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兽戒》 时间轴 开篇:chun季 5-11,林独死。晚上复活。 5-12,白天,兽老头教给林独天地灵气、双修入门心法,和魂视口诀。晚上林独发现余楚璇**问题。 5-13,林独回旧居观察。 5-14,林独加入伊佐,见纪真真。 5月底,蔡芷仙说起出国。 5月22,林独拿到兽戒。得灵鞭。升至凝气二级。当晚与柳连双修入门。 5月23(周六)凌晨,林独授jing于前台小姐,与纪真真交媾至黄昏。收颜阿田为魂宠。收飞鸿组。; 人物 蔡芷仙:护士,二十岁上下,罩杯大概有d,浑身洋溢着成熟和温柔的美。 高和尚:在一个小圈子里很有名的寺庙,一位很有名的僧人,每年给颜阿田算一卦。他跟那僧人之间,颇有点交情。 黄乃腾:林独舅舅,杀妹夫一门,夺家产。 纪真真,富婆,住世豪龙廷四区一号,落地窗可以看见林独公寓楼。丰满,手臂美,肤若凝脂,两ru分得太远。开银sè沪牌的凯迪拉克 林独:ru名毛毛。大学毕业没多久。响当当林氏集团的独养公子。他爸爸林虎。重生后跟余楚璇联系时化名珍珍。 林扬:出事时高三。父母,是外地山区的,十年前才到魔都打工,林扬的父亲一直是做民工,就在这里租了房子。 林chun桃:四十来岁,长得比实际岁数老,以前还蛮爱说话的,现在嘴唇都干得起皮了,枯枯的抿在一起,穿着比较土的紫花衣服,上面溅了些泥。在镇上服装厂找到了活, 柳连:ru名女圭女圭。梳着韩式的辫子,完全是个美少女,可惜身上的衣裙质量不好。额角有茸茸的汗毛,皮肤粉粉的,眼睛又黑又大。开篇初三。 家里从上一代就落户在枫矜镇 柳碧:柳家妈妈,烹饪手艺还可以,清淡,家常,很温馨 罗阿姨,伊佐清洁公司阿姨,从十几岁起在外地讨生活,什么人都没见过?男人一样方方正正的脸 钱老板:赖林扬家工钱和死亡赔偿金 前台小姐:正值青chun时候,骨架在南方人里面算大的,大胸肥臀,个子不高。得林独授jing。 兽老头:¤?。眼睛大、鼻子大、手长、胡子也长。手拖到膝、胡子拖到地,鼻子占了脸的一半,眼睛在鼻子旁一边悬一个像一对鸡蛋。健康得不像话的白牙 圣祖爷爷:卯死了在魂修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修到神级,又在诸神之战中强力压制百炼所有神座,升到神王之位,当他打开百炼的空间大门,放话挑战周边四百空间的神皇“十见朱宇”时,神皇尚未回应,皇冕下拱立的诸灵修神王们都怒了,以压碎百炼大陆为代价,将他消灭。 涂乐陵:魔都涂局长(跟建筑商业有关)公子 余楚璇:气质清纯,双眸晶莹,颊边带着诱人的红晕,仿佛倾国倾城的名花含露初开,再加上一袭定制礼物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段,腰肢之纤细、胸部之颤巍巍高耸、臀部之浑圆,竟让车模周玉都有点心虚。更要命的是,周玉认出来,这还是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名叫余楚璇,拍过几部片子了!虽然都不是什么脍炙人口的大片,架不住混个脸熟啊 鄢零,年纪大概二十七八,短发,标准得听不出口音的普通话,沉静,大胆,专门挖各种黑暗系的新闻,而且不避权贵。 颜老大:穿着年轻人的花哩胡哨的衬衫、美式牛仔裤,年纪不是六十、也有五十多了,体格不是很魁梧,腰甚至有一点点弯,一只手一只插在腰间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垂着,时不时抬起来模模下巴。他下巴光溜溜的,没有胡子,有点像太监;脸圆圆的,所谓婆婆脸,更像太监了;可是眼睛很犀利。鼻子很高、鼻骨耸起,像一只等待啄食的老鹰。有人叫他颜组长,有人叫他老大。当地的小混混,跟了个好头子后,向有组织有计划有产业的方向发展,取了个名叫“飞鸿组”,工作就是接受各种老板的预定,帮老板们解决各种需要混混们出面的事情。 尹葵儿,自己致富的,年纪才三十出头点,朱湘好姐妹 周玉:车模。拥有91、62、91的傲人身材 朱湘:伊佐清洁公司老板侄女,世豪龙廷门店负责人。三十好几。圆脸。 ; 一 灭门 chun季,兰博基尼展台。 车模周玉不由自主的把上围又往外挺了挺。她拥有91、62、91的傲人身材。此刻,周玉刻意把最曼妙的曲线呈现给来看车的这位年轻客人。 年轻客人大学毕业也没有多久,眼里带着一点点让人心动的稚气,一身名牌休闲服,把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 周玉等着他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她觉得身体有一点发热,可能是灯光太强了。 年轻客人确实看了她,确切的说是连她带车一起看,之后,目光的重点仍然放在了车上。他的视线里流露出赞赏,但主要是针对车子的。 他饶有兴趣的观察huracan。飓风。本季度的最新车型。凭着车模的直觉,周玉相信他是真的想买车,而不是像有的穷鬼一样,过过眼瘾而已。 销售先生当然更识相,早已殷勤的趋向前去。 周玉把线条优美的手臂勾在她身边黑sè经典款gardo的后视镜边,将腰部慵懒的俯下,这个动作引来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年轻的客人这次并没有看她,只是向销售先生认真的询问一些数据。这些数据,周玉并不懂。作为专业的车模,她一向只负责在豪车旁边秀出她的身材就可以了。如果要费心背数据,她觉得那会辜负了她的美貌。 她再次换了个姿势,双峰故意的震颤了一下,峰尖在薄薄的雪白礼服里已经呼之yu出。 逼人流鼻血的节奏。 年轻人的注意力确实有了变化,这次从huracan转向了lp570,试了两手,老练的询问:“cd音响不行?” 销售先生爽快的承认:“先生品味真好!比起本车其他卓越xing能,cd方面可能确实略有逊sè,但有强大的sd卡,完全可以支持先生您的音乐爱好,再加上品质优良的喇叭,先生您听这个效果,也仅逊于家庭影院了,在车载喇叭中绝对已是巅峰呈现。” 年轻人笑了笑,又问:“听说转速上了3000之后,声浪很招回头率?” 销售先生大力点头:“绝不刺耳,但声音无与伦比!包您享受臻峰体验!本车转档流畅——” 年轻人又笑了笑:“兰博基尼cāo纵方式跟普通车相差很大,不算好开。” “确实如此,但只要稍加磨合,驾驶绝不是问题,适应按键之后,您甚至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驾驶!属于男人的峰值驾驶体验,只有一种,瞧这空调出风,这宽大帝王级座椅——” “倒车呢?” “……”销售先生泪了。要不要这么犀利?这款车还真就是倒车时只有影像没有声音提示,有的客户反应cāo作起来有点难度!他冷汗涔涔想话来应对年轻人犀利的追问。 周玉无趣的再次慢慢晃到年轻人视线前,把一条腿徐徐贴着车壳往上撩,快到露底走光的程度。旁边的车模瞄了她一眼。 周玉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跟这个年轻人锚上了。她就是想让他火辣辣的铆她几眼。 众多男人的目光忽然呼啦啦的从车模身上拉开去。外围起了一阵sāo动。 这种现象一般表示,更吸引男人的大美女来了。 sāo动从外围,一直延伸进兰博基尼场子。 周玉终于亲眼看见了这个美女。 气质清纯,双眸晶莹,颊边带着诱人的红晕,仿佛倾国倾城的名花含露初开,再加上一袭定制礼物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段,腰肢之纤细、胸部之颤巍巍高耸、臀部之浑圆,竟让周玉都有点心虚。 更要命的是,周玉认出来,这还是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名叫余楚璇,拍过几部片子了!虽然都不是什么脍炙人口的大片,架不住混个脸熟啊!观众认得的明星,当然比一般的美女车模更能引起sāo动! 余楚璇噙着柔婉的笑容,盈盈走向年轻人,把手伸到他臂弯里,亲呢的唤道:“lynn,累了吗? 声调好听得不像话。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发嗲还不显腻歪的。 周玉认输了。 至于那个年轻人,叫林独,正是响当当林氏集团的独养公子。 不过当年他爸爸林虎给他取这个名字,可不是当时就认定只生一个好,而是想叫他“慎独”的意思,结果后来就是生不出别的孩子,林虎叹口气,自嘲的笑笑:“也省得兄弟手足相残争家产了。”于是一门心思把林独宠大。 林氏里很多元老埋怨林独被宠坏了,完全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不过这也算是很多富二代、富三代们共同的缺陷吧! 林独至少没有染上毒瘾赌瘾什么的,爱玩点奢侈品,在公子哥的消费水准里不算太离谱,已经不错了!女人玩得是多了点,现在总算定下来了,正正经经谈了余楚璇一个。以前玩得凶,也有好处,一般车模搔首弄姿,他都懒得看了。这种档次的美女还没有车子吸引他。 难得余楚璇也没有很多女明星矫揉造作的毛病,谈了男朋友也就谈了,不会娇滴滴故意遮掩说:“唉呀,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她在任何场合都很大方说:“对,跟林少在谈恋爱。我吗?我是一心一意的。他吗?我想他也是很真诚的。结婚?哦,那个随缘了。我只想谈一场干净透明的恋爱,他应该也是的。” 男人们投向林独的目光,顿时就**果的羡慕嫉妒恨。 没法不恨啊! 这小子简直把天下的好处都占尽了啊! 林独有点轻飘飘的。余楚璇很能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他拍拍余楚璇的手:“我不累,你呢?” “嗯……在宝曼兰朵看到个新款戒指挺可爱的,可惜太贵,要三万多块钱,算了……”余楚璇看看他身后的车。 “确实舒适,也拉风。不过你要先习惯一下cāo作系统才能上路。倒车对你来说可能费劲一点。”余楚璇甜甜的对他笑,眨了一下眼。 林独把嘴凑到她耳朵旁边:“放心,过两天老爷子度假回来,看他心情好,我就提,一定买给你。那戒指你喜欢,就直接买吧!”其实恋爱谈到现在余楚璇几乎没有主动向他要过什么东西,连车子都只是想开着玩玩,并没要求过户。林独觉得她还是挺懂事的,值得人宠宠她。 余楚璇用鼻尖在他颊边感激的轻俏蹭了一下,指尖顺带在他掌心轻轻一搔,力道掌握得很微妙,林独有某个地方火辣辣烧起来。这妖jing真有一手! 周围一片默默的诅咒:当众秀恩爱,死得快!死得快! 等余楚璇跟林独挽臂离去时,她纤白的手指上已经套了新戒指,糖果一样甜甜的一块宝石,很衬她。 可是一出去,他们就听到叫人扫兴的嚎哭声。 余楚璇不由得皱了皱眉。 林独好奇的打听:“怎么回事?” 原来是有人在路边小摊淘了个古董戒指,以为淘到宝了。那东西看起来各种值钱,这家伙不惜把存款都挖了出来,以为至少能赚个十倍,结果拿到这边时,忍不住从衣袋里掏出来一看,顿时傻了眼。 戒圈内侧打着925三个字。 对,就是“925银”的那个“925”。是阿拉伯数字。 对,是标准的数字字体!机器打上去的那种! 阿拉伯数字到底起源有多早?这种打机器的技术又多早?能不能追溯到民国清末之前?那人哭丧着脸拉路人追问:“清朝早期有吧?清朝之前有吧?元朝有没有?唐朝有没有?我要赚回本啊……” 然后他嚎啕大哭:“我完了!我完了!前天我算命,金山银山都要被我丢给别人!果然被我败光了!” 林独问他:“你花了多少钱?” 那枚戒指,拿在他手里晃啊晃的,林独也看不清,似乎古sè古香,刻的是个野兽,确实挺像古董的。 那人哭天抹泪,一时说不出来,光举起一个手指。 余楚璇问:“十万啊?” 那人摇头:“不是。一千。” 林独不由得笑起来,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钱,也没数,不晓得两千还是三千,都交给那人:“戒指,我买了。” 余楚璇伸出手:“大少爷,这里至少有——” 林独看了她一眼。余楚璇非常自然的缩回手,温柔的说:“人生这么短,开心最重要。” 林独也是这么想的。他把钱递到那人手里。这举动摆明了是施舍,那人不断道谢,弯腰举手行礼,说尽好话,就差没磕头了。 林独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把几千块的小钱看得这么重。他回转身,看了看手里的戒指,戒面真是一个野兽,很威风,但看不出到底是哪种野兽。戒指比想像中的沉。银子有这么重吗?他随手塞到了裤袋里。 “少爷,不好了!”司机火烧一样赶来。 林独皱起眉头。 这位老司机一向很稳重,主人要用车时他一向等在车里,怎么会跑来大喊大叫?看来确实是出事了。 难道是他父亲要拎他回去严加管教?林独赶紧自己先反省一下:好像最近没犯什么大错嘛? 余楚璇依偎着他,也一派疑惑。 司机喘了口气,先婉转一点:“少爷没接手机?” 刚才被那买戒指的人闹得,林独确实没注意手机铃声。 所以报信的人急得把电话打到司机那里了。司机再说委婉一点:“老爷的车子出了点事。少爷你要挺住!” 林独呆了呆:“他在医院?” 余楚璇纤美的手掌赶紧握住林独,给他支持和力量。林独没来由一阵烦躁,把她的手甩开。 司机回答:“医生尽力抢救,可是……少爷你先回去吧!” 林独意识到对余楚璇太粗暴了,低头想对余楚璇笑笑。他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他母亲的私人号码。 而他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告诉他:“他们说董事长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林独眼前一黑。 他总算没有晕倒在大街上给人当笑话看,尽快赶回了家。新闻记者消息不知怎么会这样灵通,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来。林独突破了重重围堵,先跟母亲会了面。 林独的母亲哭倒在林独肩头。 林独父亲的丧事,在诸位亲友和林氏集团董事们的帮助下,隆重而肃穆的举行了。林氏董事们尽一切力量稳定局面,但股价仍然直线下滑。林独还没有从丧父之痛中清醒过来,不得不面临这样的事实:他得尽快把公司撑住,不然真的完蛋了! 林独心力交瘁之余,真想对死老头子痛骂一声:“没事出什么车祸啊?你知不知道你还风华正茂?有这么急着死的吗?!” 林独父亲在黑白遗照上无辜的看着林独:他也不想死的。雨天超速驾驶车技太烂撞到护栏飞出去,德国的扎实车架都保不住他的命,他有什么办法? 在生前他就已经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了儿子的名下。死后,他的遗产,老婆分一半,儿子分一半。他老婆的也就等于他儿子的。林独毫无争议的继承了林氏集团。 继承公司比继承金山银山麻烦多了,现在林独天天被公文逼得想跳楼。 幸亏他的舅舅是个好人,肯放下自己的小公司,帮林独讲解各种公司运营技巧、手把手教他批公文。林独感激得都打算管舅舅叫一声“干爹”了。 也幸亏余楚璇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看林独这么忙,不来给林独添乱,一点都没有逼着林独给她兑现礼物,反而经常主动煲汤给林独母亲滋养身体。林独母亲感动得跟林独商量:“别看这姑娘家里没我们富,也算正经人家,重要的是她体贴。要不,等安定一点,你跟她订婚吧?” 林独慎重考虑的当儿,公司忽然出大事了。具体怎么出的,林独也不是特别说得上来,反正就是几个很重要的合同,出现很重要的问题,听说如果不好好解决,整个林氏集团都要垮。 林独晕头晕脑的,再接到一个重磅炸弹:继他父亲之后,他母亲又死了。 根据他舅舅的说法,他母亲是心脏病死的。 这一次的死因给得也太草率了。林独置疑:“她好好的为什么会得心脏病?” “因为你不学无术,把公司搞垮,你妈气死了。” 啥?! “然后你很愧疚,跳楼自杀了。” 林独终于知道坏了:“难道我爸爸的车祸也是——” 他舅舅嘲笑他:“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林独奋勇挣扎,仍然被彪形大汉像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从二十一楼窗口恶狠狠的掀了出去。 他妈妈不喜欢独栋别墅,宁愿选择高档酒店式公寓,顶楼,电梯单独到户,而且自带空中花园,远眺黄浦江,风景不错,没想到摔起人来也是爽快得很。 林独闭上眼睛:“永别了!爸妈原谅孩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报仇了。” 二十一楼ziyou落体,到底要掉多久?林独物理学得不太好。 这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了,不多看一眼就亏了。林独张开眼睛,以为能看到底下住户的窗户从他面前掠过。 不对啊!为什么他看到一片古木参天,小径缭绕,血红的碗大花开了一簇簇,祥去缭绕、兽嗥声声,还有毛茸茸的东西很贱的跳来跳去,等着人一刀砍下来? 这是游戏场景? “这是给你打怪练身手用的!”一个老头儿跳了出来,宣布。 老头儿相貌朴实无华,就是眼睛大、鼻子大、手长、胡子也长。 手拖到膝、胡子拖到地,鼻子占了脸的一半,眼睛在鼻子旁一边悬一个像一对鸡蛋。 这种长相,说他不是动画人物都对不起他。 林独眨了眨眼睛,又睁开,递过去一个问号。 老头儿用力点头,把路指给他,更欢快的吆喝:“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你往前走,就——呃咳咳!” 林独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让我回去!” 他快气疯了。这种时候他还想玩砍怪游戏?他要回去杀了他的丧尽天良的舅舅,老头你懂吗?! 老头翻着白眼:这不对啊!一般进这空间的人听说有修炼机会,都很高兴啊!其实后头可多魔兽了,都爱吃人类魂魄,这些年,老头一直就是把死掉的人类哄到后面去,拿他们喂魔兽的。 没想到男主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老头的脖子正好是个弱点,被掐住,顿时全身酸软、泪眼模糊、娇喘微微,挣扎都没力气挣扎了,只能勉为其难的轻晃脑袋向林独示意:有话好好说…… 林独把手稍微放松一点。 老头说得出话了:“好,放你回去。” ; 二 魂变 神秘老头还真说话算话。林独眼睛再一闭,就又有了活人的实在感。 他是躺在某张不太舒服的平面上。旁边还有个娇女敕的声音,带点哭音、带点恨:“……算我对不起你,那给你亲一下好了。” 林独嘴唇上,真的有娇滴滴的小嘴覆盖上来。 这女孩子很青涩,完全没有任何吻技,而林独好歹是个久经考验的花花大少,“舌尖上的大少”这个江湖诨名不是乱起的。尽管没有弄明白状况,他凭着本能也立刻给出了完美的答卷。 女孩子被亲得双腿一软,几乎趴倒在他身上,然后才惊跳起来:“喂!你醒了?!” 林独睁开眼,看见这个女孩子,非常年轻,太年轻了,梳着韩式的辫子,完全是个美少女,可惜身上的衣裙质量不好。 一个贫穷的美少女。 林独迅速下了评语。 阳光从简陋的窗口泼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站在床边,额角有茸茸的汗毛,皮肤粉粉的,眼睛又黑又大。 她身后有一样东西很吸引林独:报纸! 林独从那张不舒服的床上跳下来,看那份报纸。魔都ri报。 林独所在的城市,虽然不是首都,但得了个浑名叫魔都。它经济上的重要、政治上的微妙、以及灰黑地带的暗流涌动,都入木三分。 至于报纸上的ri期,是他死前两个月! 林独一阵激动:他不但复活在本市,而且还回到了两个月之前。那时候他父亲还没死呢! “你怎么了?”美少女伸手来拉他。 林独一头往门外冲。 他要去救他爸爸! “妈!”美少女大叫,“林哥哥疯了!” 于是一个中年妇女也从旁边门里跑出来,试图拉住林独,可是林独已经跑到门外去了。 这户人家,他不认识。美少女和中年妇女,他也不认识。跑到门外之后,他发现道路也很陌生。 跑出一段路,没看到出租车,追他的人变多了,路边的人朝他看。中年妇女叫:“帮忙拦拦!小孩子脑子生毛病了!哎呦作孽!” 还真的有人来拦他。林独懊恼的停下脚步,试图搞清楚状况,迎面见到一个护士向他跑过来,。 “林扬!”护士熟门熟路叫他,非常惊喜,“你醒了?” “护士小姐,你认识我?”林独尽量保持礼貌,一边打量她:二十岁上下,罩杯大概有d,浑身洋溢着成熟和温柔的美。 “哦,你不认识。你送进来时,已经昏迷了。我护理你三天,后来……你出院了。”护士愣了愣,“对哦,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护士?” 因为她头上还戴着护士帽。 从医院下班,她换了制服,却把帽子忘了。这位熟女护士,身具呆萌属xing。 美少女和中年妇女赶过来,向她打招呼:“蔡小姐!” 这护士跟她们说起话来。林独发现,她们把自己当作一个叫“林扬”的少年。林扬三天前跟爸爸到工地打工,遭遇事故,爸爸当场身亡,林扬昏迷不醒,在医院躺了三天,陷入植物人状态,家里出不起医药费,所以出院,躺在家里等死,结果就醒了。 林独看看旁边报刊亭的玻璃窗。 窗上映出他的影子。 一个过份削瘦、但双目炯炯有神的少年。 林独是在少年“林扬”的身体里复活的。 报刊亭卖当天的报纸,林独一眼看见当天的报纸,ri期是五月十二ri。 林独死时是五月十一ri晚上。 他没有倒退时间复活。美少女身后是份旧报纸,误导了他。 人们关心的围住了他。林独闭了闭眼睛:“我刚才脑袋有点乱。让我去休息一下吧。” 躺回那张很不舒服的床上,林duli刻默默呼唤老头:“混蛋给我滚出来!” 半秒钟的沉默,然后老头屁颠屁颠的:“来了!” 林独还真有半秒钟的担心:如果老头不来,他怎么办? 本来是走在人生巅峰的大少爷,视车模如草芥、试豪车、泡明星、几千块钱随手赏人不足挂齿,一下家破人亡,灵魂被丢到民工少年身上,老头不滚出来,他能怎么办? 老头正巧龇着一口健康得不像话的白牙,也问他:“小爷,你打算怎么办?” 理智上来说,林独知道自己应该对老头客气点。他爸爸林虎曾语重心长叫着他ru名说:“毛毛,人没有一生顺风顺水的,到了矮檐下,要知道低头。说好话不掉肉,良言一句三冬暖,你记住!” 林独想憋句好话来求老头帮忙想办法,但是看着老头那满脸的猥琐样,实在下不了嘴,一咬牙:“我告诉你!我要回去!要报仇!要扭转死局!你帮不帮我?” 老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爷就是豪迈!真叫小宠心醉神迷。” 他居然能笑得把那么大的两眼泡都眯到一起,林独觉得有点不适。而且,话说——“哪来的小宠?” “小宠就是咱儿,咱儿就是小宠。咱儿是魂宠,圣爷派在戒坛里镇门的小小阿物儿。”老头解释。 林独有点晕。 老头模着脖子,继续解释:“从前圣祖爷爷就爱在小宠脖子上套个圈儿、拴个绳儿,小宠习惯了,这脖子啊,自从进入戒坛,多时没约束,都荒废了,难得小爷举手如电,威仪如神,竟有圣祖爷爷当年风范,小宠脖上奴骨嗳呀一声,蒙昧中醒觉,自己初时却还不晓得,便把小爷送回人间,自己趴回窝,勉力抑制,那股酥麻痒啊,再抑制不住,这才醍醐灌顶知道了,小宠需要小爷作主人。小宠愿意认小爷作主人,只求小爷能继续拉着小宠的脖子,最好手里还拿个鞭子,轻轻抽打在小宠身上——” “停!”林独被肉麻得死去活来的,不得不先吐一吐,然后捂着嘴回来jing告他:“不准这么说话了!” “是!小爷怎么说,小宠怎么听。那请问小爷示下,小宠不这么说话,要怎么说话才好?” “……你先把‘小宠’两个字改掉,不准再说了!” “是!那请问小爷示下,这个那个,换成什么字好?” “好好说‘我’就行了!” “不敢不敢!小爷面前,岂有——咱儿这种低贱东西,‘你我’相称的份儿!小爷恕罪,这种低贱东西,是万万不敢的!”老头耸得高高的,脸贴在地上,柔媚的靠在林独的脚边。 林独像触了电一样往后一跳。靠,脚会不会烂掉!“那你、你就自称老奴吧!” “啊呀啊不敢不敢!‘老’这个字,这种低贱东西怎么配冠上,小爷千万莫叫低贱东西折寿,低贱东西还想多伺候小爷几劫。”老头又在地上谦卑的拱了几拱。 “……那就去掉老字,光留下奴吧。”林独拿他没办法了。 “是!奴谢小爷赐字。奴奴一片心全是小爷的!”老头欢喜雀跃。 为什么还是有哪里怪怪的?不管了! 林独下令:“现在你把我送回到我爸死之前,我要救他。” 老头面有难sè:“小爷恕罪。当年圣祖爷爷有令,奴守戒坛,看见有主格的,便可迎入坛中,定主奴之契,辅佐小主子修习圣祖爷爷留下的炼魂大道。可是,戒指得在小爷手里,奴才能执行定契仪式哪!现在,奴恋着小爷留给奴奴的滋味,不惜yin魂自荐,聊以自慰,可是只能叫小爷为小爷,还不能为小主,更不能执行小爷的命令呢!” “……”林独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自动忽略他句子里各种奇怪的字眼,抓重点:要戒指在手才行。那戒指当初林独随手放西装裤袋里了,回家之后换下来挂衣架上,现在应该还在他死去的公寓房间里? 老头继续说下去:“再则是,小爷,时空轮不是奴奴家开的,怎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哪怕定契,却也做不到呢!” 林独真想抬脚底往他老脸上踹一记狠的:“……那你说,定了契能做到什么!” “可以魂修啊!小爷,你知道大部分修行者都是灵修吧?” 林独含糊的动了动脑袋:仿佛是……有点概念吧? 老头侃侃而谈:其实这个戒坛呢,是百炼大陆的出品。那是另一个空间。这个世界一共有多少空间?天晓得!反正修炼到神级,就可以来往于其他空间。这个兽戒,正是百炼大陆一位大佬丢到地球的。 说起这位大佬,神级还是小看他。他早就修行到碎裂洪荒的级别了,但是百炼大陆的灵修者们联手围剿他,因为他是魂修者。 灵修者,就是吸取天地灵气的修炼者,甭管用什么方式去吸取,反正是向天地索取。 但魂修者,干的就太惹人害怕了——他们吸取其他灵修者的魂魄,为己所用! 也就是说,人家要辛辛苦苦吸取天地jing华,像树木一样,慢慢的生长,而魂修者,就手cāo利刀,专干拦路抢劫的活。 人家凭什么要让你抢? 不管什么修炼世界,灵修者们最后都会自动抱成团,发现一个魂修者,就灭掉一个。魂修者都死得很快,渐渐就没人敢修这个了。但百炼大陆那位大佬,真是不简单。他的真名叫什么?老头都不敢提,反正就称呼“圣祖爷爷”。这位圣祖爷爷卯死了在魂修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修到神级,又在诸神之战中强力压制百炼所有神座,升到神王之位,当他打开百炼的空间大门,放话挑战周边四百空间的神皇“十见朱宇”时,神皇尚未回应,皇冕下拱立的诸灵修神王们都怒了,以压碎百炼大陆为代价,将他消灭。 但圣祖爷爷的一个小东西,还是在那灭世大劫中,散落出去,随机掉到了地球上。 这个小东西,是圣祖爷爷升为百炼大陆神王之后,做的修炼小空间,里面藏有很多魔兽和练功法诀,专门想用来训练徒弟的训练坛。他应劫时,大概知道逃不出去了,但还想在死后能有继承人,才把训练坛弹出去。老头记得圣祖爷爷做了不止一个训练坛,但流落到地球上的,肯定只有这么一个,其他都不知去了哪里,也许被四百灵修神王联手粉碎了也不一定。 老头到了地球,一直没遇到合适当主人的,偶尔遇到旁边飘过孤魂野鬼,就骗到戒坛里喂喂魔兽。其实魔兽也不靠这个填肚子,但老头喜欢看魔兽撕咬人类魂魄。好玩儿! 这块戒面,就是圣祖爷爷做的练坛。有人类拣到以后,觉得适合当戒面,就配了个银戒圈,于是出现了阿拉伯数字的“925”。 ——以上!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老头催林独:“小爷,您看,就这么回事儿,不是谁拿着戒指,奴奴都肯认主的。这会儿,奴奴就认准您了。可是呀,您得快一点儿。我是替您保留着订契的优先权呢,但您什么时候才能来满足奴?” 林独暴走:“足你妈蛋!你又不能送我回到过去救我爸妈!” 老头垂下眼睛,羞涩的笑一声:“奴不行,小爷可以啊!您修炼到了圣祖爷爷的本事,也许能颠倒时空呢?至不济也可报仇不是?” 咦!说得有道理。 老头又说道:“何况,奴奴还有些东西可以奉给小爷呢!” ; 七 抚臀而别 柳连推林独,一把没推动,又羞又气,怒目而视,眼睛本来就又大又黑,现在真像星星掉到人间似的。林独笑眯眯的,也不客气了,一边嘴里扬声道:“稍等稍等!”,一边(和谐之光……)。 柳连忙着整理衣服头发。林独继续喊着“稍等稍等”,脑海里想着蓝天白云,让小兄弟缩回去一些,外套一遮,应该看不出来了,这才走出去。 蔡护士就一直站在门口呆等,见林独出来,jing神焕发,笑吟吟的,不像发病样子,就放了心。但是林独身上散发出什么气息呢?叫她芳心乱跳,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统共尴尬。 林独看见她,还记得她,连忙招呼:“蔡护士。” 蔡护士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蔡芷仙,你叫我名字好了。” 林独微微一笑:“蔡姐,怎么今天抽空来我这里?” 蔡芷仙支支吾吾说了两句,回答不好,情急之下月兑口出出:“我要出国了,找你商量商量。” 林独扬起眉毛。 她要出国,找他商量干什么?这说不过去啊。 蔡芷仙也知道说不过去,问题是她实在不会说谎,这阵子烦恼的也就是这件事。她吭吭哧哧告诉林独:中介找到她,有一个机会,可以到国外做护士,待遇比国内高好几倍,也没这么辛苦。她英语口语很一般,但普通药品的英文名辨认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护理工夫过硬,中介很看好她,她也动心,但毕竟在国内长大,出国工作这个变换太大了,她一时下不了决心。 跟林独说着说着,蔡芷仙逐渐平静下来。林独没有插嘴,只是平静的聆听,目光里充满了解和笃定,让她心情也稳定了。 他们是坐在厨房外小空间的桌子边说话。林独听见烧水声。柳连在房间里用电热壶烧了一壶水,倾进茶杯,端出来:“蔡护士喝茶!”她头发衣服都整理好了,姿态非常贤惠,像个贴心的小媳妇。 蔡芷仙赶紧站起来接杯子。她没想到柳连也在这里。邻居、好友,说是帮忙照顾生活、或者一起学习都非常自然,没啥好挑剔的,可蔡芷仙就是忍不住脸红了。 柳连倒是落落大方:“蔡护士上班辛苦啊?” 蔡芷仙结结巴巴的回答了几句,告辞离去,动作像逃跑。 林独在她后面道:“蔡姐,人呢,出去看看也许会后悔,但总好过到老了后悔没去看一眼。” 蔡芷仙眼睛亮了,深深向林独道谢。 柳连手在后头,悄悄掐了林独一把。 林独忍住闷哼。 就知道这丫头吃醋! 柳连回过头来,轻声对林独说:“以前我对你才没这么好呢!现在,不知怎么的……”脸红红低下头。 林独心底一漾。 蔡芷仙下楼,正赶上林chun桃回家。楼道灯光昏暗,林chun桃又是低着头慢慢上楼,蔡芷仙一时没认出来,就是看她走得特别慢,好像腿脚有点不方便的样子,注目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看得有点眼熟,正想再看,林chun桃手扶着楼梯,身子倒下去。 蔡芷仙吓了一跳,想也不想伸手搀她。林chun桃挣扎着站直。蔡芷仙这时也认出是林chun桃了,连忙放大声音叫林独:“你妈受伤了!” 林扬昏迷不醒时,林chun桃曾经在医院破口大骂,蔡芷仙对她印象深刻,体谅她新死了老公、又面临失去儿子的危险,心急气躁,并不怪她。现在她面sè灰败,裤角上还沾着血迹,真叫人触目惊心。 林独和柳连慌急慌忙从上面下来。一见林chun桃的样子,柳连吓得“哎呀”一声。林chun桃已经扶紧了楼梯,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我扭了脚。” 林独把林chun桃半搀半抱的扶回了家。蔡芷仙帮忙挽起林chun桃的裤脚,检查了一下,知道没有大碍,但是破了皮、流着血,又有一大块青紫肿起,看着触目。柳连知道林家准备有消毒药水,抢先拿了出来,还有大团棉花。蔡芷仙帮忙处理了伤口,夜已深了,林chun桃满口道谢,请她喝口热汤再回家,不敢留她太晚。蔡芷仙这才告辞。 剩下都是自己人,柳连就直问了:“chun燕阿姨,你怎么会摔成这样!” 经过床上模来模去,柳连一心已经认定了林家,口气比以前更亲热。林chun桃向来当柳连是半个孩子,也不觉得突兀。她叹了口气:“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独哪里肯信,一定要问她说实话。林chun桃只好说实话,是有人碰的,但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钱老板雇的,可能是过路人不小心挤了一下也不一定。 柳连是女孩子,林chun桃不想吓唬她。林独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林chun桃也不想让他增加心理负担,所以就没有把那个过路人恶声恶气甩下的话说出来。 那个人甩话说:“老婆子,小心点!别给人惹麻烦!不然你买得起棺材买不起墓!” 一语双关,点得狠透。 林chun桃现在想起来都打战。 她藏起这一段,堆起笑脸安慰面前两个孩子,看看时间,又催柳连回家,生怕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嗳呀,chun燕阿姨!我能走几分钟!”柳连大发娇嗔,但看看时间,也确实不好再留,只好走了。 林独送她。 走到楼下,那棵树底下没有灯光,也看不到行人。柳连脚步发飘,想避开那棵树,偏偏自动自发的往那边走。 林独一言不发的跟着她,手臂在她背后,箍得紧紧的,像驱赶着小羊羔的狼。 柳连一进树影里,林独踏前一步,把她后路堵住,双臂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一只手往上,一只手熟门熟路往下,又抄进裤腰里,指尖推开低腰带花边小蕾丝的内裤,觉得扑手温热,(和谐之光……)林独命令:“以后穿裙子。” 柳连答应了一声,也不过就是个“哦”字,声音才出,听见怎么浪声浪气的,把她自己吓一跳,连忙停住。 不知谁家的门响,好像有人出来。 柳连只怕被人看见,连忙又要把林独推开。她背朝着林独,连手带身子都被林独无赖固定住,哪里推得了他,只能用身体顶他,(和谐之光) 林独恋恋不舍收功,没忘记帮她整理好衣服。 双修双修,名字起得很有讲究,一起修,一起得好处。这功法对于被动的对象也是有助益的。柳连虽然不明白原理,也觉得舒爽很多,有点像磕完药那种爽法,又没有磕药的副作用。 两个人一起从树底下出来,柳连已经要融化在了林独手上。周围还是静静的,没人行走。柳连真不想跟林独分开,但已经不敢让林独再送了:“扬哥哥,你回去吧。” 林独笑了笑,对于这个名字还是很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柳连不叫他送,他也没坚持。柳连又想定下一次约会的时间,他想了想,说道:“周末吧。” 柳连跟林独不是一个中学的。她也不知道林独其实没有回校,而是在外头打工。今天是周四。林独准备明天拿到兽戒,进戒坛看看能不能把各种心法全面升级一下、好好研究研究戒坛里的修炼到底有多牛掰,到了周六,就跟柳连结结实实来一顿双修。 柳连想想,一天的分离也可以接受。她踮起脚尖给林独来了个告别亲吻。 这次林独发乎情止乎礼,只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宝贝儿,你要我在这里吃了你啊?” 柳连一身燥热,推开他,跑了。 林chun桃在上头看个正着。 柳连和林独下楼时,林chun桃不放心,忍着伤痛,挪到窗边,想看他们平安。柳连和林独走到树影下,身子被树冠遮住了。林chun桃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心头突突跳,不敢再看,缩回去,等了好一会儿,不知转了千百个念头,再探头,正见到柳连和林独走出来,又亲了一下,林chun桃正要回避,柳连把林独推开,跑了。 林chun桃其实早指望柳连成自己儿媳妇,但家里条件太差,两个孩子也小,不敢提。柳连对林扬又是颐指气使、忽冷忽热,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现在林chun桃终于看到柳连和自己儿子亲热,高兴得很,看样子媳妇是跑不掉了。就算最后不成,反正自己家的是儿子,吃不了亏。 这样一想,她倒巴不得儿子把对方肚子搞大,自己这边好掌握主动权。 柳连把林独推开,林chun桃在高高的窗口看不到孩子们的表情,顿时又紧张起来:深怕柳连反复无常,林独要吃苦。 她惴惴然坐着等,林独吹着口哨回来,推门问她:“妈你累吗?还要喝水吗?” 林chun桃看他从容喜乐,这才放心,瞅着他笑。 林独不禁打量了自己一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你快睡吧。”林chun桃催他。 林独听话上床,暗自把天地灵气心法又运行两遍,到了自己极限,跟双修的成果融汇在一起,这才入睡。 第二天,林独早早起床,叮嘱林chun桃今天好好休息,就别去找钱老板了。林chun桃满口答应着。林独就以上学的名义出门,斗志昂扬的往伊佐清洁公司去。公车之苦,现在对他来说一点不算什么了。 修炼士的战斗力、忍耐力,都高于常人! 似乎连运气都比常人高一点。 林独在公车挤着挤着,居然抢到了座位,这种战乱时候可不能想着给老弱妇孺让座。老人孩子不能站的话,就根本不该在早高峰来挤魔都的公车!林独心安理得的坐下。 一坐下就打了个小盹。 这个盹来得奇怪。以林独如今的修为,不可能刚起床又犯困。眼睛一合,他就生了jing兆。 果然是兽老头来见他!(诸位看官大爷,和谐之光普照后,字数变少了……可是说书的没有偷懒。说书的本来都写了的……这样吧!对于人、xing、化服务,有执着追求的,可以加群。群号码在书首页,“作者有话”里。那啥……lz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咳咳,你们懂的……) 八 兽戒复得 这几天兽老头还算老实,除了偶尔来犯几句贱“奴奴心焦,小爷什么时候来呀?”——其他都没怎么闹。 但这次,兽老头一脸惶急:“小爷您拿戒子了?” 林独拿个屁! 兽老头早猜是这样,只不过以防万一的问一声,存个万一的指望。一见林独否认,他老脸顿时哭丧下来:“奴奴动了呀!怎么办?有人把奴带走了,小爷!” 林独看了看时间。 约定的清洁时刻还远远没到。他来早了。 谁在保洁之前就把兽戒带走了? 是知道兽戒的底细,特意取戒?还是连整套西装服一起挪动了? 兽老头说他存身之处还在昏昧之中,看来应该还在西装袋子里没有动。也没有人拿出戒指叫唤兽老头,看来不是修炼者刻意夺戒。 那是谁拿走西装呢? 林独心中一动,叫兽老头回去,他从梦中醒来,一看面前,果然是chun雷路。 正是世豪龙廷小区门口出来的必经之路。 兽老头一发现自己被移动,立刻来向林独报信,把他拉进梦中。林独记得当时就已经靠近世豪龙廷。 假设有人拿西装。出入世豪龙廷的,一般没有人步行,都是开车。世豪龙廷这个小区要求个清净,小区外面的路本身不跟通衢大道相连,不然司机都爱往这边走,你连拦都拦不住。小区外那条路,只连结小区门口和外面的chun雷路,经过chun雷路才连到魔都的大街小巷。那个拿了西装的人,开车子出来,只能往chun雷路走。 林独飞快的记忆chun雷路上从世豪龙廷迎面开来的一切车子。 这法子不保险。因为chun雷路是南北走向,林独是由南往北赶。世豪龙廷出来的车子,可以往南、也可以往北去。如果迅速出门、直接往北,林独就看不见了。 可林独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而为。 他把当前的车子强行记忆,试看看从中能否找出可疑的车子。 红sè奔驰敞篷,烧包得很,开车的是个脸sè红扑扑的混血老头,车牌为苏;黑sè宝马越野车,前车窗那儿晃着个硕大的玉牌,车牌为鲁;银sè路虎,后尾有很轻微的剐蹭痕迹,车牌为浙;浅蓝sè小货车,旁边打着典当行广告、前头还贴着典当行名号,车牌为沪;黄sè的工程车,车上坐着疲惫的工人…… 这些车辆流水般从林独面前开过。 林独记忆力还是可以的。他决心要泡一个妹纸,妹纸的一切联系方式以及兴趣爱好身高三围,他都绝不会忘记。还有,虽然他从来没考出过什么好成绩,但光靠着临时抱佛脚,也从来没挂过科。 天地灵气与双修的修炼,对他的记忆力显然也大有助益。 他记住了迎面开来的绝大多数车子! 哪一辆可疑呢? 公车到站,林独奔下来。世豪龙廷小区门口半晌都没新车子出来。 拿走魔戒的人,是已经走了,还是仍然留在里面? 林独鼻尖冒汗。 灵光一闪,林独抽出手机,斩截就像战士抽出长剑。 这个破手机,至少能够上网。 林独搜索一个关键词:义迅典当公司。 那辆蓝小sè货车旁边,打的就是这个广告。货车前头也挂着这公司的牌子。这恐怕是公司自用的货车。林独决定了,它是最可疑的车子。 林独把宝押在它身上了! 搜到它公司地址,幸亏只有一个地址。林独拦出租,火速奔往。 他说他妈妈急等着换的呼吸器丢在那里了,再晚怕被人拿走! 魔都的司机只要高兴,能把公车都开出幻影飘移的效果,何况一出租尔!林独情真意切,那焦灼不是假的,司机一声“瞧好儿吧”,车子就飙起来了! 十三分钟之后,林独已经到了典当公司门口。 这是一座还挺大的商业大楼,里面有几十个公司。楼下的牌子上有各个公司的名字。典当公司在第十一楼。 楼下,林独看到典当公司的两辆车子,还有工作人员在搬东西,身上都穿了典当公司的工作服,蓝夹克、蓝裤子和蓝帽子。 这是一家很正规的公司。 黄乃腾说,林公子一家留下的衣服,谁也不会再去穿了,不如卖掉,替他留下的债务补个亏空吧!其实是他不想再看见这些衣物了。在清洁开始之前,黄乃腾叫手下把衣服处理掉。 他手下就把这些衣物全处理给了典当公司。 林独这一宝好险押中! 之后要如何上楼、进公司、拿回自己生前衣服里的戒指? 林独眼睛一眨,没有进电梯,反而往楼外去。 楼外,街道拐角那里,有一些店面,卖轮胎的、装门窗的、麻辣烫的、还有干洗店。 干洗店外晾着一排衣服,其中有蓝sè夹克和帽子。 还有一辆浅蓝sè小货车停在那里。 这是典当公司自己配的车子,车厢旁边打的是他们自己的广告。 林独记得,他在路上看见的那辆小货车,广告上画的鸟儿,鸟脚旁边抹了一小块污黑。 干洗店外停的小货车正是如此。 这家干洗店,跟典当公司长期合作。典当公司时不时会收进一些衣物、被褥之类。这些东西,主人既然出手,基本就是绝当了,不会再来赎。典当公司把它们做基本的清洁处理之后,卖给其他一些小商人。那些小商人拿了衣物,在路边摆摊,卖给民工,或者转到外地去,价廉物美的卖给乡下人去。 干洗店处理这种衣物,不会很jing心,能多快有多快的刷刷整整,就交货。饶是这样,活还往往多得这小店处理不过来,后头的场地堆满了,很多衣服就晾晒到外头来,占道就占道,反正这种路段大家都这样,不占白不占。 干洗店给典当公司提供的优惠是:员工制服清洗五折。 所以会有典当公司的员工制服晾在这里。 时不时有行人来往,没有人碰这些衣服。这年头,谁还偷衣服呢?何况就是人家店门口晒的衣服!典当公司把不太贵的衣物晒在外头,从来没有失窃过。他们也麻痹大意了,不看门口,忙着在里头接活。 典当公司员工拿了林家的衣物,懒得坐电梯搬上去,清理一遍,再搬下来。他们直接就在路边停车,拿给了洗衣店。 这也是巧了,典当公司的员工们总想着那么高贵人家拿出来的衣服,那么专业的人士面对面点数完毕,一件件衣服又都整整齐齐,一定已经经过人家的检查,哪可能留着珠宝在衣缝里给他们拣,所以没有一件件搜翻,运过来之后打一个统包交给洗衣店。 洗衣店跟典当公司合作多年,知道他们送过来的东西都比较整洁,没乱七八糟的很多夹带,偶尔拣到一两件失物,典当公司的老板早就跟洗衣店老板打过招呼,万一洗的时候拣到什么,要还给典当公司,不然,失主要打官司的。洗衣店刚拣到东西的几次,典当公司也确实立刻就来寻找。本来就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洗衣店如数奉还,不想为贪没小东西而影响以后的合作。这次更没多想。 而黄乃腾把衣物交代给手下人处理时,刚达到人生中的辉煌胜利,吞没了林氏集团巨款、和林家的遗产,志得意满,没想到还要找找衣物里的东西。再说他也知道他妹妹林太太治家有方,手下常年用着几个老练的保姆,衣服一落身就刷好理齐挂起来,有点不合适就送去洗,珠宝首饰编号造册,定期点数。他也没指望有什么重要东西掉在里面。 至于黄乃腾的手下,晓得东家一向很细心,或者说贪婪,碰到好处搜根剔齿,再不放过的。衣物交代过来,他还以为黄乃腾已经自己搜查过一遍,绝不会有什么金珠宝贝便宜下头了。这些衣服都是大牌名家,有的上面装饰了金链子、水晶扣子,拆下来也值点钱,但是连在衣服上的时候典当公司给的钱更多,如果都拆烂了,不像话。黄乃腾的手下就只悄悄拆了一点金饰、简单的翻腾了一下口袋裤缝,又问典当公司要了半个点的回扣,算满足了。 谁知那天林独得了兽戒,往裤袋里一丢,立刻得知父亲死讯。整个林家都乱了套,保姆跟女主人一起心慌手颤,没把西装检查好,胡乱套上袋子,跟干净衣服挂在了一起。兽戒又小又沉,到了毛料西裤的裤底,黄乃腾手下一路抖衣服抖过来,没抖出它。 它就一路到了洗衣店。 林家拿出来的衣物,总有几千套,典当公司和洗衣店的员工搬得气喘吁吁。这些衣服都很干净,所以典当公司的押车经理嘱咐洗衣店:不洗都行,真有什么污渍帮忙处理掉,然后统一帮忙装箱就好。 洗衣店满口答应。 林独在外头,拿下了一件蓝夹克、一顶帽子,神情很镇定。 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林独从容的拿着上衣和帽子到路角,把夹克披在了身上,又戴上了帽子。 还是没人注意他。 林独很可惜没有裤子,不过当街穿裤子反正也不方便,太引人注目了。他现在穿的是牛仔裤,也混得过。 洗衣店里,衣物交割完毕,典当公司的人出来了。洗衣店的人忙着整理衣物。林独看着典当公司的人走掉,他就一头往洗衣店里走,很匆忙样子,嘴里叨咕:“哎呀,忘了!怎么拉下了!——方师傅好!” 他怎么认识方师傅?原来洗衣店和典当公司的员工彼此打招呼,嗓门儿大,店堂浅,有的字清清楚楚传到外头,林独听见了,现在就装着很熟的样子叫出来。 典当公司很大,员工不少,时不时就人员流动,少掉几张老面孔、补上新的。洗衣店的人也认不全。林独在匆忙中,脸朝那些师傅在的地方,笼统打了招呼,他们还以为是典当公司新招的小伙子,没加注意。 林独身上穿的夹克和帽子,半干,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幸好也看不出。至于那裤子,十个年轻人有九个穿牛仔裤,大家都看熟了,成了视觉盲点,根本没多想,潜意识里还当他穿的就是全套制服呢! 林独就到自己的衣服里翻找。这些衣服,估完价之后,典当公司的员工已经贴上了编号。林独手指刷刷刷点过去,看的是款式,找的是当天穿的那套西装,人家还以为他看的是编号,也没起疑心。 到目前为止,都还顺利。但如果林独几分钟之内没找到目标,要大翻特翻起来,包管洗衣店的人也要出面盘问他了。 速度决定胜败。 时间嘀嗒嘀嗒的走。 有一个师傅从干洗机边直起腰,看了林独一眼。 林独发现了那天穿的西装! 一手捏起西装裤边,已经感觉到了珍贵的份量,另一只手抄进裤袋,已经拿出戒指。 干洗机边的师傅向林独走来。 林独拿着戒指,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气,跟没事人似的,主动亮给旁边人看,嘟囔:“瞧瞧!就个银戒指,跟真的一样,还特意叫我跑过来找!” 有人讪笑了一声。其他人没理他。干洗机边的师傅看了看他,从他旁边擦过去了,去拿去污粉。 林独出了门,手擦在裤袋里。 现在他的手才开始发抖。 就算发抖,他也紧紧攥着兽戒,任戒边的锐面嵌进他的皮肤里。 这是他的全部指望。他一个人的战斗,到现在,才算真正拉开帷幕了! ; 九 开启神兵 十分钟后,林独在小旅馆的房间里,与兽老头再次会晤。 他很小心,生怕身体遭人打扰,所以特意选了个小房间,以便入定。 也多亏林扬刚满了十八岁,有身份证了。不然要订房间还不方便。毕竟本朝的要求是开房必须出示身份证。 旅馆的服务人员看了看林扬的身份证,没说什么,倒是往他背后瞟了一眼,肯定在想:“小小年纪想偷尝禁果对吧!怎么没带女的来?脸女敕,不好意思,一个先来、一个后到?” 林独不理她怎么想,赶紧的拿了房卡、蹿进房间,深情的呼唤兽老头! 兽老头应声而出,喜不自胜:“小爷!奴就知道您天纵英姿,绝不会让奴奴失望的!您把奴奴握得可真紧,奴感受到了小爷赤诚火热的力量!” 林独瞪他:“少废话!定契!” 兽老头手里早划起半青不白的光华,纵身而起,如ri陨中天、银河泻地般,朝林独身边一遭划圈招呼。 林独身边,慢慢浮起神秘的图案。 兽老头一边划着,一边向林独道恭喜:“定了契之后,您可以真正使用坛内空间了。这里是不占地球时间的。就是说,您在甲时乙刻丙秒进来,出去后,还是甲时乙刻丙秒,一弹指都不少了您的。” “你怎么不早说!”林独开始肉痛自己开房花的钱了,对于林大少爷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少年林扬,那可简直是倾其所有啊! 林独在伊佐打工赚的钱还没拿到手,只有朱湘可怜他、给他先预支的一小笔饮食交通费,林独确实在饮食交通上用掉一点,然后又砸给小旅馆,明天跟妹子双修都没钱开房间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独脚下一轻,地面消失,身在半空,全身竟然像花朵般绽放开! 他应该没死,只是幻觉。这幻觉如此真实。他全身血肉骨胳,都如花绽开,又像烟花般炸亮。 刹那间,他就是整座戒坛、整座戒坛就是他。 他看见,而不是用这双眼睛。就如同魂视时使用的不是人类的视觉,看得比一切人类个体都更深远而jing锐。 他见戒坛四层,分为“风、火、水、地”四字号,上尖下阔,呈塔形。最上面“风”层,细如针尖,小至无可能之小,却内蕴无可能之大,光芒如从宇宙深处shè出,刹那间轰碎林独。 他如灰烬下坠。 最上“风”层一闪而逝,他这捧灰烬,坠至次上的“火”层,见无数光带,一须臾变幻恒河沙数,不可捉不可触不可说不可谅,唯此心会,成就一切变迁,轻妙无量。 林独浊骨凡胎,继续下坠。 坠至再下的“水”层,叠枝繁叶,追光弄影,凶吟哀语,凿山挥石,不知多少妖魔鬼怪,辗转而过。 林独坠到最低层。 最低的“地”层,鸟兽虫蛇,剔羽飞蹄,一闪也都过去。林独回复这个身体,立在戒坛入口。 兽老头在他面前跪下,双手举起一物,敬畏谨肃道:“奴恭迎小主,入坛受戒!” 林独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刚才一切幻像,玄妙非常。如烟花如灰烬在空中飞舞飘坠、刹那间遍览大千世界,确实也妙不可言。但他宁愿用自己的这双手,握紧实在的东西;用自己的这双脚,一步步踏出他自己的道路。 他问兽老头:“您拿是什么?” 兽老头奉给林独的,是一个光带,两头尖,细细长长,如神的眼睛。 “禀小主!这是圣祖爷爷留下的兵刃。凡入主此坛的,奴受命奉兵!” “什么武器?” “奴亦不知。圣祖爷爷云,神兵不器,遇人而化。小主接之在手,便可为之开刃!” 听起来,要林独接在手中,才能决定它的形状和用途。 林独探手接过! 光带如手,华彩大炽,倏化绕指柔,缠着林独的手转了一圈,霍然向上飞起,趾爪皆张,鳞甲向ri,化龙形、作龙吟! 林独举目凝视。 龙光天际绕行一圈,吟啸立威,震慑全坛,徐徐而下,又滑回林独手中,成一鞭。 鞭柄形状难以形容,然而无限契合林独的手。 鞭身细柔,隐入林独衣袖,分毫都不碍事,却给他无限的安定和力量。 林独一直在想着最上层针尖般的终极光芒。 适才参观全坛时,只有那一层没有给出任何的变化,但只有那一层,最叫他震畏。那点针尖,始终烙在他脑海中,令他不安、叫他血脉贲张。 龙鞭入手,林独这才从针芒的幻影中释放出来。他仍然在乎那点针芒,但已经不至于惶惶不安。 他有了他自己的武器,量身打造,魂梦契合,可成就无限可能! 兽老头嘴张得大大的,嘴唇张合了几次,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恭喜少主获得灵鞭!” 林独问:“灵鞭有什么用?” “汇天地灵气凝就,可随主人一起升级。主人去多远,它就能去多远。圣祖爷爷共用过三亿种兵器,从剑起家,后觉剑变化有限,弃剑从鞭,便是灵鞭,之后又铸传奇仙锏,大猛无边,诛百神,夺上古断剑,断乃胜全,又经五十战,仍化剑为鞭,成就神王大业,已不受兵刃形制所限。而最终追随他到达这个境界的,也不过是鞭。”兽老头向他例数鞭子的好处。 柔时至柔,可从任意角度打出、也可从其他兵刃的禁制下如蛇月兑出;刚时至刚,可以凝为戟、剑、叉,无所不为;要长则长,天涯海角,扫刺随心;要短便短,拢至一处,可为手锏、可为针刀! 简直是居家必备无微不至无赖至极的宝贝! 伴随这灵鞭,戒坛中的内功心法、外功招式,都向林独开启。 内功心法,就是兽老头曾说过的天地灵气、双修、魂修三项。 契约签定之后,林独已经能看到自己的进度:内功方面,初级修炼士,力量2、坚韧5、速度3、稳度9,运气值8、记忆力3、敏锐值10、魅力值5。比普通人也就略高一点。 下一阶:凝气一级修炼士。还需灵气:三千刻度。 所谓“刻度”,是天地灵气的度量衡,像油表的指针一样,当然是越高越好。但越想吸得多,难度越大。 至于修炼士级别,林独发现戒坛之内能训练的修炼士级别有九大阶:凝气、炼气、筑基、先天、后天、调和、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每阶分为四级,都是在戒坛的下面三层修炼。最上面那层的境界,林独就看不到了。 从林独这样的刚模着门道级别,晋升到凝气级,可以把几方面的数值都从个位数提升到两位数。 这些数值中,运气、记忆、敏锐、魅力是看不见模不着,但实战与生活中都很有用的。力量、坚韧、速度、稳度主要在实战中才体现出来,是真正直接产生输出效果的战斗型数值。 林独发现自己的这些数值后面都带一点绿sè,譬如坚韧5,后面用绿sè又给他加了0.05,这是什么意思? 林独好奇的把jing神注意力移到绿sè数字上,就像把鼠标移上去似的,立刻发现新的知识点: 这些绿sè,原来就是双修的成果。 双修给修炼者带来的好处,是以附加的方式体现的。当林独和柳连双修时,绿sè数值就默默在基本数值上一点、一点给他加百分点。他的基本数值越大,绿sè数值就能加得越多! 可惜绿sè数值的加分有限,以林独这个等级为例,最多加到百分之一,就不能再加了。 好处是,这个绿sè百分值在升级时不清空。譬如林独现在把百分之一加满,然后升到凝气一级,那么基础值升为两位数,绿sè百分值继续按百分之一送给他附加值。而且,双修加分的上限也随之提升,林独好好修炼,可以加到百分之二。 以此类推。 林独两眼放光:这前景可太诱人了!而且越高级越见效啊! 譬如升到基础值是一千,好好把妹,附加值再送八百!有这么划算的吗? 目前林独还没看到有百分之一百以上的。他学习权限还不够。万一以后还有百分之两百、百分之三百的加呢?基础值一万,附加分三万! 那可爽呆了。 林独咽了口水,再看外功: 目前他的外功只有魂视,使用次数二十,成长度百分之一。灵鞭成形之后,还附赠他一项外功:影子鞭法。 鞭法绿莹莹的,等着他接受。 林duli刻选择授受。 鞭法立刻嵌在了灵鞭上。 普通修炼者一开始能持有的武器有限,武器上的槽也有限。随着不断升级,可以不断开通更多武器、和武器上的槽位。 武器上的槽位,是嵌外功功法用的。一般来说,什么武器只能嵌什么功法。但林独开出的是鞭子,可以变幻成各种武器使用,上面可以嵌刀、枪、棍、或者暗器的各种外功功法,很丰厚。缺点是用的时候,换什么功法,都靠主人决定,得眼明手快。 优点除了变化丰富之外,还有槽位多。 槽位是武器成形时就预设好的,但并不是拿到就开通。灵鞭上共设有二十二个槽位,目前只开通了两个,其他要等升级时再逐一开通了。 其他兵器,槽位多少不等,反正没有这么多,一般是十来个。 以后如果得到炼治兵器的**,还可以将槽位扩展。扩展的槽位个数,和兵器本身的特质、炼治等级、灵石等级之类都有关系,目前还用不着。 目前来说,灵鞭的预设槽位已足够使用。 嵌的功法也有讲究。越高级的武器,能嵌越高级的功法。功法本身分不同级别,林独现在只能使用绿sè等级的,起始熟练度为0,越使用,功法熟练度越高、威力也越大。绿sè等级升到百分之百,会比上一阶的蓝sè等级百分之一更具威力。但是,考虑到以后的成长空间,有了更高级颜sè的外功,当然还是换上去的比较好。 内功就没有换的问题。天地灵气是基本修炼,双修是辅助,而魂修,在戒坛里才能进行,是特效路径! 譬如林独打坐修行一周天,吸到二十个刻度的灵气,但戒坛里打死一个小小的魂,吸收进来,就有几百刻度!打的魂越厉害,吸收得越多,比起吸收天地灵气,又快又好。 那还等什么? 林独跃跃yu试,就要进入第一个训练场。 兽老头好心提醒他:“用天地灵气打开。” 天地灵气是钥匙。用来打开训练场的钥匙。 林独看了一下,第一号门,需要一百刻度的天地灵气值。他这几天的修炼,正好够。 有惊无险。但林独还是忍不住抱怨兽老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没有吸天地灵气,现在岂不是打不开门。白来了?” 兽老头回答:“您有吸嘛!”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吸!” “您吸得很好嘛。”兽老头仍然这样赞扬他。 林独没好气:“还有什么是你应该告诉没告诉过我的?” 还真有。 兽老头曾说,林独进百炼大陆圣祖爷爷造的戒坛修炼,不影响地球时间。这话原则上不错,但更jing确一点的话,应该说是不影响他地球身体的时间。 譬如说,林独进戒坛一混就是一百年,完全成了个暮sè沉沉城府深邃老jiān巨滑的百岁老人,再回到地球人类的身体,还是个百岁的灵魂。 好在这年头大家都看相貌,没什么人在乎灵魂。林独也不可能打怪打上一百年。所以这条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一条,林独如果在戒坛里修炼失败、被魔兽打死了,那么他在地球上的身体也自动陷入植物人状态,而灵魂失去投胎转世六道流转的可能xing,要在戒坛里受苦至天荒地老。 这条就算不提,林独也不希望被打死。所以也可以忽略不计。 林独看了兽老头一眼,微笑:“希望我这次进去,不会有特别强大的魔兽跳出来把我秒杀吧?你这次不是想拿我喂魔兽吧?” “不会不会!奴奴跟小主定了契,主荣我荣,主死我死。小主死了,奴按契约是殉葬的!小主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奴。”兽老头贱兮兮的翘起,请林独动手。 林独没兴趣:“我就最后问你一遍!能向我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倒是还有跟修炼有关的常识……” “那你还不说?!” “可是根据圣祖爷爷的训诫,得等入坛小主自己打过一场,方能体悟。” 林独“嗐”了一声,把天地灵气放入门中。 那门仿佛石制,做鸟形,鸟颈修长,羽sè素净,双翅扬起,翅后隐隐可见魔兽跳跃,却是看不清、也走不过去。鸟喙微张,里头隐隐噙着什么东西。林独一见之下,福至心灵,顿时会意,把几ri吸取来的天地灵气都放将过去,鸟儿受了灵气滋润,登时张喙鸣叫,振翅飞去,却把喙间噙着的一个东西,落在林独手里。 林独一看,乃是一包十颗的丹药,五颗血红,是补生命的,五颗雪白,是补体力的。正是合用东西。林独收好了,手中紧了紧灵鞭,步入门中。 戒坛,地层,一号训练场,就此开启。 ; 十 连跳两级 地层一号训练场中,芳草萋萋,没有树,草高至人腰,颜sè浓绿,其中有魔兽跳跃。 那兽每只只有半人高,体态秀气,双眼红如鲜血,皮肤半透明,隐隐能见到下头的筋骨血脉,用两条有力的腿在地上蹦跳,上肢呈翅形,退化得很严重,缩在背上。 其名为“秀乌”。 秀乌,匿于山郊芳草丛中,喜食腐肉,群居,其名自叫。 林独一入此地,便听一片“咻咻”、“呜呜”叫声,见到血红的双眼忽近忽远。 秀乌不会飞,但是行动比鸟飞还要迅捷。 林独先下手为强,手抬处,“影子鞭法”已经飞出。 最近的秀乌猝不及防,挨了一鞭,痛叫着逃离。 林独如果打击力度再大一点,一击就可以收到魂魄了吧! 林独看这些东西不经打,勇气大增,信步追去。 地骨还算坚硬,但是多年草叶落在下面,形成厚厚的腐殖层,走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草茎盘错,很耗体力。 很快,林独不得不从大步行走转为小步走,恢复体力。 他心生忧虑。 果不其然,一片血红眼眸,已经悄悄完成了对他的包围圈。 秀乌个体的战斗力极弱,但是合在一起,可以完成深具智慧的谋略! 对于当初百炼大陆“长chun山”的猎人来说,“宁遇公狼,不见秀乌”,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圣祖爷爷妙手造戒坛,里面的兽、魔、山、水,都尽量取大陆上原型,颇具深意。 林独已陷入包围。 秀乌喙长而坚硬,可以啄碎人骨。食腐时,它们正是用这样的乌喙把骨头凿开,汲饮里头的腐水。 它们轻易不向活物发起攻击,但一旦受袭,立刻群起反击,除非对方遁天匿地,否则,不死不休。林独出手袭击,已经激起它们的凶xing。更糟糕的是,它们防御力虽然弱到渣,速度却很高,也就是临敌时闪避高。影子鞭法对付它们,很可能落空。林独体力已经不多,一鞭落空?如何是好? 乌睛血光闪闪,林独稍一喘息沉思,背后的秀乌已经扑上来。林独闪到旁边,秀乌啄在地上,一啄就是一个几厘米的深印。 林独此举,志在诱敌。他早猜到这些鸟儿既然懂得布包围圈,也许就懂得背后偷袭。他做好准备,一听风声,立刻跃起,同时影子鞭法挥下。 那只偷袭的秀乌一下啄空,本是全力施为,长喙啄在地上,急切间拔不出,灵鞭早已临头。 秀乌速度快、闪避高,问题是鸟嘴被封住时,短短时间内强制无法闪避头部! 这时间确实很短,如果林独看见它鸟嘴受制,再扬鞭,那当然是来不及了。 可是林独事先早已这么猜测,提前做好了准备! 秀乌强制丧失头部闪避功能时,林独已经落鞭,目标:鸟头! 小小鸟头“啪”被打得脑浆四溅。 爆出:秀乌血睛一双、鸟肉一具。 除了肉之外,秀乌身上可用的有血睛、晶皮、鸟爪。 睛、皮、爪是是可以制作武器与防具的材料。但不是每次都能爆出来。肉没有太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吃了充饥,回复一定的生命和体力。 可惜现在林独腾不出手来拣。 这些东西爆出来之后,并不是自动进入修炼者的腰包,而是掉在地上,得拣到放好才行。 如果一定时间内不拣,东西会“失踪”,也就是肉眼不可见,但还能模到。如果不记得东西的地点,要用相关咒术重新把它们的形迹拘出来才能拣。如果再过了一定时间还不去动,东西就会“消失”,那可就真的不能拣回来了。 相比这些魔兽残骸,还是灵值与魂值来得靠谱。 这只秀乌一死,立刻爆出点点星芒,那是秀乌生前吸取并储存在体内的天地灵气,竟有两百点刻度! 星芒之间,还簇拥起一团黑气,那是秀乌的魂魄,挟带着魂气,有三十点。 天地灵气与魂气都自动加到林独的身上。 林独身上“当当当”跳了一阵,固定下来:升级!晋升至凝气一级修炼士。下一级别为凝气二级,所需灵气为四万刻度。 咦,从初级到凝气不是要三千点?林独以为要杀一群秀乌呢!怎么杀一只就够了? 他惊喜的发现:魂气竟然以一敌百!一只秀乌的魂魄,足够他打坐几个礼拜了! 同时,魂海灵识功能开启。 修炼士吸取灵气,都能放出灵术。百炼大陆的灵气分为地、水、火、风四大类,灵术也以此为基础。 圣祖爷爷匠心独运,开掘人体自己的潜能,模索出“魂海”秘术,用魂魄来喂魂海,激发灵气,可以以一敌百,而且魂气本身没有属xing,可以任意施放出四大类术法。 但术法也属于“外功”,要学习才能应用。如果只拥有广阔的魂海,但不会任何外功,那么任何术法都使不出来。 幸亏林独发现,“魂视”功能可以读取魔兽身上的功能。 秀乌身上至少有七种功能,一半是人类可以学的。打死一只之后,林独破解了一种功能:采叶啄。 可惜不是灵气类的外功,而是物理类的。秀乌用这种外功啄取草叶,百发百中。 林独没有鸟嘴,本来不能学这个。但他的灵鞭可以用鞭头来模仿鸟嘴! 林duli刻把“采叶啄”给灵鞭装上,提高灵鞭的准确度。 影子鞭法是范围攻击,灵活迅捷,但问题就是准确度不高,采叶啄正好跟它互补。 灵鞭本来只有装两个外功的槽位,跟林独一起升级之后,林独看见有增加武器的选项,可以开新武器,也可以开现有武器的槽位。 其实除了兵刃之外,林独的手掌、腿脚等部位,也都有外功槽,就是要开通。开通之后,该身体部位也作为一件武器。 两个武器增加选项,使得林独在灵鞭之外,还可以再开通一个身体部件,并开一个外功槽。 可是所有武器升级,都是要扣除经验值的。修炼士每次打怪得到的经验,可以自主分配,分给这个武器的多了、那个武器就少了。分给武器的多了,分给自己的就少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武器绝不是开通得越多越好。修炼士也不是升级越快越好。贪多嚼不烂,还不如专jing于最重要的项目,根据自己的情况合理分配。 灵鞭作为目前林独唯一的武器,强制随主升级,在经验值中分掉了两百多点。如果林独不做其他调整,下次升级时,它也自动按这个方式来。 林独暂时不做其他调整,至于两个武器增项,先留着,看看秀乌还能暴出什么,再对应着开通自己的第二武器。 最好打出几个灵术类的外功,好试试法术的滋味! 其他秀乌们已经纷纷围了过来。 林独就地一滚。这是基本动作,并不需要额外安装什么外功。 在滚动的时候,他手一挥,灵鞭飞出,这次,影子鞭法和采叶啄同时发动。 打击jing确度大大提高。 影子鞭法制造出15度角的打击面,采叶啄负责jing确度。一片“咻咻呜呜”声,这次共有三只秀乌中招,可惜都不致命。 林独也早知道如此。这这一击,本来就不为了毙命。否则,就算侥幸打死一只,其他的两边啄过来,他还没命消受呢! 他打击的那边,是秀乌包围的薄弱地带。 那边的山地,有个小小的斜坡,长约两十米,坡顶与坡底的落差十米,掉下去虽然不至于毙命,但也会伤一点生命值。秀乌认定那边逃不了,所以没有分兵布防,空出了大概10度的空角,再加上林独鞭子一扫,伤了三兽,其余秀乌也暂时走避,共空出30度左右的缺口,足够林独过去了。 秀乌还认定那边不好走,只把缺口的两边把住。 林独要是敢跳那一边,自伤生命,秀乌速度比他快,随后赶来,仍然有充分的把握对付他。 林独就是往那边冲去! 秀乌果然没能封住。他往小坡跳下去! 林独抱头、团膝,用“滚”的姿势下去,将生命值的损伤减到最小。 秀乌不会飞,分兵两跳从斜坡两边绕过来。只有一只跟着林独往下跳。 林独是主动采用的滚姿,秀乌不会抱膝,磕磕绊绊跳了几下,叽哩咕噜歪七扭八往下滚,生命值伤害比林独高。 问题来了:秀乌本来就是弱血、弱防的生物! 林独就打算用自己人类的厚皮硬骨,跟秀乌拼防御、拼血! 这只跟着跳下来的秀乌,到坡底时,已经只剩一指头的血。它眨了眨红眼睛,有点明白过来了:人类好无耻啊! 林独哪里跟它废话,鞭子照头挥下! 毫无悬念的将它毙命。 从凝气一级升到二级,大约要杀十二只秀乌。 这是第一只。 林独已经安了心要在这个地方搞定两次升级了。 秀乌群们急坏了,“咻呜咻呜”的叫着,从斜坡两侧追过来。 像人一样,秀乌之间的体力、速度,也是略有分别,不是像流水线机器一样完全平均分配的。 跑着跑着,它们彼此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林独在坡底一打滚站起来,往左边逃。 这样一来,他离右边的秀乌们远,离左边的秀乌们近。 左边的秀乌们比右边的略少,也有二十只,跑着跑着,分成了三个梯队。 第一梯队的秀乌只有三只,一只在最前面,另两只落后。 林独回身一鞭。 第一只秀乌先被袭击,闪避奏效。 闪避时,它不能发出其他攻击。 林独早已跳到它身后,向后面两只秀乌也发动攻击! 长兵器有“叠加”效果,就是说进行范围攻击时,近处的物体先被击中,远处的物体后被袭击。如果远处的物体还没被这一波攻击袭击到时,袭击者又发动了第二次更快的攻击,那么两次的攻击波,有可能叠加! 攻击叠加时,准确度分别计算,也就是说,击中的可能翻番! 后面两只秀乌之中,终于有一只被击中。 第一只秀乌闪避效果完成,可以发动新的攻击。 但是林独抓住了它的长嘴! 秀乌的嘴有近十厘米长,要抓住是很容易的。 秀乌懵了。虽然理论上说抓住是很容易的……但有这么打架的吗?有吗?! 它还没醒过神来,林独已经戳它的眼睛了。 秀乌眼睛像大多数动物的眼睛一样,很脆弱。非常脆弱。 就算血血红的很吓人,也还是脆弱的。 而“戳”这个动作,作为人类基本动作,也是不需要开通武器槽、加技能点的。 只不过拿基本动作当战技动作用时,发挥出来的力气不可能很大、准度也不可能很高。 这种距离、这种角度,针对眼睛发动攻击,这点力气和准度也够了。 打头的秀乌“呜嗷”一声,血量顿时飙散一半!它痛得满地打滚。 后面两只秀乌发动援护攻击。 林独眼明手快的躲开! 秀乌的皮肤是半透明的,就是说,可以看见它们骨胳肌肉的动作。 也就是说,可以预判它们想发动的动作! 林独根据预判来抢时间,终于躲过双发攻击中的一发,就中了一记“脚蹦”,仗着防护和血量都比秀乌高,硬挺住了! 立刻再次施展采叶啄和影子鞭法。 第一只秀乌剧痛影响闪避,中招,毙命。 两只秀乌中一只曾经被击中,这次闪避成功,另一只秀乌被击中。现在这两只秀乌的血量分别还剩一半、四成。 被打死的第一只秀乌爆出了鸟肉和鸟爪。 以及一项外功:血霞。 火属xing的术法,功能是:制造血sè霞影。秀乌借此求偶。 林独要爆粗口了:“求你m个头的偶啊!”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个术法型外功。装备部位不限。林独赶紧给灵鞭加开了一个外功槽,好把血霞装上去。开外功槽和装功法耗了一点时间,林独心急如焚,总算及时催动。 魂海波动,火灵进击。第一次发动术法感受的愉悦几乎可以跟初次遗jing相比。可以术法实在太烂,如期幻出了影子,除此之外没别的效果,果然是个渣功能,停止。 但两只秀乌却为此呆了呆。 林独冲上去。现在没别的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拼血,拼人品! 一只秀乌又死了,爆出的外功是鸟爪踹。完全不能用,除非林独开通脚作为第二项武器。 可是林独只有一个武器增项可以用了,开通脚,用完,没法再给脚上增加外功槽了! 他咬牙。 第一梯队的最后一只秀乌还剩一丝血,飞快的扑上来。 而林独体力用完了! 他抓紧宝贵的时间,服了一颗体力丹,然后用鞭将这只秀乌开膛。 爆出的功法又是血霞。 渣! 艹艹艹艹艹凸! 第二梯队的秀乌已经赶上来了。林独赶紧跑。 这一梯队的秀乌彼此之间距离没有他希望的那么拉得开。怎么办? 林独灵机一动,又发动了血霞。 (啊,我实在是太机智了!) 秀乌们停住,呆呆的看着这明显不是同类的家伙发出的xing感血霞。什么状况?它们的小脑袋还不足以处理,陷入暂时当机中。 林独松了口气。 剩下的情况就很简单了。杀鸟——逃跑,拉距离——杀鸟,当中吃点药,放霞光震傻它们——杀鸟! 林独“当当当”的升到了凝气二级。 现在他力量51、坚韧50、速度51、稳度21。运气值31、记忆力42、敏锐值32、魅力值56。 各个数值的分配,根据不同人的资质、战斗中的表现,自动产生分别。一般来说,前四项数值总会比后四项数值高,越到后期分别越明显。 林独其他数值都还算中规中矩,就是稳度太低,魅力值则超高。 稳度是动作的稳定xing。 奥运比赛的打靶选手,拿着枪往靶子瞄。你看那枪好像一动不动,其实枪的准星还是微微颤抖的。这就是人类构造的缺陷,不可能真的像铁和木头一样纹丝不动,抖是肯定要抖一点的。但是资质好的人、经过训练,手会更稳一些。而且经验丰富的人会判断准星抖到最靠近目标的时候出手。 林独稳度欠佳,这点确实遗憾。 魅力值超高,则在情理之中。 灵鞭随林独升到了二级,林独又得到了两个武器增项。现在他手里一共有三个武器增项了。 ; 十五 救命留种 林独及时发现了柳连的不对劲。 在双修关系中,雄xing发起主导,而以雌xing为配合的。雌xing称为“yin鼎”。 每只yin鼎,器量不同。 有的yin鼎很容易发动,但后劲浅薄,能容纳的能量少,而且极易崩坏。 有的yin鼎很难发动,可是一旦发动,容纳深邃,可作长期供炼之用。 有的yin鼎发动既难,而且所蓄能量稀少,食之无味,那是下下之选。 有的yin鼎发动既易,而且能有效的与主导体配合,共同提高,前途无量,那就是上佳的器皿了。 佳人难得,佳器更难得。 柳连不幸,并非那种绝世好鼎。 林独进行到“入门”阶段时,她已经达到她最好的表现。林独进一步带她往“cháo涌”方向走,她努力跟随,但已经见底。 林独初习法门,经验不足,又毕竟少年心xing,有些贪多,不但一力带动cháo涌,而且已经在为下一阶段“彻搅”造势。 柳连如何经得起这般力量,极乐之际,把持不住,就要失yin而死。 雄xing体内有jing元,雌xing体内有yin元。双修最好的打算是yin阳相润、天地调和、生命滋长、灵气繁茂。但如果一方强、一方弱,强的一方不及时停止的话,势必把弱的一方全采过来。 这一来就不是双宿双惠了,而是恃强采弱。强者固然得益,弱者却于极乐中失尽本元,衰竭而死。 多年来,正道视双修为邪途,正因为这法门一旦把持不稳,便会害人,初级阶段既有chun药之用,道心不坚的异xing难以抵抗,被法术诱至**,末了还会殒命,实在有伤天地好生之德。 兽老头传林独入门口诀时,却没有jing告他这点。 林独在戒坛中正式受业,得到更高一层的修炼法门,法门中也确有jing告:“天有常,道有仪,宜守常遁仪,而窥上界,勿怯勿过,切记切记。” 说起来真正算得jing告的,只有“勿过”二字。 林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清楚了解,并且铭记谨行? 总算他细心体贴,及时发现柳连的异样,暗叫不好,功行未满,强行将小兄弟拔出。 拔出之际,仍然泄出一缕魂气,直冲**。柳连“嗳呀”畅叫一声,已经竭尽余力,其实不过声如蚊鸣。她大量露水淌出,人晕过去。 林独挺着长枪,连忙试她鼻息,总算人还活着。 可是已经衰竭过度,陷入晕厥。 如果不及时求助,她仍然可能会死,好一点的话,也要留下后遗症。 林独急着想度一些灵力救护柳连,又想进入戒坛呼叫兽老头。可是他此刻小兄弟高高昂起、绝没有一点收得了的迹象,而且气息乱窜,心绪纷繁,连戒坛都进不去。 这是走火入魔的症象。 林独太贪心,不但力推cháo涌,而且想要跃至彻搅,没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柳连命危,他强行收回,只是收器,还没能收功。功法如大水,本来要冲击高处,临时卷回,水力难竭,掉头而下,要击伤来处! 林独如果不快点把功法卸掉,他自己也要养蛇成伤! 然而,怎么卸? 他已经心绪近魔,连戒坛都进不去了。紧急要卸去咬住魂气的jing气,除非还用柳连身体。 可柳连身体如何经受得住?林独若要用她来救自己,她是必定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独看她,陷入昏迷之中,妆容零乱,面带桃红,一片娇憨,双唇微张,身下一片露湿,全无反抗能力。 他低吼一声,出房间去。 林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就此置柳连于死地。 他走出十余步,恨不能随便推开旁边哪扇门,进去抓个雌xing,救自己cháo水反噬、jing火焚身之苦。 这家旅店今夜上客率不过三成,有的也是露水夫妻,有的是来这附近办事借宿一晚。 林独从门外气急败坏经过时,有的住户竟然受他气场干扰,起了反应。 如果有人能看到无形的气场,可以看到他身上,此刻有条赤sè巨兽,头呈龙状,有十余头之多,尾部紧紧缠住林独五脏百骸,超拔不出,口中则长舌乱舌忝,舌尖分岔,津涎淋淋,急着择物而噬,好不可怖。 巨兽既是无形之jing灵,不受固体阻拦。林独延着走廊盲目奔走,它就把两边房间都扫过去。受它气喷舌撩的人类,就心惊肉跳、血沸jing昂。 这还是林独功力粗浅。若他修为再深个几级,放出的jing兽足以把方圆几十米的雌xing都强行撩起。届时,就算林独无意害人,jing兽为自保与保主,强制召唤雌xing来吞噬,这小小旅馆几十个房间里的女人,都要迷失心xing、奔出来任林独采补了。 林独又奔出十步,迎面有个女人走来。 这女人正值青chun时候,骨架在南方人里面算大的,大胸肥臀,个子不高,仰面看林独,满眼渴求,脚步飘忽。 她是那个前台。 林独带柳连开房时,气场侵蚀了她。前台小姐勉力按捺一夜,到底不能消尽yu火,看天sè将明,自己也控制不住,竟然走上来。 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只是控制不住本能,上来走一遭。正值林独运功在要紧关头,yin鼎配合不上,他强行拔器,功力反噬,正在暴走时候。jing兽一见有清醒的雌xing自己走来,大喜,诸头诸舌连忙扑上去。 前台小姐灵智都迷,对林独痴笑,几步跑上前,(和谐之光)。 前台小姐趴在地上,手抬起,去够旁边的房门。 她知道旁边的房间是空的。她有钥匙,可以打开这房门。 林独(和谐之光)。 jing兽都扑到前台小姐的气脉中,放身搜逛,暂时不再危害几米外的路人。 旁边有出差的男客人从梦里口干舌燥的醒转,听到墙壁外头传来声音。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声音。在外头的旅馆里,这种声音是难免的。男客人自己也和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旅馆里发出过这样的声音,懂得推己度人,不去大惊小怪的打断别人。 但这声音也确实过分了点。 男客人看看手表,骂了一声:不睡觉了!捅尻不要命了! 林独骑在前台小姐身上,夺过她手里的卡,打开了前面的房门,驾她进去,(和谐之光)。 失控落回的大水,得势回头,奔咆跳掷,跃向上去。 终于冲破“cháo涌”关窍! 林独一喜,力道一松,顿时糟糕。他的jing元一泄而出。 满登登加上去的绿sè附加百分值,被他泄了jing元,又哗啦啦掉回去。 好在是,jing气都凝为jing元泄出,jing兽消褪,不再给他找麻烦,他没有xing命危险了。“cháo涌”这一关,他上过一次,水道平易,下次再上就容易得多,只要yin鼎深厚,接得住他的水气,他自己是不用耗多大力气了。 他喘息渐定,前台小姐也慢慢回过神来。林独好生过意不去,关照她道:“买盒毓婷吧?及时吃,免得出事。附近有没有药店?我帮你去买好了。” 前台小姐摇了摇头:“不用了。” “呃?” “其实我一直想跟丈夫有个小孩。我毕业就跟他结婚了。我很爱小孩,但一直怀不上。这次怀上,我就当作老天送给我的礼物生下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前台小姐羞羞涩涩的说,口气很认真,应该不是跟林独闹着玩的。 林独抓了抓头:“这个、也不一定就怀得上。” 前台小姐打断他:“这次肯定怀上了!” 语调很紧张,看来她是真的想要个小孩。 林独理解不了这女人的想法,只能给她留点钱。前台小姐还不想要:“你把我当鸡啊?” 林独劝她收下:“当我给小朋友的压岁钱。” ——还没影儿的小朋友。 前台小姐这才微笑着收了。 纪真真送给林独的信封,一下子就被林独用空了。 林独烦恼的想:这回又得另外找途径赚钱了? 说不定做鸭子是个不错的主意? 凭他的修炼能耐,一定会成为魔都鸭王的吧! 林独干笑三声。 他回到原来的房间里看,柳连眼皮微微动了动。林独在她玲珑耳垂边试探着唤:“女圭女圭?” 柳连“唔”了一声,眼皮还是没张开。 至少是没死,太好了! 林独给她灌了些灵力,柳连终于颤抖着睁开眼皮,抱怨:“痛。” 林独问:“哪里痛?” 问的时候他以为是那个地方痛。当然是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 柳连想了想,又改口了:“不是痛,就是不舒服。全身都难受。” 差点丧失yin元,舒服才怪了。她毕竟是从鬼门关刚打个来回嘛。 林独又度给她一些灵气。 他暗自苦笑:求荣反辱,yu速则不达。本来想在戒坛里早点升级的。现在要推迟了。 他已经计算过,一天下来,有独处机会就吸取天地灵气,大概吸一天够进训练场一次。现在送给柳连养身体。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训练场了。 他的灵气度进柳连身体里,柳连舒服了一些。林独看她气sè见好,问:“你还能走吗?” 柳连点点头。 她必须回家,不然没法向家里交代。 林独护送柳连回去。天已经亮了,早点铺都摆出了摊位。林独劝柳连买份早餐回去。她家长如果问她,她可以说是早起出门、帮家里买早饭的。 柳连摇摇头:不用。她爸爸头天晚上喝了酒、看了酒,现在这个钟点绝对起不了床。 在楼下告别时,柳连再次伸开双臂抱林独,抱得很紧很紧。 林独一开始当她是再次索取xing交,被她吓了一跳:丫头,你真不怕死啊? 很快他放松下来,发现她这个拥抱跟xingyu无关,完全是出于眷恋和孤单。 林独恰恰对“孤单”这一类事情,毫无办法。 就算他能修炼完戒坛的四层九阶,恐怕对于“孤单”两个字,仍然没有办法吧? 他拍了拍柳连的肩。 他不可能一直排解柳连心底的不安恐惧,最多,是陪她一起孤单。 柳连最终还是一个人回家。 林独买了早饭,带回去。林chun桃已经起来了,发现儿子不在家,当然非常惊惶。林独及时带了热腾腾大饼油条回来,招呼她:“妈,起了?吃饭?” 林chun桃观察儿子,儿子脸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他看起来是个可靠温和的少年。 是从此后她唯一的依靠。 林chun桃鼻子发酸:“扬扬,你回去上学吧。别的事你不用管了。” 林独扬眉:“我当然要回去上学,今天先把工钱要到手。” 他已经做了决定:身为十八岁的少年,读到高二末,不可能弃学的。他肯定要回学校去。一边考试,一边继续修炼魔戒。伊佐公司那边,既然魔戒已经到手、生前旧寓所也已经去告别过,他又不想继续给纪真真等富婆们当鸭子,不管是鸭王还是鸭骑士都不想当,那么清洁小工也不必继续当下去了,跟朱湘好好说说、道个歉。这几天的工次,朱湘应该会结给他的吧? 林chun桃有点不放心:“你会回去上学?” 她不是信不过儿子。儿子表现太好了,反而让她产生不安全感。她总怕会有别的坏事发生。 林独唇边浮起一个笃定的笑:“妈,你看你都担心些什么!” 林chun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诉林独,她要回工厂去做事。再不回去,工作保不牢,家里用的钱也不够了。 她以后只能利用空余时间去找钱老板了。 她遗憾的地方是:不能告钱老板。钱老板声称林扬父子弄坏了他的机器,要赔钱,扣掉工钱和丧葬费还要多赔哪!说得有凭有据的,法院也没办法。 林chun桃只抱准一个最朴素的道理:男人是帮他造房子死的,也不可能故意弄坏他的机器。那么人死了,他总得有补偿。 林独暗叹。等林chun桃走了,他潜回家里。 他需要用电脑,而且绝不能使用外面的电脑。 他下了一个变音软件,给钱老板的公司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接线小姐,不是钱老板本人。林独也没指望这样就能联系到钱老板本人。 但他笃定接线小姐不敢把他这通电话当玩笑。 他自称是记者,鄢零。 这位鄢零是个女子,年纪大概二十七八,短发,标准得听不出口音的普通话,沉静,大胆,专门挖各种黑暗系的新闻,而且不避权贵。 林独的父亲林虎,当年就差点吃过这女子的亏。 做生意嘛,难免要沾一点**关系,这还罢了,问题在于更要经营白道关系。这年头,白道上的yin影,可比**上的黑影还要黑浓。 鄢零就抓住了一点尾巴,追着林虎不放。 林虎都要哭了:“小姐!我如果真跟你合作,社会正义能不能伸张我不知道,我坏了道上规矩,先就活不成!” 鄢零不依不饶:“活不成不至于。林老板最多是丢掉眼前富贵罢了。” 她看得倒很准。丢掉眼前产业,就等于逼林虎死! 林独当年气盛,看不过眼,建议父亲:“我们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林虎摆手:“她背后也有关系,不可招惹。” 林独哼一声:“她能有什么关系?” 林虎瞪他:“你吃了能有几斤盐巴?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我告诉你,你爸爸我在这个社会里,只能算是捞人家一点屑屑吃的小虾米,权贵的腿毛我都还没攀上哪!你问她是谁?我告诉你,她父亲是某某。” 报了一个名字,林独没听说过。 林虎继续说道:“她父亲的爷爷,是某某某!” 林独“啊呀”一声,如雷贯耳。这名字没听说过就成白痴了。凡是在本朝受教育长大的孩子,都听说过。这是教科书上绕不过去的名字,开国战争立下赫赫战功,那场著名的运动里被太祖老人家亲自点名整治,惨死。后来恢复名誉。 鄢零没有跟她太爷姓。正常。他们这些红x代,很多都改了姓名,不知道是不是避讳什么,又或者是他们圈子里的流行?从太祖那个时代就爱起化名,给儿女也改姓名。 这些跟林独都很遥远。他是富商的独子,但跟本朝权贵层,如他父亲据说,确实还离得很远。 他只有请一些公子们吃饭的份。那些公子的祖辈,还没鄢零的太爷显赫,但气势已经远非林独所能及。 赚钱的,永远比不上有权的。有权就有钱。有钱没权,随时可能被权柄碾死。 林独战兢兢问:“她这么牛,怎么当了记者?她会不会是经人授意,刻意整我们……通过我们,整我们后面那位?” 那位,从前在魔都做一把手,后来高升至zhongyāng,仍遥遥cāo纵魔都政经命脉,而且跟鄢零那派好像不太对付。 林独不学无术,好歹这方面的常识掌握了一点。 林虎摇头:“那倒不至于。那丫头,是真的自己吃错了药,就爱挖这些对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好处的新闻。说什么为民请命,好像是认真的,我也算服了她。总之,她自己家里的人也不太赞同她,但也没把她锁起来。我们谁如果伤了她,她背后的人肯定不答应。就这点麻烦。惹不起啊!还没打就得先把自己手绑起来,她占上风。” 林独恼了:“那可怎么办?” 十六 车震 林虎不动声sè回答林独:“小泥鳅还有一身泥鳅功。我们不伤鄢大记者,她可也动用不了她家族的力量。天下影影绰绰多了,不单在我们这一处。我不贪心,一碗水端平,泥浆抹得光。她能咬多久?” 很快,事情如林虎预言,不了了之。鄢零出自那么显赫的身家,走的是不主流的路子,成不了气候。 然而,谁都害怕被她咬上。就算咬不致命,缠上也够烦的。 林独用了变声软件,调成接近她的声音,回忆当年跟她有限的接触,模仿她的腔调,自称某某报鄢零。 接线小姐未必知道鄢零此人背后的靠山,但也听说过某报鄢大记者,顿时就有点慌手脚。 世上最麻烦的是两种人:记者、律师。 真正打也不是、绕也不是。 官员呢?官员不麻烦。官员如果真的决定找你,你可以直接去买棺材了,干脆利索。 林独说是为林家父子命案来的,唬了接线小姐一顿,说知道她是底下办事的人,也不难为她,让她给她老板带句话。说鄢记者很关心这楼盘预售许可证的事儿。 林独还闲闲提及了第四号文件,请接线小姐一并转达。 所谓“第四号文件”,是本年度zhongyāng下达的一批红头文件中第四号,因为其重要xing,时时被人提及,但不对外公布,连个名字都没有,内部人说起都说“第四号”。 钱老板在魔都吃工程饭,不可能没听说。 因为那一号文件,提及三个重点中的一个,就跟工程密切相关。 这一届新zhongyāng领导人还是相当重视民生的。民生中,农民工问题很重要,一出事,很容易演变为大事。而农民工问题中,比较严重的就是欠薪问题。所以这一号文件中指示:如果有拖欠工薪等问题,并酿成严重后果的,责成地方处理。 具体处理方式就是:地方上要稳住自己地盘上的工人们。如果老板对工人们克扣得太狠了,地方要介入,动用平时的关系,或者就直接卡住必要证件,逼老板拿出诚意来。如果地方上没做好事前协调工作,农民工闹出大事,叫zhongyāng知道了,不管刁民无理、还是老板无良,总之都影响地方官考核。 所谓“动用平时的关系”,指的是像林虎这样跟有关人员平常蜜里调油的,有了便宜大家占,有什么要求也不好意思不尽量满足。 所谓“卡住必要证件”,就是说老板如果不接翎子,不吐点肥油出来,非要把下面压榨得太过,搞得官面上不好看了,上头人把脸一翻,把销售需要的证件卡住。房子造好了,不能往外卖,试问你拿什么资金回笼? 这条力度确实挺大的,听说有鄢零的力量在里面,也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林独把话带到了,知道钱老板一定会吓一跳。 老板吓一跳,肯定会找林扬母子私了。那是最经济的途径。 林独用“鄢零”的声音挂了电话,就坐车往伊佐公司去,路上又打了个电话。 这次不变声、不提及zhongyāng、不放威胁,在路上打也没关系了。 他还是打给那个线路,说跟鄢零记者有关系,请小姐把他的手机记下来,转告钱老板。 接线小姐忙不迭的答应。 从接线小姐语调的变化中,林独看出他的威胁已经有了效果。现在起,他就放心的等钱老板了。 戒坛空间不占他的等待时间,他去了戒坛一次。 兽老头毕恭毕敬伏在地上迎接小主。 林独照面踢了一脚,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双修如此危险。 兽老头口呼冤枉:“奴教给小主的口诀,并不危险啊。” 那倒是。兽老头只教了最基础的几步。cháo涌什么的,是林独正式受戒后得到的进阶心法了。 进阶心法,是圣祖爷爷刻在兽戒中,用无字无形的方式传授给林独的。兽老头不插手。 反正林独现在也没法找圣祖爷爷算帐,能找的只有兽老头了:“我不管!你有危险没提醒我。我揍你!” 兽老头撅起:“奴恭谢小爷开揍。” 林独抽了他几鞭,也拿他没办法,只能jing告他:“我到底都应该注意些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这次要全面!不然,哼哼……” 林独哼得很心虚。面对这么贱的老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惩罚点什么?总不能滴蜡扎针吧! 兽老头没逼林独滴蜡。兽老头立刻把要注意的说了一遍,其实以前也都说过,这次重点强调,归纳一下就是: 一、在戒坛里打架要小心,别死了。 二、在人类世界里也要小心,别死了。兽戒不负责复活。 三、在人类世界里还得小心,别让人家知道自己是魂修者,不然后果自负。 四、吸天地灵气和双修可以在人类世界进行,魂修只能在戒坛里进行。只能! 五、修炼时要各种小心。从自己、到口诀、到外功、到兵刃、到法宝,林林总总,要自信,但不能太过自信,要利用身边的东西,但又不能为物所役。总之,千万别走火入魔!走火入魔的可能xing太多了,圣祖爷爷留下的学习资料中应该提及了一部分、但不可能全提到,提到的那些,可能有补救方法、可能没有。总之师傅领进门,修炼出个什么东西还是各人碰自己点子高不高了。 林独咬牙:“还有什么吗?” “没了。” “真的没了?” “哦,瞧奴这蠢脑袋!当然还有!哪,小主,烤肉呢,盐的份量是很重要的,根据不同的肉质和份量……” 兽老头开始不厌其烦的向林独介绍这些细节。 林独勉强听了片刻,真的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了。他命令兽老头闭嘴,从戒坛里出来了。 现在他倒是希望戒坛里的时间占据地球时间,可以帮他把无聊的路上时间打发过去。 坐公交车无事可坐,被挤得东倒西歪,又不能打坐吸取天地灵气,林独深深觉得时间浪费。 同时他暗下决心: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自己留下本市范围内的打车钱!车里安静,至少可以装作睡觉,吸取天地灵气嘛! 他终于到达伊佐公司。 得知他以后不能来打工了,朱湘深表惋惜。但是林独道歉得很诚恳,还说出真相:他是个中学生,不是大学生。他把自己年龄往上拔了一截。 他说他确实是想贴补家用,所以逃学出来打工。但他的妈妈发现了,教育他:读书比打工重要。所以他必须回到学校。 半真半假,非常能够取信人。 他希望朱湘原谅他,把他前段时间的工资算给他。他不做了。 朱湘埋头整理文件,好像没听到一样,林独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决定客气一点,继续向她道歉。 朱湘抬起头来,“噗哧”一笑,问他:“你以为我猜不到?” “呃?” 朱湘点头叹道:“朱姐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不是白混的。你骗不过我。猜也猜到你是偷偷出来打工了。书随便念念是白给学校丢钱,没什么念头,你成年了,要打工,也是你的ziyou。不过书真的念得好了,那总归有前途。你讲么讲成年了,总归还是个小孩子,家里叫你回去,你还是回去吧。好赖毕了业,还想找工作,再出来找朱姐。” 一边已经把他这段时间的工钱如数算出来,给了他,另外还给他一个红包。朱湘说:“算是我们姐弟投缘,姐姐额外给你的心意。” 林独哪里肯收,推让了一会儿,朱湘一定要给他,他只好收下了。朱湘又跟他约定,等放了暑假,如果课业不紧的话,还到她这里帮忙。林独也答应了。 他出门,朱湘一直送他到车站,看他上了公交车。 林独看见旁边有一辆银sè沪牌的凯迪拉克,遥遥逡巡,好像在等他,心中一动。 他还是上了公车。凯迪拉克仗着xing能好,立刻蹿到他前面,好像在替他开路一样。 一路上,过了几个红绿灯,凯迪拉克时而在他前面、时而在他后面。 林独靠在车窗边看它。它前座是个规规矩矩的司机,没什么特别的。后座的玻璃窗是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能看到外面那种。林独看不见里面的乘客,但是乘客一定看见了他的注目,就主动摇下窗子。 纪真真乌溜溜的长发披着,遮了半边脸,身上一件粉sè的西装,脖子上一条珠宝项链。 西装上半部分都敞着,项链之下,没有再穿别的衣服。她把上半部的胸都正大光明给林独看。 林独郁闷了一下:她还是戴上好看。 这时车里的乘客也有好几个注意她了:这么好的车子,摇下窗子露出富贵女人,怎么不惹人注意? 林独眼力好,一眼看见她胸前风光。其他人暂时还没发觉,以为她穿着肉sè的内衬衣哪!但再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纪真真也怕惹事,向林独丢了一个眼sè,摇上车窗,往前面开去。 下一个车站,林独下了车。 凯迪拉克就在车站等他。 这是租来的车子。纪真真自己车技不是很好,追人不太能胜任。要是用家里的司机吧,不方便。她去相熟的车行租了一辆车,多给小费,司机绝对不多嘴,乖乖扮瞎子。 林独钻进了凯迪拉克里面。 那么顺畅,就像刀子切进黄油里。 司机继续扮瞎子。林独钻进后座之后,他想不扮都不行了。 在司机座和乘客座之间,有个隔断。这隔断放下与否,控制权在乘客手里。 纪真真已经放下了隔断。 林独进去之后,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 纪真真把自己的身体和现钞,一起向林独奉上。 她知道,她不丑,但是到了这个年纪,要看上的美男们卖力气,还是要一点物质激励的。 她很会送礼。给贵太太们送礼,就送市面上买不到的、绝版限量的衣饰。给贵老爷们送礼,就送简洁而方便套现的东西。给中下层人民们好处呢,她迷信现钞。 都是钱,现钞是果女。双份果女,真实的和比喻的,两个一起奉上,份量够了! 司机做梦都没想到后头正有多少数额的现钞过手。 他只是按照女雇主的吩咐,将车子缓缓启动,随便按什么路线,慢慢儿的绕。 在经过某个路段时,他觉得车子有某种震荡。 这是不可能的,他想。车震车震。这个词,至少在这个车上不可能发生……吧? 这种份量、这么稳重的车,要什么力量才能叫它震起来? 一定是他的错觉。可能是轮胎压到石子了。 车子一直绕到黄昏,纪真真才重新打开了隔断,嘱咐司机:“去某某车站。” 那是送林独回去的车站。 司机没有看到纪真真打开隔断的手臂。那条手臂绵软如满足的蛇、chun天酥软的泥。 但司机听到了纪真真的声音。 这声音叫他下月复有一股热流不能抑止的把他的老二充鼓起来。 他忍不住看了林独一眼,暗道:妈蛋!真是个小白脸! ; 十七 组长手握刀 纪真真在打开隔断前,揽着林独的脖子告白:“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母狗。” 林独不自在的把往后缩缩。 他可没兴趣养狗。 就算养,也没兴趣养这一只。 而且跟她搞,双修的分数远没有他预想的提升程度。他失望了。yin鼎的资质是有区别的。纪真真很懂得享受**的乐趣,可惜在修炼上,能量储备力不足。 林独已经不想再见她了。 他这次顺利的收功,把小兄弟变软变小。 纪真真不确定他有没有捐jing。 作为资深的包小白脸富婆,她当然已经做好措施,让自己不会受孕。最保险的是用套套,但套套对林独修炼有碍,他想拒绝。再转念一想,他还怕她有病呢!不知道某些病菌,修炼心法能不能杀死?保险起见,还是戴上吧。 从纪真真体内出来时,他自己把套子取了下来。 纪真真沉浸在震荡中。等她缓过来一点,已经看不见套子了。 她无法亲眼确认:这美少年到底有没有达到高cháo呢? 让她爽到这种地步,他如果没有shè出来,并且还能自行收敛,那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而且在她的高cháo中,他确实有类似“shè”的动作。 那其实是魂气,不是jing元。 纪真真靠着丰富的xing经验,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 但她也说不准,只是感觉到,美少年好像没有在她身上尽全力。 没尽全力就已经这样了,如果尽全力……纪真真打个哆嗦,牵着林独的裤脚,继续柔情蜜意表白:“我是你的母狗。” 林独尴尬的示意她放手。他回家去了。 让他奇怪的是,钱老板一直没有打他的手机。 林独开始担心起林chun桃来。 他认为到这个地步,直接去找林chun桃对钱老板来说是很愚蠢的选择,但按兵不动等着“鄢零”再次上门,则是更愚蠢的选择。 钱老板愚蠢到哪一步? 林虎曾教导林独说:“你记住,这年头,有钱人,也就是赚了钱、而且能保得住钱的人,一定不会太蠢。如果他太蠢,那他的爹妈肯定不蠢。” 林独是假设钱老板是个聪明人,这才布下棋子的。 现在他不得不想:也许钱老板没有林虎父子那么聪明呢? 林独打电话给林chun桃。 林chun桃在上班。 她负责的是打边,脚不动也能做。反正在那儿一坐一整天。 她没有出事。 接到儿子的电话,她甚至有点烦。因为厂里监工挺严,别说接电话了,看人喝水多两次都会瞪眼睛。 多喝水就会多上厕所,多上厕所之后活就会堆积起来。 林chun桃这几天去帮老公讨说法,其实厂里都不太乐意。但毕竟是父亡子伤的大事,她天都塌了,厂里不好不放。她还托了相熟的姐妹家小孩帮她代几天,厂里这才答应,但还是不满那个小孩手脚不够熟练,很拖进度的后腿。 林chun桃回去,除了听到姐妹们一些暖心的关心之外,还听了监工的几句冷言碎语敲打。 林独打电话过来,林chun桃本来不敢接,但又怕儿子出了什么事,连忙接听,心头难免一阵烦躁。 林独听见林chun桃没事儿,就放心了。估计钱老板要打要杀,也不可能找到工厂里去。他要林chun桃在下班前别出来。 林chun桃难免问:“为什么?” 她肯定下班前不会出厂,但儿子这么叮咛她也挺奇怪的。 林独编了个理由:“我在网上算个命,说可能会有难。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妈小心一点啊!” 林chun桃想:网上真无聊。居然还有算命的。 她第二个念头就是:对!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她郑重向林独保证:她在下班之前绝不出厂。林独也不乱跑,拿好钱回到枫矜镇,到她厂子外,接她。母子俩一起回家。 林独告诉她,他已经把工钱拿到了。数字一报,林chun桃觉得还挺丰厚的。其实林独已经瞒报了。伊佐的清洁工资,加上朱湘的关照,绝对比码头小工优厚。 这么着,林独就回枫矜镇去。 他让纪真真送他去车站。只坐了一站,他下来了,打车。在出租车上,他又修炼了天地灵气,然后到枫矜镇,再次换公车去服装厂。 在纪真真面前不提打车,非要坐公车,因为他怕纪真真表示:“出租还不如我送你。” 他实在不想跟纪真真再多相处了,所以说怕被爸妈看见,还是坐公交车的好。 至于到了枫矜镇,他怕被林chun桃或者林chun桃的熟人看见他打车,质疑他钱哪来的,多费口舌。所以还是换成公车好。反正路不远了。 快到服装厂时,他忽然被人堵住了。 堵住他的,是当地的小混混,跟了个好头子后,向有组织有计划有产业的方向发展,取了个名叫“飞鸿组”,工作就是接受各种老板的预定,帮老板们解决各种需要混混们出面的事情。 譬如砸坏几个摊子。 譬如往食品缸里掺坏水。 譬如揍几个人。 挨揍的,往往是不识相的人。 不识相的人,往往不会乖乖留在那里等你来揍。所以这些混混们找人的本事还是挺高的。 甭管他们派出了多少眼线、使出了多少本事找人吧!总之林独走近服装厂时,就被他们堵住了。 “他m的,就是这个仔子!” “要堵娘,先抓到个仔!” “仔好啊!仔身上好打出他娘的子!” “瞎了他娘的眼,惹到不该惹的人,叫他们装逼的跟逼里爬出来的一起拿屎洗洗脸!” 混混们先用脏话,发动jing神攻势。 林独本来听得聚jing会神,觉得能学到一点市井粗话也不错。 听到后两句,他恼了,俊眉一扬:“要打就打。再说一个字,不动拳头,你们就全是我养的!” 这时候约有十二个人围住了他,小的十几岁,大的也不到三十,都在jing壮的年纪。小巷头另有几人把住关。行人本来就少,看这阵势都绕道走了,不来惹麻烦。 混混本来看林家儿子年纪不大、生得一副小白脸样子,几拳就能打烂,不想跟他结生死仇,略微教训教训也就是了。看林独这姿态太惹气。两个混混先拽拳直上:“小子狂得很嘛!” “砸烂小畜生的鸡8,看有几两重!” 一个照林独头上撩,准备把他撩倒。一个打林独的肚子。 林独眼里,他们的动作都太慢。 林独凝气二级的能耐,已经从戒坛里带了出来。他的眼力,远远胜过普通人,速度、筋骨,同样如此。 混混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秀乌们,配合也比不上秀乌。 林独微微一闪,抬起双臂,灵鞭渴战,已等不及的长啸。林独怕惹麻烦,对付人类不敢挥鞭,只用双手,一只手照一个混混的面门上一拍,另一只手照另一个混混后颈上一按。 一个混混只觉眼前一黑,双眼和鼻子都被拍中,眼前红旋黑点乱转,身子立不住,往前扑去,鼻头眼角喉口那一块儿酸麻难当,“妈呀”一声,眼泪鼻涕全喷涌出来。林独幸好是收手得快,没有沾到一点秽物。 另一个混混只觉得颈上一沉,天旋地转,也立脚不稳,往前冲去,林独冲他上加赏一脚,踹的不是臀肉,而是尾骨。“咔叭”一声。这个混混也“妈呀”大叫,跟头一个混混正摔在一处。两个舞手扎脚,一时爬不起来,创痛其重。 这还是林独下手容情。如果他再狠一点,头一个混混鼻骨必断,两个眼睛也保不住;第二个混混不用说,往下,半生瘫痪,屎尿都要靠别人照顾了! 这一手,连着打翻两人,稳、准、狠,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招式,只仗着眼快、脑子快、手快、力气大、打击到位。 混混们原准备前两个人把林独打翻在地,他们就起围住林独,狠踩猛踹,不搞断这小子几根骨头才怪!谁知眼前一花,打头的两人就哎哟哎哟倒在地上,竟爬不起来了。他们看不懂,但感受到了危急。准备踹人的,脚已经举起,一时放不下,但脚步已乱。 林独趁势一弹指。 灵鞭已离臂。 灵鞭离臂时,兽戒已自动滑到林独拇指上,呆得稳稳的。灵鞭的鞭柄蜷于林独掌中,鞭尖已如蛇信吐出。 非常轻巧的一拨。 前面一圈小混混,“嗳哟嗳哟”倒地。 他们你压我、我压你,一时站不起来,心中涌起恐慌。 仅仅是摔倒,还不至于这样恐慌。 仅仅是被一个小白脸轻描淡写撩倒一群,都不至于如此恐怖。 他们恐慌的是:杀气! 传说中的杀气。 人如果沦落于荒山老林,面前站着一头熊瞎子、一只虎、一条巨蟒,就能感受到这种气息。 所谓死亡的气息。 林独刹那间,确实想把他们都杀死。 当他们都倒地时,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些兽……有着魂魄的兽们! 对林独来说,不管是人是兽,魂魄,都是美食。 人的魂魄,说不定比野兽还更来得鲜美些。 修炼士一旦升级,永远停不下升级的渴望。这些自己送上门的混混,就是供林独升阶的上好垫脚石! 只要轻轻再挥一鞭啊! 灵鞭嘶鸣,等着主人命令。 人的耳朵听不见这种嘶鸣。 可是人有第六感。这第六感使人类能在听觉之外,用现代科学所无法解释的感触,接收外界的信号。 尤其是具有死亡威胁的信号。 这大概是人类从野兽的世界进化而来之后,残留的原始能力。 越是修炼士,这种原始能力越明显。 林独自己可以清晰的听到灵鞭的嘶鸣、感受到灵鞭的渴望与催促。如果他修炼得更高、他能听到更多。 混混们虽然没有林独这种级别,凭着进化时没有完全丢失的本能,他们还是接到了死亡信号。 里圈的混混,躺在地上筛糠。 中圈的混混,不敢再往里边跑。 外圈的混混,体质敏感一点的,也有了不适的反应;迟钝点的,还想往里钻。 在外圈,还有一个混混,居然是个小老头,夹在一圈年轻力壮的混混之间,特别显眼。 他穿着年轻人的花哩胡哨的衬衫、美式牛仔裤,年纪不是六十、也有五十多了,体格不是很魁梧,腰甚至有一点点弯,一只手一只插在腰间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垂着,时不时抬起来模模下巴。 他下巴光溜溜的,没有胡子,有点像太监;脸圆圆的,所谓婆婆脸,更像太监了;可是眼睛很犀利。 那么小的眼睛!你如果没有面对面跟他相对过,绝对想不到,那么小的眼睛里怎么会有这么犀利的目光!比起来,“大眼睛们”反而像瞎子了。 他的鼻子很高、鼻骨耸起,像一只等待啄食的老鹰。 他就是飞鸿组的头儿,把一帮有勇无谋的小年轻组织成了能战斗、能赚钱的飞鸿组。 他的真实姓名?很少有人知道。总之他姓颜。 有人称呼他为“颜组长”,有人称呼他为“老大”,还有人称呼他为“老头”,他一概没意见。 但如果份量不够、却敢称呼他为老头的,当天晚上睡得香香的,早上醒来时不知怎么发现自己在虎笼里。那老虎在马戏团里表演了很多年,头一次看见有个生人敢出现在它笼子里,歪着头,也有点懵。那人跳起来,咣咣咣直撞笼子,两腿间一热,吓尿了。 如此这般有过几次,再没人敢叫他老头。 只有人毕恭毕敬双手贴着裤缝,叫他:“颜老。” 他挥挥手,笑笑。 飞鸿组做大之后,他已经很少跟小年轻们一起出任务了。身先士卒这种事,打天下时做做就差不多了,当上头儿之后,还每次都有难同当?那有损威信。 恐吓孤儿寡妇、叫他们别再跟记者乱说,只是很小、很容易的一件差使,照理不用颜老同来。 但颜老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怎么不对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多年**打拼的直觉。 他还是跟来了。 照老规矩,底下小兄弟们先上前掠威。颜老只管压阵脚。 林独一手把最先上前的两个小兄弟打翻,颜老的眼睛眯了眯。 他也看不出林独用的是什么招式,但看得出这一手底下蕴含着的深厚功夫。 林独将一圈混混都荡翻时,颜老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 一柄弯弯的刀。 不是切菜切水果的小刀,是真正的凶器。 传说中的雁翎刀。 还是清朝帮会的私制品,传到现在,也有百年,算得上是件古董了。颜老一直随身带着,所以几乎不出国。 本朝盘查利器比较严格。要出国,他过不了机场。在魔都么,坐私家汽车是没问题的,公共汽车也不会扫描,地铁最多要求把随身的包放到扫描器里检查,不会照全身,出省的话也可以坐私家汽车,没有盘查,真要坐火车的话,在一些不太严格的站头,弄一点不足挂齿的小技巧,也还能蒙混过去。飞机不行。机场是重点防御环节,多少真正的英雄好汉,携带真正的杀器、想干票真正的大买卖,折戟沉沙在机场。本朝朝廷,知道飞机对于大事件中运输的重要xing,对机场是很重视的,埋伏下了一些真正的好手,若在前清,说不得是“血滴子”、“澄海鹰”之类御用高级组织的成员。 颜老只是小镇上讨生活的混混头子,才不敢跟那些人照面,弄巧来个误会,卷进什么大事故,那可真的说不清了。 他一定要出国时,宁肯选择坐船,或者长途火车。 说真的,那些交通工具,颜老还比较搞得定。 不过近来,他也很少有不得不出国的时候了。 颜老是个爱国的老人,更爱本市本镇。他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至于这把雁翎刀,是他的吉祥物,是他的根骨。他绝不丢弃,觉得丢弃就不吉利。 有时他抚着刀锋,甚至会生出“刀在人在”这种感触来。 这四个字当然也是不吉利的。说什么刀在人在的,往往立刻就人没了、刀也没了。 颜老不允许自己想下去。 他算过卦。在一个小圈子里很有名的寺庙,一位很有名的僧人,每年给他算一卦。他跟那僧人之间,颇有点交情。 僧人说他会长寿。他现在其实也不算短寿了,但僧人向他保证,他会更长寿。这让颜老很欣慰。 今年,僧人却提醒他,有个门槛。 跨过去,沃野千里,皆是良田。 ——哦,他真名叫颜阿田。 跨不过去呢,没说的,人就折在这里了,是残是辱,不好说。 总之他要小心。 林独打倒前面两个小混混时,颜阿田握住古董级别的宝刀,僧人的预言在他心头一掠而过。 ; 十八 第二名魂宠 林独打翻最前面一圈小混混时,颜阿田拔刀、进步。 外圈小混混还想往前冲,颜阿田发声喝,止住他们,人已经扑向林独。 他不是修炼士,学的是人间功夫。 “兽形拳”中所谓“豹变”,经名家指点,以拳法而入刀,别有威力不同。 那刀当着林独的头扎去,真算得上迅猛非常。 以林独如今这样的眼力,也只能看得见一串刀影而已。 空手入白刃,绝不可能。 林独情急之下,探手挥鞭,发动采叶啄技能。 终于准准啄在颜阿田拿刀的手腕上。 颜阿田手一麻,一直随身的雁翎刀,“叮”的落地。 林独步子往前一进,拿住颜阿田,手勒住颜阿田脖子大动脉。 颜阿田满眼恐怖。 林独当时真的可以抬手之间杀了颜阿田。他确实也想杀了颜阿田。 颜阿田对他来说,是一顿大餐。 但颜阿田的恐怖,震醒了林独。 昨天夜晚,他迷恋于双修,就差点害死柳连! 双修、灵修、魂修,各有巧妙不同,都具备无上的威力,但运用不好,杀人如草芥,也会给修炼者带来很多麻烦。 兽老头曾经jing告林独:不能在人类世界中杀人魂修,不能让其他修炼者知道他是魂修者。 林独也确实不想杀人。 杀魔兽练级,也够了。杀人实在太过份了。 杀机淡去。林独控制了自己的心念,缩回手。 他大口喘气。抑制杀机所耗的力气,甚至超过打架需要的力气。 颜阿田趁此空际,忙不迭的跃起,打个滚,重新摆起势子,半守半攻。 死神前头打了个照面,恍如做梦。 林独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虽放他一命,哪肯放他轻闲,灵鞭再展,有意立威,影子鞭法挥动,将颜阿田玩弄于鞭尖之上。 凡人看不见灵鞭。林独刻意把鞭子缩得只有半臂长。鞭子飞舞、林独双手也随之点点戳戳。旁人哪知道他有这样的神异兵器?只见他凭着一双肉掌,把颜阿田逼得满地打滚。 颜阿田也不知道有灵鞭。 凭他功夫再好,只是凡人武功,从未挨过修炼士的门,猜破脑袋也猜不到灵鞭这种东西! 颜阿田只见林独双手挥动,似乎是能够躲开,但指掌还未触体,就有劲力逼体而来,仿佛实质,竟避无可避,不得不一次次被抽打在地。 一开始,颜阿田还试图弄清楚其中的奥妙、并进行闪避,哪怕一次也好。 可惜他的敏捷度,远远比不上秀乌。 看不见灵鞭,当然也是硬伤。颜阿田以为那是传说中的“气功”。 总之到最后,颜阿田终于心胆俱裂。死还不算什么,颜阿田终于彻底丧失了斗志。 僧人的话,又一次闪现在颜阿田的眼前。 “那是贵人吗?”颜阿田问僧人,“我要看准那个贵人,及时抓紧他?” “说是贵人,也可以。但如果穷究的话……”僧人目光投向很远。 “如何?”颜阿田追问。 僧人的目光收了回来,冷静的凝视颜阿田的双眼:“那是你命中的魔障,你将向它屈膝为奴。” 灵鞭侮弄之下,颜阿田终于醒悟了:这不是魔、还有什么是魔? 不管怎样努力,都逃不开去。 这是万物的主宰!能不能君临天下且不论。至少颜阿田已经在它的掌控之下。生杀予夺。再不认命,就太蠢了! 颜阿田不再逃避鞭影。他恭恭敬敬的,在如雨般的抽打之下,跪下来,对林独俯首道:“请饶我一命吧。我会为你效力。” 小混混们全都跪下来。 他们也已经被林独的武力震慑,心服口服。 颜阿田把飞鸿组交到了林独手上。这个世界,胜者为王。一个小混混组织,只是开头。 林独眼望向东北方,那是魔都著名建筑,明珠塔的方向。 从这个距离,照理说,林独根本看不见黄浦江畔,明珠塔的塔尖。 但弹指间,他仿佛越过憧憧迷雾与建筑顶端,看见那直刺苍天的塔尖,踩在他的脚下。 他会往上爬,爬出这个小小镇子,爬回商圈与政界,把杀父仇人零刀碎剐。 这还不够,他将会爬得比父亲的位置更高。他,林独,要从这座魔都,爬向世界! 林独收回目光,凝视颜阿田。 颜阿田浑身战栗。 林独看见了契约的光圈。 不久前兽老头为林独划下的契约光圈,这次,千真万确,又在林独面前浮起。 主奴之契。 颜阿田献上身心,心甘情愿,成为林独的奴。 林独大惊,暂时离开人类世界,进入戒坛。 “恭喜小主又收一奴。”兽老头跪在林独面前道喜。 林独定了定神,问:“怎么回事?他不是人类吗?” “是人类。小主,是这样的,身为正式魂修者,您可以收为魂宠。对,就是凭您的主人威仪,把手下败将收奴隶!被您击败的,不管是兽、还是人类、还是像奴奴这样的jing灵,您饶一死,被饶的卑贱们心悦诚服,就会向您献身为奴,您接受了,它们就成为魂宠,把它们的好处全部奉献给您。对那位颜奴来说,就是他的所有技能,您都可以获得。” 说得不错。林独从戒坛里出来,放心接受了颜阿田的奴契之后,“当”的一声,眼前跳出了颜阿田的所有技能。 内功,是人类的打坐吐纳法,只能说作为参考,帮忙领悟修炼的上层功法,但帮助也不大,略过了。 外功,有的不合用,略过。 “豹变拳法”,合用至极!立刻给手部装上。 当然,林独自有的魂视、影子鞭法、采叶啄三项外功,熟练度也各有增加,威力大增。 林独相当满意。 他再次进入戒坛,问兽老头:“其实在人间也可以魂修升级的嘛?” “呃……” “我可以杀人。” “是,小主。” “杀人之后,那些人的魂魄,跟我在戒坛里打死的魔兽魂魄有什么区别?” “小主,其实戒坛里不只有兽、还有人。” “?!” “不管兽、还是人,都是圣祖爷爷特意在百炼大陆拘了来,封在训练场中,供小主子练习的,循序渐进,对修炼再好不过。实在不必再到人间杀人。小主一定想在人间自己杀的话,也可以。杀了也可以吸。但圣祖爷爷留下圣训:莫为也!所以,这实在是可以做,又绝不可以做的事。” “嗯?” “中国有句古话,挟泰山而超北海,非不为也,是不能也,为长者折枝,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就是说,在人间杀人兽而吸其魂魄,不是说小主做不到,但按圣训,最好不要去做。” “为什么?” “奴奴也不知就里。其实,百炼大陆的魂修者们,一向能杀什么就杀什么,再无禁忌的,圣祖爷爷立下此坛,却设此禁,奴也不明白。圣祖爷爷对奴说:‘不跟你讲了,讲了你也听不懂。’圣祖爷爷说,小主子在训练坛里好生修炼,升到足够的级别,自然能听到圣祖爷爷的圣训。届时小主子自然就懂了。” 林独皱皱眉头,出来。颜阿田等人,还继续着他去戒坛时的动作,分毫没有中断。 他在地球的时间,真的一点都没丧失。 颜阿田把飞鸿组的运作,如实向林独汇报,把钱老板的委托也告诉了林独。 一边老实交代,颜阿田一边流着老泪,悲痛yu绝的向林独忏悔:“我不该接受这种委托,冒犯林少爷。我不是人!” 林独轻咳一声:“不知者不罪。你不接委托,我们还没机会碰面嘛,是不是?” “是!是!”颜阿田点头如鸡啄米,非常庆幸自己能跟主人碰面。 林独还是有点遗憾。 到现在为止,收了两个奴隶了,为什么都是老头呢? 兽老头就别提了,连颜阿田也是个老男人啊! 这是什么人品? 他就不能收个年轻貌美的魂宠?要真正的美女啊!不能像兽老头那样变出来的,一想到真身,太恶心了。 像柳连这样的,收为魂宠多好…… 呃,柳连应该算是已经被他收为xing宠了吧? 林独讪笑一声。 话说,难道柳连一直就没有发觉“扬哥哥”变了个人?这丫头,糊涂起来也真够糊涂的! 林独唇角又扬了扬。 颜阿田侍立在林独旁边,视线最多只敢看到林独的衣扣。 他希望主人能赐他一点功法,但不敢提起。 林独主动满足了他的愿望。 林独传授给颜阿田的,是灵修的入门心法,还有影子鞭法的一部分基本动作,当然是当作指法来传授了。 颜阿田很高兴:“我可以把它改成刀法。”又转为遗憾,“可惜像这个地方,还有这个地方,我的手指绝对伸不了这么快。只有少爷才办得到。” 是灵鞭才能够得着。 林独已经删掉了靠鞭长取胜的部分,但总有一些,鞭子比人手伸得长。颜阿田还以为这是靠气劲、速度达到的。林独也不拆穿,安慰他:“好好修炼天地灵气,你进步会很迅速。” 颜阿田连声道谢,他在普通人类的内外功上,已经很有点造诣,拿到天地灵修的心法,触类旁通,已经可以起步修炼、初步吸取一些灵气。 可惜他本来在修炼上资质就不是很好,年纪又大了,前途很有限。 这样有限的进步,已经是林独给他的恩赐。他衷心谢恩。 林独向他要求,搜取钱老板的资料给林独看。 颜阿田满口答应,脸上早就有一丝为难神sè,现在更浓。 林独叫他不用顾虑,直说出来。 颜阿田说道:“少爷,令堂的心愿,可能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达成。” 林独一惊:令堂的心愿?林chun桃的心愿不就是老板多赔钱吗?那还有什么难的? 他甚至打算:逼钱老板出来见一面。就算钱老板真的拿不出钱,他赚钱,让钱老板当作抚恤金,转交林chun桃好了! 所以只要钱老板肯出面跟林独勾通就好。 可听颜阿田的话,难道林chun桃别有隐情? 林独不动声sè,又修炼了一番天地灵气,等到服装厂下班时间到,接了林chun桃一起下班,路上盘问林chun桃,口气闲适,但措辞周密,绝不容许林chun桃回避。 林chun桃支吾了几句,终于说了实话: 在他们老家,有个风俗,帮人造房子上梁时如果死了,要东家在梁家摆一场法事,才能竣工。不然,死人的魂,要帮东家撑着梁的。太苦了。 这种事早没人信了,但是林扬父子一同摔死,未免太巧。换句话说就是太诡异。而林扬的晕迷多ri、又忽然醒转,同样灵异。 所以林chun桃认准了:要钱老板在梁下做法事! 新式的钢筋水泥大楼,都没梁了,怎么办?林扬父子恰好在竖钢筋时出的事。 “钢筋,就是新楼房的梁。”林chun桃目视怒火,一字一字,“钱老板要亲自在梁下捧着香牌,叫你爸的名字,完成法事!” 这种事……老板怎么可能答应。 林独无语。头一次,他真正开始同情那个老板。 这种要求,怎么听都是个夸张的要求。 可是林独这时候与林chun桃是母子,总要帮自己的母亲。魂穿之后,他对种种灵异的传说也多了点信赖。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捧香牌又不会少块肉,总比亡魂真的镇在钢筋下来得好。 林独心里拿定主意。 钱老板要倒霉了。 回家后,林独接到个糟糕的消息:柳连病倒在床。 都怪林独冒进,把她的身体淘虚,她要调养上一段时间了。 林独去探望柳连,手抚模她的头发,悄悄又注了一点灵气给她。灵气对她是有帮助的。她不是修炼士,也没有修炼天地灵气的资质,但接收一点灵气,能让身体好过一点。 可惜林独不能把灵气都给她。 他还要多积蓄一点灵气,好进戒坛训练场。 林独用**联系了颜阿田,关心他的修炼进度。 颜阿田已经能将天地灵气在气脉中运行起来,明天,或许能够成功运行一周天了。 林独要求颜阿田等能吸取一定天地灵气之后,就帮助柳连灌输灵气,帮忙治病。 颜阿田满口答应。 至于柳连会不会起疑?林独完全不担心。随口编个理由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已经完全对他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如果不是中学生就好了。大学生就可以了。 在大学的话,就能不顾忌时间和场合,对她怎么下手都可以……而且大学里美女又多! 林独下月复又蹿过一阵躁热。 他恶狠狠的收敛住。 连杀机都能收敛,何况xingyu! 林独已经充分预见到,如果不能控制yu望,自己会沦入悲惨的深渊。 尽管兽老头没有明确跟他说明,他预感到。 这个贱老头!不知是出于圣祖爷爷的指示,还是别的原因,有很多东西还没对林独说明! 总算戒坛里教给林独的修炼法门,还是不错的。 林独现在就要充分控制自己的yu望,冷静而勤奋的修炼下去,看看戒坛的缔造者,搞的什么鬼。 明天是周ri。林chun桃还是要去上班。林独答应她,会在家里好好学习。 周六的晚上,他已经开始看书。 对,真的是教科书!林独还依稀记得一部分,大部分仍然要从头学起。他离高中毕业太久了,很多知识点都记不清了。高三毕业时,真是他知识面的巅峰!连他这种公子、二世祖,都能掌握等高线、原子量、杜诗圣的字号、计算一个小球从一个斜面跑十秒钟之后的速度! 可惜这对高中生来说,不算什么。 林独高中毕业的成绩,不算多好。靠着家里有关系,他到了个还算有脸的大学,之后出国深造,镀上了金边。 林扬没有家境可以依靠,要往上爬,真的要硬碰硬的考试了。 在枫矜镇,林扬上的是镇第一中学。 不愧是魔都,全国敢叫板帝教的唯一一座城市,即使在郊区小镇,镇第一中学教学质量,也比外省的某些优秀中学好。 但毕竟比不上市区的真正重点。 林扬可以读镇第一中点,但去不了市区重点,水平可见一班。 比林独生前要好得多,但比修炼之后的林独差一点。 凭着修炼之后得到的记忆力、敏锐度,林独念一晚的书,比得上林扬念一个月! 他迅速的赶上了高中进度。 第二天,颜阿田来报告:他已经能吸取一周天的灵气了。 林独大加褒奖,安排他给柳连看病。又想起一件事,叫他找几个人,晚上轮班保护柳连的窗口。 这一带治安不错,柳家没装防盗窗,觉得没那个必要。林独原先也没想到,但功力大进之后,看柳连那个小窗子实在危险,怕有什么采花贼跳进去,把这朵娇花给采了,林少爷可丢不起这个人! 颜阿田满口答应。 ; 二十三 姐姐才没拉皮条 第二天,林独本来应该像他答应林chun桃的一样,回去上课。 不过朱湘紧急联系林独,求他帮忙,去一个女客户家里做保洁。 林独不得不确认一下:“朱姐,你是找我?” 朱湘讪笑:“弟弟,可不是找你吗?姐也知道你上学。可这事真需要你!你听姐说——” 朱湘有一个要好朋友,好姐妹,名字叫尹葵儿,也是个富婆,而且是自己致富的,年纪才三十出头点,拥有的钱已经连朱湘都说不清了,总之是个有钱女人,独来独往,jing明强干不用说,偏偏栽在个小白脸身上! 那小白脸不是个东西。朱湘咬牙切齿告诉林独。那小白脸打算的是谋尹葵儿的家产! 大凡想谋家产的小白脸,谈的都不是钱,而是感情。尹葵儿在小白脸身上花的钱,小白脸不满意,就嫌尹葵儿不够爱他,跟尹葵儿闹。尹葵儿可怜被他闹得元气大伤,就在昨天,还去了医院一趟!她说没什么事。朱湘可担心死了。 林独在这里不得不问一句:“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朱湘又发出一声讪笑。括弧,yin笑。 她告诉林独,以毒攻毒!能打败小白脸的,只有一个更上档次的小白脸——不,小帅哥! 林独要是肯出卖拯救尹葵儿的寂寞芳心,那么,那个小白脸就可以死去一边了。 朱湘是这么相信的。 当然,她用的是比较委婉的语言。 林独还是准确的把握了她的中心思想,不敢置信的问:“朱姐,你拉我皮条?” “不是拉皮条!我真要拉也先得拉你跟我的皮条!”朱湘在自己心里来了这么一句,出声纠正他:“不是拉皮条。我是想救救自己的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会让你乱来吗?一个孩子!……刚成年是吧?成年就算男人了……但也不能乱来!你就是过葵儿那里去,让葵儿看看,天下还有多好的小帅哥,那小白脸算什么!你再适当的关心一下她,她一定能从迷恋中走出来了。听着,我可不是让你去跟她上床。” 林独抱怨:“我可不保证我到时候能把持得住。” 他随口说出了真话。朱湘听得芳心乱跳,紧张的问:“你能把持得住的,对吧?纪小姐勾引你,你都应付得很好。” 林独问:“尹小姐漂亮吗?” “年纪比纪小姐大……漂亮嘛,这个,我觉得她气质非常好!” 那就是不漂亮了。林独决定推辞。 他推辞的理由当然不能说自己对普通中年妇女没兴趣。 他说的是:从小白脸手里拯救中年妇女——跟小白脸竞争!向中年妇女献上雄xing魅力——这有违他作人的原则。 原则很重要吗?当然! 林独侃侃而谈:“世上有两件东西值得永恒仰望,一件是头顶的星空,另一件是心中的信仰。” 重量级的格言jing句!震得朱湘头脑空白足足有三十秒钟,然后小心翼翼说道:“阿弟,姐姐不晓得你……这么文艺!” 林独当然文艺!大学时他追求一个文艺女青年,鼓捣了两个月的文艺,把诗经、雪莱、纳兰xing词——啊不纳兰xing德的词作——还有各种有的没有的文艺腔,背下来,抄下来,抄不下来就雇人抄下来,轮番向那女青年轰炸! 最后还是钱胜利了。 女青年先是毫无兴趣的板着脸:“我觉得你这人头脑空洞……啊,你爱我,你怎么不早点说!” 后半句话忽然转为热烈,因为林独拿出了一条帝凡尼的手链。 当晚女青年就同意跟林独上床,“真是个激情澎湃的夜晚”,按她的话来说。她确实有几个体位让林独眼界大开,但除此之外乏善可陈,枯燥无味,就像她自以为了不起的诗作一样。 林独还是觉得那条帝凡尼送得值。因为他感觉自己把诗经和雪莱和纳兰xing词和各种有的没有的文艺生活都压在身下cāo烂,喷上一泡**。 挥挥手,他告别文艺体位,不再回头。 这句岂止装逼、简直就是真逼的格言,就是那个时候记下来的。 它果不其然也把朱湘震得目瞪口呆片刻,然后求助于林独当年的手段——钱。 “工资双倍。”她宣布。 林独不感兴趣。 “三倍。” “朱姐我要进校门了。”林独礼貌的说。 “朱姐一生欠你人情!”朱湘高声嚎叫。 林独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朱姐,你跟这位尹小姐,交情可真够铁的啊。” “我在她产业里有投资。”朱湘不得不交底,“她要垮了,我也完了。你得把她救回来。完了我分股份给你。分你一个点!” 也就是一个百分点。 林独问:“基数有多大?” 朱湘报了一个数字。这数字让林独都觉得值得一看。 他说:“好,等周末我过去。” “今天吧!明天?后天?”朱湘讨价还价。 林独笑了一下:“后天吧。” 他需要两天时间,稍微熟悉一下学校环境。 柳连跟林独称得上是校友。只不过,她是初中部,他是高中部。两个校区隔了有十多分钟的车程。 枫矜第一中学高中部建得还算气派。入门延伸开两条花坛,坛中铃兰之类的花儿姹紫嫣红,灌木添了肥绿。门口有保安、有值ri生、值ri老师检查入校学生仪容,如果过了上学时间就登记迟到者名字。校园里路径整洁,教学楼一派端庄,灰底嵌着白石,最大一块白石板上刻着校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听说这副对联立意取自圣人的“吾生也有涯而学无涯。” 但圣人的原话是“吾生也有涯,而学无涯。以有涯逐无涯,殆矣!”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命就这么长,学海有那么宽,用这点小命去拼无边学海,找死啊?! 圣人本意是,别学那么多,有针对xing的,有用的学到手就够了。 可惜后人以讹传讹,把小命不当回事,搞出这么条自虐得毫无道理的“苦作舟”来。 林独镇定的从白石板下走过,经过主楼,宽敞的大理石阶梯在眼前延伸向上。 有些人向林独行注目礼,也有几个人向他打了招呼。 都是同学。这些人显然都认识林独,但是,跟他不是特别熟。 林独调动林扬遗留在脑海中的信息,认出了几个打招呼的人,但还有一些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信息对应。 大概,对林扬来说,他们实在太不重要,所以只在脑袋里占了无足轻重的小碎片,死亡的动荡中不知失落到了哪里。 林独简简单单的向他们点头还礼,记得名字的回报一下名字。 这样应该就够了。 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喂,你!”有点小激动,“真的是你!” 林独回头,看见一个小胖子,与其说胖,不如说健壮,体态和脸容都像小藏獒那么凶狠,不过一双小眼睛倒是出奇敦厚,敦厚得简直都带了点迟钝。他上衣太长、裤子却太短,裤边底下露出一双鲜艳可怕的蓝袜子。 林独迅速找到了属于他的名片信息:王钟兴。同班同学。 随着这个名字浮现,许多记忆碎片也闪过。 教室里,cāo场上,聊聊天,打打球。 此人与林扬交情不坏,但也仅限于不坏而已。 小胖子王钟兴高兴的向林独问好:“你回来了?病好了?” 林独点头:“嗯,好了。” 王钟兴看见林独手臂上的黑纱,想起来这个场合可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你爸,呃,那个。你还好吧?”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寒暄。 如果是英文,顺溜得很:i’msorry for… 好了,不管是生是熟,场面就算交代过去了。for…后面可以填各种名词,从惨死的父亲到老死的狗,夭折的恋情和失败的减肥,一切均可。 中文怎么办?你爸死了,我真抱歉? ——又不是你弄死的,抱歉个毛!? 你爸死了,我很难过? ——你真的有难过吗?回头食堂大师傅给你多打了一块红烧肉你敢不敢笑一个?难过个毛! 要不就索xing实诚一点:“有哪儿需要我帮忙的吗?” ——问题在于两个人没有熟到那个份儿上。林独有困难,从借钱到借物,王钟兴还真不一定乐意帮忙。 他找不着话了,在林独肩上拍了两下,抢先一头钻进教室门里,躲开了尴尬。 林独进教室时,教室里稍微安静了一下。 林独找到自己的桌子,坐下。 很久没坐过这么寒碜的桌椅了。中学读的是贵族学校,一张椅子要好几万,生气了一脚踹开,眉毛都不皱一下。大学是公众学校,那个没办法,桌椅就这么破,坐得林公子娇贵的皮都皱了。 后来到外国“深造”,花了钱,买了个昂贵的学校,好么,桌椅都是古董! 美国,上了一百年就叫古董了。搁在西安,怕不把中国乡亲的牙都笑掉。 但那些橡木是真实在,做工也好。 林独漠无表情的坐进枫矜第一高中的廉价座位里。 有几个同学想上来跟他搭讪、略微表达一下慰问,以尽同学之谊,看到他的表情,算了。 一个女同学走进教室,林独眼睛亮了一下。 米玄冰,本班的班花,同时也是级花,同时也是校花。 但见她怎生个形容?脂粉未施,天然晶莹无瑕;蛾眉不扫,生就chun山秀影。论其容貌,固然秾如桃李;看其举止,却是凛若淡霜。进教室时,她微微抑起螓首,傲是嫌傲一点,姿态之美却无以复加。 柳连也算俏丽,比起她大为不如。 她一踏进教室,一言不发,教室里又静了静。 跟林独进来时的安静大为不同。 林独进来时,教室里明显是“哇,那个衰逼来了!怎么办,要不要打招呼?可是好尴尬哦!说什么好?”——那种安静。 米玄冰进来时,满教室都是“美女来了”“美女来了+1”“美女来了+10086”“女王!”“恭迎女王”“跪舌忝女王”“恭迎加跪舌忝+10086”——那种安静。 一般来说,这种安静要持续到米玄冰扫视教室一周,轻摇蜂腰、款摆丰臀,走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起一本书看,或者开笔盒拿笔,同学们才陆陆续续、小心翼翼把刚才屏住的气吐出去。再要过几十秒钟,教室里才会恢复说话打闹声。 可是今天,米玄冰扫视教室一周,视线到了林独身上,忽然停住了。 林独与她对视,呼吸如常,但确实很欣赏她的美sè。 米玄冰轻摇蜂腰、款摆丰臀,走到林独面前,问:“你来上课了。” 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刀片一样,嗖嗖飞向林独。 她身上的香气侵到林独鼻端。阅脂粉无数的林公子,竟辨认不出这是什么香水,反正也绝不是柳连那种少女天然的体香。 这香极悦鼻、且媚惑,与双修**的前奏有异曲同工之妙,端是扣人心弦,再配合她的红艳菱唇诱人的一开一合…… 呃?等一下! 她的嘴唇,形状怎么跟戒坛里2号门一模一样! 刹那间,贱鸟、贱蜂、更贱的腐尸、以及没话好形容的贱兽老头,哗啦啦从林独记忆里闪过去,把他从香唇媚惑里拉出来。 米玄冰削葱般的指尖在林独桌面上敲了一下:“好。” 又敲了一下:“很好。” 然后她转身离去。 上课了。 一早上的课对林独来说毫无难度。他还发现上课是修炼天地灵气的大好机会。 林独模索出上课的完美流程: 在刚上课的时候,拿出课本,飞快的看完整节课要上的内容,一边听听老师几句开场白,没有新意,就开始修炼。 把一周天修炼,主动分为二十四小节,每小节结束时,再听听老师讲话、看看板书,跟上进度,继续下一小节修炼。 如果在一小节当中,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那中止修炼,这一小节作废。 总比整个周天都作废来得好。 现在林独运行一周天的速度大有提高。 周天分为大周天和小周天。大周天他运行一次,要四个小时,小周天一个小时。小周天可以分节,大周天不行。 大周天吸取的总能量比小周天多得多,但太容易被打扰,林独现在只能选择分节制的小周天。 聚沙成塔嘛!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林独一计算天地灵气刻度,大喜: 他可以打开2号修炼门了! 午餐的铃声已经敲响。 学校里做任何事都有铃声。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升旗,做cāo,开大会。 还有一个地方像学校。什么地方?军队。 军队用哨声代替铃声,如此而已。 听到声音,做出相应动作,同学们兴高采烈、争先恐后,往食堂方向跑,嘴里分泌出唾液,像巴甫洛夫的狗。 中学生活在林独脑海里留下的有限知识点,其中一条是巴甫洛夫训练的狗,接受条件刺激,产生规定的反shè。林独想,这样活着有什么乐趣呢? 后来他又学到了生物课的脊蛙一部分,斩去头的青蛙、被剥去皮肤挂起来,触碰哪里的神经,就产生相应的反shè。林独又想,脊蛙这种东西算是活的呢、还是死的? 他不会当脊蛙、更不会当狗。 他的时间由他自己掌握。 林独从容的呼唤兽戒,进入戒坛空间。 兽老头每次见林独都一脸的小别胜新婚:“小主!奴奴……” 林独打断他,叫他后退,保持距离:“我有话问你。” “小主请讲!回答小主的问题,是奴存在的意义,奴……” 林独再次打断他:“我看到班上同学,米玄冰,她的嘴跟2号训练场门口形状一模一样。什么意思?” 这次兽老头沉默了片刻,回答:“圣祖爷爷曾说,我们可见、不可见,可触、不可触,可去、不可去的所在,存在着无数世界。如一面镜子敲下无数碎片。” “什么意思?” “镜子的碎片,大小、质地、形状,都不一样,对吧?所以不同的世界,生物啊语言啊进化史啊什么的,都不一样。但它们都是从镜子来的对吧?所以所有世界,又都有某种神秘可以沟通的地方。奴和小主可以沟通,其他人和其他人、其他事和其他事,在哪个秘密极了的部位、通过谁都不知道的渠道,也说不定会有所关联。这个角落影响那个角落,这阵风吹动那座山峰。” “蝴蝶效应。”林独喃喃。 蝴蝶的翅膀会召唤来一阵暴风雨。 “岂止如此,蝴蝶的翅膀也许能放牧群星呢!”兽老头微笑。 那一脸皱纹,皱得无比神秘。 ; 二十四 蛇龙美女 林独把手伸向2号门。 总之就是,兽老头无法解释2号门口形状与校花的关联。但他也不否认,两者之间会有某种关联。 到底是什么关联呢? 林独只有自己去探究。他伸手,把新吸收的天地灵气,喂进2号门的嘴里。 2号门吮了灵气,嫣然把嘴撅成可爱极了的小o形,放林独进入。 林独模索着钻进去,只觉得手底触感从柔软变得坚硬,眼前灰蒙蒙的,仔细一看,原来是高可摩天的山壁。 这一路段,似乎是从1号门的山壁延伸过来的。 山壁有微光闪现,林独伸手过去,感觉到轻微的叮咬,生命值竟然直线往下栽。他大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小的虱状生物,只有一粒米那么大,头有刺喙、尾有尖针,一扑到猎物皮肤,就叮在上面,放肆吮咬。 林独拿手去碾,它竟然往肉里钻! 林独大惊,赶紧停手,发动魂视。这小东西便是2号门奉送的第一种新型魔兽,生命值非常小,行动力也不大,但就是能叮进人皮肤里吸血,身带一种毒,能融血,令人生命值持续下降! 怎么对付? 林独发动嘘风诀! 魂视反馈:这小虱虫名为趋虱,粘附在山壁上,如非靠近,很少主动扑击。所带灵值与魂值很少。群居。每只带一刻度魂气、十灵气。 嘘风诀总算把这粒小虱虫吸了出来,掼死,暴出兽材:趋虱毒。 趋虱只有一种外功:粘钻。可以装在手、脚和各种兵刃上,能增加破甲效果。 林独大喜,把采叶啄换下。 采叶啄只是增加jing准度而已,明显没有破甲效果强悍。 山壁上的微光还在,明确的提示:宝物在此。 但微光边还蠕动着一窝趋虱,共有十多只。 林独正想发动嘘风诀把它们吹跑,灵机一动,开动了石肤诀。 石肤诀生效,林独手指坚如石头,趋虱叮不进来,林独用普通的“手碾”动作,轻易把这窝趋虱全碾死。 别看没只趋虱只有一度魂值,但一窝就有十几只!比得上一只熊蝇了。用石肤诀来碾,也不费事。林独看到石壁上还有好几窝,一并碾死,魂值收藏颇丰。 杀个一百窝,就能升级,迈进炼气境界了! 还不带掉血的。 天下有这样美事? 林独不得不嘿嘿yin笑,简直想亲这块美妙的山壁一口。 那片微光,他模了一把,就是坚硬的山壁。看来微光是从山壁里面透出来的。林独用豹变拳法,把它打破,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二十颗丹药,还有一张地图。 这个训练场,在地理上果然是1号训练场的延伸。那边名为长chun山草原,这里则叫作长chun山石洞。 顾名思义,前面应该有洞了。 林独延着石壁走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路可通,迎面有熊蝇飞起,怪烦的。幸亏沿路是长了些松树,根据植物大全,可以采摘松脂。 点火,把松脂融化,涂在身上,可以辟蝇虫。 林独涂了松脂油,熊蝇们不再来sāo扰,趋虱远远闻到,就逃跑。它们逃不快,整窝疯狂蠕动,倒更容易被林独发现。 林独已经端掉了四十窝趋虱!仅服掉一颗体力丹,还是因为山壁道路太过狭窄难走,不得不耗费大量体力保持“攀附”状态。 眼瞅着可以轻松升级了。 这个训练场难道是纯粹送经验值来的吗?! 林独很诧异。 听说什么东西如果太完美了,它肯定不是真的。 林独在此时,看见大批熊蝇飞起。 蜂逐花,蝇逐腥。 林独闻见了那股腥臭味。像是狐臭的人大夏天没洗澡,又像是一堆海鱼放馊了。 不带毒。但这腥臭味还是熏得林独头晕眼花。 幸亏身上带着好几块松脂。松脂的清香起到护持作用,让他镇定了好多,可以慢慢朝洞口爬去。 熊蝇嗡嗡嗡的争先恐后朝洞口扑进去。它们爱死这腥臭味了!林独怎么看它们怎么像抢着扑向食堂的同学们? 它们因为实在太密集了,时不时就无视松脂味,撞在林独身上,倒是没顾得上攻击他。林独忍! 蝇群一**涌进洞口。 林独也打醒十二分jing神,爬进山洞。 洞口一片薛萝,碧叶层铺,浓美肥润。洞里,曲径通幽。 2号训练场地图有了反应。 前方有大boss的反应! 不会吧,这次来得这么快? 所以上次训练场是yin贱流,这次训练场是速送经验流吗? 林独保持谨慎,缓步朝前爬。 洞里湿漉漉的,凝着不少小水滴。林独手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差点惊叫起来! 幸亏小地图上亮起的是宝物的反应。 滴,林独拣到一张蛇皮,可以当腰带用,防御增加14点。 林独把蛇皮系在葛布褂子外头。 他有一点拣到防具的喜悦,但更多的是jing惕:为什么会有一张蛇皮? 蛇的身体到哪里去了呢? 是什么东西把蛇肉吸空了? 林独发现这个戒坛里,很多事情都有预兆。那个圣祖爷爷,好听点说心细如发,说白了一定是个yin险诡诈走细腻技术流的家伙,草蛇灰线伏迹千里,空穴来风绝非无因。 这洞里的大boss,一定是个吃蝇蛇的臭家伙! 叫人想想就没有打的yu望。 为了魂值,只好拼了。 话说以后的训练场不会都保留这种yin晦恐怖的风格吧? cāo蛋啊! 林独一步步朝洞底爬,心情简直悲壮。除了熊蝇之外,洞顶还有一些趋虱,倒不成窝了,零零散散的,被他松脂油味熏得扭着身体逃跑。林独怕惊动大boss,也不敢跳起身子去碾。 洞顶凹凸不平,有的趋虱急着逃跑,小爪子抓不稳洞石,就掉了下来。 林独心里骂娘:又不是**萝丽,你装什么蠢萌! 这些小虫子掉在地上摔死也就算了,摔在林独身上,立刻兴高采烈拿爪子抱着林独的皮肤,探嘴进去吸血啊! 林独只好全程保持石肤诀。 摔在他身上的趋虱继续兴高采烈的探小尖嘴想吸血——咦,石头一样硬,嘴巴戳裂了!它捂着嘴巴嘤嘤哭。才哭出一个音符,林独手指来了,毫不客气碾死,一个魂值笑纳。 洞里有风。 不像是狭窄建筑里空气自然流动形成的那种风。 更不是熊蝇成群飞舞鼓起的风。 这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有来有往,唏——呼! 像是有谁呼吸引起的风! 吸进洞时,尖锐快速。熊蝇往洞里去得更快。 呼出洞时,轻缓得多,熊蝇去势稍缓一缓,然后闻见腥味,继续不知死活的振翅前往。 前面的地势渐渐改变,有无数石笋,向上竖起,宛如一座石林也似。洞顶也有大片石ru向下伸展。有的地方,石ru石笋相接,连成了石柱。 滴答、滴答,水珠往下滴。 在石笋与石柱之间的空隙里,林独看见了一个四脚怪兽。 有些像大蜥蜴,全身披着鳞甲,身子足有一米多长,尾巴比身子还长。腥臭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它张开血红大嘴,正在吸熊蝇吃。 洞中的风,就是它的呼吸。 它张开大嘴那么一吸,熊蝇成团的扑进它嘴里。它闭嘴大嚼,意态甚惬,两个大黑鼻孔里呼出舒畅的鼻息。 魂视结果反馈:长chun蛇龙。无毒,龙尾能作怒涛击。全身鳞片坚硬如铠,嘴中无鳞。有一百四十魂气。 噫?! 作为2号洞主大boss,只带一百四十魂气,等同于五只秀乌而已,未免太寒酸了吧! 不管怎么说,下次蛇龙张大嘴吸苍蝇时,林独就奋身直上了。 既然它全身都是鳞片,只有嘴巴没有保护,那么想当然耳,也只有从嘴巴捣进去了。 跟上次面对腐尸时一样。 腐尸还要林独抓紧机会,找到洞口。蛇龙自己张大嘴,不是找死嘛? 林独扑过去,一手蝇挠、一手嘘风诀。紧凑而威力强大的风卷,给蛇龙暴嘴的滋味! 与此同时,蛇龙长尾发动的怒涛击,也扫了过来。 幸亏林独已经挠进林独嘴里,熊蝇毒生效,蛇龙一僵。 怒涛击仍然把林独扫得离了原位。 原来怒涛击附带功能是:离位。 将对方扫开原位的功能! 蛇龙嘴被暴得像一朵菊花怒放,但是没有死。 它的生命值还有一半。 林独半空中试着用影子鞭法配合发动粘钻。 忽然他倒吸一口冷气,鞭子都几乎月兑手。 视角变换,他看到在这条蛇龙的身后,有一堆白骨、一个美女、和一窝蛇龙! 那一大窝蛇龙,蜷在雪白的丝绒中,好像是行动不便,都没有出来。 白丝绒的舒适兽窝,建在白骨之上。那些骨头,有很多看起来是人类遗骨。 美女斜卧于众蛇龙之间,静静望着林独。 她眼神冰冷,全身**。斜卧的姿势,柔媚无比。乌黑秀发,垂在两肩,恰恰遮住了胸前的两颗樱桃。 这叫林独几乎没从半空中一个筋斗栽下来! 美女就冷冷的看着林独出洋相。 最后关头,林独还是把持住了,影子鞭法与粘钻,同时发动。 影子鞭法是范围攻击,一次制造多个落点。 现在,每一个落点,都带了粘钻的破甲功能。 蛇龙嗷嗷大叫,多个鳞片被林独凿落。看着都疼。 可惜对生命值影响不大。 林独趁它大叫,又发动嘘风诀,再暴它烂菊一样的嘴。 蛇龙向外逃跑。 林独本来要追的,但又看了一眼美女。 美女像那窝蛇龙一样,躺在白sè的丝绒中,看起来是被困住了,动弹不得。 被绑在白丝绒窝里的**冷美人! 她是右侧身子贴地侧卧,右腿平伸,左腿向前,左膝盖在右大腿之前碰地,左小腿往回收,搭在右小腿上。 这样的姿势当然很优美,但是遮住了两腿间的chun光。 在林独的注视下,她细腿动了动,左腿也动了。 往回收。 chun光渐露。 林独又倒吸一口冷气。 他在刚发现美女时,就放过去一个魂视。现在,魂视反馈结果回来: 白的是蛛丝。蛛丝窝里的是通灵蜘蛛jing。 蜘蛛jing…… 蛛jing…… jing……! 它能摄取动物,吸掉**,留下皮壳。它可以钻进皮壳里,cāo纵人体! 这是一个套着皮壳的蜘蛛jing。 这个美女,是被它吃掉的! 林独瞬间悲愤了。 暴殄天物。什么叫暴殄天物?什么叫浪费?! 这只蜘蛛jing必须得死!!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一只手指动了动。 解开一缕白丝。 一条蛇龙月兑困,立刻向林独狂奔而来。 原来这蜘蛛jing捉了很多蛇龙,一时吃不完,就养着它们。怕它们饿死,就时不时放一只出来,任它们吸熊蝇来吃。它们吃得肥肥胖胖,蜘蛛jing馋的时候就可以慢慢吃它们。 必要时,还可以放它们来对付敌人。 林独掉头就跑。 暂时想不出来要怎么杀她。他还是战略xing撤退好了。 也不排除有那么一丁点儿……他是被吓跑的。 新放出来的蛇龙穷追不舍。 先前掉了一半血的蛇龙,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林独逃到洞口,紧急收住步子。 要命,洞口下是很高的悬崖! 而林独走过来的小径,太过狭窄险峻,只能慢慢爬,显然不适合逃跑。 追着林独跑过来的蛇龙,动作没有林独那么敏捷。林独收步,它仍然闷头往林独身上撞。 林独侧身跳开,它就从悬崖上跌了出去。 长空中滑过它的惨叫。 奇怪,悬崖上也有蛇龙惨叫? 林独转头,终于找到了先前掉一半血的蛇龙。 有趋虱被血腥味吸引,叮到了它伤口上。 它全身被硬鳞覆盖,不怕趋虱。但林独凿掉了它好几片甲,局势立刻扭转。 趋虱拿出“宁肯撑死,绝不饿死”、“你敢打我,我就敢钻”的jing神,深深扎进蛇龙肉里。 这条蛇龙惨嚎、翻滚着,也跌了下去。 两条蛇龙一起在悬崖下跌死,暴出了兽材和魂值,等着人拣拾。 洞口里,异声大作。美女四肢着地,牵着雪白蛛丝,缓缓爬了出来! 林独魂都吓飞了。 听说,根据科学研究,世上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怕蛇的,一种是怕蜘蛛的。这种怕,不是一般“还蛮可怕的嘛”那种怕,而是从心里发冷、两腿筛糠、正常思维都受影响的那种害怕。 确切的说,是灵魂深处发出的恐惧,所谓天敌。 事到如今,林独才终于知道,他的天敌是蜘蛛! 反正没人在旁边目击作证,林少爷也不需要在乎形象,尖叫着从山壁滚了下去。 这种时候,他哪怕摔死,也没办法计较了。 当然,可以不摔死的话,那最好。 林独发动了灵鞭的粘钻外功,把鞭尖插在山壁上,稳住身形,抬头往上一看: 要了亲命了! ; 二十五 食堂兄弟 美女蜘蛛俯视挂在山崖上的林独,脑海里回荡两个字:美味、美味…… 她准备往下爬,亲手捉住他。 试了几次,美女蛛实在身体僵硬,不方便爬崖。她呵斥蛇龙们上前。可惜蛇龙身为沉重大蜥蜴,小小斜坡也就算了,对于这么垂直的山壁实在驾驭不能。 蜘蛛jing只好自己来。 她把人壳抖到一边。 她从人壳里爬了出来! 蜘蛛脚刚刚亮出形状,林独就发动了强制月兑离。 他已经爬到了山壁的一半,蜘蛛jing和活蛇龙们离他都还远。他现在算是未进入战斗的状态。等蜘蛛jing追上来,那想逃都晚了。 林独逃出2号训练场,连回头看一眼红唇大门的胆子都没有,一路狂逃,弯腰呕酸水。 “小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兽老头担忧的奉上烤肉。 林独一见烤肉,吐得更凶! 他吐得再没有什么可吐了,伸出双手,掐住兽老头的脖子左右摇捍:“里面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为什么会有!” 兽老头奴骨受制,被摇得风中凌乱、魂飞天外。 林独把他甩到地上。 兽老头从爽毙了的快感中慢慢恢复过来,俯地作答:“回小主,那里是蜘蛛jing呀?奴并不清楚。总之各种jing怪,都是圣祖爷爷当年制服的,分级别类,充于训练场。” “我能绕过这个场,打别的吗?”林独苦着脸问。 兽老头回答:“升级的话,应该没有妨碍。多打一些别的小兽,一样升级。至于法宝么,就不知道了。低级场里有很多最基本的技能书,拿不到的话,坛中很多功能,小主大概不能使用。” 说得是。如果没有那本植物大全,林独就采不了药。 蜘蛛洞里会有什么呢?炼丹炉?煅剑炉? 林独把手指捏得咔叭叭响。 他说实在的,不敢靠近那个蜘蛛jing。那还能怎么打呢? “我能诱开她,然后拿了法宝逃跑吗?”林独想到一个新主意。 圣祖爷爷不知会不会允许这种打法?不碰大boss,直接抢宝贝的无耻流,行不行? “奴不知道。”兽老头高撅着,媚声回答。 林独黑下脸。 “可是小主为什么会怕蜘蛛呢?”兽老头问。 林独不乐意听兽老头说这个!“总之我就是不想见它!” “那它化为美女的时候,小主怕不怕?” 呃……这个,似乎,好多了。 “那好办!小主不要让它变回原型就好了!” 说得容易!林独要怎么让她不回原型? “奴曾听说长chun山有个yin贱极了的雌蜘蛛,坏了不少男人。只有圣祖爷爷,才能举手将她收服。小主修为,虽远不及圣祖爷爷当年。可是圣祖爷爷把她安置在2号场里,一定别有深意。小主一定可以参透的!”兽老头奉上良好祝愿。 林独回到现实世界。 这一战打得他太憋屈了!他回来之后,脸还是黑的。 忽然之间,他又闻到了香气。 那独一无二的媚人香气。 他还坐在桌前。米玄冰走向他,微微倾身,看他的脸。 她胸前的扣子,不知何时多解开了一颗。林独看见很深的ru沟。 那香气,似乎是从双ru间散发出来的。 香气中,米玄冰探究的望着他的双眼,问:“你从哪里回来?” 林独一凛,反问的看向她的双眼。 她的双眼异常深邃。 米玄冰的指尖还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笃、笃、笃,那奇异的韵律,很难引人注意。 但这韵律,和她的香味、她的双眸一样,都是她的武器。只要林独失神,短短一点时间就够了。她会把林独拉到幻觉里。 整个班级的同学都会消失。林独可以把她按在地板上,扯坏她的扣子、撕开她的衣服、把她的裙子掀上去、分开她的双腿,为所yu为…… 那个时候,也将是她对林独为所yu为的时候。 林独身上,让她感兴趣的地方,她都可以吃下去! 只要一点点失神的时间…… 林独用力扯回目光,强忍住反胃的冲动。 米玄冰全身上下,实在太让他想起那只蜘蛛jing! 他从她身边夺路而逃。 米玄冰立在原地,面如玄铁,攥紧粉拳。她竟然失败了! 林独跑出教室,步子发慢。说来说去,戒坛里的jing怪,是百炼大陆上圣祖爷爷收伏的,怎么可能同时在地球、本朝、这个学校里,为非作歹? 一定是他多心了。 可谁叫米玄冰的样子太古怪!叫他不多想都难。 咚咚咚脚步响,小藏獒王钟兴追到他身边,问长问短,问的都是集班花、级花、校花三花于一身的米玄冰大美人为什么会主动跟他搭话。 林独哪知道! 其他很多男同学,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交情不深,不好意思单刀直问。听王钟兴开了口,他们纷纷附和:“对啊!怎么会的?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校花有了交情?” “我不知道。”林独黑口黑面答完,目不斜视的向食堂走。 众人都觉得他太拽了!怒视他一番,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去。排队打菜时,还有很多人忿忿斜视他。 只有王钟兴还粘在他旁边:“跟别人不说,跟我还不说?你跟咱班校花怎么熟的?” 买菜窗口,已经轮到林独,打菜的大婶满脸不耐烦举着勺子等他叫菜。 林独想吐。 都怪蜘蛛jing和蛇龙。他现在看到肉就想吐! “……打蔬菜吧。”他无视王钟兴,吩咐打菜大婶。 “什么蔬菜?”打菜大嫂不满的拿勺子敲着菜盆边沿。 “随便。没肉的就行。” “那就青菜了啊!” “青菜吧。” 打菜大婶以为他是个连肉菜都买不起的穷学生,递饭菜给林独时,给了他深切的同情眼神。 她给他的饭,比他要的多一倍。 林独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王钟兴又追过来了,还是想问出所谓的真相来,不惜诱惑他:“你告诉我,我就、就把最新的xboxone给你玩!” 对高中生来说已经够牛b了,可惜林少还看不上。 林独就是忍无可忍的对他说:“你能坐远点吗?” “啥?”王钟兴傻眼。 “坐远点!” 王钟兴打的是咖哩土豆鸡块、白菜炒香肠片。那黄烂烂、红惨惨的颜sè,又刺激得林独一阵反胃。他可不想在学校食堂里吐得像个怀孕女人! 不管怎么说,他这话够不客气的。王钟兴傻完了之后,脸“腾”的就红了,看看手、看看林独,不确定是不是要当场跟他翻脸、揍一记狠的。 没想到更不客气的话来了。 “哟,这小畜牲。” 不是林独说的话。声音来自王钟兴头上方。 王钟兴抬头一看,脸“腾”的又白了。 来的是张洪渊,诨名“大猿”,生得天然毛发浓密、脸sè发青,牙齿有点外突、嘴唇又有点厚,手臂比别人都长。演义小说里讲人生贵相,往往有“手长过膝”。张洪渊就算没那么夸张,至少也接近了。 他是枫矜第一中学里的一霸,听说跟外头**真的有联系,不是玩假的。 王钟兴埋头溜开。 张洪渊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任他溜走,自己在林独的对面坐下,瞪着林独,哼了一声,又来了一句“小畜牲。” 就像自言自语,可分明是冲林独去的。 这份仇,也来自米玄冰。 张洪渊是米玄冰暗恋者之一。米玄冰跟谁露好脸子,谁就要倒霉了。除非那谁背景特别硬、或者比张洪渊还能打。 林独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争风吃醋。 张洪渊的几个小弟在旁边错错落落坐开,拿眼刀剜着林独。王钟兴坐开了一点,仍然受不了这气场,只好端着盘子再坐开一点。 他想:“原来林扬要我走开,是看到大猿来了,怕我受连累,所以叫我避开啊!林扬太讲义气了!唉,我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挨整。大猿他们会怎么对付林扬?” 王钟兴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担心。他和林扬本来只是普通朋友,但不知怎么一来,看着群敌环伺中、那个变得陌生的少年,王钟兴心里一热,仿佛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战友。 林独淡定的埋头扒饭。 经历过戒坛洗炼之后,这几个不良少年,他还真没看在眼里。**?飞鸿组,颜老大,那才是**!已经是他的魂宠了。 林独身份超然、时间宝贵,吃饭要紧。畜牲就畜牲吧。人都是猴子变的嘛。他不值得为这点事,跟几个小毛孩闹气。 可惜这饭太难吃了。 被蜘蛛jing害的,林独本来就胃口不佳。打菜大婶可怜这个“穷学生”,竟然额外多赏他一勺肉汤!那肉味真叫林独泛恶心。 再加上本校炒青菜本来就离美食很远,青菜不是什么质量好的青菜,炒也不过在热锅里翻一翻,油盐失调,有几棵就根本没炒熟! 林独抬头,想把饭菜拿去倒了。 可是倒泔水的地方,守着值ri生,不允许同学们浪费饭菜! 这ri子没法过了。林独怨念。 他怨念的目光跟张洪渊相触。张洪渊浑身一激灵,觉得这是挑衅! 嗯,**果的挑衅! “小子,我没直接揍趴你,你还来挑衅我?”张洪渊心里念叨着,浑身发烫,斗志昂扬,又甩过去一句:“婊子养的!” 这次声音就比较大了。 同时,在饭桌底下,张洪渊抬脚去跺林独的脚。 张洪渊的脚,足足比林独大一圈。这脚力,是练过的,踢球玩时,一个大脚开出去,偏了,打到旁边人家窗户,岂止把窗玻璃打碎,连窗框都打歪了! 当然,那窗框本身也不太牢。如果是林独以前住的公寓窗架,搞一辆卡车来都撞不下来。 就这不太牢的窗框来说,能一球打歪,也实在是脚力惊人。 窗子主人探头一看,脸都绿了,甚至好一会儿都忘了找人算帐。 而张洪渊的神力,也就此闻名。 他跺林独的脚,只用了一半力道。 一半力道就够这小子瘸几天了!张洪渊很痛快的想。 他脚还没抬起,林独的脚早已动了。 他后脚跟刚离地,林独的脚尖已经踢到他脚尖。 张洪渊刹那间的感觉是:这是一石头砸了我的脚吧! 他张了张厚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但脸已经绿了。 他的小弟们发现大哥好像吃了亏,赶紧都站起身。 张洪渊不言不语,桌上的手抬起,向林独的手砍去。 手刀。 他练的倒是正宗格斗术! 林独回以豹变。 颜阿田甘愿奉献一生练习的武学,自有其不同凡响之处。经过林独在戒坛中的淬炼,更是光芒乍放。 闪过张洪渊手刀,从旁将之击偏,轻而易举。 张洪渊的手掌,并不是真正的刀,但刻苦练习,掌缘已经相当锐硬,而且很懂得自我保护。要绕过掌缘,袭击他手背的筋脉,是比较困难的。林独选择了将拳头关节磕在他手掌边缘靠近手背的一个微妙的点。 他没有使用石肤诀。他靠的是自己提高后的速度、力量、坚韧,以及对物理型外功的扎实掌握! 张洪渊闷哼一声,手刀竟为之垂落! 林独凶狠追击,抓住了张洪渊的手腕! 小弟们围到了他们两人的餐桌边。 张洪渊觉得手腕像被铁钉钉住。他生怕这条腕子从此被废,赶紧翻掌后推。 格斗术里,与敌双手胶着时正规应对动作。一般情况下可以达到强制月兑离的效果。 林独不是一般人。 但他仍然放张洪渊后退,这是故意的。张洪渊身子后退,自然离开桌子一点距离。他的月复部,也月兑离了餐桌的遮挡。 魂视结果:他月复部有旧伤。 其他任何与灵力有关的技能,林独都忍住,不在人类世界施展。只有魂视,好像已经成了他灵魂的一部分,是他四肢与五官的延长,忠心替他效劳! 魂视反馈一出,林独另一只手,仍然握着筷子,飞快的在小范围内使出影子鞭法。 小弟们每人都觉得筷子朝自己眼睛扎来。吓得他们只有跳开的份。胆子更小一点的,吓得动也不能动了。 张洪渊也深受震慑。 他对付不了这样的筷影。 筷影一晃,又回到一根。 这一根,以“粘钻”之势,点向张洪渊的月复部旧伤处。 张洪渊舌根下瞬间泛出苦水。 这根肋骨,是他单挑守常中学的混混们、或者说守常中学的混混们群殴他,落下的伤。当时断了两处,养了大半年才稍微好一点。到现在,张洪渊仍然一身是胆,但落在下风,还被人指住旧伤,他气势全泄,而恐惧的心情悄悄冒出来。 一冒就不可收拾。 值班老师已经发现这边sāo动,走了过来。 小弟们不知如何是好。 林独含笑向张洪渊伸出手。 这一只手,不是打斗,而是等着握手。 林独眼里的话是:“还要再打下去吗?” 老师走近了,发话:“怎么回事?” 张洪渊别无选择,伸手与林独交握,打心底冒出一句话:“兄弟,服了你!” 两只手握紧,摇了一摇。张洪渊没有成为林独魂宠,但林独知道,从此刻起,他多了一个可以肩并肩战斗的兄弟。 “怎么回事?”林独笑着,无辜的回望老师。 林大少装无辜、恶意卖帅的功力,那可是不一般! 老师被电了一下,呆足三秒钟,反应过来—— 喂,都是男的!为什么会被电啊! 唉唉,算了算了。本来以为是张洪渊带一伙人欺负穷学生。现在穷学生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完全不像被欺负的。那就算了。 老师还是教训了诸人几句,就走了。 林独推菜盘给张洪渊看:“我吃不下去,但又不能倒,怎么办?” 诚心诚意求教。 张洪渊拍拍胸脯:“小事!”叫小弟们,“你们知道怎么办了吧?” 那份浇了肉酱的难吃青菜,还有双倍的饭,很快被小弟们解决得清洁溜溜。 张洪渊并且向林独提议:“林兄吃不惯食堂?小弟请你出去吃!” 呃,那应该就得跷掉下午的课了。 两人都没把跷几节课放在眼里,可是林独舍不得吸取天地灵气的修炼时间。“改天吧!改天小弟作东,请张兄和几位兄弟们!” 张洪渊点头,佩服他的豪迈。功夫、涵养、再加上豪迈!张洪渊甘拜下风:“以后,你就是跟米玄冰拉手,我都当没看到。人家要是找你碴,我帮你挡!” 话一出口,想到自己功夫还不如人家,拿什么帮人挡?张洪渊眨了两下眼睛,补充:“万一你没空的话。” 他喜欢米玄冰,但从没想过自己能配得上她。林独这样的人,他服气,不过也没想过林独能跟米玄冰进行到拉手以上的阶段。 整个枫矜镇的男生都认为:拉得到米玄冰的手,已经是神级成就了! 再进一步?亲嘴?模nǎi子?鼓捣下头的小蜜径? 不~~~~~~~~~可能! 想都不敢想。 那得死了差不多吧! 林独想说:“米玄冰未必像你们以为的那样。”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这话怎么说?解释不清! 他还是到小卖部买个白面包填肚子来得实在。 快接近小卖部,有男生在他面前拦了拦。林独很自然的绕了一下,又有小卖部的老板出来,好像很自然的又把他拦了一下。 林独的方向偏开,非常自然的跟米玄冰对上了视线。 米玄冰卯足力道,赌上她私底下那啥啥的名头,一定要摄魂成功! 林独后退半步,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走了。 拦路的男生、老板,都踉跄一下,无措的望向米玄冰。 米玄冰握着拳头,暗地里yinyin的笑了:林扬是吧?越是躲得滑溜,越说明你不一般!等着,老娘终要把你握在手心里……你肚子里塞的是什么馅儿,挤出来看看! ; 二十六 女王进餐 林独放学时,钱能济正在等他。 这次,钱能济一点都没有大老板的派头,倒像个小跟班,在门房规规矩矩的等着。 枫矜第一高中,作为一个很正经、很严肃的高中,当然有它的教学纪律。上课的时候,外人不准进来,学生也不准无故离席。 纪律都有例外。 学生非说得了急病,就是要跷几节课,学校也只好让他“休息”去。 外人非说有要紧事找学生,说得有鼻子有眼,学校方面也只好代为通传。 钱能济确实有要紧事。 他这要紧事,都足够把枫矜第一中学给买下来了。 可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在门房等。 因为他怕惹林家少年生气。 说也奇怪,钱能济从没怕过什么人,就算对于一些官员,他不得不点头哈腰,但从骨子里,他看不起他们。他觉得比起商人来,那些装腔作势、弄权谋私的官员才是国家的蛀虫。什么叫无商不jiān?官员jiān起来比商人可怕。商人jiān,顾客好歹还有一点选择权,看穿了jiān商之后还能吵吵要个道理。官员jiān了呢? 你看穿他们jiān,还得奴颜媚笑,耸臀相迎。 他再无能、再荒唐,只要坐在那个位置,握着那个印把子,钱能济就是拿他们没辙。 可是打心底里,钱能济知道,他敬的是那个把子,不是那些披着官皮的蛀虫。 对于林独,不一样。 钱能济觉得,那个年轻的身体里,藏的是一只兽,从原始洪荒的世界里走来,经历过钱能济都不曾经历的上流生活,把兽的原始力量、以及人类的智慧,都揉到了一起,像个初升的太阳刚刚探出头。目前只有身边的人、眼力好的人才注意。但这少年毕竟是个太阳!会升到中天,光芒万丈。 林独从校门里出来时,钱能济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 这一次,不是硬挤出来的媚笑。钱能济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为了自己天大难题迎刃而解,发出笑容。 他更为了能有幸结识这个少年而笑。 林独看见钱能济的笑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林独也笑了笑。 张洪渊跟在林独身边。他那些小弟跟在他后面。 今天早上,张洪渊还是枫矜第一高中的孤傲大哥,老师们都知道他使用暴力,但对他没办法。 他家里开武馆的,给枫矜第一高中捐了一些钱。张洪渊使用暴力,都比较巧妙,至少没有明显触犯法律啊、校规啊什么的。就是说他表面上还很给学校面子。老师们都怕管教他太严厉、把他惹毛了,背后招他报复。 从初中升到高中,张洪渊的地位都如此微妙而显赫。 但今天,5月25ri,周一,放学铃声打响,张洪渊陪着林独出校门,看起来仿佛已经是林独的副官。 王钟兴已经不敢走在林独旁边了。其他同学们,也都躲开他们一群,悄悄投给他们敬畏的目光。 钱能济眼里,这个少年走出校门,就像是一位少将。 或者说一位刚领军衔的王子。 光彩夺目! 林独对钱能济笑了一下,招呼道:“很快嘛?” 钱能济立刻站得比平常都端正:“托你——您的福!” 张洪渊在旁边愣了愣。他不知道钱能济是谁。但他看出钱能济是个老板。 混建筑圈多年,钱能济这“土老板”三个字,都已经刻在了脸上。 张洪渊知道,能让土老板这么恭敬,绝不是普通人! 张洪渊目光一扫,竟然看见了飞鸿组! 飞鸿组的混混们,没有穿制服,就是ri常服装。他们是在这里保护林独的。林独进校门,他们恭候、保卫、等待。林独放学,他们护送回家。绝不能引人注目,但要尽到护卫职责,有事叫得到人。这是颜阿田给他们的命令。 张洪渊倒不是连这几个小混混都全认得,但颜阿田就站在他们当中,张洪渊看不到,那就是瞎子了! 张洪渊当武馆的父亲,对颜阿田的功夫,还是很敬重的,曾当面对张洪渊说:“你看看颜阿爷!老一派,像颜阿爷这样留下来的,不多了。你若能学到颜阿爷一成,我死也闭眼——混小子,发什么呆,还不快给阿爷行礼?!” 张洪渊毕恭毕敬上前,执后辈礼:“颜阿爷安好!” 颜阿田眼睛半睁不睁:“不必多礼。后生像你这样,也不容易了。现在道儿上……唉!”跟张父一道感慨半天。 有了这层关系,张洪渊算作是颜阿田下头拜认过的小辈。这会儿见到颜阿田,他赶紧行礼。他后面的小弟也跟着乱七八糟行礼。颜阿田哪里把他们看在眼里,上前要向林独致礼。 林独怕动静太大,引人注目,向颜阿田使个眼sè。 颜阿田会意,只肃立半秒钟,算见过了主人,便领混混们退到一边,等着吩咐。 林独又做个眼sè,颜阿田就带混混们退到了大家视线之外。 张洪渊和钱能济像在作梦! 两人都认识“颜老爷子”,也都看出他对林独的恭敬,就像下人服侍主子! 乖乖,这是什么个局面? “林……林先生,我那件事……”钱能济嗫嚅着,看看张洪渊,不知道这学生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听他要汇报的话。 张洪渊识相,一拱手:“林兄!小弟就此别过,明朝再叙。” 林独回礼:“张兄客气。明朝再见。” 百步之遥,米玄冰隐在灌木之后,咯吱咯吱咬手指甲发泄:不是普通人!这个少年绝不是普通人!她想要他。隔着这么远她嗅到他的热力、还有肉香。 越是美餐,越不容易到手。越是烹饪艰难,越是珍馐! 她要小心从事,周密布置,步步为营。她要—— 可她现在饿了。 最近的食物在哪里呢? 钱能济与林独择地汇报去也。米玄冰没有跟过去。现在跟过去也没有用。她要拉好网、布好局。 现在么,她要先填肚子。 米玄冰把手指从红唇里拉出来。 指尖粘着唾液,晶亮,细细的,拉得那么长都没有断。 米玄冰朝指尖轻轻吹口气。 空气中像有无形的丝线拨响。小卖部老板赶来了。 他的姿势像饿坏的野猪,抱住米玄冰的腰,直接把她拱倒在花坛上。 他脸贴上米玄冰柔软的月复部,贪婪的吸口气,手滑到米玄冰上,急不可耐揉扯她的裙摆。 还有一些同学,陆陆续续从他们身边走过,有人的包甚至擦到了老板的裤角。但所有人,却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一样。 老板的裤子已经褪到腿弯,露出两条毛腿。皮带扣咯噔咯噔敲着地面。米玄冰(和谐之光……)即使是仰卧姿势,胸部仍然高高隆起。一般来说,只有丰胸的女人才能做到这种神技。但她双ru柔软,这手感,绝不可能有充注假体。 终于有一个男生望向他们。 男生看见了他们。 男生向他们走过去。 这就是白天拦过林独的那个男生。 他走过去,抬起米玄冰的脚。米玄冰的脚无瑕如玉,足弓弯弯如月,足趾细长优雅。 男生轻抚这双玉足,(和谐之光……) 米玄冰微笑着张着腿,俯视他们,勾过老板的上半身,张开火红嘴唇。舌头在唇边一舌忝。 这个普通人看不见的空间里,发出了叽哩咕噜的声音。 声音不大。 很文雅的淑女,啃食三分熟牛排的声音,就这么大。 钱能济把林独请上自己的车子,开往牛馆。 本镇高档餐馆,特sè是牛。牛身上的各种部位,做成各种菜肴。 火爆牛心、红焖牛头、枸杞牛鞭、酱拌牛脑、葱烤牛犍、xo牛舌。应有尽有,sè香味俱全。 不知牛若有灵知,面对这一桌桌大菜,会发表什么感想。 林chun桃坐在桌边,坐立不安。 钱能济手下的男女公关经理,使出浑身解数,要让林chun桃放松、开心一点。 林chun桃只想知道一件事:“这是怎么了?” 男女公关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一直是跟大官、富商们应酬的,为什么会来陪一个郊区小镇民工大妈呢? 反正老板有命,他们就从命。 他们给林chun桃斟酒——不喝酒?那就饮料——挟菜。“林太太多吃点!” 除了牛菜之外,还有配菜。苏油茄子、大蒜鲢鱼、三丝官燕、卤品拼盘。菜单上有的,林chun桃多看一眼,他们就点。林chun桃不看,他们还是点来挟到林chun桃面前,推荐她吃。 林chun桃终于开始甩开腮帮子吃。 她是饿了。再说,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就算有什么yin谋,也做个饱死鬼。她想通了! 包厢的门打开。林chun桃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手拿着筷子停在半空中,愣愣的看着她儿子像王子似的,被钱能济躬身请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白天,钱能济找到了涂公子。 他这种身份的小土老板,要见涂大公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总算钱能济运气好。涂乐陵去参加一个活动,钱能济打听到了,见着了。 说是见着,也不过隔着十米远、两圈人。 一圈人是正常的工作人员,一圈人是专门围着涂乐陵的。 钱能济只好抬高音量:“红橘——” 涂乐陵走过去了。 工作人员们瞪钱能济。 钱能济讪讪的举起手机,装作打电话。 气氛忽然有了变化。 涂乐陵转头,皱眉盯着钱能济。他身边的一圈人也全跟着盯钱能济,以为有了什么危险,目光跟刀子似的。 涂乐陵的目光却是惊愕、喜悦、苦涩、不敢置信、还有一丝内疚,非常复杂。 钱能济知道来了机会。金灿灿的机会,要是不抓牢,他就是傻叉了! 他连滚带爬的甩开旁边工作人员,屁颠屁颠挤上前,向涂大公子媚笑:“是这样,红橘……” 涂乐陵眼睛眯了一下。 那一瞬间,眼睛里传出来的,是杀气。 并不是有武功的人才能有杀气。有权势的人,也具备这种气场。 钱能济脖子一缩,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沿着脊骨往下滑。 如果是林家少年陷害他……他他他…… 涂乐陵漫不经心的转身,走了。 钱能济灰溜溜的退下,呆了一会儿,也只好准备走了。 但是有两个西装领带的工作人员,和气的走向他,请他到一个包间坐坐。 那包间很小。小得也就坐两个人。玻璃隔板清爽明亮,不会给人压迫感。而从外面绝看不到里面。一切小摆设,都非常雅致。 钱能济做了这么久的土老板,第一次知道这个会场,还有这么个包间。 很快,涂乐陵来了。 涂乐陵是从那活动中途抽身,特意来见他的。 在他对面坐定,涂乐陵问得简明扼要:“红橘怎么样了?” “挺好的。她、她挺好的!”钱能济嗅到了什么意味,忙不迭的摇手,“不是我。不是我!” 这时候,钱能济再笨也知道了,红橘一定是对涂乐陵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什么人?一个漂亮极了的小姑娘!肯定的!涂乐陵后来跟她失了联系,但很想听到她的消息。 如果涂乐陵以为钱能济娶了红橘,过来报告这女人挺好的,涂乐陵能开心?怕不把钱能济拆得骨头都不剩一块! 钱能济必须赶紧替自己撇清。 他一边心里在骂林独:龟儿子!这么要紧的关节不告诉我,存心害我! 涂乐陵凝视钱能济,那张还算年轻英俊的脸,像扑克牌,一点表情都没有。钱能济也无法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什么东西。 钱能济惴惴不安的喝了口冰水,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溅出来。 涂乐陵笑了。 这么一笑,空气松弛下来,而涂乐陵真正的心思,已经藏得很深很深。 “你在说什么?”涂乐陵笑着说:“你有什么事想找我?” 这句话含义很深。钱能济听出了弦外之义。 关于红橘的报平安信,涂乐陵已经收到了。现在,涂乐陵准备付出报酬。他知道钱能济此来,不是专为了学雷锋报信的。那么,钱能济想得到什么呢? 钱能济把他的困境说了出来。他陷在三角债之中,整片楼盘可能成为烂尾楼。他希望接手楼盘销售,不是用市面价格购买,而是把它们作为抵债的款项。 涂乐陵沉思了片刻:“钱老板,也许我还年轻。” “呃……” “但我也觉得,烂尾楼对大家都不利。zhèngfu一定也不希望这种局面延续下去。” “!”涂乐陵热泪盈眶。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个人来说,只能对你表示同情和良好祝愿,如果你说的都属实。”涂乐陵强调。 钱能济拼命点头:“属实。属实!” 涂乐陵起身。钱能济慌忙起身躬送。 “对了,关于……”涂乐陵笑了一笑,“你怎么想到要告诉我?” “只是觉得您可能想知道。”钱能济垂眉顺目回答。 这是第二句话了。林独一共就教给钱能济两句话,钱能济都鹦鹉学舌用完了。 涂乐陵再要问什么,他可没招儿了。 幸亏涂乐陵什么都没问。 ; 三十一 屠宰场 (在种种和谐之光之后……) 米玄冰翻着白眼。她要崩溃了。她知道遇上了生死交关的劲敌,不顾体味的激浪,急着积蓄力量,要对林独发出决战一击。 林独来回活动着腰部:“我听说越是不能去的地方,越有好东西。你这里是不是?” 米玄冰抽离不出来。 在人体中,不能发挥她真正实力。可是她在那具**里被钉住了。高压电一浪浪的轰击。她抽不出来。 而林独已经透视她的身体,找到了缝隙。 她身为妖物,进出这具女体所用的缝隙。那是她附在人体上最大的弱点所在。 林独掣出灵鞭。 “在人类世界不要暴露魂修者的身份!”戒律音犹在耳,林独忽略。 影子鞭法、粘钻、嘘风诀、豹变、蝇挠,全数使出。 林独攥住了米玄冰的jing魂。 “饶了我吧……”米玄冰屎尿失禁。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也失去了作为妖jing的自尊。 “饶你?”林独好笑,“饶你有什么好处?” “我永远伺候您……” “我缺女人吗?”林独不屑。 “您要我怎样就怎样!舌忝尻也好!当尿壶也好!听您吩咐去让别人cāo也好杀别人也好!怎样都行!求您不要捏碎我的jing魂!” 林独考虑了片刻。 这片刻对米玄冰来说像一劫那么长。 “那么你作我魂奴吗?”终于,林独松口,问。 “是!好!好的!遵命!”米玄冰忙不迭应允。 “那么,把主人舌忝干净吧。”林独淡淡道。 挺累的,出了一身汗。不过,双修护持也因此加到1.6%了,仍然未满。 增幅可观。米玄冰这具yin鼎不错。 米玄冰屈身跪下,伸出灵巧的红舌头,将林独全身都仔仔细细舌忝干净。 “你什么时候吃了这个女生的?”林独半闭眼睛享受,问。 “回主人的话,去年冬天,她病死了,冰奴趁机借体。冰奴不吃雌xing。”米玄冰红唇贴在林独脚面,回答。 (和谐之光……) 如果不是钱能济送经营材料来了,林独真不想这么结束。 正事优先!他遗憾的叫米玄冰停止。 回到现实世界的米玄冰,又是一脸优雅的冷若冰霜,不过颊边添了抹红sè。像傍晚的霞光照在冰层上,份外动人。 林独抽空看完了钱能济的材料,放学了。又是一天结束了。 枫矜第一中学的晚自习实行双轨制。住校生要晚自习,而走读生则可以回家。 林独和张洪渊都是走读生。 “叫上出得来的兄弟,吃一顿怎么样?今天小弟我请客!”林独诚恳的对张洪渊提议。 “怎么能叫林兄破费!”张洪渊坚决拒绝。他是武馆未来的继承人,手头一向很宽裕。兄弟吃饭,都是他买单。让别人请,简直是对他的污辱! 推让好几次,林独只好从了他的心愿:“那下次给小弟请客的机会。” “一定一定。” 既然是张洪渊买单,地点也由他挑。 他挑了一个地方,相当市井,消费额度不算很贵,对于学生来说也不算很便宜。重点是气氛好。 老板显然是张洪渊的熟人,不用特别吩咐,麻溜的上好菜,还主动拿了几扎生啤过来,一点都不介意他们还是中学生。 “啥子中学生!搁老早,不读书,学手艺,该喝还不是围桌一块喝!” 老板口音南腔北调,不太好懂,但中心思想可是不容误解火辣辣的实诚: 喝! 生啤确实够劲,椒盐花生酥脆、卤蛋入味、酱鸭醇、麻辣子鸡爽! 张洪渊倒满大杯酒,敬林独:“林兄请!”用的是道上平辈相敬手势,臂与胸平,大开大阖,好生豪气。 林独也学他的样,举杯与胸平:“张兄请!” 张洪渊一口干尽,又满上一杯:“愚弟是真心敬佩林兄,愿和林兄结个异姓兄弟,只怕林兄嫌弃。” 要说武力修为,张洪渊连被林独嫌弃都没资格。 要说起人品,林独则对他很有好感。 武力算什么?林独可以教他。谅他这样的资质,学得也不会太差。 人品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好兄弟结在患难卑微时,比平步青云之后摇着尾巴凑上来的跟班们,更值得信任。 这个兄弟,不妨一交! 林独豪爽的一口应承:“这是小弟的幸运!” 张洪渊喜得毛发一掀——他全身汗毛本来就浓密,胡子那儿更是惊人,剃都剃不干净,像外国友人,高兴起来,像只大猩猩毛发飘拂,就差没撕开衣服捶着毛胸抒发喜悦了:“瞧咱们,满口兄啊弟啊。不知林兄贵庚?愚弟是2月21,属猪的。” 林独赶紧报了生辰。受气氛感染,他脑袋一热,报的生ri不是林扬的,而是自己的。 他没有报生年,张洪渊就当跟自己同岁了。 林扬是3月1ri出生,林独却是1月13ri。 如此一来,张洪渊就要认林独当大哥。 他也确实心悦诚服准备拜见大哥。 林独一把扶住:“且慢!我比你小一年!” 张洪渊留过一年的级!林扬确实比他小一年。 这么着,张洪渊就不答应了:“能者居上!林兄,你比我能。我心甘情愿叫你大哥!” 林独更不答应:“大哥要是说这话,就是不肯跟我认兄弟!” 他不由分说,将张洪渊按在上座,拱手拜下去。张洪渊慌忙滚下座位,跟他对拜:“从此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东西就是兄弟的东西!” 旁边的小弟们,除了醉死的那几个,其他哪里还坐得住,紧忙起身站在两旁,跟侍从一样。 还好是包间。否则人家看到了,要吓住。 当下两人撮香烟灰为土,点了几枝烟为香,拜了八拜,结为兄弟。 张洪渊心情大好,与林独说许多江湖上事件,有的是他道听途说,有的是他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说得那个意兴横飞,叫人血脉贲张。 轮到林独,就没有这么多话题了。他致歉:师门有训诫,有关事务不能对外人说。 “但是有些拳脚工夫,还是可以跟义兄切磋。”林独承诺。 其实是他想传给张洪渊一点东西,说传授太傲慢,讲成切磋,好听一点。 张洪渊喝得已经有九分醉了,果然将台子一推。他天生神力,别说吃饭台子,就是石台也能推倒。就可惜了那些盆盏,跌碎了,回头挂在帐上,还不是他出钱赔付。 他零花钱是比平常学生多很多,他老爸认为江湖少侠打小不能为几个钱为难,要有豪气。不过钱也不能乱花,一月还是有定额。这儿赔了,那边买正经东西的预算就少了。 小弟们常年吃他用他,不忍看他这么乱花钱,有的帮他扶台子、挪凳子、有的搀抱他身子。 他把近身人也推开:“当我醉了?我家传的拳法喝了酒也能打!” 他家传的拳法,倒不是醉拳,叫作苦竹拳法,肃杀刚利。张洪渊从懂事起就开始学,自信不管多醉,都能施展。 他向林独做个起手式,自报拳名:“叫贤弟见笑了!” 林独不敢小觑,回施一礼:“大哥客气!大哥手下留情。” 张洪渊在食堂里固然被林独压制得死死的,那桌子上、桌子底的小巧腾挪,本就非他所长。他有心在大场面上,痛痛快快再与林独较量一番。起手势之后,就把jing彩招数都施展出来。 这一施展,醉态全无,飒爽劲锐,拳起如星腾、拳去如箭掷。家传绝技,果然不一般。 小弟们怕误伤,贴墙站好,看得是心醉神迷。 林独只要施展影子鞭法,包张洪渊打不了第二招。 但张洪渊堂堂正正、赤手空拳,林独觉得自己悄悄使用灵鞭,胜之不武。他也决定在拳上比胜负。 他的手上,两种功法,恰巧都是物理外功:豹变、蝇挠。 蝇挠是施毒之术,林独绝不在张洪渊身上施展! 他暂时换下蝇挠,改用采叶啄。 采叶啄和蝇挠都是物理外功,所以在外功槽可以互换。换时需要一点时间,幸亏林独升级之后,速度比起张洪渊要快。 林独一边换功,一边还能闪避张洪渊的进攻。 心分二用,毕竟有影响。他步法略慢,张洪渊抢身而上,一招“拨云见ri”,冲林独面门打去,一边吐气开声:“拳来!” 他看出林独有点分心,不想搞突然袭击,所以一边出拳一边先报上一声,是他磊落之处。 林独肩一摇,闪身退开。 张洪渊一招落空,知道这一招不能奏功,之后自己右侧有空门,是个软肋,立刻回肘,“流叶飞霜”补上防守。 经典拳法的好处是,一招跟着一招,套路完整,都不用怎么想,连着打就行了。经过前人jing心推敲、几代实战检验,流畅好用! 问题是,今天他的对手,是林独。 林独没有攻击他的软肋。 林独进攻的是他的头顶! 要进攻头顶,除非张洪渊低头,或者林独上跃。 张洪渊这一生都没遇到,这么短时间里,有谁能跳到他头上去过!他的老爸也没遇到。 林独做得到。 张洪渊紧急低头、弓腰、拱肩。 这也是家传套路。 这套路本来是对付长兵刃的。 这套拳法的创造者不认为空手对敌的人能这么快跳到头顶上,但考虑到了长兵刃的可能xing。 所以这一步闪避之后紧跟的动作就是:进一步,空手入白刃! 张洪渊拱肩之后,进了一步。 他也知道眼前没有白刃可入。无奈打套路的缺点就是:你得顺着打下去!明知不对,你停不下来!就算停下来,急切之间你想不起补什么别的招式! 至此,张洪渊气势已乱。 林独竟然在半空中扭身,垂挂,手袭张洪渊背后,采叶啄,jing准对付张洪渊脊椎上要命的一点。 这一点击中,人不死也要半瘫。 紧急时刻,张洪渊把自己掼倒了。 只有倒到地上,才能避过这一击。 还要倒得快、倒得利索、倒得漂亮。 某种意义上说,把自己掼倒,比掼倒别人更难。 张洪渊这一倒,展示了他自幼习武的深厚功力。 林独从空中追加袭击。 而张洪渊已经把下面的招数接上了。 紧急倒地之后防守带进击的招术,张洪渊练得不要太熟! 一连串八个大招,想也不想双拳击出。 林独直面应对,豹变,也是一连串八个大招。 叭叭叭叭叭,如鞭炮般噼哩啪啦响下去。 最后一个招术对过,张洪渊滑出去。 小弟们刚刚把饭桌保护xing收在墙边,张洪渊一头撞了上去。 盘碟噼哩啪啦碎了一地。 碎了家伙是小事。 这些不是瓷器就是玻璃,碎了之后有锋利边缘的,划上去不致命,也够呛! 而且张洪渊势子未竭。桌子后面就是墙。他要撞墙了! 林独掣出灵鞭。 第一次,他掣鞭是为救人。 张洪渊的身子奇迹般稳住。 小弟们眼前一花,看到林独扶住了张洪渊。 鞭出、救人、身起、扶人。林独几个动作接得一起呵成。没人看出破绽。 只有张洪渊,知道那瞬间他身子一缓,不是林独刚才跟他打架时拳法能做到的。 林独跟他打时,拿出救人的这奇妙招术,他未必有机会使出第二招。 张洪渊输得心服口服。 平生头一次,大猿般的个子,蜷在别人的怀里,低眉顺眼:“你厉害!” 林独苦笑:“先起来再说话。” 张洪渊起不来了。前头是喝高了,后来打架,勉力压住,打完再也压不住,酒力加倍的发作出来。他醉成烂泥。 林独只好招呼小弟们过来,扶张洪渊到沙发上休息。 小弟们立刻照办。 林独跟饭店打个招呼,道个歉,打坏的家什,他赔了。 张小爷在这儿以武会友不是首次,店家不算意外。 可是打成这样绝对是第一次!店家战战兢兢。 瞧张洪渊的拳头虎口,都青了!打肿的!他在十岁下就已经练到捶砖墙都不会青肿了。 店家忍不住瞄林独的手:这怎么长的?能比砖墙还硬? 看着文文秀秀的,居然能把张大哥扁成这样! 店家有一种误入武侠片、目睹江湖少侠的即视感。 更即视感的来了,有个小兵气急败坏乱入:“报——敌军偷寨!” 啊,不,是有个小弟气急败坏来告状:又被守常中学的家伙们欺负了! 说起守常中学,那是赫赫有名,江湖上有十七八个封号,其中一个叫“垃圾处理站”,还有个叫“屠宰场”。 里头的雄xing,个个能打,不能打的都已经被宰了。 就算雌xing,都能笑傲一般学校里的小雄xing们。 那是压倒xing的优势!如果说把方圆百里的学校当成一个服务器,守常中学绝对是头挑的公会。 张洪渊不买他们的帐,结果被围着打到肋骨骨折。疼痛还是小事,关键是丢人! 张家老爸一般不替儿子出面。学武的打架嘛!受伤也是平常事。一受伤就找大人?那还有完没完了。 张家老爸还不允许馆里武师们帮儿子出面。武师就是正经的武林中人了,出去打一些在读学生?没有这规矩! 老武师心疼少馆主:“他们先不讲规矩的。围殴!还不准我们打回去?” 张家老爸回答是:“他们不讲规矩,不等于我们不讲规矩。不然道上早就不用任何规矩了。习武的本来就不应该招惹道外人。别人不懂,你还不懂?” 老武师低头。还是不服气。 “不过,”张家老爸淡淡道,“有的孩子来学两手是吧?那个不算正经道上的人。” 老武师两眼发光。 张家老爸又补充一句:“人家的家长也都爱护孩子,不是让孩子来打架的。别有个损伤,不好看。” 老武师大声道:“得令!” ; 三十二 梦中女神 有了老爸默许,张洪渊放心的拉起一帮武馆见习生,把守常中学那群小混混又围住了,打出一个完胜,找回了场子。 那些见习生毫发无损,回去对家里守口如瓶。 守常中学和张洪渊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双方都有顾忌,从此达成不成文的戒律:互不侵犯。 这不代表守常中学的人,看到枫矜第一高中的人,都会绕着走。 张洪渊下头这么一帮小弟,小弟又有小弟,小弟又有朋友。今儿,就是这个小弟和一帮朋友在守常中学的势力范围活动,被对方削了。他跑回来向大哥求援。 “说什么呢?忍一忍!”其他资深小弟教训他,“还有一年。等大哥毕业!你希望事情闹大,让大哥拿不到毕业证书?” “证书算个毛!”张洪渊在沙发上跳起来。两只眼睛还是通通红的,酒明显没退。 林独抬手:“大哥你——” 张洪渊埋头就往外冲:“今天就把他们一窝端了!” 林独拦腰抱他:“大哥你镇定点,听他从头讲一遍。” 张洪渊酒醉成这样,还认得林独,不跟他打、不跟他争,真的坐回沙发,听那小弟从头讲: 他们好好的去打游戏,结果…… 听个开场白,张洪渊头往下一歪,又睡过去了。 告状的小弟眨巴眨巴眼,说不下去了。 林独安慰他:“你跟我说说。我听听。” 资深小弟们连忙跟告状小弟介绍林独。 告状小弟听得下巴都掉下来合不上去了,连忙行礼、敬酒。 一帮小弟们给林独斟酒挟菜。 林独应酬着他们,稍许有点无聊,再说酒喝多了,下头又有点硬生生的。他召唤了米玄冰来。 米玄冰用妖法隐身出现,跪在林独双腿之间,替他小兄弟继续洗澡。 小兄弟出了裤子的部分,就进入她的异空间,别人丝毫也看不出什么。 双修的加分,缓慢上升。 “这样利用时间倒也不错。”林独不由得想。 张洪渊忽然又挺起身子:“不管了,杀过去好了!大丈夫在世,扬眉吐气!一张证书算个毛!” 林独哭笑不得:“大哥你又醉了。” 他起身,要按住张洪渊。 米玄冰双腿缠在他身上,就跟着他行动。妖法的关系,她轻若鸿毛,毫不增加负担。倒是因为走路的关系,肌肉有扭动。小兄弟更爽。 张洪渊向林独托付:“要是我、我被退学,那个她、米、米、她……” 结巴了几次,竟说不出米玄冰的名字。他苦着脸:“她交给你照顾了!” 林独见张洪渊对米玄冰如此情有独钟,哪知道米玄冰正在给林独服务! 她也听见了张洪渊的话,置若罔闻,表情一点都没变化,专心的扭动身躯,无微不至伺候林独,表情若痴若迷。 林独搔搔头,很有内疚感:“大哥——” 他想告诉张洪渊:“大哥,你单恋的女神,其实是个女妖、sāo货,被我收了奴,你想要她,我下个令,你想来几发就来几发,想她用什么姿势就给什么姿势。” 张洪渊像截木头似的又倒到沙发上,鼾声大起。 真是醉死了。 林独又搔了搔头:现在说实话,也不行啊。如果张洪渊只是垂涎米玄冰**,那倒好办了。看来张洪渊搞的是纯纯初恋啊!一下子给他爆太劲的内幕消息,怕他受不了啊。 林独坐回座位,不动声sè拍拍米玄冰秀发。米玄冰舌忝得更卖力了。 林独半作也不胜酒力,俯在桌上,悄悄跟米玄冰说了句话。米玄冰从命。 张洪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是作梦,仿佛置身于一条悠长山谷之间,两边树木遮天,阳光粼粼的撒下来。有一棵大树遭了雷劈,倒在旁边,树干很粗大,树皮像鳞片般硬硬的撅起。 有个什么巨大的昆虫一闪而过。 张洪渊本能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想逃跑,听见声音。 雌xing喉咙里发出的媚人声音。 他回头,看见米玄冰仰面斜卧在树干上。树干托在她纤腰下。她柔若无骨,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姿势极尽娇媚。 张洪渊踩着半腐落叶,一步步走过去,腿一软,跪坐在她身下。她把一条**徐徐抬起,将桃源秘境开放给张洪渊看。 张洪渊竟然鼻子一酸,有泪落下。 米玄冰茫然的看着他的眼泪,伸手指,拈到唇边尝了尝。有点苦。她不了解这种苦味。 她只知道他要她。 那么为什么不扑上来呢? 她也喜欢他的魁梧身体,不过女妖吃人也要有顾忌。阳运太旺的不便动手,免得遭天忌。 张洪渊阳运很旺,她一直躲着。 林独身上的气运,她看不透,贸然出手,结果斗法落败,屈身为奴。 主人叫她给张洪渊享受享受,米玄冰乐得从命。享受一下,又不吃人,如果说妖气侵了人家阳气,有违天理,自有主人担待。 她把腿分得再开一点,垂手抚模自己,用眼神问张洪渊:“你还不来?” 张洪渊低吼一声,压上她,进入她。 上头的猛烈冲撞,和下头树皮粗糙质感,刺激得米玄冰连声哼哼。 她连哼都哼得特别魅惑。 被插得舒畅了,她身体下面慢慢伸展开毛茸茸、黑乎乎的长腿。 张洪渊看见了这几条长腿,也知道不可能是人类的肢节。梦里他并不害怕,就感觉悲哀。攀上了梦寐以求的雪峰,看着红红的太阳,知道太阳要落下去了、他要下山了。 那样的悲哀。 昆虫的茸茸黑肢衬着白腻女体,有种额外的变态刺激。米玄冰舌忝了舌忝红唇,张洪渊在她体**了。 他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他被抬回自己房间休息。 酒力还在,张洪渊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儿分不清。 他遗jing了,这是确实的。 他已经很久没在梦里遗jing了。 林独派米玄冰在梦里给张洪渊爽一把,一来是圆他夙愿,二来是把她女妖的身份暗示给他。 张洪渊扒下自己内裤,冲了个澡。 冲澡时,他又**了。 他一边**一边仰面让蓬头里的水冲在他脸上,张大嘴嘶吼,可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他看不见,黎明的微光里,米玄冰就飘在他旁边,勾起两条**的腿,满不在乎的把腿间秘境朝着他,咬着手指甲,盯着他,一脸的疑惑不解。 那一天之后,林独成为了钱能济的项目经理。 林独看完了经营资料,约钱能济恳谈,愿意注资。 钱能济当时就呆了。 尼玛啊,还以为人家要来夺资产,结果人家是送钱来的! 这资金当然是纪真真出的。 林独跟纪真真说:赚了,大头归你,给我抽成。赔了,算我的。 纪真真笑吟吟:好啊!赔了钱债肉偿。这样一来她就不担心林独不联系她了。 林独是拿自己作抵,给钱能济注了一笔资金流。 在走了涂乐陵的关系之后,钱能济好比搁浅的险船,被得力的撬了一杆,已月兑危境。在这之后,林独又送他一阵现金的好风,吹他上路! 又不是亲爸爸,有这么助人为乐的吗? 林独当然有自己的要求:第一,参股。 这个要求,钱能济一口答应了。 第二个要求:林独要作经理,实际负责项目的动作,并且要有一定的用人权。 他恳切对钱能济道:“请相信我,不会乱挑人。” 钱能济呵呵笑:“您学业忙,而且那边不太熟。这样,我找得力的人协助您!” 这是钱能济要派人架着林独,不让林独乱来。 林独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转而跟钱能济纯粹谈钱能济经营中遇到的问题。 林独暂时不提。他就跟钱能济谈了谈目前钱能济经营中的问题。 过于草率。整个公司团队在收集信息或得出结论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去思考所面对的问题结症,于是得出的结论也失去可信度。 一叶障目。做决定前你在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框架,在推进过程中忽视一些重要的意见或事物线索,对于预定的想法或假设过于自信,调头能力薄弱。 单凭经验。缺乏一个科学和体制化的系统,审查调查与决定过程,也没能创造一个系统的方法来评价你的决策制定过程,因此难以系统地作出最后的选择,并且明明觉得很多工作流程沟通不畅,也难以改变。 钱老板惊了! 这确实是他在做生意中很头疼的地方!作决策时,昂首阔步,怎么具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总有这个那个的困难呢?他觉得底下的人太不给力!骂了好几顿、也换了一些人,成效不大。落入三角债的泥沼,也与此有关。 其实这不是底下的人不给力,而是他自己经营有问题。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俗话还说,人都是讲别人容易,看自己困难。 钱老板就没看出自己哪儿不好。 林独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人,不直接说他不好,光讲他公司的管理流程有问题。钱能济听得进去:“林先生,你是商业大学毕业的吗!” 林独笑笑。这些话,都是林虎当年跟他说的一些原则xing知识,就是大部分私人企业、家族式小公司容易犯的错误,并不是针对钱能济的。林独挑了几条,用在钱能济这里,非常合适。 钱能济被林独震住,后头的就好说了。林独要了一个区域的销售权限。 他想用这个业务,先锻炼一下自己,看自己配不配在商场上跟黄乃腾一决雌雄! 林独希望能在商业、**、家人几方面,全面击垮黄乃腾,那才是漂亮的复仇。 周三,林独如约去了尹葵儿的公寓房间。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女人很懂得生活。 尹葵儿选择的公寓,跟林独生前家里最后一套公寓房间,风格一致,遵循的是同一个理念,低调、方便的奢华。 奢华程度比不上林家,但该有的也都配上了。住在这样的地方,很舒适。 林独第二个反应就是:这女人很懂得生活。 他进门,踏进小小的会客室。 房间之舒适,不在于面积。如乾隆的三希堂,只有八平米,小得不能再小,然而布置得无以复加的雅致,不管是审美、还是功能,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 尹葵儿的这个会客室,也走了这个路线。 只有八平米,四壁是整幅的织锦流云图,颜sè柔和,线条舒缓。壁上开了假窗,窗中置盆景,碧叶朱果,累累垂垂,人在室中如置身于花园中。 会客室里有一张沙发,大小正适合两个人坐在里面喁喁私语。沙发前一张圆桌,铺了维多利亚风格的蔷薇桌布,上头有一套英国骨瓷描花的瓷壶瓷盏。壶嘴里溢出巧克力茶的甜香。桌边有漂亮的细花骨三层点心盘架,上面错落有致陈设着小圆面包、司空饼、水果酱。 女主人自己坐在椅子里。 银架子弯脚锻面椅。 对面一张同样的椅子,留给客人。 主人和客人位置之前,各已经摆了一个瓷盏。 林独进来,尹葵儿欠身,给他斟茶。 恰到好处的巧克力水果红茶。 “自己配的,觉得还行,你试试。”尹葵儿招呼客人。 那声调,亲切得恰到好处,暖暖融融,让人立刻觉得与她成了私友,想坐在她身边,将头靠在她腿上,轻言细语。 这是给清洁工的礼遇? 所以林独第三个反应是:这是个聪明、很有主意的女人。 她看穿了朱湘的打算,既不阻止、也不鼓励。她客气的招待林独。她掌控大局。 林独暂时看不穿她的意图是什么。 他缓缓入座。 这个女人,确实是人类,却比米玄冰更具神秘感。 林独打量尹葵儿。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但是风流馨逸,举手投足、低眉侧目都有风韵。女人中的女人。 林独小月复小发热发硬,比起面对米玄冰时更甚。 米玄冰将茶盏推至林独面前。 指尖点在茶盏上的姿势,推过来的仪态,都如舞。 是暗夜舞场,留一点灯光,女子手挽着钢管,还没有月兑衣、没有动作,但人人都期待着她的动作。那一种舞。 林独喉结动了动。 他也施展开双修**。 入门**,尹葵儿没有拒绝的反应。她目光凝在林独脸上,如不见底的深潭。 林独进一步施法。 换了柳连,已经酥在林独手中,予取予求了。换了纪真真,已经水溅汁涌、抓耳挠毛了。换了米玄冰,已经**、熊熊投合了。 尹葵儿怎样? 尹葵儿眸中闪起识货的光。她伸出手。 伸出手和林独握手! “你是哪家店出来的?”她热情而亲切的询问林独。 就好像是资深元帅,穿着便装访问基层,握着士兵的手问:“你是哪个部队的?番号呢?” 林独愣了一下。 只愣那么一小下,尹葵儿已经醒悟,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谁叫我做过店长。这种事情真是不能做的,像是厨房里一站,气味就一路带下来。” ——店长? ; 三十三 拜见店长 两家鸡店、一家鸭店。鼎盛时,尹葵儿手下有这么三个分店。她是三家分店的总店长、总老板。 后来她就把三家夜店都盘给别人,抽身投资其他产业。 她不会双修。但在xing行为方面,她的资历和修为,远比林独深。 “你的手势不错,怎么练的?”尹葵儿表扬林独。 林独惭愧的把双手收回去:“这个……看片子练的。” “自学成材来说,可真不错啊!”尹葵儿大加称赞。 “比不上尹姐。给尹姐献丑了。还请尹姐多指教。”林独索xing谦虚到底。 “指教不敢。就这个动作来说,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是这样子——”尹葵儿用手示意给林独看。 只是手,不涉及身体任何其他部分。 仅仅是手,就让人觉得:手都能做到这么xing感,有些女人的是木头雕出来的吗!! 林独也算得上是半个行家了,看着尹葵儿的手势,当然颇为识货。 没死之前,他也泡过各种夜店,可惜没遇见过尹葵儿。尹葵儿在夜店女人里面,水准也是拔尖的。 林独兴致勃勃的跟尹葵儿讨教。 竟然没有把持不住,强迫她跟他**。 因为尹葵儿跟林独探讨的态度,也就是很专业而客观的。 不像米玄冰那种冷漠。 米玄冰的冷,一下子就会转化为火焰。 而尹葵儿就是纯客观的科研。 林独不得不也专业和科研起来。 跟这女人中的女人,严肃紧张、团结活泼的科研探讨、教学相长了一番,大概要个把钟头了,林独忽然醒悟:咦,就不能实体“切磋”一下? 他的动作里,多了一点指向xing明确的挑逗。 这居心不良的小动作刚出来,尹葵儿就停下来,温和、而明确的阻止他:“没用的。” 尹葵儿对林独说:“这些技巧我都会。过度浸yin的结果就是——”说到“浸yin”这两个字,她微妙的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这个字用在这里是正经的,对不对?” 林独插不进口。 尹葵儿侧耳听音乐。 房间里始终有背景音乐在流淌,是老派音乐,而且是纯音乐,钢琴弹奏,温情脉脉。 尹葵儿侧耳听了片刻,对林独说:“勃拉姆斯叙事曲,我就喜欢朱利叶斯·卡琴演奏的这个版本,没有刻意表现,反而曲尽其妙。”又笑了笑,“其实这句话是小说里抄来的。” 林独耐心的等她说重点。 女人都喜欢绕弯子,尹葵儿都未能免俗。幸亏她说得风情万种,让人忍得下去。 尹葵儿的重点来了:“凡是刻意的、技巧的东西,已经感动不到我了。你不管怎么做,我的身体不会有反应。” “那么朱姐说的小白脸——” “他是真心爱我。”尹葵儿怅然。 林独没想到在那么高水准的学术探讨之后,听到这么白痴的一句话,不由得神情怪异。 “是的。他是真心爱我。但他脾气太坏了。因为他童年太不开心,他自己也不想的,但是xing格已经留下伤疤,经常忍不住要伤人伤己。”尹葵儿替小白脸开月兑。 林独彻底无语。 尹葵儿送别林独,答应他,以后他还可以来。 林独本来倒没多想,这次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办法,帮她从小白脸那儿抽身出来! 这叫人简直无法坐视嘛! 他发现余楚璇发了一张新照片。 炫的是自己的新车。 她买了他帮她选的那辆兰博基尼。 靠她自己,不可能买得起这辆车。 林独那一刻的感觉,仿佛有人踩在他脖子上。 他相当长的时间,没办法呼吸。 好一会儿,他缓缓、缓缓,吐出一口气。 擒国鼎的“五丁神扣”已经炼完,加在灵鞭上头,增加了16点武力值。 上次升级时还得到两项武器增项,没有使用。林独留着。 他现在暂时不去新的训练场,就在1号、2号扫些药草和兽材,作为储备。 药草重生得很慢。永久加成的那些,索xing不再生了,再生的只是些补血解毒的草料。 林独准备再扫荡一次,然后就去3号场。 3号场的门口,是一座冰峰。没开门,就能感受到寒气袭人。 在去那里之前,林独先要去个温暖的地方。 他去了柳连的闺房。 柳连已经睡着了。林独的亲吻,把她叫醒。 她还没醒过来,就被抚模得沁出了蜜水。 她眼一张,林独就进入了她。 非常、非常温柔的进入。 柳连睫毛微微抬了一点,就又合下了。 她放弃视觉,只用身体来感知林独。 这次林独安全而坚定的把她托上了入门阶段的顶峰。 柳连的身体,已经康复,可以在她资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长期与林独了。 “两三天可以看你一次。”林独在她耳边承诺。 柳连抚着林独手指,像小猫一样把脸搁在他掌心蹭着,甜甜睡着。 她睡着以后,林独才叫来米玄冰。 就在柳连的床边,米玄冰接手她刚才没做完的工作,用手、用嘴,用下头的穴、还有下头后面的那个穴,把林独送上了cháo涌。 柳连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纤圆的足趾挨着了米玄冰的**。 是异空间。她们没有真正接触。 仅仅出于巧合,柳连在梦中皱起了秀眉。 林独的魂气喷撞米玄冰的花心。双修加成达到了1.8%,仍然没有满。 在同一个女体上反复重复同一个阶段,加成的幅度就会放缓了。 魂气喷出去时,林独想的是尹葵儿。 那具身体,是上好的yin鼎,然而被封存。 那个小白脸,并不能真正挖开她的鼎容。他能感知,她的鼎器是在沉睡。 能挖开就好了! 能彻底挖开就好了! 看她能把他带到怎样的境界。 柳连身体复原,就回校了。 林独带她再一次高cháo的第二天,正是她的回校ri。 这一次高cháo,没有上次那么激烈yu死,但更细腻动人。 清晨,柳连推开窗,望着外头景sè,出奇的清美。碧草如丝,新露晶莹。一只雀鸟跳过去,找食物吃。它昨晚怀孕了。 雀鸟本来不该在晚上受孕。但是昨晚,林独的,感应到小小鸟窝里都出现了奇迹。 柳连去上学。 有一半的路,是跟林独相同的。 柳碧叫她多带一份盒饭给林独。林chun燕已经得到新的工作,坐办公室,不用辛苦,工资比以前多一倍。柳碧对林家更加看好。 柳连走到林独楼下,林独正好也出来。 柳连扬起盒饭,向他甜甜一笑。 林独回报笑容。 他们结伴上学,路上,柳连的手挽在林独手臂上。仅仅是身体这样小接触,都叫她觉得满足,身体也持续受益。 半路要分手,柳连恋恋不舍。 分手后一分钟,林独收到柳连发过来的语音信息:真想当个小狗,整天蹲在你脚边。 林独笑着摇摇头。 这个角sè不适合柳连。 这个角sè是为米玄冰准备的。 米玄冰的臀一路套在林独。像个**。她能给林独提供的新加分已经很有限了。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闲着也是闲着,林独继续使用她。 坐进教室,林独准备开始天地灵气修炼了,这才放了她。 米玄冰坐回座位上,又是一脸冰霜。 张洪渊偷偷打量她。米玄冰冷漠的回望他一眼,张洪渊立刻回过头,像是被吓着了。 米玄冰慢慢的抬手咬指甲: 她可以理解林独对她的奴役,但不能理解张洪渊的心情。 难怪所有的妖怪都向往人类。人类啊……真是很复杂的东西! 柳连回到学校,受到特别热情的恭喜:“哗!你气sè怎么变得这么好!” 柳连模了模脸:“很好吗?” 一圈女孩子围过来:“是啊是啊!你做了什么保养?”“你不是休病假,是整容去了吧!” 柳连生气了:“你才整容!整容有这么几天就能回来的吗?” 女孩子告饶。不过,她们还是认定了柳连肯定做过特别的美容工程,不然怎么能月兑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 什么特别的美容工程呢?还不是林独做的那些羞羞的事情! 柳连一时面生红晕,羞涩不已。那娇美,把女孩子们都看呆了。 ——咦,变了个人?柳连忽然想到,变了一个人的,是“林扬”吧! 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他完全不一样了,不是吗? 从内向木讷的少年,变得沉稳大胆,掌控全局。 柳连被他震得晕头转向的,居然现在被人提醒才想起: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柳连的脸又白了。 白得如同失血的莲花瓣,旁边的女生们又是一圈“哇”,一口咬定柳连做过光子女敕肤、激光美白,诸如此类。她们逼着柳连交出秘密。 柳连打死也不交。 拜托!甭管“林扬”身上出了什么事,总之这个……那啥啥的……她怎么可能交代给人! 结果就是,大家一致认定她藏私。 再结果就是,大家伙儿逼她要请一顿客。 “——等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请客?”柳连两眼一抹黑。这当中的逻辑怎么理都理不顺吧? “你说呢?”女生们围成一圈,笑眯眯瞪她。那目光,叫柳连不得不举手投降: “我请还不行?” 放学之后,柳连只好履行诺言。九个女生,叫了两辆出租,把车厢塞得满满的。四人一车的那辆也就算了,五人一车的司机本来想拒载,女生们蜂拥而上,一通撒娇撒痴,来硬来软,居然也就挤进去了。那倒霉司机头晕脑涨,发动了才想起:咦,我为什么会妥协的? 也没法子了。 两车女生就这么嘻嘻喳喳喜大普奔往自助蛋糕餐厅去。 约四十分钟后,正在研究生意经的林独,收到了痛哭流涕的求救电话。 可怜林独的经营构思刚跟颜阿田商量到一半。 颜阿田听完林独前半段想法,大为敬佩,点头认可。林独接了电话,颜阿田站起来,走开几步,低声向手下混混交代几句,回头一看,林独脸sè变了。 颜阿田立刻也进入战备状态。 “不用你。我去就行。”林独叫颜阿田先忙房地产那头的事。 只不过英雄救美而已。他自己去就够了。 只不过是从一帮守常中学的混混里面,救出柳连。 只不过张洪渊单挑这些混混们都被打折肋骨。 只不过今天扣住柳连的混混,比当时围殴张洪渊的还要多一倍。 林独对颜阿田笑笑:“你们忙手头要紧的!一点小事,我去去就来。” 小混混们扣着柳连,占点嘴头手头便宜,倒不敢真的来啥。 这里毕竟是闹市。 甜品屋旁边,有个药店。一个女孩子忽然想起有种女孩子用的药品得买,一个人去不好意思,拜托柳连陪同。 那个药店,正好是守常中学刚毕业的学长开的。在读和不在读的小混混们,时不时去这儿玩。 该学长也知道本校同学的这股子尿xing,特意约法三章:玩归玩,不许sāo扰到顾客。店里要做生意的! 守常的混混们都答应了。 柳连这样美sè,踏进店里,灯无光,月无sè,枝上鸟儿都静片刻。 守常混混们屏了屏呼吸,然后也不过是眉挑目送、口哨频吹,合理的“君子好逑”范围之内。 不幸有两个男生,是枫矜初中部的,柳连的同学。以前柳连只是普通美少女,他们就已经生出爱慕之心。如今柳连美上了一层高楼,他们更单恋情炽。药店偶遇,他们当然跟柳连打招呼。 守常混混们吹口哨,他们就挺身而出,保护美貌同学。 守常混混们不干了:小爷们吹几声,又没吹爆你的肛。要你出来放啥屁? 一来二去,由动口,演化为动手。 守常混混们一动手,那两个男生就吓得逃跑了! 逃得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逃得脚跟都打着后脑勺。 他们逃得正确、英明、果断。留下来的话,无非只有被揍成沙包的份。挨揍还白挨,柳连又不可能因此爱上他们。 还是逃掉的好。 问题在于,他们一逃,让女生怎么办? ; 三十四 灵修者现身! 守常混混无视另一个女生,直接伸出魔爪,捉拿柳连。 柳连吓得把林独抬出来:“他是枫矜一中高中部的!很厉害。别乱来!他会来救我哦!” 守常混混们觉得更特么的刺激了:来啊来啊!谁怕谁? 他们指示另一个女生,一定要给此人打电话。 林独就是接到了这么个求救电话,平静的回答:“好。我来。等我。” 他放出这句话,守常混混们就等着了。 没等多久,林独如约到了。 守常混混们倒是迷惘了一下。 他们没想到“此人”真敢一个人来。 他们还以为这家伙背后是张洪渊。会把张洪渊那一帮人拉来呢! 林独走得气定神闲、胜券在握,颇有英雄少侠出场的风范。 守常混混们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这书呆子来得有多轻松,我们就要他死得多难看! 柳连可就有点着急了。 她也没想到林独会一个人来。 她只当林独会报jing!“扬哥哥啊扬哥哥,那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吗?还是你……真的换了个人?”她心里这么纠结着,看着林独潇洒的身影,一阵焦灼,想奔过去。 守常混混动手把她往回扯。并且想顺便占点便宜。 他们手刚动,林独已经动了。 人刚动,杀气已经更迅猛的冲到守常混混们的面前。 守常混混们还没来得及欺负柳连,已经吓得往后跳。 那一刻他们没时间思考,完全是出于本能,朝后头跳。 林独贴地平飞进店——这动作简直是酷霸**炸天。店门外围观者“嗷”一声,不管xing别年龄,全都燃了。 像倒地滑铲,而且是英超联赛中让对方肝胆俱裂的凶猛型滑铲。 不过球星是脚朝前,林独是头朝前。如火箭一般。 他冲进去,店门“唰”的拉了下来。 围观群众哀怨了: 拉灯坑!不带这样子的! 抱怨是抱怨,没有一个人敢冒死在外头擅自开启店门。 店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嘶、噼啪啪、咔啦,嗒嗒。 声音都不太大,就像是有人拿着扳手啊、螺丝刀啊什么的在修机器,发出的那么点声音而已。 然后卷帘门开了。 柳连被送出来。 少女的秀妍,一下子映亮了门口。 然后卷帘门又关上了。 群众愣了愣,旋即蜂拥而上,向柳连讨教战况。 柳连傻着,好一会儿,跺足向女孩子们怒道:“你们为什么不报jing!” 女孩子们怔了怔:“他们不是说报jing就要我们好看,不报jing反而不会欺负你嘛……”讨好的追问柳连,“你邻居啊?林扬啊?好帅!他在哪里学的功夫?他追你啊?你接受他了没?” “不知道不知道!”柳连捂着耳朵,两只秀足都在地上跺,烦躁不堪。 这动作,只有她这么俏丽的人,做来才好看。 “闪开闪开!”一阵呼啸传来。 群众一开始没当回事——要看热闹是吧?谁不爱看!后来的,后头站,凭什么要人闪开? ——唔?这呼啸声非同一般嘛? 扭头一看:卧cāo?! 一辆小卡车,载着满满一车的热血青年! 用大妈抢打折商品的激爽劲儿,赶来打架,兴奋得就像学校突然停电然后官方宣布不晚自习了都改成爱干啥干啥吧! 卡车厢最前头,站着小藏獒王钟兴。王钟兴身边站着张洪渊。 这一卡车人,都是张洪渊拉过来的。报信的是王钟兴。 张洪渊不知道林独这边的战事。林独就没告诉他。但那两个夹着尾巴逃跑的男生,心里害怕,告诉了王钟兴。 王钟兴立刻告之张洪渊。 张洪渊一听:好兄弟跟守常中学干上了? 再一想:酒醉那晚,小弟来投诉守常中学,他当时趁着酒兴就想豁出去拼了,是被好兄弟拦住。 再往深处一想:擦擦擦擦!好兄弟怕他毕业证书被敲掉,拦住他,找个借口替他去单挑守常中学去了! 张洪渊顿时就燃了:好兄弟讲义气。他不能怂包! 当时张洪渊就在兄弟圈里喊了一嗓子:不用晚自习的、没什么事的、家里没挂碍的,就来吧! 不知怎么,就有人提供了小卡。 再不知怎么一来,住校不住校的,都往卡车上蹿了。 闹闹哄哄,这一车人,就跟chun游野餐似的嗷嗷冲过来了。 群众赶紧的往两边分开。 张洪渊手下,道上混过的人,麻溜清场:都外头去外头去!这边同学跨校联络感情,没啥好看的哈!包场了哈!误伤不管哈! 群众乐意不乐意的,就被清了。 柳连她们,也都被拦在了外头。 铁门又一开,这一卡车人也装了进去。 守常那位学长的药店有这么大?才怪!店后门连着小空地呢。本来是各家店停货车、堆货发货的地方,清完场,大门一关,正好供两个学校的好汉联络联络感情。 一个卡车还不够装的。 又来了两辆小巴,这次装的是守常中学生力军。 柳连脸更加白了,等在外头的时间,对她来说,无比煎熬。 而守常中学和枫矜第一高中的老师、也终于赶来! 发生这么大阵势,不可能不惊动师长。这只是时间问题。 守常中学过来的老师,基本上已经习惯了这一类问题,脸上全是“又搞这个!今晚又害老子吃不上饭啊?你们这些熊孩子jing力过剩不代表老子想奉陪啊!”的厌倦与不耐烦。 而枫矜第一高中的老师,压力就巨大了。 闹出大事件——家长纷纷问责——考核成绩下降——失去当地第一高中的地位——生源流失——收入受损——职业生涯遭遇挫折——被流放到乡下当老师,了此一生。 这一串后果让他差点痛哭失声。 药店卷帘门开了。 里面“联谊”的学生,纷纷出来。 是走出来的,不是扭打出来、飞跌出来的。 他们甚至还互相问好、道别!气氛略显僵硬,就像被诡异大考震住了的散场考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枫矜老师直接奔过去。 守常中学老师也不得不擦了擦眼睛。他已经帮本校熊孩子擦过很多次了,绝对没有一次像这样。 “老师,我们在联谊。”学生们像串好了词一样,异口同声。 枫矜老师才不信!“瞧你这衣服!你这脸!你这儿怎么还沾着血!喂!你们联的什么谊?!” “玩闹了一下。”学生回答,“难道老师希望我们是在打架。” 枫矜老师噎住了。他绝逼不希望是在打架! 守常老师见多识广,“哈、哈、哈”大笑三声:“你们这些小鬼!没打架就好啊!” 同学们配合着干笑。 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独站在最后,挂了不起眼的一点小彩,低调而淡定。仿佛门关上的时间里,他就没扮演任何重要角sè。 但几乎所有守常同学的目光都避着他,偶尔瞟上一眼,恐惧敬畏,迅速闪开。 而枫矜同学们故意不看林独,像肉屏风般挡在他和老师之间,接下了老师那里发来的所有质问。 柳连见到林独囫囵着出来,一下子泪水盈眶,而后转身就走。 她的离去,对这种大场面没什么影响。也就是林独凝视她一眼。 “嘀——”飞鸿组一口气三辆轿车开来接人,都是黑sè,大型号。颜阿田飞鸿混混下来就跟林独道歉:“少爷!您联谊怎么不告诉一声,好让我们给您当个啦啦队什么的。” 守常同学们还没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们毕竟只是在读生、闹着玩的小混混,飞鸿组什么的,只是远期目标。 没想到飞鸿组颜组长赶着人家叫少爷! 难怪这架打得……这还叫打架吗? 他们今儿认栽。栽得有眉目、有名堂! 林独仍不过是笑笑,向颜阿田点头还礼:“你们都有正经事!学生之间玩玩,我自己来就好。” 他亲热的把着张洪渊手臂、招呼着王钟兴,坐进第一辆车子。后头的枫矜小弟、同学们,按辈论功,各自上车。 他们来是卡车,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宝马。扬眉吐气,衣锦还乡。 林独这一晚,布置地产生意,又到很晚。 再晚,他也记得到柳连闺房里探望。 柳连躬着背、蜷着腿,抱着粉蓝的鱼形抱枕。林独当她睡着了,手指轻抚她垂在颈边的青丝。柳连开口:“今天你们在里面怎么回事?出来都说没打过架?” “都怕闹大了麻烦嘛!就统一口径了。”林独笑着回答。 “所以还是打过的?” “那是。不过都是学生,随便较量,也没多大厉害。你不用担心。” “都是你打的?”柳连仍然背对着他,半张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问。 “那哪能!大家一起玩玩,我参与了一下,仅此而已。”林独全数撇清。 柳连放开抱枕,眼睛哭得红红的,回身主动跨坐到他身上。 她穿着睡裙。睡裙下头什么都没有穿。 林独微愕:“女圭女圭,你身体不能连着来……” 柳连屈身把他小兄弟含进嘴里,抬头哀恳他:“插我。” 月光映着她的眼睛。她今天担足了心。 林独无言可答,默默的进入了她。 米玄冰守坐在窗口,背对着他们,晃着**的**,低下头,又自己啃起手指甲来。 跨校群架事件,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深底下,此事件激起的余波,不可能就此平息。 大震荡,可以说才开始而已。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玻璃檐那儿一溜的金光。走廊边上的大花盆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这是守常中学的花盆、守常中学的走廊。 上课铃已经打过了。有个男人笃悠悠的夹着书本、低不可闻的吹着口哨,走向一个教室。那教室关着门,他确认了教室号码,愉快的伸手开门。 他头发稍许有点太长了,柔软的披洒在额前、颈边。他身材魁梧、皮肤晒成小麦sè,穿条过份合身的半旧牛仔裤,白衬衫只系了一半的扣子,袖口挽了两折。这种身材、打扮、气质,完全是故意吸引女生尖叫的。 他打开教室门,确实有眼尖的女生开始吹口哨。 “你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代课老师,名叫狄元——”他开始自我介绍。 眼尖的女生招呼别的女生快转头来看帅哥。教室里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玩手机、有的直接在笔记本视频镜头前做鬼脸、有的气急败坏联络着什么:“真的!信我!查他底细!……要不你自己来看……” 在这些人把足够的注意力分给狄元之前,狄元抬起手:“这是教室吗?ok,怪我不好。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他又退了出去,把门阖上。 一分钟之后,重新打开。 教室里仍然混乱。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闭嘴看书的。 狄元脸上出现茫然:“咦,打开方式又不对吗?那——既然不是正常世界的教室,岂不是做什么都可以了?” 他嘴角浮现快活的笑。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两个学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出座位,直接掼到后排去了。狄元手一抄,讲台上的粉笔密如串珠飞出去,把打牌那一圈额头都敲回来。一个打牌的正要发火:“你妈b——”赫然发现扑克牌都被粉笔穿通,顿时吓傻了。 吓傻了也不能放过。他嘴里又被弹进一个粉笔头,巨痛无比,几乎没噎死。他倒在地上打滚、抓着喉头,脸红如滴血。 一个玩手机的,被团成球形,连手带手机都被塞进了裤档里。那手机款式是带一个小天线的,上头有个突起的那种。于是突起的小天线顺理成章塞到了菊花里。 两个连线打游戏的女生,头栽进课桌桌洞,腿在空中挥。 一个嗑瓜子的,飞上半空,ziyou落体砸到看小说的身上。 玩笔记本的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从键盘底下穿过去、从键盘上头穿了出来。这是他的手,不是铁棍——嗷他的手痛啊啊啊! 本教室混得最狠的一个学生,拔腰作势,赶紧准备迎战。 他眼皮上被按了一下,顿时酸麻难当,弯腰泪如泉涌。 “好爽。”狄元拍拍手,“现在我再出去,重新打开一次,应该会看到正常世界的教室了吧?” 他露出八颗牙的笑容,退出去,把门阖上。 一分钟之后,重新打开。 这次打开,人都坐在座位上了,没谁敢干别的了,也没人敢说话。 除了那个噎进粉笔头的倒霉蛋,刚从地上爬起身。还有那个笔记本被毁的,红了眼,不顾死活的怒视狄元:“我要投诉你!” “哟,仍然不算正常世界嘛!”狄元又浮现快活的笑。 本教室最狠的学生起身,一手拎起粉笔头倒霉蛋、一手抓过笔记本被毁倒霉蛋,把他们都按进座位,向狄元毕恭毕敬欠身:“现在正常了。全班起立。老师好——” “老师……好……” “请老师上课吧。我是班长。” “班长好,同学们好。”狄元点头致意,步上讲台。 一天教学任务结束后,他坐在休息室玩着手机。到处可见的苹果土豪金,他拨了个不起眼的装饰物,忽然间那手机壳子裂开,向两边倒下,噼哩啪啦一阵变形动作,化为稀奇古怪的一个小机器。 “挺顺利的。”狄元向机器里说,“同学们都很亲切。至于那‘味道’嘛,确实有。我会好好查看的。” ; 五 与灵对峙 林独抬头看了看小旅馆的窗口。 是他亲手给张洪渊吸了一支加料的烟,送张洪渊来这里happy的,他当然知道,张洪渊和人壳女圭女圭在二楼。 二楼的气息不对。 林独手插在袋子里,安安静静的看了片刻,安安静静的进去。 是他大意了,他要承担责任。 他明明知道灵修者在附近查寻,还是cāo纵米玄冰的人壳来和张洪渊幽会。 他以为妖蛛真身不在,一个含蛛丝的人女圭女圭不会引起灵修者太多注意。 他以为这阵子,人女圭女圭上学放学,离家回家,灵修者没来截住,那么,去个小旅馆也没太大问题。 重点是,张洪渊太爱米玄冰。 所以林独愿意冒险送给张洪渊一次约会。 没想到这么巧就中奖。 灵修者发现蛛丝女圭女圭,对米玄冰妖蛛真身也没影响,还能帮忙处理一下人壳,本来是好事。问题在于,张洪渊在旁边! 灵修者会怎么对待张洪渊?林独要亲自确认。 二楼的楼梯口,已经在林独面前。 这里确凿有灵力的波动,薄得像肥皂膜,坚韧得拳打脚踢都踢不破。 结界的界膜。 从楼梯就开始包界,灵修者手笔不小。 林独默默的看了界膜片刻,从袋子里抽出一只手。 手上只有豹变,连蝇挠都摘去,更没有带着灵鞭。 他甚至把灵鞭送回了戒坛! 他念动米玄冰教的基本灵咒,向界膜一推。 就像普通人,看见门关着,抬手推一推。 他手刚接近界膜、还没有触到,界膜便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阳光、英俊的男人,挂着华丽丽的笑,踩着表演意味很浓的步伐迎接林独,轻抬双掌:“欢迎……” 就像普通人,发力推门时,门竟然自己开了,推门的难免向前摔倒,说不定还跪倒在地,迎客的正好双手托起:“嗳哟何必行此大礼!” 狄元抬起双掌时,确实是准备双手扶林独了。 林独安安静静的收回手掌。 狄元僵了一下。已经抬起的双手,只好改成鼓掌动作:“……欢迎。” 这两个字变得有点尴尬。他拿手的阳光笑容里,也搀了点难堪的影子。 狄元上下打量林独,吃不准林独是能把推力收发自如呢、还是根本就没用力。 林独也眯起眼睛打量狄元。 狄元唇角还是阳光的扬在那里,鼓完掌、欢完迎,热情的把手掌伸给林独:“道友?难得难得。” 楼道就这么窄。林独握也得握、不握也得握。 他握上去。 林独觉得一股大力撞向手掌,痛得难以忍受。 林独不忍,他痛叫出声,同时向狄元的虎口方向翻腕,试图挣月兑。 这是人类经典的擒拿格斗招式,张洪渊曾经试图在林独面前施展。林独尚且没看在眼里,何况狄元? 狄元手指往下一沉,林独手掌像被钉子钉住了。他又痛叫了一声。 连着两声,撞在旅馆的墙壁上,石沉大海。半个人都没出来看。 灵修者大手笔!做了几层界障,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林独手上的压力消失。 狄元反手扶住林独手肘:“道兄恕罪!小可还当道兄与小可在伯仲之间,怎么,”上下打量林独一眼,“道兄的级别究竟是……” 林独回答:“刚开始炼气。” 狄元才不觉得林独跟他在伯仲之间!他看出林独修炼的等级肯定比他低,但不知为什么有种特质让他相当在意,所以诈林独一诈。 林独更狠,再往低了说,存心挤兑狄元没脸跟他动手。 冰峰上跟艳女的对诀,让林独认识到魂修者和灵修者之间不可调和的恐惧与仇恨。 他绝不能跟狄元动手、绝不能让狄元认出一点破绽! 他忍着痛,问:“我的兄弟哪里得罪了阁下。阁下找我们做什么?” 狄元扬了扬眉毛:“你兄弟?是不是这一位?” 他把林独领进房间,张洪渊倒在地上。 林独心里一宽,却装出更悲愤的表情,奋身扑上:“你怎么他了?!” 狄元研究着林独的表情。 在被灭门之后,林独已经学会,深深的藏起自己的真实感情。 他就像被一个很沉重的锤子砸中,在心底裂出了无底深壑,什么感情、触动之类的,只要愿意,都可以狠狠塞进深壑暗影中。任凭外人怎么看,都看不出端倪。 狄元盯了他片刻,模了模鼻子:“道兄你是真痴还是假呆?修炼者、妖兽什么的,不能让凡人知道。我只是消除了这位同学的相关回忆,让他睡一觉。” 林独瞪视狄元:“他女朋友呢?” 狄元“哈”了一声:“问题就在这里了!道兄啊道兄!”在林独肩上拍拍,“莫怪兄弟说你,怎么那样大一个妖兽在面前你都分不出来,还当是绝世佳人呢?” 林独那目瞪口呆的模样,跟真的一样:“妖兽!” “是啊!”狄元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直指那“米玄冰”真魂已失,是妖蛛盘踞之后抛下的空壳。 林独这才“如梦初醒”:“难怪她那么冷漠,突然就肯跟我大哥约会,原来没安好心,想吃我大哥!” “正是!”狄元应了一声,抚着双掌,低下头,若有所思。 林独心虚,先发制人:“但是!口说无凭!我怎知你没有骗人?!” 狄元缓缓抬起头来,看了林独片刻,露出微笑:“不对。” “什么不对?”林独心里打鼓。 “我看你是故意把兄弟往火坑里推吧。”狄元信口指责。 “你什么意思?话不能乱说!”林独大声道。 “那么,是她约会你兄弟?你亲眼见吗?”狄元眯起眼睛,看着林独。 林独忽然感应到了危机,比双掌交握时更厉害。 狄元这目光,不是魂视,有如魂视,分明要看穿林独破绽、把林独一举擒下。 林独到底留下什么破绽呢? 林独心念电转:“亲眼倒是没看见。我大哥跟我说的。也许是她打电话给他吧?” “若说妖蛛吃人。空壳怎么能吃!若说妖蛛约会,空壳怎有本事开口邀约!”狄元暴喝,“这件事全盘说不通!” 林独手重新抄进袋子里,默默看着狄元。 “你怎么看?”狄元又重拾笑容,这次笑得颇为锐利。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全乱了。你是行家里手,我听你的。”林独一脸苦恼无辜。 林虎当年叫儿子看看生意经,限期交作业,林少爷全托给人家做,也这么一脸苦恼无辜。 每次都奏效。 狄元无趣的模了模鼻子,觉得大概确实是自己想太多了。他去翻张洪渊的手机,从自己的手机抽出一根线。 那根线头上尖锐,旁边有鸟羽般的蓬松突起。 狄元把线头接在张洪渊手机的电源插口,眯眼看了看,将旁边的鸟羽状突起捏了捏,线往里钻了一点。他一边侧耳细听,一边继续调整,线往里钻了更多,张洪渊手机里响起一阵叽哩咕噜的声音,屏幕上也出现青萤状光点。 狄元拔线。 张洪渊手机又恢复了原状。 那只手机里的全部数据,已经都拷到狄元手机里了,并进行处理。 狄元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文字信息。至于来电,他也一一交付系统追踪,但需要时间。 狄元现在怀疑妖蛛是藏在远处,遥控指挥这里。当肉壳跟张洪渊碰面时,妖蛛再出现在肉壳里,享用壮男。 这就是说,妖蛛掌握了空间传输的技巧? 这可就是大事了!狄元神情凝重。 他再次向林独说明本次事件的起源与细节,并自我介绍来历,又请问林独师门。 林独嗫嚅:“没家没派的……很小。师父也不让我跟人说。” 确实有一些隐修者,不喜欢外人知道。不作jiān不犯科的,几大家派也没理由非干涉人家习惯不可。 狄元笑笑:“那就不问了。尊师一定有他的道理。” 林独满脸惭愧:“都是我没学好,比不上道兄。连妖蛛我都没看出来!差点让我大哥死了。” 狄元安慰他:“又不是妖兽本体在这里,是很难看出的。你经验浅,难免疏忽。咦!要不要跟我一起追捕妖兽?你家师不禁止这个吧?” 林独想了想:“倒是没说不行。可我妈要我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 狄元笑了:“真巧!我们超云派就有自己的大学。你要是能上,还是留学哪!学费全包不用说,你任务做得好,酬劳丰厚。” 林独只能作惊喜状:“真的?那我——” “可惜时间太紧了,高考之前你肯定没法拿到入学资质。下次吧!你先好好高考,以后修炼级别上去了,争取来我们这里进修。”狄元勉励林独。 林独心里暗骂:“假惺惺的东西!”脸上作压力很大的沉思状。 狄元也没时间跟他多耗,又去忙着找妖蛛、以及想法处理人壳女圭女圭去了。 林独把张洪渊叫醒。 张洪渊昏头昏脑的,果然忘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连自己怎么进房间也记不清了:“我……喝高了,自己开了个旅馆睡觉?” 林独暗自叹息,摆了个安慰xing很浓的笑容给张洪渊:“大哥酒量不行啊!拳法比酒量好太多!非不在会所里睡,非要出来。我怕出事,赶紧追来,幸亏没什么。” “那是那是。要是我酒后乱来,把人打坏、把人家地方打坏,我爸要拆了我的骨头!”张洪渊也后怕。 林独扶张洪渊起来:“大哥,咱回去吧?” 张洪渊点头,临走,又回顾床铺。 林独问:“大哥?” 张洪渊甩头:“没啥!” 那一刻,他有种错觉:有个女生坐在床边,眼神空茫,一身幽美。 他没料到这女生几天之后就死于交通事故。 肇事的是个小官员。他郁闷坏了,指天誓ri说不知道这女生怎么出现在他车轮下的。 发誓也没用。如今交通肇事罪抓得挺严,何况还涉官。 他赔了一大笔钱,仍然把前途搭上了。本来一个大领导带着他干,说好要提拔他,现在也保不住他,只好送他回去。 他眼泪汪汪,大领导也觉得很遗憾,送了根关系线给他,让他当老板去了。 他生意做得还行,就是讲起来咬牙切齿:“……还给了那么多钱呢,说会保祐我逢凶化吉。妈蛋!” 给谁钱?他再不肯说。 不久,这大领导垮台了,连累一帮人。这个撞死高中女生的前官员,因为丢了官,反而免了牢狱之灾,他大惊之余,给国外一个学校捐了一大笔钱。 那个学校名不见经传,听说带有慈善xing质。前官员立地成佛,许诺年年会有捐助。他老婆不乐意,他甩下一句:“你懂什么!” 神奇的手机里,有一把泉水般琤瑽动人的声音传来:“阿元,这一笔,加在你的贡献榜上了。干得不错。” 狄元开心回答:“好说好说。一举两得。” ; 六 欢迎光临器材室 张洪渊得知米玄冰死了,那反应叫林独心惊。 他本来身材魁梧,忽然得知米玄冰的死讯,身子摇了一摇。林独只怕他会推金山倒玉柱的倒地。张洪渊又站稳了。 站稳之后,那么大个子,好像里面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他呆了一会儿,说:“不想上课了,我回去了。”说着,包也不拿,垂着两只比别人都长的手臂,就走了。脚步飘浮。 那时不是上课时间,不过就快了。老师就站在讲台上呢。连老师带同学都愣了一会儿。林独下节课是体育,正在这儿串门子,还没开步去cāo场,防的就是这阵势,一见不好,赶紧跟老师补救:“啊老师,他身体不好,请病假。” 老师很有眼力见儿,就坡下驴:“嗯嗯,张洪渊请病假。我说,他身体要不要紧?你们要不要出个人陪他去医院?” 林独主动请缨。 别看张洪渊脚步那么飘,走得比平时都快。林独到了校门口才追上他,还没开口,张洪渊主动回头:“来干嘛?” 林独吭哧一声:“来找你喝酒。” “发神经你?回去!我自己有点事。” 林独怕的就是他有事!林独贴得他更紧了,就差没伸手攥他。 林独真有心要跟张洪渊来硬的,张洪渊扛不过。张洪渊自己也知道这个,放缓语气:“我就是头疼,睡一觉,没别的。” 林独还是坚持送张洪渊回去。 王钟兴也追出来了。这小子人都到了cāo场,一见张洪渊和林独一前一后往校门口奔,眼珠一转,说拉肚子,也赶出来了。 林独和王钟兴一左一右,坚持把张洪渊护送了回去。张洪渊倒头就睡。他老爸不在。老武师在。 老武师一看张洪渊回来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张洪渊对米玄冰的心,他自己没瞒,谁都知道。林独和王钟兴跟老武师说了两句,老武师就明白了。 这种时候,还是让他睡一睡、冷静冷静的好。 谁都不相信他真的睡得着,反正总比咆哮挥拳自伤伤人各种发疯的好。 林独想了想,为难的提醒老武师:“他在里面,这个……” 万一在被子里拿个刀片什么的,静悄悄割腕,人家一时都发现不了。 老武师即刻会意:“他不会。” 响当当一条汉子,为情而伤是一回事,自毁体命、置父母祖宗于不顾,那是另一回事。 张洪渊分得清轻重。 林独把张洪渊留给老武师照顾,和王钟兴回了校。 体育课已经快要上完了。两人旷课一节,怎么跟体育老师交代? 林独跟体育老师说了实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美人命薄,大哥心碎,作兄弟的怎么办? 体育老师也曾年轻过,也曾倾心于学校里某个女孩,最后无果而终,却一生铭记。 人年纪越大,恋爱的能力也越少。不是富翁的话,艳遇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了。那段感情,是再也不能重复的珍宝,所以尤其难得。 所以体育老师体谅了林独他们的心情,这节旷课当没发生过。 倒是柳连听说了米玄冰的死,心理斗争了很久,又来找林独了。 那时候林独的老师来跟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魔都市区著名中学,重点中的重点,提前被名校录取的,jing英中的jing英,不久要来本校给大家作报告,向大家传授学习心得。 完全是劳模报告。叫人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老师还特别重视的跟大家布置任务,开全校大会时要坐好,要让人家看看本校的jing神气啦!提问题环节要注意组织纪律,不要乱说乱动啦!没有被老师点过名的千万不要举手!老师选中的优等生,要好好准备提的问题,不要浪费这个交流切磋的机会。 老师特意叫林独好好准备。 林扬成绩本来就不错,林独重生之后,成绩也可观,老师派他作为优秀生的代表之一,给他提问的机会。 林独答应完,就把这任务丢到了一边。这种问题,都是场面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放学出来,看到柳连在等他,脸上神情介于关心和发嗔之间。 她放学时间本来跟他一样。但是她马上就要中考了。老师提前放学。这种时候,再关在学校里意义已经不大了。老师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调整应试状态。结果柳连就找林独来了。 林独笑道:“女圭女圭,闹够脾气啦?” 柳连哼一声,回头就走。一边走,心里一边在说:“快抱住我、快抱住我!” 林独叹口气,从后头把她搂住了。 柳连软了。 腰软、腿软,她手还能抬起来,捶林独,边捶边抱怨:“我以为她死了你会难受,还特意来安慰你!你这个混蛋!” 她捶、林独接着,越来越像打情骂俏——呃,本来就已经动机不纯真,打着打着,两个人都想换个打法了。 林独真想用米玄冰教的灵咒,开个异空间,直接把柳连拖进去!又怕这种异能会吓着柳连。 什么时候才能把真相告诉她? 那种事情,再说吧! 当务之急,是两个人先开心一把。 找小旅馆什么的都太远了。两个人就在学校旁边,林独带她进学校。拐弯抹角,找到体育器材室。一路上,柳连以为是林独动作灵活、避开了人,其实林独使用了障眼法,果然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器材室门前。他手一抹,门就开了。 “没锁啊?”柳连喘着气。 “嗯,体育老师叫我来拿个东西,忘了把钥匙要回去。”林独随口说。 才怪! 是他暗用灵鞭,从钥匙洞里进去,把锁里机簧打开的!这技术,原理类似于小偷,可比小偷高明。 小偷要是见到他这一手,得跪下来,叫他一声祖爷爷! 林独和柳连闪进器材室。 房间里,高高堆着垫子、筐里满满的球,从篮球足球到铅球垒球不等。还有些哑铃啊粉笔啊鞍马啊什么的…… 咦,鞍马? 柳连打算朝垫子那儿去,林独则对着鞍马一脸坏笑。 两人折衷了一下。垫子铺在鞍马上。 后来,垫子滑下去了,没人关心它。 窗户外面就是cāo场,有些高一的小朋友还有时间在那里打球、奔跑、笑闹,挥洒青chun和汗水。 窗户里面,两人也在挥洒青chun和汗水……以及汗水之外的水…… “咯噔”,锁孔里,钥匙响。 柳连当时就僵了。 一僵,就更刺激了。 “呜……”她可耻的在钥匙打开门锁的时候高cháo了。贝齿紧紧咬着林独的肩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某个器官的压抑,其他器官要补回来。于是她腰部拧动得就更剧烈。 林独抱着柳连,在门打开的瞬间,及时扑到了垫子后头。 高高的垫子挡住了他们。 他们扑倒在刚才从鞍马滑下去的那块垫子上。 整个过程,林独小兄弟该在哪里,还在哪里。将军不下马,挥枪戮敌酋。 扑倒在垫子上的那个撞击! 柳连娇躯剧颤,几乎没晕死过去。 开门的人拿了点东西,走了。 “整天没人来,一到这时候就有人来。”林独喃喃抱怨,拍拍柳连的香腮,轻声唤她。 柳连缓过来,担心的小小声问:“他没听见?” 柳连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叫出声来了。 “没有。”林独安慰她。 其实是林独用灵咒及时把她的声音捂住了。 “为了庆祝一下没有被听见,你换个地方奖励我吧。”林独的目光瞄向那一筐球。 “不要啊。够了够了!”柳连有点发怯。 “真的吗?”林独慢条斯理问。反正他还没出去,于是继续慢条斯理的动啊、动啊。 “唔唔……”柳连没法说出话来。她的声音比文字说得更多。 那一筐球,就惊愕的发现,它们居然扮演了海洋球的角sè。 你玩过海洋球吗?软塑料搭个池子,很多塑料小球满满装在里面,踩进去,陷进去,哗哗的推着小球,就像推波浪一样。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 这一筐球里,两个小朋友玩得也很开心。 而且真的很推、很波、很浪。 最后柳连蓬头散发的发表感言:“扬哥哥,你要好好对我。你不要离开我。” 林独表示:“是你离开我。” “你……跟玄冰学姐做过吗?” 林独踌躇。 做是做过,但是这个人壳跟妖蛛的关系,实在是……不是一般的做! 柳连恨得又咬了他一口:“我不要你给别的女人这么开心!” “哎哎,”林独阻止她,“脏了,别咬。” 两人的皮肤都滚脏了。 “当心肚子疼,我给你消消毒吧!”林独凑向柳连嘴唇。 “咿唔……” 现在,健月复器发现原来它也可以变得很好玩。 “糟糕,我现在想念小区里的扭腰器和漫步机了。”林独悄声说。 “坏人!”柳连评价。 林独更坏给她看。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旅馆里又开了个房间,好把全身洗一洗。至于衣服什么的,因为先月兑下来放在旁边了,倒不是很脏。所以身上洗一下就能回家交代了。 开房的时候,他们的意图确实只是洗一洗。 说好了林独先洗,柳连休息一下。 林独洗好时,柳连睡着了。 她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双颊绯绯,额角全是茸毛。林独爱怜的把她抱去洗。温水撒下来,柳连再一次抱紧了林独。 像青蛙那样的抱法,把最柔软的月复底张开给他。 “女圭女圭……”林独在水帘里又一次进入。这次他很轻,非常非常轻。柳连已经不能承受再重一点点的力道了。 “你不要让别的女人感受到像我一样的快乐。”柳连“咝咝”抽着气,夹在他腰上,闭目喃喃。 “放心,别的女人不像你。”林独保证。 这话不假。女人千姿百态。而柳连带给他的感触,尤其特殊。 她能给他的绿星已经非常少了。他仍然跟她做,一次又一次,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 这是他重生之后,得到的最美好礼物。如果不算戒坛的话。 林独存够了天地灵气,又回到戒坛。 他打开1号训练场的门,米玄冰主动从门里把新采的药草、新打的兽肉兽皮递了出来:“主人,给您。” 如林独所料,把魂奴放在训练场中,可以收集训练场里的各种材料。缺点是仍然需要他使用天地灵气开门。多攒几天再去开门拿材料会比较上算。林独今天是为了张洪渊,得跟米玄冰谈谈。 他告诉米玄冰,追来的灵修者叫狄元,目前在守常中学当代课老师,已经把人壳女圭女圭解决了。 米玄冰很高兴:“然后他慢慢的就会找到别的地方去对吧?我多藏一阵子,风声小了我又可以回人间了。” 林独点点头:“我大哥,张洪渊,他很伤心。” 米玄冰又咬起指甲来。 林独看着米玄冰。 米玄冰终于放下手:“我没有特别勾引他。我会不择手段勾引人,为了捕猎。不合适的猎物我不会浪费法术时间jing力去给他。我也没指望他为我怎么样。主人请您原谅我。” 林独摇摇头:“没打算怪你。”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叹息。 米玄冰察颜观sè:“等风声小了,我换个人壳,再去安慰安慰他?人壳是不能一样了,反正也选个漂亮的,我的技术还在,慢慢的他就不伤心了吧?反正人类恢复起来也蛮快的。” “但愿如此。”林独感慨了一声,说下一件事: 让米玄冰换个训练场去住。 现在林独又打通了两个训练场,得到采矿技能。有个训练场的矿石不错,林独想叫米玄冰去采。 “矿石什么的……冰奴不会。”米玄冰惭愧的说。 林独拉她去试了试,果然采得不好。 看来这技能,还得收不同的魂奴来施展。 林独转身叫兽老头去试。 兽老头骇得脸sè都变了:“小主要奴奴去、去、去敲石头?” “虽告诉我,你也不会!”林独不爽。 “不是啊小主,奴奴要镇在坛口的。您把奴奴放进训练场里,坛口无人镇守怎么办呢?” “会出什么事?” “譬如有外敌来侵——” “真有外敌来侵你能打跑?”林独上下扫视兽老头,重新估量他。 兽老头讪笑:“至少奴能把坛口隐藏。” 这话有理。林独放弃了把兽老头丢进去挖矿的念头。 换颜阿田进去?林独想都没想过! 颜阿田在外头有大用场呢!一个好汉三个帮。姜还是老的辣。**白道,离了颜阿田,林独还真玩不转。 ; 七 木兰拳小姐 纪真真介绍的肥美投资,林独也给颜阿田看过了,两人商量下来,可行。 资金就不用纪真真借了。那未免太伤男人自尊。颜阿田大半辈子的关系不是玩假的,调了一笔钱过来。这笔钱就通过纪真真的关系投过去。若没她居中牵线,这么好的机会,外人可沾不上边! 林独纯粹出于对纪真真提供机会的感谢,又跟纪真真睡了一次。 纪真真出于女xing的直觉,预感到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为了更大的享受快感,她给林独的酒里放了药。 滋补的、让人放松的药。 她希望林独能在她身上尽兴一次。 她希望这一次,她能去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她确实如愿以偿。那一刻,她看到了此生未曾梦想的风光。 好像整个宇宙的荣光都凝聚在她身上,而她欠伸之间扩展为整个宇宙。 宇为空间、宙为时间。 凡人的**和jing神怎能承担这样的时空荣耀。 这时候林独也已经知道不对了,但已经停不下来了。 jing兽尽其饕餮。 纪真真以一具资质不佳的yin鼎身体,推着林独到了“cháo涌”的阶段。 林独攀上高峰,而她只是瞥了一眼,就沉了下去。 连轮回之路都失去。她彻底灰飞烟灭。 林独沮丧的跑了。 不跑不行啊!这场面怎么交代?没法交代! 他好歹给她穿上了衣服,琢磨着最迟明天中午,打扫卫生的人总会发现她的。 当天晚上,她丈夫就发现了她。 她丈夫早就不太见她了,最近关系更加恶化。 一对早就没感情的夫妻,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关系更加恶化?有的,钱。 贫贱夫妻百事哀,一分钱都能吵起来。富裕夫妻,愿意不愿意,钱上的交集更多,一争起来都是大事。 纪真真的丈夫气急败坏的限令她:再不听老子的,老子找人做掉你! 纪真真还真不出现。 她丈夫以为她斗狠,气得找人:“喂,跟我一起去教训那女人!” 那时是半夜一点。 林独正在戒坛,看了看1号门口,没有进去。 他可以让米玄冰借用纪真真的人壳,过几天再让米玄冰“自然”或者“意外”死亡,像狄元做的那样。 可是狄元已经在全力搜捕,林独不想让米玄冰冒险。 他不能让米玄冰从戒坛里出来。 退一步,让米玄冰再给几根蛛丝,cāo纵纪真真多活几天怎么样? 好结果是安全过关,坏的结果是:狄元在纪真真身体里找到蛛丝痕迹,进一步发现纪真真也和林独有接触。那林独就真的危险了。 林独终于决定:不管怎么说,灵修者比普通人类可怕。 他从1号门前离开,没有见米玄冰。 凌晨两点,纪真真丈夫打进门来,结果看见这“死女人”不用打就已经死了。 这就不得不惊动jing察了。 纪真真丈夫成为第一个嫌疑人。 夫妻夫妻,相爱相杀,夫妻中一个死了,另一个有很大机率是凶手。何况这一对感情破裂已经不是秘密。 问题在于,如果是纪真真丈夫杀了人,还会带着人打上门来吗? 他嫌疑顿时小了。 问题还在于……如果他智商够高,说不定杀了之后,反而会带人闯上门,搞得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哦? 有钱人智商应该不太低。 这样一来,jing察还是要查他。 查来查去,纪真真是自然衰竭死亡,死前跟人发生过xing关系。 富婆死于马上风,致她死亡的不是她丈夫。 那是谁? jing察不是草包,还是查到了林独身上。 虽然满了十八岁,但毕竟还是学生,他们慎重,不想引起过大风波。 这也不是什么杀人案件,只是意外,最多涉及道德问题。jing察们只是想找到当事人,问问清楚,算是一桩人命有个了解。 一老一小两个jing察,已经准备去找林独谈谈,脚都迈出去了。他们头儿来了,说,不查了。 小jing察比较simple比较naive,直接发表反对意见:“为什么啊?” 老jing察掏烟。 头儿眼睛一瞪:“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事情没做你闲得蛋疼!不是杀人案吧?不是刑事案吧?那你管人家谁cāo的那富婆!公共权力有界限你懂不懂?看你年纪轻轻没学过法律?人权啊什么的你们小年轻不是比我们懂得多!” 老jing察给头儿敬一根烟。 头儿叼上,老jing察给小jing察一个眼sè。小jing察醒悟,点烟。 烟雾喷出来,头儿的脸sè缓和了一点:“知道你们工作压力大,比较忙。我跟上头也在反应,尽量让你们少加班。这么着,这个案子……” “按规定还是问了当事人,才能结案吧?”小jing察嗫嚅。 头儿又瞪他一眼,冲老jing察笑起来了:“规定他比我清楚。” 老jing察呵呵笑一声,帮着嘲训小jing察。 头儿熄了烟:“这么着,你们忙你们的。这案子给我,我负责结。” 老jing察这时候给头儿递了一眼,眼神里有点那啥:“头儿……上面啊?” 头儿明白老jing察的意思,点点头。 老jing察就叹了口气。 头儿也有点抑郁:“别管了。各人忙各人的吧,总之都是按规矩来,天塌了我也不会让你们顶。放心吧。” 小jing察听出了点东西,回来连忙追问老jing察。老jing察给他透了点风: 纪真真的家人,地位不低,关系不小。纪真真一死,他们找了jing方,都不用接触基层刑jing,直接跟头儿的上头再上头联系的。jing方查出来的事,纪家很快就知道了。此事到此为止,肯定来自他们的建议。 并非刑事案件,来头这么大的死者家属要求停止,jing察只好停止了。 小jing察点头:“哦,那挺好的。”他以为死者家属碍于脸面,结束了这件事情。他替那学生感到庆幸:年轻时谁没犯过错。要是为这一次,被捅给身边亲友知道,一生都背负yin影,那可太惨了。 老jing察经验丰富,心里默默的为少年点起了蜡烛。 这事儿,犯到这种家属手里,还不如犯到jing察手里呢。 犯在jing察手里,jing察不注意替他守秘,他会被人戴有sè眼镜看,背负心理yin影。犯到那种家属手里……这可就连心理yin影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可怜,听说还是个优等生呢! 在jing察盯上林独时。优等生林独,正郁闷的在校门口跟一个女生发生了冲突。 林独在上学路上注意到了这个女生。 她短发蓬乱,像许多近视的学生一样,戴着眼镜。但同那些爱美的女生不同,她戴的是有框眼镜,而且还是黑sè宽框,似乎刻意要把自己脸藏起来,乱发还不够,非得加上大眼镜似的。 林大少是什么眼光?一眼就看出那巴掌大的小脸、身段,是个美人坯子。眼睛其实又大又清澈,睫毛足有三厘米长! 并且还看出此女戴的眼镜是lotos,高级定制,至少也要制作一个月,才交付给客户,之后全程跟踪维护。 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有五位数也下不来。那一枚男式手表,graffitigrey,参考价在十万元以上,基本有价无市。 她太适合扮演“珍珍”去了! 林独双眼发光,忍不住跟着她走。他以前没见过这个女生。这女生本来是往枫矜第一高中校门走的,忽然拐了个弯,到了一条小路。 林独追上去。 那女生拐到小路上,就躲在街角,听到林独跟上来,沉肩“哈”一拳打去。 林独避开。 女生跟着就踢腿!姿式不可谓不正确。林独当时只有一个冲动:刁住她的脚踝。 那么,她另一条腿必定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林独刁着她脚踝不放的话,她那个动作,就完全是双腿大开、请君入洞了。 这陌生的女孩子既非妖兽、也不像修炼者,林独不太忍心让她出这么大丑。 他只是再次避开,顺势在她小腿上扫一掌。 女生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站稳。要说lotos这牌子贵也贵得有它的道理,打成这样了,没摔下来,还在她鼻梁上架得稳稳的。 女生窘得满脸通红,回腰“哈”又是一拳,捣向林独胸口。 林独腰轻轻一拧,避过这一拳。女生收不住势,连拳带人都冲到他怀里。林独好心扶了她一把。 香味不错。应该不是香水,而是她用的护肤品。这护肤品必定也价格不菲。 女生后腰被林独扶住、人在林独怀里,羞忿难当,一脚朝他脚上跺去。 这就不好再让了。 林独脚底轻轻一动,女生失去重心、但觉天旋地转,惊叫出声,人已经彻底倒在他臂弯里。 还不等她咆哮呼救,林独已经把她轻轻搁在地上,像搁下一把椅子:“同学,你选拳术的眼光,可没你选服饰的眼光好。” 女生剧烈喘气,胸部上下起伏。她在眼镜后锐利打量林独:“不好?我练的是正宗木兰拳!” 林独含笑。 在林独的眼里,木兰拳等同于女子体cāo,练练体型那是赏心悦目,拿来打架未免自取其辱。 女生也醒悟了,不再讨论自己,转而问他:“你练的是什么?” 林独不予回答,反过来质问:“你打我干什么?” “谁叫你偷偷跟在我后面的?你们这种sè狼,我最……”女生说到一半,脸红红说不下去。 她察觉到林独多清俊。像流行某片子里的某某教授,太有男xing魅力了!要说这样的帅哥跟在她后面想非礼她,那好像是往她脸上贴金。 她脸红红问:“那你跟我做什么?” “其实我是有件事想叫你帮忙……”林独仰天长叹,一五一十从头说来,当然全都是谎话: 他有个网友,相处得不错,虽然是异xing,但发展出纯洁而深厚的友谊。 “异xing之间纯洁的友谊,同学,你相信会有吗?”林独说到这里,问女生。 女生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我没有。不过我希望会有。你们能有,真好。” 好个屁!林独暗念一句,继续编下去:“可惜我一直只跟她聊dota、吃喝,没有讲自己的生活情况,她也没问,一直以为我是个女的。后来,我怕说出真相,我们的友情会变质,也就没主动说。” 破绽百出的故事,女生听得入迷:“后来呢?” “后来她忽然得了绝症!很快就去世了!去世之前她告诉我,她跟一个明星约好了,等明星回国时,两人要见面,希望我能代替她去见这位明星。我当时怎么好意思说我是男的,代替不了她。她去世了,明星要回国了,我找谁来代替她呢?” 女生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对啊!我去世的朋友家里有钱,对于服装什么的都很有品味,跟明星谈得比较多也是这方面。我看同学你这一身,啧啧!真是太合适了。所以忍不住跟了几步。” 哪个女人听别人表扬自己的品味不会高兴?这女生偏偏拉下脸:“我有品?你是想说我也有钱,对于花钱能买到的东西,我也会懂吧?” 林独讪笑:“这样说也行……” “我没兴趣!再见!”女生扭头就走。 林独眼里喷火。 他就该把这丫头揍一顿、衣服撕了,先啥啥再啥啥,然后啥啥,接着啥啥,最后收为魂宠,让她干啥就干啥!哪那么多废话! 林独非常辛苦才按捺住这邪念:“jing察也许会从纪真真那里找到我。灵修者也可能会盯上我。我不能乱来。”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纪家请了个公司,要给他一个教训。 ; 八 专业清洁公司 一个男人接到了一份活,正在着手处理。 这个男人穿着合身的西装,体型稍许有点瘦,剪着不长不短的寸头,话不多,接到活就研究,研究完了就着手实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称职的职工。 他确实是个称职的公司职工。 就是公司有点特殊。 在寒冷的地方,冬季到来,就会下大雪。雪封了路,路就不好走了,所以总要有人把雪清扫掉。 雪下大了、积得厚了,扫起来不那么容易,就要雇专业人员来干这活。有很多麻烦,大了厚了,像雪一样,就要雇专业人员帮忙打扫。 这家公司就是干这个的。所以它的名字也叫“清洁公司”,跟伊佐公司很像。 但这家公司的业务范围比伊佐更大一点,所以人员用得也更多、更专业一点。不但要勤恳、懂事,有的时候甚至需要一点天赋。 今天接到任务的这个男人,就是具有丰富经验、甚至被业内认为具备一定天赋的扫雪工。 他出马,负责解决一个民工家庭的少年。 公司情报部的人已经给他提供了资料,譬如这少年跟飞鸿组有联系、跟著名武馆的少主结拜,还领导了跟守常中学的群殴,获得大胜,是个初露头角的阿飞。所以需要他出马。 男人还是到现场亲自了解一下情况。 他远距离看了目标物,很小心不引起目标物的注意。这个少年确实练过,他想。但也看不出练到什么程度。 男人又看了看张洪渊、以及其他武馆人员。录像。情报部门拍回来的。张洪渊那天睡觉起来之后,就没事了,该吃饭吃饭、该练拳练拳。拳法比以前虚弱一点,只有一点,影响并不太大。男人看了片刻,对于这群人的总体战力有了概念。 情报部门的人还去接触守常中学的学生们,看看这些人的战力,同时亲口问问那据说很传奇的一战。 很多人对这一战很感兴趣,越传越玄乎。真正参战的守常中学人员却都不太愿意细谈。那真不光彩。一定要问的话,其实他们也说不太清楚。 总之就是一群人都被撂倒了。想打林独总是打不中,自己的要害部位反而挨了一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总之就是仆地了、被人当抹布一样的踹了。 男人综合了情报部门给的资料,想了想。这个任务要怎么做? 他哪想到情报人员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事儿,男人就没听说出现过! 情报人员像任何白领、任何民工、任何学生一样。出现在守常中学附近的,是个游手好闲的青年。这青年从狄元视野里晃过去时,狄元盯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抱着手机唠嗑: “所以呢,我有点混乱啊!那个男生是有根骨呢、还是没有根骨呢,是有邪气呢、还是没有邪气呢?不过我总算得到线索了,线索送上门来了——有人要杀他!” 手机那头不感兴趣:“什么时候能回收妖蛛?” “唉,事物都是复杂联系的,一处的失落,也许说明另一处的收获,这样来说,我不该急躁、不该怨天尤人……” “收不回就别回来。” “别呀!别这样呀!我如果收到一个美玉良材,对派里不好吗?” “你舍得亲手找个人跟你竞争?” “哪有人配跟我竞争!得了,我要去跟踪那个杀手了,看看师门不明的小兄弟怎么惹上的。” “喂,别怪我没jing告你,杀手只要没修炼过,也是普通人。你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灵力存在。” “我看起来小学没毕业吗?”狄元很受污辱。 手机那头冷哼了一声:“还有,你要是想跟师门不明的小兄弟结婚、月兑离本派,早点报备,我好收拾材料。” “我看起来口味那么重?!”狄元更受污辱。 手机那头继续冷哼,然后挂线。 狄元笃悠悠的离开了守常中学。 枫矜第一高中里,“劳模报告大会”如火如荼的开展。坐在主席台上的“劳模jing英学生”,一女三男。 林独惊愕的发现,那一女,就是试图用木兰拳攻击他的那个女生!照校长的介绍,名叫卢玉笙,市四女中的。 她坐在台上,一本正经,把脸绷得紧紧的。王钟兴小声跟林独抱怨:“女生读书那么好干嘛?读成这副德xing,你看,跟男生一样。” 林独想:要是把她眼镜摘了,头发梳一梳,换身暴露点的衣服,准比你现在处的那个小丫头漂亮! 问题是她又不是没钱,干嘛把自己捂成那副难看相?这算是心理疾病? 校长宣布进入ziyou提问环节。老师拿眼睛向几个说好的尖子生示意。林独举手。校长同意他发问。 林独没按先前提交的定稿来问。他看着卢玉笙,问道:“同学们坐久了,会忽略了锻炼身体……” 卢玉笙昂贵眼镜后头,目光惊慌的闪了一下,以为林独会当众提起武术嘲弄她。 林独话锋一转:“卢学姐是怎么维持学习、娱乐和体育锻炼的平衡的?” 他问得四平八稳,卢玉笙也回答了一些学习锻炼两不误、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为了玩乐浪费青chun以后会后悔——这一类陈辞滥调。 不久,大会就结束了。 林独悄悄开了手机,打开**,搜搜身边人。 枫矜第一中学是要求学生在校不准玩手机,一次发现没收,两次jing告,三次开除学籍。并且鼓励告密。 林独手法独到,不太怕被人看见。 至于那几个优秀生,是受邀前来,又已经成为准大学生,用用手机,估计没人管。 果然他搜到了卢玉笙。那图像很切题,就是一具笙。名字叫lucy。 林独加上了她。 其实卢玉笙平时也不爱玩手机。那**,挂着也就挂着,什么漂流瓶、什么摇一摇,绝对不玩! 这一次,大会结束,她不知怎么了,心里乱哄哄,信手也把“搜身边人”功能打开。 两人接上了头。林独慢慢展开泡妞大计不提。 却说那杀手男人在公司配给的工作室沉思许久,草拟了工作计划: 目标身手不错,所以,不能采取近身格斗。 雇主要求无声无息、不掀波澜,所以,杀人手法不能露出痕迹。 心肌梗塞不错。 他打电话给公司,要一枚药弹、一把药枪。 药枪是特制的,外型是个烟壳,居然也确实可以点烟。 药枪里面有个很小型的冷冻装置,用来保持冰不融化。 那枚子弹,是冰做的。 一枚冰针。 冰针里含有致死药剂,那药剂发作的效果,就如同心肌梗塞般。 如果对死尸立刻采取针对xing的药检,那么,这种药还是能查出来的。 但那种特殊药检所需要的试剂,本身就很冷门,大多数地方没有。而且,谁平白无故会想起来做那种检测。 二十个小时之后,尸体进入尸斑浸润期,也就是被血红蛋白染sè的血浆、组织液渗入了细胞内部。那个时候,检测都检不出来了。 这种药剂能够达到雇主提出的保密要求。 至于药枪能不能成功把药针打到目标物身上呢? 这取决于目标物的反应速度,以及药枪的速度、jing准度。 药枪的枪口初度,是700米/秒。针细小、尖锐,杀手男人打算在二十至三十五米的距离发shè,可以不考虑阻力对速度的影响。 而正常人的反应速度,如果是不经过大脑的应激反应速度,从肢体受到刺激、到肌肉做出反应,是50毫秒。如果是经过意识处理的动作,是200毫秒左右。受攻击时作出应对动作,属于第二种。习武的人可以把速度提高,但再高,到100毫秒就是极限了。 冰针极细,恐怕要到近目标物一两米时,目标物才能察觉。 这个时间绝对不容许目标物成功躲闪。 除非杀手男人shè偏。 杀手男人相信自己的手艺。 你见过一个采花大盗一杆进洞时还会插偏的吗? 杀手男人估了估风速,下手了。 目标物正和一个女人边交谈边走过来。市声嘈杂。空气宁静。行人不太疏也不太密。好时机。 目标物不知说了什么,身边的女人露出微笑。即使是微笑,眉毛还是轻微的皱着。就好像那双削肩上有太沉重的责任,一直都不能放下来。她的衣物质量剪裁都不错,低调,干练,舒适。称得上年轻漂亮,眼神对于年轻漂亮的女人来说,却过于明亮锐利。 她无意中向杀手男人那边扫了一眼,竟让杀手男人的动作为之迟了一秒。 一秒之后,冰针还是发出。 狄元微笑着吹了个小咒。 灵修者不对普通人类出手,救命是特例。 这个小咒将与冰针同时到达林独身体。林独不能救自己的话,狄元救他一救。 同时天涯灵修者,见面不妨救一下。 “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灵修者死在普通人类的机械下。那可太丢脸了!”狄元都已经想好林独对他道谢时,他要怎么回答了。 林独撮唇,打算吹出一阵小风。 杀手男人接近他时,他已经有感觉了。这是魂修给他带来的好处。 他对灵魂的波动特别敏感。 非常痛苦的人、非常开心的人、非常杀气凛凛的人,出现在他附近,就像石头投进水波,他可以感受到那波纹。 整天感受别人的波纹,也不算什么愉快的事,所以很多时候林独就根本不去感应。 就像闭上眼睛,看不见眼前的风景。 然而,在大白天,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见透过眼帘的红光。 杀气就在附近,林独想没感应都难。 更何况药枪击发的声音,混在市声里,对平常人来说根本分辨不出。林独的敏锐已比常人提高了千倍,怎可能反应不过来。 轻轻吹口气就能拨落那枚冰针。林独嘴唇一动,又停住。 狄元的存在,他感应到了。 他张开灵魂的眼睛。 魂视。 那边有灵修者存在。 林独迅速闭上魂视的眼睛,并且不再吹风。 冰针相当接近他时,他才用普通的灵咒应对,险险逃月兑。 “哎,你怎么摔倒了?”鄢零扶他。 林独苦笑。 是她找到他,要求谈谈,他确实吃了一惊。她比他想像的还要年轻漂亮。林独想不出她为什么找他、要跟他谈什么? 那枚冰针石沉大海。 杀手男人心往下沉,徐徐顺着人流走开。他心已乱,但不敢表现出来。他把自己混进人群中。 一击不中,飘然远引。杀手不是怨妇。杀手不纠缠。他要回去向公司汇报、与公司智囊一起分析、总结。公司上层会决定对这任务如何处理、以及是否要对他处分、如何处分。 不管怎么处分,总比在现场继续纠缠、被目标擒获或击毙来得好。 杀手男人走出一段路,手机震动了。 这手机设在一个特殊模式。这个模式下只有一个号码能够打通他。打通的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 杀手男接了电话。 公司通知,任务完成了吗?没完成的话就取消。 取消任务比委托任务,收取的费用还要多。这是这家特殊公司的特殊规定。 雇主已经照付取消费用。 ; 十三 弹弓打电梯 柳连下午考试结束后,林独掐着时间又去帮忙改了一下试卷。 柳连是考完试就到林独校门口等他了。林独帮她改完试卷后,才赶回自己学校,装模作样从校门口走出来。柳连在门口等得不耐烦:“喂,你跑哪去了!” “上课。”林独学雷锋,做好事不能留名,只能说假话。 “你们只要上半天!”柳连戳穿他。 “我补课。”林独只能这么讲了。 柳连还是不满意,用脚把路边石子高高提起,然后“嗷”的痛叫。 她忘了她已经换上凉鞋,而且没穿袜子。那石子碰痛了她的脚。 林独无奈的耸肩。 “我痛。”柳连眼泪汪汪把脚伸到他面前。 林独坐下来帮她揉脚:“考得怎么样?” “不好。” “唔。” “喂,考不上高中怎么办?” “不会的。” “不要说不会!我真的考不上怎么办?我读书就是不好嘛!不像你,喂,你——”柳连说到一半,停下来,忽然笑了一下,赶紧把笑容藏住,作出一脸难受的表情看着他。 林独看穿了她的心事:这少女的心事简直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她考不上高中,林独一定会帮她找工作。反正“扬哥哥”现在莫名其妙的社会关系很多了,应该能帮忙吧。如果林独不找,她家里人也会帮她找的。她去工作,不用再念那些讨厌的书,一满十八周岁就可以嫁给林独。 读高中和大学时,满了岁数就可以结婚吗?才怪!所以柳连怎么会喜欢。 工作、嫁给林独,更称柳连的心意。 到那时候,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管着林独了! 柳连心花怒放。 林独咳一声:“女圭女圭,工作也会遇到很多讨厌的事,比读书还多。结婚搞得不好就是地狱。” “谁说的!”柳连瞪眼。 “行了行了,你去复习吧。明天还有考试。”林独劝她。 “现在复习哪有用。我要休息。” “那就休息。” “你陪我!”柳连挽住林独手臂。 林独不是不动心。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出来看了看,余楚璇回了他上一条消息:“好啊!我明天上午九点钟到。要呆好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空?” 余楚璇和黄乃腾要回到魔都了! 那一刻,林独手指僵硬如铁。 “扬哥哥……”柳连怯怯的叫了一声。她本来想吃醋,但又发现这不是吃醋的时候。 不管那条消息意味着什么,肯定不是劈腿泡妞那么简单。它背后的秘密,肯定很沉重。 “女圭女圭。”林独缓和下来,叫了她一声。 “嗯!”柳连很紧张的听着。 “去上高中,然后上大学。之后你想找什么工作,我帮你。你想跟我一起生活,我答应你。但在那之前,你要让自己经历一下高中和大学的生活。工作和结婚什么时候都可以,高中大学只有那么几年,我不希望你失去。” 柳连低头,剥手指甲:“哦。可我真的考坏了。” “没关系,相信我。你可以的。”林独拍拍她的头。 柳连抬头想了想,想不通。但她还是相信林独,乖乖回了家。 林独算算时间,去了尹葵儿给的地址。 云淡风轻,灯火初上。 那幢伟岸大楼的地下车库里终年点着灯。 一辆黑sè的奔驰驶进车库。后座有个男人先出来,扶着门,请他老板出来。同时司机和副驾驶座的男人也下来了。 一共四个男人。 被护在当中的老板,崔双辉,相貌普通、不高不矮,多年享受生活让他长了点脂肪,但不多。 他这长相确实没什么特点。不是尹葵儿画得不好。 从他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他确实是练过武功的,下盘稳,手上力道估计也不小。 司机和另外两个男人,也都是习武人,比崔双辉jing壮矫健。他们应该就是尹葵儿所说的武师。 下车时,崔双辉轻微的“嗯”了一声。武师们赶紧看他。但他没有再做其他表示。 刚才,他大概只不过是轻一轻喉咙。 车库里有电梯,四个男人都往电梯走。 为了今晚的活动,他们都穿了西装。像模像样。 电梯的门打开、又关上了。徐徐上升。 地下车库的电子摄像头默默守护着这个地方。 林独已经在车子里。 他用了障眼法,在这几个男人下车时,就钻进了车子里。 如果尹葵儿想要的是他们xing命,那有多简单!隐身上前,鞭子一伸,眨眨眼睛的时间都不用,立刻可以把他们穿成一串柳条鱼! 修炼士对于普通人类来说,确实是太过恐怖的存在。 林独决定,还是用人类可以接受的手段,还解决尹葵儿的问题。 隐身术什么的,只在跟踪时使用,算是稍微耍点赖,这样就够了。 林独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又招来狄元之类的灵修者维持秩序,把他清理掉。 他在车中调息凝气。 大概六个小时之后,这四个男人才回来了。 崔双辉喝得有点高,满身酒气,步履踉跄。两个武师还好。司机滴酒未沾。 他们进车,还按照来时的座位坐。林独让到了后面,在座位靠背后的搁板上豹子一样趴着。 崔双辉跟武师说:“我坐前面吧?” “呃?”武师有点意外。崔双辉一向喜欢坐在司机后面,觉得这个位置比较安全。 “我喝多了。”崔双辉脸上有点难受。 坐在副驾驶座,确实比较不容易晕车。 武师扶老板坐到前面。 车子发动了。 林独看着前面的四个脑袋。一口气击破这四个脑袋是多容易的事!像敲破椰子壳一样,然后就可以吸椰子汁。他们的魂气可比椰子汁甘美。 林独竭力按捺自己的食yu。他可不想变成吃人狂魔。为了控制自己,他闭目调息,努力物我两忘。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粘了粘?! 林独睁开双眼。 大概是他弄错了。没什么反常。前面,奔驰车再一次驶入地下车库。这次是不同的车库。崔双辉私人住宅的车库入口,月sè好似受到了紧张气氛感染, 变得越发苍白。 四个人老样子下了车。这个车库里也有部电梯。他们去乘电梯。 林独老着面皮,跟他们上去。 他再一次感慨:如果尹葵儿的要求是“刺杀”就好了!想想看,电梯里,四个男人中,有一个忽然弯下腰,缓缓倒下。剩下的三个同伙惊惶失措。电梯停了,门开了。同伙们叫医生。而这时候刺杀者已经走了!深藏功与名。 狂**酷霸炫的节奏! 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其他灵修者?为什么不让他成为地球上唯一一个修炼士! 林独认命了:世事古难全。 在他胡思乱想中,电梯到了。 电梯门开启。 咦!为什么门外一排的男人! 为什么这些男人用身体挡了门,只让出一人空隙,让崔双辉、几个武师挨个儿走过去! 这叫林独怎么混出去? 林独发怔。 要不,先留在里面,回头再来吧? 最后一个武师出去,电梯门合上了。 电光火石间,林独的直觉救了他。他跳起来,飞身在空中,从电梯门上方闪出去。 电梯外的男人们从背后抽出——弹弓来!朝电梯里扫shè! 别怪他们使用的武器幼稚。实在是本朝枪支管制,小小崔双辉怎可能拥有一个手枪队。 也别小看弹弓。要知道咱们老祖宗,没发明火器那时候,除了用弓箭,重要的远程武器就有一项是“弹弓”,有诗描述说“断竹,续竹,飞土,逐肉”,传说中的禄神张仙就是使用弹弓的好手 这玩艺的好处是,灵活机动,威力也不小,所以在古代应用广泛,发展出有苏秦背剑、野马上槽、张飞骗马、天鹅下蛋、单凤朝阳、滴水垂崖、双飞雁、拨草寻蛇、怀中抱月等各种招式,耍起来相当漂亮! 崔双辉旗下队伍正好在拍个古装片,正好片子里要有个弹弓队,好配合正规部队打战。他察觉有人用障眼法坐上他的车,一路跟来。他不动声sè,暗暗用手机把这支队伍就叫过来了,提前上楼布防,就等他一声号令。 弹丸朝电梯里哗啦啦一顿揍,电梯里哗啦啦一通响。障眼法的人在里头,得被揍得满地找牙! 崔双辉面露得sè:小贼!叫你跟踪!叫你不上道!叫你不开眼看你爷爷是哪路神仙! 崔双辉是哪路神仙?他也是灵修者。说来也是因祸得福。他从小体弱,药吃了不少,还是经常生病,有个长辈看不过去了,传了他一点采气补气的法门——采的是天地灵气,可别想偏了!——崔双辉一直练下来,颇为受益。 那长辈看他有缘,在崔双辉二十岁时,正式收他为弟子,引荐到师门中。那师门本部所在,一连三道岭,于是得名“三岭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三流都算不上。崔双辉不久前摆月兑初级修炼者身份、跳上了凝气级别,狄元这一类明星根本眼角都懒得看一眼,师门已经对他翘大拇指。崔双辉自己也洋洋自得,感觉跟普通人类拉开了很大距离。 林独跟踪他时,用的是米玄冰教的灵咒,基础中的基础,而且在车里等崔双辉他们回来。崔双辉心细,回车时发现胎压不对,稍加试探,确认有修炼士存在。 灵修者不得在凡人面前展露痕迹。这条戒律是十六家、二十三派共同拟定,交付一千九百小帮会应诺,交付天下执行的!违反者,人人得以善后申饬,擒下受罚。 崔双辉安心要让这个跟踪者在普通人类面前露出马脚,他好立刻向附近的灵修者们声援。 魔都的灵修者,还是不少的。 崔双辉身为小门小户小虾米,得此机会,也能跟大灵修者见个面了!真是蓬筚生辉! 林独哪肯让他得逞,抢先飞闪出电梯,四肢流转的灵息忽然一窒。 崔双辉也发现电梯空响了一阵,里面好像没有人。是蹿出来了?哼哼!“崔大爷可是下了束缚咒!”崔双辉暗爽。 当时在车里,崔双辉判断跟踪的肯定是菜鸟,不然不会无视灵修者禁令,犯下这等错误。崔双辉悄悄念了一个束缚灵咒放给跟踪者——正是林独觉得有什么粘到身上的那个东西。林独缺乏经验,没有及时应对。崔双辉一发断定他是菜鸟。 菜鸟就算从电梯里强行拔高闪出,也会气息凝滞,摔到地上!崔双辉已经准备狠狠虐菜鸟了。 呼!这一定会很有趣、很有趣的! ; 十四 匕首抵腰 崔双辉认为困住了跟踪者,心中暗爽不已,忽然醒过神来——呃,等一下,他心理活动了多久? 为什么还没有什么不明物体“噗嗵”从空中掉下来? 崔双辉觉得不对了。 说不通啊!说不通!他的束缚咒明明没有问题的。哪怕对方比他高整整一个修炼层次,只要中了咒,还是会受影响的吧? 为什么电梯里也没人、空中也没人掉下来? 人到了哪里? 崔双辉变sè、抬手,要敲自己的后脑勺。 他师门有件法宝,是古物,多加祭炼,颇为了得。一向来藏在法宝囊里,这一次必须放出来了! 他的手抬到十厘米。 有个冰凉的东西顶上了他的后腰。 崔双辉的手出于惯xing又往上抬两厘米。 那东西不客气的往前。尖端刺破了他的衣裳和表层皮肤。崔双辉能感觉到毛细血管已经破裂渗血。 匕首! 崔双辉从后脊骨冒冷气。 街头打斗最恐怖的是什么?有人曾给出很好回答:不是拿着砍刀的、也不是拿着铁棍的,更不是那些拿着双节棍流星锤九节鞭蝴蝶刀指虎铁尺的逗比,而是一手反握匕首,一手护头全速冲锋抱着你朝肚子猛捅的这类人! 匕首捅刺,是街头械斗概率最大的死亡方式之一。 长刀长棍那一类长兵器,震慑力大,但也因为它们的长,挥过来时还给人一点反应躲避的时间,哪怕躲不开,用手一挡,骨头敲裂、手砍断,命估计还能保住。 匕首一刺,却实在难以防护。空手入白刃什么的,只是神话级存在。是实力相差非常悬殊时才能试一试的技巧。 崔双辉试着催动灵气,推开白刃。 林独身上也有灵气回应。而匕首推进的速度比灵气更快。 只要三毫米。 现在破裂的不只是毛细细管,还有小静脉。 颜阿田献给林独的这把匕首上,岂止做了放血槽?还不厚道的加了砷!这种元素可以增加止血的难度,再捅深一点、划拉一下,神仙都救不回崔双辉。 崔双辉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动了。 武师们jing觉,试图询问他哪里不对。拿弹弓的武术演员们打完了弹丸,也茫然看他,等他下令。 林独匕首还顶着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头在他后心点一下,意思是:你知道该怎么办。 崔双辉僵硬的挤出一个笑:“都别过来。呃……这次试演非常完美。小田啊,带人散了吧。” 电话里,有个人向尹葵儿汇报:“湖心带响,没见原石。” 用的是黑话。 黑话有两种。一种是开放xing的,使用的人多,不懂的人随时可以请教。使用黑话的人不吝于赐教。譬如年轻人说“**丝蛋疼”,这是黑话,老一辈听不懂,问一下,就知道了。律师说“合理替代措施”,也是黑话,学一下法律文献终归能弄懂。这种黑话是为了快活、为了方便、归到头来是为了更好的交流。 还有一种黑话,也是为了交流,但从一开始就是封闭式交流。同样这个律师,他向同行用前面那种黑话做了冠冕堂皇的发言之后,回头嘱咐他的小学徒:“1号样品可以上了”,说的是某件证据,深藏不露,现在要亮出来给对手致命一击。还有那“**丝蛋疼”的年轻人,开了私人电脑打出一串“giugt6242”,是一串密码,他和电脑服务器约定的口令,绝不交给第三方。这是单对单的密约,就像战争中的密码、巫师从魔鬼那里学习的口诀,一说出口就召唤导弹。 电话里汇报的,是第二种黑话。 小范围里封闭式交流,不给外人学习使用的机会。它用来传递一些特别重要的信息,而且往往会召唤致命的打击力量。 尹葵儿信口回答道:“勒马。” 也是黑话。 电话那头依言行事。 带弹弓的小弟们下楼,散了。 电话里汇报:“湖心鱼群走了。钻洞龙打伞鳖归窝。没见原石。(一群叫来帮忙的逗比们走了,一个正主儿、三个保镖还在家里。咱们想收拢的那个小子,踪影全无。)”尹葵儿这次沉思片刻,才做了相应处置。 林独进入崔双辉的房间之后,解除了障眼法。 武师们还在外头等着,一听到声音,忙冲进去,都怔住了。 崔双辉腰身沾着血。而一个陌生的少年正把玩着崔双辉墙上的挂钟。 那挂钟是仿清末的设计,镀着金、镶着珐琅,到整点有鸟儿出来报时。不同钟点跳出的还是不同的鸟儿,足有三十多斤重,挂了有三米高。 这个看起来清秀文雅的少年,就是把这么沉重的挂钟,摘在手里把玩,跟拎个小东西似的。 他的轻功、体力,都不得了! 三个武师都是这么想的。 林独对于手里这架挂钟,可不是普通把玩。他揪着鸟羽、又用匕首探进座钟里,拨弄了一下,抬起眼睛对着崔双辉笑笑。 崔双辉肌肉抽搐。这架钟里,藏着东西! 林独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崔双辉一呆:“打赌?” “我赌这钟里藏着个东西,有机关保护,如果我用暴力破坏,那东西就毁了。如果我赢了,你把尹姐的意向书给我,以后再不去找她。如果我猜错了,那我就任凭你处置。”林独说着就准备把钟往地下砸。 崔双辉顿时双膝跪地:“祖宗!算你赢了!意向书我给你!钱我也还她!你放下吧!” 林独伸手等着接意向书。 崔双辉赔笑:“钱,我现在就转给尹小姐。可是意向书吧,我没把它放在这里。在公司的文件柜里,我这就给你拿来怎么样?” “我放你出去玩手段对付我?” “祖宗!真没这想法。要不,我叫人去拿?一会儿就能拿过来。”崔双辉示意。 那司机兼武师就听话去拿。 剩下崔双辉在网上完成了转帐,就跟林独、两个武师等着司机兼武师拿意向书回来,三人大眼瞪小眼,林独紧按挂钟,轻咳一声:“似乎蛮无聊的样子,你们觉得呢?要不我们玩个游戏消遣一下?” 崔双辉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来来来!我答应过不但拿回东西,还揍你一顿。但崔老板你很懂事,我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意思揍你,不如先拿这两个武师打赌,一对一,来两场。他们一个代表你左眼、一个代表你右眼。他们谁赢,你哪只眼睛就不用挨揍了。你看怎么样?” 崔双辉看这是欺人太甚! 武师也提出反对意见:“我们要是一场赢了,还容你打下一场?” 这武师倒是实诚。他要打赢林独,可绝不会点到为止,绝对把林独摁倒了往死里虐。 林独抚模着挂钟:“我要是跟你们打的时候,崔老板把钟抢回去了,你们说我可怎么办?” “你——” “所以我当然是一手护钟,只有另一只手跟你们打!分出胜负为止。你们要是居然能胜我一手,我佩服,绝对履行诺言。你们要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我踢碎这钟、再跟你们较量不迟!”林独放出豪言。 两个武师都觉得他太狂了,心里暗道:“我们承认你年纪轻轻,练得不错。可要仅凭一只手,把我们都打败。你未免太做梦了!” 崔双辉另有顾虑:“朋友,你这玩得跟普通人不是一个等级啊?” 一语双关。灵修者跟普通人打,用一只手还是两只手、真不是个问题。 问题是灵修者怎么能跟普通人打!不带这样玩儿的。 林独答崔双辉道:“放心!就是普通玩。规矩你懂,我也懂。” 又是一语双关,意思是,他守修炼者的规矩,跟武师打,绝不使用灵力。 崔双辉这才放了心:能解开他的束缚咒,不是一般的强大!这种修炼者,崔双辉可真不敢领教。真要用灵力斗起来,崔双辉真没胜算。还不如让他跟武师打,武师的赢面更大一些。 崔双辉哪里晓得!林独当时是中了他的束缚咒。但这份束缚咒是灵咒,只束灵、不束魂。林独主修的可是魂! 这就譬如纸上画个圏,围住了一个小点,哪里知道小点还会3d移动,从上方biu的一下翻了出去,从外边把圈解开。 又好像一座牢房,从外反锁,困住了一个人。从3d的空间来说是无法可施了,谁知那人会4d移动,轻轻松松就到了牢房外头,把门锁开开了! 林独灵力受滞,激发出魂力来!于是能解咒月兑身,用匕首逼住崔双辉。 他放开匕首,提出赌约,纯粹是玩儿了,顺便想练练自己的身手。 那两个武师哪里晓得,其中一个先冲上前来:“看打!”吐气开声,双拳打出,使的是“十步打空”内家功法。功夫稍弱的,没等拳挨到身,单受这拳风都要飞出去了。 林独叫声好,豹变拳法“槌爪”直接迎上去。 硬接硬挡! 你有没有见过两辆一百七十码速度迎头撞击的汽车?钢筋铁骨,翻烂成豆渣。 这两个拳头打实了,怕不骨折筋烂! 更可骇的是林独应变在后,竟然还能迎准这武师的拳头,速度惊人。 那武师皮肤黑、筋骨又结实,得了外号“黑摩勒”,本来最爱硬拼。这一次,受林独声威所慑,着实模不准林独斤两,竟不敢硬接,最后关头还是卸肩沉腰,避开林独的拳头,转击他的腰部。 黑摩勒欺的是林独一手按住挂钟,转身不灵! 林独手肘迅速回击,以肘尖按打他的手背。 这一招,“流云飞霜”,是张洪渊苦竹拳法里的,林独看过,记在心里,模仿出来,惟妙惟肖。 至于速度、力度、时机的把握,比张洪渊又何止妙逾千里! 黑摩勒变sè,急速下闪,顺便勾林独的足。 林独双足一飞,将他踏于足下。 崔双辉在旁看着,只怕他们打碎挂钟,急得双手乱伸,毕竟还是不敢插入战局。 林独足踏黑摩勒,胜负已分。 统共只过了三招。林独脚底再用点力,就能把黑摩勒踏得全身瘫痪。 黑摩勒面如死灰。 他背上忽然一轻。林独只是点了一点,单手把他扶起来。 照林独的意思,无仇无恨,点到为止,立威之后,再给对方一点面子。 谁知黑摩勒已视此战为奇耻大辱。林独来扶,他不但不领情,反而一拳又朝林独打去。 这才叫变生肘腋。 最是难防。 林独好像只有闪身后退,才能躲过这一拳了。 他不退,直接回报一拳! 拳要有一定的距离打出去,才有速度。有了速度才能有力量。林独这个角度,要接住武师的拳头都很难,更别说回报对等的速度与力量。 十二点整,凤凰出来报时了。 那扇镀金小门初开,黑摩勒击拳。凤凰头上金翎光芒初露,林独回拳。第一声凤鸣出来时。林独与黑摩勒双拳初接,他的速度已经达到跟武师相等! “砰!”双拳接实。林独的力道超过黑摩勒! 崔双辉眼睛睁得大大的。 黑摩勒拳头变形、关节碎裂、皮肤破开。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用力蹬地,往后跃,跃到一半,力竭倒地。 在空中,他的血液才迸流出来。 倒到地上,他的皮肤才开始变sè肿胀。 这只手废了。 林独的拳头安然无恙。 崔双辉识货。这样的爆发力、还有肌肤骨胳的耐受力,至少是炼气级的! 崔双辉和林独,整整相差了一个阶级。 就像是资本家和打工仔、中学生和小学生。这能对抗吗?差太多了。 崔双辉“咕嘟”咽了口口水。 林独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足尖飞起,往黑摩勒喉结上踹去。 喉结是男人身上的弱点,脆弱程度仅次于裤档里那一双蛋。 这里挨一脚,就算是普通人飞起的一脚,也要致命,何况这一脚来自林独! ; 十五 魂收黑摩勒 死亡气味,浓浓把黑摩勒包裹住了。 没有人能救他。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就算想救他,也来不及。 若是普通人斗殴,法律还可以起到威慑效果。但这里,连法律都隔得太远。 这里,从黑摩勒的角度往上望,林独背着光,身形高大黑暗,如魔,亦如神。 飞起来的一脚,令时间都扭曲。 黑摩勒恍惚觉得,林独是主宰。 林独的足尖,在他喉结挺住了。 灵修者崔双辉就在身后,而黑摩勒的灵魂匍匐待收,就像自助餐的生鱼片,不拿简直浪费。 赌了!赌崔双辉这点刚入门的能耐,看不透林独的把戏。而林独吃下黑摩勒灵魂的速度,可以快到根本不会被崔双辉觉察! 没有语言,林独的目光在问黑摩勒:“我是什么?” “是主子。”黑摩勒用目光谦卑的回答。 这三个字跳在心头,黑摩勒温顺了。好像一束生丝被煮软了。流浪的刺蓬回到故乡。他不用再挣扎、不用再气忿,连廉耻都不用再讲。 一切都交给主人好了。 座钟里的凤凰,悠悠唱完第十二声。崔双辉在第十一声时觉得林独跟武师之间有点古怪的能量波动,转瞬即逝。他认为是林独的某种特技。每个门派、每个灵修者,难免有一些看家本领。他也没多想。 黑摩勒已被林独收为魂宠。 “走吧。”林独下令。 黑摩勒抱着鲜血淋漓的废手,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没入夜sè中。崔双辉和另一个武师,竟没一个敢放个屁。 从此后,崔双辉等人,再没有见过黑摩勒。他们以为他无声无息烂在某个角落了。 是飞鸿组的黑sè轿车,接走了他。 林独回头对崔双辉说:“你的左眼输了哈。” 崔双辉乞告:“前辈饶命!” 林独哈哈一声:“我哪是什么前辈。只不过受了雇,总要给你一点教训。以后做事别做得太过,不然总有人买你受罪。” 崔双辉看到一线希望:“我给你出双倍?” 林独手已挥起:“以后再说。” 一手成拳,若全力打实,能把眼眶打裂。 崔双辉情不自禁的发动了灵力自卫。 他是水系,放水要把林独推开。 水气才出,林独喝道:“你不要命了!”劲风大作,将崔双辉水气硬行吹散! 崔双辉被他喝得心惊肉跳,刹那间反应过来:到现在为止,除了跟踪之外,林独还是以人类招式对付。如果崔双辉先发动灵力,林独势必针锋相对,那时,他输得更惨,而且灵力相争惊动了人类,两个人都落不得好! 崔双辉颓然放弃灵力相抗。 林独松口气。 他这一招威力惊人,但也损耗很大。 他没有专修一门灵气,单从灵气上论,非常弱。为了斗赢崔双辉、又不暴露魂气,他是从魂气中硬拆出风素,全数放给崔双辉! 崔双辉受挫,林独手头可调的魂气也被拆得零零落落。 他不想崔双辉看出他在灵力上已经是强弩之末,虚言恫吓住崔双辉,立刻拳头砸中崔双辉眼眶。 崔双辉闷哼一声,被揍成独目熊猫,眼睛都睁不开了。好歹是骨头没裂、眼球没碎。他心下一宽:“看来这小子果然只是受雇来给个教训而已,不是生死之仇。” 第二个武师一直在旁边看着。 林独揍完了,他就上前,很有规矩的作揖:“末进胡大成,拜领前辈高招。” 林独打量他:“你不害怕?” 胡大成看过林独怎么打碎前面那人的拳骨,也看到林独一拳激起的劲风——他以为林独的风素,是拳风。 林独刻意让他这样以为。 灵异的事儿容易引起sāo动,还是捂着点儿好。 胡大成诚恳夸赞了林独的功夫,然后表示:“末进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前辈定下赌约,末进不敢逃。” 林独对他印象不错:“别叫我前辈了,我辈份没那么高。” “师兄。”胡大成改口这么叫。 其实林独的年纪比他轻。人家这么客气,林独也不好意思对他太残酷,连口气都温和了:“你来吧。” 胡大成告罪,进招。 这一招,又是客客气气的进手势,架式端正,速度却不快,完全是末学后进向长辈讨教的姿态。 林独就只好这么客客气气的同他过招。 林独手上本事,只有受了张洪渊一套豹变,另外就是同张洪渊等人过招时一边打一边学了点。硬招快打,他仗着反应快筋骨结实,占了便宜,这么慢条斯理没力度的比划,可真不是滋味! 胡大成学的是整套“太祖长拳”,功底倒是扎实,一五一十的使出来,林独拆得气闷,真想暴个手速,把他直接推出去了事,又觉得太过无赖。 正烦恼着,胡大成一记翻身平掌,林独正要用“过涧探爪”去拦,心念一动,换成“拔地垂击”,果然比原来一招应对得更顺畅。 这么一试,出了滋味。林独自从入坛受戒以来,都是以战养战、在战斗中学习、在战斗中成长,每每xing命间不容发、成败定于一瞬,还真没有这样慢慢磨练过。胡大成敬意过头,打得这样慢,完全不成其为打斗,倒给林独一个难得机会,可以把所有招式慢慢的走,像师兄弟过招,很有好处。 不知不觉钟唱一声,一个小时过去了。林独对于豹变有了更熟练的掌握、有了很多新认识。 胡大成额角冒汗。这趟拳走得这样慢,对胡大成来说也是煎熬。林独杀气在,他无时无刻不神经紧绷,想退又退不出来。林独拳路像个漩涡般吸住了他。 不知不觉钟唱两声,两个小时又过去了。林独这次放下豹变,改用太祖长拳,现学现卖,跟胡大成接着走! 胡大成竟教会了他一套新拳法。 这拳法既非戒坛掉落、又非魂宠奉送,不能作为外功装在手上,所以也就不能在戒坛里施展开。但它至少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施展。此外,这一趟走拳,对于林独本人的武学思路,也大有禆益。 对于戒坛里的外功如何搭配,林独也举一反三,更有心得。 小透明崔双辉蹲在旁边咬手帕流泪:等一下啊!为什么气氛忽然变得这样和谐了。有没有人向他说明一下~ 先前去取意向书的司机兼武师,终于回来了。 林独将太祖长拳也融会贯通,铭记于心。他弹指在胡大成掌心穴位上弹一下,把他逼退。 “我输了。”胡大成总算退出战局,松口气,心悦诚服。 “多谢!”林独对他非常客气。 完了林独把挂钟交还崔双辉,跟他也客气极了的致歉:“这次受了雇,做就做到底。我打轻一点。下次你雇我,我再帮你打别人。” 说着就伸手向崔双辉,果然动作很轻柔。 崔双辉上次吃了教训,这次不敢抵抗,闭着眼睛等他打。 林独拳速陡然加快,将他眼眶打裂、人也飞出去。 与此同时,林独后踹一脚,把胡大成他们两人也扫昏,抓起意向书,顺便把挂钟也抓起来! “让我回去研究研究吧!”他大笑,就准备从窗口跳出去。 崔双辉艰难的张开肿涨的双眼,看准他的所在,抬手猛一拍自己的后脑。 他的法宝囊,要这样才打开。 便见一串白珠,向窗口飞去!速如疾电! 林独倒吸一口冷气:哗!原来是这么一件法宝,看起来确实够厉害的。 白珠是崔双辉门里尊长所炼,威力不凡,在窗口啪啪炸裂,将林独的人影炸碎。 “果然不好躲啊!”林独咋舌。 那窗边的人影,只是幻影。 林独在打肿崔双辉的双眼时,就存心要来上这一出。 林独的障眼法,是米玄冰所授,并不高明,瞒不过崔双辉。一定要在他视线模糊、心急如焚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中计。 这串白珠是浪费了。 崔双辉反应真迅速,双掌一推,又放出灵力狂涛! 林独灵力已竭,一时应付不过来,竟被推往窗口。 窗口白珠爆炸之势未竭! 眼看林独聪明反被聪明误,要命丧于此。一条苗条的人影破门而入,猛将林独一把抄回。 林独手不闲着,赶紧把挂钟掷向崔双辉。 崔双辉当然先保住挂钟要紧。 苗条的人影得以带林独遁去。 她挟着他躲到事先安排好的藏身之处,动作却相当僵硬。 本该狼狈不堪的林独,却悠然自得。 她的手下上前关心她:“经理——”猛见匕首顶在她的喉头,大吃一惊。 她镇定的命令:“下去吧。” 门关上了。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苗条的女人好奇的问。 林独含着笑,收起匕首,徐徐抚模她的手:“你这样的人,做生意怎么会做累呢?夜店不做,一定是做更值钱的了。” 女人也笑了,把遮脸的东西取下来。并不算多美的一张脸,可是魅力惊人。她是女人中的女人。 尹葵儿。 “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来改做杀手老板的?”林独也好奇的问她。 女人卖皮肉、男人卖力气,本来就是最底层的生意,互有相通之处,要说什么时候想起来改,一时说不清。要说改起来的辛酸艰难,更说不完。尹葵儿不答反问:“你把那钟送回给他干嘛?” 林独本不知道崔双辉那房间里藏着好东西,进去之后,是崔双辉自己心虚,眼神不定,让林独看出那角落里有珍贵物品。 那个钟,隐藏得也算不错,经不起林独一看、一听,觉察出里面暗藏机簧,不是普通的报时钟。 再把那钟拿在手里,林独进一步明确了内里乾坤。一半是眼力好、一半是靠猜的,诳出了崔双辉的真心事,便利用此物,要回了尹葵儿的意向书,又假装要把钟掳走,是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他少年心盛,想看看崔双辉的法宝到底是什么,他能不能应付得过。 第二个目的,他故意把自己逼入险境,想叫尹葵儿来救他。 ; 十六 清洁公司的经理 “尹姐,还记不记得我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林独轻抚尹葵儿的酥胸。レ思路客レ 只是指尖,抚触她胸围上方、玉堂与鹰窗穴之间的一线。 这是敏感带。 两人从前切磋专业技巧时,也曾碰过此处。这一次,尹葵儿的感觉忽然不一样。 以前彼此碰触,她也会感受到一点反应,就像膝跳反shè,纯神经弧反shè,知道正确的点被触及,可惜从神经到内分泌腺那一段,被阻隔了,她的chun泉仍然沉睡,唤不起更深的yu望。 这一次,她体会到热流,如chun冰销融。 她刚从险地里拽出林独,心神难免有点紧张震荡,再加上使了力气,气息和血脉又会流得比较快,更被匕首指着喉,更刺激了。 人体一切感觉是相通的。一切刺激、心跳加快、血流加速,都有可能与xing腺产生神秘联系。所以有些变态在杀人时,那话儿会**,还有些家伙在受苦时,反而容易爱上折磨者。 林独有效的利用了这微妙时间,终于唤得尹葵儿动情。 她鼻翼微微翕动,半合双目,品味体内涌起的chuncháo,一边喃喃问:“你想问我对你有什么目的?” 林独在她耳边轻笑道:“不是,我想看看尹姐疼不疼我。” 他猜测:她是那个杀手公司的老板,得到了杀手回报的数据,爱惜人才,想招揽他入行,给他一个任务看看他的表现。她一定躲在旁边观察。而他偏要引她出来不可。 他赢了。 等在外头的杀手小弟,寂寞茫然冷的等了很久,他们的尹经理衣冠整齐的出来,给他们下达了几个紧迫必须的指令。 杀手小弟放心了:经理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可转身执行指令时,杀手小弟们不知为什么有点脚软。 虽然看起来正常,可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悄悄不对了啊!他们觉得尹经理就像是动大手术动到一半,想起工作要紧,自己把伤口合起来,披上衣服,出来做指示。其实那副正常的表情,都是面具而已。底下有东西不对了啊! 有什么东西打开了、有什么东西颤动着、有什么东西水淋淋啊! 杀手小弟们努力摇头,抛开那些无谓的妄想,各自去做该做的事。 很久很久,门后的激浪逐渐平息下来。 一只纤纤素手,用难以言喻的姿势,抚模着刚给她带来过快乐的地方。 那动作透着无限满足。 可是那指尖,却点向会yin穴。 人体上的要害! 林独阖目休息,完全不以为意。 尹葵儿指尖触及会yin穴,柔柔婉婉道:“你有两个地方说错了。” “?” “你说什么杀手?不对不对,我们只是清洁公司,像扫雪一样,你明白吗?对客户来说烦人的废物,我们帮忙清扫掉。如果正好涉及人命,我们做下去。如果不涉及人命,我们也做下去。真的真的就是个好心帮忙清扫各种肮脏事务的勤劳公司。” “呵呵。” “还有,说什么老板啊……” “嗯?” “那也错了,我只是经理哦!” 这时候天已经有点亮,鸟儿已经开始叫了。有一只大船缓缓驶向陆地。 碧波万顷中,隐隐浮现了陆地的影子。有些早起的客人,在船舷眺望,或者在活动室抽雪茄、打弹子。 一个女客人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她躺在她自己房间的床铺上,身穿带黑花边的雪纺纱睡裙,手上戴着宝曼兰朵的宝石戒指,脖子上还有钻石。 真是个很喜欢打扮的女人,睡觉都要戴着珠宝。 可是她已经死了。皮肤变青。只有死人才会这样青。 再过几个小时,她会出现尸斑。到那时,全世界最昂贵的珠宝,都无法让她看起来更可爱一点。 一个服务员拎着茶水从她房间门口走过去。有那么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响动。 有很多房间里,都会有响动。这毕竟是一艘高级游轮,房间宽敞,能做的事很多。客人不叫,服务员不会去打扰。 何况这点响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服务员走出还没五步,已经在新的门口,听到了新的响动。走出十步,服务员已经把这一路听到的都忘光了。 这对他来说,只是无比平常的一个早班。 陆地就快到了。 尹葵儿缩回手,帮林独穿好衣裤:“说真的,这是个正经的清洁公司,我也就只是个经理,帮忙坐坐堂、理理帐目的,后头自有大老板。林弟,你得罪了纪家,居然还能把我们老牌杀手第一次攻击击退,我存心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那个崔双辉,我怀疑他真实身手很强,而你也是个莫测高深的,存心叫你去碰一碰。你别怪我。” 林独点点头:“投石问路。手头有合适的石子就拿起来了,我不怪你。但我要告诉你——” “放心!以后绝不再会派你去这种场所!”尹葵儿抢先保证。 林独笑了:“说得我已经成为你员工似的。” “来吧!公司福利好,后勤保障出sè。你这种身手,正式签约之后,享有挑选权。我们把查到的资料给你,你可以自己选择接不接。有什么不好。”尹葵儿游说。 “再说吧。”林独不置可否。 快要走了,他才问:“崔双辉的身手你看到了,超过你的预期?” 尹葵儿挑起眉毛一笑:“不是你的同类中人吗?你问我?” 林独心中动了动,问:“同类?哪一类?” 尹葵儿抚着门框笑:“都是这一行混的,自然听说过一些,是有一些人,身手超过我们一切业务员,但好像有戒律,不能参与任何生意。说是一家吗?又各有各的来处、讲究。说不是一家吗?万一起冲突,这一类超凡怪人,那可是一致对外,把我们这些凡人拱得远远的。你也是其中一员,我说得对吗?” 林独“嗯”了一声。 看来尹葵儿并不是修炼士,也不知修炼士的底细,只模到点影子而已。 她安慰林独:“你放心!道上规矩我都懂,不该问的就不问。你呢,来我们这里做,没有任何挂碍。只要我们出单,你看了单子能接,就接。做完拿钱。要现钱也行,要外币也行,要折成金子给你都行。看有多好?” 林独确实意动。 他缺钱。 纪真真那儿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他赔得够狠的。这笔钱是颜阿田凭着一辈子的老面子去借来,林独不能叫颜阿田自己扛,总归要还上。 钱能济那边房产是卖得挺顺,问题在于不是林独自己的房子,大头要抽给钱能济。钱能济在先期赔垫不上,也就靠这笔卖房款活过来。林独得另想辙。 他确实另外起了个产业,多亏鄢零给的小提示。林独仗着卖房产的经营基础,让飞鸿组的人另外搞了个生意,先试起来,还不知道顺不顺利。 能从尹葵儿这多赚点钱,当然好! 前提是赚得要稳,不能把自己赔进去。尹葵儿这公司背景不晓得有多深,万一弄脏手出不来,可就麻烦了。 林独对尹葵儿道:“这么着吧尹姐!您有没有合同文本可以准备给我,还有想让我接的生意,叫我看看再说?” 尹葵儿笑了:“阿弟,我们公司的合同,以及生意资料,一旦给你看,就是说你必须是我们的人了。所有的报酬、福利,都从那一刻开始。” 林独模模鼻子:“就是说我这次没有钱拿了。” 尹葵儿胸部在林独掌缘扫过:“姐姐不是私家报答你了吗?” 林独悻悻:“一次xing的。” 可不是吗!这次完了之后,尹葵儿的身体又冷下去、缩了回去,想再来一次都不行了。他到底没本事彻底唤起她的热情之焰。 尹葵儿真心喜欢的,还是那个小白脸。所以她身为清洁公司的经理,肯放体陪小白脸玩“爱到深处用脚踹”的游戏,不惜挂彩——啊当然,小白脸也不知道她的职业身份,不然说不定得吓尿了。 这小白脸吧,床上手段真比不上林独、甚至比不上尹葵儿。可他对尹葵儿,还真是一心一意,吵架打架是另一回事,他压根儿就不看别的女人,心上就只有尹葵儿一个! 尹葵儿再老道,也是个女人,还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就吃这一套。 这次跟崔双辉结束合作,其实是崔双辉欺负了小白脸,说好的宣传没到位,剧本也不听小白脸的。小白脸一生气,不想干了!尹葵儿这才“哦,亲亲,不干就不干吧。” 小白脸:“钱也不给他。我们拿回来!” “好,一定拿回来!” “还得教训教训他!” “嗯,就教训教训。” “可怎么教训呢?” “别担心。亲亲!姐道上有人!” 尹葵儿一合计,拿公司的出人,帐上不好看。正巧公司上笔生意反馈,林少年身手惊人。这么着,就一石三鸟,试试新人才干、试试崔双辉真斤两、顺便帮小白脸出了气。 崔双辉实在倒霉催的。 林独出来,看见救火车呜哩呜哩往他家赶——都是那法宝惹的祸! 崔双辉只好找借口,说什么煤气爆炸。好歹把场面交代过去。至于之后他会针对林独有什么举动,那可就谁也猜不到了。好在林独也不怕。 ; 二十一 未能留仙 ()蔡芷仙疲倦的回到火后的老街。 蔡老爸已经确定死亡,办了死亡证明的手续,尸身送入冷库,择日火葬。 警察已经找她做过笔录了,蔡芷仙也终于知道,这场火最初是由她带来的狗引起。 警察并没有惩罚她。毕竟这是意外。意外事件在法律上不必受追究。 但蔡芷仙无法逃月兑良心的责备。 警察没有提及那条哈士奇,蔡芷仙也不敢问。模模糊糊的她觉得,它估计是死掉了。 蔡芷仙在昏沉的状态中,觉得自己也应该死了才对。她自认要对这场火灾负责。那些受损的人肯定要过来扭打她的! 她仍然走回了这条街,像耶稣勒着荆冠走向蒙难地。 竟然没有人跑来来扭打她?她带着吃惊,胆怯的抬了抬眼皮。人们都在忙碌,活似一群蚂蚁忙着修复被踩坏的蚁巢,一时没注意到她。 有个英俊少年抱着一只狗坐在路边等她。 那只长着张二货脸的哈士奇一看到蔡芷仙,立刻甩着尾巴挣月兑林独的怀抱,向她跑去。 在小小的狗脑袋里,哈士奇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警察没找它录口供。狗在人类的法律和逻辑体系里是不占份量的。但从人们的喊叫、空气中古怪的气息、潮湿的路面、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震颤里,哈士奇知道,肯定有不妙的大事发生了。为了自保,它夹着尾巴逃走。逃出两条街,这个少年把它领了回来。 哈士奇不认识林独,它敌意的分开双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竭力装出凶恶的样子。尽管它那张二透了的狗脸,使它的努力收效甚微。 林独伸出手,没有真正碰到它的皮毛,却用魂力碰了碰它的灵魂。 在这样小范围内,和平的使用魂力,应该不会被其他灵修者察觉。林独是这样判断的。 哈士奇感觉到了安慰,对林独友好多了。林独把它带回街道上,等着蔡芷仙。 看到蔡芷仙回来,哈士奇就放心了。不管什么大事发生,只要主人回来就好了!它幸福的扑进蔡芷仙怀里,什么都不再担心。 ——可是,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主人身体像筛糠一样乱抖?怎么有雨滴掉在它头上了? 它抬起头,茫然看到蔡芷仙眼圈泛红、鼻翼颤抖,像融化一样扑到了林独怀里。 在那间充满了烟味、劫后余生的老式公寓房间里,蔡芷仙把自己给了林独。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是蔡老爸的养女。蔡老爸死后,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房门关上,哈士奇在厨房间寂寞地等了很久,时不时紧张的竖一下耳朵,判断房间里流漏出来的主人声音到底是痛苦还是愉快。最终它决定还是不要冲进房间里去好了。 它百无聊赖的啃着一只木碗玩,不小心把整撂瓷碗都打坏了。哈士奇吓了一跳,竖着耳朵听、听—— 主人没出来责备它。 主人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它的声音。 这声音是够大的,不可能听不到。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占据了蔡芷仙的注意力。她注意不上它了。 哈士奇惴惴不安的呆了片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这空虚在它低等的狗身躯里膨涨开来,要把它压垮了。它想做点什么更坏的事,好逼它主人出来惩罚它。它现在需要受惩罚,也比独个儿忍受空虚的好。 它咬住水管。有那么一会儿,它觉得自己拥有了近亲表兄弟狼狗的威猛,把这根铁管咬断都不在话下! 其实水管里已经没水了。因为火灾,这里断水了。 哈士奇也没有能咬断水管。它牙齿在铁管上咯吱了一会儿,并没有真正使出力气,就已经泄了气。 它在水管底下趴下来,出于某种难以言表的羞惭,把狗脸伏到了两只爪子之间,呜咽得像个孩子。 蔡芷仙从房间里出来时,情绪已经稳定多了。 有时候女人像男人一样,不需要说话,需要一些肢体的动作来获得自我惩罚与满足。 蔡芷仙深深向林独低头:“对不起……” 她给了林独这么大愉快,竟然向林独道歉。就好像是她占了便宜! 哈士奇摇着尾巴扑上来,把刚才的煎熬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急着向女主人献媚。 蔡芷仙却把它的狗绳交给了林独:“麻烦你帮我照顾了!”再一次深深低下头去。 直到很久之后林独都忍不住想起蔡芷仙。她的粉腰雪股、**纤腰,以及一切的微妙之处。 他忍不住拿她跟别的女人比较。 柳连更加的娇嗲和矫健,但没有那样的丰润手感;米玄冰更加秾纤合度,但肌肤没有蔡芷仙那样的圆融细腻;纪真真皮肤是好了,但没有蔡芷仙那样通身的肌骨停匀;尹葵儿技巧独步群芳,却也及不上蔡芷仙肌肤相亲时天然的亭亭秀媚。 (张生评价崔莺莺:尤物也!不妖于人,必妖于身。) 蔡芷仙竟然不为林独一场雄风所动,执意要出国当护士去了。林独也只好由得她去。她留下的那只狗,林独交给了柳连养。这时候飞鸿组小吃摊已经办得如此之好,把街头一半的餐饮小摊贩都排挤出去、或者说收编了。颜阿田用他稳扎稳打的凶狠,在生意上采用了混**一样的风格。做就要做得好!当混混,就是枫矜镇最大的混混!做小吃摊,也要当最大的小摊头子! 所有做小吃所需的原材料,物美价廉的采购到了,没有颜阿田是办不到的。 所有小吃摊井然有序的排开,不放过一处客流、也不允许愚蠢的重复与竞争。这些,主要靠林独安排,但离开颜阿田仍然是办不到的。 人手的安置、秩序的维护,更是多靠颜阿田。 林独现在有了卖房产、还有小吃摊两处产业,像一个人用两条腿才站得稳。他稳当了。进项还是卖房产来得快,但小吃摊是他自己的生意,来得稳当。他让飞鸿组的主要成员管理小吃摊,而张洪渊的小弟们则主要在房产那边帮忙。他还同钱能济一道,已经考察起新的房地产项目来了。生意一旦做上手,跟赌徒下注一样,桌上牌局是不能断的。钱能济一个小区刚刚解套,马不停蹄就要做新工程。赚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可是现在全国的房地产进入衰退期。大佬们还在支持、魔都看起来也仍然红火,泡沫底下的汁水已经越来越难舌忝。林独没有出手。他甚至考虑:不如把钱能济的老本也吞并进他的食物链来。以后,等他在官场结交了更多旧雨新知,有了门路,再去投资工程,会更把握。 林独已经向成熟商人迈进了。这让他愉快。期末考,他得到了挺漂亮的成绩,老师惊喜的夸赞了他。这也让他愉快。 这个国家、这个年代、这个教育制度下考个高分很重要吗?比赚钱还重要?其实分数和金钱都与真正的智慧、幸福无关。但金钱至少能买到快乐,而分数——可以帮他进入最高学府享受一下站在象牙塔顶尖的风光,还能结识更多年轻一代顶层人物。 林独决意在经商、学业、还有修炼上,齐头并进。有文、有武、有钱,才能对黄乃腾发起漂亮的复仇! 他一直在关注林氏集团的动向,有几笔买卖,完成得未免太过惊险。业内啧啧称奇,以为黄乃腾神明附体。可是林独记得当年林虎对这位大舅子的评价: 有野心,可惜才能不行。他成不了大事。 林虎看人很少看错。正因为如此,他对黄乃腾掉以轻心,犯下大错。 林独相信父亲的眼光。那么,是黄乃腾有了月兑胎换骨的变化。莫非是修炼以致各方面技能值有了全面提升?还是有谁在他背后操纵他、吞并林氏? 林独要把真相全部挖出来。 这样陷入沉思时,他目光深邃可怕,柳连都不太敢跟他交谈。幸亏他缓过神来,吁出一口气,把含笑的眼神投给柳连,柳连才松口气,又能蹦蹦跳跳的恭喜他了:“扬哥哥!你成股东了?” 嗯。衣锦很难夜行。林独到底跟林春桃、柳碧她们说,在小吃摊里,他参与经营,算是个小老板了。 林春桃她们都以为是颜阿田看中他、抬举他。林独放任她们这样误解。 林春桃现在闲不下来了,屁颠屁颠想帮点忙。可惜她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只能负责擦擦洗洗。而柳碧新学的烤肉倒是相当不错。林独考虑,等收了丸子君,拿到各种厨艺秘笈,说不定可以到现实世界教给柳碧,那么别说小吃摊,高档饭店连锁绝不在话下,还可以做成私家厨房制度,全靠口碑,做私房菜,要吃全得预约,不是大富大贵不能进来! ——说到富贵人家,林独还真接待了一位女贵客:纪家的大姑女乃女乃。 纪真真生前最怕这位姑妈。有个传言说纪家在几年前的发达,从小富贵爬到了显贵,全靠她。她的代价是终身不嫁。没有人给她任何名份、没有人给她后代,而现在,从帝都到魔都,懂事的官员们都默默让她三分。 鄢零听说纪家要人的命,出于义愤跑来说情,找的是纪家老太太。老太太听鄢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叹了口气:“我们真真也是自家作孽,传出去丢人。且替她泉下积点德罢。”算松了口。鄢零以为此事已了。纪家大姑女乃女乃听说了,非要问个究竟,撒娇把解约金耽搁。若不是林独能耐,就死在她手里了。 她忽然就跑来见林独,不屑于去他家,也不屑于跟他去任何咖啡馆、茶座。她开了一辆路虎来。自己开的。司机坐在后面。她让司机把林独叫了下来。 林独坐在副驾驶座上,司机介绍了此人的身份。 林独看着她。 这女人的年纪比尹葵儿还大一点,生得倒是比纪真真好看,即使人到中年,身段保持得还是非常好,是相当健美的那种身段,肌肉的比例控制得恰到好处。这具身体能做出很多小姑娘做不出的动作。 林独的想法颇有一点儿在目光里流露了出来。 纪姑女乃女乃不悦,一踩油门,车子开出去,越开越荒僻,到了城外公路,左右没什么人,竟然把速度开过限速的两倍,见到弯路也不拐,存心要跟林独一起撞死似的。 司机在后座已经惨叫起来。 纪姑女乃女乃悄瞥林独。林独神色不动,一脚踩在她脚背上。 是油门那只脚。 他帮她加速! 这次轮到纪姑女乃女乃变色。她挣扎着把他推到一边,踩下刹车。路虎发出刺耳的刹车,好险拐过了这个弯道,慢慢在路肩上停下来。 纪姑女乃女乃脚背上火辣辣的,冲林独破口大骂:“你找死?!” 她平常以爱冒险自居,一旦遇到真的危险,比谁都怕死。 林独冷冷对住她,打量她的魂魄。 这女人魂气要是弱一点,他真想就地收了她,省得再听她鬼叫! 寒气浸到纪姑女乃女乃魂魄边。纪姑女乃女乃骂了一会儿,机伶伶打个寒战,忽然住口。 她声音停下,就跟开骂时一样突兀。 静了片刻,那股寒劲儿过去了。纪姑女乃女乃不知道自己在魂宠边上打了个转,还以为是神经抽搐。她对林独的傲劲还挺赞赏的,缓了声调对林独道:“你小子有点门道,难怪真真爱你,甘愿死在你肚皮上!这也算她死得值了。你有胆,很好。我告诉你,以后我也不再找你麻烦,你从此跟我们没有瓜葛。真真的门路,你别想再走,那点子钱你也别想拿回去。我捐给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算给你们洗一洗冤孽。以后你好自为之,有一点劣迹传到我耳朵里,别怪我不客气。鄢丫头的面子卖得一次卖不得两次。天底下该杀的贱货多了,她管得过来吗!” 那笔投资数额,纪姑女乃女乃倒不看在眼里。她就是想欺负林独、存心不想还他。至于最后一句话,跟鄢零的警告相似:林独要是再犯事,那是自己毁自己。 林独一声不吭。 纪姑女乃女乃气又往上撞:“你听见了没有?!” “你说完了?” “呃……” “那轮到我说了。”林独冷冰冰对她道,“我也告诉你,我跟你们纪家本来就没有瓜葛,我怎么过日子是我自己的事。我的投资你非要赖,我当烧了纸钱。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要再想找死,我也接着!” 司机要疯了:天可怜见!谁敢跟大小姐这么说话啊! ——他是纪大姑***旧仆,按习惯,一向管纪大姑女乃女乃叫大小姐。 他这辈子真没见谁这么顶撞过纪大小姐。纪家二老,从小骄纵她。后来,得了那么个不能对外说关系的姑爷。姑爷除了名份不能给她,其他都流水价送给她。现在她上年纪了,姑爷跟她见面少了,该供着她的份儿仍没少了她。有个对外以凶悍著称的省长,见了她,柔顺得跟哈士奇似的。 有人私底下说:这位大姑女乃女乃,好算得是本朝的虢国夫人了。 这位当代的虢国夫人虎目瞪了林独片刻,大笑:“有意思,我看看你要怎么过日子!” “谢绝参观。”林独跟她告辞,一时玩心起,丢给她一句话,“不过,小心以后想订餐位都订不到啊!” “什么意思?”纪姑女乃女乃模不着头脑。 林独不解释。 二十二 丸子君投降 ()车门关上了。 纪姑女乃女乃把车子开出一段路,嘴边浮出个笑来: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真真一向眼光好,可惜福薄。 可惜这小子被真真啃过了,不然还真好做个媒,说给卢家丫头。 卢家的丫头也是可怜哪!好端端的姑娘,小时候遭了那种事,搞得现在蓬头垢面。又不是没钱打扮。非要往难看里打扮,读成博士又怎么样?好好姑娘家成了什么样子…… 咦?! 路虎急促停下。司机吓了一跳。 纪姑女乃女乃问:“不开车的人是坐公交车啊地铁啊什么的对吧?” 司机“呃”了一声:对……对吧? “这条路有吗?” 这种公路上,还真没有那种东西。 “那林小子怎么办?靠走的回去?你怎么也不提醒我!”纪姑女乃女乃骂了一声,把车急速的兜回去了,差点撞着后面的车。幸亏这个点儿车流少,不过也激起了一片滴滴喇叭和怒骂声。 司机在同行们的怒骂声中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这个几十年的资深老司机,就是个摆设啊!纪家大小姐喜欢自己开车啊!因为长辈非说,车子开出去没个司机不行,于是大小姐就把他这个司机拎在车上当摆设啊!一摆就摆了十年啊!没出什么事,他就像个女女圭女圭一样在后头乖乖坐着,万一出什么事,他就出头顶缸。这司机当得冤啊……他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纪家大小姐!平明上马承主恩,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的——虢国夫人! 纪姑女乃女乃把路虎停了下来。 路边没人了。 空空旷旷的地方,林独就像根草似的吹跑了。没影儿了! 纪姑女乃女乃搞不懂了。 司机猜测:“可能是搭了别人的顺风车了吧。” 国外顺风车搭起来容易。国内,大家都怕搭上来劫车杀人,不爱搭理荒郊野外陌生人,顺风车不是那么好搭的。林独懒得竖着大拇指顶着风杵在路边等人发善心。看看附近应该没有灵修者、不至于惹什么麻烦,他就捏着灵诀走了,比坐车子还快。就是浪费灵力。 去收丸子君又要往后延了!拿到食谱的时间又要往后延了! 林独暗骂:这笔损失,连同被杀手暗算的惊吓费、连同纪真真死后被吞掉的投资金额一起,日后总要向这老女人找补回来! 老女人喃喃的担心他:“林小子长得比姑娘家还秀气,上了别人的车,不会被人吃豆腐吧?” 林独“啊欠!”打了个喷嚏。 丸子君在厨亭里也“啊欠!”打了个喷嚏。 打完了之后它赶紧看看锅子里:有没有口水溅进去? 嗯,还好还好!它也不是真的生物,只是灵气凝成的。它没有口水鼻涕的啦! 锅子里还是那颗丹珠,还在炒,现在已经炒得香飘万里了。 这个时候,丸子君闻到很不和谐的气味。是有人在煮食物耶! 魂淡,有谁敢在丸子君厨榻之侧玩大刀? 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人一点厨房天份都没有好不好! 以丸子君的眼光,即使是一国之御厨想向它讨教,它也要鼻孔里哼股冷气出来的,何况今天这一个、这一个家伙,这个是在煮食物吗?这绝逼是在恶作剧啊! 这就像广陵散里,卟嗵卟嗵响起了拨浪鼓,对于真正的艺术家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折磨。 丸子君忍不住探头出去看:谁啊这么讨厌? 这一看,丸子君脸都白了。 本来是玉一样白,现在像冻坏的鱼一样,青白青白的了。 下面那个人啊,挑了满满一担的兽肉来啊!远远在泥女圭女圭的阵外烤啊!那架势安心是打算长期抗战、烤个天荒地老啊! 有个泥女圭女圭离他近,开启了战斗模式,找他的碴。他把泥女圭女圭打碎了,就手儿把肉包上。泥壳包肉,入火烧,这是叫花鸡的做法? 丸子君崩溃了:不是的啊!不可以这样子的啊! 叫花肉,那个肉的肉质、女敕度要先检查一下的啊,不能随手什么肉都往泥里包的啊! 在包泥之前,要先用各种调料,葱、姜、蒜、盐、蚝油、料酒、胡椒、花椒、丁香、火腿粒、香菇粒给肉好好做一顿按摩,让肉把味道都吸收进去,然后才能包泥壳的好不好!那花椒还要先炒过,炒得把椒香都逼出来,但一点都不能焦、一点点都不能焦,再用擀面杖擀碎,才能搓在鸡上好不好! 那泥也不能真就这样往鸡身上裹啊!要用酒坛泥!七年以上米酒坛子的泥!最好还切一点干荷叶进去,借一点荷香。然后—— 喂,蠢材!你真把泥包肉往火里一丢,就不管了?!你的拨火叉呢?什么器材都不带你也敢来做叫花肉?你得把那肉时不时动一动,让它烧得均匀。然后呢,如果泥出现干裂呢,你还要补泥—— 喂!快裂了!你这火头不对!你这里要调整! 丸子君气急败坏的奔向林独。 它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下了悬崖。它就是急着要纠正这错误。 这大错误…… 这完全是犯罪!对食材和神圣烹饪艺术犯下的罪! 就像佛弟子看见小孩子要掉进水里,想都不想会伸手一把拉住。丸子君伸手要把林独的罪恶行为改正过来。 它奔进泥女圭女圭阵里。泥女圭女圭对它发起攻击。 跟林独预料的一样。这批泥女圭女圭,发动的是无差别攻击。 “好样的!帮老子打好消耗战!”林独对泥女圭女圭们深表嘉奖。 至于他自己么,继续用拙劣的厨技扰乱丸子君的神智、伤害丸子君的心意,同时华丽丽发动最高等级的术法。 丸子,这次你死定了!看你不被爷捶成面饼、泡成面糊、烤成面渣! 瀑布下,风声水起,雷鸣地动。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林独终于疲倦、并且满足的出了训练场,询问魂宠们:谁会做饭啊? 嗯!搞定丸子君之后,林独新技能get~那就是做饭! 可惜,暂时不是他做饭,而是丸子君做饭。林独要跟丸子君进行灶头互动,互动得好,才能学会新菜式。 林独发现自己的天份在这一项上,呃,还是差了一点。 兽老头第一个自告奋勇:“我愿为小主洗衣做饭、叠被铺床!” 然后他问:“那,丸子君能出训练场吗?” 目测不行。丸子君只有呆在厨亭里,林独才能跟它发动学习指令。 兽老头遗憾:“奴不便离开戒坛口。”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林独转而向米玄冰求助。照他想,米玄冰是个女的——好吧,雌的——而且是个心灵手巧的雌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学两手菜应该不在话下吧? 结果更遗憾。 丸子君几乎是咆哮的把米玄冰赶出厨亭:“林、小、主!你是故意派她来拆在下的家当的吗?!” 林独赶紧给它顺毛。 不顺不行啊!要是把它惹毛了,它月兑离跟他的羁绊,他还得再收它一次,累不累? 捋顺了丸子君,林独发愁了:那派谁学艺?总不能把柳碧阿姨收进来吧? 蔡老爸自荐:“要不……我来试试?” 林独看着这糟老头,实在不敢指望:“您学过厨?” “脚坏之前,我自己做饭。还有,我以前当过药剂师。” “……药剂师跟厨师有什么联系?” “都是把东西按分量按比例放在一起,给出适当的搅拌、温度,让它们发生预定的物理反应化学反应嘛!” 林独黑线。 没法子了。死马当活马医。林独把蔡老爸双手奉给丸子君。 丸子君对这个徒弟仍然很嫌弃:“完全没有艺术天分嘛!完全没有想像力嘛!不是这块材料嘛!祖师爷不赏饭嘛!” 好在是蔡老爸就算学得不好,态度很端正、至少不像米玄冰一样添乱。丸子君嫌弃归嫌弃,也不是一定要赶他走。 “劈柴洗碗还是可以的嘛!一丝不苛,很认真。”丸子君大发慈悲看到了他这点好处。 米玄冰悄悄跟林独商量:“主人,您把他留在那里别回来了成不?那老头儿实在太没用了!留在这里,除了拖累我,没别的本事。留在那里,那边饿不着他、风吹不着他、没魔兽吃他,他就算学不成菜式,至少不用拖累别人照顾他不是?” 说得有理。林独就把蔡老爸留在那儿了。他没指望蔡老爸学会多少好菜,只是权且这么安置一下。 出来之后,林独继续伤脑筋:另外到哪找个好魂宠,是能学菜呢?这门技能太有用了,放弃太可惜了啊! 他是有个魂宠目前没什么用:崔双辉身边那被打废了一只手的武师黑摩勒。林独考虑放他进训练场试试。 黑摩勒现在正帮飞鸿组在魔都市区攻城掠地。飞鸿组的小吃摊,终于准备攻占市区了。市区不比小镇。那里的小混混、大流氓、黑灰白的大佬们,早已分好地盘。稍微好点的街头、闹猛点的地段,都早有人霸住,哪那么容易就接纳新人? 颜阿田先出面,谈得拢的,就跟人谈,谈不拢的么……哼哼,那就较量较量。 穿鞋的怕光脚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任何较量场合,就怕碰到不要命的。 每到这种场合,黑摩勒都是先锋军。 他也不跟人打,残着一只手,去残联要救济都绰绰有余,往地下一躺:打呀!朝爷心窝里捅呀!捅不死爷那就对不起了,那你就挪一挪吧! 收效显著。 他每次这么跟人斗,是真豁出命不要的,心中怀着对主人的忠诚厚爱,忠字当头,水火不避。这么来了几次之后,他跟林独的亲密度暴增。 林独觉得是可以把他拉进戒坛的。 可是真要常驻戒坛,身体是肯定不要了。林独琢磨着吧,那只手反正废了,进戒坛灵魂状态能手脚复原,该干嘛还照老样子干嘛,像蔡老爸那样,腿瘫的都不瘫了,乐得他!养女怎么样了都顾不上问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再残废的身体,也是身体,活那么久了也活出感情来了,非把人家托成**,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林独还是得先咨询咨询本人的意见。 在问他“你是想残废的活啊还是健全的死啊常驻戒坛训练场当场主啊”之前…… 林独得先问问他厨艺怎么样。 黑魔勒特实诚的回答:“行!主人,我会做。” “那你做一个我试试。”林独考他。 黑摩勒就下厨了,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回来了。 林独青筋微微跳动:你妹……“这是方便面?” 还是某师傅经典红烧牛肉味,他认出来了! “嗯啊!我还敲了个蛋进去!”黑摩勒实诚、而得意的回答。 那蛋就是他的神来之笔、经典之作。 “还有蛋吗?那你再炒个蛋吧。”林独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次,耗时稍微久一点,蛋还是端上来了。林独看了看颜色,叹了口气,闻了闻味道,又叹了口气。 他想还是不用吃了。 二十三 谪仙 ()“以前学过做饭吗?”林独和颜悦色问黑摩勒。 “学过。一份米,一倍的水。泡一会儿。按‘煮饭’。”黑摩勒回答。 那是电饭锅煮饭…… “有没有兴趣学一下真正的做菜呢?我想看看你的学习能力。”林独耐心征询他的意见。 “主人需要,我就去学。”黑摩勒没有二话。 于是柳碧就多了个徒弟。林独跟柳碧说这兄弟是残联的,需要找个工作,本人有兴趣向厨房发展。柳碧点头赞叹黑摩勒奇志可嘉,并且鼓励他:“行!有希望!炒菜一只手也行啊!你力气大,一只手也干得了。切菜的话,你拿手腕按住菜,另一只手拿刀好了。话说真的大饭店红案和白案是分开的,你学好一样就行——”热情把黑摩勒招待进厨房里去了。 柳连带着哈士奇坐在门外犯愁,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狗毛。打狗看主人。柳连就是吃上狗主人的醋了,下手是有那么点儿重。哈士奇抗议的冲她吼。 要说这只哈士奇是有点小脾气的,动不动摆出狗类尊严。问题是它那张狗脸实在太替它减分了。柳连瞅着它都恨不下去了,半笑半嗔揉乱它头顶的毛。 哈士奇继续抗议呜咽,把两只爪子搭到了柳连肩上。柳连担心被它掀翻,哎哎直叫,命令它快点闪开。 哈士奇忽然竖起耳朵,静了两秒,抬起鼻子。 这两秒不要紧。它没有及时从柳连身上离开,柳连扛不住,咚就摔地上了,痛得嘴一咧。 哈士奇欢月兑的跳起来,朝外头奔去了! 它这一起跳,是从柳连身上起跳的,柳连悲催的受到了第二次伤害。哈士奇哪里管她,摇头晃毛的就蹿出去了。 柳连怕哈士奇跑丢。毕竟是林独托给她养的狗。柳连也猜狗主人跟林独有特殊关系,醋吃在心里、气撒在狗头上。但狗要真被她打跑了她也不好跟林独交待,害得她气急败坏在它背后追:“哪去哪去!回来!你看你乐得跟赶着去吃屎似的——” 这话咽在她喉咙里。 乌衣巷口夕阳斜。哈士奇扑到一个女人怀里,充满喜悦的把那张狗脸埋进丰盈的胸器中。 起码有一个集团军的男人会羡慕这只狗。 蔡芷仙目光从哈士奇身上抬起来,惊慌不安的落在柳连身上:“我、我把它带回去好吗?” 柳连咬住嘴唇。她认出了蔡护士。以前她就知道蔡护士挺漂亮,是个可亲可爱的大姐姐,现在蔡护士怎么变了呢?女性的魅力完全从**里散发出来。 有的女人结婚之后,受了滋润,光彩焕发,幸福照人。蔡护士不是这种漂亮法。 蔡芷仙是像被魔鬼抓住、扔进了地狱里。她也不是存心变坏,但就是往地狱沉沦下去了。她身上带着一些痛苦、一些自卑,仍然保留了往日的部分纯真,可是**之美已经全被地狱激发出来。 这使得男人看到她,一边吸冷气,一边忍不住为她沉沦。而女人看到她,有一点同情,更多的是嫉妒恨。 柳连对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呆了。 蔡芷仙嗫嚅着又问一遍:“我可以带回去吗?” “你自己的狗,你带回去,有什么好问的!”柳连月兑口而出,声调比她预料得要尖锐。 柳连按捺不住自己的醋意。“这个女人跟扬哥哥做过了!肯定的!她比他大这么多岁!不要脸。不要脸!做过了还把狗送过来,存心想再跟扬哥哥做。谁不想跟扬哥哥做?但她也要想一想自己的岁数——不过她的胸可真大——挺着这么大的胸,不要脸!是不是扬哥哥不去找她了?她又来拿狗,想引诱扬哥哥找她去?贱货!”这些话在柳连心里山呼海啸,找不到一个出口。 蔡芷仙把脸埋进哈士奇的狗毛里:“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出国带狗不方便,现在……我走了,请你跟……跟林扬说一声吧。” 柳连鼻腔里哼了一声。 蔡芷仙脚步不稳,匆匆逃离。 忽然之间,某种神秘的冲动又叫她回转身。她动作那么大,胸口荡起夕阳的金光。蔡芷仙几步跑到柳连面前,凝视柳连:“你——” “我、我干嘛?”柳连心头打鼓。她现在才想起来:她跟林独近水楼台先得月、未婚先做,做得一鼓作气二鼓不衰三鼓四鼓乐开怀……这也不是什么很有脸面的事儿。 蔡芷仙当然也看出来,柳连跟林独之间存在的关系。 柳连根本"ciluo"果把这关系写在了脸上。蔡芷仙自己一度春风,怎会想不到? 她感叹着抚模柳连的头发:“你辛苦了。”声调和动作里,无限感慨、羡慕与爱怜。 柳连呆住。 蔡芷仙抱紧哈士奇,快步离去。那条狗好像是她能拥抱的唯一温暖。 哈士奇被主人箍得太紧了一点,幸亏主人身体绵软,它就算窒息死了也是幸福的。它抬头,伸出红红的舌头舌忝主人的面颊。只要跟主人呆在一起,它就什么都不怕了。 其实,最开始,它是别人家的狗,后来被遗弃了,蔡老爸收养。那时候蔡芷仙还在外头读书,算不上它的主人。再后来,蔡老爸腿瘫了,不便养狗,它才跟了蔡芷仙。都说狗这种动物很忠,跟主人定了感情之后就不会忘,哪怕有了新主人也会始终惦记着旧主。哈士奇觉得在蔡芷仙之前,它没有真正定下过主人,有了蔡芷仙之后,好像一颗火星弹到猿人的世界里,立刻打开新的纪元,它的眼前明亮了,忽然一下子知道,身为一条狗,真正的义务是什么,又能在对主人的尽忠里得到多大的欢喜。 它认定了蔡芷仙。蔡芷仙每次去看蔡老爸,还带它一起去,它也会跟蔡老爸献献媚,但是打狗心里,它唯一的主人,只有蔡芷仙。它跟她死在一起都可以。 用舌头舌忝蔡芷仙面颊时,它不知为什么忽然品到了死味。 它不害怕,只是更激烈的舌忝着。 蔡芷仙的背影吓坏了柳连。“那背影还是相当丰美的,为什么我不嫉妒,反而是害怕?”柳连想了一会儿,明白了: 是那微微佝偻的丰美背影里透出的卑微和绝望,吓到了柳连。 柳连想帮助蔡芷仙。如果允许林独跟蔡芷仙接触一下,就能救蔡芷仙的话,柳连也是肯的。那一刻,她真心诚意,愿意把她反正吃不完的美食,分一点给蔡芷仙。 “回来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你?”柳连想这么叫住蔡芷仙。 话堵在喉咙口里,没能出来。柳连看着蔡芷仙走掉了。 后来,柳连跟林独说那只狗被原主领回去了。林独颇为意外。柳连的醋意又开始上升,声调变得暴躁,也没提蔡芷仙的古怪神情。 恰好在这时候,柳连中考成绩出来了:她过了分数线,可以进枫矜第一高中了! 柳连傻眼了:天上还能掉馅饼砸在人头上! 这可比中五百万彩票更叫人不可思议!! 她很快陷入狂喜中。这喜气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都向她庆祝。蔡芷仙的事,被丢到了脑后。 林独含笑看着柳连的喜悦,似乎也把蔡芷仙的事给忘了。 等到收伏尹葵儿之后,他做了个调查:蔡芷仙确实出国当了护士,在一个很正派的机构护理老人。一切正常。 林独除了遥祝蔡芷仙幸福,确实也没别的可以为她做了。 那时,他身边又有了更激烈的争斗,把她卷进来未必对她好。他没再主动联系她。 而收伏尹葵儿一事,说来倒是有趣。 林独一直对尹葵儿虎视眈眈,像一只猛兽,收起自己的利爪,窥视着一条蟒蛇,不知是蟒能吞了兽、还是兽能吃了蛇。 尹葵儿给林独支付了第一次任务的报酬,还算可观。多做几次任务,加上帮钱能济卖房产抽的佣金,可以把纪真真的投资亏空还上了。 在第一个任务之后,尹葵儿让公司给林独培训了一些杀手技巧。这些技巧林林总总、说不胜说,有的,像开枪之类,那是杀手的题中应有之义,还有的,像跳舞、开船之类,好像跟杀手没有直接联系。反正不管什么都教一遍。林独有的是本来就会、有的闻所未闻,都囫囵吞枣学下来,也算深深受益。培训课还没有上完,第二个任务派下来了:紧急支援。 这个任务不是预计中的任务,“紧急”两个字,说明了情况。是一位清洁工失陷在任务里了。 那项任务是在一条船上,清扫掉一个目标,做成他凭栏远眺失足落水的假象。目标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失足落水,但也绝不会报警。因为那目标本来就是**上的人,不便惊动警察。 这是个黑吃黑的任务。 正是这种任务,份量大、报酬也高。尹葵儿手下的情报部门,做了精心分析,提出了工作建议,最后尹葵儿拍板,只派了一个人上船,秉的是“兵贵精不宜多”的道理,怕对方谨慎,人多反而容易失风。那一个人,是资深的老清洁工,心狠手辣,又准又稳,想必不至于失手。 结果偏偏就失了手! 船上消息被封锁,详细的情况不得而知。老清洁工的求救信号传了回来。看来他是失手逃跑,躲在机舱角落里,进退不得,向组织发信号。 对方在搜他。此事已经“做破”,那就只好硬做了。 尹葵儿急急发号令,就近调派得用人手。 不少数得着的高级清洁工,在出自己的任务,离得比较远,没那么容易过来。所以正在训练中的高级学员也收到了任务指令。发令的第一句话问教官:谁船开得好? 那是不久前教的东西,像开车一样,只是最简单的教一下。教官指着林独:他领悟力快,学得最稳当。复杂的大船开不了,一般的小船,傻瓜型操纵一下,那是可以了。 于是林独被点名参与其中。 他不知道增援的一共有多少人,反正他是搭载救火船前往的。船开到一半,他见到了火光。 那老清洁工真不愧心恨手辣的称号!一着失风,立刻纵火!那条不大不小的轮船在水上熊熊燃烧,官方的海事部门、消防部门等等有关部门都要出动,附近的民船也进行协助。清洁公司的人要过去协助,也容易了。 大船上的人都搭救生小艇下水。老清洁工的信号源还在着火的大船上。林独和另一个同事装作帮忙救人,靠近救生小艇。还有几个同事上了着火大船,进行检查。 目标物是一个瘸子老头。小艇上果然有个老头,旁边搁着拐杖,满脸惊惶。老头的脸跟目标照片很像。旁边有好几个大汉在保护他。那条小艇可乘载三十二个人,这老头惊弓之鸟、怕再遭暗算,不许别人上船,小艇只装了定额的一半。 林独暗骂他凶残。不过这样一来,艇上没有旁人,倒是可以放手去做。不怕伤及无辜了。 林独两人的小船靠近救生艇,一副要助人的样子,小艇上的人连连挥手,不要他们救。林独眼尖,看见艇里有几包东西。 那几包东西本来伪装得很好,是藏在一个大钢琴里。失火逃跑,情急之下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只能就这么丢在脚下。虽然外包装也就像普通货物。但林独清楚,普通货物绝不至于让这些人如此紧张。 看来这次行动除了杀人,还另有乾坤。 林独的同事试了试,在空中直接瞄准那瘸子老头射毒针。不过水上风浪大,瞄准不容易,何况瘸子老头躲在了大汉们后面。只好换用第二套方案了。 林独掌舵,把小船徐徐开离,叫目标物宽心。另一个同事则潜进水中,准备在底下劈破救生小艇,给他们来个连底儿端。 小艇上瘸子老头忽然捂着胸口倒下,好像是什么伤病发作。小艇上的人顿时都很焦急,没有办法,挥手叫林独过来,大声问他有没有带药。 这是个好机会。靠近去,直接杀了瘸子老头,还能看看那些货是什么。在水面上把货拎过来,总比沉了底再捞来得方便。 二十四 力斗三水鬼 ()林独又把船开过去。 等一下!不对! 小艇上的大汉们向林独扫射过来! 碍于关防检查,他们手里的都不是真正机枪,而是塑料制品,发射的是针状物,阳光下微闪蓝光,看来淬毒,这就够呛! 林独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到舱底。 最近的一枚毒针,擦着他头发飞过去。 与此同时,水底有一缕血色冒上来! 那是林独同事的血。他已经在水底,被对方的“水鬼”干掉了。 糟糕! 原来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 小艇上那“瘸子老头”已经不见瘸态,原来也是保镖假扮。林独趴在舱底,而小船猛的一震,咕嘟嘟漏水,倾斜下沉。 林独他们想搞翻对方的船,反被对方搞翻。 林独跌入水中。 对方的水鬼游了一圈,想在水里干掉林独。林独知道厉害,哪敢出船,就跟着船一起沉入海底。那小船也有好几吨重,在水里下沉,比在空气中下沉缓慢得多,重量被水托掉很多,但如果砸到一下,也够呛的。对方水鬼怕被小船砸死,不敢靠近,游开了些。 林独紧抓船舷,看着小船快要砸到海底,这才从船里出来。 他肺里氧气已经快没了。 对方水鬼当林独死了,已经准备回水面覆命。林独从海底往下看,看到他黑乎乎的身影,已经接近水面。那边有救生艇的黑影。 林独赶紧一跺海底,要升到水面上呼吸一点氧气。 对方水鬼也真是高手,在这种时刻,竟然心意一动,回头一望,看见了林独。 看见林独打算冒出去吸氧,对方水鬼也吓一跳:“我靠!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漏网之鱼?还好被我发现了,不然传出去不是个笑话嘛!” 他立刻回去要把林独也清理掉。 林独头刚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气,对方水鬼分水刺已经刺到。 这分水刺,是传统的水底专用武器,一双两柄,两手各操一柄。刺柄有点像西洋剑,但更宽一些,有特殊的带子,套在手上很稳固,不会被水流冲击轻易月兑手。至于刺身,半臂长,光滑尖锐,使得出手的方位、角度、力量更不容易受水流影响,实在是水底杀人的利器。 林独水性不怎么样,本来也不过就是游泳池里跟美女嬉戏的货色,灵修时又没有游泳的法术,在尹葵儿那里培训了一点水性,也不是急切间练得上去的。清洁公司教练教给大家一句话倒是很实用: “各位体力耐力都好,到了水里,也不用急着就游成个奥运冠军,先学会在水里浮起来,嗯,再学会在水里敢睁眼。好!这就够用了!一般来说也不用去几千米的深海对吧?百米之内,非沉不可的话,就先沉下去好了,使劲一蹬水底,就能再上来水面吸气!或者在水底跑,跑到岸边,再上来!对方如果水性好,别跟对方缠斗。月兑离战斗、憋气、蹬水底、在水底跑——好,这样基本上就死不了了!” 傻瓜型的水底保命秘诀,对林独来说很实用。 林独在游泳上真没天份,可是修炼使得力气比别人大、筋骨比别人结实,憋气也比别人憋得久。他正准备用教练教的方法,月兑离战斗,先保了命再说。 谁知道对方水鬼不依不饶,分水刺就扎上来了! 对方水鬼也看出林独狡猾又敏捷,绝不轻敌,上手就是绝技,又快又狠,扎的是林独肚子! 林独发觉对方水鬼是个灵修士!他身上有灵修士的气息! 对方水鬼也发现了林独是修炼士。 修炼士对修炼士,只用人间的手段肯定不行了。何况林独在水中,转身艰难,一般的功夫根本施展不开。他只好掣出了灵鞭。 那灵鞭在水中,运用得没有在空气里灵活。但到底是异世的灵器,非同凡响,一举抽落了对方水鬼的一根分水刺。 对方水鬼一惊之下,把剩下的分水刺先不用,空出手来也掣出了灵器! 对方水鬼的灵器,呈扁圆形,像个小碟子,晶莹玲珑。他嘴唇皮子一动,催发灵力,那小碟子啪啪啪往林独脚下削,竟将他脚下的水都削掉。 水一消失,就变成真空,林独往下跌落。 对方水鬼毫不放松的追着他,手里剩下的分水刺往他头上扎,这次可不是凡间的招术了,而是灵力使出的法术,那刺头如龙一般张大口,口里龙牙森森,其势凛然! 一边追,对方水鬼还一边骂:“我本来用凡人的面貌出现,是你先对我用灵力的!你违规!幸好碰到我!我杀你正法!” 因为水削掉了,所以他这些话能传到林独耳朵里。林独听了,回不了话,心里气得不行:打得都拼命了还不准用灵力吗?这话太过份! 过份的话,他就根本不回答,打了再说。 对方水鬼穷追不舍,林独在水中失去倚仗,没头没脑往下掉,根本看不清他的攻势,只好看也不看就一个“风卷衰杨”先扫过去。 对方水鬼“噫”了一声,看不透这一招的来路,果然被暂时击退。 林独缓过气来,影子鞭法往上扫去。范围攻击,总有一记扫中敌人! 对方水鬼急念灵诀遮挡,一边暂时退却。 林独慌忙用灵鞭往海底扫,得到上升的反作用力,往海面冲,要吸空气。 对方水鬼倒是背了个氧气罐,不用担心吸氧的事。这个氧气罐使得对方水鬼的灵活程度其实是逊于林独的。他的最佳战略就是要拖死林独。 对方水鬼追上林独,又一是顿灵碟,削掉林独脚底的水,让他重新掉回来。 他心里还有点顾虑,发问一句:“你到底是哪帮哪派的人?” 如果是朋友,还真不方便下死手,说不定能道声误会,化干戈为玉帛。 林独回答不上来。 对方水鬼一看,这肯定是敌非友,便没了顾虑,什么杀手锏全都放心的使出来。 林独肺部像要炸了似的,眼前金星乱冒,知道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他花费所有灵力,使出嘘风诀! 那风卷海水,在水底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对方水鬼扛不住这样大力,被吸进漩涡中。 进了漩涡的人,身不由己,都要往漩涡的中心跌去,就像被黑洞吸引过去一样。 林独不用额外费手脚,就跟对方水鬼面对面。 对方水鬼呼唤出灵兽。在地球上,灵兽有几种。一种是天地灵气,自动与某种生命体结合,使得现有的生命体获得超自然的力量。这种灵兽又称为“妖兽”。 还有一种是灵修者将自己的灵气加以凝聚,使之凝成兽形,成为“活的武器”,这种灵兽其实没有实体、也没有自己的思维,完全依主人的意思而行动,因此又称为“器兽”。 对方水鬼呼出的就是这样的器兽。这已经是他最大的绝招。 器兽一口咬向林独,要将他吞下。 林独处在缺氧的垂死挣扎边缘,灵鞭粘钻破甲、手则发出豹变! 对方水鬼的器兽被击碎。 鞭、还有手,穿过器兽,一左一右扎进对方水鬼的身体。 潜水服破碎、皮肤破碎、筋骨破碎! 对方水鬼一声不吭死于非命。 这一战太激烈了,林独连收他为魂宠的余地都没有。他的氧气罐也被林独击坏,气泡咕嘟嘟往上冒。 林独贪婪的截住气泡吸进嘴里。呼!活过来了! 他毕竟没能截住所有气泡。 有相当一部分气泡、还有对方水鬼被杀的血色,都跑到了水面上。 气泡跑得快,救生艇里的人看见这气泡冒得不对,都变色:难道那人在海底下出了事?怎么可能!那个人水战交手,从没失风! 随即血色也冒上来了。这是绝对出事了! 救生艇里还有两套潜水服。两个水性比较好的穿上了,带的武器不是分水刺,而是水底可以发射的塑料针枪。 这种枪的原理不是用火药,而是用机簧,要求手力特别大,发射之后威力也是比较大的。 林独刚靠着氧气罐里残余的气体缓过气,还没能逃开,就看见两个新的水鬼下来。 两个新水鬼一见林独、还有水中的残尸,心胆俱裂,立刻发射水底针枪! 机簧扳开,毒针扇面形发出。林独在水中避无可避! 几十枚毒针,如狂蜂般,穿过林独的身体。 那只是幻像! 林独在第一时间发动了摄魂诀。两个新水鬼出乎不意,全部中招。 第一批毒针发出来时,林独抱着氧气罐,给自己增加一点份量,以最快速度沉到了水底。 毒针穿透幻像时,林独一蹬水底,扑向两个新水鬼。 两个新水鬼终于发现不对了,急忙调转枪头,背靠背互相掩护,找敌踪。 林独这时灵力已经全部用完,吸新的天地灵气一时来不及,戒坛里的补灵药没带在身边,肺里的氧气也快要再次用完。 他只能用这具肉身,跟两个新水鬼拼体力,速战速决! 一个新水鬼发现了林独,仓皇的招呼同伴,并抢先扣下机簧。 林独一拳,修炼加成的体力全开,把枪管连他的拳头全部打裂! 毒针还没发出来,就堵死在枪管里。 这个新水鬼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血在水里晕开。 林独抢过他的氧气吸。 另一个水鬼枪口抵着林独的身体发射! 林独旋过第一个水鬼,挡住这一枪,同时伸臂要扳断这个水鬼的脖子。 可惜林独在水里的水性不行,动作失去准确度。这个水鬼躲过了一扳,连忙要游上去叫救兵。 水上那艘救生艇一晃荡,竟然也着起火来! 林独和这个水鬼都一呆。 这个水鬼向旁边逃命。 林独拼命抓住了他的脚。 两个人在水里,一边往下沉、一边扭打。 他们的氧气管都被对方扒开。 先前晕死过去的水鬼沉到了海底,林独和第二个水鬼也随之落到海底,在海沙上翻滚扭打。缺氧使得他们都面部紫涨、动作变形。 这是拼生命力的一战。 林独眼前发黑,心脏狂跳,有了濒死的痛苦。 他坚持拧住第二个水鬼。 第二个水鬼手松开了,先于林独晕过去。 林独抢到了他的氧气管,又是一顿狂吸。 这两个水鬼沉在海底,失去了意识,一个其实是已经淹死了,另一个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林独把氧气管让给这个人吸,拍他蹬他、把他救活,又抽掉氧气,再叫他灌一肚子水晕过去,再给氧气。这样折腾几次,这人被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林独收他为魂宠,他就从了。 林独读了他的魂,大吃一惊。 这人的生平没什么可说的,跟了这个瘸腿黑大佬之后,表现中规中矩,这次果然是设埋伏。清洁公司原先派的那个老清洁工早就被干掉了,还发出求援信号,是瘸腿大佬代发的,目的就是多杀几个人。 瘸腿黑大佬送了批白货进海关,早知对头要来买他的命、同时下手吃他的货,就故意设下这个圈套,不但保货,还要趁机立威。 让林独心惊的是:瘸腿黑大佬做出这样的圈套。尹葵儿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看出来,还派林独等小虾米过来,是将计就计,牺牲小虾米,完成最终目标了。 连那个老清洁工,恐怕都是被牺牲掉的。 救生艇上忽然火起,表现得很明显了:尹葵儿趁瘸腿黑大佬的人志得意满时,完成了逆袭。 林独心里打着主意,把这人的魂识翻拣完毕,契合度达标了,带进戒坛,暂时交给米玄冰照顾。米玄冰在训练场里也是憋久了,笑眯眯问:“我可以跟他快活快活吗?” 林独流了一粒冷汗:“行吧。别弄死就行。” 于是米玄冰泄火去了。 林独回来人间,那条救生艇果然被尹葵儿搞定,瘸腿黑大佬如约溺死,货也易主了。 林独拿话敲打尹葵儿:“我跟人打的时候,听说有很重要的货!那个货是交给客户?多可惜,我们自己吃下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