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劫秘史》 第一章 算卦的和尚 第二章 太上敕令 第三章 天阖 第四章 狌狌 “招摇山?”和尚摇了摇头,盯着面前那座巍峨的山脉。 林离心中却是泛起一股名为“惊异”的奔涌的cháo水,虽然他并不专研风水相术,却还是能够一眼,这座名为“招摇山”的山川,却是一整座巨大无比的风水灵脉。 和尚手中捏出一团银sè火焰,将手中卤sè的骨头烧成虚无“师兄对这座山应该感到十分亲切吧!” “这山的主人倒有几分品味!”林离颔首,他本就是桂木修练而成,对这座布满桂树的山脉,打心眼里就多出几分好感。 和尚道:“这里应该会有人招待我们的,和尚困了。” 林离道:“你那么确定?” 月光悸动,突然折shè而下一束银白光芒,紫sè的光晕从光束之中透露而出,一道类人的身影突兀的从那光晕之中走出。 “法师大善!”那人影突兀的显出身形,却是一只两米多高大的白猿,颈上围绕三圈泛着熠熠耀光的金纹,手中握着一张白玉如意,打了个稽首,轻声道“我家老祖在府中等候,还望两位前去一叙。” “我们可认识你家老祖?”林离一横手,拦住和尚接近白猿的脚步,双眸紧紧盯着其双眸,虽然白猿亦是妖兽,但双眸却是浩大深远,没有丝毫妖兽应存的凶狠戾气。 白猿右手轻点玉简,一股佛力与太清灵力交织的怪异灵气从其中透shè而出,抿着嘴笑道“老祖曾与家师为旧识!” “请先生带路吧!”林离眯着眼盯着那玉简,拱了拱手,冷声道。 白猿颔首,捏了个法诀,身形悬浮而起,道“请吧!” 斩天从衣袖之中飞出,林离提着和尚再度跃上银剑之上,随着白猿的身形,飞向深山之中。 “斩天吗?还真是稀奇!”白猿手中玉简突然消失,转而化成一张泛着金sè波纹的匕首,落至脚下“这东西不是落入西王母手中了吗?” 和尚抬起头道“家师从西王母手中取得的。” 白猿冷声,嘲讽似的说道“西王母的东西都能讨来,圣人的脸皮都不要了吗?” “脸皮什么的,能值多少钱呢?”和尚低下了头颅,自顾自的说道。 林离道“圣人的事我可不想参与,这次量劫,能避就避。” 白猿瞥了一眼林离,缓声道“是吗?” 转而按下匕首,脚下一空,便是落在了一处山峭之上,手中打出一道法诀,“嗡~”一声,岩壁如同鸟翼般缓缓张开两道石门,露出金碧辉煌的内里“你们直接进去吧,我就不陪同你了。” 说罢,也不给林离反应的机会,直接散了云雾,脚尖轻点,身形鹰起鹄落如同一道雾气从他眼前窜走。 林离看着远去的身形,将手中的和尚“啪”一声放到地上“走吧,我们进去吧!” 二人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咚~”如登山炮般巨响,两扇石门却是轰然合拢,苍老却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石穴深处传来“进来吧,我在这等着你们!” “装神弄鬼!” 林离嘟嘟囔囔的咧着嘴轻声说了一句,和尚与他的身影化作一道华光冲向洞穴深处,急不可耐的想去见到那自称和自家老师为旧识的神秘人物。 “来了?”林离的身影冲入一座庭院之内,不似庭院之外那般金碧辉煌,淡淡点了几朵青梅和**,一滃清泉横卧在一滩紫竹之旁,青褐sè石桌上摆着一方小小红泥火炉,煮着一壶桂花茶,清香四溢。 说话的是一老白猿,据楼着身子,额头之上两抹细长的白眉垂拉到地上,颈间有九道金sè纹络,如同涟漪水面散发着一股振奋人心的莫名气势,手中握着三尺许高的青褐sè灵寿木拐杖,笑意吟吟的看着林离,没有理会一通到来的真xing和尚,道“林离,是吧!” “见过老前辈,不知先生姓名?” 林离打量下老白猿,拱手微微打了个稽首,细声问道,在他心里没有一个名字能够与这和邻家老爷爷无甚区别的老猿对上。 “坐!”老白猿挥手一指对面的石凳,无视了林离的问话,轻声说道“我与汝师有旧,你这小辈来了,我也当做个地主,敬敬那地主之仪。” 林离也没客气,直接做到白猿对面,嘴角扬起一抹似神秘兮兮的微笑,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了一口,只轻飘飘说了一句话,不再提及方才问的那个问题:“倒是劳烦老先生!” “这是,瑶池那丫头给我捎的几颗桃子,老了,啃不动了,就交给你这年轻人了。”老白猿索然无味的打了个哈欠,扬起拐杖,敲了敲盛满如同拳头大小的蟠桃的玄青sè玉质盘子。 “哪里!先生可没老呢”林离难得谦虚了一回,抓起一颗桃子,狠狠咬了一口,将那甜而不腻的汁水咽到肚中,才继续说道“就和这桃子一样,保存的可谓很好呢!” 和尚也随着林离坐下,狼吞虎咽的吞下一个桃子,就那么静静的呆着,看着白老与林离的缓缓交谈。 “老啦!老啦!连山都爬不上去了!” “先生不还是能够爬云,不是吗?” “的确老啦,前些ri子还做了不少糊涂事儿,喝的醉醺醺的,打翻了几坛老酒。”老白猿伸了个懒腰,拐杖从他手中滑落,掉落到地上“借着这酒劲儿啊,我还想学一番打虎的英雄。” 林离不动声sè皱了皱眉,单手不停在石桌之上敲打着,笑嘻嘻的接过话语,说道“对于先生而言,打虎,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容易。” “谁知道呢?说不定反得被虎打了呢!”老白猿瞥了一眼林离,那平淡无奇的目光却如同“莫邪”出鞘,插入其心窍之中,让他顷刻间如同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 直到老白猿将其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林离才大口大口的喘过气来,冷汗如同暴雨顺着后背,贴着已被浸湿的衬衣落下,在其身下凝成一滩雪白sè颗粒沉浮的水潭。 “你才道法境?太弱,太弱!”老白猿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叹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做个提线的魁儡子。” 林离猛灌了一口桂花茶“老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小子修行至今不过三千年岁,资质也是如是般般,比不得大圣那般威名。” “他可比不得你!”老白猿摇了摇头,低着头,抿了一口清茶,缓缓开口道“我名白邢,你称我白老即可。” “是,白老。”林离虽然心中有对白老方才那一番话的种种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那比之他师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气势牢牢印刻在他心中,无法忘记。 “你今ri就住下吧,虽然你实力尚微,但有如此勇气到也不坠你师傅之威名,至于你ri后的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老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左手握成一个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老啦,老啦,这点时间都坐不住啦!” “白老慢走!” 林离猛地从石凳之上站起身,朝着白老走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个躬,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方紫sè泊锦长布铺到地上,盘膝做到长布之上,五心向天,便是开始了又一轮的修炼。 “量劫又起,大祸将至,希望我听到和见到的不是真的。”白猿忽然回头,盯着林离认真修炼的身姿,突然叹了一口气,萧索的说道。 “师兄!”良久未说话的和尚突然睁开双眸,道“这家伙,貌似很有意思啊!” “是的,很有意思!”林离双眸猛然张开,寒光从他瞳孔之中透shè而出,击碎面前的那白玉瓷杯。 注:狌狌,出至《山海经》,知晓过去一切事物 ; 第九章 刘基!四百年前的灵魂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急事,就这么一更,明天仍然两更,今天的质量稍微有点不好,抱歉啊! 继续厚颜无耻的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求 “就这么直接去吗?”和尚从飞剑上跃起,禅杖从他袖中飞出,身子稳稳落在禅杖之上,玩味的笑着说道“不做点准备什么的。” 林离道“还要做什么准备!这样大概就行了!” 云非子道“不过是寻找天门之路罢了,还要准备什么吗?” 林离衣袖一摆,飞剑的速度加快了几分,丝丝紫sè游龙状灵气在剑柄处飞舞,盘膝而作不再说话。 “吼~”腥风作起,一只硕大无比的斑点白纹虎跃起至和尚面前,两只yin厉无比的眸子紧紧盯着和尚脚下的紫金禅杖。 “怎么了!”云非子一瞥停住脚步的真xing和尚,道“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只老虎罢了!” 和尚指尖轻点,斑纹老虎化作一道白光被弹飞落至远方“没什么!佛家以慈悲为怀,这点我还是要做到的。” 和尚脚下法力,身形化作一道寒光紧随林离身后绝尘而去。 浑浊的黄sè江流浩浩荡荡不见对岸,这一岸,凄凄惨惨,只有几扎枯黄sè的藤条,不时掀起几朵浪花拍打在岸上却留下一地流沙。 河岸竖着一块只有半壁的石碑,上面虽然有些字迹,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血sè的朱砂印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只留有那些许干净脆落的凹痕。 “沙界深底沉”云非子缓缓模着那几道凹痕,上古文字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难题,只是岁月流逝的侵蚀将那文字变得难以辨认,即便是他只能模模糊糊的认出仅有的几个保存还算完好的字符。 和尚道“这里就应该是流沙河,离西王母居住的玉山很近了啊!” 林离道“在这水里!”将头扭向和尚,继续说道“敢不敢和我下去一遭?” 云非子古怪一笑,道“怎的,还想下去寻个沙和尚给我们开路,牵马?” 林离没理会云非子,单手举起捏了个避水咒,脚尖轻点,身子猛地一扎而下,溅起数尺高的水花,和尚也随着林离的身影跳入水中,云非子唯唯诺诺呆在岸上,徘徊了几步,一咬牙,道“要下去,你们下去便是,我在这等你们,若真有什么妖怪,我好能给你们收尸。” 且不说云非子,水下却是一处好风光,流沙化成成群的黄鱼,在水中的砂岩之中窜来窜去,除了这些只有成群纠缠在一起的深黄sè水草,阳光却能透过深厚的水面直shè水底。一个硕大的白骨垒成的洞府坐落于其中,看上去颇为落魄,可四周法阵却是完好无损,散发着幽幽淡蓝sè光晕,成型一个半圆光罩,将四周的河水隔绝开来, 林离轻轻落在光罩附近,斩天从他口中吐出,轻易的割开一个能容忍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洞口,“走吧,进去再说,斩天的动静越来越大!” 林离的额头之上明显的流露几丝汗迹,斩天的控制越发不顺手,每一次的调动都耗费他不少的真气。 “师兄,没事吧!”和尚颇为担忧的问道。 “没事!”林离衣袖一挥,踏步走了进去,血sè灵气一直阻隔着河水的再度侵入“看看里面到底是何人!” “踏踏~”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又陡然停下,林离和和尚站在这个三丈之高的泥像前,一股微不可查的威压从泥像之中透露而出,和尚瞳孔猛地一缩,喝道“何方神圣!为何不甘露面?” “开天门的小家伙吗?”一条淡蓝sè的长龙从泥像之中猛地蹿出,盘转着落到林离面前,尾翼一卷,斩天便是落入他的口中“斩天啊!真是怀念啊!” “你是?刘基!刘伯温!”和尚仔细打量着这条微弱至即将消散的灵魂,突然叫道“你还没有死?!” 刘基身上陡然闪出一道蓝光,化作一身穿道服的温润男子模样,冷声道“怎么,我死了你就很高兴。” 和尚的脚微微退了几步,保持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继续,道“四百年前的那个因果,可不是你一个族群就能承担的,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刘基玩味的一笑,道:“你想知道?” 林离不等和尚回答,连忙点头道“当然,我很想知道。” 刘基身子一僵,盘膝坐了下来,一指地面,两个蒲团浮现在他们身旁“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吧!” “我能活下来,是因为兄长的一丝功德!”刘基脸sè一黯“以及整个族群的覆灭。” 林离道“四百年前的那场量劫到底有何可道的,我是没看出半点名头,天庭和我道教到底出什么事了,没我所想的那般简单。” 刘基不答,反而问道“你们应该见过陆吾了吧!” 林离点头,却不应声答道,和尚则是捧着自己的大脑袋,一脸沉思模样。 刘基淡淡说道,不带一丝感情“天界,道家,佛教,儒门,以及其他人,都疯了!” “疯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吼了出来“怎么可能!” 刘基道“的确如此,活了亿万年,能不疯吗?那些事可是只有疯子才能做的出来啊!” 林离低下头颅,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抬起头,道“那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把当年的事细细说给我们听,我真的没想出来他们为什么会疯掉。” 刘基道“你们想知道?这事可是事关天地量劫,一不留神可就会卷进来,神消道灭。” 和尚苦笑一声,道“能躲得开吗?我们可是量劫的发始人啊!即便那几个圣人能够饶过我等,怕是天道也容不下我们几个。” 林离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几个人怕都是被那些个圣人给算计了吧!无缘无故做了不明事理的替死鬼,还不如轰轰烈烈的闹他一闹。” 刘基道“如此,那我便说了!” “五百年前,我应兄长之命,前往张百忍御下,接替卷帘大将一职,一百年后,他便是委派我下界点破龙脉,以防下界皇帝坏他天帝之位” ; 第十章 第五量劫 三千字大章求收藏,求推荐 四百多年前,明初,战火初歇,天下共归一共主。レ思路客レ 应天府,栖霞山上,彩云漫天,夕阳极下,朱元璋端坐在栖霞寺内,面前摆着一碗泛着腾腾白sè雾气的清茶。 “刘兄,这次叫我来这有什么事吗?” “微臣惶恐,陛下如今乃万金之躯,直呼臣之姓名即可,万万不可再如此戏称。”来者一袭玄青sè道袍,扎着高高发髻,却以君臣之礼跪拜在朱元璋面前。 “伯温,你这副打扮?” “陛下,微臣是来告别的,臣ri后是不能陪在陛后了。”刘基起身,弓着腰走到朱元璋身后站住“臣能够帮到陛下的只有如今这些了。” “伯温,这就要回归仙界了?” 朱元璋猛地站起,清茶摇摇晃晃在桌上转了几圈,“啪~”摔落在地上,茶叶和水铺满其脚底旁那一片小小土地,泛着热气。 “陛下,龙体为重!”刘基扶着朱元璋的手肘,淡淡面无表情说道“臣这次并非离开人界。” 朱元璋缓缓坐下去,拉长了声调问道“那是为何?” “陛下可知,为何我华夏九洲会为龙脉之祖,先天之量劫,陛下又知几可?” “这,朕不知!” “我华夏九洲之为万龙脉祖,并非偶然,实则因为,仙界之门户,洪荒之脉祖,皆在我华夏中户。” 刘基眼眸中爆出一抹狂热的光芒,猛地向前迈了一步,站到朱元璋面前,右手一挥,面前空间“飒飒”作响,碎裂出几缕银sè的狭长裂缝,泛着紫sè浓郁龙脉之气的银质长剑从裂缝中飞出落到他的手中。 “我乃上界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凌霄殿下侍銮舆卷帘大将,奉命下界,至于何事,还望陛下海量,事关天地大任,就不能告诉陛下了。” 朱元璋双眼眯起,缩在桌下的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刘基,愤然轻声说道“你向我提出辞呈,便是为了处理这事?” “然!”刘基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收起方前臣子毕恭毕敬的模样,单手结出个符印,银剑应声飞起,横落刘基脚前,他一脚踏上细剑之上,缓缓说道“临走前,我作为臣子再送陛下最后一句话。” “烛芯一点十ri月,斜月三心逆痕插。草莽必失芒尖草,三江满离女真原。 混沌六变玄法出,东域远航三人众,山海不离昆仑周,门户白帝终始开。” “你!”朱元璋猛得一拍石桌,将那石质的桌面震个粉碎,帝王之气从他体内涌出,勾动栖霞山龙脉中的丝丝龙气,化作一条紫sè长龙,妄图将还未飞远的刘基留下。 “陛下还是不要再做无用之功,我刘基今ri起便要踏遍三山五岳,点破世间龙脉之气,今ri便从栖霞开始!” 刘基毫无畏惧,打出一道法诀,土黄sè灵气在半空之中化作一柄朴实无华的厚重黄sè巨剑,如刀切豆腐一般直直插入栖霞山脉之中。 浮上天穹的庞大紫sè巨龙的动作戛然而止,化作一块块浑浊sè土块从空中掉落“昂~”刺痛的龙吟声从地脉之中响起,栖霞山微微止不住的晃动,黄sè流脓般的泥浆从山涧岩缝间涌出,却散发着腥臭的血腥味。 刘基瞪着朱元璋,口中突然涌出一口鲜血,顺着下颚,滴滴点落,突然猛地一甩手,高声道“朱元璋,从今ri起,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刘基既有必死之命格,那我就做得更绝几分!” “我自仰天出门去,从此仗剑逍遥!” “该死!该死啊!”朱元璋口中也是吐出一口鲜血,暴怒着将咳在手中的血痰甩在地上“命理已变,必让长孙无忌接我大明皇位,不然大明不保!” 五台山,云雾缭绕,山崖云松下。 “你可知这世间有几种人不能招惹!”方丈敲着木鱼,合着双目,问向端坐在身边的小和尚。 “师傅,是小孩和女人。”小和尚微微做辑,一副老沉稳重的模样回道。 “从何说起?” “弟子从几位师兄口中得知。” “不务正业!整ri厮混!”方丈猛地张开双目,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半响才缓缓说道“这世间有三人不能招惹。” “当朝皇帝,明祖朱元璋,当朝宰相,刘伯温。” 看着方丈不再说话,小和尚好奇的问道“那师傅,还有一人呢?” “偷偷给你买糖吃的扫地和尚!诨名为林离的老家伙!” 一月之后,泰山,远古至今封禅之地,也是刘基至今的最后一站。三山五岳,各大名山明川,皆是被他一一点破龙脉,凡是修道之人,皆能看到浮满天穹的浓郁紫sè雾霾,天地灵气也随之缓缓减少,福洞天地也一一损坏,破灭。 所有人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至极的想法“末法之劫!来了!” 刘基站在泰山前,突兀的感到一股晕眩感袭上他的大脑,九窍不住的流淌着他体内仅剩不多的几道血液。 “咚~咚”刘基突然跪下,猛地一声敲响在每个修道人心中。 “轰~”天地陡然变sè,晴朗的天穹兀得被乌云遮掩住,风雷之声同一时霎那间哀嚎而起,血雨飒飒落下,黑龙沉寂在云间,落下点点龙泪,隐藏在血雨之中,落下。 五台山内,老僧停下了手中清扫的活计,身边如同撑起了一柄透明的雨伞,血雨在近他身周三寸的地方就滑落到一旁,他抬头看着漫天铺落而下的血雨,又低下头,继续清扫满园的落叶,淡淡然的说道“天变了,师傅说的是真的。” 刘基缓缓站起身,踏出了迈上泰山的第一步,又陡然跪下,三扣九仰之后才迈出第二步,又再次跪在第二阶石阶之上。 刘基心中有愧,一跪天地养育之恩,二跪五岳三山之德,三跪修士道友之难。 一个时辰之后,刘基颤颤巍巍跪倒在泰山之巅,满身未干的血迹,咬着牙,双手接连打出数十道法诀,在他眼前化作一道硕大无比的法印,银sè的斩仙剑陡然吸纳那道法印,化作一条无比庞大的紫sè长龙,远在千里之外的修士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的惧怕感。 “昂~”泰山也在颤抖,是一种名为震怒的颤抖,面前的山崖之下,一股劲风涌出,接着就是潜伏了万年的土黄sè长龙钻出,遥遥瞪着那只略比自己小巧几分的紫sè长龙。 应天府,龙椅之上,朱元璋冷笑一声,双眸爆出一抹寒光“刘基啊,刘基,只怪你断我大明气运,改我子孙命格!去死吧!” 随着这句话话音落下,一只小巧只有巴掌大小的金黄sè巨龙从应天府地脉中飞起,却凝实无比,涌到土黄sè长龙体内,顿时华光大胜,土黄sè巨龙眼中的灵动之气更是平白多添了几分,爆shè而出的庞大无比的威压硬生生将那泰山压下数尺深。 “好算计!张百忍,你真个好算计!”刘伯温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手中长剑指着天穹“当年秦天如此,朱钢鬣如此,轮到我刘基也如此!天道不公!我刘基不服!” “轰~”刘基再度打出一道法诀,身体渐渐泛起银sè的光芒,等那银光遮掩住他整个身躯,霎那间就化作一条银sè小龙,口吐人言,愤然高声道“我刘基本先天银龙,念你再三有恩与我,遂至你帐下,不想你如此待我,张百忍你好算计,我龙族已衰落如此,便与你天庭一搏!也不坠了我洪荒第一大族的名头。” “哼~”天空中传来一声冷哼,携着无穷威势,一块斗大的皇印从天宫之中抛落而下,在空中逐渐变大,遮天蔽ri夹着雷霆之势,朝着刘基头顶落下,竟是想在这个时刻出手将刘基镇压。 “咚~”一柄银sè丝缕从东方飞来,在刘基面前化作一柄青sè巨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飞那枚皇印。一道人影缓缓从那青剑中透shè而出,穿着ru白黑纹交杂的太极袍,望着威势压压的黑sè天穹,衣袖一掀,一道长长的黄sè金丝绵简从他袖口中弹shè而出,玉简背后印着一个硕大的yin阳鱼图案。 那人影缓缓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混元无极上清太上老君敕令,此为刘基与天地因果,闲杂人等速速散去!” 人影读完短短的敕令,挑了挑眉毛,说道“张百忍,怎么,还要吾出手吗?” “好你个玄都,果然是圣人子弟!”张百忍声音冷了下来,皇印化作一道黄光回到他手里“看你人教此次量劫如何度过!” “哼!”玄都皱了皱眉,身影化作一道银芒缩回长剑内,再次沿着来时的路飞回。“圣人都如此助我!”刘基此时颇有些疯狂的意味,赤红着双眸,银sè的灵气丝丝外泄,如同缕缕薄纱,将那土黄sè巨龙束缚。 “昂~”紫sè巨龙仰天而下,从那土黄sè胸口窜进又蹿出,鲜血四溢,两条巨龙如同一阵烟尘,被风吹散,在那足以遮天蔽ri的烟尘之中,半只金黄sè小龙匆匆忙逃了出来,神sè颓靡,身上的鳞片也看不出半分原有的光泽。 刘基身上突兀的涌出一股黑sè烟雾,化作一道泛着寒光的黑铁锁链,肉身转而化作人形,“砰”猛地砸在地面之上,双目无神的紧盯着缓缓散去乌云的天空,鲜血不住的从他体内涌出,双唇分分合合,吐出了最后一句话“好算计!连这个位置都满足不了你吗?” “何必呢?龙族万万不能灭亡啊!”一道人影从空间内踏出,藏蓝sè道袍,身后背着一柄硕大无比的重剑,单手托起刘基的身体,打了个法诀,自身的身影化作一朵粉红小蝶,飞远。 “嗡~”泰山之巅,突然爆涌起一束血红sè光柱,直贯天穹,灵气如同cháo涌般涌进光柱之内。 那藏在云间的金碧琉璃的硕大门户被这血红sè光柱撞碎,化作一道白光从天穹中坠下“轰~”,一阵白烟之后,化作一道**漆实质的古朴门匾。 天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