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宠上风流宫主》 第一章 洞房一刻值千金 “你,你……你是谁?”凌玥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颤抖着问道。 “娘子。”男人漆黑的眼眸在红烛微弱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娘子可是都嫁与本王了,怎么能不知道本王是谁呢?” 凌玥听到男人略带调笑的话语,她抬起了眸,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男人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模样让凌玥不由的心里一颤。 他刚才自称本王?这么说,这个男人的身份是王爷了? 凌玥被突如其来的吻弄的不知所措。 男人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凌玥的脸颊,火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脖颈旁。 “记住,本王名司徒宴,是司徒王府里的王爷。” 不等凌玥回应他,男人对她邪魅一笑,将手探进了她的衣物里。 “啊……不要!”感觉到男人手上灼热的温度紧贴着她的腰身,凌玥顿时反应过来,忙大声叫道,一边企图反抗。可男人大力的手紧紧地压制着她,让她动不了半分。 这是在演戏吗?好狗血的剧情! 凌玥叫苦不迭,可仍然拿男人毫无办法,男人的手突然用力,一把扯掉了她鲜红的肚兜。 等等,肚兜? 凌玥惊愕的看着眼前从自己身子上扯下了一块布,没有看错,那就是肚兜。 肚兜不是只有古代女人才会用来蔽体的衣物吗,按道理来说,她不是该穿着内衣的吗? 依稀记得,就在刚才,她正在马路上和盛茗激烈的争吵着,后来一辆大卡车迎面开了过来,她来不及躲闪,就…… 这么说,她应该已经死了啊?这又是什么地方?难道她是在做梦? 凌玥伸手揪了揪粉女敕女敕的脸蛋,忽的吃痛地低呼了一声。 她还能感觉到痛,这说明她不是在做梦。 那么现在是在哪……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周围,丝毫不放过这间房里的任何角落。 靠近房间东侧的地方摆着一张大床。床帐曼曼,青烟袅袅。凌玥不禁被眼前的这一幕给迷住了。 床褥、床单和龙凤被早已铺好在了床上,床褥下方被撤上各式各样的喜果。有红枣、桂圆、荔枝、红豆、绿豆。 梳妆台旁摆放着一个紫檀木制作成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铜镜、金钱财宝、珍珠项链和翡翠玉石。 想起方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好像称她为娘子?还说了说她已经嫁给了他!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眼前这些看上去异常贵重的物品,就是嫁妆了?! 都说古代的嫁妆是女方家族身份与财富的象征,如此说来,她的身份是很高贵的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凌玥在心里诉苦着。 想她21世纪一个衣食无忧的白领,领导夸她聪明能干,下属赞扬她的领导能力极强,可如今发生了这么一出,她却彻底凌乱了。 凌玥的好脾气此刻已彻底被消磨光了,她决定反击。 她抬起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往男人的脖颈上就是一敲,可是…… 凌玥欲哭无泪。 为毛线她这一敲不仅没有把男人给敲晕,反而让男人更用力了啊?!丫的痛死老娘了! 凌玥看了一眼正纵情于神色中的男人,在心里低声咒骂道。 丫的你这个死男人,等老娘月兑离危险后,老娘要你变太监! “啊!”凌玥眼前的一切都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伴随着最后一点意识的消失,凌玥闭上了双眼,华丽丽地倒在了大床上。 男人这时候才有所察觉,慌忙停下了动作,大声宣着太医。 …… 一阵手忙脚乱后,太医终于将凌玥安置好了。他仔细地开出了几张方子,让手下的学徒去抓药。 司徒宴匆忙问道:“太医,请问本王的王妃可有大碍?” 年老的太医盯着司徒宴看了又看,眼中满是意味深长的味道。 “王爷,同为男人,臣能理解王爷迫切的心里,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嘛,激动了点正常,可是臣不得不说,咳咳……王爷这次怕是用力太大,这才会导致王妃一下子晕了过去。臣的建议是,为了防止日后还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王爷以后最好节制些。这样也利于长期发展……” 司徒宴怪异的盯着太医,随即干笑了几声,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记得按时送药过来,若是稍稍有些怠慢,引起了王妃不适,当心你的官帽不保。” “是,老臣告退……” 太医颤颤巍巍地转过身,脸上却是一脸神秘的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让站在床边为凌玥担忧着的司徒宴差点打了一个趔趄。 “唉,纵欲过度会伤身啊。” 太医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着走了出去。 只剩下仍旧守候在凌玥身旁的司徒宴眼里闪动着一抹兴致。他邪魅一笑,祸水般倾城的脸颊上,两瓣红唇微微勾起。 方才那个老头说他太用力了?不过眼前这个女子倒是挺有趣。 司徒宴俯下了身,看着睡梦中女子精致的容颜,忽的喉咙一干,便吻了上去。 凌玥几乎是挣扎着醒过来的。她梦到自己正在大海里畅游着,可突然被一口水呛住,呼吸瞬间就滞住了。 睁眼,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帅气的脸颊,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是什么海水呛住了她,而是这个刚才强行对她做那种事的男人,此刻竟然吻住了她的唇。带着点霸道,带着点自私,还有点点疯狂。 “唔……”凌玥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男人的力道仍旧是毋庸置疑的霸道。 他一把钳制住了凌玥的双手,扣在了她的头顶处。只一下,凌玥便再也无法动弹,就这样被男人已一种极其屈辱的样子给压在了身下满足着自己的**。 凌玥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她决定这次一定要反抗! 凌玥一边紧抿着她的嘴唇,一边寻求时机准备伺机逃离男人的身边。 男人被她似耍小性子般的反抗弄的有些不耐,更加加大了力度。 凌玥出于反击的心里,伸出了手,试图将男人推开,可这一举动只是引起了男人的又一次狂轰滥炸。 没有被束缚的凌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躺卧在床上,感受着来自身旁男人炙热的温度。 男人只是又喘息了一会,便没有了动静。 就在她以为男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凌玥小心翼翼的欲下床,可被身旁的男人一拉,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玥儿。”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凌玥的耳畔回旋着。凌玥的全身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她怕男人会又突然地将她压在身下,做那种事。 可是等待了良久,在摇曳着的微弱烛光中,凌玥却始终没有听到男人接了下话,只听得到两人平静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突然之间,他们之间的气氛宁静的有些诡异。凌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她又想起身,可是每一次的起身都会被男人拉了下来。害的凌玥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儿,才能平静。 这个男人,是想干什么?凌玥看着男人微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耀下笼罩出了一层阴影。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终于,凌玥忍受不住这漫漫的幽静氛围,开口欲说话。 男人却先她一步说出话来:“玥儿,你的身子,现在还是有些不适吗?” 凌玥说自己的身子本来不适是她编出来的,只是不想再被男人轻薄了去。可如今,她却似乎看见了男人眉眼中,一层淡淡的担忧。 他是在担心自她吗?凌玥轻咬着下唇,骗人之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在被人强迫或者威胁的情况下,让她说谎,她可以说的坦坦荡荡毫无愧疚之意;可若是在一个平静且安全的情况下,再让她说谎,她却是怎样也违背不了良心说出那些谎话来。 以此可见她的本质并不坏,不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 所以她便乖乖的回答了她现在的真实感受,可还是怕男人再对她行那种事,便留了个心眼,既没有说她舒适,也没有说她不适。 “我……经过刚才的休息,现在比之前略有好转,可是还是不敢再剧烈的运动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这个眼巴巴望着她**还没有灭下去的男人今日别想再碰她的身体了! 男人听后,眉间没了方才的紧张,只是微挑了挑眉毛,将火热的唇瓣贴到了凌玥冰凉的额上。深情的一闻。接着,便替她掖好被子,转身下了床,走了出去。 临走前,男人轻声说道:“玥儿,你好生休息,本王出去一会,去去就来。” “去吧去吧,最好别回来了。”凌玥在心里默念着。可她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却不敢说出口。 天知道这个疯了一般的男人会不会在听到她这番话后,又折回来对她做些什么,那她可万万也承受不起了。 男人离开了房间,屋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压抑的空气此刻也轻快了起来。凌玥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眼中闪动着无限的灵动感,跳下了床。 平静下来的凌玥,来到了桌子旁,坐了下去。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猛灌了下去,茶水冰凉彻底,凉的她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这里的建筑,似乎是古代才会有的装扮。 第二章 又一次翻云覆雨 平静下来的凌玥,来到了桌子旁。坐了下去。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猛灌了下去,茶水冰凉彻底,凉的她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这里的建筑,似乎是古代才会有的装扮。 她仔细的回忆着方才的情形。那个二话不说就上了她的男人,自称为本王,那么按照古人的说话风格,这个男人就一定是个王爷了! 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衣衫,也是一身垂地长袍,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分明是一个未知的古国。 凌玥心里一紧,这里是个未知的古国。那么弄了半天,她这是穿越了! 如此狗血。 凌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叹息道老天的不公起来。 她凌玥,一不是冰冷孤傲拥有异能的特工,二也不是能取人性命于无形的杀手,却也怎么碰上了穿越这般狗血得无法直视的事?! 她一个21世纪的白领,生活一直循规蹈矩,从来都不作奸犯科。 老天用得着这么惩罚她吗?老天一直都闭着眼的吗?她是多么的纯洁无辜!撇开她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这些不说,可是为毛线竟然还穿到了一个正在被男人强ooxx的女人身上,这是要闹哪样! 不过无论如何,有一句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凌玥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么活也要活出精彩来,断不可让人随随便便就欺负了她! 就拿刚才那个男人说吧,他不顾她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的那么对她,她受够了!她不是什么小人,但也并非什么心胸宽阔之人,有仇必报一向是她的风格。 哼哼,既然那个男人惹到了她,那么她是断不会轻易就放过他的,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那个男人也感受感受她承受的痛苦。 凌玥的唇间扬起了一抹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男人被她整的很惨的模样。 就在此时,门被轻轻推开,那个男人,啊不,是司徒宴走了进来。 凌玥顿时就敛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慌忙跑回了床上。 男人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床头伫立着。半天没有动静。 而凌玥也不敢发出一点响声,便连呼吸也变得谨慎了起来。她屏气凝神,竖起耳朵静静的等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男人却终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褪去了衣物,慢慢踏上了床。 在躺的那一瞬,男人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凌玥,出于紧张,凌玥下意识地往一旁缩了缩。黑暗中的男人嘴角一勾,顿时便明白了凌玥是在装睡。可他并不点破,只是趁着凌玥怕被揭穿的心理下,趁火打劫的将凌玥搂入怀中,闭上眼睡去。 一觉到天亮。 凌玥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司徒宴仍旧搂着她,安静的睡着。 凌玥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企图挣开司徒宴的怀抱。可司徒宴却抱得紧,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月兑离不了这个只需一眼,便让人沉溺的怀抱。 男人微扬起了嘴角,偷笑着。但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放松分毫。任由凌玥拼命挣扎,就是不松开她。 凌玥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气鼓鼓地嘟起嘴,不满地朝司徒宴瞪了一眼,便手足无措起来,一时不该如何是好,上不得也下不得,此刻的情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司徒宴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下又升起了调戏她的**。 司徒宴的手轻轻一带,凌玥便又重新跌落到了他的怀里。 司徒宴一个翻身,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压在了身下。 凌玥心里一紧,以为司徒宴又要轻薄她。她越想越害怕,便忍不住颤抖轻声泣道,声音中也不禁带了丝妥协和恳求。 “别这样……别……” 司徒宴一怔,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以为他想要做什么?她把他竟当做了这种人吗?再说了,他现在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不是吗? 司徒宴的眼眸中蓦地升起了一丝薄薄的怒意。原本并没有想做些什么的他此刻却又压制住了凌玥,不顾凌玥眼中快要溢出的泪水,径直吻了下去。 激烈的吻如雨点般重重地落在了凌玥的脸颊上、脖颈上。凌玥纵使有再多的不情愿,也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等男人结束这禽兽般的**,再捡起早被丢弃在一旁的衣物。含着心中的不甘,似木偶般穿上、系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强颜欢笑。 第三章 再见公婆(1) 良久,司徒宴终于放开了她。一双有力的大手缓缓离开了凌玥的腰间。 他压低声音,在凌玥的耳边说道:“今日是成亲后的第一天,我们该去向父王母妃敬茶,以表孝心。” 凌玥垂着眼,没有出声,长长的睫毛却在隐隐颤抖着。 司徒宴见她只是怔怔的坐在床上,皱了皱眉头,“玥儿,你还是快准备准备梳洗,记住辰时时一定要到大厅只之中面见父王和母妃。” 说完,便挥了挥衣袖,转身踏出了门外。 直到司徒宴的背影消失在了墙的拐角处,凌玥才抬起了头,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破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用强,逼迫她做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对她做的这些事她绝不会忘记,她要一点一点、慢慢地还给他。 房门伴随着一阵‘吱呀’的声音缓缓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约年方十四的女孩子低着头走了进来,身着一身婢女的装束。 “奴婢菱珑见过王妃,王妃,奴婢就是您日后的贴身婢女,若是王妃有什么吩咐,奴婢定当万死不辞也会替王妃办妥。” 凌玥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名叫菱珑的婢女。 眼前的女孩子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女孩子梳着一头双丫髻,身材看起来很是娇小。一双手互相紧握着,手指之间还时不时的相互摩挲着,拇指处已能隐约瞧见一片青色。 凌玥感觉到了菱珑的拘谨,便柔声道:“抬起头来。” 菱珑犹豫了会,半晌,还是乖巧地抬起了头,可眼睛却仍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向凌玥,只是低垂着眼眸,盯着地上看。 虽然她在现代时见过不少的美女,可凌玥在望向菱珑之时还是狠狠地惊讶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子眉梢微挑,一双稍显成熟的丹凤眼上,眼睫微颤;秀气小巧的鼻梁却给人一种流利的线条感。一双嫣红的唇瓣此刻正微张着,似乎在索取着什么,只一眼,便能给人无尽的诱惑。 或许是凌玥看她的时间太长了,菱珑的视线和凌玥的碰撞在了一起,见到了凌玥微带惊讶的目光,便又慌忙收回了视线。 只是这一瞬间的碰撞,却让凌玥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婢女有些不同寻常。 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容她多想,她被菱珑带至梳妆台前坐下。菱珑取下一旁的架子上的毛巾,浸湿,为她细细的梳洗了起来。 铜镜此时就摆放在凌玥的眼前,她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一张魅惑人心的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原本秀丽的五官如今拼凑在了一起,却显现出了一点妖娆。 一根根细长的睫毛轻轻覆上了她的眼睛,因光线的原因,布下了一层浓密的阴影。 一头飘逸的黑发垂肩落下,从远处看去,似是一副油画,那般的美好,那般的宁静,又是那般的不真实。 她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门口,一头流畅的青丝任由菱珑细细密密地梳着,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落至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定眼一看,恍如九天仙女下凡,神圣而不可侵犯。 就这样默默地瞧着,便也有了那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 这样一个美如嫡仙的女人,真的是她吗?凌玥的手不自主的触碰上了镜面,却在一阵冰凉的刺激下收回了手。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菱珑侧过脸,微笑着对凌玥道:“王妃,您真的很好看呢!” “是吗?”凌玥将手贴上了脸颊。紧致白皙的肌肤,衬着这艳丽的五官,更显得超凡月兑俗、魅惑人心起来。 凌玥抬眼,这才注意到了菱珑为她疏好的发饰。 发髻是一种很有贵族气质的元宝髻。 她的三千青丝被拢结于头顶,前额的碎发被顶部的金钗分隔开来,细细碎碎地垂至在她的脸颊旁,显得柔顺异常。从远处一看,她的整个人似置身于仙境般,高贵的发髻又平添了几分妩媚与感性。 她又狠狠地惊艳了一把。轻吐了口气,抬头,敛起了脸上一切的神情。 另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呈上了服侍,是一件紫色流仙裙。 流仙裙的质地一向薄逸轻盈,穿起来也是毫不费力。凌玥满心欢喜地换上了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衣衫翩翩,裙裾飘扬。一身张扬却不妖娆的紫色随着身子的旋转起起落落着,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切妥当后,菱珑轻声说道:“王妃,时候不早了,离辰时只有半炷香的时间,您要赶紧到大厅内面见老爷夫人。” 梦境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装扮虽然美丽,可却也是为了去面见公婆而做的铺垫。 如此想想,心里不免升起了一阵失落感。凌玥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随着菱珑向大厅走去。 ------题外话------ 新坑求支持~ 第四章 再见公婆(2) 进了大厅,凌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正中间的两个稍有些年长的人。 左侧坐着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虽然眉宇间已隐藏不住些许的皱纹,可眼中无时不刻透露出来严谨又精明的目光让人在内心里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虽然男人已年过四旬,但仍旧有着不敢让人小觑他的力量。 右侧坐着的是一个仪表端庄的中年妇人,妇人的眉眼间虽已有着淡淡的沧桑,可是一张精致的脸颊经过了淡妆的打理后,仍然能给人一种亲和和慈爱的感觉。 想必这两位就是她身边这个男人的父母了。 凌玥微垂着头,额前的发丝轻轻的随着风的吹拂摆动着。一瞬间,她都几乎被她此刻的模样给欺骗了,活月兑月兑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孩子。 妇人见到凌玥后,眼中的慈爱愈加明显,她向凌玥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凌玥本着恭敬不如从命的道理,轻移莲步、裙裾飘飘地姗姗向妇人走去。 “来,好孩子,快让娘看看你。”妇人满脸慈爱的望着凌玥,一张微有些褶皱却保养良好的纤细手指拉过了凌玥的手臂,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玥儿,昨日是你和宴儿大婚的日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凌玥虽然还未弄清楚状况,但依现在这情形,若是她好好的跳了起来,对她们大吼一句‘这是哪儿?’怕是会把眼前这仪态端庄的妇人给吓得花容失色吧。 考虑再三,为了这个看起来慈祥的妇人的安全着想,她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想着,凌玥的脸颊上便浮起了抹略带羞涩的笑容,继续装着淑女。 “母妃。”凌玥听到妇人的话后,为了弄清她现在是何身份,凌玥决定赌一把。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便依着妇人所言甜甜地叫着她。叫完后,凌玥却后悔了。 谁知道这么叫会不会触犯什么忌讳呢。再说了,这个妇人看上去虽然一脸慈祥,可万一这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呢?那么如今她这么一叫,就正好给了她落尽下石的机会了。 幸运的是,妇人听到她的话后,眼里的笑意只是有增无减。 “哎。玥儿乖,母妃最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了。” 儿媳妇? 凌玥眼前一黑,这么说,她凌玥今日果然是要嫁给这妇人的儿子了?也就是说,方才那个穿着大红婚衣,总是对她用强的男人就是她所要嫁之人了? 大脑一阵晕眩,凌玥几乎窒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越弄越纠结了。算了算了,还是先别想了,看看下面他们会做些什么吧。 凌玥想着,忙端坐好身子,一脸正经的听着妇人夸奖着她。 大厅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个男人正大步地向厅内走来。凌玥定眼一看,来人正是司徒宴。 凌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司徒宴进门后,忙跪下行了个礼:“儿臣向父王母妃请安,父王母妃安好。” 妇人见到他后,蓦地起身,弯下腰将手抚上司徒宴的手臂,满脸慈爱的唤道:“宴儿,快快起来。” 司徒宴闻言微笑了笑,站起身来。他一边扶住妇人,一边轻声问候道:“母妃,近日还好吧,身子可有不适?” “劳烦宴儿挂心了,母妃的身子一向好,没有什么不适。” “父王呢?”司徒宴听后,将头转向了一旁端坐着的男人。 男人没有出声,妇人看了一眼男人,笑着对司徒宴道:“你父王身子也一直康健,并无一点不适之处,宴儿不必太过操心。” “是,一切听父王母妃的。”司徒宴眉眼中无处不在的透露出欣喜的目光,目光中似乎还带着点点幸福感。 也是,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更觉得幸福的事呢?家人一切安好便是最好的祝福。 司徒宴为妇人沏了一壶茶。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半柱香后,茶香四溢,一股淡淡的清香顺着茶壶中飘散而出,只是闻闻便能让人心旷神怡。 司徒宴站起了身,分别倒了两杯茶。司徒宴将第一杯端到了男人的眼前,男人接过茶,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只是凌玥的眼神一向好,仍然能在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宠溺之情。 男人捋了捋茶盖,将杯中的茶一口喝下。 喝完后,男人不禁赞不绝口道:“我儿果然长大了,懂得孝顺爹娘了,看这一手好茶艺,真真是突飞猛进啊。” “儿子,你昨日娶了玥儿,那么从那刻起,你便不是为了一人而活,日后无论何时,都要替玥儿多想想,不能轻易惹玥儿生气;若是玥儿和你打闹,切不可当真还击,你是男人,要记住,一定要疼爱自己的妻子。” “是,儿臣一定谨记父王的教导。” “好好好。”男人爽朗地说道:“这茶也敬好了,该行的礼也行了,若是没事,便回房休息吧,多陪陪玥儿,不可欺负她。” “是,父王,儿臣先和玥儿先告退了,您和母妃也要多休息休息,注意身子。改日有空儿臣定当携玥儿再来探望父王母妃。” 男人轻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下去。 司徒宴脸上挂着抹戏谑的笑容,转身向凌玥的坐处走去。 只是当他走到凌玥的眼前时,顿时怔住了。 第九章 初遇红衣男子(2) 凌玥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了精神病,若是按照以往她的性子,早就月兑下高跟鞋一把扔向他了,可现在她并没有高跟鞋,即使有,也没了扔鞋的勇气和力量。 她能做的只有用言语威胁着这个男人,企图将男人赶走。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司徒王府的二王爷司徒宴的王妃,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司徒王府的人就定会将你缉拿,杀无赦!” 可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男人只是微勾了勾嘴角,眼里渐渐地升起了兴致:“编,你接着编,我倒要看看,几天没见你,除了变得更加不要脸了之外,还会变成什么样。不过每次与你见面,你都会给我带来惊喜。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 十年?凌玥在心里暗暗叫道。司徒王府,既然是王府,那么在这个国度的势力应该不容小觑吧,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惧怕司徒王府在京城的势力。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要对她说如此奇怪的话?还有他说的十年,是什么十年? 一阵剧烈地疼痛蓦地袭向了凌玥的头部,凌玥低呼了声,捂住了脑袋。 脑海里像断了线般,一幕幕,一场场,快速的变化着。可她却总是抓不住,哪怕分毫的片段。 男人起初并没有将凌玥瞬间惨白下来的脸当做一回事,只以为她又在使诈想逃离他的身边。 直到凌玥已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向脸颊两旁一点点流落,男人的眼中才闪过了一抹紧张的神色,他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凌玥顾不上男人的询问,只是自顾地抱着头,低落不止的泪珠已快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男人皱了皱眉头,没有在意她的视若无睹,只是一下横抱起了凌玥,使出轻功向远飞去。 男人将凌玥送回了司徒王府,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此时司徒宴还未醒来。男人怪异地盯着司徒宴,良久,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已忘却疼痛熟睡过去的凌玥。 男人血红色的眼眸在看向凌玥的那一刹那起,便再也没了方才的那些杀气。 他俯下了身,在凌玥的耳边轻声说道:“凌玥,日后我们定会再见的。” 说完,男人不再流连,他叹了口气,拂了拂衣袖,转身向房门外踏去。 一抹鬼魅的红影悄然飘逝,直至消失在了门的拐角处。 司徒宴在一片疲惫中缓缓睁开了眼,他看到了身旁正熟睡着的少女,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女子平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随着女子一起一伏的胸口形成了一个曼妙的曲线,愈看便愈加让人为她而痴迷。 司徒宴的手不禁抚上了女子光滑的脸颊,一点一点地顺着眉间向下移动着。 眉睫、鼻翼、再是红唇。司徒宴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抚模着。似是护着一块稀世珍宝,他既不敢大力行事也不愿轻易放手,就这样在缓慢的抚模中,渐渐沉溺了进去。 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凌玥感觉脸上微痒,便伸手挠了挠。可手还未抵到脸上,便触碰到了一个稍有些温润潮湿的大手。 凌玥在心里暗暗一惊,蓦地就睁开了眼。 只见司徒宴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大手在她的脸上流连着。 她慌忙坐了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司徒宴的那只手。 司徒宴并没有在意她的躲避,只是微攥了攥指尖,便收回了手。 “玥儿,本王……” “王爷,方才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别想多!” 话一说出口,凌玥便后悔了,她看见司徒宴的脸上多了抹戏谑的笑容,语气也愈加调侃起来。 “本王还没有说话,玥儿就先发制人的来了这么一句。究竟是玥儿太了解本王了呢,还是玥儿会卜卦天象有先见之明呢?”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句话果然对,凌玥顿时各种无力,累感无爱,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可是听着司徒宴如此调侃着,她不好发作,只好黑着脸陪着笑轻声说道:“王爷,咱们是夫妻嘛,夫妻当然不会是同床异梦,所以王爷所想之事玥儿当然也会清楚。” “原来是这样。”司徒宴装作若有所思般的看了看凌玥,脸上的仍有着戏谑,可那一抹戏谑却给人带来了异常惊心动魄的美感。 见凌玥的头已快要低的贴到了胸前,司徒宴这一次终于大发慈悲,没有抓着她不放,而是看向了天外。 已值申时。 太阳已愈加的向西斜去,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耀着大地,万物都似复苏般散发着美丽的气息。 司徒宴只是一扫而过眼前的姹紫嫣红,轻轻开了口:“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大厅用膳吧。” 他的这句话正好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气氛,凌玥连忙点头答应,接着就下了床。 第十章 难缠的大王爷 已值申时。 太阳已愈加的向西斜去,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耀着大地,万物都似复苏般散发着美丽的气息。 司徒宴只是一扫而过眼前的姹紫嫣红,轻轻开了口:“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大厅用膳吧。” 他的这句话正好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气氛,凌玥连忙点头答应,接着就下了床。 一路上,凌玥和司徒宴的脸色都并不好,都在各怀鬼胎,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 来到大厅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外貌生的俊美、全身上下散发着富丽华贵气质的 优雅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怎样都是又一个型男。 凌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却一直盯着男子的侧影,视线不离开男子的身影半分。 只是男子接下来的话语和动作却让凌玥大跌眼镜,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似是被 一盆凉水由头至脚浇了下来般的冰冷。 男子看到了司徒宴后,原本安静优雅的动作瞬间变得不堪入目起来。只见男子全然不顾形象的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朝着司徒宴走去。 “二弟,你也来用膳了啊。” 说话之际,还用一双桃花眼扫了一旁垂首站着的凌玥,眼中尽显。 凌玥被那目光盯得不自在,不由得往司徒宴的身边靠了靠。 司徒宴感觉到了凌玥细微的动作,又看了看男子色眯眯的眼神,心下便已清楚了几分。 他轻轻握住了凌玥纤细的手,指尖传递着温暖柔和的触感,这样的触感让凌玥的心就忽的变得平静了下来。 或许是碍于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他的大哥,司徒宴不好直接用冷脸示他,便不动声色地将凌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住了男子的视线。 “大哥,小弟是来用膳的,只是这一次小弟还携了夫人一同前来。” “哦?你的夫人?”男子并没有在意司徒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司徒宴的身后探去,一脸的敷衍。这般的肆意让司徒宴的心里瞬间燃起了一种很不好受的情绪,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旧谦逊柔和。 “大哥,嫂子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前来?” 男子一听到司徒宴提到了他的夫人,这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转到了司徒宴的身上。 这般看来,凌玥在心里便已猜出了眼前,这个外表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内心猥琐的男子,是个怕媳妇的妻管严。 “实不相瞒,大哥我最近都快被你大嫂给烦死了。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还是那些琐事吗?”司徒宴轻呼了口气,开始了潺潺教诲。 “大哥,有一句话说的好,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真正的夫妻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何况你是男人,便该对妻子忍让些,事事多顺着她些,这样也免去了不必要的争吵。”? 说完,司徒宴握着凌玥的大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凌玥听了这番话后,不禁一怔,在心里暗暗惊讶道。 都说古代人的封建思想严重,女子在古代是没有一点地位的,只能一生一世唯唯诺诺的过活。 在家要看丈夫婆婆的脸色,在外要看御史官吏的脸色,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生之祸。 强取豪夺,拆散姻缘。历代的女子,向来都只能对这些令人痛恨的事情噤声,一个人低下头默默地承受。 可是如今,司徒宴说的这番话,确实那般的温暖。虽很简单,却是字字清晰,渐渐地、一点点地包围着凌玥的心,她不由得沉溺了进去,无法自拔。 她抬起头看向司徒宴,正巧司徒宴此时也将目光转到了凌玥的身上。目光瞬间对撞,凌玥看着眼前的男子,对着自己一脸宠溺地微笑着,目光平和,却又免不去阵阵地炙热。 凌玥的脸颊一阵发烫,她慌忙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唇,不敢看向司徒宴。 耳边似乎传来了司徒宴低低地笑声,凌玥下意识地想再次抬起头,却听见了一个略带酸意的语调。 “哟,二弟也来了啊,身边的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是二弟昨日结发的妇人--凌玥吗?” 第十一章 宅斗开始:大王爷的傲娇妻 凌玥被这句话吸引住了,不由得回头看去。身旁的两个男人也在同一时刻将目光投到了女子的身上。 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身形极其阴柔柔的女子,原本应该有着春风一般明媚笑容的脸上此时却挂着不合时宜的冷笑。 “怎么你们都站起来了?快快坐下啊,一家人客气什么?” 女子却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径直走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去。 凌玥偷偷地瞥了一眼原本望着她一脸猥琐的男子,此时仿佛一只备受欺凌的小白鼠,低着头不敢说话。 凌玥心情顿时大好,在心里不免地又讽刺了几遍那个妻管严的男人。 司徒宴却并没有听从她的话坐下,而是接着女子的话茬往下说道:“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都聚在了一起,这样也能热闹些,正巧今日是小弟新婚的第二天,小弟特意携夫人一同前来大厅用膳,不如就让小弟向哥哥嫂嫂介绍一下,日后也好让咱们一家人都能更加的熟悉。” 说完,不等他们表态,司徒宴一把拉过躲在自己身后的凌玥,语气大方地向坐在椅子上的一男一女介绍起来。 “嫂嫂好眼光,方才一眼便猜出了小弟身边的这位女子是小弟的结发妻子。没错,她就是小弟的妻子--凌玥,小弟这一生都只会有凌玥一个妻子,绝不会再有其他。小弟会一生一世对她好,不会惹她生气;不会惹她伤心;不会让她忧愁,也不会让她神伤。” 这番话司徒宴说得很轻,轻得恍若在自言自语着,却又让在场的人听得个一清二楚。 凌玥再次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望向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淡漠的女子。女子的脸上此刻已浮起了一抹惊讶、一抹尴尬、还有一抹……嫉妒。 不知为什么,凌玥看着女子脸上的那抹嫉妒和不甘,心情便没来由得大好了起来。 她似宣战般,配合着此时的氛围,故意向司徒宴的身边凑了凑,司徒宴则是心有灵犀地搂住了凌玥。 凌玥已能看出女子的脸色已气的发青,目光也愈加冷冽了起来。 “二弟倒是对弟妹很好,可是,二弟你身为司徒王府的二王爷,怎能一生只娶一个女子?这点,想必二弟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吧?那么二弟今日的这番话,怕是只为哄弟妹开心的情话罢了。” “不是情话!”司徒宴的语气里增添了几分火热,眼里也平添了几分认真。 “我是司徒王府的二王爷没错,既然我身为二王爷,那么就更加应该对妻子好、对妻子宠爱,难道不是吗?身为二王爷应言而有信,不轻易对旁人许下承诺,可若是承诺了,便必须要做到。” “哪怕倾其一生,看繁华落尽,也要陪伴在她的身旁,执手相看,永不离弃。” “我只需要做到这一点,也只想做到这一点。或许旁人会说我心胸狭隘,只对妻子一人好,可我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我的心不大,我很自私,自私到只能装下一个人,而那个人,便就一定会是我的挚爱,陪伴着我走过一生的路的挚爱--我的妻子,凌玥。”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便凝固了起来,四个人相视着,却相顾无言。女子的脸色已坏到了极致,被咬的泛白的嘴唇透露出了女子此刻气愤的心情。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大厅内四人尴尬的处境。那个中年男人携着妇人一同走进了大厅。 “宴儿方才的那番话真真是句句感动人心啊!宴儿说的对,谁说身为司徒王府的二王爷就必须得妻妾成群啊?我不也只有毓儿一个妻子吗?” 这番话说下来,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顿时满脸通红,分不清是因为被中年男人反驳了话语而尴尬,还是因为被中年男人反驳了话语而气愤。 司徒宴见父王和母妃双双前来,便极为懂事的迎上前去。 “父王母妃,你们小心。”司徒宴一边扶着妇人的手臂,一边轻声说道:“儿臣不知父王母妃已来,便怠慢了些,儿臣不懂事,还望父王母妃原谅。” 妇人听了他的一番话后,眼中尽显慈爱。她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司徒宴搀扶在她手臂上的手:“宴儿,你这般的懂事,我和你父王又怎会责怪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必宴儿也饿了吧,母妃去让厨房准备膳食。” “恩。”司徒宴温顺的听着妇人的每一句话,然后看着妇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边浮起了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那笑容并不明显,可仍是被在一旁一直盯着司徒宴看的凌玥给逮住了,凌玥不禁在心里撇了撇嘴,一脸的瞧不起。 这个男人,为了讨好亲娘,都装的这般拘谨。不过说到底,这招对母爱泛滥的中年妇人们确实很有用,几乎每个妇人都会中枪。 唉呀呀,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多想干什么?反正她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而已。 这样想着,凌玥不禁摇了摇头,想要甩去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可这一摇头,头却毫无预兆的开始疼痛了起来,令人捉模不透这疼痛的原因。 第十二章 她和他的曾经(1) 凌玥忍不住疼痛,不禁低呼了一声。 司徒宴那张原本充满着得意笑容的脸上,却在看到凌玥因疼痛而皱紧了眉后,瞬间敛了起来。他慌忙几步来到了凌玥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 “玥儿,你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凌玥顾不上回答司徒宴的问题,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 司徒宴眼里的目光愈加焦急了起来,他用略带宠溺的声音哄道:“玥儿乖,身子不适我们就回房去休息,脑子里别总想着疼,若是真的疼的厉害,那么便咬本王吧,这样也好分散一下对疼痛的注意力。” “我……” “好了,咱们回去。”说完,司徒宴便横抱起凌玥,向着屋子走去,仿若身旁并无旁人。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脸色并未有所缓和,只是眼睛里多出了几分若有所思。 “玥儿。”司徒宴抱着凌玥回到了屋内。他轻手轻脚地将穆语放到了床上,接着拿了一个玉枕垫在了凌玥的身后,做完这些事后,司徒宴半侧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方才本王本想着向你介绍大哥和嫂子,可没想到你却忽的身子不适了起来,便只好先将你带回了房。玥儿,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凌玥听着司徒宴温柔的话语,看着他紧张的面容,原本已经快要收回的泪水,却在此刻决堤而出,泣不成声。 “司徒宴,我的头好疼。”凌玥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抓住了司徒宴的手臂。 被疼痛所笼罩着的凌玥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徒宴在听到她方才的话语后,身子蓦地一颤,司徒宴只感觉心里有股暖流划过,若有若无的温暖在他的心里慢慢荡漾开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用那些繁琐的规矩称呼着他王爷。 司徒宴开始不淡定起来,虽然他身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称呼了自己的名字便这般的激动,实在不是一个大丈夫的所为。 可这个女人是凌玥。正因为他把凌玥放在了心上,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只要在她的眼里,她的话语里,她的动作里,她的内心里,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细小动作,一个毫无任何寓意的话语,能看到有他的影子,他便免不得要开心,免不得会觉得幸福。 这便是满足,便是爱。 “玥儿乖,不哭。”司徒宴的语气愈发柔和起来,他轻抚了抚凌玥的发丝,低声安慰道。 时间,仿佛在刹那之间便静止了般,宁静的只有两人彼此间的呼吸,和心跳。 许是司徒宴的柔声安慰起了作用,凌玥的思绪也逐渐飘忽起来,似飘到了千里之外,疼痛也已一点一点的被睡意所掩盖。原本一直喊着疼的她此刻也安静了下来,温顺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司徒宴眼里的宠溺愈加明显,他的唇边带着一抹笑容,覆在凌玥脑袋上的手已悄悄移开,转而将她整个人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 眼前的一切都已瞬息万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色。 “凌玥,别躲了好吗?你以为你能躲得了我吗?你以为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逃得掉了吗?” “你还是那么的自私,自私的和你那让人讨厌的娘亲一样!” “你真不愧是凌玥,连说的话都是这么的不要脸,让人厌恶!” “知道吗?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恶心,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眸,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和狂躁。 而这双血红色的眼眸,他的主人正迎风而立着,脸上尽显厌恶的神情,看着她的眸子里,多了些不屑和轻浮。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 “我多么地想要你去死,你知道吗?” “不……”凌玥抱着头,眼里凸显了深深的恐惧。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要活!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 “放过?怎么能放过?当初你的娘亲那般残忍的对我的爹,一点也不念昔日的旧情,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放过?” “所以你必须得死!”男人说着,脸上愈加狰狞了起来,他伸出手扼住了凌玥的脖颈,不顾凌玥的低声哭泣,就那样一直对峙着,没有任何的动容。 凌玥惊呼了一声,想要挣扎,可睁开眼时,却发现,她仍旧在躺在床上,身边一直陪伴着她的司徒宴已熟睡了过去,只是一双大手仍旧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向她传递着阵阵的温暖与心安。 眼前蓦地一黑,她下意识地将手搭上了额前,却在此时,想起了一切。 第十七章 管家之死(3) “诸位乡亲父老,大家且听我说。”卯时,一个男人正扯着嗓子在人群杂乱的集市里大声喊着,许是用力过度,他的双颊已憋得通红。 “什么事啊?”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就是,不能安静点吗?” 男人见百姓们都纷纷抱怨起来,忽的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诸位乡亲们,我是司徒王府的家丁,这次前来集市是奉命来招收管家一枚的。” “真的吗?”人群在听到男人说自己是司徒王府的人之时,不禁唏嘘一片。 男人见这招奏效,便眉开眼笑地继续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司徒王府的管家因年老体衰,便辞去职位告老归田了,现下司徒王府急需管家一枚,乡亲们有意上任的,便大可来我这儿报名!” “这么好的事啊!”众人都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时,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太太站出来说道。 “招聘管家有什么要求吗?需要身强体壮的还是弱不禁风的啊!” 男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司徒宴在他临走时吩咐的话。 “记住,一定要年轻人,且要身强力壮、并是弱冠之年的男子。” 男人想到这,便将司徒宴的话组织了一番后,说了出来。 “没劲。”原本聚集成一团的百姓在听到要求后都纷纷走开,原因只有一点,他们中大多数都已过了而立之年,甚至有些人早已年过七旬。 家丁望着已渐渐散去的百姓们,脸上的失望不禁愈加明显,他一边苦着脸收拾着随身带着的木箱,一边在心里忐忑道。 完了完了,如今他就这般的空手而归,怕是要被二王爷狠狠的责骂一顿了。说不定,连他的家丁的位子都会被剥削。 家丁垂头丧气地收拾完木箱,正准备转身回府的时候,忽的感觉到了背后有丝丝凉意袭来。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长相平凡却带着丝丝杀气的男人。 “你干什么啊?站我背后想吓死我吗?!”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那目光阴沉又深邃,似要将家丁看透。 家丁不禁打了个哆嗦,声音也变弱了下来,底气不足地说道。 “你,你站在我身后是有何事?” 男人听到家丁这么问后,这才缓缓开了口。 “管家的职位,我可以应聘吗?” “你要应聘管家的职位?”家丁讶异的问着,声音不免提高了个音调。 在看到男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家丁原本的那张苦瓜脸此刻又重新喜笑颜开起来。他热情满满地给男人一一介绍着司徒王府的管家需要注意的一些相关事宜,还有管家的报酬待遇等等。 只是,男人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没有等家丁眉飞色舞地说完,他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问的是,我可以应聘吗?” 家丁略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当然可以!公子这般的身强体壮,又正值弱冠之年,一看便是做管家的最佳选择啊!” 男人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喑哑的声音里却不乏有一丝坚毅。 “那么,现在便去吧。” 家丁听后,心下不免又是一阵激动。 “公子这般的敬职敬业,真真是让人钦佩!公子别急,小的这就带公子去府里见过老爷和王爷。” 说着,便巴巴地走在了前面,给男人带路。 一路上,家丁一直在和男人说着司徒王府有怎样怎样的好,有怎样怎样的繁华,他若进去了,绝不会亏待他之类的话。总之,言下之意就是说男人能进司徒王府做管家时天大的荣幸,他应该感到幸运。 只是男人却神情平淡地跟在家丁的身后慢慢走着,并未搭理家丁的话。男人所到之处仿佛都飘过一缕淡淡的香气,招蜂引蝶。 家丁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天,却没有听到身后男人的回应,他不免心生不满,欲回头去说教男人几句。 可是,男人似能猜透他内心的想法般,在他偏过头的那一刻时,眼眸中瞬间升起了抹凉意,身体四周也蓦地就多出了几分杀气。 家丁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情愿地扭过了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继续向前走去。 太阳已从东边的天际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当然还有在路上走着的男人。 此时正值冬末春初,路两旁的梨树已开得正盛。一阵风吹拂而过,梨树枝头的几朵暗香浮动着的花瓣慢慢地飘落而下,掉到了男人黑色的发际间。 男人黑色的长发随着风在半空中舞动着,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家丁不经意地回头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男人的长发随意的舞动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却凸显出了丝丝的柔和,但又不乏刚毅的气质。 诸多的蜂蝶都纷纷逗留在男人的周围,一寸也不肯离去,仿佛男人的周身便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梨花瓣正打着旋随着男人的发丝在风中互相穿插交错着,一切都恍若隔世般宁静美好。 家丁就那样怔怔地看着男人,直到他感觉到了一束略带凉薄之意的目光射向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男人正一脸冷漠地盯着家丁,眸子中带着丝丝警告的意味。 家丁识趣地收回了目光,悻悻地转过了身。 方才那个男人的长相明明很是普通,又怎么会给人那般惊艳的美感?是他的错觉吗? 家丁偷偷地扭头向身后望去,却见男人的脸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与疏离,他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 第十八章 他叫张三? 阳光依旧明媚,随着太阳的点点升起,大片的天空也开始清澈透明起来,空气也随之变得清新温暖,带着点点柔和的触感,刺激着人的肌肤。 家丁抬头望去,一块印着金色字体的黑色牌匾正悬挂于屋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眼前这座直入云霄富丽堂皇的建筑物,便是司徒王府。 家丁在看到司徒王府后,脸上的敬畏之情油然而升。他低下头,步履匆匆地踏进了司徒王府。 一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整整齐齐站成一排、悬挂三千青丝于头顶的美女。 家丁在见到她们之后,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些,眼睛也直钩钩地盯着她们看,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然而男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径直地朝前走去。 男人很快便越过了正一脸贪婪的家丁,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只轻轻一个侧身,便越过了家丁,独自走在了前方。肩膀在他大步行至之时若有若无地碰撞上了家丁的肩,似是在提醒着家丁继续走下去。 家丁正在欣赏着美色,却突然被打扰,他愤怒地向前方望去,却看到了男人冰冷的背影,泛着丝丝的杀气,他一肚子的怨气忽的就没有地方倾泻了。家丁怨念地瞪了眼男人的后背,愤恨地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了层层高墙,越过了条条小溪,终于在这一时刻到达了花园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司徒宴背对着正潺潺流水着的小溪,在一棵棵大树布下的浓密阴影中翩翩而立着。 家丁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请了个安:“二王爷安好,小的将应聘者带来了。” “恩。”司徒宴只是低低地应了声,并未转身。 家丁见此,忙用手肘碰了碰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清冷的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名字?他总不能和他们说真名吧,否则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暴露了身份,不如随口谎报一个名字骗过去再说。这样想着,男人便真的随口报了个名字。 “张三。” “张……张三?!”家丁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这位公子,你确定你叫张三?” 男人凝重的点了点头,眉眼间尽是认真。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家丁忽的发现他善意的笑声听上去却有些讽刺人的意味,便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断断续续地止住了笑意。 “哦?你叫张三?”家丁正欲说话,却见司徒宴此时已转过了身,一脸平静地问着眼前的男人。 “是。”不卑不亢地回答清晰地传入了司徒宴的耳朵里,司徒宴的眼里闪过了抹异样的光芒,看向男人双眼里的神色也变得复杂难辨。 “既然张公子有意来应聘管家之职,那么本王就要好好考考你,看看你是否有做司徒王府管家的资质。” “王爷请自便。”男人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气息有条不紊。 司徒宴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昨晚他和父王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招收管家,以考核应聘之人的能力为借口,以此锁定凶手。 想到这,司徒宴的眸子里忽的就掠过了抹浓重的杀意,以一种不容反抗地凌厉气势出了招。 男人的表情仍旧懒散着,只是周身却忽的凝结起了些略带凉意的水珠,空气似乎都在上下浮动着,杀气就这样地从他的四周向外散发开来。 男人见司徒宴的招式招招致命,却也不怒,只是一脸淡然地迎了上去,可每次都在司徒宴快要攻打到他的时候,那般轻松地躲了过去。 司徒宴的眸子里不由得升起了丝薄薄的怒意,手上的招式也愈加阴狠起来。 可无论他怎样地试图攻打男人,每一次都总能被男人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虽然男人并没有出招,可男人连简单的躲闪都能如此之敏捷,让司徒宴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这个名叫张三的男人便是杀害管家的凶手。司徒宴的望着男人冷静的面容,脑海里忽的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眼里也不由得跳跃出了些许的火花。 至于张三这个名字,想必也是眼前的男人胡编乱造的吧。这个世上哪有这般的巧合,一抓便是一个张三?而男人了他隐瞒真实的姓名,就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司徒宴这般想着,不禁为自己的推理欢欣雀跃起来。他忽的就止住了进攻,抱拳道。 “这只是场考核,所以点到为止就好。不过还是要恭喜公子,你顺利地通过了考核。” 看着男子眉间似乎有一股如释重负的神色,司徒宴微微一笑,继续道。 “公子若是不嫌弃,今日便可入住司徒王府里,正式开始负责府中大小适宜。” “那便就这样定下了吧。”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回答着,接着便走出了花园,只剩下司徒宴和家丁两两站在花园之中。 家丁见男人毫无礼貌地转身就走,心中的不满之情不由得又升起。 “二王爷,这个张三……” “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司徒宴只是冷冷地打断了家丁的话,并未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家丁满月复的牢骚没出撒,又被司徒宴用如此冰冷的口吻给打断了,心中愈加的不满。奈何司徒宴是王爷,而他只是个小小的奴才,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对着主子说出。 位分的尊贱高低便在一早就形成了定数。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所以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的唯一办法,便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别人望尘莫及、望洋兴叹。 这样便好。 第十九章 似曾相识的男人(1) 男人从离开了花园起,便一直百无聊赖地在王府内转悠着。 王府很大,一条条小路相互交错纵横着,淡蓝色的天空在清澈的溪水的映照下愈发显得明亮动人。 春光无限好。 凌玥正哼着小曲一步一步向花园走去,而男人,则在通往花园的必经之路上迎风而立着,那双原本深邃的黑色眼眸此刻却忽的被一种异样的色彩所充斥,那是一种如血一般的红。 此时这个站在风中一动不动、身姿挺拔的男人,便是凌玥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少年--慕容付。 在看到远处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正摇曳着纤细的腰肢向自己这里走来之时,慕容付忽的敛起了眸子中的血红,取而代之的,是平凡普通的黑色。 凌玥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这片旖旎的春景,却蓦地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请问王妃,大厅怎么走?” 凌玥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给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快,只一瞬,便回过神来,眼中带着丝丝的歉意。 “绕过前面的小路,经过一条小溪,便能看到一座粉妆玉砌的屋子,屋子前有家丁和婢女们各站一处值守着。” 见男人并未说话,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凌玥,凌玥见此,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公子可是新来的管家?” 听到这番话后,慕容付仍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凌玥,只是唇瓣微启,缓缓地回答道:“是,在下正是新上任的管家。” “果然如此。”凌玥听后,不禁淡淡一笑,笑容虽淡,却是那般的美好,如三月的春风吹拂过的柳树枝那般柔软,一点一点,温柔地抚过了慕容付的心。 “公子若是还不清楚,我可以给公子带路。” 此话一出,凌玥不禁觉得她有些突兀。毕竟这个男人和她还未相识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她现在却这般熟络的对男人说话,未免有些唐突。 只是,并非她想这样,而是这个男人给她的一种感觉便是似曾相识,让她禁不住的便想和他说话,和他亲近。 “谢谢王妃的好意,在下自己走便好。”说完,男人的眼眸中溢出了一种坚毅的神情, 凌玥有了一瞬间的恍惚。那种神情,是这般的熟悉,似乎她在很久以前便见过。 凌玥在心里暗暗讶异,不免又抬起了双眸,细细地打量着男人。 阳光柔和地撒向大地,男人刚毅却不乏柔美的线条在阳光折射出的阑珊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惊艳。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与这副旖旎的春景相互交映着,更显得明艳动人。 凌玥失了神,眸子里升起了一层层的水雾,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未有何过人之处,长相也是如此的平凡普通,是那种混入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般平凡,可为何她总是感觉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她所熟悉的疏离与淡漠?那样的感觉,注定给长相平凡普通的男人增添了不少的刚毅与魅惑。 甚至,在她对上他黑色的眼眸时,她会有那么一刻的心动,心,也会在骤然间加速跳动。 见凌玥久久地不说话,慕容付不禁皱了皱眉头,话语里带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在下只是不喜欢麻烦他人,并无它意,还请王妃别多想。” 凌玥听后,心里忽的一阵失落。是啊,她与他而言,只是萍水相逢,她是王妃,他是管家,两个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直线,无论想要怎样的交错纠缠,却终究还是越走越远。 想着,凌玥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多了些释然。 那一瞬间的恍惚,让它过去就好。 下一秒,凌玥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轻声说道:“既然公子不喜欢麻烦别人,那么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公子自己小心些便是,若是还是找不到大厅,便大可以就近去问那些家丁婢女们,多费些功夫,总会找到的。” “多谢王妃提醒,在下去了。”慕容付淡淡地应着,话语中着丝丝的慵懒,惑人心弦。 凌玥还再说些什么,却见慕容付已转过了身,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走出了小路。 狭窄的小路间,此刻只剩下凌玥一人独自站着,望着男人坚毅的背影出神。 方才那个男人的气息明明就是那么的熟悉,可却又是那般的说不清道不明。为何如今,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她的心里会感觉到一种空荡?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恍如一根细线轻缓地拨动着她的心弦,就那样的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只是不管怎样,她的直觉都告诉她,那个看似普通的男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长时间地盯着同一个地方,凌玥的眼睛不禁有些酸涩。她正想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却有人突地从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脖颈旁,尽显挑逗的意味。 “玥儿,怎么一人站在这里吹冷风?冻坏了身子可该如何是好?走,我们快回去。” 凌玥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份暧昧,她挣扎着向身后望去,却见司徒宴正一脸温柔地望着她笑,眸子里,有着无法掩去的宠溺。 “王爷,我……” 不等凌玥继续说话,司徒宴的唇微微勾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难道玥儿站在这是为了等本王来?可真真是辛苦玥儿了。昨晚本王因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整夜都没有回房,现下本王既然闲下来了,便可要好好的陪陪玥儿,不能让玥儿独守空房暗自垂泪。” 说完,司徒宴一把横抱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凌玥,低下头便用冰凉的唇瓣在凌玥光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低声呢喃着。 “走,玥儿,咱们回去。” 第二十章 似曾相识的男人(2) 凌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司徒宴搂在了怀里大步地向她的屋子走去。不知是何原因,她忽的感觉到了一丝心安。每每在司徒宴温柔的搂着她的时候,她便会感到心安。 从前她并未有这种奇异的感觉,但自从司徒宴在大厅中当着众人说出那番情深意浓的话语后,她便变了。 变得更加不舍;变得更加依赖;变得想要索取更多。 那种感觉,恍若她苦苦追寻了很久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在一朝一夕后终于得到了的那般开心与满足;那种感觉,恍若她在置身于冰天雪地之时,周围没有火焰,没有食物,却唯独有他。有他温暖的怀抱覆盖着她;有他温情的呢喃包围着她;有他独一无二的宠溺给予着她。 这样足够。 恍惚中,凌玥已经来到了充满温馨的屋子内。 司徒宴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接着便挨着她的身子坐了下去:“玥儿,昨晚本王和父王商量了一番,想出了一个计谋。” “什么计谋?是关于管家死亡的事吗?”凌玥好奇地问道。 “是。本王总觉着管家死亡过于蹊跷,便和父王商讨出了一个方案。” “本王今日命了家丁在卯时时,将司徒王府管家养老归田的消息散布到市集里去,再招收新的管家,且要身强体壮、并处于弱冠之年的男子,若是招到了符合条件的男子,那么这个男子便有杀害管家的重大嫌疑。” 凌玥听到这,忍不住讶异道:“原来这些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招收管家也是为了以此为借口从而找出凶手?” “不错,玥儿果然聪慧。”司徒宴伸手刮了刮凌玥小巧的鼻尖,脸上尽显宠溺之色。 “可是,方才我见过那个新上任的管家,他人很好,对待人也很温和,并没有看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凌玥凭着她方才对男人的好印象,此刻替男人抱不平道。 司徒宴却忽的变了脸色。他一把抓住了凌玥纤细的手腕,急促地说道:“什么?你和他见过面?” 手腕处有一阵疼痛感传来,凌玥不禁满脸委屈地望向司徒宴,眼睛里的晶莹似要夺眶而出。她只是依照事实说话啊,并未带有任何的私心,为何司徒宴要这般的焦急? 司徒宴见女子的眉心微蹙着,眼眸里若有若无的泪水似要溢出,不禁就心软了下来,语气也放的愈加柔和:“玥儿,是本王不好,本王有没有弄疼你?只是玥儿,你要清楚。本王这般的焦急也是担心你会被恶人所蛊惑,从而受到伤害。” “玥儿,那个男人并非善类,本王不会无故去冤枉一个好人。如今世俗如此险恶,好人坏人并不是你一眼便能分的清看的明的。看一个人不能只凭一面之词,或者第一印象便断定他是好还是坏,需要深入了解他,才可做评价。” “所以玥儿你要记住,日后若是再看到那个男人,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明白吗?” “为什么?”凌玥怔怔地望着他,眸子里里带着丝丝的迷茫,似有一团雾笼罩在她的眼眸里,让人看不真切。 那个男人不仅温和谦逊,且待人处事也很得体,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给她的感觉是那般的熟悉,见到他,她便有一种莫名的心安,似很久从前,她与他相识。 只是司徒宴为何要这般的说他?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是惨无人寰灭绝人性的凶手? 不!她不信!无论如何,她也绝不会信。 这样想着,凌玥不禁愈加的委屈,眸子里的晶莹似要一点即破。 “玥儿。”司徒宴不明白凌玥为何会这般的委屈,只当是他方才对她用了大力将她弄疼,她才会这副模样。想着,司徒宴便对上了凌玥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因为本王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伤害,因为本王不想就此失去你,你是本王的,本王不允许你出事你就绝不能出事。” “只是,若上天注定你此生一定要受到伤害,那么本王愿替你揽下一切的伤害,也要换你一世心安。” 短短的几句话,虽然简单,但在凌玥听来却是这般的温暖。凌玥的鼻尖不禁一阵发酸,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低落了下来,滚落到了司徒宴的手上。 司徒宴慌张的替她擦拭着泪水,眼里有着深深的愧疚:“都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对玥儿凶,玥儿不哭,若是生气玥儿便打本王,好不好?” 脸颊上感受着司徒宴的指尖传来阵阵炙热的温度,耳畔间听着司徒宴充满柔情的话语,凌玥的泪水不禁决堤而出,那样的来势汹汹,那样的放肆依赖。可她的心,却不知被什么包围了起来,一种甜蜜的幸福感就那样的在凌玥的心里缓缓蔓延开来。 只是司徒宴并不知道,其实她在很久以前就已受过了伤,十年前的那次误会便已让她心力交瘁。那种伤害,相比与**上的折磨,还要痛苦万分。 和心爱之人因误会而分开,那才是最致命的伤害。 第二十五章 你可以教我做汤吗?(2) 第二十六章 你可以教我做汤吗(3) 在慕容付放开了她腰肢的同时,凌玥的脸也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可腰间却仍旧传来了阵阵炙热的温度,那种炙热,快要灼烧了凌玥的肌肤。她的心,在一刹那间突然剧烈地跳动着,似乎随时就要挣开胸膛的束缚,一跃而出。 凌玥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来将此时尴尬的处境打破,却见男人先开口了:“王妃,方才是在下不好,在下只是为了王妃的安全考虑,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扑哧。”凌玥忍不住笑了,她挑了挑眉,一脸惊讶地说道:“唉呀,我可从没有说过公子有非分之想,公子如今却这般的对我坦白,这可让我该怎么办是好?”一边说着,凌玥一边在心里偷笑着,等着男人入套。 慕容付并不傻,只是人在着急的时刻都会分辨不清是非,凌玥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他的这句话有欲盖弥彰的意味。可是慕容付此刻却没有听出来,只是愈加焦急地解释道。 “是在下不好,不仅误会了王妃的意思,还出言侮辱了王妃。王妃就当在下从未说过这些话吧,否则在下可就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了。” 凌玥嘴边的笑意霎时凝固,她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满道。这个男人也太不懂情趣了些,她只是在和他开玩笑,这么简单的意思他都不能听出来,算了,还是别和他闲扯了,学习做汤要紧。 这般想着,凌玥便不动声色地忽略过了男人的这句话,脸上的微笑又重新拾起。 “不早了,公子还是先教我做汤吧,别的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男人听到她的这番话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这是在责怪他吗?是因为他失礼了?可是凌玥现在却如此明了地对他说,让他教她做汤,别的事以后再说,那么即使他的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不能再流露出来。 慕容付微闭起了眼睛,逼迫着自己将那些有的没的从自己的脑海里去除。他轻吐了口气,径直走向了木桌。 慕容付拿起了桌子上的食材,便转身走到了灶台边。 他一边清洗着手中的食材,一边转过头对凌玥说道:“在下先向王妃讲述做汤的主要步骤,若王妃有不明白的,可以问在下。” “知道了!公子请说。”凌玥的脸上仍是无法掩盖住的兴奋之情,就连话语中,都带着几分欢月兑感。这样的灵动,在慕容付的眼里看来,却是别有一番风情,这不禁令他的心下又激起了一阵涟漪。他努力地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开始一心一意地对凌玥讲述着做桃胶莲子百合羹的步骤。 “首先,要准备的食材分别是银耳、桃浆、莲子、百合和蜂蜜,将这些一一摆在灶台上后,再依次将它们清洗干净。待这些都清洗干净了后,桃浆这个食材需要还再在水里浸一会,与此同时,为了节省时间的支出,可以在等待桃浆浸泡完毕时,将甑摆放在灶台上,并往灶台下添进木柴,再拿起火把将那些木柴点燃。” “点燃的时候要注意一些,点燃其中的一根就可,不可一次性就将那些木柴全部点燃。要知道,那些木柴都是干燥易燃的,若是一起点燃,可能会引起走水。” “待经过灶台下的火焰灼烧了一番后的甑已有些温热之时,便可将水倒入甑里,而加入多少分量的水是有限制的,多一分不可有,少一分却也不可无。至于最佳的分量,是八碗。” 说着,慕容付将灶台上摆着的八碗水依次倒进了甑里,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沓。一袭白衣随着慕容付来来回回地走动在这略显杂乱的厨房中,却是一抹不可抹去的亮丽风景,养眼异常。 凌玥看得痴了,不由得附和着他的话语道:“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听到了凌玥柔软的语调,男人手上的动作不禁一滞,拿着碗的手也不禁微微颤动着。他看了一眼凌玥,发现凌玥的眼中尽显好奇与乖顺,慕容付喉咙一紧,忙移开了视线:“接下来,便该将食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好让食材一会下锅时更易熟透些。” “待一一切好后,便可将莲子中的莲心去除,再将百合摘成一朵一朵放在一旁备用便可。这个时候甑里的水应该已经沸腾了起来,那么这个时候就可以将银耳倒入甑里,将盖子起来。” “那么接下来该做的是不是等甑里的银耳煮熟,再添进别的食材?”说着,凌玥眨了眨眼睛,欲透过盖子向甑里望去,只是古代的甑又岂会像现代的那些锅具那般的简单耐用?眼前的这个盖子不仅厚重且是实心,无论怎样地绞尽脑汁都无法看到甑里面的情形。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让凌玥的心里感到一阵不悦,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那一抹细微的不悦又岂能瞒得过慕容付的眼睛?他望着凌玥微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以为是他说的步骤太过繁杂,便咽下了后面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步骤,将脑海里的那些步骤又重新整理了一遍,这才用最简洁的语句说道。 “王妃果然聪慧,接下来便是将除百合和蜂蜜之外的所有食材全部倒入甑中,一同煮熟。” “哦……”凌玥点了点头,愈加不耐烦起来。这也不能怪眼前这个男人,他说的已经很详细了,可是她偏偏就是这种性子,无论做什么事,都似乎坚持不下去。 很小的时候,她在教室中听着老师讲课,前半节课还能有板有眼地坐在座位上仔细聆听着,可过几分钟后便再也坐不住了,满脑子里都只着想出去玩。 本以为长大后这种毛病会有所改善,可初中的时候,妈妈让她学舞蹈,最初她本是兴趣浓浓的跟着老师后面学着舞步,可过了几天,她却又不想学了,对学习舞蹈失去了兴趣。 妈妈说她就是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型,凡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为此,她的家人不知道骂了她多少回,可是她仍旧改不回来。 或许这就是习惯吧,凌玥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不论是好的习惯还是坏的习惯,一旦它成为了习惯,便不会再有那么容易就改过来了。正如她习惯了司徒宴温暖的怀抱,习惯了他对她的种种宠爱,习惯了他对她承诺时的那般认真一样。 耳边萦绕着慕容付朗朗有声的话语,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临进厨房前司徒宴生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蓦地就沉了下去。带着一丝懊悔与担心的冰凉感,蔓延至了她的四肢百骸。 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在凌玥的心里升起,她再也没有心情听慕容付的讲解,只是自顾着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了一个稍显落寞的背影映在了男人已逐渐被血红所覆盖的眼眸中,忽的就传来了一阵疼痛感。 即使他再怎么的小心翼翼、耐心地对她说着做汤的步骤,可她还是去找他了。原来在她的心中,他始终都比他重要。 第二十七章 她既是宫主也是公主(1) 凌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着。王府虽大,可她却是分秒必争。所以只是片刻功夫,凌玥便来到了屋子前。 原本极快的步伐,在来到了凌玥的房门前时,忽的便戛然而止。她蓦地低下了头,一抹红晕在瞬间染上了她的脸颊。 无论怎样,这次都是她的错,司徒宴是关心她才会对她说那些话,可她却不领情,反而说司徒宴小气、烦人。如今司徒宴不高兴了,她作为妻子也是该去哄哄的。最重要的是他别再生气就好。 这样想着,凌玥便抬起了头,整理了一下因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伸手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安静,凌玥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试探性的叫了一句:“王爷?” 良久,却没有人回答她。凌玥不免心生疑惑,她走向了内室,却看见内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本以为司徒宴生气了会回到她的屋子里等着她,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屋子里此刻却是空无一人。这让她不禁有些忐忑,司徒宴,他会去哪里呢? 凌玥失落地低下了头,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她拐过了重重的房子,来到了一条走廊。走廊的正前方有一间屋子,是王府的书房。 凌玥无精打采的看了书房一眼,便再次低下了头。正当她准备从书房的门前走过去之时,却忽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声音说出来的话,吸引得凌玥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 “儿啊,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凌玥公主?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疑点?凌玥公主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 “父王,儿臣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父王的这个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些!至于疑点,儿臣自然是发现了,并且在成亲之夜时便发现了。” “那个女人并不是从前的凌玥公主,而是另一个人!凌玥公主从小便喜欢黏着儿臣,儿臣在与那个女人同房之时,看清了她的身子。真正的凌玥公主手臂上本应该有着一块红色的胎记,可那个女人却没有。儿臣早就对她起了疑心,只是没有将这个发现说与任何人听罢了。” “果然!可是为父昨日午时在大厅内听到你对柳漓的那些话……” “那些话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难道父王仅凭这几句话便能说儿臣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吗?” “可是你说的那么真实,我以为……罢了!罢了!只要我儿别一时糊涂喜欢上了凌玥公主就好。你要记住,咱们司徒王府之所以迎娶凌玥公主,是为了什么!” “儿臣一直谨记在心!无论如何,只要是对司徒王府有利的事,那么儿臣都会尽全力去做,决不推辞!就算是和不喜欢的女人同床而眠,但这若是对司徒王府有利,那么儿臣就会去做,并且将它做得的很好!” “好!我儿果然长大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孩子了,为父感到非常的欣慰。为父在前朝一步一步爬到王爷这个位子不容易,所以我儿一定要谨慎,也要替整个司徒王府着想!” “父王放心吧!儿臣一定不会再让父王操心了,儿臣一定会助父王一臂之力,父王也别太过于操劳,多注意休息休息。” “好……” …… 屋子里此刻传出的是句句父子情深的话语,可凌玥却怎么也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她的脑海里此时只萦绕着司徒宴方才说的那些话,而这些话让她的脑子一下子嗡嗡作响,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父王,儿臣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父王的这个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些!” “那些话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难道父王仅凭这几句话便能说儿臣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吗?” “无论如何,只要是对司徒王府有利的事,那么儿臣都会尽全力去做,决不推辞!就算是和不喜欢的女人同床而眠,但这若是对司徒王府有利,那么儿臣就会去做,并且将它做得的很好!” 原来司徒宴并不喜欢她,原来他对她的万分宠爱全都是装出来的!那些宠爱、那些感人的誓言也全都是假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装作宠爱她?若是讨厌她那么直接对她说出来便好,这样她也不会对他动了真心。可她如今却是他们父子俩的对话中无意得知的,想必没有什么比这还要讽刺的吧。 不!她不信!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么的真实!她不信那些都是他胡诌的!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昨日司徒宴在大厅内说的那些话。 “我是司徒王府的二王爷没错,既然我身为二王爷,那么就更加应该对妻子好、对妻子宠爱,难道不是么?身为二王爷应言而有信,不轻易对旁人许下承诺,可若是承诺了,便必须要做到。” “哪怕倾其一生,看繁华落尽,也要陪伴在她的身旁,执手相看,永不离弃。” “我只需要做到这一点,也只想做到这一点。或许旁人会说我心胸狭隘,只对妻子一人好,可我就是这样一个性子。我的心不大,我很自私,自私到只能装下一个人,而那个人,便就一定会是我的挚爱,陪伴着我走过一生的路的挚爱——我的妻子,凌玥。” 恍惚间,泪水便已蓦地爬满了脸颊。 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世上最讽刺的,不是一个女人一开始便喜欢着一个男人,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缠着他,甚至达到了死乞白赖的境界。而是那个女人一开始本来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可却因为他的寥寥几句誓言便感动的死心塌地,开始对他依恋起来,这些还不算是最可笑的,更可笑的是,她好不容易愿意去爱他、去对他好,想要将她的一辈子托付给他了,可却意外地得知了他并不爱她,他对她一切的宠爱都是为了政治目的的真相! 凌玥怔怔地退后了两步,泪水却愈加放肆地流落下来,连着她的心,也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既然他不爱她,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更没有必要再这样放弃自尊放弃面子地万般讨好他了! 她走便是!她要回到她的嫣合宫去,回到那些爱戴着她的百姓中去,她凌玥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她找到一个真正宠她疼她爱她的男人! 此章传错 亲们别点 高盛一路走着,在心里不知赞叹了多少回,他有一种想法,等今日之仇报了后,他回到了黑风寨,便一定要向那里的工匠请教请教做房屋的方法,有朝一日回现代之时,定要将这些方法告知他身边的人,让他们做出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物! 黑子却并没有如他那般的好心情,而是紧皱着眉,一脸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 方才在前殿与高盛说过话的那个男人,此刻一边守在殿前,一边百无聊赖地踢着铺满鹅卵石小路上的石子,嘴角时不时地上扬着。 方才真是吓死他了,本以为自己对盟主不敬,盟主会狠狠地惩戒自己,没想到,盟主竟然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责怪他。这真的是盟主的作风吗?盟主与之前相比,真的变了很多。 从前的盟主是狂傲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着,除了在面对黑子前辈之时,他会多说几句话外,其他时候,根本就不会理会其他人的话语。 而黑子前辈能得到这么大的荣耀,是拿性命做赌注的。 前辈敢于放弃自己的性命救盟主,论人都会怀有一份感激之心,所以盟主对他与其他人并不一样是正常的。 而他,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博爱之心。 他们只想好好地在这个世上或者,不想管一些不该管的事。与他们无关的,他们不需要多在意,只要不危急他们的性命,他们便绝不会去多管闲事倒插一脚的,这样哪边也落不到好。所以他们只需要在这个世上安安稳稳的活着,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可是方才盟主竟然对他说话了,并且是那般的慈眉善目。若放在往常,他定会诧异不已,可从最近看来,盟主与之前确实大不相同,不知是何原因,原本以前盟主从不会将话语权交给任何人,哪怕是黑子前辈都没有这个权利,可这几天,接连两次盟主都将大权交到了黑子前辈的手上。 一是让黑子前辈开会,而他只做最后的表决;二是在入圣风国城门前之时,盟主一反常态的没有上前与侍卫交涉,反而是黑子前辈上前与侍卫周旋、又接着处理了那两个侍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不平常。 只是无论如何,盟主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平常更好了。这是不是他要得到盟主器重的一种表现?若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可就要好好地在盟主的面前表现表现了,他一定要让盟主看到他的实力,他要给盟主一个惊喜。 男人继续踢着路上的石子,忽的脑海里便想起了方才黑子前辈说的一句话。 “要我说,皇帝一定是在后宫中,你想想,有哪个皇帝大晚上的不去后宫嫔妃的房中留宿?皇帝都是一样,一样的!” 妃嫔?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吧,若是盟主见到自己给他献上了一个绝色美人,定会欢喜不已,对自己更加的刮目相看吧! 这般想着,男人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到,便一脚将一直被他踢来踢去的石子踢出了老远,转身便向四周望着,寻找目标。 这时,男人忽的发现了一个女子,正独自一人走在小道上,周身只覆着一层薄纱,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不禁心下一动。 女子如月下仙子一般,轻移莲步地向远处的花园中隐去。 男人一直怔怔地看着,直到他感觉脸颊上似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这才回过神,用衣袖擦拭着脸颊。 不擦不要紧,一擦男人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留下了鼻血。 男人慌忙地擦着自己的脸颊,胡乱地擦了几下后,便甩甩衣袖,轻手轻脚地向穆语所去的方行进而去。 穆语满脸愁绪地走在月亮下,一袭白衣此刻在月色中显得是那般的清新月兑俗。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异动,穆语警觉地停下脚步,微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向身后望去。 身后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便再无任何声响。 穆语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异常之处。但因夜晚天色幽黑,冷风呼呼地吹着,她的身子感觉有些不适,虽然心下疑惑,可却还是放弃了搜索。 她只是继续向前走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男人见她无防备之心,便又跟了上去。他一路追随着穆语,直到穆语快要走出皇宫外时,他才加快了脚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穆语的身后。 ------题外话------ o(╯□╰)o买噶的,一急传错了地方,把将军的传到宫主这来了,可是又删不掉,呜呜,亲们不好意思,这个还在大修,会尽快恢复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