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世子谋》 第一章 天下变华裳出 “轰隆” 暴雨倾盆而下,狂风猛烈的击打着窗子,窗外竹林随着狂风飘摇,黑漆漆的一片更显诡异阴冷。 尚华感到头像撕裂般的痛,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子,“轰”又一阵雷响起,透过窗子闪过的雷光,尚华一惊,只见一双嗜血的红眸,那眸子的主人正在撕扯她的衣衫。 她只觉胸口一凉,尚华顾不得思考许多,无意中模到发间散落的簪子,用尽全身力气在那人扑上来的那一刻,刺入了他的胸膛,那人猛的倒在尚华的怀里不动了。 血红,满目的鲜血,刺伤了她的眼。 尚华愣住了,她看着手里沾染的血,一股腥味措不及防的袭来,让她几欲呕吐。蓦地,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这这好像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指绝对没有那么修长,虽然沾了血,但尚华下意识觉得这手必然如白玉一般,她随机反应过来了,这是哪里? 透过窗子外的月光,隐约看清这似乎是个宽敞的竹屋,房里有许多装满书的书架,她推翻身边的男人,脑海里似乎浮现了什么影子,尚华月兑口而出:“华裳世子”。 难道是前主人残留的记忆,看着男子的一身华裳,不知怎的自己微微颤抖了起来,尚华手足无措之间只想着先把尸体处理了,就这样她拖着男子的尸首,一步一步笨重往竹林后面走去。 暴雨把尚华淋得湿透透的,狂风吹打这她纤细的身体,电闪雷鸣之中,那小小的身体竟然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愣是把一男子拖到了尚华隐约记忆中的竹林后崖,暴雨冲刷着路上斑驳的血迹,终于尚华搬不动了,她瘫软的靠在一块大石上传来她颤抖哽咽的哭声,雨水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突然,尚华站了起来,仿佛要燃尽生命一般,把男子推下崖底。 “从今天起,我就是华裳世子。”尚华一字一字的从嘴中吐了出来,每一字都用尽了力气,似要凤凰浴血涅槃重生,又似濒临灭绝的飞蛾扑向最后的火源,阵阵惊雷,见证这泣血的誓言,滂沱大雨,似要冲刷世间的污浊。尚华冷冷的看着男子滚落,直到化为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了…… 尚华闭上眼,回忆脑海里的存有的这个记忆,这是个架空的时代,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北邙国君昏庸无道,喜奢华弭乱,贪酒色,性阴冷残暴,以猎人开膛破肚为乐,最爱削人棍之行,为己私欲重赋税,大兴土木。 南宁帝病危,奸佞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东蛮无主,正是九龙夺嫡之时,内乱纷纷,三国鼎立之局破灭,乱世也。而那世子姓尚名华,思及此尚华不由得一惊,居然和来自现代的自己同名同姓,难道这真是天意么,让我来代替你走这世间一遭?尚华世子,幼年最喜华裳,故称为“华裳世子”。 华裳世子家世显赫,北有‘北尚“,南有‘南宁’,北尚就是指这尚华背后的尚家,尚家屹立数百年而不倒,背后盘根错杂,三国各个经济领域均有渗透,但无一人入三国朝堂,但却暗掌经济命脉,而今战乱,不知多少豺狼对尚家虎视眈眈。 而尚家现今的掌权人正是尚华世子,尚华突然感觉如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顿时感到冷汗连连。”要是让三国或尚家之人知道真正尚华死了,不知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所幸尚华十岁入竹林,无人之其相貌,唯有我这身体的前主人--世子侧婢知悉其人“,尚华暗喜,”还好他15岁父母皆丧,不过那个世子15岁掌权至今三年有余,不好年满十八,下月甘八要出竹林了“。 想着想着尚华便觉得头疼欲裂,眼前又浮现那血红的眸子…… 翌日尚华清理了现场,穿上竹屋里的华服,对着铜镜一照,真真吓了一跳,只见镜子里的女子,着华服,身材纤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其实还是有点偏女气,远山眉,眼中仿佛开着倾世桃花,眉间一点朱砂红的妖娆,而那一身华裳,绣工繁丽精致,尤其是那金色镶边衬着滑过暗光的黑色衣料,和尚华的气质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更显得尊贵无比。 尚华只道是女子貌美,殊不知是由于自小生活在没有奴隶气息的现代,自由平等而非男权至上的时代,那种不低于人一等的高贵气质,是许多以夫为天的封建女子所没有的,尤其是在乱世,命若草贱,女人尤其是如此。”出山呵“尚华勾起唇角,眼里绽放出一抹自信的神彩,那张绝美的脸美的令人窒息,”那我就让世人看看我的威力“。 言罢,尚华从书案是拿起一支通体碧绿温润细腻的玉箫,红润的唇瓣靠近玉箫,吹出一节音阶,”砰“地响声后,竹屋内的门上挂着的一排铃铛叮叮作响,屋外的竹林变动了,翠绿的竹子像两排移去,形成一条通路。 一盏茶后,两个女子出现跪倒在眼前,齐声道:”恭迎世子“。尚华放下玉箫,打量这眼前二人,一女子穿红衣,一双媚眼暗送秋波,顾盼之间皆是风情,那微微嘟起的唇,仿佛在诱人采摘,真是天生尤物。而另一个女子穿白衣,一双眸子仿佛古井无波,冷清的气质,好一个冰美人。可是纵是如此,尚华眼中那仿佛盛开的倾世桃花,以及那高不可攀的华贵气质愣是把俩个美女的芳华压下三分。”奴婢,‘竹林’名妓妖娆。“红衣女子道。”奴婢,花魁冰清。“白衣女子道。”我二人奉遗命接世子入‘竹林’“。此”竹林“非现在的竹林,只是原来的真世子爱竹林成痴,于是把那天下第一妓院取名‘竹林阁’,不过不知怎地世人都称竹林阁为‘竹林’了,难道是觉得说在竹林偷欢,有情调? 想着,尚华轻佻地挑起了妖娆的下巴,整个一个纨绔二世祖模样粗着嗓子说道:”小妖娆,爷就跟你竹林走一遭。“ 第二章 竹林阁初相识 “铮” 弦断 鲜血从骨节分明白皙的纤纤十指中渗出,就好似那羊脂白玉上偏偏多了几缕血痕,古琴上还能看见那斑斑血迹。“不愧是15岁就掌权的华裳世子,这天下第一的琴技我可真是比不上。” 尚华在指尖绕来绕去把玩着那根断弦,全然不顾自己指尖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回忆着刚来时的惊艳。天下第一妓院“竹林阁”里雕栏玉砌,小桥流水,奇台雅阁,不见靡靡之音和脂粉之气,怎一个雅字了得? 不过单间雅阁里面干了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除了寻欢,这里也不妨是个密谈大事的好场所。也是,就那个破竹林,连迷药药变声药都有,更让她惊奇的是连人皮面具和假喉结都有,不过想想也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经常男装替世子外出下达命令呢,不过多亏了这样她的身份才不会被揭穿。 正在尚华神游之间,突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脖子上一凉,只见一个眼角松弛,眼袋下垂,一看就是沉迷于酒色,充满之气,见到尚华的绝美面容,惊艳不已,眼睛放出色鬼投胎似的猥琐之光,好像恨不得立刻扒光她的衣服一样,不过这色中饿鬼好像在被什么人追赶一般,狠狠的比这尚华的脖子说道:“老实点,信不信我杀了你。” 尚华暗苦,怎么人家穿越都是被帅哥威胁,然后顺水推舟救他一命,从此美男倾心,到了她就是被一色猪头威胁,娘亲呀,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连无人能进的后院都窜出个危险品来。灵机一动,“啊啊啊啊,那里有人追来了啊。”尚华突然厉声尖叫,趁色猪头不注意,把刀子甩开,同时脚向那猪头的命根踹去,“哎呦”在趁着色猪头捂着的空当儿,拿起桌上的琴拼命往他头上砸去,猪头晕了过去,尚华见状手脚并用一边踹一边骂:“敢欺负小爷我,爷我妓院一霸,死猥琐,呸,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口吐沫喷在了他身上。末了,还把那根断了的琴弦插进了猪头的鼻孔里。 “呵呵~”一声清润动人,富有磁性的笑声传来,“没想到华裳世子如此风趣。”尚华东看看西看看。最终在院的房顶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宛如希腊神话天神般刀削笔挺的鼻梁,配以性感的薄唇,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魂,微微敞开的胸膛,更显桀骜不逊,放荡不羁,就这样慵懒的直勾勾地盯着尚华,嘶,尚华抽了口气,随即缓过神来,真是祸水妖孽级别的人啊。 “你是什么人?”尚华看着男子这么直白的盯着她看,不干示弱的瞪了男子一眼说道。可就这“狠狠”瞪的这一眼,尚华眼中桃花倾尽天下,一夕盛开,眼中尽是万千芳华,灼灼逼人,那撅起的小嘴,给整个人都增添了光彩,那华裳更衬着她的绝代倾城,那周身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那时那个男子还不知道,就在那时他和她的命运开始纠缠,女子嫁衣似血灼伤了天涯,纵身一跃进火海时,他的眼中浮现的是彼时初见时的这一眼,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还会一直想起初见时的这惊鸿一瞥…。 “没想到,外面盛传的华裳世子不出竹林便晓天下事,竟然是假的。”不过瞬间男子便敛了初见尚华时眼里的一抹惊艳,用睥睨天下的狂傲口气说道,“连我是谁都不知,你说我为请你出山而来,究竟值还是不值?” 尚华心里卷过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一派沉静从容。定了定神,用华袖捋了捋身上因为揍猪头而沾上的尘,脑海里飞快思索,随即用同样狂傲的口气说道:“宁容,南宁小侯爷,你说是值还是不值?” 不等对方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院子。小侯爷看着尚华远去的背影,玩味地勾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好像在回味着什么,过了许久,肯定的道:“有意思,华裳世子,果然有趣,只是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有趣下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 “暗影。”一瞬间,一个黑衣蒙面侍卫出现在眼前。“帮我监视华裳世子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小侯爷淡淡的道,但那语气是绝对的不容质疑。一阵风过,邪魅狂傲的小侯爷和那黑衣人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没出现过,但仔细一看,地上那色猪头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而此时,尚华早已进入竹林阁的一个雅间,只见两美人静候在内,正是妖娆和冰清。妖娆媚眼如丝看着尚华说:“世子爷,奴家想死你了。”尚华看着妖娆眼中初时闪过的异色,顿时明白了有人监视,于是搂过了妖娆,手指不规矩地模着妖娆的,妖娆顿时娇喘连连,突然,妖娆撒过一把银针向阁外射去,冰清顺势制住了黑衣人。 “看来尚华果真是好本事。”一瞬间,尚华对上了那笑意盈盈的桃花眼,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啊“可惜~”小侯爷话未说完,棋局突变,黑衣人反手制住妖娆,而冰清却把剑架在了尚华脖子上。“你要怎么样?”尚华怒急反笑道,“侯爷才是好本事。”尚华看了眼冰清依旧是那冰冰冷冷的样子,可是在对上宁容小侯爷的时候,眼里却划过一丝温度,只是快的让人难以捕捉。“我对尚华可是一片赤诚之心,这可是为了你第二次来竹林啊,人家只是想和尚华小小的合作一下。”说完,痞痞一笑,哪里还有那冷傲狂霸的影子,可真是个变脸高手,尚华真是恨得牙痒痒。“我不会答应。” 尚华显得很是淡定,半点都不像落在他人手上待宰的羔羊,好像依旧云淡风轻。“除非三天之内我再次落在你的手上,否则我不服,更不会答应。”尚华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但那话语掷地有声,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捏了一汗。 “呵呵”。小侯爷笑得张狂,好像猎物已经无处可逃,“好,我要你心服口服,我们三击掌为誓”“啪啪啪”三掌过后,西宁小侯爷带着志在必得的高傲姿态,瞬间消失了,临走前那笑的花枝乱颤的的妖孽身姿,简直就是**果的挑衅。 尚华气的全身颤抖,下令下重金找侍卫保护,我就不信你还能明抢不成?尚华想着,可谁知道尚华居然猜对了,那小侯爷还真是来明抢的,而尚华也要为此过上异常艰难非常痛苦的三天…… 第三章 三日约坠龙潭 “不行了,不行了,第五批人了。”尚华拿着折扇大力的煽着,豆大的汗珠从尚华光洁白女敕的额头滑落,华服微微有些凌乱,却丝毫没有折损这着华裳之人的从容高雅气度,没有半分狼狈,却无形之中给尚华增添了几分随意洒月兑之气。 有了,尚华眼里撒过几缕狡黠,眯起眼笑着说:“妖娆,把那个叛徒冰清给我带上来,我要好好地教导一番。” “是。”妖娆顿时不见了,一炷香过后,冰清跪倒在眼前,白色的衣衫有些破碎,几缕发丝落在衣衫上有几分萧索的味道。 “妖娆给我出去,没本世子的吩咐不得进来。”尚华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乒乓”声传来,“砰”瓷器破碎的声音接踵而至,“你给我滚出去,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我华裳世子的人。”外面的人甚至的人似乎都能想象那怒发冲冠的可怕场面,只见那白衣女子夺门而出,看着白衣女子的失魂落魄背远去的背影,妖娆分外不是滋味,被弃的卒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看看屋里的世子爷,背对着门,不知世子心里在想着什么,妖娆默默关上门,静静地继续守在门外。 在说那跑出去的白衣女子,雇了一辆马车直往城门而去,马车内女子妖娆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哪里有半分被人赶出门的失魂落魄,再看女子揭下一直人皮面具,面皮下一张小脸闪着智慧的光芒,美得令周围空气凝滞,这一看,那女子不是尚华是谁? “去往东蛮驿站。”尚华吩咐车夫道。到了驿站马车停了片刻中,尚华的马车继续向东蛮国驶去,过了片刻又一辆车子向南宁驶去。而这时,驿站后门,走出了一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却眉目清秀的小厮,眼珠骨碌碌的闪着芳华,正是又一次变装后的尚华,而尚华要去的正是两辆马车的不同方向——北邙帝都邙京。而那第二辆去南宁的马车自然也是尚华雇的。 北邙分为十六州,三关一塞,北邙原来是三国之中独大之国,南宁和东蛮两国联手方压制北邙称霸天下,所以可以说攻下了北邙就占了天下的大半壁江山,而三关又是若占北邙兵家的必争之地,其中更以潼关和西陵关最为重要,潼关易守难攻,是阻隔南宁直捣黄龙邙京的天险,而西陵关这是天下粮仓。 尚华本不想管这天下大事,而天下分就必合,合久必分,尚华既然已经是那华裳世子了,其身份容不得她逃月兑,因为谁握有尚华谁就拥有了乱世的经济命脉,这可是争夺天下绝对的压倒性优势,但没想到刚出竹林就被南宁小侯爷盯上了,南宁王病危虽被奸臣囚困,但最想南宁王死的绝对是南宁小候爷,只要王死,南宁王无子,而小侯爷清君侧灭奸臣,民心所归,万民所向。可是狡兔死走狗烹,以小侯爷的手段和心计,天下归元后尚华怕也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想着眼前不禁浮现了那时而狂傲时而妖孽的俊脸,那笑的花枝乱颤的贱表情,不知那家伙找不到她会不会气歪了鼻子,尚华用力甩了甩头,可怎么也那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尚华暗骂自己花痴。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只要再过七个时辰,三天之约便过,想起这几天东躲西藏的窝囊,看着眼前高耸的邙京城门,换了一身华裳,手拿一把折扇,真是风华绝代,顿时感觉扬眉吐气了起来,那龙飞凤舞的邙京二字写的大气磅礴,据说是意气风发的北邙开国帝王写下的。回想一路其他城池的败落和四处流散的饥民,和这邙京的繁华比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但这该是日落前最后的辉煌了吧? 街上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那街头杂耍,引来喝彩声阵阵,好不热闹。“驾,快滚开。”一声焦急的娇呵传来,只见一个穿着明黄衣衫,明眸皓齿带着骄纵之气的华贵少女驾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这马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良驹,可不知怎地,那马似疯了般,直直的冲进杂耍人群,千钧一发之际,尚华行动快于思想,凭着本能,脚尖一跃而起直接飞身上马,双手一拉,受惊的马儿瞬间乖顺不动了,那一刻人群寂静了,因为他们仿佛看见了来自天上的俊美无双的天神,那双眼里万千桃花纷飞,那华裳少年的身姿仿佛仙境的一幅山水画,解救万民于水火,高贵而不容亵渎。 尚华这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个身体居然还有这般矫健的轻功,尚华想着却忽略了同在马上自己怀中的少女,尚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的脖颈,黄衣少女被这如天神一般的华裳少年护入怀中,少女双颊嫣红,心跳不止,岁月静好,形成一幅绝美优雅的画卷,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女子永远都忘不了那少年眉间的一点朱砂,那音容,那人眼中漫天的桃花。 “没事吧。”尚华清润的话语,阳光般暖暖的,给予了一种莫名让人安定的力量。 “我要你做我的驸马。” 那是少女两湾清水似的凤眸,淡淡望着尚华,却说不出的透彻和坚定。看着少女甜美的眼眸,只道这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罢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脑子里想了想,能在北邙帝都驾马横行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残暴昏君最宠的周瑶公主,想到自己需要可以抵御他人保护自己的势力,当机立断嘴角微勾吐出一个:“好。” 世事变迁红尘纷扰,繁华似梦水月镜花,谁也没有想到,她轻许姻缘,“他”一念之差,那记忆中娇惯却眼眸清澈的少女,有一天眼眸里会是与她年龄十分不相称的阴鹜冷酷,用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微笑,把尖刀刺进自己的身体,用鲜血发下痛彻心扉的诅咒…… 而此时少女甜美的笑着,眉眼一片天真。可是她不知道尚华终究还是没有娶她。 “慢着,我好像还没有同意吧?”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侯爷黑色的长发几分散乱的披在肩上,一双桃花眼却似冻结了一般冰冷,抿着唇,一股发自心中的戾气难以抑制的散发出来,仿佛空气把都冻结了一般,令周围的人颤栗不止。 “怪不得世子把两个美人儿留在竹林阁,原来是这里有了新欢。” 第四章 至死地而后生 尚华看着那眼神冰冷的男子,心瞬时凉了下来,心想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这可怎么办,难道当真束手就擒,不行,当今之际唯有一个字“拖”,只要再拖几个时辰三天之期便到了,那时便有办法了。 想到这儿,尚华灵光一闪,有了,霎时间,尚华摆出一副泫然欲泣万分无奈的样子,大义凛然的对西宁小侯爷说道:“纵使情深奈何缘浅,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可奈何尚华乃一男子,你我是逆世不伦的啊。我知道凡是我看上的女子,你都…。” 尚华欲言又止,继续对着周瑶公主说道:“公主,尚华怕是要负了你了。”说罢,眼角恰到好处地一滴泪落,看着周瑶似有千言万语可偏偏说不出口一般,围观的百姓看此唏嘘不止,指责声四处想起,趁着大家不注意,尚华向西宁小侯爷投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说:看你这下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人了。 小侯爷先是愕然,随即露出玩味的一笑,又随即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散发出一股凄凉萧瑟的气息,仿佛是被人遗弃的的孩子。 “罢了,罢了,你不懂,你怎么会懂。” 那种苍凉的声音似要把人心割裂了一般的让人心疼。 “我是那么的恨你,其实我更恨自己是个男子,可是就因为这样便不可以了么,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会再烦你了。” 尚华望着小侯爷的眼睛似乎想找到那作假的可能,却在男子眼里看见了三分真实,心里暗惊,只见那小侯爷举起剑往自己的身上扎去,尚华突然想到小侯爷之前那玩味的笑容,瞬时心里满满的不屑,可面上又要表现出自己的无奈痛苦,可下一刻,小侯爷的胸膛左侧真的涌出了鲜血,尚华大骇不已,飞身下马赶到小侯爷的身边,尚华是真的急了怕了。 可是尚华却忽略了周瑶公主略微复杂的神情,“来人,快去请大夫。”尚华大喊着,脸上是真的焦急,小侯爷看到尚华的神情,居然心底感到几分窃喜,露出了痞痞的笑,尚华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想不到为了这天下,你居然能对自己这样。” 小侯爷心底划过一丝黯然,他也不知怎么了,刚开始是真的用苦肉计,可后来演着演着好像真的入戏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尚华是那种……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想着,小侯爷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终于陷入了昏迷当中…… 哎,尚华叹了口气,想着这小侯爷可惹不起啊,算了好人做到底,等他起来在说吧。“不,不要。”小侯爷露出显而易见的痛苦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尚华模了模西宁小侯爷的头,这一模滚烫滚烫的,看来是发了烧,尚华这才细细的打量男子,真是面如冠玉俊美无双,不由得感叹上天造物的神奇了,这样个美男子,尚华真想化身饿狼扑过去,想到这里,又暗暗鄙视自己。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男子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那个有时妖孽有时狂傲的男子不应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尚华情不自禁的拉起西宁小侯爷的手,想通过手传递安宁的力量,似是感觉到了了这份温暖,小侯爷的表情渐渐舒缓,沉沉地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照到尚华的脸上,双眼朦胧还有些许睡意,尚华醒来才想起来,昨天她居然睡着了,于是尚华连忙向床上看去,正对上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春意浓浓。尚华像受了惊吓一样猛的站起来,突然往后一仰就要摔倒,这时双大手环住尚华的纤腰,一瞬间四目相对,尚华的眼睛有些迷离,不过瞬间又清明起来了。 尚华猛的一推小侯爷,她可还没忘记现在自己是个男子,“莫非小侯爷真有龙阳之癖?”尚华不屑地笑道。手上柔软的触感消失了,小侯爷顿感失落,这种感觉连他都觉得诧异,不过片刻,西宁小侯爷就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轻蔑,似有些嫌恶的说道:“别忘了我如今盛传的龙阳之癖是怎么来的?” 相对无言,似乎是感到了气氛的尴尬,顿了片刻,西宁小侯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说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必毁之,华裳世子若能助本候一臂之力,本候定倾尽全力保乱世之中尚家安平,不知华裳世子以为如何?” “若我不同意呢?”尚华不以为然的说道。尚华心里打着小九九,她又不是真的华裳世子,尚家倒了又如何,这博弈天下赢了,征战多年,百废待兴,国家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而且鸟尽弓藏的道理谁不懂。输了,下场更不用说,又没有全然的把握,这怎么想都是亏啊。 西宁小侯爷定定地看着尚华,神色忽明忽暗,突然间好像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尚华看着他脸上的变化,若有所思地想起西宁小侯爷高烧时痛苦的样子,再一看他,他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说:“若是华裳世子不能为我所用,尚家我必毁之。” 尚华长舒一口气问:“江山和权利对你当真那么重要?” “是。”西宁小侯爷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那我答应助你,但必须是你先成为西宁之主后,你让我看到你确实有足够的筹码才行。”尚华实际是上缓兵之计,再则也是想看看当今局势的变化,尚华撇了眼西宁小侯爷,一股龙霸之气传来,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如此凛冽,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天下之主,或许他会成为一个好帝王,不知怎的,尚华有些怀念那有些妖孽的他,好像那假意演绎断袖情深的他才更加真实,这样的他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尚华觉得好像是西宁小侯爷自己给自己背上了称霸天下的枷锁,此时染了戾气的挑花眼是那么冰冷,不再有笑意。他——应该也是很累吧? 尚华闭上了眼复又张开,说“我还有个条件,你若得了天下,我希望你能放我归隐。” “好。” 许久过后,西宁小侯爷才缓缓地吐出了这个字。