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王妃》 楔子 盛世 楔子 夏灿星: 景飒,我夏灿星用了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来辅佐你,陪伴你,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的仇恨我们一力分担,为了你的抱负这条命给你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景飒啊 你终究还是变了,不再是那个只对我一人真心的景飒了,你终究是为了我看不见的那些年我们共同唾弃的一些东西对我覆上了面具,你的身边现在有好多人啊,他们跪伏在你的脚下,现在只有我是 站着的了,你的眼神中是对整个天下的渴望,我看不到当年那个在梅树下、笙瑾宫里那个小猫一样无害的,眼神柔软清澈,穿着一身绯色锦缎的猎装对我说:“阿灿,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温暖少年了,早知道你这样的蜕变必然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真的来临时,景飒,我好痛啊,快要疯了。即便当年渡乌月河时,我身上大大小小有四十多处伤,都没有现在一半痛,又舍不得又又不 能不怨你,再见,我去寻我的幸福了。 景飒: 我这一生总是在不停地自欺欺人罢了,以为得到的够多了,世人看起来如此风光谁又知道那万人皆寂的九龙殿上有多薄凉。这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在你走远的时候,就只能是我的牢笼了。 阿灿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离开我,你我近十年的相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阿灿,你若是不回来了,可要记得穿好吃饱,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得好好的。 阿灿,如果当初我没有放开你的手,是不是这如今穿着龙袍的我,就会温暖些了? 阿灿,我错了,回来可好,你若是走了,我这漫长的人生能与谁度过啊? 燕锦: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爱上的人呢,若是没有遇上小星儿,我这一生必然是绚烂烟花啊,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被她害得如此凄惨,堂堂的并肩王爷的儿子,我们的景飒世子,现在的 大楚国的一国之君,还不是被那小丫头害的挺惨,不过倒是便宜了某人啊。唉,罢了罢了,这半生为她破例无数未尝不是幸福,若没有我的小星儿,这绚烂的烟花也不过是惊艳一瞬而已,不是道能 有谁记得。不过倒是怀念她小时粉女敕女敕的小模样了,小星儿,如今我也陪不了你走多久了,小星儿,我想你,真的 楚徹: 我会在你身边的,如果一定要听到承诺的话,那么,夏灿星,愿意和我成亲吗? ------题外话------ 开更啦 第一章 大楚一梦第一章 这里是大楚最繁华的中心,大楚的皇宫就坐落在这里。圣金宫里的每一位都是不能忽视的存在,这里是权力的世界。无数穿着铠甲的将士面色森冷的的把守在四个宫门前。 而这宫内的暖阁里,一个身着锦缎貂裘的少年随意的仰躺在软卧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玩着泛着紫光的葡萄,颈项上白色的裘绒衬得面目越加俊俏。 “我说景世子,你都坐在这大半天了,不好好回你家的笙瑾殿,倒赖在我这暖阁里不走了。想干嘛啊,莫不是看中了我这宫里哪个小宫女?”略加慵懒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邪魅的桃花眼轻轻向上挑着。“哼,得了吧,你这副模样若是让你母后看见了,还不得打断你的腿,一点该是大楚皇子的气势都没有,就这么对待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说话的少年肌肤似玉,浓墨的眉毛似画在脸上般,挺直的鼻子使整个面容的轮廓更加深邃起来,略薄的嘴唇透着艳红,一双眸子却端的若小猫般柔软无害。 “呵呵,景世子真是说笑了,只是近来宫中确实烦闷,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倒是委屈我们景世子了,要不,把这圣金城各家的公子少爷都聚起来办个聚会?”这时,另 一位一直靠在窗边的夏姓少年回过身来,一身凌厉之色压抑不住,面色冷峻却也是俊秀少年一名。只听得夏星烈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射箭。”“咦, 景世子,夏少将我们几人便举行个狩猎大会可好?”这大楚如今最为矜贵的皇子楚梵此时倒是兴奋地面色涨红,“就这么办,嘿嘿,这主意倒好。景世子你说呢?”说着看向 那出尘的少年,却见人家早已闭了眼,白底绣着金丝的靴子躺在屋内红色的地毯上,盖着他来时穿的大氅睡的正香。 刚要发作,就听见那明明像是睡着的少年迷蒙的声音传来,“我说,你恶不恶心,还景世子,夏少将的叫呢?怎么刚刚不见你这么叫,嗯?”最后的尾音像一只猫一样带着 丝丝摄人心魄的勾魂,楚梵心里勾起来的稍稍些悸动瞬间就被少年的话给打消了,“你说谁恶心啊,景飒,那,烈你说呢?”“没空,我还要回家看我小妹。”冷硬的少年说 起这话时神色竟罕见的柔和起来了,看的楚梵一阵啧啧称奇,不过倒也勾起了一丝兴味,知道说要跟着去看肯定不行,于是想了想,拿出皇子的气势来,倒也是有皇家威严在 身上。 “夏星烈听令。”突如其来的威压和熟悉的命令让星烈反射般的跪下,双手抱拳,恭敬地低下头。而一直闭着眼的少年此时也兴致饶饶的睁开眼,眼神清亮,深处却晦涩难懂, 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样子。“夏星烈,本太子命令你立即带着我和景世子去夏将军府见见,夏灿星。”地上跪着的年轻少将早就已经在暗自懊恼此时听见这话心里一怔之后泛上浓 浓的无奈。“臣,听令。” 一行人,披上火红的大氅,踏着雪走出暖阁,出了暖阁是暻梵宫外一条长廊,绘着画的墙壁上平空伸出两排雕着花的的木架,上面一对对的映衬着摆着各国的特色花卉,一路 走来,幽香扑鼻,地上还是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融融的一直延伸到殿口。帝国士兵穿着寒光闪闪的铁甲匡匡作响的跑到这帝国巅峰的少年面前跪下,沿途的侍卫婢女跪了一地, 楚梵朗声一笑,“快速速给我们几人准备轿辇,我们要出门拜访夏将军家的小姐。”楚梵知道这一地的侍卫婢女里肯定有大楚皇的眼线,做出如此玩世不恭的假象来,也是为了 让他知道自己目前对王位还没有兴趣,毕竟夏将军可是手握重兵的元老,一生在戎马上拼杀着度过,也是皇上和并肩王一块亲封的骁骑大将军,如此功德荣耀下,他夏氏家族的 继承人夏星烈自然可以和皇子王爷站在一起了。 侍卫们已经将六匹骏马拉的轿辇拉过来,寒风将楚梵暗黄色的斗篷吹鼓起来,紧了紧系带率先走上轿辇,后面几个也都踏着侍卫的背进了轿辇,一直到那华丽的马车走远,直 到看不见,一地的侍卫才默默地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本来岗位。 这就是皇权,平民只能被践踏,在这个帝国里,皇子大臣,王公将相是可以没有任何理由的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的。 随着那几个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接近夏府,历史的轨迹也越发清晰起来,多少年后当人们翻开历史的书册时,无不惊叹于那最不可能的朝代的到来竟是始于一次玩笑般的会面, 从此,他们的悲欢离合只与那个小小的身影有关了。 第二章 这一路上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只感觉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噗噗地打在锦缎的得轿顶上,丫头们早早的就给这几位爷预备好了暖炉和炭火,毕竟这几位不仅长得俊俏还有个顶个的身份尊贵着呢, 哪怕她们就算做个侍妾也是好的,所以这帮丫头婢女为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如意郎君把能下的功夫都用上了,人手一个金丝镂空暖炉,外罩着绣着福字或蟠龙蛇蟒,奇珍异兽的苏瑾缎子拿在手 把玩,既精巧也暖和。炭火盆上罩着鎏金的盖子,热气透出来又不至于火焰跳出来灼伤到他们。 景飒撤下自己的披风,毕竟再穿着也该热的慌了。眼睛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这轿辇里的装饰摆设,笑着对楚梵说:“没想到咱们几个不过四五年未见,你小子行情就好成这样啊,还有星烈,怕 是圣金里的姑娘们都要住进你的星月居里了吧。”夏星烈毕竟不是皇家中人,所以是最后一个上的轿辇,这刚刚坐稳听见这话差点又要摔躺在一侧了,但脸上神情却不变,这官宦世家若要喜形于 色那就离死也不远了。 星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景飒,你小子怕是没看见呢,你到圣金的前两天,所有布店首饰店,胭脂水粉什么的还有你喜欢的糕点,精巧的小玩意都卖断货了呢。至于我,我还要上战场, 要去了人家姑娘,也陪不了啊,还是算了。”少年说到这顿了顿,紧接着压低了些声音,像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还得看着我家的小粘人精呢。”楚梵一直在后座的软榻上休息,听到这到越 发的好奇起来。 话说,这现在被三位绝世少年记挂着的小人儿正在将军府后院的暖池里沉下去了。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将军府才乱了起来谁不知道那将军府的小小姐是谁啊,那是将军最宠爱的正夫人生的,除 了正夫人,就只有一位侍妾了,还也不是很得宠,只是将军拗不过和她父亲的交情才勉强纳进的,所以这位小小姐是将军和夫人的心头宝,就算那位一直冷清的少将军对她也是宠溺非常。现在小 小姐不见了,就也是可以想象将军府该有多大乱了。 “夏灿星,说你为何要出卖国家机密,若不是白参谋发现的及时,你要置国家还有人民于何地?”说话的人一身凛然正气,眉宇之间还有一丝稚女敕和慌张,这毕竟是他从军校毕业后的第一个案子, 审问的还是国家高级特工星神,那可是一个人能炸了世贸的狠角色啊。“我?真是好笑。”女子一张小脸惨白,汗水打湿了她的发丝黏在额头上,更添几分苍白虚弱,但静静看,绝不会认为这 女子是个国家特工,她长得实在精致,却又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缠绵悱恻,就像是瓷器一般,百般难描。“我从未做过有愧于良心的任何一件事,至于出卖,更是放屁!”这般粗鲁的话从她嘴里 说出来,倒像唱歌似的,并无让人有半点不适。 “你还是死不悔改吗?”坐在旁边被称为白参谋的人开口了。灿星斜眼看着他,顿顿的说,“你这个奸细。”那人脸上神情半分不改,眼神却隐隐透出杀气,灿星怎么会觉察不出,当即扯出个轻 蔑的微笑来,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就是现在,特工眨眼的频率和速度是经过训练的,灿星模准了之后才能进行行动,至于那个稚女敕的军人少将不足畏惧,就当给他上一课好了。“一,二,三, 就是现在。”一个漂亮的回身踢,踢倒了面前的两人,瞬间抓起地上的枪支换弹夹,“怦”一声闷响,那个白参谋就倒在地上了。灿星狠戾一笑,从江南的瓷器美人变成一朵妖娆的带刺玫瑰。 “哼”控制不住的闷哼一声,回过头去那名慌乱的少将脸上早已是一种不下于灿星的嗜血与狠戾,倒下的那一刻,缓缓的叹了口气,“失策啊,失策啊。” “太好了,小小姐醒过来了。”听来人的语气中惊喜居多,应该不是坏人,难道没死回本部了吗?灿星缓缓睁开眼,又闭上,心里暗道,“我应该是疼的不轻,都有幻觉了。”刚默念完,就感觉 被搂进了一个馨香的怀抱里。灿星迅速睁开眼,一个掌刀就想劈下去,奈何身子太小,力气也不足还刚刚活过来,于是力道就绵软的覆在了妇人的颈项上,倒像撒娇一般。“呼,我重生了,还穿越 了。”这是灿星的第一个想法。“既来之则安之。”第二个。“我去,靠,他妈的。”第三个。 还没愤慨完,就听见耳侧妇人爱怜的声音,“我的宝贝啊,幸亏你没事,不然娘亲要怎么活啊。”灿星听到这,心下柔软的一塌糊涂,反手抱住她娘亲,柔柔的说,“娘亲,是星儿不好,不够娘 亲,星儿现在无事了。”云笙月抬起头来擦了擦泪,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娘的宝贝现在没事了。”灿星这才看看她这辈子娘亲的模样,简直是惊为天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折 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太美了,灿星一时忘了反应,突然又被搂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嘴一撇,“爹爹。”抱着她的男子并未说话,只是又默默地把娘亲也搂了起来。“吓死爹爹了,夏宝。” 灿星鼻子一酸,在夏将军的怀里点了点头,算是保证。 第三章 这边几个到了夏府,从轿辇上走下来已是傍晚了,昏红的太阳照亮了一大片的白雪,煞是好看。门前的小厮照看着马,楚梵打头,景飒在右前方,夏星烈在跟小厮吩咐着什么。 “什么,小妹掉进暖池里了,还差点就淹死了,该死的奴才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夏星烈气红了一张俊脸,尊卑什么的都忘掉了,一个劲的向星云阁跑去,景飒和楚梵亦一步 一趋的跟着跑。开玩笑,他们就是来看这位小姐的好不好?哪能跟丢了呢?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 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见他们家少爷怒气冲冲跑了过来,急忙行礼问安,又看见身后两尊大佛,更是吓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又是 跪了一长廊的丫鬟。 到了星云阁外面只见也跪着十几个丫头婢女,侍卫小厮的,当下便确信小妹落水是真的了。脸色越发不好看,一挥手,沉声说道,“拖出去,到吴管家那里去领上五十板子,小 姐亲近的侍女直接杖杀。”说完不顾一地人的哀求和惊慌径直走进阁中。后面跟上来的两位金贵的主儿,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这不很正常嘛,人嘛,死了一个,还多的是呢。 不过让这冰山的家伙一再失态的小妮子得是个什么模样呢? 想着,这两位仗着身份尊贵也没想是否合乎礼数就进了人家小姐的香闺了。走近一看,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 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两人心中赞叹一声,又讲究起身上的雪 化没化了,施施然就进了外厅,老实的等着。 “爹,太子和景世子来了,说要看看小妹。”星烈看到床上安睡的小妹和娘亲给他安心的眼神时,心就放下来了,于是向他老爹禀报这件事。威严的男人此时表情柔和竟生生化 去了几分戾气,也是眉目秀朗而又深邃。男人听了微微一乐,“哦?我家小星竟有如此魅力。”云笙月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回身对儿子说道,“小烈,你妹妹才刚睡下,怕是不好 出去受凉啊,你也把斗篷解下来吧,屋里热。” 清俊的少年边说话边解下斗篷,“娘亲,我也如此想,不过咱把那两位晾着也不是很好,这样吧,等吃晚饭的时候再把小妹抱出来吧,也算压惊了。”话说完,把斗篷随意的一 丢,后面机灵的侍女就捧着它,一路小心谨慎的退出星云阁,跑向星月居去拿换洗衣服了。灿星早就醒了,此时装出迷迷糊糊才醒来的样子,伸出手要哥哥抱夏星烈看了必是疼爱 的紧,抱着她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暂时忘了外面大厅里的两个人。 “景飒啊,你说冰块小子是不是忘了我们了?”楚梵皱着眉头,左手撑在桃木桌子上,随手抄起一个苹果就开始啃了起来,可别小瞧这一个苹果,官宦世家的哪样东西不是精挑 细选出来的,就这一个,能让平常人家过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了。景飒不说话,兀自出着神,明明灭灭的炭火照在脸上,一双眼睛更是无比的清澈了,连带着平日如雪的肌肤也带上 了几分红晕,晃了刚进屋的小丫头的眼。景飒淡笑着回了楚梵的话,楚梵也听出来他是在敷衍,也不去碰那鼻子灰了,一个人在屋里到处走。 星烈很是高兴地在陪自家妹妹说话,安抚她的情绪,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小妹变了许多,但低头看,还是像以前那样,眼神清亮柔软如小鹿,粉腮红润,浑身透着一股香甜的女乃 味。当下便只觉得自己多疑了,略思虑了下,只觉得是落水让她性子冷淡沉稳了些,也并无不好。如此想着,就也释然了。过不多时,就有新的侍女来为灿星换衣了,星烈这个做 哥哥的,也只好暂时退避。 夏府的后厨正在紧张的备菜,今天吃饭的问题可不是家常这么简单了,接待的可是大楚的最得宠的最有权力的几人啊,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堇姑姑都来后厨帮忙了,所有厨子都打起 十二万分精神,大气都不敢喘,就害怕自己做的菜那几位主子不满意,不是差事不保的事情而是性命也堪忧啊。当下手中动作更是越发精巧快捷了起来,头上汗珠密密的铺了一层又 一层。一道道菜肴用炭火煨着,送菜的都是脚步平稳的侍女,捧着穿过花园和长廊,走进七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