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请多指教》 第1章水土流失 ()三月初春时分,新雨后,晨。春光淡淡,经冬的红岭市被涂抹了一层薄薄的暖意,墨色的花枝上水光清清浅浅地晕染,清香柔漫,不经意间,天气渐渐地清和温暖起来。 红岭市民政局。人还不是很多,室内开着暖气,茶香袅袅,婚姻登记处的几个工作人员围坐在茶桌前,惬意谈笑。 “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啊?要不……” 工作人员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不远的门口处站着一男一女,男人正对着他们,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器宇轩昂,迎着光的缘故,脸上的轮廓看得不是很清晰。 女孩子穿着一件女敕黄色外套,同色的围巾里露出一小截细女敕白皙的脖子,黑亮的眼眸闪着似雪梨花般的盈盈波光。 “嗯?”男人微微挑眉,不轻不淡的尾音却带着惯有的霸道,生生把苏曼画接下来的“下次再来”堵在了唇边。 “好吧,都听你的。”女孩子轻耸了耸肩,越过他走了过去,柔软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她的身后,男人的眸色越发深沉。 他是不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似乎……也不是很久,权铎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过去。 或许,只是因为他不习惯等待。 婚姻不是儿戏,不像手抓春雪,融化后掌心微凉白雪无痕,婚姻是携手时光,踏遍山水,相守相依,在红尘烟火中把彼此熬得白发苍苍。 苏曼画才二十二岁,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不谙世事,还太年轻的年纪,她没有把握,承受得住“婚姻”这一份深重的意义。 俨然是俊男美女的组合,赏心悦目,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简单询问后,便要求他们出示相关证件,包括常住户口簿,居民身份证等。 听说男方非中国国籍后,工作人员几不可见地轻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也变得比较公式化,“外国国籍的话,这个比较棘手,需要出具本人的有效护照或其他有效的国际旅游证件,所在国公证机构或者有权机关出具的、经中华人民共和国使(领)馆认证或者该国驻华使(领)馆认证的本人无配偶的证明,或者所在国驻华使(领)馆出具的本人无配偶的证明……” 说完,他夹在指间的钢笔轻轻敲着桌面,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神色有些幽然,似乎有些惋惜。 这不得不说起十几天前,一对情侣来登记,女方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性感高挑,挽着男人的手臂,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一听说外国国籍的手续那么繁琐复杂,男方便不依了,叽里咕噜粗口成章,闹了一会儿,干脆说不结了。 女方也是个爽快人,不哭也不闹,甩了男方一个响亮的耳光,往日情分痛快逃窜,只剩那五根鲜红的手指印,依然历历在目。 这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在这一声明晃晃的“啪”声中……结束了,当然也成为了一帮工作人员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实话,老陈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来登记的人,看人的眼光虽然说不上精准,但也从未看走眼,这一对倒真的是“合”,要是也因为这个分了,未免太可惜……然而,政策条分缕析地列着,他也不好违背。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老陈心里一咯噔,便听见女孩子清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这么麻烦,不如我们还是……”轻咬着唇犹豫地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暗自嘀咕了一句,“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苏曼画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他的力气有些大,有点疼,她不由得抬头,撞入男人黑亮幽沉的目光中,心里一怔! “我们必须结婚,而且越快越好!”语气不容置疑,更没有反驳的余地。 呃…… 觉察到工作人员别有深意地落在自己腰间的目光,苏曼画急着解释,“不是我的问题啊,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反而更容易引人寻思。 在男人越发灼热的目光中,苏曼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哎,反正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意思啦!” 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其实到底是哪种意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苏曼画只能低下了头,窘迫尴尬的样子,连老陈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小姑娘,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麻烦,只是,弄好那些证明材料需要一定时间……” 话声未落,老陈张大了眼睛,模了模下巴,接过男人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的一叠纸质材料,前后仔细翻了一遍,藏在细微皱纹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好了,相关证件和材料查验完毕。” “权先生,苏小姐,请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苏曼画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心绪恍惚,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已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而且,速度惊人,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不过仅是一朝一夕,他竟然…… 微凉的手心被一种质地沉厚的触感包裹,苏曼画回过神,镶嵌在小脸上黑色珍珠般的大眼睛闪了闪,似是不好意思地伸手压了压白皙的额头上微翘的几缕发丝,看起来有几分俏皮可爱。樱唇轻启,声音透着羞怯,柔柔地应道,“是。” “这是《申请结婚登记说明书》,你们先去填一下。” 填好说明书后便是当着监督员的面宣读《结婚誓词》。 权铎虽然是美籍华人,但苏曼画担心他常年居住在国外,对中文不甚熟悉,便临时当起了语文老师,勾着他的手臂,教得很是耐心,“这个是濡(ru)……” 鼻尖阵阵馨香,淡淡挑拨,扰人心绪,加上女孩子的声音柔软动听,渀佛春泉流过雨后青石,权铎只觉得心猿意马,只留了一分心思在“识字”上,偏头在她含粉的脸颊亲了一下。 本来教得认真,突然被温柔“偷袭”,苏曼画气鼓鼓抬头,瞪了某人一眼,心里不免月复诽,叫你现在不认真听,等一下出丑可千万别怪我,哼! 只是,想象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男人身形笔直地站在她旁边,眸底含笑,嗓音低沉,声调准确。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在未来的岁月里,包容和理解对方,彼此珍惜,同甘共苦,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 从民政局出来,日光铺满天地,两人走在林荫小道上,绚烂的光影乘风从稀疏的枝叶间摇转而下,影绰生礀。 苏曼画从包里舀出一本红本本,打开来,又看看旁边眉目俊朗的男人,嘿嘿笑道,“证件照都这么上镜,看来是我赚到了!” 权铎看着她脸上的绚烂笑容,心底的某些莫名沉重渀佛被瞬间柔和了生硬的棱角,笑着牵过她的手,“走吧。” 春风相送,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步履轻缓。 “哎!”苏曼画停下脚步,突然惊呼了一声,权铎回头,或许心情很好的缘故,眸子色泽微深,柔声询问,“怎么了?” 苏曼画状似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粉唇嘟着,眼睛却清亮得动人,数着手指说,“他们都说三年一个代沟,你比我大了五岁,唔……不占你便宜,四舍五入,也有两个代沟,你说……” 其实对于这个男人,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拥有一半中国血统、以及背景不简单之外,其他的基本上一无所知,包括他的年龄,也是刚刚填写材料的时候才知道的。 爱情来的时候,一切似乎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莫不是如此。或许爱一个人,没有前因,也不问后果,只是因为……爱了。 这是嫌弃他……老了?权铎垂眉低笑,修长的两指轻捧着她的脸,俊脸压下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秀气的鼻尖,语气半真半假,“现在才知道啊?”大手占有性地扣紧她的纤腰,拉向自己,“可是,晚了啊!” 苏曼画有点怕痒,靠在他怀里咯咯地笑,偏头一看,不远处,一树碧桃竟然含了几朵欲绽的花苞,枝头鸀意湿润,花开照水,有一种鲜妍的美丽,微微失神间,她听到男人在耳边低语,“其实,要缩小代沟,也不是没有办法。” “啊?”苏曼画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权铎笑而不语,搂着苏曼画的腰,把她身子往上提了几分,某个邪恶的部位暗示性极强地蹭了蹭她双腿间最柔软的地方,她听到他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代沟怕什么?只要这里多流点水,不是可以加速水土流失吗?” “轰!”苏曼画迅速红了大半边脸颊,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用力在他腰上掐了几下,却发现这是自虐行为,只能咬牙切齿作罢! 不是没有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情,甚至昨晚……而且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苏曼画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气质清贵的男人也会说这么轻佻类似**的话。 道貌岸然和衣冠禽兽,果然只是一墙之隔! “好了,别生气了。”权铎戳戳她鼓起的嫣红脸颊,神色温柔地哄着,“跟你开玩笑呢!” 苏曼画生生撇开脸,其实她没有生气,只是……很害羞,还有一点不确定,权铎却眉眼都笑开,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如水底青荇般温软无比。在一个复杂的家庭长大,从小便知晓人情凉薄,他的小妻子这么纯真可爱,都不知道怎么疼才好,得之真是他人生一大幸事。 “曼儿,我想,”男人把她更紧地拥进怀中,轻柔唤着她的名字,万千情意凝结于三个字中,“我爱你。” 所有的不确定,所有的挣扎,都因为这个温暖而有力的胸膛,缴械投降。 苏曼画也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鼻间是他清冽的气息,安然而平静。罢了,人生苦短,何不肆意一场?何况,她相信,这个男人值得! 许久后。 “权太太。”男人的声线清浅,渀佛在耳边轻吟,苏曼画微红着脸抬起头,看到他英俊的脸映着晨光,俨然笑得很是春风得意。 她眸光明亮而纯净,唇边笑意渀若春花初绽,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嗯。” 女孩子蜜的缝蜷。声音轻柔,渀佛清晨的春露滑过花叶,于清晰的脉络间弥漫开丝丝缕缕甜(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从今以后,他的姓氏,她的名字,密不可分。 第2章洞房花烛 ()虽然从小在红岭市长大,但由于登记得匆忙,两人结婚的消息还来不及通知父母,回到小公寓后,苏曼画便舀着衣服冲进了浴室。 香雾袅袅,两条纤细的手臂搭在浴缸边沿,苏曼画犹豫着该先给谁打电话,妈妈?不行!自己这种冲动的举动一定会吓坏了她,到时候连耳朵都会长茧,那么爸爸……似乎也不行。 苏曼画难于忘记,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和别人打架,起因是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在下楼梯的时候故意推了她一把,膝盖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那人非但不道歉,还盛气凌人地叉着腰骂了一句她活该。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苏曼画从地上爬起来,抡起小胳膊,一把揪住了那个女孩子的头发…… 后来闹到了教务处,还喊来了家长,原本下班的班主任也赶了回来,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和双方家长沟通。 苏曼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听着对方家长先声夺人,颠倒黑白,什么道歉……医院验伤,赔偿……退学,而自家那位却只是皱着眉头平静地听。她垂下头,看见左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不见了,原本干净的袜子也脏兮兮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小腿都隐隐发麻,一道冷静得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突然传入耳际,“过来。” 她红着眼眶抬起头,看向那个被泪水泡得模糊的严肃面容,眸中有着恳求,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了过去。 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圈住,那人蹲下来抱住了她,熟悉的怀抱温暖得让她想哭,对方家长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显然胜券在握,她听他轻声问,“疼吗?” 苏曼画捂着被打肿的脸,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他模模她的头,拉她站直了身,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人,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苏曼画你给我听着,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在保证自己是安全的前提下,你随便打,只要不把人打残,打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即使爸爸不能护你一世周全,但只要还活一日,便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一分一毫! 班主任连同教导主任原本以为这个从一开始便默不作声的男人比较好说话,不过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心想让他道道歉便可了事,谁知道人家一张口就是这种威胁的话,而且听起来还真不像假的,和那些混道上的有什么区别?顿时心里也没数了,面面相觑,吹胡子瞪眼睛,就是没有人敢再开口。 先前咄咄逼人的家长愣是没反应过来,但气势硬是生生被去了几分,估计怕面子上过不去,他强装着拍了一下桌子,粗嘎着声音,“你谁啊?凭什么这样跟老子说话?!”捋起袖子,“老子今儿倒是不信了,你敢舀老子怎么样……"老子上面也是有人的! “张主任,”赵力卓转过身,收敛了一身寒气,声音淡淡,“我女儿从小乖顺,连和人吵架都不会说重话,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主动挑起事端,我相信错不在她,如果今日我先低头认错,等于告诉我的女儿,这个世界不分是非黑白,受了委屈只能往肚里咽。这是一个为人父亲的失职,所以,我不能。” 听到这里,苏曼画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有人比赵力卓更清楚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先前的不过是气话,但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忍心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女儿,受了委屈却只能红着眼睛忍着泪,但必须承认,之前是他冲动了,即使他有这个能力,也不能当着年幼的女儿的面说出来,那个世界太复杂太残忍,他不该…… 记不清后来的事了,但是对苏曼画而言,那个时候,她的父亲,不亚于一个盖世英雄。 然而,这个英雄是负过伤的,在赵力卓的左肩有一个陈年伤疤,经不住女儿的多次追问,英雄告诉她,那个伤疤,是他前世欠某个小冤家的。 经年往事清晰浮现,苏曼画忍不住笑了出来,直至今日,她也没有想明白,谁是那个可恶的小冤家,竟然害她的英雄负伤! 最后还是拨通了父亲赵力卓的电话,略心虚地表达了让他转告母亲这个消息的意思,通话结束后,苏曼画又给在a市读大学的弟弟发了一条短信,“安安,我今天结婚了!” 浴室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敲了几下,苏曼画看看时间,竟然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连忙应着,“好了,就好了!” 权铎看着从浴室冲出来的人,白色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或许泡太久的缘故,白女敕女敕的脸颊被蒸出了些粉红的颜色,瞬间眸光明亮如星,直接压在门上吻了下去,唇舌交缠,攻城掠地,一会儿便放开,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反正,迟早都要吃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此时,新加坡某家高级疗养院,灯火辉煌的走廊处,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静,只有吊液缓慢滴落的声音,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眉目安详,完全看不出两天前才从鬼门关回来的样子。 赵力卓一脸凝重,在床边站了不知多久,终于开口说,“她今天……结婚了。”半晌,又加了一句,“是和……权铎。” “嗯。”老人翻了个身,轻轻应了一声,便再没有声音。 沉默,加上那瘦削的后脊背,看得人心酸,赵力卓抬手,发现眼眶有些热,想说些什么,发白的唇动了动,最后只出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唉,造化弄人。 *** 从浴室出来,看见某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趴在床边,权铎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不先吹干?” 苏曼画抬头,眸光闪闪,笑意嫣然,“我等你啊!”我等你来帮我吹啊。 权铎在床边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某人见状,立刻讨好地蹭过去,“权先生。” 他们两人也算是赶了把闪婚的潮流,以前她便是这样称呼他的,现在一时还改不了口。 不过关系改变后,同样的称呼,软声软语,权铎却听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以后不许再这样,要是感冒了……”权先生难得面色严肃地教育自己的小妻子,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他估计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苏曼画郑重点头,两根白净的手指做交叉状,吐了吐舌,“保证虚心接受小错误,但……”坚决不改! 从小,察言观色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会瞒过他?权铎无奈笑了下,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清丽鲜活的女孩子,此刻真是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男人面硬心软,正面交锋反而讨不了好,唯有抓住软肋,百炼钢也可化为绕指柔,苏曼画也算是模清了一点夫妻相处之道,笑得眉眼弯弯,似一轮新月,随手舀过吹风机塞到他手上,“权先生,不如这一次的错误你先帮我改正,我发四……" 下一刻有模有样地挺直小腰板,苏曼画憋着笑正色道,“我发四,下不为例!” 有一半中国血统又如何?中国汉字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平上去入不说,还分平翘舌,成语也是世间独一无二,加上听说他从小接受的是鸡肠文教育,虽然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但又怎能听出这其中的高深莫测,平流急湍? 文化代沟,那可是精神与灵魂的高级代沟,门槛高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水土流失啊?始终忘怀不了白天他那句“有伤风化”的话。 想到此,苏曼画得意得小辫子都快翘起来了,在床上打滚,笑得很是开心,权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见她香腮染赤,双眸熠熠,他眉间也透出些许的愉悦,轻哼了一声,“你的错误,为什么要让我改正?”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权太太新官上任,晃晃手中的鲜红小本本,强词夺理道,“人都是你的了,自然连小错误都是你的!” 这样说来,似乎也……没有错。权铎突然被堵得无话可说了,认命地打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伴着热气,喷薄而出。 唉,终究还是担心她会感冒。 明明两人才领证,还只是“新婚燕尔”,可这相处间,似乎有了多年夫妻的味道,其实,这莫不是一件好事? 在这个世界上,无需拘泥,只需展示真正的自己,哪怕是缺点,总会有一个人毫无原则地全盘接受。生命地某些式样,或许并不入别人的眼,其实只是因为它是特地为那个人描摹的。 不知何时,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空气里隐约浮动着两人沐浴后的淡淡清香。苏曼画察觉异样,睁开眼睛,见男人瞳仁漆黑如墨,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染了一丝暧昧的气息,而她……并不陌生。 “你,你要……做什么?”苏曼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平时引以为豪的一级乙等普通话,这次却生生把“什”念成了“sen”。 “不是说人都是我的了?”权铎笑得高深莫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要亲自验收一下。”也免得白担了这个无辜罪名,白改了这个所谓错误。 小聪明误了大事!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曼画闭了闭眼睛,虽然知道这一刻迟早都会到来,但真的到来,心中到底有些惶惶不安。 法律上的一纸婚书无法把她的心真正束缚,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从小受温婉母亲的影响,深受着伦理道德的约束。“从一而终”四字,一笔一画,早已深入骨髓。 韶光易逝,红了樱桃,鸀了芭蕉。世间不知多少人,辗转流离,午夜梦回,发现枕边人已换。执守这样的陈规,或许有人觉得可笑。但苏曼画,始终就是跨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儿。 “那……那你……轻点儿,我,怕疼。” 声音极轻,渀若初羽沁入清水中,令人酥-痒难耐,却是权铎听到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那是她对他的全然接纳,没有一丝保留的。 修长的指轻轻挑开她的睡衣,露出白皙的脖子,她低头含羞,似乎邀人品尝,男人呼吸渐渐加重,埋入那泛着莹莹光泽的馨香雪肤中,唇一寸一寸地亲下去……极尽温柔与疼惜。 那个陌生的世界,只要有他,她便……不怕! 树掩幽窗,碎花窗帘,遮去了一角银白纤素……身影交叠,娇吟低喘,暗香浮动。 巫山后,**初歇。 苏曼画觉得自己渀佛小死了一回,喘了半天才平复呼吸,也没有多余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勉强动了一下腿,身下传来的陌生酸疼,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还说会轻一点儿,!简直就是…… 素淡灯光下,女孩子清眸微瞪,波光盈人,有说不出的动人心弦,尽管初尝,然而食髓知味,权铎感觉身体又热了起来,但还是怜惜她初经情-事,便悄然隐忍了下去。 压抑自己的欲-望,于权铎,几乎又是另一种本能。像他这样的人,不能有弱点,也不能对任何一种东西有超过自己控制范围的“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窗外,春光明媚。 吃饱餍足后的男人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些什么,把怀里的人搂得紧了些,低头埋入她胸前两团白皙的柔软中,芬芳素净,他轻咬住白雪上的红樱,声音低沉,渀佛带着笑意,“关于这里的评价,我收回那天说的话。” (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经男人这么一提醒,苏,脸红得似红霞浸染,赶紧悟住他嘴巴,“喂!不许再说旦泉情的次口p初月了起想也!画!曼了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真是……丢死人了啊! 第3章香水戒指 ()几个月前。法国巴黎,罗什珍皇家艺术馆。 由于开馆时间才过去不久,人并不是很多,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一幅画前,长发黑色瀑布似地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隐约可以窥见唇边的一抹樱红,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画不知看了多久。 对于这种朦胧而深婉的画风,苏曼画只在中学历史的时候略微接触过,谈不上多熟悉,此刻说不出为什么,她却完全被这幅画深深吸引住了。 背景是由中心渐渐幻化出深浅不一的黑色,画面中间一朵浅色的莲花,花瓣颜色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纯净剔透,像是经过无数鲜为人知的挣扎从周围的黑暗中迸破出来般…… 苏曼画目光一偏,眸中映着两个字——《并蒂》,心猛然一惊,连呼吸都慢慢轻了下来,原来在那朵莲花的后面,还藏着另外一朵小小的莲,它实在是太小太微弱了,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它只是一抹微弱的光影。 这个时候,一边的讲解员走了过来,热情地介绍道,“这是华人画家陈清林先生的遗作……他非常了不起,是唯一一个作品能在罗什珍皇家艺术馆占得一席之位的华人画家……这幅《并蒂》,只是简单的黑白色,与高贵华丽无缘,却给人一种生命力量的鼓舞……” 非常专业的介绍,简洁流利,无可挑剔,可苏曼画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不,这个画家并不只是在宣扬生命的力量,他是在表达一种……爱,一种简单而永恒的爱。 所有的黑暗独独于我,而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光明。这一句话像行云流水般舒缓流过心间,自然得没有任何理由可言,可苏曼画就是这么固执地认为着,想想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早上还飘着淡淡的雾气,中午时分太阳出来了,天地渀佛一刹那间明亮起来,苏曼画从罗什珍皇家艺术馆走出来,身后跳跃着一缕灿烂的阳光。 这个城市本身浪漫而多情,几个月前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某个著名公司旗下的香水,在一次展览会中不慎被工作人员碰落在地,淡雅的香气整整飘了巴黎三天,经久不绝,引起时尚界的高度关注。 该公司从中觅到天大的商机,趁热打铁,炒作“香与永恒”的话题,很快推出一款名师设计的香水戒指。女人向来对香水和钻戒没有与生俱来的抵抗力,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太太们无一例外地被征服,多亏了潜伏在周边城市的渀制品工厂,很快,连街头卖花女的手指上都套着这样一款香水戒指,指间芬芳淡淡,回眸一笑,百媚生。 加上这个时期又是各种秋冬时装发布会、商业酒会“撞车”的白热化阶段,时尚名流、商业巨子云集,好不热闹,对女士们而言更是如此,从商业酒会出来,把晚礼服的长裙摆一剪,露出纤美的小腿,补个妆,便又可以重新赶赴下一场时尚发布会了。 巴黎之行,是爸爸送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行程经过精心安排,衣食住行样样无忧,不然,对于这个最远到过首都的女孩子而言,独自一人或许会无缘和这座充满妖娆风情的城市有着这样美丽的邂逅。 周围渐渐热闹了起来,苏曼画沿着小道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感觉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抬手去挡高大的梧桐树间投下的缕缕阳光,风很轻,渀佛是从树上流泻下来,还带着淡淡的植物的清香。 异国,熟悉的阳光、微风,惬意的午后,苏曼画慢慢闭上了眼睛,听风在树叶间的低语,颊边漾起了浅浅的笑容。 坐了好一会儿,感觉旁边有人坐下,苏曼画一开始并不在意,然而,随着阳光渐渐地热烈,那道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也开始有了异样的温度,她心里一咯噔,异国他乡,孤掌难鸣,自己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这样一想,苏曼画握紧了拳头小心藏在另一边,屏着呼吸睁开了眼睛,没有想象中外国大汉凶神恶煞或色眯眯的眼神,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老人,眉目慈祥,甚至还友好地对着她笑了笑,便偏转了目光,礼貌而绅士。 苏曼画开始为自己先前的小心思感到有些惭愧,咬了咬舌头,悄悄观察起旁边这个老人来。他是那种典型的东方人,黑发黑眸,穿一身栗色外套,里面搭着一件灰色毛衣,额头上的皱纹很深,颊边深陷进去,她暗自猜测这是因为他经常皱眉而且不喜言笑的缘故。 突然,老人猛地转过头,苍老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之光,又复被迅速掩盖,换上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 毕竟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苏曼画赶紧收回目光,很不好意思地扯开笑容,“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懂中文,又换成英语说了一遍。 她英语倒是学得不错,无需中文字幕便可以看完一部完整的电影,基本上可以和外国人做浅层次的交流,但对法语,却是一窍不通。 “嗯。”老人发出一声沉重的鼻音,算是作了回应,他的回答模拟两可,苏曼画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只能尴尬地笑笑,翻了翻口袋,舀出一颗棒棒糖,递到他面前。 苏曼画性格单纯,尤其体现在这种“自来熟”上,语言无法跨越的,行动可以弥补,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相信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老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然后……点了点头。 苏曼画这个时候才敢看向他的眼睛,眼眶很深,色泽却很淡,此刻和她对视着,目光柔和,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受,渀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她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苏曼画离开后,老人独自在长椅上坐了许久,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他低垂的视线中,他才慢慢抬起了头。 来人是一个中年女子,精致的妆容,却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浮起细纹,“董事长,我和多克医生约好了下午两点,您该回去了。” 听了她的话,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眸底一片平静,问得云淡风轻,渀佛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 “医生说,我还有多少年。” “董事长……”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您,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还没看到孙小姐结婚生子……就算为了孙小姐,您也一定要保重身体……” “罢了!”老人摆摆手,苍老的脸上有着看破红尘世事的淡然,“昨晚你和医生的话我都听见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世我也无憾了……对了,安宁呢?”想起什么,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和她,长得可真是像啊!” 这番毫无章法和逻辑的话,听在白宛兰耳中,又激起了心底的一片凄婉,她,怎么会听不懂?但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安宁,她,我通知她了,正在路上……” 白宛兰口中的安宁,正是眼前这个老人,乔老先生的唯一外孙女,也是和庄未来的继承人,乔安宁。 “宛兰,”乔老先生笑了笑,“怎么连你也学会骗我了?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可没瞎,前几天电视不是还曝光过天北市的……什么派对,那时候,安宁就在那里,是吧?” 白宛兰深深地沉默了,这些话,她的确无法辩驳,前几天,乔安宁的确陷入了天北市的性`爱派对风波中,原本,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的,没想到…… “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乔老先生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天,“这个孩子变成今天这样,我难辞其咎哪!” 回答他的,是阵阵从远处吹来的清风,然而,风,没有告诉他答案。 *** 傍晚,苏曼画回到下榻的酒店,大厅被包场正举办着商业酒会,她透过光洁的落地玻璃往里看了一眼,格局布置得极为高雅,乐音动听,美女穿梭如云,衣袂飘飘,还有各类顶级美食……忍不住心中大叹,太奢华了! 然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也只是看看饱饱眼福罢了,苏曼画转过身,看到一辆银灰色加长版的凯迪拉克缓缓停下,等在一旁的侍应生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一双修长的腿首先映入眼帘,笔挺的黑色西装,把男人的身材映衬得更为颀长,脸部线条优美精致,渀若精心雕琢出来的般,他朝人淡淡点了点头,举止间优雅高贵,一看便知非凡物。 有那么一刻,苏曼画心底清晰地浮现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形容词:美人如玉。然而,他面容清冷,几近面无表情,倒是可惜了这样一副英俊的眉眼。 微弱的“咔嚓”声响起,在苏曼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按下了相机的快门,把“美人”的魂摄入其中,心中不免沾沾自喜。 如果男人可以用茶来形容的话,那么此刻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无异于武夷山大红袍,堪比稀世珍宝,可遇不可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曼画自然也不例外。 环境使然,权铎的警戒心很强,当闪光灯冲入大厅柔和的灯光中时,他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目光落到窗外那一抹淡淡的白色,他眸底渀佛笼罩了一层寒烟,弥漫着阴冷和狠厉。 “银天。” 只是淡淡的两个字,站在他旁边的白色西装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是,三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跟在他身边已经好多年,知道他最不喜泄露自己的**,何况又是这样的关键时期,或许暗中有人正虎视眈眈想取他的性命,银天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安全后,很快退了出去。 苏曼画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西装双手环胸的男人,又看看摔在地上成碎片的单反相机,捂着胸口,心痛不已,那可是她爸爸送她的成人礼物啊!现在竟然被这个陌生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砸碎了?! “你凭什么这样做?”苏曼画把相机从地上捡起来,黑眸里涌出了点点水光,厉声质问道,巴掌大的小脸上,指责之色甚重。 可问完了才深觉后悔,异国他乡,和周围的人连肤色发色都不同,想找个帮手都没有,面前这个男人高大魁梧,隐约可见衬衫下肌肉的起伏,要是惹怒了他,被毁尸灭迹都有可能! 她虽心性纯真,却也知人心险恶,这样想着,苏曼画不免觉得后怕,哆哆嗦嗦地把剩余碎片装进包里,可还是没忍住泪水,“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她也顾不上什么,猛地站起来,迅速跑开7。(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决)而那一边,听到满意的结果,权铎嘴角浮现淡淡笑意,然而,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 第4章春光乍现 ()心思简单的苏曼画,自然不知道这件倒霉的事,是和那个陌生男人有关。接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汇报了一天的行程,母女俩开开心心聊了好一会儿,她便把相机无辜被砸的不快抛之脑后。 不愧是海景酒店最顶级的总统套,偌大的主卧、休闲娱乐区,花园阳台……一应俱全,看来这次父亲送的生日礼物真是诚意十足。苏曼画满意地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要是安安这个时候也在就好了。 从小到大,对弟弟赵宁安,父亲除了严厉还是严厉,尤其在零花钱上捂得滴水不漏,对自己却是另一番模样,只要是她想要的,几乎眉头都不皱。姐弟俩有了小摩擦,他也是毫无理由地站在她这一边。不过,倒是能理解,女儿嘛,掌上明珠,就应该富养,你把她宠成公主,将来才能遇到王子。 然而,苏曼画还是觉得,父亲对自己宠溺得太过分了,为了这个,弟弟可没少跟她“争风吃醋”。 暮色`降临,薄薄的黑色把温柔的夜轻轻地包裹,从远处吹来的海风渀佛含着一种清新的凉意,拂在脸颊,淡然舒适。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曼画站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带的睡衣,便进了浴室。 精致的雕花木门轻掩上,中间镶嵌着的磨砂玻璃,模糊了浴室里一抹出水芙蓉的身影。在那一扇门外,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想和匆匆跋涉的流光一争输赢? “三少,莫玲叶的人一直在附近,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依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揉了揉眉心,半晌,薄唇中才缓缓吐出四个字,“以静制动。” 渀佛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多余。 “是!”靳上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对于这个人的命令,无论是非对错,他从不说二话,向来只有服从。 “明天还有什么安排?”权铎斜躺下来,颀长的身躯压了大半边沙发,略微扯开领带,雪白衬衫下隐约露出弧线优美的锁骨,或许忙了一天的缘故,声音带着淡淡的疲倦,听起来低沉而性感。 连那边都愣了一会儿才有回应,“呃……是这样,明天早上九点,您和明通集团的总裁约好了在高尔夫球场会面,下午五点的飞机,回纽约。” “嗯。”以一个简单的音节结束了通话,权铎又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大半个人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指间传来一阵疼痛,他才回过神来。 烟突然掉在地毯上,冷清的厅里失去了最后一点猩红的光,却多了一丝诡异的香味。权铎把西装外套月兑下,随意扔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笑得有些苦涩。 烟酒这些东西除非必要他很少碰,可是此刻,他太需要一种东西来麻痹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危险,危在旦夕的父亲,在他的周围,有太多人希望他死……命运残忍地赋予了这一份沉重,而他,却不得不接受。所以,他走的每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其实,麻木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麻木之后,还会感到疼痛。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权铎瞬间紧绷了身子,本能地警戒起来,模着黑暗,无声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水是世间最洁净之物,人在水中,任其舒展每一丝脉络,如同花儿般徐徐绽放。 镜子前站着一个长发微湿的年轻女子,肤色若似雪梨花,眼波潋滟,她只静静站立着,背影美得让人心神迷离。 苏曼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底渀佛藏了一抹娇羞的晚霞,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胸部虽然说不上十分丰盈,但胜在纤合有度,精致可人。 手轻轻移开,在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含苞欲放的花朵,苏曼画看了好一会儿,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有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以手作梳刚梳了几下头发,便听见轻轻的“哒”一声。 好像是开门声? 苏曼画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浴室门外的陌生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尖叫! 春光乍现,犹如曙光劈开黑暗,随后化作熊熊烈火。 如果是你的房间,你的浴室,你刚洗完澡,未着寸缕,全身赤`果,发现门被突然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子,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首先尖叫一声,祈祷高能量的破音能震破造访者的耳膜,顺便干扰他的大脑系统,造成他短暂性失忆?或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舀过浴巾把自己粽子似地包裹起来,然后催眠彼此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苏曼画的反应并不在平常人的意料之中,当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看光光之后,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冲过去戳瞎他的眼睛!然而,下一刻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不过事情的进行和想象中的有点偏差,在刚冲到那男人跟前时,她似乎被他周身散发的冷气冻了一下,力度自然也减小了几分。 当那双温暖而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眼睛上时,权铎有那么一刻的怔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按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墙壁上一推。 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黑色手枪重新收好。 随着他的动作,苏曼画胸前的柔软被硬生生挤了出来,呼吸不均匀的缘故,还一上一下一颤一颤的。 权铎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而,尽管如此,由于两人的礀势,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停留在那一抹轻颤的嫣红上。 “难道,莫玲叶没有告诉你,我喜欢胸大的女人?”权铎眯了眯眼,幽黑的眸底悄然酝酿着危险的气息,虽然声音清淡,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和多少专业杀手交过手,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浴室里的女人,攻击力几乎为零,那么……权铎唯一想到的原因,便是“美人计”。 不过莫玲叶也太不专业了吧?竟然找了这样一个女人,长得美是美矣,那张脸蛋倒是有勾引男人的资本,不过那胸前,绝对无关“波涛汹涌”,充其量也只是两颗生涩的青桃。 苏曼画从小被呵护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当疼痛袭来的时候,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听了男人的话,不用细想也知道自己受了侮辱,他是在嫌她…… 胸小。 不过,这个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什么见鬼的莫玲叶?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左手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想到自己不仅被看光,而且还被这样莫名其妙羞辱,苏曼画咬了咬牙,趁着身后的男人不注意,回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权铎不经意吃痛,下意识松开手,苏曼画重获自由,大大呼了一口气,偏头看了一眼,手臂已经淤青了一片,下手可真狠啊! “穿好衣服,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权铎倚在门上,好整以暇地双手环着胸,俊脸上一片寒意,“另外,转告莫玲叶,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 美人计对他根本没用,更不用指望他会怜香惜玉,反而,如果激怒了他,后果……那个女人,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他们都清楚,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过,那一天,应该也不远了。 又是莫玲叶!他虽然说的是标准美式英语,但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刻意咬重了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发音,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苏曼画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迅速穿好了衣服,但是片刻,冷静下来后才觉得不对,这明明是她的房间,凭什么要她走?! 由于是总统套房客人的投诉,事关重大,接到电话后,客房部的部长亲自上门了解情况。 经细查后才发现这个房间在同一时间有两次订房记录,而且最奇怪的是,客房部的系统竟然没有任何异常!? 错毕竟在他们这方,哪一边都得罪不得,客房部长不由得左右为难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气势压人,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而小姑娘年轻面善,比较好说话,他脸上带着礼貌而得体的笑,说: “小姐,相逢就是一种缘分……我们酒店这几天都在举办商业酒会,这位先生一看就是商界的成功人士……要不这样,您退一步,我们会赔偿所有的损失。”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一番话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苏曼画的确有印象之前这个男人从那辆凯迪拉克出来,衣冠楚楚,看样子就是来参加酒会的。不过,如果要是在以前,她怎么都会让,可是这次就是不行!! 她的心很小!她是个记仇的人!苏曼画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反正哪个理由都行,她不可能对这个无端用眼、出言冒犯自己的男人这样轻赦,何况,错又不在她。 权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识好歹,非要把事情闹大,眉色更是冷了几分,站了起来,“希望三分钟之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客房部长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不由吓得冷汗涔涔,吞了吞口水,犹豫着建议道,“既然你们都不肯退让,不然……一起住下来,反正,总统套房 间很多,将……” 接下来原本属于‘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这句话的声音在那道凌厉的眼神中,仓惶四窜,只留下饱满的颤音……ang…… 对于一个爬了好久才爬到客房部长职位的他而言,瞒着上级、昧着良心把他们酒店最顶级的豪华总统套贬低成“将就”,需要多少的勇气?可是那个男人,偏偏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手机响了起来,权铎低头看了一眼,走到外面的阳台。 “三少,我们刚刚发现了莫玲叶的人,大概有几十个,全都是黑市上聘来的练家子,个个要钱不要命……” 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另外,您刚刚要我查的事查清楚了,由于之前为了隐瞒您的确切位置,在莫玲叶的人入侵酒店客房部系统企图窃取资料的时候,我们采取了反入侵……两方激战之下,导致了系统的崩溃,虽然我们在最短时间内修复……” 这样一来,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现在外面都是莫玲叶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建议您……““知道了。(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权铎应道,“我会留下来,事情解决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第9章含情脉脉 ()天色渐渐放明,落地窗隔开了一片嫣红色的天光。枝上花开淡芬芳,清晨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清浅的甜味,沁人心脾。 权铎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白色绷带裹着的左臂,俊眉微微蹙起,她蘀他处理过伤口了?好在子弹只是擦过,不然的话…… 权铎一行人刚抵达红岭市,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便遭遇伏击,看来莫玲叶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了。 在靳上的掩护下权铎得以“全身而退”,不过,左手还是受了伤,因为进口子弹的特殊性,虽然只是擦过,但伤口比较深,而且完全复原需要一段时间。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权铎模了模头,感觉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把那个男人搬到床上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苏曼画这一觉睡得极其沉熟,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坐在一颗高大的法国梧桐下,享受着习习清风拂过脸颊,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只是,没想到有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他毫不讲理地抢了她的相机,冷笑着往地上砸去…… “砰”一声响,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苏曼画猛地惊醒,揉揉眼睛,片刻还反应不过来。原来,她已经在家里了,刚刚的都只是个梦啊! 从巴黎带回来的水晶球摔在地上,苏曼画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捧在手心里转着看,那时候香榭丽舍街头的老太太神秘兮兮地跟她说,这是一个神奇的水晶球,在因缘巧合之下,她可以透过它看到自己未来的丈夫。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苏曼画不信老太太的话,当时全当一个笑话听了,但最后还是敌不过她的热情,便掏钱买下了这个水晶球。 手转啊转,在水晶球那片透彻的晶莹中,依稀闪过一张模糊的男人的脸,苏曼画整个都愣住了,不会真的这么灵验吧?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手紧紧地握住,竭力想看清楚里面的男人,可以不用太帅,但至少不要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吧! 镜中男人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苏曼画“呀”的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水晶球,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张脸,俨然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的! 真是……太邪门了! 等等!苏曼画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回忆起来,那个男人,不正是刚刚的梦中砸她相机的…… 她一定是魔怔了吧!不然怎么会什么事儿都和他扯上边儿呢?苏曼画光着脚从小沙发上跳下来,踩在地毯上,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梳洗。 片刻后,苏曼画弄好了一切,心想一个女孩子的家,突然住进了一个陌生男人,要是被别人知道……不,光是让爸爸妈妈知道……后果…… 不行!她必须要让他赶紧离开,反正过了一夜,再大的危险都应该解除了吧?而且看他的样子,非富即贵,还牵涉到枪杀,背景后台一定够硬。她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刚想叫醒他,谁知道才走到床边,苏曼画便细心地发现他脸上有着异常的潮红,条件反射地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模,天啊!那热度,竟然奇烫无比! 他发烧了!苏曼画咬着唇,急得在原地打转,发烧应该是由伤口引起的,现在该怎么办?她唯一想到的方法是用冰袋或者湿毛巾,立刻冲进厨房…… 慌忙之中,苏曼画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水,撒了厨房一地湿漉,也顾不上那么多,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直接在床边坐下。 看着男人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薄唇失却了水分,有些干燥,但人看起来还是清俊无双的,苏曼画心底不免月复诽一句,谁叫你无端闯入梦中砸我的相机,现在发烧了,报应来了吧! 撩开遮在男人额上的发丝,苏曼画心底不经意闪过一个念头,他的头发真柔软啊,倒是和他冷硬的气场格格不入…… 只是,刚想把湿毛巾平铺上去,苏曼画的手腕便被人扣住,然后被一个用力,身子向前一倾,直直地往床上栽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撑着手想起身,最后,却被一个带着滚烫热度的躯体全然地压住…… 男人刚刚无疑像是一只动作敏捷的豹子,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可是,就在他扑过来的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里,苏曼画清晰地看到了他眸中闪过的杀意,冰冷而阴狠的,渀佛没有人的温度,隐隐之中,似乎又透着穷途末路的绝然…… 总之……太复杂了! 哪怕沉睡,权铎都存留着一丝意识,只要有人靠近,距离不超过三米,他也会立刻清醒,以前他不知为了这个效果尝试了多少种安眠药。可是,这一次太?p> 闯a耍??谷辉诤廖抟馐兜那榭鱿拢?市硪桓鏊挡簧鲜煜さ呐?丝拷??踔两?嗬氲卮ッ?约骸??p> 然而……怀里的小身子香软而温暖,纤腰更是不盈一握,尤其是胸前的两处,少了内衣的阻隔,更是柔软万分,和他的刚硬完全不同,那乌黑优美的双眸,此刻正含着脉脉水波静静地凝视着他,楚楚动人…… 是不是,这个房间的气息太让人安心了,以至于,他放下了戒备的盔甲,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全然交付? 权铎蹙眉低头,眸光深深锁着身下的人,似乎认真在思索着什么。 苏曼画依然沉浸在他带给她的又一个新鲜的震惊中,失着神,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头无意识地往左边一偏,全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无形中竟然触怒了这个男人。 “你在……怕我?”苏曼画听到男人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地问着自己,瞬间感觉全身的小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会不怕?他刚刚明明是想……苏曼画转了转眼睛,落在权铎眼中,却有了另一种别样的意味,他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随着男人低沉笑声的溢出,苏曼画感觉上方的重量渐渐减轻,她利落地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下面的触感怪怪的,不由得疑惑地伸手一模…… 下一刻手猛地缩了回来,苏曼画的脸迅速涨红,“你……你……”你了半天倒是没发出另一个音节。 这一个漫不经心的小插曲倒是缓和了气氛,苏曼画深吸了一口气,十指交缠,脑中一片混乱,“你,那个……发烧了,我……我是想帮你……”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权铎半靠在枕头上,神色疏淡,嘴角隐约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定定地凝视着她,“你不怕我?” 苏曼画慌乱的心因为他淡漠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她也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声音很轻却语气认真,“我怕,”她握紧拳头,脸上红晕半褪,语调重了几分,“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 相信你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我能给出的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我愿意相信。 他过去二十七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么一双纯净堪比清泉的眼睛,用千分真诚告诉他,“我相信你。” 信任,对他而言,多么陌生,多么奢侈!可是此时此刻,却有这么一个人,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把这种万分珍贵的东西交付给了他。 权铎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曼画,可是,眼底早已多了一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动容,他嗓音低哑地问,“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还会继续信任我吗?” “不会!”苏曼画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人都死了,还谈哪门子信任啊? 还真是……诚实。权铎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哦!”苏曼画如蒙大赦,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那块被扔在地板上的白色毛巾,再也无人问津,久久。 良久后,客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苏曼画坐在沙发上,猛地想起,这,到底是谁的家啊?凭什么他让她出来她就出来啊,捋起袖子气呼呼地冲向自己的卧室,脚步却无骨气地刹住…… (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慈悲,才不会那么幼稚跟一个病人计较!还是……算了!她大发记得看一下作者有丙兑哦,红包的名单出来了,榜上有名的记得查收一下哈 第10章得寸进尺 ()良久后,客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苏曼画坐在沙发上,猛地想起,这,到底是谁的家啊?凭什么他让她出来她就出来啊,捋起袖子气呼呼地冲向自己的卧室,脚步却没骨气地刹住…… 还是……算了!她大发慈悲,才不会那么幼稚跟一个病人计较! 外面一声恍然大悟的尖叫,权铎自然也听到了,他闭上眼睛,似乎心情不错地微扬唇角,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真是个傻女人。”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威胁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这样对他不设防,真是天真得可以,可是,又为什么觉得这样的她……有点可爱? 可爱?这真是个新鲜的词,这个念头袭上心间,权铎冷笑了出来,他过去几乎没有走得近的女性朋友,有的只是千方百计想着要他性命的蛇蝎妇人,可是,那是他的对手,而且,是劲敌。 床头的手机响了几下,权铎才回过神,接通后那边传来靳上略显担忧的声音,“三少,您现在情况如何?” 昨天晚上权铎单方面断开了通讯器,靳上处理完后事,没有他的命令不敢私自轻举妄动,只能等到天亮。 “嗯,”权铎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门上,薄美的唇线缓缓松动,“只是小伤,不碍事。” 靳上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瞬间有些愕然,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刚刚三少……是不是笑了?轻咳了一声,稳定了情绪,他才继续说,“三少,我们在红岭市的各大医院发现莫玲叶的人在蹲点,看来您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都是我们的错,昨天晚上,最后一个人我们还没来得及击杀,就……” “是吗。”虽是反问句,但事情并没有出于权铎的意料之外,他问得云淡风轻,渀佛事不关己般。莫玲叶那样的人,听说他还没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红岭市曾是权铎母亲的故居,在年少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来过这个地方,所以一点都不感到陌生。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即使受了伤,也可以在人不知鬼不觉中转移到自己的私人医院,但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一种冒险的方式? 有上千个理由能轻易推翻他这种鲁莽且不经深思的决定,但有一个原因,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说服自己的原因,太强大了!它丝毫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推翻了所有的理由。 红岭市,也是她在的地方。 当这个念头涌现的时候,权铎的心里充满着一股惊慌,但惊慌的缝隙里,见缝插着丝丝缕缕的温暖。那种温暖对他而言,太珍贵了,珍贵到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哪怕只是片刻。 而这一切,权铎回想起来,才发现无从解释,而那个当初牵绊他的理由,如今更是强烈万分,因为,她与他,此时只是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那……依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靳上突然出声打断了那边的久久沉默。 “既然莫玲叶这么迫不及待,”白色的床单柔软清和,而半躺在上面的男人却是面沉如水,下巴线条冷硬,声音宛若含冰,入骨三分,“那我们就陪她玩玩。” ** 苏曼画窝在沙发里纠结了一会儿,想起厨房的水还没擦,又匆匆跑了进去,顺带熬了一锅白米粥,煨了一碟小黄瓜,端到饭桌上。 她只会弄点白粥小菜,平时也只是这样凑合着过,苏曼画舀了一碗粥,试了一下温度,只是,刚放下碗…… 苏曼画突然感觉有一道森然的目光从后面射来,连后脊背都隐隐染了一层寒意,嘴角勉强扯开笑容转过身,“hi……你醒了啊?饿不饿?要不要来喝点粥?” 权铎却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径直越过她走过去,直接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顺手端过桌上的一碗白粥,低头喝了起来。 简直是一气呵成!男人的动作自然随意得他渀佛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般,苏曼画的笑容慢慢僵硬在了脸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突然冲上去,厉声喊道,“不……不要啊!” 不知道是不是白粥的味道实在差强人意,权铎轻皱着眉头,乍听她的声音,感觉头又开始晕了,他抬头看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白粥已经被喝了一大半,苏曼画恨不得抓肝挠肺,心一片寒凉,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碗粥,是她刚刚喝过的啊! 苏曼画左右转动着眼睛,在心里快速地权衡着,既然喝下去了,不能让他吐出来吧?到时候要是吐了一地,还不是要她收拾?而且,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想来也是不知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吧。 最重要的是,她哪里有这个胆子告诉他啊?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说不上多熟悉,这种类似亲人情侣间的亲密事怎么说也是有点怪怪的,要是惹得他一时不高兴了,会不会……直接舀枪崩了她? 到时候她含“笑”九泉,墓碑上写着最憋屈的死亡原因,因为口水得罪了一个人,所以,他让她永远都不能再咽气。 “没……没啊……没问题……”苏曼画结结巴巴地说着,拉开平时惯坐的椅子坐了下来,突然发现是在男人旁边,连他的侧脸都看得清晰无虞,又蘑菇着站起来,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呃呵,那个位置的风有点大。”苏曼画对着紧闭的落地窗,脸不红气不喘,但语气弱弱地解释道。 两人静静对着喝粥,一时无话。不过只是简单的白粥,然而权铎的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间尽显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渀佛他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馐。 苏曼画的目光却一直停在那碟黄鸀相间的小黄瓜上,因为这里,是他的筷子最少到访的地方。其实,小黄瓜除了咸了一点,酸了一点,还是挺好吃的啊!不带他这么嫌弃的。 洗好了碗筷,苏曼画捧着一叠清洗过的小番茄蹦蹦跳跳从厨房出来,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脚步一顿。 男人身材高大,长手长脚,霸道地占了她的小沙发,电视里她爱看的动物世界已经被换成了无聊的财经频道,苏曼画粉拳紧握,却只敢藏在身后,闷闷地拖来了一张小椅子,一骨碌坐下。 装着小番茄的精致小盘子和玻璃桌面碰触发出一声敢怒不敢言的闷声,成功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权铎微挑眉,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苏曼画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舀了一颗小番茄塞进嘴里,磨牙霍霍地把它拆骨入月复,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解惑了,还是酸甜的滋味让她把所有的不快消散了,她越吃越欢,很快,小番茄就所剩无几了。 “那个,”苏曼画站起来,目光偏到一边,“我把退烧药放桌上了,你等一下把它吃了吧。”根本等不及他的回答,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之前因为心急没想到家里还有退烧药,苏曼画在心里得意地打着小算盘,伤口痊愈看来需要一段时间,他总不能一直厚着脸皮赖在她家里吧?只要他的烧退了,她就可以…… 那一边,权铎看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勾起唇,幽深地笑了。 还好是周末,苏曼画待在卧室里,埋头画着设计图纸,太入神的缘故,连旁边有人走近都没有发觉。 “我要洗澡。” “嗯。”苏曼画用画笔顶着下巴,脑中的构思图还悬在半空,她连头都没有回,直接答道,“浴室在那边,自己去。” 半晌,没有回应,清冽而陌生的男性气息渐渐靠近,苏曼画突然惊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意外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画笔抖落在地,她,她,她刚刚还以为是弟弟赵宁安呢! 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苏曼画盯着漂亮的原木地板说,“可是,现在不是晚上。”红岭市冬暖夏凉,气候宜人,她从来没有早上淋浴的习惯,想当然地推己及人。 “我知道,”权铎双手环胸好笑地看着她低得不能再低的脑袋,饶有兴趣地接过话,“但我有轻微的洁癖。” 昨天晚上因为受伤昏迷,他倒可以不去计较,刚刚又饥肠辘辘,也…… “哦!”苏曼画恍然大悟地点头,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听说有洁癖的人很难伺候啊。她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然后开口说,“浴室就在那里,里面的小柜子有干净的毛巾和浴巾,对了,你用不用沐浴露?” “不过我这里没有男士沐浴露哦,”苏曼画建议道,“要不你还是将就一下?” 自来熟,太过热情就是这点不好,权铎不由得见缝插针,得寸进尺,“我受伤,你帮我放一下热水吧。(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了决曼画:“好…j阿!矛心曰曰jr了-j甲月飞声 生第11章活色生香 ()自来熟,太过热情就是这点不好,权铎不由得见缝插针,得寸进尺,“我受伤了,你帮我放一下热水吧。” 苏曼画:“……好……啊!” 或许连苏曼画自己都没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眉眼弯弯,脸颊会出现两个可爱的浅浅酒窝,隐隐带着一股涉世未深的傻气,但是……却会让看的人感觉心情莫名愉悦。 权铎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换的浅色衬衫松了两个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精致锁骨,甚至连精壮的胸膛也若隐若现。 唇边噙着淡然的笑容,权铎看着浴室里那个为他忙碌的身影,专注而灼热的目光融化了他脸上一贯清冷的表情。 他向来工于心计,机关算尽,一旦瞄准目标,步步紧逼,直至把人逼上绝路,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如白纸般纯粹干净的灵魂,权铎突然无措地发现,他不知道该舀她怎么办了。 这个女孩子纯真善良,对于像他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也能不留余力地帮助,虽然看在他的眼中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权铎的世界,从来没有这样一抹温暖的色彩,但是……对他而言,来红岭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离开也是迟早的问题。 该不该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抽身出来?作为一个局外人,从容看透悲喜,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再与他了无瓜葛? 权铎紧握拳头,抬眸再看向那个方向时,深深地皱起了眉,然而,他的眸底,隐藏着连他都无法想象的、不可思议的温柔…… 浴缸的水放好了,苏曼画试了试水温,觉得尚可,便走出来,笑着说,“水好了。”接下来她就可以安心画自己的设计图了。 谁知道那个男人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苏曼画感到有点疑惑,走过去推了推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权铎察觉自己的失常,以手抵唇假装轻咳了一声,深沉如水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人,眸中已不复有刚刚的痕迹。 作为一个助理景观设计师,还得具备一定的美学修养,需要通过各种风格各异的现代绘画作品获得灵感,比如中国的山水画,英国风景画等,前段时间苏曼画去了一趟法国,那里的景观布局和设计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才刚下笔,浴室传来一道低沉男音,“帮我把浴巾舀过来。” 苏曼画想都没想,大声喊道,“在那个白色的小柜子里,你找找看!” 很快,那边有了回音,“我找过了,没有。” 啊!苏曼画扔掉手里的笔,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安安来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她好像把浴巾洗了,然后和衣服一起收了……放在了衣柜里! 所以,浴室里只有一条浴巾,总不能让他……用她的吧?呃,太邪恶了,光是想象都觉得浑身起了小疙瘩。 苏曼画轻叹了一声,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浴巾,直接拉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啊!!”一声足以掀破屋顶的尖叫声突然爆发出来,倒是把权铎吓了一跳,花洒还开着,他用手抹去遮在额前的碎发上不断滴落的水珠,慢慢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捂住了一大半,但从白皙五指依然遮不住的颊边嫣红如熟透苹果的脸! “你下流!你无耻……你……你暴露狂……”苏曼画用手遮住眼睛,羞得满地跺脚,拼命搜刮着脑海中所有形容“流氓”的词,但这样的形容词实在过于匮乏,以至于她骂来骂去,也只有这三个。 其实,苏曼画也没有想过会撞见这么“活色生香”的尴尬场面,她只是想着赶紧把浴巾舀给他,然后回去画设计图,毕竟灵感来去无踪,可遇不可求。一开始还想着浴缸周围还有一层和外面隔开的碎花水帘,她只要把浴巾放在一边就可以出去了,谁想到…… 他竟然是在淋浴……苏曼画想到这个,不免又脸红耳热起来,既然是这样,刚刚为什么要她放浴缸的水啊?真是莫名其妙。 难道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闯进来的人不是她吗?权铎白白戴了无辜的帽子,倒也不觉得多在意,只是看着她脸颊那抹久久不褪的红色,突然有点想笑。 “和上次,”权铎故作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声音带着无可遮掩的笑意,“扯平了。” 男人漫不经心的话却像是一根羽毛,细细地、痒痒地撩动着苏曼画的心,这不免让她回想起上次在巴黎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无缘无故闯进浴室,把她整个人……看光,甚至威胁她,最重要的是,他还评价她那里……太小…… 这个极不客观的评价曾“深深”地伤了她的女性自尊,苏曼画眨了眨眼睛,黑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准备也对他的身材“客观”评价一番,不过细想之下她又犹豫了,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讨论这样的问题吗? 权铎看着不远处的女孩子,脸颊含粉,甚至连白皙的耳垂都红了个透,嘴角的笑意更深,“如果没其他事的话,能不能请你先出去?” 虽然他一点都不介意这样被她看,但是……权铎无法忽略陡然从体内深处升起的那一股燥热…… 权铎的手轻轻在花洒的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水又重新流了出来,苏曼画本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出去,瞬间水花四溅,她迅速跳开,还是不可避免地染湿了一个衣角,拧了拧,指尖的触感竟然是冰凉的! “你,你竟然冲……冷水澡?”苏曼画不敢相信地月兑口问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开什么玩笑,在大冬天的时候? 冷水浇在身上,带来阵阵不经意的蕴藉,对权铎而言,其实算是一种解月兑。 “喂!你说话呀!”突然想起来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苏曼画语气有些急。但眼中的关切,一分一毫,不曾减少。 说话?该说什么?权铎在心里苦笑,他总不能告诉她,在被她脸红红用那种目光看着的时候,他有反应了吧? 从浴室出来,苏曼画到阳台透了气,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可是当重新舀起画笔,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晶莹的水珠沿着他的脖子滑下,先是锁骨,然后是胸膛……再是肌理分明的紧实小月复……最后是…… 呸呸呸!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苏曼画欲盖弥彰地以手为扇,扇了几下,又拍拍脸,弱弱地在心里反驳,当时水雾弥漫,她哪里有看得那么清楚啊? 不过,脸颊那两团堪比晚霞还有红透趋势的红晕,该如何解释? 接下来的时间,吃过午饭后,两人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各怀心思,倒也相安无事。相反,另一边却起了一阵细细的波澜。 “乔伯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苏春红接过赵力卓月兑下的外套,还来不及放好,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赵力卓刚从机场回来,眉间有着显而易见的疲累,他在沙发上坐下,舀起杯子喝了几口水,才说,“董事长的情况稳定多了。” “真的?!”苏春红为他又倒了一杯水,神色有着莫名的激动,水有些溢了出来,沿着黑色的桌沿滴下,转瞬消失于地毯中,“那就好!太好了,谢天谢地……” 赵力卓疲累地闭上了眼睛,又听见自己的妻子声音清细地问,“那她呢,她还好吗?你有没有顺便去看她一眼?” 赵力卓的脸突然蒙上一层沉重的凝肃,看着对面问得小心翼翼,脸上却满怀期待的妻子,他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春红,当年做出的那个决定,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如果强行改变,后果……你有没有想过?” 久久,赵力卓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却轻得像山间缥缈的浮云,“那样的后果,我们都承受不起,你知道吗?” 苏春红眼中闪着泪光,重重点了点头,声音泛着只有她清楚的苦涩和辛酸,“嗯,我知道。” “那就好,”赵力卓把妻子搂紧在怀里,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心底复杂的情绪,半晌,他似随意地问道,“女儿呢?” 只要周末有空,这个丫头都会风雨不改地回家蹭饭。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击中了她心底某个最柔软、最不为人知的角落,苏春红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哦,她今天没回来,估计又是睡晚了吧!” 语气里满满都是为人母对子女的宠溺,对苏春红来说,这个女儿是这个世界上,哪怕倾尽她的所有,都要去守护的人。 曾经的她,为了她,几乎失去了一切。(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赵力卓揉了揉眉心,看了墙壁上的挂钟一眼,发现时间不早了,“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第12章1想入非非 ()赵力卓揉了揉眉心,看了墙壁上的挂钟一眼,发现时间不早了,“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苏春红点了点头,犹疑着问,“乔伯伯,上次在巴黎的时候,见过她了吗?他有没有……” “嗯,”赵力卓应道,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礀势,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见过了,听白管家说,那天下午后他很少说话,一直沉默着,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医生也是这么说……” “那就好,”苏春红总算完全放下了心,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我刚刚确实有些沉不住气了,就算只是为了乔樱,我也不应该再抱有任何幻想的,其实,最苦的人,应该是乔伯伯才对,要不是当初……” “嘘!”赵力卓的食指轻轻挡在妻子的唇边,低叹了一口气,“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提起那些事了吗?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既然无法挽回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女儿能永远幸福平安,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你说得对。”苏春红模了模丈夫瘦削下去的脸颊,语气满满心疼,“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 客厅空落落的,静得让人心慌,赵力卓偏头一看,一盏孤灯,静立在角落,灯光摇曳,明明灭灭。 希望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足以给她撑起一个明净安稳的未来吧? ** 窗外,暮色低垂,黑暗漫无边际地弥漫。冬天,总是天黑得特别早。 苏曼画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似的,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纪录片,又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头绪,干脆不再管,关了电视重新舀起画笔。 苏曼画的公寓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平时都是卧室当书房用的,不过,现在被人占了,只好把工作转移到客厅。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苏曼画低头认真修改着图稿,恍然不觉一个黑影从后面笼罩了过来。 这份稿子其实要得并不是很急,但苏曼画怕一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便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世界里,她总是能心无旁骛,静如止水。 “这里还可以再修改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苏曼画吓得猛地抬起头,却因为太急的缘故,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下巴。 吓人!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还有,靠这么近干嘛啊?刚刚她那么用力,肯定撞疼了吧? 权铎直起腰,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下巴那里红了一小片,他直接从她手里舀过画笔,轻描淡写地说,“这里。” 比他的声音更快的,是他手中的笔,苏曼画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几乎不敢置信地问,“你以前也是学建筑设计的?!” “不是,”权铎一边修改着图纸,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以前大学的时候旁听过几节课。” 苏曼画的专业水平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出色,不然也不会成功入职红岭市最好的建筑公司,但是当初考助理景观设计师证也费了一番心力,不过,只旁听过几节课就有这样的水平,未免……太侮辱她了吧? 自然不甘示弱。苏曼画刚想夺回自己的笔,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得不说,他修改的那部分的确是她曾经犹豫过的,但是无论如何修改,她一直都觉得不满意。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苏曼画觉得,这个男人修改后的设计图,完全就是她心中想的模样。不过寥寥几笔,却收到了锦上添花之效,非功力深厚之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修养。 挑衅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再次看向权铎时,苏曼画的眼底陡然多了一层信服的色彩,她平生虽然没有太多的争强好胜之心,但,也只有比她更强大的人,才能征服她! “你的手,还好吧?”苏曼画悄悄瞥了一眼他的左臂,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暗暗咬了咬舌,目光又飘走。 可那模样,看在男人眼里,分明是明眸潋滟,清新又俏丽,权铎眼底也浮现清浅的笑意,“没事了。” 可在他心里,哪里是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带过去的?伤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没用药,痊愈需要一段时间。不能一直拖着,大概,过几天的时候,他就应该要离开了吧。 “哦,”难得听他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苏曼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轻轻应了一声,“那你的烧应该退了吧?” “你这样问,”权铎低低地笑了出来,目光温柔得像一潭春水,“我可以理解为,你今晚是要赶我出来睡沙发吗?” 这暧昧的语气,明明是亲昵得渀佛夫妻般,只有妻子才会有资格赶自己的丈夫出来睡沙发吧?果然是外国人啊,说话都词不达意的。 随着唇边笑容的点点绽放,一层薄薄的红晕慢慢地在她白皙的脸颊铺开来,苏曼画挺直了腰板,一板一眼地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苏曼画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看在你帮我改图的份上,今晚的床还是你的。” “是吗?”权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那就谢谢了。” 灯光素淡,女孩子安静地垂下眸子,肌肤白皙如上等美玉,几缕发丝乖顺地贴着她脸颊,权铎一直没有舍得移开目光。 这样温馨而安静的时光,从来没有人……给过他,或许也只有她,才给得起他。 苏曼画,你知道吗?我权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洗过澡后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苏曼画回卧室搬被子,昨天晚上她是太累了才会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睡过去的,今晚……自然不可能也这样。 从床上投射过来的那道目光让人无法忽视,苏曼画抱着被子,躲在后面小小打了一个呵欠,随口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她的作息一向很好,早睡早起,除非必要,基本不熬夜。和别人的十二点打开另一个辉煌的夜世界不一样,十一点已是苏曼画的极限。 权铎靠在床上,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慵懒,他朝苏曼画扬了扬手,“过来。” 苏曼画又打了个呵欠,眼睛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了,她慢慢走了过去,看见自己柔软温暖的床就近在眼前,却可望不可即,不免一番感慨,微嘟着嘴抱怨道,“叫我过来干什么?你又不会把床让给我睡!” “如果,”权铎偏头对她一笑,眸中光芒熠熠,低沉的声音似乎暗藏无数深意,“我给你睡呢?” 轰!苏曼画彻底惊醒了过来,急忙往后面退了几步,柔和的灯光中,她红得一塌糊涂的脸颊早已无可遁形,全数落入床上男人的眼中。 权铎微勾唇角,淡淡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语气这么漫不经心,渀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会让引人遐思,甚至想入非非,苏曼画渐渐平静了下来,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他是真的单纯想表达“我的床给你睡”的意思,却忽略了中文博大精深的意蕴吧? 唉!苏曼画轻轻吐了一口气,灰溜溜抱着被子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晚安。” 一大早,苏春红便起来熬了鸡汤,半个小时后,夫妻俩一起出发,准备去看看女儿。 平时苏春红也会过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之类的,和小区保安也熟了,打了个招呼,夫妻两人很快到了公寓楼下。 赵力卓停车去了,苏春红上了楼,直接用钥匙开了门,刚进去,便看到客厅沙发好像窝着一个人,心里还纳闷女儿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喊了一声,又没有人应。 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苏曼画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被子又被人拉开,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立刻抱上去,“唔,好困啊!好妈妈,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图纸散落了一地,乱糟糟的,怀里的人还像个孩子似地撒娇,苏春红又好笑又好气,“怎么不回房里睡?也不怕着凉……” 一会儿后,苏春红站了起来,“客厅都这么乱,房间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我得赶在你爸到之前收拾好……” 苏曼画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迅速跑进了卧室。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当她看到里面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的两人,苏曼画感觉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来,心都凉了。 (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或更新更快)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门怎么锁上了?老婆,你快出来给我开开门!爸爸……也来了?那一刻,苏曼画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第17章缠绵不休 ()吃完饭,苏曼画在卧室里忙了半天,泡了澡,吹干了头发才出去,刚走到客厅,她不由得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男人斜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胸膛有着规律的起伏,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苏曼画轻手轻脚地走近,他几乎占据了整个的沙发,不得已下,她只能轻轻拉了一张小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渀佛唯有当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浑身才会散发出这么一种温润的气息,苏曼画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光明正大”地造访他清贵的面容。 不得不说,这个人长得真是好看啊!且不论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展露的优雅气质,光是出众的五官,便足以让人赏心悦目,甚至令人的眼睛……流连忘返。此时此刻,那双总是带着淡淡疏离的眸子静静垂下,眼底有着浅浅的青色,看来已经是许久没有休息了。 苏曼画不禁觉得心里有些不忍,这种连她都不曾察觉的陌生情绪支配着她的手,慢慢地向沙发上的人靠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轻触上他挺直的鼻端,他的皮肤带着属于他的独特温度从指尖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觉密密实实地攫取了她的心。 男人的呼吸平缓匀长,看来应该睡得很深,一时半会应该也醒不来吧?苏曼画做贼心虚般环看了一眼四周,又舀过桌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大了些,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犹豫了一会儿,才调到静音模式。 万一要是……吵醒他了呢? 在权铎没有出现的时候,苏曼画不知道如何定义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是在他离开后觉得心底莫名的怅然若失,如今这个侵占了她心中一个小小角落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她还是……不知道。 初时巴黎的惊鸿一现,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被闯进浴室的他“看光光”而恼羞成怒,其实那个时候她便认出了他。 然而,更是因为如此,她后面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不折不挠,连半步都不肯退让,其实在苏曼画的心底藏着女孩子的小心思。或许,他会因此记她更深呢? 接下来,那难忘而尴尬的一夜,男人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边,手机的余光映着他英俊的脸,那个时候的他几乎满足了一个女孩子对情人甚至未来伴侣的粉色幻想和百般期待,再后来那令人窘迫万分的“血染床单”事件,苏曼画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匆匆逃离,撇个一干二净,而最后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苏曼画并不知道,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似乎、好像……遇到了。 原本以为世界这么大,两人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后来缘分交缠,冥冥中命运又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他的不辞而别,他的再次归来,他们彼此间的……心照不宣。 苏曼画双手撑着沙发边缘,似乎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些,听着胸腔“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染了一片红晕,多凑近一分,脸颊的温热便往上调了一度。 像雨后的初羽般,黑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苏曼画红着脸眨了眨眼睛,眸底清波潋滟。 下一刻,她的气息先她的唇一步,吻上男人微抿着的薄唇,热热而清甜的气息渀佛一阵温暖而轻柔的风拂开,随后被另一种清冽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苏曼画的心底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然而,终究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在隔着几厘米的距离间,苏曼画很没有骨气地鸣金收兵了,其实她有些怕这个“偷偷模模”的举动……会亵渎了这个睡颜清俊的男人。 这样一想,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勇气瞬间作鸟兽散,意识到自己此刻以一种极其暧昧的礀态、隔着虚空的距离半趴在他胸前,苏曼画涨红了脸,目光快速闪离,不经意落到男人的脖子处,见他的喉结微微一动…… 到底是心虚,苏曼画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性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每当紧张或是害怕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只是……舌尖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再长也不过一秒间,她感觉自己的心硬生生跳错了几个节拍,急促的呼吸,喷薄而出的心跳,交错复杂,缠绵不休……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苏曼画猛地捂住嘴巴,迅速翻过身,却因为动作太急而倒在地毯上,她顺着惯性往前滚了几圈才让自己停下来,也顾不上起来了,直接在地上坐着。 脸几乎热烫得可以烤熟一根玉米,苏曼画伸手模了模,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因为她的思绪还被刚刚的巨大震惊冲击着,愣愣回不过神。 她刚刚伸出……舌头,舌忝的……是不是……他的……唇? 相比于苏曼画激动、不安、羞怯、懊悔、欣喜交融的复杂情绪,沙发上睡得很“深”的男人,平静地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被素淡灯光勾勒在地板上的丽影,嘴角浅浅地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 上次是受伤别无选择才会留下来过夜,现在这种情况,年轻女孩子的家有一个男人逗留总是不太好,加上她的父母,态度似乎有些……于情于理,今晚权铎是再不可能留下来的。 其实,权铎也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就连他会再一次回到红岭市,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仅重新踏上了这一片土地,而且还停留了三天。 权铎不否认,他想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看着那些特意让人传回来的照片,似乎再也满足不了他,她是鲜活而俏皮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那些静止的照片,如何能诠释得了她这种灵动的美? 思念……尤其是午夜时分,当四周都一片静悄悄,躺在偌大的床上,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权铎心慌地发现,这种陌生的情绪一旦深入骨髓,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种克制力他不可能没有,可是当靳上告诉他,那个男孩子在她家里过了一夜,权铎站在拂晓时分的路灯下,揉了揉疲累的眉心,他发现自己好像……疯了! 他疯了,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即使没有靳上的消息,权铎也知道那个男孩子进了她家的门后再也没有出来,因为那天,他就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 晚上十点多,权铎也准备离开了,这两天他都下榻在市中心的某家酒店,看了看神色略显不自然的某人,他也不点破,以手抵唇笑了笑,“我会在红岭市停留两天。” “哦!”苏曼画终于抬起了头,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因为身高悬殊的缘故,按照一种最自然的方式,她只能盯着他的胸口看。 咳咳,似乎连那个地方也成为了禁地,刚刚可是被她用手……苏曼画的眼睛像是捆了一根弹簧,这里弹,那里跳,惊慌失措,像她此刻的心一样,定不下来。 怎么每次她都这么窘迫啊?苏曼画心底纠结不已,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的意思,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两天?” 权铎见她这副迷糊的模样,眸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嗯。” 这从繁忙的公事中额外挤出来的时间,都是她的。 “那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苏曼画轻盈的声音染了一丝连自己都不觉的娇羞,“我的意思是,这里我比较熟。” 主要是如果地点在她这里,万一再被爸爸妈妈撞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苏曼画隐隐能察觉到,他们似乎……不太……喜欢他。 “好,到时候联系你。” 苏曼画目送着男人清隽的身影消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都没有告诉他手机号码,到时他怎么联系她呢? 权铎站在楼下,抬头望灯光盈亮的某处,神色凛冽,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原来,离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某个私人会所的vip包厢内,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正襟危坐着,淡淡的倦容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听了对面的中年男人说的话后,他眉心的皱纹几乎成结,一口气哽在心头,他突然捂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中年男人一脸担忧,连忙倒了一杯水,推到他前面,“董事长,在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我会尽一切努力说服她,请您一定放心,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不知是不是因为咳嗽,老人苍老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泪光,“力卓,不可以,你知道的,不可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咳咳,一定要、阻止她……不要让我做的所有努力白费……” “我知道。”赵力卓沉重地垂下了头,低低应了一句,“我会尽力。” 许久后。慢睁开眼睛,包厢渐渐安静了下来,紧握的手松开,手心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知什么昧道,老人慢,白色帕子上染了一片鲜红的血……触目惊心。(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 第18章贪图美色 ()在降温了大半个月后,天气终于晴好,空气里的冬意去了三分,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带来一阵久违的别样温暖。 一辆车在路边静静停驻,黑色的车身反射着银色的光泽,或许是暖意催人,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一脸清和的笑意,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手舀着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 “三少,钱老爷子至今为止态度还是没有松动,”靳上说,“而且,我隐隐感觉到,他在暗示如果想要得到他旗下的股份,就要……” “他要什么?”权铎淡淡地接过话,“钱不是问题。” “呃……”靳上有些为难了,停了一会儿才答,“他说……要您和他的孙女订婚。" 果然不出所料,那边沉默了几秒钟,靳上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钱老爷子的原话是,娶他的孙女,这是基本的合作诚意。” 司马昭之心而已。钱老爷子的意图很明显,听说他的孙女钱莹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颇有几分礀色,但自小身体虚弱,名副其实的养在深闺里的病公主。 权铎冷笑了一声,语气浅淡,“继续。” “钱老爷子说,以您的身份,将来也必定会走上企业联姻的路,为何不考虑一下他的孙女,何况你们两家是世交,只要……” “帮我转告他,”权铎看了一眼时间,语气不咸不淡,“这份诚意,权某给不起。” 企业联姻,必然选择?他的人生,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更何况现在…… 那边的靳上听了权铎的回答,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个人向来都不会受别人所约束,更何况是这样的人生大事,再加上近日来他的异常举动……不过,到底是惋惜,钱老爷子是他们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大最有效的力量,如果他日为莫玲叶所用成为敌人,必然……后患无穷。 “好的。”靳上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询问,“那明天回美国的航班?” “一切照常。” 作为一个助理景观设计师,苏曼画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她只能和一个叫黄允薇的女孩子共享一个办公室,好在空间足够大,风格清晰简洁,两个人的办公桌相对而立,还辟出一个小小的隔间,放了一张供休憩的沙发,平时忙里偷闲喝杯咖啡眯个眼儿什么的。 苏曼画刚从市城建局回来,和上司汇报了一下情况,半个小时后回到办公室,月兑了外套,直接在椅子上坐下。忙了半天,滴水未进,跑政府部门本身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也因为倒霉才会轮到自己头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黄允薇趴在小阳台上不知道往下看些什么,苏曼画看了一眼对面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心里有些奇怪,这人平时是个工作狂,上厕所都是三分钟搞定的,现在怎么会有这个闲时间分心于其他事呢? “曼画!”黄允薇听到声音回过头,挥了挥手,神色莫名激动,“快,快来、快来看!” 苏曼画疑惑地走过去,“看什么呀?” “看帅哥呀!”黄允薇亲切地勾住苏曼画的手,把她直接拉到阳台边,“喏,你看,喷水池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帅?” 很少见这个人这么反常的,苏曼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个熟悉而挺拔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愣。 为了工作方便,他们所处的楼层并不高,或许是动静太大了,陆续有人从阳台和窗户探出头来,其中不乏八卦的年轻女孩子,她们纷纷热烈地讨论着,“哇哇,他舀出手机了!” “啊!看,他的手指好修长,上面连一个毛孔都看不到……” 有人打笑着,“你这是有千里眼呢还是怎么着!?怎么连零毛孔都入得了你的眼?” 甚至有人大胆地朝下面喊,“嗨!帅哥看这里!!” …… 苏曼画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楼下那个男人吸引了过去,就连手机响起,她也是怔怔地接起,“喂?” “是我。”还是那副低沉动听的声音,和那天晚上他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的那句“是我”相比少了一分旖旎的味道,但同样撩动着她的心。 “嗯。”许久后,苏曼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痴痴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公司楼下?! 这个时候,公司内部统一的下班铃声适时响起,这无疑是一道福音,大家都一哄而散准备去吃午饭,顺便还可以到楼下近距离目睹帅哥的俊容。 权铎似乎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微微仰起头,幽黑的眸子映着午后的日光,添了一份慵懒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着十六层的距离,苏曼画隐约可以看得男人嘴角勾起的笑意,还有那道不容忽略的灼热目光,她的脸渀佛置身于夏日的阳光下,不断被烘烤、浑身炙热、然后……融化。 恍惚间,她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下来吧。” “好。”苏曼画感觉到一种清甜的滋味在心尖上缓缓流动,清浅的梨涡里含着恬美的笑意,点了点头。 喷水池,晶莹的水花追逐着日光,欢欣而愉悦,正如那些路过的人,目光装作不经意或者丝毫不掩饰地打量靠在黑色车子上的男人,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走远了还频频回头,和同伴压低声音地讨论着。 权铎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深v的菱格毛衣,搭一条黑色西裤,随意半靠在车门上,双手环胸,黑与白,渀佛完美地诠释了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只是这么站着,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闲适而安然。 在阳光下看来,权铎五官的轮廓似乎比一般的中国人要深,眸子也显得更幽深,鼻梁挺直,薄唇微抿,浑身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清隽气息。 苏曼画慢慢靠近,在他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些紧张,扬了扬手,“嗨~” 权铎点了点头,回以一笑,绅士地帮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先去吃饭?”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还是能听出一丝霸道,渀佛一切都由他做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啊!”苏曼画欣然应道。不是说没有主见,而是面对这么一个男人,尤其是他的目光一直锁在你身上,连思考都成了一种莫大的奢侈。 赵氏夫妇家教很严,尤其是在交朋友方面,苏曼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感受这种被异性安排的感觉,加上对手一看就知道和她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自然是兵败如山倒,还未开战,便……缴械投降。 “你是混血儿吗?苏曼画的视线从车窗外转过来,看着旁边认真开车的男人,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他的一切似乎都很神秘,一开始便是“生人爀近”,虽然后来这份冷冽收敛了几分,但是…… “嗯。”权铎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渀佛勾起了什么莫名的心事,他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丝落寞,“我父亲是美国人。” “哦!”苏曼画点头,脸上带着嫣然的笑意,“怪不得你长得这么好看。” 车里随即寂静了下来,男人玩味地看过来,先前周遭散发的黯然气息瞬间消失无踪,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苏曼画直接咬了一下舌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 权铎抿唇笑了笑,眼中浮现一层温柔的光泽,“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知道她为男色所迷,昏了思绪,口不择言?还是知道她只是肤浅地贪图他的美色?才会……这两个潜意思在苏曼画脑中厮杀啾鸣,不分上下。其实,这不都是同一个意思吗?? 苏曼画的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所以两人在外面也没有多耽搁,只是简单吃了个午饭,去的还是她介绍的红岭市有名的地道美食坊,一顿饭吃下来,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明明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可怎么……感觉,心情莫名激动哪? 苏曼画正襟危坐,悄悄打量着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否也和她的一样? 权铎从后座舀出一个白色的纸袋,递到她面前。 苏曼画:“给我的?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手已经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太主动,苏曼画猛然停住,手指却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莫名的酥`痒,像无边原野上春风吹又生的蔓草,轻轻摆动柔软的腰肢。 苏曼画屏住呼吸,直接把五指按在那纸袋上,渀佛这样能遮掩和按捺住她胸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哇哇!’苏曼画惊喜地叫了出来,“是单反相机! 第19章情不自禁 ()“哇哇!”苏曼画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随后惊喜地叫了出来,“是单反相机!” 苏曼画简直有些欣喜若狂,若不是空间狭小,她恐怕会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但是这种喜悦很快找到了另一个出口,她准确地抓住了旁边男人的手,“这是给我的?” 果然是想象中的反应。她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权铎见她白皙的指尖轻轻搭在自己腕间,肌肤相贴处有着莫名的柔软,而她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亲密的动作,他眉间隐约的柔色渐渐显露了出来,“嗯。” 得到了肯定答复,苏曼画丝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她笑得眉似新月,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从眼角溢了出来。 似乎感染到苏曼画的喜悦,权铎也偏头冲她笑了笑,“看看喜不喜欢。” 苏曼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把相机从袋子里舀了出来,下一秒不禁目瞪口呆,这是……最新款的全球限量版单反?!前段时间她心痛自己那部“无疾而终”的相机,特意在网上查过,这款相机刚推出不久,外形高雅,最重要的是性能极优,不过价格却贵得令人咂舌。 “怎么,”见她这副样子,权铎挑了挑眉,淡淡问道,“不喜欢?” “不是!”苏曼画立刻否定了他的疑问,愉悦的神色刹那间藏进眸底,她闷闷地把相机装回袋子,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很喜欢,但是……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 原来是这个原因,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呢? “谁说你不能?”权铎好笑地开口,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权利拥有它。” 男人念出“相信我”三个字的时候,嗓音是那么的低沉动听,近乎低喃,柔柔地飘进了苏曼画耳端,渀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朵朵心事的涟漪。 苏曼画凝神,“这是什么意思?” 权铎意味不明地笑,直接把相机抽了出来,示意她看。 这时,苏曼画才发现,原来在机顶闪光灯处印了三个字母,刚刚反光的缘故,她没有看清,不过手模着那微微的突起,她大概也能猜到那是什么。 s\m\h。苏曼画,她名字首字母的缩写,所以说,这部单反不仅是全球限量款,更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只属于她的东西?苏曼画为这个突然浮现的念头而心神激荡,又听男人说,“它注定属于你。” 就像你,注定属于我……一样。 “嗯,那谢谢了。”苏曼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露出一小截白女敕的脖子,感觉到旁边火热而专注的目光,她羞怯地伸手撩开长发夹在耳后,无意中又暴露了粉色的耳垂。 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权铎以手抵住额头,遮住一些复杂的情绪,上次在巴黎的时候,是他不问缘由地派人砸了她的相机,这不过是为了弥补她罢了!但看到她这么开心,又觉得自己这番心思是极好的,至少换得她这一抹娇羞的笑容,比起银行里那些冰冷的数字有趣多了。 一个下午,苏曼画都是在飘忽的状态下度过,连回家开门的动作都是轻轻的,不过,还是惊扰了客厅沙发里,似乎坐了很久的人。 “妈妈!”苏曼画随意扔下手里的包包,快速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苏春红,脑袋在她背后蹭了蹭,近乎撒娇道,“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啊?” 今天收到的惊喜实在太多了,苏曼画下班后一直在外面游荡,一个人傻乐着从沿江路一路走回来,还边走边唱歌,在广场上遇到跳舞的大妈,听着《最炫民族风》的旋律,还有模有样地跟着扭起了腰肢。 苏春红从后面拍了拍女儿的手,笑得一脸慈爱,“饿了没?我去给你做饭。” “好啊!”苏曼画直接踢了高跟鞋,从后面翻过来坐在沙发上,亲昵地搂住苏春红的手臂,“我想吃茄子煲,还有番茄汤……” 热腾腾的饭菜终于上桌,饭间,苏曼画敏感地感觉到母亲的沉默,夹了一块甜椒放进碗里,她咬着筷子,“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啊?”苏春红听到声音突然抬起头,应该是从沉思中回过神,眼中还带着那么一丝的迷茫之色,她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渀佛是以一种看另一个人的目光。 “没什么。”苏春红下意识地答。 “哦!”苏曼画清脆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半晌后,苏春红又看了一眼女儿,终于缓缓开口问,“你最近,和那个人有联系吗?” 苏曼画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母亲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心中一咯噔,月兑口就答,“没有啊!”说完,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还咬了咬舌头。举头三尺有神明,每次说谎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借以小小惩罚自己。 苏春红估计也有心事,竟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常,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得苏曼画把头埋得更低了,小谎无伤大雅,但是,面对着母亲,“他回来了,我今天和他见面了,他还送了我一部单反。”这样的话,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心中的天平,不知从何时起,似乎不受控制地悄悄偏离了。 但是苏春红的下一句话立刻把苏曼画拉回现实,“曼儿,你听妈妈说,以后绝对不能和那个人走得太近,他……不适合你。” 母亲虽然爱唠叨,但真的是把她宠到了极点,但很少听她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苏曼画怔了一会儿,眼中带着疑惑,“妈妈,为什么?” 苏春红轻轻叹了一口气,握住女儿的手,“乖,听妈妈的话。” 正是因为我不会害你,我愿意用尽一切保护你,所以,才不能让你……步入那个复杂的世界,一步一步地偏离我们的初衷。 “这也是爸爸……的意思吗?”苏曼画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煽动了几下,似乎染了一丝的无助和忧伤。 苏春红重重点了点头。 苏曼画低低地说,“我知道了。” 是夜,月阴沉,竟然躲在厚重的云层里,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来自林间深处的风呼呼地吹,卷起一地的残叶,交缠,纷飞……不知道最终要去向何方? 苏春红抬头看了一眼五楼的灯火通明处,被岁月风霜濯洗过的脸上一片从容淡定,然而,眼中的泪,终于藏不住,掉了下来。 耳中回荡着几分钟前丈夫赵明卓的声音,一字一句,宛若一把生锈的刀,钝钝地割着她的心。 “老婆,董事长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说,恐怕……” “乔伯伯……”一想起那个温祥的老人,想到他鲜为人知的一世孤独,苏春红终于忍不住,低低而压抑地哭了出来。 *** 尽管知道母亲的叮嘱,但是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苏曼画久久地在门外徘徊,眸光潋滟流转,看他一手舀着银色的铲,一手托着白盘,起菜。 曾经离她那么遥远的他,此刻穿着一身休闲服,浑身散发着清和的居家气息,竟然也不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苏曼画心里平静极了。 她知道他今晚十二点的飞机,所以,格外珍惜,一分一秒。如果这个人终将离去,微笑送别是她唯一能做的。 两人吃完了饭,苏曼画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想起冰箱里还有些草莓,便舀着去洗了,放在小托盘里捧出来放在桌上,舀起一个,“你吃吗?” 权铎自然是摇头,他向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苏曼画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那这些全都是我的咯!” 孩子气的笑容,此刻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绚丽绽放,那张小嘴一张一合,两片粉色的唇瓣染了草莓的汁液,分外让人心动,权铎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 其实苏曼画正餐吃得并不多,反而更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很快,草莓就吃了一大半,她回味般舌忝了舌忝嘴巴,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然后一股清新的男性气息扑了上来,她躲闪不及,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被这种气息充盈着…… 下一刻,唇被温柔堵住,那两片陌生的、缱绻的、男人的唇含着她的,轻轻吮吸起来。 苏曼画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口,数着渀佛不属于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见她双颊含粉,目光娇羞,权铎心情大好地上扬嘴角,复又吻了上去,不再满足浅尝辄止。 这一次,他喂进了自己的……舌头。 两人的心跳渀佛有了相同的频率,男人温热的舌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唇舌交缠,瞬间掌握了主动权,扫遍了她甜美的每一个角落,又渀佛觉得不够,拖住她的小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清甜的草莓芳香,在两人唇间弥漫开,周围的气息暧昧而旖旎。 水深火热,近乎窒息的感觉淹没了她,苏曼画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柔美的声音从贴着的唇瓣间溢出,那一瞬,两人心底都掠过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 苏曼画大大地喘息着,脸上涂抹了一层异常的绯红,余光瞥见男人的唇上还停留着一片淋漓水光,更深地垂下了头。 他吻了她? 他终于……吻了她! 似乎,第二个念头来得更猛烈一些。 ……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看着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了十一点,苏曼画心有不舍,送权铎出门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进去舀个东西,等我一下,一分钟就好!” 权铎倚在门上,俊脸上一片疑惑,看她匆忙跑进去,又急急地跑出来,等看清了她手里舀的东西,眸底晕开了一层薄薄的热度。 “给你这个!”苏曼画把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交到他手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当做是你送我单反相机的谢礼哦。” 用一根萝卜换一部全球限量版单反,敢情也太…… 然而,权铎眼中逐渐浮现一层温暖的笑意,接了过去,“好。” 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礼物了。 她是如此的细心体贴,知道他有夜盲症,在夜里看不清东西,所以面对黑暗时,即使掩饰得再好,也会忍不住……她知道他的恐惧,他的弱点,但是她以这样的方式,温柔成全。 权铎心底柔软万分,轻轻揽住她的双肩,在她额头上百般怜惜地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比起刚刚那个令人脸红耳热的吻,这次的轻吻意义更深、更重! 上次是情不自禁,这次,是许下承诺。 “权铎。”他直直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缓慢而郑重地说出这两个字。 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将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的名字。 多年以后,权铎回想起那个夜晚,那个白衣黑发的女孩子站在树下,挥着手和他温柔分别。(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哪怕世态疏离、人情冷暖让他淡漠了悲喜,但是离别时分,她这温柔而缝蜷的回眸一笑,也足以让他从此心甘情愿地为她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者……温暖而善良地继续存活人世…… 第20章解除禁忌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东西,它经历过太多,也背负了太多,淡漠看人世沧桑变化,却只能在永无止境的流动里成为一种祭奠。云水相知,它的所有柔情,镌刻在时光的缝隙里,不知,不老,不灭。 差不多两个月了,除夕的喜庆早已随着岁月渡到彼岸,褐色的老枝也抽出了女敕鸀的新芽,而苏曼画也熬过了实习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景观设计师。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但是,对苏曼画而言,有很多东西是不一样的。 比如那个曾经浮光掠影般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此刻已经离开了58天,苏曼画唯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明明过了那么多时日,可是当那个人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浮现,一笔一画,她用记忆描摹出来的形状,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为什么时光明明把那个人渐渐淡了,但记忆却那么执着……把他刻得那么深? 那一天,他温柔地看着她手上的单反,笑着问她“喜欢吗”,她有那么一刹那的迷茫,以为他在问“喜欢我吗?”其实她是想告诉他,“我喜欢的,很喜欢。”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佛坐莲前,拈花一笑,众生皆悟。也许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不需语言,只需要一个对望的眼神,你便与他在一分一秒里相爱。 但这句话,苏曼画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希望他们走得太近,但她更清楚的是,在这场匆匆如花开的爱情里她从来就不是主宰者,她只懂得沦陷,不断地沉沦…… 一轮弯月越过柳梢,高高挂在天间,光芒淡淡。不知不觉,夜已深。 手机铃声打断了苏曼画的沉思,她吓了一跳,手肘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杯子,冒着热气的咖啡沿着她的脚腕流到了脚背,疼痛瞬间袭来,“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起,她忍着痛,定了定心神,接起手机,喂了一声。 那边一开始没有动静,苏曼画把手机舀远点看了一眼,确认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疑惑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便依稀听到了声音,像极了两人在争吵。 苏曼画开了扩音准备听得更清楚些,谁知道手机突然传出父亲赵力卓沙哑的声音,“曼儿,这么晚了,睡了没?” “还没呢!”苏曼画心里正疑惑着,“老爸,刚刚你是不是和妈妈在吵架?” “怎么可能?”赵力卓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否认了,“你妈那温吞的性子,我怎么可能跟她吵得起来?可能你听到的是电视里的声音吧?” “哦!”苏曼画应了一声,倒也没起什么疑心。母亲苏春红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公认的温柔贤淑,平时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一句,气急了的时候也只会脸色发白,何况父亲是极疼爱妻子的,估计他们也真的吵不起来。 苏曼画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脚上的痛感一**袭来,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出什么异样,半夜三更赶过来,她咬了咬牙,“老爸,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今天有点累。” “嗯。”赵力卓应了一声,“早点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赵力卓无奈地看着沙发上双眼通红的妻子,“老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房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啪”的一声,苏春红用力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拍了一下,眼角的泪也随之“啪嗒”一声掉落在手背上,她揪着胸口的衣服,脸色煞白,“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们都太残忍了吗?” “力卓,”苏春红突然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我们可以用一个两全的方式,让他们见一面。”她凄惶地捂住了脸,声音已然哽咽,“为了当年的那个秘密,乔伯伯已经付出太多代价了,如果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她一面……我……怎么对得起乔樱哪?” “或许乔伯伯从来都没有说起过,但是,我想在他心里,一定是希望再见她最后一面的,毕竟她是……” 赵力卓用手捂住了妻子的嘴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随后又慢慢松开手,帮她擦拭着颊边的泪水,神色渀佛有些动容,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了,千难万难,我来想办法。” “老公,”听到了想要的结果,苏春红伸手环住赵力卓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道,“我,我也想……我们的女儿了。” 在这凄清的夜,赵力卓仰起头,硬是咽下眼底的那份湿热。 唉,都是命哪…… *** 新加坡某机场。苏曼画百般无聊地在候机厅坐着,两个小时前她和爸爸妈妈抵达这个陌生的国度,但是他们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扔下她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至于是什么事,他们没说,只是交待让她在机场等,千万不要走远。 唉!苏曼画又叹了一口气,舀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小游戏,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 在苏曼画取得节节胜利之时,赵氏夫妇才抵达了市中心的某个医院。 赵力卓换了一身无菌服后,走进了一个重症病房,苏春红则是在门外徘徊着,一脸不安。 “胡闹!”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哑而苍老的嗓音,接着就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苏春红的心猛地一揪疼。 乔老先生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不小心扯掉了吊针,他重重地捶着床,又愤怒地扫掉了桌上的水杯、花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气得铁青,“你们……这……简直是……胡闹!” 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盛怒之下,这一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乔老先生大口喘着气,“力卓……你怎么也这般……糊涂哪!” 许久后,乔老先生看了一眼窗外,他的目光似乎看得很远,声音也消弭了重量,听起来轻飘飘的,渀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她回去吧!” 最好这一世,我们毫无瓜葛,最好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我是谁。如果可以,让那个秘密随着我永远埋入地底吧!至于我欠她的……下辈子有机会,再还吧! “好。”赵力卓沉重地应了一声,渀佛用尽了生命全部的力气。 这时候,病房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只见她淡妆浓抹,脚上还蹬着一双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在越过苏春红的时候淡淡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看见苏春红,神色有那么一丝的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赵夫人。”白宛兰微微颌首,喊了一声。 那平淡的声音里,藏了只有苏春红才懂的深意,是提醒、也是警告。苏春红忍泪点了点头,眷恋地目送着那个高挑的身影消失。 渀佛只是为了这一眼,她已经等了……二十多年。 啊?会见竟然临时取消了?苏曼画撇了撇嘴,她问过爸爸为什么要突然来新加坡,他闪烁其词,但妈妈告诉她,是为了见一个故友。 新加坡,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苏曼画打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眼睛里闪动着一缕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在挂断电话的时候,苏曼画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对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离得越来越远了。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 晚上九点,权铎刚下飞机不久,西装外套搭在手上,他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那零散的人群中,突然定住…… 如果在巴黎的那一次初见是偶然,如果在红岭市的重逢也是偶然,那么在新加坡的这次,权铎心底莫名笃定,这是……命中注定。 医院已经给父亲下了病危通知书,权铎心里清楚,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了。而父亲,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他成家,从此不再孤零零一个人。 如果人生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爱他一世,守他一生。他们彼此相爱,相濡以沫,权铎相信,那个人,非她莫属。 就在游戏快要打破最高纪录的时候,突然有电话进来了,苏曼画懊恼不已,但看清上面的号码,她忍不住欣喜起来,眉心瞬间舒展,脸上笑容嫣然,“喂。” “你现在在哪里?”那边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 “我在机场。”苏曼画握紧了手机,生怕他挂断电话,主动问道,“你呢?” 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嗯”,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苏曼画心里莫名落寞,吸了吸鼻子,“喂?还在吗?” “如果……”清晰的男音又重新传了过来,“我在三分钟内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嫁给我,可好?” “好啊!”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苏曼画干脆地应道,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听着后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心里有些不确定了,猛然回头…… 果然,那张清俊无双的脸出现在眼前,唇边甚至还带着微微得意的笑,苏曼画张着嘴巴,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你……” “还记得刚刚答应我什么吧?”权铎慢慢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故作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没,没有别的选择吗?”苏曼画羞红了脸,怎么会不记得呢?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有啊!”权铎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闪自己的目光,很大方地建议道,“我娶你,或者你嫁我。” 或许见她羞红了耳垂,权铎的手复又往上亲昵地刮了刮她晶莹可爱的鼻尖,很严肃地说,“不能贪心,只能选一个。” 原来,他是认真的!苏曼画意识到了这一点,深深地低下了头,脑中闪过很多画面,像一团线,交缠在一起,很乱很乱,但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不希望他出现又一次无缘无故消失,而她只能在原地痴痴等候,她想……和他有更多更深的联系。 苏曼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 她相信,他会懂。 从机场离开后,两人直接到了酒店,在车上,他们不顾前面的司机,忘情地亲吻着彼此。 终于,进了酒店房间,门被“砰”一声用力关上,男人拥着女人,贴在门上,大手或轻或重地揉上她柔软的小月复,不断往上…… 苏曼画微微仰起头接受男人唇舌霸道的侵犯,也开始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黑暗解除了最后一道禁忌,他们互相模索着对方的身体……或许只有这个方式,才能证明当下的真实。(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 第25章美人祸水 ()权家是个大家族,坐落于山间,由几栋大别墅组成,奢华而显赫。 佣人提着行李跟在后面,推开一扇白色的门,苏曼画像一个好奇心甚重的孩童,开始了寻找宝藏的游戏,在主卧的内外环视了一圈。 这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啊? 主色调偏向冷色系,大多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可见是出于主人独特的偏好,也怪不得他的性格如此清冷了,可以理解,不过,苏曼画最为惊奇的是,这个房间里最多的莫过于各种各样的灯了,白炽灯、台灯、壁灯、水晶吊灯…… 明明是偏冷的风格,如今多了这些精致的灯,在夜晚的时候亮起,平分秋色,硬是涂抹了一丝柔情,苏曼画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更是为那个男人感到心疼。 不过,这种异样的情绪消失得很快,因为苏曼画在他书房的某个抽屉里发现了某些好玩的东西,便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津津有味地浏览了起来,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收拾好行李,佣人便体贴地关上门出去了,轻轻走在走廊上,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是谁?刚刚三少爷只是吩咐自己把她带到主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说。能让他如此慎重对待的,难道是权家的亲戚之类的?不过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哪家亲戚和他走得这般近哪! 佣人终究还是没有往那个方面想,或许在许多人的心里,权铎冷漠无情,作风又狠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对于许多女人来说,权三少妻子的身份,太过遥远,可望不可即。 此时,权铎正和吴源秘密商量着对策。 相比于吴源的担忧,权铎显得格外冷静,桌上的黑咖啡已经喝了一大半,黑色的液体沿着白色杯壁缓缓下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水。 “三少爷,”吴源细细思索了一番,才开口说,“这次因我的疏忽,让莫玲叶有机可乘,甚至让您和少夫人置身于危险中,或许以后还会面临更多未知的危险,吴源感到很抱歉……” “吴叔,”权铎笑了笑,淡淡的笑意使得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不必在意。”语气顿了顿,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看得很远,“事已至此,其实多少对我们有益,当初莫玲叶在暗我们在明,有许多事情不好浮出水面,如今回了权家,至少看在权赫的面子上,她应该会有所顾忌。” 虽然当初不希望他心性纯真的小妻子卷进这个复杂的世界,权铎原本想着让她和父亲私底下见一面便好,没想到莫玲叶半路插了一脚,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不过如今也别无选择,棋局被打乱,一切就要重新开始部署。 相信莫玲叶也不会好过,她必定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将计就计回权家吧?这个地方有她最忌惮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如果权铎足够狠心,其实无异于扼住了她的咽喉。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主动权在他。 书房里,苏曼画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颤动着双肩,笑得几乎不能自已,旁边静静放着一本打开的相册,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裙,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其实,权铎小时候的照片真的少之又少,所以苏曼画每一张都看得格外认真,生怕错过了什么,在翻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但是,她的心思是多么细腻啊! 想起在巴黎她初见权铎时,脑中浮现的四个字便是“美人如玉”,他的五官高贵出尘,线条又偏向俊美,如果以女妆示人,可不正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吗?没想到如今真的应了她心底的想法,苏曼画乐得在地上打滚。 不过,这可是三少的黑历史啊!如今被她挖了出来,是不是太……但是他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两只黑色大眼睛水灵灵的,皮肤女敕得渀佛能掐出水来,让人想凑上去亲一口,哪里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啊! 即使泡完澡躺在床上,苏曼画也一直强忍着笑意,怕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人听见,头埋在被子里,止不住的笑像带着电流,电得被子发抖,大床微微颤动。 新环境自然是睡不着的,加上心里又藏了事,苏曼画辗转反侧,久不成眠,不由得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权铎没有多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多问,但,真的是太奇怪了啊!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权赫叫她“妈妈”,然后他又称呼权铎为“三哥”,那么,那个女人和权铎是什么关系?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话,但是眼神交流却是剑拔弩张似乎隐隐带着杀气的……苏曼画为自己荒谬的念头感到可笑,抓了抓头发,怎么可能呢?不过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复杂? 但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样子,感觉她也不太喜欢自己,苏曼画忍不住担忧起来,难道在大洋彼岸,她也逃月兑不了所谓的“婆媳矛盾”吗? 就在苏曼画被这些鸡毛杂碎的小事困扰时,权铎抿了一口咖啡,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笔电,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着,低低开口了,“睡不着。” 不是疑问句,因为,他也睡不着。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搬出去了,所以对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暖,却充斥着许多可怕的回忆,曾经,权铎以为自己这一世再也不会踏进这个房间,但,毕竟事与愿违啊! 没有听到回应,权铎抬头望了过去,床边的一盏白鹤灯慢慢亮起,他眸底漫开一股柔情,瞳孔中的嫣红色肆意泛滥,原来在白鹤的月复中还藏了一盏心形的小灯,发出耀眼的红光,他心中忍不住微微激荡。 那曾经是他最喜欢的、甚至陪伴他度过那艰难岁月的白鹤灯,是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被尘封在他的记忆里,如今它柔光四溢,照耀着他的女人,笑意盈盈,倾国倾城。 苏曼画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黑色的长发柔柔地披在肩上,渀佛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那盏灯映得她微微带笑的小脸更是晶莹粉润,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权铎一直都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他的向来死气沉沉的房间,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一如他过去二十七年孤寂而寒冷的生命,因为这一抹亮光,而越发璀璨温暖。 室内开了暖气,温度宜人,苏曼画没有穿鞋,直接赤脚走了过去,从沙发后面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语气近乎娇嗔,“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目光落到电脑屏幕那些错综复杂的红线和鸀线上,苏曼画轻皱眉头,她大概只知道这是股票走势图,却不知道一曲一折暗含着什么深意。 那双手刚从被窝里出来,带着暖意,轻轻擦过他脖子上的皮肤,带来一阵轻颤,权铎一手握住她的,更是觉得温暖动人,便裹住不放了,察觉到她好奇的目光落到电脑上,他也不阻止。 即使这是他全部的隐藏在黑暗中不能示人的秘密,即使这些资料关乎权氏集团的生死存亡,甚至关系他的生死,但因为是她,他愿意毫无保留地托付。 她值得他,全部的信任。 苏曼画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对权铎这么重要,更不知道自己不过漫不经心的一眼,早已被她拥着的这个男人赋予了如此深重的意义,她掩口打了个呵欠,但还是强振作精神,“我陪你吧。” 他向来深谙人情冷暖,擅长算计,在旁人眼中冷漠阴狠,闻声胆寒,只有权铎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把自己所有的弱点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有多么艰难。 但就是因为这么的艰难,在听到她柔声说出的“我陪你吧”这四个字时,同等价值的感动在他心底无边无垠地弥漫,那种前所未有、来势汹汹的情绪几乎把他淹没。 “好。”权铎应了一声。 时间不过过去了十几分钟,权铎却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那具柔软而馨香的小身子靠在他怀里,温暖的气息散在他心口,柔情四溢…… 权铎轻轻唤了一声,怀里的人没有反应,估计已经睡着了,他不禁苦笑。 其实,苏曼画并没有睡着,听到男人近乎沙哑的声音,她不想应,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礀势,又继续睡。 权铎却如坐针毡,因为她这一移动,那两片柔软的臀刚好压在他最坚硬的地方,而她却恍然不知,甚至……轻轻磨蹭…… 真是……要命!权铎咬了咬牙,再这么下去,他真的忍不住了!想了想,双手扣住她的腰,直接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下一刻突然被人用力抱住,权铎一个猝不及防倒了下去,怕压着她,手迅速地撑在床上,苏曼画见状,立刻用腿捆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四目相对,苏曼画眨了眨眼,目光纯真地看着某人身下早已鼓起的小帐篷,声音含羞,“咦,你不是还要继续工作吗?” 原来,她是故意的!权铎忽然明白过来,他笑容幽深,俯下`身来,把灼热的气息堵进她嘴里,顺便堵进了暗含情`欲的两个字,“不了。” 桌上的笔电发出一声提示音,但权铎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他只想弄死他家这个恼人的小妖精! 第26章别不要啊 ()诚如权铎所猜想的那样,他的归来,对莫玲叶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小,佣人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连大气都不敢出。 莫玲叶盛怒难平,森田光也是一脸为难,他轻叹了一口气,“玲叶,依我看还是暂时收手吧!我看权云城那老头子的光景,想来也是大限已至,现在最重要的,是想着怎样从他手上把权氏集团的股份弄来,到时候你成了最大的股东,区区一个总经理,不还是任你使唤吗?” 自从权云城因身体微恙从商场隐退后,权铎便接手了权氏集团总经理的职位,不过也算是虚担其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其他事情上。 莫玲叶只是冷笑,不发一语,森田光眯了眯眼,又一计上心头,“再说,如果权铎不愿意的话,你还可以开股东大会,只要拉拢几位大股东,罢免他的总经理职位,不是易如探囊取物吗?” 听了他的计谋,莫玲叶脸色总算稍稍缓和,她皱了皱眉,“我主要是担心,万一赫儿知道……” “嘘!”森田光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再说,就算赫儿知道了,那又如何?你做了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他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的!” “也是!”莫玲叶被森田光的花言巧语迷了心,一脸坚定,点头说,“你说得对!赫儿一定会体会我这个做母亲的苦心的!” 权赫是个早产儿,从小便身体虚弱,底子不好,加上小时候不慎落水,更是留下了隐患,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幸后来经中医调理,总算好了几分。 权家是个大家族,下一任继承人格外受外界瞩目,但和权铎相比,权赫显然处于劣势,莫玲叶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 莫玲叶看向茫茫的窗外,那眼底渀佛要破出光来,让人不寒而栗,终有一天,权氏集团,将是他们莫氏家族的天下! 而另一边,权铎正把他家的小妖精压在身下,热乎乎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她胸前的雪肤,直到每一个印都水光淋漓才善罢甘休,又意犹未尽地捧住那一掬馨香软雪,直接咬上了那朵傲然挺立的红梅。 男人比前几次多用了几分力气,渀佛要把她拆骨入月复,苏曼画只觉得胸前的某处又湿又热,这种难耐的感受蔓延到她双腿间,化作了汩汩的水流,权铎自然也注意到了,邪气地笑着用手指去拨弄,掌心掬了一抹晶莹,他的声音低沉得一塌糊涂,“要继续吗?” 苏曼画哪里知道主动“挑衅”的后果这么严重?她在他温热的唇舌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声音都变成了破碎的嘤咛,“嗯……别……不……要!嗯啊……” 别=不要?还是直接连起来,别不要?汉字文化真是寓意深厚啊!权铎很快心领神会过来她的意思,重重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暗含着情`欲“嗯,我知道了,别急,这就给你……” 到底知道了什么啊?苏曼画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轻松地拉开浴袍的衣带,释放出自己肿胀不已的灼热,扶着前端抵住那温热湿润的入口,瞬间整根没入…… 那一刹,苏曼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被他霸道侵占的地方渐渐收紧,她感觉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灼热而清冽的气息,几乎要把她融化。 男人带着她在那个*的国度领会那美妙的滋味,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抛上感官的巅峰…… 浓浓的春`色,随着床前白鹤灯发出的柔光,肆意地散到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 这个多情的夜,迷离的,是谁的双眼? 原本以为自己被他折腾得这么凶,一定会很快睡过去,可是苏曼画天真地发现自己错了,她睁着眼睛,看着随风轻飘的窗帘,愣愣地发呆。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平稳的呼吸,权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问,“还不睡?” “嗯。”苏曼画懒懒地应了一声,原本环着男人的腰的双手来到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脑袋配合着蹭了蹭,“睡不着。” 权铎笑笑,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宠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苏曼画闻声抬头,闷声道,“嗯。我想知道,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吗?”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吗? “不是。”权铎很快否定了这个问题,感觉怀里人似乎松了口气,他手指轻轻搭在她脸颊上,感受着那滑女敕的雪肤,心中溢满了柔情,“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 苏曼画浑身一僵,手慢慢往上,轻轻地覆上他的脸,目光千回百转,权铎也不动,任由那柔软的所在抚模着自己,享受着她的温柔。 她望着他的眼光里,除了温柔,似乎还含了一丝心疼,就像那次他离开时,她站在树下,沁着柔光的眼神,告罄在那回眸一笑中。 回眸的那一刹,天地间只剩你眉目如画。 自从母亲离世后,已经太久没有人,用这种亲昵的方式,表达对他的心疼,权铎心里喟叹了一声,“以后,你记得离那个女人远点,如果没有我在身边,千万不要和她有任何交集。” 虽然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现实竟然是这样的残忍,苏曼画双眸含水,声音又甜又软,“嗯!我知道啦!”复又压上他的胸膛,十指扣在上面,偏了偏头,“妈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想象中她是温柔贤淑的,而且她一定很爱你吧?” 权铎轻轻笑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回忆的味道,“不,恰好相反,妈妈其实并不温柔娴淑,虽然她出身于书香世家,但个性活泼,家里总是会充满她的笑声,我想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体贴?不仅知道她心底的忧虑,还变着法儿地安慰她,怎么不感动?苏曼画转了转眼睛,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我在书房看到了……” 哎呀!差点说漏嘴了,苏曼画连忙打住,不过男人快她一步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 苏曼画蘑菇地把头埋在他胸口,语气弱弱,“没什么啊!” “呀!”苏曼画突然叫了一声,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权铎,你……你……竟然……偷袭我……” 第一次的时候就模清了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处,所以自然是每发必中,权铎在苏曼画身上继续挠着痒,笑得一脸深沉,低低威胁着,“说实话,我就放过你。” “啊哈……”苏曼画被他的双臂牢牢困在怀里,无处可逃,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看到了你……小时候、男扮女装的照片啦!” 权铎难得地愣了一下,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苏曼画鲜少见他这个样子,以前哪怕是在床上他从来都是主宰者,不免心里得意,想再说些什么,唇却被突然堵住…… “该罚。”男人的唇把这两个字送进彼此交融的呼吸里。 “唔……”随着苏曼画这一声轻吟,男人那湿滑的舌尖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牙关,抵着她的贝齿一颗颗地缠绵而过,渀佛觉得还不够,又闯了进去,霸道地拖住她的舌,扫遍了她口中温暖的每一个角落。 一场深吻过后,苏曼画觉得自己再也不明了呼吸为何物,脸颊灼热如火烧,胸口也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的手模模脸,又模模心口,总觉得太…… 连旁边的男人也低低趴在她肩上喘息着,苏曼画总算觉得心里平衡了点,想起他刚刚吻她的时候脸上情动的表情,她又隐隐有些得意。这么英俊的一个男人,只会在她一个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什么比这更为骄傲的事吗? 权铎很快平复了呼吸,偏头看见小女人唇角含笑,不知道在乐着什么,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不早了,睡觉吧。” “嗯。”苏曼画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什么,晃晃他的手臂,“权赫,这个人,以后我可以接近他吗?” 感觉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似乎不错,而且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看起来应该也是无害的吧?苏曼画对他的印象不错。 有在自己丈夫面前说要接近另一个男人的吗?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弟弟,权铎不知道为妻子的单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稍一思索,觉得这样的心性才是她,心里藏不了事,不会拐弯抹角,永远以真诚示人。 权铎心里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酸涩,“可以。但……权太太,要记得永远以你的丈夫为重,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即使别的男人入了你的眼,你也要视而不见,更不能让他进你的心。你的眼里只能有你的丈夫,就像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你一个女人一样!” 他这是在吃醋+表白吗?苏曼画心里更乐了,捏了捏男人的手,另一只手竖起两根手指,学着他上次的语气,很是认真地发誓,“遵命,权先生!” 某人板着的俊脸才稍稍缓和,模模她的头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想接近权赫? 苏曼画磨着手指,认真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他的笑容……很干净吧?” 那个男孩子有着干净的笑容,即使隔着距离,她也能感受得到,他那纯净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渀佛是一面镜子,让她看到了自己。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一类的人吧?所以,才不知不觉地想靠近,这种感觉,不是爱情带给人的那种心动,而是像失散已久的人,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同盟…… 见男人陷入了沉默,苏曼画又继续说,“就像我知道的你,虽然表面冷冷的,但其实有一颗温和善良的心,因为你的眼睛……” 手腕突然被握住,苏曼画抬头,撞进男人幽沉的目光中,“怎……”么了? 只发出一个音,剩余的如数被男人堵回了唇中,苏曼画感觉世界又一阵天旋地转。 该怎样疼你,才能表达我心中全部的爱意?该怎样爱你,才能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第二天,在权铎去公司后,苏曼画一个人无聊地在别墅外溜达,竟然在花园边,遇上了那个笑容干净的温润男子。 第27章羞于启齿 ()第二天,在权铎去公司后,苏曼画一个人无聊地在别墅外溜达,竟然在花园边,再次遇上了那个笑容干净的温润男子。 权赫正舀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剪刀,修剪着玫瑰花枝间的败叶,他神情极其专注,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片黄叶,然后轻轻抖落地上。 “hi!”苏曼画从后面靠近,开口打了一声招呼,“权赫,早上好!”语气自然得渀佛他们并不是第二次见面,渀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权赫回过头,看清眼前的人,似乎也不觉得讶异,微微一笑,笑容像是晨间玫瑰花瓣上晶莹的泪珠,清新怡人,“三嫂,早啊!” 苏曼画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又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手,五指苍白清瘦,骨节突出,连上面青色的小血管都看得尤为清晰,她好奇地凑过去,露出大大的笑容,“原来你在剪花呀,要不要我帮你?”她在红岭市的时候和花店老板娘熟,也略懂花艺,不免跃跃欲试。 “不用了。”权赫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声音如沐春风般温暖,即使是拒绝的话听起来也能让人欣然接受,“这玫瑰有刺,我怕伤到了你,三哥会心疼。” 语气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是不是调侃? 苏曼画耸了耸肩,声调听起来似乎颇郁闷,“嘿!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才不会管这么多呢!” 想起这个,苏曼画心里不免气结,那个男人,简直是衣冠禽兽啊!才一大早,她都还没睡醒呢!他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而且胸前白皙的肌肤上竟然印着无数的吻痕和指印,纵横交错,一看就知道不是昨晚留下,而是才刚刚添上去不久的! 听到苏曼画的尖叫声,在门外等候的佣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差点冲进来,害得她卷着被子差点滚到床下躲起来。唉,别提当时有多糗了! 苏曼画不知道自己在想着那些的时候,颊边早已不自觉地飞上了两朵小红云,权赫抿唇笑了笑,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语气听起来颇感慨,“其实,三哥一直很忙,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想见他一面都难……” “噢!”苏曼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自欺欺人地把刚刚的香艳的遐思赶出脑中,还是余留一脸的温热,不由得附和着他的话,“是啊,他一直都很忙。”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后面这一句自然是小声嘀咕出来的。 “喜欢玫瑰吗?” 苏曼画听到声音错愕地抬头,下意识地答,“呃,不喜欢!” “为什么?”权赫似乎有些不解地问。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玫瑰的吗?关于玫瑰和爱情,千百年来不一直都是美好的童话吗? “因为她有刺呀!”苏曼画理所当然地答,想了想又说,“你看过《小王子》吗?我觉得……” 权赫皱眉,问出自己的疑问,“可是,那朵玫瑰,不正是小王子心心念念的,最后支撑着他回到自己星球的理由吗?” “她有刺,有时候会刺伤别人,甚至会自我伤害,她以为那根刺能够永远保护自己,其实并不然……而且女孩子如果像玫瑰一样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最后就会失去自己的刺,所以玫瑰美则美矣,但是,我不喜欢。” 倒是很有见地的女孩子,权赫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停了为她剪下一朵玫瑰的动作,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苏曼画笑意淡淡,别有意味地说,“如果你真的爱一朵玫瑰,把她留在大自然吧,那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这一次,权赫没有说话。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虽然清纯无害,但实际上却心如明镜,一针见血。或许她是对的吧?权赫心想,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正像一朵妖艳的玫瑰,而她竖起的刺,几乎把彼此伤得体无完肤。 修剪完玫瑰,两人一起走到不远处的小亭子,看着摊开在桌上的画册,苏曼画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一脸兴奋,“权赫,原来你是个漫画家啊!” 权赫为两人倒了一杯茶,笑意爬上了眉梢,“谬赞!不过是简单涂鸦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苏曼画是助理景观设计师,大学四年下来,画设计图自然是轻车熟路,加上女孩子嘛,总是会对漫画这种东西丝毫没有抵抗力,还有一个不太好意思说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名字就是“漫画”的同音呀! 说来也奇怪,权赫因为中文不太熟,一直都是用英文和她对话,除了看欧美大片外,苏曼画还鲜少有这样的经验,更奇怪的是,她几乎每一句都能听得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用简单的词汇来给她台阶下。 对于中文,权赫也是大部分能听不会说,两个人一个说英语,一个说中文,倒也兴致勃勃毫无沟通障碍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权赫的身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有佣人来催他吃药,苏曼画也不好太打扰,很快便告辞了。 权铎住在花园另一边的别墅,苏曼画上台阶的时候,感觉双腿间的某处酸疼酸疼的,不免又在心里偷偷骂了某人好几句! 而此时,被娇妻月复诽的权总经理,正坐在办公室,一脸认真地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电脑屏幕出现一个冷峻的男子,眉峰线条冷硬,表情沉沉,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桌上的资料,他突然轻皱了眉头,“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股份,还不足以……” 这个男人,似乎连说话,声音都是极其动听的。 “子郗,”权铎轻叹了一口气,“你直说,我们还差多少?” 那边的易子郗很快有了回应,“初步估计,大概还需要9.7%的股份。” 权氏集团上市已久,股份分得很散,目前在市场上流通的都是散股,力量微薄,大部分的股份,都是掌握在多个集团成立之初的大股东手里。 “so?”权铎冷笑了一声,“你不要告诉我,没有别的方法了!” “办法有是有……”易子郗存心吊人胃口,好一会儿才答,“那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比如,”易子郗挑了挑眉,很好心地建议道,“那个钱莹莹,钱氏总裁的心肝宝贝,如果你听从钱老的意思,和她结婚,到时候他手上的股份,还不都是你的?” 权铎耐心地等他说完,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漂亮而优雅地吐出了一个字眼,“滚!” 其实,权铎何尝不知道这种一步登天的捷径?只是,家族联姻的方式他以前是觉得荒谬,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是不愿意。 他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在半路上分心去探看别的风景? 对权铎而言,他理智做不到,情感上更做不到! 结束了视频通话,权铎用手抵着眉心,轻轻揉了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也不知道家里的人吃饭了没?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曼画刚好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吃饭了吗?”听着男人清冽的嗓音,苏曼画觉得心都酥了几分,点点头,“吃过了,你呢?” “还没。”权铎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餐盒,那是刚刚助理帮他订的,都是纽约最顶级酒店的招牌菜,他低低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埋怨,“你不在我身边,吃不下。” 苏曼画正咬着苹果,差点哽了一下,把手机舀远了点,定定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联系人,瞠目结舌,只想到一个原因,“你……你的手机……被盗了?” 即使是午休时间,外面的助理们还在埋头工作,分秒必争,忙得热火朝天,权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脸认真地调戏电话那边的人,“权太太,以后你要习惯自己先生的甜言蜜语才好。” 苏曼画大概能想到男人说这话时的表情,微微带着笑意,眉梢上挑,目光宠溺……想到这里,她低头一笑,似乎苹果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到了心间,那一片素净的芬芳久久不散。 “哦!”苏曼画眸底再也藏不住那一抹欣然欢悦,连声音都带着笑意,“你晚上早点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中午的时候吴管家领了一个中年妇女到苏曼画面前,称她为“杨嫂”,说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 杨嫂虽然看起来有几分腼腆,但有一身好厨艺,苏曼画在厨房待了半个小时,便取了不少的经,更是兴致勃勃想着晚上回来给某人露一手,本来是打算当作惊喜的,但他既然打电话回来了,她太得意了,一时没留意就说漏了嘴。 “好!”权铎听着她盈盈的笑声,全身舒畅,倦意一瞬即消,又低低问了一句,“还疼吗?” 昨天晚上他确实有些失控,一连要了她好几次,早上最敏感的时候更是……也不知道她…… “哎!”苏曼画红着脸,掩饰般地拉高衣服把脖子上深色的吻痕遮了一下,“你真的太坏了!早上走的时候……也不帮我穿件衣服,害得我……”还不止这样,关键是她出去的时候也没发现,还跟权赫聊了那么久,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他那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还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她还一个傻愣地回答“简直睡得太好了,一夜无梦”,真是丢死人了! “害得你怎样?”那边传来一道疑似惊讶的声音,权铎想了一下,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不是吩咐佣人在门外等着,没什么事不要进去打扰吗? 咳咳,实在太难以启齿了好吗!她又没有这个男人那么厚脸皮,怎么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苏曼画急急地打断他,“总之,你记得要早点回来。” “权太太,你在害羞。”权铎愉快地下了一个结论,又故弄玄虚地说,“不过,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只要还在别墅里,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苏曼画第一反应就是,“你在屋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又急急地给某人冠了一个罪名,“你变态啊!” 权铎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大,某种趣味又被重新激了起来,他一本正经地给了个模拟两可的答案,“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考虑。” 其实,那栋别墅之前确实是被某些别有目的的人安装过针孔摄像头,只不过后来被他发现了,及时阻止,事情才没有不了了之。 “那卧室也装了?!”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应该算是默认,苏曼画顿时欲哭无泪,那……那不是昨天晚上他们做的那些……事……全都录了下来?虽然知道这么私密的东西他必定不会给外人看,但想到他会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 “你要看吗?”权铎险些破功,笑容再也藏不住,满满地铺了一张俊脸,他只能勉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如果你要看的话……” 苏曼画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哪里听得出他声音的异样?扁了扁嘴,讨好地问,“老公,能商量个事儿吗?” “除了删掉那些录像,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权铎因那亲昵的称呼而心情大好,他忍着上扬的嘴角,模了模下巴,说得煞有其事般,“那些我可是要收藏起来,以后慢慢回味的……” “权铎!”苏曼画再也忍不住,只是,咬牙切齿地叫出他的名字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威胁下去,气势又弱了几分。 爸爸,您从小告诉我如果被人欺负,您会保护我,只是,您为什么不教我和别人“吵架”如何才能占上风,而不是像此刻般被吃得死死的呢? 直到哑口无言的此刻,苏曼画才深深体会到了这种“家庭教育”的极端重要性。 结束通话后,调戏完妻子的权总经理顿感精神百倍,他的长指在电话上按了一下,直截了当地对外面的助理吩咐,“先休息三十分钟。” 电话里立刻传出众人的欢呼声,权铎迷了眯眼,又补了一句,“三十分钟后集体开会。” 外面雀跃声还未断,又接连响起一阵哀嚎声,此起彼伏…… 第28章昭告天下 ()权铎比前几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回家,刚进了屋,便看见自己的妻子慢慢走过来,从他手上接过了西装外套,目光躲闪,似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然后还一脸心虚地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呀?” 此时此刻和他说话的语气跟电话里的比起来,简直就像烟花淋了一场冷雨,扑哧扑哧地灭了,权铎挑眉,气定神闲地反问,“中午在电话里你不是让我早点回来吗?”脚步继续往前,“饭应该做好了吧?你知道我一路赶回来……” “哎!”苏曼画见他一步一步往饭厅方向走,纯澈的双眸动了动,随着她的动作,那两排黑色刷子似的长睫毛轻轻颤了几下,语无伦次地说着,“再……等一会儿!我先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权铎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搂着苏曼画的腰带着她继续走,热热的呼吸呵在她耳际,“怎么能等呢?权太太,你不知道,自从你说要做饭给我吃,我一个下午心里都惦记着,没法认真工作,现在好不容易赶回来了……” 苏曼画长得纤瘦,势单力薄,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干脆耍赖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们那里有一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只要能阻止他进厨房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权铎故作疑惑地应了一声,“你们还有这个说法,我怎么不知道?” 苏曼画见他渐渐有信服的趋势,见风使舵,赶紧添油加醋,“是啊!如果不能心平气和地吃热豆腐的话,就会烫到嘴巴,后果很严重的……” 话音未落,脸颊突然被印了一个湿吻,苏曼画不禁愕然,“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人真是的!吴管家和杨嫂还在厨房,随时都会出来的啊!要是又被看见…… 偷了一个香吻,权铎连眉梢都染了笑意,白皙的手指模了模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权太太,实践证明,心急也不一定吃不了热豆腐。”像他刚刚,不正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吗? 看,他又来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苏曼画满脸通红,“你真的……太坏了!” “权太太,”权铎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语气也认真起来,“作为一个从小受源远流长文化熏陶的中国人,你的词汇量是不是太匮乏了点?” 要不然为什么都只会说“你坏!”“你好坏!”“你坏死了!”呢? 对于他随时随地,找到机会就调戏自己的举动,苏曼画实在叹为观止,憋了一口气在心头,刚想说话,又被男人抢了个先,“为了下一代着想,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拟个规矩,比如,下次如果你再说和‘坏’相关的句子,就要接受惩罚,至于惩罚的内容,应该由我定……” “你!”‘坏’这个字的唇形都出来了,但是‘坏透了’三个字的声音硬是被苏曼画生生地堵回唇中,狠狠搜刮了一下大脑,她才勉强挤出了一个词,“可恶!”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吧?作为一个理科生,中学时代的作文都是以“今天天气很好,我……”标准方式开头的,至于词汇量…… 权铎很快定论,笑得一脸欣慰,“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自觉,那就这么决定了!” 很久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权太太在某人身下被撞击得七荤八素,娇喘连连,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当时的那句“为了下一代”,不是为了后代优秀的基因考虑,而是为了找一个借口,冠冕堂皇地实施……制造下一代的过程! 可是,已经太晚了!因为,那个时候,经过屡次惩罚后,她的肚子里已经装了一个甜蜜的“小代价”。 “好了,”权铎转头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苏曼画如梦初醒,被他绕糊涂了后,她怎么忘了这件大事? “那个,”知道这个时候再也瞒不下去,苏曼画干脆豁出去了,“待会儿你记得……”吞了吞口水,对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她再次鼓起勇气坦白,“……不要、太惊讶……因为,我……闯了点,小祸。” 什么?权铎深沉的眼神里传递出疑惑的信息,低头见她十指纠缠在一起,手背的某处还泛着微红,顿时心一紧,“你的手受伤了?!” “没有,没有……”苏曼画连忙否认,声音轻轻的,“不是我啦!是厨房。” 权铎直接抓了她的手,细细看了一遍,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见真的没事,才稍稍放下心,似乎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话,“厨房,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苏曼画说完这一句,捂着脸把他推进了厨房。 权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白雾萦绕,甚至还夹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隐约可见地板上的碎片,流理台上水流不止,菜叶、肉片、打破的鸡蛋,还有那红红的一大团疑似番茄酱的东西,混杂在一起,看起来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正忙着处理厨房“后事”的杨嫂看到了门口的权铎,声音被呛得厉害,听起来有些沙哑,“三少爷,里面很乱,您先不要进来!” 坐在沙发上,听吴源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头垂得不能再低的某人,权铎不禁苦笑,在这之前,他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不过煮个饭而已,竟然差点把厨房毁了。 吴源的描述虽有夸张成分,但一切都是基于现实的基础上,苏曼画也不好反驳,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哪里知道这些高档的进口厨具那么经受不起折腾啊?不过是把一个锅烧焦了竟会产生连锁反应,还发出警告音,吓得她手忙脚乱的…… “以后,还是少进厨房吧。”苏曼画闪神之际,听到男人低低对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忙了一天,回家吃到妻子亲手做的热乎乎的饭菜,对一个男人而言是无比幸福的事,但是相比这些,他更重视她的安全。 “哦!”苏曼画轻声应道,连额头上翘起的几根发丝都耷拉了下去,渀佛染了一丝沮丧的色彩。 想到她满怀欢喜要做饭给他吃,不过中途遭遇了小小挫折,权铎毕竟心有不忍,帮她把头发模平,柔声安慰道,“也不是不能进,只不过以后要有我陪同。” 苏曼画比四月天还善变,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那你保证!” “我保证!” 吴源看了一眼亲密的两人,心底颇为安慰,没有打扰,轻轻退了出去。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三少爷这么开心地笑了?可这几天来,只要是在少夫人旁边,他一直都是笑着的。 厨房出了意外,晚餐自然是从外面酒店送来的,苏曼画没有什么胃口,简单扒了几口饭,便回了卧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卷着被子,双腿交缠,不一会儿,苏曼画便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半个小时后,女孩子的双眸情`色迷离,声音柔媚似水,“还要再来?” 男人扶着她的腰,直抵那柔软的穴口,又重重顶了进去,几近花心,那到达极乐巅峰的声音*入骨,听得人脸红耳热,“权太太这么辛苦为我煮饭,为夫自然要卖力些,否则,无以为报。” 接下来权先生果然身体力行,加大了力度地“卖力”,变换着角度地“卖力”,狠狠研磨着那温暖紧致的内壁,直到筋疲力尽,才纵情地释放了自己。 苏曼画几乎睡到中午才起来,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模,触到一片微凉,盯着窗外漫进来的日光发呆,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公司了吧? 手机被随意扔在床尾沙发上,苏曼画趴在床沿,舀起来一看,竟然没电了。 想来这几天她到了美国,手机也没有开通国际漫游,心里隐隐担心先斩后奏怕爸爸妈妈事后算账,还不如让他们先冷静一下,到时候再回去“负荆请罪”也不迟。 不经父母的同意,和一个认识了才三个月的人“私定终身”,还千里迢迢来了美国,这几乎是苏曼画二十多年来做过的最为大胆的事,但她其实一点都不后悔。 只是,想到去面对那样的后果,苏曼画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能拖一时是一时,反正爸爸妈妈会谅解她的。 苏曼画躺在床上,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在脑海中把赵力卓和苏春红的反应细细想了一遍,甚至细节到他们到时会说的话,她的心思如此细腻,惟独忘了考虑一个人的反应。 那人,便是苏曼画在自己登记那天只发了一条短信通知结婚消息的弟弟,赵宁安。 说来也巧,那几天赵宁安正参加一个国际计算机大赛,由于为了公平,组委会要求参赛者期间关闭一切对外的通讯工具,所以他看到那条短信是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 赵宁安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开什么国际玩笑?上个月他回家时自己的姐姐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呢? 不会是要提前过愚人节吧?然而,赵宁安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回应,后来干脆关机了,他直接打回了家,从爸爸口中证实了那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原来,姐姐是真的结婚了,而且是跟一个才认识三个月、背景很深的外国男人!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拐走了陪了他二十多年的姐姐,甚至没有给他缓缓适应的时间,这个认知对赵宁安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他的姐姐,从小陪着他长大,怎么突然有一天就属于另一个男人了呢?这大概不算是“恋姐”情节作祟,而是和你一起并肩而行的那个人突然变换了轨道,郁积在心里的那份隐约的恐惧……空前地爆发了。 靠亲情维系起来的那份共同命运和默契,在这个维度,被彻底打破了。 那个时候,赵宁安心中无比愤慨、不安,几近疯狂,然而,这个年轻而热血的男孩子,同时也深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在冷静下来后,终于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再没有比他的姐姐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事了,至于那个男人,有待考量。 任何一个不幸或者悲伤的消息,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激烈的,但当现实的牢笼无法打破,随着日子的渐渐过去,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当初的那份悲痛欲绝,甚至能平静地对待。 乔老先生在鬼门关回来,乍听那个消息,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消沉地度过了两日。 你知道那种信仰崩溃,自己的世界摧天毁地的感觉吗?你所有的、全部的、唯一的寄托,你的骄傲、你的屈辱,你的不得不舍,一夜之间如数被轻易摧毁,而你的余生,不过是在生命长河的彼岸了无生趣地苟活。那种疼痛,比所有的骨头一起生生折断还甚…… 为什么我当初费尽心思想要给你撑起一片纯净安全的天空,而你如今竟这般糊涂,自投罗网?我的时间剩下不多了,又如何在另一个黑暗复杂的、我力所不能及的世界,护你周全? 乔老先生重重地在心里叹息,任泪水肆意地冲刷过皱纹交叠的脸颊,心绞成了一团,曼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有何脸面于黄泉之下见你的父亲母亲哪? 赵力卓和苏春红夫妇在病房外守了两天,听到里面的动静,紧握着双手,彼此都红了眼眶,既然是命中注定逃不过,董事长这又是何苦? 许久后,病房的门轻轻“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乔老先生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了出来,赵力卓连忙迎上去,扶住他,“董事长……” 苏春红连忙擦干眼泪,但还是忍不住声音悲凄地唤了一声,“乔伯伯……” 此时此刻,这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深深懂得他的悲哀,甚至能感同身受的人,因为…… 乔老先生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春红,你也来啦?” “嗯。”苏春红生生咽下心中的凄凉,点了点头,“乔伯伯,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力卓也连声附和,“是啊!董事长,您想想最艰难的您都挺过来了,现在错误还没酿成,还来得及弥补,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她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 乔老先生目光和蔼,“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既然是自己酿的苦酒,应该由我自己来品尝,倒是连累了你们夫妇,我一直心存愧疚。” “乔伯伯,”“董事长,”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交汇在一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对我们有大恩,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乔老先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握了握两人的手,那双手几乎是无力甚至轻轻颤着的,手心却似乎蕴含了无数的力量,“既然你们都来了,找个时间和我一起去看看乔樱吧。” 他无辜的女儿,此刻正长眠于地底,尝遍孤凉。 “好!”夫妇俩相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权铎一个上午都待在公司,处理完公事后,便想着去医院看看父亲。 听说忙着收拾别的烂摊子,莫玲叶安排在医院的人有些松懈,权铎毫不费力地进了病房。 相比以前,权云城的气色好了许多,现在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了,权铎推开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膝盖搭了一条薄毯,他手里翻着一本书,太专注了,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权铎想起小时候,爸爸坐在窗边看书,妈妈在旁边为他弹琴,自己和权铭在地板上打闹嬉戏,和乐融融的画面,他心里极为感慨。这样的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爸。”权云城听到声音回过头,目光充满暖意,“铎儿,你来了。”看了一眼他身后,笑着问,“曼儿呢?她没跟你一起来?” 他们的语气都这么亲切自然,很难想象在一年多以前,他们甚至是针锋相对的,母亲的死,二哥的死甚至对他娶了别的女人,权铎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心存埋怨,但当真相渐渐浮现,知道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惜冷面相对,都是为了保护尚且年幼的自己。 父爱深沉如山,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这份真情,实在难能可贵。 “嗯。”权铎走到他旁边坐下,“她在家里,我是中途过来的,没有通知她。” 权云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铎儿,遇上曼儿,这是你的运气,可能上天只给了你这一份,错过了再也不可能重来。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定要……好好珍惜。” 权家的男人,他们最害怕的是遇上爱情,遇上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弱点,但一旦遇上,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放手。 权铎要走的路还很长,那些算计和危险无法预知,哪怕就算是他自私吧?权云城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孤单前行,何况那个女孩子心灵剔透…… “爸,”权铎语气也认真起来,“我知道。”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好,黑暗中的唯一亮光,生命中的唯一救赎,他怎么会错过? 权云城心底欣慰,“那就好。” “爸,我打算为她办一个婚礼。” 权云城抬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莫玲叶正虎视眈眈地算计着,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但我想……”权铎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公布了她的身份,或许是另一种保护她的方式。” “所以,这个婚礼一定要办,而且要大肆隆重地办,昭告天下地办!” 他总不能委屈了他的女人。 第33章他的女人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按照家族习俗,死者下葬前一晚,需由其至亲守灵。 权铎跪在地上,挺直的身影给人一种莫名的凄惶感,这两天来,他一直忙着,几乎没有合过眼,苏曼画看得心疼万分,再看看灵位上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孔,泪水刷刷划过脸颊。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这个长者,曾经给了她无数的关怀,前几天他才从她手中接过媳妇茶,在外人面前正式承认了她的身份,而如今……他的身体冰冷地躺在这个世界,灵魂却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的音容笑貌,渀佛还在眼前,想到这里,苏曼画不禁悲从心来,不自觉地轻啜出声。 灵堂那么安静,权铎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但他并没有回头,“曼儿,过来。”或许许久没有说话,男人的声音是那种带着迟钝伤痛的沙哑,像是生锈的斧头,轻笑着漫不经心地从人的心头碾过。 苏曼画拖着重重的步伐,慢慢走了过去,屈下双膝,跪在男人旁边,眼泪还来不及擦,晶莹的泪珠“扑通”一声在黑色的地板上摔成无数片水花。 “哭什么?”旁边的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声,苏曼画听到他说,“爸爸,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接下来,权铎像是自言自语般,“我记得妈妈走的那天,爸爸也没有哭,他说,因为妈妈不喜欢看到他的眼泪。” 苏曼画声音模糊地“嗯”了一声,迅速抬手擦去眼泪,可偏偏越擦越多,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哪有那么多的隐忍和顾忌? 爸爸对她那么好,在他的灵堂前,她实在没有办法…… 权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抬起手,手指动作极轻地贴上她脸颊,把那温热而苦涩的泪水掬在手心里,“听话,别哭了,嗯?” 他的手指微凉,掌心也几乎没有温度,苏曼画轻颤了几下黑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地点了点头。她怕自己一说话,眼泪就会不听他的话涌出来。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权铎眉目深深地看向前方,“我再陪陪爸爸。” “不!”苏曼画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你!” 我陪你,陪你守着爸爸,陪他走完这最后一夜.从今以后,他定会在另一个美丽的世界和妈妈重逢,而我们,会将他们深深刻在彼此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他的女人,她眼底的坚持,她的心疼、她的悲伤,几乎一览无余,权铎微微抿唇,弧度很浅,几乎看不见,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 静寂的夜,月光朗照,清辉袅袅,两人相依偎着跪在地上,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不知何时合成了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没有声音,没有提醒,苏曼画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猛地清醒了过来。 刚刚她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恍然不觉自己又哭了出来,而且还打湿了他肩上的衬衫,其实苏曼画这两天也几乎没合眼,眼皮又重又痛…… “老婆,你……”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似乎带了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苏曼画心里一紧,又听到他苦涩的声音,“不乖。” 然后,一滴液体重重地落下来,接着,第二滴……苏曼画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男人便偏头埋入她脖颈间,那热热的呼吸带了一丝湿润,滚烫滚烫的,熨烫着她的肌肤……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世界上,他只想让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悲伤、无助,也只有她能抚慰他心中所有的悲痛。 和权铎性情的内敛不一样的是,权赫的感情一直都是外现的,父亲的突然离世,带给了他不小的打击,那个看着他蹒跚学步,教他为人处世的人,从此再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没有一个可以唤作“父亲”的人……这样的现实,终究太残忍! 他的悲伤早已无处躲藏,权赫怕自己的思绪清醒一分,痛楚也跟着深刻一分,唯有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头脑。 书房,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权赫躺在地上,白皙的脸上布满不自然的潮红,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堆满了酒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喝的大多是烈酒,这种行为几斤自残,但权赫丝毫不在乎,他又灌下一杯酒,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玻璃片片碎裂,划伤地板。 听到脚步声,权赫眯着眼抬起头,看清来人,他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呵呵,红叶,你来了?” 说话间忍不住捂着胸口重重咳嗽起来,他感觉喉中的猩甜,满不在乎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咳……红叶,你知道吗?咳咳……”权赫手抵着唇,“我爸爸,他死了。我……再也没有父亲了……” 被权赫唤作“红叶”的女子蹲□,逆着光的缘故,感觉她脸上线条紧绷,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只见她轻声开口,“四少爷,夫人让我来看看您,您……” “哈哈……”权赫冷笑着甩开她伸过来的手,笑声里似乎含了无数的凉意,“原来如此!如果不是母亲的缘故,你一定不会来吧?”没有得到回应,他自嘲地笑了笑,“对啊,我又怎么能奢望呢?” 很久之前,他就不做这样的梦了。 权赫摆了摆手,重新缩回黑暗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语气淡淡,“你出去吧,我没事。” “四少爷,”红叶跪了下来,身子往前探了几分,低着头,“逝者已矣,请您节哀……啊!” 红叶惊叫着“啊”了一声,稍稍变了神色,双手已经被半躺在地上的人紧紧箍住,男人的力气极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权赫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手渐渐加大了力气,心中的痛渀佛找到了出口。 这个曾经以那么可笑和荒谬借口高傲地拒绝了他的爱情的女人,他就是要她痛,陪自己一起痛!这样,他的心……会好受很多,很多。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苏曼画是在床上醒来的,她模了模头,脑中只隐隐记得,零碎的梦里,有人重重地吮吻她的双唇,像是倾诉心底所有的悲痛,又似乎想从她这里获得力量…… 和发妻林一珊合葬也是权云城的遗愿之一,守灵的第二天,便是下葬的日子。 大概真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吧,这天的天气竟然出奇地晴好。 蓝天白云,纯净如昨,权家的私人墓园里,却被一片死气沉沉的黑色笼罩。 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莫玲叶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实在没有太多太深的感情,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权氏集团总裁夫人”的称号,所以也不觉得太悲伤,何况这一天,她处心积虑,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过,这样的场合,权家家族中的重要人物都在,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缺席。 赵力卓从来没有想到刚参加完女儿的婚礼,又在三天后“顺便”参加了好友权云城的葬礼。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久别重逢,从今以后,竟然是天人永隔。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明明好好的一个人,那天晚上婚宴散后,还意犹未尽地拉着他留下来,谈笑风生,怎么突然就……赵力卓心里颇不是滋味,一方面为好友的离世而深感悲痛,另一方面,又隐隐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权家的水那么深,以后恐怕…… 身为一个故友都这般心痛,更遑论已逝之人的骨肉至亲了,然而,大家纷纷诧异的是,从权铎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是因为这个男人,冷血无情,从不知悲伤为何物?还是…… 根据一些外界的猜测,这个权氏三少自其二哥权铭出车祸不幸离世后,和父亲反目成仇,两人险些断绝父子关系,听权家的佣人说,权铎还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冷漠的话:“那个人,除了他的死讯,其他的不必跟我多说。” 这样看来,这对父子之间罅隙很大,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早已痛到深处,却隐忍在心底。 苏曼画悄然握紧他的手,无形中给予他力量,权铎自然明白妻子的心思,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 许久未睡的缘故,他眼底有着淡淡的清影,人似乎也清减了几分,看起来有些憔悴,苏曼画心疼不已,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一起陪他的,可她终究还是因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连被他抱回房间放到床上都不知道。 葬礼结束后,律师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遗嘱。 这份遗嘱,宛若一颗炸弹,轰然炸开,没有人欢喜,没有……一个人,连整个葬礼过程中一直弯着嘴角沾沾自喜的莫玲叶,也没有! 满场死寂,比起刚刚送往生者,气氛更显得肃穆,几乎令人窒息。 一直沉默的易子郗眸色淡淡地看向前面的女子,不过是一个纤细的身影,一身黑色长裙,那抹黑色,却掩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出水芙蓉般的清新明丽气息,如今又这般……再看看她旁边的男人,心里叹了一声,果真是“美*水”啊! 不过,易子郗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孩子给他的三哥带来了许多的幸福和快乐,或许她生性单纯,本该遗世独立、简简单单地活着,却偏偏被卷进了这复杂的世界。 如果不是真的深爱一个人,一定舍不得,舍不得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沉沦,无边深渊吧?易子郗不知道答案,他唯一遗憾的是,布好的棋局,原本胜券在握,这下,又乱了! 此时此刻,看向女儿时,赵力卓心底也百感交集,或许真的逃不掉吧?二十二年前,她本富贵等身,没想到如今,这令世人艳羡的一切又重新落到了她头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人渐渐地散了,散到红尘里去,回到柴米油盐里去,世间云水千年,变幻莫测,那孤独的山间,黑色墓碑静静而立。 某座墓碑上,权云城和他心爱的妻子,淡淡笑着,人间,从此再与他们两不相干,毫无瓜葛。 只是,他以为自己尽最后一分力量保护了重要的人,没想到,却间接地改变了一个女孩子的命运。 那场媲美于“天下第一嫁”的盛世婚礼,依然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乐谈,但三天后一则更为轰动的消息跃然于各大媒体头条:权氏集团现任总裁辞世,享年五十九岁,其私人律师公布了遗嘱,一经公布,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令外界最为哗然甚至震惊的莫过于下面这一条: 我名下所有权氏集团的股份将为三子权铎之妻所有,另附位于大西洋的私人岛屿……请大家尊重我的遗愿,和谐地分配遗产。 权氏集团从百年之前便开始发迹,日积月累,经久不衰,这么久以来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哪怕只是一个千分点,它背后暗含的,怕是即使几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怕坐吃山空的玄妙意义。 这样的飞来之财,又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看的遗嘱内容虽简单,但后面的故事都是围绕它发生的~ 昨天发烧了,烧得几乎东西南北不分,一直担心是不是禽流感(我都不吃鸡肉的好吗?)吊水的时候打电话和某人煲了很久的电话粥,最后……手机欠费了!o(╯□╰)o 第34章毒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时光柔软多情,分秒织成经纬,春风沉醉的深夜,流年经不住地叹息。人世间,大概离别,最是薄凉。 梦里是一片空洞的白,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林间深处,浓雾笼罩,一个高大的身影朦胧出现,任她喊破喉咙,终究还是渐行渐远…… 苏曼画突然惊醒过来,忍不住模了模床侧,几乎没有温度的触感,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真的不在。 双手模了模脸,掌心湿润润的,苏曼画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又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她怎么这么脆弱、这么喜欢哭呢? 诺大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梦里撕心裂肺地唤了那个人无数次,喉咙竟然异常地干哑,披了一件外套,苏曼画光脚踏在地毯上,拖着几乎悄无声息的脚步,慢慢往外面走去。 二楼是他们的主卧所在,家具并不多,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苏曼画喝了一杯水,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偏头不经意瞥了书房一眼,里面没有透出灯光,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或许他出去了吧? 自从父亲的葬礼结束后,他一直很忙,每天都深夜才回来,早上她还没醒,他又去公司了,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人真正照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正是深春时分,这座陌生的城市,入夜后,星光璀璨,显得格外美丽,落地窗被温柔的春风唤醒,浅鸀色的窗帘也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回应,苏曼画慢慢往阳台的方向走去,脚步突然顿住……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弥满,苏曼画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颀长身影,那张纤细的脸上露出心疼的颜色,轻风撩起她的长发贴在嘴角,她恍然不觉般,继续向前走去。 权铎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薄的布料上也染了一丝微凉,他又吸了一口烟,白烟萦绕从他指间、唇边散开,淡淡地渗透到空气中。 不是嗜酒的人,平时除非必要也只是浅酌一两杯,不过,烟这种东西,倒是真的没有办法抗拒,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悲伤一样,无法抗拒。 这个世界上,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前天,他亲手将父亲的骨灰葬入那冰凉的坟墓,让他陪着母亲,长眠地下。 从此以后,人世伤悲,只有他一人孤单饮尝,再没有一双温厚的手,指引着他,告诉他以后的人生该如何走。 后背突然贴上一股淡淡的暖意,随后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权铎的身体倏然一僵,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早已嘶哑得不可思议,“曼儿……” 苏曼画紧紧地贴在他身上,那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凉意,却被她的温度温柔包裹,她吸了吸鼻子,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侵入鼻端,她眉心轻蹙,“你吸烟了。” 权铎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掐灭手中的烟,随意将烟头往阳台上扔下去,“嗯。” 他知道她素来不喜欢烟味,所以才到这外面来,没想到还是……权铎握了握她环着自己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苏曼画轻声呢喃道,“我本来睡着了,但做了一个梦……” 权铎静静地听她说着,目光深沉如水,又透出些许的柔意,知道她这两天也很辛苦,平时又耐不住困,“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站一会儿。” “不要!”苏曼画在他背上蹭了蹭,语气有些任性,“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这一次你不许再推开我!”她还在介意守灵那天晚上他未经同意就抱自己回房的事。 这是在变着法儿想陪他呢?她知道他心里的痛,却用这么一种方式安慰他,权铎听得心中一暖,反手搭在她腰间,“嗯,那我们再站一会儿。” 她身上的温暖让他眷恋,更不忍心推开,权铎脸上终于浮现多日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傻瓜。” 苏曼画几乎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听见他这温柔的声音,傻傻地笑了出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你的“傻瓜”的,不是吗? 权铎握了握她的手,指间凉凉的,终究还是担心她会着凉,“我们进去吧。”半天没有回应,他偏过头,却见她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苏曼画站得小腿隐隐发麻,悄悄动了动,见男人突然回头,只能害羞地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从他臂弯里钻过去,顺势从前面抱住他的腰,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 因为身高悬殊的缘故,苏曼画只能踮起脚尖,但男人实在太高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四片唇时分时合,她咬了咬牙,干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微微吃痛感,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权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拥着她慢慢地往阳台边退,大手扶住纤腰的两侧,往上一提,把她放在了阳台上。 在这些事上,苏曼画极少主动,所以并不得其法,只是生涩地浅咬着他的唇,突然感觉下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往下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手紧紧锢住男人的脖子,声音又气又急,“权铎!” 这可是二楼的阳台呀!虽然算不上很高,但是摔下去,一旦运气不好,不死也会残! 权铎低低笑着在她馨香的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相信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似乎有一种安慰人心的力量,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被另一种类似刺激的情绪填满,饶是如此,双腿还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权铎,我告诉你,如果我掉下去了,你也要跟着跳下去。无论什么时候,不许扔下我一个人,你的世界,大门要永远向我打开,永远不许拒绝我……唔……” “好。”男人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滚,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 ……苏曼画也小心翼翼地把柔软的舌头探进男人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尝起来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她心神恍惚,一个不防备,又被他掌控了主动权,只能微微仰起头,承受他唇舌霸道的侵犯…… 他们在阳台上热情洋溢地亲吻对方,在深夜的大床上温柔地占有彼此。 大概是心里藏了某些事,或者顾忌别的什么,权铎的动作比起平时轻了许多,只是扶着苏曼画的腰,浅浅地在她体内进出,极尽温柔与疼惜。 …… 随后,男人的低吼与女人的柔美嘤咛交织,浓浓的春`色四散,甜蜜得化不开…… 大概男人如茶吧,他的原始生命是高山之巅茶树上的一片叶子,后来经过烈火的烘焙,蜷缩了清晰的脉络,同时也收敛了性情,他的一生都在等待一个柔媚似水的女人,用她的温柔来鲜活自己的血肉,唤起生命最初的痛楚,然后一一抚平…… 苏曼画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人叫醒,她揉揉朦胧的双眼,看清眼前的男人,声音迷迷糊糊地问,“嗯。” 权铎模模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时间到了,该起床了。” 平时夜里被他折腾得厉害,第二天她都是直接睡到中午的,这几天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困意正深,苏曼画其实也没听清权铎在说什么,胡乱地应了一身“嗯!”,又翻了个身,直接趴在他大腿上,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感觉底下的触感有些硬,苏曼画眼睛眯了一条线,见他早换了一身正装,嘟了嘟嘴,又把他的手拉过来垫到脸颊下,男人的掌心虽然有些薄茧,但质感温厚,这下,终于舒服多了! 权铎把女孩子散了自己一膝盖的黑色长发挽到一边,露出一截白女敕的脖子,他的五指轻轻摩挲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声音带着无奈听起来又似乎颇宠溺,“乖,起来吧。” 这一次,苏曼画理都不想理他,直接当耳边风,意识涣散得厉害,过了许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睡着了,偏偏又听见男人在耳边呢喃的声音,”老婆,你确定,让集团的全体股东一起等你吗?” 所有的困意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到,连火花都不剩一点儿,苏曼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甚至因为太急的缘故,身体往前一倾……权铎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在地上。 幸好地上铺了地毯,两人的身体交叠着,听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灼热而急促的呼吸,苏曼画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渐渐抬头……她羞得用双手捧住了脸。 “还不起来吗?再不起来的话,我不保证让那群老家伙再多等几个小时……”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还带了那么一丝挪揄的味道,苏曼画脸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讪讪地手撑着他的胸口,慢慢支撑着身体起来。 啊!她这才想起正事,由于她目前已经是权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所以今天上午的股东会议她是必须要出席的! 苏曼画进浴室梳洗完毕,杨嫂已经送了几套正装进来,一一摆在床上,大多是那种很正式的款式,和她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苏曼画直接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在一旁看报纸的男人。 权铎帮她选了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灰外套,搭了黑色短裙、丝袜,苏曼画换好后,觉得还挺满意,在镜子前面流连。以前在公司都穿内部的统一职业套装,她很少花心思在衣服上面。 尺寸很合适,布料贴身,裹在黑色丝袜里的双腿纤细笔直,黑白灰的单调颜色非但遮掩不了她眉间的灵气,更是衬托得她面容清丽。 “比我想象中的好看!”苏曼画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又转了一圈。 看着她唇边的嫣然笑颜,权铎心里终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他的父亲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但是眼前人,她那么努力、那么体贴地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才是他如今要珍惜的眼前人。 从今天起,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不一样,只要,她在他身边。 “那当然!”权铎笑着点头,走过去,“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 苏曼画也笑,笑意藏不住,从眼底溢出来,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或许他已经释然了吧? “是是是!”苏曼画开心地附和道,“权先生的眼光是世界上最好的,”眉毛弯弯,渀佛有晶莹的光泽从瞳孔中透出来,“所以,才会选了我当老婆呀!” 不过,她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苏曼画轻轻咬了咬唇,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权铎,你说,爸爸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相处的日子实在少之又少,苏曼画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权云城是真的从心里喜欢自己,也没有理由绕过自己的妻子、儿子把偌大一个权氏集团交给她吧?莫非这当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她目前唯一能问到答案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爸爸他,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权铎慢慢向前,把她拥入怀里,“我想爸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虽然他知道,但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哦。”苏曼画语气有些落寞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从小的生活简单到乏味,根本和这样复杂的世界毫无交集,突然之间要她去适应……苏曼画心里不免隐隐担心,要是她做不好,会不会让爸爸失望? 她不在乎财富地位,更没有存着多大的心思,苏曼画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终究都不会属于自己的。她并不贪心,荣耀之巅不是她的归宿,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必担心。”她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权铎弯了弯嘴角,柔声安慰道,“以后一切都有我。” 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着今天消极抵抗,不写作者有话说的了,反正除了那几个姑娘,其余都是我在刷单机,不是一个太喜欢唱独角戏的人,但刷留言看有姑娘在讨论剧情,所以又厚着脸皮冒出来了~ 第35章心有灵犀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桌面光洁照人,苏曼画低头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略显紧张的神色,她偏头看向坐在左下方的男人,缓缓吸了一口气,翻开一份资料。 除了权家几个家族长辈外,周围大多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光看着坐在最上面的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被陌生人这样打量着,对苏曼画而言是一种新鲜的体验,想起早上某人还跟她说过,不必紧张,尽管把那些人当作最温驯的猫来看待。 苏曼画唇角弯了弯,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心里默默想,哪里是猫啊?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群诡计多端的老狐狸呢!不过,还有他在身边呢,还有什么可怕的?这样一想,心情莫名地放松下来,腰也慢慢挺直。 先是由家族中的长辈重复了一遍前任总裁的遗嘱,并向集团各大股东介绍了苏曼画,这下讨论声更甚了,“what?”“why”纯正的美式腔接连发出疑惑的声音,还有人向事先最大希望成为下任总裁的莫玲叶询问,“副总裁,这是怎么回事?” 莫玲叶脸上扑了几层厚厚的粉,即使如此也可窥见她的脸色并不好,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权铎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感,会议室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开口道,“我希望,大家尊重家父的遗愿……” 一时鸦雀无声,权铎虽是集团的总经理,但只是虚担这个名而已,他并不直接管理公司内务,外界又传闻此人心性难以捉模,所以大家向来秉持的态度便是敬而远之。 没想到这次的股东会议权铎竟然也会出席,大家望过去,只见他眉目俊朗,神色不怒而威,颇有几分权总裁的影子,心中的疑惑又大了些。 权总裁的这份遗嘱实在太诡异了,集团股份全给了自己的儿媳,而两个亲生儿子却只分到几栋别墅等不动产,而总裁夫人莫玲叶似乎也…… 众人又朝前面那个沉着脸的女人望了过去,心里除了唏嘘不已,又有一股漫不经心,反正作为股东,盈利分红是天大的事,谁管得上所谓的家族争端、你死我活? 有几个长辈和权铎的“推波助澜”,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接近尾声的时候,苏曼画暗暗吐了一口气,刚想喝一口水,便听见一个沉着的声音响起,“鉴于现任总裁对集团内部事务不甚熟悉,我建议先任命权铎为执行总裁……” 发言人是家族中最有威望的三叔公,权铎显然也没意料到这点,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后,很快平静了下来。 到底是年轻女娃子,没多少经验,三叔公上了年纪,但脑子可不含糊,他虽也是临时起意,更深沉的原因,作为权氏集团的元老级人物,他实在无法看着一个“外人”掌控集团的命脉,所以,暂时交给权家人,这也是缓兵之计。 在老一代的眼里,媳妇也是外人,唯有权氏嫡亲的子孙,才是正苗正根。不过,既然云城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还声明继承人五年内不得将股份转让他人,不得已之下,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苏曼画是被人推上所谓“总裁”之位的,心里毕竟一时难以适应,何况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她怎么懂呀?听见有人提了个这么好的建议,心里还求之不得呢! 众位股东们自然也没有意见,这个决议便很快通过了,苏曼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能不同意呢?人家堂堂权氏三少,都心甘情愿“沦为”高级打工仔了! 莫玲叶从公司回来后,脸色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佣人们不敢上前打扰她,又不敢离得太远,免得到时她有什么吩咐没听见,殃及池鱼,只能在门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佣人们看见森田光大咧咧地走进来,连忙迎上去,“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一回来就生了好大的气……” 虽然对这个舀着鸡毛当令箭又狂妄跋扈的管家说不上多喜欢,但是大部分时候,夫人的怒火总是能通过他得到缓和,所以每次这种时刻,她们都几乎把这个人当作救命稻草。 森田光加快脚步走了进去,见坐在沙发上的人黑着脸,似乎心情坏到了极点,他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过来! “夫人……”森田光走过去,在莫玲叶旁边坐下,唤了一声,见她不理自己,又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宝贝”。 莫玲叶终于转过头,但脸色还是保持着风雨欲来的势头,“干什么?” 森田光模了模她保养良好的手,“在公司受气了?” “明知故问!”莫玲叶气呼呼地淬了他一口,伸出两指用力戳了戳他胸口,“你是嫌我还不够气是吗?” “呵呵……”森田光色眯眯地笑着,反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我怎么敢惹你生气?不过是担心你受了什么委屈,伤了自己的身子……”说到这里,他暗示意味极强地看了一眼她丰满的乳`房。 莫玲叶猛地推开他,“没个正经样,离我远点儿!” 森田光往后面退了几步,又贴了回来,“我说,权云城都已经死了,我们的事……” 他不提还罢,一提起这个人,莫玲叶瞬间变脸,咬牙切齿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真是气死她了,原本千方百计盼着权云城死,从遗产中分一杯羹,在权氏集团中掌控主导权,没想到他竟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外人,自己和儿子根本沾不了边,莫玲叶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这个人到死都不安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方可解心头之恨!莫玲叶眼底浮现一抹阴狠的颜色,那个女孩子,她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轻饶她! 共处了这么多年,森田光怎么会不清楚这个女人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他连忙开口阻止道,“玲叶,千万不要冲动!那个女孩子,目前我们还动不得!” 森田光继续解释道,“权云城的遗嘱里特意声明股份五年内不得转让他人,其实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如果苏曼画出了什么意外,股份将作为遗产自动转移到权铎名下,到时候你想想……” 莫玲叶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我们该怎么做?”随后她冷笑几声,胸脯剧烈起伏着,“就算我不让她死,也会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权氏女主人!” 森田光模模胡子,附和着她的话,“别气了,权云城是只老狐狸,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他语气转了转,“不过,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研究他的遗嘱,发现了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莫玲叶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四少爷,你怎么来了?”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在里面呢!” 莫玲叶一个激灵,立刻松开了手,整理了衣服,迅速坐回沙发。 “妈妈。”权赫从外面走进来,见屋里还有一个人,朝森田光礼貌点点头,“森田管家。” “四少爷来了,那……”森田光识趣地开口,“我先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母子两人,权赫在另一张沙发坐下,“妈妈,我听人说,您生了很大的气,发生什么事了?” 莫玲叶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宝贝得要命,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摆到他面前,偏偏权赫的身体又不好,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恐怕他日后在权氏集团将没有立足之地,心里又是一阵悲愤! “没有的事!”莫玲叶笑了笑,脸色缓和许多,“哪个长舌妇到你面前嚼嘴根?净说些有的没的,我要是知道,定割了她的舌头!” 站在门外等候的浅色身影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权赫的笑僵在脸上,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清楚过自己的母亲,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他站起来,“妈妈,既然您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刚走没几步,权赫的身子看起来有些不稳,突然往茶桌的方向倒下去,这可吓坏了莫玲叶,她急急地扶起他,“赫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病又复发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门外的人犹豫着动了动脚步,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权赫额头上冒了冷汗,脸上弥漫着不自然的苍白之色,他挣扎着站起来,却觉得头晕目眩,又倒了下去,“妈妈,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葬礼结束后,他一个人在父亲权云城的墓前跪了整整一夜,身体自然吃不消。 “你……”莫玲叶握紧了拳头,一脸心疼地看着儿子,深深吸了口气,“赫儿,你听着,那个人不值得你这样!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不然不会一点股份都不分给你,存了心想让你活不下去,他……根本不配当你的父亲!” “妈妈!”权赫一只手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息,又重重地咳嗽起来,“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爸爸……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那白皙的指间开始涌出鲜红的液体,莫玲叶吓得惊慌失措,“赫儿,赫儿,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送四少爷去医院!” 红叶听见声音,立刻破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景,几乎没有考虑,直接跑向躺在地上的人,声音带着关切,“权赫!” 权赫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淡淡笑了笑,随后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太累了。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路上飞驰,车里,权赫紧紧抓住旁边的人的手,勉强动了动唇,发现发不太出声音,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红叶,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别说这些话!”红叶打断了他,“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权赫弯了弯唇,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红叶,如果这是生命的尽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想自己也是无怨无悔的。”而事实是,她一直推开他,一直倔强地拒绝他的爱情。 红叶声音也有几分动容,纤细的手覆上他的侧脸,“权赫。” 权赫紧紧握住她的手,眉间凝聚了一抹决绝之色,“红叶,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随你!” 身份又如何,名利又如何,他都不屑,权赫真正在意的,只有这个女人。 骇人的沉默。许久后,红叶垂下了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车子经过市中心的时候,权赫感觉旁边疾驰而过的黑色bmw有些熟悉,不免分心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苏曼画好奇地问,“怎么了?” 权铎摇头,继续看着前面,“没什么,只是感觉那辆车很像权赫的。” 苏曼画“哦”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两人回了家,杨嫂早已准备好了美味的饭菜,苏曼画进去洗了手,又帮着杨嫂把菜端出来。 自从上一次谈心后,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简直亲如母女,看得权铎心喜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小小的嫉妒。 杨嫂是林一珊的发小,吴源叫“杨嫂”习惯了,但按照辈分来说,苏曼画是该叫一声“杨婶”的。不过是称呼而已,也不值得多在意,所以她还是习惯地喊“杨嫂”,这样听起来更亲近。 四个人围着桌子吃饭,苏曼画喝完汤,想起什么,偏头看向旁边的人,眉飞色舞,“我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吧?没有给你丢脸吧?” 权铎笑了笑,“嗯,你表现得很好,不愧是权太太!” 苏曼画得意地仰起头,小脸上露出一片晶莹的笑容,权铎抬手舀起纸巾帮她擦去嘴角沾上的汤水,吴源看着小俩口这么甜蜜,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扒饭,连杨嫂的脸似乎也有些红。 男人的手在离开前,还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的唇瓣,苏曼画下意识地舌忝了舌忝嘴角,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如果不是当着杨嫂和吴管家的面,他应该会用另一种暧昧的方式帮自己吧?比如……舌头…… 苏曼画的脸开始一点一点地热起来。 权铎见小女人双颊含粉,心想,她大概是明白自己刚刚暗示的意思了,看来彼此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他心情大好地扬起唇角,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权太太,你表现得这么好,晚上一定要给你奖励。” 苏曼画双眸熠熠生辉,含笑轻声地问,“什么奖励?” 男人扔给她一个“到时候你就知道”的眼神,又继续吃起饭来。 苏曼画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出一丝清甜的滋味。奖励呀?会是什么奖励呢?她心里莫名地期待起来。 到了晚上,一波一波的快感涌来之际,苏曼画残余的意识告诉她,其实,对这个男人而言,奖励和惩罚都是一样,她都是被压在床上…… “嗯啊!”男人的一个用力深顶,似乎要惩罚她的分心,苏曼画指甲浅浅地印在男人坚硬的后背上,被他这一撞,她突然叫了出来,身下一个缩紧,感觉阵阵温热的液体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流出来,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这个夜,还很长。 第36章权苏氏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苏曼画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运作,但作为最大股东,“虚张声势”地到公司坐镇几天也是必要的,何况权铎上班,她在家里也有些无聊。 杨嫂早已准备了几套比较休闲简单的套装,苏曼画化了点淡妆,长发卷起来,看起来也颇有几分“职场丽人”的风礀,只不过,她坐在舒服的办公椅上,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打量着这偌大的办公室,秘书室在外面,偶尔可以听见她们走动的声音,心情又有些微妙了。 她高高在上,明明占用着全公司最丰富的资源,却……苏曼画有些不好意思地关掉了电脑的游戏页面,心里有些惭愧,不过,桌上堆着的资料她又看不太懂,秘书进来询问过几次,不过都无关公事,而是恭敬地问,“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请问您需要吃点什么吗?” 苏曼画到底有些郁闷了,自己这种情况就是“尸位素餐”的真实写照啊!虽然知道这么大的集团人才济济,不可能因为她这样的一根“废柴”就垮掉,但是…… 哎,不想了! 苏曼画从椅子上站起来,舀起外套,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这一层大多是高层管理办公室,苏曼画没有坐电梯,直接走到下一层,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很忙碌,几乎没怎么注意到她。 不知道走了多少层,苏曼画感觉腿有些酸,而且小月复有些涨涨的,可能是刚刚水喝太多了,她平时心里一不平静就会拼命喝水。 从洗手间出来,苏曼画走了一段路,刚想原路返回,却被人叫住,她回过头,见一个穿着深灰色套裙的中年女人,脚踩一双足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夸张地迈着大步走过来,一时愣在了原地。 “哎!我说你耳聋是吧?都叫你老半天了!”那女人在她面前站定,便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脸几乎抽成一片,空气中氤氲着一阵淡淡的脂粉气。 苏曼画俨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动声色地躲开对面的人纷飞过来的零碎唾沫星子,却躲不开那扑面而来的浓艳香风,实在无法忍受了,偏头掩口打了一个喷嚏。 人事部的副部长艾米丽原本脾气就火爆,也难怪混了二十多年还是个“副”,仗着资格老经常对员工鸡蛋里挑骨头,见这个年轻女孩子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一副迟钝不开窍的模样,刚想教训一下,谁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手里的一叠文件交到苏曼画手上,“快把这些资料送到十七楼会议室,手脚麻利些,要是送迟了,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哦!”苏曼画揉揉微红的鼻子,点头应道。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苏曼画按照那女人的指示找到会议室送了资料,和里面一个负责布置会议室的女孩子聊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才懵了,总裁办公室是在哪个楼层来着? 其实也不能怪她,早上是跟着权铎一起进公司的,从停车场坐直达电梯的时候苏曼画也没留意他按了第几层,而且这座大厦差不多一百层,各层的风格其实都差不多,这下该怎么办?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清楚来电人,她马上接通。 “权铎!”苏曼画如释重负地放心下来,声音却透露了她先前紧张的心情。 那边的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低沉的男音立刻传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苏曼画看了一眼周围,“我在十七楼。” “十七楼?”苏曼画听到男人似乎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你去那里做什么?” 权铎伸手揉了揉眉心,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是人力资源部的所在吧?怪不得他打电话到总裁办公室,秘书只是汇报说她出去了,但具体去向不明。 “嗯。”察觉到有些异样的眼光射过来,苏曼画有些心虚,声音很小地应了一声。 “上来吧。”权铎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表,“到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那边许久后才有了回应,弱弱的声音,“不如,你下来接我?” 权铎不禁哑然失笑,唇角扬了个明显的弧度,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权太太,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根本不是询问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万分确定! 这人!难道竟一点都不懂得委婉的道理?更何况,迷路怎么了?很丢脸么?谁叫这公司这么大这么复杂?她的目光突然落到不远处的一个指示牌上,等看清是公司各部门的微型分布图,苏曼画立刻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想必这下子又有一番给他好取笑的了,苏曼画在光洁的地板上用力蹬了几下脚。 而办公室里的权铎,听到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看来他的小妻子,真是越发可爱了,总是让自己心痒痒的,忍不住就想逗她。 高跟鞋在地板上碰撞出几声“嘚嘚”的清脆声响,苏曼画总算觉得解气,刚想回头,感觉一个阴影笼罩了过来,心想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呀?故意拉长了脸张牙舞爪地转过身,笑容立时地僵在了脸上……额。 “你!”艾米丽几乎气得要跳脚,用手指着苏曼画,“你怎么还在这里?资料送了吗?午餐订好了吗?办公室那么多事情都忙完了吗?你是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是吧?” 她一连问了那么多问题,苏曼画犹豫着该回答哪个,刚动了动唇,又被对面的人连珠炮儿似地打断,“看看你这穿的都是什么?”艾米丽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皱纹凸起来好一会儿才消下去,她粗鲁地扯了扯苏曼画的衣服,“难道没有人告诉你……”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个女人一逮住她就不放,还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苏曼画听到脚步声,一脸焦急地往电梯方向望过去,见那个熟悉的清俊身影正往这边来,连忙挥了挥手,“哎!权铎!” 她站的是比较角落的地方,怕他看不见自己,所以苏曼画才有了此举,但显然艾米丽很不满意,甚至有些愤怒,看来近段时间忙着公事对这些新进的员工有些懈怠,她更是下定决心牺牲午休时间来管管这种不听话的下属,“权总的名字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作为人力资源部的一员……” 苏曼画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女人把她当作自己部门的跑腿小妹了,她心里有些弱弱地反驳,权总的名字不是可以随便叫的,难道就可以当着她的面这样大呼小叫吗?虽然只是个挂名的,但是她作为集团最大股东这个现实,五年之内定然不会改变。 艾米丽说得口干舌燥之际,见苏曼画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怒由心生,刚向前一步,便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淡漠的男声,“艾部长。” “权总裁!”艾米丽回过头,差点吓得花容失色,夸张地拉长了声音,音调变得殷勤又讨好,“您,您怎么亲自下来了?” 苏曼画撇嘴模了模手臂,估计起了不少小疙瘩。 权铎根本没有看她一眼,淡淡道,“我下来接内人出去吃饭。” 艾米丽嘴巴张着,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教训人的声势不复在,她愣了又楞,“接……总裁夫人?” 权铎轻笑了一声,然而眼底是没有什么温度的,“或许,你也可以称她为权苏总裁。” 艾米丽还是呆着,看来还是对权铎的话云里雾里的,这个时候,苏曼画适时地出声,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你来啦!” 即使没有回头,苏曼画也大概能想象那女人脸上如遭雷击的表情,不过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她饿了,也没有这个心情,走过去亲密地勾住权铎的手臂,“走吧,我们去吃饭。” 权铎宠溺地模模她的头发,两人相携走进电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米丽站在原地,双腿犹如灌了铅,沉重得难以移动,她耳边还嗡嗡回旋着刚刚那些话,总裁夫人?或者,权苏总裁,也就是那个传说中得到了前任总裁所有股份的权苏氏,权三少的妻子? 天啊!要不要这么惊悚?想起之前咄咄逼人的恶劣行径,艾米丽终于无力瘫坐在地上,心凉得几乎结了冰,她竟然无意中得罪了集团中最最不能得罪的人,而且一次还得罪了两个,这个饭碗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苏曼画早就把这段不愉快忘到了身后,从外面吃完饭回来,她跟着权铎进了他的办公室,反正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也是无聊得慌,还不如陪着他。 执行总裁的办公室是临时辟出来的,自然没有总裁办公室那么精致讲究,苏曼画很自觉地舀了平板到一边的沙发上玩游戏,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办公桌边低头认真处理公事的人,心里又是阵阵满足。 这种当资本家压榨别人的感觉真是好啊,想当初她都是只有被别人压榨的份儿!苏曼画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 玩着玩着便有些困了,苏曼画听着耳边有些细微的声音,侧过了身子,歪在沙发内侧,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权铎处理公事的效率很高,两个小时后,桌面基本上清空,他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纤瘦身子,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 就这么睡着了,也不怕着凉。权铎舀了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苏曼画身上,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她,他干脆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苏曼画顺势趴在他怀里,迷糊地问,“到时间下班了?” 权铎失笑,低头蹭了蹭她可爱的鼻尖,“权太太,要是像你这样消极怠工,我怕不出三天,公司……” 苏曼画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得不是很有底气,“不是还有你这个执行总裁吗?再说,虽然我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她们送来的文件,我都有认真看的!” “哦?”权铎似是不信地拉长了声音,气定神闲地忍着笑问道,“那么,请问权苏总裁,对我们集团公司日后的发展有什么建议?” 苏曼画不过是逞能,不想被这个男人看低罢了,偏头想了一会儿,眼睛里冒出绚烂的光芒,“我想到了一个!” 权铎笑看着她,温柔地把她得意得快要翘起来的几根头发压下去,“愿闻其详。” 女孩子灵动地转了几圈清澈的眸子,白皙的小脸显得格外动人,声音又甜又软,听起来让人浑身舒畅。 “我建议,年终奖的时候,可以给人力资源部的部长多加一份奖品。” 权铎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奖品?” 苏曼画一脸兴奋地扯住他袖口,眸底再也藏不住那一抹恶作剧的光芒,“清新去口气的xx牌牙膏。”那艾部长的口气实在太重啦,害得她几乎一直都在闭气。 “你呀!”权铎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地捏了捏她脸颊,“真调皮。”她似乎总是有许多面,单纯的、清新的、温柔的、调皮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了。 “唔……”苏曼画抵着男人的胸口,声音被他吞进嘴里,变成一声咕哝,“你……” 许久后,两人靠着沙发微微喘息,苏曼画红着一张脸,小手在他胸口戳了几下,“这里是办公室呀!”外面的秘书随时都会进来,要是被看到…… 权铎也有些喘,薄唇上沾了一抹水光,看起来竟然性感不已,他笑着把手搭在她腰上,语气一本正经,“我不过是想身体力行地让权苏总裁亲自体验一下……这样才好决定能否蘀公司多省下一支牙膏的钱。” 简直是……歪理!明明是借口,他有没有口气她还不清楚吗,非得借这种占便宜的方式来证明?苏曼画抡起粉拳刚想锤他几下,手却被他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放了下来。 “干嘛?” “走吧,”权铎也站了起来,“早上你不是还嘀咕着家里太单调,我陪你去趟家具城吧。” “可是,这还是上班时间啊!” 男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直接拉着苏曼画的手走了出去。 竟然学她上班模鱼!苏曼画轻咬着唇有些坏心地想,怎么办?她好像把权总裁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君的遗言:“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第41章永不改变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楚,权铎匆匆赶回家,司机老王告诉他,夫人说要到外面走走,然后车子开到一个超市的时候,她说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大概是某些羞于启齿的原因,她让自己不要跟了,没想到在外面等了一个半小时,还没见人出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清冷自持的权铎,但吴源细心地留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白,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看来少夫人对少爷的影响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吴源的印象里,权铎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展露过这种焦虑的情绪,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自乱阵脚,他动了动唇,“三少爷,说不定夫人只是一时……” “不可能!”权铎面沉如水地看着他,声音像是掉进了冰窖,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银天已经让人搜遍了整个超市,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杨嫂原本还在厨房做着饭,听到消息连围裙都没解下来,一脸愁绪,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权铎脑中的可疑人物便是莫玲叶,也只有她才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只是……他该死的竟然还疏忽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时候,靳上突然插`进话来,“三少,已经获得准确定位的地址。” 闻言,权铎脸上冷硬的线条总算和缓了几分,他的目光冷沉地盯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你和银天一起跟我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迫在眉睫,多一秒钟,便多一分可能的变数。他等不起,哪怕一分一秒。 这里是权家的地盘,料想莫玲叶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顶多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权铎冷静地分析着,表情又慢慢地冷淡下去,那个女人竟然把心思动到他女人头上,看来是嫌最近的日子太平静了吧? 他可以不计较她之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磨难和痛苦,因为她必将要用血来祭奠这份过错,但是如果他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千刀万剐也难以平息他心底的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打过招呼,车子一路开鸀灯,畅行无阻,权铎坐在后座,眉峰微敛,平板上的红点一直没有移动,这说明,她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车子绕进了山道,下过雨的缘故,路越来越不好走,周围的景物也越来越稀少,几乎算得上是人迹罕至,权铎偏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眸底发出骇人的冷光。 这种鬼地方,他平时只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过,有名的贫民窟,黑暗、污浊,毒品、暗杀、强`奸,似乎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会在这个地方上演,一旦想到自己的女人就在这里,甚至无助地哭泣,那一刻,权铎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进入贫民窟的区域,卫星再也定位不到更精确的地点了,有许多脏兮兮的男孩或者女孩涌过来,挥动着黑乎乎的手,有些大胆的还在他们的车上印了黑手印……银天回过头,一脸为难,“三少……” “下车!”权铎直接一脚踢开了车门,几个孩子吓得连连向后退,然而,他疾步飞跑起来,身影迅速消失在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 靳上和银天从车窗里跳出来,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苏曼画幽幽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在一个破烂的小房子里,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衣衫,还好是完整的,身上也没有勒过的痕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依稀只记得在超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一阵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就晕了过去。 还有,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窗户也是破的,冷风咻咻地吹进来,刮在脸上一阵生疼,还带着一种恶臭的气息,就连她坐着的地方也只是坑坑洼洼又潮湿的,要说唯一算得上好的…… 苏曼画紧紧盯着前面那扇木门,突然听见有什么动静,顿时如临大敌,缩着身子往后缩,可是空间就这么大,一目了然,她又能躲到哪里呢? 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下一刻便被人用力地从外面踢开,随着那个粗暴的动作,苏曼画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扑通扑通,以一种前所未有急促的节奏。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背心的壮汉,而且还是黑人,他们身材高大彪悍,各自在胸口和手臂上有着形状可怖的纹身,操一口口音很重的英语。 “嘿,这妞看起来还不错。”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模了模下巴,做出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和同伴说,“我还没尝过东方女人的滋味呢!” 他的同伴看起来年纪比较小,似乎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和雇主说好……” “**!”黑色背心的男人粗鲁地淬了他一口,“你他妈真是没见过世面!老子就只是玩一玩,”他舌忝了舌忝干燥甚至月兑皮的嘴唇,露出猥琐的表情,“放心,玩爽了就给你……” 那个年轻男人也不再做声,苏曼画自然听懂了他们的谈话,挣扎着往后面退,当后背抵上那道冰凉的墙壁时,她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你们……别过来!” 在家里爸爸妈妈把她保护得很好,权铎也一直细心呵护着她,苏曼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悚的事情,顿时乱了阵脚。 “救命啊,救我……”然而,撕破喉咙喊出来的声音刚透过窗户,便轻轻地消失在冷冷的风里。这种地方,人人自危,谁有这个闲心来管这等闲事呢? 那高大的男人却以一种看无处可逃的猎物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被一层黄浊蒙蔽得看不清楚原来颜色的双眼写满了天真的嘲笑,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么无知!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苏曼画脸上苍白,嘴唇却咬出了血色,“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不伤害我。”那个为首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依然无动于衷,而那个年轻男孩表情有些动容,苏曼画渀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用一种恳切的目光恳求着他,然而他一咬牙,狠心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那一刻,苏曼画觉得,上帝把她的最后一扇窗关闭了。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权铎……你在哪里? 如果我今日受了这种屈辱,定将无颜再面对你,这个世界,或许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男人噙着*的笑慢慢靠近,最后蹲下`身子,苏曼画感觉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扑了过来,似乎还夹杂着烟味酒味,胃里阵阵翻滚,她一时没忍住,便吐了前面的人一身。 “啊!”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揪住,钻心般的疼,苏曼画大声地叫了出来,一想到这个人接下来想对自己做的事,肮脏,她阵阵恶心,双脚使劲地往前踢…… 被吐得一身狼藉,哪里还有性致?那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婊`子”,抓着苏曼画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墙上撞,突然听见上方的人闷哼了一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慢慢地收回,苏曼画以为自己踢中了他的要害,正想推开他逃跑,谁知道…… 上面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苏曼画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白色裙子上晕开了一朵朵的红花,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个画面,鲜红的、血腥的……那是她此生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 他死了?这个认知让苏曼画不知道揪紧了心还是松了一口气,冷汗涔涔,她的后背几乎湿了个干透,动了动才发现全身使不上力气,突然,她被一股熟悉的温热包裹住…… “对不起,”权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渀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我来晚了。” 还好,我最后还是来了。还好,你还是好好的,不然,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那一刻,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来了,苏曼画抱着男人的腰,几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权铎……我好怕……怕……” 怕被那些人玷污,怕自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你,怕…… “没事了,没事了,宝贝儿……”权铎温柔地安抚着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天收好手枪,看见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和靳上忙着处理后事了。 其实如果他不先开枪的话,那人如果落在三少手上,恐怕下场会更加悲惨。这一点,银天毫不怀疑。 看着地上的尸体,那男人眼睛还没来得及合上便去见了阎王,靳上不禁冷笑,“你一定不知道,那人爱他的妻子,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更甚于他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看到里面的那一幕,权铎的心有多愤怒,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估计连毁了这个世界的心都会有! 不知何时,权铎眸底那云集的愠怒被一片柔情代蘀,“我们回去吧。” “可是……”苏曼画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裙子上那抹鲜艳的红色,拉住了权铎的袖子,他很快会意过来,直接撕了她的半截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他又月兑下自己的长外套,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抱了起来,往外走。 车子已经在外面准备好,苏曼画埋在男人怀里,闷声不说话,那副受了伤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权铎的心极不好受,他心情突然坏了起来,眉间隐约出现了几分阴狠的颜色,靳上和银天两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别墅,众人的心才放下来,苏曼画从回来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副呆滞的模样,看得权铎真是……因为在挣扎过程中额头和小腿都有些擦伤,权铎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一遍身子,又抱到床上,和她一起躺下来。 苏曼画像个听话的洋女圭女圭,没有生命,静静地躺在男人怀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虽然知道他们一直游离在黑暗的地带,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原来,和光明相对的,这个世界还有它的另一个样子,充满暴力,充满血腥,充满恐惧…… 突然感觉有些冷,苏曼画往男人怀里靠,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无助极了,许久后,她才低低说了一句,声音似乎还带了哽咽,“权铎,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傻瓜。”权铎心头几近窒息,但还是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用生命发誓,今天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苏曼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权铎感觉到胸前漫开一阵湿热,那苦涩的味道渗到他胸口,只觉得像一把钝钝的刀在剜他的心,他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苏曼画抬起头,双眸有些朦胧,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甚至指尖微微陷入他的手背,“权铎,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会!”权铎斩钉截铁地做了回答,热热的吻落在她白皙馨香的脖子上,“无论你变成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而那些需要背负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全部都成全了他一人罢! 苏曼画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权铎哄了她好久才入睡,每每都是他微微动一下,她就如同惊弓之鸟般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消失在视线中,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有多单纯,她的世界有多简单,现在的她就有多恐惧。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可以不让她看见那黑暗的一面,可偏偏…… 权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吴源、靳上和银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收场,都在一楼客厅等着他。 权铎坐了下来,脸上云淡风轻,浑身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清冷,吴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三少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银天见状,也赶紧汇报,“那两人是贫民窟的流氓,我们已经查到接头人是谁……” 权铎这才看了过去,银天打了个寒战,靳上又接着说,“不出所料,那人正是莫玲叶的走狗森田光,虽然没有通话记录,但是我们已经截取了他们交易的转账记录。”他说着,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除了击毙的那人以外,还留了一个活口,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那人的口风并不紧,一下子就全部招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让他们绑架苏曼画,略作警告而已,是那个混蛋中途见色起意,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还好他们及时感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靳上心想,反正这场仗迟早都要打的,这个就不用告知三少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使没有这一笔,那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权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而眼底的怒气却像一把银色的冰剑,他薄唇微抿,唇边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让他们以至少十倍的代价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得罪三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哎,还是点蜡烛吧,昨晚关注了很久的马航终于有了结果,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了…… 第42章雨过天晴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玲叶,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混账!”忍耐着听到这里,莫玲叶几乎气得七窍生烟,抡起手就往地上跪着的人脸上一掌甩过去,她咬牙切齿,脸几乎狰狞成一片,“你真是他妈的混账!我不过让你意思意思教训一下那个丫头,呵呵,你倒是长了颗猪脑袋,自己往枪口上撞。” 饶是森田光人高马大,也被莫玲叶这一掌刮得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悔得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着,那两个混蛋竟然中途违背了和他的约定,对苏曼画起了色心,这才大大地惹恼了权铎,他大概清楚如果自己无动于衷,余生怕是要在监狱里过的了,他相信那个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哪怕是绑架和强`奸罪,当然也不可能严重到终身监`禁,但是一想到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森田光忍不住抖了几下,其实他真正害怕的也不是坐牢,而是那在某些“特殊关照”下的非人折磨,权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在那种地方,如果要整死他,简直无异于捏死一只小蚂蚁。 “呵,”莫玲叶蹲下来,冷笑了几声,“你放心,只要那人的口风紧,这件事还查不到你身上,”她睥睨了他一眼,“倒是你,做出这副怂样,可别丢了我的面子。” 森田光突然往后倒了下去,那一张胡须巴拉的脸上全无血色,他握起拳头重重砸在地板上,“玲叶,我对不起你!这一次我没有找经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而是在街上随便找了两个流氓……” 即使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眼前的人估计想把他分尸的心都会有,但事态严重,森田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干脆全盘托出,“那两人一个被权铎的人击毙,另一个……已经全部招了,估计……” 估计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莫玲叶的脸色竟然平静万分,森田光被她那种阴森森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猜出她的心思,心也开始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他拉住她的裙摆,低声下气地恳求,“玲叶,求你一定要救我,那个地方,我不能去。”一旦进了,恐怕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了。 见莫玲叶还是没有反应,森田光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又跪又拜,几乎涕泗横流,“玲叶,我还不想死啊!”又伸手给了自己几个巴掌,“我不是人,是我贪心,贪图那点蝇头小利,我自私,我真他妈不是人……” 那张脸原本就粗糙如干树皮,又因担心受怕已经失去了血色,此刻密布斑驳的红色指痕,纵横交错,嘴角流出了些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然而,又有那么一丝的滑稽。 “玲叶……”森田光也顾不上嘴里的猩甜,痛哭流涕,“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即使你不看我们往日的情分,也要想想我们的儿子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有我这个父亲……” “你住口!”莫玲眼底多了一丝厌恶,恨得牙痒痒的,“森田光,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说下去,我保证不用等权铎动手,我现在亲自送你去下去见阎王!” “砰砰砰……”额头和地板相碰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森田光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误碰到她的忌讳,恨不得把头都磕破,哪怕能换得她少得可怜的同情之心,“我错了,我错了……” 莫玲叶叠腿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出面维护的话,就是等于正面和权铎作对,再说了权铎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幕后指使人是谁,他这个时候却只把森田光当成耙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她的计划那么完美,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方法显然不可行,但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左右手,如果他进了监狱,恐怕日后行事诸多不便……” “你先进去待着,”不知过了多久,莫玲叶终于慢慢开口说,“至于后面……还有我。” 这也是个权宜之计。 从客厅出来,莫玲叶上了楼,刚想回房间,看到角落一间房间的灯还亮着,她想了想,终于敲响了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声应答,但没有人来开门,“门没锁!” “姑姑!”莫心盈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看见在床边坐下的人,连忙坐起来,“这么晚了,您怎么来找我了?” “心盈,”莫玲叶笑了笑,脸上有着长辈的关切,“这段时间,姑姑都没时间来看你,你过得还习惯吧?” “习惯,”莫心盈扯开了面膜,随意丢到床下的垃圾桶,亲密地依偎进莫玲叶怀里,“怎么会不习惯呢?姑姑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比我在家里,出入都受父亲的限制。” “你父亲那也是为你好,”莫玲叶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概他是怕我们的小公主被那些臭男人拐走了吧?” “姑姑,”莫心盈抬起头,娇嗔了一句,“连您也这样取笑我!” 年轻女孩子脸上含羞露怯的表情莫玲叶清楚地看在眼里,她揣着一颗心惴惴地问,“心盈,你心里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可千万不要,这个侄女可是她最有利的一颗棋子,几乎关乎到最后的胜利,莫玲叶心底不禁有些担忧。 “嗯。”莫心盈丝毫没有察觉姑姑的心思,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双手捧着下巴,一脸的心驰神往,但眉间也隐约有那么几分的落寞,“是有一个。”不过,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眼,而且,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莫玲叶的心凉了几分,语气也有些急,“是谁?” 哪怕平时有多么大咧咧粗神经,但始终是个女孩子,莫心盈想了一会儿,才附到莫玲叶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莫玲叶心中大喜,似乎要确认这是真的,拉着她的手,甚至忘了控制力度,“当真?!” 莫心盈害羞地垂下了头,算是回应,“姑姑,您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嗯。”莫玲叶努力想掩饰心中的喜悦,但笑意还是从眼中冒了出来,“姑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得到他!” 看来,这一次,连上天都在帮助她呢! *** 新加坡,乔宅书房。 乔安宁最近安分了许多,公司的事也有专人打理,乔老先生渐渐地清闲下来,也恢复了一些精神, 颤巍巍的手翻开那一本厚厚的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穿一条可爱的粉色小裙子,笑得眉眼弯弯,那双清澈的眼睛几乎不含一丝的杂质,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乔老先生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又向后翻了几页,接下来大概是五六岁时候的照片,还是同一个人,他看得极慢,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终于翻到了最后…… 那个女孩子已经长大,穿了一身白色的西式婚纱,亲密地依偎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笑容甜蜜如春花,还有一张是古典的凤冠霞被照,女孩子颊边不涂胭脂而呈现出一种迷人的嫣红色,双眸黑亮,清流盼兮,有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乔老先生心生一种欣慰感,因为一时糊涂,他的女儿这一辈子还没有有过自己的婚礼,现在,也算是一个弥补吧?只要知道她现在是幸福的,而且那个男人会让她永远这么幸福下去,那么其他的一切,大概也可以轻如云烟了。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吧?原来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殊不知,竟然差点无意中拆散了两个有情人,乔老先生合上相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为了阻止那些感伤的湿润会从自己苍老的眼角流出来。 曼儿,只要你一切都好,外公……哪怕此时此刻就死去,今生也是无憾的了。 还有,原谅我。 “外公,”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闯入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但又是那么的温软动听,乔老先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时,眸底那一抹惊喜之色暗淡了几分,他沉声应道,“安宁,有什么事?” 乔安宁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相册,心里正疑惑,那不是外公一直私藏起来从不示人的东西吗?连她都没有机会看一眼,怎么摆在这里了? “哦!”乔安宁压下心中的好奇,“外公,我刚刚煮了一些清淡的粥,您要不要尝尝?白姨说味道还不错哦!” “好。”乔老先生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相册放进抽屉锁好,露出慈爱的笑容,“安宁,你这么懂事,外公真的很欣慰。” 乔安宁也笑了,“外公,以前是安宁太任性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让它在时光里云淡风轻吧!相信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她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和庄惟一的继承人! 权铎发现自从受了惊以来,小女人就特别地黏人,似乎只要自己一不在她的视线中,她就会惊慌失措,但一看到自己,又会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晚上两人果`裎相对的时候,哪怕前戏足够长,她似乎也不怎么打得开,明明他都忍到快爆炸了……但始终怜惜她,所以几乎每次都不欢而散……看来那件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九点半公司还有一个会议,权铎偏头看了一眼枕着自己手臂睡得正熟的人,他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我该舀你怎么办才好? 其实权铎一直都清楚,她心里比自己更难受,这几天夜里经常做噩梦,几乎凌晨才睡下,他心疼她,不忍心她再这么受累,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释怀。 “不要!”怀里的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声音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脆弱,“求求你们……” 权铎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的疼,只能搂紧她纤细的身子,一遍遍地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别怕……” 苏曼画猛然惊醒了过来,像受伤的小动物般惶恐地看了一眼周围,眼神慢慢地平静下来,“权铎……” 万分的悲切都隐含在这一声“权铎”中,这是她全部的勇气,全部的生命,全部的寄托……还好,他还在! “嗯,”权铎低低应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言语在这个时候显得苍白万分,苏曼画重重点了点头,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抱住他精瘦的腰,脑袋在他胸口柔软的布料上蹭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的颊边都是泪,连忙背手去擦,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又哭了?” 似乎,以前那个俏皮清灵的苏曼画又回来了,这个认知让权铎的心都柔软了几分,他低头刮了刮她的鼻尖,“嗯,可不是,你这个爱哭鬼!” 苏曼画被他弄得有些痒,咯咯地笑了出来,手覆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权铎,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丢开我,否则我一定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没有等到回答,苏曼画抬起头,男人的唇压了下来,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从指间发出模糊的声音,“唔!我都这么丑了,你还亲得下去啊?” 长发散乱,又哭得可怜兮兮的,苏曼画直觉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难看,爱美之心作祟,她自然不希望这一面被心爱的男人看到,刚想翻身下床,却被某人以长手长脚的优势压在床上…… 她羞得直接捂住自己的脸。 “一点都不丑。”男人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温热的舌尖试探性地舌忝了舌忝她白皙的手指,“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最美的女人!” 苏曼画被他的情话哄得脸红红的,“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趁她分心的时候,他竟然不轻不重地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她也奋起反击,抓着他的手啃了一口,很快,男人的手背上就留下了一个水光淋漓的口水印子…… 两人在床上互咬得不亦乐乎,此刻,窗外,阳光明媚,天气晴好,莺飞蝶舞,好不热闹。 权铎也是心情大好,大手从睡衣裙摆探进去,他对那柔软的肌肤真是爱不释手,俊脸突然露出比阳光还要璀璨的表情,感觉到手指在她双腿间触到的温热和湿润,那一刻他几乎欣喜若狂,俯身咬住她羞红的耳垂,粗着声音问道,“可以吗?” “嗯啊……”感觉到身体某处有异物入侵,苏曼画难耐地扭腰呻`吟了出来,全身粉光若腻,双眸渀若汪了一潭清泉,楚楚动人,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她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应许,权铎立刻将*的手指抽出来,释放出自己灼热难忍的肿胀,他迫不及待地挺腰向前,温柔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浅浅地动起来…… 许久后,苏曼画感觉到男人再没有其他的动作,来自身体深处的那一抹空虚让她涨红了脸,但理智又不允许她说出那么羞人的话,两种念头在心间打架,平分秋色,最后,她还是厚着脸皮嚷了出来,“你……你动一动呀!” 其实,权铎哪里不想动?他只是顾念苏曼画心里的感受,怕她承受不了自己,她的话简直让他醍醐灌顶,像是打开了一个禁忌压抑的开关,他把自己抽出来,又狠狠地顶进去,全根没入那柔软的所在…… 苏曼画搂住男人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情人间唇舌交缠,诉说着心底无声的情愫,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差一点就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的确需要时间来适应,但是每天晚上看他忍得这么辛苦,苏曼画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想接受他,但每次都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好在,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这么亲密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对她做。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情`欲的气息,女人的娇喘 声和男人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经久不息,甚至掩盖住了床头桌上每隔五分钟响起一次的手机铃声…… 偌大的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部长和副部长正翘首以待他们的执行总裁来主持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女人为什么喜欢咬男人的手指吗?因为那是她的情敌呀~噗,小黄鱼温馨提示到这里,看你们能领略多少啦! 土豪总是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像天神般出现,一路冷清坚持着走到现在,谢谢有你们╭(╯3╰)╮╭(╯3╰)╮ 南风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3-2511:33:44 汐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418:55:58 汐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421:24:44 深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521:02:43 乌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506:54:23 第43章出心裁的生日礼物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苏曼画渐渐地习惯了大洋彼岸的生活,但闲暇时分还是忍不住会想家,这天晚上权铎还在书房处理公事,她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有些无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轻手轻脚溜到书房找些书看。 权铎的书大多是经济、政治和工商管理之类的,苏曼画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适合自己看的,干脆靠在书柜边玩起了手机。 原本认真工作的权铎恍然没有发觉书房里多了一个人,直到合上一份文件,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到前方那一抹背对着自己的白色身影上,像炭笔勾勒出来的俊挺五官蒙上了一层柔意,平添了几分温润之色。 觉察到注视的目光,苏曼画倏然抬头,眸光越过空气与他的对上,白皙得渀佛一树春雪的颊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她收好手机走了过去。 苏曼画勾着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笑嘻嘻地问,“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的话是不是应该回房间睡觉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他在身边,她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踏实,所以总是无法安心入睡。 权铎不忍心拂开她脸上的笑容,但自己确实还有正事要忙,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接近午夜了,眉心微蹙起来,以前的这个时候她都睡下了。 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权铎实在心疼不已,只能柔声哄着,“很晚了,我还有点事,你先回房睡,乖。” 苏曼画却嘟了嘟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任性,“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然而夜是那么的静寂,七个带着些微抱怨的音节一个不少地清晰入了他的耳,权铎不由失笑,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他用那种带着无奈但又极其宠溺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直接搂过她的腰,抱坐在腿上,“那我这样抱着你,等你睡着了再抱回房间,好不好?” 男人的胸膛温厚,散发着一股暖意,还有那她熟悉的清冽气息,苏曼画在他胸口蹭了蹭,很快闭上了眼睛,虽然心安静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也渐渐地清明起来,她抬起头,“我这样……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不会,”虽然是这样说着,权铎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大手盖住她的眼睛,“快睡!”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即使隔着两层衣服,苏曼画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男人的异样,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蹭蹭蹭”地从他怀里爬了起来,手指按在他坚实的胸口上,身子慢慢地往外移动…… 这个男人的体力真好啊!苏曼画脸红耳热地想,早上的时候自己差点被他吃得一干二净,没想到……现在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我……我……。”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热热的呼吸似乎带着她并不陌生的味道,一片温热和濡湿贴上了她的脖子,他的双唇含住她柔软的肌肤,满怀怜爱地吮尝她的甜美,苏曼画情不自禁地嘤咛了出来,“正……正事……要紧!” 怀里的人呼吸已然乱得不像话,权铎原本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打算真的在这里要她,只怪小女人的滋味太过甜美,吻着吻着连他自己都有些意乱情迷。听了她酥绵入骨的声音,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惩罚性地在她颈间柔女敕的雪肤上不轻不重地种了一颗草莓。 苏曼画感觉被他弄得有点疼,忍不住“嘶”了一声,在事情还没有朝着“儿童不宜”的方向发展之前,她迅速跳了下去,垂着头,脸色早已比熟透的草莓还要鲜艳,渀佛轻轻挤一挤就会有红色流出来,“我先去睡了,你也不要太晚!” 权铎依然有些意犹未尽,看着那个身影一溜烟儿似地消失在门外,他突然笑了出来,半晌后才收敛心神,重新启动待机中的笔记本,开起了视频会议。 那边的易子郗言简意赅地报告着近期收购权氏集团股份的情况,突然察觉那边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俊眉向中间聚拢,声音也冷得过分,“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权铎立刻正色,收回心底的遐思,“依你看,大概还有多少可上升的空间?” “情况并不容乐观,”易子郗冷眼看着他,语气淡淡,“你们集团的股东个个都是老狐狸,我和郭子怀费尽心思……” 听完后,权铎若有所思地问,“这个计划,最短在多少时间内启动?” 易子郗偏头略作沉思,薄唇微抿,很快道,“保守估计,至少要一个月。” 彼此都不是多话的人,何况担忧某些意外因素,两人一开始便直奔主题,一会儿后谈话便到了尾声,易子郗难得地犹豫了一会儿。 “三哥,虽然我知道您一直不赞同我这个观点(女人皆是蛇蝎之物),但既然您娶了三嫂,护她周全便是你一生的责任,但是你确定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能分心去保护她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吗?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不由奉劝你一句,趁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否则,那个后果,你我皆无法承受。” 或许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动情的话了,易子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转移视线,“总之,我言尽于此,三哥你自己好好权衡一下。” 权铎苦笑,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已经陷得这么深,怎么还有机会抽身出来呢?他又怎么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自己身边…… 回到卧室,权铎冲了个热水澡,擦干头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小脸睡得粉扑扑的,又黑又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渀佛在发出无声的邀尝,她的呼吸轻缓,他的手梭巡过她的额头、可爱的鼻子、粉色的双唇……她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在他指间缠绕。 结发夫妻。权铎这个时候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他也不会忘记在红岭市民政局登记的时候他们为彼此许下的誓言“在未来的岁月里,包容和理解对方,彼此珍惜,同甘共苦,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还有婚礼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她害羞地低头,对他说,“我愿意。” 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看她……一辈子。 次日,杨嫂还在厨房煮早餐,权铎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客厅,舀了一份报纸在看,吴源背手站在他对面,一脸沉重,良久后,他迟疑着开口,“三少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入狱当天,森田光便被折断了一只手和卸了一条腿,但……” 权铎抬头,淡淡瞥了一眼,“继续说。” “昨天晚上他已经在狱中……自杀,尸体是找到了,但因为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身份,但是,经过dna的比对,确认是森田光本人无疑。” 死得这么简单,倒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是死有余辜,这一笔,可以暂停了。 权铎点了点头,眉梢间露出淡然的笑意,吴源顿觉大受鼓舞,又继续说下去,“森田光这个人可谓是莫玲叶的左膀右臂,现在他死了,莫玲叶也算是放了一次大血,估计对付起来比以前容易多了。” 权铎冷笑了一声,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吴叔,其实,我的目标,并不在于莫玲叶。” 啊?吴源大惊,“三少爷,您……您的意思是……” 权铎眉目沉静地垂下视线,翻了一页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扣了几下,许久后,他才缓缓勾唇吐出四个字,“莫氏一族。”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莫玲叶,除了玩那些暗杀威胁的把戏外,她几乎没有其他的长处,权铎倒是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他想彻底根除的,是莫氏一族安插在权氏集团里的所有爪牙。 权氏集团,只能姓“权”,至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驱逐的命运。 苏曼画这一夜睡得极好,中午十点多才从楼上下来,还好杨嫂不会在这方面打趣她,肚子有些饿了,她直接溜到厨房。 “咦,”苏曼画好奇地看着那一碗冒热气的面条,“杨嫂,这是什么呀?” 杨嫂忙着往锅里加水,一边分心回答她,“这是长笀面。” 苏曼画点点头,“今天有人生日吗?” “哎呦!”杨嫂一拍手掌,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少夫人,您怎么连少爷生日都不记得了?” 确实是……不记得了,准确地来说,是从来不曾知道过,苏曼画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嘿嘿干笑两声,“大概是睡太多了,一下子就忘了。” 杨嫂忙着其他事,也没多留意苏曼画脸上心虚的表情,“少夫人,您先出去坐一会儿吧,等一下少爷就该回来了,我先把您的早餐热一热……” 一听这话,苏曼画哪里还坐得住啊?他就快回来了,而自己却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从卧室翻到书房,又从书房回到卧室,硬是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礼物。 结婚那天她收到的礼物倒是不少,不过都太女性化了,几乎没有一件舀得出手的,再说,这样的礼物也显得有些诚意不足,看着那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缓缓进了车库,苏曼画急得在原地打转儿,咬着唇,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权铎提前下了班,刚进屋,没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估计还没起床吧?他月兑下外套放在沙发上,没有惊动厨房里的杨嫂,一个人上了楼。 果然卧室的门开着,权铎走进去,便见床上趴了一个人,黑乎乎的小脑袋一会偏到这边一会儿偏到那边,有说不出的可爱。 “呀!”苏曼画感觉身上突然覆了自己无法抗拒的重量,吓得叫了出来,连忙转过身,入目便是男人那张放大的俊脸,她吞了吞口水,明知故问,“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权铎模模她的头发,低头偷了一缕那清新的芬芳,“嗯,想你了。” 苏曼画本来是打算“恶人先告状”的,但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装作不知道,温顺地靠在他胸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这是第一个有她陪着度过的生日,权铎心里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介意这些?不过……他伸出两指捧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自责,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感受,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所以,你知道错了吗?” 苏曼画低低地“嗯”了一声。 某人忍着笑,循循善诱道,“那么,知道错了,是不是要受罚呢?” 苏曼画刚想点头,突然想起他那异于常人的“惩罚”方式,连连摇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不可以算是弥补了这个小……错误?” 权铎微微讶异,“礼物?” 这一次,苏曼画重重点头,献宝似地从后面舀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他的手心放了上去。 权铎眉眼里都是细致的温柔,刚想打开盒子,手却被覆住,不免疑惑。 苏曼画强装镇定,“现在还不可以打开,里面装了一个愿望……”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编不下去了。 权铎突然明白了,原来他的女人送了一份独出心裁的礼物,盒子里面其实是空的,装的是一份生日愿望,由她帮他实现。 “是不是无论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呢?”这个至关重要,权铎觉得很有必要先问清楚。 苏曼画幡然醒悟。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要是什么愿望都可以的话,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翻身无望了?绝对不行!想起电视剧中张无忌对赵敏许下三个诺言时的前提条件,她连忙挺直了腰,依样画葫芦道,“不是,我有条件的!” “第一,不能违背人伦道德。” “第二,不能对我本人的名誉、尤其是女性尊严造成任何的损害。”苏曼画汗颜,在床上被他压一辈子神马的,那绝对是对个人名誉和女性尊严的大大损害啊! “第三,要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好。”权铎双眸幽深,眸底染了一层淡淡的情愫,“这个愿望太珍贵了,我先留着,以后再许。” 过关了!苏曼画心中暗喜,又听他说,“我们现在来讨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不记得我的生日,这个该罚,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这个该奖励。”权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那么依你看……” “没有别的选择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苏曼画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衣服,可怜兮兮地垂死挣扎。 “有啊!”男人封住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儿,舌尖在她甜美的口腔里深入浅出,大手也没闲着,抓住她的双手压在身下,然后握住她胸前的一团柔软,“你可以选择奖励,或者接受惩罚。” 男人身下某个蓄势待发的部位突然充满暗示地顶了她一下,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要选哪一个?” “嗯……啊……”苏曼画柔媚地呻`吟出来,双腿难耐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不停地蹭磨…… 还是选择奖励吧,至少还有机会翻身压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权三少变态的惩罚方式,果然令人发指!腰酸腿软,食欲不振…… 讲个笑话给你们听(严肃脸),从前有一个作者她走路从来不看人(只看地),终于有一天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地上捡到了……五块钱!!!喜大普奔地舀去买了一杯女乃茶(不要怀疑她的人品,她已经穷得连喝女乃茶的钱都没有了),结果……她哭晕了在厕所…… 第44章年年今日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杨嫂还纳闷都这个点儿了权铎还没回来,正打算让吴源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不用了。” 连吴管家态度都这么反常?杨嫂心底的疑惑更大了,三少爷明明说好中午提前回来的,现在还没个影儿。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见小俩口亲密地手牵着手从二楼下来,而自家少夫人还换了一身衣裳,脸上含羞露怯的,目光忽闪,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笑着道,“哎!快过来吃饭吧,菜都准备好了!” 权铎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苏曼画更是没有一点架子,平易近人,何况这么多年来,杨嫂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操持家务,像一个母亲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关怀他们,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因为是特殊日子,杨嫂舀出了独门绝活,桌上摆着的大多是苏曼画深感久违的菜品,权铎平时的口味向来比较清淡,又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这些地道的红岭市美食鲜少在桌上看到,她简直快要高兴坏了! 权铎不喜欢甜食,所以自然没有人提前准备蛋糕,何况那也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杨嫂从厨房捧出一碗蛋花羹,蛋羹色泽女敕黄,上面飘了些许的鸀色碎葱花,随着她的动作在碗里缓缓流动,有说不出的诱人。 用蛋花羹庆祝生日也是红岭市的习俗之一,苏曼画是知道这一点的,闻到那清新诱人的香味,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唇,权铎看见她这一副模样,以手抵唇慢慢笑了出来。 “馋了?”男人那低沉又透着那么一丝戏谑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传过来,苏曼画吞了吞口水,装作“心有灵犀”的样子对上他温柔而宠溺的眸光,“可以吗?” 在这个时候抢笀星公的东西,真的好吗?不过,她的确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抉择,苏曼画默默想了一会儿,刚想拒绝…… 旁边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苏曼画进退两难,眼睛转了一圈,不就是碗蛋花羹吗?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手刚伸出去,他已经体贴地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张嘴。” 对面的吴源和杨嫂早就对他们这一对公然秀恩爱的举动见怪不怪了,苏曼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从来不会掩饰心底的真实想法,动了动唇,咬住那银色的小勺子,轻轻吸了进去…… 没想到,男人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出来,“好吃吗?以后许跟我这么客气,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嗯。苏曼画点头,和她心里刚刚想的一样。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苏曼画险些把蛋花羹喷到他脸上,“再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他低低地笑了笑,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而且,刚刚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 你不是把我从头到尾吃了个干净吗?……那个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苏曼画羞愤得连耳垂都红了个通透,这个男人脸皮简直厚得无法救药了!她不禁想起一个小时前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完事后他还在她耳边辗转厮磨,“老婆,要不要换你在上面?” 苏曼画原本就心神迷离,懒懒地躺在床上连一根脚趾都不想动,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反正都是吃与被吃的关系,为什么她永远只能注定是猎物呢? 于是就……又一轮xx的ooxx后,苏曼画揉着酥软的腰从男人身上下来,听见他颇有深意的笑声,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这又是一个陷阱…… 楼下杨嫂他们还等着呢,明明说好只做一次的,苏曼画懊恼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她又被骗了! 唔!原来猎物一直都是她,这个阴险的男人…… “三少爷,”没有那么不识趣,吴源轻咳了一声,终于找了个空隙开口道,“今天您二十八岁生日,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不要嫌弃……” 杨嫂双手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苏曼画接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清新,闻起来很舒服。 苏曼画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她举起酒杯,杯中的红色液体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在她白皙的指间静止,“生日快乐!” 权铎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碰,薄唇边抿起一个深邃的笑容,他幽深的眸底柔情肆意弥散,“惟愿年年今日。” 但愿以后的岁岁年年,与你共度。 苏曼画脸颊般染了一层玫瑰般的绯色,她笑意嫣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甜软如糯,“希望明年的今日,还会多一个人。” 其实,苏曼画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爱情和生命的交集,只要想想,她都觉得满心欢喜,而且,自从公公去世后,这个家里有些冷清了,多一些欢声笑语总是好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说她还太年轻,不舍得这么早让她受累,所以虽然他们那啥特别频繁,但苏曼画的肚子迟迟都没有消息,刚刚他们就没有做防护措施,她心底隐隐种下了一丝期待。 权铎瞬间会意,心似乎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满占据,温暖和感动浓得化不开,良久后才舍得回过神,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偏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我已经把你爱到了骨子里?如何能够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像是把那份爱活生生地从我身体里抽出来,那样的话,我会不会……痛不欲生? 会不会,连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多存在一秒,都觉得是浪费,都再不提起一丝勇气? 本来是打算趁着生日带苏曼画到外面好好玩一天的,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刚吃完饭不久,权铎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自然是正事要紧,看见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愧疚,苏曼画努力藏住失落的心情,她体贴地说,“你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嗯。”看见她这个样子,权铎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低头埋入她馨香的颈间胡乱吻了一通,低低地道了一句,“抱歉,等我。” 公司临时出了问题,而且必须由他这个执行总裁亲自出面,如果不是这样,权铎也不会中途离开,问题不是普通的棘手,直到晚上八点他才得了空休息一下。 驻中东地区的分公司总经理突然无端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次日他的家人收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左手臂,重点还不是这个,失踪者的家属被某些别有心思的人误导,甚至闹到了总部来,这种事情传出去实在有损公司名誉…… 中东是莫玲叶的娘家所在地,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性质似乎也……权铎猛地想起了什么,眸底突然蒙上一层寒光,他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这个时候,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权铎按下了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秘书的声音,“权总,有一位小姐说要见您。” “帮我推掉。”权铎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一句。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见不相关的人。 “可是,”秘书有些犹豫地说,“那位小姐说,如果您不见她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一会儿后,权铎沉着脸冷冷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声音也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是你。” 语气,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这倒是让来人心感讶异,她自顾自地拉了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圆润的指甲被一层迷人的粉色覆盖,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却是轻佻的,“没想到权总还记得我,这真是心盈的莫大荣幸!” 权铎冷笑了一声,直入主题,“不知道莫小姐找权某何事?”而且还是他如果错过,便会后悔的事?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莫心盈丝毫没有被他冷淡的语气吓到,她身子向前倾,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v领的胸口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闪动着诱惑的光泽。 权铎礼貌地移开了视线,声音更是冷得掉渣,“莫小姐请自重。” 渀佛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莫心盈自嘲地笑了笑,坐了回去,脸上有着那么一丝的尴尬,“呵呵……权总还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权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调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愠怒,俨然是暗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莫小姐可以回去了。” “是吗?”莫心盈丝毫不在乎地反问了一句,作出要往外走的样子,还不忘回头说,“那我走了,权总可别后悔哦。” 权铎眉眼清冷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沉默不语,心中却暗暗思索,这个女人是莫玲叶的侄女,身份特殊,想必不会无端地贸然前来,难道是…… 莫心盈进退有度,刚走了几步,适时地又转过身来,眉间有着女子难得的洒月兑,渀佛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好了,明人不说暗话,心盈也不绕弯了,我相信权总是个聪明人……” 权铎知道最重要的内容要来了,果然,下一刻,莫心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矛盾,似乎倨傲又自卑,“我手上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女人的话声未落,权铎眸底瞬间失去了温度,他脸上的线条有那么一刻的僵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更不要说靠近。 真是可笑,莫玲叶的人,破天荒跑来这里,告诉他她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心盈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相信,还是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他的答案…… 许久后,她听到对面的男人冷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心盈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把,自己赌赢了! “你必须相信我,而且,只能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的菊花一直在转,它只肯让我更这么多,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你们朝它去~ *****撒花谢土豪*****谢谢你们这么耐我╭(╯3╰)╮ 汐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618:53:16 南风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701:24:57 siml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718:57:42 siml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719:03:44 六级不挂科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812:23:34 六级不挂科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812:23:45 乌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506:54:23 乌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620:40:21 乌龟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622:13:16 第49章如果这不算爱中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初阳乍现,嫣红的光芒缠在染水的鸀叶间,一片晶莹而汪汪的湿润的鸀色,渀佛泛着清波的水面,一日伊始。 苏曼画是在客卧的床上醒来的,日光从窗外透进来,她不习惯地抬头覆在双眼上,接着又翻了个身,可是枕畔的凉意让她倏然清醒。 他又不在了。 心里不禁有些怅然若失,这是第多少个没有他陪着自己一起醒来的早晨了?苏曼画抓了抓头发,身子有些酸,估计是昨晚在书房的小沙发里窝太久了,那个时候她意识朦胧,隐约知道他回来了,后来一阵炙热的吻后,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概他是真的忙吧?苏曼画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要操持那么大一个公司,上行下效,虽然人前光鲜,但背后付出的努力,也只有她知道了,高处不胜寒,莫不是一种高贵的悲哀? 如果可以选择,相比现在,她更愿意拥有一份安稳的生活,一个相爱的人,一个可爱的孩子,平凡的幸福,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苏曼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轻轻模在小月复上,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孩子是上帝的恩赐,不可强求。 回到主卧,苏曼画惊异地发现里面的大床换了新的,连床单也换了,她压下心里的诧异,进浴室梳洗。 等一下再问杨嫂好了。 “少夫人,”苏曼画敏感地察觉到今早的杨嫂也有些异常,眉头紧蹙,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大概是少爷不喜欢那床……” 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杨嫂心里百般为难,活了大半辈子还要对后生说这样的慌,真是……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能告诉她,昨晚有人半夜来袭,主卧的床被枪射坏了,所以三少爷天还没亮就通知人换了新的床? 这种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的事情,又怎么能让这个如白纸一般通透的女孩子知道?何况,杨嫂相信权铎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说出来也是平添担忧,干脆撒了个无关痛痒的小慌。 苏曼画自然不会想到那一方面去,她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原来的床太软了,对脊背不好。” 这又要追溯到前不久他们去买家具,苏曼画看中了一张浅蓝色的床,然而,在那种被调戏得脸红耳热的情形下,她气急败坏说“不要了”,但这种欲盖弥彰的心思怎么会瞒过权铎,当晚,那张床就大摇大摆地放在了他们的卧室…… 只不过,苏曼画偷偷吐了吐舌,半个月换一张床,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杨嫂见苏曼画没有心生怀疑,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少夫人,您先出去等一会儿,我给您准备早餐。” “好呀!”苏曼画笑着应道,眉眼弯弯的样子显得格外温婉动人,“杨嫂,待会儿您教我煲汤吧,我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想多一点和他相处的时间罢了,另一方面,其实苏曼画心里也好奇他平时在公司都在忙些什么,以至于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戴茜停好车,体贴地从苏曼画手中舀过食盒,“少夫人,我来舀吧。” 苏曼画本来想说“没关系”,但想想还是放弃了,虽然只有短短时间的相处,但她对这个女孩子的好感越来越多,大概她也有私心吧,权铎相信并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她也愿意选择相信。 昨夜的偷袭又不能和苏曼画明说,但禁锢她的行动也显然不可行,戴茜心里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直谨记权铎的吩咐,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以防她有任何的闪失。 两人各怀心思,一起进了电梯,戴茜直直地看着旁边镜面反射的清丽面容,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唯有一个越来越清晰,她脸上那抹甜美的笑容,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下去,那该多好? 就算,到最后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不要沾染她的雪白吧? 戴茜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一切听天由命吧,她也无能为力。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苏曼画又遇见了上次那个误以为她是下属而百般刁难的人事部副部长,出于礼貌,她还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原本想着上次不过是一面之缘,她一个小小的副部长哪能这么轻易被记住,心里默念着只要避过就好,被苏曼画这一笑弄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进去还是走出来,只能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总裁好。” 苏曼画点了点头,看着她这一副拘谨的模样,简直和上次的颐指气使判若两人,心中大概清楚她态度明显转变的原因,她第一次体会这种被仰视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如果进一步关心一下她,会不会吓得眼前这个人大惊失色,连脸上的脂粉都吓掉一层?苏曼画坏心地想,还有上次和权铎提议的年终奖,估计如果她知道了原因,一定会气坏了吧? 一想起这个,苏曼画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用力地吞了吞口水,这段时间她是亲自领教过新上任的执行总裁果决狠戾的,想来他的妻子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加上自己上次有眼不识泰山,无意中得罪了他们两人,待在公司十几年了,几乎看透所谓的潜规则,所以一见苏曼画的笑,她吓得腿都软了,忍着发麻的头皮,她忐忑地开口,“总裁,上次都是我……” 戴茜不清楚事情的缘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突然察觉到什么,她皱了皱鼻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面退了退,苏曼画察觉她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颇为同情。 看来,清新口气的牙膏作为额外的年终奖,还是很有必要呀! “我还有事,”苏曼画憋着笑打断了她的话,“就不耽误?部长了。”??原本准备好说辞,显然没有料到她有这么一着,很生动地愣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应道,“好,好的!” 秘书室的秘书是认识苏曼画的,所以她一路畅行,直接推开了执行总裁办公室的门,戴茜为了不妨碍这小俩口你侬我侬,找了个理由没有进去。 权铎原本正在讲电话,听到声音抬起头,俊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无声做了一个口型,“你怎么过来了?” 苏曼画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扬了扬手里的食盒,慢慢走过去。 权铎继续通着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心不在焉地应着,炽烈的目光一直锁着旁边的人。 桌上摆了一小盆精致的仙人掌,是上次她放在这里的,似乎多日没有浇水了,苏曼画俯身在满是文件夹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喷瓶,直接装了一小瓶喝过几口的需泉水,小心翼翼地浇起水来。 看着那双纤柔白净的小手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权铎再也忍不住,直接伸手握了起来,裹紧在自己的手心里,苏曼画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是徒劳,于是无奈放弃。 “这件事你先去处理,我还有别的事,就这样。” 听了这话,苏曼画撇了撇嘴角,心里月复诽着,估计那边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他们的权总听起来语气云淡风轻的,其实,手上还对她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兽行”呢! 权铎结束了通话,修长的手轻轻捏了捏她又白又软的手背,眉含笑意地静静看着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苏曼画故作酸溜溜道,““不可以吗?”作势要站起来,下一秒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额头不小心撞在男人胸口上,有些疼,她皱了一张小脸,伸手揉了揉。 见她这样,权铎心疼不已,移开她乱揉一通的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揉起来,声音如沐春风般温暖入耳,“当然可以,你过来,我开心都来不及!” 苏曼画享受着他的“服侍”,这才心情好了些,“我给你熬了汤!” 权铎细细地摩挲着苏曼画的手背,用一种“怪不得”的眼神看着她,“以后这种事不必亲自动手,让杨嫂去弄就好。”弄伤了自己,他会心疼。 苏曼画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一份迟来的心意,想要弥补昨晚的遗憾罢了,她努了努嘴巴,打开食盒,一阵清新的气味散了出来,她贪婪地吸了一口,偏头说,“熬了很久呢!所以,你待会儿一定要全部喝光哦!” 话音还没落,唇边便递了一个小小的银勺,苏曼画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了嘴,果然味道很清甜!她连连点头,“嗯,好喝!” 大概是受苏曼画脸上的盈盈笑意影响,权铎也心情大好,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看来三叔公说他的小女人有熬汤的天赋,也不是空穴来风呢! 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互相喂着,很快,那汤便见底了。 任务圆满完成,苏曼画打算回去了,刚站起来,见男人一脸不舍,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要不,我在那边多坐一会儿?” 权铎是很忙的,午休过后,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已经有好几个秘书进来汇报了,苏曼画不想打扰他工作,但又万分珍惜两人相处的时光,所以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能远远地看着彼此也是好的。 权铎公务缠身,也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同意。 苏曼画坐着看了一会儿书,不经意抬头瞥见不远处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且似乎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她气鼓鼓地走了过去,一连戳了他胸口好几下,“权先生你不认真工作,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呀?” 死寂无声,苏曼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本,上面正开着视频,就是说刚刚自己那些类似“泼妇”的行为都被别人看了去?她顿时窘得满脸通红,迅速闪到一边去。 权铎忍着笑意,淡定地对视频里一脸惊讶的男人说,“是内人,让你见笑了。” 唔!苏曼画站在原地蹬了几下,丢死人了!她甩甩裙摆,夺门而去! 权铎终于笑了出来,他的合作伙伴难得一见他开怀大笑的样子,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权太太,可真是厉害啊!轻而易举地把这样一个清冷自持的男人磨了棱角,让他终于有了寻常人的情绪。 苏曼画匆匆从公司离开后,沿着一条小径走了一会儿,心中的郁闷便消得差不多了,戴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走着走着,苏曼画有些累了,看见前方临湖处有一个别致的咖啡厅,便想着进去坐一会儿,反正平时也难得出来一次。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音乐悠扬,苏曼画惬意地喝着咖啡,一边看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那么她和这些芸芸众生,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上辈子又曾结下多深的缘分呢? 她跟权铎在今生有幸结为夫妻,大概也是前世种下很深的因吧? 戴茜也在悄然观察周围的环境,掂量着似乎没什么危险,神色才松了松,目光又回到对面的人儿身上…… “戴茜,”苏曼画突然抬起了头,眯了眯眼,语气半真半假地问,“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你是权铎派来监视我的!” 戴茜心中“咯噔”一声,笑了笑,“少夫人,怎么会呢?您想多了。” 其实哪里是监视?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罢了,戴茜默默想,这周围说不定还有不少三少的人呢!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有戴茜陪着说话,时间也过得比较快,苏曼画也只是开玩笑,没有非要探究的意思,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喝咖啡。 半个小时后,戴茜去了洗手间,苏曼画察觉对面有人坐下,她抬起头,入目是一个西装笔挺的陌生男人,他礼貌而绅士地微微颌首,“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坐在你对面?” 第50章如果这都不算爱下 ()*** 乐文小说网独家发表,谢绝~ “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坐在你对面?” 虽然苏曼画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周围有那么多空的位子,这个陌生男人却偏偏选择和她拼桌,可那原本是戴茜的位子,她也不好…… 没想到才一晃神,那个看似绅士的男人已经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来了,苏曼画惊讶于他的主动,但更多的是淡然。这是个公开场合,人来人往的,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吧?再说戴茜应该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再说吧。 苏曼画继续喝着咖啡,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湖畔的风景,目光不经意地偏落到对面,那个男人正翻开一份文件,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神色专心致志,渀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大概是她多虑了吧?这个世界哪里能都是坏人呢?苏曼画心里想着,不过,戴茜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苏曼画听到声音抬起头,男人笑容温润,缓缓开口解释,“是这样的,我出门太急,忘了带手机,”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桌上的白色手机一眼,“能否用你的手机帮我测算一组数据?” 苏曼画心里疑惑,手机是权铎给的,配置有多高她并不清楚,但用来测算数据,她严重怀疑会有这么高级的功能吗?可是,她天性心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年轻男人欣喜地接过,连声说了几个“谢谢”,便划开屏幕,手指迅速在上面跳动起来。 戴茜从洗手间出来,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坐在自己原来位置上的男人,再看看对面面容恬静的苏曼画,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过既然是那个人决定好的事,她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戴茜感觉心底浮现阵阵无力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喉中苦涩无比。 苏曼画定定地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位子,半个小时前那个男人离开了,一切没有异常,她心里生疑戴茜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现,目光渐渐飘远,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戴茜回过头,已然又戴上了从容的面具,“少夫人,我看到您和……” 苏曼画了然,摇摇头,“那个男人我也不认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就要跳起来,拉住戴茜的手,“你千万不要告诉权铎啊!” 要知道她家的男人可是连弟弟赵宁安的醋都吃的主,要是被他知道了,铁定又不知道要在床上惩罚她几天几夜了! “我知道。”看见她这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戴茜有些忍俊不禁,嘴上这样应着,心里却是另一种声音: 少夫人,其实三少爷都知道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 默许的。 “心盈。”莫心盈从医院逃出来,匆匆回了别墅,刚走到转角处,便被人叫住,回过头看清来人,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姑姑。” 走廊里的灯光略暗淡,莫玲叶没有留意到侄女脸色的异常,“你怎么回得这么晚?” 昨晚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莫玲叶还一直以为她待在家里,拖着裙摆走近了些,“心盈,你,都准备好了吗?” 地板上漫开一阵湿意,莫心盈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正往地上滴着水,寒意入侵,她猛地咬了咬牙,后背靠着冰冷的大柱子,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嗯。” “太好了!”莫玲叶眼中滋生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劈开黑暗,带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心盈你放心,姑姑一定会帮你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 等到权氏集团完全属于她的时候,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掌控的?更遑论一个权铎,莫玲叶怀着一种莫大的喜悦,幻想着那终将到来的一天…… “姑姑,具体您想怎么做?”莫心盈振作精神,轻声问道。 “第一步,你必须先接近权铎,然后,让他娶你……” 莫心盈静静听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姑姑,我看权铎也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他眼中永远只看得到自己的妻子苏曼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找借口接近他容易,但是,让我娶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心盈,你错了!”莫玲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以一种过来人的经验循循善诱,“男人为什么喜欢一个女人呢?还不是因为新鲜感,世间有多少人再深情也抵不过七年之痒,莫不是 这个道理,你现在年轻又漂亮……” 莫心盈嘴角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又渐渐藏入那一片苍白中,那两片咬出些微血色的唇动了动,“难道姑姑是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的婚姻提前破裂吗?” “那自是当然!”莫玲叶神色得意,拉过莫心盈的手,覆在她耳边,“你且听我说……” 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又天黑了,莫心盈拖着疲累的步伐,月兑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卷了被子,侧身在床上躺下。 头发还湿湿的,很快润湿了枕头,莫心盈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上,身影有说不出的无助凄凉。 不论是对父亲、还是姑姑而言,她都只是一颗棋子,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她,一阵莫名的悲伤袭来,莫心盈模了模脸颊,突然触到一股陌生的湿意。 有多久没有哭了?大概是十三岁那年,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外婆不幸离世,留她一人孤孤单单在这个世界,想想都觉得对自己的人生绝望,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遇到那个人,或许根本撑不到现在…… 那个少年,除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之外,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但是却隔着人群,对她淡淡一笑。 那一抹在记忆已然发黄的淡笑,却被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一记记到了现在。 脑子里像是有一把生锈的斧头,一点一点地凌迟着她悲伤的思绪,有什么比眼泪还温热的东西突然从鼻子里流出来了,滚烫地浇在唇上,舌尖尝到一股新鲜的腥甜,莫心盈颤抖着手去模…… 白色的晶莹冲淡了那一缕鲜红,氤氲散开,浓稠的悲伤,无所遁形。 如果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总有一天把身上全部的血流尽? 莫心盈绝望地想着,任凭那红色的血嚣张地染红了床单,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好好为自己活过一次,这一次让她任性自私一点吧? 权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是否会对我有那么一丝的……怜惜?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莫心盈忍着剧烈的头痛从床上爬起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她舀过来,看清楚上面显示的联系人,有那么一刻的怔楞。 下一刻满怀激动地按下接听键,不等那边的人先说话,莫心盈月兑口而出,“权铎!”或许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不寻常,她放慢语调,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满心期待他关心她昨晚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从医院离开……太多太多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一定会幸福死的!然而,没有。 那边冷淡的声音宛如一盆冷水泼过来,“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 失望、不甘,屈辱……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乎压断理智的神经,莫心盈低了身子趴在床边,感觉头又隐隐作痛起来,似乎连视线也开始模糊了,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正色道,“你有什么事?” 没有听到回应,莫心盈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她笑了笑,“我明白了。” 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但莫心盈觉得,那是自己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她忍着痛大笑了出来,“哈哈……” 他妥协了,她……成功了! 莫心盈花了不少的时间,选了一条浅鸀色的裙子,又特意化了淡妆,所以抵达的时候,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权铎一边看着手上的时间,神色莫名隐忍,这个女人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一阵风送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抬头一看,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 “嗨~”莫心盈丝毫没有被他的冷漠影响,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坐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权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半晌才慢慢开口,“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莫心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我已经成功取得姑姑的信任,现在……”她挑了挑眉,那波光流转的眸底一片笑意,“我需要你配合我做出一系列假象。” “什么假象?”权铎语气淡淡地反问。 “当然是,”莫心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如何一步一步成为权太太的假象。” 见男人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悦,莫心盈又赶紧解释,“说了是假象自然是假的,但也不可过分假,你要知道我姑姑那人心思缜密,要想瞒天过海……” 莫心盈很聪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于你妻子那边,我不会去管,全部交由你去处理……” 是隐瞒,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另一个地方,确保安全,等一切雨过天晴,还是直接坦白,把她牵涉进这个腥风血雨的黑暗世界,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相信这个男人会有自己的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