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圣王》 第一章 药王鼎 青木国、 青木国国分九州,其中又以莽州最为贫瘠落后! 这里号称无尽雨林,十万大山,毒林恶沼漫无边际,各种瘴毒迷雾终年不散,然而再险恶的环境也无法阻止人们开拓的脚步,随着岁月的流逝,各种名城大郡分立而起,乡镇小村更是遍地开花,牛家村就是这样一个刚刚繁衍了不足百年的小村子。 夜sè漆黑,星月无光, 整个牛家村只有村口的一栋小茅屋里还有一点微弱的灯光隐隐透出,油灯如豆,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李远航俊俏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使其显得格外的yin沉。 李远航没法不yin沉,一想起现在的生活,李远航就有点忍不住埋怨那已经故去的老爹。 在上一代,李家在牛家村也算是殷实的人家,也曾良田千倾,骡马成群,可自打他的父亲迷上修仙后一切都变了,也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听到的传说,说是尘世之外还有另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修仙者”!每一个修仙者都有排山倒海,斗转星移的本事,腾云驾雾更是不在话下,据说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以与天地其寿,ri月同辉。 然后父亲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散尽家财四处搜刮有关修仙者的物品,像什么“仙道孤本”、“坐化元丹”、“清虚拂尘”之类的搜罗了一大堆,然而这其中又那有什么真品,全都是邻人用杂物拿来骗钱的,家业就这样败了。 家业败了不说,平白还惹下无数的笑柄和嘲讽,今ri又被一群小屁孩追在后边一顿嘲讽,小孩子不懂事,可邻人那讥笑的眼神却如一根根灼红的铁刺刺向他的心口。 “哎~~这样的ri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李远航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父亲留下的那些宝贝,原本留下是为了留个念想,可是现在这些杂物却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证据。 李远航越想越气,禁不住起身就向那些杂物走去,什么“仙道孤本”、“坐化元丹”、“清虚拂尘”能撕碎的全部撕碎,撕不碎的全都扔进炉灶之中,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药王鼎”也全都扔进炉灶之中。 焚烧的炉火将一切化为灰烬,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就在李远航刚要起身的时侯,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一点异常,燃烧的炉火中似乎还有个东西。 药王鼎! 那个药王鼎也是父亲生前收上来的一个“仙家宝贝”,李远航也曾上手把玩过多次,就是一个木头雕刻的普通小鼎,而且还是极其简陋的那种,要不是鼎身上有一朵天然的云纹,就算说是孩童的玩物怕也是有人信的。 木头是不可能烧不着的,除非…… 一想到那种微乎其微的可能xing,李远航连忙手忙脚乱的将“药王鼎”从炉火中拨弄出来,此时的药王鼎才显现出一丝不凡起来,扔进炉火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连温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点都没有因为炉火的灼烧而变热。 在其后的几天中李远航又实验了数种办法,无论刀劈斧砍还是水浸火烧都不能在鼎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就算滴血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一次无意间的巧合才让李远航模清药王鼎的真正秘密。 这又是一天深夜,就在李远航盯着药王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侯,一只被灯光吸引的飞蛾毫不犹豫的扑到了灯火之上,炙热的火苗瞬间就燎伤了它的羽翅,以至让它歪歪斜斜的摔落下来,不偏不正恰好掉入药王鼎之中。 异变由此发生,前一秒还是羽翅有损的飞蛾,下一秒就毫发无损的扑扇着翅膀飞出。 眼前的异变让李远航的眼神猛的一亮,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 李远航当即就兴奋的站起,经过几次捕抓之后他又将那只倒霉的飞蛾抓了回来,这次他特意将这只飞蛾的一只翅膀撕下扔入药王鼎中,然后神奇的一幕就在眼前发生了,本以断掉的翅膀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长了回来,这只飞蛾不但复原如初,而且一双翅膀上还多了几圈更加华美的花纹。 重新飞出的飞蛾与之前相比明显要快了很多,身姿也灵巧了很多,至少不会再让李远航那么轻易的捕捉到了。 飞蛾是抓不到了,但是桌子上却还留下一扇撕下的翅膀,看着那面孤零零的翅膀,李远航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若是只把一面翅膀扔到“药王鼎”中会出现什么状况,会不会由翅膀的断裂处重新再长出一只飞蛾来? 在把那扇翅膀扔入“药王鼎”的那一瞬间,李远航连呼吸都屏住了,那扇翅膀的断裂处居然慢慢的长出一点肉芽,并且不断的蠕动扩大着,一开始速度还很慢,但越到后来越快,最后直接变成一只艳丽的飞蛾飞出药王鼎,与之前的那只飞蛾飞舞到了一起。 在实验之前,李远航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夸张,没有想到“药王鼎”居然真的可以凭借一面残翅就凭空再生出一只飞蛾来,这种神奇的能力已经不是用神通所能形容的了,这简直就是逆天。 其后,李远航又做了几次试验,经过反复的试验他慢慢得出两个结论。 一,那就是这种复制并不是没有限制的,无论什么种类的昆虫,无论用什么残肢繁衍生命都只能再生一次。 二,如果本体死亡,那么繁衍出来的复生体也会死亡。 这两个结论,连同“药王鼎”的神奇能力让李远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虽然暂时他还不知道药王鼎能在自己寻仙的道路上起到什么功效,但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传说居然是真的。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修仙者,眼前的药王鼎就是最好的证明,只可惜自己的父亲再也看不到了。 长生,是人类最初的愿望,没有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就连李远航也不例外! 之前的抵触是因为他并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修仙者,然而在找到药王鼎功效的那一刻起,李远航的世界观瞬间就转变了,他要继续父亲的足迹,他要踏上那通往长生的阶梯。 次ri一早,李远航就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家产,只身踏上寻仙之路。 ; 第二章 瓶窑县 瓶窑县是距离牛家村最近的一座县城,同时是方圆百里内最大人口最多的一个县城,数丈高的城门下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两个披甲持枪的侍卫笔直的站在城门两旁,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那么的和谐。 进出城门的有挑担提货的货郎,也有背刀挎剑的武者,偶尔还夹杂着一两个穿锦挟众的富绅,就在李远航左右打量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大力从背后推来,与此同时,耳畔也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 “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没看见我家公子在后边那么?” 在侧身让开的同时,李远航也看到了身后的恶奴,那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瘦小汉子,一身的青衣小帽,满脸的狂傲和市侩。 李远航可不想还没进县城就惹上是非,因此只能忍气吞声的闪身让开了道路。 李远航的忍让致使那个恶奴的神情越发嚣张,他轻蔑的瞥视了李远航一眼,然后狠狠的唾一口口水,不屑的嘟囔道:“土包子!” 紧随在这个恶奴身后的就是一个一身朱红锦衣的小胖子,人头猪脑在这个小胖子身上绝对是最贴切的形容词,偏偏他还自以为潇洒,手中还持着一把牡丹折扇不住的摇呀摇的! 看着这对主仆的背影,李远航的眼中隐隐露出一丝不忿的神sè,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这并不代表李远航好欺负,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犯不上! 走过略显黑暗的门洞,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数丈宽的街道,横贯整个县城,街道两侧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药店,客栈、酒楼,兵器铺、应有尽有,招揽顾客的小二,呼朋唤友的欢笑,讨价还价的争议声,各种吵杂喧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就在李远航好奇左右打量的同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叫好声,快步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被人群围着的是一对卖艺的父女。 站在场边的是一个已经年迈的父亲,华发半白,沟壑遍布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然则体魄却是极壮,肩宽体厚,一双粗黄的手掌就像是两面大蒲扇一般,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头年迈的老熊。 与老迈的父亲相比,场中舞枪的那个女孩就像是一朵妖艳的牡丹,此女一身月白长袍、玉带围腰、长长的秀发被她束成简单利落的马尾状,再加上手持一杆枣红sè的丈二长枪,使她整个人看上去英气逼人,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态。 手中的一杆长枪更是被她耍得花团锦簇,矫若游龙,不时引起阵阵叫好之声,最后满天枪影猛的一收,从而也显出了一个面不红气不喘的美貌少女。 “好————” 一声轰然的叫好声猛的从场地中爆发出来,所有围观的人全都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手掌,就连李远航也不例外,若说一开始出来的时侯李远航的心中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现在心中所剩的就唯有庆幸了,窝在牛家村那样的小地方,那能看到这么jing彩的表演? 场中的少女双手抱枪,大大方方的向四周娇声说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们父女初到贵境,盘缠用尽,希望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小可父女不胜感谢!下边我给大家再表演个铁枪插喉!” 与此同时,场边的老父也不知道从那里翻出一面铜锣,倒转过来向四周环步走去,很多围观者都讪笑着站在原地,但也有很多纷纷慷慨解囊,零散的铜钱如雨般掉落在铜锣之中,发出阵阵清脆的“叮当”声。 当这位老父亲走过李远航身边的时侯,李远航也从怀中模出两个铜钱扔入铜锣中,他只是众多慷慨解囊中的一员,因此一点也不显眼,老父亲轻声道了一句谢就从他身边漫步走过。 就在这位少女调转枪头正要运气的时侯,场边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道:“铁枪插喉这种小把戏有什么可看的?” 随着这声厌恶的声音,一对主仆也越众而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远航曾在城门处见过的那对主仆。 小胖子似乎很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傲然的目光随意扫了扫后才对场中的少女说道:“铁枪插喉这种小把戏是个江湖卖艺的就会,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能给本少爷表演个铁枪插nǎinǎi,本少爷就打赏你一百两银子。” 充当其狗腿的瘦小汉子狂妄的接话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谢过我们少爷的赏?” 听到这对主仆的话后,场中少女的脸上立刻显现出一片酡红之sè,随即柳眉倒竖,就在她正要发作的时侯,身旁突然传来一声低喝道:“胜男!”喝止少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站在场边的老父。 喝止了少女后,老父亲强笑着抱拳对这对主仆说道:“公子爷您见谅,我们父女初来乍到,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 “海涵?” 小胖子轻轻嗤笑一声,然后斜着眼瞥视着老父亲说道:“我和你有什么海涵不海涵的?你谁呀?我和你说话了吗?” 这般狂傲的态度别说是场中的那对父女,就是李远航这个外人看了都有火,被称作胜男的那个少女再也按奈不住了,持枪上前一步冷冷说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听到少女的话后,小胖子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仰天哈哈一笑道:“我就是逼你,你又能怎么样?告诉你,你家少爷我就喜欢逼人太甚,哎呦喂~~看这小脸绷得,来、给爷笑一个。” 也不知道这个小胖子是真的有持无恐还是太过目中无人,居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用折扇挑那个女孩的下巴,就在两者即将接触之际,那个少女猛的一退,同时倒转长枪,以枪尾狠狠的抽向这个小胖子的肚子。 随着一声沉闷的击打声,那个小胖子“哇~”的一声就吐了一地,整个人躬在那里脸sè通红,就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偏偏那个少女还是一副尤不解恨的样子,又使了一招老树盘根,用枪尾重重的扫在那个小胖子的脚踝部位,霎时间就让这个小胖子跌了个四脚朝天,当即就疼得哭爹喊娘的一阵乱叫。他的那个狗腿子就像是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娘被人轮了一样,目眦yu裂的看着这对父女大声叫嚷道:“你敢打我家少爷?我跟你们拼了!” 这次不待少女出手,旁边的老父上前一步,抡起蒲扇一般的大巴掌对着这个恶奴就是一耳光,那叫一个脆声呀,就连围观的路人都不禁转过头去呲了呲牙。 那个瘦小汉子更是不堪,像是陀螺一般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一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惩戒完那个恶奴后,这对父女就麻利的收拾行装,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一群啧啧称奇的围观者。 解气!痛快! 李远航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尤其是最后教训那对主仆的那一段,更是让他觉得像是在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那样舒爽。 只可惜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喧闹的声音打断了,人群外不知何时跑进来十几个身穿黑sè劲装的大汉,这些人一进场就齐齐冲向那个小胖子的位置,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个小胖子扶了起来,口中更是连连追问道:“少爷您没事吧?”“少爷打您的人哪?” 那个小胖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这些大汉一顿狂抽,耳光虽不如那个卖艺老爹的重却也将这些大汉抽了个满脸通红,小胖子一边抽一边骂道:“废物,废物,我爹养你们何用?还楞在这里干吗,还不给我快追,我要拔了他们的皮。” 这些黑衣大汉根本就不敢还手,只能一边应是,一边快步向那对父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 第三章 促织街 当事人逐一消失后,围观的人群也就慢慢散去。 初次进城的李远航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去向,因此也只能随意的逛逛,相比于小小的牛家村而言,瓶窑县那可真是热闹多了,横贯整个县城的商业街就不说了,连连枝枝叉叉的胡同中也有很多小摊贩在席地贩货。 有卖字画的,有代写家书的,有卖柴火蔬菜的,还有卖蟋蟀的,而且卖蟋蟀的貌似还很不少的样子,据说这座县城里专门有一条“促织街”,街上大小蟋蟀馆林立,是纨绔和赌徒们最爱的地方之一。 说旁的李远航可能不太懂,可要说到斗蟋蟀,哪个乡下长大的孩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将军? 李远航本是想去看看热闹,那知这一去却揭起了滔天的风浪。 促织街离李远航所在的位置并不远,步行一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相比于在小巷中看到的那些卖蟋蟀的而言,这里简直是蟋蟀的海洋,街道两侧摆卖的几乎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陶罐,竹管,打开盖子,里边都有一个虎头虎脑的蟋蟀,颜sè,个头,牙齿形形sèsè各不相同,当然价格也是相差极大。 最便宜的蟋蟀只要两文钱就能买上一只,而且还是配带竹筒的那种,贵一点的蟋蟀往往要数十文甚至数十两银子,据说连数十两金子的都有,不过那种蟋蟀基本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一经面世就会被富商豪少一扫而空。 花这么大的价钱买的蟋蟀自然不是为了摆放着玩的,而是为了给主人赚取更多的金钱,街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蟋蟀馆就是为这些人提供赌局的地方。 李远航随意逛了一会,就跟随人流走进一家蟋蟀馆之中。 进入馆内放眼一望,只见馆内被竹帘分成若干个区域,每个区域的赌注和赔率都不相同,最大的那个区域是允许所有人随便出入的,稍小一点的只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也可进入,另有一处地方似乎是道暗门,据说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算有钱也进不去。 李远航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格局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到邻桌的一场赌局上,一张木桌,一个半尺高的斗盆,外加两个人就形成了一场赌局,对赌的两个人都是一副市井平民的样子,看起来的堵的也不是很大,因为这二人的脸上全都没有紧张的神sè。 二人将各自的蟋蟀倒入斗盆之中,稍作挑拨,两只蟋蟀就咬到了一起,或许是牙口不够硬,两只蟋蟀你来我往相互斗了几个回合也不见胜负,这种级别的斗蟋蟀就连卧牛村中的孩童都不屑围观,李远航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兴致缺缺,一连走过几个地方,所见的斗虫也基本上全都是这个水平。 就在李远航大感无趣正要转身离去的时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这条街上都是这个水平,那这岂不是老天送给自己的财路? 仙路漫漫,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走多远,花费几何,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多赚取一点盘缠? 这种念头不发则以,一发就不可收拾,自以为找到财路的李远航当即就向门外走去。 顺着街头一路走过,但凡见到有卖蟋蟀的,李远航定会驻足观望,一连走了好几家李远航才找到一只看得上眼的蟋蟀,这只蟋蟀个头极大,比常见的蟋蟀足足大出一头半还多,模样按斗虫人的眼光来看绝对称得上是威武不凡,青头,绿翅,大青背,腿部粗壮,一口黑牙,鸣声响亮,此虫在乡间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蟹壳青,是几种常见的名虫之一,而这只蟹壳青更是其中的上品! 卖蟋蟀的老板也是识货之人,一口就开出五十两银子的高价,李远航的全部家当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七八两散碎银子的样子,根本就买不起,因此只能望虫兴叹。 然而就在李远航正要转身离去的时侯,身后的老板突然叫道:“等等,客观您再等等,我这还有一只蟹壳青,您不妨看看再说。” 之前这个老板的蟋蟀李远航几乎都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另一只蟹壳青,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好奇起来,莫非事情还有什么转机不成? 面对李远航的静候,蟋蟀老板状似很心痛的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个葫芦罐,随即用肉痛的表情说道:“收蟋蟀的时侯本来是收到两只蟹壳青的,结果幼子不小心将最好的那只给伤了,不过我敢保证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稍作调养就能好,您先看看,先看看。”说罢打开葫芦罐轻轻一抖,就将一只硕大的蟋蟀放到斗盆之中。 这只蟋蟀好则好矣,可以说比之前的那只蟹壳青还要威武三分,只可惜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似的,整个身子都有点扁扁歪歪的,落入斗盆中只爬行了几步,身后就流下一道浓绿sè的液体。 李远航一看之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那只蟋蟀月复下的破裂处夸张的叫道:“你管这叫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它都快死了好不好?老板,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吧?” 李远航这番不留情面的抢白让蟋蟀老板的脸sè份外尴尬,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拉着李远航解释道:“是是是,伤势是比我说的严重了一点,不过这价钱也便宜呀,这样,五两银子怎么样?五两银子就卖给你了。” 换成旁人别说五两银子,就是五个铜板都不值,谁也不会花钱买一只快要死了的蟋蟀。 但是李远航却不同,这点小伤对药王鼎来说简直不堪一提,不过该做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老板我估计你这话不止和我一个人说过吧,有买的吗?这样,我也就权当冒险试试了,一两银子,您说行咱就行,要是不行我也不耽搁您发财。”李远航直接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势,小老板提价几次无果后,也只能咬牙接受了这个价格,现在卖还能卖出一两银子,要是隔个一天半天再卖怕是一文都不值了。 收好自己的蟹壳青后,李远航就漫步向街道的深处走去,直到确认没人跟着自己后,他才将那只蟋蟀从葫芦罐中拿出并小心翼翼的放到药王鼎之中,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药王鼎中就传来一阵响亮的蟋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只蟋蟀鸣叫的时候,李远航觉得整条街上都为之一静,似乎所有的蟋蟀声全都消失了一般,少刻,那些蟋蟀的鸣叫声才稀稀疏疏的复又响亮起来。 从药王鼎中取出蟹壳青一看,猛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这只蟋蟀的月复底与之前相比已然多了一条并不是很醒目的金线。 不管任何种类的昆虫,受的伤越重,在药王鼎中的改变也就越大,李远航现在还不知道这条金线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相信这只蟹壳青与之前相比一定有了一个显著的提升,就算不能所向无敌也绝对可以大杀四方了 ; 第四章 狠人!狠虫! 心中有了底气,走起路来都不一样,这次李远航特意挑了一家最大的蟋蟀馆走了进去。 也许李远航的这身穿着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招呼他,一路所过,但凡碰见的赌客不是将李毅无视,就是面带轻慢的从他身边扬长而过,好在李远航也不是很在乎,恍若未见的在蟋蟀馆中闲逛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对手,就已经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很快就有一个彪形大汉横步拦在他的身前冰冷的说道:“这位客官,如果您是来玩的话,那本赌馆无比欢迎!可如果你是想在这找点快钱的话,那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找错地方了!” 李远航虽然不明白找快钱的意思,可也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哥是低调,可也不代表可以随意供人欺辱,尤其是在被冤枉的情况下。 “这就是你们赌场的待客之道?” 面对李远航不满的追问,那个彪形大汉毫不在意的讥笑道:“我们究竟怎么待客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您究竟是玩,还是不玩?” 李远航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看向自己的时侯都是这般傲慢的面孔,究竟是谁赋予了他们高人一等的权力,一股暗火不由自主的开始在李远航的心中蔓延,心中虽然不爽,可李远航也知道,如果这时从自己嘴里蹦出半个“不”字,自己恐怕就要被人扔出去。 最后只能咬着牙冷冷的说道:“玩!” 对面的那个彪形大汉先是侧着头打量了一下李远航,然后突然展颜一笑,露出很公式化的笑容道:“客观您这边请,我们这边正好也有个老客等候半天了,您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下场玩两手,当然~如果不满意这场赌局您也可以拒绝,我将会给您安排另一场赌局。” 看着那笑着在前引路的彪形大汉,李远航能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了,若是不想被人赶出去,那就只能跟上去! 步行没多远,那个彪形大汉就在一张木桌前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一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人也映入李远航的眼中。 对面那个中年人毫不掩饰心中的鄙视,轻蔑的看了李远航一眼,然后就语带不快的对着那个彪形大汉说道:“石头,你也是这个场子里的老人了,怎么什么人都往我的面前领,消遣我是不是?” 那个彪形大汉连忙陪笑道:“呦,五爷,您看您说的,我消遣谁也不敢消遣您呀!我不是寻思您是这行的前辈高人,恰好这个小兄弟又是初来乍到,想让您指教指教他吗!再说了,您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您的大将军磨磨牙了。” 中年人面带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彪形大汉,然后才转头对着李远航说道:“那就来吧!不过先说好啊,少于十两银子你就别亮虫了,你五爷可没那闲心思和你逗闷子。” 看着面前那个一脸嚣张的中年人,李远航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十两银子……” 还不待李远航说完,对面的中年人就瞬间拉下脸sè,不耐烦的鄙视道:“没钱你跟我说什么?” 看着对面那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的嚣张表情,李远航暗怒的将钱袋往桌子上一扔,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慢慢的按到桌子上,语气森冷的说道:“钱袋里是六两银子,你看看再加上我这只左手值不值十两银子?” 那个中年的人呼吸先是一滞,随即嚣张的表情如cháo水般消退,他愣愣的看了一会李远航,然后又看了看身旁同样呆滞的彪形大汉,最后强笑道:“斗蟋蟀不过是消遣而已,小兄弟您又何必玩命那,六两就六两吧!” 骑在人家脖子上撒尿,完了陪个笑就想揭过去,那有那么简单的事!? “就十两!你要是赢了,桌子上的银子连同我这只左手就都是你的了,怎么?没胆子呀?” 李远航的话语并不怎么强硬,但是其中所蕴含的鄙视神sè却像是一柄柄锋利的长剑抵住对方的咽喉,在长久的静默中,那个中年人的脸sè慢慢变得cháo红,最后猛的一咬牙,合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声喝道:“小兔崽子,给你脸你不要,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拿刀来!!” 最后这句话却是冲着身旁的那个彪形大汉说的,也不知道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还是有所依仗,那个彪形大汉非但没加阻止,反到非常顺从的从怀中模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到桌子上。 冰冷的刀锋倒映出李远航冷俊的面孔,此时三人的周边再也不复刚刚冷清的样子,一听到有人“赌手”,不管是周边的赌客还是看热闹的全都围了上来。 现在,无论对那个中年人还是李远航来讲,都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在一群人静静的围观中,李远航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蟹壳青放入斗盆之中,一看到李远航的那只蟋蟀,对面那个中年人的脸sè瞬间就变了,做为长久混迹于蟋蟀馆的一个赌徒,他就算是再没有眼力也能从蟋蟀的品貌和个头上分出一个大概的强弱,本以为对面的少年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那想到居然是一只猛虎。 连蟋蟀都没有亮,那个中年人就默默的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轻轻向前一送,然后苦笑着说道:“果然后生可畏,这局我输了!”说完默默的冲李远航一抱拳,转身就走,显然是没有脸留在这里。 看着那个快速离去的背影,李远航只回以一声嗤笑,当即也没有说什么废话,果断的收钱,收蟋蟀! 刚刚收拾完毕一只大手就搭上了李远航的肩头,转头一望,不是那个彪形大汉还有何人,不过此时那个彪形大汉的脸上再也没有使人厌烦的讥讽神sè,有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佩。 “你很有种!” 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彪形大汉又在李远航的肩头拍了拍,然后才转身离去。 就在李远航不知所以的时侯,一个市井混混模样的人突然挤过人群来到李远航的身边笑着说道:“兄弟,您是第一次来?” 尽管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但看在那张笑脸份上,李远航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个汉子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sè,然后才故作敬佩的说道:“我就说嘛,你要不是第一次来你也不可能在这里亮刀子,也是今天石老大的心情好,要不然别说这钱了,你人能不能囫囵个出去都两说。” “我能不能囫囵个走出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想说什么?” 眼看李远航有要发怒的趋向,那个市井汉子连忙腆着笑脸黏上来说道:“我看兄弟您也是个实在人,那我就直话直说了。照我看,您这只蟋蟀最少也是大将军那个级别的,在这里斗岂不是明珠暗投,小弟愿意给您做个保,咱们一起去“月夜”发财怎么样?” “月夜?” 面对李远航的疑问,对面的市井汉子滔滔不绝的说道:“兄弟您这是初来乍到,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咱这条促织街虽然赌馆林立,但要说到最好,赌注最大的还得属月夜,不过这“月夜”可不是随便都能进的,最起码您的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那就是最少得有一百两银子的本金。 第二,必须得有连胜十场的记录才可进入。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您必须得有一个熟人给您作保。 小弟王三,在这条街上混了也算有些年头了,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名号可也算混出点名望,您找谁作保不是作保,找我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我可以让您尽快凑够那一百两银子的本金。” 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王三,李远航也隐隐有些心动,不过最后他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一个问题道:“那赢了之后的赌金怎么算?” 王三当即拍着胸脯,豪爽无比的说道:“听您的,都听您的,给多少您说了算,到时候我王三要是有半句埋怨的话,我就把舌头割了喂狗。” 别看这个王三现在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但是这种市井小人最是没有信用,为了一点小钱亲娘老子都能卖,更何况他一个外人?王三的提议虽然让人动心,但李远航还是决定亲兄弟明算帐的说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咱也别说什么看赏,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个地方,赢了的赌金我分你三成。” “哎呦喂~~~我的亲爹呀,我说今儿个早上出门的时侯喜鹊怎么一直喳喳叫那,原来注定我今天出门遇贵人呀!得~从今儿起,您就是我的亲爹,爹——您老这边请。” “可别叫我爹,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叫李远航,你叫我名字就成。” “那那成呀!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呀,这样,以后我就叫您李公子怎么样?李公子?” 尽管王三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从心里往外泛酸,不过被人恭维的感觉还真的蛮爽的,尤其最后那声“李公子”更是让李远航笑颜逐开。 做为混迹市井的老油条,王三那里还能看不出来马屁的成效,当即一拍大腿果断的说道:“得了,李公子,您老这边请。” 看着一副奴才模样的王三,李远航只能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王三不愧是地头蛇,很快就带着李远航来到一个管事模样的老者身边说道:“赵管事,这是我家李公子,想要进月夜玩两把,您看能不能烦劳您派个人统计一下胜率?” 那个老者虽是一副管事的模样,但是架子摆的却是极大,轻蔑的看了王三和李远航一眼,然后待搭不理的说道:“行呀~王三,又攀上公子了?没问题,人手有都是,不过规矩你应该知道吧,五两银子的统计费。” “规矩我懂!规矩我懂!” 王三一边陪着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sè的镯子,然后陪着笑送到那个老者的手中。 赵管事轻轻掂了一掂,然后笑道:“行呀,够下本钱的呀,连你娘压箱底的镯子都拿出来了!小五,你跟着王三跑一趟。” 随着赵管事的一声吩咐,立刻就有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来到二人身前道:“王三爷,李公子,我们请吧!” 在王三的带领下,李远航很快就开始了第二场赌局。 和李远航对赌的是一个猎户模样的人,赌金三两,李远航一言不发,看了对方一眼就把自己的蟹壳青放到斗盆之中,蟹壳青进入斗盆后就四处游走了起来,就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将军一般。 在看到蟹壳青的那一瞬间,那个猎户的脸sè也是一变,但他还是咬牙放出了自己的蟋蟀。 猎户的蟋蟀一进斗盆就缩到了一角,任凭那个猎户怎么用绒草拨弄也不见上前,反观李远航只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蟹壳青,蟹壳青就噌的一下窜了出去,一口就咬住对方的脑袋,只听“咔”的一声微细的清脆声,那只蟋蟀的脑袋就被它咬掉一块,复又咬住这只蟋蟀的脑袋猛的一甩就将这只蟋蟀甩了出去,任凭那浓绿的液体溅出好大一片。 一口定江山! 一口就干脆利落的赢了,那个猎户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盯盯看了一会盆中的蟹壳青,然后一语不发的转头就走。 王三笑呵呵的将赌金收起,然后讨好般送到李远航的身边说道:“李公子,这是您的赌金,您收着。” “不是我的赌金,是咱们的赌金。”李远航更正了一下王三后就将赌金收起,却不见王三的眼中猛的闪过一抹光彩,随后又被他很好的掩藏下去。 这时身后的记录的那个小厮才后知后觉的叹道:“我去,好大的块头,好硬的牙口!” 对于他的赞叹,李远航只回以淡淡的一笑,但是王三却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就好像是他亲自下场将那只蟋蟀咬败一般。 ; 第九章 衙前惊变 且不管李远航是怎么感叹的,单说李远航和朱斌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大队的衙役闻声而来。 朱斌眼中的愤恨转眼间就变成兴奋的神sè,他轻轻拉了拉李远航的衣袖,然后小声且兴奋的说道:“先别急着走,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确实是有好戏看了,要知道江湖斗殴和持械抗法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这些衙役虽然不济,可要是伤了他们那事情可就大了,碰见心肠好点的知县就给你断个持械拒捕,要是碰见心狠的直接就给你断个谋反的大罪,别说是这对父女的小命,就是他们的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满地哀嚎的黑衣人让这些衙役两腿颤颤,脸sè发白,可是一想到县衙老爷的吩咐,他们还是咬牙将那对父女围住,尽管人数众多可却没有一个衙役敢妄动,最后终有一个班头壮着胆子站出来说道:“光天化ri之下你们居然敢持械行斗,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全都给我带回去!” 静~~~ 这些衙役互相看了看,你推我委的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的,最终还是那个熊罴一样的老父放下了古刀,然后对着这些衙役语带消沉的说道:“我跟你们回去!” 至此,这些衙役才壮起了胆子将铁锁和镣铐戴在了这对父女的身上,搞定这对父女后,那个班头才来到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前陪着笑说道:“朱馆主,您看…………” “我也跟你们走,我相信知县老爷会秉公评断的。” “您这边请,您这边请!” 在一众衙役押解这三人回去的同时,朱斌也快步从后跟上,那眼中的神sè无论怎么看都让李远航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一路步过空荡荡的街道,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一座县衙之前,朱红sè的大门两旁是两个蹲坐的石狮,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略显陈旧的感觉,三班衙役早已站好,三人刚一走进大堂,手持水火棍的差役就齐声喊号道:“威~~武~~~” 余音尚在执法大堂中缭绕,身穿官服的知县老爷和师爷就已从堂后漫步而出,刚一坐定,知县老爷就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本县的治内持械械斗,可知王法所在,来呀,给我拉下去各打四十大棍!” “大人,冤枉呀!大人!” 此时能喊出冤枉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其父称为“胜男”的白衣少女。 堂上的知县倒是做出一副秉公办理的样子,先是沉声喝道:“且慢动手!”然后才追问道:“既然你喊冤,那你怨从何来?” “大人,我父女并非存心搅乱治安,乃是有恶少要强虏我,我父女才奋起反抗的。” 少女的话音刚落,知县就把手中的惊堂木狠狠拍落,同时口中更是大声喝道:“分明是一派胡言,你说恶少强撸于你,那恶少可曾率先动手?明明是你仗艺伤人,还敢狡辩,来呀,给我拉下去,打!” 堂上的差役不由分说,将这对父女拉下去就是一顿狠打,棍影起落如雷声落地,每一击都发出沉闷的打击声,几棍下去就把这对父女打的闷哼连连,头现冷汗。 县衙打人是这么打的吗?这分明就是要把人打死的节奏呀!! 举目望了望四周,这时李远航才发现,朱斌,朱斌的老爹,以及县衙上的每个人全都露出一种凶残的狞笑,霎时间李远航的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坏了,这是计谋! 然而此时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四十水火棍还不等打完,县衙两侧就冲出十几个手持渔网的黑衣大汉,这些人的装扮与之前那些人如出一辙,一张张渔网就像是一个个张开的伞盖对着这对父女当头罩下! 与此同时,再次落下的棍影已经不是再对准背脊,而是落向后脑!! “狗官——” 随着一声暴喝,那个老父熊立而起,任凭沉重的棍影落在身上却全无反应,趁着身旁那两个差役发愣之际,伸手就将二人抓在手中,双手向内一合就将二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然后像是扔垃圾一般将二人随手一扔,转身就奔向女儿的方向。 李远航特意细看了一下,他发现那两个差役的脑门明显凹瘪下去一大块,眼见是不活了。 这对父女的身手李远航见识过,他相信如果没有镣铐和铁链的牵绊,他们一定可以杀出衙门,但是现在就不好说了,尤其是罩在这对父女身上的渔网更是让他们步履艰难。 先是联合知县,做出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将这对父女铐住,后又施以棍刑,再罩上渔网,这是何其的小人行径,这得是多么卑鄙的人才能想出来的招数,然而李远航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下线。 那个老父刚刚冲至女儿的身前,一包包白sè的粉状物就接二连三的砸在他们的身上,霎时间就揭起一阵白sè的迷雾。 石灰粉!! 限制其行动,施以其伤,蒙其双目,再围以重兵,李远航真的想不到这对父女还有何生路可言!? 除非………… 李远航隐晦的看了看身边的小胖子,若是挟持这个小胖子,那对父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自己与那对父女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有必要为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就在李远航暗自犹豫的时侯,场中那对父女的情况再次急转而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和差役将这对父女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棍影如雨般击落,锋利的刀剑不断的在二人身上戳刺,那频率足以让最资深的piáo客都感到汗颜。 “狗官……狗官……狗……” “爹——、” 那个少女的声音还算响亮,但是那个父亲的怒吼声却越来越低,那一声声无形的怒吼就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匕首在割噬着他的良心,心中的热血也越见炙烈,忍无可忍的李远航终于迈步向前走去。 他这边刚一动,身旁的朱斌就兴高采烈的插口道:“哎~你干什么去呀,用不着你呀,你就在这陪我看戏就行。” 在脑海中飞快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李远航就装作气氛难平的样子回道:“我被他们辇了九条街,气儿都差点跑断了,这个时候不下手,我还等什么时侯下手啊?”言罢,就装作满是怒意的从一个黑衣人的手中夺过一把尖刀。 不过李远航却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转身走向朱斌,同时口中更是以一副商量的口吻说道:“朱公子,这人也太多了,我也插不进去呀,你能不能让他们……”话音还没说完,李远航就一个箭步来到了朱斌的身旁。 下一秒,李远航的刀锋就横到了朱斌的脖颈之上,原本商量的语气也瞬间变成狰狞的威胁:“你他/妈的要是敢动,我就一刀捅死你!”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少爷!” “兄……兄弟……这个玩笑可不好玩,有什么话你把刀拿下来我们再说。” 前一句话是朱斌身边的家奴说的,后一句则是小胖子强笑着说的,若说在把刀横在小胖子的脖颈上之前,李远航的心里还有一丝犹豫的话,那现在所有的犹豫就全都变成了决心和果决,李远航根本就不接朱斌的话,刀锋向上一挑就从朱斌的耳朵上一划而过。 而朱斌也很给面子的发出一声足以震惊全场的惊叫声,所有的黑衣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远航所在的方位。 ; 第十章 拔刀相助 李远航既然已经见识过这些人的卑鄙,那就决不可能再犯一丁点的错误,他直接将刀锋横在了朱斌的咽喉部位,人也躲到了朱斌的身后,感谢他这猪一样的身板,足以将李远航挡了个严严实实。 眼见这些人还有要围上来的趋势,李远航连忙高声喝道:“都在站原地不要动,你们是不是想要他死?是不是?谁要是敢动一下,我就一刀捅死他。” 朱斌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剩下哭了,好在他的老爹并没有让李远航等得太久,略作沉吟就站出来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和斌儿都是朋友,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吗,何必动刀动枪的那。” 眼见朱斌的老爹有边说边向前迈进的趋势,李远航赶紧高声喝止道:“别动,你要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即便是有千般武艺,万般计谋,朱斌他老爹也得乖乖的听话,除非他想要自己的儿子跟着陪葬。 既然计谋无果,那朱馆主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道:“你究竟想要什么?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斌儿?” “你先把那对父女放开再说。” 朱馆主先是一愣,即而口气马上就变的强硬起来的道:“让我放人也简单,咱们一个换一个!” 一个换一个?李远航才没有那么傻,当即就一把抓住朱斌的发髻向后猛的一拉,直接就让小胖子的脑袋高高扬起,就如同待宰的公鸡一样,冰冷的刀锋顺着朱斌的咽喉略一下压,温热的鲜血就流淌下来。 “啊~~” 朱斌先是发出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叫,然后才带着哭腔急声喊道:“爹~~放人呀爹!” 李远航这般强硬的姿态,让朱馆主的脸sè份外难看,只见他冷冷的盯了一会李远航,然后才用缓慢而冰冷的声音说道:“从来都没有人敢威胁我!”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那李远航索xing也就豁出去了,毫不客气的回道:“从来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凡事都有第一次,等你习惯了就好了。顺便一说,那对父女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这点你的宝贝儿子可以为我证明。所以,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他们在我的眼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一旦我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会第一时间捅死你儿子,反正我就是一个路见不平的乡下小子,命也不值钱,你要是觉得值,那咱们就拼拼,反正临死前能拉个富家少爷垫棺材底也蛮不错的。” 朱馆主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又看了看那对混淆在鲜血和石灰渔网中的父女,最后终于咬着牙对身边的门人说道:“放人!!” 旁边的门人早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得不知所措了,一见到门主发话那里还敢犹豫,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那对父女从渔网中解开,初一解开束缚那个如熊般壮实的老父就翻了个身,吓得那个几个解网的黑衣人退开好大一圈,少刻,他的身旁才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哭泣声。 李远航看得分明,这个卖艺的老爹虽然有点迂腐但绝对可称得上伟大,在绝境之前他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女儿,那些棍棒和刀剑几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被称为“胜男”的那个小姑娘就算受了几处剑伤也全都是不致命的伤口。 “爹~爹你起来呀,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我娘的吗,你起来呀……” 那一声声的悲哭就有如杜鹃啼血一般让人潸然泪下,不光是李远航,就连几个良心未泯的黑衣人都不自觉的回过头去。 在一声声的呼唤中,那个老父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先是强自一笑,然后费力的举手抚模着女儿的脸庞憾声说道:“爹不行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对面的那个小哥是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你不要辜负了他的苦心,快走!!” “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为你报仇!!” “走呀~~你是不是连我最后的话都不听了!?” “呜~~” 在父亲的呕血催促下,白衣,不,是血衣少女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李远航所在的方位! 此时的李远航真的害怕她一冲动,再干出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来,那样可真就把自己坑了,好在这个少女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脑,尽管眼中蕴藏的惊天的愤恨,但是她还是来到李远航的身边很配合的说道:“你先走,后边由我盯着!” 李远航情知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侯,当下二话不说,压着朱斌就向门外走去,李远航的速度很快,但是扬威武馆中的诸人也不慢,他这边刚刚退到门口,十数个身穿黑衣的大汉就截住了他的去路,尽管面对李远航的威胁这些人全都选择了退却,但是这种退却都是暂时的,他们就像是盯住猎物的鬣狗群,既不上前也不退却,就那么远远的吊在李远航等三人的身后,显然是在耐心的等待营救时机。 只有千ri做贼,没有千ri防贼的,这个道理李远航虽然不懂,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终有松懈的时侯,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甩掉这些黑衣人。 好在今天的运气总算还不坏到家,刚刚带着朱斌退出门外没多久,李远航就在街边看到了一辆停滞的马车,当即毫不犹豫的就带着朱斌钻入车厢之中,至于赶马这种粗活~就算是再拉不下来脸,现在也得交给“胜男”了。 至此,车轮滚滚,总算是将扬威武馆中的诸人暂时甩在了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斌他老爹太过托大,居然没有在城门口处埋下人手,以至让李远航和胜男毫不费力的就逃出瓶窑县。 本以为这下可算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那知刚刚行出县城没多远,后边就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看着李远航那复又变的难看的脸sè,朱斌强自挤出笑脸,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兄弟,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我爹不会追究这次的事,毕竟我们都是朋友……” “朋你老母,给我闭嘴!” 李远航毫不给面子的将其滔滔不绝的话音打断,顺便又在他的肚子上重重擂了一拳,这才让他彻底消停下来。 心中的郁闷稍作缓解后,李远航才探出头来对坐在车辕上的胜男说道:“我们总怎么跑也不是办法,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甩开这些人的。” 听闻此话的胜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而是强忍悲伤并略带不解的反问道:“你和那个恶贼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或许是刚刚的情况太过混乱,以至胜男并没有听清李远航在刑堂中的那番解说,无奈之下的李远航只得把自己怎么从牛家村出来又怎么遇见朱斌简单扼要的述说了一遍,至于药王鼎之事则被他选择xing的隐瞒下来,这其中的原故还得谢谢车厢里的小胖子,是他让自己明白了怀璧其罪的道理。 一只可以带来财富的蟋蟀都能引起强权的窥视与强夺,若是让人知道药王鼎的逆天功效,那自己真的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是不相信眼前的胜男,而是直觉告诉李远航,有关药王鼎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求推荐,求收藏,觉得这本书合胃口的朋友就麻烦您收藏一下,顺便点个推荐,民工在这里拜谢了!!) ; 第十一章 追兵渐近 一番略显无奈的自我解说很快就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至少胜男再也不用那副冰冷的脸孔对着李远航了,稍作停顿之后她才面带歉意的对李远航说道:“想不到这里边还有这番曲折,对不起,之前我……” 李远航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事,因此还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应该早点出手的!”这句话才刚说完,李远航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这时候再想后悔也晚了。 之后二人之间就是长久的沉默! 前路漫漫,落ri的夕阳斜照在车厢上,透过车窗的缝隙形成一条条淡金sè的光束,窗外所见尽是一望无际的绿意,这是多么美的一副景sè,如果身后没有那些追兵就更美了。 此时,由朱馆主带领的追兵早就已经追到了马车之后,只是碍于小胖子的安全这才没有贸然动手,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也许忍到自己彻底月兑离危险为止,也许下一刻他们就会发起突袭。 老实讲,李远航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很没有保障。 似乎是感觉到了李远航的忧虑,沉默良久的胜男终于用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再往前十五里就是野人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甩掉追兵了!” 野人山? 李远航先是小声重复了一下了,即而心中猛的一惊,几乎不加掩饰的开口惊呼道:“野人山不能去,我听人说野人山里有瘴毒呀!” 相对于李远航的惊讶,胜男却显得很平静的说道:“不能去也得去,你没发现后边那些人已经快要按奈不住了吗,我猜他们天黑后就会动手,既然怎么都是放手一搏那还不如找个对双方都不利的地方,他们人多,就算遇见瘴毒我们也能多拉几个陪葬的。” 李远航本以为自己的胆子就够大的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加不要命的,只是不知道是仇恨让她变成这样,还是她本来就是这种暴烈的脾气,估计还是后者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 其实真的就像胜男所说的那样,现在就算是不能去也得去了,以朱馆主这些人的作风,就算自己放过人质独自逃跑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既然这样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是生是死就交给老天爷决定了! 疾驰的马车在黄土铺就的古路上快速驶过,十数匹奔马紧跟其后,将揭起的尘烟远远甩在身后,地平线上慢慢现出一片延绵的山峦,并且随着众人的推进而不断扩大着,十五里虽是不近可对于奔马来说倒也不是一个很遥远的距离。 赶在ri落时分之际,李远航和胜男终于挟持着朱斌来到野人山的山脚之下,初时还能驾车而行,越到后来道路越是崎岖,最后李远航和胜男只能弃车而行, 此时周边的环境已与县城中大不相同,参天巨木森然林立,巨大的树冠遮天蔽ri,外边还是黄昏,树林里却已是深夜。而在这极致的黑暗中,四周的环境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树木隐隐扭曲着,似变成了一个个飘忽的剪影,又似一个个潜藏在黑暗中的鬼怪。 本以紧绷的心神在这种环境下又被无形的放大了很多! 在不断退却的过程中,胜男快步来到李远航的身边小声说道:“把人交给我!你走吧,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冒险,我会想办法帮你拖住他们的。” 李远航的心中先是一颤,转头看了看那张苍白而倔强的面孔,最后终是暗自叹了一口气道:“这时候还说什么走不走的,你有那闲心思不如多帮我留意着点后边。” 李远航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在茂密的密林中是给摆月兑对方提供了很多方便,可也为对方的营救增添了很多机会,此时跟在三人身后的只有小猫三两只,朱馆主早就不知了去向,他也许藏在身旁的草丛中,也许藏在前方的树干之后。 为了避免伏击,李远航压着朱斌只能不断的变换方位,弄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的究竟是什么方向, 只可惜好运不会永远伴随着他,不知转换过多少次方向之后,李远航的心中突然闪过一种莫名的jing兆,与此同时一道剑光猛的从一棵不甚粗壮的树后刺出,此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在匆忙之际李远航只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下一秒,李远航只觉得持刀的右肩猛的一凉,随即一阵横向的拉力猛的从剑身上传来,以至让他身不由己的跌向一旁的草丛。 还不等从新站起,李远航就听到原来所在的位置发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同时还有胜男那一声声不断的催促 “快跑,快跑,不要管我!” 可以说从挟持人质到如今,此时此刻李远航才算是真正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尤其是来自右肩的伤痛更是不断的提醒他,来敌是多么的老jiān巨滑和心狠手辣。 面对勉力支撑的胜男,李远航唯一能做的就是模起一块石头砸向朱馆主,迎面而来的破风生听在朱馆主的耳内是那么的醒目,以至石块不等贴身就被他的剑光搅得粉碎,霎时间漫天尘土飞散,也不知道是不是朱馆主是不是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还是因为惦念爱子,他居然没有迎着尘烟追击,而是用衣袖闭住口鼻果断的向后退去,好在他还不算是太过没有良心,临退却之前还把趴在地上的朱斌也带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这对李远航和胜男来讲都是稍纵即失的生机,反应最快的还是胜男,当即拉着李远航就是一阵狂奔,转瞬间就冲进一旁的密林之中,接着身后就响起朱斌独有的哭嚎声和一阵快速追来的脚步之声。 数把刀剑打着旋从二人身旁呼啸而过,最后“哚哚……”几声斩在前方的树木之上,在经过这些树木的时候,胜男顺手拔下两把长刀然后对准身后的追兵就用力的甩出一把,随着一声痛叫,一个追兵应声而倒,有了前车之鉴后,后边的追兵明显放缓了脚步。 一方投鼠忌器,一方奋力逃生,其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等二人坐下来休息的时侯,身后的追兵早就不知道被他们甩到那里去了! 心中的那份血勇尚在时李远航还能坚持,现在一松懈下来马上就坚持不住了,果断的就晕了过去。 ; 第十二章 毒雾逼近 第十七章 绝地 面对胜男的猜疑,李远航不着痕迹的握紧了藏在衣兜内的石像,这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既然从相貌上已经无法辨别,那就从二人的相识过程开始说起,随着李远航淡淡的述说,胜男的刀尖也一点一点的垂了下来,然而也仅此而已了。李远航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胜男对自己的敌意虽然消失了,但却始终抱有一份戒备之sè。 虽是不满,但李远航的心里倒也可以理解,自己这番不尽不实的解说看似可以说通,但却经不起仔细推敲,要是细加琢磨绝对漏洞百出,别说是她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就连李远航自己也没有太足的底气。 不过好在有救场的,就在气氛最尴尬的时侯,对面的耳室中突然无声窜出一个迅捷的黑影。 关于身份的疑问瞬间就被二人抛到脑后,几乎同时藏身到石门的左右两侧,偷眼望去,只见从对面耳室中窜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远航等候已久的朱馆主,李远航和胜男快速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决绝和杀意。 只要敢进来就弄死你!! 只可惜朱馆主似乎没有进入这边耳室的意思,几乎径直向掉落的方向走去,整个地下空间并不大,所以李远航即便是藏在耳室中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只见朱馆主静静的站在掉落处仰头看了好一会,最后才无声的返回自己所在的耳室之中。 整个过程中朱馆主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更加没有惊动外边的那只大怪物。 几乎就在朱馆主回到远处的同时,李远航就无声的向前迈出一步,第二步还没等迈出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刻意压低后的疑问:“你干什么?” 李远航回头看了一眼胜男,然后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不去看一眼你能甘心吗?万一咱们掉下来的地方还能爬回去那?” 胜男:“…………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李远航说的没错,不亲自去看一眼谁能甘心?胜男也不例外! 自己一个人过去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有胜男跟在身边,李远航的心里顿时有底多了,简单的协商了一下遇见突发情况的办法后,二人就一前一后的向掉落处走去。 因为知道有朱馆主在一旁窥视,所以李远航每一步走的都非常小心。 一直走到掉落的地方,朱馆主也没有要冲出来劫杀的意思,这个时侯李远航才能多少放下点心来观看四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平整的石墙,石墙上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滑动,自下到上就像是一个漏斗,而且还是极其光滑的那种,只向上看了一眼李远航就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绝对不可能从这里爬出去,因为太滑,石制太硬,而且也太高了,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掉下来的那个地穴有多大,少说也得有个十余米的直径范围,现在从下往上一看则只有一个杯口大小的光点,这段距离少说也得有个数百米,根本就爬不出去。 难道要困死在这里? 不,还有一条路,李远航情不自禁的回头望向石洞的方向,这不看还好一点,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李远航的心头猛地一惊,原本空无一物的洞口处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苍白的硕大的脑袋,此时正做侧耳倾听状。 木魈!!! 而站在身边的胜男还毫无察觉的继续打量,全然没有发觉危险已经临近,李远航很惊讶自己此时为何会这么平静,自己第一次看见木魈的时侯几乎吓得半死,而现在却可以平静的打量木魈,难道这是修炼了“妖血炼巫诀”后的反应? 在李远航打量木魈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朱馆主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耳室的门口,手中还持有一个闪光的银锭。 现在只要有一点声音,石洞外的木魈都会即刻展开攻击,无论声音来自己方还是来自朱馆主,不过……令李远航觉得奇怪的是朱馆主似乎没有要陷害自己的意思,反倒冲自己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不管朱馆主是何意,此地都不适合久留,李远航先是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点了点胜男的肩膀,在她回头的时侯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指了指处于二人身后的木魈。 好在胜男还算镇定,在看到木魈的时侯虽然心里也是一惊,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无声的冲李远航点了点头,二人这才蹑手蹑脚的向自己所在的耳室走去。 这一路算是有惊无险,直到步回耳室之中的时侯胜男才大大的出了一口长气,反观李远航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等二人再回头看时,木魈早已不知踪影,唯有朱馆主静静的站在对面冲二人无声一笑。 面对朱馆主的示好,李远航回以的只有冷冷一笑,他才不相信朱馆主会良心大发做回好人。 洞中无ri月,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寂静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那是源自李远航饥饿的肠胃,然而还没等李远航来得及羞涩,胜男所在的方向也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之后就是尴尬的沉静。 尴尬! 同时也是危机! 此处深处地下,无水也无粮,乃是绝地! 拖得越久对二人越是不利,要是再饿上几天~别说猎杀木魈了,估计饿都饿死了,也就是说留给李远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趁着体力还算充沛的时侯还能搏上一搏,再这么耗下去则必死无疑。 朱馆主心怀叵测又怎么样?胜男是个女流无法帮忙又怎么样? 与其拖拖拉拉的呆下去等死,那还不如豁出去拼死一搏,拼出去则海阔天空,拼不出去就化作一杯黄土,如此而已。 然而就在李远航正要向胜男开口借刀的前一瞬间,胜男的脸sè突然猛的一变,同时压低声音急声说道:“小心,来了!” 顺着胜男的眼光向前望去,那个逐渐逼近的身影不是朱馆主还能是何人? ; 第十八章 共闯生路 李远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朱馆主此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袭杀,若他真有如此打算的话,刚刚只要弄出点声音就够了,何必冒险亲临。 事实证明李远航猜测的很准确,朱馆主果然没有贸然冲进石室,而是在与石室相距两步之外停下了脚步,少刻,才拱手压低声音说道:“两位少侠,不知可否一谈?” 紧抿的嘴唇和愤怒的眼神暴露了胜男的态度,但李远航却不这么看,心中略作思考就迈步走出yin暗的角落,坦坦荡荡的面对朱馆主。 朱馆主算是首次面对形貌大变后的李远航,该说不说,他这副皮包骨头的模样着实给朱馆主带来不小的震撼,然则却被他很好的藏在了心里。 朱馆主先是很真挚的抱拳说道:“是非恩怨我也不想多做复述,我现在只有一条提议,那就是我们双方应该暂时放下恩怨联手杀出去,不知二位少侠意下如何?” 不管朱馆主的提议有几分诚意,李远航都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当下也抱拳故作坦荡的低声回道:“朱馆主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您有什么好办法?” “不知少侠您有没有发现,洞外那只巨怪似乎只能靠听力寻人,它是盲的,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它是听不见我们的脚步声的。换句话说,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不管我们干什么它都不会发现我们,我想~这就是我们逃生的机会!” “您是想……” 面对李远航那已经明了的眼神,朱馆主豁出去般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斩钉截铁的低声说道:“我们从它的洞穴中闯出去!” 朱馆主说完这句话后,整个地下空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过了良久之后李远航才用试探的眼神听着他问道:“往出闯简单,问题是怎么走?你前我后?还是我前你后?”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无论谁走在前方都会面临莫大的危险,还要时刻提防背后的暗算。 令李远航没有想到的是,朱馆主此次居然一反常态,豪侠般畅快的说道:“这次我打头阵,我儿跟在最末,怎么样?” 这个老贼什么时候转了xing子了?怎么变得这么敞亮了? 尽管在隐隐之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种排位就目前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李远航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商定完排位的顺序后,二人又商定好了往出闯的具体时间,一刻钟后出发,至此~二人才回到各自的耳室中自行准备。 朱馆主刚一走,胜男就异常不满的急声抗议道:“你为什么答应那个老贼?他绝对不安好心,我信不过他!” 李远航并没有反驳胜男,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呀,不光是你信不过他,我也信不过他,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坐在这里等死吗?要是不想等死,那就只有豁出命去拼出一条活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至于恩怨,如果我们能有命活着出去,那就到外边再继续清算吧。” 其实李远航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大家一起冲出去就算帮不到自己的忙也会分散木魈的注意力,从而给自己制造袭杀的机会,只是这种想法太过yin暗,几乎是在拿别人的命来为自己博取机会,实在是不便说出口。 朱馆主的提议可以说是正中自己的下怀,管他作何打算,只要自己能帮自己达到目的就行。 天公作美,就在四人正要出发的前一刻,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闷雷之声,李远航和朱馆主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显出一抹喜sè,此可谓天赐良机。 此时的小胖子早就已经没有了往ri的跋扈,怯懦的像是一只刚刚挨了主人暴打的小狗,只是一个劲的往后缩,要不是他的手被朱馆主死死的拉住,估计他早就跑回自己的耳室之中了。 一行四人无声无息的来到石洞的两侧,没有任何的言语,有的只有莫名加快的心跳和激荡的热血,朱馆主和李远航无声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下一秒,朱馆主就无声的步向石洞,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在朱馆主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李远航在小胖子的脸上清晰的看到一种绝望的神sè,那种无助和怯懦甚至让李远航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怜悯。 说到底,自己和小胖子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生死大仇,反倒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把他拉到这种绝地,算了~就让胜男走在自己前边吧,要是让胜男和这个小胖子挨着,李远航敢肯定,这个小胖子绝对都不出这个绝地。 胜男虽是一介女流,但是这个时候表现的却比很多男人都要勇敢的多,根本就没做犹豫,只给了李远航一个保重的眼神后就钻入石洞之中,至此,整个地下空间只剩下李远航和小胖子两个人。 在小胖子既是害怕又是绝望的眼神中,李远航无声的转身向另一间耳室走去,小胖子和朱馆主所在的耳室! 他要看看对面有没有蒲团,不然他绝不会死心。 小胖子急得都要跳脚了,可偏偏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弄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因为雷声的掩护,所以李远航的脚步要比往常迅捷很多,没过多久就出现在对面的耳室之中,只一眼,李远航就看到了那个扔在角落里的破烂蒲团,被撕开的蒲团!!! 果然,对面的蒲团中也有传承存在! 至于传承的所在,此时已经不言而喻,必然会在朱馆主的身上。 尽管心中已经笃定但李远航还是对小胖子搜了一,直到一无所获后才无声的咬了咬牙,不对,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他从小胖子的怀中搜出一把连鞘的匕首,全长足有一尺,匕身似雪炼,飞快无比,即便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也差不到那里去,总之李远航是笑纳了。 面对李远航的强取豪夺,小胖子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用怨怼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自讨和小胖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李远航就迈步走向了石洞之外。 ; 第十九章 心毒胜虎 用眼神是杀不死人的,要不然小胖子早就被人蹬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洞外,淡绿sè的雾气氤氲翻滚,就像是遮挡住另一个世界的薄纱,李远航根本就不知道洞外是什么情况,然而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有退路了。 刚刚迈出石洞,一阵辛辣的气味就直冲肺腑,要不是李远航见机得快,怕不是当场就会咳嗽出声,李远航一边捂住口鼻一变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墙壁隐隐显出一个弧度,然后又在近乎目力尽头的地方合拢,隐隐显出个圆形的空间,脚下是由淡绿转向幽深的黑洞,一看就是深不见底的样子,头上则是一个比明月还要小上数轮的光盘,时有闪电在光盘上一闪而过,那是李远航倍感亲切的天空。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竖井”,而自己就是攀在井壁上的小爬虫。 好在此处离地面虽远,但也不虑爬不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野人山上的树木太过高大的原因,致使无数密集的树根像张大网一样沿着洞壁蔓延而下,这就是一行诸人的求生之路,朱馆主和胜男已经沿着树根攀爬而上,眼见着越爬越高,李远航也不敢多做耽搁,轻轻拽了拽树根就如猿猴一般攀了上去。 骤减的体重和数倍于之前的力量让李远航没有任何压力,攀附在垂下来的树根上就如履平地一般轻松,噌、噌、几下的功夫就窜上去好大一节,本想抬头看一眼期盼已久的天空,那知看到的却是骤暗的光轮,几乎是眼见着头顶的光轮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让人心悸的漆黑,就连手边的树根在此刻也宛如盘踞的毒蛇般让人心悸。 银蛇般的闪电瞬间撕开黑幕,下一秒,巨大的雷声就传了过来,与此同时,点点滴滴的雨水也洒落下来,很快就连成一片,雨水在这充满绿sè迷雾的空间里透出一种诡异之气。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在闷雷滚过头顶的那一瞬间,攀附在洞壁上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手脚,飞快的向上攀去,待到雷声稍停的那一瞬间,三人又不约而同的同时放缓了手脚,jing惕如朱馆主甚至还会停下来看看四周,在确定没事的时侯他才会重新缓缓爬动。 此时可谓是天公作美,雷声更是对众人最好的掩护,眼见求生的大门已在眼前大开,然而就在这时,诸人的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而这时偏偏又是雷声过之后最寂静的那一瞬间。 咳嗽声和雷声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比皓月,然而在此时此地,听在三人的耳中却比惊雷还要响彻数分! 在咳嗽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李远航就知道要遭,果不其然,不等咳嗽声停歇,下方的迷雾中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声,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颤抖透过崖壁传来,攀附其上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下了身子,都将自身紧紧贴附在崖壁之上。 在咆哮声响起的那一刻,小胖子就已经知道自己惹祸了,然而此时再想后悔已经晚了! 如果他此时能够冷静下来,并紧贴墙壁不出声的话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只可惜小胖子已经被吓破了胆,此时已攀爬多时的他正可谓是退之无路,求之无门,一想到那张狰狞的大脑袋和剃刀般的大嘴,小胖子那里还能保持冷静,非但没有静身保命,手脚反倒越加快了起来,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他丢的只是自己的小命,偏偏这个小子又是做惯了纨绔的xing子,向来是遇见软的就捏,遇见硬的就找老爹。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小胖子那里还顾得上自己老子的反复告诫,开口就以响彻整个“竖井”的嗓音尖叫道:“爹~~~救我,那怪物上来了啊!!” 若说之前那阵咳嗽声还有侥幸的机会的话,那这声尖叫就彻底的断送了小胖子所有的生机,不,不止是他,连同其他三人也被这声尖叫带入了险境。 李远航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巨大的木魈从下方的浓雾中跳窜上来,每一次跳窜都会在墙壁上留下巨大的划痕,眨眼间就来到小胖子的下方。 “爹~~~救我~~啊~~~~” 再一次的求救声刚刚从小胖子的口中吐出就化为一声凄厉的惨叫,此时的他已然被木魈一把攥入手中,就像是握在大人手中的布偶女圭女圭,巨大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小胖子的胸膛,以至让他在吐出一个字都是奢望,只有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口鼻中喷出,木魈并没有急于吃掉手中的猎物,而是把他拿到鼻前用力的嗅了嗅。 漆黑的鼻洞和剃刀般的巨口近在眼前,就连小胖子也意识到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小胖子费力的扭转脑袋向上望去,那里有他一生的依靠。 可映入眼中的那有什么慈父的面孔,只有一个仓惶向上攀爬的身影………… 所有的希望和祈求在这一刻全都消散,只剩下空洞的不解和疑惑,在小胖子木然转过头来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一张急速逼近的巨口,然后整个意识就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再也没有哭喊和祈求,只有大片大片喷溅状的鲜血从剃刀般的巨口中溅出,喷溅在崖壁上,树根上,为其蒙上了一层温热的液体,随即又被雨水冲刷而下。 李远航看着那个在头顶无声攀爬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瓶窑县中他自以为已经见识了人心的恶毒,没有想到现实又给他上了冷冰冰的一课,原来有人为了自己的生路真的连至亲都能舍下。 早在朱馆主和自己商谈前后的顺序时他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两相一认证他才反应过来,恐怕在商谈的那一刻起,朱馆主就已经舍弃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所求的不过就是让自己处于最优势的位置,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可现在再一看……人心比虎毒呀! 面对这种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舍弃的人,李远航顿时觉得自身的安全没有半点保证,也许让朱馆主走在前边压根就是一个错误。 不过这时再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了。 即使隔着还有一段距离,那咀嚼骨肉的声音还是能清晰的传到耳中,小胖子的体形对庞大的木魈来说只能算是开胃甜点,人肉的鲜美只能让它渴望更多,绝不会满足。 将小胖子吞下后的木魈并没有离去,而是攀附在崖壁上侧耳倾听,以求得到更多猎物的踪迹。 此时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连有心猎杀木魈的李远航也不得不静静的贴在崖壁上,忽然间,一抹没有来由的心悸突然涌上心头,就像心有所感似的,李远航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上方。 耀眼的闪电照出一张yin冷无比的面孔,那是朱馆主,他的眼中有挣扎和痛苦,但是更多的却是怨毒和杀机,还有那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贪婪! 在李远航紧皱的眉头和注视下,朱馆主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然后手臂无声的扬起,在嘴角狰狞的笑容浮现的那一瞬间,那块银锭也从他的手中化作一道银光急袭而来,目标赫然就是李远航。 身为内气已经大成的武者,又是蓄力而发,李远航并不认为自己可以硬抗这一击,所以他只能躲! 刚刚扭转身子,那块银锭就带着一股庞大的冲击力打在李远航刚刚攀附的位置上,沉闷的响声和大块大块掉落的碎土同时响起,由此也引发了木魈兴奋的咆哮。 这个杂碎!! 李远航已经没有jing力咒骂朱馆主了,因为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看着那快速奔袭而来的木魈,李远航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小胖子的感受,那种在体形上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心智如小胖子之流只能束手待毙,好在~~李远航并不是小胖子,他绝不会束手待毙。 ; 第二十章 雨中诛妖(求推荐,求收藏) 李远航早就有猎杀木魈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动手?在那里动手? 朱馆主此招虽是陷害了自己,可也未尝不是帮自己下定了决心,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拼死一战吧! 耀眼的闪电在背后闪耀,炙热的鲜血在胸中燃烧,眼眸中的寒光如刀锋般锐利,面对急扑而来的木魈李远航并没有选择避让,而是足尖一点就迎着木魈对冲而下,身在半空时手中就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是从小胖子手中抢来的。 此时李远航的身体就像是一张被拉弯的巨弓,面对着巨大的木魈反扑而下,在雷声的掩饰下,锋利的匕首带着巨大的下冲惯xing猛然刺入木魈的脸颊,匕首略显停滞地突破皮肤的保护,突破强横无比的肌肉,扎扎实实地全柄没入,差点连刀柄都刺了进去,也不知是这把匕首太过锋利还是木魈的肌肉不够结实,以致使李远航一冲而下,将其皮肉划开一个大大的伤口,余势不止的身躯带着匕首又划开木魈的胸膛,一路向下继续扩大的自己的战果。 绿sè的血液飙飞溅了李远航一头一脸,木魈狂吼嘶嚎,巨大的手臂狠狠向下一甩,重重的击在李远航的侧臂,将他打的凌空飞起,重重的甩在一旁的崖壁之上。 李远航就像是贴地打出的石子一般紧贴着崖壁向后飞去,一路所过树根断裂,碎土滑落,划出一道长长的烟尘,未等身形停稳就是一口鲜血仰天喷出,化作漫天的血雾飘散,在血雾的笼罩下,李远航看到木魈狂吼一声,一个纵跳就向自己扑来。 李远航知道,受伤的野兽最是凶险,也知道狂怒的木魈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偷袭的“猎物”,面对急冲而来的木魈,李远航的内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知道在这地势中和体形差距过大的木魈平等相搏,自己决没有取胜的可能,因此只能路走偏锋。 有力的手臂猛然扣向崖壁,也不知道拽断了多少树根之后,李远航终于止住了滑行,在身形停止的那一瞬间李远航就再次离壁而起,目标赫然就是下方的崖壁和树根,既然无法硬拼那就拖延时间,或是回到石洞之中从长计议,或是等待雷声响起再次隐匿身形。 然而,木魈的速度要比李远航预想中快得多,下坠时衣衫带起的呼啸声更加为木魈指明了方向,只见木魈以与身形绝不相称的敏捷在崖壁上划出一个大大的直角,再次对准下坠的李远航扑杀而来。 李远航毕竟不是飞鸟,力量再大,体重再轻,他也不敢做长距离的下坠滑行,只能下跃三五米就抓住树根停止坠落,然后再继续下跃,如此一来自然不免耽搁时间,也大大缩减了木魈的追击距离。 眼看木魈越追越近,偏偏自己又没有任何办法,就在李远航忍不住想要回头硬拼的时侯,期盼已久的闪电终于再次照亮了整个空间,接着就是一阵雷声滚滚而来。 如此天赐良机,李远航那肯放过,将匕首叼在口中,手脚并用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横向挪出好大一截,在雷声停止之前,李远航已经再次化为一块“朽木”静静的贴在崖壁之上。 猎物的骤然消失让木魈极其的狂暴,狂怒的木魈站在李远航最后的跳落点发出震耳yu聋的咆哮声,巨大手臂疯狂的挥打着四周的崖壁,直带起大片大片的碎土“悉悉索索……”的掉落,扬了李远航一头一脸。 李远航没有躲避,也不敢躲避,只能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木魈发狂,疯狂拍打了好一会之后,愤怒的木魈才喘着粗气四下寻找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好运用光了的原因,木魈所找的第一个方向就是李远航所在的位置。 这是李远航自打见到木魈之后第一次看到它慢速移动,巨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猴子在崖壁上缓缓爬行,每过一寸崖壁都会模索一番,细嗅一番,那种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劲头让李远航的心中骤觉冰凉! 仿若过了很久,也好像只有一瞬间,刹那间的恍惚之后就是近在咫尺的木魈,这还是李远航首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细观这只上古就存于巫族典籍中的妖物。 粗壮有力的四肢紧紧地依附着崖壁,丑陋不堪的脑袋四下摇摆,肌肉异常发达的身体上纵横起伏的血管根根凸起,黑黑的鼻洞紧贴着崖壁细细的闻嗅着,就像是一只寻找猎物的恶犬,巨大的嘴巴半张半合,露出上下两排刀锋般的獠牙,明绿sè的血液沿着脸上的伤口蜿蜒而下,又顺着下巴一滴滴流淌到无尽的深渊之中。 幸亏李远航那一口鲜血是凌空喷出去的,并没有多少沾在衣服上,就算偶有星星几点也早就被雨水冲散了,不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怕不是早就被木魈嗅到了!不过就算如此,李远航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只木魈离他实在是太近了,简直就是触手可及。 木魈又向前走了一步,巨大的手爪就按在李远航的手臂之旁,再多一寸就会按在李远航的手臂之上,与此同时,木魈那个丑陋的大脑袋也探了下来,就在李远航的脸庞左近慢慢的闻嗅,李远航甚至可以感觉出木魈吸气时所带出的气流,和口中腥甜的鲜血味道。 很久以前,李远航曾经听闻过一句话,那就是: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为上将军! 李远航觉得自己就有那么点意思,尽管心中紧张的要死,可自己始终未曾妄动,唯一能反映出李远航内心写照的就是他那无声握紧的匕首。 终于要到最后关头了吗? 看着那慢慢探过来的血盆大口,李远航无声的吸了一口长气,一种森冷的寒芒慢慢的眼中凝聚,持有匕首的手臂缓缓抬起,就在即将相搏的前一刹那,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衣衫急速划过空间的破空声,即而左近的一处地方就传来一阵碎土掉落的声音。 李远航看得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包用女士长衣裹挟的泥土,这件衣服的主人自是不用多做复述,除了胜男也不可能有别人。 泥土飞散,衣衫飘然滑落,这突兀的响声引得木魈豁然回头张望,即而几个纵跃就来到声音发起之地,信手一抄就将那飘落的衣衫抄在手中,然后想也不想的就塞入口中。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不等木魈返还,李远航就借着雷声的掩护向上攀出好大一段距离,算是彻底月兑离了威胁,当然~只是暂时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