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无限宠妃》 001 悬崖索情 夜黑得深沉,天上无月,黑暗中有两拨人在对峙。 一方是一个年轻男子,凤眸俊眉,气度不凡。他穿一身明黄色锦袍,云纹锦绣,周身贵气尽显,一看就知不是平常之人。 男人身后,数百骑兵马整顿待发,银亮的铠甲闪着森森寒光。他们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将对面的人撕扯斩杀。 而这千军万马的对面,却只是一个女子。 寒风猎猎,扯动她宽大的白色衣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海洋中一朵漂浮无依的芙蕖花。 她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马,一头及腰的青丝被吹散在空中,遮住她的面容,看不清她的表情。 明黄衣袍的男人眉头越皱越深,眸色也越来越冷。 身后的战马像是被他的气场所惊,纷纷仰头长嘶,气氛降至冰点。 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停下。 漂浮在女子周围的长发纷纷落下,一张绝美的面容缓缓呈现出来。 脸是极美的,含着秋水的眼眸,浓淡适中的远山小眉,玲珑的鼻子,那樱红的小口动了动,仿佛要开口说话。 男子深吸一口气,窒息,等她开口。 而她却并未说话,眼神向下飘去,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原来,在她脚边,还躺着一个男人。 月白的衣袍已被鲜血染红,似朵朵红梅盛开在绝望的寒冬。男人胸口插了一柄羽箭,贯胸而出,回天无力。 一声低吟,男人由昏迷转醒。 “云哥。”女子清冷的脸上忽然有了感情,蹲来,将他的头搂入怀中。 “九妹——”男人喊出这个名字,似乎已经用了所有的力气。 他虚弱,呼吸难继,眉头因胸口的伤痛而紧紧锁住,只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款款望着眼前的女子,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多看她几眼。 “花无神!” 一声怒极的吼声。 明黄衣袍的男子似怒不可遏,一贯冷静的神色消失,一对英气剑眉几近竖起。 她居然当着一众将士的面对这个男人含情脉脉。 她别忘了,他还没有废了她,她还是他的后! 男人的一声吼威力十足,上百将士心中一凛,从未见过素来冷静的王竟生这样大的气。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含泪,神色凄迷地望着前方。 怀中的男子已经没了动静,鼻间的气息进少出多。 她知道,他就要死了。 女子笑了,“皇上,花无神犯下滔天大罪,您就在这儿将我杀了吧。” 音色如轻铃叮叮作响,他最爱每晚让她在耳边为他唱歌,听她抱怨,可如今,她求自己将她杀了。 男人眸色暗得吓人。 她私逃出宫,抗旨不遵,欺君犯上,数数她曾犯下的罪,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可是,她活到了现在。 因为他不想让她死。 就在他遐想间,女子身形一动,将怀里的男人抱紧,身体向后跃去。 在她身后,是万丈无底悬崖。 黑影一闪,原本骑在黑风坐骑上的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少了一只羽箭的箭筒在风中摇晃。 众将士哗然,除了皇帝的贴身随从岳峰之外,其余人皆惊讶,没想到一贯养尊处优的王,功夫竟然已经了得到如此地步。 抬头看去,王已站在崖边,怀中紧紧搂着那名女子。 …… 风又起,吹开浓云,露出半边圆月。 白月光之下,整个山顶现出一种奇异的景象。 明明是腊月寒冬,树木枯萎之季,但在百里荒草之上,却盛开了满山的鲜花。花沿着山路蜿蜒而上,一直到白裙女子脚下。 没见过世面的军士发出惊异的赞叹,被老将轻声喝止。 “大哥,这就是花神的力量吗?” “闭嘴!不想死的话就安静!”老将轻声而严厉地制止。 风渐盛,将遍野的花瓣吹散,像下了一场五彩缤纷的雪。 一叶粉色花瓣落在女子墨色的发间,皇帝伸手将它轻轻拂去。 这动作,他曾做过千万次,熟练无比。 然而,时隔多日,再次抚上她柔软的青丝,他不舍再松手,便顺势一用力,将她的脑袋整个按在自己怀中。 女子贝齿紧咬下唇,现出血色,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 他胸怀宽敞,散发着她熟悉的龙诞香味。 她贪心,明知两个人不再可能,还是忍不住再深深嗅上一口他的气味。 但这个轻微的动作却被他捕捉。 他身体一僵,一贯明亮的嗓音竟暗哑了,“阿九,和朕回宫,我们回到从前。” 女子眼中一酸,泪水哗一下流下,刚要张口,腰一下被搂住,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空气冷了下来,男子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 女子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满。 他扳着她的肩膀,手上的力气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但她死咬着唇,并未叫出一声。 他眸色一狠,大手扬起,一把扯开她罩在外面的白色斗篷。 远远地,众将士不明所以,但仔细一看后,全都倒吸一口气。 那离宫多日的皇后,她的肚子竟然明显的凸出。 她怀孕了! 没人敢出声,皇后离宫数月,这孩子必然不是皇上的。 没人敢揣测皇上此刻的心情,他们都恨不得此刻消失才好。 “阿九。”皇帝的嘴角微微勾起,眼角含着笑,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自己? 女子没有抬头。她不敢与他对视。 他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阿九。” 声音中没有她想象的生气,反而轻飘飘的,显得诡谲可怕。 她不说话,她没法说出实话,那会害了他。 他眼中的笑越来越盛,但藏在眸子深处的冰冷却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窝。 “说话!是不是凌云的种!” 他音调陡然增高,手上一用力,她的下巴便要碎了一般剧痛。 她忍不住申吟出来,这愉悦了他,他又加大力气。 她却死咬住嘴唇不再出声,直到鲜血从下唇流出,沿着嘴角落下,滑过下巴,一直流到他的指尖。 他怒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悬崖边上。 隔着泪水,她面前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脚跟已经悬空,脚尖堪堪点在地面上,她喉头被扼住,无法呼吸,但却并不挣扎。 她早就想死,从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开始。 耳边响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花无神,你真的以为朕不敢让你死吗?” 她张开眼睛,悲伤地望着他。 她从没像他说得那样自信过,正相反,她曾经很多次以为他会杀了她。 风在耳边呼啸,似在为她呜咽,又似由他内心发出的怒吼。 长发向空谷飘去,从远处看,像极了黑亮的绸缎。 人依旧是极美的,只是已属于其他男人。 他宠她,爱她,不顾满朝大臣的反对迎娶她,废除佑后,给她全天下女人所能享有的最尊贵的身份,到头来,只得到她的背叛吗? 他不甘,心头一股恨意猛地窜出来,手一向前,她便悬空吊在悬崖上方。 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喉头被扼住,窒息的感觉生不如死。 她眼前的金星散去,一片白光之后,是她跟他经历的种种令人肝肠寸断的过去。 甜蜜而忧伤,痛却难舍。像罂粟一般绝美,含着诱人的剧毒。 他定是恨上她了,就恨着吧。他的安全,他的国家才是第一。 不消解释。 花神的气息渐弱,开遍山野的鲜花有感应,随着主人的意识渐渐消弭,漫片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凋零,化作一片枯草。 众将士在见识这一奇景的时刻,密切关注前方,每个人都认为,神后这次必然活不成了。 然,世事难料,人心却比世事更难料。 就在花无神神识湮灭的那一刻,皇帝手一收,她便狠狠摔在地面上。 月复部一阵绞痛,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流失,心也跟着痛了。 她捂住肚子,看见眼前一双绣着龙纹的黑底金靴。 “朕不要你死,神后。”他在她头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声音冷得让她心底结了一层冰壳。 她有不好的预感。她了解,他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果然,他冷笑一声,“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语调平缓,毫无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说:阿九,陪朕吃饭;阿九,朕看折子累了,给朕揉揉肩。 不行,不能再想了,她的身子已不再干净,她配不上他。 她紧闭一下眼睛,将灼热的泪水挤掉。 “来人。”他慵懒的一声。 “陛下请吩咐。” 他目光淡淡瞥向一动不动的白袍男子,“将这男人曝尸在城门口三个月。” 花无神忽然惊醒,想也没想,扯住皇帝的衣袖恳求:“月,你不能这么做!” 身边的侍从心惊,只怕这世上,只有神后一人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了吧。 年轻的皇帝极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大手一扬,将她甩开。 他一脚踏上凌云的脑袋,说:“看到没有,你的男人已经死了。阿九,你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 是不是,也像我一般难过。 花无神颓然坐在地上,有残落的小花从她面前飘过,粘在她的鬓间,似一朵无声的祭奠。 她看着脸色已然灰败的凌云,忽然感到世事如此凄凉。 好人,竟真的没有好报吗? 是自己害了云哥,让他被龙昭月误会。 生已无可恋。 她心一横,大声笑了出来。 她笑得突兀,引皇帝侧目。他浓眉紧缩,猜不透她的心思,只静静等她的下文。 “龙昭月,你猜对了!”她眉目极美,对着月光,脸上的泪痕若隐若现,闪着清冷的亮光,“这孩子正是我和云哥的,我爱他,所以与他私奔出宫,所以我们上床,我有了他的孩子。” 眼中只见龙昭月沉得看不到底的眸子,转瞬间,她的下巴被他攫在手中。 他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刻进眼睛里,“花无神,你真的这么想死吗?” 怎么?料还没加足,她笑了,决定再补一刀。 “给心爱的人生孩子,有什么错么?月。” 咔嚓一声,她的下巴骨碎了。 ------题外话------ 希望大家喜欢~o(n_n)o 囚禁天牢 花无神被押回皇宫。 囚车由粗壮的木棍制成,粗糙的木料无情摩挲她的手掌,柔女敕的肌肤被磨出渗血的水泡,她见若未见,心如死灰。 押解的队伍由街上行过。 皇帝乘坐在龙辇中,帘子飘忽,看不清里面皇帝的表情,只能隐约见到一尊挺拔的贵气身形静默不语。 但围观的群众却越来越多,甚至连皇帝都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因为在队伍的正中央,那座丑陋的囚车中,竟关押着皇帝的后。 他们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神后的册封大典上,两人还恩恩爱爱,如新婚燕尔一般耳鬓厮磨。 她与他共乘龙辇,上车时,她的裙摆被车辕勾住,贵为天子的男人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弯下腰来,亲自为她解开缴在一起的裙带。 然而,不过一年的时间,王就对这个女子厌倦了吗? 当日华服加身,地位尊崇的女子,今日竟沦为游街的囚犯。 唉,天子之心难测啊!有老者感叹一句。 天!有人惊呼,那女人的月复部……她竟怀有身孕!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让皇帝不顾情意,不顾子嗣,将她游街示众。 龙撵内,皇帝听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嘴角满意地勾起。 花无神,我对你推心置月复,而你却欺骗我,背叛我,让别的男人上你的身子,你如此肮脏不堪,我要让你在天下人面前出尽洋相! 路途颠簸,花无神的身子早已消受不住,下月复疼得厉害,她担心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 宫内,乱作一团。 皇后数月未在宫中出现,皇帝只是对外宣称她身体有恙,不便外出见客。 然昨日早朝,大臣正禀报要事,有紫衣兵卫飞身而入,在皇帝耳边轻语几句。 众人虽然知道皇帝一贯养有紫衣卫士保护自身安全,却不知紫卫竟有如此特权,携着兵器,没有通报也可踏上玉阶。 更令众人吃惊的是,一贯冷静如寒冰冻竹的年轻皇帝,在听完紫卫的话后,长袖一甩,大步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今天一早,就有卫士来报,京城大街上,皇帝押着被关在囚车中的皇后从宫外归来。 朝臣一时炸开了锅,皇后这几个月居然一直在宫外! 左相佑弥愤然击掌,对大学士张居正说:“早就知道这个神后是个妖媚惑主的,没想到竟大胆到私自出宫,这次无论如何要求皇上将这妖后废黜!” 提起神后,一贯和颜悦色的大学士也忍不住面露怒色,点头:“丞相说得极是。” 朝中一片混乱,后宫就更热闹了。 秀妃和齐妃一早就聚在华晨宫,叽叽喳喳讨论着这事儿,还叫手下的婢女把其他几宫的妃嫔都叫了过来。 秀妃一对翠眉扬得老高,樱桃小口一开一合,笑道:“我看这回陛下还怎么包容那贱人。” 齐妃抿嘴一笑,青罗丝帕遮口,娇嗔道:“包容?她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皇上只怕会杀了她。” 秀妃眉目光华流转,笑着对众妃嫔道:“神后独霸皇上圣宠多日,如今也该让让弦了。” 其余众妃嫔一听,皆面露喜色。 皇帝虽然按照祖训设了三宫六院,但却专宠神后,对其他美色不闻不问,妃嫔们几番陷害不成,早就对她咬牙怀恨。 就在大伙儿都等着看好戏,想听听神后得了什么处置的时候,神后却再一次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 黑,浓的化不开的黑。 花无神伸出手,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轮廓。 这里是天牢的最深处,终年不见一丝阳光,嗅不到一丝新鲜的空气。 他将她带回宫中后,就把她关在这里。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身体因为潮湿而变得冰冷,手脚早已麻木。 周围安静得能使人发疯,只有偶尔挪动身体,手铐脚镣传来的清脆响声才可让她确定自己还活在这世上。 月复中的胎儿恢复跳动,她的手轻轻抚上去。 心安。 这孩子的父亲,以卑鄙的方式强迫了她,是她今生再不想见到的人。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它身上流有她一半的骨血。 不!为什么会这样! 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流离颠沛,她本可以与龙昭月从此携手厮守,她只愿意为他生孩子。 她痛苦万分,双手抱头,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死咬下唇,无声落泪。 远处传来脚步走动的声响。 是他来了! 她陡然抬头,既害怕,又隐隐期待。 她真的好想见到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见看守哆哆嗦嗦地说了句:“皇上,您这——” “滚!”他低沉的一声,像从地狱传来的怒吼。 “……是。” 灯台被点亮,花无神无法适应瞬间变亮的光线,只好眯住眼睛,以手遮目。 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门锁被打开。 又安静下来了。 待她放下手后,看见龙昭月正站在铁栅栏外盯着她。 还是那样俊秀的一个人,亭亭立在远处,像一株挺拔不倒的松。他眸色深冷,像在看拥有血海深仇的敌人,那眼神刺得她心中羞愧,扭头不忍直视。 他似乎冷笑一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摇摇晃晃朝她走过来。 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 “花无神,看着我。”他吐字含糊不清。 她转过头,面前一阵凉风,他手中剑光一闪,剑尖直抵她的眉心。 剑尖离她极近,他手上只需稍微用力,她就会命丧黄泉。 他浑身酒气,不知喝了多少酒,一双极美的凤眸中血丝通红,吃人一般瞪着她。 花无神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什么,被他一声喝止。 “住嘴!” 他反手收回剑,漂亮地挽了个剑花,再向前一刺,剑刃贴住她的咽喉。 一个敏捷的身影悄然落在牢外,见到牢内的情景,想也没想,大喊一声:“皇上请三思!” 花无神听出这是龙昭月的贴身侍从岳峰的声音。 她在心底默默对他说了声谢谢。 只可惜……她轻轻闭上眼睛,只怕这次是逃不过了。 “谁让你进来的?”龙昭月冷冷道。 黑暗中的岳峰单膝跪下,抱拳恳求道:“神后之事疑点颇多,还请陛下三思,切莫因一时冲动做悔恨莫及之事。” “哼!”龙昭月冷笑一声,“后悔莫及?朕只后悔没早些杀了她!” 也免得徒增后来千千万的恩爱与伤感。 须知,爱得越深,爱破裂后,痛得就越深。 “皇上——”岳峰不甘心,还要再劝。 “退下!你也不想活了吗?”龙昭月大喝一声。 牢外没了声音,岳峰已经离开。 龙昭月冷笑,视线再次落到面前倔强的女人身上。 他稍一用力,她的鲜血顺着剑尖流下,落到青砖地面上,蓦地生出一朵妖娆的血之红花。 003 狱中痴情 她紧抿薄唇,一言不发,仰着脖子等他给她最后的了断。 她可以忍住皮开肉绽的疼痛不发出声音,可以拒绝死亡的恐惧而不颤抖,可她忍不住即将与他参商永隔的悲哀,泪水沿着面颊肆无忌惮地流下。 她的鲜血与泪花刺痛他的双目,明明背叛了他,为何现在她又如此悲伤。 他心头一颤,浑身僵硬,丢掉剑,一步上前,将面前的人紧紧搂入怀中。 两个人紧紧相拥,旷日未接触的身体,彼此渴求着,想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犹豫半晌,终于喊了句:“月。” 气若游丝,如漂浮在空中的烟云,散去后杳无踪迹。 他身体一颤,毫无征兆地,龙昭月按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的唇。 在地牢中囚禁多时,她没有洗漱,很脏。 而他却毫无所觉,舌头粗暴地打开她的齿关,舌忝舐她的口腔,要攫尽她所有的气息。 他的动作太过凶狠,令孱弱的她招架不住,不自觉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龙昭月被她的推搡惹怒,紧盯着她的眸中散发冷光,大手一挥,撕开她的外衣。 外衣成碎片落在地上,像下了一地的雪。 她里面仅有一件红色肚兜遮羞,两条玉臂纤细勾人,消瘦的肩头泛着莹莹白光,透过布料那明显现出的胸线让男人意欲横生。 龙昭月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子,赤红的双目生了火,喉头上下一翻滚,挺身压上去,手蛮横的探入她的亵裤。 粗粝的指尖滑过她柔女敕的肌肤,让她无端颤栗,猛然由梦境转醒。 “不要!不要!”她惊恐地叫出来。 他的抗拒点燃他侵略的**,大手死死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已将她幽深的花蕾握在手中。 抚模,揉弄,玩捏,一指进入,转动,勾起,捻按…… 一气呵成。 他对她的身体已熟练到无需记忆,全凭本能就可轻易地让她达到**。 她的手紧握成拳,下巴高高扬起,这**的滋味,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申吟。 千娇百媚,余音绕梁。 正是他渴求了数月的呼唤。 一如既往,他的克制在她面前丢盔弃甲,心里最后的防线被踏破,**的洪流破堤而来。 他不顾一切,将她翻转过来,强迫她跪在他面前,手托在她腰上,让她的臀高高翘起,这兽类交配的屈辱姿势,令他心生惩戒的快意。 **来得太快,太强。他甚至没来得及月兑下衣袍,只解开裤子,释放出早已紫胀的怒龙,然后挺腰而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的疼痛如魔鬼的利爪,沿着下面传递到小月复,却又在穴口处,与那人摩擦的地方,产生奇异的爽感,电流般侵袭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浑身酥软,意犹未尽。 爱是可怕的,承载了爱的性比爱更可怕。 它令人失去心智,忘记前尘往事,作别明日前景,只沉沦在此刻痛与爱的交融与纠缠中。 缠绵许久,到双方都没有力气,禁锢已久的**发泄殆尽,龙昭月丢开花无神,缓缓站起身来。 凤眸比之前清明了许多,他眼神冰冷,狠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切。 他缓缓道:“花无神,你欠朕的,朕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永世不灭!” 说完,便大步离去。 皇帝走后,牢外出现一个人影,正是去而又返的岳峰。 看见牢内女人的胴|体,他默默撇开眼神望向别处。 思量了许久,他紧抿的唇终于打开,声音清冷,含着坚毅,“我以为你是一心为他的,以为你是一个好女子,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等不耻之事。” 花无神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被龙昭月一番肆掠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 她默默闭上眼睛,听他对自己罪名的阐述。 她许久不答,岳峰一对浓眉皱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有很多人都愿意帮你。”他顿了许久,才终于说出:“我不信是你主动背叛他。” 花无神无奈地笑了,她真该感谢上苍,事到如今,竟还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岳峰。”她原本清亮的嗓音因为之前的嚎叫而变得沙哑。 岳峰心头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然而等来得却是她轻飘飘的一句: “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是……承认了吗?承认她背叛了皇上,承认她主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凌云的? 原本残存在心间的一点侥幸与同情瞬间化为灰烬,岳峰冷笑一声,道:“那皇上无论怎么待你,都不为过。” 他一转身,就要回去。 “谢谢你。” 花无神轻声一句。 岳峰脚步一顿,忍不住回过头来,“什么意思?” 花无神的嘴角微微翘起来,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轻启皓齿:“谢你方才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 岳峰眸色暗冷,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在替你求情,我是为了皇上。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没有你,他根本就活不下去!” 岳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一地的不堪与周身的荒凉。 花无神本以为就算龙昭月肯留她性命,但绝不会容忍她月复中的孩子。 然而,她想错了。 他自那次半夜醉酒来侵占她的身子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但每隔几天,便会有医女来替她把脉,为她熬制安胎之药,并强迫她悉数喝下去。 她的饮食也比之前好得多,细细观察,全是有益孕妇健康的食材。 她却害怕了,不知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牢深处不见天日,不晓时辰,她只能感到自己月复中的胎儿在一天天长大。 终于,漫长的等待结束,她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三个面色冰冷的医女为她接产。 她月复中绞痛,肝胆都拧成一个结一般,但她心头倔强,偏不愿喊出一个音儿,只死咬住嘴唇,鲜血滚滚滴落在地上。 受花神灵气的润泽,那血在地上生了根,一株鲜红的曼陀罗自砖缝的泥土中破土而出。 没见过这等奇景的医女惊呼一声,各个面露诧异。 “这就是花神的威力?”年轻的医女忍不住惊叹。 “闭嘴,好好做事,否则叫你人头落地!”资历较大的医女呵斥一声。 004 生夺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