖里里外外的门都锁上了……”想起童年干过的荒唐事,云浪止不住笑道。 “是啊。昔ri的友谊是多么的珍贵……” 云浪苦笑:“你即将成为云家的武卫,未来更可能成为南华国的校尉甚至将军,而我则是人人摈弃的废物,你和我或许不再拥有友谊了……”这是他最不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唉……”小黑微微一叹。 “即便我真有那一ri,能够依靠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哈哈——” 云浪知道,小黑是因为感谢父亲的救命之恩才会随自己来到云河镇做自己的贴身侍卫,他也知道,小黑并非是甘于平凡的人,他终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浪,你醉了……” “哈哈——我没醉,我没醉……”云浪仰天狂笑,但却一口又一口地将辛辣的烈酒灌入口中。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要再喝了。”小黑急了,挥起一掌,打翻了云浪手中的酒坛。 “哈哈——还没到那一ri,你就对我端起做主子的架子了,给我拿来。”云浪醉眼朦胧地从小黑手中夺过另一个酒坛,再次仰天灌下。 望着云浪这副癫狂的模样,小黑黯然神伤。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他yu言又止:“我决定明天前往天荫城担任武卫一职……还有,我听说,萧家那边找上宗家,准备解除你与萧仙儿的婚约。宗家已决定,另选他人与萧仙儿完婚——” “好啊,很好啊………哈哈——”云浪先是一愣,随即笑的更欢了。 小黑轻轻地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小黑纵身跃下了屋顶,看着狂笑不止的云浪,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离开吧,都离开吧……哈哈————” 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竟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也迷糊了他的眼睛。分不清是雨、是酒,又或是……泪…… ※※※※※※※※※※※※※※※※※※※※※※※※※※※ 小黑走了! 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 云龙山庄的练武厅内,手持长剑的云浪正在疯狂的挥舞着。 这是墨子剑法,是墨家的基础剑法之一,云家是墨家的分支,所学习的自然是墨家的武学。 一顿发泄之后,云浪无力地瘫坐在地,望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碎星,跟在我这个废物后面,你是不是很不甘!” ‘碎星’是父亲的佩剑,曾经跟随者父亲斩杀过无数的强者,可是如今却留给了自己这个全无内力的废物……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最让人痛心的嘲讽。 “废物就是废物,即便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掩盖其本质。” “啧啧啧……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废物能担任一镇的执事,我要是族长,早就把他赶出宗家,让他自身自灭去了。” “哎呀,人家可是家族传奇的儿子,当然比之我们有特权啦。哪像我们,每年都要争破了头,才能获得成为执事的机会……” 昔ri的冷嘲热讽,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的扎在心脏一般,云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紧握的手掌,死死攥紧拳头,即便指尖刺破掌心的痛,都比不上此刻内心的失落。 四周的嘲讽越加的刺耳,云浪的心也越加的沉重。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都喜欢看到别人不如自己,都喜欢看到别人的失败…… 从回忆中清醒的云浪,忽然脸庞狰狞失态的咆哮道:“老天,你为何如此对我,为什么———!!!” 在咆哮几声之后,云浪的情绪也是缓缓的平息了下来,脸庞再次回复了平ri的落寞,事已至此,不管他如何暴怒,也是无法挽回什么。 紧握手中的碎星剑,云浪再次陷入疯狂的发泄当中。 在别人眼中,自己或许是一个幸运儿,因为自己有一个天才的父亲,即便自己是一个废物,依旧可以成为一镇执事,享受平常人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可是这种幸运的背后,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幸。他本想靠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来麻痹自己,可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痛…… 第三章 求死 云河镇镇西的一座酒楼内,云浪正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杯中的烈酒。或许,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他才能忘记一切的烦恼与痛苦。 “小黑…萧仙儿……” 萧家在北域也是一个不凡的势力,尤其是这几年,更是一跃成为北域一带的几大势力之一,声势远非如今的云家可比。 萧家与墨家也颇有渊源,萧家与云家的先祖更曾是至交好友,所以萧家和云家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兄弟势力。两大家族数百年来都是亲密的战友,正所谓唇齿相依,不过近百年,随着萧家的ri益壮大以及云家的渐渐没落,两家的关系却渐渐的开始疏远,直到云天的出现,才让两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随着云天替萧家解除了一次大难后,便让两家顺理成章地恢复了昔ri亲密。十六年前,萧家之主萧无极更是下令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许配给只有一岁的云浪为妻,两家希望通过这女圭女圭亲,结成秦晋之好。 但随着云天的失踪,两家的关系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地步,尤其是云浪如今无法凝聚内力成为武者,更让这门亲事成为两家手中烫手的山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据说去年,萧仙儿因为天资超群,被天侠四大宗派之一的圣女宗收为内门弟子。萧家便开始对这门亲事感到不满…… 云家不愿失去这个拥有巨大靠山的战友,不得已之下,决定放弃云浪,以族内最优秀的弟子,来完成这桩婚事。 “呦,这不是我们的浪少吗?”这时候,酒楼里涌进一堆人,在人群中,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 青年约在二十左右的年龄,相貌颇为英俊,不过脸上却隐隐透出一丝灰白,应是沉迷女sè之辈。他便是诸葛商会的二公子,诸葛白。 每个地方都有势力,只是势力的划分并不相同。就好像云家虽然是云州的霸主,但是到了南华国,却只能勉强算挤进二流势力。又好比萧家,在所属的北夷国是一流势力,但到了整个天侠大陆,却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存在。 诸葛商会是云州所属平阳郡的势力之一,而且是比较大的势力,是一个商贾世家。门下的商铺覆盖了整个平阳郡。 诸葛家与云家素来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两家并无真正的矛盾,所以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两家的子弟见了面难免会斗上一斗。 他笑嘻嘻地坐到云浪的桌旁,笑着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天才之子,在这里醉生梦死呀。”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身边的人。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啦,哈哈——”一人开口,那些陪同诸葛白来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嘲讽:“不仅自己的最信赖的兄弟离开了,甚至连自己的老婆也要跟别人睡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同宗兄弟!哈哈——” “啧啧啧…我听说萧家的大小姐可是个大美人呢,这样的美人若能一亲芳泽,让我少活十年也成啊,哈哈——”不仅诸葛白大笑,就是连其身旁的一群属下,也是嘲讽的哄笑了起来。 “你们说够了没有!”云浪瞟了一眼面前的诸葛白,怒吼一声,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诸葛白一时不察,被酒水淋了一身。 “臭小子,找死!”人群中怒吼一声,几人上前将云浪按倒在地上。 “啧啧啧…我说云浪,没本事就别发火,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浪少,你他娘别给脸不要脸。”诸葛白说完,一脚踩在云浪的脸上,得意洋洋地笑道:“云天又怎么样?他的儿子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了,哈哈——” 诸葛白这么一说,他的属下也同时起哄,一时间,酒楼内外早已聚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妈的,什么云州第一强者,你父亲如果知道他儿子像坨烂泥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哈哈——!” “不许侮辱我的父亲!!”云浪用尽全力挣月兑了几人的束缚,不顾一切地扑向嚣张跋扈的诸葛白,可刚到他的面前,就被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废物就是废物,不仅没有实力,而且没有脑子。”诸葛白走到云浪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面颊:“区区一个废物,敢与我斗,哈哈…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我今天就成全你。来人。” “在!” “把这小子的衣服扒光,我要让全镇的人都知道,云天的儿子,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哈哈……” “是!”几名属下闻声,围住了云浪。 “我不会让父亲丢脸了…”云浪低声地呢喃着。 “你说什么?”诸葛白似乎没听清楚,凑上身来。可就在这时,一道寒芒划过了诸葛白的面颊,云浪猛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诸葛白大惊,踉跄地对了几步,他感到自己的面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模之下,竟满是鲜血。 “妈的,这小子疯了,来人,给老子废了他!”不知为何,迎上云浪目光的霎那,诸葛白竟感到一丝恐惧,回过神来的他突然怒吼一声,他的那些属下也纷纷掏出了家伙。围向了云浪。 “我今ri倒要看看,没有了你的‘小黑’在旁,你这个废物能够掀起什么样的浪花!”诸葛白怒吼一声,抄起一柄开山金背刀,便朝云浪当头斩下。 铿然一声响,刀剑相击带出阵阵火星。 巨大的劲力,逼得云浪连退数步。 这就是有内力之人与无内力之人间的差别。 纵然诸葛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是习武几年的他,也非是全无内力的云浪能够对付得了的。 “哦?” 看到连退数步的云浪,诸葛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种讶异甚至让他忘记了脸上的疼痛。 这柄寒铁金刀,是诸葛商会花了重金所购,虽不能虽坚不可摧,但也是削铁如泥,刚才那一刀,可谓是诸葛白的全力一击,却为料到,云浪手中的长剑受此一击不仅未断,而且丝毫未损。 不过错愕一瞬,诸葛白却瞬间反应过来。 “相传云家有七柄名剑,分别名唤‘风、雨、雷、电、ri、月、星’,分别传给家族中的jing英弟子,想必你手中这柄,便是其中之一吧。” 墨家的炼器之术闻名天下,所出之品自然也非寻常武器所能比拟。 云浪手中之剑,正是七把名剑中的星之剑——碎星! 握剑在手的云浪并未搭话,因为刚才那一击,已使他的的双臂隐隐发麻。 “哼!这样的名剑在你这废物的手中简直是浪费了!今ri我便让他易主吧!”诸葛白怒吼一声,再次挥刀冲上。 心智力拼不利,云浪身形游走间,剑锋轻挑,尽数将对方刀身的劲力卸去,所用的正是墨子剑法的初招——墨守成规。 墨守成规是墨子剑法的初式,是一种攻守兼备的剑招,攻,可破对方剑式,守,可卸内力余劲,这招剑法在云家基本上人人会使,但是能够达到如此jing纯的,在云家内,却找不到几人。 云浪不能凝聚内力,与诸葛白交手已然落于下风。不过云浪对于剑招的领悟与掌握,又远非诸葛白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所能比拟,所以两人交手数十招,竟然是平分秋sè。 “可恶,你这个废物!”久攻不下,诸葛白勃然大怒,但云浪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怒火更炙。 “我是废物?你又是什么?” 是啊!一个连废物都对付不了的人,岂非连废物都不如?!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恨极怒极,只听诸葛白大吼一声:“来人啊!谁把这个废物解决,我赏他黄金百两!”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到这话,与诸葛白同来的一行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十余条身影已然扑向了云浪。 云浪虽然剑术了得,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诸葛白虽然无用,但是诸葛商会所请之人,皆是武功不俗之辈,不到片刻功夫,云浪已经满身是血。 鲜血染红了他的面颊,他的衣衫,甚至是他胸口的吊坠。可云浪并未退缩。 因为他虽然是一个无法凝聚内力的废物,但他依旧有属于自己的尊严,属于天才之子的傲气。 他可以死,但他却不能辜负父亲的盛名。 “死吧!”诸葛白怒吼一声,手中金辈砍刀已然砍向云浪的咽喉。 “住手!”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忽然闪现,拦下了诸葛白的致命一刀。随后从酒楼外面冲入十几名身穿劲装的黑衣大汉,诸葛白心中咯噔一跳,心中嘀咕,王博的护卫队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云家作为云州最大的势力,旗下自然有许多的坊市与店铺,而为了保证这些家族生意不受到外界势力的干扰。于是便有了坊市的护卫队,而王博就是云西一带护卫队的队长。包括云河镇在内的数个县镇的坊市与店铺,皆是由他们保护。 王博带着手下护卫,快速的奔跑了过来,手掌一挥,手下护卫,顿时凶悍的将诸葛白那群人反围了起来,一时之间,双方有些剑拔弩张。 “浪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扶起倒在地上的云浪,王博先是扫了一眼对面的诸葛白等人,旋即恭声问道。 “呵呵…误会误会……”诸葛白见形势逆转,立马一脸堆笑地回答道:“我们刚才只不过是和浪少开了一个玩笑。” “玩笑?”王博的目光从诸葛白的脸sè一扫而过。冷冷道:“那要不要我也和你开个玩笑?” 诸葛白一惊,急忙道:“呵呵,这就算了,哎呀,我想到家里还有事,王护卫,浪少……在下就先告辞了。” 王博可是云氏宗家的武卫,修为极高,绝不是诸葛白这种半吊子武者能够招惹的起的,不过他瞥了一眼神sè黯然的云浪,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哼哼—— “我们走。” 强行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诸葛白冷哼了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带着手下挤开人群。 “浪少,你没事吧。”王博一脸关切地打量了云浪周身,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才微微地放下心。 “谢谢你,王大叔。”云浪淡淡地说道:“若不是你,我怕已经丢尽了父亲的脸面了。” “哼。”望着诸葛白远去的身影,王博重重地哼了一声:“若非大长老与诸葛商会签订了协议,我今天真想好好教训这个诸葛白。” “不需要为了我造成家族的困扰。”云浪看了一眼王博,眼神波澜不惊地说道:“况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他有些自嘲道:“我的确是废物。” “噗通!”霎那间,王博与他身后的十几名护卫同时跪下。 “浪少爷,我曾是主人的护卫,也是您的护卫,我们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您。” 父亲啊…你有这么忠心的部下……而我,却只能活在你的余荫下…… 云浪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走出了酒庄。 或许…我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悬崖边。 他仰望天际,忍不住放声大笑:“老天爷,连你也暗示着我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间吗?哈哈——” 忽然,他纵身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 “爹…请恕孩儿不孝……” 身体急速落下,云浪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那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的过去…… 第四章 修仙者 天空下起了连绵的细雨,仿佛被冤屈的灵魂,向上天控诉着天理的不公。 这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横七竖八地躺着上千具尸体,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生机,一大群乌鸦,秃鹫正在啄食着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然而在尸体的最上面,横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满是鲜血,乌黑的头发也因为雨水的原因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呈现出yin森的血红。 少年的脸sè苍白,面容坚毅,身体上有许多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但是在少年的颈上,佩戴这一个泪型吊坠,吊坠通体殷红,恍若一滴血泪,在这茫茫雨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淡淡的红光,为这充满死气的谷底增添了几分诡异。 不知过去了多久,光芒渐渐衰弱下去。就在光芒消失的一刹那,少年鼻尖忽然出现了极为微弱的呼吸,胸膛也渐渐有着点点起伏。在沉寂了许久后,突然细微的颤了颤,旋即那紧闭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了一丝,听得耳旁响彻的雨落之声,嘴角不由得拉起一抹苦笑。 “我还活着……” 这少年,正是刚从鬼门关门口饶了一圈的云浪。 “咳咳——”静坐在尸堆上,云浪忽然感觉胸口一甜,竟是咳出了大片的血液。 “我还活着。”云浪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很苦很苦的笑! 活着,对于许多人而言是一种幸福,但对于云浪,却是一种不幸。 老天,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看着yin霾的天空,云浪的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他恨,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他怒,怒老天竟然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发泄完了的云浪将目光扫向四周,周遭躺着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尸的恶臭,让云浪一下子跳了起来 尸体,如此多的尸体!! 这不是云浪第一次见到尸体,可如此多的尸骸,还是让他不禁吓了一跳。 就在云浪从地上跳起的同时,身上忽然一痛,又狠狠地摔倒在尸堆之上。 原来,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云浪摔倒的同时,忽然,一股庞大绝伦的力量顺着自己胸前的吊坠弥漫开来。随后,云浪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黑气,这片黑气密集不散,仿佛一片厚厚云层一般。 未等云浪有所反应,胸前的吊坠忽然爆发出一阵耀眼之光,随后那密集不散的黑气,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云浪的体内聚拢。 “这是——死气!!啊~~~”就在云浪诧异之际,一股庞大绝伦的yin寒之气顺着胸前的吊坠流入体内,云浪整个人恍若坠入冰窖。瞬间失去了知觉。 然而,云浪虽然昏倒了,吊坠却没有停止吸纳死气。而这一吸纳,就足足地吸纳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夜晚,当云浪苏醒的时候,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然不是躺卧在厚厚的尸堆上,而是一片雪白的骨堆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 云浪揉了揉隐隐生痛的脑门,但下一刻,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被诸葛白等人所伤的地方竟然神奇地痊愈了,而且连一丝的伤口也未曾留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这片雪白的骨山,以及骨山中零散的各类衣服、物品,云浪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这些尸体全都变成了骨架,为什么自己的伤势痊愈了? 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嘿嘿,遭遇一点挫折就去寻死,你真的枉为墨家子弟!” 就在云浪讶异之际,一道苍老的怪笑声,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云浪脸sè一变,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在身后一阵扫视,可却未曾发现半个人影…… “嘿嘿,别找了,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 就在云浪以为只是错觉之时,那怪笑声,再次毫无边际的传出。眼瞳一缩,云浪的目光,陡然停在了胸前…的血泪吊坠上。 “是你在说话?”云浪强忍住心头的惊恐,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 “不错!就是我!”吊坠之中,响起戏谑的笑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吊坠里?” 略微沉默之后,云浪口齿清晰的询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先问你,你这血之泪是从何得来?” “血之泪?”看着胸前的吊坠,云浪面露一丝讶异——这吊坠原来叫做血之泪。 他顿了顿,缓缓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血之泪的人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老祖宗呢!” “老祖宗?”云浪脸sè一变,气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的老祖宗?” “嘿嘿,你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声音微笑道:“那我问你,你的母亲是否是锻?” “你怎么知道?”云浪闻言脸sè一变——他母亲的名字,即便在云家知道的人也不多,更别说是外人,可这吊坠之内的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若是这样,便是错不了了!”那声音笑道:“看来我这些年没白替你散去那些没用的内力!” “难道——”云浪闻言脸sè一变,他似乎猜到了什么:“难道我无法聚集内力,全是你搞的鬼?” “哈哈——”那声音狂笑不止:“你应该要谢谢我了,否则你的前途早断送了!”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云浪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听出对方似乎话中有话。 “哦?”见到云浪问出这样的问题,血之泪中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赞许:“天资聪颖,定力也不错,看样子这些年我并没有白帮你,嘿嘿——说不定你真的能帮助我完成锻家的宏愿!” “你在说什么啊?”纵然云浪聪慧不凡,依旧未曾听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 “反正我不会害你便是了,唉,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终于碰见个拥有仙源的锻家血脉了,真是等得辛苦啊。”那声音忽然一转话锋,似是对云浪所说:“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失而复得,会让人更加珍惜!十多年的羞辱,想必你的心xing已经相当成熟了吧。这个世界毕竟是公平的,有时候你失去了一样东西,但你获得的,可能比失去的更多……” “你究竟是谁?!”云浪脸sè再变,他听出来,对方非是普通人物。 “你有没有听过锻神锋的名号?” “锻神锋?”云浪摇了摇头:“闻所未闻的名字。” “哈——”听到这话,对方发出一声自嘲:“说的不错,如今世人只知道墨家鲁氏,还有谁知晓锻家,哼,昔ri墨家引以为傲的‘东锻神,西鲁巧’如今也仅仅成为了历史的一页——” “你——” “怎么?你该不会连鲁氏也不知道吧!”那声音忽然道:“你手中的碎星不就是出自鲁氏吗?” 云浪一愣,看了看挂在自己腰间的碎星,缓缓道:“你是说,云家的七大名剑是出自鲁氏之手?!” “哈——”又是一声冷笑,只听对方道:“想不到鲁家所铸的不入流的凡器到这里竟然会成为名器?呵呵,真是讽刺,讽刺啊——哈哈——” “凡器?”云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不到云家之中人人争夺的名剑,到了这神秘人口中,竟然成了不入流的东西,这两者间的差别,实在是让云浪有些错愕。片刻之后,他仰头道:“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不过我想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凝聚内力吗?”谁知这个声音不答反问,却是问出了云浪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难道不是因为你搞的鬼?”云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道。 “哈——虽然有一些我的因素,但主要原因不是在我,而是在血之泪!”锻神锋闻言轻笑道:“因为血之泪已经认你为主,纵然你天资逆天,也是无法凝聚内力的!” 是这个吊坠?! 云浪脸sè一变,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导致自己无法凝聚内力的罪魁祸首,竟然会是这个吊坠! “正是因为血之泪认你为主,所以你才会无法凝聚内力!你的好运真是让人嫉妒!”吊坠里的声音满是羡慕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用羡慕的口气这么说自己,他更不明白,一个不能凝聚内力的武者,有什么值得他人嫉妒的。 “嘿嘿——因为修仙者是无法凝聚内力的!” “修仙者?!” 作为云氏的宗家弟子,云浪自然知晓有关修仙者的事。 云浪所处的世界名唤仙侠界,侠,指的是武者剑客,而仙,便是修仙者。修仙者在凡人眼中都是神仙般的存在。飞剑一出,千百里之外便可以割人头颅,御剑飞行,翱翔于九天,哪样不是神仙手段?只不过成为修仙者之途是万般艰难,据说一万人中未必能有一人由此资质。 墨家作为历史最悠久的五大教门之一,自然底蕴非凡。 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明鬼、天志。因此也分成四大流派。 所谓兼爱,指的是墨家希望人与人之间平等相爱,是一种理论上的道德学术。非攻,是指以武力反对侵略战争,云家便是非攻流派的一个分支。明鬼,是指重视文化传承,墨家的机关与炼器之术闻名天下,此流派自然擅长机关术与炼器术,至于最后一个流派,天志,意指掌握自然规律,也就是所谓的修仙。 只是云浪未料到,自己竟然是因为修仙者的缘故才无法凝聚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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