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又见瘸子》 第一章 序 有晴客栈。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几条歪斜着的桌凳,上面的灰尘和几个角落里的蜘蛛网述说着凄凉,看来是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上二楼的楼梯附近,躺着一个糟老头子,面sè苍白,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很多血迹,瞧颜sè已经有些时ri了,旁边放着一条木棍,他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只小老鼠在不远处的洞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老头子的耳朵动了一下,起身、握棒、抡打,三个动作一瞬间完成,这只小老鼠死在了蹿回洞里的路上。 从这个老头子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来看,他以前也必定是武林之中的一个好手,老头子的一张老脸上露出了笑容,怀里掏出来一个硬邦邦的发霉窝窝头,掰成了两半,然后拽起了那只死老鼠的小尾巴,夹在了其中。 仰脖,张嘴,老头子把窝窝头送到了嘴里,咽下去之后面部的喜悦告诉我们:“味道好极了!” 十五年后。黄昏。小树林中。 一个魁梧的身影矗立着,白布衣白布鞋,脑袋上缠着一块白布头巾,看发型此人并非汉人,他在小树林里做什么?他在唱歌,右手拿着一根棍子当麦克,左手在面前摇摆着,身体有节奏的共振,“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怕幸运会转眼远逝,为贪嗔喜恶怒着迷,责你我太贪功恋势,怪大地众生太美丽,悔旧ri太执信约誓,为悲欢哀怨妒着迷,啊……” 这首经典的主题曲响起来的时候,可能很多人心中会想起来一个英雄名字,就在他深情地唱到高cháo的时候,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响动,一个人施展着草上飞由远及近,经过一条约莫两米多宽的小河流,他只垫巴了五块石头就踩着过来了,好功夫! 走到近处,他放慢了脚步,可以看清楚他乞丐打扮,后背背着七只麻袋,从数量上看来应该属于丐帮高层了,他径直走到白衣人的身后,拱起双手,“乔帮主!” 听到身后的喊声,白衣人的歌声生生顿住,沉默了几秒钟,他没有回头,而是扬起了一只脚,北乔峰的名头果然是名不虚传,背着七只麻袋的这个人根本没有时间闪避,这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他倒着飞了起来;乔峰提了一口真气,离地而起,以前看天龙八部的时候,我只知道乔大侠的掌法不错,想不到他下半身的功夫也是这么霸道啊,双腿连环一脚接一脚地踢着这个人胸口,这个人用后背撞出来了一个二百米的空旷,然后跌落在地,嘴里吐出来了一口鲜血。 乔大侠的出手是一如既往地潇洒,只见他优雅地落在半空中一段小树枝上,整了整衣服和稍微有些歪了的头巾,下嘴唇兜起向上吹风,吹起了额前的一缕秀发,然后他下压身体,借助于树枝的弹力一个高跳,空中翻转两个三百六十度,漂亮,正好骑在了地上躺着那人的身上。 乔峰没有开口说话,用左右开弓的嘴巴子阐述着心中的愤怒,过了不一会儿,地上那人的脸肿了起来;再过一会儿,他的嘴角出现了鲜血;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乔峰的一个嘴巴子甩出去,就会有一串子的鲜血洒在附近的地面上。 躺着的那人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说起话来有点儿像是在交代遗言的味道,“帮主,对不起,属下来迟了!” 乔峰缓缓地摇了摇头,又是两个嘴巴子送了出去;地上那人强忍着把嘴里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那属下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帮主明示!” 乔峰仰起了头,“啊”的一声大吼之后,撕心裂肺地说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是契丹人,我姓萧!”他的声音在小树林中回旋。 地上那人刚咽下去的一口鲜血又一次忍不住喷了出来,“属下知道错了,还请帮主恕罪!” 一番暴力行为过后,乔峰,阿不,应该是萧峰的情绪稍微有了些平静,他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张舵主,你起来回话吧!” “谢帮主!”张舵主爬了起来,借助于一根小木棍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萧峰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前几ri我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你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 张舵主点了点头,“帮主的口谕下达到我们分舵之后,属下立即安排本舵所有丐帮弟子出动,不分ri夜,明察暗访,搜寻了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踏遍了城外各处的大小寺观,……” 萧峰皱了一下眉头,打断了他的话,“你只要说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就行了,明白?” “前些天,一个弟子告诉我找到了,我亲自去看了一下,模样上和帮主书信里所述甚是相似,特飞鸽传书禀告帮主!” 萧峰的表情有些激动,“在哪里?” “有晴客栈!” “你们没有惊动他吧?” “没有帮主的吩咐,我们绝不会擅自行动,只是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他!” “很好!你先下去吧!” 张舵主颤巍巍地走了,萧峰望着夜sè默默地站了很久,两个肩膀因为情绪的不稳定时不时地颤抖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洒在了地面上,原来萧大侠也有眼泪,再过片刻,他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小树林中。 第二ri晌午。有晴客栈门外。几个人在不远处鬼鬼祟祟。 “帮主,就是这里!”张舵主指着有晴客栈的招牌,对萧峰说道。 “那个人在里面?” 张舵主点了点头,“是!” “在里面做什么?”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天天来这里!” “你们没有跟进去看看?” “跟着进去过,不过被轰出来了,说是乞丐和狗不得入内!” “废物!下去吧,顺便把门口那两个小乞丐支走!” “帮主,他们不是我们丐帮的耶,他们没有背麻袋!” “那就把他们赶走!” “是!” 张舵主一个手势,四个乞丐拿着四条棍子迈着正步训练有素地杀了过去,门口的那俩小乞丐还挺有文艺范儿的,一看来者不善,一个低吟了“本是同根生”,一个凄怆了“相煎何太急”。 小乞丐的诗意没有在四个人的心灵上产生共鸣,踢飞了放在地上装钱的碗,一通拳打脚踢棍抡的暴力过后,两个人拖着一个清理了战场。 萧峰吩咐张舵主退了下去,帮主出马一个顶俩,在荧屏上他是身怀绝技抬得起头的硬汉形象,在街头他也是能屈能伸能拉得下脸来的乞讨jing英!只见他解开了头巾,头发甩甩,双手拢出来一个鸡窝子头,一把麦秸撒在头上增添几分狼狈;双手抱肩,一套分筋错骨手施展开来,令人暗赞之余,从胳膊到手腕的两只长袖瞬间变成了布条子;双手变爪,抓向胸口,十条血淋淋的伤痕湿透了衣襟;气运丹田,一声龙吟过后,离地而起,这叫做飞龙在天,双膝着地,咔嚓两声骨头折断;一根棍子一个碗,萧峰用膝盖行进到有晴客栈的门口。 左手把小碗放到了一边,咬破右手食指刷刷刷几下子,地上出现了几行血字:“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五岁腿残,流浪江湖,有钱的给点碎银子,没钱的送俩大红薯。”倒着写都能依稀看出来张旭狂草的痕迹,要不说这个生意还没开张,旁边一个烤地瓜的老大娘就把嘴里的半个地瓜蘸着唾沫星子丢到碗里了呢? “谢谢啊!” 估计是在“我乞丐,我骄傲”的心态之下,萧峰的脸上看不出来沮丧,相反,跪在有晴客栈的大门口,他的眼神依然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don’tstop!继续跳,魅力不够旁边靠;戴上黑眼罩,压力统统消失掉;……”,这样的旋律当中,萧峰左手用手指敲打着碗,右手用木棍伴随节奏戳着地面。 这时候一个浪儿吧唧的小**摇头晃脑地走过来了,浑身一股子酒味儿盯着他;萧峰继续沉浸在艺术的洗礼当中,“看到你出现,感觉全身在过电;你也看着我,好像注定我是你的;hello……hello……hello……hello大爷,要抱抱,鼓起勇气要抱抱……” 小**乐了起来,“咦,这个有点儿意思!” “大爷,您觉得有意思那就随便给点儿呗!” “那……那是必须滴!”小**一张嘴,吐了小半碗。 “谢……谢谢大爷!” “别……别……别急,大爷我还有!”小**一拉前开门,在萧峰眼皮子底下一泡尿把小碗装满了。 韩信胯下之辱被传为千古佳话,不过萧峰大大的忍耐力比韩信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峰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啊,这样的小**一根手指头就能当场戳死他的,但是此时的他面对这样的侮辱,坦然处之,面部表情上没有一丝激动或者是愤怒,当年韩信钻过裤裆的时候尚且犹豫,但是萧峰呢,脸不红心不跳,手背上被溅到的尿液在衣服上一擦,一根大拇指竖起还能吐出来三个字“好长啊”,我的神啊,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修为,什么样的境界? 小**得意地走了,萧峰继续戳着棍子敲着碗,有意无意地把耳朵贴在了有晴客栈的木门上。 里面是一阵吵闹的声音,一个粗重的嗓门在低吼,“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么多年了,我们客栈可怜你,等客人走了好心地让你来吃点儿剩菜喝点儿剩汤,今天你竟然把刚端上去的鸡蛋汤给我喝了,二钱银子呢,你给的起吗?”这个人一边吼着,一边在嘴里的那个死老头子身上施展着拳脚。 “今天就来了这么一桌子客人,还让你给我膈应走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唉哟,我的腰闪了,你们继续给我打,照死里打!” “老板,您消消气,再打下去恐怕他不行了!” “我生气着呢,你们就给我使劲儿打,打死了丢街上去!” 手下的这几个人听到这话放开手脚了,过了不一会儿,客栈里就没动静了,萧峰移动着身子,刚把头从门缝里探进去,就被人一脚给踹了出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一块收拾了!” 两个人抬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老头,扔在了大街上;等到两个人走回客栈,萧峰扑了过去,抱住了老头,手掌贴在他的胸口,真气输送了过去;老头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回光返照让他出奇地清醒了,不过他也就仅仅说出了三个字:“七星瘸!” 萧峰撕开了老人胸前的衣襟,老人的胸前是一个狼头的纹身,张口露牙的狼头在鲜血的浸透之下显得是那么地狰狞;萧峰接着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同样的一个狼头,泪水流出了萧峰的眼眶。 那一晚,有晴客栈失火了,客栈内的老板伙计无一生存;那一晚以后,在萧峰的心头燃起了一股复仇的火焰,一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七星瘸!” ; 第一章 见血 圆月。巡抚衙门。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走在前面的轻轻地推开了门,后面年轻一点儿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赵哥,今夜是咱们当值,咱们偷偷溜出去,会不会……?” “怕啥啊?在这里呆三年了,我哪个晚上在这儿站过岗啊?” “不会出啥事儿吧?” “放心吧!”指着门前的牌匾,“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奥!” 赵哥刚刚迈过门槛,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站住!” 赵哥回过身看清了来人,赶紧点头哈腰,“刘……刘班头,您老还没睡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今天我们值班!” “值班不穿工服啊?” “便衣便衣!” “多注意一下形象!” “是!是!” “不过,值班不在院子里巡逻,往外跑干啥啊?” 赵哥楞了一下,“这个……这个……” “是不是要出去鬼混啊?” “当然不是!小的在工作上的积极xing虽然赶不上刘班头,但也是牢记三项原则八大纪律的,忠于职守,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刀山,下……” “少跟我扯蛋!”刘班头打住了他的话头,“我查了几次夜,都没见过你人,你到底去哪了?” “茅……茅房!” “你天天拉肚子啊?” “……肠胃不好!” “茅房里我也看过!” “……丽……丽chun院那个茅房!” “大胆,当值期间去丽chun院鬼混?” “这……这,小的知错了,还望刘班头恕罪!”赵哥一边点着头,一边一个小津酒掏了出来。 刘班头看着小津酒,“玩忽职守,确实该罚;不过,这大晚上的,咱们的地盘上也出不了啥事,小小的懈怠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刘班头所言极是!” 刘班头接过小津酒,倒嘴里少许,吧嗒了两下子,“昨晚上那个姑娘小翠真叫好啊!一想起她来我就浑身痒痒,那脸蛋水灵灵的,那……” “是不是长痔疮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好几回了!” “他nǎinǎi的,老鸨竟然告诉我说是个新货,坑我二两银子,今儿个我不砸了她场子……” “我们两个拿家伙去!” 看着两个人闪进院内,刘班头喊道:“你们两个快点儿!”低下头来琢磨着,“人家老鸨也是做生意的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也不用砸她场子,免费玩俩姑娘就行了呗!” 就在刘班头暗笑的时候,一根细长的铁丝无声地套在了刘班头的脖子上,刘班头一手抓住,“别开玩笑了!赶紧办正事,有种你就收紧啊!”铁丝骤然收紧,刘班头瞪大了眼珠子,喉咙里咕哝着吐出几个字:“我只是说说而已!”脑袋歪在了一边。 片刻之后,刚才的两个衙役回来了,赵哥看着另一个手中的长鞭,“原来你小子也好这口啊!” “跟您老学的嘛!” “臭小子,有前途!”赵哥走到了刘班头跟前,“刘班头,咱们该走了吧?”看到刘班头没啥反映,“咋地了?这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小样的,刚才嘚瑟我半天……” 赵哥扬起了巴掌,划了一个很大的弧,用力朝刘班头甩了过去,刘班头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两圈。赵哥眨巴了半天眼睛,使劲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皮鞭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走到门外四处观望着呢,回头一看,“赵哥,咋地了啊?” 同样的两条铁丝从门口暗处伸了过来,套在了两名衙役的脖子上,赵哥微弱的声音:“今儿晚上,丽chun院应该是去不成了!” 街道上。“咚咚咚,二更已过,小心火烛。” 两个人走在街上,其中一个人把破锣和棒槌交给另外一个,“好了!老马,下半夜是你的了!” “王哥,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你就留下来多陪陪我呗?” “一边去,我还有事儿呢!” 老马拉住了他,“我刚来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一个人咋整啊?” “你就沿着大路走,这把香给你,点两根就打一下子更,知道了不?” “王哥,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啊!” “你还怕鬼啊?要是真钻出来一个狐狸jing,还不知道把你美成啥样呢!好了,我先闪了!” “喂,王哥王哥!捡着银子了,还用交公吗?” 王哥头也没回,“那就明天请我喝酒!” “请你?你想得美!”老马一边嘟哝着,一边小眼睛盯着地面继续往前走,时不时地看看沿途的家门,应该是在琢磨着有没有哪个小寡妇的房门忘了关,我把自个儿关进去那该有多好啊? 来到巡抚衙门口,看到这个大门开着,抬头看了看硕大的牌匾,“这家门这么大,肯定挺有钱的,我今晚好像发了!”看了下四周,没人,安全,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砰”的一声,打更的撞在了鸣冤鼓上,拿起旁边的那个鼓槌,“咦,这个玩意打更不错!”揣在了怀里。 四处张望着继续往里走,脚下差点儿绊倒,低头一看,“吓死我了!这三个笨蛋睡得真死,看来今儿个我是真要发了!不对……”手中的灯笼朝地上一照,看清楚了三人的脑袋和身体之间的空隙。 “啊”的一声惨呼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打更的吓得手里的破锣扔在了地上,倒退着回到大门外,抡起鼓槌使劲地敲起了鸣冤鼓。鼓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支袖箭呼啸着从远处飞来,穿透了打更人的胸膛,把他生生地钉在了鸣冤鼓上, 城门外。几十个人站立着,打扮混杂,有的一身武士,有的好像官兵,这边的一群俨然是女扮男装,虽然穿着上或许是为了隐瞒自己是位女子,不过腰带扎得好像太靠上了一点儿,紧扎在ru房下缘,凸起的两颗硕果不时地随着身体的倾移晃动着,好像是在告诉别人她们最拿手的就是以柔克刚。 为首的四人,三男一女。男一号十分魁梧,英俊的国字方脸上刻满了刚毅,上衣的纽扣全部敞开,宽广的胸膛迎风果着,一个狼头的纹身更是平添了几分凶悍; 男二号一个文弱书生的打扮,文静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迂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众人之中唯一女xing穿着的一位姑娘,脸sè上刻满了柔情似水,眼神里洋溢着爱的气息; 这位姑娘美至极矣,她会让周围的女xing自惭形秽,这也许是其他几位姑娘女扮男装的原因。可以这样说,如果见到她的任何一个男人没有掀起她石榴裙的冲动,那肯定不是一个纯爷们。 不知道是娇弱的身躯抵抗不住深夜的严寒,还是心有所思,她身披一件貂皮一直在来回地踱动着脚步。 “哎呀”,姑娘的一声娇喘,她弯下了腰,模着脚腕,表情很是痛苦。旁边的书生赶紧扶住了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御医!御医!” 四个拄拐的白大褂立即跑上前来,一番耳语之后,四人达成了共识,一起点了点头。“怎么了?”书生急急地问道。 “扭伤脚了,也有可能是错筋!” “那还不快施救!” 四名御医对望了一眼,“剪子、包袱、锤”,一个形貌矮小的御医输了,满脸写着沮丧;三个同僚相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矮小的御医走到了姑娘的跟前,蹲子,利索地为姑娘扭动了几下脚踝,姑娘脸上的痛苦逐渐消去。书生舒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刚才你用的哪只手?” 矮小的御医晃了晃右手,书生点了点头,继续淡淡地说道:“别要了吧?”御医左手中刀光一闪,一只右手齐腕而断。 为首的第三个男人是个小和尚,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六根清净,不过在举止上不咋地规矩,掺和在女扮男装的几个人中间,一会儿捏捏这个的小脸,一会儿拍拍那个的,喂,说你呢,你那只手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干嘛了? 粗犷的男一号望了望周围,开口说道:“想我萧某英雄一世,在少室山得知身世之谜,后闻生父下山,苦苦寻觅以盼父子团聚,不成想父亲却被jiān人所害,疯癫街头十余年以致被宵小打死,此仇不报,我萧某枉自为人!” 花和尚附和着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ri我兄弟三人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三弟愿率灵鹫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助大哥一臂之力!” “帮大哥复仇理所当为之事,我大理虽为边僻小国,但义字当头,举国之力,愿听大哥……”旁边姑娘的一个眼光扫来,书生的慷慨激昂立即打住,嗫嚅着继续说道:“当然这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姑娘对书生的乖巧显然很满意,转过头冲粗犷的男人一笑,娇滴滴地重复着说道:“帮大哥复仇理所当为之事,我大理虽为边僻小国,但义字当头,举国之力,愿听大哥调遣!” “多谢王姑娘!”粗犷的男人一抱拳。 第二章 鸡犬不留 巡抚大厅内。蜡烛均已点上。两排衙役水火棍戳着地面。 三点水、倩儿、师爷围在zhongyāng一张桌前。有晴客栈的一战让三点水失去了右臂,十五年的岁月没有在他的脸颊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不过看上去成熟了,倩儿的模样上也算是勉强地完成了从一个少女到一名妇女的过渡;三个人望着桌子上摆放的七八条死狗和四只不能动了的鸡。 三点水望了望师爷,“你怎么看?” 作为智囊,师爷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一支笔敲着头唤醒脑子里的智慧细胞,一边翻动着鸡狗的尸体,一边缓缓地说道:“依小的来看,敌人千里迢迢来寻仇,把咱们庄园里所有的鸡狗全部杀光,理论上讲应该是为了充饥,不过却没有将鸡肉狗肉带走,或许是突然想到了今天恰好是他们的斋期。” “因为仇人中有人曾经被狗咬过被鸡挠过或者是一不小心踩着了鸡屎、狗屎,所以迁怒于鸡狗身上,有没有这种可能xing?”倩儿揶揄着说道。 “夫人高见,这种可能xing也是有滴,人生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仇恨两字,他们此时对鸡狗的残忍,也有可能是因为鸡蛋噎着了、狗肉塞牙了,还有可能……”师爷继续分析着人与家禽之间微妙的感情。 “够了!”三点水的一声怒喝止住了师爷,“敌人的用意很明显,是要告诉我们鸡犬不留!” 大厅内仿佛刮进了一阵凉风,师爷和倩儿不自禁地一齐哆嗦了一下,师爷抖了抖衣服,“哼!好大的口气!我……我……” “你想怎么样?”三点水问道。 师爷晃了晃手中的笔,“我敲死他!” “哼!百无一用是书生!”桌子上四脚朝天的死狗翻了个个,看到了它们后背上一道道的棍伤,三点水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丐帮的打狗棒法果然名下无虚!” “好眼力!”师爷拍了一句马屁,顺手提起了一只鸡,“这个又作何解释?” “鸡胸口处一个掌印,毛尽月兑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降龙十八掌!” “巡抚大人果然见多识广,那这个呢?”师爷另一只手又提起一只鸡。 “全身酥软,毫无力道,虚月兑而死,逍遥派的化功**!” “哇!这只可是母鸡,那小子应该会下蛋了!”师爷走到第三只鸡的跟前,“这个不用你说,一定是喉咙被一剑贯穿,失血而死!” “错,是一阳指!” “何以见得?” 三点水从鸡脖子处抠下了一枚戒指,上写一“段”字,语气沉重地说道:“大理段家的也有人来了!” 师爷放下了手中的两只鸡,“大人的仇家可真是不少,这最后一只让我来猜猜!”师爷提起了最后一只鸡,一只放大镜仔细端详了一番,鼻子往前闻了几下,“全身毫发无伤,依我所见,应该是中毒而死!” 三点水尚未开口,一个大妈急冲冲跑了进来,穿着一身塑料衣服,戴着一副塑料手套,“哎呀!大人啊!刚才小的糊涂,把昨儿个晚上禽流感死的那只鸡也抱了过来!啊?就是这只!” 师爷望了望手中的鸡,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把他也抱走吧!”三点水命令着说,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屋顶自语,“鸡犬不留……?” “夫君,我看他们未必做得到!” “嗯?” “你忘了咱们家的拉西了吗?” “神犬拉西?” “正是!” “小刘子,把拉西牵来!” 德国杂碎王,果然名不虚传,雄赳赳气昂昂地由侧室走进了大厅。一个鼻钉,两个耳环,四个狗掌,道道光芒闪耀众人的双眼;锥帽、马夹、短裤,外罩四只长筒袜,尽显贵族风范;再加上内在的那份傲视一切的气质,堪称狗中王者,唯一感觉有点儿不搭配的就是肚子,稍显**。 倩儿眉头一皱,“拉西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我看不止一圈!”巡抚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牵狗上来的那名下人跪倒在地,慌张地说道。 “减肥药没有按时服用吗?”倩儿问道。 “服了,服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啊!” “它……它……它有喜了!”下人总算憋出了这几个字。 “你……你!” “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那晚的月sè太美太温柔,拉西趴在院子里呆呆地望着月亮。轻轻地暖风撩起了拉西的chun意,拉西在地上蠕动着,忍无可忍之时朝天发出了一声犬吠,十里之内的狗遥相呼应,声音之中饱含生命最原始的yu望。据后来统计,家丁当晚击退进攻七次,击毙外狗三十六只。ri防夜防,家贼难防,小的们忘记了‘攘外必先安内’,以致被一名家犬钻了空隙,就是中了降龙十八掌的那只!” “我不是让你们二十四小时守候的吗?” “小的该死!小人自幼多情,听到那声狗叫之后,一个忍不住就钻进了城外的藏chun楼!” “你……!”倩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多谢老爷体谅,小的回来之后,就发现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本来以为杀掉那只sè狗,拉西拦在了它的身前,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狗以身相许!……” “够了!”倩儿打断了下人的话头。 这时候,拉西好像发现了什么,迅速窜到了桌子上面,缓缓地来到了第一条死狗的身边,几次低沉地呼唤之后,拉西眼中充满了泪水。四只爪子在桌子上用力地划拉着,宣泄着内心的愤怒,蓦地大吼一声,瞬间冲向了外面的黑夜,三点水第一个反应过来,疾步追去。门口处一伸右手,却只扯下了拉西的迷你小短裤,“好个拉西!”三点水暗赞。 黑夜之中只闻一声惨叫,“啊!”十秒钟之后,拉西凌空原路返回,速度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啪”,正好骑在了第一条狗的身上。 目睹这一桩狗狗情未了的惨剧,三点水把拉西的身子翻了过来,胸口处同样的一个掌印,三点水把拉西塞在了第一条狗的下面,挥剑斩下了桌子的一角,“刷刷刷”划了几个字:“狗中烈妇,死得其所”,语气低沉地说道:“找个地方,把它们埋了吧!倩儿,你跟我来!” 跟着三点水走进内室,“夫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倩儿急急地问道。 “南院大王、大理段氏、灵鹫宫三股势力前来寻仇,即便是调来附近兵马,亦无济于事,此劫已经在所难免。十五年了,**是见过几面,现在京城任礼部尚书;刘瘸子淡泊名利海外享福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和你不一样,什么事情都看得开。” “我现在突然后悔,咱们当初不如学习他也找个地方隐居,你觉得呢?” “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儿我都不后悔!” 三点水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的味道,转过了身去,“偏房还有一只鸽子,你去给唐**报个信吧!让他多加防范!” “恩!” 偏房内,倩儿写了一张字条:“客栈恩怨,今ri重现!”打开笼子,绑在了鸽子腿上,松开了手。 城门外。萧峰手拿一炷香,插在祭坛上,“爹!孩儿今晚就要取仇人首级,以祭您老人家在天之灵!二弟、三弟,你们现在带人杀进去,为首的那人留下,我要亲自动手!” “是!”两个兄弟答应着。 段誉施展开了“凌波微步”,左挪右闪和只螃蟹似的消失了;虚竹气运丹田,一声屁响之后,冲天而起,“哎呀!”原地落下,脑袋上顶着一只鸽子,恼怒的他取下来,就想在手中用化功**结果了这只鸽子以泄愤。 “等一等!是只信鸽!”萧峰的眼神真好,夜sè也遮挡不住他敏锐的观察力。 虚竹取下鸽子后腿上绑着的字条交给了萧峰,鸽子举在空中,手上一使力,鸽子毛月兑落,一道鲜血流了下来,虚竹仰起了脖子。 萧峰把字条展了开来,看了一下,低声说道:“父亲在临死前只说出了一个七星瘸,我把他老人家的尸体带去郑屠户那里,……” “就是江湖上号称火眼金睛的那个郑屠户?”不远处的王姑娘博闻强记,插了一嘴。 “正是此人,王姑娘见过他?” “有过一面之缘,因为他多看了我两眼,差点儿就被我家段郎杀死!” “这个人虽然作风上不大正派,但也有些用处,他从尸体上看出来了父亲昔ri曾被中原一点红的剑法所伤,今ri想不到加害父亲的凶手尚且另有他人!” “大哥,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 萧峰点了点头,手中的字条在掌力的揉搓下变成了纸屑空中飞舞着,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寒意,“当年他们欠下的血债,我今ri必让他们十倍偿还!” 一直看着萧峰的虚竹,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大哥,我去看看二哥那边怎么样了!” 虚竹的背影消失在夜sè中,萧峰挥了个手势,“击鼓!” 第三章 战 巡抚衙门院内。 三十余人站立,一排大兵哥的后面是一排提棍子的家丁,一排提棍子家丁的后面是一排扛笤帚的丫鬟,丫,这群大妈干嘛呢?左手窝窝头,右手热水袋,这应该算是后勤了。 三点水和倩儿走了出来,三点水问旁边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都是我安排的!”管家一挥手臂,“保卫家园!” 三十余人一齐附和着:“保卫家园!” “还我河山!” “还我河山!” “老爷,你看怎么样?” “胡闹!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吗?” “我知,兵法有云,两军交战,气长者胜,所以我私底下就告诉他们了,朝廷的十万兵马明天早上就能赶到。” “混账!数十条xing命,岂能儿戏?” “不是儿戏啊!小的已经安排好了,第一纵队是主力,正面迎敌;第二纵队是替补,养jing蓄锐;第三纵队是后勤,保障前线吃喝。”遥远的击鼓声传来,管家继续说道:“老爷,不要再犹豫了!击鼓,第一纵队,出发!”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嘹亮的歌声之中,十条绳索套在了墙头,第一纵队攀了上去,举起长矛,站立墙头。就在这时,十余道光亮急速朝这里奔来,转眼来到了近处。三点水脸sè一变,“不好!六脉神剑,趴下!” 可惜为时已晚,十个人墙头上栽了下来,管家哆嗦了一下子,万没想到第一纵队瞬间覆没,颤抖着继续发令:“第……第……第二纵队……” 三点水的一声喝止,“站住!你赶紧分给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四处逃散去吧!” “老爷!……” “还不快去?” “老爷,我……我……我会黑虎掏心!” “你等着以后再掏吧!仇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在这里会扯我后腿的!” “既然老爷这么说,那小的这就走,府库的钥匙在师爷那里,我没有啊!” “那就把门砸开!” “老爷,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磨磨唧唧,我数到三,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现在就让你掉脑袋,三!算你小子聪明!倩儿,跟我来一下内室,我有话要跟你说!” 内室中。三点水来到了床前,抱起了一个婴儿,深情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倩儿问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三点水缓缓地点了点头,怀里掏出了一本书,“这剑谱是师傅当年留给我的,我现在交给你,孩子长大了之后,想学的话就学,不想学你也不要勉强!” 倩儿接过了剑谱,“这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 三点水转过头去,“你带着孩子走吧!” “什么?” “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三点水的语气有些颤抖。 “我不走!”倩儿的语气中透露着坚决。 “如果仅仅是你的话,我会考虑把你留下,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难道想让我绝后吗?” “夫君!” “不必多说了!”三点水把孩子抱给了倩儿。 “现在衙门被他们围起来了,孤儿寡母,你让我怎么走?” “书架后面有一条密道,通到城东李寡妇的家里!” “城东李寡妇?” 三点水有点儿心虚,嗫嚅着说道:“……对!” “咱们家里有一条通向城东李寡妇的密道?” “这……这……,我帮寡妇挑水怕别人看见误会,这样解释可以吗?”三点水绞尽了脑汁。 “你就不怕我误会?你现在就给我交待清楚!”倩儿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干脆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三点水着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 “你不解释清楚,我不走!” “朝廷的老娘们一点儿不知道体谅男人,规定老百姓一个礼拜只能piáoji一次,zhèngfu县级部门一个月一次,巡抚以上单位一个季度一次,违禁一次杖责五十,两次一百,以此累计,光棍可酌量减刑!你知道有这一条大清律例吧?” “这条规定制得好!” “去年,你不是怀孕了吗?如果那个的话,恐怕对孩子不好,于是我就想到了寡妇……” “城东李寡妇?” “恩!不过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刚挖到一半,孩子就生下来了!” “那我现在进去,是不是还得接着挖?” “那倒不用了,竣工了!” “这又作何解释?” “我也就是想着看看一个寡妇是怎么……?”三点水看了看倩儿变sè的一张脸,赶紧改口说道:“不对,不对,我当时想的是,做事情应该有始有终,既然都挖到一半了,我不如挖通了当成退路,这不,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你到底有没有去过?” “去过是去过,不过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李寡妇业务也挺忙的……” “忙?” “一三五是抚远将军,二四六是总督大人……” “那礼拜天呢?” “一个礼拜我还能不让人家歇一天嘛!” “你倒是知道怜香惜玉?” “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你赶紧带着孩子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夫君,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每一个人都有**权嘛!等一等,你不会是告诉我你也挖了一条地道吧?” “去你的,其实……其实我属鸡的,比你大一岁!“ “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见到你,我就查清楚了嘛!” “那你……不给我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管你叫姐姐啊?” “那你就叫我一声……”倩儿一笑,随即想到了仇人就在外面,忍住了,“夫君,你坦白告诉我,这一次的仇家是不是很厉害?” 三点水点了点头,“嗯!” “缴枪不杀吗?” “梁子大了,恐怕说服不了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你们娘俩如果不在这里让我分心照顾的话,我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可是……可是……!”倩儿还在做着思想斗争。 一个人影窗口处飞了进来,躺在了二人面前,正是刚才那位很有组织头脑的管家。管家张了一下嘴,“小的该死!小的是被人扔进来的!”管家的脑袋垂到了一边,尾随着飞进来了几只响箭。 三点水随手拍落了,焦急地拉起了倩儿的胳膊,“你快点儿了,再晚真就来不及了!” “夫君!” “姑nǎinǎi,我求求你了,你在这里让我很难聚jing会神的!” “你怎么不一起走?” “一个大男人,可以在那方面偷偷模模;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岂能畏缩?” “夫君,你好伟大!” “你才知道?” “夫君,其实我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可以在你面前示弱,但我绝不会在别人面前逃避,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三点水把倩儿推到了地道口处,回到床头去抱孩子,却发现孩子的襁褓上插着一枝响箭,鲜血渗透了床单,三点水呆住了。 “夫君,怎么了?” “你快走!”三点水把倩儿用力推进了地道,拉上了书架,撕心裂肺地喊道。 “夫君夫君!”倩儿在里面敲打着书架。 “不用管孩子了,你去京城找唐**也好,隐姓埋名也罢!”等着地道里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三点水拍开了一个酒坛,一饮而尽,酒坛在地上摔个粉碎,醉醺醺地坐在桌前,抬头望向窗外,却陡然发现窗户上坐着一个人,而且不知道呆了多久,自己却浑然不觉,三点水心里一惊,“大理段氏?” “在下段誉!” “好轻功!” “过奖过奖!嫂子送走了吗?” 三点水脸上再度变sè,“你!” 段誉深吸一口气,两手在窗前一按,飞到了桌前,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道:“我恰巧也认识抚远将军和总督大人!” “他们……?”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派人去追她的!我们还指望着她带带路呢!” 三点水脸上第三次变s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段誉摇了摇头,“现在只找到了一个你,不过我相信嫂子会带我们找到他们的,你说是不是啊?” “你那么有把握?” “如果你现在把他们都说出来,一会我可以给大哥求求情给你一个痛快!” “你看我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现在说还言之过早!” “废话少说,动手吧!” “no,no,no,你是我大哥的,我只负责看着你!不会和你动手!” “是——吗?”三点水故意拖长了话音,瞬间左手提剑朝段誉面门刺去。 段誉左手两指端起了酒杯,小拇指与第二食指微微张开了空隙,恰恰夹住了剑锋,手中的酒杯一晃,洒出了少许酒,段誉继续说道:“我还真有点儿小看了你!”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拭目以待!” 三点水用力转动剑柄,剑却不能移动分毫,心知对方内力远胜于己,遂当机立断,撤剑,左手作掌,一个嘴巴子就甩了过去,段誉不慌不忙,右手握拳迎上。“好小子!”三点水暗赞一声,同时也暗恨自己只有一只手臂,无奈抬起右腿,一招“恶狗撒尿”横空扫去。 话说段誉端坐椅上,双腿动弹不得,左手捏着剑,右手握着拳,都忙活着呢!突见眼前一腿扫来,好个段誉,急中生智,暗运内力汇集头部,面红耳赤之际两嘴使劲张开,两排大牙齿直迎三点水右腿,“小样的,你敢踢我,我就敢咬你!” 三点水见段誉一人坐在椅中,顷刻间轻松破自己三招于无形,知道今ri已十死无生,断无侥幸之理,一咬牙,“妈的,让你得瑟!”拼着一条腿被咬,用力一甩脚踝,鞋子急速飞了出去,砸向段誉脑门。 再说段誉,这一招“金蝉月兑鞋”是万万没有料到,猛闻脑后风声,知暗器已至,乖乖不得了,后脑可是人体重地,同时也是软地,受了三点水这么一位高手重击,就算是空气阻力会减少一些,但也是致命的,死不了的话半身不遂那是肯定的了,段誉的任何动作都已经无法躲过这道暗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段誉的眉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第八章 苏将军 一楼大厅里,一位搂着两位姑娘将军打扮的人扬起了头,“嘛事儿啊?” “如果说有人在我的楼里吃了饭不给钱,您会不会替我做主啊?”老鸨娇滴滴地问道。レ思路客レ “他nǎinǎi的,谁这么大胆?”苏将军大手一挥,十几个士兵一排地出现在了大厅,十几只洋枪一线地瞄准了二楼。 看到这阵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老鸨咯咯地笑着继续说道:“苏将军消消气,我只是说的‘如果’。” 苏将军使劲一抱旁边的一位姑娘,“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你的楼就是我的楼!” “我的姑娘就是你的姑娘。”老鸨一句马屁接着拍上。 苏将军打了一个饱嗝,“他nǎinǎi的对极了!你的姑娘,就是我的姑娘!”说着话,在怀里姑娘的脸蛋上就使劲嘬了一口。 老鸨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你还走不走啊?” “你想咋地?” “我想……”老鸨正在考虑中。 “只要不是陪你一个晚上,什么都可以考虑!”看了老鸨一眼,我先开出了条件。 “做你的大头梦啊!我留你在这里是让你赚钱来着,不是让你花钱的!“ 我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 “这样吧!这里的龟奴一天是两钱半银子!” “可不可以换点儿别的?” “别的?” “楼里的姑娘个个美如天仙,尤其是你这种风姿绰约风韵犹存的,我是担心忍不住吃你豆腐啊!” “看你sè迷迷的,这个倒是应该提防一些!” “是啊!我这人别的地方还能说的过去,就是自制力差了点儿!” “要不阉了?” “不至于这么残忍吧?迎宾、门卫、收银啥的,我都可以做的啊!” “不行!有损ji院形象!” “阿姨,这玩笑开大了吧?” “老娘我开窑子大半辈子,基本上看见一个男人就会有冲动了,不过对于你,我怎么感觉遁入空门了?” “空即是sè,sè即是空嘛!阿弥陀佛,我决定还是尽量克制一下自己吧!b-u-t……” “什么?” “你得找我半钱银子!” “算是利息了!” “靠!” “靠你个头啊?没看到下面的一桌客人走了吗?还不赶紧过去收拾了?” “你大爷……” “嗯?” “他老人家还好吧?” 妈的,我忍你!下了楼,来到了空桌前,朝碗里吐了一口唾沫,叠在一块,我就往厨房里搬,旁边的苏将军醉醺醺地正在捏着一个姑娘的下巴,“小红啊!你伺候我的这两天里,我发现……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 “大爷,那是奴婢的荣幸!” “等我这两天办完了差,我就在外面打理一个房子,把你搬出去住,你乐不乐意啊?” “当然乐意了,您可得说话算数啊!” “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他妈的你要是说话一言九鼎的话,楼子里早就空了,路过这一桌子,我刚准备往里走,只听小红继续问道:“苏老爷,这两天您是忙得什么差啊?”我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李大人,知道不?” “哪个李大人啊?” “就是当朝宰相李鸿章李大人啊!” “宰相?” “对,李大人让我留在这里,监视几天城里的动静,说是特别留意一下来往的江湖人!” 我眼前一放光,月兑口问道:“是不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儿啊?” “和你啥关系啊?看你小子,很面生啊!新来的?” “是!是!”我赶紧点头。 “新来的,是不是走江湖的啊?” “苏老爷真会开玩笑,您瞧我这一条腿,走得动江湖吗?我是来……是来应聘龟奴的!” “其实,瘸子也有厉害的角sè啊!”老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要糟!她继续说道:“不知道苏将军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七星瘸’?”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看了一下苏将军,眯着眼也不知道真醉还是在装醉,只听他说道:“十几年前,我尚未当上将军,不过‘七星瘸’这个名字我听李大人说起过!”苏将军突然直盯着我,“难道……?” 小红捏住了苏将军的下巴,拧到了自己的脸前,“苏老爷真是太多心了!七星瘸风流倜傥,怎么会长得这般模样?” 过分!“小弟虽然说不上英俊,但也谈不上丑陋啊!”虽然明知这个小红是在帮着我,我还是为自己作了一句辩解。 苏将军再次转过头来,瞪了我一分钟,“这小子确实说不上獐头鼠目!” “将军慧眼!” “不过,这个样子和龟奴不大搭配,龟奴就应该是獐头鼠目的嘛!来人啊!帮他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说着话的功夫,我的两只手已经被两个大兵哥架了起来,第三个士兵举起一块长木板左右赏了我四个嘴巴子,“谢谢苏老爷!” 第二天,我捂着个嘴巴子从藏chun楼里走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藏chun楼的招牌,心里恨恨地说道:“你个死八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楼里的姑娘再次送人!” 满肚子气地来到了城门口,三辆华丽的马车正好从城里飞驰出来,风吹起帘子的一瞬间,我瞥见了第一辆马车上一位袒胸的壮汉,胸口处这个狼形的纹身挺他妈的酷;第二辆马车里传出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人家后腰上面两公分痒得厉害,你再给我挠挠!”;第三辆马车上的动静比较大,来回倾侧着仿佛是要翻车似的,车窗处伸出来的是一个咬着木屐散发的女人脑袋,看表情不是痛到极点就是爽到了极点,车门处露出来的是洁白似藕戴着脚镣的两条小腿,满清十大酷刑? 看着三辆马车从眼前过去,我刚准备进城,一个守卫拦住了我,“去哪儿啊?” 刚在藏chun楼里受了一股鸟气,我心情不咋地好,“废话嘛!进城啊!” “这么叼?”守卫晃了晃手里的大刀,“我是问你进城去哪?” 这个守卫好像比我还他妈的叼,看在你们人多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一弯腰,陪个笑,“探亲!” “哪门子亲啊?”这个守卫有点儿骑着鼻子上脸。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直起了腰杆,“我,你也敢拦?你不认识我?”守卫摇了摇头,我继续忽悠,“你再仔细看看,你难道就没觉得我很像京城的哪位王爷、尚书、将军、大学士啥的?” “我没去过京城!” “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地方上的巡抚、司马、长史、县令呢?”大兵哥继续摇了摇头,“跟你,是真没法子沟通,把你们当官的叫来!” 大兵哥和不远处带领子的一位低语了两句,带领子的走了过来,鞠躬说道:“请恕下官眼拙,阁下是……?” “免礼,你也没认出来?” “下官眼拙,下官眼拙!”带领子的只能一个劲儿鞠躬。 一个朝廷养着这么多官,就没有一个长得像我或者是多少有点儿相似之处的,真他妈的失败!“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这次我原谅你了!” 我不理会他继续往城里走,两把大刀拦住了我,“这是啥意思啊?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啊!” “近ri城里比较乱,出入人口一概登记,这是李鸿章大人的口谕,下官不敢违抗啊!” “你想咋地?难不成我还得去找一个认识我的人?” “让下官看一下官凭即可!” 要糟!这个玩意可不能说是忘了拿,“挂失呢!” “复印件?” 你大爷的,进个城这么麻烦啊?“咱哥俩说点儿实际的,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掏不出证明你就不让我进去了呗?” “下官不敢,只是上头命令不敢有违。”带领子的再次鞠躬。 瞧你这德行,二钱银子就能拿得下你,可是我……唉!不和你闹腾了,“大人啊!其实我是巡抚大人老婆六大舅七大姨八大叔九大姑的第十个外孙,想去城里探探亲的!” 带领子的掰了一会儿手指头,腰杆接着直了起来,“来人,给我拿下!” “等一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说距离上是远了一点儿,怎么说我也是官宦家属,你们怎么能……?” “巡抚涉嫌谋逆、通敌、贪污、受贿,夹棍夹死了一个老头子,马车撞死过一个老太太,牢房强暴一个小寡妇,ji院乱搞一个大肚子婆,一尸两命啊!” “逛窑子付账了吗?” “好像付了!” “那还不算太坏!不过这关我屁事儿啊?” “昨天夜里,巡抚全家已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啊?” “来人,给我拿下!” “等等!九族能扯到我吗?” “我刚才已经数了,你算是八族!” “啊?”这三点水以前挺jing明的,现在上了岁数,缺了一根筋还是怎么了,竟然遭人如此陷害?管不了那么多,我先进城再说,对不起了,三点水兄!看见两个大兵哥过来捆我了,眼睛里揉出来泪水,我跪在了地上,仰首望天,“真是苍天有眼啊!报应来了!事已至此,小弟也无需隐瞒!其实,小弟本是此地人氏,无奈巡抚仗势欺人,强夺我家田地两亩半,霸占我家房屋俩偏单,外加一条土生土长小花狗。可怜,我夫妻二人苟延残喘于茅房,巡抚仍然不放过我们,捏造罪名于我,小弟被迫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打听到妻子已经被巡抚纳为第七房小妾,惨遭蹂躏于旦夕。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儿伤,所以我才斗胆进城,誓要救妻子于水火!” “你准备单枪匹马?”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别人玩了自己的女人,而且不给钱!” “好汉子!” “城西张铁匠那儿,我已经预定了两把菜刀,我正准备去拿呢,想不到用不着了。苍天啊,大地啊,究竟是哪位大天使替我出的这口气呢?是谁下令将巡抚全家满门抄斩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昨夜巡抚衙门突起大火!” “烧得好!究竟是谁放的火?我要买俩鸡头亲自去谢谢他!” “你先等一下去谢,据我所知,巡抚只有一妻无妾,你刚才说……” “明显是你们力度不够,你们先继续调查,我去看看衙门里头还有什么没烧干净的地方,我再去放一把火,顺便在我亡妻的坟头上烧一炷香,大人,你不会和死人也过不去吧?” “你去吧!” “多谢大人!” ; 第九章 圆圆 昔ri的巡抚衙门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一些灰烬,兵丁们来回地搬运着一具具尸体。打听了一下,三点水的尸首被抬走了,转了两圈,却不见了倩儿,但愿吉人自有天相。 悲哀是难免的,十几年前的一声再见没想到竟然会成了永别,呼……!如果不是那位女书生偷走了我的银两,如果我昨天晚上赶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是不是也会把我一块儿埋葬?难道我还得谢谢那位姑娘?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天意,去京城找鸡**!没有了盘缠,怎么去呢?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这么熟悉呢? 缘分呢,大妹子,快走两步,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一手抓住了她的发髻,女书生一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猜呢?” “我不认识你!” “废话少说,银子!” “什么银子?” “装,继续装!” “你再不放手,我可喊‘非礼’了啊?” “喊吧!大街上非礼小姑娘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那……那钱花光了!”姑娘低下了头。 “这么快?” “手脚大方了点儿!” “别人的钱花起来就是大方,对吧?” “对!啊?不对!我以前从来不自己买东西的!” “你是什么人啊?” “我……我是……” “不说就算了!”我松开了姑娘的发髻,自语道:“那我怎么去京城啊?” “你要去京城?”姑娘的表情很夸张。 “是啊!” “我也是去京城啊!咱们一路吧!” “哈!哈!哈!你也是啊?” “你先别高兴,你可得给我做饭啊!”姑娘的语音越来越低。 呼!“哈!哈!哈!我真是太他妈的幸福了!” 这口袋里没有钱走江湖是寸步难行啊!去哪儿弄点儿呢?去藏chun楼赊点儿?可能xing不大,把身边这位姑娘卖里面去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不过良心上有点儿说不过去。就在我和良心作思想斗争的时候,瞅到了姑娘腕上的两个手镯,眼里一放光,骑驴找驴,这不就是银子嘛!“喂!” “现在走吗?” “走!咱们要去的是京城,几百里地呢!你知道不?” “知道!” “几百里地的路程,咱们需要走二十天,你明白不?” “明白!” “二十天里,咱们需要吃饭、住宿,需要盘缠,你理解不?” “理解!” “你把我的盘缠花光了,你记得不?” “记得!”姑娘的声音越来越低。 “所以咱们需要把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首饰、珠宝啥的,典当了换些银子,你同意不?” “同意!”姑娘瞪着大眼睛一直地点头, “我是一个穷光蛋,你可以看出来不?” “你……你不是还有一把刀吗?” “你怎么知道的?” “偷……,拿你钱包时发现的!” “你会不会武功啊?” “不会!” “路途遥远,万一遇上什么强盗啦,sè魔啦,变态啦,禽兽啦……” “你不要说了!” “那你说这把刀有用吗?” “有用!有用!” “所以只能依靠你了!”我提起了姑娘的玉手,利索地取下了一个手镯。 “不行!那是我娘的遗物!” “拜托,只是典当,ri后自然可以赎回来的!” “你肯定吗?” 看着姑娘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这样跟你说吧!如果ri后我不帮你赎回来的话,就罚我变成一个小乌龟一辈子缩着头!” 姑娘破涕为笑,“要罚就罚你做一个瘸了腿的小乌龟!” 突然发现眼前的姑娘笑起来挺美,赶紧转过了头,“你太残忍了!咱们走吧!” 当铺内。 我一拍桌子,茶碗震了两下,“老板!” 一个佝偻老头出现在了柜台前,“这位爷,要当点儿什么?” 手镯扔在桌上,“开个价吧!“ “五十两!”老头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昨晚喝酒了吗?” “没……没有!”老头有点儿像丈二和尚。 “那一定是睡得挺晚吧?” “恩!”老头继续茫然着点了点头。 “上了岁数嘛!晚上睡不好觉是难免的,你现在啊!把脑袋冲着桌子磕两下,或者是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再仔细地看一下这个手镯!” 老头明白了过来,“哎呀!对不起,这位爷,刚才小的迷糊确实是看走了眼,这个最起码得值五百两!” 我拍了拍手,“算你还有点儿眼光,就不用我动手让你清醒清醒了,拿钱吧!” 老板冲里面喊了一声,“支五百两银子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十个大元宝就端了上来,我眼里一放光,装模作样视钱财如粪土般地扫了一眼,“两个少了三钱,其余的多多少少差了那么一点儿,这些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多谢这位爷!” “这个手镯,你们一定要给我保管好了,否则……”我看了一下桌上,举起一个茶碗,使劲地摔在了地上,“这个,就是你们的下场!” 当铺内瞬间鸦雀无声,我暗赞了一声“效果不错”,拿起一个元宝,用力掰了一下,还挺硬,一张嘴咬下了米粒大小的一块,他妈的牙疼,一个元宝丢在了桌子上,“去帮我换点儿散碎的银子。” “还不快去?”老头这时候挺威风的。 “看什么看?我是怕银子掰碎了不好拿!” “是!是!爷,您慢走!”老头作揖着说道。 片刻后,收拾了一下银两,我和姑娘扬长走出了当铺,看着有些发呆的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我知道你摔个茶碗是在恐吓他们!” “你不傻啊?” “不过,我听别人说故事的时候,人家都是用手捏碎的啊?” 这到底是哪门子冒出来的菜鸟啊?“我要是用手能捏得碎的话,这还用你教啊?” “奥!那刚才的几个元宝,你是怎么看出来少了三钱?” “你看出来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啊!你们都看不出来,我说它少了多少它就少多少嘛!” “切!蒙人!我还以为你多厉害!” “蒙人?哼,能蒙的住人,那就叫厉害!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姑娘两手一掐腰,头一扬,月兑口说道:“本姑娘乃是……” 瞧你那趾高气昂的劲儿,我偏偏不让你得瑟,抢过她的话头,“打住,我不想听!” 姑娘的话憋在了肚子里,“不想听,还问我干嘛?” “我乐意啊!” “哼!”姑娘赌气地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随便买点儿东西,咱们准备上路吧!” “是坐车,还是坐轿?” “还用不用再找两个丫鬟?” “好啊!” 我突然觉得头很大,一把银子丢给了她,“去叫辆马车!顺便给我捎个大饼鸡蛋,或者是煎饼果子!” “你为什么不去?” “刚才典当手镯的时候,我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我叫苏圆圆,你现在知道了吧?” “恩!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去叫一辆马车了!” “死瘸子!”姑nǎinǎi一跺脚,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盼着我死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圆圆?蛋蛋?我和她倒是挺有缘的。 城内的热闹和孤岛的清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当宁静的生活持续了十六年之后,你会觉得小摊小贩的吆喝也透露出一种亲热。 悠闲地走在闹市,观望着路人的举手投足,感受着久违了的世间百态。一个卖花的小摊子前驻足了一会儿,花的名字我倒是说不出几种,只是感觉挺好看。如果岛上种植一些,是不是也能变成世外桃源?晴儿、晓倩在花丛中追逐的情景一闪而逝,回家的ri子一定要记得买上一些花籽。 “大哥哥,来串糖葫芦吧?”就在我遐思的时候,一个扎着俩小辫子的姑娘招呼了我。 遇着我是你的福气,一把碎银子模了出来,塞在了她的小手,“谢谢!牙疼!” “大哥哥,你真好,你一定会娶个漂亮媳妇儿的!” 这小姑娘挺有趣,“我孩子比你大了!”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谢谢大叔!” 小姑娘一笑,转身离开,隐隐觉得刚才她的笑容暗含着一丝诡异,我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少许的疑虑也被今天高兴的心情挥去。 “嗨!” 听声音就知道苏大姐回来了,我转过了身,眼前一亮,她已经换上了女儿装,女人美在百变,此话果然不假,她让我想起了晴儿年轻时候的样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瞧着她我竟然有些发呆。 “嗨!”苏圆圆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赶紧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她牵着的马车,“车夫呢?” “雇一个车夫赶往京城,要花很多钱的,所以我就买下了一辆马车,咱们自己赶!” “你太有才了!我的饼呢?” “买了一辆马车,换了一身衣服,你给我的钱就只剩下买一张饼的了,我也有点儿饿,所以……” 我一挥手,提起了缰绳,“不用说了,咱们在街上凑合着买点儿,赶紧上路吧!” ; 第十章 毒 圆圆在前面活蹦乱跳,我跟在后面牵着马车,陪女人逛街买东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相信很多爷们都是深有体会,几乎每一个小摊子前她都要逗留一会儿,和小贩讨价半天最后啥也不买,一圈子下来,两个人还是空着手。レ思路客レ 圆圆意犹未尽,我的肚子是有点儿受不了了。路过一家卖豆浆的时候,我停住了马车,“圆圆!” “恩?” “我腿脚不大方便,陪你逛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自己去买吧!” “银子!”圆圆摊开了手。 我的手刚伸进口袋,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吧!你让他们把东西送到这里来,我付账!” “好吧!那我应该买些什么?” “什么用得着买什么!” “知道了!” 圆圆用得着的东西应该不少,慢悠悠地喝完了三碗豆浆还是不见她的人影儿,第四碗刚刚倒进嘴里一口,差一点儿就喷了出来。圆圆出现在了眼前,左手提着一个鸟笼子外加一袋米,右手举着一根木头桩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后面跟着七八个小伙子和搬家似的。 我瞪大着眼珠子站了起来,“圆圆,真是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 “你买的这床和被褥我可以理解,这个八仙桌是干啥的啊?” “喝个茶儿,嗑点儿瓜子,福建的龙井、云南的普洱、洽洽瓜子、真心瓜子,我都买了一些!对了,这儿还有迁西的板栗,猕猴桃,你要不要尝尝?” “行了!你考虑地真周到!这个呢?”我指了指眼前的小泥炉。 “没有开水的话,你怎么沏茶?” 我无语,点了点头,继续往旁边看,屏风、地毯、太师椅,这个大圆桶正中四个大字:“牛氏马桶”? 这就是女人,鸡毛蒜皮的事儿她能给你折腾得惊世骇俗,我张大了嘴看完这些东西,目光落在最后空着手的两女人身上,“这俩?” “丫鬟!” “胡闹!”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一点儿碎银子放在俩人手里,“这马车上是塞不下你们俩了!” 打发了这些伙计,东西塞进了马车,鸟笼子挂在了车头,糖葫芦随便一插,“吃两串解解馋不就得了,你……!” “这个可真怪不得我,是她硬塞给我的!” “你长得漂亮?” “这只是其一,她说有人已经付过钱了!” “是不是一个扎俩辫子的小姑娘?” “是啊!你认识她?” “见过!走吧!” 俩人牵着马车走出了城门,我一个起跳坐在了马车上,提起了缰绳,“哎呀!”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不会赶车!” “你真笨啊!我来教你!” 我就是不让你显摆,“用不着!你赶紧去车里收拾一下东西吧!得儿,驾!” 圆圆撅了一下嘴,走进了车里。想不到这赶车也是一门子技术,马上抽得我见犹怜了,这马还是在溜达,这家伙雅兴不小啊?就这速度赶到京城,年号估计都得换了! 犯难了一炷香的时间,圆圆里面钻了出来,“收拾完了?” “收拾是收拾完了,突然发现里面没有了我呆的地方!” 抑郁一扫而光,笑了一下,“让你贪多!” 圆圆吐了吐舌头,“缰绳给我!” 我明白这不是怄气的时候,缰绳递给了她,“得儿,驾!” 马车提上了速度,圆圆开始得瑟了,“这赶车啊,和骑马差不多,你也不会骑马吧?” 我摇了摇头,圆圆刮了刮鼻子,“丢丢丢!大男人不会骑马!这赶车,不能一味儿地抽打马儿,假如一个人一直地打你,你会不会听他的话?” “看我打不打得过他啊!” “你真滑,马儿挺老实的,你应该这样赶……得儿,驾!”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我握着缰绳,不无得意地说:“原来赶车就这么简单啊!” 圆圆在身边木桩上拔下了一串糖葫芦,“这就叫‘名师出高徒’!” “你真不懂得谦虚!你怎么会赶车的?” “我爹教我的!” “你爹是个车夫?” “呸!”圆圆的一个糖葫芦嘴里吐了出来,“他是个京城里的将军!” “官儿挺大的吧?” “不算小,不过在京城里的都是皇亲贵族,倒也显不出大了!” “这倒也是!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迟会儿我再告诉你,好吗?” “不说也可以!” “不是我不说,只是说来话长!”一串糖葫芦吃完,圆圆又摘了一串,啃了一下,“好吃!你不来一串?” 我摇了一下头,“小孩子吃的东西!” “才不是呢!喜欢吃就吃嘛!管什么老小呢?我敢说你吃完之后肯定会说好吃!” “不至于吧?” “你试试啊?” “你赶车,我去挑一个!” “不用挑的!” “我得挑一个不好吃的!” 把缰绳递给了圆圆,插糖葫芦的木桩拿了过来,自语着说道:“像这种卖东西的,好吃的肯定是放在外面看得着的地方,难吃的肯定会藏起来!” 圆圆一笑,“你真会瞎猜!” “我就要吃这一个!”我在糖葫芦堆上取出了最靠里面的一个,“外观上好像都差不多!”我一张嘴,就准备咬下最下面的那一颗。 “人家吃的时候都是从上面往下一个一个吃,你倒好!……” “我乐意啊!这就叫做‘反其道而啃之’!” “我说不过你!”圆圆已经取下了第三串,。 山楂一入嘴,甜里带着酸,“不错,就是核儿好像大了点儿!” “没有啊!”圆圆望着我,“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我从嘴里扯出了一样东西,“这不是……”话刚说到了一半,我已经发现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团纸条,展了开来,横着的五个字是:“癫步半笑含”,竖着的两个字是:“阿紫”。 我皱起了眉头,圆圆蹭过身来,“什么意思?” “这五个字我不大清楚,不过‘阿紫’好像是个人名,我隐约在哪儿听说过!” “《天龙八部》里的嘛!”圆圆读过的书不少。 “《天龙八部》?”十六年前客栈里的耍猴老大爷自称萧远山出自《天龙八部》、城门口遇到的那一辆马车上壮汉胸口处的狼形纹身、市场上卖糖葫芦小姑娘诡异的一笑,这些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浮现,“难道是他们……?” “谁?”圆圆茫然地问我。 我不理会她的询问,“《天龙八部》里的阿紫是不是刁钻、刻薄、狠毒?” “是啊!不过,对萧峰挺专一的!” 圆圆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一愣,“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 我晃了一下脑袋,难道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这就怪了!她送咱们这一张纸条那是什么意思?”我再次展开了纸条,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五个字,脸上已经突然变sè,“含笑半步癫”!可憎的左撇子! “你是不是上车之后才开始吃的糖葫芦?” 圆圆点了点头,“这是第四串!”继续一个糖葫芦塞在了嘴里。 我一手抢过糖葫芦,扔在地上,“小心吃死你啊!”接着我放下缰绳,深吸一口气,收月复挺胸,一只手按住肚子,内力催月复食物倒流,张大嘴巴,另一只手伸进了嗓子眼深处。一道充满了异味的水柱朝前喷去,一口水漱了一下嘴,吐在一边,“妈的,浪费我三碗豆浆!” “好臭啊!”圆圆拧着鼻子转过了头。 “该你了!” “我也要这么做?”圆圆瞪大了眼珠子,我点了点头,圆圆使劲摇着脑袋,“不!不!你让我死了算了!” 这下子真有点儿难办,人家毕竟是个姑娘,我也不好意思代劳,咋办呢?灵机一动,我把插满糖葫芦的木桩抖落个干净,竖在了马车顶上,一段绳子绕过了上面,一头打个活结,“你在做什么?”圆圆不解地问我。 “你看过杂技吗?”看到圆圆不解地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你想不想学?” 圆圆再次点了点头,“很好!”我把活结套在了圆圆的两只脚上,一只手攥住了绳子的另一头,用力一拉,圆圆接着倒立而起,“这,就叫做‘杂技’。” 圆圆挥舞着手臂,“你个死瘸子,放我下来!” “拜托,我这是在救你啊!” “用不着!”圆圆拍打着我。 “你真的很吵啊!” “你快放我下来!”圆圆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是不是应该再捆住她的手啊?我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还是来个直接点儿的吧!一块木板竖在了圆圆的眼前五公分处,“这是什么?” “木板!”圆圆一呆。 “你很聪明!得儿,驾!” 马车瞬间提速,圆圆在半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脑袋撞在了木板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晕过去了的圆圆,“谢谢你教会我赶车!”木板扔在了一边,绳子系在马车上,一个碗放在了圆圆倒立的正下方,“得儿,驾!” ; 第十一章 京城 半天的功夫过去了,远处的夕阳快要落山,圆圆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啊!你个死瘸子,快点儿放我下来!” 琢磨着毒应该排得差不多了,我左右晃动了一下绳子,圆圆倒立着荡起了秋千,“你要干什么?” “放你下来啊!”瞅准了时机,我松开了手,圆圆钻进了车厢,“哎呀”,伴随着几声很大的响动。レ思路客レ 片刻过后,圆圆手提一块木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举起木板的时刻,圆圆看到了车上的那个碗,半碗红sè的液体里面夹杂着两颗囫囵糖葫芦。 一只蝴蝶飞落在了碗里,低了一下脑袋,然后飞起,翅膀扇动的频率越来越慢,最后停止摔落在了路边的草地上。看着马车上圆圆手中木板落下的影子,我得瑟了一句,“谅你也不敢!” 事实证明,挑衅女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的话刚说完,圆圆手中的木板已经再度举起,一个大幅度的弧线划过,我感觉到后脑一阵子疼痛,“哎呀”,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模了模后脑,发现自己躺在车厢里,马车还在行进。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这个小丫头,还不算太缺德!” 走出了车厢,圆圆正在赶着马车,“我睡了多长时间啊?” “一天!” “一天?你下手可真够重的啊!” “今天早上,我发现马车上的粮食就只剩下一张饼了,我怕你醒了觉得饿,就给你补了一棒子!” 我推翻了眼前这位姑娘仁慈的观点,“怪我醒得不是时候!” “你明白就好!” “我现在是不是还应该回去继续躺下等着挨你的一板子?” “这倒不用了,刚才经过了一个小镇,我已经买了吃的!” 圆圆丢过来一张大饼,我接过啃了一口,坐在了她的身边。圆圆冲我一笑,“以后千万不要小瞧我了啊!” 咽了一口大饼,“我只是觉得赶车太累,想进去休息一会儿,可是一直找不到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那你应该给我说声‘谢谢’!” “你看我有那么‘贱’吗?” “那你现在休息够了吗?” 抢过了圆圆手中的缰绳,“我怕你说我欺负你!” 圆圆荡着双腿,“打你的那一下疼不疼啊?” “疼又能怎么样?” “知道疼,以后就老实一点儿嘛!” “我错了,大小姐!” “这才是好孩子嘛!” 如果你有一件秘密的话,无论如何不可以告诉一个女人,不管她是怎么地保证、发誓,一旦告诉了她,这就已经不再是一件秘密。女人天生藏不住话,有些事情即使你不去追问,她也会向你说出一切。 在这一个动荡的时代,圆圆的父亲苏西坡是一位驻扎在京城的将军,隶属于李鸿章麾下,地位虽然说不上炙手,但也不算是冷门。 十年前,在一次平反义和团运动的战斗中,三点水救了他一命,苏西坡敬佩三点水的武功,两个人成为了莫逆之交,并且倩儿与他的第五房姨太太指月复为婚,两家往来甚密。苏圆圆小的时候,有一半时间是居住在三点水的府中。 一夜之间,巡抚衙门化为灰烬。朝廷之中虽说是强匪所为,但众人皆知,巡抚衙门一介重地,城内亦有官兵驻扎,一夜之间竟然不闻有什么动静,所以也有三点水与义和团余党勾结为朝廷所剿灭的流言。不管真相如何,朝廷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事发之后,朝廷故作姿态,派兵驻扎城内盘问可疑人物,苏西坡将军亦在其中。圆圆得知了消息,偷偷从家中溜走,来到了这里,不成想初入江湖盘缠被偷,无奈之下只好效仿做贼,藏chun楼门口她挑中了瘸着一条腿的我下手。 听完了圆圆的叙述,我闭上了眼睛,城门口遇着的三辆马车应该就是萧峰、段誉、虚竹三兄弟,十几年前的杀父之仇今ri来做个了断。唐**在京城中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所以传达信息于我二人。三点水未能逃过此劫,下个目标应该就是京城尚书府。至于昏庸的朝廷,财大气粗的三兄弟不知道送了多少银子,只要让朝廷按兵不动就已经足够了。 想清楚了这些,我对圆圆说道:“这马车还能不能赶得更快一些?” “再加一匹马!” “到了镇上,换一辆四匹马拉的车!” “这么急做什么?” “你可以不急,在后面用这一辆马车慢慢地赶!” 圆圆一吐舌头,“不说就不说嘛!谁稀罕知道!” 前面镇上换过了四匹马拉的车,马不停蹄五六ri,京城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见。来到了城门口,几位兵丁正在修补城门。 下了马车,一点儿银子孝敬了一位兵丁,打听一下,“这位小哥!礼部尚书府怎么走啊?” “进这门,右拐直走!” “多谢!” 城门上头蹲着的另一位兵丁喊道:“小刘子,把梯子往这边再挪点儿,我够不着!” “知道了!”兵丁挪动着梯子,嘀咕着:“这年头,真他娘乱,京城的大门都有人敢动!” 刚进了城门,我一听这话,顿住了脚步,后退两步,“这位小哥,这门是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你自己看吧!以前的那扇门还在角里扔着呢!” 我走到了角落,一模一样的大城门,只不过是中间多了一个马车形状的大窟窿,窟窿的周围是一圈手掌印,“一、二、三、四、……十六、十七、十八!”,一共是十八个掌印,最下方的掌印偏了点儿,只盖上了小半个。看了看城门口正zhongyāng地面上一个馒头大小的洞,我恍然大悟,小洞里面捡起了两片完整的带着血迹的手指甲,“好霸道的降龙十八掌!” 转过身来,“小哥,这城门是什么时候让人弄成这个样子的?” “前天夜里发现的!” 啊?他们已经早到了两天,但愿**无事。我牵着马车走进了京城,看了看旁边的圆圆,“到京城了!咱们应该分手了!” “你难道没什么要说的?” “咱俩有共同语言吗?” “你……!你要去尚书府?” “暂时的!你赶紧回家去吧!”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 “找我干什么啊?” “看你死了没有!” “死了!” 圆圆一跺脚,“死之前,别忘了答应我的赎回手镯!” 真讨厌答应别人,“记得了!” “那你赎回来之后送到哪儿去啊?” “送……送……送你那儿去啊!” “我住在城南苏将军府!” 我点了点头,“有空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哪儿知道?” “你送来了,我万一不在家呢?” “你家里难道不会有人啊?” “那我不是见不到你了!” “我晕!实话给你说吧!我来京城是避难的,我是个不祥之人,见不着我是你的福气!” “死瘸子!”圆圆一咬嘴唇。 “哼!也许有一天,你会称呼我一声‘伯伯’!” “你去死吧!你!” “恩,我死去了!” “有多远死多远!” 怀里的元宝悉数丢给了圆圆,“尽量吧!” 三点水的小城,相比于京城来说,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雄伟的楼宇,气派的雕工,象征着繁华;熙攘的路人,琳琅的饰物,体现着昌盛。我是无暇顾及京城中非凡的热闹,匆匆地赶路。路过一个扎俩辫子卖糖葫芦的小姑娘,我也只是在她身后低声说了一句:“你只会卖糖葫芦啊?” 小姑娘回过头来,看到了消失在人群之中我的身影,脸上已经变sè,扔下了糖葫芦堆,转身离去。 京城丞相府。 李鸿章端坐太师椅中,两个丫鬟捶腿,一个丫鬟揉背,后面是两个摇扇子的。李鸿章手拿一根雪茄,四个方向端详了一番,自语道:“这洋人的新鲜玩意儿是多啊!”雪茄叼在了嘴上,一个丫鬟点上了火,李鸿章使劲嘬了一口。 管家走了进来,在李鸿章耳边低声说道:“德国传教士求见!” 李鸿章一伸手,“快请!快请!”管家下去了,李鸿章嘀咕着:“这一次他又送来了什么玩意儿?” 一会儿的功夫,德国传教士端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cāo着种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李大人!” 李鸿章两眼一放光,站起了身子,盯着传教士手里的小盒子,“你看看你,来一趟总是带什么礼,中国是礼仪之邦嘛!最好客啦!你带礼不就见外了嘛!不过,既然你带来了,我不收下就显得更见外了,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啊!” “李大人说笑了,上次送您的雪茄还可以吧?” “够味儿,够味儿,我喜欢!” “既然李大人喜欢,下次我再带一些来!李大人,您先看看这个!”传教士打开了小盒子,一道亮光从里面迸shè出来。 李鸿章一遮眼,“什么东西?” “灯泡!”传教士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开关,灯泡熄灭了。 李鸿章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再次按了一下,灯亮了,如此两次之后,李鸿章大笑:“哈哈!太神奇了!” “既然李大人喜欢,这就是您的了!” “喜欢!喜欢!”李鸿章手捧着一个灯泡,端详着。 “李大人!”传教士把嘴贴在了李鸿章的耳朵上低语。 “你们,都出去!”李鸿章挥手让丫鬟们退了下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传教士指了指灯泡,“您看看这个灯泡,它的外形上是不是有点儿像胶州湾啊?” 李鸿章抬着的手落了下来,“像是有点儿像,只不过……” “李大人,这个只不过是一个零头!” “早说嘛!”李鸿章一笑,来回走了两步,“咱们既然是朋友,借你们帮忙照看一阵子也是可以的嘛!这就是礼仪之邦嘛!” “多谢李大人!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份大礼!” “你看,你看,又见外了不是?” “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京城最近会有些异动,你送些洋枪过来吧!” “明白!那小的先告辞了!” “送客!” ; 第十六章 破庙 一队官兵出现在了城门口,苏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梦求、倩儿、小鸡、圆圆和我混在了官兵之中。レ思路客レ管家去草棚外敲了两下门,刚才执勤的那位军爷又是一只鸡腿啃着走了出来,“他nǎinǎi的,谁啊?大半夜的找……” 话没说完,看清了眼前的阵势,鸡腿一扔,跑了过来,“参见苏将军!” “免了!” “您老人家这是……?” “巡视一下京城的防务!嗯,做得不错,没有睡岗。我这里还有两坛子酒和一只老母鸡,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吧!” “谢谢苏将军!”军爷提起了老母鸡。 “他们人呢?” “刚才打麻将输了,我负责在外面值班!” “你一直呆在这里?” “是!是!” “没有走开过?” “就去过一趟厕所!” “这就不对了!” “怎么了?苏将军!” “刚才顺天府里跑出了一个钦犯,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人!” “苏将军,我胆儿小,您老人家可别吓我!” “唉!我骗你作甚?平常的犯人也就罢了,这个可是重罪!” “什么罪?” “一个太监,酒喝多了模老佛爷大腿一把!”军爷手中的老母鸡掉在了地上,苏将军继续说道:“你想想啊!老佛爷的大腿,内务府李公公、丞相李大人都不敢模的啊!这个太监当时就判了个斩立决,拉出去就要干掉的,幸亏李公公有才,大赞老佛爷腿白。老佛爷一高兴,判了个斩监侯,明天执行。就因为这事儿,京城之内和这位太监有关系的人全部关押了起来,他祖宗上只要是立了坟头的,刨开来就鞭尸,和他同姓的不管满汉,一律发配边疆。幸运的是这位太监复姓西门,牵扯的人倒是不多!” 军爷傻傻地听着,只是眨巴眼睛,苏将军继续:“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泄露了口风是要满门抄斩的!” 军爷一个劲儿地点头像栽葱,“是!是!”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吓唬你!这么重要的一个犯人,京城内搜不着,明天上头问起来,我肯定会说跑出城了!那么,你们这些守城门的就……”苏将军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军爷立马就跪了下来,“苏将军,救命啊!” “别怕,别怕,有我呢!兄弟们值班值得这么辛苦,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谢谢苏将军!” “这个犯事的太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一条腿还有点儿瘸,估计现在还跑不远!你呢,现在把城门打开,我去追应该能追得上,最多不过随便弄死个人顶罪也就结了!” “我这就喊人去开城门!” “不用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兄弟们睡得也挺香的,用我的人就行了!”苏将军一挥手,几个大兵把城门打了开来。 那位军爷还有点儿不放心呢,“苏将军,人手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二三百号!” “够了,你看好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城!” “扎!” “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要不然,小心你的……”苏将军指了指军爷的脑袋。 “扎!” 一行人走出了京城,我不无揶揄地说道:“和一个小卒子还得啰嗦这么半天,你这个将军做得可真有点儿窝囊!”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一个将军!” “官……哪!”我拉长了声音。 “刘瘸子,你别得瑟,你想当还当不上呢!”圆圆在为父亲打抱不平。 “我当不上?哼!” “当得上当得上!”倩儿说话了。 “听听!听听!倩儿,你给他们一个理由!” “只不过当不了几天!”倩儿继续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县令,没有巡抚大人的点头,怎么能随意革你的职啊?” “巡抚?你老丈人?”倩儿点了点头,我不无愤慨地说道:“哼!遥想当年,我也是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立誓要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尽一丝微薄之力,没想到……哼!” “哼!没想到自己先**了!”梦求接着我的话头说了下去。 “别瞎说,我做官没多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呢!” “这说明人家巡抚大人有先见之明!”圆圆也来凑热闹了。 众人一起哄笑。我一看众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我,赶紧一个热芋头扔给了苏将军,“其实不做官也好嘛!最起码piáo个ji的时候不用担心遇着扫黄的!” 众人大笑,苏将军憋了个脸红,“笑什么笑!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啊!” “错!是放炮!”众人再次哄笑。 再行了两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破庙跟前。天边已经泛白,我开口说道:“天差不多已经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搜城了,苏将军先回吧,免得别人生疑。我们暂且在这里休息,至于ri后行踪,晚上再做定夺!” “那诸位早点儿歇息,我告辞了!” “恩呢!” “圆圆,这里睡得不舒服的话就回家!” “家里的床太软,我老是担心塌下来!” “那你就准备睡你的草地吧!”苏将军掉头而去。 “刘瘸子!刘瘸子!” “嗯?” “刘世伯!” “嗯!” “咱们不会睡草地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圆圆舒了一口气。 “庙里的地上又没有长草!”我补上一句。 圆圆眨巴了一下眼睛,“咱们难道不找个席子,搭个床铺什么的?” “我还想垒个鸡窝呢!赶紧进去找一块大点儿的石头,躺上面就行了!” 走进了庙门,圆圆看准zhongyāng的案子,拍打几下就躺了上去,梦求走过去一笑,“傻丫头,别听他的!这样子睡一觉还不凉坏了?” “你!”圆圆坐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我。 “你怕软嘛!这个结实!“ “死瘸子!” 几块木头放在了一起,烧起了一个火堆,**在旁边翻看《论语》,三位女人呆呆地望着火焰,想着各自的心事。我打了一个呵欠,躺了下来,“忙活一晚上,累了!大家早点儿歇着吧!”我侧了侧身子,“虽然地上不咋地舒服,但也能凑合着睡,只是友情提醒一下大家,地上可能有蛇!” “啊?”圆圆慌张地站起了身子。 “别听他吓唬你!有蛇的话,也是第一个咬他!”梦求拉住了圆圆,安慰地说道。 “我是一条蛇,喜欢咬人的;细皮女敕肉,味道好极了……”我哼哼着唱道。 倩儿剑尖一挑地上的一段绳子,扔在了我的嘴里,我一手扯了出来,“亲爱的倩儿同志,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 “人家还是个孩子!” “这就叫‘教育’,懂不?” “你对晓倩也是这样子‘教育’的吗?”梦求问道。 “我突然发现我错了,蛇最喜欢吃男人肉了,粗不拉几的有嚼头!” 梦求一笑,“这就对了!” “小鸡,念两篇论语!” “干什么?” “我想睡觉!”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感谢孔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坐起了身子,小鸡尚在熟睡。女人的作用持家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只不过打算休息一下的一间破庙已经被三位女人整理地有条有序,隐约有了些家的痕迹。 看着正在擦拭石桌的梦求,“有吃的吗?” “刚才去镇上买了一些大饼!”梦求递过来一个。 “谢谢!”张嘴咬了一大口,“她俩呢?” “去镇上买点儿东西了!” “你们女人啊,就是瞎折腾,咱们又不是长住!” “那也得住得像个样子嘛!” “他们搜完了城内,来搜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什么时候走?” “等她们回来就走!” 就在这时,外面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这次她们回来得挺快!” “她们是走着去的啊!” “不会是又买了一辆马车吧?”我嘀咕着,和梦求走到了庙外。 往远处望去,只见一个车队急急地朝我们这边驶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群王八蛋来得好快!”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退回庙里。 “不……不是他们!”梦求拉住了我,“你瞧瞧那杆旗子上写的!” 我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中……原……镖……局!” 困惑的功夫,车队已经驶到了近处,当先一辆马车的后面是一个炮筒似的的设备,看起来有些面熟,炮筒后面又是一辆马车,最后跟着的是几个扛旗的喽啰。 开道的车夫脾气不大好,马鞭在我身边挥了一个响,“死远点儿!” 我稍微后退了一下,车夫勒住了马车,“去京城是直直往前走吗?” 现在的我不想惹事儿,虽然心里不爽,也是点了点头,“得儿,驾!” 马车从我和梦求的面前经过,车窗口处看到了车内一个闭眼打盹的老头子,我不由地月兑口喊道:“唐老爷子!” “爹!”梦求同时也看到了久未谋面的老泰山。 车内一声“停”,打盹的唐老爷子车窗处探出了脑袋,看到了我和梦求二人,“下车!” 车夫垫了一个小板凳,唐老爷子走了下来,后面扛旗的几个兄弟很有眼力,跑到了庙门口旗子地上一插,站成了两排,唐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了梦求的跟前,“梦求,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梦求的眼里有了泪花,“一言难尽啊!” 我往俩人身边凑了凑,“唐老爷子,外面风大,咱们去里面坐下来慢慢说!” “小刘子?”唐老爷子看到我和我看到他一样的吃惊。 “是啊!好久不见,你老人家过得好吗?” “你还没死啊?” “托你的福,没死到你前面去!” “那你赶紧的!”唐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梦求的搀扶下往庙里走,走了两步一回头,“不对!” 跟在后面的我一愣,“咋了?” 唐老爷子指了指梦求,“这是我家儿媳妇!” 琢磨着这个老头子还没走到门口,怎么这个脑袋就跟被门夹过了似的呢?“我……我知道啊!” “小刘子,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可是一个不大安分的人!” “我也没说过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你一个不安分的人,和我家儿媳妇,同时出现在了一个荒田野地的小破庙里,这是为什么呢?” 靠,闹了半天你是在怀疑我和梦求私奔啊?“咱们先进去,你听我给你慢慢解释!” “你最好是给我解释清楚,要是我发现我儿子的脑门上有一丁点儿绿,我就把你那一条腿也给打瘸了!” “行行行!要是真有jiān情,我自己来!” ; 第十七章 唐老爷子 两个人坐在了石案跟前,梦求在水壶里倒出来两碗水,“小刘子,你快点儿说,你们孤男寡女的,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我儿子的事儿?” “唐老爷子,我先申明一点儿,这里不光是我和梦求,还一个人呢!”我指了指刚刚爬起身来的唐小鸡。レ思路客レ “这一个小兔崽子又是谁啊?” 这一句骂得好,我指了指唐小鸡,“我承认他是一个小兔崽子!”梦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唐老爷子喝口水,“瞧他贼眉鼠眼的猥琐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拍大腿,“唐老爷子,您的双眼是敏锐的,您说得太对了,不光是他,他爷爷那才叫不是一个东西呢!” “阿嚏!”唐老爷子一口水呛了一下,袖子擦了擦嘴,“他祖上是谁啊?” “唐老爷子,你多久没来过京城了?” “我现在是武林盟主了,业务比较忙,十来年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就难怪了!他是**和梦求的孩子!” “阿嚏!”唐老爷子刚端起碗来灌进去的一口水又喷了出来,“你个小王八蛋,你敢拐弯抹角地骂我?” “唐老爷子息怒,这都十几年了,你也不说来京城看看**一家子,你这么一个当爹的,难道不该骂上两句吗?” “我……我……我压根就不想让他当官!我让他学武,他拧着学文,这样的儿子,哼,不要也罢!” “那您这一次怎么赶来京城了?良心发现了?” “前一阵子我在江湖上听到一些动静,说是萧峰三兄弟现身在四处打听七星瘸,我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儿,可是后来我又听说,我家**私下里和七星瘸有些交情,我有点儿担心,就差人来京城给他示jing了!” 梦求点了点头,“送信的人我们见过了!” “再到后来,我知道了萧峰三兄弟不是冲着七星瘸一个人来的,这事儿可能和**有关,我这心里就越是放心不下,就赶来京城了!” “这样的儿子,你都不要也罢了,你管他干嘛?” “你管我呢?今天应该是我来训你的,怎么你训起我来了?咦,我家**呢?” “他……他……,梦求,还是你来说吧!”我是开不了口让唐老爷子知道。 “**他……”梦求用泪水和哭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唐老爷子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老泪流了二分钟,“我一直很奇怪,这个**,他一个文弱书生,什么武功也不会,怎么会和七星瘸扯上关系?又怎么会被扯进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之中?梦求,你知道这回事吗?” “我……我……我不知道!”梦求低下了头。 “小刘子,你呢?你在江湖上ri子也不短了,你见过七星瘸吗?” “我……我……” “小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我……,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什么了,我见过七星瘸!” “他究竟是谁?他和我家**什么关系?”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唐老爷子你应该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你快点说!” “我就是七星瘸!” 小庙内寂静了片刻,唐老爷子呆呆地看着我,眼光从吃惊变成了愤怒,突然站起身来,扬起了手,用力地抽着我的嘴巴子。我能怎么样呢?这个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楚?说起十几年前有晴客栈里发生的事情,我和三点水置身其中,耍猴老大爷萧远山也只是想取了我二人的xing命,而唐**呢,他只是因为认识了我们两个错误的人,出于对**的愧疚,让我选择了默默地承受。 “爹!”柳梦求拉住了唐老爷子的手,“人死不能复生,你打他有什么用呢?能让**活过来吗?” “唉!”唐老爷子长叹一声,放下了手,坐回原位。 接过梦求递来的手帕,我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唐老爷子抬头看了看我,又是一声叹息,“唉!小刘子,我以前看你虽然油腔滑调的,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和**交往,我也就一直没有拦着,你说你怎么会得罪了萧峰那种人?那种人是你得罪的起的吗?” “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把帐算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你们是怎么和萧峰有了过节?” “十几年前废了他爹!” “那你们为啥和他爹过不去呢?” “不是我们和他爹过不去,是他爹要杀我们啊!拜托!” “他爹为什么要杀你们?” “我们杀了他的两个徒弟!” “那你们为什么杀他徒弟?” “我们……我们,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了,糊里糊涂他的俩徒弟就死我们手里了!” “罢了罢了,越理越乱!” “江湖上的事情一直就是如此嘛!我也不想天天你杀我我杀你的,脑袋顶在脖子上说不准哪一天就让人家一刀给弄下来了,我也想着文明礼貌用语构建和谐江湖啊!” “你有没有试着说服他和平共处?” “不管用啊!现在只要是能抚平萧峰心灵上的创伤,给他说三天三夜的对不起,哪怕是跪下说给他听我也认了啊!可是别说负荆请罪了,三句话说不完,他的降龙十八掌就要挥过来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何去何从不是我说了算啊,他们来到了京城,我们就得在京城消失;他们追到了这里,我们就得从这里跑!” 唐老爷子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望向庙外,淡淡地说道,“你们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小刘子,好好照顾梦求和小鸡!” “那你呢?” “他们娘俩呆在我的身边也不安全,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小鸡,过来!”小鸡在梦求的拉扯下走了过去,唐老爷子抚模着他的脑袋无声地述说祖孙情。 “唐老爷子,你没打算复仇吗?” “人贵在自知,就凭我们这几根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你们还是走吧!” “他们三兄弟在江湖上的势力那么大,即便是我们想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走一步算一步呗!” “唐老爷子,你做武林盟主也有些ri子了,在江湖上就没有一些朋友什么的帮帮忙掠掠阵?” “我这个武林盟主,也就是叫起来好听罢了!” “你老人家可是武林大会上名正言顺得来的啊?” “那又能如何?除了我说召开武林大会管吃管喝了,这些江湖同道才会蜂拥而至,镖局里有点啥事儿需要他们照应了,一个个地怎么请都请不来!” “这也太不给你武林盟主的面子了吧?” “就拿前几年的一件事儿来说,镇南镖局的一趟镖让点苍派抢了,镖局里的马老爷子来找我了,让我帮他给要回来,我的人去了点苍派理论,鼻青脸肿地回来了,点苍派掌门放话了,再惹他生气下一次抢劫就拿中原镖局的开刀!” “这……这,唐老爷子,你的这个威望值不够啊!” “我后来一琢磨,翻了翻新华字典,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一咬牙,镖局里几年的积蓄让我换成了金子,找铁匠做成了几枚盟主令牌!” “这下子就名正言顺了,盟主令牌一出,谁敢不从啊?” “切,别提了,有谁从了啊?一共做了六枚,给少林和尚送去,方丈当成化缘的收下了;给武当老道送去,那一帮牛鼻子最讲究以柔克刚,一个大铁炉里融化给做成几个小元宝了;华山派和青城派比较讲究排场,两个掌门用的剑柄都是黄金打造的,当然离不开我那俩盟主令牌的功劳;最可气的就是峨嵋派了,那个灭绝师太多大岁数了,还在那张老脸上寻找青chun的痕迹呢,给她送过去的盟主令牌让她回炉做成俩耳环了,完事之后还派人来找我了,问我还有没,她手上还少一对镯子呢!” “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啊?你没有把剩下的最后一个给她吧?” “拉倒吧!我换成银子了!” “那你这一次来京城也是孤军奋斗呗?” “那些大门派指望不上了,我就把妹妹不倒婆婆请出山了!” “唐鸭鸭?她在哪儿?” “在后面马车上呢!” “那我去请她过来?” “别折腾了,反正咱们在这里也呆不长,十几年了,这个妹妹也不知道吃什么了,比以前更胖了,上下车都费劲儿!” “她不是xing情大变,退出江湖,和一个米……米什么来着?” “米鼠鼠!” “对,就是这个米鼠鼠,她不是和他一块走了,去做一个大家闺秀了吗?” “**这边出事儿了,她一个做姑姑的能袖手旁观吗?我把她两口子都拉来了!” “那你让我们走得越远越好,你们呢?” “这人一辈子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你们年轻,路还长着呢,我们几个一把老骨头了,没病没灾地也没多少活头了,还东奔西跑地躲着他们干嘛?” “唐老爷子,我有一个想法!” “你尽管说!” “萧峰三兄弟武功没得说,江湖上的耳目也是多了去,我们和他硬拼肯定不是对手,不过他们树大招风,看他们不爽想着置他们于死地的也是大有人在!” “小刘子,你的意思是?” “团结就是力量嘛!”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他们的仇家基本上都让他们摆平了啊?” “唐老爷子,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江湖上怎么可能没有几个仇家呢?即便是他萧峰光明磊落,人格升华到男神了,没有什么仇恨,咱们也可以帮着他拉仇恨的嘛!” “挑拨离间?” “这个我最拿手了!” “要想让他们三兄弟内讧,这个有些难度啊?” “这个当然行不通了,不过他们三兄弟也不是神仙,治得了他们的人有的是!” “那依你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他们三兄弟和朝廷勾结,我们即被朝廷通缉,又被他们追杀,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的想法是先把他们从朝廷赶到江湖上来,然后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他们势力那么大,你能说服朝廷为了我们和他翻脸啊?” “这个得从长计议,慢慢来,你先回去继续做你的武林盟主,知道你和**这层关系的人不多,应该不会牵扯到你的头上,至于你的镖局里知道这事儿的人就不能手软了!” “我明白!” “我和梦求几个人先暂时避一避,在江湖上你一听到他们有什么动静儿,就派人过来给我们打个招呼!” “我怎么找你啊?” “沿途我会留下记号的!” “好!那我就把小鸡交给你了!”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活着!” “那我们不便在此逗留了,赶紧上路吧!” “倩儿和圆圆没有回来,我再等等,你们人多目标大,先行一步吧!” 唐老爷子站起身来,走到梦求跟前,声音有些哽咽,“还是**做得对,这个江湖不好呆啊,不要让小鸡习武,让他多读读书,不要再和这个江湖扯上一点儿关系了!” “爹!” 唐老爷子往庙外走去,我叮嘱了一句,“唐老爷子,虽然咱们爷俩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和他们有什么冲突,以后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什么用场呢?” “最起码是多个人头嘛,不为你自己想,就算是为了她们娘俩,你也不应该做傻事儿啊!” “我……我知道了!” “爹!”梦求哭泣着。 “爷爷!”一个小板凳垫在马车门处,唐老爷子刚迈脚,听到这声呼唤,回过头来。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唐小鸡缓缓地说道。 看着小鸡的样子,唐老爷子忍不住一笑,“臭小子,还轮得着你来教训我!”唐老爷子转身上了马车。 ; 第十八章 躲 目送唐老爷子的马车离开,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倩儿和梦求没有盼着,苏将军风尘仆仆地出现了。两个人寒暄几句走进了庙里,苏将军四处看了一下,“有个女人就是好!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个家!” “有十个女人呢?”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有两个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怎么着也不像是一个家了!” “京城内有什么动静?” “动静可真不小!” “具体说说!” “皇宫内,东妃、西妃、南妃、北妃,四位娘娘一夜之间同时有喜了!” “好事儿!” “可是皇上一口咬定,昨儿个夜里他就翻了一个牌子!” “国之悲哀!” “李鸿章李大人家里更离谱,十六房姨太太全部有了身孕!” “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可是据太医说,李大人不能生育好几年了!” “谁这么热心啊?” “鬼知道呢?昨晚翰林院大学士陆大人有要事上奏,回府途中竟与一名宫女发生关系,数名御医鉴定,一致认为最少三胞胎!”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现在陆大人革职查办呢!顺天府尹正在着手全力调查谁是主动、谁是被动!” “这种事儿怎么查?” “看哪边儿孝敬的银子多呗!” “不幸的宫女!” “今儿早上,京城四大寺院上百名僧人突然无故一齐还俗!” “怎么回事?” “据官方媒体暗中调查,回答一致,‘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这也算是佛语?” “我也听不大明白!另外,昨晚竟然有六名太监睡在娘娘寝宫,今天上午已经问斩,被宫女指控猥亵、非礼的太监多达二十余人!” “太监也疯狂啊?” “更有甚者,十余位太监联名上奏请求告老还乡,扬言寻找那激情未曾燃烧起来的岁月;还有十多个太监更为激进,净身房周围聚众示威游行,高喊‘割我一寸,还我一尺’的口号,在小弟弟的问题上要求索赔!” “这净身房可能要破产!先别说这些了,有关我们的,京城有什么动静?” “这个倒差一点儿忘了,你们四个人上了光荣榜!”苏将军怀中掏出了一张大纸,铺在桌子上,通缉下面是四幅画像,“意料中事!” “通缉令已经颁发到了多位将军的手中,这一次我帮不了你!” 我点了点头,“可能要换一个地方住了!” “越早动身越好!” “我知!” “圆圆呢?” “逛街!” “这丫头……那我先走了啊!” “不送!” 一个女人逛街就够让人等待的了,两个女人呢?从中午等到了天黑,倩儿和圆圆总算是赶了回来。提的东西倒是不多,几件衣服和两张草席,“你们还知道回来?” “镇上离这儿不是很远,我们认识路的!”圆圆回道。 “幸亏你们认识路!收拾下东西,咱们搬家!” “去哪儿?” “走到哪儿是哪儿!” “不用这么急吧?我们在路上还打发了两个跟梢的人呢!”圆圆得意地说道。 “什么?” “在镇上,有两个人一直在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倩儿静静地说道。 “怎么打发的?” “镇上不好动手,回来的路上我们绕到了他们的后面!”圆圆的语气中饱含了骄傲。 “杀了没有?” “他们只是跟着我们,没做什么……” “你放他们走了?” “是啊!” “妇人之仁!咱们快走!” 就在这时,庙外无数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倩儿冷冷地说道:“来不及了!”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一个小板凳放在墙角,趴在墙头上向外望去,一圈的火把朝这里围了过来。正前方是耀武扬威的三兄弟,还有几名亲信,左侧是大理的军队,右侧是灵鹫宫的娘子军,正后方是契丹的铁骑。 我是从来没有打过仗,见到如此情形是一筹莫展,挖个地道时间是不允许了,只能寻找一处薄弱的地方突围了,我再次望了一下,眼光落在了灵鹫宫娘子军的身上,果奔?会不会出奇制胜?我正在考虑这一个问题,圆圆也爬上了墙头,“哇!这么多人啊!” “还不是你们带来的?” “咱们往哪边冲啊?” “灵鹫宫那一路!” “那边人很多啊!” “后方契丹的人相对来说少一些!”倩儿也踩上了一个小板凳。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素闻契丹骑兵善战,恐不能制胜!咦,有些不对……” “怎么了?”圆圆问道。 “契丹的骑兵数量上本来就少,越来越近了,他们围的圈子怎么越来越大?兵力越来越分散?”倩儿看清楚了。 “暗中好像是有人在帮助我们!” “你有认识的契丹朋友啊?” 我摇了摇头,“也许是老天爷帮咱们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冲后面!” 一行人迎着契丹骑兵冲了过去,快到了相交的地方,五个人一齐蹲在了一个凹处,两张草席盖在了身上。 契丹的骑兵越来越近,在我们身边十米远的地方,三匹马放慢了速度。我捡起了一块石头,倩儿握紧了剑柄,小鸡卷起了论语,梦求捋起了袖子,圆圆的双手成了爪子。 “有人掀动草席我们就一齐动手!”我摒气凝息,从草席孔处往外望去。五米、四米、三米、二米、一米,看着眼前的马儿抬起了前脚,“啊”,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我咬紧了牙没发出声,妈的,刚才由于匆忙,两根手指头露在了外面,一个马蹄子正好踩在了我的手指头上。 只听一名骑兵说道:“赵队,这是?” “他们可能在这里歇过脚,应该就在不远,我们快点儿赶过去,抢个头功!” 马蹄声逐渐消失,五个人掀开了草席。圆圆急着说道:“他们怎么这么笨?这样都看不着?” 我捂着手,也有点儿纳闷,刚才手放在了外面,那个人难道也会看不见?我的手有那么黑吗?马蹄子踩得也太巧了啊?难道是故意地帮我遮掩?“这个人是谁呢?”我喃喃地自语着。 “尚书府外!”倩儿提醒了我一下。 奥!恍然大悟,“这人啊!偶尔的时候,就得他妈的做一两件好事儿!”我颇有感慨地说道。 月兑离了险境,五个人接连行了两ri,第三天早晨来到了津门。在一处客栈内休息,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几个人围坐一室,梦求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等!” “等什么?” “等这边的风声缓下来!” “等多长时间?” “萧峰、段誉、虚竹大老远地跑来京城,带的礼应该不多,早晚会有送光或者是送得不勤的时候,到了那时朝廷的态度就会冷淡下来,我估计大概两个月左右!” “要躲这么久?” “这也未必!有句老话说得好,‘两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三年清知府!”唐小鸡更正道。 “我这是在考考你!”使劲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身为礼部尚书,这些年来就没有点儿存货?” “什么存货?”梦求不理解。 “装糊涂呢啊?这个……”我做了一个钞票的手势。 “**可是一个清官!” “清官!有钱能使鬼推磨,清官嘛!就耐着xing子等俩月吧!” “两个月之后呢?” “两个月之后再说!” “那我们去哪里合适呢?” “我的意思是一路向南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就当是旅游呗!” “旅游好啊!”圆圆一拍手掌,“咱们可以去爬泰山、游西湖,苏州园林,你们去过没有?听说可好玩了,再往南还有桂林山水、ri月潭……” 听着圆圆兴奋的构思,梦求轻声对我说:“当初,你为什么要带上她?是不是因为这丫头好看?”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有用得着她老爹的地方,有她在我们这里,苏将军会更卖力一些!”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店小二走了进来,“这位爷,下面有人找你!” “如果没猜错的话,说曹cāo,曹cāo到了,让他上来吧!” 一会儿,苏将军走上了楼,“你们跑得倒是挺快!” “跑得慢了,我们就不会是在这里见面了!” “你们准备去哪里?” “去南边躲一阵子!” “这样也好,注意行踪!” “这点儿倒不必太在意,途中我看到了捉拿我们的告示,下面没有赏银!” “应该是他们的银子还没有送上去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赏银,这告示贴与不贴没什么区别!” “那你们也应当小心,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我知,我想问问你,丞相府上有没有十分贪财或者是好sè,亦或是作风上有其他问题,但又能在丞相面前说得上话的下人?” “再详细一点儿呢?” “你照照镜子,就是和你这个德行差不多的人!” “找这种人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人在丞相面前扇扇风儿!” “丞相府上管教极严,下人们是不允许涉及政务的,所以没有人朝他们送什么礼,勉强可以在丞相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好像就只有一个胡总管!” “他贪财吗?” “很贪,而且有一次萧峰去拜见李大人,因为索要门礼被萧峰抽了一个嘴巴子!” “这个嘴巴子抽得好,你暗地里送他一些好处……” “不过,他好像帮不了什么忙!” “大忙当然不用,你就要他偶尔地提醒一下李大人,萧峰三人送的礼太简单、太凑合,或者是送得太不及时了!” “你小子太坏了!” “切忌不要添油加醋引起李大人的怀疑,那就偷鸡不成抓把鸡屎了!点到为止!” “明白!” “那就有劳苏将军了!” “举手之劳而已!替我照顾好圆圆!” “苏将军放心!” “那我告辞!” “不送!” ; 第一章 疑兵之计 客栈内躺了一个上午,醒来下床来到院内,伸个懒腰,圆圆这个丫头雅兴不小,正在院子里摘花;隔壁房间里,梦求正在陪着小鸡读书,我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去。レ思路客レ 梦求倒了一碗茶水,“睡醒了啊?” 我点点头,看着翻书的唐小鸡,“借你儿子用一下!” “你没看着他忙着读书呢?” “我也没说让他出去买菜啊?” “那你想让他做什么?” “这个读书啊,不能读死书,也不能死读书,应该讲究灵活xing,应该学以致用才对嘛!有句老话说得好啊!……” 梦求眨巴了下眼睛,打断了我的话,“你可以直奔主题了!” “我现在就准备给他一个实践的机会啊!” “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行不行?别老是月兑了裤子放屁,绕那么多弯子干嘛?” 刚端起来的茶碗放回到桌子上,“就你这样,还陪着小鸡读书呢,一点儿不知道斯文!” “你管我呢?” “你这是误人子弟!” “小鸡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教导他用不着你来评论!” “自己的孩子都耽误,你……你……你简直就是……,小鸡,帮我想一个谴责人的成语出来!” “衣冠禽兽?”小鸡的学问是大,头也没抬,就说出来了一个。 “对对对!衣冠……” 我的话没说完,耳朵被梦求揪了起来,“你确定你要这么来形容我吗?” 我挣月兑着,“你给我放手,别逼着我欺负孤儿寡母的啊!” 梦求手上使劲儿把我揪了起来,“有些话你想好了再说!” “唉哟!好吧,你是姑nǎinǎi,放手!我真有点儿正事!” “有正事儿你就正经的说!” 揉了揉耳朵,“一点儿喜剧细胞没有,和你交流真扫兴!喂,小鸡!”我拍了拍桌子。 小鸡从论语的知识海洋里醒过神来,抬起头看着我,我喝了一口茶水,“一个瘸子带着几个人狼狈地往北边跑,以这个为材料写一篇记叙文,重点突出这个瘸子和往北跑!” 小鸡愣了,困惑的目光望向梦求,梦求问道:“死瘸子,你又要捣什么鬼?” “山人自有妙计啊!” “你少给我卖关子!” “这叫疑兵之计,花点银子找几个说书的老头子酒馆茶馆里添油加醋去呗!” “能奏效吗?” “管他管用不管用呢,他们爱信不信,反正咱这里有一个现成的书呆子,不使唤白不使唤!” “你不能说话中听点儿啊?” “博学大儒行了吧?喂,大儒,写一篇这样的文章,没问题吧?”我望着小鸡。 “有字数要求吗?” “当然是越长越好了!”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小鸡的身后,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小鸡,展示你文采的时候到了,不要让世伯失望啊!” 打完小鸡出了一口刚才受梦求的气,我就往外跑,梦求气鼓鼓地指着门口的我,“你个死瘸子,你敢打他?” 回头一伸舌头,“说句心里话,我更想打你!” 说完我就赶紧跑了,路过倩儿的房间,往里望了一下,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你是不是在想,这样子的躲躲藏藏,不如与他们正面交锋反而死得轰轰烈烈?” 倩儿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我讨厌打打杀杀,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梦求,我恐怕连复仇的心思都没有!” “如果他们杀的是晴儿呢?”倩儿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假如现在活着的是三点水,你是希望他整ri里想着为你复仇而憔悴,还是希望他一如既往的生活?” 倩儿低下了头,“三点水也许就在周围看着你我,当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不知道他的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倩儿的眼眶已经湿润,“今天,我给你说这些话,并不是劝说你不要去报仇。我们生活在这么一个血债血偿的时代,这仇一定要报,而且要报成。以弱碰硬不是勇,那叫蠢!” “你告诉过我的,你要为他报仇!” “我保证!”倩儿趴在了我的肩头,眼泪渗透了我的衣服,“但你也要给我保证,以后不要再这么消沉,我看见挺难受的!” 倩儿退了一步,擦了擦眼泪,“恩!” “赶紧去洗把脸吧!三点水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敢?” “咱们以后就当三点水在看着我们,开开心心地生活,好吗?” 倩儿点了点头,我望向了窗外,“如果三点水在那个世界里真要想着看看我们,他会变成一只蝴蝶,还是一只苍蝇?” “肯定是蝴蝶,苍蝇那么脏!” “我猜也是,咱们出去捕蝶吧?看看究竟哪一只才是他?” “恩!” 两个人牵着手刚走到了房门口,房门被一人撞了进来,圆圆拿着两朵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倩儿红着脸赶紧松开了手。 圆圆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不是进来的很不是时候?” 我点了点头,瞪她一眼,“你最好给我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有谁陪我逛街去吗?” “找你柳阿姨去!” “柳阿姨在陪小鸡读书!” “那你不会问她,一直读书你到底累不累?” “我问过了,她说逛街更累!” “这倒也是,倩儿,你的意思呢?” “逛街,也可以啊!” 圆圆一拍手掌,“好啊!好啊!” 我耸了耸肩,“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我正好也想去尝一尝!” “你就光知道吃!” “我就这么一点点儿长处,还让你说了一个正着,咱们走!” 真是后悔这个时候冒出来的逛街雅兴,倩儿和圆圆两个女人在我耳边唧唧喳喳嚷嚷地我头大了不说,这大包小包地全是我一个人提着,你们俩人空着手优哉游哉地就不知道给我分担一些痛苦啊?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黄昏,包裹扔在了一边,我坐下来刚喘口气,梦求和小鸡就过来了,手里的几张纸扔在了桌子上,女人的天xing就让梦求打开了包裹,去和倩儿圆圆讨论今天买了点儿什么东西了。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张,扫了一眼,哇塞!“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赛潘安;他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他七尺男儿,傲气面对万重浪;他顶天立地,热血像那红ri光;他能把上天赋予的容貌,打扮得一表人才,让万千少女一见钟情魂牵梦绕;他也能把内在的那份气质展示地淋漓尽致,让人膜拜敬仰无法望其项背;他,究竟是帅呆了,还是酷毙了,没人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每一个在江湖上走动过的人都送给他一个称号:七星瘸!” 刚刚看了一个开头,我这个心花就忍不住地开始怒放了,这些形容词用来形容我真是太贴切了,受用的我一直乐呵呵地抚模着小鸡的脑袋。 小鸡有些不知所措了,“世伯,世伯!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再去修改一下!” “不用不用!你这描写地太到位了,我再念一遍争取背下来!哎哟妈呀,世伯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伟岸!”我一边看着一边沾沾自喜。 梦求、倩儿和圆圆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梦求询问小鸡,“你世伯怎么了?乐成这样?” “来来来!你们过来瞅瞅,这就是我!”纸张扔在桌子上,我抬起头看着房顶趾高气昂。 梦求捡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小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倩儿从梦求手中接过来,扫了几眼,“小鸡,你的良心谴责你了没有啊?” “你们这是**果地嫉妒!” 我刚想伸手去抢过来,圆圆比我手快,抢在了手里,“我也看看!” 圆圆低下头瞅了二分钟,手中的纸张滑落在了地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有点儿丈二了,“你最好是别在言辞上惹我生气啊,小心我把你撵回家去!” 圆圆真乖,她是真没有在言辞上诋毁我,她一张嘴在地上吐了一滩子;刚才的得意被此时地上的腥臭一扫而光,“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梦求眼泪都快下来了,“是小鸡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倩儿和圆圆附和着。 “世伯世伯!”只听小鸡嗫嚅着说道,“我现在突然也觉得有些反胃!” “你给我忍着!”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得想个办法整他,“行了行了,你们别闹了,就算是小鸡的这个艺术渲染上有些夸张!” 我没好气地捡起来几张纸扔在了桌子上,“世伯,你不接着看了啊?” “没兴趣了!这个造谣生事嘛,咱们应该加大点儿宣传力度,争取让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都知道咱们往北跑了!” 梦求点点头,“这样最好!” “那就辛苦一下小鸡,给咱抄上几百份,咱们一会去街头发传单!” “你等等!你干什么去?”梦求拉住了往门外走的我。 “忙活大半天了,我去找点儿吃的!” “吃的,我们三个女人去弄就行了!” “让我在这里闲着,那怎么好意思?” “也没说让你闲着啊?” “你想咋地?” “你们爷俩一块抄!” “喂喂喂,小鸡是一个书生,我就不和他抢了,多给人家一点儿练习书法的机会嘛!”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 “举手表决!”看到三个女人的小手立马举了起来,我赶紧抢着说道,“同意我去弄吃的的请举手!” 三个女人的小手落下来得也不慢,我返回到了桌子跟前,坐下来,铺上几张白纸,捻起了一支笔,嘴巴上蘸了蘸,“四菜一汤,谢谢!” ; 第六章 拉仇恨 ()nbsp;尾随着chun、夏两位姑娘,两个月后回到了京城,城墙上早已经没有了通缉我们的告示,取而代之的是:这一张是失物招领,“昨晚藏chun楼内102房间发现客人遗忘裤子一条,括弧开裆,望失主前来认领。(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这一张是征婚的,“小女十八,长相一般。腿稍微跛,背有点弯。床上功夫,包你升仙。如有意者,白银三千。yin荡娇娃期望与您长相厮守。”;第三张是一个大元宝,“永安当铺与同福客栈两点之间,不慎丢失大元宝一枚,有捡到拾金不昧者,感激涕零,定当抠一小块作为报酬。”;第四张是一个狗头,脖子上一个链子,“神犬拉西,昨夜未归,如有见者,逮至永安大街一号,深表感激。不愿送还者,请将狗链送回,谢谢合作!” 看完了告示,我摘下了草帽,挺直了身子,“好像没什么危险了!” “我还是觉得不妥!”梦求不放心,提议四个人化妆一下,我拧不过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一处角落里,两个女人只是把围巾围得严实了点儿,小鸡的脸发黑了少许,我闭上了眼,脸上不知道让梦求涂了些什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倩儿一直在笑,“有问题吗?” “晴儿也不会认出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冲梦求说道:“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你们先去苏将军府吧!我去看一个热闹!” 让梦求、倩儿和小鸡先回去了苏将军府邸,我来到了丞相府门口。管家让二人先去书房歇息,马车上的箱子让门丁们抬了进去。我在路边一个茶摊上坐了下来,半盏茶的功夫,就看见chun、夏两位姑娘飞一般地从丞相府墙头上窜了出来,我正纳闷呢,接着就看到了两位姑娘身后的四条大狼狗,我放下茶碗,跟了过去。 城门口摊子前买了一块肉,跟着两人四狗走出城二里地,我运足了内力把这块肉朝前扔去,四条大狼狗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我追上了两位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姑娘,一人一条腿上一排大狗牙印,瞧着真让人心疼啊! “两位姑娘,这是……?” chun姑娘摇了摇头,“主人让我们把礼送到了丞相府上,我们在书房等候丞相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儿的功夫,丞相没见着,四条狗冲了进来,见着我们就咬!” “这就奇怪了,礼尚往来,拳头不打笑脸人,李大人这是为何……?在丞相府上,你们没有朝公狗飞过眼或者是踩着狗尾巴了吧?”两位姑娘摇了摇头,我继续猜测道:“难道是狗看见了你们的礼中没有肉?气不过?” 两位姑娘瞪大了眼珠子,我胡掰着继续:“这种动物之间微妙的感情,我给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chun姑娘茫然地点了点头,夏姑娘看着我,“这位先生的声音很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琢磨着这个丫头的耳力不错,“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我看了看她们腿上的伤口,转移了话题,“真可怜,我没有做过兽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这样吧!” 怀中掏了一下,没带着银子,只有一个簪子,是从那个箱子里发现的,我看着好看打算是留着送给晴儿的,以后再说吧!簪子随手递给了chun姑娘,“你拿着它去换点儿银子!找个大夫,打打疫苗,回去复命吧!” chun姑娘接过了簪子,神情一呆,转过身冲着夏姑娘,“妹妹,你看,这个簪子……” 夏姑娘也是一惊,“这个簪子是我的啊!主人放在了箱子里面,现在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啊?” 我晕,我真他妈的不是做好事儿的命,“呃!这个……!是这样滴!我也去了丞相府上,看到两位姑娘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却遭到了这样的待遇,怒不可遏,义愤填膺,所以趁人不注意,我顺手就在箱子里偷了这一件,准备……准备送还给姑娘!”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们,而且救了我们?”夏姑娘比较单纯。 这件好事好像做得有点儿大了,我只能点了点头,“本来是想着偷偷还给二位姑娘的!” “为什么?”chun姑娘对我的话尚且有一丝怀疑。 “做好事,我一般是不留姓名的!” “伟大啊!”夏姑娘由衷地感慨。 我的脸稍微觉得有些发烫,一摆手,“习惯了,可是看到二位身处险境,我才不得不现身出手搭救!” “谢谢啊!”chun姑娘深情地感激。 我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现在我只是恨!”我的语气有点儿哽咽,“我恨自己,我恨自己当时忘了带一个麻袋,不能把整个箱子搬来还给你们!” 两位姑娘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水,chun姑娘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这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看着二位姑娘身负重伤,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的心里好痛,好痛!真恨不得自己也受伤,替你们分担一些痛苦!”我抬起腿,张大了嘴巴就准备开咬。 chun姑娘拦住了我,“不!不!我们心领了!” “别拦我,别拦我!你们就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吧!” chun姑娘紧紧地抱住了我,“不!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近距离定着眼睛望了我一会儿,“如果先生不是跛了一条腿,或者是面相上稍微人xing一点儿,我和夏妹必定以身相许!”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咋觉得哇凉哇凉的捏?“多谢二位姑娘厚爱!顺便问一下,我的相貌,真的有那么让你们不适应吗?” chun姑娘瞪了我一分钟,“先生的相貌,确实是有点儿让人禁不住端详!”捂了一下嘴,把头扭到了一边,“过两天,也许会习惯的!” 真他妈的伤自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在这里恶心你们了,告辞!” “再见!” 夏姑娘也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至于吧?这两位姑娘应该是没见过多少男人,我不跟她们计较,抚平了心里的怒气,我刚走了两步,“先生!”chun姑娘喊住了我。 我一回头,这么快就习惯了?只见chun姑娘捂住嘴,勉强地说道:“先生!你不要太难过!你……你……”终于一个憋不住,吐在了地上,“你心地很好!” 老天爷啊!您老人家可不可以让我猝死?我捂住了脸,感觉手里滑滑腻腻的,鼻子跟前一闻,老干妈臭豆腐? “柳梦求!”我的声音在城外上空回荡。 水洼里洗了把脸,我来到了苏将军府,看到了梦求,指着她:“你!”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怎么了?”梦求表示了不解。 朝她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苏将军把我拉到了座中,“刘兄!刘兄!近来可好?” “凑合!” “圆圆呢?” “她啊!她说游玩了西湖再回来!” “她?一个人?” “我给她雇了一个保镖!” 苏将军稍微有点儿放下了心,“这丫头,你是不知道,她出门的这两个月,可愁死我了!” “出了什么事儿?” “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托人过来提亲!” “这是好事儿啊!” “好什么好啊?我不知道圆圆的意思,谁也不敢得罪啊!兵部尚书于大人的儿子,八人抬大轿送过来的聘礼,八根木头断了七根;军机处孙大人的公子,送来的银子用三辆马车超载拉了五趟;内务府察赫尔大人的令郎,直接把国库的钥匙打了一副给我,他说用多少自己拿去!” “圆圆现在这么值钱了啊?” “所以我盼着她赶紧回来啊!” “快了!快了!”看来,棒槌和圆圆的好事儿还得经历一番磨难!“那个丞相府上的管家摆平了吗?” “那个兔崽子便宜,二两银子就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真够贱!再送他二两,这两天我们用得着他!” “这个好办!” “灵鹫宫送给李大人的礼除了岔子,李大人大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李大人便会令他们三兄弟来京斥责一番!” “你怎么知道的?” “我帮他们出的岔子嘛!” “你好坏啊!” “过奖!过奖!” “那我们……?” “我们就得在他们中间掺和掺和!” “怎么掺和?” “灵鹫宫送的礼也许不是让人掉了包,而是因为李大人没替他们办成事儿,所以他们心有怨愤,故意这样子送来的!” 苏将军一眨眼,“有这个可能,可是怎么才能让李大人相信呢?” “我们不着急让他相信,我们只是让他起疑罢了!” “有道理,这事儿不能cāo之过切!” “所以,你要转告那位身价二两的管家,只是略微提一下,还要隐隐约约地提!” “明白!” “这种事儿,下人是不能够多嘴的,否则会事得其反。” “我去说!” “你也不行!不过有一个人,他可以帮咱们去给李大人说!” “谁?” “李大人是不是有个儿子?” “有一个!” “他是不是很喜欢逛窑子?” “你怎么知道?” “这种富家的公子哥儿,怎么会不喜欢逛窑子?你说李大人是相信他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会相信三个外人?” “当然是他的儿子!” “这就对了!” “不过他怎么会帮咱们说话呢?” “你想想啊!李大人的公子喜欢逛窑子,说不准哪一天就正好碰着了萧峰三个兄弟在一块商量点儿瞒着李大人的什么事儿!” “不会这么巧吧?” “当然不会这么巧!不过,李大人的公子酒喝多了,隔墙听着三个人说话,他们自称是萧峰,那就肯定是萧峰了!” “你的意思是……?” “只要他看不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是萧峰嘛!” “有道理啊!”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喝着茶等着萧峰他们来!” “他们来了,还回得去吗?” “光凭这一下,还不足以让他们狗咬狗,我们还得继续给他们加把火!” “愿闻其详!” “那是后话!说半天了,我突然发现你连一杯茶都没有给我倒!” “来人!上茶!上茶!” ; 第七章 西湖边上 ()nbsp;事实证明,把圆圆交托给了棒槌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他们俩人和我们分手后的第十ri,西湖边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回到京城的ri子比我们晚不了几天,当然了,他们是身不由己被人押送过来的。(凤舞文学网) 客栈内分手的时候,我交代了棒槌几句,棒槌就找到了那俩狐朋狗友辞行,眨巴眼的挺是兄弟情深,“大哥,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 棒槌点点头,“这两天我想好了,在真爱面前,我应该学习勇往直前!” 眨巴眼的一根大拇指挑起来,“大哥,我们欣赏你的爱情大无畏jing神,既然你意已决,我们也就不打你的退堂鼓了!” “这就对了嘛!好兄弟,你们应该支持我!” 眨巴眼的点点头,“大哥,你等等!”翻箱倒柜折腾出来了一根拐棍,递给了棒槌,“大哥,这个你拿着,回来的时候可能用得上!” 棒槌没有接过来,“你们不能吉利点儿啊?” “风萧萧兮……” “你丫的给我闭嘴,你有没有念过书我还不清楚,给我拽个蛋啊?对了,你们俩可以跟着我一块走的啊!” “大哥,这一趟我们就不跟着扯你后腿了吧?” “端个茶递个水的也算是略效犬马之劳啊?” “我们哥俩还是在这里给你烧香祈福,祝你抱得佳人归吧?最起码这样比较……比较……” “安……安……安……安全!”结巴的终于把这俩字憋了出来。 “那好吧,这一次我就不勉强着你们陪我奔赴第一线了,不过咱们兄弟情深,支援我点儿路费啥的应该不是问题吧?” “大哥,以往的ri子里,我们俩私下存起来娶媳妇的钱儿,都让你折腾出来先给你找媳妇儿了,这家伙一次次的,幸福生活没有构建起来,钱儿都搭进去了!” “你这是在埋怨我了?” “我哪里敢啊!我只是说,我们哥俩真的是穷得叮当响了,没有压榨的价值了!” “等我ri后飞黄腾达了,我可是要提拔你们俩的啊!你们现在真没有了吗?” “真没有了,我们哥俩要是有的挥霍,早就陪着大哥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那就这样吧,我这次单枪匹马了!” “大哥,还有一句话,你如果在外头犯了什么事儿吃了什么官司,可别介说认识我们啊!”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没什么要说的了吧?” “要真是你时来运转腰缠万贯了,那也不能忘了我们啊!” “是……是……是啊!逛……逛……逛窑子赖……赖……赖账的时候,我们帮你断……断……断过后呢!” “靠!”棒槌一手抢过来眨巴眼手中的拐杖,回到了客栈。 头发甩甩,找块头巾扎了起来;洗了把脸,搓一把大宝sod蜜,让面部增加几分英俊sè彩;换过了一身干净长袍衣服,扎个外腰;拐杖桌子上一敲,敲断了头,一根木棍挥舞了几下子,颇有几分大侠范儿。 就在棒槌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圆圆在门口处扔过来一个大包裹,差点儿把他砸趴下了,“拿着,咱们走!” yu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如画的景sè中,一个个衣着鲜艳的丽人花枝招展着走在西湖边上,似乎是在和西湖竞妖娆,今天的圆圆也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她本来就很漂亮的,这下子显得格外动人;在圆圆身边为她打着伞的棒槌,背着一个包裹显得腰杆有些弯,佝偻的身材参照更是增添了圆圆几丝绝代佳人的影子。 在走上一座小桥的时候,迎面出现了一男一女,和这边的情形很是相似,女的是一等一的美女,男的看上去比棒槌斯文一些,同样的扛着一个包裹略弯腰举着伞。 即便是没有多少艺术细胞,在西湖如此美丽的景sè中散步当然也是一种享受,不过如果是伺候着别人的话可能就没有多少人会提起这份雅兴了;对面这个男的就是如此,他的神情里看不出来潇洒。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低声说道:“嫣嫣,三弟来信儿了,说是大哥让我们这几ri赶往京城,咱们在西湖逗留也好几天了,我看明ri便……”王语嫣杏目一瞪,段誉嘴里的话便咽回了肚子里面。 两拨人越走越近,十米左右的距离四个人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段誉和棒槌是xing情中人,背着的两个包裹一起滑落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异xing,嘴角边流出了哈喇子,异口同声地肯定了她们的容颜,“美女!” 一个美丽的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另外一个女人比她更美丽嘛,在一个丑陋女人的面前,她可以展示出她的海纳百川,可是当她面对一个姿sè上和她在伯仲之间的时候,那种**果地仇恨是无法掩饰得了的,特别是王语嫣和苏圆圆这两位江湖儿女,注视对方的眼神里都快冒出火焰来了,旁边的两个男人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发泄物。 苏圆圆的小手掐在棒槌的上转了一个圈,王语嫣一跺脚踩在了段誉的脚趾头上,“唉哟”的疼痛让两个男人清醒了,擦了擦口水捡起了地上的包裹,脚底下稍微后退少许腾出了虎斗的空间。 王语嫣鼻子里“哼”的一声,先出招了,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来了一只手掌,举在半空中,目光望向了身后的段誉,段誉一挠脑袋,“手如柔荑!” 王语嫣很满意,点点头,挑衅的目光转向苏圆圆;苏圆圆也不示弱,小手举起来,五根手指头划拉着望向棒槌,棒槌大腿一拍,“指若青葱!” 王语嫣抖了抖手臂,袖子下滑露出来半条胳膊,段誉挠着脑袋挠出了头皮屑,灵光一闪,“洁白如藕!”;苏圆圆蹲子,卷起了裤腿,一只脚抬起来在棒槌眼前晃悠着,棒槌猴急地使劲儿拍着大腿,“肤若凝脂!”他终于憋出来了一个词儿; 王语嫣小手在眉毛上刮了刮,段誉毕竟是个书生,这次的反应比较快,“柳叶弯眉!”;苏圆圆放下腿,仰起脸来,轻轻地拍了拍脸蛋,棒槌肚子里的墨水不多,急得汗珠子都滚下来了,“国sè天香啊!笨蛋!”苏圆圆低声骂道。 “对对对!国sè天香!”棒槌鼻子使劲儿嗅了嗅,“老香了!” “切!”王语嫣用神sè蔑视了苏圆圆一下子,气定神闲地晃了晃衣领,脖子露了出来,段誉包裹里面拿出来了一本书,迅速地翻了几页,“领如蝤蛴!”;苏圆圆往前一张嘴,露出来了两排大白牙,棒槌把包裹扔在了地上,打开了,翻腾一会儿,里面一本书也没有,站起身走过去抢了段誉手里的书,扫了几眼,“齿如……齿如……,这俩字念啥啊?” 段誉很骄傲,一副长者的口吻,“这两个字念瓠……”转眼看到了王语嫣瞪着他呢,话锋一转,“我不告诉你!” 苏圆圆一跺足,第一回合败了下来,棒槌回到了原位;苏圆圆拔出了脑袋上的簪子,头发一甩,棒槌拽起一缕贴身一比量,点点头,“嗯!及腰了!”;王语嫣的头发也不短,解开了发髻,段誉一比量,貌似比苏圆圆的头发还长点儿; 苏圆圆一掐腰,棒槌一根绳子量了量,王语嫣和段誉同样的动作,两根绳子拿到了一块,段誉一点头,“不分秋sè!” 苏圆圆一个深呼吸,往上一提气,挺起胸来,棒槌配合着绳子扎起来,手指头一比划,“36d!”;王语嫣也是一吸气,段誉同样一比划,声音小了不少,“34!” 苏圆圆和棒槌一个拍手,“耶!” 王语嫣的脸sè就不大好看了,推开了身边的段誉,冲着那头的棒槌一个飞眼,媚眼如丝,棒槌瞬间震惊了,心跳的加速外观上都能看得出来;苏圆圆推开了棒槌,冲着段誉也是一个飞眼,可是她一个连初恋都木有的妹子,这个飞眼明显不到位,段誉吓得一哆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语嫣再接再厉,一个飞吻抛给棒槌,棒槌的鼻血跟着流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亲在他脸上了一般幸福;苏圆圆毕竟只是一个女孩,这一张小嘴撅了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怎么也送不出去一个吻,她毕竟是一个大小姐身份,恼羞成怒了,一跺脚,“臭不要脸!” 王语嫣听到这话一愣,她现在可是大理国的王后,何曾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话?稍微多看她两眼的男人都让段誉打发着不得好死了,现在的她勃然大怒也不顾体面不体面了,一掐腰,指着苏圆圆,“你才不要脸!” “你是狐狸jing!” “你才狐狸jing!” “你个老娘们就会勾搭汉子!” “你个毛丫头连勾搭汉子都不会!” “你……你……你就是不要脸!” “你……你……你更是不要脸!”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西湖边上抑扬顿挫,棒槌在后面抱住了苏圆圆,段誉在后面抱住了王语嫣,这才算是勉强减弱了火拼的势头;不过两个骂急眼了的女人谁也拦不住啊,两个嘴巴子响起来,棒槌和虚竹脸上一人泛起了一座五指山,“你给我死远点儿!” 两个人一边嘴里骂着一边走得近了,披头散发指着对方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在西湖的美丽衬托之下也是别有一番情调的。棒槌和段誉一看俩人的劲头不小,短时间内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走到了不远处一块大石头跟前,棒槌一拱手,“免贵姓韦!” 段誉跟着一抱拳头,“在下段誉!” 棒槌的袖子在石头上拍打几下,“来!段兄,坐!” “韦兄,你先请!” ; 第八章 羊入虎口 ()nbsp;段誉和棒槌寒暄着在石头上坐了下来,段誉稍微欠了欠身子,“敢问韦兄哪里人士?” “扬州!段兄呢?” “大理!” “大理好地方啊!我爷爷就是隐居在大理,听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可惜一直没有去过,真是遗憾!” “大理虽不比中原繁华,不过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ri如若有缘去了大理,还望段兄引领一个好去处!” “韦兄见外了,一定一定!这几ri若不是身有要事,还有劳韦兄带我扬州玩上几ri呢!” “扬州地面我熟,哪一天你我在扬州相见,我也一定带你在扬州城里玩个痛快!” “那就说定了哦!” “一言为定!” 俩人在这里客气的功夫,西湖边上两个美丽女人的口舌之战已经接近尾声了,一是江郎才尽,二是香汗淋漓了,两个人弯着腰喘着粗气指着对方,“你!你!你!……” 段誉和棒槌一看这边战火有点儿熄了,一人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个瓢子,西湖里盛了两瓢水,段誉轻抚着王语嫣的头发,“慢点慢点!”;棒槌轻捶着圆圆的后背,“淡定淡定!” 女人啊,是一种很难理解的动物,两个男人吵架的话,基本上有个人过来劝架就踩个台阶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女人则不然,就像是一个女人在哭,你如果过去劝她的话,她会哭得更厉害,说不准还能去找根绳子嚷嚷着要上吊给你看,此时的王语嫣和圆圆就是如此,所以说段誉和棒槌两个护花使者的温言相劝,没有起到理想的效果。(凤舞文学网) 王语嫣一看段誉来了,怒火又一次燃烧,反正事儿闹大了有段誉收场呢,解开裤腰带,一块长布条就朝着圆圆脸上甩了过去,苏圆圆猝不及防,脸上出现了一道红;苏圆圆模了模脸蛋,一手抢过来棒槌手中的瓢子,朝着王语嫣就扔了过去,王语嫣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包。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啊,红颜为什么是祸水呢?她们虽然不会打架,不过她们拿手的是撺掇男人打架啊!王语嫣的眼泪瞬间就挤出来了,两只小手捶打着段誉,“段郎,段郎,她欺负银家!”;圆圆大小姐的脾气暴露无遗,她更直接,直接坐在了地上,两条小腿乱蹬着地面,“棒槌,棒槌,快点儿帮银家打她!” 男人的悲哀,就在于在一个心爱的女人面前,不得不做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儿伤嘛,段誉和棒槌他们能咋整啊?段誉往侧边走了两步,回身一撩长袍,很有宗师范儿,“韦兄!请!”;棒槌抄起来包裹里的一根木棍,“得罪得罪!” 棒槌是在ji院里长大的,也算在市井之中身经百战了,不过他这种街头斗殴的本事在段誉这种武林高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晒;在棒槌的简单头脑里,他瞧着段誉一个文弱书生,而且还是赤手空拳,他还觉得很有胜算呢,提起了棍子瞄着段誉的脑袋就准备给他先来个当头一棒子,没想到他还没奔到段誉的身边,就瞅着段誉的一根手指头动了一下,棒槌觉得胸口处一凉,低头一看,前胸衣服上出现了一道口子。 棒槌晃了晃脑袋,以为是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划开的,继续举着棍子前进;再走一步,又瞅着段誉的一根手指头动了一下,接着棒槌觉得自己大腿上一凉,低头一看,大腿上又是一道口子,棒槌这次晃脑袋晃了一分钟,他没在江湖上走动过,当然不知道这就是大理段家的成名绝技六脉神剑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继续前进;当他奔到了段誉的跟前,举在半空中的棍子就要落下去的时候,段誉大拇指挥了两下子,棒槌手中的棍子变成了三截子,一小截在手里攥着,两截先后砸在了棒槌的脑袋上,棒槌现在再傻也应该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文弱书生是个高手,他惹不起。 手里的半截木棍扔到了地上,市井之中的棒槌有一个长处,那就是笑脸说来就来,冲着段誉一个深鞠躬,“圆圆年幼,说话不知分寸,言语中冒犯了,在这里我跟你道歉!” 段誉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还个礼,“段某教妻无方,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韦兄海涵!” “圆圆鲁莽,是她不对!” “内人粗鲁,是她错在先!” “段兄,我给你赔罪!” “不不不,韦兄,我道不是!” 刚才的剑拔弩张,眨眼间变成了一团祥和,看着段誉和棒槌两个人你一鞠我一躬的,王语嫣和苏圆圆傻眼了,走过来一人揪起一只耳朵,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指责,“你敢说我不是?” 段誉龇着牙,低声说道:“嫣嫣,这两个人还是孩子呢,你和他们一般见识作甚?”;棒槌咧着嘴,贴着圆圆的耳朵,“圆圆,姑nǎinǎi,这个人咱欺负不得!” 两个盛怒之中的女人没有消停,揪着他们的耳朵往前一送,段誉和棒槌的脑袋碰在了一起,段誉模模脑袋,“韦兄,要不咱们就点到为止?” 棒槌才不想打这一架呢,他知道打不过人家,交过手之后这个面儿不栽得更大了嘛!可是守着圆圆他还不能示弱,他只能霸王硬上,左右为难的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我来了,他琢磨着自己没有行走过江湖闯出什么名号,那不还一个我嘛,“段兄,你在江湖上听说过七星瘸吗?” 段誉和王语嫣对望了一眼,段誉点了点头,“韦兄认识他?” 棒槌一看段誉点头,有戏啊!神情上更骄傲了,嘴头子更是跟我套近乎,“何止认识啊?私下里我喊他干爹!” 段誉的脸sè变了,“韦兄可知七星瘸现在何处?” “他回京城了,临走还嘱咐我来着,谁要是敢欺负我,就报他名号!” “他走了几ri了?” “十几天吧!” “他以前一直是在杭州呆着?” “我们是在扬州分手的!” “他们一行几个人?” 棒槌掰了一下手指头,“以前是六个,现在是四个了!” “噢!”段誉再次和王语嫣对望了一眼。 “不管他了,你如果想见他,去京城找他就行了!现在既然咱们都认识,我说个‘对不起’,你说个‘没关系’,咱们各走各的得了!” “你们不去京城啊?” “圆圆说要游西湖,我们玩几天再回去!好了,不打扰了,咱们回头再见!”棒槌捡起了包裹,拉着圆圆就准备闪人。 王语嫣走前几步,拦住了二人,“你们明ri就回京城吧!” “我们啥时候回京城,用得着你个老娘们……?” 棒槌一只手捂住了苏圆圆的嘴巴,“这位大姐,西湖美景,不观赏两天可惜了;去京城如果你们不认识路,我可以出钱帮你们雇个车夫的!” “不用了!”王语嫣冲段誉使了个眼sè。 “韦兄,得罪了!”段誉的两根手指头轻轻动了一下,苏圆圆和棒槌就软在了地上。 得罪了王语嫣是肯定没有好下场的了,当苏圆圆和棒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是分别坐在了两辆囚车上,棒槌相对来说还舒服点儿,脑袋露在上面,底下还垫了一根小板凳;苏圆圆的待遇就很另类了,身子坐不下来,只能半蹲着,更有创意的是和她一块在囚车里关着的还有两头小母猪。 看着两头小母猪拱着自己的手臂,苏圆圆“啊”的一声惨叫过后,就开始破口大骂了,“你个臭老娘们不得好死!”当然了,前面的马车停下,王语嫣走了下来,赏给她了一个嘴巴子之后,苏圆圆明显乖了不少,眼泪儿哗哗地,“姐姐!姐姐!我错了!” 最毒妇人心嘛,王语嫣没有怜香惜玉,在两头小母猪的一路陪伴下,苏圆圆坐着囚车来到了京城,当时天sè已晚,城门已关,一行人来到了一座破庙,段誉扶着王语嫣下了马车,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王语嫣眉头稍微一皱,“是chun剑夏剑?” 段誉点了点头,“三弟的两个护法在此做什么?咱们先进去吧!把那俩人也弄下车来!”段誉回头吩咐道。 chun剑夏剑听到外面动静,早就站起身来,看到了段誉二人,迎到门口慌忙失礼,“段公子!王姑娘!” 段誉还下礼,“你们二人为何在此?” “送给丞相的礼物出了差错,我们二人不敢入城!”chun剑回道。 “三弟呢?” “主人也没有去见丞相,在城里探听口风呢,说是等萧大侠和段公子到了再作打算!” “如此也好!大哥还没有到吗?” “萧大侠坐不惯马车,一路子施展轻功可能行程上慢了一点儿!” “嫣嫣,那我们就在这里凑合一个晚上吧!” 王语嫣鼻子里低哼了一声,径直走到火堆旁边坐了下来,chun剑再一拱手,“那就请段公子王姑娘在此稍等,我二人这便派人去告知主人!” “你们去吧!” 捆绑着的圆圆和棒槌正好此时被人押了进来,chun剑夏剑看到了棒槌,低声惊呼,“你?” 棒槌一看这俩人认识,心头窃喜,“是我啊!你们还好吗?” 段誉听到身后动静,回过头来,“你们认识?” “不……不……不,不认识!”chun剑嗫嚅着低下了头。 “喂喂喂,咱们在客栈里一块儿喝过酒呢!你们别……!” “休得胡说!”夏剑拔出剑来,在棒槌的大腿上划了一下子。 疼痛让棒槌止住了话头,chun剑夏剑走到了庙外;低头看着血淋淋的大腿,棒槌暗骂了一句,“臭娘们!” ; 第九章 师师 ()nbsp;京城。(凤舞文学网)苏将军府。凉亭内。 小鸡在读书,梦求在织毛衣,倩儿一把剑扔在桌子上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好些ri子了,我经常看到她这个样子,偶尔地也嘲笑过她,“就冲着你的这一份定力,不去当个尼姑真是太可惜了!” 梦求至少还有一个小鸡陪着,倩儿呢?虽然我经常想着和她开个玩笑给她送去一份温暖,可是好几次开口都被她冰冷冷的目光吓得把话头咽了回去,唉。 一根竹竿,一段细绳,一个大头针掰弯弄成了钩,绑在一块做成了一副鱼竿,土堆里扒拉出来俩蚯蚓穿在钩上,我无聊地坐在池塘边上钓鱼玩。事实证明,像我这种坐不住的人是不适合钓鱼的,一炷香的功夫提了几次空竿之后,我的心情是越来越不舒畅了,梦求在身后的偷笑,让我感受到了颜面扫地,两条肥蚯蚓穿在了钩子上,哼,我今天非得钓上一条鱼来给你瞧瞧! 盯着水面五分钟,水面终于动了,感觉到有小鱼儿咬食了,小样的,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让你跑了,激动之下右手向上提竿,这一回用的力度不小,一条不小的鱼儿飞出了水面,可惜的是半路挣月兑了,我暗骂一声“他娘的”,手上刹不住车,鱼竿向身后甩去。 说来也巧,苏将军的第二房姨太太今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亲自端着一个茶盏过来送水了,于是我这个鱼钩就朝着她飞了过去,她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当然躲闪不及了,所以当我再次把鱼竿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幕壮观的景象,“啦啦……啦啦……啦,粉红的裙子飞舞……” 苏将军的二房姨太太此时是没有和我一起漫步的心情了,娇羞地一跺脚,赶紧放下茶盏,捂着身子就奔了回去;当我反应过来回头张望的时候,依稀看到了她远处狼狈逃窜中的两条白大腿。 竹竿挑起来落在水中的裙子,我拿过拧了两把,扔在一边石凳上,坐到了桌前,梦求已经笑得弯下了腰,冰冷的倩儿也是忍俊不禁了,我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端在嘴边掩饰了一下窘态,“有什么好笑的?” “你个死瘸子钓鱼的本事没有,月兑女人衣服的本事可是厉害得很啊!” 我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守着小鸡,你给我严肃一点儿!” 小鸡刚从知识的海洋里回过神来,还是丈二呢,茫然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你世伯刚才扒人家衣服来着,贼潇洒了!”梦求捂着肚子解释。 茶碗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你还有完没完了?这是未来的主人翁耶,不要这么三俗好不好?” “假如说正好让苏将军看着了,你猜他会怎么着?” “看着就看着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想法这么龌龊!” “切,你等着我告诉他!” 嘴巴贴在了梦求的耳朵边上,“臭三八!” 梦求瞪我一眼,桌子底下使劲踩了我脚趾头一脚,“唉哟!” “世伯你怎么了?” 我的一脚用力踩在了小鸡的脚趾头上,小鸡同样的“唉哟”一声,“贤侄,你现在知道了吧?” 说话间,苏将军的二房姨太太已经换过了衣服,走了过来,她曾经是风尘女子,名字叫做师师,虽然长相和琴棋书画照着李师师差得远了,不过眉目之间也是颇有几分姿sè,尤其是那一双小眼睛,显得格外有神,料想应该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师师挨个给几个人加了一下茶水,坐了下来,我瞅了她一眼,脸上一点儿红晕没有,风尘里呆过的女人就是放得开,刚才的事儿没有往心里去啊! “咳咳!”我轻轻咳嗽了下,故作了一下斯文,“刚才发生的事儿,是在下鲁莽,对夫人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刘兄这是说得哪里话,是贱妾叨扰地不是时候!” “夫人屈尊亲自送来茶水,我等受宠若惊,何来叨扰?要说叨扰,我们几人在贵府逗留有些时ri了,衣食起居都有下人照顾,于心难安的也应该是我们啊!” “刘兄再这样说,那就是责怪我们府上招待不周了!” “不敢不敢!在下是说,如果府上有事儿,下人们照应不过来,我们自己来便可,何至于有劳夫人?” “贱妾在房中左右无事,正好出来散散心,也和两位姐妹说说话解解闷儿!” “如有不便,我和这个书呆子可以回避一下!” “不必不必,这位公子相貌英俊,文质彬彬,我正好有一件事相求于他!” “夫人但请吩咐,我替他答应你了便是!”我望着师师,琢磨着她此行的用意。 师师目光望向了水面,淡淡地说道:“老爷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过贱妾的房间了!” 我隐约明白了她的来意,“苏将军最近可能公事比较繁忙呗?” 师师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刘兄应该知道,我家老爷不是那种不懂得享受的人!” “看得出来,一个不懂得享受的人,也不会娶到十房了,苏将军就算是再jing力旺盛,也不能挨个照应过来不是?这样吧,这事儿啊,你找他一个书呆子帮忙也没用,哪天我见着了苏将军,给他提个醒儿就是了!” 师师再次摇了摇头,“刘兄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这人啊,在什么事情上都能凑合,唯独在女人方面不能凑合!” 我眨巴了下眼睛,“这句话听起来貌似有几分哲理,有点儿不像是苏将军嘴里能说出来的!” “刘兄小看我家老爷了,这几个姐妹当中,有的三围绝对s,有的酒量上能灌倒三个老爷,有的弹琴五分钟能让老爷睁不开眼,有的画一幅**让老爷看得两天两夜不愿意下床,有的……有的……有的就羞于启齿了!”师师的小脸上有些泛红,低下了脑袋。 “那……那你又是凭借的哪一门子独门绝技征服了苏将军的心呢?” “贱妾靠的是一首词,获得了老爷的青睐,他把我从怡红院赎了出来!” “哇!真是想不到,苏将军还算是一个文艺青年啊?” “刘兄请看!”师师在怀里掏出来一个很jing致的小盒子,打开,递给我了一张纸。 鼻子嗅了嗅,好香!展了开来,我瞪大了眼睛,“常记怡红ri暮,沉醉不知归路,兴至滚床铺,误入师师深处,雅蠛蝶,雅蠛蝶,惊现一道瀑布!” “刘兄怎么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好好好,好词儿!” “好在哪里?” “李清照的婉约和辛弃疾的奔放浑于一体,念起来朗朗顺口,更难得是我在其中貌似还发现了岛国术语!” “让刘兄见笑了!” “夫人真乃多才多艺奇女子啊!” “来,让我也瞅瞅!”梦求看到了我的反常神sè,探过来了脑袋。 纸张一叠,“你最好还是不要看了!” “切,我偏要看!”梦求伸手过来抢。 我一手拦住了她的魔爪,一手把纸张送还给了师师,“梦求,我是为你好啊!我怕你惭愧地羞愤自尽!” “我还不看了呢!”梦求拽回去了小手,撅起了小嘴儿。 “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了,你求助于这个书呆子,也就是想着让他代你写首情诗呗?” 师师把纸张小心地叠好,放在盒子里揣起来,“多少次独坐窗前,多少次泪湿了枕头,灵感迟迟不至,贱妾这才厚下脸来求助于这位公子!” “木问题的,我替小鸡点头了!” “越肉麻越暧昧越露骨越缠绵越好!” “明白!”我敲了敲桌子,“小鸡你听好了,世伯今天给你一道作业题,以一个美丽女人的口吻给一个男人写一封情书,题材不限,诗词歌赋均可,不过一定要做到让男的看了之后就有一种想按倒那个女人的冲动!” 梦求掐了一把我的大腿,低语着,“你会带坏孩子的!” 拉开了梦求旋转中的小手,“你怎么这么不开明呢?你不给我这个世伯面子,也得给夫人几分薄面不是?” 师师站起了身子,行了个大礼,“刘兄这次如能帮着贱妾让老爷回心转意,和他重温那久违了的激情燃烧岁月,贱妾以后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你听听人家夫人的肺腑之言,夫人对苏将军是一往情深,感情的河流里出现了一点儿小波浪,我们怎么能置之不顾呢?”我一边数落着梦求,一边就走过去扶着夫人起身。 看着师师妩媚的脸,握着她的一只小手,我真有点儿心神荡漾了,竟然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就在我攥着师师小手的时刻,苏将军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更愚蠢的是我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苏将军还是没有撒手,反倒是师师脸红了一下,缩回手去,行了个礼,“老爷!” 苏将军没有搭理她,瞪着我,“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她给我行礼,我扶她起来,就这么简单啊!” 苏将军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气呼呼地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底下一凉,他正好坐的是放着师师那身湿衣服的石凳,他站起身来,展开了那条粉红sè的裙子,惊诧地望着师师,“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这身衣服应该是你的吧?” “是!”师师嗫嚅着。 “它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这……”师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夫人是在这里洗衣服呢,碰到我们说了几句话,这样说你信吗?”我搭腔帮着师师解围。 “不……不信,她从来没洗过衣服的!” “那我换一个!你让我想想啊!”我来回踱着脚步,脑海里发挥着想象力,“啊……有了,我刚才在这里练功,夫人在身后走了过来,我一不小心把她推河里去了,这样说呢?” “这个有点儿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事实就是这样了!我们把夫人捞了上来,她为了答谢我们救命之恩,给我们行大礼呢,让你瞅着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苏将军把湿衣服扔给了师师,刚想转身坐下来,“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身衣服应该是在她身上穿着的才对啊!” 我继续来回踱着脚步,继续发挥着想象力,“夫人能一直穿着湿了的衣服吗?那会感冒的啊,小则鼻子堵流鼻涕,大则躺床上一个月呢!所以我们就劝她回去换过了啊!”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这身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难不成她换过衣服之后,还把这身湿的拿回来了?” 我踱着脚步又是一个来回,“不是夫人拿回来的,我让梦求回去拿的,我把夫人推河里了的,我于心难安,所以我让梦求把这身衣服拿过来,我帮她洗了弥补一下愧疚心,行了吧?”我的嗓门越来越大,现在轮到我生气了。 苏将军被我的气势所压坐了下来,半信半疑地目光望向了梦求,梦求这个死丫头一直笑着不配合我,我不能淡定了,我要发飙,“夫人,你先回去!” 看着师师的身影走得远了,我指着苏将军的鼻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有点儿肚量行不行啊?这光天化ri朗朗乾坤的,而且还守着这么多人在场,我这个作风上好意思出问题吗?” “如果没人的话,你是不是就……就……”苏将军的脑袋拧到了一边。 “你少跟我扯别的,我说的是现在!就依着眼前的形势来看,是不允许伤风败俗的!” “好……好好,打住,别说了,我错了,我误会你了!” “你伤害了我,你得给我说声对不起!” “刘兄,对不起!”苏将军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拱手。 “这还差不多!”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