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猫:仙途难防》 楔子 ()楔子 自盘古开荒以来,天地曾经一片浑浊,女娲帝后经过了几千万年调理,仙、神、凡三界终形成。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他们居于四海八荒各个地方,这须臾之间各司其职,碌碌生衍着。 这个世界上每种生灵都有他们自己神族,比如说猫族,鼠族,牛族等等。而统治着宇宙洪荒所有一切生灵是上善族,他们是伟大仙灵,所有族类都对上善族抱着无限尊崇和敬仰。 下面这个故事发生猫族世界里。 猫族,也是尘世间所有猫神灵,他们居住蓬莱岛上某一仙地,所有小猫只有长到十六岁方可幻化为人形,而且他们幻化人形要根据他们修为而定,换句话说,他们如果从小就很努力、很用功去修行,那么这些小猫们十六岁时所幻化成人形将会非常漂亮。反之,如果他们很懒惰,不爱修炼,所幻化人形便将很丑陋。所以家家户户对于小猫功课都很重视,都希望自己家小猫能够拥有漂亮人形。 除此以外,如果各个神界小神们想要进入仙班,就必须历经天劫地劫等七七四十九难,这些劫难中稍一不慎就会落个灰飞烟灭下场,所以并不是所有小神都有勇气去经受这些磨砺,大部分小神们都只愿意安安稳稳他们各自神界中做好自己事情,仅有少数才能历劫难,幻化成仙。 猫界中小猫们不用功贪玩时,猫爹猫娘们便会领着小猫指着街上几个又老又丑人形说:“看看他们,如果你再不用功,也会化成那样人形,谁都不喜欢你。”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万古长生神,就像人类普遍有几十年寿命,他们神寿也仅有几百年或者几千年时间,也如同尘世搬恋爱结婚生子,不同是他们拥有灵力,拥有自己猫族。 所有人都以为,猫有九命,但是并不是每只猫都有九条命,只有得到神灵庇佑猫才能够拥有珍贵九命。九命猫是带着福泽和恩宠降临到猫界,是猫族福星。 近几个世纪以来,猫族已经很少出生九命猫了。而且随着经济文化衰落,甚至几次被隔壁鼠族欺负。 所以当宫殿里一片祥云,红光溢彩,所有喜鹊都飞涌过来唧唧喳喳,甚至连几只凤凰也宫殿上方盘旋着时候,猫族里几个有名望老猫高兴极了,纷纷禀告大王说,天佑我族,终于又有一只九命猫要诞生了。 而此时此刻,大王蔓佳妃正痛苦生产着。猫族里好接生婆都产房里,却是束手无策。她们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蔓佳妃肚子里小猫似乎执意不肯出来,一直折腾着她母妃。 大王产房外一边着急踱来踱去,一边也隐隐期待着自己九命孩儿是怎么个样子。 这场期待足足耗了九天,所有人性子都被磨光了。 终于这只小猫出生了,她皱巴巴,一点都不如大家期待中那般神圣美丽。 她生下来时候,霞光消散了,喜鹊飞走了,凤凰盘旋着也飞走了。 大王很高兴,下令让猫族子民们张灯结彩庆祝三日。 猫族所有猫儿们都奔走相告说,大王蔓佳妃生了一只九命猫,天佑我猫族!整个猫界上上下下都充斥“喵呜~喵呜~”狂欢声音。 大王斟酌再三,请猫族各位长老商议,祭天仪式上,依照神灵指示,为猫公主进行了洗礼,并为公主取名为久久。既有九命意思,同时寓意着猫族长长久久,兴盛繁荣。 这只叫久久小猫也猫族上下猫民期望中成长着。 第一章 一世劫 ()“喵呜~” 久久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 她晃晃脑袋,一脸迷茫。 “我怎么会这里……” 这是一个四面都是墙壁小黑屋。月光透进来,觉得森冷。 久久站起来,摇摇尾巴。小黑屋上面有一片小窗。 她四肢并用攀上墙壁,试图从小窗里跳出去,却被小屋中设下结界给弹回了地上,半天动惮不得。她看着黑漆漆外面,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昨晚场景,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侍从推开了门,二公主和三殿下走了进来。 二公主古雅和三殿下古礼为罗培氏所生,分别长久久三岁和一岁。 古雅生得十分美貌,她出生时那天晚上,明舞星移位了,王宫里活了八百岁长老夸若大吃一惊。五百年前明舞星移位,因为九曲狸猫转世,给猫界带来了一场势不可挡毁灭之灾,幸亏前女王,也就是久久女乃女乃,聪明睿智,历经千辛万苦,损伤了全身灵气,才将这场灭世之灾给压了下去。 夸若看着天象,满脸愁容,心中想道:“九曲狸猫魂灵依旧蠢蠢欲动,极其不甘,这是我们猫界必定要经历浩劫吗?”他私下打探,才知道王宫里身份低微罗培氏生了一个小公主,只是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违,这大概是上神们给猫族一个考验吧。大王因为罗培氏生女有功,特地将樟卫宫赐给罗培氏作为嘉奖。夸若公主满月时前去探望,注意到了小公主颈间果然有一颗淡淡九曲花印记,他暗暗叹气,但是毫无办法,只能力保卫王室,希望能够推迟这场灾变。 古雅和久久出生这几年时间里,夸若没有一日不忧心忡忡,他虽然是猫族内有声望长老,却也不明白上神为什么将灾星猫和福星猫共同降临到这个时代里,他也不明白古雅和久久长大之后,王室会出现怎么样巨变,猫界会经历什么样劫数。 夸若无法准确算出灾变日子,他潜心修行,只希望能够灾变之期保护好王室血统。以期过了这场天劫之后,王室可以重振作。 久久将要达到十六岁幻化人形时候,这场被夸若称之为亡国之灾天劫终于来了。 久久还是个懵懂不谙世事小姑娘,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父王和母后就这样惨死她眼前。 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时美艳大方古雅姐姐突然这么凶狠,杀光了王宫里所有侍从,甚至逼死了众多长老。 那个雷声雨声大作狂乱夜晚,猫族王宫里血流成河,多少人惨死了刀下,尸体遍布王宫,哀嚎不绝于耳。 久久只记得两位从小就跟着着她女乃娘一直牢牢把她守护怀里。 保护着久久公主侍从里一圈外一圈围着,他们试图建立一个屏障,将久久公主保护中心,慢慢突出重围,杀出血路。 但是,事与愿违。外圈中侍从一个一个倒下,很,久久周围只剩下了少数几只侍卫。 古雅出现,她昂扬着脑袋,下令大家停止。 久久身边侍从都显现原型,刨着地下泥土,红着眼睛望着古雅,随时准备着拼死一搏。 古雅慢慢靠近,慢慢靠近,久久身边女乃娘和侍从都警备着看着她,身上毛都竖立了起来。 此刻古雅十八岁,她早已是王宫里幻化为人形中美丽女子,猫族中许多王公大臣都曾间接或直接向大王提起想娶古雅,不过大王一直不曾答应,不曾想平时温柔可人古雅公主居然包藏了这么大野心。 此刻颜夕宫前面,保护着久久侍从们和缓慢靠近古雅对峙着,气氛紧张得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周围不停响着火种“噼啪”声音。 她突然跳过来,周围侍从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利爪撕破了喉咙,圆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缓慢倒了下去,古雅咬住了久久身边保护着她女乃娘脖子。 血液喷薄而出,染红了整片天空。 久久记忆这里断层了,她醒来时候便是这个小黑屋中,昨夜发生事情恍若梦境一般。 古雅换了一身衣服,显得妖冶而妩媚。 侍从向二公主报告说久久公主妄图逃走。 古雅走近久久,盯着久久,轻轻说:“久久,以后我就是咱们猫界王了。” 久久恍若未闻,古雅又继续说:“你逃不出去了,这间屋子已经被我设了修罗障,除非上善之神出来解救你,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久久惊醒,她狠狠盯着古雅,忍住心碎难过带着满腔怒火大声质问:“你为何要做这些大逆不道事情,上善之神会惩罚你!” 古雅玩弄着自己手,那双手纤细白女敕又修长,她淡淡笑了:“惩罚?我倒是盼着他们能够出现惩罚我。”她走近久久,坐到她旁边,然后抬起头看着小窗外月亮,亲启朱唇:“久久,你还记得你五岁生日吗?” 久久五岁生日,大王下令举国同庆,并且宫中举行了浩大典礼,宫中所有人都去蔓佳氏宫中送上贺礼,整个王室之中热闹非凡,到处灯火通明,宛如过节一般。从来没有小王子和小公主生辰能够举办得如此隆重恢弘,可想而知,大王对这个带着九命命数小公主有多么重视。 朝云殿中,大王坐宝座上,抱着久久欣赏着王室中排练各种歌舞,接受着朝臣贺礼。久久依偎大王怀里,一双小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看着周围热闹。 罗培氏携带着古雅和古礼款款走到殿堂前,她深深向大王鞠了一躬,笑意盈盈说:“大王,我带着古雅和古礼给我们福星久久公主送一点贺礼。” 大王高兴说:“罗培氏向来聪慧灵巧,不知你送是什么贺礼。” 罗培氏命人将一卷绣幅展开,绣幅缓缓展开时,大伙儿都惊呆了,只见绣幅中一共有着九只小猫咪,都是久久样子,或生气,或高兴,或不耐,可谓是栩栩如生,如同真猫一般。 罗培氏坦然接受大家惊叹赞美眼神继续说:“我们猫族上下子民们都知道,我们久久公主是咱们猫界福星。她带着九命命恪,带着上神对我们猫族恩泽和宠爱来到我们这里。所以我绣了九个久久,希望这里每个久久都能够幸福安乐,寓意着我们猫族每一世每一代都能够平安和泰,永沐天恩!” “说得好!”大将军寐离率先鼓掌,大殿上所有人跟着鼓掌,都对罗培氏贤良淑德赞不绝口。 罗培氏将古雅和古礼带到殿前对大王说:“古雅和古礼都说有礼物要送个久久妹妹呢。” 说完古雅和古礼两人托着一个锦盒走到宝座前,小小古雅对着久久说:“妹妹,这是我和古礼送给你礼物,可好玩儿了。” 小古礼也一旁说:“祝妹妹生辰乐!” 久久跳到地上,跑到锦盒边上,一边围着锦盒转一边欢问着:“是什么啊,是什么啊……” 小古礼高兴说:“妹妹不要急,哥哥给你打开。”古礼说着打开了锦盒。 大殿瞬间变得炫目起来,锦盒里面是一朵奥奇花。奥奇花,是半兽神所养殖花,这种花只能开其寒无比雪月山崖上,是猫界里美花,传说中奥奇花不仅仅有延年益寿功能,能使女子永保美貌,不会衰老,绝是当它开花时会散发出类似夜明珠一样光辉,所以冷冬日里,雪月山顶看起来如同小月亮搬散发着神秘光辉。 “好漂亮花啊!”久久叹道,“这是送给我吗?好美啊。谢谢古礼哥哥、古雅姐姐。” 锦盒里那一朵奥奇花一副含苞待放样子,花瓣如女子肌肤般白女敕带红, 大王抚着胡子,说:“这稀世奇花听说可不容易得到啊,半兽神一直守着它,母后当年也曾想得到她,可是费心神怎么求半兽神,他也不肯施与母后,你是如何得到它?” “半兽之神确不通情理,但是不论是何种生物都有它弱点,大王若想知道臣妾是如何得到……”罗培氏盈盈一笑:“暂且卖个关子,日后细细道与大王听。” “哈哈哈,好,日后你再细细讲与本王听。”大王爽朗笑着,赐罗培氏座位,命技师奏乐,歌舞照旧进行。 古礼奇怪问久久:“久久妹妹,他们都说你有九命,是不是你跟我们一样老死了之后又会有生命,又从小小久久开始长大?” 久久歪着脑袋,她搔搔脸,说:“我也不知道,我去问下我母妃吧。” 蔓佳氏听到久久如此问她,当即沉下了脸,哭啼着跑到大王面前告状,她本就不满罗培氏刚才那样勾搭大王,正好趁此机会想要煞煞她狐媚之气,一番对峙之后,小古礼被吓呆了,居然承认了“咒九公主早亡,九命用”之罪。 前后翻转得太,罗培氏甚至来不及反应,居然就这样栽了一个大跟头。 后,又加上狐媚君主、带坏孩子等莫须有罪名,年纪轻轻、宫中也没什么地位罗培氏就此葬送了生命,古雅和古礼也被送给正后那带抚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从那个时候起,我与古礼便成为了没人疼没人爱孩子了,连宫中仆从都不把我们放眼里。也幸好,我勤心修炼,天不负我,我不仅拥有了美丽皮相,还拥有了高超法力。”古雅停下来,她用手轻抚久久毛发,然后轻轻将她头抬起来继续说:“你说,当初我母妃被冤枉时为什么上善之神不去惩罚那些恶毒猫?你说,当初我和古礼受欺凌时候,没有上善之神出来拯救我们?” 久久迎着古雅眼睛说:“那些猫们是有错,但是却也不至于让你杀掉父王,血洗王宫,!你怎能如此冷血!” 古雅冷笑:“冷血?哈哈哈哈,王宫给予你是无爱和荣华,给予我和古礼是无折磨与侮辱,你知道吗,父王前些时候跟我说,准备让我嫁给鼠族那个肥头大耳将军!我受够了,我也要让你们每一只猫尝尝屈辱滋味!” 第二章 幻化人形 ()久久十六岁生辰要到来,那一天她将幻化为人形,古雅掐指等待着,出于女子天性,她也想看看久久能够有什么样皮相。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猫族规矩,所有小猫十六岁生辰这一天将为他们举办大礼,所有小猫十六岁生辰之日将会斋堂里完成他们幻化,并且接受家人祝福,得到恭喜。家中长辈会为他们备着衣裤,他们变成人之后穿上,向上神上香,虔诚膜拜,并且喝下雪月山下采清泉,寓意被上神庇佑,幸福安乐生长。 古雅成人之礼夕燕宫外假山后面,没人祝福,没人理睬,她忍受毛皮褪下,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疼,她强忍着痛苦,不吭一声,看着自己前爪变成女敕滑手臂,看着自己后爪变成了修长腿,还有自己身体,还有自己脸,都火辣辣疼着。 这场幻化大概有一个时辰,结束之后,她赤身**躺地上,看着天上月亮。当她回到夕燕宫时,那带惊讶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发一言,命宫女扔一套衣服给她。 后来日子里,那带命宫里姑姑教古雅各种礼仪,也为古雅找了师傅教他修习,古雅非常珍惜这些机会,她努力研习,法力突飞猛进增长,甚至某天她发现她师傅也奈何不了她,她不得不收敛着一些功力,却也开始暗暗开始筹划着准备着自己势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多王公大臣们开始注意到古雅美貌,纷纷前来求亲,甚至鼠族重要武将伯午某日宫中见到她时便一发不可收拾,一定要大王将古雅许配给他。 古雅看着伯午粗俗浅陋谈吐,心中不屑。但是大王为了两界和平,似乎有意将她许配给伯午。 直到一日圣命到了夕燕宫,嘉奖那带培育古雅有功,要将古雅许配给伯午,“嫁至鼠族,维护两界相安,古雅公主功不可没,特此之命,谢恩——” 古雅握紧双拳,怒火爆发,晚上发动了政变。她带着她培育死士来到了大王批奏折殿中,大王看着古雅用剑刺穿了自己心脏,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自己女儿夺去了生命。 甚至连古雅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杀了多少生命,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身体里杀戮,那种血腥味让她感到了一丝感,她一边用灵力控制王宫,一边用剑砍杀。 后久久昏倒了她脚边,古雅将她关了小黑屋中,并设置了修罗障,除了古雅之外,没人进得去,没人出得来。 此刻,她坐小黑屋屋顶,看着久久幻化。 久久如同她当时一样,一直痛苦**着,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古雅托着一件华贵衣服进了小黑屋,久久伏地上,全身**,古雅对她说:“妹妹,这件衣服是我特地挑给你,你穿上一定很漂亮。对了,这里还有一面铜镜,你可以看看你相貌。” 久久拿过古雅放她旁边衣服,轻轻穿上,她静静看着古雅手中铜镜,问她:“古雅姐姐,我是不是长得很丑陋?” 古雅不语,久久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一出生开始,大家就对我说,你带着九命命恪,是猫族福星,将光耀我猫界。所有长辈们都告诉我要成为像柯沃女乃女乃那样女王殿下,我跟着小猫们玩,总是被呵斥没有女王样子,甚至那些逗我玩小猫咪们都会被罚,久而久之,他们都很怕我,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吃饭不能吃到饱,不能吃自己喜欢菜,一定要穿端庄稳重衣服,不能去自己想去地方,还有很多很多。要当女万,还有九命,那么那么长时间,都要活得那么累,我真一点都不想当女王,只想当个普普通通小猫。上天已经给我太多宠爱了,也许我确没有什么九命命恪,现它要悉数拿回去了,我……认命了。” 说着,她拿过古雅手中铜镜,端详了几分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果然……如此丑陋,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也一并掉了下来。镜子中久久那张脸不仅连普通脸蛋都不如,甚至丑陋得有些可怖,皮肤松弛宛如老妇,脸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久久,我想后日登基。我做女王,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古雅对久久说。 久久笑着对古雅说:“当然不反对,古雅姐姐美丽大方,有国主之姿,而且姐姐法力高强,必定会守护猫界不让其他界欺负。我留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用了,自然是要随着父王母妃一同离去。” “所以,我要你万民面前自刎,告诉他们。”古雅逼近久久,盯着她说,“你一直欺骗他们,你根本就没有九命,根本就不是我们猫界福星。” 夸若师傅被侍卫押了进来,古雅转对他说:“夸若师傅,请你看看我们九命福星猫久久公主。” 夸若看了一眼久久,跪下对久久说:“公主不要自责,九命猫每一命皮相都不受外界控制,不管如何修炼都不能改变。” “哈哈哈。”古雅仰天大笑,“夸若师傅真有意思。” “老朽不才,但是史书是这样记载。”夸若沉声说道。 久久绝望坐一边:“夸若师傅,你不用安慰我。”她突然站起来,冲到旁边侍卫旁拔出了剑抹向颈边,古雅大吃一惊,逼出力道,弹掉了她手中剑。 但是依然不能阻止这突然转变形势,久久颈上肌肤被利剑划伤,血涌出来,她倒下那个刹那,被她藏耳朵里奥奇花掉了出来,染上了鲜血。 这个有些昏沉黑屋里,奥奇花鲜血滋润下居然发光了,缓慢绽放开来。那些花瓣宛如女子肌肤,一直婀娜扭动着,它越展越开,慢慢缠绕着久久脖子,好像有几双温软手臂护着久久,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它又慢慢缩回去,恢复了原状,光芒也渐渐消失了。 而久久颈上伤口居然复原了,一点儿都没有受伤迹象,甚至连疤痕都没有。 夸若急忙拖着绑脚上链子上前,抱起久久,久久缓缓醒了过来,疑惑问:“夸若师傅,我不是死了吗?” 古雅看到这一幕是颇为震惊,她回过神来,淡淡说:“没想到,奥奇花居然有如此神奇功效。我母妃当年费了那么大劲得到这朵奥奇花想要讨好父王,却不得善终,倒不如当初留着自己享用。” 久久听到古雅这番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眼眸暗淡,轻轻说:“久久命浅,确实享有不了这样宝物,我愿意物归原主,还给古雅姐姐。” 夸若长叹一声,苍老着声音对久久说:“奥奇花是稀世珍宝,极为忠心认主,现今又饮下了公主血,易不了主了。” 古雅走到久久面前:“你知道当初我母妃是如何得到这朵稀世奇珍吗?” 罗培氏当初宫中并不得宠,大王想庆祝久久五岁生辰,祈求国泰民安。罗培氏便想趁此机会讨得大王欢心,也好让古雅和古礼能够得到王宫内多关注。 机缘巧合,她得知半兽神是尘世间凡人女人和虎兽所生,几百年前,这段爱情遭到神界极力反对,所有神都斥责虎兽破坏了神界规矩,他们派下各种神前来阻挠他们,虎兽为了保护妻儿,只得忍痛割爱,回到神界接受雷公地火惩罚。 凡间女人却不比虎兽好过多少,她未婚生了一个兽身人头怪物,被所有乡邻视为不祥之人,受了冷眼和屈辱,只有几个可怜他们娘儿俩婆婆偶尔会送给他们一些食物、衣布。女人悉心照顾着她和虎兽孩子,教他读书识字,礼仪诗书,自己大力量让孩子吃饱穿暖,让他免受外界伤害。 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却是母慈子孝,很是和乐,这样日子半兽神十三岁时候结束了,那一年,村中颗粒无收,是逢上蝗虫大灾,不知道是谁说因为不祥之人住此地,所以上天责难。 村中人合谋要将女人和半兽孩子烧死。 傍晚女人砍柴回家,发现自己房子着火了,熊熊大火燃烧着,周围围满了那些义愤填膺愚民,他们指指点点,冷漠看着。女人疯了一般冲进房子护着她孩子。村民放了多柴禾破房周围。半兽神本为虎兽孩子,身上有灵力,大火以及母亲烧焦身体刺激下他暴怒了,托着母亲身体杀光了村中所有男女老少。 这场人间惨剧惊动了天庭,诸位上神商讨之下,感于他对母亲孝心,便让他终年守雪月山上,不得下山,半兽神将母亲尸首埋雪月山,这样年年岁岁守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古雅看着星空,轻轻说:“我母妃知道了这个故事后,用她巧夺天工绣功绣了一幅半兽神母亲,还特地拿到人间花费一年时间采纳吸取凡人母亲气味,才换取了那朵奥奇花。”她顿了一顿,笑了:“可是却也弄巧成拙,拼命讨好,还是不敌我们蔓佳妃手段高明。” 第三章 还报恩情 ()蔓佳氏和大王尸首被搬了进来,古雅对久久说:“你说,还是不说?” 久久和夸若看到惨死王和王妃都扑了过去,失声痛哭。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但是被侍卫拦着了。 饶是夸若历经事情多,但是也没有办法忍受当初高贵大王尸身遭到如此**。他颤抖着声音对古雅说:“公主何以如此心狠,他可是你生父啊。” 古雅冷冷说道:“生父?当我母妃遭到鞭笞,我生父他喝酒赏舞;当我和古礼被宫人欺负,受各种谩骂责打,我生父与他儿女们享受着天伦之乐,我生父,他给了我什么!我心里,根本就没有生父这个词,只要久久答应跟万民说她福星猫身份是蔓佳氏所阴谋策划,猫界正统继承人是我,还有,我们万民福星久久公主如果能够自刎于众人面前谢罪话,我就保留全尸,厚葬他们。” 夸若老泪纵横:“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啊!” “鞭尸!”古雅下令,拿着鞭子侍卫犹豫了一下,古雅眼眸寒光一闪,伸手逼出力道,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持着鞭子侍卫闷哼了一声倒地而亡,鞭子落了古雅手里,她说了一句“没用东西”向前迈去,她刚要扬起鞭子…… “不要!”久久跪下,哭着大喊,“不要鞭我父王和母妃!我答应你,福星猫是妖言惑众,正统继承人是古雅公主。我愿意以死谢罪!” 古雅停下,转身,看了久久一眼,然后扔下鞭子,走出门外大声宣布:“明日让所有猫民们到武城楼下集中。”久久泣不成声,她泪眼婆娑看着古雅:“你答应我,一定厚葬父王和其他妃嫔,不要弃尸于乱岗。” 古雅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你做到,我就做到。” 第二日一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风呼啸吹着。 城楼下黑压压一群城民,古雅身着大红色披风,城楼上站着,迎风而立,妖冶妆容,不妩媚,脸上却带着与妆容不相符合凌厉狠辣,底下民众们都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气势。 她示意大家安静,底下民众嗡嗡声音消失了,他们都仰头疑惑望着城楼上女子。 古雅用灵力将自己声音传到每一个猫民耳朵里:“我是大王二公主古雅,前几日宫中发生了一些不幸……”听到这个消息,民众像炸开了锅一样讨论着坊间传言。 “大家安静——”古雅加大力量逼住了这些此起彼伏声音,所有猫民耳朵里都塞满了“大家安静”回音,“现,听我说,我们福星猫久久公主,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久久蒙着面纱,被侍卫压着,缓步走上了城楼。凛冽大风刮着她衣摆长裙,乌黑发丝随风扬起,带着王室公主高贵和典雅。 所有猫民们都盯着她看,带着崇敬和期待,虽然他们同时还有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久久站到了城楼上,看着底下民众殷切目光,眼中含泪,高声说:“猫界子民们,久久这里向大家行一大礼。”她说着,用猫族中隆重礼仪向底下猫民们行了一礼,底下民众疑惑看着这一切,久久继续说道:“我,久久,是一个弥天大谎,不配有公主封号,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而父王临终时已将王位托付给古雅姐姐。”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几个大胆喊道:“你要我们如何相信?” 久久苦笑一下:“我愿意以死谢罪,用我生命来告诉大家,我没有九命。” 久久缓缓从怀中掏出匕首:“如果我有九命,必定生还,如果我没有九命,便死了罢。” 久久站立城楼之上,狂风加大了力量巨吼着,似乎是想将她吹走,黑云压城,暮霭沉沉。 久久掏出匕首抹向自己颈,鲜血溅开,底下猫群一片惊呼。匕首掉地上,久久晃了一下,从城楼跌落下去,瞬间天雷滚滚,狂风是大作而起,卷起一地沙尘。她一袭白衣宛如天上掉落雪花,就那样飘落了下来。 风吹得大家睁不开眼睛,尘霭弥漫,连近景都看不清楚。这突如袭来尘幔让古雅不得不结一个小障护着自己以及身边侍卫。障外景物根本模糊一片,只能听到城楼底下猫民们惊慌失措声音。 当风渐渐小了时,所有猫民睁开眼睛,古雅结障也慢慢消失,漫天沙尘漂浮了空中形成了一种奇异猫状,俨然就是黄沙组成久久,漫漫黄沙消失了,除了那一滩血迹,久久就这样化成沙消散了。 夸若佝偻着身子看着消散黄沙,喃喃说:“天意啊……天意啊……” 古雅很吃惊。猫民都纷纷跪了地上,天色阴暗,有猫儿已小心祷告。 猫界朝代易主,猫王甍逝,曾经被寄予厚望久久公主幻化成了黄沙离开猫界,古雅登基,厚葬猫王及他妃子们,并为久久公主建了衣冠冢。 久久魂灵回到了仙界她曾今住过仙履宫,掉落化沙时候,灵台突然清明,所有记忆都涌了上来,她是仙界小小神君,管理着猫界生老病死。 曾今她只是凡间一只小野猫,但是却因为机缘巧合,偶进石洞,与菩萨小象住了一生,为菩萨小象赶走鼠蛇虫蚁,日日诚心擦拭,上神感叹她与仙界有缘,破例让她进入仙界,成为清浅神君座下一名小小司命君,并将猫族一界凡尘生死交由她记录,并且为她起名谖谖。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谖谖只知道谖草是一种忘忧草,她并不明白清浅神君给她取这个名字意义,但是也十分安乐仙界生活着,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该做事情,管理好猫界一切,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 看到地府押遣上来男人时,她想起了她凡间时,她曾近遇到过这个男人,那个时候谖谖,是个无名无姓流浪小猫,雨中瑟瑟发抖,这个男人,用怜悯眼神看着她说:“真是可怜小猫。”然后命人给了她一条鱼儿。 凡间时候遇到那个男人,面如冠玉,身姿翩翩,一袭月牙色长袍,清瘦俊朗,高贵典雅,而今久久地府看到男人,却成了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双眼无神浪人,虽然变化如此之大,久久却仍旧认出了那双眼睛。 “为何这人落得如此下场……”谖谖跑回去,躲过清浅神君,偷偷跑进管理凡间司命屋,翻看司命簿。 “夫差,吴国大王,笠泽之战败于越,自缢而亡。”谖谖心骤疼了一下,“自缢而亡……” 久久拿起司命笔,心中犹豫了一下,将“自缢而亡”改为“为人所救,安度终老。” “夫差,吴国大王,笠泽之战败于越,为人所救,安度终老。”久久念叨着,满意点点头。 地府却因为久久寥寥几笔,出现一场威力不小震动,原来谖谖一改司命簿子,凡界时光倒转,导致许多魂魄流回了凡间,阎王大怒。上奏到九重天,王母彻查此事时,很就发现是谖谖擅自改了司命簿因由。 王母极为生气,念于她是清浅神君座下弟子,所以惩罚她去神界和凡间经历九世劫难。 只是也连累了清浅神君,因为管教无方之罪,面壁了一百年。 谖谖第一世生于猫界,几位长老看到天象易动,百鸟盘旋,称她是九命命恪,也并未说错,只是这九命命恪却并非仅为猫界而生。 而此时,清浅神君看着刚从猫界回来,而且任务失败,耷拉着脑袋谖谖,说道:“你这第一世任务,本是让你阻止九曲狸猫弑父篡位,可是你并未完成使命……” “谖谖知错了……只是谖谖下世,记忆全失,都不知道自己有何任务身。师父能否不要让我喝那无根水,带得记忆,免得如同猫界一般,无功而返。”谖谖跪地上,低着头,一副可怜模样。 他沉吟说道:“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好吧,那下一世便不再让你喝那无根水了。既然凡世中那个男人对你有恩,第二劫难,你就到他世界走一遭吧,去把你恩情报了。” 谖谖抬起头,眼睛亮亮:“真吗?我真可以去报恩吗?” 清浅神君不言只是带着谖谖到掌管凡间司命屋中,翻开吴越时期司命簿子,告诉她,夫差一世,曾今深爱过一个女子,叫西施,也是自缢而亡。 “是让我……让他们幸福一起终老吗?”谖谖问道。 清浅神君淡淡瞥她一眼说:“一切咎由,自由天数,此行你只需切记着,稳住心性,不可动了感情。”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时候牟明老君自会送你下凡间,这一世就不让你喝无根水了,你还会记得所有事情。” 谖谖看着他点点头。 清浅神君吩咐完一些事宜之后,刚要迈出司命屋时,谖谖大叫一声:“师父!” 清浅神君被这突然高分贝吓了一跳,他稳稳心神,问道:“怎么如此冒失,怎么了?” 谖谖着急跑到他身边说道:“我可不可以自己挑一个皮相,去猫界那个皮相太难看了。我自己都给吓死了。” 清浅神君一脸黑线,转身丢下个“不行”就走了。 第八章 一双尤物 ()夫差要亲自前往齐国与各国之主商讨定立盟约之事,不知道此行会齐国待多少天。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姬姜娘娘传简帖到姑苏台邀请两位夫人到老吴宫中小聚,西施心中惊了一下,老吴宫里姬姜娘娘邀请一定别有深意。 前些日子夫差还未出发前往齐国之时她有问过夫差要不要去老吴宫里向姬姜请安,夫差跟她说等他回来之后自会安排。并且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又是有意提醒让她们没事不要随意出姑苏台。 现如今姬姜娘娘竟然主动邀请西施郑旦前往老吴宫一聚,郑旦拿着竹简忧心忡忡对西施说道:“这个女人该不会想着趁着陛下不日子里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我们吧。” 西施也颇为担忧:“许多大臣都担心我们是越国探子,担心陛下会因为我们沉溺,不理朝政,巴不得除了我们,如果那个正宫娘娘趁此机会杀了你我二人,陛下也许会生气,但是她是太子生母,又是齐国公主,朝堂之上以伍子胥为首许多大臣也定会支持她,到时候顶多罚她一罚也无可奈何。我们此行凶多吉少,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 “怎么样个完全准备?”郑旦也开始发觉事态似乎比想象严重,她蹙着眉头看着西施。西施坐桌子另一边想着什么并不言语。 太监报告说弄坏衣服宫女来了,郑旦不耐烦挥手示意让她进来。 谖谖举着叠好藕红色锦绣衫进到殿中,跪下对郑旦说道:“前些日子,奴婢不慎弄坏了夫人衣服,今日奴婢将衣服补好送呈上来,望夫人看我将功折罪份上,饶了奴婢。” 郑旦挑眉,有些不信:“这样你也能补好,且摊开来让我看看。” 谖谖闻言,站起身来,将手中衣服铺陈开去,柔软衣服迎风掀起,精细绣工和美丽式样,显得极不凡,郑旦走了过去,伸手模模,惊叹道:“真补好了!西施姐姐,真补好了!”西施走过去也拿起了衣服:“不仅补好了,而且触感柔软无物,甚从前。” 谖谖心中想道,那是自然,这件衣衫可是我用血补。 西施问道:“你是如何将它补好?“郑旦也收起惊喜眼神看着她,谖谖楞了一下急中生智:”这个……哦!我娘亲绣工非常厉害,我们那个小地儿远近闻名,奴婢自小便学习了一二。” 西施点点头:“你绣工已经这么厉害了,想必你娘亲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绣女了。旦妹日后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将谖谖母亲召进宫,你要什么衣服就绣什么衣服,也不用把这件衣服当宝贝似宠了。” 郑旦嗔怒道:“西施姐姐,你又取笑我了。” 后,谖谖用她极为珍贵鲜血拯救了郑旦夫人那件衣服,西施看起来颇为喜欢她,命人将她调回了馆娃宫中当值,谖谖乐得床上打了三个滚,心中想道,太好了,这滴血付出值了! 不过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世她本是要来报夫差恩情,却又与西施结了深厚情谊。 而如今西施面临着一个巨大危险,就是前往老吴宫赴姬姜娘娘之约。 赴宴日子如期而至,谖谖等一些婢女要跟西施郑旦一起到老吴宫中。 谖谖极为兴奋,姑苏台到老吴宫行程,途径吴国繁华主街道,能一路看看那些琳琅满目商品,看看人来人往喧闹,比起这个静静姑苏台实好玩太多。 只是早间里馆娃宫中为西施整理衣饰时,感觉她神思凝重,不过这并不影响谖谖心情。 郑旦盛装到馆娃宫中,极为艳丽,她梳理着繁琐复杂流云髻,一袭金银丝紫袍,与西施只穿着一身淡黄挑丝绣线素雅对比十分鲜明。只见她挽起西施手意气风发说道:“不论今日是凶是吉,我都要让那个老吴宫女人知道我郑旦比她漂亮百倍!” 西施笑笑,她走到郑旦面前,带着一丝歉意轻轻握起她手:“当日郑寅哥哥嘱托我好生照顾你,只是今日……”郑旦赶紧捂着她嘴道:“我哥哥知道我行事莽撞,才让你看着我不让我闯祸了。哥哥说如若有一日我们葬身于这深不可测吴王宫中,我们只需记住,你我皆无愧于越国,而且能与姐姐一起……”郑旦眼中泪水氤氲开来,“黄泉道路也有个伴,来世我们还是好姐妹。” 西施也湿了眼眶,她加握紧了郑旦手:“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好姐妹,永不离分。” 西施与郑旦自小就一块儿长大,他们父亲也是从小一起长大难兄难弟,将算起来,两家也算是世交了。 郑旦还有一个哥哥叫郑寅,十六冠礼之年便越王宫中做侍卫,从小便孔武有力,武艺卓绝,近几年来荣升了百夫长一职。 此番越国与吴国几次交战,两家父亲战死沙场,甚至越王都沦为俘虏,连自己妹妹都成为求和之物赠与吴王,郑寅心有不甘,却也大局面前无可奈何,只盼着有一天越国能东山再起,救回妹妹。郑旦离开越国前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郑旦面前放声大哭,直说自己没用,对不住父亲,对不住她,郑旦心中疼痛,却只能装做云淡风轻告诉郑寅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忆起往事郑旦心下难过,她对着越国方向心中说道,哥哥,若我有不测,你一定要好生活着。西施过来牵她,她回过神来冲西施笑笑,两人一起走出了宫门。 两位夫人上了轿辇,她们互相用眼光鼓劲,谖谖与一堆宫女们跟轿子后,很兴奋看着一路上景象,桃儿看着她左顾右盼样子,忍不住讥讽道:“真是没见过世面!” 谖谖瞪她一眼,正想回嘴,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轿子停了下来,西施轻勾起轿子边上幕帘,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禀道:“前面民众拥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前面侍卫量开出一条道路。轿子慢吞吞想要越过拥堵人群。谖谖兴奋看着:“哇,是什么,好像很好玩样子!” 人群里突然爆出呐喊:“杀死勾践狗贼!”所有人都跟着喊,杀死狗贼!杀死狗贼!西施和郑旦心中蓦地一惊,她们互相对视了一样,都不曾想到外面居然是大王。 西施偷偷拿起幕帘一角,郑旦凑过来一起向外望去。她们曾经威风凛凛大王拿着一把破扫帚,佝偻着身子,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铐链,艰难扫着地上脏物,他每走一步,脚上铁链划过地板发出刺耳摩擦声,他脚踝被链子摩擦着,一直往地上滴着鲜血,可想而知,他这里扫了多久地。 所有民众围着他,对着他扔青菜,扔臭鸡蛋。他头发上有破败菜叶,他肩上还流着恶臭蛋清。 当他扫到一名吴国男子面前时,那个壮硕吴国男人很用力推搡了他一下,他一个趔趄倒了地上。 郑旦气极,就想冲下轿辇出去保护大王,西施赶忙拖住她,叫她不要莽撞。郑旦生气道:“难道我们要看着大王遭受这样羞辱!” “前几日里,听闻文种相国一直贿赂伯嚭,让伯嚭说服夫差放弃杀掉大王,其中艰险岂是我们能够揣测。大王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可不能因为我们而功亏一篑,况且,现我们正是自身难保时候,切不可节外生枝。” 勾践眼睛低垂着并不看围观众人,慢吞吞站了起来,继续扫着地。街旁一家店里店小二搬出了一大桶泔水放到了勾践面前,周围人群都捂着鼻子退后了几尺,西施和郑旦也不约而同用袖子捂着鼻子。 店小二拦着勾践大声骂道:“你杀了我哥哥,落得如此下场实罪有应得!今日你吃了这桶泔水,我们便不为难你了!” 勾践停下扫地,他看了一眼满眼怒火年轻小二,又看了一眼放自己面前那桶恶臭泔水。 如若他今日不喝了这桶泔水,恐怕就得死这些吴国人手中了,前些日子里所做一切都将化成一场空,不用说东山再起,重振越国。 勾践用力握着扫帚,扫帚微微抖动着,手上关节都发白了。 如若此时他手中有一把短剑,他一定会用来自刎,免得受这等屈辱,从前他也是养尊处优一国之主,而今却沦为任人打骂胯下坐骑。伍子胥这招实狠毒,将敌国王放百姓里,激起众人激愤,他不知道这样日子还要多久,他不知道他还能忍受多久。 他觉得他要忍不下去时候,范蠡话又他耳边响起:“如若大王想要成功,只有一字缄言:忍。能忍,则事成,不能忍,则国灭。”勾践想及此,他慢慢放下了手中扫帚,走向恶臭泔水桶边。他将手伸向桶中,抓了一捧放进了嘴巴里。周围人群发出了一片惊呼,大家都恶心得不想看下去。 西施和郑旦轿辇已经走出了人群,郑旦一旁轻呕着,西施也极力忍住胃中不适,两人脸上神色愈发凝重,一路上不再言语。 行车再过一炷香时间,西施和郑旦便到了老吴宫。姬姜她殿中备下一桌盛宴与几宫娘娘边言笑着边等待着两位刚从越国来夫人。 内监通传说两位夫人到了老吴宫,姬姜命人去将她们二人引进她宫中,对着其他几宫娘娘说道:“你们都给我放聪明一点,这二位夫人,我们可要好好款待。”众宫娘娘都心领神会齐声答道:“是。” 当西施郑旦一起进来时,姬姜心中也是惊叹不已,果然是一对绝世美人,一素一艳,极为不同,但是各有神韵,平分秋色。 素美人一身淡雅,绢丝泼墨泄腰间,眉如细柳,杏眼珑鼻,好似画中仙子,袅袅婷婷。艳美人则一身盛装,她身着那件极为珍贵紫色衣袍,头戴金爵钗,腰佩翠琅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光流动,顾盼生辉。 她们一起上前向姬姜娘娘请安问好,姬姜笑意盈盈上到前去扶起她们:“一个俏丽若三春之桃,一个清素若九秋之菊。难怪我们陛下对你们姐妹一见钟情,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 西施和郑旦同说道:“谢娘娘夸奖。”然后起身。几宫娘娘也暗暗惊叹,确实美丽,这等狐媚坯子,定要除之,不然必是祸水。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会意眼色。 第九章 路遇太子 ()谖谖和姑苏台过来宫女们一同分站两边,她看着那满桌美味佳肴暗暗吞了几口口水。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趁着宴席上正是热闹之际寻着一个机会偷偷遁了出去,准备混进老吴宫厨房看看能不能尝到一些好吃。 无奈老吴宫实太大,她绕了几圈不仅没能够找到老吴宫厨房还找不到回姬姜娘娘宫殿路了。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只见几个宫人正护着一个小孩,几个太监搬来一张梯子,正欲攀爬上树拿什么东西,那个小孩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看身份应该是十分尊贵,他一脸焦急指着树上什么东西,大叫着:“那里呢!你们手脚点!” 谖谖急匆匆跑过去看,只见树上蜷缩着一只黄色小猫,这大宫中看到同类,谖谖心里顿生温暖。 她大声问道:“喂,小黄妞,你这儿做什么。” 本来躺树上像看猴戏般慵懒小黄猫听到谖谖竟然能够同它说话,不自觉挑了挑眉毛,回答道:“你是谁?” 谖谖高兴说道:“我现是一个夫人婢女,不过以前我也是一只猫,见到你我实太高兴,对了,小黄妞,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吃!我饿死了!” 躺树上小黄猫冷冷瞅了她一下说道:“我是公。” 谖谖呆了一下,赶忙道歉:“哈哈,你长得这么美丽,我还以为是一个妞!” 小黄猫丢了一个鄙视眼神给她。 那个小孩和周边宫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谖谖和树上小黄猫喵来喵去,一头雾水。 锦袍小孩喊谖谖:“喂,你过来一下!”谖谖走过去问道:“小孩你有什么事?” 一旁宫人喝道:“放肆,哪家宫殿宫女这般不懂礼数,见了太子殿下都不请安!” 原来是夫差和姬姜夫人孩子,谖谖恍然大悟正欲下跪行礼,小太子不耐烦说道:“免了免了,你能说猫语是不是?” 谖谖答道:“哦……奴婢以前师父颇为擅长与鸟**流,奴婢稍稍……”“学了一点”还未出口,太子就打断她:“那你赶紧帮我叫我小黄儿下来。” 谖谖答应着,前去和小黄儿沟通起来。 小太子一旁对谖谖说:“你问问它,我对它不好吗?它为何如此待我?” 小黄儿没等谖谖说完就懒懒说道:“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懂我,我喜欢吃秋刀鱼,可是他总给我吃鲤鱼。” 于是,谖谖又巴巴将这句话翻译给太子听,太子保证道:“行,我下次命人只煮秋刀鱼给你吃。” 于是谖谖又当传声筒向小太子倾诉了小黄儿好几条不满,比如说它喜欢去御花园散步,可是太子殿下总是带它去筱阳殿玩,比如说,它不喜欢别人抓它皮毛,可是太子殿下总是很用力抓它毛等等。 小太子听着小猫对自己控诉都一一道歉并向它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这只小黄儿做足了姿态,才优雅从树上跳到地上,跳进了小太子怀里。小太子轻轻抚模着小黄儿皮毛高兴对谖谖说道:“你是哪家宫婢,我要赏赐东西给你。”谖谖赶忙谢谢他道:“谢谢殿下了,帮助殿下是奴婢本分,实不需要赏赐。”谖谖说完这句话暗自为自己高尚情操鼓了下掌。 小小太子殿下仰头看着她说道:“你这奴婢心地倒是和善,虽然你长得不甚好看,但是待我到冠礼之年,我便向父皇禀明娶了你罢。”谖谖低头看着这个还不及她腰高太子殿下膛目结舌,她磕磕巴巴说道:“娶……娶……娶我?” 身着锦袍太子稚气脸上一脸认真:“自然,这宫里除了你之外,好像没有人可以跟我小黄儿讲话,它太孤单了。你长得不甚好看,以后自是嫁不出去,倒不如留我和小黄儿身边,也好陪我家小黄儿解解闷。” 谖谖咬牙切齿想着那我是嫁给你还是嫁给这只乳臭未干小猫儿啊,但是她依旧陪着笑脸说道:“太子殿下,这个……不太好吧……” 那只小黄猫太子殿下怀里蹭了一下,“喵”了一声,似乎说着“此举极妙”,小太子高兴说道:“看看,我小黄儿都同意了。” 谖谖继续目瞪口呆:“这……这……奴婢……那个……实……” 小太子不耐烦打断了她这个那个不知所以然:“就这样决定,十年之后,我便十五岁了,到时候自会娶你为妻,你等着待命就行。好了,我们走吧,我要给我小黄儿煮秋刀鱼吃了。” 太子殿下边说着边要越过她,谖谖期期艾艾叫了一句:“……殿下……” 太子回头充满疑惑望着她,眼神问着还有什么事不明白。 谖谖笨嘴笨舌问道:“那个……这宫中厨房哪里?因为我家西施夫人说她觉得那个田叶鸡太咸了,所以让我嘱咐厨子不要放太多盐了,还有那个戏水鸭太辣了,所以要叫厨子少放点辣……” “饶过前面小湖,前面有一座太和殿,拐过太和殿往右走个一百来尺再左拐走个一百二十尺,会看到前面有三大柱子,越过柱子往左行个五十还是六十尺,可以看到一个老姑姑一直那儿扫地。再沿着节垮门一直走就到了。”太子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走了,谖谖看着他小小而又挺拔背影远远走去,她伸手说道:“这个……”然后站原地继续呆着。 窝太子殿下小黄猫远远探出头来再次鄙视了谖谖一眼喊道:“笨蛋,不会让太子殿下赏你吃。”谖谖傻眼,她看着她小小夫君背影欲哭无泪,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她狠狠砸了自己脑袋一下。 于是谖谖又这宫中绕了几圈,她一边大骂着哪个工匠将这个王宫设计得如此繁复,一边懊恼着刚才没有向太子殿下讨一些吃。 她扶着自己已然晕头转向脑袋心底里质问苍天:“我不就想填一填肚子吗,你都不肯,虽然我是戴罪之身,但我也是有尊严!你再如此待我,我就不干了!大不了你就毁我肉身,化我为灰烬,免得忍受这一世一世惩罚!” 半空里忽然悠悠飘来一句话:“你说什么?” 谖谖心里猛地一惊,赶忙向着半空中鞠躬致歉道:“自然,尊严虽然有,但是上天立法严明,这种小小惩戒实是对我灵魂净化,我早已觉得心如止水,十分清爽……”另一个声音又传来:“千真万确?” 谖谖赶紧道:“自然千真,十分万确,我早已看破了一切,怎会因为这小小饥饿而断了自我修进。”前一个声音又道:“现姑苏台那两位夫人就姬姜娘娘宫中,娘娘安排了宫中精锐侍卫那边守着,这两位夫人插翅难逃,恐怕今晚就要丧命此了。” 谖谖缓过神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一个假山后,前边有两个太监正聊着什么,她还以为是上天要来谴责她不够安分。 谖谖舒了一口气,但是听到“姑苏台、两位夫人”时她又警醒了。只听得前一个太监又说道:“听说两位夫人风华绝代,倒是难得一见美人。真是可惜。”后者叹息道:“谁让她们是从越国来,何况我们娘娘眼里从容不下沙子,陛下这样为两位夫人大张旗鼓建造宫殿,自然是她眼中钉了。” 声音渐渐远去,谖谖心下一紧:“原来姬姜娘娘真有杀害西施郑旦夫人野心。”她绕着原地转了两圈,心中焦急想道:“现好了,自己仙力又消失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谖谖赶紧转动起手腕上镯子,想要将牟明老君唤出来,可是牟明老君似乎很忙,她等了半天他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谖谖只好赶紧向一个宫女打听,忍受着饥饿直接回到了姬姜娘娘宫中。 外面果然与来时明显不同,几十个侍卫拿着剑外边守着,都是一脸肃穆神色。若是寻常宴席定然是不需要这么多带着兵器侍卫,姬姜娘娘果然是要行动了。 谖谖外面焦急踱来踱去。现是凡人身躯,根本就行不得法力。为今之计,只有让自己灵魅月兑离这具肉身,用速度飘到齐国,让夫差回来救命。如今吴国上下,也只有夫差能够救得了西施了。 但是离开了灵魅,肉身是巍然不动,若是被人发现容易招惹怀疑。而且倘若谖谖一开始选这副肉身被破坏了,则谖谖此世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她可不想像当初猫界那样那么傻。 谖谖看了一眼姬姜寝宫,一拍脑门:“有了!” 古人言危险地方便是安全地方。谖谖饶过侍卫偷偷进入了姬姜寝宫中,因为此时所有人都正殿里赴宴,谖谖轻易躲过正打瞌睡值守宫女,潜进了姬姜床底下。她正想着这里应该很安全吧,这时候旁边两只莹莹目光吓了她一条,她“啊”叫了一声然后撞到硬硬床板上。打瞌睡宫女被这个“咚”巨响给惊醒了,她步走入寝殿内,大声说道:“谁?” 谖谖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捂着嘴巴,这可真疼啊,疼得她是龇牙咧嘴又得忍着保持安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旁边那双莹莹目光轻轻走了出去,然后“喵”了一声。那个宫女仿佛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太子殿下小黄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想让太子殿下一顿好找了。”说完她好像抱起小黄儿走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谖谖才“啊啊啊”叫起来:“这只不知好歹死猫啊。” 第十章 珐琅耳环 ()谖谖反复念了几次咒语,终于将自己灵魅逼出了肉身。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天色已经要接近傍晚时分,谖谖听到正宫里有人大声嚷嚷着什么,当灵魅意念想要到某个地方时,它便能迅速马上转移到那个地方。谖谖刚将自己灵魅逼出体外,灵魅意念牵引之下不由自主到了嚷嚷声音地方。 目之所及景象让谖谖大吃一惊,只见正宫里已经不复刚来时和气融融景象,西施站一边,脸色有些不好,郑旦气急败坏对从姑苏台跟过来那些婢女们喊道:“你们点跟娘娘说,我跟西施姐姐根本就连碰到没碰这只翡翠簪!” 可是后面奴婢畏缩着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地上一截断成两截翡翠簪,谖谖立马便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郑旦气道:“你们这群没用狗奴才!”说着她一脚将边上桃儿揣得倒了地上,桃儿哭着说道:“奴婢真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姬姜大喊了一声:“够了!吴王宫可是由不得你撒泼地方!” 姬姜轻轻用眼神示意,宫里几个力气比较大老姑姑便上前将郑旦和西施摁着跪了地上。 郑旦一直挣扎:“放肆!你们谁敢碰我,我就要你们狗命!……” 姬姜缓步上前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郑旦之觉得脸上火辣辣疼着,一副不可置信眼神看着姬姜。 姬姜面无表情说道:“你们两个出来吴国便不懂前来谒见几宫先你们而来娘娘妃嫔,本宫念及你们越国时出身贫贱不知礼数,便作罢了。而今只是拿着陛下曾经赏赐给本宫一根小小簪子给你们赏玩,你们便心生嫉妒装作失手打碎……”说道此处姬姜声色惧厉起来,“是否想着陛下宠爱你们便不必受罚!” 西施暗暗着急,急忙说道:“娘娘,旦妹还小不知分寸,失手打碎娘娘心爱玉簪却是我们错,他日一定请好工匠再为娘娘打造一支。请娘娘手下留情!” 姬姜回身,同扇了西施一耳光,西施外头倒向了地上,谖谖着急扑了过去想要替她挡住,奈何灵魅只是穿过了西施,什么也触模不到。 郑旦怒极:“姬姜你这个恶女人,你就是眼见陛下宠幸我们姐妹俩,所以才眼红嫉妒,等陛下回来了,我一定拨了你皮!” 姬姜看向郑旦冷冷道:“你觉得你们还能等到陛下回来那一天吗?” 周围几个娘娘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这一切,其中一个娘娘说:“就是,作为一个来夫人,首先不懂来老吴宫向正宫娘娘请安,只是霸着那个姑苏台,占着陛下宠爱,便不把娘娘放眼里了。这下可好,娘娘深明大义请你们到老吴宫小聚,你却因为娘娘那根玉簪是陛下与娘娘大婚之日赠给她而心生妒恨,失手打碎它。我们几个姐妹可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衣襟不小心拂了一下,至于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可就不好说了。” 其他嫔妃都一副了然附和着。 郑旦咬牙切齿,恨不得起来撕碎了那个妃子嘴巴。 西施脸上肿起一块,她重跪立起来一旁无所畏惧道:“臣妾还越国时,就听闻吴国夫差陛下以仁慈著称,他礼贤下士,爱惜百姓。陛下与娘娘大婚那时,大家都说陛下娶了齐国一位美貌贤良公主,还说吴国正是因为这样王和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共治吴国,才让吴国达到鼎盛,坚不可摧。妾当日入宫,着实惶恐不安,却是想要拜谒娘娘,却是心中实敬畏,不敢不问过陛下就来。而今收到娘娘盛情邀请,是喜不自胜。我们姐妹二人闻着娘娘盛名而来,本是见到娘娘十分欣喜。而如今发生打碎玉簪之事,希望娘娘明鉴,我们绝对不是有意为之。”西施说完行了一个大礼,“望娘娘海量。” 姬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是她还是硬着说道:“本宫自会查明事情真相。”然后命内监们将郑旦和西施带了下去。 而此刻谖谖正火急火燎赶去齐国,小黄猫出现她面前,跟着火急火燎她问道:“你去哪里?” 谖谖着急回答:“我去通知夫差陛下,让他回去救西施夫人。” 小黄猫问道:“可是夫差他又看不到你灵魅,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你声音吧。”谖谖猛刹住脚:“对呀,那可怎么办?” 小黄猫一脸嫌弃说道:“唉,你怎么会这么笨?”谖谖“咻”蹲下,猛力摇着小黄猫脑袋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有办法对不对?……” 齐国宫殿,各个国君主正争执着什么,夫差坐他位置上转着手中被子,一脸玩味看着正争得面红耳赤楚国大王和韩国大王。意念带着谖谖灵魅来到了齐国宫中,谖谖看着夫差,顿住了脚步,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淅沥淅沥下着雨佛寺门口,夫差一脸怜悯说:“可怜猫儿。”…… 小黄猫大声说道:“你发什么愣啊,还不点,你西施夫人要死了!” 谖谖回过神来:“哦哦哦……”她急忙将手中珐琅耳环系到了小黄猫脖子上。 楚国大王正拍着面前案几大喊:“不行!你们得听我!” 突然一只黄猫儿从梁上落到了他王冠上,而他还不自知,依旧喋喋不休说道:“依寡人之计,就应该从北渭开水修建,这样才能保证……”众人轰然大笑,只见这个一脸虬胡粗鲁汉子唾沫四溅讲着他计策,头顶着一只分外可爱小黄猫摇来晃去。 楚国大王见大家如此大笑怒骂道:“你们还笑,寡人计谋就那么可笑吗!你们难道不觉得很英明神武吗?……”众人还是东倒西歪笑着,愣是把一个严肃盟约大会开成了玩笑大会。 夫差眯着眼睛盯着楚王脑袋上小黄猫,正暗自想着这只猫儿倒是和友儿那只小黄猫长得十分相像。 正是这个当口,那只小黄猫跳到了楚王面前案上,楚王一脸吃惊:“女乃女乃个熊,这个猫怎么从寡人头上掉下去?”说着他伸出蒲扇般大手想要抓住它,可是小黄猫却一跃而起跳到夫差案上,夫差一眼便看见它脖子上珐琅耳环,他猛站起来,脸色变得苍白。 楚王哈哈大笑:“我说吴王,你没必要被一只小猫吓成这样吧!哈哈哈。”夫差不理会楚王大笑,对着座上齐王以及各位大王抱拳说道:“齐王,列为大王,夫差有事先行离去,今日实抱歉,改日一定向各位大王赔礼道歉。”还不等众人说什么,夫差便步履匆匆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众位大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楚王停下了笑奇怪道:“不会吧,吴王被一只猫吓走了。”他端着酒壶自饮了一大口,又骂道:“女乃女乃个熊!这酒也忒难喝了点。” 夫差跨上马飞速赶回吴国。一路上风儿呼啸,刺刮着他脸庞,众将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骑马加鞭赶着跟夫差后面。寒风疾疾吹着,这风中似乎带着哭腔,似乎喊着:“我儿啊,我儿啊,你要长大,替为娘报仇……”他眼前浮现母亲双目圆睁死刀剑下样子,鲜血从她伤口里不断涌出来,风儿继续呼啸着,似乎还有一个小女孩声音,她急呼道:“殿下哥哥!你走!走!……”一颗眼泪从夫差眼中滚了下来,划过俊逸脸庞,不过狂烈大风又将它吹干了…… 谖谖耷拉着走着,小黄猫亦步亦趋跟他身后。 它问谖谖:“你为何如此无精打采,按理说陛下要去救西施夫人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谖谖无力说道:“我很高兴啊。” 小黄猫不屑说道:“你少骗我了,你一点都不高兴,难道……你不会是……也嫉妒西施夫人美貌吧。” 谖谖继续无力:“怎么可能……” 小黄猫看这样都激不起谖谖斗志,再接着问道:“难道,你喜欢夫差陛下?” 谖谖一个激灵跳将了过来,叉着腰凶道:“不要乱说!” 小黄猫捧着月复部笑得滚来滚去:“哈哈,被我猜对了啊!哈哈哈哈。”谖谖气恼着看着它,正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去惩治它。 旁边经过一对母女,女孩儿问母亲:“娘,那只猫怎么了?”母亲拉着女孩儿走道:“兴许是得了疯狗病吧。” 这下轮到谖谖大笑,小黄猫坐一旁一脸不:“你才疯狗病呢,我又不是狗,我是猫!我是猫!” 女孩儿又说道:“娘,那只小猫儿一直看着我们叫。” 那个母亲回答道:“得了疯狗病猫就是这样。” 小黄猫又气得喵呜了几声,谖谖笑得停不下来。 这一路这样耽搁着,回到吴王宫,便花了好些时候,谖谖进入姬姜宫中,她钻到床底下,对着春花身体说着:“对不住了春花,让你这儿待了这么久。”她念动咒语让自己灵魅又重回到了春花体内。正想出去,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谖谖只好躺着不动,屏气凝神静静听着。 只听得一个女声说道:“娘娘,这个西施夫人真不简单,一番话明着夸娘娘,暗着却让娘娘不能及早定下她罪状,好让她拖延些时间。”另一位中年女声回答道:“确是一个不简单人物,这样一来,本宫得除掉她了。” 原来是姬姜娘娘和她心月复梅儿。只听得梅儿又说:“对呀,那个郑旦倒是头脑简单,而西施却是聪明得很,如若不除,将来可是大患。” 姬姜说道:“这次落我手上,算是她们倒霉,对了,你有吩咐过李大人了吗?” 梅儿乖巧说道:“当然,奴婢已经暗示过他不管有没有松口,一定要往死里送。李大人是个明白人,他说绝不让娘娘失望。” 姬姜笑笑,说道:“走,我们去礼行司看看。”梅儿答“是”,便是渐渐远去脚步声了。 谖谖正想着礼行司是个什么地方,一旁小黄猫幽幽说道:“礼行司就是专门审问宫人地方,这宫中之人一听到这个地方便谈虎色变。不管你是真犯错还是被冤枉,只要进了礼行司,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他们能把白说成黑,把圆说成方。” 谖谖大吃一惊:“那我家西施夫人不是死定了!” 小黄猫答道:“那就得看看夫差陛下速度了。” 第十一章 英雄救美 ()礼行司内,西施和郑旦短短时间内已经被折磨体无完肤,座上那个被唤为李大人宦官李得开正假惺惺问着:“两位夫人如果乖乖一点听话,那个竹简上画押便是,如此作为不是自讨苦吃。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郑旦“呸”了一声,她头发散乱披着,身上满是血污:“你这狗官,本夫人出去之后一定会加倍奉还!”李得开故意干笑了几声:“呦呦呦,我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鞭子硬,给我打!”一旁侍卫扬起鞭子打下去,西施扑过去挡着那些鞭子。 郑旦大叫:“西施姐,你干嘛呢,你走开啊!他要打是我!你傻不傻!……”西施抱住郑旦,虎头鞭子打到她身上,“啪啪啪”落皮肉上声音,很她身上便涔出了一道道血迹,她一边忍着哼一边艰难说:“旦妹,今日……可能就是我们死期……你我多说无益,来世我们还是亲好姐妹……”郑旦哭着反抱着她:“对对……下一辈子我们去找一处世外桃源,像我们苎萝村一样漂亮,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乐乐生活……”西施身上已经皮开肉绽,空气溢出了浓浓血腥味,她慢慢已经失去了声音…… 暗处观望姬姜用帕子遮住了鼻子掉过头去,梅儿忙问:“娘娘要不要出去休息片刻,这里交给李大人就行了。”姬姜点点头,梅儿扶着姬姜慢慢走出礼行司。 虎头鞭子还不停鞭打着,西施抱着郑旦身体慢慢往下划着,郑旦一边用力撑着她,一边叫着:“西施姐!西施姐!……”西施苍白着一张脸笑了:“旦妹,我要撑不住了。” 郑旦大骂:“李得开,你还不停下!你个王八蛋狗娘养!……” 李得开挥挥手道:“停停停……”侍卫停下了鞭打,大概是身上脖子上某处痒了,他一边挠着自己脖子一边问道:“我说西施夫人,你就乖乖签字画押就好了,那斧头刀一砍就一了百了了,何必生生忍受这些疼痛。” 西施虚弱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杀便杀,又何必废话……” 一旁郑旦也怒睁圆眼:“狗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李得开一副恨铁不成钢摇摇头一边道:“就算两位夫人不承认,待你们死后就随便砍你们一只手下来画押,也未尝不可。嘿嘿,到时候,本大人不仅可以得到赏赐,还可以升官进爵。整个吴国百姓也会称道我为我们吴国除了两个从敌国来探子。” 说着李得开一本正经“哼哼”两声:“来人哪!斧头刀伺候,给我把她们脑袋砍了,我要向娘娘交差了。” “谁敢!”这一句坚定又低沉断喝飘进了礼行司,随之而来是一路风尘仆仆夫差,他目光如炬,高挺屹立,披着霞毡风带动下飘起了一个好看弧度。郑旦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他高大威猛剪影,好像披着一层光圈,耀得她睁不开眼睛。 李得开结结巴巴说道:“陛……陛……陛……陛下……”赶忙迎下来解释道:“这个……这个……是姬姜娘娘说……” 夫差毫不理会他,几步匆匆走到郑旦身边抱起了瘫倒郑旦怀里西施,看着她身上累累伤痕,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郑旦着急对他说道:“陛下救救西施姐姐,她刚才为我挡了好多鞭子,流了好多好多血!” 夫差打横抱起西施,大声吩咐:“把这群奴才给我看好了,一个都不许漏掉!”众将答“是”,很将礼行司里李得开和其他一众酷吏给关押了起来。 姬姜寝宫中,姬姜正和几位妃子笑着饮茶闲话,一个太监突然急匆匆跑进来禀告:“娘娘,不好了,陛下回来了!” 姬姜陡然听到了这话,心中一惊,杯子摔了地上碎成了几片,她站起来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那个太监跪地上惶恐说道:“陛下回来了,去礼行司救了两位夫人,还将李大人关了起来,说……说……” “说什么!”姬姜尖厉着嗓子问道。那位太监缩缩头:“陛下十分震怒,说如果西施夫人有什么不测,就要所有相关之人陪葬,他说就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罚……” 姬姜跌坐椅子上,佟妃慌忙站起来说道:“这可不关我事,我只是去吃了顿饭而已,啊,对了,我家小苗儿还未浇水,我先回去浇了。”说完,佟妃扭着腰扶着宫婢急匆匆走了。 剩下几个妃嫔面面相觑,都假用了几个借口走先后离开。 梅儿慌忙拍拍姬姜后背说道:“娘娘莫慌,那西施夫人也是挨了几个鞭子死不了,再说您是齐国公主,陛下不敢把您怎么了。” 姬姜脸色苍白:“本宫本想着她们两个妖女签字画押之后便可由着那份罪状书说她们罪有应得,陛下就算想怪罪也没办法。哪曾想陛下怎么就这么突然回来了。”说完她紧张抓着梅儿手道:“梅儿,陛下会不会恨极了我?”梅儿反握住姬姜冰凉手道:“娘娘莫怕,就算陛下现正气头上,但是娘娘毕竟也为陛下生了一个太子殿下,想来,陛下绝不会这么无情。” 姬姜眼中无神:“是啊,陛下怎么可能这么无情。”她又喃喃说道:“不可能,哥哥明明跟本宫说过,陛下要好些时候……” 夫差寝殿里,太医走了一拨又一拨。 夫差坐外面桌旁,身上染满了西施血迹,他拳头紧握,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皱着眉头,俊逸脸上表情肃穆可怕,太医每每跟他说一句话心里都得抖上一抖。 谖谖也立帘子外一直焦急往里探着,又见夫差如此神色,又觉心疼。 只听得那个约莫已经花甲之年老太医对夫差说道:“微臣和几位太医已经力将血止住了,夫人失血过多,再加之体寒体弱,恐怕……” 夫差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朕不管,你们一定要治好她,这么一点小伤都治不好,朕养着你们何用?” 太医吓得一个激灵跪了地上:“是是,微臣一定力。”夫差不耐烦挥挥手,谖谖走到夫差前面,跪了夫差面前说道:“陛下,可不可以让奴婢试一试?” “你……”夫差疑惑看着谖谖,他知道谖谖是西施近身宫婢,他看向里头,只见几位太医都互相间摇着头叹息,“好吧,朕就让你试试。”夫差答道。 谖谖又说:“但是奴婢有一个要求,请陛下和诸位太医都出去,不能进来。” 夫差看着谖谖,谖谖低着头,语气诚挚。 夫差答应了。很夫差寝殿里便只剩下谖谖和躺床上西施,绝美容颜面色苍白,眉头紧蹙着。 谖谖看着西施脸上身上伤口,心疼得不得了,口里说着:“这些人也太狠了吧。”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了那朵奥奇花。 她盯着那朵有些枯萎模样小花儿道:“奥奇花啊奥奇花,今天就靠你救西施夫人了。” 她将奥奇花放西施枕头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挽起左臂衣袖,忍着疼痛割自己左臂,鲜血从臂上滴落,奥奇花慢慢散发光芒、开花,如同女性臂膀一直延伸,柔软包围着西施额、脸、颈,所到之处伤口无一例外好了,并且看起来加细腻女敕滑。 谖谖惊喜看着。可是不一会儿,奥奇花停止了动作,它开始萎缩了起来,光芒也渐渐弱去。 谖谖急道:“诶,怎么回事,还有伤口呢,身上还有呢,喂喂,你什么情况这是……”奥奇花并不理会谖谖喊叫,依旧萎缩起来,很,它又变回了原样,一动不动。 谖谖无奈:“好吧,嫌我喂你血不够多时吧,行,我再喂一点儿。”谖谖撩起衣袖,又深深剜进伤口,鲜血一滴一滴滴进奥奇花花骨朵儿中,谖谖自己都不忍心看了,任自己鲜血滴着。右臂动作大概转动了戴手腕上镯子,牟明老君居然很就出现,他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跑到谖谖身边:“你这个傻孩子,用不着用自己命去救人吧,这宫中不是有太医吗?” 谖谖疼得龇牙咧嘴:“老君你来了……没办法,那些太医都不中用,说西施夫人会死啊,那怎么行,她死了话,我这一世任务就没有办法完成了……” 牟明老君看着那些鲜血滴进奥奇花中一边不住说道:“哎呦哎呦,这么多够了……” 奥奇花果然是嫌弃谖谖血液太少了,也难怪,它已经很久没有鲜血滋润了,难得一次,自然是想喝个足够。很,它将西施整个身体都裹进了花瓣里。趁着这个当口,牟明老君急忙将谖谖拉开,化出布条就替谖谖包扎。谖谖喘着气说道:“没事儿,我血多,多流几滴都没关系。待会儿再用奥奇花帮我疗疗伤口。” 牟明老君叹着气说道:“奥奇花可是有命数,大概只能用个十几二十来次,它便会彻底枯萎,不管你用多少血液都不再开花……” “什么!”谖谖跳起来,“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件宝物,它还给我来个命数之说!” 牟明老君急忙拉着激动谖谖继续说道:“而且这种花儿生奇寒之地,对养分要求也会比一般奇珍要多,如若你想治愈伤口面积越大,那它所需血液也就多了。” 谖谖心疼看着自己伤口道:“算了,那我这点小伤,还是不劳烦这朵奇花了。”谖谖特别加重“奇花”二字,以显示她心中不满。 奥奇花不停发着亮光,好现是白天,外面人不会看出里面玄机,过了片刻钟,奥奇花停止了动作,缠绕住西施花瓣也慢慢解了下来。 被奥奇花疗好西施依旧躺床上,肤白唇红,娇艳欲滴,乌黑青丝散落床上,生动又富有灵气,仿佛她只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马上就要醒了。 谖谖急忙推着牟明老君:“你走吧,待会儿西施夫人醒来看到你就不好了。走走……” 牟明老君很无奈打断谖谖话:“莫急莫急……这位夫人流血太多,里头也受损了,你这奥奇花只能治得好表伤,里面伤口可治不好。” 谖谖奇道:“那可怎么办,那……那老君你就帮西施夫人治治吧……”谖谖转变态度抱着老君腰撒娇着。 牟明老君腰被谖谖重力勒着喘不过起来:“好好好,你放开……”谖谖乖乖放开了。牟明老君用手重重敲了一下谖谖脑袋壳儿,谖谖痛得直抽气:“老君,你打我做什么?” 牟明老君说道:“你如此替她疗伤,本就违背了天理常伦、万物缓生法道,现如今她已经无恙了,你就让她自行慢慢调理即可。” 谖谖不情不愿说道:“好吧……” 第十六章 陛下昏迷 ()正当西施觉得有些嗔怒,马车外响起了侍卫恭敬声音:“陛下、夫人,我们到了。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夫差放开环着西施手,颇有些恋恋不舍说声:“扫兴。” 西施回到宫中心里却久久不能平复,她弹奏起那首清风明月,琴声有些杂乱,心绪不宁,她一边想着近日以来发生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扰得她头疼。 杀父仇人不再是夫差,那她待这吴宫中又有什么意义,灵姑浮当初骗得她团团转,她一心只想着为父报仇,为国分忧,不仅割舍了她和范蠡爱情,是背井离乡,此生恐怕再也回不了越国了,她心情混沌,不知如何是好,心心念念装满复仇之心一下子落了空,可是现这深宫之中,也质问灵姑浮不得,思来想去,也不好告诉郑旦,怕她性子莽撞,知道这么件大事,又要生生惹出什么祸端。琴声惹得树上叶子也唰唰飘落下来。 今日夫差陪她上街碰到那个小乞儿,让她知道了虽然吴越两国交战,受害不仅仅是越国。 她那时候身越国,只觉得吴军可憎,践踏越国粮草,奸掳越国女人,将越国大王打为阶下囚……却不知道,原来吴国人眼中,他们也是一样看待越国兵士。 两国交战,有输有赢,越国战士赢了时恐怕也一样对待吴国,所以今日那个小乞儿才会义愤填膺说道恨越王勾践。 吴国,同样也有因为战乱而死黎民百姓,同样也有着流离失所,这样一代又一代杀戮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天下苍生要平白无故饱受这些战争煎熬…… 如若她此前不知父亲死于灵姑浮之手,她杀了夫差,那么夫差孩子又要杀她,这样互相之间杀来杀去,冤冤相报,简直无休无止…… 西施将琴弹奏得飞,谖谖只见得西施芊芊玉指那把古琴上不停飞动跳跃着,她眉头紧蹙,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事,窗外树枝咿呀直叫,似乎也附和着倾诉琴声。 谖谖看着她指上似乎太过用力已经勒出了血迹,不由得分外担心。 砰——弦断了,琴声骤然而止,谖谖心疼,急忙上前将她那双血迹斑斑手握住,然后命人拿了一些干净清水用纱布慢慢擦拭:“夫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何以谈得如此用力,琴声本是修身养性之物,夫人如此不仅没能休养心情,遑论说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西施似乎没有听见谖谖喋喋不休,她喃喃说道:“是啊,我如此愚笨,怪不得只是成为别人手中杀人棋子……” 谖谖听得她这样讲话,心下紧张:“夫人,你说这是什么话?奴婢听不懂……” 西施冲谖谖笑笑:“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不想再做他人棋子罢了,但只怕我吴宫中,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谖谖握着西施手:“夫人别怕,奴婢会一直你身边保护你。”西施看着谖谖笑了,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意。 谖谖心中想着,西施果然是个能够让夫差倾慕一生女子,她如此美貌,而且温婉大方,确与她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夫差殿下天造地设,这世间,也恐怕只有这样一个女子能够配得上他了。 她觉得她此世一定要努力让他们二人幸福生活一起。虽然是这帝王家,夫差殿下看似多情,有着数不妻妻妾妾,宫外有不可胜数女子们巴巴望着想要嫁给他,但是如果他有情,西施有意,凭着她谖谖聪明智慧,帮着毁掉夫差身边那些朵朵欲开桃花,想必,就算是深宫中,夫差和西施也可以过上神仙眷侣生活。 只是谖谖并没有细看夫差此生司命簿,否则她会发现,事情往往不如想象简单。 郑旦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副花容失色样子,当她带着哭腔对西施说道:“西施姐姐……我……我刚才闹着让陛下陪我练剑……失手将他杀死了……”西施和谖谖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喊道:“什么!” 原来方才郑旦闹着要夫差陪她练剑,没想到她只是轻轻一带,夫差便晃了一晃倒了地上,郑旦本来以为他玩笑,还叫着说陛下再不起来,她便自己回宫了,可是她说了半晌,陛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试着去探一探他鼻息,居然微弱得似有似无。郑旦哭着对西施说道:“我真没有碰到他,只觉得好似剑风扫了扫他,可是……可是……他就醒不来了……” 西施心中也慌了,但是她很镇定下来对她说道:“此事先不要走漏风声,我们偷偷请一些民间中医术高明医官来看看,想必不是什么大碍吧。” 西施和谖谖匆匆跟着郑旦来到他寝宫中,只见夫差躺床上,脸色惨白,连唇都是白得无一丝血色。 西施挽袖触他脸庞,传入指尖是一片冰冷,与常人温热十分不同。 谖谖本来惊慌,但是想着剑伤外伤便可以喂几滴血给奥奇花,让它帮忙。 可是西施反复检查,却没有丝毫剑伤所。西施心下惊奇,谖谖也感到事情让人有些诧异,她疑惑问西施道:“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东西?” 西施也将目光问向郑旦,郑旦思索了一下说道:“方才,御厨做了一些燕窝粥,我与他都吃了。燕窝粥是陛下命老吴宫奴才们送来,但是我与陛下都吃了,我都没有昏迷,想来应该不是食材问题。” 西施奇道:“这就怪了,陛上又没有剑伤,我刚才稍稍替他把看了下脉搏,也不是寻常病症,似有中毒迹象,却好像不是……让人费解。” 郑旦听着西施这样说,又急得要哭了:“那可怎么办,他明日里还要上朝,那些人会怀疑,而且……而且……我不想他死……” 西施沉吟片刻道:“陛下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对外宣称陛下感染了风寒,要我们姑苏台休养一些时日……” 郑旦泪眼汪汪点头:“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西施命人秘请来医官对夫差此病毫无对策,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气得郑旦一直大骂庸医。西施谢过医官,并对他说道:“大夫想必知道今日之事事态严重,希望你不要乱传,你可要知道家中几十口家眷身家性命可是系你那嘴巴里头。” 医官点头哈腰说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不会将此事外传。”西施挥挥手,谖谖便带着医官出去了。 是夜,谖谖转动手中镯子,唤了牟明老君出来。牟明老君使了昏睡障让整个姑苏台人都陷入了昏睡之中,他与谖谖进得郑旦殿中,只见西施和郑旦东倒西歪睡地上。谖谖不得不使劲将她们身子抬起来放扶椅之上,牟明老君乐呵呵说道:“当初让你挑了这副强壮皮囊果然是有用处。” 谖谖累得满头大汗回头瞪了牟明老君一眼。 牟明老君细细看了看夫差悠悠说道:“这分明是中毒迹象……” 谖谖急忙问道:“中毒?有没有解药?”老君撵指算了一算,说道:“有解药……”谖谖正高兴得想要问他讨要,老君又继续说道:“这要你自己去取……” 谖谖失望看着老君:“小气……”她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但是这个是怎么中毒?” “这种毒呢,首先要先服下一种罕见舞玲花汁水,服下汁水后过个半个时辰,再服浴水灵芝,这种灵芝与其他灵芝不同。一般灵芝都生长山崖里面,它却长深水之中,极为难得,所以称之为浴水。这两种植物本是大补之物,但是相溶一起却是极为凶猛毒药。服下此毒药者昏睡十天十夜便会气绝而亡。看来下此毒者心思极为慎密,甚至连时辰精准都算得分毫不差,这个陛下现有危险了。” 谖谖急忙问道:“那何处可以得到解药?” 牟明老君告诉谖谖越国北边虎焕山下,住着一户人家,人称“毒生门”,专门以炼毒为生,对各种解药了如指掌,这个舞玲花加浴水灵芝所中之毒应该也不话下,只是那户家主性子刁钻,恐怕找他拿解药要费一些精力。 牟明老君走了,谖谖一片竹简上写下“毒生门”三个字,让一只喜鹊一个时辰之后交给西施。 昏睡障解除了,西施和郑旦都醒来,她们都想着兴许是太累了,才会睡着,并没有多想其它。 西施为夫差擦脸时,一只喜鹊飞了进来,它围着西施盘旋着不肯走,西施和郑旦都很奇怪,西施见它嘴上叼着一片竹简便伸手拿了过来,拿下竹简后喜鹊便叽叽喳喳飞走了,走时候还不忘跟谖谖使了个眼色。谖谖也投给她一个感激眼神。 西施看着竹简对郑旦说道:“这只喜鹊恐怕是想告诉我们解药这里。” 第十七章 毒生门 ()老吴宫中。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什么?陛下感染风寒?”姬姜讶然。梅儿点点头:“千真万确,方才姑苏台公公过来禀报。说只是不小心吹了冷风,休息个三五天便会没事,朝中之事暂时都交给伍相国,只是,倒是没听说郑旦夫人有什么异样,奴婢担心……” 姬姜听得这话先是楞了片刻,转而笑笑,将手中茶盏放桌上:“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而这厢,西施却看到喜鹊竹简之后,刻不容缓和郑旦一道动身前往传闻中“毒生门”。据说这个毒生门世世代代都以研专门以毒为生,虽则它府邸吴国境内,但是却不受吴国令法管制,他们家以研制、贩卖毒品为生,所制之毒十分厉害,非得他们自己所研发解药才能解。 曾今先王陛下本想将这阴毒府邸取缔,但是派了许多官兵皆是有去无回,毒生门主人知道官兵要来,便府邸周围设下毒障,那些官兵们还未靠近便数死去。普通旁人是近他不得。后,伍相国建议下,先王派人前去和解,协定彼此间井水不犯河水,他这一门系便吴国境内衍生至今。 待西施一干人到了毒生门时,已是傍晚时分,这座府邸虽然建得豪华气派,但是却阴气逼人,令她们只觉得十分酷寒。不时有几只寒鸦“呱呱”飞去,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好似一踏入此间,便是入了地府阴曹。郑旦心下害怕,靠近西施道:“西施姐姐,此地怪异,要不,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西施安慰说道:“我们诚心前来,想必主人也不会与我们为难,不要害怕。况且这是我们现唯一可行法子,若是走了,我也另想不出好法子了。既然已经到了,我们便姑且试一试吧。” 谖谖上前叩响了门,过了好一会儿,大门“咿呀”一声开了,从里间探出一个佝偻老头,面容十分恐怖,郑旦“啊”一声叫了起来,三个人皆是后退一步。那个老人不以为意,只是问道:“三位姑娘有什么事?” 西施定定心神,当下微微鞠礼道:“实不好意思打扰了贵宅清静,小女西施,今日到此清扰委实有些急事,想求见宅主一面,劳烦大爷代为通传禀报,不胜感激。” 佝偻老头点点头:“你们此稍等片刻。”说完他便关上了门。郑旦抓着西施手道:“西施姐姐,一个看门老头便如此恐怖,怕是进到了里头,可想而知里面是……我们不要进去了罢,要不,叫宅主出来讲话……” 西施自知这个妹妹从小便怕鬼神之类东西,便是随便用神神叨叨故事唬唬她,都能把她吓得不敢睡觉。 西施将手盖着郑旦道:“如若你害怕,待会便不要进去了,留这里等候便是。”谖谖也一旁说道:“是啊,要不郑夫人就留外头等候,我陪着西施夫人进去,我一定力保得西施夫人周全……” 郑旦急:“不,我一个人也害怕……还是跟你进去吧……”说话当口,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佝偻老头出来:“你们跟我进去吧。” 西施和谖谖都委了一委身表示感谢,郑旦害怕则是跑到西施另外一侧远离老头。 三人跟着老头进得府院,只见一进去便看到大大小小笼子,或关着形态、种类各异蛇和蜈蚣,或关着一些猿、虎等动物,院内杂草丛生,仅仅留着一条小道供人行走,似乎再走进去不是府邸,而是某些深山密林了。 那些蛇还“嘶嘶”吐着信子,郑旦脸带惧色紧紧抓着西施,西施牵着她走,不停抚着她背抚慰着她。三人皆是步步谨慎,紧紧跟着老头,生怕不小心便踩到了什么东西。 过了这条小道,进入厅堂之中,厅堂之中居然没有点灯,极为昏暗,佝偻老人指着一处圆桌旁几方矮凳,对她们说道:“你们此等候一会儿,我们少主马上就到了。” 西施委身道:“劳烦大爷了。”老头点点头便走了。郑旦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连灯都不点。”西施拍拍她手,示意她此地不要乱说话。 过了片刻,佝偻老头推着一方轮椅过来,只见上面坐了个中年男人,尖嘴猴腮,十分瘦弱,面色苍白,他目光直直盯着西施等人看去,一张脸上满是阴阳怪气神色。谖谖暗暗想着,果然有一个毒贩子风范。比起宫中公公,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听得他用问那个佝偻老人:“五叔,这就是你说要求见我人。”声音入耳,极为渗人。佝偻老人一旁答“是”。 西施委身行礼道:“小女西施,特来求见毒生门宅主,因为小女夫君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我们已然束手无策,听得别人说宅主对毒颇有研究,所以前来请求宅主人相帮一二。” “帮忙可以,但是你可知道我毒生门规矩?”中年男子问道,西施忙道:“事成之后,西施自当重金道谢……” 中年男子挥手打断西施话:“我才不稀罕什么重金不重金……”西施楞了一下:“那需要什么?” 中年男子思索片刻道:“这样吧,你们当中有谁是处子?” 西施三人皆是楞了一愣,郑旦问道:“处子不处子,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干笑三声说道:“我们毒生门规矩便是求我帮忙必须拿你一件我看得上眼东西交换。如今,我正研制一种毒,正想试一试用处子之血作为引子,看看有无效用……” 郑旦一把举起了手中剑道:“我看你**是真,要引子是假,看剑!”西施和谖谖皆是大惊,拦她不动。却见中年男子弹指一挥,不知道挥出了什么东西,郑旦举着剑僵那儿动弹不得,她十分气极大声叫道:“你这是什么阴毒之术?是男人话就放了我,我们一对一决斗!” 西施急忙下跪,谖谖也懵了跟着西施下跪,只听西施道:“妹妹十分莽撞,希望宅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她一般计较。” 中年男子“哼哼”了两句说道:“我也只是让我养一只小虫去叮她一叮,暂时麻痹了她血液,省得挥刀舞剑,我看着心烦。只消一个时辰便好。”说着他转了一种口气说道:“我适才提议,你觉得怎么样,不过你已是**,恐怕早就不是处子,要不……”中年男子目光滴溜溜转着看了一眼谖谖再看了一眼郑旦,“这两个女子可有处子身,该不是都已经嫁人作妇了。” 郑旦一旁喊道:“西施姐姐,我们还是走吧,不要他这劳什子解药了,要不,我们去范大哥师父,范大哥不是说他师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陛……夫君毒,想必难不了他。” 西施愁眉:“越国路途遥远不说,就算进得山中,范蠡师父闲云野鹤,又不知道跑到哪处山头。越山那么大,我们还未来得及找,恐怕,夫君他就西去了。” 中年男子了悟:“原来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谖谖对着西施道:“夫人,就用我处子血吧。”谖谖暗想,春花应当还是处子吧,千万不要入宫之前便与哪个男人私下定情了。郑旦大喊:“你这个婬贼,自己不会娶妻回家,居然想用这个法子欺骗姑娘身体,亏你还如此名满天下。” 这个“名满天下”听得中年男子很是受用,他不无得意纠正郑旦说道:“我可不是要你们哪个姑娘跟我来个鸳鸯罗帐,我只需一个姑娘进得我一个屋中,用螯针轻轻一碰便可以引血出来。真正说起来,被螯针引了血处子还算是处子,只是日后第一次与丈夫同房时流不出那个处子血了。” 西施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就让我来吧。”谖谖一旁叫道:“夫人……” 郑旦也叫道:“西施姐姐,你不能如此,虽则你没有与男人同床过,但是他日……他日恐怕也会遭夫君误会……” 谖谖也劝道:“夫人,我要这处子血也没什么大作用,你比较重要。” 中年男子奇怪道:“咦,你不是已经嫁人了?” 西施对中年男子说道:“我和妹妹同嫁一夫,夫君多喜欢妹妹一点,所以……”中年男子了然点点头:“那你可要考虑清楚,只怕得你妹妹说得那样,日后让你夫君误会了。” 西施微微一笑:“谢宅主提点,我自有分寸。”她又转而对郑旦和谖谖说道:“谖谖今年二十有二了,再过三年便可出宫,日后还要找个好人家。反正如今我早已对宫中生厌,他爱与不爱,误会与不误会,都不打紧了。”说完,她又对中年男子说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你们都随我来吧。”那个中年男子从轮椅上将走下来,谖谖大惊:“你腿是好!”西施也闪过一丝疑虑。中年男子诡异一笑道:“请三位姑娘随我走吧,我们少当家里头候着呢。” 第十八章 出人意表 ()郑旦大叫:“那我呢,西施姐姐你别丢下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中年男子轻拍一下自己袖子,从他袖子里头飞出了几只嗡嗡叫着小虫子,只见几只小虫们飞向了郑旦,郑旦心中惊惧,喊道:“你这是做什么,想杀了我不成?”西施也正想要问,中年男子说道:“我左袖中虫儿麻痹姑娘血液,自然是右袖中虫儿方能解适才之毒。你们稍后片刻便是。” 只见那些小虫儿缠着郑旦飞了几圈,然后趴了郑旦胳膊上一动不动,郑旦觉得恶心,只能闭眼不看,不一会儿,那些小虫儿们便又绕着飞回了中年男子袖中。郑旦试着动了一动,居然便能够动了。西施款款福了一礼说道:“今日大开眼界,毒生门果然名不虚传。” 中年男子不无得意,做了一个请姿势便领着西施等人进入里面,只见饶过屋子走了几十丈路,谖谖与西施说道:“这毒生门真大啊。”西施点头称是。 走到一处假山处,假山上面兀自盘着几条青蛇,郑旦吓得“哇”一声叫了起来,西施和谖谖皆是惊讶,不知道来此地做什么。只见中年男子转动一处机关,假山突然打开了一道石门。中年男子抱拳向西施行了一礼说道:“姑娘请进去吧,我家少主里间候着。” 郑旦抓着西施惊恐说道:“西施姐姐,我们不能进去,这人恐怕是想让我们进去里间喂蛇吧。” 中年男子不悦:“这位姑娘,我家少主正里面候着,进与不进,随你们便。”西施拍拍郑旦手,对着中年男子道:“舍妹说话不经思考,多有冲撞,忘宅主海涵。”中年男子摆手说道:“我只是毒生门管家,姓吴,你不用叫我宅主,叫我吴叔便是。我们家真正主人此刻候于里头。还有刚才那位姑娘话中意思似乎是我们毒生门想害了你们,虽然我们毒生门世代以制毒为生,但是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希望姑娘明白。” 西施忙称“是”并让郑旦道歉。吴管家便说:“罢了,道歉就不必了,你们进去吧,我们少主喜怒无常,怕你们去得晚了,少主又要改变主意了。”西施和谖谖便向中年男人福了一福,然后三人进入了石门中。 刚一进入,那石门便“咚”一声关了,郑旦急道:“你看吧,他这么急急忙忙将石门关上,就是心里有鬼,还说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看根本就是骗人。”西施安慰郑旦说道:“他若是要害我们,刚才让叮你那个小虫子都把我们叮上一叮便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郑旦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但是又继续说道:“刚才一个看门老头,一个管家都长得如此渗人,现要去见那个少主,定是人不人,鬼不鬼,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而且他还说要什么处子之血,实太荒谬了!” 谖谖也开口说道:“大概是炼毒所致,这座府邸终年和毒物相伴,住此间人常年受这些毒气毒药侵扰,才会变得面目畸形。” 西施对她们说道:“陛下现正昏迷不醒,状态不知,我们既然来到此间了,便走一步算一步。待会见到那个少主即使再怎么可怖,你们二人也须得记住面色上不要流露半分惊惧。适才那个管家便说他们少主喜怒无常,怕是一个不高兴,就会刁难我们。我们都得做小心打算。” 郑旦点头,谖谖也一旁答“是”。 刚刚进洞时,洞中有些昏暗,她们三人互相搀扶着前行。但是越走进里面,路面越为宽敞,也越来越亮堂。她们走了片刻,眼前突然出现一处溪流,从远处流了下来,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几条小鱼儿游来游去。 只见溪上还浮着一座吊桥,小溪对岸还有着一间木屋,随处可见簇拥而生花花草草优雅展示着身姿,十分整齐规划像是有人刻意打理。唯一不同是此处花儿似乎比寻常花儿大了许多,连着那种小小茶花都能长得如同花盆般,争相盛开着,比美一般,宛如一处世外桃源。 西施叹道:“此间景物倒是与外面不同,水秀山青,极为美丽。” 郑旦也有些看呆了:“也是,这里和外间不同。” 谖谖指着那个小木屋说道:“毒生门少主就住那个小木屋里头吧。” 西施点头,于是三人便走过吊桥来到小屋前。谖谖上去扣门,只听得里面传来少女声音:“你们自己推门进来了,我很忙,没得空呢。”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鹂鸟叫。 谖谖回头看向西施,西施也是惊疑不定,三人面面相觑。郑旦道:“那个少主一个小小婢女都这般无礼,看来真是很难对付。”西施走上前去说道:“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谖谖将门轻轻推开,然后三人进去,只见一个绿裳少女正拿着一个钳子仔细拨弄着手中一个玻璃瓶中螳螂,她年约十四五岁,挽着一个柳云髻,面容秀气,十分可爱。 她听得脚步声头也不抬问道:“你们就是吴叔叔说要找我拿解药之人吧。” 西施等三人皆是大惊,这个绿裳少女这样说话,原来她才是毒生门真生主人了。但是她年纪如此之轻,难不成又和那个管家一样,要摆她们一道。西施虽然心中疑虑,但是面色不动:“家夫莫名中毒,此番前来,确是求少主帮忙。” 绿裳少女突然面色惊喜说道:“哈哈,终于搞定你了!”只见玻璃中螳螂原本只是静静躺着,突然便发起狂来,一直冲撞着玻璃,似乎有些发狂状态。绿裳少女将玻璃木塞赛了上去,将瓶子放到了桌上,这才抬起头来同西施她们说道:“适才吴叔叔跟你们说过了吧,那你们中谁愿意给我处子之血。” 绿裳少女眼睛灵动,透着一股天真无邪,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人相信名满天下毒生门主人只是一个十三四岁少女。西施福了一福礼说道:“我可以将处子之血赠给少主,只是少主能否让我知道,这处子之血有何用处?” 绿裳少女眨巴着眼睛看着西施说道:“我近弄一个药引子,这药引子十分污浊,不管我用什么草木压它污浊之气都压不住。前几个月里,我翻阅我家制毒典籍,祖上曾说处子之血有化污浊之气作用,所以我想试试。可是要寻得一个心甘情愿给我处子之血人着实不易,我等了许久才等到了你。” 郑旦旁说道:“既然姑娘如此想要处子之血,为何不用自己,难不成你已经……” 绿裳姑娘道:“我自小便此地长大,毒物早已侵染全身,曾经因为贪玩将自己一滴血混进饭里面给小狗儿,那狗儿便口吐泡沫毒发身亡了,我处子血只会让我药引子加污浊,绝无净化可能。” 郑旦欲说什么,西施拉拉她衣襟示意她不必再说,绿裳少女歪着头对她们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现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愿强人所难。” 谖谖一旁对西施说道:“夫人,你就让奴婢去吧,奴婢无所谓。”郑旦也劝着西施道:“西施姐姐,只怕到时候陛下怀疑,你日子会不好过。” 西施婉然一笑说道:“谖谖现身处宫中,不知道外间男人将处子之身看得何等重要,你日后若要嫁人,只怕没了处子血,丈夫婆家都会对你不好。我心早已随范蠡而去,陛下待我好与不好,皆是不重要了。何况此番祸事是我和旦妹原因,躺床上需要解救是我和旦妹夫君,旦妹已经不是处子身了,于情于理,也该是我去。你们不必多言。” 绿裳少女跳到西施面前说道:“你长得真好看,你夫君一定会很喜欢你,你随我来吧,我只需将菏顶针轻轻刺入便可,或许稍有一点点痛吧,但是很便好。”绿裳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同西施进入一间房中,谖谖只觉得心里又些疼痛,多是觉得温暖,她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改变西施命数,让西施此生幸福完美。 西施很便出来了。她神色正常并没有什么异色,谖谖和郑旦放下心来。 西施细细对绿裳少女讲述了夫差病症,绿裳便说着前个半月里确是有几名男子拿了许多珍奇东西来换取一味让别人看不出来是中毒症状毒药。 因为她极为喜欢那些珍奇东西里面一樽吐火金龙,便给他们配了舞玲花汁和浴水灵芝,并告诉他们两味药本是极补之物,但是混一起却能够致命,而且是慢慢没了生命气息。不会同于一般毒药让人七窍流血、身上发污而死。但是此药一个弊端便是必须分隔半个时辰服下,也就是说服完舞玲花汁后半个时辰才能服下浴水灵芝。低于半个时辰服毒之人会暴毙而亡,而晚于半个时辰服下,便对身体造不成毒害了。 末了,绿裳少女对西施说道:“现我给你一味解药,你熬了两个时辰让你夫君服下,他自会好转。” 西施等人拿得解药谢过了绿裳少女便与她道别,绿裳少女她们走时还十分热情对她们说道:“欢迎你们再来玩呀!”好像她们之间只是寻常亲人往来。 谖谖等人听得这话背脊均是透出了一分凉意,只是想着,这个地方日后再也不想踏进一步了。 第十九章 大事不妙 ()当西施郑旦急匆匆赶回姑苏台时,姑苏台中总管公公跑过来跟她们说姬姜娘娘、伍相国和朝中几位重臣都到过姑苏台求着见陛下一面,皆被他用理由给挡了回去。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这姑苏台总管公公原老吴宫中当差,算得上是从小看着夫差长大老公公了。夫差将姑苏台中大小适宜都交由孙总管,也是因为他为人宅厚,十分忠心。而孙总管知道陛下信任,也心力做好自己分内事情。 西施一边匆匆走着一边说道:“这段时间里就麻烦孙公公了,公公做得十分好,我已经将解药带回来,相信陛下很就能好。” 孙总管看到西施等人回来心下甚是宽慰连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奴才悬着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孙总管向西施絮絮叨叨讲述着陛下近几日来状况,西施频频点头并让谖谖马上将自己从毒生门带回来药草煎了。 她和郑旦匆匆入得里间,她们才走了这么两天时间,陛下却已然消瘦得不成人形,孙总管一旁对西施和郑旦说道:“奴才命人一日三餐变换着法子做些陛下爱吃食材喂入陛下口中,但是陛下总是吞咽不下去,现已经是要将牙关撬开才能将这食物塞进嘴巴里,当真是昏得不醒人事啊,但愿两位夫人带回来药材能够有用……”孙总管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眼泪。 郑旦模着夫差惨白脸也掉下眼泪:“早知那日我便不拉他陪我舞剑了,都怪我……” 西施将手搭她肩上:“旦妹不必怪自己,只是这些习惯被居心叵测人利用了罢。”郑旦哭着:“累得西施姐姐……” 西施对她轻使眼色,示意她不能再说。郑旦将抱着夫差头只是哭。 过了两个时辰,谖谖便将熬好药材端了上来,郑旦坐床上让夫差靠着自己,孙总管也一旁帮忙,西施才勉力一口一口将汤药喂入夫差口中。 汤药服好后,二人看着夫差平静脸,皆是有些难过。郑旦开口:“倘若那个毒生门敢骗我们,我一定前去踏平他府邸。” 西施眼眸一暗,沉默了半晌道:“我想她应该没有骗我们,我们等这里便是。”郑旦对着西施说道:“只是累了西施姐姐……”西施冲她摇头:“勿需再说这个了……” 以前还越王宫时,教导她和郑旦闺阁之事姑姑便说,处子之血第一次同房时尤为重要。 帝王与妃子首次同房,会先床上扑了一张罗帕,帝王和妃子交媾处子血落于罗帕之上,次日清晨再由太监送至敬事处,假以备案,证明该妃子同房之前清白。 西施那时只是懵懂,从前与范蠡一起,她有时好奇问起,但范蠡却只是含笑说道成婚之时你自会明白。而今时今日,她虽然仍是清白之身,但是却不能第一次交媾中落红。 虽则她心中所爱之人是范蠡不是夫差,而且从她踏进越国境内那个时候,她便觉得她与范蠡再无可能,所以于她而言夫差是否乎她是清白之身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现她总觉得心中有些惘然。但是她转念又想,从入吴宫到今,只要她不愿意,夫差便不会强她所难,大不了日后夫差只宠幸旦妹一人,而自己也乐得如此自便好。 想罢,她便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专注看着夫差,等着他醒来。 郑旦坐床边抓着夫差手,西施也坐檀木椅上看着夫差,谖谖也凝神看着,躺床上夫差紧闭双眼,他呼吸似乎渐渐平稳起来,脸色药效作用下也似乎泛了一点红晕,高挺鼻梁,剑眉星目,薄薄嘴唇紧闭着。或许是谖谖错觉,她总觉得这样没有一丝笑意肃穆躺着夫差总带着王者特有一股狠厉。 挨到第二日凌晨时分,夫差依旧一动不动,郑旦有些失了耐心烦躁说道:“为何到现还未醒来,我看那个什么毒生门女娃儿是不是耍猴一样耍了我们一把……” 西施软语安慰她:“她说了药效一时半会不会发生效用,有些人中毒浅些,很便能醒转,有些人中毒深些,便得费些时日了,我看陛下中毒颇深,应该还要一些光景,要不,你先去歇着,这里交给我和谖谖便行了,待陛下醒来,我自会让人通知你。” 郑旦有些气馁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我先回去睡会儿,稍后了便换你去睡。”西施点头,郑旦便去外间矮榻上歇息。 谖谖有些担忧对西施说道:“陛下已经好几日未上早朝了,只怕老吴宫和朝堂上臣子要闹将起来,可就麻烦了。” 西施美目中也含着一丝忧虑,她原想着夫差应该很能够好转起来,可是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没有醒来,她心中也存着担心,但是却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谖谖瞧着夫差,突然觉得他眼皮似乎动了一动,她心里惊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时,他又似之前那样并没有什么。 谖谖只觉得失望,但是很西施便也注意到了,她有些惊喜对谖谖说道:“谖谖,你看,陛下眼睛好像动了。” 谖谖本来沉静心又提了起来:“夫人,平常陛下是喜欢你,你叫叫他吧……”西施点头,上前叫着夫差:“陛下,陛下……”但是,西施叫了许久,夫差都没有醒来。 西施有些累了,谖谖忙对她说道:“没事,夫人,我想陛下很就能醒过来。” 西施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滴:“嗯,那我便等一等。” 孙总管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对西施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西施正拭着汗珠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孙总管喘着气说道:“姬……姬姜娘娘……来了……她带来了大队人马,先去西施夫人宫中翻了一遍,现正往着郑夫人宫里过来,奴才拦也拦不住……” 西施面色大变,谖谖也一旁急急说道:“这可怎么办?”郑旦大概听得里间响动,也朦胧着睡眼进来:“发生什么事了,西施姐姐。” 孙总管便将事情简略跟郑旦说了一遍,郑旦立刻清醒了过来,焦急说道:“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夫差此刻躺床上,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都等待着她指令,若是让人知道陛下是姑苏台中毒而变得奄奄一息,不用说她和郑旦,就算是整个姑苏台宫人们恐怕也得拉着陪葬。 西施很镇定下来:“大家都不要慌张,姬姜娘娘此次恐怕是有备而来,我们出去迎接便是。” 孙总管等人本是一脸惊慌,看得西施此时淡然样子登时便有了勇气。只听得西施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大家便尾随于西施之后出去门口,刚一出门,便见姬姜娘娘领着人马过来,走她身旁居然是伍子胥相国以及若干朝臣。 西施和郑旦款款下拜:“臣妾拜见姬姜娘娘,不知娘娘今日来访,有失远迎,望娘娘恕罪。” 姬姜见西施和郑旦脸上都和平常无异,心中嘀咕,但是她依然冷哼一声说道:“都起吧,本宫今日跟伍相国一同前来,便是要见陛下一眼。” 西施微微垂头回答道:“回娘娘,陛下近日里身子不适,已经吩咐说谁也不见。” 姬姜大怒:“本宫已经亲自到此处来,莫不是你们两个妖娥子将陛下藏匿了起来!来人哪,进去搜!” 西施也厉色喝道:“谁敢,本夫人现是这姑苏台上主人,你们一个个如此随便乱搜夫人寝宫,也不怕陛下醒了,担了罪责!” 她又转向伍子胥说道:“伍相国,吴国向来以礼仪称道,本夫人当初还未来到吴国之前本是极为向往,难不成这就是吴国礼仪,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夫人寝宫乱搜一通!” 伍子胥向西施鞠了一礼道:“西施夫人所言甚是,我们吴国向来以知行尚礼而闻名于各国,只是此番情况实大有不同。我们陛下连着几日未曾上朝,甚至连我们正宫姬姜娘娘都不曾见过陛下。太子殿下是对臣说他极其想念陛下,臣今日也带了太医过来,如若西施夫人肯将让一下,让我们太医去为陛下诊治一番,我们也必定不会做此举粗鲁之事。” 郑旦冷笑:“这么说来,你这个老匹夫是怀疑我们已经将陛下毒死了。” 伍子胥高声答道:“臣未曾说过毒死两字,难道说陛下是中毒了,而不是两位夫人所言染了风寒。” 郑旦心中一惊,便知自己矢言。西施一旁道:“让太医进去诊治当然可以,只怕到时陛下醒来,恐怕不会让各位有好果子吃。”说着西施让开了地方一副便于众人进去样子。郑旦以及一群奴婢也学着她样子让开了道路。 众人见西施和郑旦如此坦然,却是有些狐疑不定,等着姬姜或者伍子胥发话。 梅儿偷偷附耳姬姜耳朵:“娘娘,千万不要中了她们计策,我们照着原先计划行事。” 姬姜大声说道:“大家随本宫进去吧。” 西施知道大事不妙了。姬姜携着众人进得里间,她偷偷吩咐孙总管,散馆娃宫中钱物,让他带着大家一起逃走。 孙总管心中十分感动,却表示一定留姑苏台上同两位夫人共生死。 第二十四章 美人出浴 ()西施和郑旦回来之前,谖谖特别去了太**中致谢道别。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谖谖带着一只小女乃猫对太子殿下说道:“殿下,这只小白猫妈妈难产而死了,它临死之前让奴婢带给您,它说你爱猫如子,只有交给你才放心。” 落离听得她胡诌乱语,只觉得好笑,这只小猫明明是他陪她上街时花了十五个铜板买。 小太子伸出胖嘟嘟小手小心翼翼接过小女乃猫疼模着它皮毛对谖谖郑重答道:“请你转告它额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孩儿,就像它孩儿母亲一样。” 谖谖高兴极了:“如此说来,殿下应该可以把对小黄儿思念之情移到小白儿身上。” 太子小小脸上一脸严肃:“我自然是不会忘记小黄儿,小黄儿是我好朋友,小白儿是我小宝贝……” 谖谖看着太子一脸纯真,实很想抱起他亲一亲,奈何主仆有别,只得作罢。 落离旁边笑道:“恭喜谖谖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谖谖开心说道:“那是当然。”谖谖见小太子专心抚模着小白猫并和它讲着话低声对落离说道:“你必定很勤奋吧,才修得如此好看人形。” 落离负剑说道:“比起你来,自然是勤奋多了。” 谖谖语结:“不要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了。” 说完她便对太子殿下告辞,落离也旁边说道:“后会有期。” 谖谖本想呛他一句“后会无期”,想想以后可能也不能常见到落离了,心下有些离别伤感,说道:“嗯,再见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雨丝落湿了她发,后面一直有双眼睛看着她,她却浑然不知。 回到姑苏台郑旦心情十分愉,西施却显得心事重重。 郑旦有些奇怪问道:“西施姐姐,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何以看起来闷闷不乐。” 西施答道:“陛下毕竟是姑苏台中生病,虽然说太医也没能诊治出他是中毒,只是大家都怀疑他这病十分蹊跷。我只担心……担心大臣们会给他压力……担心……他自己也有疑虑。” “不会,他一清醒,不是就赶来救咱们了。”郑旦摇摇头。 西施上前环着她肩膀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姐妹俩什么样风雨没有经历过,早已是九死一生,什么都不怕了。今日我们都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好吧。”郑旦点点头,便同西施分别离去。 谖谖等一众宫婢早已放好了水给西施沐浴,谖谖为了让西施能够舒服些,特地命人撒上了一些花瓣,淡香扑鼻,极为舒坦。 西施褪去了衣服,身段玲珑,谖谖看了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真是令人血脉贲张。西施将整个身段都浸入了水中,腾腾升起雾气沾湿了她头发,宛如水中沐浴仙子,极为美丽。 泡了一会儿,她阖上了眼睛,轻启朱唇:“你们先下去吧。”谖谖等人领命放下了小桶便下去了。 一连几日下来奔波劳累让西施有些疲惫,她躺浴桶中,将睡过去。 一双唇轻轻吻着她耳朵,一路顺延下至光洁脖颈,西施闷哼一声,突然警觉睁眼。她转过头正想看清楚吻她之人,还未及叫出声来那人唇便附上了她唇…… 西施用力推开那人,拉过一旁衣裳遮住自己,只是她身子仍然泡水中,不便起来。那人被她退得趔趄了一下,却只是双眼通红紧紧盯着西施看。 她圆睁杏眼,低声斥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你又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范蠡,依旧是一身夜行衣装,他声音嘶哑低沉说道:“夷光,我是来带你走。我们走吧,不要这里生生受着这些苦楚。” 他说着便一步一步走进西施,眼中冒着一丝渴望,就像是饿狼嗅到了食物般,西施有些着急:“我从前认识范蠡,是越国上下口口声声人人称颂范先生。是翩翩君子范先生,是为国为民不辞辛劳范先生,你是他吗?” 范蠡定定愣住了,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些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场面,他摇摇头似乎有些迷茫,这个时候,外面宫婢们叩门叫道:“夫人,水温还烫吗,是否需要奴婢们再添些热水?” 西施赶紧回答道:“不必了,现下刚好,你们待会再进来。” 门外宫婢应声答“是”。 西施复又看着一脸痛苦神色范蠡,她眼中噙泪说道:“范蠡,我们今生有缘无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这样只会平添我们痛苦。” 范蠡低声吼道:“不,我要带你走,你知道吗,今日我看到你衣裳褴褛,我心里痛极了!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黎民百姓,我不管了,我就要带你走,我今日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抛下这些是是非非,管过我们逍遥自生活。好不好,夷光,好不好?我真好痛苦,我不怕我一转身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无法忍受了……” 范蠡抱着头跪了西施浴桶外面,他头重重磕坚硬花雕木桶之上,西施靠近他,她伸手抚着他,好似一个母亲安慰着受伤孩子:“你不要难过,我现不是好好吗?” 她将头靠了范蠡头上,继续说道:“就算今日我肯跟你走,先不要说我丢下了旦妹这一辈子会心中不宁。还有你呢,范蠡先生胸怀天下,从前夷光也正是因为他心中抱负和责任而爱上了他,如若他真罔顾天下人,不仅是我会失望,恐怕他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好过。你说我们都是这世间棋子,既然命运让我们做了棋子,无从选择,我们便将着这些好好做下去吧。将来是福是祸,也还未必呢。” 范蠡抬起头看着西施,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身形憔悴,两鬓皆是青渣,一看便是几日未睡样子。 西施心中心疼,她抬手抚上他脸,那些突出青渣硌着她手,她鼻子发酸:“你就当夷光已经死了,不,她真死了……” 范蠡也流下了眼泪,他吻着西施手喃喃说道:“……如若没有这一切……你早已是我妻……” 眼泪顺着西施眼角流出,相爱人却不能一起,如此咫尺距离却隔着天涯般遥远…… 谖谖门外高喊:“夫人,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再不添点热水,水就变冰了,奴婢进来帮您添些热水吧!” 范蠡清醒抬头,西施低声对他说道:“走!”范蠡飞俯身西施额上刻下一吻,几步便从窗边跳了出去。 谖谖有些奇怪大声喊道:“夫人,你听到奴婢说话了吗?” 西施稍加整理了一下,赶忙回答:“你们进来吧。” 谖谖便带着几个宫婢们拿着小桶进来了,一见大开窗户,她惊讶叫了一声,害得西施立马旋紧了心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却听得谖谖说道:“怎么外头风如此大,居然将窗门给吹开了,夫人你不会着凉了吧。”谖谖一边说着,一边步走到窗户边关好了窗门。 西施摇头说道:“我刚才将睡了过去,倒是不曾发觉。” 谖谖见西施脸色绯红,有些着急:“夫人,看你脸色通红,要不,待会传召太医过来看看。” 西施急忙摇头:“不必了,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便好了。” 谖谖见得西施脸色有些异样,以为她真是近日太过于疲累,便说道:“也是,待会早些歇息,明日便好了。” 西施点点头。 是夜,西施躺床上,她眼光似有似无盯着那扇窗门,总觉得下一秒间,那扇窗门便要打开,她心中心心念念所想那个人便要出现。 她情知这样想是不对,从前她将自己对范蠡爱深深压抑了心中,而今天见到了他,看见他如此憔悴,听得他告诉自己十分思念她,她多想告诉他,她又何尝不是,她想他未必比他少。 八岁时,她山中采药迷路第一次遇到他,他从树上飞下来,笑意盈盈看着她说道:“妹妹,你不要哭,哥哥带你回家吧。”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她心安定不少。也正是这句话,播下了情根。 十三岁时,他飞上悬崖峭壁摘下那朵美丽花儿亲手簪她头上,只因为她说了一句:“那朵花儿真漂亮,它长得那么高,只有仙女才能摘到佩戴头上。”他下来之后看着笑答道:“这个自然,因为你就是仙女。” 十五岁时,他便越王都城百夫长赛事中一口气打败了众人,只因他上场前,她偷偷塞给他一个平安符并且悄悄告诉他此平安符一定会佑他大获全胜,他笑着接受都督大人赞赏从人群中搜寻着她,用眼光谢谢她平安符。 十七岁,他向西施父亲提亲并对西施母亲灵位起誓,一定对她一心一意,用此生此世气力守护他。 她记得那个时候父亲红了眼眶拍拍他肩膀道:“自是要选个良辰吉日……” 只是那一年里斗转星移,父亲离世,越国沦陷,范蠡也成为了越国年轻相国,而她离开越国,成为了吴国夫人。 世事难料,命运颠簸,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会变化得如此之。 那个说视她如珍宝男人,那个丰神俊朗、武艺卓绝男子,那个她本以为能够携手终老人终于是离他远去…… 泪滴从眼角滚落,沾湿了枕巾…… 第二十五章 夫差之疑 ()夫差一大早便来到了姑苏台,郑旦早早起身亲力亲为为他准备了一桌好菜。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西施还未曾将畴无余将军所说之事告诉郑旦,只怕她接受不了便会执意回越国找灵姑浮问个究竟,到时候便又折腾出一番祸事,西施见郑旦对夫差确实已然生情,她心中想道,或许这样爱能够让旦妹减轻一些仇恨,而且能够每天看到自己喜欢人,何尝不是一件幸福事。 她看着郑旦忙里忙外脸上带着欣喜,心中居然生了几许羡慕。 夫差气色已然好转,他今日穿着一袭青裳,简单素净,身姿修长,目若朗星,极为好看。 西施和郑旦一左一右分坐两边,郑旦一脸喜色看着他,好似九死回生之后,她加珍惜眼前之人。西施只是如同素日里那般淡淡。 夫差动了几筷突然说道:“朕前些日子姑苏台中病倒,累二位夫人受累了。” 郑旦有些委屈有些甜蜜说道:“还好你终究是醒了。” 夫差笑笑,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冷意:“只是朕这病生得奇怪,连旧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西施执筷手顿了一顿,郑旦也有些楞楞看着夫差:“陛下莫不是轻信了那些闲言碎语……” 夫差道:“朕只是想让你们给朕一个说法。” 谖谖立一旁捧着酒壶,不知道情形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西施放下箸筷,跪地上,然后拔下头上簪子抵自己喉间:“陛下姑苏台上中毒,所有人都怀疑是臣妾和旦妹所为,臣妾愿用性命起誓,此事绝不是我们姐妹二人所为。” 郑旦着急看着西施说道:“西施姐,你这是干嘛?” 夫差不为所动:“西施夫人是用性命威胁朕吗?” “不。”西施脸上毫无惧色,“臣妾谢谢陛下一直以来宠爱,感激陛下不因为我们姐妹二人是越国所赠而轻视我们,也许曾经我们心中确实对陛下有怨。可是后来,臣妾了悟,两国交战,受伤不仅仅是越国人民,生灵涂炭也不仅仅是越国人民,陛下是个好陛下,是贤明君主,礼贤下士,爱惜子民。所以这些时日以来臣妾是真敬佩陛下,尊崇陛下,只是这件事情,箭头直指我们姐妹,若是陛下不信任我们,我们死了便是,绝无怨言。” 郑旦泪眼汪汪也同跪西施身边看着夫差:“对,陛下哪怕是有一丝丝不信任,我们死了便是。” 谖谖紧张看着夫差反应。 夫差似乎有些动容,他弯下腰来扶起西施和郑旦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近日来确实被灌了不少风言风语,朕昏迷这段时间里,吴国百姓都极为冲动,甚至累得吴国越国人都无辜受到了牵连。你们对朕心意,朕明白了,这件事情朕自会好好处理。朕必须得先好好安抚民心才是。” 西施和郑旦起身,随着夫差一同坐到了桌边。 夫差又说道:“朕当日这姑苏台上修建行宫,就是为了让你们不要与旧宫中妃嫔们有冲突。不想,有些东西竟然是躲也躲不掉。” 西施道:“躲不掉,便不躲了,并且经历这些,想必旧宫中娘娘也应该知道些分寸了。陛下福泽恩佑,应该不会再生什么事端了。” 夫差道:“但愿如此。” 西施道:“只愿陛下好好处理吴国百姓与越国百姓之间矛盾,这件事情毕竟是从姑苏宫中发生,吴国百姓误会此事也是清理之中。幸得陛下信任,我们姐妹才能留得一命。但是那些无辜枉死越国人,只怕也是一些暴民有意挑唆民众,才将此事闹成这样,希望陛下能够为枉死越国人添置棺木,惩戒无端生事之人。” 西施言及此,拿起衣袖拭着眼角泪滴。 夫差知道西施并不是莽撞之人,见她垂泪,心中兀自软了一半,只能细言安慰她。 窗外空气清,柳枝摇摆,几只小鸟儿扑棱扑棱飞着,黄雀婉转,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燕啄春泥,春日,终究是来了。 夫差当初之所以不愿意醒来,是因为梦中母亲所故。一直以来母亲死是他心头永远磨灭不掉痛楚。自小,他便苦苦压抑着这份思母之情,一直努力拼命做到好让先王称赞。 很多时候,他不知道他干什么,倘大宫殿,冰冷宫墙,还有那些千篇一律诚惶诚恐面容,都让他心生厌恶。 他带着兵士们上场杀敌,首当其冲,鲜血迸溅,让他有了一股活着意。吴兵们爱戴他,以为他不仅是贤明君主,是骁勇善战军人,却不知道他内心如同坚冰一样冷硬。 占领越王宫中那晚,他与将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首清风明明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击垮了他,融化了他心中坚冰。 这首曲子,他一直以为除了母亲以外再也不会有人弹奏,却没想到居然能够这里听到久违琴律。 弹奏着清风明月女子一头乌发泼墨般泄腰间,眉眼淡淡,宛如遗世仙子,轮廓有些看不分明,却极为美丽,宛如天上皓月倾照而下,这里所有时间以及物体都是静止了,唯有此间音律绕梁而舞,让人不忍移开眼光。 他看到了和他母亲一般女子,但是他不想和他父亲一样,弃她于深宫冷院于不顾。 不,永远不会。 自从她身边之后,他便心心念念便是那个女子。批阅奏章,与大臣议事时总会觉得清风明月旋律似乎萦绕耳边。 他为欢喜事情便是一到姑苏宫中,便闻到了那首曲子,它不是梦境,它真存耳边。 虽然她总是淡淡,但是有些爱便是如此生根。 他虚幻梦境里被西施现实琴音拉回来之后,他便知道,他此生再也离不开她,再也离不开她琴了。 纵使她是吴国探子又如何,如若真死她手下,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是神经大条郑旦,似乎也感受到了某些不一样,从前夫差,似乎对她们都很好,而且似乎对她好,与西施姐姐只是相敬如宾处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如今,他来到姑苏台,第一个便是去馆娃宫,或者是听西施姐姐作曲,或许是同西施姐姐一起作画。郑旦缠着他舞剑,夫差却是敷衍。 他们三人一起出外游玩,湖边垂钓,等了好半些日子都是没有鱼儿上钩,郑旦便会赌气不钓了,夫差则是含笑看着西施说道:“沉鱼之说,果然名不虚传,这些鱼儿看到西施夫人美貌都不愿上钩了。”西施笑道:“陛下又取笑臣妾了。” 郑旦觉得陛下眼中似乎只有西施姐姐,甚至没有扫到她一点点儿影子,虽然她与西施相隔很近。她将鱼钩重抛回湖中,耐心等待,居然便有鱼儿上钩了,她高兴拉起钓竿有些不服对陛下说道:“陛下看,臣妾钓了一条鱼儿了。” 夫差哈哈大笑:“它定是听了朕所说沉鱼之姿慕名上来瞻仰一番。” 郑旦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便借口累了,回到船舱中,听着外间夫差和西施谈笑声,便觉得颇为烦躁。 这样事情发生多了,郑旦便开始细细想着个中缘由。终于有一天,她一拍脑门便说道:“我知道原因了。” 她兴冲冲跑到馆娃宫中,对着正弹琴西施说道:“西施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西施停下弹琴奇怪问道:“什么事啊?” 郑旦靠近西施附着她耳朵说道:“你有没有跟陛下那个过……” 西施脸上一红,自然知道郑旦口中“那个”指是什么。 郑旦见西施扭捏,有些着急:“西施姐姐,到底有没有啊。” 西施低头说道:“陛下是个好陛下,我不愿意,他便不会强迫我。” “陛下都不会生气吗?” 西施摇头。 郑旦看着西施认真说道:“西施姐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越是得不到东西越是喜欢。” 西施奇怪说道:“那又怎么了?” 郑旦有些着急跺跺脚:“因为……因为……西施姐姐你不肯与他……所以他喜欢西施姐姐……” 西施听懂了郑旦意思脸上骤然一白:“你明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郑旦道:“可是如今你我都是他妻,就算西施姐姐与范大哥真心相爱,可是你也不可能跟他一起了。” 西施没想到郑旦居然这样同她说话,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不再理会郑旦,郑旦有些讪讪说道:“西施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这样说话不对,可是见陛下整日心神都凝西施姐姐身上,都不见得有我半分……” 西施背着郑旦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今日乏了,想上床歇着。” 郑旦还想说着什么,但是见西施并不回转身来,只能悻悻告辞退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满湖珍珠 ()谖谖近日来有些苦恼,司命簿上说夫差这一世为深爱女子是西施,这些天来,夫差天天都要到姑苏台中,可是她所见到场景都是郑旦目光灼灼看着夫差,夫差却含笑看着西施,但是西施则一副淡然漠漠表情。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谖谖看了几日便明白了这便是传说中三角恋吧。 既然是下世来报恩,自然是要让西施和夫差乐幸福生活一起。能够见到夫差幸福,这便是大幸福吧。 至于其他,谖谖连想都不敢想,夫差她心中,是那么崇高和伟大,他面前谖谖,顶着春花身躯,本就不美丽,根本就不敢奢望着能够与他有什么纠葛。这样夫差,这么高贵夫差,这一世恐怕也只有西施能够配得上他。 郑旦也很苦恼,自从她想明白为什么夫差眼中总有西施身影之后,她便常常烦恼,西施姐姐心中有一个范蠡,这是她自小便知道事情。要让西施姐姐爱上夫差恐怕是一件很难事情,可是男人心好像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事物却越想得到,看到夫差总是偏爱着西施姐姐,郑旦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 西施生辰前几天,郑旦急急拉着夫差,夫差奇怪问道:“旦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郑旦撅嘴说道:“陛下难道忘了再过几日便是西施姐姐生日?” 夫差笑道:“朕自然不会忘,前几日里因为朕昏迷关系惹得吴越两国百姓不睦,朕想着将西施生辰宴席搭絔黎斋中,与民同乐,趁此机会也能够让越国百姓好归附吴国。” 絔黎斋是吴国都城内大酒楼,是吴国一个富商所建,该富商向来以慈善为名,它与其他酒楼不同,能够对普天之下百姓乐善好施,就算是乞丐来此地,也能够分得一碗羹而不会被赶走,先王感念富商仁慈,故赐名为絔黎斋。 郑旦有些不以为然:“陛下光想着百姓们能够高兴,就不想想西施姐姐她会不会高兴?” 夫差道:“百姓高兴了,料想西施也会高兴。” 郑旦道:“陛下有没有听过西施姐姐出生传说?” 夫差似乎颇感兴趣:“哦?什么传说?” 郑旦道:“从小我便与西施姐姐是邻居,我母亲告诉我,当年西施姐姐母亲苎萝村前大湖中洗衣服,有一回大湖里面结满了珍珠,西施姐姐母亲舀起湖中水喝时误吞了一颗珍珠。她本来极为害怕,但是却吞下珍珠后不久便怀孕了,而且她生下西施姐姐那一天,满湖珍珠都不见了……” 夫差笑道:“倒是难怪西施今日肤色如此凝白,原来是珍珠仙子所化。” 郑旦对夫差说道:“我们村中男女老少都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大家都对西施姐姐格外疼爱,虽然西施姐姐五岁时她母亲便去世了,但是西施姐姐总还算是很幸福。只有我知道,她偶尔心下难过时便会去湖边走走,悼念母亲。” 夫差想了想,说道:“莫不是你有什么好点子?” 郑旦附耳到夫差口中喃喃了几句,夫差听了她话点点头说道:“也好,朕那日便试试吧。” 郑旦抱着夫差脖子高兴跳了起来:“西施姐姐一定会感动得爱上陛下。” 夫差含笑拍拍她肩膀想道:“但愿如此。” 馆娃宫中,西施正品茶,芊芊玉手托着茶盏,茶香徐徐,雾气一缕一缕冒了出来散空气中,谖谖一旁道:“夫人生辰要到了,不知道陛下有没有说过要如何给夫人过生辰?” 西施用茶盖捋了捋浮动茶水上一片茶叶淡然说道:“也不过是寻常日子,只是提点着我又老了一岁罢了。” 西施生辰吴国大酒家絔黎斋上举行,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贫穷富贵,只要那一日絔黎斋中吃饭,皆是免费,此举引得许许多多吴越两国百姓前来观望,一时之间,将吴国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西施那日难得盛装穿着一身华丽百鸟朝凤锦袍,梳着天云髻,铃铛玉佩,显得贵气高雅。 夫差则穿着龙袍,丰神俊朗,眉目清俊携着西施一同前往絔黎斋,当所有百姓看到他们二人时,都激动不已,集体下跪口中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西施夫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宏大齐整,响彻了整个吴国都城。那一日里,百姓开怀吃得欢畅,西施和夫差心情都极佳。 这个宴席让夫差达到了目,不仅破了之前西施郑旦两位夫人杀死陛下讹传,是让所有人看到了西施雍容华贵以及她和陛下恩爱,确实对促进吴越两国间关系做出了一个创举。 是夜,百姓吃饱喝足纷纷谢过夫差西施之后,夫差突然对西施说道:“朕想送你一个礼物。”不等西施说完,夫差掏出手绢蒙住了西施眼睛,附着她耳朵轻声说道:“朕带你去一处地方,你定会喜欢。” 西施有些奇怪问道:“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夫差笑道:“到了你自然便知晓了。” 马车带着夫差西施一路颠簸着终于到了夫差所言地方,当夫差带着西施停下,摘下蒙着她眼睛绢子时,西施恍若梦境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片湖,极为像苎萝村那一汪小湖,虽然已是夜晚,湖中却亮辰一片,处处都闪着光,宛如天上眨眼星辰。 西施有些愣神,她缓步走到了近一个星子处,她拾起那片星子,却是一颗夜明珠,她有些讶然。 满湖璀璨夜明珠,映照着西施和夫差,水光粼粼,他们脸都忽明忽暗阴影中。 夫差从后环腰抱着西施道:“朕前日旦儿讲了一个故事,说你是珍珠仙子所化凡女,这满湖珍珠都是为你而生,你喜欢吗?” 西施无言,湖中风吹到脸上,有些凉凉。 郑旦带着婢女远处望着她们,这一个湖夜景是她策划,看到夫差和西施偎依一起,她转身走了。只是她突然觉得眼角有泪珠掉落,她笑了一下:“原来这湖风,也有催人泪下功效,有趣。” 只是这湖风似乎越来越大,吹得郑旦眼泪似珠线般不停滚落下来。 爱让她变得如此矛盾,可是她却不能抑制自己酸楚,这幅场景明明是她料想当中,可是当它真实出现眼前时,却又令她难过得心痛不已。 姑苏宫里值夜谖谖有些想念牟明老君还有师父了,她将肉身藏好念了几句咒语将灵魅逼出了体外。 她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突然一只小黄猫映入了她眼帘,小黄猫奇怪问谖谖:“你怎么跑到旧宫来了?” 谖谖模着后脑勺也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小黄猫看着她表情有些了然:“你定是遇到了苦闷,所以才想着找同类诉苦吧。” 谖谖一坐台阶上看着那轮弯月说道:“大概是吧,我总觉得心中郁郁。” 小黄猫安慰她道:“下凡受罚,难免苦闷,你需得调理好心态才行。” 谖谖冲它笑然后问他:“落离,你今日怎么不化人形了,说实话,你那人形真好看,这一世里也只有夫差陛下皮相才能够与你媲美。你小时候一定很用功吧,不像我,第一世猫界时只修了一个极为难看人形。” 谖谖说着这话,只一瞬间功夫,小黄猫便又化身为人形样子。谖谖盯了他半晌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显摆……” 落离无视她这句话说道:“太子殿下这几日十分思念小黄猫,我只得化成原身陪他玩一会儿,否则他便要思念出病了。” “真好,太子殿下果然是真心待你。” “确实,他便与你猫界时候一样,是未来吴国大王,自小便要学习很多东西,失去很多乐趣。他那些枯燥学习中,我一直陪着他,他自然对小黄猫极为喜欢,简直像亲人一样。” “太子殿下还是很幸福,至少他还有一只小黄猫,一直未曾离开过他。”谖谖笑着说道,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东西奇怪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猫界事情,你好像对我很了解似。” 落离笑笑说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了解?”落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过一瞬间便消逝了,“特别是你,从几十万年前,我便十分了解你了。”只是这句话,落离埋心中,并不曾说出口。 谖谖不服说道:“自然是有,你不知道事情多着呢。” 她见落离沉默,又继续同落离说道:“落离,你有过喜欢人吗?” “有。”落离闷声回答道,“她是个十分好姑娘。” “能够被你喜欢,她定是个极好姑娘。那你怎么不去娶了她。” “我是想娶她,可是中间曲折离奇,终我们还是分开了。” “为什么?”谖谖奇怪问道。落离笑着望着她不语。 这一夜月色甚好,月光流淌老吴宫宫墙上,一旁枝桠横斜逸出,照地面上,仿佛是水面荡漾痕迹。 远远看得宫墙之上,一名男子坐瓦上,似乎同旁边空气讲着什么话,他望着旁边空气,眼中却满是疼惜。 第二十七章 监牢遇险 ()半年之前,夫差姑苏台中晕倒,所有人都认为是西施和郑旦下毒所害。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吴国民众声势浩荡讨伐越国,那一段日子里近乎将越国开吴国商铺、货物数砸毁,不用提吴国越国人了,他们也遭受了前所未有侮辱和责骂。 两国人民关系一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只怕再这样下去,一场战祸不可避免。 所幸夫差醒了过来,澄清谣言,昭告天下,声称自己不慎姑苏宫中染病,与两位夫人无关,这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夫差醒了之后,颁布公文条例重整了与各国之间贸易、通婚关系。并就这场祸事做了调整,努力改善吴越两国间关系,并命驻守越国将军帮助吴国百姓下地插秧种菜,还就着西施生辰那日与民同庆…… 这些措施确有力缓和了吴越矛盾。 两国人民风调雨顺过了几年,越国文种大人吴国对越国恨意下降了许多时候,乘机提出能否让越王勾践重返越国。同时越国还私下贿赂吴国重臣伯嚭,伯嚭此人贪财,自然是有意无意为勾践说了许多好话。 底下侍卫也禀报夫差说勾践越国遭受了许多侮辱,没有任何尊严,早已经没有王风范。 夫差也料想着勾践再难以成气候,不顾伍子胥极力反对放勾践回国昭示天下自己仁慈风范。 西施恳求夫差让她勾践回国之前见一见他,夫差准允了。 西施与谖谖一同入得监牢,狱卒十分恭敬带她们进去,她们一走进那座牢狱中,各种臭味便扑鼻而来,不时有几个蓬头垢面犯人耷拉铁栅栏前伸着手哀凄呼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冤枉啊……冤枉啊……”、“救命啊……救命啊……”。 狱卒都小心护着西施,这一段路下来,仿佛阴间小道上走了一遭,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西施做好了充足思想准备,她还是觉得十分惊骇。关押着勾践和勾践夫人监牢只放着几堆干草柴禾,发给他们饭皆是冷饭硬饭甚至发霉,连监牢里养一条黑犬伙食都不如。 勾践与勾践夫人早已经成了佝偻老头老太,再也不复当年王胄贵气。 大锁叮当作响,狱卒打开了牢门恭敬对西施说道:“夫人小心,里面有许多鼠蛇虫蚁。”又大声对勾践说道:“西施夫人来看你们了,犯人犯妇还不前来跪拜。” 勾践与勾践夫人听得此话皆是慢慢起身走到牢中间缓缓下跪,勾践两鬓斑白,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却显出一副老态龙钟样貌。勾践夫人也她身后下跪,粗布简衣,脸上皱纹横生,只听得他们一齐说道:“罪囚罪妇拜见西施夫人。” 西施心下酸楚,极为不忍,她对几个跟后面狱卒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这……”领头狱卒面露难色,“陛下说一定要保护好西施夫人周全……” 西施淡然说道:“本夫人能有什么危险,让你们退下便是。” 狱卒们面面相觑,也不好违拗西施意思,只好告退,毕竟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陛下宠爱夫人,可是万万得罪不得。 谖谖将牢门推开,西施将头一弯进入里面,谖谖也尾随着她进去。 西施一进去,眼泪便掉了下来,她急忙扶起勾践和勾践夫人,然后跪他们面前说道:“大王,王后,你们受累了!” 勾践和勾践夫人也急忙扶起她说道:“起来,要是被那些吴国人看到,可就不好了……”西施也知道勾践和勾践夫人处境,只能站起来,用袖子擦拭自己眼泪。 谖谖低声对西施说道:“夫人,我们要一点,停留太长会惹人生疑。” 西施点点头,脸上挂满了泪痕,饶是如此,依旧楚楚动人。 她对勾践与勾践夫人说道:“陛下已经同意文种大人请求,即日便会接大王和王后回去,往后便不必过这些苦日子了。” 勾践夫人拉过西施想说什么话却犹豫看了谖谖一眼,西施忙说道:“王后放心,这丫头忠心耿耿,是很得力奴婢。” 勾践夫人听得西施这样说,便低声对她说道:“我们知道你与郑旦吴国也生生受了不少委屈,我与大王虽苦,可如今也算是熬到头了。而今听闻吴国大王十分宠爱你们两个,日后我们越国复兴可少不了你们帮助。” 西施心中一惊忙问道:“王后这是什么意思?” 勾践望着监牢墙上那一个小窗子,透过小窗子便可以看到外面灰蒙蒙天空,他背着手说道:“本王吴国受了侮辱,日后定要一一还给他们!”勾践说着这话时眼中透过一丝凶狠光芒。 西施慌忙跪了下来眼中透着痛楚:“大王王后……”勾践夫人要将她扶起来,她却执意不肯,她眼中泛着泪光:“西施知道大王和王后吴国受苦难,西施心痛却又无可奈克,如今盼得陛下松口,终于肯让大王和王后回去。西施希望吴越两国能够和平相处,大王带着越国百姓重开始,再也不要有战争,再也不要有流离失所……” 勾践一副不可置信看着西施说道:“你……是不是想背叛越国?” 勾践夫人也讶然问道:“难道……你已经爱上夫差?” 西施摇头泪水从眼中低落下来:“不,除了范蠡西施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我也没有背叛越国,只是真心希望大王和王后考虑天下子民,看着他们失去父兄、妻离子散惨状,我真于心不忍。我不愿意做任何一国内应,不愿意挑起任何一端战乱……” 勾践夫人流着泪说道:“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吗?” 西施伏拜地上:“西施畴无余将军行刑前一天曾今探望过他,他告诉我父亲是中灵姑浮奸计所死,我和旦妹曾经心心念念着想为父亲报仇将自己推进吴王宫中,却不想认错了旁人当仇人。曾今也想着要找灵姑浮问个究竟,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灵姑浮他也有妻儿,也有家人,如若我杀了他为父报仇,他孩子、他妻子又会和我当初一样痛苦,所以我未曾将这一切告诉旦妹。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吴宫一世,为天下苍生祈福,再也不想其它。” 勾践说道:“那如今我有朝一日定要杀了夫差呢?” 西施怆然一笑:“如果来日,吴越两国还是要发生战事,我绝对不会站任何人一边。” 勾践笑了,可是这笑声却透着一股苍凉:“好,好,既然如此,本王也与你无话可讲,你走吧。”说着勾践走到监牢另外一边,面壁坐了下来,再也不理会西施。 勾践夫人也转过头去不再看西施。 西施哭道:“我知道当初文种大人选我和旦妹进吴宫就是为了能够帮扶越国,为越国提供有用信息,是西施对不住大王和王后,让大王和王后失望了。西施此磕头道歉。”说着西施郑重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磕得红肿,谖谖心中不忍上前扶着她。 勾践和勾践夫人却是背对着她们,西施便告退出了监牢。 谖谖安慰着西施说道:“夫人做得很对,相信勾……不……大王他能够体会您良苦用心。” 西施说道:“大王心有不甘,只怕很难……” 谖谖扶着西施出去外面,却觉得外面氛围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按理说西施出来应该会有狱卒出来接待,但是外面却空无一人,谖谖跑过去一看,却见几个狱卒都悄无声息或坐或站那里。 谖谖走到前面,推了推一个站着狱卒:“喂,西施夫人出来了,你们带我们出去!”那个狱卒却“砰”一声倒了地上。 谖谖暗叫不妙,登时不知哪里跳出了几个黑衣人,一句话都不说便朝西施和谖谖砍了过来,谖谖大叫了一声拿起狱卒身上佩刀便刺了过去,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刺中一个黑衣人腿,那个黑衣人吃痛大刀落了地上。 谖谖傻眼了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 西施拉着谖谖忙问道:“谖谖你受伤了没有?”西施正这样问着旁边一个黑衣人又举起了刀向她们砍来,谖谖并不会武功,她知道她与西施根本敌不过这些人,她转身抱着西施闭上眼睛,心中想着:“完了完了,我这一世居然是被人砍死!” 谖谖甚至感到脑后刀风吹了她发,正这个千钧一发时候只听得“叮”一声,谖谖被人搂了怀里,而西施也落入了一个蒙面人手中。谖谖抬头一看,搂住她人是落离,她着急说道:“救救西施夫人!” 还不等她说完,落离已经与那帮蒙面人打斗了起来,不过很奇怪是,抱着西施蒙面人似乎并不是跟其他蒙面人一伙。他也奋力与其他蒙面人打斗了起来。 西施很就发现抱着他人是范蠡,熟悉气味,熟悉武功,是她日夜思念,黯然伤神男人,他抱着她眼神专注几个招式逼退了几个围他们身边黑衣人。 西施绕着他脖子,虽然这十万火急,刀剑风雨中,她却阖上了眼睛觉得安心,她想着如果能够他怀里死去,倒也是很好。 而这边落离给了谖谖两把剑,因为要分出神思保护谖谖,落离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被这么多黑衣人围攻,却是明显落了下风。 谖谖被围中间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还是大声嚷嚷道:“告诉你们,刚才你们一个人被我刺中大腿,恐怕命不久矣,你们还是不要跟我打好,我怕我轻轻出手便会要了你们性命!” 她记得牟明老君曾经对她说过,与人打架之时绝对不能输了气势,否则还未开战便输了一半,所以她此番举动绝对要还未开战前便得将气势赢过来。 落离暗暗好笑,只见几个黑衣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便冲了上来,谖谖慌得将手中剑柄乱舞,她这样挥舞着那几个黑衣人倒是一时近她不得,落离也有条不紊对抗着。 外间又闯进来些黑衣人,他们帮着范蠡与前一批进来黑衣人斗着,只听得范蠡大声叫道:“你们赶进去保护大王!”想来范蠡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杀勾践,才赶来保护。 只听得一人大声叫道:“外面吴宫人马赶了过来,我们撤!”那些黑衣人听得此话都停止了打斗,皆是几步便飞了出去,便不见了踪影。足以看出武功十分厉害,范蠡也放下西施,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迟疑吹了一下哨子,剩下几个蒙面人也跟着他飞走了。 谖谖跑到西施面前,着急问道:“西施夫人,你没事吧。” 西施觉得恍若梦境一般,盯着范蠡离开地方摇摇头。落离跪西施面前抱剑说道:“末将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西施挥手,让他起身。 第三十二章 潜入殿中 ()越国遭遇饥荒,农户们颗粒无收,文种前来吴国借粮,一派肃穆金銮大殿上,夫差头戴王冠坐王座之上,英气逼人,眉眼中散发着一股凌厉气质。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殿下文种颤巍巍跪地上说明此番来到吴国缘由,恳求尊敬吴王陛下能够借五万升粮食给越国,以帮助此时饥肠辘辘越国百姓。文种声泪俱下说道:“现如今越国百姓饿得扒食树皮,啃吃草木,甚至已经有人饿换食孩子,我代我们越国子民们恳求陛下开恩,借我们粮食度过这场天劫吧!求求大王了!……” 文种一边说着一边泣不成声,此情此景,让场无数大臣动容,夫差客气对文种说道:“文种相国暂且不必忧虑,你先回到驻站馆中,朕和众位大臣商量之后便立即给你答复。” 文种抽抽噎噎伏地拜了一拜说道:“臣谢陛下,只盼陛下仁义为怀,早些决定,救我越国百姓于水火……” 左右侍卫将他扶起并扶着无法站稳他出了金銮大殿。 夫差咳了一下朗声说道:“刚才文种相国请求,想必大家都知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伯嚭出来说道:“禀大王,臣以为可以借粮食,如今文种相国如此神态,可见越国确实是到了水深火热时候,我吴国将粮食借给他们一来救下他们百姓,让他们加臣服于吴国,二来能够也能将吴国礼贤之名传播开去,让天下人敬佩我们吴国,可谓是一举两得。陛下,我们何乐而不为。” 伯嚭话音刚落,展如便站出来反对:“伯大人此言差矣,陛下,臣以为越国罪囚勾践刚被放回越国,越国便遭受了这等灾祸,恐怕也上苍示意对勾践惩罚。而且勾践还吴国时,向来能忍,不论旁人怎样羞辱,皆能淡然处之,此人心计颇深,只怕借出这个粮食收不回来。况且五万升粮食可不是小数目,来年我们吴国百姓还要靠着它种地过活,如此轻易便借出去,恐怕不妥。” 伯嚭颇为不服说道:“展如将军,你本是伍子胥昔日门生,这话说得可是如同当年伍相国一般,照你这么说,我们吴国便不要将这草粮借给越国,任凭他们百姓饿死,让他们横尸遍野吗?也只有伍子胥门生才是像极了他,总是如此谨慎,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展如道:“这跟我是谁门生又有什么关系。”他又对夫差说道:“陛下,勾践小人不得不防啊!” 伯嚭道:“我吴国如此泱泱大国,还怕一个落败小国不成,众位大臣们你们也有许多是从乡野之村出身,你们想想,如果你们衣食父母、亲人朋友遭遇饥荒近乎要灭亡了,你们会怎么做?伍子胥简直就是是非不分,纵然自己倒下了,还要教导底下门生左右陛下。”伯嚭说得斩钉截铁,一点情面都不不留给展如。 一众大臣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整个大殿嗡嗡声一片,展如大声说道:“没错,陛下,这却实是相国大人意思,可是相国大人一片丹心也确实是为国为家考虑,陛下,勾践野心极大,我们要防着一些……” 夫差一直对母亲死耿耿于怀,见到展如如此辩白,他目光冷峻喝了一声:“够了,都不要再吵!” 众人见夫差发怒,纷纷停止议论,静默站着,不再说话。 夫差站起来大声说道:“伯嚭大人,你立即派人点送五万升粮草前往越国,退朝。”他说着边径自走进了内殿,一旁小太监急忙匆匆几步跟了后面。 伯嚭大声应“是”,一边得意洋洋抬眼瞟着展如,展如面如死灰,喃喃说道:“相国大人,展如没用,对不起您老人家……” 夫差借粮之事很传全国,人人争相称颂陛下仁德。夫差坐寝殿中看着一书称赞他颂词,看罢将那一卷竹简扔了案几上握紧拳头说道:“伍子胥,朕偏偏不想如你愿。” 谖谖西施帮助下,以向有经验姑姑学习剪纸技艺为由前往老吴宫。她听说陛下一直针对为难伍子胥,急着想要查明事情真相,迫不及待子夜十分偷偷溜了出去。 她早已白天便打探好了姬姜母亲洧岚娘娘之前所住宫殿。她蹑手蹑脚躲过侍卫巡逻时间来到那所偏殿。她正想推开宫殿大门,一个人突然出现捂住了她嘴巴,谖谖大吃一惊,猛力踢了那人一脚,来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气却是没有放手,直接将她拖到了偏僻墙角,谖谖一直挣扎着向后挠了几下,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想来背后抓着她人被她挠出了血。 那人一把放开了她小声说道:“是我!”谖谖惊魂未定一看原来是落离,只见他英俊右脸颊上血迹一直往下低落着。 落离用手捂着右脸说道:“你做什么,那么大力干嘛?” 谖谖有些歉疚说道:“我不知道是你嘛,我还以为……”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大声说道:“还不是你,偷偷模模……” 她话未说完,落离赶紧捂着她嘴说道:“小声点,你还怕别人听不见吗?” 谖谖也急忙捂着自己嘴巴,落离瞪了一眼谖谖,又觉得疼痛,继续捂着自己右脸颊。 谖谖小声说道:“你干嘛鬼鬼祟祟跟我后面。” 落离听她这样责问有些无奈说道:“我是救你来。” 谖谖奇怪问道:“救我?难道这个宫殿设下了什么机关不成?” 落离道:“机关倒是没有,只不过陛下现里面,你若是就这样闯进去,恐怕还来不及出声,就要被他近旁侍卫当作刺客打死。” 谖谖惊讶说道:“啊,陛下里面,他怎么来了?” 落离道:“陛下时不时要过来此地缅怀洧岚娘娘。” 谖谖点点头又悟道什么似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落离一脸得意说道:“自你过来老吴宫第一天我便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偷偷攀这个殿墙上面,可以看看陛下里面做什么。” 谖谖有些为难说道:“我神力已经消失了……”落离不等她说完,伸手揽着她腰便飞了上去。谖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紧紧抱着落离,落离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他们两人趴殿中瓦上,落离轻轻移动一片瓦,底下透出了微光。谖谖急欲看清底下样子,她头几乎与落离挨了一起,等她反应过来时,落离眉眼距离她不过一寸之远,他气息都能够感觉到,再近点几乎就要……她颇为不自将自己脑袋移远了一点。落离抬眼看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微笑。 谖谖努力看着下面,只见夫差坐矮榻上,手上捧着一杯茶盏,她凝神细听夫差似乎自言自语:“额娘,差儿就要为你报仇了,差儿那个时候年纪太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杀害,虽然伍子胥还是不肯说他为何害你原因,但是差儿发誓,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用他血祭奠你……” 谖谖虽然不能够看到夫差表情,但是听出夫差语气中满是悲伤,她似乎能够看到他蹙着眉头,眼中是深不可测痛楚,她好想去安慰他,让他不要难过,只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 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夫差起身准备离开,只听夫差说道:“额娘,这是楚国大王送来悠紫茶,十分清甜,我特地带来让您尝尝,孩儿不孝,下次再来看你了。” 夫差跪地拜了一拜,起身走了出去,谖谖心中一时松懈,不小心蹬到了一片瓦,那片瓦片落了下去,发出“啪”一声响,谖谖呆若木鸡,知道自己闯祸了。 下面一个男声喝问道:“何人上面!你们赶保护好陛下。”几个内监似乎准备飞檐上来看个究竟。 这个千钧一发关口,落离立马化身成猫,他低声速对谖谖说道:“你这里不要动。”谖谖愣愣点点头。 落离“喵呜”一声从瓦上跳了下去。底下众人似乎都送了一口气,只听夫差道:“这好像是太子养那只猫。没事了,走吧。” 众内监应声答“是”便跟着一起走了。 等到他们走远,落离飞身上瓦,化为人形,一把抱起谖谖落到了地面上。 谖谖自知有错,她垂头丧气说道:“对不起啊。” 落离拍拍她脑袋说道:“算了,我早就习惯了。我们进去吧。”谖谖跟落离后面进到内殿里面。夫差刚才所说悠梓茶还桌上冒着雾气,发出了淡淡茶香。整个宫殿拾缀十分整洁,虽然早已不住人了,但是时常有人打扫。 谖谖有些伤怀:“看看陛下平日里那么多人尊崇敬仰他,可是他心里还是有许多不能为人道苦楚。” 落离赞同点头:“确实,帝王所要承受东西比寻常之人多许多,自然也是有许多不能被人所知道烦恼。” 谖谖看着墙上字画说道:“这个洧岚娘娘不仅懂得音律,还懂字画,跟我们西施夫人一样多才多艺。” 落离道:“你不是想要查明她死亡真相,你想如何开始?” 谖谖楞了一下,讪笑道:“……我还没想好如何开始呢。” 落离无奈:“你一点头绪都没有便冒冒失失跑到这儿来……” 谖谖跳了一下打断他:“我想这里肯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嘛,自然是要过来看一看,再酌情商定方案。” 落离望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摇摇头,陪她一起细细查看。 第三十三章 复原石 ()只是这寝宫中字画与普通嫔妃宫中摆设无异,谖谖有些苦恼,她托着腮坐一旁木凳上想着。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突然她一拍脑门大叫道:“有了!” 落离奇怪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方法?” 谖谖兴奋跑到落离面前说:“我记得牟明老君有一块复原石,能够幻出以前景象。我向他借来,将这里以前景象幻化出来,不j就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了吗。”谖谖一边说着一边转动手上镯子,过了一会儿,牟明老君便从一片雾气腾腾中走了出来。 落离也属于神界一员,认得牟明老君,他恭敬立一旁,向牟明老君鞠礼。谖谖跑过去拉着他胡子说道:“老君,你将你复原石头借我一用!” 牟明老君被她扯得生疼急忙叫道:“哎呦,你先放了我。”谖谖放开老君胡子一脸期待看着他。落离抬眼看着,暗暗好笑。 牟明老君有些气急败坏说道:“这可不行,要是被清浅上神知道了,恐怕你刑罚会加重。” 谖谖无所谓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落离不说,谁都不知道了。” 牟明老君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自己事情自己做,我还急着回去睡觉呢。以后呀,没有急事就别叫我出来,我好好那树荫底下睡一个懒觉,就被你清扰了……” “好啊,不借我也行,日后如果师父问起我霜华镜之事,我就说是某个老君以权谋私将它借给我……”谖谖盯着墙上字画,故意说道。 牟明老君停住要回去脚步,笑着对谖谖说道:“复原石头确实我身上,借你几日也无妨,想想你这凡间定然是无聊透顶,确实是该借,该借……” 谖谖不急不忙说道:“自己事情自己做,要是被清浅上神知道了,恐怕……” 牟明老君打断谖谖话说道:“这是什么话,你不说,我不说……”他指着落离继续说道:“他不说,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谖谖笑着抱着牟明老君撒娇道:“老君,我知道你好了。谢谢你。” 牟明老君从怀中掏出一块翠玉石头,将它放了谖谖手中,正想叮嘱着:“你千万要小心……” 谖谖拉着落离往外跑去,似乎生怕牟明老君反悔,她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大殿里顿时只剩了牟明老君一人,他呆呆看着谖谖拉着落离逃跑背影,楞了片刻,无奈摇着头离开了。 跑出殿外谖谖笑岔了气。落离也笑着对她说道:“看来老君挺怕你。” 谖谖笑着喘着气说道:“他啊,就是老小孩,平常拿一瓶好酒贿赂贿赂他就好了……” 落离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用这个石头。” 谖谖想了一下说道:“明晚吧,越越好。” 落离点点头然后将谖谖送回到宫女所住殿中,已经入夜老吴宫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几只巡逻侍卫不停走着。谖谖跟落离后面完全不用躲开,几只侍卫见到落离都会恭敬叫“落将军”,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宫装女子,虽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是都是一副意味深长样子。 谖谖奇怪对落离说道:“你手下为何那样子笑,给人感觉怪怪,我是不是长得很好笑?” 落离故意看了她几眼说道:“可能觉得我如此英俊洒月兑跟你对比鲜明吧。” 谖谖他不服气说道:“你以为你……” 落离打断她:“到了,你进去吧。”谖谖气鼓鼓瞪他一眼“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落离看着她背影远远消失夜色中轻轻说道:“我不会再离开你……”月色中落离身影修长,他脸既明又暗光影中闪烁着…… 第二晚子夜很到来,谖谖如约子夜十分偷偷来到洧岚娘娘殿外,落离早已那边等候着她。月光撒到他身上,地上形成一个落寞影子,晚风带着他衣袂飘然而起,不知道为什么谖谖总觉得眼前这副景象有些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落离听到她脚步声回身看着她笑道:“你来了……”似乎等了许久样子,谖谖看着他脸上伤疤,有些愧疚说道:“你脸上伤……” 落离模了模右脸颊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谖谖道:“若是别人问起……” “我自然是答被一只母猫给挠。”落离玩味看着她。 谖谖依旧觉得愧疚:“对不起啊……” 落离拉着她便推开了宫殿大门进去:“干什么婆婆妈妈,正事要紧。” 他们进到宫殿中,谖谖拿出石头,石头翠绿,里面波光流动,谖谖拿着它对落离说道:“牟明老君曾今告诉我这块石头是女娲补天时所掉落碎石,极为珍贵,甚至能够幻化出上古时期景象。只是进入幻象里人切不能被幻象所迷失,否则会深陷其中,外人看来如同痴呆,后被这幻象吃神力而死。” 落离若有所悟说道:“所以必须要有神力才能进入这幻象之中。” “对,待会你对这块石头施加力量,看到幻象时便拉我进去,我虽然失去神力,但是只要你拉着我便行了。我们只要回到洧岚娘娘被杀那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落离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谖谖将石头放桌上,落离将手掌附石头上,集中精神,施加力量。只见石头变得越来越翠绿,里面波光开始速涌动着,那种绿仿佛就要滴出来一般。 落离说道:“幻象出来了。”他说着便拉起了谖谖手。 落离拉起谖谖手那一刻,谖谖眼前宫殿陡然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浩瀚星空,以及一片荒凉原野,不时有寒鸦“呱呱”叫着飞过。 两人看到这方景象皆是楞了片刻,落离迟疑说道:“难道我施出力量太多,来到上古时期了。” 谖谖环视了四周一眼对落离说道:“吴王宫殿还没建呢,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落离笑道:“那就重来一遍吧。”落离放开力道,两人身边景象复又变成了原来宫中。 谖谖道:“你施小一点神力试试。”落离将手放复原石上施加法力,复原石内碧波流动,不过相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落离一手施法,令一只手拉着谖谖,屋内景色丝毫未变,谖谖奇怪问道:“落离,你是不是没有施法?” “怎么可能……”落离正想要辩驳,后面突然传来声音,“额娘,差儿就要为你报仇了,差儿那个时候年纪太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杀害……”谖谖转头一看,却见夫差正坐她后边矮榻上,她吓了一跳,落离也是一惊,谖谖急忙说道:“不知道陛下此,我们这就出去……” 谖谖急忙想拉着落离逃跑,落离却反拉着她手说道:“陛下似乎没有看到我们……” 谖谖回头看着夫差,只见夫差手持茶盏,满眼痛楚,正自顾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 谖谖恍然大悟:“这是昨天景象,你施法太轻了。”落离有些疑惑:“那这可怎么办,我根本就不知道回到洧岚娘娘被杀那日需要多**力。” 谖谖也发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我再唤出牟明老君问问。” “牟明老君本就不满你借他宝物,万一他反悔了那可怎么办?”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拿到这个宝物不就变成废物了。”谖谖急了。 落离拍拍她:“不要慌,我正想办法呢。” 谖谖坐到一旁凳子手也托腮思考,她盯着墙壁上一幅墨迹,似乎悟道什么慢慢走进:“落离你过来看!” 落离走近她顺着眼睛看着墨迹说道:“这个,怎么了?” 谖谖指着上面一些小点乌黑望着落离,落离看了谖谖一眼,伸手附上那些点点乌黑说道:“没错,这有可能是洧岚娘娘血迹,否则寻常受伤怎么可能溅得这么高。” 谖谖道:“要不我们扣一点下来放到复原石上,它可能就知道我们想要回去哪一天了。” 落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道:“我们试试可不可行。”他小小翼翼挂着那些竹简上乌黑,掉落下来一手碎屑,落离用手托着碎屑然后将它放到复原石上面接着开始施加神力。 复原石又开始翻滚着碧波,落离叫道:“谖谖来,我看到了,伍相国带兵进来了。” 谖谖赶紧跑过去拉着他手,只见眼前斗转星移,变成了白日,伍相国带着重兵来到洧岚娘娘宫中,那时候伍相国还不想如今这样胡须苍苍,确是为年轻一点时候。 只见他抱拳向洧岚娘娘鞠了一躬说道:“娘娘,臣多有得罪了。” 洧岚娘娘梳着淡妆,顶着前朝流行发饰,她蹙着娥眉,眼中流露出不屑,远远看上去如此面容确是与西施有些相像。她看都不看伍子胥一眼:“你都已经带兵进入陛下妃嫔寝宫了,还有什么得罪不得罪。” 伍子胥低着头说道:“洧岚娘娘,臣只是奉命行事。”伍子胥说完,对身后士兵打了一个手势。 谖谖对落离说道:“为什么先王授命伍相国来娘娘寝宫。” 落离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继续看看。” 伍子胥身后侍卫几步上前将剑架洧岚娘娘头上,谖谖都有些忍不住冒火:“这也太不把娘娘放眼中了,这好歹也是娘娘啊,这么不尊重她,难怪现如今陛下对伍相国这么有意见。” 谖谖环视了四周一眼,突然瞥见柜子中探出脑袋小夫差,谖谖惊呼了一声:“陛下!”急忙想挣月兑落离手去将他抱起。落离一把拉住她:“喂你干嘛,忘记这里只是虚幻景象了吧,都是假。”谖谖回神过来模着脑袋说道:“是哦,我忘了,对不起啊。” 落离看着她无奈摇摇头。 第三十四章 相国之死 ()幻象里年仅九岁小夫差瑟缩柜子里,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恐。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伍子胥恭敬对洧岚娘娘说道:“娘娘,这里有一条白绫,一碗毒汤,请问您要选择哪一种?” 洧岚娘娘看都不看伍子胥:“本宫哪个都不选,你不要忘了,本宫可是太子生母,定是你陛下面前挑唆了什么,才让陛下如此对我!” 伍子胥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事到如今,您还不肯认吗?”说着伍子胥从怀中掏出一片竹简继续道:“这是我们将士吴宫外面所截之物,上面提到,您母亲已经被楚王处死,若您还不能够提供准确情报,那么您就不必再与您父亲相见了。” 洧岚娘娘脸上一变,她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伍子胥,几步上前一把抢过伍子胥手中竹简,她望着竹简上字,呆愣了片刻,整张脸如同纸般苍白,她摇着头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一边说着一边扑过去扯住伍子胥衣服说道:“伍子胥,你骗我,我娘没有死,楚王怎么可能……” 左右侍卫将洧岚娘娘拉开,洧岚娘娘状若癫狂:“不可能……爹……娘……女儿对不起您……” 伍子胥理了理衣裳说道:“娘娘,蒯中大败楚国时陛下便怀疑吴宫中出了内鬼,只是他一直都不肯怀疑是您,不仅因为您是吴国人,因为陛下对您喜欢,可是您,当真是辜负了陛下对您爱,背叛了所有吴国人。” 洧岚娘娘双眼含泪看着手上竹简哭着说道:“是……我确枉为越国人,不……不对……我一直做得滴水不漏,你怎么可能知道……” 伍子胥道:“对,让臣起了疑心是楚国大使过来之时,告别宴席上,您随口夸了大使夫人头上‘水月钿’做得精致,水月钿是那时候楚国刚刚开始流行起来发饰,何以处深宫之中娘娘如此了解,除非您有亲人楚国常常与您有信笺往来。当然这一点也本不足以证实娘娘就是细作。只是后来蒯中战役大败,楚**人对我们战略部署模得一清二楚,陛下才开始有所怀疑。” 洧岚娘娘苦笑着说道:“伍相国果然聪明过人,我只是随口一夸,居然就让你看出端倪。” 伍子胥道:“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命臣下私下将此事查清楚,臣费了许多周章,才知道您父母高堂都楚国都城中被人监视,作为人质威胁着您。” 洧岚娘娘道:“所以陛下故意告诉我一个假消息,让楚军大败。” 伍子胥说道:“娘娘,您错了,这是陛下给您一个机会,陛下说如果您这次能够知错悔改,他会装作不知,既往不咎,可是娘娘,您终究还是负了陛下。” 洧岚娘娘哭着道:“楚王用我父母威胁我,我真是没办法,我不可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楚国那里……” 伍子胥鞠了一礼说道:“娘娘,陛下不愿意亲自手刃您,才让臣出面,请您选择一个死法吧,不要叫臣为难。” 洧岚娘娘收起眼泪说道:“那本宫太子和公主,陛下想要如何处置?” 伍子胥道:“娘娘死后,陛下会对外宣称娘娘病逝,至于太子殿下,只要他勤奋努力,他依旧是我们太子殿下。” 洧岚娘娘点点头,她眼中犹挂着泪痕:“如此甚好,陛下也算待我不薄,”洧岚娘娘起身慢步走到窗边看着天空说道:“差儿他喜欢吃甜米粥,你们要经常吩咐与厨房做些给他吃,他作业累了,练武累了,就只喜欢吃甜米粥。” 伍子胥躬身答“是”。 洧岚娘娘看着窗外草长莺飞景致笑了:“爹,娘,女儿到地府中侍奉你们。” 洧岚娘娘话音刚落,鲜血便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谖谖一旁惊讶极了,连落离都能感受到她瞬间冰冷手。 只见洧岚娘娘自己将匕首插入月复中,她嘴里流出了血,似乎嫌这一刀并没有致命,她又将匕首拔出,复又刺了自己一刀,血液喷薄到墙上、地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红,她晃了一晃“砰”一声倒了地上,后那一刻她嘴巴仍动着,谖谖伸出手想要抱着她,只是她抱了个空。 落离拉着她对她说道:“洧岚娘娘后说话是‘陛下,对不起’。” 谖谖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躲柜子中睁着惊恐眼睛望着外面小夫差,他很努力捂着自己嘴,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也许洧岚娘娘事先又告诉过他,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他要好好活下去,这是额娘心愿。 谖谖多想走过去,遮住他眼睛,只是这个景象都是虚幻,这里发生一切都真真实实存过,不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了。 伍子胥转身叹气,吩咐侍从们将洧岚娘娘尸身收好,便出去了。 谖谖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她摇摇落离说道:“我们也走吧。”落离略施了下法力,整个宫殿便恢复了原来样貌,没有侍从,没有洧岚娘娘尸首,没有柜子,没有小夫差。 只有她和落离,静得可以听见彼此呼吸。 谖谖坐凳子上,一言未发,落离站她旁边似乎也思考着什么,窗外晚风飒飒,吹响着树叶,似乎为这静谧夜谱奏着一首哀歌。 过了良久,谖谖开口:“陛下那时候还小,只看到是伍相国逼死了洧岚娘娘,却不知道自己母亲是楚国细作,而且他也不会相信。” 落离说道:“是,如果陛下执意要怪,首当其冲应该是先王。” 谖谖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该如何把这一切告诉陛下呢?” 但是不等谖谖来得及想好如何将这一切告诉夫差,第二日里便传出了伍子胥死了相国府之事。 姬姜宫中用食早膳夫差听到底下人禀报,怒起将整个桌子都掀掉了:“伍子胥这个老贼以为这样便可一了百了了吗!” 底下侍从战战兢兢说道:“回陛下,伍相国并不是自杀……是被人杀死!” 夫差十分震惊带着人匆匆赶到相国府中,伍子胥书房中一片狼藉,他仰面躺了太师椅上,颈部插着一把飞刀,血迹自刀口流下,已经凝住。她夫人倒了另外一边,胸前中箭,满地血,横七竖八椅子,乱糟糟桌案,现场惨不忍睹。 展如等数十个门生跪外面大哭,哭得惊天动地:“相国大人……我们不该离你而去……我们本应该时时刻刻陪你身边……您才不会遭此等祸事……” 为首几个官员看到夫差,急忙下跪,夫差烦躁说道:“免了免了,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说道:“回陛下,伍子胥是飞刀致颈,毙命而死,而且伍子胥及其夫人身上都有伤痕,似乎死前与凶手搏斗过。” 夫差道:“伍子胥仆从呢,家丁呢,相国府中出了这么大动静,他们就没有一个知情?” 另一个官员上前说道:“禀陛下,自被罢免官职后,伍相……伍子胥便散家中财物,让仆从和门生都走了。” 夫差重重拍了一下一旁案几,几个官员皆是跪了地上,夫差极力咬牙切齿说道:“查,给朕查!一定要抓出凶手!” 几个跪地上官员急忙伏地应“是”。 伍子胥死无异于惊天霹雳炸响了整个吴国。各种各样流言蜚语蜂拥而至,整个吴国上下都讨论着这件事情,甚至有些百姓家中开设灵堂悼念伍子胥。 谣言越传越凶猛,后演变成夫差不满伍子胥屡次三番建议,暗暗派人杀了伍子胥和他夫人。整个吴国上下百姓开始对夫差有了意见,有些胆大说书人是将夫差比成荒婬无度暴君,将伍子胥比成忠心可鉴而又枉死臣子。虽然这些说书人总是被地方官员关进监牢,但是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是夫差心虚,加认可这种观念。 而展如将军府中,伍子胥几个门生讨论着什么,一个武将激愤喊道:“我真想杀进那个吴宫之中,将夫差碎尸万段。” 展如严厉呵斥他:“你还嫌现吴国不够乱吗,相国大人一生都为吴国办事,我们杀了陛下相国大人九泉之下能高兴吗?再说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陛下杀了相国大人。” 一个拿着扇子白脸书生说道:“那我们怎么办?任由相国大人枉死府中吗。” 先前武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住相国大人啊,我十三岁时候帮着父亲上街卖柴禾,遇到恶霸抢我爹银子,我和我爹被打得满身是伤,那时候若不是相国大人恰好路过为我们出头,严惩了恶霸,恐怕我早就死了那大街上!我本想着日后定要报答相国大人,没想到,我还没报答,他便遭此毒手,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啊……” 这个彪形大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与自己粗壮体格极为不符,显得滑稽可笑,但是众人都深有感触不约而同红了眼睛。展如安抚着彪行大汉说道:“大家都不要感怀了,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多多少少受到了相国大人照拂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相国大人对我们恩情,我们没齿难忘。现我们重要是找出凶手,才能帮相国大人报仇啊。” “是啊,我们先想想办法该怎么找出凶手才是要紧!” 众人七嘴八舌说开了,开始谋划如何找出凶手为伍相国报仇。 第三十五章 枕头之秘 ()明月当空,夫差喝得醉醺醺来到了姑苏台中,原来丰神俊朗陛下双眼无神,一身酒气,整件衣袍都歪歪斜斜,连带着走路都走不稳,他一来到姑苏台中就嚷嚷着:“朕要找西施,朕要找西施……” 奴婢们急急忙忙跑到两宫中让两位夫人出来接驾。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郑旦略整理了下衣裳便匆匆出来,夫差见郑旦迎面而来也歪扭着走到她面前说道:“旦儿,朕要听西施弹琴。” 郑旦架着他说道:“陛下喝醉了,先到我宫中歇歇吧。”正说话当口,西施也款款而来,她惊讶问郑旦:“陛下这是怎么了?”谖谖跟西施后面也满是惊讶。 郑旦道:“一身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夫差推开郑旦说道:“旦儿,朕没喝酒,真……朕不要去你宫中,你不会弹琴……”夫差又看着西施说道:“西施,你去,弹琴给朕听,朕现想听……”夫差一边说着一边往西施走去,刚走两步却站不稳想要摔下去,急得众人急忙扶着他,西施上前哄着他说:“好好好,去我宫中,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夫差笑着点头,将手搭了西施肩上,整个身子都靠她身上。 西施转头对郑旦抱歉笑了一下说道:“陛下醉了,你不要放心上。” 郑旦勉力一笑,说道:“怎么会,陛下素日里喜欢听西施姐姐琴声,他去你宫中,我还乐清闲。” 西施和郑旦告别,一堆宫人围着西施和夫差闹哄哄往西施馆娃宫中走去。只听夫差一直嚷嚷着什么,如同孩子一般,西施便轻言附和安慰着他。 而随后宫人分走两侧,皆是小心翼翼,每当陛下走一步路要倒下时,所有宫人都惊呼一声伸手想接住夫差。这场热闹惊得躲树枝上栖息鸟儿们扑棱扑棱着飞走,姑苏台上好久都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郑旦和几个宫婢们站后面看着远走一群人,她不明白,明明是她先到,为什么陛下却被西施姐姐抢走了。月光柔柔洒地面上,那月光却刺得郑旦眼中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她影子横斜绿瓦上,与一旁树枝交映着,一种孤独冷清感觉便油然而生。 西施姐姐虽然与她一样同苎萝村里浣纱女,但是西施姐姐却什么会,她不仅能够浣出美丽丝莹纱线,还有一个十分爱她范蠡大哥教她吟诗写字,弹琴作画。 范蠡大哥爱西施姐姐她认了,因为是西施姐姐深山中先遇到他。只是郑旦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日深山中遇到范大哥不是西施而是她郑旦,那么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这种想法像燕子掠过水面一样,转瞬即逝,大家祝福西施和范蠡时,她也是真心诚意祝福着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并且希望自己也能够找到像范大哥一样如意郎君。 可是如今她们一同被送入这吴宫之中,为何夫差又爱西施姐姐多一点。是因为她不会弹琴吗,可是,她会舞剑啊,每次她跳起剑舞时,大家都称赞她,都说她跳得好看,陛下为什么不喜欢呢。 郑旦垂头慢慢回到宫中,她屏退宫人,任自己泪水随着桌上蜡烛一同流着,她第一次惊讶发现自己泪水似乎怎么也流不完。 谖谖早回到姑苏台中便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西施,只不过略过复原石头之事,只是告诉西施得到了太子殿下师父落离帮忙,并且再三保证落离是个可以靠得住人。 西施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们知道真相了,但是伍相国已经死了,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他确确是个好相国。不管他是不是陛下所杀,我都要将这一切告诉陛下。” 谖谖道:“陛下如此喜欢夫人,是因为夫人不仅会弹奏清风明月,而且眉眼间也与陛下母亲有些相像。” 西施道:“从前我以为他只是如同一般男人那样喜欢我样貌,如此说来,他倒是个重情重义好男儿。如若不是我心有所属,他对我这样好,也许我早就喜欢上他了。” 谖谖问道:“或许,是缘分未到吧,夫人,那你想好如何告诉陛下了吗?” 西施用小剪剪着盆栽说道:“嗯,我想好了。” 而现,夫差抱着西施叫道:“额娘,差儿今天乖乖写了很多字,你弹琴给我听吧。” 西施用眼神示意谖谖,谖谖会意带着众宫婢告退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雕刻着鸳鸯戏水窗户映着两个人身影,微风轻拂而过带动着衣袂,影子随着烛光晃着。夫差伏西施腿上,喃喃说着什么,西施抚着夫差头,轻声说道:“乖,睡觉了。” 夫差说道:“额娘……你,知不知道伍子胥死了,从前……我一直想查明真相,为你报仇,可是……那老头很倔,不肯告诉我,他如今死了,是罪有应得,为什么……为什么差儿却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 西施将头抵夫差头上说道:“差儿,你知道额娘真正死因吗?” 夫差脸蛋通红,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不知道……” 西施他耳边说道:“额娘宫中枕头里,有你想要原因。额娘宫中枕头里,有你想要原因……” 夫差便西施一直重复话语中睡着了,西施不知道这样方法有没有用,如若没用,再试试其他方法。 第二日夫差一起身,西施马上替他端来了一碗醒酒汤:“陛下赶喝了这碗醒酒汤,昨日您喝酩酊大醉,臣妾怎么也哄不了您。” 夫差有些歉意看着西施道:“累了你了。” 西施笑笑:“陛下起来用早膳吧,待会还要上朝。” 众位宫婢急忙为夫差漱口衣,一阵忙乱之后夫差与西施一同坐桌边喝着粥,西施似有意若无意对一旁谖谖说道:“谖谖,你去将我床上枕头换了吧。”谖谖福了一礼说“是”便往里间走去。 夫差听到“枕头”二字皱起眉头,似乎极力思索着什么,西施问夫差道:“陛下,是不是这粥不合胃口?” 夫差摇摇头道:“不是,朕好像想起什么。”说完他继续吃着。 等到西施跪地恭送完夫差之后,她急忙起身问谖谖:“昨日竹简你可放好了?” 谖谖点点头:“我已经同落离一道放入洧岚娘娘床上枕头里,不会有差池。” 西施道:“那就好。” 夫差上完朝之后总觉得脑袋中萦绕着“额娘枕头里”这些话,他坐殿中闭目了片刻立即动身前往去了无数次洧岚娘娘宫中。众位宫人都不知道陛下如此急匆匆要往哪儿去,也只能紧步跟着。 夫差推开了寝殿门,这里布置都是以前样子未曾有任何变动,连同洧岚娘娘枕头被子都是前朝样式。 夫差几个箭步走到床边便拿起了床上枕头,徒手撕开,只见几片竹简便随同棉絮一道落了下来。棉絮飘飞着,夫差这宫中十数年,却从不曾发现原来枕头里另有玄机。 夫差颤着手捡起了那些竹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差儿, 不知道你看到这些时是长得什么模样,定是高了,大了,额娘都抱不动了。额娘想差儿必定已经很有出息了。成为了我们吴国大王,让我们吴国百姓都强大起来。 额娘知道,你一定想知道这一切是什么原因,其实,你不要怪伍相国,都是额娘不好,额娘父亲母亲都被楚王所掳,他们逼迫额娘做他们内应,额娘没办法,将一些信息给了楚王,害得我们吴**队差点全军覆没。 额娘该死,差儿,我只希望你做个好大王,爱护百姓,不要责怪任何杀害额娘人,因为这一切都是额娘咎由自取。额娘希望我差儿乐乐,高高兴兴,额娘一直你身边看着你呢。 差儿,过去事情就不要再多想了,仇恨不会带来乐。如果要让你子民们安乐,你也要学着做一个仁义高兴陛下,懂吗差儿。 额娘李氏留” 夫差眼泪落到了竹简上,他将竹简放胸口,双手不停抖着:“额娘教诲,差儿谨记心。” 很,吴国上下又沸腾了一次,据说夫差颁指,下令恢复伍子胥相国职位,并且如同亲王礼节厚葬。送葬当日,全国百姓都来了,夫差站城楼之上披着白衣,听着耳边哀乐对着天空说道:“伍子胥,终究还是朕对你不住。” 城楼之下熙熙攘攘人群,送葬队伍排了几十里长,许多百姓嚎啕大哭,场面壮观动人。 西施和谖谖也对着伍子胥下葬方向磕了几个头,西施叹道:“虽然有些欺瞒陛下,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办法了。” 第四十章 正面冲撞 ()郑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走向谖谖,谖谖低头并不看郑旦。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郑旦慢慢靠近猛然甩出了一个巴掌,谖谖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郑旦扇得倒了地上,头磕桌角边,谖谖只觉得头晕眼花,一股滚烫热流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西施惊慌失措忙扶起了谖谖,有些生气质问郑旦:“打狗也看主人面,旦妹怎么可以我面前这样打谖谖?”她看着谖谖满脸是血,左脸颊也肿起老高,十分心疼。 郑旦那一巴掌用了十二分气力,此刻她手也生生疼着,但是她满脸不乎说道:“姐姐奴婢这么不懂规矩,我送给姐姐糕点数被她吃掉,可见姐姐平日里对这些奴婢们管束有多松懈,如今我才是这姑苏台里唯一女主人,可是这奴婢却丝毫不把我放眼里。我定要替姐姐好好管教这个不知礼数奴婢。”说着,郑旦大声吩咐宫人道:“来人哪,将这个奴婢拖到本夫人宫中去,我今天就好好教教她。” 底下宫人进来将撞得昏迷不醒谖谖拉了出去,西施抱着谖谖不让宫人将谖谖拖出去,她厉声喝道:“不管如何,陛下不曾将我驱逐出宫,这馆娃宫还是我西施,岂容得你们放肆!”正想过来拖走谖谖宫人听到西施这样喊话,皆是犹豫着看着郑旦。 郑旦冷笑对西施道:“西施姐姐,今日我趁着陛下出征越国偷偷前来看你,你当真要因为一个奴婢和我撕破脸皮吗?” 西施捂着谖谖头上不断流着血额头有些伤心说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假惺惺说这些。旦妹,从前我拿真心对你,若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就放过谖谖。” 郑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西施姐姐你偷偷私会越国相国范蠡,给陛下戴绿帽子,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自己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我不信陛下会原谅你!” 郑旦有些气急败坏复又对一群宫人骂道:“你们还不点行动,一个大王遗弃了女人你们要这么害怕吗!还是想让本夫人亲自送你们到礼行司中!” 几个宫人不敢再犹豫,上前将西施夫人怀中谖谖拉了出去,西施想要争抢,却被其中一个内监一把推倒地上。西施流着泪喊道:“谖谖,谖谖……” 郑旦冷冷看着这一切,几个宫人拖曳着谖谖出了西施寝殿,只留下殿内触目惊心一滩血红。 西施哭着对郑旦说道:“旦妹,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我被紧闭这馆娃宫中,早已经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你何以要这样赶杀绝,置我们姐妹情谊于不顾?” 郑旦转身背对着西施眼中闪过一丝光,但是很便又成了一抹深渊,让人看不清楚,一张面若桃花脸上冷若冰霜,她毫无表情说道:“从前范大哥喜欢姐姐,我没有什么话说,毕竟是姐姐先遇上范大哥先,曾今我也真心祝福姐姐和范大哥白头偕老。可是我们同时遇上了陛下,我从不觉得自己美貌有输掉姐姐半分,可是为何他心里却只有姐姐。其实我要并不多,姐姐美丽大方,是我们越国远近闻名美人,陛下喜欢上姐姐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为什么陛下不可以分一星半点喜欢给我,对我总是敷衍,对姐姐却满是柔情。” 一滴泪水从郑旦眼中滑落了下来,从郑旦丝袍上滚落着掉到了地上四溅起来,她继续说道:“陛下是我今生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我爱他,他爱是姐姐,我只是想,如果没有姐姐了,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他会不会心里有我一点,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他没有,我陷害姐姐让他生姐姐气。可是从此以后他却再也没有踏入姑苏台半步,我亲自去老吴宫见他,他都不愿意出来见我。” 郑旦绝美脸庞上,眼泪一滴又一滴,如同丝线般不停滑落,可是她话语依然是冷冰冰:“……我才知道,原来没有姐姐,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不用说心里又我……” 西施眼中涌上深不可测伤悲:“旦妹,不要说了……我们回苎萝村,离开这里好不好?” 郑旦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却是一种悲凉意味:“姐姐,我已经没有心了……” 郑旦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西施寝殿,殿外阳光甚好,刺得郑旦睁不开眼睛。 郑旦心中很清楚,她要做什么,就算她明知道横亘前面是悬崖峭壁,她也要往前跨去,因为她心死了,留着一个躯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郑旦下令将谖谖带到她自己宫中,当一瓢冷水泼了谖谖身上,谖谖只觉得有一种刺骨寒冷从外冻到了心里。她被这种冰冷刺刺得一个激灵醒过来。 她迷蒙睁开双眼,头发上水滴一滴一滴落了地上,她正前面是妖冶郑旦,品着手中一杯茶盏斜睨着她,她记忆停留了她替西施夫人吃糕点时候,她只记得那糕点噎得她要喘不过气了。 郑旦低头用手中茶盏杯盖浮了浮漂茶面上茶叶说道:“继续给本夫人泼!”旁边一个宫婢领命答“是”又是一桶水从谖谖身上浇了下去。 郑旦声音似乎是从飘渺远处而来,谖谖忍受着一身伤痛爬了起来,她艰难跪地上低着头说道:“谖谖给郑夫人请安。” 郑旦笑笑,走上前来:“你终于醒了,本夫人可是等了你许久。”她走到谖谖面前蹲下来,弯腰用手托起了她下颚,谖谖郑旦用力之下抬起头,第一次距离郑旦如此近,她只不经意扫过一眼,却见到郑旦颈间那一朵淡淡九曲梨花印记,她瞳孔突然收缩了起来,这不是……猫界中古雅才具有印迹,怎么……会郑旦脖颈上。 郑旦见她表情奇怪一直盯着她颈间,她微微楞了一愣,便了然模着自己脖颈间印记说道:“本夫人自小便有,我娘亲还说这是富贵命标志,她说得没错,我确成为了吴国夫人,有着享不荣华富贵。”郑旦突然笑了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陛下还夸我说这颈脖上印记真漂亮……” 谖谖眼中氤氲了起来,她从来不曾想到,猫界中弑父夺位古雅姐姐居然也会跟着她来到这一世,这是不是一种注定命数,当年王母要她下世受劫,所以她世世都注定要死古雅手中。 郑旦端详着谖谖脸啧啧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婢,长得也不甚好看,西施姐姐喜欢你忠心也就罢了,可是为何本夫人还听说,老吴宫中落离将军也十分倾心于你。”说着,郑旦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翡翠手镯,正是牟明老君送给谖谖,大概是昏迷时候被郑旦给拿走了。 郑旦看着手中玉镯,放开谖谖,谖谖身上疲软,瘫坐地上,她艰难抬起头看着郑旦,头发衣服兀自滴着水,几缕湿漉漉头发黏了脸上。她身下都是水迹。 郑旦赏玩了一下,对谖谖说道:“本夫人派人调查过你,你不过是吴国麓山脚下一个贫苦农户家女儿,按理说定然是买不起这么珍贵玉镯,想必应该是落离将军送给你吧。现落离将军正随着陛下大军出征前往越国,你说,如果本夫人将这玉镯送给落离将军看,他会不会罔顾军纪,跑回来救你。” 谖谖看着郑旦手中镯子,嘶哑着声音说道:“奴婢和落离将军只是萍水相逢……夫人所说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见到一个陌生镯子便跑回来救我,夫人太高看我了……”谖谖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喘着气。 郑旦咯咯笑了,笑声宛如银铃,却让谖谖觉得背脊发凉,只听郑旦说道:“好啊,既然你如此说,我就要试试了,我倒想看看,你这样普通宫婢落离将军心中到底占了什么位置。” 郑旦说完便命人将谖谖拖了下去,谖谖已经毫无力气辩驳什么,只能任宫人拉着,被拖了下去。 地上被拖出了一条长长水迹,谖谖心里祈祷着希望落离好好帮助夫差,不要让他笠泽之战大败,不要让他自于笠泽,希望落离,能替她还报她此刻没有能力还报恩情。至于欠下落离,只能来日再慢慢还了。 第四十一章 离营赴会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谖谖预料方向发展,落离看到这莫名被送到他帐前玉镯时,只觉得心惊肉跳。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他自然是十分熟悉那镯子是谖谖日夜不离身饰物。难怪他近总是觉得心绪不宁,原来是谖谖出事了。 当他急急闯进夫差帐内,一身戎装夫差和展如正探讨着笠泽山中某处地势,展如见落离进来急忙叫道:“落将军,你过来看看这里,我和陛下都认为我们应该派三万士兵……” 落离却丝毫不理会展如话几个箭步跨到夫差面前跪下说道:“陛下,请您恩准末将暂时要离开营地,回吴国一趟!” 听到这句话夫差和展如都愣住了,展如吃惊说道:“落将军,你是不是疯了,如今大军已经要和越国开战了,你现说这个话,难不成想当逃兵不成?” 夫差也问道:“落将军何事如此惶急要回去,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这里有三分之一兵将是你带出来,若是你临阵月兑逃,恐怕……” 落离却没有丝毫迟疑说道:“陛下,末将心爱女人现生死攸关,末将要回去救她!” 展如听得落离如此理由气得骂道:“落离将军,这一站可是关乎吴国生死存亡,你竟然如此草率!再说,他日我们打了胜战,这天下女子任你挑选,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置你士兵兄弟于不顾!置吴国百姓于不顾!” 落离眼神坚定说道:“若她不,就算是陛下将这天下赠我,我也不屑!”落离眼中涌起了伤痛:“我曾今放开过她,让她受这世间深重苦楚,悔不当初,如今我找到了她,我便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让她离我而去。陛下,末将知道这个要求十分无礼,末将答应,只要将她安顿好,必定马不停蹄赶过来。等这一切结束,任陛下处罚,哪怕陛下要是末将这项上脑袋!” 夫差看着展如,走到另外一处,负手背对着他,并不做声。落离将头重重磕地上,只听得“咚”一声巨响,展如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理喻,落离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齐王宫时小黄猫脖颈上所系耳环,末将如今心情就如同陛下当初一样,焦急如焚,容不得半分等待!” 夫差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诧异,他转身看了落离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走吧,记得事完人便回来!” 展如有些不解夫差居然也肯答应,他不可思议喊道:“陛下,这……” 落离再叩首,立马站起来大步走出帐外,翻身骑上一匹马走了。 夫差眼神迷蒙,他听着落离马儿“得儿得儿”飞跑开去声音,很,这些声音便消失远方了。 仅留下营帐中展如愤愤不解和夫差若有所思。 当落离只身一人到达吴国都城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姑苏宫处于暮色中,昏黄阳光下散着一股柔和光。 落离飞身离马,几步跨越到守姑苏台前侍卫前面,几个侍卫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齐恭敬行礼道:“落将军!” 为首一个侍卫有些奇怪问道:“落将军不是随着陛下出征越国,怎么这么便回来了?” 落离依然穿着一身戎装,铠甲映衬下显得眉眼刚毅,他就那样站着便散发出一股霸气:“便是郑夫人急急唤我回来,你们去通传吧。” 几个侍卫虽然奇怪,但是没有任何迟疑立即马不停蹄前往郑旦宫中通传。 郑旦正宫中欣赏着伯嚭上回所送来宝剑,听到底下内监禀报说道:“启禀夫人,宫门外守卫说落离将军请求一见。” 郑旦微微楞了片刻,立即大笑起来,将宝剑放到桌子上,笑着道:“那还不请他进来。”说完她又对立一旁小梨说道:“点,帮我梳妆打扮!” 小梨急忙应声答“是”便匆匆拿起梳妆盒为郑旦梳理开来。 郑旦宫中内监将落离引进郑旦寝殿中,已然梳洗完毕郑旦明眸皓齿,面若桃花,她笑看着面前一身铠甲英气逼人落离上前说道:“落将军。” 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姑娘突然见到了许久不见心上人,一副高兴却又害羞表情。 落离退后一步单膝跪地说道:“请郑夫人看末将薄面上,放谖谖一马!”郑旦执手把玩似乎漫不经心说道:“落将军千里迢迢赶回来与本夫人见面,实让本夫人欣喜不已……” 落离打断了郑旦:“郑夫人,你命人送去营中玉镯末将已经看到了,末将已经离开吴国大军,对陛下而言确实便是少了一条左臂,又让越国赢战增加了几分希望。郑夫人目达到,就请放过谖谖!” 郑旦听完落离这番话,突然放声大笑,对落离说道:“落将军果然是料事如神,不过落将军这样逃出军营,已是死罪,而且又私会妃嫔,是罪上加罪,就算你救出谖谖,你还是难逃一死,这是何必呢?”郑旦一挥手,左右宫人数退了下去,并且带上殿门,落离挑挑眉头看着郑旦。 郑旦靠近落离,将柔若无骨手搭落离肩上,落离不动声色说道:“郑夫人请自重。” 郑旦用手勾着落离脖子,将头侧落离颈边呵气如兰:“落将军,陛下穿上铠甲,兴许和你一样好看吧。”她手抚上了落离刚毅脸庞:“落将军,你跟随着我吧,将来若是随我回越国,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郑旦身上衣服散发着麝香之气,麝香本有迷惑人心作用,再加上郑旦若有似无靠落离身上,她本是绝美尤物,这么一来寻常男子便会把持不住,可是落离并不是凡人,只见他甩手一翻,郑旦原本整个身子都偎依落离身上,一下子没有受力,“咚”一声倒了地上。 落离郑旦摔倒当下已经退后数步之远,他又继续跪郑旦面前道:“郑夫人请自重。” 郑旦扑冷冰冰地上,她愣住了,耳朵里充斥着落离“郑夫人请自重”,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厉,她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笑声中有着绝望和凄凉。 落离轻叹一下说道:“末将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女子,但是那个女子心中却只有别人,末将能够体会到郑夫人心中无奈。但是如果你是真爱他,看着他幸福乐,你也会很开心。” 郑旦迷离着眼睛道:“我比不上西施姐姐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我连一个婢女都不如,西施姐姐身边一个小小婢女都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 郑旦不理会落离,泪水从她脸庞上滑落下来,她哭了许久,过了好半会儿,她才从地上爬起来,眼角犹自带着泪痕,但是面容已经恢复到先前那幅冷冰冰模样,她理了理衣裳对落离说道:“我可不像落离将军那么高尚,我这么全身心喜欢着陛下,可是他却对我不闻不问。我现才明白原来他之前给我一点点爱,都是西施姐姐可怜我让陛下施舍给我。可笑是我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世界上爱我人!还天真希望我们三人能够一起永远幸福下去。可是,陛下和西施姐姐都太让我失望了,他们一起总是那么开心,我似乎就是个多余物体……我要让陛下知道,我跟老吴宫那些说丢便丢妃嫔是不一样!” 郑旦说着这句话,眉眼中流露出恨意,落离蹙着眉头问郑旦:“郑夫人到底要末将怎么做,才肯放过谖谖?” 郑旦将桌上宝剑扔到他面前:“那就烦请将军帮本夫人一个忙吧,事成之后,本夫人定然将你心上人完好如初还你。” 郑旦说完便附落离耳上耳语了几句,落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神色,他抬头看着郑旦说道:“郑夫人好狠心!” 郑旦冷冷说道:“本夫人早就没有心了,不过还是多谢落将军谬赞。” 第四十二章 救出谖谖 ()吴国大军来到笠泽,漫天荒芜,毫无人烟,当埋伏四周越**队一拥而起,战马和将士混战一起踏出了漫天黄沙。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 展如前立马指挥变出阵仗,吴国将兵训练有素,虽然遭遇埋伏却临危不乱,有条不紊抵抗起来。 雾霭沙尘飞扬,军队号角传遍了四野,战马嘶鸣,血液飞溅,两**队杀得眼红,刀光剑影,异常激烈。 这场战争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当一切结束时,狂风呼啸,似乎哀哀唱着一首挽歌,吹遍了这尸横遍野荒蛮之地。 吴国营帐中,夫差怒气冲冲将手中宝剑仍地上,展如满身血污立一边也是极为生气说道:“勾践果然是个奸诈小人,居然做出偷袭之事!” 夫差极力平复自己心情说道:“你先去数数我们损失了多少兵将,再命人探探越**营扎何地,我们稍后再作打算。” 展如领命下去。夫差看着案上地图,他铠甲之上沾满了鲜血,刚才战乱之中,几位将士一直围他身边护着他突出重围,虽然这次越国并没有赢到多少,但是如此偷袭却也是让吴国损兵折将不少。 而且吴国不能再拖下去,必定是要速战速决。因为越国无信,所还之粮皆是熟种,导致粮草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夫差沉吟着,思索下一步该做如何打算。 而此时落离还老吴宫中,当他走进馆娃宫中西施寝殿时,西施一脸诧异看着他,她与落离从未见过面,并不知道此时一身戎装落离到底是什么人。 落离抱剑脸上带着歉意对她说道:“西施夫人,多有得罪!” 西施还来不及反应,落离手中剑柄已经插入西施胸口,她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插入胸口剑,又有些不可思议看了落离一眼,便倒了地上。 落离很便回郑旦宫中复命,落离说他已经完成了郑旦要求希望郑旦也能够如期履行自己承诺。 郑旦品着茶,愣愣看着他,似乎听到一件不可置信事情,她满脸疑惑:“什么?” 落离一本正经说道:“末将已经听从郑夫人吩咐将西施夫人杀了,若是不信,夫人可派下人到馆娃宫中看一看。如若验实了也请夫人遵守承诺,将谖谖交还给末将。” 郑旦手上茶杯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瓣,她站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一旁小梨急忙搀扶住她。 郑旦蹒跚着越过落离,她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终于死了……”郑旦走到门口回头一脸高兴对落离说道:“哦,落将军,谖谖乌鳢水牢中,你去看看她吧,我也要去看看西施姐姐了,我要看看西施姐姐怎么死,死得怎么样?哈哈哈。” 郑旦脸呈现出一种诡异,让人无法模透到底是大悲还是大喜。 落离听完谖谖这样说立即去往乌鳢水牢之中,当他拨开层层水草,水潭里水已经没了他腰,水牢里暗无天日,虽然已经是夏天,但是谖谖是凡间肉身,怎么可以忍受这么久寒水浸泡。 一步一步迈向水牢时候,落离只觉得自己心沉入谷底,无法言说疼痛像一只巨手一直紧紧抓着他心。 水牢中侍卫将关着谖谖牢门打开,牢门动向惹得水哗哗作响,映入落离眼帘是谖谖整个人已经虚肿,半垂着头水面上,几缕头发随着水纹一圈一圈向外荡着,嘴唇苍白毫无血色,一根链子从上面垂钓着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是已死之人。 落离上前一把砍断了链子,谖谖跌入了他怀中,他紧紧抱着她走出牢笼,一直不停将自己身上神力传送给她,谖谖脑袋上已经冒出热腾腾雾气,落离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将神力传送给她,否则以谖谖凡人身体根本就受不了。 她还有着轻微呼吸,落离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但是他手已然抖得厉害,当他将她抱上岸边,想要将紧贴她额头前湿漉漉头发扫开,但是他手却不听控制抖动着。 落离咬着牙关,想要控制自己,却是不能够,他抱起谖谖头,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到谖谖脖颈里。他背脊颤动着,不停颤动,他抱着他一直以为为珍贵东西,但是她却似乎有要离他而去意念。 落离颤声说道:“谖谖,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了……” 似乎感受到落离力量,谖谖眼睛微微张开了一下,又阖了上去。她轻声叫道:“落离……” 落离听得谖谖这一声虚弱呼喊,大吃一惊,他看着谖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叫道:“谖谖,谖谖,你刚才叫我了对不对?” 谖谖努力睁开眼睛,对落离笑了笑,她努力说道:“……这一世劫数又来了……怎么我好像都这么傻……没有一次招架得住……是不是太笨了……” 落离痛苦说道:“不,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把那个郑旦一剑杀了,就不该留着她让她害了你!” 谖谖艰难抬手抚上落离英俊脸庞道:“……你不要怪自己……都是我不小心……还有……她是九曲狸猫……是我克星……我若死了……你别杀她……猫界时候我欠她一条命……大概她追讨着这一世来要了……我便还给她好了……” 谖谖手离开了落离勉力笑了笑说道:“落离……凡间怎么这么多事情……我好累……想要休息一下……” 落离看着谖谖一副想要睡过去样子连忙轻摇着她说道:“你怎么可以睡了,你不是喜欢西施夫人,你不是说你要把她送到夫差身边,你不是想要他们幸福生活一起!他们还没有幸福,你怎么可以丢下他们不管!” 谖谖听到落离话,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落离……你把西施夫人送到范蠡身边吧……西施夫人不喜欢夫差陛下……他们一起不会幸福……可能我一开始就想错了……我总是很笨……” 第四十三章 小白猫儿 ()谖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记忆中模糊只得落离泪水那样一滴一滴落她脸颊上,流进她嘴巴里,很咸很咸…… 隐隐中听到清浅上神声音,谖谖心中觉得不妙,清浅上神定是要生气了,她总是这样不小心,每次都这些劫难中丧掉性命,他一定很生她气吧,想想还是不要醒来好,不然可又要被责骂了。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头昏沉得很,她只觉得全身晕乎乎,似乎某处云里雾里地方,她全然模不清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谖谖一个激灵醒过来,却撞到一双大脚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用爪子不停抚着自己脑袋,……不对……爪子,怎么又有爪子了,不是附一个宫女身上了吗,怎么又变成猫了。 谖谖惊讶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微光和奇怪,牟明老君像一座大山似立了她眼前,只见他看着谖谖很是无奈摇摇头,谖谖用小爪子模了模自己脸蛋,毛毛……自己已经是个纯白色小猫了,她奇怪问牟明老君:“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君?”她不会再说人语了,所发之声寻常人听来也只是普通猫叫唤,但是牟明老君毕竟是仙子,自然听得懂她这满口“喵呜喵呜”是什么意思。 牟明老君抱起已经是小猫谖谖轻轻抚着她柔软白毛说道:“清浅上神让你去报恩,结果你不仅恩没报成,又把自己命给丢了。现只好将你受劫第三命给你,不过因为你没能保护好凡女春花身体,现只好给你一个猫躯壳,让你到夫差身边将恩情报了。” 谖谖用无辜躲牟明老君怀里说道:“我自然也是不想死,可是那九曲狸猫每一世都紧紧跟着我,要我命,一点办法都没有。” 牟明老君轻轻拍了谖谖头两下说道:“这人心本就是世间难测事情,说不定日后每一世她都会步步与你相随,你可要将你那个笨脑袋休整好,不要老是叫我给你善后了啊。我人老了,身子是不比从前,你怎么可以忍心看我受这苦楚……” 谖谖本身脑袋便有些发晕,听得牟明老君唠唠叨叨说了这些是一头雾水,但是从牟明老君絮絮叨叨中她大概整理出了这么几条,现她所拥有是受劫难第三条命,复又回到夫差身边继续这还没能够还报完恩情。 只是她没能够保护好原身柳春花身子,于是清浅上神决定不给她人皮相了。且柳春花已经到地府,因为将身子借给谖谖下世受劫也算是功德一件,所以死命簿让她投身一户富裕人家做千金,下辈子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一帆风顺,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当谖谖化作小猫咪被送到夫差营帐时,她被眼前景象给惊呆了!只见夫差胡子拉渣,铠甲上满是鲜血,他坐了地上,旁边满堆酒瓶罐子,这军营中喝酒,夫差向来严于律己,难道他会不知道这是禁止吗。 正惊诧着,只见夫差又将一旁酒开起来,仰头喝了几口,停了一下,又仰头喝了几口,谖谖飞着跑过去,想要阻止他:“陛下,你不可以喝这么多!你怎么可以喝这么多……” 夫差惺忪着迷蒙眼睛,看着这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纯白色小猫咪,它一直对他不停嚷着。夫差伸出手将谖谖揽入怀中,抚着她温顺皮毛对她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怜,朕才离开吴国半个月功夫,朕爱女人死了馆娃宫中朕都不知道,还得意洋洋、还自以为是,还想着等战争结束便带她回老吴宫……朕怎么会丢下她……” 夫差垂着头,痛苦捶打着自己脑袋,咸涩泪水掉落谖谖白色柔软毛皮上。谖谖圆睁着眼睛看着夫差,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睡便睡了半个月日子,没想到西施居然已经离开了。 她很难过,为西施死讯而难过,为夫差伤心而难过,为着自己没能够好好保护好夫差爱西施而难过。定然是郑旦将西施夫人给杀死了,趁着夫差出征没人保护之际。而她替西施夫人吃了糕点,便被关那暗无天日水牢中,还丢了肉身性命,她悲伤呜咽了一声,将雪白小脑袋靠了夫差怀里…… 翌日一早,展如就匆匆过来,他脸色凝重对夫差说道:“陛下,我们粮草要不够了,必须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 展如一眼憋到夫差怀中小猫咪,心里嘀咕着说这么要紧战事,陛下居然有闲情养一条小猫。只是那只小猫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模样倒是极为可爱。 见夫差低沉着不作声,展如有些焦急说道:“陛下,若您再不做一个决断,我们吴军恐怕就要笠泽全军覆没了。” 夫差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落离就好了,以我们三人合力必然有把握……” 展如也略微有些伤感说道:“末将有派底下人去接他,只是底下人回禀说他心上人死了之后,他日日那坟前跪着,不管刮风下雨都那里不曾动过,也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怎样女子,居然能够引得我们平日里不受拘束、乐观无忧落离将军如此落魄模样。唉,这女子东西,实令人捉模不透……” 谖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展如脚边,她听说落离如此有些惊讶,她知道展如口中女子必然是当初自己死去肉身,那么现落离还跪那个坟墓前一直不曾离开吗? 谖谖用两只前爪抱着脑袋有些头疼,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告诉落离自己还这个世界上呢。 差苦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他已经无心战事了,那便任他去吧,为今之计只能你带兵往南去,到时候我们两队夹攻,打勾践个措手不及。但是南边路途艰险,朕只怕……” 展如抱拳说道:“陛下,我和将士们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又怎么会怕一个小小路途艰险。既然陛下吩咐,末将这便开始领他们绕着笠泽南边行去,到时候便和陛下来个前后夹攻!” 夫差点点头,展如便领命下去开始行动。 谖谖又跑过去用一双爪子按着夫差大手,用一副担心眼神看着他,但是落离轻轻将手抽离开。谖谖只觉得自己小心脏受了大伤,自己已经是这么漂亮一只小猫儿了,可是夫差还是不喜欢她。 就她眼中泛着小小泪光时候,夫差忽然说道:“这军中生活如此辛苦,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小猫儿就不怕跟着我很辛苦吗?” 谖谖马上抬头,想摇头告诉他不怕不怕,奈何自己这副猫身似乎不好掌控,变得整个身体都胡乱动着,夫差轻声笑了下,抚了抚她。 第四十九章 彻夜长谈 ()谖谖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范蠡没有中箭,要不然西施夫人一定要伤心死。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不过她从前以为这天下只有夫差和西施夫人是佳偶天成,璧人一双,而如今看来,这越国范蠡也不输陛下分毫,只希望他能够好好待西施夫人,与她白首不离。 范蠡语气诚挚劝说夫差离开,来日东山再起不迟,夫差看着满地吴军尸首,看着周围将士祈盼眼神,这战争火光照耀天际通明如同白昼,夫差脸时隐时现这些阴影中,他痛苦摇头:“当日朕信誓旦旦带着朕将士们来此,却没想到是这样全军覆没结局。朕是可以只身一人回到吴国当我们帝王,但是朕麾下好儿郎却是为了护朕无一生还。朕不是个好帝王,不配当这吴国君主……” 范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这百万将士用生命换来生还机会,陛下也不领情吗?若是让陛下这些死去将士们看到陛下这样冥顽,恐怕他们走得也不会安心。” 谖谖一旁拼命点着头附和着范蠡话。 夫差无奈笑:“让朕回去,面对满国哭声,朕做不到……” 范蠡见劝解无望对着落离使了个颜色,落离会意与范蠡一左一右架着夫差想要将他强行带走,但是夫差纹丝不动,范蠡和落离都暗暗使力,旁边众人看了这样场景只觉得焦急。 突然,只听得“咔嚓”一声,落离大吃一惊,夫差为了避免离开笠泽居然自断了手臂,范蠡也是一惊呼道:“陛下何必如此……” 但是夫差晃了一晃,昏了过去。 夫差等一干人被范蠡偷偷安排笠泽旁一处山中,勾践命令所有兵士找寻整座山,务必要抓住夫差。 夫差一处山洞中安置了下来,范蠡有些忧心对落离说道:“此处不太安全,我们必须赶逃出去。” 落离道:“只是勾践整座山出口都派重兵把守,想要出山绝非易事。” 谖谖伏夫差床头,夫差闭着眼睛蹙着眉头,极不安稳样子,脸上虽然泥尘沾染,但是挺屹鼻梁,紧抿薄唇依然勾勒出好看幅度,谖谖突然觉得当一只猫挺好,至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看着夫差脸,谖谖突然觉得脸红了,她用爪子包着自己脸佯装羞涩样子却冷不丁被人抱怀中。 只听范蠡声音上空飘起:“这只小白猫倒是长得美丽,西施素日里就喜欢养着这些乖乖小猫,等吴王醒来,倒是可以跟他讨要过来。”说着范蠡轻轻抚着谖谖身上白色皮毛。 还等不及谖谖反应,落离一把将范蠡怀中小白猫抱了过来说道:“这只白猫,陛下已经赏赐给我了。范先生还是另外觅只小猫吧。” 范蠡笑笑说道:“没想到落离将军也是爱猫之人。” 落离摁着谖谖脑袋说道:“我不是爱猫,我是爱这只猫。” 范蠡微微楞了一下,便笑笑:“自然,不管是什么,伴随身边久了,便会有感情依恋。” 落离点头,笑看着范蠡,谖谖被落离重重摁着头有些不满,她抬起头瞪了落离一眼。 范蠡检查了一下夫差手臂感叹道:“所谓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吧。你们吴王确是值人敬佩好大王。我范蠡这一生除了我师父之外从未敬服过任何人,现吴王也是我所敬佩之人。” 众位余生将士也一旁,皆是有些唏嘘。 是夜,谖谖等一干人都陪夫差身边。范蠡和落离都守洞口外面。 落离有些奇怪问道:“范先生何以要离开勾践救我们陛下,如此一来,不仅富贵荣华都没了,恐怕勾践也将要恨你入骨吧。” 范蠡笑笑看着天阶夜色,星辰闪闪,说道:“从来伴君如伴虎,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又何必怕一个越王勾践呢。” 落离道:“但是范先生为越国可也是立下汗马功劳。” 范蠡道:“我前日里曾经和文种有一番交谈,我劝他该告老还乡,不要再插手政事了。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我们大王是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君主。” 落离道:“难得范先生看事情如此透彻。不知道文种大人可将范先生话听了进去。” 范蠡摇摇头道:“文种对越国就如同伍子胥对吴国一般,他亦同伍相国一般对越国心力。只是我们越王比你们吴王能隐忍,也比你们吴王残暴。其实,这样人也适合当君主。文大人并未将我话放心上。还用当年介子推之事告诉于我。” 当年介子推晋文公重耳还落魄之时,将自己腿上肉割下来煮给晋文公吃。 后来重耳回国做了国君成为晋文公,但是介子推却没有接受任何赏赐离开了晋文公。晋文公一直派人四处寻找他,介子推无奈背着老母逃入绵山中。 晋文公为了逼迫介子推出来,放火烧山,但是介子推却不就范,任火势燎原都不肯出山,当晋文公发现重耳时,发现他背着老母抱着一颗树,已经被烧焦了。 晋文公没想到重耳倔强至此,十分伤心难过,他泪洒绵山,并将这一天命为寒食节,这一天内百姓们不得烧火煮饭。 范蠡依旧记得文种颇为深重说道:“我可不愿同那介子推一般傻,这赏赐荣华本就我该得,我为何要这个时候离开大王。” 范蠡听完文种话便知道劝解无用,便不再做无谓挣扎。 落离看着星空说道:“这世间本来就多不甚明了人,这也是人命数罢了。” 范蠡点头:“是,我又何尝比他强呢,若是我比他强,也不会过那些痛苦时日。” 落离笑看着他:“其实我十分羡慕范先生,能与自己心爱人一起,此生无憾了。” 范蠡也看着他笑:“对,也是活到今日我才明白,人生不过白驹过隙,何必为了别人活得那么累。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落离将军也算是个识得大体之人,想必也能够明白我心境。” 落离笑了。微风吹拂这静谧后山,不时有知了叫鸣,星辰繁多,月亮时隐时现,几株树苗簇拥着绵延伸向了远方,看起来像一条隐夜色中巨龙。 落离和范蠡喝酒聊天,却是生了一股惺惺相惜意味。 第五十章 吴国败亡 ()夫差醒了,谖谖身为猫类本就敏感,当觉察到夫差响动之时,她也被惊醒了,并冲着夫差叫了一声。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夫差起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一直陪他身边侍卫,心下酸楚。他轻轻起来,将盖自己身上棉絮替他们盖上。 这个时候应该是子夜,周围静谧无言,夫差悄悄走了出去,谖谖吓了一跳,也跟着跳下了床。 夫差看了谖谖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沉痛之色,便离开了山洞,而且他有意避开了正打盹范蠡和落离。 谖谖不知道夫差到底要做什么,只能步步紧跟着他。 他手臂并没有好转,荡袖子中,仿佛不是他身上物体,谖谖着急,却不懂如何告诉他。 几经辛劳,夫差来到了笠泽,笠泽地上尸首还没有收拾干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大部分都是穿着吴**服士兵。 他们有些人断了手,有些人断了臂膀,有些人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夫差一步一步走着,谖谖迈着小步子也跟他后面,踏着尸身走了过去。 如今已经到夏日,笠泽这片战场上发着恶臭。谖谖嗅觉本就敏锐,是被这恶臭熏得不停作呕,但是夫差却像是什么都没有闻到一般,他看到有些没有闭上眼睛战士,便会蹲下,轻轻将他们眼睛阖上。 这些人中,有些是稚气未月兑十五六岁少年,有些是三四十岁养家带口男人,他们死了这里,不知道他们亲人该有多伤心。 月光明朗照地上,夫差有些跌跌撞撞走着,战场之中,有一个穿着戎装少年跪地上,圆睁着双目,一把长剑刺入他心脏中,想来,这也是他致命原因。 夫差上前,将他眼睛阖上,那个戎装少年嗵然倒了地上,一块玉佩掉落地。 夫差觉得十分眼熟,他将这块玉佩捡起来仔细查看,突然想起,他曾经吴国都城碰到那个小乞儿苏忠。 夫差单膝跪地,颤抖抱起了已经死去、尸体冰冷少年,他耳畔似乎响起他当年自信满满话语:“我将来也要成为爹爹那样将士,为陛下效力!” 夫差抱着苏忠尸首痛苦说道:“你父亲便是为吴国效力而死,而今,你也为吴国效力而死,朕对不住你和你父亲,朕对不住你们一片护国之心。朕委实不配当这个君主,才害得你命丧此地……” 苏忠怀中一抹帕子掉了出来,上面写满了血字,夫差颤抖着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哪位好心兄弟若是安全回到吴国,请代我告诉吴国都城黎荚巷口住李大妞,让她不必等我,赶令觅一个好人家嫁了。” 字迹歪扭,足以见得苏忠写下这些字时耗费了自己后气力。 夫差手抖得厉害:“若我回去告诉你心上人,你为护我而死,我好生生站她面前,却让你孤独上了黄泉路,指不定你家李大妞该有多恨我。” 夫差拔出插苏忠胸口长剑,谖谖本看得这一幕也是十分心痛,看到夫差作为她非常惊惧夫差面前一直叫唤着:“陛下,你何必做傻事?” 只是夫差完全听不懂,谖谖“喵呜喵呜”凄厉叫声响彻这笠泽境内,显得十分骇人。 夫差恍若未闻,他将长剑缓缓抹向了脖子边,谖谖急得跳上了夫差肩头,用眼神哀怨看着他,希望他能够听懂她祈求。 夫差将她放地上:“朕已经将你赏赐给了落离将军,他似乎十分喜欢你,必然会待你极好。朕对不住我们吴国将士和子民,朕已经无颜回去面对这些死去之人亲人了。” 夫差突然站起来仰天大笑:“我夫差自诩用兵如神,自以为自己会是个好君主,却没想落到如此下场!哈哈哈,这天大地大,便再也没有我夫差容身之地了!” 夫差说着将剑抹向了脖颈边,谖谖呼啦一声冲了上去,但是夫差求死意志如此坚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谖谖叫着扑向了那只剑,剑锋犀利,谖谖想替夫差挡着,但是却于事无补。 夫差脖颈中血液喷薄而出,他仰面倒了地上,谖谖急忙从耳朵中掏出了奥奇花,努力靠近刀锋,让自己血液可以顺着刀锋流出滴落奥奇花上。 但是谖谖作为一只小猫儿血液实太过于少,奥奇花只恢复了夫差身体上一些伤痕,便失去效力。 谖谖奄奄一息躺了夫差胸口上,她再无力气、再无血液可以让夫差修复了。 当落离和范蠡惊觉夫差不见时候已经是天微微破晓时分,他与范蠡赶到笠泽战场内时,只看到夫差仰面躺了地上,而一只小白猫儿伏了他胸口,一旁还有一朵枯萎花儿。 落离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幕,他抱起小猫儿,一直摇晃着它,范蠡也跑到前面扶起夫差,他用手试探了一下夫差鼻息,良久,然后无奈摇了摇头。 落离用力拍打着小白猫:“喂!你醒醒!听到没有,醒醒!” 范蠡拉着落离说道:“落将军,这是命中劫数,想来不论怎样都是逃不掉。” 落离一把甩开了落离手道:“什么命中劫数!我偏偏要和这命中劫数斗一斗!” 落离屏气凝神,将自己神力源源不断传入谖谖体内,谖谖本是白色皮毛这么一大股神力作用下居然变得发紫,眼见着那种紫色从浅紫变成了深紫,范蠡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切。 万里无云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雷电滚滚,范蠡有些诧异环视着周围。 本是平静笠泽境内突然将狂风大作,黄尘飞扬,几道雷电甚至不偏不倚恰巧劈了落离身上。 范蠡突然意识到落离并不是凡人,只见地上尸首一具一具不见了,雷电开始不断劈落离身上,落离似乎已经招架不住了,他嘴角中流出了鲜血。但是他还是不肯罢手一直将自己神力传入小白猫体内。 当一声巨响轰然炸开,范蠡眼前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整个笠泽境内没有尸首,没有乌云,没有狂风,没有落离。 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仿佛刚才所有景象只是范蠡一个梦境,一切都平淡得没有任何波澜。 范蠡原地转了一圈,东方已经升出了太阳,几个吴国将士循着找来看到范蠡只身一人站那里也觉得十分奇怪。 太阳升起,倾照下来。 公元前四七三年,吴国与越国开战,吴国大军败于笠泽,吴王夫差自缢而亡。勾践攻占了吴国都城,从此历史便少了一个吴国了。 第五十一章 阴曹地府 ()黄泉上阴司小路森森骇人,雾蒙蒙一片死气沉沉。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牛头和马面两位鬼卒一左一右压着夫差前行,夫差低垂着头,神思不清,懵懵懂懂被带着行走。谖谖失去了凡间小猫儿**恢复仙身亦步亦趋跟了后面。 谖谖急切问道:“两位罗刹大哥,你们要将这个男人带到哪里去?” 牛头和马面面无表情看了谖谖一眼,不约而同说道:“地府律令森严,不准对外人诉说。”声音中透着阴森冰冷,谖谖虽然是小小仙官,但是鲜少与地府之中差役们打交道,听了这话也是不寒而栗。 但是迫于无奈,只能做走一步算一步打算。 身边一直有一些魂灵被鬼差压着经过,有些面无表情,呆呆而过,有些则哭着求着鬼差放了自己。 不远处有个年约三十四五壮年男子鬼哭狼嚎求着鬼差放过自己:“求求你们啊!行行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就不要这么残忍,放我回去吧!我家中还有一个美娇娘呢,若是你们不放我回去,她肯定会跟隔壁王二跑了。我看她平日里就跟那个王二眉来眼去!不行,我要回去……” 那个男子嚎哭着想要挣月兑身旁押着他鬼差,其中一个鬼差似乎对这个男人有些不耐烦,他拿着手中铁棍重重敲了一下那个嚎哭男人脑袋,那个男人立即晕倒地。 另一位鬼差颇为头疼说道:“这人天天家疑心妻子,贪财又酗酒,这次因为酗酒掉到粪坑里死了,也算活该。” 敲晕男人鬼差收起手中铁棍说道:“如今我可见识到了这泼皮气性。” 两个鬼差说着话便拉起晕倒男人拖着向前行去。 谖谖吐吐舌头,只觉得不可思议。 又走了一些路程,谖谖看见一个穿着颇为考究且须发苍白老人跪鬼差面前,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金银说道:“这是我为官数十年所累积下来财物,也不是很多,麻烦各位鬼差能否替我托梦我家夫人,告诉她我这里十分好,不要难过,不要挂念,好好儿吃饭,好好儿睡……” 路过谖谖听了这话非常感动,她眼中氤氲上了一层雾水,至死不渝,白头偕老,是不是就是这种感情。 她下定决心,要跟着夫差投胎,来世努力追上夫差,做他娘子,对他好一辈子!“对,一辈子我就满足了!”谖谖暗暗对着自己内心起誓。 这黄泉路似乎没有头,谖谖走了许久但是身边景物依旧是那副模样,她气喘吁吁对牛头马面说道:“两位罗刹大哥,要不我们找个旅店休息一会儿吧,我腿都断了!” 牛头扭头看了她一眼冰冷说道:“黄泉路上是没有旅店。” 谖谖听了这话暗暗叫苦,牛头马面步伐大又齐整,一路上都未曾停歇过,谖谖走得十分疲累,但是不得不跟着继续走着。 正待得她走得有些绝望时候,前面峰回路转,有一个高高石台,发出阵阵阴光,上面书写三个殷虹大字“望乡台”。 走到了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可能了,阳间肉身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到了黄金入柜装殓时候了。这望乡台是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惦念家中亲人真情实意,发愿而成。让亡故灵魂,站望乡台上后看一眼自己家乡,自己亲人。站上了望乡台,能看到阳世家宅,看到亲朋好友,看到了自己已经死亡肉身躺那里。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人是不明白这种撕心裂肺痛苦,这望乡台上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泪水和不舍。 马面带着夫差走向了望乡台,谖谖跨上一脚正想跟过去,牛头伸手将她拦住:“这望乡台是让死去之人看看还世亲人地方,你不要去。” 谖谖听得牛头这样讲,只能停下脚步远远看着被马面带走夫差。 不知道马面夫差头上施了一个什么法术,夫差灵台似乎清明起来,只见他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远方,不过一会儿便目光迷蒙了起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模自己看到东西,但是却不能够,过了好久,他步履艰难被马面带下了望乡台。 谖谖见他灵台已经清明,便上前问道:“陛下刚才看到了什么?” 夫差看了谖谖一眼,慢慢说道:“老齐王很开心逗着友儿,我只希望他这一生健康平安,再也不要如我一般……” 此刻谖谖已经是仙者之身,夫差并不认得她便是西施身旁奴婢,只是听得谖谖这样问他,心生不舍,对这唯一孩儿,他只觉得愧疚。 马面又对着夫差施了一术,夫差复又低垂着头,不发一言走着,谖谖有些奇怪问道:“两位罗刹大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其他魂灵都可以灵台清明走这阴间路上。” 牛头脚下不停步回答道:“这人是凡间大王,自然是与众不同。” 下了望乡台一路前行,忽听见一阵阵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得人毛骨悚然。谖谖打着寒颤问马面:“罗刹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马面扭头回答道:“这里是恶狗岭,如若行善较多,身上便会散发香气,是恶狗不喜欢气味,便不会再靠近,若是阳间恶行多端,便会散发臭味,恶狗便会上前疯咬。 谖谖刚到恶狗岭,只见一群群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它们吐着舌头,诞水从张开嘴巴里流了下来,谖谖立刻屏气凝神,狠狠盯着这些恶狗。 这些恶狗走到夫差面前闻了闻,便数后退开去,似乎不感兴趣模样,牛头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谖谖奇怪叫道:“这么简单!“ 马面对谖谖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留这里陪它们。” 谖谖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当然不是了,走吧走吧,我们走吧!” 他们一行便离开了恶狗岭,走了数百丈远,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狗吠,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疯狂撕咬声音,谖谖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适才那个说自己家中美娇娘要跟王二走中年男子被一群恶狗咬得稀巴烂,很便剩下残肢破体,鲜血淋漓。 谖谖急忙回头正视前方,刚才那一幕实太过残忍,不忍直视。 第五十二章 强灌孟婆汤 ()经过了金鸡山、野**、鬼界堡等地,一直到了莲花台。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谖谖与牛头马面及其夫差一路前行,便看见前方放出阵阵光明,那光亮放出光明但却丝毫不刺眼,强光中看见一座莲台,金色为主,七色为辅。这便是地藏王地狱讲经说法宝座莲台。 各路鬼魂都亲受地藏王菩萨加持,感受佛法普照,只要真心向善,放下**,即使成了鬼魂,也一样可以往生西方。 许多魂灵都跪了地上听地藏王菩萨面前听他讲佛,夫差也跪了地上,许许多多魂灵慢慢被这经文所度化,后剩下了夫差和谖谖,谖谖左右看了几眼,这空荡荡佛堂里法相庄严,四周弥漫着檀香之气,把所有人都氤氲这极乐中。 地藏王菩萨金光闪闪坐堂上,他慈祥看着夫差说道:“受释迦佛嘱托,本尊要释迦灭度后、弥勒佛降诞前无佛之世留住世间,教化众生度月兑沉沦于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诸道中众生。你自缢而亡,本是重杀孽,应该沦为畜道,但是你心念百姓,爱惜子民,本尊与众神商量之后,已经画好了你下世轮回,夫差,你往那走吧。” 地藏王菩萨将手轻轻一挥指向门外,夫差叩首道:“弟子谢谢菩萨。” 夫差叩首完之后便跟随着牛头马面一同出去,谖谖留佛堂之内好奇问地藏王菩萨:“菩萨,夫差下一世轮回是什么?” 地藏王菩萨颇为和蔼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谖谖靠近菩萨一点说道:“还是王公贵族吗?” 菩萨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杀孽深重,不可能再是帝王。”菩萨声音醇厚,贯响了整座金壁辉煌礼堂。 谖谖歪着脑袋问道:“不会是乞丐……或者酒鬼?……”谖谖脑袋中突然蹦出了一副奇怪画面,夫差穷困潦倒躺垃圾堆中拾捡着垃圾,身上衣服褴褛,甚至将一块发霉饼干塞进了嘴巴里…… 谖谖被自己想象唬了一下,立马摇摇头,将那些不好画面抛之脑后,她转而加好奇盯着菩萨:“菩萨,你告诉我吧,夫差下世是什么?” 菩萨微微一笑说道:“你管跟着过去瞧瞧便是了。” 谖谖见菩萨不肯说,只得告退了。 谖谖跟着夫差他们继续向前,来到了酆都城二道门处。谖谖看见前面一盏明灯,一盏暗灯。此时便知,方才一路行程都是暗灯路,地狱路。现要返魂阳间,就要走上这明灯路了。这明灯路,就是投胎路。过阴魂灵若是踏上了投胎路,就再也无法还阳了。 到了还魂崖,崖边有一座桥,桥上有四尊护桥神兽,坐落两边界碑石上写着金银桥。 桥上有一个老婆婆拿着茶水,给过往鬼魂饮用,这老婆婆便是孟婆神,这茶水便是孟婆汤,喝了这汤水便忘掉了前世恩怨情仇,是是非非,投胎各处。金银桥那边便是6个圆道发出各色光芒,这就是六道轮回,投胎哪道便要跳进哪个圆道。 桥头立着两名鬼差,各执着一只戟,眼睛直视前方,眼神空洞冷踞,谖谖见到他们,只觉得心里发怵。 桥上那个孟婆一碗一碗舀着桶中汤给过往灵魂喝着,木桶十分陈旧,看得出用了好多年头,喝过之后灵魂似乎没有了意念,随着孟婆指引,前往桥头另一边。 谖谖极力远眺着那一边圆道,想看清楚那边有什么东西,却见那些灵魂消失光晕处,纵使如今已经恢复了仙身,拥有仙眼,却还是没有办法透过那些门看到远处。 夫差已经没有了神智,他木然随着灵魂大军走上了奈何桥。 孟婆舀了桶中一碗汤递给夫差,夫差也木然接过慢慢饮,然后也往左边一处圆道踏去。 谖谖正想尾随着他过去,孟婆神却拦着她道:“谖谖姑娘,这汤,你也得喝一碗。” 谖谖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孟婆婆,我是仙官,不是鬼魂,我随着夫差去便好。”谖谖正想绕过孟婆走过去,但是孟婆神却拦着她悠悠说道:“这可是阎王爷亲自嘱咐,若您不喝,便不可过这个奈何桥。” 谖谖看着夫差缓缓而去背影,又看着拦着她孟婆一眼,着急说道:“孟婆婆,你这个桶太脏了,你怎么不讲卫生,我想喝都喝不下去。” 孟婆神旁边木桶已经十分陈旧,确用了非常之久,孟婆遇见过许多不肯喝这孟婆汤之人,不外乎是不想忘记前尘纷扰,不想忘记前世恋人,妄想着下一世继续和自己爱人一起。 对于这些,孟婆已经司空见惯,处理过成百上千个不肯喝下孟婆汤灵魂,而如今谖谖居然出口便嫌弃她桶脏,孟婆神这地府当差了几千年,从未听过这样理由,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谖谖装作嫌弃绕着孟婆神走了一圈继续说道:“孟婆婆,你这衣服也是很久没换了,你难道不曾听说过,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鬼差也要有鬼装啊。看我们王母娘娘,总是一身衣,十分高贵典雅,若是您也穿上一身漂亮衣服,必定也一样华贵雍容……孟婆婆,我与那些织女姐姐们十分熟络,若是您肯帮我这一回,别让我喝这个孟婆汤,我一定拜托织女姐姐替您织一身漂亮衣服!” 孟婆神狐疑看了谖谖一眼说道:“你说我若是穿上那身衣,也能漂亮?” 谖谖故意大笑说道:“这个自然,孟婆婆本就一身贵气,只是缺了一身衣裳,可惜可惜……” 谖谖说到后面一面用了一副惋惜神色,一边斜着眼睛偷偷睨着孟婆神。 孟婆神思索了片刻,谖谖看她本是有些动容,但是突然脸色又严峻了起来。 只听她颇为生气喊道:“你们过来押着她!”前面一左一右两个鬼差听得孟婆神命令,走了过来押着谖谖,谖谖见事情本来有转机,却突然变成这副情景,她也有些着急大喊道:“唉,孟婆婆,你当真不要衣裳了吗?孟婆婆,织女姐姐真跟我关系很好,我可以叫她……” 不等谖谖说完,孟婆神便抓着她脑袋,将孟婆汤倒进了她嘴巴里。 第五十七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场宾客写好了自己所想名字之后纷纷交到田府管家手中,今日田瓜特地请来了学堂几个颇为有名望先生做点评。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 连目不识丁黄花哥哥黄土也高高兴兴纸上写写画画着交给了田府管家,那个管家看到黄土写纸上东西楞了片刻,但是也没说什么便收下了。 黄土十分兴奋对旁人说道:“这五十金定是我了,我妹妹和妹夫定会喜欢我取名字!” 常员外那美貌夫人不屑一顾说道:“这可未必啊,我家相公可是取名高手,我们家孩子取那名字,别人一听,都纷纷夸赞呢,这五十金我们虽然也不是很稀罕,但是能这喜庆日子里挑一个好彩头,也是一件高兴事!对不对啊,相公?” 常夫人边说着这话边娇滴滴靠近常员外,这娇媚声音惹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常员外似乎十分受用,他满脸堆笑附和着妻子话说道:“对,对,今日这彩头必定是我们!” 不多时,田府家奴婢便将所有人写名字横挂一根红绳之上,红绳红纸黑墨,宛如一张张红色小旗子迎风飘扬,合着这张灯结彩房屋,觥筹交错光影,十分热闹。 红色绳子前方田瓜笑着作揖说道:“我田某人此谢过各位父老乡亲如此热情,取了许多名字,我请来了几位大家都很熟识先生,他们声誉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几位先生必然秉着公正无私原则选出好名字!” 田瓜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喝彩:“我们相信先生!” “选吧!” “先生选我啊!” …… 几位先生颇为严正点点头,意表示他们必定铁面无私,公平公正选出好名字。 这个时候,黄花抱着儿子,田大娘抱着孙女从内堂一同出来看热闹了。 谖谖眼睛滴溜溜转着,巡视着众人,周边几名妇女纷纷围到黄花面前笑道:“呀呀,看这小眼睛转,真是可爱!” 黄花抱着孩子也笑着和大家一起说笑,谖谖现只觉得从前所看戏文里头说“两个女子一台戏”真是对极了,现如今处这么多女子叽叽呱呱又尖细嗓音之中,实是烦不胜防。 黄花似乎看到什么突然叫道:“常娘子,过来这里坐呀。” 只见一个普通农妇模样女子怀抱着一个孩子站了桌子一侧,这个农妇虽然身着粗布,但是眉眼婉约,和其他农妇粗俗夸谈不同,显得落落大方。她听到了黄花老远处叫声,一边微笑着一边走近道:“方才我将相公替你家小公子和小小姐取名字拿了过来,也是想若是能被选中,也可以顺带沾个喜气!” 谖谖侧头看着那个农妇,不懂何故,只觉得十分亲切。 黄花笑着对她说道:“来了便玩得高兴些,你家相公是秀才,这文化人取名字,必然是非同凡响,我还想先谢过你呢。” 黄花热情对常娘子说着这些。这常娘子相公常六生与常家宝本是一对亲兄弟,常六生是当地一个秀才,三岁便熟读唐诗宋词,五岁便会写字,十岁便能够作诗对赋,自小便获得“天才”美誉。 而常家宝大了常六生十几岁,从小便不甚精明,不知世事,自打他十几岁时,父亲纳妾生了一个弟弟,父亲对这个弟弟便宠上了天,只是给了他几笔银钱,让他自己出外谋生,便不管他死活。 常家宝出去了几年,早些年十分凄惨,写信求助于父亲,但是父亲却总是置之不理。后来他便绝望了,自己模爬滚打,倒也是混出了一片天地。 而他家中父亲却年老体衰他回乡之前便逝世了,常家宝也并没有几分难过,父亲不理他之后,他便对那个家没什么感情了,遑论说常六生这个没见过几次面弟弟了。 而常六生从小娇生惯养,对经营理财之事并不甚明了,家中产业很便一败而光。 而他哥哥几年之后却风风光光回乡了,家中几次揭不开锅之时,他也曾向这个哥哥借米,只是常家宝从不出面见他,只是差了管家将米拿给他。 几次之后,常六生便有些明了哥哥对他有心结,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前去借粮,想通过科举改变命运,只是现世这个科举却是十分黑暗,若是没有钱财贿赂考官,便是不能晋升。 如此恶性循环,这荣升之日便成为了一件遥遥无期事情。常六生虽说是个秀才,却是穷困潦倒,十分悲凉。 所以田府中围着黄花其中一个妇人阴阳怪气说道:“这是许久没吃肉了吧,带着孩子过来尝尝。” 常娘子面上一红低声对黄花说道:“我还是过去那边吧。” 黄花拦着常娘子道:“何必过去那边,这里等着便是。”她说着有些不满瞪了一眼方才说这话农妇:“我家就是肉多,爱给乡里乡亲吃了。” 那农妇见黄花出言发话维护常娘子,便讪讪不再说话。 微风吹开了常娘子抱着孩子软布,常娘子怀中小婴儿一张小脸露了出来,谖谖放眼望去,突然呆了,那张小脸再熟悉不过了,居然是……夫差,没料到这一世与她相遇居然如此简单,她一直以为还需要费些心血。 谖谖有些激动一直摇动着身体,想要靠近夫差一点,但是奈何身体小,力量不够,不会说话,只惹得黄花加用力抱紧了她说道:“这是怎么了,一直十分乖觉,今日倒是十分不安分动来动去。” 常娘子笑道:“这小公子将来必定十分皮实。” 黄花裹了裹谖谖身上软布说道:“我呀,只希望这两孩子健健康康长大便好。”黄花又凑近了常娘子看着她手中抱着小婴儿,说道:“唉,你家小公子取了个什么名字?” 谖谖听完黄花这句话,如同从头顶上泼下了一盆冷水,夫差转世还是个男娃儿。 这么说,这么说,日后自己必定不能够跟他成亲了!谖谖想到此处,不由得悲从中来,哇哇大哭。 黄花急了,忙说道:“想来是想尿了,我先替他把尿啊。” 第五十八章 五十金之争 ()田瓜红绳前清了清嗓子,春里日头虽然和暖,但是依然将他前额晒得油光发亮,几滴汗水也渗了出来。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 田瓜用手示意大家安静,本来一片嗡声十分热闹堂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巴巴看着田瓜,竖起耳朵听着接下来该如何作为。 田瓜挺着大月复便便肚子,高声说道:“五位先生和五位状师爷手中都有一朵鲜花,而每张写满名字红纸前都有一个小瓶儿,哪张红纸前鲜花多,就选哪个名字。” 田瓜话音刚落,众人便七嘴八舌热议起来,他不得不做着手势,提高声音说道:“为了公平起见……” 众人立即又安静下来听着,“接下来由赵管家一一念及这纸上名字,再由几位先生和状师作出考虑,投出手中花儿!” 坐前边几位先生和状师爷纷纷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他们手中各执着一朵娇女敕欲滴花儿,与脸上肃穆表情极为反差,乍一眼看过去十分滑稽。 赵管家开始念名字了,黄花抱着谖谖也堂下认真听着,一脸期待神色。 常娘子抱着怀中小婴儿,脸上淡然,一边听着,一边腾手替孩子掖掖衣角。 谖谖满脸悲伤看着常娘子怀中小婴儿,见他毫无意识吮吸着手指,不由得哀从中来,为什么他不是女女圭女圭,为什么我偏偏变成男女圭女圭!神君定要这么惩罚我吗!定要这么惩罚我吗! 谖谖想得泪眼汪汪,但是又不敢放声大哭,若是娘将她抱进内堂,那又见不得他了。 谖谖盯着夫差,眼睛一动都不动。 她没有喝下孟婆汤,她记得夫差,记得夫差曾经赠给她小鱼儿,记得他一袭月牙长袍温润笑,记得他爱西施爱得深切,得不到西施伤得深切,记得他因为愧对吴国百姓,愧对吴国将领自缢于笠泽,她想随着他脚步,想陪着他,让他不要那么孤单,可以自己绵薄之力帮帮他。 而夫差早已经顺从地府安排喝下了那些忘却前世情殇孟婆汤,前世于他而言,是另一个人人生。那个夫差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史书上所说因为沉溺,声色犬马亡国之君。 也许他听闻夫差这两个字时,心里会有微微涟漪,只不过那些涟漪也会随那翻过书页般遗落脑后。 这一世主动权原本是掌握谖谖手中,只是上天似乎总是爱与她玩笑,这些玩笑令这个襁褓中谖谖,令这个拥有成熟大脑,小婴儿身体谖谖哭笑不得。 田管家上面开始念起了红纸上名字,众人热情高涨听着看着,期待着五十金大将能够幸运落自己身上。 “第一张公子名:田富,小姐名:田妮;第二张公子名:田长庆,小姐名:田月晴……”众人竖着耳朵边听边点评,读到第十五张时,田管家本来高昂声音低了下来,众人纷纷大叫说道:“听不到!大声点!……” 黄土是激动,他分明认得田管家所要念那张纸上名字是他写,他本就因为自己想出这两个绝妙名字而十分得意,一副我必定是能拿到五十金表情。他十分期待盯着田管家,希望他嘴中蹦出他所写名字,然后众人齐声喝彩,再然后便是理所应当拿到五十金。 可是不知为何,田管家念到他所写名字时,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他自然十分不满,但是众人听不到也是不乐意,众人齐声起哄时候,田管家不得已提高了声音,按照原来声调高声念道:“第十五张公子名:田花生;小姐名:田生花!” 田管家话音刚落,众人一齐楞了片刻,黄土得意洋洋抱臂环视四周,期待着大家赞赏,但是大家沉寂了片刻之后却哄堂爆笑,黄土见众人这笑声似乎不是褒奖意思,他有些气恼叫道:“我取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吗?一个男名,一个女名,花生和生花,别人一听便知道这是双生胎!而且名字颖,别有创意!再加之还融合了父母双亲名字,岂不是十分完美!” 众人听得黄土这样解释是笑得东倒西歪,那些拿着鲜花夫子和状师们是遥遥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表情。 黄土邻居黄山捧月复笑道:“黄土,日后你也叫你媳妇给你生双生娃儿,你自己给他们取名为花生和生花好了!” 黄土见黄山如此笑他,气得不打一处来:“这名字怎么了,这可是我茶饭不思,费了好几天才想出来!” 旁边众人已经笑到不能自拔,好几个人直接趴了桌子上抖动着肩膀,有甚至直接将自己口中茶水喷了出来。 黄土媳妇儿见众人如此笑话黄土,铁青着脸揪着黄土耳朵,操着浓重口音说道:“我说你这名字不行了是吧,还跟老娘说你定能拿到五十金,现不成想了,不要说五十金,你连个牛粪都拿不回来!……” 黄土“嗷嗷”叫着,一路被媳妇儿给拖了回去,想来这回回家又要挨媳妇揍了。 黄花本想上前拦着,但是田瓜却拦住了,他笑着偷声附着黄花耳朵笑道:“你哥哥总是这样莽撞,让他受受教训也好。” 黄花想想,哥哥和嫂嫂这样打打闹闹也过了十几年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之事,便作罢了。 田管家待得众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便继续念了下去。 后令人十分激动投票环节便开始了,几位夫子和状师手中执着一朵鲜花,红绳之前踱来踱去,他们抚着山羊胡子,不时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众人目光直直盯着夫子们,殷切盼望着夫子们和状师们能将鲜花放他们所想名字前面。 有甚者已经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菩萨保佑,要知道这五十金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常娘子抱着小婴儿手紧了紧,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担心。 谖谖顺着她眼神看去,见她也同众人一般看着红绳上红纸,又见她衣裳几处打了十分齐整补丁,又想及前面众人所说话,突然了悟原来这常娘子也是想夺得这五十金。 第五十九章 一波三折 ()春日里阳光和暖,田府院中各色花朵簇拥着开放,夫子和状师们手中所执之花儿也抬眼娇羞看着期盼众人。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几屡丝有若无花香一直绕着鼻梁,众人心中都有些许紧张,夫子、状师们已经开始自己认为好名字红纸前放鲜花了。 一番紧罗密鼓之后,终常六生家取名字得了三朵花儿,常家宝家取名字也得了三朵花儿,而其余还有两家各得了两朵花儿。 赵管家宣布得两朵花儿两家取名字被淘汰了,而剩下常家宝和常六生两家名字再进行一轮投票。 黄花有些担忧看了一眼坐身旁常娘子,她知道常娘子家填一丁,家中又较为清贫,急需这笔银子,而常家宝家中富裕,这五十金岁虽不少,但是于常家宝而言不过毫毛。 她有心让常娘子赢,只是比赛如此公开,她一下也找不到时机。 底下众人见自己所取名字落败,皆唉声叹气,不过乡里乡亲素来知道常家宝和常六生两兄弟之间结,却唉叹完之后立即卯起了兴致看热闹。 红绳之上只剩下孤零零两张红纸,微风轻拂之下飘摇。 五位夫子和五位状师们手中再次执着一朵娇艳鲜花儿,预备着一轮斟选。 谖谖也同黄花一样知道了常娘子家中囧态,她心中有些慨叹,前世一人之上,气傲山河帝王,脚踏着富贵浮云而不屑,今世却轮为穷人家孩子,一身包身褥衣也满是补丁,指不定日后还要吃多少苦。 如今他娘亲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是想来这五十金对他家而言,必是那寒雪碳火,对他们十分重要,谖谖也希望这五十金能花落常娘子家中。 立红绳子之前田管家作了手势让大家伙儿安静,他清清嗓子郎声说道:“现,第二轮斟选开始了!常家宝家所取公子名字:田赋帧,小姐名字:田宝熙;常六生家所取公子名字:田清朗,小姐名字:田紫怡。现,请各位夫子和状师们将你们手中所执之花投进你们认为好名字之中!” 谖谖也注意起了第二轮斟选,田府中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眼睛不时瞟几眼坐黄花旁边常娘子,又不时瞟几眼另外一张圆木红桌上坐着常家宝夫妇。 常家宝旁边常夫人柳月娘有些洋洋自得,她所想这两个名字,是翻了几夜古书冥思苦想而得。 她从前是个孤女,父母双亡,跟着姑姑姑父过活。姑姑见她眉眼清秀,便打算着将她好生养大,将来卖个好价钱。 也教她基本琴棋书画,女子经等。 十五及蒂之时,便将她嫁给了当地颇富一户人家,给他们家痴呆儿子当媳妇,她自己不愿意便大婚当晚哄骗痴子,自己逃了出去。 只是刚刚逃出狼窝又入了虎穴。 她遇到一个看起来似乎挺纯补大娘,却不想这个大娘给她下了**,将她卖入青楼。她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第一次接客便遇到了常家宝。 常家宝看到她第一眼便喜欢得不得了,她微微施展一些媚术便让他服服贴贴,不仅将她赎出青楼,还将她带回了府里。 而后她是施了一些手段将正房直接逼死,做稳了常府女主人位置。 她知道许多人对她颇有微辞,她也想借此机会与其他人拉近些关系,让其他人明白她柳月娘不是单有一副皮相,不是别人眼中只会使狐媚之术勾引男人风尘女。 田府中空气随着一个夫子掷花入瓶“叮当”之声绷紧了。接着,剩下几个夫子和状师们开始纷纷投花进瓶。 常娘子手紧了紧,这微妙变化被谖谖看眼里。 常家宝名字红纸前面已经有了五朵花儿,后一个夫子立即变成了众人目光中焦点,那位夫子两张红纸面前犹疑了一下,他抚着胡子略想了一会儿,终于将手中花儿投了常六生所取名儿前。 众人“哇”一声哄闹起来,居然五朵花儿对五朵花儿扯平了。 赵管家有些犯难,抬起眼睛看着田瓜,田瓜也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结果,并且偏偏便是常家宝和常六春两兄弟,他们兄弟本就不睦,可不要田府中加激化了。 正这时,谖谖故意哭闹起来,一只小手扑腾着想要去玩那些红纸。这陡然间小孩哭闹声,让田府众人安静下来。 黄花有些惶急,她急忙站起来安抚着谖谖,却见孩子圆眼骨碌着看着红纸,手也一直升向那方。 黄花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感觉,她抱着孩子缓步走向了红纸。 靠近红绳,谖谖越过常家宝所取名字红纸,将常六生那张扯住了,她止住哭泣,并且不肯放手。 众人心中只觉得十分奇怪,难不成这刚满月小孩也认字不成。 田瓜哈哈大笑走过去对众人说道:“看来我家这小儿喜欢常秀才所取之名,容我看看。”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谖谖会抓着常六生所写这张红纸不放,但是这却是个绝妙化解尴尬台阶。好歹田瓜也是商场上模爬打滚之人,这样一个方法能够及时化解田府现处境,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柳月娘却站了起来说道:“田老板,你之前规定可说是夫子们和状师们做抉择,现一个刚满月不懂事小儿怎能就成了终决定人,田老板,你这样作为不仅有失公允,将乡里乡亲置于何地。” 柳月娘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直指田瓜不公,这本是一件既热闹又能让众人开心娱乐之事,到了柳月娘这里却似乎成了一件十恶不赦罪状,田瓜自知如此决断确只是找个顺水台阶而下,想着众人应该都能理解,却不想柳月娘却不依不饶,而他们家又不缺这一点儿钱财,唯一解释便是她和小叔子家不和,定要与他们争个高低。 田瓜讪讪笑着,正不知如何是好,谖谖恼怒睁着大眼睛盯着柳月娘,本是板上钉钉之事,怎生又变了。 后一个投花夫子突然说道:“这两家所取之名都各有千秋,但是老朽我偏爱常家宝家所取女娃儿名,偏爱那常六生家所取男娃儿名,是以刚才犹疑不决,难以定夺啊!” 几位夫子和状师们纷纷点头。那夫子继续说道:“以老朽观点来看,这清朗二字,素有称男子丰神俊朗,气爽神清之说,也是对这小儿所寄予平安长大,健健康康期望。而这田宝熙,宝光灼灼,夭月熙熙,祈盼女子美貌丽质,也十分好。” 夫子顿了顿:“所以,依老朽之见,这恰好常家宝和常六生所取之名所得花数正好齐平,若不然便让男娃儿用田清朗之名,这女娃儿用田宝熙之名。” 第六十章 尘埃落定 ()该夫子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昭然,其余夫子和状师们纷纷点头应和着,赞同前位夫子所说之话。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田瓜自然乐得这样,如此抉择,确实是皆大欢喜。 他立即接口道:“如此这般,确是上上之举,我田瓜无甚才气,对这取名之事向来一窍不通,既然夫子们和状师们达成一致,认为此举可行。我自然无异议,只是不知……” 田瓜故意停顿看着常夫人,这明面上是询问含义,暗地里却包含着“这是几位博学多才先生们意见,你还敢有提出不同意见吗”。 柳月娘站了起来,浅笑盈盈走到红绳前面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各位先生如此说,我自然也极为赞成。也承蒙各位厚爱,能选中我所取名字。” 她又转向田瓜笑着说道:“今日能讨得这个彩头,我心中十分欢喜。自然是听各位先生好意见了。” 田瓜承着她话道:“既然如此话,那便有请常娘子也上到前来,这五十金便由你们两家一人一半。” 田瓜朝赵管家使了一个眼色,赵管家领命立即寻了两方红木漆盘,将五十金分装了两个盘中,命两个婢女抬了出去。 常娘子抱着怀中婴儿上到前去。田瓜将婢女手中红木漆盘递到常娘子手中,常娘子抿着唇,她手微微抖动着,轻轻低头说道:“谢谢田老板。” 常六生并未出现田府中,他自诩是个秀才,是个读书人,不屑于与田瓜这类粗鄙商人为伍,不屑于参加这种商户所办之筵席,只是他这读书人实过分高视自己,家中没米没粮,已经有好多天不曾揭开锅来。 这常娘子实没有办法只能央着他取两个好听名字自己上到田府中来赴宴,只为取得这五十金。还好这结果有惊无险,虽然没能够拿到五十金,但是这二十五金也足够应付得了一段时间了。常娘子想着等五月初五一到,常六生便可以再画些字画卖了。 她当日嫁给常六生,确是因为他才华横溢,可是今时今日,岂是仅仅有才便够,就算参加科举考试,也得贿赂考官,方能让自己卷子让那批文文官瞧上一眼,而常六生家徒四壁,根本没有任何多余钱物去应付这额外开支。 常娘子今日过来比赛取名之事,常六生本来极力反对,但是这添了一个儿子确是吃穿用度都要花钱。他只能妥协,进入书房读书,装作不知此事。 常娘子本想得到这五十金便告辞离开,哪想柳月娘将她拉着,十分热情说道:“弟妹,按理说我们两人本是妯娌,不该为了这五十金而有所争执。奈何毕竟沉不住气性,倒是让大家给看笑话了。现我得这二十五金也数给你……” 柳月娘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个婢女手中红木漆盘递给常娘子,常娘子急欲推掉,还没等她张口,柳月娘又笑着抚着自己肚子说道:“我这肚子里也有了一个……弟妹就当我是为我这还没出世孩子积点德吧。”她说着不容常娘子再说,便放到了她手上。 常娘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两盘金锭,有些受力不住,黄花急忙到前来,替她拿着一盘,常娘子向她投去了感激一瞥。 但是柳月娘这一番话却是笑里藏刀,明摆了说你家不如我家有钱,这二十五金就当我赠送给你吧。 常娘子整好仪容不卑不亢说道:“听嫂嫂如此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孕期中夫人切莫不要常与他人争执,多读些诗书陶冶心性,免得日后小孩也变得多事。” 常娘子这一番话如同绵里藏针,暗指柳月娘不该如此多生事端,应该多为月复中孩儿考虑。 黄花听完了常娘子这番话,暗暗欣喜,这常娘子家中虽然穷了点,但是还是有气节。 柳月娘却不以为意,她也不同常娘子做辩驳,转向大伙笑盈盈说道:“今日我和相公为了给月复中小孩祈福,给场相亲们每人一个银锭,只望求得百家庇佑,让我这月复中孩儿能够平平安安。”柳月娘抚着平坦肚子,眼中收敛了咄咄逼人光芒,流露出了几抹温柔。 常家宝上前搂着她肩膀柔声安慰:“自然,我们孩子,我定要拼全力护他平安。”话语里满是坚定,似乎想要给柳月娘一颗定心剂,看来常家宝确十分宠爱柳月娘。 他曾经也是爹不亲娘不疼孩子,对于现如今,自己爱女人怀了自己孩子,他十分高兴,祈盼着他或者她出生,只想将自己没有得到爱都倾注这个孩子身上。他会给他孩子这个世界上好庇佑,好吃穿用度,好生活。 柳月娘肚子中有他希望和不爱。谖谖看眼中,只觉得这常家宝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人。 后,田瓜将儿子取名为田清朗,将女儿取名为田宝熙。 九个月后,常家宝家中也生了一个小女孩,取名为常慕青,据说常家宝十分高兴,甚至将府邸扩修,只为了这娘儿俩能住得舒服。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正所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田府府邸还是那个府邸,而门口两个孩子却已经长到了六岁 光景。 小男孩面容秀气,身量纤纤,正是谖谖所投胎而至田清朗,她看着大门口大狮子,似乎若有所思模样。 从门里蹿出一个和她现今一样大小姑娘,身材肥胖,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她拉着谖谖手说道:“哥哥,我们去摘二墩家梅子吃吧。” 谖谖看了她一眼,想都没想便说道:“不去。”这些小孩玩意,她实是不感兴趣。 此时适逢盛夏之际,门外杨柳依依,知了不停叫唤,太阳投射下来,照着两个小小孩童,他们身影投青砖地板之上,一直互相拉扯着似乎争执着什么。 第六十五章 蟑螂满地 ()黄花命府中家丁送谖谖去学堂,虽然谖谖本想留家中陪着女乃女乃,只是黄花说谖谖家里等着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才第二天便不去学堂,只怕夫子对谖谖印象会不好。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谖谖只好遵从母意。 谖谖心中有些不安,一直担心着宝熙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小木盒,但是她无心并未注意到这些,二墩走到她面前说道:“喂,田清朗,让你抄那衩凤头呢?” 谖谖看了一眼像座小山似立她面前二墩,将头转向另外一边,继续想着她家宝熙该不会有事吧,不知道她现怎么样了。 二墩见谖谖丝毫不理会他所说话,而且还将头转向一边,生气说道:“田清朗,你太过分了!”二墩正想伸手抓谖谖衣领,但是此时夫子已经抱着一本书进来了。 二墩只好乖乖回到自己位置上。 夫子一眼便看到了二墩:“王二墩,我昨日让你誊抄衩头凤,你可写好了?” 二墩慢慢站起来,吞吞吐吐说道:“昨……昨日……”二墩绞脑汁想着要用什么理由,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道:“哦!昨日我吃东西吃坏了肚子,本想写,是我娘说不用写……”二墩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低了下去,他见夫子脸色分明是写满了生气。便知道自己恐怕又难逃打板子了。 他哭丧着脸将手伸了起来。夫子将手中戒尺舞得啪啪作响向二墩走去,众人都是一脸同情看着二墩。 谖谖此时注意到了她桌子上小木盒,她伸手将木盒盒盖打开,瞬间从盒子里爬出了几十只蟑螂,谖谖被这突然出现密密麻麻蟑螂吓了一大跳,手不小心将整个盒子都推倒了地上,木盒子碎成几片,里面蟑螂四处乱窜着。 这突如其来巨响和满地蟑螂惹得许多孩子大声尖叫,一些孩子甚至害怕得哭了起来。 二墩也一直不停拍打着爬上了他裤子蟑螂,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夫子走向二墩脚步也被突然之间满地爬着蟑螂给打断了。 只听得常遇春大声喊道:“大家先出去,不要一直留这儿!” 夫子将所有孩童一并带出了室外。 书院中一些家丁们急忙拿来了一些扫帚和水,慌慌忙忙进学堂中扫着泼着。 其他夫子过来问谖谖夫子道:“这是怎么了?” 谖谖夫子火冒三丈:“定是哪个顽劣将这些脏东西给带过来了!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定是要重重责罚他!” 谖谖也觉得十分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木盒是谁放她桌子上,为何要放她桌上,家中还有一个宝熙不知道怎么样了,现这学堂之中也是一团糟糕。想来自己本不想这学堂中惹麻烦,不想这麻烦还是惹上她了。 听得二墩大声说道:“夫子,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做!” 夫子扬起眉毛严肃问二墩:“是谁做?” 二墩食指指着谖谖道:“就是他!”继而又十分肯定:“那木盒子本来就放他桌上,我刚才也亲眼看到是他将那桌上盒子推倒地,那些蟑螂就从盒子钻出来了。”二墩十分着重于“亲眼”两字,大家看着谖谖满脸不满神色。 谖谖急忙张口解释道:“那蟑螂真不是我带来!我早早便见到那个盒子我桌上,刚才我只是随便打开,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它们便一窝蜂爬出来了。夫子,你相信我真没有做!” 一个年约莫四五岁小男孩,满脸是泪对着谖谖说道:“田清朗,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跟我爹娘说!”小男孩吸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娘说你家世代以杀猪为生,你昨天才来,今天就有蟑螂了,除了你还能有谁?”小男孩鼻子中呼出了一个鼻涕泡继续道:“我爹说你日后会子承父业,你还是回家跟你爹爹学杀猪吧!” 谖谖看着这个矮了她半个头男孩如此质问她,真是一种百口莫辩感觉,这蟑螂跟她家世代杀猪有什么关系,世代杀猪真能引来蟑螂吗,为何要一个不管是心还是身都比她小男孩儿叫她回去继承父业。 谖谖想要开口辩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张开嘴巴,却啊了一啊,什么都没有说,大家也开始纷纷指责她。 夫子严肃问谖谖:“田清朗,这蟑螂真是你带到学堂中?” 室堂之外一堆童子叽叽喳喳围着夫子,谖谖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木盒盖子确是她打开,这蟑螂也确是她放出来,只是这木盒从何而来,她是千真万确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一个清亮男童之声响起:“夫子,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声音穿越了所有唧唧喳喳,径直传入每个人耳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正是常遇春,那个夫子一直引以为豪学生,谖谖只觉得这个救星来得实太及时了,终于有一个人可以站她这边了。 夫子颔首道:“你说来听听。” 常遇春道:“夫子,这个办法我只能偷偷和你说。” 夫子略微疑惑道:“好,你过来。” 常遇春走到夫子面前,夫子弯腰,常遇春踮起脚,小小后背挺得笔直,他附着夫子耳朵耳语着。 谖谖很是好奇,只是离得太远,听不到常遇春到底跟夫子将了些什么,只见夫子频频点头。 常遇春讲完之后,夫子笑着直起身子道:“能将古人所说学以致用,这确是一个好学之人风范,好,为师便试一试这个方法。” 谖谖记得以前天庭之时,她若是稍稍得到清浅神君夸奖,便是高兴得能跳九重天上去了,每每这个时候,牟明老君便会对她说道:“你呀,要学会那喜怒不行于色,否则日后必定要吃亏了。”可想而知,她是多么开心和激动。 而如今常遇春得到夫子赞扬,却是不言不语,脸上还是一贯淡漠神色,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夫子夸奖”,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岁孩童该有神态。 第六十六章 妙计 ()谖谖不知道常遇春葫芦里到底卖是什么药,见夫子手上多了一个花瓶,花瓶外壁上画着几株梅花,几点朱红分外醒目,整株梅花树栩栩如生,夫子向来都十分自豪他自己丹青画技,想必这些花瓶壁画是夫子自己手笔。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二墩用胳膊捅着常遇春:“常遇春,你到底跟夫子讲了什么?”常遇春神情淡漠说道:“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二墩见常遇春不愿意讲,气得直哼哼:“常遇春,你太……”二墩“太”了半天却也“太”不出个所以然。 常遇春侧头对谖谖说道:“你放心吧,这蟑螂到底是谁带来,一会儿便见分晓了。” 二墩不服气说道:“我不信,就那一个破瓶子,我家成千上万呢,也没见我娘说瓶子会说话。” 常遇春道:“瓶子是不会跟你讲什么,但是瓶子却会跟夫子讲什么。夫子手上那个瓶子可以断出谁是罪魁祸首。” 二墩见常遇春一脸信誓旦旦样子,他脸色变得不自起来,只见站众孩童面前夫子说道:“今日我们学堂中不知道是哪个调皮捣蛋小儿将那蟑螂带入学堂,扰乱大家,你们一直七嘴八舌也指不出谁是元凶,今日我便将我这十分宝贝瓶子拿出来。你们每个人将手伸进去,碰碰瓶底,夫子这瓶儿自然便会告诉我谁是将那些蟑螂带进来人。” 说着便让常遇春上前来做个示范,常遇春规矩走到前去,将手伸进瓶子中,他脸上一片虔诚,似乎拜谒某个佛祖。 众人见平素为聪明常遇春都如此信服这个瓶子,便都依样画葫芦,照着常遇春样子,将自己小细胳膊伸入瓶子中。 有些孩童一边将手伸进瓶子中,一边喃喃说道:“瓶儿啊瓶儿啊,这真不是我做,你不要冤枉我……” 谖谖见众人如此,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明白了常遇春计策。 那瓶子中想来是抹了一些面粉,带蟑螂孩子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触碰底部,如果谁将手伸出来没有面粉,这个元凶便是谁了。 当轮到她时,她便大方上前,将手伸进去,触碰花瓶底部,指间传来一阵冰凉,手出来之后,果然指间出有几抹若有似乎白色粉状物。 夫子冲她点点头,谖谖明白,自己过关了,她感激看了一眼常遇春,恰巧常遇春也自得看着她。两人目光相遇,常遇春便冲她眨眨眼睛,一副让谖谖不必担心神情。 谖谖笑了,原来常遇春也不是万年冰山脸呢。他毕竟还是小孩儿,自然会有小孩儿心性,只不过是比同龄段小孩早熟些了罢。 当夫子走到二墩面前时,二墩犹豫将手塞进瓶子中,胖乎乎手要挤瓶子倒是花费了一些时候,当二墩将手掏出来时,夫子脸色一沉说道:“王二墩,那蟑螂便是你带来学堂吧。” 二墩退后一步说道:“不对啊,夫子,我都没碰到花瓶底部!它怎么就告诉你了!” 夫子摇着头说道:“你小小年纪便懂得用这种方法诬陷其他同窗,长大怎么得了,这次我若不好好治治你,恐怕他日你是嚣张狂妄。”夫子说着,将手中瓶子交到常遇春手中,自己拉着二墩便走进学堂夫子们饮茶一间屋子中。 二墩哭着喊道:“夫子,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多一会儿,那屋子中便传来二墩杀猪般哭叫声,听得谖谖毛骨悚然,还好不是她挨打。 而外面所有童子们都围着常遇春,唧唧喳喳说道:“这瓶儿是不是佛祖用,这么灵。” “我也要买一个这样瓶子来,以后谁也不可能对我撒谎了。” “可是这种瓶子是认主人吧,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 “那要怎样才能让它认主人呢?” …… 谖谖看着这些单纯孩子们,只觉得孩子真是太好骗了。如果她当日喝了孟婆汤,想必也会如同他们般上前问常遇春该怎么拥有这样瓶子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欠下常遇春一份恩情了。 是夜,谖谖回到田府之时,田瓜已经带着宝熙回到家中。 谖谖飞奔到她和宝熙所睡厢房之时,见到田瓜正握着宝熙肉嘟嘟小手,替她掖着被子。 她停下脚步叫了一下“爹”,田瓜听到声音抬眼看她,谖谖见他衣服褶皱多了许多,而且一身尘土,脸上满是汗水,头发凌乱,想来今日为宝熙不知奔波了多少路程。 田瓜招手让谖谖过来,谖谖乖巧走到他身边,田瓜笑道:“今日我将宝熙送到十里镇上好医馆中医治,那里大夫医术高超,已经替宝熙解酒了,只要再休息些时候她便能醒过来。” 谖谖看着田瓜一身疲累,但是语气中却是欣慰,想来宝熙确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她放下心来愧疚说道:“爹爹,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上学堂,你就不会给我喝酒,如果不是我喝酒了,宝熙也不会馋得偷偷去喝那酒,都是我不好……” 田瓜笑笑,用他那双粗糙大手模模谖谖道:“你这孩子自小便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想事情也比其他孩子多。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如果。那大马路上还有被马车撞死之人,若是依照你这个说法,大家便不必去街上,不要买菜了,爹爹也不要做生意了。凡事发生确是有它因果,但是凡事发生有时候却是注定,并不是你想逃便能逃掉。” 谖谖抬眼看着田瓜,她这爹爹虽然算是卖猪发家暴发户,却一点儿都不似其他暴发户般浅薄无知,一番话说得十分理,谖谖只觉得有些佩服她爹爹了。 田瓜继续说道:“我自小便不爱读书,难得有一个儿子这么爱学习,爹爹也不求你成为那什么状元榜眼之类,你既然选择了这样路,爹爹便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废,好好读书。” 谖谖看着她老爹,重重点点头。田瓜拍拍谖谖肩膀,目光里传达着无声鼓励。 第六十七章 冰糖葫芦 ()学堂第三日,谖谖偷偷对常遇春说道:“下了学堂之后,我们一起回家吧。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常遇春想了一下,便点头说“好”。 今日早上,谖谖向女乃女乃讨了几个铜板,想请常遇春去吃冰糖葫芦,也算是暂时小小报答一下常遇春昨日相救之恩,想来常遇春虽然比其他孩子成熟,但是这冰糖葫芦想来对一个六岁孩子不会没有诱惑力吧。 一下学堂,谖谖便托着常遇春来到十里镇繁华大街上,常遇春本不想来,无奈他生得瘦小,谖谖使上了宝熙招数,将常遇春生拉硬拽拖到了大街之上。 常遇春看着大街之上来来往往行人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有想要买东西,待会若是回去太晚了,我娘又要骂我了。” 谖谖奇怪道:“我记得你娘人漂亮又温柔,,她会怎么骂你啊?” 常遇春停下了脚步:“你见过我娘?” 谖谖自然道:“是啊,我和妹妹满月之时,你娘抱着你来吃过我家办满月筵席。”谖谖拖着停住脚步常遇春继续往前走着。 常遇春道:“你胡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谖谖道:“我才没有胡说呢,你不信回家问你娘。你那时候太小了,记不住事。我那时虽然也小,但是我已经记住事了!” 常遇春依旧一脸狐疑神色。谖谖这话虽然有些信口开河意味,但是言语倒是没有骗人,她记事可是从娘胎里便有这项本领了。 远处来了一个卖糖葫芦老人家,头发须白,满眼堆笑低头看着急急跑过来拉着常遇春谖谖,笑眯眯道:“小娃儿,你要买冰糖葫芦啊!” 谖谖用力点点头道:“是,我要买两串!”老人家冰糖葫芦做得粒大饱满,红艳诱人,阳光照耀下闪耀着光泽,看起来十分好吃。 谖谖正想要从怀中掏出铜板,常遇春拉着她低声说道:“你疯了,我可没有钱。” 谖谖凑近他耳朵说道:“放心吧,我有钱。”谖谖说着从怀中掏出铜板递给老人家大声说道:“爷爷,你帮我挑两串大!” 卖糖葫芦老人笑着从顶端拔下两串糖葫芦说道:“好,给你们两串大!”说着将糖葫芦递给谖谖,谖谖伸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爷爷”便拉着常遇春走了。 谖谖将其中一串糖葫芦递给常遇春,常遇春别过头说:“我爹说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谖谖着急道:“什么无功不受禄,因为你昨日帮我一个大忙了,让我免受夫子打,所以我想报答你啊!” 常遇春闷声说道:“那是我应该做,不用你报答。” 谖谖急了:“你若不接受我这糖葫芦,便是不把我当朋友!你难道没听说过君子之交糖葫芦吗?” 常遇春转头看着谖谖摇摇头。 谖谖解释道:“这意思便是说倘若你吃了这糖葫芦,我们以后必定是君子一样朋友,君子一样朋友便是一起吃糖葫芦开始。” 常遇春道:“这是哪本书山说?” 谖谖撒谎:“《左传》中写。”谖谖瞪着眼睛,她觉得她并没有眨眼睛,想来常遇春虽然聪明,应该不知道她撒谎。 常遇春道:“《左传》我确实有听爹爹提过,但是我现识字不多,还没看过那书。”他略迟疑:“既然如此,那我就吃你糖葫芦吧。” 谖谖高兴将手中糖葫芦递给常遇春,不管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就好。果然就算聪明如常遇春也会被谖谖骗得团团转。 谖谖高兴一大口囫囵吞了一个大糖葫芦,满嘴甜味。她含含糊糊对常遇春说道:“吃吧,特别好吃。” 常遇春端详了手中糖葫芦一会儿,轻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糖葫芦,以前吵着娘买,娘说糖葫芦不干净,吃完会拉肚子。刚开始我以为这是真,可是后来看到其他小孩儿都吃他们娘买给他们吃糖葫芦。难道他们娘就不怕他们会拉肚子吗?” 谖谖停下咀嚼看着常遇春,常遇春也看着谖谖认真说道:“那个时候我就想,我想要有一次这样拉肚子机会。哪怕一次也好。” 谖谖含着满嘴糖渣子,呆呆看着常遇春,谖谖妹妹每次嚷着跟娘上街就是为了那串冰糖葫芦,每次黄花也会顺带着给谖谖一串,谖谖都要吃腻了。 可是常遇春这个世界里活了六年,却连冰糖葫芦都没有尝过。常遇春见她这样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舌头舌忝舌忝冰糖葫芦,笑着对谖谖说道:“田清朗,冰糖葫芦好甜哪!”一脸开心,根本就不像之前脸上带着淡淡哀伤说着“想要有一次拉肚子机会”常遇春。 谖谖见他笑了,她也反应过来咧嘴对他笑道:“对呀,冰糖葫芦是这个世界上甜东西了!” 两个孩子一边嬉笑着,一边舌忝着冰糖葫芦,一边往前走,他们小小身影淹没街上熙熙攘攘人群里,大街上车水马龙,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夕阳余晖拉长了各色忙碌人群。 常遇春和谖谖也因为这两串冰糖葫芦成为了好朋友,谖谖以前还是小猫儿时候尝过饿肚子滋味,尝过冷眼不屑,知道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却只能吞口水感觉,而现常遇春,他上一世是吴王夫差,到了这个时代,却成为了一个连冰糖葫芦都吃不起穷人家小孩。 而谖谖却是落得不错,有个很疼她和宝熙爹爹和娘亲,有一个做事风风火火女乃女乃,这些普通人用着一个很诚挚心爱着她,只因为她是他们孩子。她是随着夫差来到这里,她想好好照顾他,她知道这一世他也许会受许多苦楚,她只想自己绵薄之力去帮助他。 谖谖和常遇春分别之时,谖谖还真诚邀请常遇春去田府玩,但是常遇春说若是再晚回去,恐怕爹娘都要责骂了,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去。 谖谖能够突破常遇春一颗小小冷漠心已经十分欣慰了,自然不敢再得寸进尺,只能答应,她心中暗想这是一个好开端,日后再慢慢将常遇春拉到自己身边。 第六十八章 鹦鹉捣蛋 ()宝熙休息了几天之后便渐渐恢复如常,但是黄花有过前车之鉴开始觉得有必要吃食方面对宝熙好好教育。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但是宝熙好了之后照样吃喝,丝毫不知道全家人那一日对她担心,想想那日她可是真把全家人折磨得够呛。 田瓜有些忧心忡忡对仍旧大吃大喝宝熙说道:“女儿啊,你那日偷偷喝酒……” 宝熙啃着手上鸡腿稚气对田瓜说道:“爹爹,我觉得那酒有点儿甜,但是和蜂蜜比起来,还是蜂蜜好喝。爹爹你下回还是不要给客人喝酒了,我想……”宝熙吮着指头歪着脑袋道:“客人一定会觉得蜂蜜比酒好喝。就像娘以前告诉我,去别人家吃饭一定不要说自己喜欢吃东西,客人们他们定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喝蜂蜜。”宝熙看着田瓜肯定说道:“他们会跟宝熙一样不好意思。” 田瓜哭笑不得,他本意想对偷喝酒这件事对宝熙好好教导一番。但是宝熙却回答得完全偏离了他所想说方向。 黄花拉着田瓜道:“要不,我们去请个有声望教引姑姑,好好教我们宝熙。” 田瓜道:“会不会太早了,宝熙才六岁。” 黄花道:“也只还有八年时间,咱们宝熙也要满十五岁了。若还不好好教习,只怕日后连婆家都找不到。我也不指望宝熙能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只要她控制下吃食,懂得些礼仪便好。” 田瓜略略思索了一番,觉得黄花这话理,便开始留神这教引姑姑事情。 宝熙还啃着鸡腿,丝毫不知道自己好日子要到头了。 而谖谖这边却是十分开心,她只花了三个铜板,便让常遇春将谖谖视为好友,谖谖觉得这个交易十分值得,这三个铜板十分值得,这是她这一辈子做得划算一笔生意了。 她现每一天生活都过得十分滋润,每一天期待事情便是去学堂中见常遇春,与他讲话聊天日子。 不过有一个人却让谖谖十分不高兴,便是那个老是找她麻烦二墩了,不知道为何他总爱寻着岔子找谖谖麻烦。之前一次两次,谖谖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毛头小孩计较,但是次数多了,谖谖就着恼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面对桌子上被洒满墨迹,谖谖只觉得要爆炸了。 只见二墩那边偷眼嘴角上扬一副嘲笑表情看着她,常遇春也见到谖谖桌上墨迹,他走到谖谖身边对谖谖说道:“要不,我们先换下位置吧,夫子喜欢我,见到这些应该只以为我不小心打翻,料想应该不至于责备我。” 谖谖迎着二墩挑衅目光,帅气做了一个“不”手势说道:“古人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如此,我便不能再任人欺负下去了。”谖谖将眼睛从二墩身上收回来,看着常遇春说道:“你不必担心,我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常遇春有些担心看着谖谖,谖谖一副我很行模样让常遇春回到自己位置之上。 谖谖清理自己桌子上墨迹清理了很久,二墩一直一旁冷嘲热讽,想来先前之事一直让他怀恨心。谖谖听着二墩一直像苍蝇般嗡嗡讽刺声音,心中暗暗想道:“先前让你不过因为你一直是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太岁头上动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谖谖一回头便看到二墩巴拉巴拉一直张合着说话嘴巴,她继续想道:“让你一直卖弄你嘴皮子,今日让你见识一个有厉害嘴皮子朋友!”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学堂中突然扑棱扑棱飞进来一只鹦鹉,一对乌黑发亮眼睛炯炯有神,眼皮旁边还带着白白花纹。脖子很短,胸部纯红色,背挺得直直,翅膀上颜**彩斑斓,从头开始红、橙、黄、绿、蓝、就像穿上了一件五彩衣。 一直二墩桌上走来走去,一堆孩童围上前去看着这只鹦鹉唧唧喳喳讨论起来。 “二墩,这是你家鹦鹉吗?飞到你桌子上了,好漂亮啊!” “会不会说话,二墩,你娘对你真好,上次我也看到一个鹦鹉跟你这个一模一样!” “二墩可不可以借我玩啊!” …… 二墩本想否认,但是看着大家艳羡神色,突然便得意洋洋起来道:“这个当然,我舅舅苏州当差,他特地给我带回来。” 鹦鹉突然昂扬着小脑袋叫起来:“苏州来!苏州来!” 众小孩听到鹦鹉说这话一下子炸开锅了,有甚者大声跟鹦鹉说道:“小鹦鹉,你跟我回家吧!我一定比二墩对你好!” 二墩急忙护着他鹦鹉着急说道:“你们想干嘛!这是我鹦鹉,它谁也不跟!就跟我王二墩!” 鹦鹉又昂扬起脑袋重复道:“王二墩!王二墩!” 二墩得意洋洋模模小鹦鹉脑袋说道:“看到了吧,这是我鹦鹉,它知道我名字!” 到了教课时间了,夫子抱着书卷进到学堂中,他用戒尺打着桌子大声说道:“做什么围一堆,吵吵嚷嚷!哪里还有一个读书人样子!点给我回去做好!” 十几个孩子如同鸟兽一般散开急忙回到自己位置之上,夫子见二墩桌子上多了一只鸟儿,一脸严肃走了下去:“王二墩,你那桌子之上是什么?” 旁边一个童子帮忙回答道:“二墩家鹦鹉飞来找他了!” 夫子正想要批评王二墩玩物丧志,二墩桌子上鹦鹉昂扬起脑袋出声说道:“夫子是个老不死!夫子是个老不死!”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呆掉了,王二墩自己也呆掉了,他急忙罢手说道:“夫子,这不是我家养鹦鹉,真不是!” 鹦鹉又继续说道:“夫子是个老不死!夫子是个老不死!”二墩急忙想要捂着鹦鹉嘴巴,但是鹦鹉啄了二墩一口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夫子气得鼻孔朝天指着二墩说道:“原来你背地是这样说我!我……我……今日若不好好惩戒你……” 二墩急得满脸通红:“这鹦鹉真不是我,何况我说了,也不会让鹦鹉听到。” 第七十三章 春来草长 ()田瓜与常六生商定好,常六生每隔四五日便要到田府中教习谖谖。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一面巩固学堂中所学到知识,一面再教习些知识。 而谖谖要求下,常六生每次来田府教习谖谖时便会带上常遇春一道前来,谖谖名义上是想让常遇春和她一道学习,以便互相督促,共同进步,但是实际上每次常遇春来到田府之时,她都会特地命人做许多好吃,还将爹娘给她买许多好玩拿出来给常遇春玩。两个人之间情谊也这样慢慢沉淀了。 时间如梭,一转眼间,十年光阴便过去了。 田瓜依然是十里镇上大养猪专业户,田府依旧是十里镇上豪华府邸,但是田家人一直帮助这附近父老乡亲,十年间从未间断过,这个镇上所有人提起田瓜田老板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田府门前一对大石狮子庄严立着,这石狮子雕刻栩栩如生,它们虎视眈眈盯着前方,同时也寓意着身后府邸家宅雄厚。 庄正严肃门伴随着吱呀声音开了一道缝,一个面目秀气少年从里面探出头来,乌黑头发头顶梳着整齐发髻,套一个精致白玉发冠之中,白皙面容太阳照耀下显出完美侧脸,一双修长洁净双手紧紧抓着大门边缘。 谖谖曾今一直渴求上苍能够给她一副好看皮囊,这一世皮囊倒也称得上绝美,只是却是男儿身。 这件事一直让她愤愤不已,但是也奈何不了老天意思,谁让她只是下世受罚小小仙子呢,主宰不了自己命运,只能受命。她心中想能够让她这一辈子陪常遇春身边,上苍便是待她极好了。 现她想躲着宝熙去找常遇春玩,只是宝熙一直跟着她,所以她一直没能够逮到机会。娘说了,宝熙如今是个大姑娘了,绝对不能够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跟着她和常遇春玩,要多多留家中学些女红,学些女子经,只有好好练习了日后方能找个好婆家。 谖谖有时候也很庆幸,幸好自己这一世皮囊不是个女孩儿,每次看到宝熙手上一堆乱麻似女红丝线,她觉得刺绣这种玩意儿,就算是用上个百年,恐怕她也学不会。 再加上姑姑家中教习宝熙时,谖谖所看到是,宝熙大笑时责骂她,宝熙走路走一点时责骂她,宝熙吃饭手臂不经意伸了伸也要责骂她。 谖谖每每故作正经捧着一本书观望,一旁宝熙龇牙咧嘴顶着书踩着花盘底似鞋子练习走路时候姿态礼仪,谖谖对上苍给她男儿身这件事便原谅了不少。 果然还是男子舒服,想怎样就怎样,她还是好好做一个男孩儿吧,这样也不用跟常遇春避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嫌,谖谖偷偷看着一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宝熙,一边狠狠啃了一口手中苹果,没错,这个男儿身还是很好,不该嫌弃。 宝熙现已经到了出嫁年龄,娘亲黄花早早便给宝熙物色婆家了,自己唯一女儿,只盼着她能够嫁个好婆家,日后不用吃太多苦,能够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度过此生。 这件事也成为了黄花如今头等大事,黄花早就嘱咐过谖谖日后可不能总是带着宝熙去外面玩,只怕她如今年纪小,一不小心便被外面不好男人给骗了。 谖谖虽然说对黄花这句话不以为意,但是宝熙每次跟着她出去玩总是会惹出一堆祸事,像上次她带着宝熙和常遇春会合,去了十里镇繁华街道,宝熙到了一处饭店,点了十几道菜,那日谖谖和常遇春都一旁呆呆看着狼吞虎咽宝熙,惊得目瞪口呆,待得谖谖反应过来,量让自己十分温柔劝慰妹妹:“宝熙啊,你这样会吃胖……” 宝熙左手一只鸡腿,又手一只鸭腿,还塞了满嘴菜,一脸油光,囫囵说道:“哥哥,我许久不曾吃这么多东西,每日我都要饿死了,回家了我就没机会吃了,你就让我好好吃吧。”宝熙如今体态虽然算不上轻盈,但是也是中规中矩,不像小时候那般肥胖。虽然脸蛋也没有谖谖来得那般精致秀气,但是经过姑姑这些年不懈训练下,走路上也算是有模有样大家小姐形象,而今一到这饭店之中,没有教习姑姑束缚,本性已然暴露无遗。 宝熙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就像是饿了许久狼看到了猎物,眼睛里闪烁着无穷光芒。 谖谖虽然觉得宝熙这样吃下去不太好,但是却也不知道如何阻止,她也知道这个妹妹家从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基本上每次姑姑都会一旁教导她大家闺秀小姐是如何吃饭,吃得宝熙是食不知味。 谖谖后只好作罢,任由宝熙海吃。她与常遇春只是倒了几杯酒聊了几句话。 却是没想到,宝熙突然这样大吃大喝,当夜便又吐又呕,于是这样一来大夫便田府家待了半月有余才将宝熙胃重调理好。 事情败露,谖谖遭到了家中痛批,宝熙教习姑姑是,日日苦口婆心对着谖谖说道:“清朗少爷,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小姐可是我花了多少时间**成如今模样,你怎么可以让她吃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少爷你平日便对我不满才如此做。少爷,这大家女子要如何显露出高贵优雅,必得是走路莲花移足,吃饭细嚼慢咽……” 谖谖看着教习姑姑一张一合嘴巴,只觉得身旁有一只苍蝇嗡嗡直叫,经由此事之后,她便不敢再将宝熙带出府外玩了。 三月早春日子极好,谖谖今日正想偷偷溜出去找常遇春玩,她轻轻将身子移到门外,后面有一双手便扯住了她衣角。谖谖心中暗暗叫苦。 后面女子声音道:“哥哥这是要去哪里?”宝熙一脸怒容,想来知道哥哥这次又要偷跑出去不带她玩儿。 谖谖回过头陪着笑脸说道:“哈哈,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娇莺恰恰啼。哈哈,妹妹,你看这外面春光如此美好,这些花儿都连绵展开了。我心中十分舒畅,便想出来吟诵几句诗,平复我心情哪。” 但是宝熙听完这句话高兴盯着谖谖道:“黄四娘!好呀,我们去黄四娘家玩!”宝熙兴奋说了几句又狐疑问道:“不过哥哥,黄四娘是谁,我怎么都没听过我们十里镇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嫁过来小娘子?” 谖谖听完了宝熙这句话一脸黑线:“……姑姑不是有给你上唐诗课,这可是杜甫名诗啊……” 第七十四章 上巳节 ()宝熙嘟着嘴巴道:“不管不管!哥哥说过日后出去玩都要带我去,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哥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不管是去找那杜甫玩还是找那黄四娘,哥哥你都要带我去!” 谖谖心中想道:“反正我又不是君子,何必驷马难追,何况我们家也没有四匹马。”但是她依然满面堆笑对宝熙说道:“哥哥什么时候出去玩没带着你啊,哈哈,我只是出来欣赏一下这外面……”谖谖用手指指了一圈,急忙走到那石狮子面前道:“看看我们家门前这两尊石狮子,这雕刻实巧夺天工,把这狮子刻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宝熙叉腰说道:“不对,哥哥你刚才明明说,你是出来赏春!怎么现又成赏狮子了!” 谖谖呆了一呆,立即讪笑说道:“这个自然……自然是出来欣赏这春日里石狮子了,看看,看看,这春日里狮子是不是气势宏壮呢!” 宝熙眼中却泛着泪光:“哥哥明明知道我这府中日日受到姑姑管束,根本就没有自由乐。现娘又急着给我找婆家,日后我若是嫁人了,便很难见到哥哥了。现下唯一乐趣便是哥哥出去找常哥哥玩时候我也跟着同去玩上一玩,可是哥哥却嫌我是个累赘是不是?” 宝熙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谖谖有些慌神了,她急忙上前安慰宝熙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嫌弃你是累赘呢。我巴不得每次带你出去玩呢。常哥哥也是每次都对我说下次一定要带宝熙出来玩。哥哥我只是怕带你出去玩,你又要被姑姑罚了,看你上次被罚做了那么久女红,我真是于心不忍呢……所以才渐渐不带你去,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一翻苦心哪……” 谖谖一边深情剖白着自己内心,一边偷眼看宝熙反应,果然宝熙收起泪眼,狐疑问道:“哥哥说是真吗,真只是怕我被罚,不是因为我是累赘?” 谖谖不迭点头:“当然是真,哥哥怎么可能骗你,对吧。” 其实适才宝熙所说那番话确不无道理,日后宝熙若是嫁人了,只怕日后见面都会不容易。宝熙这个妹妹素来与谖谖处得不错,她日后若是真嫁人,谖谖应该也会很舍不得。 谖谖想了想对宝熙说道:“对了,后日便是上巳节。到了那天,你可以换上男儿装,我们再偷偷出去玩好吗。我早就和常哥哥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去放花灯?” 宝熙破涕而笑:“可以放花灯?” 谖谖点头道:“是啊,可以放花灯。” 宝熙吸吸鼻子道:“而且很多人,很热闹?” 谖谖笑:“对,很多人,很热闹。还有漫天焰火,许多歌声舞姿,丝竹管弦,还有各种好吃糖人,冰糖葫芦……” 宝熙笑了,她满脸神往,家中一直将她往大家闺秀方向发展,向来不同意她随便出去玩,她伸出小指头对谖谖说道:“那哥哥,我们拉钩吧。” 谖谖看着宝熙天真无邪笑脸笑了笑,也伸出了小指头,与宝熙小指勾了一起。宝熙勾着小指,喃喃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谖谖故作无奈叹口气说道:“行,行,骗人是小狗。” 宝熙咯咯笑着,回身跑进了大门,里面有一个中年女声又高声叫道:“小姐,你可不能这样跑啊,可不能啊,大家闺秀是不能这样……” 谖谖摇摇头,叹口气:“唉,可怜宝熙……” 上巳节一缓眼便到了,这日田府中教习宝熙姑姑已经回家过节了,宝熙早早穿好谖谖衣服期待着晚上来临。 谖谖看到她一身男儿装时候吓了一跳,拉着她躲进厢房道:“你这早早穿这一身干什么,若是被娘发现了,我们谁都跑不掉!” 宝熙见谖谖斥责她,有些委屈道:“我这不是好久没出去玩了,心中开心,都等不及晚上了。” 谖谖急忙道:“,先月兑了,我们吃过晚膳再换衣服,这样娘便不会疑心。” 宝熙只好依依不舍换回原来女儿装,整个下午都显得心不焉,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谖谖偷偷跑过来对她说可以换衣服了。她终于兴冲冲将衣服换好,跟着谖谖蹑手蹑脚出了田府。 上巳节是十里镇春日十分重要节日,古代以阴历三月上旬一个巳日为“上巳”,旧俗以此日水边洗濯污垢,祭祀祖先,叫做祓禊、修禊。 魏晋以后把上巳节固定为三月三日,此后便成了水边饮宴、郊外游春节日。 所谓水边饮宴,称之为“流杯曲水之饮”。所谓“流杯”,也称“流觞”,就是投杯于水上游,听其随波而下,止于某处,则其人取而饮之。此风唐尤甚,而十里镇文人们是有许多这样雅兴。这一日里,人们到水边去游玩采兰,以驱除邪气。 这些风俗流传至今,是成为春游踏青,男女相会谈情日子。 谖谖带着宝熙来到了十里镇上大眉里河边,她早与常遇春说好,那边等候。 等得谖谖到达眉里河时,早就已经人山人海,处处人声鼎沸,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副热情洋溢脸庞,河岸两边灯光映衬得周边通明如白昼。叫卖之声,玩闹之声不绝于耳。 谖谖带着宝熙穿梭人堆里,寻找着常遇春,只是人实太多太多,弄得她满身大汗。而宝熙跟她后头满脸兴奋,东张西望看着周边风景,来来玩玩路人,不时还逗弄着趴娘亲怀里小孩儿,朝着他们挤眉弄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哥哥正到处寻人,一脸焦急。 正谖谖有些绝望之际,宝熙突然拉着她道:“哥哥,你看,那不是常哥哥吗?” 谖谖惊喜抬头望去,果然,那一袭月牙色长袍还是她他生辰那日特地去订做送给他,衬得他身形修长,翩翩风姿。 只是他身旁多了一个妙龄少女,谖谖距离得比较远,看不清楚,但是背影却见婀娜,袅袅婷婷,想来应该是个绝色美女。 宝熙一旁继续说道:“哥哥,那是不是常哥哥心上人啊?” 谖谖心里酸酸,这上巳节才开始呢,常遇春就找到心上人了。 第七十五章 青裳美人 ()谖谖和宝熙穿过人潮,宝熙小心翼翼扯着谖谖衣角说道:“哥哥,你怎么了?” 谖谖停下脚步问道:“我怎么了?”宝熙似乎有些担心:“你表情怎么这么恐怖?刚才……还好好?” 谖谖才意识到自己脸紧紧绷着,她急忙伸手拍拍自己脸颊道:“居然那么明显?” 宝熙突然想到似:“哦……哥哥也喜欢那个姑娘吗?原来是这样,唉,那可怎么办才好……” 谖谖瞪了宝熙一眼说道:“别乱说,谁说我喜欢她了。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宝熙见谖谖生气,以为自己猜中了她心事。记得曾经还是小孩儿时候,有一次田瓜送给宝熙一只小麻雀,宝熙总是去一家布店门外拾捡一些碎布屑给麻雀做衣服,谖谖似乎也十分喜欢那只麻雀,总是偷偷去抚模它,还偷偷扔点小米给麻雀儿吃。 田瓜见谖谖喜欢,便问及是否要再去买一只麻雀儿给她玩,可是谖谖总是死鸭子嘴硬说道:“谁会喜欢那种小小麻雀,夫子都说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宝熙便一旁说道:“可是哥哥你今天为什么要模我小麻雀?” 每每这种事情被揭穿时候,谖谖便喜欢如此生气瞪一眼宝熙。 今日哥哥又以这样眼神瞪她,想来这件事情便**不离十了,只不过如今那个姑娘似乎与常遇春哥哥好,难怪刚刚哥哥看到常哥哥和那个姑娘一起会如此不高兴模样。 谖谖带着宝熙继续前行,来到了常遇春和那个姑娘站着地方,常遇春正伸手帮助姑娘掸走头发上什么,谖谖看见常遇春与姑娘表情亲昵,气不打一处来。 宝熙看着谖谖如寒冰板成一块脸,有一种不寒而栗感觉。她暗暗为常哥哥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哥哥会如何爆发。 谖谖一步上前挡着常遇春正想要伸向姑娘手转换一副笑脸道:“哈哈,常兄,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可是不妥当。”谖谖又转头似乎十分惊讶对着姑娘说道:“哎呀,姑娘头发上果然落了一片叶子,我来帮你。” 谖谖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抬手轻轻将落姑娘头发上树叶给掸走了。但是那个貌美姑娘脸却腾红了起来,一旁小丫头有些气愤说道:“你这人居然这样轻薄我家小姐。” 眼前姑娘身穿青绿色底裳,粉红丝绦细绣边,看得出来做工精巧,想来必定是大户人家女儿,难能可贵是,这个姑娘大眼小嘴,肤如脂玉,貌美如花,这个十里镇上难得见到这样一个这么漂亮姑娘。 谖谖心中酸酸,难怪向来不苟言笑常遇春居然对这个美人儿青眼有加,原来长得这么漂亮。 姑娘身旁小丫鬟见谖谖一动不动盯着自家小姐,是生气,她挡了小姐面前指着谖谖骂道:“你这泼皮无赖,刚刚对我家小姐毛手毛脚,现又这么无礼盯着我家小姐看,你、你,看你生得倒是人模人样,不想内里却那么肮脏!……” 宝熙看着哥哥看着姑娘眼神,心中也为哥哥伤神,这个姑娘生得这般美,难怪哥哥会对她如此动情,只是似乎哥哥有情,姑娘却是无意,不然那个小丫头怎么会这样骂哥哥。 小丫鬟骂完了谖谖便对自家小姐说道:“小姐,我们走吧。这里呆着不安全。看着这些小流氓们都成什么样了。” 貌美姑娘轻轻点头,抬眼看了常遇春一眼说道:“那我先告辞了。”谖谖看眼里却是这个貌美女子和常遇春暗送秋波。 常遇春忙说道:“他是我好兄台,不是坏人,只是平日里喜欢玩笑。不要见怪。” 谖谖看着常遇春似乎十分担心自己吓到姑娘似如此解释,心生不满但是嘴上依然笑着说道:“常兄弟,正所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十里镇上姑娘虽然多,但是能入我眼……”谖谖故作倾慕将眼睛转向姑娘:“捻翠低垂女敕萼,匀红倒簇繁英。秾纤消得比佳人。这上巳节佳境已然让我欢喜,不想还碰到佳人,实让我心醉不已……” 常遇春偷偷砸了一下谖谖,让她不必再说,谖谖见状是滔滔不绝起来:“北方有佳人,遗世而**,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说得便是姑娘这般天上有地下无美貌啊,堪比天仙下凡……” 姑娘并不理会谖谖这般只是施施然行了一礼,表情漠然道:“谢谢公子谬赞。”说罢对身旁丫鬟说道:“绿儿,我们走吧。” 小丫鬟跟着姑娘走时,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谖谖。 宝熙见此状是为哥哥伤心难过,哥哥平日里恨那些文绉绉夫子了,今日却绞脑汁想得这么些诗词歌赋想要讨得那姑娘欢心,但是那个姑娘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唉,哥哥也算是十里镇上难得俊美男子了,想来果然是因为有了常哥哥这个强有力竞争对手。 宝熙看了一眼常遇春,常遇春侧颜烟火映衬下十分俊毅,与哥哥柔美不同,常哥哥似乎透着一份阳刚,他整个脸庞时而笼罩光影中,时而又通体白亮。 宝熙叹了一口气,这十里镇上确只有常哥哥才能和自己哥哥媲美。想起哥哥从小便不会与她争东西,每次她喜欢东西,哥哥都会让给她,不管是吃穿还是用,想来这次哥哥必定也是不会与常哥哥抢这个美人了。 宝熙突然握紧拳头暗暗对自己发誓:“不行,我定要帮助哥哥赢得这个姑娘欢心!” 常遇春见姑娘走远便对谖谖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真喜欢她?” 谖谖冷笑了几声,想到自己方才找他找了许久,满头大汗,他却那儿陪美人聊天聊得开心,她心中生气:“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喜欢她?” 宝熙暗叫不好,果然,果然,常哥哥和哥哥都喜欢上了那个貌美姑娘了,这样下去可是会伤了兄弟感情吧,不行,自己得想办法,让那个姑娘爱上哥哥。 宝熙突然大叫道:“哥哥,我似乎看到了以前隔壁住关关,我先过去找她玩玩,半个时辰后我们眉里河夏阳桥上会合。”宝熙说着不等谖谖回去,便一溜烟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第七十六章 半仙阻路 ()常遇春只觉得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这田清朗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对他发一通火,还不可理喻说日后不会再与他同游其它地方。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常遇春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是不是脑袋出毛病了。”常遇春说着将手抚向谖谖额头,想试试她是不是真头脑发热才会一直骂他重色轻友,不守承诺之类莫名其妙话。 谖谖打掉常遇春想要伸向自己手,加气愤说道:“你适才便是用这只手调戏刚才那个美人儿,现又想……那个什么我!”谖谖小脸因为生气而泛红,本就俊秀容颜是平添了一丝小女子媚态,常遇春呆了一瞬,方说道:“你到底说什么,怎么跟个女子一样。难不成你喜欢上我妹妹,所以见得我跟她说话,便不高兴了?” 谖谖听到“妹妹”两字心生疑惑:“你怎么凭空冒出个妹妹了?你说刚才那个姑娘是你妹妹?” 常遇春点点头:“当然,我伯伯是十里镇东街口常家宝,刚才那个姑娘是我伯伯女儿,叫常慕青。虽然我们两家平日里并没有来往,但是给祖辈扫墓时倒是有去过她家几次,所以也认识。” 谖谖突然想起来,她满月筵席之际,那一对夫妻便是十分富有常员外和他妻子柳月娘,那时候大家都说常员外这个妻子是他从青楼里带回来,并且手段厉害做上了常府正室。 满月筵席取名大赛,柳月娘得到了田瓜所赏二十五金,反而将自己所得二十五金赠给了常娘子,当众公布自己怀孕之事。 原来柳月娘孩子便是方才那个姑娘,怪不得总觉得她有些眼熟,原来是眉眼之间像了柳月娘缘故。 谖谖此时方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误会了常遇春,听到原来那个叫常慕青漂亮姑娘只是常遇春妹妹,登时她心情便好了,宛如刚才心中积蓄着大朵大朵乌云被一扫而空,虽然是夜晚,但是谖谖只觉得自己心中满是亮堂堂阳光。 她突然笑着对常遇春说道:“原来如此,哈哈,我说呢,你这样榆木疙瘩怎么会喜欢女孩子,哈哈哈。” 常遇春见她方才还一副我再也不跟你玩了生气模样,一转眼又满脸堆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正想问谖谖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谖谖不等他说话便指着河对岸卖花灯小商铺兴高采烈说道:“常遇春,我们去买花灯放吧。我娘说了,上巳节里放花灯,花灯上写下自己心愿,这样心愿容易实现了。”谖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常遇春便走上石桥往河对岸走,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夜本公子十分高兴,我请你放花灯,你想放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这花灯放得越多想来上神们看到你愿望机率就越大,实现机会也就越大,若不然,我们便把那整个花灯铺子都包下来,想放几个就放几个,想放什么样就放什么样……” 今夜里眉里河两岸都十分热闹,处处都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模样,许多青年男女都出来游玩放灯,有文雅者效仿古人流觞曲水,吟诗作赋,放眼所望,处处都是欢欣景象。 眉里河石桥之上,一个身量较小少年拉着一个身形修长少年一路穿梭过人群奔到对岸,两个人脸上都映衬着夜空之中剪不断烟火色泽,身形教高少年大概是嫌身量小少年不会带路,便反手拉住了她,一直领着她往前走去。 谖谖看着眼前高大背影,心咚咚跳着,她脸上滚烫,幸好这夜色掩蔽下,旁人都看不清楚。 而另外一边宝熙独自跟着前方常慕青和她小丫鬟,苦恼着要如何将这个貌美姑娘和自己哥哥绑一起。 这来来往往人实是太多,宝熙不敢离她们太远,只怕一不小心就怕把人给跟丢了。 突然她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宝熙转过头来,见是一个抬着半拉子往下掉旗子算命先生,那旗子上白底黑字写着“田半仙”三字,那算命先生正神神秘秘开口道:“这位公子……”还没说完,宝熙便打断了他话,她满脸不耐烦对他说道:“爷爷,我不要算命,你若是真有那么神,何必我们这眉里河拉客人。真正世外高人可是自己有一座庙堂,旁人巴巴求着都看不到。” 宝熙说完看也不看这个所谓田半仙,只是看着前面美人儿背影。 这个田半仙话未说完,便被宝熙一句“爷爷”呛得说不出话,好歹他今年也才四十,这么便显现出了老态龙钟之像吗,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是否自己形象出了问题,宝熙后面那番话是让他伤心不已,一个十七八岁少年郎一眼便看出了他这骗人迹象,难怪他这些日子里都赚不到什么钱了。 见到宝熙就要走掉,这个田半仙急急拉住她道:“公子不急走,我还有话要对公子说呢。” 宝熙是不耐烦,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便递给了缠着她田半仙:“走吧,走吧,本公子还有大事要做呢,没空与你瞎扯。” 田半仙陡然见到这颗银锭,眼睛都要直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出手阔绰主儿,可不能让白白丢了。他接过银锭急急忙忙跟着宝熙步伐大声说道:“公子可是看上了那前面绿色青衫姑娘,我田某人不才,但是有办法可以助公子一二。” 这田半仙早就注意宝熙一直跟着常慕青,他见到宝熙身上所穿价格不菲,想来又是一个公子春心动荡喜欢上了一个佳人,恰好他倒可以趁此机会教教这些心急如焚公子哥儿一些能讨小姑娘们欢心办法,也借此赚赚小钱。 所以他才一路跟着宝熙,宝熙哪里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后,这田半仙确定了宝熙确是跟着常慕青而且还不时有一丝苦恼神色之后,便想自己所猜想是正确,所以才斗胆拉住了宝熙。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儿出手这么大方,随随便便便丢出一个银锭子,这下若是帮他拿下那姑娘芳心,自己可不是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