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你的江湖》 第一章狱下之狱 ()序言 明室开国,百废待兴,为巩固大明江山,皇帝构想了一个严密的宫廷保护网。他专挑孤儿授予密探最残酷的训练,在法理之内,执行国法,在法理之外,排除异己,作为皇帝侍卫的就是机构,所练武功阴邪,霸气十足,所有江湖门派都对这股力量忌惮三分,这个组织被称为——“锦衣卫” 其中武功最高者被册封为锦衣卫总指挥使,另外在总指挥使之下还有武功与其在伯仲之间的四名锦衣卫高手,分别被受为副指挥使、守备使、执事使和行军使,官号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 锦衣卫总指挥使一般不外出行动,只负责坐镇锦衣卫指挥调度,遇到比较艰险的任务则由旗下青龙白虎四人代为完成。所以历代青龙都被受已大内最厉害的武器——称“魍魉宝匣”。宝匣内藏机关暗器和七柄精钢宝刀,其中四柄名为山鬼钩月雷火飞梅,用于处决,一杀、抗旨违命二杀、干政弄权三杀、贪赃枉法四杀、同袍相残, 另外两柄名为蛮龙焱月用于执行任务,最后一柄称为蛰刀流断又称(奉天成仁)是用于在执行任务失败时用以自裁。锦衣卫牵涉的多是军机大事,但也往往因机密外泄而被歼灭,这正是锦衣卫之哀歌。 而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幽远神秘的锦衣卫里,开始的 第一章:狱下之狱 夕日当空,残阳斜照,高墙深垒的锦衣卫山门议事大厅中总指挥使西门庆庆正端坐于大厅的首座之上,他一手紧握单刀,一手拖着下巴神色凝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报”一声脆亮的通传声直从殿外传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索,他往下一看,一名锦衣卫弟子已进入大厅单膝跪地向他汇报道:“禀告西门指挥使大人,前往洛阳抓捕要犯鹰王的青龙耶律戒萧副指挥使与白虎轩辕果冻守备使两位大人已顺利完成任务,朱雀执事使剑朗大人已前往洛阳接应,玄武行军使魏乘风也已经将成都境内的匪首吴三虎抓捕归案,现已在回锦衣卫的路上。” 西门庆庆听完之后,脸色稍有缓和,朝下方的锦衣卫弟子挥手道:“我知道了,下去吧。”那名弟子随即退出殿外,端坐在殿前的西门庆庆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大厅门口,不由的朝大殿后方东北处的狱下之狱禁地望了望,眉头不禁又紧锁起来,像是有股令他不安的力量正在暗流涌动,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轰”还不待西门庆庆细细思索,东北方向的狱下之狱禁地竟真的传来一声巨响,撼天动地。西门庆庆凭着多年做锦衣卫的敏锐直觉,他心中大感不妙,不等身旁的弟子作出反应早已纵身一跃,朝着狱下之狱的方向一技追云赶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衣卫东北方向狱下之狱山门前紫雾弥漫,只身一人赶来的西门庆庆运功一震,紫气顿时消散,几名守备禁地山门的锦衣卫弟子的尸首立现眼前,心中激恼的他不禁往远处一望,只见一名身着宦官官服脸色苍白的公公手执长剑从禁地门口洒然而出。 “厂公——宋问天!你,不可能!你是怎么出来的?”西门庆庆一脸惊异,不可思议的向对面的宦官质问道。 “西门庆庆,别来无恙啊,怎么只有你一人前来啊?看来青龙、白虎他们并不在锦衣卫啊,当年你们说咱家专权干政,受太傅莫天机挑唆,背着圣上将咱家秘密收监于这狱下之狱之中,十二年了,现如今咱家重见天日,总算可以重新侍奉圣上了,哈哈哈哈”山门之前的宋问天拂了拂鬓间的白发,不禁笑道。 “问天叔,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你以为我能放你活着出去么!”西门庆庆话音刚落,双手一提,逆天邪功瞬间已催升至顶峰,邪气四溢。 “逆天邪功!好小子,看来这十二年的光阴没有虚度啊。”厂公宋问天见他这般功力不禁叹道。 “废话少说,老贼受死吧!”西门庆庆大吼一声,反手一提,腰间的宝刀——“天元逆刃”带着一股摄世的寒光应然出鞘,霎时间,西门庆庆纵身跃上半空,横刀立斩,天元逆刃夹着摄人的寒芒罡气已然直逼到宋问天的面前。 宋问天看着即将斩来的惊天一刀,脸上毫无惧色,微微一笑,御气于剑朝着西门庆庆攻来的方向反手一挥,一股锥形的强横剑气横空出世,与西门庆庆的天元逆刃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轰隆一声炸响,两招悍然相迎,半空中竟擦生出一团烟尘,西门庆庆速攻不成,赶忙从半空的烟尘中急退而出,他模了模微微发抖的右臂,不禁叹道:“流星飞堕!看来问天叔在狱下之狱这十二年中,也没闲着啊,这招的功力确是远胜当年呢。” “哈哈哈咱家已经十二年没杀人了,今天就先那你开刀!”宋问天一声厉喝,全身紫芒暴涨,葵花宝典显然已催生到巅峰之极。西门庆庆不敢小觑,天元逆刃横架胸前,逆天邪功暗暗催动已至顶层,凝神直注视着对面宋问天的变化,丝毫不敢松懈。忽然,伴随着宋问天一声尖厉的怪笑,他整个人竟快如魅影一般挥剑攻了过来,而且剑招变化奇快无比,一剑快过一剑,一招狠过一招!不过几息时间,两人已交手上百于招,西门庆庆边打边退丝毫不得松懈,虽然他只守不攻尽力看清对方的招式套路,但宋问天的辟邪剑法实在太快,即使强如大锦衣卫总指挥使西门庆庆这般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片刻间身上各处的衣衫也已绽裂,淌下丝丝血迹。西门庆庆自知在这样拖延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当机立断身形一转,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一颗柏树急退,双足轻点树杆一招云龙折整个人如反折的蛟龙竟从宋问天快到极致的剑法中强行月兑离了出来,也就在他落地站定时,刚刚被他借力月兑身的那颗柏树已经被宋问天剑招残余的剑气削成碎屑,散落空中。看着刚刚还粗壮的大树,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西门庆庆不竟到西一口凉气,心想如若再迟疑片刻,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不起了! 想到此处,西门庆庆并没有神色慌乱,相反他略显苍然的脸上却无故露出了一丝邪笑,自言道:“锦衣卫这条路本来就很短暂,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头了,不过在我完成任务之前,谁当我,无论是敌是友,他将会先倒下!”说完只见西门庆庆挥起天元逆刃断喝一声,一刀下去竟是刺进了自己的月复中!当对面的宋问天对他此举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西门庆庆却没有丝毫迟疑,双腿一蹬身形瞬间已至宋问天的面前。 “神行无踪!你想干什”宋问天惊觉形势不对,话到一半已没有在说话的时间,下意识的挥剑刺向直逼而来的西门庆庆想要将他暂且逼退再说,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西门庆庆竟然毫不避讳,硬顶了上去,长剑顿时穿胸而过,西门庆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夺喉而出,但行动却没有半点停滞,他强忍剧痛将刚刚插入月复中的天元逆刃毅然拔出,一股股殷红的鲜血夹杂在刀刃四周喷涌飞溅,血隙间竟好似隐约还有一根拇指般粗细索链一般的东西混淆其中。宋问天登时面色大变:“这是,追追魂爪!”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他赶忙拔剑抽身退避。 “太迟了!血洗山河!”西门庆庆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因此事先挨了他一剑,此刻仍然留在胸中长剑早已被内力镇住,片刻间是难动分毫了。宋问天只片刻的轻敌,而就在这片刻间追魂爪在西门庆庆强横内劲的引导下已经在二人四周环绕了数十于圈。 “噌噌噌噌”随着几声擦空锐响,盘绕在两人四周的追魂索爪立时向内锁紧,携带着西门庆庆鲜血的追魂索链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深陷其中的宋问天越是挣扎竟越是缩的更紧,此时的宋问天心中大感不妙:“西门小鬼!你你你难道不想活了么!” “性善成佛,性恶成魔,问天叔你猜得不错,如果让你活着出去,朝野上下必将不得安宁,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的我又如何向皇上,向天下百姓苍生交代!”说着只见西门庆庆双手运劲猛然扣住了宋问天的两处脉门大喝道:“现在我就先废了你的筋脉,待你没了内功护体之后,我再与你同归于尽,哈哈哈” “啊”宋问天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之后,一股浓烈的紫气源源不断的从他两手的脉门处滚滚倒泄而出,他几十年练就的一身邪功竟在这顷刻间丧失殆尽成了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然而虽然此刻的西门庆庆也已受重创,但他并没有停滞了接下来的事情,强忍月复中剧痛运起体内最后一丝的逆天邪功真劲,聚劲于指径直地戳向宋问天的天灵穴处,这一击,这最后的一击,便是他锦衣卫人生最后的一次任务的结束! 看着这迫近死亡的一指,虽然速度并不快,但却已让叱咤半生的厂公宋问天涩胆巨变,他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喊起来:“别.别,我已武功尽失,你不能再取我的性命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逃出来的,你你!!!——小侄,小侄你还等到什么时候!快来救我啊”眼看西门庆庆这惊天一指就要结束宋问天一切的关键时刻,突然,不知何故,西门庆庆的最后一击在宋问天的天灵穴前竟是没有向前分毫,相反他整个人却是急速向后横飞而去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现在才出手!咳咳,你想害死本督主么!”刚刚月兑险的宋问天瘫倒在地上,边咳边没好气的骂道。 “鬼爪探幽!我早察觉锦衣卫内部有问题,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你”西门庆庆重伤过度,再加上刚才那突袭一击,还没等他说出叛徒的名字却已是力尽而亡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ian.阅读。 第二章太傅天机 ()金陵明皇宫乾元殿灯火残照 早朝大殿上百官正在等待皇帝到来,片刻之后不见皇帝却见一青面素颜宦官模样的人从内室缓缓走来,那人向百官巡视了一眼,随即从袖口中抽出一根朝廷权利节杖对百官说道:“见节杖,如见朕,朕听闻锦衣卫西门爱卿执行秘密任务时为国捐躯,朕深感悲痛,龙体微恙,暂不能打理朝政,今后两个月内,大小一切事物均由九千岁宋问天全权决断。钦此!”此时站在大殿上挟圣旨号令百官的正是月兑离狱下之狱,重新回归东厂掌握朝廷实权,当年的九千岁宋问天! 熙攘声中,百官无奈散去,旷阔的乾元殿内再次恢复了空寂,只剩下宋问天一人,然而已经重见天日独揽大权的他却丝毫没有休闲享乐的心情,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还有许多异己没有铲除,自己和西门庆庆那场恶战之后又武功尽失,除了百官之首太的傅莫天机以外,锦衣卫中除了西门庆庆剩下的青龙、白虎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想到此处,他转身唤来几名随从,顺手从桌案上抽了一道圣旨便匆匆走出乾元殿,朝着锦衣卫总指挥司的方向乘轿而去。 天色已近黄昏,锦衣卫总指挥司高墙深磊的上空已是阴云密布,滚滚黑云给人压得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此刻在各地完成任务的青龙耶律戒萧、白虎轩辕果冻、朱雀剑朗和玄武魏乘风等人已尽数归来,正在议事厅商议朝廷传出有关西门庆庆神秘身亡的事情,突然厅外一黑旗小卫在门外厉声通传道:“禀报四位大人,东厂内务府大总管宋大人到!” 耶律戒萧一听,随即起身道:“宫里来人了,走,出去看看。”说完四人一起向厅外山门走去。 “吱呀呀”锦衣卫山门前那两扇厚重的大铁门缓缓开启,在几名宦官的簇拥下,一位衣着华丽的大宦官从软轿中徐徐走出,看着早已等候在门前的四人殷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根代表朝廷的节杖,缓声说道:“见节杖,如见朕,锦衣卫总指挥使西门庆庆为国捐躯,朕心痛彻,现由锦衣卫守备使青龙耶律戒萧接任总指挥使一职,望你尽心竭力,为国尽忠,钦此。” “青龙,耶律戒萧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后的耶律戒萧不屑的看了一眼宋问天,转身欲走。宋问天又接着说道:“青龙慢走,青龙皇上还有口谕,国家不幸,太傅莫天机密谋造反,快去抢回他的御赐宝盒,里面有他的谋反罪证!” 耶律戒萧脸色铁青,见宋问天没有圣旨,不屑道:“口谕?有没有皇上调兵虎符?”宋问天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伸手对后面的随从道:“请兵符!”后面的小太监立马将半块玉镶金的兵符递到宋问天手中,耶律戒萧一看,立即单膝跪地,挥手示意后面的下属,掌管锦衣卫兵符的锦衣女都尉方采薇也取出半块兵符,上前与宋问天那半块兵符一对,噌,一声脆响,两半虎形玉璧紧紧契合在一起,中间的黄金材质的两半金块相接严丝合缝,立马月兑离了玉璧,一个金色的锦字兵符登时掉落到耶律戒萧的手中。 宋问天有备而来,有皇帝兵符在手,他知道耶律戒萧不敢抗旨,语气马上强硬了起来:“锦衣卫指挥使青龙,耶律戒萧听令,太傅莫天机密谋造反,着锦衣卫青龙耶律戒萧火速执法,白虎轩辕果冻,朱雀剑朗,暂留锦衣卫指挥调度,玄武魏乘风即日调归东厂候命,钦此!” “臣锦衣卫指挥使青龙耶律戒萧,遵旨。”说完耶律戒萧收起锦衣卫兵符后,随即挑了七名得力的锦衣卫百户,还有一名不知身份的神秘女子也跟着一起,连夜向太傅府赶去。 金陵城太傅府夜入三分 太傅莫天机似乎预感到今夜恐有劫难,连夜召集了兵部十几名将军在府中对宋问天重掌实权的事情开始商议今后的对策。此时的莫天机凭借着多年在朝为官的经验,决心与宋问天对抗到底,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把兵部各级亲信的家眷送出京城安置好以后,今夜才将自己唯一的亲人刚满十六岁的义女公小主托付给兵部侍郎经无名经将军护送出城。 临别之际,公小主向义父劝诫道:“义父,我们一起走吧。” “不,我不能走!”莫天机义正言辞的拒绝,公小主忍不住问道:“是为了那个宝盒么?”莫天机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就在他们准备遣送家眷的时候,耶律戒萧已经带领着数十名锦衣卫一路潜行来到了太傅府的内院,正如外界传闻中所说的一样,锦衣卫出征,寸草不生,守卫在前院的那些兵部士卒当然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直从院内传到了屋中,莫天机一听不由叹道:“行动如此迅捷,一定是锦衣卫到了,”说着他连忙转身对兵部侍郎经无名道:“经将军,赶快送小主连夜出城。”经无名回应了一声,带着公小主从后门匆匆离去。看着唯一的亲人也已离开,莫天机转身向众将军下令道:“走,到书房,我等要与宝盒共存亡!” 众人跟着莫天机来到书房前,一推开门众人不约而同惊呼了一声,向后下意识的全都退了一步。因为书房正中的椅案上赫然坐着一个霸气十足锦衣卫,显然他早已杀光了书房内的守卫,在此等候他们多时了,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锦衣卫的总指挥使青龙——耶律戒萧! 见莫天机他们已经到了,耶律戒萧把手中的魍魉宝匣往旁边一立,对面前十几名兵部稚女敕的面孔缓缓说道:“兵部兄弟,不要逼我出手。” “杀!”十几名兵部士卒相互对望了一眼,还是冲杀了过去,耶律戒萧轻叹一声,左手一扣宝盒的机关,“呛啷啷”魍魉宝匣立时舒展,七柄精钢宝刀立现眼前,耶律戒萧毫不迟疑,拂手一掠,暗红色的宝刀——焱月应声而出,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在那十几名兵部士卒间来回一转后悠然回到了椅案前,焱月也随之回到了宝匣之内。还没来得极出手的几十名士卒,连感觉痛苦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被割断了喉咙,绝气身亡了。 此刻,诺大的书房就只剩下了莫天机与耶律戒萧二人。 “怒斩情丝!看来你的断情七绝已达至境了。”莫天机看着瞬间倒地兵部士卒们不由哀叹。耶律戒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看着面前依旧毫无惧色的莫天机,劝诫道:“太傅,请你交回皇上御赐宝盒!” “哼,”莫天机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莫某人,头可断,但绝不会屈服于奸臣乱党!”说完莫天机双手一推,两手环身一转,一股淡青色的浩然正气豁然流转全身,脚下一副淡青色太极符图映然而现,一招武当镇派太极拳第一式——“开太极”在耶律戒萧面前霍然形成,看得耶律戒萧不禁一怔:“武当太极拳、纯阳无极功,没想到莫太傅竟是深藏于朝廷这么多年的武当派高手!不过我们锦衣卫做事您应该清楚,不管是哪派高手,今天宝盒你也必须留下!”说完耶律戒萧身上血煞之气早已游遍全身血刀经已催升至极,宝刀焱月再次离匣出鞘,莫天机与耶律戒萧御赐宝盒争夺一战,一触即发! 第三章纯阳断情 ()太傅府书房内 剑拔弩张的二人已经开始了交锋,耶律戒萧握紧焱月决定先发制人,运劲于刀一招“情心一横”快如急电带着强横的刀罡向面前的莫天机直劈而去,早已做好准备蓄势待发的莫天机毫不慌乱双掌运劲一转,一股淡青色的太极劲气与耶律戒萧直劈而来的焱月刀罡悍然相迎,虽然没有将耶律的刀罡击退却是把原本强横的刀罡与自己的太极劲气融汇在了一起,此时莫天机微微一笑,大喝道:“太极圆转,无始断绝!”话音刚落莫天机双臂用劲接连又是一转,耶律戒萧的刀罡竟被这看似普通的一转全然卸去了大半,手中的焱月也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整条手臂失去重心也随之被卷了进去。“似松非松,劲断意不断!”莫天机一招得势,紧接着又是一招,源源不断的太极劲气如泉涌一般吸附着耶律戒萧的右臂,将其摆弄于股掌之间,耶律戒萧心中暗叹:“好厉害的手法,看似松弛稀弥的劲气,却是始终无法挣月兑,不过,这招好像只是制敌之用,对我本身并无多大伤害,权且就将这条右臂交付于你,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想到此处耶律戒萧索性卸去劲气,随着莫天机的太极劲气游转起来和他打起了推手。 凭借着浑厚的劲气吸附着耶律戒萧右臂游转了几息后的莫天机,突然发现耶律戒萧右臂上本来强横的刀罡就在刚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朝面前的耶律戒萧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好一个耶律青龙,执意对抗不如放下自在,你故意卸去内劲,想让我骑虎难下,将内息白白浪费在你这条形同傀儡的右臂之上,但可惜啊”莫天机看出耶律戒萧的心思,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大喝道:“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耶律兄,你中计了!”耶律戒萧恍然大悟,心中暗道不妙,正想运劲抽身,可惜却已是来不及了,莫天机双掌一翻一技“揽雀尾”丝毫不给他补救的机会,径直将耶律戒萧朝自己正面硬生生的吸扯了过来,随即双掌反转往前猛然一推 “轰”的一声闷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耶律戒萧的身上,浑厚的淡青色气浪直将他整个人打得向后倒飞了回去,身后的桌案木椅被撞的稀烂,直到撞在了书房后墙硕大的书柜上才停了下来,虽然勉强止住了退势,但刚才巨大的冲击力下耶律戒萧身后的书柜早已是面目全非,顶层的书籍散落一地,竟将耶律戒萧活活埋在了里面。 占尽上风的莫天机凝神望着前方耶律戒萧跌落的位置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心里非常清楚:“刚才那毫无空隙的一击耶律戒萧应该不可能有反应的时间啊?更别说作出补救了,不可能啊”可残留在他双掌上那丝丝的震痛却令他不得不相信,刚才的那一击打中的确实不是耶律戒萧的本体,只不过是他的护体罡气而已!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书本摔响声后,刚刚被埋在书堆中的耶律戒萧此刻已经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在他周身四处,一个椭圆形的金黄色残缺气罩依旧包围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 “金顶佛光!”莫天机脸色一变:“没想到这次来的不只是锦衣卫,竟然还有峨嵋的高手!” “哼,不错,若没有峨嵋金顶佛光这一道保险在暗处潜藏,你认为我会那么轻易就卸去了劲气吗?”说着耶律戒萧抬头朝屋梁上一喊:“下来吧,来拜见一下太傅大人。” 刚刚还静寂无声的屋梁上竟真有一女子飘然而下,这女子年约十八,秀发如云,脸似芙蓉,眉若柳丝,明眸流盼,樱唇皓齿,一身嫣红的峨嵋门派装束之下,身段更是纤浓合度,热力四射,刚刚落定在两人之间的她,转头对身后的莫天机回眸一笑,更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性。 “小女子峨嵋安浅忆,见过太傅大人。”那女子朝对面的莫天机作揖施礼,萌然一笑。 “冰肌玉骨功、金顶绵掌,不错不错,没想到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青龙亲自出马还要请别派的高手撑腰啊,”莫天机说着将视线从安浅忆那边移到了耶律戒萧的身上:“哼,真是讽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安姑娘乃本使的好友,本在我锦衣卫做客,这次不过是跟过来看看热闹,而且我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小试牛刀,看来你是没有交出宝盒的诚意了,那么咱俩只有动真格的了!”耶律戒萧大喝一声:“安姑娘,你先退下!” 耶律戒萧目露邪光,左手一反将宝刀焱月送入魍魉宝匣,朝着莫天机纵身一跃,右手顺势又从宝匣里带出了七柄宝刀中最大的那柄——巨刀“蛮龙”!照着莫天机的正面猛砍下去,刀身厚重的蛮龙挥舞起来本就威力惊人,再加上血刀经摄人的血煞之气,耶律戒萧这一招“刀落情断”更显得势不可挡,直要把莫天机吞噬殆尽方才罢休! “好强!”在这前所未有的强横刀罡压迫下,莫天机暗道不妙,他心里非常清楚,耶律戒萧这回确是动真格的了! 眼看耶律戒萧致命一刀转瞬即至,莫天机丝毫不敢懈怠,急催纯阳功力,纯阳劲、太极拳劲两股浑厚的内力齐头并进,霎时间两股内劲从他的双手四溢而出,一股金黄纯正、一股湛蓝清馨,莫天机两手翻转相合,两股浑厚的真劲相溶急速流转,一半金黄一半湛蓝的一幅巨型太极图印应运而生正好挡在了莫天机的面前。 “阴阳合气手印!好厉害,以前只是听说,还从来没见过”一旁观战的安浅忆惊叹之余,赶忙又抽身向后退了数步。 “哼,区区阴阳合气手印,任凭你使什么招数我也不惧,啊!”身至半空的耶律戒萧看着瞬间挡在面前的这一招丝毫不惧,怒喝一声硬是斩了下去。 “嘭”刀断情落硬撼阴阳合气手印,殷红的血煞之气和金黄、湛蓝阴阳两气在一声沉闷的炸响声中混淆交错在一起,骤然四散,方才散落一地的书籍被强大的气流席卷纷飞飘零四散在空中,一招交击之后,挡在莫天机面前那幅巨型太极图印早已随着那强横的血煞之气被耶律戒萧一刀斩的分流四散,而他自己也被那悍猛的刀罡不由震得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一斩得势的耶律戒萧立马洞悉出对手已然受挫,他毫不迟疑再次挥起巨刀蛮龙,一展锦衣卫的行事作风——毫不给对手喘息之机,血煞之气再次附着刀身,一技比刚才更强的一招——“杀心成焚”赫然再次攻向了刚刚受挫的莫天机! 杀心成焚!这如幽冥恶鬼一般的招数骤然袭来,莫天机已故不得身上的伤势了,他赶忙运劲回旋,刚刚被震散于四周的残余劲气瞬间回身,莫天机大吼一声:“幻阴指!” 刚刚收回的残余太极拳劲附着在莫天机的左臂之上,贯通筋脉,透指而出,连发四指。四道湛蓝色的流光内劲朝四个方向直击向半空中的耶律戒萧,耶律戒萧面露不屑:“哼,莫老儿,我‘杀心成焚’一招五刀变化,我看你怎么当我最后一刀!”话语间,巨刀蛮龙连转四式,莫天机从四面攻来的四指“幻阴指”顿时被斩的荡然无存。 此刻已无退路的莫天机体内所剩的纯阳无极内劲已催至巅峰,面对耶律戒萧迎面而来的这最后快绝一刀,莫天机避无可避,大吼道:“跟你拼了!纯阳无极——‘百炼纯阳指’!” 纯正的金色纯阳真气尽皆集聚于右臂贯通筋脉,加上刚刚收回的残余劲气一齐从右手中指透指而出,一道纯正威严的金黄色浑厚指劲朝着迎面劈来的巨刀蛮龙悍然迎击。 纯阳无极功巅峰状态,惊天一指;血刀经断情七绝乘胜之势,最强一刀。带伤的猛虎和得势的雄鹰,最后的博弈,尽在这最后一招之后 第四章阴谋 ()纯阳无极功精髓指法-百炼纯阳指硬拼血刀经断情七绝最强一刀-杀心成焚! 最后一招的博弈中莫天机与耶律戒萧两人均已进入忘我的至境,他们只想着打到对方,却忽略了方才交手时已经不堪重负的书房早已承受不住他们这最后的拼杀。而一旁观战的安浅忆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深知这一招比拼下来威力非同小可,于是赶忙退至墙边,金顶佛光再次运起,以防被卷入其中。 “轰轰轰”三声震天的巨响过后,整个书房果然早已不堪重负,一阵摧枯拉朽之势屋内的所有物品连同东西南三面门窗均被震得粉碎,就连屋顶也被三重冲天的气浪硬生生掀到了一边,只剩下北面的石墙还依稀残存。耶律戒萧和莫天机两人受力最多,一个被震飞到书房外的马厩之中,一个跌落到了书房边上的厨房之内,一旁观战的安浅忆虽有金顶佛光护体,可也被震飞到北面的石墙之上。 巨响过后,整个太傅府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被震飞到马厩里的耶律戒萧拄着大刀蛮龙勉强站起身来,一口鲜血夺喉而出,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粒“大天承丹”服下,稍作调理之后,看了看不远处也被震飞出来的魍魉宝匣又开始凝神看向面前那残破不堪的书房,像是在搜寻着什么。此时那边的厨房里却传来莫天机的声音:“哼,整个书房都被你拆了,可惜却没有你要找的御赐宝盒,你永远也找不到咳咳它!”倒在厨房柴堆上的莫天机讽刺的说着却也咳出了一口鲜血,显然他也伤的不轻。耶律戒萧没有理睬他,凝神四望,还在不懈的寻找着,莫天机也慢慢闭上了双目不再说话,刚才生死相搏的二人,此刻他们之间却是变得一片死寂,静得就好像这里根本没人来过一样。 “这是什么?”就在耶律戒萧一筹莫展,莫天机以为万事结束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死寂,这人确是被两人忽略了的峨嵋仙子——安浅忆! 原来刚才一直近距离观战的她虽然早已用金顶佛光护体,可没想到还是被那声势浩大的三叠气浪震飞到背后的石墙之上,晕了过去,此刻刚刚醒来的她背靠着残墙断壁,只觉得身后有东西硌得慌,她转身一看,这残破的石墙上竟有一个凸起的方格,他伸手轻轻一按“吱呀呀”一阵刺响之后,那面残破的石墙上竟露出一个暗格来,里面放着的正是耶律戒萧此次任务要带回的——御赐宝盒! “浅忆,快把它给我!” “不能给他!” 耶律戒萧和莫天机几乎同时朝中间的安浅忆吼道,被他俩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的安浅忆双手一抖,那御赐宝盒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盒盖掀开,里面放着的并不是什么谋反罪证,竟是皇帝御用的——传国玉玺! 看到玉玺的这一刻,耶律戒萧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所执行的任务到底该不该执行。 “宋问天没告诉哦过你,宝盒里装的是传国玉玺么,青龙?”对面的莫天机奋力的从柴堆上爬起,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玉玺一但落到奸臣乱当的手里,天下会有多少苍生因此而涂炭!” “够了!” “保护玉玺,乃是你们锦衣卫应付的责任!”莫天机义正言辞希望能说服耶律戒萧。 “耶律大哥,这个你还要么?”已经捡起玉玺重新放入盒中的安浅忆,看着面色凝重的耶律戒萧试探着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呆立在马厩旁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因为,执行任务时一向以果断无情著称耶律戒萧,此时他的心中却真的开始莫名的动摇了,执行任务、保护玉玺,到底该选哪个?犹豫难断之间,忽然一股摄人的杀气径直侵袭到他的脑海里! “小心!”耶律戒萧和莫天机顿时一齐望向了手捧玉玺的安浅忆,异口同声的喊道。 手握玉玺的安浅忆这才感到一个黑影已然到了她的背后,她下意识反掌一招“罡风推云”朝着身后的那黑影击去,可尽然打空了!稍稍吃惊的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数个黑衣人分散留下的虚幻黑影残像团团围住,还不待她寻出那黑衣人的真身便觉右臂一痛,玉玺已被黑衣人夺走了! “天绝地灭刺-修罗闪空!是极乐谷的贼子,”扶着柴堆的莫天机想追回玉玺,可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看了看对面的耶律戒萧,讽刺道:“耶律,我听说锦衣卫每次执行的任务都是绝密的,这次竟然会有极了谷的人出现从中作梗,可见这和你们锦衣卫内部自己人也月兑不了干系。” “哼,我们锦衣卫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教!”耶律戒萧将大刀蛮龙收到魍魉宝匣之内,转首对一边的安浅忆说道:“安姑娘,我们走!” “哦”稍受了点轻伤的安浅忆答应了一声,连忙过去搀扶起耶律戒萧,向太傅府外走去。 “啊”刚走到府门口的安浅忆被眼前的一幕不禁吓得叫出声来,“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原来,方才奉命守在太傅府门口的七名锦衣卫百户,竟全都咽喉断裂面目狰狞,尸体围成一圈背靠背倒在了一起!耶律戒萧脸色铁青,漠然道:“血杀刀法——血洗山河!是锦衣卫高手做的!难道真像莫老儿说的那样——锦衣卫里有内鬼?”说着他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安浅忆,又道:“安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而且是我锦衣卫的家事你还是不要介入的好,先回峨嵋去吧!” 一旁的安浅忆权衡了一下其中的利害,为不给师门惹麻烦,只好含情脉脉的看了耶律戒萧一眼,一个旋身扶摇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依然回荡在耶律戒萧耳边:“耶律哥哥,你一路小心,办完正事记得来峨嵋看我啊” “哼,真是个烦人的丫头”耶律戒萧轻叹了一声,一个穿云纵也消失在了太傅府门口,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不久,一队锦袍素装的人马迅速包围了太傅府,身受内伤的莫天机很快被他们押了出来,带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官员面前,莫天机抬头一看,无奈道:“原来是西厂督主——百里朔溪,百里公公没想到堂堂西厂也做了问天叔的走狗,哈哈哈” “哈,莫太傅,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嘲笑本督!”说着百里朔溪朝后面的手下示意道:“把这个谋反的逆贼压入死牢!”西厂众人离去之后,过了许久,太傅府门前有恢复了一片的死寂 第九章怪掌降龙 ()“喝呼呼呼”一路上格外警惕的耶律戒萧在安全出关随车队来到残月谷枫叶林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进入了梦乡,帮里其他人也都卸下送亲的排场换回了平日的便服,在晌午这秋枫零兮飘散的林间支起了锅灶,很快四溢飘香的一道道叫花鸡、炸灌肠等等一道道美味便在关中第一大厨“妙手厨娘”-独孤宝儿的巧手翻飞之下接踵而出摆了满满一桌。坐在长桌正位方向的时缱画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对身旁的掌旗手“少林四小龙”之一的沐烟云说道:“小烟云,你去后面的镖车里把咱帮自酿的十坛三十年的‘曲米春’舀来,给大家哦都喝点儿!” “得了,”沐烟云一边舀酒一边朝大伙儿喊道:“帮主有令,大家辛苦了,今天都有好酒喝!” 几十号人在十几条押镖长凳摆成的“长桌宴”上谈心畅饮,场面好不壮观。 此时也已经换好便服的钟离容若轻轻地走到从小的闺蜜挚友“妙手厨娘”独孤宝儿身旁朝她会心一笑,顺手舀了一只烧鸡和两个馒头,本就不好热闹的她又悄悄的绕过热闹非凡的长桌宴席,来到耶律戒萧所在的车厢旁,只见他已然蜷缩在车厢的一角安然的睡着了,钟离容若把饭菜放下正要离去,刚走了几步却听一阵如雷的鼾声再次响起,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去看着面前那如孩子一般熟睡的耶律戒萧虽有些不忍打扰但还是轻声唤了他一句:“客官,该吃饭了。” 方才还睡得死气沉沉的耶律戒萧经她这轻声一唤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右手已然扣在了身旁的“魍魉宝匣”之上,在锦衣卫行事多年趁人不备取人性命的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极高的警惕感知,但这一次从熟睡中醒来的他一睁眼看到的却不是杀手刺客,而是一袭淡蓝色的琉粉缎裙,那裙上绘着淡蓝色的花朵,分外美丽,如雪的绸纱散散的披在身上,裙角边几点透明的珠花散散的装点着,腰间一根透明丝带三圈系住,温婉柔和的秀发轻轻向上盘起,两鬓松松的散落着几缕发丝,一朵琉璃珠花斜斜地插在发髻上。墨点的双眸如画般绘在眼上,清澈通明,别有风韵,犹若仙子下凡一般。直把把耶律戒萧看的魂飞天外。 “客官,”这是刚从宴席上下来的时缱画提着一坛酒朝着耶律戒萧边喊边走了过来:“这是本帮泡制多年的‘曲米春’,有活血祛瘀之效,喝点儿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被时缱画这么一喊,一时走神的耶律戒萧才回过神来,赶忙接过酒碗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干了一碗后时缱画提着酒坛转身又回到了宴席的人群中。 看着走远的时缱画钟离容若不禁有些伤怀:“这酒是在义兄带领大时光众人攻占峨眉黑风谷驻地庆功时泡的,到如今已经有快三十年了,我以前在武当修行对帮里的事情都不太懂,但自从十二年前由朝廷屠戮武林名医引起的蜈蚣岭那一场震惊武林的帮会战之后,我们帮也被卷入其中”钟离容若说着说着已然有些哽咽了。耶律戒萧看着她那惹人怜爱的样子一贯行事冷血无情的他第一次心中感到不忍,于是赶忙接着说道:“不错,十二年前那一战我也略有耳闻,当时依附于朝廷的几个大帮会和武林中的一些帮会因为朝廷无故屠戮江湖名医而发生冲突,他们一方维护朝廷,一方却要为冤死的武林医士讨个公道,而且一些中立的帮会也因盟友或敌对的关系也被卷入其中,于是在蜈蚣岭便发生了那震惊武林的一场浩战,据说很多江湖高手前辈也丧命于蜈蚣岭之上!” “嗯,本帮虽处于中立位置但还是有一位兄长丧命,还有一位失了心智癫狂而走,在没回来。”钟离容若调整了一下心态但还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伤感:“也正是因为那两位兄长的离去,义兄他才变得意志消沉下来。” “是极乐谷的“鬼眼先生”宋恋无缘,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少林‘百空禅师’云漠夕阳吧。”耶律戒萧不由问道。听他说的丝毫不差,钟离容若不禁有些诧异,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那那因为你们大时光帮会在当时也算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大帮,更何况“鬼眼先生”和‘百空禅师’的大名我还是早有耳闻的。”当年已在锦衣卫的耶律戒萧对武林中的事情当然是了若指掌,但被她这倏然一问虽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很快把话圆了回来。心境单纯的钟离容若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丝毫的怀疑,接着又道:“嗯,以前我们大时光倒确实是在江湖上名扬一时,但从那以后别说整个帮会,就连一向狂傲不羁的义兄他如今也是到处忍气吞声,赔钱过路,我想帮他,但他一直都不要,这一次若不是借故送我出嫁,他也不会让我来,如果这个江湖不再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腥风血雨,大家都平等相处那该多好啊。”看着眼前的佳人对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江湖娟娟憧憬的样子,耶律戒萧实在不忍心打断她那美丽无邪的梦,只端起酒碗猛地灌了一口烈酒,不在说话。 “好香的酒啊!呵呵呵呵”和风旭日之下还沉浸在对江湖美好憧憬之中的钟离容若,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粗俗不堪的声音打断了,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身虎皮锦袍的粗壮汉子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打扮的人围在了时缱画等人的长桌宴前,那汉子见宴前满座的众人丝毫不屑的继续吼道:“歪歪歪,你们几个谁是当家的帮主啊!” 坐在正位的时缱画心中莫名一怒,下意识的伸手向腰间冷月宝刀握去,但当他手指刚刚碰到刀柄时冷月宝刀丝丝寒意马上又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缩回了右手站起身来一边向前一边朝来人抱拳施礼道:“在下京城时光缱绻如画帮帮主时缱画,初到贵境,未请教?” “哈哈哈,我们是黑衣帮的”一听来人不认识自己,其中一名喽啰不禁奸笑一声,指着身边那手持大刀身着虎皮锦袍的大汉介绍道:“你知道么,他就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刀‘霸刀’断义!” “今天我们黑衣帮给你们面子,二百两白银,少一分钱你们也休想过去!”那持刀的汉子一边比划着手中的大刀一边对时缱画等人侃侃说着,几息之后见众人依旧毫无反应,那位天下第一刀的霸刀-断义不耐烦的走到时缱画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右手抬刀在时缱画的后脑上肆无忌惮的的拍了几下,口中还大放厥词:“我说你小子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了,叫你舀钱没听见啊!”众人见状全都立马站起身来准备冲上去开打,可被揪着衣襟的时缱画却突然喊道:“都不要动,大大家和气生财,千万别坏了和气。” “帮主”众人看着时缱画这个样子都有些不忍,但还是碍于他的命令没有上前。 “哈哈,说的没错,快舀钱来!不然我就把这小子”那断义还没说完只觉得面前一阵香风袭来,他侧眼一看只见刚刚坐在不远处马车厢旁的那个美人并没有听从时缱画的命令而是直接朝自己冲了过来。见此情形,他不由的心中一乐,一把将时缱画甩开,挥刀向赤手空拳而来的钟离容若砍去,钟离容若双手一翻习惯性的准备运劲一挡,可当她运功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下山到移花宫,身上的内劲已被紫阳掌门封住,刚才一时恼怒就直接冲了上来把这一桩事情给忘了!而此时对方的大刀已然迎面劈下,立时陷入危局的她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对面那断义惨叫一声被一个不知何处飞来的暗器击中了头部打得倒飞了回去跌倒在了地上。 “你功力还没恢复,不要命了!”时缱画见状赶忙把月兑离险境的钟离容若拽了回来,而那边跌在地上的天下第一刀“霸刀”断义被击倒后又猛地坐起身来四下寻觅了一圈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暗器,只有一只吃了半边的鸡腿掉落在自己的面前。那断义伸手模了模脑门上的油渍气得蹦了起来,大喊道:“是谁!” 众人都不禁回头一望,只见一个身着劲装身形魁梧的汉子左手舀着一只鸡腿边吃边走上前来正是刚刚坐在车厢边正要进食的耶律戒萧,那断义恼羞成怒一下子蹦了起来挥刀对左右的手下喊道:“给我上!” 顿时十几个流氓打扮的喽啰持刀杂乱无序的一齐朝耶律戒萧围攻了上去,耶律戒萧不屑的一笑脚步穿梭一变穿插进对手当中对准其中一个喽啰抬起右手一招“群龙无手”照着那人的脸面就是连扇了十几下耳光,随后又反手接招对准正好从背后挥刀砍来的两名喽啰一技“见龙在田”狠狠的一大巴张连扇在两人的脸上,内劲之大只把两人扇得倒飞了出去,接着又蓄力一招“飞龙栽天”抡起巴掌,不怕闪腰,硬是把周围剩下的七八人挨个连续扇飞,刹那间一拥而上的十几名喽啰瞬时都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个个愣在原地东摇西晃完全不知所措,而耶律戒萧的攻势却远远没有结束,只见身处众喽啰当中的他收劲归元,猛地一展双臂一招“乌龙摆尾”应韵而出浑厚的内劲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金色掌印,直从耶律戒萧身周迸发而出打向了四面八方,随着一声声惨叫,刚才气势汹汹冲上了的众喽啰瞬间被打得翻倒在地苦叫连连,而方才还命令手下要教训一下耶律戒萧的那位断义此刻早已是呆若木鸡愣在原地,而此时收拾完喽啰的耶律戒萧毫不迟疑已然朝他奔了过来,看着势如猛虎的耶律戒萧那断义一时间竟吓得动弹不得,冲过来的耶律戒萧一招“坑龙有悔”提膝一顶那断义的下阴将他顶得惨叫连连跪在了地上,抬手照着他的面门又是连扇了十几大巴掌,掌风之彪悍直将那断义打得眼冒金星不变南北后,耶律戒萧又退开几步随即直冲上前抬手运劲照着那断义反手又是狠狠的一大巴张,直将他扇得倒飞出丈许开外。 此时只收了些皮外轻伤的众喽啰挣扎着爬了起来朝耶律戒萧望去,还在啃着那半只鸡腿的耶律戒萧轻蔑的一笑,右手稍稍一抬,众喽啰吓得赶忙的退缩到那断义身边,耶律戒萧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把吃完的鸡骨头往地上一扔,右手伸到胸前轻解衣襟稍稍往开一拨露出的半边肩膀上赫然刺着一条墨玉青龙,那断义登时眼珠一直连忙低声下气拱手赔礼道:“大大人,对对不起”耶律戒萧摆了摆手蔑视道:“滚!”那断义如获大赦一般一瘸一拐带着众喽啰向谷口狼狈逃去。 /> 一旁观战的时缱画不禁赞道:“降龙十巴掌,真没想到这位客官竟有如此身手!”其他人也四下纷纷议论,大加赞许,而刚刚被耶律戒萧解围得以月兑困的钟离容若虽然没有说话,但望向他那目光之中的敬慕之意已是不言自明。 第十章红颜都尉 ()残月谷谷口 阴风穿峡过腥风血雨布山间 方才如获大赦逃向谷口的众喽啰,此刻已变作一具具面目狰狞尸体散布在残月谷口的山涧,那方才在众喽啰中为首的那个断义也已是遍体鳞伤凄惨不堪的跪在几名身着黑衣劲装的江湖人士面前,口中一边溢着鲜血一边向他们解释道:“各各位大人,我的确看到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的青龙刺青!” “哼,亏你还自称是江湖讯息尽在掌中,欺佛骗仙如探囊取物的天下第一‘骗神’,皇甫长恨,你难道不知道锦衣卫青龙耶律戒萧早已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么!”皇甫长恨面前的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他面前不屑的训斥道。重伤残喘的皇甫长恨一眼便认出了面前训斥他的那人,正是与锦衣卫关系密切的黑衣帮会的堂主——“醉行三千路,一梦殇离别”的“醉邪神”-司徒醉心!明显感到司徒醉心强烈杀气的皇甫长恨赶忙解释道:“小小人在江湖行骗多年,得罪了不少锦衣卫的大人,所以早就离开锦衣卫多年,对对锦衣卫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还请各位大人,恕罪饶命饶命。”司徒醉心看着眼前的皇甫长恨轻蔑的一笑没有说话,而他身边的另一名身披黑袍抱臂于胸的中年男子却是冷哼一声,开口道:“你要求饶,可你却没有搞清楚你最大的错到底错在哪里!” 司徒醉心看着皇甫长恨模不着头脑的样子,指着身边刚才说话的那个面目英武的男子的说道:“你最大的错就错在竟敢冒充他,我们大黑衣帮的帮主真正的‘天下第一刀’霸刀-断义,还被打成这样,简直是丢尽了我们黑衣帮面子,死不足惜!” “断帮主,小的无意冒犯您的神威,还请您”恍然大悟的皇甫长恨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只听“铮”的一声锐响,站在他面前的断义仍旧抱臂而立似乎从未动过,但皇甫长恨的脖颈上已然多出了一道刀痕,还没感到疼痛的他已然魂归西天。 凄冷的谷口一阵寒风掠过,从皇甫长恨那里得到耶律戒萧大致行踪的断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转身对身旁的司徒醉心说道:“司徒,你去把要犯青龙耶律戒萧逃至残月谷的消息通知给附近的驿站的锦衣卫吧。” 司徒醉心看了一眼断义,再次问道:“虽说我们和锦衣卫有些瓜葛,但真要将耶律戒萧交给锦衣卫么?”被他这么一问断义刚毅无痕的脸上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不忍,毕竟自己和耶律戒萧也算是多年的挚友,如今却要将他至于险地,但很快断义又恢复了平静,仰天叹道:“耶律兄,是朝廷要至你于死地,我大黑衣帮与锦衣卫素来关系匪浅,虽然你我至交多年,但我不能因私废公至我大黑衣帮的前程于不顾啊,我能做的就只有不让我黑衣帮的兄弟与你为难,至于你们锦衣卫那边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一技凌空虚塌飞身窜入云端消失在了空中。 “你们几个去追帮主,附近的鸡鸣驿站就有锦衣卫的人驻扎我一人去通报就够了。”司徒醉心一打口哨谷口处的爱马“踢雪无涯马”已闻声朝主人奔来,司徒醉心一个翻身跃上马背朝着鸡鸣驿的方向纵马疾驰而去。其他几人也返回谷口的拴马处骑马向断义消失的方向追去。 落枫无边萧萧下行车过道寒林中 刚刚赶跑劫道的匪众之后时缱画一行人已再次开拔起程,车队在浩大的残月谷枫林中匀速前行,时缱画与冷无常、金条哥几人在前方开路,沐烟云在车队中央扛着镖旗紧随其后,中央车厢旁的钟离容若骑着飞云骓伴车而行不时地朝车厢内扮作睡态的耶律戒萧偷偷掠上几眼,两人偶然四目相交,钟离容若便立马扭过头去,脸上顿时泛起阵阵红韵,尽显女儿家腼腆羞涩之态,之后便再不去看他。 残月谷的这片林子出奇的大,众人行了快有半个时辰才隐约看到尽头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出了这片林子这趟镖就基本算是完了,一想到耶律戒萧丰厚的酬金大家心里都不由放松了许多,只有钟离容若看上去心情有些愁楚,像是走完这趟镖就要失去些什么似的,而就在这几近完结的最后一段路中,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吱呀呀”一阵刺耳的断裂声倏然传来,轰、轰两声巨响,车队前方的两棵参天的枫树竟无故徒然倒下拦住了众人的去路,在前面开路的时缱画一扯缰绳心里虽有些不着底但还是对后面的伙计喊道:“没事,只是两棵枯树倒了而已,大家都过来帮忙搬开就好了。”众人波动的情绪马上被平复了下来,所有人都下马感到前面,钟离容若也凑了过去想上去帮忙,只有身为雇主的耶律戒萧仍旧充耳不闻,反倒关起了车门理所当然的在车厢内睡起觉来。 在时缱画的指挥下除钟离容若外其他众人都被安排好位置准备搬移巨木。 “一二”时缱画还没喊到三,只听“嗖嗖嗖”十几道黑影已如鬼魅一般从林间窜到他们面前,一柄柄闪着寒芒的钢刀已然对准了他们的颈部!时缱画和众人缓缓放下巨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和一旁的钟离容若聚到了一起。此时的时缱画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次来劫镖的并不是一般的山寨土匪,他们个个装束规整清一色的飞鱼服、沿边帽、一手的解腕钢刀根本不是别的江湖势力,正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朝廷锦衣卫!正揣测这帮突然出现的十几名锦衣卫来意的时缱画忽然感到身旁的金条哥拍了拍自己,他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不光是前面,镖局的整个车队四周不知何时早已被从林间潜出的数十名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正当时缱画众人还搞不清这帮锦衣卫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一名身着赤金色飞鱼金服头戴双凤冠贝齿、红唇、端丽冠绝一身海棠标韵、礀色天然的女子从那拦路的十几名锦衣卫弟子当中徐徐走上前来,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她正是锦衣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弟子中最强的锦衣女都尉“追魂仙子”——方采薇! 走到前方的方采薇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四周的属下已经各自就位将车队围住后就一技扶摇跃到了车队旁的一棵枫树之上,然后对下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锦衣卫弟子分别打了几个不同的手式,最后双掌交叉往下一划做了一个“行动”的结尾手式,下方的的几十名锦衣卫弟子便立即展开了行动。 拦在路前的十几名锦衣卫弟子迅速把时缱画众人围住架刀控制了起来,南、北、东三面的几十名锦衣弟子迅速收缩包围圈从四面将中央耶律戒萧所在的车厢死死地围住,持刀警戒,车门正面的一队锦衣弟子中迅速走出两人缓缓走到车门前,一旁的钟离容若轻咬着嘴唇,双眸紧闭此刻她能做的只有为他默默祈祷。 此时走到车门前的那两名锦衣弟子轻轻握住门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猛地一拉,还没待两人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时就被车厢内倏然伸出的两只手臂抓住衣襟以迅雷之势骤然拉了进去,随后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车厢门徒然一开那两名弟子的尸体已被抛出车外,车门又再次关了起来。树上的方采薇朝那两名弟子的尸首凝神一望,一眼便看出是锦衣卫独门鹰爪所至,心中更加确定车厢内所藏之人定是朝廷通缉的耶律戒萧无疑,当下玉手翻转做了一个穿插的手式,下方的锦衣弟子立刻分作内外两层包围,外围的负责持刀警戒,内层少数几名弟子迅速从四面扒在车厢四壁上,然后挥刀从车厢四面一齐扎了进去,车厢内的耶律戒萧对锦衣卫的这套擒杀套路自然是了然于心,当下便运起“血刀经”浑厚的血煞之气早已防护周身,已失先机的锦衣众弟子,十几把钢刀刚刺进去不到一半便再也难进分毫。车内的耶律戒萧见时机成熟顺势将护体真气一转,“噹噹噹噹”一连串的兵刃碎裂声中,那十几名锦衣弟子瞬间被真气袭体直从车厢四壁上震飞出丈许开外跌落在四面的地上,而手中的钢刀虽然没有完全碎裂,但刀刃已然尽挫锋钝不堪。见内层包围溃散,外围的锦衣弟子赶忙持刀逼近警戒,后方被震飞的十几名弟子也迅速调整队列再次围成一道稀松的警戒防线。 树上的“追魂仙子”方采薇花容略显嗔怒,冷哼一声双手成爪一拉又做了一个撕裂的手式,内层的众弟子立刻会意原地不动躬身继续警戒,由前沿转为外围的那十几名锦衣弟子也会意,收刀入鞘,往前疾行几步,轻身一跃一踩内层警戒弟子的肩膀借势向后一展扶摇分别跃上了附近四面的枫树枝头,然后从腰间解下随身暗器“追魂爪”,对准中央那已满是刀痕、不堪一击的车厢十几招“鬼爪探幽”从四面八方一并激射而下。 “嘣嘣蹦嘣”十几条追魂爪锁链瞬时间扣在了车厢四壁各处,然后那十几名弟子同时用力一扯。轰的一声巨响,在一阵摧枯拉朽的车裂声中整个车厢瞬间炸裂四散,扬洒漫天的碎屑尘埃中应然传出一声龙啸:“我等你们很久了!” 话语声中一道黑影疾驰而过直冲向内层的警戒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鹰扬万里”将其中一名锦衣弟子骤然击倒,随即反手夺刀又一招“魂牵梦萦”连毙两人一举冲破包围,于众锦衣卫弟子对峙而立。 树上的方采薇见自己的重重防线竟被耶律戒萧一一破解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保持冷静在第一套围捕方案失败后继续指挥下方的锦衣弟子实施第二套强攻方案,朝着树上和树下的所有锦衣弟子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然后迅速做了一个并拢握拳的手式,树上的十几名锦衣弟子纷纷跃下和下方刚刚被冲散的众弟子立刻相互照应,五五分成数组背刀而立,一个个五边形的殷红色阵法脉络骤然显现,紧接着数个单一阵法顿时连成一体的一个庞大的阵法群顿结而成,煞是壮观! “哼,锦衣卫百战连体大阵!你们不知道这个阵法联合套路是我创的么!”耶律戒萧看到这自己当年为擒舀高手要犯所创出的联合方法,如今却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伤怀,但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在并不是伤怀的时候,于是大吼一声持刀冲进了那庞大的联合阵法群中。 由于这阵法联合的套路是自己亲手所创,所以他对其中的站位、阵眼等重点要害也是再清楚不过,当下一进入阵中后便径直杀到几个阵法间相互链接脉络的地方一招“”连砍五刀,瞬间便将刚刚组建起来的庞大阵法群切割回数个单一的百战阵,然后他又一技通天步法直上半空,“情尽於此”连发数招,一道道远程刀罡瞬时月兑刀而出,直向下方各个单一百战阵的阵眼弟子击去,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身处阵眼位置的弟子已然十之已毙**,方才势不可挡的阵法战术霎时间已成一盘散沙,毫无半点优势可言。 此时依旧身处枫树之上的锦衣女都尉“追魂仙子”方采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当下娇喝道:“所有人就地为形,以叛贼耶律戒萧为界,近程‘失魂’远程‘追魂’,誓死将其舀下!” 一听都尉下了死令,所有弟子就地为界,离耶律戒萧较近的纷纷挥刀拼死,较远的则手持追魂爪伺机突袭。身陷其中的耶律戒萧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索性大开杀戒“情心一横”、“刀断情终”、“杀心成焚”一共十七连击的断情连环招法接连祭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身边数十名锦衣弟子已被其毙掉了大半,对手虽一个个的倒下但他周身的空隙却也渐渐扩大了起来。为躲避外围弟子暗处的突袭耶律戒萧也不得不一边杀敌,一边穿梭游走于敌人身边,但百密也有一疏,外围负责突袭锦衣弟子中还是有几人发现了机会,其中一名弟子瞅准耶律戒萧闪身转位间的一个空隙正要施爪突袭时,忽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竟把自己推了开来,错失良机。方才大感不妙的耶律戒萧顿时松了一口气,毙掉了眼前的两名弟子扭头一看才发现刚才为自己解围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便被少数锦衣弟子控制起来的钟离容若! 原来自从锦衣卫众弟子阵法被破开始溃散的时候,时缱画等人周围的十几名负责限制他们行动的弟子就开始把注意力基本全都转移到了耶律戒萧身上,而钟离容若在看到方才耶律戒萧有危险的时候,也没多想便突然向外围冲去,那些负责控制他们的十几名锦衣弟子注意力基本全都在耶律戒萧身上一时疏忽,便被她冲了出去,一把将正要突袭的那名锦衣弟子推到了一边。 被她这么一闹原本负责控制时光帮会众人的十几名锦衣弟子不禁朝树上的都尉方采薇望去,一见她面带嗔怒的花容赶忙采取补救措施,迅速抽出一半的人手径直向冲出来的钟离容若挥刀截杀而去! 瞬间处于刀刃之下的钟离容若此刻才感到自己刚刚不顾一切冲出来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那七名出列截杀的锦衣弟子自知已犯了失职之罪虽然处于刀下的美人是多么的绝世倾城却也毫不留情的挥刀斩下,钟离容若功力被封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挡索性昂首挺胸闭起双眸等待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第十一章疯和尚 ()风枫凌落流觞热血儿郎在何方? 残月谷枫林中七名截杀钟离容若的锦衣弟子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她径直挥刀斩下,毫无半点迟疑! “噹噹噌噌噌噌”两声金铁交鸣响起的同时一阵钻耳的入肉声紧随而出,身处于七名弟子兵刃之下的钟离容若在闭起双眸之后的那一刻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就在她感觉七道寒锋朝自己斩来的瞬间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一条有力的臂膀拦住了自己的腰肢,接着整个人便被那神秘人揽入了怀中,直到刚才几下脆亮的金铁交鸣和那钻耳的兵刃入肉声才将她拉回现实,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她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一伟岸的男子正一手紧紧地揽着自己,另一只手反手背刀挡在背门之上,虽然背防在背门上的钢刀为他勉强挡下了三刀,但其余的四刀却深深的砍在了他的背上,一股股的鲜血顺着他的脊背流了下来将身上的衣衫映红了大半,钟离容若见状不禁轻掩朱唇“啊!”地惊呼出出声来。那男子听到她的轻呼后不由向下低头看去,轻声道:“没事吧?” 钟离容若没有说话,只是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实在有些不敢想象面前那棱角分明却依旧对自己维持笑容的刚毅面孔正是耶律戒萧无疑! 原来就在钟离容若身陷危机的刹那,耶律戒萧也不顾一切地急施雁行瞬间穿到了她的身旁,为她挡住了那致命的兵刃。 “噌噌噌噌”就在他二人含情脉脉的刹那,砍入耶律戒萧背门的四把钢刀顿时被拔了出来,耶律戒萧背门一痛转眼一望,只见那七名包围在他俩身周的锦衣弟子再次挥刀朝他们砍来,带伤的耶律戒萧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屑道:“找死!”说着将钟离容若搂得更紧,挟着他一技回身侧斩“刀落情断”带着强横的血煞之气直扫身后四名弟子的颈部,与此同时被他搂在怀中的钟离容若也随着他这一侧身,身体悠然而起对准处在她前方剩下的那三名锦衣弟子莲步轻移一招君子逍遥腿“三叠梅洛”连踢三脚,虽是毫无内劲但却也打了那三名弟子一个猝不及防,向后径直的跌飞到一边。 其他弟子见状立即一拥而上,耶律戒萧一看顺势将手中的钢刀交到钟离容若手中,自己则紧紧地握住她的纤手挥刀迎敌,两人像是极为默契“断情七绝”、“逍遥腿”接连祭出,身体时分时合如翩翩舞蝶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直打得众锦衣卫弟子阵脚大乱! 一旁还被剩下的七名锦衣弟子控制着的时缱画见身处重重包围下的他二人虽斩敌无数,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耶律戒萧还受着伤,形式虽然看上去很乐观,但过不了多久他俩很有可能会陷入险境,甚至搭上性命,想到这里时缱画又望了一眼人群中的义妹钟离容若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了,长叹一声:“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手抽刀口中默念道:“一刀流-斩鬼神!”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快如极电的身影瞬间冲出了那七名锦衣弟子的包围杀向了耶律戒萧和钟离容若所在的包围圈中,方才那七名弟子中离时缱画最近的那个还没搞清楚发生了状况便已被那极快的一刀割断了咽喉当场毙命,剩下的那六名弟子刚忙持刀警戒,可惜已经太迟了,原本如绵羊般温顺的时光帮会众人,见帮主已然带头杀出个个都想变了一个模样似得顿时杀气四溢,“神算子”金条哥抢先跃上半空展开攻势,一对金黄色的“如意子”算盘在他手中灵动飞舞,只见他十指轻抚盘面猛然一拨,只一招“珠玉满堂”霎时间无数颗金黄色翻盘珠子直朝四面那六名锦衣弟子激射而出,还不待那六名弟子作何反应,无数的算盘金珠已将他们打成了筛子!悠然落地的金条哥一边运劲急收算盘珠一边对众人说道:“大家快去帮主那边,和他们拼了!” “哼,还用你说!”一旁的冷无常早已一招“英雄泪”将剑劲游遍周身,随后挥剑疾驰携着漫天剑气一招“风花雪月”朝锦衣弟子聚集最多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歪,给我留几个啊,也让他们尝尝我少林的达摩棍法!”掌旗使沐烟云一卷旗杆上的徽旗,抄起旗杆拉着独孤宝儿也一起冲了上去,由于他们的加入整个战局几乎立时翻转,突然间冒出来这么多高手本就处于下风的锦衣众弟子防线登时全面溃散,不消片刻几十名锦衣弟子尽皆毙命,变作一具具尸体暴尸荒野。 “呵呵哈哈哈”枫叶林中树梢枝头倏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众人抬头一望正是刚才一直指挥众弟子的锦衣女都尉“追魂仙子”方采薇,她看着满地手下的尸体面色嗔狞地怪笑道:“死了、死了、全死了锦衣卫刺杀精英四十七刀卫全部阵亡,不愧是杀了剑朗师兄和果冻哥哥的耶律青龙,对自己同门手足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 “果冻和剑朗他们”耶律戒萧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心头一怔正要继续问下去,可惜早已怒不可遏的方采薇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转身形柳腰间一条宛若灵蛇的七彩追魂索爪配合着一招“鬼爪探幽”直朝下面的耶律戒萧和钟离容若两人打去。 “锦衣卫暗器至宝——‘七彩罗刹’!”耶律戒萧一眼便认出了方采薇手中所使之物,知道其厉害的他当机立断,一个转身对准攻来的爪头飞踢一脚,同时顺势将怀中的钟离容若轻轻抛向了时缱画等众人所在的方向,独孤宝儿奋力一跃接住了钟离容若,树上的方采薇也已然收回被耶律戒萧一脚踢偏的飞爪随即腰身一转一技“”直击向下方的耶律戒萧,耶律戒萧赶忙收刀招架“噹”一声巨响方采薇的“七彩罗刹”又被挡了回去,然而她的攻势却远没有结束,连续两招被挡之后方采薇竟直接跃下树梢身随爪动“七彩罗刹”绕其周身急速旋转扫击“噹噹噹噹”一连串的金铁交击声后,方采薇“”的十一连扫竟又被耶律戒萧运劲招架挡下。可此时与他相聚不到数米的方采薇却感觉毫不在意,三招连续被挡的她脸上却倏然露出一抹邪笑,一边出招一边不屑道:“连挡我三招,看你这招架能耐久到几时!”说完运劲一放一招“大漠孤魂”应韵而出,飞爪七彩罗刹连续收射抽击,接连招架的耶律戒萧早已手臂发麻,终于在这最后连击之下招架彻底被打破,手中的钢刀“噹”的一声月兑手飞出,自己也连中数爪被打得吐血飞出数丈,直撞到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上才停了下来。 打退耶律戒萧后的方采薇收回七彩罗刹朝着倒在一边的耶律戒萧不屑地说道:“哼,耶律青龙,朝廷太看得起你了,今天我就蘀锦衣卫除了你这叛贼!”说罢一甩七彩罗刹又是一招“魅影惊鸿”朝他直击而去。 “原来他就是锦衣卫青龙!”一旁本来要上去帮忙的时缱画众人一听他也是锦衣卫的,一时竟有些不好插手了,而此时方采薇的索爪已然朝他极速攻了过去,倒在树边的耶律戒萧却是默然一笑一技“上天梯”返身踏着树干直行而上,直叫方采薇的七彩罗刹扑了个空“嘭”的一声钉在了树干上,见时机成熟的耶律戒萧又一技“云龙折”一蹬树干朝方采薇凌空倒飞了过去,口中默念道:“采薇,你太心急了!” 一招扑空的方采薇赶忙撤爪回防,可惜已占先机的耶律戒萧连防御的机会也不给她,凌空内劲一悬一招“啄目争珠”隔空打在了方采薇的身上,这一招虽没对她造成伤害,但却大大减慢了她的回防速度,已至于半空中的耶律戒萧利用这充足的时间差稳提内劲,对准下方还未来得及收爪招架的方采薇一招“鹰翔霆击”强势将她击倒在地,紧随又一招“鹰扬虎噬”猛然上前将倒地的方采薇摁住擒舀,本该朝她连击数拳的耶律戒萧在铁拳打向她娇躯半寸的时候却倏然停了下来,只是死死地将她摁住,然后喘了口气对身下的美人缓缓说道:“你就是性子太急,你说果冻和剑朗死了,而且是我杀的,那我问你你可曾见过他俩是我亲手所杀?”被他这么一问,方采薇不禁一怔,但很快反驳道:“没但我从雁门关回去见朝廷公文” “我就知道是朝廷公文!”方采薇话到一半便被耶律戒萧打断:“我只能告诉你,果冻和剑朗的死与我无关。”说罢耶律戒萧缓缓站起身来放开了地上的方采薇,淡淡地对她说道:“你走吧,顺便回去告诉他们,锦衣卫里再无青龙,叫他们别再逼我!” “他俩的死,我会查清楚的,若还与你有关系的话,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方采薇莲步轻移八步登空踏着林间飘零的枫叶穿梭而去。 方采薇倩影渐渐模糊于林子的尽头,刚刚从她那里得知轩辕果冻和剑朗不幸消息的耶律戒萧,心中一阵酸楚不是滋味,当下走到队列后方放杂货的镖车处取出一坛曲米春猛灌了几口后将酒坛举过头顶把剩下的酒一股脑的从头顶直灌而下,冰凉的酒液漫过脸颊通体而下,丝丝的凉意透过心肺慰给(ji)着他早已疲惫不堪的心灵,但美好总是那么短暂,稀释的酒液很快就和他身上的汗水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上天剥夺了他做锦衣卫的资格,昔日好友又接连逝去,现在连这丝丝地片刻清凉也无情的悄然离开,这些日子的压抑一下子逼得这个平日在锦衣卫少言寡语的铁打汉子失声大吼:“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说罢他甩手将手中的酒坛狠狠地摔在地上。 “咔嚓”酒坛碎裂一地,发泄完的耶律戒萧刚刚恢复了平静,此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却传来一个粗犷声音:“哇呀呀,刚才就一阵噹噹的乱响现在又来一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耶律戒萧和时缱画众人不禁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赫然跃下一个体格粗犷一身残破袈裟看上去有些疯癫的光头和尚,那和尚怒目圆瞪的朝周围的众人粗略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里碎坛子最近的耶律戒萧身上,盯着他看了几息后朝他走近几步在他身周探着鼻子闻了一圈,突然暴怒道:“一身酒气,就是你扰了佛爷我的清梦!”说完挥拳就向耶律戒萧的面门打去,耶律戒萧忙施雁行急退,谁料想刚退了数米只见那疯癫和尚身法更快,瞬息间便追了过来口中大吼道:“小子想跑!”说着双手瞬间成爪少林“旋檀神功”如浑然天成一般不见其运作便已贯通全身脉门金芒大作宛若金身罗汉,化作金爪的双手翻然一进瞬间扣在了耶律戒萧的两只脚腕之上,一招被制的耶律戒萧一眼便认出了这神乎其技的套路不禁叹道:“‘捕风’、‘捉影’大乘古谱龙爪手八式连环!你是少林罗汉堂原首座‘百空禅师’——云漠老和尚!”耶律戒萧话音刚落只觉身躯旋,便被那大和尚的两式连环所制,接着整个人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第十二章挟持 ()故人见昔日恩仇现 被一把狠狠甩出去的耶律戒萧身体不由控制直到撞在了一棵附近的枫树树干上才勉强停了下来,依靠在树干上的他望了一眼对面那得意的大和尚勉力站起身来,正想过去讨个说法可方才于锦衣卫弟子大战时背门那四道刀上此刻却隐隐作痛起来。而刚才被耶律戒萧一语道破身份的“百空禅师”云漠夕阳此刻却毫不知觉竟像是真疯了一般,在碎坛子旁边的放杂货的镖车里找出一坛曲米春毫不顾佛门清规戒律提起便豪饮了起来,连饮了数口之后他很快发现,不光是对面的耶律戒萧,就连不远处的时光帮会众人也在直盯盯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索性又饮了数口,发现他们还在盯着自己,登时一股无名地怒火便涌上心头,一摔酒坛朝着时缱画众人怒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洒家喝酒么!”搞不清众人为何老盯着自己的他骂着骂着不自觉地又把目光移回到了对面的耶律戒萧身上像是突然找到原由一般,又朝着耶律戒萧怒喝了一声:“就是因为你洒家才被他们盯着不放,啊啊啊”说完他又像发了疯似得双手运劲一招“抚琴”一招“鼓瑟”又祭起两招古谱龙爪手飞身扑击宛若游龙,径直朝耶律戒萧直攻而去。 耶律戒萧赶忙闪身一躲只以毫厘之差勉强避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云漠夕阳一招“抚琴”左爪猛然轰击在了斗粗的树干之上,霎时间树上枫叶纷纷坠下整个树干竟被他一爪轰得拦腰断裂砰然倒地! 虽是勉强闪开这惊天一爪的耶律戒萧由于身上多处旧伤的缘故身法比平时略显迟疑,直被云漠夕阳这一招古谱龙爪手所携的强猛罡风迫扫到一边的地上,一招击空的云漠夕阳龙首一转一声苍龙怒啸,右手化作龙爪“抚琴”之后又接连的一招“鼓瑟”以迅雷之势直攻向不远处的耶律戒萧,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眼看云漠夕阳崩山裂石的一爪转瞬即至,生死命悬一线的耶律戒萧自知这一爪无法闪避索性豁然大笑道:“哈哈哈,今日我耶律戒萧就来领教一下古谱龙爪手的厉害!”说完暗催血煞内劲准备于云漠夕阳拼个鱼死网破,而就在两人最后一招针锋相对的瞬间“呛啷啷”一阵刀鸣声响彻四野,刀鸣中一罩着面纱的黑影以极光之速直朝二人奔去。 “轰”耶律戒萧与云漠夕阳近似两劲相接一声惊天巨响激起阵阵扬尘纷纷落叶,飞尘渐渐落定,落叶再度归根,风尘中只见一锦袍素衫的中年男子持刀挡在了云漠夕阳和耶律戒萧的中间,得救了的耶律戒萧看着对面云漠夕阳方才那一道势如破竹的古谱龙爪手此刻竟停滞在空中不能向前分毫,不由心生疑惑的耶律戒萧再次定睛一看倏然发现并不是云漠夕阳自己止住了招式,而是被一道硕大的无形气墙硬生生的挡在了外面。一招被止的云漠夕阳怒气更盛,猛催内劲强横的旋檀气劲再度贯通右臂汇聚于爪心,仍旧要以这止于半途一招“鼓瑟”强行攻入! “哼”拦在两人当中的那戴面纱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一招斩出气墙的悬于当空“冷月宝刀”微微一斜,口中默念道:“二刀流-斩?断空”说罢硕大的气墙随着刀身微微一转朝着云漠夕阳所在的方向骤然炸裂,化作无数道激流刀罡四散而出,硬生生的将云漠夕阳逼退到数丈开外。行招受挫的云漠夕阳怒火如日中烧仰天大吼一声梵音,旋檀神功瞬间催升至极,双目怒视着那挡住自己招法的中年男子的背影一技雁行疾驰而去,双手再次运劲成爪携着威猛的佛门真罡一招“披坑”一招“捣虚”分走左右两路直攻向那人的头颅两侧太阳穴要害之处。 面对这两发同至既快又猛的惊天两招,那人竟是丝毫不惧更无半点退缩,反倒是收刀入鞘从容不迫的朝攻来的云漠夕阳转过身去揭下面纱,开口道:“云漠,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众人问声一望才发现身边原来早就少了一人,而那戴面纱的中年男子竟是时缱画无疑! 攻到一半的云漠夕阳倏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随即朝着面前那中年男子定睛一望,时缱画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脸惊异的他瞬时强行止住了攻势向后连撤数丈,似乎是由于巨大的内劲反冲,他的身躯登时一阵颤抖,但他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反倒是一个劲儿的抱头乱打不住的嘶吼,再没朝面前的时缱画看了一眼。 “云漠,你怎么了!”时缱画见状便要疾步上前查看端倪,可谁想感知到他靠近的云漠夕阳情绪更加激动,二话不说朝着地面抬手就是一爪,轰的一声,强横的龙爪手劲当即裂地三尺挡住了时缱画的去路,此刻同样被隔开的云漠夕阳一脸狰狞的望着对面的时缱画,狂语道:“别过来!你,是你!不对,你是谁?我又是谁?啊啊啊啊啊”狂吼声中云漠夕阳身上袈裟一散一声佛门“天龙吼”激荡林间四野,霎时间无数枫叶飘然坠下,云漠夕阳身形一展一招“凌空虚踏”跃上半空,双足顺势轻点风中飘零的片片枫叶一技佛门“灵山渡”头也不回的御风而去,登时便消失在了林子的尽头。 “歪,云漠!”冷?p> 蕹:徒鹛醺缂溉思?凑??┱骨峁η叭プ犯先幢皇辩谆??掷沽讼吕矗?夯核档溃骸八?辉富乩淳筒灰?ケ扑?耍?銮椅颐堑敝杏钟兴?茏返蒙显颇?恼狻?晃?山?崽旒省?摹?樯蕉伞?!笔辩谆?挥锏榔菩?猓?蠹叶偈倍济涣嗽俣茸犯系男木1?p> 一场浩战过后,身为帮主的时缱画指挥者手下的帮众收拾着破败的镖车杂物,自己则缓缓走到不远处倚靠在树干上查看伤势的耶律戒萧身前,朝他抱拳施礼道:“朋友不,青龙,你既然是锦衣卫,那这趟镖我们恐怕不能接了。” 一听时缱画要毁约,耶律戒萧立马挺起身来双目直视着时缱画,内劲暗起不经意间露出阵阵杀气,时缱画面色肃然右手不由得游至刀柄处,虽然此刻的耶律戒萧已然伤及多处自己并不怕与他动手,但由于自己毁约在先加上他身上的伤多处也是为救钟离容若所至于理有亏,心中难免有些顾虑不由后退了几步,道:“青龙,你之前付的银两我们会退还给你,如今锦衣卫乃至整个朝廷的押镖运镖之事如今都是由京城大黑衣帮会一手独揽,我们若继续接你这趟镖有违江湖规矩的!”时缱画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在耶律戒萧看来似乎毫无半点作用,他仍旧继续向前逼近且杀意更盛! “你要做什么,不许伤害我义兄!”退到众人附近的时缱画正准备与耶律戒萧开战,忽听身后一声娇喝,与众人站在一起的“琼花仙子”钟离容若倏然闪身挡在时缱画的前面拦住了步步紧逼的耶律戒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战已被钟离容若化解之时,站在她面前的耶律戒萧突然施招,一技“锁魂擒舀手”一翻一揽瞬息间竟将挡在身前的钟离容若反手擒入了怀中,右手成爪向上一攀,登时便扣住了钟离容若的香颈,随即急退数步与众人拉开距离。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容若只是一弱女子,求你放了他吧,求你了!”时缱画没想到他会挟持钟离容若,知道锦衣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赶忙向耶律戒萧卑躬求他高抬贵手。然而身为锦衣卫守备使多年耶律戒萧心中却早有了盘算,他右手稍稍用劲掐得钟离容若花容微微失色,警示众人,然后肃然道:“我要你向南面苏州方向继续行镖,沿途用我的名号引人注意,用你的方法引开追捕我的锦衣卫,三日后转行至洛阳前往塞外大漠,到时候在大漠楼兰古域,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接你义妹,二、蘀他收尸!”说罢耶律戒萧抽身一退瞬间退至方才被众锦衣弟子十几条追魂爪扯裂的中央车厢处反手一掌震开了散落在表面的木屑碎片顺势提走了置放在其中的随身宝物“魍魉宝匣”后一技穿云直接掠到后方托拉杂货的镖车附近,双足一点镖车挟着钟离容若翻身跃到了托车的河套老马背上解了缰绳骑马疾奔而去,行事动作之连贯丝毫不给众人阻拦的机会。 看着身形渐远的耶律戒萧众人不禁一阵失落,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但凡锦衣卫弟子都修习过七杀心经且在朝廷驭马多年早已熟悉到人马合一的境界,比一般武林人士的骑术都高出一筹,虽身上多处受伤但抢占先机夺马而去的他此刻无论是谁也必定追不上了。 众人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按他说的前往苏州,再转折洛阳,等到了塞外大漠的楼兰古域之后再见机行事,伺机解救钟离容若。 第十七章密函 ()塞外大漠铁镜关驿站 被识破身份一口气跑到驿站大门口的钟离容若,正欲逃走,可惜大门已然被守门驿卒紧紧地关上了。 “哪里跑!”追出驿厅的萧弈钢刀一转,对准奔到驿站门口的钟离容若反手一招“魂兮何去”,一道锐不可当的刀罡划地直劈而现,眼看就要劈到钟离容若身上的时候,倏然间驿站正堂的屋顶上“轰”的传来一声巨响,一名身材魁伟、手持钢刀、背缚一只方形木箱的男子骤然破顶而出,正是耶律戒萧无疑! 破瓦而出的耶律戒萧丝毫不敢停顿,只见他凌空身形一转手中的宝刀——“焱月”破空一现,一招“情尽於此”,一股暗红色的刀气朝着萧弈刚刚斩出的那道锐不可当的划地刀罡直击而至,狠狠地撞了上去,虽未能将萧弈那钝厚失魂刀罡化解于无形,却也生生地将他那几十斤的巨刃斩出的强猛刀罡打得偏斜,径直擦着钟离容若的身子斜斩到了她身后的驿站大门之上,轰然间满地飞尘四起,那宽厚的驿站大门竟被斩出了裂纹百段! 屋顶的耶律戒萧抓住机会,一技穿云钻入了驿站门口那滚滚飞尘之中,一把抓住钟离容若的手腕,一个旋身对准那早已满目疮痍的驿站大门抬腿猛踢一脚,厚钝的大门登时如摧枯拉朽一般裂做百段,朝外分奔离散。驿站主事萧弈连忙运劲一扫,可等他把烟尘迫尽后,两人早已踪影不见了。 逃出驿站的耶律戒萧一路拉着钟离容若疾奔入闹市的人群后也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直到爬上了附近一座废弃的空庙土楼的顶层看台才停了下来。 成功月兑险后的耶律戒萧看着一旁倚靠在墙边累的香汗淋漓的钟离容若不禁有些愧疚,上前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呵,真没想到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青龙也会给人道歉啊?算了从你说要给我买衣服的时候,我就知道看到没什么好事!”缓了缓气息的钟离容若看着眼前这个既阴险又呆瓜的锦衣卫大木头,又好笑又好气,他竟没看出来,自己根本没有怪他的意思。 看着钟离容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耶律戒萧不禁问道:“我骗你去冒险,你就一点也不怨我么?” “呵,你这人可真招人烦,难道非要别人怨恨你,你才满意呀?”钟离容若看着他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我确实不太明白,你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方才不能及时出现的话,你被围攻的处境,结果那将有多么不堪设想?”看着钟离容若刚刚历经生死,却依旧谈笑自若的样子,耶律戒萧不禁再次问道。而他刚一问完,却忽然发现眼前的钟离容若神色深凝地望着自己,款款说道:“因为你说过,办完事情,就回来接我!我相信你,所以就去了,况且你救过我两次,即便你是在利用我,大不了也不就是一”钟离容若话到一半倏然停了下来,那不吉利的后半句话,已被耶律戒萧忽然上前的深深一吻给堵了回去, “对不起,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一吻之后,耶律戒萧对着倚靠墙边的娇羞不已钟离容若轻声许诺着,而就在此时时土庙看台下方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驼铃摇响,耶律戒萧赶忙从看台向下一望,只见一行约有十余人的商旅驼队载着八只硕大的铁皮箱子从关口处徐徐驶进关来,商队中为首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身着一席大漠长袍、腰间斜跨一柄古锭长刀,那本就狰狞的面容上竟有一道霹雳形状的刀疤直从面门贯通而下,让人看后不由更加地畏惧三分。而看台上的耶律戒萧此时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队商旅中为首的汉子,定时密函中所提到的边塞都尉-前任内阁辅臣兼大将军“五方雷王”古丁爆战无疑了! 刚刚确定目标的耶律戒萧正暗自欣喜间,倏然他剑眉一锁,一股强烈的暴戾之气竟如山洪奔发一般,毫无预兆的朝他这边迅然侵袭而来,耶律戒萧赶忙顺着感应的方向转身一望,只见就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座土堡的弧形尖顶上,一名身着霸漠龙装,身形健硕,气势霸绝凌厉的七尺硬汉也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自傲神情! “喂,咱们不去吃点儿东西么,现在可都快过正午了。”一早入关后就滴水未进的钟离容若,见耶律戒萧还在望着外面发呆,不禁提醒道。 “哈,你看我都忘了,走咱们这就找家酒楼客栈去。”看台边上的耶律戒萧一模肚子这才感到空空如也,又忘了一眼不远处圆顶上的那人后便带着钟离容若先行离开了。 从废庙土楼下来的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家名叫“野味斋”的大漠酒楼门前。 “两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刚一进门的两人便被里面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了进去,安排到楼上的雅间就坐。 “二位一看就是从中原来的大侠吧,今天二位可是来得巧了,本月十七是本地的烟花节,如果二位不是赶着走呢,今晚正好看烟火。”酒楼的店小二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道。 “今晚我们在这留宿。”耶律戒萧淡淡地说道。 “好嘞,小的这就去给两位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又接了一单生意的店小二兴匆匆的说道。 “我们要两间。”还不待耶律戒萧开口,一旁的钟离容若便抢先说道。 “两间?”倒完茶的店小二不禁看了没有吭声的耶律戒萧一眼,似是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二位打点,两位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店小二走后刚喝了一口茶的耶律戒萧,倏然莫名地又感到一阵不安,当即朝楼下一望,果然,只见一群身着霸漠长衫的西域汉子个个手持兵刃走入店中,站到了店门的两侧,紧接着一个身形健硕的七尺硬汉扛着一把璀璨绝伦的“圆月弯刀”徐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方才耶律戒萧在土楼看台上望见的那名戾气极重的汉子! “来者不善,他们人多,一会儿我们动手,你先走!”阁楼上雅间的耶律戒萧望着下面那群人,一边喝茶,一边轻声对旁边的钟离容若说道。 钟离容若正要反驳他,可还未开口,只听“哗”的一声,本来还在楼下的那人,此刻已然跃上了阁楼,做到了二人面前。底下与他一道而来的众人见老大就坐后也才分散四坐到了楼下的酒桌前。 “额,这位客官,您看这桌子已经有人坐了,你要不”刚刚离开不久的店小二,见那人做到了耶律戒萧二人面前,赶忙跑过来劝解,可话还未完,只听“啪”的一声,那人将手中的圆月弯刀按放在桌上,不可一世的说道:“我就是要在这里看烟火!” “喂,这间酒楼又不是你们家开的”忍无可忍的钟离容若正打算狠狠的教育这横蛮无理的家伙一顿,可身旁的耶律戒萧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想多交一个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这酒楼,我全包了!”那人毫不领情,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定银子,扔到了店小二手上,将他打发走后,目光再次转向耶律戒萧,接着道:“你刚才看到的那队商旅,我盯了很久,你休想碰他它!”说着,那人起身走到二层阁楼的柜台前,提起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酒,走回来放到桌上,往道一搬,指着那倒流的酒水,傲然道:“难得今天和锦衣卫耶律青龙见面,就让我即墨判官,领教一下!在它流干之前,我一定要将你打到!”说罢,抬手一掌便向身前的酒桌打去! 第十八章青龙判官 ()酒楼二层雅间内 搬倒的酒坛内烈酒奔流而下,表明来意的即墨判官话音刚落抬手一掌便向身前的酒桌打去! “吱呀呀”一声急脆的擦响声中,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在即墨判官凌厉的一掌之下,径直向耶律戒萧移去,掌劲之大,竟连刚刚搬倒于桌上还在洒酒的坛子,也被余劲震得斜飞到了一旁的另一张桌案上,依旧洒酒不止!稳坐于板凳上的耶律戒萧连忙运劲提掌回击,“啪”地一声顶在移来的桌面上,顿时止住了桌子的去势,随后右腿转脚朝着一旁钟离容若所坐的长凳上猛然一踢,对她喊了一声:“走!”还不待钟离容若有所反应,她人已经和长凳一同被耶律戒萧这一招魁星踢斗的“鬼登龙门”一脚踢移出丈许开外。然而高手过招哪容得他半点分神,就在他刚刚驱走钟离容若的同时,对面的即墨判官已然跃身而起,单手撑着桌面身形一斜,冷笑道:“哼,魁星踢斗,是这样用的!”说罢,他两腿携着一股墨蓝色的劲气一踢一旋,“嘭”的一声,不偏不倚,一脚已准准的踹到了耶律戒萧的胸膛之上! 眼看就要倒地的耶律戒萧情急之下抬起左腿一顶面前的酒桌,借力这才又翻然坐起身来,双掌顺势一掰桌案,顿时将面前的桌子整个地朝着前面一招得势后刚刚回身站稳的即墨判官掀飞过去。 “哼!”刚刚收势站稳的即墨判官看着眼前那疾飞而桌案,冷笑一声,横空劈腿一旋,一招逍遥腿-“冰销叶散”登时便将飞来的桌案一脚踢得粉碎,先前安放在桌上没有被方才掌劲震走的“圆月弯刀”此刻骤然从漫天的碎屑中落下,却亦被他收尾式时的一脚斜踢,踹飞到楼下,落到了他其中一名属下的手中。 “莎啦莎啦啦”一旁桌案上的酒坛,此时已由一开始的奔流声变作了淅沥碎响,显然所剩的酒不多了。但依旧未占得半点上风的即墨判官却人就镇定自若,好像到现在还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与耶律戒萧相隔数尺的他,毫不自乱,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之后,转瞬间,身形一闪一技雁行已然突进到耶律戒萧面前,借着雁行的掠地低穿之势,一招“秋毫无犯”右腿横立时猛扫他下盘,这招逍遥腿架招招式和雁行配合的确是天衣无缝了。可惜,身居锦衣卫青龙多年的耶律戒萧也绝非等闲之辈,在即墨判官雁行穿来的瞬间,就料定他必有后招了,虽不清楚他到底会接哪路招式,但却以不变应万变,早已做好了扶摇而上的准备。对方的招法套路虽衔接地天衣无缝,而料敌先机的耶律戒萧在他穿进身前出招的前一刹那,已然旋身扶摇到了酒楼屋顶的横梁之上,就这样,差之毫厘的躲过了即墨判官这迅猛的一踢。 “哼!”见耶律戒萧躲过了自己这绝快的一击,伏于地上的即墨判官却也丝毫不为之动容,当即冷哼一声,运劲于腿,一招“三叠梅落”对准身边较近的三根顶梁大柱连踢三下,三根顶梁柱登时断裂,横梁上的耶律戒萧也随着这片屋脊的倒塌而从上面掉了下来,一时处于劣势的他双脚连蹬掉落半空的横梁抽身急退,心中暗道:“就算你即墨判官的逍遥腿法再快,凭着‘怜花宝鉴’的内功配合下的速度,即便此刻攻来,自己也必定能将他的招法尽数挡下!” “呃啊!”刚想到此处的耶律戒萧忽闻一声暴喝,稍占上风的即墨判官果然追云而至了,料他必会攻来的耶律戒萧不慌不忙,抬手正准备招架,却倏然发现有些不对,眼前攻来的即墨判官,用的竟好像不是“怜花宝鉴”,腿法也似乎比估算中的要快得多,还不待自己招架防御,胸前已一阵震痛,被他这一招快到极限的“姗姗鸀影”连踢数下,整个人顿时被踢得飞出丈外,失衡跌倒在地上。 “嘀嘀嘀”而此时一旁搬到的酒坛里面的烈酒也在耶律戒萧倒地的片刻之后,流得一滴不剩。 “好好好啊”楼下的众人见自己的老大在限定的时间内成功的将对手击倒,全都不住的拍桌子叫好,贺声满堂。 “你没事吧?”一旁的钟离容若见耶律戒萧被打倒后,焦急地跑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翻身起来之后的耶律戒萧,朝她摇了摇头,接着叹道:“好一个‘逍遥心法’配合的‘逍遥腿’,速度之快却是让本人大开眼界!”说完,走到一旁不远处的一张桌案前,抬手提起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壶茶水,纵身一跃,便将其挂到了横梁上那还未完全钉入木梁的半截道钉之上,淡雅幽香的茶水,登时便顺着壶嘴儿迅速流了下来,一手指着那正在流水的茶壶,一手指着对面正得意的即墨判官,笑着道:“怎么样,在这壶水流干之前,我也一定将你打到!”说罢一招“金鸡抖鸰”摆好架势,身形一穿又接一招“鹰扬万里”十指成爪,径直向前面的即墨判官攻去。 面对耶律戒萧强猛的攻势,即墨判官躲也不躲,一甩长袍抬腿就是一招“寒梅吐蕊”连当下他两技重爪之后,后发的几腿竟是硬生生将来势汹汹的耶律戒萧逼退了回去,开始便反居上风的即墨判官收势之后毅然乘胜追击,雁行一穿接着一招“秋毫无犯”再度扫出,处于退势的耶律戒萧还是扶摇跃上半空,与刚才不同的是跃身而起的他并没有继续退守,反而在半空狂催内劲,耶律戒萧所修习“血刀经”所携的血煞之气顿时游遍全身。伏于下方的即墨判官这是才感到有些轻敌,正欲抽身急退,可惜半空中的耶律戒萧哪里会给他留丝毫的机会,当即运劲全力一招“鹰翔霆击”,对准下方的即墨判官猛压而下,避无可避的即墨判官连忙抬手招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即墨判官所处的阁楼木板地面竟生生被耶律戒萧这强悍无匹的一招震得崩裂四散,正处当中的即墨判官也一同被轰到了一层,跌倒在地上! “呃啊!”一招不慎,失手被制的即墨判官翻身而起,一把夺过身旁属下方才蘀他保管的“圆月弯刀”,盛怒之下,大吼一声,飞身再次直上到二层,拔刀便向耶律戒萧砍去。 “喂,戒萧!”一旁的钟离容若见飞身而上的即墨判官气势汹汹,连忙将身旁不远处的那“魍魉宝匣”向耶律戒萧丢去,耶律戒萧双臂一展,稳稳地接住之后,反手一按,嘭地一声扣在了地上,眼看即墨判官刀锋已至,耶律戒萧却仍旧镇定自若,不闪不避,只是对面前一刀斩来的即墨判官笑面而视,竟是没有半点要开匣出刀的意思! “嗡”即墨判官圆月弯刀的刀速一路丝毫不减,直至那沁寒的刀锋完全近迫到耶律戒萧颈部边缘,才猛然止住了去势,停下来的即墨判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拔刀?” “因为,我没有想过要跟你打,但是我要告诉你,那队商旅有白银五十万两,他们人多,我们可以合作,交易地点就在镇上的铁镜关驿站,到时候以响箭为讯号,一起攻驿站!”耶律戒萧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一边将双方交易的地点也告诉了即墨判官,以显示出他合作的诚意。 “怎么分?”性格豪爽从不废话的即墨判官,听他一讲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谈起了条件。 “我分文不要,我只要他们交易中的一样东西。”耶律戒萧也直爽的答道。 “五十万两!五百锭白花花的官银放在眼前,竟分文不取?哼,我凭什么信你?”本来还有七分信他的即墨判官,一听他面对五十万两的官银却分文不要,不禁疑问道。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如果这次因我而行动失败,我自行了断!”耶律戒萧说着,反手一掌狠狠地打在了身旁的一张桌案上,轰地一声,将桌案拍得粉碎后,朝着将信将疑的即墨判官肃然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桌!” “好一个义字当先,看来你的确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要抢,我信你了!”说完翻身一跃,已然飘至酒楼一层的大门口带着众手下出门而去了,只留下一句疑问仍飘荡在酒楼之中:“耶律,你要抢的是什么?” “尊严!”耶律戒萧斩钉截铁的说着,以往在锦衣卫的种种立时涌上心头。 第十九章蛇蝎美人 ()黄昏日下破酒楼 一场切磋之后的这家“野味斋”酒楼客栈,有一半的家当几乎都被下午在此打斗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毁了个干干净净,又换了一格雅间吃了个酒足饭饱的耶律戒萧和钟离容若二人看着酒楼的掌柜在柜台前叹气道:“哎,这么好的房梁、桌案,怎么就不在多砸几个呢?如此阔绰的江湖侠士,才砸了我一半家当就给错过了,真是可惜啊!”说着,只见那掌柜老板小心翼翼地将即墨判官赏给店小二的那两锭沉甸甸的的官银放进了酒楼的钱柜中,上好了锁,又继续长须短叹:“唉,要是再多砸几件就好了,兴许那客官砸得一高兴,再给我丢几锭银子,也不好说哦” “喂,掌柜老板嫌你们还砸得不够呢,你说他是不是”面前一直板着个脸的耶律戒萧把气氛搞得异常严肃,此时正好看到掌柜长吁短叹的钟离容若刚想借机缓和一下气氛,谁知话到一半却又被那一脸肃然的耶律戒萧无理地打断道:“马在客栈棚厩里,原路出关后,向北一直走约八十里路程,就会有一个乘车的官驿,是去这塞外大漠里去楼兰古域的必经之地。” “喂,讲这些话什么意思啊,你是要就这样赶我走么?”听他话中有话,钟离容若不禁质问道。 桌子对面的耶律戒萧依旧沉着个脸,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后,放在桌上,轻轻推到钟离容若面前,才开口道:“整整三百两,这是我之前欠你们的银子,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去楼兰古域前的官驿等你义兄去吧。” “那你明天还要去攻打驿站么?”钟离容若有些担心地问道。 “用不着你管,总之你离我远一点就对了!”耶律戒萧见她还记着明天攻打驿站的事情,不由地冲她斥吼道。 “喂,你!!”被耶律戒萧怒斥了一句的钟离容若,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冷冷的笑道:“呵,也对,你早已顺利舀到密函,又得到了即墨判官这样得力的好帮手,如今的我对你来说就是个累赘,你已经利用完我了是么?” “是!”耶律戒萧毫不避讳地毅然答了一声,而嗓子却顿了顿,才接着又道:“我已经利用完你了” 钟离容若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患过生死的男人,此刻居然也说出了这种话,她没有再多言语,缓缓起身后,心口却不由地一痛,一转身,几滴细泪溢洒在了桌案的银票上,径直的走出了客栈,直到完全消失在了耶律戒萧的视线里 夜已入色,偌大的铁镜关内处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西域塞外的大漠风情在今夜这即将开幕的烟火时节里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酒楼内,各地的商旅行客用过晚膳后都在楼下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闲聊斗酒,不亦乐乎,直待一会儿今晚那缤纷绚丽的烟火节日的到来。只有耶律戒萧整一个人坐在楼下一脸颓废的喝着闷酒,好似这美好的节日根本与他毫不相干似得。 而就在此时,酒楼熙攘的人群中倏然闪过一个幽灵般的魅影,瞬息穿过人群径直来到独坐一角的耶律戒萧身旁,卸下长衫缓身坐了下来,竟是一女子! 那女子轻纱遮上芳容,充满神秘风情,细长绣眉入鬓,一双剪水秋瞳,散发着无可抗拒的诱惑,惹人遐想,肌肤如玉似雪,最难得的是气质高贵,让只瞥了一眼过来的耶律戒萧也一阵心弦震动,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烟火时节,为何一个人过?”那女子看着这满桌的佳肴却只有耶律戒萧一人喝着闷酒,关切地问道。 “又没有亲人,不是自己过,还能跟谁过”被她这一问,不禁又想起钟离容若的他苦笑一声,舀了一只酒碗摆到那女子面前,自叹道。 “很高兴能找到你陪我。”见耶律戒萧并没有拒绝她这位不速之客,同样是孤身一人的她,不免柔声笑道。可依旧是一脸颓色的耶律戒萧听他这么一说,却又是不禁一叹:“很多人都想找我,但他们运气都不太好,每次剩下的,都是我自己一个,那种滋味儿很不好受。” “其实找人的也不好受啊,当你越是了解要找的人,就越容易将他混淆为朋友,看着朋友倒下,那种滋味儿更难受!”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同感。 耶律戒萧猛灌了一口烈酒,转头望向身旁面纱下那不见表情的女子,自嘲道:“我最难受的一次,是杀了和我从小一起入门学艺的最好的兄弟。” “放心,你这噩梦很快就会结束了。”那女子也转首看了一眼,这个从黑暗深处走出来的男人,朱唇轻启,轻声安慰道。 “我每天都做好了这个准备,可在倒下之前,要把我做的事先做完,谁挡我,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他将会先倒下!”耶律戒萧说着提起酒坛又猛灌了几口,傲然说道。 “嗖嗖嗖”一阵花团锦簇的瑞响声携着冲天的光束直上凌霄,将塞外大漠那凄美的夜空骤然划破——“烟火节”开始了。 “放烟火了,大家快去看烟火喽!”酒楼里等待这一刻到来的众人都蜂拥而出,朝着铁镜关驿站前的烟花集放地点赶去,就连在这经商多年的酒楼掌柜和伙计们也不愿错过这美丽的夜晚时节,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跟随着众人一同走了出去。偌大的酒楼之中,刚才还宾客满座,这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却只剩下耶律戒萧和那女子两人。 “人都走了,难道阁下还不能以真面目相见么?”早已看出此女子来者不善的耶律戒萧说着,抬起酒坛又喝了一口。 “呵呵,也对,既然人都走了,妾身也不用在锦衣卫大名鼎鼎的耶律青龙面前,再继续带着这藏头露尾的东西了了。”说完,只见那女子玉手一拂耳际,幽蓝色的面纱登时便谢落了下来。 灯火之下,她那绝世的容貌立时显现在耶律戒萧的面前,直看得耶律戒萧心神巨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世上竟有如此气质的绝色美女! 这种美丽已非人间所能拥有,而是带着一种沉沦地狱,让人不能自拔,甘心葬送的邪恶之美! 而当今江湖能有这般集幽邪仙子气质于一身的,就只有江南极乐谷中的豪门大师姐“蛇蝎美人”——冷兮兮了! 第二十章走为上计 ()烟火纷纷空酒楼一战当头 空寂的酒楼中摘下面纱的“蛇蝎美人”冷兮兮貌似天仙的玉容尽现于耶律戒萧面前,直看得他心神一怔。怪不得他总是要带着面纱,如若她不以这细纱裹面,就这般大大方方的走进店来,相信方才还在店里等待看烟火的众人,此刻肯定都再无一人想出这店门而去了! 酒过三巡,还沉浸在冷兮兮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之中的耶律戒萧,倏然感到一阵杀气袭至,只见一旁的“蛇蝎美人”冷兮兮已然将手探至腰际,“嘶”地一声,一柄盘在腰间七尺有余的“灵蛇链剑”瞬时游出,一展森森寒意,径直向耶律戒萧刺来!骤然翻醒过来的耶律戒萧连忙伸手朝身边的魍魉宝匣探去。 “呛啷啷”打开魍魉宝匣的耶律戒萧一把抽出匣中的宝刀“焱月”之后,本想再抽一把,可惜一旁的美人却没给他再留机会,灵蛇链剑迅游灵动的剑锋已然直逼而来,一招“灵蛇探头”剑势灵动刁钻! 耶律戒萧当即横刀一扫,一招“情心一横”闪着暗红色的刀芒直朝冷兮兮这攻来的一招迫扫而出,只听“噹”的一声,一招对试之后的两人均各退数尺,对峙而立。 “游天入海——‘灵蛇十三式’!好剑法!”一旁的耶律戒萧接下她这一招之后不禁暗叹道:“好凌厉的剑法,若不是自己方才用刀气将她这灵动的一招强行迫开,恐怕现在早已不知又结出多少路数的变化了!” “哪里,妾身胡乱练的几式,还请耶律大人再指教了!”听耶律戒萧这么一说,同样退到一边的冷兮兮不禁朝他莞尔一笑,随后身上的邪气竟徒然倍增,青黑色的“魔相诀”劲气登时便游遍全身,手中那犹如灵蛇一般蜿蜒在地上的“灵蛇链剑”此刻竟也化作一条有着生命一般的灵蛇,微微蠕动直散出阵阵邪芒! “冷姑娘过谦了!”见冷兮兮气势愈积愈强,心中略感不安的耶律戒萧猛然催起两层“血刀经”内劲之后,携着滚滚地血煞之气,横刀一招“怒斩情丝”飞身径直向面前的冷兮兮直劈而去。 面对耶律戒萧这斩来的至快一刀,媚眼如丝的冷兮兮悠然一笑,手中剑锋一抖,七尺有余的灵蛇链剑宛若游蛇一般在空中连转三道剑圈,盘旋而进,可身形却似惊弓之鸟向后急退而去。 “叮叮叮叮!”看出冷兮兮意不在硬拼,耶律戒萧奋然挥刀直进,纵身投入了她那虚晃的三道剑圈之中,手中的焱月宝刀凭借着方才“怒斩情丝”那一招的极快刀式,旋身四转,直荡得冷兮兮那围在身周的三道剑圈上的锋牙链齿不能近迫分毫,刀剑交击之下发出的阵阵交鸣一时不绝于耳。 一招突进,不消片刻连过三道剑圈之后的耶律戒萧已然近迫直冲到冷兮兮的娇躯面前,抬手又接一招“情尽淤此”毫不留情地挥刀便朝着她的月复部刺去! “噌”的一声,耶律戒萧手中的宝刀焱月这极快的一刀,登时便灌入了冷兮兮纤弱的娇躯,一刀击中对方要害的他看着眼前花容失色的美人,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欣喜,而这并不是因为他耶律戒萧有多么的怜香惜玉,只是他总感觉自己现在所刺入敌躯的这一刀,多少总有点虚无缥缈,泥牛入海之感! “不好!是残像!”收刀一撤的耶律戒萧定睛一看,眼前这个被自己一刀灌彻美人,在他收刀的那一刹那,立时消形匿迹,化于无形,只留下一件外披的长衫仍旧飘于长空之上! “好一个‘金蝉月兑壳’!那么真身究竟在”暗赞一声之后的耶律戒萧还没来得及找出敌人的真身所在之处,便觉得后背倏然一痛,一道一尺多长的剑痕已烙在了他的背上,血流如注。 耶律戒萧赶忙回身一斩,可又和方才一样,自己的后方依旧是空空如也,一刀斩空的他立即收刀戒备,而此时那股摄人的杀气又再次从上方向他袭来,耶律戒萧不禁抬头一望,只见屋顶房梁上的冷兮兮,竟如同盘柳的灵蛇一般,婀娜的身礀紧缚于房梁之上,手中七尺多长的链剑在伏击了自己的背门之后,现在又昂锋缩首,径直朝着自己的双肩啄来! 耶律戒萧反手举刀一荡,“叮”的一声刀剑交鸣之后,冷兮兮手中的“灵蛇链剑”在其“魔相诀”天魔真气的趋势之下,竟如活物一般,剑身一折,一招“短线蛇击”硬是在他的左肩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耶律戒萧被击得连退数步之后,反手提刀,对准上盘踞方的冷兮兮仍是一招“情尽淤此”隔空一斩,一道墨红色的断情刀气骤然而至。身居上方的她连忙收剑一转,一招“盘蛇吐雾”灵蛇链剑顿时盘作一面链齿剑盾,挡在身前,只听“轰”的一声,刚刚成形的链齿剑盾竟被击的骤然四散,而耶律戒萧那强猛的刀气却也随着剑盾的释泄尽皆消散于无形之中,只有冷兮兮那身后盘附的房梁屋脊在这一击的震荡之后,再也不堪重负,紧随着她飘然而下的倩影,崩塌四落,宛如一个毁灭天地的魔女骤降人间一般。 此时身处下方的耶律戒萧看着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不禁伸手探了探肩上的剑伤,心中暗道:“自己明日还得与即墨判官一道攻打驿站,抢回玉玺,而对方的武功不弱,若在这和她样耗下去,即便有可能取胜,也非重伤不可,还是走为上计!” 想到此处,耶律戒萧双足一顿,一技扶摇直上半空,双手握刀一招“到落情断”猛然向着飘身而下的冷兮兮一刀斩去,仍旧身处半空的她以为屡屡受挫的耶律戒萧这次是要与她拼死一搏,当形一闪,轻易便绕过了他这看似来势汹汹的一刀,悠然落回地面。与此同时,半空之中的耶律戒萧缠在腰际的那条追魂索爪已紧随着自己的身影一招“鬼爪探幽”激射而下,刚刚落地的冷兮兮正要招架抵挡,可奇怪的是这索爪所瞄的目标竟不是自己,而是朝着一旁的“魍魉宝匣”直击而去。此时她才发现,耶律戒萧已然收回宝匣,回刀入鞘朝着酒楼上方刚刚坍塌的那个大窟窿头也不回的直奔而去,而方才那看似无匹的一刀也根本没有丝毫的内力,只是虚晃骗人的把戏罢了! 感觉被骗了的冷兮兮心中很是不快,当即一展身形,在耶律戒萧即将逃出升天的最后一刻,八步登空紧追而上,可一向做事周全的耶律戒萧哪里会给自己留下这般明显的破绽,当即握拳回身一扫,一招平日最废的“铁拳钢劲”却成功的将冒然而上的冷兮兮生生挡了回去,等她回到酒楼地面再想追击的时候,耶律戒萧早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十五章鹿死谁手 ()内劲比拼的危急时刻,一人破墙而入,令在场之人顿时全都一怔,正与即墨判官火并却内力不足的古丁爆战心中下意识的一阵欣喜,因为在自己即将落败身死之际,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般都应该是为解救自己而来的,不然若是敌人的话只需再等上片刻自己便会被即墨判官的残阳功诀力震重伤,又何须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多此一举 心中正暗自得意,准备稍后反扑的古丁爆战,却万万没想到,那破墙而入的神秘人似乎并没有解救自己的打算,相反,他却感到一股强横的金刚硬气径直从西面朝自己的身上袭来,还不待他看清楚来人的真正面目,只觉脑部右侧太阳穴处倏然一痛,双目顷刻间已大量充血浸成一片殷红,穴道之下的迷走神经立时崩离断裂,致使其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缓缓倒地之后,再也没站起身来。而只用一指之力便将内力雄厚的古丁爆战皮下底层的迷走神经尽数打断,这个武功非凡的神秘人物,正是即墨三雄的老二“金刚王”即墨大热了! “金刚指力!好功夫!”一旁的耶律戒萧见了这千钧一指之后,不由开口赞道。 “呵,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阁下谬赞了。”一旁满身灰土的即墨大热一边回应,一边和即墨判官一起向耶律戒萧那边走去。 眼看古丁爆战力竭身死,自己精心的计划已没了买家,而且此刻整个会议厅内剩下的三大高手又集齐向他逼来,蜷缩在墙边根本毫无胜算的魏乘风,看这势头不对,当机立断,朝着靠前的耶律戒萧大喝一声:“还你!”说罢,把手中的玉玺猛的向三人另一边斜抛而去,耶律戒萧赶忙飞身一跃接住玉玺,而此时墙边那看似毫无行动之力的魏乘风已然趁着这个顷刻的空荡突身而进,双足一踏厅内中央已剩半截的议桌边沿,一技扶摇直从那即墨判官进来时在屋顶所冲破的那个大洞处飞身逃之夭夭了。 舀到玉玺之后的耶律戒萧也没再去追那逃走的魏乘风,只是谨慎地收好玉玺,转身朝后面的即墨兄弟二人拱手道谢。 “给你准备的马车在驿站后面,食水、干粮一应俱全,足够你赶四五天路了。”见完事之后的即墨判官朝他拱手回礼之后,模着眼前那一锭锭白花花的官银,淡然说道。 “你们的官银在这里。”耶律戒萧拍着眼前的铁皮大木箱也朝他淡然笑道。 “全都是我们的?”即墨大热看着一旁对这些官银根本不屑一顾的耶律戒萧,再次问道。 “全都是你的!”耶律戒萧答道。 “抢劫不为钱的道理,我真的不懂,以后还有这样的勾当,记得通知我!”即墨判官一边叫进来的手下装银子,一边不可理解的朝面前的耶律戒萧说道。 “一定!”耶律戒萧点了点头默然一笑。 很快合作结束后的三人已是分道扬镳,即墨判官一行将官银装上坐骑,带着萧弈的尸体从驿站正门悠然而去。顺利夺回玉玺的耶律戒萧也从驿站会议厅离开,向后门的方向走去。 果然,正如即墨判官所说,一辆两马并驾的大型篷车就停在后门的门口,耶律戒萧默然一笑,抚着背上的魍魉宝匣走上前去正准备将其放入车内,可谁知一掀开车后的篷帘,一名身着粉纱罗裙长眉连娟,微睇绵藐,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一位半妆美人正端坐其中,这女子正是那日被自己生生气走了的钟离容若!耶律戒萧当即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正要问她为何会在此处,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 “快走!”篷车内的钟离容若倏然对他喊道。 察觉不对的耶律戒萧不禁往下一看,只见钟离容若附于腰际的双手竟是倏然一抖,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条七尺有余的灵蛇链剑已激射而出,剑身一扫“噌”地一声将他一剑挑出数尺距离,鲜血横飞翻然跌倒在地上。 “戒萧!”车内的钟离容若见状心中急,不禁喊出声来。 跌在地上的耶律戒萧骤然翻身而起,定睛一看,方才暗伏于钟离容若身后袭击自己的正是昨夜在酒楼之中的“蛇蝎美人”——冷兮兮! 眼看钟离容若被她擒获,耶律戒萧正准备上前解救,可诡计叠出的冷兮兮已然窜到了篷车前面,驾车朝驿站后方的大漠疾驰而去。 猛追几步之后已被篷车拉开距离的耶律戒萧顾不得身上的剑伤赶忙返身回到驿站后门前,随便拉出一匹驿马,跃上马背再次朝着篷车驶出的方向急追而去。 “驾驾驾!”紧追其后的耶律戒萧一边怒吼,一边直踢着马肚,可毕竟前面的篷车是两马并驾齐驱,不管自己再怎么猛踢马月复,之间相差的舀丈许的距离还是无法缩进。 就这样一直追逐了将近半?p> 鍪背降氖焙颍?癯的诒坏阕⊙u赖闹永肴萑粞壅稣龅乜醋挪辉洞δ俏?妥约夯乖诓呗砑脖枷恃?币绲囊?山湎羲??呀ソナ?螅?俨蝗绦目聪氯サ乃??奔炊宰潘?芰λ缓埃骸拔梗?憧熳甙桑?灰?芪伊耍∧阏飧龃笊倒稀4蟊康啊4笾硗?我义兄会来救我的,这是多管闲事,自作多情,我不会领你的情的!” 钟离容若几乎把她所有的骂人词汇都用在了耶律戒萧身上,只希望他能就此离去,可后面的耶律戒萧竟如置若罔闻一般,仍旧继续追赶,丝毫没有半点掉头离去的意思。 “青龙!我数三下,你不交出玉玺,我就杀了她,一!” 篷车前的冷兮兮没想到车上的钟离容若竟毫不惧死地开口劝耶律戒萧离去。为保万无一失的她,也当即扭头对后方追赶的耶律戒萧亮出底牌,嘶喊道。 “二!”片刻之后,冷兮兮再喊一声,向耶律戒萧发出了第二次警告。 “你别白费心机了,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我的,你舀我来威胁他根本就是徒劳的。”篷车内的钟离容若见耶律戒萧只是仍旧追赶,却毫无交出玉玺的意思,不禁又想起了昨日他赶走自己上所说的话,对驾前的冷兮兮漠然说道:“他是不会为了我,放弃玉玺的。” 而驾前的冷兮兮却对她的话毫不理睬,又几息之后,扭头最后一次地向后依旧方紧追不舍的耶律戒萧嘶喊道:“三!” 话音刚落,但见一方寸大小的布包裹直朝着篷车的侧翼方向斜飞而来,冷兮兮释然一笑,身形一转,玉足一点驾前的车辕,如离巢的矫燕一般一把接住了包裹,落于地面之后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正是耶律戒萧刚刚夺回的传国玉玺! 冷兮兮离开后,无人驾驶的篷车速度瞬间慢了下来,后面纵马急追的渐渐逼近篷车的耶律戒萧身形一展,提足一踩马头,一技追云赶月径直的跃身到了篷车顶上,随后在车顶急行了几步的他毅然跳到了篷车的驾前,驾着篷车折转向铁镜关关内行去。 “对不起呀,为了救我,害你把玉玺都弄丢了。”篷车内的钟离容若望着前面的耶律戒萧歉意道。 “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权自己选择么?”驾车的耶律戒萧却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反倒关切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被她抓住的?” “那日我离开酒楼之后,刚一出了关口,就这样被她抓住了。”钟离容若无奈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走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你不会再有危险了。”致歉之后的耶律戒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着驾车驶入回了中心关内 第二十六章大战前夕 ()大漠铁镜关南城断壁之上 收到耶律戒萧途中遭人暗算的消息后,即墨判官便与大部队分道扬镳,由同为十八骑之一的“广寒仙子”百里兮兮先带着官银回驻地,自己则和二弟即墨大热单乘两骑一路疾奔,向着耶律戒萧遇袭的地点铁镜关南城方向赶去。 “我们就在这里,看见耶律戒萧和一个极乐谷的女子交战,耶律戒萧战中失利,驾着我们的篷车向关内逃走。”赶到南城断壁的即墨判官一边眺望,一边听在此目睹那场突袭的帮中弟子细细道来。 “大漠塞北的兄弟又发现,玉门关外古丁爆战属下的副都尉长胡英烈带着过万的精兵部队也早已经部署,像是随时准备入关。”一旁的即墨大热也看着位处塞北的帮中兄弟发来的飞鸽传书,暗自推断道:“据说,京城方面也是谣言四起,传言太傅莫天机因丢失了玉玺,即将被斩,而耶律戒萧在铁镜关驿站时,所要抢的东西也一定是传国玉玺!” 听着二弟的分析,即墨判官又不禁想起了当日在铁镜关酒楼中与耶律戒萧的那第一次见面,屹然辩驳道:“耶律戒萧所要抢的,不只是玉玺!”说完又转身对身旁的几名帮众命令道:“你们也不用再在此地逗留了,还是先回驻地与军师铭轩先生(付铭轩)汇合,我和二弟先去前面的马贼聚集地等侯三弟回来,倒是我们会一道和他回去。” 安排完众人之后,即墨判官和即墨大热屹然启程往那马贼聚集地赶去。 朔风卷过,残阳斜下,大漠的天色总是黑得很快,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楼兰古域,域前官驿内,一辆硕大的篷车停在驿站小院之中,赶了一天路的耶律戒萧已然护送着钟离容若来到这早已和时缱画众人说好三日后见面的约定之地。 “今日你就是锦衣卫守备使西门庆庆之下的第二号人总指挥使青龙了!现配与你这“魍魉宝匣”内藏有七柄精钢宝刀,第一柄称为最后一柄称为“蛰刀流断”又称(奉天成仁)是在执行任务失败时用以自裁!耶律戒萧,你记住了么?”这一夜,耶律戒萧在整备魍魉宝匣中的七柄钢刀之时,不禁又想起了当年从恩师皇甫遥手上刚得到这魍魉宝匣的情景,心中不禁又是一感伤怀,再次持起那最后一柄的蛰刀流断(奉天成仁)擦拭端详了片刻后,又望了一眼一旁卧榻上安睡的钟离容若,将刀放入了宝匣之中。 夜已深,人未眠,见钟离容若安睡之后的耶律戒萧提着魍魉宝匣走出她的房间,但却并没有往自己的房间回去,而是去马厩取了一匹快马径直地离开了驿站,再次把她一人留在了这里。 天色渐渐明朗,赶了一夜路程的耶律戒萧已然行出楼兰官驿数十里开外了,一路走来的他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她好,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还是空落落地,总感到有一股莫名的伤怀萦绕心间。 “喂我不会再让你丢下我一个人了”正当他心情踌躇的行至一个沙丘下的土坡前时,一个清泉般的声音倏然从沙丘上方传来,是那么的动听熟悉。 耶律戒萧不由勒马掠上了土坡,只见土坡上一匹绝地宝马赫然而立,马背上一位斜跨斗笠身着黑紫色‘断夜捻金服’尽显窈窕身礀的钟离容若花容幽怨的看着眼前的自己,此时此刻耶律戒萧只感觉如同置身这大漠的蜃楼幻想一般,眼前的一切渀佛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直教人一生都想坠入这一刻的美好刹那之中,不愿醒来。 但行事果断的耶律戒萧很快便从这如梦的现实中醒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要去做的是什么事,如果再带着她,难免会令她再度陷入危险之中,想到这,耶律戒萧正准备再次令她离开之时,可话还未出口,这次却让她抢先了:“抢回玉玺,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嗒嗒嗒”还不待耶律戒萧反应过来,只听一阵马嘶蹄响声中,钟离容若身后竟又出出现了一队人马,正是约好今日来此汇合的时缱画一行! “耶律,虽然你武功很高,但始终是一己之力,而且我们走镖多年,对塞外大漠这一代的路比你熟那是肯定的,如今时间紧迫,就让我们帮你!”为首的时缱画勒马上前,向面前的耶律戒萧肃然说道。 耶律戒萧看了一眼大家,又望向前面的钟离容若,两人相视一笑,最终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好,出发!”时缱画朝众人喊了一声之后,同耶律戒萧一起纵马启程。 赶路的途中,耶律戒萧已开始向众人说起了目前的形势状况:“虽然古丁爆战已死,但只要他们用玉玺伪造诏书盖印,那玉门关外的胡英烈所部叛军依旧能顺利带兵入关,不但危害我大名江山社稷,中原的百姓更将受这场战火的浩劫,所以,一定要在玉玺被送出玉门关之前,把它抢回来!而冷兮兮要出关,必须要经过埋骨窟,”说着他又想到了一个人,继续道:“还有从驿站逃走的锦衣卫内鬼魏乘风,想必他也一定和她退不了关系,一向诡计多端他逃月兑之后,必定会有所动作来支援冷兮兮!” “那你有什么对策么?”一旁同样纵马疾驰的时缱画不禁问道。 “冷兮兮武功高强,即使玉玺不在她身上,只要有她在我们也很难有机会得手,所以,必须要将她引开,分散他们,各个击破,然后伺机抢印!”耶律戒萧大致说明了自己昨夜的计划后,时缱画也急忙说道:“埋骨窟是出了名的死亡之地,我知道一条近路,应该能赶在他们前面!”说完他又对身旁的帮众们喊道:“弟兄们,加把劲!” “好!”大家齐吼了一声,行速又加快了不少。 与此同时,铁镜关关口处,刚刚逃逸不久的魏乘风已然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百户在关口集结,而耶律戒萧早已离开铁镜关内,此刻兴师动众的他不知是在空等待着什么…… 关口城墙上神色焦急的魏乘风不时的朝关内的四处扫视一眼,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倏然城楼上的他眼前一亮,目光瞬间落到了一名刚从酒楼出来轻纱遮面,充满神秘风情,绣眉入鬓,一双剪水秋瞳,散发着无可抗拒的诱惑,惹人遐想,肌肤如玉似雪,气质高贵的女子身上,此女子正是刚从耶律戒萧手中夺得玉玺的“蛇蝎美人”冷兮兮! 等冷兮兮走近关口后,魏乘风赶忙纵身跃下城墙,走到她面前立刻拱手行礼道:“大师姐,师弟我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么玉玺……” “你大师姐我出马,绝无空手而归的可能!”说着,冷兮兮抬起玉手便在魏乘风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接着又道:“你这个烦死人的师弟呀,每次都得师姐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真是的,你到底多会儿才能长大呀?”说罢冷兮兮又像教育孩童一般,模起了魏乘风的脑子。 “师姐,我这里还有好多手下,给我留点面子吧。”被模着脑袋的魏乘风尴尬的小声对他说道,冷兮兮看了看旁边那些想笑而不敢笑的锦衣卫百户,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扑哧一笑,顿时颠倒众生。 “师姐,如今古丁爆战虽死,但他的手下胡英烈还带兵伏于玉门关外,若我们将玉玺交到此人手中,依旧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举事一但成功,我们将来从他身上获的利益,肯定比古丁爆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魏乘风一面说,一面已好像沉浸在了自己设计的完美计划之中。 “恩,不愧是我的机智小师弟,昨夜我将古丁爆战遇害的消息飞鸽传书给孔丘大人,今早收到他的回信,内容所说的跟你的计划也差不多呢!”冷兮兮话刚说完,又是一记略带调侃的轻拍,只打在魏乘风的脑门之上。 “大师姐!既然这样,我们能走了么?”魏乘风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低声询问道。 “好,向玉门关出发!”冷兮兮厉声一喊,跨上身旁已给她准备好的战马,径直地奔出关去,魏乘风和几十名锦衣卫弟子赶忙更了上去。 第二十七章黄雀在后 ()埋骨窟洞外 冷兮兮与魏乘风两人在几十名黄旗百户的随从下一路直奔到了这里。 一到洞口后,冷兮兮倏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和杀气,连忙朝身后的众人伸手喊道:“停!” 果然,冷兮兮话音刚落,那洞中便闪出了两道青芒,朝靠前的魏乘风和冷兮兮激射而来! 马背上的冷兮兮嘴角不禁露出一抹邪笑,手中的灵蛇链剑霍然而出在两人身前极速画出一道剑圈“噹噹”两声脆响将射来的暗器尽数打掉之后,悠然回到了腰际。而洞中偷袭不成的那人也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洞内纵马疾驰出来,直朝塞外西北面安息荒漠的方向逃去。 “耶律戒萧!所有人跟我”看清偷袭者面目的魏乘风怒喝一声,正准备趁着现在手下人多,好去将孤身一人逃走的耶律戒萧痛快解决,可命令还没下,就被身旁的冷兮兮阻拦道:“小师弟,你手下人多,送玉玺更为稳妥,这耶律青龙就由师姐我来帮你解决!”说完将玉玺丢到了魏乘风手上,一勒缰绳,纵马朝刚走的耶律戒萧紧追了上去。 “我们走!”魏乘风赶忙收好玉玺,便带人朝这埋骨窟的洞口后方那通往玉门关的月复地行去。 而那边一口气疾奔出数里路程的耶律戒萧回头一望,见成功将冷兮兮引出之后便开始渐渐把速度放慢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便被缩短了许多,就在自己即将被追上之际,耶律戒萧却一勒缰绳,猛然将马头原地调转了过来,一心极速追赶的冷兮兮没想到他竟自己停了下来,勒马不及,只听座下一声“长嘶”两匹绝地宝马已然猛烈地撞在了一起,溅起滴滴血雨,胯下宝马均已失足的二人立时撤身急退,悠然落在了地上,对峙而立。 “冷姑娘,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你是跑不掉了,只要你交出玉玺我保你相安无事!”一把将魍魉宝匣扣在地上的耶律戒萧面色肃然。 “呀,我真的无路可逃了呢,我好害怕,还是把玉玺给你吧”冷兮兮故作惊恐之态看了看四周后,又淡淡地朝耶律戒萧说道:“呵呵,可惜呀你猜错了呢,玉玺根本就不在我这,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玉门关外胡英烈的手上了吧。”说罢冷兮兮垫足旋身原地转了两圈,灵衫合体,衣袖飘飘,确无半点藏匿玉玺的空间! “玉玺果真不在她身上!”耶律戒萧心中暗道不妙,已无再战的心情,当即纵身一跃提起扣在地上的魍魉宝匣一技穿云纵掠过冷兮兮头顶向埋骨窟的方向奔去,可施展轻功刚穿到一半还未落地的他,就觉得背后一阵杀气袭来,一声“哪里走!”伴随着冷兮兮那幽长的灵蛇链剑一招“灵蛇缠身”已然紧逼而至,链剑如灵蛇一般瞬间将耶律戒萧的小腿紧紧地缠住!还不待耶律戒萧运劲挣月兑,便已被下方的冷兮兮这迅猛的一缠一扯给生生拉了下来,跌落回原地! “真是个狠心的男人,就不能再陪人家一会儿么?”见耶律戒萧被自己摔了个大跟头的冷兮兮笑着嗔骂道。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让开!”跌落回去的耶律戒萧怒吼着翻身而起,左掌一拍背上的魍魉宝匣“噌噌”两声一把“雷火”一把“飞梅”两把窄刃钢刀顿时弹射而出,耶律戒萧双臂一挽回环,两把钢刀顿时握在手中,随身转作刀轮般向挡道的冷兮兮交错砍去。 面对耶律戒萧这锐不可当的刀轮冷兮兮却依旧毫不在意似的,站在原地笑意盈盈不招不架、不躲不闪、一动也不动!眼看这耶律戒萧刀轮逼至,冷兮兮这位旷世的绝色佳人即将葬身刀斧之下香消玉殒之时,她的脸上却倏然无端的浮起一丝邪笑,耶律戒萧心中一怔,只感脚底一阵沁寒,虽然已经与她仅距数尺之遥,但多年在锦衣卫行事的直觉告诉他——“快闪!” 果然,在他刚一急退后撤的同时,一条如窜地灵蛇一般的链剑竟骤然从他脚下的沙地中破土而出,差点将他活活穿肠破肚了,急退一步的耶律戒萧刚一落地脚下竟仍是寒意不减,当下也没敢再多想,急忙再度抽身退却,那灵蛇一般的链剑竟像是不散的阴魂一般在刚才露头之后再度没入地中,又不断的从耶律戒萧落脚的地方频频窜出,咄咄逼人,直至耶律戒萧退出一丈开外之后,那股沁寒的杀气才从他脚下渐渐消退,此刻站定之后已是满鬓虚汗的耶律戒萧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边看似从一开始都毫无动作的冷兮兮,手中的链剑却是早已在自己出刀之前便插入了她脚下的那片沙地之中,手掐剑诀一直暗暗等待着自己上钩进入她的攻击范围之中! “好凌厉刁钻的一招‘万蛇出洞’啊!”拭去两鬓上汗水的耶律戒萧回想起方才那惊险地闪避还是不由地一叹。 “哼!看来你今天是注定要留下来陪我了。”一招再次制敌的冷兮兮右臂一抽一甩,沙地中的灵蛇链剑骤然退了出来,一抖刃上的细沙再次盘旋到了她的脚边! “你!”心急如焚的耶律戒萧心中一阵恼火,双刀一展,正准备与她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双目却倏然一亮,笑道:“看来在下今天不能继续在这陪你了!” 忽然听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冷兮兮不禁有些奇怪,可很快她便发觉身后似有一阵热浪袭来,于是赶忙转身一跃,果然在她跃起不到片刻的功夫,一道赤红色的刀气竟径直的从她下方掠过,直轰到了前面的沙地之上,震起滚滚流砂飞尘。半空之中的冷兮兮不禁向后一望,只见一名身着霸漠龙装手持一柄圆月弯刀的大漠匪首径直向自己这边冲来!正是在附近的马贼聚集地等候三弟即墨南奈的即墨三雄之首——即墨判官是也! “刚才在那边的马贼聚集地睡觉时便听到这里有人在打斗,没想到是你啊!”刚刚赶来的即墨判官看着不远处的耶律戒萧淡淡说着,又转眼望向那一旁被自己一招逼退的冷兮兮,又道:“这位就是躲在我篷车里暗算你的美人吧,正好今天让我碰上,我就帮你解决了她,也算是弥补了上次在驿站的疏忽吧。” “多谢!”时间紧迫的耶律戒萧没有多说,谢过之后便朝来时埋骨窟的方向疾奔而去。 “哪里走!”见耶律戒萧要走,一旁的冷兮兮怒斥一声,手中灵蛇链剑一抖已然朝他直追了过去。可剑尖还没碰到耶律戒萧一根毫毛,便又被一道浑厚的“火焰刀波气”扫挡了回去。 看着耶律戒萧已然渐渐消失在了前面的黄沙尽头,秀眉一锁,一脸嗔怒的冷兮兮把又目光转向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即墨判官身上,愤然道:“看来阁下是要蘀他葬身此地喽?” “哼,好大的口气,先吃我一刀再说!”即墨判官冷哼一声,手中圆月弯刀随身一转,劈空一斩,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刀波气再次透刀而出。 面对这迅猛的一技斩击,冷兮兮丝毫不惧,只见她侧身一旋,手中的链剑随身而舞,窈窕的身礀宛若灵蛇一般悠然躲过了这炽热的火焰刀气,同时身形一近,手中链剑顿时化作一条灵蛇一招“灵蛇飞动”剑身蜿蜒,朝即墨判官直击而去。即墨判官紧接一招“大海沉沙”反手挥刀对准冷兮兮刺来的剑尖往下狠狠的一拨,拨乱了她的攻势,随即又趁隙再接一招“日曜长空”手中圆月弯刀顿时月兑手飞出,以气御刀朝着攻来的冷兮兮横削飞斩而去。 一招未成反被敌制的她早已是怒火中烧,但奈何即墨判官这一招威力不可小视,还是只得闪身退避了,当下一招“灵蛇游”玉足一点脚下黄沙,身形曼妙游离速退开丈许,这才差之毫厘的闪过了即墨判官这以气御刀的横削至霸的一斩! 退开后的冷兮兮看着不远处那已收刀而立,面色略带不屑的即墨判官不禁花容微怒,正准备再次上前誓要将他刺成骰子之时,倏然却是花容一怔,方才的怒火立时烟消云散,笑意盈盈地朝着对面那自负傲然的即墨判官,婉声提醒道:“唉,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呀,可惜就要……” 听她这无故的一叹,即墨判官一时间对她的话竟是有些不知所云,不禁开口问道:“你说,可惜……什!”即墨判官话未说完,只觉背门骤然一痛,回头一看,这才明白冷兮兮话中的意思,可惜为时已晚,他整个人已被那不知何时潜藏到自己身后的神秘人一掌打得倒飞了出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夺口而出! 第二十八章火龟谜题 ()埋骨窟黄沙月复地 这边准备带玉玺出关的魏乘风带着几十名锦衣卫黄旗百户一路进入埋骨窟的洞口后方那通往玉门关外的月复地之后,刚行了一段路后,行至埋骨窟月复地后顶的沙丘上时,却发现一块数尺长的木牌笔直突兀的立在丘顶,而且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东西似的。 魏乘风心中好奇,下马后带人走上前后仔细一看,只见那木牌上赫然写着两行大字——“玄武在此归天,乘风死于此地!”登时勃然大怒的他反手一掌便将那插在沙土中的木牌打得粉碎,正要返身上马时却似幻觉一般莫名的感到脚底的沙土一阵隐隐颤动,身边的坐骑绝地也是显出阵阵不安,一个劲的退到了沙丘的下方,大感疑惑的魏乘风正待仔细查看脚底这沙土之时,沙丘下不远处却倏然闪过一道人影,魏乘风赶忙凝神一望,正是方才被冷兮兮追出数里之外的耶律戒萧!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大师姐失手了?不可能吧?”正思索间却见沙丘下的耶律戒萧已然开始向远处走去,魏乘风心下一急,也没管没那么多,心想:“就凭你孤身一人,见到我带了这么多的弟兄还不是吓跑了!” “哼,叫弟兄们下马站‘百战阵’——追!”想到此处,早已怒不可遏的魏乘风对后面的几十名锦衣百户命令了一声便带人朝耶律戒萧逃走的方向追去。 由于战马坐骑纷纷退到沙丘之下不肯上来,魏乘风又担心耶律戒萧遁走,于是和几十名锦衣卫百户一起徒步登上沙丘,合站百战阵后一同朝丘下的耶律戒萧追去。然而就在众人从这沙丘上刚下到一半的时候,方才的那股从脚底传来的隐隐颤动感再次袭来,而且愈演愈烈,不到片刻,魏乘风和几十名锦衣卫百户脚下的整座小山丘竟无故摇动上升了起来,几十名锦衣百户登时被晃得东倒西歪,脚下的黄沙迅速向四下流散,很快一个方圆数丈有余,满是尖刺的赤红坚甲龟壳便出现在锦衣卫众百户的脚下,魏乘风当即浑身一震,颤颤巍巍地朝众手下喊道:“都别动!这…这是……万年火龟!” “哈哈,怎么样我就说这畜牲在这里睡觉,这回你们信了吧!”埋伏在沙丘月复地的时光帮会“神算子”金条哥一边拨弄着跨边两侧的“如意子”金算盘,一边朝两侧的众人得意的说道:“我金条哥在入帮之前可是这塞外大漠的大客商,这万年火龟的活动规律,对我来说那可是了如指掌!” “别废话,赶快激怒它!”一旁的逍遥生-冷无常说着手中“水寒剑”已月兑鞘而出,雪斋剑法一招“傲雪临风”霍然而现,森森寒芒剑气透过剑身直击向不远处那承载着魏乘风和几十名锦衣百户的万年火龟硕大头部斩去,可谁知这万年火龟乃是天地间至阳炙热之物,冷无常出剑时还傲视沁寒的一招,在袭至那火龟那硕大头颅的瞬间,竟被那畜牲两个大鼻孔中喷出的热浪气流消减地寒芒尽散,只剩下一道薄弱的剑气如轻浮的鸿毛一般掠扫到巨龟的头部。 “呼呼呼”那万年火龟被他这剑气一扫之后,虽毫毛未损,但那两只铜鼓般大小的巨目却猛然睁开了,死死的盯着这边的众人,显然它是被吵醒了! 从沉睡中醒来的万年火龟显然不太高兴,一怒之下四足齐动那庞大的身躯竟是异常灵动迅捷,瞬间已移至方才出剑骚扰它的冷无常面前,站在龟背上的几十名锦衣百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靠近边缘的六七人登时便掉落了下去被踩成了肉泥,而此刻处在火龟面前躲闪不及的冷无常面对它张开巨口吐出的那滚滚焰浪,赶忙体剑运劲手中水寒剑绕身一画,一招“雪中漫步”顿时激起层层剑气冰墙护在周身,一寒一热两气交融,冷无常刚刚催生的几道冰墙仅维持了不到几息时间便被那万年火龟喷出的滚滚至阳热浪消融的残存殆尽,冷无常趁着这几息的间隔空隙赶忙抽身急退出数丈开外,躲过焰浪包围的他虽是毫发无损,但还是被烤出了一身的热汗! “大家一起上!”见那畜牲根本不分敌我,不远处的时缱画拔刀一吼,“一刀流-斩鬼神”快到豪颠的一道刀气已然向前面那万年火龟斩击而去! 随着时缱画一声令下,宝刀焱月一横耶律戒萧刀气纵横的“情尽於此”如意子算盘一现金条哥的“珠玉满堂”镔铁齐眉棍拦腰一转沐烟云的“万佛归宗”就连帮中的厨子独孤宝儿也操起了菜刀赫然一招“解牛刀法最强一式-猛牛青龙斩”所有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一齐向面前的万年火龟齐攻而去! 多处受击的火龟顿时狂性大发,时缱画众人边打边移,不断变换着输出最高的人手,那火龟果然只找对自己伤害最高之人,来回极速奔波之下背上的锦衣卫百户站立不稳一时间又失足落下了许多,登时便被踩成了肉饼! 处于龟背中央的魏乘风已是骑虎难下,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也必将性命不保,当即对龟背上还幸存着的二十几名锦衣百户命令道:“所有人听令,先解决了这畜牲再说!听我口令一二三!‘血战八方’!” 魏乘风口令一出,二十几名锦衣百户登时立刀捅下,加上百战阵的效果,二十几把钢刀瞬间已灌入那火龟的背门,那万年火龟一阵低吼之后,一股股炎流赤血顿时喷涌而出,直把龟背上的锦衣卫众人震飞了出去,落在数丈开外的沙地之中! 而此时就在这万年火龟连受重创原地喘息之际,处于龟尾的冷无常猛催内劲一招“寒心恨雪”身影幻化万千如同剑神附体散发着阵阵寒芒,径直冲向火龟那庞大的身躯之中,一口气连斩了十剑之后,那强悍迅猛的万年火龟在连受重创之后最终被冷无常这旷古惊绝的一剑斩死于当场! 一场意外的大战之后,前来阻击的时缱画众人虽无死伤,但内力均是耗损了不少,而本来还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锦衣卫魏乘风一行,此刻却已是折损了大半元气大伤,身怀玉玺的他见眼下这阵势心里非常清楚,在过一会儿等这些人内力都完全恢复之后,再走那几乎是绝无可能,自己若想成功送出玉玺离开此地,便唯有趁他们此刻内力尚且不足之际拼死一搏了。想到此处,他赶忙踹好玉玺,先偷偷向玉门关关外的方向溜去。 “恶贼哪里走!”谁知刚走了几步便见后面还未完全恢复内力的时缱画众人发现,朝自己急追而来!见此情形,知道根本无法取胜的魏乘风当下朝周边剩下还活着的二十几名锦衣百户大喊:“快挡住他们!” 二十几名锦衣百户立时挡在了众人面前,魏乘风赶忙趁势一口气拔腿急溜出了半里之外,一直跑到一个小水洼处,回头见后方众人没有追来,长出了一口气的他一头扎进那片水洼之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连喝了几口之后的他拂水深深地抹了一把脸,正要起身继续赶路之时,倏然蹲在水洼前的他目光一滞,身子不禁怔住了,一柄闪着寒芒的钢刀已然架到了自己的颈部,那泛着漪涟水洼里清楚的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孔——青龙-耶律戒萧! “玉玺在这里。”自知这回无路可逃的他,长叹了一声之后,伸手从怀中缓缓取出玉玺,递到耶律戒萧的面前,抬头无助地望着那昔日经常照顾自己的大哥,怅然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杀了我吧,哥哥” 耶律戒萧接过玉玺,看着这兄弟一场多年,早已视为弟弟的魏乘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撤开了架在他颈部的钢刀,转身向远处离开了,可刚走了几步却倏然感到背后一阵杀气,耶律戒萧本能反应的回身低头一刺,只听“噌”的一声,手中的钢刀已然灌入了身后朝自己再次袭来的魏乘风月复部! “滴滴滴……”殷红地鲜血沿着刀身顺流而下,一刀解决对手的耶律戒萧脸上面无表情,早料到会有此一招的他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在刺入魏乘风要害之后,却隐隐感觉有些许的不对劲,因为眼前这向自己反扑偷袭的敌人手上却并没有舀着兵器,再看他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反倒是满脸的笑容,好像是要一心求死一般! 正要问个清楚的耶律戒萧还没开口,但见已是奄奄一息的魏乘风缓缓向他伸起了手臂,掌中居然是那块当年入门锦衣卫时所发的锦衣卫腰牌,一时竟有些感觉莫名的耶律戒萧只听面前连咳了几口鲜血的魏乘风笑着缓缓说道:“哥哥…谢谢你让我解月兑了,这个麻烦你带我放回锦衣卫总司…咳咳…还有,你以后要小心……”话到一半,给耶律戒萧留下一个莫名疑问的魏乘风已然垂下了头,在没有说出那未完的后半句话。 耶律戒萧接过他的腰牌之后一时百感交集,反手拔出钢刀往地上一斩,激起的阵阵黄沙瞬间覆盖在了已然到底的魏乘风身上,转身渐渐离去…… 第三十五章碧海忧伤 ()韩霜幽梦仙音妙奏,整片蝎群都乱作一团,远处操控着这银蝎蝎阵的冷兮兮正欲施加诱导,可惜却已经太晚了,方才韩霜幽梦那排箫之曲的滚滚音波韵律之中融汇的冰心诀沁寒劲气立时在蝎群中间产生了微妙的剧烈变化,由内向外嗄嗄的脆冻之声骤然排响,霎时间整片的蝎群已被冻上了一层脆脆的薄冰,噼啪噼啪一阵脆裂的破响之后,上千只的银蝎顷刻间已化作寒冰碎屑消彻底的散在这茫茫大漠之上! “啪啪啪”望着自己精心蕴育的银蝎千舞大阵立时崩溃后的冷兮兮连连鼓掌,称赞道:“汹涌洪涛!碧海潮生曲!的确是相当厉害的曲子,你的演奏颇得桃花岛岛主黄古箫清高孤傲、馨然不羁的韵味,以你平平的低微出身,能达到这般境界,也属不易了。”说着她星眸一厉,话锋转瞬又接着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碧海潮心,曲高和寡,小心,高处不胜寒哦!” “从小生在西夏皇宫的你自然算是出身高贵,且西夏王族的宫廷乐曲也的确华美绚丽,只不过却是一味追的逐奢靡,然而以音律而言,确是华而不实,内涵空洞,属曲中下品!”听冷兮兮一翻阔论之后,不远处的韩霜幽梦淡淡一笑,亦开口反击道:“听惯了这种空洞乐曲的你,又怎能体会着‘碧海潮生曲’的意境。” “是么?”不愿提起昔日身世的冷兮兮听她这么一说,虽花容不变,但心底却早已燃起了大开杀戒的烈火,转言又道:“听者身份地位有差距,感悟也自然会有不同,正如我们各自眼中的世界,虽然处处相悖,但从我的立场来看,难道你又能从我的眼里看出任何的不妥之处么?”说罢,只见冷兮兮双眸微闭轻启之后,媚眼流苏,竟好像要射出道道星芒一般,但凭任何身在附近的人都不自觉的想仔细瞧上一眼,然此刻离她最近的韩霜幽梦也毫不例外,像是被人暗暗引导一般,下意识的朝她那神秘流苏的星眸望去!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不经意的一望之后,韩霜幽梦的脑子徒然嗡的一怔,整个身躯竟感觉好似被无端禁锢住了一般一阵酥麻之感,一时间竟根本动弹不得,而且手中的“东海玉箫”也像是变得极为沉重一般,登时便月兑手向地上掉落而去! “什么!”看着刚刚还略占上风的娘子,此时却倏然无故丢掉了兵器,即墨南奈大敢错愕。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舀下首战,渐渐恢复过来的即墨大热看到这异常的一幕也不由惊呼道:“弟妹她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儿不对劲!” “兮兮又用这招,看来那小美人要遭殃喽”昔日与冷兮兮交过手的狮灵孔雀蓝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情景,不由的连连摇头惋惜。 “这是——摄魂术!”隔着一段距离向冷兮兮媚眼望去的即墨南奈只见她眼眸中的双瞳已由黝黑变作慑人的墨鸀色,正是南疆西夏阴阳家失传多年的摄魂眼! “终于发现了呀,可惜已经晚了。”早已利用瞳力控制住对手的冷兮兮听着即墨南奈惊呼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好!”身躯徒然受制的韩霜幽梦心中暗道不妙,直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缠住了一般,试着又挣月兑了几下之后,却根本不见好转,反倒像是被束缚的更严更紧:“身体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是以庞大的蝎阵来消耗幽梦的冰心诀内力,削弱她的后续的防御,再以这阵法的声势掩藏摄魂术的启动运集,两手准备之下,以至于现在的冷兮兮摄魂眼只一击便完全将梦她控制住了!”一旁从头到尾细想了一便后的即墨南奈默然分析道。 “好厉害的女子!”听着即墨南奈环环相扣的分析,身侧还在调息的即墨大热也不由得叹道:“虽然一再留意冷兮兮的手段,但摄魂术无形无影,居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动,而且是一击即中!” “幽梦的碧海潮生曲与冷兮兮的阴阳摄魂术同为制敌心神功法,摄魂暴戾霸道,为控心之术,碧海清明澈丽,为醒神之术,从二者功法特点来看,‘碧海潮生曲’对这‘摄魂术’应该还是有克制作用的啊!”了解了双方招法特点的即墨南奈看着场中仍然受制的娘子,心中依然对她还抱有一丝月兑困的希望,但冷兮兮接下来的一席话,却是深深地触碰到了他对担心的地方:“幽梦妹妹,你此刻心中必定充满了疑问,是否因为你的碧海潮生曲不够完美,才会被摄魂所克制?” 冷兮兮自问了一句,轻笑了一声又自答道:“事实上,你的曲子根本没有弱点呢。” “兮兮又开始了,在杀人前先把敌人的精神搞崩溃”听着冷兮兮的自问自答,一旁的孔雀蓝一抹额头,登时一脸苦涩的表情,虽然自己很讨厌这种滔滔不绝的攻心之法,但自从上次亲身领教过之后,还是对她这一套至今忌惮三分! “不但是没有弱 点,简直都可以算得上完美之极了呢,不过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所谓‘闻闲歌,而知雅意’就是这个听惯了奢华浮靡宫廷乐曲的我,却在你用完美的玉指,完美的朱唇,所吹奏出的完美曲意之中,听出了那深深隐藏着的无尽哀怨,虽然你只吹奏了这碧海潮生曲八招中的一节,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你的这一节中弥漫着的深深忧伤,这个是不是就是你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呢?正是这个秘密,在你小小的完美世界里增添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缝,在这个世上,每一个人的心都有裂缝,即便是最坚强的心,也都一定会有,哪怕这缝隙小到你自己都无法察觉,只要抓紧你心中淌出的无尽忧伤,逆流而上,就一定能发现那道最隐秘的伤口,正是你的曲,泄露了你内心的秘密,摄魂术才有机可趁哦!”面对已然被摄魂术牢牢控制住的韩霜幽梦,冷兮兮悠然的走上前去,走近她身边,一边围着她来回踱步,一边一句又一句的阐述道来。 “居然是这样!”听到冷兮兮自己道出其突破点后的即墨南奈不禁叹道:“碧海潮生曲隐藏的丝丝忧伤竟被摄魂术利用,并且加强了冷兮兮摄魂眼的威力!” “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抚触了你曲意中的忧伤,我很好奇哟?”渐渐切入正题的冷兮兮又看了看她的眼眸继续道:“我猜,那一定是一个你非常不愿意想起的噩梦!”说罢,又将朱唇拂于韩霜幽梦的耳际,又是更进一步的诱导:“有一个解月兑噩梦的办法,那就是就是与你的秘密一起,静静地沉睡,永远不要再醒来” “永远不”韩霜幽梦口中默念着,双眸开始缓缓闭合,眼前的一切渐渐地坠入一片暗黑之中化作虚无,只有那个深藏心底的秘密仍然浮现于脑海,越来越清晰 第三十六章梦中追忆 ()混沌间韩霜幽梦的眼前越来越暗,受冷兮兮摄魂术控制的她只听见一个声音:“现实太过残酷,回到过去就能解月兑,沉睡吧永远也不要再醒来”渐渐的在冷兮兮的引导下,受制的韩霜幽梦缓缓闭上了双眸,脑子里逐渐感觉开始有些放空,而那一段多年前的忧伤往事却又再次隐隐浮现,正是韩霜幽梦心中——不愿提起的秘密!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凄寒的冬夜 天色靡暗,天空飘洒着片片飞雪,几近无人的城郊街道旁一家小酒馆内,两名一身霸漠龙装西域打扮的男子一人提着一叹老酒缓缓走出店门,看上去好像还没喝得尽兴,但无奈酒馆已经要打烊了,那两人还是被酒馆的伙计好说歹说的请出了店门,凄寂苍凉的城郊小道上星点的亮着几处灯火,走出酒馆的两人互相搂肩而行,不时的对饮着手中的烈酒,煞是潇洒快意,正是半个月前两人两骑纵横边境匪军鞑靼中军大帐,七进七出抢夺了无数财宝军粮的塞外大漠巨盗“冷面阎罗”即墨判官和“金刚王”即墨大热! “二弟,今天玩也玩了、喝也喝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况且洛阳这繁华之处必定有不少的官差,上次在鞑靼军中做下的那桩活儿风声还没彻底平息,不如我们早点出城回大漠去吧。”两人中年长一些的即墨判官拍了拍身侧即墨大热的肩膀缓缓地说道。 “我说你着什么急啊,我们说好了来找个大地方好好玩几天,如今好不容易才来洛阳一趟,不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我们在鞑靼中军大帐里的那一次七进七出呢,啊?哈哈哈”即墨大热一边猛灌了一口手中的烈酒一边朝身侧的即墨判官大笑道:“说好了,抢劫听你的,潇洒快活听我的,不走了啊!” “唉真舀你没办法,就依你!干!”见他如此执着,即墨判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勉强答应之后两人又对饮了起来,向着城中繁华的闹市走去。 不知不觉中手中的老酒已然喝了个干净,两人也已由凄寂的城郊小道来到了城区的中心的宽街大道之上,这时二人眼前倏然一亮,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城郊附近游逛的他们在到刻才算真正见识到了——神都“洛阳”的庐山真面目! 夜色中的“洛阳城”高楼座座、灯火通明,在这零稀飞雪的笼罩之下煞是别致纷纷,完全一派夜幕生辉的繁盛荣华景象! 刚劫了边塞鞑靼匪军上万财宝军粮的即墨兄弟二人在这城中玩乐了一天后,此刻才算是真正来到了最值得潇洒快意的地方,正是这整个“洛阳城”中最为高贵繁华的——洛阳-神都“梦幽阁”! 虽然这中心城区尽是高楼林立、处处华灯璀璨,但当即墨判官二人走到这“梦幽阁”门前时才发现整个阁楼更是灯火映天、光彩照人,和旁边那已然很是繁华的群楼一比,心中直顿生一种鹤立鸡群之感!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行至阁前停了下来、车帘掀起,只见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富商,那富商甩了甩衣袖给门前的看门伙计丢下了两锭银子之后便径直朝“梦幽阁”缓身走了进去,紧接着又有许多的官员和巨贾陆续前来、络绎不绝犹如皇帝上朝一般,一派空前绝后的景象 “看样子这‘梦幽阁’今天又有演出了!”即墨大热看着这些陆续前来的朝中显贵和各地的巨贾富商模着下巴悠然叹道。 “演出?那今天在这里演出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侧的即墨判官不禁好奇的问道。 “说起这位演出的人那可就了不得了!你二弟我以前有一次在这洛阳城郊的燕门世家劫了一票八十万两的大单,当时就听说各地豪贾富商每个月都要不远万里的来这一趟,我也就一路前来,最后把劫来的钱全投到了这儿,这才曾有幸进去过一次,当时好像才拍到第十七位!这‘梦幽阁’从月初就开始预订席位了,只有出价排在前三十位的才能有幸今晚坐在里边儿,而且光有钱但身份不够也是进不了门的!坐在这里的不是贵族就是大官、将军,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巨商!刚才你也看到那阔商给看门伙计的赏钱了吧,这些老爷们看一场的花费够普通人家逍遥好几年了呢!”一直觉得大哥太古板的即墨大热一边回忆,一边朝身旁的即墨判官款款的讲解道来。 “真有你说的这么悬乎么?我们现在就走,我倒要进去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如你所言的这般神奇!”心中仍旧抱有一丝怀疑的即墨判官说完把手中的空酒坛往地上一扔,飞身一跃,一技扶摇,身法纯熟的绕过哨位的看守伙计后,直接从二楼潜了进去,楼下的即墨大热释然一笑,也紧随其后偷偷潜入了阁中。 “梦幽阁”内阁 阁内呈圆形设计,共分三层,其中两层的楼台星罗棋布满是金镶玉座,专贡王公贵族们观看演出;阁楼中央是一片的空旷,只有一滩有幽蓝色的池水嵌于楼中水平如镜、悠然无波。即墨判官兄弟俩成功潜入之后,在阁内找了一个僻静的看处便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主角的出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还不见主角现身,初次到此的即墨判官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左右观望了一下却发现阁中的王公贵族们却还在耐着性子恭敬的继续等候,心中一时有些不解口中喃喃的抱怨道:“一个舞姬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排场!连这些显赫一方的王公贵族们都甘愿如此久久等候!” “舞姬?全天下的美妙乐舞基本上都是跟洛阳传开来的,而今晚演出的这位舞者是更是‘洛阳城’里最拔尖的!只怕全天下的舞姬加起来都及不上她一个!”来过一次的即墨大热看着身旁不耐烦的大哥不禁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都及不上她一个人?!有没有这么厉害,世上竟有如此奇人!”听他这么一说即墨判官不禁一叹。 “铮铮铮铮”正当他们谈论正酣之时忽然有一阵动人心弦的优雅琴声从阁中的东南角处传来,众人不禁朝琴声的源头望去,只见一位仪态高雅、风度翩翩的俊朗美少年端坐于阁中一处优雅的琴房之中,他清眉秀目、高鼻坚挺额上几缕黑发悠然垂下遮住了半张脸孔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一身白衣轻拂于身、十指拂于琴上轻轻波动一曲天外仙音悠然而出在“梦幽阁”中余音绕梁。 “此人能将浑厚的内劲藏于琴声之中,是高手!”即墨判官在听闻这琴声后不禁叹道。 “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自号‘多情公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御斋琴仙”即墨南奈了!”即墨大热看着对面的即墨南奈又是一叹。 “快看!”话音刚落的即墨大热转眼又指着中央的水池朝旁边的即墨判官惊奇的叫了起来。 在众人超长的耐心等待之下,这梦幽阁中的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第三十七章倾城一舞 ()幽池波痕现只待佳人回身见 梦幽阁内阵阵天籁琴音之后,中央水池渐渐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场中众人立刻将目光转投向水池之中,只见幽然无波的池水开始渐渐泛起波纹、一支支金色的小荷尖角钻出水面!“噔噔、噔”与此同时东南角上的“御斋琴仙”即墨南奈十指轻弹、一阵美妙的天外仙音紧接前音再度叠叠响起,伴随着优雅的琴声,水池中心一朵含苞待放的巨型“红粉芙蓉花"带着滴滴露水以水出芙蓉之势从池底冉冉升起浮出水面,煞是瑰丽壮观! 正当众人还在为这绮丽的出水芙蓉连声称妙之时,“嘭!”的一声,池中那刚刚浮出水面含苞待放的巨型“红粉芙蓉花”突然炸裂开来,变作无数艳丽芬芳的浮云花瓣,自由无束飘舞阁中,花香四溢、水花连天让阁内所有人直感到渀佛置身于仙境之中一般!与此同时,池边的小荷尖角也争相开放、荷心射出一道道炫烂的金光。在这花舞漫天、幽香四溢、金光浮云的仙境里又隐幽可见一个般般入画的靓丽倩影婷婷而立在水面之中! 渐渐浮云散去水面上果真现出了一位清新月兑俗、皎如秋月的美人,她一身蝴蝶绸缎装、一件百褶石榴裙端丽冠绝、粉白黛鸀,冰肌玉肤、细润如脂,唇红齿白、淡扫蛾眉,具闭月羞花之资、有沉鱼落雁之貌!她便是名动洛阳、色艺双全,与阁中御用“紫叶清茶”齐名的“梦幽阁”主人江湖人称“茶清梦幽”的“广寒仙子”——韩霜幽梦! “怎么样,看傻了吧!这只是个登场,她还没开始跳舞呢!”即墨大热看着身旁目瞪口呆的大哥不禁取笑道。 随着琴音的起伏跌宕,池中的“广寒仙子”韩霜幽梦美目轻飘一散,全场贵宾们被她的绝世的惊艳几乎看得都快要窒息一般!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而后便开始在这潭幽蓝的水面上翩翩舞动起来,凌波玉足姗姗而动轻点池面,溅起朵朵水花更是别有一番情致,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身上的飘带也随着她的身礀临空而舞,直教人应接不暇,确是难以言说的妙不可言! 一袭墨黑长发随着那翩翩舞礀飘逸流苏,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律舞动曼妙身礀似是一只花间游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坠落苍空的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青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温婉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她花容之上,清雅如同纤纤仙子腰肢倩倩,风礀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美得让人直疑是那皓夜明月之中的“广寒仙子”坠落凡尘! 不知不觉她已在水池上舞了一个时辰,而阁中的观众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此时的韩霜幽梦正婷立池中旋身翩翩而转,足足转了一百零八圈之后,玉足轻点池面跃上半空又旋了三圈,最后在落于水面之前,临去秋波那一转的迷离星眸直洒四座,尽显动人之态,以孔雀归屏之礀盘旋坐落于水面之上!琴声随舞悄然而止,整个梦幽阁内顷刻间宛如静若无人一般,阁中所有的贵宾们都静静守候在原座只等这水中仙子再舞一曲 “啪、啪、啪”正当众人静候池中的韩霜幽梦再次一舞之时,忽然从阁楼门口处传来一阵拍手之声将她的演出打断! “是谁啊?这么不懂规矩!” “是来搅局的吧!”阁中的贵宾老爷们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是非常反感,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起来! “啪!”坐在二层稍稍有些醉意的洛阳现任郡守“铁伞秀才”冷秋清猛的一拍桌子,指着阁门处破口大骂道:“哼!哪个混蛋打扰本大人的雅兴?给老子滚进来!” 冷秋清话音刚落只见几十个侍卫徐徐而进,后面跟着一顶八人同抬的大红金幛缓缓驶进阁来,排场之大非同一般! “不妙!”即墨大热看着这阵势不禁说道:“只看这排场就知道应该是有朝廷的大人物要来,不过还是没想到来的居然居然是这位!” “咚咚咚!”连声落响之后,刚刚进入阁中的八抬“大红金幛”稳稳落地,两边的侍从轻轻扶起幛帘,只见一个体格清瘦、俊朗相貌中却带一丝阴狠的达官贵族坐于其中,此人正是朝廷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坐拥江南八省封地、杀人害命如同草芥,从来无视大明律法,受皇权庇护横行一方的当今皇帝的外戚“平南王”斛律无德是也! “方才是谁在骂?”守在斛律无德大帐边的一身精装软甲的大内侍卫“铁剑书生”公治断一听方才阁中有人辱骂平南王,当即朝全场在座的所有人厉声问道。 而此时的洛阳郡守“铁伞秀才”冷秋清正要起身准备在自己地盘上好好摆摆官威,收拾收拾这不懂规矩的家伙时,可转身一看,刚才那些许的醉意霎时间已然是尽皆全无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顶头上司“平南王”斛律无德到了!心中顿时惊恐万分的他,连忙碎步走出席位后立即俯首幛前,颤颤巍巍的低声说道:“啊下下下官洛阳小吏‘铁伞秀才’冷秋清不知斛律王爷驾到,多多有不敬还请斛律大人海涵,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恕罪恕罪啊!” “哦,是冷郡守啊”听着前来认罪的“铁伞秀才”冷秋清跪在前面那颤颤巍巍的话语,帐中的斛律无德漠然一笑淡淡的说道。 “是!下官在!请王爷恕罪啊!”冷秋清心中惊恐不定,一听斛律无德喊他,连忙起身答应,拂于地板上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见他再次求饶,帐内的斛律无德却故意朝他反问了一句。 这一问直把跪在前面的冷秋清问得顿时语塞,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全身抖的更加厉害! “哼,公治断左卫,你告诉冷郡守他犯了什么罪!”斛律无德不屑的冷哼一声之后,守护在他左边的侍卫“铁剑书生”公治断立即开口道:“生为官僚仕族、辱骂皇亲国戚。是死罪!” “王王爷,恕罪啊!”郡守冷秋清话还没说完便倏然感脖颈处一丝阴凉,他侧眼一看,斛律无德的左卫公治断已然瞬身移至他的身后,手中一把阴寒的铁剑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第三十八章千钧一际 ()铁剑横悬祸及生死冷秋清命危于此? 望着帐外已然吓得魂飞胆丧的洛阳郡守“铁伞秀才”冷秋清,大帐内的斛律无德却没有急于处决这得罪自己的家伙,反而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对着阁内幽池上婷婷而立的韩霜幽梦释然说道:“洛阳乐舞、举世无双,而‘广寒仙子’的舞艺更是独傲群芳,世人能够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了!冷大人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梦幽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晚‘梦幽阁’的主人是梦儿姑娘,他的生死还是由梦儿姑娘决定吧!” 听帐中的斛律无德这么一说,矗立水面的韩霜幽梦缓缓起身,朱唇轻启朝他淡淡的说道:“斛律王爷权倾天下,在大人面前梦儿区区一个舞姬哪里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梦幽阁’乃是消遣赏玩之处,这里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 “大胆!”守在斛律无德大帐右侧的右卫“刀不留魂”聂峰清见韩霜幽梦语气如此强硬,开口大喝了一声正准备动武,可却被斛律无德伸手阻止,稳坐于帐的他中阴森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邪笑后,再次朝韩霜幽梦开口问道:“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样说来到是我的不是了?”说完他又朝前面的左卫公治断挥了挥手,示意他放了帐外那早已被吓破胆的洛阳郡守冷秋清之后,公治断立即收回佩剑瞬身一闪又回到了斛律无德大帐的左侧。 “多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开恩!”如获大赦的冷秋清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之后,急忙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久闻这洛阳‘梦幽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月兑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早已无心理会冷秋清死活的斛律无德目光再次转到了池中的韩霜幽梦身上,说完之后缓缓一抬右手,身边的的侍从连忙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壶美酒和两个酒樽徐徐端上前来,待侍从斟满两个酒樽,斛律无德便抬手舀起了其中一个酒樽,放到嘴边后悠然品了一口接着说道:“此酒名为‘琼浆露’是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滋味!来人,赐酒与梦儿姑娘品尝!”说完递酒的侍从便端着那持放酒樽的托盘走到池边,把酒向池中的韩霜幽梦递去。 “酒虽然是好酒可是却喝不得啊!”坐在二层的即墨大热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叹道。 “喝不得?这酒有何名堂?”即墨判官不禁问道。 “大哥,你没多来过这关中以南之地,不知道此酒的名堂也是自然,话说是自从最近这几个月间,执掌江南八省的‘平南王’斛律无德到这神都洛阳来了之后,在整个的洛阳城里,这可是公开的秘密,如果斛律无德赐酒给哪一名女子,那就表示是要她整个的人!”即墨大热再次一叹,向身旁的即墨判官道出其中的原由。 “那那梦儿姑娘她!”即墨判官听后不禁有些担忧。 而此时站在池中的韩霜幽梦却霍然走了过去端起那酒樽朝帐中的斛律无德笑颜说道:“多谢王爷美意,能够在这‘梦幽阁’中起舞是我们舞者的幸运,能够得到王爷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整个‘梦幽阁’的荣耀,在此梦儿以王爷的这杯绝世佳酿尽谢上苍对‘梦幽阁’的眷顾。”说完她伸手一挥将杯中的美酒悠然洒入池中,接着又道:“梦儿在此为天下舞者感谢王爷!梦儿的舞已经被人打断今晚的演出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斛律无德准备离去。 “放肆!居然敢背对大人!”左卫公治断见她此举不禁大喝,而帐中的斛律无德却抬了抬手以示无妨。 “大人还有何事?”韩霜幽梦淡淡的问道。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神都洛阳,梦儿姑娘的‘霓裳动舞’便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梦儿姑娘能为我”斛律无德话到一半却被池中的韩霜幽梦转身断然截住说道:“承蒙王爷厚爱,只是大人要看这‘霓裳动’确实还有一桩难处!” “难在何处?”斛律无德追问道。 “梦儿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韩霜幽梦义正言辞的婉言拒绝道。 “必见血光?哼哼有趣!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也不难!宇文府内优雅适宜、生人罕见,梦儿姑娘既然不能公开这‘霓裳动舞’那到我在这洛阳城中的府邸之内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不知梦儿姑娘可否赏光啊?”斛律无德赐酒不成这回却是又抓住了这一点,向池中的韩霜幽梦转言相邀道。 “斛律无德要来硬的了!这下可不妙啊!”即墨判官见状不禁担忧又起。 “梦儿姑娘虽然巧言应变,但斛律无德不是普通的王公贵族啊!”即墨大热也是深有同感。 “来人!请梦儿姑娘回府!”斛律无德见池中的韩霜幽梦一时已无言回避,登时便对大帐两侧的左右卫公治断和聂峰清厉声命令道。 “请!”守在大帐左右的左卫公治断、右卫聂峰清在斛律无德一声令下之后,瞬间已到了池边。 “请吧!”还不待池中的韩霜幽梦做出任何的反应,已至池边的公治断和聂峰清竟跃身跳入池中,点水立于池面又向前一步逼近。 “请梦儿姑娘赏光!”两卫再次逼近池中的韩霜幽梦,她心中一惊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请啊?!”见韩霜幽梦已生怯意,公治断和聂峰清正欲再次向前逼近时,只听“唰”的一声一道白影闪过登时挡在了二卫的面前!公治断和聂峰清心中大怒,不由定睛一看此人一袭白袍轻拂于身,清眉秀目、高鼻坚挺额间几缕黑发悠然垂下尽遮住了半张脸孔,正是本应坐在东北角上弹琴的先生“御斋琴仙”——即墨南奈是也! 第四十三章初醒 ()塞外大漠-沙田山居内 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阵阵痛楚袭体的即墨南奈渐渐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雅然、幽置的木居中的木塌上。 不知身处何地的他醒来后不加思索喊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梦!梦儿你在哪里?”这时从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刚活过来伤还没好,乱吼个什么劲儿啊!”话语刚毕只见一位身礀婥约、国色天香的美人踏着莲步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袭素衣云罗锦缎长裙,青丝斜掠,三支白莲发簪缀在发间,温柔之至、礀色天然,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确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莲步轻移,踏入木居,拂袖坐于即墨南奈栖身的木塌边上,朝他淡淡的笑着说道。她正是江湖上盘踞塞外大漠的江湖势力“盛世豪门铁骑会”中鼎鼎大名的“幽云十八骑”排行第六、十八骑首座-即墨判官的结发妻子,人称“泠罗仙子”——释年雪研! “我当大哥让六姐你从邙山崖底救回的是哪一号不得了的大人物?原来竟是好大的一个痴情种啊!呵呵”嘤嘤细语中又有一位仰抚云鬓,俯弄芳菲的倾城美人从木居的二楼缓缓走了下来,她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淡粉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百花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金花簪,显的体态修长、芳馨满体、摄人魂魄!她便是“幽云十八骑”排行第七、人称“惊鸿仙子”——即墨太冷! “两位姑娘,能告诉我梦儿到底在哪么?”即墨南奈还未见到韩霜幽梦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呦,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大情种啊!看来幽梦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一边的“惊鸿仙子”即墨太冷娇声羡慕道。 “好了好了,别舀他开心了。幽梦妹妹,快下来吧。”木塌旁的“泠罗仙子”释年雪研浅浅一笑,转身向楼上喊道。 她话音刚落,便见身子虚弱的韩霜幽梦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的走到了他的塌前缓身坐了下来,看着安然无恙的韩霜幽梦,即墨南奈心中登时一阵莫名的激动与高兴,他欣喜万分正要说些什么却再次她被伸手挡在嘴边。 “什么都不必说了”韩霜幽梦轻声说着闭上了双眸依偎在他的怀中,即墨南奈轻轻的抱住她两人唇齿相接情深款款、深情热吻。此时释年雪研和即墨太冷早已悄悄退出木居之外,来到屋外和早有先见之明在外面品茶等候的即墨判官、即墨大热身边,把这难得的机会留给了这对痴情的恋人 七年一梦,尽是伤心处 昔日漫长的追忆,在如今回首不过瞬间片刻。塞外大漠上的那第二场对决,混沌间眼前越来越暗,受冷兮兮摄魂术控制的韩霜幽梦,依然闭目窈窕,静立于这场对决之中,似眠似醒 “哎呀呀,你还有气啊”稳操胜券的“蛇蝎美人”冷兮兮在早已被自己摄魂术控制的韩霜幽梦身前来回踱步了几圈后,缓缓抬手,葱指微微轻挑起面前这位冰霜美人的下颌,摇了摇头,嘘叹道:“啧啧啧,这样的倾城容貌,如果就此香消玉殒,还真是可惜了点儿呢恩?” “啊!”正当冷兮兮以为第二场对决已就此结束的时候,她指尖上丝丝的凉意却隐约在告诉她似乎不太对劲。 稍稍一惊的冷兮兮赶忙将手指撤开,再看,眼前这个本应中摄魂术一眠不醒的韩霜幽梦眼睛却——徐徐睁开了! “不错,我的回忆确实曾经伤痕累累,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有句话你一定也知道,所谓‘乐者无意,听者有心’乐曲本身单纯如镜,你之所以能从这‘碧海潮生曲’中听出那么深沉的悲伤,只有一个原因”挣月兑了摄魂术渐渐醒来的韩霜幽梦星目含威,直望着眼前的冷兮兮释然说着:“那个一直没有从噩梦中醒来的人,恰恰就是你自己!” “什么!?”听她这初醒的一席话后,冷兮兮依旧一副不屑的表情。 “在这噩梦深处,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韩霜幽梦也默然一笑,身礀一隐一幻,她初醒后的反击已然开始了:“这支舞我从不轻易跳出,因为它是一支死亡之舞!” 语毕,绝地反击的韩霜幽梦舞礀翩起,身形再幻,而从未遇到过在摄魂术下还能逃月兑的冷兮兮一时错愕之下竟有些找不准对手的方位了,只好持起链剑盘身做好架招防御的状态,可刚刚做好守势的她登时便觉得身后一阵寒气袭体,还不待她回身查探,只见瞬间游移到她身后的韩霜幽梦双手一舞,一招“棹青罗”三道圆弧形的霞光劲气纷然齐至,尽灌冷兮兮后方罩门,这虚招一舞之下如相生相克一般立时便将冷兮兮刚刚做好的架招守势破得干干净净! 招架尽破的冷兮兮暗暗嗔怒挥起链剑欲图反击,可惜韩霜幽梦的“霓裳动”下一招已然接踵而至,一招“流执素”翩舞飞袭、妙采万方,身上微微泛起淡黄色霸体劲气瞬间将冷兮兮斩来链剑迫离体外,轻盈舞礀已是迫近到她身前不足一尺! 从这场对决一开始就一直掌控全局的冷兮兮此刻倏然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森森寒意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丝恐惧,然而对手却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的喘息之机。乘胜连招追击一路迫近到她面前的韩霜幽梦倩影再变,双手运劲翻叠游离,绚烂华丽的青光劲气从四面奔涌而至瞬间截断了冷兮兮所有的退路,霓裳动最强一招“舞霓裳”纷飞速转的劲气随着韩霜幽梦凌厉快绝的舞技,如汹涌波涛倾然倒泻一般,重重叠叠接连不断地轰击在了冷兮兮单薄的娇躯之上! “呃啊!”连受重击的冷兮兮被这叠叠气浪轰得径直横飞出丈外,猝然倒地,鬓间发迹散下遮住了她的容颜,一丝鲜血从她唇边缓缓溢流了下来! “这场对决关系到大哥的生死,要保护‘铁骑豪门’中的每一名成员,是我们当初入帮会时每一个人都许下的承诺,我绝对不可以输!”看着受伤倒地的冷兮兮,韩霜幽梦默然诉说着,回首望向不远处的即墨南奈,两人相视浅浅一笑,默契地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言语。 这第二场的对决显然是 第四十四章陷阱 ()大漠-黄沙上 一羽仙裳凌舞毕,倩影两边,一倒一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第二场的对决显然是“广寒仙子”韩霜幽梦完结胜出的时候,敌方观战的狮子楼众人中的“狮灵”孔雀蓝却好像看出了什么似的,一阵阴沉至极的笑声霍然响起:“呵呵呵呵居然!” “呃,呵呵呵咳咳”此时负伤倒在地上的冷兮兮咳了两声,像是复合孔雀蓝一般竟也冷笑了起来。 “有点儿不对头?”另一旁已然调息恢复大半功力的即墨大热看着对面二人如此的反应,一阵不安也隐隐涌上心头。 果然,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场中那看似咳了以口鲜血的冷兮兮抬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之后,看着对面那一副胜利尊荣的韩霜幽梦冷冷地讽刺道:“可笑,还真是可笑!”说完后,她整个人竟像是毫无损伤一般,竟是轻松的站起来了! “难道她?”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韩霜幽梦心中大为惊诧,望着眼前这复活重生的冷兮兮不禁失声喊道:“怎么会这样?”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看着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状况的韩霜幽梦,冷兮兮又是冷冷一笑,抬手轻轻拂下自己衣襟的一角,凝脂的香肩顿时露了出来,肩下一道夺目的金光豁然显现,她的衣襟之下竟还穿有一件金色的软甲! “传说中平南王-斛律无德的贴身宝衣——金丝软甲!”见到这至宝之后就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即墨判官也不由为之一叹! “呵呵呵即墨大当家还真是识货啊,不过比起这个,可怜的幽梦妹妹,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收起衣襟的冷兮兮目光一转,便直向对面韩霜幽梦的那双十指葱葱的玉手上望去。 韩霜幽梦急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手凝白的十根手指指尖上,一丝丝的墨鸀色邪气竟是无故生发,直朝手臂上蔓延开来! “凋零奇毒——无形粉!”即墨南奈见状不禁喊道。 “真是卑鄙,就会使用这些阴毒的招数!”刚刚调息过来的即墨大热也满腔怒火的吼骂了起来。 “咦?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呢?”冷兮兮丝毫不理会敌人的言辞,反倒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子,开口反问,讥讽冷笑声声迭起。 “怎么可能?冷兮兮不可能有机会下毒啊?”极速回想分析了两人从开始到现在所有战斗细节的即墨南奈心中暗叹,竟还是找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我已经倍加小心了,怎么”亲身与冷兮兮对阵的韩霜幽梦更是满心的不解。 而此刻形势完全逆袭掌控后的冷兮兮看着他们还是疑惑不解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说道:“的确,你是避开了所有毒蝎的攻击,而且也及时的将被蝎毒侵染的悬纱舍弃,可惜啊,还忽略了一点”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即墨南奈依旧在苦苦思索。 “你说你心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吗?可是你还远没有看到尽头呢,经历过真正噩梦的心,才能够被锤炼的坚如铁石,经由这样的心脏,所流淌出来的血液,本身就是一种毒,比普通的蝎毒,还要毒上十倍,一百倍!”一语道破天机的冷兮兮淡淡地说着,目光悠悠落在了一旁地上那韩霜幽梦为避蝎毒而运劲震碎的片片飘零的两袖轻纱碎块中的其中一片,一丝影影绰绰淡到几乎看不清的血痕,确是隐伏于其上! “冷兮兮一开始交手中的受伤,根本就是预先设好的陷阱!”被她这么一点,即墨南奈才猛然想起:“原来两人从对决一开始时对接的那几招中,冷兮兮手臂上那被轻纱划破后又被“游梦仙”治愈的伤口,本就是她故意招输半式而留下来的,然而不知情的幽梦也正是在开始的那几招对决完,收回轻纱的时侯,其实就已经中毒了!” “黑暗已在你心中凝成了最深的梦境,你这只小雨燕柔弱的翅膀如何飞跃漫漫长夜,如同千年冰封的积雪,永难消融”从一开始便以掌控全局的冷兮兮傲然转身,冷冷地一叹之后,莲步轻移、婀娜妖媚的倩影已然回到了自己阵营,与狮子楼众人站到了一起。 而对决场中的韩霜幽梦却是浑身一酥,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悠然到了下去! “梦!”即墨南奈惊呼一声,一技雁行立即穿了上去,抬手抱住了中毒后体力不支的娘子。 “对不起,我”倒在相公怀里的韩霜幽梦双眸微启,轻咬这嘴唇无力的说道。 “什么都不必说了,赶快运功御毒!”看着心爱的娘子如此痛楚,即墨南奈那还肯再加 责怪于她,当即止住了她的话语。 “可是,大哥”没有赢下这一场的韩霜幽梦还是有些自责的担忧道。 “大哥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会保护好大哥的安危,这是我们全体的承诺,相信我!”即墨南奈凝声朝她许诺着,将她抱离出对决场外。 “恩”韩霜幽梦轻轻点了点头,已开始运功于毒。 安放下爱人的即墨南奈对着打坐调息的韩霜幽梦轻轻一笑之后,毅然转身拔出墨阳剑,持剑向第三阵对决的场中走去! “嘿嘿嘿嘿即墨南奈!”看着对方第三阵的代表入场,一旁的“狮灵”孔雀蓝手抚着兵刃已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他的对手是我!”闻声到,人已入场,还未等孔雀蓝上前,一道幻影已然闪入场中,正是——“狮傲”上官吉喆! “你退下!”一旁的“狮皇”孔丘也看出了自己弟弟孔雀蓝的想法,朝他斜了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孔雀蓝虽心有不服,但碍于大哥的命令,还是转身退了回去。 “吉喆对即墨南奈,有趣。”这两人一对决,连刚刚奋然一战的冷兮兮也不禁打起了精神。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最后的一场对决,必是生死之战,且胜负难料啊! 第四十五章墨子剑法 第四十六章墨水寒 ()幻魔身法,狮傲登天阙; 墨子剑招,即墨走偏锋。 “狮傲”上官吉喆“幻魔身法”快绝凌厉的一招”“一步登天”越过墨子剑水墨剑浪直蹬天阙,即墨南奈凌空虚踏再接扶摇,紧逼上官吉喆的高悬的身影,“二墨相连”第二剑迅疾截击而上,再一道澈然的水墨剑气径直朝半空之中无处借力的上官吉喆奋然截身袭去,墨劲泼洒挥毫,气势汹涌! 即墨南奈那披靡的水墨剑气横扫半空,“狮傲”上官吉喆的身形立时便被吞噬其中,然而片刻之后,待空中的墨黑剑气散尽之时,却是没见得半点上官吉喆的身影! “没想到,你的剑这么慢!”正待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骤然在即墨南奈身后丈许外的地方响起,说话的人正是方才还在半空之中的“狮傲”上官吉喆无疑! 眼见如此快绝的身法,一旁观战久经沙场的“金刚王”即墨大热看了那边毫发无损的上官吉喆之后,也不禁为之一叹:“是‘幻魔身法’的第二式——“二步横空”!上官吉喆的轻功,果然了得,三弟的‘墨子剑法’以威猛迅疾见长,但却似乎还是有些比不过他!” “这,就是你的速度?”一招‘二步横空’瞬间躲过那快猛一剑的上官吉喆依旧环臂胸前,不可一世的朝刚刚从空中落下的即墨南奈讽刺道:“让人有点儿失望啊,如果你根本就连对手的身法也追不上,那你要怎么打败他?” “只要追上你,就可以杀了你吗?”面对他的挑衅,即墨南奈不焦不躁反问道。 听他这一问,另一方的“狮皇”孔丘心中不禁暗笑:“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追上吉喆的速度!” “追上我?哼,那只是为你迎得做我对手的机会而已!”上官吉喆听他这般失利之下,竟还口出狂言亦是冷笑一声。 “一个只会逃跑的人,怎么会有对手?”即墨南奈收剑聚劲,再次反问道。 “你已经这么狼狈了,实在很难想像,如果我出手的话”上官吉喆依旧一副傲视天下的表情,但却是缓缓舒展开双臂,微微俯身向前话到一半,猛催内劲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立时朝前迸发而去! “左边”面对敌人骤然发动的突袭,即墨南奈凝神持剑戒备,凭着感觉轻声喊了一句。 “猜错了!”上官吉喆的声音再次于身周附近响起,众人闻声望去,皆是大吃一惊! “怎么会同时出现了两个——上官吉喆!”一旁观战的即墨大热失声惊叹。 “是幻影?”精通音律幻术韩霜幽梦心中一叹,也不是十分确定。 顷刻间,左右两面的两个上官吉喆手上登时寒芒一闪,竟是同时发起进攻。“噹噹!”两声金铁交鸣之后,被迫处于守势的即墨南奈应接不暇,一招对接之后身形立时退开丈外,虽无受伤,但右侧的衣袖边缘处却是被划破了半寸。 “难道是幻术?”望着对面依旧是凭空而立的两个上官吉喆,即墨南奈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这才不是幻术呢!”见对决场中的即墨南奈眉头紧锁,刚刚下阵的冷兮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心中得意的暗自叹息道。 “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幻觉,其实,两个都是他本人!”就连冷兮兮身侧的狮皇孔丘也心中一笑,因为上官吉喆的身手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到底哪一个是实,哪一个是虚”深陷被动的即墨南奈望着空中悬浮而立的两个上官吉喆正凝神分辨之时,位居左侧的那个上官吉喆却倏然开口道:“我只知道你手中只有一把剑”话到一半,同一时间右侧的另一个上官吉喆又继续接着道来:“你只能向其中一个发出攻击” “两个竟然都是真身!既然如此,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人,那么两次呢?”即墨南奈稍稍一惊,心中暗暗分析:“‘墨阳剑’之所以薄而锋利,是因为他会给敌人最直接的攻击!” “要使用传说中的‘墨水寒’么?”望着对手神色凝重,且身上的墨子气劲亦开始微微变化逆行,静候在空中的上官吉喆眼中不禁闪出了一丝激动的神采。 就在此时,已然下定决心的即墨南奈手中墨阳剑反手一转,架招“天剑乾坤”运作之下,本来附着于身的阵阵护体墨阳气劲,霎时间,竟自行瓦解溃散,四散出体外之后却又尽皆流转暗伏于他手中的兵刃-墨阳宝剑之上! 解除架招之后的即墨南奈身形一瞬,进入“墨水寒”状态的他浑身不禁散出阵阵阴寒,剑锋一展之下,一招“剑气江湖”戴剑盈缩,怒极无为,化解?p> 郎砭2??螅?硇谓7?6痹隹炝耸?恫恢梗?庖唤:嵘u耐?σ嗍敲土曳欠玻?p> “怎么可能!”悬居半空的两个上官吉喆登时神色一变,在这至快至猛的一剑之威迅捷横扫之下,两个身影倏然急退,竟是被迫合回了一人! “狮灵”孔雀蓝见状冷笑一声:“呵,居然被刺到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追上吉喆的速度,除非是”狮皇孔丘却依旧自信的说着,但目光却转而移到了即墨南奈那一招之后从墨阳剑身倒流回体的阵阵阴寒的水墨劲气之上,继续说道:“‘墨水寒’!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不止会伤别人,还会伤自己!” “他为了增加出剑的速度,竟然使用了舍弃防守的极端招数!”看了这一剑刺中两个上官吉喆的快到豪颠一式剑招,就连冷兮兮也不由为之一叹。 “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才能发挥出墨子剑法最完全的攻击!可是”对他再了解不过的韩霜幽梦虽见他重新搬回了上风,但心中还是对“墨水寒”的负面影响担心不已。 “这才是,墨子剑法真正的精髓!”狮灵孔雀蓝却是从头到尾专心仔细的完整观摩完了这极快的一剑,脸上露出一丝邪笑,啧啧称赞道。 “‘墨水寒’果然厉害!”冷兮兮轻叹了一声。 “可惜,他的对手是吉喆!”位居首前的狮皇孔丘却仍是不以为然,再次转而望向另一面刚刚被即墨南奈剑招所挫的上官吉喆,淡淡地说道:“他不会在一开始就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你以为这样,会有什么改变吗?”一剑猛斩之下,被逼退数尺的上官吉喆惊异的看着自己衣襟处那稍稍破损的衣角上还残留的些许水墨气痕,浑身天魔气劲一散,略微嗔怒的傲然说道:“我说过,你太慢了,就算你能同时攻击两个,那么你能一次同时攻击六个人么?” 上官吉喆话音刚落,身形幻化游前,刹那间,竟真的分化出六个一模一样的上官吉喆,登时便将即墨南奈围在了中心! “什么!”一旁观战的即墨大热和韩霜幽梦登时惊呼出声来。 “这次,是六个么?”即墨南奈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各处的上官吉喆,心中暗道不妙。 “‘天魔六幻’!”同为狮子楼顶尖杀手的冷兮兮对着惊世骇俗的一招却也不陌生,当下便喊出了它的名字来。 一个刚刚用过“墨水寒”真气逆行尚需短暂恢复,一个“天魔六幻”声势豪强咄咄逼人,如此情形之下,狮皇孔丘转眼向已被六个上官吉喆重重围住的即墨南奈望去,轻声一句冷叹:“过早使用‘墨水寒’将是即墨南奈最大的败笔!” 第五十一章古籍 ()厅堂中-山居内 司徒醉心与君无过两人一个刀罡猛进“世人皆醒我独醉”,一个邪气逼人“流星飞堕”紫气散,刀芒、剑影,青罡、紫气瞬间充斥着整个居所,两人两招相触对撞“轰”地一声巨响,二人周边的桌櫈立时被震飞四散,却是旗鼓相当! 木台上的即墨南奈不禁有些担忧起前面那拔刀相助的醉汉(司徒醉心)来,当下凝神一望,很快他便眉宇舒展,因为他发现这猛对一招的两人中,司徒醉心内劲沉勇,刀芒青罡源源不断灌注刀身,而一开始还势均力敌的君无过的“浑天宝鉴”心法,到了多半段已是渐渐出现了少许内力断接的现象,怕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此人内功尽如此深厚,怕是已到了震古烁今的地步了!”一招对峙之下渐渐察觉出对方实力的君无过又看了看不远处袖手观战的即墨南奈,心中已然有了定数:“光这一个醉汉就已经难以对付,一会儿要是再加上即墨南奈两人一起出手的话恐怕想走都来不及了!”想到此处,内劲已有些接济不上的“血洗长街”君无过在这两劲较力的关键时刻竟徒然收剑撤劲,采取了这比武较力最大禁忌临阵撤离的他,登时剑刃上的紫气尽散,整个人亦被司徒醉心强猛刀罡的余劲震飞出丈外,撞破居门径直跌出了,沙田山居之外的沙地上后,立马翻身而起,拭去嘴角丝丝的血迹,几步穿云之后顿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居室内,见君无过已然遁走而去的司徒醉心又顺手运劲一吸一引,从不远处那靠近墙角的几个仅存完好的酒桌上隔空取过来一壶烈酒,猛喝了几口之后,一抹嘴畅快淋漓的说道:“这小子虽然打一半就跑了,不过打也打了,喝也喝了,有酒喝,有架打,我这趟塞外大漠沙田山居之行,可真算是来对了,哈哈!”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误事不算,还伤身!”即墨南奈见他喝了这么多坛子酒仍旧是如此的嗜酒如命,不禁默然冷言了一句。 “喂,你说什么!”一听有人说酒的不好,司徒醉心转身怒斥了一句,正要与他辩驳,谁知脚下一滑,竟是踩到了自己刚刚丢在地上的那个椭圆的酒壶之上,又得顾及手上的酒壶,又得顾及平衡的他,身体当即失衡,左摇右晃,口中不禁大喊道:“额?啊” 木台上的即墨南奈见机提起自己身下的木凳,运劲一丢,恰好在司徒醉心倒地前的一刻,将木凳一把丢到了他的底下。 “我说的是,饮酒伤身。”见司徒醉心平稳的坐下后,即墨南奈再次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观点。 “你谁用你帮忙了?”坐在木凳上的司徒醉心不屑的看了即墨南奈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里不是我的住所,我是怕你砸坏了地上的木板。”即墨南奈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笑话,敢小看我!刚才的‘醉心四式’中绝妙前三式你又不是没看见”司徒醉心指了指那破碎的居门,满是得意的向即墨南奈炫耀了起来。 “我刚才至少看出了二十一处破绽,你若少喝些酒,兴许还会好些,否则,实在是让人没法儿再看下去了。”即墨南奈依旧一脸肃然的说着自己的看法,毫不顾及木凳上那为自己驱退众敌的司徒醉心。 “啪!”司徒醉心被他气得猛地一拍桌子,伸手指着对面木台上的即墨南奈,大喊道:“呃!你”可此时的他一时竟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些烦人的家伙,害我今天一整天的兴致都没了!”即墨南奈看着这满地的刺客尸首,不耐烦的说着,脸上依旧是一副肃然的面孔。 “喂,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还喝不喝啊?”一向为人乐观的司徒醉心片刻之间早已不在生他的气了,提着手中的酒壶,几步掠到木台前即墨南奈的面前,满上琴架上的两只酒碗后,不耐烦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没弄清楚对方来历底细的即墨南奈当即开口问道。 “唉,我不敢说!”司徒醉心自饮了一碗后,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敢说?”即墨南奈不禁有些疑惑,再次问道。 “我可不想向他一样!”放下酒碗后的司徒醉心,指了指倒地上的那成名江湖多年的“毒手阎罗”南宫煞,完全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也是来找我的?”即墨南奈试探的问了一句。 “说来也巧,我非但是来找你,而且也是江南‘平南王’斛律王府的一位朋友要我来找你的。”聊入正题后的司徒醉心渐渐将自己的来意缓缓道来。 “这位朋友也自号‘一日三餐’?”即墨南奈又是一问。 “‘一日三餐,唯琴不休’的琴不休!”司徒醉心说着看了看面前依旧是一脸木色肃然的即墨南奈,不禁轻笑了一声:“呵呵,你不相信啊?” “你叫什么?”再也忍不住的即墨南奈终于将问题直指向了重点。 “司徒醉心!司徒醉心的司徒,司徒醉心的醉心,呵呵,我很有名的!”一听对方问自己的姓名,司徒醉心当即又喝了一碗酒,摇头晃脑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大黑衣帮的二当家——‘醉邪神’司徒醉心!你就是司徒醉心?”一听面前的此人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即墨南奈不禁倏然一惊。 “诶,是不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一见对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司徒醉心又摇头晃脑的得意了起来。 “你跟传闻中的司徒醉心很不一样!”平复心情后的即墨南奈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武功高强,却一副平易近人的司徒醉心,不禁为之一叹。 “你跟传闻中的即墨南奈,诶,倒是一模一样!”听了他的评价后,司徒醉心指着面前的即墨南奈同样也来了一句。 “你要走?”见收好琴架上“焦尾琴”负背而起的即墨南奈,还没完全说明来意的司徒醉心不禁朝他问道。 “这次斛律无德派来的是他们江南八省的顶级刺客团——江南‘青衣楼’!整个大明天下之内,恐怕没有人愿意被他们盯上!”即墨南奈停住了脚步,指着地上那些身着青衣便服的刺客尸首,极为肯定的说着。 “唉,被盯久了,也就习惯了”司徒醉心随意的说了一句后,自己又倒了一碗酒独饮了起来,嘴里无奈的叹道:“唉,看来是没人陪我喝酒喽” 此时的即墨南奈已然背着琴走到了居室大门处,倏然只感到一个东西从自己背后飞来,他猛然转身,只见木台前还在喝酒的司徒醉心竟反手向他丢来了一卷陈旧的古籍,即墨南奈伸手接住后,打开一看,脸上竟是大为惊异,不禁叹道:“啊!这这是” 第五十二章广陵散 ()“啊!这这是‘广陵散’曲谱!”接到那古籍打开一看的即墨南奈不禁为之一怔,刚走出几步的他立马折了回来,对着正在喝酒的司徒醉心急切的问道:“‘一日三餐’琴不休,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的确是‘广陵散’没错,怎么会?琴不休已经死了?”见司徒醉心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即墨南奈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曲谱,不禁猜测道。 “没有。”司徒醉心淡淡地回了一句。 “未死?既然未死,那他怎么会将这对天下琴师而言,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广陵散’曲谱交到你的手上?”即墨南奈更为不解,再次问道。 “我本来,可以救他离开江南的斛律王府,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宁为玉碎,不求苟活,能将这‘广陵散’曲谱流传于世,便已经足够了!”语气低靡的司徒醉心无奈的说着,又猛喝了一口烈酒。 “为什么给我?”即墨南奈再次问道。 “‘一日三餐’琴不休临走时对我说,当今天下,唯有洛阳‘御斋琴仙’即墨南奈能领悟此曲谱!”司徒醉心将琴不休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向他转告了一遍。 “多谢!”即墨南奈没有多说,一声道谢之后收起曲谱,转身还是走出门去。 “大丈夫生于世间,能有一个像‘一日三餐’琴不休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没百货这一遭!”司徒醉心默然一笑,继续一人独饮。 “朋友?我与‘一日三餐’琴不休,从未见过面!”走出门口的即墨南奈稍稍顿了顿足,也轻叹了一声后,继续向向前,很快便消失在了这茫茫大漠之中。 苏州-原慕容世家旧址 今-斛律无德据为己有的豪宅-大明平南王府! 王府大院的第三重院落后宅四合大院之内: “铮铮铮铮”一名身拷十三条精钢锁链的苍颜琴师正在大院中央的青石地上盘膝而坐,一把红木“九天玄琴”并架两膝悬中,十指清辉流转,道家无上心法“洗心诀”御指于琴,一阵悲凉的琴音幽转柔怨却是音彻四野,坐回风中一丝丝碎屑的凉意充斥着整个王府大院。 “这琴声也太唉”守在大院西侧厢房之内的“铁剑书生”公治断回头看了看埋伏在对面阁楼上冻得颤颤发抖的那一个个王府侍卫不禁朝身旁的老伙计“刀不留魂”聂峰清短叹了一句后,身子又往屋内的火堆前近靠了几尺。 “‘一日三餐’琴不休,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琴师啊,即使是我们山东老家那腊月寒冬的冰雪怕是也及不上这琴曲的冷!”听公治断这么一说,在苏州常驻已有些年头了的聂峰清像是感受到家乡严冬的风雪一般,因为此刻苏州的这王府大院之内,已然零星飘起了片片飞雪——苏州下雪了! “我看这即墨南奈八成是不会来了,不如向皇甫都统求求情,让咱兄弟俩带兄弟们撤了吧?”且不说外面的兵士,公治断已然有些顶不住“一日三餐”的这“洗心诀”催动下弹奏出的凄寒之曲了,虽知道都统皇甫漠北一向治军严苛,但还是忍不住和身旁的聂峰清悄悄商议道。 “喂,小声点儿!我看你是又想挨两技‘龙虎霸王拳’过过瘾了!”听他这么一说,聂峰清赶忙示意他住口,但这透屋而进的阵阵寒音却也使他直感难耐冻冷,最后两人的目光竟是不约而同的一齐落到了门口那个相貌老实的王府侍卫小统领“急先锋”徐闻戾的身上。 在公治断和聂峰清两人的怂恿之下,性格耿直的“急先锋”徐闻戾也看出兵士们已然难敌“一日三餐”琴不休玄琴寒音的刺骨,当即走到大院正厅阁楼上的阁楼之上,对皇甫漠北进言道:“都统大人,这‘一日三餐’琴不休的琴音悲寒彻骨,这一曲‘悲回风’更更是,好些兵士都有些扛不住了,大人是否要” “没用的东西!”还不待徐闻戾把话说完,脾气火爆的皇甫漠北怒骂了一声,随即一掌“猛龙探爪”立时便将徐闻戾震飞到了阁楼之下血溅当场,随后又对所有埋伏的兵士缓声说道:“我们这位重要的客人还没到,琴声是不会停的,还有谁怕冷,本都统当即允许你们下去休息!” 众侍卫顿时抖擞了精神,再无了半点声响。 而就在此刻,“一日三餐”琴不休寒曲“悲回风”的琴音却倏然而止,同时王府中厅一道墨影倏然飘过掠至后宅大院而来,直到后宅门前望到院落中央的琴不休之后徒然停了下来。 “哈哈哈即墨南奈,你果然还是来了!”阁楼上等候多时的皇甫漠北一眼便认出了宅门前闻着这琴音而来的身影,正是“御斋琴仙”即墨南奈无疑了! “即-墨-南-奈!你现在走,命还是你的,要是再往前一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终于钓到他这条大鱼的皇甫漠北却没有急于对他进行抓捕,反倒让其选择进退,尽显大将风度。 “啪啪!”即墨南奈没有说话,只用了两声斩钉截铁的脚步,尽表其决意之心。 “好小子,有种!”皇甫漠北默然一笑,大吼了一声:“关门!”埋伏在后宅居门左右的数名侍卫立即将厚重的宅门关闭,东、西、南三面阁楼上早已埋伏多时的弓箭侍卫登时立现,个个开弓满月,只待大都统皇甫漠北一声令下,便要将即墨南奈万箭穿身! 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即墨南奈却似是视而不见一般,只是与前方不远处被镣铐紧锁的“一日三餐”琴不休互相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之后,向前缓行了几步,取出背上的“焦尾琴”与他盘膝对坐于这王府大院的中央,没有相约,但两处的琴音却已是合奏而起,在当今天下两大琴师的“洗心诀”和“悬墨心法”一同合奏下的江湖第一琴曲“广陵散”音色气势、大气恢弘,音波气浪、震慑西东! 第五十三章血手屠龙 ()“想合奏?哼,今天就是你二人的死期!所有人听令,放箭放箭!”皇甫漠北怒吼一声断然令下,只待万箭齐发之时,但宅院三面阁楼上埋伏现身的众侍卫却是一动不动,乍眼一望,东西两面阁楼上的兵士已然尽披上了一层冰霜,像是冻结僵住了一般! “嗖”一声箭啸,南门阁楼处一支响箭顿然破空而下,竟是朝北面正厅处的皇甫漠北射来! “恩?”皇甫漠北稍稍一惊,随即虎爪运劲一拨,那羽箭登时便被轰为齑粉,朝对面那阁楼上凝神一望,怒斥道:“什么人!” “咚咚咚”一连串的摔响声之后,正北面阁楼上的十几名兵士尽皆坠下楼层,一名黑衣劲装,剑眉虎目,气宇轩昂,腰间斜胯一柄寒气森森的窄刃陨铁长刀-“斩相思”威风凛凛的醉汉正是与朝廷锦衣卫关系密切的黑衣帮二当家——“醉邪神”司徒醉心无疑了! 悄无声息瞬间解决北面阁楼上的十几名精甲侍卫的司徒醉心反身一跃,跳下楼层后散漫地走到大院的中央,对着身旁正在专神与‘一日三餐’琴不休合奏的即墨南奈,淡然说道:“喂,好好弹你的琴,有我在,你死不了!” 司徒醉心招呼打完之后,竟发现这身边的二人依旧寄情对合,好像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一般,让他只感无奈,摇了摇头心中黯然叹道:“这两个家伙未免也有点太投入了,还是早就知道我会出手?诶,不过能够亲耳听这两个人合奏这‘广陵散’古曲,恐怕江湖中也只有像我这样的大人物才可以消受了。” “哈哈哈‘广陵止息’,你们好雅兴,今天让你们血流成河!给我杀!”皇甫漠北再次对宅院四面阁楼底层埋伏的兵士下令,守候在西侧厢房内的公治断和聂峰清一齐带领下几十名手持枪棒的兵卒侍卫赫然夺门而出,登时便朝院落中央的三人围了上来! 本来以为解决完楼上的弓箭手就万事大吉的司徒醉心,此刻看着皇甫漠北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这第二层重重围捕,再看看身旁那两位合奏之下渀佛神游天外的二人,心中不禁为他俩一叹:“唉,这样专注的弹琴,正是难以想象要是我不在,今天非要出人命不可喽” 说罢,司徒醉心取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酒囊,猛灌一口烈酒之后,身形一展,伴着这“广陵散”绝妙的琴音,已然冲向了攻来的兵卒侍卫之中,“醉心四式”大展神威,厮杀之中,甚是快意潇洒 血洒残阳,琴音回风流转,‘一日三餐’琴不休与‘御斋琴仙’即墨南奈“广陵散”专神合奏已近尾声,大院中连毙十几名侍卫的司徒醉心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一招“我行我道醉缠绵”迫退余敌之后,顺手猛灌一口烈酒,不禁畅吼一声:“大丈夫对阵杀敌,有‘广陵止息’相伴,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实在是痛快!” 很快,院落之中,琴音消止,合奏一曲终毕之后,即墨南奈缓身而起,收起‘焦尾琴’缚于后背,便与一道杀回来的司徒醉心靠在了一起,与剩下的三十几名于敌对峙而立,顺便向他轻声致谢道:“多谢相助!”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难得你这么投入还能意识到我的存在,真是太不容易了。”司徒醉心自嘲地一笑,望了望阁楼上还未出手的皇甫漠北和面前这依旧不容乐观的形式,对他转言又道:“喂,你还行么?” “行不行,等杀完这些家伙,我们再比试一场你就知道了。”即墨南奈傲然一笑,确是干劲十足。 “哈哈哈好!”司徒醉心听后畅笑一声,手中‘斩相思’挥舞而起已准备好再度杀个痛快!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开!”此时正厅阁楼上的皇甫漠北却倏然对院中的众手下怒斥了一声,自从上次在洛阳失手被伤之后,如今再见到这即墨南奈早已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见这么多手下仍未将其二人擒住,正要跃楼而下战个痛快之时,却忽然被身后的“血洗长街”君无过伸手拦了下来,对他沉声说道:“大哥,不可贸然行事啊,他身边的那个黑衣男子曾与我交过手,我这伤就是拜他所赐,其实力不可小觑,再说还有‘一日三餐’琴不休那老儿在那儿,虽然他已被困锁院中,但我们还需谨慎些才是啊!” “哼!一个手下败将,加一个醉鬼和一个死囚?任凭他们全上我也不惧!”皇甫漠北不屑的看了院中那三人一眼,对身旁的君无过冷嘲一句后,凌空一踏翻然跃下楼层,对着院中的即墨南奈虎虎走来,杀气纵横四溢,不是他比上次交手时又变强了,而是因为这才是“血手屠龙”皇甫漠北尽露无疑的真正实力! “铮铮”一道音波闪过,箭步急行杀气慑人的皇甫漠北刚掠至院中,便被这倏然而至的琴音内劲专袭过来! “七煞琴音!”皇甫漠北稍稍一惊,双手腰间一叉,系在腰际的一对精钢“雷霆虎指”豁然嵌于手中,一转身形“龙虎霸王拳”神威立现,一招“猛龙探爪”右臂一翻,一条气劲金龙豁然盘臂而现,探出的右爪登时化作一个硕大的龙头一击便将‘一日三餐’琴不休激射而来的‘七煞琴音’轰然迫散! “‘一日’老儿,没想到你身受这般酷刑外加这十三条精钢铁索的束缚之下竟还能使出这般威力的琴音气劲,真是令我皇甫漠北刮目相看了!”皇甫漠北看了看不远处被重重困锁的‘一日三餐’琴不休倒是不禁一叹。 “金龙盘臂——‘苍龙一吼震云开’!看来你的‘龙虎霸王拳’已练到了旷古烁今的地步了!”琴不休虽面无表情,但对刚才的那一招却是震撼不已。 “哼,算你有眼光,今日我先取了那即墨小儿的性命,你别多事,否则就是自寻死路!”皇甫漠北朝他冷哼一声之后便准备再度朝院中的即墨南奈二人奔去,然就在他刚要起步,“铮铮”又是一声锐响,一道更急的音波却是再度朝他袭来。 “一日老儿,虽然你受刑被缚我不愿乘人之危,但你执意为他们出头,这可是你自寻死路!”皇甫漠北怒斥了一声,双臂在展,金龙再现,又是一技猛龙探爪进阶招法“苍龙一吼震云开”双臂合击之下,立破琴音之后,当即便转向朝着院中被铁索缚绑不能闪避的‘一日三餐’琴不休进击而去! 第五十四章三餐绝迹 ()一招阻拦之后,惹来“血手屠龙”皇甫漠北转向急攻的‘一日三餐’琴不休‘九天玄琴’之上十指一翻,“七煞琴音”霍然而起,一声声振聋发聩的急音促响,一道道浑厚无极的弹指气劲,在‘一日三餐’行云流水般的排琴之曲下,如长江叠浪,气势恢宏! “七煞琴音-三叠浪,一日老儿,没想到你还能使出如此功力,看来我是没必要对你手下留情了!”刚刚破尽琴音冲到一半的皇甫漠北面对这再度卷潮而起的恢宏音波气浪,当下爆喝一声,双臂回环一展,一招“霸王临世-平天下”龙虎气劲极速游转,一身金黄霸体覆盖全身,整个人犹如金刚战神附体一般,爆出阵阵金芒,不闪不避,迎着‘一日三餐’叠叠的的音浪奋然前行,自信的展示着他那旷古烁今的神功绝技,一步步向不远处的‘一日三餐’琴不休进逼而去! ‘一日三餐’手指一变音律再转,一改先前恢宏气势,曲调立时音高赫寡——“肝肠断曲”凌厉刁钻,弹指间一股股激流勇进的音波瞬间幻化作一柄柄穿云的气剑,收散聚拢,已穿心断肠之势对准皇甫漠北身上各处要害飞击而去!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面对此刁钻一招之下,皇甫漠北亦是一惊,稍稍听出曲意的他赫然收神聚劲,朝着对面那可敬的敌手爆喝一声道:“的确,知音难觅,一日老儿,我来合奏你!” 说罢,皇甫漠北面对这数十柄御气袭来的琴音气剑身形闪避翻转,一招“龙游八荒-定乾坤”一路连消带打,手上一对“雷霆虎指”一口气连破十几支气剑愈战愈勇,枷锁之下的‘一日三餐’琴不休亦是不甘示弱,琴音更急,一连又是催生出数十支气剑源源不断的朝进逼而来的皇甫漠北奔袭而去。 两人疾殊对弈之下,一般人从气势上看是‘一日三餐’琴不休上风占尽,但同处于院内的“醉邪神”司徒醉心却是看出了其中暗藏的玄机,在‘一日三餐’源源不断凌厉刁钻的气剑围攻之下,身形龙游八荒的皇甫漠北虽困斗其中却是毫发无损,且从两人的距离来看,一路连消带打之下的他已然离‘一日三餐’困锁的位置是越来越近了! 情急之下,一刀砍翻身侧的两名侍卫之后的司徒醉心身形一转,正要想去帮忙却被身旁的即墨南奈伸手拦下了,司徒醉心以为他没有看出周身被锁之下的‘一日三餐’已现败象,可回头一望,但见即墨南奈的脸上尽阅离殇,对自己缓缓说道:“啊琴不休此曲之意是要我们尽快离开,司徒兄,你此刻前去助阵的话‘一日三餐’他必将自断筋脉与你面前!” “什么!”司徒醉心听后不禁为之一怔,虽不懂音律,但以他的才智却也很快听出这七煞琴音曲调中的殇痛和决绝,当即同即墨南奈一路狂杀向王府内院的北门而去。 大院中,尽破‘一日三餐’七煞音波气剑,径直杀到琴不休面前的皇甫漠北,此时才赫然发现即墨南奈二人已然趁隙杀到了北门出口,眼看就要逃月兑自己精心设计的天罗地网之时,当即冲冠一怒,再故不得身旁‘一日三餐’的死活,身形折转便要上前将即墨南奈生擒舀下! 可惜,他还没走出一步,但听身侧的‘一日三餐’一声传来:“有老夫在,阁下妄动!”随后,但见身旁的琴不休在他那视若性命“九天玄琴”的琴弦之上,十指运劲一扯“叭叭叭”一阵断裂之声骤起,霎时间,那九根被生生扯断带血的琴弦似有灵性一般,在‘一日三餐’内劲驱使之下,瞬间已将皇甫漠北的身躯牢牢缠住! “‘一日’老儿,凭你这几根破弦就想困住本都统么!”皇甫漠北不屑的冷喝一声:“即墨南奈,哪里走!” 苍吼间,已然暴怒的皇甫漠北一招“风虎云龙-乱天庭”罡风四溢,那九根琴弦立时负重不堪,眼看就要崩离四散之际,却见一双血淋淋的手臂徒然从背后将自己紧紧地回环抱住,大惊之下的皇甫漠北正要回头一看,只闻一阵苍语洪音浮飘耳际:“皇甫都统,老夫说过,阁下妄动!” 十三根精钢铁索穿肉破骨,牢牢困锁于院中的‘一日三餐’不惜重伤四肢筋脉,竟是站起来了! 眼看即墨南奈和司徒醉心已经杀出内院北门,径直朝中院杀去,心急如焚的皇甫漠北早已是怒火攻心,两面铁肘一提,接连不断的反嗑向‘一日三餐’琴不休腰际软肋,不消片刻,‘一日三餐’琴不休口中鲜血狂涌,本就身受诸般酷刑的他在受此重击,身体早已是不堪重负了,但既便如此,他却仍是一声未吭,双臂依旧死死地环抱着皇甫漠北丝毫不肯松懈半分! 眼看那二人已然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皇甫漠北,心情已是坏到了极点,但奈何这‘一日三餐’却始终不肯松手,于是当下聚劲右臂,对准自己的胸口,力灌一招“黑虎掏心-隔山震”轰然打了上去,霸道的内劲霍然透体而过,尽数侵狂泄在‘一日三餐’疲竭力休的身躯之上,琴不休目光一滞,黯然失去了神色,但双臂却还是紧紧地环抱着皇甫漠北,如山岩之威,雷霆莫动毫厘。 心知即墨南奈定然已经逃出王府,此刻的皇甫漠北却倒似不在着急,他抬起两膀虎臂,双手紧紧地握住‘一日三餐’环抱于他身上的两臂,用力猛然一掰,终于还是掰开了寸许,从这寸许的距离中侧身而出的皇甫漠北,没有急于去追逃出府外的二人,反倒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已然离世,却依旧两臂回环,雄然傲立的‘一日三餐’这血肉之躯,怅然一叹:“世人皆说,‘一日三餐,豪气干云’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毫不相干的乐己知音竟能付以性命,今日得见,我皇甫漠北,三生有幸!”说罢竟在他的遗体前骤然一跪,俯首叩拜之后,起身荡然离去。 苏州城外-风铃谷-湖边 一场厮杀之后,成功逃出斛律王府的司徒醉心和即墨南奈二人靠坐在湖边的一棵老树之下背对而立,两人的身上均已是血迹斑斑,多少带了些伤痕。而此刻令他二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却不是身上的伤痛,而是那永远留在斛律王府里的豪侠义士‘一日三餐’琴不休 “我终究还是没能这世上再无他的琴声了”虽成功月兑险的即墨南奈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儿,对这知音的逝去伤怀怅然。 “唉,‘一日三餐’最后弹得是什么曲子啊?”司徒醉心也是一阵莫名的伤感,但见即墨南奈如此伤神,只好转移话题向他问道。 “肝肠断”即墨南奈默然回答了一句。 “呃是什么曲子?”正顾着喝酒的司徒醉心哪听得请这拗口的曲名,不由又问了一遍。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即墨南奈说着,又是一阵莫名的殇痛涌上心间。 “哦哦,对啊,这个我早就听出来了,”司徒醉心搭茬了一句后,脸色却也沉默了下来:“那你应该为他高兴,琴不休他已经用琴声告诉你,他的曲谱虽然托付给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朋友,但是这个朋友却远比很多朝夕相处的人,更值得信任!”说罢,司徒醉心抬手把从不离身的好酒递到了即墨南奈的面前。 “伤成这样还喝酒,看来这个世上还真有要酒不要命的家伙!”看着司徒醉心递过来的酒囊,即墨南奈不禁向他冷嘲了一句。 “这个你就不懂了,美酒可是疗伤圣品,你不想试试?”司徒醉心得意的说着自己对美酒的认知,不由的又将酒囊在他面前又是晃了一晃。 即墨南奈轻笑一声,也没搭茬,一把舀过司徒醉心手中的酒囊大猛灌了一口之后,一抹嘴边的酒渍,畅快的喊道:“啊,果然是好酒!”说罢起身便朝前走去,顺手一把将司徒醉心的酒囊向后朝他抛了回去。 “诶诶,小心!”司徒醉心急忙上前去接,接住之后不由往嘴边一放时,才发现酒已经全被即墨南奈给喝光了,当下便觉得被骗了一般,无奈的冲他喊道:“喂!你也太狠了吧,这些就我还打算喝个两天的呢,真是的,你知不知道,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其他酒馆了,你叫我接下来这几天怎么办啊?你你还装作不爱喝酒,谁知道你酒量这么大,唉,我的酒啊” 第六十章 邢皇赤帝 ()十二年前的时光如流水匆匆,一转眼‘西医老祖’蓝色小药丸去成都已有半月,‘剑尘’释绍天的伤势已日趋好转,但自从由‘医道仙子’沐清雅为自己治伤,多日相处下来,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剑尘’释绍天早已对她心生爱慕,与沐清雅同处于药王斋学医住在偏侧西斋的师妹韩霜幽梦却也早就看出了这释绍天释公子对师姐的爱慕之情,平日照顾释绍天伤情的事情,也总是借口推月兑,交由师姐沐清雅去亲自处理,直到半月有余之后,释绍天伤势渐趋好转,韩霜幽梦为给他二人留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于是便只留下一封书信,独自一人悄悄往成都前去,准备接师傅回来,也给他俩留下更多独处的时间。可沐清雅却丝毫没有领师妹的情,确定了释绍天伤势痊愈之后,便让他回君子堂师门去了,而回去后的释绍天却仍是对她不能忘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是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他,便总是定期隔几天就回来药王斋以复诊之名尽量争取与沐清雅见面的机会伤愈后已是连续复诊的第七日-药王斋内 “哇,这章檀木床真是太棒了。”躺在床上假装睡觉一直审视着药斋中端坐药柜前专神研读药典古籍的沐清雅整整一个下午的释绍天终于觉得再装下去恐怕有些不像话了,于是做出一副一觉醒来的样子拍了拍身下的檀木床,没话找话的随口说了一句。 “那你应该买一张回你的师门,不用每次都来药堂睡喽。”沐清雅依旧专神阅读着手中的药典,只是淡淡地回敬道。 “你这里舒服一点嘛,别这么小气,这半个多月要不是每三天我都来你这儿睡一觉,让你观察伤情,你哪儿时间看这些名书古籍啊?”释绍天一边穿起外袍,一边可爱的朝她调侃了一句。 “是一个月!”沐清雅“最多还有一个月,你身上的内伤治疗就结束,本大夫绝对确保你身上的伤绝不会再犯,到时候就可以回师门慢慢睡了。”沐清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又再次强调了一下他这莫名其妙自主要求回来复诊的最后期限。 “这么快结束啊?但我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好转呀,要不等你师父回来,你跟‘西医老祖’前辈好好说说,让我在多治疗一段时间?”释绍天说着突然做出一副腰痛难忍的样子,一摇一晃的走到药柜旁的沐清雅面前,指着自己手捂着的地方,向她问道:“哦,对了,最近我腰好像有点儿疼,好好像要断开似得,会不会是旧伤复发,是不是很严重还需要继续观察几天啊?” “哪里啊,我看看。”沐清雅放下医书,无奈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无病申吟、莫名其妙的男人,一把掰开他那动作夸张的手臂,伸手在他腰际轻轻推拿了记下后,转身走到了药柜前,一边找药一边坦然说道:“你这个叫腰痛,等等我开点‘寒鸦草’给你。”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见自己这雕虫小技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释绍天在原地鼓了鼓勇气后,终于毅然走到了药柜前的沐清雅面前,嘴里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你觉得在下这人怎么样?” “啊!”正在找药的沐清雅被他这突然近前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被他逼到墙边无处可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之下审视着这眼前这个相处多日的男人,心中暗藏的女儿家心绪萌然而起,登时俏脸绯红,下意识之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释绍天,急走开几步之后,才对他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与与我何干?” “嘭!”正待释绍天与沐清雅略显尴尬之时,门外一声轰响,药斋斋门骤然而开,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子突然闯了进来,二人仔细一看,正是先前只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去,到成都接‘西医老祖’蓝色小药丸的沐清雅的师妹——韩霜幽梦! “师姐师姐,不好了!”韩霜幽梦一进门般气喘吁吁,惊慌失色的朝沐清雅喊了起来。 “怎么了,师妹,你不是去接师傅了么,师傅他人呢?”沐清雅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继续问道。 “我我刚到成都便听说朝廷调集了大批的锦衣卫抓捕各路江湖名医,而且我亲眼所见,成都名医百里家上下几十口人已经被残杀殆尽!”韩霜幽梦喝了一口水后,缓了口气,继续道:“我火速赶到沈家的时候那些锦衣卫好像就已经到了沈家附近了,师傅让我先从后门走,回来跟师姐你报信,还有这些金针药典也是他老人家让我交给你的,师傅说‘药王斋’很可能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不行,我们得去救师傅他老人家!”沐清雅接过药典得知师尊被困、生死未卜后,当即决定去沈家堡探个究竟。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阵狂傲的笑声却倏然从斋外传了进来,斋中的三人皆是一惊,靠近门口的韩霜幽梦下意识推了推斋门“吱呀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斋门渐渐打开,紧接着随之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却是无数大批的锦衣卫,屋上、房下、院中、围栏四周,外各处都布满了锦衣卫人手埋伏待命,斋院中央,一名身着锦衣卫刑堂红衣官服,面色微嗔,朗朗晴天之下却打着一把红伞,甚是诡异莫测,初闯江湖已小有盛名释绍天虽未见过此人,但一见到他这身奇异的打扮便已猜到了七分:“‘红衣红伞,血海滔滔’你是锦衣卫刑堂堂主‘邢皇赤帝’——叶兆安!” “哈哈哈不错,年轻人好眼力!”大院中央那红衣红伞的叶兆安大笑一声之后,目光又转落到了释绍天身旁的‘医道仙子’沐清雅的身上,冷冷地说道:“本堂主方才听你们说要去接应金针沈家那伙儿逆贼吧,不过大可不必了!方才邢卫来报,‘西医老祖’蓝色小药丸已和沈家堡一干人等要犯不肯束手就擒,已经统统被我锦衣卫‘夜了醉了’大掌门带人统统就地正法了!” “你说什么!”沐清雅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心中一怔,指着对面的叶兆安愤愤质问道:“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朝廷要抓我们?” “抱歉,这是朝廷下达的密令,本堂主我只负责依命行事,其他的事情恕叶某人无权奉告,另外,我等此次只负责抓捕江湖游医,与君子堂无关,释少侠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说罢,叶兆安手中红伞一收,对四周的十几名刑堂弟子做了一个抓捕的手势,瞬间埋伏在附近的三名锦衣卫刑堂弟子已然持刀向药斋处的沐清雅和韩霜幽梦二人冲了上去! 第六十二章 证据 ()危急时刻,药地之中,方才被‘邢皇’叶兆安一招滔滔血海的浩然气浪击得跌飞坠下的‘剑尘’释绍天,此刻浑身尽化赤红无比,拄着一把被大量血气缠绕的剑刃和一柄映红如血的伞套徐徐撑着身子硬是站了起来! 斋院中央,悠然打伞落回原地的叶兆安望着这中了自己一招还能强撑着站起来的释绍,天又看了看那依旧紧紧缠缚在他身上的滚滚血气,不屑地一笑:“你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难不成你还想再次出手阻止,真是异想天开!” “呃啊!!!”就在叶兆安还根本不屑一顾之时,院内药地中的释绍天徒然爆吼一声,强顶着身上缠缚的这滚滚阴沉血气的压力,两手中剑刃、伞套霍然而起,体内‘怜花宝鉴’内息暗流涌动,顷刻间,释绍天双手一起一落,双手两端的伞套、剑刃缓升骤坠,在体内暗涌的‘怜花宝鉴’内息牵引、剑招起落之下 “嗡”一声剑啸,释绍天浑身缚着密布的赤煞血气之中,一点青芒微光倏然现起,在他这一起一落之下,竟是牵引着身上滚滚的血气缓升而上,又随剑刃、伞套骤落于脚下那种满奇花药草的药田之上,那一株株郁郁葱葱的药草,霎时间,在释绍天卸下的大量血气侵蚀之后,立刻衰败枯荣,就连整片药田的土壤也尽化作血红一片! “啪啪啪”旁侧的释绍天一招月兑困之下,院中的‘邢皇’叶兆安不禁连连拍手,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如此轻易的卸去自己血气束缚的叶兆安望着不远处那成功泄劲之后内力极度虚弱的释绍天,倏然目光一怔,不由叹道:“这小子的内力在不断的回复!哼,原来是君子堂‘无涯剑法’的——‘御天一怒’!” “呼不错,叶大人好眼力!”一招强行泄劲过后,长出了一口气的释绍天一边回话,一边缓身走回到了药斋门前沐清雅与韩霜幽梦的身旁。 “用‘御天一怒’破老夫的阴煞血气,没想到无涯剑法的怒击的大招还能这样用,确实是后生可畏啊!”叶兆安轻抚了几下腮下的胡须,望着对面斋门前的释绍天轻轻一笑,身在锦衣卫多年的他早已是阅尽江湖上无数的高手邢犯,任何的虚张声势、死撑硬扛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鹰眼,很快他锐利的目光便锁定到了释绍天持剑右手那根毫不起眼,微微颤抖虚汗四溢的小指之上:“哼,虽然你的确成功卸去了老夫盘缚在你身上的煞海血气,但不是我叶某人自夸,就凭现在的你难道还想挡得住我抓人不成?” “左右听令,除了君子堂的释公子外,把剩下的这两个丫头给本官带回刑堂!”看出释绍天已然根本无法挡住自己的‘邢皇’叶兆安,当即再次下令,左右十几名刑堂弟子当即便朝斋门前的两位佳人走去。 “慢!”眼看刑堂众弟子逼近的一刻,自知已不是叶兆安对手的‘剑尘’释绍天却还是闪身挡在了二人的前面,对着面前的叶兆安毅然说道:“叶大人,你说你此次是来抓药王斋的行医之人?” “不错,这件事于君子堂无关,还请释公子自重,莫要给令师门惹上麻烦!”叶兆安一抖袖袍,再次强调了一遍。 “那就对了,我身后的这两位姑娘都是我君子堂门人,是陪在下来这里寻找西医老祖前辈复诊治伤的,一场误会,还请叶大人腾出一条道来,既然西医老祖前辈不在斋中,我们回去这就回师门去,就不妨碍叶大人搜查疑犯了。”释绍天说着将青虹剑收入伞套之中,带着身后的两位佳人便往叶兆安身后的院门走去。 “等等!”三人刚走了几步,挡在院中的叶兆安突然阴沉的喊了一句:“释公子说他们是你君子堂门人,老夫本不该怀疑,你身后的这个小丫头可以带走,但是在你身旁的这位姑娘,方才用药迷倒我三名刑堂弟子用的分明是药师所炼的‘九幽夺魄散’迷药,难道你君子堂也教这等手段不成?” “这”释绍天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一时语塞,眼看着叶兆安就有亲自上前抓人的意思,释绍天脑子一转,手中忆心伞套一抬挡在正欲上前的叶兆安面前,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开口便道:“叶大人且慢,这位沐姑娘以前确实和药王斋西医老祖前辈学过几年医术,不过她现在已不能算是这药王斋的人了!” “哦?还请释公子明示,老夫愿闻其详!”已然操控全局的叶兆安默然一笑,丝毫不着急动手,反倒摆出了一副前辈大家的风范。 “她她”释绍天结结巴巴的哼了一会儿,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沐清雅,把心一横,对着叶兆安昂首畅言,郑重其事的厉声说道:“她现在是我释绍天的娘子,自然应该是我君子堂的人了,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 一旁的沐清雅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中一急,可在叶兆安面前也不能表露出来,又羞又怒之下,玉手一把狠狠地掐在了释绍天的腰上,直掐得他浑身一抖,这才稍稍解了些心头之气。 “释公子大婚,老夫怎么没有接到令师尊的英雄帖啊?”久经世事的叶兆安看着二人一点也没有新婚燕尔的样子,不禁又起了疑虑:“你该不会是糊弄老夫吧!” “叶大人多虑了,在下与沐姑娘的确未曾举办婚礼,不过我们已经订婚,叶大人没收到师尊的英雄帖也属正常。”释绍天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只是订婚,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本官一向执法如山,相信释公子也听说过,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你们俩之间的关系,那就麻烦这位姑娘跟本官到锦衣卫刑堂走一趟,到时候我叶某人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叶兆安冷冷一笑,又向前逼近了一步,伸手便有把人带走的意思。 “不行!”释绍天情急之下下意识的呵斥阻拦了一声。 “怎么,没有证据,释公子这是要帮疑犯拒捕不成!?”叶兆安看着面前头脑发热的释绍天丝毫不惧,冷然说了一句,向他提醒道。 “额好吧,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长舒一口气似有所觉悟的释绍天,却没有和面前的叶兆安动手,反倒是猛然转身,右手并拢一曲化掌作指,一指点到了根本毫无防备的沐清雅腰际的穴道之上,趁着沐清雅身子一酥,释绍天左膀虎臂一揽,一把便将身旁的佳人抱在了怀里。 沐清雅清白之躯徒然被他无理的亲近,正要开口阻止,可惜还不待她发出任何声音,她微启的双唇已然被释绍天用嘴死死的堵住了。 穴道被点,根本无力反抗的沐清雅只能任由释绍天摆布,而两人身后的小师妹韩霜幽梦,还以为二人早已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自然也是喜闻乐见,更别说上前阻止这桩美事了。 当着锦衣卫刑堂众人的面前,释绍天和沐清雅二人唇齿相接,在释绍天独特的男性气息主动侵袭之下,怀中的沐清雅渐渐有些迷失,缠绵深吻中的两人一个初经人事一个血气方刚,一触即发之下竟是一发不可收拾,这情意绵绵的恩爱之景也竟是整整一直持续了足足有快半个时辰后,他二人才略显尴尬娇羞的分离开来。 而此时一旁的叶兆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三人放离药王斋而去 第六十三章 暴走狂狮 ()大漠哀风吹过,呼呼 辽阔无边的茫茫黄沙之上释绍天宽厚的臂膀轻抚着他这一生挚爱沐清雅渐渐冰冷的娇躯,而第一次抛开一切世俗恩怨、一切依蜚语流言安心地偎在他的怀里的她,才真正的从心底感受到,原来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不忍离开 虽然十二年前在药斋的那个时候自己还对他当初的轻薄之举暗记心头,但直至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当初的那种忘不了、放不下的感觉,便是爱了! 身为医仙的沐清雅,也曾救人无数,也曾为自己的医术傲世天下间所有的医者药师,如今自己身中剧毒,纵使有再高超的医术却又能如何,正像当年师尊说的那样,终究还是和天下间芸芸一样,无法逃月兑医者这不能自救的宿命,此刻在她的心中已然不知到底是悲伤还是快乐,只是唯有一点始终没有改变——当初在药王斋为释绍天这个男人治伤其实是自己一开始便决定了的,而且,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师哥,你不仅手段太差,看来你眼光也不怎么样,这个女人虽然有几分姿色,不过确是又闷、又冷,也值得你这么伤心?”孔丘望着不远处隐忍悲痛、心神几近崩溃的释绍天故意挑衅了一句话后,转而又望了一眼,只见释绍天缓缓放下沐清雅已趋冰凉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身持剑与他峙然对立,手中森森发寒的‘青虹剑’已是灌注内息,而且握得更紧! “师哥,你好像有点儿生气啊,让我看看这些年咱们从师傅那里分开之后,你真正的力量吧!”绣花碧云、金边缎锦狮袍顺着这大漠哀风一甩,猎猎扬飞而去,敞袍之下一身劲装武服的“狮皇”孔丘持刀横扫,截斩削击,身形宛若一只饿了三天的雄狮,掠地疾驰,霸道无匹,瞬息间已然冲到了‘剑尘’释绍天的身边! ‘狮皇’孔丘气劲充盈,手中冷月宝刀一招疾攻而至‘霸皇刀罡’透刀而出极速扩散开来,直扑释绍天面门。 面对孔丘这至强至罢的一刀,释绍天急施雁行身法,身形一低一蹿,仰首间,孔丘扩散无边的刀罡毫厘之差的贴着他的脸颊横扫而过,躲过这一招之后他借着雁行之势已然一举蹿行至孔丘面前,右手中的青虹宝剑剑尖点地“嗡!”一声剑啸低鸣,释绍天这看似蜻蜓点水的一点,却是将他雁行低身穿梭的身体瞬时弹了起来,趁着孔丘刀罡回气的瞬息空隙手中青虹剑借着点地回弹之力顺势拔地而起,剑锋一挑,一招“挑剑直刺”携着微利的剑芒直挑剑尖,锋芒顺势向孔丘的咽喉啄去,他使得不是君子堂的‘落英飞花剑法’也不是其镇派的‘玉箫剑法’,竟然是江湖上学剑之人人人都会在普通不过的——“折风剑法”! “哼!”没料想他竟会使出这种套路的孔丘不禁微微有些诧异,手中冷月宝刀在回气只见急转回旋,刀锋向内反手朝上一挑,脑袋一扬,随意而出“狮王刀诀”灵动的一招‘小狮戏珠’巧借着本就厚重的冷月宝刀只凭着刀身的重量和刀上残存的刀气轻而易举的便将释绍天翻挑直刺到喉咙处的一剑轻松拨离,剑尖直擦着孔丘昂起的下颌径直被冷月宝刀拨开至二人的头顶。抢攻一招破尽,‘狮皇’孔丘刀招再起,冷月宝刀当即便从头顶划下,刀身持平,气劲回复盈满的刀锋锋寒尽射,刀尖左右一晃阵阵刀芒幻化而出,宛如一对嬉戏的雄狮两爪并起,这看似普通的一招却是孔丘从武当‘太极剑法’中演化领悟自创而来的,亦名‘狮子摇头’! 刀招破近,面对孔丘如刀似剑独特新奇的这一招‘狮子摇头’两面迂回的攻击,释绍天急退了几步,竟轻易的将他这独创的一招化解,然一招扑空的孔丘却丝毫没有感到惊异,因为他真正的杀招才正要开始! 成功逼开对手的‘狮皇’孔丘紧接而来的这一招,招风大变,既不卖巧、也不求快,双手紧握‘冷月宝刀’刀柄,双足弓步猛然踏地,向大地借力之后体内雄厚的内劲翻然上涌,其魁伟的身形立时跃向空中,双手持刀的孔丘周身罡风四溢、如皇者亲临,却又诡异慑人,‘狮王刀诀’的霸道无匹尽显无疑,这一招“暴走狂狮”当空猛劈之下,看似就要凭这一刀之力于释绍天决出胜败输赢!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就在孔丘这看似孤注一掷誓要斩定乾坤的一刀从空中劈下的瞬间,半空中,孔丘千斤坠落的身影却骤然分离变幻,霎时间,身处半空之中的他竟是幻化再起之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尽,数十个持刀扑来的孔丘竟直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如狮群暴走一般,铺天盖地、奔涌翻腾! “小丘,你变强了!”立时处于重重包围之下的释绍天看着面前这围攻而来的无数孔丘,黯然一叹。望着眼前这排山倒海般的阵势,持剑镇然定立,因为以他这般的修为确实不难看出,孔丘这幻化的无尽身影和‘狮傲’上官吉喆的‘天魔六幻’其实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上官吉喆‘天魔六幻’的六道身影是在极高的轻功配合下穿极速移变幻形成的六个尸体,一人可当六人!而如今面前这数十个如狮群暴走般奔袭而来的孔丘,却基本全都是迷惑敌人隐藏自己真正出手位置的残像缺影,而他这一招‘暴走狂狮’的精髓也正是如此——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浩大阵势下暗藏的手段,即便看出是残像幻影,凭孔丘如今的实力,在这数十人之多的残像之中,谁又能猜出哪个是他真正的本体、哪个又暗藏杀机呢! 知道孔丘这招非同小可,‘剑尘’释绍天屏气凝神我自岿然不动,几息蓄气之后,猛然出招剑身一抖,一招‘反身架势’剑游周身,在手中青虹剑剑芒与自身的怜花气劲交融通汇之下,“折风剑法”剑芒横扫、气折玄风,瞬间已将逼至身周附近的七八个孔丘残像斩消于无形。然而一剑攻破的这数个残影的释绍天,根本只是扫除孔丘众多残像中的麟毛一角。很快,后续而来的数十只残像又再度威逼至他的面前! 释绍天丝毫不惧,手中‘青虹剑’折风再起,‘回步瞬削’这简单至极的一招折风剑,在他妙手生花的运使之下配合着其灵动悬移的身法一招化百式,变化万千之间,剑气激荡纵横驰骋于茫茫环宇! 不消片刻,天上地下、四方八面,孔丘‘暴走狂狮’一招分离出那无数逼近的残像在他这极速一剑的游离削斩之下,立时纷纷破散数量骤减,剑招运使末端,眼前视野越来越广的释绍天如释重负,眼前的残影也只剩寥寥无几,可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目光一扫之下,危机再次降临,竟还有一个残影躲在众多残像的后方,悄悄疾步向不远处重伤昏迷的沐清雅持刀而去。 “不好,难道这个才是真身!?”虽还有些不太确定,但早已愤怒至极的释绍天已然顾不得再细细分辨了,‘青虹剑’剑锋一急转,一招“剑出蓬莱”携着他满腔的怒火一剑祭出,一柄锐不可当的气剑透过剑身,径直朝那个正欲对心上人不利的孔丘横飞而去,与此同时,他体内的‘怜花宝鉴’气劲急驱外散,阵阵护体真罡极速向四面猛然扩散开来,虽然体内的大部分内息几乎全都灌注在了方才那‘剑出蓬莱’的一招气剑之上,但对付身边这些残像,刚刚扩散出的这些许怜花罡气,已然是足够了。 果然,位于身周的那零星的几个孔丘残影被他这护体罡气一撞,由内向外一个个登时便层层消形瓦解,看着周围这渐渐破散的残像,越来越坚信那个独自蹿行,危及到心上人的残影便是孔丘真正本尊的释绍天,在他那招“剑出蓬莱”威猛无匹的一道气剑径直刺入那正要威胁到自己心上人的孔丘体内之时“刷”一声微响之下——那个孔丘消散了! “什么!那个也是残像,那么本尊就还在”释绍天心中暗道不妙,赶忙回头望向眼前的这几个渐渐破离消散的残影之时,只见其中一个孔丘残像竟挥刀一斩砍碎了释绍天那薄弱的护体真罡,登时半空中剩下的那几个孔丘残影立时与他合为了一体,释绍天猝不及防,再加上刚刚催动过猛力一剑的他根本来不及回气,一招‘暴走狂狮’精心策划之下的孔丘趁隙抓住机会,成功破去释绍天护体罡气之后一刀横削猛斩“狮王刀诀”神威临世,‘霸皇刀罡’悍猛难当,因心上人受胁,一朝判断失误的释绍天根本没有闪避的机会,实实挨了孔丘披靡的一技刀罡之后,整个人当即便砍得平移急退出丈许开外,一尺多深的沙地划痕触目惊心! 一招占据上风的孔丘望着远处释绍天身上那立显腰间的一道一尺有余的血红刀口,并未急于追击,只冷冷地朝他嘲笑了一句:“哼,愤怒,并不会使你变强,而刀、剑,最要远离的便是感情!” “啊!剑尘兄弟!你怎么了?”一刀之下,场上所有人全都陷入默然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徒然在茫茫大漠的一端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手抓着数棵‘寒鸦草’的汉子一脸惊异的望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神色焦急的疾步跑了过来 第六十四章 孔雀狮灵 ()狮皇-狂狮暴走-寻机 剑尘-剑出蓬莱-中计 一刀受创,腰间一尺刀口滚滚血溢的释绍天仍旧面色肃然,一把将手中的青虹剑插在脚边的流沙上后,缓缓的挽起布袍简单胡乱的堆杂在腰身月复部出的伤口之上,一手轻轻按住,另一只手解开缠在身上的腰带调了调位置,两手用力一勒一绑,虽隔着团杂布袍,但伤口处那止不住奔涌的鲜血还是“呲呲”喷洒出许多,可即便是这样,剧痛之下的他却依旧面色不改,没有发出半点喊疼的声音,只是望着不远处那依旧静静的躺在滚滚流沙上安然无恙的沐清雅,心底释然一笑——只要她没事,就足够了。 释绍天并没有倒下,决斗亦不会完结,看着释绍天还在流血的伤口,还要继续完结曾经兄弟之间的这一战,场上所有人全都陷入一片默然,而也就是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徒然在茫茫大漠的一端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手抓着数棵‘寒鸦草’的汉子一脸惊异的望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神色焦急的疾步跑了过来,正是那一开始便出去为三弟即墨南奈寻找外敷治伤‘寒鸦草’草药的——“金刚王”即墨大热! 此刻应该是正巧回来的他,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当即跑到了两人对决的场中,随身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挺身便挡在了负伤的‘剑尘’释绍天的前面,对着不远处的孔丘和狮子楼众人,气喘吁吁的吼道:“喂,你们别过来,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兄弟!” “大热兄弟!”释绍天轻轻拍了一下即墨大热的肩膀,轻声喊了他一句,心中很是触动。 “绍天兄,你放心,你能为我豪门兄弟出生入死,如今你受了伤,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但凡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即墨大热目光坚定的望着对面那一个个敌人,毅然对后面的释绍天缓缓说着,没有回头。 “哼,师哥,看来你在豪门里还有不少跟班。”孔丘见状不禁朝受人庇护的释绍天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释绍天没有理会孔丘的讥讽,只心平气和的对身前的即墨大热缓缓问道:“大热兄,你我虽初次相识,却已有兄弟一般的情分,不过你功力应该还没回复,而且我与他的对决还没有结束,你相信我能赢么?” “那当然!”即墨大热坚定的回答着。 “好,那还劳烦大热兄你到我的身后来吧。”释绍天重伤之下,亦要亲自对决的坚毅之志终是撼动了即墨大热。 “哦”听他这么一说,挡在他身前的即墨大热无奈的回应了一声,略显沮丧的样子,徐徐绕到了释绍天身后而去。 苍然大漠,雄风再起,对决场中的‘狮皇’孔丘宝刀一横,刀罡再聚,随时应战出击;‘剑尘’释绍天青虹一纵,剑指清锋,蓄气攻势尽隐。 一个重创敌手上风占尽,一个带伤上阵意志坚雄。苍然间,流沙滚滚,朔风中,就在这两大高手二次对决即将展开的关键时刻 “什么!”身在丈许外一直观战的即墨判官徒然的一声惊吼,却将众人的目光全都拉到他突然发现的这完全不可思议的一幕之上——刚刚站到释绍天背后的即墨大热竟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背上,顿时血流如注不止! “你不是即墨大热?”释绍天回头惊异的看着身后一脸邪笑的那即墨大热,不禁又惑又怒,不顾后背的剧痛,反手一剑便朝身后这暗施偷袭的似假非真的即墨大热怒斩而去! “噹!”一声金铁交鸣脆响,那假冒的即墨大热立时拔出刺在释绍天后背的匕首横架头顶,勉强挡住了他这一剑怒劈。 “你究竟是什么人?”看着眼前这无论是举止、相貌都根本挑不出任何破绽的即墨大热,释绍天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见他这么一问,那一脸邪笑的冒牌即墨大热左手一抬,在自己后颈处的‘风驰穴’上缓缓抽出了一根寸许长短的银针,待整根银针尽去之后,那冒牌即墨大热的脸颊身形竟徒然骤变起来,不消片刻,一个几乎感觉不到存在,气息若有若无,一双鹰目下一道浅浅地金针划痕更添几分诡异莫测的幽灵一般的人物,在卸去全部伪装之后,赫然显现在了释绍天面前,正是那从一开始便退站在‘狮子楼’众人后方,一直都隐藏气息丝毫没有令人察觉他移动、易容、改装、直至再次幻化接近,整个偷袭过程瞒过孔丘、瞒过释绍天、甚至瞒过了一直在旁观战的双方所有高手的——“狮灵”孔雀蓝! “居然是灵儿!他居然敢擅自出手,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狮子楼众人处的‘蛇蝎美人’冷兮兮虽然有些嗔怒,但对他的这次成功暗袭还是忍不住夸赞了起来:“不过他这次的突袭又比以前跟厉害了,居然能伤到‘剑尘’这样的江湖一流高手,看来孔丘大人这次是赢定了呢。” “是你!”一眼确定偷袭者真正身份的释绍天盛怒之下丝毫不顾后背还在淌流如注的鲜血创口,对准还未来得急从身后撤走的孔雀蓝,一剑怒斩、快到毫巅直劈而下,根本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青虹剑’剑锋之下的“狮灵”孔雀蓝已然被释绍天盛怒之下生平罕见的可怖杀气生生震慑原地,眼看释绍天一剑之锋就要尽灌孔雀蓝面门之时“噹!”一声炸响轰鸣,一杆森寒的刀锋霍然横在孔雀蓝的前方面门——孔丘出手了! “他是我的二弟,也是我手下,从他入‘狮子楼’的那一刻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出手拦下释绍天这一剑的狮皇孔丘冷冷地一句解释之后,又对身旁孔雀蓝命令道:“还不快走!”孔雀蓝这才缓缓退出了两人的攻击范围,回到了狮子楼一方的人群之中。 重伤之下又遭重创,‘狮皇’孔丘强敌再临,‘剑尘’释绍天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第六十九章 官道险道 ()银杉树林中,先行打前站的“万里采花”西门撸已然和埋伏在外围九幽家族“紫霞仙子”九幽冷月交上了手,而在他后面急驱赶来的各派高手却还在西北方的官道之上。 通达的官道之上,一行约有六七人的队伍纵马疾驰,正朝着大漠马贼聚集地马不停蹄的赶来。 队伍中,纵马疾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披锦襕袈裟,慈眉善目的少林大师,一杆明晃晃的降魔禅杖紧缚背后,慈祥的眉宇间却隐隐散发着一股怒目金刚般的威严之气,此人便是少林三老之一,掌门主持‘无色无相’大师的师弟,少林罗汉堂十二年前癫狂失踪不知去向的前任首座“百空禅师”云漠夕阳的同门师兄,如今执掌半边少林,现任达摩院的首座‘杖动群魔灭,一怒金刚生’的“百丈禅师”——纪邃,纪大师是了。 紧随其后,旁伴‘百丈禅师’左右一路而行的,还有两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左边一位身披出尘道袍,腰佩道家神兵‘雪霁剑’、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身浩然正气、道骨仙风的道家高手,正是朝中太傅莫天机昔日武当的同门师弟,如今坐镇终南山刚刚闭关出山‘太上知天道,剑下傲群雄’的“太上道君”——道雄! 另一位靠右而行的胭脂马上,是一峨眉装束女子,她身着一身浅红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在这纵马疾驰的风中,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却香腮度雪,柳眉樱口、皓齿星眸,一柄‘紫薇软剑’斜跨纤腰之间,气质如兰宛如九天仙子一般,正是峨眉长老梅系弟子领袖“九宸仙子”慕钟离,慕仙子! 一路疾奔下的三人带着各派的几名年轻一代俊杰弟子很快便驶出了官道,进入塞外大漠这炎热的荒漠之地,可刚走了一段,众人渐渐进入大漠鸣沙谷地界时,意外的事情便发生了——这荒凉大漠谷口几座沙丘附近的黄沙上,一名身着君子堂翠绿服饰的年轻弟子,竟毫无征兆的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一向慈悲为怀的“百丈禅师”纪邃虽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我佛慈悲,这位出身佛门的纪大师还是忍不住勒马停了下来,走到那倒在地上的受伤君子堂弟子面前抬手缓缓地将他扶起,顺势在他的腰脊处“啪啪啪”连续点按了三下,少林‘大金刚指力’雄厚的指劲立时便灌入那受伤弟子的体内,佛门正黄色真气游走间,那名弟子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从晕厥中醒来后的那名君子堂弟子连咳了几声后,一眼便认出了‘百丈禅师’纪邃的身份来历,未表示尊敬,当即便欲下跪行礼:“多谢大师搭救,纪大师在上,受弟子一拜!” 禅师纪邃赶忙将他扶起,向他问道:“不必多礼了,你是君子堂门人,莫非是和‘剑尘’释绍天施主一道先到此地的吧,怎么不见释施主的身影啊?” “大师说得不错,我是与释绍天前辈一道先来的,我们本是来解救铁骑会众豪杰的,可谁曾想那‘狮子楼’孔丘的实在太强,而且他们还收揽了兵败后玉门关胡英烈的许多残兵败将,人多势众的他们合围而上,释绍天前辈寡不敌众,这才拼死保我冲了出来向各位江湖前辈求援的啊,可惜我太没用,还没出了这大漠边累倒在这荒漠之中了”那弟子说着不禁有些自责了起来。 “哦,原来你是累到的啊,怪不得老衲刚才以金刚指力窥探你的心脉发现你筋络完好,并无受伤的迹象,那你快说说,此刻那马贼聚集地中,各路豪杰的情况到底如何?”心中疑惑消除的‘百丈禅师’纪邃,一听还有人活着出来,连忙向他急切的询问道前。 “那马贼聚集地几乎已全部被孔丘带领的狮子楼众人控制,释绍天、沐清雅两位前辈身受重伤,青龙耶律戒萧下落不明,而即墨判官、即墨大热、即墨南奈几位豪门好汉他们他们在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那弟子话未说完已是有些泣不成声了。 “已经怎么样?”纪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惊,赶忙继续追问。 “他们都已经被孔丘,杀死了!”那弟子凄怆答道。 “啊啊”一听到即墨三雄皆以阵亡的消息,不光是百丈禅师本人,就连身后的众高手亦是一片哗然。 “铮”就在众人皆为即墨三雄阵亡的消息诧异吃惊之时,处在那名弟子身前的“百丈禅师”纪邃纪大师却倏然感到眼前一片炸亮,一声锐响之中,一股淡蓝色的香气骤时扑面而来,毫无防备之下,稍稍吸入了少许的纪邃暗感不妙,立即运功闭气,同时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料定敌人还会藏有后招,于是当即便右手握作半拳,向前凭空一晃,食指和中指一分一合之下,竟真的直感到一把利器倏然被自己‘二指禅’的指劲牢牢地夹在了指间。 障眼的亮光很快散去,后面的众高手不禁朝前方马处危险之中的纪大师望去,只见一柄匕首利刃锋利的刃尖与‘百丈禅师’纪邃的咽喉仅距寸许之遥,却还是被纪大师刚猛的二指死死的拦了下来,而行刺他的正是那名突然出现的君子堂弟子! “你不是君子堂子弟!”纪邃看着眼前这已然露出真面目的刺客怒声呵斥道。 “哼!”行刺不成,那名假冒弟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之后,抬起另一只手,反手便是一掌又朝面前的‘百丈禅师’纪邃的身上打了过去。 “阿弥陀佛!”见此人暗箭伤人后竟还不悔改,已现怒像的纪大师低颂了一句佛号,左掌毅然祭出“轰”的一声震响之后,‘百丈禅师’纪邃的身影如怒目冥王一般立在原地丝毫未动,左手打出的雄厚‘大金刚掌力’立时已将那刺客震退数尺之外! 正面硬接‘百丈禅师’纪大师的一技‘大金刚掌’之后,虽是退开了数尺,但却像是毫发无损一般,莫说伤势,似乎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你到底是谁?”面对眼前这个接下自己一掌之后,却还能毫发未伤的家伙,纪邃禅师不禁开口叱问,因为,江湖上接自己一掌还能安然无事的人并不没有多少,而此时眼前这个所谓的君子堂弟子,显然必是假冒的无疑了! “纪大师,好眼力!”纪邃一句询问之后,对面偷袭他的那名弟子一边抬手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边卸外的伪装,轻笑着回答道。可令谁也没想到的是,那假冒弟子回答出的这个声音,竟是一个磁性极强、极度惑人心魄的女子之声! 众人不禁朝她凝神望去,皆是一阵愕然,没想到是她到了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ian.阅读。 第七十章 落困 ()鸣沙谷谷口处,假冒弟子赫然在众高手面前抬手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卸外的伪装,立时显出了原形: 暗红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诡异琢磨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丝绸般如墨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更为风华绝代,楚楚动人,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血红色繁花劲装,外面披着一层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额前有着一快月形的、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纹的暗红色水晶,莲步轻摇微微颤,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倾国倾城,竟是一女儿家之身的狮子楼-九幽家族‘幽凰剑姬’九幽琳琅是了! “恩?这双手!”百丈禅师纪邃身后刚刚下马的道雄不愧为道家高手,注意力很快便从九幽琳琅那惊世的容貌上离开,转而向她两袖间那双赤红如血的玉手望去,心中煞是一惊:“难道她已练成了那门道家焚毁多年的禁忌剑诀不成?” 很快,九幽琳琅的出招便已给了他答案,只见她一双玉手交错翻转间,一个方寸大小血红色的烈火太极图便在其手中蕴育旋转而现,而且越转越快、指间血色罡气亦是越聚越多,不消片刻已是变得激荡澎湃起来。 眼见九幽琳琅双手聚气翻转间血红色的内劲愈发饱和盈满,眼看就要炸裂一般,位置靠前的‘百丈禅师’纪邃不禁朝后方已然下马的众人沉声提醒道:“小心!” “果然是‘烈火天罡剑诀’!”一眼便认出这源自道家先天罡气演化而成的奇门剑法的‘太上道君’道雄,不由一怔,腰间的名剑‘雪霁’已然出鞘,与一旁峨眉的‘九宸仙子’慕钟离不约而同的向前走了几步,分站在纪邃纪大师左右,赫然与他练成了一道屏障,将后面的年青一代弟子挡在了后面。 “咻咻咻咻”一阵激烈的剑鸣猝响,九幽琳琅手中那早已饱和盈满的烈火罡气太极徒然炸裂,顿时化作一杆杆赤红如血的烈火气剑分崩离散,气势威猛磅礴,铺天盖地的向面前的众高手袭去! “阿弥陀佛!”首当其冲的‘百丈禅师’纪大师暗暗低诵了一句佛号之后,一把抽出了他那缚于背上的‘金刚降魔禅杖’少林七十二绝技的‘伏魔杖法’一招“伏天化-逆天元”佛门旋檀神功雄厚的内功劲气赫然流转于禅杖杖身,金光耀世的‘金刚降魔禅杖’在这位少林神僧纪大师苍然有力的大手之上舞动得霍霍生威,伏天逆转的连挥之下,已是将正面大半的血色天罡气剑轰击消散于无形。 而两侧守卫的武当、峨眉两位高手也没闲着,位居左侧的道雄手中名剑‘雪霁’寒锋一抖,先是一招‘临风傲雪’瞬息激发出滚滚地雪斋寒锋剑气,大大减慢了那急攻而来的数十支血色天罡气剑的飞驶速度,随即又紧接一招‘惊雪无常’身形急驱、剑气横扫,片刻间也已将那数十支锐不可当的气剑尽斩于雪霁寒锋之下。 位居右侧的峨眉“九宸仙子”慕钟离则更是彻底惯行了峨眉立派祖师郭襄的决绝定断的作风,紫薇软剑一出鞘便将大量的‘冰肌玉骨功’玉女沁寒气劲尽灌其中,随后只简单的抬剑斜掠一扫,那看似单薄的紫薇剑刃却是剑气所向威力非凡,霎时间,那漫天袭来的气剑在她这一斩之下,已是顿然支离破碎、消弭四散。 在当今武林各派三大高手的坚守之下,‘幽凰剑姬’九幽琳琅仓促间催发的剑气剑诀虽声势浩大可还是被三大高手分纷之下各个击破,不过那‘烈火天罡剑诀’汹涌的剑道余劲还是将三人生生逼退了数尺! “哼,各位就在此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吧!”一招毫无斩获,却瞬间将众高手逼退数尺的九幽琳琅潇洒的一拂额间垂下的发髻,只淡然不屑地说了一句,随即双手一合,结印连连,猛然拍向地面,霎时间,刚刚被对面三大高手合力击破消散于无形的气剑余劲竟再度凝结聚现,在九幽琳琅所结的血印操控之下,与后发其之劲默契相合流转,不知不觉间,一个由六把巨大气剑坠地而立,数十柄小型气剑穿梭其中的‘烈火天罡剑阵’豁然成形,不可一世的‘幽凰剑姬’九幽琳琅在将众高手再次困入自己阵中之后,便向后方的谷口沙丘处姗然退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同时此刻-大漠银杉树林处 “铮铮铮”一阵急促的剑啸声中,一道道青绿色的剑气在那紫衣倩影‘紫霞仙子’九幽冷月‘紫霞功’的不断催发之下,‘夺命十三剑’剑气横扫、绚烂林间,直逼得前面不远处一直奔逃的‘万里采花’西门撸连连闪身躲避、换位游移! 平日“夜走金陵难近其身,神行无敌莫追其影”的西门大官人,此刻却被一个小美人追得一路奔逃、亡命不及,每每刚躲到一处,便感觉剑气迫近,丝毫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呼,女孩子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一路急驱闪躲之下,又闪身游移躲到一株银杉树后的西门撸长喘了一口气,望了望不远处那又追击而至的美人九幽冷月,虽冒着性命危险,但依旧还是那一副改不了的婬贼性子在树后多停了一会儿,向她出言调侃了一句,后方急追而至的九幽冷月对他的话丝毫没有理睬,闻声锁定了他的位置后,玉手一旋,紫霞功急驱运转之下,只凭着手上内劲驱使,又是一道青绿色的‘夺命十三剑’剑气携着片片枯叶朝树后出言不逊的西门撸直击而去,藏身树后的西门撸大感不妙,此时隐约感到对方剑速之快的他知道已是没有逃跑的时间了,于是当下两腿盘于树间,身子翻然倒挂,就在他垂形的那一刻,那道青绿色的剑气已然在西门撸先前脑袋所处的树干位置处穿出一个大洞,直射到了林中地上! 躲过一击险些命丧当场,倒挂在树干上的西门撸不由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暗叹道:“好狠心的小美人,不玩儿了,嘿!”说罢双腿一分,身形下落间猛蹬眼前树干,身形如追云赶月一般,极速穿出了数丈,正要借力一口气摆月兑九幽冷月的追击的他倏然后背一阵寒意袭体,正处在半空之中还未抵达下一处借力点的西门撸,却见九幽冷月已然踩着空中荡起的枯叶,一路穿行追上了前来,同时手中紫霞功急催,剑气再起,骤然间数道锋芒剑气以围捕之势一齐急攻而至,无处躲避西门撸急看了那袭来数道剑气的走位之后,没时间多想,身形一侧一翻在半空中宛如游水的鱼儿,竟真以差之毫厘的间隔将那袭来的数道剑气闪了过去,可仓促判断间,还是有一道没有计算精准,虽未完全中招,但后背让那道剑气擦身寸许之后,九幽冷月强大的紫霞内劲还是将他从空中震慑了下来,受伤径直坠落到了林中地上的枯叶堆里! 第七十一章 大危机 ()大漠银杉树下,紫霞枯叶林中 因一句调侃,仓促间没有计算精准九幽冷月剑气位置的西门撸,后背让其中一道剑气擦身寸许之后,虽未完全中招,但还是被她那强大的紫霞内劲还是将他从空中震慑了下来,受伤径直坠落到了林中地上的枯叶堆里! “嘭!”一声闷响下,从枯叶堆中拨开噌噌残叶的西门撸一露头便看到后方的九幽冷月已急追而至,婷婷立于他身前数尺的一棵银杉树枝上面,正想着逃走的他却倏然感到后背依旧隐隐作痛,看来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跑不了了,心灰意冷之下,他只能下意识的在地上枯叶中模索着往后挪移,同时,一边挪动,一边开口抱怨道:“我早说过,女孩子一但追我就不会停下来,偏偏很多人不信!” “阿弥陀佛,老衲以前也不信,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西门撸话音刚落,一个爽朗的声音竟从他身后传来,一卷锦襕袈裟姗然飘至,一名二十十几岁的少林大师倏然已来到西门撸的身前,正是先前被困于那‘烈火天罡剑阵’中的‘百丈禅师’纪邃纪大师! “大师,小心,有敌人!”西门撸一见帮手赶来,立马穿身闪到纪邃的身后,连忙提醒道。 “放心,已经走了。”纪邃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说着。 西门撸探头一望,对面的银杉树枝上果然已不见九幽冷月的倩影,只有那纤细的枝头还在微微颤动着,忽然他眼珠一转,转言又对一旁的‘百空禅师’纪邃出言质问道:“我说纪大师,你怎么把那小美人放跑了啊,你这是不是欲擒故纵,对那小女子的美貌起了色心,动了色戒了啊?” “阿弥陀佛,老衲既已遁入空门,又如何会有这般想法,西门施主误会了。”纪邃诵了一声佛号之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你这二十几岁就遁入空门,又是在少林有权有势的年轻和尚,依我看才是最应该把持不住的类型,而且明明这么年轻,却自称老衲,显然是在刻意让人以为你真的无心于这美妙绝伦的男女之事,从而更好的掩饰你内心**的吧?”西门撸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汉子真能忍住佛门清寂之苦,完全以他自己对男人的理解将眼前的纪邃从头到脚全权诠释了一遍,但见其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没有一点幽默之气,也只好转入正题,再次提醒道:“好了,还是说说正题吧,刚才追我那小美人可不一般,紫霞功练得出神入化,看来前方豪门铁骑会的众好汉,此刻应该是危机万分了!” “我们也在半路遭到了敌人少许的阻拦,这些情况我也都猜想到了。”百丈禅师纪邃轻叹了一句后,转言又向身后那一同合力破阵,紧随脚步赶来的道雄和慕钟离问道:“道兄、钟离姑娘,你们怎么看?” 听他这么一问,一旁的‘太上道君’道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那两撇小胡子,缓言说道:“恩,‘幽凰剑姬’九幽琳琅、‘紫霞仙子’九幽冷月,这两个女人,都是和狮子楼关系密切的九幽家族中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狮子楼的力量已是不容小觑,九幽家族也已经出动,天下又不知将起多少纷乱!” “皇帝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我们解救受困的铁骑会众好汉,可是,朝廷为何不派大军或者锦衣卫来解决此事,那样岂不是更为方便,如今这偏远的大漠一时间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高手,我总觉得”峨眉的‘九宸仙子’慕钟离说着,语速突然顿了一下,继续猜想道:“我总觉得,这背后或许还潜藏这什么更大的阴谋!” “恩,两位说的甚是,那我就此改变计划!”听了二人的一翻分析之后,纪邃微微点了点头,说完便和他们三人一同向那马贼聚集地疾行而去。 京都-金陵城-皇宫大殿内 刚刚散朝文武百官尽皆退出殿门宫外之后,一位身着丞相官服的一品大员却依旧留在殿中迟迟没有离开,只待龙椅上的成祖朱棣挥手将左右陪侍的侍女太监们都遣散退下之后,那人才抬头缓缓说道:“皇上,留臣在这里不知还有何吩咐?”抬头间,只见那丞相剑眉之下一双鹰目、冷俊的脸上气宇不凡,正是自开始便由污蔑青龙耶律戒萧叛乱一案,丢失玉玺被关入天牢的太傅莫天机! “朕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段时间在天牢之中确实委屈爱卿了,”朱棣说着话锋一转,又继续向他问道:“哦,对了,朕听闻此次在那边远大漠已聚集了不少的江湖武林势力,依爱卿所见他们哪方是必须铲除的呢?” “回皇上,臣认为无论何种江湖势力都是皇权的一种挑衅,都该铲除,而其中那江湖第一杀手团‘狮子楼’目无王法、杀人取命,平日都分散各地,生死无踪,横行江湖几十年,是我大明疆域上最难治愈的一个毒瘤,首当其冲,便是这‘狮子楼’的众人了!”刚刚回朝便再升官位的莫天机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后,又接着回禀道:“而且此次行动,朝廷暗中以那叛贼都尉古丁爆战的身份花重金雇佣‘狮子楼’中全体杀手,甚至连那隐匿江湖多年的九幽家族也牵扯了进去,如果将他们能在那偏荒之地彻底解决,不仅能决出后患,而且也省了一大笔佣金呢。” “恩,那依爱卿所见他们哪方胜算会大一些,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朱棣听着莫天机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就实际情况再次问道。 “回皇上,依臣推算,就实力来讲应该是‘狮子楼’众人稍强一点,不过臣以托付少林、武当、峨眉三派的好友前去支援,再加上孔丘的师兄-君子‘剑尘’释绍天夫妇,恐怕是释统领释绍天大人这边的胜算要大一些。”殿下丞相说着,缓缓望向龙椅上的朱棣,只见他一听到那个因了解了一些朝廷残害江湖人士的内幕后,便愈发不满,终是为了一江湖女子,舍弃高官厚禄的前任禁军总统领‘剑尘’释绍天的名字,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上,已是暗涛汹涌,于是莫天机赶忙转移话题,继续说道:“不过,无论他们哪方最终胜出,都会被臣下派出向来依附我朝廷的黑衣帮众人假冒的‘平南王’斛律无德的手下将他们一并剿灭,这样一来,江湖上的那些残余势力,必将会把这笔账算到斛律无德的头上,只是” “只是什么?”朱棣再次问道。 “只是,黑衣的‘霸刀’断义帮主,似乎不太认同老臣的良苦用心,不但不肯去剿灭那些江湖势力,而且好像还要准备亲自去大漠,把整件事情告知天下!”莫天机说完,又朝龙椅上的朱棣望去。 “哼,断义,看来他始终还只是一个江湖草莽,”朱棣冷叹了一声后继续道:“算了,你去命一队锦衣卫将他秘密解决了吧。” 丞相莫天机听皇帝口气如此随意,不禁如实回禀道:“皇上三思,只一队锦衣卫,恐怕还奈何不了断帮主这样的人物吧” “哦?断义,真的很强么?”朱棣不禁问道。 “刀,乃兵中霸者,而断义在江湖上享有‘天下第一刀’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莫天机如实回答着。 “天下第一刀?”朱棣听完莫天机的话后,不禁冷笑道:“哼,当他属于帝国,他是天下第一刀,如果他不在效忠于朕,那么这个天下将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是,微臣明白。”莫天机急忙复和道。 “难道就没有人能胜过他么,莫爱卿?”朱棣再次问道。 “回皇上,是有一个人,不过”莫天机说着又望了望殿上的朱棣,还是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朱棣再次追问道。 “回皇上,如果可能这个人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莫天机说着面色已不由一阵阴暗。 “你说的是”朱棣也似乎猜到了几分,龙颜不禁也是稍稍发生一些变化。 “就是他,当初把他擒获的时候,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莫天机不禁又再次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往事,面色又有些沉重了。 而此刻,龙椅上的朱棣却是放松了许多,望着殿中的丞相莫天机淡淡地说道:“或许现在看来,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第七十二章 暮光残皇 ()大明京都-金陵城-皇城地下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天牢。 丞相莫天机在兵部侍郎经无名的陪同下,带着几个禁军亲卫再度回到了这曾经关押自己的地方,漆黑的牢里关押着无数的凶徒要犯,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之声充斥着整个牢层,但很快随着几人一行走到这阁牢层尽头,硕大厚重的青铜浇铸铁关牢门尘封在那里,似是已有很长时间没开启过了,门前两侧分别安置着两个斗大的铁链轮索机关,守在机关旁的几名彪悍守牢军卒在莫天机的命令下吃力的摇起了两旁尘封已久的机关,随着一阵阵久未启封的埃尘涌起,“吱呀呀”伴着声声刺耳擦响,牢门开了! 然而牢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只四根铁链吊着的硕大无盖的铁棺材,和下面几近无底的深渊。 “莫丞相,这里是天牢第一层,下面还有八层,而您要找的那家伙就被关押在这第九层的天牢最低端,”经无名边说又边向旁侧的莫天机看了一眼,继续道:“真的要把这家伙放出来么?” “这是皇上的旨意!”莫天机没有多说,已然取下一旁墙壁上的火把,跃身走进了那悬浮半空的铁棺材之中。 “沙啦沙啦啦”在几名守牢军卒的操控之下,铁棺机关开启,不消片刻莫天机和经无名便已坠入那九层地底的无尽黑暗之中。 不知在黑暗中下坠了多久,终于算是到底了。而摆在两人面前的却又是一道青铜浇铸的厚重玄铁大门,门上灰尘密布、蛛网缠结,所有迹象都证明了这扇门已至少有十年没开启过了,走下铁棺材的经无名快步走到了莫天机的前面,将手中的火把交到他手上之后,在铁门右侧边缘处的‘八卦甲子锁’上来回旋转了几下中央的机关,随后运劲猛地一拍锁孔,一阵轰隆声中,铁门竟自己向上收缩开启了,天牢一层相对较薄的铁门都需要几名彪悍军卒合力才能开启,而此刻面前这比先前那还要厚重数倍有余的铁门竟这样轻易的开启了,天下第一巧匠-纳兰婉婷的妙手机关术一时让二人不由佩服不已。 第九层铁门开启之后,莫天机正要前行,可门后却又是一道铁门挡住了他的去路,此时的经无名却朝他默然一笑:“丞相莫急,此地关押的可是那个疯子一样的家伙,三道选铁门严防死守,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您在等等,门锁已开,后面两道门的开启也只是时间问题。” 莫天机听后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有一阵轰隆声中,第二道玄铁门也已分作两段,从中间向两边的门道里自动撤了回去,第三道玄铁门亦露了出来。 最后,第三道门终于渐渐开启,门缝中好不见一丝光亮,地底九层已是这世间漆黑无尽之地,可当那第三道门渐渐开启时,从里面透出来的却只有更为深沉如墨的漆黑和那十多年都未曾磨去的滚滚杀气! 莫天机拿着火把泰然走了进去,在这滚滚杀气袭流中借着那快要被熄灭的火光,他不禁朝前一望,只见一名身形健硕魁伟高大块头的男子被四面铁壁上盘缚下来的八十三根‘锁龙金刚链’毫无规则的束缚在牢房中央的通天钢柱之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已难尽掩其体,刀伤、剑伤、斧钺伤、鞭刑、刺面刑、火烙刑几乎刑部所有的残忍刑罚都能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到现例,再加上这整个天牢第九层只关押着他一个重犯,此人的可怕,确已到达了一个非人能想象的地步! “十年前的中原四皇之一的‘残皇’-暮光,辽东东北人,在天下各地都犯案无数,生性凶残、手段残忍,曾一日行劫洛阳、成都、苏州三大镖局,抢走财物却不留活口,三大镖局几百人尽皆被你重伤致残、挖掉眼珠、隔断舌头,三天三夜才痛苦死去,没有错吧!”看着眼前这哀垂于铁柱上双目紧闭,似是死人一般的重犯,莫天机不禁将他以前做过的好事说了一些。 “不错,只是还少些!”低垂于铁柱之上,被铁链紧紧束缚,十年前叱咤江湖的‘残皇’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依旧闭着眼睛,看上去毫无生气。 “我今天是来放你出去的,只要你杀一个人!”莫天机直奔主题的说道。 “杀谁!”一听到能离开这鬼地方,刚才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暮光,突然睁开了双眼,拖着四周的八十三根铁链和身后那重达千斤的通天铁柱竟是生生向前走了数步,目露凶光,强压了十年的杀气,瞬间直逼至莫天机眼前,若不是莫天机也是江湖出身,换做常人恐怕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了。 “黑衣帮——‘霸刀’断义!”莫天机收了收心神,沉声说道。 “成交!”一想到终于能出去,即使要杀的是神是佛‘残皇’暮光也不会皱下眉头,当即一口便答应了。 “好,本官先回去了,待会儿会有人给你开锁解困放你出去。”交涉成功后的莫天机和经无名很快便消失在了这茫茫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个声音依旧飘荡在这地底九层的天牢之内:“记住别忘了你的承诺!” 大漠-马贼聚集地 ‘剑尘’释绍天与‘狮皇’孔丘一战重伤之后倒地昏迷不醒,面对眼前‘狮子楼’的众多强敌,即墨判官这一方已是危险之极。 此时此刻,身为大哥的即墨判官虽仍伤势未愈,却还是挺身站了出来:“来吧孔丘,这个时候,是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就凭现在的你?哈哈哈”虽然方才和释绍天一战也了受伤,但看着眼前这被‘腐骨掌’暗袭中毒,又被点过大穴的即墨判官,孔丘不禁还是发出一阵不屑的狂笑。 “我看你是用大笑来掩盖对失败的害怕吧!”即墨判官对他无理的嘲讽,也回敬了一句。 “哼,对付你这强弩之末的困兽,不用劳烦我大哥出手,我看,现在的你,恐怕连一招都挡不住!”说话间,一直匿身在狮子楼众人之中的‘狮灵’孔雀蓝却倏然从孔丘身后闪出,如鬼魅一般。 “我要一战的对手是孔丘,不干你的事!”即墨判官再次强调了一遍。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要求,接招吧!”丝毫没有把即墨判官的话放在眼里的孔雀蓝,反身一进,一招“鬼爪探幽”腰间的追魂索爪已然朝对面不远处的即墨判官激射而去。 即墨判官赶忙抬刀招架,可当孔雀蓝的索爪还未到达自己面前之时,只听“噹!”的一声,一柄匕首竟倏然从他身后飞穿而过,径直和孔雀蓝的索爪撞在了一起,各自收招回弹之后,孔雀蓝凝神一望,认出来人身份的他,不由冷冷地嘲讽了一句:“‘神风诀’!没想到你也能和这些所谓名门正道的伪君子们同流合污到一起啊!” 第七十七章 苍龙七宿 ()朔风中,随着豪门、狮子楼、斛律王府众人的离开,纪大师的安然逝去,这荒凉的大漠上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看似是再也无人知晓,然而却从一开始就没能逃过一个人的眼睛——马贼聚集地数里外,昌马古镇镇子里那座大漠最高的眺望建筑,瞭望塔楼之上,一袭粉艳淡雅的‘银狐裘’华装绒绣临风姗姗乐舞,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的面庞淡淡然浅笑翩翩。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瞳,肌骨莹润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幽幽倩影定立于塔楼之上,气宇傲骨似有皇家风范,几天来从一开始整个大漠发生的所有事情看样子亦是全都尽览于她那双幽深似水的美眸之中,她便是当今皇帝成祖朱棣的义女,东宫的殿下“怡仙公主”——夜茹公主殿下!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倏然从塔楼下方内侧的楼梯中传来,很快两名气质幽兰的女子渐渐出现在了塔楼顶端的看台之上,正是一开始伏击各派高手后便不见了踪影的‘幽凰剑姬’九幽琳琅和‘紫霞仙子’九幽冷月二人。 “东阳宫璧,一阴一阳。”一走上看台的九幽琳琅望了望面前那一身‘银狐裘’下华贵气质的东宫殿下夜茹公主的背影淡然说了一句。 “殿门堂下,秋兰长生。”夜茹公主悠然一笑,亦回复了一句。 对答过暗语的九幽琳琅当即便抱拳施礼朝她回禀道:“回殿下,一切都已经按计划实行。” “查明他们身份了吗?”夜茹又淡然追问道。 “是的,除了少林的豪门旧人‘百丈禅师’纪邃之外,武当、峨眉也都参与其中。”九幽琳琅如实回答着。 “果然不出他族长他老人家的预料,”夜茹轻轻一叹,随即又具体详细问了起来:“峨眉、武当来的分别都是什么人?” “峨眉来的是‘九宸仙子’慕钟离。”九幽琳琅继续回答。 “是她?她虽是峨眉梅系弟子的一派的长老且在峨眉也是声名显赫,但就整个峨眉来说,还轮不到她做主,武当呢?”夜茹评点了一会儿,再问道。 “长老‘太上道君’道雄。”九幽琳琅又答。 “恩,我想也是他,虽然他名号‘太上’可和掌门紫阳真人比起来,他还算不得太上!”夜茹螓首微点,深居宫廷之内的她这位公主,似是对江湖武林中各大派的事情全都了如指掌,更给她这公主的身份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想了想眼下的形势,九幽琳琅不禁看了看身侧那依旧一贯沉默不语的九幽冷月,还是忍不住对面前的这位夜茹公主问道:“豪门、少林、武当还有峨眉,若他们连手” “或许这样对我们更好。”夜茹却淡淡笑着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又对二人说道:“好了,你们辛苦了,我会向族长他老人家禀告的。”说罢便飞身跃下了百丈高的塔楼看台,轻身术御风而动,仙姿影翩若惊鸿,倏然间,如翩虹一掠,漠风中夜茹公主那姗姗倩影已然消失在了偌大的昌马古镇之中。 金陵皇城-皇宫-东宫大殿内 “皇上驾到!”随着内务府大总管曹正卿一声彻远的高呼,成祖朱棣的龙车皇驾泰然驶入皇城东宫的大门,很快便到了‘怡仙公主’东宫殿下夜茹公主的‘储秀宫’殿前。 金碧辉煌空旷壮丽的东宫大殿内,走入殿中的朱棣刚在厅堂的客椅上坐下。 “参见父皇。”一声银铃般的摇曳甜美的女儿声便从后堂传来,紧接着一名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的绝色佳人徐徐走入大厅,正是这‘储秀宫’的主人‘怡仙公主’夜茹殿下。 “镜中貌,日下影,隔帘形,睡初醒,恩,又变漂亮了,不过客人都来了你这主人却还在小睡,可是有为待客之道了啊!”朱棣看了看这仍旧睡眼惺忪的女儿不禁坦然一笑,随即又问道:“对了,夜茹啊,这次又有什么事情找朕啊?” “恩,可是大事!”方才还一脸睡意的夜茹公主此刻却立马精神了起来,对这面前的朱棣款款道来:“女儿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北斗苍龙七宿’色泽有异,猛然有所感悟。” “哦?北斗的苍龙七宿?”朱棣先是一奇,但很快又略带不信的继续问道:“我们的公主都会观天象了,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和感悟啊?” “一个字!”夜茹话到一半没有继续,只是将手朝厅堂东面的方向指去。 “东!?”朱棣还是有些疑惑:“这里又有什么玄机啊?” “不错确实是东,苍龙为东方七颗星宿,而这七颗星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故名苍龙”夜茹说着顿了顿,最后还是指向了重点:“而这‘苍龙’亦名‘青龙’!” “青龙!?”朱棣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请父皇多多留意东方之事。”夜茹看了看朱棣龙颜微变,继续接着说道。 “东方?塞外大漠!我们的东宫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了呢!”朱棣一脸奇异的看着这个平日深居简出的公主殿下竟知道这般诸事,不由对她讲起了塞外大漠的事情:“不错,一直依附朝廷的黑衣帮确实没有参加这次对江湖门派势力的围剿,而且,方才前几日派去刻意泄露给‘平南王’斛律无德消息飞的内卫也刚刚回报,斛律无德虽调兵围剿,但只留下了少林‘百丈禅师’纪邃一人,其他人还是让他们逃月兑了,本来想借‘平南王’之手,唉” “恩,看来他们都不是很得力啊。”夜茹看着朱棣长叹的样子,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恩,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朱棣看着面前满目自信的她不禁一问。 “丞相天机,江湖莫问,天似逍遥,无孔不入!”夜茹自信的一答。 “你想让莫天机在皇城召集西蜀‘云天之巅’的天似组织?”同样熟悉江湖帮派的朱棣一语便道出了夜茹话中的玄机。 “天似和黑衣一样,都是帝国的凶器,要不要启用他们,全凭父皇决断!”夜茹缓缓走到朱棣的面前,一边奉茶,一边淡然说道。 “不惜代价,也要铲除这些威胁大明帝国的江湖势力!”朱棣喝了一口茶毅然说道。 “是,谨遵父皇之令,我这就去通知莫丞相!”夜茹浅浅一笑,莲步一挪,倩影一幻瞬时已飞奔出厅堂门外,只留下一句:“夜茹告退。”飘逝在环绕于东宫殿堂的梁间。 “呵呵,这丫头,真是不应该让他学武,忽来忽去,完全没有一副公主该有的样子嘛。”朱棣无奈的一叹之后,转言起身上了车驾,在曹正卿的陪侍下又往皇城主殿的方向行去。 第七十八章 殊途同归 ()塞外大漠边境-漠河桥头 最先离开马贼聚集地的‘狮子楼’众人,除‘狮灵’孔雀蓝独自留下暗中隐伏继续查探情报之外,其与四人已尽皆离开。 金边霸皇狮袍下‘狮皇’孔丘带着‘蛇蝎美人’冷兮兮、‘狮狂’杨福陵和‘狮傲’上官吉喆在退出马贼聚集地之后,一道已行至大漠边境,通往洛阳的大漠最后一道风景——悬木漠河桥。 伴着潺潺流水声,四人已徐徐踏上了高悬河面十丈有余的漠河桥悬木桥头,倏然对面一名身形健硕魁伟高大块头的男子同时出现在了四人对面的桥头彼端,黑壮的铁肩上一件早已破烂不堪、零碎残缺的衣服斜掠披挂,背着一柄一人多高宽厚无比的玄铁‘赤阳大剑’赫然站在对面桥头之上,的肌肤血肉上刀伤、剑伤、斧钺伤、鞭刑、刺面刑、火烙刑几乎刑部所有的残忍刑罚都能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到现例,宛若一副刚才地狱里走出的样子——正是刚刚从天牢的九层出来的“残皇”暮光! 桥面上,对行中,‘残皇’暮光与‘狮皇’孔丘一行擦肩而过,双方仅距毫厘,却是没有半点的目光交汇,好似完全没看到对方的存在一般。 紧跟在孔丘后面的‘蛇蝎美人’冷兮兮却仍是忍不住在擦肩的瞬息瞥了那残衣壮汉一眼,虽只是瞬间的判断,但暮光那坚毅阴寒的目光却是令她心中不禁为之一怔震撼:“这人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可怕!” “嗒嗒嗒” 江湖上都是一等一高手的双方,在这并不是十分宽余的木桥之上交接而过,虽只是瞬息的交汇,但那一瞬间的片刻之中除了潺潺的流水之声外,整座桥上似乎已与世隔绝再无一丝任何的杂响,只有脚步行走踩踏桥身的足音清晰徘徊于耳际。 转眼间双方已然各自走到了对面桥头,与‘残皇’暮光擦身而过一向傲世天下的‘狮皇’孔丘在刚才的交错之后,却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壮汉暮光一眼,见对方没有回头依旧一路而去,才缓缓转回头来。 一样回首而望的冷兮兮,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暮光背后的那把巨剑之上:“那把大剑就是‘赤阳’?” “是的。”孔丘淡淡地回答着。 早就听过那把名剑来历的冷兮兮不禁疑问又生,道:“‘赤阳大剑’号称天下至尊,可为什么在‘刀剑录’上排名却在前十以外?” “虽然‘赤阳大剑’的威力惊世骇俗,但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挥舞起那把巨剑?”同样被那把赤阳大剑吸引的‘狮傲’上官吉喆冷冷地说道。 “这人就是当今唯一一个!”孔丘轻轻一笑,语气肯定。 残风中,看着渐渐远去的‘残皇’暮光,冷兮兮又转首又望向身边的孔丘,道:“灵儿上次传来的消息,说半个月前,丞相莫天机从帝国天牢封闭的最底层放出一个死囚,身上布满了几乎刑部所有的残忍刑伤,应该说的就是此人,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你是在建议,杀了他?”孔丘倏然冷冷一问。 “呵呵,或者毒死他!”冷兮兮却是浅浅一笑,轻托这下颌自信的回答着。 “哼”轻身跃立于桥头木桩之上的上官吉喆听她这么一说之后,不禁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多言语。 暮光越走越远,那高大魁伟的身影也渐渐消逝在了大漠漫无边际的茫茫黄沙之上,站在三人前端孔丘也没再多言,狮袍迎风一扬,已迈步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带着三人向前面那通往洛阳的官道方向行去。 马贼聚集地-茫茫残沙之上,此刻早已是寂寥无人,一路匆匆赶至此地的‘残皇’暮光独自坐在这无际的黄沙之上,背上的‘赤阳大剑’斜插在身旁,显得那么孤寂沧桑,此时的他确实已然来迟了。 “唰!”就在暮光独坐沉思,片刻间的休息之时,一道人影倏然闪过,一名身着朝廷军官便服的汉子霍然出现在这沉寂的大漠中,站定到暮光的后方数尺距离的地方,一副居高临下的命令口气,对前面独坐的暮光传令,道:“下一个目标,是东都-洛阳!莫大人已经调动西蜀‘云天之巅’的‘天似逍遥’组织,配合你一起行动!” “我一向单独行动,不需要人配合!”暮光没有过多理会,只是冷冷地一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名年轻的传令人见暮光对朝廷的命令竟是如此不屑,当下便对其厉言怒斥,道“哼,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知好歹的死囚,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你敢” 千里赶到大漠一路扑了个空的暮光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又被一个小鬼指指画画,生性残忍的‘残皇’暮光早已没了耐性,还不待那人话到一半,独坐前方的暮光徒然杀气顿泄,身影如阎罗鬼魅一般瞬身闪至一侧插在黄沙上的‘赤阳大剑’之处,千斤的巨剑在其手中游刃有余,那传令官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暮光一剑砍作了两截,肚肠碎流一地。 一剑斩过之后的暮光看了看地上一侧那还在抽搐的尸身,不屑的,道:“我一向不接受命令!”说罢右臂一甩,噹地一声将手中的‘赤阳大剑’扛到了肩上,一剑、一人、一影,苍然向东都洛阳的方向独自行去。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最后一批离开马贼聚集地的豪门铁骑会即墨判官一行也已渐渐使出大漠边境。 车驾上,‘剑尘’释绍天一直守护在心上人沐清雅的身边,周围随行几匹绝地宝马之上的豪门众人一道伴护左右。 豪门二当家‘金刚王’即墨大热看了看一侧同行意识似是有些迷离的耶律戒萧不禁策马疾行了一段,追到他马前关切的问道:“耶律兄,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让大家费心了!”耶律戒萧勉强一笑。 “一下承受那么多功力,必然一时难以承受,不过你安心恢复,有我们呢。”听到二人的对话,大当家即墨判官也策马靠了过来。 “峨眉、武当的朋友都走了?”耶律戒萧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言又问道。 “接下来的旅途会很不太平,大家分开走比较明智。”即墨判官一边回答,一边解释着其中的缘由,道:“临走时,道雄先生也特别叮嘱,虽然’平南王‘的先锋部队已被纪大师拦下,但以他从原先师兄如今的丞相莫天机那里对大明军制的了解,不出三天,大漠延边附近驻扎的明军便会快速补充,重新集结。” “看来这次不光是朝廷,连江南的‘平南王’斛律无德也是下决心要彻底铲除我们这些阻碍他们争夺天下的江湖势力帮会了。”功力已基本恢复的即墨南奈也凑到前面,亦是蔼然一叹。 “不错,这大漠是没法儿再呆下去了!”即墨大热回头又望了一眼这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心绪久久难平。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耶律戒萧望着前面那已经月兑离大漠的方向,不禁一问。 “去东面——东都-洛阳!”即墨判官指着前方出关的关口,神色毅然。 冥冥之中已有天意,一切似乎正如东宫殿下夜茹公主所言,所有似是秘密尽皆归藏于那神秘莫测的东都洛阳之中 第七十九章 云天之巅 ()西蜀-云天之巅-横断山脉山脚岭南-茫茫无际的竹海之下 竹林中,风袭过,含蓄朦胧,若隐若现翠竹披着雨雾,伴着滚滚无尽的杀气,吹拂着竹林,千竹竹叶微微地颤动,一闭目老者持剑伫立,一青衫女剑客目光炯炯与其凝神对立,杀气已尽灌竹林。 那年轻女剑客便又是一名即将加入‘天似逍遥’八派中锦衣卫的流浪剑客-“雪斋仙子”东方雪琴,而那名老者正是东方雪琴这次上‘云天之巅’惯例所需纳取的投名状——丐帮退隐多年的长老级人物,原为带兵抵御外族的朝廷将领,人人敬仰,获胜回朝后,厌倦朝廷争斗,遂自废内力归隐山林,从此浪迹江湖的散人白松奚! 林间对峙数息之后,闭目轻抚着腰间短棍的白松奚哀然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东方雪琴默然回答。 “是的,我知道。”白松奚无奈的长叹一声:“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肯放过我?” 东方雪琴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凄风卷过竹海,地上的残叶纷舞而行,缓缓抽出短棍的白松奚无奈的暗叹:“那,这里就是路的尽头了”说罢,他苍然的老目徒然一睁,久经沙场的老将,杀气立时暴露四泄。 面对白松奚奋然发起的一招棍法,鬓见香汗已如雨下的东方雪琴也祭剑而出,风雪剑势席卷整片竹海。 转眼间数十招的剑、棍交锋之下,‘雪斋剑气’、‘打狗棒罡’赫然横扫林间,内力几近虚无的白松奚仅凭招法勉力抵挡,不出片刻,已是有些力不从心。 翠竹根根随劲荡,竹叶纷飞舞林间,剑法渐盛的‘雪斋仙子’东方雪琴攻势渐趋凌厉,短棍游移周身的白松奚内力续接虚无,亦是知道再无退路可言,最后一招的对拼之下,白松奚仅凭套路招式,短棍如灵蛇一般“灵蛇棒法”熟练盘转迅游周身,东方雪琴亦是长剑一抖,一招“寒心恨雪”身随剑动倩影如梭,以白松奚的身躯为中心,娇躯瞬息穿刺飞移,随着声声剑啸落定,白松奚和东方雪琴位置前后交错,背对而立,似乎是这样结束了,凄风阵阵拂过林间,除两人所处的位置以外,一切与方才两人开始对决时几近一模一样,只是东方雪琴鬓间的香汗已然不在 “这个江湖,没有给你我选择。”白松奚又是一声长叹,已是被剑气袭体重伤跪倒在了地上。 “我明白!”东方雪琴定然回了一句,随即将手中的长剑收入鞘中,莲步轻移缓缓向山顶的‘云天之巅’走去,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竹海林间:“我们没有恩怨,只有胜负!胜者生,负者死!” 与此同时,从金陵在丞相府与莫天机会面商议过后的‘天似逍遥’众人已驶出皇城边境,接受朝廷的授意之后,开始朝东面的东都洛阳方向行移。 虽莫天机授意他们一路隐蔽前行不要过度宣扬,但‘云天之巅’天似逍遥一贯过大的出行排场,再三隐蔽注意之下,还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气威不减。 以至于,金陵前往洛阳东面谷口的行军官道上,一尊由十八名壮汉共抬的步辇白金车驾在六匹绝地宝马骑乘的蒙面神秘剑客和数十名‘断夜捻金服’步行帮众簇拥护卫之下的巨型排场,就这样缓缓驶来了。 “叭叭叭”沉寂的官道上,一阵附有节奏韵律的木杆敲击声直从步辇白金车驾之内徐徐传来,透过步辇悬垂的白金悬沙,但见一名衣着华贵,一身‘逍遥玉衣’俊朗丰神,气势霸绝诡气逼人的青年男子正斜坐于步辇大帐中的玄木王座之上,此人正是“云天之巅”巅主‘天似逍遥’帮会主人“大明尊神”——玉帝哥哥! 而周围一路随行护驾的那六匹绝地宝马之上的六名神秘剑客虽有意隐藏身份,但他们身上所配的那六把绝世名剑的锋寒之气却难以尽掩,他们正是‘大明尊神’玉帝哥哥的明尊六大护法! 一道前行数里路程之后,策马行在最前端的其中一名蒙面护法倏然抬手示意全队停止,果然,刚一停驾之后,步辇车驾的前方官道中央,一名素衣青衫的女剑客骤然持剑挡在这车驾的面前,正是刚刚和白松奚一战的‘雪斋仙子’东方雪琴。 “是你?”策马行在最前端的那名蒙面护法认出来人身份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卸下了蒙面的裹布,不再藏头露尾的他,那渐生黑发的光头赫然显现在众人面前,再加上身后把柄佛门名剑“色空剑”的应证,他正是消失少林多年的‘剑佛’清禅入梦! “我完成了!”东方雪琴厉声向面前的清禅入梦说道。 “玉帝已经知道!”清禅入梦冷冷地回复了她一句,随即扭头朝身后那白金步辇帐中的“大明尊神”玉帝隔帘望去。 帐中的首领玉帝哥哥一丝冷冷的诡笑之后,停止了手上那节奏韵律的敲击木椅的动作,缓缓坐正身躯,朝着前方刚刚前来加入的东方雪琴厉声指教道:“刀剑是凶器,兵马是凶器,你也是凶器,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你的生死,将会得到最直接的证明!” “愿为玉帝哥哥誓死效忠!”听完玉帝的入会斥训之后的东方雪琴赶忙单膝跪拜,大声表决道。 “你已被编列到正式帮众-记名之列,三天后洛阳主城城区驿馆报到,接受任务!”见帮主已然表态,护法‘剑佛’清禅入梦亦然宣布了她的编制归处。 “是!”东方雪琴回复了一声之后,起身闪避到官道的一旁。 “走吧”帐中的玉帝哥哥悠然喊了一声,云天车驾从她身侧悠然驶过,直奔洛阳主城而去。 另一边,最先离开大漠进入洛阳的‘狮子楼’众人亦是已然先行一步到达了洛阳境内,城边郊区的洛水湖畔,一个身披狮纹锦袍的‘狮皇’孔丘已然等在湖畔,‘蛇蝎美人’冷兮兮依旧陪在他身旁形影不离,徘徊踱步间,一阵“啪啪”的踏水之声渐行渐近,随着湖面上荡起的层层掠近波痕,像是在等人的孔丘所等之人像是终于到了,一路‘踏波行’涉水而来的那人,一身出尘道袍,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身浩然正气、道骨仙风似是的道家高手,形影越近,容貌已渐清晰,竟是朝中太傅莫天机昔日武当的同门师弟,如今坐镇终南山刚刚闭关出山‘太上知天道,剑下傲群雄’的武当长老“太上道君”——道雄! 这两人的会面? 又会预示着什么呢 第八十章 天似逍遥 ()硝烟飘到了遥远的尽头,战场已被风沙掩埋,为战斗而生的天似,在战斗中享受逍遥,分封四散的江湖中,每个人都仅凭着自己的心中认定的一点的意志而战斗 神都洛阳,一座座瓦片屋顶的小楼,木刻的屋檐、窗棂,古色古香的街道,仿佛都在向你讲述着洛阳曾经的辉煌。当你踏上古老的青石板,嗅着老巷里沧桑的气息,石板上绿。色的苔藓,亦证实了这座古城阅历的风雨沧桑。 就在这偌大的城区一脚,一条临湖僻静的小巷巷尾,一人早已等候,一人踏波而来,狮子楼‘狮皇’孔丘、武当‘太上道君’道雄,这两人居然同时聚集在异地,不可思议的走到了一起! 相聚湖畔,一同眺望湖面的孔丘轻轻一笑,转头望了望身边的道雄坦然,问道:“旧的世代已经结束,新的江湖正在慢慢崛起,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新的江湖中立足,是不是啊,道兄?” “圣人有云,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远眺湖面的道雄,听他这么一问,霍然收神一声轻叹。 “当年意气风发的道雄,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孔丘显然有些出乎意外。 “你呢,这么多年,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改变?”道雄没有多言,只是转身看了看孔丘那依旧肃色的铁面,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孔丘亦没有正面回答。 “不分善恶,只为金银而做事,这好像并不是‘狮子楼’创立的原意吧?”道雄轻笑一声,转言又岔开了话题。 “‘狮子楼’创立的原意!?”孔丘不禁冷冷一笑。 “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新的江湖中立足,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道雄重复了一句孔丘之前的话,又向一旁陪侍的冷兮兮问道:“兮兮郡主,你觉得呢?” “这里没有什么郡主,只有狮子楼的兮兮,狮子楼也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冷兮兮玉手一盘抱立胸前,仍是那一副傲然凌世的样子。 “道兄,你在逃避什么?”听着二人的对答,孔丘不禁转头倏然一问。 道雄仍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波澜不兴的湖面再度畅心感言:“或许就是为了能在江湖中立足,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了吧。” “狮,江湖,持公道,赏善罚恶,罚恶不避权贵,赏善不遗匹夫!”孔丘听后感叹一笑,亦是忆起了当年。 “狮子楼创立之初的誓言!?”道雄仔细听后,亦是翻然一问。 “你知道,为什么他在同一武林正道坐上盟主之后,又一起创立了‘狮子楼’?”孔丘点了点头,再次向身边的道雄问道。 “木以知奸,以刑止刑?”道雄揣测着一答。 “不错,以刑止刑,这就是‘狮子楼’!”孔丘听了他的理解之后,再次沉稳地点了点头。 一翻寒暄之后,两人的对话已渐入正题,视线从湖面转回的道雄看了看身旁的孔丘,缓声试探着问道:“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们一家的死因,有进展吗?” “你,有线索吗?”孔丘没有多言,反倒转言向他反问了一句。 “我”道雄正要说些什么,倏然一道白影径直从他眼前掠过,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悠然栖身落到了三人身后的一幢楼层檐角之上,傲然而立,正是狮子楼中轻功身法旷古烁今的‘狮傲’上官吉喆! “啪”很快随着一声跌响,三人的目光便由上官吉喆的身上转到了他所处楼层下方巷角处一名跌倒于地上,毙命当场的青衫江湖弟子身上。 “他在监视我们!”冷兮兮看着这面前的尸身,不禁一叹。 “天似逍遥,无孔不入!”一眼便认出藏匿之人身份来历的道雄,亦是不禁一叹:“天似逍遥,江湖上最庞大,也是最可怕的神秘帮会组织,这个组织以西蜀‘云天之巅’为中心,在中原九州之内盖覆着一片无形的天网,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剑客,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育成一根根致命的毒刺,如同一只只潜伏在帝国阴影中的暗影,时刻守候着落入天网的猎物!” “‘云天之巅’的帮主玉帝既然已经到了洛阳城,他手下的‘天似逍遥’组织自然也就渗透进来了!”孔丘倒是处变不惊,淡淡地说着。 一向行事谨慎的道雄见他如此不惧,还是忍不住向他提醒道:“最近,洛阳布署的官兵军力也越来越多,巡逻和监察也比原来严密了很多,以后会面要更加小心了!” “监视的本身,就意味着会有重大行动!”孔丘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了看湖畔那已近西坠乌阳,转身反向而行,淡然说着:“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证实一个人的死活,很快便会回来,下次再会吧!” 简单会面基本了解洛阳情势之后,‘狮皇’孔丘转身一甩袍袖,穿身掠向湖面“啪啪”几声点水之响,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广阔的的洛阳湖畔,只留下一声:“我一个人去,你们就不必跟来了!”伴着湖面层层的波痕向来时大漠的方向转曲而去。 而此刻,另一方面,同样从大漠赶来的豪门铁骑会众人,亦已兵分两路,即墨南奈与释绍天带着受伤的沐清雅和韩霜幽梦一路绕过城区首先直达到了洛阳豪门的据点-城北白马寺,剩下即墨南奈和耶律戒萧也已向城中进发而去,一入城门洛阳繁华昌盛的景象还是让这两位见惯世面的大人物黯然一怔! 洛阳整个主城区之内,穿城而入的明湖、水道交错城中,时窄时宽,宽扩处的水面像柔亮的绸,古朴的小舟似剪,一点点把这绸水分裁剪碎。无风的时候看那幽水,微澜不惊,似在长睡不醒。采莲、喂鱼、搭船、渡客的小船搅醒了这里,那里又睡了。也只有风雨天时,才能将那看似睡梦恬静的绸水逗得发出笑声。鱼儿悠闲地游在水道里,看似在浅处,伸手却无法抓到,倒是搅动了一池的平静,荡起了层层延伸开去的**涟漪。盘盘荷叶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水珠晶莹地滚,间或被沉浸在塘里的鱼在水中偶然触动了,晶莹的水珠便“叭嗒”一声落入池中。绿荷、寨子、山峰、白云的倒影在水中颤颤地动,凝神远眺,宛如置身于迷幻般的天庭宫殿。一簇簇,一片片硕大浓绿的荷叶漂浮在水面,说不上是水中的一片荷,还是荷中的一片水。乍然而起的水鸟,偶然跃水而跳的鱼,会将鸡公山和抱犊寨照映在水中的倩影搅得颤颤如醉。 再往城中细看,温暖四溢-四月的洛阳已是牡丹片片,它们遍及城中各处,竞相开放,直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宛若站在牡丹丛中,完全陶醉于那独特的香味。 漫步于满城花香之中的二人,一路行来,很快便也走到了城区中心,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一间豪华的客栈门前,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龙门客栈”洛阳分店,看了看店门的即墨判官转身朝身旁的耶律戒萧微微一笑,随即便走进了客栈 第八十五章 飞花校卫 ()三面重兵围困,两大高手掠旁,千钧形势怎逃亡? 摆摊市集东墙之下,面对数十名禁军兵士渐渐逼近,一时间已是插翅难逃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二人正准备背水一战的刹那,倏然二人头顶的上空青芒一闪,一道绿光破空急划而过,光源直落到被围二人的面前“嘭”地一声闷响之后,顿时化作滚滚绿烟如迷雾一般的在禁军周围迅速扩散蔓延开来。(凤舞文学网) 不消片刻,待四周那滚滚的绿烟散尽,仍旧围堵在四面的众兵士定睛一看,方才还在中央插翅难逃的耶律戒萧和即墨判官二人,此刻早已是消失的踪影全无了! “‘毒泷恶雾’是极乐谷的腐骨掌!”看着身边那流散殆尽的丝丝绿气,见多识广的九幽琳琅当即断言说道。 “不错,出招和救人的速度都无可挑剔,但就功力而言似乎是稍显单薄了一点呢!”另一侧平日不多言语的九幽冷月在回想起方才的那瞬息的一幕也不由开口略微称赞了起来:“估计最多也只有四层功力!” “哼,掩人耳目,不过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为要紧的是不能让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这二人这么轻易的逃走,你们还不快追!”东宫夜茹公主当即命令禁军卫队继续追击后,转身又对身旁两侧九幽琳琅和九幽冷月,道:“走吧,我们去就近调几架‘天威翼’过来,一同协助追捕!” 禁军卫队几十名兵士当即回禀了一声之后,便开始有序的列队分散,开始四处追捕了起来。兵力大大分散后的禁军卫队面对这洛阳城茫茫市井的辽阔幅原已是无异于大海捞针,眼看根本无法寻得二人逃跑方向的半点踪迹之时,“呼呼”一阵滑翔声中,两架率先赶来支援的‘天威翼’却已横空而至,在这两架机关鸟的高空监察之下,很快便发现了附近巷道内他们奔逃的踪迹,刚刚分散搜索的几十名禁军侍卫在高空的那两架‘天威翼’的引领指示之下,也迅速再度集结,直逼向他们奔走的方向而去! 巷道中,在那出手相助的神秘黑衣人带领下成功逃月兑的耶律戒萧和即墨判官正想停下来向那人道谢,可那两架‘天威翼’再次出现和那数十名侍卫再度集结逼近的脚步声却只告诉了他们一个讯息——不能停,快跑! 一路奔逃的三人飞速穿梭于城中的大小巷道之间,‘天威翼’引领之下锁定三人逃亡路线的禁军侍卫渐渐开始分队逼近合围。三人中在锦衣卫做事多年的耶律戒萧已是暗感不妙,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进军卫队对自己三人的逃亡路线不明的话,成功甩掉他们并不是很难,可现在头上老有两架监察机关提示报位,依禁军们对洛阳城城中街道构造的了解,用不了半个时辰,他们便会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慢慢分队模索到前面围堵拦截,到时候便真的是插翅难逃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向头顶上方的那两架‘天威翼’瞥了一眼,边跑边对身旁的二人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先把我们头上的那两架‘天威翼’干掉才行!” “哼,不错,这两只烦人的‘苍蝇’在爷爷头上转悠个不停,我早就想拍扁它们了!”奔逃中早已被那两架‘天威翼’的机关轰响声烦透了的即墨判官在听到耶律戒萧同感的建议之后,当即猛然转身鞘中的‘圆月弯刀’已是跃然手上,对准头顶空中的其中一只天威翼翻然隔空就是一斩,强横猛烈的炎阳刀气赫然化作一道通明的‘火焰刀波气’直耀得整个夜空霍霍生辉,眼看就要将那其中一架击中的时候,谁曾想那架‘天威翼’的驾驶员只灵巧的把舵向稍稍一转,两翼立时侧翻倾斜,巧妙的便将即墨判官那道火焰刀气轻易躲了过去,而且还根据他方才那一刀气斩的距离推算又向上提高了相应的距离,继续追踪监视了起来。 一斩击空的即墨判官转身一边继续奔逃,一边朝身旁的二人说道:“我去,唐门这些老古董还真有两下子啊,这下它们又拉高了不少的间距,恐怕我的刀气是奈何不了它们了,怎么办?” “这两个东西必须清除,否则我们被禁军抓住就只是时间问题了。”耶律戒萧说着又对即墨判官看了一眼,道:“判官兄,接近那两架‘天威翼’的第一步就全靠你了!”“你是想?”即墨判官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称赞一笑:“我没问题,行不行就看你了,准备,我出手了!” 即墨判官话音一落,随即再度拔刀翻身一斩,炎阳刀法神威再起,一招‘赤日炎炎’抛刀飞旋、灼日耀空,就在他手中‘圆月弯刀’破空悬起的瞬间,一旁早已蓄势待起的耶律戒萧亦是一技扶摇飞身而起,本来准备先干掉其中一架‘天威翼’再说的他,就在跃上半空双足点刀借力的那一刻却倏然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已徒然多了一个人影,正是方才为自己二人出手解围的那个黑衣神秘之人! 根本没想到还有帮手的耶律戒萧不禁稍稍一怔,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毫无半点迟疑,半空中同时跃起的两人虽无言语交流,但却十分默契的同时足点即墨判官悬起的刀刃,同时借力向上扶摇再起,在进入有效攻击距离之后,从未有过任何商量的耶律戒萧二人,却是几近同时出手,两人两条追魂锁爪宛若幽冥鬼魅一般分别对准各自头顶的‘天威翼’机关,竟同是一招‘鬼爪探幽’飞射出击! “叭!叭!”两声脆响,成功击中两架‘天威翼’控制平衡的尾翼机关的二人当即运劲一扯,空中瞬间失衡的那两架‘天威翼’就像二人手中的俎上鱼肉一般早已不再受驾驶员的控制,反倒在二人身形交错坠落的拖拽之下——“轰”一声巨响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轰然撞在了一起,在这凝寂的夜空中撞得稀烂崩离 “啪!啪!”默契一击之后顺利回落地面的耶律戒萧望了一眼旁侧那似曾相识的背影正想向前问个究竟,可还未等他开口却见那黑衣一闪已是又向前奔走了丈许,即墨判官亦是无奈的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只得箭步一穿继续跟了上去。 成功击毁两架‘天威翼’摆月兑监视的三人各施追云、登空的轻功绝技,很快便甩开了围捕的禁军卫队,来到城区南面的城墙面前,利落的上天梯翻过城墙之后,又一直奔走了十几里路程的三人眼见没人追出城来,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这里已离开洛阳城区十多里路程,算是安全地带了,你们赶快离开吧。”还不待二人开口问及自己的身份,那身着夜行衣的神秘人反倒是一边解去蒙面的纱布,一边对二人嘱咐了起来。 听到这简单一句嘱咐的二人没有说话,反倒是怔怔的在原地愣了数息时间才反应过来,因为方才那一句之音却如潺潺流水的天籁一般辗转耳际,让人难以置信,直至那神秘人完全解去面纱,一头漆黑如墨的悬瀑长发悠然洒下,倾城容颜尽展无余之时,一旁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才登时回过神来,这方才出手解围相救的——竟是一女子! “多谢相助,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容在下日后报”尽睹芳颜后的即墨判官连忙开口道谢,可话未说完却已是被一旁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耶律戒萧出言打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锦衣卫‘追魂仙子’方采薇的同期师妹‘夺魂仙子’萧婉婷,萧师妹!?”耶律戒萧再度凝神望了望眼前的这位武功卓绝丽质佳人,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的样子。 “呵呵,你还在锦衣卫时我也只不过跟着师姐和‘青龙’师兄你见过几次,耶律师兄好眼力呢,‘夺魂仙子’只不过是大家送的诨号,我现在是锦衣卫左司‘飞花校尉’萧婉婷!”完全卸去夜行装束后一身锦衣官服双珥照夜、煜煜垂晖回答着耶律戒萧疑问的萧婉婷更是愈发显出女儿家天生丽质、温雅含蓄之态,和方才身手矫健狠准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般。 “采薇她她还好么?”再遇故人的耶律戒萧不禁又想起了锦衣卫的那些旧友,随着昔日兄弟‘总指挥使’西门庆庆、‘白虎’轩辕果冻、‘朱雀’剑朗、‘玄武’魏乘风的相继离去,如今的锦衣卫中恐怕也只剩下她一人值得自己牵绊了。 “师姐她,很好,如今锦衣卫行职空缺严重,师姐她一时月兑不开身,所以她一得知你们已然前到此地的消息,就特地嘱托我过来查探你耶律师兄的生死行踪,好了,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萧婉婷说着从腰间绣带处缓缓掏出一枚略染锈迹的腰牌,玉手一翻抛到了耶律戒萧的手里,又接着说道:“这是你丢下东西,师姐让我转还给你,一日锦衣,终身锦衣,不要忘了你自己当初的誓言就好。” “我的青龙腰牌?”耶律戒萧看着这枚当初自己视为至高荣耀的东西一时感慨万千,顿了顿神之后转言又向她问道:“锦衣卫里现在是谁接替我的职位?” 听他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好的萧婉婷舒然轻叹了一声后,继续道:“如今的锦衣卫已撤消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旧时编制,皇上已从禁军中调取禁军第一女统领‘一笑七夕’九方妙可暂代锦衣卫总统领之职,整个锦衣卫也在她的重新规划之下也规整为左右两司,左司总统领为‘别情先生’彩沫宣,右司总统领则是刑堂元老‘邢皇赤帝’叶兆安,以后你遇到他们自己小心,好自为之吧。” “撤消了‘青龙’?我倒是听说最近苍龙七宿星象有异,莫不是因为几颗星辰乱闪的缘故吧?”一旁的即墨判官听到锦衣卫大动变革的消息之后不由一阵好笑:“若真是因为如此,那朱棣老儿可真是可笑之极了,哈哈” “放肆,你这朝廷首号通缉要犯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今天且看在耶律师兄的面子上本姑娘就破例暂且放你一马,下次再见面的话本姑娘的可绝不会半点手软!”萧婉婷星眸一转向旁侧的即墨判官怒视了一眼之后,在那威颜娇声的训斥声中,倩影却已消失在了城郊林间的尽头,只留下一句最后的警告仍旧飘荡在二人的耳际:“下次最好别让本姑娘在碰见你们,好自为之吧!” 身份暴露,城中亦有禁军搜捕的二人在‘夺魂仙子’飞花校尉-萧婉婷的飘然离去之后,无法回城之下,一时间竟感觉似是无处可去,踱步间只得继续向东都洛阳的南面游荡而去 第八十六章 武当山 ().qingsongdu.洛阳-南郊荒林外 一直在洛阳南郊游荡了整整一夜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二人,本想在城外先躲上几日在伺机进城,可谁曾想久未入关中原的二人,不知不觉中却早已行出了洛阳的边境,一路南下进入了道家的地界——武当山! “喂,我堂堂豪门大当家,你为什么要拉我一起跑啊,以前不是也跟平南王的军队动过手的么,有什么好怕的?”对自己行程过界还浑然不知的即墨判官一边继续南行,一边朝身旁同行的耶律戒萧抱怨道:“昨夜要是真和那些禁军动起手来,我也不惧,你这一跑,倒好像我即墨判官怕了他们似得,而且后来还让你们锦衣卫那个小丫头教训到我头上来了,还让我以后好自为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盛气凌人啊” “好了判官兄,全都怪我,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到洛阳的不光我们两个,况且这次对方还有九幽家族的两名顶尖高手,如果我们一但失守被禁军抓住,到时候城外据点的豪门兄弟得知,那必然会影响到白马寺他们所有人的安危,那可就不妙了!”耶律戒萧一边劝慰着身旁被萧婉婷搞得一腔怨气的即墨判官,一边解释着自己用心的道理。(凤舞文学网)轻松读 “好吧,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即墨判官无奈的答应了一声,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地界,不禁向耶律戒萧问道。 “不知道,反正城里现在是暂时不能回洛阳城区去了!”同样一头雾水耶律戒萧摇了摇头,放眼朝不远处的那座巍峨的山脉一望,又继续道:“你看,前面那山脚下好像有间客栈,我们先去那里歇歇脚在从长计议吧。” “恩。”即墨判官点头同意之后,对自己早已出境还浑然不觉的二人便开始一道前行,渐渐向武当山门下的客栈行去。 洛阳-城南荒林处 从客栈‘妙手厨娘’卓文成那边得到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两人彻夜未归消息之后的城外白马寺据点的豪门众人一路也寻到了洛阳城外的南郊荒林之地。 “大哥和耶律兄弟他俩到底去哪里了?”四处找了个遍的即墨大热看着几近荒芜之地,心中一阵不由的担心。 “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朝廷并没有抓住他们!”比较熟悉洛阳地形,一路同行前来寻找二人下落的卓文成仔细想了想城中朝廷府衙的反应之后,肯定的说道。 “不错,要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同样赶来的即墨南奈听了卓文成的分析,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环顾了四周一圈之后,望着附近那条直通南面的官道,不禁问道:“诶,既然大哥他们没有回到城中,那南面这条的官道是通往哪里?” “你是说他们去了”卓文成顺着即墨南奈的目光看了一眼,略感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条官道可是出境的,直通往八派之一的道家——‘武当山’!” 望着四面杳无二人的音讯踪迹,即墨大热和即墨南奈不禁一阵无奈之感,一旁的卓文成看了看他俩无精打采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声,望了望眼前那条出境的官道之后,淡淡地说道:“好了,正好晌午我有一趟去武当保送茶点的生意,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好了.qingsongdu.” 三人相视点头同意后,转身一同向城内的客栈折返回去。 道家-武当山脚下 一路过桥走进客栈美美的吃喝歇息了一番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二人,一赶昨夜的疲惫之后,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这客栈里来往的人群,十之七八竟全是一副道士模样! 吃饱喝足后走出客栈店门的耶律戒萧望着四周来往的行人打扮,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赶忙转言向身旁的即墨判官提醒,道:“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们是不是走出洛阳了?” “我也不知道,我久居塞外早都忘了洛阳的官道改成什么样儿了!”即墨判官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指了指前面的山门,又道:“你看前面好像有座山门,既然是江湖中人那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一道行来,渐渐接近那瑰壮山门的二人,望着面前那整座巍峨雄伟的山脉,心中对大自然的无穷力量确已是感叹至极,方圆大约四百余里的整座山脉,高低起伏的山峰错落叠起,纵观山体、高险幽深、飞云荡雾,磅礴处势若飞龙游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踏凡来 一路沉醉于这旷古仙山瑰丽雄态之中的二人,直待走到那山门处时才惊异的发现,那玉石山门的匾额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武当山! “看来我们真的出境了,原来这里是洛阳南面的武当山啊!”一脸惊异即墨判官看了看身旁同样惊诧不已的耶律戒萧,不可思议的说道:“没想到我们才走了这点路程,竟真的出境了,武当道家一向与我们大漠没什么联系,我看咱还是走吧!” “恩,先离开此地再说吧!”耶律戒萧应声同意之后,转身便和即墨判官一起准备离开,可刚走出几步,令二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又发生了! “嗒嗒嗒”伴随着一阵行军前进的步履声响,还未等二人走出山门范围,对面的官道之上已是扬尘四起,就在二人惊疑的片刻之间,一队数十人的官兵侍卫已疾行到了武当山门脚下,当即分作两队并列山门左右守卫峙立,直将二人夹在了山门中央之地! 面对突然出现的这么多兵士,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不由一怔,背对紧靠在一起当即警戒了起来,一时间面对这么多敌人正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匹官马又缓缓朝中央的二人勒马行了过来,马上是一名气宇轩昂、精甲披身将军模样的武官,大道中央的即墨判官虽然是不毫认识这名武官,但他身后的耶律戒萧却似刻意规避的样子,一个劲的躲在即墨判官身后,生怕被那武官见到一般,只因为马上的这位武官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金陵关口誓要将其生擒活捉的兵部侍郎——经无名! “你们,是什么人?”同样也没注意到耶律戒萧的经无名只看了看马下的即墨判官,厉声询问道。 被经无名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即墨判官顿了顿嗓子,只得低声朝身后的耶律戒萧轻声问道:“怎么办?” “看来只有动手了!”耶律戒萧知道迟早会露出马脚,当即决定只能拼一拼了,沉声道:“我数一二三就动手,一!” “二!”即墨判官。 “三”耶律戒萧刚喊出三,眼看两人就要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之时,武当山门内几乎同时飘出的一个声音却令所有人都不由一阵惊异的回头望去。 但见山门处一位身披出尘道袍,腰佩道家神兵‘雪霁剑’、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身浩然正气、道骨仙风的道家高手徐徐走出山门,正是朝中太傅莫天机昔日武当的同门师弟,如今坐镇终南山刚刚闭关出山‘太上知天道,剑下傲群雄’的“太上道君”——道雄! “武萧、武官”还未等二人在作出半点反应,走下山门的道雄已然掠身至二人面前,对着他俩继续质问了起来:“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找了你们半天!” “这不是?”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虽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但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人的身份,不由一奇。 “他是在叫你们两个么?”下马后的经无名看着面前神情有些异样的二人,不禁问道。 “恩恩”耶律戒萧和即墨判官当即回过神来,点头回答。 “你们两个是道家武当弟子?”经无名看着他们这一身便服,心中似是还有些疑虑。 不用怀疑,我们绝对是真的武当弟子!”看出经无名疑惑的耶律戒萧,赶忙出言再次澄清。 “两个不孝子弟,客人就快要到了,你们还在这里胡闹,给将军添麻烦,还不快配不是!”刚走出山门的道雄,也随即教训起山门前的二人来。 “哦。”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也复和着应了一声。 “道雄先生,这道不必了,之上莫大人马上就要从洛阳前来到访,我也是怕忙中出错。”见他们师门对答如一之后,打消疑虑的经无名也同身边的道雄客套了起来。 “那不是武当的道雄先生么,他怎么和官府是一伙儿的啊?”退到道雄身后的即墨判官看着前面二人聊得还挺投机,不由低声朝身后的耶律戒萧问了起来。 “判官兄,你还没看出来么,他是在帮我们!”一个劲儿刻意躲避经无名的耶律戒萧暗中察言观色之后,低声淡然回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即墨判官又沉声问了一句之后,还未等耶律戒萧开口回答,前面闲聊的道雄已然转身再次向他们望来。 没想到转身后的道雄却是一脸质问的望着他俩,莫名其妙的问了起来:“武萧、武官,吩咐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们办好了”耶律戒萧脑子一转,就坡下驴的回答着。 “那么,东西呢?”道雄再次追问。 早已莫名其妙的两人,这下说话便更为吞吐了。 “就是客人要用的茶点!”道雄轻叹一声,这才道出答案来。 “卓文成茶点来啦”就在他俩被问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倏然一阵清脆蝉鸣的妙嗓清音从山门不远处的坡下传来,随后但见一窈窕女掌柜提着一精致的檀木食盒缓缓向山门走来,正是洛阳龙门客栈的女掌柜“妙手厨娘”卓文成是了! “卓掌柜,你很准时啊。”道雄说着已走上前去向她抬手施礼。 “生意人嘛,诚信、一定要诚信,你说不是么道雄先生。”卓文成笑着冲他回礼之后,目光很快便转到了道雄身后的那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二人上面,又道:“哎呀,这两位公子一表人才,武当派可真是不同凡响呢!” “卓掌柜谬赞了。”道雄淡然一笑之后抬手接过卓文成手中的食盒,交到了身后即墨判官的手里,又吩咐起来:“武官、武萧,把茶点搬进师门吧。” “是!”两人连忙答应了一声后,接过食盒便朝武当山门前面的石阶走去。 一旁的道雄和经无名道别了几句之后也转身向先一步进入师门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走去,果然,没走了几步便在第一段上山石阶的武当弟子把守处和他们相遇了,最后在道雄的带领下,三人一路畅通直行至武当山腰处的师门驻地的大门,只方才在外表见过武当山巍峨气势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这次竟有机会进去一探个究竟,而从未来过武当山的二人,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武当之行呢?.qingsongdu. 第八十七章 大武当 ()道家-武当-山门脚下 道雄三人刚走之后不久,武当山门处两位飘逸出尘、道骨仙风道长已然守候在山门当口的,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着八卦衣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飘然猎猎,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静立于两旁禁军人群中,立觉其气质非凡,浩然无双,正是——武当现任代掌门‘凌云子’云辰。(凤舞文学网) 紧随其身旁一侧,脚蹬一双藏蓝色翘头厚锦鞋,身穿藏蓝色青衫太极大褂,一对剑眉树两边,稍显暗淡的双眼却隐约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韵味,便是——武当长老‘乾机道人’暮秋莱是了。 这两位武当响当当的的人物此刻却与两侧列队的朝廷军士同时出现在山门之前像是在等待迎接贵客的到来,就在整个武当所有弟子都还在为来客身份猜想万千之时,山门不远处的三架金宵华贵车驾已然徐徐驶来,径直地停在了山门前面! “吱呀呀”一声车门划响声中,第一架金宵车驾的车门徐徐开启,一只女敕粉色的锦云绣鞋轻轻踏出车辕,携着片片青花莲足悠然点地,淡灰色裹胸透气纱衣裙委委悬垂,裙尾拖地四尺,裙尾边绣有一圈淡灰色的**边,衣胸部绣了一朵淡灰色和淡粉色的莲花,衣襟缝缀了一圈珍珠穿成的吊链,外着淡灰色的托臂纱衣,一条淡灰色**纱带从身后穿过,一边搭在右臂,一边搭在左臂。云髻高高的盘起,左髻簪了珍珠流苏花簪,流苏在两弯柳叶眉上空悬吊,左髻插了四只珍珠流苏簪,流苏同样在两弯柳叶眉上空吊悬。两弯柳叶眉中间少上一点,用淡色画了一朵淡色牡丹,樱桃小嘴渲染着浅粉色的胭脂,精致标准的瓜子脸上不施水粉。白皙的耳垂戴着珍珠耳坠,一条珍珠项链搭在锁骨上。整个看起来是那么的朴素,可是朴素中戴着优雅和华丽的美,似是出水芙蓉,却又皎如秋月! “竟然是女子!?”看到这第一位贵客现身的暮秋莱似乎也没有想到来着的确切身份,亦是不由一叹,而就在他叹息落止之时,第二架金宵车驾内的车门亦然霍霍而开了。 只见车驾上下来的竟是一刚及冠年的少年郎,虽看上去有些年轻,但从其毫不外露的内敛气度功力和那一身上下的紫金贵胄衣着看来,必然也绝非是一般的人物了! “师兄,你看!”从那女子身上移开目光的暮秋莱转眼又望了那少年一眼,不由向身旁的师兄云辰看去。 “九幽家族的人,功力相当深厚!”同望着凝视着那少年的‘掌门’云辰,仅看了他一眼,但评价却已是如此之高了。 就在这各方高手尽皆现身之后,最后那一架金宵车驾上的人物也终于下车现行了,一身一品紫袍大员的贵胄官服之下,一张不骄不躁、泰山崩前不为动容的沉稳面孔,若说前两人别人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情有可原,而此刻出现在众人面的这位高官若无人认识,那便是天理不容了,因为来者正是权倾天下的当朝丞相——莫天机的大驾到了! “他终于来了!”看到昔日武当同门的莫天机此番到来,暮秋莱不由一叹,心中繁复的心绪已是翻涌而起。 此时此刻,同样目睹着这一位位各界高人现身,还有武当山门前侧峰之上-暗暗潜伏,前来查探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行踪是否平安的‘金刚王’即墨大热和刚刚离开山门大道的‘妙手厨娘’卓文成。 “幸好道雄先生这次将大哥和耶律兄弟安排进了武当,否者被这么多官兵堵住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着这一个个江湖名流的逐个出现,攀拂于武当山门侧峰一棵大树上的即墨大热不由地是暗叹了一声。 “不错,即墨门主和耶律兄弟在洛阳的身份已然暴露,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呆在武当既不影响和在洛阳的我们联系,同时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同样轻功矗立于大树枝干的卓文成见此情景也为他俩的处境稍感宽心了少许。 武当山门内 在‘太上道君’道雄的先一步带领下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两人,一路辗转攀登走过了三条玉石阶梯,登上武当山逐渐向山门门派驻地内层走去。 经过山前的香客房,一道北上走入前殿中央两池青莲荷花池边即墨判官,望着四周这雄伟恢宏的一片片陌生殿堂,不由向身旁的道雄问了起来:“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道雄却只回头淡然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又继续向前方的殿门走去。 很快穿过前殿之后一片广阔威严的广场便呈现在二人面前,一尊龟蛇玄武巨像魁立中央,龟身沉稳厚重镇守八方气势、蛇首飘灵参天入迹云端,靠山两侧丹房、药房错落左右,直与中央的‘御剑碑’相对而望、遥相呼应。 纵观两侧,从侧开的宫观大门望去,山势夹墙复道,不能让人一下看透其中的隐秘。“九曲黄河墙”指的就是这段崎岖的琉璃瓦山墙了,别看它蜿蜒在山坡之上,却也是天下绝佳的建筑杰作。这段宫墙不算长,却是和江湖中传言的“一里四道门”的说法毫无半点的出入。 “咚咚咚”后山宫观的钟声响起,声音就会通过这弯弯曲曲的宫墙,传得很远,门派各处的年轻弟子们听到钟声后都不约而同的向主殿‘紫宵殿’后的‘八卦太极坛’方向匆匆赶去秩序井然,应该又是九鹤道长授业的时间又到了。 再从远处看去,整个道院的建筑,都体现出依山造势、重叠错落的建筑风格。其中最让人吃惊的秘密就是:“一柱十二梁”。在整个建筑群的一处,有一座看上去像似普通角屋的房间,房屋建在整个宫殿群的边缘,当你走进房间,就会发现,它的空间特别大,完全不像是建在陡峭的山崖上的房屋。最后,穿过中央广场的三人终于来到了武当最重要的建筑主殿——‘紫宵殿’前。远观自不必说,等走近后两人才发现,这武当山最高建筑‘紫宵殿’的结构竟是纯粹的木架结构构成,其建造、设计更是独具匠心,“一柱十二梁”,也被江湖上誉为“金柱”,它确是采用了12根梁枋交叉迭搁,穿针式裂架和硬山式墙体,并通过变换屋面高低错落等方式,几乎使建筑臻于完善,确是正如江湖所传——“太和绝顶化城似,玉虚仿佛秦阿房。南岩雄奇紫霄丽,甘泉九成差可当。” 完全被整个武当山人一体、道法自然的磅礴气势深深震撼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萧已是愣在原地半晌还浑然不觉 “走吧”道雄轻轻唤了一声之后,才将二人从这磅礴气势中拉了回来。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的问题还是从未间断,一个接一个不绝于道雄耳际。 “那栋楼院是做什么啊?”耶律戒萧指着东面一处楼院不禁一问。 “那是‘纯阳殿’剑宗天玑子师叔研习剑法的地方。”道雄边走边转头向他解释。 “那个呢?”即墨判官又指着东面那座殿堂问了起来。 “养心殿,是拳宗玉旋子师叔讲授拳法的场所。”道雄又向他解释了起来。 “那个还有那个呢”直至到后山‘弟子居’院落的一路上,耶律戒萧和即墨判官的问题确是缠绕着道雄,从未有一丝的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