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落日》 前言 本人原笔名猪八公子,现笔名炎楠,旧作《我yu成魔之东北乔四》已经出版发行,全国各地书摊均有出售,单全本二十元每本。 这是本人的第四部作品,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从多年前开始,我一直坚持尝试不同风格、类型的作品,从科幻(《星魂七杀》)到都市(《我yu成魔之东北乔四》),再从都市到灵异(《十二骷髅》),我始终处于一个不断学习、不断挑战自己极限的状态。 我相信一个好的作者,可以驾驭任何题材类型的作品。我也相信一部好的作品,一部多年后仍让人有印象的作品,绝不是靠什么升级系统,什么金手指模式,而是靠情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江湖,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仙侠梦,这部书送给所有有梦想的读者,希望大家能喜欢。; 楔子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天武614年夏,大汉王朝didu上京突降皑皑白雪,待子夜时分,狂风突起,天边圆月诡异的变成了血sè。三台星中,客星倍明,主星暗淡。五颗灾星横空出世,紧紧缠绕着紫微帝星。次年,蛮荒五国大军压境突袭汜水关,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陷了大汉帝国十六座城池,大汉王朝一时陷入到狂风骤雨当中,摇摇yu坠 ………………………………………………………………… 沉重的喘息声,入目处一片黑暗。姜云超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感觉头痛yu裂。他是一名国际刑jing,奉命调查一个以活人为祭品、极度残忍邪恶、名为“曼森家族”的邪恶组织。不料,这个邪恶组织极其狡猾,竟然设了个圈套等着他往里钻。他跟踪一名教徒来到英国的地下通道后,脑后突然遭受重击,眼前一黑即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即在这里了。 姜云超用力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他首先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他的双手被一条麻绳反绑,身上只穿了一条宽大的白sè内裤,头部阵阵晕眩疼痛,显然遭受过重物打击。 寺庙的窗户纸早已破碎,窗外雪花飘落、冷风狂舞,刀割般冲进寺庙,切割着姜云超**的身体,他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的艰难从地上爬起。 人的身体无法长时间暴漏在冰天雪地中,换成普通人,在这种寒冷的情况下,身上没穿衣服,双手被反绑,很有可能会失去生存的斗志,被活活冻死。 但姜云超曾在俄罗斯接受过世界上最残酷的克格勃地狱训练,即使在恶劣的环境下亦能生存,他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双眼适应黑暗的环境,借着微弱的月光快速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这是一座残败不堪的破败寺庙,处处散发着历史的痕迹。屋顶几个碎了的大洞不停地钻入雪花,提醒着姜云超现在是寒冬。可他明明记得昏倒时还是夏天,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冬天了?难道说他昏迷了整整几个月不成?若真是那样,他头部的伤势怎么会还没好? 姜云超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暂时没有过多jing力去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继续打量四周,发现寺庙的墙壁坑坑洼洼,上面布满了刀痕箭眼,像是经受过古代的刀兵之乱。 窗户纸早已化为碎屑,冷风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让他忍不住的牙齿打颤、浑身颤抖。而在寺庙尽头,供奉着一个三头八臂,形象极其丑陋的神邸,不知是何路神仙。 姜云超自接手有关邪恶组织的犯罪案件后,两年内翻阅了大量宗教典籍,自认对于宗教有一定研究,但对于这个神邸他半点印象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惊讶。不过邪恶组织本就行事莫测、出人意料,信奉的神邸也诡异无比,天知道他们供奉的是什么妖魔。 姜云超观察了半天,确定四周没有看守的邪恶组织成员后,快速向庙门走去。他现在的位置处于寺庙大殿尽头的墙角处,离庙门有一段距离,不过这难不倒姜云超,他的双手虽然遭到了反绑,可双脚并没有被绑住,这让姜云超有些惊讶,捆绑他的人明显没有太多经验,或是过于轻敌,压根没有想到他会醒来。 姜云超快步走到了寺庙大门处。破败的木门已经腐烂,门框处露出了水泥方石,姜云超背对着方石,利用方石菱角处的锋利,快速把麻绳磨断。 重获ziyou的姜云超有些狂喜,大脑高速运转,寻思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逃生是一件非常需要运气的事,任何逃生专家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从敌人手里活着出来。姜云超虽然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可和平年代实践的机会实在太少,这还是他第一次处子秀呢。 姜云超离开寺庙,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片半人高的杂草钻了进去,隐蔽了自己的身形,观察起寺庙周边的地形来。 狂风依然肆虐,吹打着左右摇摆的树枝。姜云超借着月光赫然发现,这座寺庙竟然建在荒山的最顶端。这也就是说,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逃下山,找到有人的地方,打听清楚这里的具体位置,然后找到一部电话和总部取得联系。 国际刑jing和全世界各地的jing方势力均有关联,只要确定这里的准确位置,总部即会联系离这里最近的jing署,立刻赶来对他实施保护。 姜云超拔了些杂草,缠绕到自己的双脚上绑好。他的脚上没有穿鞋,而山路崎岖,石子众多,光着脚板很容易受伤。忙活了几分钟后,姜云超找到了下山的路,快速向山下移动。 他的速度给人感觉并不是特别快,但相当均衡,始终保持在一个高速移动的状态下。这是姜云超多年训练养成的一种习惯,能最大程度的保持速度和节省体力。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姜云超来到山下,顺着羊肠小路一直向山对面走去。只要有路,就一定能找到有人的地方,这是常识。路是人走出来的,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路。 缭绕的白气从姜云超身上升起,大约又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方突然亮起点点星火,这让姜云超狂喜无比,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随着他行走的速度加快,一座灯火通明的小镇呈现在他眼前。 不过,姜云超喜悦的面庞突然慢慢变冷,瞳孔抽搐、眯缝着眼停住了脚步,紧张的四处打量起来。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jing界jing英,无时无刻都要保持jing惕。哪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当中,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喜悦冲昏头脑。 姜云超抬起头,看了看天边高悬的一弯明月,他没有手表,不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但大体估算应该是深夜了。那么问题来了,中国除了běijing上海少数大城市外,绝大部分的地方深夜人烟很少,尤其是农村地区,村民普遍睡得较早。而位于这么偏僻地带的一个小镇,深更半夜竟然灯火通明,这明显说不过去。 假设这个小镇有自己的传统,今夜会有特殊的庆典,所以全镇人都等到午夜十二点过后,祭拜完神明后才睡觉,那镇里为什么会这么静?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静到感觉不到还有活人的气息? 刺骨的yin风迎面扑来,姜云超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他吃惊的望向小镇深处,敏锐的察觉到好像有死人的气息从小镇深处吹来。或许是工作的原因,他的感官远超于普通人,尤其对于死人的气息特别敏感,这座小镇让他感觉像是一座坟场。若这种感觉是真的,那这里就是活月兑月兑的一个活死人墓。 但作为一名jing察,他没有选择,别人可以逃避危险他不可以。若这里真发生什么惊天大案,那他一定要调查清楚。当然,这也和姜云超的xing格有关。事实上,姜云超的家里非常有钱,他的父母都是企业家,可他这人天生好奇心特别重,喜欢推理分析,又好打抱不平。家里人无奈下,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成为了一名jing察。没想到他接连破获了数起大案,硬是从一名普通jing察一路做到了国际刑jing,成为了一位享誉全球的华人神探,被誉为“现代福尔摩斯”、“活着的传奇”。 姜云超小心翼翼的顺着青石铺成的路面向小镇深处走去,来到了一栋极其雄伟,占地足有数千米的豪宅面前。这栋豪宅兴建的极有特sè,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府衙。事实上,整座小镇的建筑都颇具古sè,看不到城市中的高楼大厦,亦不像富人居住的别墅。 不过,姜云超对于这种地方并不陌生,中国有许多重点文物保护区域,多在偏远地带的一些乡镇村落。只是让姜云超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小镇的建筑颇新,像是刚刚进行过整修。 大门虚掩,在大门外有两头碧玉打造的麒麟。这令姜云超颇为震惊,虽说这玉的成sè并不是特别纯,但用这么多玉石打造两头看门的麒麟,绝对是大手笔,非土豪干不出这事。 大门上方有一块牌匾,奇怪的是牌匾上竟然没有任何字,姜云超推开门,一股yin风狰狞的袭来,令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他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极度紧张,眯缝着眼小心翼翼的穿过了空空荡荡、只有皑皑白雪的空旷宅院,来到了内堂。 当他迈入内堂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曾见过不少诡异的案发现场,但这么邪恶的一幕,他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眼前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村民,全部穿着古人的衣服、两眼前凸,舌头耷拉在外面,高高的被吊在空中,足有上千人那么多。 姜云超抽搐着瞳孔,惊恐的四处打量。国际刑jing也是人,不是冷血机器。他虽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可眼前的一幕还是令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诧异的观察了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现象,这就有点奇怪了,这些人不像是被人杀死,倒有些像集体自杀,难不成这座小镇已经被邪恶组织控制?可邪恶组织为什么要让这些人自杀呢?又为什么不杀他,让他遇上这一幕? 姜云超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继续观察这些死尸,发现这些自杀的村民其位置都非常有特点,每十人恰巧围成了一个大圆圈,而在圆圈之中则是一桌早已冰冷的饭菜。若姜云超猜的没错,全镇人应该是到这里赴宴,在进食的过程中,突然莫名其妙的双脚踩上了自己坐过的椅子,上吊自杀了。 可这实在太奇怪了,姜云超实在无法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桌上的饭菜完好无损,酒杯也没有歪倒跌碎,有些杯子里还剩了半杯酒。这说明这些人上吊的时候非常冷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否则,桌上的酒菜不可能这么整齐。还有,这些人为什么要穿古人的衣服,完全没道理? 姜云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件罕见的惊天大案,上千村民离奇死亡,这消息绝对能登上报纸的头条了。他考虑了一番,决定暂时先从屋子里退出去,因为他不敢随意走动、触碰这里的东西,这很有可能会破坏罪案现场,作为一名享誉国际的神探,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就在他向后退的时候,他无意中抬头发现,这个内堂搭建的非常奇怪,完全不符合建筑常识。 倘若这座小镇是重点文物保护区域,这里的建筑都是古代留下来的,那么古人做事十分讲究,每一根横梁都有其功能,绝不会粗制滥造。就算这些人想上吊自杀,也要有支点挂绳子才可以。 姜云超深吸了一口气,眯缝着眼仔细观察,发现许多人用来上吊的支撑点竟然是一些铁钩,这些铁钩明显是刚钉上屋顶不久,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自杀的方式有许多,想要杀人更是简单异常,一根筷子就可以,完全没必要月兑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云超的大脑陷入到一片乱麻当中,他没想到自己刚逃生就陷入到一个更大的诡异案件当中,这里发生的一切太邪恶,以至于他皱着眉头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惊恐的发现脖子上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背后吐气。他的瞳孔刹那间抽搐成一团,他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东西,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人。或者说,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活人。; 第一章 转世重生 冷汗一滴滴从毛孔中涌出,沁透了红sè的夹被。狭小的木屋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姜云超猛然睁开了双眼,急促的喘着粗气,从床上半坐起来。 他惊恐的四处张望,直到良久后才确定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可这场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令他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他舌忝了舌忝干枯的嘴唇,掀开湿透的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姜云超的双脚刚一落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令他惊讶无比,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啥时候变的这么弱。他刚从噩梦中惊醒,尚没有仔细观察自己的变化,现在定睛一瞧,顿时惊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他那耿健修长的双腿,不知啥时候变得又短又瘦,像是一根骨头棒子包裹着一张皮,说不出的吓人。两条结实的胳膊,也莫名其妙的缩水,双手瘦的和鸡爪似得,可以清晰看清每根血管的纹路。 血丝一根根爬上姜云超的眼球,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怖,作为一名国际刑jing,他是标注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灵异事件。这有些可笑,当人类为了破除封建迷信,用科学解释一切的时候,却不知不觉中把科学当成了新的信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同信封宗教没有任何区别。 姜云超惶恐的想要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面庞变成了什么模样,却发现这屋子里极其简陋,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屋子的两边墙角,一处摆放了大量木柴,一处则摆放了一个水缸和一张破旧的木凳。而在他睡觉的床头处,有一个用来洗漱的铜盆,铜盆上耷着一条碎了几个窟窿的破旧毛巾。 屋子正zhongyāng有一个烧的通红的炉子,炉子上煮着一砂锅药,淡淡的中草药香气不断从砂锅中冒出。姜云超皱了皱眉头,心里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是好吃懒做没吃过苦的二世祖,他能看得出这压根不是人睡觉的厢房,而是大户人家用来堆放柴火的柴房。 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寒风疯狂涌入,姜云超本能的打了个冷战,看到一个体型极其娇小,眼睛大大,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生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 小女生见到姜云超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少爷,你怎么醒了,快回床上去,别着凉,一会听话把药喝了?” 姜云超诧异的张了张嘴巴,这小女生和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怎么说他也是一享誉国际的jing界jing英,不用当小孩子哄吧。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姜云超问道。 “少爷,这是你家啊,我是你的丫鬟小七…”小七的话说了一半,突然睁大了双眼,吃惊的望着姜云超大叫一声道:“少爷,你会说话了,你的病好了,你的病好了…。” 小七欣喜若狂,捧着姜云超的面庞观察个不停。这个动作让姜云超非常不舒服,他前世一心想要成为一名神探,破尽天下大案,每天除了分析犯罪案例、犯罪心理,就是练习格斗技巧,极少和女生接触。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小七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虚弱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大脑明明传达出命令,身体却不听使唤,两条臂膀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任由小七捧着他的面颊看个不停。 “咳咳”姜云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你看够了没有,去给我找一面镜子。” 小七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她感觉少爷和没患病前有些不太一样,变得有点陌生,有点冷淡,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吧。 小七离开柴房,几个呼吸的功夫拿着一面铜镜走了进来。姜云超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铜镜,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把铜镜举到了面前。 镜子中是一张五官轮廓分明、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高挺的鼻子、幽暗深邃的双眸、玫瑰花瓣般粉女敕的嘴唇,嘴角略往上翘。整个面庞散发出一种妖异的魅力,让人感觉邪魅中有些xing感,xing感中又略带一丝玩世不恭的迷人气息,若在姜云超生活的那个年代,这张面庞不做影星简直天理难容。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张脸缺少了一些男子汉的狂野霸气,太过妖娆了。加上长期的病患和营养不良,这张脸显得过于瘦削,皮肤也有些发黄。 铜镜落地,姜云超双眼前凸,一坐在地上,浑身微微的颤抖不已。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确实转世重生,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但这种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愣在那里,傻傻的一言不发,这个表情吓到了小七。她忙上前把姜云超扶起道:“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刚大病初愈,还是躺在床上不要动。” 小七把姜云超扶到床边躺下,姜云超双眼仍呆呆的望向前方一眨不眨。良久后,姜云超猛然爬起对小七问道:“现在是什么年月,我究竟是谁?” 小七对于姜云超的问题颇感诧异,但她只是一个丫鬟,思想单纯,并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少爷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小七回答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是大汉王朝天武615年,你是十三王爷的二世子啊?” “大汉王朝?二世子?”姜云超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是历史学家,但国际刑jing可不是光会破案就行了,没有一定的学历知识,连入选的资格都没。在他记忆中,大汉王朝诞生于公元前202年-220年,开国皇帝是刘邦,这年月完全对不上啊? “当今皇帝是谁?”姜云超紧张的问道。 “少爷,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当今皇上是汉王秦霸天啊。” 小七的一句话令姜云超身体如坠入冰窟,变得冰冷无比,现在的他不管多么的惊诧,都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自己确实转世重生了,而且重生到一个完全没有记载的陌生世界,这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一个从小就接受科学就是一切、相信科学才是正道的人突然发现原来自己错了,原来自己信奉了一辈子的信仰并不完全正确,那岂不是说他上辈子错了一辈子,白活了一辈子吗? 姜云超昏昏噩噩的一头栽倒在床上,任凭小七说什么都一言不发,只是傻傻的盯着屋顶,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天明。直到第二天清晨,姜云超才回过神,无奈的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适应能力,当全球气候变暖,许多动物会因为无法适应死去。当草原森林遭到砍伐,大量的动物会无家可归以致死亡,而人类不会。哪怕在最恶劣的环境,最卑微的角落,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人就会快速适应,顽强的活下去。姜云超想不想来到这个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就只能再死一次。 可他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难道小说中的情节真发生到了他的身上?这不可能,虽然他上辈子信仰的科学遭到了严重质疑,但他还不会蠢到相信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类胡话。这件事八成跟他追踪的邪恶组织有关,可邪恶组织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里? 姜云超的大脑一片乱麻,饶是他阅遍世界各类侦探书籍,jing通各种分析推理手法,亦无法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些事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姜云超用力的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解释不清的繁杂事件,缓缓从床上爬起。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他现在的处境,第二件事就是他附身的二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落魄的王爷亦是王爷,权势没了,但万贯家财还在。可这么有钱的人家竟会让自己儿子住在柴房当中,这可有点不对劲。而且他都恢复清醒一天了,也没个家人带着郎中来看他,这证明他在这个家里极其不受重视,属于可有可无的人物。 若仅仅只是不受重视倒也罢了,姜云超上辈子就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有个地方住着,有口饭吃着已经很满足了。可令他担心的是二世子究竟是怎么死亡的?二世子若不死,他不可能附身重生。但二世子究竟是患病死亡还是有人加害,这一点他必须要搞清楚。 若二世子是患病死亡,那他必须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好对症下药。虽然上辈子他不是医生,可由于工作问题,他经常处于恶劣的环境当中,多少懂点医术,相信比这个时代的医学进步了不少。 若二世子是被人加害死亡,那他现在的处境就危险了,他可不想刚转世重生又被人杀死。 当然,这些问题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姜云超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填饱肚皮,他附身的这具身体本来就缺乏锻炼、营养不良,又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姜云超坐在床头,仔细寻找屋子里有没有吃食,未曾想还真被他找到了些吃的。在柴房墙角处的破败方凳上,摆放了两个小馒头、一碗粥和一小碟咸菜。姜云超也顾不上条件简陋,蹲在方凳前就大嚼起来,三两下把馒头咽下肚,又一口气把早已冰凉的粥喝了,感觉肚子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填饱了肚皮,姜云超叹了一口气,一坐回床上。上一世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祖,一出生就拥有万贯家财,这一世他的处境可不太乐观,他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调理身体,尽量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 人要靠自己,永远不能指望别人可怜你。姜云超曾是国际刑jingziyou格斗大赛冠军,只要身体调理好了就不会惧怕任何危险。当然,他练武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自保。他不会仗着功夫去害人,也不在乎什么家产名利,这些对他都不重要,但他不想任人欺辱。 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只能屈不能伸的那叫窝囊废。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太没用了,空为大汉王朝十三王爷的二世子,房间里却连个桌子都没。若不是有个忠心耿耿的丫鬟,饿都要饿死了。 姜云超盘起双腿,双手握兰花指状,掌心朝天,在床上打坐起来。上一世他曾遇一老道,教给他一套道家的吐纳方式,名为金关玉锁诀。这套功法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对于改善体质极为有效。若不是有这番奇遇,他不可能年纪轻轻即成为享誉世界的名探,被人誉为现代福尔摩斯。 金关玉锁诀据说是王重阳留下的全真教秘法,和少林寺的洗髓经齐名。只是这套功法晦涩难懂,令人感觉莫名其妙,许多人练过都没有任何反应,那老道也是抱着骗钱的目的把这套功法教给了姜云超,没想到姜云超竟然才练了一个月就有效果,体质变得强健无比,这令那位老道目瞪口呆,就差没指天骂地说老天不公了。他可是练了一辈子金关玉锁诀,结果和没练一样,只能用来哄骗下无知愚民。可姜云超才练了一个月就有小成,人比人气死人,老道只能悲哀的认为,姜云超和道教有缘,说不定就是哪位金仙转世。; 第二章 荆棘遍布 一丝丝有些发黄,散发着腥臭的浊气从姜云超嘴巴鼻孔、以及浑身上下的毛孔中喷出,弥漫在狭小的柴屋内。四周的温度遽然下降,变得冰冷无比。姜云超面sè安详,宛如老僧入定般庄严肃穆。 他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空灵状态,这种状态非常奇怪,他能感受到四周的一切,甚至连透过门缝钻进的冷风都能擦觉得一清二楚。可他偏偏无法说话,无法醒来,就像是在梦游。这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打坐状态,道家称之为入定。 当然,姜云超自己并不知道入定是怎么回事,他前世只是遇一邋遢老道,见其可怜才给了一笔钱。而作为回报,老道教了他一套强身健体的吐纳功法,没想到他试验了一下还真有效果,身体强健了不少。至于说这种功法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他压根就不知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姜云超缓缓睁开双眸,伸开双腿从床上走下。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这让他有些奇怪,前一世他虽然也修炼过这套功法,但效果远没有这一世明显。他记得老道曾和他说过,他们生存的那个世界,天地俱被污染,灵气匮乏,致使大量的修道秘法形同废纸,而这里是古代,天地灵气充足,所以修炼起来才事半功倍吧。 姜云超猜的没错,他现在呆的这片大陆确实灵气充足,但再充足的灵气也不可能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月兑胎换骨。他有此际遇一方面是由于金关玉锁诀乃是道家镇派之宝,一方面则是他的体质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脆弱。他毕竟是王爷的二世子,在没生病前锦衣玉食,即使生病了住进柴房,也没饿着冻着,只是由于长期不运动,食yu不佳,加上见不到阳光才显得过于虚弱。 姜云超活动了下手腕,想要打套拳伸展一体。他前世jing通多种拳法,主修的则是内家拳。内家拳以形意、八卦、太极为代表,而练形意必练八卦,练八卦则必懂形意,因形意为至阳至刚的拳法,八卦则恰恰相反,所以两种功法需相辅相成。太极则融合了两大拳法的特点,如孙禄堂老先生的孙氏太极拳,本就融合了形意八卦的特点独成一派。 姜云超想了想,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是打趟太极拳最合适。他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开始他的速度极为缓慢,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经过一番打坐后,完全能承受住更激烈的运动,于是速度越来越快,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只看到一团光影。 姜云超意气风发的打了一趟太极拳,顿感神清气爽,jing神抖擞。重新拥有力量的感觉令他信心暴涨,他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上一世他就坚信只有自己够强,才能伸张正义、保护别人。若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jing察。人要审时度势,不管是什么原因致使他重生来到这个世界,既然老天给他再活一次的机会,那他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运动了半天,姜云超走到水缸前拿下盖子,舀了两瓢水到铜盆中,拿起铜盆旁的破布抹了把脸。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皮肤上结了一层油腻腻、散发着腥臭的厚厚污垢。这令他感到有点恶心,他看了看柴房的屋门已经关紧,忙把脏了的衣服月兑到一旁,拿起毛巾不顾水有些凉,把身体擦洗了一番。 一盆清澈的水转瞬之间就变的浑浊不堪,姜云超刚想找件衣服先换上,把脏水倒了换盆水再擦一遍,柴房的门突然打开,小七和一个身高足有两米,肌肉暴突,留着络腮胡子,胳膊快赶上姜云超小腿粗的髯须大汉走了进来。姜云超顿时吓得如惊弓之鸟般快速拾起地上的衣服,遮掩在自己的小鸟跟前。 “超超,你醒了,陪我玩,哈哈哈,陪我玩。”粗犷肌肉男把自己背上小山高的柴火放到墙角,模了模自己的光头,呲牙咧嘴的冲着姜云超傻笑不已。姜云超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的就向后退去。 小七见姜云超光着身子,不但没有立即掩门出去,反而若无其事的拿起炉子旁的水壶道:“少爷,你想洗身子怎么不喊我一声,我好给你烧热水。你大病初愈,怎么能用凉水擦身体呢?” 姜云超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个地方的少女怎么这么开放啊,竟然对他光溜溜的身体视而不见,难道说这小丫头片子压根没把他当男人?或是说这丫鬟和他这个少爷有一腿?他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大脑不要胡思乱想,详装镇定的举着破烂的衣服,一步步向后退。 不料,他刚退了几步,那粗犷大汉猛然把他一把抱起,全然不顾他根本没穿衣服。这个动作把姜云超吓了一跳,他双臂用力向外一震,想要甩掉大汉的胳膊,但未曾想这大汉力大无穷,任凭他百般挣扎都毫无用处。 “你是谁?快放我下来。”姜云超气急败怪的大吼起来,一个美男子赤身**的被一肌肉大汉抱在怀中高高举起,这画面实在太邪恶了。 小七见姜云超发火,忙对大汉说道:“大牛,你吓到少爷了,快放少爷下来。” 大牛似乎非常听小七的话,嘿嘿的傻笑,直接把姜云超丢在地上。幸好姜云超现在的体质增强了不少,不然有可能直接被这大汉摔晕。不过姜云超也看出来了,这大汉有些呆傻,很有可能是低能儿,他堂堂一个国际刑jing,没必要和一个傻子较真。 小七在床下的藤箱中找出一件洗的半百,还有两个补丁的旧长袍递给姜云超。这时姜云超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用来遮挡小鸟的破烂衣服已经掉落一旁。姜云超尴尬的眨了眨眼,随即大大方方的接过旧衣服披在身上。入乡随俗,既然这个小丫头片子都不在乎他没穿衣服,他怕毛啊。 姜云超整理了下衣服,随即开始询问小七这里的具体情况。作为jing务人员,常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自然要jing通审讯问话。姜云超的提问非常有技巧,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用拉家常的方式揭开话题。 小七为人单纯,天真的以为少爷可能大病初愈,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压根没有想到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少爷,一五一十的把姜云超想要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小七告诉姜云超,他现在所处的这片大陆名为八荒,共有九个国家。正东面是齐国,正西面是蛮荒五国,分别是石国、金国、胡国、魏国、夏国。正南面是楚国,正北面则是燕国。而实力最强的大汉王朝位于八荒大陆正zhongyāng,处于四面包围当中。 八荒大陆连年征战,互相之间彼此牵制,谁都奈何不了谁。姜云超现在所处的地方名为青阳县,是靠近边陲的一个偏远小镇,去年险些被蛮荒五国攻陷。 姜云超刚到这个世界,并不关心国家大事,亦没有穿越综合症,天真的以为自己来到这就是争霸天下的。古人又不是白痴,哪有那么容易听话。 姜云超故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小七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八荒大陆各国的局势。他装作无意的岔开话题,询问起和他自己有关的事情。 小七撇了撇小嘴,似乎对少爷打断别人说话颇为不满,但她还是乖乖的讲述姜云超想要知道的事情。 小七告诉姜云超,他现在的名字仍是姜云超,今年十五岁,但他本来不姓姜,而是姓秦。他的父亲姜尚文乃是当今皇上秦霸天同父异母的兄弟,排名十三,也就是十三王爷,而他则是十三王爷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二世子。 十年前,十三王爷秦尚文牵涉到了王位之争当中,和当今大汉皇帝秦霸天结下恩怨。秦霸天登基后,念秦尚文和他有血缘关系,没有痛下杀手,只是逼迫秦尚文改换姓氏,发配到边陲定居。 秦尚文心中不忿,但心中明白这已是秦霸天开恩。最是无情帝王家,只要牵涉到王位之争,多是血流成河的局面。秦尚文改姓氏为姜,遣散了大部分的杂役小妾,带着夫人和少数家丁来到了青阳县定居。这里的居民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真实来历,只知道他们这家人财大气粗,是县里的首富。 至于家里的成员,除了管家丫鬟杂役,姜云超尚有三个娘、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但这三个娘都不是他的亲娘,因为他是十三王爷姜尚文从外面带回府里的人,府中的下人们私下都说他是私生子。 至于大牛则是姜云超没患病前在集市捡回来的一个中年汉子,究竟叫什么没人知道,府里人只知道这中年汉子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一人能顶几个小厮,而且还不需要付工钱,只要管饭就可以了,于是就把他留下,取名大牛。 小七说到这里,姜云超心中已经基本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一个私生子,难怪他这么不受待见,连亲生老爹都不在乎他的生死。 不过,这么恶俗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呢?他前世那个世界,网络小说横行,他多少知道点,凡是有关玄幻的书籍,基本一出场就是私生子受压迫,然后练功反抗,这情节太熟悉了。还有,他这世的名字怎么会和上一世一模一样,这也太巧合点了吧。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姜云超问小七,他究竟是怎么患病的?患的什么病?小七想了想告诉姜云超,三年前,他不幸落井,被打水的人救上,从此就神志不清,疯疯傻傻。开始王爷请了不少郎中,可治疗了一年也没见起sè,于是王爷不再管姜云超,让人把他的住处挪到了柴房当中。这三年来,都是小七这个丫鬟照顾姜云超吃喝拉撒,每天给他擦洗身体,所以姜云超的每寸肌肤小七都再熟悉不过了。 小七说到这里,脸微微的泛红,但姜云超却皱着眉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压根没发现小七的变化。作为一名国际刑jing,他的逻辑推理能力非常的强,他从小七刚才的话当中,发现了许多可疑的地方。这些可疑的地方可能是关键,也可能是假象。任何罪案都包含无数假象,许多微小的细节下,要么掩盖着难以想象的真相,要么就是用来误导办案人员。 姜云超对于各种死亡方式都有研究,落水的人主要是由于不能呼吸致使死亡,多是呛死的。而一旦呛死基本没有希望抢救,若只是灌了一肚子水,那抢救及时,方法得当,倒还有可能救过来。 假设二世子落入井中,头部朝下侵在水中,造成了脑部缺氧,大脑受到损伤,但怎么会严重到神志不清?这明显有问题。除非二世子天生胆子极小,因过于恐惧活活被吓疯。不然那就是二世子在下落的过程中脑袋撞上了井壁,致使脑中有淤血。可这也太巧了点吧,井边不是江河,一个年纪满十二岁,胆子极小的人怎么会轻易掉进井里,脑袋还恰巧撞在了井壁上,这运气要背到逆天啊。 姜云超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询问小七昨天他醒之前有没发生什么事情,小七为什么会哭哭啼啼的走进柴房。 小七听到姜云超的问话,眼眶突然红了。她这一哭,本来安静蹲在墙角的大牛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目露凶光,牙齿咬的嘎嘣响,一副想要拼命地架势。傻子也有自己的底线,一旦有人触碰,即会变成疯子。很显然,小七就是大牛的底线。; 第七章 扫地出门(1) 阳光青草、蓝天白云,姜云超站在鲜花盛开的草丛当中,遥望远方一个穿着一袭白sè连衣裙的女子。 这个女子头戴一顶用鲜花编织成的王冠,背对着姜云超,身材婀娜多姿。微风掀起了她的连衣裙,引起人无限遐想。她缓缓地转过头,露出了自己那张美艳到令人惊叫的脸。 她的面部已经腐烂,眼珠子一只爆掉,一只耷拉在外面,驱虫不断从她眼眶和腐肉中钻进钻出,说不出的吓人恐怖。她冲姜云超招了招手,猛然瞬间冲到了姜云超面前。 姜云超一声尖叫,睁开了双眼,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这晚睡得非常不好,做了一晚上噩梦。大清早吃过早饭后,他拿出一些银两摆放在小七面前。 “小七,少爷要离开家一段ri子,这些银两你收好,留着买些东西,少爷可能好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少爷,你是不是不要小七了。小七不怕吃苦,少爷去哪,小七就去哪。”小七极其聪颖,立刻就猜出了姜云超的用意,两行豆大的泪珠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姜云超很满意小七的表现,他不喜欢勉强别人,刚才他不过是yu擒故纵罢了。每个人都需要伙伴,他亦不例外。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自私,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他不该让小七跟随自己。可他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小七就是和他关系最近的人。而且大牛只听小七的话,有小七在就等于大牛也在姜云超身边,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有一位高手跟随,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姜云超让小七去买买些糕点,叮嘱她不要和任何人说要离开的事。然后从王爷给的行李当中找出一套新衣服换上,刮了刮胡子,准备拜访自己的三位母亲。 按理说姜云超既然决定离开,根本没有必要拜访三位夫人,可姜云超有自己的打算。他并没有打算彻底离开这个家,所以他需要认识家族的每一个人。而且他想要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谁在柴房窗前窥探他。 古人讲究长幼有序,儿子给母亲请安亦要从大到小拜访,至于是谁生的到是次要。姜云超提着小七买来的糕点,让丫鬟通报了一声,缓步走入了大夫人的房间。 大夫人年纪四十左右,见姜云超来访似是有些惊讶。她让下人给姜云超端上一杯茶、四样点心,客套了两句,对于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去看姜云超解释了一番,并象征xing的给了姜云超一个红包,里边装着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姜云超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姜云宝的老妈竟会是这么平凡的妇人。本来他以为自己这次拜访肯定是火药味十足,可没想到他只看到一个眼袋低垂,明显长期陷于恐惧内疚、以至于睡眠不好的平凡女子。 姜云超对自己的眼力极有信心,语言可以撒谎,可眼神和动作不会撒谎。姜云超试探了大夫人一番后确定,许多事这位大夫人并不知晓,她只是一个可怜女子。既无法割舍和表哥的恋情,又对王爷心怀恐惧和愧疚。这种女人其实蛮可悲,婚姻包办制度下的受害者,一辈子不会有幸福。 拜访完大夫人,姜云超迈步走向二夫人的住处。二夫人长得很漂亮,只是颧骨高、嘴唇薄,给人一种刻薄yin狠的感觉。 简单地客套之后,二夫人让丫鬟们退下,突然手帕掩面哭了起来。这让姜云超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这位二夫人唱的哪一出。 “云超,二娘对不住你,不要怪二娘没有照看你,二娘有自己的苦衷。二娘一直想要为你说话,奈何管家和大夫人串通一气,二娘势单力薄,有心无力。” 二夫人哭的极其伤心,普通人还真会被这一幕感动。可姜云超见过太多的罪犯,哪里会被这点把戏骗住。二夫人明显jing于算计,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他装作深有感触的感谢了二夫人一番,忙起身告退。 现在的姜云超已经有点进入角sè的感觉,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称呼也从我变成了少爷,虽然两声二娘叫的还有些勉强,可总算能叫出口了。 告别了二娘,姜云超提着最后两包糕点,进入了三夫人的房间。 三夫人给姜云超一种神秘的感觉,他一眼就能看穿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为人,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位三夫人在想什么,这令他感觉到一种恐惧。 三夫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了姜云超两句,既没有让丫鬟们退下,亦没有给姜云超上茶点,这让姜云超有些尴尬,稍微坐了一小会后忙起身告退。 姜云超回到自己的住处,把刚才见到三位夫人时的情形又回想了一遍。他悲哀的发现,三位夫人穿的鞋子都是三十五六号,而古人的鞋底除了少数特制的皮靴外纹路基本相同,除非用高科技的手段才能看出每双鞋子鞋底的磨损度和微弱的差异,这也就是说他那鞋印的线索算是废了。 姜云超长叹了一口气,双腿盘膝而坐,再次修炼起金关玉锁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的时间不多了。外面的世界或许很jing彩,但危险系数太高。乱世之中什么都是虚幻,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四周的温度猛然降低,空气开始凝结、波澜荡漾。大量的灵气疯狂涌入姜云超的体内,他的百会、神庭、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太乙、气海、关元九个穴位处,诡异的浮现出九把椭圆形的气锁。 传给姜云超这套功法的老道有一次酒醉后曾无意中提过,金关玉锁诀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气不走丹田,独辟捷径,堪称道家第一神功。 相传金关玉锁诀共有九层,每一层对应九个穴位,只要将这九个穴位上浮现的气锁打开,即可练成此层功法。每练成一层,即可拥有九个储存灵气的穴海。这也就是说金关玉锁诀一旦彻底练成,会比普通功法多出八十倍的灵气。无愧于和少林洗髓经并列的两大神功。 一丝丝灵气慢慢汇聚,一点点的填满姜云超的百会穴。姜云超上一世修炼金关玉锁诀多年,只起到了强身健体的作用,从未有过跨越式的进展。可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那老道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得到的金关玉锁诀秘籍并不完善,只有前五层的功法。但老道若没撒谎,仅仅练成金关玉锁诀前五层,已经拥有逆天改命的手段了。 姜云超沉浸在半梦半醒的入定状态,浑然忘我,直到两天后才醒来。他伸了个懒腰,赫然发现小七站在他面前,担心的望着他。 “少爷,你终于醒了,你都在床上坐了两天三夜了?” 小七的话令姜云超无比惊讶,他没想到,传说中的道家入定状态原来真有其事。他走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小七,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少爷,我给你送晚饭,喊你的名字你不理我。第二天早上我又进来,你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小七害怕少爷出事,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少爷醒来。” 小七的话让姜云超感觉胸口暖暖的,他扫了一眼地上的铺盖道:“你快点回去休息一下,带上大牛,今晚我们就离开。” 小七点了点头,把铺盖收拾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柴房。姜云超待小七走后,活动了一下手腕,猛然一拳朝墙面砸去。 刺耳的尖锐声响起,姜云超的拳头宛如子弹般撕裂了空气,狠狠砸在墙面上。整间柴屋都在颤抖,大量的灰尘落下。姜云超缓缓收起拳头,面部呈现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 拥有力量的感觉好极了,当你的力量足够强大时,你就可以制定自己的法则,不再受世俗的约束,为所yu为。刚才他无意中的一拳,竟然把墙面砸出一个深坑,普通人若挨上他这一拳,非当场吐血而亡不成。 喧闹的声音传入姜云超的耳中,柴房外似是有大量宾客来到。今天是姜云超十五周岁的生ri,姜尚文宴请了全青阳县的百姓吃饭。这让姜云超很无语,他想不通,既然都把他赶出家门了,为什么还要给他庆祝生ri?自己这主角不在,这生ri算是怎么一回事。 姜云超无奈的叹了口气,背起行李和小七大牛两人离开了柴房。青阳县有上千人口,这使得姜府到处都摆满了酒席,当姜云超无意间望向内堂的时候,他宛如电击般愣在当场。 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他在梦中见过这个场景,只是那时没有活人,只有成片上吊自杀的死人。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忙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赶出脑外,梦境怎么可能变为现实呢?这太天方夜谭了。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忐忑不安? 姜云超的脸sè变得有些苍白,任由小七和大牛拉着他从人群中穿过。他自从患病后一直呆在柴房,长年不出门,加上此刻他穿着粗布长袍,压根就没有人想到他就是二公子。府里的丫鬟护院则没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任由他们走出了大门。 姜云超昏昏沉沉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荒山。他猛然抬起头问道:“这座荒山上是不是有一座庙?” 小七点了点头道:“少爷,你怎么知道的。那座庙废弃好久了,听县里人说那里闹鬼,没人敢去那。” 小七的话再次印证了姜云超那不详的预感,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梦是否有可能会变为现实。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人们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这就是真理。梦境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实呢?这太可笑了。 第八章 扫地出门(2) 离青阳县最近的城镇是范阳城,步行大约两小时即可到达。姜云超早就让小七买了一张地图,对附近的城镇了如指掌。他准备在范阳城暂住一段时期,直到把事情调查清楚再离开。 姜云超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跑步。小七很快就被落在后面,这让小七有些不高兴,小嘴撅的老高。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小七有小七的办法,她让大牛背着她走。 大牛的速度其实半点都不快,但他每一步跨出都像是在跳远,一步顶平常人三步,不论姜云超速度有多快,大牛都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这令姜云超暗暗称奇,不知道大牛用的是什么身法。 两小时的路程大概只用了一小时左右就走完,范阳城宏伟的身影出现在姜云超面前。 范阳城城高墙厚、人口众多,乃是边陲重地,常年驻扎大量的官兵。闲杂人等进入范阳城一律要检查货物,交上份子钱才能进入。姜云超幸好走的快,否则再晚一小时城门即会关闭,普通人压根别想进城了。 姜云超三人随身没有任何货物,只背了几个行囊,交了点份子钱走入了范阳城。 淡淡的饭菜香气迎风飘散,令人食yu大动。姜云超三人忙着赶路,尚未进食,闻到饭菜的香气自然饥肠辘辘。大牛留着哈喇子一坐在地上道:“吃饭,饿,饿…。” “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再吃些东西。”姜云超让小七安抚住大牛,一连找了三家客栈都没有空房,这让他有些奇怪,他好奇的问一家客栈老板道:“掌柜,怎么这么多外来人住客栈,今天范阳城有什么节ri吗?” 掌柜忙着算账,压根没有理会姜云超。小七见状忙拿出一串铜钱塞到掌柜手中,掌柜的扑克脸瞬间变的热情无比。 “这位爷,您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您听说过江南四大名ji吗?” 姜云超摇了摇头。 掌柜哑然,像是看怪物一样把姜云超打量了一番,这让姜云超颇为无语,这都什么人啊,他没事研究四只鸡干嘛。 “爷,您是关外来的吧,连四大名ji都没听过。这四大名ji可是四个风华绝代的绝世美人,连皇帝老子都想一亲芳泽呢…。” 掌柜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也不在乎帐没有算完了。姜云超听得直打瞌睡,不过总算听明白了,范阳城的怡红院请了江南四大名ji之首的胡媚儿前来,周边城镇的达官贵人,才子土豪无不闻风而动、蜂拥而至,以至于客栈空房短缺,人满为患。 姜云超无奈的摇了摇头,制止了掌柜继续说下去,拉着小七快速离开了客栈。古人追星太严重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再听下去他要发疯了。 姜云超又逛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家有空房的客栈。但客房只有一间,只能将就一晚,小七睡床上,他和大牛打地铺。 姜云超赶了半天路,本想吃完饭早点休息,谁知无意间向窗外一望,竟然看到了姜云宝的身影,这让姜云超有些奇怪,难不成姜云宝也收到了消息,想要来范阳城一亲芳泽? 据客栈掌柜说,这江南四大名ji美艳绝伦,除了胡媚儿外,其余三人皆是卖艺不卖身。 但胡媚儿接客的条件极为苛刻,每月只接一客,而且必须由她亲自挑选。无数文人sāo客皆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当今大学士、太子少师苏宗元甚至为其写下了“吹箫弄弦**花,彻骨**迷天下”的美句,一时传为佳话。 姜云超眯缝着眼,心中盘算着是否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四大名ji。他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在他潜意识里,美sè会降低一个人的智商,无数高智商的罪犯往往都毁在女人手里。但他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会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他向店小二打听了怡红楼的准确位置,让小七和大牛早点入睡,怀揣着一些银两大步向怡红楼走去。 “哪里来的公子,长得这么俊俏,今晚让奴家好好伺候一下公子。” 姜云超穿的寒酸,架不住长相太俊美,刚靠近怡红院就被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生拉硬拽了进去。 风尘女子自己是别人的玩物,可偏偏就喜欢小白脸,甚至不惜倒贴包养。这可能和她们的心理有关。她们长期遭受男人的欺辱,颇想翻身做主人,用包小白脸这种方式满足自己那一点点虚荣感。 姜云超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副长相绝不会给他带来好事,顶着这么一张脸,想不被人注意都不可能。他在两名紫sè尚佳的美女陪伴下向大厅走去,刚进入大厅就看到老鸨正在和姜云宝说话。 老鸨子是一名四十岁左右、脸上足足涂抹了能有半斤粉的胖妇人,她卑躬屈膝的对姜云宝说道:“大公子,北厢房被京城来的几位爷占了,您坐东厢房可好。” “本少爷在此,哪他妈还有爷,让那几个京城来的穷鬼给爷滚,爷有的是钱。” 姜云宝暴跳如雷,掏出大把银票,晃得老鸨子口水直流。他是怡红院的常客,北厢房一向是给他准备的,如今竟然被别人霸占,他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姜云超皱了皱眉头,对于姜云宝的为人更加鄙夷。他低着头快步从姜云宝身边走过,选了左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怡红院大厅分为左右两个区域,中间一条青石路直通大厅最深处的戏台。把大厅一分为二,可谓是泾渭分明。左边区域坐的多是粗鲁的武夫和土豪劣绅,搂着姑娘正在喝花酒。右边坐的则多是文人士子,一些自命清高的家伙。 姜云超点了一壶好酒,要了四样小菜,冷冷盯着面红耳赤的姜云宝。他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若有机会,他不介意狠狠教训姜云宝一番。 “哪里来的丑八怪,竟然敢出言不逊。”北厢房坐的三位客人耳朵远超于常人,竟然听到了姜云宝的怒吼,从厢房中走了出来。姜云超暗暗心惊,大厅中纷杂喧闹,这要什么样的耳力才能听清一个人说话,姜云宝有麻烦了。 说话的客人体型极其巨大,灯光下一站和一座山一样。另外两位客人一人体型瘦小,一人身材适中。让姜云超感觉有点奇怪的是三人穿的衣服非常特别,像是一件带帽子的超大号黑sè披风,把人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令人只能看到他们的面孔。 “三个穷鬼,竟敢骂我丑八怪,小爷在京城的时候,你们给爷提鞋都不配。福顺,给我往死里打,打出人命爷扛着。” 姜云宝明显动了真怒,他平生最恨人家议论他的长相,可这三人竟然敢公然叫他丑八怪,他恨不得能马上把这三个人掐死。 福顺低着头,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没有听到姜云宝的话。躲在角落处的姜云超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得福顺好像知道这三人的来历,有些惧怕。 “我们来这里办事的,不要节外生枝,这间厢房让给他,我们换一间。”身材瘦小的客人显然是三人当中的头目,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像是女人的声音。姜云超没法看清他的脸,但感觉这人要么是童子,要么就是个太监。 身材高大的客人狠狠瞪了姜云宝一眼,悻悻作罢。这令姜云超更加感到不对劲,乌合之众是成不了大事的。这高大客人明显属于xing格鲁莽的肌肉男类型,可首领一句话,他立刻乖乖听命,这说明三人之间有极其严格的等级制度,纪律严明。若姜云超猜的不错,三人绝不是普通的武者,而是隶属于某组织的高手。 姜云宝对于福顺没有出手颇为不满,他属于标准的二世祖,不学无术,压根看不清事情的深浅。他刚想出言不逊,福顺竟然惊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更加印证了姜云超的猜测,姜云宝毕竟是主人,福顺只是一个奴仆,不管福顺多么瞧不起姜云宝,若不是十分危险的境况下,他绝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 可这三人到底是谁?竟然能令武力极高的福顺都惧怕。姜云超皱着眉头双眸不停抽搐,他不在乎姜云宝的死活,可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和姜云宝之间属于内斗,若姜云宝被外人欺负了,那他只能站在姜云宝一边,这就是人的无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鸨子笨拙的爬上戏台,给站在戏台角落的两名壮汉使了个眼sè。 两名壮汉收到命令,挥舞起鼓槌,咚咚咚的敲响了锣鼓。四周喧闹的声音刹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戏台。 老鸨子非常满意这种效果,她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感谢各位大爷的光临,今天我们怡红楼逢女半价,贱卖白菜价,个个美艳绝伦,买一送一。有白的、有黑的、有丰满的、有瘦的、有毛茸茸的、有滑不留手的、有**萝莉的、有风sāo劲爆的、有金国的、有石国的、有胡国的、有魏国的、不管你要什么类型的女人,怡红院都能满足你,只需要一点点银两,怡红院的姑娘就能任你玩弄,世上再也没有如此便宜的地方了。” 老鸨子讲的面红耳赤,似是特别的兴奋。她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即使坐在大厅的角落亦能听得清清楚楚。口沫横飞了半天,老鸨子开始进入了正题。 “多年来,我们怡红院一直坚持卖身不卖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四大名ji之首的胡媚儿,但胡媚儿姑nǎinǎi每月只接一客。未能被胡媚儿姑nǎinǎi相中的爷也不必灰心,怡红楼准备了十位**供爷品尝,价高者得。” **属于行话,指的是从小在ji院接受教育,十分jing通交媾之道,偏偏还是原装处女的女人。但凡男xing都有处情节,胡媚儿接客压根不在乎钱,靠胡媚儿赚钱是不可能的,怡红院当然不会做赔本买卖,自然要想办法狠捞一笔。 十位**并排站到了戏台上,个个花枝招展、妖娆无比。尤其令人热血澎湃的是这些**风sāo中透着一股清纯,给男xing一种神秘的刺激感。仿佛知道这是自己一辈子最值钱的一晚,她们挺起了胸前的两只小白兔,jing神抖擞,力图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卖个好价钱。 人之初,xing本善,后天的环境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品行。这些**和半路成为姑娘的女人不同。她们从小就接受邪恶的思想,一生存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若不让她们做这行,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活着还能干吗。 竞价很快开始,底价一千两,价高者得。大厅中的大部分客人都知道胡媚儿绝对看不上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凑个热闹,找个女人爽一下,有些钱不多的干脆继续吃喝,和些庸脂俗粉撕扯在一起,钱多的则开始竞价。 一位又瘦又高、脸sè蜡黄、眼袋发青的公子,竟然一连竟得三位**,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顶住。很快十位**全部拍卖完毕,抱得美人归的客人迫不及待的和**进入到花房中**去了,连一睹胡媚儿的风采都抛在脑后。 奇怪的是姜云宝坐在厢房之中并未参与竞拍,人经历的多了就不在乎了,姜云宝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玩了不少,已经没兴趣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胡媚儿。只不过以他的外貌,想要引起胡媚儿的注意可有些难度。 十位**竞拍完毕,大厅中的气氛进入到了最高cháo,胡媚儿要出场了。 第九章 合欢魔女(1) 第九章合欢魔女 光线瞬间变得暗淡,一盏盏烛火熄灭,只有戏台周围的琉璃油灯仍然滋滋啦啦的燃烧个不停。 十二名蒙着面纱,穿着极其暴露,胸前两团白肉若隐若现的少女,挥舞着手中的红菱,在鼓点声中飘然出场,四周顿时一片叫好的声音。 红凌上下翻飞,和一团团白肉交替呈现,引起人无限遐想。古筝声响起,香艳的戏台平添了一份萧杀的气氛。光线突然全部熄灭,大厅中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当戏台的光线再次亮起时,胡媚儿身穿一袭白sè长裙,蒙着白sè面纱,手中挥舞着两把长剑,从天而降。 剑雨如星,幻化出漫天光影,大厅内顿时掌声雷动,粗鄙的叫好声不绝于耳。胡媚儿的身影越来越快,舞到最尽兴之时,猛然凌空飞起,双剑一挥斩断了悬挂在戏台上方捆绑住两条红sè条幅的细绳。 近十米长的巨大条幅瞬间伸展,迎风起舞,展现在众人面前。左边条幅上书写的是“吹箫弄弦后.庭.花”,右边的则是“彻骨**迷天下”。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到了最高cháo,大部分文人士子都站起鼓掌不已,四周的烛火缓缓亮起,幽暗半明之际,胡媚儿含烟似水的双眸微微一笑,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一片惊叹声响起,四周刹那间再次变得安静无比。姜云超举着酒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在他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外表是可以人造的,但一个女人的美并不只是外表那么简单,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特殊气韵。 胡媚儿的美,是一种超月兑世俗的美。美得清澈灵动,美得倾世绝尘,秋波流转之间,容光惊世,让天下佳丽黯然失sè只如粪土。尤为难得可贵的是胡媚儿并非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女,她的灵动之间散发着一种妖异,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神秘感,令人喉咙发痒,热血膨胀。 男人的快感源于征服,美女固然好,可送上门的美女不值钱。所以许多女人骂男人是贱骨头,越被拒绝越像打了鸡血似得狂追不已,这就是男人的征服yu,得不到的美女永远是最好的。 “啪啪啪。”诡异的掌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大厅的沉寂。二楼厢房中走出三位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将厢房让给姜云宝的那三位。 “胡媚儿果然姿sè绝伦,怪不得我朝会有那么多官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你的好ri子到头了,桀桀桀桀…。” 刺耳的狂笑声从身材瘦小的人嘴中发出,他缓缓解开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他肤sè苍白,穿着一袭黑sè紧身衣,喉咙没有喉结,给人一种非男非女的错觉。 “什么人敢如此狂妄,竟对仙子出言不逊。”古语有云,sè胆包天。jing血上脑的男人判断力会减弱,哪里还有ri常的冷静思维。 大厅内绝大部分的人都群情激昂,恨不得在胡媚儿面前表现一番,把这三人生撕活剥。 “保龙一族办事,闲人回避。谁胆敢放肆,小心诛他九族。”体型巨大的壮汉一把扯下包裹住自己的黑袍,挥舞着手中的巨锤,一锤狠狠砸在地上。 震天的巨响,整座大厅都在抖动,大量灰尘落下。所有人的双耳都嗡嗡响个不停,他们惊惧的望向了大汉,张大嘴巴不敢再发一言。而站在大汉身边体型适中的黑衣人也缓缓解开了黑袍,露出了自己尚佳的容颜。 这位女子长得特别有意思,她的容颜总体来说比较jing致,是个美人的胚子。只是相对于普通的女子来说,她的体型有些魁伟,就像是一个美女放大了两号,让人有种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她缓缓解下腰间的令牌,在大厅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这面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呈金sè,上面刻着九条龙。大汉礼仪之邦、龙的传人,规矩极其苛刻。非皇室不得使用金sè制品,更不得随意亵渎龙图案。此令牌即是皇室保龙一族的凭证,即使一品大员见到此令牌亦不敢造次,否则有诛九族的危险。 大厅中人的面sè瞬间变得惨白,许多人甚至额头还冒出了冷汗。老鸨子和一些反应快的人已经悄悄向外溜走,其余的人则惊惧的低下了头,不敢在直视三人。 “胡媚儿,你身为合欢宗四大长老之一,竟然敢假扮青楼女子迷惑众生,今天本公公就要抓你回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公是一种变态的产物,其身体有残缺,心理也不健康。这位公公正当壮年,偏偏没有办法人道,心理自然扭曲。他想把胡媚儿抓回去的目的并非单纯是为了执行命令,更多地是为了满足自己那龌蹉的私yu。他要用铁棒木马等多种变态的刑具折磨胡媚儿,看着其在他面前申吟求饶。 “我们合欢宗和你们保龙一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在大汉境内也从不随意伤人,为什么要缉拿我们。”胡媚儿的声音非常迷人,宛如魔音般令人心神一震想入非非,似是某种特殊的功法。 “妖女,休要废话,本公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这张脸蛋申吟求饶了,桀桀桀桀…。”保龙一族是大汉王朝直属于皇帝的监察机构,相当于后世的东厂,其权利滔天,即使皇亲甲胄亦畏其三分,大汉朝人往往谈其变sè,不敢轻试其锋。 “长老,何必和他们废话,我们杀了他们。”十二名舞女义愤填膺,抽出短剑站到了胡媚儿身边,双方瞬间打成一团。大厅中顿时乱成一锅粥,刚还风花雪月的众人,转眼间变成过街老鼠,抱头鼠窜,纷纷向怡红楼外跑去。 姜云超夹杂在人群当中,有心想要躲在桌下看戏,奈何人群汹涌,大部分桌椅都东倒西歪,他若强行留下,有被挤倒踩踏的危险。乱世之中法律不过是一张白纸,以他现在的能力实在不适合看热闹,更没能力参与门派和朝廷的斗争,再说这些乱事也和他无关,还是保住自己的xing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马蹄声阵阵,大批的官兵正向怡红院靠近,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从怡红院出来的女子均要盘查一番,当中免不了趁机揩油、敲诈钱财、甚至打骂等不堪入目的情节。姜云超暗暗心惊,虽看不惯这些官兵的做法,奈何有心无力,只能眼不见为净,低着头昏昏浩浩的一头扎进了一条小巷。 姜云超本就是第一次来范阳城,压根不熟悉这里的道路,此时又慌不择路的随意乱走,虽然远离了怡红楼那些纷争,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夜sè已深,一弯明月高挂天边,姜云超有心想要按着原路返回,又怕遇上那些官兵有理说不清。古人讲究早睡早起,连皇didu不敢随意夜夜笙歌,不然会被冠上昏君的名号。他一个凡夫俗子,深更半夜不睡觉,难免引人怀疑。 加上今夜注定是一个纷乱的夜晚,范阳城已经进入宵禁,此时即使红楼灯火阑珊处也寂静无声,哪里还有闲杂人等敢出现在街上,他这会回去简直就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死。那些凶恶的官兵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管什么大汉律例,遇上好心的官兵敲诈他点钱财也就得了。若遇上心肠歹毒的,不单会拿光他的钱财,还会把他直接丢大狱严刑逼供拷打一番,把一些找不到凶手的罪案强加到他头上,那他可太悲催了。 姜云超越想越觉得危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略作犹豫即翻入了一家老百姓的四合院当中。呆在道路上太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还是躲入百姓家中最合适。 不料,他的双脚刚落地就听到脑后有利器撕裂了空气,狰狞的向他袭来。他顿时大惊失sè,一个懒驴打滚连滚带爬的躲了过去。他惊恐的回头,抽出腰间的短刀,却惊异的发现,一位白衣似雪的女子倒在血泊中,血流不止。 他诧异的皱了皱眉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瞧,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胡媚儿。他顿时有些惊讶,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难道他不小心翻入到了胡媚儿的住处不成? 狡兔三窟,像胡媚儿这种女xing,肯定有自己秘密的居住点,只是姜云超想不通,这种巧合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他抬脚想要离去,可转念一想又把脚收了回来。人在乱世身不由己,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红尘的种种不公,可见死不救有违天道,不是他为人的作风。他怕死在这个陌生的异世,但更怕丧失了自己的良心。杀人的理由有千万种,但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第十章 合欢魔女(2) 姜云超快步走到胡媚儿面前,发现她已经陷入到昏迷当中。这可能是由于她失血过多,刚才又强行动手,用尽了自己全身气力的缘故。姜云超把胡媚儿抱起,顾不得清理血迹,抱着胡媚儿进入到屋子里,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灯光下的胡媚儿更显得妖娆无比,令姜云超鼻子有些痒痒的。他检查了一下胡媚儿的伤口,发现胡媚儿左肩和小月复处似是被剑刺伤,大量的血液正不停从伤口处涌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姜云超曾看过不少武侠书籍,知道大部分人行走江湖都会在行李中放上一些银两和止血药品,俗称金疮药。他在屋子中寻找了一番,找到一个包裹,里边放着一些银票,一个黑白相间的令牌,以及一些药物。 药物上贴着红纸,上面写了药的名字。这个世界的文字是繁体字,姜云超勉强能认出字的意思,他拿起一个瓶子,上面写着合欢散,他把合欢散放到一旁,又拿起一个铜制的盒子,上面写着百花止血膏。 姜云超拧开盒盖,用鼻子闻了闻,确定这药物应该没错,忙找了一个铜盆,从缸里舀了些水,给胡媚儿清洗伤口。 不过,他上辈子还是童子鸡一个,压根没和女子有过体肤接触,突然面对一位绝sè女子,难免心慌意乱。他犹豫了一凡,一咬牙颤抖的伸出双手,撕开了狐媚儿的衣服。 第一次接触女生娇柔的肌肤,姜云超大脑难免会胡思乱想。即使钢铁男儿面对这么一位美娇娘,也要变绕指柔啊。 他无奈的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把胡媚儿的伤口清洗了一凡,抹上了百花止血膏。 这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不单味道香甜无比,效用还立竿见影、神奇异常。药膏刚抹上,血就诡异的止住了。姜云超砸了咂嘴,心想这药要是能带到他那个世界,非要引起轰动不可。 轻柔的、有些令人心神荡漾的声音从胡媚儿嘴中传出,传入到姜云超耳中,瞬间击中了他冰封已久的心,他的面sè刹那间变得一片绯红。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胡媚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强忍着伤痛从炕上半坐起来。 她拿过包裹,找出一个黑sè的小瓶,倒出一颗黑不溜秋,像是用泥揉成的一颗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冷冷的望着姜云超。 “你不需要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路人,顺手救了你,不用感谢我了。”姜云超回答的不卑不吭,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一位美女面前,丢什么都不能丢了气势和面子。那种在美女面前心跳加速、两眼发光,哈喇子都快要流出的男生,很难快速俘获女人的心。 姜云超泡妞经验虽然不足,但上辈子身处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耳闻目染下眼界自然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人所能比拟。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形象,难道这一世的他再也忍不住男欢女爱的诱惑,chun心荡漾了不成? 胡媚儿似水的双眸微微一颤,抬手就给了姜云超一巴掌。姜云超遂不及防,万万没料到胡媚儿会来这手,顿时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脸颊瞬间浮现出五个指印。 “你为什么打我?”姜云超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的不解和愤怒。他满以为胡媚儿就算不以身相许,也会感谢他一番,谁知希望越高失望越惨,这反差太大了。 胡媚儿怒目而视道:“你这登徒子,谁让你解开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子?” 姜云超哑然,官兵随时都有可能追到这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讨论这个。再说你一个野鸡在乎这么多干嘛。当然,姜云超不会傻到把这话说出来,他只是心中暗自不忿而已。 姜云超刚想解释一番,胡媚儿突然双眼shè出两道jing光道:“窗外有人,小心。” 胡媚儿的话刚落,屋门猛然被踹开,一位和胡媚儿穿着极其相似,同样白衣似雪的女子出现在姜云超面前。 这女子肤似玉雪、眉目如画、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衣着虽和胡媚儿相似,但气质却决然不同。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yu无求、冰冷至极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姜云超甚至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变得冰冷无比。 “落ri仙宫白慕雪。”胡媚儿面sè巨变,这让姜云超暗暗有些心惊。面对保龙一族的时候,胡媚儿尚保持平静,难道说这白慕雪比保龙一族还要可怕? “白慕雪,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三番两次的追杀我?”胡媚儿问道。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一道寒光划过天际,白慕雪抽出了腰中的宝剑。 她这口剑不过三寸长,通体散发着蓝幽幽的光芒,仿若一弯秋水,一看就不是人间凡品,胡媚儿的娇躯顿时微微颤抖起来。 若换在平时,她虽然惧怕眼前这仿若冰霜的少女,但尚可自保逃命,如今她身负重伤,哪里有一战的能力。她毫不犹豫的拔出小腿腕处的匕首,驾到了姜云超脖子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落ri仙宫乃名门正派,白慕雪身为正道人士,行事自然有所拘束,不能任意妄为,见到胡媚儿的动作,白慕雪下意识的停在原处。 “大姐,我刚救了你的命。”姜云超吓了一跳,这都什么人啊!他瞪着一双不能相信的大眼睛,无语的盯着胡媚儿,就像是在看一条毒蛇。 “同别人的xing命相比,自己的xing命才最重要。”胡媚儿给了姜云超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姜云超顿时彻底无语。他悲哀的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见识到魔道中人的行事作风。 不过,木已成舟,他也无需唉声叹气、摇尾乞怜,那太有损风度,也没有任何用处。他冲胡媚儿苦笑一下道:“有个xing,我就欣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胡媚儿双眼一挑,似笑非笑道:“谢谢夸奖。” 白慕雪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愤怒。这两人当着她面竟然还敢打情骂俏,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一剑刺向姜云超道:“你们两人分明是一伙的,狗男女,下地狱去吧。” 白慕雪明显冤枉了姜云超,可这种时候姜云超想要解释也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也解释不清。胡媚儿倒也够狠毒,把他用力向前一推,跳窗逃走。 胡媚儿的力量极大,姜云超身不由己的凌空飞起迎向了白慕雪的剑刃。他想要在半空中停止身形,躲过利剑,奈何修炼金关玉锁诀时间太短,功力尚浅,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眼看剑尖就要刺体而入,白慕雪剑锋突然一转,险险的从他肩头贴着皮肤擦过。 她的目的不过是想逼迫胡媚儿放开姜云超,并不想真的杀人。虽然她觉得姜云超不是什么好人,但合欢宗憎恨全天下的男子,不会收男弟子,所以姜云超不过是用来吸取阳.气的工具,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好sè之徒,罪不至死。 正道中人不能乱杀无辜,白慕雪乃正道翘楚落ri仙宫的弟子,从小接受严格的教导,正道观念极其牢固。加上她潜意识有杀了姜云超会沾污自己宝剑的想法,所以才会手下留情。 姜云超吓得脸都白了,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额头惊得出了一片冷汗。他刚想要出声感谢白慕雪手下留情,胸口即重重挨了白慕雪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墙角,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云超昏昏沉沉的醒来,感到头部一阵晕眩疼痛。他缓缓睁开眼,定睛一瞧,顿时浑身剧烈的颤抖,惊恐得从地上蹦了起来。 死亡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在死亡的恐惧当中。这里赫然竟是他梦中的那所荒庙,而他双手反绑,衣衫破碎,和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噩梦总有醒来的时候,现实却无法改变,他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感传入大脑,告诉他这都是真的,他的面sè顿时变得惨白,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 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梦中的一切真的变成了现实。他惊恐的望向庙门外,想到了今夜在他家为他庆生的青阳县百姓…。 第十五章 狱友 人类最大的悲哀不是疾病,而是冷漠。 两名狱卒抓着死去囚犯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地牢。 没有人在乎这名囚犯的死亡,亦没有人面庞上有悲伤地表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冷漠。 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身边人离开。 或许,在这个罪恶的地方,人命连刍狗都不如。 但生命需要尊重,当一个人不尊重别人生命的时候,也就是他走向灭亡的开始。 深深地内疚感从姜云超体内升起,不管怎么说这名囚犯都是因他而死。虽然即使没有他,这名囚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但不能因为别人早晚会死,就真的让人早死啊。 但比起内疚,姜云超更多地是害怕。他的面sè惨白,身体微微的颤抖不已。这有些可笑,他有什么好怕,难道只是因为看到了一具尸体就害怕?那他这位国际刑jing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人总会有害怕的时候,即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会伤心害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只有那些神智不清的人才会一辈子开心。姜云超面对枪林弹雨的时候,没有皱过半下眉头,可在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和这些人一样,麻木不仁、逆来顺受。任由这些狱卒为所yu为,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这比死亡更加让他感到可怖。人固有一死,但不是每个人都活过。 魁伟汉子突然一声怒吼,拳头重重砸在地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他铜铃般的牛眼仿佛有两团火在烧,恶狠狠地盯着姜云超。 他的愤怒让姜云超吃了一惊,亦让姜云超有些兴奋。至少从这一刻起姜云超知道,在这里正常的犯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ri我若能出去必杀之。我叫蒋天申,排行老二,你可以称呼我为二哥。”可能是惺惺相惜,也可能是看到姜云超尚有一丝良知,这名魁伟大汉主动搭起了话。 八荒大陆提倡早婚早育,许多有钱人家的少爷三十多岁孙子都有了。蒋天申的年纪已经近四十岁了,姜云超不要说叫二哥,就是叫二叔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姜云超是一个特别高傲的人,没有见到别人就认哥的习惯。他看了一眼蒋天申蹭破了皮流血的拳头道:“蒋兄还真是xing情中人,小弟姜云超,刚才那人渣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会亲手清理门户,杀了他,不牢蒋兄费心了。” “人渣是什么意思?”蒋天申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盯着姜云超。文化差异害死人,姜云超说话半古半今,蒋天申可是土生土长的八荒土著,哪里听过人渣这个现代词? “人渣吗…。”蒋天申这个问题还真把姜云超难住了,他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跟蒋天申解释。他含含糊糊道:“人渣其实就是屎的意思,和人屎差不多,反正都是渣子,简称人渣。” “哦。”蒋天申点了点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知蒋兄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被抓进这鬼地方的。”姜云超初次和蒋天申相识,自然要找话题闲聊一番,避免冷场。不料,他的话令蒋天申面sè巨变。 蒋天申盯着姜云超的眼睛,表情有些不悦,冷冷回答道:“不要询问有关我的任何事,不然我会以为你是他们派来的jiān细。虽然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不想杀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真兄弟就不要问。姜云超这一世的年纪只有十六岁,心理年龄可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不会自讨没趣。对方若是不想说,他勉强也没用。 不过,蒋天申的语气态度让姜云超有些不舒服,人与人的交往,xing格最好互补,两个同样狂傲倔强的人,很难搞到一起。 话不投机半句多,蒋天申和姜云超刚聊了两句就不欢而散。蒋天申狠狠瞪了姜云超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次姜云超看出来了,蒋天申是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估计是想要逼出体内的毒素。这提醒了姜云超,金关玉锁诀是道家至宝,自己何不也尝试运功把毒逼出来。 想到就要做到,否则只是空谈。姜云超盘膝而坐,刚准备修炼金关玉锁诀,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打破了地牢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狱卒们开始审讯犯人了。 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恶毒的咒骂声,和犯人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宛如地狱中的乐章回荡在幽暗的地牢内。关押在这里的犯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感到不适。姜云超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暂时放弃了修炼的打算。 修炼其实就是修心,要心平气和、心无杂念,否则极容易走火入魔。姜云超不害怕酷刑逼供,可他毕竟第一次身处这种环境当中,难免有些不适。而且他对于这些狱卒侵犯人权,蔑视生命、公然严刑逼供的做法极其愤怒,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惨叫声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停止,四名狱卒拖着一名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子,丢进了姜云超居住的牢房当中。 “你,跟我们来。”一名手拿皮鞭的狱卒,挥舞起皮鞭,一皮鞭抽向了蒋天申的面部。 狰狞的皮鞭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声响。蒋天申反应极快,头部微微一偏,皮鞭抽在了他肩膀上。 “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还敢躲,信不信官爷我扒了你的皮。狱卒见自己一皮鞭没有击中蒋天申面门,不仅大怒,刚想狠狠教训蒋天申一顿,不料蒋天申突然站了起来。 蒋天申的个子极高,坐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起身却会吓人一跳。他的身高大概有两米以上,肩膀极宽、虎背熊腰,浑身肌肉暴突,宛如一头人形暴龙。往那里一站就和一座高山一样一片yin影,令人心生畏惧。 蒋天申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肩膀,铜铃大的牛眼shè出两道暴戾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狱卒,像是想要择人而噬。他咬牙切齿道:“客气点,否则老子早晚宰了你。” 蒋天申说完,拖着沉重的脚铐,大踏步的向外走。狱卒们被他凶狠的气势所迫,一时吓得有些发愣,直到蒋天申都走出了牢房才慌忙跟上。 “好,果然是条真汉子。”姜云超有些拍案叫绝的鼓起了掌来,发自内心的佩服。两人虽然xing格不太合,但毕竟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蒋天申在这种环境下,还敢公然跟狱卒们叫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种。 不过,姜云超的行为落在那些囚犯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标准的唯恐天下不乱。他们摇头叹气的看着他和蒋天申,目光中满是怜悯。 “好小子,真他妈有种,但愿你一会不会跪在地上求饶。”四名狱卒咬牙切齿的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跟在蒋天申背后,面sè变得铁青,似是为自己刚才的表现羞愤。他们并不在乎犯人的死活,事实上在他们眼里,犯人的xing命还不如一条狗。只是孙知府要亲自审问蒋天申,他们不敢造次。 但他们不会放过蒋天申的,只要进了审讯室那就是他们的地盘,到时他们非要蒋天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狱卒走远,姜云超快速走到那名陷入昏迷的囚犯面前检查了一番。 这名囚犯的呼吸匀称,心脏跳动正常,伤口看似触目惊心,实则没流太多血,只是经受不住残酷的折磨才晕了过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许多犯人都不是死在施刑现场,而是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死亡。姜云超撕开囚犯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他的伤口上有些白sè的晶莹碎末。 姜云超捏起一点碎末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又用鼻子仔细嗅了嗅,发现这些碎末是盐。这名囚犯应该是先经过了皮鞭的抽打,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了盐巴。盐虽然会让人疼痛无比,却有着消炎的作用。不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伤口一旦发炎必死无疑。 姜云超撕下几条破布,把囚犯的伤口包扎了一番。又月兑下外衣盖在他身上,防止他着凉。忙活完这一切,重新坐回了墙角中。 皮鞭声再次响起,在死寂一样的地牢内格外清晰刺耳。姜云超知道,狱卒们开始审讯蒋天申了。 只是和先前的审讯情况不太一样,地牢内只有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和狱卒的咒骂声,没有了囚犯的求饶声。蒋天申脾气倔强,硬是吭都没有吭一声,任由狱卒折磨自己的身体,就是不肯求饶。这让姜云超有些敬佩,又隐隐有些担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死坑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皮鞭声突然停止,地牢内重新陷入到一片寂静当中。姜云超抽搐着瞳孔,暗叫一声不妙。 皮鞭只是普通的刑具,虽然够狠,但不够毒。许多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刑具,其制造的效果远远超过皮鞭。比如一根平常的绣花针,古代妇女几乎天天都会使用到的工具,一旦将其用在刑罚上,威力保证远超皮鞭,能让人想死都死不了。 “吱吱。”正当姜云超为蒋天申担心的时候,刺耳的摩擦声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沉思。一名驼着背、头发花白的老狱卒推着一辆破旧的木轮车,出现在牢房门前。 老狱卒拿出一个破碗放在牢房门前的地上,舀了一勺浑浊不堪的稀食到碗里,推着车就想离开。姜云超忙冲上前道:“老人家,我这里还有两个同伴,您看能不能把他们的饭也留下。” 老狱卒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突然jing光四shè,如利剑般盯着姜云超,吓得姜云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老狱卒有一种本能的恐惧,直觉告诉他,这老狱卒非常危险,是罕见的高手。可一个高手怎么会甘心在狱中做个发放饭食的狱卒?这可有点不太正常。难道这老家伙心理变.态,就喜欢这个环境? 老狱卒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瞬间又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面无表情的又拿下了两个碗放到地上,在碗里各盛了一勺稀食,推着木轮车继续向前走。 姜云超端起其中一碗稀食,凑到近前一看,这稀食还真是不一般的稀,都能当镜子用了。 稀食是用高粱米和小米,以及一些菜叶煮出来的。虽然主要成分是水,但米只是沉了点,尚没有馊,算是待遇不错。只不过这米和菜叶压根就没洗,菜叶上还漂着一条白sè肥女敕的虫子,说不出的婀娜多姿,赤.果诱人。可惜姜云超享受不了这种高蛋白食物,他把虫子丢掉,捏着鼻子一口把碗里的稀食倒进了肚子里。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姜云超不想死在这,那他就必须补充营养。一碗稀食虽然解决不了温饱问题,但起码可以让人暂时维持生命。人许多时候没有选择的。; 第十六章 逃狱前夜 逆境,总是会让人爆发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姜云超在短暂的不适之后,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深吸了一口气,排除了脑中的杂念,双耳自动闭塞,不再理会外界的干扰,盘膝修炼起金关玉锁来。 温度遽然降低,牢房墙壁上诡异的出现了冰纹。道家神功讲究机缘心境,要求心如止水,心境到了自然事半功倍。这一点和佛家功法恰恰相反,佛家讲究苦修,想要成佛,必须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受尽苦难方有所成。 丝丝灵气汇聚到姜云超周边,宛如一条条白sè的气龙,缠绕着他的身体。他的百会、神庭、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太乙、气海、关元九个穴位处,再次浮现出九把椭圆形的气锁。只是这一次九把气锁更加清晰,仿佛快要化成实质。 黑水地牢初建时并不是什么灵气汇聚的绝佳宝地,可人为的因素往往会改变环境。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多半都是叱咤一方的巨孽,体内灵气充沛无比。但由于他们进入黑水地牢的时候,都被迫服用了压制灵气的药物,久而久之造成灵气外泄、功力减退,不幸死亡后,灵气更是会立马消散。 而黑水地牢采用全封闭式建筑格局,进入地牢的铁门一旦落下,除了一些必备的通气孔外,苍蝇都别想飞进来。那些消散的灵气虽然有一部分会随着空气的流通流失,绝大部分则会被这片土壤所吸收。ri积月累之下,这里已经变成了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绝佳宝地。 当然,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这里灵气虽然充沛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却只适合修炼yinxing功法的武者。因为地牢中死的人太多,怨念滔天、yin气太重,死在这里的武者不管生前修炼的是何种功法,灵气消散后都会转化为纯yin之气。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或许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姜云超修炼的金关玉锁诀恰恰是纯yin功法,和少林的洗髓经一yin一阳,并称为当世两大神功。 至于姜云超进入黑水地牢时服用的压制灵气的毒药,其功能是破坏武者的丹田,使人无法凝聚灵气。可金关玉锁诀剑走偏锋,虽然极难修炼,却可以无限开发人体的气海。只要姜云超修炼出气海,他就能摆月兑这种毒药的束缚。 灵气越来越密,逐渐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姜云超牢牢包裹住,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说不出的诡异。若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到下巴掉地上。 刺眼的光芒,一条条白sè的气龙猛然四处乱窜,疯狂涌动。巨大的蚕茧一阵颤抖,轰然爆裂,姜云超一声长啸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体诡异的漂浮到半空,头发无风自舞,根根炸立,十指指尖不断有腥臭液体流出,百会穴上的气锁猛然开启,大量乱窜的灵气突然找到了入口,疯狂涌入,不断压缩、提炼,再压缩、再提炼,直至成为了淡金sè的液体,才停止流转。 破茧化蝶、凤凰涅槃,姜云超历千难万险,终于修炼出自己的第一个气海。他紧握了一下拳头,面部呈现出一种近似疯狂的表情。 地牢内的纯yin之气蕴含的怨念太多,影响到了他的心境,令他变得有些狂躁不安,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鲜血的味道。 “怎怎么可能,你你…。”那倒在血泊中的囚犯,不知何时已经冻醒,惊惧的望着姜云超,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姜云超冷冷的盯着这名刚醒来的囚犯,双眸中shè出两道狰狞的光芒,宛如利剑般击中了这名囚犯,吓得他连连后退。 他双手直摆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杀我。” 这名囚犯显然胆子不大,从他先前遭受酷刑时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一个硬骨头。姜云超狞笑着刚想恐吓他一番,突然听到地牢尽头有脚步声传来,忙把手指放到了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四名狱卒拖着蒋天申庞大的身躯,骂骂咧咧的向牢房走来。姜云超冷冷盯着刚刚苏醒的囚犯,快速做了一个用手划喉咙的威胁动作。这名囚犯忙惊恐的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牢房门开启,四名狱卒把蒋天申丢了进来,不怀好意的盯着姜云超冷笑,姜云超明白,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 狱卒们的那点伎俩他太熟悉了。为什么早不审、晚不审,偏偏他刚来就开始审犯人,又那么巧合的专门审讯和他住在一起的狱友。无非是想杀鸡给猴看,想从jing神上摧垮他,让他陷入到恐惧害怕当中,直至崩溃。 有人曾说过,死并不可怕,眼睛一闭就过去了,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审讯是一门高深的艺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酷刑的目的不是为了折磨对方**,而是为了摧残对方jing神。只有jing神崩溃了,犯人才会说实话、说真话,不会用假话骗你。 姜云超检查了一下蒋天申的伤势,发现他伤的极重,胸部皮肤都被烙铁烫熟了。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拔掉,上面还有不少针眼,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更加让姜云超觉得可怖的是蒋天申身上有不少绿sè的小点,若不注意根本察觉不了。姜云超趴在这些绿点前仔细一看,瞳孔下意识的抽搐起来。 这些绿点zhongyāng都有一个针眼,姜云超用鼻子嗅了嗅,发觉这些绿sè的物质很有可能是一种刺激穴位的药品。对方显然有jing通审讯的高手,巧妙地把药品和针灸结合到一起,将抹有药品的针插入到罪犯的穴位中,使其产生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姜云超有些不明白,蒋天申到底是怎么熬出来的,竟然硬生生的扛住了这种变.态的刑罚,哼都没有哼一声。 姜云超把蒋天申扶到墙角,撬开他的嘴巴,发现他牙齿都咬碎了,嘴巴里全是鲜血。姜云超有些颤抖的给他灌了些米汤,又找了些干净的枯草盖在他身上。 忙活完这一切,姜云超重新坐回墙角中,模了模自己干瘪的肚皮。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可他并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老头送饭。这说明黑水监狱每天只有中午那么一碗稀粥可以吃,这种情况下,就算体内没有毒素,用不了多久也会饿到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姜云超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自己必须要快点想办法逃跑。今晚他应该比较安全,那些狱卒把他的两位狱友折磨的半死不活,就是为了给他时间崩溃。可天一亮,他就会接受不公平的审判。 人确实不是他杀的,他就算死都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可官字两张口,他不承认的结果只会是遭受更多地酷刑,然后被人强行抓着手指按手印,顶下所有罪行处死。他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杀出去。 可他需要帮手,他没把握能对付那位冷捕头,更没把握能和那位神秘的送饭老人对抗。不过,金关玉锁诀既然可以帮助他逼出毒素,自然也能帮助别人把毒素逼出来。姜云超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待蒋天申醒来,他会把金关玉锁诀第一层传授给他。只要有了蒋天申的帮忙,他自问逃出去的把握上升了不少。 姜云超决心已定,遂闭着双眼养jing蓄锐,似乎忘了还有一名囚犯在牢房内。那名囚犯见姜云超对他不理不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小弟秦慕楚,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秦慕楚是一个胆子非常小的人,刚才在审讯室中,狱卒只是用了几样刑具,他就马上招供,乖乖的画了押等待杀头。可他没想到,在这苍蝇都别想逃走的黑水监狱,竟然有人能有办法逼出体内的毒素,这让他求生的yu望空前高涨。他也是八荒大陆小有名气的高手,一旦逼出体内的毒素,收拾几个狱卒还富裕。好死不如赖活着,拼还有一线生机,不拼铁定要死,那为什么不拼。他就算胆子再小,到了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 姜云超眯缝着瞳孔,冷冷的盯着秦慕楚,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先前秦慕楚满脸污血,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根本看不清长相。待秦慕楚醒来,擦去了脸上的污垢,姜云超又忙着救蒋天申去了,压根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他的长相。 不过,姜云超怎么也想不到,秦慕楚竟然会是这副模样。事实上秦慕楚长得并不难看,不但不难看,还有几分姿sè。可姜云超对他的长相实在没好感。 作为一名国际刑jing,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可以凭感官去判定对方的善恶。但人都有感觉,说不以貌取人,可真见到奇形怪状的,谁心里能舒服。 秦慕楚的身材适中,体型有些瘦削,年纪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长着一双水汪汪快要滴出水的桃花眼,面部皮肤白皙、细皮女敕肉。先前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姜云超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姜云超惊异的发现,秦慕楚的jing气神全变了,给人一种浪荡登徒子的感觉,标准的nǎi油小生、小白脸。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姜云超对小白脸没什么好感,他盯着秦慕楚道:“你年纪比我大许多,叫我大哥我受不起。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你是想让我带上你逃跑吧?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姜云超是个聪明人,秦慕楚既然看到了他逼出毒素,自然猜到他想做什么,可他为什么要带上一个累赘逃跑?黑水监狱外有重兵把守,他自己都没把握一定能逃走,哪里还有能力救人。 秦慕楚本是一位秀才,在官府谋了个文职,深谙溜须拍马、察言观sè之道,他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心里明白,一个真正冷酷的人是不会给他包扎伤口的。 他咬了咬牙齿,猛然跪在地上道:“我小时候曾偶遇一异人,学了一些武功,有自保能力,不会拖你后腿。只要你肯救我出去,这条命就是你的。”; 第十七章 权利傀儡 阳光驱走了黑暗,还大地一片清明。天sè刚刚发白,孙知府就带着四名衙役,急匆匆的赶到了黑水监狱。 孙知府全名叫孙茂才,年纪不大,满打满算三十岁左右,在这个年纪能坐上知府位子的人,可不是单靠家世背景就可以了。 孙茂才是一个非常jing明有魄力的人,他的父母都是街头做生意的小贩,属于大汉王朝最下等的生意人。在文人士子眼中,地位还不如种地的农民。孙茂才在很小的时候即立誓要出人头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包括出卖自己的良心。 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一位蛮族部落的头领携女儿到大汉朝做兽皮生意,顺便采购一批茶叶回部落。或许是前世的孽缘,这位蛮族女子路经淮阳城的时候,一眼相中了一表人才,满身正气的孙茂才。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孙茂才的父母对于蛮族女子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开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这主要是由于蛮荒五国和大汉朝常年交战,双方仇深似海的缘故。 加上蛮族女子通常都是真xing情,敢爱敢恨,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造成大汉子民多误以为蛮族女xing太开放,不知廉耻。正经人家哪里能允许自己儿子娶个蛮夷女子进门。 可穷人根本没有挑剔的权利,当时的孙茂才连秀才都没考上,靠老迈的父母街头卖烧饼养活,聘礼彩金要什么没什么,有女人肯嫁都是奇迹,何况这个女人家族还非常有钱。 悲剧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注定。孙茂才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娶了这位蛮族女子过门。蛮族女子多长的丰.满火辣,xing.感异常,孙知府又初尝禁果,双方婚后感情自然不断升温。有了妻子全力以赴的经济支持,孙茂才很快考取了秀才,次年又上京赶考,上下打点了一番,如愿以偿的金榜题名成为了一名知县。 若故事照这么发展,难免会成为一段浪漫的爱情佳话。可人生总有那么多不测,正当孙茂才chun风得意的时候,蛮荒五国突然大军压境,突袭大汉汜水关。孙茂才的岳父亦响应魏国皇帝拓跋弘的召唤,举全族之力加入了蛮族大军。 大汉王朝一时狂风骤雨、摇摇yu坠。为击退蛮族军队,皇帝命保龙一族头领,不败大将军风破天亲自率兵赶赴汜水关。当风破天途径淮阳城时,恰巧听说了孙茂才的故事,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淮阳城靠近边关,属于军事要塞,在这里做官的人权力自不可同ri而语。可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官员当中竟然有蛮族将领的女婿混杂其中,那非常时期,宁可错杀亦不能放过。 风破天刚动了杀机,孙茂才即收到了消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他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深谙为官之道,把大部分搜刮的钱财都用来打点上下,形成了一条利益相关的关系网。他得知自己有危险后,左思右想,迅速想出了对策。 做一个好人难,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其实更难。孙茂才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再过几个月孩子都要出生了。他一个人坐在庭院中自饮自酌,喝到半夜提着一把刀回到了房间,一刀切下了熟睡中妻子的头颅,狰狞的放声大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从小就发誓要往上爬,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耽误了前程。 孙茂才把妻子的头颅放到锦盒中用包裹包好,献给了大将军风破天。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事发生了,风破天将孙茂才的行为上报了大汉皇帝秦霸天,皇帝大喜过望,为大汉王朝能有如此忠君爱国的官员深表欣慰。 从此,孙茂才顺风顺水,不过三十年纪已经升为知府,成为了朝廷新贵。说书人甚至将其故事经过一番演绎,到处宣传他忠君爱国的事迹。而蛮荒女子则有了汉人不可信,全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绝不能和汉人男子通婚的印象。 往事已成回忆,无需再提。孙茂才如今又面临了另一个难题,他面sè惨白的坐在刑讯室当中,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 他刚收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皇帝知道在他管辖境内竟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大案,死的还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龙颜大怒,限他十ri内必须破案,否则不但乌纱帽不保,还有可能丢了xing命。 可十天的时间他上哪里破案?即使他侥幸抓住真凶,那皇帝也会治他个管制不力的罪名,他的乌纱帽一样有可能不保,就算保住了恐怕也很难有机会再往上爬了。 不过,危险与机遇一向并存,此案看似凶险无比,但同样存在莫大的机遇。倘若这件大案是十三王爷姜尚文的儿子姜云超所为,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件由于家庭内部矛盾造成的家族血案,和当地的治安无关,皇帝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而他在最短时间内破获了此案,完成了皇帝的命令,保全了皇族的颜面,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皇帝说不定还会赞美他一番。 孙茂才主意已定,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命令两名狱卒把一位刚入狱的犯人提来绑到铁架上,又让狱卒去把姜云超押来。 想要把皇室子弟的案件办成铁案,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朝廷之中不乏懂得侦破的高手,一旦ri后过问,难免会查出破绽。可孙茂才有充足的把握,因为他有两个有利因素。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姜云宝极其痛恨姜云超。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可这一点无疑帮了他大忙。姜云宝是姜云超的哥哥,同样亦是皇室子弟,他的证词远比任何证物都有效。 第二点,孙茂才压根就没打算让姜云超活着。他会用尽一切手段逼姜云超签字画押,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制造出畏罪自杀的场景,让这件案件死无对证。 不过,皇室子弟流的是龙血,不能随意动刑,所以姜云超的尸体上不能有刑讯逼供的痕迹,否则后患无穷。试想你一个凡夫俗子,连皇室的血脉都敢打,那皇帝心里会怎么想?孙茂才必须要想别的办法让姜云超招供才可以。 姜云超刚进入刑讯室,即闻到了浓浓的糊味,两名膀大腰圆的狱卒,正在用烙铁夹棍折磨那位刚押来的犯人。令姜云超颇为无语的是这名犯人明显不是啥硬骨头,看到刑具都吓得差点晕过去,不停地求饶喊着要招供,可两名狱卒对此不理不问,仿佛虐.待狂般只是为了施刑而施刑。姜云超明白,这是现场版的杀鸡给猴看,**.果的恐吓。 “够了,你们就算把他打死我也不会害怕。想要审讯我就直接来,用不着玩这套。” 姜云超有些鄙夷的看了孙茂才一眼,目光中写满了轻蔑。人不可能做到算无遗漏,他本以为孙茂才第二天一早就会审讯他,不料却足足拖了六天才等到孙茂才到来,这使得他体力下降的厉害。至于孙茂才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审讯,这说来话长。 这件案件牵涉到皇室子弟,孙茂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审理。早在十三王爷府邸出事的那一晚,孙茂才就命令师爷放出豢养的信鸽。这信鸽飞到周转的驿站,由ri夜等在那里的官员拿下火漆封好的信筒,换上另一只信鸽继续飞,中途ri夜不停地周转,直至飞到上京大理寺。 大理寺的官员收到信鸽后不敢怠慢,连夜写了奏折亲自入宫交给皇上。待皇上给大理寺下了命令,大理寺的人又用信鸽传达皇帝的意思。一来一回之下,自然时间会长一些。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六天的时间虽然让姜云超食不果月复,体力严重下降。但也给了姜云超喘息的机会,他利用这段时间把金关玉锁诀第一层教给了蒋天申和秦慕楚,只是为了小心起见,他骗两人这套功法只有这么一层。 蒋天申和秦慕楚逼出体内毒液后,三人本想马上越狱,但考虑到黑水地牢高手如云,于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那就是待孙茂才亲自前来审讯姜云超的时候,突然出手拿下孙茂才,挟持他做人质逃出去。所以现在的姜云超只是在拖时间,等着蒋天申和秦慕楚弄开牢门来和他会和。 孙茂才面sè铁青,冷冷看着有恃无恐的姜云超,给旁边两名狱卒使了个眼sè,两名狱卒忙声sè俱厉道:“大胆刁民,竟敢对知府大人如此无礼,不想活了。” 两名狱卒张牙舞爪,拿起掌嘴的刑具就想教训姜云超,孙茂才见目的达到,忙摆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 他的行为在常人眼里有些奇怪,实则是无奈之举。皇室子弟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是龙种,容不得普通人侮辱。没有皇帝的命令,他哪里敢用刑。 而且按大汉律例,皇室成员犯错,应交由大理寺官员协同皇室子弟审理,普通官府无权扣押私自审讯。若不是姜尚文牵涉到帝位之争,名义上已被赶出皇室,孙茂才连审讯姜云超的资格都没有。 “姜云超,你不要仗着有皇室血统就以为本官不敢碰你,别以为本知府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孙茂才声sè俱厉,姜云超皱了皱眉头,他还真有点好奇,这狗官能给他编排出什么罪名。他冷哼一声道:“yu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收了姜云宝多少钱?” “大胆,一派胡言,本官一向两袖清风,何来收受贿赂之事。你这大胆狂徒,竟然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本官。好,本官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是一名私生子,从小就在王府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你嫉妒你大哥姜云宝深得父母宠爱,而你却无人疼惜,于是心生怨恨。” “三年前,你掉入井中差点一命呜呼,虽被人救起却大病一场。当你痊愈时,你发现自己居然住在下人住的柴棚当中,于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起了杀光所有人抢夺家产的念头。你利用你父亲为你庆生的时机,在饭菜里下了致人产生幻觉的毒药,致使全青阳县的百姓死亡。可你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那天你大哥竟然不在府内。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茂才的话落,姜云超倒吸了一口冷气,重新打量起这位年轻的知府来。他没有想到,这位知府虽然不是什么好鸟,可还有些真才实学,分析的头头是道,并非胡编乱造、空穴来风。这件大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他刚刚痊愈就发生,从杀人动机上来讲,他的嫌疑最大。 姜云超举起戴着镣铐的双手,啪啪的鼓了两下掌道:“好,分析的非常好,可惜空口无凭,知府大人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些县民被下了毒?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又为何要连青阳县的百姓都一起杀死呢?” “你想要证据,那本官就给你证据。首先本官已经有了你大哥姜云宝的证词,其次经过验尸,本官又取得了物证。至于你为什么连青阳县的百姓都不放过,那只能说明你丧心病狂,妄想用这种手段让人怀疑不到你头上,可惜百密一疏,被本官识破了你的yin谋。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 人证物证皆可以伪造,姜云超知道这位知府一定在村民的尸体上做了手脚,制造了这些尸体中毒而死的假象。他眯缝着瞳孔狞笑道:“倘若我拒不承认呢?” “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孙茂才拍了拍手,四名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壮汉走了进来。 想要一个女人jing神崩溃,最好的方法就是强.暴她。这种方法对于男人同样有效,谁叫姜云超有着一张比女人还要俊俏的脸蛋呢。; 第十八章 血腥杀戮(1) 四名面目丑陋、光着膀子的壮汉,满脸yin.笑的一步步向姜云超走来,喉咙不停抖动,似是在吞咽口水。 他们四位都是孙知府特意从军中挑选出来有龙阳之癖的军士,平生就好这一口,没想到今天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解决身体需要,还有赏银可以拿。孙知府有令,只要他们能让姜云超乖乖就范,每人赏白银千两。这可是一笔大数目,足够贫困人家过一辈子的了。 姜云超平静的看着孙知府,目光中满是戏谑和怜悯。多年的职场生涯,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sè的习惯,越是愤怒的时候表面越平静,让你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孙知府盯着姜云超的眼睛,开始有些诧异,随即变得有些愤怒。一个即将被强.暴的囚犯,有什么资格怜悯他,这是对他的侮辱。若不是担心在姜云超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不好交代,他非把姜云超这对眼睛挖出来不可。 正当四名壮汉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前月兑姜云超衣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响,无数囚犯发疯般用力摇着牢房的铁栅栏,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知府使了个眼sè,两名狱卒忙起身准备到牢房巡视一番。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刑讯室的铁门应声飞出,重重砸在一名狱卒身上。砸的这名狱卒骨骼尽碎,当场吐血而亡。 尘土飞扬中,蒋天申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刑讯室门口,他狞笑着抓着一名狱卒的上衣和腰带,猛然把这名狱卒高高举起抛向空中,快速抓住狱卒的双腿用力向外一扯,大量的血雨挥洒,心肝脾肺宛如雨点般落下。他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嘴唇,露出了异常陶醉的嗜血笑容,一把扯下挂在肩膀上不停蠕动的肠子,狰狞的狂笑不已,宛如地狱中钻出的恶魔。 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令每个呆在刑讯室的人都目瞪口呆,除了早有准备的姜云超。他双臂用力向外一震,jing铁打造的镣铐瞬间断成数截,节节寸断。 “今天你们都要死。”姜云超声嘶力竭的嘶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哪怕这个理想只是为了能多吃一块肉,多赚一点钱养家糊口。 曾几何时,姜云超的理想就是成为正义的使者,保护每位公民的合法权益。因为这个理想,他在进入刑讯室之前,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能遇到公正廉洁的好官,洗月兑嫌疑,光明正大的从地牢中走出去。 可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撕碎了他的理想,让他心中坚守的正义彻底粉碎,他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世界,明白了乱世之中,法律不过是一张白纸,唯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今天过后,以前的姜云超再也不会存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他将走上一条看不到阳光的黑暗之路,成为八荒大陆最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没有人会同情他,没有人会可怜他。一个连自己父母都杀的变.态畜生,只会受世人唾弃。他好恨,他要杀光这些狱卒捕快,用他们的鲜血祭奠自己曾经的理想。 “有眼无珠的人不需要眼睛。”姜云超呲着散发寒光的洁白牙齿,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头,狠狠地插入了一名光膀壮汉的眼眶。 凄厉的惨叫响起,令人心神一阵惧颤。腥红的血液狂喷,溅了姜云超满头满脸,他狰狞的用力向外一掏,硬生生的把这名壮汉的眼珠掏了出来,丢到地上狠狠踩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yin暗一面,极度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变得残忍邪恶,成为了彻头彻尾的野兽。 “恶贼,敢杀我的娘子,我要宰了你。”一名壮汉见伙伴被杀,不顾一切的发疯冲上前来。姜云超狞笑一声,五指并拢,把手掌当成了利刃,狠狠地插入了这名壮汉的胸口,用力一拉扯,把壮汉的心脏抓了出来。 心脏尚在跳动,说不出的可爱诱人,姜云超不怀好意的冷笑不已,手部突然用力,让这名尚未断气的壮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爆裂。 红绿相间的汁液从指缝划过,淌落一地。姜云超歇斯底里的狂笑不已,他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手上的鲜血。第一次发现人血的味道竟是如此美丽,令人着魔。 另两名光着膀子的壮汉,惊惧的望着姜云超,高高顶起的帐篷迅速萎缩。但他们不会惧怕的逃跑,同志之间的爱情通常都更加忠贞,他们怒吼一声,同时向姜云超冲来。 姜云超不闪不避,肩膀微微一晃,头部一偏,躲过了一名壮汉迎面的一拳。右拳顺势打出,一记摆拳狠狠砸在这名壮汉下巴上,把这名体格近两百斤的壮汉硬生生的砸飞了出去。另一名壮汉则趁机绕到了他背后,伸出胳膊牢牢地抱住了他。 残忍的笑容浮现在姜云超面颊,他前世是ziyou格斗冠军,来到这世后只是因为力量和速度太弱,空有一身功夫却使不出来。如今他开发了自己的第一个气海,总算有了一搏之力,哪里会怕区区几个烂菊.花的军士。 他抓住壮汉的手指用力向外一撇,骨节断裂的声音响起。这名壮汉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双臂下意识的松开。姜云超狞笑着转过头,一头撞在这名壮汉的鼻子上,恶狠狠地把这名壮汉扑倒在地。 壮汉手舞足蹈的拼命挣扎,疼的眼泪鼻涕不停流淌。姜云超按住他的手腕,猛然低头狠狠咬在他的喉咙上。滚烫的献血钻入喉咙,令姜云超的身体暖和了一些。他已经六天没有正常进食了,体力严重下降,刚才的一番打斗,让他月复中一阵饥饿难忍,酸水都要涌出来了。 此时的他忘却了什么正义礼法,忘却了自己的曾经,只是一头发了狂的饥饿野兽。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是否能活下去了。或许,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就是动物。在他眼里,这名壮汉根本就是一名畜生,而畜生的血是可以吃的。 壮汉的身体不停抽搐,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奈何姜云超咬紧了牙关不撒口,壮汉的双眼泛白,面sè铁青,挣扎越来越无力,头部一歪,失去了呼吸。姜云超满足的从地上爬起,宛如一头嗜血的恶魔。而那名下巴挨了他一拳的壮汉,早就被蒋天申扭断了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胆小怕死的秦慕楚,则小心翼翼的跟在蒋天申背后。两人虽是第一次合作,但配合的非常默契。蒋天申就像是传说中一往无前战无不胜的勇士,始终冲在最前面。秦慕楚则跟在身后帮他料理那些想要偷袭和尚未死去的敌人。 “保护知府大人。”两名衙役一声狂吼,狰狞的抽出了腰中的宝刀,护在孙知府面前。孙知府冷笑望着姜云超,猛然回头打开了刑讯室另一头的铁门,快速逃了出去。 孙知府为人狡诈,心狠手辣,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姜云超的越狱,从某种角度来讲,还是达成了他的计划。 不管姜云超有什么理由,只要他杀死了狱卒越狱,就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孙知府只需要逃到地牢外召集驻守的大军,把地牢团团围住,当场格杀掉姜云超即万事大吉。 但他太小看姜云超等人了。蒋天申和秦慕楚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才赶到,一方面原因是为了杀死地牢中那些守卫,另一方面原因则是为了释放那些关押着的囚犯。 这些囚犯常年忍饥挨饿、受尽酷刑,早已没有了战斗力,但蚁多咬死象,用来当炮灰挡挡箭矢也是好的。孙知府刚逃出刑讯室,即看到狭窄的过道内到处都是囚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全靠大将军风破天派了冷捕头保护他,才多次逃出了蛮族的刺杀,哪里有能力对付这么多囚犯。无奈下,他只好慌忙退回刑讯室,反手把铁门插上,心有余悸的望着外面密密麻麻冲向他的囚犯。 孙知府知道自己完了,早知道他死活也要带上冷捕头,但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冷捕头是捕头,但更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甚少有喜欢刑讯场面的,少数变.态例外,是以冷捕头甚少陪孙知府出现在刑讯室。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孙知府以为这里十分安全,不需要冷捕头保护,偏偏这次出事了。 “姜云超,你最好想清楚。你和他们不同,你毕竟是皇室血脉,公然越狱袭击朝廷命官,你置皇家颜面何存。” 孙知府声sè俱厉,企图分化姜云超三人,但他想不到姜云超压根就不是什么皇室子弟,而是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天才刑jing,哪里会在乎什么皇室颜面。 “哈哈哈哈…。”歇斯底里的笑容从姜云超嘴中发出,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孙知府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我是皇室血脉,那我一样可以做皇帝。只要我成为大汉天子,谁会追究我的过去,谁敢在乎我的过去。” 姜云超的目光邪恶,似乎有些发狂。拥有力量的感觉令他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非常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权力感。他似乎有了一丝明悟,明白了姜尚文说的那句话。在这片混乱的八荒大陆,权力就代表着力量,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权力,你就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权力,你就是这片大陆的神。 “好好一个贼子竟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孙知府颤抖的指着姜云超,内心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大汉王朝的礼法以忠字为先,每位子民都必须忠于君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皇帝一句话,自己的儿女都可以随意杀之。可现在,姜云超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不过,这句话倒是颇让蒋天申满意。他冲姜云超呲牙咧嘴道:“好,果然是好兄弟,今天我们好好杀一场,闹他个天翻地覆。” 蒋天申的身份是点苍山绿林军的二当家,大汉王朝最大的一股叛匪,平生志向就是推翻秦霸天的统治,重建一个王朝,听到姜云超这番豪情状语,自然特别受用。 他善使一对重八十斤的双锤,如今找不到顺手的武器,双手干脆各抓着一个死去衙役的脚腕,用他们的身体当武器,说不出的渗人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一名狱卒刚挥舞着钢刀冲上前,头部即和死去衙役的头撞在一起,脑浆四shè,黑的白的红的黄的各sè液体狂喷。 负责登记犯人的孙老头,此时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求姜云超等人放他一命。但他不知怎么虐待过秦慕楚,以至于秦慕楚看到他眼珠子都红了。 秦慕楚脚尖一挑,一把腰刀落入手中,他冲上前去一脚把孙老头踹倒在地,从背后用膝盖顶着他,猛然按住孙老头的手腕,一刀挑断了他的手筋。 孙老头疼的哭天喊地,但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秦慕楚毫不犹豫的又挑断了他另一条手臂的手筋,然后是脚筋。 血染红了刑讯室的地面,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除了孙老头所有的衙役狱卒都死了。但有些时候,活着要比死去更加悲惨。 凄厉的惨叫不断从孙老头口中发出,孙知府面sè煞白的望着姜云超,剧烈颤抖不已。他右手抓住桌角,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至于吓的瘫倒在地上。曾经他颇为瞧不起那些经受不住酷刑的软骨头,可当危险真的降临,他只感觉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